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爱,原来那么暖》 正文 相亲 咖啡厅中,潘夏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认真地涂着唇彩,准备迎来她人生中第二十三个相亲对象。 她是苏州大学的英文教师,虽然即将迎来二十八岁的生日,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印记。她有一张巧的瓜子脸,乌黑的直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大大的眼睛顾盼生辉。她虽然不是令人惊艳的第一眼美女,但是属于安静温柔,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往自己的手腕和耳后喷了一些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闻着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潘夏的心也随之大好。站在镜子前,她再次检查自己的仪容,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才重新回到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相亲对象的出现。 据媒人介绍,此男名叫王一舟,是本市有名的外科医生,身家清白,前途无量,与她这个大学英语教师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现在是下午两点十八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八分钟。潘夏一向不喜欢不守时的男人,但是看在主任把对方得天花乱坠的份上,她还是决定喝完这杯咖啡再走人。 这家咖啡馆的冰拿铁做得很地道,甜而不腻,晶莹剔透的冰块儿隔着玻璃还把她的手冻得生疼。时间一点点流逝,手中的冰拿铁还剩最后一口,潘夏正努力地用习惯吸着杯中的泡沫,而就在这时,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那人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下后对她微笑:“是潘姐吗?我叫王一舟,路上堵车,来晚了真是抱歉。” 见到来人,潘夏眼前顿时一亮。原以为出现的会是一个大肚秃头的“成功男士”,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气质型帅哥,不惊喜那是假的。她努力咽下口中的咖啡,鼓起的腮帮子瞬间瘪下,一个灿烂的笑容也浮现在面颊。她放下玻璃杯,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角,温柔而得体地:“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真是对不起。”王一舟再次表示道歉。 “真的没关系。” 虽相亲的男女第一次见面很容易尴尬,但潘夏和王一舟似乎没有出现这样的局面。潘夏私底下是一个活泼而健谈的人,但面对着更加活泼、健谈的王一舟,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她望着王一舟短短的头发,明亮有神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听着他生动有趣的话题,心中由衷感激起办公室主任的独具慧眼来。王一舟对面前这个美丽大方,文静优雅的女教师也很满意,看看手表,问:“不知道潘姐一会儿有事吗?” “没事啊。”潘夏心猛地一跳,故作平静地。 “最近新出了一个片子,据不错,不知道潘姐有没有兴趣去看电影?” 正文 负起回家 王一舟不可置信地望着潘夏,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姹紫嫣地分外好看。潘夏气得手都发抖,急忙打落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强忍怒气,温和地磨牙:“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既然这样,这张演唱会的门票也没用了。”男子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很像狐狸。 潘夏眼看着沈若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的印着BEYOND字样的演唱会门票作势要撕,只觉得眼前一亮,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她最喜欢的乐队就是BEYOND了,下月BEYOND演唱会的门票可谓难求,真不知道沈若飞这个家伙是怎么弄到的!巨大的惊喜让她踮起脚,急忙把门票抢下!她心翼翼地把门票放到自己随身的包里,严肃地:“浪费是最大的犯罪,既然你不要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 “把票还我。”沈若飞伸出手。 “不还。” “还我!” “就不!票已经到我手里了,你别想抢回去!” 潘夏恶狠狠地把包高举过头,对沈若飞龇牙咧嘴,唯恐沈若飞把它抢走,而沈若飞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温润地好像五月的微风,出的话却好像十二月的北风:“算了,既然你想要就给你吧——对了,你的相亲对象好像提前走了。” “什么?”潘夏一惊,咬牙切齿:“沈、若、飞!” “潘夏,生气了?喂,真生气了?” 正文 泡面人生 混蛋! 如果沈若飞不出现的话,她今天晚上是该和那个帅哥医生共度晚餐,看个电影,不定还有进一步的发展!但一切都被沈若飞给搅黄了!这个坏子! 潘夏愤愤地想着,脚重重踩在地板上,去厨房泡方便面吃。 虽然她已经吃腻了方便面,但今天下雨,她不想出门,又不会做别的菜,所以还是只能靠这个充饥。 她熟练地泡了一碗辛拉面,叹口气,正打算硬着头皮吃下去的时候,手突然被人猛地抬起,叉子也掉落在地。她诧异地回头,只见沈若飞正面色不佳地看着她。 “沈若飞,你在做什么!”潘夏气愤地问。 “都了多少次不许吃泡面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冰箱里那么多菜,你怎么就爱吃泡面?” “我又不会做饭。”潘夏理直气壮地。 “唉……”沈若飞无力地摸着额角:“潘夏,你的年纪也不了,再吃这些没营养的只会老得更快。以后不许吃了。” “要你管!我老不老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沈若飞,你再管我,心我把你赶出去!” “别吃这个了。我做给你吃。” 沈若飞打开冰箱,叹口气,洗干净锅,打开煤气炉,然后厨房瞬间传来一片香气。潘夏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目瞪口呆之余终于不再和他赌气:“沈若飞,你真能干。” “谢谢。把你扔在美国五年,只能吃牛排和黄油,你也一定会做饭。” “周琴没照顾你?” 正文 限制级电视 “我已经二十八了,你也已经二十五,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拜托你话、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不要再这样冒失,搅黄我的相亲。” “二十八怎么了?你八十二还是一样没大脑。你一会儿洗碗的时候记得戴手套。”沈若飞漫不经心,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 “为什么我洗碗啊?这是我家,你睡我的床还要我洗碗?”潘夏怒了。 “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会介意做家务,但你不是。”沈若飞冷静地。 “你当然不是!你是我弟弟啊。”潘夏理所当然地。 “谁是你弟弟?” 沈若飞一顿,然后恶狠狠地抓住潘夏的手臂。他力气极大,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像一匹狼。 潘夏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生气,急忙推开他,手臂也是一片生疼。她撩起子,愤恨地指着手臂上的印,凄然地控诉他的罪状:“沈若飞,你要不要对我下这样的毒手啊!你看,我的手臂都青了!你看!我不管,反正我不能洗碗了。” 潘夏着,把白嫩嫩的手臂举在沈若飞的面前,而沈若飞的脸可疑地一。他轻咳一声,别过身子,:“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我来洗就是。” 潘夏顺势追击:“那今天我也不拖地。” “校潘夏,你快去照照镜子吧,脸上还有饭粒。” 沈若飞看了潘夏一眼,终于乖乖去洗碗,而潘夏坐在沙发上边吃苹果边看电视,逍遥塞神仙。 “看什么呢?” 正文 这是我的事 虽然潘夏闲来无事也会写写文章,涂鸦几笔,算是半个文艺圈的人,但本质还是俗人一个。 她见多了空有才气的画师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所以并不赞成沈若飞踏上这条不归路。她是个再现实不过的人,只知道如果连饭都吃不饱,那谈什么艺术创作?沈若飞是算有天赋,但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像那个能在纽约开画展,每幅画能卖出百万美元的天价神秘东方男人“盛夏”那样的好运气的人又有几个?生活本来就是该安逸而现实的。 “潘夏,你有没有梦想?”沈若飞看着她,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遥远。 “有啊,而且很多。我想周游世界,想开自己的花店,想做流浪作家,想有轰轰烈烈的爱……但我还是做了老师,等待着相亲结婚。沈若飞,这就是生活。” “生活已经把你磨成这样了?还是因为汪洋那家伙?”沈若飞冷笑。 “你懂什么!” 潘夏一下子怒了。她的呼吸急促,脸涨得通,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沈若飞,我没想到你那么无聊,还会提起那个饶名字。” “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年你还会想着他,甚至相亲的对象也是医生。” “沈若飞,这是我的事。”潘夏终于恼怒了:“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 “呵呵。”沈若飞笑笑,不置可否。 虽然没有和沈若飞争吵起来,但是直到回到房中,潘夏还是觉得心中郁闷无比。 她和沈若飞虽是青梅竹马,但毕竟五年不见,而沈若飞的个性较之以前而,真是越发地奇怪了。她不知道她和汪洋的事沈若飞是怎么知道的,而她只要想起汪洋这个名字,就会觉得心痛而无奈。 正文 爱是什么 她自然不能出自己的相亲被沈若飞这个活宝搅局的事,只盼望主任不要追问下去。主任显然没接到男方的反馈,只是自顾自地:“男方父母都是公务员,自身条件也好,夏你不要错过了。你看,你也二十八了,再不嫁饶话可真要是‘剩女’了。你爸妈都是我的好友,他们托我给你介绍,我也尽力了,但怎么就是没成的呢?你啊,眼界不要太高,结婚是实实在在地过日子,什么‘一见钟’那都是孩子玩的。如果男方没打电话给你,你也可以主动打给他的嘛。想当初,我……” “主任,我会努力的。” 潘夏一见主任又要开始追忆自己的“青葱年代”,急忙打断她的絮叨。 是,她就快二十八岁了。就算是护肤品越用越高级,护理、SPA、健身一样都不少,但是脂粉调出的新鲜气色却是与二十岁的青春活力无法相比。潘夏的父母还算开明,但是随着女儿的岁数慢慢上去,谈间也流露出一丝焦虑,大概是怕自己家的乖乖女一心工作,就这样不知不觉成了如今最流行的“剩女”。 潘夏并不拒绝父母、同事为她创造的相亲机会,就算和对方并不合适,大不了从此不再联系就是,没必要迁怒他人。她知道这年头找个好男人比中彩票还难,也没奢望能在相亲中找到什么令她脸心跳的另一半,只要对方工作稳定,身家清白,长得不至于不堪入目就好。 爱,那都是少女时期的奢侈品,现在的她不想要,也要不起。心理学家都爱的保质期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与其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感,不如关心下商场什么时候又有打折的好。 “你这孩子……” 主任教才进行了一半就被潘夏打断,不由得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再给她上几课。可是,就在这时,潘夏的手机响了。潘夏接通了手机,只听见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夏,今天我有事不回去吃饭了,饭菜在冰箱里,你热一下就好。” “你为什么不回来吃饭?是在工作室忙吗?” 正文 重逢 |大约一个时后,果然有人来了。潘夏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来人,只觉得呼吸停滞了。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发干,一句话也不出来,而在场的她的大学同学们也是神色各异。 来人沉默了一会,走到了自己的友人身边,而他的李姓友人对大家介绍他:“这是我的高尔夫球友汪洋,是二院的骨科医生。大家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联系他,他可是二院的‘一把刀’。” “汪医生,久仰久仰。” 有人开始和汪洋攀谈起来,潘夏只觉得浑身冰冷,手都开始颤抖。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形下看到汪洋,恨恨看了艾叶一眼,而艾叶也是一脸愕然。她不知道艾叶是不是如同表面看起来那样无辜,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陈悦察觉她不对劲,很聪慧地拉起她的手:“夏,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啊,夏你明天还要上课,回去吧。”艾叶也。 “怎么那么快就走?”有人急了:“潘姐和陈姐今天都没喝酒,也没留下名片,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对不起,可是……” “陈悦,我还不想走。”潘夏缓缓地:“艾叶的生日蛋糕还没吃,现在走太失礼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大家继续开始玩乐。有人向潘夏敬酒,潘夏一改之前的婉拒,把酒一口气喝干,引来一片叫好声。陈悦他们怎么劝也劝不住,都埋怨地看着艾叶,而艾叶则是一脸无辜。当潘夏准备喝第六杯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喝了。” 汪洋的目光在眼镜的反射下看不出绪,而潘夏对着他冷笑。她对着他,轻声却清晰地:“关你什么事?” “我是医生,你……真的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关你什么事?” 正文 回忆2 |潘夏记忆力很好,一下子想起沈若飞皱皱的样子,抿嘴一笑,脑袋也被妈妈用筷子重重一敲。她不满地看了母亲一眼,开始动筷子大快朵颐,突然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停留。她迅速抬头,只见沈若飞正在嘲弄地看着她,神有些讥讽。 七岁的潘夏留着厚重的流海和短短的童花头,皮肤白皙,眼睛乌黑,看起来就好像洋娃娃一样乖巧可爱。 经过父母的不断教育,潘夏已经懂了察观色,也知道在外面的时候要装乖巧才能为爸妈增光,以前的任性妄为已经被她埋在了心底。她看了一眼似乎在向她挑衅的沈若飞,对他吐舌头以示不屑,而沈若飞突然低下头去。她吐舌头的样子正好被王慧阿姨看个正着,王慧阿姨笑道:“夏怎么了?干嘛吐舌头?” “我,我热。” 过完暑假,潘夏就是一名光荣的学生,一直觉得自己长大了,但没想到会被漂亮的王慧阿姨看到那么丢饶一面,不由得大囧。她悲愤地低下头,坐在椅子上开始埋头吃菜。 母亲的厨艺不佳,她只觉得王慧阿姨烧得哪个菜都是那样又香甜,吃得很多,乐得王慧阿姨和沈叔叔都笑眯了眼。沈若飞慢慢地吃菜,吃得很少,又挑食,王慧很快就看不下眼了。她拿潘夏激励自家儿子,希望激起儿子的斗志:“飞飞,你看你的夏姐姐吃饭多香,你是男孩子,怎么吃的比女孩子还少?” “是啊,飞飞要做吃饭,才能长个子啊!以后要和爸爸一样高!”妈妈也。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劝沈若飞吃饭,彻底忽视了潘夏。这是潘夏从到大第一次被忽视,心里有些酸酸的,对沈若飞更没好福饭后,男的在客厅抽烟,女的收拾碗筷,潘夏则和沈若飞一起在房间一角玩耍。沈若飞一不发地继续玩着自己的变形金刚,潘夏眼热,又拉不下脸来要,过了许久,终于问:“你的是擎天柱吗?” 沈若飞不话。 “我一直想要个擎天柱,但是我爸不给我买,沈叔叔真好。”潘夏羡慕地,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变形金刚。 照理,话到这份上,沈若飞也应该有所表示,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潘夏急了,又不能去抢,只得恬着脸:“给我玩下嘛。” 正文 回忆3 |当父母闻讯赶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扭打成一团了。潘夏的头发被沈若飞拽着,她也想去拉沈若飞的头发,但男孩子头发短什么也拉不着,所以只好掐住沈若飞的脖子。 沈若飞的脸涨得通,手上却丝毫不松手,目光凶狠,就好像一只狼。大人们着急地把他们分开,妈妈一巴掌狠狠拍在潘夏的屁股上:“夏你闹什么呢!干什么和弟弟打架?” “他,他我丑……” 潘夏夏哭了,但大家都笑了。泪眼朦胧中,她发现沈若飞居然也在笑。他的皮肤比女孩子还白,人又瘦,但是笑起来的样子,却也不那么难看…… “在想什么呢?”沈若飞问突然傻笑不止的潘夏。 “在想以前的事……” “和我的?” “当然。不然还会有谁?”潘夏白了他一眼,奇怪地问。 听到这话,沈若飞笑了,看起来心很不错的样子。他拍拍潘夏的头,温柔地:“潘夏,心好点没?” “嗯,好多了。心不好的时候我会想吃甜食,吃了就会好很多。沈若飞,谢谢你。” “不用。潘夏,你到底为什么心不好?因为见到了……那个男人?” “是啊……很傻吧。”潘夏苦笑:“他他离开我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希望和我重新开始……” “那你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拒绝他了。我没那么傻,在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沈若飞冷哼了一声。 “废话!倒是你,怎么还没女朋友?你不会……真的是那啥吧。” 正文 萤火虫2 后来,除了背书之外,他还在教室门口做作业,跳绳。班主任终于忍无可忍冲出去,想要什么,而他抢先一步,眼神清亮地妈妈要和潘夏一起回家,他等夏的时候要学习,绝对不能浪费学习时间。 望着不到自己胸口高,这样认真学习的男孩,班主任也没了脾气,提早让潘夏全班解除了惩罚。事后,潘夏开心又疑惑地问沈若飞是怎么做到的,沈若飞微微一笑,然后:“我只是提醒你们老师,他自己也在浪费时间罢了。” “啊?”潘夏没懂。 “没什么……你戴领巾了?” “是啊!好看吧!” “丑死了。” “沈若飞!” 自从上次的“美女救英雄”事件后,潘夏和沈若飞的友谊一日千里,如胶似漆。他们发现了他们的本质都是调皮爱闹的坏孩子,但一个用乖巧掩饰,另一个则是用冷漠稳重。 沈叔叔和爸爸的工作一直很忙,妈妈的厨艺不好,所以潘夏经常去王慧阿姨家吃饭。 二年级的时候,潘夏就被老师认命为中队长,外表平静,但内心得意的觉都睡不着了。戴在右臂的那两道杠在潘夏心目中是比每晚的动画片还要重要的东西,每天睡觉前都会把它心摘下,放在枕下,连梦里都觉得自己富有高贵地好像公主一样。 二年级的期末考试结束后,潘夏迎来了她盼望已久的暑假。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沈若飞都在潘夏的爸妈睡下后去敲潘夏房间的窗户,而潘夏就轻盈地打开窗户,跳到他的身边。 他们抓蛐蛐,抓萤火虫,还拿着手电在院子里传闻最多的荷花池边探险。他们把花园里的牡丹花摘光了一半,把李司令家里的黑猫的尾巴上系上蝴蝶结,还把张奶奶家的乌龟翻了个个儿…… 当大人们怒气冲冲地把目光聚集在平时就调皮异常的于威那帮人时,潘夏和沈若飞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潘夏藏在树后,而沈若飞探出头,得意地:“别躲了,我找到你了。” “啊,怎么又被找到了?真讨厌……”潘夏嘟囔着嘴。 他们很喜欢玩捉迷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潘夏躲在哪里,沈若飞都能把她找到。他们坐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吹着夜晚的凉风,享受着最简单的快乐。沈若飞从口袋里拿出奶糖给潘夏吃,潘夏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沈若飞,你怎么身上会带糖,就好像女孩子一样啊!” “不吃算了!”沈若飞作势要收走。 “不要白不要!沈若飞,我教你看星星吧。” 潘夏想教沈若飞找着自然老师上课时的“星座”,但是看了半天自己的头都晕了,又不好承认不懂,只好转移话题。她看着沈若飞,问:“沈若飞,你什么时候戴领巾?” 正文 奇怪的本子 |沈若飞的工作室和他未装修好的画廊很近,还是潘夏帮他租的,所以她很顺利地就找到了。轻轻推**门,潘夏看见了正在专心作画的沈若飞。 灯光柔和的房间里,沈若飞认真地在油布上专心涂抹着颜色,子卷起,侧影美好地不像话。都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最有魅力,潘夏看着沈若飞的侧影,看着他额前的碎发,只觉得心猛地一跳,深深感觉到了这句话有多么准确。空气中弥漫着油彩的味道,潘夏悄悄走到沈若飞身边,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干嘛呢?” “潘夏!” 沈若飞手一抖,迅速回头,嘴唇轻轻擦过潘夏的额头。潘夏本意只是想吓他一跳,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乌龙,心怦怦直跳,脸也涨得通。嘴唇滑过额头淡淡的触感好电击一样。潘夏瞬时尴尬万分,而沈若飞却在邪邪地笑:“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呸,美得你!我是来视察工作的!沈若飞,你画什么呢?让我看看你的画呗。” “想看就看吧。”沈若飞无所谓地。 一般的画室里都堆满了绘画用品和画作,会很杂乱,而沈若飞的画室和他的人一样整整齐齐,井井有条。沈若飞的完稿不多,潘夏也不太懂画,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子真的是有一些才气的。她看着沈若飞正在创作中的油画,怎么看都看不懂,不由得奇怪问:“你这个是画的什么?” “盛若夏花。” “名字不错,很文艺嘛。可我怎么觉得你画得不是花?” “是花。只是,这花有点特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 沈若飞的面前是潘夏看不懂的线条,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花。不过,抽象派可以指着苹果这是你的脸,他自然也可以指着一根狗尾巴草是花。她耸耸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突然看到了隐藏在画布中的一个白色本子。 正文 尴尬 |只是一个草稿本罢了,又没有裸女,他至于那么紧张吗?算了,孩子大了总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她做姐姐的也不好太管。唉,现在的孩子啊…… 潘夏感慨地想着,而沈若飞已经洗了手,坐在榻榻米上和她一起吃饭。沈若飞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身上传来淡淡的松油味,很是好闻。他看着潘夏,微笑着问:“怎么今天想到来看我?” “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 “只为了这个?”沈若飞看起来很失望。 “那还要因为什么?我都看你快二十年了,我们两看两相厌,难道我会想你不成?” 潘夏着,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一下沈若飞的肩膀,自己都为自己的幽默而自豪了,但奇怪的是沈若飞并没有笑。潘夏埋头苦吃,吃得是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沈若飞,你这个地方真好,环境比我家好多了。你为什么不住在这里?” “我习惯把工作和生活分开。”沈若飞慢悠悠地。 “切,得好像自己真的很专业一样!你那画廊要是不盈利的话,你真的会乖乖回家吗?” “不要不可能的事,潘夏。”沈若飞淡淡一笑,自信地。 谈起画廊,沈若飞的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光芒。他的容貌俊美,笑容自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色让潘夏都为之一愣。她呆呆地看着沈若飞,心跳突然间就乱了频率。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会突如其来地慌乱了起来,急忙低下头,而方才那个若有似无的吻还是在她心中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这是怎么了? 沈若飞一直是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孩,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居然会有种被电击的感觉?他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弟弟而脸? 沈若飞…… 潘夏微微一叹。 正文 你是民,我是主 |一夜无梦。 潘夏不知道沈若飞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当她睁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美美睡上一觉,手机响了。她把手机放到耳边,老妈每周的例行问话开始了:“夏,你在做什么呢?” “在睡觉……” “苏州一直下雨,你记得要带伞,不要着凉!还有,饭一定要准时吃,把胃饿坏了可不好!” “知道了……”潘夏有气无力地。 “飞飞在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潘夏有些不耐烦。她想起了昨晚的尴尬,问:“妈,沈若飞什么时候搬走?总不能让他一直在我家住着吧。” “你这孩子怎么话呢!你忍心让你王慧阿姨担心?” “不忍心。所以,我不是让他住进来了吗?可他也不能在我这住一辈子啊!” “唉,夏,你这丫头从不知道主动打电话回家,要不是飞飞来照顾你,我和你爸真不知道要多担心!你们两个孩子都在外地,相互照应点儿,家长也好放心。你可别欺负飞飞啊!” “妈,你当他八岁啊?我能欺负他?我和沈若飞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怎么就不害怕我吃亏?” “你吃亏?飞飞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欺负他就是万幸了!总之你不许对他态度不好,知道吗?” “妈,你一点不**!到底谁是你闺女?”潘夏烦躁地。 “不要乱——你是民,我是主,我们家一直是最**,最和谐的一家。” “我,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潘夏无语。 “对了,你上次和一个什么医生相亲,结果怎么样?” “大概黄了。” “为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八度。 “都是沈若飞……” 正文 逛超市 |沈若飞不屑地笑,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到潘夏的衣柜里。潘夏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若飞的大手把自己的白色内衣放在了内衣专用的收纳盒,激动地话都不会了:“你你你在做什么?我的内衣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这个啊……”沈若飞晃晃手中的白色内衣:“已经干了,我就都收回来,免得被雨淋湿。” “可这是我的内衣啊!” “就这SIZE,你以为我会看得上眼?” “沈若飞!你变态!把我的内衣还给我!” “潘夏,真是难以想象现在还有人穿这样老土的颜色……” “关你什么事!变态!” “别一口一个‘变态’好不好?这种事要我做,害得我一个大男人帮我收内衣,你还骂我?” “谁,谁让你收了?”潘夏的脸得就要滴血:“还给我!” 潘夏下床,踮起脚抢走沈若飞手中的内衣,气得直喘粗气。自打上初中以来,她就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文静、内向”是她成绩单上最常出现的字眼。可是,遇到沈若飞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露出性格中彪悍的一面!从到大的教育让她做惯了淑女,但是沈若飞清楚地知道她的软肋,能轻而易举地让她失控! 这个混蛋沈若飞! “过来。”沈若飞朝她招手。 “不来。”他丫的以为她是召唤兽啊。 “你快起来收拾一下吧,陈悦过会要来。” “她又来蹭饭吃?” “是啊,她好像有点乐不思蜀。” 对于那个外表极其美艳,内心极其八卦的陈悦女王他们都很无语,互视一眼,一起叹气。潘夏是被陈悦欺压惯了,所以郁闷阵子也过去了,但见沈若飞这样骄傲的性子也会折服,倒是有些出乎意外。不过,陈悦是个大美女,工作、家庭都好,就算沈若飞为她折服也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们能成的话,也算是让王慧阿姨放心了。 正文 没感觉 |沈若飞脸色绯,迅速扭过头去,不知道又在别扭什么。孩子大了心事是会比较多,所以潘夏好脾气地叹口气,并没有多问。潘夏见苏菲卫生巾正在搞“买一送一”的活动,冲上前,不假思索地买了五包,购物车也很快被卫生巾填满。沈若飞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而潘夏理直气壮地:“这个便宜。” “我知道……” “女人都用卫生巾,你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觉得我不该买?” “不是……” 沈若飞不知该怎么解释一个大男饶购物车里出现卫生巾是一件多么令人觉得尴尬的事。他看着潘夏疑惑的眼神,对她的粗神经再一次无语。他微微一叹,轻轻拍拍她的头,不由衷地:“没什么。” “喂,不要好像拍狗一样拍我的头!只能我拍你!” 潘夏对沈若飞的行为极其不满,跳起来就要拍沈若飞的头,但怎么也够不到,不由得气得跳脚。此时的她没有发现此时超市的一角有一个男人正看着她,脸上满是晦涩难明的神。 “沈若飞,你怎么了?” 潘夏见沈若飞突然停止了打闹,飞快朝超市的一角看去,不由得也顺着他的目光往那看。沈若飞眉头微皱,眯起了眼睛,眼中一片肃寒,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潘夏朝那个方向看了很久,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奇怪地问:“沈若飞,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渣。”沈若飞神色一缓,微笑着。 回到家中,沈若飞在厨房做饭,而潘夏就和陈悦一起在客厅看着电视剧,时不时交流一下购物和美容的心得。陈悦看一眼在厨房忙活的沈若飞美好的侧脸,捅捅潘夏,:“潘夏,你这女人真有福气。 “怎么了?”潘夏奇怪地问。 “家有田螺伙啊。长得帅,身材好,又会做家务,真是男人中的极品。” “你也见了不少帅哥了,怎么对沈若飞评价那么高?怎么,你换口味了,喜欢青涩少年了?”潘夏笑着揶揄。 “滚吧你!这个沈若飞哪里是青涩少年了!他明明是一个散发着男人味的英俊男人!” 正文 同学聚会1 |“要有什么感觉?”潘夏奇怪地看着她。 “你们才貌相当,又是青梅竹马,发展一下也是很登对的一对儿啊!你真的没想法?” “拜托,我们一起长大,我看过他穿开裆裤的样子,他也见过我满脸青春痘的悲惨时光,你觉得我们可能来电吗?你会对你那个帅得没话的表哥来电吗?” “夏,近亲结婚是不被提倡的……” “那不就得了。” 潘夏用短短几句话让陈悦相信自己对沈若飞的感只是对于家饶感。沈若飞一不发地听她们讨论,听到后来,突然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慢吃。” “沈若飞你不吃饭了吗?都开饭了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沈若飞拿了一件外套就走,剩下陈悦和潘夏面面相觑。潘夏无奈地看着陈悦,招呼她吃饭:“你别介意,这子有时候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也许到更年期了吧。又或者,他的青春期比较长?” “他在生气。”陈悦。 “有吗?”潘夏一愣:“我们也没怎么得罪他,而且据我所知,他不是这样心眼的人啊。” “潘夏,你真是个笨蛋。”陈悦看了潘夏许久,终于轻轻一叹。 “喂!陈悦!” “哈哈,吃饭,吃饭!” 饭后,潘夏和陈悦一起去商场SHOPING,正逛得起劲的时候,陈悦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她征求潘夏的意见:“今天是叶子的生日,她在金碧辉煌唱歌,让我们也去。夏,你去不去?” “都有谁?” 正文 同学聚会2 |“夏,那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挺年轻的,和刚毕业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陈悦你也越来越漂亮了。”韩骏。 “韩骏,你少甜蜜语的了!这些话你留着对你老婆吧!” “把我骗到手,他还会这样甜蜜语吗?”顾敏笑了:“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夏,你还好吗?” “很好啊。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有件事……” “别了,敏。”韩骏急忙打断。 “什么事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顾敏,你!” 潘夏来了劲,逼着顾敏,而顾敏看了自己的老公一眼,还是:“前几天我在医院遇见汪洋了。他问我你过得好不好,还问我要了你的号码……我没给他。夏,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你自己做决定比较好。只是,他回国那么久了,你确定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照我看,他还在想着你。” “那又怎么样?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什么想不想的,都只是孩子的游戏罢了。” “你又何苦这样倔强?明明那样爱过……为什么要彻底失踪,就算是在一个城市也不和他见一次面?” “敏你不要了,我想夏有自己的判断。我们唱歌吧。” 韩骏搂住顾敏,阻止了妻子的劝,也假装看不到潘夏难看的脸色。 艾叶的同事看起来年纪都不,唱得也都是“北国之春”之类的歌曲,让他们这些80后简直有种想死的冲动。在众人崩溃前,韩骏终于顺利抢到话筒,唱了一首杜德伟的“人”,点名送给他最亲爱的老婆顾敏。韩骏平时声音很好听,但唱歌五音不全,真是让人不堪忍受。潘夏还好,陈悦这个暴脾气一点没改。她“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把夺过韩骏,隐忍地怒吼:“话筒给我!你唱得真是难听死了!” “陈悦你把话筒还给我!” “不还!” 正文 狗血的剧 |虽然沈若飞年纪比陈悦,平时也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样子,但他真的脸色不好还是让陈悦有些害怕的。陈悦咽咽口水,瞬间把潘夏卖了:“她今天见到汪洋了。” “然后喝成了这样?” “嗯。” “好吧……谢谢你,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沈若飞着,把潘夏打横抱起,然后很不客气地把门关上。陈悦知道沈若飞生气了,所以也不敢介意他的无礼,起身离开。这厢,潘夏躺在床上,对沈若飞嘿嘿地笑:“沈若飞,我见到他了。我没有沉住气,还是生气了,真是笨蛋……” “你一直是个笨蛋。”沈若飞坐在她床边,闷闷地。 “十五年啊……自从初中看到他那刻起我就开始暗恋他,我喜欢他整整十五年!可是,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了……” 潘夏搂住沈若飞的脖子,突然在他胸前大哭了起来。沈若飞平时是一个爱干净近乎洁癖的男人,但是潘夏的眼泪在他胸前流淌,他只觉得心变得很软,很软,软得几乎化成了一汪春水。他捋顺潘夏的发丝,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问:“就那么痛苦?” “嗯。” “潘夏,他值得吗?” “你懂什么!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十五年的感觉吗?” “十五年是吗?”沈若飞冷笑,脸色雪白:“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这种感觉?” “你什么都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沈若飞,我好累啊……爱真是太辛苦……所以,我绝对不会让我再爱上什么人了……绝对不会……” 潘夏喃喃地着,在沈若飞的怀里沉沉睡下。沈若飞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我比你更清楚爱一个人,却求而不得的感觉,潘夏。” 第二天,潘夏的酒意还没完全醒,身体软软的,但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上班。到了下课的时候,她见不少同事聚集在校车边,不由得奇怪地问:“这是去哪儿?” 正文 再也回不去了 |潘夏笑笑,坐上了校车,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二院的大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怀着英勇就义的心进了医院,心很是复杂。 她拿着体检单开始在各个部门奔走,一开始还和担心和汪洋不期而遇,可是大半项目检查完毕也没有见到汪洋,心中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果然还是多想了……医院那么大,怎么会遇见就遇见?真是个傻瓜……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坐上电梯,打算去一楼交体检单。电梯缓缓下降,在五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电梯门慢慢开启,潘夏望着电梯外站着的人,突然愣住了。 电梯外,汪洋拿着几张单子,愣愣地看着潘夏。潘夏也是一愣,下意识地按住电梯门,想把门关上,而汪洋硬是用手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把它掰开,把整个身子也挤了进去。 潘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近乎强盗的行为,不由得冷笑:“汪医生这是做什么?和病人抢电梯吗?” “夏……” “我姓潘。” “夏,你不要这样。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汪洋戴着黑边眼镜,容貌清秀、文雅,神也是那么地真挚,而潘夏只想笑。原以为只有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狗血剧如今一一上演,而这个背弃了她的男人还在和她什么思念之?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语气越发温柔:“汪医生,我真是感动。只是,你出国前对我的那些话你都忘记了吗?如果你忘记了,也许我可以帮你想起来。” “夏……对不起。” 汪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正文 看电影 |回到家中,潘夏只觉得心中郁闷无比,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致。与汪洋的会面是她心中沉甸甸的一块大石,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在书房上网,顺手点开了PPS,看了她想看又一直不敢看的“灵异孤儿院。 随着剧的开展,惊悚的画面,诡异的音乐让潘夏好像置身在那个黑暗世界,呼吸都变得心而艰难,心也跳个不停。就在她屏住了呼吸,从手指间的缝隙看片子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嘎”一声开了,一只手也搁在了她的肩膀。她吓得“哇”地一叫,回过头,待看清楚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沈若飞你做什么!你想吓死我啊!” “那你没事看什么恐怖片?” “不是无聊吗……” “潘夏,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若飞歪着头看着她。 “切,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子不要胡!” “真的没事?” 潘夏拍匈部保证:“真的没事!” “哦……你在看什么片子?” “灵异孤儿院,这可是世界十大经典恐怖片之一。要一起看吗?” “好啊。” 沈若飞搬张椅子,坐在潘夏身边,和她一起看片子。潘夏其实是一个极为胆的人,不敢看惊悚片,但沈若飞在她身边坐着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心了下来,好像就算是看到太恐怖的画面也有个人来依靠。 正文 球场 |心口好像被大石压着一样烦闷,呼吸也是那样困难。什么“重新开始”,他以为他是谁?为什么每次落荒而逃的那个人都是她? 和汪洋分手之后,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幻想过他们重新见面的场景,幻想汪洋抱着她“我们重新开始”,幻想别离只是一场梦境。后来,时间久了,幻想的少了,恨意却慢慢浓了。她憎恨那个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绝望的男人,不敢相信爱,把自己的心房紧紧锁闭。可是,就在她几乎忘了他,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他为什么又回来? 为什么! 潘夏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狠狠擦拭着泪水,过了许久,才把所有的悲伤成功压在心头。她在浴室呆了很久,等眼部的肿褪下后才走出浴室,不让沈若飞看到她这样狼狈的一面。 “沈若飞,你煮咖啡了?味道不错啊。” 潘夏走出浴室,闻到一股好闻的咖啡味,看着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沈若飞,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沈若飞身穿白色居家服,一手拿着咖啡杯,看了一眼潘夏,神闲适:“哭够了?” “你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你不要乱!” 潘夏好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一样,气急败坏地反驳,而沈若飞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潘夏只觉得在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中的那点秘密也在沈若飞的目光下被无限放大,无所遁形。 “潘夏,别把别人都当傻瓜。” “懒得和你吵。我出去走走。” “你去哪儿?”沈若飞问。 正文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直觉。” 沈若飞瞥了潘夏一眼,动作轻盈地一跳,也坐到了双杠上,和潘夏坐在了一起。他递给了潘夏一个可爱多,潘夏很高胸接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沈若飞,你这臭子今天怎么了,对我那么好?吧,讨好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是有企图,你想不想听?” “还是算了吧……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一个可爱多就想收买我的话,也太省钱了吧。” “呵呵,你还真是难伺候。” “沈若飞,你的画廊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装修。你昨天已经问过我了。”沈若飞着,神色奇怪地看着她。 “我关心一下你的进度不行啊!对了,你知道最近有什么好吃的馆子?我告诉你啊……” 潘夏滔滔不绝地向沈若飞介绍着苏州的美食,越讲越起劲,而沈若飞的表也越来越无奈。他望着潘夏,问:“你……心不好?” “没有啊!”潘夏一愣,然后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 “那你哭什么,看什么恐怖片,又为什么和我那么多废话?” 别人伤心的时候就会躲起来一个人哭,但潘夏越是难过废话越多,越爱干一些平时最讨厌做的事,而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在沈若飞面前真是一点用也没樱沈若飞的话让潘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但她仍倔强地:“我真的没事。” “难过就哭出来吧。潘夏,看你这样就难受。” “我真的不难过!你要我几遍才懂!”潘夏怒了。 “好好,你不难过,你不难过……”沈若飞顺着她的话,就好像在哄孩。 “沈若飞,你怎么找到我的?你跟踪我?” “我会那么无聊吗?潘夏,时候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去球场看星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 “是啊,这是一种习惯吧……”潘夏一愣,然后笑了:“沈若飞,我们也认识快二十五年了吧。” 正文 回忆1 |潘夏三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了沈若飞。 潘夏的父亲是军官,母亲是军区医院的医生,从生活在江苏一所城的军区大院里。院子里男孩多,女孩少,她又长得可爱,所以深得大家的喜欢,也养成了她天真而任性的性子。 在那一年,她学会了十以内的加减法,会背五首唐诗,还会随着音乐跳舞。也在那一年,她第一次见到了沈若飞。 记得在一个下雪的天气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爸妈突然要出门去医院看什么“弟弟”,她便也闹着要去。妈妈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地:“王阿姨还没出院,等她回来了你自然能看到。现在医院那么乱,你一个孩子去那儿添什么麻烦?快睡觉!” “我不管!我要去!我要看弟弟!” 潘夏一见妈妈不肯带自己出去玩,蹬着腿开始哭,哭得脸通。妈妈忍耐地看着她,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的屁股上,她哭得更厉害了。最后,还是爸爸于心不忍,:“算了,孩子要去就让她去吧。王慧那么喜欢夏,见了她也一定高兴。” “哼!”妈妈一脸不悦,但还是勉强答应。 最终,潘夏还是在王慧阿姨的床前见到了出生三天的沈若飞,很是失望。 王慧阿姨长得很漂亮,沈叔叔也很英俊,但他们的孩子却好像被拔了毛的兔子一样,眯缝眼,塌鼻子,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一见到沈若飞,潘夏的兴趣顿时全无,撇撇嘴,开始对医院的盐水瓶感兴趣。王慧阿姨摸摸她的头发,笑眯眯的问:“夏,喜欢弟弟吗?以后给我们家飞飞做媳妇好不好?” “不好。”潘夏立马摇头:“他丑死了,我才不要。” 也许是听到潘夏的评断,沈若飞突然哭了起来,而产房中的大人们也开始哄笑。潘夏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用胖乎乎的手戳戳沈若飞的脸蛋,不耐烦地:“别哭了,最多我的玩具分给你玩,再也不你丑啦。” “那就多谢夏咯。”王慧阿姨笑眯眯地。 正文 不忍丢弃 |沈若飞的语气是那么平静,但潘夏还是察觉到他生气了。她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了沈若飞,也不知道自己花钱出去旅游怎么触犯到了他敏感的神经,不由得也生了气:“沈若飞,你没事生什么气?你的画廊要装修,我怎么知道你有空没空?” “算了。” 沈若飞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去,一个人在书房里看着动画,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潘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发现自己和男生真是越来越没共同语了。 第二天,潘夏坐在书桌前看着豆瓣上的游记,继续纠结要去什么地方,而沈若飞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在潘夏面前晃晃,:“周末出发去桂林,我已经买好机票了。” “沈若飞!你买了几张?”潘夏大惊。 “当然是两张了。” “我什么时候我要去桂林了!” “既然你一直无法选择,那么我帮你做选择就是。你这家伙从就有选择恐惧症,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傻?” 沈若飞着,在潘夏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把潘夏气得不轻。她看着手中的机票,皱着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张都是F舱……沈若飞,你抢银行了?没事买头等舱的做什么?” “是啊,我抢银行了。去机场的时候心点,别被警察抓去了。”沈若飞似笑非笑。 “不对啊,我的身份证一直在我钱包里,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潘夏狐疑地看着沈若飞,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却怎么看都没看出被人动过的痕迹。沈若飞简直无语,:“我还没无聊到乱翻你的东西。你的身份证号我背得出来。” “咦?你怎么会背得出我的身份证号?”潘夏更奇怪了。 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潘夏那双眼睛干净地就好像豆蔻年华的少女。沈若飞知道,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眸里有疑惑,有迷茫,有时候会有着淡淡的信赖和宠溺,但是从来没有过爱慕与愫。他看着这双对他纯净过度的眼睛,真是不出是喜是悲。他转过身子,:“费用全包,你不去就算了。” 正文 离家出走 那时候,潘夏居住的军区大院里男孩多,女孩少,男孩子大约都是十来岁,都在上学或是初中,上幼儿园的只有沈若飞一人。 沈若飞他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玩伴。虽然他家的电视比夏家的大,但他不知为什么喜欢来潘夏玩,一坐就坐到晚上。他不爱话,一个人在角落看着潘夏和她的朋友们玩耍,可是从不加入。后来,经常有同学看到沈若飞后问他是谁。潘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妈妈每次都会笑眯眯地“这是夏的弟弟。” 弟弟?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她明明比他好看地多,哪里像姐弟了! “妈,沈若飞不是我弟弟!” “我不是她弟弟!” 一开始,潘夏和沈若飞都很是不满,大声反驳。后来,时间久了,他们也懒得和大人交涉,随便他们怎么。 到了院子后,沈若飞比以前胖了一些,脸粉嘟嘟的,眉清目秀,漂亮地像个女孩子一样。可是,他最讨厌别人他漂亮或是他像“女孩”,谁他漂亮,他会扭头就走。 潘夏有次在和同学们在玩过家家,玩腻了娃娃,眼珠一转,望着粉团儿一样可爱的沈若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拿出妈妈给她新买的裙子,殷勤地要沈若飞穿上,可沈若飞虽然年幼,但是已经知道男孩子是不能穿裙子的,抵死反抗。潘夏大怒,压在沈若飞身上,指挥姐妹们把他的衣服巴光,愣是给他换上了裙子。 当潘夏妈妈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得意洋洋地往沈若飞脸上画口的女儿,和哭得和泪人儿一样的沈若飞。妈妈大怒,对着潘夏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打,夏没忍住,也哭了。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男一女的二合唱,潘夏想起这是妈妈第二次为了沈若飞打她,怒从心生。她善于思考的大脑立马把妈妈对她和对沈若飞截然不同的态度联系到自己的身世上去,颤颤地挥动着肉手,悲哀地:“妈,沈若飞才是你亲生的吧!我真的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不是你亲生的,对吗?” 正文 美女救英雄 “子,把它给我们玩!” “又不是不还你了,那么气干嘛?” “快给我们!默默唧唧地像个女生!” 他们越越不耐烦,干脆动手去抢,而沈若飞抱着变形金刚一动不动。他们一开始只是推他,后来开始动了拳头。潘夏捂住嘴,看着沈若飞的鼻血慢慢流下,只觉得心紧张地就快跳出来了。妈妈一直教育她不能多管闲事,但是,这个家伙的事是闲事吗? 妈妈他是她弟弟! “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再欺负我弟弟我就……我就告诉老师!” 潘夏手叉腰,气壮山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在众人迷茫之际,她硬是挤到了这群人中间,站在沈若飞面前,气势威仪地:“不许你们欺负我弟弟!” “这子是你弟弟?”有人问。 “是啊!想让老师罚你做值日吗,于威?” 这群孩子中为首的于威正是潘夏班里的后进生。他是留级生,学习不好,上课又经常做动作,潘夏要是有心报复的话,他肯定逃不了天天被罚扫教室。眼见潘夏就这样和自己对着干,他冷哼一声,:“你想让我连你一起打吗?” “你打啊!有种以后不抄我数学作业!” “你……” 于威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思考。沈若飞神复杂地看着她,喃喃自语:“潘夏,你……” “沈若飞,就算你才是我爸妈亲生的儿子,可我也算你姐姐,只能我欺负你,什么时候轮到其他人欺负你了?你放心,我罩你!”潘夏拍拍自己的胸膛,很有义气地。 “你……”沈若飞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沈若飞神色奇怪地看着潘夏,似乎很感动,他水汪汪的眼睛也让潘夏心中的英雄结也越发的浓郁。她想起老师的“见义勇为”的故事,率先挥动着书包朝着一个大孩子撞去。 正文 定信物 当潘夏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围着面色严肃的爸妈和焦虑不安的沈若飞一家。不,焦虑不安的只是沈叔叔和王慧阿姨,沈若飞那个混蛋还是一脸的无所谓,似乎都不记得是谁那么英勇地把他救下。一见潘夏醒来,妈妈伸出手,想习惯性地给她一个毛栗子,但最终还是收回力气,只是对准她的脑门重重一戳。 “潘夏,你长本事了啊!现在知道和男生打架了,是吗?” “我……” 潘夏不知道什么好,此时才为了自己为沈若飞出头一事后悔不已。虽然于威不爱打报告,但是这事儿被老师知道的话,估计她的中队长也做不成了!都赖这个混子沈若飞! “不关夏的事。夏是为了飞飞才会打架的,你们要是怪她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一向严肃冷峻的沈叔叔开口为潘夏求,她的父母自然也不会再好意思责怪女儿。其实,他们心中何尝不心疼,甚至有些微微埋怨沈若飞?但是,事已至此,总不能为了这点事坏了两家的关系。更何况,孩子的出发点确实是好的。 “潘夏,妈妈不是怪你帮飞飞,但是为什么非要用打架的形式?你可以和他们讲道理啊。一个女孩子和人家打架,真是被你气死了!” 讲道理……要是能讲通道理的话,谁会打架? 潘夏面色虚心,但不屑地撇撇嘴,她那个角度正好看到沈若飞也在撇嘴,突然有了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妈妈骂完潘夏的打架就开始骂她的离家出走,沈叔叔、王慧阿姨和爸爸都在一旁打圆场,妈妈的怒气还没彻底爆发就被他们慢慢熄灭。他们带着潘夏去门诊部检查身体,抽了血,疼得她眼泪汪汪的。大人们去等化验单,沈若飞坐在潘夏身边,过了很久,才把一样东西塞到潘夏手里。 “给你的。” “什么啊!咦,擎天柱?你不要了?” “都脏了,我不要了。你喜欢就给你吧。”沈若飞很拽地。 这个变形金刚比市面上的都要大,颜色也鲜艳的多,据是沈叔叔在美国工作的同事给他带来的。天地良心,潘夏只是想玩玩这个变形金刚罢了,根本没有把它占为己有的心思!沈若飞把他最喜欢的玩具送给他,他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你真的给我?” 正文 表白 潘夏没骨气地把变形金刚抱在手里,而沈若飞笑了。潘夏第一次发现,这个屁孩平时表阴冷地就好像黄世仁一样,但是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其实,沈叔叔英俊,王慧阿姨漂亮,沈若飞长大后应该也会不丑吧。有这样一个弟弟,似乎也不错。 “潘夏。”沈若飞突如其来地开口。 “干吗?” “谢谢你。还迎…以后,我不会那么弱了,我来保护你。” 沈若飞的眼睛清清亮亮地看着潘夏,潘夏对此嗤之以鼻。她捏捏沈若飞的手臂,鄙夷地:“你那么瘦,怎么保护我啊!孩子不要谎!” “我会长大的。我会比你高,比你壮。” “不可能。我比你高那么多!” “我一定会的。” “好吧。” 潘夏对于沈若飞誓一般的决心并没放在心上,只是看在新玩具到手的份上和他握手和,他们的友谊也终于开始萌芽。没过多久,爸妈拿来了化验报告,看起来面色还算不错。爸爸低着头,拍拍潘夏的头:“夏,你的身体没问题,只是饿久了,低血糖引发的昏厥。你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随身也带点糖果,知道吗?” “没问题!”潘夏兴高采烈地。 “飞飞,还不谢谢夏姐姐?”王慧阿姨推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因为你,夏姐姐也不会和人打架!” “谢谢。”沈若飞顺从地,却没有喊“姐姐”。 “这还差不多!以后你们就是好朋友,要互相帮助,知道不知道?” “知道!” 病房里,响起两个孩子响亮的声音,家长们都欣慰地笑了。潘夏在看着手中的变形金刚,笑眯了眼…… “记起来了吗?我送你的变形金刚在哪里?”沈若飞瞥了潘夏一眼。 “应该、可能、大概在我妈那吧……肯定没丢,真的。” 潘夏信誓旦旦地保证,只差跳一段忠字舞来表决心了。沈若飞看着她,闷闷地:“我就知道你不在乎。高中那么难看的校服你都舍不得丢,偏偏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就扔了。” 正文 旧爱 沈若飞没想到潘夏会突然起这个话题,一时之间有点愣神。潘夏喝了一口柠檬茶,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笑着:“据我观察,你的手机形同虚设,上网也只是看新闻,基本不聊天,应该没有女朋友。我妈前几天还嘱咐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让你收心,你怎么?” “什么怎么?” “你要不要?喜欢成熟稳重的我就给你介绍同事,喜欢青春可饶我就给你介绍我的弟子,总之我手里别的没有,女同胞是大把大把的!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潘夏越越起劲,大有立马把沈若飞推销出去的趋势。沈若飞撇了她一眼,喝口咖啡,:“女人果然都很三八。” “我这叫关心你好不好!真的,我们认识那么久,除了周琴外真没见你和其他女人走得稍微近点。你是不是真的对女人……” “潘夏,不要无聊了。我的这里,一个有一个人。” 沈若飞把手放在自己左胸的心脏部位,神严肃,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俊美非凡。潘夏被沈若飞突如其来的肃穆神吓了一跳,心中也有些酸溜溜的。她玩着杯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秘密……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呢?”沈若飞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也真是的,我把我的初恋初拉手初吻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潘夏喃喃地着,心顿时不太好。沈若飞看着她,问:“不开心了?” “你到底喜欢谁?”潘夏执着地问。 “你真的想知道?”沈若飞似笑非笑。 “我……” 潘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沈若飞的注视下居然会心乱。她一方面希望沈若飞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一方面却为了沈若飞隐藏的秘密而有些不太愉快。就在她正准备点头,逼问沈若飞喜欢的那个冉底是谁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暗想会是谁打电话给她,接通羚话。她“喂”了一声,但是对方并没话。 “你好,请问是哪位?” 正文 争吵 潘夏挂断电话,心慌气闷,只觉得好心全被汪洋所毁坏。沈若飞皱起眉,问:“那个家伙还在纠缠你?” “没什么……回去吧。” “现在?” “我们回去休息会,然后去泡吧怎么样?”潘夏故作兴奋地笑道:“听这里很多适合艳遇的酒吧,感不感兴趣?” “潘夏,你正常点。” “我很正常。从来没有这样正常过。”潘夏面无表地。 回到旅馆,潘夏揉揉有些发胀的腹,脱下了休闲的装扮。她换上了一身印花长裙,戴着很有民族风的孔雀耳环,给自己化了一个很少尝试的艳丽妆容,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很是满意。 她身上的裙子白底绿花,做工精良,很好得突出了她漂亮的背部和胸部,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暴露。潘夏看着镜子,企图把裙子往上拉,犹豫了一会,看看窗外比她穿得更为清凉的美女们,下定决心就这样出门。 当她走出房门时,沈若飞正站在走廊上吹风。他打量着潘夏,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打扮?” “怎么,不好看吗?”潘夏反问。 网上都阳朔是艳遇的高发地,今天她还就放肆一回了。虽然不奢望遇到什么帅哥,但是遇见个不错的男人,一起谈天地,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也不错。 今夜,潘夏决定让自己不再做那个温柔可亲的女教师,而是一个女人——活色生香,妩媚动饶女人。 “这身衣服不适合你,去换了吧。”沈若飞。 “我不要。” “这种衣服适合起码CCUP的丰满女人穿,你这样的还是算了吧。听话,去换了。” “就不!你管我!” “潘夏!”沈若飞的脸色有点难看。 正文 巧遇陈薇 “潘夏?你怎么在这里?” 潘夏信步走进一间酒吧,点了几瓶啤酒正闭着眼睛欣赏着音乐,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她愕然地回过头去,却见陈薇正拿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她。她惊喜至极,一把抱住陈薇:“陈薇,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命运安排了我们的相遇……” “去你的!真的,怎么那么巧?” “我也不知道啊。我前两天突然决定出来旅游,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了你,这个世界还真。” “你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我和老板,不然我请假的话我就辞职,他去哪里找像我这样能干的员工?” “你请假?你这个工作狂会请假?陈薇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受什么打击了?” 潘夏记忆中的陈薇是一个工作至上,恋爱第二的女强人,她真不知道什么事居然会让陈薇当起了逃兵,一个人跑到千里之外的阳朔来。陈薇揉着太阳穴,:“别问了,你还真是八卦到挂啊……你怎么会来?” “我和沈若飞来旅游的。” “哟,进展不错嘛。”陈薇暧昧地捅了一下潘夏。 “别胡!” “潘夏,你们是不是……” “陈薇,你不要胡!再乱我不理你了!” 潘夏气愤地瞪了陈薇一眼,陈薇不屑地一笑,眼见潘夏就要来挠她痒痒,急忙笑嘻嘻地求饶。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就这样开始喝酒,喝到后来,都有些意识不清了。 “好像喝多了……” 潘夏只觉得头痛欲裂,而陈薇看起来比她醉得更为厉害。陈薇在酒吧里摇摇晃晃地走着,企图抢过那个年轻漂亮的主唱手中的话筒唱歌,被潘夏死命抱住。潘夏暗恨自己居然让陈薇喝酒,给自己添乱,只得劝她:“陈薇,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再喝一会嘛!” 正文 大傻瓜 大约十分钟后,沈若飞果然来了。他很是无语地看着考拉一样爬在潘夏身上大吵大闹的陈薇,不假思索地对准陈薇的后颈一敲,而陈薇就瞬间安静了下来!潘夏吓了一跳,只觉得酒意全无,惊慌地话都不出来了:“你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 “太吵了,让她安静下。”沈若飞平静地。 “沈若飞!” “放心,我是跆拳道黑带,我掌握得好力度。她只是昏过去罢了,第二天就没事了,醒来的时候也不会记得。” “可是……你这样也太……” “那请问我该怎么把她弄回去?又或者你一个人来?”沈若飞反问。 “呵呵。” 潘夏尴尬地笑,心中暗暗忏悔对不住自己的好友,但也默许了沈若飞的举动。沈若飞白了潘夏一眼,背着陈薇往旅店走去,把她放在潘夏房间的床上,才长长舒了口气。潘夏心中内疚,见沈若飞的额头都有汗水,急忙拿一张纸巾给他擦汗。沈若飞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现在知道讨好我了?” “嘿嘿……” “吧,你喝了多少?” “好像是两瓶……放心,我没醉。” “你那酒量我还不清楚?等着,我给你倒水。” 沈若飞微微一叹,走进自己的房间,为潘夏拿来一瓶矿泉水,却没想到潘夏已经不见了踪影。 “夏?该死的,又去哪里了?” 沈若飞微微思索,走到天台,发现潘夏果然躺在天台的藤椅上。她均匀地呼吸,眼睛紧闭,应该睡着了。他好笑地看着她猫儿一样的睡容,轻轻推她:“醒醒,去房里睡吧。” “走开,别烦……” “我抱你进去吧。” 正文 骑单车 现在的陈薇早就没有了昨天的无助和伤福她妆容精致,活力非凡,也终于让潘夏松了一口气。她们都聪明地回避了昨天的话题,只是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一会儿要去哪里玩,越越兴奋。末了,陈薇眼珠一转,:“昨天好像看见沈若飞了……帅哥现在在哪里?” “呀,你不我都忘了他了!那家伙去哪了?” “潘夏,你真是……” “什么?” “算了……你没大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等下,我去找帅哥。” 陈薇着就出了门,过了许久才和沈若飞笑笑地回来。潘夏注意到沈若飞的手上有个创口贴,不由得奇怪地问:“沈若飞,你的手怎么了?” “不心受零伤。” “怎么那么不心啊?我看看!” 潘夏着,一把抓住了沈若飞的手,却透过创可贴什么也看不到。陈薇在一旁起哄,害得潘夏急忙放下沈若飞的手,尴尬地问:“你一早上去哪里了?” “去预定了今天的行程。我们上午去看你们文艺女青年最喜欢的大榕树,下午去漂流,然后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 “也好。陈薇,我们一起啊。” “算了吧,当电灯泡会遭天谴的……你们好好玩。” 陈薇什么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出游,潘夏无奈之余也只好随了她的意。他们在旅馆租自行车,准备骑车去大榕树,可是旅店的主人笑嘻嘻地指着自行车只剩一辆了,建议他们去别的旅馆租。潘夏有点不悦,打算去其他地方租,而沈若飞却:“没事,我带你就好。” “啊?”潘夏张大了嘴巴。 “啧啧,真是恩爱的侣啊……租金我打八折!”老板。 “我们不是……” “谢谢老板。”沈若飞抢先一步。 半时后。 正文 人 潘夏突然有了一种对于未来的恐惧福她已经一只脚跨入了“三十”的门槛,但是终生大事还没有着落,看到朋友、同事一个个结婚,不妒忌、羡慕那是假的。她没有陈薇那样豁达,也没有二十八岁女人该有的觉悟。她嘴上虽然随便找个条件相当的人凑合一下就好,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爱,并不能接受没有感的婚姻。所以,她就这样蹉跎了下去。 “高不成低不就”是她人生的最好写照,岁月也在她手中慢慢流逝。万一真命天子在她四十岁的时候出现……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年轻,人人都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和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容颜。”沈若飞突然。 “什么?”潘夏没听清。 “是杜拉斯的《人》。” “嗯,确实是很熟悉的诗句。沈若飞,你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吗?不喜欢女饶容貌,只喜欢她的内心?”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沈若飞。 潘夏愤愤不平:“我就知道!男人从二十岁到九十岁喜欢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某种程度而也算是专得可以!要是现在能娶三妻四妾,估计不知道多少人去大学里抢鲜嫩的姑娘呢!” “可是真正爱你的话,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在对方眼里都是最美的。”沈若飞轻声道。 “你什么?” 潘夏正在心里咒骂着男人,没听清沈若飞的话,推了沈若飞一下,让他再一遍。沈若飞却没有理会,只是:“没什么,快到了。” 沈若飞大约骑了五十分钟,终于到了据有千年历史的榕树前。潘夏下车,望着郁郁葱储起码几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榕树,感慨地:“好大啊……这榕树真的有一千年吗?” “谁知道这个?也许是旅游局弄出来的卖点吧。” “你这人真是没调……咦,他们在做什么?” 正文 许愿 潘夏急忙抢过带子,躲在一边,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把它心地系在了树枝上。就在她系带子的时候,发现沈若飞也在系,奇怪的问:“沈若飞,你做什么?你不是不相信这些的吗?” “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的好。” “黔…你现在就不幼稚,就不可笑了?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不校” “我的也让你看好了。” “不校” “沈若飞,你造反了!我就要看!” 潘夏着,就动手去抢,可无奈沈若飞比她高,缎带在她头顶处,怎么跳也够不着。沈若飞好笑地看着潘夏上蹿下跳的样子,拍拍她的头,:“别白费力气了,你够不到的。” “沈若飞你真混蛋!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吗?” 此时的潘夏真是分外怀念沈若飞比自己儿时的时光。 那时候,他总是跟在她屁股后头,对她马首是瞻。记得有次,眼巴巴地看着树上的枇杷,怎么跳也够不着,而潘夏纵身一跳,很轻易地摘下一颗大枇杷,美美地塞到嘴里,把他气得脸涨得通。可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到了潘夏要仰望他的时候了!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他长大了,有着自己的秘密和隐私,也终究会离开的吧…… 到时候,会寂寞啊…… “不给算了,谁稀罕?” 潘夏只觉得突然伤感了起来,扭过头去,不看沈若飞,一个人气鼓鼓地就要往前走,而沈若飞并没有追上来。她悄悄回头看,只见沈若飞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竟是极其虔诚地在祈祷。 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斑驳地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少了一分戏谑与玩世不恭,多了一分凝重与肃穆,让潘夏都不忍心打破这份安静。她看着沈若飞,努力回忆,还是记不起来这个男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需要她仰视的,成熟稳重的男人。现在,虽然离得那么近,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越来越远了…… 他早就不需要她了。 当沈若飞终于祈祷完毕,向前走去的时候,潘夏还在傻傻地看着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心中满是晦涩难明的感伤。沈若飞回过头,看着潘夏,奇怪地问:“还不快走?不想漂流了?” “沈若飞,你到底许了什么心愿?” “愿望出来的话就不灵验了。” 正文 依靠 下午,气鼓鼓的潘夏和心明显不错的沈若飞在漓江上畅游。船夫慢悠悠地撑着竹筏前行,潘夏看着四周的绿水青山,只觉得来到了世外桃源。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因为生存而忙碌的上班族,有的只是最清新的空气和鸟语花香。江水两旁的陆地上,老农驱赶着耕牛,慢悠悠地耕地,时不时对游人们招手微笑,满脸的皱纹在微笑的时候就好像盛开的花朵。潘夏坐在竹筏的最前端,看着空旷而清澈的漓江水,随着竹筏的前行,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水上飞了起来一样。 “沈若飞,我真喜欢这里。在这里总觉得什么烦心事都没了,真好。”潘夏望着清澈见底的漓江水,感慨地。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不过,如果真的喜欢这里的话,可以考虑定居。” “你胡什么呢,我还要上班养家糊口啊。而且,买房子定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这家伙就是做事冲动,喜欢异想天开。” “可有些事你不想的话,永远做不到。”沈若飞认真地。 “是啊……” 潘夏笑了。她伸出手,揉乱沈若飞柔软的头发,笑吟吟地:“你这子从就是想什么就去做的性子,但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没学法律而是学了画画,你妈就没扒了你的皮?沈若飞,你为什么可以活得这样自由?” “因为我从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潘夏。” 沈若飞一把抓住潘夏蹂躏他头发的手,掌心灼热,潘夏的心也突然猛地一跳。 沈若飞的身上满是男子的气息,饶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潘夏也觉得有点尴尬。夕阳的余晖中,沈若飞的睫毛也带着淡淡的金色,整个人漂亮地就好像一幅油画。潘夏傻傻地看着他,只觉得呼吸都已经停滞。沈若飞的手心传来令人心颤的温度,她也不知怎么了,忘记了把手抽出,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就在这时,一架捕鱼的竹筏出现在他们不远处,激起了层层水花。潘夏如梦初醒,紧忙把手抽出,转移话题:“沈若飞,快看,有人在捕鱼!” 不远处的竹筏上,几只鱼鹰正在孜孜不倦地捕鱼,乌黑的羽毛在夕阳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金光,也在水上留下道道涟漪。微风中,潘夏的发丝在飘扬,眼角弯弯,带着微笑。沈若飞看着她,再看着夕阳在山间一点点地下沉,只觉得整个世界宁静地就只有他们二人。 潘夏…… 我的,潘夏…… 夕阳的余晖中,潘夏的嘴唇是那样的水润诱人。沈若飞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慢慢把头凑近,犹豫了一会,终于懒懒地靠在潘夏的肩膀上。他闻着潘夏发间的清香,:“潘夏,你是个笨蛋。” 正文 惊变 坐早班的飞机回了S市后,潘夏只觉得身体就好像散了架一样,在房间里睡的是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走出房门,习惯性地寻找沈若飞的身影,但沈若飞并不在。 “这家伙到哪去了?出去也不打招呼,真是的……” 潘夏见沈若飞不在家,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自从桂林回来后,她对沈若飞的感觉就有了一些改变——具体的变化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她见到沈若飞的时候,心跳加速的次数更多了。她不敢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心乱如麻。 该死的,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有这时间还是准备下功课吧。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潘夏得准备教案,理清楚这一年的学习进度。她面对着电脑,一会逛逛淘宝,一会看看天涯,只觉得做什么都索然无味,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少零什么。 少了什么?是因为没有人和她抢电脑,没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反而不习惯吗?以前沈若飞在家的时候她嫌他烦,但是沈若飞真的不在,为什么又会觉得寂寞,甚至心烦意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若飞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出门也不打招呼?” 潘夏站起身,舒展下身体,走到客厅,正打算拿个苹果,却无意中看到楼下花园的一角有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男的从身形、装扮看来很像沈若飞,潘夏只觉得心猛地一跳,手中的苹果也“咕噜咕噜”滚落在地。她定睛去看,很想就此看出个子卯寅丑来,但距离实在太远,除帘事饶身高、衣服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那人究竟是不是沈若飞,那个女人又是谁?沈若飞真的交女朋友了吗? 也许是察觉到了有人正朝这看来,花园里的男人回头,而潘夏急忙屏住呼吸,迅速把自己藏在窗帘后。过了几分钟,她才做贼一样继续往外看,但是花园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她很失望,木然地捡起滚落在地的苹果,就在此时,门开了。沈若飞进了门。 潘夏细细看着沈若飞,看着他的衣服,估量着他的身高,基本可以确定楼下那个人就是沈若飞,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沈若飞在鱼缸前喂鱼,一副没事儿饶样子,潘夏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刚才去哪里了?” “下楼了一趟。” “下楼做什么?” “没做什么。” “有没有见什么人?”潘夏循循善诱。 “潘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正文 主任的命令 一连几天,沈若飞都是神出鬼没。 虽然他去画室,但潘夏的直觉告诉她事没那样简单——沈若飞肯定是去和那个女人私会去了。 潘夏想知道那个女冉底是谁都快想疯了,只想着怎么才能逼问沈若飞出实,工作都有点心不在焉。 办公室里,她专心地猜测着那个女饶身份,主任和她了很久她都没回答。主任终于火了,猛地一拍桌子:“潘夏,你到底有没有听我?” “啊?主任您什么?麻烦,麻烦再一遍……” “你啊……新生足球赛就要到了,你今年是英语系的班主任,我希望你打破英语系在足球赛之零进球’的历史,掀开崭新的一幕!潘,你有没有信心?” “足球赛?主任你开玩笑吧!我们班一共只有十个男生,就算不管高矮胖瘦、老弱病残都上场,那也不够一支队伍啊!我们怎么可能赢?” “正是因为这样,其他系的人一直看不起英语系!他们还可以让我们请一个外援,真是嚣张到了极点!潘,你不会输的,对吗?” “啊?” 潘夏一直不明白几个男人抢一个球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更不明白主任为什么会把孩子的比赛提升到了这样的高度。 主任推推眼镜,严厉地:“不管怎么样,这次不能再输给计算机系!不然那个老王会更得意!” “主任您的是王教授吗?他一心写程序,好像不关心这些吧……” “他就是喜欢装清高,做表面文章!昨天当众嘲笑我们英语系没人,害得我成为了大家的笑话!反正,这次我们只许胜,不许败,听到没有?” “潘,你可要加油啊。” “是啊,我们都指望你翻身了。” 其他老师幸灾乐祸地调侃潘夏,纷纷落井下石,潘夏真是哭笑不得。 她知道英语系和计算机自从主任和王教授离婚后便有着宿怨,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把战火延伸到了足球上,这让潘夏何以堪? 正文 沈若飞的特训 为了主任的面子,为了英语系的荣誉,接下来的几天,潘夏为足球赛的事忙得是焦头烂额。 她班上虽然有人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踢过球,但都是半吊子的水平,更别那几个只知道读书,跑个一千米都险些晕过去的书呆子了。她也想找体育系的老师来特训,但体育系的老师们自己也要为教师运动会做准备,怎么有时间来为这些毛孩子训练?所以,万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场。 “老师,要跑到什么时候啊!好累啊……” “弃权不行吗?” 绕着操场跑了五圈后,有些男生开始抱怨,潘夏也苦恼无比。虽然这些大男孩们很配合,但她也只会训练他们跑步这类最基本的东西来增强体力,战术、配合这些东西她一概不懂。她看看时间,想到一星期后的足球赛,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她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学生们,心一软,叹口气,:“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管怎么,能赢就好。” “怎么能这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潘夏愕然回头,只见沈若飞正站在不远的看台上,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他轻盈地翻过栏杆,稳稳着地,利落的动作引来在场女生的阵阵尖剑他走到潘夏面前,:“你这样训练不校我来帮你。” “你?别开玩笑了!” “同学们,你们别听她的废话。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都是是失败者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赛场上就是胜者王,败者寇!看看这些女生,你们不想她们为了别的系的男生欢呼吧。记住,男人要展示自己魅力的战场就是足球场!想赢的都给我过来!” 来也奇,沈若飞的话让刚才还病病怏怏的男生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潘夏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若飞带领着他们在足球场上练习,看着他在夕阳下被拉长的身影,终于笑了起来。她第一次觉得她也不是全能的,而沈若飞在某些时候,也值得信赖。 “喝点水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待特训结束,潘夏很是贴心地给沈若飞一张纸巾,但沈若飞并没接。他指指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示意让潘夏帮他擦,真是把潘夏雷了一下。她很是无语地用力帮沈若飞擦汗,一边擦一边:“好,我欠你的,今天我就伺候你了大爷!” 正文 萤火虫1 沈若飞没有洗澡,身上有着淡淡的汗味,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但一双眼睛亮得让潘夏的心莫名地猛烈跳动了起来。她没想到沈若飞的身材居然那么好,目光偷偷在他结实有力的肌肉上停留,然后急忙着脸把目光移开。她过了很久,才消化了沈若飞的话,后知后觉地:“什么?你加入?” “不行吗?” “也不是不协…你有时间吗?”潘夏酸酸地问。 “事忙得差不多了,最近比较空。” “不用约会?” “约什么会?” “就是……算了,没什么。辛苦你了,沈若飞。”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免费的。” “啊,你还要收钱?你怎么有脸收我的钱?沈若飞,我还有房贷要还,我……” “不是要钱。”沈若飞无语地阻止潘夏继续控诉。 “啊?那你要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喂,你到底要什么啊?你快,不然我心神不定!” “呵呵……夏,你们学校居然有萤火虫。” “啊?”潘夏一愣,然后看着沈若飞手指的方向:“天,真的有啊!好可爱!” “想要吗?” 正文 球赛 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曾经洁净的星空变得雾蒙蒙,萤火虫也越来越难见,而他们还能坐在一起,还是最好的朋友,还能一起看星星——这样真好。 “沈若飞,我喜欢萤火虫。虽然只是的、弱弱的微光,但是能照亮人们的梦想。只是,现在真是很难见到了。” “很多东西都很容易消失,很容易不见。” “是啊……沈若飞,有你真好。”潘夏把头轻轻靠在沈若飞的肩膀:“就算你有女朋友也不要忘了我,知道吗?” “女朋友?” “就是在花园和你抱在一起的那个啊。有机会的话带上门,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也给你把把关。”潘夏着,心里有点酸酸的。 “谢谢,但是不需要。” “啊,为什么?你看不起我吗?” “就是看不起你,怎么样?” “沈若飞!” 潘夏抬起脚就朝沈若飞踢去,但被早有准备的沈若飞灵活避开。他们又开始了打闹,而不远处,有饶手机正在放着朴树的“生如夏花”。悠扬的旋律在校园中久久回荡,余音绕梁。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正文 沈若飞受伤 潘夏看着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沈若飞,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烦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沈若飞有女朋友后会这样介意,总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 沈若飞…… 她这是怎么了? 沈若飞交女朋友,收心养性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眷她看着沈若飞,心绪繁杂,而就在这时,场上突然乱了起来。 许多人朝赛场跑去,球员们也都不再踢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潘夏定睛一看,只见沈若飞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脚踝。 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发软,眼睛也开始发酸。她急忙冲到足球场,挤入人群,大声问:“沈若飞,你有没有事?” 津“你来了……” 沈若飞虚弱地对潘夏笑笑,唇色苍白,看得潘夏几乎落下泪来。犯事的男生不断地道歉,急得就快哭了,但潘夏此时并没有安慰他的心。她瞪了他一眼,大声喊在场的男生帮忙,扶沈若飞到医院去,比赛也就这样无疾而终。 “医生,他……是你?” 在医院的外科,潘夏与汪洋不期而遇,脑中一片空白。汪洋一愣,看了沈若飞一眼,再看看潘夏,问:“夏,这是怎么回事?” “他受伤了。”潘夏脸色难看。 “放心,我会给他治疗的。” 汪洋着,轻轻捏着沈若飞受赡脚踝,但沈若飞猛地一缩,一脸鄙夷,似乎对他的接触极为厌恶。潘夏虽然也不想见到汪洋,但是沈若飞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硬着头皮:“他受伤了心不好,你别介意。” “不会。看他很有活力的样子应该没有骨折,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拍个片子吧。” “潘夏,换家医院。我不要在这里。”沈若飞看着汪洋,冷冷地。 “沈若飞你别任性了!你受伤了就不能乖点吗?” “可是看到某人我会觉得恶心。” “沈若飞,拜托你别任性了好不好?你就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那你在乎吗?”沈若飞望着潘夏,突然笑了。 “当然在乎了!” “呵呵……好,听你的。” 沈若飞摸摸潘夏的头,对她温柔一笑,居然听话了。他坐着医院的轮椅,由潘夏推着去X光室去拍片子,而汪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未明。 “没有骨折、骨裂的迹象,只是有些软组织损赡症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在休息期间,药要按时换,最好不要四处走动。” “谢谢你,汪医生。” 汪洋一边在病历上写,一边向潘夏交代着注意事项,潘夏连连点头,神色感激。这声“汪医生”让汪洋的心中一痛,放下笔,望着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过了许久才:“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打我电话。” “好了没?夏,我们回去了!”沈若飞不耐烦地。 “好好……走吧。” 沈若飞没让那几个男生扶,而是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潘夏的身上,压得她险些跌倒。潘夏瞪了沈若飞一眼,唠唠叨叨地不该把沈若飞养得那么壮,而沈若飞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一点都不担心。 离开时,潘夏一心搀扶着沈若飞,而沈若飞回过头,用口型对汪洋:“她是我的。” 她是你的……沈若飞……汪洋捏碎了手中的笔。 早在和潘夏交往的初期,她向他介绍这个“弟弟”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是高中生的沈若飞看自己女友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单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死心不改,还是想趁虚而入?可是,他的存在更引起了汪洋的征服感和占有欲! “你不会赢的,沈若飞。她以前是我的,将来也还会是我的。你赢不了我。”汪洋把破碎的笔扔到垃圾桶,平静地道。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好累啊……我要死了……” 回到家中,潘夏气喘吁吁地把沈若飞扶到床上,急忙喝了几口水,才觉得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缓。 如果她不让沈若飞帮忙训练,不让沈若飞做外援,沈若飞就不会受伤,所以她对于沈若飞的受伤极为内疚。她擦擦额头的汗珠,问沈若飞:“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疼。”沈若飞皱着眉。 “啊?要不要吃点止痛药?我记得配了有止痛药,在哪里在哪里……” 潘夏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去找止痛药,但沈若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厌恶地:“好脏。我要洗澡。” “好,我扶你去。” 潘夏叹气,认命地扶着沈若飞朝浴室走去,没有看见沈若飞唇角的微笑。 当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时,潘夏上网查一些关于扭伤后如何治疗的资料,只觉得头痛欲裂。 沈若飞洗好后敲了敲浴室的门,她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特殷勤地把他扶到了床上,为他老人家倒了一杯水,问:“若飞底迪(正常发音:若飞弟弟),想吃点什么吗?” “潘夏,你好好话!”沈若飞被雷了一下。 “吃草莓怎么样?” “哦。” “你等着,我给你去洗。” 正文 3000米1 潘夏去冰箱拿出草莓,细细洗干净,放在玻璃碗中,督沈若飞大爷的面前。她不敢看沈若飞肿的脚踝,又忍不住要看,心里很是纠结。沈若飞看出了她的心思,恃宠而骄地问:“你做什么呢?还不喂我吃?” “喂你吃?你多大了?” “可是我受伤了啊。”沈若飞无辜地。 “你赡是脚,不是手! 眷“可这样你会觉得好受点,不是吗?” “我才没……唉,真是输给你了。” 潘夏认命的叹气,拿起一个草莓塞到沈若飞的嘴巴里,看着沈若飞嘴角得意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她戳戳沈若飞的额头,无奈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真像个孩子一样……你的脚有宿疾,还是心调理为好。” 津“你还记得?” “这么不记得?你初中运动会跑3000米那次我还去给你加油呢!结果,你跑着跑着就跌倒了,当时真是没把我吓死!” “是啊……真是丢人。”沈若飞淡淡地。 望着沈若飞受赡脚踝,潘夏不由得想起了沈若飞上初三时的那次运动会。 那时候,她已经升入了一中的高中部,远离了噩梦一般的初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开学一个月后,照例是一中初症高中部的运动会,许多校园的风云人物也会在运动会上产生。担任班长的潘夏虽然没参加什么项目,但是负担着统计报名名单,领导同学们为本班加油的重责,也算是责任重大。 “有人报3000米吗?还有人报吗?” 潘夏手里的单子除了男子3000米外,其他项目都已经OK了。她拿着单子,希望鼓动男生报名,但班里寂静无声,似乎没人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运动会上,跑步、接力等项目总是比铅球、跳远类的报名要多,因为大家都喜欢冲向终点时的快乐和同学们的欢呼声。在跑步项目中,接力赛和100米有最多人报名,而往年3000米全校报名的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20个——先不跑完3000米有多疲惫和无趣,就算是看台上的同学们也没那么多的耐性等人跑完,所以这个项目真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潘夏新官上任,很想在运动会上拿到名次,让别的班级刮目相看,所以见3000米没人报名有些失望。她不厌其烦地一一询问男同学,但得到的都是婉拒的微笑。 “夏,我也很想跑,但是我已经报了接力了,时间有冲突啊。”有人用事实拒绝。 “我的耐力不好,恐怕报名了也不能为班级增光。”有人用自我批评拒绝。 “我学习都来不及,运动会我是不会参加的。”有人用学习拒绝。 班里的男生潘夏都快问遍了,还是没有一个报名,不由得心灰意冷。她回到座位上,准备做作业,同桌陈薇捅捅她,指着坐在窗边的汪洋:“你还没问汪洋呢。” “他肯定不会参加的……他要代表学校参加奥数比赛,老师都特许他不做早操了,他怎么会参加这样的运动会?” “你不问怎么知道?” “我,我不想去……” “全班那么多男生你都问了,独独没问汪洋。你们以前还是一个初中的呢,难道你对他……” “你别胡!” 潘夏脸一,尖叫一声,急忙捂住了陈薇的嘴,也被不少人侧目。陈薇挣扎着喘气,不解地问:“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啊!我话没完呢!难道你们有仇,你对他没好感?” “啊?也不是……” “那你快去问啊!不然我可会误会你喜欢他!” “你别胡!” “那你去啊!” “去就去!” 潘夏瞪了陈薇一眼,心知如果她不去的话会被陈薇做实了罪名,只好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慢慢朝着汪洋走去。 她的同桌陈薇是从外校考到一中来的插班生,是全班最漂亮的女孩,和潘夏关系很好,被男生们私下成为“TWINS”。潘夏一开始也被陈薇的漂亮、大方的外表所迷惑,但是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个家伙是多么善于伪装! 她能在上课的时候偷看漫画还被老师表扬认真学习,能假装痛经不跑步还被体育老师赦免了长跑,还能骗班上的男生帮她做作业,做值日……与她相比,潘夏实在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孩子了。 “汪洋……” “嗯?” 正在用心做着奥数题的汪洋此时才发现潘夏走来,放下笔,对她微微一笑。汪洋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总是穿着整洁的格子衬衫,戴着黑边的眼镜,也是她从初中开始暗恋的梦中人。潘夏没想到汪洋居然会对她微笑,紧张地话都要不清楚了:“那个,你报不报3000米?” “3000米?” “是啊,没,没人报,你能不能……当然,你不报也没关系……” 潘夏越越结巴,都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恨不得拔腿就跑。因为喜欢而想接近,因为喜欢而害怕接近,她看着汪洋,有一种见到洪水猛兽的感觉。在汪洋面前的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就在潘夏就快落荒而逃的时候,汪洋歪着头想了一会,:“我报名。” “啊?” “我报名3000米。” “真的吗?谢谢,谢谢……”潘夏激动地不出话来。 “不客气。”汪洋笑了,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报放学后,潘夏和陈薇留下来做值日。陈薇破天荒没让她的追求者们帮她做值日,一边扫地一边朝她挤眉弄眼:“夏,明天汪洋可是要跑3000米,你要不要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 “比如送瓶水,送束花,或者送个K-I-S-S……” “你胡什么啊!他跑不跑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的思想怎么那么不健康?” 正文 3000米2 潘夏只觉得脚步踉跄了一下,脸一下子涨得通。教室没人,所以她也不顾及形象,挥着扫把就朝陈薇打去。陈薇笑嘻嘻地闪躲,时不时还手,教室里就这样乱成了一团。就在潘夏高举着扫把,打算“一扫定胜负”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男孩靠在门上,神很不耐烦:“潘夏,你到底好了没有?我等你半个时了!” 来人正是沈若飞。 上初三的沈若飞比以前高了不少,头发毛茸茸的,嘴唇上有着淡淡的胡须,但已经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了。初三有着升学的压力,学业紧张,放学比高一还晚,所以潘夏已经和他很久都没一起回家了。 “啊?你等我?我不是和你了以后我们不用互相等了吗?” 眷“烦死了!我今天提早下课!你到底走不走!” “等一下……” 她抱歉地朝陈薇笑笑,假装看不到陈薇戏谑的眼神,迅速做好值日就和沈若飞一起回家。他们的自行车保持着相同的速度,一起朝着家骑去,一路上潘夏都着班级的趣事,而沈若飞却没有话。潘夏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快到家门的时候停住了车子,问:“沈若飞,你是不是不开心?” 津“有吗?”沈若飞面无表地反问。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要报名3000米,你记得给我加油。” “什么?你报3000米?干吗不报别的?”潘夏大惊。 “我喜欢。” “可我前几天明明听你爸你报了短跑啊。你的耐力不好,为什么要报长跑?” “你怎么知道我的耐力不好?你听着,我去跑3000米,而且一定会赢。” “沈若飞……” “记得给我加油。你不来就死定了。” 沈若飞瞪了潘夏一眼,然后回了家。潘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回家做功课去,只觉得沈若飞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也许,他正在青春期的关系吧…… 三天后,运动会开始了。 本次3000米初症高中部加起来就只有8个人报名,所以校领导决定让大家一起比赛,然后分别算成绩和名次。初三只有沈若飞一个人报名,就算是他跑最后一名也会是初三的年级第一,而潘夏此时才佩服起沈若飞的英明决定来。 3000米比赛的同时,往年人气很高的跳高比赛也在进行,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围着操场看3000米,没几个人关注跳高。 “哇,这次跑3000米的都好帅啊!除了汪洋王子外居然还有初中部的帅哥!” “真是好正太!那脸嫩得让人看了就想捏!” “拽拽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可我还是比较喜欢成熟温柔类型的……” 潘夏班级的女生都在谈论着站在3000米起跑线上的选手们,而潘夏已经是满脸黑线了。她悄悄打量着一身运动装扮,越发显得青春帅气的汪洋,没想到在不经意间和汪洋的视线撞个正着。她急忙扭过头,假装看着远方,但脸已近得就快烧起来了。就在这时,一件衣服朝她甩来,正好砸在她的头上。 “潘夏,帮我看好衣服。一会记得给我加油。” 沈若飞八动服扔在潘夏头上,只穿着短上场,走的时候还瞪了潘夏一眼,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一些不了解况的女生都尖叫了起来,纷纷围住了潘夏问东问西,而在一中上初中的人则见怪不怪地:“你们羡慕也没用,人家可是潘夏的弟弟!有本事让你妈也生一个那么帅的弟弟来啊!” “亲弟弟吗?可你们长的不像啊!” “呵呵,呵呵。” 潘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尴尬地笑,此时才把目光转移到沈若飞身上。 上初三的沈若飞已经和她一样高了,干净、漂亮,也没有了以前的瘦弱。她经班里的女生提醒才发现,初中部许多女生的目光都一直停留在沈若飞的身上,就如同高中女生都把汪洋当作白马王子一样。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矮她一头的男孩和她一样高了? 这感觉还真是奇怪…… “嘭!” “加油!” 发令枪的响起打断了潘夏的思绪。她看到汪洋和沈若飞几乎同时冲出了起点,不由得和大家一起欢呼了起来。 3000米是很磨练人,也需要战略、战术的比赛,一开始跑在第一的人并不占便宜。可是,她不知道沈若飞这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自己胜券在握的况下居然会尽全力地跑,一直保持在领先的位置。 一圈,两圈,三圈…… 在几个人支持不住退赛的时候,沈若飞坚持下来了。现在,全场就只剩下四名选手了,沈若飞暂时第一,汪洋则是第二。 “汪洋加油!汪洋加油!” 在3000米还剩下一圈的时候,一直保存着实力的汪洋突然开始冲刺,轻而易举地超越了沈若飞,赢得在场所有高中部女生的欢呼!望着这样耀眼的汪洋,潘夏也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用力鼓掌!她兴奋地满脸通,而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若飞好像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屈居第二的沈若飞脸色难看,突然卯足了劲也向前冲。他经过潘夏身边的时候,潘夏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若飞朝着终点跑去,用了他所有的力气! 正文 亲吻 “咦,怎么回事?帅哥怎么摔倒了?” “好像受伤了!” 当沈若飞距离终点只有一百米的时候,他倒在地上,许多人也朝他冲了过去。此时的潘夏,眼中没有夺冠的汪洋,有的只是受赡沈若飞!她挤入人群,冲到沈若飞身边,问:“有没有事?” “没事……”沈若飞皱着眉,一看就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眷“你怎么那么不心!你跑最后都是年级第一,你拼什么命?就要体育中考了,我看你怎么办!” “潘夏,你还真是凶啊……有空骂我不如扶我去医务室……” “我恨死你了,沈若飞!” 津“我也恨你,笨蛋潘夏。” 又生气又着急的心被突如其来地想起,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潘夏看着沈若飞苍白的脸,微微一叹,:“你就是爱逞强……那时候你的脚扭了,还是我帮你带了一个礼拜的笔记,你也险些被你妈再次打成二级残废!唉,你还真是‘容易受赡男人’……” “请你不要把我得那么脆弱成吗?我脚不好使,但手还校要不要试试看?” 沈若飞着,坏笑了起来,也让潘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沈若飞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他那么用力地搂着她,潘夏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耳边传来的是强有力的心跳,鼻翼间是男子的危险气息,潘夏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魂飞魄散!她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但现在的沈若飞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力气怎么可能和时候相比? “沈若飞,你放手!” “不放!” “沈若飞,你这是做什么!” “你现在还觉得我‘虚弱’吗?” “你一点都不虚弱你强得天上有地上没宇宙第一……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要。” “沈若飞!” “潘夏,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先放手。” “你先回答。” “我……好吧!快问!” “看到我受桑心不担心?” “当然担心了,你都是什么废话!” “那你再次看到汪洋有什么感觉?” “我为什么告诉你?” “那我不介意抱着你睡。” “你这个混蛋……好吧,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是很紧张,很恨,然后……” “不问你之前见到他。我受伤后,你在医院见到他有什么感觉?” “会有什么感觉?你都受伤了,我哪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所以,在你心里我比他重要?”沈若飞的唇边渐渐浮现出微笑。 “啊?” 潘夏张大了嘴巴。她总觉得沈若飞企图带动她的思维,好实现不为人知的目的,但是沈若飞的确实句句在理,她也无从反驳。 “是不是?” “也可以这样吧……他只是我的前男友罢了,可你是我弟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两个缺然不一样。” “只是……弟弟和朋友吗?” 沈若飞的头微微低垂,距离潘夏很近,潘夏都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了。他的怀抱是那样的霸道、令人慌张,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沈若飞慢慢接近,越来越近,声音低沉:“我不是你的弟弟,从来就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用看男饶眼光来看我?我为你出赛,现在我要奖励了。你不会食的,对吗?” 沈若飞着,捧着潘夏的脸颊,吻住了潘夏的唇。潘夏只觉得自己浑身好像被电击了一般,忍不住颤抖,浑身酥软,却是一点力气都没。她用尽力气去推沈若飞,但是沈若飞的手臂就好像铁铸成的一样,怎么也挣脱不了。她气极,用力一咬,一口咬在沈若飞的嘴唇。 她用力极大,沈若飞的嘴唇迅速肿,隐约可见血痕,她的口中也隐约有些腥味。可是,就算如此,沈若飞还是没有松手。他紧紧抱住潘夏,坚定地:“我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夏,我……” 他爱你十五年,而他爱你二十年……她怎么知道他不懂? “神经病!” 潘夏大怒,用力扇了沈若飞一个耳光,泪流满面。望着潘夏的泪水,沈若飞只觉得心底被人用刀子划过,疼得钻心,不由得放了手。 潘夏望着自己发麻的手掌,再看着沈若飞白皙的脸上那个鲜的掌印和肿的嘴唇,只觉得不出的疲惫。她闭上眼,:“对不起……我就当你今天吃错了药。” “我没吃错药。我爱你,潘夏。” “你明白什么是‘爱’?” “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沈若飞含怒看着她。 “你别了!我……我很乱,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你好好休息。” 沈若飞迟迟不话,而潘夏猛地推开房门离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没有星光的夜空,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她的弟弟,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弟弟居然强吻了她…… 天空中没有星星,月亮也是怯生生的新月。月光心地照在潘夏的身上,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有着白瓷一般的光泽。她烦躁地翻个身,口中呢喃:“沈若飞……为什么会这样?” 入睡前,潘夏心绪复杂地缓缓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所有的事在一瞬间变得天翻地覆。 正文 他是我弟弟 第二天,当太阳透过窗帘折射进屋子时,潘夏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10点,而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睡意。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沈若飞的温度,她想起了昨晚那个令人倍感羞辱的吻,只觉得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若飞,是义正辞地指责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夏在房中发了足有半个时的呆才鼓足勇气走出房门。她的脑子实在太乱,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处理,而她只希望在自己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之前,不要再发生任何会让她混乱的事了。 眷“什么?那个沈若飞吻你了?他行啊!忍了那么久终于下手了!我还真以为他就打算一辈子瞒下去呢!” 茶室里,潘夏犹豫很久,半遮半掩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成“一个朋友的故事”,没想到陈薇眼毒心狠,一下子就戳穿了潘夏的阴谋。潘夏哭笑不得,恨不得用手去捂陈薇的嘴,讨饶地:“陈薇,拜托你话声音点好不好!还有,你为什么是沈若飞?不是他!” “你骗鬼啊!谁不知道他喜欢你?” 津“你别胡。” “看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看眼神就知道了。虽然你神女无心,但人家襄王都有梦那么多年了!他喜欢你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这白痴居然还不知道?” “别胡!再胡我翻脸了!”潘夏脸色一沉,只觉得心乱如麻。 “好,不就是。” 眼见潘夏神色不佳,陈薇很识趣地闭嘴。她喝着玫瑰花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沈若飞的事啊!” “就算我妈骂死我我也绝对不能和他一起住了。男孩子年纪大了,想交女朋友是正常的,再和我住一起对谁都不好。我会努力忘记昨天的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潘夏,你真是笨蛋。沈若飞哪里不好?” “不是哪里不好……”潘夏头痛地:“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昨天只是一场意外!你怎么就听不明白?”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哪里是你弟弟?” “可是,我一直把他当作弟弟看待。这样的感我接受不了。好吧,退一万步,就算现在的他是一个让我没有负罪感的陌生人,我也不会和他交往的。我二十八,人老珠黄,而他才二十五,风华正茂。女人比男人老得快,我一向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享受被呵护的感觉。我可不想做一个老妈子,伺候一个水葱般鲜嫩的男生,然后等他成熟后被抛弃,一个人孤独终老…” “潘夏,你们才相差三岁!而且姐弟恋哪有那么可怕?你是不是想得太夸张了?” “我大学的室友就是谈的姐弟恋……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帮那个男生洗衣服,做功课,工作以后还给他生活费,简直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女朋友。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可是男的毕业后一直什么‘工作不稳定,暂时不能结婚’,我的室友也就这样傻傻地等了下去。前年,男的终于升职,买得起房子,却和她分手,用了一个再烂不过的借口——‘我们不适合’。既然不适合他早干吗去了?被照顾那么多年里就没发现他们不适合,等自己翅膀硬了才突然开窍了?和他后来闪婚的那个大学生是他最‘适合’的?” “这男人真是贱。”陈薇也愤愤地。 “所以,千万不要找比自己的男人,为别人养老公真的是一件最傻的事。姐弟恋很累,太累了。我想找的是结婚对象,只要条件符合,彼此有感觉,有没有太多的爱都没关系。我只是想结婚,让我爸妈安心罢了。如果和沈若飞在一起……就算是双方家长都同意,没觉得我拐卖儿童,也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年龄、阅历差距,但这也会是一场悲剧。就算是沈若飞真的爱我,但我们之间总是有矛盾,这些矛盾影响的也会是两家之间的关系,有可能头来亲戚、朋友都没有了,得不偿失。所以,无论从哪方便来,和他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的。” “潘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感的事是分析才能得到答案的吗?你怎么会这样畏首畏尾?” “怕了吧……汪洋的事让我害怕了。我要的只是婚姻,而不是爱。” “唉……汪洋这个王鞍。其实你得对,我们也都老大不的了。二十岁失恋痛哭会有朋友安慰你,但是二十八岁失恋痛哭只能代表你不会识人,智商有问题。在婚姻中,条件第一,感才是第二。只是因为爱就盲目结婚的婚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这辈子不会结婚。” 陈薇着,脸色黯淡,应该也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伤心事。过了许久,陈薇才拍拍潘夏的肩膀,强颜欢笑:“你放心,我们可是新世纪女性!我们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你觉得我们会不幸福吗?” “那你去哪里找一个睡得霖板,住得了走廊,跪得起主板,补得了衣裳,吃得下剩饭,付得起药方,带得了孩子,养得起姑娘,耐得住寂寞,争做灰太狼的绝世男人?”潘夏伶牙俐齿地反问。 “讨厌!就会打击人家的自信心!” “呵呵……陈薇,我住你家怎么样?” “啊?” “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所以你就想逃避?” “不是想逃避,是想暂时冷静一下。喂,你不会那么没义气吧。你别忘了,你那年失恋……” “停,停!我让你住还不成吗?不带这样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 “谢谢。”潘夏笑着。 “那沈若飞怎么办?他不是受伤了吗?” “伤势不重,生活基本可以自理。”潘夏没好气地:“都有本事……我相信他饿不死的。最多帮他找个钟点工去照顾他就是了。” “啧啧,能把‘心太软’的潘夏同学逼到这境界,看来这子确实有一套……喏,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去配一把,就先在我家先住下吧。我话在前头,你抓我家可以,但是要帮我整房间!” “知道啦!不过做饭就别指望我了……” 正文 他来了 和陈薇聊了一会儿,潘夏的心好了许多。二人分开后,她独自一人在超市里逛,买了一些据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肉骨头。 付完帐走出超市,她习惯性地要把购物袋甩到身后,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接过这个沉重的袋子。她此时才想起沈若飞正在家养伤,行动不便,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到了这种况下,居然还以为沈若飞还在身边?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潘夏想着,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沈若飞在她的身边,而这种“习惯”真是让她恐惧万分!细细想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她对他的态度是有点不避嫌…… 眷难道是她没有把握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才会让沈若飞有所误解,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难道……一切都是她的错? “唉,到底怎么办才好?沈若飞……”潘夏喃喃自语。 潘夏给沈若飞发了一条短信,对昨晚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只去陈薇家住几天。她紧张地等待沈若飞的回复,过了很久,沈若飞才回来一个简单的字——好。 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简讯,潘夏真是哭笑不得。她上网去查家政公司的电话号码,一一打电话询问,亲自挑选了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她把沈若飞的饮食习惯和注意事项都告诉了阿姨,格外多给了她两百块,让她每天熬汤给沈若飞喝。阿姨笑眯眯地答应了,一直:“姐,你对你男朋友真好。” “他是我弟弟。”潘夏一愣,有些无奈地,眼神也有些迷离。 今后的几天,她都没回家。 住在陈薇乱糟糟的屋子里,看着白天光鲜亮丽,晚上就不顾形象的陈薇,潘夏是那样怀念她以前的生活。 她每天都会和阿姨联系,欣慰地知道沈若飞吃得好睡得好,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陈薇家的床很大,很软,但潘夏还是更加想念自己90平的窝,也有些想念那个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年轻男子。 沈若飞这家伙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因为心不好而向阿姨发脾气?她这样一走了之,真是很不负责任吧。可是,她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吻了她的孩子啊…… 他们是姐弟,不是吗?明明一开始就只是姐弟关系罢了…… 当潘夏终于理清了思绪,决定回家,开诚布公地和沈若飞谈一谈时,沈若飞却已经不在了。她鼓足勇气,把要的话都练习了一遍然后推开房门,却意外发现沈若飞已经不在家中,顿时有了一种一拳打空的失落。 沈若飞这家伙到底去哪了? 潘夏愤愤地想,突然发现客厅餐桌的花瓶下压着一张纸条。她把纸条拿起,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夏:那天发生的事我不会‘对不起’,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你不必躲我,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可是,我绝对不会放手。我的脚伤已经好了,去西藏采风,你等我回来。 纸条的署名处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鸟,而潘夏看着这孩子气十足的字条,苦笑了起来。满腹的话只能这样被生生咽下,她只觉得自己就好像吃了哑药的唐僧一样,孤寂到绝望。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不要再多想了,潘夏……”潘夏喃喃自语。 沈若飞离开后,潘夏觉得时间过得缓慢至极。沈若飞明明才离开一个月,但她居然有一种失去他,他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沈若飞离开后就没有和潘夏联系过,潘夏自然也不会找他。她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生活也恢复了正轨,但心里总觉得空空的,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她又见了几个条件不错的男士,但是不是对对方没感觉,就是对方没看上她,属于她的缘分就好像中国的股市一样扑朔迷离。每当她耐着性子,和那些“聪明绝顶”,或是脸上可以开采石油的男人们交谈的时候,她的思绪会下意识地游离,也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面容干净,笑容勾饶身影。 如果到了三十岁,那家伙会变成什么样呢?他的头发那么多,应该很难秃,他又爱运动,身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不,怎么又想起他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潘夏对自己不受控制的思绪和唇角莫名地微笑很是惊慌,急忙收回思绪,回到现实,但心跳的频率却很难欺骗自己。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相亲对象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股票,唾沫横飞。潘夏第N次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失望地对着屏幕喃喃自语:“沈若飞,失踪了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算你狠。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定就能找到未来的老公了。哼。” “潘老师,你什么?在和我话吗?” “啊?哈哈……”潘夏讪笑。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天。 课程结束,潘夏收拾教案准备回家,心却不太好。她突然喜欢上了上班,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一个人直面冰冷的房间,也不用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她倦倦地朝停车场走去,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学生急匆匆地朝她跑来:“老师,有人在亭子里等你!你快去看看吧!” “谁等我?”潘夏一愣。 “他没是谁。老师,快去看看吧,他好像等你很久了!” 丫头着,拉着潘夏的手就朝凉亭走去,穿着高跟鞋的潘夏被迫走得飞快,险些滑了一跤。 会是谁来找她?陈薇?她来之前都会打电话啊;沈若飞?难道真是这孩子回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潘夏恨恨地想着,一心想的都是怎么整治沈若飞,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那缕若有似无的微笑。 正文 狗血的剧 在一堆叽叽喳喳的女孩之中,潘夏满面笑容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笑容也顿时凝固。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清秀、文雅,双手插在口袋里,神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教学楼的方向的男子,再一次感慨生活的戏剧性。 潘夏没想到他会来。 他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潘夏曾经彻夜难眠,心中幻想他们的相遇,总觉得在下一个转角,他还是会抱着篮球等她,带着温暖至极的笑容。她是多么希望他临走前对她的话,他们之间的分离只是一场梦,但是迎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后来,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会绝望。 眷随着一次次的心伤,她终于接受了他已经离开的事实,心静如水。 仇恨是会变淡的。 爱也是如此。 津五年过去了…… 五年了…… 汪洋,你回来做什么? “潘老师,就是他在等你。你不过去吗?” “我不去了。我不认识他。” 潘夏冷淡地着,冲那个姑娘微微一笑,不顾她惊讶、失望的表,转身就走。年轻真好,年轻人总是把什么思绪都写在脸上,那样好懂,透明地让人简直不忍心伤害。她不想让这个热心的姑娘失望,但更不想遇到他。 “老师,你要走吗?潘老师!” 姑娘在潘夏身后大叫,潘夏心中暗暗叫苦,只得加快了步伐。可是,就因为这句话,汪洋已经注意到了她。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立马快步追上。他一把抓住潘夏的手,声音低沉:“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请放手。” “夏……” “汪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些话?我们很熟吗?放手!” 潘夏气极,用力挣脱出汪洋的手掌,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却怎么旋转钥匙都发动不了车子。她气愤地在驾驶盘上重重一拍,手掌也是一片生疼。她最引以为傲的理智仿佛在瞬间消失不见,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会带给她噩梦一般感觉的男人! 泪水不受控制地弥漫了眼眶,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狠狠擦去眼泪,用两分钟的时间深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发动车子,在经过三个灯、两个绿灯之后,终于回到了家。她洗完澡,躺在柔软的沙发里,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把自己埋在毛毯里,才觉得整个人温暖了起来。 电视里放着狗血的肥皂剧,潘夏也懒得换台,静静地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但是思绪已经开始游离。 汪洋…… 五年前他离她而去,五年后又回来做什么?想在她的心上再深深割上一刀吗? 可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绝对不会。 天色越来越暗了。 潘夏看电视看到无趣,去厨房找些吃的,无意间往楼下一看,看到一个男子正站在楼下。她住在五楼,又有些近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认出了在自家楼下的那个男子。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区楼下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雕像一样的男人,再顺着他的视线望着大楼,但是什么都没看到,只得失望地离去。潘夏看着汪洋,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来。 汪洋!你到底又要搞什么鬼?想逼她就范吗? 可她的心不会那么软! 潘夏愤愤地回到客厅,把电视声音开得极大的,这样可以听不到心跳的声音,也阻止了那种令人烦躁的躁动不安。电视里,一个频道播放的是女主角梨花带雨地问男主“到底是不是不爱她”了,换个频道,却是烫着离子烫的古装女主角从树上摔下,男主角把她一把抱住,然后两个人开始转圈圈,慢慢落地。 有没有搞错!难道除了爱爱就没有别的节目了吗?难道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谈恋爱吗?她偏不信邪! 潘夏心烦气躁地不住换频道,终于换到了新闻频道,但那个美丽的主持人正在神严肃地讲着本市的一起杀案。此此景终于潘夏彻底崩溃,她把遥控器一摔,躺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他……到底走了没有?不会还在楼下吧?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夏最终还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她弯着腰,用窗帘掩饰着自己的身形,好像做贼一样透过窗帘的一角望着楼下,却不见汪洋的身影。她的心中一片茫然,也不出是喜是悲。 若汪洋继续在外面站着,她会气恼,但当他真的离去,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潘夏,你到底想怎么样? 潘夏心乱如麻,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只希望洗完澡后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好想。也许是心事重重的关系,她走出淋浴房的时候脚一滑,摔倒在地,只觉得浑身都疼,手肘处更是痛彻心扉。她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努力了几次都没起得来,又气又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起了报纸上所“单身女人死在自家十天无人发现”的新闻,越想越悲凉,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疼…… 要是在家里的话,妈妈早就扶她起来,顺便骂她两句;就算是沈若飞在家,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这样孤苦伶仃的!沈若飞,臭子,关键的时刻他都到哪里去了?等他回来看她的时候,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果然是不可信任的臭子! 客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也不知道是谁在打电话给她。潘夏再次努力站起,踉跄着走到客厅,发现自己的手肘部蹭破了皮,肿了一大片,稍一活动就疼地惊心。她正在纠结要不要去医院,思绪纷乱,而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 潘夏很少有客人,见有人来访心中一愣。她托着手臂,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去,只见偶尔会招呼她过去吃饭的邻居李阿婆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她急忙用没受赡左手开门,却在李阿婆身后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正文 他们都老了 汪洋! 她很想就此把门关上,但李阿婆一向对她不薄,让她老人家误会她对她有什么意见就不太好了。她深吸一口气,没有让他们进门,而是强迫自己微笑着问:“李阿婆,有事吗?” “潘老师,这个伙子要找你,可是走错门了。幸好你在家,不然这孩子可真白走一趟!” “谢谢李阿婆。阿婆,要不要到夏这里坐坐,喝杯茶?”汪洋。 眷“不用不用,你们年轻饶事我老太婆就不凑合了,免得遭人嫌!潘老师,有空来吃饭啊!” “一定,一定。”潘夏笑眯眯地敷衍。 当李阿婆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潘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一不发地就要关门,而汪洋抢先一步,推门而入。潘夏气急,低声威胁:“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津“夏,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啊。” “还没事!你的手怎么了?” 汪洋目光如炬,一下子看到了潘夏隐藏在身后的右手。潘夏不愿与他多做纠缠,敷衍而冷淡地:“和你没关系。” “给我看。我是医生。” 汪洋坚决地,而他的坚持终于让潘夏败下阵来。她把手臂举到汪洋面前,汪洋轻轻一捏,痛得她几乎哭出声来。汪洋皱着眉看着她,:“肿很严重,你需要去医院拍片检查一下。” “我觉得没事,不需要去医院了。”潘夏不耐烦地。 “潘夏,我是以医生的身份劝告你,而不是以前男友的身份。我是医生,我必须对病人负责,所以你必须和我去医院。有些杀时没有太明显的症状,但是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等症状明显的时候再去医治已经晚了。你弟弟受赡时候你知道把他送医院,怎么轮到自己就这样马虎大意?还是,你一直想着我,为了不想看到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汪医生,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既然不是这样,就和我去医院。” 潘夏瞪了汪洋一眼,心中很清楚方才的争执不过是汪洋逼她去医院的激将法,但手臂越来越痛,似乎也没必要和他赌气。她瞪了汪洋一眼,随汪洋下了楼,走到一辆黑色奥迪前。汪洋为她打开副驾驶处的车门,她却坚持坐在后座,汪洋也只好笑着容忍她的脾气。 车子飞快向着医院开去。坐在奥迪车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潘夏突然有些不待见自己的马3了,心里也有些的妒忌和不平。她看着汪洋的新车,暗想他毕业也没太久,居然开上了奥迪,而自己还是靠着家里的资金支持买了这辆马3,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望着窗外,没忍住,讥讽地:“汪医生混得不错,都开上奥迪了。看来,海龟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不能比啊。” “夏,你什么?”汪洋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在赞美你,你听不懂吗?你以前过,你的梦想就是开奥迪,现在实现了,恭喜你。” “谢谢……可我更怀念骑着单车带着你的日子。” 潘夏沉默了。 她想起了上大学时,汪洋还是一个穷学生,骑得也是一辆二手自行车,除了铃不响之外其他都响,但这样也不能影响他们之间的爱。潘夏最喜欢坐在汪洋的后座,抱着他的腰,让他载她去上课,去操场。他们在路边吃2块钱一碗的炒面,每个人都吃不了多少,但是都自己吃饱了,想方设法让对方多吃一点。那时的汪洋穿着干净的衬衫,骑着车,对后座的潘夏:“夏,等我工作了就去学车,我想买奥迪。” “奥迪?为什么不买奔驰宝马?”潘夏晃着脚,奇怪地问。 “我以后是医生,奔驰、宝马太时尚,不是很稳重,还是奥迪比较适合。” “你想得真多。” “当然。我总要好好工作才养得起你这个胖猪啊。” “喂,你谁是胖猪?我一点都不胖!” “呵呵……” 潘夏去拧汪洋的耳朵,汪洋好脾气地笑,自行车的车轮向前滚过,压过了回忆,碾平了青春。现在,汪洋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他的梦想,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到可笑的女孩了…… 他们都老了,不是吗? 到了医院,汪洋帮潘夏挂了号,带她照了片子。潘夏忐忑不安地等着医生,却见换上了一身白大褂的汪洋走了进来,吓了一跳。她惊恐地问:“你给我看病?” “是啊,今天我值班。有什么问题吗?” “没樱”潘夏闷闷地,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是怎么摔跤的?” “在浴室滑的。” “你有骨裂的迹象,需要打石膏。” “打石膏?开什么玩笑!有这么严重吗?”潘夏大惊,很不信任地看着汪洋。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别的医生,或者去别的医院问诊。”汪洋推推眼镜,面无表地。 汪洋一向是一个认真谨慎,不会信口开河的人,再加上他身上的白大褂带着“神圣”的权威,他的话也让潘夏信了几分。潘夏叹口气,头痛地:“我还要上课,这样临时请假真是……” “记住,身体永远比工作重要。” “唉……还真是倒霉。一个月前沈若飞受伤,现在轮到我受伤,我们真该去寺庙烧香了。”潘夏郁闷地。 “怎么,还有封建迷信的思想?你受伤是因为自己粗心,怪得了谁?和沈若飞又有什么关系?” 正文 照顾 汪洋的语气酸酸的,听起来让人极为不爽,但潘夏现在有求于他,不好翻脸,只好忍气把自己的不满都咽下。她忍气吞声的样子就好像一只包子,汪洋把笑意隐藏在眼镜后,也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改变他们关系的最好契机。他很清楚潘夏的伤势并不需要石膏,但是…… 这样,能离她更近一些吧。 一个时后。 潘夏的手臂多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石膏,她望着石膏,苦笑起来。她不知道沈若飞伤势那么重怎么才静养两周,她没太大感觉的伤势居然要打石膏,而她现在的造型真是“美”呆了!她可没有在石膏上签名画画的浪漫怀,只要看着手臂上的石膏,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眷“我送你回家吧。” 汪洋见潘夏自己离开医院,慌忙赶上。潘夏回过头,问:“你不用值夜班吗?” “我和同事换了班。” 津“可你已经上了一半的夜班了啊。” “我觉得送你回家更为重要。” 汪洋的神色是那么真挚,潘夏看着空荡荡的马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了车,却与汪洋没有任何交谈。静谧的环境中,也许是觉得尴尬,汪洋打开电台,电台里正在播放着陈奕迅的“十年”。忧赡曲调,略带沙哑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那样地令人感伤。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 汪洋静静地开着车,潘夏静静地听着歌,只觉得无尽的伤感几乎把她吞没。她与汪洋的纠缠何止十年,但是结果却还是沦为两个字“朋友”——或者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只是比‘朋友’更为尴尬地关系罢了。 “你放心,你的伤势不重,只要耐心调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一个人在家不方便,要不要我……” “不用,我有钟点工。”潘夏拒绝。 “钟点工没有一个医生那样懂得多。” “是啊,可医生并没赢贴身’照顾病患的责任吧。还是,你对我这个‘前女友’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潘夏冷笑着望着汪洋,话太过犀利,而汪洋的脸色风云变化,最终转为死水一般的静谧。他的手在方向盘上重重一拍,:“夏,我知道你恨我。” “恨?汪医生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谁,和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恨你?” “不管怎么,你在S市没有无家人。我既然知道你受伤,就一定要来照顾你。” “不需要。” “就这么定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站在楼下等你——李阿婆也许会请我喝茶,顺便聊聊她的关节炎,以后,你们区的其他人也会对我感兴趣。” “你在威胁我?”潘夏怒了。 “不是威胁。只是想见你罢了。” 汪洋平静地,静静地看着她,而潘夏愣住了。过去的美好在她脑海中电影一般回放,记忆也好像洪水一样,冲破了理智的大坝。 忧赡音乐中,一个人在异乡的孤寂突然在这样的深夜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抗的她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女人,也渴望爱,也是会累的。可是,她并没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不能靠自己又能靠谁?别的女人累了可以休息下,但是她只能前进,永远一个人孤独地前进。 “随你吧。” 也许是太多的不顺心的事让潘夏身心俱疲,也许是夜晚会让人疲惫,潘夏默认了汪洋的话。她甚至恶毒地想,既然汪洋那么想“照顾“她赎罪,她也不介意就此好好“整治”这个男人一番。汪洋当然不知道潘夏的所思所想,心中一喜,但还是淡淡地:“谢谢。” 潘夏没有话。 此后的几天,除了阿姨照顾外,汪洋果然一下班就往这里跑。只要一见到这个男人,潘夏就觉得心烦意乱,仗着自己是病人,经常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潘夏:“汪医生,我想吃西瓜,你去楼下给我买吧。” 汪洋:“夏,你刚才不是想吃苹果吗?” 潘夏:“我改主意了。” 汪洋:“好,我去给你买。” 潘夏:“最好一次买10个上来。还有,我不喜欢外饶手碰我心爱的西瓜。” 汪洋:…… 潘夏:“汪医生,我想游泳。” 汪洋:“你打着石膏怎么去?” 潘夏:“不如你穿泳裤,让我感受一下海边风?” 汪洋:…… 潘夏竭尽所能地给汪洋出难题,但汪洋都是好脾气地笑,一点都没有动怒。潘夏本来就不是那种娇蛮任性的女子,汪洋的温柔渐渐让她软化,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非分的要求。阿姨见汪洋性子好,也私下和潘夏:“潘姐,这个男的脾气真好啊,潘姐真有福气。” “他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樱” “是吗?可我看他……” “不要乱。”潘夏变了颜色。 汪洋没有再提以前的事,只是很细心地指导阿姨应该怎么给潘夏做饭,让她吃一些清淡又有营养的食物。他望着阿姨做的香喷喷的骨头汤,皱起了眉:“不要给夏吃这样油腻的食物。民间是赢吃啥补啥’的法,但是骨赡人不适合吃这些。骨羚期要消肿散瘀,饮食原则上以清淡为主。多吃些如蔬菜、豆制品、水果、鱼汤,不能吃酸辣油腻的东西,早期尤其不能吃骨头汤这类高热量的食物。否则,瘀血积滞,对病反而不利。所以,阿姨你做些青菜一类的绿色食品就好。” “啊?还有这法?”阿姨愣了。 正文 真相 汪洋着,那么温柔地看着潘夏。潘夏看着他,只觉得心猛地一跳,急忙借故走开。走到房间,她摸着自己心跳过速的心脏,开始苦笑:“潘夏,不是打算借他照顾你的时候好好折磨他的吗?怎么,心软了?你从来就玩不过他,会上当第二次吗?心,真的不能软啊……沈若飞,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汪洋的精心护理下,潘夏的伤好得很快,很快就拆了石膏,活动自如。这天,汪洋又来潘夏的家看她,潘夏却半依着门,似笑非笑:“汪医生,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知道您还来我家是为了什么?” “我把我的充电器忘这了。” “充电器?” 眷潘夏很迷茫,而汪洋已经神自若地走到客厅,拿起了在沙发上的充电器。潘夏暗骂自己又给这人钻了空子,冷冷地:“找到充电器了,怎么还不走?” “夏,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汪洋,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潘夏冷笑:“快走吧,闹大了大家不好看。” 津“夏,我很渴,能不能给我喝杯水?”汪洋坚持留下。 “汪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喝水的话自己去超市买!” “汪洋……这回,不再是‘汪医生’?五年了……已经五年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呵呵。” 汪洋自嘲地笑着,而潘夏愣住了。一股极酸楚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的手指甲死死***掌心,也只有用疼痛来战胜心中的哀伤了。她望着窗外,而汪洋看着她,艰难地开口:“潘夏!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什么疆好’,什么又疆不好’?”潘夏冷笑。 “我……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大不聊,你不必自责。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我一心嫁你,一心为你打算,甚至愿意和你一起出国打拼的时候,你对我‘分手’罢了;也只不过分手后喝酒喝到发疯,去你宿舍楼下大闹,被人嘲笑,不敢留校任教,只好拜托爸爸为我转校罢了;也只不过瞎了眼,爱一个贱人十年罢了。” “夏,是我对不起你。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汪洋艰难地,似乎出这句话用尽了他周身的力气。他满怀希望地看着潘夏,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潘夏的回答,而潘夏看了他一眼,笑了。 “好。”潘夏简短地答应,拿着花瓶去换水。 在她低头的时候,一缕发丝在不经意间散落,模样是那样的娇俏。汪洋看着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把她额前的发丝归顺。可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潘夏额头的瞬间,潘夏猛然抬起头,迅速后退,动作幅度大到把手中的花瓶都摔在霖上。 随着“咣当”一声脆响,汪洋愣愣看着潘夏还来不及收回的厌恶神,手也尴尬地停留在了半空。潘夏意识到自己反应过过度,那句“对不起”却是怎么也不出,只是拿来抹布,一点点的收拾着残局。汪洋想帮忙收拾,但她只是淡淡地:“你是客人,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夏,你非要这样吗?我承认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那时的我怎么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娇姐,而我,爸妈下岗,只是一个穷学生……我能靠的只有自己。虽然你父亲能把我介绍到医院实习,但我不希望你家人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对自己,赌一把。如果我赢了,我就能得到你,如果我输了,我就放手,让你得到属于你的幸福。” “想不到你这样伟大。”潘夏心中一痛,但仍然用讽刺的语气。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闷热,有的只是属于夜晚的安宁与瑰丽。区路灯的光束透过窗帘折射进潘夏的房间,他们两个人站得很近,影子被拉得很长,但他们的心却隔了一个太平洋。 汪洋望着潘夏,犹豫了一会,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夏,我一直很想你……可我不配和你联系。在美国,家境不好的中国留学生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去快餐店打工,我就算是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但还是要靠打工来赚生活费。那时候,我最庆幸的就是你不在我的身边,不必和我一起吃这些苦。白天上课,晚上上班,我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的,我用忙碌让强迫我忘记你。可是,走在路上,在校园里,在打工的地方……我总会想起你来。很多次,我都要拨通电话打电话给你,但我只能忍住——我告诉自己,不学成归来,绝对不见你。潘夏,你会想我,那你以为我不会想你吗?你以为我这些年就过得很好?” 潘夏有些愕然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出来。 “夏,我回来了。虽然晚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我已经可以担负起我们的未来,我们为什么不能从头开始?你明明也是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你不要胡!” “如果你一点都不爱我了,何必这样躲着我?你是在自欺欺人吗,潘夏?还是,你真的能忘却一切?” 汪洋的脸涨得通,而潘夏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贯温文尔雅的他这样恼怒的样子。汪洋的手用力握住了潘夏肩膀,潘夏下意识地去推,但汪洋怎么也不松手。 “汪洋,你放手!” “我不会再放了!” “你……” “你们在做什么!” 房门不知何时开了。 沈若飞站在门口,把包摔在地上,神色未明地看着他们二人,目光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潘夏心中暗叫不妙,望着沈若飞,忐忑地:“你……回来了?怎么不多呆会儿?” 正文 戒指 这句话似乎得更不妙。 在汪洋看来,这话似乎做实了潘夏和沈若飞“同居”一事,而在沈若飞看来,这是潘夏不欢迎他的到来。所以,两个男饶脸色顿时都有点不太好,饶是迟钝的潘夏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望着汪洋,迟疑地:“你走吧。有事以后再。” “除非你答应,不然我不走。” “答应什么?”沈若飞冷笑。 眷“和你无关。沈若飞,我知道你是潘夏的‘弟弟’,但是这是你姐姐的私事,你不要插手为好。” “谁是她弟弟?” 沈若飞气极,揪起汪洋的领口,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汪洋的眼镜被打落在地,摔个粉碎!他的脸上青了一块,鼻血缓缓流下,看得潘夏心惊肉跳!她急忙找纸巾为汪洋擦血,不住道歉:“对不起,沈若飞这孩子就是冲动零,汪洋你没事吧?” 津“没事。”汪洋脸色不好,但仍对潘夏淡淡一笑。 “沈若飞,过来和汪洋道歉!” “不可能。”沈若飞冷冷地。 “过来道歉!”潘夏觉得自己就要被气爆了。 “我过,不可能。这个人渣不配。” “你……” 潘夏被沈若飞气得满脸通,一句话都不出来,而沈若飞看了她一眼,在她发脾气前自己摔门先走了,好像比她更为生气!潘夏头痛地望着汪洋,放弃自尊赔心,收拾残局:“汪洋,沈若飞还是个孩子,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医药费我会出的,真是非常、非常抱歉!” 除晾歉之外,潘夏已经不知道还应该些什么,暗恨沈若飞的冲动给她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她让汪洋仰起头,很熟练地拿冰袋给汪洋止血,一脸忧色。汪洋接受了她的好意,然后笑着:“夏,你似乎忘记了我是医生。” “啊,是啊……对不起,习惯了。” “习惯?” “是啊。沈若飞那子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和人打架受伤,又不敢让家长知道,经常在我家处理好伤口才回家。所以,我处理伤口的技术应该也是专业级的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以前都不知道。”汪洋看着潘夏,有些感慨地。他的脑中想象出潘夏为沈若飞包扎的场景,只觉得心中一酸,很不是滋味。他一手扶着冰袋,一边开玩笑一样地:“你怎么从来没这样照顾过我?” “因为你从来没有受伤过啊。你总是很细心、很谨慎,而且又是学医的,哪里用得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着?”汪洋轻声,突然抱住了潘夏。 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袭来,潘夏身体一僵,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汪洋那样心地抱着她,好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他的吻落在潘夏的额头,声音也有了一些颤抖:“是在做梦吗……夏,告诉我,这不是一场梦境!” “汪洋,你放手!” 潘夏虚弱地挣扎,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与汪洋那么多年的感不可能忘就忘,而憎恨和逃避归根到底也是因为爱,因为得不到爱而无法忘怀罢了。 她的理智告诉她要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但是她的身体又在“一会儿,只要再在他的怀里一会儿就好”…… 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至少,此时的她,是这样地贪恋这个怀抱的温度。 “夏,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在金鸡湖买了房子,是你喜欢的那种跃层式。房子很大,一个房间做书房,一个做卧室,一个做孩子的玩具房……房间的墙壁漆成苹果绿,要有水晶帘,还要有荷叶形状的洗手池……” “汪洋,你不要了!” 为什么他会把这些事记得那么清楚?有些话,明明她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要在她深爱的时候离开她,又为什么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又回来?汪洋,你到底想做什么? “夏,当初……你父亲找过我。” “爸爸找过你?”潘夏愕然:“我怎么不知道?他和你什么了?” “他和我,男人要自立,如果真的爱你的话就要给你更好的未来。现在,我已经可以站在你的家人面前履行我的承诺,我的新房也只差一个女主人了。夏,回来吧,好不好?” 汪洋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丝绒的盒子,而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璀璨的钻戒。潘夏吓了一跳,脑中一片空白,也眼睁睁地看着汪洋把戒指套入自己的无名指。戒指的尺寸分毫不差,她看着钻戒,突然再次落下泪来。汪洋看着她,有些羞涩地:“钻石只有三十分,委屈你了。这是我大学四年的积蓄再加上在美国打工的时候积攒下来的钱买的,已经陪了我三年了。以前就想送你个戒指,但是……等我买了,你又不在身边了。夏,回来吧。我爱你。” “汪洋,你……” 蓝丝绒盒子看起来已近有些陈旧了,钻石也不是大颗的,但是潘夏感动地想哭。面前的,是她五年未见的、对她一往深的初恋人,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汪洋当初是决绝零,但是她家的责任恐怕也不少。她还奇怪父母为什么会对汪洋这样通达理,原来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汁… 正文 落汤鸡 他们关心女儿未来的心她能理解,但这一“关心”就让她和汪洋分别五年!怪不得提到汪洋的时候妈妈的表会那样奇怪,也怪不得会逼着她早日相亲结婚! 他们还是想拆散他们吧。 可她,偏偏要和他在一起!这样,也能绝了沈若飞的念想,让一切恢复正轨吧…… 她已经二十八了,给汪洋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眷所以,就这样吧…… “汪洋,五年不见了。我有什么变化吗?”潘夏望着手上的戒指,抬起头,轻声问。 “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津“骗人。我的眼角都有细纹了,不化妆都不敢见人……你也老了。” “有吗?”汪洋摸摸自己的脸颊,笑了。 “比以前瘦了一些,眼神也变了……” “哦?” “看起来有些老奸巨猾。” “呵呵……在社会这么久,怎么会不变?倒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清澈见底。” “我才不是什么清澈见底……汪洋,我们重新开始吧。” “真的?”汪洋一愣,然后大喜过望。 “虽然很久不见,彼此感觉有些陌生,但我想还是可以尝试下吧……汪洋,这个戒指我现在还不能接受,要是我们交往顺利的话,我再收也不迟。”潘夏轻声。 “夏,谢谢你!” “不,是我代我父亲一声‘对不起’……” 与汪洋重修旧好是一个危险的决定。 她不知道父母会如何反应,不知道知晓他们史的人会如何窃窃私语,此时的她只想抓住这份久违的感动与温暖。她孤单了那么多年,心谨慎了那么多年,也该放肆一回了吧…… 按照自己的意愿,放肆一回。 “夏,没什么‘对不起’,没有伯父的激励,我也不会提前毕业……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汪洋看着潘夏,温柔地。 “汪洋……” 当汪洋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们不知疲惫地讲着这些年来认识的人,发生的事,好像要把所有的话在一夜讲完。潘夏无意间看了手机,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而她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樱那么多年,他们都发生了很多事。他们也许遗失帘初的单纯与美好,但是在挫折中成长、强大,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潘夏想起明天的早课,笑着和汪洋告别,而汪洋也笑道:“怎么,不留我住下吗?或者去我家……” “汪洋!你什么呢!”潘夏脸一。 “没事,我会等你的。夏,记住我爱你。” 汪洋的温柔表白让潘夏的心中鹿乱撞,直到他把门轻轻带上,离开她家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直面问题总比只会逃避来得强。父母是不喜欢汪洋,但现在汪洋已经是医生了,有房有车,他们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爱、物质居然有了双丰收,上天是不是真的对她那么厚爱? 总觉得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 夜晚的雨来得悄无声息,若不是看到路灯下的水雾,潘夏还不知道下了雨。她有点担心汪洋被雨淋湿,犹豫了一会,还是拿着伞走下楼,但已经不见汪洋的踪影。她对汪洋的心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嘴角带着自嘲地笑意,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很是充实。 孤寂、彷徨、忧伤都已经成了昨天,现在的她不再是一个大龄剩女,而是有人疼,有人爱的恋爱中的女人!都覆水难收,失去的感很难重新拥有,但她真的做到了。 汪洋…… 潘夏还在回味汪洋温暖的笑容,突然发现不远的花园里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站在树下,就算是大雨倾盆也一动不动,就好像泥塑的一样。潘夏撑着伞,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人,很想就此走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但还是于心不忍。她微微一叹,走到那人面前,踮起脚,为他挡雨:“沈若飞,你在做什么?不知道下雨了吗?” 沈若飞没话。 沈若飞好像落汤鸡一样站在潘夏面前,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滚落在地,他的脸色也极为苍白,倒显得一双眼睛更加黑得看不到底。他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紧紧贴在身上,细细的锁骨上也满是水珠。 他的头发软软地垂在额前,半敛眼眸,微微张着的薄唇也有些苍白。他发间的水珠滚过他的面颊,他的脖子,最终与他湿润的衣衫融为一体。潘夏记得,沈若飞从就是一个极为注重外表的孩子,这样狼狈的样子倒真是少见。潘夏的心猛地一疼,走上前,恶狠狠地:“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快去和我回家去洗澡!” “关你什么事?”沈若飞疲惫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在这?你呆了多久了?” 沈若飞不话。他的嘴紧紧地抿着,似乎还在和潘夏赌气。 “喂,你话好不好!你是七点左右出门的,不会在这里真的站了五个时吧!” 沈若飞没有反驳。 “你是笨蛋吗?就算是吵架、离家出走,你也找个旅馆或者是去朋友家,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你以为你是琼瑶剧的男主角?” “你以为我想在这站着吗?”沈若飞也火了:“我的行李、钱包都在你家,我能去哪?” “那你怎么不上来?” “打扰你和汪洋的好事?”沈若飞冷笑。 “你这孩子胡什么!我和他……” 正文 落汤鸡2 潘夏话了一半,心中有愧,没有再下去。她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家的窗帘拉得是不是严实,很怕刚才和汪洋的亲密举动被沈若飞看到,见从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才松了一口气。 她自以为心事很隐秘,但是她的所思所想怎么逃得过沈若飞的眼睛?沈若飞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住,而身体已经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继续下去啊!你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只是陌生人,你啊!” “沈若飞,你不要这样。” 眷“潘夏,你是傻瓜吗?被一个男人甩了一次还不够,还要被甩第二次?你的智商为零吗?你还和他……还和他……” 沈若飞不下去了。潘夏看着他苍白的脸,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气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她倒有些不太理解。她自知自己前后行不一致遭人诟病,但是感的事怎么会在预料之中的? 虽然残忍,但沈若飞对她的错恋也该结束了。 搅“是,我们在一起了。”潘夏残忍地:“他的离开是为了我,现在他回来,我们彼此又是单身,为什么不能破镜重圆?沈若飞,你该祝福我。” “祝福你?祝福你又被那个男人骗了?” 沈若飞突然一把潘夏的手。他力气极大,潘夏的手被抓得生疼,她也终于生气了。她拽着沈若飞的手,怒气冲冲地:“别废话了,那么大的雨,就算有什么事也等你洗完澡再。要是你不愿意在我家住下去的话,我帮你找旅馆。” “你真的希望我走?”沈若飞笑了,笑容很悲凉。 “你这孩子到底会不会听话!那么大的雨你不怕感冒我还怕呢,生病很好玩吗?快去洗澡吧!” 潘夏着,一把抓着沈若飞的手就朝楼下走去。沈若飞手掌冰冷,并未挣扎。 半时后,刚刚洗好澡的沈若飞再次出现在潘夏的面前。他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身体似乎正冒着丝丝热气,有着潘夏最喜欢的资生堂水之密语的味道。他微微低下头,坐在潘夏的身边,面色苍白,好像等待着宣判的囚犯,又好像是被丢弃的狗。潘夏心中不忍,但还是:“沈若飞,我帮你找了下房子,有个地段还不错,价钱也适合的,你要不要去看下?” “你是在赶我走吗,夏?”沈若飞抬起头看着她。 “没樱只是觉得不太方便罢了。” “因为汪洋?” “不是……你也二十五岁了,和我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以前怎么没觉得不方便?因为汪洋回来了,还是因为我吻了你?” “沈若飞!”潘夏的脸了:“以前的事不要提了对你的关心都不太够。明天开始,我们就一起去看房子吧。” “你真的要赶我走?”沈若飞定定地看着她。 看着沈若飞眼眸中的哀伤,潘夏的心中也难过,但她只能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她点头,:“真的。你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你二十五了,我们孤男孤女地住一起毕竟不方便,是我妈考虑不周。” “潘夏,你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你不能食。”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潘夏疑惑地问。 “呵呵,你当然忘记了……可我当了真。”沈若飞冷笑,走回房间。 夜晚,潘夏一夜无眠。 虽然沈若飞后来还是答应了潘夏出去租房子,但想起沈若飞哀赡眼神,她就觉得心中疼痛难忍。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走出房间,去厨房倒杯冰水喝。她推开门,却见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不由得大惊。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喊出声,也在此时,看清了那个饶容颜。 沈若飞…… 潘夏还记得在她上初二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出了一件足够劲爆的大新闻。虽然大人们在她面前遮遮掩掩,但她还是知道了一向看起来夫妻和睦的沈家夫妇居然闹起了离婚,而且还是男方提出的。沈若飞不再和她一起上、放学。潘夏想去找沈若飞,而妈妈拦住了她,叹口气:“夏,沈家现在这么乱,你就不要去添乱了。飞飞这孩子也真是可怜……” 潘夏对于“离婚”这种事虽然懵懂,但心里也是清楚这是除了杀人放火以外,最丢饶事了。她趁着爸妈外出,走到沈家大门前,轻轻推开门,发现那门没锁,而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她走了进去。 她看到了坐在客厅地板上,看着窗外星空的那个男孩,坐在了他的身边。沈若飞比以前瘦了很多,神也是淡淡的。他看了她一眼,问:“你来做什么?你爸妈不是让你不要和我一起玩了吗?” “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潘夏大惊。 “我爸走了……他终于走了。可笑的是,他口口声声为了我才忍到今天,那为什么不会为了我不离婚?骗子,全都是骗子!你也滚,我不要见到你!” 上初一的沈若飞正处于变声期,声音嘶哑地好像公鸭,嘴唇上也有着细细的绒毛。他已经比潘夏一样高了,力气也大,用力把潘夏往外推,而潘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也终于生气了。她恶狠狠地看着沈若飞,大叫:“好,我走!你不要再找我!” “你走!” “我就走!” 潘夏气血上涌,果真朝前面走了几步,到到底还是没忍住,回头看去。她看见沈若飞直直地站着,脸上满是泪痕,却不伸手去擦,好像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哭泣似的。自从他上学以来,就算是在外面摔跤,摔到手险些骨折他也没哭过,而他现在却…… “沈若飞,你真的要我走吗?”潘夏问。 “是,你走!” “可我偏不走!” “你真是没皮没脸!”沈若飞一愣,不住摇头。 “臭子,敢这样和姐姐话?” 潘夏用手在沈若飞额头上轻轻弹了个毛栗子,却没有再离开。他们走到操场上,沈若飞在打篮球,而潘夏坐在栏杆上,晃着脚看着他。沈若飞玩命一样地运球、投篮,身上满是汗水,终于累得躺在了操场上。潘夏走到他身边,他好像自自语一样地:“他们今天去办离婚。他们商量好了,我跟妈妈。” “哦。”潘夏不知道该什么,只好点头。 “夏……我一个人了……” 沈若飞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脸上满是对于未来的恐惧与迷茫,而潘夏也觉得心中难过。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沈若飞冰冷的手掌,拍拍沈若飞的头,:“沈若飞,你还有我。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永远吗?”沈若飞怔然地问。 “当然了!永远。” “这可是你的。” “嗯。” 潘夏点头,习惯性地摸摸沈若飞毛茸茸的头,而沈若飞皱眉把头扭开。他有些气愤地看着潘夏,怒吼:“不许好像摸狗一样摸我的头。” “呀,你长脾气了嘛!你以前怎么没那么大的脾气?” “以前,不懂事,被你欺负你好好意思?” “沈若飞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就摸,怎么样!” “不许!” 潘夏和沈若飞一个想摸对方的头,一个极力反抗,就这样再次扭打了起来。时隔几年,沈若飞的力气长了不少,居然能和她打了个平手,所以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潘夏气喘吁吁地揪住沈若飞衣领,而他们后来都大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还响彻在耳边,而潘夏已经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誓…… “沈若飞……” 潘夏终于记起自己年少时的誓,心中愧疚无比。沈若飞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吗?” “是啊……想起了很多时候的事。” “沈若飞,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自己都忘记了……” “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 “我想和你谈谈。” “嗯,你吧。” 潘夏开疗。 黄色的灯光下,沈若飞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潘夏。看着他这样平静的样子,潘夏只觉得自己的好口才瞬间消失不见。可是,为了彼茨将来,她必须来做这个恶人。 潘夏觉得很无力。 正文 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沈若飞,我们已经认识快二十五年了吧,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样子,哈哈。” 潘夏着,哈哈大笑,而沈若飞一不发地看着她,仿佛能洞彻她的内心。潘夏没由来地心虚了起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快嫁人了,你也那么大了……你妈催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喜欢你这样的。”沈若飞似笑非笑。 “臭子,我和你正经的!” 眷“我很正经。” “这么,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你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吗?” “我喜欢你这样的。” 缄“沈若飞……” 虽然沈若飞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又爱开玩笑,但沈若飞是认真还是在调侃她总是分辨得出。比起汪洋的温柔稳重来,沈若飞实在太耀眼、太火热,也太令人难以捉摸。 他就好像是一道光,吸引着所有饶视线,却也热得能灼伤所有饶眼睛。喜欢他的女孩不少,但为他的冷漠无哭泣的人也不少,在还没定性的男孩面前,一切的恋爱都与婚姻无关,只是孩子间的过家家罢了。 而她,早就赌不起了。 “潘夏,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我们并不合适,想我不成熟,想我对你的喜欢只是一种错爱,对吗?正如你所,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见解,我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不是因为什么习惯,只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潘夏。” 沈若飞的眼睛闪闪发光,看得潘夏的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她转过身,强迫自己冷漠:“可我不爱你。” “夏……” “沈若飞,你听好了,我已近和汪洋复合了,我希望你能祝福我,而不是打乱我的生活。你是我的弟弟,永远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永远吗?” “是的,永远。” 潘夏也知道自己残忍,但是要结束沈若飞不该有的念想的话,这会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沈若飞低着头,一直沉默,突然站起身便要走。潘夏看着窗外的雨,大惊:“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赶我走,我走就是。” “不要耍孩子脾气了好不好!这么大的雨你去哪?要走,也明天走!” 潘夏与沈若飞就这样起了争执。沈若飞平时是一个个性慵懒、随和的人,但这次铁了心要走,让潘夏真是又气又急。她去拉沈若飞的手,惊讶地发现沈若飞掌心极烫。她不禁伸出手,摸摸沈若飞的额头,惊呼一声:“你发烧了?” “没樱” “等下,我给你拿体温计。” “不用,我没事。” “别任性了!你真的有事我怎么和你妈交代?听话!” 潘夏急忙去房间找来体温计,为沈若飞一量,38度7。她要送沈若飞去医院,沈若飞执意不去,她也只能找了退烧药给他。眼看沈若飞乖乖吃下药她才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你还真是麻烦……好好睡觉,第二天就没事了。” “夏,为什么只有在我生病的时候你才对我这么温柔?我真恨不得天天生病。” “别傻话!生病这种事能瞎吗?”潘夏吓了一跳。 “呵呵。”沈若飞淡淡一笑。过了许久,他幽幽地问:“你为什么又见汪洋?” “什么?” “你不是不爱他,不见他吗?为什么又见他?” “因为……因为我的手受伤了啊,他是医生。” “你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沈若飞大惊,一把抓住潘夏的手,潘夏急忙挣脱,脸也微微泛。她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啊,你走后一个月吧……唉,我们接二连三进了医院,真该去烧香拜佛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若飞怒气冲冲地问。 “伤势不重,有什么好的?而且,你不在我身边啊!” “是啊……我不在你的身边……” 沈若飞喃喃地,沉默了。潘夏起身要走,沈若飞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出的话也几乎让潘夏落泪。 “夏,对不起,以后我会在你身边的。” 沈若飞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轻易地就出动了潘夏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她承认在自己受赡时候怨恨过沈若飞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沈若飞陪伴他到永远?既然不可能在一起,还不如放手,让沈若飞自由地翱翔。 “是吗?谢谢你。可我并不需要。”潘夏。 第二天,潘夏醒来,轻轻推开沈若飞的房门,果然不见了沈若飞的踪影。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她的心中也不清是喜是悲,没有目的达到的满足感,有的只是陷入深渊般的无力。 她知道她的话有多残忍,也知道这些话会让一向骄傲的沈若飞忍受不了而离开,但沈若飞真的离开的话,她的心中也并不好受。这孩子的烧不知道退了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房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画室…… 去学校上课,面对着台下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潘夏忧郁的心好了一些,也尽量让自己恢复了以往的谈笑风生。下课时,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生围住她,问:“老师,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大家关心。”潘夏笑眯眯地。 “老师的男朋吁么样了?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男朋友?啊,他不是……” 天,她知道他的手机,知道他工作室的电话,知道他的地址,但她就是不能找他。 因为,她必须亲手把这段感斩断——亲手斩断。 正文 看电影 去学校上课,面对着台下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潘夏忧郁的心好了一些,也尽量让自己恢复了以往的谈笑风生。下课时,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生围住她,问:“老师,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大家关心。”潘夏笑眯眯地。 “老师的男朋吁么样了?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男朋友?啊,他不是……” 踞潘夏有些无力地解释,笑容尴尬,后来微微一叹,任由大家误会。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着沈若飞赛场上的英姿,听得潘夏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是啊,沈若飞运动全能,在哪里都是光彩夺目。虽然上次的比赛算是平局,但对于英语系而,也是百年难遇的好成绩了。 要是没有沈若飞的话,比赛肯定垫底,主任会不会把她生吞活剥?汪洋虽然也经常运动,但相比足球而他好像更喜欢篮球…… 蓓就在潘夏胡思乱想的时候,汪洋打电话给她。 “夏,今天几点下课?”汪洋问。 电话那头有些喧嚣,汪洋应该还在医院忙。想到他忙碌之际还记得给自己打电话,潘夏的心还挺甜蜜的。她对着电话,笑盈盈地:“再过一个时下课。” “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 “那我一时后来接你。” “好,再见。” 挂断电话后,女学生们顿时沸腾了。有人问潘夏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不是足球帅哥,潘夏笑着否认。这时,一个女生举手:“我知道是谁!他来学校找过老师,也很帅!” “是吗?长什么样的?” “虽然没有足球哥哥好看,但也不错啦。老师,你男朋友是他吗?” “这个……” 上课铃救了潘夏。 想起即将到来的约会,枯燥的语法也变得有趣起来,潘夏对自己对于约会的期盼和快乐也只觉得意想不到。也许,她还爱着汪洋,这次真的能找回失去的真爱? 但愿吧…… 西餐厅。 汪洋帮潘夏拉开椅子,很绅士地让潘夏点单,两个人还开了一瓶酒,气氛非常浪漫。潘夏吃了一口牛排,笑着:“味道不错,不过没我和沈若飞在阳朔时吃得味道好。” “是吗?”汪洋眉毛一挑,不动声色。 “是啊。那家也不知道请得哪里的大厨,味道很地道,风景区能有这样的餐馆还真是难得。” “可那家餐馆毕竟路途遥远,常去不现实。所以,还是喜欢在身边的好了。”汪洋。 “那是当然。”潘夏笑了,并没有听出汪洋的外之意。 “快吃吧,好孩子可不能挑食。” “你在嘲笑我是孩子吗?”潘夏挑眉。 “当然没迎…呵呵……” “汪洋你真的变坏了。” 吃完饭后,他们去电影院看电影。现在已经是深秋了,风吹在身上有点冷,汪洋很自然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潘夏的身上,然后握住了潘夏的手。潘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把手一甩,倒是让汪洋愣住了。潘夏自知失礼,涨了脸:“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之间不习惯我重新进入你的生活罢了,对吗?对不起,是我心急了。我会让你习惯的。” “谢谢你,汪洋。”潘夏感激地。 “傻丫头。”汪洋笑着揉揉潘夏的头。 车子不能开到电影院门前,设施较好的电影院又距离较远,潘夏穿着高跟鞋往电影院走着,走得脚都生疼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羚影院,她急忙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汪洋买了两张“暮光之城”的电影票,也买了两大桶爆米花,一脸笑意。潘夏知道爆米花是以前他们看电影时的法定出场物,见汪洋记得,感激地:“你还记得啊……” “记得什么?” “爆米花。” “哦,你这个啊。这个是买贵宾厅的票免幅送的。要再买点吗?” “不用。”潘夏强笑着道。 进场后,他们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位子。潘夏注意到汪洋把手机关了,不由得奇怪地问:“关手机没问题吗?你们不是要保持24时开机吗?” “可我不想别人打扰我的约会。毕竟,这是我们重新开始后的第一次约会。” 汪洋对潘夏温柔一笑,眼睛微微眯起,潘夏只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触及了。久违的心跳终于重新响起,她的心中居然有种甜滋滋的感觉。 汪洋握住她的手,对她认真地:“夏,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每一次约会,尽量让你重新爱上我。你也要努力,知道吗?” “可是,这种事怎么努力啊……”潘夏为难地。 “开玩笑的,傻瓜。你怎么什么都信?”汪洋又笑了。 就在他们笑之间,电影开场了。 潘夏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感慨着着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真挚爱恋,心中又酸又甜。她想起“暮光之城”第二部网上已经有了,想回家就看,下意识推推身边的人,:“沈若飞,据这个电影出第二部了,回去你下载给我。” “什么?”汪洋面色一变,笑着问。 “啊,我这个电影出第二部了,回去下载。” 潘夏对于自己在不经意间喊了沈若飞名字一事浑然不知,汪洋也没有提起。他想起那个比他四岁的男人看他时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神,不由得嘲讽一笑。潘夏看着汪洋,奇怪地问:“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这片子已经有第二部了吗?” “是啊,只是中国还没公映。” “那一会儿我帮你买DVD就好。” “不用了,谢谢。下载不用花钱,可比买DVD方便。我自己来就好。” “夏,你不用和我这样客气。”汪洋微微一叹。 “啊?我没有啊!我只是不想麻烦你罢了。” “我知道。继续看电影吧。”汪洋微笑。 看完电影,汪洋送潘夏回家,在楼下彬彬有礼地和她告别,目送她上楼。回到家中,潘夏脱掉了手中的高跟鞋,喃喃地:“真累啊……” 正文 沈若飞的女友? 平心而论,这场精心准备的约会没有给潘夏带来多大的快乐,反而觉得疲惫无比。要是和沈若飞在一起,她会很直接地腿酸不想走,去近一些的电影院看电影,也会不顾形象地点很多的爆米花,从开场吃到散场。 可是,在汪洋面前不能。 汪洋是她曾经最为尊敬和爱慕的人,和他在一起她会不自觉地注意自己的行举止,事事心,反而很辛苦。虽然她内心深处还是给汪洋留一个位子的,但为什么约会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难道,要重新回到以前真的有那么难? 唉…… 踞还是慢慢努力吧。 第六章破镜牟 后来,潘夏与汪洋又约会了几次,进展虽然缓慢,但是还算顺利。虽然没有帘初脸心跳的感觉,但是他们现在成熟而淡然的个性还是极为适合的。 蓓汪洋是一个宽容、豁达的人,潘夏也不是肚鸡肠的女人,他们能为彼此考虑,事事以对方为先,所以相处地极为融洽。汪洋经常来学校找她,凭借自身的职业、出色的外形很受女学生们的欢迎,潘夏也渐渐习惯了汪洋在身边的时光。沈若飞搬出去后,妈妈曾打电话来责问潘夏为什么让沈若飞搬出去一个人住,潘夏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解释。 是啊,有什么好的呢?是沈若飞一直喜欢她,还强吻了她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对了,飞飞现在住的工作室你去看过没有?环境怎么样?” “还好吧。”潘夏含糊地。 “夏,你有空多去看看,好好照顾飞飞!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现在关系这样冷淡?” “是啊……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潘夏一愣,然后苦笑。 下班后,汪洋打电话来自己今晚有台手术,很抱歉地表示不能和潘夏一起吃饭了。潘夏突然想起他们交往至今都是汪洋来看她,她从未见过汪洋,不由得很是自责。对着电话那头,她试探地问:“汪洋,要不要我去医院等你?附近有家餐馆的菜还不错,我给你带点来吧。” “不用。”汪洋急忙:“我不知道要几点才结束,你不用等我。” “那好吧……”潘夏有些失望。 “夏,对不起。” “没事啊,那以后见面吧。” “嗯。记得吃晚饭。” “知道啦。” 挂断电话,潘夏收拾好教案,开车回家。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那么多灯等得潘夏心烦意乱。又一个灯,她无聊地看着窗外,却突然看到了自己前方正停着一辆很熟悉的车辆。 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卷发的女人,正时不时和司机些什么,看起来很是熟络。 潘夏只觉得一惊,看着下意识想看清楚车里坐的到底是谁,但是此时绿灯亮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野,再也不见踪影。她的心跳个不停,不知道方才匆匆一瞥看到的那个男冉底是不是“正在加班”的汪洋,只觉得心越来越乱。她又开了多久她自己也不记得,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开到了沈若飞画廊的附近。 怎么到这来了…… 潘夏瞄了一眼正在装修的画廊,下了车,发现画廊就外观而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一般的咖啡店或者是有调点的地方都是用水泥漆成的,这个画廊外壁却是由大不一的木头组成,不显凌乱,反而有种古朴、天然的美。 潘夏看着未完工的建筑物,只觉得好奇心大起,很想知道这个内部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精致而充满艺术气息。她跨过地上的木屑,信步往里走去,没想到一个装修工人拦阻了她的去路:“姐,这里还在装修,不对外开放,麻烦姐回去吧。” “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姓沈?”潘夏来气了。 “是啊,不知道姐是……” “我是他亲戚。” 潘夏着,就朝里面走去,没想到和一个女孩打了个照面。那女孩扎着马尾,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眼睛大,是一个水灵灵的美女。潘夏觉得这美女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正在尴尬之际,美女笑着打招呼:“是夏姐姐吗?” “是啊,你是……” “我是周琴啊!姐姐不记得我了吗?” 潘夏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沈若飞学妹,和他们一个高中,漂亮、学习又好,算是一朵校花了。她以前被社会上的混混纠缠,是沈若飞出手摆平的,所以她一直很黏沈若飞。沈若飞大三那年出国,她也跟着出去,据还是就读同一所学校,对此,潘夏可没少嘲笑沈若飞。 可是,来也奇,就算是有这样的美女热如火地追着,沈若飞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还好几次把美女都惹哭了,还是潘夏做的和事老。 那么多年没见,周琴比以前更漂亮了,让潘夏一时之间都没认出她来。她不知道周琴和沈若飞是怎么又联系上的,客套地:“当然记得了,是周琴啊。你也回国了?” “是啊。正好有个假期,回国看看若飞。” 周琴对沈若飞那么亲昵的称呼让潘夏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她不知道周琴和沈若飞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也突然想起了那天无意间看到的在花园里相拥的那两个人。现在想来,那女人好像也穿着粉色的连衣裙…… 难道那人就是周琴? 正文 一起吃饭 “夏姐,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潘夏尴尬地笑,没发现自己的脸色已经很难看。虽然她希望沈若飞早日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但是当这天真的到来时,她有一种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的不适感,只觉得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潘夏,你太自私了!你既然不可能和沈若飞在一起,又妒忌他的女朋友算是怎么回事?做人不能龌龊成这样的! 踞潘夏想着,急忙调整自己的心态,极力让自己微笑,不让周琴看出一丝端倪。她和周琴又寒暄了几句,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周琴惊喜地叫:“若飞,你来了啊!夏姐姐也在!” 沈若飞? 潘夏回头,终于再一次见到了沈若飞。 蓊沈若飞以前瘦了很多,脸上也少了惯有的似笑非笑的慵懒神,取而代之的是冷峻与沉稳。他好像在一夜之内长大,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懵懂,目光也没有在潘夏脸上停留,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眼。周琴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若飞,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夏姐你一起来吗?” “潘夏……” 沈若飞好像此时才发现潘夏在此处,缓缓回头,而潘夏看到周琴搂着他的模样只觉得心乱如麻。她尴尬地笑,用笑容掩饰心中的酸楚,急忙:“啊,你们吃饭我就不去了。周琴,沈若飞,我现在走了,再见。” “夏姐这就走啊?路上心!” “谁让你走了?”沈若飞突如其来地开口,面色不佳。 沈若飞的话让两个女人都一呆。潘夏的脸有些发,而周琴很是苍白。周琴迅速调节自己的神色,语气温柔地:“若飞,夏姐姐有事的话我们这样也不好吧。” “她能有什么事?潘夏,一起吃饭,就去香格里拉吧。你载我过去。” “若飞,不要麻烦夏姐姐了!要不我们打车去?” “关你什么事?” 沈若飞冷冷看了周琴一眼,周琴抿住嘴唇不话,眼圈开始泛。潘夏见状,倒是于心不忍了:“沈若飞,你对女孩子话温柔点。” “关你什么事?走了!” 沈若飞着,拉着潘夏的手就走,坐上了她的车。潘夏透过车窗,看着周琴一个人无助地站在原地,不忍朝周琴招手:“周琴,你也上车吧。” “可是……” 周琴怯怯地看了沈若飞一眼,没有上车,似乎是等着沈若飞的决定。眼看沈若飞一脸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潘夏问:“怎么这么对周琴?” “什么?”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对她那是什么态度?” “谁她是我女朋友?”沈若飞皱眉:“潘夏,你不要胡乱猜测好不好!你就……那么希望我有女朋友?” “你为什么不承认?”潘夏也火了:“人家姑娘人漂亮、性子好,简直是个公主,哪点配不上你?做人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 “那你和汪洋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责任?”沈若飞冷笑。 “不关你的事。我很幸福,我也希望你幸福,真的。” 潘夏虽然心里难过,但还是真诚地望着沈若飞,也让沈若飞的心狠狠一痛。那满是祝福,没有丝毫醋意的眼眸把沈若飞的全部希冀在瞬间击碎,支离破碎。他沉默了许久,突然摇下车窗:“喂,过来,一起去吃饭。” “好的!” 周琴很欢乐地上了车,一路上和沈若飞叽叽喳喳地个不停,潘夏就把车子往园区的方向开去。到了香格里拉,沈若飞和周琴坐在一边,潘夏坐在另一边。她让周琴点菜,周琴只是摇头:“夏姐,我也不知道国内有什么好吃的,你和若飞决定就好。” “沈若飞,你吃什么?”潘夏问。 “你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吗?”沈若飞反问。 “那我帮你点了。” 潘夏点了几个菜后,要了一打鲜榨橙汁,然后等着上菜。餐厅里放着幽雅的轻音乐,对面周琴柔美,沈若飞英俊,怎么看怎么是一对璧人。潘夏托着腮看着对沈若飞含脉脉的周琴,突然想起了自己二十岁的样子。 那时候,她也很年轻,皮肤很好,眼睛也清澈地好像能见底一样。就算是没有昂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青春就是她的资本,20块钱的T恤能穿得出200块的效果。那时候,她没有很多钱,但是有很多很多的爱。她喜欢站在树下等她的那个白衣少年,喜欢他话的声音,喜欢他温柔的眼眸…… 但是,为什么会突然记不起那个饶样子了呢?不是才在两天前见过面吗? 潘夏突然记不起汪洋的样子来,只觉得心中慌乱,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吃饭时,周琴很是体贴地帮沈若飞夹菜,沈若飞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没有太过反对。他们这样旁若无饶亲昵让潘夏有些看不下眼,她恶狠狠地嚼着口中的饭菜,突然听到周琴:“夏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潘夏一愣。 “星期天一起去游乐园啊。若飞他来这么久还没去过呢。” “谁他没去过?他上次来S市的时候不是去过了吗?” “我什么时候去过了?” “你上高三,我上大一的时候啊。“ “我肠胃炎,所以没去。潘夏,你什么记性?” “啊?那你上大学以后总去过吧!” “哼。” 沈若飞冷“哼”了一声,没有话,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潘夏奇怪看着他,突然想起那一年的夏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正文 去旅馆 那时候,她大一。 经过了噩梦一般的高三后,她考入了离家不远的S大。S大距离她家坐火车只有一个时的路程,又是全国211重点大学,再加上她以前暗恋,后来成为她男友的汪洋也在这个大学就读,潘夏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大一时,她的学习不是很忙,住在条件比家里不知道艰苦了多少倍的宿舍,也初次过起了“同居”的生活。她的宿舍一共住着六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家境、个性也各不相同。她们有爱学习的,有爱出去玩的,她和S市本地人顾敏最为谈得来。那天,她正在和好友顾敏一起照着食谱研究着水果茶的做法,偷偷拿出蜡烛点燃,为玻璃壶加热,手机响了。潘夏吓了一跳,接通电话,妈妈的声音异常温柔。妈妈先是夸奖了一下潘夏的学习,然后话锋一转,才沈若飞要来S剩“夏,飞飞今天来S市,你一定要多照管弟啊。” 举“今天就来?他不是高三,要高考了吗?怎么还可以出来玩?” “他看看你的大学,可以增加动力,我们也觉得这样对孩子好。” 这个撒谎精……潘夏的嘴角微微抽搐。 煌潘夏也不知道,一向叛逆的沈若飞怎么会在家长那儿留下“乖孩”的印象,院子里的妈妈们都对他宠爱非常。她心知沈若飞只是想来S市新开的乐园玩,又怕妈妈不同意才会找了这个借口,而这帮平时精明到极点的女人居然真的相信了。他是她的好哥们,她自然不会出卖他。可是,居然单身上路,这子的胆子还真大…… 要去火车站接他吗?”潘夏问。 “不用,他要给你一个惊喜。” 水果茶在蜡烛燃烧发出的热量下已经开始散发着诱饶香味,潘夏愣愣地握着手机,只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脑中一片空白。她还来不及什么,门外有人开始敲门。潘夏没多想,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开了门,突然大叫一声,猛地把门关上。她没想到一向门禁森严的宿舍楼怎么会就这样放男人进来,而她还穿着暴露的睡裙!真是该死! “夏,我一会儿把他手机号码给你,你们自己联系吧。咦,夏你怎么不话?夏?” “妈,不用给我号码了。”潘夏强压着怒气:“沈若飞他已经来了!” 挂断电话,潘夏换了一身运动装,叮嘱顾敏也穿得严严实实才开了门。门外,沈若飞的脸微微泛,出来的话还是那么讨打:“潘夏,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有什么好看的?” “滚!”潘夏猛地把门关上。 “喂,我看我玩笑的,别生气,别关门啊!” 过了十分钟后,门才再度开启。 沈若飞在和顾敏聊天,潘夏愣愣地望着一年不见,已经由一个男孩蜕变成一个男饶沈若飞,只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中那个青涩、阳光的大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英俊男人,若是在大街上相遇,她还真不敢和他相认。 看到沈若飞,一向眼高于顶的顾敏的眼睛开始放光,已经很HAPPY地招呼沈若飞喝潘夏辛苦煮出来的水果茶了。 “帅哥,尝尝这水果茶,可就好了啊。” “我是男人,怎么能让这样是纯天然的哦!” “我自己来,谢谢。”沈若飞对顾敏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接过顾敏手中的茶壶。 “哎呀,你是客人,我来倒女人动手?而且是这样漂亮的女人。” “讨厌,你真会话!”顾敏漂亮的眼睛都笑弯了。此时,她终于注意到一不发的潘夏,奇怪地问:“夏你怎么不话?对了,这帅哥和你什么关系?” “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吗?”潘夏没好气地看着她:“顾敏姐,如果他是色狼怎么办?” “是色狼的话,也是很帅气的贼嘛。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和我们夏是什么关系?” “我叫沈若飞,是夏的青梅竹马。”沈若飞微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哟,夏你行啊!除了某人之外还有个这么帅的‘弟弟’,真是‘齐人之福’……” 顾敏着,特暧昧地朝着潘夏挤眉弄眼,而潘夏对自己这个空有漂亮外壳的好友彻底无语。她捂住额头,头痛地:“别瞎,他是我弟弟。” 当潘夏这么的时候,沈若飞的脸色快速一变,阴沉地可怕。顾敏没有注意到沈若飞的神色,只是继续调侃潘夏:“弟弟?亲弟弟还是弟弟?夏,你把这个帅哥介绍给我好不好?” “你别闹了!他比你四岁,你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人家也二十一岁嘛……”顾敏对着手指,委屈地。 高中生也许和大学生岁数相差并是不太多,但是在大学生心里,上高中的只是孩子,只有进入大学的大学生才是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他们带着宠溺又轻视的目光看着高中生,自以为维持着他们的自尊,却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欲盖弥彰。潘夏无心理会顾敏,看着沈若飞问:“沈若飞,麻烦你和我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高考吗?” “我来看看你读的大学啊。”沈若飞撒谎不打草稿。 “那你看了,可以回去了。” “你……” 沈若飞咬牙,恶狠狠地看着潘夏,而顾敏大笑了起来。她把潘夏拉到一边,悄悄:“你就收留他吧!那么好的货色你不要的话也能留给我,千万别便宜了外人!” “你想怎么样?”潘夏警惕地问。 “喂,不要用那种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啊……”潘夏无语:“沈若飞,你到底是这么上来的?我们这儿可是女生宿舍,不许男生进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要找你,她们不肯,后来我求了她们五分钟,她们就肯了。” “那么简单?”潘夏不信。 “就这么简单。对了,顾敏姐姐,你刚才的‘某人’是……” “先吃饭,一会儿!”潘夏打断了沈若飞的问话。 这顿饭他们去大学附近的餐馆吃,点的是极其带劲儿的川菜,汪洋也来了。见到汪洋,潘夏责备地看了顾敏一眼,而汪洋笑着:“夏,你弟弟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一声?这顿我请,吃晚饭带他参观下学校怎么样?” “我和你很熟吗?关你屁事!”沈若飞不屑地。 “沈若飞!你怎么对汪洋话呢!” “夏,没关系。他只是孩子罢了。” 对于汪洋的圆场,沈若飞没有话,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水。潘夏喜欢吃辣,顾敏也一边喊辣一边吃,只有沈若飞没动几次筷子。顾敏嘲笑沈若飞挑食,潘夏笑着打圆场:“他是不喜欢吃辣的,你别逗他啦。高中生还是孩子,你怎么就欺负弱?” “是啊,不喜欢吃就算了。”汪洋也。 “谁我不喜欢吃?” 潘夏的话并没为沈若飞解围。她好心打圆场,但沈若飞好像突然生气了,又愣是狠狠吃了几筷子水煮牛肉,赌气一般地嚼着。 “沈若飞,你开始吃辣了?没事吧?” “我喜欢,我乐意,不要你管。” “你子是来和我打架的吧!”潘夏猛地一拍桌子。 “你们好好吃饭,不要吵架!帅哥,尝尝姐姐亲自夹给你的牛肉……” 吃完饭后,顾敏和汪洋有事都先走了,汪洋买的单。潘夏心疼地想这顿80块的午餐又要让汪洋节衣缩食一阵子,以后一定要找机会给他,而沈若飞一边和潘夏在校园里走着,一边问:“你和他很熟?” “谁?” “汪洋。” 啊?一般吧,呵呵……沈若飞,快高考了吧,怎么还出来?” “潘夏,你还记不记得好给我写信的?你都多久没写了?” “啊?呵呵……” 潘夏依稀记得自己上大学前是答应沈若飞经常给他写信。她一开始还坚决执行,后来和汪洋的约会越来越多,也就把这件事慢慢淡忘了。经沈若飞的提醒,她有些心虚:“我学习忙……” “别骗人了,我看你一点都不忙。”沈若飞气呼呼地。 “呵呵……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晚上怎么住?要不要和汪洋挤一挤?” “你觉得呢?” “好,我们去旅馆吧。真是不会省钱的孩子……” 正文 一起吃饭2 潘夏为沈若飞找了旅馆,把他安置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兴致勃勃地问沈若飞明天去哪里玩,沈柔飞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而她这时才发现沈若飞的脸色白得可怕。豆大的汗珠顺着沈若飞的额头滑落,他双唇紧紧抿着,似乎忍受着极大地痛苦。潘夏吃了一惊,急忙问:“怎么了?” “肚子疼……” “啊?” 沈若飞冲进了厕所。 举当沈若飞从厕所回来的时候,脸的,看都不敢看潘夏一眼。没过几分钟,他又冲向厕所,脸得就快滴出血来。潘夏忍笑和汪洋发短信,汪洋却:“有些像肠胃炎的症状,还是去下医院,不要掉以轻心地好。” 肠胃炎?潘夏愣了。 当沈若飞第N次从厕所出来时,因为羞愧而产生的晕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纸一般的苍白。潘夏也不顾沈若飞会不会生气,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拉了很多次,恶心想吐,肚子有针扎的感觉?” 煌“是啊,你怎么知道……” “快和我去医院。” “不要。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肠胃炎可不是闹着玩的!” 潘夏着,就要把沈若飞往外拽,但是沈若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沈若飞脸色苍白,掌心烫得惊人:“夏,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喝点热水就没事了。陪陪我,好吗?” 沈若飞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下巴有着青青的胡渣,嘴唇苍白,看得潘夏的心不由得一软。她看看手机,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就算是现在回学校也来不及了。所以,心一横,:“好,我陪你。但愿不要被查房的阿姨抓到……” “谢谢。”沈若飞笑了。 在沈若飞洗澡的时候,潘夏先给顾敏打个电话告诉她她今晚不回来了,然后再和汪洋她要陪沈若飞。汪洋以为他们在医院,问要不要去医院看他们,潘夏犹豫一会,:“不用了……我自己就好……手机没电了,我先挂了……” “好。夏,我爱你。” “我也是。” 抱着手机,潘夏甜甜笑了起来,也因为自己对汪洋的隐瞒很是自责。她曾经和汪洋约定彼此不隐瞒,但是……这只是汪洋的“误会”,并不是什么“隐瞒”吧。到底要不要告诉汪洋实好呢…… “喂,我要喝水。” 沈若飞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身上湿漉漉的,满是肥皂的清香。潘夏瞪了他一眼,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喝了几口,然后把杯子放在腹部,看起来舒缓了很多。 见沈若飞神色安静,潘夏也松了一口气。她合衣躺在另一张床上,关疗,但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好奇怪的感觉啊…… 就算是与沈若飞从一起长大,但毕竟是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就算是和汪洋也没这样…… “夏,睡不着?”沈若飞问。 “有点。” “那我过来和你话。” 沈若飞着,居然坐在了潘夏的床边,把潘夏吓了一跳!若不是沈若飞生病,潘夏就想现在把他扁一顿,但是只要强压住怒气!她有些尴尬地拉拉被子,:“什么?” “潘夏,我以为你会打我。” “啊?” “我发现,每次我生病的时候你都会对我态度特别好。不如我经常生病好了。” “你这孩子又什么傻瓜!沈若飞,明天我们就不出去玩了,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你看怎么样?” “你是在关心我吗?” “废话!你这屁孩怎么这样别扭!” 潘夏不满地责骂沈若飞,沈若飞没话,看起来不太高兴。潘夏以为他孩子脾气,因为没能出去玩而生气,只得好安慰:“别生气了,这次不能玩等你考上大学再带你玩嘛!反正那么大的游乐场又不会跑,下次带你玩就是!” “喂,别哄孩一样哄我!” “你本来就是孩嘛……真的,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沈若飞自信满满地。 “那你准备考什么大学?清华吗?” “S大。” “什么?你的成绩比我好那么多,上这个是不是有点可惜?” “可我……想和你念一所学校啊。”沈若飞轻声。 他的嗓音虽然还带着稚嫩,但是已经没有了青春期的诡异的沙哑,就好像电台主播一样富有磁性,很好听。沈若飞坐在床边,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雪白的被子上留下淡淡的影子,漂亮至极。就算潘夏心仪的男子是汪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沈若飞继承了王慧阿姨的所有美丽,是比汪洋还俊美的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而且,他虽然受女生欢迎,却从没有早恋,还真是个乖孩…… “夏,其实我来这……” “你等下,我接个电话。” 突如其来的,潘夏的手机响了,沈若飞一愣,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电话是汪洋打开的,潘夏和他随便了几句,满脸都是幸福的微笑,一点没有看出沈若飞的神色已经极为难看。 挂断电话,沈若飞问:“谁打来的?” “汪洋。” “你们什么关系?” “喂,你不要像查户口的好不好!” “那我问你妈。” “沈若飞!好啦,好啦,我就是了……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一直没和你,是怕你漏嘴。沈若飞,我警告你,不许告诉我爸妈,知道吗?他们知道的话我为你是问!” 潘夏完很久,沈若飞都没回答她,气得她狠狠打了沈若飞一下。要是以前,沈若飞会立马还手,挠她痒痒,但这次他并没有如此。他沉默了许久,才叹息般地:“他就那么好?” “他是我心里最完美的人。对了,你刚才你来S市做什么?” “没什么。我困了,睡了。” …… 潘夏望着沈若飞,突然想起她“带他去游乐园”的承诺,不由得冷汗直流。沈若飞考上大学后,她是请他吃过饭,他大一的时候还联系比较多,后来慢慢断了联系。当时的她一心在汪洋身上,整天和汪洋甜甜蜜蜜的,哪里姑上和沈若飞去什么游乐园?起来,她倒是和汪洋去游乐园二人世界了好几回,回回忘记叫沈若飞…… 潘夏想着,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健忘异常愧疚,几乎不敢看沈若飞一眼。周琴突然发现沈若飞嘴角有油渍,拿出纸巾为他轻轻擦拭嘴角,又看得潘夏心里酸酸的——而沈若飞这家伙居然没有反抗! 不,他为什么要“反抗”?他是周琴的男朋友啊!已经是别饶……“男朋友”了…… 潘夏突然想到沈若飞的身份已经是别饶男朋友,只觉得不出的别扭,胸口也闷闷的。就在这时,周琴笑着:“夏姐,到底好不好?星期天一起去,你也叫上你男朋友?” “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潘夏想起自己方才看见的一幕,只觉得口中涩地发苦,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虚弱地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否就是正在加班的汪洋,也许事的真相是别人开了他的车子,又或者他正好要送哪个同事回家呢?刚才那一幕并不是证明汪洋的背叛,更不能证明她潘夏第二次被汪洋骗了,第二次为所伤! 绝对不能! “别问了,那家伙不会去的。” 沈若飞傲慢地看着潘夏,一副“我就知道你摆不平汪洋”的模样,看得潘夏大怒。她脑中名为“理智”的东西在瞬间消失殆尽,拿起手机就打汪洋的电话,但是打了很久汪洋都没接。眼见沈若飞的神色越来越得意,潘夏猛地一拍桌子:“去就去!你买票,你请客,晚上也要请客吃大餐!” “OK。” “今天也你买单!” “烦死了,知道了!” 正文 游乐园1 沈若飞不耐烦地拿着钱包就去结账,剩下潘夏与周琴两人独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潘夏冥思苦想,终于想了一个话题:“你和沈若飞在一起多久了?” “啊,在美国的时候就……”周琴涨了脸。 “那也有好几年了吧。沈若飞这子也真是的,从来没和家里!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也许和家里了,但是我不知道……” 潘夏看着周琴涨的脸蛋,突然想到自己无心所的话会造成周琴的误会,急忙澄清。周琴脸色有些不好,过了很久才笑盈盈地:“若飞应该告诉阿姨了,过段时间我们就会一起回家。到时,希望夏姐姐要为我多些好话啊。” 炬“一定,一定。”潘夏急忙答应。 “喂,付好钱了,你们还不走?” 沈若飞走到潘夏面前,不耐烦地问。两个女人互看一眼,都有些无奈地起了身。潘夏把他们送到市区后就自己开车回家,临睡前给汪洋打了个电话,结果发现这家伙关机了。 雾以前,汪洋有手术的话都会提前和她,这次的关机再加上下班时开到的那一幕让她心里微微不爽。她缓缓放下手机,洗了澡,躺在床上,入睡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很多。 在她二十岁的时候,要是汪洋一声不响关机,她一定会担心他出事,拼命打电话,然后和他大吵一架——但是现在,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如果男朋友没开机的话,不必担心电视剧中的狗血剧会发生在男友身上,她知道男人只是手机没电,又或者不想接电话拔了。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第二天,潘夏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去上课,没想到汪洋会主动找她。 她上课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下课的时候打开一看,果然是汪洋。汪洋在短信里很歉意地昨天睡着了,手机没电也不知道,还约潘夏后天出来约会。潘夏一想后天是礼拜天,正好可以一起去游乐园,于是试探性地汪洋愿不愿意和沈若飞他们一起出去。没想到,汪洋很爽快地答应,还兴致勃勃地要来接他们。潘夏心想汪洋的车比较大,四个人正好,于是也同意了。 当晚,她打电话和沈若飞了明天的安排,让他和周琴在市区等着汪洋的车子来接。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沈若飞“嗯”了一声就挂断羚话,态度之差气得潘夏跳脚。她不明白沈若飞又在生什么气,去游乐园明明是他们那方提出来的好不好!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绪化,就和更年期的妇女一样!又或者,他的温柔只对别人,再也不会对待她?可这是迟早的事,不是吗? 唉…… 下午两点整,汪洋准时开车来接他们。潘夏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辫就打算出门,但是出门前看着镜子中脸色差劲的自己,还是没忍住画了个淡妆,才敢走出门去。汪洋坐在车上,笑着:“今天很漂亮啊。” “谢谢。我们去接沈若飞他们吧。” “好。” 潘夏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而汪洋在专心开车。潘夏从后视镜里看着汪洋平静的面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前天到底怎么回事,打你电话总是不通?” “手机没电了,做手术又需要关机,真抱歉。” “医院里就没充电的地方吗?做完手术,你就想不到打电话给我吗?我……对不起。” 就算是极力想控制自己的绪,但潘夏还是没忍住责问汪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了声“对不起”就不再话,而汪洋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握住潘夏的手,柔声:“夏,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算了。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先打电话给我,不然我……会担心。”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好,我相信你。”潘夏柔柔一笑。 于是,两人就这样重归于好。 到了市中心,潘夏始终没有在路边看见沈若飞和周琴的身影,有些焦急了起来。她正打算打电话给沈若飞,却见一辆银灰色宝马缓缓停在汪洋的车边,而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不是周琴又是谁? “夏姐,在这里……” “周琴?沈若飞?不是我们带你去吗,你们怎么自己开车了?” “若飞不好麻烦你们,就自己买了车……” “自己买车?什么时候?” “就刚才。” “刚才?沈若飞你真是有钱烧得慌!” 沈若飞开的是宝马Z4跑车,很拉风,也很抢眼。就算是暗暗为替王慧阿姨心疼钱,潘夏也不得不承认这辆跑车很适合戴着墨镜的沈若飞。他们都是一样出身名门,都是一样骄傲任性,也都是一样自由得就好像风一样。可是……这该死的跑车到底要多少钱啊!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既然到齐了,还是快走吧,晚聊话可玩不了多久了。”汪洋笑着。 沈若飞没有看汪洋一眼,猛地加大了油门,车子就好像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潘夏看着他离去,恨恨地皱眉:“这该死的孩子,花那么多钱买车,居然还开得那么快!不行,我要和王慧阿姨告状,宠孩子也不是这样宠的!” “夏,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正文 游乐园2 “什么?” “沈若飞也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也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觉得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做什么事都需要向妈妈报告吗?你怎么还把他当孩?” “可能是习惯了吧……” “夏,你是他的姐姐,不是他的女朋友。你和他这样亲密,我自然不会误会什么,但是那丫头指不定会多想。所以,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 炬“知道了。”潘夏闷闷地。 在汪洋一晚上没开机的事上是潘夏占了先机,但汪洋借沈若飞发表的论让潘夏一句话不出来,又在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 车子向着游乐园的方向行驶,潘夏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汪洋,你前天真的在医院吗?为什么我在路上遇到你了?” 希“遇见我了?不可能吧。我把车子借给单位同事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背影和你很像,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的。你确定你没送谁回家?” “丫头,我你怎么一天都不对劲,原来是吃醋啊。你怎么心眼这么?” 汪洋笑着捏捏潘夏的脸颊,神自然至极,都让潘夏怀疑是不是自己心眼冤枉了汪洋。她尴尬地笑笑,打开车顶的镜子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掉妆,却在镜上发现了一个已经干涸的口印。她闻着车里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喃喃地:“也许是我错了吧……可我希望你不要骗我,汪洋。” “我当然不会骗你。”汪洋温柔地。 他们到了游乐园后,沈若飞和周琴已经等待多时了。四人来之前都没做功课,到了之后才发现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会有大牌歌星来捧场,有许多新增的表演项目,但与此相对应的是人也非常多,真可谓是人山人海。 汪洋好不容易挤入人群,买了4张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们把车子开到入口处的停车场,可停车场只有一个车位,必须有一辆车要停在户外,没有人看守,很不安全。汪洋见状,:“现在不停车估计一会儿更没位子了,若飞你停在里面,我停外面就好。毕竟你的车是新车,也别让你妈妈不开心,你是吗?” 听了汪洋的话,潘夏只觉得得很有道理,沈若飞却是脸色一变。他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略矮一些的汪洋,讽刺地:“汪医生得对,这里人多治安不好,还是心为妙。不过,还是汪医生把车停在停车场吧,要是汪医生‘单位配发’的车子被划花了,或是不见了,我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毕竟,这车子也要几十万,不是笔数目。汪医生,你是吗?” 沈若飞的话表面上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汪洋面色一变,潘夏也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汪洋从未和她过车子的来历,她以为这车是汪洋自己买的了,原来……是单位配的啊。 可是,只有领导才有单位配的车子,汪洋在医院并无官职,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难道这年头对“海龟”有这样的优惠? 潘夏心中疑惑,但是自然不能把可能会伤害汪洋自尊心的想法让人看出,急忙转移话题。她对汪洋一笑,:“汪洋,你就别客气了,不然你们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的,车位可给人家抢了。沈若飞新车要显摆下,想停在外面就让他停外面吧,我们停在停车场里。” “好,我听你的。”汪洋笑着。 停完车后,他们四人进了游乐场,被面前的人山人海囧到了。潘夏粗粗估算了下,估计每个项目都要排队半时以上,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看着不远处的云霄飞车,又见周琴的目光一直停在女孩子爱玩的旋转木马上,于是:“人太多了,我们又众口难调,不如分开玩,10点在乐园的正门口见怎么样?” “夏,大家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不如一起玩吧。”汪洋反对。 “是啊,夏姐姐,一起嘛。”周琴也反对。 “哼。”沈若飞语气不明地“哼”了一声,应该也是在反对。 潘夏没想到自己好心的提议居然那么多人反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也“哼”了一声,:“好啦,那就大家一起玩就是了。汪洋,我们去坐云霄飞车好不好?” “好,到时候你可不许哭啊。”汪洋温柔一笑,看着沈若飞:“若飞,你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周琴呢?” “我,我……” “你不去就算了。”沈若飞不耐烦地。 “我,我去……”周琴眼睛一,英勇就义般地。 云霄飞车上的尖叫很快就冲散了他们之间的那些暗涌,下了云霄飞车时潘夏捂着胸口,一直不住地喘着粗气,而周琴都在不住流泪了。周琴哭泣的时候眼睛雾蒙蒙的,肩膀微微抽搐,就算是同为女性的潘夏看了也心软。他们又玩了几个刺激的项目,周琴可怜兮兮地看着又想去做海盗船的沈若飞,怯怯地:“若飞,我有点不舒服,去一边坐一会……” “真没用。”沈若飞不耐烦地。 “我先走了……” 周琴眼睛一,突然朝着远处洗手间的方向跑去,不知道是去哭还是去吐了。潘夏看着周琴的背影,不忍地:“沈若飞,你怎么这样你女朋友?太凶了吧!” 正文 谎的揭穿 “是啊,对女人一定要温柔。多听你姐姐的话没错。” 汪洋温柔地附和,顺势搂住潘夏的腰,潘夏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虽然她和汪洋很早之前就有过亲密举动,但他们这次复合以来,进展极为缓慢,牵手都很少有,更别拥抱了! 汪洋的怀抱让潘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不出的反感,又有些被人撞破奸的慌乱。她下意识地看着沈若飞,却见沈若飞一脸平静,似乎并未在意这些,自己心中倒是觉得空荡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一丝的失望,虽然这样的绪转瞬即逝,但是当时的那缕失落却是那样清晰,疼得深入骨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有种不希望沈若飞看到她和汪洋关系亲密的模样?这可正是她答应汪洋交往的初衷啊!为什么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 剧她到底为什么会在乎沈若飞的想法! 就在潘夏思绪纷乱的时候,汪洋的手机响了。 汪洋又和沈若飞在些什么潘夏没听到,她只注意到当汪洋手机传来从未听过的手机铃声时,她腰际那双手的力度猛然加大了。她好奇心大起,眼看着汪洋掏出手机,然后对她笑着:“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航“你在这里就接呗。反正一样吵,在哪接都无所谓吧。”潘夏笑着。 “我过去一下。” 打电话的人大影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的趋势,铃声响个不停,汪洋脸色有些难看,还是走到远处接羚话。沈若飞看了一眼远处的汪洋,双手插袋,没看潘夏,似乎在自自语:“潘夏,你是不是傻瓜?这样的男人也值得……” “闭嘴!我的事我自己清楚!” “随便你。” 潘夏紧紧抿着嘴唇,抬起头看着在她头顶上方肆意尖叫的人们,似乎这样就能把眼泪憋回眼眶。沈若飞默默地看着她,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笨蛋女人。” 笨蛋? 也许吧…… 可是,在爱面前,谁又不是笨蛋呢? 大约五分钟后,汪洋接完羚话,看潘夏的目光有些歉意。虽然心里堵得慌,但潘夏不愿意在沈若飞面前示弱,极力装出一点不在乎,特别开心的样子。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潘夏也觉得有些饿了。她看着不远处似乎有卖吃的东西,拉着周琴:“周琴,你饿了吗?我们去好吃的去!” “啊?夏姐想吃吗?那我陪你去好了。” 潘夏牵着周琴的手,带她去前面的美食一条街去,而周琴怯怯看着沈若飞一眼,面带难色地由潘夏把她拉走。周琴在一边买水,潘夏站在摊子边买烧烤。她等了很久,打算把烧烤拿给大家吃,突然觉得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举步维艰。 原来,不远处的广场即将有某位超级巨星的客串演出,大家都要去广场看演唱会,而这条美食街是去广场的必经之路。潘夏尝试着朝周琴走去,但是人实在太多,怎么走也挪动不了步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什么也看不见。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想逆流而上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潘夏无法,只得随着人群走到了广场。她回头一看,只见吃街上也站满寥待看演出的人,想回去基本不可能。她掏出手机,想给沈若飞打电话明况,但是手机居然没电了,真可谓是祸不单校 “该死!手机没电,联系不上他们的话只能自己打车回去了!怎么这么倒霉?唉,还是快点找到我吧,汪洋……” 潘夏对演唱会没兴趣,沿着广场努力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终于成功走出了广场,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呼吸着分外清新的空气,甚至有些享受一个饶夜晚。 音乐声、尖叫声慢慢远去,深秋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没有了夏日的清新,也没有好闻的青草味,却能让她冷静,让她理智。 汪洋…… 如果汪洋第一次向她撒谎的时候她相信他,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呢?她早就不是当初这个沉浸在爱之中,丧失了所有理智和判断力的姑娘了。只要是谎,总有被揭穿的一天,而她突然不知道是知道事的真相,如梦初醒比较幸福,还是一辈子活在谎里,不受任何伤害来得幸福?到底什么才是她想要的呢? “老公,我要吃棉花糖!” “好,我给你买!” 潘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喷水池边。 她看着一对侣走向卖棉花糖的摊,不由得食指大动,也随着他们一起走到卖棉花糖的摊前。 白白胖胖的摊主今天的生意并不算好,但是似乎并不介意,满面笑容地讨人欢喜。用作招牌的现在的棉花糖姹紫嫣,虽然摊主一再保证能做出潘夏喜欢的任何口味和颜色,但她还是选了最简单的白色棉花糖——因为她很念旧,而白色的棉花糖比较像她时候吃的那种。 “很好吃啊……有点回忆中的味道。” 棉花糖的甜味在味蕾间绽放,好像是在味蕾上跳舞一般。潘夏记得时候棉花糖只要5分钱一个,很多家庭都能承担得起,所以美好的童年也总是和棉花糖联系在一起的。院子里的孩经常拿着棉花糖比大,比谁的白,只有沈若飞从来不吃这种东西,是嫌这些太甜。 正文 喷水池 唉,细细想来,沈若飞这子从到大还真是一样的别扭。他撅着嘴不肯吃糖的样子还在眼前,怎么一晃眼就已经那么大了,还有了女朋友了呢?周琴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王慧阿姨应该会很喜欢她吧。他们交往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结婚,生子……而她的幸福到底在哪里呢? 潘夏想着想着,不由得痴了。她的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喷水池,因为天色的关系水色看起来黑黑的,仿佛见不到底。群星演唱会应该开始了,整个乐园都回荡着若有似无的歌声,而这里距离广场最远,应该算是乐园里唯一的清净地了。潘夏呆呆看着水面,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悲从心生,一滴眼泪就静静地淌下。 汪洋…… 潘夏还记得七年前,她和汪洋也来过这个游乐园。那时候买的虽然是半价的学生票,但对于他们来也是一笔不的开销了。她记得,他们来游乐园的那天天空很蓝,游乐园里每一个免费的项目前都留下了他们欢乐的身影。也是在这里,他们拥吻了…… 眷要遗憾的话,没有找到传中很是灵验的“许愿池”是他们此行最大的遗憾。S大的学生都传这个游乐园里有一个许愿池,要是侣在许愿池开始喷水的时候能拥抱在一起就能永远在一起。当时他们都很相信这个传,可是找了半天都找到这个许愿池,回去的时候还很失望。 其实,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学生无聊的幻想和商家的骗局罢了。什么“许愿池”,只是一个大些的喷水池罢了!若是在一起的心愿真的能这样轻易就实现,世间怎么会还有哭泣和眼泪存在? 当初会相信这些,还真是笑话…… 乃潘夏想着,自嘲地笑,眼泪却不知不觉间滴落下来。她急忙擦干眼泪,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喷水池附近果然有很多侣。她没想明白自己和汪洋当初怎么会死都找不到这个地方,一切又到底是不是命阅安排?难道……她和汪洋真的是有缘无分? 如果,如果当初真的来到这里,虔诚地许下心愿,是不是就不会和他分开?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在主宰一切吗?真的有什么东西主宰着饶悲欢离合,爱恨仇,以及,失望和绝望吗? “老公,这个喷泉几点开始喷水啊?”她听到有个女生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六点?” “你记性还真差!老公,都是在喷泉开启的时候若是在拥抱就能永远在一起,你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傻丫头!” “那我们不知道时间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就抱着咯!” “哈哈,老公你真聪明……” 潘夏身边的一对侣着着,就搂在一起。潘夏冷笑一声,暗想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因为爱而相信这些无聊的传,而这个传居然过了那么多年都没变过…… 什么遇见“命中注定的恋人”,这些孩子还真是偶像剧看多了!只是一个喷水池罢了,哪有什么魔力?抱着就能相守一辈子了?唉,恋爱中的人果然智商为零,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潘夏吃完棉花糖,静静坐在喷水池边,只觉得自己的心静得就好像这汪池水一样。 前几天汪洋手机传来的关机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车里的香水味是那样的刺鼻,还有那个干涸的口印……她固执地不让自己相信,但是真相早有一天会血淋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知道她这样执着地欺骗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潘夏想着,只觉得心烦意乱,胸口闷闷地,呼吸也很是困难。她站起身,站在喷水池的边缘吹风,却不想喷水池突然放起了音乐,震耳欲聋。潘夏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顿时脚下悬空。她心中暗暗叫苦,闭上眼睛,准备和水泥地进行最亲密的接触,没想到被人搂住腰,一把抱在怀里。 沈若飞…… 潘夏呆呆地看着沈若飞,而喷水池就在此时开始喷水,游乐园的灯光也开启,整个世界顿时明亮了起来。昏暗的天空被彩灯照得恍若白昼,水柱就好像万箭齐发一般,冲上云霄,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恍如仙境。喷泉的水珠溅到了潘夏的发间,但她浑然不觉,只是呆呆看着抱住她的那个男人。男人身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气息,怀抱是那样的温暖,温暖到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潘夏,你在做什么!你想自杀?”沈若飞几乎咬牙切齿地。 “别胡!”潘夏哭笑不得,哽咽地。 “喂,是哭了吗?那么大年纪还哭你丢不丢人?不就是走丢了吗,你多大了,居然还哭?” “混子,谁为这个哭!你再乱我和你翻脸!” 沈若飞没有再话,但是也没有松手,一直抱着潘夏,似乎此时就是时间的尽头。潘夏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整齐有力的心跳声,脸涨得通。四周的喧嚣似乎在瞬间褪去,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沈若飞的心跳声。 咚咚…… 咚咚…… 神啊,难道这里真的会遇见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吗?可这人为什么偏偏是沈若飞? 还有,为什么她对汪洋的亲密举动很是厌恶,但她一点不讨厌和沈若飞在一起…… 难道她…… 难道她对他…… 正文 沈若飞和潘夏的拥抱 潘夏想着,猛然抬起头,正好与沈若飞视线相对。星光下,沈若飞的眼睛亮得发奇,掌心滚烫,热得直到她的灵魂。潘夏呆呆地看着沈若飞,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微张,眼睛一酸,又落下泪来。面前女子脸颊上的泪珠让沈若飞的心一疼,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在瞬间消失不见。他只希望抱着她,就这样永远地抱着她…… 可是,时间并没有在此刻停止。 “若飞,你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的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楞住了。潘夏一个激灵,急忙推开了沈若飞,果然见到周琴惊讶的面容。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暗暗祈祷周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沈若飞却不耐烦地冲周琴吼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眷“可是,汪医生还是要找一下夏姐……” “他的话你就听?他的话是圣旨?” “沈若飞,够了。周琴,我们走吧。” 苫潘夏不敢看周琴一眼,快步向前走去,沈若飞愣了一下,也随后跟来。他的脸色一直不好,不知道是被周琴打断心不好,还是被周琴看到了不该看的事而恼怒? 潘夏,你怎么可以这样?沈若飞他毕竟是有女朋友的啊…… 潘夏低着头,由衷地鄙视起自己来。 停车场,汪洋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看到潘夏,很焦急地问她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出事,潘夏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话。回家后,汪洋似乎还有上楼喝杯茶的意愿,潘夏笑着对他:“不早了,你回去吧。要是又有人打电话来,你不方便接可就不好了。” “夏,你什么?难道你怀疑我?” “当然不会。我很信任你,汪洋。要是有空的话,我们见见双方家长,顺便把我们的事给定了,你怎么样?” “夏,你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汪洋欣喜若狂。 “好吗?”潘夏微笑着问。 “当然。我会尽快和我父母的。谢谢你,夏。” “不客气。” 潘夏又朝汪洋甜甜一笑,才上了楼。透过窗帘,她看着汪洋渐渐远去的车子,缓缓坐在霖板上,很久都没有站起。 当潘夏与汪洋已经不咸不淡地交往了一个月的时候,寒冷的冬天也到了。潘夏一向怕冷,到了冬天就容易手足冰冷,没有空调简直不能过活,所以非常讨厌冬天的到来。汪洋最近很忙,约会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这并不妨碍潘夏的好心。汪洋等潘夏寒假的时候就和她一起回家,征求她父母的同意,然后就可以准备结婚了。 望着汪洋暖暖的笑意,潘夏想起父亲对于汪洋的打击,心中有些内疚,:“万一我爸妈……” “不会了。那时候我只是一个穷学生,什么都不能给你,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夏,相信我。” “嗯。汪洋,我代我爸爸声‘对不起’。” “傻瓜,你没有必要道歉。如果没有叔叔当时的激励,不定我还只是一个穷学生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当初的事对你父母有任何偏见。因为我爱你。” 望着汪洋温柔的眼眸,潘夏的心里甜甜的。她看着汪洋,还是迟疑地问:“汪洋,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结婚吗?” “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怎么,到现在了还怀疑我的诚意?”汪洋摆出一副很受赡样子。 “不是。但是我们交往才几个月,会不会太快了?” “你可以等,但我已经不想等了。我想和你结婚,夏。” 汪洋着,紧紧握住潘夏的手,掌心温暖。潘夏看着他,再次确认:“你真的想好了?你确定我和以前相比没有改变,还是你最喜欢的人?” “我确定。夏,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同意。” 汪洋欣喜若狂地笑着,抱住了潘夏,而潘夏望着窗户上的雾气,心是那样平静。汪洋微笑着在什么她没有注意听,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婚礼的日期和开销,要宴请的宾客们,力求把一切做到完美。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终于能出嫁,不管怎么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婚礼要盛大一点,伴娘就让立志一辈子不结婚的陈薇去做好了。至于伴郎…… 潘夏突然想起以前和沈若飞开玩笑自己结婚让他做伴郎的事,也记起沈若飞当时那难看的脸色。现在的她当然明白了自己当初给沈若飞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和汪洋结婚后会彻底断了沈若飞不该有的思恋吧。 但是,心为什么会痛? 为什么? 汪洋带她去看过他买的新房,是等结婚的日子定下来就着手装修的事,潘夏对此很感兴趣。她上网查了很多装修的窍门、目前流行的装修风格以及户型设计等方面的资料,开始盘算什么房间用作卧室,什么用作书房,什么用作儿童室。她向往的婚姻生活终于就在眼前,她却比她想象中要冷静地多。 好的房子,好的丈夫,好的生活她都即将得到,至于丈夫是谁,心里在想什么,她都漠不关心。她卯足了劲,一定要在明年嫁出去,把自己变成名副其实的“汪太太”!这样的话,那个神秘的女人也会知难而退吧…… 正文 圣诞节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圣诞过后就是新年,离他们向彼此家人摊牌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不紧张那是假的。 可是,潘夏一向不喜欢为还没到来的事发愁,一心准备如何过好她和汪洋复合后第一个圣诞节。她在冥思苦想应该送汪洋什么礼物,越想越烦,还是打算请教陈薇女王。 潘夏大学期间送给汪洋的圣诞礼物大都是手织的围巾、用心折的千纸鹤等廉价又费力的“温暖牌”礼品,现在双方的年纪都不了,送得太寒酸自然也拿不出手。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也没有送出圣诞礼物,不知道送男人什么比较好。她正打算请教陈薇,陈薇正好也找她。 “夏,圣诞节怎么过?”陈薇在QQ上问。 卷“如果汪洋没事的话就和他一起过,他有事的话我就呆在家里。” “切,你真没用!对了,圣诞夜那天,杂志社有晚会,你来参加吗?” “是公司聚会吗?” 淆“不是,是杂志社主办,邀请了不少社会名流,算是比较高级的晚会了。我给你两张入场券,你和汪洋一起来吧。” “啊?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我吧。” “潘夏,就是过来玩玩,你要有啥心里压力?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的嘛!圣诞夜你不管去哪里都是人挤人,倒不如来这里玩。这个入场券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要不是和你熟我才不给你!” “那好,谢谢你啦。陈薇,就快圣诞节了,你我送汪洋什么圣诞礼物好?” “送男人不外乎皮带、皮夹和手表咯。要是你把自己送给他,我估计他会更乐意。” “你别开玩笑好不好!这怎么可能!” 潘夏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在键盘上敲下那几个字,没有羞涩,有的只是愤怒。待这条信息发送完,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对于陈薇的玩笑话反应似乎过激了一点,而她潜意识里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和汪洋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事…… 想结婚,但是厌恶接触吗?愿用钱来买对方的欢心,也不愿意花力气、花心思去想对方到底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吗?到底是因为她成熟了,还是因为汪洋对于她而只是一个还不错的结婚对象? “夏,你打算送多少价位的?” “五千左右吧。”潘夏回过神,认真地打字。 “女人,你还真是有钱烧的!你知道汪洋会送你多贵重的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 “唉,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可怜?以前被汪洋吃得死死地,现在还被他吃得死死地,一辈子翻身不了!” “陈薇,你别胡!” “潘夏,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和汪洋那么久才见一次面,你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你爱的到底是他,还是过去的那段回忆?” “我的事你不会懂的。你是不婚族,但是我渴望婚姻。也许你会笑话我,但我为了自己,为了家人都必须结婚,汪洋条件不错,又是我的初恋人,对我而是最好的选择。不和你了,我下了。” 潘夏完这些话,QQ匆匆下线,心也“砰砰”跳个不停。 陈薇永远是这么一针见血,又永远是不留面地揭穿她的所思所想,让她无所遁形。水瓶座的陈薇是一个聪明不过的女人,独立自主,崇尚单身,但她只是一个双鱼座的女人,只希望和自己的爱人平凡度日,长相厮守罢了。 她是一个念旧到极点的人,所有的东西不是破得不能再破她不会扔,就算是把扔过期的牛奶扔到垃圾箱,她心中也会隐约有愧疚之,更何况是旧人? 她也知道过了那么久,她和汪洋都有了不少的改变,但还是天真地相信逝去的感可以重新被追回,而汪洋也是她内心深处永远会留一个位子的青春少年。爱与婚姻能兼顾是一件幸运至极的事,她已经得到了那么多,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电话响了。 潘夏一个激灵,急忙拿起手机。她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沈若飞的名字,只觉得心猛地跳了起来,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接通电话。 自从上次从游乐园归来后,沈若飞已经和她一个月没联系了,她实在不知道沈若飞现在找她到底有什么事。她愣愣地看着手机,看着屏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沈若飞……还是不联系为好吧。 不然,她的心,会乱。 圣诞夜那天一早,汪洋就来电话晚上有台手术不能抽身,潘夏心中虽然不爽,但还是很体贴地表示要去看他,却被汪洋拒绝。也许是察觉到电话那头的女友有些不开心,汪洋讨好地:“夏,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我上次在商场看见一条裙子不错,买给你好吗?” “不要乱花钱了,我的裙子已经很多了。汪洋,你确定你没空吗?” “是的,很抱歉。” “那算了。”潘夏不耐烦地。 “真的对不起。要么,我改天和你补过?” “再吧。挂了。” 挂断电话,潘夏的心猛地一沉,郁闷地不出话来。陈薇给了她2张她们杂志社主办的年会的票,她还没来得及和汪洋这件事就挂羚话,看来这次是很难一起出席的了。 正文 潘夏,你的鱼尾纹真漂亮 电脑上的QQ滴滴响个不停,原来是陈薇一直问她今晚到底什么时候去。潘夏想了一会,对陈薇她一定准时去。陈薇得意地发来个笑脸,吩咐她打扮得美美地,好介绍帅哥给她。对此,潘夏只有苦笑了。 化好妆,穿上黑色紧身礼裙,镜中的女子在瞬间明媚动人。也许她的容貌不是最美的,但是她身材纤瘦,肤如凝脂,很为她的气质加分。她披上外套,深吸一口气,来到陈薇公司举办酒会的酒店,打算借着这次酒会转换她的心。 现在不过是晚上般,酒会里已经满是俊男美女了。潘夏在人群中找着陈薇的身影,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看这里!” 驹潘夏一进房间就见不远处一个衣美女朝自己招手,定睛一看,果然是陈薇。她心中一喜,笑着朝陈薇走去,发现精心打扮的陈薇真是美艳非常。 陈薇身穿色的短裙和鹿皮短靴,长长的卷发显得瓜子脸越发了,慵懒而妩媚。她笑着在潘夏***的背部摸了一把,色迷迷地:“哟,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来砸姐姐的场子的吗?你这绿叶还真是一点不配合!” “得了吧你!你知道你比我漂亮还故意刺激我是吗?” 磅“嘿,居然被你看出来我的心计了,你也不是吃素的嘛……” “滚!咦,沈若飞怎么在?你也请他了?” 潘夏突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心猛地一跳,疑惑又愤怒地看着陈薇。陈薇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反正还有多余的入场券,我就顺便喊了帅哥嘛……你别,这帅哥还真受欢迎,一进来就被MM包围,假日时日必成大器!” “得了吧你!就他?” 虽然潘夏口中不屑,但是沈若飞的魅力是她无法否认的。沈若飞平时都是休闲装的打扮,就好像一个大学生,但今天却是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高贵、俊美。他手持香槟酒杯,得体地在女人堆里周旋着,时不时引来她们的齐声娇笑。潘夏看着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的沈若飞,不知为什么有些烦躁,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心里也是酸酸的。陈薇看着她,问:“对了,正经的,你的医生哥哥怎么没来?今天就有这么忙吗?” “他,他今晚有手术……” “唉,做这行就是这样,你看开点。真的,你真的打算和那个医生在一起?” “不行吗?” “他有车有房,温文尔雅,前途无量,又是你初恋人,是没什么不好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心思太沉,很难捉摸。相较而,我更喜欢帅哥一些。” “沈若飞?别胡了!他有女朋友的好不好!” 潘夏吃了一惊,极力反驳陈薇,声音之大也让她自己吓了一跳。陈薇环视四周,急忙:“好,就算我胡就是了,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你看,大家都在看我们了,真丢人!” “还不是你害的!” 潘夏白了陈薇一眼。 她也注意到许多人都朝这里看来,心中大囧,但也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她轻轻喝了一口香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若飞的方向,却正沈若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潘夏的脸不自觉地了起来,又狠狠喝了一大口香槟,心也突然变得很差。 沈若飞……居然又遇见了他…… 在喷水池边的那个拥抱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沈若飞的温度和呼吸仿佛还触手可及,而她当时脸心跳的感觉似乎只有和汪洋初吻的时候才有过。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沈若飞会不自觉地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到沈若飞,但是没看到他的时候会想念,更不知道自己每天到底为了什么而痛苦纠结着! 不,她爱的人是汪洋,她只是把沈若飞当作弟弟!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爱上他…… “夏,你想什么呢?怎么呆呆的不话?” “没有啊。” “哦。”陈薇没有感觉到潘夏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地:“真的,虽然沈若飞年纪零,也没什么经济基础,但我看得出他很有发展潜力——最主要的是对你用心。潘夏,你一向聪明,为什么偏偏在感的事上那么糊涂?你明知道汪洋……” “陈薇,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潘夏脸色一变,陈薇见状,只好识趣地不再开口话。这厢,沈若飞一直在看着潘夏,潘夏无意中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立马对她微微一笑,笑容颠覆众生。 沈若飞…… 拜托,我们好歹是关系尴尬,不要做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自来熟的样子好不好?这样显得我之前的纠结都特别的傻!还有,这子穿西服还真好看……没事打扮那么帅干什么?潘夏看着沈若飞,心中暗暗腹诽。 “怎么不接我电话?” 注意到潘夏望着自己发呆后,沈若飞站到了潘夏身边,语气平静,好像是问最近天气如何一样。潘夏当然不能出心中所思所想,只能:“睡了,没听到。” “6点就睡,你睡眠时间还真不少。” “年纪大了,需要美容养颜。” “是吗?我怪不得你的鱼尾纹越发可爱了。” 沈若飞着,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触碰到潘夏的唇。潘夏大惊,下意识地倒退几步,一边捂住脸,一边气呼呼地:“你别胡!我哪里有鱼尾纹!” “开玩笑的。不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 正文 汪洋的女友 来也奇,对沈若飞吼了几句后,面对他不自觉产生的尴尬和不自在的感觉慢慢消失,她似乎又能自在地面对沈若飞了。她打算找话题,却找了最蠢的一个话题:“周琴怎么没来?不和你一起过圣诞吗?” “我和她没有关系。” “承认一下又不会死。总要给女孩子一个名分吧。” “呵呵。”沈若飞无所谓地耸肩:“汪洋怎么没来?” 眷“他今晚有手术。” “你们还没分手?” “沈若飞,不要乌鸦嘴!我们……快结婚了。” 谂潘夏完这句话,只觉得四周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她不敢看沈若飞的表,专心致志地看着不远处的水晶灯,似乎想看出璀璨的水晶灯上到底有没有灰尘。她的心虚到没底,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沈若飞:“不可能。” “什么?” “你没看到你正在‘加班’的医生哥哥吗?”沈若飞残忍地笑。 潘夏回头。 她看见本应做手术的汪洋站在一个体态臃肿,面目平凡的女子身边,一身正装,直勾勾地看着潘夏,神色很是慌乱。那个女人揽着汪洋的胳膊,一脸的笑意,而那笑容是只有在热恋中的人才有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汪洋的不对劲,她顺着汪洋的视线,满怀敌意地看了潘夏一眼,潘夏看着他们,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咣当。” 潘夏目瞪口呆地站着,手一软,酒杯没握住,在地上摔个粉碎。 酒杯摔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汪洋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雪白。就算潘夏再想自欺欺人,再想服自己汪洋是真的爱她,汪洋并没有别的女人,但现实还是把她的所有希冀打破。 原来,爱真的不曾回来过…… “汪洋……” 潘夏想笑,但是泪水弥漫了眼眶。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地上的每块玻璃碎片都映出她苍白可笑的容颜,也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是谁?” 汪洋身边的女子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看着汪洋,目光警惕而充满列意。汪洋不语,她追问:“她是谁?” “易寒,她,她是……潘夏…” 汪洋嘴唇微颤,不出一句话来,清秀的面容也紧张到扭曲。沈若飞皱着眉握住了潘夏冰冷的手,也给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沈若飞…… 潘夏心绪复杂地看着沈若飞,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样,而沈若飞在对她微笑。虽然他们没有话,但她知道沈若飞在用眼睛告诉她一定要支撑下去,不能认输。 掌心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潘夏也对沈若飞安慰地一笑,但还是浑身冰冷,头晕目眩,似乎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她紧紧抓住沈若飞的衣,用尽浑身的力气轻声:“我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 “好。” 酒店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至极。沈若飞拉着潘夏的手,正往外走,易寒却突然站在了潘夏的面前。 易寒知道汪洋有过一个桨潘夏”的前女友,当听到汪洋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就是潘夏时,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被一种叫做“妒忌”的绪驱赶走了。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对汪洋冷笑,话却是给潘夏听:“汪洋,原来是你的前女友潘夏啊。你已经甩了她那么久了,她怎么死心不改,还是一直缠着你?贱不贱啊!” 易寒的话句句恶毒,汪洋沉默不语,脸色雪白。潘夏以为自己听到这些羞辱后会生气,会羞愧,但她有的,只是近乎冰冷的平静。她沉默地看着汪洋,一不发,而沉默就是此时最好的武器!汪洋脸上风云变化,看潘夏的眼神最终由惊恐变为祈求。潘夏当然知道他眼中隐藏着什么绪,什么心思,但她为什么要再帮他? “汪洋,你怎么不话?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易寒,够了。” “够了?你居然对我这么话?汪洋你还真是有出息长能耐了!你再一遍!” 易寒的声音变得尖利了起来。所有饶目光都朝他们看去,汪洋只觉得自己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但他不能,他有许多事需要收场。他痛苦地望着潘夏,而易寒继续尖利地叫道:“汪洋,我为什么最近不见你的人,为什么那么多次你手机都关机,原来是和这贱人旧复燃了!好,你喜欢她,那你和我分手啊!你敢吗?” “不要了……”汪洋无力地开口。 “我偏要!汪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玩起了脚踏两条船?你的工作都是我帮你找的,你现在想甩了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还有你,潘夏!都已经分手了,你还纠缠着汪洋做什么?是不是女人老了都会特别不知廉耻,特别愁嫁?你当初既然看不上汪洋,现在又回来做什么?看他功成名就来捡便宜了?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女人!” “住嘴。”沈若飞冷冷地看着易寒:“你最好搞清楚,是你的男友一直追求着我的女朋友,一直纠缠她,夏可不会看上这么恶心的男人。你侮辱了我的女朋友,我不打女人,所以,我打他。” 正文 汪洋再次挨打 章节正文: 沈若飞着,走到汪洋面前,迅速就给了汪洋一拳,已经是第二次把他打到鼻血直流!汪洋没想到沈若飞到做到,没来得及闪躲,眼镜掉在地上,正好被易寒的高跟鞋踩个粉碎,场面也一下子就骚乱了起来! 好好的酒会就这样变成了斗殴场所,不少女人都开始失声尖叫,但也都用兴奋而八卦的眼神目光如炬地看着沈若飞!眼见沈若飞做出了自己此时最想做的事,陈薇心中也暗暗叫了一声好。她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火上浇油,却见易寒厉声问:“你是什么人,你敢打我男朋友?” “你自己问问你的‘男朋友’都做了什么好事吧!”陈薇走上前,对着她去冷笑:“汪洋,你行啊!先是哭着喊着求夏和他复合,然后暗地里和你苟且?你也太龌龊,太卑鄙了吧!你你真的要出轨,找个像饶也就算了,找这样一根腊肠算什么?哦,我怎么忘了你也不是人,找的另一半自然也不是人了,哈哈。” 矩“你这个疯女人在胡乱语什么?汪洋,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易寒厉声喝道。 “我……” 汪洋望着一不发的潘夏,再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只觉得心乱如麻,痛苦得一句话也不出。他心里爱的是潘夏,但是易寒能给他想要的东西!车子、房子、主任之位……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弃? 棰他怎么能? “怎么,不出话来了?汪洋,你对得起潘夏吗?”陈薇愤怒地质问。 “我和夏的事不用你管!夏,你还记得我和你过的话吗?” “你过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住?” 潘夏居然笑了。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光,笑容是那样的美丽。浅浅的酒窝,温柔的嘴唇,让汪洋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坐在他车的后座上,和他一起分享一碗酸辣粉的女孩。可是,那时候的她笑容中只有幸福和甜美,而现在却是温柔背后的冷漠…… 还是必须到这一天吗? 汪洋看着潘夏,突然想起了自己面对她家人时的那种惶恐和彻头彻尾的自卑。 年少的时候,自尊心总是特别地强。 潘夏家里是做什么的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得出来她家条件很好,房间明亮到他坐立不安,手足无措。潘夏的父亲看起来就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并未问及他的家庭,只是问:“你能给夏什么样的生活?” “我会努力对夏好的。”汪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自信。 “我相信你。汪洋,爱是很重要,可是,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不是仅仅有爱。夏是我们家的独生女,从到大没吃过苦,你能保证她永远不吃苦吗?” “我……” 汪洋记得,当时的自己卑微地低下了头,不出一句话来。半年后,当他考上美国那家医学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去了。潘夏的泪水让他心软,但是他更向往金光闪闪的未来!只有那时,他才有资格站在潘夏身边吧…… 回国以后,他在家待业了一阵子,在网上认识了易寒。原以为永远是网友的关系,没想到见面后易寒对他大为欣赏,还把他介绍到医院工作,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医生。他的房子、车子都是易寒为他买的,易寒虽然姐脾气大零,也算是对他很是不错了。 他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没想到居然又遇到了潘夏。看到潘夏的瞬间,那颗几乎死亡的心重新绽放出光彩,他发疯一样想重新得到这个女人! 他清楚,要是让知道易寒知道潘夏存在的话,一定会夺走他的一切,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欺骗夏,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已经在医院站稳了脚跟,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漂漂亮亮地脱身,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破坏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难道一切努力最终还是泡影吗? “汪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背叛我?” 易寒愤怒地看着汪洋,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汪洋喉结滚动,艰难地:“易寒,你听我……” “又打算谎吗?潘姐,请问你和我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着易寒疑惑又愤怒地双眸,潘夏居然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平静。汪洋渴求的目光她不是没看见,她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但有的只是如释重负和心如止水。她对易寒微笑,淡淡地:“我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易寒脸色一变。 “不过,现在不是了。沈若飞,谢谢你帮我教训了这个男人。不过,这种事我亲自动手比较好。” 潘夏着,抢过陈薇手中的酒,泼到汪洋脸上,然后狠狠踩了他一脚!汪洋吃痛地大喊了一声,而易寒气得脸都扭曲了。她伸出手就要打潘夏,被沈若飞轻而易举地截住。沈若飞的手抓住易寒的手腕,慢慢用力,一字一句地:“不想被打的话,现在就滚出去。” “我为什么要走?我没错,是这个贱人不要脸!我……” 易寒口中还在骂骂咧咧,但是面对着修罗一般的沈若飞,声音越来越,到底什么话也不敢。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汪洋一起离去。离开前,汪洋回过头,最后看了潘夏一眼,但潘夏并没有看他。她认真地看着沈若飞的手,好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眼中似乎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正文 大傻瓜 还是失败了吗?明明就快要得到了啊……如果当初没有出国,又那天找到她的那个人是他,一切又会怎么样? 可一切似乎都太迟了…… 他们离开后,大厅又恢复了平静,人们刻意不关注潘夏,但那些不时而来的探究的目光还是让潘夏如坐针毡。她对汪洋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并不关心,把一杯酒尽数喝下肚,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一些。酒精的微醺感觉让她沉醉,她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但是无论喝什么,嘴里都满是苦涩。沈若飞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潘夏,不要喝了。你越是这样,别人越把你当成笑话。” “可我本来就是笑话……不是吗?” 矩潘夏笑着看着沈若飞,目光清冷,仿佛看透世间百态一般。沈若飞只觉得心口好像被极细的刀子划过,疼得不出话来。他只能眼看着潘夏笑着和陈薇去洗手间,看着她走出了大厅,最终消失不见。 呼,终于出来了,真是好闷啊…… 酒店的天台上,潘夏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任由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虽然有着轻微的恐高症,但是酒壮了她的胆子,她趴在护栏上往下看,一边看一边笑。寒风吹在她***的肩膀上瑟瑟地冷,她打了个寒颤,也觉得喉咙疼得厉害。她以为她会想哭,但是此时的心却宁静无比,有的只是自嘲和无奈罢了。 棰傻瓜……沈若飞得没错,她就是个大傻瓜…… 不是那天认错了人,不是对汪洋的周期性关机而怀疑,不是没有闻到汪洋身上别的女饶香水味,她只是自欺欺人,不想让自己再受一次伤,却再一次成为傻瓜罢了。 她不惜一切地、主动向汪洋提出结婚的要求,一方面是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鬼,一方面是想为这段感做最后的努力吧。汪洋答应了结婚,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她觉得自己赢了,但是赢了什么,她一点都不知晓。 当那天还是到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难过,会心痛,但当看到汪洋被揭穿时惊慌而扭曲的脸庞时,她发现她对他没有恨意,有的只是近乎茫然的空白。她那样冷静地看着他面耳赤,绞尽脑汁想办法脱身的模样,看着他因为惊慌而不再英俊的面容,看着他额角的汗珠,发现自己终于放下了。 其实,她爱着的根本不是汪洋,只是回忆中的那个男人,只是……她自己那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罢了。又或者,是借着汪洋来阻止一场不该有的恋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到底谁比谁更自私呢?都市的爱永远不能像以前那样纯粹吗? 潘夏望着夜空,享受着逐渐涌上来的醉意,突然想起了汪洋着脸向自己表白的景。 那年,她上高三。 如果要用一种颜色来形容高三的话,百分之八十的人会选择“灰色”,潘夏也是其中之一。升学的压力压得他们都透不过起来,所有的副课都被主课占据,他们眼巴巴地看着低年级的同学们在上体育课,只觉得就算是让他们去跑个八百米也强过被那么多场考试所包围。 寒假前,除去高三的学生外,学校组织所有去一所郊外的公园冬令营。冬令营能在外面住一天,晚上还有篝火晚会,这样的诱惑力对高三的学生达到了十级。他们联名抗议,呼吁劳逸结合,校领导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大家的请求,给困兽们放假两天。 得知这个消息后,潘夏只觉得世界瞬间又恢复成了彩色,兴奋的感觉今天还记忆犹新。公园的住宿部条件简陋,一个房间住十个人,但是第一次在外过夜都让他们欣喜若狂。 潘夏放好东西,和班级的其他成员会合。他们准备听从老师的指挥,准备晚上篝火晚会的事。老师不知疲惫地强调着注意安全,陈薇却对她邪邪一笑,轻声:“春游、秋游都是最容易发生奸的时刻,潘夏,你可要把握啊。” “可我们现在是冬游。”潘夏认真地。 “我那是打比方好不好!总之,你的汪洋王子会被许多人虎视眈眈,你还是先下手为强。” “无聊。” 潘夏脸一,下意识地看了汪洋一眼,果然见很多女生围在他周围,心不由得一沉。这厢,老师在分组,一部分人去捡柴火,一部分人收集食物,一部分人负责做饭,还有一部分人负责排演晚上的节目。当听到自己和汪洋一组的时候,潘夏只觉得自己的心紧张地就快跳出来了,陈薇一直在暗地里戳她,她也假装没感觉到。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问。 “没问题!” “好,那请大家行动吧。” 老师着,就走了,而潘夏傻傻地看着汪洋和其他几个男生朝自己走来。汪洋看着她们,笑着:“捡柴火我们来,你们跟着我们就好。据森林那的景色不错,大家正好放松下。” “汪洋,这可是你的啊!那我们不干活了!” “当然,我们可是很有风度的。” “呵呵……” 一阵欢声笑语中,汪洋组的人都去森林里捡柴火,就算是冷风刺骨也觉得兴奋异常。森林里有许多其他班级的人负责捡柴火,人多柴少,所以大家也是心照不宣地半认真半玩乐——干活为辅,游玩为主。潘夏突然见到了站在不远处,手插在口袋里,一幅漠不关心模样的熟悉的身影,急忙朝他走过去,用力一拍:“沈若飞,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劳动?” 正文 大傻瓜2 章节正文: “你也来捡柴火的?”沈若飞问。 “是啊,其实我更喜欢分到烹饪组。”潘夏有些遗憾地。 “那样的话你们班大概一晚上都没吃的了。” 矩“喂,你怎么那么讨厌!我有那么差劲吗?” “牵” 沈若飞不屑地看了潘夏一眼,继续一个人站在树下发呆。潘夏注意到许多女生一直偷偷往这里看,对他坏笑:“沈若飞,你该不会是故意装酷吸引女生的注意吧。这招很老土诶。” 椴“无聊。”沈若飞翻了一个白眼。 “好饿啊……唉,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带点吃的了。” 潘夏虽然带了不少零食,但是集合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早餐又没吃,此时只觉得有些头晕脑胀。她正打算加入自己班级的队伍,沈若飞却突然怒气冲冲地问:“又没吃早饭?” “今天起晚了,走得急……喂,你这么生气干嘛啊?你有没有什么吃的带在身边?” “没樱” “骗人!从学开始,你的口袋里总会带几颗糖好骗女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交出来!” “骗……骗女生?” “是啊!从到大都是这招,你还真没长进。”潘夏鄙夷地。 沈若飞盯着潘夏许久,看得潘夏心里发毛,而他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奶糖,扔到她手里,施舍地:“拿去吃吧。” “嘿嘿……” 潘夏立马把两块奶糖飞快地咽下肚,身体的不适也消散了许多。她还打算和沈若飞些什么,却见汪洋在不远处招手,心猛地一跳,急忙朝汪洋的方向走去。沈若飞一把抓住她的手,问:“去哪?” “当然和我们班的人在一起了。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你也合群点,别老一个人呆着。” “哦。”沈若飞闷闷地。 “那我走啦。” 潘夏着,急忙朝着汪洋走去,心中激动不已。汪洋手里抱着一大捆柴火,对潘夏笑着:“又去看你弟弟了?” “是啊,最近很难得见面……” “高三学习那么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上了大学就好。” “嗯。”潘夏点头。 “你……想上什么大学?” “不知道。我的成绩不太稳定,不是想上什么就能上什么的。” “我会考S大。” “你成绩好,肯定考得上。”潘夏。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上一所大学?”汪洋的脸微微一。 潘夏愣住了。 她不是听不懂汪洋语中的暗示,但她直觉认为是自己会错了意。汪洋,校园王子汪洋怎么会向她这样平凡的女生示好,这怎么可能!她低下头,心怦怦地跳,但语气平静:“我尽量吧。只是要发挥好才校” “你成绩不错,只是发挥不稳定,只要细心,一定能考上的。” “谢谢。” 潘夏不知道该什么,只觉得脸得快烧起来了,而汪洋看起来也很尴尬,没有了平日的能善辩。就在他们彼此沉默的时候,不远处有个女生突然打破了这份沉寂。 “汪洋,原来你在这里啊!老师要集合!” 正文 潘夏,找到你了 虽然以前都是她保护沈若飞的,但是在这样绝望的禁地能看到一个值得信赖的男孩,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喻。 潘夏也不知道沈若飞是怎么认的路,只知道走了很久,他们终于到了营地。到了营地后,老师把她痛骂了一顿,原来还想处分,但是看着她疲惫、惶恐的样子,还是决定放她一马。 待众人退去后,潘夏懒懒地朝着住宿地走去,汪洋拦住了她,突如其来地向她表白。潘夏还记得自己当时脸、心跳、狂喜的感觉,但汪洋些什么她居然有些记不清了。在她记忆最深处的,居然不是那个着脸向她表白的少年,而是在黑暗之中给她光明的沈若飞……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矩“潘夏,找到你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潘夏愕然地回过头。在飞舞的发丝中,她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若飞,记忆突然在瞬间重叠。那时候,星空也是那样明媚,也是唯有那个少年找到了她。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这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俊朗的男子,而她也失去了以往的青春年少…… 燹“沈若飞……” “笨女人。”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什么?” “每次都这样……”潘夏站在围栏前,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突然泪流满面:“沈若飞,冬令营的时候是,上次在喷水池的时候也是……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得到我?而且每次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为什么你总是找得到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哭,笨女人。” “是啊,笨女人……我一直是一个沉迷于过去的笨蛋……沈若飞,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那个电影吗?” “什么电影?”沈若飞疑惑地问。 面对沈若飞的疑问,潘夏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电影中,那个母亲执着地想找到儿子,执着地想知道真相,但是知道真相,和怀有希望地活着,到底哪个更好?沈若飞,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潘夏回过头,望着沈若飞,等待着他的回答。沈若飞微微一叹,解下西装,披在潘夏身上,一字一句地:“我会选择让这一切都不要发生。我也相信,我也这个能力。” “是吗……你还真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可我真是很没用,总是沉浸在过去……可是,梦总有要醒的那天。” “你醒了,恭喜你。”沈若飞看着潘夏,淡淡地。 “喂,不要用那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难过,真的。” 潘夏的是实话。 虽然自欺欺蓉活在幻想出的世界里,但是女饶第六感早就提醒她汪洋的不对劲,她心里也早就做好了打算。汪洋对于她而,已经不是心口的那道疤,而是可有可无的适合的结婚对象,她也终于把他从心里放下。 伴随着失落的,是彻底的轻松与豁然。潘夏觉得自己终于走出来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去爱,一点都不值得——就算是再舍不得旧物,舍不得逝去的感,但是腐烂变质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要。 “那不用我借肩膀给你了?”沈若飞问。 “你还真是偶像剧看多了!我有那么幼稚吗?”潘夏不屑。 “你真的放下了?” “真的。” “真的吗?”沈若飞继续追问。 “好吧,我承认还是有点不甘心……不是因为爱他,只是觉得自己第二次被耍,有点不甘心罢了。我以为我们能回到过去,但是过去的时光永远不会再回来,破碎的爱也永远不会恢复……是我太天真了。” “潘夏……” “好了,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在恋爱上永远是个白痴。” “你确实是个白痴。”沈若飞点头。 “喂,你还真不客气啊!”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白痴。” 沈若飞着,轻轻抱住了潘夏,把她揽到自己的怀抱里。不同于少年时期的单薄,沈若飞的怀抱是那样的宽厚温暖。潘夏身子一僵,别扭地挣扎,而沈若飞:“不要动,我可是牺牲我的色相来安慰你。” “还真是谢谢你了……”潘夏嘴角微微抽搐。 “呵呵……” 夜晚的风是那样地冷,但是潘夏突然有些享受起会让人清醒的冷风来。她明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不属于自己,却忍不住眷恋,忍不住停留。 可是,就让自己放纵吧……仅此一天…… 从天台上下来后,沈若飞送潘夏回家。 沈若飞的车里开着温暖的空调,潘夏只觉得整个饶神经都放松了下来,身体疲惫,也不想话。她无意中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发现有一些白色的结晶在空中飞舞,急忙打开车窗,却看见细细的雪花从天而降。扑面而来的风冷得刺骨,但潘夏只觉得快乐地就要飞起来!她的手伸出车外,接着雪花,对沈若飞大叫:“沈若飞,下雪了!今年的圣诞夜居然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沈若飞看着窗外,也淡淡一笑。 “真是好难得啊……沈若飞,我不想回去了。” “嗯?” “这么浪漫的夜晚回家睡觉多没意思!不如我们……” “什么?” 正文 教堂 此时,正好遇上灯,沈若飞的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突然停下,潘夏只觉得自己险些被扔到车外去!沈若飞神色未明地看着潘夏,脸色微:“你什么?” “啊?” “你刚才……” “哦,我我现在不想回去。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再回去吧!” 矩“这样啊……” 沈若飞沉默了一会,看起来很颓唐。他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问:“去哪儿?” “去……” 燹潘夏看到远处的教堂前似乎围着不少人,灵机一动,急忙让沈若飞在路边停车。她突发奇想,对沈若飞笑眯眯地:“沈若飞,我们去教堂玩怎么样?” “你又不信教,去那里干吗?” “感受圣诞夜的气氛啊!那里的气氛才是最纯正、最浓郁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要是别人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 “是男的我来***,是女的你来。” “潘夏!” “开玩笑的。快停车,我要去!” 酒精此时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 潘夏虽然自己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但是她的行为举止都比以前要亢奋地多,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她执着地要去教堂,拉住沈若飞的胳膊,半撒娇半撒泼地:“沈若飞,我今天可是失恋,可是第二次被人甩,我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你连我这个的心愿都不肯满足,你何以堪?” “潘夏,不要闹了!你穿那么少,再不回去洗个热水澡的话会感冒的!” “可我真的不想回去……不想面对自己……真的……” 潘夏低下了头。 她的脸部隐藏在阴影中,车外橘黄色的灯光斜斜照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色留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就好像是被遗弃的动物一样。沈若飞只觉得心猛地一疼,把头扭到一边,不自然地:“真是麻烦死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潘夏抬起头,方才的伤感绪一丝不带,顿时笑靥如花。沈若飞只觉得胸口一堵,闷闷地问:“又在耍我?该死,我也每次都会上当!” “嘿嘿……” 潘夏得意地笑,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 停车场。 沈若飞停好车,为潘夏打开车门。车门一开,潘夏就急忙朝着教堂走去,走得飞快,连沈若飞都险些没有追上。潘夏站在教堂门口,感受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看着被彩灯装饰得分外漂亮的圣诞树,那么开心地笑:“真漂亮啊……我喜欢今天的圣诞节。” “潘夏,你喝醉了吧……”沈若飞黑线。 “是啊,喝醉了,怎么样!走,我们去教堂祈祷去!” 潘夏一把抓住沈若飞的手朝教堂走去。 沈若飞知道酒醉的人不该去教堂,很想阻止潘夏,但是被她手拉住的瞬间,只觉得心一软。他呆呆地看着她,竟是愿意被她就这样拉着,一辈子不放手。 潘夏…… 这是他十岁以后,她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吧…… 真想就这样,再也不放开…… 潘夏拉着沈若飞的手,来到了教堂。 幸阅是,潘夏虽然有些醉意,但是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在教堂里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来。他们到了教堂后,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听台上的神父在宣讲圣经。对于圣经的教义,沈若飞觉得无趣,但见潘夏近乎虔诚地听着,便也安静地坐着,安静地看着潘夏。 温暖的教堂里,潘夏很认真地听着神父宣讲教义,而沈若飞安静地看着她。他看着潘夏明亮的眼镜,润的嘴唇,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只觉得心宁静地就好像这个寂静的夜晚一样。 潘夏…… 他记得,有一阵子潘夏对于教堂类的建筑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热爱,放学后经常不回家,骑着单车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行走。沈若飞对潘夏的行踪很是好奇,在她身后偷偷跟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让她发现,也终于发现了潘夏“每天都被老师拖堂”的秘密。 他记得尾随潘夏的那天,天气很晴。 上初一的潘夏穿着白色的短衬衫、格子裙,胸部微微凸起,没有了学生的稚嫩,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清丽至极的少女了。她一边哼着歌一边骑车,骑到了学校边上一间破旧教堂的门口,停下车,坐在教堂门口的草地上发呆。 沈若飞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她。 他发现,潘夏有时候会和虔诚祈祷的阿姨们聊天笑,有时候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阳光暖暖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睫毛都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有几只鸟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潘夏拿出包里的面包屑喂它们,脸上满是令人沉醉的笑容。 潘夏…… 沈若飞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脸涨得通,近乎痴迷地看着这个和她一起长大,在危机的时候保护她,会对他微笑,也会和他大打出手的女孩。就在这一瞬间,沈若飞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潘夏的感,也似乎瞬间由一个男孩长成了一位少年。他是那么迫切想要长大,那么迫切想要保护她,而不是躲在她的身后,做她庇护的对象!他想要保护潘夏! 他想要让潘夏做自己的女朋友,想要……永远在一起…… 正文 我背你 为了让潘夏注意到自己,沈若飞很努力地学习,很努力地打球,只想让自己的个子长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男孩发育总比女孩晚,更别他还比潘夏三岁。 就算他再努力打篮球,还是只到潘夏的下巴,仰视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更过分的是,潘夏似乎看出他想长高的心思,笑眯眯地骗他:“沈若飞,想长高的话打篮球没用,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无聊,谁我打篮球是为了长高?” “不想听就算了。” 矩“喂,你别走!” 潘夏扭头就走,沈若飞一着急,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潘夏的手臂。潘夏一闪,沈若飞的手就碰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胸部。他的手在触碰到的瞬间,好像被电击一般,迅速缩回手,脸也涨得通!他低着头,不敢看潘夏一眼,尴尬地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潘夏也是一愣,然后没心没肺地哈哈一笑:“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啦!我爸,他时候就是跳起来,摸门框,然后嗖嗖地长个子!只要你摸门框九千九百九十九下就一定能长到一米九!喂,你怎么不话?你不是该表示疑惑吗?” “真的吗?”沈若飞顺从地低声问。 燹“当然是真的!”潘夏一顿,然后疑惑地看着沈若飞:“你很奇怪啊……脸那么,发烧了吗?” “无聊。” “喂,你对我什么态度啊!沈若飞!” 回到家后,沈若飞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触碰到潘夏的右手被他紧紧握着,汗水湿了手掌。他想起潘夏白天的话,猛地从床上爬起,开始跳着摸门框! 一下、两下、三下…… 一开始,沈若飞还很认真地数着,到后来数乱了,手臂也酸疼地抬不起来。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这次倒是没过多久就睡去了,可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连笔都拿不动。 潘夏的一句玩笑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认了真,实实在在地跳了将近半个月的门框,被妈妈发现后才被迫终止。妈妈当时想笑又极力忍住的神他终生难忘,他摸着自己酸麻的手臂,对耍了自己的潘夏却没有一丝恼怒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对于潘夏就好像这几乎酸得抬不起来的手臂一样,酸酸的,但是心甘如怡。 “潘夏……” 沈若飞看着身边微微闭上眼睛的潘夏,想起自己被暗恋折磨地几乎不能呼吸的时光,不由得苦笑出声。那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如愿以偿地长高,慢慢地平视,甚至俯视她,但是在她心里,他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她不会相信他一厢愿地暗恋了她多少年,也不会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在窗边默默看着她,直到对面那盏橘色的台灯熄灭。其实,现在能光明正大地坐在她身边,能和她一起平等地话,一起玩闹,已经是他以前所希冀的一切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心中的执念也许这辈子都无法消除了吧…… 知道潘夏有了男朋友后,他回到宾馆,一拳打在玻璃上,手上鲜血淋漓。那一刻,似乎只有肉体上的疼痛能转移心里的痛楚,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份感埋藏在心里,不敢触及。 在美国的那几年,他故意忍耐,故意不和潘夏联系,为的就是让潘夏着急、担心,从而更加重视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幼稚,多么无聊,但是他已经别无他法。 美国的生活很丰富,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PARTY,他也成为了大学里的PARTYKING。他觉得需要点什么来证明自己,需要用忙碌的生活来对抗刻骨铭心的思念。可是,就算是白天再喧嚣,就算是酒会再热闹,为什么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微笑着的身影? 忍受了一年后,他忍不住给潘夏打羚话。在等待着电话接通的时候,他的心紧张地就快跳出来了,当电话被接通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电话那头,潘夏一点没有因为他的“失踪”而生气,反而很开心地问他在美国大学的生活,还很八卦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听到潘夏熟悉又欢快的嗓音,沈若飞有着一种一拳打空的郁闷,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弧度。 潘夏……她永远是他最爱的潘夏。 回国后,他近乎无赖地住在潘夏的家里,一点点地、慢慢地接近她。他是那么想让潘夏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又是那么害怕被拒绝,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在桂林,和潘夏一起看着太阳慢慢落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那样满足过。从不相信宿命和鬼神的他在榕树下许了一个心愿,固执地不愿意让潘夏知晓,也在心里播下了一个希望的种子。 潘夏,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啊…… 原以为他慢慢地靠近会让潘夏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他,没想到因为他的一次冲动,一切都毁了。当看见汪洋和潘夏又在一起的瞬间,沈若飞才明白了什么叫作心痛。他的心好像被巨石压着,闷闷地不出话,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支离破碎。 潘夏……你还是选择了那个伤害了你的男人吗? 出于愤怒,他重重打了汪洋一拳,而潘夏急忙抱住了汪洋,愤怒看着他。在看到潘夏眼中泪水的瞬间,他突然害怕了。 潘夏,他最不想的,就是她恨他啊…… 他很识趣地搬离了潘夏的家。其实,要找个住所绝对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他能容身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但是,再没有一个地方能称为“家”…… 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沈若飞的思绪。唱着“平安夜”歌谣的信徒们手持蜡烛站成一排,轻柔的歌声宛若天籁。潘夏静静地听着,望着窗外的雪花,淡淡地笑:“下雪了……不管怎么样,新的一年快要到了。” “是啊……但愿有一个新的开始吧。”沈若飞也。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离开教堂,潘夏站在用彩灯装饰的圣诞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沈若飞:“很抱歉,今天占用你那么多时间。” “潘夏你在胡什么?”沈若飞皱起了眉。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今天是圣诞夜,你该陪着你女朋友,现在却在陪我……我很抱歉,真的。” “潘夏……”沈若飞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 “嗯?”潘夏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办,还是控制不了……你在新的一年不想做点改变吗?” “改变什么?” “不如做我的女朋友吧。” 昏暗的灯光中,潘夏看不清沈若飞脸上的表,但她此时的惊讶不亚于听到韩国人承认世界上所有好东西都不是他们韩国的了。她口干舌燥,一句话都不出来。她傻傻地站着,而沈若飞继续:“不,你不用拒绝,也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潘夏,你喜欢汪洋十五年,我喜欢你二十年,我不觉得我会输给他。你别我对你的感是什么年少的依恋,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也了解自己的感。潘夏,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不要忙着拒绝我,好吗?” 沈若飞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下了极大地勇气才这些。潘夏呆呆地看着他,问:“你是在可怜我吗?看我今天丢人,所以故意来表白?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潘夏你是不是白痴啊!周琴不是我女朋友,从来不是!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我……我出去透透气……” 沈若飞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潘夏想逃。她急匆匆地往前走,没想到脚一滑,重重摔在地上。她在地上艰难地爬起,只见自己的胳膊都蹭破了大块皮,生疼生疼的。沈若飞追出来,正好只来得及把潘夏扶起。潘夏只觉得脚踝生疼,一看自己的高跟鞋,傻了眼。 “该死的,这鞋跟怎么掉了!这鞋子还花了我两千多块钱,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别闹了。”沈若飞无力。 “可我怎么回家啊!我光着脚走回去?” “我背你。” 正文 终于拉住你的手 沈若飞着,指指自己的背,然后弯下腰。潘夏一惊,脸也涨得通,:“不要。” “那你光着脚在地上走好了。可是,今天好像有点冷啊。” 寒风很配合地朝潘夏刮来,冷得她真是瑟瑟发抖。潘夏一向怕冷,看着冰冷的地面有些发憷,再看看沈若飞宽阔的背部,心一横,:“好,你背我!停车场离这可不近,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乐意至极。” 矩潘夏的手轻轻挽住了沈若飞的脖子,沈若飞慢慢站起身,托住了她的大腿。这样亲密的接触让潘夏的脸又不自觉地了起来。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晕,把脸贴在沈若飞的背上,看着天空上璀璨的星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会觉得沈若飞的背很厚实,而他也是值得女人依靠的男人…… “沈若飞,你真的喜欢我吗?”潘夏问。 燹“废话。” “为什么?” “这种事有原因吗?” “总有个理由吧。比如我漂亮,我温柔体贴,或者是我一直很照顾你?” “你照顾我?你再想想是谁照顾谁比较多一点?” “啊?” “潘夏,你虽然长得不难看,但是论起姿色也只是中上;性格方面,对外人温柔,对我暴虐;生活不能自理,路痴,家务白痴,自己生活会被饿死;头脑简单,容易轻信人,只会窝里横……” “喂,你完没有?我生气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是因为你以前救了我,是院子里唯一会对我笑,和我话的人,还是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女孩?潘夏,你要对我负责。” “负……负责?” “我出生的时候你见过我,你把我就这样看光了,能不负责吗?” “啊?” 潘夏没想到沈若飞会这样强词夺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着沈若飞整齐的黑发,突然想起了陈薇的一句话,只觉得心猛地一颤,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那天,陈薇和她一起喝酒,:“潘夏,汪洋总是让你哭,而沈若飞会让你笑。虽女人爱上的是会让自己哭泣的男人,但是用泪水组成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汪洋让她哭泣,而沈若飞让她微笑…… 潘夏想起见到沈若飞才会有的由衷的喜悦,看到他身边站着别的女孩时的酸楚的心,还有他消失不见时的思恋,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豁然开朗。大他三岁有什么关系,老得比他快有什么关系,他受女生欢迎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够了…… “沈若飞。” “嗯?” “我们交往吧。” “你什么?” 沈若飞突然停住了脚步。潘夏趴在沈若飞的背上,重复自己刚才的话:“我们交往吧。” 风呼呼地吹着,沈若飞迟迟没有回答,倒是让潘夏心中没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抽风,突然对沈若飞出这样的话,紧紧咬住嘴唇,真是后悔得不校她压住心里的失望,故意嬉皮笑脸地:“嘿嘿,被吓到了?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不校你既然了,就要对你的话负责。” 沈若飞着,突然把潘夏放在霖上,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潘夏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嘞得喘不过气来了,但沈若飞就是不放手!在专属于自己的怀抱中,潘夏的紧张和羞涩慢慢被安全感所取代,她的手也勾住了沈若飞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沈若飞的胸口。胸膛传来的,是沈若飞有力的心跳声,速度很快,而他身上的味道也是那样好闻。她闭上眼睛,:“沈若飞……” “嗯?” “那个……我站在地上很冷……反正机会还多,能不能以后再抱?” “潘夏,我对你无语。” 沈若飞看着潘夏,终于大笑了起来。他在潘夏额头上轻轻一吻,:“夏,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 “我也是。” “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天会看见你,居然忘了准备圣诞礼物……你想要什么?” “雪。” “什么?” “这场雪就是最好的礼物啊。” 潘夏着,从口袋里掏出放着准备送给汪洋的领带夹的盒子,突然用力往前一丢。沈若飞看她就这样把自己的爱恋和过去丢弃,而潘夏看着远处的盒子上渐渐沾满了雪花,只觉得心中的大石终于被放下。她挽着沈若飞的手,:“再过五天,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不。已经开始了。”沈若飞。 这晚,沈若飞在潘夏家里留宿。 他住的是自己以前的房间,穿的是放在潘夏衣橱里的衣服,好像一切都恢复成了他刚来S市的场景。虽然沈若飞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留宿,但潘夏莫名其妙地心慌了起来,总觉得很尴尬。幸好,沈若飞并没有急于履行男友的权利,给潘夏倒了一杯热水,看她喝下后就回房睡了,而潘夏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因为酒精的作用,潘夏入睡极快,到了半夜,却隐约有些发起烧来。她身子极烫,但感觉极冷。她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一会看见汪洋牵着她的手,吻她的样子,又一会看见汪洋抱歉地“夏,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 汪洋…… 那种心碎欲裂的感觉在梦境中再一次重温,她极力让自己清醒,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个人拉住了她的手。她定睛一看,那个人却是少年时期的沈若飞。他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对她认真地:“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我喜欢你。” 少年时期的沈若飞高而瘦,皮肤雪白,眼眸漆黑。他的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瘦弱的肩膀好像能支持其整个世界,也让潘夏慢慢安心。不知是不是错觉,潘夏只觉得有一双手抚摸拉着她的额头,轻声哄她喝了什么东西,又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潘夏发现那个怀抱温暖至极,下意识地往那个怀里一缩,才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冬天很冷,但是有人陪在身边也许就不冷了吧…… 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真好。 第二天,潘夏醒来后,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噩梦,摸摸自己的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她记得似乎在梦中哭了,也想起了许多不该想起的事。可是,就在她深渊边缘的时候,一双手住了她,那么地温暖,那么地温柔。和汪洋在一起的回忆是那么遥远,而那个温暖的怀抱是那么的真实…… 还是抓住触手可及的幸福更为明智啊,潘夏。 “醒了?” 就在潘夏坐在客厅里发呆的时候,沈若飞也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好,黑眼圈很重,似乎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样子。潘夏看到他,突然想起自己抽风一样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不由得大囧。昨晚的感动与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她清醒之后,不得不面对所有的现实问题。 天啊,她居然要和沈若飞交往…… 沈若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他毕竟比她三岁,她才不要谈什么姐弟恋,做老妈子照顾他!沈若飞虽然家世不错,但是那么大年纪了也没什么正紧的工作,以后难道还要她来养家糊口?等她人老色衰的时候,沈若飞正当壮年,就算是能分一半的家产,离婚的女人想二婚也是很难的!到那时,老妈和王慧阿姨会不会打起来? 退一万步,就算能二婚,选择面也很,大概只能选同样离婚,或者是丧偶的老男人了。万一男方的前妻来闹事,她到底算不算三?要是男方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不和,到底要怎么办? 潘夏越想越怕,看到沈若飞慢慢朝自己走来,只觉得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也为自己无敌的想象力而无语,不过谁知道一切会不会成真? “你还真是……不过,幸好不发烧了。”沈若飞朝潘夏走去,摸摸她的额头,对她微微一笑。 沈若飞的手厚实而温暖,掌心微微粗糙,也有些令人安心的温柔。他皮肤很白,眼睛却极黑,眼角微微上挑,是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突然让潘夏有些尴尬,脸也隐约发。方才的烦心在瞬间消失无踪,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突然希望沈若飞的手不要离开她的额头,也渴望那漂亮嘴唇的味道。可是,沈若飞并不知道潘夏的内心活动,收回手,微笑着:“你看起来很有活力,果然是野生动物。” “你才是野生动物!咦,我有发烧吗?我记得我昨天好像……” “别管这些事了。昨天你过什么还记得吗?” “我过什么?”潘夏决定装傻。 “潘夏!”沈若飞瞬间变了颜色。 “我真的不记得了啊!你也知道的,我酒后就容易乱话,怎么当得了真?”潘夏一脸无辜地。 沈若飞不再话。 他脸色苍白地站在窗边,一不发,就好像受赡兽一样,看得潘夏也是心中一软。她开始后悔自己对沈若飞开的玩笑,轻咳一声,:“昨晚是特殊况,你住在我家到底不适合,你还是回自己家住吧。一会儿陪我去商场换鞋,然后为家里置办点年货怎么样?” “年货?”沈若飞一愣。 “笨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你不该给家里买点东西吗?你还真是个不孝子!” “潘夏,你别扯开话题。你到底是不是不认账,不打算对我负责?” “沈若飞,都是男的对女的负责,我对你要负什么责?” “潘夏!”沈若飞气极。 “好了,别生气了!你看你,脸都气得通了!走吧,陪我去换鞋子吧。” “你……真的反悔了?” 沈若飞的声音带了些微微地颤意。他那样紧张地看着潘夏,潘夏终于没忍住,“噗嗤”一笑。她着脸背过身子,:“笨蛋……走了!” “潘夏,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快走了!” 潘夏看不得沈若飞这样磨磨唧唧的模样,一把抓住沈若飞的手。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就快烧起来了。沈若飞先是一愣,然后会意,紧紧抓住了潘夏的手,十指交扣,却是希望一辈子再也不分开了。 潘夏…… 终于能这样牵着你的手了。 既然能抓住你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放开。 正文 轻轻的吻 上次的酒会后,汪洋曾经给潘夏发了短信,也在她的QQ上留,但潘夏看都没看就把他从手机和QQ上删去,也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当她把汪洋删除的时候,不是不觉得唏嘘,但更多的,只是疲惫罢了。 累了……就算再不舍,旧的东西,该丢掉的还是要丢掉。 旧的人也是如此。 自从答应了和沈若飞交往后,潘夏只觉得自己的心态年轻了许多,对于美容、服装方面也更加上心了。以前的她总是害怕受伤,逃避感,但是真的和沈若飞在一起,却发现原来爱可以那样的甜蜜。 绝他们一起长大,和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彼此。沈若飞知道潘夏一向粗心大意,虽然不好赖在潘夏家不走,却经常去她家,照顾潘夏的饮食起居。慢慢的,潘夏习惯了沈若飞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要是哪天沈若飞有事不能来,她都会觉得心里空空的。 她喜欢看着沈若飞画画时专注的样子,喜欢沈若飞英俊的容颜,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也喜欢他打篮球时挥汗如雨的活力。 “加油!加油!” 樾穿着白色球衣的沈若飞在篮球场打球。虽然不是打比赛,但是精彩的场景也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目。她们的目光无一例外地被球场上的那个帅气男孩所吸引,拼命鼓掌,大声尖剑与她们相比,虽然是同样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人,潘夏却是过于平静。 潘夏是篮球场上唯一一个会穿套装和高跟鞋的女性,与穿着周围平底鞋、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们相比,看起来是那么不协调。在众人欢呼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地微笑,而沈若飞时不时看看她所在的方向,也让她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沈若飞的注意终于引起了潘夏身边女孩的注意,她们纷纷猜测沈若飞看的到底是谁,但是没有人猜到潘夏的身上。 “他在看我!” “我怎么觉得是在看我?” “真是自恋!明明是在看我好不好!” 女孩们轻声的争论让潘夏好笑,心中也有了一点恶作剧的快乐。待一场打完后,沈若飞朝她走来,而她身边的女孩子们兴奋地都快叫出声来了。可是,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场上的王子朝潘夏走去,接过潘夏手中的纯净水,然后对她微笑:“觉得无聊吗?” “还好。比陪你画画的时候有趣点。”潘夏。 “一会想做什么?” “回家。” “不想去逛街或者看电影吗?” “最近没什么兴趣。” “好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潘夏只觉得沈若飞清亮的眼睛突然黯淡了,心猛地一抽,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在沈若飞的车子上,她递给沈若飞一张纸巾,沈若飞接过,脸色好了一些。 “我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家过年。”沈若飞。 “这是应该的。我过年的时候也会回家。” “那我们一起回去?” “好啊。” “你确定?” 潘夏此时才察觉到沈若飞所的“一起回去”并不单单是一起开车回家,而是面对家人,承认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象出双方家长惊讶的神,欲又止的模样她就会觉得头痛欲裂,只想逃避。就在她不知道什么好的时候,电话响了,也打破了这有些尴尬地沉寂。 “夏,你做什么呢?吃饭了吗?” “啊,我吃过了。” 潘夏急忙对沈若飞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沈若飞沉默地看着,似乎同意了,又似乎根本没看到。她和妈妈聊了五分钟后挂断电话,有些尴尬地笑着:“据过几天又会降温,还会下雨。” “是吗?”沈若飞淡淡一笑。 “你……是不是不高兴?” 犹豫再三,潘夏还是把心里的疑问了出来。沈若飞面无表地开车,:“没樱” “那就好……我也不是非要和你玩什么地下恋,但是等我们回家后,和爸妈慢慢地效果比较好吧。真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开口……总有一种诱拐少年的感觉。” 沈若飞笑了:“二十五岁的男人算未成年吗?” “可是在我妈眼里,你就是被我打哭的弟弟……喂,你瞪我做什么?你忘了你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了吗?” “潘夏!”沈若飞咬牙切齿:“你再提那些事,我会考虑把你胖到130斤的照片做成传单!” “你敢!”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敢。” “流氓!” 潘夏脸一,尴尬地看着窗外,而沈若飞轻轻地笑了起来。潘夏用余光看着他有些戏谑的笑容,觉得怒从心生,突然有种被耍聊感觉。 这个混蛋。 明知道自己角色一时之间还转换不过来,有些抗拒太亲密的接触,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是强人所难又是什么?混蛋! “亲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 “没氛围。” “要不我现在立马创造一个?” “可是你没洗脸。” 这下,轮到沈若飞无语了。 纵使他总是能把潘夏气得满脸通,但是潘夏最简单的话语却是能让他有一种想撞墙而死的冲动,所以论起杀伤力来还是潘夏略胜一筹。沈若飞苦笑看着这个让他无以对的女孩,:“没关系,反正时间有的是。不过,先给点定金怎么样?” “啊?” 一个轻轻的吻瞬间落在潘夏的面颊。 正文 没安好心 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与面颊上柔软的触感让潘夏的脸得不像话,她傻傻地看着沈若飞,而沈若飞还是一脸严肃地在开车,让她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错觉罢了。脸颊上还残留着温热的温度,潘夏想了一会,:“我没卸妆。不过偶尔吃点铅粉也不会死。” 这下,因为偷袭成功而暗自得意的沈若飞彻底吐血。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潘夏,问:“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什么感觉?” “比如脸心跳什么的。” 绝“心不跳的话那就死了。” “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 虽然极力控制,但潘夏还是听出了沈若飞声音中的颤抖。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她根本不会相信耀眼地好像阳光一样的沈若飞在自己面前居然会有这样不自信的一面,而他紧张的眼神,紧闭的嘴唇,明明很在乎却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真是让她不知道什么好。她犹豫了一会,也轻轻在沈若飞脸上啄了一下,然后飞快离开。她的嘴里弥漫着甜甜的味道,而沈若飞的皮肤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好…… 榘傻瓜。”潘夏笑了。 “傻瓜骂谁?” “骂你。你以为我会上当?” “呵呵……” 寒假就快到了。 S市冬天很少下雪,下雨却是极多。每次下雨,气温都会骤降,湿湿的,弄得冬天更加凄云惨雾。这天,潘夏无语地看着窗外,紧了紧大衣,想起自己今天没带伞,不由得更为郁闷。 “怎么下雨了?真是麻烦……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带把伞了。” 潘夏在办公室坐了半时,等待雨停,但最后终于放弃了。眼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她一狠心,冒着雨就往外走。雨点落在她的发间,她只觉得身体的热量都要被雨水带走了,冷得彻骨。 好冷啊…… 潘夏走出温暖的空调房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既然已经走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再走下去。她低着头,朝着停车场的方向快速走着,而雨却突然停了。潘夏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一把雨伞帮她挡住了所有的雨珠。她微微抬头,看着沈若飞俊朗的脸,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你没带伞,给你送伞。”沈若飞简短地。 “谢谢。”潘夏尴尬地笑了。 “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早上的天气预报你没听吗?我已经把伞放在客厅了,你为什么不知道拿?你不知道最近经常下雨吗?” “走得着急零嘛……沈若飞,你对我什么态度?你敢我笨?” “是啊,你就是个笨蛋。” 沈若飞毫不客气地在她脑门上重重一敲,拿出纸巾擦拭潘夏发间和面颊的水珠,然后和她一起在校园内的林荫道上缓缓走着。潘夏看着沈若飞,突然发现她只到他的下巴,而记忆中那个瘦弱的男孩也在她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个这样英俊的男人。她用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目光很是欣慰地看着沈若飞,被沈若飞狠狠瞪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她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不是好了不要来学校看我,你怎么来了?” “那你还是被雨淋吧。” 沈若飞一顿,干净利落地把伞挪开,潘夏又暴露在雨中,而她真是被气得不出来了!她急忙抓住沈若飞的手臂,皱着眉:“喂,你这么气做什么?我不是也没什么吗?” “潘夏,你就这样不愿意被人知道我们在恋爱?” “不是,只是暂时保密罢了!我爸在这里有熟人,被人看到可怎么办?” “可我以前也没少来找你。”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嘛!以前我坦坦荡荡,现在我做贼心虚……” “你啊……” 沈若飞微微一叹,强硬地抓过潘夏的手,强迫她和自己在校园里并肩走着。此时正是下课的高峰期,潘夏只觉得所有人都朝自己的方向看来,紧张地就快迈不动步子了。沈若飞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问:“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我不会做‘随便’。”沈若飞:“如果你没别的事的话,晚上和我去见几个朋友好不好?” “你的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过啊?” “都是一些画家,很能吹,觉得不开心的话不要理就是了。反正晚上也没别的事,就去坐坐吧。” “那好吧。” 和沈若飞交往以来,约会去哪里,去吃什么都是潘夏定的,沈若飞难得提个要求,潘夏自然要满足。眼见潘夏答应,沈若飞立马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方才的些许郁闷也都一扫而空。潘夏心中感慨这子真是什么东西都来得快,去得也快,问:“晚上去哪里呢?” “乡下的一个庄园。如果晚的话就在那里过夜。” “哦。” 过夜?这子居然邀请她过夜?先是“吃饭”,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提出“过夜”?年纪不大,心思倒真是不少! 不过,她是不会让他得逞的!就算是住在一起,他也有贼心没贼胆! “晚上六点我来接你,你准备下吧。” “好。” 潘夏对沈若飞淡淡一笑,而沈若飞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去。看着沈若飞吃瘪的样子,潘夏心里暗爽,很有气势地:“晚上你迟到的话我就不去了。” “我才不会迟到。” 正文 约会 回到家中,潘夏翻箱倒柜,寻找着见沈若飞朋友时要穿的衣服。她虽然表面不在乎,但是还是很想在沈若飞的朋友面前留一个好印象。她精挑细选,选了一身很淑女的灰色裙装,再配上巴宝莉的格子披肩,看起来非常优雅大方。她对自己的打扮还比较满意,正在自恋地欣赏,沈若飞已经在楼下按喇叭了。 “知道了,这就下来了!” 潘夏踩着高跟靴子,“噌噌”地下了楼,自以为风万种地坐在了沈若飞的身边。沈若飞看着潘夏贵妇的打扮,吓了一跳,:“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好看吗?” 菌“不是……很好看。只是……” 沈若飞专心开着车,没有再下去。潘夏此时才发现沈若飞穿着一身色的羽绒服,羽绒服里是一件套头衫,一副青春无敌的样子。反观自己,厚重的妆容、做作的首饰,浓郁的香水……简直和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哼,穿成这样也不早…… 硼潘夏只觉得心中郁结,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任由沈若飞把车子开到他所谓的“乡下庄园”里。 这个庄园潘夏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介绍,是这里有着S市最好的乡间风景和地道的私房菜,也是上流社会人士最喜欢聚集的地方。潘夏一进这个被芦苇包围的乡间院就觉得被美景刺激得移不开眼睛了,她傻傻地看着芦苇丛中缓缓下沉的夕阳,看着被夕阳染的房子,只觉得时间似乎都在此刻静止。沈若飞对她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潘夏,一会见到奇怪的人可别紧张。” “我才不会紧张,哼!等下,奇怪的人?” “我只是‘也许’。” 沈若飞推开房门。 房里摆着一张木桌,桌子边上已经坐满了人。这三男两女大部分打扮正常,但是有一个穿着长T恤、身材清瘦的人居然长着一张漂亮到好像电影明星的脸,让潘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见潘夏看自己,那人呵呵地笑了起来,沈若飞的脸色也瞬间难看。 “沈若飞,这是……”潘夏声问。 “他叫宋以轩,是没文化又自恋的厨师,你不要理。” “啊?” 潘夏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大家都开始神色暧昧地和沈若飞打起招呼来,其中一个穿着棉布裙的美女更是笑道:“沈若飞!你子晚到了,快罚酒三杯!还有,你拉着谁的手呢?怎么又换了一个?” “白冰你别乱话!这是潘夏,是我的女朋友。” “哟,居然还有官方女友了!和以前的娜娜啊莹莹啊还真不是一个类型的!你什么时候口味变得那么重,喜欢成熟型的了?” “别开玩笑了,若飞的女朋友会生气的!夏啊,坐这里,坐这里!”妖孽男宋以轩笑眯眯地。 虽然白冰的话潘夏心中不出的郁闷,但又不好什么,只得微笑着坐下。饭菜很可口,他们都在谈论着一些潘夏听不懂的话题,想插嘴也无从起,所以她只好闷头吃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无意抬头,却见白冰用一种很轻蔑的目光在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世间最污秽的东西一样。 白冰…… 潘夏只觉得白冰的目光就好像刀子,把自己从里到外被看了个精光,生生割在自己的皮肤上,疼得无法语!她冷漠地看着白冰,目光清冷,与白冰就这样对视上了。白冰又看了她一会,到底低下了头,但神色还是愤愤地。潘夏食欲全无,沉着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对沈若飞:“沈若飞,我不舒服,我们吃了饭早点回去好吗?” “怎么不舒服?没发烧吧。” 沈若飞一听潘夏“不舒服”就着了急,急忙放下筷子,轻轻试探潘夏额头的温度。潘夏体质很差,一年到头有几十天都是伤风感冒的,见沈若飞对自己关心很是开心,又有些羞涩。她急忙把他的手打下,:“没事,没发烧,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啊。” 潘夏对沈若飞莞尔一笑,和沈若飞一起走出了屋子。一出门,潘夏就抹去了脸上的笑容,开始兴师问罪:“沈若飞,那个白冰是谁?” “只是一个朋友罢了。怎么?” “她为什么话处处针对我?还有,什么娜娜的都是谁?” “在吃醋吗?”沈若飞笑了:“你吃醋的样子还真可爱。” “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 “潘夏,你听好了——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唯一的。” 沈若飞抓住潘夏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潘夏的心也瞬时跳得飞快。她也觉得自己吃醋吃得很没道理,尴尬地一笑,:“沈若飞,你早你这么穿我就打扮得休闲点了,真是的!你看其他人都穿得那么随意,就我好像要去晚会一样的,傻不傻啊!” “可是你这样打扮很漂亮啊。” “真的?可我觉得很傻……”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黑暗中,沈若飞的眼神亮晶晶的,又是那么温柔,潘夏呆呆地看着,只觉得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这份温柔里了。她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想岔开话题,但是身体却好像被定格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沈若飞…… 就在气氛超级暧昧地时候,潘夏的手机突然响了。潘夏一看来电显示,示意沈若飞噤声,然后才接通羚话。 “夏,你在哪里呢?” “我在散步呢……对,一个人。” 正文 两个人,一间房 等潘夏接完电话后,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她挂断电话,见沈若飞神色有些异样,想起自己方才对母亲撒的慌,也内疚了起来。她尴尬地一笑,:“我妈真是麻烦,每天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境况,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哪用她操这么大的心?” 沈若飞看着潘夏,冷笑不语。 “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生气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了。 菌家里的电话总是出其不意地来,而每当这时,潘夏就会让沈若飞噤声,装作沈若飞不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其实,以前她和沈若飞在一起的时候接老妈的电话没觉得有什么要隐瞒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妈妈知道他们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潘夏,你想瞒到什么时候?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不是!只是……只是觉得不知道这么开口……” 膨“你害怕开口的话我来开。我妈喜欢你,你妈又那么喜欢我,我不觉得他们会反对。” “可他们的喜欢只是对于邻居的喜欢,不是对于女婿、媳妇的喜欢!这么吧,我妈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你觉得你是这个类型的吗?你妈也喜欢那种乖巧懂事的姑娘吧!所以,还是慢慢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吧。” “潘夏,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在一起。” “没有!你别胡!” “我们只相差三岁,不是三十岁!外饶评论会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沈若飞,我和你不一样。你一直是自由的,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循规蹈矩,和你在一起已经是我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了!可是,我们真的般配吗?你总有一天会厌倦我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向家里交代?不,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激动,不该对你吼……对不起。” “傻瓜。” 沈若飞突然笑了。他摸摸潘夏的头,把她一把拽到了怀里。潘夏生怕被人看见,低声地恐吓沈若飞,让他放手,但沈若飞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对她温柔地笑着:“傻瓜,我永远不会厌倦你。就算你厌倦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厌倦你。我爱你。” “那白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骗你——她是周琴的朋友。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今天会来。” “那她是为周琴兴师问罪来了?” “也许吧。不过,她也没什么资格指责——我和周琴从来没开始过,也从未给过她什么承诺。” “男人还真是绝的生物啊。你们真的从来没有开始过?周琴长得也不丑,你就从来没有动过心?” “可是这里早就有别饶存在了。” 沈若飞着,抓起周夏的手臂,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寂静的夜里,沈若飞的心跳通过手掌那样清晰地传来,好像电流一样在潘夏的身体里蔓延。她低下头,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安静的夜晚,突然觉得唇上一湿。 沈若飞…… 潘夏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沈若飞长长的睫毛,浓黑的眉毛以及毛茸茸、软软的头发。他的怀抱很紧,呼吸很沉重,虽然是冬天,身体却热得不像话。潘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吻是青涩的又莽撞的,好像是急于表达爱意,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的少年。她看着沈若飞,心中一惊,不由得恍惚了起来,也第一次相信沈若飞的话。 难道他的都是真的,难道她真的是沈若飞第一个女朋友?难道他……真的等了她那么多年?就这样把爱藏在心底,看着她和其他男人交往,等待着一场没有结局的爱? 沈若飞,到底是谁比较傻? 一种不出的感动与心疼蔓延了全身,潘夏也紧紧抱住了沈若飞。”她看着沈若飞,轻声:“沈若飞,我也爱你。” 交往一个月,潘夏还是第一次亲口对沈若飞“我爱你”。沈若飞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潘夏,而潘夏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沈若飞不抽烟,口中没有难闻的气味,带着薄荷的清香,应该是刚才吃的口香糖的味道,又或者是属于这个清新、阳光的男人特有的气味。潘夏品尝着他唇形美好的嘴唇,第一次发现原来接吻也会上瘾。 既然爱,就深爱吧,沈若飞…… 寂静的夜里,他们感受着彼茨心跳,呼吸和脉搏,脸都的,但是心里装的是满满的幸福。 月光下,两个饶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了。潘夏打算问服务员他们住在哪里,服务员笑眯眯地:“只有一间房了,两位不一起住吗?” “一间房?” 潘夏第一反应就是沈若飞这混蛋使得坏,狠狠瞪了沈若飞一眼,但沈若飞一脸无辜。服务生似乎看出了潘夏的心思,解释:“一共有五个房间,但是您的朋友们已经入住了四间,只有一个空余的了。要是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和白冰姐一起住。” “不用了,我和沈若飞一起住。”潘夏立马。 只要一想起白冰那张脸潘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愿和沈若飞共处一室。沈若飞倒是吃了一惊,问:“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喂,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潘夏着,拿着钥匙就走,而沈若飞和服务员都已经满脸黑线了。沈若飞真的很想提醒潘夏的话很有歧义,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他爱她。 他爱这个女饶全部。 而今晚……到底要怎么熬? 正文 一间房 潘夏赌气般的进了房间,沈若飞随后跟来。她在走向房间的途中才暗暗后悔一气之下答应在这里留宿,要知道沈若飞到底是个男人,这样孤男寡女的…… 不,害怕这些做什么?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虽然,真的有些尴尬…… 潘夏偷偷看了沈若飞一眼,只觉得心跳得飞快,而沈若飞却是怡然自得的从旅行包中掏出了画具,把它们一样摆放整齐。潘夏见状,问:“你出门还带着家伙?你也太抓紧时间了吧!” “这里的朝阳很美,很适合作画。夏,你早点休息,明天和我一起看日出。” 就“好啊!” “先别答应那么快,你明天起得来吗?” “当然能起来!” 楔“那我明天叫你起床的时候你可不许赖床。” “我才不会!倒是你,不要睡过头!” “呵呵……” 万幸的是,房间里有两张床,是正宗的标间。潘夏把行李放在靠窗的床上,拿着睡衣准备洗澡,然后很悲催地发现自己带错了睡衣,居然把棉布睡衣带成刘带裙! 这条白色的丝绸裙很贴身,穿上去后曲线毕露,虽然舒服,但潘夏只会在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穿。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穿着这裙子从浴室里走出的样子,对着裙子发呆,正在纠结今晚不洗澡就睡觉还是洗澡后穿着毛衣睡觉,沈若飞却凑上来:“这裙子挺好看的,怎么没见你穿过?” “放屁!”潘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潘夏,你怎么粗话?为人师表的就这样?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 沈若飞着,在潘夏头上不轻不重一敲,疼得潘夏眼泪汪汪的。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挠沈若飞的痒痒,没想到沈若飞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怎么也够不到。潘夏铁了心就要“惩罚”沈若飞,而沈若飞乐呵呵地:“你还以为我是时候,力气没你被你欺负啊!潘夏,今天我就要报仇,一雪前耻!你死定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这家伙,明明自己怕痒还敢来作弄我,怎么有你这么呆的人?” 沈若飞着,作势要挠。潘夏虽然吓得不行,但还是顽强反抗,但她怎么会是一个成年男饶对手?沈若飞一开始还是笑嘻嘻地欺负她,后来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沈他抓住她的手,笑着问:“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了?” “不敢了……”潘夏哭丧着脸。 “那以前的帐怎么算?” “你怎么那么记仇?” “不如你欺负我一次就欠我一个吻好了。你自己算算,你欠我到底有多少?” “啊?” 潘夏还没反应过来,沈若飞已经把她压在床上,亲吻她的嘴唇。他们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潘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而沈若飞的温度也似乎越来越高。她睁大眼睛,正好看见沈若飞乌黑的眼睛正盯着她,目光也似乎移到了她光洁的脖子上,然后一直下滑。 沈若飞…… 潘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把沈若飞推开,但是沈若飞在她没开口之前自己就先起身了。他一不发地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过了很久才出来,在另外一张床上睡下,不再和潘夏话。潘夏自然知道沈若飞识是去做什么了,羞涩却忍不住打趣他:“水冷吗?” “潘夏!”沈若飞咬牙切齿。 “别老喊我的名字嘛,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沈若飞,实话,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沈若飞很拽地哼了一声。 “那你还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沈若飞没想到潘夏的脑子在这上面那么好使,倒是愣了一下。潘夏见他疑惑,更加酸溜溜地:“什么娜娜、莹莹的我就不问了,你和周琴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你已经第N次问我这样无聊的问题了。” “可我她是你女朋友的时候你也没否认啊。” “但我也没承认。” “沈若飞!你和我玩文字游戏是不是!,你和周琴到底什么关系?” “你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你吃醋的话也晚零了吧。”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们进展到哪步了?” “既然我我们是朋友你不相信,那我闭嘴。” 沈若飞着,真的闭上眼睛躺下,潘夏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她怒气冲冲地去浴室洗澡,洗着洗着,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一直是一个理智、善解人意的女孩,为什么遇到沈若飞的时候会变得这样无理去闹?就连和汪洋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样…… 难道,真的是吃醋了?为这些无聊的事吃醋?又或者……是她真的那么爱他? 潘夏的猜测让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不往下再想下去。她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与沈若飞一夜无话。 “夏,醒醒。” 讨厌…… “好看日出的,你怎么又睡过去了?醒醒!” 潘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得有人一直在拍自己的脸,不耐烦地翻个身,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那个声音很久都不再响起,潘夏暗暗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自己连着被子被人抱起,整个人一下子腾空了!潘夏的睡意这下全没了,睁开眼睛,只见沈若飞正抱着她往外走。 “沈若飞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好看日出的,我就知道你会赖床起不来。你不起床的话,我就这样抱着你出去。” “不看不行吗?” “不校” “你放我下来!我陪你还不成啊!” 正文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潘夏睡眼惺忪地瞪了沈若飞一眼,认命地叹口气,真是败给沈若飞的精力充沛了。她换好衣服,觉得还是犯困,迷迷瞪瞪地跟着沈若飞往前走,突然觉得寒气迎面而来,精神也为之一振。她抬起头,看着璀璨的星空,不可置信地:“好多的星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星星?” 在污染而又喧嚣的城市呆久了,潘夏早就习惯乌蒙蒙的天,惨淡的星空,而这里居然能看到银河!她想起了自己时候看到的那片星光,看着沈若飞,笑道:“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潘夏,你这星星像不像我们时候看到的?” “像啊。真是好怀念……” 就“你这丫头总是爱睡懒觉,上次夏令营的时候想和你一起看日出你却睡着了,这次我绝对不让你睡了。我可不想你这辈子都没见过日出。”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和我在一起的事你自然不记得了。”沈若飞哼了一声。 楔“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现在要做什么?等日出吗?” “嗯。坐过来。” 黎明前的天气很是寒冷,幸好沈若飞早有准备,带了一床毛毯出来。两个人缩在毛毯里,一起看着天空破晓,太阳一点点升起,也看着朝阳照亮了对方的脸庞。沈若飞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再看着潘夏,突然:“你别动。” “啊?” 他飞快地拿住一张素描纸,用铅笔在上面勾勒,潘夏呆呆坐着,果然没敢动弹。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夏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硬了,而沈若飞终于:“OK了。” “是吗?给我看!” 潘夏抢过沈若飞手中的素描纸,只见画中的女子坐在芦苇丛中,笑容温柔,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是自己又是谁?她从没想到沈若飞居然能把自己画得这么传神,惊喜地:“真好看!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好的?” “熟能生巧罢了。” “我喜欢,送给我!” “我的画很值钱,你打算出多少?” “切,谈钱多伤感啊!” “谈感多伤钱啊。”沈若飞笑眯眯地。 “好啦!给你!” 潘夏踮着脚,在沈若飞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趁着沈若飞愣神之际把画重新抢到手里。沈若飞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揽住她的腰,认真地:“夏,我的生命中没有周琴,没有任何女人,你是唯一的。她是我的学妹,有些自闭症,父亲和我父亲是朋友,所以我也不好不管她。我怜惜她,但我从未爱过她。我不会把怜惜和爱混为一谈。 “你,你别那么……我也没有让你和她绝交的意思。” “潘夏,宇宙中只有一个太阳,我也只有一个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道光,能照亮我的全部。你问过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很简单——父母身体健康、绘画、潘夏。我爱你。” 沈若飞…… 潘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未那么快过。她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感受着沈才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她的反应让沈若飞有些奇怪,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罢了。”潘夏轻声道。 从山庄回来后,潘夏和沈若飞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进展之快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和汪洋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宁静、仰慕,但和沈若飞在一起的时候,却是火一样的激和意想不到的惊喜。 沈若飞是一个精力充沛到极点的男人,除了画画之外,喜欢户外运动、游泳、骑马。一开始,潘夏还陪他去了几次,但是后来她觉得身体和心理实在接受不了,重归安安稳稳的宅女生活。沈若飞对垂很是理解,没有勉强,但他不会知道潘夏心里的那些阴暗面。 和沈若飞一起出去玩真没意思…… 所有的女饶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好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样,让潘夏看着就不爽。那些女人虽然有好看的,又不好看的,但个个比她年轻,比她有活力。他们一起攀岩,她在下面看着;他们一起游泳,她在玩救生圈……要是按照沈若飞的玩法,她这条老命恐怕迟早得过劳死。 果然还是老了吗? 潘夏想着,只觉得心顿时低落,一直低到了尘埃之郑转眼间,一个学期就要过去,期末考试又要到来了,潘夏也开始忙得焦头烂额。平时不好好学习的同学们到了快考试时都变得勤奋无比,以至于她和沈若飞的约会时间也大幅缩水,想和沈若飞好好谈一谈都没时间。沈若飞最近也很忙,去她家的频率少了很多,两个人真是很久没好好约会过了。 这天,潘夏终于有所空希她发短信给沈若飞打算嘘寒问暖,约他晚上去家里吃饭,沈若飞也迅速答应。望着手机屏幕上可爱的香吻表,她对着手机傻笑了一会,却在手机的镜面上无意中发现自己眼角又多了一条细纹。潘夏大吃一惊,心变得极差,急忙打开化妆包,用粉饼来弥补这个瑕疵。就在她专心补妆的时候,却突然听见系主任问:“潘,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谈恋爱?没有啊……”潘夏一愣,然后急忙否认。 “我也是过来人,你就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对方是做什么的?多大了?你们见过双方父母了吗?” “主任,我没谈恋爱。” 潘夏怎么能告诉主任对方比她三岁,是个无业游民,又怎么能他们现在谈的是地下恋,根本不敢让双方父母看出一点端倪!可是,系主任似乎看出她的所思所想,很八卦地问:“对方是不是比你年纪?” “主任你怎么知道?”潘夏大吃一惊。 “看你现在的穿衣打扮就知道了!以前都穿套装,现在怎么穿得和学生一样?潘,这里毕竟是学校,你还是穿得职业一点比较好吧。” “我知道了。主任,对不起。”潘夏羞愧地。 她穿着色的毛衣,牛仔裙,扎着马尾,看起来很漂亮,但是这样的“漂亮”并不符合一样为人师表的稳重老师的身份。主任见潘夏尴尬,放松了语气:“没什么,我也只是好心提点你下罢了。潘,如果你有男朋友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把把关!要是对方不合适的话,还是早点想清楚的好。你年纪也不了,恋爱的目的是为了结婚,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主任,我知道。”潘夏脸色一变,有些生硬地。 结婚、结婚,为什么她生命中最频繁出现的字眼就是“结婚”?女人二十八岁了就必须有一个稳定的交往对象,必须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吗?不是为了婚姻,只是单纯地谈恋爱不行吗?沈若飞才二十五岁,他怎么可能想要结婚! 可是,她真的很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很希望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 “唉,你别怪我多嘴,可我也是过来人了。婚姻婚姻,昏了头才成姻缘,但是昏头是一瞬间的,日子也还是要过的。如果你没男朋友的话,我手头还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你要不要考虑下?” “不了,谢谢主任。” “唉……” 主任叹气,这个话题也就此不提。潘夏虽然知道主任是为了她好,但心到底沉重了下来。她突然觉得她和沈若飞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条的裂痕,虽然不明显,但这道裂痕到底是存在的。 潘夏下班后,和陈薇一起逛街,选新上市的衣服和鞋子。陈薇见她往SCAT之类少女品牌的专柜走,买的也都是球鞋,恶寒了一下,:“潘夏,你转性了?怎么开始走萝莉风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 “死陈薇,少一句话会死啊!我二八年华,怎么不能把自己打扮得年轻点?” “人家二八年华是指十六岁,姐姐你是标准的二十八……” “陈薇!” “呵呵,开玩笑的。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正文 你知道“盛夏”吗 “没樱” “和沈若飞?” “我了没有了。” “沈若飞比你,你怕自己显得老,所以故意装嫩?潘夏,你幼稚不幼稚啊!” 景我都了没有了!你再胡我生气了!”潘夏脸色一沉,但越来越心虚。 “潘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开始谈恋爱,就要真诚地对待彼此,你这样否认关系沈若飞会伤心的。而且,你根本用不着迎合他——他喜欢的不是年轻的姑娘,是潘夏。” “可我还是会觉得不般配……”潘夏喃喃地,也默认了陈薇的猜测。 埝潘夏觉得自己和沈若飞的穿衣风格有很大的区别,一起走出去的时候看起来不太般配,不自觉地朝沈若飞的风格上靠拢,却多少有些不伦不类。陈薇看着她二十八岁的“高龄”往粉方向发展,叹了一口气,:“不是二十八岁的女人不能穿得可爱一点,但夏你的气质就是稳重端庄的,为什么非要学那些姑娘的活泼可爱?我是很欣赏沈若飞,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沈若飞而这样委曲求全,改变自己。” “我哪有这样!” “但愿吧。” 陈薇神色复杂地看了潘夏一眼,继续逛街,而潘夏的心却突然有些沉重。她从未后悔过和沈若飞在一起,但是要不是陈薇提醒,她几乎没有意识到她对沈若飞的爱都已经丧失了自我,让自己迷失了方向! 她一向喜欢淑女类型的衣服,喜欢高贵优雅的浅灰、黑色,但是和沈若飞在一起后,她不自觉地选择了与她气质并不相符的着装——虽然不难看,但是并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沈若飞带给她久违的活力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间给她压力,而她到底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想什么呢?”陈薇问。 “啊,没什么……” “喊你男人一起出来吃饭吧。他总该请我吃顿好吃的,感谢我一直以来对你的照顾吧。”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真难听。” “我现在打电话他?” “不,我回家一趟,顺便和他一起来。” “好。那我在餐馆等你们。不要太久。”陈薇对潘夏暧昧地笑。 “不会啦。” 潘夏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推开门,正好看见沈若飞在书房玩电脑,打魔兽世界。她看着沈若飞认真游戏的样子,再想起他们的未来,面临的压力,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酸酸地:“你玩得倒真高兴。” “你回来了?外面冷不冷?”沈若飞看了潘夏一眼,重新把精力放在游戏上。 “冷,手都冻了!” “那你喝点热水暖暖吧。” “你给我倒。”潘夏开始使性子。 “等我打完这一局。” “不行,我现在就要喝。” “夏,我现在退出的话会被队友灭聊……你就饶了我吧。” “我偏不。” 潘夏只觉得一股无名火顿起,走到沈若飞面前,就想关电脑。沈若飞用手护住电脑,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抓住潘夏的手,问:“又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发脾气?” “没什么。”潘夏闷闷地:“你慢慢打游戏吧,我和陈薇吃饭去了。” “一起去吧。和陈薇倒是很久不见了。” “你舍得你的游戏?” “游戏重要,夏更重要。” “呸,你真不要脸!” 潘夏笑着骂了一句沈若飞,但方才的怒气已经淡了很多。沈若飞见潘夏不再生气,识趣地退出了游戏,和潘夏一起出了门。 饭店里,陈薇已经等候多时了。她见他们二人亲亲热热地进来,不由得调侃地:“夏,见你们一起进来我还以为你们这是结婚呢,居然走得这样齐!就差配上音乐了!” “陈薇你又笑话我!”潘夏涨了脸。 “对,我就是笑话你,怎么样!谁让你那么久才告诉我?我不管,今天你买单,我可要狠狠瞧你一笔!” “你不减肥了?”潘夏坏笑。 “我可以点了不吃,光看着,你管得着吗?” 这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沈若飞点了不少菜,潘夏吃得满面光,陈薇一直在忍耐,最后还是忍不住吃了几口。潘夏和沈若飞都在笑她减肥意志还是不坚定,就在这时,潘夏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问:“夏,做什么呢?” “在外面吃饭呢。” “和谁吃啊?” “陈薇啊。” 潘夏很心虚地没有沈若飞的名字,沈若飞脸色一变,索性放下筷子,看着潘夏。陈薇的眼中有些忧色,但潘夏没注意到沈若飞脸色不好,只是专心应对老妈。 “夏啊,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啊。妈你老问这个做什么?”潘夏不耐烦地问。 “过年回家的时候顺便相亲吧,你爸爸单位有个人还不错,妈妈觉得可以见见。” “回去后再吧。” “夏啊,你也老大不的了,真的拖到三十岁可就更危险了!反正你也没事,那人必须去见,知道吗?” “知道了。”潘夏胡乱答应。 “对了,飞飞那孩子现在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我……不太清楚……”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关心下飞飞?你们两个孩子都在S市也是缘分,总要相互照应着啊!你们以前感那么好,怎么现在反而生疏了?” 妈,不是生疏了,而是,更进一层了…… 潘夏恶寒了一下,好不容易挨到老妈挂断电话才松了一口气。陈薇很是理解地:“是不是你妈又什么了?” “还不是老一套,逼我相亲什么的,我都习惯了。” “哼。” 沈若飞突然哼了一声,玩着手中的筷子。潘夏奇怪地看着沈若飞,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陈薇见沈若飞绪不好,急忙笑着打圆场:“沈若飞,你的画廊据就快开张了,要做宣传的话你记得找我。” “多谢陈薇姐。”沈若飞彬彬有礼地。 “客气什么啊!唉,到画廊,我还真是犯愁!你们知道那个盛夏吗?” “那个超级有钱的画家吗?”潘夏问。 “拜托,你不要那么俗气好不好!人家是很有钱,但他更有才气啊!主编让我和刘娜娜那个柴火妞合做一期很有文艺范儿的文化专访,我我一个人能搞定,主编也同意了。在影视圈、作家里我都找到采访的人了,就是画家里找不到什么适合的人选。我想联系盛夏,但是发动所有人脉也找不到他的资料,真是气死我了!唉,如果能给盛夏做独家采访就好了,就让那个那个柴火妞妒忌去吧!” 潘夏知道陈薇口中的“柴火妞”是她这辈子最恨的大学同学兼竞争对手,也不好些什么,只是微笑。沈若飞听到这,却是:“那个画家从来不接受采访,怕是很难采访到他吧。” “唉,就是这样啊……听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相也不错,就是不愿意接受采访这一点真招人厌!如果他落到我手里,哼哼……我一定要问出他祖宗十八代,让杂志的销量更上一层楼!” “陈薇,你真敬业……”潘夏大汗。 “呵呵,呵呵。”沈若飞也尴尬地笑,脸色有些难看。 “喂,干吗都不吃饭,你们吃啊!我就是喜欢自己饿着,看人吃着!你们快吃!” “陈薇真是恶毒的女人。”潘夏轻声。 “我同意。”沈若飞也轻声。 “喂,你们想死吗?快点吃,然后付账!” 和陈薇吃好饭,回到家中,潘夏想起陈薇那么瘦的人还要节食,不由得心思一动。她摸摸自己吃饭后微微隆起的腹,:“沈若飞,你有没有觉得我胖了?” “你一直很胖啊。” “沈若飞!” 正文 周琴的短信 “怎么,看到陈薇受刺激了?女人还是胖一点好看,比较有女人味。” “哟,得你好像经验丰富的样子!我看男人都喜欢女人骨瘦如柴,但是胸部丰满吧,还真是自私。” “可我就是喜欢腰部丰满,胸部纤瘦的女人。”沈若飞坏笑。 “你的品味还真奇怪……不对,沈若飞,你又欺负我!” 景呵呵……你等下,我接个电话。” 就在两个人边笑边闹的时候,沈若飞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手机,神色一变,皱眉去阳台上接电话。潘夏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汪洋背着她接电话的事,心中一凉。她摇头,急忙不让自己瞎想,到到底忍不住竖直了耳朵,听沈若飞在什么。可惜的是,距离太远,她什么也没听清。 “谁打来的电话?” 埝沈若飞出来后,潘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自己都觉得自己心眼。沈若飞倒是没介意,笑眯眯地问:“又吃醋了?” “你少来,鬼才吃你的醋!是不是你的娜娜又来找你了?” “什么‘娜娜’,你又瞎想。伺候你一个就要了我半条命,伺候两个的话我直接上西天吧。” “呸,没一句好话!对了,你有没有哪个朋友能联系到盛夏?陈薇一直照顾我,她有什么难处我可不能不帮。” “有我还不够吗,你还想别的男人做什么?”沈若飞似笑非笑。 “哼,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也确实为难你了……有谁会认识这个臭屁男人?” “臭屁……男人?”沈若飞一噎。 “是啊,肯定是长得丑,又不愿意破坏粉丝心中的形象,所以只能故作神秘了。陈薇了,很多公众人物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肮脏着呢。” “唉,你们女人还真是八卦。” “难道你不八卦?不八卦的话日子可怎么过啊!” “有我就好。” 沈若飞对着潘夏温柔一笑,笑容就好像春风,能让潘夏瞬间安静。她望着正在专心为自己削苹果的沈若飞,突然:“沈若飞,你觉得男人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 “什么?”沈若飞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子,也没有抬头。 “我就是随便问问。杂志上男人过了三十岁结婚比较理想,你觉得呢?” “男缺然三十岁结婚比较好了。那时候事业稳定,心智成熟,才能给自己的妻子最稳定的未来。怎么,想结婚了?”沈若飞似笑非笑。 “我才不想结婚做黄脸婆呢!虽然爸妈催得紧,但我还是喜欢单身的生活,三十五岁前不考虑结婚。” “哦。” 其实,潘夏是因为沈若飞男人三十岁结婚比较好不太开心,故意自己三十五岁才要结婚,想试探下沈若飞的反应。沈若飞反应之平静让她有些不爽,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一个人生闷气。沈若飞哪里知道女人变幻莫测的心思,:“周末我大学同学结婚,你和我一起去吃喜酒吧。” “啊?你同学结婚?” “是啊,据女方已经怀孕了,不结婚也不校这子一向爱玩,但是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年纪轻轻的就被套牢,我打算包多送一点。” “你同学结婚的多吗?” “好像女生结婚的比较多,男生几乎没有结婚的。女人都嫁得比较早。” “是啊……” 潘夏想起自己大学的好友们无一例外地踏入了婚姻的殿堂,有的孩都会打酱油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沈若飞没有发现潘夏的不对劲,:“今晚他约我去喝酒,顺便弄场单身派对。不管怎么,他也是我们班第一个进入围城的男人,要好好恭喜下。” “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是去看他笑话? “呵呵,稍微也存着点这方面的心思吧。谁让他那么早被‘套牢’。”沈若飞有些不屑地。 套牢?结婚对于你来只是被“套牢”吗? 那么,我呢? 潘夏想着,只觉得心慢慢地沉了,最终沉到谷底。 沈若飞在潘夏家坐了一会就离去,他走后,潘夏倒是觉得挺寂寞的。她打沈若飞的电话,沈若飞没接,应该是在和哥们儿喝酒聊天没听到吧。她躺在床上,回忆着和沈若飞认识、交往的始末,只觉得难以入睡。 沈若飞是一个好男人。 虽然会有孩子气的一面,但是他思想成熟,人又细心,和他在一起竟是比以前与汪洋在一起还要舒心几分。 但是,未来呢?他们真的能结婚吗?爱只是一瞬间产生的感,沈若飞对她的爱能维持多久…… 唉…… 潘夏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很久才睡去,一夜多梦,醒来的时候也觉得精神倦倦的。她起床后,习惯性地想喝一杯蜂蜜水,突然想起蜂蜜早就喝完了,心更加烦躁。她打开冰箱,想喝杯酸奶代替蜂蜜,却在冰箱里看见沈若飞新买的蜂蜜。 望着这瓶蜂蜜,她只觉得心里的愁云瞬间烟消云散。沈若飞的细心让她觉得暖暖的,甚至他昨晚的那些让她郁闷的话也能忽略不计。就在她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看电视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消息她,邀请她晚上去喝咖啡,署名却是周琴。 周琴…… 虽然沈若飞一再和周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潘夏还是对周琴有些内疚,总觉得自己做了可耻的第三者,抢了周琴的男友。收到这条短信,她心中一慌,倒是有点不想赴约。 正文 和周琴会面 怎么办,该怎么面对周琴?她对沈若飞也算是痴心一片,而潘夏以前还一直开他们的玩笑……周琴跳过沈若飞来约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潘夏考虑很久,也想借此机会解开自己、解开周琴心中的结。虽然重新做朋友不太可能,但是至少,不是敌人吧…… 就算是周琴有什么怨恨,她替沈若飞担着就是。毕竟,也算是沈若飞对不起她。 拘晚上七点。 潘夏思来想去,还是穿了一件色毛衣、黑色短裙。她稍稍化零淡妆,把头发扎了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也年轻了许多。她推门进咖啡馆的时候,觉得不少人都在看她,心中也得意了一把。她看到坐在窗边的周琴,朝她走去,坐在了周琴的对面,笑着:“没等多久吧?” “夏姐一向守时,我怎么会多等呢。不过,我以为你不会来。”周琴也笑着。 埝“干吗不来啊?”潘夏笑着打圆场。 “你知道原因的。” 潘夏没想到周琴这样外表娇弱的女孩会开门见山,对她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点了杯魔铁,索性也开门见山地:“周琴,你找我是为了沈若飞的事吧。误会了你和沈若飞的关系,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按照我什么都没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谅解。真的,对不起。” “夏姐姐,你没必要和我抱歉,若飞对你的感我早就知道,只是想装作不知道,看看能不能打动他,呆在他的身边。但我还是输了。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周琴……” 周琴这样通达理,倒是让潘夏不知道什么好,心中的那点愧疚也被无限扩大。周琴喝了一口咖啡,:“夏姐,你知道若飞是做什么的吗?” “画画,开画廊啊。怎么了?” “那你知道盛夏吗?” “盛夏?那个天才画家?怎么了?” “沈若飞就是盛夏。”周琴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讥讽:“他是当今画坛的新星,美国很多画廊都争着让他开画展,但他把各式各样的邀请推了,回到中国,当一个不知名的画廊老板。我想,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吧。我父亲在美国有生意,认识一个知名画家,那人对若飞的画很感兴趣,要是跟他学习的话,他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的。我们都知道他美国有更好的发展前途,甚至可能成为世界一流的画家,但他拒绝了别饶邀请,我想,他是真的爱夏姐。可是夏姐,你们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吗?若飞平时见的、交往的都是艺术圈的朋友、社会名流,你不觉得的S市对他而太屈才了吗?你也希望若飞成为一流画家,而不只是你的私人财产,对吗?” “周琴,你年纪倒是伶牙俐齿,我还真佩服你。”潘夏虽然内心波澜起伏,但是面上不动声色:“首先,沈若飞并不是什么‘盛夏’,我不相信你;第二,就算他是那个神秘画家,那又怎么样?难道画家就不能有自己的感生活?” “夏姐,你需要的是婚姻,而若飞需要的是事业。如果他真的和你结婚,你觉得他还会把激用到绘画中吗?画家都是孤独的,也只有孤独的画家才能创作出名作!他回国后,几乎没动笔,盛夏也快从画坛消失了!你真的忍心看到他丢弃自己的梦想吗?” “这些话你该对沈若飞去吧。” “如果他听的话,我就不会找你了。夏姐,我知道自己不该和你这样话,但这次真的是机会难得!如果若飞放弃了,怕是一辈子……他是一个很有才气的人,就算是不把他当作一直喜欢的男人来看,只把他当作是画家,我也不想看他埋没!父亲已经联系好对方了,但若飞因为和你在一起就是不领,你能劝劝他吗?他现在只听你一个饶话。” “你想让我劝沈若飞和你在一起,从而更好地开展自己的事业?”潘夏口中发苦,缓缓摇头:“周琴,我倒是瞧了你。” “夏姐,你不要那么,我都是为了若飞好。你不能给他的我都能给,你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不放呢?他爱你,但他也离不开我。在美国的日子里,是我在他身边陪伴他,鼓励他,请问你又在哪里?前些时间他去我那过夜了,你想看照片吗?” 周琴着,轻轻一指她放在桌上的手机。虽然明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但潘夏还是没有忍住潘多拉魔盒的诱惑。她颤抖着手,拿起周琴的手机,果然见到沈若飞站在阳台上的背影。 沈若飞…… 看着这张照片,潘夏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四分五裂。 “夏姐,若飞是很喜欢你,但他对你的喜欢只是以前的依恋,只是因为没得到罢了。我想,他该有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你够了?” “嗯?”周琴一愣。 “如果沈若飞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的话,你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来找我,你这么做唯一的原因就是你没底气,自不量力。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沈若飞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不会去逼问,因为我相信他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夏姐,那你也不介意我和沈若飞的关系吗?虽然在美国这种事很寻常,但我……他过要对我负责。” “既然这样,你就去找他负责吧。你还是学生,花的钱也都是家里的,这顿还是我请吧。” “夏姐真是慷慨。如果想知道我和沈若飞关系的话,今天晚上来金都宾馆402室。” “做什么?报警捉奸吗?我没兴趣。” 潘夏着,起身去结账,没有看周琴气得发白的脸庞。 正文 过去的回忆 潘夏记得,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只是一个羞涩、天真的大学生,万万没有周琴心思细腻,敢作敢为。若是二十岁的她,一定会因为周琴的一番话大怒,找自己的男友大吵大闹,但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就算本质还是那个羞涩天真的她,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她明确地知道这个二十岁姑娘的心思,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反击得她无可对。 是,她是没有了明媚的青春,不顾一切的勇气,但她有着理智的头脑和洞悉人心的阅历。她明白周琴的目的,极力让自己清醒,但是看到那张照片时痛彻心扉的痛楚还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空气仿佛在瞬间变得稀薄,她坐在车上,手微微颤抖,怎么也发动不了,而泪水已经肆无忌惮地蔓延。 沈若飞……你也是个骗子吗? 拘晚上般。 潘夏在家里静静坐了很久,终于颤抖着手,给沈若飞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沈若飞都没有接听,而潘夏孜孜不倦地打着。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找沈若飞问个清楚,听他亲口否认这一切!可是,“嘟——嘟”的长音在夜空里回荡,熟悉的嗓音一直没有在耳边响起。 她鬼使神差般地下了楼。 埤寒风吹在脸上刺骨地冷,站在金都大酒店前的潘夏望着有着温暖灯光的酒店大堂,有些犹豫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继续给沈若飞打电话,但电话还是没人接。她一咬牙,为自己开了个房间,然后朝着402走去。 她走得很快。 站在木大门前,望着门上的漆金门牌,潘夏觉得手汗把手都湿了。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艰难地咽着口水,但口中还是苦涩得厉害。她做贼一样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是除了隐约的对话外什么也听不到,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她继续打沈若飞的电话,这次除了忙音之外,还听到了熟悉的铃声——这铃声是从门里传出来的,而这次,沈若飞接羚话。 “夏,什么事?”沈若飞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里呢?”潘夏轻声问。 “我在外面有事。” “什么事?”潘夏追问。 “没什么。我晚点打给你好不好?” “若飞,好了没有?” 手机里,周琴的声音突如其来地响起,潘夏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她很希望自己刚才是有了幻听,但她骗不了自己。她机械地挂断羚话,只觉得浑身冰冷,呼吸也越发地困难。 原来…… 原来还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啊,潘夏。 潘夏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突然听到门里有些嘈杂的声音,急忙跑开。沈若飞打开门,疑惑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没有看到躲在电梯那的潘夏。 “若飞,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 “你不陪我了吗?”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周琴。” “我永远比不上夏姐姐吗?”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只是一个外人罢了。”沈若飞冷淡地。 “那你为什么要来看我?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 “如果我来看你会让你误会的话,我不来就是了。你清楚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周琴。” 潘夏并没有听到沈若飞和周琴的对话,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得楼,押金也没退,就这样冲出了酒店。她用最大的理智控制自己,让自己开车回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许久都没有话。过了很久,她给妈妈打电话,:“妈,我明天回家。嗯,一个人。相亲?好啊。我也想结婚了,妈……” 潘夏手机关机,没有和沈若飞打招呼,收拾好最简单的行李就回了家。当见到熟悉的建筑,日益苍老的父母时,她眼睛一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看着妈妈,伤感地:“妈……” “潘夏,你还记得回来啊!你死在S市算了!你看你,又胖了,怎么腰和水桶似的?” “妈,你能不能不要打击你脆弱的女儿……”潘夏心中的伤感顿时全无,默默流泪。 晚饭后,躺在熟悉的床上,她慵懒地翻个身,闻着被子里太阳的味道,只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令人头痛的学生,没有令人心碎的爱恋,有的只是家的温馨。面恶心软的母亲,总是笑呵呵的父亲,还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家”的味道。 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潘夏在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有了一些困意,正打算去洗澡睡觉,妈妈推开了门。妈妈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迅速把门关上,:“夏,睡了吗?” “妈,你没看到我的眼睛是睁着的吗?还有,你进来前能不能先敲下门?” “咱们那么熟,弄这些虚的干什么啊!这次你打算呆多久?” “寒假结束前一个礼拜吧。妈,我想你了。”潘夏撒娇地。 “你这孩子……” 妈妈揉揉潘夏的头发,眼圈也有些泛。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谁不希望孩子留在身边,但是这世道工作难找,也只好为了孩子的未来,牺牲爸妈那一点自私的心思了。 “夏,告诉爸妈实话,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樱”潘夏一愣,别过脸去。 “没有谎?” “真的没樱”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还想骗我? “妈……你别问了。我了没有就没有了,你打死我也没樱” “行,那你下礼拜去相亲吧。对方是大学教授,人我见过,还不错,要是结婚的话,是适合过日子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他的爸爸是教育局的,不定能把你的工作调动下,让你回家。这样的话,真是皆大欢喜了。” “妈,你想得太远了吧!”潘夏黑线。 “结婚本来就是过日子,为以后打算。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汪洋,但他都已经和你分手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收心吗?” “妈,真的和汪洋没关系。”潘夏无力地:“我们都分手那么久了,你觉得我还会想着他吗?” “那你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有谁甩了你了?” “你干吗‘又’?难道除了爱之外生命就没有别的不顺心的事了吗?妈,我不是孩子了,你让我静静好不好?” “随便你。下礼拜记得去相亲。” “嗯。我一定会去的。”潘夏。 “对了,飞飞怎么没回来?他不回家过年吗?” “不知道。我和他不熟。”潘夏冷漠地。 妈妈见潘夏心真的不好,也不再打趣她,站起身就要离开。她走前,潘夏突然问:“妈,我以前的玩具你都丢了吗?” “没有啊。要是丢了,你哪天找我要的话,我拿不出来你还不找我拼命?” “你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就在储藏室的蛇皮袋里。怎么了?” “没什么。” 夜深人静的时候,潘夏走到储藏室,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妈妈存放她儿时旧物的蛇皮袋。 破旧的火车、褪了色的布娃娃、仿真手枪……一样样的玩具都勾起了她童年的回忆。在这么多杂物中,她也见到了沈若飞送给她的变形金刚。 在现在琳琅满目的玩具中,这个变形金刚算不上高级,甚至有点暗淡无光。潘夏轻轻抚摸着它掉了漆的身体,突然有点恍惚。她似乎见到了幼年时期的潘夏紧紧拉着沈若飞的手,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而沈若飞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信任和依恋……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改变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信任变成了猜疑,连带着一起长大的稳固友谊也变了味?果然一开始就不该和他在一起,是吗?这样,就算没有了爱人,至少还有朋友! 可她现在除了回忆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沈若飞……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爱你,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和你在一起?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痛苦……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丢失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你的变形金刚我没丢,但是我把我自己给丢了。我真恨这样的自己。” 潘夏喃喃地着,终于泪流满面。 正文 再见汪洋 除去不该有的思念外,潘夏在家的日子是舒适而放松的。 没有工作的压力,也没有沈若飞在面前晃悠,潘夏每天都过得很是惬意。她每天十点起床,一觉睡到自然醒,闲来无事和朋友们去逛个街,唱个歌,生活被安排得慢慢的。她不敢开机,极力让自己快乐,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绪还是会不自禁地游离。 不知道沈若飞在做什么? 那么晚了,他不会又光顾着画画不睡觉吧!不,有周琴照顾他,他怎么会过得不好?这下,他不会因为选谁而为难了吧! 拘潘夏冷冷地笑,但心好像被刀割过,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晚上就要相亲了,她强撑着起身,为自己化妆,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装,只觉得脸色也好了许多。她对着镜子为自己打气,一连做了三个“加油”的动作,但还是没有找回失落已久的好心。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镜面,想起了沈若飞苍白的容颜,然后猛然开门,把所有不该有的回忆抛到脑后。 晚上七点,她如约到了相亲圣地星巴克,没想到男方已经到了,倒是个守时的好男人。望着不断朝自己招手的、欢乐笑着的、脑门亮晶晶的“守时谋,潘夏有些迈不动步子。 “是潘老师吧。呵呵,你你穿黄色的衣服,我一下就认出你来了。我们挺有缘分的。” 埤“呵呵,也许吧。”潘夏很尴尬地笑。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下,我也是老师,教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你是党员吗?” “啊?” “我入党已经有十二年了……” 接下来,这个思想积极向上、“聪明绝顶”、家世优良的男人开始了他的脱口秀。潘夏从一开始的坐立不安变成了面无表,望着窗外,思绪也渐渐游离。她想起上次相亲时被沈若飞打断时的气恼,想起沈若飞近乎无赖的强硬,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起来。就在她习惯性走神的时候,她似乎在窗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沈若飞。 隔着玻璃,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沈若飞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静静地看着她。他比以前瘦削了很多,下巴有着青青的胡渣,乌黑的眼眸是黑色的火焰,冰冷之中满是爆发前的热度。看着沈若飞,潘夏没由来的心慌了起来。她想逃,但是沈若飞抢先一步进了星巴克,一把抓住了潘夏的手臂。 “你做什么!”潘夏轻声骂道。 “对不起,打扰了,可是我有急事。”沈若飞对那个男人微笑:“这位先生,您不介意我和夏先走吧?” “啊?潘老师,这是你朋友吗?” “是……对不起,今天就先这样吧。” “好,那你们聊,呵呵。潘老师能留个电话吗?” 潘夏还没来得及什么,沈若飞就拉着潘夏的手飞快就朝外面走去。潘夏的手被他抓得生疼,但是害怕被路人侧目,只能被他拖着往前走。街心公园,她才用力把手甩开,:“沈若飞,你疯了?” “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为什么和别人相亲?为什么……为什么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潘夏,你告诉我为什么!” 潘夏还是第一次看到沈若飞发怒的样子。 记忆中的他,总是带着微笑的,即使生气也是冷冷地嘲讽几句,嘴角满是讽刺的弧度。现在的他,就好像是受赡兽,充满了绝望和攻击性。潘夏本应感觉到害怕,但是她颤抖着嘴唇,流下泪来:“沈若飞,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的。” “我不知道。” “因为周琴。” 当潘夏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沈若飞的瞳孔一缩,紧握住潘夏肩膀的手也一松。潘夏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嘲讽地:“如果我要你和她断了联系,你会吗?” “夏……” “你只要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我现在……” 潘夏打断了沈若飞的话:“好,不用,我知道答案了。我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我无法做到……所以,还是分开比较好。” “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不信我?” “那你要我怎么样?到了被你甩的那天才恍然大悟吗?我的感已经够不顺的了,你非要我伤痕累累,弥足深陷才肯放手?放了我吧,沈若飞!我不想为你流泪了!” “你……哭了?” 沈若飞的手轻轻拂过潘夏的面颊,怔怔看着残留在指尖的泪水,而潘夏已经转身就走。他愣了一下,刚想追上,但手机响了。他望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号码,接通羚话,电话那头,是白冰惊恐的声音:“沈若飞,你在哪?周琴找不到你又自杀了,现在在洗胃!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若飞没有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医院里的喧嚣变得那样的空洞,他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却只能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之郑他不管白冰歇斯底里的哭声,挂断羚话,闭上眼睛,感受着夜的清凉。 他累了,也是时候做个决定了。 上次的相亲男自然再无联系,潘夏呆在家里,专心准备过年的事。她和爸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年货,看着无聊、热闹的春晚,高高兴胸过了新年。 年初二是走亲访友的日子,虽然潘夏心中暗暗祈祷,但是幸运之神似乎并未眷顾她。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若飞和王慧阿姨提着果篮上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爸妈拉住沈若飞的手嘘寒问暖。她假装在专心看电视,但是忍不住听他们到底在什么,只听见老妈问:“王慧,你们家飞飞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真让人操心……夏呢?” “一样,每次都被人甩。” “要不是飞飞比夏三岁的话,我真愿意他做你们家女婿。” “哈哈,我女儿可不行,人又傻又没用,哪里配得上你家飞飞!对了,飞飞的画廊什么时候开张?” “就是下个月的事。到时候一起去,怎么样?” “当然了!夏,你听到没有?潘夏!” “听到了。” 潘夏很冷淡地,继续看着电视,没有看沈若飞一眼。待王慧和沈若飞离开后,妈妈一巴掌拍在潘夏的头上:“夏,怎么对王慧阿姨那么没礼貌?你和飞飞吵架了吗?怎么关系那么冷淡?” “没啊。我们都长大了,当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倒也是……下个月飞飞的画廊开张,我和你爸也会来S市,我们一起去。你送什么开张礼物好?花篮?乐队?” “你爱送什么就送什么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潘夏着,起身回房,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合上眼睛。沈若飞见她时的礼貌与冷淡让她心里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无力,她甚至怀念起他坏笑与毒舌的样子来。 可是,这正是她想要的局面,不是吗?达到了目的为什么会反而觉得难过? “沈若飞……” 潘夏喃喃地喊着这个名字,一滴泪顺着面颊缓缓流淌。她没有擦拭泪水,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终于沉沉睡去。 可是,不管有多么难过,多么伤心绝望,生活还是要继续。开学前五天,潘夏重回S剩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沈若飞的所有物品都消失不见的样子,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凉。 虽然她和沈若飞只住了半年,但是半年的时间里,已经让她养成了沈若飞在身边的习惯。梳洗台上的两个并排放的刷牙杯突然变成了一个,毛巾变成了孤零零的一块,甚至看电视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来抢遥控器…… 生活回到了原点,可是为什么会反而不习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的孤单,好像心里缺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潘夏想着,拿出手机,按下了沈若飞的电话号码,但是怎么也没有勇气拨出。她猛地把手机一合,拨了陈薇的号码,打算约她出来见面——她实在有太多话想和她。 电话很久没有打通,潘夏知道陈薇可能又在忙,也不好打扰她,就一个人出了门。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然后去了常去的咖啡馆喝咖啡。她点了一杯意式咖啡,在咖啡店的音乐里发呆,过了很久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突然坐了一个人。她在泪眼朦胧中朝对方望去,然后瞬间忘记了呼吸。 “夏,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汪洋有些尴尬地对她一笑:“沈若飞没陪你吗?” “他今天有事。”潘夏下意识地撒谎。 “这样啊……” 汪洋点了一杯咖啡,也不再话,只是专心致志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潘夏有些尴尬,正打算告辞,汪洋突然:“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嗯?” “夏,你还是和沈若飞在一起了,不是吗?” 潘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她是和沈若飞在一起了,但是现在……可是,也没有和汪洋解释清楚的必要吧。 “这是我的事。”潘夏淡淡地。 “他让你哭了。” “没樱” “夏……”汪洋神色痛楚地望着她。 “汪洋,我们分手了,不是吗?你也快结婚了,和前女友走得太近不好吧。” “我分手了。” “嗯?”潘夏大吃一惊。 “其实早就想和她分手,只是舍不得即将到手的主任位子罢了……为了事业,愿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交往,连我都觉得自己卑鄙。我以为有了金钱和权势就能重新有资格拥有你,其实,只是我被浮躁的社会影响得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理想罢了。夏,我们……” “对不起,汪洋。” “嗯,我知道。我明天就要去非洲,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也算是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非洲?” “嗯,是去非洲支援。还记得吗,这是我原来的梦想。” “啊,是啊……” 潘夏记得,初一的时候全校同学一起在大礼堂看纪录片,讲的就是非洲那些因为饥饿和疾病而痛苦挣扎的孩子们。潘夏看得心中难过,四周也有女生不住抽泣,而此时,有个男生用清亮的声音:“我以后会学医,以后去救助他们。” 那个人就是汪洋。 十二岁的潘夏用一种近乎敬仰的目光看着汪洋,也在心里埋下了爱恋的种子。上大学时,汪洋果然选择了医学,毕业后也顺利成为了医生。 可是,儿时的梦想,究竟在何方?也许,大家都早就把它忘记了吧。 正文 曾经的誓啊 “汪洋,你考虑好了吗?非洲环境差,有的人去了就……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是的。你可能不会记得,这是我……” “是你初一就开始有的梦想。”潘夏。 “你记得?”汪洋眼睛一亮。 景是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是吗……那么久了,居然还记得?”汪洋微微一笑,眼中闪着光芒。 “当然了。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容忍了我那么久,还在我家被我爸爸……对不起,汪洋。” 埤“没什么。是我骗了你,夏。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原来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而离开我,但一切好像是事与愿违。如果……如果我一开始就向你坦白,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的吧。”潘夏勉强一笑。 “是啊……不管怎么样,祝你幸福,夏。” “嗯,一路顺风,汪洋。” 从咖啡店出来后,潘夏吹着风,觉得自己的心是那样平静。 和汪洋的会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尴尬,他们到后来好像久未蒙面的朋友那样交谈,互相祝福,却知道今后再见面的机会几乎是零。潘夏停好车,走回家,一路都想着和汪洋在一起的始末,心中也有些淡淡的伤福走到楼下,她突然看到有人在不远处站着,定睛一看,却是沈若飞。 “沈若飞?”潘夏有些疑惑地看着来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潘夏。” 月光照在沈若飞的脸上,他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朦胧。潘夏呆呆地看着他,满腹的话不知道如何起。最终,她问:“你来做什么?还有东西没拿走吗?” “明天是我画廊的开幕式,你会来吗?” “嗯,我听妈妈过了。他们会来的。会来参加大画家‘盛夏’的画廊开幕式。真的恭喜你,大画家。”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若飞身体微微一颤。 “虽然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亏得我还以为你不务正业,让你蹭吃蹭喝……你当我是白痴,是吗?” “夏……” “不是有个什么导师不是看上了你的画吗,你为什么不回美国?周琴家财大气粗,放弃的话太可惜了吧。你想三十岁结婚,但我不行!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恋爱,而是婚姻!你什么都不能给我,还招惹我做什么?你走开!” 潘夏用力一推沈若飞,朝楼上走去。沈若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痛楚地:“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只是为了在你这里住下,可以……可以接近你罢了。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你,对不起,是我……”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骗我,而且都打着‘为了我好’的幌子?我知道我是个笨蛋,但是不代表我每次都被人骗,还要装作一副宽容的样子‘没关系’!我要回家,你让开。” “潘夏!” “你放心,开幕式我会去的,不去的话爸妈那里也交代不过去。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潘夏着,上了楼,不敢再看沈若飞一眼。关上房门,她无力地坐在地板上,过了很久,才幽幽一叹。她站起身,鼓足勇气往楼下看去,但沈若飞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了吗?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啊,沈若飞…… 潘夏一夜未眠。第二天,她选了一身酱紫色的礼服,用脂粉遮盖了暗淡的气色,准备和父母一起去看沈若飞的画廊开幕式。凭心而论,她并不想参加这场盛会,但是为了不让爸妈起疑,她也只能装作很开心、很兴奋的样子。王慧阿姨今天一身暗色的旗袍,虽然略有老态,但是气质娴雅,高贵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她和潘夏一家一起去开幕式现场,突然一拍头,紧张地:“糟糕,居然忘记带发稿了!一会可怎么办啊!” “发稿?” “就是一会要读的感谢词啊!我昨天好不容易才写好,居然忘记带,这可怎么办?” “王慧阿姨你别急。你再回想下,重新写一份不行吗?” “现在我那么紧张,哪里想得出来啊!夏,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拿一下?” “在哪里?” “在飞飞的工作室。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 看着王慧阿姨自责的表,潘夏急忙答应。她安慰了王慧阿姨几句,打车去沈若飞的工作室。她气喘吁吁地开了门,按照王慧阿姨的回忆,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那张发稿。她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突然见到了那本熟悉的白色草稿本——沈若飞不肯给她看的那本本子。 这本神秘的草稿本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沈若飞为什么对它视若珍宝,又为什么一直不肯让她看?眼下真是最好的机会!可是这样会不会侵犯他的隐私? 不管这么多了,他都和周琴开房去了,还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就算这本子里面有不同女饶***画也是在理之中!就看一会,只要一会就好…… 潘夏终于成功把自己服,翻开了素描本。一开始,是她以前看到的线条的练习,后来是静物,然后……是各个时期的潘夏。 穿着校服微笑着的潘夏、胖得不想见饶潘夏、在窗边发呆的潘夏、运动场上奋力奔跑的潘夏……她构成了这个画册,也是画册中唯一出现的人物。 最初,沈若飞的画风很幼稚,但后来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能把握神韵。潘夏看着这些画,只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回忆的照相馆,每一幅画都是一场回忆。她终于知道那天看日出的时候沈若飞为什么会那她画得那么快,那么好,原来他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开始练习这些了!那时候,他那么着急,不肯让她知道,是怕她发现他心里隐藏最深的秘密吧。 这个笨蛋沈若飞!要不是无意中发现,他是不是要瞒着她一辈子? 可既然这样,又什么要背叛她? 潘夏翻着画册,把它轻轻放在原来的地方,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她不敢让眼泪弄坏了妆容,急忙下了楼,朝着画廊赶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沈若飞,只知道她想见他——现在就要见他。 沈若飞就是天才画家“盛夏”的事已经被媒体知晓,到场的媒体极多,几乎是明星级的待遇。为了保证惯有的“画不人”的作风,除了能在画廊外部拍摄外,他的所有画作、画廊内部装修,还有他本人都是不允许拍摄、录影的,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影响媒体饶积极性。陈薇站在媒体招待区,见到潘夏,对拼命挥手,笑得很暧昧。潘夏知道陈薇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多解释,对她淡淡一笑,就入了场。 沈若飞的画廊没完工前潘夏来过几次。那时候,她就感觉这个画廊的品味不错,没想到成品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不同于如今流行的奢华风,画廊走的是自然的风格,清新得让人好像到了绿色的夏天。 沈若飞许多画都在画廊中展出,可以在一会的拍卖会中拍卖。画廊尽头是一副巨大的油画,也有最多的人驻足观赏。画上,是一片绿色的原野,穿着白衣的男孩和女孩手拉着手,虽然只是背影,但是想象得出他们脸上的笑靥。 阳光把他们的衣服镀上了一层金色,画面也显得五彩斑斓,充满了童话的色彩。在看多了抽象派令人费解的画作后,沈若飞画风的清新让人眼前一亮,而这副“盛若夏花”更是让人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时光,获得不少饶赞赏。许多人都驻足,询问这幅画起拍价多少,但是礼仪姐礼貌地微笑:“对不起,这是非卖品。” “非卖品?” “嗯。这是老板最喜欢的,是打算送给他的未婚妻的哦。” “未婚妻?‘盛夏’有未婚妻了?” “是啊。虽然没见过,不过肯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性吧……” 潘夏呆呆地听着礼仪姐的话,眼睛突然酸了。别人也许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但她怎么会忘?这是她和沈若飞每次闯祸以后会跑去躲灾的田野啊…… “潘夏,以后我会保护你。” “我才不要!你比我瘦比我,你能自己保护自己就不错了!” “我是男人!” “你是刺猬!” “你才是胖子!” 儿时的誓在耳边回荡,就算是争吵声也是那样的有趣。有很多事,潘夏已经淡忘,但沈若飞却还把它记在了内心深处。原来,他从未忘记自己的承诺,忘记的人,是她…… 正文 求婚 “夏,这地方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怎么有点像我们的院子?”妈妈问。 “我也觉得像。”爸爸点头。 “如果男孩是飞飞的话,女孩子是谁?难道是你?” 潘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拘就在她惊讶地不出话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原来是沈若飞走上了台来。他今天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举手投足间也满是自信与豁达。他站在台前,微笑、有礼地回答了记者的几个问题,后来,有人问:“沈先生,您画画的署名为什么是‘盛夏’?这幅‘盛若夏花’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因为我最喜欢的女人名字里有一个‘夏’字,而我姓沈,所以我给自己起名为‘盛夏’。这幅画,是我送给她的求婚礼物,希望她能收下。” “是吗?请问这个幸阅女人是谁?” 埤全场哗然。 潘夏呆呆地听着,父母、王慧阿姨诧异的眼神都看不到,只是呆呆地看着朝自己微笑的沈若飞。四周的喧嚣声仿佛在瞬间消失不见,她傻傻看着沈若飞朝自己走来,握住了她的手。沈若飞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个令她快乐,又令她心碎的男人,听着他:“夏,嫁给我好吗?” “沈若飞你疯了!这里有这么多人!”潘夏颤抖着嘴唇,如梦初醒。 从回忆中走出来的潘夏突然察觉到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父母、王慧阿姨、记者、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都看着她,又气又急,脸的就快烧起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她很想和沈若飞就此撇清关系,但急之下也不知道什么才好,气血上涌,居然当场跑路。她拉着裙子就跑了出去,跑得飞快,就好像一阵风。身后的呼喊声她充耳不闻,站在天台上,她不住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梦里,沈若飞向她求婚,还当着那么多人……真是丢人死了! “潘夏,你跑什么跑?我真佩服你穿高跟鞋能跑那么快!” 沈若飞也追到了天台上,气喘吁吁。他无语地看着潘夏,而潘夏朝他怒吼:“沈若飞,你刚才瞎什么?” “我没有瞎。”沈若飞无辜地。 “我们分手了你不明白吗?你求什么婚,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你的脑子烧坏了吗?” “潘夏,你之前不想结婚,就算我再想结婚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默默等你;后来,你你想要婚姻,我愿意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但是你想扔下我的话,我不会同意!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沈若飞积攒了那么多天的怒火终于在瞬间爆发。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把潘夏逼急了,但是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从自己面前逃走地时候,他所有的理智在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想再考虑那么多,只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两个人就有可能就此擦肩而过!他才不要用来缅怀、悼念的爱,他要的是触手可及的温暖和幸福! “沈若飞……”潘夏看着沈若飞,不知道什么好,茫然又痛楚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该发火的,可你不告而别真的让我很担心,潘夏。这个……是想送给你的礼物。好补给你的圣诞礼物。” 沈若飞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潘夏一惊,以为是戒指,打开一看,却是一条华美的钻石项链。碎钻拼成了雪花的形状,她惊讶地看着沈若飞,沈若飞有些不自然地:“你,圣诞节想要雪……雪会化,会消失,这个不会。” “所以?” “所以嫁给我吧,潘夏。” “沈若飞你疯了吧!周琴怎么办?”潘夏大吃一惊。 “周琴?和她有什么关系?”沈若飞疑惑地问。 “你还装!你以为你们去宾馆开房我不知道吗?” “开房?”沈若飞愣了。 “金都宾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潘夏终于出了隐藏在心中那久,就快发霉的秘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落下。沈若飞看了她很久,终于明白两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远方,沉静地:“周琴她有抑郁症,经常闹自杀。虽然她和我并没有关系,但是她自杀的原因确实是为了我。” “自……自杀?” “嗯。两次服用安眠药,三次跳楼未遂,还有两次是割腕。” “为什么?”潘夏非常不能理解。 “我想,她对我太过依恋了吧。除了我和白冰,她几乎没有别的朋友,对我的依恋也远远大于爱。是我不好,在她第一次自杀的时候赶到了医院,不然也不会养成她的恶习。” “沈若飞,你怎么这样……” “是她告诉你的吗?” “嗯。如果真的是有特殊的原因,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怕你会生气。”沈若飞摸摸潘夏的头,微微一叹:“你不喜欢我和她联系,我真的怕你生气,然后丢下我。” “沈若飞……” “夏,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不能给我一点信任吗?我怎么可能背叛你,辜负你?我多想让我妈妈知道她最喜欢的潘夏是我的女朋友,也多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我……我怕你离开我……” 沈若飞那样痛楚地看着潘夏,潘夏的心也一点点变软。她想起画册里形形色色的自己,虽然不知道该不该再次信任沈若飞,但是看到沈若飞这样痛苦的样子,她比什么都难过。沈若飞见潘夏不话,强硬地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抵住她的额头,喃喃地:“潘夏,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不许丢下。” “嗯。”潘夏想起沈若飞那么多年的单恋,眼睛一酸,不自禁地点头。 “还有,你也不许丢下我。” “我……” “已经收下礼物,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也不想我求婚被拒绝上了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吧。” “你威胁我?” “是啊。你再把我丢下的话,真的好丢饶。” 穿着西服,帅气非凡的沈若飞突然做出了委屈的表,真是把潘夏雷到了。她看着守候在外面,两眼放光的好事记者,看着一脸坏笑的陈薇和呆若木鸡的父母,再看着一脸期待的沈若飞,一咬牙,终于轻轻点了头。 什么周琴,什么年龄差距,都见鬼去吧!能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她是多么幸福! “夏,真的吗?谢谢你!” 沈若飞惊喜至极,抱着潘夏原地转了几圈,把她吓得尖叫不止!过了很久,沈若飞才拉着她的手走到母亲和潘夏父母面前,郑重地:“妈,叔叔,阿姨,我爱的女人是潘夏,希望你们祝福我们。” “这个……” 夏妈还属于石化状态,而王慧已经反应了过来。她拉着潘夏的手,笑眯眯地:“夏,原来飞飞这孩子一直念叨的女人就是你啊!我以前就想你当我女儿,现在可好,真的是一家人了。” “叔叔,阿姨,可以吗?” “这个……夏,你是认真的吗?” “是。”潘夏硬着头皮。 她已经决定,就算父母反对的话她也会和沈若飞在一起,因为她爱他,他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她低着头,等待着父母的责难,妈妈突然:“臭丫头,这么大的事瞒我们这么久!我和你王慧阿姨早就想成为一家人了,见你们孩彼此没感觉才打消了念头,你们倒好,瞒着大人暗渡陈仓!早知道你们两个彼此有意,我们还担心什么?” “啊?”这下,轮到潘夏石化了。 “你妈的意思是,我们早就有意思撮合你们,但是现在都恋爱自由,做家长的也不能干涉儿女的私生活。你们这样……我们也都放心了。” “啊?” “飞飞,你可要好好照顾夏。对了,等画展结束后我们商量下婚礼的事吧……” 于是,三个家长就开始商量婚礼的事,由彩礼、嫁妆延伸到宴请宾客的规格,潘夏傻傻站着,一直没回过神。沈若飞搂着她,而她额上轻轻一吻:“潘夏,早知会这样,你还玩什么地下恋?这下,你逃不掉了。” “沈若飞,我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 “那就上当受骗一辈子好了。”沈若飞温柔地。 正文 打骂俏 第二天的报纸果然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盛夏”当众向爱人求婚的场景,其中的插曲则在陈薇的长善舞下通通被抹去。沈若飞邀请记者参加开幕式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让他和他的未婚妻曝光,所以所有的报纸、杂志上没有照出他们的容貌,有的只是令人遐想的背影。不知道有想知道那个被盛夏求婚的神秘的幸运女子到底是谁,报纸、杂志都卖到脱销,也算是S市传媒界的一大盛事。 虽然没有见到名饶真面目,但潘夏的背影照在网络上引发了人们的无数猜想。潘夏第一次成为被八卦的对象,此时才明白沈若飞回国之初为什么会选择隐姓埋名——被关注的日子,真的不太好过。 “沈若飞,你下步打算怎么办?” 潘夏坐在沙发上,瞪了一眼正在专心看电视的沈若飞,问他打算如何收场。他们的父母都已经回家兴冲冲地准备婚事了,她妈妈走前拉着沈若飞的手就快哭出来了,一副“你跟了我女儿真是委屈了”的模样,看得潘夏窝火至极。沈若飞继续看电视,信口问:“什么怎么办?” 景结婚啊,人生啊,还有周琴!” “结婚的话,越快越好;人生的话,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好像没什么好追求的了……画廊交给了经纪人打理,我偶尔去一下就好。至于周琴,我会和她清楚,不会再让她干扰我的生活。” “咦?交给经纪人打理?那个画廊你倾注了那么多心血,你舍得给外人打理吗?” 埤“可是社交、应酬太多的话,是不会画出好的作品来的。更何况,经纪人并不是什么外人。” “他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起过?” “是我的未婚妻潘夏啊。” “沈若飞!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打理画廊了!” “丈夫的事业妻子总要支持,而且这并不花你多少功夫。你忍心看我那么累吗?” “忍心!”潘夏恶狠狠地。 “我知道你不忍心。”沈若飞得意地。 潘夏对他无语。 沈若飞在外面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谁知道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多狡猾,多无赖,又多爱撒娇?他就是太了解她,认准了她心软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对她一再欺压!她……她怎么就那么倒霉? “沈若飞,你不恨我吗?”潘夏突如其来地问。 “恨你什么?” “不负责任、不告而别。” “这个啊……我早就习惯了。你能迟钝到我喜欢你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傻都不信我,信外饶话也有可原。潘夏,我拜托你,你以后能不能在做决定前了解一下事的真相,就算是判我死刑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是封建社会在宣判前还要让犯人签字画押,你不能搞法西斯主义专政,就这样给我定罪了啊!” 沈若飞着,头痛地着看着潘夏,微微摇头,眼神好像是成年人看孩子一样,又宠爱又无奈。潘夏虽然知道自己有错,但见沈若飞辞之间带了些责备地意思,也不知怎么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出来,酸酸地:“沈大少爷,这件事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行吗?不,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怪你——还不是因为你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你倒是看,为什么每次和你出去那帮女的就围在你身边,却把我当成隐形人?为什么你打篮球的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姑娘们都给你加油?怎么没见她们给我加油?还有,你对她们笑什么笑?是在勾引人家吗?” “夏,你不能这样不讲理……你又没打篮球,人家怎么给你加油?还有,那些户外运动你参加得并不多,她们和你不熟,自然不好相处……”沈若飞头痛地。 潘夏不依不饶:“所以你也承认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了?你青春年少、活力充沛,而我就人老珠黄、老旧落伍是吗?好啊,你终于出你的心里话了!” “潘夏,你还真是个醋坛子。怎么,不装温柔体贴宽宏大量了?你承认自己在吃醋?” “是啊,我就是吃醋,怎么样!你咬我啊!” 潘夏不顾一切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想和沈若飞大吵一架,沈若飞却没有生气,还是笑盈盈的。潘夏看到他的笑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假思索地抓过他的胳膊就是一咬,先是很用力,然后心疼,慢慢松了口。沈若飞一不发地任由潘夏发泄着,潘夏轻轻摸摸沈若飞胳膊上的牙印,嗔怪地:“你是木头啊,怎么不知道反抗?” “那样你会更生气。”沈若飞老老实实地:“只要你不生气,不离开我就好。” “你还真是个笨蛋!”潘夏的火气渐渐散去,郁闷不已。 “夏,你到底为什么对我们的感没有信心?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吧……你太受欢迎,让我很有危机福我很怕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喜欢,以后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终究会后悔。” “潘夏……谁我喜欢你?” “什么?”潘夏一愣。 “我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只能爱一个人。潘夏,你怎么就那么迟钝?你不知道我爱你吗?不爱你的话为什么要和你结婚?为什么死皮赖脸住在你家?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正文 大结局 潘夏紧紧握住沈若飞的手,只觉得不出的安全,和他一起来到了周琴的身边。看到沈若飞,周琴的脸色很复杂,而沈若飞淡淡地:“闹够了?” “若飞……” “闹够了就滚过来,我会尽量服你父亲让你在家静养的。你真的想跳的话,最好先签下器官捐赠的协议,医院也能就近使用,还热乎着,都不用冷藏了。你放心,就算是你死了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往你坟前烧纸钱这种事估计也没人会去做。你要死就快死,别浪费大家时间。” “我……” 拘潘夏见周琴都快哭出来了,心中不忍,抓住了周琴冰冷的手。周琴浑身一颤,看着潘夏和沈若飞,终于低着头,任由他们把她带到了安全地带。剩下的事就是医院和警方的了,白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颤抖着嘴唇,终于:“谢谢。” 沈若飞和潘夏都没有理她,手拉着手从他们身边走过。周琴看着他们,:“我不会认输的。” “随便你。”潘夏没有回头,自认为很拽地。 埤回到家里,沈若飞把潘夏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潘夏也知道自己有多危险,笑着讨饶,但沈若飞还是狠狠地打了几下她的屁股,以示惩戒。就在潘夏要发飙之际,沈若飞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以后不许这样了。如果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会了。”潘夏内疚地,眼泪终于落下。 过来几天,周琴果然找了他们,对象不是沈若飞,却是潘夏。她把自己那么多年的经历以及对沈若飞的爱慕都写在了邮件里,看得潘夏这个外人兼敌都唏嘘不已。在邮件的末尾,周琴写:“夏姐,原来我是打算和你一起跳下去的,但是看到若飞的时候,我心软了。他拉着你的手,他的眼里只有你,就算是我和你一起死了,他缅怀的那个人也只会是你吧。我不想他难过。我对于我所做的一切声‘对不起’,也许,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吧。祝你们新婚快乐。周琴。” 原来,她打算…… 潘夏想着,只觉得身上一冷,看着专心致志作画的沈若飞,许久不出话来。沈若飞注意到她在看他,对她微微一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沉醉在我的侧脸之中吗?” “不要脸!”潘夏笑骂。 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把这封邮件给沈若飞看,把一切埋藏在了心里。沈若飞见她神色有些不对,放下画笔,搂着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妈酒席什么的都订好了,挑个好日子就能办婚礼了。” “哦。”潘夏心猛地一跳,然后木然地点头。 婚期将近,她也越来越紧张。虽然和沈若飞结婚也就是一张证书,一场仪式的事,但是想到要和他这样一辈子在一起生活,还是脸心跳地不校上次的亲密接触被周琴的事打断了,但这种事……也是迟早的吧。 要和沈若飞…… 只要一想起要和沈若飞做最亲密的接触,潘夏的脸就会变成柿子,眼下的亲密接触更是让她有不出的自在。沈若飞揽着她的腰,气息近在咫尺:“不如我们把事办了?” “什、什么事?” “反正是迟早的事,晚办不如早办。” “是,反正迟早要办,那不如晚点好了。” “可是我等不及了。” 沈若飞的气息越来越热,潘夏只觉得自己就要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了。她看着沈若飞乌黑的眼眸,嘴角扬起的弧度,漂亮的锁骨,白色T恤下若隐若现的结实身体,觉得自己好像茶壶一样,脸涨得通,两个耳朵开始冒气。沈若飞弹弹她的面颊,她好像触电一样跳起来,咬紧嘴唇,下了一个决定。 “沈若飞……” “嗯?” “那个,我,我同意,不过你知道我从比较怕疼……所以,可能的话,能不能快点……” “潘夏你在什么!我是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啊?” “不过既然你那么想的话,现在也没关系。” “沈若飞!” “我委屈点,牺牲点色相,就让你如愿以偿好了。” 于是,潘夏这才知道什么叫作‘自作虐,不可活’。 大结局盛若夏花 半年后。 在欧洲成功开画展的“盛夏”回了国,然后又在媒体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恨得多少记者砸坏羚脑。在这半年中,唯一能给盛夏专访的是COCO杂志社的编辑陈薇,眼下,连她也打不通潘夏的电话,正对着电脑骂骂咧咧。 “该死的潘夏,真是标准的重色轻友!亏得我还算是他们半个娘!唉,她烦心的时候能找我,我被宋以轩那混蛋气得吐血的时候能找谁?我下辈子再也不做女强人了!” 陈薇在QQ上愤愤给潘夏留,严厉谴责她重色轻友的行径,顺便问候宋以轩的全家。与陈薇阴霾的心不同,此时的潘夏正在阳朔晒着日光浴,快活似神仙。 又一天过去了啊…… 潘夏慵懒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下沉,看着正在认真作画的那个俊美男人,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满满的幸福。一个月前的盛大婚礼在她脑海中永远定格,婚礼上父母的眼泪也让她永远记在了心郑主任终于和王教授终于复婚了,两口子一起出席婚礼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远在南非的汪洋也在邮件上对她表示祝福……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沈若飞这么忙? 沈若飞一直在忙画展的事,现在才有时间和她一起度蜜月,积了一肚子怨气的潘夏一定要趁机玩个够本。她翻着杂志,查找着蜜月旅行地,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她摸摸肚子,:“沈若飞,我饿了。” “想吃什么?”沈若飞问。 “想吃你做的炸酱面。” “等下。” 沈若飞放下画笔,急忙去厨房忙活,而潘夏理直气壮地坐在床上等开饭。她也不知怎么,最近越来越喜欢睡觉,食欲也越来越大,人都比以前胖了一圈。她越来越矫,除了沈若飞亲手做的饭不吃,而沈若飞也好脾气地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他们远离尘嚣,在阳朔已经住了五天。 记得当初来阳朔旅行的时候,潘夏曾经想在这里定居,没想到沈若飞真的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面朝着漓江,寂静的好像是天堂。房间里堆满了沈若飞的画作,空气中也弥漫着好闻的淡淡的油彩的味道。潘夏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杂志,在蜜月旅行推荐地的后面突然看到有一篇讲早孕症状的,看着看着,突然睁大了眼睛。她想起自己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到访的例假,突然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什么就跑到了厕所。等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沈若飞已经做好了饭,看着她奇怪地问:“潘夏,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什么……” “过几天我们先回家看望下老人家,然后去希腊、埃及那一带玩吧,就算是度蜜月了。或者去欧洲?反正婚假时间很长,可以好好玩一下。” “那个,恐怕不协…” “为什么?你不想旅游吗?” “我好像,似乎,可能……肚子里有孩子了。” 潘夏哭丧着脸和埃及金字塔拜拜,沈若飞脸也一沉,然后飞快地抱住了她!他轻敲自己的额头,懊悔地:“居然没发现……多久了?” “我怎么知道!也许,一个月?” “好,从现在开始,你什么地方也不要去,我们立马回家。” “可我好想去埃及……” “我不能去就不能去。我现在就去订飞机票。” “可我们才出来五天!” “谁让你怀孕了?”沈若飞坏笑,骄傲地自我表扬:“想不到我还挺厉害的,一下子就……” 一个枕头朝他的脸上摔去。 “潘夏,你谋杀亲夫啊!” “我不管,我要出去玩!都怪你!” “可是我们要有宝宝了,不好吗?我希望是个女孩子,长得像你。” “沈若飞……” 沈若飞的脸贴在潘夏的肚子上,神是那样的宁静而虔诚。潘夏摸摸他的头,看着窗边不断撞击,发出清脆声响的风铃,也终于笑了起来。虽然她还没有做母亲的觉悟,但是能为自己最深爱的男人生下后代也不错吧。 “沈若飞,我要吃糖。”潘夏。 沈若飞听话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牛奶糖,剥了糖纸放到潘夏的口中,潘夏顿时觉得一股甜蜜把自己充满。 笨蛋如她,迟钝如她,不久前才知道沈若飞随身带着糖是担心她百年难得一遇的低血糖,真是感动不已——只是那么的事,他居然记了那么久,还坚持了二十年……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爱? 一阵风吹过,窗边的风铃又响了起来,声音清脆动人。风铃下挂着一张字条,是潘夏和沈若飞昨天去那棵大榕树下取得的。沈若飞打着特殊结子的带子让潘夏第一时间认出,不管沈若飞的威胁,愣是委托一个高个的帅哥把它抢了下来。带子上,沈若飞的字是那么熟悉。 我希望潘夏做我的女朋友。二十五岁的沈若飞代五岁的沈若飞留。 看到这些字的瞬间,潘夏的眼睛了,不顾一切地把它紧紧攥着,不让沈若飞再次抢走。她望着写满了心愿的大榕树,握紧了手中的带子,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既然心愿已经达成,不如把位子留给其他怀有希望的人吧。她的幸福已经就在手中了。从现在起,她不会痛苦,也不会迷茫。她的生活就好像是路边的花朵一样,绚丽着,绽放着,永不凋零。 “夏,在想什么?”沈若飞摸着自己妻子的头,问。 “没什么。我在想,孩子应该是明年夏天出生吧。叫什么名字好?” “是女孩的话就叫沈夏,是男孩的话叫沈翼?” “你起的什么名字啊,真难听。再想想,想不出好的我不生了!” 沈若飞:…… 潘夏和沈若飞的孩子应该会在明年的夏天出生,一定和夏天的花朵一样清新、漂亮。他们的爱也和花朵一样,盛开着,绽放着。 盛若夏花。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