《爱豆他家的金丝雀》作者:南归天下 文案: 初遇时,她拼死从火车的轨道上拽回要自杀的他,他言:“救了我,来日可别后悔。” 相识时,她走进他的过往,看到他幼年伤痕,承诺会护他余生无忧。 一场事故,他远走他乡,海城白家从此多了一位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哑巴大小姐。 经年后再相遇,他是娱乐圈顶流小生盛世,她是满身病痛白大小姐。 直播一问:如何挽回旧爱? 发布会二问:温柔的女生都喜欢什么? 红毯三问:如何和初恋制造恰到好处的偶遇? 节目四问:初恋说四海为家怎么破? 微博五问:金丝雀怎么藏起来才能不让别人觊觎? 于是全网的人都知道了当红爱豆盛世有个了不得的初恋。 长大以后爱豆心心念念的鸟儿要飞走了,全网问要怎么把自己家的金丝雀藏起来? 好吧,酸归酸吧。 追到爱豆家的金丝雀,就等于追到了自家的爱豆。 再于是乎全网造金屋,准备藏爱豆家的金丝雀时,才发现爱豆家的金丝雀他们不知道长啥样?纷纷追网问。 盛世瞅着手机屏幕冷笑,痴汉般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傻笑:“都说了是金丝雀,怎么允许别人看?” 一句话简介:病娇娇与病娇娇的相互救赎,两个神经病的旷世虐恋。 第一章 :她好似已不记得过往 盛世走的那一年,白想几乎像是疯了一样的到处去找寻盛世的下落,跑遍了所有盛世会去的地方,问遍了所有的人,可是就是没有人知道盛世去了哪里,于是她放弃了找寻,放弃了询问盛世的下落,也放弃了所有对生活的希望,放弃了光明的前途大道,放弃了所有能够放弃的东西。 独自一个人踏上了流浪天地,四海为家的生活。 以至于到后来她走不动了,病了,累了,开始记不清事情的时候,她才尘埃落定下来,然后守着一个小小的房间,守着一室的冰凉,任由时光的无情将她吞没在岁月里。 “白想,白想,白想....” 有人在耳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她转头去看,却是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她在茫茫黑暗中茫然的问道: “谁?是谁?是谁在叫我?” 没有人回答她,可耳边那一声声“白想”却如同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清晰的响着,她又问:“是谁?是谁在喊我?” 恍惚间,她好似看见前方光亮的地方,有个人正缓缓朝她走来,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将茫然无措的她轻轻拥入怀里,用手温柔的拍打着她的背,在她的耳边对着她轻轻道: “白想,别怕,别怕,我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抬起头去,想要看看眼前的人是谁,却见前面突然疾驰出来一辆汽车,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速驶来,她着急的想要大喊,想要拽住眼前的人往边上跑去,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叫,怎么拽眼前的人,眼前的这个人都仿佛没有任何反应一般。 她急的满头大汗,眼看着那张车就要撞向他们,她却突然被眼前的人狠狠的一推,她向后急速的跌去,车子撞向那个人的时候,她清楚听到的那个人说: “白想,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重物落地的瞬间,周围响起无数惊恐的尖叫,救护车的声音,警车的警报声,哇哇作响,鲜血蜿蜒了一片,她挣扎着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着眼前黑茫茫的一片,手轻轻摸上脸颊,触手一阵湿润,黑茫茫的房间里,她嘲讽的低笑一声,从床上赤脚走到浴室,打开了浴室的淋浴,冰凉的水顿时从头开始一点点的打湿她的身体。 很久以前,她在书里看到有人写:人这个东西是很奇怪的,你越是拼命想要忘记的东西,它越是会像那些平常生活里的习惯一般,一遍一遍的重复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要忘记?想要去改掉?那会是很难的,而那些你拼命想要记住的,却会在突然的某一天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白想想那些过往里,她拼命想要记住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情,好像都已经随着十一年的过去,逐渐都淡忘在了岁月里。 她寻寻觅觅一生,从南走到北,从西走到东,想要找的人,想要得到的答案,都已经被丢在了昏暗人生的角落,开始发烂发臭,直至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叩叩叩”的敲门声清脆的响起,她听到的有人在外面轻声的说道: “阿想,药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要记得吃....” 听到这话,白想没有说话,缩在角落里,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自己,外面的人没有听到白想的回答,踌躇在门外许久,千言万语的话终究化成了一声叹息,从口中溢出,然后低声道: “明天早起的飞机,你早点休息,晚安。” 许久过后,她湿答答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站在床边,桌子上那一粒粒白色的药片在昏暗床灯的照射下,泛黄着,一粒粒的,看起来小的不起眼,映在白想的眼里,却像极了一粒又一粒的沾满了毒液的毒药,一旦沾上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疼痛难忍,只有死,方才能解脱。 临江的海城现如今迈进了深秋,早晚都是格外的冷,可再冷的天都挡不住狗仔的热情,前些天得到了大料,说是当红娱乐圈顶流小生盛世和传媒家的当红小花旦程霞霞疑似假戏真做,一听到这个消息,狗仔们像似嗅到了香喷喷的肥肉一般,不顾天气的寒冷,愣是连着一个星期的时间连跟盛世和程霞霞两位顶流。 许是上天的垂帘狗仔的敬业又或是爆料是真的,当天晚上饥渴已久的狗仔们,当真就拍到了盛世和程霞霞一同现身于某饭店,且行为举止亲密,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大料到手,各家媒体公司顿时都兴奋不已,以自家最快的速度将照片和新闻发了出去,隔天早晨,两位顶流的疑似恋情就爆了头条。 第二章 :他的消息沸沸扬扬 “昨日娱乐圈当红小生盛世同友人现身于帝京某饭店,随行的还有当红炙手可热的小花旦程霞霞,两个人饭后又一同坐车离开,疑似假戏真做.....” 电视上娱乐星新闻正报道着此刻娱乐圈里正炙手可热的两名流量的绯闻,因触及自家的爱豆,引的此刻正冲浪上网的粉丝们连连尖叫着,直呼不可信,不可信,绝对不可信,打死都不行的绝对里,开始了两家粉丝的大战。 盛家粉:“本家拒绝拉踩炒作,只是简单的剧组聚餐而已,剧组安排的车,不信谣,不传谣。” 程家粉:“什么叫拉踩炒作?请盛家的人出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的当红小生的疑似恋情,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周成华早晨去接盛世的时候,特意将娱乐报头条的那一页整理了出来,放在了车座,盛世面无表情的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又放下,径直直接抽出了底下的平板电脑,打开了财经频道,良久之后才道:“明天将盛咖传媒的签约合同给她送过。” 周成华点头回声应道,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互惠互利,同等交换的。 娱乐圈里,明星和明星炒作,利于宣传和热度。 明星和商人炒作,利于合作,也利于宣传。 而这两样东西,盛世都占了位置,无论哪方面,都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而白想就是在满是盛世疑似恋情的沸沸扬扬下,回到了海城,回到了这一座满是故事的城市。 现如今海城的天格外的冷,深秋的季节,海城的枫叶都红了整个海城,这般著名的景色,里里外外的吸引了好多的游客前往海城,只为目睹这海城万里一抹红的枫叶盛景,白想也如那些来来往往的游客一般,在这深秋的季节终于踏上了海城的土地。 伸出的手轻轻的接过了画展负责人递过来的所有画件信息,白想有些恍惚,耳边那负责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姑娘,若不是白老先生生前有言说这些画作必须要你来收,我估计再过两天,您父亲的家里就要来人,强制性的把这些画作收走了,我想您也知道的,若是他们强制性来收走的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耳边听着负责人的话,伸出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画件信息上的每一幅画作,就算是不用看到真实的作品,她也能够将那一幅幅画作的模样一笔不落的临摹出来。 只是现如今,画虽在,可画画的人却早已经去了没有归期的远方,诺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 白想将画作的信息缓缓合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负责人,满是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才来晚了,抱歉,这些画作就麻烦您按照这张纸上的地址送去就行了,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白想左一句右一句的抱歉,倒反而让那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接过白想手中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地址,说道: “放心吧,白小姐,我这会马上就安排人将老先生的画作都给你送过去...” 白想轻轻点头,道完谢就准备朝着外面走去,才走出两步,就被那负责人又匆匆的追了上来,连连说道: “白小姐,白小姐,等等...等等...” 白想停下离开的脚步,扭头疑惑的看着那负责人,那负责人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这样的白小姐,之前有位先生在我们公益的画展上,看中了白老先生的那副画,想要购买,人已经来了好几趟了,他说你回来一定要联系他,白小姐...你看...” “不好意思啊,这画不卖的,若是日后画展还需要父亲的画进行公益展览,你就给我发个邮件就行,我一定会把画作给画室送来的....” 话落,不等那负责人再说些什么,白想走到路边,伸手就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扬长而去,诺大的画展门口,就只剩下那负责人站在那里,看着白想离去的方向不动,好久好久才掏出电话来,拨打了一个电话,待那边接通之后,那负责人才连忙说道: “先生,白小姐回来了....” 离开海城好多好多年,白想始终都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再回到海城,回到这个满是悲伤回忆的地方,车子在使出画展的第二个路口,就被路口急速行驶出来的车辆逼停了车子,司机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的就开门下车去,咒骂着那个司机,会不会开车。 外面吵吵嚷嚷的,白想从钱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放在那司机的座椅上,就下了车,慢悠悠的走在路边的小道上,身后不紧不慢的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第三章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她走,车走,她停,车停,车子的行驶速度,引来了路上好多车子驾驶人的白眼,这平常速度行驶的车道,咋今天就来了个神经病,好好的车愣是开得跟蜗牛一样,有病是不是? 白想走过街道的小店,侧过头,透过小店的玻璃上看了一眼,便又冷漠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离开海城多年,现如今不过是才回来几天的时间而已,那些记忆里的人,就是一刻都不愿意放过她,这样穷追不舍的紧跟着。 眼下这般情景虽是早已经预料到,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还不是免不了一阵烦躁。 她没有理会,不紧不慢的走在街道边,然后穿过人行横道,绕了好几个路口,走到了海城中心的时代广场上,她微微抬头,广场上那巨大的明星封面映入眼帘。 上面的那个人穿着西装,不言苟笑,仅仅只是凭着那一张精致的侧脸,还有那轻微扬起的嘴角,就已经足够让万千粉丝心花怒放的喊着: “好帅,好帅,我老公怎么这么帅?” 她看了好久,久到仰的脖子都酸痛了,她才将目光收回,转头,又像一位事不关己的行人一般,转身离去。 那个时候,满身都载满故事的他说,将来有一天,他一定能够万众瞩目,迷倒万千少女的心,现如今,那位记忆时光里的少年果然实现了他的梦想,光芒万丈,光是一个小小的消息,就能闹的沸沸扬扬,而她于某个挂着他照片的巨大横幅下,形如陌生人,路过而去。 一路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拿出自己放在行李箱里的手机,才开机不到几秒,那手机就叮咚叮咚的来了好些短信,白想坐在床边,一则一则的翻看着那些讯息,又一一的将它们都删除,才无声的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父亲还在世时,太远的地方都不允许自己去,哪怕就是去的时间短暂也不允许,那个时候她还吵闹过,说父亲老古板,只知道画自己眼里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又大又缤纷,就该让她出去走一走,日后才能更好的继承他的衣钵。 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白想在被子里苦笑,怎么又想起了从前,人啊...总是要往前走的啊。 窗外忽然就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声音清脆极了,白想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蜷缩在被子里,一夜无眠,隔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拉过自己的行李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去楼下的前台退了房。 这些年,她一个人走了好多的地方,行程上积累下来的车票,都已经放满了一个小小的储物箱子,而今回来自己的故乡,也不过像以往行走过的地方一样,匆匆停留,又匆匆离去。 拉着行李箱才出酒店的门,白想就看到了那一张黑色的奥迪车停在门口,她面无表情的拖着行李箱绕过那辆车,不管不顾的就朝着酒店对面的街道走去,才堪堪走到路边,手臂就被人用力一拉,耳边紧接着传来一声急吼: “白想,你没有看到吗?这里那么多的车子....” 白想回头看着眼前那急红了眼的男人,看着眼前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庞,身子晃了下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平静冷淡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严博易....” 男人一听白想喊自己,,顿时就恍了心神,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目光满是哀怨悲伤的看着白想,沙哑了声音道: “阿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你别走了,好不好?阿想,你别走了,行不行?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脆弱的男人,白想伸出手用力的甩开了严博易死死拉住她的手,拉着行李箱朝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 “严博易,以后别再找我了...” 话落,白想擦着严博易的肩,就准备离去,却又被严博易死死的拽住了手腕,看着白想那冷漠的背影,从心里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严博易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阿想,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怪我,可是那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的,是我混蛋,是我王八蛋,我才做出那些混账事情来的,可是阿想,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想,我求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阿想,我求你了...” 第四章 :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清晨的空气伴随着吹过的冷风,加上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冷的有些刺骨,可此刻都比不上白想的心冷,身后的话语带着一声又一声的恳求响起,任是说的再动容,白想都仍旧是那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 再次抬手,使劲儿的甩开严博易的手,白想朝外走了几步,扬了扬手,出租车稳稳的停在白想的面前,司机下来帮白想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她道了谢,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去。 行人来往的路边,就只剩下严博易一个人耷拉着肩膀,垂着脑袋站在路边,可怜的犹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海城的机场,她把父亲的画作都留在了海城某一个地方,连着那些关于父亲的记忆,关于海城所有的记忆往事,都一起留在了故乡,不带走。 她拿着身份证去到机场的售票口,漂亮又礼貌的售票小姐,轻声的问着白想: “小姐您好,请问要买去哪里的票呢?” 白想站在售票台前,抬头看着那大屏上的路途信息,忽然有些想哭,走来走去,走过最北的齐齐哈尔,黑龙江,走过西藏,走过可可西里,走过大山,走过乡镇,可这一刻到这里,她发现这上面的地方,她都去过了,那就是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她白想...到最后竟连去处都没有了呢。 见白想久久都没有说话,售票小姐秉着自己礼貌的微笑又询问了白想一遍: “您好,小姐你要买去哪里的票呢?” 白想回过神来,看着大屏,低声道:“离这里最远,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就好...” 换个地方也算是好的,只要不待在海城,她白想最后死在哪里都无所谓的... 怔怔的拿着售票小姐递过来的机票,白想沉默着转身,才走出两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她抬头,三个保镖一样的男人站在白想的面前,为首的那个人沉着声音对着白想道: “白小姐,你好,我叫周成华,烦请白小姐和我们走一趟,我们家先生想要见您....” 话落不等白想说什么,周成华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强制性般的就拉过白想手上的行李箱,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让白想高高的皱起了眉头,却还是忍着自己心里那不悦的心情,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们家先生,所以我并没有义务跟你们走一趟,不好意思....” 说着,白想就要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周成华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想,礼貌道: “我家先生并不会耽误白小姐太多的时间,白小姐去一趟就知道了。” 瞅着眼前的人,白想使劲儿想,也想不出自己在海城时有认识过这个人,可是看他的衣着和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这么不一般的人,想来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直接在机场把人劫走吧,这里这么多的监控。 见白想还在犹豫,周成华又道:“请白小姐放心,我们可以保证您的安全,小姐手里面的机票我们也会帮小姐改签的。” 白想还在铆劲儿的脑子在想会是谁,那边周成华已经让人提着白想的箱子先走了出去,身家财产都在箱子里,箱子都在人家的手里,这下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 走出机场,周成华就引着白想上了一辆黑色豪华轿车,说不出名字,却也让白想知道价格不菲,周成华走在前面,替白想开了后门,手细心的放在门框上,以免白想碰到头。 车子驶出了机场,在前面的高速口进入了匝道,掉了方向,一路平缓的朝着海城的郊外驶去,最后在郊外某处的私人庄园里停下。 周成华下了车,又匆匆上来替白想开了门,一路上虽面无表情,却还是处处都细心周到,白想才下车,就见眼前伫立着一栋金碧辉煌的复古别墅,门前站了好多统一服饰的佣人,男男女女都有,见到周成华,都齐齐的鞠了一躬,嘴里整齐的喊着: “周先生....” 如此阵仗,让白想心里顿时就排除了是那两家人的想法,也不免在心里疑惑万分,他家先生究竟是谁?私人庄园?别墅?佣人?这也太豪了吧。 听着他们的招呼声,周成华淡淡的点了点头,领着白想走进了别墅,一路弯弯绕绕走了好几分钟,乘坐电梯,直达四楼,拐了一个弯,才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周成华敲了敲门,对着门里道: “先生,白小姐来了...” 片刻之后,里头才传来淡淡的声音:“进来....” 第五章 :措不及防的相遇 门被轻轻的拉开,入眼就是一张诺大的办公桌,四面的落地窗,一眼就能够将整个庄园的风景都尽收眼底,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窗外的阳光从外面洒进来,落在那个人的身上,白想看的不太清楚,甚至还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顿时就往后面退了退。 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才动了动,缓缓的转过身子,慢慢的朝着她走来。 十一年有多久? 几千个日日夜夜? 还是几万个小时? 亦或是那无法数清楚的分分秒秒? 她只明白,也是唯一明白的,十一年,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久到一个人足够开始新的生活,也久到足够一个人忘记所有的一切。 就像眼前的这个人一般。 脱胎换骨,高不可攀。 而今十一年过去,白想怎么都未曾想到,十一年之后和盛世的再见面,竟会是在这般场景之下,相遇来的措不及防。 那些在平日里幻想过无数遍会出现的场景,遇见会说的话,都比不上这一刻真正相见时,他们的默不作声和空气寂静。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面对面对望着,她看着他,脑海一片空白,叹着时光唏嘘,当年那个少年现如今已经是一位翩翩如玉朗了。 他回望着她,眸光里有一瞬间的错愕,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插在兜里的手心满是汗水,原来时间已经这么长了,白想都已经这般大了。 白想怔愣着,许久之后才微微动了动自己早就已经僵硬的身子,收回看向落在那个人脸上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来,背对着他,轻轻抬起了脚准备要离开。 “白想....” 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白想又是一怔,耳边“嗡嗡”的,像似从很久远的地方传来,她不为所动,抬起自己已经麻木的脚,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 好久的事情了,想不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见了面,平日里,那些人想尽办法都见不到的人,却没想到如今这般容易就让她见到了面,她是该欢喜还是庆幸呢? 顺着刚才那位周先生的带自己上来的方式,白想照着一路离开,却在楼下的门口再次被人挡住了去路,冷漠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那些高大的西装男,白想冷声问着恭敬站在那里的周成华:“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周成华低头恭敬道:“白小姐不要误会,只是来的时候把白小姐的行程改成了三天以后,白小姐就是现在要走,也赶不了行程,况且白小姐在海城并无任何亲人和朋友,不妨就在这里暂时住下,三天之后,我就送白小姐去机场。” 闻言,白想皱着眉头,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一直散不去,她莫名的有些烦躁,执意的朝外走去: “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又不认识你们,趁我没有报警之前,请你们让开....” “白小姐,我们家先生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们家先生,麻烦你让你的人让开,我要走了....” 不等周成华说完,白想就冷然出声打断了周成华的话,语气里满是隐忍勃发的怒意。 “白小姐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你并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周成华仍旧那般彬彬有礼着,对着白想似劝又似安抚的道,眼前的人不让开,白想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自己一个弱女子当真要是对付起来眼前的这几位大汉,她可是一点便宜都占不了,说不定还会断胳膊断腿的呢。 这样不划算的买卖,她不做,她又不是白痴,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的情绪没有那么波动,冷冷的看着周成华: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你们这是在犯法,你不怕我去告你们?” 周成华没有回答白想的话,从容淡定的看着白想的模样,仿佛像是在嘲笑白想幼稚一般,白想也忽然就明白了过来,也是,照这庄园的主人如今那般广透的影响力,说他非法拘禁这样的话,谁信?谁会信? 白想顿时觉得嘲讽又好笑,她开口轻轻的问着:“你想干什么?” 周成华沉默着未回应,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在问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白想远处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气氛再一次的沉寂下来,白想的话也没有得到来自于那个男人的任何回答。 第六章 :囚禁 诺大的私人庄园装修豪华的不得了,小到桌上摆放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由高端的设计师为了应景别墅的风格设计,泳池,私人影院,应有尽有,别墅坐落在庄园的中间,后面还有一座私人花园,里面种着四季的花,如今的深秋季节,那花园里的三角梅却是开的极好,红灿灿的一片,美的有些炫目。 自从那一面之后,白想也再没有见过盛世,那样匆匆的一面和那一声白想,都仿佛只是昙花一现的白日梦,梦醒来,没有相见,更没有盛世。 可事实却是,她白想确确实实的被困在了这一座华丽的别墅里,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阿姨为她打点,奢华的房子,佣人挺多,可她却仿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没有限制她的活动,却偏偏不能出去,别人也进不来,转眼的三天过去,她谁也没有等到,没有等来将他带进来的那位先生,更没有等到盛世,她跑去询问家里面所在的佣人和阿姨,乃至于管家,那些人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就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和她多说。 她每每只要走到门边,眼前就会出现三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出去也出不去,她的栖身范围在见到盛世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只剩下了这一座诺大的房子。 她很嘲讽的笑了一声,现在想来,周成华那样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暂时安抚她的说辞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就这样老实又安静的待在了别墅里,没有网,没有电脑,没有电话,她安静的不得了,就算可以上网,可以通电话,对于她这样的孤家寡人来说也根本就没有用,以前在学校,她虽仍旧孤独,可身边的朋友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一些,可自从那些事情之后,大多数的好朋友,也都变成了只在一个班级里待过的同学。 仅仅只是同学,只是同学罢了。 没有谁愿意和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不孝子做朋友,更没有谁愿意和一个害死自己朋友的人做朋友,没有谁是愿意的,没有谁。 这些年的飘荡亦是如此,她走走停停,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是突然有一天,她白想消失了,也没有人能够知道,唯一知道的不过就是某天警局的失踪人口档案里,忽然多了一个白想而已,她从来不曾期待过谁,从来不。 诺大的别墅,她唯一剩下可以做的就是吃过饭之后,从书房里找一本书,跑去后面的花园里,一待就是一整天,看着花园的花朵,看着那蓝天之上成群飞过的鸟儿,无神的眼睛里满是空洞,不向往,不艳羡,偶尔拿起笔来,提笔画一画,却又将那些画作揉成一团尽数的扔进垃圾桶里,又蹲下身无助的捡起那些被蹂躏的画作,轻轻摊开在眼前,怔怔的看着,像极了一个无助又迷茫的孩子。 再次见到盛世,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再陌生的环境适应起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十一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成长,也足够一个人去适应这个万恶的社会,教她如何在里面挣扎生存。 “再见了,我的爱人....” “你等我,下辈子我定会寻到你....” 一场戏由男主带着离别,女主留下来世的承诺圆满杀青,剧组的礼炮也在那一刻“砰砰”的打响,工作人员给两位主角送上了杀青大吉的鲜花,剧组狂欢着,一群人一拥而上,找着自己的位置,随着相机的快门声落下,又昭示着一部戏的成功制作和圆满结束。 应付了那些恭喜声,盛世从喧闹的人群中退出来,从小助理的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清冷的声音道: “杀青宴我不去了...” 话落,就匆匆离开了片场,程霞霞从片场追出来时,盛世的车早已经扬长而去,她站在原地气的跺脚,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气愤。 盛世的车在宽阔的车道上一路疾驰着,他坐在后座上,满脸疲惫,头也不抬的问着坐在前座的周成华: “她怎么样了?” 闻言,周成华从前面递了一个平板电脑给盛世,回道: “白小姐一切都好,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似乎傅家得知白小姐回了海城收回了自己父亲的画作之后,就一直在动用各种关系在寻找白小姐....” 周成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在提起傅家的时候很平淡很平淡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那此刻提起傅家微微紧张的心情。 盛世把目光落在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上,上面的白想躺着书房的摇摇椅上,许是看的有些累了,书本挡在了脸上,正睡着,听着周成华的话,盛世冷笑了一声: “自己的妹妹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人呢?” 说罢,盛世又道:“去秀苑....”' 第七章 :找你多年 盛世走到书房里,才刚刚在白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白想就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书房的暖光下,白想在很多年后的现在见到了长大之后的盛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摩着盛世的容颜,不再是封面下,不再是电视里,不再是照片上,而是在真真切切的人儿面前。 相比青春年少时,眼前的男孩儿,哦不,是男人,更比当年英俊沉稳了许多,那总是在眼里蓄满的忧郁,也看不到了丝毫过去的相似,取而代之的却是自信和暖意,俊朗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带着还没有卸下的精致妆容,在白想的面前,显的那样高不可攀。 看到白想突然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盛世没有意外,也没有惊讶,落在沙发上,一双明澈的大眼睛着白想,眼里一片清明,低声问道: “醒了?” 白想没有想到自己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看到的人就是匆匆见了一面,又消失的盛世,心脏“碰碰”的快速跳动着,掌心满是汗水,听见盛世的话,从摇椅上直起身来,怔怔的看着盛世,盛世坐在沙发上也回望着白想,这样的场景,又像极了那前不久两个人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气氛压抑又寂静。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看一个,许久之后,白想才轻声开口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盛世没有回答白想的话,双手环抱,左腿抬起搭在了右腿上,换了一个姿势,看着白想眯了眯眼,那样的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不禁让白想心抖了抖,心里故自暗叹着,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一中盛哥的气势只会比当年更猛,更让人心生畏惧。 盛世死死的盯着白想,目光深不见底,白想无奈,终于败下阵来,耷拉着肩膀,又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盛世忽地一笑,放下手来,冷然道:“白想,我们有十一年没有见了吧?” 提及这样的话,白想不太想回答,于是沉默着,缓缓垂下了眼帘,掩盖着那突如其来的心酸感。 “白想,你就先好好待在这里吧,” 话罢,盛世站起来,绕过桌前的茶几就朝外走去,见盛世离开,白想“刷”的就站起身来,看着盛世的背影道: “盛世,十一年前你走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往后若是有一天我们有幸遇到了,你只是你,和我再无半点干系,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盛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近了白想,瞅见盛世的目光,白想的心不可抑制的抖了抖,不自觉的往后退着,他走一步,她退一步,退无可退的白想“啪”的一下跌坐在了身后的摇椅上,盛世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想,嘴角轻扬,似笑非笑道: “盛世?” 白想往后缩了缩,不回答盛世的话,心里打着哆嗦。 盛世见白想不说话,双手杵在摇椅两边的把手上,凑近了白想,眼睛落在白想的嘴唇上,问道: “你刚刚叫我什么?盛世?嗯?” 那般模样让白想不由得往深处想了想,她忽地脸一红,别过头不自在道: “我问你什么什么时候放我走?盛大明星如今这般名声,非法拘禁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到底也是不好听,指不定还会毁了你的名声,这样的买卖实属划不来,所以...麻烦你快点让我离开....” 多年未见,盛世没有想到那会柔柔弱弱,受了委屈也只沉默着不说话的白想,如今会变的这般伶牙俐齿,不禁摇头失笑,一点一点的又凑近了白想,低声道: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害怕吗?我没有想到吗?” 闻言,白想不禁又是一阵懊恼,是啊,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若是盛世没有想到的话,又岂敢那么做。 而且就算她报警了,警察一去机场调监控,那监控上明面上可是她自愿跟着人家走的,仅凭她的说辞,没有谁会相信的。 她现在拿盛世根本就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见过羊入虎口,老虎还吐出来的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盛世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白想的下颚,反问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盛世的手冰冰凉凉的,指尖也是冰冰凉凉的,下颚被捏住的那一刹那,凉意从皮肤上传来,让白想不禁又一缩,奈何女人的力气比不上男人,白想退缩不得,被逼的仰头直视着盛世,眼睁睁的看着盛世离自己越来越近,说话间喷薄出来的气息都热乎乎的扑在了白想的脸上,鼻间嗅到的都是那人身上传来的香味,耳畔传来那个人冷漠至极的声音: 他说:“白想,我找了你九年,你知道有多久吗?你知道九年有多久吗?” 第八章 :她当真回来了? 他还说:“白想,别想着跟我永不相见,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得每天都见到我。” 他的声音越发的冷,说出口的话都带了十足的冷意:“白想,有些事情你忘记了,可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欠我的都没有还,你就想着走?是谁教给你这般的为人处世?” 他手上带了十足的力道,捏的白想下颚生疼,那带着恨意的声音一点一点从盛世的嘴里说出来,然后穿进了白想的耳朵里: “白想,你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 白想身子顿时一僵,未见到盛世时,准备好了无数的话要和盛世讲,或是剑拔弩张,或是大吵一架,更或是盛世摔门而去,种种情况,她都想过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她所有的话,和所有想要质问盛世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关在这里的话,都在听到盛世这句话时,都尽数卡在了喉咙间,哽的让人生疼。 “白想,你凭什么在选择冷血无情伤害了别人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潇洒走四方?你凭什么?你有资格吗?白想....” 耳边的响起的话扎的让人生疼,盛世那满是恨意的目光更是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直直的扎进了白想的心头,刀子在心口的地方搅来搅去,刺的生疼,又不能让人喊出来的绝望,在十一年之后的今天。 在见到盛世的今天,她再一次赤裸裸的感受到了,这样的绝望更比当年一般,她轻笑着看着盛世那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冷声开口道: “这么多年了,精神病还没有治好?”顿了顿,她又道:“果然,网络上的言论都是假的....” 白想的话让盛世脸色一沉,伸出的手一把抓住了白想的手,把白想从要摇摇椅上拖了起来,用力一扯,白想失去重心,就跌进了盛世的怀里,鼻子重重的撞在盛世的胸口上,白想被撞的生疼,她有些害怕了,死命的挣扎着,怒喊着: “王八蛋,你放开,盛世你这个王八蛋....” 发了疯的白想半天也只喊了这一句,盛世不由得失笑,白想还是当年的那个白想啊... “白想,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略带笑意的话,轻轻响起,像是拉开了记忆的闸门,哗啦啦的就涌了出来,那一年,那个嘴角老是坏笑的痞小子在白想把他的篮球故意扎破之后,就是这般看着始作俑者的她,带着笑意的问她: “白想,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那个时候,她面对这样的盛世,什么话也都不敢说了,故作镇定的从他面前走过,一副“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看着盛世。 而现如今,再听着这样的话,她只觉得难受,难受的不得了,于是她张口死死的咬上了盛世的肩膀,这在见他之后的情绪,不见他一个半月的情绪,夹带着怨气还有这些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在了心头,她咬着盛世的肩膀,带着十足的力气。 盛世没有想到白想会来这么一出,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处阵阵钻心的疼传来,他伸出了手要去将白想拉开,手却又在想到了什么似的堪堪收了回来,冷着一张脸,任由白想咬着自己。 可怜见的盛世在后来的几天里,都觉得自己的肩膀疼的不行,那疼痛感,时不时的就传来一下,像极了在时刻的提醒着盛世,这伤口究竟为何而来。 伸手摸着自己的肩膀,那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伤疤突起,摸起来割手的很,秦之老远的就见盛世坐在沙发上,伸手在自己的肩膀处摸着,他趁着盛世不注意间,跑上前去,一把就拉开了盛世的肩膀衣服,那明显至极的咬印陡然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里。 秦之看着盛世笑的格外的邪恶:“原来你好这口?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盛世冷冷的撇了一眼秦之,秦之那继续想要调戏盛世的话,陡然就收了回去,他知道他的这兄弟什么德行,这些年的生活不说干干净净吧倒也洁身自好,尤其是进入娱乐圈之后,绯闻虽多,可到底也没有到那个地步,他收住了话,坐在了盛世的边上,也收起了那不正经的笑容,问道: “听说白想回来了?” 秦之的话刚落,那边的张尚哗顿时就冲了过来,看着盛世道: “白想当真回来了?那前几天听说傅恒源动用了好多的关系在找她妹妹,差点就把整个海城都翻了一个遍,那会儿我们还不信,那傅恒源和白想什么关系?那可是水深火热的,怎么这白想当真回来了?” 盛世不作回答,只是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着酒,发泄似的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秦之和张尚哗看着自己的兄弟,也不敢再多嘴的问下去,只是彼此看了一眼,默默的摇着头,各自搂着一位俏美人往舞池而去。 第九章 :我需要见盛世 每结束一场戏本的拍摄,盛世都会休息一段时间,再进行下一场戏本的进组和合作,自进入娱乐圈之后,一部穿越大剧《清欢赋》让当时作为新人的盛世一夜爆红之外,那些通告代言综艺一个接着一个来,整个圈子里的人都以为接下来会在各大平台大幅度的看见盛世的活跃,也准备见证这一颗新星能够燃烧多久然后陨落。 然却未曾想到爆红的盛世推却了许多的代言和综艺,并且工作的原理称之,每一年只接一部戏,一个综艺节目和两个代言。 这样的例子打破了娱乐圈那些人拼了命要接工作的规则,也都在纷纷猜测这样做盛世的底气是什么?难不成是家里有矿?众人去查,得到的信息却是一片空白,偷拍的狗仔一度跟踪盛世好几个月,然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未曾得到,这样的工作规则和神秘感,再凭着那一张足够迷死屏幕前美少女的脸,却也让盛世久伫在娱乐圈,并没有陨落,反而越来越火的原因和地位。 外面各界关于盛世的传闻也是多之又多,各种各样的版本传出来,也足以构成各种类型的小说身份题材,然无论什么样的传言,到现在盛世进圈多年,也始终未曾有过任何的回应。 盛世和白想的相遇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又或者换一种说法,白想遇到盛世,遇到现如今顶红的盛世,是她可以想通所有的事情里,最最最想不通,最最最想不到的事情。 自那一晚过后,盛世没有回庄园,那一晚的事情就如同他们的相遇一样,匆匆来过,又匆匆的离去,盛世来时,悄无影踪,盛世走时,又久久不归。 可是那关于盛世的声音,脸庞,无时无刻的不都在电视机里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滚动着,属于的都是现如今盛世的流量和盛红。 家里的管家是个中年的阿姨,气质音容,像极了一位富家老太太,许是看出了盛世和白想之间的某些不同,又或者是盛世给阿姨叮嘱了些什么,那阿姨看着白想的眼神,总透着一种有意无意的审视和别样的意味。 到处都是盛世,家里早晨起来,放的也是盛世唱的歌曲。 原本尚还安静的白想,被无故的困在了这座庄园里,开始变的有些烦躁,家里里里外外,左左右右,走到哪里,都是盛世,都是盛世。 就连安安静静的躲在后面的花园里,也能够听到家里的那些佣人拿着手机,浏览着关于盛世的新闻,花痴般的小声吵闹着: “我们家盛先生可真是帅,真是好看。” “我的天呐,这世间怎么会有我们家盛先生这样的绝色啊,啊啊啊,好帅,好帅。” 白想终于忍无可忍,气匆匆的冲进了客厅,改了平日里温柔安静的模样,冷漠又烦躁的看着那管家阿姨,冷着声音道: “我要见盛世....” 李管家头一次看见这样的白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问着: “白小姐,您能不能....” “我说我要见盛世....” 不等李管家把话说完,白想就打断了李管家的话,冷硬着声音重复着,李管家这回就听清楚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白想身后的一位佣人身上,那佣人会意,转身去了后面的柜子上拿过了一台平板电脑递给李管家。 李管家拿过电脑,翻了翻,才抬起头来,对着白想,恭敬又礼貌的说道: “不好意思白小姐,盛先生最近有一则广告代言已经进入了拍摄期间,人昨天晚上已经进了片场,这一次的广告片场在瑞士...白小姐....您看....” 言下之意是什么,不用再接着说下去,白想都已经足够清楚明白了,那意思就是今天不但见不到盛世,未来的一个星期,甚至于更长的时间里,她都见不到盛世。 简直是荒唐,太荒唐了。 她好好的一个活人,说被他丢在这庄园,就丢在这里,丢在这里就算了,她还见不到丢她的那个人,更不知道人家打算干什么,难不成盛世不回来,她就一直要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待下去? 直到她老死?简直太荒唐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的白想,冷冷的撇了一眼李管家,然后气匆匆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去,背对着李管家和身后的佣人,冷着声音,撒泼似的大声道: “我不管你们家盛先生人在哪里,拍什么广告,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见他....现在...我就是要见盛世....就是要见....” 第十章 :已无人再等她 那般模样,俨然就像一个拿不到心爱小糖,撒泼无赖的小孩,李管家头一次见这般模样的白想,不见有些惊讶,这小姑娘这么久以来,一直待着庄园里,安安静静的,虽说庄园里面什么都有,可唯一的就是没有人气,更不热闹,是个人都难免会觉得无聊和难受。 可这一个多月,白想不但待下来了,还安静的像不存在似的,若不是一日三餐餐桌边有个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待在着庄园里面,在伺候谁。 这会子才闹起来,也确实是难为了。 见此,李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白想的背影,说道: “那白小姐稍等,我给盛先生打一个电话。” 白想不理会李管家,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秉着那一副要和盛世大干一场的模样,早已经通过安装在客厅里面的针孔摄像头,被盛世都看在了眼里。 手边的手机叮叮铃铃的响起,盛世接起来自李管家的电话,听着李管家在那一头的话,目光落在平板电脑上的画面,看着里面那个鲜活的人儿,想了许久,才开口吩咐着: “明天让周成华带她出去一趟吧....” 说着盛世就挂断了电话,目光仍旧落在面前的画面上不动,好半天才收起电脑,对着自己的小助理道: “给我订明天下午回海城的航班...” 闻言,小助理一脸疑惑又为难的看着盛世: “可是...我们这边最快也得大后天啊....” 盛世不为所动,看了一眼身边的化妆师,示意化妆师上前给自己补妆,然后才道: “告诉导演,我的部分今天就要拍完,我可以保证质量....” 闻言,小助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匆匆的跑向导演那边,一场原本时间可以很宽裕的拍摄,因为盛世的一句话,整个片场就纷纷的忙碌了起来。 导演也未曾多问什么,盛世...仅仅就这两个字,带给他的就是妥妥的收益啊。 直到晚上,白想也没有等到盛世,她没有等到盛世,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就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直挺挺的,像个雕像一般。 李管家去劝,说了无数的话,白想就跟没有听见一般,反正那般态度,摆明了就是不见盛世,誓不罢休,不见盛世,她就坐死在这里一般。 厨房里的饭菜热了好几遍,白想就是不为所动,等来等去,索性李管家也不劝了,就站在白想的身后,白想动,她就动,白想不动,她就不动。 李管家都这般了,那客厅里所有的佣人也在此刻都学李管家一般,站在白想的身后,陪着白想等。 白想透过客厅里诺大的电视机里反射的画面,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着实被吓了一跳,无奈道: “你们....该吃饭就去吃饭,该干嘛就干嘛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不用陪着我....” 那知,白想的话才落,身后紧接着就响起一阵整齐又洪亮的声音道: “我们的工作就是时时刻刻陪着白小姐...” 这样的话,这样的阵仗,着实的让白想吓了一跳,这样的死心眼,想必就是盛世叮嘱了他们什么,白想又气又无奈,一个人还好,可是这么多人,说实在的,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的画面,一拨人面对着白想一个人,僵持了好久,白想终于败下阵来,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餐厅,有气无力的坐下,然后看着尾随着在自己身后的一群人,道: “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谢谢白小姐....” 一群人整齐又嘹亮的喊了一声,终于如释负重一般离去,扒米饭的第一口,吃着那热乎乎的饭菜,白想鼻间忽然有些酸涩,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又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扒着饭。 这样的感觉....这样已经很久很久很久,还可以吃到热乎乎饭菜的感觉... 她自己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了,七年?九年?亦或是更久... 那个时候,自己在学校里面爱拖堂,老是很晚很晚才回去,可是无论多晚,她回去,爸爸总是拿着报纸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妈妈还系着围裙,一边热着饭菜,一边追着喜欢的电视剧,厨房客厅来来回回忙绿的奔跑着,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和爸爸吐槽着自己不喜欢的电视剧情节。 听到门一响,看见是她,那两个她最爱的人啊,就会笑嘻嘻的迎过来,喊着: “想想回来了?来...快洗手吃饭了....你爸爸等你都快睡着了....” 那个时候,无论再晚,她回家,家里都有人,饭菜都是热乎乎的。 而今....长大成人之后,很多东西,她才明白.... 家里面简简单单做的家常菜,家里等着她归家的人,都已然成了她今生今世最大的奢望和不可求。 世界很大,万家灯火,再也没有一家温暖的灯,是她的家,再也没有了。 第十一章 :你欠我那么多 低着头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饭菜,试图让进入口里咽下去的饭菜,连带着她的酸涩和难过一起咽下去,饭吃完了,她仍旧是一个正常人,没有情绪,安静的可以像似不存在一般。 李管家站在一边,将白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缓缓的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公筷为白想夹了饭菜,温暖的声音,暖暖道: “慢点吃,别咽着....” 白想一怔,一顿饭吃的苦涩难咽,狼狈而逃。 匆匆回到房间里,白想坐在床上,怔怔的发着愣,脑海里想来想去,又勾起了自己埋葬在心里难以启齿的情绪。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站起身来,想去卫生间里洗一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好抛开那些不好的情绪,房间里的座机,此时此刻却叮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白想微愣,疑惑至极,这庄园她待这么久,可从来没有接过外来的电话,本不想打算理她的白想,忽然在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就冲到了电话边,然后急速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如此反复,她才缓缓接起了电话,尽量以自己最最平稳的心情来面对盛世。 “喂....” 轻声喂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那边沉默着,白想也沉默着,两方都沉默着,好久好久,久到白想举着电话的手都酸痛了,准备要是盛世再不说话,自己就要撕破脸皮嚷嚷了,那边才缓缓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轻声喊道: “白想...” 那一刻,白想忽地心一颤,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盛世喊得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这样的轻到可以用温柔两个字来形容的语气,已经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些小情绪上。 白想沉默着,盛世也不急,静静的等待着白想的声音,然而等了好久,盛世什么都没有等到,却等来了白想带着明显怒意的话语: “盛世,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海城,我不待在这里,我有我的工作和要做的事情,你这样困着我,你有意思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白想的话从话筒里传过来,盛世的心一紧,深邃的眼睛眼前的地板上,垂下的眼帘,掩盖了盛世所有的情绪,他垂着头,静静的听着白想的话: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工作,盛世,你这样困着我,有什么意思?你有你的工作和事情,你不该把那些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们两个就当没有遇见过行吗?你当你的大明星,我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们互不相干,互不牵扯,盛世,你放我走,行吗?” 这些话是她想了很久很久的话,也是在这不见的日子里,积攒下来的勇气,才敢和盛世说这样的话,她不明白盛世要干什么?就算是现在的盛世要来找她算那些年的旧账,她保证,只要盛世说要怎么还,她白想绝无二话。 可是现在这般模样,实在与想象之中的有失偏颇,他一个大明星,要什么有什么,和她在这耗什么,和她有什么牵扯? “做你自己的事情?”盛世冷笑一声:“就是拖着行李箱,四处流浪,睡大街,被人抢,被人骗,大半夜的坐在天桥上没有栖身的旅馆?漫无目的的流浪着,连你父亲都不去祭拜?” 盛世的话犹如零下冬夜的冰水,从白想的头顶上,毫无留情的浇了下来,然后还把她丢在了零下的冬夜里,让她从脚,从手,从皮肤到血液里面,都冰冷的抽搐,不敢挪动。 “你查我?” 好久,白想才找回自己存在,怔愣着,沙哑着声音问盛世。 盛世没有回答白想的话,径直的又跳过了这样的话题,直接道: “白想,我已经说过了,你欠我的都还没有还,你有什么资格说走?跑了那么多年,我能够容忍,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你最好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 那边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嘟嘟嘟的忙音从话筒里传出去,真真切切的告诉着白想,她和盛世的谈话,又再一次的不欢而散了。 白想甚至都来不及去再去质问盛世,盛世就已经把电话给掐断了。 面对盛世,曾经是无可奈何,如今更是无可奈何。 接到盛世的电话,听到盛世的声音,白想就是不需要去冲冷水澡,此时此刻也变的越发的清醒,她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才缓缓动身,爬到床上去,扯过被子,蜷缩在里面,睁大着眼睛,瞅着里面漆黑无比的空间,一夜无眠。 第十二章 :枫山盛景 周成华是在第二天中午午饭过后来的,看见周成华,白想实在没有什么好脸色,盛世是坏蛋,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盛世最大,最大的帮凶。 听到李管家的声音,说着:“周先生来了?” 白想自手里的书里面抬起头来,冷冷的撇了一眼,又冷冷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见此,周成华也明白了什么,却仍旧秉着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走到白想的身边,礼貌又恭敬的道: “白小姐,今天可以出去逛一逛,海城商场新开了好几家的奶茶店,味道很好,很火爆,白小姐可以去尝一尝,然后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还可以去看一看枫叶盛景,海城的枫叶盛景,白小姐在海城长大想必最欢喜的也是这个了,今年的盛景已经到最后一段赏期了,再不去看的话,就要等明年了。” 一番话说足了让一个小姑娘出门的理由,若是往常的白想,不用别人来提醒,海城每一年的枫叶盛景她都不会错过,商场里的奶茶店,不用你说,她也知道哪一家的最好喝,可而今的白想.... 是独自一个人走过无数岁月,经历过磨难,挨过无数人情冷暖的白想,现如今的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年。 听着周成华的话,白想摇摇头,头也不抬的就道: “不去....” 冷漠无情的拒绝了周成华的话,还没有等得及周成华说点什么,白想就跟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对着周成华急匆匆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咱们就走....” 说完,就急匆匆的上楼去了,身后周成华看着白想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想的速度很快,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一件米色的呢子大衣,一条黑色的铅笔裤,一双黑色的马丁靴,放下散落的长发,顺便捋一捋,不用打扮俨然就可以出门。 女生的出门,一句马上,有可能就是很久很久,而周成华和李管家也以为要很久很久,却未曾想到白想真的很迅速,一个多月的养尊处优,那原本漆黑甚至还有些粗糙的脸,而今已经变的白皙细嫩起来,一张脸未施粉黛,清清秀秀的,就这样随着周成华出了门。 临走前,李管家还对着白想笑嘻嘻的道: “玩的开心,早些回来。” 一句话很平常的话,差点又让白想泪眼决堤。 车子行驶出庄园,在门口白想让周成华掉了头,不去海城商场,直接去枫山,周成华点头应道,车里安静的不得了。 周成华行驶着车子,透过前方的镜子,看了一眼后座的白想,那个姑娘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动,安静的像是一个没有躯壳的傀儡一般,你说她就动,你不说她就不动一般。 这样的性子.....还真是....不可言说啊.... 目光从白想的身上收回来,周成华忽而就开口问道: “白小姐,这些年你想过盛世吗?” 这样的话像似一个朋友间的问话,周成华也在问话间改了称呼,白想一愣,没有想到周成华会这样问,放在腿上的手,因为这一问,顿时就握了起来,垂下的眼睑,掩盖了岁月赠予的无数苦涩和悲哀。 周成华到最后也没有得到白想的回答,周成华也未曾再去过问,很多事情,很多话,在面对当事人时,点到为止就已经足够。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枫山入口的门口,白想从车上下来,吹过的冷风拂过白想的脸颊,冷不丁的就让白想打了一个冷颤,如今的深秋,满山的枫叶已经最后一段欣赏期间,这一段期间过了之后,满山的枫叶都将掉落,成为一座光秃秃的空山,然后又在来年的春天,生机勃勃,长出枝芽,开出下一年的绝世风景。 再冷的天气也抵不住这江山一点红的吸引力,白想站在山底下,由下往上看去,那遍野的美丽,还是让白想忍不住赞叹,这祖国大好河山的秀丽美景啊。 她没有上去,反而却是站在那里伫立了许久,然后才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周成华道: “我去一下卫生间,你等我一下。” 周成华点头,却在白想离去前说道:“白小姐别想着趁此离开,今天并不是我一个人来的。” 周成华的话里满是警告,又满是叮嘱,白想什么也未曾说,转身就离开了,来的游客很多,导致卫生间也要排队,白想在排队,周成华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白想。 排了好久才轮到白想,才走进卫生间,白想就瞅着四处的设施的环境,然而狭小的环境周围,除了四四方方用木板围成的小隔间,就连窗户都没有,白想无奈,坐在马桶上想了半天,忽然就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对着那站在门外排队的一位姑娘。 第十三章 :逃跑无果 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吸引着那位姑娘,待那姑娘看过来时,对着那姑娘勾了勾手。 白想有的时候是非常庆幸的,那会儿在云城要不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抢了手机,自己也不会有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要留些现金在自己的身上的观念,也庆幸于当时周成华他们带走自己时,只是拿走了她的行李箱而已。 给那姑娘一些钱,两个人互相换了衣服,还借了那个姑娘带出来的帽子,挽起自己的头发,戴在头上,压低了帽檐,白想就匆匆离开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白想都不敢朝周成华那边去看。 能够在盛世身边当助理的人,那想必洞察力一定是很好的,白想出了卫生间,匆匆的就朝着出口的方向而去,头也不敢抬的太高,只顾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着。 人倒霉的时候,别说是喝水,就是咽口水,都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而好死不死的,白想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匆匆往前走着,还来不及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的感觉,就匆匆的撞上了一个人,白想下意识的抬头,想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已经到嘴边抱歉的话,又匆匆的咽了下去。 “白想....” 那个人惊讶的看着白想,甚至激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白想的手腕,白想一怔,迅速的反应过来,一把甩开了严博易的手,低声道: “抱歉...撞到你了....” 话落,擦过严博易的肩膀,匆匆就朝外走去,却在走出两步又被严博易死死的拉住了手腕: “白想....我以为你走了....白想....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忘了吗?这里啊....是你和我说过的枫叶盛景啊....” 被严博易死死的拽住了手,白想看着周围的环境,站在这边,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那边的周成华在打电话,似乎已经是发现了她逃跑的事情了,她变的焦灼起来,低声呵斥着严博易: “放手....放手....我让你放手....不想丢人,就放手...” 听着白想的声音,严博易瞅了瞅白想,看到白想那不敢抬头,害怕被人发现的模样,又看了看白想的手边,两手空空,这才发现了白想的不对劲,严博易没有听白想的话,反而用了力拽住了白想,焦灼的问道: “白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给我说,我可以护着你....白想....” 白想没有理会严博易,抬眼间,已经看到周成华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周围有好些黑衣人已经在四处的找寻着什么。 周成华的话果然没有开玩笑,他今天明面上虽是一个人和白想出来的,可是实际上不是,根本不是的。 见白想不说话,严博易低头想再问一遍,谁知忽然就被白想抬脚重重的踩了一下脚背,严博易吃痛,连忙就放开了白想的手,白想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撒开腿,就朝着出口处奔跑而去。 身后人群中,有人大叫了一声“在那里。” 然后严博易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撒开了,四面八方的围剿白想而去,他有些惊慌,于人群之中大喊了一声:“白想....” 话落间,周成华忽然就在严博易的身边出声道:“严少爷今日是陪小姐一起来的枫山吗?” 耳边冷不丁儿的一声,着实吓了严博易一跳,严博易扭头看到周成华,瞳孔微缩,惊讶道: “是你....” 盛世才下飞机就接到了周成华的电话,说白想跑了,盛世在电话这头沉默了好久不说话,好久后告诉了周成华: “枫山出口右边有一条小道,小道进去,有条小路,通往下山去往墅区的道路,你们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坐上保姆车,原本要去公司的方向,转头就让司机匆匆赶去了枫山。 无论时隔多久,那些和欢喜的人一起做过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时间的过渡而消失离去,为什么? 因为既是欢喜的人,那必是印象深刻,既是印象深刻,那无论过去多久,都是不会忘记的。 包括一件衣服,一件彼此之间的小互动,还有一条存在于彼此脑海里的小路,都是不会忘记的。 第十四章 :盛哥 一路的奔跑,跑了好久好久,白想才敢扶着小道的墙停下来休息,一头头发因为奔跑的原因早就散落了下来,因为汗水贴在了脸颊上的,气喘吁吁。 停了好一会儿,白想才顺着出口右边的小道走去,只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海城,那她和盛世就不会再有交集,她走,她离开,她去到天涯海角,她就不信盛世追她还能够追到天涯海角去。 只是这一刻....她忽然觉的自己窒息的难受。 忘记一个人究竟需要多久?任何一个深爱的人恐怕也说不清的吧,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年少时藏在日记本里的少年,那样的爱恋本身就是一件记忆极其深刻的事情,久别多年过去,没有忘记,却反而越来越深刻了。 面对盛世,面对他们的从前,面对他们的现在。 想要决绝离开盛世的脚步在这一刻居然开始了有了犹豫。 扯了扯衣领,白想走在小道上,试图让迎面吹来的冷风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朝着小道的出口走去。 都已经想着逃离了海城要去往哪里的白想,却在小道的出口,见到了那一个多月未曾见过的盛世,那样耀眼如太阳,钻石一般闪亮的盛世。 那个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休闲服,带着一顶黑黑的鸭舌帽,英俊的脸被墨镜遮住了大半,他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悠闲的既然踢起脚边的小石子,身边还站了好些黑衣人。 看到盛世,白想的心开始慌张了起来,脚也不可抑制的有些颤抖,她承认,她是惧怕盛世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她一直都是惧怕的。 她抬起了自己脚,拔腿就要跑,然才抬脚的瞬间,白想就听到盛世的声音从身后低沉的传来,他道: “白想,我是盛世啊....” “白想,我是盛世啊....” 一句简短的话,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里面,白想的眼泪在这一刻,听到盛世这一句,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流过眼泪,没有哭过的白想,在这一刻,既然因为盛世的这简短的一句话,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他们离别前,白想在盛世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拯救了盛世,是盛世自救不了的人生里的一道曙光。 重逢后,盛世在这颠沛流离,无处可依的日子里,伸出手拯救了白想,却又将白想推进了万丈深渊里,不见天日。 白想想要逃跑,逃跑的计划临到头的时候,被发现了,是盛世亲自将白想带了回来,看到盛世,周成华低下了头,道着歉,认着错: “抱歉,先生.....” 盛世摇了摇头,示意周成华无事,然后极尽粗鲁的将白想塞进了车里,车子一路疾驰着朝庄园而去,到了庄园,盛世拽着白想一路朝着楼上的房间而去,庄园里的佣人见此,纷纷都识趣的避开了而去。 白想想甩开盛世的手,奈何女人的力气永远比不了一个男人的气力,绕是白想再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盛世,白想开始渐渐有了怒意,然后怒吼着: “盛世,放开....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放手....” 盛世就跟没有听见一般,死死的拽住了白想的手,然后拉开房间的门,把白想拽了进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盛世一个用力,就将白想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伸出的手环上了白想纤细的腰,那一刻拥抱的真实触感,让盛世那空荡孤寂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也终于有了片刻的安稳。 许多年的寻寻觅觅,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有了温暖。 盛世有些不受控制起来,身体变的有些燥热,怀里的白想还在死死的挣扎着,盛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喊着: “秀秀....” 听到这个称呼,白想一愣,然后挣扎的更厉害,嘴里还大喊着:“放开....放开,你这个王八....” 白想的话还没有完,那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间,嘴上一阵湿热和柔软,白想慌张的不得了,想要挣脱开来,却被盛世死死的禁锢在了怀里。 怀里抱着白想,嘴唇厮磨,盛世扭身一转,带着白想就朝大床上跌撞而去。 一场久忍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顿时就变成了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烧掠城池,一发不可收拾,突如其来的剧痛,白想死死的咬上了盛世的肩膀。 盛世吃痛,却任由着白想,嘴唇轻轻的落在白想的头发上,脸颊上,最后落在耳垂边,轻轻的吻着,感受到白想的颤栗,然后在那个人的耳边,温柔的呢喃着: “秀秀,叫我盛哥....叫一声盛哥.....” 第十五章 :孽缘 白想没有回应盛世,被盛世禁锢着,死死的咬着盛世的肩膀,又被迫接受盛世的全部,眼泪再一次从眼角悄然划落。 一场热情过后,带来的无数的复杂情绪都压在了白想的心头,她拖着酸痛的身子去了浴室,打开的水龙头的开关,冰冷的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她蜷缩在墙边,感受着这刺骨的冰凉,从身体凉到心里。 盛世站在浴室外面,伸出的手伸出去,又缩回,伸出去又缩回,终究是没有敲下去,他给了白想时间接受他们的久别重逢,让白想往后的日子里都有盛世这一个人的存在,可是却还是没有想到,白想她仍旧还想要走,想要离开。 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的。 而这样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不是吗? 秀秀,他的秀秀,他的白想,都将只会是他一个人的,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他看着那阻隔他们两个人之间距离的门,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轻轻打开了门离去。 楼下周成华已经等了很久,看见盛世下来,上前去,低声道: “先生,查出来了,确确实实是白想小姐,东西我已经发到您的手机里了。” 盛世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点开周成华发给自己的文件,终于在那一刻明白。 什么叫孽缘? 什么是绕来绕去都割不断的缘分。 大慨就是他和白想,又或是白想和严博易。 盛世的圈子不止于国内的娱乐圈,还有整个上流的圈子,盛世都有涉及,除了原本的娱乐圈身份,盛世的身份因为盛家的原因触及到了整个商圈,商圈来来往往复杂多样,接触的人更是广之又广。 严家在海城的地位虽不大,可在圈子里却也是名列在前面。 早年的时候盛家小儿子的女儿,也就是盛世舅舅的女儿,对严家的小子一见钟情,爱的死去活来,两家的父母也乐于其成,索性作了媒,让两个孩子订了亲。 然而多年过去,现如今严博易回了海城有了自己的事业,盛容也有了稳定的工作,然而却始终不见两个人的好消息传来。 两家的父母也开始着急起来。 而前些年,严家的小少爷出门旅游时遇到了一位姑娘,一见钟情,爱人家爱的死去活来,爱到宁愿不要自己的股份产业,宁死要退婚,连工作也不要了,天天拉着一个行李箱往外跑,天南地北的去。 那个时候,圈子的那伙人还笑言,严家的小子要回头,千万家产也不抵姑娘容颜,果真是金不换,金不换呐。 那个时候他们好奇的很,这姑娘是何方人士,竟让严博易甘愿到放弃自己的青梅竹马,要知道金山银山的盛家在国内可是名列前茅的真正世家,盛家的孩子除了盛世,就仅仅只有盛容一个,早年,盛容的父母和盛世的母亲几人出去旅游,遇上了泥石流,为了救被困的盛世母亲,盛容的父母双双蒙难,盛家的夫人安全回来后,为弥补盛容,对盛容乃是有求必应,更是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了盛容的名下。 整个盛家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盛容,自己心爱的男人要离开自己了,盛容可不得伤心难过死,于是严博易拖着行李箱去哪里,她就去哪里,要求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找到了严博易,拿人家没有办法,就天天打电话给盛夫人哭,天天哭,天天哭,一连好些年都是如此,盛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再加上严家要退婚,这不是等于打了盛家的脸吗?盛家的婚岂是那么容易退的? 盛家夫人让自己的儿子盛世立马就去查究竟是哪个小妖精竟把严博易这小子迷的这般晕头转向,盛世应求自己母亲的话,派人去查,仅仅只得知那个姑娘叫白想,带回来的照片也是模模糊糊的。 而他一听这个名字就恍惚了。 白想?白想?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还真多。 直到前不久流浪儿严博易终于回海城了安定下来了,众人都以为严博易是变乖了,这一段女追男的旷世爱恋终于要有个结果了,结果又发现正常起来的严博易又去蹲酒店了,开着车跟着一位姑娘,死活不放。 得知此事的盛世,奈何不了自己的妹妹软磨硬泡,带着自己母亲的命令,终于出了手。 却未曾想到兜兜转转,来来去去的人会是他们家白想,居然会是白想。 真的是这个白想。 所以那时候他在看到周成华将白想带来的时候,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错愕,所有已经准备好要说的筹码,都卡在了喉咙间。 果然啊...只要有了缘分,世界再大,都能遇见。 尤其还是孽缘。 第十六章 :又见故人 盛世也不禁有些无奈,他们家白想的吸引力,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这出个门,流个浪,旅个游,还能招惹这么大的一朵桃花,不得了啊.... 而除此之外,他更佩服的是自己妹妹坚定的决心和严博易的痴情。 对此兜兜转转来去,他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严博易,还是该感谢这段孽缘。 让他来来去去找了好些年,都没有找到的人,如今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 摁熄手机屏幕,盛世没有再去看,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楼上,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吩咐着一直等待着的李管家,道: “这些天不要去打扰她,由着她去吧....” 说完盛世就朝着外面走去,那高大又挺拔的背影又消失在了庄园里。 这样的来来去去,忽然的出现,又匆匆的离去,白想已经见怪不怪了,盛妈妈和盛爸爸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经年后终于平静下来,盛世作为盛家唯一的一个孩子,就算此刻身处在娱乐圈里,到最后也终究要回归盛家,接管盛家名下所有的产业。 你瞧,盛世他多优秀,坐拥金字塔的顶端,于她,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待腻味了,自然就放她走了,不是吗? 抱着这样想法的白想,独自一个人蜷缩在浴室的角落里,坐了好久好久,坐到肚子都饿的咕噜咕噜叫了,才扶着浴室的墙壁,站起身来,拖着酸痛的身子慢悠悠的朝着门外走去。 人啊...无论身处逆境或是顺境时,都是需要吃饭的啊。 拖着酸麻身子的白想一步步挪到了卧室的门边,伸出要拧门锁的手,忽然就停住了,转过头来,目光直盯着床头边的一个白色的药瓶子,许久之后,嘲讽似的冷笑一声,往床边而去,拿过柜子上的药瓶子,倒出白色的药丸子,就那样扔进嘴里,生生的吞了下去。 小小的药丸在嘴里化开,伴随着的苦涩味道,此刻都比不上白想的心来的苦涩。 又是好些天,白想没有见到盛世,她也没有再吵着闹着要见盛世,每天一吃完饭,就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已经是年终尾了,再过两天,这一年就算完了,他们迎来的就将会是崭新的一年。 李婶说年尾的这几天是盛世最忙的时候,圈里的所有的工作都会赶在这几天进行交接和结尾,之后盛世就会告别娱乐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在来年的初夏才会接新的工作,这是整个娱乐圈都知道的事情。 李婶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是让白想听到了,而听到的白想也仅仅只是顿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的情绪。 海城的冬天是很冷很冷的,外面的冷风吹得刷刷作响,屋子里却是极暖极暖的,客厅的电视上播放的《请回答1988》,是这冬夜里能够给予人最温暖的一部剧,那样的温暖和真诚,是无数人在这漫长岁月里怀念着青春。 今天是旧年里的最后一天,李婶和厨房另一位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着,说无论在旧年里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新年来了,就是新的启程和日子,是和春节一样的好日子,所以无论如何也应该守一守,新年守崭新,新春守团聚。 门外忽然传来车子驶入的声音,白想心里一紧,整个人的神经顿时就紧绷了起来,有些慌乱的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啪嗒”一声就把电视机关了,然后在出来的李婶疑惑的目光下,匆匆的就跑上了楼。 李婶还来不及问白想怎么了?就听到突然响起一女子的娇喝: “站住。” 听到这声音白想也是怔住了,她还以为来的人会是盛世,以她现在和盛世相处的尴尬身份,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免让彼此都难堪。 却不曾来人会是一女人,这不由得让白想顿时就想起前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新闻,不会是程霞霞吧?不会吧?这下好了吧,假戏不但真做了,完了现在人家女主还找上门了,她完了,真的完了,明天她要被全网人肉了,苍天啊。 已经想好了自己悲惨下场的白想在听到那一声娇喝之后,认命的乖乖的转过身去,脑海中转过无数开场白,都不及此刻她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楼下的女人。 而盛容在白想转过身来,看到那张脸时,来时的愤怒都在此刻化为了不可置信和错愕。 “白想?” 第十七章 :时间太长了 时间太长了太长了,长到十一年前的那些种种,那些青春里的人儿,那些事情,那些美好的记忆,都已经被尘封在了过去,很难再去想起来。 而尤其是七年前,白想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越来越差,越来越不好,她像是忘记了好些人,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开始惶恐,想要努力的去回想,拼了命的去回想,却发现仍旧记不起来。 那时她才恍然明白,好多人,都已经渐渐的被她忘记了,而那些人,也在逐渐的将她忘记。 就像此时此刻,面对除却盛世,严博易,回来海城之后遇到的第三个故人,白想除了错愕眼前的人还记得她之外,又不经发现,那些被埋藏在记忆里的人,也逐渐解开了记忆的封印,开始慢慢的出现在现下的岁月里。 盛容看到白想那错愕还带有一点点疑惑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噔噔噔”的三两下,就跑向了楼,伸出手亲呢的挽住了白想的手臂,晃了晃: “白想,是我,是我,我是盛容啊,我是盛容啊,就是那个小王八蛋盛容啊,我是盛容啊。” 听到她这样说,白想终于回过神来,却还是怔怔的看着盛容,试探的问道: “盛容?小王八蛋?” 明明一句话骂人的话,却在此刻被两个姑娘,当成了相认的特别名词,说来女孩子这个生物也实在奇怪,骂人的词,居然也能变得这般有特殊意义。 “哈哈哈哈,白想,好久不见,前些天华哥说我哥带了一位姑娘回秀苑,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讲,我便自己来了,却不想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白想,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是真的想了你好久好久啊。” 白想是怎么认识盛容的?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盛世,盛容,袁来,秦之,张尚哗他们好多好多人,青春彼时的正好,而现如今过了青春,大家都已经迈入了青年了。 眼前的盛容娇小可爱,一头大波浪衬得她跟一个洋娃娃似的,高定定制的衣服,将她显得高贵又优雅,无论多久,再见盛家两兄妹,还是有些嫉妒。 盛容的话白想一点儿也不想去抓着探究,却实实在在的听到了“严博易”三个字,她疑惑的出声问道: “严博易?” 盛容点头,想起那个人脸上顿时满是幸福的神情:“白想,我订婚了,心上人叫严博易,是一名刑法律师,你可认识他?” 白想一怔,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缩了缩,出声道: “自然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刑法律师呢。” 盛容顿时傻呵呵的道:“是耶,白想你怎么会认识刑法律师呢?这个问题是我唐突了,哈哈哈……” 说着盛容又一脸深意的看着白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想一下,见白想穿的居家服,霎时笑得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想不到啊,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让我哥把你给找到了,我来之前我还想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盛世把人藏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你,白想,我真真是有好多话想跟你讲呢。” 说着拽着白想就朝楼下走去,边走还边道:“白想,这些年你去哪里?你在哪里上大学?我问过帝京大学了,那边说你没有去报道耶……” 盛容的问话来的猝不及防,她抿了抿嘴唇,好久才道: “我未曾去上大学……” 盛容想讲的话顿时都卡了嘴边,看着白想的眼神再次震惊的不可置信: “当年你不是保送了吗?” 白想笑了笑,摸了摸盛容的头: “我们聊聊你吧……” 便转移了话题,盛容也明白白想可能是不想谈及,也顺着白想的话题走了下去: “白想,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秀苑的李管家在看到这一幕时,那匆忙跑出来,想给盛世打电话的动作顿时都被按压了下去,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着那时刻要去拉架的一众佣人挥了挥手,众人才匆匆散去。 别人不知道盛家大小姐的脾气,可他们却是清清楚楚的,盛家的盛世未来的媳妇想要过门,首先要搞定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否则想都不想,而看他们盛先生对白小姐的样子,就算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白小姐对盛先生来说也是特别的不是吗? 盛容来此,他们原先以为今天会大闹一场,转头却发现场面是如此和谐,心有余悸之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打起来,否则帮谁,都不是。 这些年头,打个工,可真难。 第十八章 :白想,欢迎回家 回到海城,白想想过有一天会遇见很多故人,可是等真正遇到的那一刻,她还是觉得有点猝不及防,盛容拉着白想聊了好久好久,最后是在一通又一通电话的炮轰下,才不得不放开白想的手,临走前,白想送盛容到门口,盛容怔怔的看着白想许久,才道: “阿想,看到你在盛世的身边,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白想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盛容也不逼白想,反而伸出手去抱了抱白想: “欢迎回家,白想,还有……” 顿了顿,盛容又道:“新年快乐……” 白想这才惊觉原来今天是年底的最后一天了。 她回道:“新年快乐……” 盛容笑了笑,方才匆匆离去。 盛世是在盛容走之后快临近午夜十二点了才回来的,听了李管家说盛容今天来过的事情,盛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上了二楼,却进了白想隔壁的房间。 将门轻轻关上,盛世的手机就响,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才接起,张尚哗的声音就从听筒的那边嚷嚷着传了过来: “盛爷,不是吧?今天晚上跨年耶,你真的不过来了?我们这一群兄弟可都在等着你呐....” “不过来了....” 冷漠的回答着张尚哗的话,盛世往房间外的走廊边处走了走,看了看白想的房间门, “你们玩的开心,今天晚上的账挂在我名下,我请了....” “盛世...别啊....我们缺的是埋单的人吗?啊....喂喂喂....喂喂喂....” 简单的说了几句,不等那边张尚哗把话说完,盛世就无情的把电话挂了。 看着那传来嘟嘟嘟忙音的手机,张尚哗无奈的看了一眼秦之: “没办法,盛爷最近太忙,跨年不来了,我们只能明年再见他了...” 闻言,秦之装作不经意的撇了撇那包房里角落的位置,走近了张尚哗,压低了声音在张尚哗的耳边道: “我可是听说盛世今天很早就从公司离开回了秀苑,那秀苑自建成开始到现在,你见盛世那一次休息歇业的回去过,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后面的话秦之就算不说的太明白,张尚哗也清楚明白。 “而且,傅恒源那比盛世还抗拒聚会的人,今天也是早早的就来了,这事情不是明摆的着吗?” 话落,张尚哗震惊的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之: “你的意思是说....”话落半句,张尚哗小心翼翼的凑到了秦之的耳边道: “白想当真回来了?而且人有极大的可能在咱们盛爷那里?” 闻言,秦之突然就沉默了,很多话点到为止就好了。 看到秦之这样的反应,张尚哗的心里着实的震惊了一把,想当年盛世和白想两个人那可是.... 唉....不可说....不可说啊.... “白想回来了,难怪神龙不见首尾的傅恒源也显身了,就是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后半段的话,张尚哗在看到角落的人起身朝着他们走来时,终究是咽了下去,什么话也没有也不敢再说出口。 白想,盛世,傅恒源,那不是简单三个人的事情,而是那青春年少时一群人的事情,那充满朝气的青春团队,终是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再也聚不齐了。 白想在房间里面,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坐在床上,心“砰砰”的乱跳着,说实在的话,往前几天,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面对盛世还可以无理取闹的闹一闹,可是往后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见盛世,实在是有些难为情,还有一些不知所措,尤其是今天盛容来了之后,说的那些,更让她心里乱麻麻的。 她也在茫然之中明白了某些事情。 比如盛世为什么将她带来了秀苑,为什么又困住了她。 而避免见盛世的方法,她能够想到的,也是唯一想到的,就是躲起来,不见。 白想不想见盛世,可盛世偏偏不愿满足白想。 跑去隔壁的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卸去一身冷意之后,盛世才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走到白想的房间门口,然后伸出手,礼貌的敲了敲: “白想...” 第十九章 :交易 听到盛世的声音,白想那刚刚轻微放松下去的心,登时又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坐在床上,一脸防备的看着门边。 见里面没有回应,盛世又轻轻的敲了敲门,低沉的声音喊着:“白想....” 里面许久都没有传来回应,盛世叹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拿出了房间的备用钥匙,轻轻就打开了房间的门。 一打开门,盛世就看见白想坐在床上,整个人的神经紧绷着,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见白想这般模样,盛世的心顿时紧了紧,所有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另一种味道的话。 “该做的,不该做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们都做了,都看了,你现在来躲我,是不是显的有些矫情了?” 说着,盛世还靠在了门框上,晃动着手里的钥匙,一脸悠闲的看着白想,那般模样像似在说一件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事情了。 “盛世....” 面对盛世,白想一向自持的冷静在这一刻全然崩塌成碎石,她就像一头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顿时就炸了毛,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即将把自己和旁人抓的遍体鳞伤。 “盛世,你究竟要干什么?” 又是这样的问题,已经足以证明白想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了,可是盛世却是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是那般悠闲的模样,脸色淡淡的看着白想。 “白想,你见过盛容了吧?” 白想抿进了嘴唇不说话,却又听到盛世讲:“那你也该知道严博易和盛容的关系了吧。” 盛世走了进来,一步步的走到白想的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想,似笑非笑的道: “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大到让严博易左一次右一次的忤逆自己的父母,左一次右一次的要退我们盛家的婚?左一次右一次的要和我妹妹提分手,白想,你怎么这么能祸害人?” 盛世的个子很高,站在白想的边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迫人的很,白想微微往后退了退,整个人都充斥了苦涩还有嘲讽。 “所以呢?盛先生打算怎么样才肯放我离开?” 盛世歪着脑袋,看了看白想,许久才道:“可以啊,你配合我演戏,什么时候严博易死心了和盛容结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听到这话的那一刹那,白想终于坐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盛世囚禁她,将她困在秀苑,不是故人来访,更不是旧情复燃,而是另有目的,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他的妹妹,不是她,于他,她白想终究成了陌生人。 所有来时抱着可能见到盛世时,想要的答案,还有憋了许久想要问的话,都在听到盛世的这番话时,都成了笑话。 统统都成了一个个打在她脸上的响亮巴掌,在嘲笑着她。 那多年来的坚持,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她轻轻笑了一声,满是嘲讽又苦涩的表情,映在盛世的眼中,却成了白想听到心上人要结婚了一副受到了极大伤害的模样。 他整颗胸腔霎时都被愤怒掩盖了起来。 真是搞笑,真的太搞笑了。 见此,盛世冷哼一声:“白小姐这是什么表情?伤心难过?心上人要结婚了,娶的不是你?” 白想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来正视着盛世,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盛世挑了挑眉,回道:“那就看白小姐什么时候让严少爷死心了呗。” 白想不回答盛世的话,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现在这一刻,实在恶心人的很,良久才又道: “我该怎么相信你?” 这下换到盛世冷笑了,他低着那一张英俊无暇的脸,朝着白想的方向,一点一点的俯身下去,漂亮的手指捏住了白想的下巴: “不信?白小姐也可以在秀苑待一辈子?我盛家养一个人还是养的起…” 这样平淡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话,白想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威胁。 那意思根本就是:你配合我演戏?严博易什么死心和盛容结婚,他什么时候放她离开。 不配合演戏也行,那就呆在秀苑一辈子吧,反正你也出不去。 如此这般来,一个是尚有机会,一个是毫无机会,在迫切想要离开秀苑,离开盛世的白想面前,除了第一个选择,就再没有选择了。 而这样的选择在白想的面前诱惑力是很大很大的。 白想的模样,盛世抿了抿嘴唇,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然后对着白想又道: “如何?想好了吗?” 第二十章 :仍旧还是一无所有 白想忽而就沉默了,将自己的情绪也收的特别快,她不敢去试探盛世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她清楚的明白,盛世从来不说假话,这个道理,那个懵懂的青春岁月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再抬眼看盛世时,白想整个人都已经平静如水,没有怒气,没有听到盛世说这样话时的难堪,有的只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心情了。 很多事情,于这一刻,听到盛世的话,她忽然就想通了,也忽然就清醒了。 真的。 她轻启朱唇,轻声回道:“那但愿盛先生,说到做到。” 盛世伸出手陡然就放开了白想,白想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放,刚刚浑身提着的气顿时就松了下来,可神经仍旧紧绷着,然后她看着盛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待擦拭完毕之后,将那手帕丢落在了地上,极为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推门而去。 盛世推门而走的那一瞬间,秀苑外面忽然传来“砰砰砰”的巨大礼炮声,楼下客厅的墙上悬挂的钟表也“滴滴滴”的停在了零点的方向。 于这一刻代表的便是旧年已经过去,迎接的将是新的一年。 可是这一刻,新年的那一刻,盛世把白想再一次独自一个人丢在了旧年的岁月里。 新的一年,他们终究是没有走在一起,也没有守到彼此。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把脸颊,手指尖尽是泪水。 门外的盛世,抬头看去,那黑黑的天空上,一串串打响的礼炮,绚烂无比,又独特漂亮。 在这一刻却成了莫大的笑话。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原本该是重逢欢喜的两个人,仅为片刻,再次形同陌路,甚至是相厌相弃。 命运,这个东西,终究是不愿意放过在世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 盛世走了,来时的欢喜,成为了满室的笑话,诺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了白想一个人。 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都未曾动过。 离别的重逢于久别的他人来说是欢喜的,可是对于他,对于白想,对于严博易,对于海城的他们来说,都是沉重的,都是沉重的不行的。 白想坐在沙发一坐就坐了许久,整个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活在这世界上,有太多勉强可以成为理由的理由可以伤害别人了。 无畏是罪,不爱是罪,爱是罪,太爱是罪,记住是罪,忘记是罪,守护是罪,重逢是罪,相爱是罪,相厌是罪。 所有的所有,都足够成为原罪。 这就是人复杂无解的感情。 李婶的到来唤起了白想逐渐沦陷的思绪,她站在房间外面轻轻的扣了扣门,礼貌的问着: “白小姐,你在里面吗?”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的李婶,顾自的打开了门,就看到那沙发的角落里,白想垂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又想说些什么,明明早前还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跟了盛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到盛世那般生气。 真真是第一次。 她开口轻声的唤着白想: “白小姐,秀苑今天放礼炮迎接新年,白小姐出去看看吧,很漂亮的……” 话落,李婶没有得到白想的回答,却也没有急,他就那样安静的等待着,许久之后,白想才出声,低声道: “秀苑?”顿了顿,她缓缓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神看着周成华:“你说这庄园叫秀苑吗?” “是的,白小姐……” 那天晚上,不知道白想怎么了,又或是知道了什么,眼泪毫无控制的顺着眼角哗啦啦的流,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对满室的冰冷和寂静,又是哭又是笑,李婶不敢去打扰,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白想。 外面礼炮声阵阵,意味着新的一年,而这新的一年里,新的第一天里,白想再次孤独的守在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第十二年个年头岁月里。 她还是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 尘世茫茫,一无所有。 有的人为离别之后又重逢暗自布防着什么,有的人为重逢以后仍旧得不到结果,相互伤害着,还有的人为一直寻寻觅觅,始终无果惆怅着。 傅恒源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下肚,兜里的手机也在此时此刻“嗡嗡嗡”的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冷漠的声音应着: “喂....” 那边的人在电话里不知是说了些什么,傅恒源握着手机的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了白,他站在酒店外的走廊处,目光透过眼前的落地窗,看下底下车来车往的人世繁华,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 第二十一章 :他藏起了白想 “所以说....盛世是将白想藏起来了,对吗?” “是的...先生....” 随着那边的回答,傅恒源手里紧握的酒杯也那样落地而去,应声而碎,他挂断了电话,被阴影掩盖的脸颊,看不出丝毫情绪,许久之后,他伸脚踩上了那落了一地的碎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带着许多年前的旧事因果,一步步走向久别归来的故人。 秦之从包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的就是傅恒源离去的背影,还有那满地的碎玻璃,一声叹气从口中溢出。 ……… 离开包厢的盛世,转头就一头扎进了自己一群狐朋狗友的繁华世界里。 他们各自沉浸着,又各自发泄着,各自折磨着。 张尚哗看着那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盛世,惊的手中的杯子都摔了,然后怔怔的问着那手里还拿着话筒,准备大展唱功的秦之, “那……那……那门口的人儿谁呀?是咱们盛爷吗?” 秦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张尚哗就听到了盛世的声音传来: “是你盛爸爸,赶快的上酒……” 闻言,张尚哗迅速的反应过来,笑开了颜,吆喝着大声道: “快,快,让他们清了这楼,我们盛爷来了,得让我们盛爷玩的开心……” 包厢里顿时一阵又一阵风起哄喧闹,上演的即将是一群狐朋狗友的花天酒地。 那天晚上,回去的白想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有盛世,有袁来,有张尚哗,有秦之,还有傅恒源,还有几个女生,他们穿着海江一中的校服,奔跑在海江一中那有些破旧的操场上,后面跟着学校的教导主任,拿着一根长长的教棍子,一边骂,一边在身后追着他们。 他们回头,看着那模样的主任,笑弯了眉眼。 哈哈大笑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操场上。 那是千金换不来的珍贵时光。 她在梦里笑出了声音,却看到周围的画面都开始变得模糊,那一群伙伴跑的越来越快,她被丢在了原地。 追不上他们,她有些着急,努力的去追,大声的喊着: “盛世,小雨,秦之,傅恒源,袁来,盛世,盛世……” 那些人没有听到她的喊声,却越跑越快,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却恍然间拽到了一只手,白想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却对上了盛世那冷漠又带着无限醉意的眼睛。 她有些惊讶,出声开口的喊道: “盛世?” 她以为往后的好长时间她是看不见盛世的,却未曾想到盛世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这时,白想才发现盛世整个人都是半俯在自己的身上的,一张漂亮白皙的脸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白想,冷漠的有些可怕。 白想伸出手想要推开盛世,却被盛世一把拽住了两只手,禁锢在了头顶上,然后低下头去。 意识到盛世要干什么的白想,顿时就挣扎起来,盛世那要落在白想嘴唇上的吻顿时就落了空,落在了白想的脸颊上。 “盛世,你起来,你清醒一点儿……” 没有理会白想的话,盛世看着白想,冷笑: “你就是在这里喊一百遍,一千遍,他也是不会来的,你喊什么?你觉得你恶心吗?白想,躺在我的床上,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你搁应谁呢?” 话落出口,那唇语间的气息都尽数的喷在了白想的脸上,好大的一股酒味儿,白想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喝酒了?” 言罢,白想挣扎的更凶猛: “盛世,你起来,你喝醉了,你清醒一点儿,你清醒点……” 白想的话不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她的挣扎更是让盛世觉得怒火中烧,方才白想那梦里呓语着那个人名字的模样,仿佛死命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般,怎么都挥不去,他想是着了魔一般,不顾白想的挣扎,整个人就压了下去,酒的后劲带来的激动,更是让白想在被酒精作用下的盛世手下,占不到半分便宜。 他伸手去扯白想身上的睡衣,大力的撕扯,白想的衣服也顿时哗啦就被拉了下来,她惊慌的不得了,试图去抬自己的脚,扭着自己的身子,挣扎的越发的凶猛,却仍旧不敌盛世。 “盛世,你王八蛋,你给我清醒一点儿,王八蛋……” “清醒什么?我不需要清醒,白想,我就是让你看看,我让你看看你如今这般浪荡的模样,要是让你心上人看到了,他还会不会要你?” 这一刻的盛世褪去那一身的温和和文雅,却只剩下了那满身的戾气和嫉妒,充斥在心头,他俯身而去,不顾后果,不顾一切,不计代价。 第二十二章 :暗无天日 遇见盛世之后的白想变得好似老是爱流眼泪了,漂泊流浪的时候,再难得事情都未曾打垮过白想,却想不到这左一次右一次的都尽数败给了盛世,败在了盛世的手下。 亏吗?好像也不亏,又好像很亏。 难受吗?这般相遇,已然心如死灰。 绝望吗?十二年前,那个雷电暴风雨的夜里比起现在,还谈不上绝望。 只是很痛罢了,很痛很痛很痛。 痛什么? 她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只是难受的紧,难受的紧。 新一年的新一天,过的就是这般令人觉得可笑的极。 一夜春风,满室绚烂。 听着楼下院子里有车子离开的声音,白想才悠悠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空洞的眼睛满是血丝,伸手摸去的凉意,昭示着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去。 白想呆呆的看着床边的位置,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怔愣着许久才动了动,拖着酸痛的身子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满身的暧昧,昭示着他们昨天晚上的炙热和狂烈,她低着头冷笑了一声,转头去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浴头哗啦啦的流下来,流到自己的身上,让白想冷不丁儿的打了一个冷颤,乱糟糟的脑子,也在那一刻变得格外清醒起来。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头上淋着冰凉凉的冷水,任由那刺骨的冷意在这零下几度的季节里,冲打着自己的身子,也冲打着自己的脑袋。 白想在浴室里面待了许久许久,若不是李婶在外面一个劲儿的敲着门,锲而不舍的喊着: “白小姐,白小姐,白小姐....” 只恐怕白想早已经在那冰天冻地的浴室里,沉睡过去。 她拿过拿进来的家居服套在身上,头发湿淋淋的就走了出去,给李婶开了门,满是歉意的给李婶说着: “不好意思李婶,刚刚在洗澡,没有听到...” 李婶笑的和蔼至极,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极了一位看着自己女儿满是爱意的母亲,见到李婶这般模样,白想心里一痛,连忙别过了头,不敢再去看。 李婶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听着白想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在白想的后面: “白小姐不用跟我道歉,只是周先生来了,说是盛先生有事情交待,想着这个时候你也起床了,所以就上来叫你了....” 说着,李婶又触及到白想那一头湿溻溻的头发,眉头一皱,有些埋怨道: “如今这般季节,海城是极冷的,小姐洗完了澡,要把头发吹干了才可以出来,否则感冒生病了,该难受的极....” 话落,不等白想的回答,就转身走进了浴室,从浴室的柜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吹风机走了出来,插在沙发角落的插头上,对着白想挥了挥手,示意白想过去给她吹头发。 白想忽地一怔,鼻间酸酸的,看着李婶,眼眶也顿时变得通红起来。 那般模样的李婶像极了一位要帮自己女儿吹头发的慈祥母亲,若是....若是....若是没有那样的事情,她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站在她的房间里,要帮她吹头发? 吹头发的空闲间,她是不是还会说: “想想,该找男朋友了吧...” 然后又催促般道:“快点找吧,这样的年纪该找了,你找一个对你好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和你爸爸也就放心了,日后你们生一个孩子,趁我和你爸爸身体还硬朗,还可以帮你带带,也好圆圆我们的心愿,知道了吗?” 若是没有那样的事情,她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般,是不是也真的如她所想的一般,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然后安安稳稳的过一生,若是没有的话。 耳边响起的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李婶那双温暖的手带着属于她的温度,穿插在白想的头发间,她默默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眼泪犹如两粒小小的雨点一般,落在裤子上,熏染了一片。 她听到李婶说: “小姐啊,今天厨房的大叔给小姐做了一些海城的家乡菜,正宗的很,小姐今天一定要多吃一些,你平日里吃的太少了。” 温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总是在一个人把自己一个人困进自己的情绪,无法走出来时,忽然就有了一道光,在满是黑暗的路上照亮着你,带着你走出来,可却又在忽然之间将你拖进万丈深渊里,不见天日。 第二十三章 :那些光景 李婶犹如一个慈祥的母亲,在白想的耳边,絮絮叨叨的唠着家常,白想低着头,一直沉默着,一个简单的吹头发,又勾起了白想无数的故人往事,好短好短的时间,却漫长至极。 好不容易挨到头发吹完,白想对李婶道着谢,从楼下下去,就见周成华坐在客厅里等着她,见到白想下来,周成华连忙站起身来,古古怪怪的看了一眼白想,却又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回去,他对着白想恭敬的说道: “白小姐,我今日来是盛先生有一份文件想要带给你....他让我转告白小姐,白纸黑字,白小姐总该信的……” 周成华的到来是白想猝不及防的,却又是在预料之中,很多东西,于冥冥之中,已经开始逐渐被改变了,比如她,比如盛世。 周成华说着,转身从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协议递给白想,白想从周成华的手里接过来。 许久之后,白想轻笑了一声,拿过桌上的摆放的签字笔,毫不犹豫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了周成华,冷漠的说道: “那么请你转告盛先生,请务必说到做到....” 周成华低头恭敬的接过白想递过来的文件,回道:“自然,盛先生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盛世让周成华给白想带去的文件,上面写了什么,又标注了什么条款,白想又答应了什么,一切都不得而知,只是今日之种种,却都在来日种下了无数的因果。 周成华才从秀苑出来,盛世就来了电话,电话那头,盛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问着周成华: “她签了吗?” “盛先生,签了....” 那一瞬间,盛世放在桌上的手顿时就紧紧的握了起来,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却又在许久之后缓缓睁开,掩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道: “她...有说什么吗?” “有的,先生....” “她说什么?” 周成华有些为难,却还是如实的回答道:“白小姐说:希望盛先生说到做到....” “砰”的一声,那边的电话被狠狠的挂断,“嘟嘟嘟”传来的忙音,昭示着盛世此时此刻的心情。 白想终究是白想,终究还是那个冷漠又无情的白想啊。 而白想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未曾见到过盛世,年尾年头都是他最忙的时候,见不到也是正常,也见不到也正合她的心意,见不到,也自然而然的避免了无数的尴尬和不愉快。 可是白想却自那天早上浴室冷水澡之后,在海城这般极冷的季节里,生了病,感了冒。 白想有些想笑,几年来没有生过病的白想,甚至还在零下的冬夜待在山里面几夜都没有生过病的人,如今在这满是暖气的地方,居然生了病。 着实有些可笑,果然,人啊,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变得无比娇气啊。 白想拿着纸巾,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前面花园里的植物。 那刚刚来时的三角梅都已然全部落了而去,满园光秃秃的模样,着实冷清的极,甚至还有些难看。 她拧着鼻涕,目光落在眼前的画纸上,迟迟落不下笔。 李婶拿着药和水朝着白想走来,嘴上劝说着: “小姐,还是吃药吧,过几天海城入春了,可眼下才是最冷的时候,这生病都是不易好的,你可别拖严重了。” 白想摇头,头也不回的道: “李婶,不用了,我过两天自然就会好的,药我不吃了……” 此生她最最最讨厌的地方,医院,火车站,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药,她曾经肚子里除了饭之外,最多的东西就是这个了。 现在光是想起来,都会觉得实在恶心的紧。 而和盛世之后,那药又是不得不吃的。 李婶知道劝不动白想,也满是无奈,好几天了都是这样,还能指望啥呢。 便也不劝了,转身就进厨房给白想端了一碗粥来,白想无奈,只得起身去喝,却在勺子到嘴边时,眉头紧紧的皱起,将勺子放了下去,满是鼻音的声音道: “婶儿,我真的没事,不用吃药的,我会好的……” 粥拌药,李婶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极,却未曾想到白想的嗅觉这般好,只得无奈的看着白想: “生了病就要吃药,这世间哪有病自己就好了的道理?” 李婶无奈,白想也无奈,索性直接就上了楼,又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 李婶站在楼下,看着那未动的药,未动的粥,满眼心疼,叹着气,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白想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一睁一闭,隐隐有要昏睡过去的迹象,却又觉得自己清醒的很。 第二十四章 :片刻温情 不知过了多久,白想忍受不住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却觉得自己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干涩的嘴里,缓缓涌进了一股暖流,她舒服的喟叹的一声,睡眼模糊的中,隐约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身边晃来晃去,她伸出手拽住了那个人,嘴里无意识的呓语着: “爸爸……” 床边的人明显一怔,却再次听到白想轻声道: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 “爸爸……” 那一声爸爸叫的让人心酸,那人原本想要甩开的手,却在听到这声音时,犹豫了半晌,终究却是挥手离去。 白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晚上了,睡了一觉起来,她还是有些头重脚轻,无力的坐起来,摸了摸脑袋,却摸到了额头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伸手拽下来,是一个退热贴。 她有些疑惑,转头又在床前的柜子上发现了一杯水。 她想了想,想到了李婶,暖暖的笑了笑,掀开被子下了门,却听见盛世的声音在楼下传来: “后天有一场戏会在宁城进行拍摄,我们到时候再见吧。” 听见盛世的声音,白想心忽地一怔,那想要躲着盛世的心思刚刚涌上心头,踏出去的脚刚刚准备收回,转回房间,就听到盛世的声音从楼下,淡淡的传来: “既然醒了,就下来吧。” 闻言,白想索性也不去遮掩了,两个人如今这样的处境和身份,都如盛世所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再遮遮掩掩的,就是矫情了。 而且是矫情过头了。 白想从楼梯的转角处走出来,抬头间,就和盛世打了照面,那人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白想,就转过头去。 那冷漠至极的模样,就像似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样。 仿佛那夜的温存都只是幻觉一般。 看到这样冷淡的盛世,白想也不惊讶,只是默默的垂下了眼睑,大大方方的从楼梯上下来。 今天的盛世难得的在家,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家居服,一头黑黑的头发,凌乱着,还滴着水,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有几份厚厚的台词剧本。 打完电话的盛世转身坐回了沙发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电脑的键盘上啪啪的打着。 时不时的拿过桌上的笔和台词剧本,涂涂画画着什么。 那认真工作的模样,白想也不是第一次见,盛世进娱乐圈这么多年,虽然他们之间未曾联系过,可是盛世演的电视剧,唱得歌曲,去过的综艺。 她一个也未曾落下。 盛世演的精英,演的顽皮小子,花花公子,千奇百怪的模样和多样的角色,都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五彩斑斓。 而今看到真真实实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上演着曾经在电视剧里面的场景。 不激动,是假的。 真的。 绕是她白想再没心没肺,对于外界所有的事物都平平淡淡的,可是眼前突然坐了一个巨红,坐了一个那些美少女想见都见不到的人。 她能不激动吗?不激动?那是假的。 瞅着盛世低着头认真工作的模样,白想还是忍不住的感叹。 盛世是长的真好看,就光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的模样。 她都觉得帅,都觉得好看。 然而,无论白想心里夸赞了盛世的模样几万遍,几千遍。 就是打死她,这些话,她都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绝对绝对不会的。 瞅了瞅盛世,再瞅了瞅盛世拿过桌上的笔,“刷刷”的勾画着。 白想不禁暗自垂涎,瞧瞧,这男人,就是签个名啊,都是能卖钱的吖。 许是白想的目光太过炙热,盛世连连转过头来,看了白想好几眼,而白想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仍旧直勾勾的盯着盛世看。 心里打着无数的小算盘,这秀苑是盛世的,她到时候离开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带不走的,盛世的钱,盛世的衣服,秀苑的一切一切都是带不走的。 而且带走也是格外的麻烦,而最能够悄无声息就带走,还不费力的东西,眼下她想了想,当属盛世的签名了。 拿了这个,日后离开秀苑,离开海城的话,拿去网上买个好价钱,那也足够让她顶好几天了不是? 仍旧沉浸在自己思想里和往后日子打算的白想,丝毫都没有注意到盛世那看着她,越来越深邃的眼神。 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咯咯的响。 第二十五章 :太阳曾照耀了她 直到李婶儿出来,疑惑的看了看直勾勾的盯着盛世看的白想,又疑惑的看了看不怀好意看着白想的盛世。 疑惑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见两个人还没有反应的李婶,到最后终是忍不住的转头,对着盛世,低着头,恭敬的道: “先生,晚饭已经好了,现在用餐吗?” 李婶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的吓了白想一跳,她回过神来,却刚好对上了盛世的目光。 想起刚刚自己心里想的,白想顿时脸色一红,有些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尴尬的不行。 正想着要如何打着哈哈,把这尴尬的气氛绕过去的白想,还没有开口,就看见盛世站起了身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 看着盛世朝着自己走来,白想下意识的就朝后退去。 一步,两步,眼瞅着盛世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白想的心也越发的紧张。 甚至害怕的还闭上了眼睛。 见到白想的这般模样,盛世收敛着自己那想要摇头轻笑的表情,开口低声道: “我是会对你做什么吗?” 顿了顿,又道:“我们什么没有做过?” 话落,白想猛地睁开眼睛,就想怼回去,就见盛世在离自己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下停了下来,看见她睁开了眼睛,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 “吃饭了。” 李婶站在那里,满眼笑意的看着白想,那模样落在白想的眼里,更是窘迫的不得了。 白想怔了怔,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在触及到李婶那满是笑意的脸颊,那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算了,不解释了。 越解释越乱,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抬起脚,就朝着餐厅走去。 路上,盛世双手插兜的走在前面,那高大的背影,一步步朝着前方昂首挺胸走去的模样,仍旧带着些当年海江一中盛大痞子的味道。 她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太阳在盛世的前面。 照耀了盛世,也照耀了她。 李婶走在白想的后面,看着不说话的两个人,笑了笑,然后开口小声道: “白小姐发了高烧了,我们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家庭医生刚好在盛先生那里给盛先生做检查,一听白小姐生了病,先生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亲手给小姐贴的退热贴,喂的药,都没有让我们帮忙,那剧组来的电话,都被先生摁掉了……小姐,先生对你是真的好……” 盛世对自己是真的好。 李婶儿的话带了无数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白想都在想,盛世对自己好吗? 她想了想,盛世对自己是真的好,而那些好也不过是别有用心之后的需要罢了。 白想脸上没有表现着什么,可是李婶说的话,都还是让白想想微微乱了心肠。 盛世回来,她是意外的。 尤其还是因为她回来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这样对她,说实在的,心里没有波澜是假的。 可是白想的注意力却没有在这里纠结太久,只是看着走在前面的盛世,转过头,低声问道李婶: “家庭医生?盛世的身体还没有好吗?” 闻言,反倒是李婶忽地的一怔,抬起头来,目光复杂的看着白想一会儿,掩去了自己的情绪,才忽而笑着道: “小姐多虑了,家庭医生每逢半个月都会去给先生做检查的,你知道的,演艺圈对艺人是很苛刻的,巨大的工作量,可是要万分注意身体的才是。” 话落,白想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行走在前方的盛世,紧紧的皱起了眉,心下落了一根小小的刺,冒着头,有些生疼。 去到餐厅的时候,白想依例坐在自己平常坐的位置上,盛世原本该坐在主位的,却在拉开主位的椅子时,又换了位置,愣是坐在了白想的对面。 两个人面对面的吃饭,自这么久以来,倒还真是第一次。 气氛安静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盛世坐在对面,白想整个人的神经顿时都紧绷了起来,垂着头,尽量的让自己在盛世的面前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秀苑的饭不说大鱼大肉,丰富多样,却都是营养均衡的各种搭配,厨房的大叔只偶尔会做些别地的著名菜式,让吃的人换换口味,来这么久,白想最满意的就是秀苑的菜了。 盛世没有说话,拿过桌子上的筷子,夹过桌子上的肉,才放进自己的嘴,嚼了两下,就把嘴里的东西吐在了手边的盘子里,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边儿的李婶,清冷的声音淡淡的: “菜有些凉了。” 第二十六章 :那都是奢望 话落,就连在厨房里面的做饭大叔都惊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急急的道: “先生,桌上的菜温度都是刚刚好的。” 厨房大叔的话才完,整个餐厅的气氛顿时都冷寂了下来,白想抬起头来也看着盛世,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不满盛世的小题大做。 菜凉了就凉了呗,凉了热一热不就好了,热一热也仍旧可以吃的吖。 这人是干嘛吖。 见此,站在一边的李婶立马上前,二话不说的就让边上的佣人将桌子上的菜都撤了下去,准备重新温一遍,却听到盛世的声音又传来: “如今的季节,汤尽量烫些,喝到胃里才暖和。” 说这话时,盛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白想的身上。 李婶儿刚想说出口的话,却在触及到盛世看白想的目光时,又都咽了下去。 厨房的大叔见李婶什么都不说的将菜都撤了下去,连忙追上去,急道: “知道先生今天在家里吃饭,菜的温度都是凉到刚刚好的,李婶,先生糊涂,你也糊涂吗?” 李婶对着厨房的大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白想,顿时拉着厨房的大叔就匆匆进了厨房。 这番看似盛世无理取闹的小插曲和李婶的欲言又止,现如今的白想不知道,可是却在将来知道时。 才终而明白,原来,她的盛世从未曾见过光明。 刚刚到嘴里的饭,转眼间又被盛世叫人撤了下去,白想有些无语,不免小声的叨叨着: “娇气。”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也刚好能够让盛世听到,听着白想的话,盛世那掩藏在心里深处的幼稚因子也被勾了出来,难得回道: “我就娇气,我就娇气,怎么了?人不娇气,那还是人吗?” 一句简单的话成功的让白想闭了嘴,对着盛世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不自觉又道: “真是惯的。” 白想的话才完,就又听到盛世道: “我就是惯的,怎么了?这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 话到这里,白想终于忍不住了,抬起眼来,直视着盛世: “你今天回来是来吵架的吧?” 闻言,盛世突然就不说话了,头微微朝后仰着,背靠在椅背上,一脸慵懒, “白想,我今天可是从剧组抽身回来,就是为了照顾你,你不知道为了照顾你,耽误的时间,我能挣多少钱吗?你不说一句谢谢,你还这样?” “有什么话就讲。” 听到白想的这句话,盛世霎时就眉开眼笑起来。 “收拾一下吧,盛容要见你,明天……” 一句话已经足够让白想明白她需要做什么,她留在这里,留在秀苑,留在盛世的身边是为什么,也让白想瞬间就从那点点不经意露出来的温情里清醒过来。 是了,她而今有什么资格和盛世并肩走在一起,盛世有前途大道,高不可攀,她有什么?她低到了尘埃里,什么都没有。 她和盛世之间有的不过是哪几乎可笑的契约还牵扯着罢了,她们之间有什么?相识一场的过往?还是同学一场的同窗情谊? 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那些不该有的感情都该统统的掉,不该再生,不该再放肆。 李婶刚刚还为两个人之间那点点有转好的感情欣慰着,转个身的瞬间看着桌上突然又冷下来的气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退到了厨房里,不再言语。 隔天早上果然周成华早早的就来接白想。 看着周成华一脸恭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说着: “白小姐,先生让我过来接你去金煌酒宿。” 原本以为白想会拒绝的周成华,却不曾想,白想听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让周成华在楼下等她,就上了楼。 白想从来不爱打扮,白母却是特别注重打扮和时尚的一个人,高中以前的白想吃的,穿的,都不用操心,头天晚上白母就会将第二天白想要去学校穿的衣服,都搭配好,放在床边。 高中以后的白想,去了最北方的大学,那里四季都冷的不行,白想都是能穿多少穿多少,从来不注重打扮。 流浪以后,更是如此,又丑又挫还黑。 如今再认真起来,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场景,又会是在这样的方式下。 拿过桌子上的彩妆,白想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又打了点点腮红,涂了一点点鲜艳一点的唇釉。 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一头长发拿过精油轻轻打理了一下,散落在肩上,转身拉开身后的衣柜,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随手就挑了一件驼色的大衣。 第二十七章 :像是没有解药的毒 在楼下等待的周成华和李婶从来没有见过白想如此隆重的打扮,看见她下来的时候,还是微微震惊了一把。 白想长的不差,却也谈不上特别漂亮,可是那样独特秀丽的气质却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白白净净的模样,就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也不会让人感到不舒适或者疏远,反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看着周成华和李婶两个人那审视的眼神,白想不禁微微有些紧张起来,看着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有什么不妥吗?” 周成华没有说话,反倒是李婶摇了摇头,对着白想和蔼道: “没有不妥,小姐今天很漂亮。” 走过太多的冷暖了,李婶轻微的一句赞扬的话还是让白想不禁脸红了一下,心里暖暖的,在车上的时候,白想就一直想问周成华,自己突然出现在盛世的身边,依照盛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走到哪里都有无数的狗仔,若是被他们拍到,对于盛世来说是麻烦。 对于她来说不更是麻烦吗?她可不想以这种方式红遍整个网络。 想归想,白想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顾忌的有些太多,而且说到底,只要牵扯上盛世的,她到底都没有勇气说出口,唯一能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只有尽快离开盛世,否则来年的事情,又有谁料的到,不是吗? 车子去了庄园一路平稳的行驶着,许久许久才终于到了一个目的地。 周成华替白想开车门,白想从车里面下来,看到眼前的地方,才惊觉自己害怕和盛世在一起被狗仔拍到的心思完完全全就是多余的。 过去老上海式一般的建筑,金碧辉煌里又带着些许过去古老的民国感,门口停着的车虽寥寥无几,却无一不是名车,无疑不是限量版的豪车,门口金闪闪的招牌恢弘的描着招牌:“金煌酒宿”。 就连名字都带着点点过去的味道,这般景象,压根就不用担心狗仔会进来偷拍,这样的酒宿在海城,安保都是受过很严格的训练,而能够来这里的,光是看门口停的车就知道,都是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这样的一个酒店大多数都是为上流圈的人服务,既然这般,那狗仔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别说来消费的人都得罪不起,往酒店的利益来看,酒店里都是绝对不会让狗仔出现的。 见此,白想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周成华看到白想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温润的声音又礼貌的响起: “海城百分九十的媒体都和盛达,盛咖有合作,小姐担心的都不出现,除非.....” 除非什么?白想就是用脚指头去想,都已经足够明白了。 白想轻轻的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前方的大厅处,盛世被一群人簇拥着朝着他们走来,那个人在人群中间,低着头,不知道在听身边的人给他说着什么,时不时的低语两句,或点点头。 那个样子的盛世,又仿佛和很多年的那个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的少年郎重叠在了一起,很久以前就有人说:盛世像是一种毒,沾染之后,就再也无法戒掉,他长的好看,在现如今颜值当道的社会里,盛世已经沾了很大的优势,可盛世不但好看,还有钱,有才。 种种优秀的条件,就哪怕是盛世曾经深陷泥泞里,隐藏着世人无法得知的创伤,无法想象的伤疤,光是那一个个优秀的条件,就已经足够让很多人争着抢着去簇拥盛世,光芒这个东西,盛世从来从不缺。 这一点,白想早就已经明白的透彻,却还是未曾守住自己那一颗摇摇欲坠的心,让它深陷,且无法自拔。 思绪间,盛世已经走了过来,刚刚簇拥盛世而来的人群在她恍神的瞬间早就已经散去,而周成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去,金碧辉煌的门口便只剩下了盛世和白想,还有安保人员。 盛世站在白想的身旁,足足比白想高了一个头的身高,就是看白想,也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白想不禁又想起那些脸红心跳的事情,还要盛世那久久在她鼻间未曾散去的气息,让白想觉得突然就有些窒息起来,微微朝着后面退了退,然而她才挪了一点点的位置。 盛世的眼神就“刷”的朝着白想扔过来,白想一愣,就听见盛世那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响起: “你离我这么远,是巴不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是在演戏吗?” 说完不等白想说些什么,霸道的牵起白想的手就朝着里面走去,白想迅速反应过来后,第一就是想甩开盛世的手,却被盛世死死的拽着,她挣脱不得,也想起盛世的话,索性也就不再去挣扎,乖乖的跟着盛世而去,准备做足了这一场戏。 第二十八章 :严先生,你好 一进入酒店,酒店的经理穿着一身正装,就匆匆应了上去,对着盛世殷勤的笑着,目光不着痕迹的掠过两个人交握的手: “盛总,盛小姐已经在包厢等你们了,请跟我这边来....” 盛世点点头拽着白想就随着酒店经理而去,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落在身后人的眼里,就像是一场即将席卷全城的滔天骇浪,危险,又令人窒息,掏出手机,划过一个个手机联系人,直奔最后一个特殊的名字,拨打了出去。 与此同时,英国,伦敦。 白辰才进到家门,一脸疲惫的将手里的包刚放下,电话此刻就“嘟嘟嘟嘟”的响了起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里闪过一阵阵厌恶,冷笑了一声,片刻后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什么事?” 冷漠,十足冷漠的语气问着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的理由,眉眼间已经显出了不耐烦,听此,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谦卑又尽显和气的说道: “哥,白想回海城你怎么没有跟我讲?” 白辰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跟你讲?” 那边的人听到白辰的话,沉默着,许久之后才道: “那些事情,哥不记得没关系,白想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既然白想回海城了,那么我就去将她接回来吧,毕竟老是在别人家哪里,我始终觉得膈应的很。” 闻言,白辰顿时有些急躁,对着话筒那边就大吼了一声:“你敢?你要是再敢去打扰她,我不介意杀人....” 言罢,那个人轻笑了一声道:“哥,白想如今不清醒,所以不记得那些事情,若是她清醒,我就是不去,她也会自己回来的,哥,你不要这个样子。” 话落不等白辰再说什么,那边就掐断了电话,待到白辰再回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就已经显示与占线之中,许久之后,简思从楼下下来,看着白辰那一脸无能为力的模样,忍着自己的喉咙间传来的酸涩感,对着白辰道: “你要知道的,那些事情,那些坎只能想想一个人走出来,其他的人是无能为力的。” 白辰抿紧了嘴唇不说话,沉默之中赞同了简思的话,他知道,那些事情,那些道理,他有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仍旧希望,他的妹妹所有的记忆,都只停留在十一年前的那些时光里,仍旧只记得她自己是孤身一人,到处去旅行的旅游人,他宁愿那些本不该出现的人,她想不起来,她想不起来啊。 ....... 酒店的经理亲自带着盛世和白想到了一间包厢,白想随着盛世才刚推门进入,就听到盛容的声音娇滴滴的喊着: “哥,阿想,你们来了.....” 话落,白想的手就被盛容从盛世的手里霸道的拽了过去,见此,盛世也难得温和的笑着: “好啊,见到白想,就连你哥都不要了.....” 盛容顿时就对着盛世搞怪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拽着白想走到严博易的面前,对着严博易介绍道: “阿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心上人,叫严博易,一名刑法辩护律师.....” 说完又对着严博易道:“严大哥,这位漂亮的姐姐叫白想,嗯.....”顿了顿,盛容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盛世,似在斟酌要怎么介绍白想的身边,想了片刻,不等盛世说些什么,便又转过头去。 紧接着说道:“我哥盛世的青梅竹马.....嗯.....是的就是青梅竹马.....国际上鼎鼎有名的画家白家石教授的女儿,严大哥,你也喜欢画画,那你趁着这个机会,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请教一下这位漂亮姐姐了,她的画,在国际上也是拿过奖的....” 严博易见有人尽力啊,本来是微笑着抬头要和盛世他们打招呼的,却在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霎时就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在了嘴边,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一般,怔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白想看着严博易,来时所有准备好的说词都像是哽在了喉咙间,她张了张口,秉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着微笑,对着严博易缓缓伸出了手,温声道: “您好,严先生,我叫.....白想.....” 见到严博易,又是以这样的身份,说实话,她不尴尬是假的,不难受也是假的,那一段和严博易在一起的日子,眼前的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温暖,那也都是不可磨灭的,是真真实实存在,未能忘记的,是那黑暗日子的里,曾短暂照亮她的温暖。 只是短短几月,便面无全非,满地残渣。 第二十九章 :什么关系? 回到海城的时候,白想也想过再遇到严博易的场景是什么样子,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这般荒唐,会这般可笑。 严博易怔愣着看着白想,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久久都没有伸出手去,盛容看着严博易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白想还僵持在半空中的手,于是尴尬的伸出手去碰了碰严博易,喊道: “严大哥,人家跟你打招呼呢。” 未等严博易反应过来,一直未曾说话的盛世从半空中接住了白想的手,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将白想拉到自己的身边: “博易看我家白想这是什么表情?弄不好的还以为你是见到什么很久没有见到的人一样呢....” 说着又转过头去问白想:“阿想,你认识博易吗?” 白想没有想到转来转去,盛世又把问题转到这里,怔了一下之后便迅速的摇头道: “不认识呢,今天是第一次见严先生呢。” 盛世笑了笑,紧紧的握着白想的手,拉着白想就坐了下来,还伸出手替白想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像是在昭示主权一般。 盛容看着严博易那仍旧呆愣的样子,又伸出手去碰了碰严博易,严博易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也不顾盛容,失魂落魄的要走到白想他们对面坐下,却没有注意,只听见“砰”的一声,包厢的沙发边摆放的装饰花架就被撞到了,花架上那一盆精致的盆景顿时就朝着严博易的脚上砸去,严博易吃痛的大叫一声。 此刻再如何混沌,不清醒,都该清醒过来了。 盛容尖叫一声,匆忙的赶去看严博易的脚。 好好的一顿饭,因为严博易的脚被花盆砸伤就匆匆散了场,盛容满脸心疼的送严博易去了医院,临走前一个劲儿的跟白想道着歉: “阿想,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想趁此跟你好好吃一顿饭的,这可不中途出了意外....不好意思啊....我.....” 白想摆了摆手,连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下次约也是一样的。” 盛容又满是歉意的跟盛世道着歉,才匆匆离开,待到盛容离开,整个包厢寂静下来,白想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全部湿透了,掌心全是汗水,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的方向,看着自己的双手,难过的有些无法呼吸。 “怎么?看到他被砸伤,心疼了?” 又是那样阴阳怪气的话带着十足的冷意响在自己的耳边,白想转过头去,就看到盛世站在自己的身后,双手环抱着手,眯着眼,紧紧的盯着自己。 白想觉得好累,每次面对盛世,都好累,而这话无论怎么接,盛世这个人都有本事扭曲自己的意思,她还不如不接,索性她便绕开了盛世,径直的朝里面走去,要去拿包,既然盛容和严博易都走了,那这场戏,就已经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她要走,要回去。 她不要和盛世单独在一个房间里面,太令人窒息了。 然而白想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盛世伸手拽住了手,然后一用力就将白想扯了过来: “怎么?我说的话戳到你心里去了?” 白想不想理盛世,于是就要甩开盛世的手,可是一个女人的力气再大也终究比不上一个男人的,任凭白想怎么甩,都甩不掉盛世的手,白想顿时也就冷了脸道: “放手.....你要我做的,我做到,要说的我也说了,目的达到了,你拽着我干什么?” “白想,你心疼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是再心疼,他严博易将来也是我的妹夫,和你白想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最好不要再对他有任何想法,你可别忘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闻言,原本就已经很烦躁的白想顿时更加的烦躁,满脸怒气的瞪着盛世,高高仰着头,怒道: “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无非就是睡过一觉,一夜情在现在的这个年代有什么可奇怪的,可稀奇的,而我就不一样了,哪怕就是传出去,我白想还赚了呢,我竟然睡过娱乐圈当红的顶流小生,你说我赚不赚?” “白想....”盛世怒吼了一声,看着白想的眼神满是隐忍的怒意和嫉妒,从见到白想,得知严博易那要死要活得人真的是这个白想的时候,说实在的,他都快要愤怒的发疯了,十一年了,和白想分别整整十一年了,那千百个日日夜夜里,他辗转反侧最害怕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之后,他就是愤怒,他恨,他烦躁,凭什么白想就这样潇潇洒洒的去过自己的生活,过的那么幸福,而却独独留他一个人守着那些不可治愈的伤痕过一辈子,他不甘心,不甘心。 “怎么?觉得被我侮辱了?还是觉得恶心?觉得恶心,你就....”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尽数被堵在了喉咙间,嘴上传来的温热让白想有那么一片刻的怔愣,随后反应过来,白想就是死命的挣扎。 第三十章 :盛世,你王八蛋 白想使劲儿的挣扎,使劲儿的挣扎,却始终都挣脱不了,无奈下,白想咬上了盛世的嘴唇,盛世吃痛,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白想,手也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放开了白想。 白想下了狠心去咬,自然不会让盛世好过,瞅见盛世的嘴唇,果不其然就见盛世的嘴唇上流了血,那血鲜红的模样顺着盛世的嘴角流下,在包厢里,昏暗的灯光下,显的格外的刺眼。 盛世伸手轻轻的擦了自己的嘴角,指尖掠过的都是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眼底逐渐浮现的危险目光,死死的看着白想,嘲讽道: “你咬人还咬上瘾了是吧?白想,睡都睡过了,你为谁守身如玉呢?严博易?还是...袁来?” 再一次听到的那个名字,心里的疼痛感和当时听到盛世两个字,一般无二。 如果说盛世是自己当年年少时,想要奋不顾身,竭尽全力去呵护的一个人。 那袁来....这个人....这个名字.... 就是她白想往后余生就是去死都弥补不了的一个人,就是荡尽家财都挽不回来的一个人。 他比盛世还要痛,还要痛几万倍,几千倍。 瞅见因为听到这个名字就牵起如此大情绪的白想,盛世的心更是难受的紧,像窒息一般,难以呼吸。 仅是片刻的怔愣,白想就反应了过来,从沙发上站起身的瞬间,手也稳稳的落在了盛世那一张英俊的脸上。 包厢的气氛原本就格外的紧张和压抑,现下更是压抑的不得了,明明开了的暖气的包厢,却比外面还要冷。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盛世扯了扯自己嘴角,撕心的疼痛,更是伤上加伤,他看着白想,忽而冷笑了一声: “果然,你白想心里最想的人仍旧是他,严博易如何?当年的盛世,终究不过都是你白想手里的一个玩物罢了,就是有些太过可惜了……” 盛世笑得冷漠,笑得无情,笑得嘲讽,他看着白想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的冷漠,格外的无情起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上溢出的鲜血,嘴里瞬间就被血腥味占满,他朝着白想一步步走近,沙哑的声音冷漠至极的说道: “可惜了,你就算爱他爱到死,袁来也不要你了,你就算再为他守身如玉,你白想不还是睡在了我的床上吗?你现在装什么清高?白想,你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这个世界上,诋毁和伤人的话,大多数的人都会随口就来。 他不会在乎被说这个人的感受,一点儿也不会在乎,他只顾自己心里难受,需要发泄的一时畅快。 却忽略了那些话语背后之后那些赤裸裸的事情真相如何,还有那一道道鲜血淋淋的伤口,又是如何而来。 如果盛世说的是别人,白想现如今一定能够怼回去。 可是盛世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不是严博易,而是袁来,而是那个人啊……是她没有办法的去提及的那个人啊…… 胸口疼痛的难以呼吸,白想想张口骂回去的话,终究都是咽了下去,任由盛世将她说的一文不值,任由着盛世在她的伤口上,肆无忌惮的撒着盐。 她只得承受着,然后像一把刀子,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一把,直直的刺进了盛世的命脉里。 白想猩红着眼看着盛世,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然后道:“盛世,你王八蛋。” 摔门而去这样的举动,盛世向来以为,只有自己对被别人做,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白想丢在这里,然后那个人摔门而去,寂静的包厢,只留下他一个人。 就像当年一样,他满心兴奋的跑去找她,却听见她对着他说: “盛世,我要走了,去最北的北方上大学。” 他难过的不得了,固执的拽着她的手说:“那我也要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伸手狠狠的推开了那时满脸苍白的他,说道: “你干什么啊?你跟着我干什么?你烦不烦?我一直被你这个病秧子拖着拖着,拖得学习都不好了,我这好不容易都要保送了,你还要拖着我吗?我要怎么带着你?你犯病了怎么办?你跟着我干什么啊,盛世....” 于是她哭,他也哭。 沉默着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只是跟着她一起哭,很久以后,等到那小姑娘不哭了,他才缓缓伸出去手去。 第三十一章 :他们是青梅竹马 用他那骨瘦如柴的手紧紧的抱住那个姑娘,轻声道: “那我不去了,我不跟你去了,你别哭,我不去了,你去上你自己的大学,我也去上我自己的大学,然后毕业了,我就在海城这里等着你回来,你看行不行?” 那个时候,他多卑微啊,卑微到尘埃里,说尽了无数卑微的话,做了许多卑微的事情,想要留下的,只有那个人,而谁又能想到现如今骄傲不可一世的盛世,曾经也有那么卑微的时候啊。 那时就算他低到了尘埃里挽留那个人,可他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他到最后仍旧什么都没有得到。 漫漫时光里,被人丢在岁月里的人又何止只是白想一个人,又何止只是白想。 盛世待在包厢里待了许久许久,才离去。 世人所谓的情情爱爱,爱到最后,走到最后,伤到最后,世人又得到了什么。 被困住的人太多太多了,而遗忘这个东西是真的太伤人了,太伤人了。 ..... 严博易直到被送进医院里都还是恍恍惚惚的,那医生用剪刀剪开他满是血迹的袜子,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他才又瞬间清醒了过来,可是脑海里回荡的仍就是那包厢里关于盛世和白想的一幕幕。 相握的手,亲密的动作,盛容的话,都像是一枚枚炸弹,毫不留情的丢在他的身上,把他炸的稀巴烂,把他炸的尸骨无存,让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盛容一脸焦急的看着严博易,嘴里一个劲儿的道着歉: “对不起,严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金煌,让他们把包厢里面所有的盆景都撤了,以后就不会有这个意外了,对不起,严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盛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多大的一个姑娘说哭就哭,那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仿佛那受伤砸着脚的人是她一样,严博易拿盛容没有,看着盛容的模样也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得忍着疼痛的对着急诊科室里面的医生道着歉,又忍着的疼痛去哄盛容。 好不容易终于安静了,包扎也好了,只是牲口有点深,为了以防感染,医生还是叮嘱严博易要打点消炎的针水,在严博易看来原本一个小小的伤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又是要打针,又是缝针的,一系列下来,已经很晚很晚了。 单人间的病房里面,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盛容,仍旧是挂着那两行泪痕,坐在严博易的病床前,小心翼翼又讨好的看着严博易。 然后衣服生怕严博易怪她的可怜兮兮的语气问道: “易哥,你还痛吗?” 严博易靠在床头,闭目道: “嗯....” 废话,这谁的脚被花盆砸那么大的一个口子能不痛吗?可是此刻他身体上再痛,都仍旧比不上心里的痛,盛容见此,也不知道该要说点啥,只得悻悻的站起来: “易哥,我去给你买点粥吧....” 话落,盛容就要走,严博易却叫住了盛容,对着盛容挥了挥手: “不用了,我不饿,你回来吧,不用去了.....” 盛容一脸的犹豫,原本他们就是打算去金煌吃饭的,所以一早谁都没有吃饭,现在不饿才怪,可是看着严博易那般模样,盛容也只得乖乖的坐下来,等会再去。 盛容回来,坐在了严博易的床边,两个人沉默着,过了许久,严博易突然开口问道: “哪位白小姐你之前说是盛大哥的青梅竹马?那盛大哥的青梅竹马不是顾雪曼吗?” 闻言,盛容一脸奇怪的看着严博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大哥的事情了?” 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严博易顿时尴尬的笑了笑:“盛大哥虽然在娱乐圈里面,疑似恋情倒是多得很,可是从来没有见他这般认真过,刚才看见他们两个人那么亲密,好奇的紧,所以问问你。” 言罢,盛容柔柔的笑了笑,脸上的两道泪痕配着那抹笑容实在觉得有些搞笑的极: “我哥和白想那会儿在一个学校里,都是在海江一中,两个人是不但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呢,而我和白想自然也是因为我哥的关系,也是那会也认识了白想....” 那时候,白想十七岁,盛世十八岁,她十五岁,她和盛世他们虽不在一个年级,可是那个时候的海江一中,关于盛世和白想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那会不止他们,还有秦之哥,张尚哗他们,好多好多的人在那个时候曾经风靡了一时,以至于到现在多年过去,哪里带过那一届的老师,都仍旧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人的名字,那些人的面孔。 还有那些人做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仍旧寂寞的像一条狗 而那个时候的盛世和现在的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那个时候的白想和现如今的白想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区别。 “白想那会在海江一中可是高材生,海江一中那年出了两个保送帝京大学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白想,只是前些年听说白想未曾去到帝京大学报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实在觉得有些可惜,否则要是白想去了帝京,如今恐怕早就已经是响彻国际的画家了。” 盛容的话,严博易是赞同的,国际画师白家石的后人,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自当也不会逊色,而白想的画他有幸见过一次,说实在的,虽然比起她的父亲差很多,可是却也已经算是精品了,若是去了大学,深造几年,所画又怎只局限于此。 深深细想之后,严博易又觉得自己酸涩的很,青梅竹马? 他居然不知道白想会认识盛世?还和盛世同窗过。 那盛名许久的海江一中啊,果然出的都是名人,还兜兜转转来去,大家都认识。 “我给你讲,严大哥,我哥要是有一天真正官宣了自己的女朋友,其他的人我都觉得奇怪,可唯独他官宣的人要是白想的话,我觉得不奇怪。” “为什么?” 盛容摇了摇头,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意味不明,好久以后,她才回道严博易: “易哥,我哥很久以前从疗养院回来后,就一直在找一个人,找一个那曾经在黑暗中带他走出来的人,好多年好多年了,我希望这一次他是真的找到了。” 娱乐圈当红顶流盛世,众所周知的每一年的接工作量都是有规律和要求的,那每一年歇息下来的日子,听说盛世都辗转于各个地方,每每爆出来的新闻都是和那个模特去看球赛啦,和那个小花旦去吃饭啦,和那位主持人去打高尔夫啊,又和哪位时尚达人一起去看走秀啊,等等一系列的新闻爆出来之后。 关于盛世的都是疑似恋情,而前不久的和当红小花旦程霞霞早已经不知道是盛世的第几次疑似恋情了,而这些疑似恋情的背后,粉丝不知道,经纪人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唯独知道的只有盛世身边的好友。 才知道盛世辗转那么些地方,一次次带着疑似恋情曝光的热搜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深知他的人,只是在每一次疑似恋情爆出来之后,淡淡的问一句: “盛哥,还没放弃呢?” 想越来越远了,本来就是因为那件事情,白想拒他与千里之外,现在知道这些他才明白,有些人他那个人低头不语,转身就匆匆踏入人海。 顶流的盛世还没放弃什么?话语问的不明不白的,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只是觉得那个人被重重人群簇拥在中间,仍旧寂寞的像一条狗。 谁也无法说的清楚,也谁都无法去探究。 听着盛容的话,严博易顿时感觉到自己离白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接近过。 他就算找到了白想又如何,不是你的人从来的都不是,从来都不是。 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又如何,困住的从来的都是深情不移的那一个人。 严博易也终而明白,他和白想之间,横沟着的不是那些是是非非,不是错错对对,而是盛世,而是他未曾参与进去的那段过往,那一段青春。 盛容也没有的再继续说下去,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满脸笑容的又看着严博易: “易哥,你坐一会,我去给你买些粥....马上就回来,等我哦。” 说完也不等严博易说些什么,盛容就匆匆的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一向开朗,满脸挂着笑容的盛容顿时就拉胯了脸,神情变得微微忧伤起来,心里千百遍的默念着: 仅求这一次万万不要再让她的哥哥输了,仅求这一次。 周成华把白想送回秀苑之后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看着白想欲言又止,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白想也懒的主动开口去问周成华想说的话是什么。她只觉得很累很累很累,才回海城明明两个月的时间,她仿佛已经过完了一生。 入睡的时候,白想梦到了许久都未曾梦到的那些人,那些同学,她看到她那会在海江时的姐妹们匆匆的朝着她跑来,然后拽着她朝着教师一个劲儿的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道: “阿想,快点,这一节体育课换成老班的了,她一个劲儿的找你呢,快点去....” 第三十三章 :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那会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优雅又华贵的中年妇女,叫王海萍,听说是海江一中的校长特意从省上的重点中学挖过来的,有幸成为了他们的班主任,人长的很漂亮,一举一动皆是优雅,就是有一点不好: 这个老师的脾气很臭,很臭。 就连学校的铁面阎王教导主任见了她,都怂的不得了。 王老太的课谁都不敢缺席也不敢迟到,王冬雨拽着她两个人死赶慢赶终于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冲进了教室。 她才匆匆赶进教室里面,就被王老太带进了办公室,严肃的老阿姨拿的有了一次和蔼额笑容对着她讲: “白想,你和袁来为咱们争气啊,整个海江只有两个保送帝京大学的名额,全部都落在了我们班,老师啊,可真是为你们骄傲啊。” 她一愣,还没有从这个极大的好消息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的叩响,她转过头去看,却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朝着他们走来,她听见老师的声音喊道: “袁来啊,快来快来,老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快来....” 她拼了命,使劲儿的努力想要去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紧接着画面一转,她满身的鲜血站在宽阔的马路大道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警报车,救护车,在马路上疾驰着,她有些慌乱,匆匆追上疾驰而去的救护车,却被身后得人一拽,她顿时就跌倒在路边。 然后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朝着她慢慢走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然后喊道: “白想,白想,白想....” 她伸手想去拉眼前的人,然后就看到那远方疾驰而来一张卡车,径直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入眼皆是一片黑茫茫。 白想掀开被子起身,脚下一软,就跌坐在了床边,那梦境里面的事情,还有人,都真实的不得了,只是任凭她怎么努力的去看,就始终无法看清楚梦里的那个人的长相,怎么就看不清楚。 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人,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白想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泪水覆盖了脸颊,她怎么能忘记那个人,怎么能。 很多事情乱成麻麻的一团,就如同像是严博易找了白想许久,终于等到白想回到了海城,却发现白想那段藏着的过往里,存在着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上的人,他爱白想,却发现对白想,他一无所知。 就像盛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左一次又一次要抛弃自己心爱妹妹的严博易,爱的人会是他同样找了很多很多年的白想,十一个年头的缺失,他原以为会过的很好的那个人,到头来却是独自一人,流浪了许多年。 就像白想,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回了故乡,随着过往的故人出现,那一件件早已经遗忘的往事,又仿佛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又逐渐清晰起来,满目疮痍的岁月里,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那不过就是那昔年说要名满天下的少年郎,果然成了大明星。 只是有一个人,只留下了一个人,永永远远的停留在了那一年的时光里。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年三十,三十的那天,秀苑的人都要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厨房的大叔和李婶都要回家,提前给她准备好了饭菜,说是留给她过年,她感激的道着谢,站在门口送走了李婶他们。 独自一人又面对上了那空旷的房子,晚间的时候,海城竟下起了雪,她开心的不得了,索性就搬了一个坐垫,坐在那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那飘飘白雪从天空上落下来,看着雪由小变成鹅毛大雪,开始堆积在地上,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桌上的菜一点一点的凉下去,白想也没有动一筷子,就那样坐在窗边,看着那大雪覆盖整个秀苑,整个海城。 这般团聚的时候,盛家却是热闹的很,自从前些年,盛妈妈将盛达一点一点交到盛世的手里,便独自一个人去了国外居住,盛世自己也很清楚,在海城,也有着关于自己妈妈的一段伤心的往事,便也未曾阻止。 而每到年三十这一天的团圆饭,盛妈妈都是雷打不动的会从外面回来,盛世无论多忙也会在一天回到盛家,一家三口团聚着。 饭桌上,盛夫人从冯妈的手中接过两个红包分别递到盛世和盛容的手里,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道: “今年呢,就算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年红包啦,盛容明年就该嫁人啦,嫁人就不能再伸手要红包呢,盛世呢,着手放下自己娱乐圈的事业,尽快回来吧。” 第三十四章 :儿子,谢谢 盛夫人的话落在盛世,盛容的耳朵里,看似带了一些玩笑的意味,可两个孩子明白,这是盛夫人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了,现在讲,只是通知。 盛容和严博易的婚礼就算盛夫人不讲,也早就是时候提上日程了,而早年的时候,盛夫人一点点要手中的事业转到的盛世的手里的时候,盛夫人就已经要求盛世退出娱乐圈,转而进入盛家,安心的接手自己的事业,可是缓了好多年,盛世都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反而在娱乐圈里面站的越发的稳。 这是她不期许的。 听着盛夫人的话,盛容顿时就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姨妈: “小姨,我哥他现在在娱乐圈里面可红了,就允许他再多拍几年呗....” 盛夫人一脸无奈的看着盛容,满是宠溺道:“你啊,这马上就要嫁人了,这傻呵呵的性格还是没有改掉,你看你严大哥以后能宠你到什么地步.....” 盛容一听,瘪了瘪嘴,顺势就靠在了盛世的肩上:“那我不是还有我哥嘛.....” 一家人顿时就笑开了来,晚饭过后,盛夫人坐在书房,看着自己的儿子,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夹,又将刚刚饭桌上的话题带了上来: “法国那边的医生已经准备好了,过完年,你就抽个时间跟着我一起去先把检查做了,今年就准备着手将你娱乐圈的工作都暂停吧....” 顿了顿,盛夫人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盛世的身边,拍了拍盛世的肩膀: “盛世,妈妈知道那些事情给你造成的伤害,妈妈是怎么都无法去弥补的,可是我也在这里,希望你能够理解妈妈一次,就这一次,妈妈不想失去你,你能明白吗?” 盛世沉默着,从刚刚在饭桌上就沉默着不太说话,那沉默寡言的样子,落在盛夫人的眼里,无可奈何又满是心痛。 亏欠别人的,能用钱还的,她都尽量还了。 可唯独眼前的这个人,唯独自己的儿子,亏欠的是再多的金钱都没有办法去弥补的。 见盛世还沉默着不说话,盛夫人伸出手想去摸摸盛世的脑袋,却发现自己够不到,那明明才到自己膝盖的孩子,转眼间都已经长的这般高,这般英俊了,做妈妈的都已经摸不到自己孩子的小脑袋了。 盛夫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盛世仿佛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冷然的声音回道盛夫人: “您安排了就是.....” 话落转身就要朝外走去,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又传来盛夫人那带了些哭腔的声音: “儿子,谢谢....” 盛世身子一顿,终是开门离去。 谢谢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一刻在外面雷厉风行的盛夫人,面对自己的儿子满是心痛和愧疚,还有无可奈何。 那些关于盛家的事情,关于盛家的流言,也终究成了盛世永远都无法启及说出口的伤痛。 年后随着娱乐圈复工之日,盛世也早早拿着自己经纪人接好的剧本,进入了剧组,严博易的到来是盛世预料之中的,只是却没有想到严博易有这般勇气,直接找到了剧组里,直接寻到自己未婚妻的大哥这里。 盛世穿着戏服完成自己的戏份从片场就退出来,就见自己的小助理匆匆上前,对着他恭敬的道: “盛爷,严少爷来了……” 盛世有些惊讶,却又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惊讶,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片场。 严博易坐在片场的休息室里等了盛世好长时间,这段时间,他的脑袋里,浑浑噩噩的都是盛世和白想之间的关系还有那段过往,尤其是在听到盛容说的那些话之后,他更加的坐立不安,那种对自己心爱的人一无所知的感觉,是真的太难受了。 他心里焦灼的不行,那些和白想在一起的日子里,他虽然从未问过白想她的过往,可是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白想的那段过往里,想必是极痛,极痛的。 所以白想才不愿意说的吧,可是他好不容易等到白想回来海城了,又看到她和盛世在一起,那很多的事情被蒙在鼓里的感受,是真的很不好受的。 严博易在休息室里来来去的走了好几趟,焦灼不安的情绪明显而见,也终于在严博易要忍不住冲进片场的化妆室里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盛世。 第三十五章 :你怎么会认识白想? 两个人的见面大抵是带着某一种敌意的,可是敌意来自于哪里,又是怎么而来,在现在的这般时刻,也确实是暂时不清楚的,不明白的。 “盛大哥……” 换了一种小辈见大哥的语气,唤着盛世,盛世面色淡淡的,指了指休息室的位置,示意严博易坐下。 “说吧,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都等不及直接来剧组寻我了?” 严博易坐下,摸着自己的脑袋,有心不好意思,看着淡然自若坐在那里的盛世,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来时的路上,他想了无数要问的话和问题,却不知到了这个时候,他有些问不出来了,甚至是有些难以启齿,盛世是盛容的大哥,自己和盛容的关系又难以说的清楚,自己现在去问盛世关于白想,实在是太唐突了。 严博易不开口,盛世也不开口。 两个人,一个在等,一个欲言又止。 一个淡淡的不表明情绪,一个坐立不安,难以启齿。 盛世坐在那里,目光淡淡的落在严博易的身上,带着悄无声息的打量,这样一个情绪外泄,如此大的毛头小子,究竟是喜欢了白想那个混账女人那里,还爱的死去活来的。 见盛世也不开口,严博易斟酌了许久,终究是低声开口,问道: “盛大哥,我听盛容说,你和白想....是白想小姐是同学,那白想小姐和尚哗,秦之他们也是同学了?” 盛世没有回答严博易的话,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 严博易顿时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盛大哥,我……我……”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个人认为你和盛容的关系,来这里问我的私事,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盛世的话已经带了冷意,严博易也听出来了盛世话语里的不满,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白想居然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白想在海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亲人和朋友都没有白想,在海城能去的地方只有酒店,可就算那天晚上盛世没有正式介绍白想,可盛世和白想的关系一看就不简单,而盛世也不会将白想藏起来吧。 于是他去查,拜托自己的大哥去查,整个海城的酒店,旅馆,民宿,大大小小的他都拜托人查过了,可就是没有,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打了白想无数的电话,白想的电话也处于打不通的状态,一直都是打不通的,是他慢了,早在枫山那一次,看到周成华带人去追白想的时候,他就应该去查了,可拖延了好久,又被自己手上存在的案子耽搁了好些时日,再准备去查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盛世和白想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真的太突然了。 他翻来覆去的斟酌间,毫无办法的他,他不得已,回去给张尚哗打了电话,问着张尚哗是不是认识白想?知不知道白想现在在哪里,张尚哗在那边沉默了许久,才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白想?” 话落,不等严博易说什么,张尚哗就又道: “我不知道,白想离开海城好些年了,早不联系了……” 话落,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严博易无奈,又给秦之打了电话,秦之没有像张尚哗那般,却是张尚哗一样问道严博易: “你认识白想吗?” 沉默了几秒之后,然后不等严博易的回答,就直接就挂断了严博易的电话。 关于白想的一切,关于白想和盛世之间,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字不提。 谁也不清楚,谁也不知道。 就连盛容都由此对严博易再只字不提盛世和白想之间。 他终于忍受不了,才硬着头皮找到了盛世这里,而想到这里,严博易恍然又想起那一次在枫山,周成华带人匆匆去追白想的模样,那便代表实际上:盛世和白想的关系,并不像是那天晚上看到一样的和睦,而更多的可能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太好的,否则,白想又怎么会逃跑。 盛世间见严博易紧皱着眉头,又不说话的样子,索性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严博易,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存在着什么样子的故事,既然选择了我们家盛容,就最好忠诚一点儿,不要朝思暮想,有些人并不是你能够想的起的。” 话点到为止,明不明白,只有严博易自己清楚了。 第三十六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盛世的话,就是再笨,严博易也明白了,盛世是在警告自己,既然是警告自己,那就是盛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和白想的事情,现在想来,也是可笑,盛家怎么可能会不会知道。 盛家那么神通广大,这一点小事这么可能会不知道。 听此,严博易也不掩饰了,趁着盛世还没有离开,站了起来,叫住了盛世,索性也就挑明了道: “盛大哥,我也就不瞒您了,我怎么会认识白想,想必你可能早就知道了,那么也就知道了,我这些年寻寻觅觅找的人是谁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和白想认识,虽然我知道,在这个地方,用这个身份来讲,是在有些尴尬和不适宜,可是盛大哥,我还是想来问一下,你和白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日在枫山和那日在金煌,和我看到的可是不一样的,你们.....” 话说出口的瞬间,严博易自己都觉得格外的好笑,这样的话着实是有些可笑,明明就是想问盛世和白想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盛世都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音,看着严博易,就像看一个傻子一般,说道: “既然你说我都知道了,那我再装傻,岂不显得虚伪?你是想问我和白想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吧?” 笑过之后的盛世,直接点透了严博易想要问的话,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样子让严博易顿时就觉得格外的窘迫。 他看着盛世点了点头,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仰起那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真挚的看着盛世:“是的,我就是来问这个的....还有就是,盛大哥,我想见一见白想....” 闻言,盛世点了点头,刚刚还挂在嘴角的笑意顿时就收敛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严博易,眼底蓄满了冷意: “那你觉得我和白想之间……除了同学……会是什么关系呢?” 闻言,严博易顿时一愣,所有想说的话,都梗在了胸口间,然后他又听见盛世说: “你认为我和白想之间是什么关系?才会让你觉得在我这里,你可以找到白想?而白想在我这里呢?” 一个毛头小子面对一位历经过无数冷暖,看透过无数人性的盛世,胜负已然显而易见。 果不其然,严博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俊秀的脸上满是尴尬。 “盛大哥,我……” “严博易,话到此为止,你和白想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那都只是过去的事情,你现在的心思不应该放在这里,更不应该放在白想的身上,你现在的心思都应该全部放在盛容的身上,这个事情,我不想再给你说第二遍,明白吗?” 话落,盛世再不说些什么转身就走,诺大的休息室里,只留下了严博易一个人,垂着脑袋,久久都未曾离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样的话,在书上看过无数遍了,可到了自己这里,那这句来恳求自己放下真的太难,太难了。 白想在秀苑里一直待着,盛容要去秀苑找白想,去了好几次,都被盛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挡了下来,盛容见不到白想,不禁觉得盛世是真小气: “我那会跟白想关系也是挺好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见?” 盛世摇头:“拒绝就是拒绝,拒绝还需要理由?” 盛容冷哼一声:“小气....” 却又不得不离开,白想几乎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联系,直到那市里面的公益画展需要白想父亲的画作进行展览,白想才得以从秀苑那豪华的笼子里,走了出来。 市中心的画展中心,白想站在一幅画前。 画上画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带着一顶鸭舌帽站在火车的轨道上,前方是朝着她疾驰而来的火车,后方是一颗太阳,金灿灿的带着暖暖的阳光照射在那个小姑娘的身上。 画作左下角用那漂亮的小楷体写着:白家石。 如此意境的图画,蕴含的意义意境却是实打实的两个极端,白想就是站在那副画前,久久都不动,身后有人缓缓靠近,白想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 “白教授一生画作无数,精致的,秀丽的,大气磅礴的,却唯独这一副画,我就觉得实在是人生败笔,平淡无奇,甚至就艺术的方面来说,题材实在有些暗黑,你觉得呢?” 身后人转过头去问自己的同伴,同伴上前两步,观摩着那副画。 第三十七章 :伯牙也在等子期 “不,我其实并不是很认同你的话,反而这一幅画,我个人认为是很有意境的话,而想必这副画对于白教授来说肯定有着特别的意义....”顿了顿,那个人又道: “只是实在觉得分外的有些可惜,所示白教授如果还在世的话,便能知道这幅画背后存在的特殊意义究竟是什么了....” 同伴惋惜的点了点头,和自己的同伴朝着下一幅画走去,边走又附议着自己同伴的话: “是啊,也实在想不到教授那样优秀的人,怎么会自杀呢?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两人渐行渐远而去,所说的话都尽数的落到了白想的耳朵里,恍然间,仿佛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自己的身边,仍旧穿着那一件灰色的毛衣,一脸不满的看着那里去的两个人,孩子气道: “这两个古板懂什么,这幅画才是我一生之中最有意义的画,什么都不懂还来评判人家的画,真是....” 她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跟孩子一样气呼呼的:“父亲的画含有的深意,旁人自然不懂,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也在等子期不是吗?” 闻言,白家石顿时收起了自己那孩子气一般的模样,转头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爸爸这一生什么也不求,不盼望咱们家想想一定要去继承爸爸的衣钵,却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度过一生,等将来你结婚了,父亲也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往后有幸还能带着我的乖孙去逛逛公园.....” 可是后来呢?后来那个人却终究是没有等到自己的女儿长大就匆匆去了远方,撒手离去的模样,留给了自己女儿一生都无法弥补的伤痛。 那个荣誉满身的教授到最后也仍旧没有等来自己的钟子期。 也没能风风光光的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也没能够等到带自己乖孙出去逛逛的心愿。 就选择自行了断,什么也未曾留下。 而这幅画.....背后隐藏的深意,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明白了。 唯一能够明白的却只有自己女儿一个人,只有自己的女儿一个人。 白想回神过来的时候,周成华早就已经站在白想的身边许久许久了,他看着白想的神情,又想起白教授的事情,也不敢再去打扰白想,也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这一等便也是许久。 白想收回自己的情绪,扭头看着周成华: “我们走吧....” 周成华点点头,走在白想的前面,带着白想朝着外面走去,而白想想过自己若是继续待在海城,有一天一定会和那些人相遇,一定会那些人再相见,所以在海城的事情,她尽量的不出门,尽量的,努力的去遮掩自己的存在,也尽量的配合着盛世,让他能够尽快的放自己离开。 好让那些人,那些事,都能够真正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也消失在自己的过往里。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画展上遇到了傅恒源,那个她一辈子,至死都不想见到的人。 看见那个迎面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看着那张刻骨铭心,熟悉至极的两脸,白想心想,若是此时此刻她手里要是有一杯水的话,该多好,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想用水泼一泼傅恒源那张伪君子的垃圾的脸了。 只是可惜啊,这样的心思纵然存在很多年了,却始终未曾找到实现的机会。 那些生命里你再不想遇到的人,无论你怎么去躲,怎么去避而不见,该来的终究都是会来的。 白想看着傅恒源,微微眯了眼睛,脚步却丝毫没有退缩,面对面的径直就朝着傅恒源直面走去。 而傅恒源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恨意落在白想的身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毫不掩饰的满是嘲讽,然后一步步朝着白想走去。 两个人朝着彼此迎面走来。 一步,两步。 一个带着侵略,一个带着厌恶,朝着彼此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 片场里,小助理匆匆跑去将盛世嗡嗡嗡震动的手机递给盛世,盛世接起,不知道听到些什么,只是好久后,盛世忽而冷笑一声: “傅恒源去画展了?” “是的,先生....” “好,我知道了....” 话落,盛世将电话挂断,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八章 :妹妹,久别 再见时,白想心里虽然想着想要去狠狠的揍一顿傅恒源,然而到真正相遇,真正遇见的时候,白想才发现,自己除了仍旧想揍一顿傅恒源之外,其他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是心口某个地方钻心的疼,那曾经代表着死亡隐藏在身体里的伤疤,也开始在隐隐作痛。 她冷淡淡的看了一眼傅恒源那毫不掩饰,充满了恨意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落在傅恒源脸上的那一眼,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然后迈着自己脚步,径直就擦着傅恒源的肩膀,装作不认识一般,未曾看见过一般,擦身离去。 而傅恒源看着白想,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想的脸,脸上满是恨意和嘲讽。 真的好多年不见,白想长大了,那个曾经总是跟在他身后,默默无闻,动不动就喊哥哥的小姑娘,如今长大了。 那一张脸越发的明艳动人了,长的也越大的像她母亲了,都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这样漂亮又平淡的白想,陡然又让傅恒源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这般模样的白想,若是傅加成或者是她母亲看到了,都不知道有多欣慰,只是……再如何欣慰,到头家都是一个被无数人都唾弃的人啊…… 相交的那一刻,属于两个人之间恩怨纠葛的分隔线又于岁月之中默默的相互交叉在了一起。 两个人擦身而过之际,白想明显的听到了来自于傅恒源的冷笑还有那轻飘飘的一句: “妹妹,久别啊。” 然后各自朝着各自的目标而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似不认识却又平常至极的行人路过,在外人的眼里未曾有任何表现什么,却在傅恒源的心里,白想的心里,都产生了无数大的波澜。 他们知道……清楚的知道…… 余下的岁月和日子,都绝对不会再平静了,那种过去互不打扰,互不认识,各自活各自的日子,都已经远去了。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而与此同时,大彼岸的另一头,顾雪曼看着电脑屏幕上,放大的照片,朱唇轻启: “白想居然真的回去了……” 她轻轻笑了笑,伸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了,目光落在外面远处的海平线上,轻声呢喃着: “那就看看她能不能笑到最后了……” 世间多纷扰,傅恒源和白想的见面犹如石子落海一般,落下的那瞬间,溅起了无数的波澜,然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波澜又渐渐落了下去,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白想的心始终都不安着。 合眼闭上的瞬间,都是那几抹血色,惨烈又血腥。 若是白想和傅恒源的见面,是故人相逢,彼此都带着滔天骇浪,前来寻找彼此算账。 那盛世和傅恒源的见面,那就是默默无闻的人群之中,突然走出来的王者,旗鼓相当,彼此不让,彼此仇敌,又彼此牵制。 晚间的时候,盛世收工,刚抵达吃饭的饭店,盛世收到来自于周成华的电话,才坐下,桌对面就落座了一个人,人坐声到: “这里应该没有人吧?” 盛世抬头挑眉看去,有些嘲讽的看着傅恒源,开口就讥讽道: “有人无人,傅少不还是坐下了吗?这厚脸皮的性格,到底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看见傅恒源,盛世是不惊讶的,换种说法说,那就是其实他一直在等傅恒源,一直在等傅恒源的到来,一直在等。 盛家的盛世身份多样化,于商业隐身时,他仅仅只是娱乐圈里一位流量小生。 在娱乐圈隐退时,他便是盛达的太子爷,人称盛爷。 而这个事情,这在傅恒源这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而傅家的傅恒源却是不一样的,傅恒源只专一于自家的事业,早年的时候,傅恒源的母亲傅夫人生了病,傅董事长便辞掉了傅氏集团的董事长职务,专注于照顾自己的夫人,当时傅恒源尚还只是傅氏的基层员工,天天跑着应酬。 父亲的离去,也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及时的上位继承。 傅董事长辞职,公司便都交到了公司投票选举的股东手里,傅恒源愣是在人手底下拼了命的努力着。 应酬应到胃大出血,喝酒喝到吐不罢休,这样的干劲和拼力,再加上自己本身的条件,不到几年,傅恒源就将整个傅氏集团收入囊中。 第三十九章 :傅恒源 成为傅氏集团最年轻的总经理,之后便于明面上,销声匿迹下去。 除了实在推脱不掉的场面活动和公司的会议之外,能看到傅恒源之外,任何公开的场面想看到傅恒源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约傅恒源。 很难约。 见傅恒源。 很难见。 和天天活动在大众的视野前的盛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由此,外界纷纷都传言,傅恒源是否存在什么隐疾,除了指定的时间之外,这个人是不是都在治疗什么疾病? 可是他们又在看到傅恒源面色红润的脸庞时,又都将这样的想法纷纷压了下去。 于是便又有人传言,怕是前些年,傅恒源的应酬太猛,喝坏了胃,一直在将养着。 各种各样的传言,感觉都像是在说傅恒源的身体有隐疾,却又没有任何的证据来验证他们的猜测。 而久而久之,傅恒源便成了除盛世之外最难约的人。 盛世的档期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 而傅恒源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在干什么? 能让百年难见的傅恒源显身,可见事情有多重要。 坐在窗边小桌前的两个人。 一个穿着西装,标标准准的一副商务精英男的装扮。 一个穿着一身休闲又潮,带着一个渔夫帽,炫酷的很。 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各有千秋,旗鼓相当面对面坐着。 此刻两人身处的饭店,在海城也是远近闻名的,来来往往的人多且非富即贵,商全,娱乐圈,知道盛世,也知道傅恒源,于是在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时都不免纷纷瞪大了双眼: “那个是不是傅恒源?傅通集团的总经理傅恒源?” “是,坐在盛世对面的那个的,就是,真的是……” 问的人在得到确认时,绕是平日里再温和,再彬彬有礼的人,也终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卧槽,这最忙的人,最难见得两个人居然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地方,居然坐在了一起,卧槽,绝世同框啊。” 感叹之后,又不免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咔咔咔的照了下来,再附带上课自己的自拍,发着朋友圈。 听着那周围传来絮絮叨叨的议论声和那些人纷纷投来的炙热目光,两人稳坐在人群之中,淡然自若的对望着,藏着各自的情绪和真实想法。 “我性格没有变,那是我因为我很正常的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比如有条不紊的上着班,下着班,空余的时间还能够去健个身,游个泳,游玩一下,不像盛爷……” 他轻笑一声,挑了挑眉,似玩笑一般: “不像盛爷,不但要应对着超负荷的工作,还要隐藏自己的某些心理疾病,一旦被爆,那可是毁天灭地啊……” 嘲讽的话带着别样的意味响在桌面上,话里话外都是嘲讽,都带着足够让所有媒体都震惊,甚至是揣测无度的头条话题。 嘲讽的话带着别样的意味响在桌面上,话里话外都是嘲讽,都带着足够让所有媒体都震惊,甚至是揣测无度的头条话题。 目光也满是嘲讽落在盛世的身上,轻轻的笑着,硬朗的脸上,似乎除了嘲讽,他已经没有别的表情了。 盛世听着傅恒源嘲讽的话,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纹路,柔柔的笑了笑,然后平和至极的抬头又回望着傅恒源: “傅总总是喜欢颠倒黑白,有隐疾的人,不是你吗?这不是所有人,哦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怎么?傅总隐疾隐到记性都不好了?” 闻言,傅恒源似妥协了一般,笑得大声了些,开着玩笑道: “好啦,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就不必各自揣着伤疤各自撒盐了,这样不好的,盛世……” 听着傅恒源这样的口气,盛世默不作声的垂下了眼眸,掩盖去了自己厌恶的神情,那般模样已经明确的在告诉着傅恒源,他已经不准备说话,不准备开口,你可以走了。 然而平日里都极其聪明,极会看别人脸色的傅恒源,此刻却像是瞎了一般,不但没有识趣离去,反而叫过了服务员,要了和盛世一杯一模一样的饮品。 然后还对着盛世笑言道:“我手底下有个工作人员很喜欢你,盛爷,赏脸签个名吗?” 听见傅恒源的话,盛世垂着脑袋,默不作声,那沉默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回答傅恒源的话,。 第四十章 :是无法挽回的1997 然傅恒源却仍旧跟没有感觉似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絮絮叨叨的又道: “不给?那也行,我打算和江城的莫尔霍传媒合作,也往传媒的方向去投资,到时候我们指不定天天都可以见面,那个我就让她亲自去找你要好了……” 话落,盛世仍旧没有要回答傅恒源话的意思,傅恒源见此,笑了笑,又巴拉巴拉的说着他将来往传媒方向投资的意向和打算。 那絮絮叨叨和话唠子的样子,终于让盛世忍不住的抬起头来,看着傅恒源,目光锐利,还夹带着些隐隐的不悦,开口,声音低沉的喊道: “傅恒源……” 闻声,傅恒源果断的闭了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盛世,两个人带着各自的秘密,各自的深沉,都在等待着对方的底线,问出那个彼此想问的问题和话题。 然而傅恒源好似失败了,他藏着的心事好像并不能让他隐忍的太久,因为等不及了。 于是他在盛世的目光锐利的目光,终于忍不住的先一步开了口,直言道: “盛爷,知道白想是我的妹妹吧?” 闻言,盛世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此时此刻的虚伪傅恒源,沉默着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傅恒源那还没有说完的话。 “盛爷不说话,意思就是知道了?” 盛世仍旧不说话,看着傅恒源笑得越发的嘲讽了,拿过桌上的咖啡,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盛世才出声道: “傅少这般讲,都让我以为我们过去同窗的时候,那个傅恒源是假的。” 盛世,白想,傅恒源,秦之,张尚哗,袁来,还有一些人…… 他们是同窗,是同学,是朋友,是彼此珍贵青春里最真实,最美好的存在。 而他们却又是死敌,是对头,互相不屑,又互相依偎。 当年青春里各自许下的愿望,盼望着将来,憧憬着将来。 可是再遇见,谁都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傅恒源轻笑一声:“还以为盛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曾经是同窗了。” 话落,傅恒源忽然就站起身,也不等盛世的回答,自座位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盛世笑,笑得意味深长,又笑得复杂,然后他对着盛世说: “我父亲知道白想回来了,老是念叨着要见我们家白想,我来就是告诉盛爷一声,得空了就让白想回去看一看我父亲……” 顿了顿,傅恒源又冷哼了一声,又道: “不孝女这个名头,也麻烦盛爷告诉一声白想,她背一次够了……” 话落,不给盛世任何回答的机会,也没有打算要听盛世说话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就带着自己的秘书离开了酒店。 盛世仍旧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着,看着傅恒源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傅恒源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似又不解又似疑惑。 十一年前,白想十七岁,盛世十八岁。 阻断就是在那一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那一年白想疯了似的找盛世,找到病了,累了,还在找。 那一年傅恒源疯了似的找白想,找到几近疯狂,却仍旧没有找到。 那一年死了好些人,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身下的鲜血蜿蜒了一片又一片。 那一年好多人的命运都被改写,有的人光明大道,有的人从此停留在那个美好的年纪,此生未得善终。 那一年,是血色的一九九七。 是无法挽回的一九九七。 是太多人记忆里伤痛的一九九七。 傅恒源的话让盛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于是他给秦之打了电话,问秦之: “我走的那一年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白想没有去保送的大学?” 秦之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到阳台,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道: “盛世,你既然还喜欢白想,现在找到了,那过去的一切都不要再去追究了,无论是造成你当年为什么离开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那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现在再去追究,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为什么? 因为斯人已逝,如此就已经足够。 足够化解所有的恩怨,足够化解所有不堪过去的一切,足够化解所有所有的一切过往,已经足够化解。 他们现在想的只有活在当下,珍惜一切,便已足够。 秦之没有再给盛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张尚哗打开房门走进来,看着秦之,问道: “是盛世?” 秦之点了点头,张尚哗沉默着,随着秦之的目光,也看下底下的车水马龙,低声的问道: “你说,白想希望盛世知道那些事情吗?毕竟就算这么多年过去,盛世还因为那件事情恨着白想,我们要不.....” 第四十一章 :发病 闻言,秦之摇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盛世的心结只有白想能够解开,我们旁人插手算什么,而且我们也无法插足不是吗?” 盛世回到秀苑的时候,白想抱着腿缩在床边,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孤独又无助,盛世走过去,蹲在白想的身边,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白想,白想抬起头来,看着盛世傻呵呵的笑着: “你来了,你来了,袁来,你来了....” 盛世伸出想去拉白想的手顿时就僵在了半空中,阴郁的看着白想: “你...叫谁?” 白想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一般,自己伸手握住了盛世的手,站了起来,然后拽着盛世就要朝外面走,边走还边道: “袁来,今天我去了江南,那边有一个小镇,里面特别适合采景画画,我今天画了挺多,我带你去看看.....” 盛世却一把甩开了白想,伸过手死死的拽着白想的肩膀,逼迫着白想看着自己: “你叫谁?白想,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盛世许是愤怒到了极点,用了好大的力气去掐住白想的肩膀,白想吃痛,嘤咛出声,想去把盛世的手拿开,却怎么也拿不掉: “你放手,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看着白想死皱着眉头的模样,盛世非但没有松手,还拽的越来越紧,狠厉道: “白想,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究竟是谁?” 白想看着眼前的人,鼻间充斥着那个人身上传来的香味,有些熟悉,她试探的问道: “你是....盛世?” 她晃了晃脑袋:“不,你不是,你才不是盛世....你才不是....” 盛世怒极:“白想,你给我好好看看.....” 却又见白想忽而垂下了脑袋,低声道: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盛世,你才不是,我找了那个人好久,好久,他走了,不会回来了,你才不是盛世,才不是.....” 那恍惚的模样刺痛了盛世,盛世这才发现白想的不对。 白想发病发的毫无征兆,明明前面一个小时周成华还打电话给他说白想回秀苑了,不哭不闹,正常的很,晚间的时候,白想就发病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直低声呢喃着什么,那过去几个月时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白想,转眼间就像失心疯了一般,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知道。 盛世轻微的放开了掐住白想肩膀的手,伸出的手在白想的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的喊着: “白想,白想,白想.....” 白想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一张陌生至极的脸,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她顿时害怕的不得了,使劲儿的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盛世,蹬蹬蹬的就朝着外面跑去,下面李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白想突然就从自己的面前冲了出去。 秀苑外面的铁门是锁上的,白想径直朝着铁门跑去,却被铁门阻挡在了那里,她疯了一样摇晃着那个铁门,大声的喊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哥,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保证不攻击他们,保证,哥,求你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哥,我求你,求你....” 跟着白想冲出来的盛世,刚刚还以为是白想想离开自己而耍的花招,这一刻他看到白想那紧紧拽着铁门,撕心裂肺的模样,才终而明白,白想是真的生病了。 而看这个样子,那这病是很早很早就已经有的了,这样子,那这过去的十一年里,白想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好端端的一个人变得这样癫狂。 白想见打不开铁门,转而就看着盛世他们的方向,缓缓的跪了下来,一个头,一个头的对着盛世他们的方向磕着头,带着哭腔的声音恳求的说道: “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哥,我求求你,哥,我求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我保证不去攻击邻居,我不去伤害他们,我不去,求你们,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找我啊,他在找我啊,哥,我求你了,求你....” 白想这几个月在秀苑都安静的很,脾气也温和,现在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打了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李婶更是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看着已经磕头将特头磕红的白想,眼泪哗哗哗的就流了下来,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盛世道: “先生,小姐她.....” 盛世摆了摆手,忍住此刻自己心里的震惊和难过,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一步步靠近白想,小心道: “白想,你先起来,先起来,地下凉,起来,起来,我给你开门,你想找谁我带你去,好不好,白想,你先起来.....” 第四十二章 :精神分裂 眼见盛世突然靠近自己,白想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痛到深处,“刷”的就炸毛起来,找不到保护自己的工具,就挥舞着自己的手朝着那边的墙撞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你再是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看着白想真的往那边撞去,盛世连忙停下了自己脚步,对着站在另外一边的保镖试了一个眼色,然后安抚着白想道: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白想,你别动,你别动,就站在哪里,别过去,别过去了.....” 最后一句话,盛世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他的生命里,每一次见白想,好像都挺刻骨铭心的,那往前最后一次见白想,那个人站在哪里,高傲的看着他,就说了四个字: “再见,盛世....” 然后拉着那个人的手,将他丢在了黑暗无比的岁月里。 十一年之后的再相见,遇到白想,兜兜转转来去的孽缘竟和自己未来的妹夫扯上纠缠不清的关系。 而今这一见,白想癫狂的状态,像一把刀直插他的心脏,让他就是活着都觉得难以呼吸,他没有想到,怎么都没有想到,白想会这样,白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一点征兆都没有,白想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 他真的有太多的疑问了,真的..... 白想安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盛世看着家庭医生,仍旧盼望着他说出来的话是: “盛先生,我们检查过了,白小姐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事实却是:“盛先生,白小姐这个样子像是精神分裂,而且这看白小姐的样子,已经存在很久了,如今诱发病症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为更详细的得知病症,还是尽快让白小姐去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的详细检查才好。” 家庭医生的话让插在盛世心口上的那一把刀插的更深了,他无力的点点头,摆了摆手,家庭医生便从房间退了出去,诺大的房间便只剩下了白想和盛世,盛世站在床头,看着那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白想,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红肿。 安安静静的模样,怎么都没有办法让盛世相信白想的状态,可是那家庭医生的话,还有白想那红肿的额头,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盛世,白想的状态是真的,她是真的病了。 很久以前,盛世跟白想说过:“你知道那时时刻刻站在阳台上,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吗?你明白那走到河边,希望自己被淹死的感受吗?你知道那安眠药灌满胃里的感觉吗?你明白那置身在车流之中,随时随地希望自己被撞死的渴望吗?白想,你不知道,所以你才活的这样温暖,真希望,你有一天能和我一样,随时随地的想去死,但是你不能.....” 那时候活着对于他来说,是这人世间最大的煎熬,他无时无地的不想去死,白想就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他的身边跳来跳去,溅起的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而今多年过去,盛世怎么也想不到,那多年前的玩笑话,在多年后的现在,竟然成了真,只是场景转换,他变成了那一只兔子,在白想的身边,跳来跳去,带着的阳光,照进了白想的生命里。 如同她当年一般。 只是实在可笑.....可笑命运的玄幻,可笑世事的轮回,可笑人间的因果,这样让人心痛。 他走到窗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待那边接通,才道: “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那边的人沉凝了许久才回道盛世: “无从查起,已被掩盖....” 简短的八个字,道尽了一切,盛世挂断电话,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苦笑,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拿钱查不到的事情。 他倒是想看看掩盖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白想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的,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盛世坐在床边,看着椅背,脸上的妆未卸,映照着满脸的疲惫。 她挣扎着起身,额头却传来一阵疼痛,她顿时“嘶”了一声,也是这一声,盛世睁开眼睛而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白想的目光落在了盛世的虎口上,那映照的一口深深的牙印,刺痛了白想的眼。 她快速的回想着自己的昨天的状态,在画展见到了傅恒源,回来以后她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那么..... 她轻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四十三章 :压根就是一场戏 “昨天晚上....” 盛世伸手轻轻拉过衣袖掩盖了自己的手,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站起身来,说道: “收拾一下,今天跟我去剧组吧....” 白想没有回答盛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盛世快要走到门口时,白想才启唇开口道: “盛世,按照我昨天演的那一出,你现在不是应该为了确认我的病情,而带我去医院吗?怎么我没有去医院?” 闻言,盛世转过头来看着白想,一张英俊的脸上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白想掀开被子走下床,走到盛世的面前,冷然道:“盛世,我说按照我昨天闹的这一出,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我现在要是在医院,我就能够有太多的机会逃出去了,就不用在这里跟着你,秉持着你跟我谈的恶心条件,限制着我的离开了,可惜了,我醒来没有在医院,我太失望了,害的我白对着你磕了好几个响头呢,真是折煞人,折煞人啊......” 若是醒来的时候,她不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可是在看到盛世虎口的伤还有自己额头传来的疼痛,她就是不去问,也早就已经能够知道自己昨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样的话,做了什么样子的事情,真的.... 没有谁比她自己更能明白,她在发病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控制了,却没有想到在再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所有的坚持和克制都成了笑话,她终究沦为了一个破败的垃圾,受万人唾弃不说,还会将身边的人都一个个拉入地狱,不见天日。 “白想.....” 盛世怒吼一声,那整夜的担心和心乱如麻在这一刻都成为了笑话,好好的一颗心捧在人家的面前,却被人家丢在地上,踩的稀巴烂。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放开,又紧紧的握紧,放开,又紧紧的握紧,如此来来回回的反复,盛世隐忍着,许久之后,轻轻的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咬牙道: “白想,你好样的.....” 话落,盛世摔门而去。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震动了白想的心,她站在原地久久都不动,直到院里响起车子的离去声,白想才像似一颗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自己的脑袋,抬手捂着自己的手。 泪水随着手指缝的空隙,一滴一滴的落在华贵的地毯上,晕染了一片。 回来的时候,预想了千百回自己发病的场景,每每控制不住的时候,她都拼了命的死死咬牙隐忍着,而那些伤痛的疤口,她以为自己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有事,她以为自己能够治愈自己,拼了命的治愈自己。 到头来,发现那些努力都是白费,那些拼了命都是无济于事,都是一场空,都是一场空啊,都是。 李妈站在房间外面,手里端着水,听着里面传来的呜咽声,终究是没有勇气将门打开进去。 白小姐的发病时真是假,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当事人的事情,旁人又如何说得清楚啊。 ........ 此时此刻的傅家..... 傅恒源刚刚打开门走近到客厅,就看到自己的爸爸傅加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着一张脸,看那样子,是早就已经坐在哪里了,而且是专程等着傅恒源的。 不动声色的将傅老爷子的脸色经手眼底,傅恒源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喊着: “爸,还没吃饭吧?这么早等我呢.....” 话落,傅老爷子转头就看着傅恒源,冷声问道:“听说你妹妹回来了?” 闻言,傅恒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傅老爷子的话,傅老爷子见傅恒源沉默着不说话,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恒源: “你妹妹既然已经回来海城了,我不管你现在对她还有什么想法,都最好把所有的想法都给收到肚子里面去,若是你胆敢再去找她,傅家,乃至整个傅家所有名下的财产还有股份,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话落,傅老爷子也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在佣人的搀扶下上了楼,奢华的客厅,又只剩下傅恒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不说话,久久都未曾离去。 盛世辗转于商场和娱乐圈,两重身份里,情商还有控制能力都异于常人,可偏偏每每遇到白想的事情,他智商全无,什么情商,什么修养,什么礼貌,统统都在那一刻沦为了放狗屁。 第四十四章 :走进盛世的生活 他坐在剧组的片场里,想起自己昨晚那焦急的不得了,还担心的要死的模样,就觉得格外的好笑,尤其是虎口那已经青紫的牙印,更映照着他的可笑,想着想着,他自己都气的笑出了声音。 周围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着盛大明星的模样,都不由得纷纷的问道盛世家的小助理: “你们家盛哥这是怎么了?一早上了,坐在这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冷着一个脸的,这是拍戏拍魔怔了?” 助理李小游看着自己的大明星,摇了摇头,将疑问的目光又投向了盛世的经纪人于倩,盛世的经纪人看了看盛世,摇了摇头,也表示自己不清楚。 她虽是盛世的经纪人,可是也只接手盛世的工作量,对于其他的事情,她从来都不需要操心,绯闻什么的,按照盛世背后的身份,想要处理自然也简单的很,只是这个样子的盛世,说实在的,他倒也是第一次实实在在的见。 心里虽然也好奇的紧,可终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去问。 就在于倩打算自己深深细想下去之后,就听见盛世喊自己: “倩姐....” 于倩:“嗯?怎么了?可是想喝水?” 说着,于倩就挥手让李小游站起来去给盛世拿水杯,却见盛世摇了摇头道: “倩姐,你上一次不是说还要给我招一个助理吗?不用了,我这里倒是自己找了一个.....” 盛世的话,顿时就让整个工作室炸开了锅,这实打实的,还真真切切的是盛世第一次插手工作室的事情呢,盛世脾气温和,人又很佛系,除了吃食住行之外都有特有的标准和严格之外,其他的都不太管,现如今能让盛世开口的人。 他们还真是好奇到底是谁,拿下了盛世的金口。 周成华来接白想的时候,李妈将早已经收拾好的白想的行李,一起拿给了周成华,白想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李妈看着白想的眼里,藏着了太多想说的话,收拾好的行李,代表着什么,不说,大家都清楚。 白想自己也很清楚,小气鬼盛世生了很大的气,搬出秀苑也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出去别的地方,不过也就是换一个地方生活罢了,有什么特殊的呢。 不过都是毫无人气的生活罢了。 周成华看着李妈那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由得上前解释道: “白小姐只是要去市里面的房子,跟着盛总一起去剧组,住在那边会方便一些,又不是不回来了,李妈以后还是能见到白小姐的。” 李妈连连点头,含着泪将手中的药放在白想的手中:“我明白,我明白,你啊,一定好好照顾自己,这是擦额头的药,你要记得擦,还有一定要多吃一点饭,听到了吗?” 白想点头,拿着李妈递来的药,紧紧的拽在手里,终只开口僵硬的说了一句: “谢...谢....谢谢李...妈....” 李妈摸了摸白想的头发:“哎,好孩子,好孩子.....” 直到白想离去,李妈都始终站在秀苑的门口,一直观望着,像似一位年迈的母亲送自己的女儿远行一般。 只是待很久以后,李妈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好好送出去的孩子,自己好好看着离开的孩子,却在后来被盛世带回秀苑,变得疯疯癫癫,不识人,不记人,像个孩子,却又像个疯子。 当然这只是后话。 白想跟着周成华的脚步,第一次真正的进入了盛世的生活里,时隔多年之后的第一次走进了盛世的生命里。 多年之后的第一次。 盛世工作室里面,白想站在那里任由整个工作室里面的人看她像看看怪物一样的,而李小游他们也一直站在哪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额头似乎是受了伤,就算是用遮瑕盖住了,可是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白想的额头似乎有轻微的红肿,整个人瘦瘦的站在哪里,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配了一条格子的a字裙,穿着一双平底靴,一头漂亮的长发散落在身后。 干干净净的面容,小小的脸,一双杏眼,空洞洞的,整个人平淡如水,给人的感觉,像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行尸走肉一般。 昨天盛世说会以为助理来,他们都以为他们家盛大爷带来的人不漂亮的话,也至少是一位性感尤物,然而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位姑娘。 实在是和想象之中,有着很大的差别啊。 盛世还没有来,周成华将自己送到这里,就出去了,想必是出去寻找盛世了,白想站在哪里,承受着工作室里面各个人员异样的目光。 无声的沉寂,她终似自己先开了口,先对着盛世的小助理李小游微微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 “您好,我叫白想,以后...就请多关照了.....” 第四十五章 :盛世的私人助理 说出口的话,就连带着声音也淡淡的。 李小游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白想会和自己打招呼,于是她连忙伸出了手,握上了白想的手,回道: “哦,您好,您好,我叫李小游,也是盛大爷...哦不是....是盛哥的助理....” 白想微笑着点头,李小游看着白想,顿时心里的好感哗哗哗的倍生,热情的拉着白想的对着白想介绍着其他的人。 盛世的造型师是一名男生,叫左罗,今年二十六岁,清秀的脸蛋配着一个小平头,穿的很潮,只是那发型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名造型师。 白想见过盛世出席活动时的造型,都很时尚,也比较合适盛世,只是没有想到盛世的造型师会这般年轻。 白想伸出手看着左罗:“您好,我叫白想....请多关照....” 左罗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回握着白想:“您好,左罗....” 一个娱乐明星的工作室里面,经纪人,助理,造型师,摄影师,专职司机,保镖,化妆师等等一系列的工作人员,都包含其在内,各司其职。 介绍完左罗,李小游又对着那边的人一一的指过去,负责为白想介绍着: “这是化妆师王清雅,这是摄影师吴刚大哥,这是营销助理罗西.....” 刚刚给白想介绍完,工作室的门就被打开了,盛世同经纪人于倩一起从外面进来,看见白想,盛世仿若没有看到一般,冷漠的从白想的面前走过去,走到化妆台前坐下,于倩连忙招呼着化妆师王清雅过去: “晚上剧典的影视会,赶快过来给他弄一下,小罗准备好造型,四点我们就要出发了....” 整个工作室,因为于倩的一句话,顿时就忙碌起来。 于倩,白想其实是知道的,网上挂盛世,自然连盛世周围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于倩长的很漂亮,三十五左右的年纪,立体的五官带着一丝混血儿的韵味,高挑的身材,穿的职业又干练,五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包,齐肩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把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成熟又有韵味。 眼前的这个女人位列经纪人排行榜第一,业内人称“工作狂魔”的鬼见愁于倩,三十五岁,来自苏州,金牌经纪人,手底下曾带出多个一线艺人和当红小花旦。 自盛世出道以来就是盛世的直接经纪人,盛世所有的活动,所有的节目都是由她在管理,都是由她在接。 大家各自忙碌起来,于倩吩咐完,扭过头就对着白想招了招手,然后又对李小游道: “小游,你把手上的工作给这位白小姐交接一下,以后她就作为盛世的私人助理,专门负责盛世个人就行了,你把注意事项给她说一下。” 一句话又在众人的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看向白想的目光,都不进隐隐带了些试探,李小游得令,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就朝白想走了过去: “这个是注意事项,你看一下,然后记一下就行了。” 白想点头,接过李小游递来的文件夹。 上面用红色的记号笔标注着盛世不能吃的,不能喝,什么过敏,什么不能碰,都标注的很清楚。 周围的人忙碌着,盛世坐在化妆台前,看似毫不在意的模样,却用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向白想,心里有些乱麻麻的。 看看,看看,看看人家白大小姐那坦然自若的模样,那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想来想去,他真的觉得自己太好笑了,担心的死去活来,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场人家为了逃离自己演的戏,真是.... 真是白想不进娱乐圈,才是真的可惜了,真的.... 想着想着,盛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想来想去气不过的盛世,猛然就开口道: “我要喝咖啡....楼下那家的现磨的....” 话落,李小游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见白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吧.....” 然后又对着盛世,一幅公事公办道:“您稍等一下....” 说完,白想转身就打开门朝外走去,工作室里的人看着白想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想要提醒着什么,却又在看到盛世的目光时,纷纷的都低下头去,做着自己的事情。 于倩坐在沙发上,拿过白想看过的文件夹,上面关于喝的,只用红笔写到:盛世只喝白开水,水温要合适,不宜热,不宜冷,其余的皆不能喝。 至于原因:未知。 除了白开水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喝,而刚刚盛世却提出要喝楼下咖啡厅的现磨咖啡,那不就是在为难那位新来的姑娘吗? 第四十六章 :白想,你等一等 众人看着盛世,看到就连于倩都没有说什么,也终是低下头,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而白想从工作室里面出来,没有渠道盛世所说的楼下咖啡厅,反而转身去了楼下的卫生间里。 盛世的工作室处在海城最黄金的写字楼里,往来的艺人工作室和传媒公司的办公室都在那边,往往来来的人很多,然而那天的一楼卫生间,有一名女子在里面哭的不能自己,哭的伤心欲绝。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难过突然就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一般。 有过往的女生听得也有些难过,轻轻的敲门问: “姑娘,请问需要帮忙吗?” 里面传来的回答,只有那克制压抑的哭声。 白想出来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双眼肿的不行的眼睛,打开洗手盆里的水,慢慢的任由水放满整个洗手盆,她不管不顾的就将自己的头浸在了里面的,任由那窒息感一刻一刻,一点一点的淹没自己。 盛世见到白想的时候,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工作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好似都已经出去了,诺大的工作室里面,只剩了下盛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穿着量身定做的高定西服,打扮的精致又时尚。 看着白想进来,盛世头也未抬就说道:“楼下的咖啡厅现磨的咖啡,就算人再多,四十分钟也已经能够制作好了,你去了整整七十四分钟,白想,你是故意的还是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惯着你?” 白想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纸杯轻轻的放在了盛世的面前: “没有现磨的咖啡,我给你凉了白开水,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你现在喝一点,然后就准备出发吧,晚会上的东西稍微吃一点,不宜饱腹,水到时候我也会给你准备好。” “白想....” 看着白想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盛世顿时就冷哼起来:“没有现磨的咖啡?你就是去凉个水,都去了那么久,你是干什么去了?” 白想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一脸公事公办的看着盛世: “喝口水,准备出发吧,时间也来得及....” 那般已经熟练的模样,甚至有那么一刻让盛世觉得恍惚,恍惚好像从一开始白想就像是在等这一刻一样,他自认为辗转娱乐圈这样的染缸,还有商场那样冷血狠辣,唯利益至上的地方,自己已经能够看透很多人,看得清楚很多事情。 可是到白想这里,他到底这么多年,都始终看不透,也看不明白。 盛世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外走去,在走到白想的身边时,面无表情的道: “白想,当我的助理,自然有很多跑腿的机会,有跑腿的机会,那自然就能够又无数可以离开海城走的机会,我如你所愿,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话落,盛世开门率先走了出去,白想随后就跟了上去,紧紧的跟在盛世的身后。 恍惚间,又让盛世想起了当年,只是当年是当年,现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年,他也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人啊,总是要朝着前面去看的。 盛世和白想的事情一直在严博易的之中徘徊来去,丢不掉,散不去,纵使盛世已经警告过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那一颗朝朝暮暮的心,想要见一面白想,只要见一面白想,只要见一面就行。 可是他找了盛容好几次,让盛容约盛世,约了盛世,自然也能见到白想,可是盛容说盛世早前已经回了娱乐圈,开始着手接了工作,进入了剧组。 见不到盛世,他利用关系查了盛世在海城所有居住的地方,也未曾找到白想的踪迹,如今他好不容易打听到盛世今天晚上要在海城参加海城电视台举办的影视会,他匆匆的赶往影视会的红毯后台,没有看见盛世,却看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白想。 白想拿着保温杯从红毯的后台出来,要去装点水,放进保温杯里,等着盛世从会上出来,刚好可以给他喝,却没有想到会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严博易。 看到严博易,白想有些惊讶,不过却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收了起来,装作没有看到严博易一般,从左侧的方向转头走去,却被严博易叫住了脚: “白想.....” 看见白想,严博易顿时惊喜不已,自己找寻多日的人现在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如何能不惊喜,能不激动。 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事情想要问白想,也存在太多的话想要去跟眼前的这个人说了,真的。 “白想.....我....” 听得严博易叫自己,白想转过头来,礼貌又疏远道: “严先生找盛世?估计要等到晚会结束之后了,我这边还有事情,便先走一步....” 说着就又要往外走,却又被严博易叫住了脚: “白想....白想....你等一等...等等.....” 第四十七章 :我谁也不爱 “白想,你等一等,稍微等一等,十分钟,十分钟就好,十分钟.....” 看着白想的身影,严博易乞求道,他真的十分钟就好,十分钟。 “阿想,四年前,我问你,就是我走的那一天晚上,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四年前,听着这一个数字,白想几乎有些站不住脚,原来那些事情都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 都几乎是用年来计算的了,真是想一想都觉得恍惚。 四年前,那个晚上?有话想说吗? 现在想来,白想觉得大概是有的吧,至少那个对于严博易,她曾经是想过一辈子,曾经是想过的不是吗? 她寻寻觅觅一生,走来走去,四海为家,看到外出人家里面有人等,她也会羡慕,看到家里面有热腾腾的饭菜,她也会想要拥有。 看到那些女孩子走到路上,有人拉,有人系鞋带,有人摸摸头,她也会酸涩,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家,她也想要,她也想要一个家啊,简简单单,小小的一个家。 而严博易就是在那个时候闯进了白想的生活里,虽吵吵闹闹的有时候让人觉得很烦躁,可是严博易那个时候却弥补白想那一颗久寂,寸草不生的心。 严博易的温暖,严博易的笑,严博易的细心,严博易的阳光,都一一刻在她的心里,她想:找不到那个人,那就算了吧,人生总该要为自己而活不是吗? 她选择严博易,哪怕将来就是伤了,难过了,也没有关系,她至少这一生是也欢喜过的,可偏偏就在那个晚上,她决定的那个晚上,严博易在酒店和一个女生相拥在一起,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就连拥抱都昭示着他们的完美,不像她,不像她满身淤泥,双手染过鲜血不说,若是有一天发了病,谁也不认识不说,若是成了人家的累赘,那岂不是罪过。 所幸还未深深爱上就已经结束,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吗? 分开有时候是不需要大吵大闹的,况且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严博易找谁那么也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只是有些难过,只是有些遗憾,想要安定的时候,谁都没有给过她安稳,白想没有等来自己的先离开,严博易就匆匆回了海城,离别的那天晚上,两个人沉默着坐在咖啡厅,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彼此分开,两个人都未曾再说过话。 而现在想来:那天的那个女生真像盛容呢。 如此这般说来,幸好他们没有在一起,幸好呢,幸好呢。 白想背对着严博易,听着严博易的话,情绪复杂难以言明。 他说:“白想,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坚定...我....对不起....” 千言万语想说的很多,到了这一刻,他却是再说不出口,所有的话语都一一化为了一句句: “对不起,白想,对不起,对不起....” 白想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红了眼眶的严博易,轻声开口道: “严博易,盛容很好,你们很般配,别再找我了,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也未曾发生过什么,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严博易,别再为我造成困扰了,我们不是彼此的良人.....” 说完,白想转身就走,严博易却在此刻大声吼了出来: “白想,我不是你的良人,为你造成了困扰,那么谁是?盛世吗?白想,盛世是吗?你忘不掉的人不是他吗?你爱的人是他吗?” 盛世从晚会上离开,去了后台,没有看到白想,问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白想出来了,他匆匆出来,却没有想到却在此刻看到了大吼的严博易和白想,他冷笑一声,原本想要踏出去的脚,在听到严博易的这番话时,默默的收了回来。 看着此时此刻上演着一场爱而不得大戏的两个人。 “白想,你说话,我不是?那盛世又是吗?他是吗?” 闻言,白想微微低下了头,垂下的眼眸掩去了自己眼中所有的情绪,片刻,她轻笑一声,说道: “你不是,盛先生自然也不是.....”顿了顿,白想似觉得说的有些不明白一般,又道: “我白想谁也不爱....” 她谁也不爱,谁也不爱,谁也不.... 话落,白想扭头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盛世,看着那一张英俊帅气,熟悉又陌生至极的脸庞,苍白的脸色,面无表情的就那样站在哪里看着盛世,四目相对间,盛世也不再多作犹豫,转身离开。 第四十八章 :白想,他不是好人 心如刀绞?时隔多年之后,白想也再一次深深切切的体会到这般滋味如何? 还是那般,苦涩又让人觉得格外的窒息。 窒息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两厢背道而驰,这一刻,命运谁也未曾放过,谁也未曾。 白想也不愿再和严博易多说什么,朝着盛世离开的方向,一步步走去,严博易失神的怔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白想走出两步之后,又道: “白想,你离盛世远点,他不是好人....” 白想一怔,再未停顿,抬脚匆匆离去。 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十二点了。 白想坐在盛世的旁边,将保温杯里的水递到盛世的面前,道: “这水很干净,温度也刚刚好,水杯是刚买的,我已经烫过很多遍了,没有味道,你喝点水吧....” 盛世从进去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也不适宜进太油腻的食物,水不能代替主食,倒也至少对盛世的胃能够好些。 车里的气压很低,上车时,跟随而来的两个工作人员都坐在后座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刚刚他们盛爷出去一趟之后,直到现在整个人都绷着一张脸。 面无表情不说,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明明显显的就昭示着: “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最好不要跟老子说话。” 的模样,就是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气息,所以他们从刚才开始都不敢和盛世说话,现在这姑娘好死不死的还偏偏就要去撞枪口,看着这一幕,李小游都不禁为白想捏了一把汗。 虽然吧,他们家盛爷的脾气不是那么冷若冰霜,讨人厌,可是生气的时候,是真的脾气特别差,特别差。 盛世不说话,也没有接过白想递过来的水杯,白想也不急,就那么抬着水杯,看着盛世,杏眼毫无波澜的看着盛世,不待一丝情绪。 仿佛盛世不接,她就不收回去一般。 盛世看着白想,白想看着盛世,两个人对峙着,什么也不说的模样,无声的更加带低了车里的气压。 李小游默默的拿过手上提着的袋子,挡住自己的眼睛,生怕等会残忍的一幕,落进她的眼睛,身边左罗也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可是耳朵却竖的老长。 片刻,就在大家以为盛世会说什么难听的话的时候,盛世却是什么都没有讲,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换了一个姿势,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那模样显然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白想,见此,白想也没说什么,拿回了水杯道: “现在不喝,没关系,等会再喝也可以。” 收回水杯,白想扭过头,也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身后两个人的眼里,李小游和左罗两个人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白想,又看了看盛世,看了看盛世,又看了看白想。 然后彼此对视一眼,李小游无声道: “你看到了吗?” 左罗点头:“看到了.....” 李小游:“盛大爷居然没发火?” 左罗又点头:“是的呀....” 李小游又道:“这白想是不是和盛大爷认识啊?怎么感觉熟的很?” 左罗猛点头:“那可不是?” 于是接下来的好几天,他们跟随着盛世进入到片场之后,每每都能看到的场景是:白想递水给盛世,盛世扭头不理,冷着一张漂亮脸,白想给盛世拿饭,盛世站起身直接就走,白想给盛世拿衣服,盛世直接把衣服拿过去丢在了垃圾桶里,白想给撑伞,盛世直接把伞拿走,也不理白想。 反正就是白想要干什么,盛世就是跟白想对着干,不说话,就这冷着一张脸,不理人家,白想也好脾气,面对盛世这个样子,几天下来愣是一点怨言都没有,甚至是一句抱怨盛世的不是都没有,这奇奇怪怪的相处方式,终于让李小游和一干工作人员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们家盛大爷和这位白想姑娘是认识的,而且是认识很久很久的关系。 可是他们俩这样的相处方式,引的一干工作人员觉得实在的好奇的紧,于是也就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谈论着。 李小游:“怪,怪,怪,实在是怪的很,我们盛大爷这几天怎么跟孩子似的,人家白想给他啥,他不要啥,这怎么跟孩子怄气一样,实在是怪.....” 左罗:“可不是?总觉得好似在跟人家生气一样,又不跟人家说明白,这男人真小气....” 王清雅疑惑不已:“生什么气?老板跟自己的员工生什么气?这盛大爷跟人家白想又没有什么值当不可告人的关系,能让盛大爷生什么气?你们家盛大爷挑剔的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第四十九章 :新剧《捡来娃》 左罗和李小游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无语的摇了摇头,不跟王清雅这个恋爱白痴说,不说,说不明白的,说不明白的。 白想拿着水杯站在片场外面,看着在片场里面认真搭戏的盛世,这是盛世开年来的经纪人为其接的一部电影,叫《捡来娃》。 盛世在里面扮演了一位被一个残疾人从桥头捡回来的傻孩子,给取名为张小四。 主人公张小四因为患有自闭症被父母遗弃在街头,被残疾人父亲带回家,而残疾人父亲所居住的地方乃是一个残疾人院落,里面的居住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残疾的。 同病相怜的人居住在一起,都是能够产生抱团取暖的效应的,被捡回来的张小四就这样在这个院落里被一群残疾人父亲带大,而成年后的张小四因为患有自闭症的原因,上学也是种种困难。 后来把张小四捡回来的残疾人父亲,患了重病,张小四为救自己的父亲,历经种种磨难,挨过打,吃过剩饭,还因为被欺骗落入圈套,丢了自己的一颗肾,而结局的最后却是苦于现实,张小四的残疾人父亲没有救回来,而张小四也投河自尽,死在了冰冷的江河中,结束了自己悲痛的一生。 剧本接近于现实,其创作的团队在国内都是属于知名的创作团队,搭档的演员也都是业内的老戏骨,剧组上上下下,包括盛世自己都很看重这个剧本,所以拍摄的整个过程之中,他们就是一天也没有歇息过。 盛世在里面穿的破破烂烂,英俊的脸上黑乎乎的,整个人显得憔悴又疲惫,拿着台词本,一遍又一遍的和那些老演员搭着戏,下水的戏,挨打的戏,全都是盛世自己一个人上,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到盛世工作的地方,看到盛世工作的样子。 白想想,盛世进入娱乐圈,哪怕前些年没有火,那他火起来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敬业这样的特性不用再去表扬,这本来就是一个演员应该要做的事情,认真的样子,追逐梦想的样子,加上那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些都是盛世自己的宝藏。 就像她那年在酒馆里看到盛世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总有一天一定会意气风发的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光芒万丈,而经年后的现在,那个少年也确确实实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并且做的很好很好。 盛世从片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想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头,面无表情的走到片场的休息室,难得的低声开口道: “我饿了....” 白想一听,连忙转过身来将手中的外套搭在盛世的肩上,说道: “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转身就匆匆的朝着保姆车的方向跑去..... 和盛世结束了那一场戏本的合作以后,程霞霞就再也没有见过盛世,这想来想去好不容易搭上了盛世这条大鱼,就这么让盛世溜了,自己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所以拜托自己的经纪人好不容易从盛世的经纪人哪里打听到盛世的片场所在地。 赶了自己的通告,程霞霞马不停蹄的就冲了过来,车子在片场的门口就停下,程霞霞从保姆车上下来,看着眼前那破破烂烂的拍摄院子,死死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看着自己的助理。 小助理明白过来,连忙回道: “霞霞姐,这一次盛爷接的剧本主线拍摄环境就是在这样的,您若是不欢喜这个氛围,那咱们可想想办法把盛爷约出来,您不是签了盛咖传媒吗?” 小助理的话才完,程霞霞就扭头过来瞪着自己的小助理,就是因为自己都已经签了盛咖传媒的合同都还见不到盛世,她才着急的,不然这垃圾破地方谁愿意来,她出国旅游,做做美甲,管理一下自己的皮肤不香吗? 看着程霞霞的眼神,小助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默默的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了程霞霞,低头恭敬道: “霞霞姐,现在探班正是剧组晚饭的时候,合适的很,盛爷一定会喜欢你亲手煲的汤的,祝霞霞姐成功,霞霞姐慢走。” 程霞霞接过自己小助理的饭盒,冷哼了一声,扭着她自己的那小蛮腰就朝着片场里面走了进去。 盛世坐在椅子上,低头记着自己的台词,感觉身边有人过来,以为是白想,头也不抬的便道:“就放这就行了....” 话才落,耳边就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喊着:“盛哥,你怎么知道人家给你带了好吃的?难不成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听到这声音,盛世抬头就看到程霞霞穿着一件大v领的毛衣搭着一条短裤,拿着保温盒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程霞霞顿时就顺势坐到了盛世旁边的椅子上:“那自然是知道盛哥饿了,给盛哥送饭来了呗....看着这可是我亲手熬的汤,炖了好几个小时呢.....” 第五十章 :直教人生死相许 打开的饭菜,带着飘香的汤香飘来,看着那飘着一层层油的排骨汤,盛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却又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用笔在台词本上继续勾勾画画着。 程霞霞仍旧自顾自的摆着饭菜,摆着碗筷,嘀嘀咕咕着: “盛哥,这些个菜可都是我自己做的,亲手做的,你快尝尝,下次你想吃什么,直接给我发信息,我就给你做了送来,无论你在哪....” 两个人,一个人低着头认真工作的模样,一个摆着饭菜满脸欢喜的模样,落在片场一干工作人员的眼里,都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却也无形之中为前些日子两个人流传着的“疑似恋情”又添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白想拿着温好的皮蛋瘦肉粥刚准备走到盛世休息的地方,就被李小游拉住了手,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盛世的方向,白想顺着李小游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盛世和程霞霞两个人坐在那边,两个人低语着什么。 “程小姐亲自探班来了,我看你也别过去了,这程小姐脾气不太好,又记仇,白想,你别过去了,别去找不痛快.....” 手上拿着的保温盒在这一刻突然就觉得恪手的很,心情也在那一刻一落千丈。 白想听着李小游的话,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又走去,李小游跟在白想的身后,八卦道: “这程小姐啊,想傍我们家盛大爷好久了,奈何一直也没有成功,现在都直接追到片场来了,到底也是不轻易死心的啊,只是可惜了.....她是不会成功的....” 为什么? 李小游还未说出口,就匆匆跑来了一名工作人员,喊着白想: “盛世叫你过去呢....” 白想一愣,点了点头,准备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李小游,让她拿回去,那工作人员又道: “他让你把保温盒一起带过去....” 白想顿时又将要递给李小游的保温盒又拿了回来,默不作声的跟着那名工作人员走去。 过去的时候,盛世抬起头来,脸色冷冷的看着白想: “你怎么去这么久?我不让人去叫你,你是不是要把我饿死在这里?” 那模样,带了十足的气愤和斥责,白想默不作声,尽量的不去接盛世的话,盛世最近脾气很臭,现在又是公众场合,难保现在这个耍脾气的臭小子从嘴里说出点什么难听的话来,她也难保不会怼回去,害怕引起这一场大战的白想,选择低眉顺眼的将手中的保温盒递给盛世。 盛世没有接,反而转过头去看着程霞霞,又看了看小桌上的饭菜,道: “程小姐,你吃完了就收走吧?我要吃饭了....” 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着的样子,看着她,程霞霞还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想,这会儿听见盛世的话,猛然的回头道: “盛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饭菜....你不尝尝吗?” 盛世摇摇头: “最近胃口不太好,这些汤太油腻了,就不吃了,你就自己享受吧....” 说完,盛世索性站起身来去了那边的桌边,白想直接忽略程霞霞那能够杀死人的目光,径直的走向盛世,才将手中的保温盒放下去,准备拿出碗筷,盛世就直接把保温盒拧开了,从袋子里自己拿出了勺子,吃了起来。 那麻麻香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胃口不好的样子,看着盛世这般冷漠的模样,程霞霞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包,气呼呼的就走了。 走前还扭过头来,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想。 白想叹气,坐在一旁的位置看着吃的贼香的盛世,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是看着盛世那般大勺大勺吃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你慢些吃,不宜过饱,等会你还有一场动作戏....” 太饱了,你会吐的.... 后面的话,白想还没有说完,盛世就直接扔下了保温盒,站起身直接走了,临走前,还侧过身来看着白想,冷哼道: “这粥真难吃....” 直到盛世走出去很久很久,白想都坐在那里,看着那还剩了一大半的瘦肉粥,眼睛酸涩的很,裂痕有了,终究是难以弥补,终究是。 直到很久以后,白想才颤抖着手去将那些残留的狼狈收拾干净,转身又似若无其事一般,回到了片场,站在那很外面的地方,目光一直追随着在那道身影上面,许久不曾移开。 时光定格,而当很久以后,白想坐在窗前,看着那疗养院四四方方的墙壁,听到有人问: “明知没有意义,又自取其辱,为何要选择留下走这条路?” 白想沉默着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轻笑。若是这世间感情这个事情说的明白,又何需“直教人生死相许”方才承诺的透彻。 不明白,大都是不明白的。 第五十一章 :真是一个祸害 严博易过的浑浑噩噩,独自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喝酒,不吃饭,不联系人,就只是待在房间里面,颓废至极。 盛容打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博易坐在床边,拉起的窗帘遮盖了来自外面照进来的光亮,满屋子的酒气散发在周围,盛容站在门口看着严博易,默不作声的走到窗边,伸手就将那窗帘“哗啦”的就拉开了来。 刺裂的阳光顿时就从外面找了进来,将严博易那满身的狼狈不堪,毫无保留的照射在阳光下,盛容站在哪里,逆着光看着严博易: “易哥,你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医生说你不宜饮酒,这一次我就当没有看见,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了哦....” 说着又打开了窗户,微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的冷意瞬间就让严博易清醒了一大半,他抬手挡住了刺眼的光芒,看着盛容,沉默了片刻,呢喃的喊道: “盛容......” 听到严博易喊自己,盛容像似没有听到一般,说道: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现在估计都有些凉了,我现在下去给你热乎一下,你洗个澡,换身衣服赶快下来吃吧....” 说完,也不等严博易的回答,转身就要走,却又在此刻传来了严博易的声音,他开口,沙哑的喊着: “盛容,我.....” “易哥....” 严博易的话才出口,就被盛容匆匆的打断,她背对着严博易,微微扬起的头,尽力的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然后道: “易哥,我希望你也能够心疼心疼我....哪怕就只有一分钟,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是极好极好的.....” 这世界的付出和回报都是极其平等的,她以为往前过去的五年单恋,自己付出了没有关系,天南地北,不要脸的跟着他到处去跑,她也没有关系,就是一块石头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面珍藏着,如今也捂热了,那么往后的五年,就是他来心疼自己,来爱自己的时候了。 所以她就一直一直的在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他马上就会回头了,可是现如今这样看来,她猛然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在自取其辱,不过都是在耗费自己的青春,不过都是在卑微的乞求眼前的人对自己一点点怜悯罢了。 她得到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可是那要怎么办,这一场戏,她还是不想要醒过来,不想要醒过来啊。 盛世接到盛容的电话的时候,嘈杂的环境里只听到盛容的哭声在电话的那一头大声的喧闹着: “哥....哥....哥....” 听到盛容的哭声,盛世摆了摆手,化妆师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盛世站起身走到一边问道盛容: “你现在在哪?” “哥,哥,他又要跟我说分手啊,哥,他怎么又要跟我说分手,我究竟是哪里不好?哪里是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他要这样左一次,右一次的跟我说分手,我是谁?哥,我可是盛容啊....” “哥,我可是盛容啊,哥.....” 充满的哭腔的声音在那一头控诉着自己的委屈,还有不甘心,盛世死死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冷然道: “你现在在哪别动,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的盛世,转头就给严博易打了电话: “盛容现在在上都....”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严博易也自然不明白,可是现在眼下的这般情况,他不能再耽误盛容了,只得道: “盛大哥,我.....” 不给严博易丝毫将话说完的机会,盛世紧接着又道:“严博易,我不管你现在对盛容是什么态度,但是如果盛容是因为你而出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话落,盛世就挂断了电话,严博易怔怔的看着那被挂断的电话,思量再三,终是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匆匆就冲出了门。 白想进来的时候,盛世已经卸完妆,准备朝外走出去,看见白想,冷声说了一句: “真是一个祸害....” 就匆匆出了门,白想沉默着不说话,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人看了莫名的火大,看见白想失落的站在门口,李小游叹了一口气,走到白想的身边,拍了拍白想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不用介怀,盛大爷家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自然宝贝的紧,收拾收拾,我们下班吧,盛大爷下一场的戏份在明天晚上,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下午见啦.....” 第五十二章 :你怎么来了? 在盛世的工作室工作不同于别的艺人工作室那般,事情多的不行,盛世工作室的事情虽然也多,可工作的团队合作的很默契,各司其职,分工合理,倒也不存在连轴转,偶尔闲暇的时候还是有的。 说完李小游就率先走了,白想点头应道,盛世会去哪里她不知道,可就是不用去问,也自然明白在盛世仅有不多的亲人里,只有盛容才会那么让盛世在乎,盛容的喜怒哀乐都和严博易挂了钩,所以这般想也想的足够明白。 盛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从片场出来的时候,白想就看见周成华的车在外面停着,她还来不及细想,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接起就听到周成华在那头道: “白小姐,你看到车了吧?直接走过来就行,片场人多,盛爷工作室人都认识我,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麻烦你自己走过来一下.....” “好的....” 白想应道,朝着车子走去,现在这样她和盛世的尴尬身份,能够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这样才不会再将来的时候,出现任何麻烦,不是吗? 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她想要的。 白想额头的伤早前就消了肿,可是去看,还是能够看到额头上,那青紫的痕迹,周成华坐在牵头,透过镜子看了白想一眼,问道: “白小姐额头的伤要记得抹药,否则留了个痕迹就不好看了....” 闻言,白想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微的疼痛感传来,还是的映照着那天的惊心动魄,她紧紧的握起了自己手,有些颤抖: “好....”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周成华把白想送到了盛世购买在市区的小区里,告诉白想在几幢几号,就匆匆离去,刚刚车上,她听到盛世打来的电话,想必是盛容那边有些棘手,所以才会让周成华匆匆赶去。 白想纵然心里担心,却到底也没有敢在此刻去给盛世来电,盛世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吧,她又何必再去自找不痛快。 复式的小别墅,豪华的装修,缩小版的秀苑,依旧是满室的冷寂,白想打开门,寻摸着在那一间冰冷的房间,一坐就是一夜。 盛世隔天才打开门回来,白想就睁开了眼睛,看见盛世那满脸的疲惫,白想终是忍不住,上前去问道: “盛容她.....” 盛世冷冷的撇了一眼白想:“没死....” 顿了顿,盛世似乎是觉得不够解气,又道: “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们俩,白想,你想的美....” 话落,盛世再不愿多看白想一眼,就上了楼,徒留白想站在哪里,想说的什么话,都全部哽在喉咙间,说不出来的满腔苦涩。 再一次见到傅恒源,白想是没有想到的,似乎是为了给盛世证明自己真的有意要建立一个传媒公司,傅恒源开年的留已经频频的往传媒的方向开始动作,活动在各处,而今却也好死不死的跑来了盛世的剧组片场里。 《捡来娃》的拍摄周期很短,搭档的也都是老戏骨的演员,大家重视的很,如今拍摄进行到一半,片场忙的死去活来,傅恒源就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了片场。 白想守在片场外,像一个保姆一样,尽职尽责的等待着盛世,抬头就看见傅恒源被簇拥在人群之中,朝着他们走来。 那个人站在人群之中,不言苟笑,俊朗的脸颊放在如今俊男特别多的娱乐圈也是排在前头,彬彬有礼,一举一动皆优雅的不得了,那样的排场,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是当今娱乐圈里,那个新出道的爱豆偶像。 看见傅恒源,白想身子一僵,打从心里忍不住的颤抖和恐惧,席卷全身。 她微微往后退着,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紧握成拳,浑身冷如冰块,就在白想以为傅恒源会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傅恒源却仿佛没有看见白想一般,转身拐了一个弯,就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了导演们所在的地区。 片场里,盛世正脏兮兮的蹲在一个饭馆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已经馊掉的饭菜,合着眼泪,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鼓起的腮帮子,还有那无助又迷茫的眼神震住了无数人的心,不禁为剧里人物的悲惨,更是为盛世的演技所折服,小小的一个片段,触动着所有人的心,直到导演喊过的时候,片场里的人都始终未曾从哪些触动里走出来。 导演一喊过,就有人匆忙的上前接过盛世手中的饭碗,为盛世打理着妆容,看见傅恒源,盛世冷撇了一眼: “你怎么来了?” 第五十三章 :阿想,他不知道吧? 傅恒源看这盛世那一幅“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的那一副模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我不可以来?” 盛世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目光环视一周,也没有看见白想,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傅恒源看见盛世那看来看去的模样,轻笑出声: “找白想?” 闻言,盛世仍及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回想起白想那天发病时候的模样,口中所喊得一句句“哥,哥...”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白想过去的一切事情都已经被掩盖,那么十一年前他走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是白想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白想一走就是十一年,就是自己父亲的忌日都未曾回来。 而清清楚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恐怕只有傅恒源本人了,而且只要在海城,白想和傅恒源的见面,那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是迟早的事情,那他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挡住傅恒源寻找白想的路了,没有多大的意义,不是吗? 见盛世不说话,傅恒源也不在乎,自顾自的道: “好多年没有见白想了,如今我都认不住出来了,真是....有些难过呢...” 闻言,盛世抬起头来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傅恒源,毫不留情的张口就道: “恶心....” 听着盛世抨击自己的话,傅恒源笑了笑:“盛世,怎么这会突然就把白想带出来了?还让我找到了?我以为.....你准备将白想藏一辈子呢....” 从他接到白想回海城的消息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找白想,找来找去,每一次就只差一点的时候,白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找来找去,却没有想到会被盛世捷足先登,而这一次,他却是实打实的没有想到,盛世会将自己藏得好好的人,突然就带着暴露了出来,那他不来,岂不是会让人失望? “这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傅总就这个反应?怎么我都以为要好好抒情一下的....” “所以我这不就是来片场等着你了吗?盛爷,不如赏个脸,让我和我的妹妹吃顿饭?” 话落,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看一个,带着各自的意图,火光四溅.... 连带着整个片场的气氛都莫名的压抑了起来,路过的工作人员,感受到这来自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都不禁回头瞅了瞅,见气氛不对,又都默默的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这盛家的盛世和傅家的副恒源,两个人之间可是诡异的很呐.... 诺大又豪华的包厢里,三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气氛无声的沉寂又又压抑,傅恒源坐在白想的对面,狭长的眼带着不可探究的目光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想身上。 上一次,加上刚才在片场的那一次,都只是匆匆的一面,也没有细细去看,现在真真切切的坐在这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想,看着那人的眉眼,还有些许苍白的脸色,这么多年过去,白想啊,仍旧是哪个白想啊.... 感受到傅恒源的目光,盛世看着一直垂着头看不到神情的白想,又看了看傅恒源,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想那已经逐渐颤抖的身躯: “怎么?多年不见,都不认识了吗?” 嘲讽的声音响在耳边,白想猛然抬头,看着盛世,盛世扭头回望着白想: “白想,坐在我们对面的可是如今傅通集团的当家人傅恒源,曾经和我们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的,白想,你不认识他了吗?” 那单纯无害的模样抹杀了所有白想和傅恒源的关系,气氛诡异又令人难受,白想看着盛世,无神的眼睛里,满是无力,她尽力的去忽视来自于傅恒源身上那极其压迫的视线,也尽力的去稳住自己的那分分钟想要逃离这里的慌乱感,缓缓的站起身来,歉疚道: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白想拿起包就走了出去,身后却在此刻响起傅恒源的声音,他轻轻的喊道: “阿想....” 声音温柔又低沉,仿佛在呢喃着自己最亲密人的称呼一般,白想离去的脚步顿时一僵,她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 盛世坐在椅子上,看好戏一样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最后落在白想那垂落在身侧已经紧握成拳的手上,神情意味深长。 “阿想,好多年了吧,你好多年没有回海城了吧,前些日子,爸爸一直念叨着叫我接你回去呢,我却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人也联系不到,动了好多关系,查到你了踪迹,却没有想到你会在盛世那里,阿想,他不知道吧?” 第五十四章 :恨着我才足够 顿了顿,傅恒源自嘲一般,轻笑了一声,又道: “也是,你好多年都没有去见过他了,他自然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你现如今是什么模样?你说是不是?阿想....” 傅恒源的声音像魔咒一般,一个劲儿的在白想的头顶上旋转着,“嗡嗡嗡”的吵的不耐烦,白想闭上了眼睛,掩去那想起某个人的满心伤痛,无力感充斥在自己的周身,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类,在奋力的呼救,却又等不来解救自己的那个人。 白想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那沉默不语的模样落在两个人的眼里,都充满未知的不可说,傅恒源却没有打算放过白想,只是顾自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拿在了手上,转来转去,又漫不经心的说道: “阿想,既然回了海城,就去看看袁来吧,毕竟你们俩为了彼此就是连前途都不要了,现在回来了,不去看看,倒也实在是对不起你们俩当初的奋不顾身是不是?” 简单的一言一语,像是一颗原子弹,直接扔在了白想的身边,把白想炸的稀巴烂,白想夺门而去的瞬间,盛世的脸色也在那一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冷着一张脸。 见白想出去,傅恒源又道:“那会子的时候,我继母,哦对了,也是阿想的妈妈,可喜欢袁来了,他们两个那会要死要活的时候,我继母同意着咧,反正两个保送的学校都是同一个,那就当做是未来的女婿培养嘛,可谁知....” 傅恒源的话还没有完,就见盛世摔门而去,那声音震天响,傅恒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敛去了自己的笑意,转着手上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想站在洗手盆前,任由那冰冷的水哗啦啦的流着,她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素面朝天,简单的一件白色毛衣,素净的很,眉眼满是化不开的忧愁,苍白的脸色,映照着她的不舒服,那狼狈又落魄的模样,看起来就仿若是一个笑话。 她看着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男生的模样,温柔的看着自己,露出那一口大白牙,对着自己笑的格外的灿烂,然后喊她: “阿想....” 她笑了笑,也回道他:“袁来....是你呀....” 镜子里的人还没有回答她的话,白想的耳边猛然就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 “你就这么想他?”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吓了白想一大跳,她扭头就看见盛世站在自己的身后: “盛世?” 她一惊,看了看这卫生间的标识,确认是女厕所无疑,就扭头看了看四周,幸好现在没有人呢,否则若是被看到了,盛世明日就要被全网报道,于是白想转身就要走,却被盛世一把拽住了手,两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盛世就把白想抵在了身后的墙上,手顺带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反锁了起来。 “我问你,你就这么想他?白想,你怎么就这么贱呢?一个严博易不够,还想着你的老情人呢,你怎么这么能恶心人?你是不是贱啊?谁你都能勾搭上?你恶心谁呢?” 张口说出的话,满是伤人的话,白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盛世: “你说我贱?你说我恶心?” 盛世冷笑:“你不贱吗?不恶心人吗?白想,勾搭了一个严博易不够,这会还想去勾搭你的老情人,白想,你说要是袁来知道你躺在我这里,夜夜春光满面的,你说他还会要你吗?白想,你贱不贱?你这样和卖的有什么区别?” 再多难听的话,伤人的话,白想都听过了,一遍两遍的入耳,她早就已经麻木了,可是现如今从盛世的嘴巴里听到,她却是难过的不行,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捅进了她的心里,扎的深深的,再也拔不出来。 她气极,伸出的手想要去打盛世,手却被盛世生生的拽在手里,她分毫动弹不得,动弹不了,她索性就不动弹了,眼泪顺着眼角哗啦啦的流下,抬起头,倔强的看着盛世: “我是贱,是恶心人,可你盛大爷不照样还是和我睡了吗?我卖的又怎么了?只要爷你肯给钱,卖又怎么了?怎么了?” “好好好....好的很....白想.....你好的很....” 盛世气极,脖颈的粗筋暴起,拽起白想,就粗鲁的打开门,拖着白想出了门,一路到车库,不顾白想的挣扎,就将白想扔进了车里,车子疾驰在公路上,一路朝着并江苑开去。 傅恒源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盛世的车子绝尘而去,他站在门口,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轻轻笑了笑。 白想,恨我吗?恨我就对了,只有这么你这么恨着,才足够消解那些难堪的过去..... 第五十五章 :你们和他有联系吗? 十一年前盛世离开了白想。 一九九七年,盛世的十八岁,白想的十七岁。 情窦初开的美好年纪,盛世走的一声不吭,白想漫天满地的去寻找,魔怔了一般到处去问盛世的消息,去找秦之,去找张尚哗,去找傅恒源,去了小酒馆,去了所有所有盛世会去的地方,她什么也没有得到,没有得到盛世的消息,盛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肯告诉她。 她独自一个人站在火车的铁轨上,想起第一次见盛世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大雨下的噼里啪啦的,洗去了车道上所有的血迹,还有哭喊。 直到火车的鸣笛声远远的响起,她才突然醒悟,原来很多的东西已经在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了结局,如同她,如同盛世,如同袁来。 既然已经注定,那么久不必再去寻找,任其分散,也任其放下,人难得活一世,总要朝着前走,朝着前去看,不是吗? 于是她四处流浪,四处找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 命运啊....总是喜欢捉弄想要好好生活的人啊... 盛世怒极,把白想从车上拖下来,白想挣扎不及,伸出手去打盛世,却被盛世轻而易举就牵制住了手,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一路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才打开门,盛世就使劲儿将白想一甩,白想摔倒在身后的床上。 她还来不及起身,盛世就俯身而去,连带着那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全部都扔在了白想的头上,漫天红雨,那个人在黑暗中,冷漠又无情道: “白想,不是给钱就卖吗?这些我都给你,就看看你的本事了....” 黑暗中谁也没有开灯,盛世冷漠又残忍,白想倔强又不肯低头,两个人一个也不肯低下头,去好好的找寻多年之后的相遇,这样不和平的共处,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又是出在了谁的身上。 谁都不愿意,谁都不愿意。 盛世的话像刀子一样,无情的扎进白想的心里,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落进发间,无声的悲痛着,脖颈酸涩的极,她仰起头,杏眼通红的看着盛世: “自然,爷给钱了,自然就要让爷满意....” 说着主动的俯上了盛世的嘴唇,两个人紧紧的挨着,自尊算什么?脸皮算什么?什么都不算,统统都不算,统统都不算。 盛世看着此刻的白想,唇畔间满是闲涩的味道,他莫名的一阵心烦,兴致全无,一把推开了白想,从白想的身上下来,黑暗中,他说: “白想,你真让人恶心,你还是那么令人恶心.....” 话落,摔门而去。 徒留白想坐在床上,眼泪无声的流淌着,好久踉跄着从床上下来,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大把的药倒进手里,一咕噜的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不管也不顾。 秦之和张尚哗在歌舞厅嗨歌嗨的极,一首“好日子”刚到高潮部分,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秦之不悦,抬头刚要训斥,就看到盛世站在门口,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就挥手让包厢里面的人退了出去。 刚刚还喧闹的包房转眼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盛世坐在沙发上,拿过桌子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倒进肚子里,秦之看的急了,上去将盛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道: “盛世,不要喝了,你的病还没有好,不能再喝了,别喝了,听到了吗?” 盛世仿佛没有听到,被秦之夺走了一个酒杯,转头又去拿另外一个,手还没有碰到,那桌上的杯子包括酒瓶都被张尚哗一把全部推到了一边。 “盛世,不要这么放肆,你明天还有戏呢,酒也不能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留说嘛,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呢,过两天李嘉也回来了,大家就都聚在海城呢,你可别因为这几杯酒把自己弄趴了,那小子可是吵着闹着要见你呢....” 耳畔是自己兄弟劝解的话,眼前闪过的皆是刚才的一幕幕,这么多年了,他终究是比不上那个人吗?一个严博易,哪怕就十个严博易,他都有足够的办法去碾压,断了他们之间的念想,可终究那个人他觉得自己是不行的,是没有办法去比拟的。 见盛世不说话,秦之和张尚哗对视一眼,就伸手去拽盛世: “走,这里嘈杂的很,我们去念生那边坐坐怎么样?那边清净,舅舅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不是?走吧....” 盛世没有动,两个人也不敢去死拽,盛世什么脾气性格他们可都是清楚的很,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盛世,却听见盛世忽然问了一句: “你们....和袁来有联系吗?” 第五十六章 :岁月最后的温暖 又走过一年的深冬寒月,海城又迎来了勃勃生机,轻轻的春风吹过,让人心情都变得很舒畅,陈萍最喜欢的就是海城的春天,虽然早上和晚间的还是会有些冷,可是这般季节,总让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充满着希望。 海城医院的公园里,晚间的时候人少的很,陈萍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的秋千,任由那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进入到自己的身体,又转化成机能,为自己已经残破虚弱的身体,提供着工作的能量。 傅加成将手中的外套轻轻的搭在陈萍的肩上,缓缓的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轻声的问道她: “咱们的老太太这是在看什么吖?这么冷了还出来....” 听到有人说话,陈萍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到傅加成,顿时轻轻柔柔的笑了,指着对面的秋千道: “在看那些孩子荡秋千呀,你看那些孩子荡的多开心啊....” 傅加成顺着陈萍的目光看去,落在那边空无一人的秋千上,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伤痛,却还是顺着陈萍的话接了下去: “那可不是,那些个淘气精最喜欢的可不就是这个了,荡来荡去的,总是让他们欢喜的很....” 闻言,陈萍却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不不不,不是的,我们家想想就不喜欢荡秋千,那孩子喜欢安静,小时候就不闹腾,跟着她的父亲,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父女俩从画画到书法,从书法又到棋子,那性格完完全全就是第二个老白啊....” 顿了顿,陈萍伸出手拍了拍傅加成,又道:“你认识我们家老白吧?就是那个画那个《锦绣山河图》代表咱们市区参加国际大赛得了冠军的那个老白啊?那个白家石,你认识的吧?” 傅加成点点头应着陈萍的话:“认识认识,自然是认识的....那可是咱们海城的大功臣呢....” “哈哈哈,那可不是,那一副山河图长达两米多,绘制了咱天朝各个地方文物特色和美景,那一幅画,他一画就是两年多,我尤记得那会他画的时候,成天就窝在那院里,不知天黑,不知晨起的,人也消瘦了大半,可好在啊....他的心血终究是没有白费啊....” 陈萍说的都是过往,眼里所怀念的也都是过往,傅加成听着陈萍所念,心里难受的紧,春风又轻轻吹过,带起了一阵阵凉意,他站起身来,抹了抹眼角,转头推着陈萍的轮椅往住院部的方向回走,一路上,老俩口的声音渐行渐远的飘来: 陈萍道:“小源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傅加成:“嗯,最近公司忙的很,可是想他了?” 陈萍点了点头:“赶明让小源忙了手上的事情就回来吧,我给你包他最喜欢的菜饺子,等两天想想回来了,我们家也得个团圆不是?” 傅加成笑的开心,温柔的应着陈萍:“得咧,等会上去我就给小源打电话....” 身影相依相偎,映在路灯的照射下,形成一道靓丽的美景,在这风过而逝的岁月里,定格成了最后的温暖。 ........................... 秦之没有想到盛世会突然间问这个,顿时一愣,看向张尚哗,张尚哗也没有想到盛世会问这个,倒水的手一僵,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 “没有啊,你知道的,九七年我们毕业之后,那一群人散的散,走的走,留学的留学,哪还有什么联系,唯一有联系的也只有我们几个,袁来啊,不知道,估计怕是在哪里辉煌着呢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可是市状元,对不对?” 闻言,秦之也急忙附和着张尚哗的话:“是啊,那可是市状元,到哪里都是前途无量的,那还跟我们这些学渣有联系的是不是?” 顿了顿,秦之又问道盛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了?” 盛世摇了摇头,垂着头,手轻轻的抚上自己左手动脉处的那处凹凸不平的伤疤,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黑暗中掩盖了什么,那些人现如今的状况如何,好像一瞬间变得很重要,又好像变得不那么重要,只是忽然间想起来,偶尔问问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很多人来自过往的人,都开始逐渐在这段岁月里渐渐的一个个走来。 难得相聚,又带着各自的心怀不轨和隐藏,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聚首着。 《捡来娃》的戏下一场拍摄在重庆,拍完在海城的戏份,一群人就马不停蹄匆匆赶往了重庆,刚下到重庆的机场,就看到那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一群粉丝,举着为盛世制作的牌子,挤在了出机口的地方。 “盛世,盛世,盛世....”的喊声响彻在机场之中,白想知道盛世的人气很旺,可是这一刻真实的看到时,还是觉得很惊叹。 第五十七章 :很廉价 看见盛世,那群小姑娘顿时兴致就高昂起来,一阵阵洪亮的喊声,大声的喊着: “来了,来了,盛世来了。” 然后在盛世出口的那一瞬间,齐齐的喊着:“欢迎盛大爷做客重庆。” 那般阵容,再次让白想感叹着盛世的红。 盛世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热情粉丝,口罩遮挡的脸,面无表情着。 虽然在盛世到达重庆的时候,官方的粉丝团各种声明,不要接机,不要接机,可是千防万防,终究还是防漏了。 此时此刻再去遮挡也已经于事无补,索性盛世也不遮掩,微微向上抬起了自己的帽子,露出那双深邃又锐利的眼睛,对着那群美少女挥了挥手,低沉的嗓音还道: “好久不见啦,各位美少女。”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说话方式和称呼,都像极了一个儒雅的男生在和自己的很久不见得朋友们打着招呼一般。 一举一动皆是优雅。 盛世的回应让那群小姑娘更加兴奋起来,随着保安的开道,盛世走出来,那群人顿时就一拥而上,齐齐的围住了那些保安,跟随着盛世的脚步。 然后七嘴八舌的问着: “盛大爷,今天道重庆,晚上去哪里嗨呀?我们重庆的火锅巴适的很...” “盛大爷,新歌了解下,今年的歌曲还没有出,过两天剧组杀青,要不再给个福利呗。” “就是,就是,新歌安排下,我们可都等着呢。” 听着这些问话,盛世微微笑了起来,因为笑,也弯起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满脸温柔的看着的粉丝们: “快了,等回来就去录音棚苦练,新歌马上就给你们安排上。” 话落,顿时又是一阵吵吵闹闹,那样的气氛和谐的不得了。 粉丝堵住了保安,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推搡,都是尾随着保安人墙,他们走一步,她们就跟一步。 然后和盛世唠着嗑,直到目送着将盛世送上车上以后才会离开。 人群之中的盛世,光芒万丈,说话时,目光温柔,眼睛里都满是笑意。 举手投足间都是自然和轻松。 白想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人群簇拥的盛世,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插在兜里的手,紧紧握了握,又陡然松开,如此来回反复。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白想在想些什么。 只道是时光的唏嘘。 还道那高大的身影,于人群之中况况而谈的男人,谁又会想到那样的人,曾经自卑到整天吵吵嚷嚷的只为得到别人的关心。 只为留住自己心里的一抹温存。 谁又能想到曾经的盛世没有如今这般健康,也没有这般阳光和爱笑。 白想是坐在第二辆车里,跟着化妆师他们一起去往下榻的酒店,刚下车,白想就接到盛世打来的电话,声音极其冷漠的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去渝中那边的奈雪店里,给我买一杯miss可可宝藏茶....” 说完,不等白想说点什么就匆匆挂断了电话,白想抬起手腕的表,已经晚上八点了,这里离渝中那边起码得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除却那些不确定的因素,怎么着都得两小时,这时间可是很紧啊.... 再加上盛世的身体,白想鼓着勇气回拨了盛世的电话,那边好久才接通: “你饿了是不是?我去给你买其他的吃,奶茶你不能....” 喝字还没有说出口,盛世就冷漠的回道:“我说是我喝了吗?我给你小费,麻烦你快点.....” 话落,无情的挂断了白想的电话,冷漠,礼貌,又疏远,白想看了看手腕的表,又看了看楼上的方向,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 楼上房间里,盛世站在窗边,看着白想匆匆而去的背影,扭过头看着那坐在自己房间里面的程霞霞道: “奶茶安排人给你买了,怎么?还不想走?” 程霞霞顿时嘟囔一声:“哎呀,盛哥,你不要这么无情嘛,我这好不容易跟你都跟到这里了,好说咱们也要一起出去玩玩嘛,听说重庆这边超多玩的耶......” 追了盛世好久,这一次都追到重庆来了,她可是什么机会都不会再放下了,她一定要把盛世捏在手里,一定。 盛世不理会程霞霞,只是走到门口的地方,将门打开,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小姐,我个人觉得做人可不能太主动,尤其是一个女生,这样会让自己显得很廉价,你知道吗?” 第五十八章 :是条不能放走的大鱼 闻言,程霞霞顿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早前的时候,她就隐隐听到有人传言:盛世明面上是娱乐圈的当红小生,背后的身份牵涉到海城上家的盛家,盛家的名声谁不知道,是整个商业圈的龙头,其涉及的行业广之又广,而盛家的当家人盛姜又只有盛世这一个儿子,那盛家的财产以后必定都得落在盛世的头上。 无论盛世有没有这一层娱乐圈的身份在,于她可都是实实的一条黄金鱼啊。 她可不能轻而易举的就放了呀。 眼见盛世要赶自己走,程霞霞又不愿意了,转头闪身就进了酒店的客厅里面,娇俏的声音传来: “明白跟你讲了吧,盛哥,我今天是偷偷来的,而且重庆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我也不是都奔着你不是?再说了,今天盛大爷你到重庆,这消息走的快得很哦,外面蹲了多少狗仔都不知道,我此刻出去,要是一个不小心,上一次的“疑似新闻”我可不介意再来一次哦。” 顿了顿,程霞霞紧接着又道:“再说了,你不是让人给我买了奶茶吗?我不喝怎么对得起跑的那么远的小助理,你说是不?” 反正无论怎么说,就秉着一幅反正我不走的模样,见此,盛世关上了门,慢悠悠的又走到窗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程小姐,你知道上一次试图你这样的做的女生,现如今是什么下场吗?” 简简单单,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莫名的让程霞霞觉得寒意渐生,嘴角的笑容也僵持在了嘴边,原本就穿的少的程霞霞,顿时更冷了。 见程霞霞没有动静,盛世转过头来,看着程霞霞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冷声道: “所以,你明白了吗?” 话落,程霞霞立马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沙发上的包,就落荒而逃,然而手刚落到门的手把上,就听见盛世的声音传来: “程小姐,奶茶你不要了吗?” 程霞霞被盛世那冷漠的气势吓的不敢说话,那还敢要什么奶茶,连连摇头道: “不....不....不要了....” 谁知,话刚落,程霞霞就听见盛世又道: “那程小姐让我的助理跑那么远给你买奶茶?当我的人好使唤?” 那言语之间,左右都不是,程霞霞更加的觉得委屈不行,那是我叫的人去买奶茶的吗?现在美团这么方便?是我叫的吗?让人家走,又不让人家走,那到底要怎么办嘛? 越想程霞霞越觉得憋屈,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盛世奇怪,态度奇怪,人更奇怪,于是思来想去怎么做都不对的程霞霞,干脆就站在了门后边,看着盛世站在窗边的背影,思来想去。 白想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人家奶茶店关门的时候,赶到了,她看着已经收拾打算关门的店员,连忙挥手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给来一杯可可宝藏吗?” 赶着下班的店员有些为难的看着白想:“不好意思小姐,可可今天已经卖完了,您看,别的可以吗?” 白想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周围渐少的人,也来不及选什么,就点头道: “行吧,其他的也都可以....” 店员看着白想那急匆匆的模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一样,不禁问了一句: “小姐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专程买我们店的奶茶吗?” 白想点头,思衬道:“是的,兄长比较挑,就喜欢喝你们家的....” 店员顿时笑了:“那怎么不点外卖?那比较方便不是吗?” 白想苦涩的笑了笑:“不在配送范围,那边又没有....” 不然傻子才那么远的跑来,而且盛世那小心眼的明显就是在整自己,她还不知道吗?不顺着那个人的毛撸下去,余下的日子谁也别想好过,虽然也好不了多少,可现在,按照他们的处境,她别无他法。 那天晚上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包括盛世的那一句句“白想,你贱不贱?你恶不恶心?”都仍旧徘徊在耳边,始终未曾下去,伤口仍旧在汹涌的冒着滚烫的鲜血,恶言伤人六月寒,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白想接过店员递来的奶茶,临走前,那店员拿了一直小熊的挂坠送给白想,说是最近店里在搞活动,买奶茶送的,白想收下,连连道着谢,转头又匆匆的坐上了出租车赶回去。 第五十九章 :不是他,不是 早年的时候就听说重庆好玩的多得很,洪崖洞,长江索道,火辣辣的山城,到处都是美丽的景点,这好容易来一趟,经纪人为自己接的戏也在重庆,桂家子高兴的不得了,下了车,就匆匆的往酒店赶,收拾一下,就去那些网红的景点夜市逛逛。 他精心打扮着,戴上帽子从酒店出来,电梯拐角的地方,就撞上来匆匆往回赶的白想,两个人相撞在一起,手里的奶茶没有飞出去,倒是白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阵剧痛,吃痛间,两个人的道歉声也在同时响起。 白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赶时间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桂家子:“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两个不约而同的道歉声,顿时让双方都是一愣,白想轻笑一声,挣扎着地上起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手。 “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着急出去....” 那手修长又漂亮,比一个女孩子的手还白,声音也好听的极,白想愣了愣,没有去接那只手,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回道: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太赶时间,着急上去呢....对不起,不好意思....” 抬头的瞬间,刚刚被撞还保护的好好的奶茶,“哗啦”一声就全部摔在了地上。 十一年了,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的都是眼前的这张脸,想起的都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带来自己无尽的愧疚,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眼前的人高高的个子,一张白净秀气的脸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噙满了温柔,温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点一点的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男孩重叠在一起。 那个阳光干净的男孩,笑的又纯净男孩,那个总是小心翼翼的男孩,那个秀气又温柔的男孩,那个刻进自己骨子的男孩啊,多少年没有见了,多少年都没有见了啊。 恍然间,记忆倒退着: “阿想,老师今天讲的题你听明白了?我没有,你能不能再给我说一遍?” “阿想,今天的作业不太多,我们约着盛世去我家吃刨冰吧....” “阿想,这一次的数学考的不太好,下次努力呀....” “阿想,今天我带了酱香肠,咱们一起吃吧....” “阿想....阿想....阿想.....” 那个人长的秀气,人本身也温柔的很,谁的人生里没有一道白月光呢,这些年思来想去的,她以为自己都快要把那个人的模样都逐渐忘记了,现在才发现,不是忘记了,却是越发的深刻,越发的深刻了。 “小姐,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白想顿时惊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人,还是难免不了的恍惚,桂家子看着白想看着自己怔怔出神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满是歉意的看着散落了满地的奶茶: “小姐,不好意思,你的奶茶都撒掉了,我赔你一杯吧.....” 白想回过神来,目光缓缓垂下,不是他,不是他,纵使再像,终究不是他,不是。 她摇头道:“该是我不好意思,是自己太着急了,先生不用赔,这里我来打扰就好,先生有事就先走吧,不用歉疚.....” 说着白想掏出了手纸,蹲下身一点一点的处理着那散落满地的奶茶,桂家子看到愧疚,也掏出纸来,和白想一起收拾着那满地的残渣,白想有些震惊,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桂家子就连忙摆手道: “无论是谁先匆忙撒了奶茶,这会的重点都是应该先把它打扫干净是不是?” 闻言,白想也不再说什么,连忙低下头,匆匆的擦拭着那些奶渍,待收拾完毕之后,什么也没有说的就匆匆跑进了电梯里。 才进入电梯,白想就靠着身后的墙壁上,慢慢的缩了下去,满脸的疲惫,像是一个的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心俱疲。 直到白想冲进电梯里,桂家子都始终站在原地的位置,满脸的疑惑,又觉得奇怪,刚刚那个女生的眼神真的太奇怪了。 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一样,那毫不掩饰的愧疚和心痛,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他又无法说的明白是为什么?只觉得莫名的难受....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嘲笑着自己最近是单身太久了,竟对一个陌生的姑娘产生这样的感觉,他轻笑着摆摆手,嘲笑着自己的敏感,又匆匆的往回赶去.... 同一座城市,陌生的人,带着一副相似至极的面容,于冥冥之中和自己的命运里的人相遇着,是喜是悲,又或是庆幸还是恩赐,都已然在时光里,有了标签。 只等实现。 第六十章 :他们可是有仇? 盛世站在窗边好久好久,才终于在接近十一点半的时候等到了匆匆赶回来的白想,轻轻敲开门,白想也实在没有想到打开盛世的门的人会是程霞霞,她又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又想起前些天两个人之间“疑似”恋情的新闻,所有怀疑的,想说的,想问的,都在这一刻看到程霞霞出现在盛世的房间里面,有了验证。 她紧了紧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扭过头看着盛世,尽全力的克制住自己此时此刻那抑制不住的心痛,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很平静。 她开着口道:“抱歉,先生,路上出了一点儿意外,奶茶....” 英勇牺牲了,后面的话白想就是不说,盛世也清楚明白,可是他此时此刻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那杯什么奶茶。 盛世沉默着,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想的身上,落在白想那张平淡无奇,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上,许久,方才开口道: “不好意思哦,你的奶茶喝不到了呢....” 盛世一直看着白想,可是话却不是对着白想说的,程霞霞看着白想,愣了愣,听见盛世的声音,顿时就反应过来,刚转过头想说没关系,就看见盛世的目光冷幽幽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等她开口,就直接道: “程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重庆,就是想喝他家的奶茶,我这儿又不养闲人,你明天早上起来再去给她买一杯....” 又是命令又是吩咐,程霞霞没有想到盛世会这样讲,看了看盛世的脸色,又看了看白想,想说的话都尽数的咽了下去,看着两个人之间那诡异的气氛,默默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思绪千转百回,片刻,白想才沙哑着声音,回道: “好....” “那就走吧,你的房间在隔壁,明天不用叫我....” 轻轻关上的门,分开成两个世界,一个是盛世的世界,一个是白想的世界,里面传来的嬉闹声还有程霞霞那一声又一声的“盛哥”,无一不都在充斥在白想的耳边,回荡着,她此刻就像是一个浑身失去了力气的重病病人,就连普通的抬脚,都觉得格外的费力。 原来还是会心痛,还是会难过,还是会不去不想,原来还是会,还是会。 直到隔壁的关门声响起,盛世才从窗边走到程霞霞的身边,冷声道: “还不走?真打算在我这里过夜呢?” 话落,盛世管也不管程霞霞,转身就进了浴室,诺大的酒店房间,就只剩程霞霞一个人站在原地,尴尬又不知所措,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久从盛世的房间退出来,站在白想的房间门口,斟酌了好半天,终是踏步离开了酒店。 离去前,拿起的电话打给了私家侦探:“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白想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夜,无眠,早早的起了床,去楼下的餐饮部给盛世带了早餐,轻轻的挂在盛世的房门口,就又朝着昨天晚上的目的地前去。 路上的时候,白想接到一个来自海城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久久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白想叹了一口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既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那自然就不该再有结果下去,没有用,也只会越错越多,越错越多。 盛世很早就起了,今天要赶去片场,所以早早的就要起来做造型,化妆,然后才随着剧组一起匆匆赶往片场,一群人才打开盛世的房间门正准备出门,突然就听见“啪”的一声,挂在门上的包子和豆浆就全部掉在了地上,散落一地,李小游惊呼一声: “这是谁的?” 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很早就在盛世的房间里面忙碌着,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人出来,一干人正疑惑着,王清雅突然就默默的说了一句: “是白想....我今天早上看见她了....” 她今天早上真的看见白想,她没有乱说,她们两个还一起吃了早餐呢.... 看见众人不相信的模样,王清雅又道:“真的,我今天早上起来去车里拿东西的时候,在楼下遇到白想了,她说去给盛哥买东西,很早就走了....” 话落,盛世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那已经滚落在地上,脏了的早餐,沉默了半晌,终是抬脚跃了过去,随声道: “麻烦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收拾一下....” 身后跟着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追随着盛世的脚步出去,身后,王清雅突然凑到李小游的身边,悄悄的道: “小游,这白想是不是和盛哥有仇啊?” 第六十一章 :相处气氛诡异 李小游和左罗对视一眼,都默默的摇了摇头,有仇谈不上,可是他们家盛哥和这新来的小助理之间,那气氛和相处的方式实在是诡异,实在是有问题啊,可是这样的不对,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这他们家老板自己的事情,谁敢去叨叨啥啊不是。 今天的戏讲到张小四辗转多地,被人骗到这里来做黑工的场戏,又是一场泪水汹涌的戏,盛世扮演的张小四穿的破破烂烂,在黑工的砖场里,浑身都是伤口,没有穿鞋的脚上面满是鲜血,跪在砖场负责人的面前: “求你,求求你,先把工钱结一点给我吧,爸爸,我爸爸还在医院,还在医院,求你,求求你....” 砖场的负责人坐在椅子上,张着一口大黄牙,不以为然的看着张小四: “放心吧,工钱我肯定是会结的,但现在不是时候,你最好不要来我这里晦气,滚....” 说着,还用那大臭脚一脚踢在了张小四的胸口处,张小四被踢的大力,顿时就朝仰去,滚到了地上,张小四麻利的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作揖的跪着移到砖场负责人的面前,恳求的声音又响起: “大哥,求你,就先给我支一点,支一点,我父亲在医院,需要急用钱,求你,求你了,求你了....” 被张小四搞的有些烦了,那砖场的负责人抬起脚对着张小四又是一脚: “烦不烦?烦不烦?才来几天,就想要钱,这里面的人谁不缺钱,谁不缺,老子他妈的还缺钱呢,你跟我闹个锤子闹,滚....” 说完还对着张小四唾了一口唾沫,张小四倔强的又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去负责人的面前恳求着,砖场负责人对着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意,一人一只手就把张小四拖了出去,一阵阵哀嚎声和殴打声,突兀的响起。 原本身上都是伤的张小四,更是伤上加伤。 剧组第一百场就到这里结束,导演喊了过,一群人就匆忙跑去扶起盛世,戏里戏外,盛世却躺在地上,久久都没有起来,剧组的人员也都沉默着,一本戏,最能够共情的人就是演员本身,再也没有比演员本身更能真正感受到了。 尤其是这一个剧本,原本就映照了很现实的问题和很暗黑的题材,演员本身就需要投入大量的感受和感情,盛世躺在地上,好久都没有起来,导演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去打扰盛世,然后又回到了机器面前,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不得不说盛世真的是把张小四这个角色演示的很好,不甘,恐惧,慌乱,还有恳求,可怜,委屈,都一一演示的很到位,盛世是值得塑造的一位演员。 片刻后,盛世从地上自己慢慢的起来,对着工作人员鞠着躬,一口一个“辛苦了,辛苦了”更是打动着大家的心,却浑然不知盛世那已然颤抖的身躯,还有那咬紧的后槽牙,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们只是觉得这一刻,眼前的这个人,光芒和大红都是应得的,回到休息的地方,盛世问李小游:“白想还没有回来吗?” 李小游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呢,盛哥,要我跟白想打一个电话吗?” 盛世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却亲自给白想打了电话,而此刻白想却在赶到片场的路上遇到了匆匆找来的严博易,还有盛容。 白想手里提着奶茶,老远的就看到盛容和严博易两个人站在片场的门口张望,看到白想,盛容老远的就挥着手,大喊着: “阿想,阿想,阿想....这里,这里,这里....” 白想走出去,装作没有看见严博易一样,看着盛容道: “你们怎么来了?” 盛容亲昵的拉着白想的手道:“早前我问周成华你去哪里了,他说你跟着我哥来片场了,我还不信,结果你还真的在,哈哈哈,这下好了,我就不用另约了,哈哈....” 白想有些疑惑:“另约?另约什么?” 盛容却低头看到了白想拿在手上的奶茶,一把就伸手拿了过来:“给我哥买的?可是他不喝耶....就给我了吧...” 说完不等白想说点什么,就已经插着吸管喝了起来,然后伸手拉着白想两个人就朝里面走去:“在海城的时候,我就想来重庆这边玩了,前些天就有打算约你来着,这下好了,你也在,我哥也在,那么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吧....阿想,我可是特地来寻你的哦....” 盛容拉着白想走在前面,严博易走在后面,看着白想的眼神,满是眷念还有悔恨。 第六十二章 :恭喜啊,严先生 盛容是真的喜欢白想,拉着白想一路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临到片场的时候,白想突然就拉住了盛容,看着盛容一脸的欲言又止,觉得实在有些难以启口,可好在盛容早就看出来白想的窘迫,也知道白想在想什么,于是伸出手拍了拍白想: “你放心,我不会讲的,你和我哥的事情,我等着有一天他亲口来公布,如此可好?” 闻言,白想顿时一愣,亲口公布?恐怕就是自己死都不会有那一天了吧,她笑了笑,伸出的手亲昵摸了摸盛容的脑袋: “谢谢....” 盛容笑的灿烂极了,回道白想:“阿想,不客气....” 话才完,白想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才接通,就听到盛世特别不悦的声音在那头喊: “怎么?让你买个奶茶,你失踪了?” 白想苦笑,莫名的有些恼火,也难得的回道:“手机里不是有定位,你不会自己看?” “白想....” 盛世顿时就大喊了一声,白想轻笑,“切”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盛世这臭脾气,真的有时候不能太惯着了,都惯出毛病来了,这个臭屁王。 盛容老远的就开口大声的喊着盛世:”哥,哥,哥....‘’ 盛容的声音很大,那模样是巴不得整个剧组的人都要知道她来了,她盛容来给盛世探班来了,可是也却确确实实的因为这一声喊,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盛家的小公主来了,该避让的纷纷避让,该闪开的统统都闪开了。 以给这位盛家的大小姐腾出位置来问候自己的哥哥,可偏偏此刻就有人不识相的偏偏要挡在盛世的面前,挡住盛容的路。 盛容蹦蹦跳跳的跑到盛世的身边,想要给自己的哥哥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眼前一个穿着超短裙,还带着墨镜的女生挡住了视线,盛容扭过头去,瞪了那女生一眼,用眼神示意着那女生:“你还不让开?还不让?瞎了吗?” 那女生似是没有看到盛容的眼神,很优雅的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看着盛容笑嘻嘻的:“好久不见,盛小姐....” “程霞霞?你怎么在这里?” 程霞霞笑的格外的灿烂,目光满是爱意的落在盛世的身上,看到程霞霞,盛容有些震惊,然后扭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盛世却是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盛容:“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那你在重庆,我这不就来了,随带等着你杀青了,就一起出去逛一下重庆啊....” 说完,盛容伸手指了指站在后面的严博易:“哥,你看,我还把易哥也带来了呢,这次就带我们去玩玩吧,好不好?这可是你妹妹最后一次可以这样任性想去哪就去哪了,好不好?” “最后一次?什么意思?” 闻言,盛容顿时一脸娇羞的看着盛世:“哥,来的时候,姨说了,回去就让我们俩把婚结了,严阿姨和严伯父已经同意了....” 那一刻,盛世和严博易都抬起头去下意识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边不出声的白想,然而白想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只是站在哪里,低着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刚还说话的一群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白想觉得有些诡异。 抬起头来,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盛世的目光凶巴巴的,似乎有无数想要怼白想的话卡在了喉咙间,白想觉得甚为疑惑,转过头看了看严博易,又看了看盛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怎么了?” 见此,盛容顿时就大笑起来,故意往程霞霞的面前走过去,然后亲昵的拉着白想的手,道: “阿想,你在想什么呢?我刚刚说回去我就要结婚了,你替我开不开心啊?” 白想霎时一愣,然后抬眼看了一眼严博易,又转过头来看着盛容,笑道: “小屁孩终于要嫁人了,我自然是替你开心,等过两天得空闲下来了,我就去看看有什么礼物,买来送你,当新婚礼物,好不好呀?” 说完,还扭过头对着严博易笑着说道:“恭喜啊,严先生....” 那一刻,除了盛容,余下的三个人都满怀心思的看着白想,严博易那原本就难受的心情,听到白想的那一句“恭喜啊,严先生”,顿时就觉得窒息的很,半晌,才怔怔回道: “谢....谢谢...” 看着这一幕,盛世那阴郁了很多天的心情,顿时就乌云全散了,看着白想的眼神也没有前面几天那么冷漠了,甚至还带了些许欢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刻开心的很,而程霞霞看着白想的眼神满是探究,心里百个疑问,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平淡无奇的女人究竟是谁,是什么身份,和盛世之间不一样就罢了,就连盛容都那么欢喜她,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第六十三章 :咬文嚼字,得瑟 想着想着,程霞霞此番心下已经有了计较,笑的千娇百媚的看着盛世道: “盛哥,你让人给我买的奶茶呢?这都好几个小时了呢?还没有买来吗?” 盛世没有说话,扭过头看着白想,白想刚想说话,盛容就抢先了一步,拿着自己手上的那杯奶茶,道: “原来是给你买的,程小姐,这是我哥的助理,为什么要去帮你买奶茶?你自己没有助理吗?还有这奶茶我已经喝了,你要怎么样?” 盛容的脾气娇蛮,好多人都知道,但是一旦对上自己在乎的人,可是什么都不怕的性子,管她眼前是大明星,还是王母娘娘,她都照怼不误,程霞霞看着盛世,有些委屈,期盼盛世能够说点什么,盛世却是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眼前的这个男人连帮都不帮自己,自己要是回嘴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这里这么多人看着,退一步,指不定还能帮自己提高善良大方的人设呢。 想着想着,程霞霞笑的格外的善解人意: “那既然盛小姐喜欢就喝好了,没关系的...” 说完,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红色的钞票递给白想:“白小姐,辛苦了呢....” 那一刻不止是盛容,就连盛世的脸色都很难看,程霞霞此番的举动根本就是在提醒着白想和她之间的差距,盛容怒极: “你什么意思?” 唱程霞霞笑的无辜:“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给白小姐报销来回的车费而已,还有帮我买奶茶,白小姐辛苦了而已....” 说话时,程霞霞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白想的身上,等待着白想回答,盛容更加的不开心,刚想拿出自己的撒泼劲儿好好的收拾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被白想一把拉住了,盛容疑惑至极,就看见白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自己打车的付款记录,还有买奶茶的付款账单。 “原本我打算这杯奶茶请程小姐的,那既然程小姐大方不想白嫖的话,那就从昨天晚上开始算吧,因为是跨区了,所以车费有些昂贵,来回四次,加上奶茶的钱,总共六百八十三,程小姐就付一下,支持微信和支付宝,谢谢....” 一句话说的简简单单,算账也算的清清楚楚,言语间还不带刺激了一下程霞霞,明眼人都看的明明白白,程霞霞本来想踩低白想,却不想被白想说低了小气,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额,周围已经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看过来的目光,盛世又不帮自己,程霞霞顿时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没脸,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怒气匆匆的扔到白想的手上: “不用找了,再见....” “谢谢,程小姐....” 说着,特别生气的踩着那一双恨天高就离开了片场,盛容笑的开心极了,拉着白想的手晃来晃去: “阿想,你变了哦,三言两语就扳了回来,可以啊你....” 白想笑了笑,拿着手中的钱,说道:“晚上再请你喝一杯奶茶....” 话音刚落,盛世的声音就插了进来:“行了,带着你的易哥先去酒店安顿下来吧,等我这边忙完,你再过来....” 说完,又对着白想冷哼了一声道:“咬文嚼字,嘚瑟....” 言罢,转身就进了片场,开始了下一场的戏本拍摄,盛容对着盛世离去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转头看着白想: “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刚下飞机就赶来了,现在好累,就先走了,我们在酒店等你们哦....” 白想点了点头,才送走盛容,李小游和左罗,还有王清雅就上来围住了白想。 李小游:“你居然认识盛大爷的妹妹?那你和盛大爷什么关系?” 左罗:“那程霞霞我早就看不惯了,你可以啊,白想....” 王清雅:“你和盛家什么关系?快说....” 三个人围着白想,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说实话,他们早就想问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再加上他们又不瞎,好多事情怎么看不出来,现在看到白想居然还认识盛容,那不就更加的要怀疑了。 白想真的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拿着手中的钱对着三个人晃了晃:“晚上请你们喝奶茶,到时候再给你们讲....” 话落,白想不给三个人再说话的机会,就转身去了片场,她啊,想去看一看里面那个傲娇神经病的戏份到哪里了,今天心情如何,晚上给他买什么吃,把大老板伺候好了,她的日子才好过不是。 从片场出来的程霞霞,满脸的怒气,拿出手机打着电话: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你赶快去查,查的越快,我钱给的越多听到了吗?” 第六十四章 :只有这样才好 在圈子混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想搭上盛世额,奈何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她怎么可以在任由突然从冒出来的女人,挡了自己的路,这件事情她是绝对不允许的,绝对不。 盛容和严博易从片场出来之后,严博易就恍恍惚惚的额,刚刚白想的那一句“恭喜啊,严先生”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久久都不曾散去。 原来她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她是真的不在乎,盛容没有察觉到严博易的不对,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道: “真好,白想时时刻刻的跟着我哥,有人照顾我哥,我小姨也可以放心了,不过我哥和白想也是真的挺不容易的,分开了那么久,如今还能够走在一起,这个缘分啊,可真是妙啊....” 半天都没有等到严博易接自己的话,盛容抬起头去看,就看到严博易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娇喝道: “易哥,你到底在干嘛啊?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严博易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盛容: “啊,你说什么?” 盛容气极:“我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说。真的是,就不知道一天在想什么,人家说什么都没有听到,真的是....” 气呼呼的边说边走,留着严博易一个人跟在身后,挤出来的笑容都满是苦涩。 爱或者不爱,被偏爱的永远都是被爱的那一方,放肆宠溺是,撒娇爱护是,只有被爱,才有资格撒娇和诉说难过,只有被爱才是。 戏组拍戏,演员在剧组守着过夜,在圈子里已经是常事,演员拍戏的时候,跟随演员本人随行的工作团队,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大部分就是演员赶活动,他们就跟着赶活动,演员在片场拍戏,他们就跟着,没有事情的时候,就闲暇下来。 李小游他们去了车上,白想就一直待在片场里面,目光一直追随着盛世,不愿意放下。 只是怔愣间,她又想了昨夜在酒店楼下遇到的那个男生,那样熟悉的一张脸,那样一张脸,和记忆之中的那一张里脸颊,慢慢的重叠在一起,两张来年合二为一,成为一张脸,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 像,实在是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只是她自己很清楚明白,纵然是像,可到底是不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只有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只有她自己。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更清楚,那个少年去了哪里,在干什么,还会不会回来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明白了。 为了赶进度,盛世也和所有剧组里的人一起守在了片场里,一遍又一遍的记台词,最后进了深夜,导演说下一场戏不是他,盛世才得以缓口气,将就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假寐着,白想拿过毯子,轻轻的盖在盛世,然才刚刚盖下,盛世就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不可探究的目光落在白想的身上,白想没有想到盛世会突然醒过来,此刻面对盛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给你盖一个毯子....” 说着,白想直起身,就朝外走去,边走还边道: “你睡一会儿,等会我叫你.....” 临出门的时候,白想听到盛世在身后问: “白想,今天听到严博易要结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白想那会发呆怔愣的模样,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面,他盛世不太喜欢说话,可是很多的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不清楚。 他全都看在眼里,心里面都清楚而已。 “你除了恭喜就不想说点别的吗?白想,你还有机会的,趁着他们还没有结婚,你就有机会带走严博易.....” 还有机会起将严博易抢回来,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白想听到这话,扭过头来,看着盛世,好久才问道: “盛世,在你眼里,我白想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什么人?”轻声呢喃着这句话,盛世轻笑,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夜晚所看到的一幕幕,也忘不了她白想在那个时候所说的每一句锥心刺骨的话,他永远都忘不了。 “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不是你的特长吗?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也还真是可笑了,白想....” 四目相对,也足够让白想看清楚盛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恨意,是的,是恨意,她心里一怔,浑身冰凉,随即却又很快的释怀了过来,恨吗?恨才好,恨才好,恨才好,只有恨着才好,就像她恨着傅恒源一样,恨到巴不得对方去死一样,只有这样才好。 第六十五章 :水性杨花不是特性? “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难道不是吗?” 白想轻笑:“是的,我还真就是这样一个人,读书的时候,爱你,也爱袁来,长大了,遇到严博易,我爱严博易,若是下一刻,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我也会爱他,怎么样?答案满意吗?” “白想....” 盛世咬牙喊着白想的名字,白想又笑,似乎不将眼前的男人刺激到死,她不会善罢甘休一样。 “盛世,我白想欢喜的人可多了,你不过是其中一个人而已,你不过就是仗着我没有钱,无家可归,又卑鄙无耻的把我困在身边,以报当年的抛弃之仇而已,可是你却仍旧改变不了,当初你是被抛弃的命运。” 白想的话伤人肺骨,让盛世瞬间坠入冰窖之中,冰寒刺骨,让人不得动弹,浑身发抖,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咬紧了后槽牙,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那想要发狂的心情,咬牙道: “滚出去,滚....滚....” 白想转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分不清是为何缘由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流眼泪,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难过的不能自己,只是明白,只是清楚的明白着,盛世如今过的这般好,她不能再去打扰,也更不能再重蹈覆辙,她不能。 颓废的盛世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不忍心说一句重话,生了病的盛世还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了无生息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要好好的爱护他,替他遮风挡雨,免他难过,免他受伤,免他无枝可依,免他四处身寒。 可是现如今的盛世,优秀,独当一面,自然不能再拖累了他的脚步。 他走到今天,能活着走到今天是实在不容易。 所以她希望有人能够在此刻进入盛世的生命锦上添花,而那个人不是她,不能够是她白想。 白想出了休息室,拐了一个角,缩在门口角落的位置,背靠着墙壁,什么也不说,眼神空洞,迷茫又孤独。 盛世坐在里面,仰起的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眼睛干涩,心无处可依。 眼前闪过的,心里想起的都是那一夜的孤独心痛,还有四处冰凉。 两个人心思各异,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隔着一道墙壁,两个世界,却都同处于冰冷之中,谁也不愿意拉出手去拽一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身陷冰河之中,挣扎,却不相救,然后再看着彼此没了呼吸,什么都没有,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再无任何救赎的可能。 半夜的时候,片场外面突然吵闹起来,尖细的声音吵闹的喊着: “家子,家子,家子我爱你,我爱你....” 一声声高吼在外面吵闹着,这样的场景盛世再熟悉不过了,这一次拍戏的人除却那些老戏骨之外,剧组也选了不少的新鲜血液加入到剧组里面,按照这样的场面,那指不定就是又那位新鲜血液的私生饭混了进来呗。 进这个剧组的时候,剧组有严格的规定,为保密戏份,是不允许任何演员的粉丝大规模的进来探班的,各位演员也早就在进组之前,发了各种声明,这闹的声响这么大,又是半夜,那肯定就是私生饭了,盛世这边因为吵闹,眼睛才睁开,就听到有工作人员在外面和白想说道: “不好意思,因为有私生饭混尽进来了,还请盛先生暂时不要出去,我们很快就会处理好...” “好的,辛苦了....” 白想微笑着礼貌的回道,然后抬手准备将原本没有关紧的门轻轻关上,却突然被来人一把就推了开来,一个人影什么也不说的就闪了进去然后还“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差点就夹到了白想的手,白想皱着眉头,打开门就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有礼貌,什么也不话也不说的就冲进去,而且盛世还在里面。 以盛世那一踩就炸毛的性格,这人二话不说就冲进去,那盛世还不得暴躁,想着想着白想连忙就打开门进去。 结果打开门的瞬间,白想凌乱了,确切的说,不是凌乱了,是震惊了。 那一张自己刚刚还在想,还在觉得和自己记忆力重叠合二为一的脸,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爱好似乎毫无征兆的,就这样出现在了这里。 不止是白想恍惚了,怔愣了,震惊了,就是连盛世都震惊了,他看着眼前穿的很潮模样的男生,再看着那张脸,忽然就冷笑了一声。 孽缘终究是孽缘,孽缘带着孽字,就是天南地北都无法逃脱,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可笑可笑,实在是可笑。 第六十六章 :桂家子 看见眼前的这个人,盛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只是这一刻,原本就很不爽的心情,变得实在是太不爽,太不爽了。 他扭过头去看白想,白想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的那个男人的身上,分毫移不开半眼。 桂家子看着眼前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看的白想,觉得眼前的姑娘格外的眼熟,他想了想,一拍大腿就跳了起来: “是你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话落,桂家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脊背凉凉的,转过头去就看见盛世站在白想的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自己,桂家子看见盛世显得格外的开心,一改刚刚狼狈的模样,对着盛世来了一个鞠躬: “盛世?是盛世?“惊讶的大叫之后,桂家子对着盛世连连鞠躬谦卑道: ”前辈,前辈,盛前辈,我叫桂家子,是今天剧组新选进来,和您搭戏的演员,签约于江城的莫尔霍传媒,久仰您大名,请多指教。” 闻言,盛世霎时就高高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男的刚刚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叫桂家子?眼前的这个人不叫袁来吗? 见盛世不说话,那紧紧皱着眉头的模样,桂家子恍然大悟,指了指外面,尽摆一幅小辈新人的谦虚模样,对着盛世又是一鞠躬,道: “对不起,前辈,今天没有想到会让私生饭混进来了,我刚刚见隔壁的门都是关上的,您这里的门刚好开着的,我来不及多想才冲了进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不好意思,给您造成困扰了,我马上就走....” 话落,白想和盛世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把桂家子的脸的看,把桂家子看到毛骨悚然,惊慌不已的,气氛诡异的沉默着,等不到回答,外面的声音还闹哄哄的,桂家子又不敢继续待在这里,只好硬着头皮,尴尬的对着白想和盛世笑了笑,挪着艰难的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却在此刻听到盛世的声音悠悠响起:“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盛世问话的盛世,桂家子连忙缩回了自己往外面移走的步子,迅速的在盛世的面前站好,然后克制住自己开心无比的心情,对着盛世礼貌又是谦卑道: “前辈,我叫桂家子,是新来和您搭戏的演员....” “桂家子?” “是的,前辈,晚辈叫桂家子....” “桂家子?桂家子....桂家子....”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盛世顿了顿又似试探的问道:“桂家子?你不叫袁来吗?” “袁来?”桂家子疑惑的望着盛世,迅速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想着自己认不认识一个叫袁来的人?还有娱乐圈里面一个叫袁来的人,然而想来想去,桂家子都没有想到自己认识这个人,不免疑惑的问道: “袁来?前辈,我不叫袁来,也不认识这个叫袁来的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桂家子看着盛世,又看了看那仍旧在死死盯着自己出神的白想:“您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盛世看着桂家子那满脸的疑惑,也不像是演戏的模样,收起了自己的疑虑,看向了白想,却见白想一直盯着人家桂家子,怔怔的出神,盛世看的窝火死了,却还是强忍着,看着桂家子,温和的说道: “不好意思,确实是认错人了,你就在这里等会再走吧....” 闻言,桂家子看着盛世满是感激的目光,然后又是一阵鞠躬,对着盛世连连道着谢: “那谢谢前辈了,谢谢,谢谢....” 直到这会儿,白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桂家子也被白想的目光盯的实在有些不自在,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终于伸出了手,在白想的眼前晃了晃: “小姐?小姐?小姐?” 喊了好几声,白想才反应过来,看着桂家子:“不好意思啊,认错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话落,盛世冷不丁儿的冷哼了一声,目光冷冷的看着白想,白想将所有的心思都忍在心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映在盛世的眼里,掀起的即将是一场滔天骇浪,白想出门,休息室里面就在只剩下了盛世和桂家子两个人,同样优秀的两个人,四目相对,盛世看着桂家子的眼神满是探究。 桂家子?叫桂家子?不叫袁来?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这张脸可实实在在是太像袁来了,真的太像了。 这么多年了,那个人的脸他是始终都不会忘记的,眼前的人像归像,可终究不是袁来,终究不是,这一点他都能看出来,白想又怎能看不出来。 第六十七章 :如此便作罢吧 桂家子早前的时候就知道盛世,来重庆拍戏之前,经纪人在自己的面前左交代右交代的,说这一次能够和盛世合作,是多么多么的来之不易,一定要和盛世打好关系,除却这一层,还有其他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小心思呢。 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局面和盛世见面,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站着,盛世站在门口,额前垂下的刘海遮盖了眼睛,好久都没有说话,片刻后,敲门声轻轻的响起,打开门,出去的白想又折了回来,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盛世,看着盛世道: “先喝点水吧,喝完水就可以出去了,导演那边的那场戏已经完了...” 从进来到说话,从头到尾,白想都没有看桂家子,甚至连个目光都没有挪过去,盛世一一都看在眼里,不理会白想,冷着一个脸,绕过白想就走了出去。 狭小的房间里面,刚刚还是剩盛世和桂家子两个人,转眼间就变换了场景,变成了白想和桂家子两个人,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白想还是经不住一阵恍惚,若不是当年自己亲眼见到过,也知道这世界上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就关是眼前的这张脸,她都会以为他回来,真的回来了。 白想不太想看见眼前的这张脸,冷漠的转过身想走,桂家子却出声叫住了白想: “小姐?” “我叫白想,是盛世的助理....” 白想头也不回的就那样介绍着自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从这窒息的空间离开,桂家子却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熊的挂件递到白想的面前: “呐,那天晚上你走的太匆忙,落下的,我随手就给捡回来了,今天既然遇到你,就还给你....” 白想低头看着桂家子递到自己眼前来的小熊挂件,精致的又可爱,是那天晚上买奶茶的时候人家送的,白想没有去接,只是低着头道: “不用了,不嫌弃你拿着就好了....” 说着就要走,桂家子的声音却耳边响起,他问:“白小姐,我是不是长的跟你的朋友很像?” 像吗?这个问题,她能够确确切切的回答着,是的,是像的。 可是却不是他,不是。 白想没有回答桂家子的话,却反而问道桂家子:“怎么会这样问?” 桂家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回道:“那天晚上见到你,你就一幅很震惊的样子,刚才也是,盛前辈也是,所以,我就问问....” 白想沉默了半晌,临走前,才回道桂家子:“不像...” 就打开了门,匆匆走了出去。 外面冲进来的私生饭被安保赶了出去,盛世在和演员对戏,白想仍旧等候在一边,目光追随着盛世,不愿意移开。 盛世感受到有目光在看着自己,扭过头来,就正巧和白想的目光对上了,他眼里满是嘲讽,淡淡的一眼,又冷漠的转过头去,做着自己的工作。 桂家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刚好就是这样的一幕,场内聚光灯闪烁,有个女生站在人群之外,目光一直静静的看着场内的那个光芒万丈的人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仿佛天地之间,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那个人一般,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痛,不知道是为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着忽然间的为那个女生难过着,却又羡慕着那个男生,这世间有这样一个女生满眼满心都是他。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都还能够想起这一幕,只是那些旧人都逐渐散去了,消失在人海里。 放在兜里的电话“嗡嗡嗡”的作响,白想从兜里拿出电话,放在耳边“喂”了一声,那边的人见电话接起,在电话那头道: “白小姐,您的复查时间到了,请问这边给您安排在什么时候您比较方便呢?” 听见这句话,白想怔了怔,低声回道:“我已经在别的医院复查过了,谢谢啊....” 说完就径直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摁了关机键,就扔进了兜里面。 回头的瞬间,白想又和盛世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那个人还是和先前的那样,冷漠又鄙夷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白想不禁轻笑,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回到了盛世是那个傲娇死孩子的当初。 于是这经年后的第十二个年头里,白想许愿,想要回到当年,回到初遇到盛世的那一年,只是时光已去,能够再回来的,都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了。 如此便作罢吧,罢了,罢了。 第六十八章 :欠的不是情 纸醉金迷的社会,灯红酒绿的生活,傅恒源站在高高的楼层阳台上,扶窗又高看低,看着地下那车来车往的大路看着眼前这一座满是霓虹灯闪烁的城市,满心孤寂,身后的房子宽阔,却没有一丝人气,诺大的房子,家具什么的,都样样俱全,却唯独没有一丝人气。 可笑他,如今终于站在有钱有势的位置上,看起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却又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 身后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嗡”的响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到身后的门被人打开,助理成生拎着一个公文包从外面走进来,站在阳台的门口,对着傅恒源,恭敬道: “先生,您要的资料我都给您带来了....” 傅恒源没有说话,隔了很久才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傅恒源进来,成生连忙打开公文包,将里面的资料拿了出来,恭敬的放在傅恒源的面前: “先生,白先生那边抹的很干净,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那边手里查到白想小姐这些年就诊的病历记录还有一些诊疗记录,其他的,很抱歉,我们没有查到......” 顿了顿,成生又道:“另外我们还得知今天小姐治疗的心理医院给小姐打电话复查,但是....” 成生有些欲言又止,看着傅恒源犹豫着该说还是不该说,傅恒源接过成生递过来的资料,翻开第一页上面就黏着白想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白白净净的脸,还稚嫩着,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照片了,往下翻去,一页页的全是记录,精细到几月几号的记录都有,还有治疗的结果,都精细的记录着。 “但是什么?”傅恒源问着。 成生立马说道:“被白想小姐拒绝了...” 闻言,傅恒源翻资料的手霎时一顿,他沉默了半天,缓缓的将手中的资料合上,这些东西他不去看,也清楚的明白着白想患的是什么病,治疗之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没有人会再比他清楚了,他想要查的不过就是这些年,白想她....的病好了没有罢了。 “盛世如今在哪里?” “之前通过盛世先生所在的传媒公司得知,盛世先生如今的戏份在重庆,要回来估计也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傅恒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仍旧还在“嗡嗡嗡”作响的手机上,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吩咐道: “那就一个半月之后把她带回来吧....” “好的,先生.....” 一锤定音,于这一夜,很多东西又在冥冥之中悄然发生着变化,往事随风而来,往事里的故人也在慢慢在命运的驱使下,开始一点点的聚拢在一起,或是笑对故人,又或是对往事纠缠不清。 自那一晚上见到那个和袁来相似的人之后,白想夜夜都睡不着,夜夜都能够从梦中惊醒过来,所梦之处全部都是那一个晚上的点点滴滴,盛世也睡不着,面对眼前这个和袁来那么相似的人,他真的有太多的疑问了。 他给秦之和张尚哗打电话,问知道袁来在哪里吗?秦之和张尚哗皆是统一的口径说道:“当年保送,袁来没有去,一家人早就移民了,我们班上的同学一个也没有和他联系,也找不到人,所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挂断了电话,脸上满是疲惫,黑暗的房间里,手指间的烟蒂在漆黑的房间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烟火。 看着张尚哗挂断了电话,秦之撇了一眼,有些为难的看着张尚哗: “我们是不是应该直接告诉盛世啊?袁来他....” “不能.....”秦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尚哗出声打断了,他疑惑的看着张尚哗: “为什么不能?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想和盛世之间好不容易遇到了,两个人之间也应该有个结果了不是吗?到底是为什么不能啊?” 张尚哗摇摇头道:“你知道吗?秦之,白想错就错在不应该回来,她伤害的人不止是袁来一个人,还有盛世,你忘记了盛世当年差点就死了,死在她的手上,若不是发现的及早,现如今还有盛世这个人的存在吗?你忘记她怎么对盛世的吗?那样的事情,我作为兄弟,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话到这里,张尚哗又道:“白想欠的不是情,不是钱,不是任何都能够还的东西,她欠的是人命,是人命,秦之,你能明白吗?” 闻言,秦之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尽数的咽了下去,颓废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张尚哗说的话,他无力反驳,当年那些的惨景,如今若是再来一遍,谁都承受不起,而盛世想必也是恨着白想的吧,又爱又恨的吧。 那么白想呢?如今留在盛世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六十九章 :曾经被抛弃 他们作为盛世的好兄弟,他们的选择自然而然当然只能是盛世这个人,其余的皆和他们没有关系不是吗? 可是想来想去,可他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啊... “可是当年.....” “没有可是,没有可是....当年她怎么做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如今盛世功成名就了,病也好了,她回来了,你说她什么都不图,秦之,你信吗?你问问你自己信吗?” 话落,张尚哗也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徒留秦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奈的摇着头轻笑着。 当年....当年...当年好的肩搭肩的人,如今怎么都成这样了呢?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自那晚之后,盛世对白想越发的冷漠,白想都看在眼里,也尽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不去看那一张脸,不去看,自然就不会恍惚,不恍惚自然就不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还有那个人,可是落在盛世的眼里,白想呢越故作冷漠的样子,让盛世觉得越发的火大,觉得白想就是在装模作样。 于是他就是想费尽了心思,想要打破白想的装模作样。 白想拿着衣服从保姆车上下来,给盛世拿过去,刚把衣服递给盛世,盛世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白想道: “走,和我出去一趟....” 白想刚想问去哪里,盛世的眼神满是冷意的悠悠传来,白想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沉默的跟在盛世的身后,两个人朝着那边演员的休息室走去,走到一个休息室的门口,停了下来,盛世把手里的签好自己名字的专辑唱片递给白想,示意白想敲门。 白想一愣,抬头看着休息室门上挂着的名字:“桂家子?” 她一愣,扭头看着盛世,有些不明所以,盛世却冷笑了一声道: “怎么?不敢?觉得他实在和你的初恋长的太像?所以不敢?” “盛世....”白想顿时就冷下了脸,冷声喊着盛世:“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盛世冷笑一声,目光冷冷的看着白想,说出口的话,愣是又将白想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然后踩进了泥泞里面,让她呼吸不得。 “有意思,白想,我就看不得你贱兮兮,见一个,爱一个的模样,我真是觉得又贱又恶心,怎么?袁来不回来了找你了,你现在看着一个和袁来长的那么像的一个人,你就不心动吗?白想,我这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啊,怎么?还怨上我了?” “盛世....” “叫我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耳聋?” “白想,你可看看你这几天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真的是恶心透了....” 听着盛世那一句又一句说自己恶心的话,白想想要不是此刻是在片场,剧组里面那么多人,那么多摄像的机器,还有盛世这样的身份,她的手真的会一巴掌就呼在盛世的脸上,让眼前这个王八蛋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挨打也是从嘴巴出来的。 可奈何眼前的场景不太适合,白想忍着,强迫着自己,一定要忍着,要忍着,可是她忍着,不代表盛世会就这样就平息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白想的忍着落在盛世的眼里,就是心虚默认的样子,于是原本就火大的盛世,更加的火大了。 瞪着白想:“怎么?还不开门?” 白想没有理会盛世,把手中的专辑唱片扔到盛世的怀里,然后冷着脸就要走,却被盛世一把拽住了手:“白想,你走什么?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是袁来,可是人家和袁来长的很像啊,当个替身也是不错的啊...你说呢?” 盛世说的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难听,白想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过盛世,趁人不注意一把把盛世推搡到拐角角落的位置,然后冷声道: “盛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掉你的小心眼,就算眼前的这个人是袁来,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当年被我抛弃,被我扔掉的场景吗?盛世,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周围的气氛,因为白想的话,顿时都冷寂了下来,盛世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听见白想的这一句话,顿时就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一向以冷静自制,尤其是进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之后,他就是一步都不敢踏错,可是自从遇见了白想之后,什么冷静,什么礼貌,什么修养,都成了假的,他不甘心,愤怒,对于白想,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恨的。 为什么? 因为他盛世,因为他盛世啊,骄傲的盛世,优秀的盛世,不可一世的盛世,金贵的盛世,光芒万丈的盛世啊,曾经被抛弃啊,曾经被眼前的人抛弃过啊。 第七十章 :我本来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记忆像是被打开的洪流开关,开始朝着他慢慢的席卷而来,他几近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由那所有的无力和迷茫,无助,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吞噬殆尽,咬的连残渣都不剩。 每一年的毕业季,好多相聚在一起的人,都要走,各奔东西,游走在国外,国内,有的为考上自己心仪大学努力着,白想学习好,虽是海江后来转进来的转校生,可是学习特别好,老师们也都喜欢,未高考前,就被保送了,是帝京的大学,天朝最好的学府,整个海江一中,就只有两个名额。 盛世和白想在一个班级,在那个满是黑暗的时刻,那个时候的白想是盛世黑暗生命唯一的光芒,是白想亲手将盛世从地狱里拉了起来的,是白想在盛世那荒芜的人生里,一点一点的教盛世如何种满自己的鲜花的。 白想对于盛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是早已经当成自己生命的人。 盛世犹记得那天他从医院出来,高高兴兴的给白想打电话,怀里的小奶狗不安的扭动着,昭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白想早就想要一只小金毛了,可是家里管的严,白爸爸白妈妈虽然通情达理,可是白家的老太太却是一个不通情达理,又蛮横无理的一个人。 那个时候白爸爸自杀离世,白想的处境在白家显得很艰难,里面很多事情都无法用三两句言语解释的清楚,毕业季,他想送白想一只狗狗,找自己的舅舅软磨硬泡了许久,舅舅才答应给自己弄一只。 他拿到小金毛的第一时间,顾不上医生的交代,就迫不及待的给白想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盛世索性转了道就去了白想家。 却在门口看到白想和袁来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天崩地裂说的大概就是那一刻吧,他的脚仿佛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走不了,也动不了,他开口想说什么,张开的嘴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他听到白想说: “袁来,这一次你也能够保送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上了大学也还能在一个学校....这缘分也着实是奇妙啊....” “是啊,这缘分可真是奇妙,我想过了,等到我们大二的时候,我就可以着手准备自己的事情了,然后去校外面租一个小房子,开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以后也好养活你,大学毕业,无论你是想考研还是工作,我都支持你....” 那个人笑着应着白想的话,将白想抱在怀里面,诉说着他们的未来,白想笑的是那样的幸福,和他一点儿也不一样,他面对白想,只会一句又一句的道: “白想,我饿了,走去食堂吃饭吧,你给我买小笼包....” “白想,你麻利的快点,天天让老子在门口等你,不知道老子忙的很....” “白想,你想死是不是?” “白想,你滚.....” “白想,快点拿着爷的衣服.....” “白想,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恶虐的态度和那个人对白想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时候,袁来抱着白想,诉说着他们的未来,低到尘埃里的盛世,狼狈的站在一边听着他们关于未来的规划。 他终于明白,那一刻,面对他们之间,究竟谁才是不该插入的那一个人,原来是他,原来是他,而他也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白想说过的话。 她说:“盛世,我终有一天会离开你,你不能够依赖我,你的病要靠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不会抛弃你,你要活着,活的正常,活的漂亮,活的健康,你不能依赖白想,不然若是有一天白想走了,你要怎么办?” 彼时,他身患重度抑郁,自杀多次未遂,想尽了办法要去死,却遇到了白想,而这时,他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见天日,看见黎明,白想却抛弃了他,并将他扔进了尘埃里面,任由他自生自灭,往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然成了一个笑话。 看到这一幕,所有来时想要说的话,都统统化为了苦涩,如鲠在喉。 白想看见了盛世,尴尬的推开了袁来,然后走到盛世的面前,低声的喊道: “盛世....” 盛世苦笑着,大冷的天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里面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看着眼前的人。 “我本来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祝贺你被保送....” 声音沙哑,颤抖,盛世伸出手把小奶狗轻轻的拿出来,放到白想的面前,眼眶通红着,浑身散发那难以诉说的悲怆,然后他说: “白想,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你对于我来说,你意味着什么吗?” 白想沉默着,不敢回答盛世的话,更加不敢抬头去看盛世那一双充满了哀伤的眼睛,她不敢回答,就那样沉默着,一直沉默着低着头。 第七十一章 :祝你平安顺利 她亏欠了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亏欠的太多了。 白想不回答,盛世也不着急,反而是自顾自的自己继续说着: “现在说这些,我都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了,白想你大好前途在手,将来无论如何也会是特别的优秀的人吧,那么我就祝你....平安顺利吧....” “白想,祝你平安顺利....” “白想,祝你平安顺利....” 这就是他盛世对白想说的最后一句话,最后道别的话,盛世什么都没有问,过多的话也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白想讲“祝你平安顺利....” 他没有吵,没有闹,没有质问,没有歇斯底里,他更甚至没有去问白想“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安静静的将手中想要送的东西送出去了,他静静的跟白想说:“祝你平安顺利....” 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白想颤抖着手,接过那一只小生命,盛世转身离开,从此以后,盛世的世界里,再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盛世和白想之间所有的纠葛就到此为止,盛世只是盛世,真的从此变成自己一个人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盛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那以后,白想彻底成为了他的过往,直到后来很多时候,盛世都在想,白想为什么?那虽然才短暂的两年的时光,可是他们之间很好很好啊,白想为什么会不要自己了呢? 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盛世的脾气不好?性格不好?还是因为盛世抑郁症,随时随地想死,累赘了白想?还是因为什么?究竟是因为什么? 想来想去,盛世想不到了,觉得眼前所有摆出来的理由都是理由,于是他就不想了,却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将这些堆积起来的思想都化为了执念,对白想的执念,他想知道白想过的好不好?去了哪里?和袁来是不是在一起了? 于是他寻找,去了天朝最好的学府,人家说没有白想去报道,于是他又问是否有袁来这个人,人家的回答和回答白想的一样,白想没有去报道,袁来也没有,他又想是不是两个人去了国外,在国外生活着。 可是他得到的傅家的消息,关于白想的消息皆是一片空白,白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袁来也像是消失了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 所有对白想的执念,变得更加的深刻,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到处去寻找白想,去找白想的身影,这一找,就是很多很多年。 他找白想想知道当年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为什么要扔掉自己?为什么?她知不知道她对于他来说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他找来找去,执念都成了恨意,还有委屈。 直到这一次盛容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里面会牵扯了白想,而白想却真真实实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想,就是那个白想。 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就这样将白想困在了秀苑,找了无数的借口和理由,他让周成华去查白想,去调查,想尽办法查回来的消息随带着那一页页流浪四处的各地记录。 他才知道白想那多年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天地为家,四处流浪,袁来也消失在白想的生命里,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恨,这白想当年那么趾高气昂的抛弃了自己,奔向了袁来,那有本事就好好过啊,好好过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后来想来想去,也觉得实在可笑,白想终于遭到了报应,水性杨花,见一爱一个的特性,终于让她遭到了报应,这可不是到最后,谁都没有得到,到最后,不还是躺在了她曾经抛弃的那个人的这里吗? 你说眼前的这个人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白想的话让盛世一个激灵,那所有所有先前对白想那开始变得动摇的心,还有那已经快要掩饰不住的情意,都在这一刻听到白想的话时,灰飞烟灭,他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可笑的极,又恶心,还贱兮兮的。 一颗好好的心愣是被人家丢在地上踩来踩去的。 “白想.....” “盛世,我请你做个人吧,往前过去的十一年,我白想对你那么好,那是因为看在你是一个病人的身份上,我对你好,对你有求必应,那是因为我怕你死了,连累我,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十一年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们这些人不过都是我白想踩着往上面走的踏板罢了,你是,严博易是....” “白想,你终于说出来了?你可终于说出来了....” 白想看着盛世,眼前的男人一改往前盛气凌人的模样,脸色变得苍白,站在自己的眼前,模样显得那样委屈和可怜,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都成了刀子: “盛世,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当年,提起袁来,羞辱我,想要得到的答案不过就是想知道你在我的心底算什么不是吗?如今听到了吗?无论你怎么试探,你在我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第七十二章 :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盛世,听到了吗?你当年没有问出口的话,没有得到的答案,你如今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知道了吗?你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心里面,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你听到了没有?你寻寻觅觅找了人家这么多年的答案,你清楚了吗?你明白了吗? 这些话,足不足够令你清醒?足不足够? 盛世仿佛一个泄了气的孩子一般,此时此刻的感受比起当年好不了多少,只是他如今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了,再也不会了。 只是.... 盛世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嘲讽,嘲讽自己,又嘲讽着眼前的人,更嘲讽着当初的自己。 “是吗?那也巧,你在我心里也什么都不是....” 盛世抬脚离开,肩膀狠狠的撞着白想的肩膀走去,白想一个踉跄往后连连退了好久不见才站稳... 盛世也于这一刻忽然决定,自己这一生就这样了,管他什么严博易,什么袁来,他盛世就要和白想杠上了,自己不好过,那么白想也莫要好过,只道是此生和白想不死不休... 此生和白想....不死不休..... 他们之间,谁也别想谁好过.... 谁也别想.... 白想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盛世那独自离去的背影,抿紧的嘴唇,藏着无数的欲言又止,握紧的手,无力松开。 曾经在那一个盛世离开的夜晚,自己失去了什么,谁又怎么了,现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一点儿也不重要了,而她白想自己曾经拼了命想要得到的答案和想要问的话,也都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没有必要了。 没有答案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她不问了,也不去寻找了,待海城的事情了结,她就离开海城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永永远远都不回来,永永远远。身后休息室的门被人轻轻打开,桂家子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站在拐角处的白想,四目相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我....我...我那个....不是故意想偷听的....我....” 他在里面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对戏,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面听到这么劲爆的事情,真的,他真的没有想到,而且自己是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才打开门出来的,也实在是没有想到白想还站在门外的,真的没有想到。 可是自己此时此刻想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啊。 “你放心,你们说的我都没有听到,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一个字都不会提的,真的.....你放心.....你放心......” 白想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袁来长的格外相似的人,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走了,身后,桂家子看着白想那落寞的身影,心有不忍,终是喊住了白想: “那个...白小姐.....你稍等一下...” 白想停住了脚步,转身疑惑的看着桂家子,桂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还是站直了身体,正视着白想,认真道: “人要学会珍惜,方才不会在将来后悔.....” 言外之意,话外之音,白想都清楚,都明白,可是.....很多人,很多东西,很多事情,不是珍惜就能够解决的,不是..... 白想一愣,哑声道:“谢谢.....” 兜里的手机“嗡嗡嗡”的作响,白想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劲儿发来的短信,轻轻点开,一句又一句的“杀人犯”“杀人犯”刺激着白想的每一根神经,还有那一颗跳动着的心脏,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勾选了所有的短信内容,点了删除,将手机摁了关机,才又像一个老人一样,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片场走去。 盛世和白想的关系几乎是僵到了一种程度,这一点不止是李小游他们感受到了,就连不在他们身边的盛容都感受到了。 比如她打白想的电话,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是关机的,她没有办法,想要找白想吹吹牛,聊聊女孩子的事情,打不通白想的电话,就打自己的哥哥的嘛,白想一天二十四小时肯定都在他那里嘛,然结果盛容才说出一个“阿”字,盛世就“刷”的就把电话挂了,她不明所以,再回拨过去,还没有开口问,盛世就道: “你再多余问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 为保自己的舌头,盛容果断的挂了自己的电话,严博易看着盛容不对,问盛容怎么了? 盛容苦着脸道:“我哥好像和白想两个人吵架了.....” 严博易一愣,没有回答盛容的话..... 第七十三章 :曾是同学 盛容隔着老远的距离都感受到了,那在片场更是浓烈的不行,原本作为盛世私人助理的白想,被盛世一句话又撤换了,李小游又回去了,什么理由,什么话都没有,于倩作为盛世的经纪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盛世的身边,也不好说什么。 李小游回去了,那么白想自然而然就接手了李小游的事情,结果盛世一句话说:不用白想接手,之后,白想就成了整个工作室的闲人,但是所有跑腿的事情都丢在了白想一个人的身上,整天就看见白想跑来跑去的。 工作室里面的人各司其职,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大家相处的也都很好,看着白想那么瘦弱的人跑来跑去,想要去帮,然这个念头才出,盛世就冷着脸吩咐道: “不要耽误了工作的进度,都做好自己的事情....” 话外之音就是一个也不准去帮白想,于是那满是善意的念头都被压了下去,纷纷向白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白想摆摆手,表示没有事,自己从来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李小游和王清雅私底下的时候,还偷偷问过白想:“你是不是和咱家盛爷有仇啊?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两个人堵着白想,一幅要是不说就磕死在这里的模样,让白想败下阵来,她打着哈哈,对着两个人勾着手:“过来,告诉你们....” 两个人好奇的凑过头,就听见白想道:“高中的时候和你们家盛大爷一个班,被我倒过胶水在头发上,害他剃过光头....你们说这仇大不大?” 李小游和王清雅皆是一愣,从中得出一个劲爆消息。 那就是白想和他们家盛大爷果然有关系,盛大爷素人时曾和白想一个班,两个人居然会是高中同学,他们家盛大爷性子冷的很,造出来的人设偶尔还臭美,很注重自己的形象,那么自己年少时曾被这么坑过,那肯定是要记很久的吧。 可是这么多年了,这气早就应该消了吧。 怎么还记着? 于是又问:“那我们家盛大爷气性也太大了吧,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消气,那你为什么又空降到盛大爷身边当助理呢?” 空降?是的,对于他们来说,白想就是空降到盛世身边当助理的,盛世是娱乐圈当今的顶流,会缺助理吗?自然是不缺的,不缺助理,白想又来了,那可不就是空降吗? 白想没有在意空降这个词的说法,反而是一脸悔恨看着两人,连连叹气道:“前段时间家里欠了高利贷,被人家追的鸡飞狗跳的,然后我就想起来自己认识咱盛大爷,就跟高利贷那里保证会很快还钱,然后想尽了办法从私生饭那里搞到了盛大爷的住所,我死皮烂脸的求盛大爷帮我还钱,于是我来呗....” 李小游和王清雅两个人皆是一愣,呆呆的看着白想: “就这?” 白想茫然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怎么?不信吗?” 闻言,李小游和王清雅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觉得这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 李小游和王清雅两人对视一眼,李小游就道:“有点劲爆……” 话落,王清雅紧接着又道:“还有点狗血……” 白想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那可不是,我自己也觉得有点狗血哈,哈哈哈…” 于是两个人看着白想,又看了好一会儿:“你跟盛大爷是高中时候的同学?真的?海江一中的?” 白想点头:“百分之百,如假包换…” 霎时两个人一改前面怀的态度,一人一只手挽上课白想的手。 李小游:“那你跟我讲讲盛大爷高中时候的事情吧,我可想知道了……” 王清雅:“对对对,我也超级想听来着,哦,还有就从你刚刚说的那里讲起吧……” 白想有些疑惑:“从哪里讲起?” 王清雅伸出手拍了拍白想的脑袋,道:“就是刚刚你说的那个,你把胶水倒在了盛大爷的头发,害他剃光了头发的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太想知道了……” 白想更加的尴尬,李小游也连连附和着王清雅:“对对对,我也是特别想知道这个,究竟是真是假的……” 原本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够打发走两个人,谁知道却更加把两个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揪着白想就不放了。 白想更是想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了,只能哈哈笑道:“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下午……” 第七十四章 :想创造属于自己的盛世 门外,盛世悠悠的从门口轻轻的飘过。 左罗走在盛世的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盛世的脸色,想笑却又不敢笑,想问点啥却又不敢问,一颗心也好奇的往白想那边飘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也超级的想知道的啊。 他也想知道盛世剃光了头发是什么样子的? 啊啊啊啊,他也真的超级想知道的啊。 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显的那么平静又那么和谐,还夹带着一点点莫名的温馨。 白想手里拽着好多盛世在高中时期的窘迫事,李小游和王清雅听得可高兴了。 至于那些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里面又夹带着什么,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和明白了。 桂家子是近年参加选秀节目才出道的新人,代表作也仅仅只有几首新歌,还有一些代言和广告。 现如今是看脸的时代,只有脸好看了,才能够得到人关注,尤其是在娱乐圈这般现实的圈子里,桂家子不说长的好看,也没有盛世那般英俊帅气,可是却实打实的长了一张很清秀的脸庞,那一身儒雅和阳光的气质,都是属于他自己特有的气质。 盛世,沉稳内敛,外表英俊帅气,痞帅是特征,优雅也是气质。 桂家子,阳光潇洒,外面清秀好看,阳光是特征,儒雅随和。 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有属于各自的光芒,盛世在娱乐圈里面见过很多人,各式各样的,什么模样的人都过,像桂家子这样的,他原先好奇,也不过是因为桂家子那一张和袁来相似的脸庞,想着这样的新人,在面对这样艰苦的拍摄环境下,肯定会坚持不了的。 却不想短短的几场戏搭下来,桂家子的忍耐力还有敬业精神都让盛世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桂家子在戏里饰演的是一个叫“李浩”的穷苦少年,和剧里面盛世饰演的张小四一样被人骗到黑工厂里面上班,经过各种磨难和盛世一起从黑工厂里面逃出来,为引开从黑工厂里面追出来的人,和盛世分开逃跑,却在追逐的路上,被疾驰而来的大卡车,撞击身亡。 整部剧的题材偏些暗黑,更代表着底层生活的残酷和命运不堪,而今天的戏份就是桂家子和盛世搭的最后一场戏,之后盛世的这部戏将进入杀青倒计时。 整个剧本的拍摄已经进入了高潮,连带着整个剧组的气氛都有些沉寂,不似以往热闹,剧组的演员背台词的背台词,对戏份对戏,提前进入状态。 盛世从片场走出来,将场地让给下一场的演员,桂家子匆匆的从后面追了上来,嘴里一直喊着:“前辈,前辈,前辈……等一等,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盛世扭头,就看见桂家子气喘吁吁的从后面上来,站在盛世的面前,恭敬的递上课一本杂志到盛世的面前: “盛前辈……今天就是我们俩个搭的最后一场戏了,前辈,您……能不能给我签一个名?我想带回去……” 那含蓄又腼腆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见到自己偶像,不好意思的小孩。 见盛世不说话,桂家子紧接着又道:“盛前辈,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话到这里,盛世接杂志本的手霎时一顿,深邃的眼睛悠悠的飘向桂家子,斟酌了一下,还是道:“我喜欢女人……” 闻言,围绕在身边的人都不由得笑了出来,却又在触及到盛世的眼神时,又憋了回去。 桂家子愣了愣,“啊”了一声,然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前辈,我的喜欢是,我把您当成了偶像……” 顿了顿,桂家子又道:“盛前辈,您还记得你十九岁参加选秀节目时,你那时说过的话吗?”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候,青涩稚嫩的盛世站在选秀的节目上,主持人问他: “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那个时候,盛世接过话筒,在节目上说:“我想要活的光芒万丈,创造属于我的盛世……” 只言片语,描述了自己的野心还有欲望,在那个听尽了无数好听的话的舞台上,第一次有一个人说的这么坦诚,那时的他就站在电视机外,听着盛世的话,莫名的就有了激励,之后的盛世便长达了十年的演艺生涯,被冷藏,被造谣,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丝毫没有影响到盛世的发展。 他的笔笔经历,都在如他自己所说的,在后面果然都成了属于他自己的经历,还有属于自己的盛世。 千万不要小看一句话的力量。 很多时候一句话,真的能够改变很多人。 第七十五章 :放心吧 盛世的话,在那个时候,莫名的就激励了他,而经年之后的现在,他终于凭借着属于自己的努力,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他不激动才是假的。 盛世性子冷,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话会给别人带来这样的作用,而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当桂家子知道真正的原因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前辈,谢谢你……” 谢谢你什么大慨也只有桂家子本人才知道了,盛世沉默着,转头给李小游使了一个眼色,李小游点了点头,立马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早已经签好名的唱片专辑一同递给了桂家子,然后说道: “谢谢……也希望你能够创造属于你自己盛世……” 这一刻的祝福是真心的,不膈应那一张和袁来相似的脸,不膈应,一点儿也不膈应。 因为这一刻,盛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和自己同窗三年的袁来,不是那个学霸班长袁来,不是给自己带来无数影响的袁来,不是白想思念,放不下的袁来。 他有自己的名字,他叫桂家子。 不是袁来,也不叫袁来。 所以不必再把眼前的人和过去的人纠结在一起,不必…… 只是…… 桂家子激动的接过盛世递来的专辑,开心的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盛世点点头:“早就要给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上次要去给送,偏偏还和那个女人闹得格外的不愉快。 害,还真是越想越生气。 桂家子拿着唱片,连连给盛世道着谢,临走前,还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问道盛世: “前辈,我小你三岁,我可以叫你盛哥吗?” 盛世笑着点了点头:“自然……” 桂家子笑得格外开心:“那盛哥,晚上见…” “晚上见……” 盛世转身离开,两个人彼此背对着转身离去,如今的默契和如同朋友一般相处的欢喜,却又都在来年的时候,成为莫大的讽刺和难受。 时光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捉弄的人。 盛世这边刚刚走到休息室,没有看到白想,于是转头疑惑的看着李小游,问道:“白想呢?” 见盛世问,李小游连忙道:“于姐给送了几套明天参加活动的服装过来,白想去拿了……” 盛世点了点头,拿过自己的手刷着。 而此刻的白想从于姐那边接过袋子,听着于姐的交代:“活动在明天中午,时间很赶,你抓紧让盛世去试,然后确定了服装,让左罗跟着确定造型……” “知道了,于姐……” 然后拿过衣服袋子就匆匆往片场里面赶去,却在门口的时候,和来人就撞在了一起,手里提着的袋子尽数都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是我急躁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撞痛你吧……” 两方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都朝彼此伸手,想看对方有没有撞伤,却在彼此四目相对间,两个人皆都是一愣。 对面的人一头黑又长的直发散落在肩上,秀气又精致的脸,尽显温柔可人的气质,一身职业装显的干练又利落。 和白想那安安静静的模样有很大的明显区别,看着白想,那人由惊讶不可置信转变成了微笑,朝着白想缓缓伸出了手: “白想,许久不见……” 白想怔愣着,缓缓伸出了手,和那白嫩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沈显柔,好久不见……” 两个人对望着,彼此之间都有着太多的不明言语的情绪围绕着。 不似久别之后的故人老友之间的兴奋,也不似久别重逢的欣喜,只有那彼此之间萦绕着的尴尬还有疏离。 彼此交握的手,象征性的碰了一下,又默契一般的很快就收了回去…… 沈显柔看着白想,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不知怎么说。 只是尴尬的对着白想笑了笑,然后迅速的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袋子捡起来,递给白想…… 白想伸手接过,道了一句:“谢谢……” 之后,两个人默契的同时抬脚朝着相反的地方走去,两个人之间全程再无多余的话,只是在白想走出两步之后,身后突然传来沈显柔的声音,喊道白想: “白想……” “嗯?” 白想停下了脚步,等着沈显柔的话,沈显柔却只道:“白想,我进了娱乐圈,现在是桂家子的经纪人,桂家子,你应该知道吧?” 白想回道: “嗯,知道……” 顿了顿,白想不等沈显柔回话,连忙又道:“放心吧……” 第七十六章 :相顾无言 放心吧,放心什么?那恐怕也只有两名当事人自己心里面才清楚,白想说完话,不等沈显柔再说什么,抬起脚,继续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身后沈显柔站在那里,看着白想离去的背影,好久好久,都没有动。 直到很久以后才微微抬步,背对着白想的方向离开。 白想回来的时候,盛世已经躺在休息室里面的沙发上睡下了,李小游告诉白想晚上的外景拍摄就是在现在拍摄地方的出去的交叉路口,今天晚上的戏本一结束,就是整个剧组拍摄的杀青的倒计时,盛世的戏份在晚上,所以现在暂有一些时间可以休息。 白想点点头表示明白,交代完,李小游就走了出去,宽阔甚至是有些简陋的休息室里面,就只剩下了白想和盛世两个人,整个休息室里面,安静的只能听到盛世的呼吸声。 看着那人眼睛下面那一圈圈黑黑的,白想心情复杂的很,跟随着盛世的时间虽然不长,也对娱乐圈里也不是特别了解,可是关是跟随盛世这样跑来跑去,看着每每深夜才能入睡的盛世,白想才明白,很多看似光鲜亮丽的工作,背后要承受的真的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狭小的沙发上,盛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只能蜷缩在一起,侧身窝在里面,盛世睡的好似不是特别的安稳,紧紧皱起的眉头,昭示着他的不安,白想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绕到了一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床毯子,悄悄的走到了盛世的边上,为盛世轻轻的把毯子盖上。 似乎是感受到周围有人接近,盛世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翻了一个身,“啪”的一声,一个小小的瓶子从盛世的裤兜里掉落下来,滚落在地上,白想一愣,小心的蹲下身去,拿起那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小字,白想身子顿时一僵。 这个东西,别人不熟悉,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没有人再比她更加的清楚了。 她扭头,看向盛世,盛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白想,顺着然后又看向白想手中的药瓶子,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空气里面的气氛寂静的有些令人窒息。 盛世没有说话,白想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各自沉默着,好久,好久,就在白想觉得下一刻盛世又要发火的时候,盛世却一把伸手拿过了白想手中的药瓶子,然后对准着那边的垃圾桶,就来了一个完美的投篮动作。 那小小的药瓶子就那样径直被盛世扔进了垃圾桶里面,什么话都没有,盛世好似也不打算说什么,他从沙发上起身,索性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头朝着后面仰去,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想也没有打算问什么,也没有打算说什么,看着盛世,默默的站了起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白想背靠在门上,紧紧地靠着,似乎从哪里能够感受一丝温度一般。房间里面,盛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没有恶语相向,没有冷嘲热讽,也更没有再买对彼此揭穿彼此的伤疤,有的只是相顾无言。 可他们两个人都格外的清楚的,那些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心结,解开,遥遥无期。 白想退出房间,坐在片场外面的花坛上,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儿,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空。 眼睛酸胀的很,那些记忆力里的人好像越来越记不清楚了,那些人的面容,那些人的名字,好多好多都已经忘记了,无论她怎么回想,都已经记不起来了,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好没有意思,有些嘲讽。 是不是人都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是不是都特别想见那些人,是不是? 她想大概是的,否则最近怎么老是喜欢回忆过去,老是见到那些过往里的一个又一个故人啊。 李小游和王清雅看见白想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两个人哈哈一笑,顿时就蹦蹦跳跳的朝着白想跑来,两个人,一人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白想。 李小游:“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白想你给我们说说你是那里人?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家里人?” 闻言,王清雅轻轻拍了拍李小游,说道:“你是不是傻啊?李小游,白想和我们盛大爷是一个高中的,那自然也就是海城的人啊,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是不是啊?白想....” 白想轻轻笑了笑:“是的,我也是海城人......土生土长的海城人....” 第七十七章 :签约盛咖 话落,李小游顿时就哈哈笑了起来,傻呵呵的看着白想:“可是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自己的家里人啊?那上次你说你借高利贷,家里人没有帮一帮你吗?” 气氛无声的凝固,王清雅没有想到李小游会说这个,看着白想的脸色,对着李小游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你是不是瞎?这种问题都问?” 李小游顿时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尴尬,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歉意的看着白想: “白想,我....我不太会说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在意啊.....” 白想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我父亲的画画的很漂亮,等回海城了,我请你们去看看.......” 三个小姑娘坐在花坛边,利用这空闲的时间,在这里聊天聊地,聊南聊北,直到里面的人来通知开工,三个人才匆匆散去。临散去前,李小游拽着白想说: “白想,等回海城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一玩,你给我说说你去西藏遇见的那些事情吧,那可也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啊....” 白想笑着回道:“自然是好的.....” 白想离开,王清雅拉着李小游看着白想离开的背影,嘀嘀咕咕的。 李小游:“总觉得白想身上藏着好多故事啊.....” 王清雅赞同的点了点头,回道:“是啊.....好几次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感觉有好多故事....” 两个人一路嘀嘀咕咕而去.... 白想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剧组的化妆师已经在给盛世做剧里人物需要的造型了,看见她进来,盛世抬头就看了一眼,就把头转了回去,然后头也不抬的说道: “盛容说找你有事,让你给她回一个电话....” 顿了顿,盛世又道:“白想,你的手机是用来捂大腿的吗?” 白想:“啊?”了一声,连忙去裤兜里掏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她看着盛世,张了张嘴巴想解释,然而看到盛世那一副不想听的模样,想说的话,又匆匆的咽了下去。 这边盛世忙碌着,那边桂家子也在忙碌着为等会儿的戏做着造型,沈显柔踩着那恨天高走进来,休息室里面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喊道: “柔姐....” 沈显柔点了点头,走到桂家子的面前,看着那一张和自己记忆里面重叠的脸,笑着问道: “见到盛世了吧?” 提起盛世,桂家子顿时笑的跟孩子一样,冲着沈显柔点了点头:“还拿到了盛哥亲笔签名的唱片专辑呢.....” “那让你签盛哥的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桂家子霎时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激动的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柔姐,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着,沈显柔就从自己的包里面的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了桂家子: “你在一经的合同也已经到期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你续签,然后前段时间盛咖传媒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有意签你,我去看了看,觉得他们给的条件还可以,就把合同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看下,觉得合适,随时就可以进公司.....” 盛世背后隐藏的身份不用说,娱乐圈里面知道的人大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只知道盛世背后的条件很硬,可是盛咖却是前些年盛世出面亲自创建的艺人公司,虽然才建立不久,盛咖名下的艺人不多也不大红,可是凭借着盛世的条件还有盛咖给予艺人的一定条件和平台,大红的艺人也是早晚的事情。 能签自己偶像的公司,那对于桂家子来说,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是.... “柔姐,你也要和我一起去盛咖吗?那你在一经?” 闻言,沈显柔又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然会和一经那边去说,你要是准备好,把合同签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话落,沈显柔就往外走去,桂家子看着沈显柔走了,又急忙问道:“柔姐,你晚上不在这里跟我一起杀青了回海城吗?” 沈显柔背对着桂家子摆了摆手:“你杀青我来接你就行,我就不守着你了,加油哦....” 说到最后,沈显柔还转过头来对着桂家子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话落,随着那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身后,桂家子看着那一份签约的合同,开心的都想要蹦起来,就连走路都在哼着小曲儿。 第七十八章 :跟他七年 随着剧组的一声打板,剧组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今天晚上的戏份不过就是盛世饰演的角色和桂家子饰演的角色,两个人黑工厂里面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桂家子饰演的那个角色帮助盛世逃脱黑工厂的控制,独自一人引开黑工厂里面人的追逐,却在十字路口车祸而死的戏份。 今天晚上的戏份很惨烈,整个剧组的人员随着演员本人的戏份角色,也早早的就进入了情绪,剧组的气氛有些低迷,白想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布长裙站在剧组的外面,目光落在戏份里面的盛世身上,眼神专注又认真,春天的微风轻轻的吹过,拂过那个人有些苍白的脸颊,白想的身子晃了晃,显得有些弱不经风。 肩膀忽然有些沉,白想扭头看去,身后王清雅一脸笑意的看着白想,说道: “虽然现在都春天了,可是晚上还是有些冷,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啊....” 白想点了点头,回道:“谢谢....” 王清雅笑了笑,接受了白想的道谢,然后顺着白想的目光看去,落在剧组里面那个正在进戏的人身上,此时此刻的那个人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英俊的脸也脏兮兮的,又黑又瘦,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看着盛世,王清雅的目光也变得悠远起来:“盛大爷天生的戏台子,我2000年就跟着他,那一年他二十一岁,刚刚进圈子没几年,没有大火,那会的公司见他也没有多少发掘的价值,也不愿意给他剧本和表演的机会,那个时候就看着他做各种各样的活,跑各种各样的片场,当各种各样的龙套小角色,夜里就常常窝在录音棚里面练歌,常常一忙就是许久许久.....” 白想仔仔细细的听着,听着王清雅给她关于盛世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天南地北的去走,不愿意去听关于海城任何一个人的事情,她也不愿意打听,故意断了自己的踪迹,那些事情,隔得老远,自然也就渐渐的再不会想起。 可是关于盛世.....她在后来就算不愿意去打听和知道,也能够从那些娱乐新闻和头条知道的一清二楚。 关于盛世的事情,无论过去多久,她想她就算再避免不愿意特地的去打听,可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 白想没有说话,王清雅也不在意,继续着自己的话: “那个时候没有想到他会大火,只是那个时候总觉得眼前的那个忙忙碌碌的少年身上好像有一种很难以用语言说的清楚的光芒和力量,那会看着他,我就常常在想我自己,他都这么努力的活着了,我怎么可以颓废呢,后来啊....” 王清雅扭头看了一眼白想,眼里的都是毫不掩饰的柔情:“后来啊,也总算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眼前的这个人是没有错的.....” 王清雅眼里的那一抹柔情,让白想甚至有些恍惚,总觉得这样的目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好像自己也曾经在某个人的眼神里见过,可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白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好似有人在说话,又好似没有人在说话。 白想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尽力的稳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她摇晃,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都死死地扣紧了自己的手心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王清雅没有察觉到白想的不对劲儿,充满了柔情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盛世的身上,一张一合的嘴巴还在和白想诉说着: “我跟盛世七年了,这七年看着他一路走来,大火又大冷,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如今他能够有这般成就,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身边的白想仍旧没有回答她的话,王清雅也不介意,白想不太喜欢说话,这一久相处下来,她们也都知道了。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扭头去看了下白想,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王清雅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她看着白想,颤抖的手想去触碰那个人,手僵持在半空: “白....想....” 此刻片场里面的戏份也已经达到了高潮,桂家子从漆黑无比的小巷子里面的匆匆跑了出来,然后大力的朝着宽阔的道路奔跑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身后有好多人手里提着棍棒在追,桂家子一边跑一边朝着后面看去。 跑来跑去,拐来拐去,好不容易甩开了身后追逐的人,桂家子才跑到外面的十字路口,准备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跑去,却被那边失控而来的大卡车直接撞倒,人高高的飞起,又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第七十九章 :你来了,真好 那一张满是血迹的脸正面对着白想的方向,白想将那一张脸看的清清楚楚的,随之而来的不是眼前的王清雅那着急的喊声,也不是桂家子那因为演戏特殊装扮成的模样,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铺天盖地而来的尽是往事纷飞,还有那一张刻进骨子里面,死都忘不了的脸庞。 眼前突然一阵血红,她模糊中仿佛看见那个少年,穿着那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朝着她慢慢走来,嘴角沁满了笑意,然后对着她讲: “阿想,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想来了呢.....” 她沉默着不说话,那个少年却也没有生气,反而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那个少年笑的格外的开心: “阿想,我要去当兵了,我爸妈已经同意了,部队里面也同意特招我进去了,阿想,我真的要去实现我的梦想了....” 她恍惚的接过那一张录取的纸张,上面写着那个少年的名字,她也开心,开心的不得了, “阿想,很久以前我就想我这一生将来要去干什么,我们经历这么多,我也看明白了许多了,现在才发现,我想要去的地方很多,可我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后面的话逐渐开始变得不清晰,白想努力的伸长了自己的耳朵想要去听得清楚,可是到最后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她有些急躁,大喊着: “袁来,袁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袁来,你再说一遍.....”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去听清楚那个少年说的话,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她更加的急躁了,伸出手去想去拽眼前的人,眼前的少年却突然消失了,眼前满是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黑烟,她伸手去,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觉得格外的窒息....耳边忽然熙熙攘攘的都是声音,她只听见有人在耳边对着她讲: “阿想....你要好好活着....” “阿想....那都不是你的错...阿想,你看看我,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阿想,你说话,你说话.....”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耳边那道声音变得越发的急躁,大吼着: “白想,你开门,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白想....” “白想,那都不是你的错,不是,白想,你清醒一点儿,白想,我让他们已经去找盛世了,白想,你听见了吗?白想....” “白想,你说话,你说话....” 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伸出的手抓到都只是空气,她大喊着: “袁来,袁来,盛世....盛世....袁来.....” 前方突然一阵光芒射进来,刺眼的极,白想伸手去挡住自己的眼睛,遮住那强烈光芒的照射,眼前黑雾渐渐散去,她好似看见有一个人朝着她慢慢的走来,慢慢的走来,然后温柔的喊着她: “秀秀....” 而片场里,随着导演的那一声“卡....”之后,伴随着还有王清雅那一声焦急的大喊: “白想....” 远远之外的盛世听到王清雅焦急的喊声,什么也不顾的就从片场里面拨开人群,直接就朝着白想这边奔跑而来,迈向白想的步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那一抹光芒,直直的冲向白想,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白想成为那一道光芒,照亮了身处在地狱里面的盛世一般。 那一刻,微风轻轻的吹起了白想白色的裙摆,还有散落的长发,那个少年不顾一切朝着她奔来,不顾一切,不顾任何代价,不顾任何阻挡。 就像十一年前,白想奋不顾身,拉住了深陷泥泞,快要死掉的盛世。 十一年后,盛世不顾一切,接住了已经在要不要死的边缘挣扎了许久的白想。 十一年前,他们一方救赎,一方守护,藏着彼此之间最珍贵的一切一切。 十一年后,他们茫茫人海之中再次相遇,彼此守护,又彼此救赎,成为彼此生命力的唯一。 白想也于这一刻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藏在心里深处的那位少年郎,终于在很多年的现在,奋不顾身的朝着自己跑来,她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你来了....真好....” 第八十章 :1997年的白想 一九九七年,春,此刻这般天气最让人觉得得意,刚刚告别了那寒冷,让人哆嗦的天气,这春天可算是刚刚好,不冷不热,夹杂着生机勃勃气息的微风轻轻吹过,顿时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浑身都充满了劲。 脱去了冬天的寒冷,还有夏天的炎热,春,秋两季,最是让人得宜。 白想站在自己居住了十七年的小楼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的,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往外面搬,那台阶上站着的女人,穿着雍容华贵的裙子,指挥着那些搬家的工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住在这里,会一直一直住在这里,然后等有一天,自己到年龄出嫁的时候,也会从这栋房子里面出嫁,而她最爱的爸爸,也会站在那个台阶上面,笑着将她送嫁出去。 而今不过才短短三月的时间,父亲卧轨自杀,未留下只言片语,尸体被火车轧的破碎,面无全非,她从警局亲自接回父亲面目全非的尸体,长发挽起,披麻戴孝,将父亲亲自送到火化场,又从那里,带回一盒骨灰,埋进地下的黄土里。 父亲尸骨未寒,海城商业世家傅加成低调迎娶好友白家石生前发妻陈萍,两人不顾旁人流言蜚语还有种种言语八卦,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白想刚刚从失去父亲的心情里还没有接受过来,转眼间,那自己从小一直叫到大的傅叔,就成了自己名义上的爸爸。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甚为可笑,可眼前那女人脸上的布满了幸福的笑容,更让她觉得恶心。 陈萍从台阶上走下来,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噔噔噔”的,听得白想刺耳极了,以前在家,陈萍从来不穿高跟鞋,父亲作画,喜安静,陈萍就从来不穿高跟鞋在父亲的面前走来走去,而今这才多久,那些过去的所有一切都被抹杀,那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穿在陈萍的脚上,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看,她只觉得像极了一个夺人性命的女鬼。 陈萍走到白想的面前,将手中的钥匙轻轻放在白想的手中,轻声道: “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陈萍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白想站在那角落的阴影处,低着头不说话,看着手中的钥匙,沉甸甸的,像是要燃烧掉过去生活里的火把一把,又沉又烫手。 陈萍嫁给了傅加成,白想按理说可以不用跟着陈萍一起去到傅家,可自从白家石出事,陈萍又火速的嫁给了傅加成,这件事情在很大的程度伤害到了白家的两位老人,白家的老太太和小姑子来家里面闹过一次,也是那一闹,他们和陈萍不知道在书房里面说了什么。 隔天白家收回了所有白家石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赠与给陈萍和白想的所有房产和股份,而白家也已将白想从白家的家族族谱之中除名,彻底和白想还有陈萍断绝了关系。 白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从书房出来之后,奶奶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对她一直呵护宠爱的姑姑,那么厌恶的看着她,陈萍的脸肿了大半边,好几天才消肿下来。 那一句“奶奶,姑姑”都卡在了喉咙间。 所有的变化都在一夜之间,白家唯一留下的只有父亲的画作还有眼前他们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 她吵过闹过,拒绝过,不要和陈萍一起去傅家生活,到最后都败给了陈萍的一句: “白想,你现在除了还姓白之外,你什么都没有了,最爱你的爸爸已经死了,你不跟妈妈,你要怎么生活,怎么去继承你父亲的衣钵,跟妈妈走,我仍然支持你画画,等你上了大学之后,你要干什么,我绝对不再阻拦,而若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一把火烧了那些画。” 陈萍前面的话放低了姿态,后面的话给足了威胁,陈萍很明白,白想没有了父亲,白想父亲留下的画便成了逆鳞。 碰就得死。 白想没有精力再去和陈萍争论过什么,也不愿意在和陈萍二婚的问题上去质问过什么,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 她只是不想去质问,也不想去力证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她这般无能为力的年纪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守住父亲留下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够她拼尽全力。 所有和陈萍的吵闹不过都是没有任何用的情绪宣泄罢了。 白想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屋子,那一层又一层的白布遮盖住了父亲留下的所有画作,轻轻关上的门,掩盖上了那过去十七年里,所有美好,幸福的过往,只留下那一幅幅已故人的画作还有那些回忆。 第八十一章 :这些年,辛苦您了 傅家在海城属于商场上的大世家,傅加成早年的时候留学海归,回来之后就经了商,家里有金山,不像白家那样儒雅的世家,回来之后傅加成娶了和自己的一起海归回来的女同学,两个人不说感情特别深爱,可也是锦瑟之好,夫妻两人感情一直很稳定,婚后,傅加成的妻子为傅加成生了一个儿子,大白想一岁,叫傅恒源,妻子命薄,未能走到白头。 在傅恒源十岁时,因病离世,之后傅加成就一直未再娶。 白想进入傅家之前,陈萍就每天在白想的面前,不止一遍的告诉白想: “阿想,你傅叔叔有一个儿子,只大你一岁,叫傅恒源,他十岁就没有了妈妈,你傅叔又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他的性格可能会有些孤僻,妈妈既然选择了你傅叔叔,那你傅叔叔的孩子就会是妈妈的孩子,就是你的哥哥,是你的亲人,妈妈不期盼你和他之间的感情能够有多深厚,可是妈妈希望你能和他和平共处,可以吗?” 白想没有回答陈萍的话,她白想性子柔,喜欢安静,从小受白家石的熏陶,从不多话,心思也透彻,陈萍和白想说这些话,无非就是在告诉她,傅恒源的性格不是孤僻,而是很不好很不好,让白想尽量不要去惹他罢了。 而白想的沉默也不过是明确的告诉陈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彼此不越线就好了。 陈萍嫁给傅加成之后,好似就放飞了自我一般,以前不穿高跟鞋,现在柜子里面全是,以前不爱颜色鲜艳的裙子,出门逛街买回来的全部都是,以前不烫染头发,不做美容,现在烫了头发,还在美容会所办了卡,一个星期光顾三次医美医院。 日子好不潇洒,白想都一一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陈萍问她,她漂不漂亮的时候,白想面无表情,冷淡的回着陈萍: “这些年辛苦您了,都没有好好享受这些生活....” 陈萍的笑容顿时就凝固在了嘴边,觉得自己的女儿在嘲讽她,她何其失败,竟被自己的女儿嘲讽,于是就红了眼眶看着白想,要哭不哭,白想装作没有看见,转身就进了房间。 傅加成娶陈萍,低调的很,两个人领了证,傅加成就让陈萍带着白想住在他名下的一处住所,说马上就将陈萍接过去,陈萍也不急,她知道要进傅家,还得傅恒源那里能够行的通,傅恒源那里行不通,就算进了傅家生活,也不过是鸡飞狗跳。 陈萍带白想见傅加成,那人看见白想,老远的就咧开嘴笑,喊着:“来来来,阿想快来,让傅叔看看,我们阿想今天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点......” 傅加成对白想很好,白想也早就认识了傅加成,以前他还会来家里面陪白家石下棋,两个人还约着一起去钓鱼,一起去爬山,白想叫傅加成傅叔叫的也亲热的,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叫傅叔的那个人成了自己名义上的爸爸,别说是那一声爸爸,就是那一声傅叔,白想都再叫不出来。 傅加成明白自己和陈萍的婚姻里面藏着诸多的问题,两个孩子也不太能够接受,索性也不逼白想,只是又给白想买了好多昂贵的礼物,递给了白想一张卡,拍着白想的脑袋,亲昵道: “还是叫傅叔,放心吧,傅叔还是那个傅叔,傅叔也会和你爸爸一样爱护你的.....” 白想原本心里尚有一分能够劝说自己接受傅加成,可是在听到傅加成这样的话之后,那仅存的一分,就那样被撕的粉碎,在她的眼里,叔叔只是叔叔,妄想取代自己爸爸的位置,那也是逆鳞。 她冷淡的看着傅加成,微微张口要说的话,都被尽数的咽了下去,她冷漠的转身,没有理会傅加成,把傅加成丢在了原地,连带着那些昂贵的礼物还有那一张对于她来说数额有些庞大的银行卡。 陈萍脸色尴尬的看着傅加成,充满了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加成,阿想她其实.......” 傅加成紧紧握住了陈萍的手,打断了陈萍的话表示理解:“不怪阿想,我们结婚的事情,两个孩子心里也一直很膈应,慢慢来,我们有时间,他们也会接受我们的,他们大了,慢慢的也自然会懂的....” 傅加成理解陈萍,陈萍也理解傅加成,明明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两个人,已经过了哪一种热恋的年纪,两个人的感情却如胶似漆,爱的不行。 第八十二章 :1997年的傅恒源 傅加成也每每一下班就来陈萍这里,准时准点,那般模样,几乎让白想恍惚的以为,她的爸爸真的又回来了,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傅加成这样,她却越发的清醒,她的爸爸已经死掉了,她已经没有爸爸了,那傅加成那标标准准的一幅好男人的模样,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位刚刚成年的儿子。 而经过三个月的持久战,傅加成也终于征得傅恒源的同意,将陈萍和她一起接回了傅家老宅,一个成为傅恒源名义上的妈妈,一个成为傅恒源名义上的妹妹。 都只是名义上的好听和身份。 见到傅恒源的那天,白想一头黑又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下面搭着一条牛仔的a字裙,配着一双高帮鞋,背着一个书包跟在傅加成的身后。 傅家老宅坐落在一处私人的庄园里面,三层的洋房,带着车库,花园,泳池,金碧辉煌,特别符合傅家这样生意世家的身份。 那个少年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坐在花园里面,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认真,脚下一只白色的萨摩耶正慵懒的躺在他的脚下,那天连下好些天春雨的海城难得的出了太阳,午后的太阳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暖暖的光芒,额前细碎的刘海耷拉着。 “阿源......” 傅加成加了一声傅恒源,那个少年回过头来,一张帅气白皙的脸颊映入眼帘,眉眼间像极了傅加成,那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还有嘲讽,落在白想身上。 那是白想第一次见傅恒源,就算父亲认识傅叔很多年,可是傅叔却从来不在别人的面前提自己的儿子,不带自己的儿子出去,所以那是白想第一次见傅恒源。 触碰到傅恒源的眼神,白想就在想,敢情傅恒源同意陈萍带着她进入傅家老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啊。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白想没有说话,傅恒源坐在那里,也没有起身要迎接的打算,只是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淡淡的问道: “来了?” 傅加成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满脸笑意的点着头,然后侧身摸着白想的脑袋道: “来了,阿源,这就是你妹妹了,叫白想,今年也上高三了,会和你一个班,她学习好,你们在一个班级她也能多帮帮你,你可不能再留级了.....” 闻言,白想就是特别不想和傅恒源打招呼,也败给了身后陈萍那暗戳戳的戳白想的手,白想无奈,只觉得心里越发的心烦和厌恶,于是她强忍着自己心里面的恶心和厌烦,还是乖巧的上前,用自己觉得最真诚的目光,看着傅恒源,乖巧的喊道: “哥....您好....我是白想.....” 傅恒源没有接话,目光深邃的看着白想,自然也将白想那眼里面的厌恶都尽收眼底,看到这样的白想,傅恒源在心里也不自觉的暗笑了一下,看来厌恶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啊。 可是..... “白想?这名字.....怎么给人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话落,傅恒源放下自己手中的书,站起身来,不等傅加成说什么,也不顾陈萍那有些难看的脸色,擦着白想的肩膀就要走,见此,傅加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白想: “阿想啊,你哥哥的脾性有些不好....你多担待...” 白想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来之前,陈萍早就已经和白想说过不止一遍了,那边的人越走越远,那只萨摩耶乖巧的跟在那个人的身后,不叫也不闹。 就像傅恒源看见他们一样,不吵也不闹,只是顺其自然的接受着他们,然后再将他们顺其自然的赶出去而已。 这是白想第一次见傅恒源,原本抱着彼此不犯的态度,想要安静的渡过余下最后半年的日子,上了大学就好了的白想,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看似温和的兄长,在后来的日子里,几乎成了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梦魇和噩梦。 怎么也不想到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那么多的仇恨和难堪。 陈萍终于如愿进入了傅家,和傅加成恩恩爱爱,也自然完完全全的将白想的这个女儿抛在了脑后,进入傅家之后的陈萍,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傅加成和傅恒源的身上,干脆辞退了家里的阿姨,径直照顾起了他们的起居生活,桌子上的饭菜也都是傅恒源和傅加成喜欢吃的,符合他们口味的。 尽管白想吃海鲜过敏,桌子上还是摆满了海鲜,尽管傅恒源就是一口都不吃陈萍的饭菜,陈萍还是乐不此彼。 第八十三章 :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样卑微努力刷存在感的样子,和过去那个在自己面前温柔又温和的母亲一点也不一样,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 从前的陈萍在白家虽然也是全职太太,可是白家石从来不愿意自己的太太困居在小小的房子里面,于是依照陈萍的乐趣,给陈萍报了很多的兴趣班,给了陈萍足够的时间和金钱,让她去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还有事业,所以那个时候,就算陈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她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底气的。 名校毕业,没有工作,可是有白教授太太的名头,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那个时候的陈萍简直是优雅的,而现在,面无全非,白想看见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看见一个为争自己丈夫宠爱,而讨好别人的卑微女人。 一个一无是处,还卑微的女人。 两个极端的处境,陈萍很成功的将自己作死了,白想一一都看在眼里面,却沉默着不说,只是越发的心冷,那些漫天飞的流言蜚语也在白想的心里面落地生根,开始慢慢的发芽。 白想原来在海城的三中,随着陈萍的再婚,陈萍和傅加成一商量,索性就直接将白想直接从三中转入了海江一中,虽然在现在已经进入高三的紧张时刻,转学很不明智,可陈萍还是做了,不顾白想的想法和学习,直接就把白想转进了新学校。 眼下只剩下不久的时间就要开学,为让白想适应新学校,陈萍还花重金请了老师来为白想为更快的适应海江一中而辅导功课。 白想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看了看陈萍,又看了看陈萍请来的老师,第一次对着陈萍说了特别冷漠的话: “我不需要您请老师来为我辅导功课,这三个月落下的功课我已经补上了,我没有问题,你与其请老师来为我辅导,不如去看看您的新儿子,我想他更需要.....” 白想的话冷漠又疏离,辅导的老师脸色也有些难看,陈萍看着白想,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要训斥白想,却不曾想傅恒源的声音在此刻猝不及防的就插了进来: “妹妹学习好,自然和我这留级过的人比不了,那么就不要浪费这单独请老师的费用了,就请辅导我吧.....” 傅恒源出现的猝不及防,陈萍大吃一惊,听着傅恒源的话,连忙开口要解释: “阿源,你妹妹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可能对我有些意见了,她不是说你学习不好的意思,她不是,你别误会.....” 看着陈萍那卑微的模样,白想那憋了很久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爆发了出来,看着陈萍,就怒吼道: “您够了,我不需要您来解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需要就去辅导他,我不需要,您讨好他姓傅的就够了,我姓白的不需要.....” “白想.....” “难道不是吗?从我爸离世到现在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里,他尸骨未寒您另嫁新婚,我不怨,我爸找不到任何理由的自杀,您不查,我不怨,可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卑微,您到底是在图什么,那些外面的流言什么的,我都不管,我都不听,可您这么讨好姓傅的是为什么?您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进傅家是为什么?难不成真的和他们外面说的,您和姓傅的早就有一腿了,我爸就是因为这个才自杀的?” “啪....”突兀的巴掌声清脆的响了起来,白想的头歪在了一边,脸快速的红肿了起来,陈萍高高扬起手的模样落在白想的眼里面,都是莫大的讽刺和可笑。 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就算以前做错了事情,在白家的家教下,白家石,姑姑,包括爷爷奶奶都从未曾出手打过她,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她的母亲,她最爱,最爱她的母亲,此刻对着她高高的扬起了手。 气氛凝固,一直忍着不掉的眼泪,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傅恒源站在门口,看着对峙的母女两个,嘴角轻轻的扬起,彰显了得意,可仅仅也是几秒的时间,傅恒源就装作一副吃惊又心疼的模样,上前去拉了拉陈萍,柔声劝道: “陈姨,您消消气,妹妹说这个话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还暂时接受不了我们傅家,没关系的,您再给她点时间,她会接受的,您别生气.....” 话落,傅恒源又上前走到白想的面前,伸手想去看看白想的脸,嘴里还焦急的说道: “这都肿了,快让我看看,妹妹,疼不疼啊?” 白想却在此刻扭过头来,冷漠又满是恨意的看着傅恒源,傅恒源看着白想,眉眼弯弯,都是未加掩饰的笑意还有得意,白想看着他: “如何?满意吗?傅恒源,你可别装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八十四章 :她在逼迫自己接受 从进来傅家的那一刻,眼前的这个人,傅恒源就根本不值真心接纳他们的,他只不过就是为了顺应傅加成的心意,也好有机会给自己出气罢了。 半夜傅加成他们卧室里面的蛇,她床上的死老鼠,陈萍的衣服上面洒满了痒痒粉,她被涂鸦的笔记,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弄出来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偏偏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况且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傅加成责骂傅恒源,陈萍不但得不到半分好处,更甚至会加深傅恒源对她的排斥,所以陈萍就一直忍着,忍着。 陈萍忍着,她不说,眼不见心不烦,可是现在看着她那卑微又毫无出息的模样,想起那刚刚离世的爸爸,整整三个月,发生的所有一切一切,都压在她的心头,她不说,她沉默,可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情绪,她只是在给自己一个能够接受的过程而已。 父亲离世已成事实,陈萍再婚也是事实,她统统都知道,她只是在给自己一个能够接受的过程而已,可为什么都这么恶心,都要这么恶心她。 听着白想的话,傅恒源背对着陈萍的脸,看着白想笑的更加的得意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 “妹妹,我知道要你接受我这一个不成器,还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你接受不了,可是你不能这样说啊....” “白想.....” 果不其然,傅恒源的话才落,陈萍整个人又激动起来,绕到傅恒源的面前,朝着白想伸过手去,一副又要收拾白想的模样,傅恒源一看,立马又换了脸色,转过身去,挡在白想的面前,那护犊子的模样,看得白想一阵恶寒。 她伸出手去,一把大力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傅恒源,大吼道: “滚,都给我滚,给我滚远点....” 傅恒源受力不住,就往前面摔去,“咚”的一声,傅恒源就那样跌倒在了地上,额头磕到了床头的角,顿时就红肿了一大片,陈萍尖叫着忙去查看傅恒源,一脸的心疼和焦急,白想看着眼前的母子情深,终是二话不说,匆匆跑去了傅家。 身后还传来陈萍那焦急的声音:“阿源,阿源,没事啊没事,阿姨给你看看,阿姨带你去医院,还伤到哪里没有,我看看啊.....” 白家在海城算不上名门世家,可是家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有着才华,且凭着自己才华努力生活的儒雅家庭,白爷爷是书法家,还担任着书法协会的工作,白奶奶是诗词著作人,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面担任着自己的工作,白家的两位姑姑,一个是大学的老师,一个是国家公务员。 各司其职,都在各自的领域里面有一定的成就,这样的家庭自然对后代孩子的教育比较严格和白家风范化,除了白家两位姑姑的孩子,白想在白家排行老四,白家只有白家石这么一个儿子,白家石又只有白想一个女儿,自然从小就受尽了各种熏陶。 大半的性子都秉承了白家石的风范和白家的教育化,小小年纪沉稳又安静,也从不多事,懂事又惹人心疼,可一场惊变,明明还和自己笑着讨论她以后要去上哪所大学的父亲,转眼间卧轨自杀,未曾留下只言片语,疼爱自己的姑姑们,恨她至极,爷爷奶奶也不再认她这个孙女。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来不及预料和诉说,更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好好的父亲又为什么自杀,母亲就带着自己改嫁,组建了新的家庭。 一切的一切,都来不及的给她半点消化的机会,就一股脑的全部都涌来了,她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逼迫自己想清楚,去接受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能够?为什么那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不如意?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她,父亲究竟是为什么啊? 白想从傅家出来的,什么也不顾,徒步一个人一直走,一直走,一直朝着傅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黑压压的一片片的,明明才下午,天却突然就黑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一团一团的集聚在一起,在头顶上,偶尔有一两道闪电打下来。 路上的行人抬头看着那天空,似有大雨要下,刚刚还悠闲的步伐,转眼间就变得匆忙起来,果不其然,就那么一会的时间,那大雨就倾盆了下来。 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地上,晕染了一片,一颗两颗,接着就是好多好多,很快的就打湿了地面,也毫不留情的打湿了白想的衣服,头发。 白想似没有感觉一般,任由那大雨将自己淋湿,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走在路上,路上有行人匆匆,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浑身上下透着悲伤气息的姑娘,摇摇头,又叹了叹气,这世间,每个人好似都在特定的年纪,遇上了过不去的坎啊。 第八十五章 :心事少女遇上自杀少年郎 白想走啊走,漫无目的的一直走着,走到最后,竟直接走到了自己父亲卧轨自杀的那条火车道上,坚硬的石子铺满了火车的铁路,白想爬上火车铁道旁边的山道上的,坐在那里。 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边的铁路,就是在这里,三个月前,父亲躺在那边的铁路位置,不避让于火车,就那样躺在那里,任由火车朝着他疾驰而来,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的身上无情的碾压过去,鲜血四溅,肢体分离,面无全非,了无生息。 他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没有留下任何话,甚至于就连自杀要死的征兆都没有,自杀的前一天,父亲还在白家老宅里面,和姑姑还有爷爷奶奶他们讨论她要去哪一所大学,报考什么专业。 爷爷奶奶说帝京大学,那是天朝最好的学府,两位姑姑让留学,去到国外,能和已经出国留学的两位哥哥有所照应,第二天晚间,再一次看到父亲的来电,竟是警局让去认领尸体的信息。 一切都那么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之前的任何不对,平静到让人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般噩耗的发生,平静到不敢相信。 大雨还在无情的下,打在白想的身上,滴落在铁轨上,像似要洗涮什么东西一样,白想甚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父亲躺在那里时的平静。 她缓缓伸出手去,想要隔空拽住什么东西一样,却终究什么都没有拽到。 白想就那样在哪里一坐就是许久,一坐就坐到了晚上,雨没有停,透到她的身上都能够滴出水了,白想还没有动,就只是一直在那里坐着。 直到天都完全黑了,还没有动。 盛世从网吧出来,接过秦之递来的烟,放进嘴巴里,点火,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烟圈,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对着秦之道: “别跟着我.....” 话落,不等秦之说话,就匆匆走进了雨幕里。 盛世将烟丢在地上,拉过衣服的帽子戴在头上,诺大的帽子顿时就盖住了盛世的头还有头发,一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白想就是在那个夜晚遇到的盛世,那时候的白想思念父亲,所以才去了火车铁轨上,一坐就是许久,而那时的盛世,是火车铁轨上,是想要了结。 了结自己。 白想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身后有人缓缓靠近,白想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想要扭头去看,就见那人伸出自己的脚碰了碰白想,不礼貌的声音陡然响起: “喂,大晚上的坐这干嘛呢?” 白想皱了皱眉头,闭紧了嘴巴不想回答那个人,结果那个人反而径直就在白想的身旁坐了下去。 那个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还夹带着一点点烟味,偌大的帽子遮住了脸,坐在了她的身边,开口又道: “你也是来自杀的吗?” 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是白想却感受到了那个人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很久以后才离开。 听着他的话,白想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就皱的更紧了,思考着旁边这个人的话: “你也是来自杀的吗?” 难不成这个人来这里是来自杀的吗? 白想的沉默和不言语,在盛世的预料之中,深夜里,两个年龄相仿的人儿坐在一起,彼此沉默着,在大雨的倾盆下,像是在共同等待着什么一样。 就是这个大雨倾盆又沉重的夜晚,满腹心情的少女和想要自杀的少年,两个人在这里相遇,从此就展开了彼此人生长达多年的纠葛和恩怨。 十七岁的白想,于这个夜晚,遇上了十八岁的盛世。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开始。 两个人之间沉默的只听得见那哗啦啦的雨声,盛世的话没有得到白想的回答,盛世也就没有再说话,两个不相识的人坐在这里,彼此沉默。 直到前方响起的鸣笛声,昭示着即将有火车经过,提醒周围避让,盛世才动了动,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似乎在想什么。 白想的目光一直尾随着盛世,看见他站起来,又听着刚刚盛世问的话,还有刺客盛世听到鸣笛声的举动,不由得让白想心里一紧,目光死死地盯着盛世的背影。 而盛世就站在那里,走了两步,突然就不走,反而是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不等白想反应,“哗啦”就将自己那湿透的外套丢在了白想的脑袋上。 第八十六章 :好好活着才是 “姑娘,和父母吵架了去解开就好了,别这么想不开,要好好活着才是....” 少年的衣服虽然已经被大雨淋的湿透了,可白想还是能够从那衣服上感受到那少年身上炙热的余温,白想仍旧沉默着,目光却一直追随在盛世的身上,她看见盛世从山道上面走下去。 然后走到那火车的铁轨上面,就那样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拿出一根手绳子绑在了自己的手上,另一头绑在了火车的铁轨上。 在白想震惊的目光下,平静的躺在了铁轨中间。 动作连贯不带丝毫的犹豫,像似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一样的。 耳边那鸣笛的声音又呜呜得的响着,看着这一幕,白想来不及多想,从山道上面径直就跳了下来,因为太过用力,山道又有些高,脚下又尽是些小石子,只听见“嘎吱”一声,白想吃痛一声,额头顿时就冷汗连连。 耳边那火车鸣笛的声音又呜呜呜的作响,刺耳极了,白想顾不上自己的脚,忍着脚上的剧痛,匆匆的跑向盛世的方向。 盛世静静的躺在铁轨上,等着那边疾驰而来的火车,将自己的碾压的稀巴烂。 嘴角轻轻上扬着,带着解脱的笑容,他早就想死了,各种各样的死法,怎么死,他在自己过去数十年的生活里,想过无数遍,想过无数次,做过无数次,他也忍了无数次那想要去死的念头。 可每一次刚刚被自己压下去,平静的才一会,那个念头就像甩不去的狗皮膏药一样,又蹭蹭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冒出来,他想过好多的办法,想要像正常人一样的去生活,去爱,去自己治愈自己,可是最后都失败了。 现如今他再也不想要去尝试了,再也不想要去努力的学会治好自己了。 就这样吧,死亡才是解脱,十八年,活的已经足够了。 他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解脱,然那边的火车还没有疾驰来,盛世就被人一把就拽了起来,往铁轨的边上扯去。 耳边传来白想的大吼:“你疯了?你起来,不要死,不要死,快走,我们走.....” 那一刻,看着盛世的一举一动,白想猛然就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人这样决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平静?她曾无数遍的在幻想,父亲是为什么自杀的?自杀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是不是也这样平静? 又或者说,父亲那个时候躺在这里,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自己?有没有后悔?想要有人去拉他一把?告诉他:要好好活着。 生病了,我们就去治,有心事了,就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遇到过不去的坎了,没关系,再等一等,是会有转机的。 死都不怕,怕什么活着啊?怕什么啊? 于是白想想也不想的,就什么也不顾的伸出手去拽此刻想和他父亲走上一样的路的盛世。 白想拼了命的去拉盛世,盛世被白想着猝不及防的一扯,跌落在铁道上,一只手被绳子拴在了铁轨上,另外一只手,被白想死死地拽着。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是盛世看到白想来拽自己的第一反应,他皱起了眉头,使劲的甩开白想拽着自己的手:“你干什么?放开,快点放开我的手....放开....” 白想不听盛世的话,目光落在盛世的另一只手上,急的满头大汗,连忙就跑去解那根绑着盛世手腕的绳子:“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你跟我走,跟我走....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要自杀,你这么年轻,你为什么要死?你不能死,不能死,听见没有,你不能死.....” 最后一句话,白想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她焦急的去解绑着盛世手腕的绳子,眼泪搭着雨水全部都流进了自己嘴里。 盛世被白想吼的一愣,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在自己的心底蔓延着。 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说:“你不能死,不能死....”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啊。 他微微抬起头,试图让自己眼眶里面的眼泪倒流回去,又转回目光,看着那还在努力解绳子的白想,眼神灼热。 盛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绑的绳子也是绑的死结,白想慌的不行,使劲儿使劲地去拽,去解,还用上了牙。 “你不能死,不能死....你不是还劝我要好好活着才是吗?你现在是干嘛啊?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死啊?” 第八十七章 :赌一赌命吧 那天晚上,小小的警局里面,陈萍和傅加成顶着大雨急匆匆的跑进了警局里面,哭喊着: “求求你们,去帮我找找我女儿,她出门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子,今年十七岁,长头发,一米六,她已经走失好几个小时了,我们到处都找过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求求你们快帮帮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说着,陈萍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白想的照片,接警的人员点点头,接过陈萍递来的照片,拿着笔记记着白想的特征: “您放心,我们会马上就去出警去寻找的,您稍等一下....” 接警的人员又问陈萍好些问题,陈萍急的头昏眼花,拉着出警的人员就跪了下来: “我求求你们,快帮我找找,求求你们....” 两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陈萍从地上拉起来: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到孩子的,您放心....” 傅加成拉着陈萍坐在警厅的椅子上时,对面坐着一位贵太太,华贵的衣服包裹着那人较好的身材,长长的头发挽在后面,眼睛通红,看见陈萍,那太太抬起自己的头来,沙哑的声音问道: “您的孩子也离家出走了吗?” 陈萍无力的点了点头,眼睛红肿着,此刻心里全是后悔,看着陈萍点头,那太太又道: “孩子会找到的,我的也会的.....” 两个母亲此刻坐在警局里,都是心急如焚,到处都找不到人,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遍了,人力有限,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又怎会都闹在了警局里面。 那天区里出了好多的警察,人仰马翻的。 火车的铁轨边,那火车鸣笛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盛世看着嘴巴都咬出血的白想,不免也急的不行,伸出手去就去扯白想: “走,你快走,我走不掉了,你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我不....” 白想突然大吼一声:“我不走,我要把你带回去,你不能死,你听见没有?你不能死.....” 没有阻止父亲的自杀,此刻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阻止眼前这个臭小子自杀,她不想余生都活着自责和无限的愧疚里面,还有悔恨。 “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我本来就是来寻死的,你好好的一个人,白白为我搭上一条命?你值不值?我让你走,快点走....你听见没有,走啊....” 盛世去扯白想,白想甩开盛世扯自己的手,转头又低下头去,死命的用牙齿咬着那根绳子,咬的嘴巴都满是鲜血都仍不放弃。 盛世见白想不为所动,听着那火车的声音,心里越发的紧张,使出了全身的劲儿,直接一把拽起了白想,然后狠狠的一推,白想受力不住,朝着后面连连退去,直接就跌倒了在地上。 双手碰在石子上,生疼。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我素不相识,我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想着要活着回去,你这姑娘什么情况?不该救的人别救,你不知道吗?快点给我滚,给我滚....滚开....” 那个少年是真的急了,也是真的怒了,头发被雨水打湿,耷拉着,他对着白想大吼着,脖颈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眼神凶狠的像似要杀人一样。 后来的白想常常就在想,那个时候那不怕死的勇气是从哪里的来的,居然敢和称霸一中的盛哥对着干,胆可真肥了。 可是若是再来一次,她还会那么义无反顾,不怕死的要去救盛世吗? 她想了很久,还是和当时一样的回答,不怕死,不后悔。 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求问心无愧,只求此生不后悔。 白想不顾盛世的凶巴巴,忍着脚上的剧痛,对着盛世狠狠的冲了过去,盛世摔在铁轨上,白想二话不说,就压在了盛世的身上,然后扭着盛世的手,把绑着绳子的哪一只手粗鲁的扯了过来: “今天我就赌,我若是解开了,你给老娘好好活着,若是我输了,我跟你一起死,不亏.....” 被白想死死地压住的盛世,那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从眼眶流了出来,他索性也不挣扎了,轻轻放下了因为紧张高高昂起的头,轻轻的靠在了铁轨上。 耳边听着那火车已经疾驰来的声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他盛世向来觉得认命没什么不好的,这一次,索性就赌一赌吧,只是若是这一次输了,欠这个姑娘的..... 怕是再也还不了的吧..... 再也还不了吧… 第八十八章 :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白想拼了命都没有咬开了绑着盛世手腕的绳子,白想急的大哭,满嘴的鲜血在那个雨夜里面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甚至还有些令人觉得可怕, 没有咬开盛世的绳子,两个人绝望之际,却等来了因为家里面人报案找寻而来的警察: “是不是有人?有人没有?” 那电筒的灯光在那黑夜里晃来晃去,白想心里一急,连忙张口大喊: “有人,有人,这里,在这里,我们需要小刀,有人手腕被缠住了....” 那两位警察在火车已经进入隧道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自己手中的小刀划开了紧紧缠着盛世手腕的绳子,然后又迅速将白想和盛世拖离了火车的铁轨上。 刚刚落地,那火车就从他们的眼前疾驰而过,带起的疾风吹过他们的脸颊,昭示着刚才那一幕究竟是有多惊险。 劫后余生,盛世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想,目光落在白想那满是鲜血的嘴巴,还有那一张苍白的脸上,目光深邃又灼热,死死地看着白想,似乎要将白想的模样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白想感受到身后的灼热目光,转过头去,就看见盛世的眼睛,那深邃又漂亮的眼睛毫无光芒,死寂一般的看着自己,脸色苍白,模样若隐若现的。 周围警灯闪烁,寻找的警员在身后训斥着他们: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要是我们没有找到你们,慢一秒,你们现在就已经稀巴烂了....真的是,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需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一定要严厉的批评,生命岂能儿戏?” 白想和盛世两个人完全就没有将那个人的话听进去,只是看着彼此,白想心有余悸时想起自己的刚刚的所作所为,还有说的那些话,脸有些微微发烫,只觉得尴尬,盛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仍旧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想。 白想:“对不起,刚刚我....” 盛世摇头:“姑娘,救了我....可是要负责的哦.....” 白想满脸的疑问:“啊?” 白想和盛世的第一次相遇,就是白想拼了命的要救去卧轨自杀的盛世,什么也不顾。 盛世第一次遇见白想,那个姑娘孤单的坐在那里,满腹心事,以为也是来寻死,却不想救了自己,从此一生,都栽在了白想的手里。 “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人的消息传到警局的时候,陈萍激动的不行,在傅加成嘤嘤嘤的哭泣着,陈萍对面的那位太太也在此刻接到了警局人员给自己说找到人的消息,她反而是一脸担忧的匆匆走上前去,拉着那位警员的手: “还活着是不是?我家盛世还活着是不是?不是尸体是不是?” 那警员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高兴,回道她:“盛太太,盛世找到了,人是活的,不是尸体,不是....您可以放心了.....” 闻言,盛姜也再忍受不住那高度的紧张,晕了过去..... 直至很多年,白想的梦和记忆,总是很混乱,很混乱。 也老是爱梦到和盛世相遇的那一天晚上,她甚至常常在想,在思考,如果哪天晚上没有救回盛世,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她的余生会不会满是悔恨和愧疚。 现在想想都还很后怕,幸好哪天晚上,她带回了盛世,幸好,幸好。 周围的人群因为王清雅的这一叫,都聚集了过来,看着白想,感受到好多人的目光,还有盛世的目光,白想低头连忙去遮盖自己的裙摆下。 试图去掩盖那一汪水渍,还有自己已经湿透的裙摆。 盛世朝着白想匆匆跑来的模样,就像是那天晚上白想奋不顾身,不怕死的朝着盛世跑去的模样一样,一般无二,直奔彼此。 “别看,别看,别看,我给你丢脸了,你别看,你们都别看,求求你们,别看.....盛世.....盛世.....你别看,求你,求你.....” 白想的失控,盛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上一次的失控还只是记忆混乱,如今的失控已然不仅仅只是记忆混乱的样子了,周围的人看着白想,都不禁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谁也不知道盛世身边的那个小助理怎么了,怎么这都..... 盛世看着惊慌失措的白想,心里一痛,冷声斥道:“转过去,都转过去.....” 然后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去为白想遮盖着,那个人就那样在所有人都背对着的人群里,脱掉自己的外套紧紧地护着白想: “别怕,别怕,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去....” 然后弯腰去抱白想,白想却朝后面退了几步,对着盛世摇了摇头道: “盛世,你....你别看,别看,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我让你丢人了....” 第八十九章 :精神已失常 严博易和盛容来的时候,看得就是那足够让人震惊的一幕,众人背对着,白想和盛世站在人群中间,盛世满脸的疼惜,白想满脸的慌张,嘴里一直喊着: “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盛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推开人群挤进去的时候,看见白想的样子,盛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眶登时就通红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哗哗哗”的流了下来,就连严博易都被那一幕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白想这个样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真的,从来没有。 那一段在江南的时光,只知道白想的身体很差,很差,每次一吃药就是很多很多,他曾经试探的去问过,都被白想打哈哈的敷衍了过去,他查过,可是白想把药藏的很严实。 他一个人大老爷们,也不能动不动就去翻人家姑娘的私人物品吧,也托人去查过白想的过往,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无所知。 白想的过往像是被人刻意遮掩了一般,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无据可查,直到白想回到海城,那些关于白想的过往,才开始一点一点的随着故人的相见,渐渐的浮现出来。 盛容看着盛世,盛世满眼疼惜的看着白想,安抚着白想: “白想,我不看,我不看,你别激动,白想,我们回去,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去,你别怕,别怕....” 白想对着盛世摇着头,刚张开口要说话,就看到从盛世后面,走来的桂家子,桂家子的身上还满是因为剧情需要的满身鲜血,脑袋上,衣服上全部都是鲜血。 鲜血淋漓的模样,不明所以的朝着白想他们这边走来,白想看见桂家子的模样,原本尚还有些清醒的意识,转眼间都逐渐变得模糊,倒在盛世的怀里时,白想泪眼模糊的看着满身鲜血的桂家子,和记忆里面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她缓缓的伸出了手,嘴里无声的呢喃着: “袁来啊......对....不.....起....” 盛世将白想紧紧地拥入了怀里面,像似在拥住自己在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再也舍不得放开。 盛世带回了白想,什么也不顾的,连夜将白想带回了海城,进入了海城的总医院,连夜联系了好多的专家来给白想进行会诊,可是白想一直昏睡着,嘴巴里面时不时的呢喃着,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想昏睡着,医生专家也诊断不出个什么,只能通过白想的诊断,大约的断定白想可能是精神上面出现了问题。 “盛先生,白小姐之前可有曾精神方面的就诊和治疗?或者之前是否有精神病史?” 盛世摇了摇头:“未曾.....” 他之前去查所有关于白想的一切,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盛世沉默着,许久开口将上一次白想发病的症状告诉了各位医生专家,专家们讨论了许久,只的大概的告诉着盛世他们的猜测。 “盛先生,通过我们的观察,还有结合您说的白小姐第一次发病的症状,我们推测,那可能不是白小姐的第一次发病,这样的症状,已经是存在了很久的病症,突然的发病,可能是某一件事情或者是某一个点,刺激了白小姐,过度的紧张或者恐惧导致的失禁,这可能是跟白小姐自己经历的事情有关,请问白小姐之前,是否受过很严重的伤害或者让人很痛苦的经历?” “很严重的伤害?很痛苦的经历?” 盛世呢喃着医生的话,医生点了点头:“是的,据我们的经验,白小姐这般,和她经历的事情有着很重大的关系,经历的事情很痛苦,受了很大的刺激,甚至是难以忘记形成了梦魇,导致白小姐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一直困在那段经历里面,始终无法走出来,记忆混乱,神经衰弱,失禁,自残,更伴随着攻击性的行为,就是创伤性应激障碍,还有精神分裂.....” 医生的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说的好听些,白想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说的难听些,就是白想疯了,精神失常了。 现在发病没有攻击人,自残等等行为,那将来发病可能就伴随着这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 盛容坐在一边,听的胆战心惊:“怎么可能?那之前她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疯了?哥,现在言之尚早,我们等白想醒来,再诊断不是更好吗?” 第九十章 :见君如当年 盛世没有说话,脑海里想的一直是医生说的那一句话:“很痛苦的经历?很严重的伤害?” 那过去的那些年,白想不是一直都游走四方,到处旅游吗?怎么就很严重的伤害?很痛苦的经历了? 还有说导致白想突然崩溃的,可能是发生的某一件事情或是某一个点突然触碰到了白想记忆之中很痛苦的一个记忆,那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导致的? 还有就是:白想那些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直接导致她精神失常了? 想来想去盛世又想起白想昏倒之前,那对着走来的桂家子,说的那一句话: “袁来啊....对不起....” 那么就是十一年了,十一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究竟在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啊? 盛世不说话,盛容也不敢再去打扰盛世,只是看着自己的哥哥,满眼心疼,究竟当年是怎么了?白想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当年那个白月光一样的人儿,如今变成这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出了会诊室,盛世走到楼道的窗边,从这里看下去,医院的花园里来来往往的尽是些穿着蓝色病号服的病人,还有跟随的家属,盛世此生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那过去大多的时光里,自己都是在这里度过,没日没夜的就在这里面,度日如年。 而今没有想到,再踏进这里,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里面躺着的那个人,从兜里面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那边响了很久很久才接起,待那边接起,盛世也不说话,只是停顿了片刻才问道: “秦之,袁来当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问白想,问的只是袁来,只是袁来。 他不止一次听到过白想这样说对不起,这样提起袁来,而这么多年,袁来都没有出现,那十有八九,都是当年出了什么事情,才这样的不是吗? 挂断电话,盛世站在外面站了许久都没有进去,低着的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秦之跟盛世说了什么,只是那天,盛世觉得格外的难熬。 回到病房里面,盛世坐在白想的病床边,看着那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白想,脸小小的,安安静静的躺着,嘴唇苍白,就那样躺在那里,不会动,不会笑,也不会说话,那模样一点儿也不像那个牛脾气,无论别人怎么恶言恶语就赶不走的白想一样,此刻的她,安静极了,安静的有些可怕,盛世坐在病床边,一坐也是许久。 白想一直沉睡着,睡了好些天,短暂的醒来过,但却都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看着盛世呵呵的傻笑着,又沉睡过去。 盛世在白想的身边一直守着,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经纪人于倩来了好几次,跟盛世谈了许久,盛世始终不为所动,什么也不说。 白想是在快接近傍晚的时候清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盛世在隔壁的房间里面,和周成华处理着手上的合约,仅仅只是在离开几分钟之后,白想就清醒了过来,她睁眼入眼的尽是一片白茫茫,她动了动手指,目光转来落在床边的吊瓶上。 冰冷的液体透过那根透明的管子输进她的身体里面,她挣扎着起身,伸手就将输液管狠狠的拔了开去,没有及时的按压,鲜血顺着针眼的位置,哗哗哗的流着,滴落在地上,晕开了一片,一片。 她似不知道疼一样,从床上起身离开,轻轻的拧开病房的门,看到外面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门,趁着那护士站的护士不注意时,转身走进了电梯里,直上医院的顶楼。 手高高的肿着,青紫了一大片,白想站在天台上,看着那蓝蓝的天空上,成群飞过的鸟群,心万般的沉重。 她此刻的心情是沉重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真的,从来没有,就算那段被囚禁的日子里,她时好时坏,有时脑海混乱到连自己都不认识,有时却无比的清醒,可是却没有一刻,比现在还清醒。 世说因果,有因必有果,如1997年,父亲身死,母亲带她改嫁,这是因。 那一年遇见傅恒源,造就后来无数苦难,这便是果。 还如1997年,那个雨夜,拼死拉回要自杀的盛世,这是因。 造就后来是爱是恨,至死不忘,生生分离,这是果。 又如那年,遇一笑倾心明朗少年郎,这是因。 造就后来大好年纪,行差踏错,断送锦绣前程,这便是果。 而无论现在,亦或是当年,终究是大梦一场,造就诸多遗憾啊。 微风轻过,身后有人轻唤: “秀秀.....” 她回头,又见当年少年郎,于是她想到: “见君如当年,眉眼似少年,惊才绝艳岁月间,转眼已渐老....” 第九十一章 :有时候我希望我是你 有时候,我希望我是你,如此便可不诸多猜疑,便能知你所想,所念,所思,所忧,将你妥善安放,将你护在心尖尖,无风,无雨,无人间险恶,无人性多杂,有时候,我又不希望我是你,如此便能不知,何为不欢喜? 轻轻念着这句话,白想看着盛世笑,然后轻轻的开口喊道: “盛哥....” 久违的呼唤,顿时喊的让盛世心都碎了,他看着白想,眼眶通红,小心的应道: “嗯,我在呢......” 听到盛世的回应,白想站在天台上,身子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却笑的格外的明艳: “盛哥......你....当年为什么要走啊?” 当年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要走?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很需要你,很需要你,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要走?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抛弃我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盛世如鲠在喉,听着白想的话,想回答,却无论如何也回答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很久很久?我去了车站,去了枫山,去了小巷口,去了火车站,去了机场,去了港岛,我就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可是哪里都没有你,哪里都没有,于是我就坐在小巷口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快要死了,你都没有来呢.....” 说到这里,白想都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 那个时候的日子,不见天日,她就被困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地方,等着盛世,等着那些人来接她,她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都没有人来,然后那天就那样一直黑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她忘记了。 却想不到还是记得那样深刻,记得那样清楚。 盛世沉默着,不敢开口,不敢去刺激白想,生怕白想,一激动,就从天台上跳下去,那样此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就沉默着,目光死死地盯着白想,脚步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朝着白想那边挪过去。 白想却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转身却就地坐了下去,双腿在天台的外面晃来晃去,盛世的心高高的悬着,看着白想的动作,额头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白想背对着他,他索性直接就迅速的将白想跑去,却听见白想的声音又缓缓的响了起来: “不必紧张,我不会死的.....不会就这样跳下去的.....” 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还欠了三条命,不可以,也不能就这样死掉,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死掉,她欠的还没有还完,怎么可能会就就这样死掉,不会的,不会的.... 盛世因为白想说的话,顿时一愣,却又很快的反应过来,走到白想的身后,轻轻的伸手将她抱了下来,白想没有抗拒盛世,却猛然觉得一阵恶心,她想用力的推开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滚,别碰她,却在看到盛世的那张脸时,硬生生的将自己的不适压了下去。 盛世很简单的就将白想半拖了下来,落地的那一刻,盛容,周成华,严博易,所有人的心都在那一刻放了下来。 然后白想看着盛世,摇了摇脑袋,轻轻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盛世一怔,忍住心里的酸楚,回道:“盛世.....我叫盛世....” “盛世?”白想低声呢喃着盛世的名字,声音小小的:“盛世,世界盛大,夺目灿烂,当真是好名字....好名字....” 于是那一刻,白想的记忆瞬间又倒回了那十一年前,第一次见盛世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夜晚。 白想救回了盛世,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仍旧回荡在白想的脑海里,那一股子后怕的劲儿,蹭蹭的往心底涌上来。 盛世的手腕因为绑着绳子肿了好大的一圈,白想的嘴因为咬绳子,到处都是小口口,满嘴的血腥味让白想死皱着眉头,两个人被带回警局的时候,全程无话,陈萍看见白想的那满是鲜血的嘴巴,一脸的担心,大叫着: “阿想,你怎么了?你嘴巴怎么了?” 白想摇头,不想回答陈萍的话,陈萍和傅加成两个人却急的不行,和相救的警员连连道着谢之外,就拉着白想,连忙朝外走去,要去医院。 往外走的路上,白想回头看着那个少年站在那个妇人的面前,妇人高高扬起的手还没有放下去,那个少年歪着头,脸颊红肿了一边,却笑着对着她无声的说道: “盛世.....我叫盛世.....” 盛世,盛世,盛世..... 世界盛大,夺目灿烂。 这当真是好名字,好名字。 第九十二章 :时光渐散,盛世白想一场 盛世的名字当真是好名字,可是白想的名字却不是好名字。 白想也曾在日记之中写过这样的句子:“时光渐散,盛世白想一场。” 盛世白想一场,白想一场,白想,说到底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白想一场,这名字当真不是好名字,所以那个时候,遇见盛世的那个时候,白想曾一度鄙视了自己的名字好长好长时间。 因为总觉得这个名字,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提醒自己白想一场。 盛世带着白想回了病房,所有的医生,所有的专家,都在病房里面围绕着白想,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 “白小姐,现在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白小姐,您之前是否受过什么伤害?” “白小姐,您之前可曾在别的医院进行过精神治疗?” “白小姐,白小姐,白小姐.....” 人群之外,那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被一群白衣天使围绕着的白想,抿紧了嘴唇,静静的看着白想也不说话。 白想也没有说话,不回答任何医生提问的任何话,也就那样回望着盛世,手藏在袖子里面,紧紧地握成了拳,微微颤抖着,似在隐忍着什么。 见白想不说话,也不回答医生们提问的话,诊断的医生们实在有些为难,精神问题大都在于病人发作时便可以足够的确诊,问多少个问题,要是病人在足够清醒的状态下,选择隐瞒,医生也是没有办法的。 就像抑郁症的诊断一般,做题诊断,若是病人隐瞒,做出来的题可以造假,那样的诊断都往往是不准确的,现在看眼前这位白小姐的模样,清醒着,足够的清醒着。 而对于自己不清醒时,做了什么,想必她自己心里面此刻也是清楚的,若是眼前的白小姐选择隐瞒,他们想要得到准确的诊断只能等到下一次的发病,可是谁都在不知道下一次的发病是什么时候。 且看盛先生对眼前这位白小姐的态度和重视的程度,若是耽误了,医院下一次的捐赠医疗器械还有赞助,岂不是要凉了。 所以不止是医生们急,就连盛容和严博易他们都很急,却唯独白想和盛世两个人不急,面对面的看着彼此,谁也不说话,小小的病房里面,气氛诡异又紧张。 气氛紧张的就连盛容都看不下去了,顾不上盛世和白想之间的紧张,盛容推开人群走到白想的面前,伸出手拉着白想的手,劝道: “阿想,我知道你现在清醒着,也大概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将自己的病情说出来,现在这里有这么多的医生,专家在,无论是什么病,我们都可以治好的,你配合一下,好不好啊?阿想.....” 言罢,白想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始终看在盛世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垂下了眼皮,掩去了自己眸中所有的情绪。 “阿想,那些事情你可能不愿意再去想,但是你不说出来,我们是帮不到你的....阿想,听话,我们配合一下,好不好?就配合一下,好不好?” 白想的沉默,不是默认了盛容说的配合,而是拒绝,无声的拒绝,拒绝所有的检查,拒绝医生们的诊断,拒绝看病,拒绝告知所有人自己是怎么了。 盛容没有办法,转头看向了盛世,盛世也不说话,目光一直落在盛世白想的身上,许久之后才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什么时候她愿意配合了,你们什么时候再过来.....”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就让杵在病房里面的众多医生如同鸟散,高高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对着盛世连连道谢又嘱咐道: “谢谢盛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等白小姐愿意配合了,我们立马过来....” 话落,那些医生专家转身就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想终于开口说了话,她轻轻说道: “我没有病,精神上的问题很久以前就好了,只是这一次有些太紧张了,所以才导致出现了失禁,还有记忆有些混乱的这个问题,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任何检查和诊断,不必再劳烦了.....” 这话是说给医生们听得,也是说给盛世和盛容他们听的,闻言,专家里有一位比较年长的医生走了出来,认真又严肃的看着白想,和蔼的说道: “姑娘,你说你精神上的问题很久以前就好了,那这便是证明你确实是存在了精神问题,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一次出现这些问题,并不是因为太紧张了,而是因为某些经历的事情触碰到了你那段伤害里的某个点,造成的复发....” 顿了顿,那医生又道:“姑娘,我这一生活到现在,自参加工作到现在,见过无数的精神病人,生病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可是既然发现了问题,我们就要去解决,我觉得人一定要为自己负责,我姓韩,在办公室等你....” 第九十三章 :你要活在当下啊 老医生说的很动容,他说完转头对着盛世点了点头,然后才走了出去,见此,盛容转头也看了看盛世,白想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存在着太多的疑问,她想盛世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要去问白想,那么此刻也不该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于是盛容伸手拍了拍白想,以示安抚,然后拉着严博易走了出去,刚刚还觉得格外拥挤的房间,转眼间变得格外的空旷,盛世仍旧站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白想低着头沉默着,房间死一样的寂静。 谁也不开口。 走出病房的盛容转头就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抚着自己的脸,是掩饰不掉的疲惫,严博易在盛容的身边坐下来,从重庆到海城,才仅仅几天的时间里,足够他看明白一切了,白想和他之间相隔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是他无论如何都插手不了的,盛世对白想,那也是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的,那中间也存在了他不能够插足的感情和特别,闹腾的盛容今日也显得格外的沉默,大家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傅恒源接到成生带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坐在书房里,沉默了许久,那一抹身影逆着光芒坐在书房里面,久久都不动,影子落在身后的书柜上,形成一道剪影,孤寂又落寞,轻轻拉开了书桌下面的抽屉,那两个红色的本子在抽屉的角落,和他一样,尽显落寞还有孤单。 明明一切都不是这般样子,怎么现在那些人,都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再也没有办法聚集在一起了,那埋在后院树下的酒,也到了该品尝的时候,又为何找不到品酒的人,聊天的人,还有陪伴的人。 走走来来,忙忙碌碌的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盛世的沉默在白想看来,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白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白想也终于忍不住看向了盛世,目光平淡。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盛世终于开了口,问着白想,白想闻言,霎时一顿,然后轻轻的笑了笑: “盛世,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都忘记了,也希望你不要记得,无论是十一年前,还是现在,哪怕昨天,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不愿意再提起,也不要再去做无谓的事情,我,你,只是我和你,就在你说的条件我做到之后,就放我走吧,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任何交集.....” 她还说:“盛世,人活着都应该是朝着前看,朝着前走的,没有人要过往后退的日子,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不要试图再去探究和查询,活着,还有未来....” 她又说:“盛世.....对不起.....” 盛世这两个字,在那个时候,很简单的就能够掀起她的波澜,盛世这个人,在那个时候几乎是她所有的支柱还有希望,她一直在等着盛世有一天能够来接自己,或者自己能够有机会去寻找他。 所以无论那个时候,手里面的药有多难吃,她都始终相信盛世会来,可后来她不愿意再等了,就学会朝着将来去走,去努力,现在既然相遇,避免不了一场孽缘的再等,那么就先活在当下,尽量开心,尽量放下,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盛世看着白想,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可仍旧避免不了此刻心脏的悸动还有悲凉,他轻轻开口: “嗯,活在当下吧....” 然后迈着那一双大长腿,朝着白想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了白想的脑袋上,白想顿时一怔,然后就见盛世轻轻拍了拍她,就像当年一样。 剧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秉着利益的关系,大家都没有说,导演,制片人,联合着盛达集团,都尽力的压了下来,盛世的经纪人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耽误了拍摄了,可后期辛苦一下,赶上去,也还是可以的。 盛世回了剧组,他虽然能够拖延,可是整个剧组所有人的心血还有辛苦不能拖延,也不能白费,可还在戏份已经不多了,所幸后面的档期都可以推掉,面对白想,他还有很多机会,去了解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临走时,跟盛容说这几天不要去打扰白想,盛容连连点头应道,白想安静极了,呆在病房里面,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做,盛容给白想带来好多的画具,好让白想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然而白想什么也画不出来,就连握笔,都觉得甚为的费力。 桂家子是在白想出院,准备回并江苑的时候来的,鲜艳灿烂的花朵,昭示着她的勃勃生机,白想看见桂家子,有些惊讶,却还是将桂家子引到了病房里面的沙发上坐下。 第九十四章 :当初不该让她回去 “您请坐....” 桂家子点头,将手中的花递给白想:“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想来看一看你,你好些了吗?”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桂家子也识趣的没有开口去询问,白想的模样看起来也正常多了,甚至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那天晚上的疯癫模样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白想接过桂家子递来的花,道了谢谢:“好多了已经,多谢挂念,只是今天你没有活动吗?” 闻言,桂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的经纪人给我签了新的公司,所以今天去正式签约合同,我刚好路过,所以就来看看你....” 看着桂家子的那一张脸,无论过去多久,白想还是不敢再去多看,只能尽力的掩盖自己的心悸,然后回答着桂家子的话: “那这样,去了新公司,一定要加油啊....” “嗯,我会的....” 气氛无声的尴尬着,桂家子看着白想,心里对眼前的这位姑娘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想要去接近的感觉,明明知道这样不太妥当,可还是忍不住,两个人一言一答的已经没有了话,桂家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站起来就往外走: “那看到你好了,那我就不多待了,我走了....” 见此,白想站起身来去送桂家子: “好的,可千万不要耽误事情.....”两个人走到门边,桂家子忽然转过身来,对着白想道: “白小姐,我有一个问题,能不能问一下你?” 白想点头:“自然,先生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白小姐,我们以前....有见过吗?” 白想身子一僵,怎么也没有想到桂家子会问这个问题,可是仅仅也只是愣了一瞬,白想就反应过来,看着桂家子,摇了摇头道: “未曾,我记忆里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您怎么会这样问呢?” 闻言,桂家子又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没有吗?那可能是幻觉吧,我老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白小姐一样....” “没有,没有见过呢,您就快走吧,不要耽误了时间,以后有机会请您吃饭....” 桂家子呵呵的笑着,摆着手:“那我走了....回见,白小姐....” 桂家子来了又走,门关上的瞬间,白想也不再掩饰,转身立马跑到床头,颤抖着手,拧开那白色的药瓶,抖落出几颗,水也不喝的,直接就扔进了嘴巴里面,生生吞咽下去,好久白想才停止了浑身的颤抖,平静下来。 这厢桂家子刚走,那边盛世就收到了消息,他低声问道周成华: “除了桂家子,还有其他的人吗?” 周成华在电话的另一头恭敬的回答道:“没有了,只不过等会盛容小姐和严少爷会来...”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盛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似在沉思着什么,好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手机“嗡嗡嗡”的响着,盛世才反应过来,接起电话的瞬间,那边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着: “听说盛先生在查一些往事?” 盛世皱紧了眉头,问道:“你是谁?” 那边的人哈哈笑着,粗犷又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是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盛先生想查的事情,我这里都有线索,所以,今天就只是来问一问盛先生这个生意你做不做?” 此刻,英国,伦敦。 白辰看着自己的接收的邮箱内容:“逃一时不可逃一世,欠的都该要还。”心下一凝,眉头高高的皱起,简思将水杯放在白辰的手边,同样也看到了那一封邮箱内容,她不禁也是一愣,转头看着白辰: “这是什么时候的邮件?” “一个小时前....” “查到寄件人和地址了吗?” 闻言,白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查到?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来提起,明显就是有人想要报复,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海城....” 说着白辰就要站起来去收拾行李,却被简思拽住了衣袖,白辰回头看着简思,简思已然红了眼眶,她看着白辰摇着头: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回去了又能如何?那终究只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事情,你现在回去只会添乱,你要相信想想,她能够走出来的,她不会有事的.....” “简思....” “白辰,你要相信白想,不会有事的,她自己能够走出来的,别回去,你要相信白想....” 那些事情,开始在海城,结束自然也是在海城,回去了又能怎么样,什么也做不不了,只能平白增添麻烦,他们根本就插手不了.... 闻言,白辰有些颓废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自责道:“我当时就不应该让她回去,我不该啊.....” 第九十五章 :白想是杀人犯 周成华接到盛世的吩咐来医院里面接白想,身后还跟着盛容和严博易,看见严博易,白想一愣,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看着盛容道: “你怎么有时间来?” 盛容笑着拉着白想的手:“阿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生病我要来,你出院,我自然也是要来的....” 说着盛容从严博易的手里拿过一个袋子,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然后递到白想的面前: “我前些天去商场,看到这一款手链,觉得很漂亮,然后我就定制了两条,你一条,我一条,上面还刻了我们的名字哦....” 那是一条金链子,由许多小小的碎花还有花瓣组成,每一朵漂亮的额碎花中间还镶着碎钻,光是黄金组成就已经价格不菲,上面还镶了碎钻,这般贵重的礼物,白想自然也是不敢轻易就接受。 随即立马就摇手道:“盛容,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能.....” 盛容笑着举起了自己的手腕,那同款的手链套在盛容那纤细的手腕上,金灿灿的,漂亮极了。 “阿想,我都说了我们是朋友,虽然你大我几岁,可是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无需说这些,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是我们友谊的象征,再贵,都比不上友谊的无价,你明白了吗?” 话落,盛容不等白想拒绝,从盒子里面直接把手链拿出来,粗鲁的拉过白想的手,就往上面套: “上面刻了你的名字,白想,你就自己去找在那一朵花朵的下面吧,还有....” 顿了顿,盛容上前去抱了抱白想:“阿想,出院大吉。” 医生说了白想的病已经存在了很久了,那么就证明白想在过去他们看不见的日子里,曾经遭受了很大的伤害,以至于给白想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到现在都忘不掉,他们也不敢去问白想那一段的经历,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所以就如盛世说的那般,白想说没病要回家,他们就回家,活在当下,白想不愿意提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去逼白想的,她相信盛世,也相信,白想有一天会好的,他们不需要好奇,只需要陪伴就是。 感受到盛容那温暖的怀抱,白想说不感动那简直就是假的,伸出的手也轻轻的抱住了盛容: “谢谢.....” “那我们回家吧....” 话落,盛容拉着白想的手,两个人就朝着外面走去,周成华提着东西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严博易还仍旧站在原地的方向,看着两个女孩子之间那简单纯碎的友谊,轻轻的笑了笑,却也不禁有些暗自神伤。 有些感情,从头开始到结束,自己从来都不是可以插手走进去的那个人。 自嘲的摇着头,严博易跟着周成华的脚步走在后面,却在寂静走出病房的时候,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严博易低头去看,一张被折的整整齐齐的纸条在自己的脚底下,他弯腰捡起,疑惑着打开那张纸条。 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杀人犯,白想是杀人犯,白想是杀人犯。” 严博易震惊的看着纸条上的纸,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兜里的电话“嗡嗡嗡”的响起,响了好久好久,他才颤抖着手去接: “易哥,你在后面干什么呢?我们都在等你.....” 闻言,严博易连忙将手里的纸条胡乱的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面: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 回复着盛容,来不及多想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医院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白想和盛容坐在车里面等着严博易,严博易气喘吁吁的下来,坐进车里面,跟盛容解释,盛容一脸的娇态: “每次都要等你,你在后面干什么啊?” 严博易满脑子都是那一张纸条的内容,心不在焉的笑着解释道:“后面遇到一个熟人,说了两句话....” 说话间,严博易的目光装作不经意间落在白想的身上,白想没有说话,抬着头目光落在车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 盛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柔声喊着周成华:“周大哥,开车吧,我们先去一趟超市,今天晚上我下厨,给大家露一手....” 周成华笑着应道:“好的....” 医院门口,傅加成搀扶着陈萍从车上下来: “这一次复查,可要好好听医生的话,不要医生一说什么,你就反驳人家医生的话说你好了,知道吗?多大的病,咱们都要治明白吗?” 闻言,陈萍点点头无奈的应道傅加成的话,抬头的瞬间,白想的车从他们的面前缓缓开过。 第九十六章 :刺进四面八方的荆棘 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庞,陈萍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把推开傅加成拉着自己的手,就匆匆跑上去追上了那张车,大喊着: “阿想,是阿想,阿想,是阿想,阿想....” 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引起了好多人的频频观看,那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那日日夜夜自己都盼望着能够回家的人啊,那找了好多个日夜的小姑娘啊,此时此刻就近在咫尺啊。 陈萍生病生了好久了,一直生活在疗养院里,本身就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注意脚下,这才跑两下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傅加成从后面匆匆的追上来,看着陈萍摔倒在地上,顾不上什么,就将陈萍一把抱起: “你干什么啊?你好好走,你别跑啊,有没有摔到哪里?痛不痛?我看看....”陈萍对着傅加成连连摇头,摔破的手颤抖的指着那已经远去的车子,满是哭腔的声音说道: “白想,白想,老傅,我看见白想了,我看见我们家白想了,是白想啊....” 傅加成摇着头,看着陈萍那已经流血的手,满是心疼:“你怕是又眼花了,想想要是回来,肯定会回家的,没有回家,就证明还没有玩够回来嘛,你这么着急的去追,那是不行的,瞧瞧,这不就摔跤了吗?” 话语间充满了宠溺,一点一点的安抚着陈萍,对着跟上来的秘书打了一个眼色,秘书会意,转身离开了。 听着傅加成的话,陈萍哭着连连摇头:“是想想,绝对是想想,她不肯原谅我啊,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啊,还是不肯原谅她妈妈啊,老傅,想想还是不愿意见我啊....” “胡说,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前些天阿源就说了,想想还没有回来,回来的话,阿源就把想想带回来了,知道吗?你是认错人了?” 闻言,陈萍疑惑的看着傅加成:“你说的可是真的?” 傅加成失笑着无奈回道:“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 两个年迈的老人,一个搀扶着一个,朝着医院的诊楼走去,一个在哄,一个在问,尽显了偏爱,逐渐远去的车里,周成华轻声道: “白小姐,后面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低着头摆弄手链的白想一顿,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低声回道周成华:“没有,我没有听到,你听错了.....” 周成华点了点头,笑道:“最近压力有些大,都出现幻听了....” 闻言,盛容顿时笑着回道周成华:“哈哈哈,周大哥,那可不行了,等我哥回来,我给他讲让他给你放两天假,给你休息休息.....” 周成华:“那就先谢谢大小姐了.....” 副座上,严博易将白想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心下仍旧处在震惊中..... 重庆盛世剧组外,某咖啡馆里,盛世看着坐在对面的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目光深邃又难以捉摸: “这年头,证据都可以造假,你怎么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 言罢,那带鸭舌帽的男子用手又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我不敢保证我透漏给先生的是真是假,盛先生也可以不信,但是有一点,盛先生去哪个地方一查就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有时间等盛先生的查证....” 说完,那男子将手中的文件袋,在桌子上轻轻的给盛世推了过去,站起身来,欲要走,却又在走出两步之后,看着盛世道: “我随时等盛先生的来电....” 盛世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那一份被严严实实密封起来的文件,好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伸出手去,只是低着头,一直沉默着,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交叉握在起来,大指头摩擦着另外一只大拇指。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在决定着什么。 许久之后,盛世忽而低笑了一声,伸出手去将桌子上的那一封文件径直丢在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然后站起身,踏步离去。 咖啡馆的对面,那男子看着盛世的离开,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那一头道: “先生,他没有拿走那一份文件,他不信....” “不信?” “是的,他不信....” “那你回去吧.....” 很多事情都已经在这一刻,化作一根毒刺,展开的枝丫开始朝着四面八方的人们,一点的刺去。 盛容是大小姐,虽从小锦衣玉食的,可是盛容在吃的这一方面,很早以前就学着自己做,也为此还特意去报了一个班专门去学习。 美名其曰:抓住一个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 于是为了抓住严博易,盛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厨艺极好,也甚为熟练,白想站在厨房外面,看着忙忙碌碌的盛容: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吗?” 第九十七章 :两个憨憨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们就在外面等等我,我这里马上就好了....” 说着,盛容转过来还把白想推搡了出去,关上厨房的门时候,盛容指了指那边坐在沙发上的严博易,对着白想说道: “我真的不用帮忙的,你看看我家严大哥,菜都不愿意帮我洗一下,你就和他一样心安理得的等着吃的我的大餐就好啦.....” 话落,毫不留情将厨房的门就关上了,白想站在厨房的外面,有些尴尬,原本就是因为和严博易的单独相处在一起,就觉得很尴尬,想要打破这样的气氛,奈何天不遂人愿啊。 严博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垂着一个头,脑海一直在想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丢在白想的病房里面,又折叠的整整齐齐,幕后之人显然根本不是特意给某一个人专门看的,若是特意黑某一个人看的,那就一定会想各种办法放在那个人的视线里面。 他这样做,显然根本就不是特意给某一个人看的,他只是想要把这个信息传达出去而已,那么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这么做?直接就这样的针对白想?白想的那段往事里面,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生病? 这么多年,白想究竟在隐藏什么? 心乱麻麻的一团一团,面对白想,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裤兜里的那一张纸条此刻就像一颗灼热的铁球一般,发烫的令人心慌,白想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那紧闭的厨房门,又看了看那坐在沙发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严博易,周成华在送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回了公司。 任是他们再三挽留,都留不下来周成华,不然此刻若是周成华在的话,气氛也不会这样窒息。 思来想去的白想,为了不让盛容看出任何的问题,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橱柜的那边,拿出了一些茶叶,为严博易泡了一杯茶,轻轻的放在严博易的面前。 “喝点水吧,估计盛容还有一会儿呢....” 听到白想说话的声音,严博易霎时一怔,被吓到一般,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白想,看着严博易的模样,白想有些懵圈,自己这么大的一坨在这里,还能被吓到?她也是厉害了。 看着面前的水杯,又看着一脸懵圈的白想,严博易迅速的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拿水杯,却不注意被水杯烫到了手,严博易手一缩,水杯就那样“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水杯都是就成了碎片,那水杯里面的水也全部都洒在了地上,看到水杯碎了,白想和严博易两个人同时蹲下身去要去收拾,却又“啪”的,两个人的头撞在了一起。 厨房里面听着外面传来东西碎掉声音的盛容,打开了厨房的门,噔噔噔的跑出来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 恰好就看到了两个人脑袋撞在一起的场景,两个人同时吃痛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连连往后退,落在盛容的眼里,滑稽的很,顿时就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搞笑?哈哈哈.....” 闻言,白想顿时尴尬极了,连忙就道: “我接的水有些烫了,没有提醒严先生,他伸手去拿,被烫到了.....” 话落,严博易不等盛容说什么,连忙就接上白想的话:“怪我,怪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水杯的温度,这才不小心把杯子摔了.....” 听到这两人的话,再看到那一地的碎片,盛容哈哈的笑着: “哈哈,你们两个可真是憨憨,那易哥你快点去拿扫帚来打扫干净了,可别让阿想弄,等会划到她的手,我可不会放过你....” 说完,又指了指了白想:“你不要去碰那个碎玻璃哦,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再等等哦....” 话落,又一蹦一跳的跑进了厨房,客厅里的气氛顿时有冷寂了下来,严博易看着白想,想开口问有没有碰到哪里,却见白想迅速的转身说道: “我再去给你泡一杯吧....” 见此,严博易也连忙道:“那我去拿扫帚和拖把打扫一下....” 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收拾完毕之后,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眼见盛容说马上就好的大餐还没有出来,两个人只得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然后相顾无言。 气氛安静极了,那水杯里的水还轻轻的冒着白烟,白想抬头看着对面的电视机,严博易低着头,想着那张纸条的事情,有些坐立难安,斟酌了许久,严博易终于抬起头看着白想,低声喊道: “白想.....我....” 第九十八章 :一生未过半像已过一生 手轻轻的伸进裤兜里面想要将那张纸条拿出来递给白想,无论是什么,无论幕后的人想要干什么,他都觉得白想都有必要知情这些事情不是吗? 听到严博易喊自己,白想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严博易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紧紧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有什么事吗?” 严博易看着白想好半天,将手中的那张纸条从裤兜里面拿出来,轻轻递给了白想: “这个是我今天在病房门口捡到的,我觉得你有知道的必要....” 白想接过严博易递来的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轻轻的打开,那一行字迹顿时映入眼帘: “杀人犯,白想是杀人犯,白想是杀人犯。” 有力跳动的心脏在看到那一行字迹的时候,仿佛就像是有人用手死死地捏住了一样,有些呼吸不过来,还觉得眼前铺天盖地的都是摇摇晃晃的影子。 一阵阵呢眩晕感,席卷全身。 “白想,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写这张纸条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的,肯定是对你不利的,白想,你......” “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就当作没有看到,不要给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就当是我拜托你了,谢谢.....” 不等严博易说完,白想就快速的打断了严博易的话,然后将那张纸条“哗啦”就撕掉了,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白想的脸色仍旧苍白,额头已经有了些密密麻麻的汗水,抑制不住的颤抖,严博易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想,你不能忍着?你知道吗?现在的这个世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人心是很复杂的,你起码要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我们才能保护你,你这样抗拒是行不通的,白想.....” “没有,我没有抗拒,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严先生插手,也不需要你管,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你没有看到那张纸条,我也没有....” 话落,白想不等严博易再继续说什么,站起身来就走,恰巧此刻盛容端着菜打开了厨房的门,白想见状,换了一副模样,笑呵呵的问道: “做好了?” 盛容点了点头:“是的,拿碗,我们可以吃饭饭啦....” 然后白想不顾身后那一道灼热的目光,一头就扎进了厨房里面,盛容的手艺是极好的,简单的四菜一单,做的色香味俱全,好看又好吃。 饭桌上,白想坐在盛容他们的对面,一点一点的吃着碗里的饭,整个胸口也实在有些闷的慌,严博易坐在白想的对面,目光时不时的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往白想那边看去,两个人心思各异,都沉默着,桌子上就只剩了盛容的声音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还时不时的将夹菜给白想,叮嘱着:“阿想,你要多吃一些,你太瘦了....” 白想自碗里面抬起头来,僵硬着脸笑着应道盛容:“好....” 一顿饭下来,白想吃的不知所味,严博易吃的心乱麻麻的,就连盛容什么时候说过两天要一起旅游的事情,都未曾反对过来,就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哥过两天也该回来了,我们就刚好四个人可以一起去旅游,也好让白想放松放松心情,有助于白想的病情,哈哈哈,我想的可是太周到了,你说是不是?阿想....” 白想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盛容,盛容看着白想那一脸疑惑的模样,笑着无奈道: “阿想,你在想什么啊?我说过两天去旅游那里玩一下,问你觉得怎么样?” 白想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们决定就好,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就走,往楼上走去,盛容看着白想那还有大半碗的饭,连忙喊道: “阿想,阿想,你这都没怎么吃呢?怎么就吃饱了呢?” 话落间,白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间的转角,盛容扭头看着严博易,满脸的担心: “你说阿想到底是怎么了?真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严博易扒拉着碗里面的饭,心里也满是担心:“会好的,她一定会好的....” 这句话说给自己听,也说给别人听。 走进房间里面,白想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倒映出来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凹进去,像一个鬼一样,满脸的愁容,实在是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明明自己才二十七岁,为什么感觉像是已经七十二岁了一般,无论是心还是模样,都已经尽显沧桑还有老态。 一生未过半像已过一生。 轻轻的低头拉开抽屉,白想拿去那摆放在抽屉里面的手机,轻轻按下了开机键,然后划过那通讯录最下面的联系人,片刻后,打了过去。 第九十九章 :之间不寻常又暧昧 盛世远在剧组,随着工作人员赶着戏份的拍摄,经纪人于倩从公司里面直接赶到了剧组,亲自跟着盛世,片刻不离开。 那天白想在剧组里面发生那样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也自然看到了盛世那不顾一切的模样,于是所有人面对盛世和白想之间的那诡异莫测的关系又往深处想了一步。 李小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一脸哀怨的看着王清雅: “这自从白想走了以后,我们家盛爷可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水都不愿意喝了,这水杯就是白想买的那一个啊,我给他送水过去,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清雅....” 王清雅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疑惑了看了一眼李小游:“他说什么?” 闻言,李小游顿时将自己手中的那个水杯拿了起来,然后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学着盛世的模样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拿走,我不喝....” 见状,王清雅满是深意的笑了笑,道:“终究不是盛爷想看见的那个人,那自然是觉得难以喝下去的....” 听着王清雅说的话,李小游连忙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的走到了王清雅的身边,小声又神秘道: “清雅,你说白想和咱们家盛爷之间真的是那种关系吗?我看着像但是又不想,不像吧,两个人之间看着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像吧,你看白想那天晚上的失控,我们家盛爷那多着急啊,都急疯了都....” 白想之前空降到这里,他们就觉得不简单了,来了之后,他们家盛大爷看着心情都很好,白想也将盛大爷照顾的无微不至。 除时时刻刻拿着一个保温杯保证盛世随时有热水喝之外,盛世所有的饭菜可都是白想亲自去饭菜馆里面,亲自去做的。 和他们吃的那可不一样的好吗?那简直是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 “而且,就算我们家盛大爷和白想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我看白想对咱们家盛大爷可是无微不至,那饭菜,那呵护的程度,我给她的那个关于盛大爷的注意事项,她可是都只看了一遍,就做的那么自然,我看啊,这白想可是有事....” 听着李小游像侦探一样的推理着自己的发现,王清雅笑了笑,她虽没有李小游那么八卦,可是关于白想和盛世之间她也确确实实有些好奇的紧,只是她好奇的只是白想,那天晚上的失态,显然是精神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那个不爱说话的姑娘,之前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你要是把那些心思都用在别的地方,这会儿恐怕也是某个领域有自己的成就了,人家盛大爷什么事都是盛大爷自己的私事,我们只顾把盛大爷的工作兼顾好了,我们也有饭吃,明白了不?” 说完,王清雅拿着电脑站起来朝着于倩那边走,确定盛世接下来的服装和造型,李小游却还是不死心似的,蹭蹭蹭的跑到了王清雅的身边嘀嘀咕咕的: “清雅,清雅,你难道真的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暧昧吗?清雅,清雅.....” 这厢,于倩翻看着盛世接下来的行程单,死死地皱起了自己的没有,《捡来娃》杀青之后,本来需要无缝连接进入到下一个广告的拍摄,可是那行程中间却空了好些天,广告的拍摄整整往后延迟了好长时间,她怎么都不知道。 “倩姐....你看一下这是老板下一场后天晚上的活动造型,还有什么要改进的没有?” 听见王清雅的声音,于倩没有回答王清雅的话,反而将手中的行程表递到了王清雅的面前: “盛世的行程什么时候改的?” “哦那个啊,是老板前天晚上打电话给广告方那边改的,说有事情可能要延迟一些,他说你那会没有在海城,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原本就皱起的眉头,听到王清雅的话,眉头皱的更高了,她沉默了片刻,拿着手中的行程表朝着那边背台词的盛世走去。 “我是孤儿,是父亲带回了我,我吃百家饭长大,我就想努力一点,好好的u生活,给我父亲好一点的生活,为什么....” “这个时候改行程,你后来的工作到年底之前都不能按时完成的,会耽误很多事情的.....” 听到于倩的话,背台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盛世抬眸看了一眼于倩手中的行程表,又将目光放在台词本上: “耽误就耽误吧,到时候再说吧....” 第一百章 :都该在海城消失 “盛世.....”于倩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喊了一声盛世,说道:“盛世,这世间每个人都有故事,白想那段日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或者是现在有多么的需要你,我都希望那所有的需要都是不在你牺牲自己健康的条件下去需要,那不是需要,那是牺牲,你现在很清楚自己该多小心翼翼,你们之间能够牵绊的,是相互救赎和依赖,而不是相互牺牲和委屈.....” 于倩很生气,真的很生气,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自己一路看着成长过来的,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有多么来之不易,他们之间似姐弟,更似家人,盛世的过往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也更看的透彻那一段珍贵的感情面对盛世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才明白那一段感情之间的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盛世没有说话,沉默早就已经在很多时候成为了盛世不想回答的言语表达,于倩定定的看着盛世,许久,终是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道: “最后一次,下次我不会再这样纵容你....” 转身的瞬间,于倩看到那老远就被人群簇拥着走来的程霞霞,那担忧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不言苟笑起来,俨然又变成那一个不近人情的女强人于倩,走向程霞霞: “今天程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不是听你的经纪人说你最近签了新的公司吗?不忙着新工作,忙着来探班?” 闻言,程霞霞掩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笑嘻嘻的看着于倩道: “纵然是签了新公司,在某一种程度上,盛世算是我的老板,员工来探望一下自己的老板,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吗?倩姐...” “在是在情理之中,可就怕有些员工对自己的老板别有用心,处心积虑,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说着,于倩又走到程霞霞的边上,侧身对着程霞霞的耳边道: “程小姐,有些人不是你能够肖想的....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话落,于倩看都不再看程霞霞一眼,踏脚离去,身后程霞霞站在原地的位置,脸色难看至极,周围簇拥着程霞霞的人,也在此刻都不敢在说话,盛大爷的经纪人安不上当红的小花旦程霞霞是整个圈内都知道的事情。 程霞霞在圈内的口碑特别不好,那会利用盛世在圈内炒作的疑似恋情,给她自己带去了很大的热度,那背后的手段和小九九,作为在娱乐圈里面混了很长时间的王牌经纪人来说,都看的明明白白,把歪念头都动在自己家的艺人身上来了,会喜欢才怪呢。 听到的于倩的这番话,原本兴致冲冲的要去见盛世的程霞霞,一扭自己的小蛮腰,转身就走,打道回府,气鼓鼓的,却在心里面暗暗发誓,此刻忍下的气,将来一定会都还回去的。 ........ “嘟嘟嘟嘟”的电话音在那边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白想在这头沉默着,那边的人接起的电话也在那头沉默着,许久之后才出声道: “是白想吗?” 听着那道熟悉的声音,白想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海城一趟,我们把过户的手续办了吧,遗嘱我也已经去公证处公证过了.....” 电话那头,白辰看着从遥远海城寄过来的那一封跨越了几万公里的信件,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的让自己忍住那听到白想声音想哭的情绪,沉默了片刻才道: “阿想,你真的想好了吗?” “哥哥,早就在我自己决定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那是我该还的债,也是我必须要还的,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在海城,你不必担心,也不要再插手了,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阿想....” “你自己也老大不小的,早点找个机会把简思姐娶回家吧,她等你已经等得够久了.....”顿了顿,白想不等白辰说话,紧接着又道:“哥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还有......陪伴.....谢谢....” 话落,不等白辰再说什么,白想就匆匆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中的手机摁下了关机键,把手机又扔进了抽屉的角落里。 做完那一些系列的动作之后,白想犹如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额头冷汗淋漓,身子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白想劝着那些人,要活在当下,不要再惦念过往,可是她却把自己扔在了那痛苦的过去里,挣扎了许久都没有走出来,而今,那些人的回来和一刻刻提起,都该由她亲手解决在海城里面,趁着现在的清醒还有机会,都该在海城统统消失。 第一百零一章 :情动一瞬间 盛容说要去旅游,当真第二天就拉着严博易来接白想,不顾白想的意见,简单的就收拾了一下白想的行李,拉着白想登上了某个私人的岛屿上,岛屿上的有果树还有花海,泳池滑梯,电影院,应有尽有,说是旅行,这还不如是远离都市的繁华,在这里简单的放松一下心情罢了。 一望无际的大海,阳光落下,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白想坐在礁石上,透过墨镜,目光落在那远处踩在沙滩上,捡贝壳的盛容身上。 说实在的,她真的很羡慕盛容的性格还有身份,虽说是富有盛家宠着长大的大小姐,可是身上却从来都没有那些所谓公主的公主病,盛容性格天真乐观,护短不说,跋扈的性情从来都没有用在自己人的身上,和严博易那样的性格。 其实是蛮般配的,真的,就算盛世不和她做那样的交易,她白想也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严博易,她的祝福都是真的,都是的。 对严博易的祝福是真的,对盛容的也是。 身后有人缓缓靠近着白想,白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目光仍旧放在盛容的身上,嘴角微微的扬起,宠溺的目光毫不掩饰。 “秀秀.....” 身后有人忽然出声,声音低沉又性感,白想忽然一惊,往后仰去之际,那一双灼热的手就那样伸手怀绕住了白想那纤细的腰身,她抬眼看去,盛世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就那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了无数倍。 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沁满了笑意。 白想没有想到盛世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盛容说盛世离杀青还有很多天,她以为这一次出来,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眼下忽然看见盛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震惊才怪。 盛容说今日在海边,去海边自然就应该有海边的装扮,她替白想收拾的衣服没有一件事足够保守和能看的,所以今天的白想穿得一件高腰的吊带,露出那纤细的水蛇腰,一条短裤放出那一双白皙的大长腿。 勾勒出那漂亮的身线,这样的装扮,让白想还是害羞的紧,在衣柜李阿敏翻了好久才找到一件长款的防嗮穿在身上,才不至于特别不自在,可是此刻盛世的那一双手就那样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 炙热的温度透过那薄薄的衣服传递在她的身上,脸颊刷的就红了。 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刚想说话,盛世的那性感的薄唇就压了下来,轻轻的印在了白想的嘴唇上,盛世的手紧紧地搂住了白想,呢喃了一声: “傻姑娘....” 然后将白想往自己的怀里带,加深了这个吻。 盛世听说盛容将白想带来了这里,盛世想也没有想的,匆匆就赶来了这里,马不停蹄的赶来时,就看到那坐在礁石上的白想。 清爽性感的装扮展示着那个人较好的身材,身后的散发落在身后,随着海风的轻轻吹过,竟美的像一幅画。 他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动的那般激烈,“砰砰砰”的无一不再展示着他此刻激动的心,承认吧,也是这一刻,他终于看得足够清楚,白想这个人将他心里面的空虚都填满了。 所以这个吻,充满了思念,并没有任何的杂质。 远处的沙滩上,盛容看到礁石上面相拥的两个人,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远处礁石上的两个人“咔嚓”就是一张唯美的照片。 看着手机里照片,盛容一把拉过严博易,给他看自己拍的照片,嘴里还啧啧的称赞着: “易哥,不得不说,我哥和白想是真的般配耶,这两个人站着一起,是真的太养眼了....” 盛容自顾自的说着,全然忽略了严博易此刻那满是痛意的目光。 “是啊....是挺般配的.....” 两个人在礁石上许久,盛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白想,伸手将那遮住了白想眼睛的墨镜轻轻拿开,卡在白想的脑袋上,盛世看了看白想,目光又落在了那远处的海边天际线的方向,说道: “这里看大海视线特别好,一眼看过去,都是大海,没有了嘈杂的声音和繁华的建筑,挺适合生活的....” 难得见盛世这般祥和的模样,白想也难得不去顶嘴,安安静静的靠在盛世的怀里面,仰起的头,看着盛世的下巴,然后看着盛世的模样,目光深深的,似乎要将盛世此时此刻的模样都深深的刻进自己脑海里面。 见白想没有说话,盛世低下头就看见白想那紧紧盯着自己的模样,心痒痒的,情动也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伸出手,干脆打横抱起了白想,从礁石上面下来,离开那海风阵阵的海边。 第一百零二章 :就放纵这一次 前些年,白想去到一个小乡镇,在哪里遇到了自己的一位当时在海城三中的同学,那位女同学白想的印象很深刻,是当时班级里面的学习顶好的一位同学,三好学生,老师也格外的看重她,可后来那位同学却因为早恋,学习一落千丈。 开家长会时,被自己父亲当着很多同学的面打了一顿,那同学早恋的对象是别的班级的,学习不好也不差,可是比起那位女同学来说,之间隔着的距离就差的太远太远了,后来那女同学的父母强制性的给她转了学。 两个人也因此断了联系,那个时候两个人闹的轰轰烈烈,整个学校都传的沸沸扬扬的,白想遇见她的时候,她还记得白想,也正巧在举办婚礼,送给了白想一份请柬,告诉白想一定要去,白想应道好。 就在白想感叹时光的唏嘘时,那姑娘在婚礼上,告诉白想: “白想,我现在嫁的那个人就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想嫁的那个人,我不后悔,我们之间没有遗憾。” 她惊讶的转过头去看,那新郎官早已经褪去了当年稚嫩的模样,成长成一位模样和蔼可亲的仁师,将带着自己那年少时最想呵护的那位姑娘,共度余生。 当年那一段的轰轰烈烈,也终于有了结果。 她笑着送上祝福,临走时,那姑娘又跟她说: “白想,人这一生一定不要有遗憾,否则余生想起时都会是无尽的悔恨,回去吧,回去给自己一个答案,也给那段青春一个交代。” 于是她才踏上了回海城的路上,直到现在,那姑娘说的话,她都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身后的大床柔软有温馨,身前那一张英俊帅气的脸颊,正是自己十七岁时想嫁给的人,想要找的答案也已经清楚了,想要见到的人也见到了,她此生已经再无任何的遗憾,那怕就只是短暂的拥有和温馨,此时此刻也已经足够,真的足够了。 就这一次,放纵,就这一次,从此她绝不敢再肖想,,也将会给过去所有的一切一个交代,就这一次。 盛世目光深情的看着白想,声音轻柔又深情道: “秀秀,我是谁?叫什么名字?” 白想没有回答盛世的话,手傍上了盛世的脖颈,轻轻的凑了上去,柔软的嘴唇落在那人的嘴角边,轻声呢喃道: “盛哥....” 盛世轻轻一笑,毫不掩饰的开心应道那个人:“在呢....” 所有的温馨和祥和都映衬着无数的平静和安稳,所有的暴风雨之前都映照着水面一般的宁静,所有即将相聚在一起的人面对的都是无数的分离和分散,最后才能够聚集在一起。 相逢是缘分,也带着不能言说的毁灭。 ....... 许久未曾打开的房子,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铺面而来的都是呛鼻的灰尘味,“啪嗒”一声,傅恒源打开了灯的开关,房子的布置也映入眼帘。 偌大的房子,到处都是淡淡粉色的装扮,温馨至极,六十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墙壁上,精致的大理石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还有漂亮的花瓶和花朵,屋外的院子里,一片片蔷薇花的根叶,绿油油的。 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都铺满了毛茸茸的地毯,看着温馨又热乎,昂贵的鞋子轻轻踩上哪昂贵的地毯上,一个黑色的鞋印,落在上面,突兀又刺眼。 傅恒源站在上面,透过那些摆置,似乎还能够想起那个人穿着一袭长裙在眼前走来走去的模样,然后笑着喊他: “你回来了?今天吃红烧排骨哦....” 然后走进厨房,忙忙碌碌,身后跟着的保姆阿姨,都皱起了眉头,都担忧的看着她,时时刻刻的警戒着,生怕下一刻又发生什么突发的状况。 他却不以为然,挽起的袖子亲自走进了厨房,给她打着下手。 那个时候就算她眼中的人不是自己,就算她嘴巴里口口声声喊着的人也不是自己,那又如何呢? 至少那个时候,她唯一能够信赖和依靠的人都是他,都是他傅恒源,那就已经足够他忘却那些所有的不应该还有罪孽,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才有足够的机会啊。 成生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傅恒源站在那里,呆呆的,却满脸的笑容,他不敢再去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许久之后,才听到傅恒源出声道: “将这里的家具都换了,换新的,准备接她回来吧.....” 成生恭敬的点头应道:“好的,先生....” 第一百零三章 :顾雪曼回国 顾雪曼是在白想他们准备回海城的时候回国的,秦之和张尚哗他呢去机场亲自接的顾雪曼。 海城的机场经过多年的发展,变化特别大,到处都充斥着新型现代化的气息,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站在机场的出口处,翘首以盼的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秦之满脸毫不掩饰的开心,张尚哗却是满脸的愁容,伸手碰了碰秦之: “顾雪曼回来的事情,你给盛世说了吗?” 闻言,秦之停下自己那左顾右盼的脑袋,怔怔的看着张尚哗,沉默了片刻道: “顾雪曼会自己给盛世说的....” “那顾雪曼会自己给盛世说的,这个我自然清楚,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盛世身边还有一个白想,那就不一样了....” 听着张尚哗的话,秦之嘴里想要反驳张尚哗的话,顿时都卡在了喉咙间,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起来,然后回道张尚哗: “尚哗,盛世自己会有选择的,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刚刚说完这句话,秦之和张尚哗面前忽然就跳出了一个姑娘,姑娘的模样不似盛容那般俏皮,也不似白想那样温柔文静,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像极了一个混血儿,顶着一头长长的大波浪,咋看之下更像了。 “怎么?不认识了?” 看见眼前忽然出现的姑娘,秦之和张尚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大笑着拥抱上去: “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别个国家的漂亮姑娘来跟我要微信了呢,哈哈哈哈,差点就被你这个新疆姑娘给骗了呢.....” 顾雪曼轻轻拍了拍秦之的背,然后放开了秦之,又上前轻轻抱了抱张尚哗: “秦之可真假,我给他发信息让他来接机的时候,他说一定会把我给认出来,结果我站在你们俩面前,你们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呢....” 闻言,张尚哗轻轻笑了笑,放开了顾雪曼,目光落在顾雪曼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这可不能怪人家秦之,说是我都认不出来你来了,我们雪曼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话才落,秦之就嚷嚷道:“就是,就是,这新疆的姑娘果然就是不一般,漂亮的很.....” 顾雪曼哈哈一笑,眉眼弯弯,看着两个人有些害羞道:“多年不见,你们的变化也很大,越来越帅了都....哈哈....” 三个人站在那里夸来夸去,寒暄了好一阵,终是安静下来,互相看着彼此,秦之和张尚哗满脸欣慰道: “雪曼,欢迎回家....” “谢谢....” 话落,两个男人上前去,一人帮拿着一个箱子朝着外面走去,远远的还听到秦之的声音问道: “雪曼,你回来的消息,盛世知道吗?” 顾雪曼羞涩一笑:“他不知道,我等会就给他打电话.....” 闻言,秦之又道:“这是惊喜吧?那让盛世晚上也一起回来吧,李嘉前几天也回来了,还没有聚过,就趁着这一次,咱们一起聚聚吧....” 顾雪曼笑着点头,大声的应道秦之的话:“没问题,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宰你们一顿....” 朋友相聚,总是格外的开心,尤其是时隔多年之年的再相逢总是带着很多不一样的情绪。 摆放在床头的电话一直“嗡嗡嗡”的响着,盛世拿过电话,从床上起身,被子顺着划落,露出盛世那有劲的腰线还有腹肌,刘海散落在额前,放荡又不羁,白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目光顺着盛世那一张英俊的脸,慢慢的划到盛世的腹肌上。 脑海里面关于两个人之间的画面,隐隐闪现着,白想不禁有些燥热,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盛世拿着手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间,看着白想那红透的脸颊,盛世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笑的像极了一个坏小子: “怎么?还不够?” 简单的一句话,彰显了不一样的意图还有暗地里的某些话语,白想的脸色顿时更红了,对着盛世翻了一个大白眼,又迅速的躲进了卫生间里面,掩饰着自己此刻那紧张又害羞的心情。 看着那磨砂的浴门倒映出来的身影,盛世不自觉的笑了笑,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好久才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才接起,顾雪曼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欢快的声音道: “你在干嘛啊?怎么这么才接电话?” “没干嘛,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声音冷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顾雪曼却不以为然的道: “盛世,我是想让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啊?” 第一百零四章 :他有未婚妻 “你回国了?” 仍旧是冷淡的语气,说着冷淡的话,顾雪曼一听,顿时就撇了撇自己的嘴: “没劲儿,没劲儿,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你都猜到了,真的太没劲儿了....” 顿了顿,顾雪曼又道:“盛哥,你现在在剧组吗?晚上能不能回来呀?” 语气里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询问着盛世的意见,探问着盛世的时间,和别的姑娘,一回来就撒娇必须要回来陪自己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嗯,晚上回来,等着我过来....” 顾雪曼的话才说完,盛世就立马回答了顾雪曼的话,话落,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电话的那头,顾雪曼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开心极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起身走到了衣帽间。 此次回国,无论是谁,统统都得给她顾雪曼绕道。 四个人在岛屿上待了好些天,现在临走了,盛容还有些舍不得,拉着白想的手,眼眶都红红的: “人家舍不得嘛,就我们四个人生活在这里多好啊,我们想干嘛就想干嘛,不走行不行?待在这里不香吗?” 白想笑着,摸了摸盛容的手:“以后有机会还可以来的呀....” 说完,盛世从两人的身后冷不丁的出声道:“你喜欢?回去就把这里转到你的名下,作为给你的新婚礼物,以后就带着你的严大哥来这里过二人世界,那更香.....” 说完,盛容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刷”的就放开了白想的手,追上盛世:“哥,你怎么取笑人家?你怎么这么讨厌?” 盛世:“本来就是,你那点小心思,谁还不知道呀?” 被戳中心思的盛容顿时一怒,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大喊道:“盛世.....” 盛世:“叫那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没有听到?” 兄妹俩在前面吵吵闹闹的,身后,顿时就只剩下了严博易和白想两个人走在后面朝着岛屿的码头走去,白想走在前面,严博易走在后面,目光眷念的看着白想的背影。 这些天在岛屿上,真的是度日如年啊,而那些不确定的事情,还有不确定的关系,都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他也终于看的明明白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说,想给白想说,盛世不是她的良人,不是,绝对不是的。 “阿想.....” 轻轻出声开口喊道那个人的名字,白想身子一僵,又很快的反应过来,然后头也不回的道: “请叫我白想或者白小姐.....” 冷漠又疏离,那样的语气开口,严博易心都要碎了,真的没有什么比看到心爱的人抗拒自己,更让人心碎了。 “阿想....” 闻言,严博易上前去,伸手一把就拽住了白想的手,然后站在了白想的面前,强迫着白想看着自己,他开口道: “阿想,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对我这样疏离行不行?阿想,我知道我说的那些话你不喜欢,但是我还是要说,阿想,离开盛世吧,他不是你的良人,不是你能够托付一生的人,你睁大眼睛看看好不好,盛世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值得....” 皱着眉头看着严博易死死地拽住着自己的手,白想心里一阵厌恶,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目光冷漠的瞅着严博易:“放手,放手,我让你放手....” 严博易不放,反而拽的更紧了:“阿想,我说的你到底听见了没有?离开盛世,白想,他不是什么好人,阿想,盛世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不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听见了吗?” 白想冷着脸看见严博易,又看了看前面,见没有人过来次放下心来,冷声回道严博易: “我选择谁,和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事情,和你严博易,和你严家没有任何关系,要是不想事情闹的太难看,现在,马上,放手....” “白想....”严博易忽然大吼一声:“白想,你怎么这么贱呐?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盛世他不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他有自己的未婚妻,人家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你呢?你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人家去比,他只是玩玩你,不是你高攀的起,你不明白吗?” 严博易的话说的委实扎心,可是说的都是事实,也都是白想很清楚,很清楚的事实,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和明白,可是眼前若是有可以选择的路,她有岂会不知好歹。 又岂会,努力的忍着那想要流泪的冲动,白想高傲的看着严博易,刚准备开口,身后就有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他们各自都该好好生活 若不是走在前头,看着后面一直没有动静,然后折返回来,又怎么会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盛世冷着脸,目光充满了冷意看着严博易死死拽着白想的那只手上: “怎么?还不愿意放手?严博易...” 盛世的脸色特别的不好,平静的表面下,是即将掀起的滔天海浪,白想心下一紧,也趁着严博易愣神之际,一把甩开了严博易的手,顶着盛世那充满阴霾的眼神,缓缓走到了盛世的面前。 看着白想走过来,盛世冷冷的撇了严博易一眼,转身之际开口说道: “严博易,我三番两次的忍让你,那都是看在盛容的份上,那些事情还有自己的身份,我盛世不想在提醒你第二遍,不该肖想的千万不要动心思....” 说完就走,此刻严博易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看着白想道:“盛大哥,我严博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你想必很清楚了,我不喜欢盛容,从头到尾都未曾喜欢过,我喜欢的人只有白想,这一点你想必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会和盛家退婚,也请盛大哥不要再从中阻挠....” “你喜欢白想?”盛世嘲讽的笑了笑:“但凡感情讲究的都是两情相悦,你问问白想她欢喜你吗?若是欢喜,我盛世立马放手就是....”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都放在了白想的身上,白想触及到盛世的目光,扭过头看着严博易,毫不犹豫的就道:“严博易,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盛容很好,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一片深情.....” 话语没有带丝毫的犹豫,也说的明明白白的,闻言,严博易一怔,满脸受伤的看着白想: “阿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 “既然得到了答案,就麻烦严先生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不喜欢盛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两家提出的订婚要求,你现在反悔,未免想的也太过简单了.....” 顿了顿,盛世又道:“听说你父亲最近在参选,这个时候就不要不孝了.....” 话落,盛世伸手拉着白想就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走出两步之后,盛世就放开了白想的手,然后低声道: “以后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白想沉默着没有回答盛世的话,盛世最后的话带足了威胁,严博易自己想必也很清楚明白,那才是盛世,这才是真正的盛世,轻飘飘的话,直戳命脉,若是聪明,严博易想必也不会再来叨扰了。 抬眼看着盛世走在前面的背影,白想心莫名变得有些难过,盛世真的太能够牵扯到自己的情绪了,无论是好是坏,是欣喜还是悲伤,盛世真的都太能够牵扯了,而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自己和盛世之间到底可不可能。 两个人之间一直沉默着,临到码头出海前,盛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深邃的看着白想,轻声开口道: “白想....你可有什么要和我讲?” 白想一怔,回望着盛世,目光里隐藏着无数的眷念还有深情,身后是海浪翻腾的蔚蓝大海,一望无际,看过去就像是自己早已经迷失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前途,四处搜寻,终一无所有,而很多的事情,也终将会有一个答案还有结局,所以..... “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足够给盛世想要的所有答案,也给了盛世前所未有的无力还有难受,眼前的人终究还是没能够给自己想象的一切,还有机会。 沉默半晌,盛世转身的那一刻,终于让白想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或多或少,或难过或欣喜,面对盛世所有不该有的感情,还有遗憾,就在这一刻,全部都终止吧,她不该当那一块盛世光明大道路上的绊脚石。 他们各自都该有各自好好的生活,所有不该有的感情就终止在这一刻吧,就这样吧。 盛世的转身,和当年走的时候,一般无二,白想没有任何的挽留,更没有任何的话语相赠,只是站在身后,看着那一抹身影逐渐远去,然后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里,还有自己的心里。 来时,三人,心思各异。 走时,四人,还是心思各异。 严博易回到码头时,神情正常,没有一丝的异样,盛容蹦蹦跳跳的端着一盘水果走到严博易的面前,亲昵的喊着: “严大哥,吃....” 严博易吃下盛容递来的水果,却味同嚼蜡,尽不是滋味。 白想坐在里面,满含笑意的看着两个人,盛世站在栈板上,目光落在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五个人的团聚 到达海城之后,已经是海城的晚上了,还是周成华来亲自接的白想,盛世没有和白想一起回并江苑,白想也没有去问,她没有资格,只是临走前,盛容拉着白想一个劲儿的说道: “阿想,你乖乖的就在家里面的,那里也不要去,我会来找你玩的,你不要到处走哦,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白想笑着摸着盛容的脑袋:“好啦好啦,我会的.....谢谢.....” 盛容笑的格外的甜蜜,抬起自己的手腕,晃了晃那一根手链:“不谢,我们科室好姐妹啊.....” 盛容心无城府,天真烂漫,这样的性格确实是着实的难得。 看着周成华将白想接走,盛世转头开着车,直奔秦之他们,到达秦之他们所在的地方,才打开门进去,眼前就忽然跳出了一个人,一把搭上了盛世的肩膀: “哎呀,我的盛大兄弟啊,好久不见哦,甚是想念啊....” 扑面入鼻的还带着一丝沁人的芬香,盛世看着眼前的姑娘,轻轻的笑了笑,却抬起手不动声色的拉走了顾雪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道: “回来也不提前讲?我亲自去接你啊.....” “哎哎哎哎哎,这可就不公平了,我那会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我,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盛世.....”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站在秦之和张尚哗的中间,温文尔雅的模样,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有些不满的看着盛世。 闻言,秦之顿时大笑起来:“盛世不去接你,那是因为你不是那个人,他才懒得去搭理你,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明白吗?李嘉....” 话落,所有在场的人顿时都哄笑起来,灯光下,顾雪曼满脸笑意的看着盛世,说出的话却是对着大家讲的: “你们就知道拿我开玩笑,要是以后找不到男朋友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闻言,秦之又笑道:“那不是有盛世吗?你们两个人不在一起,都对不起老天给你降下的缘分....” “来看看给你们带的礼物,这是你的,这是李嘉的....” 不等其他的朋友接腔,盛世立马就转开了话题,将手中的礼品袋,一个递给了顾雪曼,一个递给了李嘉:“上次李嘉回来,我没有在,索性今天就一起了,一起给你整个接风宴,也省的单独请来请去....大家都那么多年了....” 顾雪曼接过盛世递来的礼物,娇俏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那个盒子,一条红色碎钻的精致项链,独特又漂亮,机器符合顾雪曼的性格,看着这项链,就连秦之他们都忍不住的称赞起来: “这项链是H.K那位设计师今年的第一个高定作品吧?” 闻言,盛世沉默不语,默认了秦之的话,听此,顾雪曼更加兴奋起来,再看看李嘉的礼物。 一块手表,虽然昂贵和精致,可是相比那一条红色的碎钻项链,就显得有些黯然多了。顾雪曼高兴的要死,拿出那条项链,递给盛世: “帮我戴一下,我现在就想戴....” 热闹的气氛霎时就安静了下来,余下的三个人都满含期待的看着盛世。 盛世,秦之,张尚哗,李嘉,顾雪曼,他们五个人虽生活在各自不同的地方,所学的专业和涉及的领域都是不同的,可是他们五个人的感情确实是实打实的好。 顾雪曼本家是新疆的姑娘,很多年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来到海城,几家相识在一起,十一年前,盛世崩溃的那一个晚上,可是顾雪曼拼死将盛世救了回来,并义无反顾的带着盛世前往国外治疗,后来盛世回国,顾雪曼留在国外学医,进行深造,都是为了盛世。 顾雪曼对盛世的感情,这么多年,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如今二十八还没有结婚找男朋友,等着的人可不就是盛世,而他们最希望的也是顾雪曼能够和盛世在一起,白想只是一个错误,她不能够和盛世在一起。 而他们本身也是有意撮合,于是都看着盛世,看着盛世接过那一条项链时,心才微微放松了下去,看着盛世亲自为顾雪曼戴上那一根漂亮的项链,秦之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到盛世和顾雪曼的面前: “今天,我们五个人可总算聚齐了,难得的相聚啊.....” 顾雪曼接过秦之递来的酒杯,朗声说道:“我回来就不走了,已经向海城总院递去了简历,明天面试,我就要在海城生活了....” 话落,四个人,除了盛世仍旧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之外,其他的都是满脸的欣喜: “真的?” 顾雪曼点点头:“真的,我爸也支持我回来工作,所以就决定待在海城不走了....” 闻言,又是一阵哄笑,三个人看向顾雪曼和盛世的眼神都满是暧昧的神情... 第一百零七章 :能补偿的都尽量补偿 “那这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哦....” 就连不太开口的张尚哗都对着顾雪曼意味不明的说出了这句话,那就代表,海城所有的人,包括顾雪曼的父母还有盛世的母亲,海城所有的人都特别看好顾雪曼和盛世两个人之间,两个人在一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一群五个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聚在一起,难得团聚,自然闹的很嗨,盛世坐在包厢的角落里面,看着他们四个人为两个话筒抢来抢去的,不禁笑了笑。 随着一声“叮咚”,手机里面进来了一则信息,盛世伸手点开那一则信息,上面仅两字:“已婚。” 简单的就两个字,却在盛世的世界掀起了滔天海浪,还有狂风暴雨,他死死地盯着信息上的两个字,用力到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已经泛了白,顾雪曼见盛世一直坐在角落不说话,也不跟秦之他们抢占话筒了。 咚咚咚的就跑到盛世的身边坐下,凑到盛世的耳边大声的问道:“盛哥,你在看什么啊?” 盛世摇了摇头,早就在顾雪曼坐下的瞬间,摁熄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笑看着顾雪曼,张口说着点什么,顾雪曼听不清,伸手指了指外面的阳台。 盛世点了点头,两个人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隔绝了里面嘈杂的声音,阳台上就显得清净多了,顾雪曼趴在护栏上,看着那到处闪烁的霓虹灯,笑着问道: “盛哥,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看到关于你的新闻,你唱的歌,还有演的电视剧,我都看的透透的了,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当着你的面亲自给你说一句:恭喜还有辛苦了....” 顾雪曼的母亲是新疆人,父亲不是,所以顾雪曼没有那么长串的名字,人也和这名字一样,人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对于顾雪曼,盛世的心里都充满了感激还有歉疚,他知道顾雪曼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不能回应,面对能补偿的,盛世都尽量去补偿,却唯独这感情,终其一生,盛世也补偿不了。 听着顾雪曼的话,盛世好久才开口低声道: “谢谢....” 顾雪曼笑了笑:“盛哥你这脾气还是和年少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这么多年了,你说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真是....” “雪曼.....” “哎哎哎,打住啊,那些话无不想听,我回来有我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你,你不要给自己的心里有任何的负担,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那些话以后再说吧....” 自己回来的目的她很明确,盛世过往的那些事情,还有那些人,她都知道,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她不逼盛世,不强迫盛世。 她有机会,她有时间,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哪怕就是白想回来,盛世很重要的那个人白想在这里,她也有机会,身边有这么一群人的支持和看好,她顾雪曼面对白想就已经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若是不能够,那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介意再发生一次。 伸出手像兄弟一般,顾雪曼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盛世的肩膀,认真道:“盛哥,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你就尽管放心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要学会爱自己,也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加油哦....” 说着,顾雪曼还对着盛世做了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看此,盛世也不禁轻轻的笑了起来,只是心仍旧沉重着: “不说了,说说你在国外的生活吧....” 顾雪曼顿时哈哈一笑:“我跟你讲哦,盛哥,上次我和同学一起去哪个公园.....” 这一头,相逢总算欣喜,诉说着自己在国外生活的奇闻异事,而另一头白想跌坐在房间的地上,药瓶子掉落在地上,细细小小的白色药丸散落了一地,额头冷汗淋漓,头痛欲裂,像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面挣扎着从脑子里面出来。 她好痛,脑海里闪现过的画面,一副有一副零碎的不行。 “白想,你活着干什么?我要你死,要你死....” 然后她清楚的看到有人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朝着自己走来,然后那根棍棒高高的扬起,落在她的身上,撕裂一般的疼痛损失席卷全身,她拼了命的去躲,可是宽敞的房间里面,没有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她就只能任由那根棍棒落在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她痛的直不起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床角缩去,那床头柜子上面的水杯就那样掉下来,重重的落在白想的手臂上,白想吃痛一声,人也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只是那些画面仍旧挥之不去,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掏空。 第一百零八章 :真的只是妹妹吗? 白想难受的不行,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她晃了晃自己脑袋,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清醒,然后挣扎着,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自己的手机,摁下开机键,拨打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她轻轻张口,有气无力的道:“思....涌....” 那边文思涌听到白想有气无力的声音顿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焦急的喊道:“白想,白想,是白想是不是?你是不是又犯病了?白想....” 白想头疼欲裂,伸出的手颤抖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丸,往自己的嘴里面塞进去,直接生咽,文思涌听不到白想的回答,从床上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边,开始拿出自己的衣服往床上丢,一边拿,一边对着电话里面头: “白想,听我说,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然后深呼吸,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慢慢做,来回三次,白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不要想,跟着我做,听到没有?” 听不到白想的声音,文思涌将手中的衣服一扔,然后急声道:“白想,你不要强迫自己,你现在在海城的那里?我给傅恒源打电话,让他过去接你去医院,你不要忍着....” 话落,文思涌就要把电话挂断,给傅恒源打电话,却在此刻听到白想的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传来:“不要....不要....不要打...我就是....忽然间.....就很...难受....我马上就好....不必打.....” “白想....” 文思涌顿时大吼一声,充满了哭腔的声音道:“白想,你这样要拖到什么时候?我当初就说你不该回海城,不该,你一个人在哪里要怎么办?怎么生活?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订票来海城,我已经在收拾衣服了,你等着我...等着我.....” 闻言,白想趴在手机边,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无力道:“思涌,你别来好好在那边等着我回去,我很快就回去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问问你,现在算一算那个人该出狱了,可有什么他回来的消息?” 听着白想的话,文思涌伸手抹掉自己已经流下来的泪水,忍住自己脖颈的酸涩,咽了好几下口水,才道:“没有,离他出狱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没有那么快的,放心吧....” 言罢,白想忽然就心安下来:“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顿了顿,白想又道:“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不必过来了,我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相信我....” 话落,白想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头顶上那一顶漂亮的顶灯,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滴在地板上的。 闭上眼的瞬间,天地一片血红。 看着被匆匆挂断的电话,文思涌斟酌了许久,还是拿起手机给那个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拿过角落的箱子,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即将踏上前往海城的行程。 盛世一群人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纵然盛世帽子,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还是被在门口等秘书开车过来的傅恒源一眼就认了出来,看见傅恒源,盛世仍旧还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样,只是那放在兜里面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肉里面,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傅恒源看见盛世,温文尔雅,嘴角若有若无的沁着一丝笑意,打着招呼道: “盛爷也来这里玩?”话落,目光又转向那站在盛世身旁的顾雪曼还有秦之他们身上,了然道:“哦,原来是聚会....” 秦之和张尚哗他们看见傅恒源,扬起他们一贯的虚伪笑容和傅恒源打着招呼,傅恒源笑着点了点头,却将目光转回落在了顾雪曼的身上: “好久不见....” 顾雪曼心下顿时一紧,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盛世,然后连忙回应着傅恒源的话:“好久不见啊.....” 闻言,盛世没说话,却是秦之和张尚哗特曼一脸惊讶的看着顾雪曼和傅恒源,问道: “你们俩认识?” 话落,傅恒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面之缘而已....” 傅恒源的话才完,盛世就冷着一张脸擦着傅恒源的肩膀往前面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让秦之他们缩了缩肩膀。 心里暗道:不管什么时候见面,这两个人还是一见面就掐.... 打开车门,盛世欲要上车,却又听见傅恒源的声音在此刻传来: “盛爷,上一次吃饭不太愉快,不知这一次是否有机会能够赏脸再约一次,我和我的妹妹还有很多话想说,我母亲很想她....” 闻言,盛世停下自己上车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傅恒源,阴郁的目光紧盯傅恒源: “真的只是妹妹吗?” 第一百零九章 :她是傅太太 气氛霎时凝固,秦之和张尚哗嘴角的笑也因为盛世的这一句话,顿时就僵在了嘴角边,愣愣的看着盛世和傅恒源两个人,不说秦之和张尚哗,就连顾雪曼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心下却已经暗暗有了计量。 没有听到傅恒源的话,盛世不死心般朝着傅恒源的方向,又上前走了一步,问道: “真的只是妹妹吗?” 真的只是妹妹吗?真的只是吗? 这话他早就想问了,只是觉得荒谬甚至是不可能,傅恒源恨白想,白想也恨傅恒源,两个人水火不容,傅恒源又怎么可能,而今天晚上那一则信息,已经让他足够明白了,那些事情他盛世就算是把天翻过来也一定要查的明明白白。 听着盛世的话,傅恒源低头,轻轻笑了笑:“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呢?” 说完,傅恒源索性就直接走到了盛世的面前,然后对着盛世道:“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将白想接回来的时间就是你最后的机会,而现在看来....” 傅恒源顿了顿,目光从顾雪曼的身上扫去,然后说道:“而现在看来,你似乎是已经不需要了,那么就请盛爷高抬贵手,让我将我太太接回来吧,毕竟她在你那里,身份尴尬,也实在是不合时宜,你说呢.....” 傅恒源的话在一行人之中顿时掀起了滔天海浪,一行人,不自觉间,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恒源,此刻纷纷都想一句:“卧槽,卧槽,这么劲爆,这么劲爆。” 而那一瞬间,傅恒源的话才完,盛世的拳头就已经朝着傅恒源那一张英俊的脸挥了上去, “王八蛋,原来是你,是你,是你造成她现在这般模样,原来是你....” 盛世左一拳右一拳的全部都招呼在傅恒源的脸上,傅恒源也不甘示弱反击着,两个人就那样在酒店的门口你一拳,我一拳的,互相招呼着。 “是我?盛世你也真是搞笑的很,白想疯了病了,造成她这样的人可不是我傅恒源,是你,都是你,是你,是你才造成白想当初放弃大好的前途,躺在疗养院整整三年,是你,你如今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你有什么资格....” “傅恒源,你王八蛋....” 盛世早就想打傅恒源了,年少时虽说没少打,可是长大之后,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虽然还是不满彼此,但是也没到非要动手的地步,可是而今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傅恒源对盛世也早就是恨的牙痒痒,如今有机会,自然也是想出气,所以两个人之间面对彼此,都是下着狠手。 顾雪曼大叫一声,想去拉,却被秦之往后面拉:“我们来....” 秦之和张尚哗,还有李嘉三个人来不及梳理自己此刻心里面的震惊,连忙冲上去拉,张尚哗大喝着:“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都是快奔三的人,还跟孩子一样打来打去的,有意思没有?” 打斗间,盛世的帽子和口罩都掉落了下来,英俊的脸上也满是青紫的痕迹,不说挥拳头,两个人还互相扯头发,简直是毫无下限,还有震惊三观。 三个大男人的力气比不上两个已经疯了似,拼着狠劲的男人,愣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盛世和傅恒源拉开。 秦之:“你们两个可真是够了....多大的人了,还打架...” 两个人铆足了劲打,自然不肯认输,看着被拉开的两个人,顾雪曼连忙上前去查看盛世的脸,满脸的担忧: “盛哥,伤到哪里了?我看看,我看看....” 那般着急紧张的模样,看的傅恒源一阵恶寒,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嘲讽的看着盛世: “盛世,你当年对白想做了什么?白想又遭遇了什么?都是出自你的手,你会不知道?简直是搞笑,我告诉你,盛世,你少来你不知道的那一套,恶心....” “你什么意思?” 盛世不明白傅恒源话里面的意思,追问着傅恒源,傅恒源却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盛世,痛的不止是你一个人....” 成生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老板眼角青肿,一身狼狈至极,而傅恒源的对面,盛世也好不到那里去,那一张英俊的脸也是狼狈不堪,他心下一惊,连忙从李嘉的手里面搀扶过自己家的老板,刚想说话,傅恒源鄙夷的看了一眼盛世,然后吐槽道: “真是眼瞎的厉害....” 然后不等盛世他们再说点什么,就在成生的搀扶下离开了打架现场,直到傅恒源的车子离开在视线之中,盛世才动了动,缩回秦之他们拽着自己的手,又躲开顾雪曼要看自己脸颊的手,舌头抵了抵自己的脸颊一边,吐出一口鲜血,不给秦之他们说话的机会,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第一百一十章 :我哥出事了 白想已经结婚了?嫁的人还是傅恒源?这个事情就是无论怎么去想,都是想不到的事情,怎么预料都预料不到的事情,车里,秦之和张尚哗他们都沉默着,毕竟现在这个时候,面对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劲爆和预料不到。 而现在盛世的心情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吧,他们沉默着不敢去问,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给足了盛世冷静的空间。 车上,顾雪曼也一直沉默着,看着坐在前面的盛世,心一点点的往下面沉,白想?当年匆匆一面她带走了盛世,原本想着,天大地大,此后盛世和她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让两个人相遇了。 车里面的气氛不够好,傅恒源这边的气氛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成生将车停在某个便利店的门口,匆匆的跑下去买了一个冰袋上来递给傅恒源,车里的气氛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傅恒源接过那个冰袋,轻轻的敷在自己的眼睛上,目光落在车窗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上,目光悠远深邃。 他也恨白想,恨到巴不得白想去死,恨到巴不得白想的母亲去死,然后永世不得超生,方才能够解去他心中所有的恨,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仔细的想来,自己也实在是搞不明白,当年自己怎么就做了那个选择,怎么就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轻笑大概是因为弥补,又或者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是因为爱吧。 收回看着外面的目光,傅恒源低声给成生说道:“你多去盯着点海城监狱那边关于他的消息,若是他出狱了立马汇报给我....” 成生恭敬的回道:“好的,先生....” 车子启动,终缓汇入车流之中.... 盛世和傅恒源两个人打的一架,打的可是惊天动地,原本就是在酒店外面,虽然说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可还是有人的,再加上现在是互联网特别先进的时代。 隔天一早,两个人打架的视频就上传到了网上,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还是有心人顺着视频摸索,直接就指出了视频中的两个人就是当今流量小声盛世还有傅通集团的现如今的总经理傅恒源,消息一出,连带着好几个关于两个人的热搜迅速就占领了娱乐新闻的头条还有各种各样的热搜。 关于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而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顾雪曼回国的第一天,就成功的登上了热搜,还带着神秘的面纱。 于倩接到消息赶到秦之家里面的时候,看着盛世那一张挂了彩的脸,气的头晕眼花,血脉直冲,若不是秦之扶着,怕是此时此刻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荒唐,简直荒唐,盛世,剧组马上就要杀青了,你现在出现这个事情,剧组拖延的时间尚能够解决,可是外面关于你的新闻和热搜都已经爆了,当红流量小生当街打架,你这可是要气死我啊.....” 于倩一阵噼里啪啦的对着盛世就是一顿数落,而此案的当事人,却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当做没有听见于倩的数落,他此刻的心思早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见盛世不说话,于倩更是气的要死,刚准备开口又要讲,秦之连忙给于倩递去一杯水: “倩姐,消消气。消消气,现在数落盛世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先把负面影响还有那些新闻都压下来吧,早上盛达和盛咖的电话已经来了好多了,我们准备启动公关吧....” 秦之说的话说的在理,也确确实实的说在了于倩的点上,于倩尽可能的让自己看着盛世能够冷静下来,然后喝了一口水,平静自己的心情,对着盛世道: “我会让盛咖传媒的公关不计任何代价的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剧组那边也会暂停一段时间,动用所有的营销手段,尽可能的会把负面影响都降到最低,你最近就待在这里那里也不要去了....” 闻言,盛世还是没有说话,看着他的模样,于倩更是气的肝疼,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手指着盛世又要讲,盛世却在此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拿过沙发上的外头就朝外面走去,边走还边道: “不用,就这样吧....” “盛世.....” 随着关门声,于倩的那一声怒吼也被隔在了里面.... 昨天晚上很不舒服,白想很晚才去睡,想着盛世大概不会回来,没有人管自己,白想想着自己能够起的晚些,却被一个又一个来自盛容的电话轰炸起来的,她皱着眉头,才接起电话,就听见盛容在电话那头急切的说道: “白想,我哥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夫妻之间的默契 听到盛容的话,白想来不及多想,掀开被子就外面跑去:“出什么事情了?他的药有带在身上吗?今天没有量体温吗?他不知痛说不出自己哪里难受,你赶快打电话联系家庭医生让他做准备,我马上就到....” 白想的话才完,盛容在那边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白想逗你的,我哥是出事情了,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自己上网看看就晓得啦,哈哈....” 刚刚搭上大门的门把的手,听见盛容的这番话,瞬间就停滞了下来,那高高悬起的心也因为盛容的这番话落了下来,僵硬的回到盛容的话: “什么....什么...事?” 盛容却不言语,神秘道:“你上网看看自然就知道了,不过阿想....你怎么知道我哥他有无痛症....” 盛容的话刚刚说完,白想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打开了微博,关于盛世的热搜已经接连上了好几条,其中“当红小生盛世街头斗殴”已经爆了热搜,白想点进去看,然后看见那一条视频。 视频里,盛世的身影不难认,可是那一抹被打的身影,白想越看越觉得格外的熟悉,越看越觉得熟悉,然后点开了评论,果然就看到第一条长达数万点赞的评论上写着: “一个是娱乐圈的顶流盛世,一个是商业圈的大佬傅恒源,两个人当街打成这样,莫不是为红颜一怒?” 于是白想又倒回去看,果然还是看到盛世和傅恒源边上站着的那个女生,身影也是越发的熟悉,退出那条热搜,在关于傅恒源和盛世的热搜下面,就看到“顾雪曼”三个字还有顾雪曼的照片。 国外某医学院的高材生,于昨日回国,现今已入职海城总院担任主任医师。 现如今高科技的时代,事情才出不到十二个小时,凭借着各位威武的网友,就已经将视频中相关人员的资料翻了一个底朝天,白想看着顾雪曼的照片,那多年之前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现如今已经这般优秀了,而今多年过去,算一下日子,她也确确实实早就应该回来了。 手开始变得颤抖起来,白想站在玄关的地方,尽可能的忍住手掌的颤抖,稳住自己,然而人类再如何的强大,都始终还是抵不过病痛的突如其来还有折磨。 手上紧握的手机因为无力还有颤抖顿时就掉落在了地上,屏幕瞬间就碎了,白想轻笑一声,慢慢的弯下腰蹲下身,想去拿手机,只要盛世没有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想必经纪人还有盛咖的公关团队都会处理。 只要盛世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行。 白想如此想着,也硬生生的把自己想要给盛世打电话的念头忍了回去,白想的身子才弯下一半,白想就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她一愣,僵硬着身子转过头去看,就看到盛世打开门进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白想清晰的看到盛世嘴角的淤青还有脸颊的红肿,盛世也在那一刻看到了白想掉落在地上的手机,还有白想那满额头的汗水。 这一刻的气氛是尴尬的,而更多的却是无声言语的,相顾无言,面对彼此,总有很多的话想说,很多的问题想问,可是待见到彼此时,总是由不愉快终结。 盛世的反应很快,不等白想反应过来,就已经走到白想的身边,弯下腰捡起了摔落在地上的手机,然后低着头不去看白想,自顾自的说道: “手机坏了,我让周成华重新给你买一个过来...”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想,又道:“药呢?在楼上吗?” 听着盛世的话,白想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盛世也不再说什么,迈着那一双大长腿就上楼去,下来的时候,盛世递给白想手里面的药,白想递给盛世手中的冰块还有擦淤青的药。 看着彼此之间默契到那无法言说的动作还有心,两个人不禁都是一怔,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彼此手里面的东西,片刻,盛世又伸回了自己的手,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去倒水...” 白想愣神回道:“好的....” 直到两个人终于停下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白想那紧张的“砰砰砰”跳动的心才终是平缓了下来,两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一个在那头,一个在这头,盛世手中拿着擦淤青的药,转来转去。 白想也低着头,握着盛世端来的水杯,水带着淡淡的余热,就像是盛世身上的体温一般,扰乱她的心弦就已经足够。 客厅里的气氛就那样一直沉默着,安静着,盛世低着头,脑海里回荡着的却一直是傅恒源和白想之间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已经结婚了 傅恒源和白想结婚了?他们两个人居然已经结婚了?眼前这个坐在自己旁边的女人是人家傅恒源法律上都承认的傅太太,她早就已经嫁为人妇,是人家的妻子,是人家的太太,是人家的太太啊。 这件事情,他在这十一年里面,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事情,十一年啊,整整十一年啊,和白想分别的十一年里,他曾无数次的就在想,自己找白想找来找去,找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而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找到白想了,那白想会不会已经嫁为人妇,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太太,然后为别人生儿育女,那届时的他要怎么办?该怎么办?可以怎么办?无数次惊醒的夜里面,他都这样在想,所以越来越恐慌,恐慌于仍旧找不到白想的恐惧里面。 所以怎么也没有找查严博易的事情时,从而找到白想,那个人孑然一身,虽差点就和别人成为眷侣,可到底也只是差点,她身旁无一人,他那会甚至于还庆幸,庆幸于白想还未婚配,那么自己就有机会。 于是他想尽了办法将白想留了下来,等着他退出圈子之后,必定许她一生,呵护备至,可是兜兜转转来去,却终究还是没有料到,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白想嫁人了,真的嫁人了,真的嫁人了,嫁的还是傅恒源,是傅恒源啊。 真的是太可笑,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而自己居然刚刚依旧心心念念的就是她,简直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可笑的了。 两个人之间仍旧沉默着,气氛压抑的要死,盛世不说话,白想自然也不敢再去打扰盛世,只是如坐针毡,所有想要问出口的话,都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间,涩涩的又难过。 直到那“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才是打破了两个之间沉默的气氛,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白想如看到救星一般,不等盛世说些什么,“刷”的就站起身来,然后跑到门边。 开门的一瞬间,成生一身灰色的西装站在门口,看见白想,顿时就恭敬道: “太太,先生叫我来接你回去....” 白想这一生经历过最黑暗的时刻,一次是十一年前袁来死掉的那一晚,一次就是那被困在如笼子一般房间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无数的棍棒落在自己身上的夜晚,还有一次便是现如今听到如今那陌生至极的成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她说: “太太,先生叫我来接你回去....” “太太,先生叫我来接你回去....” 这一句话犹如巫婆恶毒的咒语一般,盘旋在她的脑海里面,刺的她生疼,她怔怔的看着成生,皱着眉头问道: “你.....叫谁太太?叫谁太太?” 成生像是没有看到白想那愣神的模样,开口用熟络的语气回道: “太太,我在叫您啊,先生,傅恒源先生,是您的先生,先生说您出去玩够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所以叫我来接您回去啊.....” “傅恒源?傅恒源?傅恒源?” 脑子里面好似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白想努力的回想,却终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看着成生: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成生摇头,还是那般恭敬的态度:“白想小姐,先生说了你出去这么多年,气也该消了,说你该回去了,太太一直在念叨着要见你,你就是还和傅先生生气,也不该和老夫人生气啊....” 成生似乎怕白想还以为自己认错人,索性也不唤白想为傅太太了,直接称呼白想小姐,说出的名字,证明着他成生没有找错人,也没有认错人。 听到成生的话,白想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白想抬起头去就去看盛世,盛世也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白想的身后,那一双眼睛沁满了冷意,看着白想的眼神冷漠至极,是这至今白想从未感受到过的冷意,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陌生。 她怔怔开口:“盛....世....” 盛世仍旧那样冷漠的看着白想,道: “白想,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还真如她自己那会说的,那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本性,可笑自己居然欺骗自己,白想对于袁来的念念不忘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就想尽了办法去查白想还有袁来当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现在看来,不但是袁来,白想就连自己的哥哥,自己名义上的继兄都下得去手,都有本事勾到手,若不是他让周成华再去查白想,看到的已婚和登记,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在鼓里面,还傻呵呵的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的不可能的 和盛世分开,然后回归自己的生活,和盛世不再有任何的纠缠,不是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和祈求的吗?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要如愿以偿了,会这么这么的难过,这么这么的不舒服和心痛? “盛世,我.....” “我什么?白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说着盛世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翻出那一张结婚证的照片放到白想的面前: “你自己看....” 白想伸出手,怔怔的将那手机拿过来,看到的果然就是自己的和傅恒源两个人的照片上,印在那结婚证上面,清晰又逼真。 “这怎么可能?傅恒源是我兄长啊,盛世.....” “你也知道他是你哥哥啊,白想.....” 这一句话几乎是盛世怒吼着说出来的,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想和傅恒源之间的关系,都知道白想的母亲当年带着白想改嫁给傅恒源的父亲,虽血缘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名义上傅恒源就是白想的兄长,是白想的哥哥。 没有谁能够想到白想会和傅恒源结婚了?他们可是不会相信的,拿出来的照片可能是p的,结婚证可能是假的,可是人家合法登记的系统是不会造假的,傅恒源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是不会造假的,傅恒源的秘书来这里是不会造假的。 如果真的说要造假的,那么傅恒源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让自己的后妈还有妹妹不好过?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吗?何必呢?又是为什么呢? 而白想也真是厉害,之间和傅恒源的相见一点破绽都没有, “白想,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和傅恒源结婚了?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怎么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想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上,脸色苍白,一直低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呢....” “阿想.....” 那一刻傅恒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白想抬头去看,就看到傅恒源从电梯里面出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朝着她走来,戴着的墨镜掩盖了那人的脸颊,还有眼神。 傅恒源的目光透过墨镜从盛世的身上轻轻的越过,最后落在白想的身上,开口的声音,语气里面充满了宠溺还有温柔: “阿想,你这一走就是七年,妈妈想你都想的生病了,你生我的气,如今也应该气消了吧,在这里也叨扰盛先生许久了,今日就随我回去吧,母亲很想你....” 最后一句话,傅恒源有意无意间加重了语气,嘴角轻轻泛起了笑容似无限嘲讽,嘲笑所有人的天真,嘲笑着盛世,嘲笑着白想,嘲笑着所有所有的人。 看见傅恒源,白想一把推开成生走到傅恒源的面前,伸过一只手拽过傅恒源的衣领: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了?傅恒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什么关系?法律上怎么会允许?傅恒源,你说话,你说话,我们怎么可能会结婚在一起的啊?” 傅恒源没有理会白想那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也不管盛世那阴冷的眼神,看着白想,轻声道: “阿想,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你当真不记得了吗?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一刻,白想的脑子里面霎时闪过了好多好多的画面,她看到有人从自己的身后抱住了自己,她眉头皱起,然后甩开了那个的手,对着他道: “滚,不要碰我,滚啊....” 然后她发疯似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掀到了地上,那个人不怒反笑: “阿想,你又发病了?乖乖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她丝毫不领情,满脸厌恶的看着那个人,大吼着:“滚,滚,都给我滚....” 一副又一副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面一一闪过,她像记得什么,又像似忘记了什么东西一样,她伸手一把推开傅恒源: “你骗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信,不信,不信.....” 说着白想就将手中紧握的手机朝着傅恒源扔了过去,然后跑到盛世的面前,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盛世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盛世,不可能的,我和傅恒源....之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盛世.....” 无论之前自己有多么的想要逃离盛世,多么渴望离开盛世,可是这一刻她想要解释不可能的,想要告诉盛世,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切就像梦一场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她不信,不信啊.... 她伸出手拽着盛世的手臂,那渴望尽力着想要解释: “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盛世.....” 盛世看着白想,目光充满冷意,多年前,也是这般,她拉着袁来,跟他说: “盛世,你跟着我就是一个累赘,是累赘知道吗?” 她就是那样冷着脸,说她是累赘,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挽留,她都是那样一副冷着脸让他走的模样。 多年后,她们终于相遇,她又跟他说:“我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是特性....” 她还说:“我白想谁也不爱....” 是的,她谁也不爱,和他在一起,被困在秀苑,困在自己的身边,不过都是因为他一厢情愿,是他自作多情,是他卑鄙无耻的强留罢了,都是他不要脸,自作多情。 而今那人早已经结婚,是他人的妻子,是他人的太太,与他终究是陌路两个人罢了。 他盛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小丑,就是一个小丑啊。 缓缓抬起手,使劲儿的甩开白想拽着他的手,盛世的表情冷漠又厌恶,对着白想一字一句说道: “白想,我放你走....” 放你走,没有严博易挡在中间,没有用那样荒唐的条件把你强制性留在身边,没有爱,没有情,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盛世想问的话也不问了,想要的答案也不重要了,一点儿也不重要了,也不再需要了,输了,终究是我盛世输了,是我盛世输了。 闻言,白想通红的眼眶抬起来,怔怔的看着盛世:“你不信我?” 盛世冷着眼看着白想,然后冷漠的转身离开,不愿再回答白想的话,也不愿意再多看白想一眼。 客厅里面,白想站在那里看着盛世冷漠转身离去的背影,怔怔的。 盛世转身了,盛世又转身离开了,就像那一年一样,没有正式的告别,没有预兆,什么都没有,就那样再一次转身离开了。 将她又扔在了无情的岁月里面,所有的一切又都在这一刻,回归了正道,她没有和盛世相遇,盛世还是那个盛世,白想还是那个白想。 怎么上天还是这样不愿意放过她?还是不愿意? 楼上的关门声传来,“咚”的声音震慑在白想的心头,白想抬眼看去,终是再忍不住那头痛欲裂的滋味,两眼一闭,身子一软,朝着后面倒下去。 身后有人接住了自己,鼻间嗅到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却不再是那个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也不再是自己心里面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再也不是了。 盛容赶来的时候,盛世家的门大开着,门口躺着一部已经碎裂的手机.... 风从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吹凉了一室的温馨,也吹走了那刚刚还残留的温存。 一切都只是像梦一场。 盛容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盛世坐在椅子上,头往后面仰去,闭上眼,那安静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在浴室时发现盛世时候的那般模样。 盛容心里一惊,忍住心里的慌张,走到盛世的面前,出声开口喊道: “哥哥....” 盛世轻轻睁开眼,看着站在眼前的盛容,青紫的嘴角扬起的笑容,苍白又无力,对着盛容道: “她不要我了,她又不要我了....” 盛容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觉得难受的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只能说道: “哥,当年阿想奋不顾身的救了你,你们两个后来相遇在一起,一个班,又都是同桌,相守的岁月虽然短暂,可是那都是真的啊,都是你们之间不可磨灭的回忆啊,时隔十一年,你们还能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那就是天定的姻缘,哥,你别放弃,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下一个十一年了....” 盛容说的话何其不在理,茫茫人海十万里,想找一个人是何其的不容易,是何其的不容易啊。 盛世仍旧沉默着,望着头顶上那漂亮的灯盏,轻轻笑了笑,低声呢喃道: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白想忘不掉救盛世的那一个夜晚,盛世自然也忘不掉,就是那一个夜晚,他决定好好活下去,忘记那些幼年存在的伤害。 白想拼死救回了盛世,那在火车铁轨上说的话,还有那奋不顾身的样子,都深深的映在了盛世的脑海里面,甚至于都直接忽略了此刻盛夫人在房间外的嚎啕大哭: “你死,你死,你不想活着,你妈我又何尝想活着....若不是我想尽力给你过上好的日子,不甘心你外公的心血都尽数落在他的手里,我又何至于苦苦支撑,盛世,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妈妈?”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眼中再无光芒 “盛世,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妈妈?” 盛姜的话在耳边响起,盛世觉得刺耳的极,目送着白想的离去,转身看着自己的妈妈,那刚刚才有一点点温度的心脏,转瞬间又一点点的冷却了下去,他冷着眼,眉目间没有丝毫的情绪显露,他没有恨,没有厌恶,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只是看着盛姜,冷声问道: “我还要怎么体谅您?您才觉得够?” 话落,盛世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徒留下盛姜一个人站在后面,尚未干渴的眼泪在她的脸上,显得狼狈至极。 纵使万千家财已在手,可叹冰冰凉凉,也再不能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回去的盛世,脑海里面老是想起火车轨道上的那一幕,想起白想的那一张脸,还有奋不顾身,嘴角都满是鲜血了,还那样,若是被他连累,大好的年华就此葬送,他岂不是罪孽。 他想着想着,忽然轻笑了一声:“真是...一个傻瓜....” 这个时候的白想,像是盛世身处在黑暗地狱里面,透进来的一道光芒,带着炙热的温度,照亮了盛世黑暗生命力的每一寸地方,哪怕就是一瞬间,那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一点仅有的光芒,也足够支撑很久。 回去的白想,面对傅加成还有陈萍两个人担忧的目光还有心疼,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是什么滋味。 “想想,疼不疼?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动手....对不起,想想.....” 陈萍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此刻坐在白想的面前,一脸的心疼,傅加成站在一旁,伸出手的轻轻的拍打着陈萍的后背,安抚着,神情也满是愧疚还有无可奈何。 重组的家庭本身就会存在许许多多的问题,尤其是像傅恒源海白想这样的特殊的情况,里面本身就存在了许多无法跨越的问题,一旦爆发,怒火绵延十数里,无一人能够幸免。 白想坐在陈萍的对面,抬起头来,看着那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的傅恒源,那个人站在那里,双手插兜,透着少年气的英俊脸庞,冷漠又嘲讽,看着白想的目光充满了恨意,两个人四目相对撞在一起,傅恒源满眼恨意还有嘲讽,白想毫无情绪。 然后白想看到傅恒源对着自己的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冷笑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黑色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 直到后来,比对了口型之后,白想才知道傅恒源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了什么,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 推开陈萍想要轻抚自己嘴角的手,白想绕开陈萍就往楼上走去,直接无视了陈萍,还有傅加成两个人。 回到房间的白想,满脑子除了这个糟心事情,还想起了盛世,那个少年站在火车轨道上决心赴死的模样,丝毫都不像是假的,更不想是演出来的,那般模样,分明对死亡是蓄谋已久。 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会出现她这个程咬金罢了,还有那少年身上透露出来的死气,那么令人心惊还有刻骨,只是好在最后她拉回了那个少年,这茫茫人海之中,想必以后再也是遇不到了,那么就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那个少年能够平安健康。 仅仅只是相遇了这一面,以至于白想后来在无数的日子里面,夜夜都在为那个少年祈祷,祈祷他能够平安健康。 那一面之后,盛世的生活好似有回归了原来的方向,还是和以前一样,留恋在网吧,酒吧,游戏厅,好些地方,辗转来去,却再也没有碰到那个拼死救自己命的姑娘。 他偶尔去火车的铁轨那边,还始终能够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身后的小跟班给盛世递了一支烟,笑着问:“盛哥,可是在找什么人?这些天老是见你到处走?秦哥说你在找人......” 盛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吹出去的烟雾缭绕在眼前,一切都像是梦一场,他不说话,沉默着吸着烟,又吐出一口口烟雾,烟圈缭绕,他把烟扔掉,看着那落在地面还闪着点点星火的烟蒂。 伸出的脚一脚就踩灭了那烟蒂,他出声道: “未曾....” 未曾什么,身边的小跟班也不知道盛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盛世经历了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些难过,那好不容易觉得有一丝人活着气味的人,转眼间又变得死如心灰,死气缭绕,只觉得难过。 希望如灯灭,灭了就灭了,不必再多意,不过只是忽然出现而已,不必期待,亦不必失望。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心也不必 傅恒源还是那样的恨白想,恨到巴不得白想去死,白想对傅恒源也越发的厌恶,傅加成和陈萍在还好,一个为不惹傅加成不开心,一个为不惹陈萍不开心,都默契的尽量不去招惹对方,虚伪的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就比如此时此刻,陈萍和傅加成前脚刚从饭桌上离开,两个人手拉着手,说已经订好了去国外旅游的机票,要去旅游,两个人对着白想还有傅恒源叮嘱了一番,就出了门。 才出门,傅恒源就将手里的筷子一扔,对着白想的友好瞬间就撕破了脸皮一般,露出那一副恶心厌恶的表情,说了一句:“恶心”,转身就上了楼。 对于傅恒源这个样子,白想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在她的眼里面,傅恒源就是一个缺爱的小孩,各种作死虚伪来祈求得到别人关注的别扭小孩,逗人恨的很。 她实在不想和傅恒源有过多的纠缠,因为转学落下的学业还有家里面忽然之间的骤变,就已经足够让她神烦很久很久了,可是白想不愿去招惹傅恒源,可不代表傅恒源会放过白想。 吃完饭,白想尽量的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于是就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安静的去做自己的学业题,却在忽然间整幢房子都响起了巨大的DJ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白想手里面的笔都掉了,耳边是震耳欲聋的DJ声,各种嗨,各种热歌,徘徊在白想的耳边,绵延不绝。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叮嘱着自己一定要忍着,忍着,然后默默的低下头去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笔,然白想的手才碰到那一只笔,忽然又是“咚咚咚”的鼓声,拿在手上的笔,这一吓,又掉了。 “砰砰砰”的架子鼓声还有DJ声,魔性一般围绕在白想的耳边,她低着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强迫着自己一定一定要冷静,不要和傅恒源那个垃圾一般计较,却奈何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嗨,越来越嗨。 那一句“死了都要爱”伴随着快节奏的DJ伴奏成功的洗掉了白想脑子里面所有的思想。 她终于忍不住,愤恨的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打开门,走到傅恒源的房间门口,深深的呼了几口气,然后伸手直接拧开了傅恒源的房间门。 打开门,白想就看见傅恒源坐在架子鼓的边上,手上一下又一下使劲的敲着架子鼓,随着音乐“砰砰砰”的,白想把门打开,傅恒源头都抬,顾自的敲打着自己的架子鼓,白想走到插头的地方,一把将房间里面所有的插头都拔了,洗脑的DJ声停止的那一刻,随之傅恒源手中敲打架子鼓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不屑的看着白想: “谁让你进来的?” 白想看着傅恒源,满脸的嘲讽:“我知道你特别讨厌我,可巧了我也不喜欢你,那就请不要相互打扰,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吗?” “相互打扰?”傅恒源冷笑一声又道:“井水不犯河水?白想,你说这句话好意思吗?相互打扰说不上,这是在我家,我在我自己的家里面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管你什么事?至于井水不犯河水,这里本来就是河水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你这口井水,你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 傅恒源的脸上除了厌恶便就是恨意,白想也不止一次在傅恒源的脸上看到这般神情,有时候自己都会惊觉,傅恒源那么恨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是她后妈带来的闺女?不接受自己的后妈?那对自己继妹的恨意也太大了吧。 “傅恒源,你的爸爸永远都只是你的爸爸,我没有兴趣去抢,也没有任何兴趣觊觎你们傅家的任何东西,换句话说,如果可以,我姓白的一点关系都不想搭上你们姓傅的。” 白想说的很平静,她也说的都是真的,傅家成在傅恒源那里是独一无二,任何人都不能抢走的,那么同样,白家石是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没有任何人。 所以她无心也没有任何精力去和傅恒源争抢什么,因为不必。 说完,白想转身就走,身后傅恒源站在哪里,冷笑了一声,不管也不顾,在白想踏出房间门的瞬间又响起那震耳欲聋的架子鼓声,似乎在嘲讽白想一般。 傅恒源在家里面闹个不停,不得清净,白想索性就直接出了门,走在路上发现哪里也去不了,又想起陈萍说已经给她转了新学校,那就趁着没有开学,先去新学校周边转转,好熟悉熟悉不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果你也不快乐 新学校是海城一中,其教学质量还有学校在海城都是一流的,和她原来所在的海城三中不太一样,海城三中在海城也是好学校,可是比起海城一中来,还是有些比较。 海城每年下来的保送名额都落在海城一中,除此之外海城一中的占地面积是海城所有学校中最大的,也是最有钱的。 白想站在海城一中的门口,看着那金灿灿的大字标志着的海城一中,大气又金碧辉煌,相比起来,海城一中的对面就又是很多弯弯绕绕的破旧巷子还有局面楼,坐落在学校的对面,难免显得有些落后。 听陈萍说,前些年一中的校领导得到了赞助看上了一中对面的居民楼,想要把地面全部盘下来,扩大一中的学校范围,力办整个海城首个从小学到大学都有的全范围学校,可是谈来谈起,也到底是没有谈妥,这件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而居民楼里的人随着年代的发展,也搬的搬,走的走,只是空留了一个小房子在这里,于是留下的人都纷纷在巷子里面的门面下做起了生意。 海城的包子铺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络绎不绝,白想走来走去,大体将学校周边的都逛了一个遍,默默的将那些位置记下来,走下来也已经快要接近傍晚,白想想着就在这里的周边找一个吃的,吃完了再回去。 省得傅恒源各种看不惯自己,这样想着,白想也就在小巷子里面逛了起来,逛着逛着,不知觉就走到了巷子的深处,眼看着前面什么都没有了,白想转身就想折返过去,就看到巷子深处拐弯的地方有一个小店。 店门口用五彩的灯光绕着自己的招牌,招牌上写着“末生”两个字,店名的牌下还用小小的字写着: “如果你也不快乐,不妨来点酒。” 看着那句话,白想瞬间也了然了,原来只是一个酒吧,只是觉得实在是惊奇,这个酒吧能开开学校的对面,又坐落在巷子的深处,也很难让人发现。 秉持着酒吧好听的名字还有那一段文艺的话,白想伸手就轻轻推开了门,入眼的末生酒吧和自己想象中的酒吧一点也不一样,外面破破旧旧,里面不和破旧搭边,却是不一样的风景。 一个小小的吧台,吧台上各种各样的酒还有饮料,其他空余的地方几张小木桌,小木椅子,水泥地的墙壁还有水泥地的地板,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墙壁上都有小木板挂着,木板上写着好多文艺的话,像似酒馆,不如说是一个休闲馆。 轻轻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听到声音,一个黄卷毛就从吧台的后面把头探了出来,嘴巴里边探头边道: “欢迎光临末生,来点儿什么?” 声音之大,不禁让白想惊了一头,然那黄卷毛的话才完,就听到他又哀嚎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腿往后面移开的好几步,大吼道:“张尚哗,你是不是有病?你踢我干什么?” 话落,那吧台后面就站起来一个人,打着哈欠,一脸不满的看着那卷毛:“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等会吓到我们的客人…” 说着那叫张尚哗的人也不再理那黄卷毛,转过头一脸笑嘻嘻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白想: “请问您喝点…” 张尚哗的话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白想时,顿时就卡住了。 一脸惊奇的看着白想,见张尚哗忽然不说话了,那黄卷毛不禁好奇的顺着张尚哗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门口的白想时,不禁也愣住了。 门口的白想站在那里,一头黑又长的头发散落在身后,空气刘海,小小的脸蛋,一双漂亮的杏眼,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高腰的杏色小毛衣,一双娃娃鞋,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不谙世事,不小心落尽凡间的单纯小仙女。 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温柔的很。 以至于后来张尚哗和秦之两个人回忆时,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好笑,不是因为白想长的漂亮,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白想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而末生在一中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乱的很,没想到忽然有一天就进来了一个这么清新脱俗的乖乖女。 只是后来,和白想相处下来之后,不止是张尚哗,就连秦之都感叹:“老子他妈有一天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感受到那两人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的目光,白想不禁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自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可看来看去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几个人僵持了几分钟之后,白想终于忍不住了: “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降正义 听到声音,张尚哗和那黄卷毛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只不过…小姑娘,你确定没有进错门?” 听着那一句“小姑娘”,白想“呼哧”一笑,这个称呼实在有些年少老成了,明明眼前的这两个人看起来和她一样大,还叫她小姑娘,真是… 白想摇头:“没有,这里不是酒馆吗?” 闻言,张尚哗连连点头道:“是的,不过…您想点些什么呢?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哦…” 张尚哗对于白想的好奇也没有持续多久,就问着白想要点什么,白想笑道:“两瓶啤酒,还有你们这边什么好吃招牌的上一份就好…” 说着白想就往酒馆角落的位置去坐,闻言,张尚哗点头回道白想:“好的,请稍等…” 那般模样真的像极了一个老板,张尚哗转头就进去为白想准备东西去了,白想这边才刚坐下,那黄卷毛拿着白想要的两瓶啤酒就在白想的面前坐了下来,然后顶着那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还有那一头卷毛看着白想: “看着你还没有成年,不可以喝啤酒哦…” 白想轻笑摇头:“那你还不是给我拿来了…” 闻言,那黄卷毛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以前没有见过你,你不是一中的…” 白想笑着摇头道:“不是…” 话落,那黄卷毛对着白想笑着伸出了手:“那你好,我叫秦之…你…” “末生的人呢?都给老子滚出来,老子来了…” 秦之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酒馆的小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来,紧接着就门外涌进来了好些人,为首的人事一个胖子,顶着一个光头,穿着一件花衬衫,妥妥的一位社会哥,身后还跟着好些人,在哪里叫嚷嚷的: “秦之,你爷爷我来了,怎么还不过来给你爷爷提鞋?” 那胖子站在哪里嚷个不停,目光转了一圈就落在了白想还有秦之的身上,顿时就大声笑了起来:“我叫半天不见人应,敢情是在把妹啊…” 闻言,秦之站起来,对着白想歉意的笑了笑:“放心,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吃东西…” 然后朝着那胖子就走了过去,还甩着自己的手腕:“死胖子,老子会怕你?出门说…” 那胖子在店里环视了一圈,似乎也是在惧怕把店里的东西砸坏了没法赔,顿时就大着嗓子道:“外面就外面,老子会怕你…” 话落,一群人就朝着外面走,秦之也朝着外面走,才走出一两步,就见张尚哗从吧台后面直接就冲了出来,指着酒馆那边的窗口道:“盛大爷,这客人的东西你去弄,快点…” 说完,就和秦之两个人出了门,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哀嚎声,咒骂声在门口络绎不绝的响着,而听到张尚哗的话,白想在惊觉那张尚哗指着的窗台上,竟然一直坐着一位少年,那少年穿着一件格子的衬衫还有一条工装裤,背对着他们坐在哪里,看不清脸,也看不清任何的神情。 看着那个背影,白想只是觉得忽然有些难过而已,外面的打闹声刺耳的极,白想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少年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两厢沉默着,白想什么话也没有说,面对外面的打架声,愣是做足了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 而那少年在听到张尚哗那句话之后,也自始自终的沉默着,许久之后才轻轻开口问道:“是不是很吵?” 声音空灵悠远,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白想听不清,皱着眉头“啊?”了一声,就看着那少年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来声音,无情的拨打了110:“喂,你好,是110吗?这里聚众斗殴…地址在海城一中……………” 那个人面无表情的诉说着地址,丝毫没有管过门外聚众斗殴的人里面还有两个人是自己的兄弟,什么也不管也不顾。 白想刚刚还惊讶…这两个人怎么打得过那人家一群人,这边就彻底被眼前那坐在窗台上的少年的操作惊掉了下巴。 这操作实在是骚,大义灭亲不说,还正义凛然。 心里想着他不仗义,可白想也不敢说出来,虽不太道德,可这几个月,她也逐渐明白了些许事情,管不了就别管,那个人不是报警了吗? 白想低着头,开了一瓶啤酒喝着,酒入口实在谈不上好喝两个字,可很畅快,110来的很快,外面的一群少年打的火热,顿时就天降正义,所有的人都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临走时,还听到秦之在外面嚎:“盛大爷,你记得来警局接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在酒馆唱着寂寞的歌 白想轻笑,抬头间,眼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下了一碗面,热腾腾的还有两颗鸡蛋,白想抬起头来,刚想道谢。 眼前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那样映入了眼帘。 盛世还是那样,棱角分明的脸庞,眉眼俊俏的很,大大的眼睛却空洞无神,满是沧桑,英俊的脸庞,相比起那一夜的看不明白,苍白至极,嘴唇干涩。 看见盛世,白想正想张口喊,却见盛世已经冷漠的转过了身,毫无波澜,独自走到酒吧那边的吧台傍边的舞台上,搬过一张椅子,拿着吉他坐在舞台的中间。 一首听起来前奏就很悲伤的歌曲从他的嘴里轻轻哼出。 “昨夜忽闻大梦一场 梦里无你无我 暖不到心坎上祈求的愿望 我终究还是没到你所在的地方 你便挥手向我告别 我不敢误你锦绣前程 你不想我弃风华正茂 于是两厢背对无你无我无我们 我想热爱这个世界 可多年后孤身打马过乡 空谈大梦一场 我还想热爱你陪你孤生 却终究还是没到你家乡” 于是和盛世的第二次相遇,小酒馆,白想在台下,盛世坐在台上,唱着寂寞的歌。 透漏出来的悲凉,让白想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忽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很,想要流泪,更想要伸出手去抱一抱那坐在眼前的男孩,想要去抚平他眉眼间的皱褶,告诉他: “你只管放心去热爱你想热爱的一切,我定会护你百年无忧。” 盛世的声音低沉又悲伤,满腔的沧桑,唱尽他短暂一生的悲凉还有深藏在心里的寂寞,孤单还有无尽挣扎的难过。 眼前的面条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白想吃下第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反而还觉得格外的可口,啤酒也不香了,只是眼前简单的一碗面条,却让这个夜晚抚平了白想心里面所有的坑坑洼洼,还暖了她那已经变得逐渐冰冷的身体。 白想把面条全部吃了,就连汤汁都不剩,走时,盛世已经不见了身影,空旷的小酒馆里面,只剩下了白想,还有那一架放在地上的吉他,昭示着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 白想按照菜单上的价格算了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身后小酒馆所有的灯光也在那一刻尽数熄灭。 原来他一直都在。 仅仅两次的相遇,白想对盛世越发的好奇还有放不下。 一个人究竟是要遭遇了什么,才会那样对活着没有丝毫的希望,对死亡却已经蓄谋已久,一个人究竟要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才会那样浑身上下都透漏着无尽的沧桑还有悲凉。 那个少年,也不过大好年华,往后余生要走的日子那般长,怎么会在这时就那样想不开。 白想走在路上,脑海之中所想的全是盛世那一张面容,全是盛世,想来想去,白想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抑郁症。 父亲走的时候,姑姑曾在葬礼上对她说父亲可能是患上了一种病,想来想去想不开,折磨了自己很久,终于忍受不了,才会选择自杀。 她曾问姑姑那是什么病?不是癌症,不是什么大病,却那样的厉害,厉害到让人自己选择死亡。 姑姑说叫:抑郁症。 于是白想坐在电脑的面前,搜起了:抑郁症。 抑郁症:抑郁症是最常见的抑郁障碍,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是心境障碍的主要类型。 临床可见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可有自杀企图或行为;甚至发生木僵;部分病例有明显的焦虑和运动性激越;严重者可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 每次发作持续至少2周以上、长者甚或数年,多数病例有反复发作的倾向,每次发作大多数可以缓解,部分可有残留症状或转为慢性。 那一天白想真正的碰上了这样一个病,也真正的接触到了有这样一个病例的人。 也是从那一天的再相遇之后,白想彻底将盛世这样一个名词刻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明明才见了两次,余下是否还有缘份再相遇都说不清楚,白想却查询了许许多多能够治愈抑郁症的方法。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将那个少年从那样黑暗的世界里面拉回来,告诉他们你可以热爱这个世界,可以尽情的去热爱,其他的皆不用再去管,她还想告诉他,死亡不可怕,可活着也不可怕。 她想要帮他,倾尽一切的力量。 第一百二十章 :我想护你余生无忧 “我想护你余生无忧。” 这样的话,这样的念头,这样的承诺,在后来很多的时候,都在白想的脑海里面闪过,然后落地生根,在她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于是后来的这句话,便在白想的心里默默变成了:“我会护你余生无忧。” 回来的白想坐在电脑边上,想了好久好久,想的都是盛世,于是她隔天就背上了自己的书包,去了海城一中对面的“末生”。 却在门口看到了末生的大门紧闭,于是白想就在一中的周围逛了起来,一直就那样逛到了晚上,末生都始终未曾开门,思来想去,想必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影响了末生。 而且盛世他们想来也不是末生的老板,而只是在这里兼职或者帮忙照看的,不然谁这么小家里会允许开这样的一个不像是酒吧的酒吧。 思来想去,白想看着仍旧紧闭的末生大门,有些失望的朝着来时的回去。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如此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白想每一天都在末生的门口逛着,却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少年。 她甚是失望,甚至是担心那个少年,从末生的门口站起来,看着那仍旧紧闭的大门,失望至极,转身要离去之际,巷子前面却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直奔末生走来,在看到白想时,出声道:“小姑娘,这么晚还在外面不安全呢,赶快回去吧。” 白想一看那个人开的是末生的门,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上去对着那男人道:“叔叔您好,我想问下,这末生是您的吗?” 那男人隐在黑暗处的脸有些若隐若现,听到白想问,轻微皱了些许眉头,打量着白想: “是的,请问你是有什么事?” 一听他的话,白想顿时就激动起来,连忙道:“叔叔您好,是这样的,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就是一个男孩子,他叫盛世,叔叔,您可知道?” 听到白想的话,又听到白想是来找盛世的,那男人微微有些惊讶,便问道白想: “你找盛世何事?” 白想一时语塞,她这些天一直在寻盛世,寻找那个少年,却忽然间被眼前这个叔叔的问题怔住了,自己找盛世何事? 想告诉他,无事?无事那为什么找他? 那有事?那能有什么事找盛世? 左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想怔住了,还有些窘迫,看出白想的尴尬,那男人也不说什么,只是道: “小姑娘,他现在不在这里,你先回去吧,入夜了,晚上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很不安全。” 说完,也不等白想再说些什么,就打开末生的门走了进去。 关上的门,就像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盛世,消失在这黑夜里。 仍旧是失望而归,白想回到傅家,陈萍和傅家成也早早的就回来了,看见白想回来,陈萍拿着出国旅游给白想买的裙子就往白想这边走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快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裙子…” 白想满脸的疲惫,伸手推开了陈萍递来的手: “我累了,先回去睡了,晚安,叔叔晚安…” 对着陈萍和傅家成一一道着晚安,白想转身就朝楼上走,也不给陈萍再说话的机会,陈萍在后面有些伤心的看着白想,然后委屈的看着傅家成,傅家成站起身来走到陈萍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到想想背的书包没有?肯定是才从图书馆回来,突然转学,为了补上落下的课程,她最近肯定很累,你要理解理解女儿…” 傅家成的开导顿时就让陈萍开心起来,于是对白想的怜惜更多了。 陈萍回来了,傅家又变成那样面和心不和的家庭氛围,转眼间,就到了海城一中开学的时候,陈萍老早早的就将白想要穿的衣服放在了白想的床边,又一遍一遍的叮嘱着白想: “想想,这次新学校你和阿源在一个班级,可要和哥哥好好相处,在班级上多帮助帮助他,他已经留过一级了,可千万不能再留了,明白吗?他脾气怪,从小就没有妈妈,我们要多体谅…” 陈萍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关上的厕所门打断了,白想深深叹了一口气,打开淋浴的水。 随着春节后的开学,展开了白想在新学校的最后一期高中生涯,这学期一完,从此以后,她便能够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家乡,去别的地方了。 海城一中以严谨的校风还有优秀的教学质量闻名,白想随着新班主任走进新教室,就从教室里面直直的飞出一个篮球,只朝他们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来的转学生 那个篮球就在那众多人的面前,就那样朝着他们飞来。 白想的新班主任叫王海萍,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优雅又高贵的中年妇女,看着那篮球飞来,白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王海萍朝着傍边一拉,篮球就那样直直的飞了出去,落在教室的外面的围栏墙上,砰砰砰的跳动了几下,又反弹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心有余悸之时,教室里面的同学看见王海萍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王海萍冷着一张脸拉着白想就走了进去,教案重重的拍在教桌上,然后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目光环视了一圈教室,开口道: “今天开学第一天,我知道你们不想开学,我也不想开学看见你们,但是也不至于送这么大的礼给我?” 话尾声调重重的,落在那寂静的教室里面,顿时就低头下去了一大半的人,见没有人说话,王海萍环视一周,又道:“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转学生,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要和睦相处。” 说完又对着白想道:“来个自我介绍吧。” 高三属于最后一个学期,学业繁重的很,对于今天忽然转来了一位转学生大家都好奇的紧,于是都纷纷抬头看着讲台上的白想。 那天的白想穿着一条背带裤,长长的头发落在身后,海江三班的同学都留下了极大的印象,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会在这严谨到变态的学校会忽然就来了一个漂亮小姐姐,还不是书呆子。 看见白想,后排还有几个男生不怕死的吹起了口哨,白想站在讲台上,目光环视一周,在后排的座位上就看到了那在末生酒馆里看见的那个秦之还有张尚哗,白想心悄悄的有些激动,他们若是在,那岂不是那位少年可也是在这里? 想着想着,白想隐下心中的激动,弯了了自己的腰,道: “我叫白想,请大家多多关照…” 简单的一语又在这样青春躁动的年纪,引起了好多同学的意味不明的笑声,看着这样都场面,王海萍伸出手在桌面上叩了叩,教室霎时就安静了下来,对着白想指了那边一组倒数第二排的空位置上: “你先去那边坐,下个周班上会重新排座位的。” “好的,谢谢老师。” 白想点头谢道,背着自己的书包乖巧的朝着那边走去,却殊不知周遭的同学在看到白想那走向的座位时,都纷纷变了脸色,看向白想好奇的心,都变成了幸灾乐祸还有看好戏的心。 位置是两个人的,后面坐了两位少年,却空了这一张桌子,那想必是有人在这里坐,不然又怎会单单空一整张的位置,里面的位置在靠窗,白想想了想,便也直接坐在了过道的位置上,看着白想坐下,王海萍就拿出自己的书讲述着开学的事宜,还有领书是什么时候,去哪里领。 白想都一一记下,新班级的人谈不上好相处,也谈不上不好相处,大抵是因为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原因,大家为可以考到一个好的学校,才新学期开学就埋头苦干着,傅恒源早上和他一起来的学校,却在进学校的时候不见了身影,也没有到教室报道,白想也落得清净,不然以傅恒源那狗性子,指不定能闹出个什么来。 开学都不来报道,新的班主任也没有提,像似已经习惯了一般,白想觉得也活该傅恒源留级了,连老师都放弃他了,能考上才怪。 下课间,白想想去找那日在酒馆遇见的秦之还有张尚哗问一问那盛世,那两人却不知在何时就已经离开了学校。 白想无奈,失望的收回头,趴在桌子上,看着桌上的教材,久久都看不进去。 身后却有人在嘀嘀咕咕的: “哎,我说这都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这两人还在混,还不愿意来上课啊…” 闻言,另一个同学对着那同学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 “人家家里有钱,就算留届又如何,也不过是当年校长为给大家警示,堵不上悠悠之口作的妥协罢了,不然这两人恐怕早就已经仗着自己家里面的关系出国留学去了…” “可不是,怎么能和我们穷人相比…” 身后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后面嘀嘀咕咕的,白想听在耳朵里,想着傅恒源,又想着盛世,不禁恍了神,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白想,道: “同学,让让…” 白想毫无感觉,低着头站起身来,让开位置,给那人坐进去,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低着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身后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议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盛世苦嘁嘁 身旁有人缓缓坐下,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中药香,飘在她的鼻间,白想狠狠嗅了嗅,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去看。 却只看见那一头乌黑又毛茸茸的头发,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趴在桌子上,头埋在颈窝,俨然已作要睡觉的姿态。 袖子因为趴着的原因,往后面缩了缩,露出手腕那一截白色的纱布,白想心里微微一惊,却又听见后面的同学那嘀嘀咕咕的声音又传来: “我去,坐在我前面的可是盛世?可是…他可是来学校了…” 听见那名字,白想心一惊,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那至始至终趴在桌子的少年,听着他们的嘀嘀咕咕。 “可不是嘛,就连傅恒源都来了,那不是盛世是谁?” 话落间,白想扭头看向后面,果然在五组后面靠门的座位上看见了傅恒源,傅恒源看见白想看来的目光冷冷的撇开了眼,目光里都是不屑。 白想很快的收回来目光,又目光灼灼的看着边上的少年。 “这难得啊,这两人开学第一天没有打架打起来,也是稀奇,不过我坐在盛世的后面,还是有些害怕,那你说要是我们不小心得罪了他可怎么办?会不会也像那个人一样被打的半死…” “那你好好的得罪他干什么?我们做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尽量绕着他走…” 说着说着,那同学又道:“我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大了?他不会听到吧?” 话才落,那靠窗的同学就起了身子,转过头想说话的瞬间,就对上了白想那一双看着他含笑的眼睛。 眼前的姑娘带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猛然让盛世又回想起了那一夜火车轨道上的生死相救还有白想的话,那原本就已经熄灭的光,在这一刻,竟又隐隐的闪光了起来。 看见盛世忽然起直身子,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话又戛然而止,看着白想,目光不禁变得有些担忧起来,正想象着接下来会有一场血腥之战时,却听见白想不怕死的对着盛世咧开了嘴,缓缓笑道: “你好,盛世,我们又见面了…” 然后目光又毫不顾忌的落在了盛世那露出纱布的手腕上:“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那一刻,就连周围的人都不禁为白想捏了一口气,秦之和张尚哗也老远的从自己的位置上跑过来,两个人默契的看着对方。 都在传递一个信息,等会儿盛世发疯了,可要拉住了。 两人的目光却又在看到白想时,不禁惊讶了起来。 秦之:“这不是那天晚上末生的那位姑娘吗?” 张尚哗:“可不是嘛?可不就是…” 秦之:“她居然认识盛世?认识咱们家活阎王?” 张尚哗:“有故事,有故事…” 听着白想说的话,盛世看了看白想,不说话,直接忽略了白想说的话,转过头对着刚才那嘀嘀咕咕的两位同学道: “声音小点否?” 两位同学顿时如临大敌,连连点头。 话落,盛世冷漠的转过头,又对着刚才的位置趴了下去,头埋在颈窝,却又在响起什么似的,又抬起头来,扯了扯自己右手的袖子,遮住了那个纱布,又低下头去,看着盛世这般,白想忍不住又道:“你受伤了,压着手臂,会更痛的…” 言语间满是关心,闻言,周围的那紧紧高悬着的心不禁为白想又提了一分。 这新来的同学厉害啊,不仅认识盛世,还对盛世如此关心,不简单啊,不简单。 看着白想的一举一动,就连傅恒源都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等着盛世把白想扔出去,却见盛世缓缓抬起了头,目光不屑的又落在白想的身上,冷漠道:“不知道什么是多管闲事?” 白想仍旧笑着,摇头:“不知,我看见你受伤了,自然不该装作没有看见,就像那日一样…” 话落,白想又道:“当日你走,告诉我你叫盛世,就连谢也未曾谢过我,这可不是做人的礼仪哦,回去之后,我便想盛世,盛世,觉得当真是好名字,可你为何老是过的苦嘁嘁的,盛世,你…” “你要是想在一中好过,最好不要来惹我…” 白想的话未完,就被盛世警告的话语狠狠的打断了,周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白想清楚的听到傅恒源的那一句“活该。” 白想还想说点什么,此时上课的铃声嗡嗡作响,老师走了进来,白想想说的话顿时就哽在了心头,看着盛世又低下头去,趴在颈窝处,白想从自己的书包偷偷拿了一个果冻,悄咪咪的从桌兜里面递到了盛世的桌兜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叫袁来 盛世是第二节 的课间回来的,趴下去,一觉就睡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对于班上的景象,白想都看的一清二楚,班上的人都很怕盛世,而班上面对盛世,早上的时候听到后面的两位同学嘀嘀咕咕的,白想就已经很清楚了。 这样的版本,不外乎是校霸还有社会人这样的两个版本,老师对于盛世不听话,一上课就睡觉的模样,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就连课上点名都直接忽略了盛世,当做盛世不存在,又或是当做班上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白想的出现好似对于盛世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影响,那日晚上在火车轨道上的事情,还有在末生酒馆发生的事情,盛世像似已经忘记了,或者就根本不想记起的样子,没有一句谢谢,更像是不认识白想一般,盛世装作忘记,白想也不再去想,去问。 默契的同盛世一样选择忘记,只是面对盛世身上的故事越发的好奇还有想要呵护。 盛世存在的教室安静的不得了,课间根本就没有人在教室里面大吵大闹,盛世走时,教室顿时有喧闹起来,来时两天,白想早已经将盛世在班上的存在摸得透透的了,只是关于盛世的事情,还是没有人能够讲述的清楚,又或者根本不愿提起。 早晨课间的时候,白想被老师召唤,白想应召去班主任的办公室回来,课桌里面的书包连带着书本全部都被杂乱无章的扔在了地上,书本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周围的同学看见白想进来,眼神躲闪,都不说话。 眼前的惨状,白想就是不去想,不去追问是谁,自己的心里都格外的清楚,她抬起头环视一周,也没有看见傅恒源的身影,却在前面的黑板上,看见那一句骤然的话,私生女白想,臭不要脸。 恍然间,白想忽然间就明白了,她进来时,同学看见她们躲闪的目光,不是因为知道是谁扔掉了白想的书包还有书本,而是黑板上的话,那一句话,隐藏的信息量很大,尤其是在她这样新来的转学生身上,更是能够引起许多人的好奇还有嘀嘀咕咕。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紧握成拳,白想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情绪,在众多人好奇的目光下,走上了讲台,拿过黑板擦将那一句话,哗哗哗的全部擦掉,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的桌子边上。 弯下腰,低下头,含泪将地上那一本本已经被踩脏的书本捡起来,白想曾经想过,自己就算和傅恒源存在着那样的关系,傅恒源讨厌自己,也至少不会在学校里面给她难堪,然而现在白想只觉得脸又热又疼,她高估了傅恒源,也高估了傅恒源对她恨意,对陈萍的恨意。 白想捡着掉落的书,眼前忽然蹲下了一个人,顾自伸手将白想掉落在地上的书一本一本的捡起来,白想忽而就怔住了,抬起头去,就看到自己的面前,蹲在一位少年,简单的一个小平头,白皙的脸庞透着微微红晕,单眼皮,高高的鼻梁,显得那样的温文尔雅。 见白想看着他,那少年轻轻一笑,将捡在手中的书,递给白想,笑道: “黑板上的话语,无须在意,好好上课,我们三班的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 话落,两个人同时站起,那捡书的少年看着白想又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白想却在此时开口喊住了那位少年: “等一下.....等....等一下.....” 闻言,那少年转过头来看着白想,又笑道:“我叫袁来,是这个班上的班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找我....” 白想霎时咧嘴一笑:“谢谢你,谢谢,我叫白想....” 袁来点头笑道,转身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袁来,袁来,袁来,那一刻白想在想,盛世的名字是好名字,那袁来的名字就像是蕴含了一个人很多往事,很多寓意的名字,不禁总让人觉得会有一丝荒凉的味道在里面。 袁来,盛世,白想,那一个午后,命运就是这样在三个人之间那样旋转着,旋转着,最后停止不前的。 很多事情早就已经在岁月之中,有了走向。 刚才那因为傅恒源的事情影响的心情,也在这一刻莫名有了一丝的暖意,盛世来来去去,每次都是在上了好几节的时候,姗姗来迟的。 秦之和张尚哗他们虽然也是那样子,可到底是没有盛世那样的张狂,白想课间接水回来的时候,盛世已经在自己座位上了,前几次的热脸贴冷屁股,不禁让白想有些斗志颓败,面对软硬不吃的盛世,总觉得已经没有了办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傲娇大魔王盛世 这一次看见盛世,白想学乖了,故意装作没有看见盛世一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拿出下一节课的书本来,放在书桌上,静静的等待着上课铃的作响。 盛世的头靠在窗户上,垂下的目光,看似落在书上,实际上,早就已经将目光斜移到了白想的身上。 心想着这姑娘进来的时候,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对自己笑脸相迎,咧着一口大白牙,然后再问自己,想不想喝水?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然今日,自己都坐在这里快一分钟多了,都不见她说话,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了气死了,见白想还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打算,傲娇的盛大爷哪里这样被人忽略过,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道: “喂....” 听见盛世的声音,白想背对着盛世,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却仍旧不搭理盛世。 哼,让你傲娇,让你傲娇,鬼才理你。 见白想半天不理自己,傲娇大爷盛世不开心了,于是朝着白想伸出了自己的手,碰了一下白想,又道: “喂....我叫你呢,你是不是没听见?” 听着盛世的声音,白想转过头来,紧盯着盛世道:“我叫白想,你会不会叫名字?不会叫,我教你?” 身后的桌子上,秦之和张尚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原先就在后面的同学换了位置,此刻坐在后面,一本正经的看着盛世和白想偷笑着。 听见白想说的话,盛世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白想?白想?这什么破名字?” “你说谁的名字是破名字?” 一听盛世说自己的名字是破名字,白想顿时就激动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盛世,一副要和盛世大干一场的模样,看着白想那个样子,盛世顿时“噗嗤”一笑,金灿灿的阳光从透明的窗户洒进来,照在盛世,为盛世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轻扯得嘴角笑容,映照在盛世的脸上。 这是白想第一次看见盛世笑,虽只是一瞬间,可已经是难得,白想有些怔愣,开口刚想说点什么话,盛世的目光又是一撇,就看见了白想书上偌大的黑脚印,那感刚刚看似还有些温度的脸庞,顿时“哗”的就拉了下来。 他冷声问道白想:“你的书怎么了?” 白想一愣,顿时挥手道:“这个啊?掉在地上了,过路的同学不小心踩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落,盛世伸出手将白想放在桌兜里面的书,都拿了出来,那一本本的书上,都是杂乱无堪的脚印子,这是掉在地上,过路的同学不小心踩到的吗?一个不小心的踩到?能踩这么多?每本书上都是黑脚印? 这也太扯了吧? 看着盛世把书本都扯出来,看着那上面一个又一个的黑脚印,白想心一惊,然后不等盛世说话,又将所有的书全部拿了过来,一股脑的全部塞进了桌兜里面: “真的没什么,这真的是我自己....”说着说着,白想顿觉不对,然后转过头去看着盛世,挑了挑自己的眉毛,道: “盛世,你是在关心我吗?” 那一刻不禁是盛世,就连此刻坐在后面的秦之和张尚哗都变了变脸色,在害怕盛世下一刻打死的就是自己之后,两个人默默地站起了身来,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白想的话问的盛世猛然一怔,刚刚还感觉尚有温度的脸庞,“刷”的就变了下来,然后冷漠的扭过头,沉默不语,好久踩冒出一句话来:“自作多情....” 简单的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面吐出来一样,愤恨的,白想摇头轻轻地笑了笑,有些无可奈何。 暗叹于盛世的脾气不仅阴晴不定不说,还傲娇的很,傲娇的很呐。 盛世的话才完,上课的铃声就响了起来,白想摊开那一本课本,面前却忽然扔过来了一本崭新的课本, “我不用书,你用我的....”话落间,一只手从白想的傍边伸过来,极致粗鲁的将白想手底下压住的那一本已经脏掉的课本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课桌上,然后不等白想说什么,就趴在了自己的手肘间,继续着自己的呼呼大睡。 想说的话也戛然而止,身后的同学看见这一幕,不禁都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都在彼此的眼中问道: “这他妈的是大魔王盛世?这是盛世?还会关心别人?这是盛世?这居然是盛世?” 这一堂课,白想听得心不在焉的,盛世仍旧呼呼大睡着,白想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课本,有些发愣,就连课本上,都似乎在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的药香。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没有妈妈的滋味 一身的药香,想自杀的少年,受伤的少年,老师不待见的少年,同学害怕的少年,上课知乎呼呼大睡的少年,脾气阴晴不定的少年,傲娇的少年,唱着歌的少年,守小酒馆的少年。 都是一个叫盛世的少年。 她真的有太多的好奇了。 白想对盛世有很多的好奇,盛世对白想也有无数的好奇,中午放学的时候,白想看见傅恒源第一个就冲出了教室,顾不上其他的什么,白想也急忙忙的跟着冲了出去,看到这一幕的盛世,坐在靠窗的位置,扭过头叫住了身后两个要走的同学。 “喂,你们俩儿.....” 闻言,那两个人要走的同学顿时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头来,战战兢兢的看着盛世: “盛哥,我们.....” 没犯什么事儿吧?这样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盛世就对着两个人招了招手道: “你们俩今天早上课间的时候都在教室里面吧?” 两名同学颤抖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在....” 盛世伸手指了指白想的座位:“那你们说说,今天课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一听盛世是问这个,而不是找自己的麻烦,那两名同学高高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自告奋勇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盛世点头:“那就说吧....” 两名同学中,略矮的那一位立马道:“是傅恒源,是傅恒源,那白同学的书,还有书包全部都是傅恒源弄的....” “傅恒源?”听见这个名字,盛世原本就皱起的眉头,顿时皱的更高了:“是为什么?” “听说新来的白同学是傅恒源异父异母的妹妹,母亲嫁给了傅恒源的爸爸,所以连带着白同学从三中转来了一中,但是傅恒源今天在黑板上还写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远处,秦之和张尚哗两人看着这一幕,笑的贱兮兮的。 秦之道:“我们家盛哥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上心了,啧啧,真是难得....” 张尚哗嗤笑:“被盛世这样的人盯上,你说对于我们新来的转学生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秦之摇头无奈道:“管他好事,坏事,总而言之,盛世难得关心别人,有点人情味了,自然就是好事....” 听到秦之的话,张尚哗沉默着赞同着,盛世今年十八岁,被那一场灾害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别说家里面的人,就连他们这些做兄弟,都时时刻刻的堤防着盛世,生怕那早前还活的好好的一个人,转头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样的落差感,他们承受不起,盛家自然也承受不起。 盛世出来的时候,秦之和张尚哗簇拥上去问道: “问到了没有?知道是谁干的吗?” 盛世点头:“傅恒源....” 一听盛世的话,两个人再一次惊讶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秦之连忙道: “怎么会是傅恒源?这转学生才转来几天啊?就和傅恒源那小鸡肚肠的人杠上了?” 张尚哗也不信的附和道:“对啊,这怎么得罪了傅恒源啊?就和傅恒源杠上了?” 盛世却没有再回答他们两个人的话,只是沉默着,离开教学楼时,目光装作不经意的从远处操场上白想和傅恒源的身上略过,意味深长。 白想伸手拽住走的极快的傅恒源,大吼道: “傅恒源,你给我站住....” 傅恒源停下了大步往前走的步子,转过头来,不屑的看着白想: “什么事?” 望着傅恒源那一脸不屑又莫名其妙的样子,白想都觉得好笑的很:“傅恒源,你这样有意思吗?踩我的书本,扔我的书包,这就是你的气量?只会在背后这样搞小动作?” 闻言,傅恒源轻笑:“怎么?你要回去告状?哭着告诉你的妈妈还是我的爸爸?说我在学校里面欺负你了?扔你的书包,踩坏你的课本?然后让他们来教训我?替你出气?白想,你不要做梦了,我也会让你尝一尝没有妈妈的滋味,是什么滋味....” 说完,傅恒源一把甩开白想拽着自己的手,然后冷着一张脸朝着一中的食堂那边走去,诺大的操场,只剩下白想站在那里,目送着傅恒源的离去,然后想着傅恒源离去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会让你尝一尝没有妈妈的滋味,是什么滋味?” 这样一句看似无头脑的一句泄愤的话,像是一个隐藏在很久很久的年代里,一个真相,一个事实,一个足够掀起滔天海浪的秘密。 白想一直站在原地,许久许久才离去。 一中自己办有食堂,但在这样的年代,还是有大多数的同学,从自己的家里面带饭来,拿到食堂里面去吃。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你还需要理由? 白想从操场上回到教室的时候,脑海里面一直在想傅恒源的话,没有注意到前面忽然冲出来的姑娘,两个人相撞在一起,随着“哗啦”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姑娘的饭盒就那样掉落在地上,随着掉落得还有那一只已经显得破旧的人工耳蜗。 白想一惊,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不好意思....” 说着就弯下腰低头去捡饭盒还有那一只掉落的耳蜗,却不想那姑娘的动作比白想的更快,不等白想触碰到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就已经伸手迅速的将掉落在地上的饭盒还有那一只耳蜗快速捡了起来,然后不等白想说话,就低着头,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般焦急的模样,让白想觉得有些不明所以,轻皱着的眉头看着那姑娘快步离开的样子,姑娘离去时,周围还刮起一阵刺鼻的异味。 “她叫沈显柔,脾气很怪,不喜欢和人交流,干什么都老是一个人,班上的同学也大都不喜欢和她做朋友,她是残疾人,左耳听不见,可是她的学习在班上确实名列前茅的。” 看见白想站在门口怔怔发愣,身边有同学忽然出声给白想解释道,突然的出声,吓了白想一跳,转过头白想就看见自己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位戴着黑框大眼睛的姑娘,看到白想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 “不好意思啊,我吓到你了....” 白想连忙摇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说着那姑娘对着白想伸出了自己的手,友好的说道:“你好白同学,我叫王冬雨....” 白想甜甜一笑,也朝着王冬雨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白想,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白想心想,这个海澄一中的高三理一班,果然和袁来说的一样,班上的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两个人笑着,为彼此又多认识了一个朋友开心着。 王冬雨轻轻放开白想的手,摇晃着手中的水杯:“要一起去接水吗?” 白想朝着自己的桌子那边看了看,想着自己的水杯里面还有水,便想摇头,却在想到什么似的,又对着王冬雨道:“好的,你稍等一下....我去拿水杯....” 路上,两个姑娘并肩走在一起,白想问起了王冬雨:“你知道盛世在学校的事情吗?” 听到盛世这个名字,王冬雨顿时一怔,连忙对着白想勾了勾手,示意白想低下头来,小声附在白想的耳边道: “我们小声一点说,不要让别人听见了....盛世在我们一中,可是有名的校霸,高二那年,和傅恒源两个人相约在学校对面的巷子里斗殴,混乱中导致......” 那时白想才终于第一次彻底走进了关于盛世的生活,知道了海城一中的盛哥盛世.... 盛世在自己一群兄弟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一中学校的食堂,然后在众多人的紧张的视线下,拉开椅子,坐在了傅恒源的面前。 看到盛世,傅恒源将自己吃下自己碗里面的最后一口饭,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巾,优雅的擦着自己的嘴巴,斜挑着自己的眼,看着盛世: “不知盛爷找我何事?带这么多人?” 盛世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机,开口道: “听说傅哥最近多了一个妹妹,这家里面出了这等好事,我既然知道了,岂不是要来给傅哥道道喜....” “所以呢?” “没有所以,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盛世的话才完,傅恒源就被人在学校的食堂狠狠地揍了一顿,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食堂里面响着,周围的同学早就知道在海城一中,傅恒源和盛世两个人就是死敌,才高一入校,就看彼此不顺眼的很。 三天一小架,六天一大架已然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如此这般,看见傅恒源又被打,周围的同学都各自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做着自己的事情,见怪不怪的。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秦之看着盛世,终于是忍不住问道盛世: “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啊,新来的那转学生你们对她那么上心?” 盛世不说话,他从来没有在秦之他们的面前说过,自然也不知道在白想来之前,盛世就已经认识了白想,也自然不知道,盛世在那个漂泊大雨的夜里面,经历了怎样的生死相救还有惊心动魄。 所以对白想,盛世从来不觉得是新来的,也并不觉得这是突然的心血来潮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白想知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有无痛症 下午上课的时候,盛世难得的竟然没有在课上到一半或者快要上完的时候进来,难得的准时就从学校外面进来,然后随手给白想扔了一大袋零食,白想有些微愣,刚想说话,就听到盛世说: “不要?不要还给我....” 闻言,白想霎时一把将眼前的零食全部都抱到自己的怀里,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我中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说着还对着盛世笑了笑,凑到盛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这算是.....道谢?还是什么?” 一听这话,盛世顿时又伸手过去,要把那袋零食拿回来,白想学聪明了,立马将那袋零食全部都塞进了自己的桌兜里面,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两个人一连串的互动,看在班上众多人的眼里,都纷纷成了不可思议的模样,唯独剩傅恒源看着白想的目光,像是沾上了毒一样狠毒。 课上盛世也难得没有呼呼大睡,只是头侧靠在窗户上,仍旧听得心不在焉,那笔落在空白的书本上,也不知道在书写着些什么,白想好奇凑近去看,盛世眼疾手快的就捂上,如此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也看不到盛世在写些什么东西。 为怕老师察觉,白想索性也不再去看,只是乖乖听着课。 王冬雨说盛世家庭背景显赫,随着自己的母亲姓盛,盛家背景显赫,家里世代经商,旁系的表家世代都有人位居高官家庭之显赫,海城一中每一年的捐赠中都带有盛家的部分。 盛世在海城一中性格古怪,无人敢于之亲近接触,经常和校园里面的混混还有社会上的混混混在一起,考试的分数为零,是万年来,海城一中不变的分数,打架闹事那都是常有的事情,老师主任为之头疼,也管不了,久而久之只要盛世不出过分的事情,都任由他去。 和他在一起玩的最好的秦之还有张尚哗,都属于盛世小时候就已经交好的兄弟,高二的时候,盛世因为和傅恒源两个人聚众斗殴,导致一同学在斗殴中受了重伤,两家连带着秦之还有张尚哗他们都赔了一大笔钱,留了一级。 不然他们早就毕业了,知道这些,白想才终而知道傅恒源留级的真正原因,原来不是因为学习不好,而是因为这样子的事情才留级的。 原来是这个样子,后来白想再问王冬雨还知道盛世的其他的事情没有,王冬雨摇头,却又在临走时,悄悄的跟白想说道: “盛世还有病....” 白想心里一惊,连忙问道王冬雨:“什么病?” 王冬雨却摇头,有些迷茫的道:“不知道,好像是什么无痛症,听说是小时候受刺激导致的,不知道什么是无痛症,好像就是不知道痛,不知道痛是什么....” 不知道痛是什么?那便是无知无觉,和一个人已经瘫痪了双腿,没有任何的感觉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白想就连课上数学老师叫了她好几遍都没有任何感觉,要不是盛世碰了碰她,含笑的声音说: “老师叫你呢....” 白想才惊觉起来,“刷”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一脸蒙圈的看着自己的老师,摆低了自己的姿态,说道:“老师,不好意思,刚刚没有听到老师您提问的问题,能不能劳烦您再问一遍....” 话落,低头等着挨骂的时间,白想看见坐在自己斜对面的袁来悄悄的举起了自己的书本,指了指书本上的问题,不等老师说话,白想顿时恍然大悟道: “这道题,我和老师的解法不太一样呢....” 一听白想和自己的解法不一样,那数学老师那难看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那你上来解给我看看....” 闻言,白想从自己的座位上走出来,在众多人注视的目光下,胸有成竹的走上了讲台,在海城三中的时候,白想在学校的成绩就位列于名列前茅,不敢保证每年都在校排名的第一,可都在前五名,班上的第一名。 按照海城三中老师的说法,被保送的机会,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落在白想的头上,那会白想转学来一中的时候,三中的老师可都在再三的挽留,奈何执拗不过白想的母亲,来这里,跟上一中的步伐,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班上的人这几天看着傅恒源对白想做的时候,又看到白想和盛世之间的互动,在这样好奇心旺盛的年纪,难免不好奇,摸不清她和盛世之间的关系,却又不敢问,如今看到白想竟主动上台解答老师出的难题,于是对白想的好奇,又强烈了一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年少的悸动 就连盛世都停下了自己手中涂涂画画的笔,看着那昂首挺胸走上讲台的白想身上,目光尽是打量还有审视。 白想上台,拿起桌上的粉笔,在黑板上哗哗哗的写着,台上的人安静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转动着,十分钟过去,就在众人都觉得白想是过于高傲的时候,白想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中的粉笔,转过头看着那已经秃头的数学老师,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对着老师道: “我已经解完了,请老师多多指教。” 秃头的数学老师点头,白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师拿起桌上的红色粉笔,转过头随着众多的同班同学一起审视着黑板上那满满当当的解题,片刻后,老师回头看着白想,道: “这解法比老师的解法好,亦简单许多,你的数学老师可是三中的冯清一老师?” 白想点头,恭敬的回道:“是的....” 闻言,那秃头的数学老师顿时了然的笑了笑:“果然,当年和他在一起读书时,老师就说过他的数学解法比我的简单的多了....” 课堂上讲述的不止是课堂上所有传授的知识,还有老师的清风往事和伯牙子期,回到座位上,盛世看着白想,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言苟笑,可是那轻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厉害....” 白想一听,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头:“那可不是.....” 顿了顿,白想又对着盛世道:“虽然此时你再来学习已经有些晚了,可是我不介意帮你补一补,起码不再是零分的倒数啊,回个一两分,在倒数第二也不错不是吗?” 闻言,盛世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倒数?” 白想扬唇明媚一笑:“那是自然,盛哥的事情,一中谁人不知....” 于是这简单的一句的盛哥,一叫就叫进了盛世的心头,一叫就叫醒了盛世那颗已经冰冻成冰的心脏,那一笑,也笑进了盛世的心里,成为盛世珍藏的永恒。 盛哥,盛哥,盛哥啊。 那曾是青春的日子里,有个人曾惊艳了那个少年的年少时光,在尚海不知道什么是爱,是欢喜的年纪,此刻的悸动,已经是欢喜最好的证明和绚烂。 晚间放学的时候,白想伸手拽住要走的盛世: “你明天来早些,我们就开始.....” 闻言,盛世还没有说话,秦之就贱兮兮的看着白想,又看着盛世: “你们开始什么啊?还来早些?方不方便告诉告诉我呀?” 话落,周围和盛世在一起玩的兄弟,都起哄起来: “是啊,是啊,你们开始什么啊?方不方便告诉我们啊?我们也想知道呀....” “盛哥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你和盛哥约明天早上干什么吖?” 白想顿时脸色一红,抬头看着盛世,盛世却不说话,吊儿郎当的看着八白想,白想就瞪着秦之,有些恼道:“你瞎起什么哄?真是讨厌....” 话落,白想提着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的就冲出了教室,看着白想冲出去的身影,教学楼下,一群女生聚集站在教学楼后面的大柱子下,看到白想冲出去的身影,那人群中的一个女生顿时指着白想对着人群中为首的女生道: “卉卉姐,看到了没有?那个女生就是盛哥他们班新转来还和盛哥做同桌的那个女生?听说叫白想,学习好的很,只是想不到这人嘛,不要脸的很,老实缠着我们盛哥不放,今天听秦之讲,盛哥还给她买了好多的零食呢....” 闻言,那被叫卉卉姐的女生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白想奔跑出去的身影,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脸色也越发的不好,还未说什么,就看见盛世从楼上下来,李琴卉顿时就朝着盛世跑去,满脸笑容的将手中的奶茶递给盛世,换了一副脸色,娇滴滴的喊道: “盛哥,这是我给你买的,你喝下,很好喝的.....” 盛世眼都没带看的,就从李琴卉的傍边走过去,脸色沉凝,见盛世不说话,李琴卉的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为缓和那尴尬的气氛,秦之伸手把李琴卉那仍旧还僵持在半空中的奶茶一把拿了过来,笑嘻嘻道: “盛哥不喝,我喝我喝,谢谢,谢谢啊....” 霎时一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秦之:“真是没脸没皮的....” 盛世走在前面,李琴卉走在盛世的边上,悄咪咪的看了看盛世,有些羞涩的不行,只得小声的喊道: “盛哥.....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是真的讨厌 那放在口袋里的情书在此刻竟有些烫手,脸想着眼前的人,顿时也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喊着盛世,想要将倾心的话,在此刻都告诉眼前的人。 可是又害怕如果被拒绝,如此众多人的面前,若是被拒绝,到底也失了脸面,只得看着盛世,将那袖中的粉红色信封又隐隐往下面放去。 盛世没有听见李琴卉叫自己的话,脑海里只是想着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该早些睡觉,明天早上才能早起,于是在秦之和张尚哗等一众兄弟叫盛世去网吧大游戏时,盛世挥手拒绝: “不去,老子今天晚上要早睡....” 秦之和张尚哗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盛哥,你开玩笑的吧?还早睡呢?你睡得着吗?” 张尚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觉的从盛世的嘴巴里说出这个,只觉得可笑的很: “盛哥,你开玩笑吧,你当真明天早上要和我们新来的白同学复习功课呢?你这个时候还来得及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盛世才不管秦之和张尚哗说什么,冷冷的撇了一眼两个人,就挥手离去,丝毫不管自己身后的一干兄弟,还有李琴卉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就匆匆离去。 呆呆的看着盛世离去的背影,身边的小姐妹问李琴卉: “卉卉姐,你的信封送出去了吗?”听见有人问,其他的姐妹也都纷纷期待的看着李琴卉,八卦的问着: “是啊,是啊,卉卉姐,你的信封送出去了吗?再不送,我们可都要毕业了....” 秦之闻言,有些八卦的将自己的头伸向李琴卉:“什么信?莫不是情书?” 话落,李琴卉的脸色霎时一阵红,一阵白的,然后有些恼怒的伸手一把推开秦之,大声道: “你怎么这么讨厌?” 然后就匆匆的跑了出去,秦之有些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伸手指了指跑出去的李琴卉,又指了指他自己,疑惑至极,他怎么了嘛?他就是问了一句,怎么了嘛? 看着秦之那一脸懵逼的模样,张尚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秦之的面前,道: “你是真的讨厌.....” 秦之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等反应,李琴卉那一群小姐妹走到秦之的面前,皆是笑道: “秦之,你是真的讨厌还毫无自知之明....” 这样的话,让秦之接下来的好几天都陷入自我郁闷之中,冥思苦想自己究竟怎么了嘛?会让人这般讨厌,究竟是怎么了嘛? 校门口那第三个巷子口的门边,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巷口的位置,车里的司机一直朝着校门口的位置张望,看来看去,在终于看到傅恒源的身影时,激动的对着坐在后座的白想道: “来了,来了,小姐他来了....” 白想写作业的笔霎时一顿,将笔盖合在笔上,收拾着自己的作业,才将那些作业本都收进自己的书包里面,车后座的门就被人打开了,随着一阵风灌进来,傅恒源看见白想,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 白想也看见了傅恒源,将傅恒源嘴角的那一块青紫的模样都仅售眼底,不等白想问什么,傅恒源就低骂了一声:“晦气。” 毫不留情的就将后座的车门“咣当”一声就重重的关了上去,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司机老张看见傅恒源那脸上的伤口,顿时一脸的心疼的问道: “少爷,你这脸上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 傅恒源没有回答老张的话,低着头,冷漠道: “开你的车吧,不该问的别问.....” 那语气冷漠至极,顿时就让司机张伯尴尬的不行,起步着车子,白想坐在后座,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的傅恒源,沉凝着一张脸,想说活该吧,可是想起陈萍的那些话,又觉得傅恒源真的可怜的不行。 母亲早早的离世,傅加成又忙着自己的事业,就算是被爷爷奶奶带大,可是缺失的母爱,也到底不是谁都能够弥补上的,不是吗? 回到傅家的时候,陈萍看见傅恒源脸上的伤口,也是一脸的心疼,焦急的问道: “阿源,你怎么了?你这脸怎么了?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 傅恒源冷着一张脸,躲开了陈萍伸过去要抚摸的手,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想,那模样像是白想怎么着了他一样,冷哼了一声就上楼去。 见傅恒源什么都没说,又看向白想,陈萍转过头看着白想,问道: “想想,你和哥哥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他那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章 :这条路怎么这么难走? 盛世难得的早早的就回了家,却看见盛姜的车子停在门口,原本想回家的步伐看见盛姜的车子时就停顿了,转身就想朝着外面走去,却在此刻,身后传来盛姜的喊声: “盛世.....” 迈出去的步子,顿时又收了回来,他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走近了家门,才走进去,就看到诺大的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名男子。 那男子四十出头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那一双大眼睛和盛世极为的相像,这男子,他知道,叫杨周,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盛姜之外,本该是最最最亲密的人。 看见盛世,杨周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朝着盛世走过来,伸出的手,想要抱抱盛世,却又僵持着在半空中,不敢伸过去,只能张着嘴,颤抖的喊着: “儿....子....” 听着那一声满含着万千情绪的一声儿子,盛世微愣,却又很快的的反应过来,冷漠的撇了一眼杨周,抿紧了嘴唇不说话,盛姜站在傍边看的有些难过,心软之际,却又在想到杨周做的事情时,整个人又变的像一只浑身上下长满了刺的刺猬一样。 走上前,将盛世挡在自己的身后,冷漠的看着杨周,说道: “行了,儿子你看也看到了,签字吧,签完以后,大路两边走,从此两不相欠....” “盛姜,盛世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我老杨家的血,我凭什么不能带走自己的儿子,你要什么我都同意给了,唯独盛世不可以....那是我妈唯一的希望....” 听见盛姜的话,杨周顿时就激动起来,此刻后悔不止一点半点,他如果当年能够不受动摇的话,怎么会娶盛姜?到最后自己不但要净身出户,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跟自己姓,更不能带走。 “你妈唯一的希望?要是你妈知道当年你对盛世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今天让你见盛世,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签了字,马上给我滚出盛家.....” “我告诉你,盛姜你不要欺人太甚,盛世的事情,当年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还要怎样?我只要我儿子....” “要儿子?做梦,我盛家的儿子岂能跟着你出去过那人不人的穷日子,杨周,当年要不是我,你能进到海城的上流,你这个凤凰男,倒插门的女婿,妄想带走我儿子,你做梦....” 耳边呜呜呜的吵闹哥不停,两个人指着彼此破口大骂,揭穿着彼此的往事,还有短处,盛世站在盛姜的身后,看着眼前的爸爸妈妈,展现着世界上最丑陋的嘴脸,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冷漠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一步又一步,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身后的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甚至还扔起了东西。 那噼里啪啦碎东西的声音,在身后响着,一下又一下,格外的刺耳,又格外的难受,盛世走在大道上,伸手将自己裤兜里面的药瓶子拿出来,倒了一颗,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无色无味的味道在自己的嘴里蔓延开来。 明明没有任何的感觉,却为何觉得手里的药那般苦涩?心口那样的难受。 人们都说,条条大路通路口,可是为什么?他眼前的这条路,他脚下的这条路,怎么越走越窄,越走越黑,越走越没有希望?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 听讲陈萍问自己的话,白想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是我打的吗?” 闻言,陈萍有些焦急起来,连连解释道:“想想,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不是的.....妈妈的意思是说,你哥哥在学校里面出什么事情了,你回来以后要告诉妈妈,妈妈好去解决,知道吗?” 白想冷笑,陈萍问的那话的意思根本句不是这个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世道还真是可笑的很,仅仅才几个月的时间,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连自己生养十多年的女儿都不相信了,真是可笑的很。 “就算是,你认为我有什么能耐能够把他伤成那样?自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话落,白想也不愿意在多说什么,擦着陈萍的肩膀,转身上了楼,陈萍这才惊觉自己刚刚问白想的问题有多么的伤人,开口想要道歉,白想的身影却早就已经消失在了二楼的转角处,陈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只觉得心力交瘁。 坐在房间里面,白想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却怎么都没有心思提笔写下去,来来回回,脑海里面全是陈萍那不信任的模样,白想想着想着都给气笑了,在自己母亲的眼里,她女儿课真是有本事,可以将傅恒源那么大一个人,揍成那个样子,真是厉害。 谁知道那海城一中的二霸王傅恒源又得罪了谁,才被揍的,活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只是彼时 在房间里面闹腾了一大半天,白想才勉勉强强的将自己晚上的课业做完,然后莫名的又想起了盛世,看着房间桌上的电话,想要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连他的电话,还有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盛世该不会是住在末生吧,那他现在在干什么?王冬雨说,学校对面的末生是盛世的舅舅开的,盛世的舅舅是海城一中最早的一批学校,家里有钱,又爱玩,索性就在对面的巷子里面开了一个小小的酒馆。 说是酒馆还不如说是休闲吧,里面吃的玩的什么都有,说是休闲吧,不如还是酒馆比较贴切,因为里面真的有酒,酒吧开的很隐蔽,盛世的舅舅结婚之后,本想着把末生给撤了,可到底那里面也承载了他自己的回忆还有珍贵的青春。 索性便留了下来,却成为了盛世的栖身之所,盛世大部分的时间不回家,就都在末生,所以那晚白想才会在末生遇到了盛世,还看到那样精彩的一幕。 这样想着,白想在这一刻,竟忽然有点想去末生的念头,那天晚上的那碗面条虽然还有些生硬,可是还是蛮好吃的啊。 想着想着白想站起了身,看着天色还早,打算出门去,却在此刻陈萍打开了门背着手走了进来,一脸歉意的看着白想,开口道: “想想,对不起啊,刚才妈妈.....” “不用道歉,我可以理解....” 不等陈萍把话说完,白想就打断了陈萍的话,她理解,真的理解,后妈不好当,自然要理解。 听着自己女儿的话,陈萍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擦淤青的药膏递给白想。 “想想,妈妈....” “不用讲,我知道要怎么做....” 不等陈萍说完,白想又打断了陈萍的话,顾自的伸手拿过了陈萍手上的药膏: “药,我帮你送到了,领不领情就要问他了,我可不喜欢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听着白想那埋怨又嘲讽的话,陈萍轻轻地笑了笑,趁着白想还没出去又道:“让他顺便下来吃饭.....” “哎呦,哎呦,贴脸还上瘾了,真是.....” 嘀嘀咕咕的拿着药膏就朝着傅恒源的房间走去,伸出手敲了敲,不等里面传来傅恒源那大吼的声音,白想立马大声喊道: “药我给你放门口了,自己擦吧擦吧,擦完下来吃饭了,快点....” 说完,趁着傅恒源还没有发火时,以最快的速度飞奔了下了楼。 彼时的白想,还尚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害怕,会难过,会关心人,温暖了许多人。 只是彼时,只是彼时。 彼时之后,再无人能够唤醒她对未来的期盼,还有走向未来的信心。 很久之后,傅恒源的房间门才缓缓打开,轻轻打开了一条小缝,清楚的看到那地板上静静躺着的一支小小的药膏,陈萍的声音在下面大声的喊着: “阿源,快下来吃饭了....” 平凡的夜晚,为这十几年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家,沾染上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烟火气。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白想没有去末生,却是在隔天早上的时候,早早的就起来,等不及让张伯送她去学校,自己就跑在了去往学校的路上。 海城一中的学校门口,每天早上都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早餐小贩买着各式各样的早餐,有包子,油条,豆浆,米粉,年糕,糯米糍,等等好多好多吃的。 白想站在巷子处,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吃什么,最后却在包子铺的早餐店里面,来了两个大包子,还有两杯玉米味的豆浆。 拿着买好的东西从人群之中挤出来的时候,白想就看见袁来手里提着油条还有牛奶笑嘻嘻的站在自己的对面,袁来长的很好看,不似盛世的风格,眉眼如画,陌上人如玉,说的大概就是袁来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看见袁来,白想顿时挥了挥自己的手,手上提着两个大包子,看起来着实滑稽的很: “嗨喽,袁来,你也在这里啊....” 袁来笑了笑,也晃了晃自己手里面的早餐:“刚才就看见你在这里看半天了,想来是不知道吃什么吧?” 白想哈哈一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居然被你发现了,不过我买了大包子,应该看起来味道也很不错的吧....” “他们家的包子味道很好,还有哪一家的糯米糍,味道也不错,你明天可以尝一尝.....” 白想笑着点头,应道袁来的话,袁来看着白想手里提着两份的豆浆,又问道: “你可是帮人带早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忍一时安然无恙 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两杯豆浆还有两个大包子,白想又尴尬的笑了笑,心思千转百回的,她总不能说她是把盛世带的吧,那传出去,多不好听啊,而且万一那个人不喜欢呢。 想到不喜欢三个字,白想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是哦,是哦,自己现在买过去,要是那丫的不喜欢,然后当着她的面给她扔了不说,还一脸的嫌弃。 那她岂不是丢人丢大了,昨天晚上自己还说陈萍热脸贴冷屁股上瘾了,自己今天就干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打脸啊打脸啊。 想到这里,白想立马摇头否认: “没有没有,我自己本身就买了两份....” 说着还把其中的一杯豆浆和包子递给了袁来:“给,喝吧....” 袁来无奈笑道:“我有牛奶和油条了....” “牛奶可以中午喝,现在你喝豆浆,吃包子,油条,不然这两个等会都冷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我吃不完啊....” 袁来面露难色的看着白想,白想摇头笑道:“可以的,男子汉能吃那么多的....” 盛情终是难却,袁来缓缓接下了白想递来的包子和豆浆,走在白想的右边,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朝着学校里面走去。 校门口的地方,李琴卉站在门口冷漠的看着走在袁来傍边的白想,放在兜里面的手有意无意的紧紧握了起来,身边的小姐妹嫉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着: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这新来的转学生不一般啊,竟然就连袁大班长都勾搭上了,手段厉害啊.....” “那可不是,只不过好像听说就连傅恒源都和这新来的转学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什么关系?” “不知道,不过昨天晚上他们看见傅恒源和她是一起坐车回去的,这手段可不是我们常人能够比的....” 说着说着,那小姐妹伸手碰了碰李琴卉,示意道:“卉卉姐,我们要不给她点教训?敢在一中放肆?真把这里当成是三中了....” 话落,不等李琴卉发话,两个人就朝着白想和袁来走去,故意走到白想的身边,狠狠撞了一下白想,白想手中的豆浆霎时就那样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撞完人就想走,白想还没有说话,袁来就开口喊住了那两个女生: “站住,你们没看到撞到人了吗?道歉都不会?” 闻言,那两个女生转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袁来,又相互看着,问道: “你撞到人了吗?我没有啊....” 另一个女生也连声说道:“我也没有啊....” “你们....” 袁来张口刚要说话,就被白想轻轻拉了拉衣袖,对着他摇了摇头,袁来才作罢,两个女生像打了胜仗一般,高傲的扭头离去。 “刚刚他们明明就是故意的,你为何要忍?” 待那两名女生走后,袁来愤愤不平的说道,白想摇摇头: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去计较....” 这样的人在学校,越计较,日后面对自己的麻烦变越发的多,此刻不计较,是退一步,便能安然无恙,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交予她的道理,有的时候,忍让不是害怕,只是不愿意去计较罢了。 闻言,袁来还想说点什么,只见白想对着他笑:“我们走吧....” 教室里面此刻已经有很多的同学在进行早自习,高考便在这学期结束,过一段时间,教室的后黑板上,即将计算起关于高考的倒计时,改变自己人生最低的门槛,便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许多同学都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之中,为自己做着最后的努力,白想和袁来走进教室里面,便各自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可是身边的位置上,却始终都没有人来。 昨日说的让盛世早些来,怎料那个人直接来都不愿意来,白想又不好找同学去问,便想着此刻若是盛世不来的话,那等会第二节 课或者第三节课的时候,便一定会来,谁知等来等去,等到晚间的放学的时候,盛世都没有来学校。 班上的老师来点名的时候,点到盛世未在,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这才开学多久,缺课就如此频繁,那当真是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 白想看着那空空的位置上,蓦然想起那个雨夜的盛世,心里一惊,白想提着书包就朝着门外跑去,一把拽住已经走下楼梯的秦之,还有张尚哗,焦急的问道: “盛世呢?你们可知盛世在哪里?” 秦之和张尚哗彼此对视一眼,疑惑的看着白想,秦之开口问道: “你找盛世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晚霞余晖出卖姑娘的心动 白想没有回答秦之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问着秦之,一脸的焦急: “你知道盛世在哪里对不对?你是不是知道盛世在哪里?你说啊,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去哪里可以找到他?你说话啊.....” 秦之和张尚哗都被白想那一脸焦急的模样,怔的发愣,只听得张尚哗说道: “末生,你去末生,盛世在末生....” 张尚哗的话才完,就看见白想风一样的冲了出去,秦之看到白想冲出去,迈开自己的腿也想追出去,却被张尚哗一把伸手拽住了衣袖,秦之扭头看着拽着自己的张尚哗,皱起了眉头: “你干什么拽着我?” 张尚哗对着秦之摇了摇头,打趣道:“秦之,你不但讨厌,还没有眼力见.....” “张尚哗,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之嚷嚷着,张尚哗理也不理秦之,扭头就走。 身后的教室里面,袁来看着白想拿着书包匆匆的跑了出去,眼前的路忽然就被人挡住了,鼻间顿时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袁来抬头,就看见沈显柔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本课题教材,怯怯弱弱的抬着头看着袁来,小心翼翼道: “班...班长....我这里有个...有个题...不太会...能不能请你给我讲解一下?我....我...” 原以为会拒绝的袁来,却不想主动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课题本,温柔道: “可以啊,那个问题,你给我说一下....” 说着就率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笔,见沈显柔仍旧呆呆的站在哪里,员阿里轻轻一笑,拍了拍自己前面的位置,示意沈显柔坐下。 傍晚间的晚霞,从窗户间洒进来,落在那个温柔少年的脸上,映红了年少姑娘的脸,于是就趁着那天的晚霞余辉,出卖了她年少的心动,还有奋不顾身。 有些微脏的手指轻轻指了指书本上的课题,少年轻笑: “这道题啊?这道题是这样解算的.....” 笔在空白的草稿上,哗哗的写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讲解着。 门口,王冬雨靠着围栏站在门口,扶了扶自己的大黑眼眶,笑着摇头道: “一位是自卑贫家姑娘,一位是阳光温柔少年,啧啧啧,这绝世的青春悸动啊,悸动.....” 白想一路狂奔到末生的时候,末生的大门紧闭,她轻轻敲打着末生的大门,“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面突兀的响着,敲打了许久,那末生的大门都仍旧紧闭着。 末生的楼上“咚”的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白想心一慌,来不及多想,只身对着末生的门撞去,末生的门本来就有些破旧了,白想“咚咚咚”的撞了几下,末生的门霎时就“咣当”一声歪了下来。 白想对着那已经斜歪的大门又是一大脚踢过去,那大门“咣当”一声就掉落了下来,白想冲了进去,跑到末生吧台的后面,顺着吧台后面的楼梯朝着二楼的方向走上去。 末生的二楼是盛世安置在末生的家,小小的一个客厅里面,一张茶几摆放在中间,两张小巧的长沙发围绕着茶几摆放,窗台的位置有一张老旧的书桌还有椅子,右边的角落里,还有一台冰箱,客厅的后面有个房间。 站在楼梯处,能够从那未紧闭的门,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张床,简洁的蓝色铺满了床单,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简单又干净,小小的房间竟还透漏着一点点温馨,却还是避免不了那一室的冰凉。 上来的白想,就看见盛世站在沙发那边,正弯腰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那垂落的手有红色的东西顺着垂落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 看见白想,盛世抬头看来,哪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就那样落进了白想的眼里,今日的盛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那原本就显白的颜色,将盛世的脸庞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白想匆匆冲了上去,不等盛世反应,一把拿起那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朝着角落丢去,然后不顾盛世的抗拒,伸过手,一把拽起了盛世的袖子,那纤细的胳膊布满了无数的刀痕伤疤,大的小的,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手臂,最新的那一条还在手腕上,滴落着鲜血。 而那一条伤疤的傍边,还有一条已经开始结疤的伤痕,那一道想必就是前几天开学时,那被纱布缠住的那一道吧。 红色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伤口深可见骨,盛世的脸色苍白,却未见他哼一声,也未见他漏出一丝痛意,白想来不及震惊,只是满脸心疼,忍着自己此刻想要痛哭的心情,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摁住了盛世的伤口,沙哑的声音道: “我们去医院....” 第一百三十四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们去医院,去医院....” 哽咽着喊着盛世,拽着盛世要去医院,都奈何不动那个人坚决不去医院的心,盛世苍白着脸色,用力伸回了自己的手,毫无顾忌的拉过那衣袖,就那样盖住了自己的满是伤痕的手臂,那一块紧紧盖住盛世伤口的手帕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连带着地上滴落的鲜血都晕染了一整块手帕,盛世轻皱着眉头,掩饰着自己心里面的异样,问道白想: “你怎么来了?晚上不是还有自习吗?” 白想不听盛世的话,只是固执的又拉过盛世的手,执拗的看着盛世:“我们去医院,走,现在就去....” 盛世抬手又要甩开白想拉着自己的手,白想似是看出了盛世的想法,固执的死死的拉着盛世: “我说你要去医院,你听见了没有?” 盛世没有说话,只是看见白想,两个人相互对视着,一个沉默,一个执拗,片刻后,盛世才道: “桌子下面有纱布,还有药...” 闻言,白想立马就弯腰低头去拿,打开的盒子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白色药瓶子,还有纱布,只是纱布只剩下了一点点,想必是经常用,白想来不及多想什么,扔下手中的盒子,又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一块手帕,对着盛世的伤口上一点的地方摁了下去,还打了一个结。 然后拽着盛世就朝外面走下去: “今天你就是不去也得和我去....” 再执拗不过白想,盛世只得和白想朝医院而去,两个人才走出巷子口,打车而去,李琴卉就从另外的一个巷子口走了出来,站在巷子口的地方,看着那车子的离去,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傅恒源跟着白想从学校里面出来的,转个头的时间,白想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匆匆忙忙的从学校出去,就是连晚自习都不上了,能够什么要紧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的从学校跑出去,从巷子里面的黑网吧出来,傅恒源就遇上了李琴卉。 在海城一中,有盛世和傅恒源这两个成群结队的男校霸,自然就有女生成群结队的女校霸,这李琴卉在海城一中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看见李琴卉,傅恒源冷哼一声就走,李琴卉却开口喊住了傅恒源: “傅恒源....” 傅恒源停下前进的脚步,背对着李琴卉,却不开口,李琴卉见傅恒源不说话,便问道: “傅恒源,新来的理科转学生白想听说是你后母妹妹?” 傅恒源冷哼一声:“管你什么事?” “傅恒源,你特别恨你妹妹吧,不然又怎会在班级的黑板上留下那样的话....” “那与你又有何干?” “傅恒源,我可以帮你....” 听得这话,一直背对着李琴卉的傅恒源,缓缓转过身来,高出李琴卉一个头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琴卉,轻扬了嘴角,说道: “李琴卉,我可管不上你在学校里面的破事,自然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管,可不要因为你想动的人,就拉我下水,我可不奉陪....” 说完,冷冷的撇了一眼李琴卉转身就走,徒留李琴卉站在原地,满脸的愤恨。 走在车来车往的大路上,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校门口,傅恒源沉默着说不清心里面此刻究竟是什么滋味,自己和白想之间隔着的又何止只是后母妹妹这般关系,又何止只是这般简单。 教室里面,安安静静的,只属于高三的晚自习,袁来一直朝着白想那空缺的位置上看去,那日傅恒源当着众多同学的面,那样将白想的书本践踏于脚下,在黑板上有那样肆无忌惮的写下那样伤人的话语。 他清楚的看到白想在看到那样的话语时,眼里的震惊,难过,还有隐忍,原本以为会大闹一场,又或者大哭一场,可是白想却什么都没做,淡定的擦掉黑板上的话语,然后捡起自己被踩脏的书本,全程一言不发,那般隐忍的模样,看着着实让人觉得心痛。 也想来这新来的姑娘,心里怕是藏着不少事情吧,他轻轻地摸上自己的右耳,那小小的东西藏在耳朵里面,硬硬的。 座位斜对面,沈显柔伸手也摸着自己那挂着助听器的耳朵,小心翼翼的偷看着那如玉的少年。 此刻教室的寂静,和寂静的医院形成了相同,急诊的医生拉开盛世那长长的衣袖,顿时就被那满手臂的伤痕震惊了眼,她伸手拿着酒精为盛世消着毒,语重心长道: “这世界上总有很多的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伙子,就是再难,也得好好活着,护着自己不受伤,不糟蹋自己,才算是对的起自己,你可明白?”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盛世,你要快乐 这样的话,早前看见盛世的时候,白想就想说,可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身份去诉说,此刻听见护士这样讲,白想顿时朝着那护士投去了那感激的眼神。 盛世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着那护士换成了医生,然后任由着那医生在自己那深可见骨的手腕上,缝缝补补,消毒,然后纱布缠绕,盛世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也未曾露出丁点痛意,那般无痛无知无觉的模样,就连让包扎的医生都心生敬佩。 “回去以后,切莫沾水,忌辛辣油腻的食物,可明白?” 盛世仍旧没有说话,白想听着医生的嘱咐,连忙点头应道: “会的会的,我们一定会注意他的饮食的,一定会的....” 医生点了点头,临走时,看着仍旧沉默不语的盛世道: “你大好的年纪,很多事情,都不该成为你伤害自己的理由,而应该成为你拼搏未来的坚定,不该沉浸,而是放下还有为之努力。” 医生的话说的很在理,只是盛世能否听得进去,那就只有盛世自己才知道了,交了费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盛世再也忍受不住,冲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面,“哇哇哇”的吐着,吐的苦水都吐出来了。 白想不知道盛世究竟是怎么了,跑到盛世的身后,轻轻地为盛世拍着后背,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打着,直到很久以后,盛世才微微好过一下,抬起头来,吐得满脸的通红,泪眼朦胧。 那般模样看的白想莫名的难受,看着白想看着自己的眼神,盛世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目光,低声道: “我会把药费这些都拿给你的....” 白想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纸巾轻轻地递给了盛世:“现在有没有好过一点?” 盛世轻轻点头,白想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慢悠悠的走在前面,给足了盛世整理自己的空间,盛世这样骄傲的人,此时此刻怕是最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了吧。 白想走在前面,故意放慢的脚步,等待着盛世,盛世在后面,轻轻擦着自己的嘴巴,沉凝了许久,才决定跟上白想的脚步,步子缓慢的跟在白想的身后。 从医院到市中心,长长的一道街道上,一位姑娘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大袋药品,步子缓慢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年,微微垂下的脑袋,像是一个做了错事,受到了批评的小屁孩。 白想没有去问盛世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压抑着多大的伤害,才造成现如今的样子,亦没有去问盛世手臂上的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 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盛世抬起头来时,白想已经不见了踪影,盛世站在街头,四处张望着,嘴唇蠕动,张开口想要喊那个人的名字,几次的声音出口,都微小的不能在微小了,几次之后,盛世终是作罢,有些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苦笑着: “终于那些人还是走了....” 就像那个时候,就连他都不要自己了,就连他也不要自己了。 嘲讽的笑着转身要走,盛世的衣袖忽然被人拉住,他转头,就看见白想笑嘻嘻的站在的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个小熊的蛋糕,笑着对着他讲: “盛世,你要快乐.....不必在意周围....” 微风轻轻地吹过那姑娘的散落的长发,还有裙角,笑的明媚又灿烂,对着他讲: “盛世,你要快乐....” 盛世心口一颤,颤抖着手,双手捧过那一个小熊蛋糕,没有说话,仍旧沉默着的样子,却早已经将所有的感动还要心动,藏在了心头,小小心心的呵护着。 后来秦之问盛世:“为什么那个时候就觉得是白想了呢?明明你们也没有相处多久啊?” 盛世低头,笑着道:“那个时候,所有人在说盛世你不能死,盛世你不能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却没有人跟我讲要怎么活着才算是活着,那个时候,只有白想跟我讲,盛世,你要快乐....” 只有自己觉得快乐了,方才能活下去,方才能够觉得世间一切都是值得和美好的。 白想将盛世送回了末生,临走前,上楼还将盛世房间里面所有的刀子都收了起来,带离了末生,虽然说盛世仍旧是般不痛不痒的模样,可是白想知道,盛世会好的,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盛世站在末生顶楼的天台上,目送着白想从巷子里面离开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好像甜甜的,像极了那小熊蛋糕一般。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申请住校 回到傅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以后了,傅恒源已经到家了,看见白想回来,站在门口那恶狠狠瞪着白想的模样,像极了白想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白想有些无语,看着傅恒源: “你瞪着我干什么?” 傅恒源没有回答白想的话,用着那特别不满的语气问着白想: “你去哪里了?就连晚自习都不上?白想,你就是犯贱,也别在学校里面,坏我傅家的名声....” “傅恒源,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我白想去哪里管你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白想姓白,跟你姓傅的有什么关系?” 说着白想对着傅恒源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擦着傅恒源的肩膀就走了过去,才打开房门走进去,陈萍就从厨房里面出来,看着白想,皱起了眉头: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晚自习也没有去?” 闻言,白想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傅恒源,看着自己的母亲:“我打算住校,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我的课业压力很大,住在学校里面,能够节省一点儿时间去复习....” “不行,不能住学校,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长时间离开过的我身边,想想....” 陈萍很不开心白想的决定,她带着白想来到傅家才多长时间,白想就提出要住在学校,老傅要是知道了,又免不了多想,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庭和睦氛围,可不能就这样白费了。 陈萍看了一眼傅恒源,对着傅恒源满含歉意的笑了笑,拉着白想就去了楼上的房间,才进到房间里面,陈萍就对白想道: “妈妈知道你很不喜欢阿源,可是他是你的哥哥,就算你不喜欢,在法律上他也是你的哥哥,是你应该要尊重的人,你就算在不喜欢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要住校啊啊,你让你傅叔叔怎么想?想想,再坚持坚持,好不好?再坚持一下,等你考上了大学,妈妈绝对不干涉你,绝对不干涉你任何事情和决定好不好?嗯?想想....” 陈萍说的那样的恳切,还有真诚,白想却听不进去心里,只是觉得眼前的女人越发的陌生,还有冷漠,那曾经满是傲气的眼里,如今都只剩下了讨好别的男人,别的孩子的卑微,她开口问着陈萍: “妈,您爱过我爸爸吗?” 白想的话问住了陈萍,陈萍霎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看着白想,沉默了许久才道: “想想,我和你爸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爸爸很好,很优秀,对我很好,对姥姥姥爷也很好,可是,想想,他....”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就这样决定吧,我去住学校,不用你担心,你可以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他们姓傅的身上了,我不用你管....” 话落,白想扭头就走进了自己房间里面所在的卫生间里面,关上的门,隔绝了陈萍所有想要说的话,听着外面的关门声传来,白想才靠着卫生间的门缓缓的坐了下来,满脸泪水。 隔天去学校的时候,白想就去班主任的办公室里面,要了一张住宿申请表,班主任王海萍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打量的看着白想: “我看过你之前在三中的成绩,基础扎实,这样的成绩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是没问题的,选择住校的话,复习的环境可能有些不如意....” 毕竟四个人在一个宿舍,打扰自然是难免的.... 白想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没关系,这都是可以克服的,没关系的....” “家里的父母同意吗?” “同意的,老师,您可以打电话再问下....” 听到这话,王海萍也不再说什么,大手一挥,就把住宿申请的单子签给了白想,白想拿着住宿单子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遇上了袁来,袁来看了看白想手里的单子,随意问道: “你要住学校?” “嗯,这样复习的时间就会多些...” 袁来点头:“那什么时候搬过来?” “周末吧,这些天,我就先将东西一点一点的搬过来的....” “那需要帮忙的话,跟我讲一声,随叫随到....” “那便谢谢了....” 两个人并肩才走进教室,就只见一个白色的书包朝着他们飞来,两个人都是往后面退了两步,那书包顿时重重的掉落在他们的面前,书包里面的东西撒落了一地,白想低头看去,才惊觉那是自己的书包,她抬头看去,就看见傅恒源抱着篮球从她的位置边走来,走到白想的身边时,嘴角一扬,嘲讽的笑着: “白想,你想搬离傅家?你在逃避什么?你知道你母亲当年做了什么吗?私生女....”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知道你母亲当年做了什么吗? 私生女?私生女?私生女? 又是这样的话,又是这个称呼,之前傅恒源在黑板上留言下的私生女,白想一直以为是因为傅恒源太过排斥她和陈萍,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又不分青红皂白的乱给自己按名头,可是这一次还好,第二次再听到傅恒源这样的叫法,白想实在是觉得自己不能忍受了。 实在是觉得荒谬,又烦躁,她伸手一把拽住要走的傅恒源,拧着眉头道: “傅恒源,你说什么?你再给我把话重复一遍?” “我说什么?要我重复?白想,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重复一遍,两遍,十遍都没有问题,我说给你听,白想,你这个私生女....” 话落,白想伸手就想给傅恒源一巴掌,然而这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去,傅恒源就被身后腾空扔来的篮球,狠狠地砸中了脑袋,傅恒源被砸,吃痛一声,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盛世站在自己的后面,扔篮球的动作还没有放下,傅恒源登时就火了,大吼着: “盛世,你干什么?你想死吗?” 盛世站在哪里,不屑的看着傅恒源,目光转了转,从白想的身上掠过,又落在白想脚下的书包上,最后又落在傅恒源的身上,不屑道: “傅恒源,看来上次的打还没有挨够啊,我可不介意再让你爽一回....” “盛世....你找死....” 话落,傅恒源挥起拳头就冲着盛世的脸招呼而去,盛世往后退了一步,高高抬起的脚一脚就踢向了傅恒源,傅恒源吃痛,后退几步,盛世不给傅恒源反应的机会,一个眼神对着傍边示意过去,自然有无数能够为为之买命的人。 按照王冬雨的话说:“盛世在一中是一哥,就连傍边技校和卫校的人出事情也得找他...” 白想不知道盛世这么威风,只是有时候盛世莫名的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平静的时候冷漠的很,生气的时候,充满了戾气,不爱说话,有时候实在是不面善,可是盛世长的好看啊,长的好看,自然能够让无数的女生忽略盛世那一双满是死气的双眼还有浑身上下充满的戾气。 这也是白想第一次看见盛世动手打人,周围不但没有人阻止,大多数的人,都只是平静的看着,仿佛已经见怪不怪,傅恒源和盛世两个相差不多的身高,却愣是没有讨到一点好处,被人打的蜷缩在地上,白想看了看傅恒源,又看了看丝毫没有要让人停手意思的盛世,冲上去一把拉开了揍傅恒源的两个人,大声喊道: “别打了,别打了,够了,别打了....” 那两个人见盛世没有发话,便也不听白想的,继续和傅恒源打成一团,白想心急的不得了,再这样打下去,打伤了傅恒源不说,等会老师来了,盛世和这些人少不了要被批评和处分一顿。 见那两个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模样,傅恒源又不认输,嘴巴里还嚷嚷着: “盛世,你这个垃圾,不敢动手,就知道叫你的走狗,有本事单挑,王八蛋,垃圾.....” 嘴巴里哇哇哇的吵个不停,白想又拉不动他们,只得上前去,看着盛世: “让他们别打了,再打老师来了....” “你不气?” 盛世没有回答白想的话,只是看着白想,问道白想:“你不气吗?” 刚刚傅恒源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得很清楚,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白想没有听清盛世的话,“啊”了一声,盛世又问道: “你不气吗?他说的话....” 白想这才明白过来,看着盛世摇摇头:“先不说他说的私生女包含的含义是真是假,代表着什么,他这个不相关在这里牵不起我多大的情绪来的....” 刚刚想揍傅恒源是真的,只是那一瞬间罢了,她自己很清楚,傅恒源和自己意味着什么,她不想陈萍为难,死的人已经离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既然那是陈萍想要的,她做不到祝福,可也不会为难。 盛世静静的看着白想许久,最后冷哼了一声:“不识趣....”然后什么也不说的,大长腿跨过了白想的书包,然后才走了进去,看到盛世进了教室,那两个人也停了下来,对着傅恒源“切”了一声,也走进了教室。 一场打和被打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白想站在傅恒源的面前,冷漠的看着傅恒源,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默默地捡起自己的书包,抬脚欲要离开,却又听见傅恒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白想,你当真不想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盛哥,你知道就行了 白想离去的脚步霎时一顿,她转身扭头,站在哪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恒源,清冷的声音说道: “傅恒源,你好自为之吧.....”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就看见盛世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一个二郎腿,又坏又痞,白想将自己的申请单放在桌子上,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就看见盛世伸出那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从自己的桌上拿过哪一张住校申请单,细细观摩着,白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带起了一阵的独特的清香,盛世头也不抬的问着白想: “你想住校?” 白想伸出手从盛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申请单,笑道:“那可不是,学校自由,我爱上学....” 盛世难得的翻了一个白眼,道:“真是虚伪....” 明明就是为了躲傅恒源,还把这事情说的那么正义凛然的,真是虚伪,闻言,白想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看着盛世,一本正经道: “盛哥,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可就没味道了,晓得不?” 知道就知道嘛,还非要说出来,真是.... 盛世无奈的摇了摇头,白想也不理盛世,拿出自己的水杯,打算喝一口水,然后好好的准备上课,可是那水杯任凭白想怎么拧,都拧不开,拧的白想的脸都因为使力气都红透了,白想也没有将水杯拧开,不得已,白想扭头看了看盛世。 想让盛世帮忙把自己的水杯拧开一下,却想起盛世的手,转头看了看一圈,白想索性就要将水杯放回了自己的书包里,却见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很白,指节分明,很大,又很纤细,白白嫩嫩,和自己那粗糙的手一点儿不一样,这才是女孩子的手好吗? 白想顺着那只手看去,就看到盛世看着自己,对着她挑了挑眉,又看了看水杯,示意白想将水杯递给他,白想却摇了摇头:“可是你的手....” “又不是废了....” 说着直接伸手拿过了白想的水杯,然后用自己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拧开了水杯盖子,递给了白想,白想傻呵呵的接了过来,盛世装作没有看见,扭头就靠在了傍边的窗户上,目光看向窗户外面的操场,眼神悠远又漫长。 坐在白想和盛世后面的两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彼此的眼中再一次看到了无比的震惊。 同学一:“我们家盛世最近是怎么了?魔怔了?”、 同学二:“鬼知道怎么了?只觉得最近我家盛爷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同学一又道:“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也是厉害哦,大佬盛世都能拿下....” 同学二:“你不知道吗?就连傅恒源都是他哥,能不厉害吗?” 于是在学校里面关于白想的传闻,越传越多,越传越离谱,大都是在讲高三的理班来了一个转学生,人长的很漂亮,文文静静的,不到三天,就拿下了学校大佬盛世,厉害的很。 其二还有关于白想的传闻便都是:此女乃是傅恒源的亲妹妹,是傅恒源的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就是前不久才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女,傅恒源恨透了她。 学校里面,人多嘴杂,大多人又都是八卦和好奇心极其强烈的年纪,知道了这些传言,没有验证,也只能以讹传讹之后,在私底下悄咪咪的议论着,然后看向白想的眼神,也越发的奇怪起来。 白想知道那些私底下的流言,也知道在私底下大家都是怎么传的,她都知道,也明白的清清楚楚,傅恒源在学校里面这样闹,就是不让人知道也很难,可是白想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她最近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面,还有盛世的身上。 除了自己的学习之外,做了无数很重要的笔记拿给盛世,晚自习的时间就逼着盛世来上,然后给盛世讲,在然后就是盯着盛世吃药,养好手上的伤,除此之外,白想还苦恼的就是:自己的水杯最近是真的越来越难打开了,真的。 明明自己才买了不久的水杯,愣是难打开的很,那水杯的盖子都死死的,无论她怎么拧,都愣是拧不开,每次拧红了脸,都拧不开,还免不了被盛世嘲笑一顿,白想很无奈,所以打算趁着晚上自习空隙的时间,跑去外面的精品店里面再去买一个。 盛世看着白想傍晚下了课,就往外面跑,伸出自己的手,一把就拽住了白想的衣领,问道: “你去哪里?” 白想一脸哀怨:“我去买水杯啊,我去哪,我这水杯都坏了,这盖子难拧的很,我又不能老让你一个伤号给我你拧水杯不是?外面都有同学说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是否还有别的感情 盛世凑近了白想,淡淡的问道: “外面有同学说什么?” 眼前忽然放大了一张俊脸,盛世还本来就比白想高,逼迫的白想不得不抬起头来去看盛世,两个人一高一矮,形成了最萌的身高差,周围还在教室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的红了脸。 傍晚的夕阳红透了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个人的身上,照的盛世朦朦胧胧的,白想的心跳的砰砰砰,见白想不说话,盛世又凑近了白想一寸: “嗯?同学说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白想足够看清楚盛世脸上的细微的绒毛,灼热的呼吸都尽数喷在了白想的脸上,鼻间嗅到盛世身上的药味,也更加的浓烈了。 白想的脸在那一刻红的透透的,然后伸手一把推开了盛世,嘟囔着一句: “没说什么....” 然后就朝着教室外面匆匆走去,能说什么呢,无非就是乱七八糟的说一些,可是盛世长的好看是真的啊,人家盛世是长的真的很俊啊.... 看着白想往外走,盛世也不说话,迈出自己的大长腿,也跟着白想去,傍晚放学的操场上,于是又多了一道这样的风景,新来的转学生白想走在前面,微风吹起那个人的长发,身后跟着学校的大佬盛世,插着兜,迈着自己的大长腿。 两个人,穿着海城一中的校服,红白相间的颜色,勾勒着青春最美好的模样。 白想知道盛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回头,就能看见那个人,没来由的心很安,和父亲所给与的心安很不一样。 到精品店的时候,白想看来看去,在那一排排漂亮的水杯中,偏偏看上了那放在最高一层的一个玻璃水杯,她掂起脚尖努力的去够,也还是没有够到,于是白想站在哪里,就那么轻声喊道: “盛哥,快给我拿一下....” 白想的声音软蠕蠕的,难得柔和,喊得盛世心口一颤,不等白想扭头去找寻盛世在哪里,白想的身后就已经站了一个人,一只长长的手臂从白想的头顶掠过,直接伸向那最高的一排水杯,清冷的声音问道: “那一个?” 白想:“蓝色的那一个....” 盛世将那个水杯拿下来,直接走向了收银台,晚间放学的时候,因为高三还有晚自习,大部分的同学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宿舍,都只是要么在学校的食堂凑合吃一点,要么就是在学校的外面的小摊上随便吃一点。 人多,精品店里的人也多,尤其还是女同学,刚才在看到盛世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很惊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盛世,盛世长的俊,一中的人都知道,于是店里面的女同学都不由得偷偷的看向盛世。 也不晓得盛世来这里干什么,于是在看到白想的时候,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原来,盛世真的落到了新来的转学生手里面了。 盛世给水杯买了单,递给了白想,白想接过来:“我自己买杯子,该我自己给钱啊....” 盛世抿着嘴唇不说话,白想知道盛世的脾气,一旦遇上他不想说的haul,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一般皆是以沉默对之,白想无奈,明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便对着盛世道: “那我明天给你带早餐,你觉得可好?” 盛世低着头斜看一眼白想,淡淡的:“嗯....”一声,出精品店的门口时,盛世看到那学校门口停着的一张黑色的高级轿车,那男人站在学校的门口四处张望着,像似在找什么人。 看到那人,盛世拍了拍白想的脑袋,低声道:“你先回教室,我等会就来....” 白想刚张口想问盛世去哪里,去干嘛?盛世就已经先走了,白想看着盛世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听盛世的话,先去学校。 走回学校的路上,白想都觉得自己好像怪怪的,对盛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如果说第一次遇见盛世,是因为那个雨夜,她想起死去的父亲,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子的事情,会选择以那样最惨烈的方式,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 她怎么也想不到,想不通,未能救回自己的父亲,是她此生最悔恨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晚上遇到了盛世,她才会拼了命的要去将盛世拉回来。 第二次遇见,那个人在酒馆唱着寂寞的歌,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三次遇见,同学校,同班,同桌,这样的缘分,可以说是真的很奇妙,虽然和盛世接触的时间不长,学校里面关于盛世的事情,也是传说的和离谱,可是她知道盛世不是那样的。 他虽然冷漠,无情甚至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可是盛世不坏,很多的时候,她都能够看到盛世在人群之中被簇拥着,可他不快乐,尤其是盛世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都在无形之中,给盛世添上了无数的神秘色彩,想呵护盛世,这是真的。 只是她不太明白,除了这样的心情还有感受之外,对于盛世她好似已经分辨不出是否还藏有其他的感情了。 白想这样想着,路过教学楼层的女厕所时,白想隐隐约约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呼喊: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请问有没有人啊?” 白想试探着走进去,听到有人在厕所的最里间小心的呼唤着:“请问有人吗?有没有人?” 确定了声音是真的有人在呼叫,白想朝着里间的位置走去,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厕所的门,轻声问道: “请问同学,你需要帮助吗?” ...... 高级的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终于在里学校之外的某个巷子口停了下来,盛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到嘴里面,然后拿出打火机,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就那样毫无顾忌的点上。 父子俩,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彼此沉默着。 烟味很快就充斥了车里面的空间,杨周坐在前面,透过镜子,看着自己低着头不说话的儿子,心口泛滥的愧疚,都缓慢的被某些东西缓缓掩盖着。 第一百四十章 :请你帮帮爸爸 许久之后,杨周才出声开口喊道盛世: “盛世....” 盛世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手里的烟,烟完了,便又拿出一根来点上,静静的等待着杨周接下来的话: “盛世,事到如今,爸爸对你已经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我来这里,只是希望你能帮帮爸爸,你奶奶生病了,治疗需要一大笔的钱,你妈妈不能让我净身出户啊,那盛达集团里面,也有我的心血啊,爸爸知道我对不起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无法弥补你,可是盛世,我希望你能体谅体谅爸爸,爸爸当年是真的不知情啊,盛世.....” 听到杨周最后的一句话,盛世点烟的动作霎时一顿,低着的脑袋,细碎的刘海遮盖住了盛世的眼睛,也掩盖住了盛世所有的情绪,杨周也没能看到盛世脸上那嘲讽的神情。 “盛世,你恨我,是对的,就算我死,也是死有余辜,可是盛世啊,你奶奶不能死啊,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奶奶却是真的疼你啊,盛世,爸爸的要求不多,你回去给你姥爷说一说,爸爸要的补偿不多,只要不是净身出户就行了...行么?盛世.....” 手里才点上的烟,很快又见了底,盛世将手中的烟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扔在了高档的小轿车里面,二话不说,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重重关上的车门,昭示着盛世此刻糟糕的心情。 杨周见盛世什么话也不说的就下了车,连忙打开车门匆匆的追了上去,拉住自己儿子的手,恳求道: “盛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也知道现在来跟你说这些,太过可笑,可是盛世,只有你的话,你妈妈才听啊,我可以放弃你的抚养权啊...盛世....” 盛世低头厌恶的看着杨周紧紧拉住自己的那双手,脸色越发的冷,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戾气还有冷漠,他用力甩开了杨周的手,冷声斥道: “当爸爸?你配吗?” 前不久为自己的抚养权还在盛家大声嚷嚷的杨周,这才几天,就改变了注意,来了学校,这样恳求着自己的儿子,可知那些话,都像极了一把凌迟在盛世身上的刀子,没有难过,只有更难过。 杨周当年是入赘盛家,盛老爷看不上杨周,当年是尽力反对着盛姜和杨周的事情,可后来,盛姜怀了盛世,作为盛家的第一个长孙,盛老爷就是再不同意,可是还是很欢喜自己女儿有了孩子,于是才迫不得已同意了杨周和盛姜的婚事。 婚后杨周倒也矜矜业业,出入盛达集团,若是后来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又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只是盛世觉得实在可笑,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杨周放不下的只是盛家能够给他的财富。 要盛世的抚养权也是,放弃也是,拿杨老太太当借口也是,杨周放不下的只有盛家的财富,否则又怎会和盛姜闹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结果。 一场上一辈人的恩怨,终究还是在这里面,让盛世受了伤,成为了最无辜的那个人。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无人能够治愈,也无人能够诉说。 ..... “同学,那个,能不能给我一个....那个....那个....” 听着李阿敏结结巴巴传来的声音,白想笑了笑,说道:“同学,稍等我一下哦....” 然后快速的朝着教室里面跑去,将杯子放下,然后迅速的从自己的书包里面拿了一个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快速的朝着女厕所跑去,跑了几步,白想就被王冬雨拦了下来,看着白想打量着道: “你去哪里?” “去厕所啊....” 白想指着厕所的方向说道,王冬雨看着白想捂住的口袋,问道:“你是不是去厕所里面送东西的?” “你怎么知道?” 王冬雨没有回答白想的问题,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白想,劝解道: “白想,当好人可以的,可是好人却不能乱当,知道吗?尤其那个人还是沈显柔....” 说完,王冬雨就走了,白想不明所以的看着王冬雨,皱起的眉头,疑惑至极;这和沈显柔有什么关系? 白想也不想多想,匆匆就跑进了厕所,将手里的东西连带着一包纸巾朝着厕所门的缝隙下递了进去,里面小声的传来了一句:“谢谢....” 厕所里面,沈显柔看着递来的“小面包”还有一包纸巾,泛着淡淡的清香,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含着眼泪小心翼翼的收拾着自己的,出来的时候,白想还在外面,看见是沈显柔的时候,白想隐去了自己心里面小小的惊讶。 对着沈显柔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整整一包递给沈显柔,轻声道: “给,在学校难免会有尴尬,先拿去用吧....” 沈显柔伸出那一双手颤抖的接过了白想递来的东西,厕所里面充斥的难闻味道,掩盖了她身上难闻的味道,才让她在白想的面前显得不那么自卑,把东西递给沈显柔,白想也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厕所。 出门的时候,遇上了李琴卉还有她的一帮小姐妹,白想装作没有看见,转身绕道走,有些时候,有些人惹不起,她躲得起。 看见白想看见自己转身就走,李琴卉身边的小姐妹又忍不住了,对着白想离去的背影就“呸”了一声: “真是狐媚贱货,看看她那高傲的样子,嘚瑟给谁看呢....” “就是,班上都没有人愿意和她玩,那像我们卉姐,走到哪里都是朋友啊....” 小姐妹说着还伸手碰了碰李琴卉:“是吧,卉卉姐....” 听到有人夸自己,李琴卉得意的笑了笑,一群人朝着厕所走了进去,却遇上了从厕所里面出来的沈显柔,一群人看着沈显柔,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李琴卉走在前头,伸脚就挡住了沈显柔的去路,身后紧跟的小姐妹了然于心,推搡着沈显柔就往里面去,还关上了厕所的门。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看起来很般配 晚上的晚自习盛世没有出现在教室里面,别说盛世,秦之和张尚哗都没有在,傅恒源自从那一次被盛世揍了一顿之后,难得消停下来,却还是免不了遇到白想,就对白想一阵冷嘲热讽。 白想坐在位置山,看着身边空空的座位发呆,盛世课桌里面的书,都是她被傅恒源踩脏的那些,盛世将自己那些还崭新的新书都给了白想,这样的举动若是被其他的同学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嘀嘀咕咕的闲言碎语。 桌子上忽然多出一张卷子出来,白想抬头看去,就看见袁来站在自己的课桌傍边,对着她温柔的笑着: “你在想什么?” 袁来的话拉回了白想的思绪,她摇头:“没有,我没有想什么啊....” 然后低头看着袁来放在自己桌子上的试卷,问着:“这是什么啊?” 袁来笑着,在白想前面没有人坐的椅子上坐下来,微微的清香和盛世身上的那一股药香形成了很大的对比。 “这一份试题卷子是我从一位堂哥那里要来的,他的老师每一年押题都押的很准,我就拿来了,印了两份,给你一份,让你也做....” 学习的事情,自然都是大事,好事,有人这样帮助自己,白想自然也乐意的很,只是:“无功不受禄,礼尚往来,说吧,我应该怎么谢谢你啊?” 袁来沉默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白想,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那个....我....” 见袁来结结巴巴的,白想便笑:“你说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当然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哦....” 见此,袁来也不再墨迹,可是哪一张清秀的脸还是红着,说道:“白想,你能不能把你上次在老师面前解题的那个思路方法告诉我啊,我也想学学....” 一听是这话,白想顿时回道:“没问题啊,这都是小事....” 然后拿过空白的草稿,放在两个人的面前,指着卷子的题道:“就这道吧,我算一遍给你看....” 沈显柔红肿着脸,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自己藏在心里欢喜的少年和那班上公认的漂亮姑娘,坐在哪里,共同解着题,少年温润如玉,姑娘漂亮文静,看起来般配极了,兜里面那一包软软的东西此刻都成了笑话,苦涩,难过的心情充斥在心里,王冬雨看着沈显柔那红肿的脸,又看了看沈显柔那看向袁来的眼神,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世上,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句话说的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错,门外,回来的盛世在看到这一幕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站在哪里,定定的看着白想和袁来,眉眼间满是戾气,就在秦之以为盛世要冲上去把人拖出来的时候,盛世什么也没有做,转身就走了。 周身那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越发的让人难以接近,秦之和张尚哗跟在盛世的后面,看着盛世孤傲的背影摇头。 小时候刻骨的遭遇,导致盛世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脾气也不太好,整个人孤傲又清高,从来不愿意低头去做什么事情,更不愿意放任一个人肆无忌惮的走进自己的生命,偏偏此刻,盛世遇到了白想。 盛世对白想的不同,矛盾又让人难以捉摸,白想对盛世,看似很好,可也总觉得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别样的情绪在里面。 说不清,道不明。 这些秦之和张尚哗都看的很明白,看的很清楚,只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盛世,去和盛世诉说,只得和张尚哗道: “这盛世和新来的转学生之间之前是不是就有渊源啊?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怪怪的?” 张尚哗撇了一眼始终沉默着的盛世:“谁知道,只不过今天在学校门口看见盛世他爸了....” 于是秦之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感觉我们盛大爷今天心情这么不好.....” 晚自习只剩下高三的上,校门口保安早早的也就将校门关了,三个人朝着学校操场后面的小树林走去,哪里已经有一群平日里和盛世他们厮混在一起的兄弟在哪里,还有一些女生,男男女女的,厮混在一起。 看见盛世,李琴卉还有李琴卉身边的小姐妹都激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整理着自己的妆发,盼望着盛世能够看自己一眼,然而盛世就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们一个,顾自的走在小树林的长凳下坐下,结果秦之递来的烟,就往嘴里送。 李琴卉看着盛世,娇羞的笑了笑,然后故作优雅的走到盛世的身边坐下,盛世没有说话,就连头也没有抬,低着头抽着烟,玩着自己的手机。 盛世很瘦,却不是那种很单纯的瘦,盛世瘦的刚刚好,脱去的校服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运动长袖,露出那个人漂亮的锁骨,勾勒着那人精瘦的腰间,窄肩瘦腰,身材比例都是刚刚好。 低下的头,碎发掩盖了那人满是戾气的眉眼,滑落的袖子,露出盛世那还缠着纱布的手腕,连带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旧伤疤,都展现出来。 李琴卉看见盛世被纱布缠上的手腕,不禁惊呼道:“盛哥,你的手怎么了?” 闻声,就连秦之和张尚哗在那边的人,都走了过来,看见盛世的手,秦之伸过手去一把拉起盛世那缠满纱布的手,满脸心疼的道: “盛世,你.....” 一个你字刚刚出来,秦之顿时也语塞了,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才好,该说什么才能够去阻止盛世再去做哪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盛世冷漠甩开秦之拽着自己的手,伸回来,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丝毫不在乎那些人此刻朝他看来的目光,更没有任何打算要说伤痕的由来,只是沉默着,任由那吐出的眼圈,一圈一圈的飘在自己的眼前,遮盖住自己的眼睛。 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心口很难过,堵的慌,可是那些所有要宽慰的话,在面对盛世的时候,都尽数卡在了喉咙间,在吐不出半个字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知道的仅此而已 李琴卉看着盛世没有说话的模样,几次三番,终于鼓足了勇气,又对着盛世问道: “盛哥,你的手....疼不疼啊?” 盛世仍旧没有回答李琴卉的话,更没有理会李琴卉那已经带着哭腔的声音,盛世索性直接站起来就走了,随着小树林墙壁的位置,就翻墙出了校门。 身影潇洒又利落。 盛世第二天也没有来学校里面,老师和同学虽已经见怪不怪,可是白想却不安的很,早自习一下课,就跑去问秦之: “盛世呢?他怎么没有来?” 秦之看着盛世那空了的座位,终于是觉得自己逮到了机会,能够好好问一问白想,和盛世之间可是有点别的什么了,秦之看着张尚哗,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各自拽着白想一条手臂把白想往外面架去。 秦之:“来来来,秦哥哥问你点事情,就一点事情哦....” 白想挣扎不得,两个人拉着白想走到教学楼的角落处,秦之就凑近白想,神秘兮兮的问: “你和我们盛哥什么关系?嗯?” 闻言,白想一脸蒙圈的看着两个人:“什么什么关系?” 见此,张尚哗伸手碰了碰白想:“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我们不会讲的,你尽管放心....” 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看着白想,都是一副你要是不说我们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模样,白想眼珠子转了转,换了话题: “你们告诉我盛世在哪里?为什么没来上课?我就告诉你们....” 闻言,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顿时换了一副“果然,当真有事情”的模样看着白想。 秦之:“你和盛世是怎么认识的?不是在学校吧?” 张尚哗:“你们之间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快跟我们说说....” 白想对着两个人翻了一个大白眼,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大,不给两个人打趣的机会,便道:“你们是盛世的兄弟,就一定知道盛世在哪里,打个电话去问问盛世现在可否平安?明白吗?” 若说前面的话不明白,后面的话,熟知盛世的他们比谁都清楚明白的很,秦之:“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想摇头:“仅此....” 话落,张尚哗看着白想的眼神微微变了变:“盛世的手是你带他去包扎的吧?” 白想没有说话,似是已经默认了,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顿时也就沉默下来,彼此看了一眼,都难得严肃起来,张尚哗看着白想,只是轻声道: “谢谢,我们会给他打电话的....” 白想点头,然后给张尚哗说道:“若是他没有事,希望你们能跟我说一声,可以吗?谢谢了.....” 张尚哗点头,白想也不再说什么,就要准备离开,身后,秦之开口又道: “白想,希望你不要说出去.....盛世自残的事情.....” 那样高傲的人,虽然说出去,盛世也不在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可是他作为兄弟,无论是什么,都不愿意听到。 白想没有回答秦之,就算秦之不说,她也不会说的,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故事,那些事情,大可不必,闹得人尽皆知。 不然盛世该多难过啊。 午间第三节 课的时候,秦之给白想讲,联系上盛世了,盛世没有事,只是被他妈妈接回去了,白想那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明天就是周末,学校会放明天一天的假期,周天在回来上课。 她已经和陈萍说好了,明天就将东西都搬来宿舍里面,所以上到晚上自习的时候,白想像往常一样跟着司机张伯一样在车里面等着傅恒源,等了许久,傅恒源都没有来,司机张伯忍不住给傅恒源打了电话。 手机那头好像很吵,说了一句让张伯他们先回去,就挂断了电话,车里便只剩下了张伯和白想两个人,白想对张伯一向很尊敬,陈萍说张伯是看着傅恒源长大的,算是傅家的老人了,面对和姓傅有关系的人,白想从一开始就保持着疏远的距离,只等到考上大学,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车里的气氛一时就沉闷下来,许久,前面开车的张伯出声打破了沉默: “小姐明天就搬到宿舍了吧?” 白想:“是的,张伯....” 张伯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白想语重心长道: “小姐,阿源他其实不坏,小时候先生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没能顾得上他,才造成他现在这样的性格,他其实是一个很自卑很善良的孩子,小姐,你不要和他计较,他只是面冷心软....” 白想没有回答张伯的话,甚至心里一惊隐隐有了些抵触,没人爱不是胡作非为的理由,这世界上,单亲家庭的孩子太多了,面对傅恒源,她谈不上恨,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罢了。 为什么人人都要讲他是苦衷的?要多多理解他?体谅他?这些都是傅恒源伤害别人的理由吗? 回去的时候,陈萍看见只有白想一个人回来,目光频频往后面看去,见没有傅恒源的人影,便问道: “想想,你哥哥呢?” 白想头也不回道:“不知道....” 陈萍一急,跟着白想的脚步走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阿源是你哥哥,你们两个在一个班,一起上学,一起回来的,你怎么不知道你哥哥去哪里了?” 白想冷笑一声:“腿长他身上,我怎么管得住人家去哪里了?” “白想....”陈萍大吼一声:“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和妈妈讲话,行不行?” 白想没有理陈萍,赶在陈萍要进自己房间门的时候,迅速的关上了门,还反锁了。 陈萍吃了闭门羹,现在管不住白想了,心里越发的着急,不等说什么,就转身下楼去,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给傅恒源打着。 傅加成不在家,把傅恒源交给自己,自己可不能让傅恒源出事情啊,打到最后,傅恒源直接把电话关了机,陈萍焦急的不行,索性披上了衣服,喊上了司机张伯出了门。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羞辱 热闹的酒吧里面,四处的卡座都满人,酒精充斥着脑袋,喧闹的气氛赶走内心的孤寂还有空虚,傅恒源坐在卡座里,一瓶酒接着一瓶酒,不要死的朝着自己的嘴里灌去。 李琴卉带着自己的小姐妹,还有一群兄弟,坐在傅恒源的周围,四处散开,玩着自己的,知道傅恒源心情不好,也不去找傅恒源的晦气,海城一中在海城是最好的学校,也是海城顶乱的学校,学校里面各个阶段的同学不一样。 学习好的又,优等生有,家里有权有势的自然也有,而像傅恒源和盛世他们这一群人,老师就算不管,学习就算不好,仗着家里面有钱,以后的日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老师从来不管他们,只要别做的太过火。 所以说到底,钱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真的能够解决很多的事情,李琴卉喜欢盛世,是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傅恒源和盛世是死对头,也是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而现在傅恒源的传说中的妹妹白想,众人都能够看出来和盛世的关系不一般。 李琴卉搞不清楚白想此刻的地位,自然不太敢出手,可是知道了傅恒源讨厌白想,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她才会家都不会,直接就跟着傅恒源身边的那一群兄弟,来了酒吧里面。 不动声色的坐到傅恒源的身边,看着傅恒源将那一杯仰头直接灌进自己的嘴巴里面,不等傅恒源自己去拿,李琴卉直接递给了傅恒源一杯酒,看着递来自己面前的酒杯,傅恒源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幽暗的灯光下,看着李琴卉的目光深邃又满是嘲讽。 李琴卉和学校里面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混在了夜场的各种路子上,高中之后,父母不管,在这种场合自然游刃有余,出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将身上的校服都换成了和夜场匹配的衣服,露脐的吊带,一条小短裙,搭着一双和自己年龄并不相符的黑色高跟。 紧身的吊带凸显着李琴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伸手将酒杯递过去给傅恒源,一眼都能看见那人身前的沟,见傅恒源盯着自己,李琴卉低头妩媚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朝着傅恒源那边,又凑近了一分。 “源哥,喝酒....” 声音也是娇滴滴的,那千娇百媚的样子在其他的男生看来,无疑是一种勾引,可是在傅恒源的眼中,只觉得恶心,李琴卉身上的哪一种风尘味都在此刻显露无疑,和白想那种姑娘,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短裤短裙,他见白想都穿过,可是穿出来的感觉真的相差的太多太多了,想起白想,傅恒源眼中的眸色又深了一分,有些可笑自己的行为,居然会在此刻想起白想那个混账姑娘来,真是荒唐。 见傅恒源还是不说话,李琴卉将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将那辛辣的酒含着自己的嘴里面,然后就站了起来,那白花花的腿一个跨坐,就坐在了傅恒源的身上,双手轻轻一推傅恒源的肩膀,傅恒源就往后面倒去。 此刻,酒吧卡座里面的兄弟还有姐妹们,看到这劲爆的一幕,都纷纷停了下来,看着李琴卉和傅恒源两个人,起着哄: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甚至还夸张的吹起了口哨.... 看到那些人兴致如此高,傅恒源邪魅一笑,伸手一把拉过李琴卉,李琴卉往傅恒源的怀里而去,笑着看着傅恒源那张性感的薄唇,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却不想傅恒源却侧头,嘴唇擦着李琴卉的脸颊过去。 然后在李琴卉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不管你想对白想怎么样,但是最好不要利用我,算计到我的头上,那个代价是你承受不起....” 话落,傅恒源伸手将李琴卉往旁边推去,站起身来,将身上沾染了李琴卉气息的外套,直接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刚刚还以为能够看到精彩一幕的众人,转瞬间,都闭上了自己起哄的嘴,怔怔的看着离去的傅恒源,还有此刻歪坐在沙发,一脸狼狈的李琴卉。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本身唱的又不差,今天居然被当着那么多人的main拒绝了不说,那个人居然还嫌她脏,何其可笑,李琴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挥,桌子上的酒杯连带着酒瓶,都被掀翻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周围的人,连忙将头转过去,李琴卉坐在哪里,幽暗的灯光下,照射着哪一张因为生气几乎狰狞的脸,看着傅恒源离去的背影,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司机张伯拉着陈萍去了傅恒源经常会去的好几个酒吧,还有网吧,都没有找到傅恒源,心下慌乱之际,陈萍都要打电话给傅加成了,却在他们停着找寻的最后一个酒吧门口,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傅恒源。 “那个人是不是阿源?” 陈萍不敢相信的问着司机张伯,张伯按下车窗,往陈萍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傅恒源,于是他连忙道: “是是是,太太,是少爷....” 然后两个人急急打开车门下去,看见陈萍的时候,傅恒源那原本就很阴郁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更加的阴郁了起来,转身就要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却被匆匆赶来的陈萍拽住了手臂,急声喊道: “阿源,阿源,阿源,你去哪里啊?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这么晚你一个人要去哪里?不安全的啊,阿源.....” 听着陈萍那关心的话语,傅恒源停下了自己要往前面走的脚步,转过头,用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看着陈萍: “放手.....” 触及傅恒源那满是恨意的目光,陈萍第一次慌乱了,颤抖的手也在不自觉之中,缓缓的放了下去: “阿源....”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先别放弃你自己 “不要叫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恶心你,有多恨你?滚....” 说着傅恒源又要走,却又被陈萍匆匆拉住了手,又是那样焦急的声音响起:“阿源,你先跟阿姨回去,行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去哪里?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出事情?”傅恒源冷笑一声,再转头间,已经猩红了眼,充满了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萍:“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陈阿姨....” 最后的陈阿姨三个字,傅恒源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陈萍心里一惊,对着傅恒源连连摇头:“不是的,阿源,你误会阿姨了,阿姨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的,阿源....” “从来没有?那对我没有,那陈阿姨对别人有没有过?对别人有没有过谋害之心?这么多年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都知道的明明白白的,你当真没有吗?” 那一瞬间,就连紧跟上来的司机张伯都被傅恒源的话震惊在了原地,陈萍看着傅恒源,更是心口慌张的不得了,脑海之中,已经快要被遗忘的那一抹血色,此刻又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变得逐渐了清晰,刻骨起来。 “阿姨,你说要是白想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情,知道她爸爸的事情,会不会还会认你这个妈妈?....” 看着陈萍那变的苍白的脸色,害怕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显露无疑,傅恒源心里充斥着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快感,还有兴奋。 该痛苦吗?该痛苦的人从来都不时他傅恒源,从来都不是,可是上天偏偏要让他痛苦了十几年,如今,这笔债也是时候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阿源.....你....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年了,阿姨,如今你活的这样肆意潇洒,活的这样光鲜亮丽,可曾想过死掉的那两个人,至今都未曾瞑目?” ........ 陈萍回来的时候,眼睛肿的老大,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白想收拾完东西从楼上下来,就看见陈萍红肿着眼睛走了进来,白想“噔噔噔”的跑下楼去,看见自己的妈妈红肿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傅恒源又给你难堪了?” 说着,白想就要冲出去,去找傅恒源,却被陈萍一把拉住了手,连连对着白想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阿源没有,只是妈妈今天晚上接到你奶奶的电话,有些难过罢了....不关阿源的事情....” 听着陈萍这样的说辞,白想还是有些不信,只是那胸腔里面对傅恒源的怒火莫名下去了一大半,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真的?” 陈萍含泪点头:“自然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想点头,伸手替陈萍擦着眼泪:“那奶奶说什么了?” 顿了顿,白想又道:“算了,我不想听....” 能让陈萍哭成这样,会是什么好听的话?无非又是说陈萍害死爸爸的话罢了,看着自己的女儿,陈萍心口难受的不得了,伸出手,将白想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面。 手像往常一样,轻轻拍打着白想的背,然后有那带着微微哭腔的声音,低声在白想的耳边,轻声道:“想想,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妈妈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陈萍的话,听得白想莫名其妙,刚想开口问陈萍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怎么了。陈萍却已经放开了白想,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明天搬去学校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闻言,白想震惊的看着陈萍:“你知道了?” 她原本想着陈萍不同意,自己明天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搬走,先斩后奏,陈萍自然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却不想人家陈萍早就已经知道了。 “妈妈同意你去学校住,只是每个星期放假都必须要回来,我会去接你....” 白想点头,看着陈萍,片刻才道:“妈妈,谢谢....” 陈萍摇头,拉着白想上楼去:“我来看看你都收拾些什么东西?可把我给你配好的衣服都带去了?” 白想:“自然,不然你再去看看....” 母女两个相携走上楼去,门外,傅恒源看着着和谐又慈爱的一幕,嘲讽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真是虚伪至极,无论是谁。 盛世坐在高高的楼层阳台上,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听着身后盛姜那尖锐的声音,面无表情。 “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你也休想拿到一分钱。” 尖锐的声音放在狠话,盛世听在耳朵里,然后任由那些话语,化成一颗颗石子,扎进自己的心口,任其鲜血淋漓。 人们可真是好笑的很,不爱就不爱了,不爱分开就是,为什么一定要闹的那么难堪,一定要闹的两败俱伤才肯罢休,以后,若是自己也这般,不爱了,放手便是,绝对不会再纠缠,免其大家都难堪不是。 此时的盛世都将情爱想的那样简单,而真到自己心里面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的可笑,也瞬间明白了此时此刻的盛姜的心情,原来是那样的让人难过。 盛姜挂断电话,走到阳台边,湿热的手轻轻地拍在盛世的后背,感受到那来自自己儿子身上真实的体温,她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心情,哽咽着对盛世讲: “盛世啊,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不但会治好你,也不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好过,所以盛世,妈妈求你,就一次,在那之前先不要放弃你自己好不好?盛世,你答应妈妈,行不行?” 盛世没有回答盛姜的话,仍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对面的霓虹灯闪烁的高楼大厦,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盛姜没有得到盛世的话,也没有去催着盛世,只是站在盛世的身后,手轻轻地拍在盛世的背上,目光落在盛世那还缠着纱布的手腕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任其野蛮生长 这个世界上总有太多的人,心里藏着太多的事情,那些事情都形成了一道道坎,落在自己的心里面,自己怎么也迈不过去,黑暗,绝望,迷茫,难过,开始无止境的吞噬着自己,任由那些不堪在自己的心里面野蛮生长。 无人能助,亦无人能渡。 陈萍第二天午饭的时候,亲自开车将白想送到了学校的宿舍里面,白想的宿舍分在403,班主任说宿舍四个人一间,里面现在只有两个人,以后会住满的。 而当白想推开403的宿舍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舍友会是同班的王冬雨还有沈显柔,两个人坐在宿舍里面,看着打开门站在门口的白想,都是一脸的惊奇,除了沈显柔没有丝毫的表情之外,王冬雨看见白想,倒是显得格外的高兴。 “白想?真的是你?那个老师说会搬到我们宿舍里的人,真的是你?” 白想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抱上主动送抱过来的王冬雨:“你好,王冬雨,我是白想....” 闻言,王冬雨高兴地不得了,紧紧地抱着白想:“太好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一起去学校,一起去食堂了,还能一起学习了,我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王冬雨高兴的不得了,兴奋之情不言而喻,只是相对于王冬雨的兴奋,沈显柔六显得冷漠至极,没有特别的高兴,也没有特地的冷着一个脸,只是上前去主动的将还空着的两张床铺上面的东西拿走了。 见沈显柔这般模样,白想倒也没有多想,只是看着沈显柔和王冬雨道: “这两张床都没有人睡得吧?” 闻言,王冬雨一摆手:“没有没有,随便挑,随便挑....” 白想笑了笑,选了一个靠窗的床铺,独自将东西都放下,准备拿出自己的床铺自己收拾着,陈萍就提着两床新的被褥进来了,看见白想要铺床,连忙出声阻止着自己的女儿: “想想,先等一下,妈妈给你买了这个,先垫上这个你就会舒服点....” 话落,陈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两个小小的纸品盒子,走到王冬雨和沈显柔的面前,一人递了一份过去,慈爱的声音说道:“以后,就请你门多多照顾我们家白想了,这是见面礼,不要客气....” 王冬雨倒是没有客气,拿过陈萍递来的礼物,道了一声谢谢,看着白想笑眯眯的,反倒是沈显柔,局促的站在哪里,看着白想的母亲怔怔的,伸出的手,想去拿,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立马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背在后面,然后低着头,说了一句: “谢谢......” 然后快速的走向了厕所,此刻仅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不曾想既是黑暗在无止境的蔓延着,陈萍没有在意沈显柔的失礼,只是默默地将那礼物放到了沈显柔的床上。 就去给自己的女儿收拾着床铺,临走前,陈萍给白想偷偷的塞了一个手机,目光意义不舍的看着白想: “以前你爸爸在,手机这个东西,也不敢给你多碰,现在你独自一个人在宿舍里面住,妈妈总归是不放心的,给你买了一个手机,有什么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了吗?” 此刻看着陈萍,那些日子对陈萍的不满还有反感,都尽数化为了乌有,母女终归是母女,心连心,什么也打不破的。 白想点点头收下了手机,陈萍还给白想塞了好些钱,无论自己当初是嫁给白家石,还是傅加成,面对自己的女儿白想,陈萍真的从来不愿意亏欠什么,只是以后... 楼上,王冬雨和沈显柔趴在阳台上,看着白想母女俩,不禁跟沈显柔感叹: “这白想的母亲想必是很有才的知识分子吧,这么有气度,这白想也不差啊,学习好不说,还很温柔,这样的姑娘,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 说话的人不在意,听得人却听在了心上,沈显柔看着白想,只觉得自己此刻自卑极了。 相对金光闪闪,美好又温柔的白想,而自己除了学习,再拿不出一样东西,能够比的上白想,她没有朋友,没有漂亮又有气度的妈妈,又没有身家背景都显赫的家庭背景,又没有好看的面容,更没有那一头漂亮的长发。 她只能穿着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还有裤子,躲过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捂住自己已经聋掉的一只耳朵,逆行在这个人世间里。 最后仍旧什么都不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白想抬头,就看见沈显柔和王冬雨两个人,白想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在宿舍的第一个晚上,白想过的很愉快,没有在傅家那样压抑,那样窒息,只觉得自在,只是她想起盛世,于是趁着晚上宿舍还没有宵禁的时候,翻身起床,换了衣服,去了末生。 巷子还是那条破旧的小巷子,此刻尚还有些小吃店没有关门,白想走进小商店,买了一袋奶糖,放进自己的包里面,就朝着末生走去。 难得的放一天的假,又恰逢在高三如今这般紧张的时刻,许多混在学校的同学,都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放松一下,此刻的末生,却也正是正热闹的时候。 堂下满座,堂上有不知名的街头歌手在唱着歌,盛世坐在下面的一个椅子上,手拿过桌子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的嘴里灌去,明明就难喝的酒水,在盛世这里,就像是白开水一般,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盛世坐在椅子上,从台上走下来一个女生,穿着极其暴露,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露在外面,一头大波浪,化着妖艳的妆,走向了盛世,就在众人的视线下,背对着盛世,伸手环过盛世精细的腰,然后将下巴赖洋洋的搭在盛世的肩膀,在盛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喊着: “盛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巷剪影 盛世没有理会身后的女生,任凭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撩拨着,只是伸手径直的喝着酒,身后的女生见盛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索性更胆大了,将手直接伸进了盛世的上衣里面,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时不时的在盛世的耳边,若有若无的擦过。 白想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艳丽,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末生的门像过去式村子里面的门一样,带了铃铛,一推开就会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今晚的末生很热闹,可是却不是闹哄哄的,有人进来,里面的人呢还是能够察觉到了。 听见门响,盛世扭过头来,就看着白想站在门口,手还放在门把上,一头漂亮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穿着一条短的紧身牛仔裤,勾勒的那一双腿笔直又长,上面搭着一件简单的白t,未施粉黛的脸颊,在末生酒馆里面的五彩灯照射下,显得那样意味不明。 仍旧搭在末生门把上的手,僵硬又颤抖,明明想转身就走的腿,此刻就像是被定在了哪里一样,想挪动,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盛世看,盛世也看着白想,台上原本要喧闹的DJ,在看到门口的白想时,也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场内的气氛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盛世没有要动的意思,白想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白想,台上的DJ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拿起台上的话筒就问道白想: “门口的小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DJ的这一声问,才顿时让白想整个人都惊醒过来,然后脸色有些尴尬的收回看向盛世的目光,对着此刻全部朝她看来的人,半弯腰鞠了一躬,带有歉意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走错了门,打扰了,不好意思....” 话落,白想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匆匆走去,身后的场子里,秦之从台上跳下来,走到张尚哗的身边,问道: “我刚刚没有看错吧?刚刚那个姑娘是白想吧?” 张尚哗低这头,顾自弄着自己手上的吉他,回答着秦之:“你没有看错,那就是白想....” 这下换到秦之疑惑了:“那白想来这里干嘛?莫非是找盛世的?” 张尚哗没有回答秦之的话,已经算是默认了,目光朝着盛世那边看去,只见盛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要追出去的样子,叹着气的摇了摇头: “真是别扭....” 秦之没有听清楚张尚哗的话,于是便低了头去问张尚哗:“啊?你说什么?” 张尚哗没有说话,对着秦之翻了一个大白眼,秦之莫名其妙的,转头想去找盛世,却见盛世已经推开了那姑娘,推开了末生的店门走了出去。 走出末生,白想独自一个人走在那寂静又幽暗的巷子里面,脑海里面全部是刚刚在末生看到的那一幕,盛世今年十八了,已经是成年人,现在他们这个年纪对于某些事情,又不是全然不懂,全然不明白。 她看到盛世和那个女生的样子,明明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然觉得难过的很,像是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的位置,出也出不去,咽也咽不下去,只觉得难过的紧。 胸口闷闷的,心情也不好,只觉得难过的要死,白想独自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闷闷的,路口一个交叉口时,忽然眼前就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白想的去路,白想停下脚步,看去,这才看见,那交叉路口处的傍边,蹲了好几个男生,抽着烟。 “姑娘,这大晚上的一个人来这巷子里面,不害怕吗?” 调戏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巷子里,那男生从墙壁后面,把头伸出来,肥头大耳的模样,张着一口黄牙,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显得不伦不类的。 看见白想的模样,那胖子顿时邪笑一声,对着自己身后的兄弟们说道: “兄弟们,还是个靓妞呢,我们今天晚上可是没有白来....” 听着自己的兄弟这么说,那蹲在一边抽烟的几个男生顿时就站起身来,往白想的方向凑,待看清了白想的模样时。 几个人都淫笑起来:“看起来水水嫩嫩的,长的也漂亮,确实不错,那就看看呗....” 说着,还对白想伸出了手,白想站在哪里,看着挡着自己眼前的几个人,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慌乱,手紧紧地握着包里面的那笔,扯开了笔盖。 她保证,今天晚上眼前的人那手再对着她伸出来,动一根手指,她一定会戳瞎她的眼睛。 就在那人抬手准备把手伸向白想的时候,那手却在半空之中,被人死死的握着,向后撇去,紧接着便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道: “刘子凯,上一次在末生的教训,还不够?如今动手都动在我这里来了?” 声到人到,白想和那胖子,还有那胖子身后的兄弟们都齐齐朝后看去,就看见盛世站在白想的傍边,脸色阴沉,一双眼睛充满了寒意,看着那一群人,被盛世握住手的那个人,因为疼痛,顿时还“嗷嗷嗷”的大叫起来,连声求饶道: “盛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来这里的,不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话落,那胖子扭着他自己那肥肉满身的身体朝盛世走来,然后低下了头,对着盛世道: “盛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姑娘是你的人,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盛哥....” 说着那群人不到片刻就跑的只剩下那胖子还有被盛世拽着的人,盛世也不多话,伸手甩开那个人,有些嫌恶的道:“还不滚?” 话落,那两个人转身麻利的就跑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看着那群人离开,白线默默地放开了自己手里握着的笔,看着盛世,幽暗的灯光下,盛世的脸忽明忽暗,影子倒在他们身后的墙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明明那么瘦的一个人,手劲却那样的大,她都看到那个人因为疼痛涨红的脸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很久以前就认识 白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盛世会出现,实在是意外了一把,只是想到刚刚在酒吧看到的那一幕,原本已经到嘴边的那一声:“盛哥。” 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句僵硬的:“谢...谢...” 话落,白想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却在此刻听到盛世在身后讲道: “以后不要来末生这边了....” 很不安全,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白想道:“好.....” 白想离开了巷子,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那幽暗的巷子里面便只剩下了盛世一个人站在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己原本就糟糕的一生,实在是没有必要搭上别人来宽慰自己,白想那样的人,就该配得上袁来那样的人,所有关于自己的情绪,还有心思,都应该深深的藏在心里面,不该被任何人知晓。 回去的路上,白想那挂着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是觉得自己此刻很难过,很委屈,很委屈。 可是这样的情绪到底是为何而来,也不太明白,只是觉得实在堵得慌,周天就要上课,纵然就是同学们再不愿意,再反抗,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不得不的去拼搏一把,最后努力着。 白想无精打采的早早的就来到学校,趴在自己的书桌上,拿出那些试卷,教材,无止境的刷着题,可是无论怎么逼迫自己要努力的去学习,在看到自己傍边那空荡荡的位置时,还是避免不了怔怔失神,想着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在干什么?今天会不会来上课?吃饭了没有?会不会又受伤了?那些不安还有鲜血淋漓的样子,都充斥在白想的脑海里,就连袁来站在身后接连喊了她好几声,白想都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袁来径直坐在白想前面的位置上,伸出手在白想的面前晃了晃,白想才反应过来。 袁来无奈的笑道:“你在想什么啊?刚才一直叫你,都没见你有任何反应....” “没有啊,没有....”白想摇头:“没有,我没有在想什么呢,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袁来又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说着袁来将手中的牛奶放在了白想的桌子上,然后趁着白想还没有拒绝,就先开口道: “今天早上,多拿了一盒,我又喝不完,就勉为其难的送你了....” 话落,转身就走,就连拒绝的机会都分毫不给白想,白想看着桌子上的牛奶,无奈的笑着,对着袁来的背影道: “那下次请你....” 袁来背对白想,挥了挥自己的手,盛世依旧没有来到学校,白想忍不住又想去找秦之和张尚哗问盛世,却在想到昨天晚上盛世说的话,还有在末生看到的那一幕时,硬生生把自己想法压了下去。 没有盛世在的日子里,不止是新水杯的盖子好拧开了,就连旧杯子的杯盖也好拧了许多,白想觉得甚为奇怪,可是又说不清哪里奇怪。 课间,白想拿着水杯去接水,却被秦之还有张尚哗堵在了接水间的门口,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白想往右走,右边挡着一个张尚哗,白想往左边走,左边挡着一个秦之,白想无奈,往后面,后面还是挡着两个人,白想只得无奈的转身,看着他们两个人,冷漠的问道: “什么事?” 一见白想这个模样,秦之就抬起手来指着白想,对着张尚哗道: “我就说吧,瞧,我就说吧,他们两个人指定是闹不愉快了,不然这丫的早就已经来问我们盛世的事情了,看吧,我就说吧....” 听见秦之说这个,白想看着秦之,挑了挑眉:“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秦之歪嘴笑:“那不然咧?” 白想:“无聊....” 转身就要走,秦之却跑上前,一把拽住了白想的衣角,然后伸手将白想的水杯拿了过来,递给了张尚哗,问道白想: “白想,你和盛世昨天晚上怎么了?回去之后,盛世把末生所有的酒都在砸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昨天晚上的那个女生是不是?那个女生暗恋盛世好久了,可是盛世都没有搭理他,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都是误会啊,白想....” 听着秦之的解释,白想冷笑一声:“管我什么事情?” 管她什么事情,他盛世想干嘛就干嘛,想找谁就找谁,爱找谁找谁,管他什么事情,她保证以后都不会去末生碍眼了,真的,谁再去谁是狗。 闻言,秦之又忙道:“不是啊,白想,你真的误会了,盛世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话落,白想一脸无语的看着秦之:“你是不是无聊闲的?” 然后怒气冲冲的从张尚哗的手中拿过自己的水杯,趁着秦之空隙档,抬脚就朝自己的教室里面走去。 身后,张尚哗和秦之两个人对视一眼,秦之看着白想的身影,连连摇头道: “这丫的新来的转学生厉害着呢,居然能够牵动盛世那暴躁狂的情绪,真是的,老子都惹不起....” 张尚哗摇头,却不赞同秦之的话,只是说道:“总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秦之震惊的看着张尚哗:“很久以前?” “是啊,你不记得了吗?盛世的妈妈找不到盛世的那个晚上,去警局报警,那个叔叔说但是和盛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姑娘.....” “你是说?那个人是白想?” 张尚哗摇头:“不太确定,可是应该也差不了,而且白想知道盛世的病....” 一听张尚哗的话,秦之一拍大腿,了然道:“难怪说呢,盛世这没有心的人什么时候会关心一个人,而且还是女生.....”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盛世早上没有来学校,下午的时候,班主任说要趁着晚自习的时间给大家调座位,这一次任由大家自己选择同座,算是给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福利,白想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自己手中的题目。 王冬雨戴着她那副黑色的大框眼镜在教室里面走来走去,为自己物色着最适合自己的同桌。 沈显柔拿着手中的教材笔记,想去找袁来,问袁来能不能和自己坐?也顺带问一下袁来手中的题,可出门的瞬间,就和进来的袁来撞在了一起,那一刻沈显柔忽然就想起高一才开学的那个学期。 周围的同学大多数家庭都很好,不缺吃又不缺穿,穿的又好看,最主要的是人家都不残缺,可偏偏唯独她,长的呆呆愣愣就算了,家境也不好,洗的发白的衣服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同学面前,像极了一个异类。 她有不爱说话,总在班级里面独来独往的,久而久之,渐渐的她就在高中低额同一届里面成为一个不爱说话,还耳聋的怪人。 就这样,在哪一届她被欺负也是常事,被打被骂,被捉弄,都成了家常便事,也没有人能够帮助她。 袁来那样优秀的人,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从袁来的初中保送上来的,老师很喜欢他,袁来一来便凭着自己那一张帅气的脸颊还有顶好的成绩当上班长。 新学期他们被分在一个班级,那天中午,她像往常一样躲在教室里面,趁着没有人在,吃着自己从家里面带来的大饼,却不曾想就那样撞上了已经从食堂回来的袁来,又脏又油的大饼沾染了袁来那白净的衣服,大饼掉落在地上,连着那一个代表着残疾的助听器,一起掉落在地上。 她看着袁来,又黑又红的脸,在她粗糙的肌肤上展示着,难看的要死,袁来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冲出来,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愣了愣,看着袁来,沈显柔连忙低头去捡自己那掉落的大饼,然后连连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袁来,连连跟袁来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的,对不起,对不起....” 袁来很快反应过来,捡起沈显柔掉落在地上的助听器,递给她,轻柔的声音道: “没关系的,我自己回去洗洗就好了....” 看着袁来那白净的手指头,她怎么也不好意思伸出自己满是污垢的手指头,袁来也不急,只是看着沈显柔,没有任何看异类的目光,只是那样平平淡淡,说道: “以后吃东西就去食堂,食堂人多,也有老师在巡查,他们不敢....” 沈显柔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袁来,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袁来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助听器,轻轻地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临走前,袁来侧身对着沈显柔: “我也听不见,你是左耳,我是右耳,不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你自己就很好,一定要努力,努力摆脱那一群人,你才不会烦恼,加油....” 袁来的话,震惊了沈显柔,她的心“噗噗噗”的乱跳着,怎么都没有想到,袁来也听不见,原来他们是一样的,原来他们是一样的。 从此那一撞,撞的不是袁来,撞在的只是沈显柔的心,袁来在那时说的话,沈显柔都记在自己心里面,每一个字都不敢遗忘,之后,她便拼了命的努力,能够赶上袁来的脚步,甚至在最后还不顾母亲的反对,毅然的选择了理科。 为了跟上袁来的脚步,她都不敢又丝毫的懈怠,总是流连于学校和图书馆,读他读过的书,走他走过的路,甚至是坐他坐过的位置,只要和他有关,那些事情她都做过。 原本以为,袁来将会是自己一个人的,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默默地守护,那都可以,那都已经足够了,却不曾来了一个白想,袁来就连看白想的眼神,都时候大不一样的啊。 而最后一个学期了,和袁来在在一起两年的时间,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袁来,才会想着选择让自己有些吃力地理科班的,那个男生长的好,又如此优秀,而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这一次自己不想再放弃了。 看着袁来,沈显柔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闪着袁来的眼神不敢去看他,反而鼓起了勇气,趁着袁来低头捡书之际,沈显柔眼神坚定,看着袁来,出声道: “袁来,我能不能和你坐啊?” 那一刻不止是袁来,就连周围的同学,都震惊了,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显柔,不待片刻,周围便响起了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同学一:“我的天啊,这沈显柔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那可是海城的标榜袁来啊.....” 同学二:“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要和袁来坐,她自己身上什么味道,自己不知道吗?要是把袁来熏昏了可怎么办?” 同学三:“真是人不要脸啊,居然敢把主意打在了我们优秀的大班长身上,不想在三班混了?” 周围同学熙熙攘攘的话语声,像刀子一样戳进了沈显柔的心口,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拉住了自己的身侧的裤子,抿紧的嘴唇,期待的看着袁来。 袁来看着沈显柔,有些奇怪这个姑娘今天是怎么了,就听到她的话,轻微的皱起自己的眉头,袁来在沈显柔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下,终是开口道; “不好意思啊....沈同学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是我自己多想了....” 不待袁来把话说完,沈显柔就急声出口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 不必说,不必说不好意思,不必,只要这几个字出来了,沈显柔就已经很清楚袁来的答案了,真的不必说,不必说不好意思,她很明白,很清楚的明白的,真的不必。 话落,沈显柔第一次那么无礼,那么没有礼貌的,直接撞着袁来的肩膀朝着外面跑去,学校的天台,是一个好地方,总是能够在一个人伤心的时候,给予一个人最好的去处。 沈显柔站在天台上,任由吹过的微风,吹起她的头发,吹起她的衣角,也吹起她身上那些难闻的味道,很多时候,沈显柔就在想,如果可以选择出生,如果可以选择父母,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兄弟姐妹。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和白想一样,有一个很好的出身,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必操心自己的下一个学期的学费是否有着落,不必担心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不止是自己香香的,就连自己用的东西都香香的。 然后遇上自己喜欢的男生,也不必自卑,也不必难过,不必卑微到走到哪里都低着头不敢见人,如果可以选择,只要可以选择,那她是不是也和白想一样,和白想一样的又优秀又漂亮。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身后通往楼道天台的门,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沈显柔转头,就看见一个身影在门口的地方一闪而过,她怀揣着疑惑的心情走向门口,却在门口的地方,发现了一封漂亮的信封,还有一朵小小的太阳花。 她弯腰低头去捡,打开那一封信封,只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盒子,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 盒子打开是一个精致又崭新的助听器,卡片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她轻轻抬起头,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满是黑暗的天空,乌云开始渐渐散去,有了光芒从里面照射进来。 白想从外面接水进来的时候,袁来就站在白想的位置傍边,手里拿着白想刚刚做的试卷正在看,瞅见白想进来,袁来头也不抬的就道: “最后一道大题错了,解题的方程式用错了....” 话落,袁来抬头看着白想:“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这题的方程式也能解错了....” 白想将水杯放进桌兜里面,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伸手拿过袁来手里面的试卷: “那一道题?” 袁来漂亮的手指指了指白想错的那一道:“这个,这么简单地题你也能错,这要是在考试,可不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白想低头一看,恍然大悟道:“是哦,难怪我怎么算,都算不对.....” 袁来坐在白想前面,看着白想,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白想抬起头,就看见袁来那看见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的=,问道: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袁来点头,看着白想好久,然后终于开口道:“白想,老师说趁着今天晚上的自习时间把我们的座位调一下,我能不能来和你坐?” 小心翼翼的语气带足了试探的味道在里面,白想有些惊讶的看着袁来,袁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想单纯的和你坐,然后我们也方便的能够一起讨论学习,你觉得呢?” 白想忽然就沉默了,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撇过身边那空落落的位置上,沉闷着,又想起昨天晚上盛世的话,有些难受,于是沉闷着,闷闷道: “我学习没有你好,我怕耽误你,我就不换了,就在这里坐吧....” 白想拒绝的意思很明显,袁来听着白想的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是已经料到了一般:“那我坐在你前面,这样也可以啊....” 闻言,白想看着袁来,眼前的大男孩笑的温柔又灿烂,脸上一丝被拒绝的尴尬都没有,仍旧笑的那般温和,白想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笑着回应了袁来:“那当然是可以的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晚上就是前后桌的关系了....” 得到白想的回答,袁来笑着回应着白想的话,然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临走前,还又转过头来,看着白想: “赶快吧那道题给改了吧,不然就该笑话你了....” 白想笑着点头:“这就改,马上就改....” 袁来的温润如玉,还有善解人意,和盛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比起来,袁来真的好太多太多了,白想就那样看着袁来高大的背影,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父母,什么样子的家庭,才养出袁来那样优秀又美好的人啊。 真他妈想把盛世那丫的也送去学几天,好好看看人家袁来,那么好那么好。 晚上自习的时候,就连班主任也有意想把白想换一个位置,毕竟在高三忽然转来一个理科生,学习还挺好,老师那自然是舍不得把白想放在盛世的傍边,让盛世影响自己的好学生的,白想摇摇头,拒绝了班主任的提议,班主任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同意了白想,而袁来真的就坐在了白想的前面,王冬雨找来找去,自己也觉得没有找到合适的同桌,像和白想坐,但是一想到盛世那满是戾气的脸,再大的勇气也不敢去面对盛世,于是只好耍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和袁来的新同桌换了位置,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袁来: “放心,班长,我绝对绝对不会影响你的,绝对绝对不会...” 袁来笑着让开了位置,让王冬雨走了进去,除了这个位置,还有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还有张尚哗还有秦之,两个厚脸皮,死活要在一起,还死活的坐在了白想和盛世的后面,于是一群人,就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以这样特殊的方式聚集在了一起。 成为彼此青春里,最炙热的存在。 第一百五十章 :要糟糕很多很多 六个人当中,白想和袁来两个是学习最好的,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聚在一起讨论试卷,王冬雨偶尔打个盹,只是格外的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天文知识,张尚哗热爱漫画,经常趁着老师不经意的空档,画着自己喜欢的动漫人物。 还有傅恒源,和白想依旧不对付,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秦之热爱睡觉加游戏,常常一睡就是很久,这一点倒是和盛世很像,只是盛世仍旧没有来学校,一连好几天过去了,盛世都没有来学校。 直到周五的时候,有一位自称是盛世父亲的男人走进了海城一中校长的办公室,要强行帮盛世办理转学手续,校长不同意,说必须要盛世母亲盛姜的话,才能确认盛世是否确定需要转学,那男人不管不顾,也不听来自于校长的警告。 当场就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闹了起来,大吵大闹着:“盛世是我的儿子,我作为盛世的爸爸,怎么就不能给我的儿子亲自办理转学了,凭什么?” 校长给杨周说理,杨周不听,索性直接就去了三班的教室,逮着秦之就问道: “盛世在哪里?盛世现在在哪里?说话....” 那拽着秦之疯狂的模样,全然已经没有了一个长辈应该有的礼仪和姿态,秦之看着杨周,伸手一把推开了杨周拽着自己的衣领,冷笑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找盛世?” 杨周被秦之的话一激,伸手就要动秦之,却被张尚哗一把拽住了手,往后面耍去,那个样子,也丝毫没有将杨周是长辈的身份放在眼里。 白想一一看在眼里,这位自称是盛世爸爸的男人,想必是因为见不到盛世,才会来学校里面闹的,秦之和张尚哗对杨周这个态度,那么就证明不止是秦之和张尚哗,就连盛世都恨极了眼前的这个人,那么也就证明盛世如今这样的性格还有心理病,都和眼前的这个人存在了很大的关系。 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杨周一闹,闹得人尽皆知,不到一个小时,众人就看见盛世的母亲,盛姜在一辆豪车的承载下,亲自来了学校,此刻正逢午饭的时间,来来往往的同学比平日课间的更多,盛姜就那样当着所有同学的面。 对着杨周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手,那一巴掌带足了力气打在杨周的脸上,厉声说道: “杨周,今天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在试图来打扰我儿子的生活,盛世姓盛,和你杨家没有半点关系....” 话落,盛姜又转过头对着那一旁已经吓懵的校长道:“我盛达集团会给一中追加捐赠教材,还请贵校的安保能够更加严格一点.....” 校长站在一旁,连连点头应道,盛姜转身就在走,杨周被盛姜打了一巴掌,使了面子,冲上去要打盛姜,却在看到盛姜傍边的两个保镖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只得站在盛姜的后面,冷声说道: “盛姜,你不把盛世给我,你信不信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让你们盛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盛姜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杨周:“你不妨试试.....” 于是那天关于盛世的事情,都在海城一中传了一个遍,有人说盛世小时候被拐卖,经历一场很糟很糟的遭遇,后来找到盛世时,是在垃圾桶里面。 还有人说盛世其实是盛世妈妈和别人生的孩子,是私生子,盛世的爸爸被带了绿帽子,才会来学校里面闹,要带盛世去做亲子鉴定。 更有人说,盛世家做的生意是盛家踩着盛世的爸爸走上去,盛妈妈又给盛爸爸带了绿帽子,盛世的爸爸疯了,才会来闹的。 那些关于盛世的谣言络绎不绝,各种各样,什么样子的版本都有,都不外乎绕着盛世是私生子,是见不得光的身份,传的沸沸扬扬。 再加上盛世如今又不在学校,于是传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难堪。 秦之和张尚哗一听,笑的不行,笑完之后,又沉默着,张尚哗看着盛世那空落落的位置上,冷笑道: “他如今来闹,也不过就是因为盛世在盛家的所拥有的股份,不甘心放走那些盛家的财富罢了....这样的父亲,死了都不足为过....” 闻言,白想不自觉地从前面扭过头来,看着张尚哗,张尚哗轻笑一声: “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你不会都信了吧?” 白想摇头:“自然不信....” 张尚哗松了一口气道:“不信就好,盛世他真的不是什么私生子.....” 顿了顿,张尚哗有意无意道:“盛世他经历的远比这个都要糟的很多很多....” 听着张尚哗的话,白想的心口莫名的一痛,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原来很多人光鲜亮丽的背后,都不知道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盛世的爸爸来闹的第二天,盛世万众瞩目的就出现在了学校里面,他穿着一身的球衣,毫不在意的露出他自己手腕上的那些旧疤新伤,展现着自己那精壮的身材,和秦之他们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因为打球,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刘海。 散发着荷尔蒙气味还有男子气概的模样,莫名的有些撩人。 那些女生议论归议论,可是不耽误自己看帅哥,喜欢帅哥啊,于是就在球场上,防声的呐喊着: “盛世,盛世,盛世.....” 盛世运球的速度很快,拿球在手,高高的跃起,站在线外,就那样准确无误的投了一个三分球,整个球场的气氛在那一瞬间就达到了一个高度。 呐喊“盛世”的声音,越发的高昂。 盛世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影响了自己,那样的光芒万丈,那样的意气风发,成为球场上最靓丽的风景。 白想就那样站在层层人群的高台上,满眼柔意的看着人群之中那个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少年永远都是少年 少年人就应该这样,前一秒无论遭遇多大的狂风暴雨,都应该在后一秒拾起自己的勇气还有信心走向未来。 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还有光芒万丈,仿若野火烧不尽,来年春风吹又生,都将是他这段路上被珍藏起来的永恒,少年永远都是少年,只因炙热在心,赤诚相配了善良。 球场结束,盛世被簇拥在人群之中,去送水的女生络绎不绝,他站在球场的中央,一转头,就看见那重重人群之外的她,满眼笑意,对着他无声的讲道: “盛哥.....加油.....” 简单的四个字,随意的撩拨了盛世的心弦,于是从此白想成为了盛世的白月光,盛世却成了白想心口上的朱砂痣。 情动不过一瞬间,管天,管地,管他合不合适,管他适不适宜,就是这一刻,属心动是世间最美的回应。 如此之后,无论山与水,大海和河山,都将奋不顾身朝他奔赴而去。 秦之看着那站在中央一动不动的盛世,身边的女生递水给盛世,盛世也半天都没有去接,就站在哪里愣愣的,秦之疑惑,走到盛世的身边,顺着盛世的看去,除了人群,还是人群,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由得有些奇怪的看着盛世,抬起的手,在盛世的面前晃了晃,问道: “盛哥,你在看什么呦?” 闻声,盛世不说话,就连眼神都没有给那送水来的女生,就在自己一群兄弟的目光注视下,潇洒的离开了球场。 秦之在后面大喊: “盛哥,你去哪?” 盛世挥了挥手,那满是伤痕的手臂在阳光下越发的刺眼,身后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看着盛世离去的背影,秦之不禁疑惑问道: “盛世今天是怎么了?思春了?” 张尚哗冷冷的撇了一眼秦之,运着自己手里面的篮球,道:“思春谈不上,怕是动心了....” “动心了?”秦之大叫一声:“动什么心了?莫非当真是白想?” 张尚哗没有说话,运球过线,将球传给了自己的队友,大声道:“来,我们再来一场.....” 白想回到教室里面,拿出自己的水杯,正准备喝水,才拧开水杯盖子,就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将白想的水杯拿了过去,白想回头,就看见盛世毫不在意的将那水杯口对上了自己的嘴巴,咕噜咕噜的将水杯里面的水全部都一饮而尽。 从嘴巴里面漏出来的水滴顺着盛世的嘴角流了下来,流向盛世仰起头,那性感的喉结,充满了少年感,白想看着盛世,嘴里那一句:“那是我喝过的水.....” 在看到盛世这般模样时,尽数都卡在了喉咙,还花痴一般对着盛世咽了咽口水,盛世将水杯里面的水都喝完,然后将水杯递给白想,白想愣了愣,呆呆的伸手接过盛世递来的水杯。 随即盛世伸出手拍了拍白想的脑袋,低沉的嗓音道:“我要进去....” “哦,好好好.....” 白想呆呆的应着盛世的话,然后站起身来,让盛世坐进去,盛世坐进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过头来看着呆呆站在哪里的白想,道: “怎么?要我请你才坐下来?” 闻言,白想顿时就惊醒过来,然后拿着自己的水杯,按捺住自己那跳的砰砰砰的心脏,坐在盛世的傍边,书桌不大,两个人之间挨的很近,盛世身上那炙热的温度白想都能够感应到。 鼻间又嗅到那个人身上的药香,还隐隐带着一股运动之后的汗味,盛世的脸也因为今天打球的原因,没有那么苍白,还泛着点点红晕。 感觉到身边的人,白想莫名的心安,就连心情都不自觉地好了起来,侧头看着白想,盛世低声道: “那天晚上.....” “哦,那天晚上啊?我忘记了,不记得了,你在说什么?” 说着,白想扭头反而一脸疑惑的看着盛世,看着白想的模样,盛世抬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咳了咳:“当真忘了?就没有想问我的?” 白想摇头:“当真忘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情?”一句话顿时堵住了白想那说已经忘记的话,触及到盛世那微微含笑的眼神,白想顿时红透了脸,然后快速的扭过头,说道: “忘记了就是忘记了,还要让人家想起来干什么?” 闻言,盛世转过自己的头,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末生那边晚上很乱,你去会很危险,还有那个女生.....我并不喜欢她,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盛世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嘲笑着自己,这都是在干什么啊?还解释呢?解释个屁哦.....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哎呦,真是个什么事哟.... 盛世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要和白想讲这些,讲吧,不是自己的作风,不讲吧,又觉得自己难受,真是....搞什么哦.... 没有得到白想的回答,盛世扭过头,看了看白想,却见白想在桌兜下面。朝着盛世伸了一只手过来,手里面俨然躺着两颗奶糖,盛世微愣间,又听见白想那小小的声音传来: “吃....” 于是盛世笑,白想也笑,那一天的下午,手里面的奶糖格外的甜,身边的少年,也格外的帅气。 盛世回到了学校,也连带着那些谣言都随着盛世的回来,从大声的议论,变成了小声的议论,盛世都知道,可都不在意,仍旧是该干嘛,就干嘛,和傅恒源两个人仍旧不对付,彼此看不惯彼此。 然这几天,白想还发现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水杯好像又拧不开了,水杯的盖子被拧的死死的,每一次自己都要自己拧的脸通红,都拧不开,于是白想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盛世,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盛世,盛世了然,就专程给白想拧杯子。 以至于后来不但给白想拧杯子,还给白想接水,然后同学们就经常看到他们学校谁都不敢惹的盛大爷,经常在课间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蓝色上面还印着可爱花朵的水杯走向接水室。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有他的味道就不行 然后那高大的身影,排队在接水队伍的后面等着接水,有忐忑不安的同学看到盛大爷排在自己的后面,准备接水,慌乱的不行,然后立马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给英勇威武的盛大爷接水。 英勇威武的盛大爷见此,毫不客气的提着水杯然后去接水,临走前,只道一句:“谢了啊....” 然后又提着那个水杯招摇在人群之中,朝着三班走去。 白想看见盛世,都觉得有些疑惑,自己每天去接水,都很多人,要好长时间才回来,这怎么盛世一去,不到一会儿就回来了,然此刻的白想全然忘记了我们盛大爷在海城一中的特殊身份,还有特殊待遇了。 秦之和张尚哗看见盛世去接水,由起初的震惊,然后演变成了后来的习惯,两个人像两个姑娘一样,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拿着瓜子,还讨论着关于盛世和白想两个人之间的八卦,还聊的不亦乐乎。 秦之:“今天是盛大爷第几次去帮白月光接水来着?” 张尚哗拿出自己的草稿纸纸看着上面打的正字,回道秦之:“是今天的第三次,这个星期的第十六次....” “十六次?”秦之震惊的瞪大了自己的嘴巴,然后伸手去碰了碰坐在前面的白想,问道:“白想,你属水牛的?喝这么多的水?” 白想扭过头,冷冷的瞅着秦之,她能说什么呢?她能说那水接来三分之二都进了盛世的肚子了吗?她能说个啥?能说这杀千刀的盛世,把水都喝了不说,还霸占着自己的水杯,自己想再去买一个,不用那一个,盛世就冷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我有毒?” 然后那手握着笔,手指尖都泛白了,如此不说,白想只好回答盛世: “不太方便,你晓得不?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们俩这样,实在是不合时宜....”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事实好吗?她以为说出这个话,盛世就能够开窍了,那知盛世看着白想的眼神,更加的幽暗,拿着水杯,一本正经的给白想说道: “我喝的这边,你喝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还拿出红色的记号笔,在他自己喝水的那边,打上了一个记号,白想分外无奈,也不知道再给盛世说什么好,所以只好忍着自己口渴干死的危险,和盛世拉开了一点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盛世也从那之后,每天都来学校,只是每次一来,就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和秦之真的不亏是好兄弟,白想告诉盛世,自己可以在学习上帮助盛世,不要这样浪费时间,行不行? 盛世大笔一挥,告诉白想:“本大爷志不在此,明白不?” 白想白眼一翻:“管你大志在哪里?你都应该好好学习,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时间....” 盛世忽然就沉默了,看着白想不说话,只是很久之后,才问道白想:“你以后想报什么专业?去哪一所学校?” 白想想了想,说道:“北方,医学....” 盛世愣了愣,没有想到白想会这样,在他的眼里,他总觉得白想最适合去当老师,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想这个,他沉凝了片刻,然后低声道:“那录取的分数线是不是会很高?” 白想点头:“那是当然的,所以啊我们都要加油,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 白想以为盛世会回答自己的话,谁知道盛世又沉默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变化着,又好像没有在变化着,只是感觉盛世,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让人讨厌和害怕。 只是傅恒源看白想越发的不顺眼,大抵是看着盛世和白想之间有什么不同,于是想找白想的不痛快,都碍着盛世在,也只能忍着,忍着,再忍着。 忍不住了,看见白想就嘲讽两句,如此才痛快。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早上的时候,白想去吃早餐,都会准备两份,一份带给盛世,一份自己吃,有的时候,还会准备六份,承包了袁来,王冬雨,还有秦之和张尚哗他们的。 隔天,白想提着两袋核桃味的豆浆,走进教室,就看见盛世早就已经来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难得见盛世来的这早,还在拿着笔涂涂画画写着什么,白想凑过头去看,也不看懂,就将手里面的豆浆递给盛世。 盛世自然而然的将豆浆接过去,给白想打开,然后又递给了白想,白想接过来,又递了一袋给盛世,盛世打开,喝了一口,轻微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嘟囔道: “不好喝,玉米味的才好喝....” 白想坐下去,拿过书包里面的书,应道盛世:“好,明天给你拿玉米味的.....” 坐在前面的袁来,扭过头来,看着两个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桌兜里面拿出两盒牛奶放在盛世和白想的桌子上,道: “放在哪里,中午喝吧....” 白想抬头看着袁来笑了笑:“谢谢啊,袁来....” 身后就要将那牛奶拿过来放在桌子里面,却见盛世比白想的速度还快,拿过牛奶,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才递给白想,白想看不出来盛世是什么德行,人家袁来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他怎么就这么膈应呢。 于是白想看见盛世,盛世吸着豆浆,道:“有他的味道....” 此话一出,白想愣了,袁来笑了,只觉得盛世实在是幼稚的不行,真的...... 下午的时候,袁来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带来了班主任的号召: “为我们高三党争取的最后一项福利,让大家能够热烈的向自己的青春告别,老班为我们争取了参加校际运动会的名额.....八百两个,三千两个,接力,跳远,还有篮球队,欢迎大家踊跃报名哦.....”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盛世不是一无是处 听到还有篮球队,白想就凑到窗边去看,高三的教学楼临近操场,在上面的窗户的位置边,能够清楚的看到操场上的一举一动,白想趴在窗边,看着那在操场上的盛世。 自从手好了以后,就经常能够在球场上看见盛世,盛世的身法很快,绕来绕去,在球场上像一条蛇一样,对方的队友来年球都抢不到。 看见白想凑在窗户那边,看着打篮球的盛世,袁来也趴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那些在球场里打球的人,低声说道: “这一次篮球队的校际赛,盛世他们肯定会参加吧,他成绩好,打篮球的成绩自然比学习成绩好,听说体育老师来找盛世好几次了,要把盛世培养成特长生进入大学,可是被盛世的母亲拒绝了....” “盛世?成绩好?你开玩笑吧?” 学校里面好多的学习成绩不好的同学,好像运动方面的天赋都比学习方面好很多,学习不好的,运动细胞都很发达,只是作为特长生招进一个学生,总觉得有些太过勉强,而且盛世的身体的恐怕也不太能够进行超长的体育运动吧。 只是.... “盛世?学习成绩好?你开玩笑的吧?” 她可是听他们讲过了,盛世的成绩可是一塌糊涂,是非常不好的,见白想一脸疑惑又不敢相信的模样,袁来笑了笑,转身从自己的书桌里面拿出了一本书,然后翻开来,从里面抽了几张纸出来,递给白想: “盛世的学习成绩不是零分,他有基础,虽然说因为性格还有顽皮,导致学习成绩不算名列前茅,可是也在中等,盛世很优秀,并不是一无是处....” “这句话,我赞同,我们盛大爷学习真的不是零分,他除了长的好看之外,并不是一无是处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之走了进来,接过了袁来的话,白想和袁来扭过头看着秦之: “你没有去打球?” 闻言,袁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下:“盛世打球跟疯了似的,上一场的元气,我还没有缓过来呢....” 说着,秦之对着白想使了使眼色,示意白想看下袁来递给他的成绩单: “白想,盛世不是一无是处的,真的....” 白想低头看着手上的成绩单,班上一共四十个人,所有同学的成绩都在单子上面,而从高二分科之后,盛世的排名就一直在二十和二十五之间徘徊,不上不下的,平均成绩都很稳,只是如果一定要考一个非常好的大学,还是会很吃力的。 反观这个班上只有张尚哗还有秦之他们垫了底,就连傅恒源的成绩都不差,这个事情,倒是让白想吃了一惊,原来人家盛世的学习成绩还可以,那人家之前还跟盛世说要帮助盛世超越零分,这下好了,好有些尴尬。 可是他面对盛世还是有太多的疑问了,上课呼呼大睡,还经常不来上课的人,成绩居然还可以?这是个人吗? 这个问题,白想自然不敢问出来,却只是在之后几天才终于知道盛世的秘诀。 “那盛世会参加篮球队吗?” 秦之抬起头,又道:“何止是篮球啊,还有接力....盛世会报名的....” 如此想着,白想对着袁来,就道:“那我报三千?” 一语惊四座,不止是袁来,秦之,就连坐在另外一组的沈显柔都不由得抬起头来,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白想。 袁来震惊的看着白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你这么瘦?” 袁来说的是真的,白想很瘦,小小的脸蛋,虽然泛着红晕,也很健康,可是那模样就是老感觉是营养不良的意思。 不止袁来,就连秦之都看着白想:“你当真?” 白想点头:“少看不起人,我报三千....” 盛世那看起来才是弱不禁风的,人盛世篮球加接力都报了,她怕啥,她啥也不怕,袁来看着白想,不禁又似不确定的问道: “你当真?” 白想使劲的点头:“我当真,肯定当真....” 话落,那边沈显柔也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看着袁来,道:“班长,我也三千,两个名额,现在刚好不是吗?” 沈显柔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却足够让此时此刻在教室里面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此刻所有的同学都扭头去看向沈显柔,这才是实打实的震惊。 沈显柔和白想不同,白想才转来就凭着自己的努力和班上的同学成为了好同学,可是沈显柔自高一开始,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怪胎不说,还是一个小聋子,是小聋子不讲,身上老是若有若无的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虽然学习成绩还可以。 可是班上的人,都不太愿意和她在一起玩,班里面从开始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没有见她报名参加过,如今忽然就开口报名,而且一报就是三千,这边已经足够震惊了,而且再加上前几天沈显柔说要和袁来坐在一起。 被袁来拒绝了,袁来转头就去问了白想,白想拒绝了袁来,袁来就坐在了白想的前面,如此以来,就是个傻子,好像也在隐隐之中明白些什么事情。 所以不震惊,不震惊才怪。 袁来看着沈显柔,问道:“你确定吗?” 沈显柔却没有看向袁来,反而是看向了白想,目光坚定的看着白想,一字一句的回答到袁来的话: “我确定,报名三千,不会后悔的,班长,你就给报上吧,谢谢....” 话落,沈显柔扭过头继续做着自己的手里面的课题,王冬雨从后面的位置,悠悠的走到白想的傍边,然后附身小声的在白想的耳边道: “她这是和你杠上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在内涵我盛大爷? 白想笑了笑,没有回答王冬雨的话,在她的眼里面,无论来者,带着善意还是恶意,她白想都来者不拒,她从来不惧怕这些东西。 楼上的教室里面,气氛有些怪异,楼下的操场上,傅恒源拍打着手中的篮球,运球走到盛世的面前,目光定定的看着盛世,手中的球“啪啪”作响,球场上,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看着盛世和傅恒源两个人。 死对头,冤家杠上了,自然避免不了一场斗殴。 盛世不惧怕傅恒源,想要强求顶傅恒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任由傅恒源运球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和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最后一场篮球赛,我报名了....” 闻言,盛世挑眉看向傅恒源:“所以呢?” “盛世,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吧,我可不想将我们俩的恩怨带到将来,你家的盛达集团,和我爹的傅通公司,指不定以后还能合作呢....” 傅恒源看的比盛世远,远到都考虑到了两家公司的将来,只是傅恒源参加了篮球赛,却不指定盛世会不会参加,他主要是不太想看见傅恒源,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觉得欠揍.... 见盛世不说话,傅恒源看着盛世又道:“还是说身体不允许?” 闻言,盛世看向傅恒源的目光顿时就充满了冷意,眉眼间的戾气,都尽数显露出来,身上的气场也变的冷寂,操场上,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对峙在一起。 差不多的身高,一样英俊帅气的长相,还有那强大的气场,不禁让操场的女同学又花痴了一把。 同学甲:“讲真,这傅恒源在我们学校那么受欢迎,和盛大爷明明就可以处成最佳兄弟档,怎么这两个人就不对付呢?” 同学乙:“那可不是,可是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傅恒源,英俊又沉稳,虽然冷漠可是不乱发脾气啊...” 同学丙:“你说谁乱发脾气?你在内涵我家盛大爷?” 同学乙:“内涵就内涵,你要怎样?” 说着两个人就在场外呛了起来,李琴卉站在他们的前面,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听着后面的争吵,看向盛世的目光也不禁,更加幽暗了起来,身边的小姐妹,看到李琴卉的眼神,不禁凑到李琴卉的耳边,道: “卉卉姐,要不咱们试一试傅恒源吧,傅恒源也很帅啊,不像盛世,盛世家里面的事情,还有那一股子身上的药味,总觉得怕是有什么隐疾,再说了,这都要毕业了,你那信....” 那女生的话还没有完,就看到李琴卉冷冷的看着自己,高高扬起的手,转眼就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李琴卉很用力,那女生的头歪在了一边,脸迅速的红肿起来,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巴巴的看着李琴卉: “卉卉姐,我.....” “盛世如何轮不到你来议论,以后再乱说话,你就成为第二个沈显柔吧....” 警告着那女生,李琴卉转身扭头就走,身后跟着一群拍马屁的小姐妹.... 而操场上,盛世紧盯着傅恒源,片刻,出声道: “既然你都这么邀约了,我不应岂不是要让你失望了.....” 盛世对着傅恒源手底下的篮球,高高抬起了自己的脚,用力一踢,篮球就往外面飞去,盛世看着傅恒源继续道: “那就成全你,就看看你怎么灰头土脸的离开一中....” 闻言,傅恒源低笑一声:“拭目以待.....” 两厢散去,不到片刻,傅恒源将带领另外一队和盛世的篮球队参加这一次的校级篮球赛,就传遍了整个海城一中。 同学们议论纷纷,说一个班不能两个人同时处于两边否认篮球队,这规则上不合理啊,于是就跑去问学校篮球赛负责的体育老师,体育老师端着自己的保温杯,如此回复同学: “高三的毕业,便昭示着你们的青春即将结束,人是活的,规则是死的,打破这个规则也不是不可,就当是我这个体育老师,送给他们的礼物,让他们畅快淋漓的打一场吧....” 打完之后,青春散场,各奔东西,相遇就会变的很难,不妨就在年少的恩怨都结束在年少吧。 于是比起校级运动的期待来,大家更加的期待傅恒源和盛世之间的篮球赛,堆成山的作业之中,总算变的很有盼头了。 白想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悄咪咪的看了盛世好几眼,觉得盛世真的高大又威武,莫名的变得很期待起来,察觉到白想的眼神,盛世自课题之中抬起头来,看着白想: “我脸上是有什么不成?” 白想摇头:“今天才发现你学习成绩很好.....” 盛世挑眉:“你听谁说我其实学习成绩不好了?” 一问就把白想问住了,好像是耶,自己从一开始好像就是听别人说,看老师的态度,再看盛世的态度才认定人家盛世不好的,而盛世本来就很皮,一皮,就很容易让人家直接忽略他的学习,觉得他不是好学生。 见白想有些蒙圈,盛世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我自己也有努力的好吗?” 不然就凭着自己家里面有钱?那对那些平凡没有家庭的同学,岂不是不公平。 白想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道:“那听说你和傅恒源约比赛了?” 盛世点了点头:“嗯....” “那你们俩谁会赢?” “那你希望谁赢?” “当然是你啊.....” 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盛世的话,白想顿时就愣了愣,然后看着盛世含笑的眼神,开玩笑似的尴尬的回道: “挫一挫傅恒源的锐气,你知道的,我和傅恒源.....不太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对年少欢喜的交待 盛世点头:“嗯,我知道....” 傅家的那些事情,他其实都知道,就像傅恒源自己说的一样,都是生意场上的家族,岂有不合作不知底的道理,可是依照傅恒源上一次在黑板上面留下的话,又对白想那么恨。 难道白想的身世.....真的如傅恒源说的那样,是私生女?既然是私生女,那么白想和傅恒源就很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白想,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盛世问的问题捉不到头脑,问的莫名其妙的,白想一愣,奇怪的看着盛世,盛世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的,等待着白想的回答,提起自己的父亲,心里面总是有一块不能触及的伤疤,一碰就疼。 看着盛世的模样,白想犹豫了半晌,回道盛世的话:“白家石....” “白家石?海大美术专业的教授?” “你怎么知道?” 盛世摇头:“我姥爷很喜欢他的画....” 话落之后,白想沉默了,盛世也沉默了,过了许久,盛世忽悠悠悠的开口说道:“我和傅恒源,肯定会是我赢的,要是我赢了,你要送什么给我?” 难得见盛世开口说什么,白想心里难得雀跃,想也不想的就回着盛世:“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但是....得在我能力范围之类....” 盛世低头浅浅的笑着,笑容很浅,一闪而逝,显示着自己的好心情,白想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和盛世之间的又多么暧昧,还有让人幻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世就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心里,只觉得盛世在,自己就很开心,盛世要是不在,自己就会很难过,然后就会一直在想,盛世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等等一些,都是关于。 然对于盛世,白想只知道片面,却不知内在,也不知道盛世为何会得那样的病症?还有无痛症?还有盛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那些问题,对于白想来说,都太好奇了。 只是好奇归好奇,面对盛世,白想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容纳了盛世所有的一切。 得到白想的回答,盛世又问白想:“你报了什么?” 白想抬头对着盛世明眸一笑:“三千哦,三千....” 闻言,盛世没有像袁来他们那么惊讶,反而很平常的看着白想:“那你可得努力了....” 白想点头:“所以我从明天开始就会每天早上去跑步的,争取也能拿一个名次....” “那你现在住宿舍了吗?” 白想点头:“是的呀....” 言罢,盛世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上课。 傍晚放学之后的天台,映照着夏后的晚霞,漂亮极了,盛世站在天台上,抽着手中的烟,任由吐出来的烟圈,朦胧了自己的眼睛,李琴卉站在盛世的身后,身后吵闹着一群兄弟还有姐妹。 李琴卉看着盛世的背影,怔怔的,终于在自己斟酌了许久之后,忍不住悄悄的走向了盛世,然后伸出手,从后面抱着盛世,脸紧紧地贴在盛世那炙热的后背上的,低声的说道: “盛世,我喜欢你,从高一开始,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喜欢你的一切,喜欢到我可以,也能够接受你的过往,然后去抚平它,去保护它,从来都没有变过,将来也不会变的,盛世,你可以不可以接受我?” 自己终于说出来了,憋了好久好久,真的憋了好久好久,她终于说出来了,整整三年,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李琴卉喜欢盛世,所有人都知道,却唯独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他所作一切,唯独他不知道。 盛世低头看着环绕在自己腰间上的手,面无表情伸手将那双手从自己的腰间上一把拉开,然后伸手推开了李琴卉,什么都不说,将手中的烟蒂扔在脚下,冷声道: “我不喜欢你....” 天台上的那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自觉的离开了天台,此刻天台上便只剩下了盛世和李琴卉两个人,见没有了人,只有盛世在,李琴卉也大胆起来,看着欲要离去的盛世,大吼道: “盛世,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三年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应,哪怕一点就可以....” 她真的要求不高的,真的.... 李琴卉的大吼,叫住了盛世要离开的脚步,他停顿在哪里,手插在自己裤兜里面,显得吊儿郎当又放荡不羁,道: “我不喜欢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说着盛世就要走,李琴卉又道:“那你喜欢谁?盛世,你喜欢谁?新来的转学生,白想吗?” 闻言,盛世扭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琴卉,目光里满是寒意,冻人三尺,还充满了警告了,仅仅就是那一眼,盛世就回过头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天台下走去,仅仅一眼,不必盛世再多说其他的什么话语,李琴卉就已经足够明白盛世的一室,还有目光里面包含的警告。 都让李琴卉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是那一眼,就让李琴卉三年的感情明白了结果,她低头,捂脸嚎啕大哭起来,结束了,都结束了,就是在这一刻就结束了。 三年,整整三年的欢喜,就这样结束了,还没有开始,出口告白就已经昭示了结束,这世界上还有谁比她更可悲的,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那个人仍旧什么话都未曾给她讲,就断然拒绝了她。 如此这般,那罢了,罢了,这样拒绝也好,也好过自己每天无止境的幻想,还有希望,这下,她可以死心了,真的可以死心了。 那么这一段青春哪怕即将结束,自己也没有遗憾了,以后行走在宽阔的大路上,也不必再后悔,自己未曾给过自己机会,也未曾去争取过,她去了,只是没有结果罢了。 有时候,青春就是这样,要么满是遗憾,要么满是欢喜,可无论欢喜还是悲哀,没有遗憾,才算是对青春的交待,对年少欢喜的交待。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会自己看着办 只是总是心有不甘,晚上下自习之后,王冬雨拉着白想,可怜巴巴的看着白想: “陪我出去吃一点东西好不好?我好饿啊,白想,高三的压力真的太大了,我真的快要饿晕了....” 白想看着王冬雨无奈的笑了笑:“昨天晚上不是你吵着说要减肥吗?” “我不减了,以后考上一个好大学,有的是时间减肥....” 话落,王冬雨伸手拉过白想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嘛,走嘛,走嘛....” 奈不过王冬雨的撒娇,白想只好跟着王冬雨一起去学校对面的小巷子里面吃东西,两个人手挽手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李琴卉眼睛通红的随着自己的一群小姐妹站在教学楼下。 白想认出两个,有两个是上一次在学校门口,故意将她手里面的东西撞到的两个,看见白想下来,那两个女生,彼此对视一眼,又上前去故意去撞白想的肩膀。 这下白想学的很聪明,惹不起,躲不起嘛,就在看到那两个女生故意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拉着王冬雨朝着另外一边走去,见没有得逞,两个姑娘站在后面,一脸的阴沉,走到李琴卉的身边,傲娇的道: “卉卉姐,你看,你看那个白想,仗着盛哥,可神气了.....” 闻言,另外一个女生也道:“这个白想真的太嚣张了,上次傅恒源被揍,好像就是因为这个....” 听着两个女生在傍边叭叭叭的,李琴卉原本被盛世拒绝的就很难过,看见白想虽然很不痛快,可是也不至于动手,但是又想到上次在酒吧里面,和傅恒源的那一次。 三番两次,不管是傅恒源还是盛世,都是因为这个白想,骄傲如李琴卉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原本就很火大,于是现在更火大的,不等那个女生再说什么,射手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纸巾,就朝着白想走去。 白想和王冬雨走在前面,王冬雨一直拉着白想,叨叨的: “刚才那两个女生来者不善啊,白想....” 闻言,白想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惹不起,躲得起嘛,我不主动去招惹他们就行....” “可是白想,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针对你吗?” 白想茫然的看着王冬雨,摇了摇头,看着白想那一脸茫然的模样,王冬雨叹了一口气,说道: “白想,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于是王冬雨跟白想讲,那两个女生是李琴卉后面的跟屁虫,李琴卉在海城一中就是彻底的小混混,不止和学校里面的那些小混混混在一起,还和社会上好多社会哥混在一起,常常出没夜店,可是实打实的大姐大。 而李琴卉喜欢很久了,可是奈何盛世对李琴卉不感冒啊,三年了,这都快毕业了,都没有把盛世搞到手,这白想来了,谁都能够看的出来,盛世对白想的不一样,那别人能够看的出来,那李琴卉又岂会看不出来。 听来听去,白想也终于明白了,感情这根本就是一段爱而不得的恩怨啊,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走进了一间砂锅店,王冬雨随口就跟老板说道: “老板,两碗砂锅....” 两个人才坐下,紧接着李琴卉就跟自己的小姐妹们走了进来,王冬雨那还想和白想聊八卦的嘴巴,顿时就紧紧地闭了起来,有些害怕的看着走进来的李琴卉,还往白想这边缩了缩,抱紧了白想的手。 李琴卉走进来,径直走到白想的面前,然后看着白想,抱着手,一副吊炸天的模样: “聊聊?” 闻言,白想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琴卉,然后站起了身,要走出去,却被王冬雨一把拽住了手,白想低头,王冬雨看着白想摇了摇头: “他们打人不眨眼的,那么多人,白想你去会吃亏的....我们等等,给盛世打电话,行不行?白想,你不要去....” 白想伸出手拍了拍王冬雨拉着自己地手,柔声安抚道:“没有关系的,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进来,可不能辜负了这一碗砂锅啊....” 说着就要走,王冬雨死死的拽着白想,最后不得已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就要跟白想走出去,却被白想摁在了座位上,对着王冬雨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关系的,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门外,站了好多的人,大部分都是跟在李琴卉后面的人,街道上难得的人声熙攘,白想走出来,被围在中间,李琴卉站在白想的对面,拿出自己包里面的烟点起来,放在自己的嘴里,然后问着白想: “你和盛世什么关系?” 一听李琴卉问这个,白想就想笑,还真是刺激,这种事情,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啊,听着李琴卉问,白想挑眉看着李琴卉:“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带了挑衅的话,根本就是在点火,周围的小姐妹更是听得起哄起来,仿佛在跟李琴卉说:“卉卉姐,你看,人家在挑衅你啊....” 年少有时候就是这般无聊,一群人哄着一个人,去干一件蠢事,果然,李琴卉在听到白想的话时,将手里的烟一把扔掉,高高扬起的手对着白想的脸就扬了下去.... 街头对面的小吃店里面,点完自己想吃的东西,转头的瞬间,就看见这一幕,嘴来还跟张尚哗嘻嘻的笑着: “我们卉姐越来越能耐了啊,这在学校门口都敢动手....” 话落,秦之走到店门口,还对着对面吹起了口哨,然秦之走出来在看到站在李琴卉对面的人是白想时,霎时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喊着张尚哗: “张尚哗,你快来看,那是不是白想?” 张尚哗闻声站起来看:“这他妈真的是白想....”顿了顿,张尚哗又道:“卧槽,快给盛大爷打电话,他媳妇要被人揍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故意的,新潮流 盛世前脚刚到末生,准备洗澡,后一脚秦之就给盛世打了电话,在电话的那头,急声道: “盛大爷,快点来,你媳妇被人揍了.....” “你再说一遍,谁?” 秦之大吼:“你媳妇.....” 话落,盛世二话不说穿起自己的裤子,就朝外跑去... 白想站在人群之中,看着李琴卉高高扬起的手,随即一声“啪”就甩在了白想的脸上,李琴卉用的很大力,又或者说他们这一群女生,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白想被打的头偏向了一边,脸也因为那一巴掌,快速的红肿了起来,头发也散乱了开来: “白想,听说你哥是傅恒源,前些天我去找傅恒源,傅恒源说随便我,看来,你真的是傅家的私生女啊,不然你说傅恒源怎么这么恨你?难不成当年傅恒源的母亲就是因为你死的?” 盛世的事情,李琴卉都很清楚,那么傅恒源的事情,李琴卉自然也清楚的很,在这个世界上,只要用心,想知道什么消息,真的太简单了,傅恒源的母亲当年听说可是死的很惨的。 坠楼死亡,摔的粉身碎骨。 听着李琴卉的话,白想不急也不慌,只是冷笑着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李琴卉,然后二话不说,对着李琴卉的肚子,抬脚就是狠狠地一脚揣了过去,李琴卉捂着肚子吃痛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身边的小姐妹,看着李琴卉这样,上前去,想为李琴卉出头,却又被白想抬脚一脚揣了过去,不等他们反应,白想已经朝着李琴卉走了过去,然后特别粗鲁的伸手拽过李琴卉的头发,迫使李琴卉高高的仰起头看着自己。 那是王冬雨第一次见白想发火,生气,无论是王冬雨还是秦之他们,就连盛世他们都以为白想就是那种受了委屈都会默默忍受的姑娘,却不想都是自己看走了眼,白想很文静,很柔弱,可是白想吧笨,更不会任人宰割。 于是当盛世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这样一幕。 他们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在一群人的的围攻下,伸手拽着李琴卉的头发,高高扬起的手,还了李琴卉揍她的那一巴掌,然后特别凶狠的对着李琴卉说: “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再来一次,你说我敢不敢毁了你一这张脸....” 说着,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特别光亮的放在了李琴卉的脸上,李琴卉虽然一直在夜场里面混,什么都见过,可是真正第一次是自己遇到这种事情,怕吗?肯定是怕的。 而且看着白想的模样,根本就不只是说一说而已,所以李琴卉慌了,真的慌了,然后听着白想的话,看着白想,眼泪沙沙的。 白想随手就放开了李琴卉,一被白想放开,李琴卉就被自己的那一群小姐妹搀扶着,落荒而逃。 自己曾经在三中的时候,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现在这般的胆量,被人家堵在学校里面,揍的满脸都是血,那个时候是真的特别狠,她带着伤口回到家里面,爸爸一看到,就慌了。 父亲那样儒雅的人,当天就带着她去了警局,做了鉴定,报了案,那些人一个都没能逃掉,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候,从警局出来,父亲告诉她: “如果有一天被伤害了,爸爸教给你的方法不能处理,爸爸不介意你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尽管放手去做,爸爸会在的....” 而今自己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个曾经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终于在现实之中,学会自己护着自己,自己去维护自己的利益。 看到李琴卉一群人走掉,王冬雨从角落冲上去,心疼的看着白想:“白想,你的脸?” 白想摇头表示没有事,转过头却在街头的对面看见盛世,那个少年站在街头的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白想刚刚不委屈的,在看到盛世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盛世从车流之中,迈着那一双大长腿朝着白想走去,走到白想的面前站定,弯腰低头,伸手抬起白想的下巴: “脸肿了....” 白想委屈巴巴的:“嗯....” 盛世含笑:“痛不痛?” 白想又是委屈巴巴的:“嗯....” 盛世放开白想下巴,然后伸手拉着白想就朝着末生走去,低头间,白想看见盛世的裤子,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口袋居然在后面,白想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后来觉得实在不对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盛世的裤子: “盛世,你的裤子....怎么穿反了.....” 那一刻,天旋地转说的就是这个吧,白想懵逼了,盛世也懵逼了,站在前面不愿意回头,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故意的,新潮流....” 盛大爷就这样别扭的解释了自己裤子穿反的原因,却在暗地里默默地把秦之记了一笔,这秦之说的火急火燎,害老子裤子都穿反了,给老子等着..... 于是害盛大爷穿反了裤子的秦之,坐在小店里面,伴着自己的面条,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 秦之:“哈欠....” 张尚哗一脸嫌弃的看着秦之:“你干什么?” 秦之笑了笑,没有在意,只是跟张尚哗讨论着刚才那劲爆的一幕:“你刚刚看到了没有?好刺激哦,那李琴卉第一次被人揍啊,还有白想,那跟小白兔似的,爆发力这么强,还有你看到盛世的脸色没有,简直精彩了,今天这碗面没有白吃,能够看到这么精彩了,简直太爽了....” 闻言,张尚哗抬起头白了一眼秦之:“不过,白想对盛世是真的很特别,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当然是好事,盛世的病病好久了,这下终于找到药了,我们做兄弟的....”秦之嗦了一口面,道:“自然要支持他,省的老子做梦都害怕盛世去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盛哥都会担着的 盛世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不止是盛世的心病,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心病,在面对自己诸事顺利之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盛世有一天能够好起来,真正的好起来。 学校的街道对面,傅恒源从小巷子后面的大树后默默离开,那孤寂的背影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孤单还有让人心疼。 这世界上,有心事的又何止只是一个人。 这满大街过往的行人都是。 傅恒源回到家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陈萍在厨房里面忙忙碌碌的为自己准备着夜宵,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放下,紧了又放下,最后阴沉一个脸,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相框,看着上面的那漂亮的女人。 那阴沉的脸才有了微微的缓和,低声呢喃着:“妈妈....我不会让你冤枉的,我不会的,你放心,放心....” 末生酒馆的二楼,盛世从冰箱里面拿出冰袋,为白想轻轻地敷着那红肿的脸庞,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的很近,白想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盛世,看见盛世的喉结,白想顿时脸红起来。 有些不自在的拿过那冰袋自己敷着脸庞,然后问道盛世: “你怎么来了?” 盛世微愣,看着白想自己敷着脸庞,从桌子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放进自己的嘴里面,准备点烟的时候,却又在看到白想的时候,将嘴里面的烟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回答着白想的话: “路过....” 别扭的盛大爷为了掩饰自己穿反的裤子,愣是各种各样荒唐的理由都扯出来了,说一句喜欢,有这么难吗? 于是在听到盛世的这句话时,白想暗自的翻了一了白眼,路过会这么巧?鬼才信?似是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有些勉强,盛世抬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咳了咳: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点面条?” 话落,不等白想说什么,盛世就匆匆的朝着楼下走去,那个急切切的模样,分外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白想笑了笑,坐在楼上,感觉自己的脸蛋没有那么疼痛了,就把冰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 看着二楼的装扮,上一次来的时候,只大概看了一下,这里面的格局,现在这真的坐在这里,没有那么急切了,白想才发现,那边摆放电脑的方向,还有一个书柜,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书,书柜上放不下了,就放在地上。 白想站起来,走过去看,发现那放在地上的书,全部都是高中的教材,还有各式各样的试卷,就连此刻的电脑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份高三的试卷。 白想低头去看,轻轻抽出那一张试卷,数学的试卷,做的满满当当的,手边上到草稿纸,也被涂画的满满当当的,看起来很认真,只是在学校里面不认真罢了,草稿纸的下面,还有一本精致又漂亮的笔记本,复古的牛皮包裹的很精致,白想好奇,将那笔记本拿起来看。 轻轻打开的,第一页上面的,用着黑色的笔画着一个圆球,圆球黑漆漆的,全部都是黑,除了黑,什么都没有。 第二页才有了字,只见上面写着:“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然后接着往下翻的时候,那一整页整页的笔记本,都被黑色的笔都涂画的满满的,没有一丝丝的色彩,接着往下翻去,基本上都是,而至白想翻到最后一页时,看到上面的字,才终而明白。 希望这个词,在面对一个身处在地狱里面,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来说,希望,仅仅只是一个词语,无论是希望,还是那些安慰的话,都仅仅只是一个词,和一句话的区别,除此之外,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区别,更没有丝毫的作用。 拽住那些光芒来说,对于他们真的太难了。 看见那一句话,白想如鲠在喉,眼睛也变的格外的酸涩,心也在一刻,变的坚定起来,拿起桌上的笔,落笔在最后一页,赠与盛世的话,也是承诺,是死也不能相弃的承诺。 盛世端着面条上来的时候,白想坐在沙发上已经睡觉了,那一头长发就那样耷拉在沙发上,有些凌乱,白想侧身躺在沙发上,闭上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安详。 只是那半边脸仍旧还有些红肿,看见白想,盛世将碗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白想的身边,看着那红肿的脸,满是心疼,伸手从药箱里面拿出那擦红肿的药,挤出来一点来,抹在自己的手指上,蹲在白想的身边,为白想轻轻地擦拭着那药膏。 许是因为药膏涂抹在脸上带来了微凉的感觉,白想轻轻哼了一声,盛世顿时就更加放柔了自己的动作,可是却在那时,白想忽然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了盛世的那一双深邃又漂亮的大眼睛,怔怔的。 四目相对,盛世微愣,白想却看着盛世,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开口小声的喊道: “盛哥.....” 软绵绵的声音,喊得盛世一阵心悸荡漾,盛世低声:“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白想斟酌了许久,那到嘴边想说的话,又在想到什么一样,又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又或是觉得自己此刻说出来不合适宜,便在喊了一声盛哥之后,没有了下文。 见白想喊了自己又不说话,盛世顿时也隐了自己想说的话,只是伸出手摸了摸白想的脑袋: “以后什么事情找盛哥,盛哥都会为你担着的....” 这一句话,像似在告白,又像似是承诺,而此刻无论是承诺,还是告白,都足够让白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然后活了十七年的白想,伸出手,轻轻拉住了盛世的手,在心里坚定道:“我会护你百岁无忧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喜欢盛世吗? 于是后来白想后来花了很多的心思,为盛世造就了一条满是鲜花盛开的道路,里面藏着许许多多的花朵,还藏着很多属于白想赠给盛世的一切,李阿敏灿烂盛大,美丽无比。 却又在后来,一场灾难,将他们都毁了什么都不剩。 盛世送白想回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关了大门,白想进不去,只好就在末生住下了,晚上的时候,盛世睡沙发上,白想睡床上,上床睡觉时,白想还去了洗了一个澡。 隔天,两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白想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昨天晚上用了盛世的洗发水,沐浴露,身体乳,睡了盛世的小床,不止自己身上有和盛世相同的味道,就连盛世身上的药香都隐隐沾上了一点。 白想睡得很香,可是盛世睡得不很妥,生病以后,自己常常好久都睡不着,睡不着,就刷题,折腾许久才能勉勉强强的把觉睡下去,可是昨天晚上,盛世更加睡不着了,喜欢的人在里面,不能亲,又不能抱抱的感觉,真的很差耶。 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白想真是越嗅越觉得好闻,盛世坐在白想的傍边,嗅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怎么说呢?感觉心里暖暖的,所以盛大爷今天打球更加的得劲了,手中的球一个接着一个进,丝毫不给对方队友一个进球的机会。 打到最后,对方的队友火了,拿过的球故意朝着盛世扔去,砸在盛世的身上,想引的盛世来和自己打一架,谁知盛世拍了拍自己的被弄脏的衣服,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男生,挥手就走。 不止是那个男生,跟随在盛世身边的一群兄弟,都不禁震惊了,盛世因为生病,脾气很不好,打架不要命不说,那脾气真的是一点就着,而且他们都做好要拼命拉盛世的动作了,谁知盛世走了。 盛世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了,留下一群兄弟在操场上,各种懵逼,秦之看着盛世的背影,拍了拍张尚哗: “你有没有发现盛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张尚哗点头:“发现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欣慰,这边心情荡漾,可是李琴卉这边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她手里拿着班主任递来的退学通知书,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班主任: “这怎么可能?” 班主任冷漠的回道李琴卉:“昨天就有将你在学校里面打架的事情报到了校长室,那些同学带着自己的父母今天早上也都一起去校长哪里要求学校给一个结果,经学校会商量的结果,就是这样....” 顿了顿,那老师又道:“你的学习成绩不太好,此刻离开学校,去选择别的路,以后也还是来的及的....” 言外之意,李琴卉自然都听得明明白白,李琴卉的爸爸得到老师的通知的时候,怒气汹汹的来到学校,在办公室里面,对着李琴卉就是狠狠地一巴掌,还有重重的一脚,嘴里大骂着:“贱货,和你那贱妈一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话落,李琴卉的父亲在没有说什么,又带着那满身的怒气离开了学校,李琴卉收拾好书包从教学楼下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准备回教室的盛世。 看见李琴卉,盛世面无表情的就走,李琴卉却在此刻喊住了盛世: “盛世....” 闻声,盛世停下脚步,准备等待着李琴卉后面的话,看着盛世的背影,李琴卉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忍着自己想要哭的情绪,沙哑着声音道: “盛世,是你吧?” 煽动那些同学带着自己的家长去校长哪里闹的,是盛世吧,除了盛世,她能够想到是白想,可是白想不会,若是会的话,昨天晚上白想大可不必动手的,于是她就知道大抵都是盛世了吧,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做到这件事情,盛家,是毫不费力的。 盛世没有回答李琴卉的话,算是已经默认了,看到盛世没有说话,李琴卉也确认了自己心里面的猜测: “盛世,你真的一点心都没有对我动过吗?” 盛世的再一次离去,给足了李琴卉想要的答案,就是最后一刻,李琴卉都仍旧不死心,盛世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对于盛世来说,白想意味着什么,李琴卉也在这一刻,格外的清楚,她李琴卉从头到尾,不过都是输给了不爱自己的盛世罢了。 只是输给了不爱自己的盛世罢了,李琴卉死心吗? 大抵是死心了,从此以后,各奔东西,和盛世天各一方,自己也不再执着还有追求了,罢了,都罢了。 李琴卉就这样消失在了海城一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王冬雨跑去告诉白想,白想有些怔愣,随即就看向了盛世,盛世没有丝毫的感觉,姿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的看着自己书上的课题。 白想昨天晚上没有回宿舍,跟盛世走的,这样的一件大事情,顿时就勾起了王冬雨八卦的好奇心,然后拉着白想悄咪咪的走到外面,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才凑过头对着白想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昨天晚上和盛世去哪里了?” 白想一脸不明所以的回答着王冬雨:“末生啊....” “你们...你们....你们....”王冬雨结结巴巴的,想问出来,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出那个问题,看出王冬雨心里面的疑问,白想直接就开口道:“他睡得沙发,我睡得床....” 闻言,王冬雨似松了一口气,看着白想道:“白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老师回答我?” 白想:“什么问题?” 王冬雨:“你.....喜欢盛世吗?” 第一百六十章 :我会补偿你的 这个问题,说实在的白想很久以前就想过了,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偶然走进盛世的生活,面对关于盛世所有的流言,还有所谓的传说,白想一步步都在想,自己想保护盛世的心里是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同情还是其他的什么吗? 白想一直都在想,原来以为是同情,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那种感情已经远远的早就超过了同情的范围心理,所以不是,她不是被父母养在家里面,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 白家虽然是文雅之家,可是家里面对于孩子的教育,从来不是隔绝还有不允许,那些感情,她自己很清楚,真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面对盛世,她是欢喜的,是喜欢的,是想要守护的,是毫不犹豫的。 白想的沉默在王冬雨的眼里面成为了默认,王冬雨忽然就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跟白想讲,只是看着白想,很认真很认真的问道白想:“真的?” 白想点头:“冬雨,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希望会能够是双向奔赴。” 闻言,王冬雨伸出手紧紧地拽着白想的手,劝解道:“白想,现在我们的年纪不是应该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应该把那些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作为朋友,我很郑重的在劝你,盛世,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会有结果的。” 王冬雨说的很到位,这便也是白想昨天晚上在末生想对盛世说的却又没有说出口的话,也是白想自己的担忧,此刻他们的重点不是应该放在这些事情上面,而是应该如何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如此才好。 白想沉默着,隔着窗户,看着坐在里面的盛世,一切不知该从何说起,又应该怎么讲。 隔天就是周末,晚上下自习的时候,陈萍早早的就在学校门口等着白想出来,看见白想,陈萍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老远的就对白想的招了招手。 “妈妈....” 小跑着跑向陈萍,陈萍一伸手就将白想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摸着自己女儿的脑袋,然后笑着道: “哎呦,我的女儿,想不想妈妈?” 白想点了点头,陈萍笑道:“那今天晚上,妈妈带你出去吃,好不好啊?” “好的呀...”陈萍难得的没有将傅恒源带在身边,只是一个人带着白想去了市中心的商场,吃着牛排,还带白想买了许多的衣服,之后,陈萍没有把白想带回傅家,却是把白想送回了宿舍,白想有些惊讶,陈萍却装作什么都没有想起一般,将手里的衣服都递给白想,催促着白想道: “快进去吧....” 白想提着衣服袋子,看着自己的母亲,疑惑的问道:“妈妈,我们不回傅家吗?” 陈萍一愣,看着白想欲言又止,仿佛有很多的话想和白想的讲,但是却又没有讲,但是看着白想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愧疚: “想想,这个学期结束,你可能都要在学校里面住了,家里面....” “您不用说,我都明白的...”傅恒源,她都明白的,白想提着行李袋转身朝着学习里面走去,却又在走出两步之后,扭过头来,看着陈萍: “妈妈,傅恒源的母亲,您那会见过吗?他的母亲是怎么离开的?” 闻言,陈萍又是一愣,白想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又道:“妈妈,我的爸爸是白家石吧?” 陈萍沉默了,片刻后,上前走到白想的身边,拉着白想的手,紧张的问道: “怎么突然问我这些?想想,是不是有人跟你乱说什么了?” 看着忽然变的很紧张的陈萍,白想掩去自己心中的异样,抬起头看着陈萍:“没有啊,我就是问问....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然后伸出陈萍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转身的那一瞬间,白想刚刚还浅笑着的脸,转瞬间就拉了下来,那一双眼睛里的光芒也都在此刻都熄灭了下来。 有些事情,不必挑的太明白,真的,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要一个态度,便已经足够明白,足够清楚了。 白想的失落还有那些表情,作为母亲的陈萍又岂能不知道,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最了解她的人,就是自己,陈萍看的很难受,可是难过又能怎么样,终归是自己的错不是吗? 回到家,傅恒源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反而是坐在客厅里面,目光落在眼前的电视机上,可是心却没有在,听到门响,傅恒源扭过头来,就只看到了陈萍一个人,他冷笑了一声: “阿姨,现在都不打算让白想回家了吗?” 傅恒源故意把那“回家”两个字咬的很重,陈萍假装没有听到,扬起自己那笑嘻嘻的脸,说道: “她说学业很重,就不回来了,我也不想耽误她的学习....” 然后走到沙发边,伸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傅恒源:“你看看,阿姨给你买的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傅恒源没有去接陈萍手里面的袋子,只是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陈萍:“您觉得能瞒多久?阿姨,你都不觉得愧疚自己的女儿,还有她死去的父亲吗?” 话落,傅恒源抬脚就走,却被绕过沙发走来的陈萍一把拽住了手,然后满脸恳求的看着傅恒源: “阿源,阿姨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白想是无辜的,阿姨会补偿你的,求求你,不要去打扰白想,不要告诉她,行不行?她接受不了的。阿源,阿姨求求你,我真的会补偿你的....” “补偿?”傅恒源甩开陈萍拽着自己的手,冷漠的看着陈萍:“您觉得你补偿的了吗?还是说阿姨,您觉得自己能瞒白想多久呢?” “阿源....那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给阿姨一个解释的行不行?求求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有的时候恩恩怨怨又怎么说的清楚呢,陈萍,傅加成,白家石,傅恒源的母亲,上一代的恩怨,盛世的爸爸,盛世的妈妈,依旧是上一辈的恩怨。 然傅恒源,白想,两个人,互相纠缠依旧只是上一辈的恩怨。 陈萍恳求着傅恒源,傅恒源没有丝毫的心动,此时此刻只觉得难过,还有无奈,伤害别人的人,既然也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当初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伤害的那个人,也是人家的宝贝,也是人家也想要拼了命保护的人啊。 怎么就不想想别人啊。 傅恒源狠狠地甩开了陈萍的手,头也不回的上楼去,给陈萍的答案已经很显然了,他傅恒源不可能,也不会原谅的,绝对不会原谅的。 陈萍在楼下,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起来,当年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啊,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啊。 白想回到宿舍,独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照片,看了许久许久,这一刻,忽然好像就有些明白了,明白了姑姑和奶奶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恨她了,她想她好似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了。 想来想去,白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盛世打了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听到盛世的声音,白想忍住自己想哭的情绪,问着盛世: “你在末生吗?” 盛世回道白想:“我来巷口接你....” 白想轻轻一笑:“好....” 王冬雨回来的时候,就见白想要出去,带上了自己的书包,王冬雨拽着白想问白想:“你不是今天回家吗?” 白想摇头:“不回了....”话落,便推门出去.... 出学校门口的时候,白想就看见盛世早就已经站在对面街道的巷子口了,白想朝着盛世匆匆跑去,盛世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拿白想背上的书包,白想也自然而然的就将书包拿下来递给了盛世。 “今天不回家吗?” 白想点点头:“是啊,这个周末不想回去.....” 盛世将白想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看在眼里,也不再多问,就道:“末生你随时都可以来...” 白想照亮盛世的时候,盛世也同样照亮了白想,路上的时候,两个人虽沉默着,可是白想却莫名的觉得温馨,扭头看着盛世的侧脸,只见那人完美的下颚线昭示着他漂亮的侧脸,身边的人就在这里,莫名的心安。 看见白想频频朝着自己的看来,盛世不禁扭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想摇了摇头,笑:“在看你啊....” 盛世疑惑:“看我什么?” 然后白想不经意的说道:“盛哥,你不觉得自己很帅吗?” 第一次听到白想说这个话,自认为高情商的盛世也不禁一愣,就站在原地不说话了,愣愣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白想。 白想走半天,转头就看见盛世愣在了哪里,白想笑道:“盛哥,你不走了吗?” 然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却被追上来的盛世一把拉住了手,然后盛世对着白想轻轻一拽,白想转身的瞬间,就那样被盛世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那个人离的很近很近,比上一次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还要离的近,近到盛世的嘴唇就近在咫尺,近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鼻间,对着彼此仅仅只存在了几毫米的距离,近到白想趁着那幽暗的灯光。 将盛世的脸,都深深刻刻的看在了眼睛里面。 今天的盛世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款卫衣,那一双深邃又漂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白想,领口有些大的衣服,因为拉扯,有些往下掉,露出盛世那漂亮的锁骨,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无一不再昭示着盛世的帅气还有性感。 一双炙热的手环过白想的腰,将白想抱在怀里,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这般近的距离,让白想“刷”的一下就红了脸,双手抵在盛世那坚硬的胸膛上,若隐若现的灯光下,两个人以暧昧的姿势站在哪里,鼻间传来盛世身上药香味,还隐隐带着别的味道,白想猛然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使劲在手上,想要推开盛世。 盛世却在此刻低下了头,将脑袋埋在白想的肩窝,白想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忽然就贴上两片软软的东西,带着凉凉的感觉,白想身子一僵,那酥麻感顿时就传遍了全身,就连想要伸手将盛世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想震惊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想动,盛世的声音在脖颈处沙哑的传来:“别动....” 盛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那炙热的手紧紧地抱着白想的腰,白想此刻就是想动,也不敢动了,片刻后,盛世终于离开了白想的脖颈处,却没有放开白想,只是将头抵在了白想的肩膀上,低声的问道: “白想.....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想又是一怔,然后有些结巴的否认道:“不....不是....才不是....” “撒谎....”盛世带笑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我和她李琴卉什么都没有,还有酒吧那个女生也是....” 闻言,白想身子又是一僵,似乎没有想到盛世会和他讲这个,只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不会出去乱讲的....” “呵呵....”盛世又笑:“白想,你记得上次在火车站你救我的那一次吗?” 没有想到盛世会突然提起这个,上一次在学校里面初见,盛世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她以为盛世不想提起那段事情,便也装作不认识她,所以她也识趣的假装忘记了,却不曾想这一次盛世却能主动提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叫一声盛哥行不行啊? 白想:“记....记得....” 盛世又抱紧了白想一分:“那你还记得你带我去医院吗?” 白想不说话,却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每一次遇见盛世,都足够惊心动魄,都是一次次将那个人从死亡或是流血的边缘拉过来的,就算是想忘记,恐怕都已经忘不了的。 “白想,你知道有一种人是不能救的你知道吗?” 白想:“..........” 没有等白想的回答,盛世又道:“救了就要负责到底,这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盛世的话,让白想的心霎时“咯噔”一声,瞧吧,她就说吧,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要赖上自己了,看吧,她就知道。 只是不知道为何?刚刚那还觉得很难过的心情,在听到盛世的话时,顿时就变得心神荡漾起来。 盛世看着白想愣愣的,本来就一直在心里面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的,不能耽误白想,白想和自己不一样,自己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的死去,白想的大好年华,有着锦绣前程,自己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白想的。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接到白想的电话时,他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之中陷的还要深,然后又听到白想的话,虽然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却让他的心瞬间就塌陷了,忍吗? 忍个锤子忍,他妈的,老子不忍了。 盛世低头,将白想拥在自己的怀里,性感的薄唇低头就印在了白想的那张嘴唇上,白想原本抵在盛世胸膛上的手,转瞬就因为盛世突如其来的动作,变成了紧紧地抓住了盛世的衣领,白想紧张的连脚指头都缩了起来。 盛世轻轻地亲吻着白想,两个人的呼吸交促在一起,足够让人面红耳赤的,盛世看着白想那睁大的眼睛,忽然就低声笑了出来,抵在白想嘴唇上的嘴巴,低声开口问道: “白秀秀,叫一声盛哥....行不行啊?”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那个曾经行走在黑暗之中,找不到路的少年,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个从黑暗之中逆行朝他走来的姑娘的手,然后任由那个姑娘将他一步步带离满是黑暗的地狱里面,而那个姑娘,在这样珍贵又懵懂的年纪里,伸手回握住了那个少年的手,心变得越发的坚定。 黑暗不再是黑暗,总有一个人,穿越人海,会朝你走来。 于是白想回应着盛世,软蠕蠕的声音喊着:“盛.....哥....” 少年一笑,万物都开了花。 盛世带着白想走进末生的时候,秦之和张尚哗顿时就“噢噢噢噢”了大声起哄起来,引了整个末生的酒馆里面都是一阵惊呼的声音。 看着他们两个人,张尚哗一巴掌拍在秦之的后脑勺上面,对着秦之伸出了自己的手:“拿钱来....五百块,一块都不能少.....我这次可是堵对了....” 闻言,秦之就看到盛世那冷冷撇过来的眼神,心里一惊,拉着张尚哗的手,笑嘻嘻朝傍边挪去,然后道:“娱乐,娱乐,盛哥,纯属娱乐哦.....” 话落,就拽着张尚哗完美的消失在了盛世的视线里.... 末生酒馆的舞台上,盛世坐在话筒前,手里抱着弹着一个吉他,那低沉的嗓音又悠悠响了起来: “走过山川湖泊,大海河山,茫茫人海,总觉得分外寂寥,昨夜梦回,又见你来到我的身旁,想忘也忘不掉,后来我又路过街口小巷,发现你只是梦一场,我拼了命想见你,于是又回到梦里,看到你在,此刻才心安....” 一首一场大梦,听出了盛世内心的惶恐还有不安,那一次相见时,盛世唱着寂寞的歌,第二次在末生时,白想听得出盛世的不安,除却那些光鲜亮丽的身份之下,盛世也不过只是一个希望被被人呵护的小子罢了,他会痛,他也是人。 门外,张尚哗和秦之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都不觉得欣慰还有欢喜,秦之:“十几年了,我是真的希望这一次,盛世是真的会好,白想是真的来救赎盛世的....” 那些时日的黑暗,他们也是真的不想盛世再经历第二遍了,听闻秦之的话,张尚哗也笑道:“会的,一定会的....” 而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白想和盛世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越发的亲密,盛世上课了,还不迟到,就连老师看到了,都觉得这人是回头是岸了,然后看着盛世越发的觉得欣慰。 除这一点之外,学校里的人都能够看到白想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学校的大佬盛世,想找盛世?白想在哪里,盛世就在哪里。 如此之外,盛世就连网吧都不去了,游戏室也不去了,天天就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白想,生怕白想跑了一样,班上的人,也都能够看出来白想和盛世之间的不同,于是都纷纷的笑着,谁青春的时候还没有一点情爱往事啊,不是? 可叹,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袁来转过头想跟白想说话,就看见盛世手里拿着白想的杯子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水,袁来眸光一暗,就是不明白的东西,此刻也都已经足够明白了。 话到嘴边,袁来又咽了下去,转过头去,白想却伸出了手,戳了戳袁来,袁来扭过头来,白想就道:“袁来,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袁来一愣,看着白想,又看了看盛世,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说出口,白想看的都急了,看着袁来:“你不用管他,想说什么就说....” 闻言,盛世没有抬头看着袁来的,都直勾勾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袁来,见此,袁来咬了咬牙,开口跟白想说道:“白想,运动会之后,我请你去我家吃奶碎冰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押傅恒源 盛世:“我也要去....” 王冬雨:“还有我....” 闻言,不仅是盛世,就连王冬雨都立马出声道,说她也要去:“早就听其他的同学说你奶奶做的奶碎冰可好吃了,这一次,我也要去,也带我去行不行?” 王冬雨一脸期盼的看着袁来,袁来笑了笑:“自然是可以,到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去....” 应承了袁来,白想扭过头就看见盛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表情,又看了看袁来,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白想见此,不禁一笑:“你干嘛?” 盛世闷闷的回答着白想:“要你管...” 白想又是一笑,看看盛世那小气的劲儿,然后从自己的手里面拿出了两颗糖,放进自己的手里,朝着盛世伸出了自己的手,柔声道:“我的两只手里面,只有一只手里面又糖,你猜对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啊?” 闻言,盛世还不理白想,但是眼睛却朝着白想这边的方向轻轻瞟了过来,看着盛世的模样,白想又引诱道:“真的哦,过了这个村,可是没有这个店了哦....” 然后盛世还不理白想,冷哼一声又扭过头去,像极一个闹脾气的别扭小孩,见盛世还没有任何反应,白想又道:“不要就算了,反正我是已经问过你了....” 说着白想就要放开自己握紧的拳头,盛世却在此刻转过头来,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拽住了白想的一只手,白想挑眉一笑:“盛哥,确定是这一只手吗?” 看着白想的模样,盛世忽然就犹豫了,看了看白想的另外一只手,又看了看被自己的拽着的手,然后点了点头:“就是这只....” 白想看着盛世笑着,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手指头轻轻打开,盛世紧紧地盯着白想的手指头,可怜我们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盛大爷,这一刻居然紧张了,紧盯着白想的手不放,白想却哈哈一笑,将手里的糖果递给了盛世: “盛哥厉害啊,居然被你猜中了哦....” 盛世笑开了眼,眉眼弯弯的模样不禁让白想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若是盛世好好的,没有生病,被人好好的呵护在掌心,现如今的盛世一定会是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孩子吧,会笑,会哭,会闹,有正常人的情绪,还会撒娇,只是上天有时候终究是眼瞎的。 盛世把糖果拿在手里面,转过头去,就盯着那一颗糖果看,仿若那是什么很稀奇的东西一样,白想轻轻地笑着,把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放进自己的兜里面,松开了那一只手里面紧紧拽着的糖果。 运动会定在一个星期之后,那一天听说高三还会破天荒的放一天的假,白想报了三千,盛世要参加篮球赛还有接力,而这一次盛世的篮球赛听说对战的人是同班的傅恒源带队的一队。 所以这两天,白想早上起来短跑锻炼着,盛世和秦之他们就常常流连在球场上,就连傅恒源都是大汗淋漓的模样。 晚间的时候,张尚哗和秦之两个人在后面引了一群自己的兄弟下赌注,下盛世赢还是傅恒源赢,两个人在学校里面是死对头,大大小小的斗争虽然也看到过,可是这一次闹的这么大的,大家都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来下注的同学可多了。 秦之将自己兜里面唯一的三百块钱拿出来,“啪”的就压在桌子上:“三百,我压盛世...” 话落,秦之将目光看向张尚哗,张尚哗也从自己的兜里面掏了自己零花钱扔在桌子上:“三百,押我家盛世.....” 秦之和张尚哗都是盛世的兄弟,押的人自然是盛世,一见他们都纷纷下了注,身后的同学们押都下起了注,一场注下来,盛世和傅恒源两边都有不少人下,白想和王冬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搞这个,白想觉得很新奇,从自己的口袋里面,也掏出自己仅有的零花钱放在桌子上。 看见白想也下,众人都将目光纷纷看向白想,秦之笑着问道:“盛哥?” 白想却摇了摇头:“我下傅恒源.....” 闻言,一群人都不禁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见白想,秦之疑惑的问道:“怎么不是我们盛哥?” 那这些天,白想和盛世之间什么关系,大家都看在眼里,那白想那要下注,自然而然的也应该下的盛世啊,怎么这回下的怎么是傅恒源。 白想笑而不语,对着秦之和张尚哗摇了摇头,道:“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你们到时候尽管开奖就是....” 话落,白想也不再说什么,就扭过头去,晚上下自习的时候,傅恒源就将白想拦在了门口,盛世晚上就没来上自习,说是家里有事回去了,白想也没有再问下去,却不想居然被傅恒源拦在了门口,白想往左,傅恒源就挡在左边,白想往右边,傅恒源就挡在右边,白想最后无奈,不得已抬起头来看着傅恒源: “有什么事情吗?” 傅恒源看着白想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冷漠,不禁笑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白想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却是转了话:“傅恒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许久傅恒源都没有来打扰白想,这会却又来这里堵着白想,白想可不觉得傅恒源是单纯的想要来找自己,免不得都要被冷嘲热讽一次。 听着白想的话,傅恒源看着白想,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脸色看着白想,很不友善:“白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你就是这么跟自己的哥哥说话?” 白想挑眉:“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话落,不等傅恒源再说什么,白想抬脚就走,这一次,傅恒源倒是没有挡住白想的脚步,却在白想走出几步之后,忽然开口道: “白想,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会自杀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少年都有故事 闻言,白想脚步一顿,侧身回道傅恒源:“傅恒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尽管放心,高考结束之后,我一定会离你离的远远的,你放心....” “是吗?”傅恒源冷笑一声:“那我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般和我说话....” 话落,白想抬脚离去,身后傅恒源看着白想的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回到傅家的时候,难得傅加成没有出差,反而在家,自从傅加成得知白想住校之后,和自己的儿子傅恒源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紧张,白想忽然就住校,傅加成就是不多想,也难得很。 门打开,傅加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傅恒源抱着篮球进来,看见他,看也不看一眼的,就朝楼上去,傅加成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自己的儿子: “阿源....” 傅恒源停下自己的脚步,转过头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事?” “傅恒源,你非要这么和爸爸讲话吗?” 傅恒源轻笑一声:“我以为您已经习惯我用这种口气和您说话了.....” 傅加成有些无奈,只是开口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周末是你母亲的忌日....我和你一起去.....” 闻言,傅恒源将手中抱着的篮球,朝着楼下一丢,正巧碰到了从厨房出来的陈萍:“怎么这么久了?您想起去看她了?良心上过不去?” “傅恒源.....你干什么?”看到陈萍被傅恒源丢下来的篮球砸到了脑袋,傅恒源忽然开口大吼一声,然后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查看陈萍的脑袋,柔声的问道:“萍萍,你有没有什么事?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看见这一幕,傅恒源嘲讽一笑:“爸,我妈在的时候,怎么没有见您这么对她好过?” 闻言,傅加成怒声道:“你妈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释怀?” “释怀?我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去,肚子里还有我那已经马上就要出生的弟弟,一尸两命,您让我释怀?” 顿了顿,傅恒源将目光落在那被篮球砸的陈萍身上:“忌日当然要去,就让陈阿姨一起和我去吧....” 话落,傅恒源再不给傅加成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走,回到房间的傅恒源,仿佛泻了气一般,靠着门上,慢慢的划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眼眶满是酸涩,妈妈,您看看,您一直深爱的那个人,不爱您,一点儿也不爱您啊,妈妈.... 谁的人生里没有许多故事还有承载的伤痕,盛世有,傅恒源有,白想也有。 袁来有,沈显柔有,王冬雨也有,谁不是满腔故事。 楼底下,傅加成一脸愧疚的看着陈萍:“萍萍,我.....” 陈萍满怀心事的对着傅加成笑了笑,伸出的手回握着傅加成,柔声道:“老傅,不用再说了,我们两个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不必再说了,我都懂,你不要这样对阿源,他是个好孩子,亏欠阿源的,我们要还,要还啊....” 闻言,傅加成点了点头,想起那些事情,也觉得陈萍说的在理,面对傅恒源,他是亏欠的,是最亏欠的啊。 “我会还的,会慢慢还的.....” 周五的晚上,陈萍给白想来了电话,说傅加成回来了,一起回去吃个饭,白想原本想推辞的,可是想来想去,自从从傅家搬到学校,就一直没有回去过,期间傅加成也给自己打过电话,可是匆匆几句就挂断了,这一次,要是不回去,陈萍在傅家怕是更难了。 白想应了陈萍,晚上下自习之后,和盛世一起走向学校门口,盛世看着拉着一个脸的傅恒源,又看了看白想,免不了叮嘱道:“要是不想待,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白想点头,让盛世放心:“没事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话落,两个人在学校门口分开了,盛世走向另一边,白想背对着盛世走另外一边,少年都带着故事,回到空荡荡的家,盛世坐在床头,拉开的抽屉,堆了满抽屉的药,酸涩又难当。 回到傅家,傅加成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递给白想,白想笑着接下:“谢谢叔叔,让叔叔破费了...” 傅加成伸手拍了拍白想的脑袋,笑的和蔼:“爸爸....” 话落一出口,陈萍拿着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傅加成立马就改了口:“不是,是叔叔,不破费,不破费的,只要你喜欢就行....” 一时间,三人心思各异,满是避免不了的气氛尴尬.... 饭桌上,四个人吃着各自碗里面的饭,傅加成看着白想的目光里面满是怜爱,毫不掩饰的问着: “想想,在学校适不适应?缺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和叔叔讲,叔叔都给你买来....” 听着这话,傅恒源冷哼一声:“恶心....” 然后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就上楼去,留下尴尬的三个人.... 回到家以后,傅恒源以前对白想还会掩饰的脸色,现在完全就不会掩饰了,白想堵的慌,可是也没有说什么,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白想接起,盛世在那边关心的问着:“怎么样?他没有作妖吧?” 白想低声浅笑道:“想什么,我白想也不是好惹的不是....” 闻言,盛世嘲讽道:“那还让把书包都扔了?” 白想顿时一阵尴尬:“那是....那是我...我不想计较好吗?” 隔着电话,白想能够听得很清楚,盛世那边很吵闹,似乎还有吵架的声音,白想不禁问道盛世: “你在哪里啊?那边怎么这么吵?” 盛世低声回道,从底下的客厅阳台,走到了二楼的位置:“在外面呢....”顿了顿,盛世又道:“那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不等白想再说什么,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变成了一个孤儿 挂断电话的盛世,从房间里面走出去,将放在二楼阳台上摆放的花草拿在手中,站在二楼就那样朝着楼下的大厅处扔了下去,“哐当”一声,巨大的声响,让在客厅里面大吵的两个人戛然而止,都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路上的盛世。 盛世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盛姜还有杨周,冷声道: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你们俩个什么离完婚,什么时候再来见我,不然,我不介意再死一次给你们看看....” 闻言,盛姜看着盛世,想要出声喊着自己的儿子,盛世那满是恨意还有冷漠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又冷声道:“还不滚吗?” 话落,盛姜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的心疼和欲言又止,最后不得离开了盛世住的地方,临走前,盛姜在下面,哽咽着自己的声音道:“对不起,儿子....” 见盛姜也走了,杨周也不敢在说什么,匆匆就追了出去,两个人在门口吵闹的声音渐行渐远,徒留盛世面对那满室的狼藉,从兜里面伸出的手拿起的刀子,又重重的落在了手上,鲜血淋漓。 隔天一早,陈萍就早早的将白想叫了起来,一家人,包括傅加成,都穿上了黑色的服装,拿着白色的菊花,一路朝着海城最大最豪华的墓园而去。 一路上,平日里看到白想唠叨的不行的陈萍,也不唠叨了,一路沉默着,傅加成也是一脸的凝重,车子一路平缓的行驶在路上,白想就那样看着那些公路两边的那些树枝倒映在自己的眼中,受气氛的感染,也不免一阵低落。 上一次来墓地,是将自己的父亲亲自埋葬,看着那些土壤一点一点的淹没过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了断她最后的牵挂,而这一次来墓地,是看别人家的母亲,是别人最亲的人。 想此,白想不禁扭过头去看坐在自己傍边的傅恒源,那个人沉默着,抱着自己手中的花朵,目光落在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驶了好长时间,车子终于平缓的停在了墓地的门口,傅恒源先行下了车,白想跟在傅恒源的身后,一行四个人,走进墓园的门口时,门口守门的大爷看见傅恒源,开口熟络的问道: “阿源,来了?” 傅恒源难得说话和气又温柔,回道那大爷:“是的,大爷....” 踏上墓地台阶的时候,走在前面傅恒源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白想还有陈萍他们: “你们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我想我母亲并不想看见你们....” 说完,那目光还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陈萍的身上,闻言,傅加成开口又想大吼,却被陈萍拽了拽手,示意傅加成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开口对着傅恒源道:“阿源,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我们就不要闹不愉快了,安心的去给你妈妈拜了礼,回去,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可以吗?” 陈萍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恳求还有卑微,傅恒源却丝毫不领情,对着陈萍就道:“您觉得您有资格吗?”说完,又将目光看向了傅加成:“您从前没有想着来,现在也不要来这里虚情假意的....” 说完就走,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看的白想很火大,张口就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傅恒源,却又被陈萍拽了拽手,对着白想摇了摇头,白想斟酌了几番,才终是将那口气咽了下去。 傅恒源独自一个人走向墓地的小道上,傅加成和陈萍也没有再跟上去,折返了原路,去了车里面等待着傅恒源。 一路往墓地走上去的时候,傅恒源就在想: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弟弟今年也该上小学六年级了吧,自己也有个伴了是不是?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个小屁孩,追着自己哥哥,哥哥的叫。 然后自己还会给他买好多好吃的,带着他出去玩,母亲就跟在他们的身后,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然后轻声叮嘱他们要“慢些跑....” 那样美好的光景,自己就是想想,都会想笑出声来。 而不是那一年,满地的血色,救护车“嗡嗡嗡”刺耳的响着,手术室的灯亮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医生走出来,却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 简单的一句话,宣告了两个人的死亡,他都没得及告诉母亲,自己这一次考试又上了第一名,老师还表扬他,还没得及,给她准备母亲节的礼物,转眼间,她就躺在了冰冷的房间里面,白布掩盖了那人苍白的容颜。 那个小子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还没有笑着叫哥哥,还没有见过的自己的母亲,就走了... 那一刻,天崩地裂说的大概就是这一个吧,两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最亲的人就这样走了,从此以后自己就变成了连妈妈都没有的孤儿,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一个孤儿了。 傅恒源一路走,一路想,要是母亲还在,要是母亲还在,该多好,多好啊。 终于走到的墓碑前,傅恒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将自己手中抱着的花朵轻轻地放在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前,就那样跪在了墓碑前,低泣道: “妈妈,好久不见....” 他心藏了好多的话想说,想讲,开心的,难过的,委屈的,幸福的,温暖的,都想要和母亲讲,可是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口抓心的难过,像是窒息了很久的一个人一样,只觉得难过的想要死。 看着自己母亲的墓碑,傅恒源又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奥特曼玩具,放在了自己母亲傍边的墓碑上,低声道: “傅恒阳,今天哥哥给你带了一个小玩具,他们说小孩都喜欢这个,他在我们这边的世界呢,是个大英雄,会打怪兽,别的弟弟都有,那哥哥也给你带了一个....我们家小阳阳也该有...”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原来是你 “阳阳啊,哥哥前几天还去商场了,看到一套小衣服,可漂亮了,哥哥已经买了,想要吗?想要,晚上就来哥哥的梦里,看一看哥哥好不好?” 说着说着,那个也不过才十八岁的少年,终于再忍不住,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嘴巴里面一直呢喃的喊着:“妈妈....妈妈....妈妈....” 一直跟在傅恒源身后偷偷上来的白想,在远处看到那个跪在墓碑前嚎啕大哭的少年,看到那个一直哭着喊妈妈的少年,终于才明白,自己在傅恒源的面前,满脸幸福的喊陈萍妈妈时,傅恒源有多难受,有多思念自己的妈妈。 那个脾气很臭的傅恒源,老是阴阳怪气的傅恒源,那个欺负她的傅恒源,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想自己妈妈的臭小子罢了。 眼前忽然站了一个人,傅恒源一愣,还未抬头去看,眼前的人就递了一块手帕给他: “傅恒源,人活着都不容易,你母亲想必也不愿意见你这般模样,好好生活,好好活着吧,替你母亲,替你那未出生的弟弟一份,傅恒源,你要朝未来看,你应该有锦绣前程....” 白想的话响在耳边,满是道理,满是温馨,可是停在傅恒源的耳朵里,却掀起了傅恒源那些伤痛的往事,他忽略了白想递来的手帕,站起来,满眼通红的看着白想,伸手一把拽过白想,逼着白想抬头看着那墓碑上的女人,在白想的耳边道: “白想,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女人,记住傅恒阳这个名字,因为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傅恒源,你够了,你不要老是把你自己的想象加在我的身上,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妈,可你不要这样....” “白想....”傅恒源忽然低声喊着白想,隐忍着自己的怒气:“白想,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你的父亲为什么会忽然自杀?你的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为什么忽然那么恨你?那些流言蜚语当真只是空穴来风吗?白想,你是真的没有脑子不会去想的吗?” “你什么意思?” “白想,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话落,傅恒源伸手甩开白想,白想受不住摔落在地上,磕破了膝盖,白想来不及问傅恒源什么意思,傅恒源就已经甩手离去,徒留白想在哪里,看着那墓碑上的女人,还有那一个小小的奥特曼,心口难受的紧。 这一次的运动会,高三的也破例的参与进来,全年级所有人都聚集在操场上看比赛,也难得的没有课,白想坐在自己班级的位置上,看着操场上的那些奔跑的同学们,不禁也是热血沸腾。 属于一个人的青春,只有一次,这一次之后,青春将不再是经历,而是回忆还有珍藏,运动会的项目,第一个就是八百,之后就是接力赛,三千在下午,明天是篮球赛。 此刻白想正在操场上找寻着盛世的身影,今天早上她给盛世打电话,问盛世什么时候来,盛世说自己早就来了,让白想来操场上,白想来了操场,怎么都找不到盛世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白想却看见了早早的就来了操场的沈显柔。 白想知道沈显柔不太喜欢自己,也一直和沈显柔保持着距离,看见沈显柔,白想转身就朝着另外一边走去,沈显柔却主动开口喊住了白想: “白想....” 白想扭头,看着沈显柔,白想今天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在脑后,沈显柔站在白想的对面,穿着的还是那一件自己的破旧的校服,两个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微风轻轻地吹过两个人,带起属于彼此最美的模样。 “白想,我今天一定会赢你,拿第一的....” 白想低声浅笑着:“那我可不会让你哦....” “白想....上一次在厕所里面....谢谢你....” 她一直很羡慕白想,羡慕白想的出身,羡慕的白想的一切一切,还羡慕白想能够得到袁来的目光,可自从上一次在天台的那一次事情,她终于明白,也终于想通,自己何必羡慕别人,若是足够努力,自己也能够活成属于自己的光芒不是吗? 为什么要羡慕别人?又为什么要去仰望别人?为什么自己不能和自己和解?为什么要这样卑微,她沈显柔从来不比别人差,不是吗? 听着沈显柔的话,白想笑了笑,对着沈显柔伸出了自己的手,沈显柔微愣,低头怔怔的看着白想的手。 “出身不能选择,可是你能选择自己的人生还有将来,沈显柔,你真的很棒....” 闻言,沈显柔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想,说实在的自己对白想不太好,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可是却没有想到在那些白想会这样对自己说这些话,沈显柔有些意外。 看着白想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沈显柔真的在白想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还有歧视,她愣了片刻,才对着白想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成为友谊的见证,沈显柔轻轻地笑了笑,忽然就出声道: “宝剑锋从磨砺处....” 白想:“梅花香自苦寒来....” 白想接上的这一句,沈显柔忽然就红了眼眶,看着白想:“原来是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成为彼此青春之中,最珍贵的存在.... 然现实永远都是这样,往往在人觉得自己对未来想象的很美好的时候,给人迎来最致命的一击。 两个人笑着,白想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回头间,就看见盛世站在的自己的身后,今日的盛世因为有接力,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运动装,短袖的上衣露出那小麦色的皮肤,左手的手腕上戴上了一个黑色的运动腕带。 白想笑着朝盛世小跑而去:“我刚刚一直在找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没有遗憾 盛世伸出手摸了摸白想的脑袋,不言不语,两个人朝着学生席上走去,路上盛世对着白想说: “你下午三千,有问题吗?” 白想摇了摇头:“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啊....”然后笑着又道:“我不会输的....” “是吗?那下午就看你了哦....” “那你下午会来看我比赛?” 盛世看着白想点了点头:“我会来的....” 八百之后就是盛世的接力,盛世陪着白想走到了学生席台上,然后就又走到了下面的准备席台上,做着热身运动,袁来是班长,没有参加任何的赛事,和老师们一起坐在审判席上。 今天的学生席上来了好多的女生,站在学生席上,看着底下的盛世,嘴里一直奋力的喊着:“盛世加油,加油,盛世加油....” 白想站在台上看着盛世,那个人站在下面做着热身运动,等待着比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白想忽然就觉得盛世那样的一个人就应该站在阳光底下,然后接受万众瞩目的光芒的,那样才对得起上天赠给盛世的那一张脸,还有属于他的才华,不是吗? 准备席上,有个人朝着盛世走去,低头在盛世的耳边低语着什么,盛世转身极离开了准备席,然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 同学一:“盛世怎么走了?马上就接力了,怎么走了?” 同学二:“不会是弃赛了吧?” 白想听着身边的同学议论,拿出自己的手机想给盛世打电话,就听见学校里面的广播报着:“校级运动会接力赛开始,请各位参加的同学做好准备....” 然而此话一出,那底下的运动场上,盛世不但没有回来,还换了人,看到盛世站了位置换了其他的同学,众女生不禁有些失落,叹着气,白想觉得很疑惑,从学生席下来,到处去找盛世。 到处都没有盛世的身影,白想给盛世打电话,盛世也没有接,白想就去找秦之和张尚哗,今天没有上课,秦之和张尚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整个操场上,白想想找一个和盛世相关的人去问问盛世去哪里了,都找不到。 白想有些失落,又走回操场上,却在操场上遇到了袁来,看见白想失魂落魄的,袁来笑着挡着白想的身前,白想抬起头来看着袁来,不禁疑惑: “你不是在审判席吗?” 袁来指了指那边的教学楼:“那边的打分表少拿了,我再去办公室拿点...” 话落,白想点了点头,袁来看着白想那一脸失落的表情,于是又问道:“你是不是在找盛世?” 白想有些惊讶的看着袁来,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袁来笑了笑:“盛世请假了,接力赛换人了,估计下午也不会来了,就是不知道明天的篮球赛了....他明天要是不来的话,那傅恒源可就赢了....” “请假?请什么假?” 袁来摇头:“不知道,说是盛世的妈妈亲自来的学校....” 闻言,白想也再没有问下去,请假了?不会来了?那个人还真是的,还说下午会来看自己比赛的呢,还真是,想到这里,白想虽然失落,可是转念又想了想,盛世藏着太多的故事了,而无论是什么,她都只希望盛世能够平平安安的。 袁来抬手看了看表,忙着去拿打分表,然后给白想讲着: “白想,下午加油哦...” 说着还对着白想作了一个握拳的动作,白想回笑:“我会的....” 直到下午比赛,白想都没有看见盛世,心里难免失落,热身运动也做的有劲没劲的,王冬雨看见白想那样,不禁着急的站在学生席上呐喊: “白想,加油啊....白想.....白想....” 白想回头,看着王冬雨,笑了笑,然后又回头看向了沈显柔,沈显柔看着白想也笑着。 然后随着一声枪响,一行人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席子上,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班级上的同学呐喊着,加油着。 学生席上,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盛世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在下面运动场上奔跑的白想。 这属于他们之间最炙热的青春比赛方式,白想随风奔跑在操场上,身后紧紧地跟着沈显柔,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风从自己的耳边阵阵吹过,彼此不相让,也不想输,可是白想却像是有感应一般,感觉到学生席台上,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看向自己,一直在奔跑着的白想,忽然就停了来,扭过头,就刚好看到那席台上的那个人。 盛世看见白想朝自己看来,忽然就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对着白想挥了挥自己的手,见正在比赛的白想,忽然就在比赛的中途之中停下,看向学生席的方向,于是所有的人都好奇的要紧,顺着白想的目光,也朝着学生席上看去。 就看见那早上放弃了比赛的盛世,此刻正带着帽子,站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对着白想招了招手,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对着白想笑着。 白想看着盛世,盛世也在看着白想,于是那一刻,众人都不禁感叹,原来真的会有一种感情,会隔着人海,一眼就能够看到你,千山万水,都无法阻挡那朝着彼此看去的眼神,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一种感情。 不止是震撼,也是满腔羡慕。 看到盛世的那一刻,白想笑了,纵然是输了比赛,此刻,能够看到他,对于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冲破终点线的那一刻,白想看着沈显柔笑,上前去,将自己放在兜里面的一个运动腕带,递给了沈显柔,由衷的为沈显柔高兴: “恭喜,你赢了....” 沈显柔笑着接过了白想递来的腕带,看着白想:“你不后悔?如果刚才没有停下,你可以赢我的....” 白想回头看向学生席,却发现哪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人,盛世也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可是:“输了没关系,我的青春没有遗憾,也不后悔....”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想要配合治疗 她没有遗憾真的,因为她真的觉得值得.... 那一刻,沈显柔真的在白想的眼中看到了不后悔还有光芒,也是在心里由衷的为白想祈祷着,希望不被辜负。 盛世忽然的出现,又忽然的离开,白想没有再去多问什么,也停止了到处去寻找盛世,只是默默地给盛世发了一条短信,而在医院里面的盛世,看到白想短信上的话,忽然就红了眼眶,坚定的看着自己的主治医生: “我想要配合治疗,我会尽力的....” 闻言,不止是主治医生,就连盛姜在一旁,听到盛世的话,都红了眼眶.... 隔天就是篮球赛,昨日没有来的老师都来了,就连一向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学生这般顽皮的王海萍都来了,听闻秦之和张尚哗下了注,王海萍不禁也笑道,掏出了自己包里面的钱:“我也下...” 众人都惊了,纷纷看向自己的班主任:“老师,您来真的?” 王海萍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挑眉看向自己的学生:“难不成还是假的?” 于是众人又惊了,看着王海萍,问道:“那老师您下那边?” 王海萍狡黠一笑:“两边我都下....” 众同学顿时起哄起来,纷纷讲道:“不行不行,哪有两边都下的,不行....” 王海萍将钱拍在桌子上:“那我可不管,我是老师,我就需要这样特殊的权利,不服吗?不服就憋着....” 说完,王海萍就在一众同学的鄙视声中,潇洒离去,走向了审判席,走到审判席,体育老师看着王海萍,看了看后面起哄的同学,笑着问道: “怎么你也下注了?” 王海萍挑眉:“不行?” 体育老师无奈摆手:“行行行,怎么不行?不过你下的那一边?” 王海萍看着运动场上热身的同学,问道那体育老师:“你下的那边?” 体育老师顿时哈哈一笑:“老师可不能偏心....” 闻言,两个人在球场上相视一笑.... 今天是两边的篮球赛,傅恒源对战盛世,关于这两个人的对战,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在学校里面闹的乱哄哄的,关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是越传越神乎。 傅恒源带领着自己的队友坐在自己的队伍这边,一直紧盯着对面的秦之他们,这都已经快要上场了,对方队伍里的主力盛世都还依旧没有到达学校,对此,不禁是秦之他们,就连那些台上的女生,还有白想他们都不禁着急起来。 昨天盛世中途退了赛,他们没有看到盛世的英姿勃发,今天是篮球赛,要是盛世还不来,他们就真的很遗憾很遗憾了。 傅恒源的热身运动都做完了,仍旧不见对方盛世的身影,身边的队友见盛世还没有来,也不禁在傅恒源的耳边絮絮叨叨的道: “昨天我路过市中心的医院,遇到盛世了,他今天该不会因为某些身体原因,不来了吧?要是不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躺赢了?” 闻言,傅恒源没有回答自己队友的话,盛世的事情,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小时候遭遇的不堪,导致盛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失去了所有的痛感,之后一度患上精神分裂,待在疗养院一直待了整整四年,才有所好转,可是之后却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自杀,跳楼,自残,盛世都做过,都被救了回来,救回来去医院,可仍旧没有好转,上了高中以后,感觉盛世和正常人一样了,却其实不然,盛世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去医院,这些年,原来他都一直没有好。 大家都在说盛世今天一定会缺席,不来了,可是傅恒源却很清楚,很明白,无论多难,盛世一定会来的,盛世他一定会来的。 想着傅恒源站起了身,召集着自己的队友围成一个圈,开始布置球场上的作战计划,看着傅恒源这边都已经做好了热身的动作,开始布置了,秦之不由得急躁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劲的给盛世打电话的: “这盛大爷,到底是在干嘛啊?昨天就消失了,今天还不接电话....” 闻言,张尚哗伸手拿走了秦之一直给盛世打电话的手机,道:“盛阿姨昨天把盛世接去医院了,他奶奶可能不行了....” 话落,秦之顿时嗤笑一声:“这会想起来盛世是孙子了,那就算去了,见了,盛世这会也应该回来了吧?” 张尚哗摇头又道:“昨天盛阿姨顺带就带了盛世去见了主治医生....” 听着张尚哗的话,秦之顿时也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再去烦恼什么时候来,还来不来,对着自己的队友们,招着手,喊道: “来来来,盛世还没来,我们先来布置一下位置和站队....” 话落,所有人都朝着秦之走过去,却在走出两步的时候,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篮球场的门口方向,盛世穿着身后刻着十七的红色球服走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一个红色的发带,左手也紧缠着黑色的腕带,穿着一双现下潮流中最流行的篮球鞋走了进来。 高大又精瘦的身影,从门口缓缓进来的模样,带足了属于他自己的强大气场,白想坐在学生席上,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盛世,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喊着:“盛世,盛世,盛世....” 闻声,白想抬头去看,就看见盛世走了进来,在看到盛世的那一刻,除了白想,秦之和张尚哗他们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走向盛世: “你他妈的,老子还以为你不来了.....” 盛世没有说话,扭头看向学生席的白想,对着白想轻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又看向对面的傅恒源,两厢视线相对,盛世勾了勾嘴角: “来,自然要来,不然怎么让傅恒源叫爸爸....” 话落,身后的队友顿时都笑成了一片:“对,不来,怎么让傅恒源屁滚尿流...”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感觉怪怪的 台下热火朝天,台上激情四射,看着那一群呐喊的孩子,还有那一群热血沸腾的少年,王海萍满是怀念的跟着自己身边的体育老师说道: “当年啊,想我们青春的时候,也是这样满腔热血啊...” 闻言,体育老师笑道:“那可不是,我们也曾经年轻过啊,不过现在看一看这些孩子,看到他们这样,我啊,也算是很欣慰了....” “是啊,也算是欣慰,不过....”王海萍忽然朝着盛世看去,指了指盛世,说道:“我们班盛世以后会不会去当大明星啊,我觉得他很适合站在舞台中央哦....” 听见王海萍班主任的话,体育老师恍然一笑,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指不定哦....” 球场上,两边的队伍都各自做好各自队伍的作战计划,还有球场位置分队,秦之中锋,张尚哗小前锋,王东大前锋,李成乐得分后卫,盛世主力组织后卫,专门对战对方的傅恒源。 盛世这边布置好了,傅恒源那边自然也早早的就将作战计划布置好了。 一个队五个人,两队十个人,一蓝一红,分别站在球场的两边,赛前友好,傅恒源走向盛世:“还以为你不来了?” 盛世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恒源:“输了,可别忘承诺....” 傅恒源:“还没打就觉得是我输?万一是你输了呢?” 盛世挑了挑自己的眉,志在必得:“我不会输....” 傅恒源嘲讽一笑:“是吗?那拭目以待....” 于是随着一声哨声响起,双方开始了第一场球赛,赛场上激烈又热血,一个传一个,队友之间配合的又很默契,场下,一边的人喊着:“盛世,盛世,盛世....” 一边的人喊着:“傅恒源,傅恒源,傅恒源...” 上下都不分胜负,白想坐在人群之中,目光也始终不离球场上的十七号,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第一场球赛在秦之大叫了一声:“盛世,接球....” 之后,盛世高高的跳起接起了篮球,一个完美的三分六那样落进了球篮里面,赛场上顿时一阵轰烈的掌声还有叫声。 “停场休息十分钟....”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两队散去,盛世脸色苍白,伸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带,却发现腕带那边已经湿透了,抬起的手指头,盛世清楚的看到上面殷红的鲜血。 秦之朝着盛世快速的走过来,笑道:“盛爷,可以啊,你这球技越来越厉害了....” 看见秦之,盛世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背在了后面,对着秦之道: “下一场让冯架顶上,你们换位置和前锋,我最后一场上....” “好的,明白....” 话落,盛世就朝着另外一边的出口走去,走进了厕所,伸手拽下自己左手那一个黑色的腕带,顿时就露出手腕处那一道鲜红淋漓的伤口,哗哗哗的往外面冒着鲜血,盛世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的手放到那水龙头下,任由那水冲刷着自己的伤口,将水都染成了红色。 镜子里,盛世脸色苍白至极,额头布满了汗水,那样可怖的伤口,还流着鲜红的血,看着都疼,盛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亦是一点痛意都没有感觉到。 察觉到身边有人走近,盛世连忙自己将自己的手腕朝下,故意拿着那腕带洗着,刻意的掩盖着自己的伤口,身边的人站在盛世傍边的洗手盆边,打开水龙头,捧水洒向自己的脸,目光透过台上的镜子看向了盛世一眼,又低下投去,然后盛世就听见傍边的人道: “盛世,要活着就好好活着,不想活就痛快点,不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话落,傅恒源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手腕带,连带着一块手帕,一起放在盛世边上的洗手台上。 然后转身就要走,却在走出两步时,又忽然回头来,对着盛世道: “我不是可怜你,也不是同情,我只是怕你等会因为失血过多晕倒的话,那这场比赛,我就胜之不武了....” 言罢,傅恒源也不再说什么,转身抬脚就走,身后,盛世站在哪里,看着那洗手台上的腕带还有手帕,一时间难以言喻。 有的时候,友情很简单,而有的时候,友情又很复杂,说不上又放不下的感觉,然无论怎么想,盛世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和傅恒源那嘲讽怪物这样短暂的和平着,也实在想不到傅恒源也有这样的一面。 出门的傅恒源,想起自己刚刚做着的事情,也不禁是嘲讽一笑,自己难不成疯了?居然会给盛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送东西,还担忧他的伤口。 可这滋味,怎么说呢?感觉怪怪的,不懊恼,不难过,不羞愤,不丢脸,就是觉得怪怪的,于是白想就这样遇上了别扭的傅恒源,然后看着傅恒源站在厕所的门口,又是摇头,又是冷笑的。 最后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白想,还对着白想莫名其妙的“哼”了一声,就走了,门口,白想莫名其妙的看着离去的傅恒源,然后努力的细想着自己最近到底又怎么了傅恒源了嘛。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白想,索性就蹲在厕所门口,等了好半天,才终于等到了从厕所里面出来的盛世。 看见盛世,白想立马站起身来,抬头见却不经意看到了盛世衣角的那一抹污渍,白想心里一惊,抬头看着盛世,盛世那苍白的脸庞就那样落进了白想的眼里,白想看着盛世,轻声喊着: “盛哥....” 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撇向盛世那左手上的红色腕带上,忍着心里的难过又抬起头看向盛世:“盛哥,你想好要跟我提什么要求了吗?” 看见白想,盛世那心里犹如针孔冒水一样忧郁,要奔溃的念头,硬生生的被盛世压了下去,忍着自己眩晕感,笑着看向白想: “怎么你比我还急呢?” 第一百七十章 :班主任才是赢家 白想还和往常一样没有问盛世昨天去了哪里,怎么今天怎么晚才来,也没有问盛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给足了盛世放松的空间。 “那不是想要尽快的知道盛哥提的什么愿望,然后看看自己能不能实现啊?” 闻言,盛世伸出手拍了拍白想的小脑袋:“那当然我是不会为难得你啊....” 两个人笑着,朝着球场走去,路上白想跟盛世说:“我昨天三千拿了第四名,害,有点难过....” 盛世点头:“我看到了....” 顿了顿,盛世对着白想道:“我今天可以给你拿个冠军...弥补你昨天的遗憾怎么样?”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比完之后,跟我去一个地方行不行?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的....” 话落,白想目光灼灼的看着盛世,看着白想那满是期待的眼神,盛世轻轻点了点头,得到了盛世的应允,白想推搡着盛世走进了球场:“那你快去吧,拿个冠军,我等你哦,盛哥....” 白想的话,给盛世了莫大的力量,盛世就在白想的瞩目下,走向了球场,看见盛世走近了球场,白想却转身,忍住自己的想要大哭的酸涩感,跑向了学校的医务室。 从见盛世的第一面开始,到现在明白自己的心意,白想自己都很清楚,盛世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她没有去管学校里面关于盛世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去对盛世的事情刨根问底,她只是很清楚的明白,对于盛世,那一段经历里面想必是很痛很痛,才会造成现在的盛世,那么她就不去问,她想等,等到盛世自己想说的那一天。 看见进入球场的盛世,球场里面的人又再次沸腾起来,盛世和傅恒源两个人坐在自己的队伍的位置上,目光都投向球场上的自己队友。 无论是傅恒源还是盛世,这一场比赛他们都不想输,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输,只是傅恒源目光在学生席上的位置上,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白想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然后转头看向盛世。 盛世的目光此刻也看向傅恒源,两个人视线相对,带着彼此之间对这一场球场的志在必得还有绝不相让。 看着看着,盛世忽然伸出手对着傅恒源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傅恒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盛世对自己做的手势,忽然就笑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盛世....这傲娇还透着孩子的王八蛋啊.... 真的有够无聊的.... 随着裁判的叫停,这一场球赛的队友都下来,停场休息十分钟,开始最后一场球赛的比拼,场子上,盛世的队伍和张尚哗这一边的队伍,比分悬殊只相差两分。 傅恒源想要追平盛世这一边,也不太费力,主要是是否有机会拿到这一颗能不能压倒盛世他们比分的这一颗球。 两边的队友都是高中时期,常常驻扎在篮球队的队员,实力相当,而其中两队里面的人,都有一些是参加过市级篮球赛的,所以这最后一场比赛,才是整个篮球赛最激动人心的时候。 场子上,各方的体育老师,站在各自的队伍之中,带领着自己的队友讲着作战计划,赛场外,王海萍和先前的那一位体育老师,严肃着一张脸看着赛场的队伍。 体育老师:“这最后一场了,王老师,你说谁到底那边会赢?” 闻言,王海萍坐正了自己的姿势,看着赛场,良久才道:“无论谁赢,我都不亏....” 话落,体育老师恍然大悟,笑骂着王海萍:“老狐狸,那可不是都是你自己班上的荣誉,啧啧....” 所以此刻无论绕来绕去,是盛世赢还是傅恒源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的班主任,无论那一边赢,都是她赢,想来想去,体育老师无奈摇头笑了,敢情这一场比赛,王海萍才是幕后最大的赢家啊。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上赛场前,各边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将自己的手放在中间,大喊着:“加油加油加油....” 声音震耳欲聋,都展现着各方队伍的气势,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各就各位,裁判老师吹着哨,然后又开始一场新一轮,也是最后一场的球场比赛。 球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袁来和王冬雨再学生席上,却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白想,袁来问王冬雨,王冬雨指了指外面:“刚刚看到她和盛世出去了....” 可是盛世都回来了,也没有见白想,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人,不止是袁来和王冬雨,就连盛世都不经回头看向赛场上,找寻着白想的身影,可是怎么找都没有看见,刚刚明明就看见盛世和自己一起过来了,怎么这会,真的是怎么都找不到白想的身影。 也是因为盛世的这一不经意,让一直盯着盛世的傅恒源又了可趁之机,趁着盛世不注意,就将盛世手中的篮球抢了过来,纵身跃起,投了一个完美的三分球,赛场上顿时一阵兴奋的喊声,秦之大声喊道:“盛世....” 盛世回头,看向傅恒源,傅恒源一脸的得意,盛世沉默不语,甩了甩自己的手,嘲讽的看着傅恒源,眉眼间满是戾气。 然后扭过自己的头,走向了得分后卫的位置上。 见此,秦之和张尚哗还有自己余下的两名队友,相互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互相转换了位置,像要抓猎物的狼一样,紧紧地包围着傅恒源的队友。 傅恒源的队友见此,于是都看向傅恒源,打着属于彼此队伍之间的作战暗号,等到傅恒源点头,顿时浑身都充满了激情。 这一次轮到盛世发球,随着哨声,只见盛世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带着属于自己的球号,运球过线,速度快到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见盛世高高的跃起将手中的球投传给了自己的下一名队友。 第一百七十一章 :球场作弊 看着自己的队友得球,余下的队友开始缠绕着对方的队友,不给他丝毫的抢球的机会,传来传去,“哐当”一声,盛世一队得分。 见此,傅恒源的队友里这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忽然就对着另一名有些矮的男生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矮男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有的时候,非常时期,当使非常的手段。 球赛再一次缓缓地拉开序幕,这一次轮到傅恒源这方发球,只见傅恒源的队友运球过线,高高将球抛起,扔向自己的队友,随后秦之高高跃起,将那球朝着自己的队友拍去,队友见此,完美的配合着秦之,又将球传给了张尚哗,张尚哗拿过球,朝着盛世那边大喊一声: “盛爷,来一个三分,分数追平,我们结束....” 盛世点头,再一次展现自己惊人弹跳力,跃起,准备去接张尚哗扔过来的球,与此同此,傅恒源方的那个矮男生也随着盛世高高跃起,然后手肘弯曲,手肘打向盛世,将盛世往边上挤去,盛世受力不足,顿时就摔倒在地上,手腕碰在地上。 那边夺过了球,扔向的篮网。 见盛世摔倒,赛场上一阵唏嘘,张尚哗连忙去扶盛世,大喊着:“盛世....” 然后张尚哗就看见盛世那手掌碰到的地板上,一圈红色的污渍,若有若无的血色,张尚哗心里一急,顿时伸手就拉过盛世的手,想要将那腕带扯开,却被盛世摁住了手,对着张尚哗摇了摇头。 秦之早就在盛世摔下来的时候,伸手拽住了那个矮男生:“犯规?玩不起?” 两边的队友顿时闹成一片,那个矮男生见秦之拽着自己,大喊大叫的:“干什么?想打人?说我犯规,有人看见了吗?” “王八蛋,当老子们瞎的不是?” 说着,秦之就要去揍那个男生,却被身后的裁判老师拽住了手:“都在干什么?不准打架?” “他犯规,你没看到吗?啊?” 闻言,裁判老师就对着傅恒源这边道:“换人,警告....” 见就这样以换人这样的方式就结束了,秦之和自己的队友不服,看着傅恒源: “没本事赢,就要有本事承认,背地里伤人算什么本事,垃圾....” 闻言,傅恒源的队友大吼一声,指着秦之:“你说谁是垃圾?再说一遍?” 秦之也不怕,张口就道:“说你们,打不起就滚,不要弄出着下三滥的招数来膈应人....” “你他妈的,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要喜欢听垃圾这个词,老子说十遍都可以....” 说着说着,双方的就要打起来,傅恒源从始至终都没有讲话,只是脸色难看至极,看向盛世,盛世走过来,伸手拉开了自己的队友还有秦之,对着裁判老师将: “比赛继续....” 裁判老师看着盛世:“你没有事吧?确定可以吗?” 盛世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可以的,没有关系.....” 然后看向傅恒源,傅恒源脸色难看至极,又看了看盛世的手腕,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人群,走向自己的位置上,做着准备。 见盛世这样讲,裁判老师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警告着傅恒源这边,然后撤下了那个人,表示警告,这件事情就完了。 带着一肚子的气的盛世队伍,愤恨不平的瞅向对面,傅恒源这边因为犯了规,难免脸色不好,所以双方都是怒气难忍。 才开始上场发球,傅恒源这方的队友又开始玩着自己的小心思,那和那个矮男生打着主意的高个子,在秦之运球过线的时候,挡在秦之的面前,膝盖一弯曲,对着秦之的膝盖就撇去,秦之的脚一扭,吃痛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嗷嗷的叫着。 所有的人再一次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盛世和张尚哗朝着秦之跑去,秦之抱着自己的脚嗷嗷的叫着,愤恨不平的指着那个男生: “你他妈的故意的?” 那男生无奈摆手:“不是故意的.....” 盛世满是寒意的目光看着那个男生,走到秦之的面前:“还可以走吗?” 秦之疼的冷汗都出来,对着盛世摇了摇头:“盛爷,你一定要赢啊,这群狗日的太垃圾了啊.....” 盛世点头,裁判老师走过来,脸色也是难看至极,让人把秦之抬了下去,傅恒源的脸色也是更加的难看,明明好好的一场球赛,哪怕就是到最后悬殊的分数有些大,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场面,是大忌啊。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赢,可是到最后,局面真的是太过难堪了。 学生席上愤愤不平是吵吵嚷嚷的声音,赛场上是人家彼此间严肃气氛的难堪,因为没有人看见那男生是否伸脚去碰了秦之,无法评判,那名男生又死不承认,最后却留了下来,张尚哗看着那名得意的男生,又担忧的看着盛世,走过去对盛世说: “你先去医务室,这边我来,我们可以赢的....” 盛世却摇了摇头,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傅恒源:“不必.....” 想要再去劝盛世,可是盛世已经扭头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尚哗也知道盛世脾气,多说无益,只得忍住自己心里的担忧,走向自己的位置上准备着。 最后一场,因为赛场上频频出现的事故还有不公平,让盛世的队友带了很大的怨气,开局就一直按压着傅恒源的队友,将球都投给盛世进分。 傅恒源他们因为队友作弊犯规,脸色不好看,也受不了那赛场外那些同学传来的异样目光,底气也明显不足起来。 屡屡失手之后,两队之间的比分相差了很大。 一下子拉开了好多比分,那刚刚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明显着急起来,在盛世最后一个运球过线时,又想要故技重施。 却被盛世看见,伸出的脚索性直接踩上了那个男生的脚背,当做踏板,重重一跃,投球进分,男生捂脚哀嚎,比赛结束。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仅剩的日子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盛世站在人群的中央,听着自己同学还有队友在身边的呐喊和呼喊,盛世那一颗冰冷许久的心,忽然有一点的酸涩还有难过,他好像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呢。 看见了自己一直以来觉得煎熬又不喜欢的青春,看见自己满是黑白色彩的青春,好像在这一刻就要结束了。 无论往前,青春是炙热的,还是黑白的,还是不好的,可是这一刻,他清楚地的看到,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青春真的要结束了。 几百天之后的高考结束之后,无论是现在在赛场上的队友,还是身后在为自己的呐喊的同学,都即将在自己的生活和青春里面,悄然离去,各奔东西。 朝着各自的未来走去,从此以后,或许可能再见,也有可能从此不再见。 青春只有一次,无论美好与否,都是珍贵。 而那一刻盛世忽然就很想很想见白想,自己从前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将来,没有遇到白想之前,他想着无论自己还能够活多长的时间,也无论自己会死那一个明天,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 想的一直都是活过今天再说,万一明天就死了呢。 他甚至一度不愿意接受治疗,开始无止境的浪费自己的生命力,浪费了自己好多好多的时间和美好。 可是这一刻遇见白想之后,他居然开始幻想未来,他想过好每一个明天,每一个有白想的明天。 所以盛世猛然推开了张尚哗,不理会身后的呐喊声还有庆祝声,也不理会朝他走过来的傅恒源,朝着外面的就匆匆跑了出去。 此刻,盛世的脑海就只有一个念头:见白想,见白想,他想见白想。 盛世才跑出篮球场,就看见白想蹲在那体育场外后大圆柱下,低着一个头,他走近白想,轻轻开口的喊道: “白...秀秀....” 白想回头,就看见盛世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抱着急救箱迅速的站起身来看着盛世,然后二话不说就拉着盛世的右手,往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快速的走去。 轻轻拉开盛世手腕的那一刻,白想看着那已经被血染透的腕带,看着盛世手腕那已经裂开,鲜红恐怖的伤口,心都在滴血。 她拿出急救箱里面的纱布还有消毒棒,为盛世清理着那一道伤口,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理盛世,盛世开口想和白想说话,却见手腕处滴落了什么东西下来,然后晕开在手腕上,晶莹剔透。 明明对什么都没有感觉盛世,不会痛的盛世,此刻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处,那一颗泪珠滴落的地方,疼痛灼热,心口也是疼痛难忍。 那一天赢了篮球赛的盛世,就在要接受奖状冠军的时候,忽然就从篮球场里冲了出去,没有人知道盛世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那一天,也没有看见那理三班新来的转学生白想去了哪里,盛世他们的最后两场比赛都没有看到人。 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听他们有人讲:那天看见篮球场的门口有一个姑娘抱着一个急救箱,一直蹲篮球场的门口,后来冲出去一个男生,两个人拉着就跑。 后来还听说,那天的小树林,有个姑娘一直抱着一个男生在哭。 听说都只是听说,听说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看到的人都纷纷笑着摇头:谁的青春还没有炽烈过,疯狂过。 而那一天,班上下注个傅恒源的人都输了,这一场堵住终究是输了,班主任王海萍笑着在课堂上把下赌注的钱让同学各自收回去,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钱,给班上的同学买了好多吃的,还请来了每一科的老师和他们一起庆祝。 班上的同学都到齐了,手里拿着老师给的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老师的讲话: “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你们最后能够拼搏和选择的日子,加油干足了这最后这一段日子,你们就能够有机会去选择自己走的路,把握好这一次机会,你们才能在将来有足够的底气去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老师不遗憾,只陪伴你们走到这里,因为我知道我的每一位学生都不差,暂时的离别,只为将来能够更好的相聚,那么老师今天就在这里,先祝各位同学,前程似锦,如壮士一般长枪在手,出枪利落锋利,回枪之时,荣誉满归。” “谢谢老师....” 祝学生之词,满载老师对学生的期望,也满载所有同学对自己未来的胜券在握,谢恩师之词,仅一句谢谢已然不足以表达,可是却能够震耳欲聋,满载学生致谢与老师,将不辜负老师期望,荣誉而归。 这一场关于未来的战争,他们所有的人,才是必须要赢,不可以输亦不能输。 运动会圆满的结束,而那一天之后,身后的后黑板上的也开始记载上了关于高考的倒计时,仅剩一百天的日子。 越来越让人紧张,气氛也越来越压抑,高三的课业压力也越来越繁重,面对各种各样的考试,各种各样的模拟,还有各种各样的做不完的试卷。 桌子上的书本,课桌里面的书本,也是越堆越多,越堆越高。 气氛压抑又紧张,而自从那一次之后,盛世上课打瞌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可是却越来越依赖白想,白想走来,盛世跟到哪里。 以前冷酷又面无表情,还不喜欢理人的盛世,越发的像个孩子。 去食堂吃饭,看见青椒一脸的嫌弃,仿若一个伤残人士一般,拿不起筷子不说,然后呢喃的喊声:“白秀秀....” 白想无奈,动手将碗里面的青椒都放进了自己的挖里面。 看到白菜,盛世嘴一撅,又道:“白....” 白字才出,碗里面的青菜已然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白秀秀好像咒语 然后白秀秀这三个字对于盛世好像一句咒语一般,越喊越起劲不说,好特别有味道,有味道不说,还觉得甚为好听 凡事只要盛世叫一句“白秀秀。” 白想甘愿俯首称臣,然后从那以后,白想就多了一个这样的名字,白想是大家的白想,白秀秀只是盛世一个人的白秀秀。 盛世叫白秀秀,白秀秀必定有求必应。 然后秦之问盛世:“你为什么要叫白想白秀秀?” 盛世眉一挑,看着秦之:“要你管,你懂什么?不解风趣的男人....” 秦之莫名其妙的躺枪了,看着张尚哗道:“我不解风趣吗?” 张尚哗冷冷的撇了一眼秦之,然后默默地拿起了自己的书本,挡着自己的脸,不想看见秦之,不想看见秦之,真的不想看见。 不但不解风趣,情商还低,不愿和这种人交流啊,不愿啊。 越是不知道,秦之就越是好奇,于是就跑去翻盛世的课桌,翻来翻去的,终于在盛世的草稿纸上,看道盛世用他自己那飘逸又潇洒的字体写着: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此诗句下面还写着两个字:“我呀....”画了一个笑脸。 然后满篇的都是白秀秀,白秀秀...看的秦之一阵恶寒又好奇,拽着张尚哗道: “这诗词啥意思?” 张尚哗抬头看了一眼秦之:“你不知道?” 秦之白了一眼张尚哗,有些无语:“老子知道还问你?” 张尚哗拿书就走:“有空多读点书,不然你家的家业迟早要给你败光....” 莫名其妙的又被嘲讽了一遍的秦之,将那页草稿纸偷偷的拿给了白想看,以为白想会给自己答案,谁知道白想却拿着哪一张草稿纸,傻笑了一个早上,还用一个鸡蛋给秦之换走了那张纸。 原来白秀秀居然是这样的白秀秀,白秀秀是这样来的。 一群人也就这样吵闹着和袁来走进了袁来家的奶碎冰小店。 有些破旧的小店坐落在海城的老城区的角落,几张简单的小桌子摆放的整整齐齐,又干干净净,袁奶奶就在这里买着一些奶碎冰还有早餐以此为生,袁来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年奔赴在国外,没有时间照顾袁来,袁来就在海城和袁奶奶相依为命。 “我奶奶的奶碎冰很好吃的,夏天很好卖的...” 袁来夸着奶奶的奶碎冰,王冬雨好奇的紧,于是就问袁来:“那是怎么做的?” 袁奶奶笑,从小小的厨房探出头来:“把冰打碎,放上酸奶,红豆,花生,果酱,杏仁,薏米,花糖....” 听着袁奶奶这样讲,王冬雨顿时笑道:“那我也会做的....” “是吗?那你恐怕做不出我奶奶的这个味道哦.....” 袁来插话,将那一碗奶碎冰放在王冬雨的面前,又给盛世,秦之他们一一上着奶碎冰。 待上完之后,所有人白想他们都将目光齐齐看向了盛世和张尚哗他们,生怕他们嫌弃,说实话,小店坐落在老城区这一片,破旧又不太好,盛世和秦之他们生活环境好,家境也好,说实在,能够来这老城区的几乎怕是不多,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他们也害怕盛世他们吃不习惯,也不喜欢。 于是就个个盯着盛世他们看,见秦之他们还没有动,袁来急忙道: “很干净的,我从小吃到大....” 闻言,盛世抬头看了一眼袁来:“矫情....” 然后把碗推向了白想:“给我拌一下,要匀了才好吃....” 白想笑着拿过来,给盛世拌着,秦之和张尚哗看着彼此,无奈的只有自己伸手搅拌着,吃到最后,原以为会嫌弃的人,愣是坐在店里面差点把人家袁奶奶的奶碎冰吃完了才走。 临走前,秦之还趴着门,对着里面的袁奶奶大喊道:“奶奶,我下次什么时候来?” 袁奶奶在屋里笑着回应着秦之:“随时随地都可以....” “好咧,那奶奶等我....” 众人都笑开了花,一群人朝着城区走去,吵着闹着,也不甚在意路远,只觉得畅快,晚上的时候,一群人走到海边,还遇上了人家海滩上的哥哥求婚姐姐不说,还放了绚烂的礼花。 那哥哥跪在那小姐姐的面前,手里拿着戒指还有玫瑰,一群人在傍边大喊: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然后那小姐姐对着小哥哥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身后的礼炮也打的更加的灿烂了,绚烂的礼花映照在海边,映红了一群人那青春稚嫩的脸庞。 王冬雨忽然就冲向那海边,双手张开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着: “我,王冬雨,将来一定要出类拔萃,出国留学,成为一名最成功的的海归....” 闻言,秦之不禁嗤笑一声:“都啥愿望?还许这个?” 王冬雨不服气的看着秦之:“你来,老子看看你啥愿望。” “来就来,谁怕谁....”然后秦之也走向海边,大喊着:“我,秦之,将来要做一个最成功的游戏人,天天打游戏,夜夜打游戏....” 此话一出,秦之再扭头时,身边的同伴都已经不见了任何身影,走一群人走在前面,假装不认识秦之一样,秦之冲上去,大喊着: “你们干嘛啊?我这不是梦想吗?” 大海一望无际,蓝的净澈,又蓝的很美丽,一眼望去,白天,大海像是在天上,天空映照了大海,衔接了天际,美的明镜透彻。 夜晚,波光粼粼,星星在天上,也在水里,而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们坐在海边,身后映照着漂亮的烟花,身前的是一望无际,波浪声滔滔的大海,诉说着他们的理想。 第一百七十四章 :携笔从戎 秦之坐在张尚哗伸手碰了碰张尚哗:“你呢,张尚哗,你的理想是什么?” 张尚哗笑了笑:“无大理想,回家继承家矿,足矣....” 闻言,秦之顿时嗤笑了一声:“还好意思嘲笑我呢....” 身边袁来听着各自说着自己的理想,扭过头看着白想:“白想,你的呢?” 白想看着远处的天海交际处,目光悠远,然后道: “我想当医生,那样...便不会有遗憾...” 话落,顿了顿,白想问着袁来:“你呢?” 袁来低头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去当兵,以后就算不能够保家卫国,也想能够携笔从戎...” 闻言,所有的人,就连不说话的盛世,也在此刻转过头去看着袁来,大家的心里都很震撼,原以为袁来的理想简单,会去当老师,会继续读书,然后研究生,博士生,反正以后一定会是很有学问的大人物,却没有想到袁来的愿望这样的大义大气。 “当兵吗?” “是的,我想去做这个,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不关乎荣誉,不关乎其他的什么,这只是我想做的事情,也是我的理想,保家卫国,守脚下的每一片土地....” 这一刻关于眼前的这个少年,光芒才是属于他的,他没有多高大的理想,也没有多大义的情怀,他说了他想要去当兵,或提枪上战场,又或携笔从戎,终此一生,都将把自己的一生所有的心血还有精力,都投身于保卫祖国,效忠于祖国这样的伟大行业之中。 并将奉献自己的一生,至死不悔。 少年的理想都是伟大的,也是大情大义的,而当很多年后,白想每每想起这一幕时,总是自责的想要去死,也至死都在想: 那一九九七年的海城海边,有一个叫袁来的少年,在身后绽放的绚烂礼花中,说着自己想要去当兵,想要去保家卫国,效忠祖国的伟大理想。 可是那个少年,最后耗尽生命也未曾到达自己梦想的所在路口,便早早消散,于人海隐匿而去。 她亏欠,亦是生命不能还解的亏欠。 听着袁来的理想,众人又转头朝着盛世看去,问着盛世: “你的理想呢?盛大爷....” 盛世没有说话,却是在那绚烂礼花的映照下,扭过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白想,嘴角轻轻扬起。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理想,唯有盛世在心里默念,只有身边的人才是属于自己的理想。 白想也回头看向盛世,两个人面对面相视一笑。 人海万里,双向奔赴,毫无遗憾。 理想都是伟大的,再如何渺小的理想,对于追梦人来说都是伟大的,那么就在这里,愿天下所有的追梦人,都能够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一群人在海边诉说着理想,转眼间,又带着各自藏在心里的梦想,然后扎进了那满是书海的知识里面,准备奋力拼搏最后一次。 为自己,也为将来。 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又紧张的游走在每个人的指缝间,盛世的自杀,来的很突然,很突然。 原本约好早早就要来学校,一起复习,还让自己给他带糯米糍的白想,却在来教室的时候,听到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盛世。 同学一:“听说了吗?盛世自杀了,人都已经死了....” 同学二:“怎么可能?那昨天晚上下自习可还好好的人的,怎么会自杀?” 同学三:“据说是因为病症复发了,然后在家里,烧炭自杀不说,还割了手腕,那警察医生赶去的时候,人都已经硬了,那手腕的伤更是惨不忍睹.....” 同学四:“天啊,他怎么会自杀?长的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没有理由啊....” 同学的议论声犹如一只只带着毒刺的蜜蜂绕在白想的周围,“嗡嗡嗡”的响,然后将白想扎的体无完肤,满身毒泡,她呆愣的站在哪里,仿佛什么都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一般。 王冬雨从教室外匆匆赶进来,就看见白想呆愣愣的站在哪里: “白想....” 听见王冬雨喊白想,那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然后都回头看着白想,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害怕的看着白想。 见白想不动,王冬雨走到白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喊道:“白想....” 闻声,白想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王冬雨,沙哑着声音一脸呆愣的问着王冬雨: “冬雨,他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见白想那般模样,王冬雨担忧的喊着白想,声音隐隐带了些许哭腔:“白想,盛世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放屁,你们在胡说八道,盛世怎么会死?怎么会自杀?你们胡说,胡说八道....” 那昨天晚上临走前还对着她笑的人,怎么今天早上来了,就听说死了? 那昨天晚上还说今天早上要吃糯米糍的人,怎么今天早上,就自杀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都是骗子,都是骗子,骗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会自杀?怎么可能会死?冬雨,昨天晚上下自习的时候,他还说秀秀,我明天早上要吃糯米糍,然后我讲好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盛世会死呢?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给我发信息的啊,怎么会呢?他们是不是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眼泪随着眼眶缓缓流了下来,白想怔愣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盛世的电话号码,盛世打不通,就打秦之的,秦之的打不通,就打张尚哗的,最后好不容易打通了秦之的。 白想只听见秦之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道:“白想.....对不起....” 天堂掉落地狱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手颤抖的不行,掉落在地上,碎了屏幕...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秦之给白想说对不起,说“白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家说的都是真的,盛世真的死了? 白想不相信,转头就朝着外面跑去,还撞上了来学校里面的傅恒源,把傅恒源单肩挎在手上的书包都撞的掉在了地上,傅恒源开口就想骂人,看到的却是白想匆匆跑出去的身影,这都要上课了?还出去? 傅恒源有些莫名其妙,却见王冬雨匆匆的跟了上去,在白想的身后大喊着: “白想,白想,白想,要上课了?你要去哪里啊?白想....” 白想的速度很快,王冬雨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的,傅恒源觉得诡异,走进教室就听到有人讲: “那盛世都死了,白想能去哪里找啊?” 闻言,傅恒源顿时满脸震惊,看着那个同学,问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个同学看着傅恒源那恶狠狠地表情,有些胆颤,却还是小心的说道:“盛世....盛世....盛世自杀了....人....好像已经死了....” 话落,傅恒源扔下书包,就朝着外面跑去。 白想一路跑到末生,然后使劲的敲着末生的门,末生的门,没有人开,也没有动静,白想边敲边喊着: “盛世,盛世,盛世,我是白想啊,你开开门,盛世,你开开门啊,盛世....” 喊半天,敲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白想来不及再想什么,就跑到末生傍边的的角落,看着末生的上面,准备翻墙上去。 末生坐落在老旧的巷区,两层的小楼房,说好翻上去,也好翻,说不好翻,也有很大的困难度,搬过那边的大石头,白想踩上去,就要往上面翻,却被王冬雨一把拉住了脚,然后大喊着: “白想,你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翻的上去?” “我翻不上去,我也要翻,盛世肯定还在里面睡觉呢,盛世肯定还在....” “白想....你够了,你不要这样行吗?” “冬雨,你怎么能够明白?盛世说了要和我一起去北方的,怎么可能会自杀,怎么可能?” 说着,白想又要往上面爬,王冬雨拉不住白想,正想用强硬的办法把白想从上面拽下来,身后却传来傅恒源的呵斥: “白想....” 白想一回头,就看见傅恒源站在哪里,满脸的愤怒,白想那努力让自己不要流泪的情绪,忽然就在此刻就爆发了: “你要是想去告诉我妈,告诉老师,你就尽管去,我不怕,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盛世....” 看着白想那一脸的坚定,傅恒源也惊讶了,他头一次看见白想这样的神情,真的,头一次,而且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盛世和白想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已经这么好?好到要奋不顾身,什么都不顾了? 见傅恒源不说话,白想又接着自己刚才的动作,却听见傅恒源在身后说道: “我知道盛世在哪里,你跟我走,我带去你见他....” 他知道,真的知道,他傅恒源在海城一中这些年不是白混的,想要问一个人在哪里,简单的很,只有白想这一头猪,才只晓得去问秦之还有张尚哗,只晓得来这里寻找盛世。 闻言,白想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傅恒源: “真的?” 傅恒源不屑的看着白想:“你也可以不信....” 白想跟着傅恒源走的时候,傅恒源还不忘转头让王冬雨回去学校,帮白想请一个假,王冬雨点头应允,看着白想: “那你们尽快回来啊,白想....” 盛世的自杀很突然,也没有一点的征兆,没有在末生,自己把自己锁在海城的别墅里,在卫生间里面,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用胶布封住了门窗的缝隙,在卫生间里面烧了炭,放了水,划了手腕。 那满是伤疤的手腕,又再一次添了一道新的疤痕,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满浴缸的水,盛世这一次的自杀带足了必死的决心,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讲,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做好了死亡的奔赴。 傅恒源在车上打着电话,问着关于盛世的事情,白想听得心惊胆战的,放在膝盖上的手,都一直在抖。 那个时候,白想就觉得此生最长的路,不是现在去往未来的路,不是回家的路的,而是你在一个地方,对于自己至关重要的那个人在医院,你不得知他的情况,是否还安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去往见他的路上,觉得煎熬又漫长。 恨不得能够一下子飞奔到那个人的身边,然后就守着他,就一直守着。 白想经历过最长的路,一条是去认领父亲遗体的路上,一条就是在去往医院,见盛世的路上。 傅恒源带着白想直奔医院重症监护室,白想匆匆赶去时,那重症监护的门口,又秦之,还有张尚哗,还有一个那一次去学校里面吵闹的男人,还有盛世的母亲,满脸绝望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脸上还有没有干涸的泪痕。 看见白想,秦之和张尚哗都惊讶不已,秦之可好,看着白想来了,顿时又红了眼眶,然后颤声喊着: “白想....” 白想没有理会秦之,只是一步步的,忍住自己的颤抖,然后走到那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隔着那透明的玻璃,她终于看见了盛世,她看见盛世躺在哪里,脱光的上衣,上面插满了管子,氧气罩盖在盛世的脸上,里面各种各样的仪器,嘟嘟的响着。 盛世的脸色苍白至极,手腕边缠满了厚厚的纱布,里面还有一个小护士,守着盛世的生命体征,白想忍住自己的眼泪还有想要抽泣的酸涩,慢慢扭头看向那边的监视着盛世心脏的仪器,看到上面呈现上下驱动的浮线,白想那高高悬起的心才缓缓的往下放了下去。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还活着,只要盛世还活着,还有心跳,就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盛世,我是白想啊 秦之说:“盛世昨天晚上十一点自杀的,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面,封了胶带,烧了炭火,划了手腕,带着必死的决心,是盛世的妈妈昨天晚上觉得心很不安,给家里的阿姨打了电话,阿姨去看才发现盛世自杀了,幸好还算及时,把盛世送到了医院,医院抢救到今天凌晨,才把盛世拉回来的,但是还要观察,看盛世能不能渡过危险期....” 秦之又说:“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明明知道盛世生了病,没有好好的守在盛世的身边,是我们的错,对不起,白想....” 秦之还说:“白想,盛世自杀,家里的阿姨在盛世的看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你....” 说完,秦之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是白想,白想记得那一天盛世拿着手机偷拍自己,被自己发现了,然后扭过头来,就要伸手去抢盛世的手机,这一张照片,就是那个时候照的。 她没有想到盛世会将照片洗出来,也没有想到盛世会随时带着,白想颤抖着手将照片接过来,照片已经被盛世的血,染的通红,白想觉得烫手的极,眼泪掉落在照片上,晕染了一片。 翻开的照片后面,白想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三个字:“白秀秀....” 顿时白想哭的更汹涌了,将照片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窗户上,眼神一刻也不愿意离开里面躺着的盛世。 看见白想,盛世的妈妈抬起头来看一眼,见此,张尚哗为白想解释道: “阿姨,这就是白秀秀....” 盛姜沙哑着声音问道:“照片上的...那姑娘?” 张尚哗点了点头,原以为盛姜会说什么,可是盛姜就是这样问了一句,便再也没有说什么,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又绝望。 白想在心里祈祷着:若是老天能够让盛世活下来,就是折寿,去死,她白想都乐意,只求能够让盛世活下来,只要盛世能够活下来,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身后来了好些医生,打开病房的门,为盛世做着检查,来来回回的,白想的心高高的悬挂着,也不说话,目光就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盛世,看见医生出来,盛姜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着那医生的手,乞求着: “陈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把盛世救回来,只要把盛世救回来,我盛家给贵医院的赞助会更高的,求求你,一定要把盛世给我救回来啊,求求你了,陈医生....” 那医生已经年迈,一头花白的昭示着他的年资,听见盛姜这样讲,那陈医生拍了拍盛姜的手: “小姜,盛世受伤那一年,我就跟你谈过关于盛世的问题,重度抑郁症和精神分裂,受到刺激失去痛觉,这样的病,医生就是想要彻底根治,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盛世的病在心里,走不出来的话,盛世是随时可能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 “陈医生....”盛姜哽咽的不行:“我愧对盛世,是我这个当妈妈的有错啊,是我有错啊....” 看着盛姜这个样子,众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陈医生自己也是,面对自己病人的无能为力,面对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痛心,纵然自己行医一生,无数次面对这个场面还有时刻,可每一次的面对,还是免不了心里的难受还有不忍心。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说完之后,陈医生带着身后几位一起过来诊疗的专家医生走了出去,路上都在讨论着关于盛世的治疗。 白想将那个医生的话,都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在心里面,心里的震撼一波高过一波,脑海里一直就在想,盛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会给盛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还有影响,目光仍旧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盛世。 盛姜听着陈医生的话,心里不痛快,又想着自己的儿子此刻不死不活的躺在里面,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还很难说,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盛姜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受,上前去,走到杨周的面前,抬起自己的手,对着杨周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资格守在我儿子这里,杨周,我盛家就这一个儿子,只有盛世这一个儿子,他姓盛,跟你杨家没有半点关系,当年如果你不是你在外面乱搞,盛世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我告诉你,杨周,我现在想杀了你的心,都有....” 闻言,杨周比盛姜还激动,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你还意思说我?你当年但凡要是对我好一点,没有那么强势,我会这样?我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现在来怪我?” “你敢怪我?你给我等着....”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在监护室的门口动起手来,丝毫不顾及此时此刻的场合还有盛世还在里面躺着,不顾及半点面子,秦之和张尚哗连忙去拿,白想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目光还是停留在盛世的身上,身后,傅恒源见秦之和张尚哗他们拉不过来,这样的吵闹还惊扰了护士站的护士,傅恒源眉头一皱,顿时就开口大吼了一声: “够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闹,要打要闹出去闹,出去打,就是出去打死,我们也没有一个人去拉....” 你别看傅恒源小,还在读高中,可是有时候的傅恒源偏偏就有这种气场,能够震慑住人,傅恒源这么一吼,果然就吼住了要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在一群孩子面前失了面子,盛姜和杨周脸色也顿时变的更加难看,气氛忽然就安静下来,杨周被盛姜抓花了脸,此刻又不服气,张嘴又想说话,那边的过道里,那刚刚折返的陈医生还有那些专家医生,跟在一个手拿拐杖的老人身后,一群人朝着这边走来。 老人脸色严肃,眉眼间那掩英气,健步如飞的走到盛姜和杨周的面前,抬起自己的拐杖,对着盛姜和杨周就是一人一仗,打的两个人吃痛一声,脸色“哗”的就苍白了,两个人齐声喊着:“爸....”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唯一的恳求 看见老人,秦之和张尚哗顿时也齐声的喊着:“姥爷....” 盛老爷子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然后看着盛姜和杨周:“你们两个吵了十几年,闹了十几年,到现在还没有闹出一个结果来,今天还闹在盛世的面前,自己的儿子躺在里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你们作父母的就在自己儿子的病房门口,打的不可开交,你们觉得光荣吗?我盛家矗立在海城辈辈代代,怎么这一代就遇上了你们这两个孽子?” 顿了顿,盛老爷子又道:“盛世的事情,你们作为父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老头子都清楚的很,从今天开始,盛世我会带在身边亲自管教和照顾,你们两个今天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孙子的治疗,什么时候能够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见盛世....” 盛姜顿时大惊,急声喊道自己的父亲:“爸....不行啊,盛世是我的命根子啊....你不能这样啊....” “是你的命根子?是你命根子的话,盛世今天就不会是这种情况,我盛家的家教还有教诲都被你吃了是吗?给我滚....” 说完,盛老爷子看都不愿意在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还有杨周,就对着那陈医生道:“陈医生,我们办公室去说,请你给我的孙子用上最好的药....” 陈医生点头:“好,盛老爷子,我们这边说话....” 一群人就这样朝着重症监护室那边的办公室走去,身后杨周和盛姜一直执着的在喊着盛老爷子: “爸...爸....” 盛老爷子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也没有回头,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盛姜扭头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仍旧满眼通红又满是恨意的看着杨周: “我们法庭见....” 然后踩着那高跟鞋离开了医院,那样挺直了背影离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重拾战斗力的高傲的公主,即将卷土归来。 医生来来去去,白想站在哪里,站到盛老爷子来了,站到盛姜走了,又站到杨周都走了,白想都一动不动,目光始终不愿意离开病床上的盛世。 秦之和张尚哗看的不是滋味,可是此刻也不敢再去打扰白想,只得将目光投向傅恒源,傅恒源什么也没有讲,默默的走到白想的身边,也和白想一样,看着躺在里面的盛世,许久,才开口道: “白想,我们先回去吧,学校还在上课,盛世会醒过来的,盛老爷也来了,我们要相信那些医生不是吗?守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先回去,盛世要醒过来,秦之他们会告诉我们的,行吗?” 傅恒源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冷言冷语,只是很平静很平静的劝着白想,秦之和张尚哗他们不去学校没关系,家里面都会和学校里面讲的,可是白想不行,白想不一样,白想是不一样的。 听见傅恒源的说的话,白想像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仍旧很固执的趴在窗户上,目光仍旧不放开病床上的盛世,她想守着盛世,就是想守着,她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不去恳求,只恳求盛世能够醒过来,然后看着她,像往常一样笑,她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什么都可以的。 见白想不说话,傅恒源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觉得现在很难受而已,不是为白想,只是觉得里面躺着的那一个人,实在不应该在这样大好的年华里,就这样无意识的躺着,就这样随时可能离去。 秦之和张尚哗此刻心里也满是愧疚,明明知道盛世生了病,明明知道盛世过得不好,自己作为朋友就应该好好的去关注盛世的,可是怎么就没有做到呢? 怎么就又让盛世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四个人心思各异,守在病房外面,然而病房里面却忽然就响起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听见那个声音,白想的心霎时又高高的悬了起来,然后他们就看见里面一直在守着的护士,从里面急忙跑出来,跑到办公室的门口,来不及敲门,就打开了门,大喊着道: “陈医生,病人的心跳出现了骤停....” 陈医生从病房里面匆匆跑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专家医生,急声道: “快点,进行抢救....” 病房里面一阵兵荒马乱,那一天,白想就那样看着重症监护室里面,那些医生进进出出的好几趟,医院下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告诉白想,告诉盛老爷子,告诉他们所有的人,盛世已经不行了,盛世要死了。 白想摇头,越过了盛老爷子,求着医生:“您一定要救盛世,医生,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盛世,盛世今年才十八,他大好的年华,锦绣前程,他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他前不久还和我说,说将来努力了也想要去当医生,然后去救人,去做好多的事情,医生,盛世不能就在现在就放弃啊....” 盛老爷子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个姑娘,求着医生,说着盛世的理想,求着医生不要放弃盛世,那样子,就连自己这位老人都听得心酸不已,也顾不上去问白想的身份,和盛世什么关系,伸出手,轻轻拉起了白想: “姑娘,医生会尽力的,会尽力的....” 盛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白想,盛世病发自杀,在医院抢救,盛世作为盛家唯一的长孙子,那一天盛世家里面来了好多好多的人,都是西装革履,优雅又有修养的人,守在病房外,然后和医生谈论着盛世的病情,联系了许多权威的医生专家。 盛容那个时候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医院,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白想恳求医生的那一幕。 带着哭腔的声音恳求着,纵然当时的盛容年纪还很小,也不禁动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感情,能够让一个女孩子毫不顾忌,又奋不顾身,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是迎接革命盛世的盛世 白想对盛世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怜悯和同情之外,所以才想要奋不顾身,哪一种失去至关重要之人的感受,也没有能够比她更懂。 陈医生看着白想,也不禁红了眼眶:“姑娘,我们但凡有一点机会,也不会放弃盛世的....” “谢谢....” 那一天的时间像来时的路一样,漫长而又煎熬..... 盛世自杀的消息也在学校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班上班主任走进来的时候,看了一圈,发现白想不在,秦之和张尚哗不在,就连傅恒源也不在,顿时也明了,还有什么样子的感情能够比现在这个时期的友谊更加的珍贵还有单纯。 王海萍没有说什么,伸出的手扣了扣桌子,清冷的声音说道: “我希望大家余下的时间能够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自己的学业上,其他的事情,不要在议论.....” 课堂上的同学顿时都沉默了,袁来扭头看着身后空荡荡的一张桌子,心不在焉又满是担忧.... 从早上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白想他们都没有来到学校,袁来打的电话,发的短信,白想也都没有回,放心不下的袁来,下了自习之后,提着自己的书包就往外面跑,王冬雨看着袁来跑出去,大喊着: “袁来,等等我,我也要去....” 两个人一路狂奔在路上,身后远远的还跟着想光明正大去医院,又找不到借口去的沈显柔。 病房外,气氛仍旧是那般压抑着,白想滴水未进的就那样守着,傅恒源知道劝不动白想,便也作罢,秦之和张尚哗他们黑眼圈诺大,此刻累的瘫坐在地上,昏昏欲睡,想来是昨天晚上就已经守在了这里。 盛老爷子拄着自己的拐杖,走到白想的傍边,目光也落在里面的盛世身上,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我很开心我们家盛世能够有你们这一群好朋友,这样关心他,这样呵护他,这样的情谊就是我老爷子也羡慕不来的,盛世出生的时候,恰逢我国改革开放的第一年,那时候我的母亲尚还在世,盛家又恰逢破产重组,于是便给盛世取名盛世,喻为迎接改革盛世,盛家盛世,那时候我们也盼望盛世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可是后来一场变故,盛世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还有刺激,导致之后失去了痛觉,精神分裂还有重度抑郁症,于是我们盼望的盛世,盼望能够变成一位顶天立地,以后能够保家卫国的小子,变成了一个瓷娃娃,不知痛,不知味,不知难过,不知欢喜.....我和她的妈妈,找了好多人给盛世治疗,可是当时的医疗技术没有现在这般发达,盛世的病情便越发的严重....” “那时,他姥姥尚还在在世,寻了一名资历深深的老中医,给盛世开了很多的中药,希望能够调理回来,可是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想到仍旧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作为盛世的姥爷,很心痛,可是却又无能为力,便和他的母亲一样,恳求着这个孩子能够体谅我们,好好活下去,却未曾发现我们谁也没能够去体谅他....” 一位老人,一位疼爱后辈的长辈,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受苦长达多年,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该是多么的心痛和煎熬啊。 承载了一家人所有的希望的孩子,用心培养的孩子,应该哟大好前程的孩子,变成现如今这般,作为至亲,哪一种心情,又是怎么能够用语言来表达的。 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够去形容这样的疼痛。 难怪盛世总是一身药味,那里还承载了老人的呵护。 难怪盛世脸色苍白,原来是生了好大的病。 盛世的姥爷,盛老爷子那天在病房外,给白想说了很多关于盛世的事情,还有盛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还有那一场导致盛世变成这个样子的事故,听完之后的白想,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她什么也不知道。 只知道哭,只知道流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心脏像似缺了氧气一样,呼吸不过来,傅恒源站在身后,听着盛老爷子的话,不忍心再听下去,听到一半就离开了医院。 很久以来,傅恒源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很多,人心险恶,也不是所有人都险恶,可是在知道盛世的全部经历时,才陡然清楚的明白着。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这一句话,从来不是空穴来风,亦不止是说说而已。 那一天的海城,忽然就下了很大的雨,乌云厚重的压在天空上,闪电一道道的掠过那黑压压的天空,带起得了雷鸣声,响彻在整个海城,令人心惊。 袁来和王冬雨匆匆赶来的时候,白想仿佛一座雕像,站在哪里,僵硬了身体,眼眶通红的盯着盛世,喊她,她也不听,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盛世,就那样看着,袁来和王冬雨从秦之他们哪里知道了盛世的情况,也沉默了许久。 垂在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湿热的手掌握住了白想的手掌,白想微愣,僵尸似的扭过头自己的头,就看见盛蓉站在自己的身边,小手拉住了白想的手,奶声奶气的声音道: “姐姐,我哥哥会好的....我哥哥一定会好的....” 白想没有回答盛容的话,只是在那一刻,她除了千百万遍的恳求这上天,已经别无他法.... 盛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好多的场景,鲜红无比,无论走到哪里,眼前都是一片血红,就连稻田边的小河,都变成了鲜红无比的血水,他觉得格外的害怕,于是便一直往前面走,一直走,一直走。 可是无论他怎么走,到处都是鲜血,还有人戴着尖嘴獠牙的面具,看着他,嘴里发出一阵可怖的阴冷笑声。 他觉得害怕极了,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打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一把伸出手,拉住了盛世的手,在他的耳边,猖狂的笑着: “你怎么不死?你还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你怎么不去死?”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红衣女人和小男孩 那个人不止笑声是阴冷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阴冷,盛世觉得害怕极了,拼了命的想要伸出自己被那个人拽着的手,可是那个人却把盛世抓的死死的,不给盛世丝毫可以逃脱的机会,盛世有些崩溃,大吼着质问那个人: “你是谁?你走开,你走开,你离我远点,走开,走开,走啊....” 那个面具人哈哈的笑着:“我是谁?你问我是谁?我就是你啊,你是我,我就是你....” “你说谎,你不是我,你才不是,你才不是,你不是....” “盛世,我当真不是你吗?你不是一直都想死吗?你都忘记了吗?你都忘记了吗?” 然后那个面具人用力一扯,就把盛世扯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房子里面。 房子小小的,周围都满是垃圾,还有老鼠在里面走来走去的,没有灯光,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在天花板的位置,阳光从那个小天窗里面透了进来,盛世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缩在角落的位置,抱着膝盖,蜷缩在那里。 那些老鼠在那个孩子的脚边,走来走去,还发出“唧唧唧唧”的声音,屋子还漏水,水珠都透过屋顶都滴落在了那个小孩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带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个孩子顿时就害怕起来,小小的身体颤抖的不行。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裙子,手里拖着一根木棒棒走了进来。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带着那木棒拖地的声音,响在阴暗的小屋里,诡异至极,那个女人一步步,慢慢的走到了那小孩的面前。 弯下腰,蹲在那小孩的身边,伸出的手涂着黑色的指甲油,然后把手放在那个小孩的身上,感受到那个小孩的颤栗,红衣女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宝宝,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这里不好吗?这里有妈妈,还有爸爸,你不喜欢吗?你在抖什么?” 红衣女人的声音妖娆又妩媚,娇滴滴的声音还“咯咯咯”的笑着,见那小孩不说话,红衣女人的手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脑袋上,然后用力一扯,就拽住了那个小男孩的头发,迫使那小男孩抬头看着自己。 小男孩的脸红肿着,肿道都已经看不出自己原本的样子,小嘴巴张着,因为红肿的原因,口水一直往下面掉着,一双小手也都已经是鲜血淋漓。 看着小男孩,红衣女人将手中的木棒放下,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小男孩的红肿的脸颊,低声柔声在小男孩的耳边道: “宝宝,你的脸怎么了?你痛不痛?妈妈给你呼呼好不好?” 说着那红衣女人就嘟嘴朝着小男孩的脸轻轻的呼着气,见红衣女人忽然靠近自己,小男孩害怕的往后面缩了缩,见此,红衣女人的笑顿时就僵在了嘴边,看着小男孩秒变了脸色: “宝宝,你躲什么?妈妈在给你呼呼,你躲什么?” 话落,那红衣女人顿时捡起自己地上的木棒,对着小男孩就重重挥了下去,小男孩吃痛叫了一声,往傍边躲去,却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小男孩站起,往前跑,可是脚被帘子拴着,跑不了,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木棒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 耳边响起的都是那个女人的笑声: “宝宝,你起来啊,你起来让妈妈看看,你起来啊....” “宝宝,你怎么了?宝宝给你呼呼,你还躲?你怎么和你爸爸一样?” “既然敢这样,那你就去死,去死,去死....” 小男孩吃痛,想躲,迎来的却是更用力的木棒,脚下还有脚链,躲不掉,就只能那样趴着,任由木棒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意识浑浊,此刻连哼都不会哼了,微睁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门外,盼望着有人能够来救救他。 可是他看来看去,都没有人来救自己,鲜血从脑袋上流下来,糊住了眼睛,耳边红衣女人的声音咯咯咯的响着,眼神迷离,小男孩迷迷糊糊的看家外面好像有人进来,带着一个红色的面具,站在门口道: “行了,别打了,再打打死了,打死了拿什么换钱?” 说着那红色面具人走了进来,伸手将红衣女人扯走,从角落的地方拿出一个急救箱,拿出里面的消毒水“哗啦啦”的就往小男孩的身上一阵倒。 小男孩痛的手指头都要扣进地下的水泥缝里面,双手鲜血淋漓,连哼都不会哼了,看见那个面具人的动作,红衣女人的眼神忽然又变的清明起来,看着他嘲讽的笑了笑: “反正总归是要死的,何必上药,浪费....” 闻言,那面具人站起身来,伸手拉着红衣女人,往外面走去,两个人边走边道: “这个可要留一命,海城的盛家百年的世家了,有钱的很,他爸和他妈,还有他爸的小情人,都有钱得很,我们可以捞好几笔,那就要保证这小子活着知道吗?” 顿了顿,那个面具人又道:“你的病又犯了,该吃药了....” 重重关上的门,隔绝了那个女人诡异的笑声,盛世站在哪里,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伸出手去,想要碰碰他,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那个小男孩,盛世就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从脚底席卷到自己的脑袋上,他疼的不行,跪着地上。 又摔倒在地上,鲜血从脑袋上流了下来,滴落子睫毛上,蒙住了他的眼睛,盛世觉得自己好痛,头痛,手指甲痛,后背痛,脸也痛。 盛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了,他看着那个小男孩,全身上下都痛,他看着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间,盛世朝着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第一百八十章 :我们都要盛世 盛世的手指甲也满是鲜血,看见盛世朝着自己伸出那一双满是鲜血的手,小男孩也伸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朝着盛世伸去,两个人,一大一小,盛世只觉得心痛又难过,张嘴想说话,可是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哼哼唧唧的声音在阴暗的房间里面响着,眼前满是鲜血,盛世看见那个红衣女人,看见那个带着红色面具的人,看见那个木棒,他觉得窒息,又害怕,然后忽然梦境一转,盛世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小男孩。 体会着他所有的痛,手也小小的,脑袋也嗡嗡的,脸也红肿着,盛世更加害怕了,张口就想求救,想说话,可是他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痛,口水都嘴巴里面都流了出来。 那满是鲜血的房间,还有那两个人,仿若就像掐住了盛世的脖子一样,让人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能够救自己,于是他就躺在哪里,四周都满是黑暗。 浑身的疼痛让盛世只想去死,最好是能够马上就死掉,只要死掉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可是他想死也死不掉,只能这样无止境的,带着根本就不会发生的希望,渴求有人能够救自己。 他迷迷糊糊的忍着疼痛,终于晕了过去,却在又在梦里,看到自己被困在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面,病床的桌子上,堆满了白色的药片。 他晚上睡不着,也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看到的满是鲜血还有铺天盖地的红色,他忍不住吐,扶着床栏干呕了一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觉得红色恶心的不行。 于是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这样过着,藏在床下的刀子,冰凉的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带起一阵红色的血液,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畅快。 一种终于能够奔赴向死亡的畅快。 盛世困住了自己,把自己困在了梦境里面,不愿意出来,所有人都在病房外守着了盛世,傅恒源来了又走,袁来也来了又走,秦之和张尚哗陪着白想等着,等的胡子拉渣的。 白想也就那样一直站在哪里,不愿意动,一天,两天,三天,所有人都劝不动白想,软的不行,硬的不行,就连盛老爷子也只能任由着白想而去。 盛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四天,整整四天,都没有,陈医生和盛老爷子讲: “纵然盛世生命体征已渐平稳,可是却不代表盛世能够醒过来,生还是死,都仅在病人自己一念之间....” 整整四天,无数次的抢救,无数次的病危通知书,无数次医生的进进出出,带来最好的消息就是盛世生命体征尚已经稳定,只是能否醒来,只能看盛世自己。 盛世困住了自己,不愿意醒过来,白想就这样守着,不说话,不回家,就这样的守着,四天没有去学校的白想,无论谁来都劝不动的白想,终于让作为本班的班主任王海萍爆发了。 白想作为自己的学生,盛世也是自己的学生,都是自己的学生,放在手背还是手心都是肉,无论是盛世的自杀,还是白想为守候盛世日夜不去学校,耽误自己的功课,作为老师,都是不忍心看到的。 袁来的再一次到来,不仅带来了自己,还带来了班主任王海萍,王海萍走在医院的过道上,看着胡子拉渣的秦之和张尚哗,又看了看都没有发现自己来的白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秦之他们不必再喊自己了,就径直走向盛老爷子,伸出手去: “盛姥爷您好,我叫王海萍,是盛世的班主任....” 盛老爷子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和王海萍交握在一起:“您好,我是盛世的姥爷,我们办公室里面谈....” 班主任和王海萍在办公室里面谈论了许久,许久,王海萍才从办公室里面出来,走到白想的身边,看着白想,老师语重心长的道: “白想,盛世一定会醒过来的,这一点你不但要相信医生,也要相信盛世自己,盛世自己也一定在努力走向我们,我们要给予盛世百分之百的信任,今天先跟老师回去,你现在已经高三了,离高考的时间也已经不多,老师不希望你在此时此刻因为这件事情而耽误自己的未来,我想这也不是盛世想要看到的对吗?” 盛世和白想之间的感情,王海萍作为过来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强行的去扯开两个人,在现在这个时段,是非常使不得的,只能劝解着。 “老师....盛世前不久写了一篇作文,老师您不是看到了吗?他有自己的理想,还有抱负,老师,盛世不会躺在这里一辈子的对吗?” 沙哑的声音昭示着白想的疲惫,王海萍听在心里,也满是惋惜,那一篇作文,她看了,上面写到了盛世自己关于未来的幻想还有目标,也写了自己想要和那个病魔抗争的努力,盛世是个好孩子,将来也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只是终究是可惜了。 “白想,我们都要相信盛世,盛世一定会醒过来的......” 王海萍的话才完,护士就出来说:“今天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你们看病人的谁进去探视....” 话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和陈医生一起出来的盛老爷子,走到白想的身边,看着白想,怜爱的说道: “白想,你进去看一看盛世吧,看了之后,先和老师回学校,马上就要高考了,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可千万不能因为盛世,而耽误自己的前途啊.....” 白想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由着护士带着自己去换上除菌的探视服,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满是的刺鼻的消毒水味,白想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样的味道,盛世肯定很讨厌,很不喜欢... 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仪器,从门口的走到病床的位置,白想走的沉重又艰难,终于走到了病床边,白想就看到盛世安安静静的躺在哪里,敞开的衣服,露出的胸膛,上面插满了各种管子,带着的氧气罩的模样,苍白又憔悴。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亦是世界灿烂盛大的盛世 明明才几步的距离,白想走的很漫长,她忍着眼泪,步子艰难的终于走到病床边,看着盛世躺在病床上,那苍白又憔悴的模样,白想看的很难过。 而今看到盛世,得知盛世的一切遭遇,白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次带着盛世去医院,出来以后,盛世为什么会吐的那么严重?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盛世的脸色老是那么苍白,也终于明白盛世为什么身上总是一股药味,也明白盛世曾经遭遇了怎样刻骨的经历。 盛世眼中那永远都无法消散的忧伤到底为何而来。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真的终于都明白了。 盛世不喜欢说话,纵然周围的兄弟一堆,可她仍旧看的出来盛世并不快乐,也不幸福,以前关于盛世存在了诸多的好奇,好奇盛世为什么老是一身的药味,好奇盛世为什么不快乐,好奇盛世为什么要去自杀,好奇盛世为什么自残,好奇为什么在盛世的眼里,活着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如今她终于都一一明白,却始终未能成为能够治愈盛世伤口的药。 她坐在病床傍边的椅子上,伸出的手,轻轻的握住了盛世那一只冰凉又瘦弱的手掌,盛世的手很凉很细,细到白想以为伸手握住的不是一个人的手,而是铬人的骨头,让白想更加的难受。 她握紧了盛世的手,在外面守着的时候,脑海里面想了无数的话,想要跟盛世讲,可是等到这一刻,真的见到盛世的时候,白想那存了无数的要说的话,此刻就是一个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轻轻开口,沙哑的喊道: “盛世.....” 仅仅两个简单的字,一个简单的名字,就已经能够诠释一切。 “盛世啊,听姥爷讲,你出生的那一年恰逢新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年,姥爷便给你取名为盛世,喻为迎接改革盛世,那时便觉得会是好名字,意义重大,今日听到姥爷讲,果真如此.....” 你是盛世,是迎接改革开放的盛世。 你是盛世,是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盛世的盛世。 你是盛世,是世界灿烂盛大的盛世。 你既然是盛世,那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等你,盛世,我白想在等你好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掉落在手上,白想看着盛世,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拽着盛世的手,手指头在盛世的掌心轻轻画着什么,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白想的手上,滴落在盛世的掌心。 诸多话语都已经不必再说,再多言语,心已经足够表明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一切。 而梦里,小小的盛世从满是鲜红色的屋子里面终于走了出去,却又被困在了一个满是消毒水味,遍地都是白色的,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面。 他难受的要死,爬上的窗户,四周都被铁栏围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一个简单的床头柜,四周都被柔软的毯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没有尖锐的东西,没有可以自杀的东西。 活着又不想活着,想死亡又不能死亡,于是他只能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林荫的大树,由郁郁葱葱变成光秃秃的一片,又从光秃秃的一片变得郁郁葱葱,他没日没夜的就在这里,和外面隔绝了一切。 他躺在床上,目无表情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小小的掌心忽然有些痒痒的,还有些湿润,他有些奇怪,从床上直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掌心,被乱七八糟纹路覆盖的掌心,痒痒的,手背传来一阵温热的温度。 好像是有人轻轻的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在自己的掌心里面写着字,他怔愣着,惊讶着,想知道这奇怪的感觉从而何来,却忽然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唤着自己: “盛世.....” “盛世....” “盛世.....” 一声又一声,轻轻柔柔的响在自己的耳边,他用自己那沙哑的声音问着: “你是...谁?谁在叫我?你是谁?” “盛世,是我啊,我是白想啊....” “你说....你是谁?” “白想?白想....” 盛世抬头,目光四处环绕,却未见任何一人,只觉得这名字甚为熟悉,好似在哪路听过一般,掌心还是痒痒的,还莫名的出现了好多的水珠,湿湿热热的,盛世伸手去擦拭那手掌心忽然出现的水珠,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嘴边,用舌头去碰了碰,咸涩至极,盛世微愣,这是....眼泪? 耳边的喊声忽然又消失了,盛世疑惑至极,想从床上下来,却看到病房外面的那一道门轻轻的被人打开,一位长头发,长的清秀至极的姑娘,隔着一道铁门,站在门外,轻声开口喊着他: “盛世....” 听着这声音,盛世有些熟悉,这声音?是刚刚自己听见的那一道,只是他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姑娘啊,况且看起来,眼前的人比自己还大的许多,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位姑娘啊。 小小的盛世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姑娘,嘴巴张了张,轻声的问道: “我们....可是....认识?” 门口姑娘看着盛世,满脸的泪水,满是怜爱的目光看着房子里面的盛世,带有哭腔的声音,开口道: “盛世啊,你前些天篮球比赛里赢了比赛,说要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还有要求没有和我提呢,盛世,可曾想好是什么了?” 小盛世疑惑的看着门口的姑娘:“什么篮球赛?什么要求?” 闻言,门口的姑娘忽然咧嘴一笑:“盛世啊,你要快点好起来哦,你要是好起来,我便送你一场浩瀚星空,好不好啊?盛世....” 门口的姑娘笑着,可是盛世却觉得那姑娘明明就是在哭,哭扯着笑,难看的要死。 “浩瀚星空?你是谁?” 那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将泪水都抹去,然后一字一句道: “盛世啊,我是白想啊....我在等你回来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盛世啊,我在等你回来 “盛世啊,我是白想啊....我在等你回来啊....”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他的心口猛然一痛,他张口又想问白想是谁?那姑娘的身影却慢慢的变得透明,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着急的不行,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可是那姑娘的身影却变的越来越透明。 盛世出不去,隔着一道铁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想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到那一句: “我在等你回来啊....” 戳中他的心弦,他猛然摔倒在地上,摊开的掌心又痒痒的,有人在写字,他确定了,真的有人在自己的掌心写着字,他闭上眼,轻轻的感受着,那手指在自己掌心的一笔一划: “我...会...守你....余...生...无...忧...” 那一刻,盛世只觉得自己的掌心无比的灼热着,他低头,泪水从眼眶掉落,脑海里顿时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都是关于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位姑娘,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姑娘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来来回回的闪现着。 他出声开口呢喃道: “白....想....” “白想....” 从重症病房里面出来的那一刻,白想似乎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喊着的自己的名字,她立马扭过头去看,可身后病床上的盛世,还是那样虚弱的躺在哪里,袁来上前走在白想的傍边,看着白想的眼神,低声开口道: “白想,我们先回去吧,我已经和秦之他们说过了,盛世如果醒过来,会马上告诉我们的....” 白想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盛世,终究还是跟着袁来的脚步,出了医院,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白想回头,看着那高高的住院楼,心沉重着,来来去去默念的只有“盛世”两个字。 而就在白想在守在医院四天之后,楼上盛世的病房,再一次人仰马翻起来。 白想终于在四天之后回到了学校,面对周围许许多多向白想投来的异样目光,白想都一一选择了忽略,盛世在学校很著名,这样著名的大人物忽然间就自杀,就是不好奇,面对这个大新闻,也不都不好奇。 究竟是出了什么样子的事情,造成这样的一个人走上自杀的道路,他们都实在是想不通,白想前脚刚进校门,后脚陈萍就从教室里面带走了白想,看着自己女儿那苍白憔悴的模样,陈萍又气又心疼。 本来想出口关心两句,可是在想到白想无缘无故旷课四天之后,她就变的火大起来: “为什么要请假?这四天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离高考还剩多长时间?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 白想看着陈萍:“谁告诉你的?” 闻言,陈萍顿时就激动起来:“白想,要不是我来学校,都不知道我的好女儿无缘无故的旷课,旷课整整四天,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告诉我住校要复习,你就是这么复习的?” 陈萍就是这样,出了事情,从来不会询问是什么缘由?一定会先把白想狠狠的数落一遍的,听着陈萍的话,白想那力不从心的无力感顿时从心底蔓延出来,转身就要走,却被陈萍一把拉住了手: “白想,妈妈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无辜旷课四天?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 “妈妈,我今天十七了,我马上十八了,我自己做事情有分寸,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所以,您能别问了成吗?” 白想满脸的疲惫回应着陈萍,伸手抚开陈萍拽着自己的手就离开了,徒留陈萍站在身后,看着自己女儿那疲惫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女儿,到底是长大了,只是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什么理由,谁都不能耽误白想的高考。 回到教室,白想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课堂上老师在讲什么,白想什么都听不进去,手摸着自己的口袋,只要震动一下,都会引起白想巨大的反应,拿出来一看,不是秦之他们的信息,又满是失望的放下自己的手机。 下自习的时候,白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总是恍惚,恍惚的以为盛世在,然后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道: “白秀秀,我要去打篮球,怎么?去不去球场上看下盛哥英俊潇洒的背影?” 她像往常一样,“切”了一声,拉着王冬雨就回了宿舍,不可否认的,白想从来未曾想过盛世会在自己的心里,引起这么大的波涛,让白想丢了魂。 可是仅仅才多久,身边的人生死未卜,而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 袁来看着白想失神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也觉得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这样,可是他能做什么呢?他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袁来将课桌里的牛奶,轻轻的放在白想的桌子上,清冷的声音道: “牛奶助睡眠,你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今天晚上回去喝一杯牛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知道吗?” 袁来没有提盛世,也明白着此刻提盛世,大家都不好过,只是轻声劝导着白想,白想点点头,沉默着拿起桌上的书包,准备往背上扔去,却被袁来伸出手把书包抢了过去,白想抬头,就见袁来笑: “看你心不在焉的,等会回去的路上把书包丢了可怎么办?走吧,我送你....” 白想开口想拒绝,袁来已经拿着白想的书包还有桌子上的牛奶,走了出去。 送白想回宿舍的路上,袁来走在前面,白想走在后面,手里紧紧的拿着手机,看着手机的屏幕,心万般煎熬。 甚至在路上的时候,白想就一直在想:盛世如果没有抢救回来该怎么办?如果没有那怎么办?那该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总是福祸相依 白想就这样一直在想,想到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要是盛世回不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她甚至无法想象到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光景,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袁来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下了,白想避之不及,心不在焉的就那样撞上了袁来的后背,她吃痛一声,瞬间清醒过来,正疑惑,就见袁来紧张的看着宿舍楼的前方,白想捂着鼻子,顺着袁来的目光看去,就见傅恒源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站在宿舍楼下。 看见白想,傅恒源也不管袁来的目光,径直走向白想: “给....” 白想有些怔愣着看着傅恒源递来的一大袋吃的东西,开口喊着:“傅恒源,你....” “怕你饿死了....你要是饿死了,我去恨谁去?” 说着不等白想反应,将手里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扔到白想的怀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徒留白想和袁来两个人站在哪里,看着傅恒源离去的背影,说不出来的滋味。 见宿舍楼到了,袁来将手里的牛奶放到白想的书包里面,然后又为白想把书包挂在背上,才低声开口道: “上面是女生宿舍楼,有宿管阿姨在,我一个男生也不太方便,就送你到这里了,你就自己上去吧....” 白想点点头,开口道:“袁来,谢谢....” 袁来伸出的手,想去摸摸白想的脑袋,却又在想到什么似的,又把手缩了回来,看着白想笑道:“不客气,快上去吧.....” 白想提着一袋好多的零食走上去,袁来却又在白想离去两步开口喊住了白想: “白想....” 白想站在台阶上,回头看向袁来,袁来那所有看向白想的时想说的话时,在看到白想的目光时,都尽数的咽了下去,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一句话: “白想,加油,我们也在等盛世回来....” 白想一愣,看着袁来,周围路过的同学看着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仿佛在议论着什么。袁来和白想两个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看着彼此,许久之后,白想才含泪对着袁来说道: “谢谢你,袁来....” 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福祸相依,盛世满身伤痕,不相信人心,不相信父母,不相信自己,可是盛世却能收获好朋友,好兄弟。 除她之外,还有许多人在等待,在等待盛世回来。 病房之外,随着那一阵人仰马翻和一次又一次惊险的抢救,陈医生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对着盛老爷子摇了摇头: “老爷子.....” 三个字才说出口,盛老爷子那饱含沧桑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对着陈医生摆了摆手,陈医生见此也不说话,带着自己身后的一群医生离开了病房外面。 白想接到秦之打来的电话时,顾不上什么,从学校的宿舍直接就冲了出去,身后的宿管阿姨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看到是人,连忙大喊: “回来,回来,宿舍要熄灯了,你还敢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拉起了桌子上的对讲机,就对着对讲机的另一头保安室讲着: “保安室,保安室,有人冲出去了,给....” 宿管阿姨的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对讲机就被人抢了出去,宿管阿姨抬头去看,王冬雨拿着对讲机,霎时就蹲了下来,抱住了宿管阿姨的大腿,开始了自己的戏精之路: “阿姨,阿姨,您就让她出去吧,求求您,她不去不行啊,她的哥哥不行了,她要赶去见她哥哥最后一面啊....” 宿管阿姨一听,顿时大怒:“你们简直在放狗屁,为了出去,你们竟然连这种荒唐的理由都编的出来,你给起来,我不把你的行径,回报学校.....快点起来.....” 闻言,王冬雨嚎的更猛了,抱着宿管阿姨的大腿就不放:“阿姨,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造这种不吉利的谣言是会天打五雷轰的,可是您说我至于造谣咒别人去死吗?阿姨,您就行行好,让她出去吧,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这边王冬雨为了让白想出去,抱着宿管阿姨的大腿不放,那厢白想一路朝着学校的大门狂奔出去,保安室的保安却早就已经听到了宿管阿姨对讲机传来的话,手里拿着手棍,站在哪里等着。 白想看着那围堵在门口的保安,身后的大门更是关的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没有,白想心里一急,寻思着准备硬来,蹲下身,起半步,准备朝着那边狂奔而去,然白想才跑出去一步,就被人拽住了衣领,白想扭头去看,就看到沈显柔对着白想作了一个不要说话的表情,然后拉着白想一路朝着小树林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边的保安明明就看见白想朝着这边狂奔过来,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两个人相视一眼,顿时一起朝着小树林的方向追去。 沈显柔拉着白想的手,一路跑到小树林后面围墙的方向,看着那高高的围墙,沈显柔立马就在白想的面前蹲了下去,然后说道: “你去闯保安室不可行,不但会受伤,若是被教导主任知道了,你今天就能飞也飞不出去,你踩着我,往这里翻出去,就能到公路上....” 白想有些出神,似乎没有想到沈显柔会忽然的出现,又这样帮助着自己,她看着沈显柔,嘴巴微微张开,想说谢谢,身后就传来保安的大喊: “敢翻墙出去,给我站住,看我逮住你们,让不让你们叫家长来.....” 听着保安由远而近的声音,看着白想还在愣神,一向看起来温柔又不爱说话,还不会发脾气的沈显柔顿时就急了,对着白想就大吼道: “白想,你快点,谢谢回来再说,你再慢一步,还要不要看盛世,快点.....” 白想闻声回神,再也不多说什么,踩着沈显柔的肩膀,就往枪头跃去,沈显柔也站了起来,助白想翻过墙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盛世,你王八蛋 落地的瞬间,保安也随之到了沈显柔的面前,沈显柔站在里面,听到白想道: “沈显柔,谢谢....” 沈显柔笑了笑,张大了嘴巴大声的回着白想:“不客气,我们等你带着盛世回来....” 人年少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让自己意想不到,让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奋不顾身,不在乎后果,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已经足够,热血沸腾,满腔热情,这便是少年人。 保安看着沈显柔,逮住了一个,跑了一个,不由得气打一处来,拽着沈显柔的衣领就往保安室里走去: “还不客气,还谢谢,你们俩等着,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沈显柔被抓到了保安室的时候,王冬雨也在里面,看到对方,两个人都是一笑,唯剩宿管阿姨还有那保安室的两位大爷,拿着手机准备给她们的班主任打着电话。 秦之和张尚哗守在病房的门口,看着那些医生开始撤走盛世身上的管子时,心里难过的不行,秦之拽着盛老爷子的衣领更是直接就跪了下来: “姥爷,盛世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您别让他们撤,行吗?姥爷,求求您,求求您....” 盛姜在病房里面,拉着盛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喊:“儿子,儿子....” 气氛满是沉重,这个世界最痛的痛,不过就是妻子丧夫,丈夫丧妻,儿女送父母,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疼痛,没有任何人能够切身的体会和感同身受。 没有,从来没有。 盛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自己一生荣誉,在商场上风云一生,带着整个盛家从旧时代走到了而今的新时代,什么样子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却唯独这一刻,是自己平生之中最难过的一刻。 亲手送走自己的孙子,自己在看着自己的女儿亲自送走她的儿子,此种痛苦已然不言而喻,不可多说。 “好孩子....死亡对于盛世来说才是解脱不是吗?” “姥爷,盛世大好的年华,他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们再等等好不好?就再等一等好不好?求求您了,姥爷,就再等一等,不要这么放弃行吗?姥爷.....” “小之啊,我想你该明白,姥爷和盛世的母亲,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心痛啊...可是面对盛世,姥爷也实在是不忍心啊....” 秦之顿时更加哽咽了,张尚哗也哭的满脸泪水,哭的说不出话来。外面的气氛凝重又悲痛,病房里面,盛姜看着脸色苍白,因为开始撤走管子,气息逐渐微弱的盛世,心更是难过的无法呼吸。 “儿子,昨天妈妈给你去买了一个小蛋糕,蛋糕上面,妈妈让蛋糕师做了一个小小的小熊,那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模样,你还没有起来睁眼看看,你怎么可以走?怎么可以走?儿子,妈妈求你,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看看妈妈好不好?” 盛世小的时候,自己为在将来能够更好的接管父亲的公司,对盛世有太对的亏欠和无法陪伴,所以才在后来造成了那样无法挽回的事情,给自己最宝贝的儿子造成了一生的伤痛和无法治愈的伤口。 而今就是挣再多的钱,有再多的时间,终究还是未能够弥补回来,终究还是未能够。 海城忽然又下起了大雨,白想一路狂奔一路打车,那雷电轰轰轰的打着,不一会儿,大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打湿了白想衣服,头发,雨水顺着衣服滴落在地上,打湿了裤子,打湿了鞋子,脸上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她自己流的泪水。 一路狂奔,终于在某个十字路口打上了车:“叔叔,海城市第一医院,求求您,快点快点....” 车子一路狂奔,白想的手在抖,全身都在颤抖,控制不住,前面的司机看见白想如此狼狈的模样,又见白想的目的地是赶往医院,心里也大概明了是怎么了,他抽空伸出一只手,拿过纸巾递给了白想,宽慰道: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白想颤抖着手,接过了司机递来的纸巾,毛脑子已经逐渐空白.... 历经万难,跑的气喘吁吁的,白想赶到医院的病房时,那里面的医生正在准备拿走盛世脸上的氧气罩还有心电管子,其他的管子,都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这一根管子加上氧气罩一旦拆掉,从此世间便再无盛世。 “不要,等一下...” 白想忽然出现的大吼一声,让里面的医生还有盛老爷子他们都不惊都是心一惊,里面的医生张口想说话,却见盛老爷子对着他点了点头,手轻轻的放下,转身沉默着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白想看着那一幕,心痛的要死,不管盛老爷子,不管盛姜,不管秦之和张尚哗,就那样满身滴着水,拖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了盛世。 才走到病床边,白想伸出手对着盛世的胸膛就是一锤,盛姜看的心痛,想呵斥白想,却又听见白想对着盛世责骂道: “王八蛋,你他妈不是说还有要求和我提的吗?你怎么就能这样去死,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就能够这样选择死掉?盛世,你王八蛋,王八蛋.....” “不是说以后一起去北方上大学吗?你不是说以后想要救死扶伤吗?你起来啊,你就知道说白话,你就知道哄人,盛世,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在你,在你啊,盛世,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她是急了,真的急了,真的再没有一种感觉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一个原本又机会活下来的人,一个对于自己很重要人,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面前失去生命迹象,最后归于死亡,消失在天际,这一种最无力的感觉了,真的再也没有了。 “盛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行不行?盛世,你王八蛋,你王八蛋.....盛世.....” 最后一句盛世,白想几乎是大吼着吼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怒吼,带着无法言说的伤痛.....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好似都记得却又不记得 梦里,盛世清楚的看到自己站在悬崖的边上,站在这里往下面看去,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眼看不到头,黑漆漆的一片,他抬起脚,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就跳了下去。 那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存在着前所未有的解脱,身子急速的往下面掉去,他身子朝上,似乎看见那黑压压的天空,乌云覆盖了所有,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张开的双手,轻轻闭上的眼睛,安详又平和的等待着死亡。 可是他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心难过的要死,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好像缺了什么,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缺了什么。 他本应该感觉前所未有的解脱,可是忽然又在某一刻感觉格外的难过起来,心痛起来。 头顶上的天空忽然轻轻裂开了一道缝隙,有微弱的光芒从缝隙里面透进来,他于这一刻清楚的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盛世....” 那一声盛世喊的撕心裂肺,他猛然将眼睛睁开,只见那刚刚还满是乌云的天空,变的大亮起来,那些乌云也渐渐变的透亮,他也清楚的看到那些云朵都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他皱起了眉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好生熟悉。 好像那一天来自己的房间,站在房间外面的姑娘,那时候她说她叫什么来着,她说她叫什么,她好像说她叫: “白想.....” 轻声开口呢喃着那个名字,那些脑海往事顿时像电影一般,哗啦啦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倒放出来,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大喊大叫,都是关于眼前的这位姑娘,不同的场景,在学校,在巷子,在酒吧,在火车轨道上,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都是眼前的这位姑娘,都是。 他还清楚的看到,那个姑娘满脸泪水的嘶吼着:“盛世,我是白想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盛世.....你看看我啊....” 然后他又听见那姑娘说:“盛世,你要好好活着,我会护你余生无忧....” “盛世,我会护你余生无忧,我会护你余生无忧.....” 眼眶忽然湿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于这一刻就不想死了,然后朝着那个姑娘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低声喊道:“白想....白秀秀....” 陈萍接到学校主任的电话时,待在家里面打了好多的电话,终于得知白想在医院,她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女儿白想在病房里面拉着一个男生的手,满脸泪水,哀求着: “盛世,盛世,盛世.....” 浑身上下还湿淋淋的,狼狈又丢脸的模样,顿时就让陈萍无比火大起来。 她推开傅加成拉住自己的手,冷着脸走进去,大吼一声:“你在干什么?” 闻声,白想回头就看见陈萍站在自己的身后,身后跟着傅加成,还有傅恒源,白想一愣,看着自己的妈妈,小声的喊道:“妈.....” “你闭嘴,你不要叫我,白想,我让你转学到一中,我不顾你奶奶姑姑的咒骂和反对,坚持要把你从白家带出来,我让你吃好的穿好的,我让你住校,给你找补课的老师,让你待在海城一中,我是让你好好学习,将来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的,我不是让你来谈恋爱,不是让你跪着这里哀求着这个死人的,我更不是让你逃课翻墙来这里的.....” 陈萍的话说的很犀利,盛姜听到陈萍说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死人,就格外的不开心,出声就怒吼着: “你说谁是死人?” 陈萍没有理会盛姜,走上去一把拉起白想:“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听着陈萍的话,白想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您先别闹成吗?我等会再跟您解释可以吗?您让我跟盛世说说话行不行?妈妈我求您了....” “白想....别挑战妈妈的底线..跟我回去....” 说着陈萍就去使劲拽白想的手,往外面拖,傅加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盛老爷子,两家人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都熟悉至极,看到自己的女儿守在的是盛老爷子外孙的身边,傅加成也不好说什么,盛老爷子看到是傅加成也是明显一愣,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就默契一般出了病房,去了办公室。 傅恒源站在病房外面,听着里面的吵闹声,也不说话,就沉默着,秦之和张尚哗看着不对劲儿,上前去想拉开白想和陈萍,却被陈萍大吼了一声: “不要动,我在教育我自己的女儿,和你没有关系....” 说着又把白想往外面拖,白想却不动,拉着盛世的手,哀求着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求求您了,您不要这样行不行?我就在这里,我要跟他说几句话,我求您了,我等会再跟您解释成吗?” “不行,白想,你自己要清楚的明白,我培养你,你父亲培养你,是为你让你好好上学,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这么小的年纪就给我搞出这种事情来,若是你父亲还在,岂容的你这般放肆.....” 陈萍的手劲很大,大到拖着白想,白想拉不住盛世的书,又怕伤了盛世,索性就直接放开了,往外面拖,拖到门口的时候,白想抱着门槛就不放了,嘴里还哀求着陈萍:“妈妈,我保证,我保证就这一次,您让我和他说说话行不行?我保证回去会好好听话的.....” 拖不动白想,又听着白想的话,陈萍索性放开了白想的手,对着白想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白想,我和你父亲教给你的修养,你都喂狗了吗?” 没有料到陈萍会动手,不止是秦之和张尚哗,就连傅恒源都不禁愣住了,陈萍被气昏了头,丝毫不管不顾,又伸手去拽白想: “跟我回去,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今天要么你选他要么就给你妈收尸....”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还不知错? “够了....”盛姜忽然开口出声吼道:“你们母女俩都给我滚出去,不要在我儿子的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的,都给我滚,我盛家没有兴趣听你们白家的教诲,滚....” 闻言,陈萍顿时就急了,放开白想,上前去指着盛姜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乌烟瘴气的?” “说你,怎么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白想厌恶的看了一眼他们一眼,趁着这空档间,匆匆又跑到盛世的病床前,拉着盛世的手,一句又一句的喊着:“盛世,盛世,盛世....” 见白想又跑去,陈萍都来不及吵架和训斥了,连忙又去拽白想,要把白想往外面拽, “都给我滚出去,都不要来影响我儿子...滚啊....” 说着,盛姜眼角挂着泪,就跑过来伸手要将白想和陈萍一起往门外推搡出去,此刻身后盛世的心电图忽然又传出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听到声音,那些医生顿时就冲了进来,对着他们讲:“麻烦先出去一下,我们要对病人进行抢救.....” 原本要进行放弃的那一刻,想过盛世会死会离开,可是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无论是盛姜还是医生,都本能的求救着和进行抢救着。 那一刻,白想趴着监护室的窗户上,看着那些医生对着盛世再一次进行着心脏复苏和抢救,那一刻仿佛又像是回到了那四天的时候,陈萍看着白想的模样,又看了看里面的医生,也忽然安静下来。 病房外一群人一脸沉重的等待着,里面医生们开始进行着急救的一系列工作,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按压,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注射药物,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较量,终于在漫长的一小时的急救之后,盛世再一次恢复了心跳。 而令人惊奇的是盛世不但恢复了心跳,竟然也在那一刻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医生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病人心跳恢复,睁开眼睛了,检查意识,再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跟随的护士点头回应,病床上盛世张口好像在轻轻低语说着什么,医生见状,低头去问,还拍了拍盛世的脸颊: “盛世,听得到吗?盛世....盛世....” 医生低头,只听见盛世在嘀嘀咕咕的呢喃着:“秀秀....秀....秀秀....” 听到盛世的声音,所有人,医生和在内的护士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笑了笑:“总算活过来了,不然此生遗憾....” 说着医生吩咐道:“全身检查....” 然后就走了出去,打开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冲上来围住了那一医生,然后满脸焦急的看着那名医生,医生摘下口罩,笑着道: “盛世的病从来都是在心上,而不是身体上,这一次自杀发现的及时,经过那么天也还算没有辜负,全身的检查之后,再观察几天,盛世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那一刻,所有人悬着的心脏都落了下来,众人都忍不住流了眼泪,盛姜更是一把拽住了那个医生的手,流着眼泪,连连喊着:“谢谢,谢谢医生,谢谢,谢谢.....” 医生闻言摇了摇头道:“是盛世战胜了他自己....” 说完医生就要走,临走前,还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白想,慈祥目光里满含笑意道:“小姑娘,很值得,没有辜负....” 白想心落了,几天的提心吊胆之后,终于能够好好的睡一觉了,也终于等到了盛世,还好盛世活着,还好盛世没有死,还好一切都还有机会,还好,真的还好,真的万幸,万幸啊。 听到医生的话,白想再忍不住瘫坐在了地上,手捧着脸,忽然大哭了起来,秦之和张尚哗看的难过,走过去,想要去扶起白想,却被陈萍先行了一步,伸出手从地上拉起了白想,就往外面走。 气冲冲带走了白想,临走前,白想扭过头来看着秦之,目光还是充满了焦急还有担忧,秦之明白白想的意思,对着白想点了点头,白想这才转过头去,跟着陈萍的步伐回了傅家。 陈萍气极,看着白想,气真的不打一处来,自己那么用心培养的女儿,那么用心照顾和保护的女儿,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她把白想甩在床上,然后走到书桌的前面。伸手将白想桌子上所有的画作连带的画料,全部都掀翻在了地上: “我让你画,让你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你怎么对得起他这么多年对你期望还有培养?怎么对得起?” 白想这一次的做法好似真的触及到了陈萍的底线,陈萍第一次对着白想发这样的火,这样的歇斯底里,不讲道理。 白想也想的通,现在是高三最紧张的时候,离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此时此刻容不得一点马虎,而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没日没夜的守着盛世,今天甚至还强行闯出了学校,陈萍生气,她想的通,也足够明白。 “妈妈,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白想,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若是此刻出了半点的差错,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白想,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那些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够明白?而现在你居然早恋,白想,你居然早恋,你还不知廉耻到日日夜夜的去医院守着那个不人不鬼的小子?他会害了你,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 “妈妈....我很清楚我现在究竟在做什么,盛世他只是病了,他会好的,我不会耽误自己的学业的,我不会的....” “白想,你到现在还不知错?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从一而终,越发坚定 陈萍闹的很凶,傅加成一个劲儿的在门外敲着门,劝阻着: “萍萍,你不要凶,不要凶想想,她不是哪一种没有没分寸的孩子,你听她好好给你讲,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的,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对的,萍萍,萍萍....” 外面傅加成苦口婆心的劝着,房间里面,母女两个一个看着一个,一个不愿认错,一个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两个人都是满脸的泪水。 白想眼眶通红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在你眼里,我做的事情就这么令你不堪,令你觉得羞耻吗?” “是,不要脸,你才多大,你就给我闹到早恋的地步,白想,若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别人怎么病垢我傅家?” “傅家?”白想听闻陈萍的最后一句话,由刚刚的白家都变成了傅家,白想就觉得好笑,她也果然的就冷笑了一声,倔强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在您眼里,是不是只有傅家?从父亲的死亡到现在,您可曾想过我死去的父亲?他是自杀的,而我作为女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您就只顾您自己的生活还有颜面?您现在提起我父亲?您有什么资格?” “白想....” “啪”随着这一声刺耳的声音,陈萍高高扬起的手就那样重重的落在了白想的脸颊上,原先在医院被陈萍打的那一巴掌,还红肿着,转眼间又被重重的一巴掌打下去,原本就红肿的脸颊,顿时变的更加的红肿起来。 连带着白想的嘴角都缓缓流出了血,看着白想的模样还有嘴角的鲜血,陈萍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是满眼通红的看着白想,也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去查看白想的脸,气氛诡异的寂静,白想不说话,只是偏着头,任由被打偏的脸颊就那样偏着。 外面傅加成找来了房间的备用钥匙,焦急的打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他心里一急,连忙跑上去查看白想的脸颊:“想想,你的脸,快让傅叔看一看....” 白想往傍边侧脸过去,就躲开了傅加成伸过来的手,冷漠的看着陈萍:“气消了吗?气消了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着白想也不再管外面的两个人,转身就进了房间里面自带的卫生间,重重关上了门,隔绝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傅加成叹着气上前去,看着陈萍:“萍萍....” 陈萍没有说话,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着卫生间方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去学校....” 说完,和傅加成一起出了房间,临出门的时候重重的关上了门,还将门反锁了起来。 听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白想也终于忍不住靠着卫生间的门缩了下去,瘫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 无论是死去的父亲还是已经正在医院的盛世,她一个都不想失去,真的,一个都不愿意,死去的父亲死亡在火车铁轨上,无论外面的传言是什么,她从来都不没有去相信,去倾听什么,只是反复的告诉自己,父亲大概率是病了,病的很严重,病的很难过,病的终于受不了。 才会迫不得已的选择死亡,所以她从来不敢去细细探究什么,而盛世,在知道那些事情,那些面对盛世的伤痛之后,她除了心疼之外,想要守护盛世的心,从一而终,越来越坚定。 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眶,将那些眼泪都擦掉,然后打开了淋浴头的淋浴,散下来的水冰冷又刺骨,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任由那些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此时此刻的白想,在那小小的房间里面,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像极了同样孤单无助的盛世。 医院里,秦之和张尚哗他们在守候了盛世那么多天之后,终于在听到盛世安稳度过的消息之后,放下了心,出了医院的大门,兄弟俩看着天光大亮的方向,彼此看了一眼,看着对方胡子拉碴的模样,相视一笑。 秦之:“你是真的丑....” 张尚哗翻了一个白眼笑道:“说的你很帅一样的.....” 秦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笑:“彼此彼此....” 那一刻他们互相守候在一起,朝着有阳光的地方一起走去,盛世幸也不幸,福祸相依,收获了世间最珍贵的情感还有友谊。 盛世是在三天之后,在医院悠悠转醒的,他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的姥爷,妈妈,还有秦之,张尚哗,盛容,舅舅,舅妈,却唯独未曾看到白想。 看见盛世醒来,一群人高兴的不得了,盛老爷子拉着自己外孙的手,老泪纵横:“盛世,可是觉得渴了?饿了?姥爷让你妈妈给你拿水拿吃的?” 盛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说话,环视一周也始终未曾看见白想,看着盛世环顾四周的模样,盛容上前去,笑着看着盛世,问道: “哥哥,你可是在找那位白想姐姐?” 话一出口,众人都沉默了,白想那天晚上被陈萍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打了电话也是在关机,打不通,学校里面白想也没有去,联系不到白想,又想起那天晚上白想母亲愤怒的模样,白想大抵是有一段时间都联系不到了吧。 盛世沙哑的声音喊着:“白...秀秀....” 闻声,秦之别过头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张尚哗笑道:“你啊,醒来就知道找白想,现在离高考的时间都快接近了,白想在哪里,白想自然在学校无止境的考试咯,所以盛大爷要赶快醒过来,然后去学校,就能够看到你们家白秀秀了....” 张尚哗的话说的很刻骨,大家都心照不宣,盛姜和盛老爷子自然也明白那些感情是没有人能够去企及的,他们不是刻板封建的家庭,只是他们很清楚和明白,此刻怎么样对盛世才是最好的。 盛世听到张尚哗的话,轻轻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后笑了笑,像一个得了糖的小孩一样,轻轻的回答着:“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能够触动盛世那一颗已经冰冷许久的心的人,大概也只有白想一个人了。 盛世醒了,白想却被困在了傅家,不吃不喝的,不愿意说话,不愿意认错,就那样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折着小星星,没日没夜,就坐在书桌前,拿出自己平日里画画需要用到的彩色纸,折着月亮,折着小星星。 陈萍锁了门,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把门打开,然后就坐在白想的房间门口守着,傅加成劝了好多次,都劝不过来,这个模样的陈萍,他大抵也是第一次看见,劝不动,也不能劝,又害怕白想再刺激到陈萍,陈萍再对白想出手。 所以便只好推了自己公司所有的事情,待在傅家守着他们两个,傅恒源一一都看在眼里,只是沉默着不言不语,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 陈萍从未爱过白家石,一生都在欺骗别人的日子里度过,未曾真心过,可是嫁给傅加成之后,她掏心掏肺,对傅加成的爱意从不掩饰。 傅加成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母亲,就连母亲的葬礼和阳阳的葬礼,都未曾让傅加成将公司里面的事情推掉,而今娶到了陈萍,仅仅只是因为担心,就推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这便是区别。 傅恒源看着眼里,讽刺在心里,讽刺之后,竟只觉得莫名的有些难受,还有嫉妒,嫉妒白想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一切东西还有感情。 走出房间,看着白想门口摆放的饭菜仍旧一动未动,傅恒源不禁沉默了,从楼下走下去,看着陈萍,似有意无意般道: “白想这样不吃不喝,这样下去您自己觉得妥当吗?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最近班上马上就要举行摸底考试,听说考试成绩还参到保送的成绩评估里面,您这样确定不是再耽误自己的女儿?” 傅恒源说的话很在理,没有想到傅恒源会为白想说话,陈萍不禁一愣,看见陈萍愣神间,傅加成连忙出声道: “是啊是啊,这样下去,想想的身体也不好了,成绩也不好了,她要是不认错,你这个当妈的难不成一辈子都不让她出来?不让她吃饭了?她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样不行的....” 闻言,陈萍觉得有些难堪,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妥当,可是白想的性子,她这个做母亲再清楚不过了,今天要是不让白想认错,白想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将来进入社会之后,一定会吃亏的,一定会的。 “她必须要给我认错,必须,高考今年不参加,大不了我让她复读一年....” 话一出,傅加成不赞成的皱起了眉头,看着陈萍,准备来一场苦口婆心的劝解时,傅恒源看着陈萍,像看智障一样看着陈萍,出声讽刺道: “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随着傅恒源嘲讽的话语落下,关门声也随即响起,陈萍再一次怔愣了,看着傅加成:“你儿子什么意思?他说的这话什么意思?” 傅加成回过神来,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话糙理不糙的,可是面对自己的长辈,这样的话不应该这么说,但是他还是竟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儿子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可爱,听到陈萍的话,傅加成觉得不对劲儿,立马转移了话题,说道:“复读可不行,今年保送的名额是帝京大学,帝京大学是什么档位的学校,你比我更清楚吧,那可是难进去的高等学府,能出保送名额,可是千年一回啊....” 傅加成的话成功的打动了陈萍,在面对让白想认错还是白想的未来时,陈萍妥协了,冷着脸打开了白想房间的门,然而门才打开,陈萍就看见白想趴在桌子上,昏睡不醒,陈萍一急大喊着: “想想,想想....” 傅加成听到声音,从楼下跑上来就看见陈萍在摇晃着白想,他急忙冲过去把白想抱起来:“快点,去开车库的门,去医院,快点快点....” 车子一路狂奔在公路上,拉着已经虚脱的白想赶去了医院,医院的抢救医生说道白想只是因为很久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又熬夜造成的虚脱,在给白想打上营养液,拉着白想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陈萍和傅加成的心才落了下来。 陈萍坐在病房里,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想,只觉得满心的愧疚,那些错不错的都已经不敢再去探究,只是抹着眼泪,哭泣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她认错的,我不应该,都是我错了,我错了....” 傅加成轻轻拍了拍陈萍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的,想想这不是没事吗?你不要自责了....” 两个人守在白想的病房里守到下午,傅加成想着白想等会回来肯定会饿,便对着陈萍道:“你回去熬点粥拿过来,等会想想醒了肯定需要吃东西的.....” 陈萍有些犹豫:“可是想想....” “没事,我在这里守着她就可以,你赶快回去,给我也带些吃的,不然若是你守在这里,等会想想醒了,你又忍不住说不好听的怎么办?你回去,我守着她,等会她醒了,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想此,又听到傅加成的话,陈萍有些犹豫的也不再说话了,点了点头,就往门外走去:“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傅加成点头:“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呢,没事的没事....” 再三嘱托之后,陈萍才离开,站在病房的窗户里,看着陈萍坐上了车离去,傅加成坐在白想的床边,笑了笑,开口道:“你妈妈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闻言,病床上的白想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傅加成:“傅叔....” 傅加成把手指放在嘴边,对着白想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和蔼的说道: “这里是海城医院,我刚刚得空去问过了,他还在医院里面,已经醒过来了,你现在趁着妈妈还没有回来,去看看他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嫂 白想从病床上起身,看着傅加成,眼泪汪汪的:“傅叔,您知道?” 傅加成点了点头,白想晕倒是真的,送来医院是真的,可是白想其实早就已经醒来了,他早就知道白想醒过来了,只是白想自己在等,等陈萍离开罢了,白想的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想,叔叔不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怎么认识盛家的那小子,可是叔叔很清楚的知道盛家的盛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孩子,叔叔不反对可是也不支持,但是叔叔希望你能清楚和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而这些事情的前提下,是万万不能把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当做儿戏一般,可明白吗?” 在医院的长廊下,走向盛世病房的时候,白想就一直在想,在想傅加成的话,傅叔在用他自己的经历,告诉白想。 首先要自己变得优秀,才能去配上那个你自己欢喜的人,否则,你自己的一生都会变的自卑和患得患失,傅叔在告诉白想,现在去奔向自己的前途,将来,再去奔向自己爱的人,这样才值得。 傅加成的话给了白想很大的动力还有信心,步子也迈的越发的坚定。 盛世自醒来,听到张尚哗说白想在学校,要想见白想,就要快点好起来的时候,盛世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的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包扎伤口还有吃药,那样积极配合治疗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看的很欣慰。 感叹着盛世,终于学会了治疗和长大。 今日的盛世像往常一样吃完药,坐在单人间病房的沙发上,透过透明的窗户,看着那窗外长的郁郁葱葱的大树,脑海里想着关于白想的一切,秦之说白想在这里守了他很久很久,最后因为实在是不得已了必须要回学校了,白想才不得已的离去。 这几天白想没有来医院,电话也不打通的原因,是因为学校里面马上就要进行摸底考试了,白想抓紧了要复习,才故而没有来的医院,白想没有来医院,可是却让秦之给盛世带了话。 让盛世配合治疗,会很快就来医院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才让盛世打消了一直打电话,忍不住跑去学校找白想的念头,可是说真的,他真的很想白想,很想,很想的。 伸出手,想要隔空去碰一碰那郁郁葱葱的大树,盛世却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轻轻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盛世.....” 声音轻轻的,让盛世几乎有些恍惚,也不敢相信,身后的人是谁?是不是白想?可是现在这个时刻,白想应该在学校的啊。 “盛世啊....” 身后又有声音轻轻传来,盛世听着那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禁一怔,然后慢悠悠的扭过头来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白想。 不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今天的白想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一条黑色的裤子,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后,就那样站在门口,安静又乖巧,然后看着他笑: “盛世....” 他眼含热泪,从沙发上起身,三步作两步的直接朝白想走去,然后一伸手就将白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嗅着白想身上传来的馨香,盛世那一刻才觉得满是心安和踏实。 白想靠在盛世的怀里,感受到来自于盛世那狂烈的心跳,闻着盛世身上那一股熟悉的中药味,忍着自己想要哭泣的心情,伸出手来,回拥了盛世,然后哽咽着声音喊道: “盛哥.....” 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话语还有说辞,一个拥抱,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盛世劫后余生想要看见白想,他不爱说话,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一个人交代什么,可是这一刻,紧紧抱着白想的时候,他想到的只是想将余生都变成交代,好好护着白想,不让她难过,不让她伤心。 “秀秀....”沙哑的声音喊着专属于白想的称呼,白想一听,难过的不行,紧紧拥抱着盛世的手,使劲儿的捶打在盛世的后背上:“糯米糍都凉了,今天都买不到,你吃什么啊?” 那一刻,泣不成声的何至于只是白想一个人,还有门外看见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秦之和张尚哗。 有时候太多的华丽的辞藻,实在形容不了那些关于感情的刻骨铭心还有相互守护,一个拥抱足够诠释一切。 相拥过后,带着所有的话语都藏在了彼此的感情里面,白想拉着盛世坐在沙发上的,看着盛世手上的伤,还有那一张已经瘦得不行的模样,低声道:“你要好好的配合医生,赶快好起来,然后赶快的去学校,马上就要摸底考试了,晓得不?” 盛世眨巴着自己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挽着白想的手,靠在白想的肩膀,无辜而又可怜巴巴的道:“嗯....” 听此,白想无奈又道:“你听见了没有?” 盛世的头蹭了蹭白想的肩膀:“晓得啦....” 那般模样像极一个小奶狗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心爱被窝的模样,让白想都丝毫的不怀疑,无论此时此刻走到哪里,去干什么,盛世都有极大的可能性直接挂在她的身上的好吗? 两个人在房间里面腻腻歪歪的,秦之和张尚哗守在病房的大门口,无奈的摇头,彼此苦笑叹气。 秦之:“明明我们也守了了他好久好久,眼睛也哭的老肿了,为什么盛世醒来的时候不这么黏我们?” 张尚哗笑:“你嫉妒?” 秦之摇头冷哼了一声:“我才不嫉妒,就是有点感觉舍不得?我的盛哥是别人的了.....” 那一瞬间,不止是张尚哗觉得恶心又好笑,盛容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听到这话时,都觉得一阵恶寒,不由得反驳到秦之:“白想姐姐才不是别人,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嫂....” 闻言,两个人看着盛容不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嘲笑着盛容,盛容气极:“本来就是,你们笑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 :国外治疗是最好的办法 秦之捂嘴摇头笑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笑,我们只是觉得你说的很对,很对,这白想姐姐只是你们家的,是你哥哥的,不是别人...” “你....”盛容气的涨红了脸,扭过头去:“我才不要和你说话,哼....” 看着盛容的样子,两个顿时又笑道了一片,从家里面赶来的盛老爷子看着站在门口不进去,还笑成一片的秦之和张尚哗,伸手拉住了那要赶往病房的盛姜,对着她摇了摇头,盛姜有些疑惑,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您....” 盛老爷子摇头,对着盛姜道:“我们现在先去办公室,和医生聊聊接下来关于盛世的治疗....” 一听这个,盛姜连连点头,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就往医生的办公室里面走去。 办公室里面,盛世的主治医生陈医生看着盛世各种身体检查的片子,脸色有些凝重,看着盛老爷子,欲言又止。 看见医生的表情,盛老爷子说道:“陈医生尽管说,我老头子还能接受....” 陈医生点头道:“那我就直说了....”顿了顿,看见盛老爷子点头,陈医生才道:“当年的事情,给盛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以至于造成盛世丧失了痛觉,这一点,我想大概你们都很清楚了,无痛患者的治疗很麻烦,而放眼我们国内还是世界医疗上,此病症的治愈几率都小的微乎其微,他不知道痛,不知道哪里难受,说不出来自己的痛意,医生很难诊断,就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全面检查才能确诊病因....” 盛世是因为受到刺激才导致失去的痛觉,所以盛世无论怎么自残,还是摔断了手,盛世都能够像没事人一样,不知道痛,只有检查才能够检查出来身体的问题出在了哪里,而盛世的病不止是心里上,还有身体上的。 听着陈医生的话,盛老爷子点点头,问道:“盛世的病在心里,才导致之后的一系列问题和副作用的产生,那么陈医生,有没有可能盛世的心里上的病痛治愈了,痛觉也自然而然的就恢复了呢?” 闻言,陈医生沉默着,许久之后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医疗界暂时并没有这样特殊的案例发生的,可是暂时也不代表以后有没有可能,盛老爷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奇迹,而那些很多的奇迹大都是人类产生的,所以我们现在相信有这种奇迹发生也不是不可能....” 顿了顿,陈医生又道:“盛世这种情况必须要抓紧治疗,且不能在耽误了,我之前有查过这一例病症,有一个国外的医疗专家团队就专门着手在研究这一类病症,你们带着盛世去国外治疗,无痛症的对症下药,再辅以心理上面的精神治疗,我想情况会比现在好的很多很多....” 盛世出事的那一年,国内的医疗技术还有很大的缺陷和落后,而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虽说现在的情况比之当年要好的很多很多,可相比起国外,还是国外更要好一些。 “您的意思是出国治疗?” 陈医生点了点头:“最好的办法,那个医疗团队拥有很高的知名,你们不妨去试一试.....”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盛老爷子看着盛姜:“你的事情处理了怎么样了?” 盛姜没有回答盛老爷子的话,只是坚定道:“爸爸,盛世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作为母亲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治愈盛世的机会,我今天晚上就飞国外,带着盛世的病历资料,亲自去寻找他们,将盛世带到国外治疗.....只是公司....” 盛老爷子懂的盛姜的欲言又止,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女儿手:“我身体还算硬朗,不是还有你的弟弟来,放心去,盛世才最重要....” 盛姜点头,含泪告别自己的父亲,带着盛世的病历资料坐上了去往大彼岸另一头的飞机,也开启了盛世和白想分离的揪心别离。 白想在盛世的房间里待不了一会儿,就要离开,盛世挽着白想的手,不愿意让白想离开,白想无奈,只得轻声哄着盛世:“我现在回去给你准备礼物,等你回来,我送你一个礼物,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要完好无损回来....” 盛世眼睛放了光芒,问道白想:“真的?” 白想摇摇头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送给盛哥的礼物,可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当然,必须要是独一无二的....” 白想在盛世的面前愣是作了许多的保证,盛世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白想的手,然后站在病房的门口,被抛弃一般的无辜眼神,含泪的看着白想的背影离去,久久不愿离开。 秦之看着盛世那依依不舍的模样,真的和以前那个高冷又冷漠又无情的盛世联系在一起,不免开口嘲笑道: “瞧瞧你那一副被抛弃的无辜样子,真的有辱盛哥在海城一中的威武盛名啊....” 盛世冷冷的撇了一眼秦之,转眼间拉胯下来的脸,又成了那一副生人忽近的高冷模样,惹的秦之又好气又好笑:“老子十八年,比不上一个白想?” 张尚哗闻言,无情的道:“你也知道你不是白想?” 冰冷又难闻的病房,偷偷隐藏着一丝丝的温馨,白想走出盛世的病房,按下自己病房的楼层电梯,电梯门才打开,白想就看见陈萍冷着一张脸站在电梯的门口看着白想: “你当真为了他就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白想看着陈萍,干涩的嘴巴张开,想解释,陈萍却伸手将手上的资料袋连同那些照片全部摔在了白想的身上,厉声道: “白想,我告诉你,就是我死掉,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糟蹋自己,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那个病秧子,短命鬼身上的.....” 扔在白想身上的照片都撒落在了一地,电梯口的人来来往往,看着他们,白想低头去看,就看见那些照片上映照了盛世过往的每一幅惨状..... 第一百九十一章 :藏着盛世过往的照片 照片已经很老旧了,可照片上面的景象依旧清晰的很,上面映照着盛世的过往,每一张照片,便诉说着盛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还有不堪,清晰至极。 散落在一地,狼狈又让人心痛。 白想没有想到陈萍会这样做,会这样极端,她看着那些照片,心都在滴血,说不出话来,她难过的不能呼吸,只能低着头,弯下腰,颤抖着手去那些映照着盛世伤痛过往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 有过往的路人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都不忍的别过了头,有些人在想弯腰下去帮助白想一起去捡,却被白想大声呵斥道: “别动,我自己来,自己来,你们别看,别看,别看....” 声音带了哭腔,哽咽又沙哑,她将那些照片一一都捡起来,放在手里面,然后藏在自己的怀里,又捡起那一个档案袋,赤红了双眼,看着陈萍: “你能不能别让我恨你?” 说完,白想转身就走出了医院,不顾陈萍的大声喊叫还有怒吼,不顾傅加成的那左一声右一声的想想,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医院。 随着改革之后的经济发展,海城在国内,已经是属于排名在前十的国际化城市,相比较起那些科技化的现代都市,海城比他们还多了一些只属于自己城市的柔和,那就是海城著名的枫山盛景。 海城有一座枫山,很大很大的一座,整个山上全是枫叶,冬天光秃秃落一片,春天勃勃生机,然后在秋天的时候,绽放出自己最美的颜色,最赤红的颜色,化成一座美艳的大好河山图,红红的一座的枫山,美的令人炫目。 山下有一座小桥,桥连接着一个小岛,小岛所处的位置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样的美景,便只属于海城,每一年闻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 白想来的时候,还不是枫山盛景美艳的时候,身后绿油油的一片,昭示着勃勃生机还有无限的希望,白想坐在小岛沿海边的长椅上,看着那些飞来飞去的鸟儿,听着那海水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声,伸出的手,一张一张的拿出那被自己紧紧护在怀里面的照片,还有那一年老旧的报纸,报纸上的新闻,都昭显着盛世的过往。 海风轻轻吹过,打乱了白想散落的长发,也打乱了白想的心。 盛家在海城属于百年的老世家,家里祖祖辈辈都出了很多有名的人物还有奉献工作者,到盛老爷子这一代,盛家已经矗立在海城很多很多年了,盛家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财富,多的数不清。 盛世的母亲盛姜那一年以海城最好的成绩和高分考进了帝京大学的金融系,盛姜长的漂亮,家里又有钱,才进入帝京大学不久,就已经有了很多的仰慕者和追求者,杨周便是盛姜那众多追求者的其中一个。 杨周不是海城的人,而是来自于南方城市的某一个小山村里,家境贫寒,可是却能够凭借着自己的优异成绩考进帝京大学的法律系,杨周喜欢盛姜,喜欢的不止是盛姜的美貌,还有盛姜的背景。 于是为了能够成功拿下盛姜,杨周风雨无阻的出现盛姜出现的每一个地方,盛姜去图书馆,他就在图书馆,外面下雨了,他总是能够很及时的送上自己的雨伞,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冲进雨幕里。 天冷了,便风雨无阻的去热水室接水,接满满的一罐热水,再老远的从法律系的教学楼跑向金融系的教学楼,无论盛姜需要什么,杨周总是能够很及时的出现,然后弥补上盛姜心里面那小小的需要。 这样的感情还有在杨周的风雨无阻和细心,总是很难得的,盛姜不喜欢杨周,总觉得杨周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当然更多的还是看不上那个时候的杨周,大学的整整四年,杨周始终如一,就是让换了很多男朋友的盛姜都不觉得有些动容。 动容在杨周的始终如一和坚持不懈下,动容在杨周风雨无阻的守候下,终于在临近毕业时,盛姜终于答应了杨周。 两个年轻的人凑在一起,感情自然升温的也很快,如胶似漆的,不愿意离开彼此,交往在一起之后,临近毕业,盛姜将杨周带进了盛达集团里面,让杨周从法务部下的一个小职员做起,一毕业就能够进入海城有名的大公司进行工作,盛姜的身份哎呦背景给杨周带来了无数数不清的好处还有利益。 家里盖了大房子,城里也买了房子,还有车子,短短几年间,便有如此成就,传在小村子里,人人又夸赞杨家的儿子果然有出息的很。 两个人在一起也已经很久了,盛老爷子却仍旧是看不上杨周,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两个人在一起,让杨周进入盛达集团工作,已经是盛老爷子最大的让步,自己父母都看不上的人,让盛姜也不禁犹豫,开始觉得自己和杨周的开始是否是正确的。 杨周明白盛老爷子不同意自己和盛姜的婚事,便在工作上铆足了劲的工作,一下为盛达集团解决了好几个法律上存在问题的合同,也恰逢此时盛姜怀孕了,盛老爷子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盛家乃是名门望族,盛老爷子也自认为自己的女儿将来就是要嫁,嫁的也应当是门当户对的人,可而今嫁给了杨周,家庭条件又不好,怎么看都不看上,盛老爷子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苦受累,便在答应他们结婚的前提下加了条件。 第一:盛姜不是嫁出去,而是杨周入赘进来。 第二:生出来的孩子不姓杨,要姓盛。 除此之外,不然绝无可能,杨周和盛姜听到自己父亲的条件,都不免震惊和为难,杨周家只有杨周一个孩子,入赘,说出去到底也是不好听。 可是盛老爷子铁了心,杨周不得已,再三劝说,都始终未曾动摇盛老爷子的心,含泪答应。 第一百九十二章 :盛世的出生 杨周自觉得盛家仗着自己家里面的财富看不起人,将他的颜面还有父母都狠狠的踩在脚下,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心里开始有了密密麻麻的怨恨还有愤怒。 和盛姜结婚之后,便逐渐露出了贪婪的獠牙,将手伸进了盛达集团的内部,被一向不喜欢他的盛老爷子察觉,调离出了盛达集团的法务部。 杨周便开始在盛达集团的最底层开始奋斗,和盛姜在生活上,也有了无数的分歧还有吵闹,原本都是从高等学府,受过高等教育出来的人,因为生活,变成了能够在街上随意大打出手的两个疯子。 每日每夜的吵闹还有分歧,让两个以前很相爱的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远,远到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可无论如何,面对于孩子的出生,杨周还是存在了很大的期盼,盛姜生孩子的那天晚上,盛姜难产,盛家还没有人赶来,医生问保大保小时,杨周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小,随着孩子的出世,盛姜奄奄一息,若不是盛老爷子及时赶来,召集了所有医院最好的医生进行会诊和手术。 盛姜早已经死在了产房里面,盛老爷子得知杨家的所作所为,命人抱走了孩子,取名为盛世,和杨家没有半点关系。 盛世的出生就伴随着父母的争吵还有对彼此的恨意,杨周花了好大的力气,像一个小丑一样,追了盛姜四年,到头来,终于觉得自己能够苦尽甘来时,盛家的一次次踩低还有看不起,成为杨周膈应在盛家的恨意。 盛姜也觉得杨周对自己好,只是因为盛家的背景,开始觉得杨周对自己越发的别有用心,这样一个看不惯一个,一个不喜欢一个,一个恨一个。 终于让他们变成了深陷在生活里,只知道吵闹和歇斯底里的怨妇,开始了大大小的吵闹和打架。 两个人闹的不行,盛姜终于忍不住提出了离婚,却发现杨周的手伸进了公司的内部,欲有吞掉盛达的念头,盛姜也终于恍然大悟,杨周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他爱的,想要的,只不过都是盛达集团带给他的便利还有财富。 盛姜提出离婚,杨周不同意,上诉至法院,杨周都仗着自己所学的专业带来的便利,一次次的申请诉讼延期,一次次的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盛姜又找不出能够可以解决的好办法,索性停止了喧闹,由此进入了盛达集团,和杨周正式展开彼此之间长达多年的斗争。 杨周不离婚,不签字,想要搅乱盛达集团,要盛家的财富,运筹帷幄这么多年,图的就是这个,所以就算盛姜再如何无理取闹和不欢喜她,为了那些权势都必须要忍住,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盛家会发现的这么快。 这个事情传出去,对于盛家可谓是不好听至极,还颜面扫地,再加上杨周进入盛达,早就已经发展到了愿意跟自己一起干的同志,一场内斗便由此开始。 杨周要斗,盛姜就陪着杨周斗,盛姜不甘心自己被骗,被玩耍,那一种愤怒之后的恨意还有扭曲,都尽数化成了恨意,攻击上二楼杨周。 两个人经常打,经常吵,闹的不可开交,整个盛达集团一片乌烟瘴气,两个人的孩子盛世就这样在两个人之间无止境的斗争之中开始成长。 盛老爷子曾出来阻止过,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可就是没有任何办法,两个人争斗的不死不休,气的老爷子一度去鬼门关走了好几趟,索性到最后放话,只要不要太难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一辈的事情,老人又该如何去管。 杨周和盛姜争斗的不行,杀红了眼至极,杨周却忘记了盛达集团乃是家族企业,盛达集团姓盛,每一代的掌权人和股权人都是姓盛。 这个世界上哪有姓盛帮姓杨的道理,尤其杨周还是上门女婿,盛家看不上,杨周在盛家的打压下一败涂地,差点身败名裂。 杨周便沉浸下来,再没有动手伸进盛家的心思,可盛姜很明白,杨周如今这样不过就是在养精蓄锐,卧薪尝胆罢了,她一刻都不敢松懈,亲自坐镇盛达集团,儿子盛世被盛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杨家的人想见盛世,可谓是难上加难。 那时候,关于盛家的盛姜还有女婿杨周之间的事情,明面上大家都不说,可私底下却都传的沸沸扬扬,两个人之间的斗争堪比宫斗,只不过换了角色罢了。 那样一晃就是六年,转眼间盛世都已经六岁了,见过自己父亲母亲的机会寥寥无几,彼时的杨周沉寂下来之后,和盛姜早就已经没有夫妻的感情,挂着的只有一个红本本而已的,杨周却在外面早就已经重新找了一个小情人。 两个人拿着杨周在盛家给的微薄工资,居然将生活过得有声有色的,只是杨周遗憾从来未曾真正的好好看过自己的儿子,那是杨家的长孙,杨老太太见不到自己的孙子,日思夜想的郁结在心,拖垮了身子,杨周便跑去盛家要求见孩子,可是每一次都被打了出来,盛家强势的很,见不到孩子,母亲又因此郁结在心,杨周顿时更恨盛家了,那时候,杨周养的小情人便也不甘心背负着一个小三的名头,被人家指指点点的生活。 便要求杨周和盛姜离婚,杨周不乐意,自己为盛家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自己的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就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 和小情人商量一番之后,两个人心里的罪恶滋生,长成了参天大树,将罪恶的手朝着盛世伸去。 盛世是盛家的长女长孙,自小便被盛老爷子带着身边,就算父亲出生不好,可是盛世终归是姓盛的,而盛老爷子作为整个盛家的掌门人,将盛世带在自己的身边,亲自教诲,那其中的寓意自然不言而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红衣案 盛世是将来盛家的掌门人,盛家对盛世的期望很高,很高,若是能够控制盛世,盛世在自己的手里面,盛家为了盛世,便一定会作出妥协。 就算不能控制盛世,只要盛世在自己的手里,盛家也一定会求饶。 于是杨周便和小情人商量:“我去想办法见盛世一面,把盛世带出来,你找人把盛世带走,只要盛世在我们手里,不怕他盛家不妥协....” 小情人点头,和杨周各自分工合作,将手伸向了盛世,盛家把盛世护的很严实,杨周见不到盛世,也不知道盛世在盛家的那一处,于是便想尽办法给自己认识的人还有盛家身边亲近的人,去打听盛世的住所。 费了汗好多的精力,杨周才终于打听到盛世的住所,一打听到盛世的住所,杨周便跑去,然每一次去,都被盛老爷安排在那边的保镖打了出来,不但没有见到盛世,还把自己弄的狼狈至极,杨周索性直接就放下了颜面。 跪在盛达集团的门口,带着自己的母亲控诉盛家的所作所为: “天理不容,我杨周就算出身不好,可是盛世终究是我的孩子,身上有我杨家的血脉,我就算再不济也是盛世的父亲,那么为什么不能让我见我的孩子,见我儿子,盛姜,盛老爷子,您们行行好,就让我见盛世一面,就一面,见到了盛世我就走,让我母亲也好了却心愿,行不行?” 因为杨周的这一闹,顿时就将盛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盛达集团的股票开始暴跌,盛家打压自己长女婿的事情也在一夜之间扩大了无数倍,盛姜接到自己秘书助理送来的股票暴跌数据时,站在那高高的办公楼,透过窗户,看着底下举着巨大横幅,带着自己老母亲来闹事的杨周,冷笑不已: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不折手段,老爷子怎么说?同意吗?” 秘书闻言,恭敬道:“老爷子说见一面也无妨,只不过还是要提防,不然恐怕杨先生会一直闹下去....” 盛姜知道父亲的担忧,然无论如何再怎么阻拦,盛家有办法阻挡,可是盛达集团的股票不行,所以再不愿意,盛姜还是答应了。 彼时已经六岁的盛世,长的粉粉嫩嫩,模样很大的遗传了盛姜的美貌还有杨周英气的眉眼,已经长的很俊俏,再加上被盛老爷子亲自带在身边,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修养和教养都像极了一位优雅的贵公子。 相见的地方定在盛达旗下的某一个咖啡馆里,小小的盛世在身后保镖的拥护下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杨周的面前,礼貌又奶声奶气的说道: “您好,我是盛世....” 看见盛世,不仅是杨周,就连杨老太太都激动的不得了,眼前的这个英俊的小孩可是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子啊,一家人激动的不得了,拉着盛世的小手,满眼的欢喜还喜爱,那一刻杨周甚至都在想。 要么就算了吧,盛世在盛家,盛家把盛世教养的那么好,盛世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盛世将来若是能够有大出息,自己又是盛世的父亲,盛世怎么也不会不管自己的父亲吧。 杨周坐在位置上,看着盛世,脑海里闪烁过许许多多的想法还有无数条属于自己的后路,见盛世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盛家要将盛世带走,杨老太太抱着盛世不让他们带走,两个保镖得到命令,要迅速的将盛世带走。 杨老太太抱着盛世不放,保镖又必须要将盛世带走,途中避免不了拉扯,小小的盛世就那样被人当做拉扯的工具,扯来扯去的,杨周看着自己的母亲哭泣又委屈的模样的,顿时就火大了。 趁着保镖不备,迅速的掏出了自己口袋里面的辣椒水喷雾,对着那两名保镖就是一顿乱喷,保镖吃痛,本能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杨周趁此一把打晕了盛世,抱走了盛世,就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了,然后跑向街道,跳上了自己小情人开来的面包车里。 千防万防,盛世还是被带走了,杨周就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不顾的,盛家得知消息,盛老爷子大怒,盛家出动了很多人找寻杨周和盛世的下落。 奈何杨周都躲着不见,盛家不见盛世,杨周当街带走了盛世,盛家随即就报了警,杨周和自己的小情人逃跑的途中,将盛世交给了小情人找寻的一对夫妻,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要他们藏好盛世,然后他们带着筹码和盛家进行谈判。 而此时海城的公安刑侦多年来一直在破一个案子,海城从八零年初,便陆续有孩子失踪,彼时科技不够发达,改革刚刚开放,城里乱了些,便有些不法分子进行着某些犯罪勾当,八零年至八四年,四年间,海城便有很多孩子失踪,当时公安局以失踪人口和被贩卖进行刑侦破案。 可案子复杂至极,四年间,又有孩子失踪确认被人贩子带走,可是失踪的孩子之中,有四个孩子已经确认死亡,四个孩子从八零年到八四年,四年间死了四个,都是在夏季初在家长报案失踪之后的七天后,被人扔在臭水沟,死前遭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抛尸的地点都在不同地方的臭水沟里面,范围之大,且时间都在夏季初,而据调查,孩子在失踪之前都被一个穿红色西装带着一柄黑色大伞的男人带走。 而至八四年终于有进展时,线索又忽然的中断了,当时局里将这个案子定义为重大案子,案号:红衣案。 而杨周便是这样亲自将自己的儿子盛世,扔进了地狱,且让盛世永世不得翻身。 第一百九十四章 :黑暗滋生 杨周的女朋友当时在海城的某个区里通过自己的朋友介绍了一个在当时的家政公司做着保姆工作的一位年轻女人,将盛世亲自交给了她们,并且给了他们一笔数额很大的钱,告诉他们七天之后会来将盛世带走。 而自己便与杨周东躲西藏和盛家进行谈判。 被杨周打晕的盛世,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醒来的时候,被人关在了一间没有灯光的狭小房间里面,破烂的房子严严实实的照不进来一丝灯光,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天花板的位置上,若是出了太阳,太阳转到这边来,才会有微弱的光芒从哪里透进来一点点。 盛世心里很害怕,可是也清楚的明白此刻害怕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他想着姥爷教给自己的道理,逼迫着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他从角落慢慢的爬起来,却在无形之中带起一阵清脆的响声。 他低头去看,只发现自己的手还有自己的脚,都被锁链锁了起来,那锁链的另一头的在墙壁里,角落里还有许多暗红的东西,蔓延在墙壁上,地板上的,角落里,像极了那一片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盛世颤抖着小手,试图去扯身后墙壁上的锁链,看看有没有可能性打开,可是无论是镶进墙壁里面的锁链还是自己手上的锁链,都没有丝毫可以打开的可能性,他冷静的观察四周,发现想要逃跑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自己离门又很远,锁链的长度近在一条手臂之间,盛世害怕极了,再如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眼泪使劲的往下掉,门被人轻轻打开,盛世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目光触及间,只看到那一双红的亮堂堂的尖头高跟鞋。 高跟鞋的落在地上的声音,“噔噔噔”的落在地上,像死亡闹铃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响在盛世的耳朵里,落在盛世的心上。 他抬头看去,只见那一个人穿着一件红色裙子,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上面也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再往上看,盛世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的,大大的眼睛,白的令人害怕的肤色,涂着那赤红的口红。 将那一张原本就白的害怕的脸颊,显的更加的苍白,一头长发落在身后,看着盛世看着她,红裙子的女人顿时咧嘴笑了笑: “不错啊宝宝,至少没有像其他四个孩子一样,醒来又是哭又是喊的,你没有喊,也没有大声的哭,你知道你保住了自己的什么吗?宝宝....” 红裙子女人边说便朝着盛世走去,盛世因为害怕往后面缩去,缩到了角落里,不能再缩的时候,红裙子女人也走到了盛世的面前,然后在盛世的面前蹲了下来,伸出那一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摸上了盛世的脑袋。 因为触碰到那个女人的手指,感受到冰凉的温度,那刻骨的冷意顿时从盛世的头顶一直延伸到盛世的脚底,他忍不住害怕起来。 感受到盛世的颤栗,红裙子女人顿时咯咯咯的笑起来,怜爱的看着盛世: “宝宝,你在害怕什么,哦,不对,宝宝你应该是在开心,你在开心自己刚才保下了自己说话的能力,是不是宝宝?” 顿了顿,红裙子女人的手从盛世的脑袋滑落到盛世的后背上,柔声在盛世的耳边低语道: “宝宝,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啊,宝宝,宝宝,你不要害怕啊....”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针头,还是那针头就一直藏在她的指缝中,对着盛世的后背,就直接扎了进去,突如其来的痛意,让盛世痛的不行,伸出小手就推开了红裙子的女人,红裙子女人受力不住跌落在地上,手碰在地上,拿起时,掌心一片猩红,是鲜血的模样。 盛世也在此刻终于忍不住:“你走开,你走开,走开啊,走开....” 听到盛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还带着哭腔,红裙子女人顿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的,然后伸出手那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又故作的委屈的看着盛世: “宝宝,你害怕了?你别哭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宝宝,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说着,红裙子女人伸出那魔鬼一般的手,朝着盛世拽去,一个孩子的力气怎么受得住一个大人的力气,盛世很轻易的就被拖了过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那红裙子女人伸出的书,指缝间全是泛着寒光的银针,按着盛世,对着盛世那的后背,就扎了进去。 盛世除了害怕,还有疼痛,再无其他的任何感觉,后来再醒来,耳边没有了笑声,身上虽然还火辣辣的疼痛着,可是那红裙子的女人终于离开了,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却又片刻将自己的心高高的悬挂起来。 小小的脑袋里面,盛世就自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小时候就一直跟在姥爷的身边,听着姥爷的教诲。 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就算是母亲来几趟,看见自己也是冰冷的看一眼,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走去,他听过无数父亲和母亲之间的传闻,知道父亲母亲不和,知道他们两个人因为盛家股权和钱的事情,斗的你死我活。 也知道姥爷很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也知道姥爷总是在深夜叹气,叹母亲的不成器,叹母亲的不知错不回头,叹人心的贪婪。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现在回头死路一条 后来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传言也越发的多和离谱,他自己也很清楚明白大致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和母亲婚前恩爱,婚后产生分歧和代沟,姥爷压榨父亲,父亲想要盛家的股权,手伸的长了些,两个人要离婚,父亲不甘心净身出户,便不离婚,和母亲斗的你死我活。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盛世自己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而后来,姥爷为避免那些传言影响了自己,将老宅里面的佣人都辞退了,只留下了冷漠又高冷的一些保镖,还有一个厨房的阿姨,除此之外,盛家老宅便在不能听到那些传言。 而那天姥爷说自己可以去见一眼自己的父亲,面对自己从未谋过面的父亲,小小的盛世自然也是渴望的,他去了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个人。 也终而明白母亲为何有些讨厌自己,因为自己的眉眼都很大的一部分遗传了父亲,看见自己,母亲就总能够想起她自己这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有不幸的生活。 他没有叫父亲,因为实在是叫不出口,相见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好好体会一下这父亲的温情,就要离开,却没有想到会出了这样的差错。 临走前,杨周打在自己的后颈上的那重重的一掌仿佛还历历在目。 原来人心竟是这样的复杂还有可怕。 一场残酷的酷刑终于过去,盛世趴在那坚硬的地板上,鼻间嗅到那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后背火辣辣的痛,地板再坚硬都不敌此刻心上的痛意还有冷意。 盛世睁着大眼睛,眼泪一个滚一个的滚,打湿了地上的地板,湿润了上面已经干透的鲜血,沾染在了自己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绝望还有害怕,填满了盛世的整颗心脏。 盛世的失踪急疯了盛姜还有盛老爷子,一家子除了能够等待警方的搜查之外,别无他法。 “在盛达集团的眼皮底下,也能够让他将盛世带走,我养你们干什么的?你们都是饭桶是不是?你们怎么搞的?盛世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都得给陪葬....” 盛姜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恐慌大吼起来,她慌了真的慌了,盛世,那个自己难产还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纵然自己不愿意去看见他,可是那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啊。 怎么能够允许有人伤害他,怎么能够允许有人伤害他?怎么允许? 那些挨骂的人灰头土脸的站在哪里,承受着盛姜的怒火,盛老爷子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脸色凝重。 杨周的电话打不通,桌子上的电话也没有见人打进来,就算把杨老太太押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杨周那个垃圾已经摆明了要鱼死网破,如今扣着杨家的病残老太太,起什么用? 盛姜焦急的不行,坐立不安,抹着眼泪:“盛世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爸爸,我要怎么办?那是我的命根子啊,爸爸....” 说着盛姜跪着移到了盛老爷子的面前,双手合十,求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爸爸,真的是我错了,爸爸,您帮帮我吧,好不好?爸爸,您给江城那边的老友打一个电话好不好?用一下他们队上的人,帮我找一下盛世吧,好不好,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我知错了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盛世了,爸爸,我真的知错了,真的,爸爸....” 此刻心痛的又何止于是盛姜一个人,盛世被杨周带去了哪里?有没有好好的,此刻都狠狠的揪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盛老爷子那原本尚还有一些黑丝的头发,一夜之间居然全部都白了。 “爸爸,我真的错了,爸爸,我真的错了....您帮帮我吧,爸爸....” 见盛姜求着老爷子,双眼都哭得红肿了,盛老爷子都不说话的,盛姜的弟弟也不免心痛难过,开口道:“爸爸,您看....” “盛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盛老爷子就出声道:“小时候我便教育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而今吵吵闹闹,走到现如今的地步,搭上自己的儿子,你自己可还满意?” 闻言,盛姜磕着头,求着自己的父亲,全然已经没有了那一副盛气凌人,不饶人的模样,她此刻只是一个在失去自己孩子无尽恐慌中的母亲罢了。 “爸爸,只要盛世能够平平安安回来,我一定甘心和杨周离婚,从此以后,我会将盛世带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他受一点儿伤害,爸爸,求您相信我.....” 盛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也难过的不行,走到现如今这般地步,错的也不全是盛姜一个人,错的还有他们盛家的强势和迂腐的思想。 错的又何至于盛姜一个人啊,他又何尝没有责任。 只是现如今无论谁对谁错,终将让所有的人都低估了人心的罪恶还有丑陋。 盛老爷子也不再说话,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关上的门,隔绝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 那一刻苍老的不只是只有盛老爷子一个人。 盛家的女婿当街带走了自己的儿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消息迅速在海城传播可起来,一时间闹翻了天,杨周也慌得不行,丝毫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会闹的这样的大,于是就和自己的小情人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盛世....可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 杨周的小情人伸出手打了杨周一巴掌,冷声道:“杨哥,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回头的话,你觉得以盛家的做事风格,他们会放过你吗?箭在弦上,你能明白吗?只要拿到钱,我们就去国外生活,谁也找不到我们.....” “可是....” “没有可是,你自己想想盛家害你害到了什么地步?你母亲因为见不到自己的孙子郁结在心,都要死了,还不让你们见儿子,他们盛家更绝,你现在回头,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要跟阿姨玩捉迷藏吗? 小情人的话说的在不在理,有没有道理的,杨周其实自己都很清楚和明白的,仅仅一瞬间,杨周刚刚还有些于心不忍的心思转眼间都变的阴险又恶毒。 “那盛世在哪里?我现在要去见见我儿子....” 盛世终于从那个黑乎乎的小房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是杨周要来见自己,那个红裙子的女人一改往日的残忍和癫狂,脱掉了自己的红裙子,换上了一间粗麻的花衬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还有一双黑色的布鞋,一头长头发梳成了一个大辫子,看起来朴素的不得了。 然后从屋子外面走进来,盛世看见他,害怕的不行,一直往后面缩着,红裙子的女人迎来慈爱笑眯眯的看着盛世,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对盛世动手动脚的,拿过盛世的被脱掉的衣服,为盛世亲昵的穿上。 遮盖住了盛世后背的伤口,然后还为盛世解开了手上,脚上的链子,然后对着盛世笑道:“宝宝,你要乖乖哦,你爸爸要来见你,然后还会把你放在我这里几天,你一定要听话哦,你要是不听话的话,阿姨就很可怕的哦....” 说着还伸手使劲儿在盛世的后背上拧了一下,趁着盛世没有喊叫出来的时候,伸手死死的捂住了盛世的嘴巴,让盛世吃痛的喊声都尽数的卡在了喉咙中。 捂着盛世的嘴巴,红裙子女人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丸,捏着盛世的额嘴巴,强迫盛世把嘴巴张开,然后把那一颗白色的药丸扔进了盛世的嘴巴里,强迫盛世吃下去。 待看着盛世将药丸咽下去之后,红裙子的女人才又满意的笑了笑,对着盛世道: “宝宝,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手又朝着盛世的后背掐去,却没有再去捂盛世的嘴巴,盛世吃痛,本能的又想喊,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咿咿呀呀的,声音都像似卡在了喉咙间,什么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盛世捂着自己的脖子,惊恐的看着红裙子女人,红裙子女人却笑了笑道: “宝宝,想要以后能够开口说话,就一定要乖乖的哦,不然阿姨真的会生气的,阿姨如果生气,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的哦....” 盛世含泪点头,绝望布满了全身.... 盛世被红裙子女人一路拽着朝着外面走去,他们走在黑黑的长廊下,路过许许多多的黑乎乎的小房间,终于走到了一扇门前,那红裙子的女人打开了门,盛世这才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在最顶楼的位置。 打开门,红裙子的女人拽着盛世走下楼梯,盛世就看见杨周站在楼下的一个门的外面,看见盛世,杨周对着盛世张开了手,开心的喊着: “儿子,快来爸爸这里....” 盛世不为所动,站在红裙子女人的旁边,明面上盛世不为所动,可是细细去看,只见红裙子的女人死死的拉着盛世的小手掌,不容许盛世挣扎,明面看下,只看出是盛世不愿意朝着杨周走过去,而紧紧的拽着红裙子女人的手。 看着盛世不动,杨周有些尴尬的伸回了自己的手,也不去强迫盛世,红裙子的女人见此,顿时笑道: “盛世爸爸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盛世的,保证您来接盛世的时候,盛世好的很....” 红裙子女人拉着盛世站在楼梯上没有下去,杨周也以为是盛世抗拒自己不愿意下来,却忽略了盛世看着他满含泪水带着乞求的双眼。 杨周有些难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后,看着盛世又道: “儿子,爸爸知道你现在肯定恨死爸爸了,可是爸爸也没有办法,是你姥爷不给爸爸活路啊,儿子,这个阿姨很好,你一定要乖乖听她的话,等爸爸拿着钱了,爸爸就来接你,然后保证再也不会让你这样了,好不好?” 盛世没有说话,可是看着杨周却哼了两声,说不出话来,盛世的哼哼,声音小的不行,盛世急了,眼泪顺着那漂亮的大眼睛就流了下来,看见盛世流泪,杨周一愣,焦急的问道: “儿子,你怎么了?” 然后犀利的眼神“刷”的就看向的盛世旁边的那个女人身上,红裙子女人顿时就蹲下了身子,满脸慈爱又焦急的看着盛世:“宝宝,怎么了?你是不是饿了?不好意思哦,阿姨今天的饭做的有些晚了,阿姨马上就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盛世的不说话,在杨周看来就是默认,眼前的女人慈爱又和蔼,可是盛世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阴狠还有警告。 红裙子女人说完,又立马站起身来对着杨周道:“杨先生您放心,您们给的钱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盛世的,然后等你们来接他的....” 话落,拉着盛世转身就走,然后还边走边道: “宝宝,走吧,阿姨带你去吃饭饭哦....” 她拖着盛世,盛世挣扎着,不想要跟她进去,想喊也喊不出来,见此,杨周觉得有些怪异,想要上前追去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小情人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杨周,伸出手挽上了杨周的手腕: “好啦好啦,杨哥,你再这样下去就太耽误时间了,现在盛世你也见了,盛世也好好的,我们就快走吧,行不行?抓紧去和盛家谈判,然后拿着钱快走,免得夜长梦多,你要是再犹豫,再婆婆妈妈的,明天你就要被通缉了.....” 小情人的耳边风吹走了杨周,就是再担心,再觉得怪异,杨周也还是走了。 红裙子女人带走了盛世,又返回了楼上,盛世却趁此一把推开了红裙子的女人,往外面跑去,然后去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起来。 红裙子女人见盛世逃跑,也不说话,也不追盛世,就那样站在那个走廊笑嘻嘻的看着盛世,感受着盛世的惊恐,说道: “宝宝,你是不是要跟阿姨玩捉迷藏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 话落,那红裙子女人顿了顿又道: “看宝宝这么聪明,那么阿姨就告诉宝宝,你身后的门已经被反锁了,钥匙在阿姨的手里,但是这一层楼有一个房间里面,有楼梯,可以通往楼下,然后从楼下出去呢,你就可以逃跑了,宝宝你这么聪明,你快去找,但是一定要躲着阿姨哦,要是让阿姨找到你,你没有找到那个出口,你一样也得死....” 最后的一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红裙子女人的神情也变的格外阴狠起来,然后瞬间又变了脸色道: “阿姨不欺负弱小,就让一让你,你先去找,阿姨去换一身衣服哦....祝你好运哦,宝宝....” 那一天的阁楼长廊,是盛世一生之中最惊恐的一天,以至于在后来的无数个夜里,盛世都能够想起关于那一天阁楼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无数个恐怖的瞬间。 也是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盛世终于明白:死人不可怕,活人才最可怕。 那一条长长的走廊里,有很多的房间,有点像极了韩国的考试院,一小间一小间的,每一个房间都破烂的很,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灯光,盛世就那样忍住自己心里的惊恐,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步子。 因为被喂了奇怪的药,盛世不会说话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那湿润的地板上,找寻着红裙子女人说的逃跑出口。 房间很多,盛世迈着小小的步子,朝着第一个门走去,然而才轻轻推开那一道门,盛世就被屋子里面的景象吓的瘫坐在了地上。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面掉下来,漂亮的大眼睛里面满是恐惧,只见那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许许多多的布娃娃,各种各样的洋娃娃,娃娃的肚子被人剥开,里面塞满的棉絮都被忍掏了出来。 娃娃的身上满是红色的液体,那些红色的液体像极了鲜血,盛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红色的液体还在滴落着。 娃娃齐排排的被人开膛破肚的挂在墙上,娃娃的身尚还有墙壁上都满是的红色的液体滴落,盛世吓的半死,跌坐在地上,心里,眼里都满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小小的盛世吓的没有了魂,可是此刻身后却传来那个红裙子女人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宝宝,你在干什么?你躲起来了吗?阿姨马上就要来了哦....” 红裙子女人的声音恐怖又让人害怕,伴随着那高跟鞋的声音落在地上,像极了催命的闹铃一样,让盛世害怕的要死。 为了活命,他不敢在耽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又跑进下一个房间里面。 这一个房间比起刚才满屋子满是血腥的布娃娃真的好了太多了,小房间里main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小床,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女人恐怖的说话声,盛世连忙躲到那床底下去,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大气都不出一下,外面的走廊上,红裙子的女人又换上了那一件红色的裙子还有那一双赤红的高跟鞋,一头长发落下,走在走廊里,然后鲜艳如血的嘴唇,开口出声道: “宝宝,你真的躲好了吗?你真的躲好了吗?宝宝....” 说着,红裙子的女人伸手开着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门看。 盛世趴在床底下,不敢出声,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然后他清楚的听到那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停在了自己的所在的房间门口,然后就不动了。 盛世害怕极了,缩成小小的一团,外面红裙子女人的声音又响起: “宝宝,你真的藏的好隐蔽,阿姨都找不到了呢?到底在哪里呢?在哪里呢?”顿了顿,红裙子女人像似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喜的道: “难不成是在床底下?” 话一落,那红裙子的女人将手轻轻的放在门的手把上,慢慢的拧开,盛世害怕的要死,缩着自己的身子,转头间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洞,那个洞通往另一个房间,洞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够容纳他的身体,来不及多想什么,盛世连忙朝着那个洞爬去。 才爬出那个洞的同时,房间的门就被那个女忍打开了,红裙子女人悠悠的走进来,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盛世,然后将头低下去,床底下空无一人,却看见了那个洞,红裙子女人裂开了自己的嘴巴,诡异的笑了笑。 直起身来,索性就坐在了床上,看着门口诡异的笑着,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 盛世才爬出那个洞,心下庆幸之时,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跑向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却看着整个房间空旷的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 桌子上盘腿坐着一个小女孩,可是却恐怖的很,小姑娘浑身都是鲜血,一双眼睛已经瞎了一只,空旷旷的眼眶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张小脸被人用刀子划的不成样子,鲜血已经凝固了的。 盛世吓的不行,张开的嘴巴里面,咿咿呀呀的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他惊恐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连连后退,却不小心碰到了脚底下的什么东西,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床上的红裙子女人听到这个声音,笑了笑: “原来在这里....” 然后起身,又踩着那一双高跟鞋走向了门外,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站在门口笑着: “宝宝,原来你在这里....” 盛世吓的魂都没有了,呆滞的双眼只顾看着那一个已经死亡成为雕像的小姑娘,小姑娘生前想必是遭遇了巨大的伤害,没有了眼睛,毁了容,一双小手耷拉着身侧,盘腿坐在哪里,恐怖又血腥。 此时此刻的盛世已经被吓的半死,小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眼泪一个劲儿往外面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活着才有希望 脚步声停留在门口就没有动静,声音在想,那个女人一定是站在门口,自己已经别无退路,他脑子已经逐渐空白,只知道流眼泪。 也甚至根本就想不到,天堂和地狱,不过一念之间,也根本就想不到明明就是一个简单的见面而已,怎么自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了呢? “不好玩,不好玩,怎么早就找到了呢?阿姨不开心,不开心....” 声音恐怖如斯,遭遇恐怖如斯,房间恐怖如斯,都恐怖到盛世的此时此刻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去死,立马就能够死掉。 也好过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和害怕。 小小的盛世纵然经历的再如何可怕,可是哪一种未知的求生欲,还是在盛世的脑海里面徘徊着,他想死,可是又不想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姥爷说了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或多或少的遇上一些刻骨又扎心的经历,可是呢并不能够代表整个世界都是不好的,你要活着,去看一看,活着才有希望。 这一刻,想起姥爷的教诲自己的话,盛世才有了极大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他挣扎着起身,睁大的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门外红裙子的女人停在门口,说着自己的不开心,又咯咯的笑着,每笑一声,那声音就如同刀子一样,扎在盛世的心里。 见里面忽然没有了动静,红裙子女人忽然就走了,边走边道: “宝宝,再给你一次机会哦....这一次机会,你要是再被阿姨逮到了,阿姨就不会客气了哦....” 闻言,盛世站在哪里不动,知道脚步声走远了,确定没有了任何的声音,盛世才颤抖着自己的小手,然后轻轻的打开了门。 才打开的门,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红色的小丑脸,陡然放大在了盛世的眼前,盛世也再接受不了那样的惊吓,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盛世清楚的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说道:“你怎么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他还是一个宝宝啊....” 那男人冷笑一声:“你的病又犯了,快去吃药,这个孩子不能死....” 那一次的晕倒,在盛世梦里一直徘徊的都是漫天的红色,还有红裙子女人诡异的笑声,更甚至盛世还梦到了那满屋子的布娃娃还有那个已经死亡的小姑娘,伸出那满是鲜血的双手,朝着他伸过手去,然后无尽的哭泣着。 梦里的那些场景让盛世哭得喘不过气来,也醒不过来,梦的外面,红裙子女人笑着看着盛世哭泣的张牙舞爪的模样,捂着自己的嘴巴笑道: “你看看,你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吓成这个样子?” 闻言,小丑脸的男人蹲下身,一把抓住了盛世那张牙舞爪的手,轻轻的拍着: “这个小子的家庭背景可不是我们能够惹的,你要是玩就知道一点分寸,不要把人弄死了,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话落,红裙子女人刚刚还笑嘻嘻的脸转眼间就耷拉了下来,看着小丑脸: “你在威胁我?” 闻言,小丑脸站起身来,看着红裙子女人变得越发可怖阴险的脸说道: “我不是威胁你,是你自己要明白分寸,不然那若是被发现了,那么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可就掩盖不了了....” 说着小丑脸就走了出去,徒留那个红裙子的女人站在哪里,阴险着一张脸,越发的狰狞..... 盛世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的那一张小丑脸,只是看见那个红裙子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他笑道: “宝宝,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让阿姨很生气?” 说着提起脚边摆放的那一桶热水,对着盛世就淋了下去,盛世被烫的大喊大叫,盛世发现自己能够出声了,可是得到了却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止的折磨。 热水很烫,再加上盛世身上有伤,那一种滋味可是不言而喻,他不能跑,不能逃,他又被困在了那个小小的角落里,手上,脚上都是铁链。 这一刻,盛世是真的绝望了,就连活着的希望都不愿意再抱了。 暗无天日说的是盛世的遭遇,而暗无天日之外的杨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走错了这一步,原本想着能够好好的威胁盛家的人一次,却不想愣是将自己变成了通缉犯,带着自己的小情人东躲西藏的。 “他们盛家的人居然动用了队上的人脉关系,再这样下去,我们这计划恐怕是已经要完了....” 话落,小情人伸手拍了拍杨周:“杨哥,你忘记了吗?盛世还在我们手上,你去谈判,让他们把人撤走,准备好钱送来,否则就撕票....” 闻言,杨周一惊,吼道:“盛世那也是我儿子....” “杨哥,你当盛世是你儿子,那盛家的人当你是盛世的父亲吗?你如今能怎么做?出去也是死,不去也是,你现再赌一赌还有机会,况且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盛世在我们的手上,动不动还不是你这个父亲说的算.....” 杨周一听,也觉得甚为有道理,顿时就给盛家打去了电话: “盛姜,你听着,把人撤走,把案子撤了,再准备一笔钱,不然那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盛世....” 盛姜等了杨周的电话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等到了,却没有发现杨周是来和自己说这个,她在电话的一头怒吼着:“杨周,盛世也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盛姜,你少废话,快点去准备.....” “杨周,亏你还是帝京法律系的高材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犯法?” 闻言杨周却不以为然道:“盛姜,我给你机会,如果你们盛家能够给我一条后路,我杨周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我走到这里,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难以熬过去的折磨 说完,杨周就挂断了电话,电话一被挂断,身边就有警察人员定位着杨周的的电话归属地,却一无所获: “电话是公用电话,地址只能查到在城南北巷口的方向.....” 话一出,忙碌起来的不只是盛姜他们,还有公安局的调查人员,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性,晚上的时候,盛姜收到了盛世当年满月时,她亲自为盛世戴在手上的金铃铛,铃铛上面都尽数是血。 盛姜一看就晕了过去,醒来又跪着求着盛老爷子: “爸爸,他们对盛世不好.....” 盛老爷子气的半死,直接就晕倒了,盛家变的乱透了,上上下下都一阵乱,盛世的日子也变的格外的艰难,他在经历了那样的惊魂之后,又被困在了那个小房间里面,红裙子女人心情好的时候,就来给他吃的喝的,不动手。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在被折磨时晕过去,折后之后醒来还是折磨。 棍棒,针扎,盐水,热水,那些痛极的酷刑,他都一一体会了一个够,杨周没有来看过自己,只是前几天来带走了自己手上的小铃铛,就又匆匆离去。 盛世就连杨周的面都没有见过,而这几天,盛世都已经清楚的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红裙子女人有着很严重的心理疾病,精神分裂。 时而好,时而不好,正常的时候正常的很,不正常的时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变态,而那个小丑脸,盛世再也没有见过,那一张脸仿佛就像是自己受到惊吓之后产生的幻觉罢了,可是盛世自己很清楚,究竟是不是幻觉,那些布娃娃,那个小姑娘,都不是幻觉,都不是。 盛世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满身的伤痕,红裙子女人甚至害怕盛世会因为太痛咬自己的舌头,把盛世的嘴巴用胶布死死的封住了,盛世想叫也叫不出来的,只能哼,痛极的时候涨红了脸,汗水泪水就不知道流了多少。 手指因为疼痛,更甚至的在地板上的摩擦,都满是的血痕,手指甲都已经扣烂了惨不忍睹。 公安局的人追着踪迹去找寻杨周,却每一次都被杨周侥幸的跑掉,而因此他们也发现,盛世并没有在杨周的身边,逃亡只是杨周和他小情人的逃亡和威胁,盛世却没有在他们身边,那么就有极大的可能性。 盛世究竟在哪里,只有杨周知道,海城那么大,所有能够找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盛世,盛姜不免更着急起来,四天了,整整四天了,盛世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而杨周自从那一通电话之后,也在没有联系过盛姜。 准备好的钱,杨周也没有打电话给盛姜,要求盛姜摆放在哪里,公安局的人,队上的人呢,都纷纷转成了便衣,着手调查着。 盛姜便日日夜夜的守在电话边,一刻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也不再哭泣,索性自己穿着睡衣就出去了,她要亲自找到盛世,亲自找到盛世,她才罢休,才罢休。 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罢了,她只是一位母亲。 盛姜穿着睡衣,走过喧闹的大街,走过狭窄的巷子,走过寂静无声的小桥,走过鱼龙混杂的闹市,一直在喊着: “盛世,盛世,盛世....” 可是任由盛姜喊得再大声,可就是始终没有人回答她,盛世的舅舅盛凯不忍心见自己姐姐的模样,便一直跟在盛姜的后面,守护着她。 盛姜边找边喊,便喊便哭:“盛世,盛世,你在哪里?在哪里?盛世,妈妈的乖孩子,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答应妈妈一声好不好?盛世....” 十字路口的巷子口,盛姜找寻着盛世踪迹,却无人应答,她也已经变的有些精神恍惚,摔倒在地上,见盛姜摔倒,盛凯连忙冲上来扶起自己的姐姐,忍着难过和心痛道: “姐,你放心,盛世会没事的,会没事,会没事的....” “小凯,是姐姐错了,是姐姐错了,是姐姐错了啊....小凯....” 她错了,真的错了,真的不应该为了一口气,就将自己的孩子置道这样的险境之中,她错了,真的错了。 这一生,她头一次觉得错的那样离谱,大错特错。 盛凯抱着泣不成声的盛姜,信了也格外的不是滋味,身后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泛着诡异的笑容,从他们的身后缓缓走过.... 红裙子女人又回到了小房间里面,看着不成样子的盛世,忽然就迷离了自己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摸着盛世的小脑袋,柔声道: “宝宝,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我是妈妈啊....” 那般模样和前几天那癫狂又凶狠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的,她温柔浅笑的模样,真的像极了一位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芒的温柔姑娘。 她的手轻轻的拍着盛世的小脑袋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盛世趴着地上,轻轻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红裙子的女人对着自己和蔼的笑道: “宝宝,你快快睡,妈妈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宝宝....你要乖乖哦....” 盛世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已经有气无力,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身上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痛感,只觉得煎熬,无比的煎熬.... 门被人轻轻的打开,盛世终于在时隔多天,看到了那个脸上涂画着可怖小丑脸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面无狰狞的走了进来。 看见那个男人,盛世就是想喊也喊不出来,心高高的悬挂起,想着接下来可能有是一场难以熬过去的折磨,却见那个男人走到了红裙子女人的身边,轻轻的哄着她。 “雯雯,宝宝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了好不好?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第两百章 :报应啊,都是报应 红裙子女人眼神迷离,看着小丑脸的男人问道: “宝宝睡着了吗?” 小丑脸男人点了点头:“是啊,睡着了,我们就不要把宝宝吵醒了好不好?我们去吃好吃的,然后带一点回来给宝宝好不好?” 小丑脸男人三言两语的就将红裙子女人哄了出去,直到门被轻轻的关上,盛世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还以为又是一场难以煎熬的折磨。 当天晚上盛姜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盛世,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针眼,棍棒伤,手指头都已经没有了指甲,满是鲜血的趴在地上,然后一个劲儿的喊: “妈妈....妈妈....妈妈....救我,救我....” 盛姜心疼不行,伸出手去想去拽盛世,却发现什么都拽不到,她只能着急的大喊着: “盛世,盛世,盛世....” “姐,姐,姐....” 盛姜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一声又一声的,她挣扎着终于从梦里面醒过来,然后满脸泪水的看着盛凯: “我梦见盛世了,小凯,我梦见盛世,他不好,他不好,他满身都是血,然后一直在叫妈妈,一直在叫妈妈,让我去救他,小凯,盛世一直在叫妈妈.....” 盛凯听着盛姜的话,心里也着实的不好受,一个人如果疯了,到了一定癫狂地步,就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盛世不好,母子连心,那么想必盛世此刻的处境是真的好不到哪里去,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尽快的找到杨周。 盛凯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盛姜,含着眼泪安抚道:“姐姐没事的,没事的,盛世会没事的,我们马上的就能够找到盛世的,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杨周和小情人逃跑着,面对盛家和公安局,还有队上的人追击,杨周连钱都不要了,只想要逃跑,最好的是能够跑出海城去,而杨周也终于在盛世失踪的第六天晚上,被人在海城港口找到了人。 杨周被逮,小情人情急之下跳了海,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于是知道盛世在哪里的人便只剩下了杨周自己。 连夜审讯的杨周,杨周就是不愿意说出盛世的下落,只要求能够见一见盛姜,只有见到了盛姜,才说出盛世的下落。 听到抓到杨周的消息,盛姜跌跌撞撞的不用通知,就跑去了公安局,憔悴不堪,又蓬头垢面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来是盛达集团里面坐着的那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也更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会是那样的盛气凌人。 盛姜又多焦急,焦急到脚下的鞋子都穿反了,焦急到根本来不及整理自己身上的仪容仪态,就那样狼狈的坐在杨周的对面。 看见盛姜的样子,杨周忽然轻笑了一声:“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永远都是衣服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模样,如今竟然也这么狼狈,真是可笑的很....” 盛姜没有理会杨周的冷嘲热讽,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此时此刻想要杀掉杨周的心情,冷静的说道: “盛世在哪里?” 闻言,杨周又冷笑了一声,问道:“盛姜,你还会在乎盛世吗?” “杨周.....”盛姜大喊一声。 “盛姜,你说你要是你们盛家当初能够对我好一点的话,没有那么多无力的要求的话,我杨周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至于要拿我儿子的生命去要挟你们吗?盛姜,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盛家的错,都是因为你们,如果盛世出事死了,那也是你们盛家一首造成的,都是因为你们的错....” 那一刻盛姜也再忍受不住了,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两步走过去,对着杨周的脸,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杨周,那个是盛世啊,也是你的儿子啊,你都不会心痛的吗?你快点说,盛世在哪里,你把盛世带到哪里去了?你把盛世还给我,把我的盛世还给我,杨周,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们全家,我就杀了你们全家....” 守候在外面的警察还有盛凯听到盛姜怒吼的声音,连忙就冲了进来,盛凯死死的抱住盛姜,警察迅速的带走杨周,在带走杨周的路上,杨周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盛姜撕心裂肺的怒吼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全家,杨周,你不得好死....” 一场原本应该心平气和的谈判,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抓住了杨周,虽然杨周的小情人死了,可是杨周还在,杨周还活着,见过盛姜之后,杨周支支吾吾了好长时间,才终是说出盛世的下落; “人不是我联系的,是她联系的,据说是一个在家政公司上班的女人,我将盛世交给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带着盛世藏起来,地址是城南巷口十字路北边七幢四楼....门牌号不知道,我没有进去,只在楼梯口见过....” 有了地址,便好办多了,公安局里面就出动了人手去往杨周说的地址,也联系了家政公司,可是结果都一无所获,家政公司说那个女人很早以前就请假了,请了七天,说家里来了亲戚,要回去招呼自己的亲戚。 局里的人同时赶往杨周说的地方,可是没有人,拿出的照片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整栋楼属于拆迁的范围,里面的住户都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男人守在里面,等待拆迁的安排。 找不到他说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盛世去了哪里,杨周自己也再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寻找盛世的踪迹又陷入了僵局。 没有活动范围,于是局里的人开始排查到那个女人,所有的社会关系还有家庭关系都排查上了,却只知道那个女人叫蒋雯,今年三十二岁,离异独居,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不爱说话,也不接触,居住的地点就是杨周说的那个,可是就是找不到人。 第两百零一章 :不妨试一试 城南巷口的接到,一早上的突然就出现很多的警察,匆匆杨周说的位置搜寻而去,可是什么都搜不到,里面只有一个守楼的中年男人的,脸被烧毁了大半边,看见警察,男人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恭敬的问道: “警察同志,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警察伸手朝着男人递出了红裙子女人的照片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这个照片上的女人?” 男人伸出那满是疤痕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的看着,片刻道: “我知道,这个女人原先在我这里租房子居住,不过前三天已经把房子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退房走了?” 听到警察的问话,那个男人顿时尴尬的笑道:“警察同志,您们也看到了,我这里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里面的租客基本上都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那个女人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那你知道她是哪里人吗?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会去向哪里?” 闻言,那个男人摇了摇头:“这些都是租客的个人隐私,我们是不便多问的....” 话落,那名询问的警察也没有再说什么,却是身边站着的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却忽然开口问道:“冒昧问一下,您的脸是怎么烧伤的?” 言罢,那男人的递照片的手霎时一顿,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心也下意识的有些慌乱,出声道: “前些年,家里的孩子调皮玩火,将家里的窗帘都烧着了,孩子被困在了里面,为了救孩子,所以才出现意外的.....” 闻言,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问到您的伤心处了.....” 那男人一听,连忙摇头摆手道:“没事没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没事的....警察同志,你们放心,若是有这个女人的消息,我一定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那多谢了.....” 一队找寻无果的警察,出了门,而此时门外早就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围观的人群,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人群之外,一名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带着一顶红色的盆帽站在哪里,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里面看,而那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却也在出门的同时,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人群之外的那个红裙子女人,红裙子女人见有人朝着自己看过来,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警察同志见自己的队友忽然停住,不禁开口问道: “怎么了?” 鸭舌帽的男人摇了摇头,道:“你们海城之前是不是有一个案子,叫红衣案,很多年都没有破掉?” 闻言,警察点了点头,有些羞愧:“是啊,很多年了,当时查询找到的线索少的可怜,到现在都没有破掉,可是我们局里的耻辱,怎么顾大少,你们江城有人能顾破这个案子?” 鸭舌帽男子笑了笑,拉低了自己的帽檐,道:“那不妨试一试....” 那警察一听,顿时就笑开了眼:“你们江城队上的高材生,当真能借我们?” 男子双手插兜,迈着那大长腿走下台阶:“都是为人民服务,说什么借不借的,有令必执行嘛.....” “顾大少,您说的可是真的?” 一队人霎时极撤了队,可是那样的一番话,却都被身后的男人都尽数的听了进去。 原以为找到杨周就能够找到盛世,可是找到了杨周,却还是找不到盛世,不止是盛姜,就连杨周都已经慌的不得了,明明他让那个女人把盛世好好藏起来,明明就是那个地址,可是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公安局里面,盛姜已经哭到虚脱,队上的人审讯着杨周: “你确定位置是在城南巷口吗?” 杨周听到警察这样一问,就激动起来大喊道:“我确定,一定是哪里,一定是的......” 询问的警察同志从审讯室里面,拿着手里的审讯记录道:“他说的就是那个位置....” “既然确定,就扩大搜查范围搜寻,不要只局限于那一幢楼里面,所有那个女人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必须要一一的去查询,还有上面的命令,一定要密切关注那一幢楼进去的相关人员,还有那一名房东....” 队长下着命令,脸色凝重的不行盛家孩子失踪的这个事情,后果很严重,而指不定会从里面牵扯出一件大案来,现在队上的人从江城抽调了人手来进行刑侦工作,都在密切的进行着,而盛世那个孩子,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啊。 见队长发布着命令,手下的人再不敢怠慢,连忙去进行工作,而盛姜却顿感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扩大着,看着那名队长,眼眶红肿道: “李队,可是盛世出了什么事情?” 李队看着盛姜,有些不忍心,却还是道:“小姜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此话一出,里面含有的寓意便已经不言而喻,盛姜眼皮一翻,顿时就晕倒在了盛凯的怀中。 盛世的情况好吗?盛世的情况是真的不好,是特别特别的不好的。 幽暗又潮湿的房间里面,盛世气息奄奄的躺在角落里,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是一个人看着都特别的不忍心,小小的身子赤裸的躺在哪里,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针眼,鞭痕,棍棒的痕迹,掐的痕迹,都布满了全身。 手指因为疼痛,想要扣进地板里,扣不进去,却扣坏了手指头,指甲脱落,血肉模糊。 那六天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盛世,转眼间,就这样鲜血淋漓的躺在这里,意识模糊,精神也已经逐渐涣散,离死亡一步之遥。 今个儿的海城又下雨了,雨滴哗啦啦的打在房顶上,外面的天空也不晴朗,黑乎乎的一片的。 第两百零二章 :蒋雯的过往 盛世的眼睛被自己头顶上流出来的鲜血都覆盖住了,他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红呼呼的一片,鼻间充斥的也满是刺鼻的血腥味,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一顶小小的天窗,想要看一看外面的太阳。 可是他没有看到天空,也没有见到阳光,他只看到眼前满是的一片腥红,那些猩红都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影,慢慢的朝他走来,朝他伸出了双手,轻柔的问道: “盛世,你要跟我走吗?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好玩,你跟我走吧?那边没有痛苦,没有坏人,没有折磨,没有虐待,你跟我走吧好不好?跟我离开这里,你便能解脱了....” “解脱吗?”小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问着这句话,那个人笑着点头:“是的,跟我走,你就能解脱了....” 看着眼前的人影,说着要带自己解脱的话,盛世扯着自己的嘴皮,有些释怀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个人人影慢悠悠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也是那一刻,盛世清楚的听到外面的走廊里,再一次传来那如噩梦一般的高跟鞋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拖地的声音,朝着自己所在的房间一步步走向,声音由远至近,然后打开了门,随着她开门的瞬间。 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不见,盛世那已经伸出去的小手,就那样掉落在了地上,他睁着大眼睛,放弃了所有想要挣扎的念头,还有绝望,像一个任由人宰割的小绵羊一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看着那个女人慢悠悠的朝着自己走来,手里拖着一根铁棒棒,铁棒被拖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的令人害怕。 蒋雯的另一只手里面还拿着一捆麻绳,盛世看见那一根铁棒还有那麻绳,竟在心里松下了一口气,如此看来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终于可以解脱了,真的终于可以解脱了。 蒋雯穿着那一件鲜艳如血的裙子走到盛世的面前,然后在盛世的面前蹲了下去,伸出的手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抚摸着盛世的脑袋的,然后将掉落在地上的针拿起来,然后插在盛世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像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而原先盛世受到这些折磨还会喊,还会哭,还会痛叫,可是这几天下来,现如今的盛世面对这些折磨,不会哭,不会痛,不会叫,面无表情的躺在哪里,已经丧失了任何的痛觉,只盼望着自己能够快点的死去。 见盛世没有痛叫出声,蒋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拿起那摆放在角落的药膏,又轻轻的为盛世上着药,眼神迷离的说道: “宝宝啊,我以前也是一个好妈妈呢,也有一个可漂亮的孩子呢,我很爱她,每天我都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带她出去逛街,去游乐园,动物园,去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可是有一天,她的爸爸将她独自关在了小房间里面,点起的大火就那样将她困在了里面,然后我的女儿,我的宝宝,就那样无助的在里面大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救我,爸爸救我,爸爸救我....”她就那样一直喊,一直在里面挣扎,一直喊,一直喊,一直喊,可是就没有人救她....就是没有人....” 这是这六天以来,盛世第一次听到蒋雯谈起自己身上的故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震撼人心的事情,可想必也是那样的原因,才造成如今的蒋雯这般癫狂又变态的模样吧。 “我没有看着她长大成人,没有看到她带着自己的男朋友来家里,没有看到她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没有看到她嫁人,我的宝宝就那样死了,死在了她爸爸的手里,然后我就一直在想,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我的宝宝啊,在临死的时候究竟是有多绝望啊,有多绝望啊....” 顿了顿,蒋雯甚至趴了下来,躺在盛世的身边,目光慈爱又怜爱的看着盛世,温柔道: “她一直在喊妈妈,可是妈妈不在,然后前些年我在街上遇到一个小姑娘,满大街的哭着找妈妈,我看到心好痛,就将那个小姑娘带了回来,可是回来才三天,她就死了,死前就一直在喊妈妈,一直在喊妈妈,我终于看到了我女儿死之前的绝望,我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然后那天梦见她,她在梦里喊妈妈,说妈妈我害怕,我孤单,然后我就给她找了一些小伙伴送去,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宝宝,你是第五个,你就叫小五好不好?你愿意和我女儿做朋友吗?” 那一刻盛世终于明白,也终于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姥爷喜欢看报纸,然后前些年,姥爷看到报纸上,新闻上都在报道那个红衣案子,说的便是海城四个孩子失踪,且失踪的七天之后都在不同地点的臭水沟里被人发现,死相凄惨,生前都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而据说当时带走他们的同时,都被看到和一名身穿红色西装的男子在一起说话,这些年局里面一直在查这个案子,可是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进展,线索也少的极其可怜,而现如今看来,他们根本就是查错了方向。 他们一直以为凶手是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凶手不是男人,却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啊,而自己现如今落到了这个人的手里,盛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经历些什么? 他盛世啊,比那些孩子还要惨,他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上门的啊。 前些日子是身体上的折磨,而如今却是实打实的戳心的折磨啊,是戳心啊。 蒋雯轻轻柔柔的说着话,却在戳盛世的心,眼泪也终于忍不住从盛世的眼眶里面轻轻的流了出来,看见盛世的眼泪,蒋雯的心忽地一揪,连忙直身子来看着盛世,也不敢去碰盛世的,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 “宝宝,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宝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第两百零三章 :彼时,盛世才六岁 盛世没有说话,甚至可以说的是,此时此刻的盛世就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盛世的不说话,好似又触碰到了蒋雯的某一个病发的点,她瞬间又变的暴躁起来,二话不说的就拿起地上的棍棒,对着盛世的打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直到打到盛世坚持不住吐血,大小便又开始失禁,都仍旧没有罢手,温热的鲜血从盛世的嘴巴里流淌了出来,蜿蜒了一片,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那个小丑脸的男人顿时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了蒋雯手里面又要挥下去的棍棒,大吼着: “你干什么?你再这样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蒋雯见自己的棍棒被抢,转头又怒吼着:“他要死了,死了不是更好的?你现在心疼什么?你现在知道心疼别人的孩子,那我们的女儿呢?我们的女儿呢,我们的女儿你就不知道心疼,你要活活将她烧死,刘士奇你亲手烧死了自己的女儿,你亲手烧死了自己的女儿,你知不知道.....” “够了,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足够?我没有我没有,如今我就是说什么你也不信,就下去收拾行李,马上跟我走,警察已经查到这里了,现在走还来得及....”说着刘士奇伸手就去拽蒋雯,要把蒋雯往外面拽,蒋雯却伸手一把甩开了刘士奇的手。 “我不走,我女儿死在这里,我就要守在这里,守一辈子,就是死,我也不愿意走,不愿意离开.....” “蒋雯,你够了.....” 刘士奇大吼一声,吼的蒋雯忽然就愣住了,眼泪汪汪的看着刘士奇,见状,刘士奇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用极其平静又无力的心情面对着蒋雯,软和了自己的声音,道:“我们走,离开这里,带着女儿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心情很糟糕,雯雯,我不逼你,你自己先平复心情,我去收拾行李,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带着女儿,你看行吗?” 刘士奇最后的话带足了恳求,泪水清晰的从眼眶里面流出来,蜿蜒在脸颊上,在那一张涂满了颜料的脸上,显的格外的恐怖又令人觉得可怜,蒋雯看着刘士奇,看着眼前的这个脸上画着狰狞可怖小丑脸的男人,心有些揪的难受,她浑浊的脑子里面忽然就有那么一刻的清醒,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可怜,自己也如此可怜。 见蒋雯不说话,眼神也没有往常的那般迷离和浑浊,而是格外的清明,刘士奇看着蒋雯,又道:“我等着你,我在下面等你....” 然后转身就走,离去前刘士奇站在门口,又转过头来看着蒋雯,那眼神里充斥了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像似不舍,又像似怜悯,又像似不安,两个奇怪的人就那样隔空对视着,许久之后,刘士奇终是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隔绝了两个人相交的视线,隔绝了蒋雯,也隔绝了盛世。 刘士奇离开,见此,蒋雯忽然就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样的笑声和平日里盛世听到的不一样,往日里的蒋雯的这样的笑声像极了催命的音符,而今这样的笑声,竟像极了属于蒋雯自己的解脱。 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穿着那一件红色的裙子就那样在哪里开始旋转,开始大笑,笑出了自己的眼泪,笑出了自己解脱,也笑出了自己的痛苦。 长廊外,刘士奇听到蒋雯的笑声,离去的脚步一顿,转身想要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却又在走出两步之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终是再一次抬脚缓缓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雯终于停了下来,停止了自己的旋转,也停止了自己的笑声,头发凌乱的站在哪里,盛世迷迷糊糊的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蒋雯,蒋雯却忽然对着盛世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从角落搬来了一个椅子,站在椅子上,拿起的麻绳往上面使劲一扔,就把那麻绳往天窗下的那长长的一根悬梁钢上,意识到蒋雯要做什么。 盛世忽然就哼了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蒋雯摇了摇头,无力的喊道: “不...不....不要.....不要.....” 蒋雯没有理会哭喊的盛世,只是淡定站在那椅子上,然后对着盛世又笑道,轻轻的张开口,对着盛世无声的说着什么,然后就那样将自己的脖子挂上了那已经缠好的绳索上,脚下一蹬,将椅子弄倒。 挣扎了几下之后,就那样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垂落的脚昭示着她的死亡,那一身红色的裙子,也同样在昭示着一个人的凋零,刚刚还笑着,还哭着,还歇斯底里的人,转眼间,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生死一年之间罢了。 盛世在如何哭喊和说着不要,蒋雯也仍旧死在了盛世的面前,盛世也亲眼的目睹了蒋雯死亡的一整个过程。 想过无数次自己会结束生命的场景还有方法,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不是他自己结束生命,而是那个施暴的人却在自己的面前结束了生命,而他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将近七天的折磨,盛世都没有屈服,靠着一口气活到现在,而蒋雯的死亡却成了压垮盛世的最后一根稻草,蒋雯死了,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从此成为了盛世一生都无法挥去的阴影还有绝望。 身体上的折磨,心灵上的折磨,彻底逼疯了盛世,彻底毁掉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彼时,盛世才六岁。 刘士奇在下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蒋雯,匆匆赶上来时,只看到了已经彻底没有意识的盛世,还有已经死亡的蒋雯,看见蒋雯,刘士奇痛苦至极,无法接受,冲上前去,把蒋雯放下来,嘶吼的声音连带着的哭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面。 两个小时后,失踪七天的盛世被路过的路人发现在某处地方的臭水沟里面。 浑身是伤,惨不忍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路人报警送医。 第两百零四章 :因为活着的人还需要活着 盛家的盛世在失踪整整七天之后终于找到了,找到的盛家盛世却牵扯出了一个很大的案子,就是那一件许多都没有被破获的红衣案。 案子嫌疑人蒋雯和同案嫌疑人刘士奇本为夫妻两个人,两个人恩爱不已,婚后育有一个女儿,刘士奇酷爱喝酒,一日蒋雯外出上班的时候,刘士奇独自带着女儿休假在家,因酗酒喝醉,女儿不慎打翻厨房放在地上的油桶和小炭炉引发火灾。 邻居发现时,女儿已经被活活烧死,刘士奇被救,可是半边脸还有身上都已经被大面积烧伤,蒋雯随后和刘士奇离婚,精神开始出现恍惚和极大的问题,认为自己的女儿是被刘士奇活活烧死的,嫁接的恨意开始扭曲了人性的本性。 随后开始作案,专门挑落单的小孩下手,将他们锁在房间里面,进行惨绝人寰的虐待,两人离婚后,刘士奇因愧疚蒋雯,无意之中发现蒋雯的行为还有不对劲,带着蒋雯去往医院检查,然后带到自己的家里,亲自照顾蒋雯,却不想事态变的越发的令人难以捉摸还有无法控制。 警察破案之后,在他们的房子里面,不但发现了蒋雯的尸体,还发现了刘士奇的尸体,尸体边有一封信,信中刘士奇交待了所有事发的经过还有过程,还有如何帮助妻子蒋雯作案的动机,最后一句话: “我错,牵扯无辜孩子,让他们家庭破碎,愧疚妻子,愧对女儿,以死谢罪....” 一场大案就这样破了,得知背后的原因时,所有的办案人员都不禁沉默了。 “因为自己的女儿死了,就不让别的孩子好过吗?因为愧对自己的妻子,女儿,就去帮助他们作案吗?” 一场大案的结束,坏人终于伏法,而他们留下给所有人都是那无数的对未知人性的探究还有可恨,无论如何,他们也都实在是想不到这一大案的背后,原因是那样的可怕又觉得可怖,兜兜转转,终究还是无法释怀和探究什么是人性,什么又是人心。 犯下罪过的人,在得到法律的制裁前,就终止了自己的生命,而活着的却是想死也死不了,终其一生都将生活在那些痛苦的煎熬里面,无法摆脱。 见的盛世的那一刻,在场所有的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都不禁流下眼泪,盛姜更是在那之后连续晕过去了好几次,盛老爷子由此重病不起,身体已渐走向虚弱。 盛世的遭遇给所有的人的打击都是致命,几度送出来的病危通知书,几乎压垮了整个盛家所有人的心。 以为盛世只是简单的失踪,起码生命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可是任是谁都没有想到盛世的情况会这样的糟糕,盛家砸下了所有的资产,乞求着上天,拿钱换盛世的命,可是盛世没有醒来,几乎倾注了国内所有最好的权威医生参与的救助。 而那时这一个案子在整个海城乃至国内都掀起了很大的轰动,只是受害人盛世仍旧在保密之中,和无数次的抢救之中。 许是真的有上天,有菩萨,盛世深度昏迷一年之后悠悠转醒,可是精神却出了极大的问题,精神分裂和记忆混乱,开始了他长达数年的精神治疗,可是盛世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还由此患上了重度抑郁症,数次的精神癫狂还有脾气焦灼和暴躁,都出现了盛世想死的情况。 盛世还活着,可是却像似死了,又或者换句话说,盛世还活着,却无时无刻的都在渴望死亡和解脱。 这样一来,就是长达十数年的精神折磨,他不知道痛,不知道难过,不知道好与坏,不知道甜与辣,他只知道如何才能够解脱。 盛世如今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盛世对自己的格外开恩还有救赎。 白想也与这一刻终于明白那一次在医院,出来之后盛世为何吐的那样厉害,因为鲜血,因为红色,因为那能够勾起盛世那无数的痛苦回忆。 海边的风轻轻的吹过来,拂过白想的耳朵,吹乱她的长发,她就坐在哪里,看着那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每一张照片,每一块疤痕,都不在无一的昭示着盛世的过往还有那些伤痕。 盛世如今走来已经是伤痕累累,千苦万难,怎么还能够有人这样去肆无忌惮的伤害他?盛世啊,活着已经很难了。 那一日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白想听到了盛老爷子说起盛世小时候的遭遇的时候,心就已经很痛了,而今等到自己看到那一张张展现盛世过往那鲜血淋漓的照片时,她更是难过的无法呼吸。 心里默念的千句万句都离不开盛世两个字,盛世这一个名字带来的好寓意,却未曾能够给盛世那夺目灿烂的一切。 感觉到身边有人轻轻坐下,白想立马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后迅速的要将手里的照片都尽数的藏起来,可是手里的照片却被忽然伸出的手,一把拿了过去,白想扭头就想破口大骂,然后去将照片抢过来,却看到袁来那一张干净又熟悉的脸庞,有些粗糙的手,哗啦啦的就将那些昭示着盛世过往的照片全部都撕成了粉碎。 白想的脸上满是泪痕,狼狈不堪的看着袁来将照片撕掉,轻轻张了张嘴唇,想说话,袁来却先白想一步,开口道: “白想,我们家同楼里有一个阿姨的儿子前些年因为职业特殊,在任务之中英勇牺牲了,可是那个犯人还活着,无期徒刑,我们都以为阿姨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后来有一天我遇上了那个阿姨,无知冒昧的问了阿姨,你知道那个阿姨说什么吗?” 白想摇了摇头,又哗啦啦的流着泪水,袁来转头看向对面的大海,目光悠远又让人觉得难过,袁来说:“因为活着人还需要活着.....” 活着的人还需要活着,很多的时候,很多的感情,包括那些想要同归于尽想法和巴不得他们去死的恨意,换一种思想去思考,那样的感情大部分都承载了他们代替那个人活下去的希望。 第两百零五章 :这个世界欠他很多 活着的人还需要活着,这一句话好像说尽了盛世自己,又好像说尽了盛世的母亲,盛世这样的不好,最难过的人恐怕就是盛世的母亲了吧,放手,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放手,盛世活着满是煎熬。 那两个人死了,盛世还活着,而盛世需要活着,也必须要活着,盛世他可以的,真的可以的,能够好起来的,真的能够起来的。 “袁来...” 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袁来的名字,袁来扭头看着白想,递给白想一块干净的手帕,柔声道: “白想,盛世今年才十八岁,他需要好好活着,哪怕很难很难,盛世也应该好好活着,这个世界上,有万里河山还有无数美景,亦还有他欢喜的人,你要相信盛世,我们也都要相信盛世,盛世应该要活着,要好好活着,这个世界欠他很多的....要给机会去弥补....” 白想那天在海边哭的很大声,很大声,袁来守在一旁,静静的倾听着,过往的路人听到白想的哭声,都不免驻足,疑惑又心疼的看着那个坐在海边嚎啕大哭的女生,是怎么了?又或是经历了什么?要哭的这样伤心和让人难过。 而至许多年之后,已经成为国内乃至世界著名画家的白想,带着一副普通至极的画走向国际参赛时,主持人采访问白想为何在自己众多优秀画作之中,选择这样一副画时。 那个姑娘穿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己亲手设计的大红长裙子,走向聚光灯闪烁的地方,笑颜如花,明眸灿烂,却满脸泪水挥手离去,于是关于知名画家白想的一生竟再无人能够去探究,只知道那姑娘一生曾好些次在自己高光的时刻销声匿迹,又在归于平静时,绝巘归来,一生大起大落许多年,却造就了她一生的传奇故事。 回到傅家的时候,白想就看见了那站在门口的傅恒源,看见傅恒源,白想默不作声的就想要往傅恒源的面前走去,却被傅恒源叫住了: “白想....” 白想脚步未停,继续朝前走去,傅恒源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白想,又喊道:“白想....” 白想这才停下脚步,红肿的双眼看着傅恒源,目光充满了冷漠,触及到白想那冷漠不已的目光,傅恒源有些无奈的道:“不是我告诉的你母亲,是老师打的电话来的家里....” 白想没有想到傅恒源会和自己解释这个,傅恒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白想解释这个,两个人都不禁是一愣,傅恒源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拽着白想的手,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 “我....不是....盛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白想没有说话,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自己的房间门,陈萍不在家,傅加成也不在,白想乐的自在,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傅家,却在要出门的时候遇上得了回来的陈萍和傅加成。 看见白想提着自己的行李,陈萍脸色一凝,看着白想,冷声问道: “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白想面无表情的提着东西就走:“我回学校....” “你不用去了,宿舍那边我已经帮你退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我允许你去学校,可是绝对不允许你去医院见那个小短命鬼....” 陈萍说的很坚决,挡在白想的面前,白想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我现在已经很心平气和和你说话,我希望你不要逼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明白,还有请你尊重我,也请尊重别人,盛世他叫盛世,也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是你说的短命鬼....” “白想,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妈妈气死,你才甘心?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个短命鬼害死的....” 此时此刻,白想觉得和陈萍说再多的话,都已经是多说无益了,陈萍认定的事情再多说有什么意思,只会让他们两个这样永无止境的争吵下去,白想理也不理陈萍,伸出手推开陈萍就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萍的声音又传来说道: “你今天要是胆敢离开这里,离开傅家一步,我就让那个短命鬼的事情人尽皆知,他不让的女儿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闻言,白想扭头看向陈萍,冷声回道:“那你就是害死我的那一个,而不是盛世....” 震天响的关门声像地震一般,摇晃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怔,陈萍顿时就瘫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 “白想,你这个不孝女,你今天竟然敢为了一个臭小子,这样对你的妈妈,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我啊.....” 陈萍的哭喊声逐渐都淹没在身后,白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傅家,傅加成和傅恒源两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样的事情,劝一个劝不通,劝两个,劝不到,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 白想提着自己的行李去了学校,学校的老师告诉白想,宿舍是真的被陈萍退掉了,宿舍老师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将白想安插进去,因为学校的规章制度在哪里不说,陈萍来退宿舍的时候还和老师讲,不准办理宿舍给白想,否则孩子在学校里面出现什么事情,都将是学校的错误,会找学校承担,就连班主任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白想从来没有想过陈萍会这样子的极端,她提着行李,没有了办法,只能带着自己的钥匙,走回了白家原来的住址地方。 离去前,白家所有的东西都被白布遮盖了上去,两层的小别墅,大的令人有些觉得可怕,父亲白家石的遗照就那样摆放在屋子的中间,上面还有香炉和一些已经烂透的水果,白想走进去,将屋子里面的白布全部都拿掉,里里外外的干扫了一遍,又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洗了衣服。 走到外面的超市里面买了一些水果蔬菜米,还有香才走回了白家。 第两百零六章 :一个书房诠释一生 为父亲上了香,换了新鲜的水果,吃了饭,白想走到楼上,轻轻的推开了那一扇尘封已久的门,走进了父亲白家石的书房。 书房装修的风格像极了民国时代的书房风格,里面很大,两个大书架里上面全是世界各地的著名作家的书还有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各位作家的代表作和著名书籍,另外一个展览柜子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毛笔还有画笔,另外一边的柜子里,陈列了父亲一生所有的奖杯还有证书。 墙上陈列的也全都是白家石的画作,看见书房的陈列还有那些画作,白想感慨不已,父亲白家石儒雅一生,一生的生活事迹都在这一栋房子里面,一生的事迹还有荣誉却都在这一间小小的书房里面。 一个书房诠释了他的一生。 白想的手一寸寸的抚摸过桌子上,展柜,书架上的一切,仿佛又像似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如既往的站在书桌前道: “想想,去把爸爸的画笔都拿来,我今天给你看看什么叫国粹....” 她笑着打趣父亲:“爸爸,你这不算大师级别的,王叔的京剧才是国粹之光,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戏园子看王叔的京剧,前一段时间的穆桂英挂帅,我还没有看够呢....” 白家石自书桌前抬起头来:“我们家想想喜欢听戏?” 白想立马点头道:“爸,我能够跟你学画画,也能跟王叔学唱戏,我喜欢那个,你去跟王叔讲一讲收我为徒吧行不行?” 白家石摇头笑道:“那你现在给你爸唱一段,我看你有没有天分,然后再去给你王叔讲....” “真的?” “真的....” “那您老可听好了哟....” 抬起的手,打着从王叔哪里偷学而来的唱戏手势,白想就哪里书房里面转起圈来,嘴里咿咿呀呀的用二黄腔调唱着:“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一曲贵妃醉酒唱尽了杨贵妃的一生,一句语罢,白家石竟也站起身来,打着手势,合上自己女儿的声腔:“娘娘千岁.....” 父女俩一曲罢,引来了窗外的鸟儿,站在窗外,也在叽叽喳喳的附和着,白家石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骄傲: “看来我的女儿将来的一定会有大出息,父亲等着你为我国文化作贡献,让那帮老头子看看我的女儿,有多出息....” 白想却又摇了摇头道,用戏剧又唱着:“本是女娇娥,可想当男儿郎,桂英挂帅,杨门女将,皆是吾等心所向之处....”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女儿愿从戎,父亲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样的岁月静好,以为会是一生,可是一生却那样的短暂,父亲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母亲改嫁,有了新的生活,父亲也终究没有等到自己有出息,就撒手而去,只留给自己满身遗憾。 回过神来的白想,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坐在书桌前,嚎啕大哭也没有等来自己的父亲,像以前那样安慰着自己。 一夜无眠,隔天白想顶着那一双红肿的眼睛刚到学校时,就看到学校的公告栏处站了许多的同学,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白想一来也不太喜欢凑这个热闹,看叶没有看一眼,就朝着教学楼走去。 却被人群之中的王冬雨看见了,王冬雨急忙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大喊着: “白想,白想,白想,别走,别走,等等....” 白想听到王冬雨的喊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王冬雨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一把拉过白想,朝着公告栏处走去,然后还边走边道: “白想,你去看公告栏....快点....” 公告上平日里只贴学校的重要通知还有考试成绩的,只见上面贴满了全是昨日白想拿在手里关于盛世照片的一切,密密麻麻的紧贴着,傍边甚至还有字迹写着: “高门子弟是缺陷孩子,心里扭曲,精神分裂....” 甚至还挂了盛世待在疗养院,攻击人等等的一些照片.... 看见那些照片,白想脑袋“轰”的一声像似被炸开了一样的疼痛,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王冬雨站在一边,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白想: “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盛世?” “不是....”白想大声的出声回道:“不是,怎么可能?不是盛世,不是....” 说着,白想就像疯了一样,伸手去将那公告栏上的所有的照片都扯了下来,然后大声的轰着看热闹的同学: “走开,走开,都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走,走啊....”说着白想拿着那些照片就朝着学校的大门跑去,王冬雨看着白想冲出了学校,着急的连忙在身后大吼着: “白想,你去哪里?” 白想在学校的保安还没有关上大门的时候,就冲出了学校,搭上的出租车,一路朝着傅家而去。 陈萍正优雅的坐在傅家的餐厅里面吃着早餐,傅家的大门句被人一脚踹开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气势汹汹的走到自己的面前,那些照片零碎的从天而降。 “白想,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应该问问您想干什么?纵然我知道您作为傅家的太太,能力不差,想查什么事情自然手到擒来,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您会卑鄙到拿着这些东西,要准备去逼疯一个才好好能够好起来的人,您图什么,您自己难道不会想一想吗?您自己在做什么?我是您的女儿,可是盛世也是她妈妈护在掌心里面的宝贝,您以这样的方式去伤害他,您就不觉得难过还有愧疚吗?您到底要干什么?您要干什么啊?” 第两百零七章 :她的人生只有一次 “我要干什么?白想,你也知道你自己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陈萍的女儿,自然应该清清白白,然后去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将来能够有出息,而不是现在早恋,为了他要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这样的事情,白想,我就是死,都绝对不会同意的....” 白想是自己和老白的女儿,白家石生前对眼前的这个女儿赋予了很大的期望,盼望她将来能够有出息,盼望着她将来能够做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盼望着她能够有自己的抱负,而自己就算不喜欢老白,也是实打实的和老白对白想有一样的期望啊。 她在傅家,看似过的风风光光,可是背地里却想尽了办法要去阻止傅恒源对他们的恨意,不让那些前一辈人的恩怨去牵扯到白想,她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去求傅恒源,想着只要等到白想高考完了以后一切就能够好了。 到时候白想走出海城,去外面,自己便能够不再为她担心,可是怎么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她就是死,就算是什么都不要,也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阻挡自己女儿的前程似锦,绝对不会允许的。 “今日的事情我是给你的警告,你若是再不听,我能够做第一次便能够做第二次,今日这一组照片能够出现在学校,明日这一组照片便能够出现在海城的头条,也更能够出现在他的手上,我绝对没有和你开玩笑.....” 白想彻底心态崩坏了,如果这些照片出现在盛世的手里,才刚刚有些好转的盛世的一定会受不了刺激,而再一次崩溃的,这是她也绝对不能够允许的。 “啪”的一声,白想再顾不上什么,对着陈萍就跪了下去: “我求您,求您不要这样做....成吗?盛世真的再经不住这样的第二次了....” 陈萍看着自己女儿面对自己跪下的双膝,心里也不禁酸涩的不行,从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到现在,她就一直想不通盛世到底哪里好,身上有什么足够优秀的地方,能够让她的女儿这样的奋不顾身,甚至这样卑微到尘埃里。 她实在是想不通,而穷极一生,陈萍也始终未曾想通。 “我不会耽误你的学业现在给你办理转学,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有足够的自觉,去和他断绝所有的来往,直到高考结束,都不能够有任何的关系,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话落,陈萍再不多看白想一眼,转身就走,徒留白想仍旧跪在那里,垂着的脑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楼上,傅加成看着一脸难过的陈萍,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道: “你这样是不是把想想逼的太狠了?这样的教育方式....我不太赞同....” “你不能明白,今天我要是不狠一点,她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我是不想她将来后悔,哭着跟我说她错了,后悔了,她的人生只有一次啊....” 白想和盛世同处在一个学校里面,断绝来往又怎么可能,白想不可能,盛世也不可能,可是双方的父母都是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他们路上强有力的障碍。 盛世的母亲盛姜在得知陈萍散播在一中的所作所为时,当天晚上就飞回了国内,机场下机的途中就给陈萍去了电话: “陈萍你好,我是盛世的母亲,我想我们之间有必要见一面....” 陈萍早就已经打扮好了,接到盛姜的电话,提着自己桌上的包就往外走:“市中心广场一楼的咖啡厅,等你大架....” 两位同样有气场的母亲,就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等待着彼此的交锋.... 而白想却趁着这一次,再一次偷偷溜进了医院,看着那坐在床上,乖乖听着医生的话吃药的盛世,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换成了一副笑脸,走进了病房。 看见白想,盛世高兴的不得了,然后不管不顾的赤着脚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到白想的面前,轻轻的浅笑着: “白秀秀....” 看见盛世笑,白想也笑,拉着盛世走到床边,让盛世坐在床上,然后拿过拖鞋给盛世穿上,柔声的叮嘱道: “以后下床要记得穿拖鞋,地上凉,受凉了,对身体不好的....” 盛世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嗯,以后就只听秀秀的....” 听着盛世的话,白想伸出手宠溺的点了点盛世的鼻子:“你啊,你兄弟知道你这么软萌的模样吗?” 盛世摇了摇头,忽然又变得凶狠起来,说道:“他们敢看,我就把他们的眼睛都扣了....”充满了血腥和凶狠的话,却让白想听出了只属于她自己的蛮横还有不讲理,白想笑着摇头,从自己带来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盛世: “今天给你带了一本书,肖申克的救赎的,怕你无聊就给你带来了....” 盛世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接过白想递来的书,看了看,然后抬起自己那一双大眼睛,呆萌呆萌的看着白想: “能不能你念给我听啊?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白想有些微愣,却又很快的回过了神,然后两个人就坐在病房里面的阳台上,看着外面那郁郁葱葱的大树,一个轻声细语的讲着故事,一个静静的听着。 所有呈现着岁月静好的模样,都在无形之中,承载了暴风雨之后的滔天海浪。 此刻市重点额咖啡馆里的,陈萍看着那穿着一身紧身黑裙子,带着墨镜,一副贵太太模样打扮的盛姜朝着自己走来时,无声的笑了笑。 盛家的女人,果然都不容小觑。 盛姜在陈萍的对面优雅的坐了下去,摘下去的墨镜,显现出的那一张保养得当的脸颊,却展现了盛姜多日来奔走的无限疲惫感。 “盛夫人喝点什么?来点提神的如何?” 第两百零八章 :我也会护你余生无忧 闻言,盛姜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迅速的谈完就走,我不想多作无谓的停留....” 陈萍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挑眉问道:“那开门见山吧.....” “傅太太今天早上在一中的所作所为,我就不去计较了,就当是你女儿陪我儿子待在医院多日的谢礼,至于十几年前的事情,傅太太有本事能够查的到,那便也不奇怪,我能够查到你十多年前做的事情,真相是什么,白教授是怎么死的?你又是如何做到这个位置上的,我想那些事情都比我儿子的事情,都有趣的多,盛世我会带走,也请你们家的女儿也不要再来叨扰,这样的场面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听到盛姜的话,陈萍也无声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和盛夫人进行诉说的了,关是这一点要求,我陈萍已经很满足,也希望盛夫人能够尽快将你的儿子带海城带离....” 两个女人带着同样的目的,四目相对,一锤定音,成功合作。 而却不想两个人的对话,都尽数的被别有用心的听在了心里,而与此同时,盛世和白想两个人的照片,还有白想来往盛世病房的照片都被人拍了下来,尽数的拿在了手里,为无限滋生的黑暗,再一次埋下了罪恶的因素。 白想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盛世,轻声道: “盛世啊,我明天就不能来看你了.....” 闻言,盛世立马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犀利的目光的盯着白想:“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你要去哪里?” 看见盛世那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模样,白想笑了笑:“傻瓜,你忘记了,离高考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我自然要回去好好复习的啊,再说了明天学校里面有摸底考试,你是不是想害我考不上?是不是?” 话落,盛世那死死皱起的眉头,才轻轻地舒展开来,看着白想: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闻言,白想心里一怔,又微微红了眼眶,为了不让盛世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白想立马站起身来,收拾着自己的书包道: “怎么会?只不过你这样的成绩,怕是去不了北方了,那怎么办呀?” “秀秀,我可以复读的,就算不复读,我也可以考去你在的地方,只要我们能够在一个地方,能够让我看见你,我能够接受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我还可以抽取课余的时间给你在一起,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行不行?” 所言所语之中的都丝毫没有敢去耽误白想前程的想法还有话语,白想听得心里面更加的难过: “真的?” “我也想和你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可是我知道你也需要自己私人的空间,所以我最大的限度就是我想去你在的城市,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要和别人讲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顿了顿,盛世看着白想,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而且他会是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发病,会乖乖吃药,会配合医生,会克制自己,不给秀秀丢脸,也不给秀秀蒙羞....” 那一刻,白想的心是真的揪着疼,盛世啊,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此时此刻她听到却全都是盛世的卑微还有小心翼翼。 以前那么骄傲,那么臭屁的一个人,哪里会用这样的卑微的语气去恳求着一个人,哪里会啊。 白想难过的不行,趁此转头间,轻轻的擦掉自己已经掉落下来的眼泪,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开,故作轻松的道: “那我等你哦,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学校了,等会又门禁了....” “那我送你....”盛世说着,然后转身从病房里的桌子上还拿起两个苹果要递给白想,白想没有转身看盛世,却说道: “不用啦,人就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送,你快去床上躺着,我楼下就打车走了....” 说着白想打开门就走了出去,盛世在后面道:“那你拿两个苹果吃嘛....” 白想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盛世像似预感到什么一样,忽然就那样毫不顾忌的就在白想的身后大声喊道:“秀秀,我也会护你余生无忧....你不要丢下我,我是真的会死的....” “我是真的会死的...”那最后一句话,盛世说的极小声,极小声,能够听见的也只有盛世自己一个人。 那是盛世对白想说的话,还有承诺,白想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回答盛世,只是走在前面。 泪水覆盖了脸颊,没有回答盛世,也没有拿走盛世给她的苹果,那两个甜甜的苹果,都成了巫婆给公主的毒苹果,害了公主,也害了自己。 此刻,殊途不同归,两条交叉在一起的平行线,再一次朝着异途延伸了出去,谁也没有等到谁,谁也没有离不开谁。 盛世在流年里再一次被人丢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从此之后再无归途。 盛姜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盛世要离开海城,前去国外治疗的消息,盛世看着盛姜,看着自己的母亲:“我不走,我现在有在接受治疗,我不走,我还要高考,我不走,我不去国外,我要和秀秀一起去北方,我才不走....” “盛世,这是姥爷和妈妈的决定,由不得你听不听,你乖乖去治疗,治好了病以后,我们就回海城,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个正常人,你的病好了,秀秀也不会为你担心了,你就能够好好和秀秀在一起,行吗?” “我不去,国内也可以治疗,我就在这里,我会积极配合医生....” “盛世....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秀秀考虑,秀秀原来在三中的成绩就很好,代表海城区参加过许多次的学业竞赛,如果妈妈猜的没有错的话,明天一中的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以后,结合以前的成绩,还有个人综合测评,秀秀就会被保送帝京大学,那是最高等学府,孰轻孰重,你现在应该要明白,秀秀很优秀,你要配的上秀秀,你首先要把自己的病治好不是吗?” 第两百零九章 :少年的自卑 “你要自己病治好了,才能够配的上秀秀,不是吗?” 不得不说,盛姜很懂得如何去拿捏盛世的心,这样的话一讲出去,盛世的心一定会有所动摇,为了秀秀,而面对白想,盛世是自卑的,是极度自卑。 见盛世不说话,盛姜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盛世,你要先学会保护自己,强大起来以后,才能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不是只靠自己的嘴巴讲一讲,妈妈希望你自己可以明白那些道理....” 话落,盛姜转身走出了病房,门口秘书问盛姜:“夫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伤害盛世了,他想得通吗?” 盛姜转过头,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向里面的盛世的,低声道:“他想不通,也会有人想通的.....” 那一天盛世在病房里面,独自一个人坐了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只是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什么话也不说。 一个星期,盛世终于出院,而此时面对高考已经只剩下十五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渐渐的进入倒计时之中,分离还有各奔东西都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盛世接过秦之帮自己找来的小金毛,拉开衣领将小金毛放进去稳稳的护在怀里的,就要走,却被秦之一把拽住了手,问道: “盛爷,不是我讲,我这样千辛万苦的才找来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金毛,你一句谢谢都没有?你就要带着他别人的怀抱?” 盛世冷冷的撇了一眼秦之,也不说话,转身就走,秦之看到盛世这般冷漠又无情的模样,不进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看着盛世离去的背影,对着张尚哗道: “得,这好不容易觉得盛世有人气了,这一出院,又不接地气了....” 张尚哗闻言,也无奈的摇头道:“你啊,你还不明白吗?你又不是白想....” 一语惊秦之,秦之顿时恍然大悟:“是哦,果然只收白想才是盛世那个王八蛋的药....” 话落,又对着盛世的背景大喊道:“盛大爷,你才出院早些回来啊,今天海城要下大雨哦....” 盛世背对着秦之和张尚哗挥了挥手,然后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就走,早上的时候,他就打过白想的电话了,可是怎么打白想的电话也没有打通,他就打算一出院就去学校,可好在秦之来的时候,告诉了盛世白想没有在学校,也没有在傅家,而是在自己的家,秦之给了盛世的地址。 盛世就朝着秦之给的地址一路朝着白想奔赴而去,早前来说医院的时候,他听白想讲以后想要养一只小金毛,然后每天饭后就能够带着它去遛食,去玩耍,他默默的记了下来,就在住院的时候让秦之去找纯种的小金毛。 而现在他就去给白想送小金毛去,白想见了,一定会很欢喜的。 一路轻扬着嘴角赶到白想的家,盛世高兴的不得了,车还有停稳,盛世就抱着小金毛下了车,然后匆匆的奔向白想的家,却在刚刚走到的门口的时候,看到白想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台阶上,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袁来。 自己在医院里面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小姑娘,而今站在自己家的门口,拥抱着另外一个男孩子,还笑的那么开心,他怎么也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看到这样一幕的心情,只觉的心已经痛的无法呼吸。 双腿像是被灌注了什么东西一般,沉重的抬不起来。 白想犹记得摸底成绩歘来之后,后两天,市里面今年保送到帝京大学的额名额就下来来,班主任王海萍亲自将袁来和她一起叫进了办公室里面,一脸笑意的将保送书的通知递在了他们的手里面: “白想,袁来,老师真的特别开心,今年我们一中就两个保送的名额,经过各科老师的打分还有你们的学习成绩和个人综合测评,老师很开心你们能够被保送,帝京大学,我们国家最好的学府,能够去哪里读书,将来一定能够有大的出息,老师以你们为荣,整个海城一中也以你们为荣,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一次的机会,老师等你们将来能够为祖国做贡献....” 那薄薄的一张纸,就那样被送了下来,验证着他们两个被保送帝京的通知书,她颤抖着手接过来,说实在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殊荣,而自己的最近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的很,怎么这样的好事情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呢。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耳边仍旧响在班主任的叮嘱,还有各科老师对老师的恭喜还有他们对自己和袁来的表扬。 她恍恍惚惚从办公室走出来,就听到原本应该很开心的袁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被保送了耶,帝京大学耶。奶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宴请宾客的,就是我觉得实在有些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白想回过神来,听着袁来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袁来,打趣道:“帝京大学耶,整个海城才几个名额,你叹什么气?可惜个屁的鬼哦....” 袁来笑了笑,看着白想:“你不是也可惜吗?听说你的志向是想去北方的大学,去学医,这会下来,北方不是去不了呗....” 白想摇头笑道:“谁说的,我去北方也是学医,帝京大学也能够学医,我一代呢日也不遗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闻言,袁来一脸极其不相信的模样看着白想:“真的?我看你也没有高兴的模样啊....” 白想顿时就瞅了一眼袁来,怒道:“要你管....”顿了顿又道:“那你说我不高兴,我问问你,你叹什么气?你觉得可惜啥?” “哈哈哈,我是可惜啊,我这等优秀的人才我就去不了帝京,为母校争光了....” “什么意思?” “白想,你的记性都去哪里了啊?我志不在此,已经报了名,准备参军了,携笔从戎,我奶奶的已经答应了,下个周五我就要走了....” 第两百一十章 :西府海棠花,如玉又无双 “下个周五?这么快?” “快吗?我觉得一定也不快啊,我巴不得现在就走呢,提起要去做的那件事情,我就高兴不得了,浑身上下都已经充满了热血还有战斗力啊....” 袁来那张秀气的脸上满是青春洋溢还有对未来有无限憧憬的笑容,看的白想不禁一时间就晃了神: “下个周五就要走的话,那这个保送名额你....” “这个啊,我没有想到真的会是我,我会去跟老师还有学校商议的,名额让给其他有需要的同学.....” “其他的同学?” “就是沈显柔啊,她本来也就不差,各科成绩都很好,只是个人不太喜欢说话,又有一些冷漠,自己又自卑,觉得自己处处都比不上别人,以导致很多的同学对她有很多的误解,帝京大学沈显柔要是能够有机会去了,她将来的发展空间一定要比现在多的多....” 眼前的少年像是一朵西府里面高贵的海棠花,干净又高贵,干净的是那一颗从来对被人都善良以待的心,高贵的是那一身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 他干净高贵,拥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处处为别人着想不说,还要一个守护家国宏伟的梦想,而现在眼前的这位少年,也即将启程去往实现自己梦想的路上,少年永远都是少年,而眼前的这一位少年,却是所有人心里的白月光。 袁来开心的笑着,对着白想道: “这个周末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白想,我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你....” 白想笑着回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那我们周末见了....” “周末见了.....” 少年得到应允,开开心心的蹦蹦跳跳的朝着校长的办公室而去,去授人以玫瑰,白想站在身后,看着袁来那高大个蹦蹦跳跳的模样,由衷开心的为袁来开心,也为沈显柔开心,因为袁来值得,沈显柔自己也值得。 而后来,白想每每回想起这个时光里的白月光时,总用一句话来形容眼前的这位少年,便是:“西府海棠花,高贵亦优雅,少年似花似月光,温润如玉世无双....” 而今站在自己家里的门口口,白想看着袁来递给自己的礼物,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一碗奶碎冰展现着袁来那一刻晶莹剔透的心,上面淋满了果酱,还有白想爱吃的所有东西,袁来的手都已经冻红了,看着白想的模样,袁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白想,我奶奶村子里面以前有一个习俗,就是若是若是若是....若是想送自己喜欢的人一个礼物,就送她自己家的特产,喻为吃了我家的特产,以后若是想吃便只能来找我,便只有我在的家乡才有,日后走到哪里,你只要想吃,便能够不由自主的想起我,我想来想去,觉得奶奶做的奶碎冰整个海城绝对没有第二家能够做的这样好吃,这是我奶奶的招牌,便也是我的招牌,这样日后,我去了边防,你见不到我,走到哪里,只要想吃奶碎冰,就一定会想起我,那样时不时的记得,就不会把我忘记了....” 顿了顿,袁来又道:“白想我晓得你不会喜欢我,我没有关系的,我就想趁着今天把对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能够记得我,日后去我的家乡,想吃奶碎冰,都能够想起我,想起袁来.....” 晶莹剔透的少年就连告白也不敢强势,就连告白和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只能小心翼翼的说着,我不需要你日日夜夜都记得我,你只要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记起来就行,少年就是这样的少年,月光就是这样的月光。 那天白想接过袁来一路护着走来的奶碎冰,边吃边哭,边吃边哭,喊着:“袁来,我就是死也不会忘记你的,你是我的朋友,是最好的朋友啊.....” 袁来一听,袁来自己也是又哭又笑的:“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不会的....” 两个傻子一样的人坐在哪里,哭哭啼啼的,然后又喊着:“好凉,都凉到心坎上了....” 然后两个人又哈哈的笑了起来,直到最后吃完,袁来看着白想,张开的双臂,对白想说道: “离别的拥抱,来一个?” 白想笑着走了上去,伸出的双臂轻轻的抱上了袁来,却不曾想抬头间就看见了那站在自己对面处的盛世,满脸受伤的看着自己,白想心里一怔,伸出的手,忽然就想推开袁来,还没有来得及推开袁来,盛世的声音就陡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盛世的声音,袁来放开了白想,转过头去看着盛世,想解释说话,白想却伸手拉住了袁来,走上前去,看着盛世道: “你出院了盛世?” “白想,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盛世一脸受伤的看着白想,冷若冰霜,浑身的气场都冷到了一种地步,白想沉默着盛世,也不解释,索性就直接开口道: “盛世,我被保送了,帝京大学,我不去北方了,也不想去去了,现在离高考只有不到十五天了,盛世你要如何努力才能够走向我?和我平等的并肩站在一起,盛世,你先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去好好的治病,然后将日子过正常了,行吗?” “白想....你现在觉得我不正常吗?” 闻言,白想心痛难以呼吸,握成拳头的手松开又握紧,松开又握紧,觉得难受极了,明明想说的话不是这个样子,明明不是的。 “盛世,我没有觉得你不正常,我....” “白想....” 盛世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白想,眼眶通红,变得委屈巴巴的,伸出的手拉开了衣领,然后将怀里的小金毛递给白想:“你想要的东西,白秀秀....” 第两百一十一章 :和顾雪漫第一次相见 “白秀秀,你想要的东西....” 那一日在医院里面,白想曾经跟盛世提起过自己想要一只小金毛,却没有想到盛世这样就给自己找来了。 小金毛小小的一小只,那一双小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白想,目光天真又委屈,白想伸出手,颤抖的接过盛世递来的小金毛,才将小金毛接在手中,盛世就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任何的一句话,只是沉默着转身离去。 袁来看见盛世走了,想要冲上前去,去跟盛世解释,却被白想伸手拽住了手,袁来扭头疑惑的看着白想,白想却对着袁来摇了摇头,然后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布袋。 布袋很小很小,青色的,上面还用金色的丝线刺绣着平平安安四个字还有一条小鱼,像极了古时候古人赠给自己的同伴朋友的荷包。 “这个里面有我上个周去寺庙求来的平安符,袁来,祝你前程似锦,平平安安。” 袁来伸手接过,两个人相视一笑,带给彼此的回忆由此便只剩下了这青春里最仅有的珍贵。 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盛世回了学校,仍旧坐在白想的身边,只是和白想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盛世在等白想的解释,白想却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在和白想说话,上课就听课,下课就做试卷,然后和袁来讨论着卷子的难题。 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却又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秦之和张尚哗两个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和不对劲,可是谁都不敢去问,也不敢去管,因为盛世的脾气,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和明白。 两个人替盛世和白想都着急的不得了,这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两个傻子还有闹别扭,是不是嫌弃时间还很多啊。 可是两个人又不敢问,便只能坐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后脑勺干着急。 晚间的时候班主任的来消息说明天晚上学校里面会有一场离别晚会,所有的同学都会前来,特地通知高三党在晚自习的时间前去参加,还伴有文艺表演。 这一个通知下来以后,所有的同学都沉默不语,都不免纷纷感伤,因为是真的要离别了。 消息一出,教室的气氛都不免沉寂,白想一愣,偷偷抬起头去看身边的盛世,却也撞上了盛世看过来的目光,两个人四目相对,白想看着盛世,盛世的目光里面满含着许多想说的话。 白想看着盛世,想要张口说话,门口却突然有同学喊道: “盛世,有人找....” 同时所有人的目光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背带裙的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带着一个帽子,背着一个书包,异域立体的容颜看起来美艳极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摆放在橱窗里面洋娃娃的感觉,然人不由得觉得很是惊艳。 看见那个姑娘,后座的张尚哗和秦之顿时就激动起来,从自己的位置上连忙起来跑向那个女生,边跑边道: “哎呦,这可不是顾大小姐吗?什么时候来的?可把我们想死了.....” 那个姑娘笑道:“这不是刚来,就来找你们了嘛....” 三个人在门口相拥在一起,看见那个姑娘,盛世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了身,然后直接越过白想,从秦之他们的桌子上就跳了出去,四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室的门口。 这便是白想和顾雪漫的第一次相遇,看似简单又仅仅只是匆匆一面的相遇却在将来的时候,怎么也未曾想到两个人之间会有那无数说不清的羁绊。 白想对盛世,成也顾雪漫,败也顾雪漫。 看见盛世出去,王冬雨转过头来看着白想,有些气愤道: “他怎么就走了?他怎么能和那个女生随便就走了?他不知道你....” “冬雨,晚上的时候去学校门口吃那个酸辣粉吧,好久都没有吃了,还挺想念的....” 闻言,袁来也转过头来看着白想道:“那我也可以去吗?” “还有我...能不能也去?” 袁来的话才落,就听见沈显柔的声音也在一旁轻轻的响起,白想笑着回道:“当然都可以,我请客,让你们吃个够.....” “那今天晚上我可是大吃特吃了....” 一听王冬雨的话,一群人顿时都笑成了一团,嬉笑的声音在时光之中也已经逐渐进入倒计时.... 晚自习下的时候,一群人相约着走向门口的小吃店,白想却在门口的时候被人堵去了来路,白想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女生,有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 他们才仅仅见过一面,又或者说见面都算不上,他们只是匆匆相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女生,白想抬脚就擦着顾雪漫的肩膀继续走去,就听见顾雪漫的声音在后面道: “白想是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闻言,所有人的脚步都是一顿,王冬雨护犊子一样的冲上前去护在白想的身前,挡着白想:“我们见过你,你来找盛世的,可是我想我们白想也和你不熟啊....” 那之前学校里面李琴卉的事情他们可是还没有忘记啊,怎么今天又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一个女生,还长的挺好看的。 顾雪漫没有理会王冬雨,只是看着王冬雨身后的白想,目光死死的,仿佛今日白想不跟自己谈,自己就不罢休一样。 见王冬雨护在自己的前面,白想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拉开了王冬雨,然后看着顾雪漫说道: “很遗憾,我并不认识你,也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的话语想要和你讲,我们就不必再谈了......” 说着,白想拉着王冬雨就走,才走出两步,顾雪漫的声音又响起来,说道:“那希望你将来能够不后悔....” 回答顾雪漫的只有白想潇洒离去的背影。 第两百一十二章 :汉武帝藏阿娇 白想不喜欢顾雪漫,从一次见面到这一次遇见,都不喜欢,而顾雪漫想要讲什么,说的话题关于什么,白想自己都已经格外的清楚。 盛世需要治疗,而目前更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去国外,这个事情,她早前的时候就已经上网查过,国外有一个医疗团队专门攻克无痛症的治疗,盛世正不正常,她很清楚的,盛世就是一个正常人,只是遇见的那些事情。 将一个正常人拉下了地狱而已,而她真切的,也是由衷的希望盛世能够好好的活着,不需要自卑,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舞台,以后就是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亦不会因为自卑觉得自己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而选择放弃。 她希望盛世能够自信且充满阳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平安喜乐,仅此而已。 十字口,他们终究分道扬镳。 盛世坐在末生的门口,老远的便只看到盛世顾雪漫一个人从小巷子里面走来,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便也证明那个人没有来。 盛世失魂落魄的看着顾雪漫,顾雪漫走到盛世的身边,对着盛世道: “她没有来,你可以死心了吗?” 话落,盛世不信一般,问道顾雪漫:“你没有找到她,对吗?所以你在这里骗我?” 说着盛世就要出去找,自己亲自去找,他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白想就这样冷漠无情的,也不相信明明那天在医院里面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了,怎么转眼就对自己那样冷漠无情。 白想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他一定要去找白想,去找白想问个清楚。 说着盛世就朝外面跑,顾雪漫却也在此刻大吼一声:“盛世....” 听见顾雪漫的喊声,盛世停下脚步来,顾雪漫就道:“盛世,白想被保送了,帝京大学,国内最高等的学府,她不能和你一起去北方了,袁来也已经被保送,他们两个人都是那样的优秀,若是以后有可能的话,才子佳人,也不一定只是听闻,盛世,跟我走吧,我这一次回来的就是爱接你的,国外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会治好你的....盛世....况且....” 顾雪漫顿了顿又道:“白想,知道你的过往....” 那一刻,盛世清楚的听到自己刚刚才粘起来好好的一颗心,转瞬间那一颗心就已经被摔的粉碎。 他颤抖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浑身上下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一般,心揪着的难受的。 白想知道了自己的过往,白想被保送了,和袁来一起,所以白想这是不要自己了对吗?白想不去北方了,白想她前程似锦,怎么看得上他这样的人,怎么看的上呢,他的白秀秀,只有袁来那样的人才配的上不是吗? 袁来身家清白,又足够优秀,能够给白想将来很好很好的生活,而自己不但身体上有病,心里上也有病,到处都是伤痕,自己万一发病的时候,又怎么难保不会去伤害道白秀秀。 原来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的,什么都不是,白想那么一个美好的人,怎么能够和自己这样的沾染上什么关系呢是不是?怎么能够? 盛世痛苦至极,只觉得自己的脑海要炸了一样的难受,他也陡然间就明白了,自己输了,终究是输了,输给自己,输给了自己的自卑,输给了自己的过往,他输得一败涂地,他自卑到已经不敢再去触碰白想,自卑到真的就要这样放弃。 只是盛世啊,你真的就这样甘心吗?真的就这样甘心吗? 那天晚上一夜无眠的何止只是盛世,还有白想。 两个人,一个坐在末生的屋顶上,一个坐在窗台上,看着同一片天空下皎洁的月光,想着自己的心情。 曾经有诗言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而今白想的脑海里,想起的仍旧只是盛世。 恍然她又想起第一次见盛世的模样,“喂,你也是来寻死的吗?”没有礼貌又难听的一句话,却偏偏让那么少年诉满了无数的心酸感,明明一双漂亮的,能够迷死无数人的一双大眼睛,却让人在里面看见了无数说不清的死气还有空洞。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究竟眼前的少年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去寻死,去自残,然后吃无数的药,又在无数个夜里面挣扎,又在无数个白天追求死亡。 那时,她曾亲耳听到过盛世这样讲,他说: “白想,你不知道,那站在窗台上时时刻刻想要跳下去的冲动,走在车流中,时时刻刻盼望着自己被车撞死的渴望,你不能够明白,我活着,却不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如何去死的辗转反侧,你不能明白,不能。” 而今她终于走进他的生活,伸手去触碰到那些关于盛世的过往里,却终究还是难逃天各一方的分离。 白想想着盛世,盛世想着白想,想起那人的笑颜如花,想起那个人对自己说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个人的娇憨,想起那个人像在教一个刚刚学走路的孩子一般,拉着自己的手,一步步将他从满是黑暗的泥泞沼泽里面慢慢拉出来,然后对着他讲: “以后,我们家盛哥挣了大钱,可是要好好对自己的媳妇啊,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是最好的,绝不能怠慢哦....” 他一听,不免有些嘲笑道:“那我岂不是要挣很多的钱,才能够供得上着最好的.....” 白想笑:“那不然呢.....” “行行行....”盛世无奈的笑道:“那古时汉武帝遇见阿娇时,便曾言将来要建造一个金屋子将阿娇藏起来,我盛世索性便也学一学这汉武帝,也造一栋金屋子把你藏起来,好不好啊?” “去,那叫金丝雀....” “金丝雀就金丝雀,爷以后有钱,养的起.....” 第两百一十三章 :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想将白想,藏起来,这样的一句话绝不是这样简单的说一说,他想要给白想最好的,也并不是只是说一说。 他盛世的是真的决定要做到,只是现如今,那个姑娘,终究还是将他一个人丢在了这悠远无漫长的岁月里面,让他不见天日。 “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轻声呢喃着这一句话,也与这一刻,盼望着月光能够将他无尽的思念还有心仪都带给他最心爱的姑娘。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白想嘴里也轻轻念出这一句话,从窗台上走下来,走到书房,看着那巨大的画板上,低头弯腰便将脚边的那一桶蓝色的颜料全部洒向了那个巨大的画板,带给盛世的将是只有一场只属于盛世的浩瀚星空还有独一无二的青春结束。 海城一中的毕业晚会,学校里面所有的老师还有校长都来了,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也有幸能够参加这一场的毕业晚会,老师讲这一场晚会,其实早就在一个月之前他们就在准备了,只是那个时候白想的心思都没有在学校,所以对于这一类消息,白想也没有去过多关注。 学弟学妹门表演着舞蹈,欢送着自己的学姐,高三党可以即兴就这样上台表演,一曲又一曲歌曲响彻在校园里面,白想坐在舞台的后面,等待着王冬雨他们,目光落在那放在被白布遮盖起来的巨大画幅上面。 不一会儿王冬雨他们就走了进来,看见白想的脸色不免有些凝重:“白想,盛世他.....” 顿了顿,王冬雨也不知道哪件事情要怎么说,便只好换了话题对着白想道:“白想,盛世没有来....” 闻言,白想玩手机的手霎时一顿,片刻后,才道:“没关系,不来....也挺好的....” 不见就不会难过,不见就不会舍不得,不是吗? “可是白想,盛世今天晚上的飞机,他已经答应他的妈妈,要去国外治疗了,白想,你真的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去跟盛世讲吗?昨天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来接盛世,白想,你当真就不遗憾吗?” 闻言,白想垂下自己的眼眸,看着那黑黑的地板,不知言语,现在面对盛世她还能够去说什么,又能够去说什么,盛世去国外,是好事,自己不能拖累盛世,让盛世留在国内,这里有盛世的伤痛,而且陈萍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种种的因素里面,都已经代表着:盛世此刻离开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她不能够拖累盛世,绝对是不能够。 听见王冬雨的话,白想站起来,笑着看着王冬雨:“我还以为他不会走呢,真好,现在离开了我也就不用烦恼了,挺好的....” 话落,白想对着王冬雨摆了摆手道:“行了,马上就到我们了,准备一下,上场吧....” 白想的节目是即兴的,是在昨天晚上的临时找学生会加上,没有人知道白想要干什么,只是一首星星点灯,听说白想带来了一场浩瀚星空,想要送个一个人,然而出了和白想相熟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白想想要送给的让人是谁。 王冬雨看着白想故作坚强的模样,有些难过,开口轻轻的又喊着白想: “白想....” 白想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独自走向了外面.... 后台气氛沉重,盛世也好不到哪里去,秦之看着盛世问道:“你不去看一看,就这么走了?你甘心?” 盛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末生吧台的前面,看着那些酒瓶子,心里说不清楚的情绪,只觉得憋得慌,那才被自己压下去的小情绪,此时又作怪一般的,又冒了出来,伸出手将裤兜里面的药掏出来,抖落了几颗,就那样倒进自己的嘴巴里。 直接吞咽下去,隔了一会,盛世似乎是觉得不够,又打开药瓶子抖落了好些,然后一把就丢进自己的嘴巴里,看见盛世如自残一般的动作,秦之上前将盛世的药瓶子抢了过来,说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盛世,白想为你要死要活,你现在也半死不活,有什么误会去解开不就好了,干什么要这样一直冷战,还不说清楚,你们两个这样有意思吗?” 盛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和白想之间需要怎么才能能够去解决那些问题,可是那天的那么一幕,还有白想对自己忽然冷下来的态度,都无意不再刺激着他,他也好不过不到哪里去。 见盛世不说话,秦之冷冷的撇了一眼,就往外走,边走还边道:“你不去,我自己去,反正谁不去,谁后悔....” 说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张尚哗见秦之走了,自己也走到盛世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盛世的肩膀,低声道: “盛世,不要让自己后悔,总有人要先迈出那一步....” 说着打开门就追上了秦之,看见张尚哗追上来,身后还没有动静,秦之不由得气道:“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毛病,一会好的,一会不好的,神经病....” “不要这样讲,那盛世出院之前,学校公告栏上的关于盛世的那些过往的照片,听说是白想的妈妈干的,白想忽然间对盛世这样冷淡,想必是有原因的吧....” “你的意思是说?白想的妈妈....” 张尚哗摇了摇头,不说话,不怕白想的妈妈阻止,怕只怕两家的父母都不同意,而更怕盛世和白想彼此心里都带着不愿意拖累对方这样的想法,从而余生都在后悔。 两个人忽然就沉默了,盛世和白想之间....真的有太多的说不清了.... 学生离别的欢送晚会,来的人很多,傅恒源本来也不想来的,可奈何不动自己兄弟的催促还有死拖硬拽的来了,傅恒源一群人才找到地方坐下去。 第两百一十四章 :赠你浩瀚星辰,前路一定要平安 就见身边的兄弟伸出手去碰了碰傅恒源,然后示意傅恒源看向舞台上,主持人在上面用话筒报着:“接下来请欣赏高三理三班全体同学为大家带来一首《星星点灯》....” 话一落只见宽阔的舞台上,灯光全部都暗了下来,整个操场都变得有些昏暗无比,舞台下,同学们也因此默契的将那一条通往舞台中间的那一条道路都放开了来,形成一条小小的走道。 然后傅恒源就看见他们班的同学站在道路的两边,随着上面歌声的前奏轻轻响起,下面的同学也轻轻的哼起了旋律: “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到海角天边.....” 听着这声音,傅恒源惊讶的抬起了自己头,看向舞台上,之间那舞台上,白想坐在一边的位置上,拿着话筒轻轻的唱着,袁来抱着吉他坐在中间的位置,轻轻的哼唱着白想的下一句,舞台上还有王冬雨,还有的一些班上其他的同学。 都组成了一支乐队在舞台上,唱着那一首星星点灯。 这一手的旋律本身就很伤感,加之现如今已经临近毕业季,今日的晚会结束之后,他们面临的出了高考之外,便就是无尽的离别,所有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人,都将从此成为自己生命之中的回忆还有过客。 将来若是有幸,便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一次相遇,若是不幸,一辈子不见也已经是常态。 青春只有一次,离别有很多次,却一次比一次都要伤感,一首歌唱尽分离,也让所有的人都不禁哭泣起来。 看着你含泪地离去想着茫茫的前程 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多年以后一场大雨惊醒沉睡的我 突然之间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闪烁 天边有颗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头 是你的眼神依旧在远方为我在等候 随着一首歌曲的高潮部分到来,合唱的也不再只是整一个高三三班的所有同学,而是全体的师生还有即将离别的同学们。 舞台上,白想已经在黑暗之中,满脸泪水,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走到那那袁来的后面,伸手就将那遮盖着画本的白布扯了下来,然后弯腰提起脚边的桶,对着那一副巨大的画一洒,带起的火树银花亮了起来,站在舞台下面的同学们,纷纷打开了自己手里拿着的手电筒,对准了那一副巨大的画作。 而此刻整个学校里面,除了高歌起来的一曲《星星点灯》还有那些同学惊艳的声音。 只见舞台之上,摆放着一副巨大的星空画作,蓝色的星空美轮美奂,同学们打起来的手电筒,灯光落在那一副画作空白的位置上面,瞭望那一副画作,那些灯光,像极了一颗颗散发着光芒的太阳,又像极了那银河系里面,聚在一起无数颗星星。 带起的火树银花,就是一场离别之前的漂亮礼花,绽放在星空上面,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绝世赠礼还有浩瀚星辰。 而画作的最上角,还有毛笔字体大气的写着:“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一刻带来的不再是离别的伤感,还有青春的结束,带来的还有属于他们少年人的热血沸腾,对胸怀大志将来的激励还有无限的希望。 青春就是这样,离别只为将来更好的相遇,而所有行走在路上的每一位人,无论是少年的你,还是身怀梦想的你,还是有鸿鹄之志的你,都是茫茫人海之中,千千万万的我,亦是千千万万的你。 无论此刻脚下的路程有多么难走,前方有多少阻碍,此刻又面临什么样子的抉择,你还是你,能够勇敢无畏的你,能够披荆斩棘的你,都是独一无二的你。 所以就大胆的向前走去,不问后果,不问得失,去向前走去,你可以乘风破浪,亦可以重头再来,而无论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不缺乏任何勇气。 今日这样的话,不管是这一句啊,还是那一首歌曲,都是白想对盛世的想说的话,还有激励,她如今站在这里,能够为盛世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了,也只有这仅仅的一件了。 无论走去哪里,她会在哪里,亲爱的盛世,我仅希望你能够平安,不求大富大贵,不求你是否将来能够有多出息,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安。 而我便这在世界的某一个角,为你虔诚的祝福还有祈祷,盛世,世界盛大,夺目灿烂,请你一定要平安。 重重人群之外,盛世目光眷恋的从舞台上面收了回来,含泪转身离去,心里默念千百万遍的字只有白秀秀三个字....已经足够解说盛世的整个青春世代.... 这一刻,属于他,属于白想,属于傅恒源,属于袁来,属于他门这一代人,所有的高三学子,青春彻底结束,他们即将迈入成年人之后的世界,去体会世界的灿烂盛大,还有无情冷漠。 白想正准备从舞台上离开,可她像似又感应一般,转身去看,便只看到盛世已经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有那一抹带着帽子,紧紧跟在盛世身后的那一抹黑暗身影。 一九九七年,五月二十五日,海城一中毕业晚会结束之后,盛世含泪随着母亲离开海城一中,前往英国,却在去往机场的途中,抑郁症再一次发作,盛世跳车自杀。 同天晚上白想出事,袁来死亡。 那个救赎别人的姑娘到最后也未曾真正救赎她的盛世,那个如玉优雅的西府海棠花死在了自己最好的年华里,垂落的双手,再也无法扛起钢枪,效忠自己的祖国。 带着无数祝愿,说要配合医生好好治疗,将来要造金屋子的少年,生死未卜,不人不鬼的再次掉落在黑暗的漩涡里面。 而那个姑娘,一双眼睛从此失去了光芒,放弃自己锦绣前程,行尸走肉,于茫茫人海之中犹如丧尸消耗着自己的生命,直至死亡。 第两百一十五章 :你应该要去好好过日子 十一年后,盛世于茫茫人海之中和白想相见,无法预料到属于他们之间的相遇,是那样的令人可笑还有可悲。 盛容无法用来自于世间的任何一种语言去对自己的哥哥进行任何安慰,因为那些过往里面所有遭受到一切都太痛,太痛了。 痛到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痛到不知所措,痛到让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今日之中的种种局面是怎样令人难过还有猝不及防。 她轻轻的拉上了书房的门,隔绝了自己看向盛世的所有视线还有目光,也隔绝了盛世所有的脆弱,还有眼角的泪水。 盛世还是那个盛世,只是白想不再是那个白想。 年少时的白月光,到头来,只存在了自己的年少时。 白想被傅恒源带回了望江苑,那个诺大的房子里面,所有的家具都已经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满是温馨的装置风格,从二楼的房间里面,直到楼下的客厅,都铺满了高级地毯,桌子的角,楼梯的角,也都已经都被用东西包裹了起来。 以防白想发病的时候出现任何的意外,成生带着医生来的时候,白想还没有醒,傅恒源坐在床的一边,大手包裹着白想的小手,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看见医生来了,傅恒源才轻轻的放开白想的手,将位置让出来给医生为白想细心的检查着,许久,医生检查完毕,对着傅恒源摇了摇头: “心病,终究还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 闻言,傅恒源无力的摆了摆手,成生会意,带着医生走了出去,看见医生坐着车离开,傅恒源才又重新回到那个椅子上,看着白想那苍白沉睡的容颜,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自己的心底隐隐冒出来,又隐隐的消失。 十一年了,白想还是不能够放下袁来的死亡,也放不下沈显柔的死亡。 那一场事故,给活着的人留下了太多的遗憾还有伤痕,以至于到现如今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的不敢忘记,那些画面都时时刻刻的都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顾雪漫来到盛世的住所的时候,盛世已经从书房里面出来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从后面走上去,伸出手轻轻的越过盛世的腰,从后面抱着盛世,脑袋轻轻的靠在盛世的后背上,低声说道: “盛世,白想已经结婚了,傅恒源也把她带走了,你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就把白想忘记吧,行不行?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可以吗?盛世面你应该要有自己的日子啊,盛世....” 盛世低头,看着环绕在自己的腰间的那一双手,皱紧了眉头,伸出的手轻轻扯开的了顾雪漫的手,然后转身绕过她就走,见此,顾雪漫不由得开口又喊道盛世: “盛世,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你究竟还要执着到什么时候?你忘记了,你自己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这里来的吗?” 十一年了,那一个夜晚,她也不会忘记了,而自盛世九死一生活过来的时候,她就想着,盛世大概是已经忘记了,忘记了白想,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盛世还是没有忘记,终究还是没有忘记,没有忘记白想,亦没有忘记那些年。 听到顾雪漫的话,盛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着顾雪漫,目光真诚又毫无波澜,他道: “雪漫,去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你很优秀,大好的前途在手,不应该为了我而浪费自己的时光还有时间,我盛世配不上你....” 话落,盛世再不等顾雪漫说什么转身就走,离开了自己这里的住所,也封闭了秀苑,看着盛世的再一次转身离去,顾雪漫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在每一个睡不着的深夜里面,开始反省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够好,比不上一个白想,比不上一个生了病还不自知的白想。 盛世还是那个盛世,又回到了那匆匆忙忙生活之中的盛世,每天飞来飞去,拍戏,拍广告,接戏,接广告,上综艺,忙的不可开交,也忙的天黑天亮。 白想醒来的时候很安静,她坐在床上,毫无光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傅恒源看,干到已经起皮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傅恒源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白想的对面,看着白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许久之后,傅恒源终于忍不住,才开口试探的喊道: “白想....” 听到傅恒源叫自己的名字,白想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还有恍惚,片刻后,她迅速的回过神来,然后看着傅恒源,问道: “你是谁?” 三个字一出口,傅恒源那一股莫名的紧张感,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一种说不来的难受感,他柔和了自己的眉眼,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温和又让人觉得平易近人,拿过白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柔声道: “阿想,我叫傅恒源,是你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你生了病,记忆可能有些混乱,所以你不认识我,我们是合法夫妻,这是结婚证....” 说着,傅恒源从一旁的桌子上面拿过两个本子放到了白想的面前,白想疑惑至极,伸出了自己的手,拿起那两个红色的本子,打开看了看,果然那结婚证一打开,白想就看见自己的脸还有傍边这个人的脸,他们在一张照片上。 然后还显示着他们的名字,傅恒源,白想。 还有结婚登记的日期,那照片上的人都那样的熟悉,只是她脑海里也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结了婚,还是跟眼前的这个人。 傅恒源?这个名字....这个人的脸....好生熟悉....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一百万,查一个人 那一瞬间,白想的脑海里面顿时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画面,好的,坏的,不好的,开心的,难过的,可都不是和眼前的这个人的啊,不是眼前的这个人的啊。 “白想,好久不见....” “白想,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人?见一个爱一个?你贱不贱?” “秀秀,你叫我一声盛哥....叫一声盛哥好不好?” “白想,我是盛世啊....” “盛世....”白想轻声呢喃着这一个名字,傅恒源顿时浑身一怔,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想不放,白想却像似没有看见傅恒源的目光一样,疑惑的看着傅恒源: “你不叫盛世吗?你....不是盛世吗?” 白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脑袋难受的要死,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也不记得,只是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面,有一个人的脸始终都挥之不去,可是自己有不记得那个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只是提起他,自己很难过,很难过,难过的不行,难过的想要流泪。 她什么都记不清楚,只记得那个人好像叫盛世,叫盛世,不叫傅恒源,不叫傅恒源。 傅恒源听着白想的问题,看着白想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的深邃和犀利,也忍住自己想要发火,怒斥白想的冲动,尽可能让自己的温和一点,对着白想道: “阿想,你之前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自己的脑袋里面有淤血,所以记忆可能会粗错乱,你不要去想,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好不好?不要强迫自己.....我给你拿药....你先乖乖把药吃了好吗?” 白想看着傅恒源那一脸温和的模样,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白想点头,傅恒源站了起来,转身拿起桌子的电话,给楼下打着电话: “阿姨,麻烦你把阿想的药拿上来,随便再倒一杯温水....” 得到应允,傅恒源才把电话挂断,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白想脑袋: “阿想,你现在醒来,除了记忆有些混乱,身上还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吗?” 白想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傅恒源又温和的笑道:“那等会吃完药,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再好好的检查一下,好不好....” 话落,楼下傅恒源请来的阿姨拿着药也上来,在门外轻轻的敲着门,傅恒源去开门,接过阿姨递来的水还有药就走向白想。 把药吃完,又躺回到床上的那一刻,白想的脑海里面,顿时又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红的,白的,黑的,都是一个小屋子里面的,然后她看见自己的满手都是鲜血,脚边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赤红着双眼瞪着她,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害怕极了,往后退去,却跌到在了地上,然后她又看见从那边老远就朝着她跑来一个人,然后大喊着:“白想,走啊,白想,走啊,走啊....快点走开....” 她来不及反应,那离自己还很远的人,转眼间,又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的手拽着她的衣袖,然后轻轻的晃来晃去的对着她说道:“秀秀,我饿了,饿了,我们去吃东西把,好不好?秀秀....” 她看见眼前的少年,笑了笑,正想开口回答着好,眼前的少年,顿时犹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眼前的场景什么顿时都变的一阵漆黑。 她张口大喊,可是却是什么都喊不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似有什么东西压注自己一般,让她怎么也呼吸不过来。 她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什么东西,她才有些镇定下来,只是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在喊着什么,傅恒源坐在床边,看着白想死死的抱着自己手模样,眼神中满是怜悯,伸出手轻轻的拍着白想的后背,安抚道:“乖乖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什么都好了....” 坐在床头的傅恒源照顾着白想,一夜无眠,盛世接到电话汇报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嗡的响着,头疼欲裂。 既然傅恒源和白想结婚了,那为什么傅恒源还能够放任白想去外面游走这么多啊您不闻不问的,既然两个人结婚了,可是看白想的样子,她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一回事情,而且白想那么早就回海城,傅恒源要是真的在乎白想,又岂会容忍白想在自己这里这么长的时间。 想来想去,盛世都觉得格外的想不通,心乱如麻,不是说好不去想白想的事情,不去管白想的事情了吗?可那一颗心还是忍不住的躁动着,难受着。 坐在片场的椅子上,盛世愣是纠结了许久,悄悄的拨打着一个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通,一接通盛世就道: “一百万,查一个人....” 闻言,那边的人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什么人居然能够请动盛大爷亲自给我打电话,还那么高的价格....” “里里外外,从幼时到现在所有的资料,都不要一点不落....” 话落,盛世也不再听那个人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所有的人都瞒着自己关于白想还有袁来所有的事情,他就花重金去查,他就不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事情,能够被人隐瞒的一点也不剩,隐瞒的干干净净。 别人有意阻挡的事情,他盛世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白想被傅恒源从盛世哪里带走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秦之还有张尚哗的耳朵里,两个人颇为无奈的坐在酒吧的卡座里,看着那喝酒跟不要命似的顾雪漫,彼此看了一眼,都互相叹了一口气,秦之道:“看吧,这受伤难过的何止是一个人....” 闻言,张尚哗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只是白想和傅恒源结婚这个事情,我也实在是想不到....” “那可不是,只不过你说要是盛世去查那些事情,查出来了,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直接说吧....” 第两百一十七章 :郁结在心,时日无多 “那可不是,以盛世的性格,要是查出来了,我们又隐瞒着他,他要是知道了,我们两个多不仗义啊....” 话落,两个人各自看着彼此,都隐隐有一种想要将那些事情都告诉盛世的冲动,拿出的手机,准备拨打着盛世的电话,却被顾雪漫伸手夺了过来,两个人回头看着顾雪漫,顾雪漫推开桌子上酒杯,在两个人的面前,就坐在了桌子上。 伸出了指头对着两个人摇了摇道:“不可以告诉盛世,盛世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海城?在去机场的路上又病发,那都是因为什么?那不都是因为白想吗?如今告诉盛世,有什么意思?白想和傅恒源已经结婚了,两个人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告诉盛世,再让盛世伤心难过一次,然后想不开又来一次,你们是不是嫌弃盛世的命太长了,还是说嫌弃盛世那么多次都没有死掉?你们才甘心?” 闻言,秦之和张尚哗顿时都沉默了,那件事情导致的后果很严重,盛家出了好多的物力精力还有财力,才将盛世带回来,过上今天这样正常人的样子,如今再让盛世经历那一次,恐怕这一次之后,盛世就只是一具尸体。 纵然盛世那么多次都过来了,可是盛世又有几条命能够折腾的,而就算之后白想发生了那些事情,有一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盛世,可是如今白想已经和傅恒源结婚了,有自己的生活了,盛世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两个人之间就不应该再有交集了,就这样彼此过着彼此的生活,互不打扰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瞒你们,我喜欢盛世,当初回国是为了他,学医也是,如今选择回国也是,我来之前见过盛姜阿姨了,她同意我和盛世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努力和盛世建立感情,之后我会嫁给盛世,这样的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 顾雪漫说的很坦白,她回国的目的,学医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盛世罢了,这样的结果,她想不会有人不欢喜的吧。 果然一听见顾雪漫说的这个话,张尚哗和秦之两个人想一想,也确实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让盛世知道全部的必要了不是吗?无论白想对于盛世有多大的恩情和放不下,如今白想已经结婚了,那盛世放不下,也必须要学会放下,去过自己的生活,回归到彼此的生活轨道上,才是正道不是吗? 秦之看着顾雪漫,想了想道:“雪漫,你和盛世在一起,我是支持的,我们也会支持你的....是吧,张尚哗....” 说着秦之还伸出手去碰了碰张尚哗,张尚哗却没有回答秦之的这个问题,只是道:“且看缘分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对于自己的兄弟,明眼人一看都觉得顾雪漫才是盛世最好的归宿,可是不然,那不是归宿,那只是将就,还有妥协罢了,盛世面对白想,无论事情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是什么样子,性质又是什么样子的。 他觉得都应该盛世自己做决定,那都是盛世自己的事情,而他们隐瞒盛世的那些事情,也恐怕终究是要随着时光被掩埋了,不是吗? 三个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为了更进一步的得知白想现如今的身体状况,傅恒源第二天就带着白想前往海城最好的精神治疗医院去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的途中,白想的记忆时好时坏,整个精神也变得特别的不好,时而清醒又时而的昏昏沉沉。 傅恒源都一一的看在眼里,英俊的面容冷若冰霜看着手里面的报告: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她这个样子得不到很好的治疗,继续混乱的持续下去,会导致她的身体被拖垮而郁结在心,最后死掉吗?” 年长的老医生霎时就沉默了,凝重了脸色道:“傅先生,十年前我为白小姐进行诊断的时候就说过了,白小姐的心病其实不是经历的那些巨大的伤痛而造成的,而是她经历的事情,造成失去的人导致她自己的心里面太过愧疚,太过遗憾,把自己困在了里面,不见天日,然后出现一昧的幻想,幻想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导致的记忆混乱还有心病,药物只是辅助作用,这个还是得靠她自己啊....” “那如果说她的记忆不混乱,而能够清楚的意识到那些事情的真是存在和发生,这样理智的去治疗,她会不会好?” 医生摇了摇头:“很难保证,如果她清楚的意识到那些人已经死亡,她会作出更偏激的决定....” “那么就是没有办法了对吗?” “傅先生,白小姐的病应该是这一段时间受到了刺激才进行了复发,说时间,趁发现的及时,还有余地,而最坏的结果便就是病有郁结在心,一旦郁结严重,久久不得好,她将时日无多...” 所以从头到尾,说到底,白想放不下的终究只有是袁来的死亡,自责和愧疚,她便困住了自己,如此而已,多么简单的病因,却是让白想锥心刺骨久久不得好的病症。 傅恒源看着坐在那边昏昏欲睡的白想,目光怜悯又心痛,许久又对着医生道: “先开药吧....” 医生点了点头,抱着白想离去的时候,那医生的话又在身后响起来,似安慰又似无能为力道:“小源,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它除了自己是奇迹,也能够创造奇迹,一切都还有机会的,你能够原谅她,她也能够原谅她自己....” 怀里的人轻的让人害怕,那手腕都瘦得握起来都觉得铬人,明明最恨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白想,恨到巴不得白想去死,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带她去看病,照顾她,甚至还和她走在了一起,人生啊,真的是有搞笑的可以啊。 抱着白想从一旁的员工电梯走出来的时候,傅恒源就被人挡住了去路,看见文思涌,傅恒源面无表情道:“你来了?那你就和白想住在一起吧,陪她几天,我会给你付酬劳的....” 说着就将白想抱进了车后座,见傅恒源看见自己一点意外和惊喜的表情都没有,文思涌不由得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嘟囔道: “害,真是上辈子欠你们傅家的....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 第两百一十八章 :我不想辜负我自己 将白想和文思涌送回望江苑,傅恒源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文思涌笑看着傅恒源离去的背影,摇头道: “人啊都不坏,就是傲娇又别扭.....” 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始终沉睡着白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祈祷着关于眼前的人平安还有健康。 这一边气氛凝重,剧组里,盛世就像一个只会躲在角落里面偷窥别人的偷窥者一样,听着周成华给自己打电话来,时时刻刻的汇报着傅恒源和白想的一举一动: “傅先生带着白小姐去了医院,约莫三个小时之后从医院离开,然后回了望江苑,刚刚傅先生的车从望江苑离开,前往傅通集团....” “他们去医院干什么?” “没有办法知道,这个医院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过是一家精神疾病的医院....” “精神疾病?” “是的,而且白小姐看起来不太好,先生,之前在海城总院检查白小姐的精神状态时,好像不是白小姐装的,白小姐的精神好像是真的不太好....” 闻言,盛世沉默了半天,才道:“去想办法将她去就诊的病历查出来....无论用设么办法?” “好的,先生....” 随着周成华将电话挂断,于倩就坐在了盛世的傍边,看着盛世叮嘱道:“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把精力都用在其他的地方身上了,这样下去,被狗仔拍打传出去始终不太好....” “那您就准备看看什么时候适合退圈吧....” “盛世....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你让那些辛辛苦苦为你控评,打版,宣传的粉丝情何以堪,你自己觉得合适吗?五年,起码最近五年之内,这样的想法不能再有....” 盛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一瞬间也迷茫了,他也知道于倩的话说的对不对,在不在理,只是当初走进这个圈子就是有不一样的原因,如今走到这里,才发现自己现在活着,也不仅仅是自己活着。 很多道理,他现在才明白。 “倩姐,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倩姐这个称呼一出,于倩也不禁震惊了,带盛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盛世这样郑重的叫自己,用这样郑重的语气和自己说着话: “倩姐,我想我接下来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辜负我自己....” 于倩扭头看着盛世,那一双明媚漂亮的眼睛,于倩第一次看见有那样的光芒,足够震慑人心的光芒,还有震撼。 “盛世.....” “我年少时过的不好,病老是反反复复的发作,总是想着死才能够解脱,可是现在我想要是试一试能不能活到那个日子,若是可以,我希望我能够不辜负我自己...” 也不辜负当时年少拼了命要将我拉回来的她.... 看见盛世的目光,于倩接下来的话,都尽数的卡在了喉咙处,想说的话,面对此时此刻的盛世便也再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有些难过,还有一些欣慰,现如今的盛世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她真的很欣慰。 程霞霞之前找人去查白想的事情,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任何的消息和线索,不仅如此,程霞霞还接到了来自不知名处的电话: “程小姐最近在查的人不是程小姐能够惹得起的人,还奉劝程小姐好好做你的明星大梦,千万不要把手伸到你不该伸到的地方来。” 听到那边的电话声,程霞霞心里一惊,紧张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用你知道,只是来告诉程小姐一声,自己的心思可不要用错了地方....” 话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程霞霞握着自己的手机,心紧张的“砰砰砰”的乱跳着,而这一头隶属于海城某处的酒吧里面,挂断电话的男子走到一个包厢里面,垂着头恭敬的对着那坐在椅子里面的人恭敬道: “外面来消息,说最近不止一方人在查她的事情,已经出现两拨人来查了....” 闻言,坐在椅子里面的人开口问道:“除了这大明星,还有谁?” “还有盛世....” 听见这个名字,包厢房间的气氛霎时就凝固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拿着烟的手一顿,顿时就呵呵的低笑了起来,沙哑又粗犷的声音,响在昏暗的包厢里面,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盛世吗?” “是的,外面来人问,如果是盛世查的,可需要放点线索给她们?” “她现如今状况如何?” “不太好,复发了....” 话落,那椅子上的人许久都没有讲话,许久之后转过椅子,从椅子上起身,窈窕的身材带起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一双纤细的腿踩着那一双高跟鞋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道: “不放,就让盛大爷自己去查的吧,海城天大地大,不是盛爷最大吗?我们就看看着盛爷混在道上的名声,是真还是假的....哈哈....” 沙哑的声音诡异至极,身后的人听到女人的吩咐,恭敬的应道:“是的,当家....” 当天晚上,海城最好的精神心理医院,就是傅恒源带着白想去的那一家心理医院,晚上就被盗了,密封档案的档案室被人撬了锁,里面被翻了一片狼藉。 值班的人员听到声响连夜就报了警,然而什么都没有查到,医院里面什么都没有丢,贵重的东西还有医疗器材,什么都没有丢,却唯独只丢了一份病人的档案。 此案子一出,隔天就上了海城报纸的头条:“精神医院深夜被盗....竟然只为....” 竟然只为一份病人的病历档案,这样的大手笔还有不惜代价,只为这个,不禁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好笑至极,觉得这才开年,这等沙雕新闻就开始争抢头条了,简直可笑。 傅恒源拿着成生递来的报纸,听着成生的汇报:“昨天晚上医院被盗了,丢的只有白小姐的病历档案....” 第两百一十九章 :明争暗斗 摊开的报纸,上面那诺大的标题就那样滑稽又可笑的标记着,傅恒源拿出电话,特别没有眼力见的就给盛世去了电话,盛世那边响了好久才接起,吵吵闹闹的,就对着盛世道: “盛爷,想要资料?您出一百万给我,我就卖给您了,干什么还去做贼呢?您让自己的手下也真挺不好看的....” 闻言,盛世不但没有生气,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我给你两百万?” “不卖....”顿了顿,傅恒源趁着盛世没有把电话挂断时,又立马道:“盛爷,你不太对劲啊知道吗?没事您查我老婆干什么?” “你老婆?”盛世低声笑了笑,然后道:“很快就不是了....” 说完,不等傅恒源再说什么,盛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目光冷幽幽的飘向站在对面的周成华身上:“你自己觉得丢人不?” 周成华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带着诚意准备入股那家医院,给他们提供医疗设备,想着以这样好的办法进入道内部,调取资料就容易些,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在谈判的过程之中,得到的隐藏信息,就是那家医院独资股东,隶属于傅通集团....” 这才不得已的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是.... 闻言,盛世霎时一愣,忽然就浅笑了起来:“这傅恒源敢情就在这里等着我,故意上套是吧?那就让公司准备了,傅家要玩,我盛家岂有不应的道理....” 接过周成华递来的资料同时,盛世和傅恒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终于正式的拉开了序幕。 拿着资料,盛世推开王清雅要给自己着手化妆的手,便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另外的一间房间里面,久久都没有出来。 王清雅看着盛世的奇怪举动,和李小游两个人不免又八卦起来:“我们老板最近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就连水也不愿意喝了....” 李小游也摇头叹道:“那可不是,上次去给他买的那个白想之前去买的那个粥,他喝一口就不喝了,他说味道不好喝,那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白想同买的哪一家吗?” 王清雅:“白想走了,就连老板的凡气都带走了,要说这两个人之间真的没什么,我才不信呢....” 李小游:“对对对,上次还看到白想站在门口和桂家子的经纪人,沈显柔在哪里说话呢,话说那沈显柔和我们老板也是同学,那和白想不也是,我们抽空去打听打听吧,真的太好奇老板的八卦还有过往了....” “想找我打听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李小游的话才说完,沈显柔的声音就插了进来,疑惑不已的看着李小游和王清雅两个人,看见沈显柔,王清雅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没什么?柔姐来找我们老板?” 沈显柔点了点头:“是啊,你们老板人呢?” 话落,李小游伸手指了指那边的休息间:“那边,你自己过去吧,我们就不去了....” 闻言,沈显柔更疑惑了,看着李小游:“你这意思?难不成是你们老板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不敢去?” 话落,李小游和王清雅同时点头道:“何止是心情不好,总觉得要被冰冻了....” 沈显柔了然:“那行吧,我自己去了....” 然后抬脚就朝着盛世所在的休息室走去,走出两步,又扭过头来,对着李小游和王清雅道: “我和白想也是同学呢...但是八卦不外传,我等着以后爆给独家娱乐呢....哈哈哈....” 话落,伴随着那哈哈大笑的声音,离开了这边,朝着休息室走去,而沈显柔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王清雅和李小游两个人更大的八卦还有好奇心。 王清雅:“这意思,当真有?” 李小游连忙点头道:“我也觉得...” 王清雅眉头一挑:“那什么搞起?” 李小游奸笑一声:“随时都可以....” ....... 被盛世挂断了电话傅恒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问着成生: “她醒来没有?” 成生点点头,恭敬的回答道:“醒了,今天早上醒了....” “状况如何?” “文小姐说有片刻的清醒....” 闻言,傅恒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片刻的清醒,对于现在的白想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比那个时候好的太多太多了,只是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医生的话,只到现如今,都仍旧徘徊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曾散去啊。 心思凝重的何止于傅恒源一个人,望江苑里.... 白想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面的躺椅还有那一棵遮凉的大树,总是能够想起来自己那时和父亲在一起的场景。 那时候白家的院子就和现在是一样,一棵遮凉的大树,树下躺椅,石桌子,茶具,茶水,她就在院子里面唱着戏曲,父亲就在那里躺着听着,就如现在一模一样,只是.... “阿想,去床上躺会吧,休息一下,等会起来就可以吃药了....” 文思涌将手中的外套轻轻的披在白想的身上,轻拍着白想道,白想却摇了摇头问道:“思涌,我发病了对吗?” “阿想....” “不用安慰我的,我这两天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脑海里面老是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我就知道....我大概是病又发了....” 那天之后,她这两天老是浑浑噩噩,尤其是那天之后,盛世那失望至极的眼神还有话语,都像一把放了毒的刀子一样,捅进她的心窝,鲜血淋漓.... “白想,你贱不贱啊?你贱不贱?” 老是盼望能够离开盛世,等到真的这一天的时候,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比那一年亲眼看见盛世转身还要难过.... 第两百二十章 :死死坚守的秘密 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 “阿想,医生说这一次发现的早,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现在已经开始吃药了,就证明还有余地不是?不要那么悲观,你还有我在身边,我这不是来了吗?对不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文思涌坐在白想的身边,伸出的手轻轻的拥住了白想,头轻轻的靠在白想的脑袋上,然后轻声道: “阿想,很多事情我们都要往好处去想,知道吗?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闻言,白想伸出手,用自己那一只已经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拉住了文思涌的手,目光悲切含泪的盯着文思涌,说道: “思涌,我能摆脱你一件事情吗?” 文思涌抬头看着白想:“什么事?” ...... 盛世拿着周成华给自己带来的资料,拿出的资料档案里面的便只有仅仅几行的字迹写着: “白想,女,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入院治疗,受到极大的刺激导致记忆混乱。 一九九九年,四月出院....转院美国.... 二零零九年,三月十一日入院治疗...” 如此三行简短的话语,就描述了白想这十一年的经历的两段治疗.... “二零零九年,三月十一日....”低声呢喃着这一行,盛世猛然惊醒,这不就是昨天的,昨天,昨天,那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白想能在这个医院里面接受了长达两年多的治疗,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是什么原因?周成华费尽心思,上了头条大新闻的资料档案,就仅仅只有一页简短的记录,其余的皆一概不知,那么这件事情,就只有白想在这个医院当时的主治医生才知道了,不是吗? 看来,他怕是要真的走一趟了.... 将资料又收进档案里面,盛世掏出手机准备给周成华打电话,此时此刻的门忽然就响了起来,“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着,盛世将手机又放回自己的口袋,开口道:“请进....” 话落,门被人打开,沈显柔的声音也随着响起:“盛先生,我想跟您谈一谈....” 盛世扭头就看见沈显柔站在门口,盛世点了点头,往沙发的位置上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先坐吧....” 沈显柔在沙发上坐下,盛世转身给沈显柔倒了一杯水,放在沈显柔面前的桌子上,抬头的瞬间,盛世的目光不经意的往沈显柔右耳的位置扫了一眼,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耳朵能够听见了?” 闻言,沈显柔心里一紧,手顿时下意识的就去摸上自己那空落落,什么都没有的右耳,急忙道:“对对,好了,好了,早就好了....” 看着沈显柔那紧张的模样,盛世不经意又道:“你在紧张什么?” 那一瞬间沈显柔忽然就有一种想要从这里,从这个房间逃离的冲动,面对生死,她太压迫了,以至于压迫到那些被自己隐藏起来的事情,分分钟就感觉要被拆穿了,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些后悔,来这里找盛世了。 看出沈显柔的紧张还有不安,盛世也不在意,立马转开了话题道:“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情?你的还是桂家子的?” 见盛世转开了话题,沈显柔松了一口气,立马接上了盛世的话:“桂家子的....” 盛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沈显柔,回道:“他既然已经签了盛咖,公司里面自然会有专门的团队为他争取资源,他的那些过往还有不好的事情,团队也会为他处理,你既然想作为他专门的经纪人,就顾好自家的艺人就行了,按照合同履行就是....” 闻言,沈显柔迅速的收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些不安还有情绪,转而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着盛世道: “我来想说的不是这个....”盛世挑了挑眉看着沈显柔,那目光又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见此,沈显柔立马道:“我索性就直说了,盛总,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桂家子和袁来很像,但是桂家子他不是袁来,也和袁来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他长的很像一个故人,就去打扰他的生活....” 说着沈显柔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在盛世的面前,盛世不说话,低头去看,只见照片上是白想和桂家子,在医院的模样,桂家子走进白想的病房,白想送桂家子出来。 看着照片,盛世就清楚了,就是白想那天在剧组发病之后,被他带去医院的后两天的事情。 “我认识桂家子完全是意外,起初也觉得他是袁来,可是后来才发现不是,而今见到这个样子,我来便是希望你们能够将他们分开,桂家子是桂家子,不是袁来...” 话落,沈显柔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就走,盛世的声音却又在后面问道:“你说他们不是便不是?那你知道当年袁来的事情?” 闻言,沈显柔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盛世:“你不知道?”顿了顿,沈显柔立马又了然道:“也对,你不知道,不过这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直接去问白想吧,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因为白想这个杀人犯...这个杀人犯... 隐去自己眼眸提前白想这个人的恨意,沈显柔转身就走,轻轻关上的门,带走了盛世所有想问而又得不到答案的疑惑.... 袁来难不成是死了?那桂家子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和证据都可以人为,可是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怎么可能会真的做到一模一样?袁来可是独生子,没有任何一个兄弟姐妹,而沈显柔,那耳朵?她自己恐怕也在隐藏着什么见不人的事情或者秘密吧。 所有的事情,都将所有的故人重叠在了一起,一些人死死守着秘密不愿诉说,一些人拼了命的去掩盖,寻不到半点踪迹,各人都有各人的秘密和守护,而他坚信,这些事情和他们死死坚守的秘密,终究有一天被揭开在阳光下。 第两百二十一章 :故旧居的消息 盛世离去之后,白想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尽数的成为了那掩埋在深渊之下见不得光的秘密,沈显柔离开之后的半个小时,盛世又再一次接到了来自于周成华的电话,在电话的那头,周成华跟盛世讲: “老板,我们要查的事情都被那边的人挡了回来,查不进去....” 盛世握着手机,轻声道:“故旧居那边的人?” 闻言,周成华恭敬的回道:“是的,老板....” 话落,盛世没有在说话,推开门走了出去,迎面对上朝着自己走来的于倩道:“今天晚上的活动取消吧,我有事....” 于倩明白盛世的身份,想劝说的话便也不再劝说了,只是对着李小游道:“联线主办方的老板吧....” 然后带着自己身后的团队,为盛世处理着那盛世所有身份之中的其中一个。 一个小时之后,海城老城街道的某一处街道门口顿时出现了五张黑色的高级轿车,车子全部都停在了那街道矗立的一个四合院门前,四合院门前的台阶上站着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身后站着六个保镖,黑衣女人就站在台阶上,目光冷冽的看着那停在自己门前的车辆。 五辆轿车在四合院的门口,不待片刻,除却中间那一辆车子之外,其余剩下的四张车子上面,下来了许多身穿高级西装的男人,带着墨镜冷冽的站在车边,目光都齐齐看向那台阶上的女人。 整个气氛压抑又黑暗。 见许久中间那一张车子上面的人都没有下来,台阶上的黑衣女人不免勾了勾嘴角,踩着那一双恨天高,从台阶上走下来,然后在所有车边黑衣人的注视下,走向了中间的那一张车子,站在车子边,伸出手轻轻扣了扣车窗。 车窗缓慢的摇了下来,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子压的很低很低,低到只能够看见那个人的漂亮的下颚线,还有那一张性感还有些红润的嘴唇,看见男子。 黑衣女人娇媚道:“带这么多的人来,先生确定不是来砸场子的?” 闻言,男子邪魅的勾了勾嘴唇,手里把玩一根高级雪茄,低声道:“挡了我想查的事情,今天来这里没有动手,已经很给你们旧居面子了不是?” “盛爷,哪里的话,只要您想,这故旧居换人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只是盛爷要查的事情,很遗憾,五年前,有人在我们这里下了一个订单,给了故旧居很大的一笔钱,封存了那一笔档案,盛爷,您知道的,想要解存,只能够出比那位先生更大的数额,我们故旧居才会考虑能否将这个消息卖给更有价值的人不是?” “多少?” 闻言,那女人对着盛世伸出了自己两根纤细的手指头,见此,盛世讥笑:“这么大的数目,看来这个消息怕是致命的了....” “自然,盛爷,您也知道我故旧居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消息值不值钱,就得看买消息的人能够给的起多少钱了....所以盛爷您想查,我们作为收到钱封存那件事情的人,自然就要去挡不是吗?” 话落,盛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雪茄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点开的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那属于雪茄独特的清香扑鼻而来,盛世的气势很迫人,面对他忽然的沉默,车边的黑衣女人,几乎都有些站不住脚。 盛世的名字风靡整个娱乐圈的同时,藏着的不仅仅只是盛达集团总裁人的身份,更还有的是他们故旧居惹不起的身份。 而眼前这个人的事情,这些年来,故旧居比谁都清楚和明白。 吐出来的烟圈在车里面弥漫开来,给盛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层灰蒙蒙的感觉,见自己家的人在车边,久久都没有过来,那站在台阶上的保镖忍不住了都朝着女子走来,然他们才走下台阶,就被盛世带来的人全部挡在了台阶上,不允许他们过去,见此,那黑衣女人对着自己的人挥手道: “回去,都干什么呢?先生是哪一种当街会动手的人吗?快回去...” 闻言,那其中的一名保镖急声回道:“可是,当家的....” “没有可是,快点退回去....” 女人冷了脸,呵斥着,那一群人见此,不得已的就退了回去,可是还是死死的瞪着眼前挡住他们的人。 黑衣女人一直在等待着盛世接下来的话,要不是清楚眼前人的身份,还有上面的交待,她早就走人了。 直到一根雪茄都抽完了,盛世才出声道: “我遵守你们行内的规矩,一个小时之后,我将数额翻倍打入你们故旧居的账户,只不过....” 顿了顿,盛世又低声道:“除此之外,我还要你们一同交给的不止是当年的事情真相,还有一个人,做不到,三个月之后,你们故旧居的老板就要换人了....” 随着盛世的话说完之后,盛世将手里面的烟蒂就那样朝着窗外扔去,与此同时,所有在外面的黑衣人都纷纷上了车,朝着前方的道路直线行驶了出去。 车队绝尘而去,那些故旧居的保镖霎时冲到那黑衣女人的面前,愤恨不平的说道:“小姐,这盛家也太猖狂了,在我们故旧居的地盘上还敢说这样的话...真当我们故旧居的人都死光了吗?” 黑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扬尘而去的车队,眼眸轻轻眯起,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盛世的话带足了威胁的意味,那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仍旧和当年一模一样。 转身带着自己的人朝着老街的四合院走去,穿过四合院,后面赫然一栋民国时期装修的酒楼屹立在后面,“故旧居”三个大字的牌匾挂在酒楼的中间。 第两百二十二章 :周助理怂的可爱 酒楼装修的富丽堂皇,三步一个黑翼保镖的严谨安保风格,显示出了整个酒楼的大气还有奢华,推开大门走进去,酒楼大堂的正中央既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戏台子,下面摆放好了座椅。 酒楼风格呈圆形,二楼的位置圆形怀绕,隔开的包厢,打开的窗户,都能够看到下面的一举一动,然而如今富丽堂皇的酒楼,今日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吃饭的人,走到大堂处,黑衣女人忽然抬头看向对面的戏台子中央。 只见那戏台子的中央,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裸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高腰的牛仔外套,带着一顶鸭舌帽站在那里,纤细的身影显的弱不经风,看见那女人,黑衣女人笑了笑,爽朗的声音俨然没有了刚才在外面面对盛世的娇媚,开口道: “来了?今日还唱戏吗?” 黑衣女人的声音一响,酒楼里面的保镖们霎时都低头恭敬的退了出去,见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那女人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黑衣女人轻声笑道: “阿冉,好久不见....” 看见那女人鸭舌帽下苍白的脸,韩冉忍住自己的眼泪还有脖颈传来的酸涩感,沙哑着声音道:“今个儿唱什么?” 闻言,女人笑了笑道:“桂英挂帅....” ..... 盛世的车子从老城的旧街道开出来,一直开往海边,许久之后,才在海边的大道上停了下来,打开的车窗,任由那海风从外面吹进车里面,带起一阵湿润的空气感,见盛世许久不说话,周成华不由得从前面扭过头来,看向盛世。 只见那个人沉默的坐在后座,目光悠远又深邃的落在那远处的海平线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周成华不敢在继续看下去,便转过头来,许久之后,周成华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老板,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盛世没有说话,故旧居乃是整个海城最大的消息组织,所有的消息,不管再多隐蔽,上面的人没有办法知道或者查出来的事情,只要你去故旧居,便一定有,故旧居在海城盘踞多年,人员复杂多样,鱼蛇混杂,两名当家,一个幕前,一个幕后,不知其幕后老板是谁,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也只是故旧居现在的幕前当家,而不是幕后当家,此人神秘至极,其背后势力延伸至江城,景城和京州,还隐隐有想帝京发展的意向。 故旧居以卖消息为经营,唯一不一样的,故旧居还能够封存消息,便是你自己不想让人查到消息和事情,以此消息最高的价值进行封存,金钱封存之后,故旧居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挡住查消息的人,这便是的故旧居的规矩。 盛世想查的事情很简单,也不过就是自己当年离开之后,白想还有袁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自己仅仅想查的一点事情,既然前面会有这么多的阻碍。 知情人不说,故旧居的消息居然被人用那么大的价钱封存住了,他可真想知道那事情究竟是多大,能够让人这么大的手笔。 “封存消息的人你们能够查到吗?” 闻言,周成华点头道:“去查这件事情之前,我意识到被阻挡,向江城的顾家请求了帮助,仍旧是那个人...” “呵....”盛世冷笑一声:“傅恒源?” “是的,老板,我们还查到一点关于白小姐母亲的事情....” “什么?” “白小姐的母亲陈萍,十一年前向海城的公安局自首,案件缘由是故意杀人....” 闻言,盛世看向远处的目光霎时一凝,目光变得越发的犀利:“故意杀人?十二年前?” 那不是就是自己走之后的事情吗?那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导致出现这样大的变故。 “白小姐的母亲当年自首之后,法院判了十五年,现如今还有三年刑满释放,但是白小姐的母亲六年前也因为得了阿茨海默症,被傅恒源的父亲办理了保外就医,现在在海城疗养院....” 盛世再一次沉默了,脑海里梳理着当年所有事情可能发生的线索还有时间线,可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此刻能够想起来的事情寥寥无几,只恐怕牵扯的人太多。 许久之后,盛世道:“将钱打给故旧居,之后等待他们的给出的消息....” “可是老板....”闻言,周成华有些犹豫的看着,盛世转过头来,看着周成华,周成华才道:“故旧居若是不给消息可如何?” 他们今天晚上去故旧居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经传到了傅恒源那边,如果傅恒源那边继续出钱压住故旧居的消息,他们也不能一直和傅恒源较劲吧,这可是亏本的买卖.... “那就让故旧居换人吧....” 周成华闻言,忽然低声笑了笑,这才是自己跟的老板不是,听见周成华的笑声,盛世出声问:“你笑什么?” 周成华扭过头来,看着盛世笑弯了眉眼:“老板,这才是您的风格不是,娱乐圈待久了,我都快忘记你是什么人了?” 话刚刚落下,周成华就觉得自己的周身莫名的冷,他立马收住了笑容,迅速的将头扭过去,不让自己看盛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也尽力的让自己忽略此刻盛世身上传来的可怕气息,故作镇定。 周助理多样化,一本正经,也怂的可爱。 第两百二十三章 :来来去去,终的一场空 周成华说的没有错,盛达公司前一秒将钱打进了故旧居,后一秒,傅恒源就得到了消息,听着成生传来的话,傅恒源在合同上签名的动作霎时一顿: “八千万压我的消息....这盛世还真是大手笔....” 他除了两千万封存故旧居得知的消息,盛世转眼翻了三个倍压过去,还真是....厉害啊.... “故旧居那边问我们是不是继续跟?” 傅恒源摇摇头,笑道:“不必了,故旧居那边给盛世的消息达不到盛世的期望的,这故旧居啊....要换幕后老板了....” “那怎么会?那故旧居的消息....不是最精准的吗?” 傅恒源抬头看了一眼成生,道:“不是故旧居的消息不精准,而是还能有人比盛世更有能力将消息封存....” 而那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孑然一身,更不怕盛世.... 转过的椅子,又看向落地窗下的世界,傅恒源勾了勾嘴角,又道:“我只尽力带领傅通行走在阳光下,一个傅总的身份,管理一个傅通,我已经足够了,盛家的盛世很贪心啊....” 多重身份,行走在黑暗之中.... 来来去去,终得一场空.... 此刻的故旧居...... 我不挂帅谁挂帅, 我不领兵谁领兵! 叫侍儿快与我把戎装端整, 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 一首穆桂英挂帅,唱响整个酒楼,随着最后一声散板打下,唱戏的声音也缓缓落下了帷幕,韩冉将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含泪的看着上面一脸京剧扮相的姑娘,缓声开口道: “真的不打算治疗了吗?” 那姑娘收起自己的兰花指,抖了抖那一身繁重的衣裙,目光干净又纯粹的看着韩冉,低声道: “阿冉,十七岁时我遇到盛世,从盛姥爷哪里得知盛世的过往,我的愿望是可以护盛世余生无忧,后来袁来离开,盛世也离开,我的愿望便换成了希望盛世平平安安,清醒的时候,我就到处走,到处去流浪,带着袁来,也带着对盛世的祝愿,曾经一度盼望着有一天能够遇到盛世,问一问自己的心,得到一个答案....” 然后再选择放弃与否,可是十二年之后,她终于走到了盛世的身边,掩盖自己的过往,还有那一段往事,只是希望盛世能够好好活着,好好的活下去,创造属于他自己的盛世,过上属于他自己的生活,然后将她忘记,也将袁来忘记,亦将那一段过往都统统忘记。 如此,她便再没有任何遗憾了。 而今看到顾雪漫回国,盛世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一群能够守护他的粉丝,还有两个好兄弟,如此这般生活,已经是她最大的期望了,她放手了,从此以后,山一程,水一程,盛世在那一头,白想在这一头,从此不相见。 “这个答案我已经得到了,阿冉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我不会忘记自己欠了一个人,欠了他一条命,欠他一个锦绣前程,我会将他融入自己的血肉,与他成为一体,生要偿还不可怠慢,死后亦要永远守在他的脚边,偿还所有的罪孽....” 韩冉知道白想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德行,也明白白想一旦作出的决定,便再无任何更改的可能性,现如今的白想因为生了病,只是短暂的清醒。 趁着清醒的时刻,白想走来了故旧居,安排着自己身后所有的事情,因为她自己很清楚明白,她一旦病发,记忆全无,混乱不堪,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都将被她从生活之中全部抹去,所以她才来。 白想是来交代后事的啊。 “阿想.....若是他还在....怎会希望你如此?” 白想看着韩冉,满脸泪水摇了摇头,她日日愧疚,夜夜不能寐的那一种感觉无人能知,无人能懂。 白想和故旧居的当家人是什么关系,无人能知,白想为什么又去故旧居也无人能知,只是那一天有一位小姐花了大价钱,将自己的毕生的东西都尽数封存了故旧居里面,坐在故旧居的酒楼里面写了一封信,寄向了未知人。 那之后,那位小姐再也没有来过故旧居。 盛达的钱款果然在一个小时不到之后打到了故旧居的账户,韩冉接到下面来人的消息时,亲自给盛世打了电话:“三天之后,海城念生,我亲自将消息给盛爷送来...” 盛世回:“恭候大驾.....” 海城又下雨了,哗啦啦的下个不停,路都被雨水打湿了,傅恒源从公司回到望江苑的时候,没有看见白想的身影,只有文思涌站在门口焦急的观望,看见文思涌的表情,傅恒源脸色一凝,冷声问道:“白想呢?” 文思涌面露难色,看着傅恒源的眼神闪躲,见此,不用再问,傅恒源就已经知道了:“她什么时候醒的?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会出事情的啊....” “那怎么办?” 傅恒源冷冷的看一眼文思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成生打着电话,然后往外面走去,门才打开,傅恒源就看见白想脸色苍白,面色虚弱的站在门口,傅恒源将电话挂断,想说话,就看见门外,韩冉打着一柄黑伞站在车边,对着傅恒源打了一个手势,傅恒源点了点头,将白想带了进去。 看见白想,文思涌那一颗高高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急忙问道白想:“你去哪里了?饿不饿?快进来....” 话落文思涌急忙伸手去拉白想,白想却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傅恒源,忍住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还有难受感,对着傅恒源一字一句说道:“傅恒源,我们离婚吧....” 闻言,文思涌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的问道白想:“阿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两百二十四章 :白想,你真的很自私 白想没有理会文思涌,只是仍旧固执的拽着傅恒源的衣袖,然后沙哑了声音道:“傅恒源,我们离婚吧...” 她为什么会和傅恒源结婚,她自己很清楚,傅恒源自己也很清楚,他们的结婚,他们的在一起,都只是迫不得已,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任何的关系。 傅恒源看着白想,深邃的眼睛眯了眯,低声问道白想:“白想,你确定吗?” “我确定...”顿了顿,白想看着傅恒源笑了笑:“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关系还有感情,所以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傅恒源,我白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从不撒谎....” 闻言,傅恒源忽然笑了笑,低声哼了一句,垂下的眼眸看着白想那紧紧拽在自己衣袖的手腕,湖光晦暗不明,片刻后,傅恒源伸手一把甩开白想的手,换了一副脸色,冷冷的看着白想,说道:“白想,离婚?你做梦....” 然后头也不回的擦着白想的肩膀就离开了望江苑,车子急速飞奔在道路上,昭示着开车人的不开心还有愤怒,一路直奔海城最喧闹的地方。 徒留白想和文思涌站在门口,两个人沉默着许久都不说话,直到许久之后文思涌看着白想,冷漠的嗤笑了一声道:“白想,你是真的自私....” 话落,打开门,追随着傅恒源而去... 只留下了白想一个人,站在门口,始终的苦笑着.... 男人一般不开心的发泄方式,好像都喜欢去往喧闹的地方,然后用那辛辣又刺鼻的酒精麻痹着自己的精神,好忘记那发生的不愉快,还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是总是冤家路窄。 看见傅恒源走进念生,盛世就从自己的卡座上走了出来,鸭舌帽下的脸面无表情的走向傅恒源,见盛世忽然起身走向那边,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跟着盛世去,生怕两个人又打起来,然后在第二天又占据海城的各大头条。 傅恒源才在卡座里面坐下来,就有人在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傅恒源疑惑抬头去看,就看见盛世,傅恒源笑了笑,看着盛世:“听闻盛大爷推了某大牌的红毯活动,我还想着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在这里啊....今这段酒我请吧,毕竟盛大爷今天可是下了大本走买卖的人....” 闻言秦之和张尚哗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眸光中都是疑惑,齐声问着盛世:“你买什么东西了?傅恒源说大本?” 盛世没有理会秦之和张尚哗,却是傅恒源回答道:“可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消息而已...” 顿了顿,傅恒源扭头看着秦之和张尚哗:“本来其实也没必要,只要你们肯告诉盛爷,可不就是没有这件事情了,奈何啊...天意弄人啊...” 听傅恒源的这一话,秦之和张尚哗顿时都明白了盛世花大手笔买的是什么了,盛世去了故旧居买的是十二年的事情真相还有消息,那么这件事情那便瞒不住了...盛世他... “盛爷,我说的也不过都是事实,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只要你开口去问,想必你的兄弟也不会不告诉你,只不过传出去,也实在是有些不好听,毕竟调查别人家的老婆,这一件事情传出去,盛大爷可就是臭名昭著的艺人不是吗?” 话落,秦之和张尚哗目光都死死的看着盛世,那个架势分有一种要冲上去压住盛世模样,却见盛世听闻傅恒源讲的话之后,不但没有半分的怒气,还反而看着傅恒源皮笑肉不笑的道: “说的可真好听,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名正言顺,知道的人可都清楚的很,傅大公子娶了自己的妹妹,我想现在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傅公子结婚了吧....” “那这样看来,我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喽...” “不,只有你一个人不是....我盛世不会觊觎自己的妹妹,喜欢什么人也都是光明正大,纵然她现在不是自由之身,不过也总有离婚的那一天不是吗?” 闻言,傅恒源的脸色也明显变得格外的难看起来,死死的盯着盛世,先前的时候,白想就来提这个事情,现在盛世直言不讳的直接说了出来,莫不是两个人之间还当真的以为能够破镜重圆? “别人不要的?盛大爷也喜欢?” 盛世笑了笑,摇头道:“她是不是别人不要的我盛世不太清楚,毕竟那是她的过往,我不计较,但是傅公子一定是别人不要的....” 话落,盛世看着傅恒源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傅恒源面前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道:“今天这一顿就我请了,我盛家再不济一顿酒钱还是出得起的,这一碰,就提前祝傅公子离婚快乐,不谢...” 说完,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扣,给傅恒源展示着一滴不剩,将酒杯往垃圾桶里面一扔,笑着离开了傅恒源的卡座。 见两个人没有打起来,秦之和张尚哗不免都松了一口气,只是静默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斗嘴,忍住自己的胆战心惊,这会见盛世走了,两个人也立马就追上了盛世,跟在盛世的后面,像似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等着挨骂一样。 三个人回到自己的卡座,盛世也不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秦之和张尚哗,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秦之却上前去挡在了盛世的面前,面露难色道:“盛世,我们....” “不必讲了....就这样吧...” 说完就走,任凭秦之在后面怎么喊,盛世都无动于衷,看着盛世离去的背影,张尚哗走到秦之的身边,道:“迟早有一天盛世会知道,随他去吧...” 第两百二十五章 :你一定会喜欢这里 文思涌追出来的时候,傅恒源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茫无目的的走在海城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想着傅恒源,想着白想,想着这一段纠缠了十多年的恩怨纠葛,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白想去过自己的生活,而自己能够有十足的理由守在傅恒源的身边,救赎也不容易的傅恒源。 今夜海城的雨下的很大很大,打湿了路面,第二天整个城市苏醒的时候,那路面仍旧还潮湿的不行,傅恒源没有回望江苑,文思涌却湿透了满身回到了望江苑,门铃的声音“嘟嘟嘟”的响着,家里的阿姨跑去将门打开,白想也刚下楼梯。 门打开的瞬间,白想就听到阿姨的急切的声音说道:“哎呦,我的文小姐啊,你是去哪里啊?浑身都湿透了都...” 闻言,白想看着那走进来浑身湿淋淋的文思涌,连忙下楼去,走到文思涌的身边,焦急的看着文思涌:“你干嘛去了?湿成这个样子?” 她以为文思涌是去找傅恒源了,所以没有追出去,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模样:“我去给你放水,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说完,白想又对着阿姨说道:“阿姨,你去哪一点感冒的药,我去放水...” 家里的阿姨应道好,说完,白想连忙就跑上楼去问文思涌放洗澡水去,拿衣服,浴室里,文思涌浑浑噩噩的走进来,白想伸手触摸着水,温度刚刚好,看着走进来的文思涌,柔声道:“水温刚好,思涌你去洗澡吧,衣服我给你放在衣架上了....” 说完,白想将水龙头关上,转身就走,文思涌伸出的手却轻轻拉住了白想的手,白想没有回头,只听见文思涌在身后对着白想讲: “阿想,我喜欢傅恒源....” 直接了当的话说着自己的心意还有欢喜,原以为白想会震惊,却没有想到白想却说道:“我知道...” 有些震惊白想的反应,文思涌轻声开口道:“阿想,你....” “思涌,我不喜欢傅恒源,傅恒源也不喜欢我,我和傅恒源之间只不过是迫不得已,那一段婚姻本来就是有名无实,也确实不应该存在罢了,你尽管放心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担心,我会把傅恒源清清白白的还给你的...” 说完,白想就离开了浴室,离去之前,还为文思涌轻轻的拉上了门,白想的反应还有说的话,不免让文思涌觉得实在有些难堪,原来所有的一切白想都知道,白想都清楚,那她这样做,不是太过卑鄙和无耻了吗? 很多的事情,说实话,白想自己都已经想到了,也都清楚的明白着该如何去解决,那些人们都不应该被困在过往里面,都应该有被救赎和治愈的能力,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海城她白想回来过了,想见的人她白想也都见过了,想得到的答案,她也都已经得到了,就趁着此时此刻的清醒,她也确确实实应该离开了,做一个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的人,才算好,不是吗? 父亲就是这样教自己的不是吗? 吃饭的时候,白想和文思涌之间一直很沉默,沉默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吃饭声,晚饭之后,白想笑着看着文思涌,用那娇滴滴的声音喊道:“思涌,我们出去走走吧,昨天海城下了雨,今天出太阳了,傍晚的晚霞很漂亮的...” 看着白想那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模样,文思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白想点了点自己的头,望江苑的地理位置很好,出了门便是一个很漂亮的公园。 外面果然如同白想说的那样,空气清新,天空映照着如火的晚霞,漂亮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白想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走在文思涌的傍边,蹦蹦跳跳的对着文思涌道: “海城的枫山,海城的海,海城的糯米糍,海城的人,海城的水,海城的花,海城的地,海城的土,还有海城的风景,都是闻名的,思涌,待在海城一定要好好的去逛一逛海城,去走一走,海城市一个很适合待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听你这样说,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枫山看一看了,要不我们明天就去吧?” 闻言,白想伸出的手轻轻敲了文思涌一下,笑道:“现在的枫山不好看,要深秋的时候去看,那才有看头,等到深秋了,我才带你去,过两天城沟的樱花便开了,我带你去看樱花,那边有一家老字号的奶碎冰,也好吃了,我带你去尝尝....” 清醒时候的白想身上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光芒,安静又温柔,那笑起来的模样,还有蹦蹦跳跳的模样,都像了一个孩子,让人不忍心拒绝,只是这个样子的白想还能持续多久,他们都很难说,也很难预料.... “好,那我就等着你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走到前面的公园正门口,那边有一个老人在卖榴莲糕,带着一个小草帽,映照在夕阳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看见那卖榴莲糕的老人,白想急急忙忙就道:“榴莲糕,思涌,你等我一下,我请你吃....” 说着就要跑,文思涌追上去拉扯着白想:“我请你吃,你出来的时候哪里带钱了啊,你这个笨蛋....” 说完,也不等白想说什么,文思涌就率先白想一步,朝着那卖榴莲糕的老人跑去,然后对着老板大声的喊道: “老板,四个榴莲糕....” “好嘞....” 那个姑娘拿着手里面的榴莲糕,开心极了,等待老板找钱的时候对着白想高高举起了手里面的榴莲糕,笑的格外的开心,文思涌笑,白想也笑,笑着看着文思涌身后的黑衣人高高举起的手对着文思涌的脖颈就打了下去,文思涌手里的榴莲糕霎时就掉落在了地上,人也随着晕倒在那个人的怀里。 见此,白想走了过去,站在哪买榴莲糕的老人面前,看着那老人轻轻的说道:“李叔,别来无恙....” 第两百二十六章 :机场再被挡 看见白想,那被唤作李叔的将自己手上的帽子拿了下来,想对着白想鞠躬,却被白想伸出的手扶住了那弯下的腰; “早前的时候,就跟李叔说过,您是我最敬重的人,不必这样的...” 闻言,那被唤作李叔的人对着白想呵呵一笑:“我的命是小姐您救的,鞠一个躬而已,不碍事的....” “李叔不碍事,我碍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 说完白想扭头就看向那抱着已经昏迷的文思涌的黑衣人道:“送回望江苑吧,切莫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那人点了点头,恭敬的回道白想:“是的,小姐....” 带着文思涌就走向了路边的车子,见那人将文思涌带走,白想转头又看向李叔,歉意道:“抱歉,李叔,又让你们跑一趟了....” 李叔连忙摆手:“小姐想用人,我们自然都会尽力协助小姐,只是不知道小姐这一走,要去多久?还回海城吗?” 白想摇摇头:“李叔,很多事情到这里都应该结束了,那个人出狱之后,阿冉会让人时时刻刻守着他,我来海城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以后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还请李叔一定要保重身体...” “小姐....”看着眼前的姑娘,李叔心里也未免难受,人世间啊,太多说不清的纷杂了。 “李叔,父亲的画作我已经让他们寄回白桃山了,阿冉会好好管故旧居的,李叔之后就回白桃山吧,养养老,那些事情便不要再管了....” “好好好好,就依小姐说的,我这就回白桃山,守着老爷的画作,也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小姐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李叔低头将自己盒子里面带来的榴莲糕都尽数递给了白想,同时递给白想的还有一张银行卡:“银行卡带上,会需要,这个糕以后小姐也只有等着回白桃山的时候才能够吃到李叔做的榴莲糕了,这一点带上,路上吃....” “好....”接过李叔递来的榴莲糕,白想也不再说什么,趁着自己的眼泪还没有往下面掉得时候,立马转身离去,身后却又传来李叔的声音:“小姐,无论你走到哪里,白桃山,故旧居都依旧是你的家,海城也依旧是你的故乡...” 那一刻,白想的眼泪也再忍不住流了下来,海城她真的留了太多的牵挂还有念想了,可是她也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留下,带给他们的只有不痛快还有盛世的拖累,那些事情,她不能再做了。 白想孑然一身,在盛世哪里的时候,自己便什么都没有,如今在傅恒源这里,自己也依旧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带来,自然什么也带不走,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 而傅恒源发现自己的不见的时候,自己早就已经离开海城了,思涌昏迷什么都不知道,傅恒源也自然怪不到思涌的头上。 那么从此以后,她白想跟谁,都从此山水不相逢。 载着白想的车子,一路朝着海城机场离去,临近机场的方向,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一架架飞往天际的飞机,上面坐着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去往不同的地方,带着自己的梦想又或是思念,白想也终于在待在海城那么久之后,再一次踏上了去往的不知名地点的飞机,去往不同地方。 拖着韩冉为白想准备好的行李箱和身份证,带着韩冉已经替她买好的机票,白想也再没有一丝的留恋走向了托运行李的地方。 好几个月之前,自己拖着行李箱去往别的城市,却被人挡在了机场,拿走的行李,带走了她,遇上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心上人。 如今几个月之后,她再一次拖上行李箱,准备飞向齐齐哈尔,去往那个能够看见大雪的城市,却再次被人挡在了机场。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白想心里冷笑不已,这一次又是来自于哪里的人,什么身份,又以什么样子的理由,而无论是什么,今天她白想绝不让步。 眼前的人高大又魁梧,身后带着两名同样高大魁梧的两名男子,挡在白想的面前,一副公式化的模样看着白想,礼貌的问道:“请问是白想小姐吗?” 白想挑眉:“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十分钟之前,有人举报故旧居的韩冉小姐于望江苑公园的门口当街劫持一名名叫文思涌的小姐,我们查了韩冉小姐周围的相关人员,得知你是韩冉小姐唯一的亲属,且你之前和那名文小姐州的待在一起过,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说完,那个人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展示在白想的面前,白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白想是觉得又好气又觉得有些好笑,而这样复杂的情绪之后,白想冷笑不已,这幕后的人也实在是厉害,能够以这样天衣无缝的理由将她扣留在海城不说。 故旧居一个小时之前做的事情,而且以故旧居做事的风格,小心翼翼又谨慎,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破绽,却不想那人这么快就知道了,还能够查出韩冉和自己的关系,这本事真的是足够大了。 “那我若是不配合呢?” “那就很抱歉了,故旧居的韩冉小姐挟持人的事实一旦成立,她将会负法律责任,而想必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既然这样...就请带路吧...” 白想决定离开海城的行程再一次被挡在海城了机场,这一次白想被扣留的原因也不再是那样的简单,从而牵扯出隐藏在白想身后那一股股势力,都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白想被带走的身影,周成华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掏出了手机给盛世打着电话:“老板,已经可以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那么究竟是谁? 盛世挂断电话,站在盛达顶楼的办公室里面,目光所及之处映照着整个城市的繁华还有的高楼大厦,如今自己站在这里,脚底下踩着整个海城的商业集团链,万人簇拥,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样的难过还有不开心。 傅恒源知道消息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带上成生还有傅通集团的律师团队就准备赶往公安局,却又在走出两步的时候,退了回来,对着成生道: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再去.....” 成生面对傅恒源突然又退回来的举动不明所以,心里有疑问,可是却还是的没有问出来,恭敬地应道:“好的,傅总。” 前些年,白想从美国疗养院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白想的下落,可是无论怎么找,怎么去查,面对白想的背后总是有一股很大的势力跟在白想的身后,白想一路走,一路遮挡白想的踪迹,那些关于白想能够查到的事情,看起来和那些爱好旅游的人一样。 简单的旅行,简单的飞往各地,简单的拍照,简单的吃喝玩乐,可是有一些很隐秘的事情,总会有意无意的出现白想的身影。 白想绝对不只是表面上那样简单,而且白想怎么会和故旧居的明面上的当家韩冉有关系呢?这里面一定还牵扯着许许多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盛世恐怕也很疑惑,白想和故旧居的关系吧。 韩冉....唯一的亲属是白想....这谜团真是越滚越大了.... 公安局里,白想跟随着局里面的人进到里面的审讯室,前方办公室的门也同时打开,白想抬头去看,就看见韩冉跟随两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两个人视线碰撞在一起,彼此又很快将视线移开,眼神目光意味不明,各自走进了互为隔壁的审讯室。 白想很安静的坐在审讯室里面,不一会就从外面进来两名审讯人员,坐在白想的对面,看着白想,道:“名字,性别,年龄,哪里人?家住在哪里?” “白想,女,二十八,海城人士....居住在望江苑....” “那你和韩冉是什么关系?和文思涌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审讯人员问的问题都很犀利,白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开海城会变的这样棘手,她没有回答审讯人员的问题,只是开口,神色异常平静的问道: “警察同志,我能够问一下,现如今文思涌小姐在哪里吗?” 闻言,两名审讯人员的顿时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白想,又彼此多事了一眼,低下头记着审讯记录,说道: “不妨告诉你,我们也不知道文思涌小姐在哪里?所以为了你自己能够更快的能够离开这里,还轻白小姐配合....” 话落,白想垂下了自己的头,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文思涌不见了踪影,韩冉被人带到了局里,就连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又能够很快的知道了这些事情,并抖落到警局,又查出自己和韩冉有关系。 那背后的人除了势力很大之外,文思涌人恐怕也已经被那些人带走,那究竟是谁?难不成是他?想到那个人,白想很快的将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不是,绝对不是,那个人现在还没有出来,不是,绝对不是。 那么究竟是谁? “我和韩冉小姐认识,但是也只限于了没有任何关系的亲属关系,韩冉是孤儿,六年前我们在.....” ......... “六年前白想去往河北的时候,遇见的我,我是孤儿,无父无母,那会在河北打工被人骗走了身上所有的钱,穷困潦倒,不得已选择做贼,遇到了白想,我大白想一岁,白想给了我一笔钱,拯救了我那个时候的贫困,之后白想又带我重新办了身份证,白想为拯救我走上正途,登记为我的亲属,之后我去了江城打工,三年前回到海城,进了故旧居打杂,我不认识文思涌小姐,也不认识你们说那个带走文思涌的人.....” 韩冉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回答着审讯人员的话,字字清楚,思维也清楚至极,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见此,审讯人员又问到:“那你说你是三年前回的海城,而我们也查到白想是在六个月前回的海城,这期间你们有没有见过?” “见过啊,怎么没有见过,我就是以前再坏,也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见一面自己的恩人,有什么问题吗?” 一场审讯审了很久,什么都问不出来,在加上当时文思涌消失的地方乃是监控盲区,根本没有任何的监控,带走文思涌的人也消失不见,查不到头绪,又问不出什么来,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只能是先找到文思涌,只要找到文思涌,或者是带走文思涌的人,一切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审讯人员看着韩冉,拿出了一份资料举起给韩冉看,道:“可是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故旧居的当家可是你....那个带走文思涌的男人也经证实是你的故旧居的员工啊....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话落,韩冉嗤笑一声:“那你们又怎么证明是我唆使的呢?我又不认是你们说的什么文小姐....有什么理由呢?” 韩冉的话才完,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进来的工作人员附身在审讯人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两名工作人员就已经走了出去。 片刻后,韩冉见到了来人,来人一名女子穿着一身严谨的职业装,笑看着韩冉道: “韩小姐,我今天来受了上面的吩咐来和故旧居做一个交易,韩小姐要是答应的话,我们就帮故旧居解了这个困局....” 闻言,韩冉挑眉看向来人:“什么交易说来听听,看我有没有兴趣....” 那女人礼貌一笑:“帮我们提一个人,然后将这个人送回我们桦州...” 韩冉嗤笑:“就这么简单?” 女人摇了摇头:“不简单,这个人需要你们老板亲自去提....”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一步也不能离开海城 韩冉的审讯室里面没有了人,白想的审讯室里面,审讯人员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离开了审讯室,整个审讯室里面,就只剩了白想一个人坐在里面,头微微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里面被困的两个人安静又沉默,局子外面却是热闹非凡。 傅恒源带着成生还有律师进来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盛世已经带着周成华先一步赶来了警局里面,同时为两个人办理着将他们带出来的相关手续。 两个冤家在门口相遇,不刺激对方两句,总觉有些不痛快,于是傅恒源看见带着帽子,带着口罩还有墨镜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盛世时,那忍不住的嘲讽又飘飘然了出来: “盛总,这两天剧组不忙?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 闻言,盛世冷笑一声,也不甘示弱的回道:“傅通不是要成立娱乐公司吗?怎么?和江城莫尔霍的合作谈崩了?神龙不见首尾的傅总要开始活跃在大众的视线里面了?” “盛总说笑,我老婆在里面,就是今天傅通面临破产倒闭,我也要去接我老婆回家不是?就是不知道盛爷今天来警局干什么呢?” 话一落,隔着墨镜下,盛世看着傅恒源的眼眸顿时眯了眯,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傅总是什么绝世情种呢....” 话落,盛世也不再说什么,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面对傅恒源,只要白想在,有那个身份在,他盛世便永远都赢不了。 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在这里相遇,所来都是为了白想,成生去给白想办理手续,周成华为韩冉办理相关手续。 白想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门口见到那自从一面就没有见过的盛世。 那个人一身黑站在哪里,带着的帽子,墨镜,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明明那个人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出是谁来,可是白想就是知道,那个是盛世,那个人就是盛世,一定是盛世。 看见白想,盛世又一瞬间的恍惚,抬手轻轻的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白想,万千情绪,含情眼眸,带着无数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含在里面,千言万语欲还休。 两个人隔着好远的距离,站在彼此的对面处,一个看一个,白想轻轻启唇开口想要唤那个人。 然嘴巴才刚刚张开,就见傍边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又匆忙了急切的声音喊道: “盛哥,盛哥,你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吧?为什么要来警局?” 随着声音话落,那个人的手也轻轻的挽上了盛世的手臂,毫无顾忌,又亲密无间,见盛世没有说话,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方向,顾雪漫顺着盛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白想站在哪里。 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的美感,可是那身影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心痛,还有难过。 白想气质清冷,偶尔顽皮,也只是偶尔,大多数见到的时候,目光总是空洞,没有丝毫的光芒,像是一个死人的一样。 “白...想?” 听到顾雪漫喊出那个名字,盛世什么也没有说,转过了头,再不看向白想,问道顾雪漫:“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昨天今天你都没有去剧组,我去找你,倩倩姐说呢有事,然后我问了秦之他们,他们说你来了这里,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急忙就赶来了,盛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说着,拽着盛世,看来看去的模样,显的那样着急还有关心,白想默默的转过了身,傅恒源此刻也从局长的办公室下来,看见白想,连忙上去道: “阿想,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回家....” 看见成生的时候,白想就知道傅恒源肯定在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盛世在,这样的见面,就像那日一样,尴尬的实在是尴尬。 傅恒源匆匆走到白想的身边,当着盛世的面,伸出的手就那样拦住了白想的肩膀,白想顿时一阵排斥,想要甩开傅恒源的肩膀,却在看见盛世的时候,愣是将那想要甩开傅恒源手的冲动忍了下去,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还有勉强的笑,对着傅恒源道:“没事,我们回家吧.....” 傅恒源点了点头,主动拉着白想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两个人旁若无人的那样亲密,让人看了都觉得两个人也实实在在的是般配至极。 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就连身影都那样的般配。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顾雪漫忍不住的呢喃道:“阿想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他们两个还真是听般配的哈,亲上加亲,倒也不错....” 闻言,盛世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冷哼一声道:“是吗?般配在哪里?” 说完,盛世又戴起了自己的墨镜,遮住了自己那已经变的满是戾气的眼睛,很快,所有的一切很快就能够真相大白了,白想,傅恒源,我就看看你们两个究竟是在隐瞒什么,能够隐瞒到什么时候。 白想和盛世两个人再相见,居然会是在这里,在警局里面,那一刻白想好似也明白了些什么,恍然大悟于盛世的心机。 原来那幕后的人居然会是盛,那么便证明,从那一天傅恒源将自己从盛世哪里带走之后,盛世的人就一直在跟踪自己,跟踪自己不说,盛世想查的事情,估计也已经七七八八了。 盛世跟踪了自己,也大概已经得知自己和韩冉的关系,又将自己和韩冉扯到了这里,那便是盛世带走了文思涌,其目的.... “傅总,小姐相关的手续已经办好,只是在没有找到文小姐之前,白小姐不能离开海城一步....” 一听成生的话,白想也终于明白盛世的目的....那就是将自己困在海城,不能够任何的理由去离开海城,思涌一日找不到,她便一日都该困在海城.... 第两百二十九章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听到成生的话,白想扭头看着傅恒源,问道:“那你知道思涌在哪里吗?” 闻言,傅恒源目光霎时一凝,说道:“我会将她平安带回来的....” 傅恒源的话已经完全验证了白想心里面所有的猜测,盛世绕来绕去,兜兜转转一大圈,不惜带走文思涌,为的不过就是有一个正大光明,且自己的无法挣脱的理由,把她留在海城。 不得不说,盛世的这一招不但有效,还很高明。 坐在车上的时候,傅恒源放开了白想的手,白想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沉默,傅恒源却打破了宁静道:“今天之前的事情,我不会计较,离婚协议书,我也不会签的,白想,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海城吧,为你治疗的专家我已经请来了,还有你母亲很想见你....” 白想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傅恒源说的话,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白想身子一僵,却又很快的恢复过来,可却始终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车内的气氛便一直沉默着。 回到望江苑,房间里面摆放的那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也已经的消失不见,想来是傅恒源已经把他处理掉了吧。 这海城啊,终究是和她八字不合啊。 而警局的这一边,顾雪漫坐在车里面等待着盛世,盛世坐在警局的某房间里面等待着韩冉。 两人都是心思各异,看见白想,顾雪漫也终于承认自己心里面是记恨白想的,是特别恨,特别恨的,一次又一次,都是白想,十二年前是,上一次是,这一次还是,怎么总是过不了白想这一关呢,怎么就迈不过去了呢。 “周助理,盛世在这里等的韩小姐和白想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顾雪漫的问话,周成华一愣,那张不言苟笑的脸上隐隐闪现出了一丝的厌烦,可是周成华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 “韩冉小姐是故旧居的当家....” 简单的回答,避重就轻隐去了盛世的目的,还有韩冉和白想之间的关系。 “韩冉?故旧居?” 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名称,顾雪漫的心中暗暗闪过了一丝计量,然后又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周助理,盛哥是你的老板,以后我会和盛哥结婚,我希望你能够想尊敬盛哥一样尊敬我....” 闻言,周成华从前座转过身来,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顾雪漫,却又很快将自己的惊讶隐藏了下去,换成了面无表情,转过头去,低声道: “有那一天的时候再说吧....” 周成华的话还有态度,给了顾雪漫很大的刺激还有愤恨,心里面无形之中对白想的恨意也越发的大。 白想,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警局的某处办公室里面,韩冉坐在盛世的对面,时隔几天之后,再一次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哪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又缓缓朝她袭来。 “我也实在没有想到盛爷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利用我来留在白想,这一点....我实在是佩服....” 闻言,盛世笑了笑:“那我也没有想到韩冉小姐能够和白想有这样的渊源....” “盛爷,您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白想已经结婚了,您这样不觉得实在有些不人道吗?” 话落,盛世抬头看着韩冉,目光犀利又冷漠,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韩冉小姐,不妨直接告诉你,白想....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盛世身边....” 那样的话,那样的气势,那样的语气,都充满了盛世对白想的占有欲,对于盛世来说,走了一盘棋,筑好了所有的城墙,为的不过就是一个白想,他盛世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呵呵.....盛爷...好大的口气....您忘了吗?白想已经结婚了...” “结婚?”顿了顿,盛世冷笑道:“他们为什么会结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到底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这一点,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那一刻,韩冉看着眼前的盛世,顿时觉得自己和故旧居那些拼了命想要掩盖的事情还有真相,都像是一场笑话,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当得知那些事情的时候,真的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吗? “盛爷不惜以这样的代价去留住白想,又花了大价钱去查当年的事情,但是盛爷,我此刻不得不说一句,那些事情的真相还有原因,有一天全部摆放在您的面前的时候,盛爷,您确定您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吗?您确定您真的能够看的下去?” 盛世忽然就沉默了,冷着一张英俊的脸不说话的。 “人总是要活在现在和将来,盛爷,有的时候执着是一件好事,但是只限于有的时候,执着用错了地方,就会促成大错....” “大错?我盛世这一生做的错事还少?” “盛世.....”韩冉忍不住出口厉声喊道盛世的名字,拍着桌子站起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的盛世,目光通红:“您觉得这样执拗,当真值得?” “值得....” 盛世抬头看着韩冉,毫不犹豫的就将那两个字说出了口。 “值得?到底是因为爱还是不甘心?你自己分得清楚吗?您想要的东西,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来,但是我希望你看了以后,还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白想而不愧疚.....” 话落,韩冉也不再说什么,抬脚绕过盛世,就走了出去,许久之后,盛世也从里面的走了出来,坐上了车,扬尘而去。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已经渐渐聚在了一起,只等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天,而与此同时,那些原本不该出现的人,也已经走出了那围困着自己的牢笼,带着足够恶毒的阴谋诡计,朝着聚集在一起的人们,一哄而来。 第两百三十章 :我们可以合作 韩冉走了,盛世也走了,那一张张车子的离去,警局里面,那先前和韩冉做交易的女人随着一名男人也从警局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的车子扬尘而去。 直到车影消失,那女人对自己的的老板,说道:“老板,海城的盛爷牵扯进去了故旧居,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那男人看着前方路过的行人,目光意味不明的说道:“不会,故旧居的老板看似普通,可是实际上这老板能够创立故旧居本事就已经不小,我们的计划和他们牵扯不上任何的关系,趁着他们幕后的老板,人还在海城,就尽快让他们帮我们把人提出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老板....” ........ 原本以为自己做的计划,起码在自己无故消失之后,傅恒源不会牵连文思涌,所以才会和韩冉这样做,可是却没有想到,不但牵连了文思涌,韩冉,自己现在想走也走不掉,眼前的一切都陷入了无端的困局当中。 傅恒源将白想带回望江苑之后,就走了,门口站了好多的保镖,硬生生的阻挡了白想想要逃离的任何可能性,文思涌不见踪迹,韩冉回了故旧居,一切看似平静,却又滔天骇浪。 晚间的时候,白想坐在房间里面,看着桌子上的《肖申克的救赎》这一本书,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惊觉自己好似出了一些问题,伸出的手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眼前忽然又亮了起来,又能够看到了什么。 白想心里一惊,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想要绕到床的另一侧去翻自己的药,却被摆放在房间里面的桌子绊住了脚,她“砰”的一下,便摔倒在地上,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掉下来,直接砸在了白想的额头上,砸出了一道口子,顿时就鲜血淋漓,杯子也从脑袋上落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那一刹那,白想的脑海里面尽显无数画面,好的,坏的,一一闪过,都汇聚成一道黑影提着一根黑色的棍棒朝着自己的挥来。 她害怕极了,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连连往后退去,手就那样直接扎进了地上的碎玻璃上,可是白想却顾不得疼痛,虚弱的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不要过来....” 一边喊一边往后退去,楼下的阿姨还有保镖听到声响冲上来的时候,看到就是白想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往后退,一边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鲜血,脑袋上,手上,地上,脸上到处都是,阿姨一看,惊呆了,联盟忙跑去抱住白想,连声安抚着:“夫人,没事,没事,没事啊....” 一边让跟上来的保镖过来抱着白想,然后连忙朝着楼下跑去,开着车子,一路往海城总医院飞奔而去。 白想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傅恒源已经到了,他看着白想头上,手上都包上了厚厚的纱布,还有脸上好几处都贴上了白色的胶带,心里难受的要死,白想脸色苍白躺在哪里,还带着氧气罩,傅恒源冷着脸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家里面所有的坚硬的东西都要收起来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阿姨一听,连忙道:“先生不是啊,我们都收起来了,也看着时间要给夫人吃药的,可是没有想到夫人的病这一次发的这样早啊....” “够了,我不想听,成生换人,把所有的人统统都给我换掉....重新找人来....” 一动而牵动全身,白想再一次入院了,时时刻刻让周成华跟着白想的盛世,不一会就得到了消息,他从片场下来,问道小助理:“还有几场戏?” “老板,还有七场....” 闻言,盛世连忙往休息室走,边走边道:“延后,赔偿金照付....” 说完,就直接走了,也顾不上李小游一直在后面的大喊:“老板,老板,不行啊....真的不行,已经耽搁好几天了都....” 后面的话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了,然后一群工作室的人就那样站在哪里看着自己的老板,连妆都没有卸,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帽子还有口罩就走了。 于倩来的时候,只见工作室的人一个两个的围在一起叹气。 李小游:“怎么办?老板好像最近已经连仅剩的事业心都不要了,推了品牌方的活动不说,那对家的小生人家都已经拿下全球区的品牌代言了,我们老板还这样....” 闻言,左罗也叹气道:“我们老板啊,什么时候有过事业心?” 谁家有事业心的人一年只接那么一点点工作还有广告,他看啊,他们老板要佛系了。 王清雅砸吧砸吧了嘴,疑惑的问道:“我们老板是不是真的恋爱了?那白想是不是真的....” “咳咳咳咳咳....”王清雅的话还有说完,就听到一声猛咳,三个聊八卦的人同时扭头,就看见于倩站在自己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问道: “盛世呢?” 一群人顿时就沉默了,于倩一见这模样,愣是忍住自己气的胸口疼想要发火的冲动,大声道:“给我找,还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一群人霎时鸟散而去,纷纷去寻找自己老板的踪迹,出了剧组的门,于倩就看见沈显柔带着桂家子正在保姆车前,正在等戏。 于倩看了两眼,走出两步的路,转头又折了回来,走到沈显柔的面前,朝着沈显柔伸出了自己的手:“于倩,盛世的经纪人....” 说着,于倩的目光在桂家子的身上扫了扫,又道:“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第两百三十一章 :秀秀,你该多疼啊 傅恒源就在病房里面一直守着白想,白想就那样一直沉睡着,他就坐在傍边,一直看着,一直守着。 忙忙碌碌下来,亲自给医生打着电话,讨论着白想的病情,和医生商议制定白想接下来的医疗计划,那般熟练的模样,像似经常做一样。 那些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傅恒源自己都笑了,自己和白想隔着血海深仇,他明明恨白想的要死,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最后,居然会和白想有这样的渊源,不但和白想结了婚,白想病了,还衣不解带的守着,照顾着。 上天啊,还真是可笑。 “白想,我啊,傅恒源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欠你多少,让我这辈子都快要搭在你手里面了,你说可不可笑?” 轻轻说着这句话,傅恒源轻轻的笑着,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成生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傅恒源的身边,说道: “傅总,白辰少爷回来了....” 闻言,傅恒源嘴角的笑一僵,问道:“什么时候?” 成生回道:“今天早晨,白辰少爷现在要求见您,说在酒庄等您....” 傅恒源点头:“那既然这样,就去见见吧....”说着站起身来,傅恒源还为白想掖了掖被子,说道:“找一个有经验的护工来贴身伺候,所有的人都不准见白想,无论是谁....昨天的事情要是再出现,你就可以走了....” “是,老板....” 说完,傅恒源就走了,成生跟在身后,两个人朝着电梯走去,而对面同时朝着他们的方向迎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的很潮,带着的一顶黑色的盆帽,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以下的全部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 两个人彼此迎面走来,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傅恒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扭头去看那个人的身影,只觉得万分熟悉,却见那个人转身朝着另外一间病房走了进去。 看着傅恒源忽然停下来,成生问道:“怎么了?老板?” 傅恒源摇了摇头,看着那个男人走进的不是白想的那间病房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成生道:“没事,走吧.....” 见傅恒源离开,那男人打开病房的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走到了白想的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门口的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你们傅总的朋友,他说放了东西在医院,让我过来拿...” 闻言,两个人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并没有吩咐过我门说会有人来拿什么东西...” 话落,那男人抬起头来,伸出手将手放在门把上的同时,身后忽然出现了四个穿黑衣的人,伸手拽住了那两个的手,趁他们反应不及,捂住了他们的口鼻,趁着此间还没有医生行走,没有人的走廊上,拖走了他们。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保安倒了两个,关于这段监控的视频也已经被删除,属于住院部顶楼的贵宾室的监控摄像头也已经损坏。 打开门,毫无顾忌的走进了病房里面,那个人迈着小小的步子,轻轻的走到白想的病床面前,坐在刚才傅恒源坐过的位置上,伸出的手轻轻的摘掉自己的脸上的口罩,露出那一张英俊的面容,漂亮的演讲闪烁着点点泪光。 然后将白想的那冰冷无比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紧紧的捂着。 “秀秀....” 颤抖的声音轻轻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喊出了自己无尽的思念。 “你不是讲会护我余生无忧吗?还劝我要好好的活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大步的往前走去,你怎么就把自己过成了这个样子呢?怎么就过成了这个样子呢?” 十二年前,你跟我讲我,让我好好的活着,让我不要耽误你的锦绣前程,你不去北方了,让我走开,我以为我走了以后,你能够好好过日子,然后带着你自己的梦想,去走向帝京最高等的学府,日后,便一定会在某一处看到你的卓越成绩还有画作。 你怎么就把自己过成了这个样子呢?你怎么就变成了以前的我呢?你怎么就变成了第二个盛世呢,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他承认他在知道白想和傅恒源两个人已经结婚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发疯了,嫉妒的要疯了,到头来还是没有抵得住对她的思念,在知道白想受伤的时候,立马跑来了这里,不管不顾。 冷静下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白想怎么可能会和傅恒源结婚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不是?他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所以才会疯了一样,下重金,想各种办法去查那些事情。 最后在得知白想又要离开海城的时候,一向自持冷静的他,不可否认的再一次慌乱了,真的,前所未有的黄鲁昂还有恐惧覆盖了自己的全身,所以他让周成华带走了文思涌,用最极端的方式将白想扣留在了海城,可是却没有想到,她还是把自己弄的满身都是伤痕,惹人心疼。 将白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白想感受着那属于他的温度还有心跳,盛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白想,伸出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白想的头发,柔声道:“脑袋也破了,手也破了,脸也划伤了,你该有多疼啊,你该多疼啊....” 说着说着,盛世真的难受极了,看着白想那苍白的模样,只觉得心口疼不行,低声呢喃着的秀秀两个字,病房的门也随着被人打开,傅恒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看盛爷不但有觊觎别人老婆的德行,还有偷偷摸摸的德行.....” 幸好他反应及时,在车子才驶出医院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带着人上来,果然就看见门口的刚才守着的两位保镖换了面容,打开门,果然就看见盛世坐在里面。 里面的气氛剑拔弩张,外面的气氛也不容小觑,盛世和傅恒源两边的人彼此对视着,一个不让一个。 第两百三十二章 :没有所求,一无所得 听着傅恒源的话,盛世也不恼,不慌不忙的将白想的手从自己的胸口拿出来,轻轻的放进被子里面,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白想的脑袋,柔声说道: “我明天再来看你,秀秀一定要好好听医生好,知道吗?” 说完,盛世恋恋不舍的看了白想一眼,然后起身转身抬脚走,转身的那一瞬间,盛世那刚刚还温和笑着的脸,转眼间就冷了下去,面无表情,目光里充满了戾气看着傅恒源,然后走到傅恒源的身边,侧身对着傅恒源道: “傅恒源,人我先放你这里,若是她再受伤,身上多一个伤口,我便让傅通的股份跌十个点,也不介意破产....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海城,我盛世说了算....” 话落,盛世再不理会傅恒源,转身就走,也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人,见盛世走了,傅恒源手底下的人想去追,却被傅恒源挡了下来:“行了,别去追了....” “可是....傅总....” “没有可是,我说不要追,就不要追了....” 盛世的话是认真地,若是前几次盛世只是开玩笑的话,这一次盛世的话绝对不再是开玩笑的,盛世隐藏在海城的身份多种,海城,盛世说的确实不错,他盛世有绝对的能力,可是他...傅恒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边为一个人,剑拔弩张,胜者为旗鼓相当。 这一边,李小游和王清雅还有左罗三个人坐在盛达集团的门口,一人拿着一根冰淇淋吃着,顶着那烈日炎炎,死死的盯着盛达集团的门口。 王清雅:“我们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老板那么产业,万一去盛咖了不来盛达,我们坐在这里顶着那么大的一个太阳,有什么用?” 李小游连连摇头:“不会,我听周助理讲了,最近盛达要和桦城那边的公司有一个很大的合作项目,老板会经常往这边跑....” 左罗叹气摇头,将最后一口冰淇淋放进嘴里,站起身来:“我走了,不跟你们在这里等了,再等下去,老子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白回来....” 闻言,王清雅顿时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是哦,我都忘记这回事情了,那我也要走了....” 见王清雅这么一讲,李小游也立马站起了身来,见此,左罗又道:“讲真的,不是我说,倩姐让我们来这里找老板,老板也不在,与其这样,还不如多去控控评,营销营销不是?” 闻言,三个人一拍大腿,连忙朝着工作室去,然在路上,三个人接到来自于于倩的电话,让他们急忙赶回的盛咖。 盛咖的办公室里面,于倩将手中的合同递到沈显柔的手中,用最一贯谈判的口吻对着沈显柔道:“我带桂家子,将会给予他整个公司里面最专业的团队,带给他的资源,我也会挑选最合适的,三年,我就可以将他打造成顶流.....” 闻言,沈显柔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桂家子身上,她这些年一直将桂家子带在身边,一直力争为他选最好的作品,可是桂家子这些年一直就碌碌无为,虽然小火一次,可是随之而来的暗淡,直到现在都没有很合适的资源。 虽然桂家子自己没有提起过,也一直在讲自己只要一直努力就会被人看到,不争不抢的,桂家子自己不清楚,可是她作为桂家子的经纪人和清楚,这样下去,桂家子只会被埋没。 可是换经纪人,便证明她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这样的情况....她实在有些不能够接受啊.... 沈显柔看着于倩,转头看向桂家子,问道:“你自己觉得可以吗?家子....” 闻言,桂家子直起头来,看了看沈显柔,又看了看于倩道:“红不红的,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只想我的歌能够有人听,以后能够被称为经典,就已经足够了....” 听着桂家子的话,于倩笑了笑,看着桂家子道:“乖乖,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你要是不红的话,你的歌也不会有人听,也不会的有人将你的歌曲奉为经典,你知道吗?红便能称为经典,不红便是累死,也不会有人听你的歌,并奉为经典.....” 娱乐圈很现实的,红者为王,不红则淘汰,本就是历来的生存法则,靠着一直努力就能够实现梦想的话,她于倩一直不太能够赞同,努力固然有用,可是更多的还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外界因素条件,不能不考虑啊。 “我知道你们签盛咖之前的条件,是不换经纪人,现在也可以不换,我先带你,让沈显柔去接受最好的经纪人训练,合格之后回来带你,我手里为你接的资源也可以尽数还给你....”顿了顿,于倩又道: “这个圈子太佛系的话,我便建议你们不要待了,隐退吧,我的一位朋友曾是网文出身,写了好几百万的文章,太过佛系,不问资源,不问推荐,每天就只知道更新之后的,写瞎了双眼,隐退了,所有的圈子都一样,若是没有所求,是真的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话落之后,于倩也不再说什么,打开了门就走了出去,诺大的办公室里面,就只剩下了桂家子和沈显柔两个人,看着那个的面容,沈显柔真的有一瞬间的恍惚,认为那一名曾经笑容灿烂的少年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如既往的笑着,说道:“认定了什么就要加倍去努力,努力才有结果不是吗?” 可是她自己深深的清楚,也深深的明白着,那个少年真的在也不会回来了。 “柔姐,柔姐,柔姐....” 听到有人一直在傍边一直喊自己,喊半天沈显柔才反应过来。 第两百三十三章 :真的值得吗? “怎么了?”沈显柔转过头去看着桂家子,看着沈显柔的眼神,桂家子有些黯淡,柔姐又在通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了。 “柔姐,你做决定吧,我都听你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伸出的手轻轻的拉着沈显柔的手,在无形之中给着沈显柔一种坚定的力量,看着桂家子这样,沈显柔伸出的手回握着桂家子的手,问道: “你除了做这个,还要别的想做的吗?” 闻言,桂家子看着沈显柔摇了摇头,道:“柔姐,我还想问你,除了经纪人这个职位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之前不是听柔姐你说的想继续去读书吗?我知道柔姐是为了什么而进入娱乐圈,而选择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亲自带我,可是我希望排除那个因素之后,柔姐,你能够有自己的人生....还有生活....” 话落,桂家子轻轻的拍了拍沈显柔,缩回了自己的手,离开了会议室。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沈显柔选择这条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一个永远都已经回不来的人,死去的人已经离开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不是吗?不能为了一个已经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桂家子离开了会议室,于是整个会议室里面便只剩下了沈显柔一个人,她坐在位置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脸上面无表情。 曾经有人也在问她说:“为了一个已经回不来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真的值得吗?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一生,这样真的值得吗?” 一句话问了两个值不值得,她是怎么回答的,她什么都没有回答给那个人,却是已经用了自己的一生来给了答案,然而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今天再听到有人这样问自己的时候。 她居然有些犹豫还有恍惚了,真的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沈显柔没有给自己的答案,也无法能够给予自己答案,她从会议室走出,走到的公交车的车站,搭上了那一列开往能够见到他的车上,祈祷着能够再见那个人一面,此生便已经足矣。 盛世离开之后,傅恒源坐在病房里面许久都没有离开,坐在那个位置上,一直看着白想那沉睡安静的面容,眼神迷茫,又孤独无助。 成生一脸自责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家老板那孤独无助的身影,心里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一次相遇,因果轮回,困住太多的人了。 回去盛咖的路上,周成华接到了来自于下面的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周成华从前面的副驾驶转身过来,对着盛世说道:“盛爷,白辰少爷回来了....” 闻言,盛世把玩手烟的动作霎时一顿:“谁回来了?” 周成华道:“是白辰少爷....” “白辰?”盛世呢喃着这个名字:“我还一直以为白家不会管白想,这白辰回来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至此,故人已全部聚集在海城,来往是非,带着不知名的因数还有将来,都朝着彼此一拥而来。 沈显柔到达海城墓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微风轻轻吹过,吹过墓地,带来一些香的气味还有鲜花的气味。 她站在墓地的下面,一排排的往上面看去,那一排排墓碑矗立在哪里,无一不都在昭示着离去的人,沉睡在这里,或是谁家的丈夫,或是谁家的妻子,或是谁家父母的孩子,又或是谁家的父母,离去的人终究被黄土一埋,连带着呼吸也一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一路往上面走的时候,沈显柔的脚步的都是沉重的,这里埋葬的人,除了那一位少年,还有自己这一辈子最亲最亲的人啊。 一路走,心便一路往下面沉去,直到走到墓地的中间两排,沈显柔走了进去,抬头就看见那边有一个男人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站在哪里,沈显柔心下一紧,朝着那边走去,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抬头看着那个人,那个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转过身来看着沈显柔,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说道: “很久没有见,你还是仍旧选择了这条路....” 看见那男人,沈显柔轻轻绕过他,走到他的身边,将手里的两束鲜花一束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墓碑前面,一束放在了那男子的墓碑面前,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个墓碑。 墓碑上清晰的刻着:爱子袁来之墓,一九九七年,六月一日立.... 傍边是他父母的名字,墓碑上还有那个少年的面容,阳光又俊朗,咧起的笑容,露出那大白牙,笑的明眸又灿烂。 “白想不敢来,你这个做哥哥的来,是在为自己的妹妹赎罪吗?” 九七年直到现在,那个女人没有来袁来的墓碑前一次,一直装疯卖傻的,当真的就能够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尽数的遮盖了吗? “我来不是赎罪,也不是愧疚,我来只是悼念故人,无论当年的事情真相是什么,白想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死去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毁了一生,你这样做的真的值得吗?” 白辰低声说着,扭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一块墓碑上,墓碑上的姑娘也是在最好的年纪离世而去,照片上的姑娘抿着嘴唇轻轻的笑着,温柔又文静。 闻言,沈显柔忽然就崩溃了,手指着自己面前的墓碑,说道:“白辰,他死的时候才十七,她死的时候也才十七岁,他们都有着大好的年华,还有自己的梦想没有实现,他们就死了,死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里面,留下家里的老人,日日夜夜看着照片含泪不语,到最后远走的远走,郁郁而终的郁郁而终,他们多美好的年纪啊,白想就是死一千次,死一万次都不足够偿还,她就算现在疯了,病了,要死了,她也是一个杀人犯,她是杀人犯....” 第两百三十四章 :防火防盗防盛世 “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问我值不值得?我告诉你们,就是穷极一生,我都不会放过白想,她确实应该要好好活着,活着赎罪,活着受尽折磨,才足够抵消....” 话落,沈显柔满是恨意的瞪了白辰一眼,擦着白辰的肩膀就离开了墓地,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再留。 孤独又倔强的背影,写满了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白辰沉默着,站在墓碑前面,看着那墓碑上的姑娘,也终究是满心说不清的愧疚。 盛世回到盛咖的时候,于倩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面等了盛世好久了,看到于倩,盛世径直走到办公桌的面前,随口道: “怎么谈下来了吗?” 于倩摇头:“沈显柔很犹豫,我估计很难,也不会同意吧....” “她会同意的,同意之后,桂家子就作为盛咖的第一位重点打造的新星吧,工作室这边就交给李小游他们吧....” 闻言,于倩点了点头,看着盛世,打量了许久,才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桂家子,我作为一个专业的经纪人,其实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很大的潜力....” 桂家子这个孩子太过温和,又太过佛系,不争不抢的性格,在娱乐圈立足,难免会有一些困难。 盛世没有回答于倩的话,沉默不语的模样,于倩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面对盛世她还是有些话想要叮嘱:“盛世,很多事情我都支持你去做,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有分寸....” 于倩具体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可是盛世自己却都很明白。 自昨天晚上盛世肆无忌惮的闯进了白想的病房时,傅恒源为防盛世,便同医生商量要将白想带回家进行治疗,医生专家全天守在家里面,该有的仪器都会尽数给医生安排到位,却遭到了白想主治医生的拒绝。 “白小姐还没有醒来,对于她的情况,我们无法做准确的评估,我们不建议将白小姐带走....” 于是傅恒源什么也没有说,将白想换了走廊镜头的vip病房,四个保镖还有阿姨和护工,进行全天的守候。 自己但凡有点空闲的时间,傅恒源就守在病房,防盛世,傅恒源已经做到了极致和密不透风。 然傅恒源千防万防,防不过盛世,也放不过海城那些隐藏地下的媒体还有狗仔。 “近日傅通集团的傅总经理傅恒源被拍到频繁出现在海城医院,疑似重病,可据知情工作人员爆料,住院的人不是傅总经理,而是一名女子,傅通集团傅总疑似已经结婚。” 随着一则小小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的尽是傅恒源已经隐婚的消息,就连医院的工作人员也把那浓重的好奇心勾了出来,议论纷纷。 “我说呢那傅总最近怎么老是往我们的医院跑,那病房门口守了好些人,阿姨啊,护工啊,就连守在门口的保镖都是四个人,那不是老婆的话,那至于这么重视啊吗?” “对啊,那重视的程度可不一般,我听在上面工作的朋友说,他们进去换药啊干什么啊,那些人都全程盯着你看,就是听说那姑娘身体不太好....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像是得了重病....” “我的天,能够得到傅总这么重视,让我天天躺着我也愿意啊....” “去去去去,那万一不是老婆呢?也有可能是妹妹或者其他的什么亲戚家的?” “怎么可能?傅总乃是独生子,没有妹妹,要是真的是妹妹的话,干什么不姓傅,姓白啊?” 科室空余的时间,小护士们议论纷纷,顾雪漫穿着白大褂从他们的面前经过,将他们议论的话题都听的疫情而很粗,直到听到那小护士最后的一句话时,顾雪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走了过来,问道: “你们说那个人姓什么?” 看见顾雪漫,谈论的小护士顿时一哄而散,都将嘴闭了起来,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顾医生,我们这里马上就工作....” 顾雪漫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女生姓什么?就是上面傅恒源很重视的那一个人....” 闻言,那小护士看着顾雪漫很认真的模样,本来有些犹豫不想说的,可是却还是说道:“姓白...好像叫什么,白想....据说好像还是一位画家....” 话落,顾雪漫点了点头,笑着对着那小护士说道:“好的,谢谢啊,我知道了....” 那小护士见顾雪漫的模样,便多嘴的问道:“顾医生,您和那个小姐认识吗?” 顾雪漫摇了摇:“不认识,只是有点好奇....” 闻言,小护士笑了笑:“那顾医生可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那姑娘听说是精神不太好,就是这里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我估计会让顾医生你去会诊吧....” 说着那个小护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示着白想是脑子不太好,顿时让顾雪漫紧紧皱起了眉头:“精神不太好?” 小护士连连点头:“可不是,昨天因为撞伤了脑袋,送来了医院,刚才醒了,听说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记忆有些混乱....” 顾雪漫心里又是一惊,此刻的心思都尽数飞往了白想那边,白想这个情况,盛世都知道吗? 而此刻成生带着一名医生急速朝着病房里面赶去,病房里面一片狼藉,白想缩在房间的角落,抱着自己的腿,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站在的人,浑身都在颤抖。 “阿想,是我啊,我是傅恒源啊....你不记得了吗?” 傅恒源站在白想的前面,看着白想说道,却见白想非常抗拒的说道:“你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走开,走开....” 第两百三十五章 :一步之差,天涯两方 “好好好,我不过来,不过来,但是阿想,是我啊,我是阿源呐,阿想....我们现在安全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听话,让我过去好不好?我们让医生检查一下好不好?” “我不,你走开,不要过来,走开啊,走开啊....你再过来我就撞死在这里,走,走啊....” 说完不等傅恒源反应,白想真的就朝着那墙壁上撞去,那原本就已经受伤的脑袋,因为这一撞,那鲜血霎时就浸透了纱布,一下又一下,像似不知道疼痛一样。 见白想这个模样,傅恒源和身后的人顿时立马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连声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不过去,阿想,你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 见傅恒源往后面退去,白想才停止了继续撞墙,颤抖着声音又道:“你出去,你们都出去,走开,不要待在这里,走开....” “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阿想,你冷静,不要这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行不行?”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傅恒源吼出来的,那一声吼昭显了傅恒源的惊慌还有无可奈何,心情真的糟糕透了,话落之后,身后的病房门被人打开,来的成生拽着安老医生,连忙道:“医生,你快去看看,去看看....” 老医生气喘吁吁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又被傅恒源一拽,喊道:“你快点去看看,她脑袋又流血了....” 那语气都带着傅恒源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还有恐惧,那年过花甲的老医生见此,连忙上前,然而还没有走到白想的面前,就被白想呵斥住了,赤红了双眼,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在角落:“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啊,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又要撞墙,那老医生连忙退后,然后柔声安抚道:“好好好,我们不过来,不过来,可是阿想,你的脑袋破了你不痛吗?你要是不包扎,等会就要流好多的血,痛死了,爷爷不过来,不过来,你乖乖的,不要再去碰脑袋了,好不好?” 老医生安抚着,朝着站在一边的那两个保镖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意,趁着老医生在和白想说话的空间,悄咪咪的朝着白想那边挪过去。 然后趁着白想愣神跟老医生说话的瞬间,一把拽过了白想,白想忽然就惊恐的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着,怒吼着:“你们不要过来,走开,走开,不要过来,走啊,走开啊....” 见白想被制服住,老医生对着傍边的小护士道:“上镇定剂吧...” 然后又对着傅恒源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病房里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声响,老医生出来之后,又进去了许多医生开始为白想进行着检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那个人沉睡着,眼角还挂着泪水。 傅恒源心痛的不得了,沉默着跟随着老医生的脚步走向了办公室,见傅恒源,老医生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很抱歉小源,阿想她复发了....” 那一瞬间傅恒源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捂着自己的眼睛,闷声道:“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让她死了,还不如让她死了,让她死了....” 白辰赶到医院的时候,傅恒源沉默的坐在白想的病床边,白想的头又被重新包住,脸色苍白,瘦的不成样子,一双手还有脚都被用绳子绑了起来,白辰霎时就怒了,一把拽起傅恒源的衣领就往外面拖,然后将傅恒源抵在墙上,怒吼道: “我跟你说过什么,我跟你说过什么,要是没有办法让她好起来,就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不要去找白想,更不要将她带来自己的身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没有,有没有,傅恒源,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复发,白想真的就完了,真的就完了....” 白辰赤红了双眼看着傅恒源,傅恒源沉默着,垂着头任由白辰骂着。 “杨周,盛世,傅恒源,陈萍,傅加成,你们所有人都欠她,我要将白想带走,现在就带走,谁敢拦我,尽管可以试一试....” 说着白辰进去,就去解白想身上的绳子,却被跟进来的傅恒源一把拽住了手,连连摇着头,对着白辰道:“不行,你现在不能带走白想,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傅恒源红了眼眶看着白辰:“白辰,你现在真的而不能带走白想,白想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还有文思涌失踪了,警局认定....” “傅恒源,你不是很能耐吗?这点事情你搞不定?”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吵,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这里还有别的病人?” 白辰的话才说完,就插进了一道女声呵斥着两个人,简思看着两个人不动,又呵斥道:“还不放开?在这里闹,嫌事情不够大?” 冷冷的瞅着两个人,简思转身就朝着医生的办公室里面走去,进到办公室里面,看见那老医生,简思沉凝了脸色,苦笑道:“张伯,好久不见了....” 老医生回过头来,看着简思和蔼的笑道:“思思,好久不见....” 而这一头盛世接过韩冉递过来的资料档案,正准备打开,就见周成华打开门匆匆的就走了进来,对着盛世急切道:“老板,白小姐醒了,只是....情况不太好....” 盛世一听,立马就站了身来,朝着外面走去,韩冉也急忙的跟在盛世的身后匆匆往医院赶去.... 那一份记载着白想所有过往还有事情真相的档案就那样落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一步之差,天涯两方.... 盛世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门口的人挡住了盛世的去路: “傅总吩咐了谁不能夫人....” 盛世什么话都没有讲,目光冷冽的瞅过那个人,直接伸过手去就将那个人撂倒了在地上,一把拧开了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身后的人想要再去挡盛世,连带着韩冉都被周成华带来的人都挡住了去路.... 第两百三十六章 :我无悔 病房里面空无一人,盛世看着白想躺在病床,手上还有脚上都被缠上了绳子,心痛的不得了,忍着自己那想要摧毁所有人的滔天怒气,颤抖着手一步步走向了白想:“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你?怎么敢?” 白想啊,那病床上躺着的人是白想啊,是白秀秀啊,是他想要拼尽一生保护的人啊,他那么宝贝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这样了?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忍着自己的心痛还有怒火,盛世伸出手轻轻解开那绑住白想的绳子,伸出的手轻轻的摸着白想的头发,哽咽道:“秀秀,我带你回家,我这就带你回家,我这就带你走....” 掀开了被子,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白想的身上,弯腰就将白想报了起来,准备往外面走,此时此刻病房的门也被人打开,傅恒源急匆匆的冲进来,看见盛世抱着白想就要走,脸色也难看的不行: “盛世,你够了,我忍你三番两次,不是让你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下来抢人的....” “傅恒源,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白想,我今天带定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着傅恒源上前来就要去抢盛世怀里的白想,周成华却先一把拦住了傅恒源,随后带来的人纸巾上来就制止住了傅恒源,盛世冷冷的撇了一熬夜傅恒源,就要走出去,却在门口再一次被人拦了下来。 白辰挡在门口,看着盛世,又看了看盛世怀里的白想,说道: “你确定你今天要带走她?” 看见白辰,盛世坚定道:“我确定....” “即便白想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是一个病人,随时随地会发疯,会攻击自己,会攻击别人,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还要执意带走她吗?” 抿了抿嘴唇,白辰又道:“现在的白想已经不是你之前认识的白想了,也不是那个单纯又天真的白想了,她现在,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一个神经病,人人唾弃之,嫌弃之,你确定要带走她?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带走她出这道门的后果是什么?到时候若是你想后悔,都已经没有余地了,如此,你还要执意带走白想吗?” 闻言,盛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怀里抱着的白想,就是还活着,他也感觉到白想身上的温度像极了一具尸体一样,冰凉的不行,脸色苍白,嘴唇裂开,抱在手上,感觉不到一点儿重量。 还有刚才躺着病床的样子,被人用绳子绑起来的样子,都无一不在刺痛着盛世的心脏,让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发疯了,哪一种想要毁掉所有人的愤怒,都充斥在自己的脑袋里。 他怎么可能还会让那个白想留在这里,他让傅恒源带走白想的时候,是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以为将白想带回去,起码会比留在自己的身边要好的多,可是怎么才几天,白想就变了这个样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已经失去白想十二年了,就想盛容说的,他和白想之间还有多少个十二年能够糟蹋,没有了,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带走白想,不惜任何代价。 “我无悔....” 盛世目光坚定又真诚的看着白辰,没有丝毫的别的情绪混杂,昭示着盛世必须要带走白想的决心。 “哪怕出去之后你身败名裂,名声扫地,也无悔?” 回答白辰的只有盛世抱着白想碰到他,离开的身影,走的那样的决绝,走的那样的坚定。 今天的盛世没有带帽子,没有带口罩,任何防备都没有做,那张英俊的脸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中,光明正大,又堂堂正正。 早前因为病房门前发生的动静,惹的那些楼层的护士还有医生们,都纷纷的走了出来,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吵闹,却没有想到他们看到了现如今娱乐圈里面当红的顶流小生,面无表情,怀里抱着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走在走廊上,身后跟着数名还有保镖。 这等酷炫的场面,顿时让那些小护士都沸腾了,拿出自己的手机纷纷拍着,盛世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制止那些拍照的人,只想带着白想立马离开这个地方,盛世走的坚定,走的决绝,走的毫无顾忌,走的光明正大。 身后,白辰和韩冉他们就那样站在哪里,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坚定的将白想带离了医院,带离了这里,这样的局面,是白辰回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也是韩冉和简思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盛世会这样就将白想带走。 “十二年了,盛世欠白想的,也终究是要还的...” 听到白辰的话,韩冉有些不赞同的说道:“你让盛世不要后悔,白辰,我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要是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好,我希望我们自己也不要后悔....” 白想把那些事情隐瞒了十二年,想尽了办法去藏,去隐瞒,为的就是有一天真的见到盛世的时候,能够光明正大,不带过往跟盛世说一声:“好久不见....” 而不是现在,满身伤痕面对盛世,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过往,将自己永远的困在了那个梦里面,不愿意醒来。 护盛世余生无忧,白想真的做到了。 那么盛世呢?盛世能不能做到护白想余生无忧? 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白想,免她担惊受怕,免她四处流浪,免她满身伤痕,盛世自己,能不能够做到呢? 这个答案,他们或是已经猜到了,又或者没有猜到,而无论是什么,他们希望将来大家都可以不后悔。 盛世走了,强势的带走了白想,傅恒源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守住,他呆坐在病房里面,看着那空落落的病床还有房间,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空了。 “阿源,盛世带走白想,是好事,盛世欠白想的,终究需要盛世来还....” 第两百三十七章 :你不要伤害你自己 傅恒源没有说话,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傅恒源,带着简思和韩冉一起去了故旧居。 当红流量小生从海城医院带走了一个女人的视频很快就上传在了网上,盛世再一次登顶各头条热搜。 “流量小生盛世于医院带走一名女生,是拍戏还是恋情曝光?” “盛世频繁想剧组请假进入医院,此女生疑似怀孕。” 等等一系列的关于盛世的各种各样的新闻标题出现在热搜上,连带着傅恒源昨日的头条联合在一起,形成了热搜的新词条。 “傅恒源和盛世的爱恨情仇...” “盛世傅恒源三角恋关系....” 更有人甚至将盛世带走的那名女生的病房号和傅恒源日日夜夜守着的病房号进行了举证,证明两个人都是为同一个人,同一个女生。 微博又爆了,纷纷要求查询那个女生的真实身份。 然都一无所获,关于盛世和傅恒源还有某个神秘女生之间的三角恋关系扑朔迷离,让人浮想联翩,纷纷等待着盛世的工作室出来回应。 可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却始终没有。 顾雪漫得知盛世赶到医院带走白想的时候,才刚刚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办公室就叽叽喳喳的。 护士一:“你们今天可是没有看到,盛世抱着那个女生,身后跟着还几名黑翼保镖,那妥妥的可就是从小说里面走出来的霸道总裁啊,简直帅爆了....” 护士二:“真的,就是没有看到那个女生的脸,有点可惜...” 护士三:“对啊,听他们讲,那傅总脸色铁青的看着盛世将那个女生带走了,无可奈何,真的,太想知道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故事了?” 顾雪漫将那些都一一的听了进去,她铁青着来年给秦之打了电话,秦之在电话那头哇哇的惊讶道:“不是,你在说什么啊雪漫?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听就是屁都不知道的人,顾雪漫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跑到了盛世在海城的住所,可是哪里没有人,于是顾雪漫又跑到了盛世别的住所,盛世也没有在,便打电话问张尚哗盛世会在哪里? 张尚哗说了两个字:“秀苑....” 顾雪漫拿着电话就迷茫了,因为她不知道秀苑在哪里,具体位置,问张尚哗,张尚哗明确道:“姐姐,盛世盖秀苑的时候,我还苦逼的在美国呢,回来之后这王八蛋根本就不告诉我们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啊....” 他和秦之真的只知道秀苑,不知道秀苑在哪里啊。 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顾雪漫匆匆跑去了盛咖娱乐公司准备问盛世的经纪人,没有找到盛世的经纪人,顾雪漫却在盛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那一份装着白想隐藏了十二年之久的过往,那一天,顾雪漫坐在盛世的办公室里面,一张张的将那些资料都翻开,许久许久之后,顾雪漫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那一份盛世花重金查的档案。 带着白想再一次回到秀苑的时候,盛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冯妈也没有想到再见到白想会是这样的情景。 盛世抱着白想冷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医生还有周助理,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白想去了白想之间在的房间。 拉开被子,轻轻将白想放在床上,盛世才说道:“周助理,你带着两名医生去安顿下来,随时准备好过来,冯妈,你去煮点粥,她等会肯定会饿的...” 听到盛世的吩咐,周成华和冯妈恭敬的出了门,去做着各自的事情,谁都没有再去问,谁也不敢。 整个秀苑的气氛都无比的沉重。 盛世跑去卫生间里面,拧了一块热毛巾出来,为白想轻轻的擦着手臂海域脖颈,看着白想那沉睡不醒的模样,左一遍右一遍的在心里面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无论盛世怎么愧疚,此刻好像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沉默着为白想轻轻的擦拭着,握着手里的手忽然动了动,盛世一愣,抬眼去看,就看到白想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白想很迷茫,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眼前的房间陌生,眼前的人陌生,都不是自己之前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一群人了。 只有眼前的这一个人,长的很俊,可是却冷着一张脸,她有些惊恐,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往边上缩去,恐惧的问着: “你是谁?你是谁?你走开,你不要过来,走开....” 白想几乎有些崩溃,醒来两次都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她慌得不行,不等盛世有反应,立马就跑下了床,跑到墙壁的角落边躲着,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喊着: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撞死在这里,你别过来...” 说完,抬起的脑袋对着墙壁真的又撞了过去,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白想,盛世慌了,也终于明白傅恒源他们为什么要把白想拥绳子绑在床上了,这样的场面,扎的都是自己的心啊。 他的秀秀都经历了什么啊?到底都是怎么了啊? 见白想这个模样,盛世心痛的要死,忍着自己的难过,对着白想妥协道:“好好好,我不过来,不过来,秀秀,你不要伤害你自己,我不过来,不过来....” 然后又柔声道:“秀秀,你的头痛不痛?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的,你相信我,我刚才是在为你擦汗,真的,你相信我,秀秀,我不过去,你别伤害你自己,我在这边,等你相信我了,你自己过来好不好?真的,我不骗你....” 傍边说话的那个人声音轻轻柔柔的,小心翼翼的,白想听到,轻轻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蹲在离自己不远的男人。 脸还是很英俊,虽然不笑,可是看到那张脸,白想莫名的很心安,可是...她还是很怕.... 第两百三十八章 :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想小心翼翼的偷看着盛世,可就是不过去,脸上写满了抗拒,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盛世见此,连忙出声安抚着:“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不过去....可是秀秀,我是盛世啊,我是盛世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闻言,白想停止了自己的呢喃,迷茫着眼神的看着盛世:“你...是谁?” 盛世咽了咽口水,试图将自己喉咙之处传来的酸涩感都咽下去,哑声道:“秀秀,我是盛世啊...你真的都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盛世啊....” 那面容上写满了受伤还有心痛,蹲在哪里哑声的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秀秀,我是盛世啊....” 白想看着盛世的模样,忽然脑海里面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好似自己的记忆之中,看到一个人站在车边,朝着她走来,然后对着她说:“白想,我是盛世啊....” 然后她又看到那个人说:“我叫盛世....” 那个人的面容从少年变成青年,又从青年变成了少年,如此反复来去,她渐渐看到那个人的面容的逐渐和眼前的这个人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她恍惚中,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对着那名少年说道:“盛世,我会护你余生无忧...” “你说你叫盛世,世界盛大,夺目灿烂。” “盛世,你要好好活着....” “盛世,盛世,盛世.....” 她的脑袋一阵剧痛,她痛苦的哼了一声,盛世听到,立马又要往白想那边走去,白想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神情变得惊恐万分,指着盛世道:“你不要过来,我说了让你不要过来....” 盛世立马停止了自己的脚步,又哄道:“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你不要伤害自己,我不过去,不过去....” 见盛世的停止了脚步,白想想说什么,只见自己的脑袋又是一阵剧痛,她这一次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大声的喊着:“袁来....” 随着声音的大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砰”的声音,她又看到一个人影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鲜血四溅,飞溅在她的脸上,耳边哭声阵阵,一个劲儿喊着:“袁来,袁来,袁来....” 那个人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到死都没有闭上那一双眼睛... 白想心口一阵疼痛,脑海里面闪过好多的画面。 “秀秀,我是盛世啊...我是盛世啊....” “袁来,袁来,白想,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的,记得我叫袁来,白想,我叫袁来....” 两道声音重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两个人的面容也摇摇晃晃的的重叠在一起,白想只觉得剧痛无比,“啊...” 大喊了一声,就抱着自己的脑袋朝着身边的墙上撞去,没有撞到墙上,却撞到一个柔弱的手臂上,没有疼痛,却听到身边的人闷哼一声。 白想没有了力气,额头满是汗水的看着眼前的人,却拽住那个人的手臂,虚弱的声音问道: “你....疼不疼?” 那一刹那,盛世的眼泪也再忍不住,轻轻从眼角滑落,摇头道:“不...痛...秀秀,我不痛...” 闻声,白想又轻轻的问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盛世将白想紧紧的抱在怀里面,沙哑着声音回道:“我叫....盛世啊....秀秀...我叫盛世啊....” “盛世?你.....不叫袁来吗?” 盛世身子一僵,有一瞬间的错愕,却又很快的回过神来,张了张自己干涩的嘴巴想说话,可又听见白想说道:“世界...盛大....夺目灿烂....可真是好名字....那我叫....什么名字?” 盛世伸出手,轻轻的摸着白想的头发,温柔的回道:“你啊....叫白秀秀...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的秀秀啊....” “是...吗?我叫白秀秀...” 话音逐渐小了下去,直到最后都没有了声音,盛世低头看着白想又闭上了眼睛,可是那手却还是紧紧的拽住盛世的手臂不愿意放开,刚刚被白想撞的那一下,转眼手臂就红肿了起来,可见白想刚刚的那一撞力气有多大。 醒悟过来之后,盛世尽是后怕,这样的力气撞上去,白想是当真不想活了啊。 忍着心里的悲痛,将白想轻轻的抱起来,放在床上,盛世想要去打电话让周成华带着医生进来给白想重新看一下脑袋,手臂却被白想拽的死死,不愿意松开.... 盛世低下头,附耳在白想的耳边似哄似宠的说道:“秀秀啊,你的脑袋流血了,你乖乖听话,我去让医生过来给你包扎,好不好?秀秀,我马上就回来,你听话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 话落,盛世又轻轻的去拉白想的手,可是白想的手拽的死死的,还是不愿意放开,盛世只好俯身将白想轻轻抱起,抱着他,拧开了门把,走了出去,周成华还在楼下,见盛世抱着白想出来,心下一惊,连忙上前去,想要接过白想,却被盛世拒绝了:“你去让医生过来的,她的脑袋还得重新包扎一下....” 周成华得令,立马就朝着秀苑外跑去,医生很快就来了,才进来,就看见盛世蹲在沙发边,那个姑娘面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盛世的手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拍打着白想,脸上是从未展现的温柔。 看见医生,盛世说道:“额头重新包扎一下,就这样包扎吧...” 说着盛世往边上挪了挪,白想紧紧的拽着盛世不愿意放开,盛世的也伸手握住了的白想的手,轻轻将白想抱了起来,让医生好操作。 医生将纱布一层一层的绕开,那额头上的鲜也越发的清晰,到最后全部敞开后,那额头上的伤口也展露出来,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第两百三十九章 :启动了黑影 看见那道伤口,盛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握着白想的手,力道也越发的紧,冷着的脸,表示着自己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看见伤口,医生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的对着盛世道:“盛先生,小姐的额头需要缝针,以后怕是要留疤了....” 盛世冷冷的看了那医生一眼:“尽快处理就行了....” 留下的疤痕,他会有办法将她弄好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医生点点头,拿过消毒棒轻轻为白想的额头擦拭着,却听见白想“嘶”了一声,痛的皱起了眉头,可是白想却没有醒,盛世一听,心都碎了,吼道: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轻点吗?” 医生被盛世吼的有些颤抖,缩了缩,却还是秉着医生的本职说道:“盛先生,伤口太深了,难免会有点疼痛....” “那有什么办法让她不痛?上麻醉啊....” 盛世此刻因为白想的伤口,整个人都有些失态还有慌乱了,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整个人像一头随时会发怒的狮子,见此,周成华上前去,恭敬道: “先生,伤口处理需要先清创,难免会有些痛的....” 盛世没有说什么,赤红的眼睛,看着白想,只觉得想自己快要发疯了,他没有办法,也只能抱着白想,然后任由医生开始清创,麻醉,缝针,整个过程,他都头看到尾,似乎要将那一幕幕都刻进自己的脑海里面,要让自己时时刻刻的记住。 整个过程漫长又煎熬,最后看着白想的头部被包扎好,盛世的心才微微落了下来,问着医生: “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摇头:“盛先生,我们无法确定,但是可以看出来白小姐确确实实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我们结合了他们送来的关于白小姐的病历还有治疗,白小姐现在的状态不好,醒来之后记忆混乱,会攻击自己,也会攻击他人,为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我们建议发病的时候将白小姐绑起来,至于后面的治疗....”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盛世就伸出自己那一只空闲的手挥手将桌子上的医疗箱全部都挥在了地上,然后冷声道:“你说将谁绑起来?” 医生冷汗连连,不敢再说话了,气氛一下变的更加的沉重还有凝固。 “滚,都给我滚出去....滚啊....” 盛世一声呵斥,两名一身连忙收拾起那掉落的医疗箱,往外面匆匆跑去,见医生走,盛世又抱着白想上楼去,临上楼前对着周成华吩咐道:“家里面所有坚硬的东西都扔掉,墙上,地上,楼梯上,桌角全部都铺上地毯,现在,马上.....” “好的,老板....” 得到命令的周成华就要走,盛世紧接着又道:“办公室的桌子上有故旧居送来的东西,你去公司给我带过来,还有拼尽全力,无论什么代价,将造成白想这个样子,所有有之关联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找出来....” 他盛世一个都不会放过,都会将他们加害在白想身上所有的伤害,十倍百倍的奉还。 周成华应声离开,那一天的海城某装修公司的人连夜到处去卖地毯,要的都是最好的,最柔软的,然后又连夜赶去了海城某处的私人住所,连夜进行了铺地毯的艰巨任务,诺大的房子,每一个角落,墙壁,就连花园里面的花坛都没有放过,只要是硬的东西白想可能碰到的地方,统统都缠上了地毯。 那一夜,海城好些人都一夜未眠,没有睡着,也是那一夜,海城暗下某处势力的人全巢出动,都在查着同一件事情。 “你说什么?盛世启动了黑影?” 秦之大吼一声,连忙就从自己的床上蹦跶起来,震惊的不可置信问着张尚哗:“你确定?盛世真的启动了黑影?” “嗯,就是刚才,我的人来说,黑影出动了....” “他疯了不成?黑影一旦启动,他以后就是想金盆洗手都很难了....不行,我们可要去阻止他,不行的,张尚哗....” 闻言,张尚哗冷笑一声:“阻止?秦之,你觉得能够阻止盛世吗?只要沾染上白想,盛世一件人干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可是我们要是不阻止,盛世以后怎么办?以后他要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张尚哗也想问一问盛世以后怎么办?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里,好不容易干干净净,一切都回归了正道上,现在因为一个人,又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盛世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张尚哗沉默了,没有回答秦之的话,秦之也沉默了,两个人隔着电话,叹着同一口气,为着同一个人沉默着,走到这里,无论是谁,好像都已经不能控制了。 他们沉默着叹气,傅恒源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办公室,看着那些万家灯火,还有这喧嚣人间,总觉得冷,很冷,不但冷,整个人都空虚的不行。 白想回来了,又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都不能明白自己面对白想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复杂感情。 那些年生活在一起,从不接受,抗拒,最后又充满恨意,又到最后的怜悯,心疼,还有守护,都化成了一种复杂至极的感情还有情绪,落在自己的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喜欢吗?看见她就能够想起那些事情,然后恨不得她马上就死掉。 不喜欢吗?看不见她又觉得自己难过的要死,不习惯不说,甚至整个人都感觉跟着她去了,这样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真的糟透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傅加成大步走了进来,大声问道:“你把阿想带回来了?人现在在哪里?” 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傅恒源转过椅子,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看着傅加成道:“是带回来了,可是又被人带走了....” “又被人带走了?谁?”傅加成激动的问道.... “被谁?还能是谁?” 第两百四十章 :不是狼就是虎 还能是谁?在整个海城还能够有谁将白想从傅恒源的眼皮子底下带走,除了盛世,还能是谁? “你为什么不阻拦?你应该知道造成今天的一切始作俑者就是盛世,你怎么还能够允许盛世将阿想带走?” 傅恒源嘲讽的笑了一声,自嘲道:“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能够阻拦海城盛爷吗?” 盛世带走白想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傅恒源有什么本事能够阻拦呢?能够有什么本事呢?傅加成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傅恒源脸上那满脸的嘲讽还有苦笑,猛地心一痛,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很认真的去看过了,当年的那个叛逆少年,如今都长的这么大了,都能够独当一面了。 看着傅加成看自己逐渐怜悯又心疼的眼神,傅恒源脸色顿时一变,厌恶的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冷漠的说道: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真的觉得恶心透了....” 说完,傅恒源冷冷的看了一眼傅加成,就离开了办公室,门被关重重的关上,让傅加成心头一怔,苍老的有些佝偻的背影,孤寂的站在诺大的办公室里面,显得那样的落寞还有可怜。 人世纠缠一遭,来的人,走的人,谁也没有讨的好处,谁也没有得到什么。 外面关于盛世的流言漫天飞,那一个个热搜都在存在着,可是谁都没有出来回应,于倩急的不行,一个劲儿给盛世打着电话,可是盛世的电话就是打不通,打不通盛世的电话,于倩就打给了周成华。 周成华看着盛世办公桌子上空无一物,皱了皱眉头,回到于倩:“盛总最近两天估计会很忙,新闻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倩姐配合我做好营销就行了...” 话落,周成华就挂断了电话,打给了盛世:“盛总,资料没有在....” 盛世回道:“查监控,无论如何也要将东西给我带出来....” 顾雪漫坐在客厅里面,看着桌子上的那一份档案袋,冷着一张脸,暗中计量着什么,许久之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便给盛世的母亲,盛姜打去了电话。 盛姜显然已经睡了,接起的电话都迷迷糊糊的,见此,顾雪漫立马道: “阿姨,很抱歉,我是雪漫,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想给您....是关于盛世的....” 盛姜立马从床上起身,说道:“你现在传真过来,我等你....” 挂断电话,顾雪漫将那些资料都照到自己的手机上,一份份的传真过去....脸色沉凝....心里暗暗道: “白想,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你为盛世做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就是我们散尽家财都无法弥补你,可是恰恰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万万不能和盛世在一起,盛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忘记那些折磨了他十数年的过往还有伤痛,再也接受不了第二次这样的打击了,所以,你别怪我,白想,你不能和盛世在一起,不能,那些欠你,盛世欠你,我一定会在余生都尽力的去弥补你,一定会尽力的去弥补你的....” 顾雪漫才将资料传真过去给盛姜,门铃声就响了起来,顾雪漫疑惑着打开了门,就看见周成华带着好些人站在自己的门口,一脸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顾小姐深夜打扰您,只是盛总的办公室里面丢失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我们调取了监控,看到资料是被顾小姐无意带走了,因为资料对于盛总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们才很冒昧的深夜打扰,还请见谅,请顾小姐将资料还给我们....” 周成华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将顾雪漫的所有可能拿出的话语接口,都一次性的封死了,顾雪漫看着周成华,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客客气气的说道: “资料现在不在我这里....已经被盛阿姨带走了....” 闻言,周成华犀利的目光“刷”的一下,就射向了顾雪漫,目光里面尽是冷意,还有狠意。 让顾雪漫不经一怔,果然盛世带出来的人,不是狼就是虎,就连气势都足够怔人。 见顾雪漫一怔,周成华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装作漫不经心道: “顾小姐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周成华....”见周成华的语气,顾雪漫不悦至极,愣是忍住自己心里面的惶恐,声音大了起来,喝道:“你这是什么语气跟我说话?我顾雪漫做什么事情需要跟你一个下人报备和考虑后果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我确实没有什么资格....不过也奉劝顾小姐一句....”周成华低了低自己的头,冷声道:“可千万别在背后做这些事情了,后果真的不是您可以承担的....” 说完,周成华带着人就离开了顾雪漫的住所,那盛气凌人而去的模样,看的顾雪漫更加的恼火还有的憋屈,对周成华也不免恨了起来。 盛世接到周成华的电话,说着这件事情,盛世在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才挂断电话,盛世就接到了来自于盛姜的电话,盛姜在那一头显的很生气,怒气很大,冷漠的问着盛世:“你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把白想带回去了?” 盛世低头看着还在沉睡的白想,稍稍将自己的电话拿过去了一点,以免让盛姜的声音吵到白想,低声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盛世,我是你的妈妈,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的事情我不管,谁管?”盛姜气极,吼道:“我现在要求你马上,立刻将白想送走,然后给我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不等盛姜将话说完,盛世就挂断了电话,还关了机.... 第两百四十一章 :他出来了 低下头,目光深情的看着白想,直到凌晨盛世才闭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关于盛世的头条热搜还有所有的与之相关的新闻,视频都统统不见了踪影,盛世的工作室也始终没有出来回应任何事情,随着盛世的新闻头条消失,傅恒源的新闻也随之在海城消失。 新闻的消失不代表着关于人们讨论的热度就消失了,关于三个人之间的所有关系还有故事,都难免的让人难以将好奇心掩埋下去。 盛世把电话挂了机,不见了踪影,所有的事情都由周成华亲自出面解决,顾雪漫找不到盛世,也不知道秀苑在哪里,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将那些事情都传真给盛姜之后,盛姜是如何和盛世讲的,顾雪漫都不清楚。 便去找了盛容,盛容最近的心思都落了严博易的身上,从那一次他们从岛上回来之后,严博易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昨天在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疯了一样的跑去了医院,什么都没有见到,又浑浑噩噩的回来。 盛容问什么,严博易也不说,日日夜夜都在喝酒,醒了喝,喝了就睡,看见顾雪漫来,盛容脸色憔悴的不行,疑惑的看着顾雪漫: “找我什么事情?” 面对顾雪漫,盛容一直不太喜欢,当年从国外带走了盛世,却导致盛世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跳车自杀,车上发生了什么,会突然导致盛世的跳车,她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顾雪漫很好,很优秀,对盛世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面,可是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见盛容不太欢迎自己,顾雪漫也忍下了自己心里面的不悦,笑嘻嘻的看着盛容,关切的问道:“容容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盛容一口回绝了顾雪漫的套近乎,顾雪漫笑着的脸色顿时一僵,索性也直接挑明了话道:“我想知道秀苑在哪里?” 闻言,盛容一脸好笑的看着顾雪漫,然后问道:“怎么?我哥把白想带走了?” 她虽然这几天没有去盛世哪里,可是她都时时刻刻的关注着盛世的一举一动,也自然的明白,盛世这几天都在干了一些什么。 “盛容,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吧....” 盛容笑了笑,对着顾雪漫摇了摇头:“你可以去问我姑妈啊....秀苑的地址...”顿了顿,盛容又笑道:“哦,对了,我姑妈好像也不知道秀苑在哪里,巧了,我也不知道,你另问他人吧....” 说着盛容就要将门关上,却又被顾雪漫伸手挡住了,见此,盛容一脸厌恶的看着顾雪漫:“你有完没完?” “容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可是我一定要知道秀苑在哪里,白想的精神出了问题,我可以去帮助白想的....” “你有多厉害啊?我哥难不成不会找专家?世界上就你一个医生?” 说着,盛容就重重的关上了门的,顾雪漫吃了闭门羹,整个人都不好了,盛容油盐不进,而自己的又岂敢再去问盛姜。 因为她现在也无法弄懂,盛姜对自己的态度。 她回了医院,没有办法,在路上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折转了路,朝着傅通集团而去。 而此时此刻的海城的某监狱里.... “8923嫌犯杨周,刑满释放....” 随着这一句话,一个佝偻了背影,满头花白,面部狰狞又可怕的男人,背着自己的行李,踏出了监狱的大门,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那晴朗而又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二十五年了,今天我终于出来了,那么盛姜,你且再好好的等着,我杨周仍就不会放过你,放过整个盛家的。 “出去了好好做人,那些事情可不要再做了...” 身后释放他的警官在后面大声的说着,杨周立马转过头去,看着那警官笑:“放心吧,警官,我保证不会再进来了,坚持要做一个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您啊,警官放心....” 那警官笑了笑,杨周背着自己的行李,一路高歌一路走去,监狱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面的人见到杨周,立马掏出了自己的电话,等那边接通了之后,急忙道: “冉姐,杨周出狱了...” 韩冉倒水的动作顿时一凝,严肃的脸色看着白辰,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 “盯着他,看他会去哪里...” “好的,冉姐...” 挂断电话,韩冉凝重了脸色,看着白辰说道:“杨周出狱了,就刚才....” 闻言,简思和白辰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凝重还有担忧。 简思道:“叫人去跟着杨周,必须寸步不离....看他会去哪里...” 韩冉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现在白想在盛世哪里,指不定会很安全,杨周睚眦必报,难保这一次出狱不会再去找事,我们都要随时注意,无论如何都要注意杨周的行动,我和思思就先暂时留在这里,这个人就是定时炸弹,我会想办法让他离开海城的...” 房间里面,三个人的脸色都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凝重无比... 盛世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盛世急的大喊,连声道: “秀秀,秀秀...秀秀...” 然后跳下了床,到处去寻找白想,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就发现白想的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看见他进来,白想惊恐的往后面缩了缩。 见白想的模样,盛世害怕白想又像昨天那个样子,不敢靠的太近,自责又心痛的只敢站在这边,然后轻声的问道:“秀秀啊,你在哪里干什么啊?” 闻言,白想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盛世,低声道:“安...安全...” 盛世一听,摸了摸自己的脸,忍着心痛,又道:“秀秀,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就很安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你过来,过来我这里,好不好?你现在饿了吧,秀秀,快过来,我带你下楼去吃饭,好不好?” 第两百四十二章 :无一例外 “吃...饭?” “是啊,我们秀秀现在肯定饿了吧,你过来好不好?过来,过来,过来我带你去吃饭,放心,这里没有坏人呢,秀秀,你相信我好不好?” 白想看着盛世,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满是迷茫还有懵懂,见白想有些松懈了,盛世抬起自己的大长腿,尝试着朝着白想那边轻轻的走过去,然后在白想的面前蹲下去,伸出的手轻轻的摸着白想的脑袋,哄着: “秀秀啊,饿了吧?盛哥带你下去吃饭,好不好?吃完饭,盛哥带你去花园走一走好不好?花园后面开了好多的花呢,你不是喜欢画画吗?秀秀,盛哥陪你画画好不好?” 白想看着眼前的人,眉眼弯弯的,一张英俊的脸上荡漾着满是暖意的笑容,看起来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不是坏人,不是。 见白想盯着自己看,盛世又笑了笑,对着白想伸出了手,白想低头看着盛世伸过来的手,低头就看见了盛世伸过来的手臂上,青紫了一大块,白想伸出了手,轻轻的摸上盛世那青紫的手臂: “你....痛不痛?” 闻言,盛世一把将白想揽进自己的怀里,摸着白想的脑袋,低声呢喃着:“我怎么会痛呢?盛哥怎么会痛呢?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痛呢?他的秀秀啊,才是最痛的那一个啊,他的秀秀才是啊。 好似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有些湿还有些热,白想有些疑惑的抬头,就看见盛世像似被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一面一样,伸出自己的手,连忙的擦着自己的脸,有些狼狈,看着盛世这个模样,白想心里莫名的难过,低头嘟起嘴来,对着盛世的那青紫的手臂轻轻的吹着气,哄着盛世一般说道: “别哭,我给你吹吹,很痛吧....” 白想明明什么都忘记了,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却像一个智商只有六岁的孩子一样,盛世一一都在看眼里,想说的话都哽咽在喉咙中,连连摇头说道: “不痛,我不痛,不痛...” 白想抬起自己的头,天真的看着盛世:“那你为什么要哭?” 盛世没有回答白想,只是将白想拥抱的更紧了,好多的话想说,又无从说起,白想如今的一言一行,扎的都是盛世的心啊,扎的都是啊。 给白想穿上了拖鞋,带着白想出房间门的时候,白想看见冯妈,看见那些保镖还有装修的工人,吓的连忙躲在盛世的身后,手紧紧的拽着盛世的衣袖不愿意放开,见此,盛世冷着脸,将白想挡在身后,看着底下的人说道: “都出去,一个不要留....” 话落,那些忙碌的工人还有保镖,连带着冯妈连忙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就连那些散落在地上装毯子的工具,都来不及收拾,就消失了。 来之前带他们进来的人就告诉他们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只管埋头做事就行,现如今看到那个人沉着的脸果然没有错。 看见那些人全部都消失了,盛世才轻轻将躲在自己身后的白想拉了出来,温和的说道:“秀秀,没有人了,你看,你放心他们都不会出现这里的,你放心,不要害怕,我在,我就在这里....” 白想看着盛世,心安又觉得温暖,扯着自己的那苍白的脸颊对着盛世笑道:“好....” 餐厅里,盛世全程自己都自己动手喂着白想喝着冯妈早就已经熬好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白想好似全身心都信任了盛世,放下了防备,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盛世喂来的粥,然后喊着盛世:“你也吃,你也吃,吃....” 盛世笑道,宠溺的看着白想:“好,我也吃,我也吃....” 被盛世赶走,守候在门外的保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偷偷的从门缝里面看进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在海城某个圈子里面被人传言冷血无情的黑面当家盛世,如今笑的温柔又体贴细心的在喂一个女人吃着粥,和外面的传言,一点儿也不一样。 喝着粥,原本又温馨的场面,忽然外头传来一声巨响,外头客厅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带起的声响,吓的白想从椅子上立马就站了起来,然后慌乱的到处跑,嘴里一直呢喃道:“他来了,他来了,快走,快走,他来了,他来了....” 说着就拽着盛世到处去躲,盛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去察看白想,餐厅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盛姜带着好些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周成华带着人挡在前面,却还是挡不住气势汹汹的盛姜,盛姜一见白想,伸出手指着白想,吩咐着自己身后的人道:“把她给我带走....” 见那人朝着自己来,白想震惊的看了一眼盛世,眼里满是受伤的眼神,然后一把甩开盛世的手,连忙朝着外面跑去,却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盛世急忙喊道:“秀秀...” 白想什么也听不到,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又连忙朝外面跑去,盛世大吼了一声:“今天谁敢动他,我就让谁躺着出去...周成华.把他们全部轰出去...” 闻言,那一群人顿时就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有些害怕的朝着盛姜看去,盛姜铁青着脸,大吼道:“盛世,你敢?” 盛世冷冷的看了一眼盛姜:“无一例外...” 然后连忙朝着白想追去,在后面一个劲儿的说道: “秀秀,你别跑....别跑....我在,我在这里啊,秀秀,你别跑...我把他们都赶走了赶走了,秀秀,真的都赶走了....” 白想顾不上什么,只觉得害怕,求生欲让白想跑的很快,好几次摔倒在地上,摔的拖鞋都掉了,赤着脚从餐厅跑去来,跑到了后面的花园里面,然后躲进了那些花盆的后面,抱着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 “快跑,快跑,他来了,他来了,袁来,他来了,你快跑,快跑...快跑...” 第两百四十三章 :我是袁来 还没有好的额头伤,现在又是伤上加伤,好不容易和白想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信任,转眼间又轰然崩塌,盛世整个人都变的很无力,还有自责和对白想的愧疚。 走进花园里面,盛世的小心翼翼的喊着:“秀秀,秀秀,秀秀....” 可是都没有任何的回应,越往里面走,才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一直在说着:“袁来,快跑,他来了,袁来,袁来,你快点跑,快点跑....” 那一句句袁来,一句句快跑,听的盛世满心震撼又心痛,他来了?指的是谁啊?白想和袁来那个时候,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啊? 他站在哪里,透过花盆的缝隙,看到白想那一双已经沾满了泥垢的脚,心下一定,隐隐有些什么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出现,里面白想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 “袁来,你快点跑,他来了,你先走,先走...” 让盛世的心里面越发的难过还有愧疚,他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许久之后他轻轻睁开了眼睛,然后跑到另外一边的地方,朝着白想伸出自己的头来,然后一脸焦急的喊着: “白想,白想,快过来,快过来....快来过来我这边....” 那模样一边焦急的喊着白想,一边频繁朝着外面看去,对着白想道:“白想快过来我这边,他已经走了,已经走了....快过来....小心一点...” 白想听到有人叫自己,伸出了自己的头,迷茫的看着盛世,看着那一张脸,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张脸,那张脸灿烂的笑着,露出那白白的牙齿,阳光又温柔,但是那一张脸和眼前喊着自己的这个人的脸一点儿也不一样,不一样,不是一张脸啊,不是一张脸,那么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眼前的这个人又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盛世还是袁来?袁来还是盛世啊? 看到白想仍旧无动于衷的,盛世不禁一急,然后迅速的跑到白想的那边,伸出手一把拉住白想,急切道:“白想,我们快走,等会他就来了,我们趁现在他没有在,快点跑....” 说着就要拉着白想跑,可是白想却不动,缩回了自己的手,迷茫又疑惑的看着盛世,问道: “你是谁?” 盛世一听,笑了笑道,伸出的手轻轻戳了一下白想的脑袋:“白想,你是不是傻啊?撞个脑袋,你是不是都傻了?我是谁?我还能是谁啊?我是袁来啊.....”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盛世感觉到自己心口的疼痛感越发的深刻了,那一道被自己的筑起来的墙壁,好似都在一点点的崩塌了,他多想跟眼前的人说自己不是袁来,不是袁来,不是,可是他话到嘴边,始终都说不出口,始终都无法面对白想,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 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白想一定和袁来遭遇了什么,才会造成现如今的白想的模样,而袁来.... “你是...袁来?” 白想轻声开口问着,盛世忍住自己喉咙的酸涩,点了点头,逼迫着自己扯出一个很灿烂又温柔的笑容,对着白想道:“那不然我是谁?还能是盛世那个病鬼吗?快点走,白想,趁着他还有来,我们快走....” 说完,盛世一把拉起白想的手,就朝着外面迅速的跑出去,跑到了花园的外面,入眼的满是草坪,草坪的前面,还矗立着一座像似宫殿的房子,豪华又奢侈,盛世带着白想跑了出来,对着白想道: “我们去哪个里面,哪个大房子里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等会他要是回来,也猜不到我们会在哪里对不对?” 话落,盛世紧张的看着白想,害怕自己编的不够真实,不是白想和袁来经历的那些事情,不是白想记忆里面的场景,等待着白想回答的那几秒钟,面对任何场合从来都不会紧张的盛世,那一刻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白想。 白想顺着盛世说的地方看去,然后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拽起盛世跑了起来:“对,袁来你说的对,他回来一定想不到,我们快走...” 两个人跑了起来,跑出了两步,盛世拉住了白想,看着白想那赤着的脚,急声道:“上来,快点我背你,你又没穿鞋,等会扎到脚,被他发现就完了...” 说着就蹲在了白想的身前,不等白想说话,一把拽住白想的脚就往自己的背上赶,白想一个踉跄,自己就栽倒在了盛世的背上,盛世背起白想就狂奔起来,一路朝着秀苑的别墅去,然后白想就在盛世的背上,告诉盛世: “那边有人,我们走这边....” 盛世应声,然后背着白想往侧边跑,两个人绕进了秀苑的侧边,就在秀苑楼梯的侧边看见了电梯,两个人二话不说就跑进了电梯,按下了最顶层,随着电梯的升降,白想明显的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还夹带着一声尖锐的怒吼,白想心里一紧张,伸出的手死死的拽着盛世的衣服,说道: “他回来了,回来了,那个阿姨也回来了,袁来我们快点....” 盛世闻言,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终于到了顶楼,果然没有人,房间还挺多,盛世带着白想便随手进了一间房间里面,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盛世将白想轻轻放了下来,才将白想放下来,白想就拉着盛世往角落走,然后蹲下去,对着盛世道:“袁来,安全,快点蹲下来,我们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盛世听话的蹲了下来,蹲在白想的身边,眼眶有些通红的看着白想,片刻才道:“白想,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给你找了一双鞋子,然后看看有没有吃的,我再给你带一些吃,不然我们没有力气逃跑,脚要是受伤了,我们也跑不了了,好不好?” 闻言,白想伸出手死死的拽着盛世的衣服,摇头:“不行,现在出去要是被发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袁来,别去,我不饿,我不吃,你不要去....” 第两百四十四章 :说恨太过牵强了 看着白想那紧张又担忧的模样,盛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白想:“白想,我们试一试的,我们要想办法跑出去,才有活着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乖乖的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乖乖的....” “可是...”白想还是有些犹豫,面露难色,盛世又道:“秀....白想,你听话,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带你出去的,你放心,就在这里等我,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看着盛世那坚定的目光,白想才终于点了点头,对着盛世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一定要...” 盛世拍了拍白想的手,脑袋抵在白想的脑袋上,好久才放开,然后在白想那满是担忧的目光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踏出门的那一瞬间,盛世刚刚还温和带着轻笑的脸,转瞬间就沉了下来,一双深情的眼睛,转眼变的满的戾气,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变的阴狠又嗜血。 一楼的客厅里,盛姜带来的人早已经和盛世安排在秀苑的人打成了一团,倒地的倒地,挂彩的挂彩,盛姜起的颤抖,指着周成华,呵斥道: “周成华,你反了不成,今天我要是非要带走白想,你敢如何?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母亲说笑了,周助理不敢如何,自然不敢对母亲动手,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人到声到,周成华正想回话,就听见盛世那充满的冷意的声音阴沉的传来,那一刻,不止是周成华,就连盛姜都不禁脚底一冷,想要后退。 盛世从二楼的楼梯处走出来,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一举一动皆是优雅,可是那身上气质却是阴沉又冷漠。 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扫满客厅躺着的人,还有损坏的东西,隐去眼底的阴狠,盛世将目光最后落在盛姜的脸上,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声道: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看见盛世,盛姜气的半死,抬起自己颤抖的手,指了指周成华,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人,脸上的鲜血,说道: “盛世,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怎么如今这秀苑我还进不得了?” 闻言,盛世嗤笑一声:“巧了,母亲这话还真的就说对乐,我盛世名下所有的房产,母亲都可以去,可是这秀苑....您还真是来不得....” “盛世....”盛姜忽然大吼了一声喊道盛世的名字,气到颤抖:“我是你妈,你的命都是我给的,这地方我如何来不得?盛世,你现在人大了,母亲管不了你了是不是?白想我今天必须要带走,我不会允许一个疯子,神经病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累赘....” 盛姜的话里面充满了对白想的鄙夷还有厌恶,更甚至不惜用着那样的话,那样的称呼去称呼白想,盛姜的话,彻底的触碰到了盛世的逆鳞,盛世冷着脸,一字一句道:“今天把他们放进来的人,统统都撤走,开门的手要是不想要了,就剁了喂狗,从现在开始,除了我,所有的人不允许进秀苑,命大的尽管来....” 盛世的目光盯着盛姜,可是话却不是对着盛姜说的,闻言,周成华立马恭敬道:“是,老板....” 见此,盛姜更是气得不行,冲上前去就要打盛世,却被两名保镖拦了下来:“盛世,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忤逆我?忤逆你的母亲?” “母亲?”盛世冷笑一声:“您让我隐退治病我应了,您让我去国外我也应了,您说的话都听了,可是您真的不应该反省一下,如今我变的不人不鬼的都是谁造成的吗?您真的自己都不清楚吗?” 话落,盛世再没有看盛姜,转身就走,临转身的那一刻,对着周成华说道:“送客....” 这一天,海城有名鼎鼎的贵夫人盛姜被自己的儿子扔出了秀苑,盛姜丢弃了自己那满身的优雅还有涵养,咒骂着自己的儿子不孝顺,整个秀苑又再一次进行了大规模的换人,盛世隐藏在暗地里的势力三分之一都聚集在了秀苑,守在秀苑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级保镖,也都是来自某个不知名组织势力。 秀苑翻天覆地,傅恒源这里的气氛也是阴沉又压抑。 顾雪漫坐在傅恒源的对面,笑看着傅恒源,眉眼间尽显异域风范的妩媚:“我实在想不到傅总的兴致这么大,自己的老婆被人抢走了,傅总居然无动于衷?” 闻言,傅恒源自自己的办公桌前抬起头来,冷漠的看着顾雪漫:“顾小姐话里有话?” 顾雪漫邪魅一笑,那般模样跟白衣天使这个名称实在是不太搭:“不管我话里有没有话,我想我们两个都是同样的一个目的....” “坦白点说....” “坦白点说,我要和盛世结婚....成为盛太太....” 顾雪漫说的很坦然,毫不避讳,傅恒源听顾雪漫这样一说,轻轻勾了勾嘴角,目光深邃的看着顾雪漫:“你想当盛太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位置我又不能给你?” 看着顾雪漫,傅恒源其实很清楚顾雪漫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有很多的事情说实在的他搞不清楚,说明白了,自己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对白想是一种什么感情,所以他才会对白想被盛世带走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出手。 和白想结婚,有名无实,白想说的很对,他们都是逼不得已才会走到哪一种地步,既然现在都说了逼不得已了,那么离婚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不乐意,也很难受,甚至是无法想象离了婚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了。 “傅恒源,你比我更清楚白想如今变成这个模样是谁造成的?又是为了什么?我不愿意看到白想和盛世在一起,我想你也是,傅恒源,你其实是喜欢白想的吧?否则当年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为了白想做出这个决定而搭上自己的一生,说恨的话,你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第两百四十五章 :明争暗斗暗流涌 傅恒源看着顾雪漫,眼睛微微眯了眯,因为他自己很清楚,顾雪漫的话是否说在了自己的点上,傅恒源的沉默,给了顾雪漫很大的机会,她又说道: “白想的母亲去自首了,傅恒源你对于白想心里面的恨早就已经放下了不是吗?这些年白想一直在外面,你因为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所以才会放任,那么如今白想已经回来了,你真的甘心吗?在我看来,那个位置,傅恒源你已经是正大光明的了,不是吗?” 顾雪漫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到位,那么就应该点到为止,所以她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傅恒源却在此刻出声说道:“顾雪漫,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够懂得分寸....” 这句话里面充满了警告,顾雪漫却不甚在意,抬脚,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离开了傅恒源的办公室,走出办公室大楼的门前时,顾雪漫回头看着身后这一栋大楼,志在必得的笑了笑,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楼上,傅恒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顾雪漫离去的身影,神情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姜被赶走了,连带着整个秀苑的人都被换掉,冯妈也得到来自于盛世的吩咐:“尽量不要出现在白想的视线里面...” 于是冯妈便带着所有的佣人该出现时出现,该消失的时候消失,尽量都不上楼去,秀苑的安保也变得更加严格,盛世没有出秀苑,整个秀苑便只有周成华每天早上很早的开着车来到秀苑,给盛世带来所有需要的签的合同还有文件。 盛世也没有去剧组,于倩给盛世打电话无法打通,便只能给周成华打,周成华向于倩转达了盛世的意思:“倩姐,盛爷说了他会来的...赔偿金那些照付就行....” 于倩一听,气的半死,吼道:“这王八蛋钱多烧的是不是?” 周成华无奈一笑,说道:“倩姐,盛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于倩“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而傅恒源得知盛世没有出现在剧组,自己创立的娱乐公司盛咖也没有去,于是便让成生加快自己名下娱乐公司的成立还有注册:“江城莫尔霍娱乐公司总部不在国内,在加州,莫尔霍属于独资,其公司总裁莫存奕早年便是娱乐圈的一线明星出身,生活在江城,是江城本地人士的,莫尔霍不止在国内,在国外也是属于一线的传媒公司,名下签约的模特,演员,歌手如今大部分在圈子里面都有很大的造诣,我们想要和莫尔霍合作,会有很难的难度....” 成生拿着手底下的人送来的汇报,给傅恒源说着总结,傅恒源朝着成生伸过手去,成生会意将手里关于莫尔霍的资料递到了傅恒源的手里面,连带着还有莫存奕的资料。 “莫家?江城莫家?他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闻言,成生恭敬回道:“莫存希,江城顾氏太子爷的夫人,傅总是想从他的家人开始接触吗?” 莫尔霍是大公司,早前盛世的公司成立的时候,就想要和莫尔霍合作,进行联名打造,但是始终都没有任何进展,甚至连面都没有和那位小莫总见上,那么如今傅通想要成立公司和莫尔霍进行合作,就要着手从各个方面进行无死角击破。 “能够通过他的家人见上小莫总一面,将合作意向和计划递上去,这个办法也是可以的...我们要赶在盛咖的前面....” 闻言,成生有些为难的看着傅恒源,面有难色,见此傅恒源看着成生:“尽管说....” 得令,成生开口道:“傅总,这江城的莫家背景很深厚,他们家是忠诚世家,他的姐姐莫存希,人称莫大小姐,在江城很神秘,查不到她的任何资料,只知道一点,也是查了很久才查出来的....” “什么?” “小莫总的姐姐是军人....” 话到这里,傅恒源已经很明白了,想要从家人这一边伸手去接触莫存奕,是很难,顾家的太子爷是军人,这位莫大小姐也是军人,往上数两个世家可都是忠诚世家,难怪莫尔霍能够这么横。 傅恒源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成生,吩咐道:“不管如何,你都要在盛咖接触到莫尔霍之前先接触到,将莫尔霍引到我们这里来....” 成生看着傅恒源,傅总这是准备和盛爷正式杠上了?他想问也终究也什么都没有问,点了点头,转头带着自己的团队开始去着手准备工作。 成生离去之后,傅恒源看着桌子的合同,邪魅的勾了勾嘴角,目光里面充满了狠厉,盛世,那么我们就斗到底吧,看一看就是是你能赢还是我傅恒源能够赢?想着,傅恒源伸出手拿起自己椅子上的外套,便出了门,去了故旧居。 这边暗潮涌动,秀苑的气氛却充满得了压抑。 盛世手里拿着一双拖鞋悄咪咪的跑到的了白想躲着的房间里面,就看着白想靠在墙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额头受伤了的,还没有来得及吃药,又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白想的心肯定很累吧,一定很痛吧。 白想听到声响,立马睁开眼睛,看到盛世,立马站起身来,拉着盛世看来看去: “你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盛世摇了摇头,目光满是柔情的看着白想:“没有,没有的我那么聪明不会让他发现的,我还给你找了一双拖鞋呢....” 说着就蹲在了白想的面前,示意白想抬起脚,白想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盛世,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不用,袁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穿....脚脏....” 见此,盛世垂眸看着白想那已经破皮的脚腕,流着血,脚指头也已破了,心里压抑极了,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白想:“白想,快些穿起来,不穿你等会要着凉了....” 白想闻言,视线对上盛世那满是心疼还有自责的目光,心下一紧,默默的抬起了自己脚。 第两百四十六章 :我是真的喜欢他 伸出的手握着白想那已经冰凉的脚,盛世忍着自己的心痛,将那一双柔软的拖鞋套进了白想的脚里,给白想穿上,白想又拉着盛世,两个人躲在了角落里面,而盛世也终于明白。 白想为什么一发病就往角落里面躲,往角落里面钻,因为在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的那个时候,角落对于白想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最安全的地方。 白想让盛世在里面,自己在外面的,挡着盛世的身影,然后白想对着盛世说道:“袁来,等会天黑了,他休息了,我们就悄悄的跑好不好?我进来的时候观察过了,房子不高,我们顺着管道爬下去,往右边跑,就一直跑,不要回头,一定可以跑掉的...” 顿了顿,白想又道:“爬管道的时候,袁来你先走,我留在后面...” 闻言,盛世就想开口说话,反驳白想的话,白想伸出手捂住了盛世的嘴巴:“你先不要说话,袁来,先听我讲,我小时候我爸给我报过跆拳道还有柔道,你虽然力气比我大,但是你没有学过我的技巧,等会你先下去,然后就一直往前面跑,不要回头,我肯定在后面的,要是他追上来了,我有办法拖得住他,你跑出去之后,就打电话报警,我会等着你来救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相信我,袁来我留下来一定会比你留下来更好,他在盛世的病房门口见过我,我会拖住他的....” 白想的话给了盛世很大的震撼,白想嘴里面说的那个“他”在他的病房门口见过白想,那么让白想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就是他盛世身边的人,而且还是熟人,那么究竟是谁?是谁?是谁把白想变成了这个样子,等白想好些,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就是将整个海城翻出来,他也一定会将那个人找出来。 盛世沉默着看着白想,两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躲在秀苑的顶楼房间里面,盛世配合着白想世界里面发生的一切,不惜将自己变成袁来,只为走进白想的世界里面。 两个傻子,一个为了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究竟是谁为了谁啊。 幽暗的房间里面,白想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盛世的目光充满了希望,还对着盛世讲: “袁来,等出去以后,你就要去当兵了吧?那我也要去帝京了,盛世现在也应该已经到了美国了吧,那边的医疗很发达,一定会治好盛世的病,等到以后我们相聚的时候,盛世就一定会变的很好,很优秀的,不会自卑,又充满了自信,对不对?” 不等盛世回答,白想又道:“真好,大家都过着自己日子,袁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的耳朵做完了手术之后,也一定会好的,沈显柔也会好,冬雨也好,秦之和张尚哗也会好的....只是我真遗憾....” 盛世看着白想,说着那些话,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面掉,咽了咽口水,试图将自己的喉咙间的酸涩感咽下去,哽咽着问道白想:“你遗憾什么?” 白想默默的垂下了头,失落的说道:“盛世会忘记我的吧?袁来....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盛世....我想护他余生无忧的....” 可是母亲挡在前面,盛世的母亲,医生都说,盛世只有去国外,离开海城这个让他伤心心痛的地方,盛世才会有可能好起来,她不能耽误盛世,也不能成为阻挡盛世离开的绊脚石,所以便只能让盛世离去。 盛世好起来,她余生无求。 白想的话再一次扎进了盛世的心里面的,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面流,此刻他已经不敢开口再说话了,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开口的声音都是哭腔,那么白想也会更难过的,盛世没有回答白想的话,缩在角落的位置好似更好。 因为可以挡住自己已经满是泪水的脸颊,见盛世不说话,白想抬起头来,对着盛世道:“袁来,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叫你的,先休息....” 白想抬头抬得猝不及防,然后盛世那满是泪水的脸颊就那样落进了白想的眼里面,白想见此一急,看着盛世,急切的问道: “袁来,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别哭啊...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的...” 白想不由得轻轻一笑,打趣道:“袁来,你还说你想当兵的,你一个以后可以保家卫国的人,你哭什么?你是要让我笑死吗?” 盛世没有想到白想会很突然抬头,自己擦泪水的动作也来不及收回去,通红着脸,就那样狼狈不堪的撞进了白想的眼里面的,他连忙别过头去,回到白想:“没有,我才没有哭呢,我才没有....” 白想笑道:“是是是,你没有哭,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话一出口,谁知道盛世哭得都止不住,转过身来,伸出手,将白想抱进自己的怀里面,头埋在白想的肩窝处,哭的更大声了。 白想本来想伸出手去推开盛世的,那伸出去的手转而轻轻的落在了盛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安抚着。 “别哭,别哭,我们会出去的,会出去的,一定会的...” 那一天,背负着多重身份,在海城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帝”,各种圈子里面人人都要尊称一声“盛爷”的盛世,躲在那个角落里面,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哭得不成样子,哭得像个孩子。 白想就那样一直用手轻轻的拍打着盛世,也不问盛世是怎么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特别的伤心,特别的难过。 他不说她便不问,只管让他发泄着自己此刻难过的心情。 第两百四十七章 :我甘愿承认我是别人 白想因为发病的原因,回到了那一段和袁来遭遇不好的事情的日子里面,盛世为了配合白想,走进白想的心里面,甘愿承认自己的是袁来,陪着白想就这样躲在的了角落里面,配合着白想一举一动。 盛世不知道那段时间里面,白想和袁来经历了什么,但想必是极痛极痛,两个人就这样的依靠在一起,躲在角落里面。 夜晚来的很快,白想也不知道饿,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要死,“嗡嗡嗡”的作响,疼到白想的额头都冒了汗水,冷汗连连,扭过头,想要跟盛世说什么,可是她看着盛世靠在墙壁上模样,憔悴又难过,刚刚盛世嚎啕大哭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她轻轻的动了动,站起来,然后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了门,伸出脑袋自己去看,看到外面空无一人,她转身折了回来,蹲在盛世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盛世:“袁来,袁来,袁来....” 盛世闻声,睁开眼睛看着白想,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白想凑近了盛世,也小声说道:“袁来,外面没有人,我们快走,快跑,等会他回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盛世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白想拉着盛世的手,往外面走,便走边道:“袁来,就按我们今天早上说的那样,顺着管道爬下去,你先走,我马上就下来,听到了没有?” “好...我都听你的....”盛世轻声应道白想,两个人走了出去,不敢去做电梯,害怕那些被人发现,所以才选择管道,两个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看到哪里有一个阳台,阳台的傍边真的有一条管道,白想拉过盛世,警惕的看着后面:“你先走,快点,快点,我马上就下来...快点....” 盛世看着白想:“我下去,在下面接你,听到没有?我就在下面,你不要害怕...” “会的,你下去,快点,快点....” 一群守在秀苑别墅外墙周围的保镖,严肃着一张脸守在的底下,听到上面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疑惑间,抬头去看,就看见他们的大老板,顺着管道以一种特别威武的姿势爬了下来,落在草地上。 看见盛世,周围的保镖疑惑至极,都在想着:这不是自己家的房子?自己家的庄园,他们家的大老板是在干嘛?自己家的大门不走?要翻管道?这....是在是诡异啊.... 他们疑惑归疑惑,可是反应很迅速,看见盛世下来,立马就走到盛世的面前,喊着: “盛爷...” 盛世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让周围的人的全部都撤走...快点...” 听到盛世的话,两个人顿时就向外面跑着,然后对着嘴边的对讲机说道:“盛爷吩咐,全部撤走....” 然后秀苑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所有守在秀苑的人连带着冯妈都消失在了周围五十米之内。 盛世站在楼下,看着白想身手矫捷的翻过阳台,跳到管道上,往下面缩,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明明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好好的的呵护着的啊。 白想落地的那一瞬间,笑看着跑向盛世,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快点走,趁现在,袁来,快走...” 拉着盛世的那一刻,白想有一瞬间的眩晕,差点就倒了下来,盛世见此,一把拉住白想的手,然后关切的问道:“白想,你怎么了?是不是脑袋又痛了?” 白想摇头,拉着盛世就走,可是却在走出两步的时候,白想的眩晕感更强了,脑袋也是头痛欲裂,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的人,忍着自己的痛感,急声道:“袁来,快走,快走,走啊....” 然而白想的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道声音,一直在喊着:“秀秀,秀秀....白秀秀....” 她努力的想将那个人在自己脑海里面的画面甩出去,可是就是甩不出去,看出白想的不对劲,盛世弯腰打横抱起白想,就往外面走,白想看着盛世,眼神迷茫,嘴巴里喊着:“白秀秀...白秀秀是谁?” 听着白想的呢喃,盛世的脚步一顿,看着白想,白想却又道:“盛世...盛世....盛世.....” 那般模样,盛世知道白想又犯病了,原本要朝外走盛世,抱着白想折回了别墅,一走进别墅,盛世就大喊:“医生,医生....” 话一落,冯妈还有两个医生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见医生,盛世急忙道:“你快点过来看看她,她又发病了....” 盛世将白想的轻轻的放在了沙发上,白想抱着自己的脑袋,嘀嘀咕咕的呢喃着,见有人朝着自己走来,陌生的脸,陌生的气息,让白想瞬间又惊恐万分,她“刷”的就站了起来,准备又要跑,却被盛世看了出来,盛世一把抱住了白想,将白想抱在自己的怀里面,安抚道: “秀秀,是我,是我,别怕,别怕,是我啊....” 白想变的更加的激动还有疯狂,大吼道:“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走开啊,走开....” 剧烈的挣扎还有怒吼,几乎让盛世招架不住,不能放开,一旦放开,白想指不定又会受到什么刺激,找地方躲起来的,这样下去,白想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站在一边的医生也不敢说话,又无能为力,生了这样病的人,最怕的就是受刺激了。 白想见盛世不愿意放开自己,张大了嘴巴,对着盛世的手臂就咬了下去,白想很大力,咬的用力至极,那模样像似要把盛世的肉咬下来一块才甘心,盛世没有感觉,可是也不敢放开白想,皱着眉头任由白想咬着,鲜血都滴落在了地上。 “盛总,我们用镇定剂吧....白小姐这个样子下去,恐怕等会就不会攻击别人了,而是攻击自己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袁来的墓碑在哪里 看着白想癫狂的模样,盛世犹豫着,面对白想,那些药还有针,他都实在不愿意落在白想的身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药的滋味,还有那针扎的滋味是什么感受,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更清楚了。 盛世心痛的闭了闭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看着那医生:“打针吧...” 两名医生趁着白想不注意的时候,走上前将针头扎进了白想的手臂里,镇定剂打进去之后,很快就有了效果,盛世抱着白想,明显的感受到白想的身子软了下去,那牙齿也放开了,整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意识。 盛世将自己的手从白想的嘴巴里面拿出来,伤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鲜血哗啦啦的流,白想的嘴巴上也满是鲜血,让冯妈都不忍心的别过了头,见白想没有了意识,盛世也不会理会医生,受伤的伤口也不去管,抱着白想上了楼,对着冯妈道: “冯妈,你来替秀秀换下衣服吧....” 冯妈听到盛世的话,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跟着盛世的脚步走了上去,将白想轻轻的放在床上,盛世就出了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任由那医生为自己消毒伤口,包扎着。 那酒精落在盛世的伤口上,盛世都跟没有感觉一样,只是垂着头,坐在哪里,看不清任何的表情,可是那一种无力感还有颓废,都尽数的展现了出来。 为盛世处理伤口的私人医生都难免的抬起头去看了看盛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力还有自责,孤独又让人心痛,想安慰什么话,却都不知从而何起,便只好沉默。 医生为盛世将伤口处理完,就走了,整个诺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盛世一个人坐在哪里,背影孤寂的让人难过。 白想生病了,现如今的白想,走过的路,受过的伤,吃过的药,都是曾经盛世都经历过的事情,都走过的路,都受过的伤,都吃过的药。 他爱一个人,想要的从来都是那个能够平安喜乐的,可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遇见白想之后,白想重蹈覆辙走上了自己的路,经历着自己经历的一切,自己的所有。 而他无能为力,甚至找不到任何能够去治愈白想的方法,这样的感觉,真的比当年的哪一种感觉还要绝望。 盛世坐在哪里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做到冯妈都下来了,对着盛世讲:“盛总,我已经将白小姐的衣服换了,还擦了身子,您上去吧,我去做饭,等会小姐醒,就可以吃饭了....” 盛世没有说话,冯妈看的心痛,这秀苑啊上上下下,这几天都人仰马翻的,为了不过都是一个人罢了。 许久之后,盛世走到沙发的另一头,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打着秦之的电话,秦之接到来自于盛世的电话时,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在电话的那一头说道:“盛世,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能不能每次都不要玩这一套啊....” 盛世没有回答秦之的话,也没有理会秦之的大吵大闹,只是开口轻轻问了一句:“袁来的墓碑在哪里?” 秦之沉默了,自从白想回来之后,他和张尚哗就一直在想,要是有一天盛世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又应该要怎么和盛世说,又或者他们的一直就在想,什么时候和盛世开口,说着当年的一切。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问答。 秦之没有说话,盛世也就一直沉默着,等待秦之的回答,两个人都沉默的压抑,许久之后,秦之才开口缓缓道:“枫山墓园.....” 盛世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更加的压抑了,原来袁来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么秀秀....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将自己困在了当年,其中的一个原因也大概是因为接受不了袁来的死亡,而一直活在愧疚里面吧,是不是? 他的小秀秀啊.... 白想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袁来没有死,那些应该活着的人都没有死,都没有离开,都过的好好,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不说,大家都将自己的日子过的好好的。 可是转眼间她又清楚的看到那刚刚还站在自己的身边的那些人,一个又一个变的透明,最后直至消失,她疯了一样的伸手去抓那些人,她拼命的喊,可是拽到都只是一阵空气,还有虚无缥缈。 “秀秀....秀秀....秀秀....” 她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那个的声音沙哑又悲伤,在自己的耳边轻轻的唤着,她四处去看,看是谁在叫自己,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人,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阵空气。 “秀秀...秀秀...” 那声音越喊越低沉,越喊越悲伤,眼前好像隐隐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慢慢的变得明显起来,她愣在原地,看着那个人变的越发明显,慢慢的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的手,她怔愣的看着那个人,低声问: “你....是谁?” 那个人对着白想笑了笑,走上前一步,站在白想的面前,眉眼温和的对着白想说道:“白想,是我啊....”顿了顿,那个人的神情忽然就变的很悲伤起来,看着白想的眉目间尽是悲伤,他轻轻的说道:“白想,我让你好好活着,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白想,我让你好好活着啊....” 听到这个人说的话,看到眼前的人,白想缓缓的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声音沙哑:“袁来?袁来....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看到好多的血从你的身上流出来,好多好多,袁来,你还活着,活着,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白想伸出的手拉着袁来,嚎啕大哭起来,袁来笑了笑,伸出的手轻轻拍打着白想:“白想,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你自己都忘记了吗?白想,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第两百四十九章 :是袁来的盛世 “白想,我一直都在...”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出口,袁来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了眼前,看到人消失,白想伸出手去拽,去看,可是仍旧什么都没有拽到,什么都没有拉住,她于是疯了一样的开始大喊大叫:“袁来,袁来,袁来...” 然后到处去找袁来,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她像是陷入一个人黑色的漩涡里面,那漩涡越转越大,越转越大,最后直接将白想吞没在里面,窒息感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面,盛世坐在床边,看着白想忽然涨红了脸颊,呼吸不过来的模样,他心里一紧,连忙上前去,让白想坐起来,然后抱着白想轻轻的拍打着,安抚着:“秀秀,别怕,别怕,我在,我在,别怕,别怕,跟着我深呼吸,秀秀,秀秀,跟着我深呼吸,你别怕,别怕...” 白想满脸的泪水,呜咽着,盛世看的难过,左一遍,右一遍的安抚着,不厌其烦,许是盛世的安抚起到了作用,白想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察觉到白想安静下来的盛世,转了一个身,扶着白想的脑袋,准备让白想平躺下来,却见白想轻轻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见盛世的那一刻,白想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还有迷茫,看着眼前的人疑惑至极,随即又很快的反应过来,伸出手一把拉住了盛世的手,带有哭腔的声音喊道:“袁来,袁来,你没有死,没有死,真的太好了,你没有死,你好活着,还活着....” 原本看见白想醒过来的盛世,应该要很高兴,刚张开嘴想要喊的“秀秀....”在听到白想拉着自己喊“袁来”的时候,那两个字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间,哽咽又苦涩的应道白想:“白想,我在呢,我怎么会死,怎么会呢,我活的好好的呢...活的好好的呢...” 白想终于在闹腾了两天之后安静了下来,没有攻击别人,也没有攻击自己,变的很安静,很安静,只是白想每一次沉睡醒来之后就往角落里面跑,然后蹲在墙壁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的喊:“袁来,袁来,躲起来,躲起来,这里安全,这里安全,快点,快点...” 然后盛世就配合着白想,乖乖的蹲在白想的身边,然后两个人一蹲就是好久。 只是白想醒来不认识了盛世,将眼前活着的盛世,当成了已经死掉的袁来,每一次开口一喊就是“袁来啊...”,盛世都一一应允,从不反驳.... 只是白想有时候发病,记忆混乱,又将眼前的自己认为的袁来,当成了盛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盛哥,今天吃药了没有?盛哥,今天要乖乖吃药哦,盛哥,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只有这个时候,在白想眼里是盛世的盛世,才敢伸出去手轻轻拥抱白想,才敢开口温和的喊着:“秀秀啊...秀秀...” 只有这个时候,盛世才是盛世,而不是被白想当成了袁来的盛世... 只是白想病发的严重的时候,白想失禁,撞墙,攻击自己也攻击别人,医生的镇定剂便一次又一次的打进白想的身体里。 盛世都一一看在眼里,一一都记在心里面,无力,自责还有愧疚。 除此之外,白想也有正常的时候,正常的时候便也不说话,坐在一个地方,看着某一处,一看就是许久许久。 冯妈将白想还有盛世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也都一一看在眼里面,心疼的直掉泪,盛姜自从被盛世从秀苑赶出去之后,来过好些次,可是还是没能够进来,秦之和张尚哗又再一次的联系不到盛世,傅恒源也一直守在自己的公司里面,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想要查询现如今盛世在海城的地址,可是每每有眉目的时候都被挡在了外面,失去了线索。 才一个海城而已,找一个人居然这么难,傅恒源不厌其烦,盛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白想的身上,所有的人都一团麻。 海城某大酒店里.... “傅总,本着今天我们谈生意设的饭局,不知道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个傅总的私人问题?” 饭桌上对面的前来的谈判的代表抬起酒杯对着傅恒源恭敬的敬着,问道傅恒源,傅恒源笑了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但问无妨...” 代表笑了笑,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傍边的姑娘,问道:“傅总婚否?前些看见报道上说傅总已经结婚了,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所以今天就冒昧问一下...” 话落,在饭座上的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坐在首座的傅恒源,气氛微微有些紧张,因为大家都知道,傅恒源虽然看起来温和,可是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亚于那一位盛大爷啊。 傅恒源闻言,轻轻的笑了笑,接过桌子上助理为自己倒的酒,然后对着他们举了举之后,一饮而尽:“各位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间,抱歉...” 说着傅恒源就走了,傅恒源一走,整个饭局上的人霎时都炸了起来,刚刚问话的代表,一脸懵逼的问道:“傅总,这是默认了还是什么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是默认了还是什么?” 代表一听,转过头去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那个姑娘,姑娘一脸伤心不已,强颜欢笑的看着众人,所有传闻大概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证明是真的,不是吗? 傅恒源已经承认自己结婚了,于是他们都换了好奇心,好奇傅恒源的夫人究竟是谁?有什么大本事,居然能够拿下傅恒源,藏的这么深? 一群人议论纷纷,将问题和疑惑的目光都抛向了傅恒源的主力成生,成生也是笑而不语。 傅恒源从饭局里面走出来,拿着手里的烟,走到门口,点起的烟火,想要抽一支烟,透透空气,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傅恒源....” 第两百五十章 :变成一个疯子 傅恒源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就看见一个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手里提着一个包站在他的身后,见此,傅恒源默默将打火机还有烟放进了自己的兜里面,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女人。 大肚子女人看着傅恒源疑惑的目光,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傅恒源,我是王冬雨啊....” 傅恒源恍然大悟,看着王冬雨,虽说没有笑,可是神情也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冷峻:“好久不见啊...” 王冬雨笑着低下了头,目光和蔼:“可不就是好久不见嘛,我这都已经要当妈了呢,可不就是吗?”说着,王冬雨抬起头来,看了看傅恒源的身边,见空无一人,王冬雨才犹豫的问道:“傅恒源,阿想她....最近还好吗?” 闻言,傅恒源身子一顿的,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她...挺好的....” 可不就是挺好的吗?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到变成了一个疯子,那不就是挺好的吗? 见傅恒源的脸色不太对,王冬雨也有些难过,那一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她都一一看在眼里面,一向不喜欢的傅恒源的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对傅恒源有的改观。 “傅恒源,我结婚了,也马上要当妈妈了,前几年结婚的时候就想着要让阿想来当伴娘,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阿想的联系方式,班上的同学也说没有和阿想联系,今天遇到你了,你回去让阿想给我打一个电话,我想见见她,我的宝宝也在等着阿想来当干妈呢....” 王冬雨说着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笔还有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了傅恒源,傅恒源伸手接了过来,点了点头:“我会带到的....” 说完,王冬雨身后也走来一个男人,走到王冬雨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护着王冬雨,嘴里念叨着:“我不是说让你就在原地等我吗?你这马上就要生了,出了问题,我可怎么办啊?” “哎呀,我才走这么一会,能出什么问题,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傅恒源,傅恒源,这是我的老公,王伟....” 闻言,王伟连忙转过身来看着傅恒源,一脸惊奇:“傅恒源啊?我知道知道,傅通集团的傅总,那可是大名鼎鼎啊...” 傅恒源笑道:“谬赞了...”对着王伟伸出了自己的手,王伟憨厚的笑着,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在伸向了傅恒源,两个人握了握,王冬雨将自己老公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目光里面都充满了爱意:“你这是干嘛啊?人家又不会嫌弃你...” 王伟笑骂着王冬雨:“我才不和你讲,哼....” 模样憨厚,让人笑意连连....伸回自己的手,王伟便对着王冬雨说道:“老婆,我们回家吧,妈还在家里面等我们呢,刚才在饭局上都没有见你动筷子,回去让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番茄鸡蛋面...”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小两口关切着,王冬雨扭过头看着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傅恒源,柔声道:“傅恒源,我们就先走了,你一定要让阿想给我电话,可以吗?” 傅恒源带点了点头:“我会的...” 王冬雨这才笑着在自己老公的搀扶下,朝着自己的车边走去,一路上还能够听到王冬雨说:“你让妈多给我放两个番茄,我肚子里面这个可喜欢吃了...” 王伟连连回应道:“好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草莓,妈给你买来了,你尽管吃,我啊,管饱....” 王冬雨哼了一声:“哼,瞧把你能的....” 小两口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世间最平凡夫妻的一举一动,看在傅恒源的眼里面,不禁让傅恒源微微红了眼眶不说,还有些羡慕。 他和白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的?也能够这样两情相悦,有着自己的孩子,身后无论多久回家都总有一盏灯为自己亮着,他也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不是吗? 许多拥有了别人没有拥有到的人们,总是羡慕别人,渴求着别人之间那最平凡的感情还有生活。 殊不知,他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不是吗? 王冬雨上车前,转过身来,就看见站在那台阶之上,浑身上下都透漏着孤寂的傅恒源,对着傅恒源温和的笑了笑,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才坐上了车。 现在想来,那些年他们那一群人之中,过的最好的人可不就是王冬雨了,那个曾经说着要做最成功的海归的姑娘,如今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有爱她的老公,和和美美的家庭。 反观他们,所有的人,都被困在了当年,疯了一个,死了两个,剩下的人日日压抑又凄凉,走不出来,也无法走出来。 点燃的香烟放进嘴里面,实在是苦涩。 阴了好几天的海城,也终于晴朗了起来,一早上起来,那太阳就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天空蓝的纯净又漂亮,盛世走到床边,低声轻语的对着白想说道:“白想,白想,快起来啦,快起床啦,今天我们要出门哦,今天要去一个地方哦...快起床啦....” 床上的白想哼了一声,翻了一个身,从床上爬起来,震的额头的伤口有些疼,她顿时嘤咛了一声,盛世急的不得了:“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快过来,我看看...” 伸过手去准备去察看,白想顿时哈哈一笑,对着盛世喊道:“逗你的呢,盛哥,我不痛...” 听到那一个称呼,盛世彻底愣在了原地,充满欣喜的目光看着白想:“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白想看着盛世,皱了皱眉头:“我叫你盛哥啊,你是不是糊涂了啊?盛哥....” 白想的清醒留在了过往,这一声盛哥叫的不是现在的盛世,而是十二年前的盛世,纵然如此,盛世都甘愿,只要白想还记得他就行,只要还记得他就行。 伸出手紧紧的将白想拥在怀里面,盛世喜极而泣却又悲凉无比,沙哑的喊道:“秀秀,是盛哥,是盛哥...我是盛哥...” 第两百五十一章 :片刻的清醒 白想看见盛世这般模样,不禁笑道:“你怎么了?你这样搞的我们很久都没有见到一样...” 盛世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而已...” 白想呵呵一笑,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发现整个房间的装修都实在有些诡异,墙壁上都铺上了柔软的毯子不说,还到处都是,而且这模样一点也不想的自己的房间啊,而且这个时候,盛世和她不是应该在学校里面吗? 他们怎么在这里啊? 见不对劲儿,白想伸出手,拉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盛世,然后又掀起了自己的被子看了看,随后一脸郑重的看着盛世:“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这里不是末生啊?” 见白想的模样,盛世也知道白想是什么想法,笑着摸了摸白想的脑袋,对着白想道:“傻秀秀,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忘记了吗?哦对了,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呢?秀秀,我们四年前结的婚,我们去度蜜月的时候,遇到了一场事故,你受伤了,昏迷了好久,醒过来之后的记忆就时好时坏,所以你不记得都是正常的事情,以后我慢慢给你讲,好不好?” 白想看着盛世,歪了歪自己的脑袋:“那我岂不是这样浑浑噩噩很久了?我们还结婚了?然后度蜜月的时候遇到了一场事故,出事情了,那我的脑袋?” 伸出手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纱布,盛世笑着责怪道:“你的脑袋?你还说呢,你自己撞的...” “我自己撞的?” “可不是....都把我吓死了...”盛世说的故作轻松,又真切,让白想都忽略了盛世眼里面一闪而过的痛意还有躲闪,白想没有再追问下去,低下了头,却看见盛世的手臂上有一块地方也包扎着,还有一块地方,都青紫的不行。 白想伸出手,轻轻的摸上盛世的手臂,低声问道:“盛哥,你...痛不痛?这个是不是我...弄的?” 见白想看着自己手臂,盛世伸过自己的手,一脸的不在意道:“不是,这个是我自己的不小心搞的,跟你没有关系...” “盛哥...”呢喃着这一声称呼,白想都要哭了,盛世见状,急忙道:“真的不是你弄的,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说着盛世朝着白想伸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弯腰对着白想,伸出了自己手,微微弯曲了自己的膝盖,作了一个哪一种请跳舞的姿势,说道:“秀秀公主,今天天气很好,很晴朗,臣能不能请秀秀公主出门和臣出门,如今枫山已显勃勃生机,请公主殿下一同观赏春天的到来可好?” 白想笑着,从床上站起了身,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了盛世的手里,提着自己的裙角,眉眼灿烂:“自然应允....” 打横抱起白想,两个人下了楼,看着白想的笑容,冯妈都不免笑了笑,刚才还在上面怀疑盛世欺骗了自己的白想,在下楼的时候,看到那客厅的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结婚照,才将自己心里面的疑虑打消了下去。 他们真的结婚了?那盛世当年不是离开海城了吗?盛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又是如何遇到结的婚?她真的有太多的疑问了,总觉得自己现在处在的位置还有环境,怎么都那么不真实啊? “盛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盛世笑看着白想,点了点头:“可以啊...” “盛哥,我们是怎么相遇走在一起的啊?你不是去国外了吗?盛哥,冬雨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吗?袁来呢,袁来有没有从部队回来啊?” 闻言,盛世一怔,随即又立马回道:“秀秀,你的问题太多了,盛哥慢慢给你讲好不好?” “那好吧,那盛哥我现在的清醒,能够清醒到什么时候啊?” 盛世又是一怔:“秀秀,你....” “盛哥,你也说我是因为生病,时好时坏的,那么我现在就很清醒,我不清醒的时候,一定做过伤害盛哥的事情,盛哥,下一次我要是不清醒了,你帮我绑起来吧,好不好?我可以的....” 盛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白想的话,三次的混乱之后,白想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疼不疼啊?” 她明明自己都难过的要死了,眼前的这个丫头惦记的只有盛世疼不疼啊?这样的话都扎在了盛世的心里。 “嗯...”轻轻的应着白想的话,盛世也不愿意再多说下去,只能尽可能的安抚着白想,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黑。 白想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脚腕的雪纺长裙,一头长发被冯妈那一双巧手盘成一个发鬓,盛世穿着一身黑色的,剪裁得体的高级西装,将盆帽为白想轻轻带上,又为白想亲自带上了口罩,自己也捂得严严实实的,盛世才拉着白想走了秀苑。 秀苑的门口排了好几张黑色的高级轿车,每一张的车边都站了四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见盛世拉着白想出来,所有人都弯下了自己的腰。恭敬的喊道:“盛爷,夫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盛世的手紧紧的拉着白想,两个人妥妥的社会大佬和大姐大出场的门面,带着各自属于自己的气场还有强势。 盛世优秀,白想也优秀,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面,都有着不可说的身份,人中龙凤,旗鼓相当。 随着车辆,一辆接一辆驶出了了秀苑,那些等待的人们也纷纷出动了起来。 “傅总,我们的人查到盛爷的行踪了...” 成生低头附耳在傅恒源的耳边低声道,傅恒源“刷”的就将自己闭起了眼睛睁开来:“在哪里?” “枫山墓园...” 闻言,傅恒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走...” 整理起自己的衣领,带着成生还有许多人,开着车,也同样去往了盛世的要去的目的地... 走出门口,傅恒源又道:“给顾雪漫带个消息吧,就当是诚意了....” 成生:“是,傅总” 第两百五十二章 :袁来,好久不见 顾雪漫才出手术室,就接到了成生的电话:“顾小姐,枫山墓园...”听到成生的话,顾雪漫匆匆跑去交待了一声,就开着车直奔枫山墓园... 枫山墓园坐落在枫山同对面海上衔接的一个小岛上,整个小岛都是的墓园,环境很好,能够看到对面的枫山,也能够看到岛对面的海城,平日里面安静的不得了的小岛墓园,如今变的可热闹了。 盛世的车辆停在枫山墓园的门口,盛世坐在车里,对着白想说道:“秀秀,你就在车里面等我好不好?我上去见一个人,下来之后我带你去枫山看烟火秀好不好?” 白想拉着盛世:“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去见那个人吗?” 盛世摇了摇头,目光深情的看着白想:“秀秀,你今天的身子才好一点点,墓园的风很大,你就在车里面等我,我很快就下来好不好?” 闻言,白想想起自己的身子,便也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就在车里面等你...” 盛世宠溺的伸出手摸了摸白想的脑袋,柔声道:“你累了,就眯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白想点了点头,乖乖的将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下车之后,盛世对着周成华吩咐道:“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张车子...” “明白,老板...”听到周成华的回答,盛世才带着人,走向枫山的墓园。 来的路上,盛世就在想,等会见到了袁来要说些什么呢,说谢谢还是说对不起的,说谢谢袁来,在当年发生事情的时候,牺牲了自己,保全了白想,说谢谢袁来,将白想护的那样好,还是说对不起袁来,害你英年早逝,在这样大好的年华里面,就失去了生命,说对不起袁来,害你奶奶失去了你,害你的父母失去了你,说对不起袁来,他没能守住你用命护下来的白想。 这样想来想去,盛世觉得谢谢太过言薄,因为他们欠袁来的从来都不是一条命那样的,说对不起不仅悲痛又太廉价,因为袁来已经回不来了。 往上走一步,盛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直到心脏全部被黑白的色彩掩盖住,盛世才终于走到了袁来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少年还是那样的阳光和帅气,灿烂的笑容露出那几颗大白牙,昭示着他曾经的阳光还有灿烂。 那个少年啊,曾经说要携笔从戎,保家卫国,守护祖国的大好河山啊。 那个少年啊,曾经说他奶奶的奶碎冰,全海城仅此一家,绝无仅有啊。 那个少年啊,曾经排名于班级的第一,老师每每说起他,都是一脸骄傲啊。 那个少年啊,曾经穿梭在一中每一个领导办公室里面,不卑不亢啊。 那个少年啊,曾经乐于助人,总是出现在需要帮助的人面前,一句话:“我叫袁来,是三班的班长,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啊。” 那个少年啊,曾经将最宝贵的保送名额就那样拱手让人啊。 那个少年啊,曾经有着最好的前途啊。 那个少年啊,可是那优雅又高贵的海棠花啊,可是他们一群人,乃至整个三班的白月光啊。 可是最后那个少年啊,将自己留在了最美的年华里面,西府海棠花也再没有了盛开的花期,因为海棠花把自己留在了最美的花期里啊。 盛世站在墓碑前,看着袁来那充满了灿烂笑容的脸,拿下了自己的墨镜还有口罩,笑看着袁来,轻声道:“袁来,好久不见...” 他们的确好久不见,不但好久不见不说,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相见会是这样的场面罢了。 盛世说完,后面的话,都默默的藏在了心里面,默默道:“袁来,谢谢你舍命将白想护的那样好,才能让我在十二年之后的茫茫人海之中能够遇见那么鲜活的白想,谢谢你,真的谢谢...欠你的,这辈子都补偿不了,下辈子,下辈子,我盛世一定还,一定还....还有,兄弟,对不起...” 话落,盛世弯腰对着袁来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很久都没有起来,连带的盛世那充满了愧疚还有歉意的神情都弯腰看不见。 见盛世忽然弯腰,对着墓碑上的人鞠着躬,跟着盛世上来的人,都吃惊的不得了,无一不都在疑惑,这墓碑上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居然能够让盛世行这么大礼,实在是稀罕啊,反应过来之后,便也跟着盛世对着墓碑弯下了腰,盛世起,他们起。 许久之后,盛世才起来,然后对着墓碑又弯下了自己的腰,三鞠躬,一鞠躬谢袁来舍命相护,二鞠躬还是谢袁来周全之恩,三鞠躬跟袁来道歉。 整整三鞠躬,都敬给袁来,接过身后的人手里的花,轻轻的放在袁来的墓碑前,一切做完,盛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才转身离去,却在转身离去之后,又停下了脚步,看着袁来墓碑旁的那个墓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还有墓碑铭,盛世了然间又轻轻皱了自己的眉头,许久后,对着身边跟上的人道:“去查一查墓碑上的人...” 身边的人听闻,立马恭敬道:“好的,盛爷....” 墓园里,前来祭奠的人带着怀旧还有思念之心来悼念已经故人的亲人还有朋友,墓园外的公路上,打破了一向的寂静,显得格外的热闹。 周成华带着人将白想所在的车子都围的水泄不通,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他身后带来的那些人,迷茫着问道:“傅总,您这是何意啊?” “我是何意?你不知道?”闻言,傅恒源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成华,冷声道:“你们盛爷不要脸,带出来的人也不要脸?喜欢抢别人的老婆,这性子你们盛爷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豪横?” 第两百五十三章 :你比我还可悲 “傅总,好歹也是上市公司老总,说话可是要注意分寸啊....” 周成华自自己毕业,就一直跟在盛世的身边,跟随着盛世游走在生死的边缘多年,又代替盛世接管盛达所有的集团业务,对盛世的忠心不必再多说,自身的气势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受到了盛世的感染。 面对除盛世之外的所有人,周成华都不带怕的,盛世让他守好白想,他便一定会守好白想,一定。 傅恒源闻言,面无表情的走在周成华的面前,嗤笑道:“所以,你们今天就是不让了呗?” 周成华看着傅恒源笑而不语,傅恒源邪魅的笑了笑,从兜里面掏出的东西,顿时就抵上了周成华的脑袋,刹那间,两方带来的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兜里面的东西,指向了对方。 妥妥的大型社会大帮派聚集的地方,场面剑拔弩张,寂静又宽敞的公路上,两边停满了车子,清一色的黑衣保镖加墨镜,实在是夸张至极,白想坐在车里面,将车外面的场景都尽收眼底,轻轻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伸出手想打开车门下去。 就看到盛世已经从墓园的出口带着人出来了,看见盛世,白想默默的缩回了自己的手,不能够给盛世添麻烦,不能够。 傅恒源将手里的东西抵在周成华的脑袋上,轻蔑道:“听说你跟在盛世身边很多年了,忠诚如狗,那你猜,盛世今天会不会来救你这条狗....” 说着,傅恒源当真就要扣动扳机,盛世的声音却在此刻淡淡的传来:“我一直以为傅通集团很干净,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盛世的话带够了对傅恒源足够的嘲讽,傅恒源看不上盛世的原因,除却高中时期两个人的不对付,还有一个便是盛世在海城的那一股暗地的势力罢了。 海城所有上流的圈子里面的,盛世掌管的盛达集团还有盛咖,那都是明面上的势力还有的商业生意,圈子大,接触的面积还有人脉广之又广,那明面上有势力,那么暗地里也有,前些年,海城的商业圈开始出现大面积的经济动荡,造成整个商业圈都有不小的冲击还有损失,许多小公司开始面临倒闭还有破产,此刻海城忽然出现的黑影。 犹如风卷而来的乌云,席卷了整个海城,下重金,将海城那些面临破产的小公司全部都收购了起来,合并成为一家房产空壳公司,公司明面上是房产公司,可实际上背地里做的生意尽数都是见不得人的,手底下培养了无数见不人的身份人。 公司的老板谁也没有见过,只知道老板叫“黑帝”,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三年前,两名原本就在生意场上有恩怨的两家人,互相买卖除掉对方,在公司的黑网上下了订单,黑影里面杀手榜上的人争抢此笔单子,因为数额之大,可是却不知道先接那一单,于是上报给公司老板,老板笑而不语,接单的那一天晚上,两家人在同一时间毙命,无一生还,手段极其残忍不说,两家人所有的财产都尽数落到了这间公司的手里面。 老板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因此得名不说,在整个海城掀起了巨大的波浪,那段时间,整个海城地下都受到了极大的波浪,就在众人都以为,接下来的海城要不太平的时候,那黑帝在海城消失不见,连带着自己手里面的所有势力,都尽数的消失在海城。 只是标志着黑影的人,他们仍旧不敢惹,黑影网上的运行仍旧正常,仍旧可以下单,仍旧可以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老板却无一人见过,要不是前几天盛世动用了黑影的人,他恐怕还不知道盛世原来这样的不干净,这个消息可真的是太刺激了。 闻言,傅恒源扭头看着盛世:“我傅通再如何的不干净,也好比你,黑的这样的彻底,那种生意你都敢做,盛世,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盛世忽然就沉默了下来,目光落在白想坐的那张车子上面,摇了摇头,外面想要看到里面,看不见,可是里面的人却能够将外面所有的情景都尽收眼底,如今白想才刚刚好那么一点点,他绝不能让白想再有任何的闪失。 想着,盛世的脸色“哗”的就变的异常的阴沉,眉眼间满是戾气,冷声道:“傅恒源,今天敢来堵我盛世,你不是也不要命了吗?” 话落,盛世抬脚,对着傅恒源的手就踢去,傅恒源的手吃痛,手中的东西掉落,盛世眼疾手快,将掉落的东西,一把接了过来,又推开了周成华,挡住了车子后座的视线,手上的东西直抵在傅恒源的脑袋上。 整个过程,盛世的速度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没有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盛世拿着手上的东西就对在了傅恒源的脑袋上。 气氛顿时变的更加的严峻还有紧张,见盛世挡在车子前面,周成华打了一个手势,带来的人都上前严严实实的将车子挡在自己的身后,隔绝了所有车子后座所有的视线,徒留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看到的只有那停在前面的车屁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呵....”傅恒源冷笑一声,阴狠的目光直视着盛世充满了戾气的视线,说道:“有本事你就别挡啊,盛世,你给她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无论我的身份面对白想来说是什么,盛世,你今天敢开枪,那你就已经输了....” 顿了顿,傅恒源又道:“我要是猜的没有错,白想醒来那么乖,都是盛世你用无数个谎言堆积的吧,你可不可笑?不敢说实话,你盛世也有不敢说实话,这么小心的时候?你比我还可悲....” 第两百五十四章 :等你好起来 盛世今天经历的一切,当初白想醒来的时候,他全都经历过,盛世不敢给白想说实话,他也不敢,因为说实话的后果,他清晰的看见过。 傅恒源如今来这里堵盛世,对着盛世说的每一句嘲讽的话,都是在逼迫盛世对自己动手,因为他自己很清楚,硬来带走白想几乎是不能的事情,他就是要来刺激盛世,盛世只要敢对自己动手,他今天就有机会毫不费力的带走白想。 因为无论他对于白想是丈夫的身份,还是兄长的身份,盛世一旦对自己动手,白想不但不会坐视不理,想要加深盛世和白想之间的误会,就简单的多了。 闻言,盛世冷笑,果然收回了手上的东西,一脸嘲讽又鄙夷的看着傅恒源,嘲笑着傅恒源的卑鄙还有垃圾,不惜以更大的刺激来带走白想,这一点,傅恒源已经输了,比他盛世输的还惨。 “傅恒源,你和白想的关系,我们法庭上见吧....你不服的,法律都会给你交代,若是我盛世输了,我甘愿承担所有的后果...” 话落,盛世伸出手轻轻扯开傅恒源的西装口袋,将手里的东西丢了进去,随后接过周成华递来的一块白手帕,擦着自己的手:“这一次我放过你,你说对了,就是因为白想在,我盛世不敢,下一次,再这样,傅总的手就剁了喂狗吧,我盛世说到做到....” 话落,盛世这边的人都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都尽数收了起来,盛世转身准备打开车门,傅恒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么,盛爷这是宣战了?” 盛世轻笑:“我不惜一切代价...” 话落车门开,盛世俯身进入了车里面,随着盛世的上车,所有的人都上了车,像来时一样离开了枫山墓园。 徒留傅恒源站在那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的弱小,读书的时候未曾比得过盛世,现在的仍旧还是比不过盛世,他们之间究竟差在了哪里? “傅总,你知道你为什么今天没有带走白想?还在盛世的面前露了底吗?” 顾雪漫的声音忽而悠悠响起,所有人闻声扭头,就看见顾雪漫从他们的车辆后面悄悄的走了出来。 看见顾雪漫,傅恒源带来的人都警惕的看着顾雪漫,傅恒源摆了摆手,那些人都退了下去,退回了车里面,整条公路上,都只剩下了傅恒源还有顾雪漫两个人。 “傅总,你不够狠,你要是足够狠心,盛世恐怕也不及你的一分...” 傅恒源斜睨了顾雪漫一眼,心里暗讽,穿着白衣天使的衣服,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跟那四个字边边都沾不上。 “直说吧....” “傅总豁达,那我不妨就直说了....” 顾雪漫和傅恒源两个人许久之后才离去,顾雪漫对傅恒源说了什么,两个人之间有做了什么样子的交易,谁都不知道,谁都不清楚,两方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谁都没有讨到一点便宜。 直到他们离去之后,韩冉和白辰两个人的车辆才缓缓的进入到枫山墓园里面。 “盛世已经知道袁来离世,可我们来的人说那资料并没有到盛世的手里啊...” 韩冉疑惑的问着白辰,白辰将手里面的花束轻轻放到袁来的墓碑前,说到:“很多事情不并是一定要去查才能够知道,盛世不笨,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自然有过人之处,傅恒源相比盛世,傅恒源把盛世想的太过简单了....” “那我们需要插手吗?” 白辰摇头:“不用,这终究只是他们几个人的事情,你只管看好杨周就行,切莫再让当年的事情又重演....” 闻言,韩冉点了点头,和白辰两个人对着袁来的墓碑,还有袁来身边的墓碑,都鞠了一躬。 相欠的人,都应该偿还自己欠下的所有债务。 车子从枫山墓园缓缓行驶出来,直接往枫山的山顶而去,白想坐在车里面,将刚刚的一幕都尽收眼底,虽然没有听清楚傅恒源和盛世在说什么,可是她能顾感受到,一定是不简单的事情,否则两方的人怎么都能够肆无忌惮的掏出按个东西来呢? 盛世没有说话,白想也没有去问,上车的时候,盛世那满脸的戾气都化为了绕指柔,温柔的看着白想,伸出的手,紧紧的握着白想的手,十指交握,盛世轻声道:“秀秀,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比如刚才....” 闻言,白想摇了摇头:“不,你说的我都信,那你什么时候想说,自然就会跟我讲....我不问...” 白想是真的全身心的信任着盛世,不同于刚相见的时候那样的氛围,现在的白想好像将那些事情都忘记了一样,是真的信任着盛世。 见白想这样说道,盛世的目光忽然变的有些哀伤,他皱了皱眉头,故作委屈的问道白想:“那要是有一天,秀秀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白想闻言,低下了自己的头,思考着,盛世坐在白想的身边,看着白想的一举一动,心“砰砰砰”的跳,实在有些紧张,好半天,白想才出声道:“那自然是原谅你啊,还能怎么办?” 盛世一愣,看着白想,怔怔的问道:“为什么还要原谅我?” 白想笑了笑,伸出的手,对着盛世那高挺的鼻子轻轻点了点,双眼充满了柔情道:“我爹讲,强大的人就应该保护弱小的人,那健康的人,自然就要护着生病的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也不跟你计较,等你好起来....” “等我好起来怎么?” “等你好起来,看我不收拾你....” 小小的感动往往都藏在生活的平凡里面,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白想记忆混乱,时而清醒,时而浑噩,可是她都记得她要好好护着盛世,受伤了,问的也是盛世痛不痛?如今这样的问题,也在想着如何包容盛世。 盛世的眼眶又微微的红了起来,掌心的汗水昭示着他刚才等待答案时的紧张,热泪盈眶昭示着那无处可以安放,已经蓄满的心疼还有自责。 第两百五十五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人前的盛世冷漠,不喜欢说话,不近人情,人后遇到白想的盛世,成了一个小哭包,动不动就红了眼眶,动不动就要哭,全然旁若无人。 看着盛世又红了的眼眶,白想无奈摆手,有些嫌弃的看着盛世:“哎哎哎,盛哥,你又要哭了....” 闻言,坐在前方的周成华实在是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才出,周成华顿时感觉周身都冷飕飕的,他伸出手,立马按下前车与后座的隔板,挡住的盛世的视线,只听见后面传来盛世嘟嘟喃喃的声音: “你管我,我就哭...” 白想笑道:“不管不管,那你哭呗,我不说了就是了....” 果然后座盛世抱着白想,真的就哭泣了起来,周成华隐隐的能够听到盛世吸鼻子的声音。 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也是一位需要呵护的大男孩,盛世对于白想,在白想的面前,首先是一位喜欢的白想的男孩,之后才是一位能够为白想遮风挡雨的男人。 盛世,只有在白想的面前才是一个孩子,才能够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周成华也沉浸了自己的脸色,没有去打扰他们,因为这些天,盛世承担的压力,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人生不过数十载,盛世和白想是真的没有下一个十二年了。 盛世原本不想带白想去枫山的,因为白想的身体才好那么一点,他实在不敢带着白想去冒险,可是医生说,带白想出去走一走,偶尔一次散散心,对白想的心情是有很大的帮助。 车子缓缓开进来了枫山里,盛世为白想带上帽子,带上口罩,柔声说道:“秀秀,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出去,可是你的病才好那么一点点,我们要听话,好不好?” 白想轻轻点头:“好,都听你的...” 盛世伸出手拉着白想下了车,两个人都带着帽子,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这样的出行,让盛世实在是不喜欢,又不痛快,他皱了皱眉头,想要将脸上的口罩扯掉,手才碰到口罩,就看到周成华那哀求的眼神,无声的在说道:“老板,你忍忍,上一次造成的拥堵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疏散的,差点被人家投诉,求求你,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忍一忍,白小姐如今可是病人啊...求你...” 看到周成华的哀求,盛世又看了看白想,索性罢了手,拉着白想就往上面走去:“秀秀,山顶今天能够看到烟火秀,还可以放孔明灯许愿,我等会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白想笑了笑,刚想回答盛世的话,抬眼就看见枫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很大很大的广告牌,白想抬头去看,就看见盛世的脸放大在广告牌上,上面清楚地写着:海城旅游形象大使:盛世... 广告牌上的盛世穿着一件过去古时候的江湖侠客的服饰,带着一顶草帽,手里抱着佩剑,轻微低下的头,印在草帽下,放荡不羁,又意气风发,身后是深秋时节,大片大片绽开的枫山盛景,美的飘逸,又美的忧郁。 白想轻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广告牌,又看了看身边的盛世,看了看广告牌,又看了看盛世,然后指着盛世,又指了指广告牌,疑惑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袁来啊,上面的人不是你吗?可是为什么傍边的名字是盛世啊?” 说着白想还放开了盛世拉着自己的手,不赞同也不乐意的看着盛世,刹那间,盛世的笑容就那样的凝固在了嘴角边,怔怔的看着一脸不乐意看着自己的白想,周成华见此,默默的退了下去,带着一部分的人上山顶去安排他们晚上的事情,剩下的一部分都在人群之中散了开来,暗中保护着盛世和白想他们。 听着白想的话,盛世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着那广告牌上的照片,对着白想说道:“我看到的就是我自己的名字啊,袁来,不是盛世啊,白想,你是不是看错了?” 闻言,白想抬起头去看,看到的可不就是盛世两个字吗?可是自己身边的人不是盛世啊,不是啊。 “可是它印在广告牌上的名字就是盛世啊?那张脸是你的啊,袁来,为什么要印盛世的的名字啊?还有袁来,你什么时候去当演员了?你的梦想不是保家卫国吗?还要我怎么在这里?我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啊?” 白想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的盛世猝不及防,虽然早就已经准备好自己在白想的面前,盛世和袁来来回的切换,可是面对白想的突然,他是真的已经很无力了,刚刚还很好的心情,转眼间都被阴霾所覆盖,伸出想拉白想的手,就那样僵持在半空中,只是尴尬的收回来,又尴尬的编着下一个谎言: “对啊,我没有去当兵了白想,我被星探发现去了演员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便约着你来枫山逛一逛,听他们讲,枫山今天晚上有烟火秀还有孔明灯,所以就来,还有你看到的那个名字就是我的名字,不是盛世的,好啦,我们快走,不然等会人太多,就上不去了。” 话落,盛世为了不让白想怀疑,甚至还故作轻松的我那个前面去走了一步,却见白想转身就走,抱着自己的脑袋,不管不顾的就往前面走:“袁来当了演员,那么盛世呢,盛世去哪里了?盛世的病好了吗?沈显柔呢?沈显柔去哪里了?冬雨呢?我呢?我在干什么?我现在在干什么啊?” 盛世见此,连忙上前去,柔声喊道:“白想,白想,白想,你去哪里?你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那些事情好不好?不要想,不要想....听话,白想,是我啊,是我啊...” 盛世伸出拉白想的手,被白想一把就甩开了。 第两百五十六章 :盛世是个小哭包 看着周围陌生的人还有环境,白想着急的不行,哪一种恐惧感顿时就从自己的心底蔓延出来,她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找角落的位置去躲起来,可是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周围空旷旷,那些人手里提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朝着自己一拥而来。 白想害怕的要死,忽然就“啊”的大吼了一声,蹲地抱头,嘴里一直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盛世匆匆上前去,想要去抱白想,却被白想忽然就站了一把推了开去,盛世一个踉跄,白想就往前面跑去,盛世抬脚就去追,给着周围隐匿在自己人群之中的人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想的一举一动。 盛世不敢追白想追的太紧,生怕白想受到刺激,让白想更加的激动,所以只能轻轻的喊着白想,再小心翼翼的去靠近。 白想往前面跑,一直跑,直到和前面冲出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白想撞到了前面,盛世心里顿时一紧,着急的大喊着:“秀秀...” 白想往后倒,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的瞬间,那个被白想撞到的人,伸出手一把抱住了白想,将白想搂在了怀里,然后对着盛摆了摆手,让盛世不要过来,自己将白想抱在怀里面,轻声问道:“阿想,不怕,不怕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啊,不怕,不怕,阿想不怕,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啊,不怕...” 顾雪漫出现的很及时,不顾自己被白想撞痛的胸口,将白想搂在怀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小心安抚着,看着白想终于没有再肆无忌惮的乱跑伤害到自己,盛世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悄悄的落了下来。 白想安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看着白想安静下来,盛世才敢上前去,从顾雪漫的手里面,轻轻的拥过白想,将白想打横抱起,对着顾雪漫轻轻点了点头,喑哑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谢谢...” 无论顾雪漫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里,来这里想干什么,他都应该说一句谢谢,话落,盛世抱着白想就要走,顾雪漫却开口喊道盛世: “盛哥,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带白想出来,白想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他们这种病的病人是不适宜来人群多的地方的...” 顾雪漫的话说的没有错,从刚才到现在,过往行人的目光他都看在眼里面。 盛世没有回头,只是侧身回道顾雪漫:“在你的眼里,白想是一个病人,可是在我的眼里,白想是一个正常人,她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盛哥...”顾雪漫闻言,脸色涨红起来,变的格外的难堪,想了想,顾雪漫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换成了别的,她缓缓开口又道:“盛哥,让我去照顾白想吧,我学的就是这一方面的,你相信我,我可以帮到白想的,也会让白想尽快好起来的...” 顾雪漫的话里面,甚至已经隐隐带了些许的恳求,还有想要帮助白想的真诚,闻言,盛世低头看了看怀里面已经沉睡过去的白想,低声道:“不用了,秀苑有专门的医生,我会自己把白想照顾好的....” 话落,盛世抱着白想就走,在走出两步之后,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对着顾雪漫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盛哥....” 言罢,盛世抱着白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里,人群之中便只剩下了顾雪漫独自一个人站在哪里,神色复杂,道不请,又说不明。 盛世终究还是不信任她,又或者说盛世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烟火秀没有看到,孔明灯也没有放,就带着白想又匆匆赶回了秀苑,秀苑里面,两名专家医生给白想检查了一番,脸色凝重的对着盛世说道:“盛总,我想我们先和英国那边的医疗团队进行一个视频讨论之后,才能给您答复可以吗?” 盛世点了点头,无力的摆着手让他们出去,两名医生出了门,就走进了秀苑三楼的一个会客室里面,和自己在英国那边的医疗团队开始了视频会议。 房间里面刚刚才缓和起来的气氛,不过才半天的时间,又变的沉重还有压抑,盛世真的从来没有那么无力过,真的从来都没有,面对白想,他真的有太多的心疼还有自责了。 他除了在白想发病的时候,不停的安抚着白想,不停的安抚着,他什么都不能为白想做,什么都不能,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想变的越发的虚弱,越发消瘦,而他无能为力。 呆呆的坐在床边,一坐就是许久,许久,他的脑海里面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将来,如果白想好不了,如果白想好不了... 敲门声轻轻响起,盛世才终于起身放开了白想的手,走了出去。 “盛总,很抱歉我们带来的消息可能会很不好,据我们这两天的观察,白小姐的情况越发的不好还有严重,面对白小姐过往发生的那些事情造成现在的病情,我们也试想过让白小姐进行心理治疗,用催眠的方法,让白小姐再一次走进自己的那段过往里面,将白小姐的记忆梳理清楚,可是这样做的后果,我们不敢冒险,因为不能设想会让白小姐更加的严重...” “所以,就是没有办法了是吗?” 闻言,两名医生沉默了,好久才缓声开口道:“坦白了讲,这是心病,发生了让白小姐难以接受和愧疚的事情,她将自己困在了里面,设想那些人没有死去,那些事情没有发生,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记忆混乱...”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样的话,盛世都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遍了,可是白想自己走不出来,那是不是就只能等死了?是不是只有等死了? 第两百五十七章 :我忘记了一个人 盛世沉默着起身,又折回了房间里面,看着沉睡的白想,低声道: “秀秀啊,你不是让我好好面对自己生活吗?遇到了事情就要去面对,你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就忘记了这个道理呢?逃避从来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不是吗?你这样困着自己,逃避那段现实,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了?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握在掌心的手轻轻的动了动,盛世抬起头来,白想已经睁开了眼睛,白想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对着盛世笑了笑,虚弱道:“盛哥....你又要哭了...” 闻言,盛世如鲠在喉,通红了眼眶,委屈的看着白想。 “盛哥,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我有没有伤害你?总觉得脑海里面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很理智,一个很不理智,他们两个老是吵吵闹闹,老让我把很多的事情都记的乱七八糟的....” “没有呢,你没有伤害我,没有伤害盛哥,没有,没有呢....”轻声安抚着白想,语气满是轻松,可是那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那样的轻松,都写满了凝重,白想看在眼里,红了眼眶,喉咙酸涩,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盛哥,我好像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又好像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房间里面走不出来,我知道自己病了,病的很严重,想不起那些事情,脑袋老是痛,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梦见我把你忘记了,盛哥....我把你忘记了,然后我听到有人一直在喊秀秀,秀秀,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我甚至把那个人误以为成了袁来,可是袁来,不会叫我秀秀,他只会叫我白想,我很努力的在想那个人是谁,是不是盛哥?可是他又变成了袁来的脸,我忘记了一个人,我好像把你忘记了,盛哥,我很难过,这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我把你忘记了....” 白想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直接扎进了盛世的心口,扎进去,又拔出来,扎进去,又拔出来,扎的盛世鲜血淋漓,他起身,抱起白想,坐在床上,让白想靠在自己的怀里面,拉着白想的手,一字一句,温柔的说道: “没有...怎么会?那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秀秀,那只是一场梦...”“盛哥,你带我去见见医生吧,可以吗?我想要知道自己的病症,也想要自己好起来,还想要知道治疗的方法是什么?我不想要每天都吃一大把的药,然后犯病了去伤害你,最后还把你当成别人,又把别人当成你,我想要配合治疗,然后好起来,盛哥,你带我去见见医生吧,让医生说实话...” 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这几天待在秀苑,自己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能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盛世,是她找了很久很久,想要护他余生无忧的盛世,她甚至记得他们在一起读高中时候的每一件事情,可又好像忘记了什么,还有她每一次的清醒,都能够看到盛世那通红的眼睛,还有遍地的狼藉。 还能够看到冯妈脸上来不及擦掉的泪水,那么她不清醒的时候,想必做了很多伤害盛世的事情,还说了很多伤害盛世的话不是吗? 还有,她好像还看到那满地的鲜血,还有许许多多的哭泣声,闹哄哄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无止境的喧闹着,闹到她都几经要崩溃了,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了,真的,真的太痛苦了。 “秀秀...” 哽咽的一声秀秀落下,带起的盛世泪水滴落在白想的肩颈上,湿热又灼人。 “盛哥,趁着我现在还有片刻的清醒,你带我去吧,我知道这里一定有医生在,可以吗?盛哥,请你带我去....” 盛世自问自己这一生从出生到十八岁,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自己为什么在童年的时候,遭遇到了那样刻骨铭心的事情。 十八岁之后,火车铁轨上遇到白想,他以为终于能够看到的那一丝丝光芒,从此以后自己便能够离死亡远一点,离那些要自己命的事情远些,可以做一个正常人,好好生活,跟着白想一起去北方,可是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放弃了,独自留下白想一个人。 之后无论是进入娱乐圈,还是盛达,盛咖,还是建立黑影,他终于好了,努力学会忘记那些事情了,能够强大到保护自己,也保护白想了,最好的都能够给白想了,他也终于遇到白想了,可是为什么最后又让白想走上了自己走过的路,受了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到底是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见盛世没有说话,白想直起身来,扭过头又看见盛世扭过头去擦自己眼泪的动作,她伸出手,拉着盛世,坚定又真诚的说道: “我可以的,盛哥,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直到带着白想去到三楼的会客室的时候,盛世都很恍惚,看着白想满眼心疼,还有自责,一次又一次,想劝白想不要去尝试,不要去的话,都在看到白想那含泪的目光时,都尽数将话咽了下去。 白想真的把他盛世拿捏的死死的啊。 两名医生坐在白想的对面,脸色凝重又严肃,比较年长的一位医生看了看白想,又看了看盛世,开口道: “白小姐,病情告知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白想点了点头,回道:“请您问...” “白小姐,你现在是否清醒?” “很清醒...” “过去的事情现在记得多少?还是全部都记得?” 闻言,白想拧眉细细想着,道:“不记得,很混乱,现在是几几年?” “现在是二零零九年,白小姐,你记得多少?” “零九年了?现在离九七年,已经十二年了...” “是的,白小姐,那么就请你将你自己记得事情片段,描述一下,你不要使劲去想,只要说出你自己还记得的就可以了,行吗?” 第两百五十八章 :我还比不过一个神经病 沈显柔将自己手里面所有在位期间帮助桂家子签约下来的合同,还有一些广告,都全部递给了于倩: “这里是我在的时候为他签约下来的一些剧本还有广告,现在全部交接给你,桂家子我也交给你了,以后你能够实现你自己说的话....” 于倩接过沈显柔递来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着沈显柔笑道:“你将桂家子交给我,就请你放心,我于倩的能力,在整个圈子里面,还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我希望你也能够明白这一点...” 闻言,沈显柔也笑了笑,不卑不亢的回道:“倩姐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清楚,那么家子以后就请您多关照了...” “关照谈不上,只是互相合作的关系...”顿了顿,于倩问道:“那你呢?转本接受我说的经纪人进修还是说你有自己的打算?” “多谢倩姐的意见,我想我需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我的事情做完之后,就会去进修,希望到时候能够资格成为倩姐您的对手之一...”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话落,沈显柔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于倩的办公室,走了出去,看着一直守在门口的桂家子,伸出的手,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摸了摸桂家子的脑袋,柔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要和配合倩姐,将自己私底下所有的账号都交给她,不要让人逮到你的不对,从而在网络在进行放大,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桂家子点头:“我会争气的,可是显柔姐,你离开盛咖之后要去哪里?” “我目前还会在海城待几个月,之后去哪里,我会告诉你的,我也会时时刻刻关注你的,你要努力啊....” “我会的,柔姐...” 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一阵告别还有舍不得,都被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于倩一一看在眼里,她目光瞟过沈显柔刚刚喝过的茶杯,转头对着自己的助理道:“你去将这个杯子送到周秘书的手上去....” 小助理有些疑惑,看着于倩:“这个杯子?沈显柔喝过的杯子?” 于倩点了点头:“是的,将这个杯子送到周秘书的手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吗?” 小助理点头,从办公室的书柜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伸手就将杯子放到了袋子里面,给周成华送去。 周成华将杯子接过,随后就带着杯子进了海城的公安局里面。 一切都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顾雪漫在枫山墓园出现,解救了发病的白想,也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盛世,可是不但没有在盛世的面前讨到半点好,甚至盛世还对着顾雪漫说道:“以后,不要再叫我盛哥了...” 这样的话,纵然以前的时候盛世也说过,可是从来都没那一次,像现在这一次那么让人痛心还有难过。 将桌子上的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顾雪漫自己也忍不住流起眼泪来,自己到底差在了白想哪里,到底差在白想那个神经病那里,值得盛世这样去做,这样去付出,到底是差在了白想哪里嘛?哪里? 桌子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灌,终于在顾雪漫灌到只剩下最后一杯的时候,手里的酒杯被人拿走了。 “行了,别喝了,好歹自己也是当医生的人,喝酒伤身不知道吗?尤其还是这么烈的酒...” 张尚哗截胡了顾雪漫手中的酒杯,自己一饮而尽之后,伸出手去拉顾雪漫:“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雪漫看着忽然出现的张尚哗,呵呵一笑:“你来了?秦之呢?你们两不是老黏在一起吗?” 张尚哗悠悠的撇了一眼顾雪漫:“秦之最近家里面逼着相亲,相亲去了,我要不一个人来这里,还看不到顾医生这借酒消愁的模样呢....” “呵呵呵,那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那今天晚上遇到了,我就请你喝一顿呗,哗哥,我请你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又要去倒自己手边的酒瓶子,张尚哗一个伸手,先顾雪漫一步,将那酒瓶子拿走了,对着顾雪漫说道:“走吧,我们回去,你喝醉了...” 顾雪漫甩开张尚哗的手,嘟囔道:“我不走,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就是很难过...哗哥,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我究竟是差在了白想哪里,我一个正常人,我脑子又没病,也没有害死过自己的朋友,我那么正常,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到底比不上白想哪里?我为了他,我学医,学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我使劲的努力,努力能够配的上他,等他,我一直等到现在,可到头,我居然还比不过一个神经病,你说我可不可笑啊?可不可笑?” 顾雪漫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形象,刚刚才回国时的开心也没有了,此刻满脸泪水的坐在酒吧里面独自买醉,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张尚哗没有回答顾雪漫的话,只是拉着顾雪漫,半拥半拖的将顾雪漫往外面带:“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去...” “我没醉,我真的没有醉,我只是很难过,很难过为什么盛世看的上一个神经病,看不上我一个正常人而已....” 顾雪漫不差,真的不差,相对于同龄人,顾雪漫已经优秀的太多了,可是面对白想,顾雪漫输的不过是盛世的心罢了,而不是那些所谓的外在条件。 “哗哥,你说我究竟差在了哪里啊?你不说我不走...” 顾雪漫挣脱了张尚哗的手,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副无赖的模样,张尚哗居高临下的看着耍无赖的顾雪漫,有些无奈的蹲下了身,扶着顾雪漫的肩膀,对着顾雪漫道:“你不差,雪漫,相比下来,你比白想有太多的优势条件,可是感情这个事情,不是大家都能够说的清楚的不是吗?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盛世一个人,顾雪漫,你应该要过你自己的生活....” 第两百五十九章 :盛哥,我是杀人犯啊 “可是我喜欢盛世好久好久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还是不能接受我啊,为什么啊?” 顾雪漫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此刻酒吧里面的那些人都纷纷停下了自己的的玩闹,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顾雪漫,指指点点的,目光唏嘘摇头,摆明了啊,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啊。 张尚哗看着顾雪漫,摇头叹息又无奈,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低头弯腰,将顾雪漫拉起来,打横抱起来就走出了酒吧。 两个人走出去之后,酒吧的角落里面,一个人背影佝偻,脸部的狰狞的男子这才慢慢收回了看向他们两个人的目光。 秀苑里面.... 白想躺在躺椅上,额头满是汗水,紧闭着眼睛,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医生坐在一边,轻声的问道:“白小姐,你看到了什么?” “血,好多血,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在干什么?” “看不清楚,那个人手里提着很长很长的一个棍棒,朝着我走过来,他来了,他来了,他朝着我走过来了....” 白想的声音忽然变的很惊恐,很慌张,医生见此,连忙柔声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去想了,就到这里,就到这里,慢慢的深呼吸,吸气,吐气,白小姐跟着我做,吸气,吐气...” 医生的话才完,白想就自己惊醒过来,汗水打湿了白想的头发还有衣服,她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看着医生,医生看着白想,对着白想怜惜道: “姑娘,你的记忆混乱根本的原因是因为那一段日子里面你经历了非常的痛苦甚至是绝望的事情,你不愿意去面对,将那段记忆压制了下来,可是你自己又忍不住去回忆那些事情,去回忆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不愿意接受他们已经离开事实,两厢矛盾你导致的自己记忆混乱,今天通过这个方法去帮助你再走进那段记忆力,你真的确定自己能够有勇气去面对吗?” 白想沉默了,垂下的脑袋,掩盖了自己的神情,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看着医生:“我可以....” 简单的三个字昭示着自己的决心还有坚定,医生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站起身来,打开门,看着一脸焦急的等候在门口的盛世,说道: “盛总,你可以进去了....” 闻言,盛世顾不上问医生什么,就匆匆跑了进去,看着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苍白又虚弱的白想,心疼的要死:“秀秀,我们可以不用想起来的,可以不用的...真的,可以不用的...” 白想轻轻笑了笑:“傻瓜,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可以的....” 她想要想起来,也想要清楚的记得那些事情,那些过程,她为的不是盛世,为的还有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人生在世啊,欠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是一定要还的,不是吗?她欠的那些东西,她白想一定要还,一定要还的。 “秀秀....” “盛哥,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还有这几天你陪着我在这里,想必已经耽误了很多的事情了,你要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还有工作,不要老是陪着我在这里面,行不行?我会很愧疚的....” 盛世摇头:“不会,不会,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先去洗个澡,冯妈做了海城菜,你今天要好好吃些,好不好?” 很快的转移了白想的话题,盛世搀扶着白想走向了楼下房间,亲自为白想放好了洗澡水,又亲自为白想找好了换洗的衣服,亲自看着白想走进浴室,盛世才停下来,守在浴室的门口,等待着白想洗好,从里面出来。 隔后的两天,白想的状态依旧很糟糕,反反复复的发作,头疼欲裂,暴躁,伤人,盛世一分一秒都不敢离开白想的身边,全天的守候在白想的身边,所有的人找盛世都找不到,不知道秀苑在哪里,打不通盛世的电话号码,找周成华,周成华也是无奈至极,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想的状态糟糕到每一次对白想进行的催眠,都被白想自己强制性的惊醒过来,白想发狂伤人,自己身上满是伤痕,盛世的身上也满是伤痕。 秀苑里的医生来了一波又一波,进进出出的,对着盛世都是摇头叹息:“盛总,过程真的很漫长,我们也不敢保证什么啊....” 盛世冷着脸,轰走了所有的医生:“滚,都给我滚,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滚,都给我滚....” 发怒的盛世恐怖至极,连带着那两名医生都直接被轰了出去,秀苑又是满地的狼藉,盛世几经颓废的跌坐在的沙发上,无能为力又痛苦自责。 许久之后,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去到二楼的房间里面,里面的床上空无一人,盛世心都慌了,转身就要跑去找白想,却听见里面的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盛世心里一急,连忙打开门冲了进去。 浴室里面的浴缸里盛满了水,白想整个人都已经沉了下去,脸憋的青紫, “秀秀....”盛世来不及多想,一把就将白想捞了起来,伸手拍着白想的后背,白想得到了空气,又被盛世拍了后背,自己就张开了嘴巴,大口的呼吸着。 水冰凉至极,白想的身体也是冰的彻骨,看见盛世,白想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 “盛哥....我真的不行了...” 那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自己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活,想要当一个正常人啊.... 听到白想的话,盛世哽咽了声音,安抚道:“秀秀,没事的,没事的,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没事得,秀秀,你可以的,可以的....” 白想看着盛世,看着盛世通红的眼神,哭喊道:“盛哥,你让我去死吧,去死吧,行不行?我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盛哥...我是杀人犯啊,盛哥,我是杀人犯啊....” 第两百六十章 :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不不不,不是,秀秀,你不是,你听我讲,听我讲,你不是,不是,不是的,秀秀.....” “我看到了,盛哥,我看到了,袁来死了,因为我,袁来死了,那满地都是鲜血,他说他要保家卫国的,可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因为我死了,盛哥,因为我他死了,沈显柔死了,我父亲也死了,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都是因为我啊,因为我啊....” 这一刻,盛世终于清楚的看到了白想的心里面藏着多大的痛苦还有悲伤,如果只是因为袁来一个人的死造成了白想现如今这般的模样,未免有些太过牵强,那么三个人呢,三个人的死亡加一起,那些形成的事情,足够造成了现如今的白想。 “秀秀,没事的,没事的,有盛哥在呢,没事的,秀秀,他们不是因为你死的,不是的,是意外,是意外啊....是意外啊...” “盛哥....我是杀人犯啊,我是杀人犯啊....” 盛世抹着眼泪,抱着白想的,痛苦的也说不出来话,眼前的白想就像是一个吸食了那种东西的人,现在瘾发了,求着盛世让她去死一样,一刀一刀的都插在盛世的心头啊。 “秀秀,没事的,没事的,会好的,都会好的,我们会的,都会好的,会的...会的....” “盛...哥...” 白想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手从盛世的脖颈处划落,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盛世轻轻抱着白想,摸着白想的脑袋,那额头上的伤口原本就已经结痂了,可是因为水这么一泡,那结痂的伤口都已经被水泡软了,隐隐发白,显的更加的狰狞。 他低声的呜咽着,抱着已经没有了意识的白想:“啊”痛苦的嘶吼着,冯妈在下面听到盛世痛苦的嘶吼,转身抹着自己的眼泪。 好好的两个人,都是那么优秀的孩子,原本应该要好好的,不是吗?原本能够幸福的在一起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将白想从卫生间里面抱出来,盛世拿出衣服,亲自为白想擦着身子,又为白想换了衣服,为白想吹着头发,所有的过程里面,盛世全程都在掉眼泪,模样委屈又让人心痛。 所有的强大的人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永远都像是一个孩子,可以放肆的笑,亦可以放肆的哭。 就连盛世自己都想笑,自己怎么变的这般的懦弱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爱哭的不得了,可是忍不住啊,自己忍不住啊。 那个时候遭遇了所有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哭,而这仅仅才几天的时间啊,自己好像将自己一生的眼泪都要在这几天哭干了一样。 这样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啊。 充满了深情的目光凝望着白想,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道:“会好的,会好的,赢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海城某疗养院里面,傅恒源终于在这时隔了许久之后踏进了这里,站在院子里面的长廊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还有傅加成,神情极为复杂。 陈萍自首了,因为故意伤害罪,傅加成在得知了陈萍曾经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的守着陈萍,甚至就连自己这个儿子也不要,傅通也不要,就陪着那一个女人在这疗养院里面,耗尽自己后半生,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爱情吗?或者说这就是爱情? 傅恒源抬脚朝着他们走去,看到身边有人走来,傅加成扭过头,就看见傅恒源站在自己的眼前,那刚刚还温和笑着的表情,霎时就凝在了嘴边,上前去要挡住陈萍,那模样生怕傅恒源要陈萍做什么一样。 见此,傅恒源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您实在没有必要挡着,害怕我会对她做什么,她如今这个样子,我就算不做什么,她也活不长了吧...” 傅恒源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现如今的陈萍坐在轮椅上面,消瘦至极,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已经得了绝症,即将死去的老人,完全已经了当年的风采。 “傅恒源,想想疯了,如今如你所愿,她也活不长了,这样的结果当真是你想要的吗?” 傅加成回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间也满是嘲讽,质问着傅恒源。 傅恒源笑了笑:“难道不是吗?我为阳阳还有母亲报了仇,逼疯了白想,也逼疯了陈萍,这样的结果可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我开心的要死,我报仇了啊....” 闻言,傅加成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下着自己的逐客令:“如果你今天来这里的就是想说这个的,那么你就可以走了...” 傅恒源不理会傅加成的话,冷声道:“傅通集团最近要成立一间娱乐公司,我和江城那边的莫尔霍已经在接触了,你既然没有心思管理公司,就把手里面的股份全部转给我吧,我有这个能力的...” “你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你做梦,我就是全部做慈善了,也绝对不会给你....” “是吗?”傅恒源冷笑了一声,在陈萍面前蹲了下来,笑看着陈萍道:“阿姨很久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是吗?阿姨,想不想见阿想啊?” 听到那个名字的,陈萍那涣散的眼神,忽然就变的清明起来,伸出自己那满是皱褶和老年斑的手,颤抖的拉着傅恒源的手:“你认识想想?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如今在哪里啊?你要是知道她在哪里?你让她来看看妈妈可以吗?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让她来见见我?见见我,可以吗?求你了...” 说着,陈萍就要朝着傅恒源跪下来:“你要是知道阿想在哪里?你让阿想来见见我可以吗?就这一面,就一面可以吗?我给你跪下了,求你,让我的女儿来见见我啊,可以吗?我求你了...” 第两百六十一章 :巨大的舆论 见陈萍要朝着傅恒源跪下去,傅加成眼疾手快的立马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了陈萍,然后又伸出手一把拉起了傅恒源,挡在陈萍的面前,冷声呵斥道: “傅恒源,你休想再来伤害她...” “我伤害她?”傅恒源指了指陈萍:“可不是我想见白想的啊,是阿姨自己想见的白想的啊,不见也可以啊,反正我也无所谓啊,我又没有这种遗憾,到死都见不到白想,您说呢?” 说完,傅恒源就要走,傅加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确定你能够将白想从盛世哪里带出来?想从盛世的手里带人,可不容易...” 傅恒源扭过头嘲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觉得我没有这个本事?” 闻言,傅加成冷脸道:“你什么时候做到了,我什么时候把股份给你...” 话落,傅恒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萍萍啊,你放心,你马上就能够见到想想的,你放心,放心啊...” 身后传来傅加成安抚陈萍的话,实在是有些讽刺至极。 走出疗养院,一直等在门口的成生就急忙上前道:“傅总,江城那边的莫尔霍拒绝了与我们的见面,同时也拒绝了盛咖那边...” 闻言,傅恒源有些惊讶的看着成生,接过了成生递来的平板,皱了皱眉头问道:“盛咖那边也拒绝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成生摇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拒绝了盛咖那边,不过我们过去洽谈的人,带来了小莫总的话....” “什么话?” “海城的河不过,水不淌,合作可以,什么时候水干净了,什么时候带着诚意去江城,他会亲自接待....” 话落,傅恒源轻笑道:“不愧死大世家出来的人,隔的那么远,居然也能够将海城的事情摸排的一清二楚,厉害啊...” 紧接着,成生又道:“对了,今天早上我门收到了通知,是关于您和白小姐婚姻诉讼的通知,据听闻是白小姐亲自去法院提上的....” “亲自去法院提上的?”傅恒源冷笑一声:“真是可笑,盛世还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顿了顿,傅恒源的脸色变的格外阴沉,冷声道: “动手吧....” 当天深夜里面,海城好几处名下属于黑影的酒吧被砸,关于自从那件事情消失之后的盛世,又再次登上了头条。 “流量小生盛世消失,疑涉黑....” “盛世名下多处产业被爆,疑涉嫌私下交易...” “盛世缺席剧组多天,耽误剧组进程,大有内情..” “盛世带走的神秘女人疑似傅恒源的夫人,陷入三角恋...” “盛世陷入三角丑闻,医院带走的女人究竟是谁?” 一夜之间,关于盛世的疑似新闻一条接着一条被爆,迅速占领了海城的各大头条,得到消息的人呢,包括剧组还有广告方纷纷致电给盛世的经纪人,经纪人于倩的电话未通,但是盛世的工作室联合盛达集团启动了紧急公关。 盛达集团和盛咖娱乐,两家公司的股份连连暴跌,降至冰点,上面也立马成立了调查小组,对着盛达集团还有盛咖进行了财务查询。 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大众视线之中的盛达集团的老太太盛姜,亲自出现坐镇了盛达,宣布面对网上的谣言,将会彻查到底,进行维权,也会配合上面的调查,不久后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进行调查结果全公开。 盛达集团办公室里面,盛姜雷霆大怒,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上,怒吼着:“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一切恢复正轨了,为了一个女人,又把自己染得一身黑,真是混账...” 办公室里面,周成华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等待着盛姜接下来的话,片刻后,盛姜似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着周成华说道:“你去转告那个混账,如果不出面解决这些事情,惹的一身腥,就不要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下狠手了...” 话落,不等周成华回复,提起桌子上的包,就离开了办公室。 傅恒源的报复来的很快,不惜搭上自己,让盛世陷入了很大的舆论里面,更甚至带起了那些疑似后面的藏着的巨大内幕。 随后,不仅头条上是盛世和傅恒源,还有人在网上接连爆出那个被盛世带走的什么女人叫白想,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不说,还是一名杀人犯。 顿时在这个网络上掀起了滔天的风暴,纷纷都在要求赶紧将这个女人真面目爆出来,还有家庭住址,所有的事迹。 于是关于网上爆出来的事情越发的多,联合起来,那简直就是一场大战。 傅恒源坐在办公室里面,看着网络上实时热搜,还有成生拿来的所有的头条报纸,在看到白想的名字,冷了脸:“你们扯上白想了?” 闻言,成生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平板,严肃了脸色回道傅恒源:“这个id从一个小时前,就一直在发关于白小姐的评论,是白小姐是杀人犯,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他杀害了自己的同学,我们顺着id查去,可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删除了一个,就有另外一个冒出来,我已经让技术部门去深挖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而海城某咖啡馆里的角落,一名带着鸭舌帽的女人,操作着自己面前的电脑,手指在电脑的键盘上的快速的跳动着,输入的所有关键词,都围绕着“白想”两个字。 故旧居里,韩冉将手里的电脑转向白辰面前,看着那些疑似爆料,问道:“傅恒源昨天晚上砸了盛世名下的场子?” 韩冉回道:“是的,不仅如此,傅恒源这一次的野心挺大的,据说颇有一种要将盛达吞掉的气势....” 第两百六十二章 :你以为我不敢? “这么大的胃口?他吃的下吗?” “我估计傅恒源是疯了,想要和盛世同归于尽,不过这样做的话,白想...” “他们才不是为了白想,傅恒源这样做,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将盛世踩在脚底罢了,他们两个人高中的时候就不对付,现在谁都不愿意放过谁?” 话落,房间里面一直坐在酒柜边,玩着手机的男子抬起自己的头来,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白辰和韩冉,问道: “那想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前段日子桦城来了一个单子,让想姐在海城这边捞一个人,下单的数额很大,还嘱咐说道,这个人必须要想姐亲自出面去捞,就连冉姐都不行...” “桦城的人为什么会来海城捞人?对方居然还知道白想?” 白辰惊讶的问道,韩冉点了点头:“那人没有来故旧居找的我,而是在海城公安局亲自找的我,还已经给了定金,我跟他们讲了,近来这段时间,是无法完成的,因为考虑到白想现如今的状态....”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没关系,可以等,但是人必须要捞出来,而且要由白想亲自带人送到桦城....” “捞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沈良清...” “沈良清?”白辰惊讶道:“桦城千面娇帝沈良清?”顿了顿白辰又道:“那为什么会到海城来了,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 闻言,韩冉看着白辰诡异的笑了笑,转过自己的电脑,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情我估计要拖延很长时间了,白想如果清醒的话,就会很快的,如果不清醒,我们也爱莫能助啊...” 白辰点了点头在,赞同了韩冉的话,走进这场棋局里面,无论白想又充当着什么身份,前提都要是这故旧居幕后的那个人能够有足够清醒的意识去做到那件事情。 而谁又知道,故旧居幕后隐藏的老板居然会是一个神经病。 海城这两天风风雨雨,傅恒源来势汹汹的,盛世毫不作为的,急的秦之和张尚哗亲自坐镇了黑影名下的酒吧还有场子。 老旧的街道里面,海城一中对面的小巷子念生里面从来没有如此的热闹,小小的屋子里,站了好些人,坐在转椅子上,秦之看着对面拿着双截棍走进来的一群人,笑看着为首的傅恒源,说道:“傅总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啊,没想到也是这么的不干净...” “不干净?”傅恒源笑道:“我不干净也是盛世逼的,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想吗?盛世踩着我的脸,将我老婆带走了,这口气,你觉得我能够咽的下去?” “所以你就以这样的办法要把盛世逼出来?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我啊就是图好玩罢了,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盛世的嘴脸....” 闻言,秦之冷了脸色回道:“可是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来念生砸场子啊....” 话落,一个人的人影刹那间被人从后面的扔了进来,直接扔在了傅恒源的脚边,鼻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躺在地上哀嚎,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都扭过头朝着后面看去,便之间门口的地方,被人让出了一条小道来。 盛世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的,下面穿了一条灰色的休闲裤,带着一顶盆帽,双手插兜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模样显得放荡不羁,又无比威严,冷着的有一张英俊的脸,写满了不悦,盛世走进来,站在离傅恒源几步前,看着傅恒源,眼睛里充满了冷意: “高二那年,刘子凯来我末生闹事,傅恒源,你知道刘子凯后来怎么了吗?” 盛世的话才落,盛世抬起了脚狠狠的朝着傅恒源的肚子就一脚踢了过去,伸出的手一把掐上了傅恒源的脖子,然后将傅恒源摁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从兜里面拿了出来,带着的东西,狠狠的插进了傅恒源的大腿里面。 傅恒源吃痛一声,大腿鲜血淋漓,盛世附身低头在傅恒源的耳边道:“刘子凯,到现在有一只脚都是瘸的,傅恒源,这些天我沉默着,容许你使尽那些手段,尽情的将我踩在脚下,我就在想,你傅恒源要是有本事趁着这几天将我在海城埋下的势力全部铲平了,老子就敬你是一条汉子,从此以后,我盛世灰头土脸的在海城销声匿迹,连个屁都不敢在海城放....可惜啊...” 盛世冷声又道:“可惜,你走错了一步,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带着人踏进了如今的念生....一步错,步步错,上一次秀秀在,我不跟你计较,不然你这拉过白想的手,老子早就想剁了,现如今敢来念生,你是当真不想活了吗?” 说着盛世将那插进傅恒源大腿里面的刀子抽了出来,傅恒源又闷哼一声,身后傅恒源带来的人,高高举起自己手里的双截棍就要朝着跟秦之他们动手,双方都站了起来,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却被盛世冷声警告道: “你们要是敢在这里动手,砸坏了我念生的东西,我今天就会真的废了你们当家的,不妨就试一试?” 闻言,果然一群人都不敢动,傅恒源看着盛世,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盛世啊盛世,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的苦大情深,一副死也要维护白想的模样,我真的觉得太恶心了,有本事你就真的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盛世抬起的手,拿着的东西果然就朝傅恒源的脑袋上扎进去。 “盛世....” “盛世....” 秦之和张尚哗吓的大喊,就见盛世将刀子直接插在了傅恒源的耳边桌子上,冷声道:“傅恒源,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要是胆敢伤害白想的半分,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伤害白想?盛世你查来查去,查到了什么?你仍旧一无所获,你敢说这样的话?” “我给你面子给你说这话,守好你的傅家,少来招惹我...” 话落盛世放开傅恒源的脖子,对着后面的人道:“还不将你们当家的带走?怎么?当真要死我这里?” 第两百六十三章 :请等待 闻言,傅恒源带来的人立马就上前去搀扶着了受伤的傅恒源,傅恒源推开老搀扶着自己的人,自己一群一拐的走着,临到门口的时候,傅恒源转过头来,对着盛世道:“盛世,听说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爸爸了?去见见吧,会有好消息的....” 话落,傅恒源再不说什么,就走了,只是心里面对盛世的恨意越发的大,心里面已经暗暗发誓,要将今天所受的一切,来日加倍奉还。 秦之看着傅恒源带人狼狈离开的模样,摇头叹息,如今的念生就是当年的末生,盛世一直留着这里,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里整块地,不开发,也不建造,只是留着,留着,还将末生改名成了念生,这个地方对于盛世来说有着很大意义,傅恒源来这里找寻盛世的麻烦,狼狈离开,才伤了一条腿,已经是盛世最大的让步了。 两个人看着在消失了好些天终于出现的盛世时,差点就喜极而泣了,秦之伸出的手对着盛世想要抱抱,盛世冷冷的撇了一眼,就要走,却被秦之拦了下来,一脸惊讶的看着盛世:“你这就要走?” 盛世轻声道:“秀秀一个人在秀苑,我不放心....” “盛世,你真的够了?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网络上的话吗?你难道没有看到盛达和盛咖的股份暴跌吗?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放话了吗?于倩带着工作室已经公关好几天了?你自己没有看到吗?” “看到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顿时就让秦之火大起来:“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就是这种态度?你知不知雪漫她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你就是这种态度?” 闻言,盛世皱近了眉头看着秦之:“我不需要想任何去交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看不惯?看不惯不看就是...” “盛世....”秦之大吼一声,盛世也不理会转身就走,秦之又要跑上前去,去拦住盛世,却被张尚哗拦了下来,张尚哗对着秦之摇了摇头:“不要去了,去了也没用...” “不去?难道就任由盛世这样下去?他不在乎,可是一个人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接受那位置上面属于自己的责任不是吗?” “会的,盛世他自己会有分寸的....” 这话说出来,张尚哗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底气,因为盛世的脾气他们作为好兄弟这么多年来,他们自己也实在是摸不清,看不透的。 可是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着。 盛世从念生出来,在回秀苑的路上,终于开了自己的手机,手机“滴滴滴滴”的响着,来自许许多多的短信还有询问,盛世打开微博,就看见自己微博私信仍旧还在不停的更新着。 粉丝都在下面关切道:“哥,求你快出来辟谣....” “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快点出来辟谣,你跟那个女人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盛大爷,你是要急死人啊?快点出来搞他们....” “哥,快点啊,快点不要让对方得逞,快点出来辟谣....” 看着那些私信还有评论,盛世感觉到莫名的还有一丝温暖,原来还有这些人像白想一样,无条件的相信着自己。 他打开编辑的画面,编辑着微博:“请等待...” 简单的三个字按下发送之后,就退出了微博,关了手机,跟坐在前面的周成华说道:“盛达这边明天再建立一个公益慈善资金,资助贫困大学生,将以往关于盛达集团建立起来的公益资金合成起来,成立专门的公司,备案递给上面,盛咖这边告诉于倩,明天早上发布公告,盛咖会全资出力举办一场选秀节目,后期的宣传工作交给专业的团队进行打理,我会马上进组...两边配合他们上面全力检查,最后将结果透明公布,盛达不能够带上我盛世的名字....还有...” 盛世顿了顿,闭着眼睛思考着,片刻又道:“将傅恒源带人砸掉的场子,送给傅恒源吧....” 闻言,周成华那死死皱起的眉头,还在想着要怎么去回击的办法,转眼就被盛世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他扭过头看着盛世,盛世坐在后座上,车里面的光线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可是周成华却明显的看到了盛世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的算计光芒,还有盛世的杀伐果断和精明。 傅恒源出手,将围绕在盛世所有名下的产业都进行了很大的打击,陷入舆论之中,盛世到也不怕,就算股票暴跌也不怕,趁着这样的舆论成立新的公益资金,还有选秀节目,打响了盛大还有盛咖的名声,还能够博得好感,上面的检查下来之后,盛达还有盛咖的股份不但会涨回来,还能够涨到至高点,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全力去辟谣,而是迅速的成立盛世说的资金还有选秀,等检查结果下来之后,一切自然都能够迎刃而解。 而傅恒源那边,送给他的场子...恐怕不是那么好消化了吧... “好的,老板,我马上就去通知....”得到盛世的话,周成华也变的斗志昂扬起来,拿出平板开始编辑着通知的工作邮件。 而网络上,在盛世编辑出那简单的三个字之后,再一次掀起了风浪,盛世简单的“请等待”三个字一出,顿时抚平了自己粉丝那一颗一颗慌乱又不安的心脏,也不再和那些人键盘侠还有那些营销号去争论什么。 每一个人的都发评道:“我就知道不是这样的,请大家等待,不要再去和那些人争论了,要相信咱们盛大爷啊...” 一条又一条的评论在实时的刷新着,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大家都各执一词,而盛世的工作室这边,李小游一拍桌子,拿着自己的手机,激动的大喊道: “倩姐,盛大爷发微博了....” 第两百六十四章 :原来父亲已经老了 “真的?快给我看看....” 于倩将挡在自己脸上的书,哗啦拿下来,露出那满脸的疲惫,激动的对着李小游道,李小游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将手机递给于倩,于倩看到了盛世微博的话,立马对着坐在那边的王清雅他们道:“快,让工作室的微博转发盛世的微博,同样的话,其他的不要多说...” “好,倩姐...” 王清雅回道,于倩从位置上站起来,将手机还给了李小游,拿起自己手机的同时,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接通了电话,就听到周成华在那边说道: “倩姐,请您查看工作邮件....” 一早,盛世所开创盛咖娱乐宣布成立选秀节目,将联合某鱼视频一起联合制作,选秀的节目的海报已经出来,招商会也会马上进行,此次选秀将会面向全国进行。 随后紧接着,盛达集团也宣布再次成立公益资金,资金项目一为所有聋哑人士,第二为贫困大学生资助。 两家公司在面对网上所有舆论流言的时候,不但没有出来解释,甚至在此时同时成立新的项目和资金,在整个娱乐圈还有商业圈又掀起了很大的舆论。 除盛世的粉丝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讽刺着资本主义家恶心嘴脸,讽刺表面干干净净,实际上已经黑心烂肝的企业。 怒斥着盛达集团的涉黑,然自始至终盛达和盛咖都没有出来解释,出了一份严正声明之后,便再无下文,一个星期之后,上面的财务调查结果出来,结果表明,无论是盛达集团还是盛咖集团,他们的财务还有各项合同来源都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的违法的勾当还有不妥。 所有的调查结果都一一的透明公正的展示了出来,盛达和盛咖两个公司,股票涨至空前,不但赢的口碑,还赚回了损失。 所有关于盛世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网络舆论反转,盛世的新歌《想》也提上了日程,粉丝团欢呼声阵阵。 而傅通集团的总经理,傅恒源被带走的调查,傅通集团一直在家专心照顾自己太太的董事长,傅加成被拍到带着集团的律师现身海城某局。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傅恒源的脸上,傅加成指着傅恒源大吼:“这就是你跟要股份的资本?让我来这里捞你?” 傅加成下的手很重,傅恒源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看着怒气冲冲的傅加成,傅恒源用舌头抵了抵自己被傅加成打肿的脸,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面。 翘起的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傅加成:“我又没有求您来...” “傅恒源,你要是想玩,想跟盛世斗,不要牵扯上公司,公司的利益是大家的,彼时沦为你和盛世争斗的筹码,自己手底下什么时候多出几个账务不明的场子都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明白?你输了...你耗费全力去对付盛世,盛世几个场子就让你输了,你自己还不明白?” 盛世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靠的绝对不是家里面的资金还有资助,靠的可是他自己。 “合着在您的眼里,您儿子就这么不堪?是个废物?什么都比不上盛世?” 傅恒源看着傅加成,深邃的眼睛里面,情绪复杂至极,有恨,有可怜,有失落,还有难过,甚至还有隐隐嘲讽,莫名的就戳中了傅加成的心,那刚才想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就卡在了自己喉咙里面的,冷着的脸呵斥了傅恒源一句:“混账....” 转身就离开了那间房间,傅恒源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傅加成站在门口,跟着门口站着的好几位身穿公务员制服,看起来像领导样子的人,笑着一句一句的寒暄着,握着手。 和很多年前那一幕缓缓重叠在了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自己读小学的时候,遇上班上一个很调皮的同学,对方骂自己没有妈妈,是野孩子,爹也不疼,也没有妈妈教养,是杂种,是野孩子,他动手将那个小同学打的头破血流。 那个同学的妈妈不依不饶,他被那气愤的妈妈打了一巴掌,脸红肿着,学校里面通知了家长,傅加成来的时候,看着他红肿的脸,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原本还温和的脸霎时就变的冷峻,让自己的秘书带他去做伤情鉴定,甩给了对方的律师函,那样威武霸气,晚上回家的时候,傅加成看着他仍旧红肿的脸,温柔的告诉他:“没有关系的,没有妈妈,还有爸爸的...爸爸会护着你的...你不要觉得自己因为没有了妈妈就低人一等....” 那样的话,听起来简单得很,像极了一个承诺,还有父亲对自己儿子的鼓励,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不再是只是自己的爸爸,爸爸也不再护着自己,甚至还隐瞒了自己许许多多的事情的时候,对父亲的敬佩还有爱意,都尽数变成了恨意,还有厌恶。 巴不得他立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去给自己的妈妈赎罪还有道歉,说了无数伤人的话语,在那些岁月里面,他们不是父子,更像是仇人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一直在想到底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无法得知原因,傅恒源站在台阶上,傅加成站在台阶下,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刺眼,太阳很辣,他站在哪里,甚至清楚的看到了傅加成额头的汗水,还有那已经很白的头发,他顿时恍然大悟,心口有些闷闷,还有些窒息。 原来父亲已经这么老了,背影佝偻了,头发已经白了,脸上已经长了老年斑了,自己长的比父亲还高了,可他如今仍旧还是那个做错了事情,被要求父亲来接的小孩啊。 原来自己一直恨着的人,厌恶着的人已经这样苍老了,这样苍老了。 而自己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真心的叫过眼前的这个人一句父亲了。 已经很久很久了。 第两百六十五章 :有人送来的 一群人寒暄了许久,才匆匆散去,傅加成站在台阶下,目送那些人的离开,转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傅恒源站在台阶上看着自己,他冷哼一声,打开秘书开来的车子,坐上车,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身后,傅恒源看着傅加成离去的背影,嘲讽的笑了笑,以为自己能在那个人的眼里,那个人对自己还起码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傅通的傅恒源被带走调查,为保证傅通集团的当家人必须要干干净净,傅恒源主动请求公司内部去查自己签下的所有合同还有账务往来,傅通集团内部的高层都拒绝了。 “傅总的为人我们都相信,不必再查了...” 下午,傅通集团召开高层会议还有记者发布会,傅加成从傅通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的卸任,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当面转交给了的自己的儿子傅恒源,傅通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换人,随后傅通集团高层大换血,傅恒源提拔了自己的人。 因祸得福,商场里面关于傅恒源的传说又多了一步,人人都在议论盛世因为傅恒源的对付,不仅赢得口碑,身价也一直在往上面涨,傅恒源因为盛世的报复,直接替代了自己的父亲,成为傅通集团新一任的当家人,众怒坐上了自己想要的位置,这两个人多年的不对付,到头来都成就了彼此。 那么是否有机会两个人一起合作呢? 记者会上有记者大胆的问了这个,傅恒源笑而不语,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的记者会。 于是一堆吃瓜群众,又开始扒傅恒源和盛世两个同样在海城特别优秀的青年才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变成了死对头的呢? 一场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大战中即将迎来最刺激的时刻,而不仅如此,两个人之间,还夹带着一个热搜上的神秘女人。 白想.... 一个星期之前还挂在热搜上,引得众人纷纷要去人肉的神秘女人白想,几天之后,彻底消失在了热搜上不说,连带着她所有的关键词都消失在了网络上,无法查询,吃瓜群众更加好奇了。 成生从前台小姐的手里接过的一包药,疑惑的走进了傅恒源的办公室,将手里的平板电脑连带着的那包药一起递给了傅恒源: “傅总,那个微博ID位置无法查到,对方在这方面的造诣很高,每一次发博都是不同的位置....最近一次我们查到的位置同时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傅恒源闻言,皱起了眉头:“同时在三个不同的地方的使用同一个ID发博?三个不同的地方,距离相隔多远?” “两公里....” 傅恒源的皱的更深了,看着成生一起递过来的药包,问道:“这是什么?” 成生摇头恭敬道:“这个是前台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早上一位小姐的送来的,叮嘱要给您....” “一位小姐?查监控了吗?是谁?” “查了,但是看不清楚她的脸,带着摩托车的头盔,出门骑上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就走了...” 傅恒源点了点头,又问道:“文思涌查到人在哪里了吗?” 成生摇头:“无法,海城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没有查到人在哪里....”傅恒源冷笑一声:“盛世果然本事大,能够将一个大活人藏到就连里面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看来又要硬来了....秀苑的位置查到了吗?” “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快了...” 话落,傅恒源也不再说话,盛世,你且等着,白想,我就是死也一定会带回来.... .........盛达集团办公室里面 “相隔两公里,能够这么快的速度从这个地方移到下一个地方,这个发博的人....”顿了顿,盛世看着周成华:“在地铁上....” 只有地铁能够做到移动的速度那么快,地跌人流复杂,查下去只怕是难上加难,还有一点便是,那个人一定是他们身边的人,能够知道白想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这个人的一定是认识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呢? 周成华回望着盛世,轻声问道:“那是否还需要的继续查下去?” 盛世摆了摆手:“不必,让你送去局里面的鉴定的东西出来了吗?” “出来了...”说着,周成华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盛世:“和您猜测一模一样,她们两个是同卵双胞胎的关系,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 周成华的话才说完,办公室外面就吵吵闹闹的,办公室外的秘书急切喊道:“先生,没有预约,您真的不能进去,真的不能...” 秘书的话才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了开来,盛世自资料里面抬起头来,看着来人,眼神凌厉,冷声道:“严少爷,这动不动就闯办公室的德行是你们刑法律师特有的吗?” 许久不见的严博易脸上没有了过去时候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眼神无光,颓废至极,他不顾盛世的嘲讽,也不顾周成华的阻拦,匆匆走到盛世的面前:“我看到了那个微博热搜,说白想是杀人犯,说她杀害了自己的同学,我有事情想跟你讲,也是关于这个...” 闻言盛世对着那些冲进来的保安还有一脸紧张的秘书摆了摆手,那些人会意,都离开了办公室,诺大的办公室里面,便只剩下严博易和盛世两个人。 见那些人离开,严博易看着盛世的脸色,凝重道:“白想第一次发病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是受了刺激,经历了很痛的事情才会变成那样,你还记得吗?” 盛世凝重了脸色点头。 “我怀疑有人一直在威胁白想,或者说是报复,因为那天我和盛容接白想出院的时候,我在病房里面捡到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也写着白想是杀人犯...” 第两百六十六章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顿了顿,严博易又道:“之后我将纸条拿给了白想,白想的脸色很平淡很平淡,仿佛是已经知道了,习以为常了....然后前几天微博的热搜上又爆出来,我更加确定了的,就是有人想要报复她,盛世,白想会有危险的,她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看着严博易焦急的神情,盛世冷声回道:“严博易,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白想的事情不是你应该挂念的事情...” “不是我应该挂念的,那么我应该去挂念谁,都说了不喜欢盛容,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你们盛家的人那么优秀,那么有钱有势,为什么一定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喜欢盛容,我爸也讲,母亲也讲,所有的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必须要喜欢盛容啊,为什么?就连到最后你们都要逼我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我只不过比你们都晚遇到了白想而已,我现在连关心的白想的机会都不能有吗?”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白想...” 严博易的话才说完,身后就响了盛容那充满的受伤的声音,盛世看见盛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担忧的喊道:“盛容....” 盛容却不理会盛世,通红了眼眶看着严博易,哽咽的说道:“你在江南旅游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你天南地北的跟随的那个人,你心心念念一直不愿意忘掉的那个人,是白想....是不是是白想啊?” 没有想到盛容会忽然出现,严博易看着盛容那受伤的表情,不敢抬头去看盛容,喃喃道:“盛容...我...”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 终于听到了这个回答,盛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都碎了,难怪她带着严博易去见盛世的时候,严博易看到白想会那么反常,反常到砸伤了自己的脚,难怪每一次见白想,严博易都一直发呆,难怪他们上一次出去不小岛上旅游的时候,严博易那么失落,难怪那段时间的严博易,那么不开心。 原来那都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心爱的姑娘在和别人秀恩爱,他不心痛才怪,还有难怪,这一段时间,严博易整天整天的就喝酒,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那都是因为心爱的人受了伤,生了病,而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他。 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插不进去的白想的过往,因为对于白想来说,严博易在她的生命里,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原来是因为这样啊,自己可真傻,到现在才对那些反常恍然大悟,现在才明白啊。 盛容扭过头看着盛世,问道:“哥...你也知道吗?” 闻言,盛世沉默了,看着盛容出声道:“容容,那些事情...” “哥...你不用安慰我...不用...你们所有的人原来都知道,都清楚,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面的,就我一个人,像一个傻子一样,傻呵呵的被你们每一个人骗的团团转,就是我像一个傻子....” 说着,盛容再也顾不上什么,就从办公室冲了出去,见此,盛世和严博易也顾不上想什么,连忙就追了出去。 她臭不要脸的喜欢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喜欢自己,喜欢的是自己想要当成亲人一样对待重要的人,而那个人知道所有的一切,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当成了猴子一样的戏耍的感觉,盛容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背叛,看似温和什么也不计较性子,一旦钻了牛角尖,做出来的事情,也是让人想不到的。 盛世害怕盛容钻了牛角尖,跑去秀苑找白想,心慌的不得了,只能边追边给秀苑的冯妈打电话:“谁来都不准备开门,我马上就回来...” 话落之后,盛世心里满是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出来秀苑一步,每一次自己一出秀苑,保定出事。 此时此刻秀苑里面,白想抱在脑袋躺在床上,额头满是汗水咬着牙,问着身后的冯妈:“盛世...说什么了?” 冯妈看着白想缩在床上,心疼的不行:“小姐,没事,先生说他马上就回来....” 闻言,白想吃力的说道:“冯妈,你告诉他不用,先把自己手里面的事情办完再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白想忽然就从床上起来,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冯妈,恳求着说道:“冯妈,绳子,帮我绑起来,快点啊,冯妈,求您了...” 闻言,冯妈看着白想,眼神里面充满了心疼还有难过,一个星期多了,医生的治疗时好时坏,每一次白想看着有那么一点点起色的时候,转眼间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的严重,这两天,吃药,盛世日日夜夜的陪在白想的身边,看着状态好了一些,周成华打电话来说,公司紧急有事情,要盛世亲自出面解决,趁着白想睡着,盛世才走了那么一会,白想就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药吃了一次又一次,大把大把的,可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啊。 听着白想的话,冯妈上前去抱着白想,温柔的喊道:“小姐,您再坚持坚持,先生马上就回来了,您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啊...” 白想流着眼泪,伸手死死的抓着冯妈,恳求道:“冯妈,我求您了,你帮我绑起来吧,我会控制不了自己伤害人的,我求您了,冯妈,就这一次,求您了,你把我绑起来,我想自己试一试,可以吗?求您了,冯妈....” “小姐....” 绳子绑到白想脚上的那一刻,白想终于再坚持不住,任由那些混乱的画面再一次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混乱着。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看见那些布满了鲜血的画面,不再是袁来他们,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独自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过好多地方..... 第两百六十七章 :已经没有必要了 然后在某一个小镇的巷子里面,遇到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血的姑娘,气息奄奄的躺在哪里,满是鲜血的手落在她的掌心,告诉她:“我叫韩冉....” 她还看到一个姑娘穿着黑色的衣服,行走在每一个酒吧,赌场,每一个鱼龙混杂的场所里面,那双漂亮的手,夹带着香烟,邪魅至极。 那一张张脸,一副副面容,她都熟悉至极,可是就是不记得那些人叫什么名字,或者是自己知道又不敢说,害怕说出口,那个人不叫这个名字,那个人便会满脸失望的看着她。 画面好多好多,刻骨又铭心。 秀苑的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砰”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心头,白想听到那个声音,瑟缩了一下,垂着脑袋躲在的床边的角落里面,牙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臂。 外面吵吵闹闹好像来了一群人,盛世猜的果然不错,盛容不管不顾的就冲来了秀苑,开着的车直接撞向了秀苑的大门,撞坏了车子,也撞坏了秀苑的大门,盛容不顾那些人的阻挡,强硬的闯进了秀苑,闯进了白想所在的房间。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盛容彻底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面,白想的脚被绑起了绳子,那个人缩在床边的角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已经有鲜血滴落在的地上。 盛容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来时气势汹汹的愤怒,转眼间在看到的这般模样的白想时,都尽数化成了怜悯还有心疼,她张嘴,喃喃的喊着:“白...想...” 听到有人喊自己,白想抬起头,露出了自己那满嘴鲜血,苍白虚弱的模样,迷茫的眼神看着盛容,然后大喊起来,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你们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啊....” 盛容震惊的不行,抬起自己的脚,想要走进去,走到白想的身边,却被赶来的盛世一把拉开,自己匆匆赶到的白想的身边,跪在地上将白想抱进自己的怀里面,柔声的安抚道: “秀秀,没事,没事,他们不是坏人,不是,不是的,不是...没事的,秀秀,我来了,我来了,我在这里,盛哥在这里,没事,没事...” 说着盛世转过头,低声呵斥道:“都看到了?你还不走?” “哥....白想....”盛容哽咽了声音道,盛世冷眼看着盛容:“我让你们走,你们是不是没有听到?滚啊....” 赶来的严博易和盛容看到眼前的那一幕,除了满是震惊,便是心疼。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白想的情况还不是很严重,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见面,白想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这样的场面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盛世见他们仍旧愣在原地,脸色沉凝,对着秀苑的那些保镖冷冽说道:“都给我轰出去,全部都滚....” 直到盛容连带着严博易两个人一起被秀苑的保镖轰出来之后,两个人站在秀苑的大门口,才惊醒过来,又要进入秀苑里面,却被那站成一排,堵住秀苑大门口的那两大排保镖挡了回来,为首的那个人严肃的脸色对着盛容说道:“还请盛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闻言,盛容也不好再说点什么,此刻的心情也满不是滋味,她看着严博易苦笑着,好像他们每一次见白想,白想带给他们的都是震撼还有不知所措。 严博易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她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了嘛?到底是怎么了嘛?到底是怎么了啊?” 白想那个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盛世也大概想到了,只是始终都没有那么明确罢了,顾雪漫带走了他大价钱从故旧居买来的消息,秦之,袁来,都不愿意告诉他,他靠着自己去查,那些消息和事情都被掩盖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凭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给他知道,凭什么。 将白想安抚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盛世无力的坐在床边,给周成华打电话:“人找到了吗?” 周成华在电话那头凝重了脸色,对着盛世说道:“很抱歉老板,我们来晚了半个小时,她已经于半个小时之前离开了,我们还在尽力搜寻....” 盛世挂断了电话,什么也没有说,手一直紧紧的握着白想的手。 心里千百万遍的默念,秀秀,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定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的。 那些人都不愿意告诉盛世所有的事情真相,盛世查来查去,都被那些人阻挡了下来,可是看着白想这样,他除了干着急还有逼迫医生诊断,不知道根本的原因,他拿什么办法去治好他的秀秀,拿什么去治好秀秀啊。 盛世坐在白想的床边,一坐就是许久,一坐就是一整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带上人醒过来,精神依旧混乱的白想,去往了故旧居。 白辰看见盛世带着白想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惊讶,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站在门口看着脸色憔悴不堪的盛世,看了看躲在盛世后面的白想,又看了看一直两个人一直拉着的手,说道:“你比我预想的要来的晚些....” 他早就知道盛世如果去查白想当年经历的那些事情,会遇到很多的阻碍,因为盛世的朋友不想盛世知道那些事情,白想也不想盛世知道那些,白想的朋友不想,傅恒源也不想,为什么?因为他们谁不想白想和盛世之间再有任何的交集,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应该过好自己的日子。 所以他们千方百计的去阻挡盛世,他也想到了盛世查不到便一定会来找自己,只是比自己预料之中的来的晚些罢了,盛世来找自己,那么便也证明,他们这一群人千方百计想要去遮掩的事情,真的已经没有再去遮掩的必要了,真的已经没有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满屋子都是你 白辰他开着车拉着盛世,回到了那坐落在海城某一个大院里面的白家老宅,随着十二年的过去,年代久远还有岁月的风蚀,原来的白家两层的小别墅已经风化的有些破烂了,外面的墙壁上,长满了好些爬山虎。 以前看着还奢华又辉煌的小楼,现在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落魄还有破旧,院子里面的大树长着嫩枝丫,冒出自己的小芽芽,昭示着春天的勃勃生机, 除了大树之外,庭院里面其他的花花草草因为没有人的打理,都已经尽数的凋落,那些灰尘堆满了小小的院落里面,庭院摆放的椅子也已经风化破烂,白辰带着盛世没有直接走进去房子里面,而是跑到庭院的后面,拿出了一个小铲子。 在盛世疑惑的目光下,走到了大树的下面,用铲子在大树底下的土壤里,用力的铲着,片刻后,白辰弯腰将那已经露出顶部的长方形小箱子拿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盛世的面前,递给了盛世,随着一起递给盛世的还有房子的钥匙。 “你想要的答案,还有所有的疑惑,都尽数在这间房子里面了,走到这里,我还是想要劝告你一句,你真的做好准备要去看了吗?哪怕这很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你要这样选择吗?” 回答白辰的,是盛世坚定的走进房间的步伐,是盛世的头也不回,见此,白站在身后看着盛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推开门的那一刻,随着扑鼻而来的是那堆积许久的灰尘味还有来自的画上颜料的芬芳,盛世以为自己推开门进来以后,看到的会是屋子里面的陈设,却没有想到,推开的门以后。 整个屋子从门口玄关的位置铺着地毯一直延伸到的楼上,整个房间的墙上都挂满了的画作,大大小小的画作,从客厅的墙上,地上,上楼的墙壁上,延伸到楼上去,让人乍一看,还以为走进了那一个画家的画作展览呢。 那些画作画的都是盛世,都是盛世一个人,都是年少的盛世。 大大小小的画作,有开心的盛世,有难过的盛世,有打篮球的盛世,有上课睡觉的盛世,有埋头做作业的盛世,有躺在病床沉睡不醒,带氧气罩的盛世,有各种各样姿态的盛世,那些画作挂满了空白的墙壁,走进去,盛世看到墙壁上除了自己的画像,还有袁来的,沈显柔的,还有白想父亲的。 画作展示了白想高级又精湛的画工,将那一个个人物,一个个的表情都刻画的鲜活无比,原本看起来很大的客厅,因为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显的有些拥挤,客厅上的沙发还有桌子都被白布盖了起来,盛世已经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心情来形容此时此刻看到这满屋子的画作的震撼还有心痛,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心,钻心的疼。 他伸出的手一寸寸的摸过那些画作,感受着白想在画这些画作的心情还有感受的,就像曾经白想抚摸过这些一般,他一寸寸的摸过去,站在墙壁下面,看着那满地柔软的地毯,仿佛已经看到当年的白想是如何在这里度过那满是难熬的日子,他好似都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感受到了。 原来在他走以后,他的秀秀那样难过,那样难过。 盛世走到楼上,二楼的长廊墙壁上也都挂满了画作,推开的书房门,入眼书房的墙壁上,盛世看到那一面墙壁上,挂的不再是画作,而是三个人黑白的遗像。 是的,三个人,他一一看过去,白想父亲的在上面,白想父亲遗像的下面是袁来,还有沈显柔的遗像。 “那件事情的发生,造成了两个人的死亡,阿想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们,这些画作,都是她那个时候还算清醒的时候画的,我最记得那个时候我接到消息赶回国的时候,她就坐在书房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头也破了,手上到处都是伤口,然后对着我说:哥,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死的那个最应该是她啊,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都碎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将她带去了英国....” 白辰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起伏的情绪,可是盛世却在淡淡的情绪里面,听出了那些压抑的心痛还有沉重。 又让他再次回到那个只有白想的一九九七...... 盛世昏迷的时候,白想就跟盛世讲过,只要盛世醒过来,就送盛世一场浩瀚星辰,祈愿盛世前路一定要平安,白想做到了,带领自己班上的同学,在毕业晚会上,一首星星点灯,点燃了盛世即将前程去往异国他乡的路。 白想一直以为,自己会和盛世一起去北方,盛世好了,抑郁症不再发作,也忘记了那些伤心的事情,他们未来的路一定会很平坦,为此她甚至可以放弃那被保送的机会,他们两个人,就去北方。 可是白想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是各奔东西,大路两边,各朝一边,就像盛世的妈妈说的,盛世治好以后,能够有更光明的未来,盛世需要离开这里,离开海海城,才会好起来,所以在面对自己妈妈的威胁不想屈服的白想,屈服给了盛世的病情,只要盛世能够好起来,那么分开和离别,都是值得的。 所以她放手,放手让盛世离开,盛世离去前能够看到自己赠送给她的浩瀚,对于白想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就算那天晚上要亲眼看着盛世,白想也毫无怨言,还有后悔。 她坐在舞台上,看着盛世转身的背影,眼泪悄悄划落,心里千百遍的祈祷着,请求着,盛世一定要好在起来。 可是却忽略了来自盛世身边的再一次滋生的恶意。 白想看见跟随在盛世身后的那抹背影时,寒意顿时从脚底开始滋生。 第两百六十九章 :十一年的后续 盛姥爷讲当年盛世的事情发生以后,杨周便被抓了起来,他在口供中,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已经死去的那个女人,又或者说从一开始筹划这件事情,杨周就已经料到了会败露的可能性,因为本身他就是律师专业出身的,在整个过程之中,除了给盛姜打了那一次电话要钱之后,其他的事情,杨周都没有任何的参与,将自己的撇的干干净净的。 可是无论杨周再撇的如何干净,证据还有办案人员都是不会冤枉他的,杨周最后被判了十一年的有期徒刑。 那段日子盛家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盛世的身上,盛世病的很严重的,几乎耗尽了盛家所有的精力,关于和杨周离婚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这一耽搁就是好多好多年,杨周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年之后了。 盛世也已经十八岁了,出来的杨周因为自己的前途被毁,又做了牢,再加上被律师界除名,一无所有,牢狱之灾足够毁掉一个人全部的生活,杨周没有了经济来源,盛达集团却日益壮大,杨周便再一次找上了盛姜。 开始无止境去纠缠盛姜,去纠缠盛世,变本加厉不说,还到处去借了高利贷,出入盛姜所有可能会出入的场所,开口跟盛姜要钱,盛姜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和杨周还没有离婚,两个人之间又因为这个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杨周便一次又一次的去接近盛世,才有了后来去学校里面强制性要带走盛世的事情,杨周的出现,带起了不止是盛姜的往事,还有盛世那永远都抹不去的痛苦回忆和经历。 每一次见杨周,关于那些事情,那些细节,还有蒋雯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幕,还有奔跑在黑屋子里面的画面,无一不在刺激着盛世的每一根神经还有痛苦。 所以才缓和好了那么一点点的盛世,转眼又崩溃,才有了后来一次又一次的自杀,杨周对于盛世来说,不是父亲,不是,是一场噩梦。 原生家庭带来的爱能够治愈人心,让自己无论生活在哪里都觉得世界善良还有可爱,拼了命也要努力生存下去,可是同样的道理,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足够致命,足够毁掉一个好好生活的人,从此不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 所以在看到杨周出现在盛世身后的那一刻,直觉清楚的告诉着白想,杨周又将自己的手,再一次伸向了自己的儿子,伸向了盛世。 有的生来不是为了活着,有的人生来是为了夺命。 白想顾不上什么,从舞台上狂奔下来,朝着盛世离去的方向追去,盛世的身后跟着夺命的杨周,杨周的后面跟着白想,袁来看着白想突然的冲出去,也顾不上什么,就匆匆追去。 杨周追随着盛世的身影走出学校的大门口,看着那载着盛世离去的车子,打着电话:“他们已经出发了,你们迅速一点配合着我,钱到手,三七分....” 电话那头的人冷笑:“杨周,那可是你儿子啊....” “我儿子?”杨周的脸色逐渐变的阴狠:“我妈到死都没有见到盛世一面,盛家无情,也休怪我无义.....” 将手机挂断,杨周坐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就尾随上去,准备和自己的人来一个前后夹击,匆匆追出来的白想看着杨周的车离去,也在校门口连忙拦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叔叔,求您追上前面的那辆车,求您了....” 司机带头,回应着白想:“姑娘,放心,追人,大叔我在行....” “谢谢....”白想道着谢,掏出自己的手机连忙给盛世那边打电话,可是盛世的手机早就已经关了机,无法打通,于是白想给秦之打了电话,接通电话,白想急忙道:“秦之,盛世....” “白想,你既然选择了让盛世离开,你自己放弃了,就不要再找盛世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秦之不给白想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白想急的不行,紧接着再把带年华打过去,秦之也关了机,不但秦之,就连张尚哗的电话都无法打通,白想实在逼不得已,打了报警电话:“我要报警,现在春江路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牌照为海A7215的车子的驾驶员杨周先生欲为绑架自己的儿子盛世,盛世乃是盛达集团的盛姜董事长的儿子,现在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的求您们尽快出警将他拦截下来,求您们了....” 接警的警员闻言,皱起了眉头,低声警告着白想:“姑娘,现在报假警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最好要确保自己报警信息的真实性.....” “我能够保证,也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求您们出警,真的,求您们了....” 这一边接警的警员将电话挂断,将信息报告给自己的领导,那领导皱起了眉头,只觉得隐约有这个印象,连带着那一起很久都没有破获的红衣案,脸色凝重:“盛达集团的董事长儿子十一前是不是被绑架过,凶手正是自己的父亲?” 那警员一听当真有这个事情,连忙致电于海城公安局内部,查询着此事,片刻后来自海城公安局的电话,告诉着接警的警员:“确实是有此事,具体的是什么原因和具体事项,已经被上面封存了...” 警员的领导一听,连忙说道:“请尽快致电给盛达集团的董事长,问一问他儿子此刻的去向.....” 十一年前那一件事情在当时的海城闹得很是轰动,他一直印象很深刻,自己的儿子被父亲绑架,解救之后的儿子气息奄奄,听说在医院里面的躺了很久才清醒过来,原以为这件事情终于落幕了,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多年过去,还有后续。 盛姜接到来自于海城公安局的电话时,心里急的不得了,拿过自己的包从盛达集团的办公室里面匆匆跑出来,给自己的父亲打着电话:“爸爸,杨周他....” 让顾雪漫带着盛世先走一步的盛姜,要留在海城准备将自己手里的工作给自己的弟弟进行交接,却没有想到,危险就在这个逼近了自己的儿子。 第两百七十章 :快跑啊,快跑 盛老爷挂断电话,联系着自己的老友,动用着所有能够动用的关系,来确保着盛世的安全,白想一路跟着杨周,却发现杨周并没有朝着机场的路而去,而是在进入老城旧区的街道上,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就拐进了一个对面的小巷子里面。 司机看着那车停了下来,自己也停了下来,对着白想说道:“姑娘,巷子里面我的车可进去不了啊....” 白想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将所有的钱都掏出了递给了前面司机,说着:“谢谢啊,叔叔...谢谢....” 话落,白想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走进了杨周的进去的那一条小巷子,趁着黑暗,白想悄咪咪的走了进去,观察着四周,走进去之后,路过两个路口,白想就看到那边的巷口里面站了好多穿着黑衣服的人,像极了社会上的小混混,白想立马就将已经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屏住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躲着离他们只相差一个巷口的墙壁后,听着他们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你们那边动手了没有?”杨周的声音,话落,一道粗嗓子声音就响了起来:“亏了你想的出来,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让老子劫人的,老子不要命了....” 杨周:“你少来跟我说这套,想多要钱就直说,机场那边有一条正在施工,没有监控,晚上去往机场的车子又少,哪里就是最好地方,你少来给我扯,都说了三七分....” 粗嗓子轻笑:“三七分?你杨周那么好心会给我七成?” 杨周唾了一口唾沫道:“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就是盛姜生不如死....” 粗嗓子看着杨周那阴狠的表情,嘲讽的摇了摇头:“真是可笑....”顿了顿,粗嗓子又道:“事成之后,我们两个可就不要再面了,江湖上,可谁都不认识谁....” 杨周回道:“道上的规矩,我都懂....” 两个人商议完,杨周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才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粗嗓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着杨周道:“杨老板,你这是带了小尾巴啊....” 话落,白想心里一惊,连忙看向自己的脚底,发现自己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巷子的路灯亮了起来,正将她的影子照射在亮了对面的墙上,白想转身就跑,杨周一听,转眼就去看,就看见白想的影子,他心里也是一惊,抬脚就要去追,身后粗嗓子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粗嗓子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挂断电话对着杨周阴狠的说道: “我的人说了,他们在去往机场的路上遇到了警察,还没问就将他们拦截了,杨周,老子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失败了,钱你还是要照付,今天折了我多少兄弟,老子会跟你都算回来的....” 说着,粗嗓子带着自己的那一圈兄弟连忙就从巷子里面撤走了,杨周站在哪里,脸色逐渐阴狠,手紧紧的握成拳,看着白想逃跑的地方,拔腿就匆匆的追出去: “敢报警坏老子的好事情,老子今天就拿你开刀...” 白想匆匆的朝着来时的路跑出去,身后杨周穷追不舍,来时看着很透彻的巷子跑出时,巷子的那个巷口还有通往马路上的路都变得杂乱不堪,白想急的额头的汗都出来了,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儿往前面跑,有能够钻进去躲避的地方的,就钻。 身后杨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想也急的不行,看着前方的三个岔口,抬脚就要朝着右边的那一个跑过去,却被身后的人忽然捂住了嘴巴,把她拖向后面,白想刚想挣扎,就听到袁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想,是我,我是袁来,别出声....别动....” 听到袁来的声音,白想那紧张的“砰砰砰”乱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然后她点了点头,袁来放开捂着白想的手,对着白想小声的说道: “跟我来.....” 后伸手拉着白想的手,转身朝着前面的巷子跑了两步之后,拽着白想折身就转进了那破旧的房子院落里面,两个人蹲在角落的地方,屏住自己的呼吸,听着巷子里面的动静,果然两个人才蹲下去,巷子里面就传来杨周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拖地的声音,在岔路口的地方转来转去。 嘴里面还不停的咒骂着:“敢坏老子的事情,小杂种,老子今天就让你有去无回....小杂种....” 杨周咒骂着,选择了一条路,朝着白想和袁来躲避的地方就走了进来,拖着什么东西,白想和袁来两个人的心顿时就变的更加的紧张起来,蹲在那个角落的位置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杨周走进小巷里面的,到处张望着,手里捡起的棍棒到处挥着,两个人紧张的不得了,外面的杨周找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找到,咒骂着就走了出去,去了梁歪一条巷子里面,袁来和白想就那样一直躲在哪里,不敢出去,隔了好久好久,确定没有了声音了,袁来拍了拍白想,指着外面,小声道:“我去看一看,你就在这里别动....” 白想对着袁来摇了摇头:“你别去,再等一会....” 袁来拍了拍白想脑袋:“没关系的,应该不在了...” 说着袁来就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走到巷口的位置,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袁来又跑了回去,拉起白想:“快走,他走了....” 白想点点头,跟袁来一起跑了出去,两个人才跑到巷口,“砰”的一声,白想的脑袋上就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挨了一棍,鲜血从白想的后脑上哗哗哗的流了出来,浸湿了后衣领,白想甩开袁来的手,倒地前,忍着剧痛对着袁来大喊道:“快跑啊....快跑...” 而这一头,盛世安静的坐在车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一点一点快速倒流的风景,心口猛地的一痛,忽然就呼吸不过来,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顾雪漫看此,心里一惊,急声喊道:“盛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第两百七十一章 :我让你们都不好过 恰巧此时此刻,顾雪漫的手机响了起来,顾雪漫连忙去掏自己的手机,手机通话的音量很大,车里面的气氛又很安静,足够让盛世那边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雪漫,你们到机场了吗?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盛姜的声音在那边关切的问着,顾雪漫看了看盛世,回道:“阿姨,我们快到机场了,没有出什么事情....” “好好好...没出什么事情就好,到了那边记得给阿姨报一个平安,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会有人去接你们的....” “好,谢谢阿姨....” 最后盛姜叮嘱着顾雪漫好好照顾盛世才挂断了电话,而盛世将盛姜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大,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盛姜忽然打电话来,没头没脑的就问了那么一句:“没出什么事情吧?”分明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来由的盛世忽然猛地就想到了白想,心口也变的越发的疼痛,盛世心里的慌乱还有不安越来越大,他开口就对着前面的司机大喊着:“调头,回去,去海城一中,快点,调头....” 顾雪漫看着忽然大喊的盛世,急忙问道:“盛世,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去海城一中?我们要去赶飞机啊,盛世....” “我说调头回去,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盛世的话,顾雪漫也冷声回道盛世:“不可以,盛世,我们要走了,你现在回去干什么?出了海城一中的,那么海城所有的事情都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些人也通通给你没有了任何关系了,我今天就不让你走,你也不能回去...” 前面的司机许是得到了盛姜的吩咐,完全不听盛世的,顾雪漫让不要停,他就不停,顾雪漫的话让盛世顿时就火大了起来,盛世猩红了眼睛,看着顾雪漫怒吼道:“顾雪漫,你有什么资格来挡我?” 说着,盛世摇下了车窗户,一个纵身就跃了出去,盛世跳车,头破血流,伤上加伤,车终于停了下来,顾雪漫从车上跑了下来,跑到盛世的身边,抱起头破血流的盛世,大吼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滚烫的鲜血从盛世的脑袋上流下来,盛世伸出自己的手,用力的拽着顾雪漫的衣领,虚弱又狠厉的说道:“顾雪漫,我的白秀秀要是出了一点事情....我就让你们全部都不好过.....” 盛世的脾气不好,这些年来的生病,让盛世的脾气变的越发的怪异还有暴躁,这几个月来,盛世还已经算是克制了,现如今没有了白想,又预感白想出了事情,没有了压制盛世的人,盛世的脾气一上来,谁也制服不了,才会作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顾雪漫被盛世眉眼间的戾气震慑住了,怔怔的看着盛世,泪水顺着眼眶滑下来:“盛世...” 从车上跳下来,盛世的手也骨折了,左脚也折了,头破血流,看着就让人害怕,盛世不知痛,这样的伤口在别人看来触目惊心,可是落在盛世的身上,毫无感觉,只是刚才胸口的是真的很痛,很痛,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盛世放开自己那一只拽着顾雪漫衣领完好的手,一把推开了顾雪漫,顾雪漫躲避不及,跌坐在地上,盛世忍着自己想要昏倒的冲动,依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又摔了下去,他又挣扎着站起来,接过又摔落在地上。 如此来回反反复复,让周围路过的车子都不免停了下来,看着那一个在公路中间的挣扎要起来,满脸鲜血的少年。 白秀秀一定出事情了,一定出事情了,他能够感觉到,能够感觉到,能够感觉到他的白秀秀出事了,一定是出事情,一定是的啊,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他要回去看,回去找白想,一定要找到白想,一定要。 顾雪漫看的心痛,冲上去前去,要去拉盛世,却被盛世一把推开,大吼着:“滚,别碰我....滚....” “盛世啊,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啊,盛世....盛世...” 顾雪漫急的都哭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想到盛世会这样极端,盛世没有理会顾雪漫,试着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却都以失败告终,嘴里一直呢喃的,喊得都是:“秀秀...秀秀...” 顾雪漫好似有些明白了,白想对于盛世已经是融入身体骨血的一部分了,已经割舍不得了。 晕倒前,盛世好似透过那混乱不堪的车流里,看到了同样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白想,他的秀秀啊....真的受伤了啊.... 那一天晚上最乱的就是海城公安局了,刚才接到白想电话的那名警员接到自己领导的叮嘱,给白想回着电话,却不想白想的电话已经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他连忙告诉自己的领导:“电话打不通了....怎么办?” 他的领导脸色也是变的严肃又凝重起来,以他办案多年来的直觉告诉着他,那姑娘肯定出事了,于是他连忙道:“通知家属,其余的人出警,赶快去查报警人,肯定出事情了....” 陈萍接到来自公安局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瘫坐在沙发上,哭喊道:“我就说我就说,她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个短命鬼害死的,迟早有一天,她不听,她不听,她怎么就不听,都说离那个人远点,远点,这混账怎么就不听,怎么就不听啊....” 傅加成也不是滋味,此刻心里也满是后悔,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拉起陈萍,急声道:“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去找孩子啊,孩子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 陈萍一听,恍然大悟,拖鞋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跑了出去,傅加成跟在陈萍的身后,两个人急忙就往警局去。 傅恒源明明看见白想跑出来的,结果匆匆的跟出来之后,便没有了身影,他不禁眉头一皱,匆匆跑去找王冬雨。 第两百七十二章 :敢坏我好事 王冬雨蹲在后台正和自己的那些同学夸奖着今天晚上的那一副,说的正眉飞色舞的,就看见傅恒源挡在自己的面前,王冬雨顿时就不悦了,皱着眉头看着傅恒源,语气很不好的问道:“你干嘛?” 傅恒源仿佛没有看见王冬雨那充满了不悦的脸色,他冷声问道:“白想去哪了?” 王冬雨闻言,一脸很奇怪的看着傅恒源:“我怎么知道白想去哪里了?再说了,我就算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傅恒源冷冷的瞅了一眼王冬雨,转身就走了,徒留王冬雨站在哪里,莫名其妙的看着傅恒源离去的背影,嘟囊道:“什么人啊,真是的,欠你的啊....” 王冬雨的话才说完,身边就有同学对着王冬雨说道:“冬雨,傅恒源找白想指不定真的有什么事情,刚才白想匆匆就跑出了学校,后面跟着袁来,你知道袁来的身后还跟着谁吗?” 王冬雨摇头:“谁啊?” “沈显柔啊...”那名同学顿时大声的说道,王冬雨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问道:“你知道他们吵朝那边去了吗?” 那同学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是出校门了....” 闻言,王冬雨二话不说,匆匆就跑了出去,追上傅恒源,气喘吁吁道:“拿出你的手机快给白想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啊?” 傅恒源看了一眼王冬雨,冷淡的说道:“打过了,不通....” 话落,王冬雨伸出了手一把拽着傅恒源,脸色特别不好的说道:“我怎么感觉我怎么这么不安啊?” 王冬雨的不安来的很准确,她几乎才把话说完,傅恒源的手机就响了,傅加成在电话的那头问道:“阿源啊,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啊?” 听到这话,傅恒源抬头看了一眼的王冬雨的,两人目光相撞,视线对在一起,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担忧。 整个傅家还有学校都已经乱了套。 因为剧烈的疼痛的强制清醒过来的白想,入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杨周,自己被人绑在了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头疼欲裂不说,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在流血,她看见杨周,想叫,可是就连嘴巴都被胶布严严实实的封住了,杨周看到白想清醒过来,笑着问道:“醒了?” 白想惊恐的看着的杨周,一直想说话,可是没有办法说出来,便只能是支支吾吾的声音,见此杨周笑了笑,甩了甩自己的手:“呀,你知道逮住你们两个人,我费了多大的劲儿吗?老子的手上,头一次沾血啊,小丫头,你挺有能耐啊....” 听到杨周这话,白想心里的恐惧更大,在挣扎着要从椅子上起来,嘴里面一直哼着,杨周看着白想激动的模样,勾了勾嘴角,笑的和蔼又亲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你的朋友在哪里对不对?” 说着,杨周就站了起来,在白想惊恐的眼神中,走到椅子的后面,拖着一个人就走了出来,白想看见袁来毫无意识的躺在地上,被杨周拖了出来,拖到她的面前,然后她看见袁来的额头上好大一条口子,鲜血覆盖了袁来他一张帅气的脸庞,白想一看,此时此刻想杀了杨周的心,都有,眼泪哗啦啦的流着。 “你现在着急哭什么?还没死呢...就是...”杨周说到这里特意的停顿了一下笑看着白想那迫切的目光,缓缓说道:“就是伤的有点重而已....谁让这小子自己不跑呢,还一个劲的抱着我的大腿说求求,求求我不要伤害你,可真是....情深....” 说着,杨周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的扔在白想的身上,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还是个小聋子....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上了头,另外一只耳朵还能不能听见.....” 杨周不愧为律师出身,拿捏人心这一块,真的是很有本事,白想这么一听,果然就变的更加的激动的起来,那目光恨不得把杨周杀个千百万遍的。 看见白想的目光,杨周看着白想的目光逐渐变的阴狠起来,那所有藏在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统统都跑了出来,杨周高高抬起了自己的手,对着白想的脸就是重重一个耳光扇过去,力气之大,白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边“嗡嗡嗡”的作响,嘴里充满了血腥味,白想的头歪向一边,杨周又抬起自己的手对着白想另一边打了过去,嘴巴里面还一直在说着: “让你坏老子的好事,让你坏老子的好事情,害的现在整个海城的警察都在找老子,老子打死你,让你坏老子的好事情,小丫头片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坏老子的好事,敢坏老子的好事....” 杨周肚子里面充满了努气,堆积在自己体内所有的委屈还有遭遇的不堪的,此刻都满气全部都撒在了白想的身上。 “明明没你什么事情,你偏要进来插这一脚,死丫头,看老子不打死你,老子让你坏我的好事情.....” 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大力的落在白想的脸颊上,白想都能够感觉到嘴巴里面的血,都已经蓄满了整个口腔,伸手打不过瘾,杨周甚至还拿起一旁的棍棒,对着白想的肚子还有腿,狠狠的挥了下去,白想受痛闷哼一声,此时此刻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痛的要死,都痛的不得了,她叫不出来,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在去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周对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打着。 目光始终不愿意离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袁来,打了白想好几下,许是看着白想已经垂着脑袋,快要不行了,还是杨周自己已经累了,他终于停了手,将棍棒扔在一边,满脸戾气的伸手撕开黏住白想嘴巴的胶带。 那一刻,白想嘴巴里面的鲜血就像开了闸的河流一样,哗哗哗的往外面流着,吐的那海城一中的校服都满是血迹,大片大片的,骇人的紧。 第两百七十三章 :她何曾善待过我 “小丫头,坏了我的事情,这笔债,你说我是在你的身上讨来呢?还是你朋友身上呢?” 说着杨周抬脚踢了踢一直昏迷着袁来,白想抬起自己沉睡的眼帘,看着杨周,虚弱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每说一个字,白想的肚子还有心口都钻了心的疼,鲜血也从嘴里面一直流淌了出来,滴落在衣服上,听见白想说的话,杨周冷笑了两声,对着白想说道:“你知道这一次我给盛达要多少万吗?” 话落,不等白想说话,杨周就对着白想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在白想的面前晃了晃:“一千万,买一条命,划不划得来?就是啊,挺可惜的,这计划的泡汤了,不过我就很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啊?想要钱?还是在想什么?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特别的蠢,你以为你帮助盛世逃过这一劫,盛家就会感谢你吗?你可真是天真....” 白想看着杨周脸上时而得意,又时而惋惜的神情,吃力的说道: “盛世...可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哈哈哈哈....”杨周顿时大笑起来:“我的儿子?我儿子从来都没有叫我一声父亲,这算是哪门子的儿子?算哪一门儿子?” 见杨周说着这话的,白想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可是此时此刻的她浑身上下都钻心的疼,就是想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刚刚的那几个字已经废了她好大的力气了。 见白想不说话,杨周笑了笑,从那边拖过椅子来,翘起的二郎腿坐在白想的对面,还从自己的兜里面的掏出了一个烟盒还有打火机,悠闲的点起烟来抽着: “我啊,这辈子也想过当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的,可是盛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啊,你知道吗?我母亲到死的都没有见到盛世一面儿,我在里面这些年,唯一的恳求就是求盛姜能够善待我的母亲,不说一个月一次,三个月一次,半年一次,哪怕一年一次都可以啊,让她带着盛世去见见我的母亲,那是她一直都心心念念的孙子啊,可是呢....我得到了什么,我毁了自己,母亲也死了,都未曾换来盛姜一丝的怜悯心啊,她合成善待过我....何曾....” 杨周就坐在哪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诉说着自己的苦楚,白想拼了命的忍住自己想要晕眩过去的冲动,听着杨周的一言一语,觉得实在是可笑和悲哀。 杨周和盛姜两个人争斗十数年,两个人像两个疯子一样,吵啊,闹啊,打啊,闹得最后不但两个人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这一场斗争之中,最无辜的莫过于是盛世,成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报复彼此的筹码,成为两个人争斗下的牺牲。 盛世何其无辜,而如今的白想又是何其的无辜。 “我堂堂帝京法学高材生啊,我的前途多么光明啊,我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说着说着杨周又激动起来,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吓的白想忍不住往后面瑟缩了一下。 “我走到现如今这一步,都是因为盛家,都是因为盛姜,那都是她逼着我的,都是她逼我的,都是她逼我的,都是.....” 说着,杨周又走到白想的面前,伸出的手拽着白想的头发,迫使白想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说说,死丫头,你坏了老子的事情,老子要怎么找你算账,怎么找你算?” 话落,杨周抬起自己另外的一只手高高抬起朝着白想的脸颊又要打去,见此,白想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准备等待又一场的殴打,杨周的裤脚却在此刻被死死的拽住了。 “不要打,求你了,你别动她....别动....” 声音小小的,有气无力的说着,闻言,白想“刷”的睁开了自己眼睛,两个人同时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袁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趴在地上,死死的拽着杨周的腿,嘴里卑微的说着求着杨周的话。 看见袁来醒过来,杨周抬起自己的脚,对着袁来就是用力的一脚,袁来吃痛,可就是不愿意放开抱着杨周脚的手:“你别动她,别动她,冲我来,冲我来,有本事你就冲我来....” “小杂种,还挺有种,来自成全你....” 话落,杨周一把甩开自己拽着白想头发的手,就弯下腰提着袁来的衣领,对着袁来的胸口就是狠狠的一脚,袁来被踹了飞了出去,摔在对面的地上,白想看的心都疼了,杨周似不过瘾,泛着恶魔一般的笑容,朝着袁来走过去,白想急的不行,忍着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在杨周的手又拽上袁来的衣领上时,拼尽全力的大喊:“你别动他,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我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这里,我可以,我可以,你别动他,我求你了,求你了....” 最后的话几乎是白想带着哭腔吼出来的,她怕了,真的怕了,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就算真的会死在这里,她也不怕,不在乎,都觉得没有关系,可是她不能连累别人,不能连累别人啊,不能连累别人啊。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袁来啊,她更加不能啊。 闻言,杨周果然就停了下来,将原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走到白想的面前,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拍在白想的脸颊上,阴狠道:“小姑娘,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怕哦,你要是敢骗我,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不能保证哦....” 白想抬眼,看着杨周,看着那贴在自己脸上的刀子,使劲咽下自己喉咙里想要吐出来的鲜血,吃力的道:“我叫白想....父亲是白家石....我是她唯一的女儿.....” “白家石?”杨周呢喃着这个名字,细细的想着,自己好像是在哪里有听到过:“海大美术专业的教授?那个著名画家?” 第两百七十四章 :一定要拖住时间 白想点了点头:“你去找白家任何的一个人或者去傅家找我母亲陈萍,提出你的条件,保证我们的安全,他们都会尽力配合你的....”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不是骗我的?” “你是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外面的人想必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就算是知道了,也绝对不可能马上就能够抓住杨周,他们需要时间去查他们现在在哪里,而她更需要的拖住时间,撑到那个时候。 就算到最后,自己死了,死在了杨周的手上,她也一定要保证袁来,一定哟啊保证袁来能够活着出去。 闻言,杨周瞪着白想:“你这是让我去勒索,做违法的事情?” 听着杨周的话,白想自己都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你如何证明你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不是犯法的?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区别吗?” “小丫头,思维逻辑倒是清晰的很....那你如何证明我不是亡命之徒,拉着你们同归于尽呢?” “你想当亡命之徒但是你没有这个勇气....你要是有这个勇气,你就不会带着我们躲到这里,你还是想活着,你想活着再报复盛姜...不是吗?” 杨周想要对付盛姜,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杨周自负,睚眦必报,没有报复到盛姜,只会让杨周心里面对盛姜的恨意越来越深,深到扭曲,深到让杨周疯狂,所以他会想要活着,他不过也是怕死的罢了。 还有一点,就像白想说的,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区别吗?杨周离疯已经不远了,所以她一定要拖到有人来救她们,一定要..... “哈哈哈哈哈哈....”闻言,杨周忽然大笑起来,看着白想:“没想到啊,儒雅世世代代的白家,能够出你这个不怕死的牛犊,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闻言,白想那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微微的落了下来,听着杨周这话,想必已经是默认了,那么她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了,接下来只能看他们外面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杨周笑着走到意识逐渐不明的袁来身边,拽起袁来的衣领,就往烂尾楼的楼上拖去,白想眼睛死死的瞪着杨周:“你...别动他,你要是动他,我保证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 “你放心,他啊对我可没有任何的价值,我不会让自己手上无辜在多沾了这个东西....” 白想听到杨周的话,也终于再忍不住,任由自己的意识被黑暗全部都吞没了下去.... 医院里面.... 盛家所有的人都再一次守在了抢救室外,顾雪漫坐在一边哭个不停,肚子和盛姜一个劲儿的说道:“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盛世会跳车的,对不起,对不起阿姨....” 盛姜厌恶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呵斥道: “够了,不要再哭了,今天所有的事情,无论是谁,不准对盛世提起任何一个字,包括白想的事情,盛世一旦抢救成功,立马转院,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海城真是多一秒,我都不愿意盛世待在这里...” 说着盛姜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联系安排后续的事情,势要隔断盛世和海城所有的关系还有联系。 医院人仰马翻,公安局里面也是,陈萍已经急的满头大汗,跪在警员的面前,哭喊着:“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儿,一定要找到她啊,一定要找到活着的我的女儿啊,求求你们了.....” 白想是她的命根子啊,自己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白想的父亲,白想的父亲走了,要是白想现如今出点什么事情,她真的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的脸面再去见白家石了,真的再没有任何的脸面了的.... 警员听着陈萍的话,立马拉起跪在地上的陈萍:“你放心,放心,我们一定找到她的,一定会的...” 傅加成见此,也连忙拥着陈萍,安抚道:“你要相信他们,一定要相信,想想一定能够找到的,一定能够找到的,一定的....” 陈萍捂住自己的脸,靠在傅加成的怀里面,脸上满是悔恨还有泪水:“她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啊,只要想想能够平安的活着回来,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啊,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啊....” 说着说着,陈萍忽然就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站起身来,拽着傅加成说道:“走,走,我们去白家,去白家,白老太太认识的人多,求她帮帮忙,帮帮忙,人多就一定能够找到想想的,一定能的....” 傅加成听罢,想说点什么,可是在看到陈萍已经急匆匆的走出去的模样,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匆匆的追随了出去。 白家的老宅在海城北郊的大院里面,白家世世代代之上的人,大多都是文化工作者,家里面有画家,书法家,京剧家,大都是这样儒雅的工作者,所以白家遗像很重视后代孩子的培养,白家的老太太李芹更是其中佼佼者,一生致力于国家文化的贡献之中,行走在各种场合的大会之中。 是当今白家唯有威严的人,在海城有很多的人脉和关系,找白老太太帮忙找人,再和局里面的人,傅家的人都联合一起,一定能够找到白想的,她一定要尽快找到白想,一定要,她真的害怕时间一拖长了,她的阿想会有危险啊。 车子在白家的老宅门口缓缓停了下来,陈萍看着眼前矗立着四合院大别墅,心里怔怔发憷,想着要不就走算了,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白老太太一定不会帮助自己的,一定不会。 想着想着,陈萍刚刚要不顾一切来找白老太太的气势顿时就焉了下去,转身对着傅加成说道:“算了吧,我们走吧...” 说着拉着傅加成就要走,身后的大门忽然就被人缓缓打开,白辰站在门口,看着要走的陈萍,说道:“舅妈,姥姥叫您进去....” 陈萍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白辰:“姥姥她....” 白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看着陈萍道:“姥姥叫您,但是傅先生不能够踏进白家一步....” 第两百七十五章 :故旧居亦是当局者 白辰带着陈萍进入到白家的老宅,一路朝着白家的祠堂而去,才踏进白家祠堂的门,陈萍就老远的看到,祠堂里面的一个身穿着米白色旗袍的老人正在点香。 白家在海城是儒雅世家,家里面大多数从业的都是文化工作者,画家,书法家,京剧家,基本上都是属于这一些,而在白家白家的老太太李芹当属整个白家的佼佼者,早年白想的爷爷白老爷因病离世之后,白老太太便独自一个人撑起了整个白家,自己的一生都尽数奉献在了国家文化的贡献上,游走在各种各样的大会上。 白老太太如今已经七十岁,保养得当,一身旗袍穿在身上,尽显大家的文化风范,优雅高贵,却又冷眼如雪莲。 陈萍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在敬香了,脸色温和,却又冷峻的不行,陈萍走到祠堂的牌位前,就要跪下,白老太太冷声开口道: “起来....” 一听到白老太太的这声音,陈萍立马直起了自己已经跪下的膝盖,迅速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白老太太将香敬完,双手合十,对着那些牌位拜了拜,闭着的眼睛,子在祈愿着什么,许久之后,白老太太才直起自己的身子,见此,一直等候在一边的白辰连忙上前去匆匆搀扶着老太太。 将老太太搀扶着走到祠堂外面庭院的桌子边坐下,陈萍跟在身后,才坐下,白老太太就对着白辰说道:“辰儿,你去将你二伯前些天送来的青柑给客人泡上去....” “是,姥姥....”白辰恭敬的回应着老太太的话,转身就退下了。 白辰一走,陈萍就“噗通”一声,跪在了白老太太的面前,急切的恳求道:“老太太,我求您了,您去救救阿想好不好?我知道您肯定知道阿想在哪里?故旧居那边一定会将消息给您的,老太太,我求您了,求求您了,您去救救白想吧,我求您了....” 所有能够屹立在一个城市里面百年都不倒的世家,靠的从来不仅仅只是家业继承还有传承经典和文化,从来都不是。 白家有白家的家规,也有白家的手段,自然也有白家的本事,能够求到老太太出手,一定能够尽快的找到白想,她不能让白想处于哪一种危险的境地,一个人被逼急还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事情。 白家,警局,加上傅家,一定能够尽快找到白想的,一定可以的。 老太太不说话,面无表情,神色从容淡定的看着已经急的不止分寸的陈萍。 “老太太,我求您了,您去救救阿想吧,我求您了,我知道您一直耿耿于怀白想不是家石的女儿,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只是我的一时气话而已,阿想怎么可能不是家石的亲生女儿啊,怎么可能不是啊?老太太,我求求您,您就看在家石的面子,看在白想是白家的血脉上,求求您,您出手去救救白想吧,我求求您了....” 陈萍急的不行,跟老太太磕着头,整个人都显的特别狼狈不堪,“啪”重重的一个巴掌就那样落在了陈萍的脸上,老太太那原本神情淡然的模样,转眼间就变的冷峻又严肃起来:“你现在来跟我说白想是白家的孩子了?当初你因为这个害死我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陈萍,这笔债我还没有好好的跟你算...” 说完就有两个人从后面的祠堂里走了出来,走到陈萍的傍边,一人拽着陈萍一边的手就要将陈萍带走,被拖拉带走的陈萍,大声的恳求道: “老太太,白想真的是白家的血脉啊,老太太,我求求您,您救救我们家白想,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陈萍的声音渐行渐远而去,白辰端着茶盘走了出来,将茶壶放在桌子上,为老太太将茶杯倒满,低声问道:“姥姥,阿想我们真的不管吗?” 闻言,老太太接过白辰递来的茶杯,吹了吹,轻轻的抿了一口:“辰儿,阿想子啊白家的老宅里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些东西,你去找一些能够做DNA鉴定的东西,去医院做个鉴定吧,做完以后确认了,让故旧居那边再将消息提到我这边....” “好的,姥姥....”话落,白辰就要外面走去,却又在走出两步之后的,转过身来看着白老太太,又问道:“姥姥,要是鉴定出来,白想不是的话,我们还管吗?” 老太太轻动茶盖的手一顿,垂着的脑袋,看不出任何的神情,白辰也不敢开口,就站在哪里一直等待着老太太的回答,过了好久好久,老太太才出声回答道:“不管....” 简单的两个字,一个回答,展示了大家的风范,还有大家的里面的冷酷和无情,白辰纵然觉得不是滋味,还有些许心凉,可是也不敢去反驳老太太的话。 白家注重子嗣,都渴望将自己的后人当成栋梁一样来培养,可是白家要的是能够有足够资格继承家传的本家人,而不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只要是外人,就算是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感情,都必须要割舍,必须要割舍。 门外,傅加成依旧焦急的等待着门口,迟迟不见陈萍出来,心里难免焦急,白老太太一直认为是陈萍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白家石,对陈萍也是一直不愿意放过,如今陈萍主动来了白家,白老太太肯定不会放过刁难陈萍的机会。 傅加成焦急的不行,就要冲进去的时候,白辰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傅加成,尽显小辈的礼仪,对着傅加成说道:“傅先生,舅妈说她可能要在白家待几天,她让您先回去...” 一听这话,又没有见到陈萍,傅加成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白老太太这是将陈萍扣在了白家了,那白家肯定不会放过陈萍的,想着,傅加成抬脚就要硬闯进去,白辰也没有阻拦傅加成的意思,只是看着傅加成说道:“傅先生,您就这样硬闯进去的话,只怕舅妈的处境会更艰难吧...” 闻言,傅加成果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白辰,白辰也看着傅加成,缓缓道: “傅先生,姥姥让我转告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难辨,一个谎言子在日后就会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弥补,您多年前里来信故旧居问的事情,现在答案已经给了您,还请先生自己决断....” 说完,白辰转身就走了,身后传来傅加成的声音,问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白辰没有转身,只是侧身回头,回答道:“故旧居亦是当局者....” 第两百七十六章 :血缘真的很重要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上一辈的恩怨纠葛终究还是扯上了下一辈的后代中了。 隔天的白家门口,就在门口的信箱里面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清楚的写着:“白想在我手里,一千万....” 底下的佣人看到信件急忙的将信件送去给了白辰,白辰一看,脸色骤变,拿去给了白老太太,白老太太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白辰看的很心急,不由得说道:“姥姥,他肯定还会联系我们的,姥姥,您看,故旧居那边要不要现在动手?” 白老太太仍旧沉默着,好久才问道:“我让你送去的鉴定送了没有?” 一条人命的安全,在血缘关系的面前,终究还是浅薄了,白辰忍住自己心里的悲凉,无力的说道:“已经送去了....” “需要多久?” “两天....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白老太太沉默的不说话,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在这一刻判定了白想的死刑,白辰垂在身侧的手,就在这一刻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开口问道白老太太:“姥姥,血缘就这么重要吗?感情也不顾?” 话落,白老太太猛地的就将自己的眼睛睁了开来,呵斥道:“混账....” 白辰“哗”的就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白老太太脸色极其不悦的瞪了白辰一眼,就匆匆离开了,离开前吩咐道:“家里来的任何电话,结果没有出来之前,都不准接....” “是,老夫人....”听着老太太吩咐,听着那些人的应声,白辰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终究都比不上这一刻来的悲凉啊。 白想,哥哥懦弱无法帮你,你一定要撑住啊.... 杨周打着帽子,全副武装的避开了警察所有的视线,走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朝着白家打电话而去,连打了好几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杨周的怒火顿时就蹭蹭蹭的往上面涨了上来,唾骂道:“死丫头,敢骗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充满了黑暗的房间里面,白想和袁来缩在墙壁的角落里,两个人都是满身世伤是血的缩在角落,相互依靠在一起,袁来伤的没有白想重,可是袁来右耳的助听器掉了,对于外面的声音,愣是听得不清楚。 两个伤号就那样坐在角落里面,等着那些人来救,袁来靠在白想的肩膀,清醒过来之后,意识迷迷糊糊的。 白想甚至都在想,自己和袁来的命还真是大,这样都没有死,那之后死,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承受的这么大的痛了,真的,不活下来,是真的对不起他们承受的这么大的痛苦。 “袁来....你不能睡啊,你一定要撑住,会有人来救我们,袁来,你听见了没有?” 白想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在阴暗的房间里面,袁来靠在白想的肩膀上,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回答着白想的话:“嗯...我们都要撑住....” 顿了顿,袁来轻轻的说道:“白想....我的右耳听不见....” 没有想到袁来会说这个,白想一愣,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小时候因为外力导致的右耳失聪,前些日子,我爸打电话来说,国外的医生看了我的病情,说可以手术恢复,我下个星期去做好手术,就能够去入伍了,文兵也可以的....” 袁来声音轻轻的,诉说着自己耳朵还有梦想,白想将袁来说的每一字都记在心里面,跟袁来说道:“袁来,我们可以出去的,你要相信我...我们可以的....” “我相信你,我们都能够出去的....白想...”喊着白想的名字,袁来顿了顿,轻声问道:“我可以叫你阿想吗?白想....” “可以啊.....可以叫我阿想的....” “那么阿想,你能跟我说一说你是怎么认识盛世的吗?” “我啊,怎么认识盛世的呢?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两个人就这样缩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里面,靠在一起,为了不让彼此的意识都消失,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从盛世聊到了沈显柔,从沈显柔聊到了王冬雨,又从王冬雨聊到了班主任,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说着,说到最后,袁来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白想的眼睛,认真而又真诚的问道: “阿想,对于你来说,我对你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啊?” 闻言,白想一愣,看着袁来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显的格外熠熠生辉,张了张嘴巴,就想说话,却听见房间外面,传来什么东西拖地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棍棒拖地的声音,白想听到这声音,心里顿时一紧,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一把扯过袁来,就要挡在自己的身后。 袁来看着白想的举动,还没有来得及问白想怎么了?房间原本就破落的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来,那门光荣的牺牲了,杨周从外面提着一根棍棒进来,大步走向白想,伸手一把扯过白想的衣领,就把白想往外面拖,见白想被拖走,袁来吃力的站起来,就要去拉白想,却被杨周抬脚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胸口上,袁来吃痛,摔倒子地上,杨周拖着白想往外面走,嘴里面一直骂骂咧咧的: “死丫头,敢骗老子,又骗老子,又坏老子的事情,看老子不打死你,死丫头,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高高挥起的棍棒重重的落在白想的身上,白想吃痛闷哼一声,努力的往前面爬去,却都敌不过杨周一个没有受伤的人。 “让你骗老子,让你骗,老子的信也送去了,白家的电话,老子根本就打不通,还说你是白家的后人,你是个冒牌的吧,你要是真的,白家那死老太婆那么注重后代子嗣会不来救你?你这个死丫头,敢骗老子...” 手里的棍棒重重的落在白想的身上,白想逃脱不了,只能就那样躺在地上,任由杨周的打,目光却始终一刻的紧紧的盯着那边的房间,原本就模糊的意识,开始变的逐渐涣散。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 第两百七十七章 :我意志力很强的 袁来被杨周一脚踹在了胸口,重重的摔在地上,袁来看着门口那一幕幕,忍着胸口的剧痛,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一抹自己鼻子里面流淌出来的鼻血,四周看了看,在房间的角落里面看到了一块砖头,袁来走到角落里面,将那块砖头拿在手上。 踉踉跄跄的朝着杨周走过去,走到杨周的身后,趁着杨周不注意时,将手里的砖头狠狠的砸在了杨周的脑袋,杨周的脑袋顿时就出了血,杨周整个人都变的恍恍惚惚,手里的棍棒掉落在地上,就是那一刻,忽然就从一旁跑出一个人。 伸出的手,对着杨周就是一挥,杨周吃痛,忽然就捂住了自己眼睛,大喊了起来摔倒在地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袁来扭过头去看,就看见沈显柔涨红了脸站在自己的身边,袁来愣了愣,沈显柔看了一眼袁来,边跑向躺在地上的白想,边对着袁来说道: “别愣着,快点我们快点先带白想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了,快点我们带着白想先走,快点....” 袁来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也连忙跑到白想的身边,沈显柔从地上拉起白想,白想此时此刻都已经不行,嘴里面涌出来的全都是鲜血,白想伸出手拉着沈显柔的手,对着沈显柔虚弱道:“你带着袁来....先走...先走,先走,先走啊....” 白想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闻言,沈显柔顿时就哭了,对着白想摇头:“白想,我报警了已经,我们能够带你出去的,白想你坚持一下,你不能死,不能死....” 见此,袁来索性直接伸手过去拉白想,准备把白想拉起来,放到自己的背上,白想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一把拽起了沈显柔的衣领,将沈显柔的脑袋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歪着头对着沈显柔的耳朵说道:“我看到....杨周的腰上有枪....我出不去了....你带着....袁来....先走....我求你....带着袁来....先走....先走....先走啊....” 自己想要对盛世好,想要护着盛世,这样的愿望还有想法,白想从来都没有变过,可是如果在护着盛世的前提上,有人必须要牺牲,要以生命为此代价,白想宁愿牺牲的是自己,而从来不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袁来不能够因为自己而葬送在这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白想....” “带着袁来....先走啊....” 说完,白想一把就推开了沈显柔,自己跌落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看着白想,然后立马就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又决绝的拉起了袁来,就往外面走。 “袁来,走,我们走....” 袁来震惊的看着沈显柔,斥声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 “袁来,我们先走,我们先走,我们先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白想也会得救的,我们先走,先走行不行....” 说着,沈显柔就去拖袁来往外面走,死命的拖着袁来,可是袁来纵然受伤,身体很虚弱,沈显柔都无法拽动袁来半分,一把甩开沈显柔的手,袁来就上前去抱白想,却被白想伸手一把推开,对着袁来摇了摇头: “袁来....你再不走,我们三个人都走不了,明白吗?你先走,我就会有机会...先走啊....” “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白想的话刚说完,身后杨周的话就响了起来,白想立马扭头去看沈显柔,沈显柔会意,立马就跑上前去,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拽着袁来就跑,沈显柔的脸都拽的涨红起来,拼了命的拖着袁来,袁来被沈显柔拖着往外走,眼眶都已经变的通红了,泪水顺着眼泪就流淌了下来,沙哑的声音喊着:“白想....白想....” 白想看着袁来笑了笑,爬过去,一把抱住了要冲向袁来他们的杨周,看着他手里已经高高举起的枪,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对着杨周的小腿就一口咬了下去,杨周吃痛,手里的手枪就掉落在了地上,杨周抬脚狠狠的甩开白想,捂住自己小腿,掀开一看,那里已经鲜血淋漓。 杨周那满是泥垢的脸还有睁着那已经赤红的眼睛,暴戾的瞪着白想,朝着白想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枪,一把拽起白想,另一边的手枪就已经抵在了白想的脑袋上:“死丫头,想死,老子成全你....”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原本已经被拉走的袁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沈显柔折返了回来,两个人沈显柔的手里拿着外套,袁来的手里捡起了棍棒。 然后沈显柔将自己的衣服外套对着杨周的脑袋上扔去,盖住了杨周的视线,随之袁来将手里的棍棒高高挥起,杨周防备不及中了招,手里的枪也掉了,也放开了白想:“啊,死丫头,你给老子等着....” 见此,沈显柔伸出自己的脚,一脚踢开那掉落在地上的手枪,然后来两个人一人搀着白想一边,几乎是拖着白想往外面跑的。 三个人,两人伤号,一个健全,有一个还是重伤,跑起来还是吃力的紧,杨周困住白想他们的地方是在老城区的某处烂尾楼里,出来之后就是大片片的草丛还有的已经废弃的仓库,隐蔽至极。 两个人吃力的拖着白想下来,此时此刻白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衣服上全部都是鲜血,脸颊也红肿着,看起来实在是可怕至极,袁来比起白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衣领上全是鲜血,伤口骇人的紧。 脸色苍白至极,沈显柔看着袁来的模样,心疼不已,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袁来,你撑住啊,你不能恍惚,听见没有?” 闻言,袁来看着沈显柔,虚弱的笑了笑:“你放心,我意志力很强的,我可以的....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将白想带出去的...” 第两百七十八章 :务必要活着带回来 “我们一定可以的,我们都能够出去的....” 沈显柔的话才完,身后就响起了枪声,袁来和沈显柔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连忙匆匆的带起白想又朝外面跑,身后杨周的声音也骂骂咧咧的传来: “小杂种的些,你们等着的,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给我站住....” 逃亡就在这一刻上演着.... 白家老宅里面,白老太太坐在客厅的红木椅子上,面前跪着双眼红肿,憔悴不堪的陈萍,椅子的两边坐着四男两女,都年长些,看着陈萍,整个祠堂的里里外外都站了好身穿中山服饰的男子,背着手,脸色严峻。 整个场景都像极了一场批斗大会。 许久之后,坐在老太太下方为首的一个白头发的男子缓缓开口道: “故旧居隐藏在海城已经多年,期间我与家石曾有安排将故旧居的势力随着老三的孩子工作迁移到桦城,便将故旧居的势力也带到桦城进行扎根和扩大,可到底也会力不从心的,自从家石离去之后,故旧居已经很久都没有掌管的人了,那些跟随着家石的老人还仍旧守在故旧居,而因为家石遗嘱的意思,他们始终没有要将手里的权利交到我们手上的意思,这其中的意思想必已经不言而喻了....如今白想也已经马上要成年,也是是时候了....” 白家老大缓缓道,闻言,坐在白老大对面的女人,轻轻的尝了一口茶杯里面的一杯茶,也开口说道:“家石的遗嘱是让白想继承自己所有身后的动产和不动产,却不包括故旧居,故旧居继承的条件不说,如今要看的可是白家的本家血脉,如果白想不是,故旧居还是要看大哥不是吗?” “看我?你也知道我的两个孩子都在国外,就连他爹他们都不管,而且我看白想就算不是白家的本家血脉,也是可以继承故旧居的,毕竟姓白,继承之后压制她不能发展自己的部下,为我们白家所用,到头来,还是我们白家得益不是吗?” 白老大的这番话一出,在座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面面相觑之后,都将目光投向给了一直坐在上座不曾说话的白老太太的身上。 白老太太不说话,下面的人也不敢说话,又将目光都看向了始终跪在地上的陈萍身上。 “按照大哥的意思,就是要利用白想了?可如果白想是白家的血脉,你难不成想要不顾家石的遗愿吗?” 见大家都不说话,白老大傍边的男子又忽然开口道。 “二弟不必说这种话来暗讽我,大哥我也可以说实话,故旧居纵然再好,可是我并不愿意将我家的孩子牵扯到故旧居来,这故旧居就是一座金山我也不要....” 说完,白老大的脸色已经极其不好,闻言,那男子的脸色也变的不好起来,冷硬的口气道:“那你这样说,我又愿意吗?” 话落,余下的四个人又都将目光看向了白老大,白老大冷了脸色:“就这样吧,大家谁都不愿意,就按我说的办吧.....” 闻言,一直跪着不说话的陈萍,忽然就跪着朝着白老太太的面前,跪着缩了过去,对着白老太太磕着头,恳求道:“老太太,故旧居我们也不要,求求您,我只求您去求求白想,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给家石偿命也可以,我求您了,求您了,救救白想吧,我们什么也不要?” “四弟媳也真是可笑....不想要故旧居,还要我们去救白想,可真是好算计.....” 听着陈萍的话,白老大对面的女子又说道,陈萍一听,满脸泪水,哭求道:“家石在的时候,就不让想想接手故旧居,现在白想有难,你们却因此来要挟,你们怎么配当姑姑叔叔?” “你也知道那是家石在世的时候,现在家石死了,是你害死的,白想无论是不是白家的血脉,你陈萍都欠了我们白家一笔血债,让你女儿继承故旧居,那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识抬举?” “既然故旧居那么好,你们干什么不让自己的孩子?我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五妹家的孩子今年也到年龄了吧?” “陈萍....” “啪”随着陈萍那一声怒吼落下,白老太太将自己一直端在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白老太太发怒,白家谁就是再高傲的人,都得低头俯首,整个客厅的气氛顿时都变的压抑起来,看着白老太太不敢说话,白辰此时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匆匆的走了进来,然后俯身在白老太太的耳朵边轻轻的说着什么,片刻后,白老太太脸色严肃的看着白辰:“不是说要两天吗?” 白辰回道:“我又送了一份去队上,让他们帮忙尽快做出来,另外一份确实要两天....”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又道:“你可确定?百分之百确定?” “姥姥,我确定,是队里做的鉴定....” 话落,白老太太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那站在后面的为首的一个穿中山服的男子道:“动手吧....必须要把她活着给我带回来....” 那男子一听,点了点头,回道:“是,老太太....” 见此,老太太在白辰的搀扶下就走,见老太太起身就走,在座的几个人也立马站了起来恭敬的看着白老太太,白老太太走出两步以后,转过头来对着陈萍道:“白想一旦带回白家,你陈萍绝无再有探望白想的机会....”顿了顿,白老太太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这几个孩子道:“故旧居再如何,也是当年养你们长大的,今后,无论故旧居在谁的手上,你们胆敢将手伸进故旧居,我李芹亲自剁了....” 说完,白老太太就和白辰一起走了出去,徒留客厅里面的几个人,心思各异.... 第两百七十九章 :袁来原来也是人 看着白老太太离去的身影,陈萍彻底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这一刻除了后悔还是无尽的后悔,如果让白想进入故旧居,还不如让白想死了,还不如让白想直接死了。 “啊啊啊啊.....”陈萍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喊了出来,白家几个人看着陈萍的模样,冷笑一声都甩袖而去,白家老大走在后面,看着陈萍,冷哼一声:“家石死都在护着的女儿,转眼就被你送进了火坑,你有什么资格来当母亲....” 冷斥一声,转头离去..... 袁来和沈显柔拖着白想匆匆跑出来,后面杨周的枪声一声又一声,还有杨周骂骂咧咧的声音,都无一不在他们的心头一直徘徊着。 可是这一刻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的放开彼此,独自离开,谁都不愿意放开,三个人左躲右躲,跑的气喘吁吁,钻进了那草丛里面,才终于没有听到杨周的声音还有那枪声,三个人瘫坐在地上,白想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躺在一边,睁着那一双大眼睛防备的看着四周。 沈显柔看着袁来那狰狞的伤口,还有脖颈上流满的鲜血,心痛的要死,看着袁来就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伸出的手想要去触摸袁来的伤口,可是又在半空缩了回来:“袁来,你的头....” 袁来转过头来看着沈显柔,摇了摇头,扬起的嘴角笑容,满是温柔:“无妨,大不了留块疤....” “可是要是留疤的话,你就不能去当兵了啊....” 闻言,袁来一愣,又笑了笑:“无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袁来....可是那是你的梦想啊....” 听此,袁来裂开了自己的嘴,大声的笑了起来,可是才笑出两声,就疼的龇牙咧嘴的:“沈显柔,你平时看起来高冷的很,怎么今日还婆婆妈妈起来了,我可是男子汉,受点伤又没事,真的没事的.....” “可是....你是袁来啊....”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袁来啊,可是学校里面公认的最一尘不染又干净的如玉少年啊,可是老师们口中经常提前的榜样啊,可是那最应该站在高处,不沾染半点风尘,又不能受伤的袁来啊,他可是袁来啊,是她想护在掌心的袁来啊。 沈显柔看着袁来,一向高冷不愿意显露出自己半点情绪的沈显柔顿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哭泣间,头顶上忽然感觉暖暖的,沈显柔一愣,就听见袁来的声音温柔的响起:“无妨,经过这一次,你会发现袁来原来也是人啊....” 袁来的话才落,沈显柔刚想回答袁来的话,手忽然就被人握住,沈显柔扭头,就看见白想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沈显柔顿感不对,果然就听见似乎有汽车的声音朝着他们这边来,沈显柔来不及想什么,连忙拽起白想,对着袁来道:“袁来,快走....” 看见沈显柔的表情,袁来也知道不对了,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连忙和沈显柔拽起了袁来,就往外面跑。 三个人才跑出一段距离,刚刚他们待过的草丛里面就被一张越野车压过,杨周似乎是已经疯了,除了手枪还直接开着车去追他们。 袁来和沈显柔不顾一切的拉着白想跑啊,跑啊,心里一直在着急的想着,警察怎么还没有来?怎么还没有人来救他们啊,怎么还没有人啊,怎么还没有人啊。 身后杨周也不顾一切的开车追,前面三个人逃亡着,袁来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疼的不行,胸口也疼的不行,意识已经恍恍惚惚的要晕倒了一样。 三个人在草丛里面穿越着,沈显柔也越来越感觉到吃力,可是还是咬牙的坚持着,终于跑出了草丛,来到了外面废弃仓库的公路上,袁来他们终于听到那些那由远至近的警笛声,袁来和沈显柔两个人相会一笑,可是却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搀扶着白想,就奋力朝着警笛声那边跑去。 公路交叉复杂,路上的小车寥寥无几,来往的都是长板车还有那一种拉货的大货车,他们没有丝毫的懈怠,杨周在后面步步紧逼。 沈显柔看着前方已经驶来的警车,激动的拉着袁来:“快,看,警察....” 袁来也笑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丝毫没有看到从前方路口疾驰而来的大货车,那大货车似乎是已经失去了方向的控制,直接闯了红绿灯撞掉了大树,直接朝着他们来,那边路口的车上的警察也看到了,急的不行,从车子里面伸出头来,对着他们大喊:“走啊,快点走开,走开....” 袁来和沈显柔闻声抬头,那大货车已经近在咫尺,袁来反应很快,转身一把就推开了白想,还没有来得及再去推开沈显柔的时候,沈显柔已经伸出了手,一把推在了袁来的身上,沈显柔的手才推到袁来的手上,大货车已经狠狠的撞向了他们。 白想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同时,袁来和沈显柔也已经重重摔落在了地上,“砰”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心头,白想就躺在哪里,眼睁睁的看着大货车将袁来和沈显柔撞翻在地上,鲜血在他们的地上蜿蜒。 落地的那一刻,沈显柔柔情似水的看着袁来,眼泪从眼眶划落下来,生不能一起,死能够一起,倒也值得,可是啊,袁来啊,我不想你死,不想,不希望的啊,你还有那么大好的前途啊,可是此刻再话都已经无法说出来,闭上眼的那一刻,沈显柔张开嘴巴,无声道:袁来....我喜欢你.... 白想就那样看着沈显柔闭上了眼睛,她张开嘴巴,想要说话,鲜血从她的嘴巴里面,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哗的流了出来,她又看向袁来,袁来双眼已经涣散,嘴里,鼻子里,全是鲜血,看着白想,嘴巴微动,说着什么,白想吃力的翻身,吃力的挪动自己的身子要爬向袁来,对着袁来摇头:“你不能死...不可以...不可以啊...不可以....” 第两百八十章 :从此天空大黑,再无光亮 那一刻有多漫长,有多煎熬,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那一刻白想只觉得自己的周围被死亡还有无数的悲痛都围绕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的要死,她清楚的看到两条生命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流逝,一点点的消散,最后都尽数的化成了那熊熊火光里面的一把灰,所有的东西都尽数消散,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白想身下也满是她吐出来的鲜血,她一步步的爬向袁来,伸出的手终于拉住了袁来的手,而那一刻,袁来看着白想,脑袋歪向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那一天,那一刻响彻着。 周围从车上下来的警察还有周围的车辆上的车,包括杨周都被吓懵了,坐在车里,看着那边的两死一伤,混沌的脑子,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白辰和白老太太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想满身鲜血躺在哪里,嘴巴里面吐出的满是鲜血,拉着那少年的手,撕心裂肺的吼叫之后,无声的沉默着,什么话都已经说不出口来,伸出的手紧紧的拽着那个少年的手,怎么都无法放开。 赶来的救护车上去,想要掰开白想拉着袁来的手,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去扯开,明明白想自己都已经不行了,很虚弱了,可是那力气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死死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拽着袁来的手不愿意放开,无论他们怎么去扯,都始终没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是在白老太太强势下,不给白想进行任何的急救打了镇定剂,才将白想拽着袁来的手,分开。 闭上眼睛的时候,白想清楚的看到那边的天空被染的血红,天边黑了下来,从此以后,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沈显柔死了,当场死亡,袁来死了,死亡时间就在沈显柔走之后的几分钟,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已经收押,杨周收押,白想重伤,在医院里面的抢救了四天三夜,未曾醒来,医生判定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盛世躺在医院里面,梦中,看到的白想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跟自己告别,他,满脸泪水问白想:“秀秀,你要去哪里啊?” 白想伸出的手,轻轻的摸上盛世的脸颊,一字一句叮嘱着盛世:“盛世,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无论多难,都要好好活下去....” 话落,白想身形消散,盛世伸手去拽,仍旧什么都没有,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虚弱的从床上起身,一把扯掉自己的氧气罩,下床,却因为腿上打了石膏跌落在地上,盛姜打开门进来,脸色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干什么去?” 一向骄傲的盛世,不愿意低头的盛世,只有自己的盛世,讨厌着盛姜的盛世,面对着盛姜,缓缓的低下了自己的头,趴在地上,给盛姜磕着头:“秀秀一定是出事情了,我求您了,我求您了,您就让我去见一面,见完以后,您让我哪里都可以,哪里都可以,我求您了,求您了....” 盛姜看着自己的儿子,泪眼汪汪,走到盛世的面前,拉起盛世,递给了盛世一沓照片,上面都是白想的生活照:“儿子,白想已经被保送了,所以你不要担心,这是这几天她在学校生活的照片上,我知道你醒来会想看,所以让人去拍的,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听白想的妈妈说,白想已经在准备出国旅行,是给她准备的毕业礼物,出去玩了回来,就会去帝京报道了,白想那么优秀,盛世你也要变的优秀好好起来,才配的上白想,不是吗?” 盛姜的话说完,秦之和张尚哗就走了进来,看着盛世,秦之立马笑道:“阿姨不会骗你的,你说白想出事,那是梦里面好吗?哪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杨叔...哦不是,是杨周已经收押了,白想准备出国旅行了,昨天在学校里面遇见了,还和王冬雨去吃麻辣烫呢....” 话落,秦之还伸出手去碰了碰张尚哗,张尚哗哼了一声,对着盛世道:“爱信不信....” 这一句话说出口,众人都看看向盛世,紧张得不得了,害怕盛世真的要去找白想,却不想盛世愣了愣,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翻看着那些照片,将那些照片像宝贝一样,护在自己的胸口,秦之和张尚哗一看,不禁都红了眼眶。 现在除了欺骗,已经别无他法。 而转眼,明日就是高考,高三理班所有的同学都聚集在教室里面,班主任王海萍站在讲台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了看班上的同学,柔声道:“明天你们就要高考了,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老师呢,也没有要对你们叮嘱的,就是一定要看好题目,看清楚题目,该忘记的东西不要忘记,一定要仔细看每一道题,不要大意,做好之后一定要检查检查再检查,那么我们就再最后点一次名字,出去之后,不要回头看,听见了吗?” 众同学一听,异口同声道:“好....” 王海萍拿起自己桌子上的名单,就开口道:“袁来....” 第一个名字叫出口,就已经泪目,没有人回答,下面的同学都沉默着,默默的扭过头看向那已经空白的座位,座位上还摆放着许多的花朵,许多同学都已经泪目了,王海萍用名单挡着自己的脸,也都已经泪流满面,沉默着良久后,忽然一声:“到....” 众人转头,就看见那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缓缓站起了一个男生,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回答到老师:“到....老师.....袁来到.....” 那一刻,所有的同学都齐声回答到王海萍:“到....袁来到....” 王海萍抹着自己的眼泪,又接着念道:“白想....” 众人异口同声又道:“到....” “沈显柔.....” “到....” “盛世.....” “到....” “王冬雨...” “到....” “陈燕....” “到.....” 第两百八十一章 :最应该死的是她啊 这一刻,无论是那些人已经离去还是已经死亡,他们都将与海城一中理三班同在,他们都是本班的一员,不可或缺,他们是同学,更是朋友,更是聚在一起组成银河的星光,此情此意最为珍贵。 他们甚至没有离去,他们永远都在彼此的身边,永远都在。 毕业的那一刻,王冬雨看着班主任从学校处领到了三套学业服还有帽子,整整齐齐的给同学们连夜制作的按照他们三个人模样的人行牌穿上,带着他们在全校师生异样的目光下照了毕业照,放飞了属于他们的青春气球,在毕业墙上留下了他们的名字。 而那一张照片自始至终都贴在海城一中的毕业墙上没有撤走,往后走过每一届的学生,路过时,或觉得搞笑,或觉得奇怪,可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明白那照片其中的含义是什么,只有那还在一中教书的老师们,看到那些照片,总是会觉得惋惜,还有难过。 因为他们知道,深深的知道,一九九七年的哪一届毕业生里,高三理三班的班主任王海萍老师在那一年失去了自己最得意的三名学生,最骄傲的三名学生。 那一年的海城一中,丧失了帝京保送的名额,失去了三名门面担当,损失巨大。 那一年的海城,也在学校里面旗台边,做了两尊雕像,一名叫沈显柔,一名叫袁来,都曾经是海城一中最好的学生,代表着海城一中参加过无数的竞赛,拿过无数的奖项,为学校争得荣光,高考就算不被保送,也定是在本市名列前茅的学生。 屹立在国旗的下面,定格他们最好的年华,久而久之,关于这两尊雕像便成为了之后每一年的毕业生前来沾学气的地方,碰一碰,希望能够学逆退散,逢考必过。 除此之外,他们还总是能够看到每到毕业季总有一位老师站在那雕像的傍边凝望着,许久才离去。 是惋惜,更是遗憾和后悔。 王冬雨前去探望过白想,白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她问傅恒源:“白想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傅恒源看着王冬雨摇头:“不知....” 伸出手将东西递给傅恒源,王冬雨哽咽道:“这是送给阿想的毕业礼物,看来已经不能亲手交给她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帮我交给阿想,请求她醒来一定要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傅恒源点头,有些不是滋味的接过王冬雨的礼物,看着王冬雨的离去,又看了看病床的白想,心情极其复杂。 白想在医院里面躺了很久很久,都没有醒过来,白家的人挨个守着,白老太太请了最好的医生专家来诊断,都没有任何的办法,白想伤的很重,送来的时候内脏还有多器官衰竭,就算抢救过来,也难保不会出现其他的任何问题。 白老太太阻止陈萍的探望,阻止任何来自于傅家的探望,傅恒源去了帝京二本,陈萍每天都在医院哭,恨盛姜,恨杨周,恨他们恨不得他们去死,将自己的女儿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白想醒来,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门口守着的人,一个不留神的时间,白想就不见了踪影,拔掉了自己氧气罩,还有针头,跌跌撞撞的就走来,地面上滴落了好些鲜血,白辰急的不行,打电话给了白老太太,老太太雷霆大怒,动用了白家所有的人,还有故旧居的人,出动去找白想。 白想醒来,鞋子也没有穿,跌跌撞撞的拿着手上的地址去了沈显柔的家里面,破破落落的小房子,早已经人去楼空,邻居告诉白想:“这家人啊早就走了,家里的老大死了以后,一个星期他们就搬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白想又跌跌撞撞的跑去了老城区,袁来奶奶的小店里面,只见那个失去了自己孙子的老太太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着过往的行人,不说话,也不理人,店里的人来了又走,来了又走,都纷纷摇头叹息,还有骂骂咧咧。 白想躲在角落看着老太太,捂住自己的嘴巴,靠着墙角,不敢出去,隔了好一会儿,白想看到店门口的公路上停了一辆车,从车子上下来一个中年女人,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太太没有理会,那女人见老太太不理,又开上车扬长而去。 老太太仍旧坐在哪里,许久之后,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却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白想立马就从角落冲了出去,扶起老太太,张开了嘴巴,想问老太太有没有受伤,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太太被人搀扶起来,张开嘴想道谢,待看见是白想的脸时,立马就变的愤怒起来:“滚,就是你害死我孙子的,滚.....” 一把推开白想,白想原本就才醒,虚弱的不行,整个人的都瘦的不成样子,被老太太一推,就摔倒在了地上,碰伤了手臂。 白想看着老太太,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还有流泪,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实在是无力自己,索性跪在了地上,一个头一个头的给老太太磕着,乞求老太太的原谅,老太太看着白想,心痛的要死,扬起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落在白想的后背上: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的来来才死掉啊,你知不知道他才几岁啊?他马上就去做手术,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都是因为你死掉了啊,都是因为你啊,你干什么要来招惹我家来来啊,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啊,他是我的命啊,你知不知道?” 白想就跪在地上磕着头,任由老太太发泄,袁来之所以死,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沈显柔死,也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她活该,她活该。 死的为什么不是她?她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一个啊,她才是啊.... 第两百八十二章 :她不会说话了 “我的来来啊,大好的前程,大好的年华啊,怎么就那样死掉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啊,你该死,该死,该死.....” 白辰带着人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匆匆上前,拉开白想,带来的人拉开了老太太,可是才拉开白想,白想又跑去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额投已经开始红肿了,白辰见此,大吼一声:“够了,阿想,不要这样....” 白想看也没有看一眼白辰,持续性的做着自己的动作,老太太被人拉住,泪水满脸都是,一把推开拉住自己的手,对着白想说道:“滚,我们家来来死的冤,死的冤,他不想看见你,我们也不想,滚啊....” 说完,老太太就走进自己的店里面,重重的关上了店门,白想又跪着过去,在门口一个劲的磕着头,白辰上去,拉开白想,又被白想挣脱开来,如此反反复复的几次,白辰一把拉过白想,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够了,阿想,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不是的,不是的....” 白想却看着白辰摇头,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自己,白辰这才发现白想的不对劲儿,看着白想的样子还有动作问道:“阿想,你不会说话了?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白想黯淡了眼神看着白辰,摇了摇头..... 白辰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白想带了回去,给她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医生摇头:“应该是受到刺激而引起的失声,这样下去,也不确保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我的指的是精神上.....” 白辰扭头看向那坐在房间病床上呆滞的白想,满是心痛,白老太太听闻以后告诉医生:“用最好的药,我们白家不差钱....” “我们会尽力的....” 话落之后,医生转身离去,白老太太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的白想,目光逐渐犀利:“故旧居的继承人怎可如此懦弱?无论什么办法,无论是刺激也好,死人了也好,都必须要将那些委屈给我咽下去,既然醒了,就送她去吧....” 闻言,白辰震惊的看着白老太太:“姥姥,您的意思是让阿想继承故旧居?” “有何不可?我故旧居掌握整个海城的地下消息网,就是队上也要买我几分面子,你舅舅生前就是故旧居的幕后人,死了之后自当要自己的子女去继承的....” “姥姥,这阿想才醒,就算到了年纪也不可以啊,舅舅在世的时候就不允许阿想继承故旧居,舅舅走了以后,遗言上也是这样叮嘱的,姥姥,您是要不顾舅舅的遗嘱吗?” “放肆....我做事情岂容的你来质疑?阿想不去继承故旧居,难不成你去?” 话落,白老太太转身就走,离去前对着门口守着的人说道:“不准任何人来探望,谁都不行.....” 看着白老太太的离去的背影,白辰终究是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头,绕来绕去,终究还是未能够逃过那命运安排的一切啊。 白想不会说话了,而且就按照白想的状态来说,就算白想能够发出声音说话,她也不会想的,袁来死了,真的死了,沈显柔也死了,那一天在车祸现场的一幕幕,都始终在白想的脑海里面闪现着,无法抹掉。 就是那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就在自己的眼前消散而去啊,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啊。 很多的时候,白想就在想,假如那一天自己没有遇见盛世,不去窥探盛世的世界,想要护着盛世,那么袁来和沈显柔是不是就不会死掉?如果那一天自己不去管那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是不是?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你还会这样选择吗? 白想的答案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无论是盛世还是袁来,还是沈显柔,对于白想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人啊,无论失去谁,她都是不愿意的啊。 “袁来原来也是人....”真的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成为袁来对沈显柔说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话啊,袁来那样优秀的一个人啊,怎么就可以死掉呢?怎么就可以呢? 还有沈显柔,那么努力生活的一个人,那么那么努力学习的一个宝贝啊,怎么也死掉了呢?怎么也死掉了呢? 白想的精神开始变的恍恍惚惚的,她恍恍惚惚的从病房里面走出来,病房门口守着的人想要阻挡,都被白辰挡了下来,他悄悄的跟在白想的身后,白想穿着那诺大的病号服,走出医院的门口,身形孤寂又悲伤。 风轻轻的吹过,都让白想摇摇晃晃的,白想就是那样一个人孤寂的走在街头,从城南走到城北,从医院又走到了袁来奶奶的店门口,悄咪咪的躲在角落里,一路上许许多多人异样的目光落在白想的身上,白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就是躲在袁来奶奶的店门口,看着袁来奶奶的一切。 白辰躲在白想的身后,看的心痛,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就是在做自己能够做的一切,去弥补袁来,去偿还自己欠下的债,可是这怎么又说的清楚,说的清楚啊.... 白想在袁奶奶家一守就是很多天,老是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将袁来奶奶放在门口的垃圾丢掉,又悄悄的躲在巷口的角落,有人来送货,就趁着袁奶奶不在的时候,又将货搬到里面,又迅速的躲到的角落,袁奶奶去菜市场,白想就远远的跟在身后,袁奶奶去哪里,白想都默默的跟在身后,始终不愿意离开。 就这样,白想跟着袁奶奶,白辰跟着白想,傅恒源放假回来,匆匆打听到白想的消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唯一不同的只是白想的身后不止一个白辰,还有陈萍和自己的父亲。 他们都在白想的身后默默跟着白想。 第两百八十三章 :宁愿她死掉 白想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脏的不行,长长的头发也已经凌乱不堪,一双脚都已经破到流血发炎白想都没有任何的感觉,看到白想的模样,傅恒源就要上前去强制性的将白想带走,却被白辰一把拉住了手,对着他傅恒源摇头:“不要去,就先容许她放肆这一段时间吧,别去....” “不去?不去就看着她这个样子下去?” 说着,傅恒源就走,白辰又在后面道:“傅恒源,阿想她不会说话了....” 傅恒源脚步一顿,什么也没说,又匆匆上前去,一把拉走那躲在角落里面像一个乞丐一样的白想,白想看见傅恒源想要甩开,却被傅恒源拉的死死,傅恒源强制性的带走了白想,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白想拽到车上,车子一路朝着枫山墓园而去。 陈萍和白辰他们一见傅恒源带走了白想,什么话也来不及说,也匆匆的坐上车,追去。 车辆到达枫山墓园的门口时,傅恒源伸手将白想从车子上面拽下来,白想站在门口,意识到傅恒源带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傅恒源一把拉了回来,死命的拽着白想一路往墓园上面走去: “白想,你不是要见袁来吗?我就带你来见....我让你好好的看看,袁来在哪里?” 傅恒源一路的拽着白想,饶了好几道小路,好几排墓碑,终于在到达一个墓碑时,傅恒源甩开了拉着白想的手,白想就摔倒在墓碑前。 “你不是要见袁来吗?白想,我现在带你再见袁来了,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白想,袁来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不仅如此,就连沈显柔都死了,你现在能够醒过来,好好的活在这里,那都是因为你的命是他们的死换来的,白想,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他们两个人吗?你对得起吗?” 白想听着傅恒源的话,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两墓碑上的照片,那两个人笑容的灿烂,看起来般配极了,原本今天的他们都应该在过着自己的日子,过着自己的生活,一个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一个去了帝京的大学。 他们都有着最好的年华好前途,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了那埋在黄土下的一把灰,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笑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一个是子弟兵,一个将会是帝京大学的高材生,白想,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你现在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浑浑噩噩的浪费这些时光?你应该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去偿还他们的,你听见了没有?” 看见白想,傅恒源很清楚,袁来和沈显柔的死亡,对于白想来说,给白想造成的打击有多大,那时救他们的警察在后来整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过程的时候,告诉他们,白想那个时候一直是清醒的。 清醒的躺在血泊之中,亲眼的看着沈显柔闭目,亲眼的看着袁来在自己的面前闭上了眼睛,划落的双手,是白想到昏迷之前都不愿意放开的手。 白想从头到尾,都清醒着,见证了整场车祸的发生结束,见证了沈显柔的死亡,还有袁来的死亡。 那些都是白想亲眼看着的,都是白想一一看在眼里面,亲眼见证的啊。 那一场事故的发生,给白想造成了巨大的刺激还有伤害,白想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此时此刻,清醒过来还不如永远的沉睡下去啊。 白想看着傅恒源摇了摇头,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可是却没有任何丝毫的声音发出来。 见白想这般模样,傅恒源上前去,拽着白想,强迫着白想去看袁来的照片: “你在干什么?”伸出的手被陈萍一声呵斥,愣在了原地,陈萍心痛的看着白想,匆匆上前去,要去抱抱白想,白想却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陈萍和傅加成,就往墓园外面跑,见此,陈萍什么也顾不上了,匆匆跑去追,大声的喊着前面还没有走上来的白辰:“辰儿,快拉住想想啊....” 白辰立马就反应过来,匆匆跑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奔跑的白想,白想在白辰的怀里死命的挣扎着,瞪大的双眼,流着泪水,白想的力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在白辰的怀里,拼了命要跑,白辰没有办法,只能将白想摁在地上,反手摁住白想,白辰额头已经冒汗,对着陈萍道:“快点,车里面有镇定剂....傅先生,请您过来帮帮我....” 陈萍听着白辰的话,推了推傅加成:“你去帮帮辰儿,我去拿镇定剂....” 傅加成点头,匆匆跑上前和白辰一起摁住了白想.... 那一刻,傅恒源站在台阶上,看着被白辰还有傅加成摁在地上,脸贴在地上,一直在流着眼泪,双眼空洞无神的白想时,只觉得怜悯,同情,甚至还有隐隐的心痛。 曾在海城一中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怎么醒来就变成了这样样子了呢?怎么就要经历那些不堪的事情呢? 他看着死命挣扎的白想在被自己母亲打下的镇定剂之中,停止了挣扎,闭上了眼睛,看着白辰带走白想,看着陈萍朝着自己走来,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手掌,打了自己一巴掌,再看着他们匆匆带走白想的身影。 傅恒源扭头,看向袁来的墓碑方向,不禁无声的问道:“袁来,你要是能够看到,看到现如今大难不死清醒过来之后的白想是这般模样,你....会后悔当初推开白想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清楚明白着,如果再来一次,袁来仍旧还是会去推开白想,去救白想,可是如果白想活着是这样的一个画面,可能不止是他宁愿白想死在那一场车祸之中,宁愿白想死掉啊.... 第两百八十四章 :妈妈和你一起弥补 医院里面.... “啪”的一声,陈萍重重的跪在了白老太太的面前,用力的给白老太太磕着头:“老太太,我求您,求您,您就让我进去看看想想吧,我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求求您了....” 白老太太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萍,冷着脸说道:“让你见白想?现在白想这个模样,你这个做母亲有着很大的责任,你还嫌不够乱?要是再让她知道她父亲的死因,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孙女?给我滚...” 说完,老太太甩手就走,身后病房的门被人挡的严严实实的,白辰站在一边,神情也是说不出的难过,许久之后,看着白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走廊下,白辰才敢缓缓上前,蹲在陈萍的面前,递给陈萍一块手绢,轻声道: “舅妈,您进去看看阿想吧.....趁着姥姥现在不在....” 闻言,陈萍震惊的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白辰:“辰儿....” “舅妈,您现在不去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白辰面露难色的看着陈萍,犹豫着终究还是缓缓道:“姥姥已经决定带着阿想去英国了....等阿想病情稳定下来,就会离开....” 至于是什么原因,白辰看着陈萍已经哭肿的双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陈萍看着白辰,目光悲切,白辰轻轻的扶起陈萍,对着站在门口守着的两个人道:“让开吧....” 两个人看着白辰,面露难色,犹豫不决,白辰也不管,冷声道:“姥姥哪里我会去解释的....” 说着,也不顾两个人的阻拦,径直打开了病房的门,让陈萍走了进去,自己守在门口..... 病床上,白想安静的躺在那里,手背上打着盐水,鼻间里插着氧气管,脸色苍白,又虚弱,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离开消失的娃娃一样,陈萍坐在病床的傍边,伸出的手握住白想那冰冰凉凉的手掌,试图将白想的手捂暖捂热。 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为什么到达她女儿这里,大难不死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啊,早前她就说,盛世肯定会害死白想的,肯定会的,这一语成截啊,那个臭小子,真的让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想想啊,我是妈妈啊,妈妈知道我们家想想啊现在肯定很难过很难过,失去了自己最好的两位好朋友,滋味肯定很难受,可是啊,妈妈希望想想能够好好的活着,代替他们的那一份,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活着去实现他们的梦想,活着去补偿他们,活着,才有机会....” 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她陈萍只是一位母亲,只是白想的妈妈,只是一位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健康快乐起来的一位平凡母亲罢了。 眼泪顺着脸颊都滴落在了床铺上,晕染了一片,看着白想的目光满是心疼:“想想啊,妈妈知道你可以听见的,所以才将这些话悄悄的说给想想听,坏人已经受到了惩罚,妈妈给了柔柔家好些钱,帮助他们离开了海城,重新生活,袁奶奶那里,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妈妈也常常去,妈妈啊,还用袁来的名义建立了一个公益基金....以前啊,妈妈老在想,妈妈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自己够用够吃就好啦,不饿着我们家想想就好啦,现在才觉得啊,妈妈以前攒的那些钱,原来都是该用在这里啊....” 说着说着,陈萍就抽泣起来,哽咽了声音又道:“想想啊,妈妈希望你能顾走出来,好好的生活下去,无论以后的生活和路有多难,妈妈会好好护着你的,那些我们欠下的,不管是袁来的,还是沈显柔的,妈妈和你一起去弥补,所以,妈妈求求你...不要这样丢下妈妈一个人,好不好?” 她的女儿她最了解了,白想一定会觉得愧疚袁来和沈显柔,才会一醒来就跑去找他们,才会去守在袁奶奶的家门口,她就是认为袁来的死和沈显柔的死,都是她造成的,才会这样,可作为母亲,纵然自己觉得不是自己女儿的错,可是为了白想,她甘愿和白想一起去弥补,陪着自己的女儿。 泪水越流越多,陈萍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埋头小声的抽泣起来,握在掌心的手,忽然动了动,陈萍一愣,抬起自己满脸泪水的脸庞,就看着白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睁着那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看着陈萍,嘴巴无声的说着什么。 陈萍看见白想醒过来,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一脸笑意的看着白想,喊道:“想想....” 然后凑近白想的嘴边,想听清白想说什么,才惊觉白想已经不会说话了,她急忙道:“想想啊,我是妈妈,你别急,别急,咱不说话,不说话,好不好?妈妈去叫医生,去叫医生....” 陈萍说着连忙放开了白想的手,跑出去叫了医生,不一会,病房就来了好多的医生会诊。 病房门口,陈萍们焦急的等待着,傅加成拍了拍陈萍的肩膀,安抚道:“会没事,会没事,想想会没事的....” 傅加成的话才完,医生就走了出来,摘下来的口罩对着陈萍还有白辰他们道:“病人这一次受到刺激的失语症,很抱歉,我们也不能判断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所以还请家属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一个就是病人上一次受伤,体内的多器官当时出现了衰竭,纵然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在康复之后,可也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后遗症和并发症,所以,我们建议不要再让她受到刺激了,她的情况复杂,还需要观察....” 听到医生的话,陈萍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病房再一次人仰马翻起来...... 第两百八十五章 :那些至亲终将远去 醒来之后的白想配合着医生的诊断,任由那一群医生在自己的面前绕来绕去的检查,可却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睁着那一双大眼睛,空洞的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门口又守了好些人,白老太太来了又来,走了又走,白想都始终睁大了眼睛,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样的白想让很多人都觉得无能为力,当初那些事情发生之后的混乱,现在想来都觉得万分凶险。 盛世走了,袁来死了,沈显柔死了,白想不人不鬼,成了神经病,那些人面对白想,带来的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深渊,已经无法预料到,只是现如今,至于自渡,白想方可挽救自己。 陈萍醒来之后,让傅加成给自己拿来了很多学习手语的书还有视频,坐在病房里面,开始学习手语,傅加成看的很不滋味,没有任何的办法,便只能劝解陈萍:“想想的失语只是暂时性的,她肯定会好的,肯定会的....” “你不懂,你怎么能懂....”陈萍忽然就大吼起来:“你要是能够懂,能够看到,就应该知道我的女儿,我的想想不应该被这个打倒,他的父亲是海城乃至国际上最著名的画家,想想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她应该有最锦绣的前途,她学习那么好,以后可能是画家,可能会去唱自己喜欢的京剧,可能会跟着自己的姑姑游走在文化事业上,可能会去当医生,去实现她自己的梦想,我作为一名母亲,我作为想想的妈妈,怎么可以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去治愈我女儿的方法,怎么可以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帮助我女儿站起来的方法....” “萍萍.....” “你们怎么会懂?怎么会懂?想想从小就一直跟在她父亲的身边,出差那个人也带着想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该是多么的心痛啊.....” 傅加成看着已经变的憔悴不堪的陈萍,没有了以前的闪闪动人和温婉优雅,心里也满是难过和无能为力,所有的话语还有劝解都在一个母亲的面前,显的那样的渺小还有苍白。 傅恒源隔着窗户看着里面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掉的白想,也是满脸的疲惫。 “你这般模样,总是让我以为你是很在乎白想的,都差点让我忘记,你母亲和未出生弟弟的死因....” 白辰的声音在后面淡淡的响了起来,傅恒源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回答白辰的话语,面对于现如今的白想,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还有态度,他自己也始终分不清和不明白的。 “傅恒源,你其实恨得人不是白想吧?” 傅恒源和白想两个孩子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白辰,你才大白想三岁,早早就被白老太太带在身边,以后也会继承着整个白家,很多事情,我想必你也早就已经明白和清楚,我对白想,只不过是同情还有怜悯罢了,面对这些事情和遭遇,是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的未来,所以你不必来揣测我的心思,作为兄长,要好好护着自己的妹妹.....” 说完,傅恒源转身就走,白辰又道:“你真的能够放下你母亲的死从而对白想不存在一点儿恨意?” 傅恒源沉默着离去,徒留白辰站在身后,看着傅恒源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场关于上辈子的恩怨,终究还是要来了。 病房的门被人缓缓打开,白辰抬头去看,白想赤着脚,脸色苍白的站在病房门口,呆滞的眼神看着白辰,白辰立马上前去,急忙问道:“阿想,你是不是饿了?我让阿姨给你送吃的来....” 白想没有说话,抬脚就要走,却被守在病房门口的人挡在了面前,白想抬起头去看他们,强制性的就要走,白辰意识到白想要去哪里,急忙上前去拉着白想往病房里面走,柔声哄道:“阿想,你先进来,我让阿姨给你送衣服还有吃的过来,你就算去袁奶奶家,也要换一身衣服,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去不是吗?听话啊....” 说完,白辰对着守在门口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门口的人会意,立马就去给白家的老宅打了电话。 白辰左说右说,才好不容易将白想哄在病房里面,过不了一会儿,白老太太带着人就来了,白老太太站在白想的面前,脸色沉凝又严肃,冷声道:“既然醒了,就好好准备一下吧,下个周就准备出国吧.....” 话落,白老太太给跟来的阿姨使了一个眼色,阿姨会意,上前将带来的衣服还有吃的东西,轻轻的放在了白想的面前,白想仍旧是那般模样,无动于衷,仿佛什么话都听进去了,又仿佛什么话都没有听进去。 她沉默着拿起阿姨递来的衣服袋子,就去了卫生间,外面白老太太对着白辰说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为姥姥不知道,我的人,你都有本事让他们听命与你,手段倒是有本事.....” “姥姥,我.....” “不必多说,姥姥都清楚,我带走阿想,国内的事情就会全权交给你了,尽快熟悉,不要老是在医院守着,姥姥知道你护着妹妹,但是你要自己强大起来,以后才能护着妹妹,你的那些叔叔婶婶啊,一个两个都是财狼虎豹,姥姥老了,膝下又只有你和阿想两个亲孙在身边,所以你一定要趁着姥姥还活着的时候,尽快将姥姥手里的业务都接替过来....明白吗?” 眼前的老人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沉重的话语,白辰看着自己已经满头花白的姥姥,于这一刻忽然醒悟,那些至亲之人要离自己远去了。 “姥姥,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第两百八十六章 :所过之处,满是思念 伸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白辰的肩膀,给予了自己的最深的厚望,白想在卫生间里面换上阿姨为自己来带来的衣服,将换下来的病号服扔在卫生间里面,打开门,趁着他们没有防备之时,匆匆就跑了出去,见此,反应过来的白老太太对着门口的怒吼一声:“还不快点去追.....” 那两个人反应过来立马刘追了上去,白辰见此,也是慌的不行,拉着白老太太的手,急切的说道:“姥姥,我会将阿想带回来,我一定会的....” 说完,拔腿就追了出去.... 此时此刻已经傍晚的时候了,外面晚霞映照了天边,红了半边的天空,那个姑娘穿着拖鞋,一席白色的长裙,奔跑在大街上,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将要带她去往不知名的远方。 袁奶奶的小店里,袁奶奶像往常一样坐在小店的门口,手里拿着袁来的照片,时不时的看向手里的照片,时不时看向过往的行人,目光浑浊,所过之处,满是思念。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袁来背着书包,像往常一样朝着自己走来,手里拿着自己最喜欢吃的糯米糍,喊着:“奶奶,快点来趁热吃你最爱的糯米糍,我今天特意让老板把它外面的油条炸的脆一点啊,奶奶....” 她回答着自己的孙子:“好....这就来....” 袁来笑了笑,放下书包,放下手里的糯米糍,走到门口,看着门口的垃圾,又大声的喊道:“奶奶,我去倒垃圾了.....” 袁奶奶满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孙子:“好咧....”顿了顿,袁奶奶又道:“来来啊,奶奶今天榨了玉米汁,你丢完垃圾,回来自己去厨房盛....” 袁来边走边回道奶奶:“好嘞,奶奶....” 所有的模样,都映照着岁月最好的模样,可是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悄然不见,袁来不见,自己的孙子不见了,门口的垃圾已经好几天都已经没有人倒了,身后有人伸出手碰了碰自己,袁奶奶扭头,就看见自己的身后站了好几个小混混,为首的小混混染着一头的黄毛。 邪笑着抽走了袁奶奶手里紧紧拽着了的照片,对着自己的同伴嬉笑道:“哈哈哈,这老太太的孙子当真死了?死了就死了呗,老太太这有什么可伤心的?他死了,只要你想,我们可都是你孙子....” 手里的照片被人抢走,袁奶奶伸手就去抢,嘴里一直喊着:“还我的照片,还我的照片....” 黄毛伸手一把推开了了老太太,说道:“去,奶奶,给你这个几个孙子去做点吃的,快点....” 黄毛的话说完,顿时引来自己朋友的一阵哄笑,一群人上前去推搡着老太太,可怜的老太太被人推来推去的,摔倒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只想要自己的照片。 “照片,照片,照片....我的照片.....” 袁奶奶的小店坐落在老城区,袁来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国外,袁奶奶不愿意离开海城,带着袁来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虽然时不时的店里面也会有小混混来找麻烦,可是那个时候袁来子啊,袁来会赶走他们。 现在袁来走了,没有护着袁奶奶的人了,那些小混混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站起来,快点去,快点....”小黄毛伸出的手粗鲁的拉起袁奶奶,推搡着袁奶奶走进去,一群人嬉笑着推搡着老太太,白想跑到街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她看了看四周,看到了角落的砖头,捡起来,拿着砖头就冲了上去,对着为首的黄毛脑袋就砸了下去。 黄毛吃痛,放开了老太太,砖头就看见眼前的姑娘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一块砖头,满脸戾气的看着自己。 黄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手上全是鲜血,和自己的兄弟对视一眼,伸出脚一脚揣在了白想的肚子上,白想踉跄了往后面退了几步:“死丫头,多管闲事,敢砸老子的头.....” 说着一群人就去打白想,却不见白想哼一声,白想使出自己的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推向黄毛,挥舞着手中的砖头,将袁奶奶护在身后,黄毛将手中的照片一把扔在地上,发了狠要去揍白想,却不见白想说话,不禁看着白想对着自己的兄弟说道:“妈的,这死丫头不会是个哑巴吧?” 黄毛的兄弟闻言,缩回了自己要去揍白想的手,推了白想一把,打量道:“你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试探的问道,见白想还是没有说话,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以后,黄毛戾气道:“一个老残废,一个小哑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一群人将白想围在中间就要伸手去揍,高高抬起的手被人反手一扭,一个过肩摔就摔倒在了地上,白辰带来的人将一群小混混都围在中间,白辰冷脸看着他们冷声道:“你们都是有案底的吧?我保证你们要是敢再来这里寻麻烦,我就有本事让你们待在里面永远都出不来.....还不快滚....” 一群人被白辰的气势吓到了,不敢吭声,黄毛被人自己的兄弟搀扶起来,匆忙逃走,临走的时候,还故意放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 白辰没有丝毫的在意,扭头想去看白想,白想推开了白辰,捡起地上的照片,递给一直在角落不说话的袁奶奶,袁奶奶拿过白想递来的照片,一把推开了白想,呵斥道:“滚,你给我滚,你还我的来来啊,还我的来来啊....” 说着说着,袁奶奶就瘫坐在了地上,伸出的手打着白想,哭泣着:“你还我的孙子啊,还我的孙子啊.....” 白想无法说话,只能跪在袁奶奶的面前,一个劲儿恳求着袁奶奶的原谅,眼泪也一个劲儿的往下面掉.... 第两百八十七章 :故旧居的创立 白想心里藏了好多的话,有好多个对不起,都想要当着袁奶奶的面,亲自给袁奶奶说,可是此时此刻的白想却愣是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袁奶奶哭的伤心不已,纵使自己心里面也明白袁来的意外不是白想的错,可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去谅解,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谅解白想。 “袁来的死亡给很多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袁奶奶不能谅解白想,白想也不能谅解自己,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造成了袁来的死亡,一直活在愧疚里面,醒来之后的白想不会说话了,每日每夜的就守候在袁奶奶家的门口,这样持续了很多长时间.....” 白辰的声音在傍边淡淡的诉说着那些关于白想的所有过往,盛世看着那坐在角落里面安静看书的白想,已经泪流满面。 “后来呢?后来白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后来....”白辰的目光落在白想的身上,目光悠远又悲凉:“其实白想醒来不会说话的时候,她的精神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只是她说不了话,我们便一直认为她只是不会说话罢了,却没有想到.....她早已经千疮百孔,放弃了自己.....” 白家不像是明面上那样的干净,白想的爷爷也不是一开始就从事着文化事业,早年年轻的时候,他就混迹在各种场合里面,将知道的消息,打听到的消息以做买卖的形势给想要打听消息的人,因此在无形之中,积累了大量属于自己的人脉,可是却也因此得罪了很多的道上的人。 后来白爷爷回到家里,开始学习自己的家族的文化事业,力致将自己毕生的经历都投身于文化事业之中,可是想要转行,谈何容易,白爷爷知道太多的事情了,那些仇家找上门来,明明没有欠任何的债务,白爷爷却像似躲债的人。 到处躲人,最后实在是逼不得已,留下一封书信离家,五年之后再回来,海城道上多了一个名叫“故旧居”的某道组织。 里面买卖各种各样的消息,所潜藏的人各行各业,本事之大,大到很多就连上面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没有的消息,故旧居统统都有,一夕之间,故旧居成为在道上不一样的存在,也成为许多众多人士不敢招惹的存在。 因为故旧居手里都捏着他们的命脉,不惹故旧居,相安无事,惹上故旧居,鱼死网破,就是这么简单,时间一长,便有人出重金给故旧居,砸下的钱,便是封口费,请求故旧居将消息封存,故旧居便从此多了这样一条生存规则。 故旧居在海城的暗道上的势力越发的大,传承道白家石这一代时,白家石从小拜年开始游走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让人过的越发的厌倦,白天他是画家,温文尔雅,实地里,他掌握着海城最大的消息网。 故旧居的继承人,都必须掌握在白家本家的手里面,害怕有朝一日被取而代之,祸害了整个白家,所以必须要实实在在的握在白家本家人手里面,可是故旧居纵然势力再大,再多人不敢招惹,可到底也是暗道上见不得人的存在。 刀尖上的生活,一辈子都将活在算计和被人暗杀的生活之中,白家无论是本家还是旁家,谁都不愿意接手故旧居,就算白爷爷曾经靠着故旧居买卖消息的钱养活了他们,他们也不愿意接受,实在是不光明磊落,白家石在世的时候,就曾明言,白想不参与任何白家的事务,白家的人也不准将所有的事情牵扯在白想的身上。 白家石若是在,白想在白家自然有人护着,可是白家石的忽然离世,带起一段尘封的恩怨往事,白老太太将陈萍驱赶去白家,陈萍火速嫁给了傅加成,却不想最后弄巧成拙还是让白想卷到了白家的事情之中。 白老太太年事已高,需要一个人生活在白家的暗地里,接收故旧居所有的事情,将来帮衬白辰接管所有白家的产业还有文化,永远的生活在暗地里,双手污浊,谁都不愿意,老太太便不顾自己儿子的生前遗愿,选中了出身干干净净,不知道故旧居存在的白想。 如果陈萍不去找白老太太,或许白老太太也不会将手伸向了白想,白想仍旧还活在光明之下,未曾被污浊。 白想每一次去袁奶奶家,每一次被白老太太带人带走的时候,都是被很多人摁压在地上,打上镇定剂,才能够带走,而每一次被带走的白想,醒来之后总是能够有办法,又从医院匆匆的跑了出来。 “啪....”白想被摁住,重重的跪在了白家祠堂的地上,白老太太点上香,恭敬的上着香,白想跪在下面,头无力的垂着,一头长发凌乱不堪的散落在身后,白老太太上完香,站在白想的面前,挥了挥手,那两个人摁住白想的手,放开了手,退了下去,整个祠堂转眼间便只剩下白想和白老太太,整个祠堂的外面被老太太的人围的严严实实。 “白想.....奶奶知道你现在意识很清楚,也能够听到奶奶说的话,自己也有判断能力还有思考能力,所以奶奶接下来说的话,你可都要一一听清楚了.....奶奶只说这一遍.....” 白老太太低头看着白想,目光掠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剪刀,缓缓道:“一刀剪过往,一刀剪将来,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创立故旧居......” 陈萍坐在房间里面,还努力的学习着手语,白辰便匆匆的跑了进来,一把拉起陈萍:“舅妈,姥姥今天就要让白想继承故旧居,出国的行程姥姥也延后了,你快点去想办法带走阿想啊.....” 陈萍一听,顾不上穿鞋子,就随着白辰匆匆往白家赶去.... 傅恒源见此,立马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也匆匆追了出去..... 第两百八十八章 :尘封前辈的往事 白想无动于衷的跪在祠堂中央,听着白老太太诉说着那所有关于故旧居的一切还有白家的创建,头无力的垂着,没有丝毫的反应,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无论将来前方要走的是深渊还是地狱,此刻对于她白想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还有在乎,她白想都无所谓了,真的都无所谓了。 “这便是我们故旧居的由来还有创建,想想,奶奶希望你可以谅解奶奶,将你选中成为故旧居的继承人,永远的生活在黑暗之中,可无论如何,奶奶都希望你能够接受并且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将来在你哥哥白辰接管白家的产业的时候,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断了你那些虎狼叔叔姑姑的妄想.....” 说完,老太太在白想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来,将一个小小长方形的盒子,递到了白想的手里。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老太太不可以,家石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不准阿想进入故旧居,老太太,您现在是要不管不顾家石的遗愿吗?” 外面吵吵嚷嚷的,陈萍的声音在白老太太即将要剪去白想的长发的时候,厉声响了起来,凌厉的眼神直看向那门口被挡住的陈萍,放下的剪刀,冷声道:“放他们进来吧.....” 外面的人放手,陈萍傅恒源,白辰匆匆走了进来,陈萍拉起白想,将白想护在自己的身后,毫不畏惧的目光对上了老太太能够杀人的眼神:“老太太,家石在世的时候,就曾明确的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将主意打在白想的身上,白家的能人那么多,就算本家只有白辰和白想两个孩子,可是旁家的人那么多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去胜任故旧居的职务?白家的皇位,我们家白想不屑....” “陈萍,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这样说话的?白想是我白家的孩子,当初如果不是你说白想不是家石的亲生女儿,我会容许你带着白想进入傅家?我会一直迟疑到那个时候才匆匆去救白想?” “老太太,我那会说实话,你们相信过我吗?你们能相信我吗?家石的死亡,我到现在都很内疚,我内疚家石的死,所以你们就要这样去剥夺我的女儿的人生吗?” “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提家石?家石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你唬了我?你骗了家石,当初如果不是你和傅加成的奸情被发现,如果不是你哄骗家石是白想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家石会想不开去自杀吗?他那么热爱生活的一个人啊?那么一个优秀的人啊?我又怎么会失去我的儿子?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笔债,我还没有跟你算.....” 白老太太的话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落在他们所有人的心头,落在白想的心头,将白想炸的稀巴烂,陈萍听着老太太的话,张口就要反驳,没有任何反应,对于他们干什么都无动于衷的白想,从后面上前来,站在了陈萍的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萍。 陈萍看着白想,面对自己的女儿时,所有的理直气壮都变成了软弱,拉着白想的手,急声解释道:“想想,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妈妈跟你说,跟你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的.....” “不是?今天刚好傅家的小子也在,不如我就来絮叨絮叨清楚,你到底背着我儿子,背着白想,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让他们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是十恶不赦还是迫不得已?” 白想的母亲陈萍,白家石,傅恒源,三个人很早就认识了,三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陈萍和傅加成也很早就相爱了,而三个人之中,白家石一直苦恋着陈萍,三个人都很优秀,在大学期间,就一直是彼此之间很好的朋友。 傅加成和白家石家境优渥,都是人中龙凤,可陈萍家世平庸,可是人长的漂亮,学习也很好,陈萍和傅加成早年两人相爱在一起,临到毕业的时候,原本要就打算毕业就结婚的两个人,却奈何傅加成的家里人极其的反对两个人在一起,不顾傅加成的意愿,还没有毕业,就为傅加成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火速的给两个人订了婚。 陈萍被迫和傅加成分手,毕业独自一人去往外地打拼,白家石眼见心上人离去,便也不顾一切的匆匆跟随而去,两个人在一起,陈萍久而久之便也接受了傅加成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便和白家石走在了一起。 三年之后,陈萍再会海城,遇到了傅加成,傅加成早已经和那姑娘结了婚,姑娘也已经怀有身孕三个月,陈萍心伤,恰遇白家石向陈萍求婚,陈萍答应,两个人在组成了新家。 这一切看起来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大家都有着各自的生活,有着自己可爱的孩子,可是却殊不知,陈萍和傅加成相遇之后,两个人旧情复燃,原本就是因为被迫分开的,身边的人不爱,爱的只是彼此,这样便背叛了彼此的家庭,偷偷的在一起了。 期间傅加成和陈萍都无数次的向彼此的家庭提出了离婚,可奈何阻力太大,他们无可奈何,便这样一直偷偷的走在一起。 而傅加成的太太得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时,已经再次怀孕,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马上要出世了,无意间撞见他们的事情,傅太太便找上了陈萍,用尽了一切的条件威胁陈萍,逼迫陈萍和傅加成断绝来往,陈萍不应,两个人争吵之中,陈萍将傅太太从阳台上推了下去,傅太太连同肚子里面的马上就要出世的孩子一同死亡。 傅加成得知这一切之后,非但没有说出口,还帮助陈萍掩盖了一切,帮助陈萍隐瞒了这些事情,陈萍自知理亏,愧对傅加成,也因为害怕,也不再和白家石提出离婚,可是和傅加成的关系却一直都没有断,白家石愚钝,爱陈萍爱到愿意相信陈萍所说的每一句话,便从来不去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第两百八十九章 :一切都是我活该 给了陈萍最足够的信任,以至于等待发现的时候,才会痛到无法自拔,白家石那一向挺拔的背影,瞬间就佝偻了,他将照片全部都扔在陈萍的面前: “如果不是这一次,有人找到故旧居,想要查傅太太的事情,你准备瞒我多久?一直瞒到我死吗?” 陈萍慌了,看着那些自己和傅加成出入的照片,想要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道。 看着沉默不发一言的陈萍,白家石顿时就怒了,这么多奶奶,第一次对着陈萍发火:“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可以直接说啊,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没有必要,一直瞒着我,我退出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把我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很好玩吗?陈萍,我白家石也是有自尊,也是有脸面的人啊,你自己觉得你自己恶心不恶心?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你贱不贱?恶心不恶心?你们两个真的是恶心透了.....” 白家石愤怒的摔门而去,徒留陈萍坐在沙发上,哭泣着,那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度达到了最冷的时候,当初有多信任,有多爱,现在在得知这所有的一切的时候,就有多痛苦,多绝望。 白家石那一段时间,便日日解酒消愁,不愿意回家,陈萍自知愧疚,又担心白家石,便日日去酒吧将醉酒的白家石接回他们另一处房产之中,不愿意被白想知道父母的关系出了问题,白家石对陈萍的爱意都成为了恨意。 羞辱陈萍,冷暴力陈萍,一度几乎让陈萍崩溃受不了,提出离婚,白家石将离婚协议书撕的粉碎,扔在陈萍的身上:“离婚?好让你们在一起?你做梦....” 两个人彼此折磨着彼此,白家石便拽着陈萍,夜夜在房间,嘴里说出的话语,伤人十倍:“你和傅加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享受?那你说,要是傅加成看到这些画面,会觉得如何?” 陈萍受不了白家石的羞辱还有冷暴力,满身伤痕,一气之下,终于爆发:“够了,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不爱你,从一开始就不爱,我爱的人从始至终便只有他一个,阿想也不是你的女儿,是我和傅加成的,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白家石猩红了双眼,怒目圆睁,冲上去掐住了陈萍的脖子:“陈萍,你找死....” 如果不是那一晚上,白老太太匆匆赶去,陈萍早就已经死在了白家石的手上,被白老太太带回去的白家石,在白家老宅过的越发的颓废,还有难过,多年来的欺骗,到头来自己的女儿还不是自己,足矣让一个强大的男人崩溃,白家石接受不了,便在一个最平常的夜晚,走上了火车轨道,选择了自杀,从此消散在人世间。 如果陈萍没有一气之下说出白想不是白家石的女儿,白家石便有可能不会这样选择,陈萍的话,就是压垮白家石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家石死了,留下的离婚协议书,终究还是成全了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陈萍没有丝毫的愧疚和觉得羞耻,带着自己的女儿终于如愿嫁给了傅加成,过上了自己最有滋有味的生活。 到死,白家石都仍旧在被陈萍的欺骗之中。 白想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段时间爸爸老是出差,以往出差,爸爸都会选择在自己放假的时候,然后带着自己去,而那段时间爸爸非但没有,老是在来学校接自己的时候,神情恍惚,看着自己发呆。 原来爸爸那个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是藏有很多的话想对自己说的时候,原来爸爸是这样死的,她一直以为是爸爸生病了,原来爸爸是这样死的啊。 还有傅恒源的妈妈,傅恒源的弟弟,都是因为她妈妈死的啊,都是因为她妈妈啊,难怪傅恒源那么恨自己,恨到自己巴不得自己去死。 难怪开学的时候,傅恒源会在黑板上留下那样的话,说着自己是私生女,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啊,原因都在这里啊。 难怪陈萍那么火速的嫁给了傅加成,那是因为没有了绊脚石啊,难怪陈萍在嫁给傅加成之后,不爱打扮的立马就变的那么爱打扮,原来都是因为一个爱,一个不爱啊,原来是不爱啊。 白想听闻老太太的话,扭过头,看向傅恒源,傅恒源明明也是受害人,此时此刻却不敢去看白想的目光,只能默默的将眼神转了过来。 “傅家小子傅恒源当年就在楼下,刚刚放学回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陈萍便在楼上,在傅加成帮助下,掩盖了那一切,你这样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去当母亲?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自己这些年都不觉得愧疚吗?” “你闭嘴,你闭嘴,你不要说话,不要说,不是那样的,不是的.....” 白想看着自己的母亲,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头的掰开陈萍死死拉着自己的手,目光空洞,又绝望的推开了陈萍,然后缓缓走到了傅恒源的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下,朝着傅恒源跪了下来。 傅恒源震惊的喊道:“白想.....”伸出手想要去拉白想,却被白想拦住了,对着傅恒源着重的磕了六个响头,给傅恒源的母亲,给傅恒源的弟弟,不恳求原谅,只是想这样做罢了。 她白想有什么资格乞求别人的原谅呢,有什么资格呢,她啊,不但害死了袁来,不但害死了沈显柔,还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甚至就连傅恒源的妈妈,傅恒源的弟弟,都是死在她母亲的手里面,她白想啊,有什么资格去请求别人原谅,她就活该过成这个样子,活该,一切都是活该。 白想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到白老太太的面前,陈萍伸出的手,一把又拉住了白想,哭喊道:“阿想,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真的不是....妈妈有错,妈妈自然都会去承担,你跟妈妈走,好不好?妈妈求你了,真的不是啊....” 第两百九十章 :行走在黑暗中的白大小姐 她恳求白想跟着自己走,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白想留在的白家,从此以后她的想想,她的女儿,便只能永远的行走在黑暗里面啊,永永远远啊。 “白想,你跟妈妈走,跟妈妈走好不好?跟妈妈走,你今天不能留在白家,你不能答应奶奶啊,不可以,白想,我无论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妈妈自然都会去承担的,可是你不能因为一时置气,去选择留在白家,只要你走,妈妈今天就是死,妈妈也会带你走,你不可以留在白家,去继承故旧居,你能不能明白,你一旦走出那一步,就再也不能光明磊落啊,想想,妈妈求你了.....求你了....” 陈萍甚至都跪在了白想的面前,声音悲切,白想甩开陈萍拽着自己的手,抬起眼,看着白老太太,她自己也很清楚,也很明白,一旦迈出去这一步,她白想从此以后便再无光明可谈。 可是那又如何,她白想的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就是将余生都沉浸在地狱里面,那些该偿还的她就是死也必须要偿还,必须。 伸出的手拿过桌子上的剪刀,扯过自己的头发,刀起头发落。 奶奶说:一刀剪过往,一刀剪将来,一刀断念想,一刀送前途,一刀承痛苦,一刀落光明,六刀毁人生,黑暗尽头无自我。 她白想从此以后便是行走子在黑暗之中的不归人,一条路走到黑,死也不回头。 落在地上的长发,代表了白想的决心还有隐匿。 碎了白辰的心,也碎了陈萍的心,她明白,她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了,从此就那样失去了,她的想想再也回不来了。 一九九九年夏,海城老世家白家大儿子白家石唯一的女儿白想回归白家,成为白家大小姐,白大小姐行为神秘,游走在全国各地,听闻是一名旅游爱好家,可是见过白大小姐的人少之又少,只知道白家回归的这位大小姐,因为一场事故,成为了哑巴,不会说话,身有残疾,但是在白家不管是谁,都得让此大小姐三分面子,就连白老太太都甘愿退让。 同年,海城岸上组织故旧居继白家石之后,迎来了新的继承人,暗道上暗潮汹涌,因为听闻故旧居新的继承人是一位才年仅十九岁的小姑娘,一头短发,一副墨镜,不见真容。 然他们唯一不知的....这一位年仅十九岁的小姑娘,除了那重重身份,行走在黑暗之外,还是一名病人。 “快,撬开她的嘴巴,不要让她咬自己的舌头,快点.....” 疗养院的病房里面,三个人将一个死命挣扎的小姑娘摁在床上,用东西死命的要撬开她的嘴巴,另外一个护士急忙说道:“镇定剂....” 一针下去,效果很快,那小姑娘终于安静了下来,身体也随之瘫软了下来,没有了意识,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将白想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翻看着白想的那已经鲜血淋漓的嘴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病房的门被人缓缓打开,白辰走进来,看着病房里面的一片狼藉,看了看那三个人中,为白想正在处理嘴巴里面伤口的女医生,说道:“简医生,辛苦了....” 简思看了白辰一眼,没有说话,安静的处理着白想嘴巴里的伤口,白辰也已经习惯了,走到外面,问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守在门口的一个人恭敬回道:“早上的时候回来.....” 闻言,白辰又道:“回来的时候有异常吗?” 那个人又道:“大小姐回来的时候受伤了,伤口在手上,是被刀子划的,早上故旧居的张叔打电话来说,昨晚夜里面一点钟,大小姐带人砸了老城区的一个场子,废了一个小混混的手....” “昨天晚上一点钟?” “是的.....” “老城区?她又去蹲巷子了吧?” 那个人顿时就沉默了,不说话,算是已经默认了白辰的话,见此,白辰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前往了故旧居的四合院.... 故旧居坐落在老城区很深的巷子里面,装修风格民国时期的风格,表面上故旧居只是一家酒楼,实际上所有的消息来源都在此处。 白辰下车进来的时候,故旧居大堂的戏台子上正在唱着穆桂英挂帅,看见白辰,从戏台子的后走来一个老人,穿着的中山服装,手里拿着一个烟斗迎上了白辰:“少爷今个儿过来,可是为昨天晚上大小姐砸场子的事情?” 白辰笑的温和,可是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看着那老人道:“张叔,那个小混混是去砸了袁奶奶的店吗?” 闻言,被唤作张叔的老人摇了摇头,迎着白辰走向酒楼的二楼,笑道:“非也非也,是偷了老太太的钱,还推了老太太一把....” 白辰看了一眼张叔:“有什么区别吗?” 张叔吸了一口烟,回道:“区别只是在大小姐下手越来越狠,她那双手,可是画画的手啊.....” “既然知道她那双手是画画的手,张叔就应该明白,很多的事情,都能够尽量不用去逼的那样着急,只要我白辰在一天,阿想想什么时候离开,就能什么时候离开....” 白辰冷冷的看了一眼的张叔,张叔却不以为然白辰话里的警告,淡声道:“大少爷现在说这句是不是有些晚了,一旦她踏进故旧居,想要光明磊落的就很难了,这个道理我想大小姐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和明白了,所以才会下手那样的狠,大少爷现在说这些话,难免有些虚伪,毕竟我们可都知道白老太太让大小姐继承故旧居的真正用意啊.....” 听着张叔的话,白辰沉默着没有回答,张叔说的在理不在理,他很清楚,很明白,自己如果真的有意阻挡白想,早在那一天就阻挡了,现在来说这样的话,着实有些的虚伪了.... 第两百九十一章 :他没有家了 “那个案子什么时候判?” 闻言,张叔摇摇头叹道:“已经判了,明日收监,陈萍二十年,傅加成七年....” 那些事情上一辈的恩怨终于在今日有了结果,前不久,陈萍向海城公安局自首,傅加成随同一起,海城监狱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停在监狱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许久之后,从远处的由远而近行驶过来一辆押送犯人的车辆,在两辆特警车辆的护送下,显得格外的威严。 车辆在监狱的门口就停了下来,陈萍手上戴着镣铐,从车上缓缓下来,身后跟着同样戴着镣铐的傅加成,两个人穿着监狱服刑的囚服,在特警的带领下,站在门口接受着检查,两个人都沉默着相顾无言。 他们犯了错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欠下的债务都是需要偿还的,也都是必须要偿还的,踏进监狱的大门的那一刻,陈萍转身看向监狱门口,始终都未曾见到白想的身影,身后终究空无一人,她的女儿终究是不肯原谅自己,终究是不肯啊。 既然如此,倒也罢了,她不能阻止白想进入白家,继承故旧居,那么不管白想原不原谅自己的,她作为母亲,一定会每日每夜都为自己的女儿祈祷,只求她平安健康,只要如此,她愿意用自己的余生来换。 监狱的大门沉重的关上,傅恒源坐在车里面看着走进去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来的什么滋味,明明自己的恨傅加成恨的要死,巴不得陈萍也去死,为自己的母亲,为自己的弟弟报仇,可是为什么这一刻,看到他们终于认罪伏法,弟弟还有妈妈在九泉之下,也终于能够心安了。 可是这一刻,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畅快和轻松,甚至还有一些难过,开启的车子在看到他们走进去的那一刻,缓缓启动了,傅恒源一路开车行驶在宽敞的大路上,路过一所幼儿园时,停下的车辆,看到那一个小朋友牵着自己的父母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大路上,一家三口那么那么的幸福。 他终于惊觉自己的难过还有心酸来自于哪里了。 傅加成在的时候,他就算恨傅加成呢个恨的要死,可是他可以仗着父亲肆无忌惮的去闹,去当一个混蛋,而今父亲走了,他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当混蛋了,他傅恒源这一下是真的没有家了,真的没有了。 他难过心酸,只是没有家了,没有家了啊。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傅恒源将车子开进疗养院里,路过花园的时候,就看到的花园的长廊下的,坐着一个姑娘,穿着病号服,一头短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傅恒源轻轻走过去,在白想的边上坐下,目光略过白想那缠满纱布的手腕,轻声开口道:“白想....你母亲自首了,上面判了二十年....” 话落,傅恒源抬头去看向白想,白想空洞了双眼呆滞的坐在哪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芒,听到傅恒源的话,白想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白想,你还要这样的颓废到什么时候?你不去上学了吗?你不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吗?” 两年了,过去两年了,整整两年了,白想都始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是那般模样,有的时候会精神崩溃,躲在角落里面一坐就是许久,有的时候会动手打自己,伤害自己,清醒的时候,就会接受来自于故旧居的训练,游走在黑夜之中,开始在暗道上的地下场子里面不要命的游走,接任务,干各种不要命的事情。 然后将那些挣来的钱,都悄悄的送给袁奶奶,又蹲在了那个巷口守着袁奶奶,一守就是许久,最听话的时候,就是现在。 安安静静的待在疗养院里面,看着某一处发呆,一坐也是许久许久,而这两年里,白想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医生说白想能够听到她们说话,可是白想自己不说,又或者是丧失了语言能力,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很长很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都有极大的可能。 有的时候傅恒源会来陪白想,有的时候,白辰会来,大多数的时候,白想都不管不顾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曾经的白想有多么天真,现如今的白想就能够有多心狠。 傅恒源说着话,白想都始终未曾有任何一丝的表情,仍旧只是呆呆的坐在哪里,傅恒源也已经习惯了,陪着白想也就坐在哪里,一坐就是许久。 身后简思和白辰站在哪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也是沉默着不说话,许久之后简思才道:“我才开始参加工作第一年,就遇上了阿想这样特殊的病人,感觉要是治不好阿想,我余生可能都没有勇气再去治疗别的病人了吧....” 闻言,白辰扭过头,轻轻看了一眼简思,轻声道:“她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这样的话,不知道白辰自己说了多少遍了,然白想到底会不会,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坐在长廊下,一直坐到傍晚天黑,白想才终于动了动,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走进了自己的病房,拉开单人间病房的衣柜,换了一套衣服,才走出了病房。 一件黑色的卫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马丁靴,把白想的脸色衬托的更加的虚弱,傅恒源也没有去问白想去哪里,便一直跟在白想的身后。 看着白想坐上公交车,直达老城区的的公交站下车,然后熟练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走到了一家澡堂门口。 澡堂很隐蔽,门口还守在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见白想,站在左边的伸手给白想递了一支烟,恭敬道:“大小姐来了.....” 白想伸手接过那人递来的烟,就走了进去,傅恒源见此也要跟着白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第两百九十二章 :她孤寂的行走着 见此,傅恒源张口就要说话,从澡堂里面出来的一个大胖子,走到傅恒源的面前,对着傅恒源道:“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这里不能任何人出入,澡堂今日不营业....” 说着那两个人也走了进去,将澡堂的大门就关上了。 傅恒源没有办法,硬闯自己肯定也会吃亏,便只能蹲在门口,一直等待白想出来。 明明招牌是澡堂,外面是澡堂,可是里面和外面完完全全却是两个地方,从门口进来,却是会路过一个很大的澡堂,然而拧开澡堂大堂墙壁上的按钮,澡堂后面的墙壁就会缓缓打开。 白想进来,嘴里叼着烟,大大的墨镜遮掩了她大半张的脸庞,看着白想,里面混迹的男男女女,都恭敬的喊道:“大小姐来了....” “大小姐....” 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恭敬了,打开澡堂后面的墙壁,露出一条地下道,白想走了下去,下面就是另外的一个场景。 大大的地下层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拳手擂台,上面两个人在打着比赛,围绕在擂台边上的人大声的起着哄,为比赛助兴。 白想从上面下来,就有人立马上前将白想引到了最佳观看的位置上,恭敬的说道:“大小姐,今日数很大,双方老板下的都很大,今日您要下吗?” 说着那人指了指坐在白想对面的两个人,对方也朝着白想看来,白想面无表情,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牌全部都丢在来人的托盘里。 那个人会意,走到对方的人面前,站在他们中间轻轻低语着什么,片刻,坐在白想对面左手边的男人忽然笑了笑:“小丫头片子一个,也敢和老子下这么大的筹码,仗着她死去的父亲吗?” 闻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摇了摇头:“老陈,你可不要小看这白家的小丫头片子啊,才半年,她就能够收服她自己父亲当时的手下,你知道靠的是什么吗?” “什么?” “不要命....” “就这?”男人不屑的笑了笑:“老子这些人那一个是要命的?靠这个?老子才不会因为她是小姑娘就让着她.....” 说着,那男人便站了身来,拍了拍自己的手,大声道:“安静一下,今天我们拳手比赛,这一场就由我和白大小姐比,白大小姐刚才可是出了这个筹码....”说着,那男人抬起了自己的手掌,比了一个五,顿时整个场子都沸腾了,纷纷惊叹道。 “这白家资产这么足?敢下这么大的筹码?” “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白老大这女儿争气的很呐.....” 纷纷惊叹之外,除了赞叹的,还有不屑的:“一个小姑娘能够成什么大气,还不够死一次的.....” “真是可笑....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口气,今天我门场子要见血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那男人听闻,得意的看着白想:“那么今天就拭目以待白大小姐的变现了....请你们这边先出选手吧.....” 话落,得意洋洋的看着看着白想,准备看着白想出丑,白想却不甚在意,拿过他们递来的头盔,摘下了自己的墨镜,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又接过他们递来的拳套,亲自走上了擂台。 这样的行为顿时又引起整个场子里面的人的惊叹还有沸腾:“亲自上场?这大小姐怕是不想活了吧?” 见此,那个男人顿时更加得意了:“既然大小姐都亲自上场了,那我不来,岂不是有失公平?” 说着,那个男人也下场了,整个场子登时更加沸腾起来,身后的那个男人默默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半年前海城故旧居忽然宣布了继承人,道上众说纷坛,个个都嗤笑不已,觉得故旧居实在是该隐退了,找不到继承人,就随便找一个小姑娘来抵挡,还不如散了。 可谁知三个月之后,海城各大去故旧居场子闹事的人,废了一大半,据传闻都是一名小姑娘出的手,不仅如此,听闻那小姑娘不要命的很,无论干什么都跟不要命似的,小姑娘的很辣很快便传了出来,加之身后有故旧居撑腰,所有的人一时间都不敢在去惹这小姑娘,而有幸他见过一次,才会如此叹息这些人嘲笑她的人,实在是狗眼看人低。 白想看着眼前上来的人,面无表情,随着哨声的响起,挥出去的拳头带了十足的力气。 傅恒源蹲在外面等了白想许久许久,等到天都已经黑透了,白想才满脸青紫的从里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看见白想的模样,傅恒源急忙冲上去,问道白想:“白想,你的脸怎么了?你干什么去了?” 白想甩开傅恒源拉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得就往老城区的那一边跑去,见此,傅恒源匆匆上前去,一把拉住白想,大吼道:“白想,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这样折磨你自己,那些死去的人回得来的吗?能够回来吗?你这样做,你怎么对得起去拼死救你的袁来还有沈显柔,白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白想睁着那一双失去了所有光芒的眼睛,冷冷的撇了一眼傅恒源,那一眼好似藏了很多的话要讲,又好似没有,只是让傅恒源心猛地一揪,手不自觉的就放开了白想,见傅恒源放开自己,白想转身就走,孤寂的身影,带着卫衣的帽子,掩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走到了袁奶奶家小店的门口。 见袁奶奶的不在,然后匆匆的走到店里面,将自己兜里面刚刚赢来的钱都尽数的放在店里面的桌子上,出了门,匆匆的带走了门口的垃圾,将垃圾扔掉,又面无表情的走回了店门口那边的巷口处,躲在哪里,偷偷的等着袁奶奶回来。 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白想做了多久了,傅恒源站在白想的身后,看着白想的一举一动,扬起的脑袋,试图要将自己想要流出来的眼泪逼回去,可是那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流淌了出来。 死掉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解脱啊。 第两百九十三章 :哥哥应该保护妹妹 这样的事情自从白想醒来就一直持续到现在,白老太太要带白想离开海城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盛世离开海城之后的便没有了任何的消息,醒来之后的白想好似将盛世忘记了,又或者只是压在心底,没有再去提起。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着,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白想蹲在巷口,傅恒源劝不动白想,便也跟随着白想的蹲在巷口,店里面,袁奶奶从小店的后面走出来,便看到了的小店桌子上那一沓厚厚的钱,愣了愣,深深地他了一口气,将钱拿在手里面,转身将那些钱都放进了袁来的存钱罐里面。 关上了小店的门,关上了灯,白想站在外面看到袁奶奶店里面的灯熄灭了,才慢慢渡步离去,傅恒源就一直跟在白想的身后,看着那一抹孤寂的身影,汇入人海之中,成为一抹异样的存在。 白想的生活就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过着,疗养院,暗场,袁奶奶家,三点一线的徘徊着,老太太对此很不满,数次都要将白想强制的送到英国,进行强制性的训练,每一次都对白想无可奈何。 白辰拿白想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任由着白想的所作所为,暗中的保护着白想,傅恒源一放假回来,就寸步不离的跟着白想,白想整整两年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医生下了判定,白想很有可能是永久性的失语症。 这一种病症,治愈的能力很低,全都要靠白想自己。 那些事情好像都过去了,又好像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 梦里面,白想清楚的看见那么满地的鲜血,还有袁来躺在血泊之中,在自己的面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大喊着:“袁来,袁来,袁来,你不要走,不要走....” 可是那个人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没有了呼吸,白想大喊着从梦里面惊醒过来,满头的大汗,诺大的病房里面空无一人,黑乎乎的,白想尽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可是那被棍棒棒打在身上的一幕幕,还有袁来死亡,沈显柔死亡的那一幕幕,疯狂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头痛欲裂,白想摇摇晃晃的下床来,一把全部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掀翻在地上,然后朝着墙上撞去。 外面守候的人听到声响,匆忙的打开门,就看到白想撞在墙上的那一幕,那个人急忙对着自己的同伴大喊:“快叫医生....” 然后冲了进去,抱住了白想,白想的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简思带着工作人员冲进来的时候,白想死命的在那个人的怀里面挣扎着,想要怒吼的声音发不出,都尽数化为了呜咽,哽在了喉咙之中,简思看的难过,可是面对白想这样的情况,她也只能无可奈何道:“拿绳子来,舌板,不要让她咬舌自尽,快点,镇定剂不能多打.....” 简思上前去,伸出的手轻轻的拍打着白想的后背,柔声道:“阿想,阿想,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不要去想,你听我说,你不能去想那些事情让自己崩溃,袁奶奶还在等你,你听到了吗?阿想,你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好一番大动作,才将白想绑在了床上,白想才逐渐安静下来,嘴巴里面含着舌板,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窗外,简思于心不忍,可是面对白想,她也终究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轻轻的为白想处理着额头上的伤口,看着被绑在床上的白想,轻轻的拍打着白想,温柔的说着一些开导的话语,安抚着白想,直到白想睡去。 傅恒源来的时候,轻轻的解开绑住白想的绳子,看着白想已经青紫的手脚,沉默着拧来了热毛巾,为白想轻轻的敷上,见到简思进来,傅恒源才开口轻声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简思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这样的问题,答案早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她这样下去,会把自己逼死的,简医生,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简思看着傅恒源,为白想打上盐水,低声道:“傅恒源,你不恨阿想吗?” 傅恒源的母亲,弟弟,都是因为白想的母亲而死,傅恒源不应该最恨白想吗?闻言,傅恒源拿走白想脚上的热毛巾的动作一顿,许久才道:“简医生,阿想也是无辜的不是吗?”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简思,缓缓说道:“从知道母亲死亡原因的那一刻,我无时无刻都在想要去报仇,也要让陈萍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可是见到白想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白想是无比可怜的,陈萍和父亲进去的那一天,我发现自己没有家了,我从此便是孤身一个人了,而阿想.....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承认他是惧怕孤单,惧怕一个人的,所以才会忽然想要对白想好,才会想要去帮助白想,名义上白想已经是自己的妹妹,那突如其来的哥哥的这个身份,莫名其妙的让他自己感觉到了一种责任感。 哥哥生来就是应该保护妹妹的,不是吗?不应该吗? 他渴望温暖,又见到白想现如今的这般模样,他想要保护白想的念头,油然而生,然后慢慢的扩大,人的动作总是比思想快,他不自觉地想要去关心白想,索性便也只能这样任由自己而去了,不是吗? “我比任何人都格外的清楚,阿想在这个世界也已经孤身一个人了,白老太太看似疼爱白想,逼迫白想继承故旧居,只是为了当垫脚石,去帮助白辰以后在白家可以巩固地位,也为了不让白想去争夺家产罢了,所有人都抛弃了阿想,我也只身一个人,我们两个怎么就不可以抱在一起取暖呢?” 所以他选择了白想,简思看着傅恒源,实在有些震撼还有惊讶,震撼于傅恒源的心思,惊讶于傅恒源的这番话,实在没有想到,傅恒源会有这样的心思。 “傅恒源....你能够这样想,我真的替阿想谢谢你,真的....” 傅恒源摇了摇头,又回归了沉默.....默默的照顾着白想.... 第两百九十四章 :袁奶奶的信 醒来的白想看到傅恒源,仍旧一言不发,仍旧面无表情,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傅恒源,下了床,拉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就走进了卫生间,换了的一套衣服出来,径直就走向了外面,傅恒源就跟在白想的身后,跟随着白想。 白想又一如既往的走向了袁奶奶的在的巷子里。 袁奶奶坐在小店里面的长椅子上,手里仍旧还拿着袁来的照片,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一点一点的将店里面的东西都搬走,泪眼湿浊:“来来啊,奶奶要走了,你妈妈要接奶奶去国外了,这个小店关于你和奶奶的回忆,奶奶不能守了,我希望你能够原谅奶奶,原谅奶奶好不好啊?” 老太太佝偻着背影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照片,那些人搬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那些东西都尽数的搬完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漂亮女人,忍着自己的不舍还有难过,俯身在袁奶奶的身边,轻轻喊道:“妈,我们该走了....” 袁奶奶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女人,缓声道:“不急....你去将来来房间里面的存钱罐还有那封信拿来.....”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袁来的房间里面,将袁奶奶要的东西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老太太的面前,见此,老太太才站了起来,对着那个女人道:“走吧....将这些东西就放在店门口吧....” “好,妈.....” 上车的时候,袁奶奶扭过头来,两年来的第一次正眼看向白想,那一眼里面的包含着袁奶奶太多的情绪,有心疼,有恨意,有惋惜,有怨气,可最后都缓缓归于了平淡,坐进了车里面,隔绝了所有的目光还有视线。 白想站在巷口,看到袁奶奶坐上车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匆匆跑了出来,跑到了小店的门口,看到那摆放在小店门口的存钱罐,存钱罐下面还有一封信。 信件缓缓打开,信件上面用小楷体清秀的描写着: “白同学,你好,我是袁奶奶,很抱歉,直到现在两年过去,奶奶都始终无法去面对你,去好好的看一看你,和你好好的说一句话,因为奶奶自己纵然也清楚明白,来来的死亡跟你没有关系,那是来来自己的选择,事情发生之后,奶奶在警察人员哪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和真相,奶奶也知道你是受害人,这些年,奶奶将你做的事情都尽数的看在眼里面,你躲在巷口偷偷照顾奶奶,你帮奶奶倒垃圾,你帮奶奶赶走坏人。 你做着我们家来来曾经帮奶奶做过的一切,奶奶都知道,都明白,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让我去劝解自己不要去怨恨,奶奶的来来很优秀,很阳光,那是奶奶唯一的孙子,也是奶奶活下去的希望,他走了以后,我感觉世界都塌了,我也知道恨你不太公平,可是奶奶总感觉没有办法,甚至自私的觉得,不去恨你,奶奶实在是没有办法活下去,两年了,奶奶也曾偷偷去疗养院见过你,看到过你生病的样子,奶奶才知道自己好似错了。 对你实在是不公平,前些天,来来的母亲来了海城,要接我离开,奶奶答应了,奶奶还是无法放下,无法对你说一声原谅,所以奶奶不去见你,我走了,也会带走来来,希望你能够去放下,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配合医生去治疗,这也是来来希望看到的,你给奶奶送来的钱,奶奶都替你存在了来来的存钱罐里面,奶奶老了,已经不需要了,所以你带走吧,拿着那些钱去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你要好好活着....才不能辜负来来失去的生命....” 长长的一封信,写尽了袁奶奶所有想要对白想说的话还有最后的嘱托,字里行间未曾谈及原谅两个字,可是却已经足够表明,袁奶奶其实早就已经原谅白想了,只是没有办法亲口对着白想说出来罢了。 白想拿着信件,满脸泪水,哭得涨红了脸,忽然就大声的开口道:“袁来.....没有死....他才没有死.....” 声音沙哑又别扭,两年未曾开口说话的白想,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那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就让傅恒源惊了心。 他上前去,拉着白想,喊道:“阿想,你说话了?你说什么?” 白想看着傅恒源,伸出的手紧紧的拽着傅恒源,涨红了脸,大声道:“沈显柔...没有死....袁来....也没有死....他们会回来的....” 涨红了脸,白想的气一下子喘不过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傅恒源抱着白想,泪流满面,终于于这一刻,终于明白了白想这两年一直守在袁奶奶家门口,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补偿,而是她在自己的记忆里面,一直潜意识的认为袁来没有死,没有离开。 所以白想一直就在巷口守着,坚信袁来有一天的能够回来,白想她一直在等啊,现如今,袁奶奶走了,带走了所有关于袁来的东西,还有袁来会活着的希望,袁奶奶一走,就证明袁来回不来了,回不来了,所以白想才会这样的崩溃。 袁奶奶在,白想便一直认为袁来还活着,只是去了别的地方,会回来。 袁奶奶一走,带走了袁来,也带走了白想的希望还有念想。 袁奶奶才是压垮白想的最后一根稻草啊,所有的事情加起来,白想再也不可能好了,再也不可能了。 “阿想.....阿想.....” 傅恒源抱着白想跪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的喊着,直到救护车的到来,傅恒源才放开了白想,抱着那个存钱罐,带着那一封袁奶奶的信,彻底和袁奶奶告了别,也和袁来在海城所有存在的痕迹,告了别。 带着白想走向了无止境的康复还有心伤历程。 鲜活的白想,有光芒的白想,会哭会笑的白想,优秀的白想,正常的白想,健康的白想,就那样死在了一九九九年的末夏。 那个时候,盛世不在。 第两百九十五章 :请你毫不犹豫向前走去 袁奶奶的离开带走了白想所有的希望,袁奶奶留下的信件,清清楚楚的告知了白想,袁来已经死亡,摧毁了所有白想认为白袁来会回来的念想。 傅恒源把白想送回来了疗养院,白想的主治医生简思判定白想的情况很不乐观,可是除药物控制之外,对于白想心里的伤害,已经找不到了任何能够治愈白想的办法,白想后来离开了疗养院,去了白家的老宅生活。 每日每夜,白想就独自一个人守候在白家老宅里面,拿起的画笔,画着那些所有已经离自己而去的人,守着一个小小的屋子,怀念着离开的人。 而那时,白想的意识也逐渐被攻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清醒的时候仍旧会回故旧居,接着那些不要命的任务,将所有的钱都存进那个小小的存钱罐,直到存钱罐塞不下了,接受着所有关于故旧居不要命的训练。 不清醒的时候,白想开始攻击人,自残,撞墙,记忆混乱,经常认错人,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唯一未曾改变的就是,那天之后,白想又变成了哑巴,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独自一个人守在白家,白辰后来为扩展白家业务,需要前往国外,征求了白老太太的同意,白辰带着白想去往了英国生活。 傅恒源从帝京毕业之后,也去往了英国,三年之后,白想终于有了些许的好转,告别了所有的人,独自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开始了天地为家的生活,流浪又流浪,也是那个时候,白想认识了同样流浪在天地之中,四海为家的小混混韩冉,从暗场救了韩冉,亲自将韩冉送进了故旧居,成为了故旧居的二当家。 “盛世.....” 白辰低声开口喊着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盛世,眼神复杂又悲凉的对着盛世道:“盛世,你知道吗?在海城的那个时候,白想曾经疯了一样找过你....可是那个时候你不在.....” 白想发病的时候,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搞混了所有的人,忘记了自己的遭遇,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却唯独记得生了病,患有抑郁症,随时会自杀的盛世。 白辰说:“那个时候白想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去末生找你也没有找到,便去了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火车轨道上,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白想,在那天沿着火车轨道上的一直喊,一直叫,盛世,盛世....可是没有人回答白想,我们所有人都告诉她你已经离开了....可是白想不相信,她跪着求我们,去找你,必须要找到你,害怕我们晚一步,找不到你,你就会因为抑郁症病发而自杀,像袁来一样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就是那个时候..... 白想几乎像是疯了一样的到处去找寻盛世的下落,跑遍了所有盛世会去的地方,问遍了所有的人,可是就是没有人知道盛世去了哪里,于是她放弃了找寻,放弃了询问盛世的下落,放弃了所有能够放弃的东西。 任由时光的无情将她吞没在岁月里。 白辰还说:“盛世,你想要护着白想,可是你终究是错过了白想最需要你的那段时间,那顿时间里,照顾白想的一直是傅恒源,傅恒源和白想的结婚,是姥姥在世的时候,因为觉得愧疚,便将白想托付给了傅恒源,请求傅恒源能够护阿想余生,才有了结婚这一说....” 顿了顿,白辰又道:“箱子里面有阿想那个时候病发,请求我们寄给你的信....” 话落,白辰伸出手拍了拍盛世的肩膀,笑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的睡着的白想,心里默道:“阿想,兄长一直很愧疚你为白家牺牲的一切,十二年了,那一段你拼了命都要尘封的过往,哥哥将它都说给了必须要知道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可是哥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希望你醒来不要怪我,故旧居有我,余下的后半生,哥哥希望你能顾幸福,就算不能够清醒过来,哥哥也希望你心里面的那个人能够陪在你的身边,护你余生无忧.....” 这是他作为白想的兄长,唯一能够为白想祈祷的事情。 白辰离去之后,盛世哭得满脸都是泪水,轻轻的打开那一个尘封了很久的箱子,拿出那一封满是灰尘味的信封。 信件被严严实实的封在了里面,信封上写着:盛世亲启.... 打开的信件,不是钢笔字,而是用毛笔字描绘出来小隶体,大气又温婉的写着:盛世,你好,我是白想.... 许久未见,不知君是否一切安好,今早醒来看到庭院的土壤冒了新芽,便感知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便予信一封,赠给远方未谋面故乡的你。 白想于一九九七年,春,遇见一九九七年,迎接改革盛世的你,实为幸运,能够在这盛世初渐经历这样一段刻骨铭心。 盛世,我知你出声啼哭,来路坎坷,行走在这人世间,已然心血耗尽,觉得这人间甚为不值当,然今日我仍旧想要告诉你:路遥遥,山迢迢,来时无常心血尽,土生芽,枝**,彼时路上花已开,请你一定要朝着前方走去。 大海,星光,夕阳,晚霞,都是人间美好,请你不要犹豫。 最后一句:世界盛大,夺目灿烂,你会开创属于你自己盛世。 山翁留我宿又宿,笑指西坡瓜豆熟,那么希望,我们能够在下一个春天相遇,如果没有,也祈愿你能够平安喜乐。 落款:一九九七年的白想.... 他们相遇在一九九七,离别也在一九九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那些岁月里面,白想独自一个人沉浸在地狱之中,无人能救,无人可救,所有白想需要盛世的时刻,盛世都没有在,也没有来。 手轻轻的抚上信封上的字迹,他仿佛好像透过了那信封上的字迹感受到了他的白秀秀,在那岁月的无情的长河之中,赠与他最后的温暖,还有活着的希望。 第两百九十六章 :无缘千里会,君保重 吾在君不在,思念岁岁两不见,君在吾不在,相守朝朝已成空。 君来吾离去,咫尺天涯方恨迟,吾来君不在,一朝两厢已错过。 经年长河走,岁月幸相逢,汝无憾。 岁月更迭行,无缘千里会,君保重。 几行诗句道尽来时路,相逢路,离别路,不见路,那一天,盛世跪在地上,拉着的已经睡着的白想,痛哭流涕。 若是此时此景被人看到,传了出去,众人便只会大叹,又感慨,原来暗道上人人惧怕的黑帝盛世,也会哭,也会哭的像个孩子,也会难受,也会心痛,也会这样脆弱的时刻。 盛世轻轻的抱起了白想,离开了白家的老宅,离去的时候,给周成华打电话,让周成华带人来,带走了白家老宅所有的画作还有关于白想所有的东西。 故旧居里..... 韩冉还有简思脸色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看到白辰回来的那一刻,都不禁紧张的站了起来。 简思:“辰哥,你都告诉盛世了吗?” 白辰抬头看了一眼简思,眉眼间满是疲惫,他点了点头:“嗯.....” “这样真的可以吗?辰哥....阿想清醒的时候那么拼命的将那段事情都尘封了,为的就是害怕那一副场面会出现,如今你都告诉了盛世,盛世一定会做出哪件事情的....辰哥....” 简思满脸的担忧看着白辰,白想那会清醒的时候,曾叮嘱所有的人都不允许将那些事情都泄露半分出去,哪怕就是将来一定有人来查,也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害怕担忧的便是害怕有一天盛世知道了,一定会出事的,而今白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盛世,白想知道了,又该如何交待? “盛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盛世应该要知道白想曾经为他做过的所有的一切....” 白辰看着简思和韩冉,神情认真不后悔,见此,韩冉看着简思也点了点头:“无论如何,盛世也应该要知道,哪怕就是到最后,仍旧没有结果,我韩冉一定会是白想所有的退路....” 一如当年,她走投无路时,白想拼死带回来的她一样,白想不后悔,也甘愿,那么她韩冉不后悔,也甘愿。 闻言,简思释怀的笑了笑:“这一次,我是真的希望阿想能够苦尽甘来.....” 白想的前半生真的过的太辛苦了,太辛苦了..... 带回白想的盛世,就那样一直守着白想,守了许久许久,都未曾挪动过自己的位置,外面关于盛世未曾出现的流言,也越传越大,越传越凶猛。 粉丝在微博上也纷纷艾特了工作室。 粉丝一:“请问....工作室知道我们家的大爷现在在干什么啊?” 粉丝二:“工作室已经是大孩子了,要主动汇报我们家大爷的行踪啊....” 粉丝三:“我们家大爷要是再不出来,某家粉可就要的上天了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纷纷都在询问盛世的行踪,营销号闻到了味儿,各种各样的通稿还有营销就来了。 “惊,某流量小生消失许久,实为秘密结婚....” “那个当红小生在医院抱走的女子,真实的身份成迷,另有隐情....” “无故旷工许多天,各家导演纷纷谴责,某顶流要凉....” 一则则关于盛世的新闻还有热度持续发效着,一连带的连环效应出来,掀起了所有一波又一波对盛世的谴责还有发难.... 没有人是会一帆风顺的,也没有人能够在平坦的路上一直走下去的....纵然盛世再厉害,也终究是会遇到无数苦难和坎坷的。 当天晚上,某剧组导演在微博发长文,谴责了某顶流小生无辜旷工许多天,纵然违约金一直在付,但是这样拖延下去,所有剧组工作人员的心血都要废了,钱太多,没有责任心还有担当,啥也不是.... 这一导演的发文,立马句证实了营销号说的盛世旷工的传闻,一时间网络上沸沸扬扬的,于倩看着网络上的流言还有许许多多的不良消息营销,沉默着不说话,李小游和王清雅也不敢去明目张胆为于倩此事需要如何处理.... 整个工作室充满了低气压,许久王清雅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冒着被愤怒冲击的危险,咬着牙,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道于倩:“倩姐,我们....应该要怎么处理啊?再启动紧急公关吗?” 于倩自电脑面前抬起头来,悠悠的看了一眼王清雅,王清雅顿时缩回了自己的脑袋:“倩姐,我....我只是.....” 于倩摆了摆手,出声道:“不必,盛世明天晚上就会进组的......” 闻言,不禁是王清雅,就连整个工作室的人都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于倩,齐声问道:“真的?” 于倩点了点头:“真的.....” 于倩真的两个字一出,李小游一拍桌子句站了起来:“哈哈哈,盛大爷回来,老子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手撕对家了,我可是憋了一肚子气了....” 工作室的人,霎时都齐齐看向了李小游,不禁点头赞同道。 盛世逢商场上有对手,自然娱乐圈里面也存在了对手,对方曾经是靠网剧出道一跃成为大男主的,当年因为一部电视剧的番位,曾引导粉丝造谣盛世,各种各样的通稿漫天都是,然前几年,这大男主忽然就隐退了,这一久消息上说,要复出了,复出前的热度,自然要蹭才有了呗。 于倩看着工作室的同事,叹气摇头叮嘱道:“不要太过火了哦.....” 一句叮嘱,却是在某处隐隐放肆了一下李小游他们.... 盛家老宅,盛姜气的要死,一把将那些报纸扔在地上,盯着顾雪漫,冷声斥道:“真的是不成器,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条件我盛家都给你了,你怎么就是拽不住盛世的心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盛阿姨....”顾雪漫委屈的喊着盛姜:“我努力了,也一直认为盛世有一天会被我打动,学医,离开海城,离开父母,我那一样不是为了盛世,我哪一点不是,我也渴求,盛世有一天能够看在这些份上,能够看我一眼啊,可是白想回来了,白想回来了,阿姨,我真的努力过了....” 顾雪漫伸手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委屈的诉说这一切,她真的努力,真的,真的,她也甚至以为自己从国外学成回来,站在盛世身边的人一定会是自己,她帮助盛世治好病情,带着盛世一起走向未来。 然后他们会结婚,满堂来宾祝福他们,他们还会有一个小孩子,女儿或者是儿子,像她,或者像盛世,他们便能够幸福的过上的一生,白头偕老,可是现在怎么了?现在白想回来了,白想回来了啊,白想的出现打乱了她素有关于美好的过往啊,还有想象啊,都全部打乱了啊。 “雪漫啊,阿姨刚刚有些急了,说话难免有些过激,你不要怪阿姨啊....”见顾雪漫哭泣,盛姜难免有些心软,也明白自己过激了,便连忙开口安抚着顾雪漫。 “阿姨.....” “雪漫啊....”盛姜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顾雪漫的手,语重心长道:“雪漫啊,阿姨在英国的时候,将盛世托付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待在盛世的身边,成为盛世的另一半,一生都陪伴在盛世的身边,给予他温暖,让他能够忘记那些事情,忘记白想,忘记那些伤痛,好好的生活下去,所以,你能够明白阿姨的心吗?盛家的媳妇,阿姨希望是你啊....” “阿姨....” “雪漫啊,你放心吧,阿姨也会帮助你的.....” 闻言,顾雪漫眼泪汪汪的看着盛姜,委屈了神情,却坚定的回答着盛姜的话:“阿姨,我一定会陪在盛世的身边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盛姜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拥抱住了顾雪漫,轻轻的拍打着顾雪漫的后背,温柔道:“好孩子,好孩子,阿姨相信你的,阿姨相信你的....” 盛姜的话无形之中给了顾雪漫莫大的鼓励还有后盾,也无形之中给顾雪漫增加了无数要得到盛世的信心。 昏暗的酒吧里面,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从喉咙滑进去,辛辣又灼热,傅恒源嘲讽的笑着自己。 可悲可叹,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赢了盛世,娶了白想,纵然没有给白想盛大的婚礼还有坚定的誓言,可是在法律上,所有人的面前,谁都不敢不承认他和白想之间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到这里,白想不在身边,斗不过盛世,他傅恒源怎么就输了呢,怎么就输了呢。 摁亮了手机,傅恒源看着自己手机屏保上的照片,呵呵的傻笑着:“阿想,阿想,阿想.....” 一句又一句的呢喃,喊着白想的名字,可是久久都不得见回答,成生来的时候,就看到的自家的老板,抱着自己的手机,吵着闹着,要见白想,成生无奈,只得寻求人的帮助,将傅恒源架上了车,送往了望江苑。 望江苑许久没有灯火的冷清大别墅,在成生带着傅恒源回家的时候,居然亮着灯,成生疑惑至极,架着傅恒源走进去,就看到傅加成那苍老佝偻的背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许久不动,像一座大山一样。 看着傅加成,成生惊讶的喊道:“董事长?” 傅加成缓缓转过头来,看了看成生,又看了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傅恒源,开口道:“将他送到房间里面吧....” “是,董事长....”成生点头,将傅恒源送到了楼上的房间里面,正想给傅恒源脱掉的鞋子的时候,傅加成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我来吧,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董事长?”成生更加惊讶了,看着傅加成... “没关系,我来吧,你赶紧回去吧....” 见此,成生也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傅恒源,对着傅加成弯了弯腰,就离开了望江苑.... 房间里面,傅加成站在门口的位置,借着那明亮的灯光,看着沉睡着傅恒源,神情复杂,目光愧疚,都多久了,自己都没有看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很多年了吧,自从他母亲走了以后,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了,也很久没有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吃过一顿热乎乎的饭了吧。 怎么这许久都不见,那个当初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子,转瞬间都已经长的这样大了,都已经是成年人,是大孩子了,不仅如此,居然都能够独当一面,能够带领那么多人的引导一个公司了,这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血脉啊。 自己有多久没有真正关心过这个孩子了啊,傅加成站在门口越想越心酸,伸出的手抹了抹自己酸涩的眼眶,走到卫生间里面,为傅恒源拧了一块热毛巾,走走了出来,为傅恒源把鞋子脱掉,外套脱掉,毛巾轻轻的擦拭在傅恒源的脸上,傅恒源霎时舒服自己的嘤咛了一声,低声呢喃道什么。 那模样的乖乖巧巧的,像极了小时候生病撒娇的臭小子,看的傅加成的心都柔和了一些,也不禁温和道:“源源啊,舒服吧?爸爸为你轻轻擦一擦,你好好的睡一觉....” 傅恒源好似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了,不禁“嗯”了一声,轻声应答,还开口轻轻喊道:“妈...妈....” 那一刻,傅加成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的毛巾,粗糙又满是皱褶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傅恒源的手。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在傅恒源的心里面,也有着从未忘掉的人,从未抚平的伤痕,可叹他作为父亲,一直认为男孩子不需要这般娇气,就算将他扔在人世间,不去管,不去看,不去护,既然是男孩子,也能够撑起自己的一片天,路也不会走的太艰难。 因为他可以,因为他是男孩子,因为是男子汉。 第两百九十八章 :男孩子也需要呵护 因为是男孩子,便应该自强独立,能够有能力去抵挡一切,却不曾发现,原来臭小子也会哭,也会难过,也会抗不下去,也想人好好护着自己,任由他撒娇,闹腾,不开心,无理取闹,对他不生气.... 原来....他也会....想妈妈..... 孩子无论多大,无论以后是否成为一棵大树,为别人遮风挡雨,都仍旧会想妈妈...想爸爸....他也依旧是一个渴望被别人呵护的小子.... 傅加成终于在这一刻,清楚的意识到的,自己面对自己的儿子,面对傅恒源,到底是有多亏欠,做了多少对不起的事情啊.... 万千情绪还有愧疚,傅加成在傅恒源看不见,又听不见的时刻,终是开口缓缓道:“儿子.....对不起....” 隔天一早,傅恒源醒来,头疼欲裂,他挣扎着起床,看着自己身上换上的睡衣,觉得实在是奇怪,自己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在酒吧喝酒,后来怎么来着,成生来了,那么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是成生换的咯。 想着想着,傅恒源也觉得不奇怪了,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擦拭着头发,就走下了楼,才到二楼的玄关口,傅恒源就闻到一阵香味,他更加疑惑了,望江苑这一边,从来都没有请阿姨来啊,怎么一大早还熬汤?难不成又是成生? 傅恒源想着想着,便准备开口喊成生,在厨房里面的傅加成听到有人下楼梯的声音,立马从厨房走了出去,就对上了正在下楼梯,也看向他的傅恒源。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视线呆愣,气氛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傅恒源有些懵逼,傅加成很是尴尬,相视了许久,还是傅恒源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您怎么在这里?” 傅加成嘴角才扬起的笑容,霎时又是一阵尴尬,尴尬的看着傅恒源笑了笑,尴尬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了....” 闻言,傅恒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站在楼梯上,变了脸色,有些嘲讽的看着傅加成:“大可不必....” 说完,傅恒源也不等傅加成说什么,便上了楼.... 傅加成站在哪里,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神情尴尬又有些可悲.... 傅恒源换掉衣服下来的时候,傅加成已经将汤还有醒酒药都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看到傅恒源,立马就道:“我熬了些汤,还有醒酒药,都给配好了,你把药吃了,不然那等会头痛.....” 闻言,傅恒源冷冷的看了一眼傅加成,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就走了.... 诺大的房子里面,只剩下傅加成站在哪里,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汤还有药,神情可怜.... 来到公司里面,成生偷偷的看了傅恒源好几眼,那好几次想要脱口出来问的话,都在傅恒源那冷到极致,特别严肃的脸色下,生生的咽住了。 唉.....父子和好路上,路遥遥啊路遥遥.... 于是在抱着这样要助力傅加成和傅恒源父子俩和好想法的成生,顶着被傅恒源怒骂的危险,将法院送来的文件递到了傅恒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瞄着傅恒源的脸色,说道: “傅总,您的离婚传票又来了....” 傅恒源抬起眼帘,轻轻瞅了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只是问道成生:“盛世呢?死了?” 闻言,成生回道:“盛总啊....听闻今天会回剧组啊....” “今天回剧组?”傅恒源冷笑一声:“我就看看....他带走我老婆要怎么收场?” 而此时此刻被傅恒源嘲笑的盛世,在秀苑的衣帽间,为白想挑选着要出门的衣服.... 大大的衣帽间里面,全部都是白想尺寸的衣服,各种各种的衣服,裙子,鞋子,头饰,首饰,铺满了诺大的衣帽间,全都是来自各种各样不同的品牌还有高定,盛世随手拿了一件到脚腕的青色碎花裙,又拿了一件高腰的针织外套和一双平底鞋,走向隔壁的房间,打开门,走到还在床上睡着的白想身边,弯腰俯身,柔声道:“我们家秀秀....还不起啊?太阳都照屁股啦....” 刚刚还紧闭着眼睛的白想“刷”的就将眼睛睁开了,伸出的双手,捧着盛世的脸,咯咯的笑道:“小懒虫不偷懒,小懒虫不起床,小懒虫要抱抱....” 闻言,盛世也笑道,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白想那柔软的唇瓣,只有这个时候,只有这个时候,白想才是爱着盛世的白想,才是不把盛世误当成别人的白想,只有这个时候,盛世才能够享受到那片刻的温存.... 轻轻的吻着白想,手轻轻使力,就将白想抱了起来,白想的腿怀绕在盛世精细的腰上,两个人坐在床上,盛世一只手轻轻环住白想的腰,一只手在白想的后脑勺,轻轻的扣住了白想的脑袋,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一大早上就来如此刺激的气氛,白想又难得的片刻清醒,这样撩人又软绵绵的白想,又不多见,盛世那忍了许久情绪也再忍不住了,翻身就将白想压在了身下,嘴唇离开了白想,满眼深情又迷离的看着白想:“秀秀...我....” 白想那苍白的脸色,因为盛世的深情,不禁多了一些血色,红透了脸庞,伸出的手,主动勾上了盛世的脖颈,软声喊道:“盛哥.....” 盛世想着白想身子还未好,实在不应该这样,却不想白想的一句盛哥,顿时就让盛世那原本克制极力要忍住的欲望,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吻上了白想的嘴唇,片刻又在自己的意志力强迫下,直起头来,双手立在白想的脑袋两边。 撑起身子,眼神迷离又深邃的看着白想,碎发垂在额前,咽了咽口水,那喉结上下一滚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专属于盛世的独特气息,还有荷尔蒙,柔声问道: “秀秀....我是谁?” 白想笑了笑,主动吻上了盛世,低声喊道:“你是....盛哥...” 盛世小心翼翼的轻吻着白想,又问道:“那我叫什么名字?” 白想回应着盛世:“你是盛世....世界盛大,夺目灿烂的盛世....” 最后两个字终究淹没在彼此之间的深情之中,变成了一朵最烂漫的花朵,开在他们的心头.... 第两百九十九章 :盛世回归 盛世的回归,不是盛世一个人的回归,而是两个人的回归,盛世在从娱乐圈消失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回归了,回归的时候,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导演的谴责,盛世都没有放在心上,当天晚上盛世的便出了一首歌,叫做《想》。 昨夜忽闻大梦一场 梦里无你无我 暖不到心坎上祈求的愿望 我终究还是没到你所在的地方 想来想去想在梦里和你遇见 想来想去想和你走向大海 想来想去想和你在一起 你便挥手向我告别 我不敢误你锦绣前程 你不想我弃风华正茂 于是两厢背对无你无我无我们 想来想去还想想和你奔赴前程大海 想来想去还是无法将你忘记 想来想去又想起你的话 我想热爱这个世界 可多年后孤身打马过乡 空谈大梦一场 想来想去我还想热爱你陪你孤生 却终究还是没到你家乡 空谈大梦一场 盛世的歌于当天晚上便以很快的速度登上了各大音乐平台的榜首,许久没有发微博的盛世,发表了新歌之后,于微博发表话语: “我终于回到了家乡,拉上了你的手,余生我会护你百岁无忧.....”配图一张两个人的背影照.....图中清新可见的女生背影.... 简单的一句话,再一次让整个网络沸腾了,热搜第一榜以盛世恋情占据,随后便是盛世告白,盛世女朋友之类的话题,大量粉丝还有吃瓜群众挤进微博,微博服务器霎时瘫痪,数分钟之后,微博浏览器恢复,关于盛世此条微博下已经涌现数十万评论,点赞快破百万。 营销号还有个娱记纷纷转载盛世微博,并致电于盛世经纪人于倩,于倩于电话之中,官方回复:“不清楚艺人私事,如果是好消息将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此话一出,粉丝倒戈,各大官方下开始控评:“新歌宣传营销,请吃瓜群众和某家粉散了散了.....” 随之外,粉丝还在盛世的微博下评论:“盛大爷,快三十岁了,邻居家娃都打酱油了,盛大爷也确实应该谈恋爱了....” “对,赞同,我们多关注作品就好,艺人私事概不多问,无论是结婚还是恋爱,都只是艺人自己的事情...” “他除了是我们大家的盛世,他还是自己的盛世...” “盛大爷对于我们来说,所面对的只是演员盛世,或者是歌手盛世,除却这两个身份之外,他只是普通人盛世,可以大声哭,大声笑,自然也可以结婚还有恋爱.....” 这便是来自于饭圈的爱,还有无私和理解,盛世有幸遇见白想,也有幸遇到这一群能够维护自己的粉丝,成为他坚实的后盾,成就他的无畏。 无论以后,路有多难,盛世都能够有足够的勇气走下去,网络上议论纷纷,网络下,除了盛世,谁也没有闲着。 盛世从录音棚走出来,走到椅子安静坐在外面沙发上的白想身边,轻轻将耳机放进白想的耳朵里面,白想感受到耳朵里面忽然塞进去的耳机,还有突如其来的歌声,转头就看见了盛世。 盛世笑了笑,坐在白想的身边,柔声道:“是很早就打算出的歌曲了,发出的音频也是早早就录好的了,可是今日很奇怪,我就是很想很想再重新录一遍,然后给你听....” 说完,盛世将另外一只放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面,和白想一起听着自己心录的歌曲,盛世的声音低沉又伤感,整首歌曲的旋律还隐隐带了些许悲伤,遗憾还有叹息,听着那一句句歌词,只觉得甚为熟悉,片刻后,白想惊讶的看着盛世:“这一首歌....是....” “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在末生唱的那一首歌曲啊....” 是了是了,就是那首歌曲了,就是那一首,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在末生,盛世坐在窗台,唱的那一首歌曲,那个时候,听的是盛世的寂寞还有悲伤,现如今再听,听到的是关于盛世的悲伤还有遗憾,甚至还有悔恨。 她听出了关于盛世的悔恨啊。 “这一首歌.....盛哥.....” “秀秀.....”盛世不顾现在所处于的环境还有那些人的目光,将白想轻轻的拥入了自己的怀里,头埋在白想的颈窝处,柔声呢喃道:“秀秀,对不起.....盛哥...来晚了,对不起,盛哥来晚了,对不起.....” 盛世悔恨的,是的,就是悔恨的,悔恨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白想,为什么?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的话,他的秀秀也就不会遭遇当初的那些事情了不是吗?他啊,他那个时候啊,就应该死皮赖脸在白想身边,无论白想怎么赶自己都不走啊,都不走啊。 现如今得知那一切,在遇到白想,盛世暗暗发誓,从此以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白想的身边,就像当年白想守护他一样,寸步不离,一步不愿意离开,一步都不。 录音棚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都不禁多看了盛世两眼,可是却始终都不能见到盛世拥抱着的那个姑娘的脸,帽子压的老低,看不见脸啊,实在是看不见啊。 只是光看衣品,就觉得这个姑娘很温婉。 一身青色的碎花裙,一双平底鞋,外面套了一个针织的外套,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后,给人的感觉就是又乖又温婉的,就是实在是看不到脸,实属有些遗憾啊。 白想伸出的手轻轻的拥住了盛世,回应着盛世,轻声道:“没关系的,盛哥....” 盛世无论做错什么事情,白想都能够去原谅盛世,就像当年面对盛世,为了答应盛世的要求,让盛世猜自己手里那一只手有糖,至今白想都不愿意告诉盛世,她的两只手里面都有糖,无论是盛世猜那一只,盛世都不会输的,想甘愿俯首称臣的那个人只是白想而已。 于倩站在录音棚的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也不禁感慨:这有情人是不是终于可以守在一起了。 想归想,于倩扭头走出了录音棚,给李小游打电话吩咐道:“做好工作室的保密工作,所有的人不得泄露关于盛世除演艺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还有请警惕私生还有安保,不能拍照,通知导演,可以开工了....” 第三百章 :会很快有那一天的 李小游接到来自于倩的电话,在电话的这一头高兴的不得了,直接就从自己的位置上蹦了起来:“倩姐,我们家盛大爷当真是谈恋爱了?是不是?是不是?” 于倩冷笑了两声,回道李小游:“你要是不想干了,就麻利点滚....” 话落,就挂断了电话,李小游却不以为然,拿着被挂断的电话,呵呵的傻笑着,开心的大喊着:“太好了,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王清雅一听李小游的话,走到左罗的桌子边,一拍左罗的桌子,对着左罗勾了勾手道:“拿钱,你输了.....” 左罗看着王清雅撇了撇嘴巴,不情愿的掏出了自己手机,工作室的门却被人一把打开,程霞霞站在门口,大声的喊道:“盛世呢?盛世在不在?” 见是程霞霞,李小游立马收敛住了自己的笑意,不满的看着程霞霞:“程小姐,你原来的公司没有教会你,什么是礼仪礼貌吗?你就这样冲进来,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讲话?” 李小游一听,那火爆的脾气霎时就上来了,指着程霞霞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们盛爷的工作室门口闹?” 话一落,盛世工作室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朝着程霞霞走去。 王清雅:“程小姐大概是不知道,圈子里面的话,有一句就是千万不要在盛世的工作室门口撒泼,碰瓷,否则你就是顶流中的顶流,我们可都不怕.....” 左罗闻言,立马也附和道:“上一次,听闻圈子里面有位女明星,将自己的助理关在门外的事情,居然不巧哦,我们还拍了视频,等会就看看是那个大明星呗.....” 见此,程霞霞那来时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就焉巴了下去,指着李小游他们,吼道:“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哼.....” 重重的关上门,就走了,怂的要死,程霞霞的模样,引得众人一折嬉笑,李小游呸了一声,不屑道:“就这模样,还敢和我们盛大爷传绯闻,当真以为盛咖签了她,盛大爷就是喜欢她的,真是不自量力.....” “本来就是,不过我还真是想知道,盛大爷那背影里面的那个姑娘是谁啊?我们认识吗?”王清雅出声道。 闻言,工作室一众人都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也想知道,我们也想....” 左罗挥挥手,看着众同事笑道:“明天盛大爷来,我们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这一夜一群八卦群众,好奇心蓄满,紧张道睡不着觉,然睡不着的又何止是他们,秦之拿着手机,越过沙发上,跳到张尚哗的身边坐下,激动道:“张尚哗,看到了没?盛世恋情曝光?” 说着秦之就要将手机递给张尚哗看,却被顾雪漫伸出的手一把抢了过来,刚好看到的就是盛世微博的那句话,顾雪漫顿时就红了眼眶,握着秦之的手机,死死的握着,指尖都乏了白。 看着顾雪漫沉默的脸色,秦之哀怨的看向了张尚哗,眼神示意着张尚哗:“顾雪漫在?你怎么不跟我说?” 张尚哗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还不是没有听到她开门进来的声音....” 秦之苦笑:“那现在怎么办?” 张尚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顾雪漫,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故作镇定的拿过了秦之的手机,随手扔给了秦之,然后道:“雪漫来的正好,我和秦之正准备点宵夜呢,你想吃什么?走,哥给你点.....” 张尚哗的话才完,顾雪漫就疯了一样大叫了一声:“啊”,随手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掀翻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刺激着他们的耳膜,张尚哗和秦之一脸懵逼的看着顾雪漫,顾雪漫就哭喊道: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白想?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我到底是差在了哪里?差在了哪里啊?” 闻言,秦之和张尚哗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去,安抚着顾雪漫:“雪漫,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盛世他....” 见秦之这样说,张尚哗也顿时附和道:“对对对,不是的,雪漫你很优秀....”说完,秦之给了张尚哗一个先溜了眼神,立马脚底抹油就跑了出去,让张尚哗自己再一次面对上了发了疯的顾雪漫还有遍地狼藉,叹着气,走上前去,轻轻的将顾雪漫拥入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着:“雪漫,你需要自己想通还有自己明白,你能明白吗?” 傅恒源刚从浴室里面出来,就看到手机弹出的消息,就是重磅新闻:盛世恋情曝光.... 点开就是那一条在傅恒源眼里面很可笑很可笑的微博,看着那微博,点开那一张背影图,傅恒源冷笑了一声:“这么喜欢养着别人的老婆,盛爷果然是盛爷,那么就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了呗....” 第二天,顶流小生自昨天晚上恋情疑似官宣,新歌首发之后,不受任何波浪还有舆论的影响,终于现身了剧组,然蹲守的狗仔,以为能够拍到盛世女朋友的身影,蹲了很久,却只蹲到了盛世一个人现身剧组的停车场,然剧组他么也进不去,便只能苦苦继续等候在剧组门口。 剧组的另外一边,盛世从停车场绕出来,在一辆保姆车的车前站定,打开车门,伸出手看着安静坐在里面的白想,柔声道:“秀秀,之前你醒来我没有告诉你,我现在的职业还有工作,现在我带你来看看,盛哥啊,现在已经是一名艺人了,能演戏,能唱歌,是一个艺人了....” 座椅上,白想看着盛世轻轻的笑了:“那我岂不是今日有眼福了?” 盛世点了点,从周成华的手里面拿出帽子还有口罩,为白想轻轻戴上,公主抱抱起白想,低头跟白想说道:“等会你就在休息室里面等我,我很快就忙完来带你回家,秀秀....很抱歉,盛哥现在不能带你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但是你相信盛哥,会很快的,会很快有那一天的....” 第三百零一章 :他的青梅竹马 白想坐在休息室里面,整个休息室里面就只有周成华和冯妈陪在白想的身边,外面守着两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够靠近这一间休息室里面,周成华将平板电脑递给白想,平板电脑里面能够看到盛世在片场的一举一动。 “小姐,冯妈就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您就给冯妈讲.....” 白想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透着平板电脑看着盛世的一举一动,气氛透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温馨感.... 片场外,盛世任由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为自己化妆打扮,进行着下一场戏剧的角色投入,是不是还对着片场的监控轻轻笑着,对此,周围的工作人员,包括盛世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们,都不禁觉得实在是怪异还有一点点羡慕。 王清雅:“盛爷的恋情官宣是真的,不是为了新歌的宣传营销....” “是啊,他也是真的带着那个姑娘来了,但是遗憾的是....我们仍旧不能看到脸....”李小游哀怨的附和道。 左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开心道:“主要是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开心的,总觉得盛爷好像不是我们的了....” 闻言,王清雅和李小游抬起头来,齐刷刷的看向左罗,左罗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啊,但是有点莫名其妙的确实有一点不是滋味啊。 “好奇怪,你这句话说的确实有一点扎到了我的心了啊,左罗....”王清雅看着左罗,出声道,听到王清雅的话,李小游也立马点了点头:“可不是,以前总觉得像盛哥这样的人孤寂会单身一辈子,就算有未婚妻.....” 左罗:“未婚妻?” 王清雅:“未婚妻?” 李小游的话才说到这里,立马就戛然而止,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左罗和王清雅,左罗和王清雅两个人霎时也立马惊呼出了口,三个人的彼此大眼小眼的对视着,仿佛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王清雅立马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前不久上热搜的那一位医学生高材生....叫顾雪漫来着,就是那一位,听说是盛大爷的青梅竹马.....” 左罗:“那位顾小姐我见过的,以前盛爷拍戏会来探班,可是今天盛大爷带来的那个姑娘看起来的样子并不像是顾小姐啊....” 李小游一听,又立马捂住了自己嘴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是说,是说后来者居上了?” 一听李小游的话,王清雅伸出的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李小游的后背上:“李小游,说话要负责任哦,什么叫后来者居上,那位顾小姐是不是盛大爷的未婚妻还不好说,盛爷也没有出面说过,只要盛大爷没有说这话,那位顾小姐就不是,盛爷仍然可以自由恋爱,可千万不能乱说话啊....” 王清雅的话说的甚为在理,左罗也急忙附和道:“是啊小游,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那姑娘可是盛大爷自出道至今,唯一大大方方承认的,纵然大家都是只是为了配合新歌宣传而随意配的图,可是我们自己人很清楚啊,盛大爷认可的人,我们也要认可啊.....” 被王清雅和左罗一番数落,李小游也霎时知道时自己不对了,便只好故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自己的舌头:“好啦好啦,我知道拉,知道啦,是我自己多嘴了,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盛大爷那么呵护的姑娘是谁啊?”顿了顿,李小游忽然故作神秘道:“难不成是.....她?” 闻言,左罗和王清雅两个人对视一眼的,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还有一种特大的八卦味道。 指不定是真的呢,这样的讯息的传递,在顾雪漫的到来,统统都打断了。 三个人本就聚在一团,小心翼翼的聊着自家老板的八卦,忽然就闯进来了一个女人,踩着恨天高,高傲的冲开了他们围在一起的圆圈,冷着脸站在他们的面前问道:“盛世呢?” 忽然就被人这么一撞,三个人差点就摔倒了,李小游气极,站稳了自己的身体,就开口吼:“你谁啊?长没长....” 眼睛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左罗就伸出手使劲的碰了一下李小游,立马走到那女人的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笑着问道:“顾小姐,找盛爷?还请稍等片刻噢,盛爷还在拍戏....” 左罗的话一出,李小游和王清雅就彼此对视一眼,再一次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用眼神询问到左罗:“这?就这?这就是顾雪漫?这?这就是盛大爷传闻中的未婚妻?这?” 左罗对着两个人挤了挤眼睛,顾雪漫听到左罗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就朝着盛世的休息室走去。 三个人站在后面,看着顾雪漫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甚至是撇嘴。 李小游:“就这礼貌问题,我是绝对不会支持这位顾小姐的....” 王清雅:“就这趾高气昂的模样,我更是会成为这位顾小姐的头号黑粉的....” 左罗闻言,不禁叹息摇头:“果然.....女人都不能得罪....” 顾雪漫一大早就起来,给医院请了假,就直奔盛世所在的剧组而来,自从那个上一次见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盛世,昨天晚上的那一则新闻,是真的已经让顾雪漫已经看到了自己和盛世的结束,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甘心,怎么就可以这么结束了啊?白想?就是十个白想,她顾雪漫都有本事。 顾雪漫看着盛世休息室门口守着的两位保镖,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心下一番计量,整了整自己的头发,便朝着门口走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遇上了同样来这里的程霞霞。 两名同样各有风韵的女人,在盛世的门口相遇,彼此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的目的还有心思,同类人总是相互吸引,清楚的明白对方的想法。 顾雪漫冷冷的看着程霞霞,脸上毫无掩饰的鄙夷。 程霞霞看着顾雪漫,脸上同样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第三百零二章 :少来惹我 彼此看着彼此,程霞霞先开口问道:“顾雪漫?” 听到程霞霞叫自己的名字,顾雪漫挑眉,不屑的回道:“我们?认识?” 一句话把程霞霞气的半死,看着顾雪漫:“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能认识你,是你三生有幸.....” 闻言,顾雪漫顿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么说的话,你还挺厉害,那么请问....你是那条路上的莲花?” 面对所有来自外界的恶意还有挑衅,顾雪漫从来就不在怕的,程霞霞这个名字,她早就已经听过,早年的时候,盛世便和此女传过绯闻,之后程霞霞签约盛咖,所有的人都以为两个人都是真的,现如今看来,当初盛世为澄清绯闻,也不过就是在利益的促使下,能够签下程霞霞罢了。 程霞霞看似胸大无脑,还傲慢又咄咄逼人,但是在娱乐圈里面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顾雪漫....”程霞霞气极,拔高了声音尖声喊着顾雪漫,顾雪漫觉得甚为刺耳,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厌恶的看着程霞霞,正想说话,面前被人挡住的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顾雪漫抬头看去,就看见白想穿着一席黑色雪纺长裙站在哪里,头上戴着一顶渔夫帽,脸上被口罩遮盖,只露出那一双空洞无神毫无光芒的大眼睛,平淡毫无情绪的看着顾雪漫,那眼神虽无神毫无光芒,却莫名的让顾雪漫心头一冷,寒意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袭来,激起她身上的鸡皮疙瘩。 白想....这是清醒着? 看到白想,顾雪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想,就像当初的在海城一中,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平平淡淡的看着对方,较量在暗自中。 见顾雪漫不说话,也想来见盛世那么呵护的人长什么模样的程霞霞,刚才还在想着应该要如何让眼前守着的保镖放自己进去,眼下这门就自己开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程霞霞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打量着白想。 白想从顾雪漫的身上将视线移到了程霞霞的身上,被口罩遮住的嘴巴,冷声开口问道:“有事?” 简单又平淡的两个字充满了冷意,还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震人气势直射程霞霞,程霞霞被这么一问,感觉自己在气势上输给了人家,立马就涨红了脸,搬出了盛世:“我来盛哥的休息室,你又是谁?怎么在盛哥的休息室里面?” “盛哥?”白想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看着程霞霞的目光的越发的冷:“这也是你叫的?” 闻言,本身就沉不住气的程霞霞,更沉不住气了,伸出手的指着白想,气急败坏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盛哥的休息室也是你能够进来的?” 话落,白想轻笑一声,目光从程霞霞的脸上移到了程霞霞的手上,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握住了程霞霞的手,扭着程霞霞的手,将程霞霞的身子反过来,将程霞霞的手扭在程霞霞的身后,程霞霞吃痛,连连大叫,引得那在片场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死丫头片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快点将我放开,快点,死丫头,快点....” 那一瞬间,白想的脑海里面,忽然就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粗犷自己,也是这样一句又一句的喊着自己的死丫头,然后还高高的对着自己扬起了自己手里面的棍棒,白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有眩晕感。 白想的额头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汗水了,想要发狂,可是白想心里面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在在哪里,所以一定不能给盛世丢脸,一定不能,一定不可以,她拼了命的忍住了自己的脑海里面一样,不顾众人的视线,俯身在程霞霞的耳边道: “少来惹我....你惹不起....” 说完话,立马就甩开了程霞霞,然后转身就走,朝着休息室里面而去,却在走出两步之后,扭过头看向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顾雪漫身上,两厢视线对撞,顾雪漫在白想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警告。 那目光甚至还在说:“千万不要来招惹我,不然下场会更惨”的意思,顾雪漫心里一凉,所有想说的话都尽数的压了下去。 就那一眼,白想转过头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还有指指点点下,走进了休息室,周成华和冯妈两个人这才从白想的彪悍里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道:“小姐....” 白想摇了摇头,示意冯妈将门关上,冯妈会意,要跑去关门,周成华先了冯妈一步,弯腰对着白想,恭敬又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会去处理的....” 说着,周成华急忙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周,目光冷冽,就要开口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 周成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盛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刹那间所有围观的人都全部散了开来,盛世从片场走过来,目光充满了冷意还有狠厉。 程霞霞还甩着自己的手,委屈无处可说,见到盛世过来,立马就委屈的迎了上去,娇滴滴的喊着: “盛哥,你看看人家的手,那个女人把我弄的可疼了.....” 盛世冷冷的看着程霞霞,目光残忍又无情,对着程霞霞道:“程霞霞,我盛世能够把你捧在盛咖,就有本事让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闻言,程霞霞一愣,看着盛世,眼泪汪汪的:“盛哥.....” “盛哥?”盛世低声念道这两个字:“你也配?” 说完,盛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都没有看一直站在一边的顾雪漫一眼,打开休息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徒留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的顾雪漫,还有一脸狼狈丢了脸面的程霞霞站在哪里气急败坏.... 像,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无论是语气,还是白想说话的神态和语言,都像极了盛世啊... 还有那句话…刚刚白想也说过… 第三百零三章 :人没有找到 就是刚刚白想出来的时候,听到程霞霞的那一句“盛哥”,对着程霞霞,白想说的也是这句话。 “盛哥,你也配?” 现在盛世对程霞霞,说的也是这一句话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语气还有的气势都是那样的相似,那样的摄人心魄啊。 盛世没有理会顾雪漫,拧开门就走了进去,听着那一句对着程霞霞说的话,还有白想离开时的那一个眼神,硬生生的也让顾雪漫那想开口喊的那一句“盛哥”咽了下去,甚不是滋味的看着盛世离开。 整个片场,因为刚刚的那一幕,都吵吵嚷嚷的,纵然盛世的忽然出现,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散开了,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却劲爆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面。 “我的老天,盛大爷神秘女友的那一举动好厉害,只差没有当场揍人了....”听着李小游充满崇拜的声音响起,王清雅和左罗各自笑了笑,沉默着扭头去做着各自手里面的工作。 虽然他们也很想知道盛大爷神秘女友的真面容,但是此时此刻又去讨论,实在是.....只会引起他们更大的好奇心,从而没有办法工作啊.... 唉....吃瓜苦,吃瓜累,大瓜就在眼前,却不能啃,不能啃啊.... 盛世拧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白想坐在沙发上,脸色特别不好,额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手紧紧的握成拳,极力隐忍的模样,就像刀子一样扎在了盛世的心头。 “冯妈,药....” 盛世急忙说着,就跑去白想的面前坐下的,然后伸出手紧紧的将白想抱在了怀里面,轻声安抚道: “秀秀,你现在很安全,我在,我在这里,别怕啊....” 白想隐忍着,缩在盛世的怀里面,吃力的问道:“你的戏....都完了吗?” 盛世点头,轻声回道白想:“嗯,盛哥的戏份都完了....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好.....”随着一小句好,白想在盛世的怀里面昏昏欲睡,额头满是汗水,盛世一下没一下,轻轻的在白想的后背上拍打着,目光凌冽的射向冯妈还有周成华,周成华心里一惊,立马道:“今天是我们疏忽了,不会有下一次了,请盛总在给我一次机会......” “不怪他们.....不怪....” 怀里,白想的声音无力的响了起来,盛世转眼立马缓和了脸色,对着白想哄道:“好好好,秀秀说不怪就不怪....累了就睡会儿吧,等你醒来就到家了....” “好....” 说完,盛世就轻轻抱起了白想,就出了门,门外,程霞霞已经走了,顾雪漫仍旧还不死心的站在门口,看到盛世抱着白想出来,盛世的怀里,白想安静沉睡着,顾雪漫立马就上前去,喊着:“盛哥....盛世.....盛世.....” 前车之鉴在眼前,顾雪漫硬生生改了称呼,卑微还有小心翼翼都展现在眼前,盛世看了一眼顾雪漫,什么话也没说,就走,顾雪漫看见盛世走,立马就上前说道: “盛世,你就让我去秀苑,帮帮白想吧,可以吗?盛世,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帮助白想,从那段过往里面走出来,盛世,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我保证不会伤害白想的,真的保证不会的.....” 顾雪漫字字句句说的格外的恳切还有真诚,不免让周成华和冯妈都转过头来,多看了顾雪漫一眼。 “盛世,我真的保证不会伤害白想的,盛世,我在这方面很擅长,我在白想的身边,总比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的人要来的好,不是吗?盛世,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我真的可以,你就让我帮帮你,可以吗?盛世.....” 盛世沉默着,抱着白想的站在哪里,许久之后才开口出声道:“跟上吧....” 闻言,顾雪漫就惊喜道:“盛世....” 盛世也不再说话,抱着白想就朝着外面走去,身后跟着一脸惊喜的顾雪漫.... 时隔很久之后,顾雪漫终于在这一刻,如愿的来到了秀苑..... 盛世将白想轻轻的放在床上,顾雪漫立马就上前去,拿着自己手里的医药箱,开始为白想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检查,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盛世道:“我现在只能为阿想进行一些简单的检查,她具体的心理状态还有之后的治疗,我需要等阿想醒来之后才能确认....” 盛世点了点头:“辛苦了,你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听到盛世这样说,顾雪漫再想留下来,面对现在的场合,还是忍住了,自觉地拿起了手里面的医药箱,就离开了。 周成华一直等在一边,引着顾雪漫去了楼下的客房,顾雪漫这才看到整个秀苑房子里,到处都铺满了地毯,墙上,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羡慕的情绪在看到这些陈设还有铺张的时候,都尽数化为了嫉妒充斥在心里面。 房间里面,盛世一直守在白想,始终不愿意离开半步一步,直到周成华安顿好了顾雪漫,轻轻敲着门,盛世才动了动:“进来....” 周成华拧开门进来,走到盛世的身后,低声道:“老板,人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杨周呢?”盛世皱起了眉。 “是的,她从盛咖离开之后,就好像消失了,扩大范围寻找,我么还需要一点时间,至于杨周,我们探到他出来之后,曾在酒吧上过班,但是之后也在海城消失了,但是肯定人绝对还在海城...” “找,就是将整个海城翻过来,都必须要将这两个人给我找到.....” 撞死袁来和沈显柔的车辆,肇事司机被判为疲劳驾驶,才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当时司机就被收押了,杨周被判了二十年,因为在监狱里面,表现良好,积极服刑,减刑了,前不久已经出狱。 杨周,杨周,杨周,盛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目光逐渐狠厉,就是大逆不道,此仇也一定要报。 第三百零四章 :谜团,到底是谁 而此处海城某个小巷子里面..... “杨老板,今个儿手气好,明个再来啊.....回家了回家了....”麻将馆的门口,老板摆着手,对着前面摇摇晃晃的杨周说道。 杨周笑了笑,提起自己的酒瓶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回到老板:“明天我来,一定会给把你赢个精光的....” 麻将馆的老板呵呵一笑,拉下了自己店里的卷帘门,爽朗道:“好好好,我且等着你,等着你....” 杨周挥舞着自己的酒瓶子,就摇摇晃晃的朝着巷子的深处走去,嘴里还一直念念叨叨道:“明天老子一定会赢你一个精光,你等着,等着,哈哈哈哈,等着....” 嘟嘟囔囔的杨周,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巷子里面,左拐右绕的,绕进了好几条巷子,才走到一处破烂的瓦房门前,打开了自己的门,将手里的酒瓶子咕噜一扔,就走了进去,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巷子门口,一个带着帽子的女人,从巷子口的地方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站定在杨周扔掉的酒瓶子面前,黑暗下的眼睛,充满了恨意看向了杨周的屋子,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野狼一样,张开口的瞬间,里面的人将瞬间毙命。 故旧居.... 白辰坐在电脑桌面前,看着邮件里面的文档照片,念道:“沈显柔.....” 眉头高高的皱起,只觉得甚为奇怪,十二年前的那一场车祸,沈显柔当场就死了,怎么这今日还突然出现一个沈显柔那么像的人,也叫沈显柔,难不成当年沈显柔其实没有死? 韩冉从故旧居消息归档处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看到了白辰电脑上的照片,又低下头去,说道:“怎么?觉得很奇怪?明明当年沈显柔已经被医院判定当场死亡了。十二年之后的今天,居然还有一个人和沈显柔长的一模一样不说,也叫沈显柔.....” 白辰抬头看着韩冉:“你知道?” 韩冉笑了笑:“就没有故旧居不知道的....给你看一下这个,你还会更惊讶....” 说着,韩冉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白辰,白辰打开了里面的文件,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白辰更惊讶了:“袁来?” 韩冉笑看着白辰的惊讶,在白辰的对面坐了下来,翘起的二郎腿,邪魅道:“六年前,白家老宅就一直陆续收到一些信封,数来数去,六年的时间里面,每三个月一封,数十封,信封的内容大致都是写着白想杀人犯,除此之外,还有袁来和沈显柔死亡现场的所有的照片,鲜血淋漓,一直到去年停止了信封的收到,直到白想回到海城,白想杀人犯这几个字又开始出现,半年前,白想遇见了一个和袁来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仅如此,这个人的身边有一个长的和死去沈显柔一模一样的人,不止人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这个就是造成白想病情始终未得到好转,频繁复发的原因?” 白辰的话韩冉没有回答,算是已经默认了,白想的情况后来大多数还是好转了,毕竟一个人疯了十几年,也有好起来的可能性,白想好起来的可能性,都尽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全数的绞杀了。 这样的一个诱发原因一直存在着,时不时的引导着,白想会好起来,很难。 “你们没有查到信封来源?还有这两个人背后的事情吗?” 韩冉脸色逐渐凝重:“信封寄出来源我们查过,毫无进展,这两个人的背后我们也查过,这个叫桂家子,现如今盛咖娱乐的签约艺人,今年二十四岁,背景干干净净,是孤儿,来自海城一心孤儿院,四岁被收养,十九岁一场车祸父母去世,他在医院接受了烧伤治疗,经过数次的手术,才恢复到至今,直到参加选秀节目被看上出道,沈显柔,最奇怪的就是这个人,生活的所有痕迹显示就是沈显柔本人,读书的学校也是,这样查下去的可能性,就是沈显柔当初并没有死亡....” “不可能....”白辰立马否认了韩冉的话:“现场我在,沈显柔却是当时被医院判定死亡,脑损伤还有脾脏破裂造成内部大出血,当时就死了,火化的时候,我全程都在陪同处理,事后,在人道主义上,白想的母亲陈萍赔偿了沈家很大一笔钱,随后沈家举家离开了海城....” “那为什么会和沈显柔长的这样像?还能够用沈显柔的身份活下去,而不被人发现?兄弟姐妹?亦或是同卵双胞胎?” 白辰摇头:“沈家没有兄弟姐妹,只有沈显柔一个孩子,这些当时我们都查过了.....”顿了顿,白辰又道:“给白想寄信的人,这些年想必一直关注着白想的生活还有一举一动,能够知道当年的事情,又这样对白想,想必是特别恨白想的人,也是当年在场的人,你让他们下面重新去查一下,白想当年在海城一中所有的同学和老师,还有故旧居的仇人....” 闻言,韩冉摇了摇头,看着白辰:“不必去查了,白想.....从头到尾都知道是谁.....” “从头到尾都知道?知道寄信的人是谁吗?” “是的....”韩冉点了点头:“白想一直都知道是谁,否则你以为以白想的性格,会真的不去动手吗?她一直都知道是谁,一直都知道....” 话落,白辰顿时就沉默了,白想一直知道寄信的人是谁,那么那个人想必就是白想很愧疚,觉得很对不起的人,否则如韩冉所说,怎么会容许那个人一直寄信长达六年,而没有所作为。 那么到底是谁?让白想这样容忍?这个桂家子又是什么人?长的和袁来这样像?现在活着的沈显柔又是谁假扮的呢? “去查沈显柔的父母.....” “已经让人去查了,还有杨周....我们的人跟丢了....” “不会跟丢,杨周当年就擅长隐藏,只不过被甩开了而已,他会出现的....” 只要海城还有杨周想要的东西,他就一定会出现在海城的某一个角落里面,伺机待发.... 第三百零五章 :你一皱眉我就很难过 深巷子,喝醉的人.... 角落里,跟踪的人.... 秀苑里,生病的人.... 床畔边,守候的人.... 岁月里,陪伴的人.... 那些来来往往,走走停停,即将聚集在一起的人,终将要掀起一场长达了数十年的恩怨纠葛还有复仇..... 盛世不知道守在白想的身边守了多久,白想才悠悠转醒,看见白想醒过来,盛世立马扭头装作揉眼睛的模样,擦拭去自己眼角的眼泪,又装作轻松的模样的看着白想,惊喜道:“秀秀,你醒了?” 白想伸出手轻轻的摸上盛世的脸庞,嘲笑般说道:“盛哥最近的眼泪....好似不要钱一样.....” “才没有,我这是眼睛最近不舒服,老喜欢掉眼泪罢了....” 盛世蹩脚的谎言,让白想不禁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抚在盛世的眉间,想要抚平盛世紧紧皱起的眉头,对着盛世的轻柔说道:“盛哥,你别皱眉,你一皱眉,我就很难过,难过没有好好护着你....盛哥,你别皱眉....别皱眉....” 盛世听着白想的话,伸出的手将白想抱起,自己坐上了床,抱着白想,忍着自己心里的酸涩还有难过,一遍又一遍的对着白想说道:“我不皱眉,不皱眉,不皱眉,不皱眉的...” 白想每一次醒来说的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进盛世的心里面,让盛世难过的要死,他的秀秀啊,每一次清醒过来,想的念的都是盛世啊,可是那些年,他究竟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啊? 这一年,冷血无情,手段很辣,一直在暗场上让人惧怕的黑帝盛世,眼泪好似不值钱,老是喜欢哭,喜欢流眼泪,像一个脆弱的小孩一样。 这一年盛世的眼泪,就像是那一年白想的磕头一样,不值钱又频繁。 亲吻着白想的头发,盛世对着白想说道:“秀秀,还记得顾雪漫吗?秀秀,很抱歉,盛哥自作主张的将她带来了秀苑给你进行心理治疗,她现在是一名医生,在心理这方面很有造诣,我们试一试,等你好了,我就立马将她送走好不好?盛哥保证不会让她来打扰你的....不会的....” 闻言,白想一顿,却又很快的反应的过来,告诉盛世:“没关系,我也想试一试....” 顾雪漫来的时候,盛世就坐在床边,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白想,手也紧紧的握着白想,始终都不愿意放开,那一幕幕都刺痛了顾雪漫的眼睛,却也不能让盛世离开,只能忍住自己心里的悲痛,还有难受,温柔的看着白想,柔声道:“阿想,你好我是顾雪漫,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除了脑海里面老是有混乱的记忆出现,还有别的吗?” 从那一天,顾雪漫就留在了秀苑,为白想进行着心理上的治疗,盛世终于回归了娱乐圈,开始天南地北的四处飞,赶通告,录节目,还有拍戏,新歌,各种各样的活动,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回归到了正轨上。 关于盛世的恋情,热度也逐渐降了下去,可是关于盛世的事情还是议论纷纷,然自盛世的回归之后,唯一的不同就是:盛世走到哪里,身边都带着一个神秘女人。这个姑娘神秘的很,带着帽子,带着口罩,看不清任何的面容。 盛世对这一位女人,呵护至极,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拍戏带着,上飞机带着,下飞机带着,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对于这个女人,所有的人都猜测着身份,可是关于此女的身份每一次一上热搜,就会立马被撤的干干净净,不见丝毫的热度。 所有平日里嗅觉一向灵敏的狗仔们,在这一刻仿佛就忽然失去了嗅觉一样,拍到盛世了,却就是没有拍到盛世边上的那一位姑娘。 于是盛世恋情还有盛世女朋友的身份,成为了娱乐圈的一大悬案。 营销号所营销的文案里,也没有丝毫带上盛世女朋友的字眼。 再一次让众人感叹:有钱就是好,盛大爷的保护措施更是厉害,完完全全是用钱砸出来的啊。 同时,海城某画家一副《北平山河图》代表海城美术协会参赛国际,一举拿下大奖,享誉国际,《北平山河图》画作曝光,冲上了热搜第一。 画作长达一米,将整座帝京的都画在了里面,正看只是一副简单的帝京地图,侧看乃是一位穿着旗袍婀娜多姿的民国女人,风情万种,又深情万分。 上面用帝京各处的地理标志还有秀丽风景,傍边题词,缥缈大气的字体描写着:“无人知吾恋北平,锦绣山河旁,倾城佳人立,万里滔滔江水涌,大气磅礴吾河山,白云苍狗过,吾已恋北平。” 简单又平平淡淡的几句题词,让众人不止感受到了来自帝京城市的大气磅礴还有万千风姿,深深的爱着这一座城市。 随后,这幅画作的画作人登上了热搜,仅一个“白....” 不知男女,不知年龄,不知何方人士。 一众好奇的网友开始翻箱倒柜,顺着网线开始找寻那一点点蛛丝马迹,认为这等优秀人才,就应该被曝光出来。 查来查去,终于查了出来,画作人叫白想,今年二十八岁,女,来自于海城。 于是各家媒体还报社开始对她进行邀约和采访,可是发出去的邀约信件,最后都尽数的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 机场外,盛世拉着白想才走出机场,站在门口将自己手里的外套为白想轻轻披上,伸出的手轻轻的拍着白想的小脑袋,柔声道:“我们家的小秀秀最近几天真的辛苦啦,画作很棒棒,拿了大奖,为国争光啦,今天为了奖励我们家小秀秀,盛哥想要请吃大餐,小秀秀想吃什么呀?” 满脸的柔情还有的深情,和少年时的盛世真的太不一样了,那时候盛世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光芒,面对所有应该要表现出来的情绪,盛世都一一隐忍着。 第三百零六章 :她在我便在,此生不恋尘 而今面对白想,盛世的眼睛里面有了光芒,那些年少时候藏着的爱意还有深情,都已经不愿意隐藏了。 白想仰起头看着盛世,故意嘟起了嘴,有些生气道:“盛哥太高了,你且俯身下来,我再告诉你....” 闻言,盛世笑了笑,听话的弯腰俯身在白想的面前,白想狡黠的笑了笑,嘟起的嘴唇,轻轻吻上了盛世的脸颊,然后柔声悄悄道:“秀秀今天坚持了五个小时,没有发病嗷,所以今天想要吃烤肉可以吗?盛哥.....” 不得不说,顾雪漫是高材生的身份是没有造假,也很厉害的,半个月下来,白想的病虽然说没有完全控制住,但至少病发的频率没有从前那样的频繁了,还有唯一的区别是,白想隐隐能够想起了以往的某些事情。 又或者其实白想一直都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混乱了而已。 她能够想起以前那些日子,她和一个女人,坐在露天的阳台上,吃着肉,喝着酒,聊着将来,那个人的名字....好像叫韩冉啊。 看着现在白想这样健康还有会笑会撒娇的模样,盛世这一刻是真心的感谢着顾雪漫,真心的感谢着。 伸出的手轻轻点了点白想的鼻子,盛世应声道:“好好好,都依我们家的秀秀....” 出了机场的门,周成华早就已经开着车等候在了门口,盛世带着白想坐在车里面,对着前面的周成华说道:“你告诉冯妈,秀秀想吃烤肉,让冯妈准备一下,就在秀苑里面....”顿了顿,盛世又道:“跟倩姐打个电话,让她带着工作室的人去玩吧,公司报账.....” 周成华点头恭敬道:“好的,老板....” 周成华坐在前面,回头看着后座的两个人,笑了笑,在心里面由衷的虔诚道:“就让这一刻成为永恒吧,就是这一刻,无论是老板还是白小姐,都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了...” 车子一路平缓的行驶在回秀苑的路上,然此刻秀苑的门口停了好几张车子,傅恒源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靠在车门上,看着那铁大门里面,还有那一座的屹立在里面奢华又辉煌,像一座宫殿似的房子。 嘲讽的笑了笑:“金丝雀?” 原来盛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养着他们家的白想的啊,可真是谢谢了....将他们家白想养的这样的好..... 成生站在傅恒源的傍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傅恒源:“傅总,我们真的要这样吗?硬闯的话,我们可时占不到半分的便宜啊....” 傅恒源看了一眼成生,目光看着秀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才开口缓缓道:“就是死,我也必须要将白想带走....” 白想的今天都是因为盛世,因为盛世的父亲才造成的,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白想带走,绝不会再给盛家的人伤害白想的机会,绝对不会。 .... 于倩接到来自周成华的电话,挂断之后,看着李小游他们,也不不禁开心的笑了笑:“今天晚上带你们五星大酒店包温泉,吃大餐,放松放松如何?” 闻言,工作室一群人立马震惊脸的看着于倩,都异口同声道:“倩姐,你中彩票了?” 于倩对着他们翻了一个大白眼,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盛大爷请客....” 一群人顿时就狂欢了起来,趁此李小游偷偷摸摸的挽上了于倩的手,小小声声的问道:“倩姐,我们这出差大半个月了,都始终没有见到盛大爷小宝贝儿的真面目,您可否透露透露,那是何方人也啊?是不是真的是白想啊?” 话落,李小游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气息从的脚底上来,于倩目光悠悠的看着李小游,伸手毫无留情的拂开了李小游的手,呵呵笑道:“你作为盛大爷的私人助理,就应该要明白,不要过度关注盛大爷的私生活,明白?” 说完,于倩冷幽幽的瞪了一眼李小游,挥手拦车,一群人就那样前往了他们狂欢的派对.... 想要的日子就是这样的简简单单,还有岁月静好,于倩看着身后吵吵闹闹的工作人员,目光变的逐渐有些忧愁起来,不禁想起盛世前一段时间对自己说的话。 “倩姐,这最后一档综艺节目,录完之后,我打算隐退了....” 于倩翻着资料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盛世,许久之后,才问道:“你确定好了?” 盛世点了点头,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还有真诚:“我为寻一人来,现如今,为陪一人去....她在我便在,此生不眷恋....” 那是第一次,面对于倩,盛世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她心里说不震撼,是假的,可是却不惊讶盛世的隐退。 很久以前,盛世出道的时候,她见到盛世,就曾经问过盛世:“为什么想进娱乐圈?” 她以为盛世会说:“为梦想,喜欢...”这诸如此类的话,可是盛世没有,盛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真诚的看着于倩说道:“我想活给一个人看,我想让她知道,我好了,活的很好,让她放心....” 那时候震惊不止是她,还有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不禁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人群之中二十岁不出头的少年,震惊于他这样的话,还有神情,彼时她就在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感情,让这样的一个少年说这样的话,有这样的意识,于是她又问:“想活给她看的方法很多啊,为什么要执着娱乐圈?” 那个少年低下了自己的头,这样讲道:“方法有很多,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能不能一定知道我的消息,娱乐圈便是进入大众,我努力以后一定出名了,她在某个地方,见到了电视剧上的我,就一定能够知道我生活的很好,她便能够放心了....” 第三百零七章 :彼时你在哪里? 能够知道他活的很好,就能够放放心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再担心他,也不用在眷恋他了,纵然如此他很难过,可是他却已经知足。 所以从那个时候,于倩就清楚的知道关于盛世,关于盛世为什么进入娱乐圈,关于盛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是谁,关于盛世所有所有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啊,任何人都是值得被爱的,任何人都是能够去爱的,只是遇到的那个人只在于什么时候能够遇到罢了。 而今,可幸,盛世终于如自己所愿,终于如自己所愿。 于倩到现在都仍旧记得关于盛世说那番话时的神情,真挚且深情。 就如同他自己所说一般。 “我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夜晚的星星闪烁,海城所处在的地理位置总是能够看到过最美的星空,白想难得好心情又清醒,趴在窗户上,扬起的脑袋上,看着的那皎洁的夜空,还有漫天散开的星辰,轻轻哼起了《星星点灯》这一首小曲。 坐在白想身边的盛世闻声,身子一僵,扭过头,看着白想的身影,忽然偶想起那一年的离别,白想在那那一场毕业晚会上,赠送给自己的浩瀚星辰还有那一首《星星点灯》,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面。 那一个晚上都成为了自己撑下去的支撑还有坚持的信念。 星星点灯,白想对于盛世来说,不止是星星,还是月光啊。 他盛世,盛世啊,一定会给白想最好的,世界上最珍贵的一切啊,哪怕就是有违天伦,大逆不道,他盛世也一定会还白想一个公道的,一定会的。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公路上,车子里面载着盛世,载着盛世的心上人,他们朝着回家的路始终在前行着。 傅恒源带着人围堵了秀苑,车子进入秀苑的时候,坐在前面的周成华看着前面围堵起来的车辆,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盛世,盛世的目光却早就已经落在了挡在前面的傅恒源身上,英俊的脸,神情一下子就冷峻了下来,像是渡上了一层冰霜,身上的气势也顿时冷了下来。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的傅恒源的面前,白想疑惑着哪里忽然来了那么多的人,正要抬头朝着前面看去,眼睛忽然覆盖上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感受到是盛世,白想没有挣扎,只是轻声问道盛世:“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有,秀秀就在车里面等我,不要睁开眼睛去看,也不要问,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下车,乖乖的待在车里面,好不好?” 盛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白想心里面虽有疑惑,却也乖乖的点了点头。 盛世打开了车门,下车的同时,秀苑大门里面也在一刻出来了好多保镖,盛世走到傅恒源的面前,傅恒源也看着盛世,双方四目相对,气势都不相上下。 “盛爷的秀苑好难找,这么大的一座山都被盛爷开发了,到底不愧是大家,有钱的很....” 盛世看着傅恒源的眼神逐渐变的冷峻,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当时在墓园门口的那一幕再显出来。 盛世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只是说道:“如果今天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这里,就是来说这个的,你就走吧,我不会对你动手,也不会为难你.....” 话落,盛世转身就走,傅恒源却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了东西抵在了盛世的后脑勺上,霎时间,所有的人都掏出了手枪,对上了彼此的人,盛世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手枪放下,盛世的人看着现如今的场景,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按照盛世的指示,将手枪放了下去。 这时盛世才对着傅恒源又说道:“傅恒源,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白想的事情,袁来的事情,沈显柔的事情,故旧居的事情,你和白想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且明白的清清楚楚,也知道现如今白想变成这个样子的全部过程还有事故造成的人,今天站在这里,无论你来秀苑的目的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因此对你而动手,因为.....那些年,你曾经照顾了白想,因为那些年,你陪伴了她,我很感谢你,所以不会,但是带走白想,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让.....” 看着盛世的神情,傅恒源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可转眼间,怒火又蹭蹭的冒了起来:“你知道?盛世,你知道顶个屁用,你就算知道,你又能怎么样呢?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是我傅恒源,带着她从黑暗一步步走向光明,我为了她情愿双手染黑,那些年你在哪里?袁来死在白想的面前的时候你在哪里?沈显柔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白想情绪崩溃的时候,白想被你爸打成重伤,差点死掉的时候,白想被逼接受故旧居的时候,白想在暗场以命搏命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没有在,你在大彼岸的另一端活的好好,会哭会笑会难过会流眼泪,白想呢?白想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犹如行尸走肉,而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这个?说谢谢?” 手枪一下没一下的点在盛世的脑袋上,大概这一辈子,盛世都没有被热这个样子过,也没有这样的忍气吞声过,尤其是在傅恒源的面前。 “盛世,不管你今天跟我怎么说,今天我必须要带走白想,听到了吗?是必须,因为你没有资格待在白想的身边,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你,所以你没有资格...” 说着傅恒源就要走,走去车边,打开车门,强制性的药带走白想,盛世却伸手拽住了傅恒源,傅恒源回头间,握在手上的手枪就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手枪里面飞了出来,直直的射进了盛世的左肩里面,那一声枪响惊动了所有的人,也瞬间惊醒了一直闭着眼睛的白想。 盛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一把又拽住了傅恒源,把傅恒源往傍边甩去,将傅恒源抵在车子上,手肘防在了傅恒源的喉咙处。 “傅恒源,白想才刚好一点,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第三百零八章 :你也伤一次试试? “我会吓到她?会吓到白想?”傅恒源冷笑一声目光有些悲哀的看着盛世:“盛世啊盛世,你不知道吧,白想昏迷的那段时间想的都是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造成了白想现如今的模样,是你的父亲间接造成了袁来和沈显柔的死亡啊,是你的父亲造成白想一生都无法抚平的梦魇啊,而你是杨周的儿子,是造成白想现如今一切,那个罪魁祸首的儿子啊,你说到底谁才会吓到白想,你自己说说…” 说完,傅恒源转身又要走,那不管不顾的模样让盛世一阵火大,可是却又不能发火,只能伸出手去拽傅恒源,然后一把大力将傅恒源甩在车门上,将傅恒源抵在哪里,完好的那一只手肘抵在傅恒源的脖颈处:“傅恒源,今天就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带走白想的…” “鱼死网破?盛世你有什么资格呢?你忘了吗?我才是那个有足够身份,正大光明能够站在白想身边的那个人,我是白想的丈夫,现在是,以后是,就是死了照样是,盛世啊,你输了已经…” 傅恒源的话实打实的戳中了盛世的心口,因为盛世很清楚傅恒源就是仗着这个身份才在白想的身边那么肆无忌惮的,而他盛世什么都不缺,缺的唯独就是这个身份,面对傅恒源,盛世已经输在了这里。 “离婚诉讼,你难道没有收到吗?” “离婚诉讼?你?盛世,你又有什么资格代替白想这个?你有本事让白想亲自来和我说…” “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傅恒源的话才完,白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两个人闻声,同时扭头朝着傍边看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想已经下了车,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两个人转身的同时,白想就看见了盛世肩膀处的那一处殷红,白想顿时就火大了起来,一双眼睛充满了戾气还有嗜血,“刷”的就看向了傅恒源,然后趁着两个人没有回神的时候,一把抢过傅恒源手里面的手枪,拉过盛世,对着傅恒源左肩同样的位置,就书“砰”的一枪,傅恒源吃痛,捂住自己的肩膀,一脸受伤又震惊的看着白想:“阿想,你…” 白想触及到傅恒源那受伤的眼神,不禁心头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个人好似记得,又好似不记得,而自己好像不应该这样做,不应该这样对眼前的人… 可恍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白想就立马反应了过来,冷着脸看着傅恒源冷声道:“敢碰他?你也伤一次试试…” 话一出口,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想的身上,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那个柔弱的女人,居然这样子勇敢。 成生和周成华也都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彪悍的白想。 白想站在前面,挡住了盛世,向一棵大树一样,为盛世遮风挡雨,不惧危险,不惧身份,不惧任何,就是那样没有理由没有任何惧怕的主动为盛世挡了一切。 盛世站在后面,看着大树一般的白想,看着白想的一举一动,看着白想那坚挺的后背,难过的吸了吸鼻子,秀秀啊,她的那一双手,那一双手,不是做这样的事情的啊,不是的,不是的啊… “秀秀…” 声音委屈巴巴的在身后响起,引的周围的三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在此时此刻严峻的气氛下,鄙视了一把盛世。 这一声喊的可真是适宜的很,适宜的很啊。 听到盛世的声音,白想转过头来,对着盛世,轻柔道:“没事,等我带你回家,没事的,有我在…” 说完,白想立马拿过手枪,抵在了傅恒源的脑袋上,看着成生:“让你们的人撤走,现在,立刻,马上,否则,我就动手了…” 成生见此,心里一惊,立马就看向了傅恒源,傅恒源却像似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是那受伤的目光看着白想,语气受伤的问着白想:“阿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傅恒源…”白想冷声喊道:“擦枪走火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你最好让你的人听话,不然我是真的会动手的…” “阿想…” “你不要逼我…” 此话一出,成生立马对着自己的人打了一个手势,所有的人也都听话的上了车,随后成生立马拉过了仍旧还处于恍惚受伤状态的傅恒源,对着白想道:“不好意思,今天冒昧了,打扰了,请见谅…” 然后拽着傅恒源立马上了车,白想就那样拿着手枪,直到看到他们离开才将手枪扔给了周成华,急忙去查看盛世的伤势,一脸心疼又担忧道:“盛哥,你痛吗?” 随后不等盛世回答,白想又道:“先进去,先进去,让顾雪漫给你包扎快点,然后去医院,去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一定要,一定…” 碎碎念念的拉着盛世就走,路上不给任何一个盛世说话的机会,一路拉着盛世进到了秀苑,顾雪漫从上面下来,看到盛世的肩膀,立马上前去,一把抚开了白想的手,拉着盛世的手查看,一脸焦急又担忧道:“盛哥,你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盛世拿开了顾雪漫拉自己的手,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和顾雪漫拉开了距离,冷声道:“枪伤,包扎吧…” 闻言,顾雪漫才立马急急忙忙的跑去拿医药箱,下来为盛世包扎,全程盛世都面无表情,只是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都落在白想的身上,白想的目光落在盛世的伤口,皱起的眉头,死死地看着盛世伤口,担忧和焦急的心情显而易见。 包扎的途中,顾雪漫数次都想要抬头去看向盛世,问一下盛世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可是最后都在看到盛世的眼神落在白想的身上时,默默的收了回来。 安静的包扎着,吃味着。 第三百零九章 :承认已婚 盛世不知道痛,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可是白想很难过,很心痛,在车里面的时候,她纵然听了盛世的话,乖乖的待在车里面,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初出去。 可是在听到枪声的那一刻,她便什么也都顾不得,顾不上,只是心慌乱的不得了,只是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再让盛世受伤,再失去盛世了。 所以听到枪声的那一刻,白想奋不顾身,顾不上盛世的嘱咐,只是在那一刻,从心里面喷涌出来的愤怒还有焦急,都蓄满了白想的脑袋。 于是在这一刻,白想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对傅恒源的感情也越发的冷漠,有些东西也隐隐从她的脑海里面冒了出来。 她看着顾雪漫为盛世包扎,鲜血赤红又血腥,她忽然转过头来,伸出的手捂上了盛世的眼睛,对着盛世轻声道:“别看,马上就好了…别看…” 盛世最厌恶的颜色就是红色。 她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忘记那时候盛世从医院出来,跪在地上吐的哗啦啦的模样。 也不会忘记盛世看见红色的恐惧还有厌恶。 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那曾经是盛世的噩梦啊。 看着白想的动作,不禁盛世一愣,就连顾雪漫都不禁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白想,白想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只是捂着盛世的眼睛,盛世回过神来,不禁勾了勾嘴角,作势就那样靠在了白想的肩膀。 微微笑着,靠在白想的肩膀,像个孩子。 这一幕,着实的刺痛了顾雪漫的心脏,她握着棉签的指尖已经微微乏了白,后槽牙死死的咬着,硬是忍住了自己此时此刻对白想的妒忌哦,为盛世包扎着伤口。 只是这一刻,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难熬过。 顾雪漫觉得难熬,傅恒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坐在车上,冷着一张脸,成生为傅恒源死死地捂住哗哗流血的伤口,车里面的气氛一度压到了冰点。 失败了,又失败了。 今天的傅恒源带着十足的把握和立场去秀苑将白想带回来,可是去时那所有的胸有成竹和立场,都被白想的出现,还有白想的那一枪,击打的粉碎。 盛世面对傅恒源输了,输给能够正大光明站在白想身边的身份。 傅恒源面对盛世输了,输给了白想的心。 他们都输了,都输了。 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傅恒源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冒。 咬紧的后槽牙,宣泄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还有那一股恨意和不服输。 告诉着自己哪怕倾家荡产,哪怕到最后是死,他傅恒源也绝对不会和白想离婚,绝对不会。 许久之后,傅恒源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低语道:“找媒体爆料吧…” 成生震惊的看着傅恒源,不确定的问道:“老板,真的要这样吗?” 闻言,傅恒源“刷”的就看向成生,目光里面满是冷意,他道:“盛世害傅通损失的难道不应该还回来吗?” 隔天一早,整个海城上圈沸腾了。 傅通集团傅恒源,海城十大青年才俊排行老二的傅恒源,海城著名青年企业家,钻石王老五的傅恒源于早上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面对记者的询问是否如网上传闻一般已经结婚的问题时。 傅恒源当着所有记者媒体的面,承认自己已经结婚。 记者震惊,在不止记者震惊,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随后记者反应过来的记者,又立马追问道:“可否请傅总透漏一下傅太太是何须人也?” 傅恒源满脸幸福笑容于记者会上回道:“你们大概都认识,夫人免贵姓白…是一名画家…” 于是众人再沸腾。 免贵姓白,是一名画家。 那不就是前段时间代表海城一副北平画享誉国际的那一名神秘画家吗? 没想到啊,居然会是傅恒源的太太,这可真的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啊。 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于是众人在好奇心的和八卦心的驱使下,准备再问傅恒源,太太的模样时。 傅恒源笑而不语,柔声回道:“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随摆手离去。 当天傅恒源承认已婚,太太乃是前不久响彻国际的画家“白。” 就爆了热搜。 不免伤了许许多多漂亮妹妹的心,傅通集团股票大涨,人人都在议论傅恒源和传闻中的傅太太。 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公司里面里里外外都难免不在议论他们看起来孤家寡人一个,铁面无情的傅总。 没想到居然早就结了婚,还是专情始终如一的好男人。 真是…难过,难过啊。 除此之外,面对傅恒源他们更加好奇的便是傅恒源的夫人长的什么模样,究竟是何方人也,居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够拿下傅恒源。 而此刻被人议论纷纷的主人公,正心情兴奋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将腿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哼着小曲,看着微博。 成生进来的时候,看着傅恒源的模样,完全就不像是昨天受伤还一脸难过的模样,他们老板有的时候这自愈能力啊,也是惊人的很。 成生默默上前,看着傅恒源,难免还是担心道:“老板,要是后面媒体将白小姐的照片翻出来,那白小姐那边的处境不是很难堪吗?” 闻言,傅恒源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那又如何?” 这原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那一刻听着傅恒源的话,成生跟随在傅恒源的身边多年,顿时也明白了自己老板的心思。 白想如果知道那些事情,哪怕记忆混乱,也绝对能够想起,或者知道自己和傅恒源是什么关系,孰轻孰重,白想一定会主动离开盛世,离开秀苑。 只要白想离开,之后的事情,便不是盛世想怎样就怎样了。 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清醒之后的白想,绝对绝对不会和盛世在一起。 因为白想不会耽误现如今的盛世,绝对不会。 第三百一十章 :想要杀掉她 成生看着自家老板,虽然觉得这样的方法有些逼迫白想了,可是却也明白,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 况且… “她隐蔽的手法很该超额,抱歉,老板,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听着成生的话,傅恒源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吃着自己的瓜,沉思道:“不用了,她可是藏了二十年的高手,该出现时她自然会出现…” 那时候一切都应该要结束了。 “是,老板…” 成生恭敬的回答到傅恒源,默默的退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透过门缝,成生清楚的看到傅恒源抬起头来,目光悠远又落寞的落在窗外,外面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傅恒源的身上,将傅恒源照耀的有些透明,仿佛随时要消失一般。 盛世的出现,改变的何止是白想一个人的命运。 是许许多多的人,也包括盛世自己啊。 城市广场中心… “今日早晨傅通集团记者招待会,新任总裁傅恒源承认已婚,夫人乃是前不久登上国际大赛的神秘画家“白…”” 一女人带着鸭舌帽站在那城市中心广场的巨大电视屏下,听着上面关于傅恒源的报道,泪水无声的从眼角划落。 她驻足了片刻,伸出手,默默的拉低了自己毛蟹,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猛的抬起头来,看向人群之中的对面。 那个女人也带着一顶鸭舌帽站在人群之外,两个人目光相对,视线碰撞,无声的引起了一场阴谋之中存在的另外一条线路。 秀苑里面… 周成华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盛世,盛世看着里面的报道,看着傅恒源的采访,仿佛能够透过电脑屏幕看到傅恒源那一张得意至极的神情,他沉默着,片刻才道:“白想的照片保密做好了吗?” 闻言,周成华面有犹豫道:“盛总我们这边都打点好了,可是不难保傅通那边自己爆出来或者故意爆出来…” 盛世看着电脑屏幕,认同了周成华的话,眉头死死地皱起,傅恒源这一招可是实打实的扎在了盛世的心口上啊。 沉默了许久,就在周成华以为盛世不会说话的时候,盛世忽然又道:“抹掉白想的一切吧…” 话落,周成华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家的老板,盛世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又道:“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人能够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到什么地步呢? 大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倾尽全力的此时此刻吧,现如今的盛世保护白想,想要将白想留在身边的模样,就像当年白想奋不顾身,誓死要保护盛世一般。 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盛世在书房,顾雪漫和白想在房间里面,顾雪漫看着白想,神情温和,可是那眼神里面充满了冷意,她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去,安静沉睡的白想。 心里面对白想的恨意也逐渐的涌现了出来,神情也一点一点,慢慢的变的嗜血却又充满恨意,脑海里面有响起一道又一道声音,在告诉着顾雪漫,杀掉她。 杀掉白想吧,只要白想死了,只要她死了,盛世就是你的了,就不会有人跟你抢盛世了,杀掉她,杀掉,杀掉啊。 一声又一声,唤醒了顾雪漫沉睡在心底深处的妒忌,最后化成了一双恶魔的手掌,朝着白想的脖颈伸去。 手慢慢的朝着白想伸去,在触碰到白想的脖颈时,顾雪漫想起盛世那一双深情的目光,一把掐住了白想的脖颈,白想也在那一刻猛然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面无表情,也不挣扎,只是睁着那一双大眼睛,极其的冷漠的看着顾雪漫。 顾雪漫被白想忽然的睁开眼睛吓的半死,尖叫了一声,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隔壁间,盛世听见顾雪漫的尖叫,立马就冲了进来,就看见顾雪漫慌慌张张的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白想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雪漫,盛世心里一慌,顾不上什么,连忙跑到白想的身边,焦急的问道:“秀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然后拉着白想到处看,丝毫不顾及刚刚尖叫的人是顾雪漫,可能受伤的也是她。 听到盛世问话,白想在顾雪漫极其恐慌的心情下,对着盛世摇了摇头:“无事,只是刚刚顾医生被我吓到罢了…” 没有想到白想会为自己开脱,顾雪漫连忙附和道:“是我,是我,有些大惊小怪了,对不起啊,阿想…” 道歉的神情真诚又善良,盛世却听也没听,冷声道:“你出去吧,这里我在就好了…” 原本就做了亏心事害怕的顾雪漫,头一次以巴不得快点消失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在了白想的房间里面,看着关上的门,盛世将顾雪漫的落荒而逃都一一尽收眼底。 “我会让她马上离开秀苑的…” 温声说出这句话,白想看着盛世的目光,隐隐有些惊讶,盛世笑了笑,伸手将白想揽入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白想的后背,说道:“我不会让任何构成威胁的东西放在你身边…修修去,我也会护你余生无忧…” 也会为你报仇,为死去的袁来报仇,为死去的沈显柔报仇… 也会亲手扫平前方路上对你有危害的所有一切… “盛哥…” “秀秀,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只需要相信我…” 情话好似在这一年,盛世说的格外的多,格外的深情,他将所有的情感都给了白想。 给足了偏爱和深情,也包括生命。 落荒而逃的顾雪漫在楼下遇上了周成华,周成华看着顾雪漫的眼神里面,满是看透一切的透彻,他轻声问着:“顾小姐,好像很惊慌?” 顾雪漫什么也没有说,故作轻松的扯了扯自己衣服,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成华,趾高气昂的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到自己的房间时,顾雪漫终于忍不住瘫坐在了地上,掌心和背上布满了汗水。 她瘫坐在地上,想起白想的眼神还有盛世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仿若一个小丑。 第三百一十一章 :从未 她想要杀白想的心是真的,那一刻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自己心里面最真实的声音,她的的确确想要杀白想,那一刻的感觉是真的。 这些天待在秀苑里面,跟着盛世跟着白想,看着他们两个,顾雪漫感觉自己都要疯了,无论是昨天晚上盛世带着枪伤回来,还是刚才白想的眼神,都无一不在刺激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白想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嘲讽还有冷漠,那眼神早就已经拿定了顾雪漫不敢一样,只是除此之外,顾雪漫还在白想的眼神里面隐隐看出了其他的一些情绪还有意思。 好像白想知道了什么东西一样怪异,可无论是什么,那样冷漠又嗜血的白想,是真的让顾雪漫自己有一些害怕了。 顾雪漫站在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只是那一刻,觉得分外的陌生还有可怕。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镜子,就像是抚摸着自己一样,在此刻在自己的心里面问着自己。 顾雪漫,你这双手真的是杀人的手吗? 顾雪漫,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双手染血,面无可憎,你当真觉得值得吗? 顾雪漫,你自己自问一下,当真是值得的吗? 想着想着,顾雪漫像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漫天都是傅恒源承认已婚的新闻,沸沸扬扬的又何止是吃瓜大众。 疗养院里面,陈萍坐在单人间的阳台上,看着庭院里面的那一棵大树,树叶子随风飘落悠悠扬扬的落了下来,掉落在地上,目光悠远又沧桑,听着后面电视机里面的新闻播报。 听着外界此刻八卦的一切。 傅加成拿着衣服从外面进来,看着电视机上播报的新闻,伸出手将电源拔掉,拿着衣服走到了陈萍的身后,轻轻的为陈萍披上,然后柔声道:“最近啊海城的天有些怪异,晚间都冷的很,你要听医生的话,少来阳台吹风知道吗?” 陈萍闻言,转了转自己那呆滞毫无光芒的眼睛,指了指那地上的落叶,告诉傅加成:“海城要进入秋天了…这一次枫山盛景,你再带我去看看吧…” 闻言,傅加成背过身来,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回道陈萍:“好…” 陈萍转过身来,对着傅加成轻轻的笑了笑:“加成,麻烦你再给我准备一只笔和信封信纸吧,我想要寄一封信…” “好好好,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现如今,面对陈萍,傅加成能够做的只有在面对陈萍的要求时,都一一应求道,都一一做到。 那天很奇怪的,疗养院庭院的大树树枝叶上,那些树叶都零落了许许多多,掉的光秃秃的,仿佛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即将远去一般。 傅恒源的主动爆料好像对盛世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盛世依旧该拍戏拍戏,该带着白想带着白想,只是冥冥之中,白想的所有事情都好像都开始逐渐消失。 “画展撤走了所有白小姐的画作,听闻是有人花了大价钱,动用了各方关系,将她的画作全部带走了…” 成生如实汇报着这件事情的忽然发生,傅恒源冷声笑了笑,将手里的照片丢给了成生,成生拿了起来,看着照片的内容,对着傅恒源恭敬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而海城某处私人会所… 带着鸭舌帽的女人隐去自己的脸庞将手里面的照片丢给坐在对面的大胖子男人,冷声道:“这个是你要找的人,我给你找到了,地址在照片背后,钱到位了吗?” 闻言,那胖男人挥了挥自己那臃肿的手,身后便有人上前,将手里的小小的行李箱放到了女人面前的桌子上:“银货两讫,当面点清,概不负责…” 女人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看也不看,伸手拿过那行李箱,站起来,便走,便走便道:“以后关于诸如此类的事情,刘爷最好还是走盛爷的暗网,这样有保障不是?” “保障?” 被唤作刘爷的胖子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那女人:“黑帝要是知道自己手底下养了一只随时想要杀他的狼,你觉得你还有保障这种说法吗?” 闻言,女人抬脚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刘爷:“那您又有什么保障呢?找这个人就能够报仇?” “哈哈哈哈…”刘爷忽然就大笑起来,指着她道:“有魄力,有魄力,那么不知道下一笔生意,你想做吗?” 女人挑了挑眉:“那就看刘爷的生意有没有难度了呗…” 话落,女人的手机忽然就“叮”了一声,她打开手机,看到里面的内容,邪魅的笑了笑,收起手机,看向刘爷:“要来大的?” 刘爷也笑了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你我目的一样,为什么不合作呢?到时候,你带走你的人,我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岂不是合作共赢?” 闻言,那女人笑着对着刘爷作了一个比枪的手势,潇洒转身离去。 来来去去,相遇的都是故人,报仇而来的亦都是故人。 顾雪漫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盛世的对面,看着盛世的目光,由从前的平视变成了如今小心翼翼的仰望和战战兢兢。 不安的看着盛世,又故作镇定的小声问道:“盛哥…哦不是…盛世…我…” 顾雪漫的话还没有说完,盛世就将手里面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移到了顾雪漫的面前:“这个给你,是你应得的报酬,等会我会让周成华送你离开秀苑…” 说完,盛世站起来就走,顾雪漫立马就站了起来,看着盛世要离开的样子,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大喊道:“盛世…” 闻声,盛世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到,等着顾雪满后面的话。 “盛世,你当真就未曾对我动过一点点心?当真未曾?” 盛世不回头,只是冷漠的回声到:“从未…” 话落,盛世也不再和顾雪漫多作废话,抬脚离开。 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是来告别的 再一次听到那两个字和答案,顾雪漫再一次跌座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支票,咧嘴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到最后,无论自己做什么样子的事情,牺牲多大,到最后来,感动的都是自己,被羞辱的也都是自己。 所以啊,这些年,顾雪满你到底是得到了什么,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啊。 顾雪漫走了,盛世下了住了两天,给了顾雪漫应有的报酬,就算是再爱,顾雪漫也在最后带着属于自己在盛世面前最后仅有的自尊心离开了秀苑。 爱吗?爱。 可是就算是再爱,也需要保留自己的自尊心啊。 顾雪漫走了,秀苑又进来了两名新面孔的私人医生,白想看着顾雪漫留在桌子上的报纸,看着关于傅恒源已经承认结婚的新闻,眸光渐渐变得幽深。 面对那些人,来的来,来的去,来的走,来的离开,秀苑迎来了盛蓉。 得到了盛世的允许,盛蓉进到了白想的房间,终于见到了没有发病,坐在画架面前安静画画的白想。 她看着画架前的白想,一头黑黑又秀丽的长发被盘在后面,插上了一根漂亮的发簪,一身雪纺的碎花长裙穿在身上,勾勒出白想那姣好的身材,安静又温雅。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发生的话,现如今的白想和他哥哥,两个人恐怕都已经有小孩了都说不定啊。 只是终究是造化弄人啊。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也是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啊。 如果严博易没有遇见白想,没有喜欢上白想,那么她和严博易,想必也早就已经结婚了吧。 可是到头来,偏偏严博易遇上了白想,又偏偏白想回到了海城,又偏偏是这样的因果轮回啊。 “阿想…” 盛蓉轻声开口喊到白想,白想闻声,扭过头来,就看见盛蓉站在门口,白想霎时就对着盛蓉笑了笑,对着盛蓉招了招手:“蓉蓉来了,快过来,我看看最近有没有长胖,你哥前天还念叨着你呢…” 闻言,盛蓉心酸涩的不得了,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到白想的面前,开口哭腔道:“阿想,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楼下的客厅里,盛世看着坐在对面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的严博易:“盛家的门这样好进?婚说定就定,说退就退…” 听着盛世的话,严博易自知面对盛家,面对盛蓉有些愧疚,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说的清楚和能够解释的,他喃喃开口,便只能道:“盛大哥,对不起…” 盛世挑眉看了一眼严博易,双手插兜站起:“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们盛家…” “可是盛大哥,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自知对不起盛蓉,也会竭尽全力去弥补的…” “钱我们盛家不差,如果今天你来这里是想说这个的,就离开吧…” “盛大哥,我想…” 严博易的话才说到一半,盛世就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严博易,眼神里面充满了警告了,严博易见盛世的眼神,想说的话顿时都收了回去,可是看着盛世的模样却仍旧还是不甘心。 “严博易,你想见白想就见吧,我把白想带来了…” 盛蓉的话忽然在此刻响起,盛世和严博易立马抬头去看,就看见盛蓉拉着白想站在二楼的玄关处,盛世见此,绷紧了脸,看着盛蓉,盛蓉看到了盛世的不悦,不等盛世开口就立马道:“哥,我的心死了,你也让他死个心吧…” 说着又对严博易道:“今天我就成全你,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庭院里,白想和严博易站在外面说着话,盛世冷着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白想的严博易,盛蓉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哥哥,不免摇头无奈笑道:“哥,你这样也太护犊子了吧,这是在秀苑,阿想又不会飞走…” 盛世没有回答盛蓉的话,只是目光仍旧一刻不愿意离开白想,盛蓉见此,也索性站起身来,走到盛世的面前,一起看向庭院中的两个人。 “哥,你真的打算这样关阿想一辈子吗?外面迟早都会知道的…” 傅恒源承认结婚的目的不就是到时候爆出白想的照片时,众人在议论纷纷的同时,发现盛世带着那个女人是傅恒源的太太,到时候白想,盛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而盛世受到的重创恐怕只会是更大。 傅恒源这样三方居伤的办法,逼的就是盛世,也在逼白想的记忆罢了。 卑鄙实在是有些卑鄙。 只是面对盛世,但是傅恒源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绝对不理亏啊。 “哥…你这样很被动啊…” 见盛世不说话,盛蓉又道,盛世不说话,却将盛蓉的话都听在心里面,白想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秀苑的。 可是一旦出秀苑,那些危险的人,那些议论,那些是是非非都是不会放过他们,放过白想的。 “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好的…” 而在那之前,他只能尽可能的守护好白想,保护好白想。 “那你自己真的打算好了吗?真的要离开海城?” 盛蓉点了点头。 “小姨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近期就会和严家谈论这件事情,我订了后天晚上飞云南的机票,想要去那边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便再说吧…” 闻言,盛世看着盛蓉,眉目变得温和,语气也温和道:“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可是你要记住,你的家永远都是在海城…哥永远都在…” “哥…” 盛蓉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伸出的手,紧紧的拥抱住了盛世,盛世也抬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哭什么?以后还有你嫂子呢…” “嗯…哥,你一定要把阿想想办法娶回来啊,一定啊,不然我真的会遗憾一辈子的,哥,你和阿想,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听见没有?” “放心吧,白想会是你嫂子的…” 离别转瞬间,家人永远在。 盛蓉也终于放下了自己执念和得不到,选择了自己想要去的远方。 第三百一十三章 :放手便是 从前自己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奋不顾身的付出就好啦,全心全意的爱,也是能够换来全心全意的对待的,可是自己却忽略了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爱自己,会不会爱自己,有没有爱自己。 如果那个人不爱自己,那么自己从头到尾做的事情都是自我感动,那个人哪怕将来就是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也是因为被你自己感动,而不是因为有爱情。 那时候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会幸福吗?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幸福吗? 现在想来想去,她很庆幸,在她和严博易即将踏入婚姻殿堂之际,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一段感情,它没有爱情,更甚至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放手,成全严博易,放过严博易,也放过她自己。 现在及时的回头,也好过将来日日夜夜守着一个没有伴侣的婚姻坟墓,只知道伤心流泪和难过。 连带着自己的家人也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操心。 她真的庆幸着,庆幸着现在终于回头。 所以她放手,放过她自己。 盛世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脑袋,兄妹俩都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沉默着。 庭院里,严博易看着瘦弱,脸色又苍白的白想,心口微微疼痛着,他小心翼翼的走近白想,然后站在白想的面前,斟酌可许久,终是才缓缓开口喊道:“阿想…” 白想看着严博易,眼神情绪都格外的复杂,眼前的这个人… 也是一个好人啊… “严博易…”白想缓缓开口喊道严博易,各种各样的情绪闪现而过,最终都化为平静,平静的面对严博易,真诚的嘱咐着严博易。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严博易,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吧,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去做好自己的事情,这才是你应该本来就应该要有的生活,忘记我,忘记关于我的所有,去好好生活去吧。” 听着白想这一番真诚的话语,严博易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是说白想记忆混乱,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混沌了吗? 怎么白想吐字这样的清晰?说出来的话都不像是一个记忆已经混乱不记得事情的人了呢? 还有眼神和神情,好像从前的那个白想又回来了。 “阿想,你…记得了?” 白想看着严博易,神色平静:“我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你我都不是一路人你明白吗?” 闻言,严博易顿时收回了自己的惊讶,看着白想的神情逐渐变得哀伤和难过。 “阿想,我带你走吧,你说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你觉得你自己和谁是一路人呢?盛世?还是傅恒源?那些事情的发生,都不是你的本意不是吗?你在江南的时候,不是许愿说想要重头再来,想要忘记过去的那些事情吗?阿想,我带你走吧,我可以,我有这个能力的…” 严博易的话说的恳切又真诚,白想看着严博易,也不去怀疑严博易的话,因为她自己深深地清楚严博易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都是能够做到的,只是严博易能够抵挡的住傅恒源,却抵挡不住盛世,更加抵挡不住傅恒源加上盛世。 她白想啊…害死一个两个,这一生的罪孽就已经很沉重了,万万不能够再去害死第三个了。 “阿想,走吧,离开盛世,离开傅恒源,离开海城,去哪我都能够带你去,你相信我,阿想,我们走吧。” 白想看着严博易摇了摇头。 “阿想…” “严博易,我白想不愿意亏欠别人什么,而那些事情…”顿了顿,白想扭头看向了那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盛世,低声道:“那些事情,都很快会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上的,很快的…” 严博易顺着白想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盛世,也看到了盛蓉,四个人,都看着彼此欢喜的人,神色难掩哀愁。 那一天看着白想对盛世的眼神,严博易所有想要劝阻的话和想要带走白想的意思,都被自己深深地压了下去,全部都埋葬在了自己的心底。 罢了罢了。 面对白想,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路人,他已经辜负了盛蓉,也自然明白爱而不得的感受,所以那么… 自己也应该要放手了,也应该不要再去执着了,不是吗? 严博易没有和白想说告别和再见的话,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想,沉默着转身就离开了,离开了白想,离开了秀苑,带走了属于自己所有的感情还有心思。 终于放手,也终于徒感轻松。 那么白想,再见,但愿我们再也不见。 盛蓉走的那天,白想亲自去了机场,带着对盛蓉未来的祝福,轻轻拥抱了盛蓉。 “记得回家就好。” 简单的几个字组成的话,顿时又让盛蓉红了眼眶,她回拥着白想,轻轻在白想的耳边道:“阿想,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看到你和我哥结婚,真的很想很想很想…” 白想霎时一愣,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的拍了拍盛蓉:“一路顺风…” 盛蓉笑了笑,看着盛世,看着白想,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只身一个人,踏上了那也是她自己未曾谋面的故乡。 白想站在身后,看着盛蓉只身一人离去的身影,猛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也是这般,独自一个人拉着行李箱,从故旧居的暗场出来,踏上了四海为家,流浪天地的生活。 那时她记得格外清楚,韩冉送她到机场门口的时候,曾问她:“阿想,你就没有想做的事情吗?想去生活的地方吗?” 白想没有回答韩冉的话,因为她知道韩冉问得是什么? 她想问白想的是:“白想,你就没有梦想吗?” 她想回答的,她有,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去待的地方,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可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活着,活着等着她出现,活着等她来送自己一程。 如此,已再无资格谈论其他。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关于白想 现如今看到盛蓉,便想起当年的自己。 只是盛蓉很庆幸,很幸福。 她白想也没什么能够送给盛蓉的,只能够祝愿盛蓉平安长健罢了。 盛蓉走了,盛世将放在盛蓉身上的精力又全部转给了白想,护鸡崽似的护着白想,那模样真的巴不得将白想变小护在掌心,时时刻刻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视线。 盛世和白想看着盛蓉的身影消失在安检时,才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盛世拉着白想,轻轻的扯了扯白想的帽子,将白想的脸遮的更隐蔽,才弯下腰对着白想道:“秀秀,今天和我去片场吧,最后一场戏,今天要杀青啦,想带你去见见倩姐…” 白想看着盛世,轻轻的笑了笑,刚想回答盛世,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就涌出来一大拨记者拿着话筒还有摄像头,对着盛世和白想就这一阵猛拍。 那些记者纷纷追问着。 记者一:“盛爷前段时间关于你的恋情疑似曝光,请问你的女朋友就是傍边这位小姐吗?” 记者二:“傅通集团的总裁最近承认已婚,据听说太太是你们两个人的同学,请问盛爷知道吗?” 记者三:“盛爷,可否问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记者四:“盛爷,请说一说,关于你身边这位小姐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你和傅总裁的同学?” 面对忽然冲出来不知死活的一群记者,盛世的脸都铁青了,又听到那最后一名记者的问题,他的目光“刷”的一下就杀了过去,冷着眼看着眼前的记者。 一群人围堵着盛世,盛世带来的保镖还有机场的安保,看到这一幕顿时都冲了上前去,挡在盛世和白想的面前。 护着白想和盛世往外面走去。 周围此时此刻已经多多少少的聚集很多过往的路人,拿出手机来拍着,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和忽然被惊喜在机场居然能够见到盛世的粉丝。 尖叫的喊着:“是盛世,居然是盛世,真的是盛世啊卧槽。” 盛世一直将白想护在怀里,挡着白想的脸庞,冷眼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记者,冷冷的笑了笑,听着那些记者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 索性就停下了脚步,护着白想,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群记者道:“机场来往的旅客过多,未避免不必要的拥堵和麻烦,我盛世今天就借着大家召开一下记者招待会,请你们现在到盛咖娱乐等待,我随后就到,今天会给大家一个机会,把想问的都问了可以吗?我也一定一一回答…” 闻言,白想心里一紧,拽着盛世的手,力道紧了好几分,盛世感应到了,拍了拍盛世,示意白想无事。 听着盛世的话,那一群记者果然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斟酌此时此刻的利益还有盛世是不是在骗人。 看着他们的犹豫,盛世说道:“我盛世好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这一点信任度都没有?也真是搞笑…” 盛世的神情自嘲着,那一群记者想了想,原本自己就是收到了极大的利益驱使,还有幕后人的爆料,说盛世会在这里,还有一个大瓜才拼死不顾盛世的势力来的。 如今这一来,不仅没有想象之中的艰险,他们也果然蹲到了盛世,盛世如今又这样讲,他们承认他们心动了。 权衡利弊下,一群不知死活的记者面面相觑之下,点了点头。 “那既然盛爷这样讲,记者会也比在机场好,那我们等会就在盛咖娱乐见了。” 盛世回笑道:“等会见。” 一群难搞的记者终于离开,盛世带着白想千难万阻的坐上了车里面,盛世随即就给周成华打了电话。 “盛咖娱乐…” 周成华会意,恭敬的回道盛世:“明白…” 盛世将电话挂断,转头去看白想,拿下了白想的帽子,才猛然发现白想苍白了脸色,眼睛紧闭着,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的流淌着,盛世心里一急,连忙喊道:“秀秀,秀秀,听得到我说话吗?秀秀…” 白想没有回答盛世,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眼睛紧闭,盛世慌的不得了,看着白想的模样,心中已经了然。 见此,盛世立马对着前面的司机道:“去医院,快点…” 而身后,盛世和白想在机场那一幕幕都被人拍了下来,发到了傅恒源的手机里,傅恒源看着传过来的照片,拨通了通讯录的电话:“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合作愉快…” 盛咖娱乐办公室… 于倩看着涌进来的一群记者,笑着将他们迎进了会议室。 “盛世马上就到,请各位请先等待一下哦…” 一群感觉自己要拿到大新闻的记者看到了于倩,盛世的经纪人,顿时就打消了自己心里面刚刚还存有的疑虑。 笑着看着于倩,连连附和道:“好好好,倩姐客气了,客气了…” 于倩笑着走了出来,拿着手机就群发了一条消息:“今天下早班,十分钟,保安清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公司…” 一条短信,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一群人满脑子都是疑惑,可是又不敢去问什么,于是便只能各自放下手里面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公司。 公司人员都走完之后,周成华带着数十名身穿黑衣的保镖进入了公司,关上了公司的大门。 那一天海城四家记者公司,同时辞退了自己手下那天出现在机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一家记者公隔天就报告破产解散了该公司,除此之外四家媒体,被盛咖以侵犯隐私,诽谤,胡编乱造等等事由,告上了法庭。 公司会议室里,残留了许许多多破碎的机体零件。 然谁都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后,傅通集团的股份被人大量恶意收购,公司网站被黑,机密文件被盗。 傅通连夜加班处理紧急问题。 而同时傅恒源傅太太的真实身份被媒体曝光。 关于白想… 不再只是扑朔迷离… 第三百一十五章 :惊天大瓜 多日来盛传关于傅恒源太太的身份终于被曝了光,连带着白想的照片,身份?职业,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一暴露在大众的视线里面。 与此同时白想和傅恒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被网友爆出来。 两个人乃是高中同学。 十数年爱情长跑,绝对的爱情模范,昭示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众吃瓜大众,纷纷送上祝福。 傅恒源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看着成生递来的数据报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电脑屏幕上。 关于傅通公司的股票走线。 成败在此一举,如果那边能够成功,盛世和白想,将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哪怕倾尽整个傅通,他傅恒源也在所不惜。 而此刻医院里面,盛世看着匆匆赶来的急诊医生,还有同时出现,穿着白大褂的顾雪漫,冷声道:“我需要换掉这个医生,马上…” 顾雪漫对白想是什么想法,他已经很清楚了,所有给白想造成任何威胁的事情还有隐患,他盛世绝对不允许放在白想的身边。 听到盛世的话,早就等候在盛世身边的院长,一脸难色的看着盛世道:“盛总,顾医生是我们院里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前些天她外出就诊,今天回来,我保证她绝对是有资格为病人进行诊断的…” 听着院长的话,盛世依旧无动于衷,顾雪漫见此顿时也明白了,盛世是真的知道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心顿时就冲云端下一次落尽了地狱里,她忍着自己心里面的颤抖和悲凉,上前道:“盛世,那么多医生在,我不敢的…” 闻言,盛世扭头看了一眼顾雪漫,眼神尽显冷意,见盛世不说话,也不知道盛世和顾雪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听这个口气,两个人像似认识,于是院长为了让盛世放心,便又道:“盛总,我会亲自进去的,所有的一切产生的后果,我都会承担下来,还请你放心…” 院长的话说的诚恳,盛世看着院长,又看着此刻病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等着急救的白想,终是点头,临近去前,只是伸手拽了一下顾雪漫,眼神阴狠道:“顾雪漫,你要是动白想一根头发,我绝对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是盛世第一次那么郑重又明确的警告着顾雪漫,顾雪漫难过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随又转过头来看着盛世:“盛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去信任吗?” 话落,顾雪漫转身离开,进入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盛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他不相信,谁也不相信。 只要碰上白想的事情,他盛世谁也不相信,谁也不。 急救室里面,经过医生一系列的急救,白想才终于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白想迷迷糊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雪漫,还有室内环境,也明白自己此刻是在哪里。 见到白想睁开眼睛了,顾雪漫站在白想的面前,冷声道:“你不知道突然断药,会给你自己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吗?白想,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白想闻言,看了看顾雪漫,嘴巴微张,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顾雪漫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低下头想去听,白想却又再一次昏睡过去。 盛世坐在病房里面守了一夜,白想早晨的时候才悠悠转醒过来,看了看满脸憔悴不堪,眼睛紧闭,死死啦拉着自己手,趴着的盛世,白想难过的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睁开来,泪水随着眼角划落,落进了自己的发鬓间。 盛世啊,你大好的前程在手,怎可为我甘愿落进尘埃。 不值当,实在是不值当啊。 随着傅恒源太太的身份被爆了出来之后,关于白想的往事也都一一的被爆了光。 那些事情仿佛就像是一个开了口的水缸,水缸坏了,那些往事都倾泄而来。 白想是杀人犯再一次被冲上了娱乐新闻的头条,还有海城新闻的板块。 一封微博帖子匿名发表在微博: 傅恒源的太太白想,国际著名画家白家石的女儿,表面光鲜亮丽,身世优渥的富家女,乃是杀人犯。 十二年前,害死了自己的同学袁来还有沈显柔,独自一个人苟活于世,天理昭昭,纵然不是白想亲手杀害,可白想却是间接原因,大好的年华,两名同学早已经被保送,前程似锦,却突遭横祸。 死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里,完成不了自己的理想,他们一个想要为国效忠,一个有着最美好的梦想,保送国内最高等的学府,都有着最好的年纪,最好的成绩,将来都能够成为国之栋梁,可是他们却因人而死,因人而断送前程。 独独留下自己日日夜夜含泪失独的父母,而害死他们的人多年来从未到坟墓前去看他们一眼,从未,她不知愧疚,不知自己罪孽,心安理得的活着,她才是罪魁祸首,是杀人犯,杀人诛心啊。 帖子出现在微博几分钟,便极力的冲上了热搜,帖子下公布了整件事情的起因和结果,添油加醋的将袁来的死还有沈显柔的死亡都加在了白想的身上,白想成为了那忘恩负义的哪一个,还有那一张张早已经被封存在公安局档案里面的车祸图片。 还有袁来和沈显柔的照片。 白想的照片。 都一一被挂在了网上。 各家媒体也开始报道了此件事情,傅恒源和白想成为了头条。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各家网友议论纷纷。 觉得这惊天大瓜吃的真香,真刺激。 连带着病房里面那些进来给白想打盐水,拿药得小护士都忍不住多看白想几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 不敢再看。 只是背地里开始议论纷纷。 傅恒源的老婆是白想。 白想是杀人犯。 那么盛世和傅恒源的老婆是什么关系? 傅恒源的老婆生病了,为什么守着的人是盛世?而不是傅恒源? 这层层表面之下仿佛有一个惊天大瓜,足够震惊整个娱乐圈。 第三百一十六章 :盛哥,我们算了吧 震惊之下,他们顿时都明白了。 三角恋? 傅恒源的老婆出轨了。 出轨的那个人还是盛世。 盛世前段时间被爆疑似恋情的女主角是傅恒源的老婆。 他们是三角恋的关系。 难怪傅恒源和盛世两个人如此不对付,原来是有这样的一个深层原因在里面啊。 护士站里面吃到惊天大瓜的小护士顿时纷纷都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害怕的彼此看了看。 都在告知彼此:“不能说,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咱们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 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每天仿佛都活在煎熬里面,想着那一位同时搞定那么优秀的两个男人的女人什么时候出院。 盛世看着平板电脑的头条和报道,看着周成华。 周成华摇头,无力道:“盛爷,舆论太强大了,我们能够封的住一群营销号,但是封不住几十万网友,这个帖子我们删过了,可是没有办法…” 明显就是有人在后面推导。 而那个人不惧怕盛世,也不惧怕傅恒源。 医院里面,白想的病房隔壁… “还是上一次的那个人?” 闻言,周成华点了点头:“我们至今都无法找到她的存在,而这一切想必都是她在背后推导,趁着事情还没有持续扩大化之前,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将那个人找到…” 盛世沉默着,看着那一则则报道,许久才道:“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盛爷…” 白想站在门口,听着周成华和盛世的谈话,站在护士站,看着护士站上面的电视屏幕,听着那关于自己的新闻播报,还有自己作为傅恒源太太的新闻和那一则新闻帖子,看着那关于袁来和沈显柔的照片。 又看了看那护士站那些小护士的异样眼光,等那些小护士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关电视,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胆怯甚至异样的看着那个瘦弱的女人沉默着转身离去。 “实在是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她是那样的人…” 小护士看着白想离去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的轻声开口议论着。 “可不是,我也觉得不是,也不像,而且看起来她好像和盛大爷更像是那一种关系,不然你看,到现在为止傅恒源出现过吗?” “对啊,自己的老婆都住院了,这傅恒源都没有出现过,反而就这样任由也说不过去,关于杀人犯那条,也没有出来澄清啊。” 于是众人叹:豪门恩怨实在是刺激又怪异,说不清,问不得啊。 白想默默的走回了病房,看着窗外的大树,纷纷落落,心里面满是苦涩。 终究还是到这一步了,终究还是等到这一天了。 以前就是一直在等这一天,等着可以解脱,等着终于放下,也好过活着日日夜夜愧疚而不能有所作为,这样的感觉真的要让自己疯了,如今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她只觉得畅快又解脱。 沈显柔,哦不,沈显睛,我等你很久很久了,我们终于要相遇了。 只是啊她的盛世,她的盛哥,要怎么办?以后要怎么办啊? 想着想着,白想忽然心口一阵难受,轻轻的咳了出来,咳嗽声也由小变大,白想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里面,从手指缝间流淌了出来,温度湿热又粘稠。 白想轻轻打开手去看,发现手心手缝间满是鲜血,她心里一惊,慌慌张张的连忙去拿桌子上的纸巾,却绊到了床角,顿时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隔壁间盛世听到声响,连忙冲了进来,就看到白想跌落在地上,地上有血,嘴巴周围也满是鲜血,手心也是。 “秀秀…” 盛世一惊,连忙跑去要将白想拉起来,却被白想呵斥住了脚步:“站住,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里,不能过来,不要过来…” 白想抗拒着盛世,自己扶着床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满嘴鲜血可怖的看着盛世摇头:“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要见到你,你出去,听见没有,出去啊,你出去…” “秀秀…”盛世站在那里,不敢靠近白想,生怕会刺激到她,只能颤抖了声音喊着白想:“秀秀,这里很安全,你受伤了,你让盛哥过去看看你,行不行?这里很安全,很安全的…” 说着,盛世就朝着白想那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却又被白想怒吼道:“你别过来,别过来,盛世我求你了,你别过来,好不好,别过来…” 白想怒吼着,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慢慢的瘫坐在地上,用衣袖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巴,擦着地上的刺眼的鲜血,一边喃喃道:“这是红色的,红色的,你别过来,别过来,求你,求你,别过来,别过来…” 白想的话一出,盛世也终于忍不住,三步跨一步,就跨到了白想的身边,一把抱住了白想,将白想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没事的没事的,秀秀没事的,盛哥真的没事的,没事的…” 听着盛世的话,白想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喊着:“盛哥,我们算了吧…” “盛哥,我们算了吧…” 真的就那样算了吧,不要再这样奋不顾身的在一起了,她不想了,也不奢望了,以前想着见盛,以为自己干干净净,就算生病,也在想着努力吃药,努力治疗,努力去治愈自己,然后能够干干净净,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去见你。 可是自己真的回到海城了,真的见到盛世了,怎么就牵扯出来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有人,自己面对盛世,带来的也不再是救赎,而是无止境的纷争还有是是非非了。 所以他们就算了吧,就算了。 而今自己恐怕也时日无多,她不能够再去拖累盛世了,不能够了。 “秀秀,不要说这样子的话,你知不知道这话,我听了很难过。” 第三百一十七章 :红颜一怒 “秀秀,你不要说这样话,不要,求你了…” 眼前的这个人在过去那些年一个人孤寂和心魔抗争的时光里面,一双妙笔生花的手,画下他无数千娇百媚,爱恨慎痴的模样。 也曾在那一段黑暗的时光里面,将他从地狱里面拉出来,然后拉着他的手,一步步的教会他爱,教会他笑,教会他哭,最后教会他活着。 说着会护他余生无忧的人啊。 如今却在却在经年之后的现在岁月里面,告诉他:“盛哥,我们算了吧…” 这一句话,说的那样的平常,却是那人的伤人刻骨啊。 “盛哥,我们算了吧,真的算了吧,你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再管我了,求你了,求你了…” 她自知时日无多,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死,那些往事,真的已经无法再去释怀了,也真的已经不能忘记了。 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一一咽了气,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唯独只能那两座冰冰凉凉的坟墓,屹立在哪里。 身边的人没有了身影,她就那样狼狈,只身一人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用可怜又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 然后告诉她:“白想,他们走了,你还要好好活着,活着,连他们的那一份也一起…” 然后他们还说:“白想,节哀…” 然后他们还说:“白想,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你要保重…” 所有的人都告诉她要好好活着,要节哀,要保重,要忘记。 可是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去和白想讲:你应该要怎么活着? 也没有人替白想想,白想背负了那样的沉重,余生又应该要怎么活着。 醒来的时候,满地鲜血,那一日的景象仍旧历历在目,始终未曾散去,袁来的身影,沈显柔的身影她总感觉还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去,他们会笑,会哭,会说话,他们才没有死掉。 她便开始变得疯魔,所有人活在他们已经死掉的日子里面。 只有白想一个人活在了他们还在的日子里面。 她活在了现在,又好像活在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白想就疯魔了多久,就病了多久。 只有她活着病着,忘记那些人,又记得那些人,来来去去,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记忆搞得混乱不堪。 走到这一步,再不能够回头,也再无任何能够治愈自己的机会,无法再去释怀和忘记。 那些年只身一个人面对故旧居的训练,被打的半死,被奶奶扔进地下场,以命搏命,差点染上毒品的时候。 她没有怕。 拖着满身病痛,白天游荡在死亡的边缘,带着故旧居的人一步步走到现在,经历了暗场血洗,地下交易,暗网交易,被暗杀,晚上若无其事的回到疗养院,吃着无止境的药,她没有怕。 满身鲜血,打掉的牙,红肿的脸,带着韩冉从地下交易网出来,被很多人堵在巷口,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她没有怕。 可是这一刻,看到那些往事,看到那些人朝着自己走来,她预感能够伤害到盛世的时候,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盛世抱着白想,手轻轻的拍打着白想,眼睛里面充满了痛意,安慰着白想,也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有盛哥在,有我在,有盛世在,你安心就是,有我在,不要怕,不要怕,有盛世在…” “盛哥…” “我们家的小秀秀啊,一定会好起来的,盛哥这些年靠着自己挣了很多的钱,足够给秀秀最好的生活条件,吃的,用的,穿的,都会是最好的,盛哥会治好你的病,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请秀秀一定要相信盛哥,一定要相信盛哥啊。” 医生进来诊断的时候,那些七七八八,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管子又按在了白想的身上,呼吸罩再一次覆盖了白想的脸庞,盛世推了所有的工作,面对外界所有的议论也不再去管理。 紧张不已的守候在白想的病房外,进去的医生一波又一波,最后终于出来,再多的话语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只是对着盛世摇了摇头:“盛总,抱歉,我们…” “治不好她,我就端了整个医院…” 一向把持冷静的盛世终于失去了自己理智,说着威胁的话,楼上整层病房全部被清了空,盛世话落下,从楼梯口出来了好多的保镖,三米一个,站满了楼层。 院长吓的瑟瑟发抖,也不敢再说什么,在海城盛世只要盛世真的出手,海城其余的人都是蝼蚁。 盛世冷冷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周成华:“你守在这里,无论是谁来,除了医生,谁敢踏进病房一步,就杀了他…” 周成华看着盛世眼神里面的戾气,还有那周身能冰冻死人的冷意,心也不禁一颤。 这一刻,盛世不再是盛世。 不是面对白想温和深情好脾气的盛世。 不是大众面前,多才多艺英俊帅气的盛世。 而是暗场上,在海城道上,令所有人都惧怕颤抖的黑帝盛世。 古有帝王一怒,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今日便有盛世为红颜一怒,海城大乱,震惊动荡。 傅通集团里,所有的人都在紧急加班,处理着傅通被人攻击而造成的诸多问题还有损失。 整座奢华的大楼,矗立在海城金融街上,傅通的标识用金色的字体印刷在大楼里,海城的金融街,屹立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公司小公司,门面都在这里,写字楼里,都坐在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还有高材生。 秉持着高等教育和素养下,金融街也一向威严而又安静,今日却格外的热闹。 傅通集团的门口,一辆有一辆,数十辆的高级黑色豪车停满了傅通集团的门口,七七八八的将傅通的门口围的严严实实的。 路过的人,还有楼上坐在窗边不小心看到的人,都不禁惊讶的站了起来,大喊着自己的同事:“我的天呐,傅通集团门口好多车啊,这是什么情况?傅通最近在谈什么大单吗?这么高级的车停满了门口…” 同事一听也连忙走到窗边,去观看:“卧槽,傅通是走向全球了?真的谈大老板了?大单子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否则物极必反 同事三:“不是吧?不是说最近隔壁傅通股票跌停,惨的很,这傅恒源也是厉害啊,这么快就谈到这么大的老板了,看看这阵势,傅恒源牛逼啊…” 于是在一群人的惊叹下,傅通集团门口,那停在最前面的一辆车里,打开的车门,盛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带着一顶针织帽,带着墨镜,从车里面出来。 双手插兜,率先走向了傅通集团,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妥妥的社会大佬出街的模样。 身后跟着数十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跟在盛世的身后,盛世走,那些人便跟在盛世的身后,一路走,一路留,留在门口,留在车边,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盛世走进傅通的大门,不识趣的保安上前来,看着这样的阵势,纵然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去问道:“干什么的?没有预约可不能进来…” 保安的话才说完,保安就被人拖走了,盛世面无表情的走进了VIP电梯,带着人直上顶楼,傅恒源的办公室。 整座傅通的大楼里,里里外外都是盛世的人。 顶楼的办公室,盛世的出现让一群人一阵惊慌,还没有惊呼出声,就让站在他们面前的凶神恶煞的保镖吓的闭上了嘴。 傅恒源刚准备通知成生要开会,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没有丝毫礼貌的打开来,傅恒源抬头,就看见盛世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然后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傅恒源见此,邪魅的笑了笑,看了看盛世身后的人,笑道:“难得见盛爷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 盛世抬手摘下自己脸庞上的墨镜,露出那一张充满了戾气的脸,嗜血道:“傅总做了什么,盛某人今日来是十倍奉还得…” 那一瞬间,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冷到了冰点… 金融街,某处角落,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鸭舌帽隐藏下的脸,在那一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相残杀吧,你们…都该死…” 话落女人得意的转身要离去,转身就看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四个黑衣保镖,为首的那个人看着她,冷声道:“沈小姐我们老板等候您多时,还请您移步,随我们走一趟…” 沈显睛抬起自己的头,不屑的看着他们:“盛爷能够找到我,也是本事,但是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请我过去…” 话音刚落,沈显晴伸手就从自己的衣服袖口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眼前的人开始挥舞着。 文思涌像往常一样,一如既往的出现在傅通集团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她看着眼前的停满的车子还有每隔三米站着的保镖,心里一惊,手里的药就那样掉落在了地上。 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的是什么人,可是却清楚的预感到,今天肯定要出事,而这些人如此大的阵仗,一定不是好人。 她想着想着,越想越害怕,连忙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然手机才解开,就被人拿走了,她回头,一脸惊恐的被人拖进了大楼。 故旧居里… 韩冉将此时此刻傅通集团外面的画面通过现在最高科技的画面放给白辰看。 白辰皱了皱眉头:“傅恒源输了…” 闻言,韩冉疑惑的皱着眉头看着白辰问道:“如何输了?” “盛世这段时间一直将精力放在白想的身上,所以再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凭傅恒源的挑衅和搞动作,盛世一直在隐忍,而今牵扯了白想,将那些事情都扯出来,盛世出手,傅恒源不死也得残…” 盛世心狠,无人能及。 盛世的胆子也足够大,触碰到了盛世的底线,那个人已经是凶多吉少,无人能救。 “你的意思是盛世会傅恒源动手?” 白辰闻言,笑而不语:“傅恒源唯一赢的不过就是白想配偶合法的身份,如今姥姥不在了,这婚姻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他们白家对白想,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情。 故旧居是,这一场婚姻也是。 “那我们需要出手吗?” 白辰轻笑了一声:“如何出手?” 他们一群人的事情,牵扯了许多往事还有故人,他们如何出手,又如何能帮?帮不了,便只能想一想能否做他们的后路吧。 “这一场恩恩怨怨…终于快要结束了…” 阿想,你可曾想到这样的画面?无论如何,哥哥这一次也一定会护你周全,就当是白家弥补你的。 而病房里面,白想不知外面的天翻地覆,依旧安静的躺在哪里。 脸色苍白吓人。 傅通集团… “今天来,对傅总过往既往不咎,就是来讨个手印还有签名的…” 说着盛世摆了摆手,身后立马有人上前来,从文件袋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了傅恒源的面前。 傅恒源看着桌子那一份离婚协议书,顿时就笑了,笑看着盛世,质问到:“你有什么资格来给我这个?你这样…好像是我们俩离婚似的…” 傅恒源就是傅恒源,面对如此严峻的情况下,依旧面无改色,不慌不忙,还有心思开玩笑,也不愧是那个在商场闻名的冷面阎王。 “傅总就是爱说笑,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盛世顿了顿,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傅恒源的手臂,道:“傅总这手就是没用了吧,既然没用了,留着也是耽误…” 盛世的言外之意,傅恒源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瞬间就拉下了自己的脸色,冷着脸看着盛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形势严峻又冷冽。 “盛世,你不觉得你像个笑话吗?是什么身份让你坐在我的面前和我谈论这个?第三者的身份还是什么?” “第三者?” 盛世轻笑:“看来傅总是不愿意了?” “呵呵呵…”傅恒源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盛世:“人自傲是好事,证明有自信,但是也不能太自傲,否则物极必反,是会出大事的…” 两个人一个看着一个,气势不相上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带血的离婚协议书 文思涌被人拖着进来的时候,傅恒源被人按压在桌子上,右手耷拉着,鲜血从手臂处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 文思涌大喊一声:“傅恒源....” 办公室里面一群人谁都没有理会她,傅恒源额头满是汗水,脸被人摁着脑袋,死死的贴在桌子上,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盛世,咬牙切齿道:“盛世,我就是今天死,我都不会签这个字,你想和白想在一起,你做梦,你做梦,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绝对不会....” 盛世见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动了办公椅子,转过身来看着文思涌:“文小姐,看来你的心上人不愿意离婚娶你呢.....” 看见文思涌的时候,傅恒源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早就已经料到文思涌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盛世的话,文思涌恶狠狠的瞪着盛世,使劲儿挣扎着,想要摆脱甩开按压住自己的这两个人,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力气的悬殊上,让文思涌就已经沾了下风,她看着盛世怒喊道:“盛世,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逼迫傅恒源签字,白想那些年都是傅恒源陪着过来的,那些年都是傅恒源照顾着白想,为了白想他放弃了自己的恨意,自己的仇恨,自己的一切,你如今有什么资格来让傅恒源放手,白想如今这般模样都是你造成的,你是造成白想的罪魁祸首,你是造成袁来和沈显柔死亡的间接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有什么立场?” 盛世亏就亏在了这里,可是....那往前不在,却不代表往后他盛世不在... “盛世,不觉得自己理亏吗?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资格吗?” 一室的沉寂,一室的压抑,一室的可怖。 盛世坐在哪里,把玩着自己手里面的小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文思涌,明明充满了笑意,可是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你说我呢?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你不也是因为傅恒源所以才接近白想,对白想好的吗?文小姐,我今天让傅恒源签字,不是正如你所愿,成全了你嘛?” 一句话说的文思涌顿时就涨红的脸庞,看着盛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是道:“你闭嘴,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刚刚的盛气凌人,转眼间都已经没有了气焰,文思涌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来自傅恒源那探究的眼神。 “盛世,你少来牵扯上我,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罪....” “犯罪?”盛世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我盛世会害怕吗?” 说完,盛世站起身来,走到傅恒源的面前,从桌上拿起一支笔,拿起傅恒源的手,强迫傅恒源握紧那支笔,然后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傅恒源死死的挣扎着,不愿意去拿一支笔,不愿意去握,可是奈何却被人死死的摁压住。 “盛世,你就只会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方法来这样做,你有本事,就和我好好的来打一场,来竞争,你就只会这样,你这个垃圾,卑鄙小人....” 面对这样的场景,傅恒源也没有想到盛世会这样的大胆,居然敢来这样,没有提前准备好,才落到如今只能任由人宰割的场地。 他以往的冷静自持都全然消失不见,也终于变的破口大骂了。 “盛世,你这个垃圾....” 闻言,盛世笑了笑,俯身在傅恒源的耳边,说道:“高中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我盛世是一个没爹养没娘教的小混混吗?” 说着又要强迫傅恒源去握笔,傅恒源拼命的挣扎着,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去努力的挣脱盛世的动作,他也在此刻后抬脚准备踢向后面的人,却被人发现了意图,两个人压住傅恒源,变成了三个人。 傅恒源没有得逞,便只能死死的握紧自己的拳头,死死的不愿意放开。 盛世见此,眼神越发的戾气,也变的越发的嗜血和不耐烦:“傅总,挣扎多了....也是于事无补的知道吗?” 说完,盛世就那样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紧握的小刀就那样重重的扎进了傅恒源的手背上。 “啊....” “傅恒源.....” 鲜血四溅,惨叫还有文思涌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在办公室里面,听得外面的人都不禁心中一惊,焦急还有害怕,可是却又不敢多嘴问,更不敢报警。 “盛世,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生活在地狱里面,活该一辈子都不人不鬼,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 文思涌破口大骂着,为傅恒源如今的遭遇,为盛世的冷漠,还有冷血。 盛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又将那插进傅恒源手里面的小刀,用力的拔了出来,又是一阵鲜血四流,傅恒源苍白了脸色,满头大汗,双眼充满了恨意的看着盛世,虚弱道:“你就算让我签了字又如何,白想....你得不到的,你得不到的,你们不会在一起的,绝对不会在一起的.....” 那一张离婚协议书染上了傅恒源的血,也终于签上了傅恒源那带着鲜血的名字,还摁上了傅恒源的带血的手印。 盛世将离婚协议书拿过来,满意的递给了带来的律师,挥了挥手,那三个大汉陡然放开了傅恒源,傅恒源没有支撑,捂着自己好大一条口子的鲜血,瘫坐在办公椅子上。 看着盛世,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枉你盛世在海城只手遮天,暗道上人人惧怕的黑帝,今日居然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得到一个女人,可笑,可悲,可叹呐。” 听着傅恒源的话,盛世看着傅恒源,眼神仍旧充满戾气,说出口的话也仍旧是那样冷漠无情:“什么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了....” 话落,盛世也不再多做纠缠,转身就走,身后立马有人上前将手里面的十个钱箱摆放在傅恒源面前的办公桌上。 “这算是给你的补偿,今日辛苦傅总了....”说着又对着自己带来的人道:“还不帮傅总叫个救护车,都没有眼力见吗?” 第三百二十章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盛世离开了,带来的所有人都撤走了,浩浩荡荡的,楼下的车子里。 “盛总,对不起,人没有抓住.....” 盛世看着眼前满脸青肿着脸的人,沉默着不说话,那个人战战兢兢的看着盛世,心里慌张的不得了,甚至在心里面的已经隐隐有了些许害怕,害怕盛世会发火,那么他们几个人就完了。 他忐忑的瞪了许久,许久,盛世许久之后,才道:“下任务吧,全网通缉....” 闻言,那个人心终于落下,庆幸之际对着盛世恭敬道:“好的,盛爷.....” 车子终于缓缓离开了金融街,楼上的办公室里面.... 傅恒源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面无表情,苍白着脸色,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思涌急急忙忙的跑到傅恒源的面前,看着傅恒源的手掌,急声道:“源哥,你的手....你忍忍,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源哥,你忍忍,忍忍.....” 说着急忙伸出手去,要去看傅恒源的手,却被傅恒源挡开了。 “源哥....”文思涌一脸受伤的看着傅恒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傅恒源没有理会文思涌,只是片刻才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文思涌他记得明明就是消失了,因为盛世想要困住白想,不让白想离开海城,将文思涌藏了起来,但是很久前,他们就有消息,文思涌早就已经离开了盛世那边,不知所踪,今日忽然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了什么? 盛世也不是真的想要困住文思涌,警局的备案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白想一个人,困住了白想,这些人自然而然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了。 闻言,文思涌看着傅恒源道:“我一直都在啊....” 这一句话,终于让傅恒源明白,那些药那些东西都是谁送来的了,原来都是眼前的这个人,都是文思涌啊..... 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傅通集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是在那些人离去之后的二十分钟,傅通集团的楼下来了救护车,傅通集团的总裁傅恒源被人抬着上了救护车。 谁不敢问,谁也不敢讲,这忽然而来的一场风暴。 只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在一夕之间,有改变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 沈显晴踉跄着自己受伤流血的腿,颤颤巍巍的回到自己在老街旧巷的小屋,老远的就看到的那带着帽子,带着口罩背着书包等待着门口的人。 她霎时就收回了自己捂住自己受伤脚的手掌,然后扯了扯裤子,幸好裤子是黑色的,也看不太出来,她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 面无表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走向那个人,在那个人身后道:“我不是说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吗?你最近的活动那么多,于倩找不到你,会发火的....” 一直正面对着门的桂家子忽然被沈显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沈显晴:“沈姐,你干什么?忽然这么说话很吓人的....” 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子,桂家子低头间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沈显晴的脚还有插在口袋里面的手,问道:“沈姐,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这个月的经费到账了,我来给你送钱的....” 闻言,沈显晴冷冷的看了一眼桂家子,走到门前开门道:“拿走吧,我不需要你的钱,那是你在自己辛苦挣来的,拿给我算怎么回事?” 说着门已经打开了,沈显晴率先就走了进去,桂家子跟在身后。 “我的钱就是沈姐的钱,我去挣钱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 话还没有说完,沈显晴就已经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桂家子,脸上的神情逐渐不耐烦:“你究竟要我跟你讲多少遍?我和你没有关系,你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我当初不过只是路过罢了,不需要你这样回报我,你走吧,你现在应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于倩是很有名的经纪人,她会好好带你的,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了,给狗仔拍到了算怎么回事?出去....” 话落,沈显晴就去推搡桂家子,桂家子被这么一推,有些猝不及防,踉跄了一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伸出手一把将沈显晴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被狗仔拍到了就拍到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现在好了,你不是我的经纪人了,不可以不用再去管那些身份不身份的事情了,沈姐,你不要推开我,我真的等这一天很久了....” 听着桂家子的话,沈显晴靠在他的怀里面,嗅着来自那个人身上的清香,忽然有些想哭的冲动,可是却又在想到什么似的,一把伸手推开了桂家子,桂家子踉跄了好几步,跌落在身后的的沙发上,一脸受伤的看着沈显晴:“沈姐.....” “够了,不要叫我,你应该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逾越,我们两个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不需要你的钱来施舍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否则还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沈姐....”桂家子急声喊道。 “要我说几遍,你应该要清楚的认知自己的身份,我和你没有什么任何的关系,起来,出去,以后不准再来了,听见没有....” 沈显晴说着就去拉扯桂家子,力气很大的将桂家子拉起来,推搡到门外,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将满脸受伤和难过的桂家子隔绝在了门外,大声道:“现在马上离开我的住处,以后不准再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沈姐....” “滚....” 桂家子站在门外,看着离自己治愈一门之隔的沈显柔,那些所有想说的话,都一一咽了下去,他胆怯又不安,想要呵护里面的人,却奈何道至今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他放下自己的书包,将背在书包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礼品盒拿出来轻轻的放在门口,连同一起的,还有一张银行卡,一起放在了门口。 第三百二十一章 :恩恩爱爱两不疑 躲在屋子里面,看着桂家子离去之后的沈显晴孤独无助的坐在了沙发上,不顾受伤和疼痛卷起了自己的双脚,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面一个劲儿掉。 看着对面的墙上的遗像,哭的伤心至极。 姐,我做的对吗?我很听话,完成了你当初没有做完的事情,完成了你的遗愿,可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这么不开心,这么绝望啊。 好像她做错了,又好像没有。 可是现如今的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啊。 那些事情,困住的又何止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困住一个人,以此类推,于是就困住了一群人,一场恩怨仿佛没有尽头。 谁对谁错,谁又说得清楚,谁又明白呢。 盛世回来的时候,白想已经醒来,苍白了脸色带着氧气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窗外发呆。 “在想什么呢?” 盛世的声音忽然响起来,白想扭过头来,看着盛世,虚弱的笑道:“我想起了我的妈妈,盛哥,你说她现在在干什么?身体好了没有?” 那一年,在得知那些事情之后,得知父亲真正的死因,得知陈萍做的那些事情之后,白想就再也没有见过陈萍,后来很多次陈萍来见自己,自己都一一回绝了,直到陈萍自首,进了监狱,她也没有再去看过陈萍。 她不想要原谅,因为父亲的死亡,因为傅恒源妈妈的死亡,因为傅恒源弟弟的死亡,她无法容忍,也不能够容忍,那些人,那些生命的消散的都是自己母亲的私欲造成的。 傅恒源的遗憾,还有妈妈,弟弟,都是罪孽。也是她死都没有办法弥补上的,那因为愧疚,无脸面对,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未曾去父亲的坟墓前看上一看,只敢躲在房间里面,看着父亲的遗像,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可终究是无法弥补,那个人也听不到了,而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听说生了病,身体不好,早年就保外就医了。 明明不想要原谅,也警告了自己不能够原谅,可是为什么至今,那么迫切的想要见一见她,见一见妈妈。 “想要见她吗?我带你去见一见....见到了你不就知道她好不好了....” 盛世轻声说道,握紧了白想冰凉的手,白想却摇了摇头:“不必了,傅叔叔应该会将她照顾的很好很好吧,她也应该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吧,终于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度过一生....” 那个人曾经为了爱情作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肯定是没有任何遗憾了吧... “秀秀,我带你去见一见吧,不想要正面见的,我们可以偷偷的....” 盛世知道那些事情,也自然明白为什么白想不想要去见陈萍,她想要陈萍能够心安理得的去和傅加成在一起,不看见她,就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想起白家石的死亡,人啊,不要留遗憾才好,不是吗? 白想还是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落叶,又道:“海城....又有秋天了吧....” “嗯....今年的枫山盛景,秀秀便能够从叶红看到叶落了...到时候盛哥带你去看,所以秀秀一定要好起来,都有盛哥在呢....” 白想笑着看着盛世,眼里的深情地无法遮掩的.... 白想睡的时间开始变的足够长,有时候清醒过来,还会伴有咳血,纵然病发的没有往前的严重和频繁,可是身体却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沉睡下去。 往往醒来的大多时候,白想都是沉默着看着窗外的落叶,盛世一直守着白想,听着医生的话:“盛先生,我们很抱歉,这白小姐的心病....我们是无法的....” “啪”杯子再一次光荣的牺牲在了地上。 “用药,想办法,我盛家不缺钱,以后谁再说这种话,谁就可以消失了....” 再多愤怒的话还有警告的话语,似乎都已经弥补不了医生下的病情情况和告知,也弥补不了白想的身体透支。 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拉着白想的手,扬起的脑袋,试图努力的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在面对爱的人面前,还会有这样无力的时刻,秀秀啊,盛哥,究竟应该要怎么办?怎么去做?才能够去帮助你,像你当初拉回盛哥一样,盛哥究竟应该要怎么办?怎么办? 白想悠悠睁开自己的眼睛,将盛世那眼角的晶莹都收进来眼底,盛世看着白想,又忍不住哭,然后哭腔着:“秀秀,你就为盛哥坚持一下,快点好起来,好不好?盛哥求你,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当年把我拉回来,就应该要对我负责,要好好陪在我身边的啊,你要快点好起来,听见了吗?盛哥求你,求你....” 怎么可以要离开?怎么可以相遇还没有幸福就要离开?他甚至都想好了他们的孩子名字,以后要生几个孩子,以后要带秀秀去哪里,怎么生活,给秀秀盖画画小屋,给秀秀设计衣服,给秀秀最好的一切。 然后他就跟着他们家秀秀,寸步不离的守着,秀秀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们以后的孩子也肯定会很优秀,会是国家栋梁,会为社会做贡献。 “秀秀,盛哥求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江南,去马尔代夫,去西藏看星星,以后我们老了还能够手拉手一起去买冰淇淋,去喝奶茶,去打麻将,我带着钱,你带着我,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实现,所以我们家秀秀,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啊.....” 盛世拉着白想的手,头埋在被子里面,哭得像个孩子,白想也哭,紧握着盛世的手,柔声回道:“为了盛哥....我也会好起来的...我也会的....” 秀色空绝世,馨香盛世传。 倾城佳人立,只身少年来。 恩恩爱爱两不疑,执子之后众人慕。 双向奔赴,彼此救赎,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生活方式和状态。 第三百二十二章 :他信了神佛 上天公平吗?上天才不公平。 上天若是公平,却又为何让盛世好不容易好起来,却又让白想走向了和自己同样的路,相爱的人总是经历坎坷,走不到一起。 上天才不公平啊。 盛世开始信了佛,行走在黑暗之中,手中沾满了无数鲜血,冷血无情,从来的无神论者的盛世,开始信了佛,一个星期走遍了海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寺庙,掌心合十,低下了自己的高贵的脑袋,弯下了自己的金贵的膝盖。 开始祈祷,开始拜佛,开始虔诚的乞求上苍,甘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 甘愿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一切交换白想的余生。 “哒哒哒”.... 盛世握着签筒,跪在神佛的面前,开始抖落着自己的签筒,片刻之后,从签筒里面掉了一个签条下来,盛世面无表情的捡了起来,走向了解签处。 解签的大师是寺庙里面驻守的和尚,身上的袈裟穿着在身,满脸的沧桑,隐隐透漏着世外高人般的隐士模样,他接过盛世递来的签条,看了看签条,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盛世,眉眼间隐隐透漏着的忧愁还有戾气。 低头念道签条:“上下不见人,左右不见人,遇水化,灼情急,枯木不逢春。柳暗花不明,前有村一人,遥指百家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施主可明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若是我执意要留住这夕阳呢?” 大师摇了摇头,不赞同的看着盛世:“这红尘间,历来最是禁忌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将要离去的之人,不放适得其反,放手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美好的结果....” “大师既然说命里有时终须有这样的话,那我想要问一问大师,您可觉得这世间公平?您可觉得这上天真的有眼能够看到它脚下的人世间?您可觉得这世道残忍?您又可觉得这世上好人皆不长命?” 盛世的话语里面充满了愤恨还有对这个世道的不公平控诉,仿佛有天大的委屈一般,大师看着盛世,听的盛世一番话,摇头低语道:“施主戾气过重,人来人往,上天自有上天的衡量,上天自有上天的安排,施主,切莫谨记不该过于执念才好....” 没有再去回答大师的话,盛世看着面前那一尊尊金像,屹立在台上,台下接受万人朝拜,万人香火的佛像,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可笑,真的是疯了,才会来这样的地方,乞求着这没有任何作用的石像,听着膈应的话,真的是疯了。 如果当真有神佛,为何不睁开眼睛看看着万恶的世间,究竟是存在了什么样子的罪恶还有孽障啊。 盛世转身离去,身后的大师看着盛世离去的背影终是摇了摇头。 上辈子的罪孽,牵扯了几辈子,仍旧没有还完,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终究是因果循环啊,不可执念,不可执念啊。 “阿弥陀佛....”大师低声呢喃着,对着自己站在角落的小徒弟招了招手,小徒弟立马跑过来,看着自己的师傅,恭敬道:“师傅....” “你去长明堂,挂一盏长明灯....” 闻言,小和尚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师傅,这长明灯可是为死去之人,能后世安详挂的,这师傅如今是何意。 “师傅,为谁挂?您是何意啊?这长明灯活人可不能够挂的....” 大师笑着点了点自己小徒弟的脑袋上:“为刚才那位施主的心上人....你尽管去挂吧....” 说着大师就走了,小和尚也不敢再去问什么,只能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做事... 离去的大师不顾自己小徒弟的疑惑,只是在心里默念道:“长明灯将尽,续之保平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又一村啊.....” 回去的盛世只记住了大师的一句话,戾气过重,于是盛世便开始吃素,明明说着不愿意相信,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去做哪些自己觉得可笑的事情,只为白想,只为他的秀秀。 傅恒源的手废了,医生说虽未曾伤到筋道,但是已然伤到了根本,以后右手太大力的事情都已经做不了了,手上也留下了好大的一道伤疤,文思涌一直陪在傅恒源的身边,照顾着傅恒源,可是傅恒源却始终未曾给过文思涌好脸色。 从那天进入医院之后,就一直沉默着,成生将公司里面的事情都拿到了医院里面,傅恒源便也只在医院里面处理事情,可是外面的事情缺一个都没有放过。 “盛世最近老是去寺庙,白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咳血了.....” 听着成生的汇报,傅恒源冷笑一声:“求佛都没用了,盛世,活该,你活该.....”一句充满了恨意的话,听在成生和文思涌的耳朵里面,只觉得很难过,因为除此之外,他们听到还有另外一个信息,就是白想好像不行了。 那段时间,纵然白想也都已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额,可是这一次好像比上一次要严重的许多,盛世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都已经跑去乞求上苍了,那便证明,面对白想现如今的情况,再多的钱都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弥补的办法了。 “源哥....” “我才不难过,我难过什么,盛世如今也终于体会到了哪一种感觉了吧,哈哈哈哈,爱而不得,得到又如何,得到了也终究是要失去的,终究是要失去的....” 听着傅恒源这样的话,文思涌和成生的心里都格外的不是滋味,傅恒源说着说着又笑了,失神似的喃喃道:“怎么可以离开?怎么可以就那样走?怎么可以?白想,你一定要活着,要活着,活着才可以,活着才可以啊....” 傅恒源和白想离婚的消息,在一个星期之后,再一次劲爆了全网,所有人纷纷唏嘘不已,有人觉得可惜,有人觉得好。 因为杀人犯白想不配傅恒源,纵然身世好家境好,也有才华,但是人品不行,所有他们大部分都为傅恒源庆幸着。 第三百二十三章 :因为你优秀,所以我也想变得优秀 傅恒源的婚姻在外人看来就是那样,来来去去,结婚离婚显然都不过已经是早和晚的时间,他的恋情和婚姻问题都抵不上白想是杀人犯来的劲爆。 一个星期了,微博的热搜仍旧还是这样,挂着白想是杀人犯的字眼。 以下该还有关于白想各种各样的热搜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事迹和照片。 可是却始终都没有人出来回应过这件事情。 文思涌将傅恒源的心思都一一看在眼里面,说到底那些事情她文思涌也没有能够去插手的地步。 故旧居里… “我查到了沈显晴的踪迹,怎么?这服务器要黑了吗?” 韩冉看着白辰,将那些自己查到的东西都发送给白辰,白辰看着沈显晴的照片,说道:“十二年,都是以自己姐姐的身份生活着,这姑娘应该很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份,用自己的身份生活吧?” 闻言,韩冉摇头道:“才不是,沈显柔和沈显晴是同卵双胞胎,而这件事情沈家身边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了不说,这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沈显柔一直有个妹妹,居然谁都不知道,姐姐死了以后,妹妹顶上,用姐姐的身份生活着,这又是为了什么?我总感觉这沈家里,埋葬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白辰听着韩冉的话,低头沉思着,当年出事情的时候,沈家拿着钱就走了,什么也没问,仿佛对沈显柔的死亡不是很在意,又或者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沈显柔的死亡,否则又怎么会什么都不问,就拿着钱离开了海城。 这沈家… “沈家,有问题…” 白辰说道,韩冉点了点头:“而且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只是不知道这问题是姐妹情深还是另有目的了…” “所以一直以为暗中威胁白想,白想知道了但不去追究的人就是沈显晴,沈显柔的妹妹?” 白辰点了点头,否则白想又怎么会容忍,只有会觉得愧疚的人才这这样容忍,否则白想早就出手了。 “那服务器需要黑掉吗?” 忽然知道幕后人是谁了,一切都自然好办了不是吗?接下来他们只需要找到沈显晴就好了。 “黑掉吧,反正闲着也没事…” 白辰的话音一落,韩冉对着就摁下了自己一直想要摁下去的那个按键。 某热搜服务器被黑,网络瘫痪。 韩冉看着白辰,会心一笑,白辰却没有理会韩冉,只是拿起手机上的照片,看着那照片上和沈显柔一模一样的人,紧皱着眉头沉思着。 阿想,你一定要撑住,哥哥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知道了幕后黑手,你一定要撑住,撑到将那些人都绳之以法。 盛看着盛世的午饭里面都是素,白想觉得有些疑惑,看着冯妈:“没有肉吗?” 冯妈看着白想挑眉笑了笑,然后趁着盛世起身去柜子里面拿东西之际,悄咪咪的凑近白想的耳边,说道:“先生最近去拜了佛,回来就吃素了…” 白想霎时心头一紧,看着盛世的背影,盛世可是从来不信佛的啊,不信这些的啊。 为了她… 竟然都开始这样了… 冯妈看见盛世走过来,默默的走了出去,将空间都尽数留给了盛世和白想。 饭桌上,白想看着盛世面前的饭菜,忽然开口不经意的问道:“怎么都是素?不吃肉啦?” 盛世为白想舀粥的动作霎时一顿,紧接着道:“医生说你不能够吃那些,只能先吃流食,我怕你馋我,所以就先委屈自己吃这个了,再说了,我下一个节目可不能太胖…” 一番话解释的到位的很,找不到丝毫的破绽,白想故作不开心的嘟了嘟自己的嘴巴,看着盛世:“那岂不是委屈我们家盛哥啦?” “哈哈哈哈,那可不是,委屈死啦…” 一口一口的喂着白想吃着粥,两个人心思各异,都在为着彼此。 关于外面的消息也再没有传进来,白想也还不知道傅恒源废了手,自己也早就恢复成了单身的状态,她现在身份无配偶身份很干净。 盛世也在准备给白想的惊喜。 很大很大的惊喜。 “盛哥,你的那个电影《捡来娃》什么时候上映啊?我想看…” 盛世笑看着白想,吃着桌子上的素菜,是不是去逗逗白想:“冬天就可以看了,他们还在制作,我要不去和导演商量商量,弄好了以后,我先拿来和你一起看…” 白想摇头:“不要,人家到时候是需要去包场,去支持盛哥的…” 盛世顿时大笑起来:“你包场?包几场,我来看看咱们家秀秀有没有钱…” “你鄙视我没有钱?我画画也是拿了奖,有奖金的好吗?” “你有个啥?都捐给公益了,你哪里来的钱…哈哈哈,还包场…” “你…”白想涨红了脸看着盛世:“你烦的很,我就是有钱,到时候我肯定是支持你票房的第一支大军…” “好好好…信你,我信你,盛哥相信你,你有钱,有钱…” 盛世无奈妥协,宠溺的看着白想笑,晚饭之际,盛世抱着白想睡在病床上,手轻轻的拍打着白想的,想哄小孩一样,哄着白想睡觉,只是那插进鼻孔里面的氧气管,实在有些碍眼的很。 “秀秀…” 盛世轻声开口喊道。 “嗯…” 白想轻轻回道。 “我前些天自己心血来潮设计了一款裙子,很漂亮,盛哥已经让人拿去给他们制作了,下一次你去参加画展活动的时候,就穿上吧,盛哥觉得会很漂亮…” “好…” “还有配套的芭蕾鞋,盛哥也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们家秀秀一定要好起来,然后光芒万丈的行走在人群之中闪亮发光的…” “那是自然,我们家盛哥都如此优秀,秀秀自然不会差…” 秀秀,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因为你,我便想要努力,努力去跟上你的脚步,因为你优秀,我便也想要变得优秀,如此才能够证明我足以和你相配。 如今终于能够配的上你,盛哥此生不遗憾。 第三百二十四章 :陈萍最后的赎罪 所以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白想回应着盛世,伸出的手紧紧拥抱了盛世,脸庞贴在盛世的胸膛,低声道:“盛哥,我们都要加油,都要好好生活噢,这样才不会被世界辜负,知道吗?” 盛世抱紧了白想,点头道:“知道,我们都要好好生活…” 白想逐渐沉睡过去,傅加成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深夜来访的人,总是有着很重要事情的人。 盛世也没有想到傅加成会来这里,会来医院,会找到自己,他从病房里面出来,看到傅加成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下,却又很快的反应过来,看着傅加成,礼貌道:“傅叔,您好…” 傅加成看着盛世,憔悴不堪的脸上勉强的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不好意思道:“抱歉,深夜来访,实在是因为白天脱不开身…” 盛世摇了摇头,面对傅加成显尽了一个小辈应有的尊卑和风范。 “傅叔,不必客气,您来是想见白想吧?” 傅加成又笑了笑,隔着窗户看着病房里面躺着的白想,摇头道:“我想见,可是不要见,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谈一谈,我们这边聊吧…” 盛世点头,跟随着傅加成离去,病房外的长椅上,没有人来人往,除却盛世带来守着的保镖,值班的医生还有护士外,整个楼层几乎没有人。 傅加成佝偻了背影,失去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如今多多少少看起来苍老甚至是有些落魄。 他坐在长椅的一边,盛世坐在一边。 两厢沉默着,许久,傅加成才缓缓开口道:“阿想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我和她的母亲都有着很大很大的责任,她父亲的死因压垮了阿想,才会让阿想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我很愧疚,因为面对这样的情况很无能为力,盛世,你是一个好孩子,叔叔今天来,是想要代替阿想的妈妈将阿想亲手交给你。” 那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也都清楚至极。 阿想为什么会和傅恒源在一起,那全都是白老太太一手促成,并不是阿想本意,也不是陈萍本意。 “阿想的母亲最近变得很清醒,也逐渐想起了那些往事,她认为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在当年你那么艰难的时候,拿着你的过往,去威胁阿想,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你也不会离开海城,在去往国外的路上跳车,阿想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闻言,盛世震惊的看着傅加成,不可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 傅加成看着盛世一脸的震惊,了然于心,平和道:“你那一段时间一定很疑惑,为什么阿想的态度会变得那样天差地别吧,那都是因为一位母亲的心…” 盛世闻言,久久都未曾平静,原来那个时候秀秀忽然那个样子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自己啊,而他再见到秀秀的时候,还曾那样恨了秀秀很长的一段时间,骂她贱,骂她三心二意,原来都不是啊,不是。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阿想的母亲都看在眼里面,都知道,也知道你带走了阿想,也知道你如今很优秀,也知道你对阿想的心思,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她不能过来,所以要求我过来,交给你一些话,还有一些东西,盛世,希望你能够明白…” “傅叔…” 傅加成摆了摆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块手帕,然后轻轻将手帕一一打开,露出里面两条金子做的同心锁,用红线编织起来,显得那样古风又有文化寓意。 “老白家世世代代都是文化贡献者,阿想的母亲也是其中一名,历来爱研究那些过去时候关于爱情的誓言,将他们编制成手绳子,喻为捆绑彼此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一对同心锁是阿想的母亲自己设计的,请人打出来的,手绳是阿想的母亲自己编制的,是送给你们的两个人同心同德的礼物,也是认可,盛世,阿想的母亲有些话想我告诉你…” “傅叔,您讲…” 傅加成看着盛世,将陈萍坐在病床边,看着窗外大树讲的话,都一一复述给了盛世听到… “人啊这一生会做错过许许多多的事情,阿姨做错很多事情,其中一件便是当年不顾阿想的恳求,执意要将你们分开,没有看清楚那个时候阿想对于你意味着什么,你又对阿想意味着什么,阿姨错了,很后悔,将你们两个彼此的救赎拆开而来,酿成大错,盛世,如今阿想的情况你都已经了解,当年阿想是你的救赎,如今,阿姨希望你是阿想的救赎,阿姨不行了,就在清醒的时候,将阿想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够救赎阿想,免她哭,免她流泪,免她无枝可依,免她颠沛流离和无处依靠,将阿想照顾好,阿姨在下面会保佑你们的,仅此,祝愿我的三个孩子,阿源,阿想还有盛世你,平安长健。” 傅加成的话音空洞又充满了悲伤,目光悠远又悲凉,透过他,盛世仿佛都已经看到了那坐在窗边,诉说着自己遗言的陈萍。 她是那样的悔过,还有抱有歉意啊。 “这一封信,是阿想的母亲给阿想的,恳求你在阿想的母亲离开之后再拿给阿想,这一对是手链,要收好…” 说完,傅加成又将口袋里面的信件拿出来,连同那一块手帕包裹着的手链一起交给了盛世… 盛世拿过来,紧紧的握在手里,看着傅加成:“请傅叔和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秀秀的…” 傅加成看着盛世,伸出手拍了拍盛世的肩膀,哽咽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一封长长的信还有手链,便成为了陈萍弥补这些孩子最后的赎罪和祝愿。 人总是在临走的时候才忽然想明白很多的事情,认着错,道着歉。 恍惚一生,总觉得过的有些可悲可叹。 陈萍甚至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那样做吗?为了自己的爱情而不择手段,剥夺他人生命,造成了两个家庭的支离破碎,造成自己女儿疯魔一生。 真的会再一次那样选择吗? 第三百二十五章 :碰到心上人的感觉 她想她已经不会再去那样选择了。 不会,再也不会了,因为她就是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自私还有无情。 傅恒源的太太,白家石,他们也曾憧憬着关于自己的生活还有爱情。 而毁掉他们的爱情还有生活,甚至是生命的人,就是她,就是她啊。 傅加成带给盛世,关于陈萍所有的话语,还有嘱托。 也了却了自己的心愿,他也了无心愿了。 以前啊,总觉得人这一辈子是很漫长的,可是经过那些事情之后,才发现,人这一生是很短暂的,很短暂的。 前半生他和陈萍没有在一起,后半生在一起了,却是踩着别人的生命在一起,最后他们终于付出了代价,却又为此一个病魔,一个苦苦等候。 现在想来,因果报应,也早就是已经注定好的。 他们终究都是错了,终究是错了啊。 傅加成佝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长廊下,盛世仿佛透过傅加成那佝偻的背影,看到了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从那样的意气风发,到最后的沧桑结束。 其中所经历的过程都将随着他自己的消散而从此长眠于地上。 再无任何踪迹。 盛世拿着手里的手链,走到白想的床边,拿出一根为白想轻轻戴上,另外一根给自己戴上 同时戴上的还有来自于陈萍的祝愿。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无论当初因为什么白想而选择离开自己,都不要再去想,再去选择了,因为他们要看向将来。 要学会原谅那些人,那些事啊。 回去的时候,陈萍醒来已经坐在病床上了,看着傅加成进来,空洞的双眼才动了动,问道:“老傅,可是见到阿想了?” 傅加成看着陈萍,将外套脱下来放在衣架上,回道:“见到了,不过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去打扰,便将东西都给了盛世…” 顿了顿,傅加成又道:“你可是没有见到盛世,那大小伙可比电视上还要英俊帅气呢,个子高高大大的,皮肤好的很,眼睛漂漂亮亮的,长的可好哟,配我们家阿想,那是绰绰有余…” 闻言,陈萍难得笑了笑,打趣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要签名啊?” 傅加成忽然一拍大腿,有些懊恼道:“是啊,是啊,我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下次下次,下次遇到了一定要拿个签名…” “瞧你乐的,那盛世以后可是我们女婿,要个签名还不容易…” 傅加成哈哈一笑:“是是是,你说的对,说得对…” 话落,陈萍看着傅加成道:“老傅,明天我们去枫山吧,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闻言,傅加成垂眸收回自己此刻情绪上的悲痛,装作不经意道:“去枫山干什么?枫山的树叶还没有红呢,现在去多没意思…” “哎,老傅,你懂什么,没有红的枫山也是一片美景,你懂屁,明天要不要带我去?要不要?” 看着陈萍的娇憨,傅加成无奈又妥协道:“去去去,明天早晨就去,明天早晨就带你去…” “那说好了,谁骗人谁是狗…” 一句话逗的傅加成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跟孩子一样?我傅加成这么不值得信任?我当年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啊…” “是是是,你厉害你厉害…” 病房里面传来吵闹声还有笑声,不禁让值班的小护士听到,都羡慕的笑了起来。 叹道:“这老傅家两口子感情是真的好哟,这爱情真让人羡慕哟…” 傅恒源接到自己的父亲电话时,是很抗拒的,原本想要拒绝的话,都在听到傅加成的话时,都一一咽了下去。 “阿源,我今天会带陈阿姨去枫山,你下午也来一趟吧,你阿姨有些话想跟你讲,最后一次,爸爸求你…” 骄傲的傅加成最后对着自己的儿子用了求这个字,用了这样的语气,顿时让傅恒源将那些情绪都一一的咽了下去。 将电话挂断,掀开被子就起来,文思涌见到,立马上前去问到:“源哥,你去哪里?医生说你的手还需要再治疗几天…现在不能出院…” 傅恒源没有理会文思涌,只是走到病房的衣柜前,拉开衣柜,挑了一套西装就走进了卫生间,见文思涌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傅恒源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怎么?你要和我一起换?” 那一句话顿时让文思涌羞红了脸,她立马摆手退了出来,尴尬的站在病房里,脸涨红的不得了。 傅恒源出来的时候,文思涌还站在那里,直到傅恒源走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傅恒源那冷漠又硬朗的脸庞,连连的退后了几步,羞红的脸喊道:“源,源哥…” 傅恒源看着涨红了脸的文思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女人,真是容易脸红的生物。 “帮我整理一下衣领,我手不方便…” 闻言,文思涌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傅恒源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啊?”了一声… 傅恒源面无表情的看着文思涌,朝着文思涌走进一步,那散发着男性气息的味道顿时凑近了文思涌,让文思涌“刷”的就心跳加速起来。 “啊什么?我让你替我整理一下衣领,你啊什么?” 文思涌的脸霎时更红了,她立马反应过来,抬起手就伸向傅恒源的衣领处,有些手忙脚乱,心跳加快的感觉。 手指背不小心的碰到傅恒源的喉结,都不禁让文思涌觉得一阵激动。 原来这就是碰到心上人会手忙脚乱的感觉吗? 原来这就是吗? 傅恒源将文思涌那小心翼翼又脸红的模样一一尽收在眼底,又忽然想起那天办公室里面盛世的话,看着文思涌,那坏因子“哗哗哗”的就从自己的心里面飞了出来。 他看着文思涌,顿时弯下腰,就凑近了文思涌,文思涌被傅恒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愣在了眼底,眨巴着大眼睛,懵逼的看着傅恒源,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了?” 傅恒源邪魅的勾了勾嘴角,笑看着文思涌,直接开口了当的问道:“你喜欢我?” 第三百二十六章 :走过的春夏秋冬 文思涌的脸霎时变得更加的红了,傅恒源看着文思涌的表情,忽然就收起了自己笑脸,转身扯了扯自己衣领领带,转身就走,转身之际,还对着文思涌道:“不要跟着我…” 话落,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 徒留文思涌站在身后的病房里面,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想起刚才傅恒源的话,心里面格外的不是滋味。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白想醒来的时候,手腕上忽然就多了一根手绳,白想看来看去,又看了看盛世手上的,歪着头问道:“什么时候给我带上的?” 盛世晃了晃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摆放在白想的手傍边,两个人的手都放在一起,盛世道:“昨天晚上啊,漂亮吗?这个很有意义的…” 白想低着头,摸着手腕上的手绳还有同心锁,莫名其妙的油然而来一种亲切感,好像这个东西是一个自己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给自己的,是很贵重的东西。 “同心同德,不离不弃…” 呢喃这一句话,让盛世一愣,不禁叹道,果然是母女,很多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见此盛世还是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呀?” 白想笑着看着盛世:“白家研究这些东西最深次了,那我自然明白啊…” “是是是,我们家秀秀很厉害,很厉害…” 说着盛世拉着白想从病床上起来,走到病房的小客厅里面,说道:“画架我给你支愣起来了,你无聊就可以画画,不用担心,我都在的…” 盛世想的是那样的周到,白想看着盛世,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问道:“盛哥,你最近不去拍戏吗?你这样守着我,自己的事业真的不要了吗?” 盛世看着白想的模样,那本来想说不要也罢的话,立马就收了回去,换了一种语气道:“去啊,这不是请假了嘛,马上假期到了,就回去了…” 白想这才赞同点了点头:“我想看你演的电视和歌曲,所以你不要为了我耽误自己的工作进度,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自己的粉丝负责…” 盛世连连点头,一脸受教了看着白想,连连点头:“是是是,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说完,盛世拿过画笔放到了白想的手里面,柔声道:“秀秀,你今天画一画我吧,我想看…” 那些画作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画的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盛世,现如今盛世鲜活的站在白想的面前,画的也应该现如今鲜活的盛世啊。 白想看着盛世点了点头,拿起的画笔,轻轻落在那洁白的纸上。 心里面满是苦涩。 亲爱的盛世…此画最后一副,赠你往后余生无忧,忘记白想,忘记那些过往,从此以后去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枫山下… 枫树围满了道路的两旁,郁郁葱葱的,形成了一条林荫小道,从这里缓缓而上蜿蜒而去,上去便能够看到整个海城,也便就达到了整个枫山山顶。 傅加成推着陈萍,身后跟着两名监狱里面的工作人员,一行四个人走在枫山的小道上。 “没想到,这绿油油的枫山也是这般有看头啊,郁郁葱葱,勃勃生机,总感觉像是春天一样,这般令人心旷神怡啊…萍萍,你说呢…” 陈萍笑着道:“你啊,只知道枫山盛景,枫山红了才美,你其实不知道这枫山一年四季都美的很,春天,勃勃生机,万物复苏,夏天,遮阴散步,林荫夕阳,秋天,赤山深红,江山一点红,冬天,白雪皑皑,纯净无暇,这枫山啊,四季都美…” 闻言,傅加成皱了皱眉头:“这样想起来,那我可能有些遗憾了,这么多年,作为土生土长海城人,竟然从来都没有见过冬天时候的枫山啊,等这个冬天,我们可一定要来看看啊…” 陈萍有些鄙夷的看着傅加成:“你都已经半百的人,还没有见过自己家乡美景的冬天,你好意思说你自己是海城人吗?” “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人家有些本地人还没有吃过咱海城家乡的特产呢我这算什么?”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一路行走在林荫小道上,身后的工作人员,也像似明白了些什么,很有人情味的不知道什么不再跟着他们,默默的和他们拉开了眼前的距离,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的行走在前面,没有任何的负担,说自己想说的话。 说他们还有说出口的话。 陈萍被傅恒源推着行走在小道上,看见那边玩耍的人群,看着那迎面走来的一对小情侣,恍惚间想起来白家石,那个因为自己的话语而铁轨自杀,再也没有回来的男人。 那个时候白家石最爱的就是喜欢带着自己来到这枫山里面走,她那会还嘲笑白家石不懂浪漫,枫山约会算怎么回事? 那个人笑:“所有的约会地点再美,都比不上自然赠予,大自然赠予了海城枫山,这是永恒不朽的,我带你来枫山,便也是赠予你的,也是永恒不朽的。” “你这是什么?歪理…借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来为你自己添彩,真是不懂浪漫…” 她那时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抱怨着,可是却不知不觉的跟着那个人走过了枫山的一年又一年,走过了每一年的春夏秋冬。 走到他们结婚,走到白想出生,走到了白想会走路,走到了白想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时。 那个人却撒手人寰,再也没有回来过。 就连遗言都未曾没有跟她讲一句。 “老傅啊…”陈萍轻声开口喊到傅加成。 傅加成立马回道:“嗯?怎么了?” “老傅,你说我们这些人要是离开人世间之后,去到那边,能不能遇到那些认识的人啊,那有好多的话想要讲啊…” “萍萍,想遇到谁?” “我?”陈萍顿了顿,想道:“想要遇到老白,想要跟他说对不起,想要遇到阿源的妈妈,还想要见一见阿源那没有出生的弟弟,长的是什么模样?可随他哥哥一样,帅气又优秀…” 第三百二十七章 :即使生生不见 傅加成听得都不滋味,那些人也是他想要遇见的人,他啊,也是愧疚的很啊。 “会遇见的,都会遇见的…” 陈萍闻言点头:“是啊,都会遇到的,那些人都会遇到的…” 傅加成推着陈萍一步步的慢慢的走,慢慢的逛,两个人也慢慢的到了山顶。 山顶此时人并不多,傅加成找了一个视线很好的位置,推着陈萍走到哪里,两个人相依相偎,坐在山顶,彼此诉说他们的人生往事。 小时候,常常听到那些村子里面的老人讲道那些人离世之前的怪异还有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说一个人离开人世之前自己是能够预知到的,因为她会变的很爱回忆那些往事,很爱说着从前的那些事情。 总觉得自己的一生还没有过完,却就要到离别,她们便只能坐在哪里,开始回忆,开始后悔,开始存有遗憾,最后了无生息,放下那些事情,从这个世界消散。 傅加成坐在陈萍的身边,听着陈萍的往事,陈萍坐在傅加成的边上,听着傅加成的遗憾,两个人笑着,哭着,沉默着,流泪着。 最后陈萍的意识也变的逐渐涣散,昏昏欲睡的神情,刺痛了傅加成的心,他伸出手拉着陈萍的手,哽咽道:“萍萍,你还没有见到阿想,你再等一等不好吗?萍萍....” 陈萍笑着,握紧了傅加成的手,喃喃问道:“阿源来了吗?阿源....” 傅加成闻言回头看着那个始终不见傅恒源身影的山道上,不忍心的道:“马上就到了,马上就来了.....” 听出了傅加成话语里面的异样,陈萍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个孩子,终究还是为能够原谅她,不能够原谅。 只不过细细想一想,也真真确实,为什么要原谅呢? 自己可是害那个孩子从小就没有了妈妈的人,自己可是那个害他的弟弟还没有出生的人啊。 自己可是抢走了他爸爸的人啊。 她有什么能够奢求,她可以原谅的,她不值得,不值得啊。 无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陈萍吃力的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缓缓的递给傅加成,声音断断续续,又虚弱道: “老傅,这是最后送给阿源的东西,请你一定要送到他的手里面....” “我来了,阿姨自己送吧.....” 陈萍的话刚说完,傅恒源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朝着傅加成伸出去的手,被人握住,陈萍努力的睁开自己已经混沌的眼睛,看着来到这里的傅恒源,看着那一张英俊的脸庞,还有那漂亮的眉眼,轻轻的笑了笑,紧紧的握住了傅恒源的手: “你跟你母亲很像,你的母亲温婉大气,这么多年过去,我仍旧记得你母亲的模样,是那样的优秀还有美丽。” “阿姨,你不想要见一见阿想吗?就这么离开,你不遗憾吗?这么多年了,阿姨还没有见过阿想吧?如今阿想长的很温婉大气,前不久阿想的北平画还拿了国际的大奖呢,她如今很优秀,继承白叔叔的衣钵,画作很漂亮呢....” 闻言,陈萍满脸都是自豪的笑容:“我们家的阿想本身就很优秀,这一点阿姨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相见就不需要了,人生在世,很多人早就已经见过彼此的最后一面了,我不遗憾,我的女儿,只要她过的好,即使生生不见,阿姨也甘愿....” “阿姨要长命百岁才是,儿孙满堂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直到现在傅恒源都还在给陈萍说着安慰的话,未曾带到一丝儿的恨意,这样的傅恒源和他的母亲真的很像很像呢。 继承了他母亲的大度还有气质,只是这样,陈萍便越发的愧疚,越能够想起来自己对眼前这个孩子做的残忍的事情。 “阿源,阿姨没有在恳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望,阿姨今天叫你来,只是有个东西想要亲手交给你,总觉得有些话,我必须要亲耳说给你听,我才会觉得心安....” 陈萍的声音已经逐渐小下去,眼神的涣散也比刚刚更加的迷糊了,却还是在极力的支撑着。 “阿姨,您说....” “阿源....”陈萍紧紧的握着傅恒源的左手的,虚弱道:“阿源,有些事情,阿姨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生辛苦你了,面对阿姨,面对那天大的仇恨,最后还搭上自己的一生去照顾白想,阿想此生无以为报,下辈子拼了命也会偿还你的,你很好,很优秀,阿源,对不起,这个东西,你收好,阿姨希望你余生能够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不要觉得阿想是你的责任,阿想不是....” “阿姨.....” “阿源,你一定要过好.....你自己的日子....照顾好你自己....”顿了顿,陈萍又道:“对....不....起.....” 三个字说的断断续续,说的让人难过,也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离别已经早倒计时,话落,陈萍扭过头看着傅加成,傅加成会意,立马在陈萍的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的紧紧的握着陈萍的另外一只手,哽咽的喊道:“萍萍.....” 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陈萍的心里面也仍旧是愧疚的,一切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剥夺别人生命的前提爱情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值得,不会被祝愿的。 他们两个人都做错了。 “老傅....” “嗯?” “我们两个下辈子就不要再遇见了吧,下辈子我想要去赎自己的罪,我们就不要再相遇了,以后你和我....也不要在认识了,可以吗?” 纵然难过,纵然不舍,可是傅加成终究还是对着陈萍无力的点了点头,见到傅加成点头,陈萍笑着看向那边的天际线,哪里蓝天白云,辽阔蔚蓝。 她好像看到了有人在朝着自己的走来,手里拿着鲜花。 像当年第一次见面一样,礼貌又谦卑的告诉着她: “你好,陈小姐,我叫白家石....” 她笑了,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鲜花,娇羞的看着他:“好久不见了,我的先生......” 眼睛缓缓闭上,那一刻成为了终点,成为了永恒。 她笑着,证明自己走的安详,走的毫无遗憾。 只是终究还是没能见到那个长的亭亭玉立的,她的女儿。 第三百二十八章 :她真的没有妈妈了 陈萍的一生终于落下了帷幕,连带着她做的那些事情,那些错的,对的,都随着她的死亡,开始被原谅,开始被世人所宽容。 可是她却始终未曾原谅她自己,否则又怎会生生不见自己的女儿,终究还是无脸面对的。 坐在画架的白想,也在那一刻,忽然猛的咳嗽起来,从嘴里面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白了画纸,盛世急忙跑向白想,急声道:“秀秀....” 然后大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白想满嘴鲜血,拉着盛世,忽然就哭了,眼泪一个劲儿掉,然后拉着盛世的手,说道:“盛哥,我没有妈妈了....我真的没有妈妈了.....” 母女连心大概说的就是这一刻吧,盛世一听,心里被悲伤蓄满,无能为力的是这一生他展现的最多的情绪。 陈萍葬礼的那一天,傅恒源带着孝和傅加成送了陈萍最后一程,带着沉重的悲痛,那个人在服刑期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陈萍的墓地在白家石的身边,那个人怀着赎罪的心情,将自己的一生和下辈子都葬到了白家石的身边,为她自己赎罪。 傅恒源手里紧紧的紧握着那一对陈萍赠给自己的戒指。 无奈又苦涩的笑了笑,那个人啊,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啊,在最后的日子里面,自己最后的祝愿原来都是这个,原来都是。 白想沉睡在病床上,朦胧里,好似在自己的梦里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的母亲,梦见了陈萍,穿着那一件自己最喜欢的长裙,穿着高跟鞋,拉着白家石的手,坐在她的床边。 对着她笑,然后对着她说道:“阿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好起来,听见没有,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好起来....” 陈萍没有说那些其他煽情的话,没有恳求白想的原谅,只是乞求白想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一定要好好活着。 白想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抓住陈萍,嘴巴微张,想要说话,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留下她的最后一句话: “阿想,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 现实里,白想忽然就猛烈的挣扎起来,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巴,顾雪漫带着医生上前去,死死的压住了白想,手掌用力的撬开白想的嘴巴,大声的喊道: “镇定剂...快点....她咬舌了.....” 病房外,盛世挥拳,手重重的砸上了墙壁,身后周成华低声道: “老板,傅夫人离世了.....” 一句话宣告了陈萍的结局,盛世无力的靠着墙壁,缓缓的摊坐在地上,神情疲惫,眼神空洞。 他和秀秀,这一生从未做错过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一生会这样,会这样。 白想昏睡过去之后,很长时间都未曾醒过来,四天,整整四天,都没有醒来,就算醒来,人也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又沉睡过去,盛世一直守着。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白想沉睡的状态下,傅家再次迎来了一次葬礼。 傅加成走了,喝药永远的沉睡在了和陈萍之前居住的房子里面,安静祥和的面容,昭示他的开心,还有幸福。 傅恒源接到电话赶到的时候,傅加成安静的沉睡着,手紧紧拿着的是他小时候的照片,身边的一封信,告知着傅恒源。 爸爸很遗憾未曾参与到你的成长,对你那样的忽略,也对不起你的母亲还有阳阳,爸爸罪大恶极,爸爸活该,以前爸爸说着要护着你长大的话,爸爸也没有做到,爸爸是一个不合格的爸爸,可是爸爸却感谢阿源自己,自己成长的那样好,一个人辛苦了,阿源,爸爸要去赎罪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忘记我,忘记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 傅恒源看着信,看着沉睡在床上的傅加成,终于忍不住,拉着他已经冰凉的手掌,嚎啕大哭:“你们都说赎罪,赎罪,你们都荒唐,荒唐至极,死了要怎么赎罪,你们这些懦夫,不都是为了逃避自己犯下的罪孽,才去死的,你们这些大人....真是荒唐的可笑....” 谁不是一个孩子,就算再恨自己的父亲,可是那个人真正离开的时候,最伤心难过的依旧是自己啊。 白想失去了妈妈,傅恒源失去了爸爸。 两个可怜见的人,都有着相似却又不相似的命运啊。 如果那个时候知道,您的邀约会是我们此生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再难吃,我也一定会将它都吃的精光。 只是到最后,傅恒源也没能和自己的父亲吃上最后一顿饭,到最后也未曾真心的叫一句“爸爸”。 就像陈萍最后也未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一样,死去的人了无遗憾,活着的人,遗憾满身,无法弥补。 傅恒源也在经年之后的岁月里,在面对自己父亲的离去之后,释放了自己的脆弱。 此时此刻的傅恒源只是一个失去了自己父亲,脆弱小孩罢了,他不再是商场上冷血无情神秘至极的傅总,他只是一位失去了自己亲人的孩子。 一连送走自己的两位长辈,其中的滋味已经不言而喻,白辰看着陈萍和傅加成的墓碑,终是叹道:“所有想赎罪的人都选择死亡去赎罪,这样才不是赎罪,而是解脱...” 解脱才是死亡,却把赎罪说的那样高尚,说到底,他们都是自私的,都是自私的。 亲人的离世,盛世阻挡了白想,傅恒源披麻戴孝,手腕被废,一连串的事情,让万年不倒的傅恒源,终于颓废了。 他开始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拿着父亲的照片,拿着母亲的照片,喀什无止境的思念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酒瓶子满屋都是,烟味,酒味,充斥在一起,难闻至极。 成生来了又走,却被傅恒源赶了出去,只能拿着公司的文件,带着对傅恒源的忠心,硬着头皮面对来自外面各种各样的猜忌,媒体新闻,还有董事会。 文思涌也是来了又走,也被傅恒源无情的赶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努力成为你心底的那个人 文思涌终于忍不住,也无能为力的闯了白想的病房,却被盛世还有守着的人都挡了下来,文思涌没有办法,便张大的嘴巴大喊着: “白想,你回去看看啊,你回去看看啊,傅恒源为你被废了手,离婚协议书也签了,纵然你和傅恒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可是傅叔叔的葬礼,你妈妈的葬礼,你不能够让傅恒源一个人承担,他们也都是你的亲人啊,白想,你就算不记得,也要记得你的母亲啊....” “白想....白想,你躲着算什么,白想....” 文思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盛世回头看着病房里面,没有醒的白想,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跟着文思涌走了出去。 楼下,盛世冷着脸看着文思涌:“我当初让你离开,不是让你今天来这大吵大闹的....” 看着盛世,文思涌清楚的明白,如果盛世不放人,他们谁都不要想从盛世的手里面带走白想,所以她如今只能恳求盛世。 “盛世,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也知道如今白想的情况很不好,可是我不是想要这样乱来的,但是我求求你,让白想回傅家一趟吧,我求你了,傅恒源如今真的很不好,你让白想去一趟,傅恒源会安慰很多的,而且白想有必要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离世,盛世,我求你了,求你了....” “让白想去有什么用?不会只能徒增伤感吗?”盛世冷眼看着情急之下乱投药的文思涌:“你如今在傅恒源的身边,不是应该更有利吗?文思涌回去吧,傅恒源需要不是白想,而是那个能够将他从悲伤里面拉出来的人....” 话落,盛世也不再管文思涌,抬脚离开,徒留下怔怔发愣文思涌,在思索着盛世的话。 傅家.... 傅恒源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仿佛留在这里,还能够感受到自己父亲的温度,从小到大,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好好抱过自己,也从来没有好好和自己在一起吃一顿饭,怎么就可以这样离开了呢?怎么就可以这样不管不顾就离开了呢?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他傅恒源以前嘲笑着盛世,说盛世爹不疼娘不爱,说盛世活该,孤家寡人一个,说盛世可悲,如今走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最悲哀的那个人,最孤家寡人的那个人。 他傅恒源才是,没有了白想,没有父亲,没有陈萍,恨的人都走了,自己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剩下,什么都没有。 阳阳,你若是看到,会不会嘲笑哥哥的懦弱,可是哥哥真的太累了,坚持这么久,真的真的太累了,哥哥是真的想休息了。 文思涌进来的时候,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傅恒源,看着满地的酒瓶子还有那满地的烟头,沉默着走过去,默默的收拾起来整个凌乱不堪的房间,然后又走到床边,将未拉严实的窗帘拉上,掩盖了最后一丝从外卖透漏出来的光芒,温声道: “人总是有脆弱的时候,可是脆弱之后,你还是要站起来咬牙生活,因为这是你活着就必须要做的事情,傅恒源,我们都知道你累了,想休息了,那就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但这之后,我希望往后无论什么事情,都再也打不倒你....” 窗户能够透进光亮的那一天,就是所有生活都能够重新开始的那一天。 而他们都会有那一天的,都会有的。 文思涌来来往往傅家,开始无声的陪伴在傅恒源的身边,傅恒源仍旧无止境的喝着酒,抽着烟,颓废着,文思涌也不再去劝,只是一天将傅恒源房间里面的窗帘,一天拉一点,一天透一点光芒进来。 一天一点,然后一日三餐,一一做好,醒酒汤也每天都备好,准时的放在傅恒源的床头,真的如同盛世做的那样,她在尽力成为傅恒源此刻最需要的那个人,能够走进傅恒源心里面的那个人。 傅恒源虽然刚开始有所抗拒,可是时间一长,倒也任由着文思涌而去,不管了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就这样颓废,颓废吧。 沈显晴透过那一则则媒体报道的新闻,在看到陈萍和傅加成的双双离世之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露出的笑容,诡异又害怕。 “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白想,我们即将见面,我实在是很想很想知道,你如今过得好不好,我们久违了.... 而盛姜在得到陈萍离世的消息的时候,心里面也有着说出来的滋味,面对那个曾经威胁过自己的女人,看着她可悲可叹的一生,难免有一种悲悯从心里面油然而生,只觉得自己可悲,陈萍这个女人也可悲得很的啊。 有些什么东西开始在心里面释怀了。 盛姜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憔悴不堪的儿子,恍然又想起了当年,当年在医院的时候,里面沉睡着的那个小丫头,也是这样,不要自己的学业了,日日夜夜的守候在盛世的病房外,不愿意离开。 看着盛姜的忽然出现,盛世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您来干什么?” 盛姜看着盛世防备的模样,又看着自己儿子那胡子拉渣的样子,眉眼柔和,轻轻的伸出手的摸上了自己的儿子的脸庞:“你啊,就算再守着她,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这个胡子拉渣的样子,要是她醒来看到,肯定会觉得你因为照顾她变成这个样子自责的....” 听着盛姜那温和的语气,盛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您.....” 盛姜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盛世的微愣的模样,也明白自己之前有些行为实在是不太妥当,她只是忽然想明白了而已。 “我想你应该都知道了,那些事情,妈妈为一直阻拦你,说一声抱歉,只是母亲实在觉得有些害怕,害怕你会失去理智,去寻找你的父亲,那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为人子应该要去做的,所以妈妈才这样一直阻拦你,盛世,妈妈很抱歉,很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曾经受到那样的伤害....” 第三百三十章 :顾雪漫坠楼 真的是很对不起,因为一时的恨意还有自己的面子,而不顾自己的儿子的死活,让他在那样小小的年纪就遭受到那样的一切不堪还有残忍.... “虽然我知道现在说着这些已经有些晚了,可是我还是想讲,希望你能够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恳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她才明白,自己面对陈萍的悲悯从哪里来,自己又是怎么忽然想明白的,她秦楚的看到了陈萍的结局。 到死陈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女儿叫一声妈妈,到死额没有得到自己女儿的原谅,也未曾看到自己女儿好起来。 她透过陈萍,好似看到了自己如果一直要执意反对下去的结果,和陈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不想要成为第二个陈萍,临死的时候,才想着要去弥补,她不想,也不要。 所以她今天来了,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自己儿子的面前。 而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还有互相救赎她真的都一一看在眼里面,记在心里面。 “盛世,这是妈妈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相信一次吧,就相信一次吧,以后和秀秀在一起,他也想要盛姜能够接纳白想,不让白想心里面有负担,也想要多一个人能够对白想好,想要多一个爱护白想,爱护他的秀秀。 看着盛姜,盛世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柔和了自己的声音,对着盛姜道:“你一定要对秀秀好,我没有其他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够爱她,像爱自己的女儿一样....” 盛姜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拥抱了自己的儿子,泪水缓缓划过,哽咽道:“儿子,谢谢你,谢谢,真的谢谢....” 盛姜回去的时候,路上身边的阿姨问道盛夫人:“太太,为什么忽然想明白了?” 盛姜温和了神情,回道:“陈萍的离去让我豁然开朗,当年就是因为我的太过强势,毁掉了杨周,也毁掉了自己,如今我既然已经明白,就不能够再重蹈覆辙,我的儿子童年已经不幸,我不想要到死才知道弥补....” 顿了顿,盛姜又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一辈的恩怨自然该有我们老一辈去解决,我的儿子,我尽力给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选择丢下自己的强势,扔掉自己的面子,去和盛世一起守护盛世想要守护的一切,这是她作为母亲应该要做的事情... 面对儿子,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不要的,都是不重要的... 盛世终于在那独自守着白想的日子里面,看到了一丝丝光亮,看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他紧紧的握着白想的手,兴奋的告诉白想: “秀秀,母亲接纳我们了,以后我们结婚,你也不会有负担和遗憾了,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听见了没有?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生活总是这样,往往在人们能够看到阳光的时候,又将那光亮用东西无情的遮挡住,剥夺人们生活下去一切还有信念。 白想在第二天,在顾雪漫还有那些众多医生前来的检查的时候,发病,大喊着掐住了顾雪漫的脖子,脸色狰狞: “你想杀我?是你,是你,上次就是你,你在房间里面想要杀我,是你....” 白想突如其来的惊醒还有发病,顿时让所有医生都猝不及防,连忙上前去要拉开已经涨红了脸的顾雪漫还有癫狂的白想,却不知道虚弱了那么久的白想,哪里来的力气,扯着顾雪漫的头发就往阳台去,一群人更是惊慌的不得了。 盛世从门外急忙冲进来,急忙安抚着白想,一个劲儿的喊着:“秀秀,这里是安全的,是安全的,别怕,别怕,她没有想杀你,没有的,没有的...秀秀,听话,过来,过来....” 盛世话还有声音在身边响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去吵吵,只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想的一举一动,然后试图缓慢的靠近白想。 可是白想却没有什么反应一样,更是变的惊恐起来,扯着顾雪漫的头发,已经达到了阳台的边缘,盛世心都要碎了: “秀秀,你听话,我是盛世啊,不怕的,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没有人的....” 白想一听霎时就激动起来:“这个女人,想杀我,你不知道,你才不知道,不知道,她上一次在房间里面,想杀我,刚才也是,那手里藏着刀子,她是真的想杀我....” 所有的医生看着白想的模样,只觉得白想的病症更加严重,严重到又出现了另外一种病症,就是被迫害妄想症,可是却只是盛世知道是不是真的。 盛世没有去管顾雪漫,只觉得此刻白想站在阳台的位置很危险,很危险,又不敢硬来,只能尽力的安抚着白想:“秀秀,我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你过来,过来,过来我们再说好不好?” 白想看着盛世,刚想说话,就听见医生刺耳的尖叫,白想的手腕霎时一痛,她下意识的反应放开手,看着顾雪漫,满脸的戾气,然后朝着顾雪漫伸手而去,顾雪漫霎时就从阳台下摔了下去。 那一刻,尖叫声四起,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了白想将顾雪漫从阳台上推了下去,混乱之中,所有的以后急急忙忙往楼下跑去,大喊着: “快点,通知急诊,通知抢救室,快点,快点....” 盛世却推开了重重人群,抱住了那因为害怕蹲在地上一直发抖的白想,轻轻的拍打着白想:“秀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盛哥在,盛哥都会解决的,都会的,没事,没事的....” 顾雪漫受伤了,被所有人都看到,是发了病的白想将顾雪漫从阳台上推下去的,七楼的阳台,顾雪漫摔了三楼的阳台上,造成了脊椎受伤,很严重,在手术室里面一直抢救了很长时间,才抢救过来,医生的告知盛世的话很委婉,就是余生很有可能是瘫痪了。 顾雪漫的父母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失声痛哭,古木声声指责着盛世。 第三百三十一章 :她瘫痪了 “我女儿回国的时候还好好的,说着要回来陪你,回来照顾你,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女儿的吗?你有没有听到医生说的话,我的女儿,那么优秀又漂亮的一个女儿,怎么句可以那样瘫痪了,怎么可以?这要让她余生怎么活?怎么活?” 顾母的指责带着愤怒还有悲痛,一声又一声的响着,盛世沉默着和站在病房的门口,任由顾母的指责,顾父也沉默着,只是感觉瞬间苍老了许许多多。 “我的女儿啊,离开的时候,还跟我讲,会在海城的医院好好工作,把我们都接回来,看着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看着她好好的生活,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现在怎么了,都是怎么了,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要瘫痪了呢?” 顾母厉声吼道:“你们盛家,必须要给我们的一个交待,什么情分不情分,我们都不要了,你们盛家必须要为此负责....” 盛姜上前去,看着伤心欲绝的顾母,终是缓声道:“顾太太,我明白你的心情,负责我们盛家肯定是会负的,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能够去治好雪漫,其余的都是小事情,我们盛家是不会逃避责任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预料到会忽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只能想办法去如何治疗好顾雪漫。 只是盛世想来想去,只觉得哪里有些怪异,白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狂躁过了,之前就算发病,也绝对没有这样过,醒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紧接着又缓缓的沉睡过去,就算发病,依照白想沉睡了那么久的时间来算,白想根本就没有那样大的力气。 可是却是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白想推的顾雪漫,只是想来想去,到底觉得有些地方,实在是觉得怪异的很。 “我的雪漫啊,我的雪漫啊....” 病房外面,顾母声声痛心的喊着,张尚哗和秦之赶来的时候,这才终于见到了许久都没有见面的盛世。 秦之匆匆上前,急忙的问道:“盛世,什么情况?白想发病怎么会将顾雪漫推下去?” 盛世看着而自己的两个好兄弟,苦涩道:“你们来了....” 说着,盛世绕开他们就要走,张尚哗立马开口呵斥道:“你去哪里?你就这么而走了?一点儿歉意都没有吗?雪漫如今躺在里面,面临的问题是余生,你就这么走了,就没有觉得愧疚吗?就没有觉得自己就这样离开,是不好的吗?盛世....” 闻言,盛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看着张尚哗开口道:“我留在这里干什么?医药费我们盛家会承担,该是我们盛家的责任,我们盛家自然不会逃避的,她需要的是医生,我又不是医生....” “王八蛋....” 盛世的话才说完,张尚哗的拳头就重重的挥上了盛世的脸上,然后冲上前去,将盛世打到在地上,骑在盛世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在了盛世的脸上: “王八蛋,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当初顾雪漫回国是因为谁?又是为了什么?她学医是为了什么?她那么努力的治好你的病,又是为了什么?盛世你自己难道都没有感觉?都没有感情的吗?” 盛世面对张尚哗的拳头,也没有反抗,索性就躺在哪里,任由张尚哗的发泄,秦之和盛姜两个人上前去拉,怎么也拉不动张尚哗。 张尚哗好像对盛世有了极大的怨气,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轻,是盛世早已经鼻青脸肿的。 “盛世,一个姑娘最好的十年都给你了,最好的青春都给你了,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这样的残忍和无情,你自己当真不觉得对不起顾雪漫吗?她可是为了照顾白想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盛世没有回答张尚哗的话,想死一样,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张尚哗如何。 “尚哗,你住手,你这样会打死他的,住手,住手啊....” 病房门口霎时乱成一团,顾父看不下去,便只好站起身来,走到他们的面前,怒吼一声:“够了....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滚,都给我滚....” 顾父的呵斥才终于让愤怒不堪的张尚哗停下了手,从盛世的身上起来,盛姜和秦之便连忙跑去将盛世搀扶起来。 盛姜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赞同的看着张尚哗,刚想说话,盛世就看着张尚哗,冷声问道:“发泄完了吗?” 张尚哗气极,抬起手来,又想挥手而去,秦之连忙就抱住了张尚哗,说道:“张尚哗,你今天过分了啊....” “我过分?”张尚哗反问着秦之,见此,盛世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去,张尚哗见此,终是又忍不住道: “盛世,你是真的没有心....” 闻言,盛世冷哼一声,抬脚离去... 盛世怎么会没有心呢,盛世的那一颗心都是白想曾经一点点捂热的啊,盛世只是面对其他人没有人罢了,面对白想的时候,盛世才是那个鲜活的人类,心脏会跳动,会哭会笑罢了。 只是盛世面对的人不是白想啊,不是白想啊。 顾雪漫的病情很不好,连连抢救了好几次,才终于将病情稳定下来,只是.... “病人伤到了脊椎,很难恢复....” 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顾母掩面嚎啕大哭起来,顾父强忍着自己的心痛,问道医生:“确定会瘫痪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顾父的背影,刹那间就佝偻了.... “医生,我的女儿那样的优秀,怎么可以就那样瘫痪了,不能够的啊,她可是我们国内最好的精神医生之一啊,你们一定要治好她啊,用最好的药,最好的盐水,我们不差钱啊,不差钱的.....” 面对家属的哀求,医生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只能这样讲着: “我们会尽力的,会尽力的....” 这样的话安慰了家属,也徒增了太多的无力.... 第三百三十二章 :没关系的,爸爸在呢 顾母更加哭的伤心欲绝,病房外没有一个人的心情是不沉重的,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 这些天,大家,每一个人好像过的都不是很好,很好。 大家的心情都是很沉重很沉重的。 文思涌沉默着照顾着傅恒源,那一点点透进来可以照耀的光亮,终于可以照射到了傅恒源,在傅恒源的身上,让傅恒源暖暖的,能够重新接受新的生活,可是那窗帘又一次被傅恒源狠狠的拉上。 “你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吗?我傅恒源不需要任何人来救赎,滚出去....” 重重的拉上了窗帘,隔绝了那些所有能够照射进来的光芒,傅恒源推搡着文思涌,愣是将文思涌推了出去,连带着那些送进来的饭菜都一起扔了出去。 瓷碗“啪嗒”的碎了一地,重重的关上的门,隔绝了看向傅恒源房间里面的所有视线。 门外,文思涌沉默的蹲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捡起那已经碎掉的玻璃,不小心扎到了手,殷红的血珠从指头间冒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晕染成一朵一朵。 眼泪也随着掉落子地上,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这么的痛。 这么这么的痛啊。 眼前忽然出现一块手帕,文思涌抬起自己满是泪水的眼眶,就见成生蹲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伤口道: “先用手帕包住,然后去楼下包扎一下吧,这里等会我来收拾....” 文思涌接过成生递来的手帕,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成生开口道:“傅总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小时候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可是傅总没有,而今唯一一个,他能够感觉到有丝丝安全的人离开了,也难免傅总会变成这个样子,文小姐,还请你多担待,傅总会看到你的好的....” 闻言,文思涌也不再说什么,沉默着,离开了楼上,如何可以,如果能够,她文思涌也想要在那个时候遇上傅恒源,成为傅恒源的救赎,那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已经不一样了,是不是? 成生的话像似给了文思涌很大的启发,以往,她都是默默的跟在傅恒源的身后,傅恒源出现的,自己就绝对消失,不去碍傅恒源的眼。 而今却变了,变成了傅恒源出现在哪里,哪里便有文思涌,她的目的就是要做到时时刻刻的能够让傅恒源看到自己的存在,时时刻刻的让傅恒源感受到这间房子里面,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人始终的在陪着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傅恒源由起初的极其反感,到后来的逐渐习惯,只是仍旧面对文思涌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依旧板着那一张脸,整日整日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胡子也变的老长,人也变的沧桑至极。 而盛世,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在白想清醒的时候出现在白想的身边,生怕白想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又出什么事情,便只能在白想沉睡的时候,悄悄的火大病房里面,然后拉着白想的手,轻轻哼着小曲,为白想抚平眉眼间的皱褶。 顾雪漫醒来的时候,是在事发之后的一个星期了,她清醒过来,看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嗅到周围那些消毒水的味道,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怎么了,于是她连忙伸手要去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脚下一点知觉都没有,她动也动不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惊恐的大叫起来,顾父顾母从外面听到声音冲进来,看着顾雪漫无力的只能挥动着自己的手,大喊着:“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泪水哗哗哗的流着的。 病房里面很快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还有哭喊声,顾父抱着自己的女儿,无声的哭泣着,顾雪漫大吼着: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瘫痪?怎么可以?我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活下去,怎么活下去啊....” “漫漫,没事没事,没事...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爸爸,爸爸,你告诉我,我没有瘫痪,没有,你告诉我啊,我没有啊,没有啊....” 撕心裂肺的喊着顾父,顾父心里面也是难受的要死,难受的紧,可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样残酷,这样的无情啊。 “漫漫,没事的,爸爸在呢,爸爸在的,我们还能够再站起来,我们还能够有希望的,我们有希望的....” 顾雪漫空洞了眼神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仍旧不能够接受自己已经瘫痪的事实,只是觉得一切仿佛梦一场,可是这一场梦怎么那么真实,怎么可以那么真实... 自己真的瘫痪了,那么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够配的上那个人了,再也不能够了.... 目光环视一周,顾雪漫也没有看到那个人,虽然知道此时此刻那个人在哪里,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爸爸,盛世呢?” 顾父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忍心的别过了头,道:“出去了,等会就回来了....” 顾雪漫闭上可嘴巴,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亲在骗自己,盛世不会回来的,不会的,不会回来的,因为她顾雪漫不是白想,不是白想啊。 “为什么啊?我究竟是做错什么事情?上天要这样对待我啊,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病房门口听到顾雪漫话的盛世,也在想问为什么? 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才会这一辈,让自己,让白想,让他们的路都走的这样的坎坷,走的这样的不幸,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不敢进去病房,盛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去。 很抱歉,顾雪漫,我这一生所有的精力包括生命都给了白想,其他人是真的再也塞不下去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很快就回来 这几天醒来的时候,白想都没有看到盛世,隐隐约约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她也不去问,却也知道自己沉睡的时候,盛世有没有来到自己的身边,知道盛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愿意放开,知道盛世现如今的处境是怎样的艰难。 白想坐在病床上,看着走进来为自己打针的小护士,伸手撤掉自己的脸上的氧气罩,问道:“还是没有找到人吗?” 小护士为白想挂上盐水,低声道:“人是出现了,但是踪迹并不确定,想报仇的话,她会主动出现的.....” 这样能够清醒说话的白想,哪里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又哪里像是一个记忆混乱的人。 “辰哥说桦城有一个人需要你去提,名字叫做沈良清,因为故意杀人罪进去的....那边的人辰哥说打理不了,需要你出面,因为是故人...” 话落,小护士拿过白想的手为白想轻轻的插上了针,又道:“想姐,你自己一定要好起来,我们故旧居的人都在等你回家....” 伸出的手紧紧的握住的白想的手,白想点了点头,回道:“你回去告诉白辰,让故旧居的人准备配合我吧....” 小护士点头离去,白想看着窗外的那一棵大树,看着顾雪漫坠落下去的阳台,眼神逐渐犀利,又充满了戾气。 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吧,她白想都奉陪到底。 医院的楼下,沈显晴带着帽子院子里面的草丛里面渐渐的走了出来,抬起的头看向白想所在的病房房间的方向,笑了笑,又很鬼魅的将自己的身影隐匿而去,又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却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面,盛世看着那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的沈显晴,给于倩去了电话,在电话的这一头吩咐道:“跟着桂家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准让他在你的视线里面消失....” “明白....” 挂断的电话,于倩看着里面在街舞训练的桂家子,目光意味深长。 沈显晴才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面,打开的房门,就看见那坐在自己房间里面的四个人,她心里一惊,迅速想要打开门,转身就要跑,却被早就已经藏在她身后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带上了门,邪魅的声音在身后阴冷的响起: “沈姐,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很是尊贵吗?你这条命,可值这个数嗷....” 说着,身后的人对着沈显晴的伸出了自己的五个手指头,沈显晴看着自己的后路被堵死,索性也不躲了,看着他们五个人说道:“盛爷下血本啊,我这条贱命居然值得这个数....” “所以,沈姐,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尊贵了吧?我们找你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啊....” 说完,身后的人掏出自己兜里面的小刀就对着沈显晴挥去,沈显晴弯腰一躲,就躲过那个人的攻击,紧接着其余的四个人都对着沈显柔出了手。 屋子里面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打斗声,门外巷口的转角,一群小喽喽听着里面传来的激烈的打斗声,问着那人群之外胖子道: “刘爷,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刘爷把玩着自己手里面的烟袋,看着出租屋,道:“自然是该出手的时候出手呗....” 刘爷话音一落,那出租屋的门顿时就光荣牺牲了开来,随之从里面飞出来了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沈显晴从地上爬起来,擦掉自己嘴角出来的鲜血,冷声道:“刘子凯,老子要是死了,你的仇也休想报了....” 话落,刘子凯哈哈哈一笑,从巷子的角落走出来。 “不是想看看沈姐的能耐吗?瞧...这还着急了呢....” 说着刘子凯对着自己带来的小喽喽就挥了挥手,厉声道:“还不上?” 偏僻的小巷子里面,顿时传来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打斗声,刘子凯看着那满脸青紫的沈显晴,响起沈显晴要做的事情,不禁多嘴问道: “你真的把握吗?不说盛世的黑帝暗网,就算白想,白想的身后可是整个海城底下最全的消息贩卖组织,地位和盛世的暗网可是不相上下啊....” 闻言,沈显晴看着刘子凯,问道:“那你有把握吗?” 话落,刘子凯顿时就激动起来,满脸的恨意,让人看了都害怕,咬牙切齿道:“我就是做梦都想要杀掉盛世,如今就是拼上我的命,我也要报仇....” “那不就是了....” 回答着刘子凯的话,两个人看着彼此,都带着的彼此的恨意,朝着他们复仇而去。 夜晚的海城,寂静又清凉,如今又要进入秋天的海城,夜晚难得带着一点点早秋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海城,白想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盛世,看着盛世脸上的青紫,还有眼睛下面的乌青,心疼的不得了。 手轻轻的摸上盛世的脸:“这就是这几天不敢来见我的原因吗?” 因为害怕看见你脸上的伤,担心我我会担心,所以才避而不见,盛世,你傻不傻?你知不知道如今的白想,是真的不值得你去做哪些事情的啊,真的不值得啊。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打开,来人一身黑色的衣服,手里面提着一个袋子,悄悄的走了进来,白想看见人,从病床上起身。 “没有伤到人吧?” 那人摇头:“没有,盛爷的人,故旧居的人有分寸....” 白想点了点头,接过那个人的递来的袋子,然后走到卫生间。 忍住自己想咳的冲动,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换掉,一身黑的走了出来。 “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很快就回来....” 那人点了点头,白想轻轻的走到盛世的身边,为盛世将杯子轻轻的拉了拉,然后低头在盛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然后带上自己衣服上的帽子从病房里面的走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你记住,我叫沈良清 病房外,盛世的人早就已经全部换成了故旧居的人,白想捂住自己的嘴巴,轻轻的咳了咳,手上都满是鲜血,她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接过身后的人递来的纸巾,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掌心里面的鲜血擦掉。 带着身后的人,再一次行走在黑暗中。 海城3201号监狱室里面.... “给我打,使劲打,小妮子,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怕是不想活了吧....” 监狱的角落里面,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被一群人按压在地上,拳打脚踢的,拳打的力度下了死手,嘴巴里面那些人还对着小姑娘骂骂咧咧。 “小杂种,敢和老子叫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吃,小杂种...” 一声又一声的咒骂不文明的响着,小姑娘被打的有些狠,面对眼前的五六个人,无力反抗,伸出的手只能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脑袋,任由那些人对自己拳打脚踢的。 带着打人的是一个为首的女胖子,胖子原本力气就很大。落在身上的力气可想而知,不死也足够让人吃呛。 许是为首的胖子打累了,才停下来,见她停下来,立马就有人狗腿得递上一个小凳子,女胖子坐在小姑娘的面前,对着小姑娘呸了一声吐了口水,然后伸手一把扯过那小姑娘的头发,将那小姑娘朝着自己拖过来,然后强迫那小姑娘看着而自己。 伸出的手又对着那小姑娘的脸颊“啪啪啪”的打了几个巴掌之后,凶狠了自己的眼神,说道:“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吗?” 说着,女胖子嘲讽的笑了笑:“动了同寝室的女生,因为她和你一样,动了我晾晒的衣服,奄奄一息的时候,一直在说对不起呢,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惹错了人了....” 闻言,周围的人霎时都哄笑起来,哄抬着那个女胖子:“我们大姐就是厉害,所以最好少来惹我们,否则就是你爹来,都救不了你....” 女胖子笑了笑,甩手就将那小姑娘扔了过去,小姑娘重重的撞在墙上,又落在地上,嘴里面喷涌而出的鲜血,蜿蜒在地上,那一群人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上去又对着小姑娘一阵拳打脚踢的说着:“知道错了没有?小姑娘倒是有能耐,知道不哼,否则你今天的下场只会更惨....” 不知道打了多久,揍了多久,那群人才散去,为首的女胖子离去之前,还重重的又添上了一脚,害怕将人打死,一群人才离开的。 面对监狱里面,这样的事情大多时候都已经是正常的事情,正常的现象,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理,大家也都明白着。 只要进了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穷凶恶极,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会放过你,从来都不会,在这里面,从来没有什么是善良。 散去的人群从没有监控的角落散去,回到了各自的床铺前,装作没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许久都没有见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出来,不禁有些慌张,害怕人真的会死在里面。 刚刚参与过的那些人,都不禁有些害怕的将目光偷偷的看向那刚刚为首的女胖子,那女胖子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装作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外面的走廊,隐约有脚步的声音传来,一群人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睡觉的睡觉,休息的休息,看书的看书,一起都正常的不像话。 脚步声走在门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一群人看着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角落,不禁更加紧张,一个使着一个眼色,让他们去查看,可是他们还没有有所动作,牢房的门上的窗户就被人打开了,狱警站在门口,大声的喊着:“9686号犯人沈良清请出列....” 狱警的声音很大很大,威严的响彻在整个牢房里面,里面所有的人都更加的紧张了,紧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边一动不动的角落。 见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回答,狱警的声音又威严的响了起来:“9686号犯人沈良清请出列....” 声音响彻许久都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出来,狱警也顿感不对劲儿,和自己的同伴对视一眼,连忙打开门,就要进来,整个牢房里面的气氛都不禁严峻了起来,那一群参与的人呢都觉得自己这一次死定了,狱警的脚都已经踏进来了。 忽然就听到一声小小的声音传来:“沈良清.....到....” 闻声,狱警和所有的人都抬头看向声音的发出之地,就看见卫生间的方向从里面缓缓站起来一个人,脸被长发遮住,看不清神情,瘦瘦弱弱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走到狱警的面前,说道:“9686号犯人沈良清到....” 狱警看着沈良清,看着沈良清脸上青紫,红肿的模样,皱起了眉头,厉声问道:“脸怎么了?” 说着,狱警的目光犀利的扫过里面在座的每一位人,他们都纷纷低下头去,见此,沈良清却开口道:“无事,不过摔了一跤罢了....” 闻言,狱警怀疑的看着沈良清,问道:“真的?” 沈良清点了点头,见当事人都这样讲,狱警也不好再去多追问什么,只是道:“跟我走吧,有人想要见你....” 话落,率先就走了出去,沈良清跟在身后,却又在走出两步之后,忽然转过身来,看着那坐在床铺上的女胖子,邪魅笑道:“你记住,我叫沈....良....清....” 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名字,言罢,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那一席瘦弱的背影,穿着海城监狱的那大大的囚服,摇摇晃晃的跟在狱警的身后,看起来都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在那一刻,听到她的那一句话,莫名的让人觉得从心底涌上来的一阵冷意。 监狱外,白想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配套黑色的裤子还有马丁靴,带上的帽子,隐去自己苍白的脸庞,倚靠着自己身后的车子上,毫无表情的看着那监狱的大门。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一直在等你 韩冉咬着棒棒糖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摇下的车窗,嘴巴里面的含着棒棒糖,跟白想说道:“白想,这沈良清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还需要你亲自出面才能够提的出来?”顿了顿,韩冉又道:“我可是查过了,这小姑娘今年才二十二岁,桦城人士,十八岁因故意杀人入狱,却因证据不足只判了十二年,在桦城的监狱待了三年,前不久才被人故意转到海城服刑的....难不成就是在等你?” 闻言,白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监狱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良清,这个人.... 桦城三门之一的沈大小姐,人称千面娇帝沈良清,这背后的本事可是大着呢。 见白想没有回答韩冉的话,坐在副驾驶的男子,看了看韩冉,又看了看那威严的监狱大门,说道:“这沈良清不要看年纪小,这姑娘要是没有出这件事情,在桦城跺跺脚,桦城都要抖三抖,你收故旧居的情报难道不知道,桦城有句话吗?” 韩冉皱眉看着他:“老子收的是海城,桦城那边可不是老子负责....”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还找借口....” “周星,你找死是不是?” “来啊,老子怕你?” 监狱的大门就在两个人的争吵之中缓缓打开,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从监狱的门口出来,白想看也不看两个人一眼,抬步朝着那个人走去,走到那个人的面前站定。 看着鼻青脸肿的那个人,看着那宽大的衣服罩住她瘦弱的身子,平视着那个人道:“沈良清....久违了....” 见此,稍微比白想矮一些的沈良清,抬起眼看着白想,两个人之间,虽然身份地位不同,年龄也不同,可是却丝毫没有谁去仰望谁,谁去俯视谁,他们都一样,平视,是的,就是平视着彼此,说着久违的话。 看见白想,沈良清丝毫不觉得有些惊讶,仿佛早就已经是预料之中,看着白想,回道:“白想....我一直在等你....” 顿了顿,沈良清看着白想又道:“我沈良清知恩图报,你提我出来,想必很费劲,周旋了很久,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讲,我投桃报李....” 话落,韩冉也随之走到了白想的身边,伸手将自己手里面拿过来的文件袋,递给了沈良清,沈良清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泛着青紫的嘴角勾了勾:“放心吧....” 简单的三个字,告知了白想的答案,话落,沈良清也不再说话,转身擦着白想的肩膀,头也不回的朝着白想来时的方向,相反而去。 白想回头看着沈良清那孤寂洒脱的背影,不禁开口大喊着:“沈良清....” 那个人闻言,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来,回头看着白想,白想又大声道:“不如留在海城吧?” 沈良清看着白想无声的笑了笑,转身挥着自己的手,无声的拒绝了白想。 身后,周星和韩冉站在白想的身边,看着沈良清离去的背影,周星不禁摇头说道:“此生来去逍遥,无法困于尘,这沈大小姐当真是好魄力....” 而白想想的却是和周星不同,沈良清,沈良清,本身也是一个极具传奇性的姑娘,也是那万万千千故事里面的其中一个故事人罢了。 此生来去逍遥的背后,那个姑娘承担着的一切比她还要沉重沉重许多,她十八岁就进入了暗网,承载了那些地下交易,以命搏命,才带着故旧居走到了这里。 那个姑娘却是从一出生就被扔进了地狱。 终此一生,都无法得到解脱。 白想转身,背对着沈良清离去,两厢背道而驰,白想续写着自己的故事,而沈良清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今天晚上出来,目的就是来到海城的监狱,做这样的一件事情,这一件事情做完,白想又朝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坐在车里面,忍着自己想要咳嗽的心情,伸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块纸巾,白想抬头就看着周星拿着纸巾看着自己,白想一愣,伸手接住了周星递来的纸巾,捂住自己的嘴巴。 “想姐,想咳就咳吧,在我们面前是不需要伪装的....” 闻言,韩冉从前面的镜子里面收回自己看向白想的目光,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从医院里面探听回来的消息,都只是白想越来越不好,她和白辰便也一直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医院,直接将白想带走,让这一段孽缘就到此为止吧,谁也不要再去折磨谁了,然行为还没有付诸行动的时候,白想却通过他们安插在医院里面的人,联系了他们,说着要去见沈良清。 她们就知道白想是清醒的,是清醒起来了,是记得那些事情了。 白想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无声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缓缓闭上的眼睛,昭示了白想的疲惫,也拒绝回答了韩冉的问题。 见此,周星和韩冉也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不再去问白想什么问题,只是沉默着又将白想送回了医院。 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白想从车上缓缓下来,走向了有盛世存在的病房,韩冉看着白想的背影,又忍不住的喊道:“阿想....” 白想回过身来,站在台阶上,苍白了脸色看着韩冉:“怎么了?” 看着白想那苍白的脸色,又看着白想那已经变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神,韩冉很清楚的就知道,白想能够从医院撑到出来,又撑回医院,那是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啊,否则,白想早就倒下了。 眼前的这个人啊.... “阿想,你知道吧,公安局里面能够查到我唯一的紧急联系人和亲人就是你,你知道吧?” 听着韩冉的话,白想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是韩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亲人.... “所以,你会活着回来吧?你应该能够活着回来吧?” 韩冉的话,让白想一愣,就连身后的周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难过的别过了自己的目光.... 第三百三十六章 :真的不能去面对吗? 他们这些天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医院,可是对白想的事情,他们却都一一看在眼里,也都清楚的明白着,医院医生下的结论,他们也都很清楚,也明白,虽然担心白想,可是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敢来医院,害怕来医院,亲耳听到那些话,大家谁都不好过。 这样的心态就像白想认为袁来没有死,沈显柔没有死,就真的没有死,是一样的心态的,可是他们任何一个,又都比谁都清楚和明白。 自欺欺人,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白想看着韩冉,都多久没有好好的看看韩冉了,这个当初自己拼死带回来的小姑娘,现在都已经这么漂亮了啊,这么好看了啊。 “冉冉,你该谈恋爱了....” 轻声说着这句话,白想看着韩冉的目光里面都是柔情和温暖。 知道白想是试图转移自己的问题,韩冉却像似没有听到一样,站在台阶下面,执着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想,执拗的问道:“你回答,你可以的,你应该要活着回来的,是不是?” “冉冉...” “白想....”韩冉的声音的已经逐渐哽咽,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想,说道:“我知道过去想要忘记很难,很难,我对那些事情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去忘记,去将他们消化掉,可是白想,你真的要这样一直一直下去吗?你就不能勇敢一点,去面对袁来的死亡,面对沈显柔的死亡,去接受他们已经不在的事实吗?” “韩冉....”听着韩冉说着这样的话,周星有些不赞同的喊了一声韩冉,韩冉仿佛没有听到,只是执拗的一直看着白想,哽咽道: “袁来已经死掉了,沈显柔也已经死掉了,他们死在一九九七年,出的车祸,肇事的货车司机已经付出了代价,白叔叔也已经死掉了,他们已经离去很多年了,现在陈阿姨也已经走了,傅恒源的爸爸也都已经去世了,白想,他们死掉了,都已经离去了,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真的就不能勇敢一点,去真真实实的对面对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去接受他们已经死亡的真相吗?” “你能够进入暗场,能够不要命,能够去奋不顾身,更甚至不害怕死亡,但是你为什么就是害怕面对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呢?白想,你真的觉得这个样子有用吗?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子他们就能够活过来吗?真的觉得这样好吗?白想....” 最后的名字,甚至是韩冉怒吼着喊出来的,十二年了,杨周都已经努力的改造,提前减刑出来了,肇事的司机额早就付出了自己的代价了,袁奶奶也已经去世很久了,袁奶奶都能够从失去自己爱孙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为什么白想不行?为什么白想就不行呢? 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步步困住自己,最后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真的糟透了。 “白想,你真的爱盛世吗?你如果真的爱,看见盛世那日日夜夜守着你,恳求着医生去救你的模样,你真的不会心痛吗?那样的感觉,你不是也经历过吗?” 话落,韩冉头也不回的坐上了车,带着周星,离开了医院,离开了医院的大门,也离开了白想,诺大的医院门口,没有来往的人,白想就那样站在台阶上,任由那吹来的冷风吹过自己,然后从自己的衣服里面,灌进去,带起一阵冷意,足够让白想清醒的冷意。 “你真的爱盛世吗?真的爱吗?” 如果真的爱,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盛世日日夜夜为自己的操劳,又怎么忍心看着盛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白想,十二年了,这样长的时间里面,真的还不足够你放下那一段过往吗?你既然清醒,就知道,那些人是真的已经死了,是真的已经离去了,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白想,你真的不敢去面对那些事情,那些人吗?为什么不能够接受他们已经死亡的事实呢?为什么啊? 无声的回到病房,白想坐在床边,看着安静沉睡着盛世,一遍又一遍的反问着自己,真的不能够放下吗?真的不能够吗? 回去的路上,韩冉气的不行,带着周星,开着车狂奔在路上,速度快的,周星都被搞吐了,一个劲儿的大喊着:“韩冉,你对白想撒气就撒气嘛,能不能不殃及无辜?” 韩冉没有理会周星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开着自己的车,撒着自己的气,回到故旧居的时候,车里面一股难闻的味道,韩冉面无表情的从车上下来,像似没有闻到一样,白辰从里面出来,一脸嫌弃的看着那飘着难闻气味的车子,问道韩冉:“我的天哪,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韩冉冷冷的看一眼白辰,周星从车上强撑着下来,瘫坐在车边,想吐想吐的,指着韩冉离去的背景,跟白辰控诉道:“这王八蛋...自己骂了...白想....拿我撒气.....” 闻言,白扯一拍大腿,笑道:“冉冉骂阿想了?哈哈哈哈,这也太给力了吧,哈哈哈,居然干了我想干的事情....” 话落,白辰看也不看周星一眼,就屁颠屁颠的朝着韩冉跑去,追问道:“冉冉,你咋骂的?也骂给我听听呗....” 声音渐行渐远,徒留周星抱着那一片狼藉的车子,哀嚎不已:“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简思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悠悠的走到周星的身后,一脸嫌弃道:“这张车,可是韩冉上个月刚提的新车,趁着韩冉没空管你,赶紧洗了干干净净的送回来,不然到时候,你会比现在还惨的....” 故旧居的韩冉,可是火爆脾气惹不得,惹不得... 第三百三十七章 :盛哥,我爱你 盛世的小时候遭受了那样大的创伤,童年那样的不幸,如今走到这里,盛世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便证明那段时间里面,盛世自己真的用了很大的努力去治愈自己。 才能够现如今好好的,意气风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问什么自己也不去努努力,去走向盛世呢?去治愈自己,然后忘记那些东西呢。 白想捂着嘴巴轻轻的咳了咳,咽下自己喉咙间的血腥,站起身来想走向卫生间,手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被人紧紧的拽住了,拽回了椅子上。 白想回头,就看见黑暗中盛世的那双大眼睛格外明亮的看着自己。 “事情办的顺利吗?” 闻言,白想一愣,看着盛世的眼神有些惊讶,却又很快的反应过来。 盛世要是不知道,便不叫盛爷了。 “你什么时候就知道的?” 盛世看着白想,目光不言而喻。 “秀秀,你想要做的那些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无论是什么。 空气里面的气氛安静着,沉寂着,盛世拉着白想,躺在床上,白想坐在床边,两个人在黑暗里面各自看着彼此,目光炙热还带着两个人之间对彼此不不用言说的深情。 此刻的环境,象征着两个人之间的境遇,两个人在黑暗之中相遇,也在黑暗之中彼此救赎,最后又成为彼此的依靠。 “盛世…” 低声呢喃着盛世的名字,盛世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轻轻的按压在了白想的嘴巴上,示意让白想不要说话。 “秀秀,我十八岁遇见的你,你十七岁遇见的我,说我的名字好听,说我是迎接改革开放的盛世,也是可以创造自己盛世的盛世,你知道吗?那些话,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那么好听过…” 顿了顿,盛世看着白想的目光,逐渐变得悠远,逐渐变得越发的情深,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轻轻响起: “人们都说十八岁遇见的那个人会被刻进自己的生命里,并将之永世难忘,我这些年来从未曾忘记过当年有一个人叫白想的姑娘拼死将我从火车铁轨上拉回来,也曾忘记在哪黑暗的岁月里面,她教会我如何爱自己,如何去和世界握手,所以秀秀啊,我呢,没什么恳求,就是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鲜活的存在着,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和全部的生命…” 因为白想教会了盛世如何爱自己,那么盛世也因为白想而想要去热爱这个世界。 而去接纳这个世界赠予他的一切不公平对待还有坎坷。 也愿意去原谅。 而今他说的话,面对白想是承诺,更是生命之托。 愿意用余生,将之交付给白想,任由白想随意之差遣,甘愿俯首称臣。 白想看着盛世,目光灼灼,眼神炙热又深情,这是盛世,是她的盛哥啊,是她的盛哥啊。 手上传来的炙热温度和眼前这个人黑暗之中的告白,让白想缴械投降,她伸头过去,主动的亲吻上了盛世那温软的嘴唇,辗转反侧间,温柔又深情:“盛哥,我爱你…” 我爱你,是最常见的话,也是她白想此刻对盛世最真挚的回答。 双向奔赴为何不可?彼此治愈又为何不可?相互救赎也为何不可? 她白想前半生认命,困住了自己,那么后半生为什么不可以忘记?为什么要选择放弃?她为什么不去赌一赌?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赌输了,余生满是遗憾罢了,她为什么不重头再来,只要不死就可以重头再来,不是吗? 盛世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白想,一室温存,一室爱意。 他们终于在时隔多年之后,于黑暗之中,抛开了那些过往,紧紧的拉住了彼此的手。 永不放开,两颗心相依相偎靠在了一起。 傅恒源摇摇晃晃的从房间里面出来,文思涌就抱着腿蹲在房间门口,小小的一个,抱着腿靠着墙,昏昏欲睡,听到声响,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立马就惊醒过来。 就看见傅恒源站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看见傅恒源,文思涌立马站起了身,擦了擦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喊着:“阿…源…” 看着文思涌的满脸疲惫,傅恒源的目光变得逐渐幽深,神情复杂,他开口:“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许是傅恒源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又或者是这几天酗酒造成的原因,傅恒源的声音沙哑至极,头发微微凌乱,双手插在裤兜里面,目光幽深的看着文思涌,明明那样狼狈的一个人,可是却让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放荡不羁和邪魅。 听到傅恒源的问话,文思涌的也不敢说出实由,立马就道:“没什么,没什么,你饿了吗?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说着文思涌就走,低头匆匆忙忙离去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见文思涌走,傅恒源开口忽然道:“你回去吧,不必守在我这里…” 此刻傻子也能够看出来文思涌的心思,大可不必的。真的大可不必。 听到傅恒源的话,文思涌离去的脚步一顿,苦涩而又勉强的说道:“我自愿的…” 说着又要走,可是这句话却像是触碰了傅恒源的逆鳞一样,他迈出自己的大长腿,三步跨两步的,走近了文思涌的,手一伸,就拽住了文思涌的后领子,然后将文思涌一把扯过来抵到了墙上,禁锢住了文思涌,低下头去。 干涩的嘴巴摁压在文思涌的嘴巴上,嘴上忽然一阵柔软,文思涌霎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随即反应过来便是拼命的挣扎。 可是文思涌的力气再大,也仍旧抵不上傅恒源的力气,文思涌顿感一阵羞辱感,一阵拳打脚踢,打中了傅恒源的痛处,傅恒源才放开了文思涌,看着脸色爆红,嘴唇微肿的文思涌,轻笑一声,嘲讽道:“你不是你是自愿的吗?怎么?又不愿意了?” “傅恒源…” 文思涌大吼一声… 第三百三十八章 :那个深夜里的希望 “傅恒源,你觉得你这样心里面就能够畅快一点吗?你是不是非要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要赶走,只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才觉得畅快?你才觉得舒服?才觉得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你真的够了…” 闻言,傅恒源轻笑一声,嘲讽的看着文思涌:“我傅恒源生来就是一个人,我害怕什么孤苦伶仃?真是有够搞笑…” 冷冷的看着文思涌,傅恒源收回自己的手,手指按上自己的嘴巴,狠狠的擦拭着,又冷声道:“无趣的很…” 说着傅恒源转身就走,文思涌看着傅恒源那孤寂的身影,面对傅恒源的那一个个动作,那一句句话都刺痛着自己的心,羞辱感越发的强烈,文思涌也终究再待不住,转身朝着楼下跑去。 傅恒源听到楼下传来的重重关门声,看着那洁白无净的天花板,任由自己沉浸在这黑暗没有灯光的房间里面,将自己缩成一团。 “生来就是一个人,又何惧孤独?” 这世界上想要去拯救别人的圣人多的很,可是那些人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活也过的乱七八糟,过的一团乱。 拯救别人?真是讽刺… 从傅恒源的住所冲出来的文思涌,看着身后那一座黑乎乎没有一点灯光的房子,跑出去来两步,又很没出息的折了回来,蹲在了大门口,靠着墙根,守着身后那和自己同样孤寂,同样不好受的傅恒源。 天空黑乎乎的,零星的星光散落在巨大的天空之下,带不来光芒,也带不来救赎。 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将来。 泪水布满了脸颊,姑娘哭的抽泣,也未曾等来自己的少年。 诺大的屋子里,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彼此都睁大着眼睛,心里万千情绪,却无一是归处。 盛世是白想的救赎,白想是盛世的救赎,他们彼此明白,可傅恒源却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也是文思涌的救赎。 自己也是别人的希望还有光彩。 成生大半夜来的时候,文思涌坐在大门口哭的眼睛都肿了,泪水像不要钱似的一直掉,看见成生,文思涌惊讶的抬起了自己那满脸泪水的脸颊,震惊的看着成生:“成助理,你…” 成生将手里的手帕递给文思涌,看了看房子里面,无声叹息道:“情这一字,到底也难说…” 二十四小时的营业的便利店门口,成生将水,泡好的泡面,一起递给了文思涌,在文思涌微愣的神情下,又掏出了一根香肠递给文思涌,笑道:“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吃的了,吃泡面吧,泡面加肠,吃完了才有力气继续哭…” 成生的话,让文思涌猝不及防的就笑了出来,眼睛红肿的看着成生:“这个时候了还让你出来,实在是很抱歉了…” 成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老板吩咐,自然不敢不从…” 话落,气氛转眼又安静下来,文思涌黯然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沉默着不说话,成生见此,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文小姐,傅总他其实…” “不必说,我都明白,都知道…” 文思涌打断成生的话,抬头看了看那暗沉沉的天空,声音忧伤而又怀念:“他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救的我…” 傅恒源就是在这样的深夜里,这样的一个夜晚,四下无人的地方救的她。 她的家不在海城,在邻乡的一个小村镇,母亲十岁那年就因病离开了人世,家里欠下了巨额债务,父亲带着她便从邻乡来到了海城打工,父亲不仁道,脾气不好又暴力,常常对她拳打脚踢。 母亲在的时候,还有人会护着她,父亲也连母亲一起打,母亲走了以后,没有人护着她,父亲便越发的变本加厉,她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父亲的手里面。 因为每一次被打,她便两三天下不来床,一是因为家里欠下的债务,二是因为父亲,她便早早的辍了学,开始游走在社会的基层,一天三份工,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遇到傅恒源那天,就是这样的一个深夜,她才从打工的地方,洗完碗从里面出来,文父就冲了出来,拽着她要去找老板。 因为老板那几天因为账上的原因延迟发了工资,她没有按时将工资交到文父的手上,文父就怀疑文思涌拿着钱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文父原本就易怒,稍微不称他的心,就是这样,那段时间又迷恋上了赌博,输了钱,文思涌便成了最倒霉的那一个。 文父忽然出现,拽着文思涌拳打脚踢,要求文思涌带着她去老板。 文思涌跪地大喊:“爸,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老板今天没有在店里面啊,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爸…” “真的?你这贱蹄子和你那死去的烧钱妈一样,撒谎精,赔钱货,要不是你俩,老子至于到这个地步吗?赔钱货…” 文父骂骂咧咧的声音响彻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对着文思涌拳打脚踢,到最后文父甚至还捡起了路边的石头,对着文思涌的脑袋扔了下去,鲜血淋漓,文思涌被打的趴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脑袋往外流,那一刻,文思涌丝毫不觉得疼痛,只觉得自己全身感到无畏的轻松,她要解脱了。 要解脱了是吗?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她都盼望着自己可以解脱,盼望着能够有人来救自己,现如今,什么也没有盼到,没有人来救,便只能盼望着解脱解脱。 还是终于走到了这个时候。 湿热的热流从脑袋里面慢慢流出,文思涌空洞了双眼看着自己狰狞的父亲,等待着他再来一下,让自己消失。 文父骂骂咧咧的抬起了自己的脚,踩向文思涌,刚抬起的脚,却被人从后面狠狠的一踹,文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文思涌努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便只看到那模糊的一个男人的身影,伸出手揍向了文父,将文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文父大喊:“你是谁?管什么闲事?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你干什么?” 第三百三十九章 :甘之如饴 那个人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文父,笑得嘲讽,笑得阴狠,道:“你教育女儿?我教育你…” 那天晚上文父被揍的很惨很惨,被打的满脸青肿,满脸鲜血,趴在地上,哇哇的哭。 文思涌对这一切的忽然发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知道跌落在一边的地板上,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流着眼泪,直到傅恒源朝着文思涌走来。 那样居高临下的站在文思涌的面前看着文思涌,目光深邃又犀利,还带着一丝丝的怜悯,朝着文思涌伸出了那一只因为揍文父有些微肿的手,低沉的嗓音道:“愿意跟我走吗?” 那一刻文思涌根本就没有多想其他的什么事情,更没有把傅恒源会是坏人的哪方面去想,只是大脑跟着自己的意识,看着傅恒源,忘记了哭泣,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傅恒源那一只从深渊外伸进来拉自己的手。 这一拉,从此便是一生。 没有困住傅恒源的一生,却困住了文思涌的一生。 傅恒源带走了文思涌,临走前,给了文父一张支票,算是给文父的医药费还有断绝费,从此和文思涌断绝所有的来往和关系。 以后不准出现在文思涌的面前。 刚刚还在各种咒骂的文父,点头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连连应好,满脸的兴奋和欣喜,连责怪都已经忘记了。 傅恒源带走了文思涌,供文思涌读书,生活费,直到文思涌想去做自己的事情,参加工作以后,傅恒源才没有继续给文思涌任何条件上的支持。 也是那个时候文思涌认识了白想,得知了所有关于傅恒源和白想之间的事情。 便越发的心痛傅恒源,越发的说不清这人性的定性,只是默默的将对傅恒源的那些心思,都尽数的埋到了心底,想要成为自己人生里面永远沉寂下去的秘密,可是直到现在… 文思涌才发现,自己从来都只是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祝福白想,祝福傅恒源,甚至欺骗自己要忘记傅恒源,却发现终究是空欢喜一场,终究是。 她对傅恒源依旧是爱的,不是说说而已,不是的。 “那天他问我,愿意和他走吗?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一伸便是一生,成助理…” 文思涌话到最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成生,又像似在通过成生看另外一个人一样,认真而又真诚的一字一句道:“我甘之如殆…” 是的,甘之如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一切都是她文思涌自己自愿的,都是自愿的。 成生看着文思涌那义无反顾的模样,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所有的话语都尽数的咽了喉咙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一点在白想和傅恒源,还有盛世之间他们都格外的清楚和明白。 文思涌和傅恒源又何尝不是。 成生陪着文思涌坐在那里坐了一夜,文思涌也坐在哪里,想了一夜,思考了一夜,终于在天将明的时候,和成生告了别,一路走在回傅家的路上,默默的打开了傅家的大门,走到傅恒源的房间门口,透过那敞开的大门,隐约能够嗅到里面的酒味,轻微皱了一下眉头,默默的去了厨房,熬起了醒酒汤。 人生总该要这么义无反顾一次,倘若她文思涌输了,日后也绝对不后悔,至少她努力过,选择过,争取过。 盛世忽然就不去医院了,白想仍旧在医院里面,可是盛世忽然消失了,不在医院,不在剧组,不在片场,好似是消失了一样,只是白想的病房门口,又比以前多了两个保镖,整个病房除了盛世的助理周成华和医生之外,所有的人,都不得进入病房。 张尚哗和秦之一步也不能够靠近白想的病房。 顾雪漫自从那日知道自己瘫痪以后,又见不到盛世的人,变得越发的癫狂,在病房里面,整天哭着闹着喊着,不愿意配合治疗,顾父顾母看的心痛,不敢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流泪,只能够在病房外偷偷抹泪。 盛姜周旋在顾家面前,联系着最好的医生,要给顾雪漫最好的治疗。 可是顾雪漫只想见盛世,为了照顾白想,她顾雪漫瘫痪了,是被白想从房间里面推下去的,才造成如今这模样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始终无动于衷呢?为什么啊? 哪怕就是到这个地步,也终究是不爱吗?是不愿意选择吗?不愿意吗? 顾雪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顾母坐在一边,嘴巴微动,想要说安慰的话,可是嘴巴才微微张口,整个房间都弥漫了一股尿骚味,顾母顿时就明白了什么,立马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去掀开顾雪漫的被子,却被顾雪漫一把摁住了被子,死死的摁住,不让顾母动。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 “漫漫…” “走开啊…”顾雪漫大喊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顾母看的心痛,自知自己的女儿一向骄傲,从小到大都如此的骄傲,得体又落落大方的一个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这巨大的落差感还有遭遇,是直接将顾雪漫打入了地狱啊。 “漫漫…妈妈在…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我让你走啊,走啊,走啊…” 顾雪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大吼,让顾母更加心痛,可到底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默默的含泪离开这满是尿骚味的病房里。 顾父站在外面,将里面所有的情景都尽收眼底,看见顾母出来,默默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面,顾雪漫躺在病床上,床榻潮湿,气味难闻,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掩去了自己满眼蔓延至心底的痛苦。 她顾雪漫自问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会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下场啊,为什么啊? 顾雪漫越想越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用,心里面满是悔恨,伸出的手一拳一拳的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脚。 第三百四十章 :撒网吧 怒吼着,大喊着,索性到最后,顾雪漫挣扎着起身,一把拿过一边病房柜子上的刀,直直的插进了自己的脚上,鲜血淋漓。 鲜红的血液随着大腿流下,床畔流下,空气里面除了尿骚味,还隐隐多了一丝的血腥味,可是顾雪漫仍旧一丝感觉都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她猩红了眼睛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大腿,笑着流着眼泪,又狠狠的拔出了刀子,朝着自己的脚扎进去,换药的小护士端着药盘进来的时候。 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叫一身,然后立马大喊着:“医生,医生…” 病房一阵人仰马翻,顾母看着顾雪漫哭的撕心裂肺:“漫漫啊,一切都会好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妈妈呢?” 顾母哭,顾雪漫也哭,第一次哭的那样大声,嘶吼着:“我都这样了,他都不来看我,到底是为什么?我顾雪漫是为了谁变成这个样子的啊?是为了谁啊?” 是为了盛世啊,为了盛世她才会去秀苑,为了盛世,她才去照顾白想,为了盛世她才没羞没躁的打着照顾白想的幌子,去见他啊,她顾雪漫都是因为谁啊,因为谁啊。 “漫漫,不要担心,妈妈会让他来见你的会的。” “我不要,我要他娶我,要他娶我…” 嘶吼着这句话,顾雪漫已经逐渐癫狂,不愿意放开自己手中的刀子,直到医生实在没有办法,注射了镇定剂,才让顾雪漫安静下来。 逐渐沉睡过去,满室狼藉,满地鲜血,顾母摸着眼泪,看着自己如此优秀的女儿变成如此这般模样,更是难受的要死。 处理的医生上前,轻轻对着顾母道:“家属先出去吧,这里们要进行包扎。” 顾母轻轻点头,出门的时候,看见老远来这里的盛姜,神情变得冷漠,朝着盛姜走去,走到盛姜的面前,严肃的看着盛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盛姜点头,两位母亲怀着自己的心思走向花园。 楼上的病房里面,白想神色清明坐在床上看着平板电脑,刷着里面关于病人把医生发病推下楼,造成医生下半身瘫痪的新闻还有铁西区,面色平淡。 上面那些帖子上基本都是让白想去死之类的话语,恶毒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咒骂还有诅咒,让白想看的觉得甚为好笑。 一条一条的刷着,将那些信息还有评论都一一的尽收眼底。 敲门声轻轻响起,白想轻声开口:“进…” 周成华从外面进来,看到白想,看到那张脸,垂眸将自己眼神中的震惊隐了下去,很快的恢复了自己平静的神色,走到白想的面前,恭敬的将自己带来的文件递上去:“这是先生临走前的交代,还有您需要的文件。” 态度恭敬至极,只是那语气实在有些怪异,闻言,白想自平板电脑前抬起头来,眉眼间的神色和平日里的白想一模一样,还是那个白想,却又不是。 而如果不是周成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确确实实不是白想他还真的差点就相信了。 “还有说什么吗?” 声音一模一样,语气清冷,只是那眼神,比白想还要冷。 闻言,周成华道:“请您放心,那边的一切先生自会去挡,请您这段时间安心…” 话落,“白想”笑了笑:“盛爷到底不愧是海城的天,他都能够挡住,那就希望盛爷不要让我失望了…” “自然不会…” “白想”不说话,抬头看了看病房的周围还有角落,问道周成华:“没有监控吗?” 周成华摇头:“这是白小姐的私人病房…” 一切东西都不缺,都不差,可唯独没有监控。 “白想”点了点头,起身下床,走到阳台边。 顾雪漫被发了病的白想推下了阳台,白想也还是天大的本事,能够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将顾雪漫推下去,只是这里没有监控。 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依照白大小姐当年在故旧居的狠辣还有精明,除非给了那个人机会,否则就依顾雪漫那点小伎俩,在面对故旧居当家人的面前,是根本拿不出手的。 所以白想和顾雪漫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的?那么到底是存在了什么?让顾雪漫甘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不惜一切。 绕来绕去,“白想”坐回了床上,坐在了白想平日里面会做的那个位置,用着白想会做的姿势,然后看向窗外,就看见了那庭院里面的那一棵漂亮又郁郁葱葱的大树。 枯木逢春,枝繁叶茂,柳暗花明又一村吗?白想,你坐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又在布局什么? “白想”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头,任由那阳光从外面洒进来,照耀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却又很冷。 二十四岁白想从国外回到故旧居时,大改故旧居的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将里面的人全部清换了一遍,她在桦城,收到白想寄来的酒宴贴时。 烫金的帖子,用毛笔小楷体写着:“不破不立。” 那一次的大清洗,基本上清掉了那些对故旧居别有用心的,清洗虽然足够成功,可也基本让白想大伤肺腑。 因为那些人基本都是她父亲留下的那一辈人。 那么现在白想是想走当年的一样的路吗?将幕后的那些人全部都逼出来吗? “白想”沉默了许久,一直想着那句话,不破不立,不破不立,此时彼时都是珍时,旧事现事都是当下事。 此刻白想离开,便是最好的时刻。 想到了什么,“白想”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深邃的看着庭院里的那棵大树,冷声对着周成华道:“撒网吧。” 此刻撒网才能够将那些大鱼都赶到自己的网里面,一网打尽。 周成华听到她的话,莫名的一阵激动还有热血:“是的,沈小姐…” 第三百四十一章 :我们回去结婚吧 而此刻,某国海边沙滩上… 白想一席白色的雪纺长裙带着沙滩帽坐在岸边,眼前有一个画架,手里拿着的画笔画着远处站在海边带着墨镜仰头看着阳光的盛世。 碎花衬衫,沙滩裤,那个人站在海里,任由海浪从远处而来,拍打在自己的脚上,英俊的脸庞被墨镜盖住,他仰头直面着光芒,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身影隐隐约约的一种朦胧感,许久,盛世转过头来,裂开了自己的嘴巴,对着白想笑。 随之白想手里的画笔最后一笔缓缓落下,她自画作前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的盛世,嘴角轻轻扬起。 碧海蓝天,光芒万丈。 如今当年那个满身伤痛,童年一片狼藉的少年,如今终于走在了太阳下,在这个世界温暖的生活着,爱着自己,也爱着别人。 如此,她白想已经此生无憾。 盛世踏着浪花,从海边走回来,走到白想的身边,看着画作上的自己,笑着摸着白想的脑袋,然后在白想的面前蹲了下去,摘下的眼镜满脸柔情的看着白想,柔声道:“秀秀…” “嗯…”白想也回望着盛世,眉眼温柔去,眼神神情。 “当年你怎么就选择了我呢?” 明明袁来比他还要优秀,比他还要好几万倍,几千倍,可是为什么白想选择的人不是袁来而是他呢?难道只是因为他先袁来遇见白想吗? 白想闻言,看着盛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她不会告诉盛世惊鸿一瞥,那个晚上在火车铁轨上,她在盛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渴望,渴望被救赎,渴望被保护,渴望被拉住的哪一种渴望。 就是那一眼,她能够清楚的去感觉到盛世也想要活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没有人能够伸出手去拉当时的盛世一把,没有,所以她伸出了手,从此便是一生。 “盛哥…”白想缓缓开口喊道,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了盛世那英俊的脸庞,柔声道:“回去,我们就结婚吧…” 话落,盛世惊讶的从地上直接就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想,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他的秀秀会在现在这个时刻主动去迈出那一步,他甚至都想到了自己会求婚,如果白想不答应他应该要怎么办的后果,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白想如今会先自己一步主动提出这个事情来。 “秀秀…”不可置信的低声喊着白想,然后又蹲下身来,看着白想,不确定的问着:“秀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想看见盛世的一脸惊讶还有不可置信,认真而又真诚的回道:“盛哥,我说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她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开玩笑,也不是为了某些事情而去安抚盛世,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她想和盛世结婚,想要给盛世一个家,这个事情和想法,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坚定还有认真,真的,从来都没有,从来。 “秀秀,你…再说一遍…能不能再说一遍…” 白想笑了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盛世的手:“你让我说几遍都可以,我说盛哥,我们回去就结婚吧,真的,我白想没有开玩笑,只是…” “只是什么?” 忽然听到白想的话迟疑了一下子的盛世,顿时就紧张了起来,那一脸害怕的模样,让白想忽地心口一窒,喉咙酸涩。 “只是可能需要盛哥来养下我了,哈哈…” 故旧居她会物归原主,这些年她白想对故旧居,对白家,已经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就这样吧,她白想想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闻言,盛世忽地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笑着将白想拥入了自己的怀里面前,深情道:“盛哥说过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吃的,用的,穿的,都会给你最好的,盛哥说的也是真的。” 白想紧紧的回拥着盛世,此时此刻,经过多年以后他们两个人的心终于相互依偎走在了一起。 从此什么东西都不能再将他们分开,至死不渝,不掺杂任何别有用心。 只是简单的想要携手走完这一生。 海城… 沈显晴戴着帽子行走在人群之中,抬头就看到广场上的屏幕上播放着关于医生被病人推下楼的新闻,沈显晴诡异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低头,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看着上面那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欣慰的笑了笑:“姐,我很快就能够为你报仇了,很快。” 此刻,刘子凯听着下面人汇报上来的信息:“沈显晴小姐说白想现在在风口浪尖,盛世的软肋是白想,顾雪漫又出事,顾家也不会放过盛家,所以此时此刻是最好的下手时期。” 闻言,刘子凯顿时就哈哈的大笑起来:“盛世,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猖狂的笑声中,刘子凯未做却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能够报仇的痛快场面。 “告诉沈显晴,我刘子凯必定倾尽全力助她。” 傅家傅恒源时隔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去,一言不发,颓废满身酒气的走到了客厅,假装没有看到文思涌一样,摁下了电视机的遥控,转换到新闻平台,看着上面的报道,文思涌站在一边,听着那新闻里面的新闻,震惊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道: “这是…白想吗?” 听到文思涌的话,傅恒源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没有回答文思涌,只是等新闻播放完毕之后,又上了楼,一个小时之后,再下楼的傅恒源已经变得衣冠楚楚,身上没有酒味,胡子也被修整的一干二净,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和以前一样。 冷峻严厉又意气风发,不一样的只是傅恒源好似更不爱说话了,那一张帅气的脸庞,神情变得更加的冷漠还有严厉。 第三百四十二章 :盛世,永远是我的 傅恒源终于从傅家走了出去,文思涌一直看着傅恒源离开傅家的车,也不敢去问傅恒源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她只是默默的走去了楼上的房间,默默的收拾着傅恒源留下的满室狼藉还有酒瓶子。 成生在公司看到衣冠整洁终于出关的傅恒源时,开心的不得了,激动的喊着:“傅…傅总…” 傅恒源无视了成生的激动,看着成生,道:“通知他们开会吧…” 成生立马应到:“是…” 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那些该来的人,会来的人,那些过往秘事,都已经按照那计划里面安排的一步步,开始慢慢的朝着计划里慢慢走来。 却唯独一个顾雪漫,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炸着自己,也炸着所有的人。 前来采访的记者们围满了楼层和小病房,给顾雪漫的英雄事迹赠予了最美医生的称号,她的事迹引起了所有人对她的称赞还有赞美,顾母从病房外面走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雪漫。 “漫漫,妈妈看还是算了吧,你这身体…” “怎么?你也觉得我如今是一个废物了?”冷声打断了顾母的话,眼神狠厉,充满了狠辣。 顾母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漫漫,没有没有,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不是的,妈妈只是…” “不是这个意思,就闭嘴,我顾雪漫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 “漫漫…”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让他们进来吧…” 他不好过,谁也不要想好过。 听着顾雪漫的话,顾母纵然再担心,却也仍旧还是听话的跑去开门,对着早就已经等候在门外的一群记者道:“请你们进来吧…” 顿时,一群记者扛着摄像头拿着话筒一拥而进。 镜头前,顾雪漫的脸色苍白至极,坐在轮椅上的模样楚楚动人,让人心痛,无神的眼神看着记者们,说道:“面对我今日的遭遇,我想我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仍旧会那样选择,她是一名病人,我是一名医生,医生救人天经地义的事情,无论救人的代价是什么,我顾雪漫都不会后悔的,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说我是一名医生,仅仅只是一名医生,所以我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也不要歌颂还有赞扬,今天接受大家的采访,是为了网络上的争议的同时,还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我的生活,我家人的生活,还有那位病人的生活。” 镜头前,顾雪漫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情商极高,顿时让所有在场的人对这一位最美医生肃然起敬,视频播出以后,所有的人在网络上对着顾雪漫都是一片赞美,甚至有热心的网友还有市民开始自发在顾雪漫的病房门口开始送花,祈祷还有鼓励顾雪漫快点好起来,能够继续救死扶伤。 与此同时对白想的谩骂也开始无止境的发生着。 视频的播出,来自赞美的背后,对于事实的真相的究竟是真是假,只有当事人还有那少数人知道的清楚还有明白。 而顾雪漫也终于在视频播出之后的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深夜见到了白想,顾雪漫让顾母早早的就回了家,顾母虽然担心顾雪漫,但是自从醒来之后顾雪漫的性格大变,顾母不敢去让自己的女儿再徒增烦恼,就算是再担心也还是默默的离开了病房,顾雪漫便独自一个人推着轮椅,无视人所有人同情或是敬佩的目光,行走在病房外的长廊下。 才推开病房的门,顾雪漫就看到了那小沙发上坐着的人,单薄的身影穿着和自己的同样的病号服,一头长发落在身后,听着身后的开门声,小沙发的人转过头来,上挑的眼睑,嘴角扬起的笑容,嘲讽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雪漫,冷笑着喊道: “顾医生.....近来可好?” 顾医生三个字,叫的格外的郑重,仿若是说刻意提醒什么一样,看见那张自己痛恨到死的脸,顾雪漫咬牙切齿的喊着:“白想.....” 白想自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顾雪漫的身边,伸出手的摁在顾雪漫轮椅的两边,微微弯下的腰,将顾雪漫圈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俯身凑近顾雪漫,声音淡淡的:“顾医生看见我好像很惊讶?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闻言,顾雪漫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展露无疑:“怎么今天不装疯卖傻了?” 话落,白想笑了笑,凑近顾雪漫的耳边,低声在顾雪漫的耳边低语着什么,顾雪漫顿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白想。 “顾医生大可不必这么惊讶,只是觉得今天不来的话,实在是对不起顾医生自导自演的这一场戏,所以我来了,你想要什么,我白想清楚的很,无止境的谩骂还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白想背了,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一点....” 话到此处,白想顿了顿,看着顾雪漫的那疑惑又充满了恨意的眼神,说道: “任凭你如何作,盛世....永远是我的....” 直到白想离去,顾雪漫都仍旧沉浸在白想的这最后一句话里面,久久不能反应过来,等待反应过来之后,她忽然痛恨的大喊着:“白想,白想,白想,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 撕心裂肺的吼声大喊着,顾雪漫此刻心里面对着白想充满了恨意还有想要杀掉白想的哪一种恨不得。 “顾医生就算恨不得,也要小声一点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苦心经营的形象啊....” 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顾雪漫心里一惊,回过头去,看着那个人,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那个人笑:“我来干什么?自然是来帮助顾医生的啊....” 与此同时,海城机场,随着飞往海城某国外的飞机缓缓落下,盛世带着墨镜高调的回归的海城,出机场的时候,场外早已经等候了一群接机的粉丝,在机场的门口高喊着:“盛世,盛世,盛世....” 盛世笑着回应着自己的粉丝,于重重人群之中笑着回头,人群之外,有个女生一席黑色的吊带雪纺长裙,踩着一双粗跟的黑色平底鞋,带着墨镜,笑着对着盛世点头,随后身影消失在重重人群之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少年人也是曾经人 载着盛世的高级小车疾驰在公路上,盛世拿着手机,问着周成华:“事情办的如何?” 周成华自前座回过头来,看着盛世,恭敬的回答道:“沈小姐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让先生准备做好收网的准备就行....” 闻言,盛世笑而不语,笑容轻蔑又嘲讽,那些人终于等到要见面的时候了啊。 高速的分岔路口,两辆同款的轿车于分岔路口分岔而去,一个往西边,一个往东边,各自回归于自己的路途之上,等待着下一次的相交。 车子缓缓停在故旧居的门口,等待着消息的白辰和韩冉早就已经早早的就等在了的门口,看着车子缓缓的停在门口,看着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的白想,韩冉忍不住将头别了过去,随即又将头转过来,看着白想,哽咽的喊着:“阿想....” 白想笑着对着韩冉将手轻轻的张开,柔声道:“我的阿冉啊....” 那一刻相拥的是彼此之间所有感情的诠释还有依偎。 白想于当天晚上回归故旧居,第二天召集故旧居的所有高层开会,将自己手中关于故旧居所有的权利还有支配权全部都交接到了白辰的手里面,于这一代故旧居当家人的位置上的隐退了下来。 白想从此只存在于故旧居的历代继承人的事迹里面,关于故旧居唯一以为女继承人的光辉已落上句号,关于白家白小姐的事情,也终究只是听说。 “退出故旧居只有,想去干什么?” 白辰看着自己的这位妹妹,掩去自己的心里面的愧疚还有抱歉,轻声的问着。 白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道:“父亲在的时候,希望我能够为献身于文化事业之中,继承他的衣钵,画画或是跟着王叔学京剧,可是我白想什么也没有做到,故旧居交给你之后,我会好好治病,配合医生治疗,然后去画画,带着我父亲的画作,跟随他的遗愿,会走向国际,走向大众,走向他所期盼的一切。” 一切都尚还有希望,还有可盼望,不是吗? 白辰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白想,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阿想,无论你想去做什么,你一定要记住,你还有哥哥,哥哥一定会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的....” 兄妹两个相拥,为着这世界上最真挚的情感。 墓地前,白想将白家石生前最爱的花朵放到了白家石的墓前,重重的在白家石的墓前跪了下去,重重的磕着响头,哽咽了声音呢喃着:“爸爸....” 一句爸爸道出了白想这失去爸爸之后十几年的心酸还有歉意,失去了爸爸的白想,学会了自己的长大,独自一个人走过暗场,独自一个人走向故旧居,带着故旧居走到了重新属于自己的一个时代,属于自己的时代,一个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去面对那些阴暗还有血腥,学会去适应自己没有爸爸的日子。 可是好在那些日子自己都已经走过来了,纵然辛苦,也好在也终究是过来了,只是面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抱歉,抱歉什么,抱歉这十几年,终究是没有任何勇气来到这墓前去看一看,终究是没有。 一来祭奠三个人,白家石,陈萍,傅加成三个人。 白想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面对陈萍的复杂,面对傅加成的复杂,爱一个人究竟是要爱到什么地步,能够为了那个人去做尽那些伤害自己的发妻还有孩子的事情,究竟是爱到什么地步。 只是无论再去怎么探究,傅加成也终究是离开了,想要再问,也终究是得不到答案的,身边有脚步声轻轻的传来,白想回头,终于在这时隔很久很久之后见到了傅恒源,目光低头间落在了傅恒源的那还缠绕着纱布的手掌上,满含歉意又心情复杂。 “我以为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来这里,来到他们的墓前看一看....” 将手里面的花朵摆放在白家石的墓碑前,傅恒源嘲讽道:“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活着的时候将白家石逼死,死了之后,非要葬在人家的傍边,说着下一辈子要赎罪,难道不怕又害死人家一次吗?” 傅恒源的话说尽了嘲讽还有陈萍和傅加成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可笑,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爱到害死三个人,还不知羞耻的继续要在一起,这样的感情,是为天理不容,死了之后,才想要赎罪,那不是自私是什么呢? 白想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们作为后辈无法去评判,也无法去指责。 就像你永远都无法去真正的了解一个人一样,他们同样无法去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深度一样,他们永远都无法了解。 没有回答傅恒源的话,白想只是扭过头来,对着傅恒源,弯下了自己腰,带有歉意的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傅恒源看着白想的举动,没有劝阻,只是冷漠的看着白想,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讲。 淡然的接受了白想的鞠躬,也清醒的认知着,自己和白想这一生,终究是要到此为止了,他们之间从此以后便真的只能是兄妹之间的关系了,真的只能是了。 就算是他傅恒源再不甘心又如何,所有的一切都终究是只能到此为止了,只能够到这里了,只能够到这里了。 匆匆一面,两个人本来就太多想说的话,也终究是已经是说出不口了,只能随着那些往事和时间沉淀,消失在岁月里面。 她们到最后也终究是无话可说。 白想那天不仅去了自己父亲的墓地,也在那一天去了袁来和沈显柔的墓地,十四年之后,她终于走到了那些人的墓碑前,带着自己的歉意还有忏悔走到了他们的墓碑前。 那些想说的话都已经在这十四年的岁月里面都一一说完了,袁来啊,你说想要保家卫国,日后这个愿望,我白想一定能够为你实现的,这辈子,那些歉意我白想无法偿还,下辈子,纵然倾尽一生,拼尽全力都会偿还的,袁来,我白想将会永远都记得你,永永远远的。 来时本来就很多想说的话,到最后也终究是一个字都已经说不出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那些发生的事情,都终究只能成为岁月印记,永远的刻在岁月的墓碑上,成为他们这一群曾将少年人的永远的故事还有诉说。 他们曾经是少年人,也终于长大成人,有着自己的故事,也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们的曾经也终究只能成为了曾经。 第三百四十四章 :爱豆的初恋 袁来和沈显柔永远活在了自己最美的青春和年纪里面,白想也同样活在了自己的过去,将自己困在了过往长达十四年整,韩冉说的对,没有人应该一直要活在过去,没有人应该,也没有人必须,十四年了,白想确确实实应该要走出来了的,因为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的,还应该要继续生活。 袁来的奶奶都能够原谅白想,为什么白想不能够原谅白想自己呢。 为什么呢?活着的人都应该还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啊。 白想和傅恒源之间的事情好似也到此为止了,他们之间所有想要说的话,终究都只能化为了无言以对,还有欲言又止。 傅恒源临走的时候,白想终究只是劝告着:“文思涌是一个好女孩,傅恒源....” 话终究是点到为止,傅恒源闻言,脚步一顿,什么话也没有说,抬脚离去,只是将背影留给了白想。 从此少年人,将是陌路人。 盛世高调的出现了海城的机场,随后进组完成了自己手中今年的最后一部剧集拍摄,接了一档真人秀综艺节目,国内大热,于是节目为制造话题,想起前段时间盛世带在身边的那一名神秘女子,还有单曲发布的那一天,发布的微博话语,于是便在节目的游戏环节上,要求盛世求助场外。 现场直播进行的节目环节,所有的人都满心期待,又忐忑不安的看着盛世,一是期待盛世胡子爱此刻能够求助的那个人就是绯闻中心的那个传闻中的神秘女友,二是害怕节目因此拦腰中断。 反正就是成便是大成,不成就是连带节目一起消失,所以是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盛世接过电话,看着各位充满期待的眼神,在那沉默不说话的几秒钟的让所有人的都不安的看着盛世,想着等会应该要怎么收场,却见盛世轻轻按下了手机按键。 当着所有人的面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所有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同时,都不免松了一口气,然后紧张兮兮的看着盛世的。 电话在那头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接,盛世也不急,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就在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以后,导演组为了能够让盛世有台阶下来,让后台去播插广告,却见节目组的场内,盛世打通的电话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说着:“喂....”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整个节目组都沸腾了,听到是女声的那一刻,不止是整个节目组沸腾了,场内外,整个网上都沸腾了,都在纷纷着“卧槽....” 听到白想的声音,盛世笑了笑,然后轻声的回着:“喂,秀....” “滚.....” 盛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才刚刚开口两个字,连来意都没有表明,就被附赠了一个”滚“字,随即便传来”嘟嘟嘟嘟“的忙线声音。 盛世见此,不禁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机,对着节目组的人道着歉,说:“不好意思,她可能才睡觉起来,有点起床气....” 刹那间,无论是看直播的网友,还是现场的节目组,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 万千瞩目的当红小生盛世,在节目上求助场外,场外接电话的人乃是一个女生,是女生就不说了,谁还有没有一个女性朋友。 但是没有说明来意,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声音,就被附赠了一个“滚”,除此之外,盛世因不禁没有生气,还就那样宠溺的笑了笑,跟大家解释着。 这....... 这完完全全不是简单朋友的关系了好吗?这完全就是那种关系了啊?这肯定是的啊.... 节目组的导演久久都没有从此刻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们仅仅只是想试探,适可而止就行,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挖出这样的大料出来,他完了,他真的完了。他从此要大火了,不仅是他要火了,他的节目也要火了。 想着想着,导演忽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笑的猖狂,这等画面,不禁让共事的同事,扶额无奈的摇头: “他们要火了,导演却疯了。” 此刻发生的事情,全网哗然,以往一直小心翼翼吃瓜的群众,不敢挖盛世大料的一众大号,像是因为盛世本人都开了头一样,开始肆无忌惮的吃着瓜,挂着盛世恋情的蛛丝马迹。 粉丝吃瓜群众纷纷跑去盛世微博询问,盛世不但没有受任何的影响,反而还变的越发的活跃。 晚上微博上直播时一问:如何挽回旧爱? 参加新节目发布会时又二问:温柔的女生都喜欢什么? 盛典走红毯的时候三问:如何和初恋制造恰到好处的偶遇? 综艺节目上,到某一个节目环节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四问:初恋说四海为家怎么破? 大半夜的又在微博五问:金丝雀怎么藏起来才能不让别人觊觎? 众人纷纷笑道,果然陷入爱情里面的女生很可爱,男生也是无法自拔还有可爱的呢。 再于是乎,经过盛世如此频繁的活跃还有询问,全网的人都知道了当红爱豆盛世有个了不得的初恋,年少时,不仅把人家堵在校门口不让人走,长大了吃的,用的,穿的,都要是最好的。 爱豆要恋爱,恋爱是初恋,他们终于知道盛世单曲发布的那一天,微博说的话,不是为了新曲的宣传,而是爱豆真的在恋爱了,爱豆不仅在恋爱了,爱豆还很深情,深情就不说了,爱豆很大方的承认了,如此频繁的询问,他们能够怎么办? 他们只能够帮帮自己家的爱豆呗。 自家爱豆自家宠,自家爱豆才是最大的吗? 尤其爱豆的恋爱对象还是自己的初恋,关是这一点深情,就已经足够他们骄傲的了,深情不被辜负,深情终究有结果。 于是盛家粉翻来覆去的,还翻出了自家爱豆在海城一中时期的事情还有关于那个初恋,然,除了自家爱豆的事情,关于那个女生,始终一无所知 第三百四十五章 :爱豆恋爱了 经此盛世一闹,全网哗然之后,其他各家粉还有吃瓜群众都纷纷在嘲笑盛世为爱冲昏了头脑,当红时候爆出自己的恋情,这根本就是在毁自己的事业,然后各家粉和吃瓜群众纷纷艾特盛世的工作室还有粉丝。 让盛世不要自掘坟墓。 谁知盛家粉完全不领情,人搁着全网造金屋造的欢乐至极。 爱豆恋爱了,想要将自己的女朋友藏起来,那么他们作为粉丝自然也要去维护自己的爱豆,帮着自家爱豆全网造金屋去藏爱豆他家的金丝雀。 然一众粉丝寻思来寻思去,琢磨来琢磨去,都找不到任何关于爱豆的初恋长什么样子。 全网造金屋也要知道爱豆他家的金丝雀长什么样子啊。 再于是乎,全网纷纷艾特盛世还有盛世的工作室。 请求一张金丝雀的照片。 此时此刻的盛世,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面走来走去的身影,笑得痴汉,又笑得得瑟。 小号回复自家粉丝:都说了是金丝雀,怎么允许你们看。 众粉嗤笑,说自家爱豆盛世是一个恋爱包,盛世毫不在意。 恋爱包就恋爱包呗。 在白想的面前盛世何止是一个恋爱包,还是一个小哭包。 白想靠在厨房的门槛上,很奇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傻笑的盛世,看了许久都不见盛世有任何反应,白想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门,低声道:“你在干嘛?” 听到白想的声音,盛世立马将自己手中的手机扔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向白想,然后将白想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面,额头抵着白想的额头,柔声道:“秀秀,我们快点结婚吧,我想要把你介绍给我的那些朋友还有粉丝知道,可以吗?” 白想看着盛世,虽然说现在很多的事情都已经开始有了结果,那些过去的事情自己也应该要放下了,可是顾雪漫,还有盛世的身份,如果盛世的粉丝知道的话,会接受自己吗? 她和盛世在一起,带给盛世的希望是能够彼此都好,在两个人都能被祝福的同时下,那样才有意义和没有负担。 看着白想的神情,盛世刚想准备开口说让白想不要担心。 白想兜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想伸出手去拿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盛世。 两个人神色都变得格外的复杂。 此刻的医院里面… 顾雪漫的脾气越发的差,每每一醒来,病房里面总是一片狼藉,很多顾雪漫的同事还有过路的行人和病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摇头叹息。 还有同情。 这样的遭遇,顾雪漫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了,换作心里脆弱一点的恐怕早就已经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了。 而发脾气,也是在情理之中,这样的遭遇任是谁都扛不住的。 “给我滚出去,我自己会站起来的,滚啊…” 病房里面,顾雪漫咆哮着,将手里面的东西扔出去,就被来人稳稳的接在了怀里,没有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顾雪漫抬起头来去看,就看着刘子凯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顾雪漫看见刘子凯,脸上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刘子凯一直都恨盛世,当年高中的时候刘子凯就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盛世,被盛世废掉了一条腿,成年之后的刘子凯在海城,一直有意无意的在接触和盛世有仇的人,渴望能够联手报当年的仇。 奈何那些人面对盛世是敢怒不敢言,如今逮到了这个能够趁手的机会,这刘子凯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刘子凯这个人顾雪漫早就认识了,这今天见面还是第一次。 看见刘子凯,顾雪漫冷声问道:“有事?” 见顾雪漫一脸的厌恶还有不耐烦,刘子凯也不在意,呵呵一笑:“早前就听说顾医生会是将来的盛太太,可前些个日子,看盛大爷公布的恋情,那个人好像不是你啊。” 闻言,顾雪漫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加可怖还有惊讶起来,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刘子凯,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见顾雪漫一脸惊讶的表情,刘子凯仿佛是得到了什么顾雪漫的把柄一样,笑得得意,又笑得猥琐,看着顾雪漫说道:“看来顾医生你还不知道?” 说着刘子凯就将自己的手机从包里面拿了出来,翻开了什么画面,将手机递给了顾雪漫。 上面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盛世恋情证实。 盛世恋情曝光。 盛世女朋友。 盛世的初恋。 等等一系列的话题还有新闻,顾雪漫看的越发的火大,气到颤抖,气到胸口发颤,一把就将刘子凯的手机扔了出去。 那手机重重的落在了门上,又掉落在地上,光荣的牺牲了。 见此,刘子凯笑得更加开心了:“看来,盛大爷的这初恋不是你啊,啧啧,那看看你都得到了什么呢?废了一双腿也终究没能等来一个婚姻,一个身份,转头来还为别人做了嫁衣,真是可悲可笑啊。” 听着刘子凯的嘲讽,顾雪漫放在腿上的双手,狠狠的紧握成了拳头,死死地握住,握的指尖都泛了白。 脸紧绷着。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刘子凯笑了笑,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来这里,是来帮助顾医生的,就是不知道顾医生有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 “一点小忙而已…” 楼上,白想的病房里面,白想坐在病床上,乖乖的吃着医生送进来的药,垂眸间,目光装作不经意的从那进来的医生脚上看过去,不动声色的将那些药都含在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无辜又无害的看着那个医生:“我可是换了一个主治医生?” 那医生被问得一顿,似乎没有想到白想会这样问,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是的,是之前负责你的那个医生今天有事没蹦来,拜托我来今天值守一天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沈显晴还是沈显柔? 白想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躺了下去,拉过病床上的被子,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白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冰水泼醒的,那冰冰凉凉的水从自己的身上浇灭而来,刺激的白想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好大的冷颤,然后猛地的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入眼就看见自己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面。 自己双脚被绑在椅子上,一双手也被反向的绑在了椅子后面,屋子很黑很黑,自己的前面站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不说话,傍边还站着一个刚刚泼自己水的男人,胖胖的,脸上的横肉纵生。 看见自己的处境,白想晃了晃了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冷笑了一声,道:“这么久没有见面,送给我的见面礼就是这个....” 话落,白想看着前面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翘起的二郎腿,又看着站在一边,刚刚泼醒自己的那个男人,低声道:“好久不见,刘子凯....” 故意将那个人的名字说的很重很重,刘子凯闻言,一脸惊讶的看着白想,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想会认识自己,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早就在海城一中转学了,那个晚上在巷子里面匆匆的一面,他以为白想不会记得自己,更甚至是不认识自己的,却没有想到白想不但认识自己,还居然能够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来。 他惊讶归惊讶,但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很久的人,立马就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起来,看着白想,扔掉自己手里面的水桶,笑道:“好久不见啊,白大小姐....” 白想看着刘子凯,轻蔑的笑了笑,转过自己的脸,目光带有十足嘲讽意味的落在前面一直背对着自己不说话的黑衣女人身上。 黑衣女人一直不说话,一直背对着白想站在哪里,看着前面满是污垢的墙,不知过了多久,那个黑衣女人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张和沈显柔一模一样的脸庞就那样暴露在了白想的眼前,见到那张脸,白想不但没有丝毫的惊讶,整个人的情绪都显得异常的平静。 看见白想看着自己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沈显晴笑了笑,别了别自己耳边的头发,道:“好久不见,白想.....” 白想闻言,看着沈显晴,道:“确实是好久不见,只是不知该叫你沈显晴呢还是沈显柔比较好?” 顿了顿,白想又道:“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叫你沈显晴吧,毕竟当了那么久的沈显柔,我想你会更喜欢自己的名字还有身份吧....” “白想....”沈显晴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都变的格外的激动起来,吼道:“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姐姐,提沈显柔,你有什么资格?” 白想轻笑着,看着忽然变的有些癫狂的沈显柔,目光里面充满了嘲讽,谁家没有秘密,谁家又没有一本难念的经,白家藏着故旧居这个巨大的秘密,盛家藏着盛家当家人婚姻失败的秘密,沈家也照样藏着一个永远都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没有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了吗?” “我怎么会没有资格,那是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怎么会没有资格,最没有资格的人是你,是你白想,就是因为你,我姐姐死了,我姐姐大好的年华就没有了,白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巴不得你去死....” “所以,这过去的十四年,你不是一直在发信息提醒我白想是一个杀人犯,是害死你姐姐的人,怎么看到我如今待在这里,待在精神病院里面,看着我癫狂,看着困在过去,看着我生不如死,你还不满意吗?你不是一直在报仇吗?” “看着你生不如死,怎么够?白想,怎么会够?你忘记了吗?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我姐被车撞死的,内脏全部都被撞烂了,当场毙命,什么都来不及跟我讲,你白想怎么会知道,我姐是我的命啊,我的命啊....” 十四年了,再次想起沈显柔,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回忆起关于那个姑娘的点点滴滴还有的死亡的方式,都是那样的惨烈还有惋惜。 那个不爱说话身上飘了怪味的姑娘,消失在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里,只是....这一切真的是白想造成的吗?真的全部都是她白想造成的吗? “呵....”白想冷笑一声:“你的命?所以你就是那样让你姐姐去承受你的不幸,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现在来打着幌子好弥补自己的良心不安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白想抬起头,嘲讽的看着沈显晴:“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吗?真的不明白吗?”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就那样落在了白想的脸上,白想被打的歪过了自己的脑袋,嘴角有血迹隐隐的流了出来,她垂着脑袋,轻轻笑了起来,抖动了自己的肩膀,冷声道:“你说我害死了沈显柔,那万一是沈显柔自己也渴求而来的死亡呢?你姐姐想死,想自杀,不是一直都是她渴望的吗?我记得是我造成沈显柔的死亡,我愧疚,我活该,我就应该生不如死的活着,可是沈显晴,真的该死的那个人不应该是你吗?不是你让你姐姐平白遭受了不幸吗?不是你让你姐姐经历了那一切吗?难道不是你吗?你现在在愧疚什么?你才不会愧疚,你是在恨,沈显晴,你在恨,恨你姐姐的死亡,让你承受了那不堪的一切,恨你姐姐为什么要死,让你过成这个样子,你才不是愧疚和想要报仇,你是恨,你恨我,你更恨你姐姐....” 白想的话说的很犀利,好似都戳中了沈显柔的心,她整个人都变的癫狂起来,冲上前对着白想就是啪啪啪的好几个巴掌,重重的落在白想的脸上,打了白想脑袋嗡嗡嗡的作响,刘子凯站在一边看着,也丝毫没有上前要去阻拦的意思,他甚至转身走了出去,他的目的不是白想,所以无论沈显晴和白想之间有什么恩怨,都和他毫无关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姐妹俩的秘密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白想和沈显晴,打的自己都累了,沈显晴才终于停下来,看着双脸红肿的白想:“你放屁,我才没有恨我姐,我没有,我那么爱她,我怎么会,怎么会?” “爱?我要是你姐,听到这句话,我都要气的诈尸....” 真的,白想说真的,这句话真的不是开玩笑而已,沈显晴恨极了沈显柔,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人面兽心。 “白想.....” “戳中你的内心了?沈显晴,你难道真的不应该扪心自问一下吗?你真的不愧疚吗?” 沈家的秘密是什么呢?或者简单来说,那其实不是沈家的秘密,不是的,沈显柔和沈显晴同卵双胞胎,两个人同为一母,那个年代里,生双胞胎很了不起,可是却在很多封闭的时代里面,双胞胎的降生不是福瑞而是灾祸,姐妹俩降生在偏远的山村里面,本着这样的问题,导致姐妹俩一出生就被丢弃。 好在运气很好的被人捡到送到了孤儿院,姐妹俩便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面,姐姐沈显柔性子安静,善良又温柔,妹妹调皮可爱,性子好动,和姐姐沈显柔的安静不同,妹妹小时候在孤儿院就是一个万人迷,招人喜欢。 出生时多有不堪,可是在孤儿院的日子里,姐妹俩过的很幸福。 一眨眼就是六岁,姐妹俩一直这样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六岁那年,城里忽然来了一对已经中年的夫妇,因为自己膝下久久都没有孩子,眼见已经过半生还没有孩子,自己生不了,又不免遗憾,所以便来孤儿院准备领养,却又恰好看到了姐妹俩,妹妹沈显晴那甜甜的小嘴,更是把夫妇俩个哄的开心的不得了,夫妇俩便决定一起领养这两个孩子。 他们幸福的手拉着手,准备接受着将来更美好的日子,却不想却是更深的深渊,领养了姐妹俩的夫妇,表面看恩爱感情很好,可是却不是,两个人在海城有些地位,这些年却因为一直没有孩子而被人病垢不说,其父亲沈才任有着很大的作风问题,夫妻俩便天天吵架。 而在某些问题上面,也逐渐出现了新的问题还有可怕,姐妹俩既然被收养,自然就跟随了沈才任的姓还有户口,一个柔,一个晴。 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好日子,却奈何不是,时间一长,沈才任便在某些问题上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沈显晴性子活泼,又好动,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如何去讨好一个大人,常常一张小嘴将沈才任说的哄堂大笑,也让沈才任越发的喜欢自己收养的小女儿,不喜欢大女儿。 所以一双恶魔的手,便在某个深夜伸向了沈显晴,醒来的沈显晴很惶恐的抱着沈显柔一直哭,一直哭,看着自己的妹妹,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沈显柔觉得自己是姐姐,没有做好保护好自己妹妹的责任和义务,可是面对养父,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弱小,便想着去求助。 求助无果,便想着逃跑,可是每每逃跑都会被发现,然后遭受到毒打一次,沈显柔的耳朵便是在遭受到那个人的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下,彻底失去了听力,从此便只剩下了一只耳朵,能够听到外面时间的声音。 沈显晴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什么样子的求助办法他们都尝试过了,可仍旧四处求助无门,养母又常常不在家,就是在家又如何,在家她也未必会帮自己。 也是那个时候,沈显晴求自己的姐姐帮帮自己,哭着喊着要离开,却又被养父得知,姐姐沈显柔被打,妹妹沈显晴被带走,趴着门,一直哭喊着:“姐姐救我,救我,救我啊....”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惨叫声连连,也是那个夜晚,沈显柔成为了沈显晴,在每每知道自己的妹妹要被伤害的时候,化身成为了沈显晴,接受并承受着沈显晴遭遇的一切,真正的沈显晴便从此躲在了自己姐姐的身后,在自己姐姐的保护下,过的尚好。 从此姐妹俩便只过着一个人的身份,便是沈显柔的身份,因着长相的原因不说,姐妹俩对于彼此的性格还有小动作,早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学校里面,被欺负的那个人是沈显柔,因为真正的沈显柔过的很不好,常常被囚禁在自己的家里面,哪怕就是住在学校里面,有很长一段时间出现的人也并非是沈显柔本人。 学习很好的是沈显晴,因为过得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着。 带助听器的是沈显柔,报名长跑的那个人是沈显晴。 喜欢袁来的人是沈显柔,白想每每遇见的也是沈显柔本人。 车祸离世的那个人也是真正的沈显柔本人。 而沈显晴就是这样一直在自己的姐姐庇护下的,心安理得过着自己的生活,因为终于可以摆脱了那不堪的折磨还有纠缠。 这些事情,都是白辰亲自带着故旧居的人去一一查来的,都是白辰亲自证实而来的,而如果不是的白辰亲自去证实,这些隐晦的事情,恐怕都将随着沈显柔的死亡,彻底的消散在这人世间吧。 死去的沈显柔又有多冤和委屈,恐怕都不会再有人知道的吧。 “你说你姐姐是你的命,那么是谁在自己养父的面前,用着自己姐姐的身份,过的那样心安理得,甚至剥夺自己姐姐的自由,让她被永远的囚禁在家里,不是你吗?不是你因为害怕被拆穿,所以各种作,才让自己被囚禁,因为你知道,无论你怎么做,怎么忤逆,受伤害的永远都是你姐姐,不是你,反正都不是你,所以为什么要顾忌。” 那个时候,白辰将所有的资料都拿给白想的时候,白想是震惊的,更是不愿意相信的,不相信人性会有着这样的一面,更不相信,有人会为了自己的活命好过的好,会如此的卑鄙还有无耻。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可是就算不相信又如何呢,所有的事实都仍旧摆放在哪里,清清楚楚的让她看到了,她又如何不相信,如何可以不相信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 :自私自利 “白想,你闭嘴,才不是,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不是?”白想嘲讽着,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不是?你说不是?那为什么你要让你姐姐去代替你自己原本应该要承受的一切,你为什么要在你姐姐明明可以逃跑的时候,帮助自己的养父将你的姐姐带回来,趾高气昂的喊着“沈显晴”的名字,你又为什么在你姐姐有足够的能力还有勇气走进警局的时候,告诉你的养父,让她被带回来,你又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不让你姐姐离开,你是为什么?” 白想说的这一幕幕,这一件件发生的事情,都是白辰带回来,都是白辰照片里面一幕幕戳人心肺的,都是的,全都是。 都是曾经眼前人赤裸裸做出来的每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啊。 全部都是啊。 “你闭嘴,我不是,我才没有,我没有....” “有没有,沈显晴,你真的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真的是不知道吗?” 沈显柔死了,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沈家当初才会那样冷漠无情,才会那样拿着陈萍安慰给她们的钱,离开了海城,因为他们不敢闹,也不敢吵,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问题,默默不做声,拿着钱离开就好了。 也是因为沈显柔的死亡,沈显柔再一次过上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生活还有磨难,而沈才任也在离开海城之后的三年后,失足摔死在了楼梯上,和原配也早就离了婚,沈才任一死,沈显晴便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恨,恨沈显柔,恨沈家,恨沈才任,恨白想,要不是因为遇到沈才任,自己才不会遭遇这些事情,自己遭遇了这些事情,如果沈显柔能够保护自己,没有死的话,自己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沈显柔为什么会死,都是因为白想,全都是因为白想,全都是因为白想才会这样的。 所以沈显晴便将自己所有的恨意还有对生活的不公平和委屈都转接成为了恨意,交给了白想,十四年来,自己不好过,便也想着白想不好过,便日日夜夜的提醒着白想,她是杀人犯,白想是杀人犯。 是她害死了沈显柔,也是她害死了袁来。 心里扭曲的只有沈显晴一个人罢了。 “你恨沈显柔为什么要死,沈显柔一死,自己便又变成了沈显晴,需要遭受到沈显晴要遭受的一切,所以你恨我,也恨你你姐姐,这种恨意,直到你妄想成为沈显柔,这种执念,让你改变桂家子的生活,让你在大火救了那个人,又将那个人变成了袁来的模样,妄想你自己还是沈显柔,沈显晴,你难道真的不觉得自己可怕吗?” 她白想十七岁接管故旧居,面对的人都是暗场上杀人不眨眼,冷漠又无情的人,遇到的人都是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姿态,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可怕,还有自私自利。 从头到尾,死去最可怜的人就是沈显柔,因为到死那个人都没有办法摆脱自己这么可怕的妹妹,活着的人最可怜的是桂家子,因为那个人明明应该是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却因为一场大火,成为了别人复仇的工具不说,还活成了别人的模样。 这些事情,白想都知道,白想一直都知道,也知道一直威胁自己的人是沈显晴,也知道沈显晴为了杀自己而做过什么样子的事情,做过什么样子的交易,只是她不说,也从来没有说过,因为自己是真的愧疚,愧疚沈显柔的死亡。 可是有的时候,在想起沈显柔的那些遭遇还有不堪的时候,她甚至是庆幸的,庆幸沈显柔死了,因为遇上这样的人,遭遇这样的事情,没有丝毫活着的快乐还有希望,还不如死亡来的直接和解脱。 白想厌恶的看着沈显晴,被戳中内心的沈显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颓废还有被人戳中内心的狼狈和不堪。 白想此刻心里面只觉得悲哀,为沈显柔悲哀,亲情被这样利用着,为桂家子悲哀,满腔热血还有感情,居然给了这样的人,真是不值。 沈显晴看着白想,怒喊着:“我可怕?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可怕?白想,我怎么了?我难道因为性格讨喜,就应该天生遭受着这一切,我为了我自己的生活难道也有错,我过好了,我就能够让沈显柔也过好的,为什么她要死,为什么她要多管闲事,要去救你,去救袁来,她要是不去,她会死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会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我才会过成这个样子的,都是因为你...” 白想冷漠的看着沈显晴,目光里面充满了不屑还有轻蔑,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样,她话也不讲了,就那样看沈显晴,默默的等待着接下来这个人自导自演一场复仇的戏码。 果不其然,沈显晴的话刚完,沈显晴就朝着白想走近了两步,从自己袖口里面拿出一把长长的小刀子,狰狞着脸就要朝着白想的胸口扎进去,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打开来,一位年迈的老人打开门来,站在门口,皱起的眉头,不满的看着沈显晴。沙哑的声音冷漠道:“你想杀她,也先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之后这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白想被推推搡搡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外面有很多的人,全都是他们带来的小混混,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就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她们在二楼,能够看的到楼下的所有的场景。 而此时此刻,她却清楚的看到盛世只身一个人站在楼下,周围都围满了人,那个人站在中间,神色冷峻,没有丝毫的慌乱的神情,眼神之间,还带着轻蔑,仿佛眼前的人不过都是一群将死的蝼蚁罢了。 见上面有动静,盛世自楼下的人群之中抬起头来,看着楼上,就看见了白想,原本带有安抚微笑的神情,在看到白想双手被捆绑,嘴巴被胶带粘起来,还有白想那一张红肿的脸颊上,笑容顿时就凝固在了嘴角,周身的气息迅速的都变的冷漠下来,阴狠的看着杨周还有刘子凯,沈显晴三个人,冷声道:“你们动她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闻言,杨周还没有说话,刘子凯就嚷嚷道:“盛世,你到现在还这么横?” 盛世笑了笑,将目光落在杨周,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身上:“我盛世横,你的腿不是最清楚吗?” 被说到了痛处,刘子凯就变的格外激动起来,自己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可不都是盛世造成的吗?他今天要报仇,也打断盛世的腿,倾尽了全力带了这么多的人来,却还是没有想到盛世会这么横。 “你....” “时隔这么多年,见到自己的父亲,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爸爸讲吗?儿子....” 刘子凯的话才刚开口说出一个字,就被杨周打断了,面对杨周,刘子凯就是想横,也横不起来,因为面对自己的仇,他还想看到的是父子之间的相杀。 “儿子?”听到杨周的话,盛世冷笑一声:“无论今天你是谁,动了白想,谁都不要想活着出去....” 闻言,杨周拍了拍笑着从上面下来,走到盛世的面前,自豪的说道:“不愧是我杨周的儿子,有这个气魄,也有这个本事....” 说着,杨周忽然就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将自己手里面的手枪,塞进了盛世的手里面,抬起盛世的手,对上了自己的额头: “你不想杀我吗?盛世,你不想杀我吗?你今天这个模样都是我造成的,无论是小时候给你的创伤,还是白想的今天,又或者是你同学的死亡,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不想要杀我吗?盛世....”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盛世心里是没有任何的情绪的,甚至是冷漠的,眼前的这个人造成了自己这一生的悲痛,是自己痛苦一生的开始,也是让沈显柔和袁来死亡的间接凶手,眼前的这个人,在这些年自己想起来的时候,真的都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时隔这么多年,自己在面对杨周的时候,心情是真的很复杂,他虽然没有养育自己,可是自己的生命是眼前的这个人赠予了一半的,就算很多的时候自己也很厌恶自己的身上的有着这个人的血,可是大多时候,莫名的也觉得他很可怜,只是偶尔而已。 “你以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黑帝?儿子....这么多年来,爸爸,可是一直在以你为荣啊....” 在里面的那些年,自己过得虽然不好,自己什么都没有去管去问,可是关于盛世的事情还有消息,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盛世去了暗场,成为了海城黑帝,知道盛世进入了娱乐圈,成为了当红小生,万人追捧。 知道了盛世继承了她妈妈的公司,成为了盛达集团的新一任的幕后董事长。 还知道他的儿子盛世,这些年一直在等一个人,也一直在找一个人。 也知道白想生了病,这些年过的很不好。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知道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都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里面。 “盛世,这些年很讨厌我吧,很厌恶自己的父亲吧,可是能够怎么办呢?你身上的血有一半是我的,你就算再讨厌我,再厌恶你的父亲,我仍旧是你的爸爸,你身上仍旧留有我的血。” 闻言,盛世看着杨周,眼神里面转瞬间都变的满是冷漠,恨一个人需要情感,厌恶一个人也照样是需要的情绪,而面对杨周,他是一点情绪还有的情感都不愿意被分享,冷漠已经是他最大的态度了。 盛世将手中的手枪一把扔掉:“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你自己不觉得吗?我听得真的要吐了.....” 说着盛世冷漠擦着杨周的肩膀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刘子凯还有沈显晴,冷声道:“我盛世来了,放了我太太....” 沈显晴笑了笑,推搡着白想从上面走下来,在一群人保护下走到了盛世的面前,面对面的那一刻,刘子凯和沈显晴带来的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的手,拿着自己手里面的手枪,齐齐的对准了盛世,那般模样,那般阵势,像是要把盛世打成一个窟窿一般。 “这么多年过去了,盛哥果然还是海城一中的那个盛哥,这一点魄力,我倒是敬佩的很....” 沈显晴看着盛世,脸上满是嘲讽,盛世看着沈显晴,不理会沈显晴话语里面的嘲讽,冷声道:“刘子凯这个废物你也招揽了,沈显晴今天就去和刘子凯做一对难兄难弟吧,我盛世从来不讲虚的.....” 盛世脸上轻蔑的笑容,激怒了刘子凯,他上前去,肥胖手指指着盛世,嚷嚷道:“你盛世今天还这么横?白想今天可是在我手上,你还敢这么横?” 盛世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子凯,目光落在白想红肿的脸上,一字一句加重了声音道:“我不是说过吗?动了白想的人,今天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盛世的话音刚落,从四周空余的房间里面户就涌现了出来许许多多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手里的提着的棒球棒将他们所有的人都围的严严实实。 刘子凯心里一慌,连忙抬头去看自己在外面的人,大门就那样被人一把推开,白辰站在门口,看着刘子凯,指了指自己身后手下人架着的人,看着刘子凯笑:“你是在找他们吗?” 那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满脸鲜血,看见刘子凯,立马就大声叫到:“老板救我,你救我啊,你救我啊....” 闻言,白辰看着刘子凯又笑:“你老板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救你?” 话音落,刘子凯心里变的更加慌张起来,来时全部的底气都化成了慌张,却还是看着盛世带来的人手里面的东西没有自己的有伤害力,于是变的又有底气起来。 “我刘子凯十四年前打不过你盛世,这十四年之后,这枪还打不过你?” 盛世轻轻勾了勾嘴角,笑着看着刘子凯:“看来刘哥不知道常识.....” 第三百五十章 :自有法律在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刘哥,持枪犯法啊....” 盛世几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副表情根本丝毫没有将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更甚至是好像都已经忘记了白想还在刘子凯的手里面一样。 见此,刘子凯慌张的不行,颤颤巍巍的看着沈显晴,沈显晴看着盛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在意盛世说的话,见刘子凯带来的人都被盛世还有白辰的人都围住,脸上也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还有慌张。 好像对此都已经料到了一样,只是不成器的瞅了一眼的刘子凯,看着盛世轻蔑的笑了笑,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淡定的指在了白想的脑袋上,对着盛世讲:“盛世,白想可是在我手上,不想白想死,就最好把路让开,让你的人都撤走....” “怎么?你今天不就是来找我同归于尽的吗?现在就开始怂了?” 盛世的话说的极其嘲讽,脸上的神情也极其的嘲讽,听到盛世的这一句话,沈显晴才感觉到不对劲儿,面对白想在自己的手里面,除了刚才盛世看见的时候,表现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 除刚才之外,盛世的反应,直到白辰的出现,再到白想在自己的手上,盛世都显的格外的淡定,这样的盛世根本就不像是被捏到了软肋的盛世好吗? 盛世的样子真的实在是太过淡定,不禁让沈显晴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想,却见白想一直看着盛世,目光淡定,神情格外的冷漠。 这让一直关注白想十四年的沈显晴,从脚底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寒意,寒意直达心底,这白想..... 根本就不是白想… 周围的气氛也因为盛世的话,还有白辰的到来,都形成了一种严峻的对立,谁赢谁输已经一目了然。 见沈显晴看着自己,白想慢悠悠的转过了自己的头,看着沈显晴,忽然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忽然伸出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打掉了沈显晴手中的手枪,稳稳的接在了自己的手里面,然后拿起的手枪对准了沈显晴,那一刻刘子凯也被人一脚踢在了膝盖,膝盖受痛,就跪在了地上。 “沈显晴,你今天就去给你姐姐道歉吧....你不是说对不起你姐姐吗?” 沈显晴他们是有备而来,可是再有备而来也抵不上盛世一个海城暗道,还有一个海城故旧居的全面围剿,还有接近一个星期的布局。 自己手中的手枪忽然就掉了,沈显晴在那一刻霎时就慌了,骤变的脸色,看着白想,冷声就出口道:“你不是白想.....” “白想”笑了笑,没有理会沈显晴,只是扭过头看着盛世,说道:“盛爷,答应白想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海城自己的事情了....” 说完,盛世对着“白想”点了点头,带着一丝谦让还有敬意的语气说道:“多谢,我盛世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尽管来海城找我.....” “白想”笑了笑,身后立马就有人上前围住了沈显晴,见此,她也不再多作停留,转身离去,在门口的时候,伸手撕掉了自己的脸上的面具,露出那一张妩媚又满是无辜神情的脸庞,看了看身后被围的严严实实的仓库,也不再多作停留,踏步离去,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还有的风云。 仓库里面,盛世也不愿意和沈显晴有过多的纠缠还有计较。 来之前白想就跟自己说过了,过去的那些事情,造成袁来和沈显柔死亡的事情,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们再有过多的纠缠和计较也已经于事无补。 犯了错的人自有报应。 犯了法的人自有法律。 这本来就是社会之规矩还有循环不变的道理。 谁对谁错,自有计量不是吗? 所以他盛世就算再暴戾,在想把眼前这个伤害白想的人弄死,也终究是要遵从白想的决定,他要遵从白想所有的意愿。 看着沈显晴,盛世扭过头对着白辰道:“这几个人倒也有价值,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他们,我暗场的人真是闲的…” 打趣的话说着,白辰笑了笑:“送公安吧,这罪名够他们好几年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对于后面的那些人也不愿意再去多看和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后面却猛然传来一声枪声。 紧接着传来一身女声:“盛世…” 霎时所有人都回头去看,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人群的杨周手里面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上面,来了一声空响。 手里拽着盛姜,收回的手枪对准了盛姜的脑袋。 那一刻,盛世整个人的脸色都凝固可下来,阴狠的双眼看着杨周:“你是真的想死在我手里吗?” 闻言,盛姜心痛的看着盛世,喊道:“儿子…” 盛世看着杨周,眼神里面充满了阴狠。 看着盛世的眼神,杨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二十多年了,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身爸爸,盛世,你本来就应该跟我姓杨,是我杨家的孩子,可是最后你不仅没有叫过我爸爸,到最后我堂堂大才子的一生,居然到最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监狱里面度过的,想来也真是荒唐的很…而这些,可不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吗?” 杨周说的越发激动,手里的手枪一下没一下的指着盛姜,盛姜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现如今如此偏激的杨周,她不害怕,却唯独害怕盛世,害怕自己的儿子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对着盛世含泪摇头:“盛世…” 第三百五十一章 完结篇:山海皆可平 “父亲?”呢喃着这两个字,盛世冷笑着,嘲讽的看着杨周:“你配吗?” 如果杨周能够当初在盛家没有做出那些事情来,没有作妖,外公会那样做吗?到最后来,一个逼一个,最后谁都没有得到善终。 可是最后,他盛世又做错了什么?要遭遇那样的创伤还有打击?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那我当年又做错了什么呢?你做那些事情的事情,想过我是你的儿子吗?你有没有觉得会不对?会对我造成什么创伤吗?你在纵容那个女人的时候,你又想过我经历了什么吗?” 那曾经千千百百个日日夜夜啊,他盛世就连睡觉都会觉得很害怕,害怕盛姜的靠近,害怕所有人的靠近,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想过无数次的死亡,那些煎熬下去的日子,他是怎么活着过来的,眼前的这个人,作为自己的父亲的真的又想过自己吗? “出事的那一年我才几岁啊,你们两个的事情就自己去处理好了呀,我盛世又为什么要遭遇那些事情,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我活在地狱那么多年,你们想过吗?我的秀秀又做错了什么?死去的袁来还有沈显柔又做错了什么?要为你的自私自利,为你自己的犯罪,成为铺垫的代价,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又是拜谁而赐?” 盛世的脸色很平淡,甚至是用着平淡的语气在对着杨周说着这些事情,可是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盛世,心里到底藏着多大的委屈没有诉说,二十多年了,从开始一直到现在,盛世只是遇到了白想,治愈了自己的伤口,懂的如何去爱,如何去护着自己爱着的忍,可是盛世从来都没有释怀,没有释怀那一个最终的罪魁祸首,盛世没有释怀。 “那么多年了,我盛世从来都没有讲过,我那些年是怎么活着下来的,我真的从来没有讲过,我甚至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活该,因为我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这辈子我来赎罪的,后来才发现,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受伤害的永远都是我盛世,那么我认,可是我的秀秀,我的朋友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死的死,伤的伤,你告诉我为什么?” 盛世嘲讽的看着拿着手枪指着盛姜的杨周,看着那个人苍老的面庞,还有此时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盛姜。 盛姜一脸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必再说,那些年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她作为母亲很清楚,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杨周,二十几年你就是想报仇。十四年前也是,现在也是,动手吧,我盛姜绝不挣扎,也绝不会让我的儿对你进行报复的,二十多年了,我盛姜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有本事还有胆量亲自来见我,如今我等到了,你动手吧,我承认那个时候的盛家对你确确实实是做错了事情,硬生生的磨掉了你所有的骄傲,事到如今,那么些年过去了,我盛姜已经无话可说了,就让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吧....” 说着盛姜不等杨周说话,又转过头来看着盛世,满脸心痛道:“盛世,好好照顾秀秀,你告诉她,妈妈....其实很喜欢她的....” 话落,盛姜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死亡,杨周却大笑起来,哈哈道:“盛姜,你也有今天认命等死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我也曾每时每刻的都在等待死亡,等待结束煎熬,后来我才发现这样不是太便宜你了吗?你们盛家害我害的那样的惨,没有看到你盛姜和我一样,我又怎么甘心去死,你说是不是盛姜?不要说你盛姜,今天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杨周的话刚落下,就要抬手去扯自己的衣服,远处忽然一声狙击枪响,杨周的手掌被人击中,手里的手枪掉落在地上,那一刻,杨周的身后忽然冲来一个人,从后面偷袭了杨周,将杨周反手摁压在了地上:“别动,警察.....” 那一刻盛世和白辰带来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变的训练有素起来,黑色的西装里面藏着的是的特警的衣服,带走了废弃仓库里面所有的人。 以为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却不想就这样不费任何力气的就这样解决了,也不枉费他么所有人将近一个星期的布局还有撒网。 那些人想说的话都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想要的歇斯底也终究是没有表达出来。 因为作者让他们憋回去了,反派活了那么多集,也该下线啦。 盛世和白辰从里面撤出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白想一席长裙站在警车的傍边,看着他笑,于是就是在这一刻,他们前半生的故事终于说完。 接下来关于他们的是后半生的幸福还有与子偕老。 那个盛世啊.... 终于牵到了自己当年站在自己身边那个姑娘的手,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从彼此的救赎,成为彼此余生的老伴。 恍然间,盛世仿佛又看到当年的自己还有当年的白想,笑着看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微微的春风拂过他的脸颊,夕阳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心动的脸庞上,低声道:“我叫....盛世....” 那姑娘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双眼都是他的身影,笑意连连的回道:“盛世,盛世...世界盛大,夺目灿烂,当真是好名字...” 人生何其漫长,他们终于穿越人海,越过艰难险阻走在了一起.... 从此所爱平山海,所爱在身旁,所爱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