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物理取闹 作者：伞夜只 文案： 学校教室，食堂，厕所，走廊，操场，超市，都承载着回忆，有的记忆犹深，有的却忘了。 上厕所总是成群结队，去超市总会帮某某某带什么，操场很多小情侣，食堂晚上人也很多，寝室总有外来人员。 “帮我看一下老师来没有。” “一群强盗，给我留点儿。” 但到手往往只是一个垃圾袋，还有一句唇语“不用谢” 三年青春，有幸遇见。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励志人生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柔小腹黑攻谢谦×逗比小高冷受晨景 ┃ 配角：茶古何厌何有苏丹李生生 ┃ 其它：高中三年 一句话简介：三年的感情会在延续 立意：珍惜眼前人 ================== ☆、第一章 “啥？！” 模拟考后，晨景百无聊赖地坐在最后一排，转着笔。 “晨儿，你提前录取了！”张伟，别名张大嘴一进门来了个漂移，对着最后一排的男孩，扬了扬手。 “什么？”晨景抬头，眯了眯眼睛，拿起眼镜，跟着张伟一起走了过去。 “咱们班十九个人提前录取，晨儿，你在里面。”张大嘴从人群里挤出来，搂着晨景脖子，把这次考上的人一个不漏的背了出来。 晨景想着事情。教室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男孩女孩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以后”“未来”，夏日的炎热被阻挡在教室外，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全是无邪。 “晨儿？” “嗯？”晨景回过神来，和张大嘴一起坐在了座位上，“挺高兴的吧？提前结束了复习生活，兄弟羡慕。”晨景笑了笑，整个人往后倒，用脚维持着平衡，看着张大嘴，收起了笑容，难得两个人没有说话。 “相信全班都知道了这次模拟考的结果，成绩是查不到的，包括我也不知道，”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完，往张大嘴的方向看了看，“这次模拟考相当于一次中考，考上的回去和家长商量商量，可以走也可以再读，准备中考，相当于有两次机会，考试前我就说过了重要性，就不用再重复了……” 教室外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不知名的鸟儿叫着，老师的话晨景记不太清了，反正他当然是直接读啊。 但真到了分别的时候，每个人都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晨景没有过多的情感流露。 班会主题是“四海为家，后会有期”，最后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女生开始，一个接一个，就像夏日的热风，席卷了所有人，没哭的眼睛也红了，同学录、钥匙扣，各种小礼物，也有表白的，最后一段时间，每个人经历了人生懵懵懂懂的第一次分别，情感真挚，难忘却又易忘。 晨景收到了一堆小礼物，也有表白的，大多是表明心迹，也没要求什么，晨景也没那么难做人。有的也被直接拒绝了。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遇见，已经用了太多气运了。 “二中呢，建立于1883年，历史悠久……”新学校参观，一个女老师戴着小蜜蜂，领着晨景以及其他人。 校园右边是一个小屋子，有各种奖。晨景认真的听着，点着头，点头间发现同行的一个男孩，皮肤很白，鞋子是AJ，衣服是Nike，晨景眼睛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右边呢，是喷泉。我们学校的校训是：追求真理，服务社会。校风是……” 期间，女老师把新生带去了会议室，可以容纳一千多个人，晨景是唯一一个选择并且敢填这个学校的，没有认识的人，周边都是陌生人，不过，右前方是那个男生，侧脸很好看，还有点儿眼熟。 晨景看着桌子，感觉全国各地的桌子或凉亭上，总有“某某喜欢某某某”或者“某某我讨厌你”之类的话，或者某个人的□□号，晨景一边吃着桌子上的早饭，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二中，在这里，你可以享受图书馆，早上音乐伴你起床，下午还有音乐，晨读，不要害羞，express your ideas loudly，老师们都在办公楼，同学们可以去问问题，他们可欢迎了，节假日有活动，看电影，唱歌……这里有很好的教学资源……来二中……”激情洋溢的演讲持续了进一个小时结束了。 整个流程下来，又被人带领着去了食堂，二中食堂有一个好处，种类多，虽然偏贵，但是味道好，种类多，单这一条，就打败了好多学校，而晨景选择这学校也是考虑了这一个因素。 “不吃青椒吗？”晨景抬头，发现对面的男生，晨景点点头，“不喜欢青椒，喜欢红椒。” 那人低下头轻笑了一下，“嗯，我喜欢鸡腿菇，不喜欢香菇。” “啊，我还喜欢金针菇。”晨景放下最后一根青椒丝，抬头笑着看着他。 “啊…嗯，我也挺喜欢金针菇的。” “什么神奇的对话。”晨景笑了笑。谢谦也笑了。 两个人一起吃完饭，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两个人接下来一起参观完，一旦开始接触，晨景发现这人是真“淡”。 到了宿舍晨景才发现两个人是邻居，谢谦那边来了两个人，晨景这边还没有来人，早上晨景就已经收拾好铺位了，再过半个月，他们就正式成为高中生了。 下午的时候，班主任找着晨景，准备回学校了，晨景忽地想起来什么。 那天早上天气好过头了，下午多云，空气闷热，人就是站着不动也出一脑门儿汗。 晨景扭头，在人群中挤了半天。 “我叫晨景，良辰美景的意思，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联系，不过chen是早晨的晨。你呢？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谢谦看着那人，留着汗，愣了愣，“…谢谦，谢谢的谢，谦虚的谦。” “好的，记住了，开学见！” 晨景挥挥手，来的快，走的也快，逆着人群朝着班主任走了过去。 谢谦看着他走远，上了车。 晨景回到班主任车上，聊着一天的所见所闻，看着他车走远，才百分之百地认真起来。 “真好。”他想，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帅哥，一个大帅哥。 那天天闷热，可晨景的心情却像罐子里的糖果一样开心。 估计是化了。 “谢谦。”晨景靠在车窗户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晨景嘟囔了一句什么，趟车椅子上睡了。 “第一次在外面住这么久，一定要注意身体，别一天天吃辣条、方便面，钱不够了跟我们说，一日三餐，早睡早起，别一直玩手机，伞记得随身带，感冒颗粒常备，创口贴什么的也要有……”晨景妈妈一直在旁边唠叨，并再拿了一个包，塞了许多东西，晨景数次想要提醒可以去买，但欲言又止几次后放弃了，隔一会儿点一下头。 “妈，你啥时候这么啰嗦了。”到了饭桌上，晨景吃着抄手，望着妈。“小子，什么意思。”晨景妈抬手做出要打人的姿势，晨景顺势一躲，晨景妈知道人烦了，所以一家子到了车站也没怎么提醒，但在检票时，还是忍不住理了理晨景衣服，退到了一旁，看着不知不觉已经这么高的儿子，心里酸酸胀胀的。 “妈，拜。”晨景拿着大包小包，转身冲自家妈挥挥手，便一起进入了人流，晨景妈点点头，朝反方向走了。 人来人往，或大包小包，或两手空空，起点终点或者暂停站，不过浮光云影，转瞬即逝。 过了几个小时，晨景出了站，有着路痴的清醒认知没乱走，站在原地打了个滴，还让司机来接他，原因是东西太多，让人帮个忙。 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了，司机好心帮忙搬东西到门口，晨景没在好意思让人继续这么累，付了钱后，道了谢，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东西连续搬了四次才搬完，最后一次遇到了自己室友，不过都不太熟，并且晨景太累了，点过头后，两个人便各自忙各自的。 “啊——”晨景瘫在凳子上，脸贴在书桌上，像一条糊了的咸鱼，翻不了面的那种。 摸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七点了，太阳公公都已经快下班了，就露了半张脸。 晨景摸了摸自己肚子，不太饿，估计是太累了。暑假痛快淋漓地玩了一个多月，中考那会儿又复习，好久没有锻炼了，一下来这么猛的运动量，真真要人的命啊。 “明天得废。”晨景支愣着头，想道。 “咚咚咚”门被推开，晨景转头，刚好和谢谦对视。 “吃了饭了吗？”谢谦举了举手中的餐盒，“托人买的，一个人吃不完，看你进去了就没出来，应该还没吃饭吧。” “啊啊啊，对！一直在收拾东西。”晨景在谢谦的眼神中立马又坐了回去，躺着拖出另一个凳子，把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谢谢啊。”晨景接过餐盒，主动打开了所有餐盒，还把筷子弄了出来，递给了谢谦，土豆丝炒肉和素炒玉米粒，“吃吗？”谢谦看着他。 “啊？”晨景抬头，明白那人以为自己挑食后看了菜，“吃啊，我都喜欢，而且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两个大男人居然没有吃完，神奇。”晨景倒在衣柜旁，看着剩下的饭菜，觉得太有点儿浪费了，但自己实在吃不了。 “收拾了一天，累了却不饿。”谢谦收拾了残局，微笑着说。 “是的，估计晚一会儿才会有饿的感觉。”晨景摸摸肚子，瘫在凳子上不想起来。 “那你忙吧，我回教室收拾一下。”谢谦把垃圾全部装进袋子里，临走时说。 “我也要去，一起呗。”摊了一会儿后，晨景挣扎着起来，背了个空书包，来到了谢谦寝室门口。 “还没走？”接连和三个人碰面，最里面是谢谦的铺位，坐在椅子上，带了两瓶百岁山，自己开了一瓶。 “谢谢，”谢谦道了谢后，才拧开手中的水，“拿了东西再走。” 就一会儿，晨景就坐了几秒，谢谦就准备走了，晨景挣扎了好久，仍然不想起。 谢谦顿了顿，单边背起书包，逆着光，伸手去拉晨景。 ☆、第二章 “啊，谢谢。”晨景借力站了起来，和谢谦一前一后出了宿舍。 宿舍离教室有一段距离，路上有几棵桂花树，灌木丛一连串，几棵几人抱的老树随意生长，沿路的路灯亮着。 几分钟后，两个人来到了教室，教室在厕所旁边，幸运的是，没有什么突出的味道。 “座位随意？”晨景看着只有大概三分之一的人，侧身问谢谦，左右两行，中间四行。 “应该是吧。”谢谦看着座位。 “你坐哪儿？”晨景往中间走，谢谦跟着他，“中间吧。” 两个人坐在二、三排，晨景坐在谢谦左后方，和刚大会议室一样。 “你同桌是个女孩子吧。”晨景放好东西，看着谢谦旁边桌肚里的小镜子，梳子，口红，谢谦只看了一下。 把自己擦桌子的纸和晨景的一起收在了口袋里，也没说什么。往教室后面扔垃圾去了。 晨景往右看，同桌有两摞不怎么高的书。教室比以前宽敞，桌子也更多，墙上还有以前的高考倒计时，洁白的墙面已经有许多文字了，随处可见的励志语，“入室即静，入座即学”“天道酬勤，宁静致远”晨景侧着头，读了几遍横幅上的“入室即静，入座即学”习惯性地摸出了手机，连同低头走回来的谢谦一起拍了下来。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安静的教室很快热闹了起来，不认识的，认识的，刚刚认识的，各自为营，讨论一天的见闻，脸上的稚气未脱，青春洋溢，最绚烂的风景不过如此。 如晨景所预言，谢谦同桌是个女孩，很清秀，扎了个高马尾，白T长裤，板鞋，清爽，和另外两个女孩一起进了教室。另外两个女孩儿看到同伴有个这么好看的同桌，推推搡搡的，也没有什么坏意，女孩儿笑骂了几句，就大大方方地坐下了，开始收拾自己的桌子。 晨景同桌一个男生，一米七几，瘦瘦的，怀里乖乖地抱着几本书，一副黑框眼镜双肩包乖乖背着，白体恤黑短裤，白运动鞋，晨景一看同桌这样，忙把踩人家板凳的腿收了回去。 “晨景，认识一下。”晨景用两个手指把小纸条放在了新同学的书上。 新同学拘谨地对晨景笑笑，开了口，“你好，我是苏丹，很高兴认识你。”声音小声但是很温柔。 晨景认为这么友好的开头，那么接下来一定是很愉快的，然鹅……从那之后到老师来两个人都没有一句交流，一句，都没有… 晨景觉得自己高中三年只有这一个同桌的话，有点儿悲。 到了八点，教室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乖乖的坐着，偶尔会有悄咪咪的说话声。 没过多久，安静的教室外就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特有的声音，一位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黑色半身裙黑色高跟鞋，头发扎了个低马尾，看着很温柔，眼角有一颗小痣。 “同学们，大家好。” “老师好” “我的名字是沈玉，大家可以加我沈老师或者是班妈妈。今天呢就不用上晚自习了，不过，老师要给你们讲一下学校的注意事项。首先呢，早上是六点半起床～”沈玉停顿了一下， “啊——”下面立刻一片哀嚎声，晨景无所谓，他一向早起，他看向谢谦，然后发现，他旁边三个人都挺淡定的。 “好了好了，三年时间适应呢。另外，班长和和其他的职位明天再来推荐或者自荐，课程表已经过时了，但上面的时间可以参考，不过因为是体验班，任务轻松，图书馆就在我们楼旁边，大家可以去借书来看，不过记得登记。晚上呢，是十点下课，上四节晚自习。另外，老师建议，住校而不是走读，有很多好处……和好多学校一样，不许谈恋爱，女孩子自尊自爱，男孩子管住自己，手机呢，上课不允许使用……星期二和星期五大扫除，桌子要搬出去……” 注意事项一直说到了九点多才结束，更具体的明天才知道，“还有一件事，”沈老师再次喝了一口水，拢了拢头发，把孤独许久的卷子抖了抖，发了下来，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更快地接受自己角色的改变，我拿了今年高考语文试卷，大家可以试着做一做，练练手，不准搜答案，也找回一下做题的感觉，别玩儿脱了。” 班上立马哀嚎一片，无论在哪里，作业都是深大恶疾的。但在老师的眼神示意下，哀嚎声停了下来。卷子传了下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小声的讨论让高三序章开始落笔。 晚上有些冷了，晨景和谢谦走在一起，手里多了一张卷子，路灯昏暗，树影人影都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影子被拉长扭曲。 “啊啊啊，这都是些啥？它怎么长这样，我的不长这样。”晨景趴在寝室桌上，看着那几张卷子，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涯任重而道远。 “我刚看了下作文，咦惹，我怀疑我不是中国人了。”同寝室的另一个男孩也回应到。有了共同话题，一群男孩马上就熟了，当然，除了他同桌，认真认真写着卷子。 晨景收拾完了自己，去了隔壁寝室。 “谦儿。”晨景敲了敲门，打开隔壁寝室，朝里喊。 “他在洗澡。”谢谦寝室的同学头也不扭地提醒到。 晨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坐到了谢谦板凳上，桌上面还有那张卷子，不过已经做了不少了。晨景看了一眼就没看了，只记住了ACD三个选项，默默背了几遍，还想了一下自己的是不是这个答案。 晨景闲得慌，摸出手机，跟敷面膜怕黑眼圈结果每次都十点多了还熬夜的母亲聊天，讲了今日学校的种种，自然了，有自己第一天就认识的谢谦了，有这样一个帅哥，简直大夸特夸。 “既然长的这么帅，给妈看下照片呗。”晨景看着对话框好久，酝酿了好久，还是把话题岔开了，一来两人不太熟，要别人照片不太好，二来做母亲的难道不应该先问下自己儿子怎样吗？ 晨景无语地对着对话框翻了个白眼，刚好此时谢谦出来了。 “有什么事吗？”谢谦一出来就看见晨景坐在凳子上表情丰富，提了桶出来，穿着人字拖，一套睡衣，淡蓝色，没什么花纹，把桶放在盥洗台下，擦着头发进了门。 “看看你卷子写得怎么样。”晨景刚要站起来，谢谦用抬手阻止了他，晨景刚抬起屁股又稳稳地坐下了。 “看吧。但还没有写完，作文不写？”谢谦拿了瓶水，递给了晨景。 晨景接过水，摇摇头，“不写。写的话，得要我的命。都是些啥啊，让人活吗？” 谢谦拉着柜子闻言笑了，露出了虎牙，同寝的人立马附和起来，赞成的点点头。 来自不同的河流彼此试探，旋转，各自决定着要不要汇成一股水，慢慢地试探，伸出了手，一个契机，便可以让来自天涯海角的人交流起来。 就卷子这一个话题，大家瞬间熟了起来，刚开始还收敛一点儿，到了后面，要不是熄灯了，估计还能到二十一世纪的教育问题讨论一番。 两个人又各自交流了一下看法，晨景就觉得吧，谦儿不简单，肯定是学霸，言谈举止就看出来了好吗，所以到后面，谢谦讲，晨景听着，有道理，说得对，嗯，你说的真好。 到了晚上十点四十，晨景才偷偷摸摸回自己寝室，和大家天南海北一通聊，竟然也到了十二点才睡，晨景开着台灯，关了备忘录，打了个哈欠。 备忘录在晨景这里就是云日记本，快且方便。 路边的灯十一点便媳了，夜晚降临，晚安，世界。 “接下来请二十个男生去搬新书，在图书馆下面，排队啊，注意安全”沈老师看着一群小男孩儿出了门，欣慰地拧开了保温杯，喝着菊花枸杞茶。 “你们语文写完了吗？”搬书回来路上，大家开始聊天。 “说实话，我不会。”李生生，谢谦同桌，抱着一摞书，面无表情地说。 “说实话，我看不懂。”晨景附和。 ………… “……”好巧，他们也不会。 “还好吧，就文言文难一点。” 总有那么几个人，老实得可怕，苏丹说完这句话，发现好几个人盯着自己，默默闭嘴了。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我不配。” 搬了两趟，大大小小的名著，杂志等等读物放在讲台上，“体验班呢，就是让你们适应适应高中生活，但是呢，肯定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晚上呢，按理说要上四个晚自习，但是呢，经校委会决定，就暂时只上三个晚自习，九点十分下课，图书馆正式开学前可以随便借书，但是正式开学后，只能去办借书卡并且登记后才能借书，另外，书籍呢，是要爱惜的，别用来盖泡面啊，垫着睡觉啊，撕或者乱写乱画都是不允许的，大课间呢是不用做的，大多都是自由活动或者集体活动，放松放松。” ☆、第三章 清晨迎着朝阳，晨景出了寝室门，阳光在层层云中朦朦胧胧，像被一个鸡蛋清抱住，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的鸡蛋黄。 即使是夏天的六点半，人仍然少，打了早饭，晨景活动活动，去了下操场。 “巧啊，晨景。” “何厌？”晨景惊讶地发现，走之前还在寝室的人，下一秒两人同时却出现在下操场。 何厌，晨景后桌，同寝室，上下铺的。 “干嘛呀？”何厌投了个篮，三分！ “漂亮！”晨景鼓了个掌，“来跑步。”晨景说着，人已经跑了几步了。 何厌点点头，自己一个人过球，投篮，晨景跑了两圈，就上楼了。 中午的太阳，秉着既然人晒不死，就往死里晒的原则，热烈地释放它的魅力。 “李生生，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何厌穿了个背心，流着汗，抱了个篮球。 李生生，临时班长，谢谦同桌。 “这就来。”李生生放下扇子，停下了和姐妹儿的聊天。 “何厌，下午是不是和六班打篮球联谊赛啊。”刚一起说话的女孩儿喊住了何厌。 “嗯，还有其它班级活动，全班都会去的，面子要给啊。”何厌分开双腿，双手自然往后一靠。 “那必须的。”茶古打了个响指，点点头。 “下午第八节课呢，大家准备下，集体活动，以后每天都是，可以玩游戏，但要注意安全，去哪儿要和我或者班主任报告，集合的话，先随便站吧，按身高来。”李生生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刚刚熟悉起来的同学，觉得这样的集体活动也挺好的，估计以后都没有了。 “立正！” “稍息！” “立正！” “晨景，你站谢谦后面儿，四仔，站晨景位置。”何厌又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向右看齐！最右边脑袋别动啊，别只顾着向右看，动起来。” “报数！” “1.2.3.……54，报告，五十五人，齐了。”李三思举手示意。 何厌点点头，转头就和沈老师对视了，沈玉点点头，何厌归了队。 何厌，临时体委。 “安全第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答应我，好吗？”沈玉穿的运动服，太阳如此热烈，依旧抱着个保温杯。 “好！” “行吧，五班，加油！”沈老师点点头。 “五班，加油！” 夏天的天气燥热，让人也无端多了几分热情，一群不太熟的孩子，在操场上奔跑跳跃，青春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风过不留痕迹，只留下了记忆，保存了回忆。 “晨景，篮球。”何厌转着篮球，对着老远的晨景吼，“刚打了比赛，还没打够啊？”晨景也喊了回去，“继续！” “去吗，篮球。”晨景戳戳旁边的谢谦，“嗯。” “就来，”晨景得了答案，拖着谢谦跑，“算我俩。”晨景松开手，觉得这个时候想凉快不如出汗。 “集合了，何厌，集合了。”李生生穿着裙子，拿着自己的纯白扇子，走了过来。 “好！”何厌投了个篮，一边运球，一边跑回到了集合队伍。 “立正！”何厌说完，就自行回到了队伍。 “首先呢，恭喜何厌同学带领五班，赢得了篮球比赛冠军，”掌声起，“其次，我其实有偷偷观察同学，大家都有互帮互助，而且明显比以前更熟了，值得鼓励。老师呢，希望大家保持。好了，最后，老师提议照个片儿怎么样，夕阳这么美，记录一下呗。”沈玉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儿们。 “照片？好啊，可以可以。” “可以洗出来吗？人手一份的那种。” “可我出了好多汗啊，不上镜啊。” ………… “照片肯定洗出来，大家什么样子都是你们自己的，最原始的，大家可是要一起过三年的人，什么样子都会见到的，好了，我们去楼梯那吧。” 上下操场有一楼梯，零零散散有几棵老树，都是需要几人抱的。 调好了位置，快门声响起，“来看镜头，茄子。”沈老师拍下了第一张全家福，夕阳西下，树下一大片阴影，十几岁的孩子站在金色的余晖中，眼里的纯粹，何其珍贵。 “沈老师，这儿这儿这儿。”李生生看老师把手机给路人甲时，马上跑了出去，把老师拉进了自己队伍，“茶古，过来。”李生生左拥右抱，拍了一张完完整整的全家福。 “纪念我们初识。余生，请指教。” “体验班都快结束了，大家语文似乎都没有学到什么。”沈老师看着底下认真思考学到了什么的学生，无奈地笑了笑。 “那我们要开始学正文了吗？”晨景举手说。 “那还是算啦，你们生物老师陈老师才说了，一班啊，生物学了两遍了第一章了，但是呢，开学还得在学。”沈老师笑着说。 “为什么？”众人疑惑地问。 “巩固知识？” “那不学后面？” 沈老师抬了抬手，“一班是你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学了一遍，而在那儿之前，基本所有人都借了书，自学了一遍，然后提前批一来呢，又和你们一起学了一遍，等过了一个多月正式开学了，还得再学一遍，因为还会有新同学来。”沈老师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那就好，化学的第一章我愣是没学明白。”晨景转着笔，松了一口气。 谢谦微微转了转头，又正了回去。 “好了，说正文。大家经过了几个星期的认识，都熟络了不少，所以老师打算让大家玩儿角色扮演。”沈老师顿了顿。 “角色扮演？！师父，大师兄被妖怪抓走了。”何厌立马来了一句。 “还我爷爷。”茶古跟着喊。 ……… “好了好了，真是，孩儿们怎么这么皮呢。”沈老师无奈地说。 全班再一次哄堂大笑。 “角色扮演指的是我们学的必修一里面的《鸿门宴》《荆轲刺秦王》《烛之武退秦师》，并且，仔细听啊，用白话文可，文言文可，两者简之亦可，只表演其中的片段，烛之武就全部吧，毕竟挺短的。全班分为三个组，有一个小组长，别忘了有旁白啊，生生啊，分好了之后就写一份名单给我，组长组员。” “好的。”李生生点头答应。 “老师，我们演烛之武。”何厌立马举手，抢了最容易的一个。 “体委，绳子会断，你听，它在哭。”茶古跟着来了一句。 “一群活宝，”沈老师摇摇头，“自行选择。生生，注意纪律。”沈老师说完转身走了，教室里立马就闹腾了起来。 争了几节课，最后分了出来，生生带一组，选的是荆轲刺秦那一幕，晨景烛之武，而何厌则是鸿门宴那儿。 “不公平，凭什么，谢谦大神跟着晨景就算了，为什么我的三儿小可爱也在那便？！”何厌一看这分组，顿时不满。 “咦惹，还你的三儿，三儿谁的啊。”茶古翻了个白眼。 “三儿？谁啊。”晨景迷惑，自己组里混进去了个什么玩意儿。 “你同桌。”谢谦偏了一下头。 “苏丹？你抢谁女朋友了？”晨景持续迷惑，说出这话自己都不信。 “唉，”苏丹推了推眼镜，“苏丹三染液，三儿。” “哦哦哦，不过，苏丹三啥玩意儿，它碰瓷啊？”晨景问。 “生物实验，就必修一里观察脂肪用的染液，晨景，你没预习啊。”何厌从后面勾住了晨景脖子，顺便坐在了座位上。 晨景笑骂着锤了何厌一下，后者夸张地捂着受伤的地方，换来了一片白眼。 “班长，那扮演什么时候开始啊？”晨景笑完，转过身去，众人也安静下来。 “下周六。” “那还有五天”晨景算了一下，自己得开始规划了。 晨景用了三节自习，弄了个剧本出来，屁颠屁颠地找谢谦，坐在了谢谦书箱上。 “干嘛？”谢谦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幅大白牙，晨景扬了扬手中的剧本，得意地笑。 谢谦拿在桌上，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你这儿…”谢谦刚低头，晨景一听，脑袋就凑了过去。 晨景头发发质很好，好到晨景妈嫉妒，而且晨景皮肤也好，以前还肉肉的，现在瘦了不少，凑近了，睫毛搭上那双眼睛，谢谦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谢谦把晨景拉起来，让人坐在板凳上，和晨景讨论了一下剧情，修修改改的，也过了一中午。 “不睡？”谢谦中午醒了一下，看着人还不睡，还在改。 “啊，不困，睡吧睡吧。”晨景小声地说，又低下了头。 谢谦继续睡觉。空调呼呼地吹，蝉吱吱地叫。 “好了，是时候检验同学们的努力成果了。大家拿上自己的道具，和老师一起去操场。”沈老师拿着保温杯，率先出了教室。 “扫把不够啊。”何厌看着只剩下了垃圾桶的卫生间，“不是，兄弟，铲子都带走了，你们是魔鬼吗？”何厌震惊。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用，但是我们肯定不用，到为了防止你们要用，我们以防万一，带走了’这是晨景原话。”李生生善后，说了就走了。 “我去。”何厌服了，点点头跟着就走了。 “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啊，大家口下手下都留情啊，哈哈。”晨景这组抓阄儿第一个，首先抱了个拳。 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原本扫把当剑，书当盾，但是扫把不够，于是无实物表演，于是唯一一把蒲扇，进贡给了沈老师，而且沈老师拒绝了凳子，和众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夕阳无限好，金色的余晖给篮球架撒上了一层金，高一五班围成一个大圈，旁边的小孩儿笑着，老人在散步，趣味儿不断，精彩不断，当然，意外也不断，不过，总算顺利结束。 ☆、第四章 “好热啊，好累啊，好饿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有点儿困。”何厌将手中的扫把放下，回到座位就开始哀嚎。仰头一倒，身后的安南还没反应过来，等用手去扶桌子的时候，桌子已经被往后推一小截儿了，何厌的体重让安南差点儿吐血。 “小弱鸡。”何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冲身后人竖一友好的手势，头都不回一个。 攻击性不高，侮辱性却极强。 “你才弱鸡，不不不，你个，额，，，铁公鸡！”安南一拍桌，“就是，一毛不拔。”安南一使劲，将桌子返回原位，不甘示弱。 何厌顿了一下，直起了身，“别说，你这回答和一个人挺像，哦不，只能说一模一样。” “谁？who？”茶古一嗅有八卦的味道，立马搬了小凳子坐了过来，不止她，旁边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何厌无语，抓了一个本子扇风。 “放弃挣扎吧，体委，谁啊？前女友？”生生转过身来，笑着打闹。 “不是，我，单身贵族。我弟弟。”何厌无奈。 “单身狗就单身狗，还单身贵族。”李生生毫不留情地说。 何厌翻了个白眼。 “你有弟弟？打架吗？”安南激动地说。 “不是亲生的，我叔叔带来的。”何厌低了下头。 “啊，哈哈…抱歉”安南挠了挠头，“抱什么歉？”何厌迷惑。 “不是，这不家庭私事吗，不太好吧。”安南说。 “没事儿啊，我跟他关系挺好的，他就，”何厌想了想，“现在小女生喜欢的，小白脸，又白又嫩，一米八左右，成绩还不错，新二中读，爸爸开公司的。”何厌又想了想，“弱鸡一个不过听说参加了个什么，跆拳道，还是弱。” “你够了。帅吗？”茶古眼冒金光。 “不是吧，这你都下手，老牛吃嫩草啊。”何厌一说，就被茶古用书打了。 “回答她的问题。”李生生催促道。 “班长，你好这口？帅，就毕业那会儿，初中，情书，一踏，我天，怎么没人给我写情书呢。”何厌哀叹道。 “就你，算了吧。你弟弟电话号码多少？□□也行。”茶古拿出一个便利贴。 “不是，姐，我同意了吗？我弟还没同意呢。”何厌大爷似的躺下，挑衅地看着茶古。 “呵呵，给不给？” “一口价，十元。” “你大爷。” “哎哎哎，淡定淡定。”晨景赶紧救场。 “我弟，应该不喜欢你这样儿的，太暴力了。”何厌不怕死地说。 “呵，难不成喜欢你这样儿的？”茶古撩了一下刘海。 “有眼光。”何厌和茶古同时翻了个白眼，然后笑了。 “你个大傻逼。”茶古捂着嘴，“那你就是XL号的。”何厌 “XXL” 最后也不知道多少个X了。不过都笑成了傻逼。 何厌的弟弟，无论是□□还是电话号码，谁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名字叫何有。 太阳炙烤着大地，蝉鸣却不止，操场上的人仿佛自带隔热带，拍打着篮球，汗水浸湿球衣，女孩儿穿着小裙子，低头笑着，男孩儿推搡着，被推的男孩子接过了那瓶水，仰头一喝，“帮我拿一下。”“哦哦哦哦哦——”“好…” 盛夏的爱情如同太阳一样热烈，但又有着微风的温柔，如同陈年老酒一样，让人沉醉其中。 “要放假了，啊啊啊啊。”茶古跑到教室，后面的李生生无奈。 “放假了，什么时候。” “放多久？” “我去，终于放假了。” 班上一阵沸腾，各自开始规划自己的所剩无几的假期。 “后天放假，一早也就是六点半开始放假，一直到八月十五号，军训十天，到二十五号，然后九月一号报名，九月三号开学典礼。” “哦啊啊啊啊！” “相信同学们已经知道了放假时间，所以—”孙老师，数学老师笑了。同学们，慌了。 “我给你们出了两套卷子，假期的时候就别把尾巴耍脱了，晓得不。” “啊啊啊，老师，都放假了。” “就是放假了，才布置作业啊，哦，对了，网上搜不到的，我手写然后复印的，并且，我自己出的题，放心吧，为了你们好。” “啊～” “军训十天，我的天啊，我得买防晒霜了，不然我会死掉的。” “就是就是，我也要买。” “军训？干嘛啊。” “站，走，蹲。”谢谦简单总结。 “挺容易？” “个屁。”何厌补充，“不容易。” “你暑假去哪儿了？” “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儿啊，在家打游戏。” “我去云南了，大理好美啊。” “难怪，黑了不少。” “但是军训还得更黑，适应适应。” “请高一新生，马上到下操场集合，再说一遍，请高一新生，马上到下操场集合。” “这就是高三学长学姐的热情吗？”晨景看着致远楼那一排排人头。 “所有人按升旗仪式队形站好，一班的举个手····”政教处副主任何老师举着话筒在主席台上挥洒着汗水。 “升旗仪式队形是什么队形？”晨景跟着谢谦在人群中穿梭。 “体育队形，无论什么队形，就是体育队形。”谢谦走在前面，“实在不行，你可以跟着我们班上的人或者四班的就行。”谢谦带人来到主席台正对第二个篮球场，何厌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请各班体育委员整队集合。” “立正！” “稍息！” “同学们，老师们，暑假的炎热消除不了我们对运动的热爱，那就趁现在，台上站着的是我们的主考官，黄警官···” “军训就要开始了。” “听说未来十天天气格外的好···” “下面会有你们的带教警官来到你们的班级。大家热烈欢迎。” “谁啊，谁啊？” “会不会有美女教官？” “来了，公的？！”何厌看着来人，一米七左右，黝黑的皮肤，军绿色军装，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 “何厌！”沈老师警告声响起。 “老师你好！我是高一五班体育委员，我叫何厌。”何厌出列，黄警官笑着点了个头。 “生生，他有酒窝耶。”茶古用手碰了碰站在自己后面的李生生。 “对对对，突然就憨厚起来了。”另外一个女生转过头来点头赞同，好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讨论，瞬间就嘈杂了不少。 “那个，同学们，安静一点，我呢，同学们可以喊我黄警官，以后的十天，大家一起互相进步。”黄警官招了招手，何厌出列，“找一个地方，以后就在那里进行练习。 “立正！”黄警官站在队列前，“呼！”一声猝不及防的口哨声差点儿让旁边的人命归西天。 “向后转！”所有人，转的参差不齐， “向后转是从右边开始。” “齐步走！” ☆、第五章 “这脚步声···和丧尸差不多。”晨景忍不住笑了。 “好了，我们先简单练习一下立正，稍息，向左，向右，向后，向前转，还有站姿。” “不是，站姿还需要学吗？”有位同学惊讶地问。 黄警官听到这句话，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领着众人到操场后方，吹着口哨，整理队形。 “双臂自然下垂，手贴着裤缝。记住啊，女生以后不可以穿裙子。肩膀放松，脚尖分开四十五度左右，两眼目视前方，抬头挺胸。那就先站半个小时吧。” “啊~”众人虽抱怨，但还是乖乖站着。但是，过了几分钟，就感觉腿不是自己的，开始歪歪扭扭。 “呼！”一声口哨，让他们精神不少，但是，过不了多久，又开始东倒西扶了。 “这腿得残。”晨景咬着牙，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 “呼！原地休息！” “啊啊啊啊啊” “我腿不能动了。” 一群人或坐或蹲，“唉，哥，别动，别动。”晨景坐在地上，谢谦够高，阴影刚好遮住晨景， “别倒我腿上，热。”谢谦缩了一下脚。 “别，歇会儿。” “你还是人吗？”安南绝望地看着何厌这块碳，热量源源不断地从毛孔渗透进来。 “呼！集合！” 一群咸鱼翻身起来，“明天任务会更艰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散！明天还是在这里集合。”黄警官吹了声口哨，散会了。 “爽！”何厌站在空调前，“小心面瘫。”茶古排队接水。 “哥，杯子。”晨景站在队列，谢谦把杯子递给顾烟霞，然后递给了晨景。 晨景仰头把剩下的水喝完，“热水。”谢谦看着那冷水，晨景幽怨地看着谢谦，还是换了开水，最后，谢谦坐在座位上扇风，两颗脑袋凑了过来。 “不是，这就不仗义了兄弟。”何厌看着谢谦把书放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生生坐后面行吗？”晨景坐在生生位置，对着生生说。 “行啊。”生生拿着雪糕，坐在晨景位置，“当初怎么不坐在一起？”苏丹看着前面时不时地换座位的两个人。 “我喜欢说话，打扰人家学习咋办。”晨景扇着风，谢谦什么也没说，生生却用书打了一下晨景，“怎么，你哥的成绩就是成绩我的不是？” “不是，你是女孩子，我当然没那么多话啊。” “哼！” “好了好了，离上课还有三分钟，回座位吧。”李生生拍拍晨景的肩膀。 “····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请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 “大家自己看书。” “···还有十多分钟下课，我讲一下和军训有关的事情。” “好。”何厌带头欢呼，并把书给关上了。 “我看了一下这几天的天气预告，简直不要太好。” “啊啊~” “所以，医务室准备了藿香正气液，葡萄糖，学校呢，也准备了草药，清热防中暑，明天和以后记得带杯子下去。” “好。” “还有，今天下午大扫除，黄警官会去寝室教你们叠被子，是豆腐块儿，不是花卷。” “哈哈哈。” “安南，说你呢。” “我才没有。” “好了。以后军训的晚上，新闻时间到晚二下课，练习广播体操和鬼步舞。对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买班服。” “鬼步舞，我去。” “那我的鞋怎么办？” “我洗得香香的去喂蚊子吗？” “班服选什么？” “比较日常的吧。” “男女一样吗？” “好了。自习。安静，还有几分钟呢。”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幸苦了。” “对了，班长找时间给同学们放《感恩的心》手语操。”沈老师临走前嘱咐。 “OK。” “安静，还有眼保健操。”纪律委员朱佳喊了一声，原本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不少，但任然有人低声讲话。 小纸条： “哥，一起吃饭？”——晨景 晨景伸手，谢谦感觉胳膊上的热度，手接过小纸条，又趁老师不注意，把纸条放在晨景桌子上。 “哪天不是一起吃？”——谢谦 “问一下，万一呢？”——晨景 “嗯。”——谢谦 “···蓝色细线织毛衣，可以概括我们高中三年所学的原核生物类型，这一定会考···”生物老师陈老师在讲台上讲课。 “我饿了。”晨景把头侧放在桌子上。 苏丹看了他一眼，继续写笔记。 陈老师翻看着ppt,有的人望着黑板记着笔记，有的走神，发呆。晨景望着窗外走神，刚好和拿着碗准备去打饭的化学老师李老师对视，看着那个熟悉的笑容，晨景一激灵，坐直了身子，抬头看黑板，拿笔，刚好和陈老师对视，下意识地点头，陈老师也点点头，笑着转了过去。 “我去，好险。”晨景挑了挑眉，开始专心听课。 “要下课了。”安南拿着碗，离下课还有一分钟。 板凳被拉在后面，屁股只坐了一点点，脚伸了出来，脑袋一直在点头，回答问题也更积了，但手却在摸碗。 “好，下课。” 楼层间传来一波脚步声，楼层间仿佛快要散架，一群人包括晨景，拿着碗往食堂冲，食堂已经排了几个人了。 “往后看。”谢谦碰了碰前面的晨景。 “我去，壮观。”一大波人到来，高一和高三同一时间下课，食堂瞬间充满了人，嘈杂得很，来到食堂的人，直接排，不然当你选择排哪列的时候，可能到你就已经换菜了。 “婆婆，不要茄子。”晨景低头看着那素茄子，还好只有这一个他不喜欢吃。 “哎，好。那饭就多打一点儿，行不” “好，谢谢婆婆。” “不要什么就说，昂？不然浪费粮食。” 走出食堂，还有几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其中就有苏丹同学，打了个招呼后，“高中三年他会不会更瘦了。”晨景笑着。 “应该不至于，他说过他家长不是会回来照顾他吗？”谢谦摇摇头。 “啊，没意思。对了，生生说你再申请走读，为什么？” 从教室到食堂友谊截路，绿化很好，栀子花已经开过了，剩下的绿叶依旧繁盛，一棵松树亭亭玉立，一个假山，几株蕨菜，小池里还有几只金鱼，几棵桂花树已经开了，和超市斜对面的橘色不同，它是黄色的，很香。 路过报亭，“我想在外面住，高一高二任务也不是很重，可以自己做饭，高三可以请保姆。在家也安静点儿。我跟我妈说过，她也同意了。” 晨景点点头，“那你一个人不怕吗？还得自己买菜，学校附近房租也挺贵的吧。”两个人走在林荫道上，即使是在吃饭期间，仍然有几个人，在打篮球。 “还好，也不是很怕。租房的钱，已经商量好了，还好，不是特别贵。学校不是有好多老师自己做饭吗，到时候，早上就可以买菜，中午就做呗，也用不了多久。” “我也挺想一个人住的，但是吧···”谢谦偏头听他在说是什么，晨景想了想，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自力更生能力以及他哥带不带得动自己。 “哥，介不介意捎上我，我可以洗碗的。”晨景认真地说。 “···合租吗？”谢谦有些意外。 晨景扶着栏杆往上面跑，谢谦跟着，他们在三楼，挺好的位置，离哪儿都比较近。 “可以吗？”晨景让谢谦进去，自己坐在了生生的位置，她都和茶古在另一个座位吃，而苏丹在食堂和班上另一个男生吃饭，据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妈妈们还是闺蜜。 “你要问一下你父母吧。” “也是，一会吃完饭我打个电话。你妈同意吗，我两合租。” “重要的是沈老师同意。一会我也和我妈问一下。你去找李生生说一下，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申请。” “哦，对了，”生生把勺子放下，“谢谦，沈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就下午那节体育课去。” 谢谦点了点头，“沈老师叫他去干嘛？”茶古问。 “他申请走读。” “哦~” “你和我一起去吧。”晨景点点头。 两个人洗完碗，谢谦玩游戏，晨景和他妈妈商量。 “怎么样？”谢谦发现人进来了，抬起头问。 “同意是同意了，就是，我妈说我得学做菜，放假有两天以上我就得回去，而且，作业必须写完，可以带脏衣服回去，但不能带作业。” “挺好的啊。你们俩，合租吗？”生生看着他们两个。 “嗯。”谢谦和晨景都点点头，“你妈怎么说？”晨景看着电影，“同意了，但提醒我注意安全。” “那就只剩下沈老师这一关了。”晨景伸个懒腰。 “你不会做饭？”谢谦突然问。 “这不，挺正常的嘛···我会煮饭，还会炒土豆丝儿。嘿嘿。”晨景笑起来属于看不见眼睛那一类。 “···还好。” 晨景一脸震惊。 “是还好，我都不会，我连煮饭多少水我都不知道。”生生看着动漫，茶古也点点头，晨景在那瞬间觉得他哥，咋这么牛逼。 “午休了，把手机放下吧。”朱佳把装手机的袋子一个一个按名字收了进去。 “大哥大哥，等一下，不是，啊啊啊。差一点儿。”安南捂着头，戴上了痛苦面具。 “下次喊一声爸爸我可能就答应了。”朱佳笑着说。 “士可杀不可辱。”安南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同学嘲笑道。 “好了，安静。”朱佳把袋子挂在墙上，回到座位上，拿出书开始看。 空调“呼呼”地吹着，翻阅纸张的声音，拉窗帘的声音，低低的呼吸声，连校园都沉浸在睡眠之中。 ☆、第六章 “要喝什么？”安南拍了下何厌，又拍了下晨景和谢谦，还对着李生生再问了一遍。 “你请吗？”晨景头也不抬地问。 “呵呵，想得美。”安南职业假笑。 “喊你的谢谦帮你买啊。”茶古递了一张一百。 “哇哦，有钱人。请客。”何厌马上收回自己的钱。 “行了，快说买什么，一会自己把钱还给茶壶。” “你大爷。我要一瓶乳酸菌，原味。”茶古 “同上。”声声。 “一瓶海之言，还有一瓶维他，红色。”谢谦。 “一瓶乐虎。”何厌。 “好的。”离上课还有六分钟，最后一分钟把饮料放在每个人桌子上，零钱给了茶古。刚刚坐下，老师就进来了。 “你的。”谢谦把维他给了晨景，海之言给了自己。 晨景点点头，赶紧把书拿出来。 “好了，上节课我们讲到匀加速直线运动的解题技巧。首先，一定要注意，除了逐差法之外，一定要是初速度为零，但是，别忘了逆向思维。你们肯定要搞忘，话说到这里摆到。”物理老师陶老师右手夹着粉笔，对着下面同学就是一点。 大家低头笑笑，“不会。”还有同学回答，陶老师就笑了笑，继续板书。 “哎，同样是板书，为什么孙老师就那么桀骜不驯。”何厌记着笔记，感慨道。身旁的人笑了笑，低头记笔记。 “唉~”晨景看着一节课下来，上课的时候听得懂，但现在一回味，索然无味。 “一会儿就下去了。”生生收拾好桌子，“小古，上厕所？”生生转头。 “等一下，好了，走吧。” 楼道里面全是人，三三两两，形单影只，吵吵闹闹，安安静静，而老师呢，则站在楼梯口，拿着一个口哨，时不时的“呼！”简直和上课打瞌睡被抓一样刺激，如果不小心踩空，可谓之，心跳漏一拍的感jio。 “唉，我看到了，我们班在那里。” “麻烦让一让，谢谢。” “向右看 齐！是向右看不是向右转，最右边的同学不要动，保持向前看，抬头挺胸，拿出年轻人的朝气来。” “太阳落坡了都。”晨景一个人小声BB。 “欢迎我们的熊老师来给我们做广播体操示范。”学生一边鼓掌一边探头，“熊老师，长得好像熊二，我去。” “好可爱。” “那叫憨吧。” “安静！” “听这雄浑有富有磁性的嗓音。帅。”何厌鼓掌。听到的人笑了笑，又乖乖站好。 “麻烦我们所有的体育老师都去抓不认真的上来表演。”政教处主任拿过话筒说。 “第一节整理运动，手打直，眼睛跟着指尖转动，抬头。我来整齐地做一遍，可以跟着一起做，然后我们一起再做一遍。” “晨景，看你头上。”何厌对着晨景，用手指了指他头上的一片蚊子。 晨景正在纠结左手还是右手时，看到那片蚊子，吓出了表情包。何厌笑到模糊，看到体育老师逮人才收敛。 “你怕？”谢谦有些吃惊。 “哥，are you kidding me”晨景歪了一下头。 “那有没有怕的？”谢谦看着老师走了才继续说话。 “咳咳，从小到大，没有怕的。”晨景骄傲的仰头，跟着老师学动作。 谢谦笑了笑，也没说话，看着晨景认真学的样子，自己也开始认真。 “哥，吃啥？”晨景跳下最后几个楼梯，马上“咻——”地往食堂跑。 “米粉！” “OK！”一群人疯狂赛跑。“哥，去楼上，更好吃。”晨景拉了一下，往楼上跑。 “哥，帅啊，新发型。”看着谢谦整理头发，晨景薅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晨景头发多，发际线偏低，奔跑之后刘海全都竖了起来。 不一会儿，食堂人马上就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的老师。老师吃饭在二楼，有一个窗口，专门为老师提供饭菜，学生如果向班主任申请申请，也可以到那里排队吃饭，不过饭卡另办。 “弄啥嘞？”何厌抱着篮球，看到一群人围着黑板，走进才发现，一群人在上面逛淘宝。 “女生选裙子吗？” “裤子吧，裙子看好久。” “外套吧，四季皆宜。” “价钱多少呢？” “短袖吧，走方阵的时候穿，多帅。” “学校今年好像没有统一军训服耶。” ······ “那就选短袖吧，走方阵的时候穿，挺整齐的的，而且现在还这么热，还可以穿几个月。”生生马上去搜短袖。 “不要白色的吧，不好洗，出了汗还变黄，还容易透。” “那也不要显黑的，本来就晒黑了。” “简单一点的。” “唉，那件那件，可以定制。” 生生点进去，背面，前面都可以，深蓝色，中袖。 “这件？”生生转头。 在看的人点了点头，不过定制内容又要讨论好久。 “五班五班，就是不一般。” “好土。” “五班出征，寸草不生。” “······” “高三五班，□□炸帅！” “不要不要。” “背面一个小恶魔怎么样，然后中间来个，Class 5？”生生转身询问。 “好好好，背面解决了，前面呢。” “正常一点吧，那些也太羞耻太中二了吧。” “人不中二枉少年，再说了，哪儿中二了。这么帅气。” 茶古和好几个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还没想好吗？”晨景第二天路过生生位置时发现她还在草稿本上涂鸦，问了一下。 “嗯。老师说要我们自己想，八嘎。”生生翻了一页，继续开动小脑瓜。 晨景听到那突如其来的日语，笑了一下， “干脆就来个世界和平吧。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晨景笑着说。 “可以耶。” “那当然，我男人说的话。” “咦~” “哈哈——” “藿香正气液，来来来，每个人一瓶，不要客气。” “我依旧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哈哈。” “方队就是明天了。” “大家记得把班服带上。”安南看着黑板上的字，突然热血沸腾。 “好看耶。烟儿。”茶古看着烟霞，配上黑色阔腿裤，一双小白鞋，扎一个高马尾，衣服下摆前面扎进裤子。 “我们五班的颜值担当。” “班花啊。” “小小不要拿我开玩笑。”烟霞扯了扯茶古的衣服，茶古，高马尾，黑色短裤，一双帆布鞋。 “小小~”班上立马有几个男生开始搞事。 “对我的爱称。”茶古笑笑。 “接下来，校园男神，谢谦，晨景！” 何厌换好衣服，站在门口，何厌经过几天的暴晒，成功黑了几个度。 晨景，谢谦虽然有注意防晒，但依旧黑了，不过，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颜值。 “傻了吧唧。”晨景一把拍何厌头上，把嘿嘿笑的何厌薅一边去了。 “好了，下去吧。”生生招呼众人去了下操场。 “刚刚老师说，要喊口号，统一要求，‘我运动，我健康，我快乐’，一会大家喊大声点儿，喊出高一五班的气势！”何厌说完就归队了。 每个班都穿着基本相同，谢谦和李生生站在前面，黄警官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去主席台了。 每个班级有两个代表领着，按班级次序经过主席台，主教官评分，每个班踢正步有标准的，自然也有不标准的，更有些班上出现了同手同脚，沈老师按下快门，画面定格，一群尚带稚气孩子一脸严肃地踢正步，阳光不是很刺眼，刚好穿过树梢，洒在他们身上。欢笑声依旧，和上一次操场合影不同，每个人都受阳光影响，沈老师也没P图，创建了一个群相册，将军训期间拍的照片全部上传，竟然有三百多张，后来又上传了体验班期间拍的照片，当然有一些人的特写，上课睡觉，男孩子被女同桌扎小啾啾，学习做操，走正步的同手同脚，那时候的天空蓝蓝的，连笑容都那么纯洁。 ☆、第七章 “终于要放假了”何厌伸了个懒腰。 李生生拿着放假的回执单，一组一组的分，“填了之后记 得把下面的撕了，传上来。” “监护人？小南子，写我的名字。”何厌对着安南挑眉。 “呵呵，叫爸爸。”安南还不忘翻个白眼。 “安静！”朱佳低头喊了一句。 生生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人打闹，交头接耳。 “记得九月一号报名。” “哥，你多久放假？”何有站在学校操场上面的楼梯上，看着下面的人打篮球，跟哥打电话。 “明天一大早。你呢？”何厌整理着行李，戴着蓝牙耳机。“在哪儿呢，这么晚了，还这么吵。” “操场上。那明天你来接我？”何有慢慢走下操场，路灯昏暗，新的教学楼初见雏形，有小情侣散步，还有人夜跑，打篮球的，即使在夜晚，也抵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好好好，自己在学校等我，到时候发地址给我，没事儿写写作业。”何厌把行李放在书桌旁，瞪了瞪一脸八卦的室友。 “嗯，知道了。拜拜。”何有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口袋，走了一圈，回寝室冲澡。 “嗯，拜。” “小厌厌~谁啊？锁阳欠欠地凑过来。 “去你的，我弟，想什么？”何厌推开锁阳。 “切~”锁阳撇撇嘴，“我还以为你女朋友。不过你们关系，听起来不错，哥哥~”锁阳喊完就跑了。 “去！”何厌拿着睡衣就走了。 “谦儿，你一个人？”第二天早上，晨景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刚好碰到谢谦。 “还在等人。”谢谦把视线从手机挪开，看着晨景。“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 何厌拖着行李箱，拿着两个肉包子，就着豆浆吃，赶着公交车去新二中。看着自家弟弟发的位置。车上大多都是学生，只不过没有何厌认识的。 过了十几分钟，到了，何厌下了车，对面就是学校，不愧是刚修的，真漂亮。何厌想着，去门卫登记了，把行李放那儿。 进入校园就是两排长长的林荫道，拐个弯可以看见操场，红色跑道上，还有几个学生。沿着小路，何有教学楼在超市超市对面，食堂就在超市旁边。 教学区分初中高中，何厌学校同，隔的还挺远。 教学楼也有很多绿化，不知名的树结着不知名的果子，一串一串的。 3-4，何厌默念着，跟着楼梯走，就看见教室靠窗边上，低头认真写作业的何有。 何有很乖，无论长相还是言语行为，但是呢，有一点儿不好，就是不怎么表达自己，何厌又糙，但不介意多个弟弟，乖乖地给自己拿篮球，捡球，会给自己留零食。真是突然就get到自家弟弟的好。 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刚拍下，何有就转过头来与何厌对视，何有晒黑了一点，但更有nei味儿了。 何厌笑笑，进了教室，反正他也不尴尬。 “在干嘛？” “写作业。英语，等一下就写完了。”何有说着，看了一会何厌，就低头写作业了。 何厌点点头，把下车前顺手买的百草味草莓干放桌上了。相处这么久，只知道他喜欢吃果干，冰糖葫芦，小吃，所以几乎每次放假，何厌都会带零食回来。 教室里很安静，何厌挂着耳机，何有写着改错，过了没多久，何有开始收拾东西，何厌从旁边起来，拎着何有书包走出门外，“一会儿到校门自己拿箱子。”何厌说着，就往楼下走了。 何有点点头，但其实，出门公交车，下车走不了多远就到家，又有电梯，他基本上没出多少力气。 车上，何有挂着耳机，拿着自己的书包，何厌打着游戏，坐在外面，时不时和何有说话。 汽车到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妈，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你儿子今天回家。” “咻——”微信语音发出，晨景敲了半天门，没有人来。 “哎呀，瞧我这记性。乖乖儿子，妈妈想你，不过妈妈在大理呢。乖，去酒店，我帮你预定。” “妈~亲亲儿子这么不重要吗？好好好，就去商业中心那酒店吗？”晨景叹了口气，从楼梯起来，看了眼家门，拖着行李箱往酒店赶。 拿着房卡，晨景进了房，躺在床上，寻思着自己该干什么，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七点半，路灯准时亮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晨景看向窗外，下楼吃饭去了。冲了个澡，晨景擦着头发。手机上群消息已经99+了。 “群公告：大家进来记得把名片改了，用真名。用常用大号，多活跃活跃。” “放假回去，我爸看了我半天，用怀疑的眼光瞅我，说咋这么黑。” “我妈以前说我是猴儿，现在说我是黑猴儿···” “晨景：你们真幸福，我妈已经忘了我这个儿子的存在，本人目前流浪在外。” “哈哈哈。” “不是吧，你妈nb.” “李生生：@晨景，真的吗，这么晚了，找个地方呆着，不然多危险。” “晨景：放心，我妈找了地方了。你看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 “谢谦：@晨景，记得说事儿。” “晨景：哦哦哦，对对对，我都忘了，明天来。” “沈玉：这就是大家的班群了，大家好好相处，有什么事情我会在班群说，温馨提示一下哦，不要再上课的时候发错消息了，小心被我逮到哦。” “get。” “OK” ………… “哥，你妈同意了吗？”晨景咬着酸奶，当提示音响起的时候，还以为是谦儿，拿起来一看，是自己妈妈。 “儿啊，晚饭吃了吗？” “刚吃完不久。娘，我有事儿，商量商量？” “嗯？~”晨景妈坐在床上敷着面膜。 “那啥，谢谦，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大帅哥，打算在学校外面租房子，走读。然后我也挺想走读的。我们已经跟老师申请了，沈老师说吧，正式开学就去申请。” “咻——” 晨景妈妈听了之后，又给晨景爸爸听，把面膜撕了，整理了一下，躺在了床上。 “元芳，你怎么看？”晨景爸放下平板，看着老婆。 “我啊~咱家儿子还不了解吗，自理能力是能得到锻炼，但是就儿子那水平，多麻烦人家谢谦，再说了，安全问题还不能保证。” “话是这么说，凡是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们先讨论一下，然后再和小景打电话，放假这几天，叫晨景提前回学校，然后视频，看一下，我们呢，也联系一下房东，放手得一点儿一点儿放，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晨景爸搂着于女士。 “行行行，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站儿子那方了。我跟他说说，别吓着他了。” 再有消息提示，发现是他哥“嗯。到时候提前去一下，给我妈看一下房子，她还要和房东聊一聊。” 晨景躺在床上，听着谦儿的声音，聊了一会儿，看着迟迟没有更新的对话框，就开始往坏的方面想。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妈妈发了个“我和你爸爸商量商量”而爸爸马上发了个放心的表情包，晨景才放心，他相信他爸爸的嘴，不然当初也不能让外公爽快的嫁女儿。 躺了一会儿，晨景打了会游戏，又用备忘录写日记，然后就睡了。 班群热闹了没多久，就安静了，城市里依旧人来人往，万家灯火为归人 ☆、第八章 假期“咻——”地一下，到了最后，开学前两天，晨景和家人商量了近两个小时，然后前一天晨景妈妈去了出租屋，两室一厅，带个小阳台和小厨房，整个都是半新的状态。也就是从房东口中，晨景才知道谢谦跟着他妈妈，母亲很小就离异了，而房东当初也是为了陪孩子高考才买了这房子，儿子也挺争气，考了很好的大学。 最后话题就偏了，两个妈妈天南海北地聊，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两个小孩由大人传授生存技能，互留了联系方式，又相约去吃午饭，临走的时候，谢谦和晨景先走，但走了没多久，晨景发现自己手机没拿，又倒了回去，才和谢谦一起回屋。 “终于结束了——”晨景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去出租屋。 谢谦配合着他的速度，慢慢地走，阴天，有点儿小风，还不算太热。“去买菜？” “好啊。菜市场在哪儿？” “走吧，跟我走。” “晚上吃什么？”谢谦在前面走着。 晨景一脸痛苦，“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左看看，右看看。倒是有不少老婆婆盯着他们看，更有一个面容慈祥地问他们是不是走丢了。 “有什么忌口？”谢谦走在摊位前，开始囤货。 晨景揉揉鼻子，觉得还是慢慢来好了，怕被哥赶出去。“苦瓜不吃，可以吃嫰姜丝，不能吃太辣，不喜欢茄子，不喜欢内脏，腌肉熏肉，腌菜榨菜酸菜都不吃，也不喜欢青椒，不喜欢醋。”晨景想的期间，谢谦已经买了好几样菜了。 谢谦点点头，“没有了？海鲜，水果，零食，饮料之类的。”晨景主动提着菜。 “海鲜，常见的鱼，虾，我会吃；水果的话···不吃山竹，牛油果，李子；零食，随便吧，我都能吃一点儿，但我不喜欢吃核桃；我不喝汽水，酒之类的。” “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谢谦往卖水果方向走去，晨景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你不喜欢吃什么？” “喜欢水果吗？少买一点儿还是多买一点儿？我，”谢谦笑了笑，“没你挑食。我不喜欢吃红萝卜。” “呐呐呐，西瓜，买半个。就没有了吗？”晨景震惊地看着谢谦点了点头。默默地抱着西瓜去结账。 “回去了吧，还有什么要买的话，晚上去超市吧。” 两个人满载而归，太阳露出半个头，又伸了回去，等到了家，晨景手都被勒红了。 谢谦把晚上要吃的留下，其他全部放入冰箱。晨景先进房间收拾自己，空调开到16°。谢谦简单准备了一下，敲门送西瓜就看见某个人穿个花裤衩，床上都是衣服，“空调开低点儿。”晨景啃着西瓜，比了个OK。谢谦关上门，去了对面。 收拾了大约两个小时，晨景坐在床上，四周环顾，他的是主卧，衣服，摆件，书，都收拾完了，坐了一会儿，有点儿冷，晨景披了件衬衫，往谢谦房间跑。 敲了门，一打开，晨景就看见谦儿在折衣服。谢谦抬头，又自己干自己的去了。晨景拉了一把椅子，坐着看着谢谦，又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不是不喜欢拍人吗？一张十元。”谢谦把衣服放入衣柜，又开始扫地。 “那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哥，你这么说的话，那我把你号卖出去一个，五五分成怎么样？” “不怎么样，傻吗，谁买？买了，我又不同意，也看不见我空间，有什么用？”谢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晨景。 晨景从椅子上起来，搂着谦儿的脖子，搂到床上，两个人并排坐，晨景调出某个人的空间，给谢谦看。 “表白高一五班，谢谦，他真的好帅，阿姨好爱，啊啊啊。不匿不匿。有没有人有他的联系方式，在线蹲一个。” “墙墙，表白谢谦，啊啊啊，那天去老师办公室，有个人抱着书掉了，他帮着捡，好温柔，好帅，而且他手也好好看，声音也好听，wsl。匿得死死的。” ······ “哥，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天哪，平均十个有五个就是你。有人还问过你号，然后吧，没人给。” 谢谦没回答，划着屏幕，停顿在一个说说，“那个，墙墙，表白高一五班的晨景同学，我有天早上陪同学跑步看见他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治愈，然后我发现他好单纯，傻傻的，看着一个人笑，满眼都是他，有次和他不小心对视，感觉心都漏了一拍，希望有好心人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可以离他更近。谢谢墙墙，匿一下。” “看啥呢？那么专心，春心萌动了，要不要我帮你？”晨景把头伸过来，谢谦退出界面，把某个人的脑袋挪开，“我高中不谈恋爱。” “为什么？你妈不让？” “没有，我妈没有说什么，我不想随随便便找一个。” “所噶。挺好的。”晨景点点头。谢谦出门做晚饭，晨景贱贱地跟在后面，谢谦转头，晨景马上打开冰箱，谢谦忍不住笑了一下，“干嘛？” 晨景耳朵有些红，“咳，没事儿，就随便看看，嘿嘿。”谢谦翻个白眼，把门反锁上了。晨景透过玻璃窗，看着谢谦熟练地切菜，打蛋，倒油。在晨景所认识的人中，能做饭的，并且这么熟练的，当然，不包括煮泡面，下面煮饭一类的，就只有他哥了，而且“我呢，找了一个那样的男人，还好老天爷给了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让人省心，我呢，也尽量抽出时间陪他，考研都是在他的支持下，都是第一次为人母亲，孩子，但是呢，我尽量尊重他们的选择，毕竟，未来是他们的，我只是把他接到世界上，我离不开他，所以，我得让他知道，他投了个好胎，不想让孩子知道人性险恶从家里开始···”当时谦儿在和房东，妈妈聊天的时候，晨景刚好路过拿东西，不小心听到了，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有点心疼，但是，更多的是佩服。 “卧槽！”晨景一笑就发现谢谦打开门，拉着门把手一脸复杂看着他，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位同学，你笑得好猥琐。”谢谦拉扯了一下嘴角，就拿着碗出来了。晨景懵了一会儿，帮忙布置餐桌。 饭后，晨景主动提出洗碗，谢谦一脸莫名其妙。晨景溜进厨房，明天就要读书了，唉~ “卧槽！”晨景定在原地，大脑瞬间空白，妈的开学了，他数学作业还没写完呢，操操操，哦咦！！！ “谢谦肯定写完了，嘿嘿。”晨景把碗放进消毒柜，溜达到冰箱附近，把西瓜拿出来，然后去厨房拿了两把勺子，敲了敲谢谦的门，然后就抱着西瓜进去了。 “哥，干哈呢？”谢谦把视线从手机挪开，一脸狐疑地看着晨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了，晨景把西瓜放桌子上，“哥，吃西瓜，冰镇过的西瓜才有灵魂。” “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谢谦拿起勺子，平时也不见这么频繁地喊哥。“咳咳，哥，你作业写了吗？数学。”谢谦放下勺子，刚一抬头，晨景马上按住他手，“谦儿，你不能这样。”“怎么？不喊哥了？这么久的时间，还不好好写作业，想干嘛？抄啊？”晨景垂头丧气，“作业写不写完跟假期又有什么关系？老师也不按假期时间布置作业啊。”谢谦竟然觉得有理，不过，“不。”谢谦吃着西瓜，无视他，“啊吧啊吧~”谢谦无奈，“这不是还早吗，快点儿写，不多且不难，你碰了没有？”晨景点点头，“那哥，我以后来你这儿写作业，我那儿没桌子，不方便。” 谢谦点点头，晨景马上就去房间把作业拿了过来，谢谦吃着西瓜，偶尔投喂一下，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就晚上十一点钟了，但，谢谦敲敲桌子，晨景撑着头，一脸困倦，“困，我想睡觉~” 于是，晨景死皮赖脸地和谢谦一起睡，用尽浑身解数，只为睡觉。 ☆、第九章 “打起精神来啊，这才上午第一节课，就有人东倒西歪了。”孙老师面向黑板，一边板书，一边说话，忘我地沉迷其中。 “你昨晚偷牛了？”苏丹看着晨景用手撑着头，“啥是偷牛啊？我昨晚就是写作业。”晨景控制不住地打哈欠，谢谦转过头来，“让他睡，被老师逮住了站黑板。”“谦儿，你也太狠了。”“安静，不要打扰别人学习。”“好的好的，错了，三儿。”“为什么总有蚊子嗡嗡嗡的？安静点儿，别打扰想学习的人。” “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们幸苦了。”下课铃一响，晨景就撑不住了，低头小睡，而孙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灌输知识，“函数，你就弄懂自变量，因变量就行了，对不对？巴拉巴拉···” “孙老师拖堂一如既往。”同学甲 “不，新学期，新气象，只会变本加厉。”同学乙。 “而且，他体验班上过的课，他就不上了，这还有两新同学呢，他叫人家自学，而且还说‘这么简单，没什么意思’我去。”同学丙锤了几下桌子。 “好了，下课吧。你们没事儿下来讨论讨论。” “好——” “瞧孙老师那意犹未竟的样子，向天再借五百年。” “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请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我去，就聊了一会儿。”“三分钟，不错了。” “the class begin.” “stand up.good afternoon ,Anne.” “thank you.set down please.put out your English book,page 33.” “没想到，开学第一天，逃不过孙老师，体育课反而没有了，555.” 阳光明媚，篮球场上的少年拍打着篮球，操场上的女孩儿聊着天，笑着打闹，晨景拍了一下谢谦肩膀，“这么快？”谢谦转过头，跟他一起走出校门。“快什么快？我饿了，直接在外面吃？”晨景走在右边。谢谦点点头，两个人出来比较晚，刷脸排队那儿人都没几个，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四方桌，四个塑料板凳，筷子，酱油，醋，少又薄的餐巾纸，“两碗二两兔子，一碗辣，一碗不辣。”谢谦坐在空桌，玩手机，晨景坐在旁边，没过多久，两人吃完面，满头大汗，喝了一口汤，更是热气腾腾，两个人回到教室，就还剩两分钟打迟到。 “新的学期已经来了，是正在进行时了，所以，体验班，你们最幸福的日子没有了，自习时间也就周末多，所以啊，同学们，要抓紧时间，不要想着高考还有三年，两年，一年，几个月，也就一瞬间的事儿，真的……”沈老师趁着晚一连着新闻时间的三十分钟，滔滔不绝，疑是银河落九天，在那儿灌输努力加油的思想，下面的人呢，就敷衍的点点头，三儿呢，在看书，沈老师长篇大论完，看着他们这样，摇摇头，拿着保温杯，“不听老师言，吃亏只三年。到时候，有你们哭的，不过，复习班再续缘也不错。” “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晚出过校门。”晨景刷脸出来，现在外边等谢谦。 谢谦背着书包，走到晨景旁边，“以后会经常看到的，到时候就不会注意了。” “谁说的？不可能，我小时候喜欢看天空，长大也喜欢。” 下一个斜坡，跟着铺着石子的街道，两边都是小店，卖奶茶的，面馆，饭馆，精品店，书店，理发店，摊子已经收进去了，还有一个烧烤摊，吊着一个灯泡，肉“滋滋”地冒着热气，烟似乎吃饱似的，晕乎乎地飘到上空，消失匿迹。 走完街道，右转，顺着马路，进入大门，两个人坐着电梯，打开门，洗澡，洗衣服，高一作业不是很多，把不用的书放好。 关了灯，窗外一片静谧，但偶尔有车路过，冰箱的声音，然后，呼吸平稳，太阳自转又公转，早上六点，谢谦起床收拾个人，刷着牙，晨景把书包放沙发上面，一个出来一个进来。 日子悄无声息地溜走了，一个月到，月考来临。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安南摇着何厌的手。何厌白了他一眼，摇摇头。 “瞧你这出息！”然后拿出物理，啃。 “唉～”晨景把书放下，倒在桌子上，“物理我看不懂，还有化学那物质的量，嘛玩意儿。” 苏丹扶了扶眼镜，“你可以自学，看了题，其实没有多难。你可以弄懂。物理，拿着基础分，认真听，这才刚开始，再说了，月考而已，心态放平。” 谢谦笑了笑，“别劝他心态放平，他心态，世界末日来了，都可以坐着玩手机，吃东西。他就是不想学，塞不进去的。考差了没关系，哥哥肩膀借给你靠。” 晨景伸手就去推谢谦，“你大爷，还没考呢。你们当然不在乎，旁边全是学霸，我就一青铜。”然后又趴在桌子上了。 “晨景同学，这么说就不对了，学霸也要学习啊，你看看，他们看书，你睡觉。还不快醒醒，咱们虽然抱不了佛祖的大腿，但咱们可以牵个小拇指啊，对吧。”茶古往晨景头上就是一巴掌，晨景佯装吐血。茶古笑着把生生拉去上厕所了。 “哥，下节课什么课？”晨景用笔戳了戳谢谦的背。 “你最爱的，物理。” “啊啊啊啊——” “要月考了，还是自己看书吧，我讲新课的话，又讲不完。看书，大家，好不好？” “好—” “你们看书，我讲点儿事情。自己看自己的，不用抬头。根据我教书这么多年，我看，二十七年，今年二十八年，物理，平心而论，真的不难。” “yu～” “哎呀，我说真的，我只会教物理，你叫我教其他的，我也不会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物理简单，外语才难。” “说一个，来一个” “哎呀，我还是知道的，点头yes，摇头no，谢谢thanks，抱歉sorry。哈哈，说得不错吧。” “哈哈哈哈哈，好！不错！太棒了！” “好好，安静，安静，看书看书，有什么不懂的，上来问我，放心，我很温柔，啊。” 下面点点头，陶老师坐在上面，抠手手，看杂志。 晨景无所谓，他知道他考不好，所以呢，直接放弃，谢谦转过头发现，晨景在草稿本上画画，看了一会儿，就转过头来，继续练题。 “老师的时候，不准作弊，不要左顾右盼，让老师误会你，要在平常的考试里形成习惯，听候广播指令，李生生，座位贴拿去，一个考场三十个人，桌子反个向，把它贴左上角，安排几个人跟你一起布置考场，所有的字都遮住，到时候去印刷厂要A4纸，卫生要打扫干净，把凳子放在桌子上。还有什么问题来问我，记住了吗？”沈老师看生生点头，就走了。 晚四的时候，最后三分钟，劳动委员安排第二天的打扫人员。 “明天就开始月考，考号我贴在门后面了，自己记得去看，自己的桌子清空，书箱放在外面留出安全通道，多余的桌椅码放在走廊，注意安全，一会儿下课就可以搬书箱了，留下明天早读和第一节课的书就行。” 晨景和谢谦把书箱放在外面，“他们怎么都在搬？”走廊堵着，三班的人几乎都在搬，“孙老师喊他们全部搬出来。”茶古背着小包，晨景点点头，“孙老师，为什么？”晨景看着茶古，茶古翻个白眼，“孙老师，三班班主任，化学老师李老师，九班班主任，英语老师赖老师，英语组组长，物理老师陶老师，政教处副主任，陈老师生物组组长，沈老师，是学科联系啥的，忘了。”晨景一脸吃惊，“我去？！我们老师这么厉害。”茶古挑挑眉，“当然，我听说，当时我们班上教师出来的时候，连校长都说，我们班，师资力量强大，而且，资深教师很多，所以，校长对我们班，很看好。”晨景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就焉了，明天考试，魑嵬魍魉，速速，现行。 “谦儿，玩完儿了—”晨景挂在谢谦身上，牛皮糖似的，扯都扯不下来，“考完试不要找我诉苦，叫你抱佛脚都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了，还不努力？” 晨景哼哼唧唧，但晚上就又活了，谢谦没说什么。 “哥”晨景敲敲门，打开，露了个脑袋，喊了一声，发现没人，浴室洗澡吧，晨景想着，坐在床上，看见书桌上有书，就坐了上去。 谢谦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就看见某个人坐在椅子上写自己的资料。拿起床头的手机，就拍了下来。 “考试前怎么没有这个觉悟？”谢谦拉另外一把凳子，坐在旁边，晨景放下笔，“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谢谦笑了笑，拿出答案，错的点儿都一样，晨景听着，时不时看着他哥，早发现了，洗完澡，他哥，又好看，又香。 “我们什么时候拿成绩？”晨景坐在床上拿过吹风机，谢谦半眯着眼睛，“今天考完，后天吧，中午应该可以，老师应该会发群里。”“啊？这么快。” “不然呢？你以为给你多久时间缓刑？” 晨景撇撇嘴，“哥，我要在你这儿睡！” “拿枕头。” “yes sir”屁颠屁颠地走了，谢谦躺在床上，感觉身边凹了下去。 晚上星星很多，也亮，很珍贵。 ☆、第十章 “我去，沈老师把成绩发群里了？！”何厌从椅子上一下弹起来。 “这么快？这才大课间！” “真好，这天气，下着小雨，暗示着主人公悲惨的命运。” “我去，第一名谢谦，第二名苏丹，第三名李生生，一团啊。”安南看着手机，笑着说。 “可…晨景就有点儿尴尬了。”何厌直愣愣地站着。 谢谦看着晨景分数，主科相比之下不错，英语没想到有126.5，但总共326.5，加上理化生，政史地，居然就555.5分，全班全班五十五个人，倒数第十个。 谢谦转头，晨景还在溜圈儿，但…某个人有个习惯，有消息必看，但不一定回，红包点得比谁都快，所以，八成都看到自己成绩了。 “只有成绩单，没有答题卡吗？”谢谦转头，苏丹抬起头，没说话。 “学校内部批改，应该会发吧。”茶古打着游戏。 “那也看不到哪儿错了啊，只能看老师评讲的时候根据自己的记忆才知道错哪儿吧。”安南左看看，右看看。 “小橙子呢？”生生看着还有几分钟打迟到，但坐位上还空着的晨景桌子。 “散步吧，他不是很喜欢吗？”何厌说着，看着谢谦。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谢谦避开眼神，坐在座位上，拿起英语卷子，下节课英语课，先提前看一下。 朱佳瞅着时间打迟到，晨景呢，揣着兜踩点儿进来，低着头，和平时没两样。 “打迟到了啊，回到座位上，安静！”朱佳四周关顾一下，就自己写作业了。 “干嘛？”苏丹看着晨景拿出一个不二家，还是草莓味，晨景笑着看他，“奖励啊，这还不懂？考这么好，再接再励啊～”晨景笑着说。 苏丹接过糖，道了谢，也没说什么，而且他也不会安慰人。 晨景又暗戳戳地给生生，谢谦，周围同学看见了，立马开始直接动手，免不了一点动静。 “安静！晨景，考这么差，你还有心情笑？！还不快学习，还有十多分钟老师就来了，全部都安静！”朱佳敲着桌子，看着晨景背慢慢打直。 晨景挑了一下眉，把英语卷子拿出来，英语，要不是喜欢，估计，自己能考更差。晨景想着，嬉笑的表情就严肃起来了。 “他哥，第一名，他，倒十，还好，不是倒一。”晨景想着，没当回事儿。 “谦儿，我想吃螺蛳粉。”谢谦走在街边，看着他垂涎欲滴的模样，叹口气，“还有两包，一起吃？”晨景点点头。 等谢谦煮好，晨景就端去房间了，把门锁了，谢谦端去自己屋，晨景不怎么吃辣，螺蛳粉却红油放完，吃一个多小时，看着电影，喝水又要喝很多，喜欢最后来根雪糕，怎么说都不听，今天… 晨景待在屋子里，坐在板凳上，正在看这个杀手不太冷，前几天看见谢谦也在看，找着找着，就没看了，等周日来看。 “看什么好呢？看我男神有没有新歌！！” 不仅有新歌，还有mv，简直不要太幸福。 mv讲的一个老人看着年轻的自己是乐队主唱兼贝斯手，类似找寻初心的感觉。 晨景看完mv，就去看剧去了，得补完，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 给妈妈发了消息关于成绩的事儿，然后就去洗碗了。 和自家妈妈叫了几分钟，就结束了，但听得出，妈妈比以前，更看重分数了，以前晨景就属于完成作业，上课听课，但不是特别乖，成绩就中等偏上，妈妈没怎么注意成绩，但每次都让他全力以赴，以前晨景也没管。到现在… 晨景看着布满水雾的玻璃，突然就想起了那首歌的歌词“在触摸里奔跑，在黑暗中舞蹈”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悸，青春，大把大把啊，现在的他才刚15不久，但是，还是不想违背啊，毕竟，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晨景在浴室里超人姿势，发现自己太傻了，于是就洗洗出去了。 谢谦看了一下全班的成绩，和妈妈聊了天，才躺下，但是…谢谦摸手机，然后把成绩保存下来，截屏了晨景的成绩，新建文档，输了进去。 晨景睡前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学习，然后就马上想今天看到一哥们儿打篮球很帅，进入了梦乡。 ☆、第十一章 “月考成绩出来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沈老师拿着生活委员给的成绩单敲打着讲台。 “愁啊，放假怎么办？” “还好还好。” “没有什么感觉。” …………… “好了，以后呢，月考呢，没有意外，就是每个月的月底，老师呢，学校内部批，应该就一天两天的时间，然后月初就三号左右应该就放假了，假期呢，也别多想，就三天，第几批听校长安排，今天早上要开会，应该会说。好了，孩儿们，站在过道里，安静一点儿。” 晨景站起来，一脸迷惑，“干嘛呢这是？”苏丹有些意外，“沈老师说了，每个月考完试都要换座位，按成绩，从第一名开始。” 晨景有些愣，不怪他，他真没注意，“我去？！”站在过道里，看着谢谦离自己好几个人，突然有些慌张，旁边三个学霸，现在呢？ “三儿！”苏丹转过头，指了指第三排，然后坐了进去，晨景不知所措地站在外面，害怕有人抢了他的位置，但是，谢谦坐在第一排… 晨景盯着谢谦出神，他没想过会分开，早知如此，当初就坐在一起了。 苏丹的位置，可能是因为晨景的说话以及死守，最后几个人时，硬着头皮坐了下去，抬起头，谢谦离他一个过道，但是，却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谢谢啊。”晨景戳戳三儿的手肘。 苏丹瞥了一眼，“没事儿，上课认真点儿，你又不笨，第一名就教室，家，都是隔壁？这么好的资源不好好抓紧？只是一场月考而已。”晨景点点头，开始走神，转着笔，沈老师在讲台上讲，无非是，考完即历史，不要放在心上，吸取教训… 谢谦坐在座位上，能感觉到晨景看他，他有点儿生气，闷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才写了一道题，同桌依然是李生生，主动要求，学习为理由，他也没拒绝。 “哥，我中午不吃饭。”谢谦看着，离自己这么近，却低头发微信的晨景，“理由。”晨景看着，把头抵在桌子上，摇着板凳，“不想吃。”谢谦闭了一下眼，“考试？伤心了？”晨景打了又删，始终不知道说什么，是又不是，很迷，他俩谁都没有提考试的事情，现在突然提了，就…“唉，也不是，就不想吃了，我自己解决。”然后发了一个跳绳的表情包。 “嗯。”谢谦打完，发出去后，就去厕所了，晨景看着消息，又听到板凳拖拉的声音，抬起头刚好看到谢谦低头起身，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完了”，晨景想，“生气了” 晨景走在操场上，虽然今天是阴天，但中午打篮球的人不多，当正式下课铃响的时候，一大群人拿着碗跑去食堂，晨景很久没吃过食堂了，想当初，自己还专门打听食堂好不好吃，真是… 晨景坐在阶梯上，靠着主席台，阶梯之前生着杂草，对面有几个打篮球的，不知怎么的，眼睛就酸了，眼泪花就来了，晨景打开手机，鬼斧神差地点开微信，第一个就是谢谦，备注，谦儿，一个“嗯。”，晨景莫名委屈，爸妈太忙，谦儿肯定在吃饭，其他人，那不还是在吃饭，然后就觉得肚子饿了，胃酸分泌，远处食堂仿佛也在散发香味，晨景趴在膝盖上，吸吸鼻子，站了起来，一瞬间的眩晕后，溜了一圈操场，然后回到教室。 苏丹从正式上学就是爸妈做饭，但现在已经吃完了，教室里人有一半左右，聊天的聊天，吃饭的吃饭，各自为营，互不干扰，晨景坐在座位上，趴着，看着谦儿空空的位置，就把头埋在了手臂之间。 “睡了？？”何厌干饭回来看着晨景趴在座位上，一脸震惊，毕竟晨景中午从来不睡觉。 苏丹摇摇头，“心情不好吧。”何厌点点头，“男人哭吧不是罪。”回到了座位上。晨景听着，反而更委屈了，小时候他爱哭，妈妈因此还给他买了娃娃，哄他，长大后，性格没心没肺，偶尔自私，大大咧咧，但还是爱哭，感性，共情能力也挺强，进电影院就得带纸。 还有几分钟打迟到，谢谦进来了，看到晨景趴在桌子上，把板凳放在他桌子旁边，把手放在头发上就是薅，“干嘛呢？”苏丹看了一下，又转了回去，晨景胡思乱想听到谢谦的声音，忍不住哭了，用手打开，含糊的说，“睡觉呢，别打扰我。”就像睡觉睡着被人弄醒似的，谢谦把手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又把自己外套披他身上，“别感冒了。”他带了两件，放教室里，某个人怕冷，又不带外套。 晨景没反应，谢谦回到座位上，开始预习。 午休期间，晨景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惊醒的时候，还有两三分钟下课。晨景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谢谦看着自己，马上把头低下开始找东西。谢谦转了一下笔，把水杯递了过去，晨景想说谢谢，但发现开不了口，“放你那儿，下课给我接水。”晨景点点头，接过水杯，也不知道，谢谦看出来没有，自己真的是，矫情。 “没事儿吧？”何厌攀着晨景肩膀，晨景笑着，“当然，考完即历史，我怎么可能因为成绩而伤心？”何厌笑着打了一下晨景肩膀，晨景笑笑，和篮球场上的谢谦对视了。 晨景停顿了一下，继续散步，何厌则接过了打来的篮球，运着球，进入篮球场。 体育课是下午倒数第二节，不少人集完合就回到了教室，泡面的泡面，聊天的聊天，晨景回到座位上，脑子里蹦出来的是沈老师说的每天把任务写在便利贴上，贴在右上角，学习委员检查，刚开始实行的时候，每个人都挺认真的，但后来，就有人用之前用过的了，而学习委员最后也只是草草结束，晨景拿出便利贴，想着自己要学什么，哪里不会，写完一看，居然有三十多个，晨景盯着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苏丹看过来，发现晨景拿出物理资料，有点惊讶，但又看想某个位置，又明白了什么。 苏丹好好写着作业，突然感觉被人戳了，侧头就发现晨景把卷子拿出来，“这儿我看了资料，差不多的题，为什么用老师的方法不行呢？” “你听了一半吧？那是特殊情况，而且这张卷子没有标明重力加速度等于10，你得按9.8来计算，而且，条件不充分，只能按一般解法来，老老实实计算…”苏丹写在草稿纸上大致步骤，晨景看了会儿，立马意识到哪儿错了，谢谦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某个人在写作业。 空气中是三年的味道，泡椒味儿尤其明显，聊天的声音各个角落，窗户被打开，风是热热的，空调开到16度，谢谦换了衣服，拿了钱去了小卖部，“帮我拿瓶绿茶”“我我我，我要一瓶冰的矿泉水儿。”谢谦跑去小卖部，侧身与下课的人群擦身而过，晨景看着红色标记，觉得自己不是特别笨，“对吧？”晨景对着苏丹，苏丹疑惑地抬头，晨景没管，自顾自地点头，“对的”苏丹摇摇头，两个人又不在一个频率上。 晨景放下试卷一抬头就与谢谦对视，谢谦拿着蓝色冰镇海之言，两个人保持对视，放在晨景桌角上，“请你的。”晨景愣了会儿，“哦，哦！好，谢谢哥。”谢谦摇摇头，回到座位上喝水的时候，嘴角上扬。 国庆节放假，五天，考完试都放松，宣布放假立马狂欢，沈老师摇摇头，踩着下课铃声走了。 五天之后，当分开的人再次相聚，聊的内容都是五天之内遇到的事儿，人儿，笑着，玩闹着。 “你五天看书了吗？”苏丹把妈妈做的绿豆糕放在晨景座位上，李生生图方便，把板凳拉到了晨景旁边，也盯着他，晨景笑了，“小说算吗？”“《飘》？”晨景点点头，“别说，还挺好看，尤其第二部，我一天看完。”生生瞪大眼睛，“真的？”晨景重重的点点头，“真的！入股不亏！”生生点点头，“好好吃啊，比我上次自己买的还好吃～”苏丹抬头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如果喜欢下个月在喊她做吧，她挺喜欢做小甜点的。”“好！”晨景，生生互相看着，一起笑了。 “虽说女人是洪水猛兽，但三儿，你至于连男生都不怎么说话吧，我也看你玩游戏啊。” “你还玩游戏，本同桌竟然不知道？！”晨景拿着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 “大夏天儿的。”生生一脸嫌弃。 晨景嘚瑟地摇摇头，苏丹没说话，谢谦回来，背着腰包，白色T恤，黑色运动条纹裤，一双运动鞋，一块手表，简直，帅爆了！！！ “谦儿！”晨景把手拢在嘴边，“你好帅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教室里的人笑起来，谢谦翻个白眼无视某个傻逼，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手表，给了晨景。 “哇哦，情侣手表，谢谦，是不是对我们的大宝贝有想法？？”茶古走过来，一脸坏笑，轮到晨景翻白眼，“情侣款很实惠啊，你没买过？你情侣衣服买了不止一套。” 茶古做作的点点头，生生看不下去打了一拳，茶古才善罢甘休。 “谢谦这样长得帅，成绩又好，性格不错，还挺细心的男人，哪儿找啊。”茶古拿着绿豆糕，摇摇头，“所以啊，大宝贝，你得珍惜。”晨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大宝贝？”谢谦拉着板凳坐晨景旁边，晨景挪了挪，谢谦把左手放在桌子上，两人离挺近，茶古偷偷摸摸地跑到讲台上蹲下，摸出手机，露出摄像头，拍了一张，然后又从教室外面饶了一圈，又回到位置上。 “放假我们聊天，她说我不谙世事，不懂人心险恶，思想单纯，神经大条之类的，就开始喊我大宝贝。唉～堂堂几尺男儿，竟然如此称号，丢脸。”茶古笑着，几个人围着桌子，然后又一起去外面吃饭。 早上六点起床，吃早饭，跑步，记英语单词，大课间背诵语文，中午只睡二十分钟，剩下的四十分钟做英语练习，上课跟着老师回答问题，自习课写数学物理，生物晚上花时间背诵，任务每天写，之前完成百分之八十，坚持两个月之后，晨景就发现，自己完成任务的时间缩短了，于是，开始自学其它课程，比如，摄影，高一上学期提出买相机是，爸妈都说，你先自学课程，于是晨景只能用手机记录，空闲时间就喜欢画简笔画，到某一天，谢谦拿了一本手写字体字帖，晨景郁闷了好久，他的字，额，好吧，练字。 晨景尝到努力的甜头，就开始偷懒了，考试就徘徊在第九名左右，老师呢，常常以他为榜样，表扬之后，又是苦口婆心的鸡汤。 或许高中就是这样，老师总强调，把平时的考试当做高考，好用来克服对未知的恐惧，但是考前施压，考后又安慰只是一场考试罢了，要我们不要在乎结果，然后，新的学期就结束了。懵懵懂懂中，又要开始新的一学期。 ☆、第十二章 “树上春树不是说过吗，｀如果没有这种小确幸，人生只不过像干巴巴的沙漠而已’”晨景看着群里面的人讨论安南考试之前拜佛求签的事情，但好运并没有垂青他，一如既往。 “就是就是，万一佛祖打瞌睡了呢？”群里面热闹得很，晨景潜了一会儿水，就退出聊天界面，看着时间，不知不觉又放假了，而一学期就这么结束了，还挺快。 “…列车即将进站…”晨景拖着行李箱，到了站，晨景在出口就看见自己老娘了，还有外婆，“妈，外婆。外婆这么早就来过年了？我还想去玩儿几天呢？”晨景妈妈不动声色地拉过行李，外婆仰头摸着晨景的脸，“长的越来越精神了，我早点儿来，到时候又去就行了，外婆巴不得呢，考完试了，考的怎么样啊？” 晨景一脸尴尬，一来就问，直捣黄龙，毫不拖泥带水，晨景妈妈笑着看笑话，“还行，就那样。” “那样是哪儿样啊？比如总分多少，班上排名多少？年级排名多少？”晨景外婆拉着晨景絮絮叨叨，晨景笑着，爆了老底，俩人儿，一个问一个答，倒也融洽，晨景妈妈偶尔差一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就到家了。 春联是大爷亲自写的，从家里寄过来的，以前也是这样，红底黑字，笔锋凌厉但转折又带些温润，年货堆了一个小山。 “小景，高中放假更晚么？就几天就过年了。” 晨景在旁边帮忙准备晚饭，“嗯，听高年级的人说，高二上连十五都没有，直接十二就去上学，高二下暑假只有十几天。” 晨景爸爸摇摇头，外婆切着辣椒，“时间一晃这么久了，都成一个小大人了，有一米八没？” 晨景笑笑，“没呢，一米七八。”外婆点点头，“没事儿，窜一窜，就一米八了，一小大人了。” 晨景和爸妈一起笑着，一家人弄饭，没多久，就好了。临近的亲戚都来了，包括他的小侄女儿，已经四岁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除夕之夜，其实一家人很少聚在一起吃个年夜饭，看着春晚，偶尔呢，就开始打麻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嗑瓜子，喝饮料，小孩儿嬉笑，此时呢，热热闹闹，唠嗑家常，群里面呢，也在祝福，万事顺意，一帆风顺，金榜题名，平安喜乐，群发的有，单发的也有，还没有到12点，已经有了烟花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绽放，一朵一朵的。 晨景带着小孩子，到了楼下有一处空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儿，小孩儿害怕又刺激，捂着耳朵也要前去看烟花爆竹，一个比较腼腆的小女孩儿拿着仙女棒，星星形状的，扭扭捏捏地过来，跑到晨景旁边，“大，大哥哥，我可不可以，和那个，小女孩儿，玩儿啊～”晨景蹲下来，心都化了，“好啊，小妹妹，那你和我小侄女儿商量一下。” 他侄女儿，很活泼，但看着小女孩儿那么可爱，都矜持了不少，“小姐姐，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玩，仙女棒！”小女孩儿把仙女棒举在头上，短短的手刚好抱住自己的脑袋，侄女儿牵着她的手，在旁边一起玩，互相介绍名字，然后呢，又早早约定好明天还要一起玩。晨景在旁边护着小孩儿，一个个地都不省心。 还有半个小时到十二点的时候，就把小孩儿全部领回去了，晨景家的规定，每年，只要到家，除夕十二点的时候，男女老少，都得聚在桌子上，一起干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发红包。 所以看着几个小孩儿头开始点的时候，都强撑着，颇有种“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的感觉。 到了11:59，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晨景想着，谦儿肯定很多人发，于是打算打电话，毕竟他好像很久没有给谁打过电话了，都发消息，“挺新鲜的”于是一群人打电话的打电话，唠嗑的唠嗑。 “嘟——嘟——” “喂？” “哥，新年快乐啊～看窗外。” 烟花瞬间，从不同方向，冲上天空，“嘭—” “哥，新年快乐。”何有打开门，抱着一个礼物盒进来。 何厌正在和群里面的人聊的热火朝天，看着这盒子，挑了一下眉，“哟，长大了，会买礼物了，啥啊？”何有没说话，“你打开看看。” 何厌放下手机，打开蝴蝶结，就发现里面是一双球鞋，看着上面的名字，“定制的？”何有点点头，有点儿不知所措，何厌一下就把何有拉怀里，“啪啪啪”地拍了几下，“太棒了，是不是很贵？我太喜欢了，卧槽，我爱了，压岁钱不是白给的，不愧是你哥我从小带大，真棒！” 何有现在旁边，轻轻地笑着。 真希望，天下的人，都可以，“万事顺意。” 除夕之后，晨景一直跟着家人，拜年，收红包，推脱，被塞红包，上交，坐车，如此反复几天，累个半死。 新年伊始，到处红红火火，一片欢声笑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放假，所以去了昌平，去看了我“老公”(?????)微博粉丝福利中的地方，地铁公交没停，吃他喜欢的美食，简直太幸福了，追星女孩儿的快乐，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能够中肯德基全球高考的奖似的(;_;)，从昨天晚上看铜钱龛世（上学的时候没看完）一直看到今早上六点，八点起床，下午坐车，中途直打瞌睡，现在又被锁在外面，好惨…明天又是打工人?????? 正在这玩意儿，突然同事告诉得加班…我服了，嘛玩意儿！！我还想码字来着…我想泡脚… 因为前天熬夜（通宵）只能白天来了，工作的地儿这几天又要搬，事儿咋那么多呢… 我…【跪】 ☆、第十三章 “唉，数学卷子谁写了，发发发。”不知是谁在“班级群（无老师）”里发了这样的消息，很快，沉寂了一个多月的群立马就活跃起来了。 “英语英语，发选择题，标一下序号！” “@花落大题呢？拍清楚点儿。” “对了，我们要交多少钱？” “对了，你们记得转钱，把那个单子一起要了，到时候签名点人头。” “收到” ……………… “哥，起床了。”何有上了楼，敲了门，就打开了。 “今天报名，哥，起。”何有拉开窗帘，何厌起了一下，又躺了下去，何有走过去直接拉了被子。 经常打篮球，身材自然好，不仅身材好，身体也好。何有站也不是，放下手也不是，看着那处愣了一会儿，耳朵就红了。 “哥，起了！！”把被子一掀，何厌没有起床气，坐起来，揉了揉近在咫尺的头，“好好好，起起起。” 感受到了什么，看着何有眼神飘忽，摸了摸鼻尖，“咋了？” “明知故问。”何有想着。何厌大大咧咧地躺床上，开始自我麻痹。何有就杵在那儿。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吃完早饭，上了公交。 当消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何有下意识就拿了起来，看着是旁边的人发的，皱了一下眉，点开 “早上雄性激素过多，挺正常的？弟弟没有经历过？”然后发来了一个表情包。 何有木着脸自动播放早上看到的，关了手机，塞上耳机。 何厌低低地笑着，丝毫没觉得什么奇怪。 “新学期，新气象。” “男生和我全部下去搬书。”李生生撩下这句话，就走了。 正在交谈寒假所见所闻的人，推推搡搡地下了楼。 晨景走到谢谦旁边，“哥，去哪儿玩儿了？” 谢谦抬头，就看见某个人心情很好，“去了海南”晨景等着听下文呢，就看见某个人闭着嘴，丝毫没打算继续说，“谦儿，说话说半截儿的人很找打知道吗？”谢谦笑了笑，“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得，诚心的。”于是晨景一个反手，就挂到谢谦脖子上了，最后几个阶梯是被背下去的。 “来吧，来吧，发书，本子写黑板上了啊，不够的等发完了上来拿 ，多了的拿上来，作业本20个，作文本1个，英语本5个……” “其实我一直觉得作文本没啥用，除了体验班那次喊我们写名著的读后感，没啥用啊。” “谁说的，打草稿简直不要太好用。” “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它的样子，还很厚，我都没见过。” “嗯嗯，以前都和作业本差不多大，多少钱啊？” “四块。” “我去，这么贵。” “它厚啊。” “心理健康—好看，其他几本书都没有啥用，扔了吧。” “跟我一起。” “还有我。” “大家好久不见啊——”沈老师依旧抱着个保温杯，只不过换了一个，换成了一个深蓝色有樱花图案的。点点头，就开始讲，东讲西讲，一节课就过去了，但很奇怪，明明放假了，下课叽叽喳喳，上课却很安静，并且都没有人打瞌睡，仿佛全部归位。 安静了许久的校园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连几人抱的老树都摇动着枝丫，欢迎莘莘学子回来。 下课走廊堆满了人，一个学期过去了，人们开始熟稔起来，开始聊天南海北，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憧憬，幻想未来，即使伸手不可及，但对未知，总是好奇多。 谢谦一如既往地火，甚至在下课期间，会有几个小女孩推着另一个红着脸的女孩儿，然后喊一个男生帮忙能不能把谢谦喊出来，谢谦叹了口气，但还是出去了，女孩儿只有一米六左右，眼睛仿佛有星星，“那个，同学，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给晨景，我，我亲手做的……”女孩儿有点儿害怕还是紧张，脸都红了，谢谦看着用精美的玻璃瓶装好的山楂雪球，粉色的蝴蝶结，还有一封信，还有几颗小红心，谢谦看了一会儿，女孩儿有点儿紧张，“同学？……” “嗯”谢谦点了点头，没有碰到女孩儿的手，就把瓶子和信拿走了，女孩儿甚至弯了弯腰，“谢谢！”说完就跑开了，和另外几个女孩推推搡搡地走了，脸上还有红晕。 “小帅哥回来了！”晨景带头起哄，拍着掌，谢谦瞥了一眼，心里突然不是…很奇怪。 “给你的。”谢谦把瓶子和情书一放，就坐到椅子上了，把书拿出来，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晨景有点儿尴尬，何厌用笔戳了戳，用夸张的表情指了指谢谦，晨景摇了摇头，又低声说，“估计，生气了。” 刚好上课铃响了，但是一节数学课，谢谦一直皱着眉，心情很烦躁，当李生生休息到的时候，都快要下课了。 “你，没事儿吧？”谢谦看着那张快到自己桌子上的纸条，摇了摇头，看着黑板，还是什么都看不下去。 下课有十五分钟，眼保健操早就不做了，就当个BGM都嫌他吵，一群人在那里分雪球，起哄读情书，晨景笑着推脱了，就连山楂都没有吃，给谢谦发了微信，“哥，我想吃阳春面。”谢谦只发了个“好”。 晨景想，完了，谦儿生气了，真的。 下午体育课，居然和那个女生一节课，晨景没有打篮球的习惯，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和打了一半的何厌坐在边界线上看。 “不是，同学，你火气有点儿大啊，谁抢你女朋友了？”另外一个是八班的，经常和他们一起打篮球，看着今天的谢谦攻击性那么强。 “没。”谢谦说完就运着球跑了，漂亮的三分。 “谢谦生气这么恐怖？咋了？”何厌拧开矿泉水，晨景摇摇头，“以前没这样啊～” “晨，晨景～”晨景抬头，刚好和女孩儿对视，脸以可见的速度红了，“可，可不可以，陪我，一起，走一圈，我，我有事跟你说。” 晨景皱了一下眉，何厌拍了拍肩膀，“去吧。” 晨景喝了一口水，点点头，从地上起来，女孩儿刚好在他胸口，女孩儿点点头，忍不住地笑，腼腆地站在旁边。谢谦就看着他们，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有事儿，走了。” “来来来，我来。”何厌站起来，拍了拍谢谦的肩膀，又给那帮男人递了个眼神。 “他有事儿。” “难怪，不过啥事儿，我都没见他生气过，还不撒气。” “就是！我就怕他一下扔个篮球，把我们打个半死。” “哈哈，我也是，结果心悬了半天，都快憋死了。” “没事儿吧？” “没事儿”何厌不在乎地挥挥手，“来来，重新分队。” “你找我，什么事？”晨景走在外侧，女孩儿笑得很甜，“学长，有没有女朋友？” 晨景摇摇头，心里差不多知道要说什么了，趁女孩儿还没说，“我不跟不认识的女孩儿谈恋爱。也不会因此去认识一个人，也许会成为朋友，但，太浪费时间了，我不喜欢去经营这种关系，你，不值得我浪费这么多时间，而且，我高中，应该不会谈恋爱。好好学习吧，别来看我了，很打扰，更不要找谢谦，”晨景突然想起来谢谦生气的样子。 “不要再来了。”说完就顺着楼梯上去了，独留一个女孩儿站在那儿，眼睛慢慢变红。 后来晨景也没有管那么多，有人喜欢，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感觉很不赖，甚至有些自豪，享受，但是… 回到教室，发现谢谦不在，想起什么似的，跑去小卖部，买了水杯，接了水，刚好要放桌子上的水杯换了个方向，对着谢谦，“哥，喝水。” 谢谦没有看杯子，看的是晨景另一只手，和他的，是情侣杯，就像是冬日过后，突然发现原本的一地枯草出现了嫩绿一般，有些不真切。 “哥，看啥呢？非礼勿视～目前本人单身，只能和你共用情侣杯了”谢谦拿过杯子，点点头，“来来来，喝个交杯酒。”立马眼尖的人开始起哄，“要不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呢…”谢谦想着，仰头喝了一口。 “送入洞房！”何厌抱着篮球，被晨景打了一下。 一群人又扭打在一起，杯子中的水荡漾，和某个人的心一样。 我们俩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时光如白驹过缝，一生会遇见许多人，有些是陪的久的路人，有的是路过的路人，总有那么一个人，惊艳了时光，蹉跎了岁月。 和平常一样，但是那天，阳春面里多了一个煎蛋，外焦里嫩，晨景看着，就觉得，他哥，有点儿可爱，而且，感觉不赖。 ☆、14 “你感觉到了吗？昨天晚上。”茶古神神秘秘地坐到李生生对面，而生生么，正在与物理的专题大战八百回合，然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塌房了？”茶古打了一下生生手臂，“没有，不可能塌房。就昨天晚上你没有感觉到床在动吗？”李生生瞬间就远离茶古，用一种探究性的目光上下扫描。 “想啥呢？一天天的！今天早上我听食堂大妈在说，地震了。” ……… “哦” 李生生扶额，“不是，地震很奇怪吗？大小姐，没见过世面吗？” “切，就说说。你有没有发现，晨景和你同桌最近关系格外的好？” 李生生白了一眼，“他俩从我认识开始，关系一直挺好的。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那件事，关系更好了，这不挺正常吗？” 茶古则一脸“我不这样认为”的表情，“你不懂，我的直觉，而且，他俩还用情侣杯！” “去！”李生生推了一下好朋友的头，“你就是作业少了，闲得蛋疼。快去你那个cp群里发，跟她们玩儿。” “嘤嘤嘤(┯_┯)，你不爱我了…我没有蛋，我倒想有…”还没有说完，马上就跑了。 晨景坐在操场里，看着谢谦打篮球，与其一起打，不如坐着看。 “不一起？”何厌穿着球衣，一身汗，皮肤也因为打篮球更黑了，晨景递过去一瓶水，仰头喝了大半。 “不去了。我发现，谦儿真的，打篮球太帅了。”漂亮地运球，转身，投球，三分。 “对，而且技术还好，尤其三分，简直神了，但是，就是不答应我加入篮球社。”何厌撩起衣服擦汗。 “嗯？为什么？”晨景没有转头。 “不知道啊，我软硬兼施都没有用。你参加社团了吗？”双手自然撑在后面，伸长脚。 “嗯，书法社，挺闲的。”何厌点点头，“也对，你书法是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晨景转头，和一脸“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表情，一脸高深莫测。 “卖什么关子啊”踢了踢何厌的脚，“哎呀，你的谢谦给我说的。”何厌笑着打趣儿。 “你们真是…够了…”晨景仰头喝水，看着谢谦，时不时笑一个。 “你才是够了，闪瞎眼了！”何厌说完，就跑了。 晨景无奈。 “哥？”何有刚开始接电话还挺惊讶，毕竟何厌从来不和自己打电话，主动。 “嗯？挺惊讶？打个电话，怎么那么久不跟哥打电话，以前不是一星期一个吗？长大了，不亲了？一个月都不打一个？” 何有坐在板凳上，书桌上有一个照片，他和何厌的合照，何厌咧着个大嘴，露出与肤色相反的白牙，穿着沙滩裤，何有虽然晒黑了一点，但是和何厌相比，还是更白，两个人站在沙滩上，何有被搂住，有些惊慌，刚好被拍了下来。 那时候，他们两个刚见面，两个破碎的家庭相碰撞，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之后他们就跟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去了民政局，拿了结婚证，喊一个不认识的人妈妈，另个叫哥哥，而那个哥哥，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买了一个手办，小孩儿近乎惶恐地接下，从此，心里多了一个位置留给他，小孩儿以为是他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庭，所以，比其他人相比，他对他，总是更敏感一些，更纵容一些，而自己，也更无理取闹，因为，他是他哥啊。 “喂？在听吗？”何有惊了一下，“在听…”声音有点儿哑。 “累？没事儿不要逼自己写那么多作业，钱留着买些吃的，别全部拿来买资料。知道吗？” “嗯” “资料你永远买不完，你也写不完，要劳逸结合，知道吗？没事儿出去跑跑步，打打篮球。” “嗯” “嗯嗯嗯，嗯个锤子，去年答应和我打篮球，到了今年都还没有反应，别敷衍我，我又不是妈妈。” “嗯，好的，知道了。” “你这…”何厌绷不住，笑了，“有什么跟哥说，嗯？放心，我肯定保守秘密，不要成了一个忧郁少年，知道吗？刚刚听你嗓子，感冒了？” “没有～”何有躺在椅子上，寝室人都不在，“就是困了，有点儿累。”何厌点点头，“那你休息吧，记得晚上早点儿睡。” “打游戏到半夜的人，没资格说我。” “哈，以为我打不到你吗？我可以熬夜，但你不行，早点儿睡，挂了？” “嗯，挂了。” “好” “哥！” “嗯？” 何有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拜拜” “嗯，拜拜。” 何有闭着眼，当弄清楚感情下还有一个感情，弄清楚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无法得到回应，甚至连表露都不可以，那么，这种感情，不如没有。但是，又何尝简单？ 一介凡夫俗子，已步入红尘，不能免俗。 从启航楼到图书楼，再到已成，三年时间，原本稚嫩的少年开始有了心事，原本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孤立，原本在那儿的东西某一天就被砍了，原本很大的校园突然就小了。 右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手指修长，捏住了晨景右边脸，左边又伸过来，捏住了左边脸，揉了几下，“手感不错”“客官再来一下不？”晨景转过身，幽怨的盯着谢谦。 再次考试，晨景终于舍得去找谢谦说要坐他后面，但是谢谦又要坐后面，于是，晨景感觉，谦儿对他有点儿…宠？不过关系一如既往地好，感觉还行，也没有深究。 但是，“谦儿，想恋爱了？”晨景往后递了个小纸条，“嗯”看着回复回来的，“那我给你找一个？” “不用了，我有喜欢的。” 晨景看着，原本愉悦的心情突然就落了下来，“谁啊？” “你认识，但我不告诉你” “李生生吗？”晨景脑子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写下来，就被划了。 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 （自习课）晨景坐在座位上，无聊至极，突发奇想，悄咪咪地把刚写的化学方程式抄到了一个小纸条上，倒了一圈，伸到了后面，“大爷，读一下呗” 谢谦略有些无语地看着他，“mg+ZnSO4=zn+mgso4” “……”晨景迷惑，“不是，我明明都倒一圈儿了，你怎么读这么通顺？这么快，不科学啊。” 李生生无语地看着他，“晨儿，傻么？”说完随便拿了一个本子，面前倒了一圈，递了过来，晨景看到那正常语序，趴在了桌子上，耳朵红了，也没说话。 谢谦看着他的背影，都说背影使人安全，但是…早上的事情脑子抽了，就写出来了，怕就怕他误会。 “不得不说，这儿风景是真的好。”晨景坐在桌子上面，打开窗户，向下看。 不知不觉就高三了，前段时间人挤人的买书活动，下着雨的高三坐车离开，仿佛身在梦境，还么有等下个学期，他们已经成了高三学长学姐。 高二很幸福，既没有稚嫩，也没有变成老油条，彼此之间又很熟悉，不用担心高考，但…结束了，天蓝如水，瀑布没有水，已经干涸了，小池塘里有着一群金鱼，花坛里面有两块石头，一个上面是“九天揽月”，一个是“五洋捉鳖”，校徽在另一个花坛上，还有一处池塘，水很浅，睡莲还没有开放，假山占了大部分位置，凉亭上面很多表白的话，诅咒的话，中午的时候，很多人在那儿吃饭，偶尔晨景会下去喂鱼。 一棵松树亭亭玉立，很好看，尤其是又一年下雪，听过美不胜收，花儿已经开放了，姹紫嫣红。 教室没有像高一那样精美的布置，但是多了两幅牌匾，题字“天道酬勤，宁静致远” 从高一开始，所有老师都在强调高考，但是，当晨景第一天进这个教室，看到满黑板的签名，倒计时只有0天，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晨景和谢谦回到出租屋，晨景看着谢谦总觉得怪怪的，长大了，难免有些不愿意说的，唉，晨景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想到谢谦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又是谁，晨景一概不知道，甚至，他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 晨景叹口气，这种感觉挺不好的，就像一对玩的很好的姐妹，其中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好兄弟”谈了恋爱，两边都很尴尬。 谢谦呢，更难，本来他就不怎么交朋友，性向这个问题，他早就跟他妈妈谈过，很久以后，她说“尽量找女孩子好不好？嗯？不过，如果是，男的，也带回来，给妈看看，多个儿子，挺好的” 可一但有了念头，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压都压不住，想找一个出口，却发现是一个密室，仿佛窒息一般。 “哥，你怎么了？”晨景戳了半天谢谦，“想问道题这么难呢。”晨景小声说着。 他忽的回头一笑，小虎牙露了出来，眼里有着银河繁星。 谢谦半阖着眼，手中的笔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转动，“就这一次”，谢谦想，“就这一次”，谢谦做了一件疯狂的事，倾身向前，轻而易举地吻住了晨景的嘴角，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夏日的蝉鸣肆意，“出格了”谢谦懊恼地想，“但乐此不疲，自甘沦陷” “哥？！”晨景惊呼。 “嗯…”谢谦低着头，然后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晨景”谢谦叫的很轻，晨景看着他，两个人明明之间有一个“潜规则”，三年时间，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也是，喜欢怎么忍得住。 “晨景，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份…感情，但是，我不想置之不理，把你当从前朋友一样，我想，宠着你，我给你说过，我喜欢一个人，不知道在某个瞬间，这份感情就变了质，我就，上瘾了。抱歉…” 谢谦还没有说完，晨景就打断了，“不用抱歉！我…我很乖，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没有所谓的友人之上…抱歉…”晨景说完，连谢谦惊愕的脸都不敢看，更何况是他的眼睛，每次对视，毫无保留，原来是□□裸的，爱意。 可是，晨景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几乎是回到房间并且“嘭—”地一声关上门的时候，就立刻后悔了，他没想一下子把想法掐死在摇篮之中的，毕竟…可是… “又不是没有被表过白，不过是男的，而已，不过是…”晨景说着说着，他不能而已啊。 他想质问，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明明以前还好好的。 谢谦看着面前窗户上的自己，几分钟前，这儿还有两个人，以后，恐怕只有他一个人了，窗户上的倒影自嘲地笑了笑，心却是涩涩的，就好像一个小孩儿捡到了一只气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吹啊吹，专心致志，等气球终于吹大了，却停不下来了，想让它更大，更好看，气球迟迟不爆，就觉得还可以再吹一下，他心有侥幸，但现实其实是不就多久以前，气球就已经破了啊，太小太小的洞，怎么就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呢，以为是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没想到，最后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一天晚上，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晨景发着呆，什么也没想，手机振动了一下，点开 谢谦：“抱歉，跟让你烦恼吧？我也是，不经过思考就那样了，很抱歉。这个月放假，我就搬出去了，读住校，妈妈不想让我那么忙，何况你不是也说过，你爸爸想让你认真学习吗？放假应该还有几天，还好，我忍住了，考完试再说。你别多想，我，很抱歉，但不后悔，不是都说，人生有六个字，前面三个是“不害怕”，后面还有三个，“不后悔”吗？我不后悔，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万一失败了，可是事实其实是我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会失败，你会想我怎么会喜欢你，但事实其实是，你是那万分之一的意外。很高兴让你知道，但是，既然如此，就，忘了吧，也许某一天，我也放弃了呢。 放弃，喜欢你。” 附加着一张照片，军训的时候，晨景拿着水杯，笑着面对镜头，他记得，那时候，谢谦举着手机坐在阶梯上，晨景跑了上来，笑着要拍照，阳光透过树的叶隙洒了下来，可晨景的眼睛比那儿还明亮。 晨景没说话，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洗衣服，晾衣服，及拉着拖鞋上了床，把空调开高一点儿，因为…晨景抱着自己的轻松熊，闭着眼睛。 谢谦听着那些响声，渐渐归于平静，闹钟指针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站了很久，然后就去洗澡睡觉了。 晨景闭着眼睛，可是，谢谦和他，无论学习还是生活上，都有很多交集，哪哪儿的回忆都有他，忍不住，枕头就湿了，液体滑过鼻骨，眼睛，头发，浸入枕头，热热的，谢谦看着游戏，音乐，聊天软件，都失去了兴趣，转过身，看着床头柜上的宇航员，晨景送的生日礼物。 “记得晚上给我摘星星。很多很多颗。” 满天群星在天上不解地眨着眼睛，不懂为什么关系那么好的人，就闹翻了。 “From that moment my life became inextricably bound up with him.” ☆、第十五章 月考成绩不出所料，排名前五没怎么变，但是朱佳却来到了第八名，被老师表扬了，快放假了，都在猜想自己第几批，不过也只有几个人，其他大多数都在抵挡来自家长的辣手摧花。 苏丹停顿了一下，“下午可以一起回去吗？” 消息发出后，苏丹就再也没有碰过手机，抬过头，右手忍不住地想抓点儿什么。 “叮—”苏丹差点儿被吓到，打开手机，松了一口气。 “好呀(^o^)o” 晨景发着呆，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谢谦的座位没有人，书被放得整整齐齐，只是练习册压着卷子，有些许凌乱，和他人一样，至少晨景挑不出什么毛病，早上起来和往常一样，早饭，午饭，晚饭，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就是，河还是那条河，踏进去的人却不是同一个人了。 手中的笔突然就掉了，晨景弯腰下去捡，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浑浑噩噩。 “哥…”何有打了许多次的电话终于接通，还没有说什么，何厌就马上打断，“见面谈。不要再电话里说这些。”说完就挂了电话。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晨景叠着衣服，收拾房间，脑子里一片清明，又仿佛全是浆糊，无法思考，等所有东西准备好的时候，等出门看到谢谦提着大包小包的时候，晨景才意识到 “哦，他俩，要分开了。” 这个认知就像是梦里想要奔跑，总是抬不起腿一样，不受控制，生根发芽。 晨景爸爸来接他，路上很堵车，偶然间，就看到了谢谦，对视一眼，谢谦就转过了头，他的妈妈跟在身后，帮他提了些小物件。 “那不是…小谦吗？让他上车。”晨景爸爸都要按喇叭了，晨景没精打采地说，他们开了车，在外面。 “哦哦，那还好，早知道这么堵车，我也停外面了。怎么了，而已，没精打采的，放假了，不开心？” 晨景摇了摇头，靠在玻璃上，“累。”晨景爸爸心疼地看了一下，“是啊，读书挺累的，唉，放假了就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睡眠。” 晨景点点头，谢谦走走停停，人很多，私家车也一直把路给堵着，报名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看着他，人也很多… 何厌小区下面有一个餐厅，经常带人去吃，何有来的时候，何厌已经坐着了，把菜单递给了何有，低着头，没说话。 何有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点了几样菜，就坐在了，坐在了，最远的位置，还没坐热呢，何厌就开口了，“怕我打你吗？坐那么远？过来！”还没开始何厌就开始生气。 何有愣了愣，抿着嘴，一声不发地又坐了去，离何厌有一个位置。 “您好，你们的菜来了，小心烫。”服务员笑着把菜端来，就关上门，“有事儿请敲门。” 何厌点点头，就把门给关了。 就在前几天，何有喝醉了，脑抽抽，给何厌打了个电话，就把自己隐瞒了几年的秘密，给捅破了，又因为未成年喝酒被大骂了一场。 桌子上面都是何有喜欢吃的，低头不语，心里面总归是堵堵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从一丁点儿小事或者偶然的意外来证明自己的猜想：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但结果总是不遂人愿。 “你觉得凭我们的关系能走到一起吗？就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难道不在乎我爸你妈怎么想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又不是亲生兄弟！” “就是不可以！不可能！痴心妄想！”何厌眼睛都红了，一想到自己乖巧的弟弟竟然想这些禁忌之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何有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只是扒着自己的饭，弄得眼睛刺痛刺痛的。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何有想着，明明人类只活几十年，前十多年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等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没有能力，等有了能力，可能已经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 何有胡思乱想着，眼泪豆大一颗滴到了碗里面，没有途径，直接掉落，就像喜欢何厌一样，没有理由，却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何厌吃着东西，心里面却是“剪不断，理还乱”，他是真没有想到何有会长歪，一想到以前对自己温温柔柔，乖巧又听话，背地里还不知道对自己偷偷摸摸做了什么，而且，因为最开始何有太过于害怕，自己还经常牵牵手，认为自己是个大哥哥，那时候… 何厌叹口气，而在何有听来，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何有…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何有停顿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来的时候妈给我发语音了，说这几天他们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爸一直说带妈出去玩，喊我们两个自力更生。我去同学那儿，已经更家长说了。”说话期间，何有始终没有抬起头，但是，有好几个音节都是哑的，带着鼻音。 “所以，你现在是和我说，这件事不想解决了吗？何有，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去同学家给我商量了吗？安全怎么保障？” “我在和你说。而且我觉得这几天，你并不想看见我。” “何有！”何厌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而且反正放假也只有一两天，我就呆在学校，这样也有助于我学习。”何有破罐子破摔地说，明明字字诛心，却心痛不已。 “何有，万一…你对我的不是喜欢，而是…” “而是什么？”何有抬起头，眼里有着泪水，“而是什么！我难道分不清喜欢和依赖吗？” “万一呢？” 何有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没有万一。我不会再说任何暧昧的话或者做让你误会的行为。但你不要轻易给我的喜欢抹黑。我会和妈妈说的，我去同学家，我回去收拾收拾。”头也不回地走了。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 端午节到了，每个班总有活动，五班呢，一大早，就由通校生的家长买了肉和菜切碎，一个班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包抄手。 韭菜猪肉馅的，一个班的人，在教室里热火朝天，会的教不会的，但… 晨景包着抄手，对面就是谢谦，“帮我拿一根筷子”晨景头也不抬的说，他的被何厌拿走了，“谢谢”晨景拿过筷子，“不用谢”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条件反射地低头，晨景心里一圈一圈的波纹在苦水上肆虐，他们，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 “四班包粽子，我们包抄手，服了，厉害！”何厌笑着说。 “三儿”生生把手上的一枚硬币给了苏丹，“包进去，谁吃到有福气。” “咦惹，干嘛啊，闪瞎狗眼。”茶古推了一下李生生，离苏丹更近了，李生生只是笑了笑，而苏丹接过硬币，耳朵红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晨景包着抄手，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磁场。 “怎么说话呢？”茶古拍了一下晨景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放在上面，若有其事地说，“应该问：你们怎么滚到一起的。”然后就被李生生打了。 “他先告白的。”李生生笑着说，脸上还有红晕。 “嗯。我…刚开始就觉得她很好看，很…优秀。”苏丹笑着看着李生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了头。 “啊啊啊啊，这恋爱的酸臭味，够了够了。” 茶古夸张地用手扇了扇，走到另一个小组去了。 安静下来就有些尴尬，当然，小情侣没有注意到，茶古一走，谢谦和晨景就算挨着了。 谢谦突然想起来什么，向桌肚伸手，晨景就马上往旁边一退。谢谦的手就僵在半空，“我打个电话”转身就走了。 包好的抄手送到外面煮，然后由几个男生一起搬进来，冒着热气，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干饭餐具，排队吃抄手，沈老师拿着碗，“有些里面是有硬币的，吃到的人，明年的今天，就是幸运的小朋友。抄手不够的话…” “请客！” “吃面！”沈老师接上，笑了笑，“快吃吧。” 座位随便坐，“哇，谢谦，你运气真好，一块钱。”茶古眼尖地看到谢谦把硬币吐出来。 “这硬币，洗了没有？”谢谦问李生生。 “没洗，屁/股兜儿里面放着的，还是热的呢。”何厌笑着说，谢谦和李生生一起白了他一眼。 “挺好吃的”苏丹看着眼里还浮着油的汤，“明年的今天之后…就可能聚不到一起了。” 茶古一巴掌拍在苏丹身上，“生生，管管你男朋友，说啥呢？” “我们会聚在一起的。”李生生悄悄碰了碰苏丹的手。 苏丹点点头。 茶古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日/了狗了我” 晨景却是面上笑着，心里不受抑制地想，“只有一年了。” 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老师的鸡汤不减反增，时不时地强调高考的重要性，但是两年了，当初的小兔子变成了老油条，上课时不时地走神，考试也无所谓，反正也没多久了。 两极分化严重，学习的嫌时间不够，苏丹纠结了很久和李生生讨论了“恋爱”和“学习”的问题，开始摸索其中的平衡点，作业会一起完成，但是，晨景就不乐观了。 谢谦自然是不能问问题的了，苏丹有两个女朋友，一个叫学习，一个叫李生生，自然也不能问，可是，晨景上一次问老师问题，还是高一，就算彼此之间熟悉，但是，下了课，脱离教室，加上对老师有种天然的害怕，上了高三，从来没有问过问题。 但是，晨景的英语课一年没听，依旧全班第一，偶尔来个年级第一，然而，物理认真听了，作业写了，拿了个模拟卷，依旧一头雾水，完全不得章法，自暴自弃好几回，结果就是英语物理两极分化。 “我们这次的寒假只有十五天，据说是我们亲爱的陶主任给我们争取来的。” “我去，那大年十五呢？” “和我们过不好吗？” “好个屁，老子要耍。” “都要高考了，耍锤子。” “行了，知足吧，以前都只有十天左右。” ……… 入了冬，羽绒服开始横行，围巾成了新的“撩妹神器”。 但是，总有人不愿意穿上厚重的衣服，比如晨景，比如何有。 “小有，今天要下雨，拿件外套。”妈妈特地发个语音，何有叹口气，简单回复了一下，拿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新校区无论哪儿都很漂亮，何有看也没看，冒着小雨，行走在小路上。 “晨景，怎么了，还没起？”安南洗了脸，发现晨景裹得跟个大长虫似的。 “发烧了？” “没…”晨景动了动沙哑的喉咙，即使这样说一个字，依旧难受。 挣扎着坐了起来，感觉脑袋被人打了一晚上似的，有些烫，但不至于发烧。 下了床，安南摸了摸晨景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难得正色地说，“今天必须穿厚一点儿，还下雨呢，记得带伞。” “没有…”晨景撑着脑袋，“难受”。 “不是吧。”安南瞬间就慌了，然后跑出门，“我去给你喊谢谦，谦哥肯定有办法。” 其实按平常的时间谢谦已经在学校了，可是因为忘了拿卷子的缘故，又回寝室一趟，顺便拿了一把伞，怕雨下大。 “谦哥！”原本寝室挨着的，后来调整了一下，变成了上下楼，还是对角线。 “怎么了。”谢谦穿着蓝色卫衣，黑色西装裤，一双高帮鞋，手上拿着一把黑伞，卷子在兜里。 “晨景他感冒还是发烧了，在寝室呢？怎么办？” 谢谦皱了皱眉，快步下楼，“你先回教室，我们没有来的话请个假。” 安南点点头，就走了。 ☆、第十六章 谢谦一进门就看见晨景把手放在保温杯上面，头靠在上面，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 “晨景…”谢谦没张口之前，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怎么我一个不小心，你就生病了呢？ “…难受…”晨景低声呓语。 晨景不病则已，一病惊人。高中三年，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生病，倒是皮外伤比较多，一不小心来个平地摔，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或者板凳，或者被门夹，甚至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面滚下去，只能坐着，因为双腿没有感觉，路过的人看着也没有人扶，然后就会被谢谦拉走。所以，他的书包里经常备有创口贴和云南白药，那次的摔跤脚肿得很高，但是有谢谦每天给他擦药，一回忆，才发现，这是高一的事情了… “我带你去医务室。”谢谦拉起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就打算把人送医务室。 可是晨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儿病人的自觉都没有，摇头然后脚下一软，“哥…”一下子，整个人都撞在了谢谦的胸口，和，心上。 “乖…走吧。”谢谦说不心悸是假的，可是病得这么久，去看医生更要紧。 晨景小时候很爱哭，心爱的玩具抢了，哭。被穿裙子，哭。有人吃了他的零食，哭。给零食的人不吃，他也哭。后来，长大了，除了看一些影视作品哭的稀里哗啦的之外，就是生病的时候，很脆弱，就心里面难受，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哭，没有里头的。 “哥…我难受…”谢谦一愣，晨景却是一点儿都不配合地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难受…” 谢谦整个人都软了，“乖…去看医生好不好？” 晨景摇摇头，谢谦还要说什么，晨景就哭着说，“…难受，只要，谢谦…”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寝室里还残留着晚上开了空调的热风，凉风却是无厘头地瓜分最后的热气。 谢谦的手弯了弯，把晨景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换衣服好不好？感冒了就穿厚一点儿，有羽绒服吗？” 晨景就这样赖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发顶的头发擦过谢谦的下巴，却是挠到了他的心里。 “乖…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拿一件。”晨景却抓着不放，谢谦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小朋友似的，叹口气。只能哄着。 晨景根本不听，最后又哭了，谢谦叹口气，艰难地把自己的卫衣扒了下来，还带着他的体温，套在了晨景的身上，里面是一件短袖，一吹风，鸡皮疙嗒就起来了。 “换裤子。”谢谦半搂着晨景，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一条长裤。 晨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又不想管，自己都生病了，病人最大，哭就对了。 手就是不放，谢谦无奈，却是耐心十足地打趣，“要我给你把裤子脱了？”不知道是不是谢谦错觉，感觉晨景的脸更红了，但是手却没有松。 谢谦停了一会儿，自从表白失败后，他们两个人表现出了难得的默契，而在今天，都算个屁！ 谢谦的手凉凉的，也不怪他，毕竟再大的火气，在冬天穿个短袖，也暖和不到哪儿去，晨景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后知后觉地，连呼吸都一紧。 只看得到他的下巴，谢谦将自己的手放在晨景的腰上，就感觉怀里的人抓紧了自己，搞得谢谦都以为自己要干什么了。 为了不让人冷着，迅速地让人抬腿，“又长又直，还白。”谢谦脑子里就突然浮现这句话，“嘭——”地一声，门被风一吹，关了，顿时，狭小的房间气氛就有些旖旎。 “抬脚。”谢谦甚至有些慌张地说，“一会儿又…”着凉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晨景吻一下下巴，就自动断片了。 “疯了。”谢谦想着，“他可是病人。”脑子是这样想，但是谁叫身体永远比脑子清醒呢，下一刻，就把人给按书桌上了。 很昏暗，谢谦看不清晨景，也许是采光不好，又或许，下着雨，也可能是被猪油给糊了眼。 “晨景…”沙哑又带着某种心知肚明的情绪，晨景动了动腰，桌子有点儿硬。 “哥…”晨景把谢谦拉了下来，抱着他，带着哭腔地说，“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我其实…我不知道对你是怎样的感情…我…我这段时间…很难受…我怕…” 谢谦轻轻地拍着晨景的背，也许只有现在，才能够把隐晦的感情暴露无遗。 谢谦试探性地、蜻蜓点水一般，吻了那个颤抖的人，然后一点一点地深入，晨景被抱着坐在桌子上面，整个人都是红红的。 “哥…”晨景没有睁开眼，“…我帮你。”谢谦轻笑一声，“病人没有资格谈条件。乖…” 晨景弓着身体，喉咙压抑着什么，谢谦亲吻着颤抖不止的人。 晨景一个深吸气，谢谦才停下自己的手，“一起，洗个澡？”晨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点了点头，又在谢谦贴身的时候僵了一下。 “哥…” “去厕所。” 晨景本来就浆糊的脑袋彻底死机了，被谢谦抱进了厕所，或者说，跟着他。上了贼船。 “哥！”晨景的声音在淋浴中，有些不真切。 谢谦咬着晨景的耳朵，整个人从身后圈住他，“晨景…当我男朋友好不好？”谢谦一字一句地说，每说一个字，晨景撑在白色瓷砖上的手就更用力一点。 沐浴露被打开，放在一边的置物架上，终于，淋浴被关了。 谢谦抱着晨景，出了厕所，冷风一吹，才后知后觉。 “头晕…没有想吐…鼻塞…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从医务室出来，已经第一节课下课了。 “要不要回去再睡一会儿。感冒药很容易犯困。” 晨景摇摇头，然后就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哥…我没有力气。” 谢谦看了一下又红起来的脸，笑着说，“抱一个！” 晨景赶紧推开手，“背就可以了。” “晨景还好吧。”看着晨景被谢谦背过来的安南爪子就放在了晨景额头上。 “怎么感觉更烫了？！吃药了吗？！”晨景恼羞成怒地拍开那手。 谢谦却是认真地看着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晨景梗着脖子摇头，就像个老王八似的。 “好了，一会儿上课了，别看大猩猩似的。”谢谦回到座位上，接了热水，放在了晨景桌子上。 晨景捧着杯子，身上还有谢谦的衣服，然后，就笑了。 “傻了？”苏丹看着傻笑的晨景。 “可能吧。”晨景小声地嘟囔，不过太小声了，苏丹没听到，刚好上课了，也没有过多的深究。 “楞次定律，增反减同，增缩减扩…就像你追一个女孩子一样，一定要懂得以退为进……”陶老师在讲台上面举着例子。 青春期尤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瞌睡虫瞬间就消失了，连晨景都抬头，头已经不晕了，跟着老师走。 起哄声就没有断过，但是，都很认真。 “中午跟我一起出去。”谢谦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 晨景看着。回了一个表情包，又发了一个表情包，企鹅比心。暗示手机那头的人心情很好。 谢谦弯了弯嘴角。 “晨景，你腰疼吗？”何厌戳了戳晨景的背，他一往后靠就听见了这句话，脸一黑，僵硬地摇了摇头。 “哦，我还以为你腰疼么呢，看你隔一会儿就摸一下。” “有点儿。”晨景几乎从牙里面蹦出来这三个字。 “那你注意点儿。” “干了啥？”安南跟着贱兮兮地说，“腰疼～”那山路十八弯的语气，晨景简直不想理他。 “知道什么密闭性很好吗？”晨景扔了一张纸条，安南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晨景回复： 感冒时的鼻子和死人的嘴巴。 安南瞬间就老实了。 “还难受吗？”谢谦把筷子递给晨景，晨景接过来，“还好，就是鼻塞。” 谢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说“我问的不是这个。” 晨景夹面的动作一顿，含糊地说“还好。” “还好是指难受还是不难受？”谢谦把自己的肉夹给晨景，又把鸡蛋夹到自己碗里。 “就…还好…不是，特别难受，就是…不舒服。”晨景耳朵抑制不住地红了，“你就…别问了…” “那怎么行”谢谦一本正经地说，眼里的促狭都快溢出来了，“要是难受或者发烧的话，就得去医院了。” “不至于…”晨景看着眼睛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伸手挡住了一下，“快吃，一会儿又该迟到了，以前你还…”晨景说到一半，就停了，“你还总催我。” 以前，每次都踩着点进去，后来，连外面新开了一家奶茶店都没有察觉。 “好的，迟到就迟到，老师又不来。”谢谦飞快地把晨景握在手中捏了一下，然后放在桌子上。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过就别是未来了。晨景，我可不想和你…那什么的…一起迟到，太中二了。”两个人一起笑着，一起往学校走，形形色色的人从旁边走过，串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奶茶的甜腻挥之不去，好几个人拿着快递进入校门。稚嫩的脸上眼睛闪烁不定，把东西塞进书包，一脸不以为意地进入校门，然后一群人围过来，瓜分饭菜，外面的永远比食堂好吃。 晨景看着面前的人，穿着一件黄色长袖，宽肩窄腰，不过如此吧。 晨景快走几步，伸手在门卫转头的瞬间，在其他人刷脸进去的瞬间，在那些老人聊天的瞬间，在他的谢谦走路是手刚好甩到了后面的瞬间，晨景握住了那个瞬间，然后，就得到了永远。 其实，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你；其实，那天我很后悔；其实，我也吃到了硬币；其实…我每一次努力学习是因为我的眼睛里面有你，是背影，我得追；其实，我一直相信，“瞬间就是永远”，如果我不曾爱你，我或许不会真的幸福。 晨景只牵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谢谦宠溺地笑了笑。 雨已经没有下了，隐没在雨中的呓语就这样生根发芽，扎根其中。 “年轻是我们唯一拥有权利去编织梦想的时光。 ——李嘉诚” 何有关上摘抄本，起身去了篮球场，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何厌的寸头照。一直夹在里面。 “哥们，你不冷啊？”何有班上另外一个人看着何有穿得“美丽冻人”，还开着窗户，“抱歉”何有回过神来，把窗户关了。 那哥们摇了摇头，“没事儿，不过你这几天怎么了？篮球都不打了？” 何有没说话，那人也知道何有的脾气，没有再问。 圣诞节还没有到，水果店已经开始买苹果了，小礼盒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何有喜欢吃苹果，以前每年，何厌都会给他买一袋苹果，说送一个有什么诚意？要送就多送点。 何有不知道为什么就提了一袋苹果回了寝室，只有他一个人。何有看着空空的寝室，想着。 苹果红红的，圆润可爱，何有拿出水果刀，习惯性地把那根小枝丫给折了。 白色的果肉露了出来，何有削了一半，又站起来，给每个桌子都放了一个苹果，然后又坐了回去。 何厌看着窗外的天，阴沉沉的，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何有了。 嘴硬心软，他们两都知道，每次都是何厌主动道歉，但是，如果何有不同意，就得一直胶着。 上一次，何厌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先例。 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何厌，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平安夜，虽然是西方的说法，但这并不能阻止人们抓住机会开始花式十八撩。 晨景感冒已经好了，和谢谦两个人偶尔串寝，室友习以为常，丝毫没感觉到不对，大多时候是晨景去串，因为谢谦是混合寝室，有两个体训生，自从知道了谢谦是一个大佬，就基本上没有回过寝室，还有一个室友，正在被父母混合管理，协商了几天，成了令人羡慕的“通校生”，管理员对高三学生还是挺松的，打着电筒巡视了一下，喊着“安静”就巡视完了。 晨景和谢谦在一张书桌上，探讨哲理问题。 “…进一位…对，好了。”晨景如获大释，谢谦看着他，把作业整理好放在一边就看着他，“大爷，洗澡了。” 晨景慢腾腾地拿衣服，“哥”晨景眨眨眼睛，“一起洗呗？” 谢谦把撑着脑袋的手放下，“只是洗澡？” 几天之前的记忆立马不同点开就自己开始放映，还是3D的。 “那算了…”晨景立马就拿起衣服打算一个人去，谢谦站起来揽着晨景的腰，“你说，为什么学校就不买上下铺？非得买这种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的呢？一点儿都不方便。” 晨景推开他，“就你不方便！” “我自己来…”晨景穿的衬衫被谢谦一颗一颗解开，整个人都…不太好。 “我在这儿你就不用自己来。”谢谦打开淋浴，将晨景的双手握住，十指相扣，准确无误地亲了上去。 “不…不做”晨景闭着眼睛，推了推身上的谢谦，谢谦没说话，抓起推他的手，就是一个吻。 但是，怎么可能呢？ 谢谦抱起晨景，膝盖就分开了双腿，晨景被困在死角，谢谦就地拿起沐浴露，晨景一看，欲哭无泪，“你不知道买…”谢谦的手轻轻地动了动，“买了，在外面。” 晨景有些惊讶于谢谦的坦率，简直是，不要脸！ 晨景粗重的呼吸在厕所里面3D立体环绕，谢谦手拿出来，抱着晨景的腰放在墙上，晨景没有受力点，感觉，快要… 晨景手撑在墙上，“明天…早上，喊我起来。”最后几个字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破音，还有些颤抖。 谢谦“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淋浴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雾气，空间不大，所以很热，声音，也很立体，晨景半睁着眼，心里空空的，却又满满的，谢谦抱着他，忍不住去咬脖子，又不能留下痕迹。 “哥…” “嗯？” 晨景没有再说话，却是转过身去，抱住谢谦，一起抱了一会儿，才正儿八经地洗了澡。 谢谦看了下手机，才晚上十点半，虽然知道晚上吃苹果对身体不好，但还是削了一个，投喂晨景去了。 “平安喜乐。”谢谦看着那个红包，笑了，果然，晨景的风格，自己喜欢钱，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也喜欢，“啧”谢谦收下，爬上床，搂住人，“不累？”晨景没有理他，“一会儿再睡。” 谢谦捏了捏被子，抱着晨景，手就放在腰上。 晨景玩了一会儿手机，回复了几个人，就放下了，艰难地转个身，“腰酸，腿也酸” 谢谦就让人被被子盖住，“错了，下次还犯。” 晨景象征性地打了一下，就眯着眼睛，“睡了，晚安” 谢谦吻了吻额头，“晚安。好梦。” 这边小情侣倒是甜甜蜜蜜，亲密无间，可能都成了负距离了，但是何厌，就一点儿都不乐观。 何有很帅，脾气温和，以至于，三年了，觊觎他的人依旧很多，所以，每次什么情人节，平安夜，圣诞节，就有很多小姑娘送东西，分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能吃的，都会分，不能吃的，何有就好好放着，所以，每次这个时候，何有的爸妈就无奈地看何有整理很久的东西，但还是单身，而何厌呢？毫无理由，肯定单身。 “谢谢”何有点点头，收下了高一的小学妹送的水晶球。 “这玩意儿你收了多少了？”一个男生把手放在何有的肩膀上，“很多，不带重复。” 男生惊讶了一下，“厉害。来，哥们几个东借西凑，给你买了两个苹果，祝你，早日脱单！” 何有笑着打了一下，“就两个还一群人东借西凑！”那个人笑着走了。 何有看着苹果出神，一不小心，就划到了手指，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感觉到疼。 冲洗了一下，就贴了个创口贴。 “儿砸，平安夜快乐，回来给你做个苹果派，” “平安夜快乐。附上一个红包。” 何有给全家人发了祝福，可是，消息框依旧空空如也，就连上一次聊天，都是几个月以前。 聊了一会儿，妈就发了一条语音，“小有啊，这个月回来吗？还是放寒假才回来？” 何有动了动手指，发过去“寒假我就回去，妈，早点儿睡，和爸都要注意身体。” “好好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大冷天也要多穿一件。你这孩子，让人省心又不让人省心，厌儿都还没有回我消息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是你听话，他，唉，心也不在学习上，你不要一天到晚坐着学习，多和同学玩，知道吗？你们两个，真是，中和中和，就很好了。” 何有听完，发了个“嗯，知道了。晚安”就没有再说话。 以前还在北方的时候，平安夜早就银装素裹了，可在南方，只是下了雨，并没有雪。 消息提示一响，何有下意识地看，发现只是消息推送，不是，他。 也罢，无所谓，何有吃着苹果，感觉，今年的苹果没有以前的甜，甚至，还有点儿，咸… 何有抹了一把脸，收拾好桌面，洗了个热水澡，就爬上床，抱着他的哆啦A梦睡觉了。 何有室友回来的时候，“我去，蓝耗子” “心情不好吗？” “估计是，跟个小孩儿一样，心情不好就抱着，哆啦A梦做错了什么？抱着我啊，哥哥怀里来～” 贱兮兮地语气很快就被打了，“没事儿吧” 何有摇了摇头。 “谢啦，哥们儿。”一个室友抛着苹果。 何有没有反应，“不过以前怎么没有送？害羞啊？” “你不做就屁/股痒吗？” 何有笑了笑，这样挺好的，自己就是，何厌之有，自作自受… ☆、第十七章 圣诞节，虽然没有雪，但还是冷，刺骨的冷。 晨景难得穿了件羽绒服，尊重了一下冬天，只是因为谢谦逼得，还围了围巾，这让晨景很苦恼。 但是，在外人看来，尤其是茶古看来，完全就是小情侣的情/趣。 下过雨的操场仿佛洗了个脸，干干净净的，有点儿新的感觉了。操场和教师宿舍的中间，有一株腊梅，下过雨，反而更是生意盎然。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何有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有点儿重，不清醒，仿佛写了一本53似的。 下节课是物理课，何有想着，就把练习册拿了出来。 何厌听着陶老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却是一个字都塞不进去，除了两种情况，一是陶老师开始吹牛“我哪个同学…”“我有个几几届的学生…”“想我是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二是陶老师压堂，当然，次数很少，和他们数学老师孙老师一次简直是大巫见虾米，尤其是有一天数学连堂，下一节课是大扫除，孙老师一不做二不休，一句“我也没有办法”就连上了120分钟，因为这个，被同学戏称“南孚电池，一节更比六节强” 孙老师拖堂，下课的时间上课，上课了才让上厕所，曾经让沈老师退下；让陈老师拿着保温杯在外面等，生物老师在生物课被数学老师拒之门外；中午拖堂二十分钟，都不用排队打饭；陶老师每次提前讲完都会说“我不会拖堂，真的，不像你们的，咳，都懂”但是，高中三年，仔细回想，孙老师还是提前下过课的，两次；但是，爱，却很浓厚，嗓子哑了，几十年的老教师，买了一个“小蜜蜂”，请全班吃糖…… 大抵是毕了业，细细回想以前的事，仿佛在看电影似的，突然理解了老师们口中的“等你们高考后就怎样怎样” “…关于这道题还有一种解法…”孙老师在黑板上开始写第三种解法， “完了，不可能下课了。” “呵呵，他哪节晚自习没来上课，除非开会？两节数学课，你指望他下课。骚年，都高三了，你咋这么天真。” “我还想去送圣诞礼物给我女神呢？” “…我只想上厕所…妈的” 最后换座位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很小的改动，只有几个人有大调。 晨景很喜欢第三排的位置，于是拉上了苏丹，于是李生生加入了，因为谢谦加入了，于是旁边就显得仙气飘飘了，然鹅，晨景并没有吸收多少仙气，物理依旧要死不死，要活不活。 晨景看着数学就比物理顺眼多了，甚至连几何都可爱起来了。 何厌看着窗外黑黑的，玻璃上面还能看见自己皱起的眉。 他给爸妈回了消息，给好伙伴买了苹果分了，给老师祝福，可每年第一个想到的人，却被自己故意忽略了，而且，何有仿佛知道自己要是死缠烂打会热脸贴冷屁股，干脆一点儿，两个人都没有来往。 转着的笔突然就掉在了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们听过无数的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这一生” 这是何有发的朋友圈，几个月以前，闹掰的那天晚上发的，除此之外，没有动静，每次回家，也不在，就像是孤注一掷却石沉大海，然后就，放弃了一样。 何有坐在医务室里面的椅子上，医务室是一对夫妻，男的主要在心理健康方面，女的负责看病。 “麻烦给我体温计，我先量一下。”何有站起来。 “我先给你甩一下…好了，量了直接给我。” 何有点点头，夹了进五分钟，取出来给了阿姨。 “有点儿烧…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鼻涕，鼻塞，喉咙痛，偶尔干呕，头晕。” “来，张嘴，啊——” “扁桃体发炎，鼻炎，我给你开药，没好的话去外面输液。高几了？” “高三啊，注意身体啊，可是要高考了。药拿着，这个，一天三次，早中晚，这个，早晚两次，药是可以空腹吃的，别没有吃饭就不吃药。脚脖子露外面，衣服又敞开，不冷啊？”何有摇摇头，“一共34元。” “穿多点儿，别下次光临了。” “谢谢。” 何有看了看药，青白的手放进裤兜，把自己给冻着了，打了个哆嗦，穿过办公大楼去超市买了面包和热牛奶，当午饭解决了，然后就吃药，睡觉。 当何厌发消息的时候，何有刚醒不久，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点开一看，发现是通话邀请，但被掐/断了。 何有头倒是没有晕了，睡也睡清醒了，就是…有点儿堵得慌。 “没事儿”何有想着，“反正还有半年高考，以后…就看不到了” 墙上的高考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新从最开始的“3”开头，变成了199，突然就有人如梦初醒，依旧有人不为所动。 日子一天天流逝，高三的年，可能没什么年味儿，因为无论老师，家人，都在祝福金榜题名，好好学习云云，而且十五还没有到呢，就全部聚在了学校，诺大的校园，只有匆匆忙忙的高三和闲散的老人。 何有回家一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两兄弟简直是标准模范。 但是，何厌不这么觉得。 何有是和何厌一起走的，而当两个人坐在了同一排，才发现，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怎么就，变了呢。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何有把耳机挂在耳朵上，听着音乐，身体随着大巴车颠簸，平稳，刹车，发动… 何厌想不明白自己讲个话还要酝这么久，心里面给自己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清了清嗓子，拉下了何有的耳机，在何有惊愕，不明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中午，一起吃饭？吃火锅？” 何有喜欢火锅，只不过爸妈不怎么让他吃，但是，每次都很开心，何有点了点头，又把耳机重新塞了回去，抱着书包的手，却有些用不上力气。 火锅，端得是热气腾腾，火一起，蓝色火焰一窜一窜地上下跳动，火锅底料融化，死热腾腾，香气四溢，鸳鸯锅的荤素搭配，最重要的是，自己给自己调的料，香油酱油醋，芝麻折耳根香菜，那简直了，所谓“快乐似神仙”估计也就这么个理了。 何有轻车熟路地来到酱料区，给自己调了一小碗，自然地又拿起了一个碗，何有瞬间就尴尬了，何厌却是难得醉汉走了直线，说了一声“谢谢”，便去拿菜了，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喜好，性格，忌口，因此，现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因为某些默契，更尴尬了。 “何有…”何厌把肥牛放下去，何有抬了抬头，“等吃完再说可不可以？我不想吃火锅的时候说不让人愉快的话” 何厌把筷子放下，“…想喝什么？” 何有摇摇头。 何厌去饮料区拿了两瓶鸡尾酒，一坐下，何有就抬起头，“我不喝…” 何厌没理他，打开就往何有那儿推，“之前不也喝了吗？” 何有继续吃。头也不抬。 两个人坐的小桌，中间隔着火锅，冒着的热气让人看不清对面，“服务员。” “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麻烦帮我添一下汤” “好的，稍等” “谢谢” “不用谢” 何厌起身，干脆也别想有的没的了，“我再去添一点儿”何有点点头。 如果在这个时候说起不愉快的话题，简直就是侮辱火锅。 吃完火锅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事情了。 两个人背着书包并肩而行，当然有路过的小妹妹看着他们两，何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什么，喜欢男生？” 何有眼神动了动，“喜欢哪个性别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喜欢吧。” “那你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你有吗？”何有突然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凌厉，但很快就换成了平时的神情。 何厌没有说话，感受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暗恋过，没有表白。” “啊～”何有点点头，“挺好的。” 两个人一起走到公交站，刚好何有要坐的公交车就来了。 “走了，”何有说，最好走得远远的，免得触景生情。“拜拜”何有走上公交车，头也不回地挥手，“就别再见了。” “司机叔叔，还有事，他不走。”何厌直接拉上何有的书包带子，把人给拉走了。 汽车关门，留下车尾气。 何有一脸“excues me？” “走吧。”何厌也没松手。 “干嘛！”何有立刻就把那只爪子打掉了，此时车站还有路人和等车的人，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一下。 “你够了没有？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现在又算什么，给个痛快行吗？非得一刀一刀割吗？刚刚怎么不说，回家怎么不说，你现在又要怎样！”何有压抑了几个月的情绪，就这样，当着喜欢人的面，在大街上，何有一下就哭了。 但是搜肠刮肚，也拿不出几个恶毒的词，只是外套脱了半边，眼睛红着，眼泪模糊了视野，何有把眼镜一摘，胡乱地塞进外套口袋，背上书包就走了，漫无目的。 “何有！”何厌却难得没有生气，刚才脑子一抽就把人给拉下来了。 何有在前面看不清地跑，何厌没跑几步就把扑腾扑腾的何有给抓住了，就往附近的旅馆拉。 何有回想这段经历的时候，都想穿越回去把自己给掐/死，太丢人了。 “一个标间，明天早上走，晚饭我会打电话。” “好的，您的房卡。” 何厌把何有的帽子一套，就把人给什么似的，揣到怀里，就这样上楼梯去房间了。 何有把帽子拿下来，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像松鼠那样，又把外套脱了，空调开着的，又自己一个人擤了鼻涕，擦了眼泪，又去洗手间洗了个脸，两个人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我错了，不该那样的。”何有说话还有鼻音。 何厌简直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不要道歉，我们，好好说。” “如果劝我不喜欢你或者马上移情别恋的话，就算了。”何有默默摸出眼镜，又戴上。 何厌无论哪儿，都是直的，虽说平时和兄弟做一些动作，但是，都没想过弯啊，要是，何厌想“如果其中有一个是g，那么…”何厌觉得牙疼。 “你喜欢你的，我也拦不住你，你转牛角尖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相处？” “随便。” 何厌瞬间就被呛住了，“怎么随便？和以前一样，出去睡就睡一张床？” “不是不可以…”何有低下头，小声地说。 “哈，你还巴不得呢。”何厌躺在床上，“我就不懂了，我哪儿吸引男人了？” 何有看着他，只穿了短袖，躺下露了一截腰，不用想都是肌肉，何有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但… 何有站起来，双手撑在何厌脑袋旁边，固执地盯着那双眼睛。 “我不知道…但就是喜欢。”何厌也没躲，反正他也打不过他，笑着说，“小弟/弟，天天学习怎么还有时间想这些？” 何有没说话，干脆往旁边一滚，背对着他，“我要和你睡一张床。” “…不是接受不了…不用说都知道这条路很难，也不是不能和你一起走，我就是怕爸妈怎么交代？怎么告诉他们，让他们能够接受。” 何有只留了个后脑勺，枕着自己的右手，“那就…别说了啊，万一我喜欢一个女孩儿，你不回应我不就行了…” 何有看着雪白的墙壁，眼睛一红，就把眼镜摘了，走下床，光着脚，回到了自己的床，别对着他躺下，“我不吃晚饭。” 说完就闭着眼，不想理他。 何厌想，“就这样吧” “…不要影响你的学习…”何厌说完，何有就讽刺地笑了。 “嗯。” “谦儿，在哪儿呢？”晨景的语音刚发出去，谢谦就从背后抱了一下晨景。 不过一下就松开了。 “走吧，还有一个学期。”谢谦直接牵着晨景的手，进了校门。 “牵手视为谈恋爱！”茶古从背后劈开牵着的手，站在中间，“所以，我不介意，同时和两个大帅哥谈恋爱。” 谢谦和晨景相视一笑，三个人一起走进校园。 “何厌怎么还没有来？”李生生看着班上的人，刚好看到沈老师过来。 “何厌请假了，明天再来。英语课代表，组织天天读。” 李生生点点头，坐到座位上。 “这句话什么意思？”谢谦用笔下划线。 “受力平衡…平衡公式…受力分析…”晨景列着算式，谢谦点点头。 “好了，最后一个小题不用写了，以后若是这样，直接写会的，最后直接放弃写选做题就可以了。” 晨景点点头，一歪身子，就“不小心”倒在了谢谦怀里。 谢谦收拾桌面，“去洗澡吧，我再写几道题。” 晨景点点头，拿着衣服就走了。 晨景趁月考考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好成绩，于是去找沈老师说要搬寝室，和谢谦一起住，两个人也更安全，而且，每天可以问题，沈老师手一挥，“准了。” 晨景当天下午趁着大扫除哼哧哼哧地搬了寝室，茶古则一看到他，就笑得猥/琐。 “哥…你想考哪所大学？”晨景看着谢谦认真地写数学，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怎么了？”谢谦写了两道题，就收好了。 “没～一所大学可能性太小了，但是，同一所城市我可以争取争取。”晨景头往后仰，谢谦抱着颗脑袋，从上往下看着他。 “具体的大学我还没有定，但是，我想去上海。” “交大吗？”晨景问。 “也许吧。”谢谦低头，大眼瞪小眼，“别想太多，有几天填志愿的时间，放心吧。” “也不是，就是，看了那么多异地恋…”晨景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谢谦用手夹住了，成了一只鸭嘴兽。 “想什么呢？才谈几个月恋爱，就像各自飞了？嗯？” 晨景拍开那只爪子，“哥～” 谢谦眼神一动，“别这么喊，当心…”谢谦故意压低嗓音，贴在晨景耳朵旁边说。 晨景立马就往床上爬，“睡了，睡了。” 谢谦笑着说，“洗干净了再来找你。” 晨景睡在床上，又用手机搜了一下上海有哪些学校，看了一下交大的分数，又看了几所大学，“五百八十多，一个学期。” 晨景躺在床上，想自己哪些科能够再拔一拔，最重要的，就是物理，及格的话…晨景正在思考，就感觉床在动，谢谦躺在旁边，“想学校？” “如果我物理及格，数学争把气，就可以去了。” 谢谦躺在旁边，眼中的笑意散去，“那～剩下一个学期，我们可得努力了，晨景，心情有什么大的波动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要给我说，知道吗？” 两个人面面相对，“其实…我还担心我们的家长…要是…” “别想。”谢谦伸手挡住了晨景的眼睛，温热的手心，呼呼的空调，“这一切可以等毕业再说，你考个好成绩，再说，成绩离不开我们的关系，毕业之前都乖乖的，先和叔叔说，他更理智一点儿，然后再和阿姨说，一定要讲道理，不要感情用事。这是…一辈子的事。” 晨景把手握在手里，“你想过吗？” 谢谦笑笑，“早就开始想了，从喜欢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想我们的未来了。我妈那儿，不用担心。” “可是他只有你一个人啊。” “所以，她才更在乎我的决定啊。”谢谦亲了亲晨景额头，又捏了捏手，“别影响学习，晚安。” 晨景点点头。 何厌起床的时候，何有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面留了一张纸，餐巾纸，上面写着“我去学校了” 何厌看着天花板，收拾了一下床，就退了房卡，随便买了包子豆浆，就去学校了。 高考倒计时还剩一百多，羽绒服开始压箱底，花园里的花开始有花骨朵儿，金鱼依旧不怕人，瀑布依旧没有水。 一模结束后，就开始题海战术，每天发卷子，写卷子，评讲，如此反复，最开始可能会自己一道题一道题地写，后来，就有人开始一张卷子一张卷子地抄。 屁股仿佛除了板凳和坑，就没有其他的地方，手机也没有玩了，二轮复习明显所有人都更认真了。 时间匆匆流过，高考倒计时上面滑过，从教室的指针滑过，从老师的唠叨中滑过，从鼻尖滑过。 ☆、第十八章 “快快快，数学借我，黄色那张。” “…ADCBD…然后呢？然后呢？别停继续啊！” “还有语文…给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改…真的没关系，我也乱写的…作文写吗？不写吧，还好还好” …… 转眼就高三下学期了，高考倒计时越来越接近100天，窗外还下着雨，每次分别再重逢，都会感觉眼前一亮，仿佛很久没有见过面，实际上…放假不过半个月，就回来补习… 只有高三学子这么苦憋，所以小路上全是枯叶，没有人来扫，正经营业的只有小卖部和水果店，以及两台ATM，奶茶店关门，水果店老板同时还要兼顾电话亭，奶茶店也关门，人少了，混校门成功的几率可想而知。 中午打饭理应不会挤，然鹅… “我去，谁能告诉我只有两个窗口？他妈还有人性吗？” “这难道不应该习以为常吗？暑假没补过课？” “不是说好了高三都是小宝贝吗？敢情我们成了国宝，实际上还是根草？！” “宝，你真聪明。” 打饭队伍直接排了一个“U”另外一个从三楼排到了二楼，而当排队的人都多的时候，最惨绝人寰的是… “我去，看不到后面这么多人吗？还插队？有没有公德心？他妈还这么多人。”安南都快热死了，头顶上的风扇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淡定…”晨景趁着人多，手里面还握着另一个人的手，“想当初高一的时候，你可是带了一个班去插队，后面的人都想把你给下饭了，那脸绿的，比绿巨人还得劲儿。” 谢谦在后面低低地笑了，人太多，晨景没有听到。 “体委，去前面看看，什么菜？”晨景往后面隔几个人的何厌努努嘴。 “…好。”何厌回过神来。 “鱼香茄子，鱼，但鱼没多少了，还有一个番茄炒蛋，旁边还放着红萝卜炒蛋。”何厌艰难地挤了过来。 “旁边呢？” “土豆丝炒肉，鱼香茄子，冬瓜汤。但楼下的土豆丝没有楼上好吃。”何厌回答，顺便就挤在了自己班上。 “安南，我们换换。”隔壁队伍里的一个人立马和安南达成共识，换了。 “那就这儿？”晨景问。 “嗯”低低的嗓音就在自己的耳边，连颤抖的胸膛都在自己的后背上，“你好，请让一下。”一个妹子端着碗，晨景往后退…退无可退，很完美的贴在了一起，还能听到他笑了…操。 “咦～树呢？”李生生在和苏丹聊天，经过报亭的时候，发现一棵被砍了。 “说是影响很大，害怕被雷劈倒了，上回不是下午打雷吗，咱们买水果旁边那儿就被雷劈了，两棵。”晨景趁没有巡逻岗位，扒了一口饭。 “难怪，我去上厕所的时候还以为是被砍了。”李生生点头。 “那儿有厕所？” “那儿有树” 安南和何厌二脸懵逼。“有啊…能不能注意一下学校？厕所是超市大妈专用，但学生也可以去，有点儿偏僻，但人少啊。”李生生说。 “就女生宿舍旁边。”茶古补充。 “锁阳，继续！” “第几期了？” “27了27！” “小美女，换个座位？”顾烟霞点点头，脸红红的走了。 “又调戏人家” “哎呀，都是同学。” “来了来了。” “…在云南的一个明叫***的小村字里，发生了一件坏事…” 高三了，老油条，自然是什么刺激挑什么来，每次的吃饭时间，无论中午还是下午，都会打开无所不能的某站，开始看视频，午休后的二十分钟也没有闲着，放歌到老师来，而学校骚操作之一，就是除了学校的360度无死角监控外，还有每个班的老师，基本上都会买一个监控，想当初，他们用班费买了一个小贵的监控，可以保留录像，高清连手机，一不小心掉水里了，然鹅……他还能用，甚至一如既往的高清，仿佛只是洗了个澡，一直苟延残喘到了高三。 “等高考完，我就把它砸了…”白刺看着锁阳去把监控的线拔了，愤愤地说。 “很难不赞同。” “臣附议” 等视频放完，还有人只吃了几口。 “…卧槽，我没有想到居然是牙龈出血。” “我踏马也没有想到，我去…是我太天真。原来大神只需要一个牙龈出血” “昨天的更牛逼，特产是莲花白？！！excuse me？” “哈哈哈哈，牛逼” …… “对了，有没有板凳？”陶老师站在讲台上，冲讲台旁边的人问了一下，那个人就把老师专用凳拿了过来。 “放这儿就可以了，唉，对对对。哎呀，老了”陶老师挺着啤酒肚，身上都是汗，接过来了生生的纸，“谢谢，谢谢。刚从初中部过来，好热，空调开呗，出了钱的。”陶老师指着，顾烟霞起来，打开。 “上节课，数学课。”有人提醒。 “数学课怎么了，又拖堂了？” “嗯，不让我们开空调，说影响他的声音。” “哎呀，珍惜珍惜，再忍几个月，就都解放了。” “陶老师，明年我们再续前缘！” “算了算了。” “哈哈哈哈” “对了，你们班妈妈给你们讲没有？” “要放假？” “做梦…放不到几次假了。以后物理星期四多一节课，你们年级平均分太恐怖了，我去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就问我，课多了一节成绩就上来了？我大气都不敢出，哎呀，我能说什么？只能说我尽力尽力，关键是我尽力你们不努力，有什么用？所以，要听话，要听话，再忍一下嘛，还有几个月。就，物理课代表，不，数学课代表，去给孙老师讲一下，星期四下午第三节课的自习改为物理课了，就提醒他，上课别上错了。没别的意思，啊，哈哈” “上个星期六三班数学连堂，上了三节半课。” 陶老师摇摇头，“老了，他精/力旺盛。” “…来嘛，最后一道题，肯定难，但是有好难呢？看到，给你们写…我卷子都是早上才拿到，都没有看答案，我还是现写…如图所示，我看一下，物块静止在斜面上…考试的时候时间要抓紧，所以看题的时候和图结合，该标记的时候标记…有好难吗？也就这样…给你们说，”陶老师拿起一根黄色粉笔，虚空一点，标准的兰花指，“物理真的很简单，比那个啥子？我一下想不起来了，哦，对，外语，简单多了，除了点头yes摇头no，谢谢thank you抱歉缩揉，还有啥子，拜拜啊，我都看不懂，我就只会物理，哈哈哈，还有好久下课？” “三十分钟。” “那时间够了。我跟你们说，想当初我还是你们这么大的时候…” “又来了…” “我已经开始笑了。” “你们男生住的那个寝室，就洗衣房旁边那个，就是我搬砖修起来的，你们现在，叛逆，哼，我都看不上…我有个朋友，现在在教育局…当初我们，一个寝室，背地里，哎呀，学个锤子，上课偷偷出去，那时候，操场上面还没有围墙，就铁丝网网，半夜出去上网吧，像你们，哪个，高一几班，搞忘了，前几天我处分的那个，有啥子用？半夜翻墙还把腿摔脱臼了，哎呀，混的失败…不说了不说了，说时间久结果要是一道题都讲不完就太尴尬了，好了，平衡嘛就平衡条件，从高一就开始讲…” “我真羡慕陶老师，小时候无法无天，长大了管无法无天。” “臣附议。厉害” “但物理，是真的难。” “臣附议。” “如图所示，商场中有一条传送带，上面的物品以每秒一米的速度向上传送…忽略一切摩擦力，平滑相接…求M的质量…”晨景看了一遍题，就开始动笔，写了前面两个题，立马放弃第三个小题，开始下一题。 晨景的状态简直是和高一首尾呼应啊！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中午二十分钟午休，下课屁股都没有怎么离开过板凳，到这个时候，天平就开始往学习偏移，但是锻炼和谈恋爱，晨景还是雨露均沾的。 “歇会儿。”一瓶海之言贴在脸上，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后来发现饮料只是常温，退后发现了谢谦的笑容。 “…谢了。但是，我还没有写完呢…下午自习课就要交了…”晨景放下笔，“怎么办？男朋友…”晨景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远的根本听不见。 谢谦愣了愣，然后就笑了，以前只是勾一下嘴角，而这次，则是眼睛都弯了，“唇红齿白”晨景就想到了这个词。 谢谦左手放在晨景桌子上，“歇会儿？” “去哪儿？” “随便走走。” 说是随便走走，就真的是随便走走。大课间虽然有五十分钟，但是，事实上只有二十分钟，尤其是只有高三，溜出去已经不现实了。 操场上面有人在散步，打羽毛球，乒乓球，篮球，但是自从沈老师强调了高考之前不能出现断手断脚的情况，所以，羽毛球最近很受欢迎。 两个人走在红色跑道上面，广播里面还在放歌“…星辰大海～…” “我就在学校里面见过这种树。”晨景突然出声，谢谦抬起头，晨景指了指前面。 “下面嫩绿嫩绿，上面光秃光秃。简直就是…” “一个像春天一个像冬天。”谢谦接过话。晨景点点头。 “楼梯口那儿也是，落叶比谁都快，结果其它的都开始发芽了，它还是光秃秃的。”晨景往后一看，谢谦笑着。 “蓄大招吧” “哎哎哎，同学，小心！”一个篮球飞过来，晨景下意识用手一拍，旁边的女生下意识一躲，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谢了。”那个男生穿着校服，吹了个口哨。 晨景摇摇头，“男朋友，很厉害啊～”谢谦笑着说。 晨景皮笑肉不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断句…”晨景心里面草泥马奔腾而过。 两个人走了一圈就上去了，继续和一沓卷子奋斗。 当听着其他学长说，作业写到半夜，卷子多到吐血，都只是笑笑，但是当真的意识到而不是成为高三学生那个时候，才发现，压力挺大的，卷子很多，时间很紧，不敢放弃，自习时间以前觉得多，现在觉得少。每次走路恨不得飞起来，排队打饭的时候恨不得来个瞬移，扒饭恨不得五分钟解决完，但是不可能。高中限制单身狗时间的，无非是上厕所和排队打饭。 ☆、第十九章 何有的不平凡一天 一上午都是理科课，当学校被一首《我爱我的祖国》喊醒的时候，何有已经端着早饭来到去往教室了。 教室里面的灯还没有亮，只有起床铃响了五分钟之后才亮，外面的声控灯在旋律中亮起，有黄有白，去往教室的路要经过办公大楼，意思就是有一个直行，安全提示灯的绿光打在白墙上，声控灯时亮时不亮，何有背着书包，端着碗，走向厕所…然后左转，尽头就是他们的教室，外面还有图书一角，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遵守规矩，一本本书整整齐齐，但是高一过了一个月，书就被回收了，那用来干什么呢？当然是，放碗了！ 何有进教室，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倒数第二排，靠窗，简直完美。 早饭是两个牛肉包和一杯豆浆，外加两个烧卖，两个煎饺，一个水煮蛋，只有早上，何有才会吃这么多。 拿着一个包子，拿起水杯，接水，然后和平常一样，接水，抬头，闭眼，灯亮了，整栋楼瞬间就亮了起来，但是，人却没有几个。 何有回到座位上，拿出一张英语卷子，开始刷七选五完型和改错。 写到差不多的时候，教室里就来人了，基本上所有的人，在班主任说“既然都高三了，那就6:50打迟到吧”于是，在6:49的时候，一大波人来袭，瞬间，教室里面的人就来齐了，接水的人排起了队伍，课代表开始布置早早读的任务，年级主任开始巡教室，男生头发好多都是湿的，女孩也还有湿着头发没来得及吹干的。 一上午，近一个小时都是早读，而且后期不只是语文和英语，理科也要拿出时间来，老师会来，有问题就问。 虽然天气还带有凉意，老师叮嘱别感冒了，高三了，耽搁不起，何有只穿了个短袖，加上一件POLO外套，黑色长裤，低帮鞋，短袜，脚脖子就露在外面，低着头，写着上课的一道题，他错了，听了之后就试着自己写了，还发现了另外一种思路。 盖上笔，开始随着人流去下操场做操，和初中一样，先来一首《感恩的心》手语操，再来一首～“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叮叮当当～预备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当熟悉的旋律响起，你的身体，却，不想动了…到了高三，一个个老狐狸了，虽然没有强调穿校服，但是破洞裤，超短裙…依旧能找到，并且，一个个就杵在那儿，偶尔动动手，但手不直，腰不弯，不转身，不下蹲，不想跳，又不想晒太阳，然后就开始跑操。 “…一二三四！…”鼓声响起，操场跑得惨不忍睹，跑不了多久，就开始有人鞋带掉了，出列站着等一圈过去了，再进去，或者直接两三个人一起出去，聊会儿天，虽然班主任陪着跑，但是也只管用两三天，讲话更是抑制不住。 等所有的活动完了，还有十多分钟的休息时间，男生一进教室就开始对着空调吹，接水的人尤其多，超市更是挤爆了，尤其是冷饮区。 何有习惯在下去做操之前就把水给接好，然后就开始心静自然凉了。 中午何有想出去吃饭，就去找班主任要假条了，毕竟，和老校区一样，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才放一次假。 班主任嘘寒问暖了一下，旁敲侧击了成绩，心态，进度，说着不要紧张，注意安全，早点儿回来，就批准了，没办法，成绩好啊。 学校没多远就是商业区，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反正午休连下课一个多小时，何有高三了，也不管那么多条条框框，毕竟，他只知道夜不归宿算犯校规，但现在是白天。 虽然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是何有很是上道，并且 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内心毫无波动。 拐一个弯，停好小黄车，一排排的，很是，赏心悦目。 买了几根羊肉串，滋滋冒油，香气四溢，艾玛，老香了。 走到第四层，轻车熟路地穿过各种店铺，买了一杯奶茶，走到奶茶后面的烤肉，开始点菜。 正选着菜呢，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何有？”还带着一丝不确定，声音还如此熟悉… 何有抬起头，就发现了何厌，穿着篮球服，趟着汗，手里面还抱着一颗篮球。身边还有几个和他一样队服的人。 “球哥，你认识？”另外一个人手搭在何厌肩膀上，看着何有，灯光下面，何有很好看，很，小白脸。 “嗯，我弟弟。你们先去吧，我和他一起。” “好吧，”说话的人放下手，但马上锁了一下喉，“下次可不能放我鸽子。”何厌点点头，把篮球递给他然后就往何有那儿走，越近，何有感觉空气中的氧气越稀薄，有点儿喘不过气。 坐下来才知道，何厌拿了一个袋子，“我先去洗手间换身衣服。” “去啊，给我说干什么。”何有头也不抬，点着菜。 何厌被呛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自己去洗手间了。 何有说是这么说，还是又买了一杯柠檬水，冰的，他哥，不喜欢喝奶茶… 何厌回来的时候，火已经开始了，菜也上了几样。 “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何有翻烤着肉，也没看他。 “不欢迎啊？”何厌也拿出手机，笑着说。 “嗯。是不欢迎，我想一个人吃。”何有半阖眼皮。 何厌点菜的手一顿，本来就是直肠子的人，笑容就拉下来了。 “这么不喜欢和哥一起吃饭？”何厌还特地咬重其中的两个字。何有没有理他。 何厌憋着气，没有生气，点好菜，就看着何有吃，心想，“我他妈是受什么气？爱来不来…早知道就去唱歌了…” 吃饭落实了什么叫做“食不语”…… “您好，您的柠檬水来了，有些晚，抱歉。” “谢谢。”服务生说完，微笑着走了。 何有把水往何厌那儿推，自己喝奶茶。 看着那杯柠檬水，杯子外面已经有了水珠，透心凉啊。 冒烟了… 何有最后点了一份饭，吃完又坐了会儿，玩儿手机，然后就打算去付钱。 站起身，点开某信，低着头，从何厌旁边擦身而过，何厌一个反手，就抓住了何有的手腕，腕骨突出，还挺暖和，袖子被拉在手肘处，肤色即使在灯光下，依旧有些对比。 “…坐下，一会儿一起付。”何厌抬头，撞近了何有的眼睛，何有那样清楚的看到，眼睛里面的妥协，无奈和，纵容… “…不用，我自己来，一会儿回学校了。”何有试图甩开手，可是根本就是心软没用力，反而是何厌一用力，何有吃痛，坐在了何有旁边的空位。 “坐好，现在才一点四十，回去骑十分钟的车，刚好上课。”何厌没放手，另外一只手烤着肉，蘸了酱料就夹到了何有嘴边。 “不吃。我吃饱了。”何有脸侧到一边，神情厌厌地说，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哭。 “吃一块，就一块。”何厌夹着筷子没有松手，牵着手又喂东西，自然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可有只好张嘴，觉得烤肉已经不好吃了。 有几个女孩儿甚至拿出手机，何有看见了也不想理，心里面乱糟糟的。 何厌刚打完篮球，本来就热，手心就像一块烙铁似的，却还是没放开。 “我去厕所。”何有站起来，何厌看了他一眼，就放开了。 何有洗完手，看着自己，眼神飘忽不定，眉头下意识地皱着，又瘦，就像吸了鸦/片似的，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遇见，自己还这么…不堪入目，眼睛有点儿红，心里面有点儿难受。好在厕所人不多。 “服务员，结账，和我旁边那位一起。”何厌付了款，就提着袋子去了厕所。 没想着要做什么，但是一切仿佛顺理成章。 何有一看到何厌，就往后退了一步，何厌把袋子往洗漱台一放，就把何有拉进了隔间。 何有没反应过来，门已经锁上了，人还被压在板上，虽然没有异味儿，但旁边就是坑，一不小心，就可能踩进去。 何有双手被扣在头顶，眼镜掉落在了地上，镜片掉了一个，何有看不清何厌，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何厌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厕所这样，对象还是个男的。 “我亲一下。”何厌说完，马上行动，何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亲了。 手指微微颤抖，何有的眼泪，一下就滴在了何厌的下巴上，然后何厌就亲了何有的眼睛，“别哭了” 何有被吻得喘不过气，何厌的手太烫了，反而何有的体温更冷一点儿，何厌的手伸进衣服的时候，何有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哥…”何有说话还带着哭腔，“我不想…” 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更不想，没名没分。 何厌咬了一下耳朵，手上动作却没有停。 “我想了很多，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养，没想到你居然觊觎我那么久…不过没关系，也不是不能接受…”何有一个激灵。 何厌早就把何有外套挂在挂钩上了。 何有眼睛还有泪光，“哥，不要”何有突然一低头，就把头放在了何厌的肩膀上，何有一直重复着“不要”何厌停了下来，“如果…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帮你…的话，你跟我说，我…我可以，但是，你不要让我误会。”何有说着，就突然下蹲，本来就逼仄的空间更小了，何厌阻止何有的动作，把人提了起来。 “你哥我有这么禽兽？！” “你现在就是…” 何厌忍不住笑了一下，何有腰很细，腰窝很明显。 何厌又把人抱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是有点儿禽兽，但是…男人嘛，下/半/身思考，落实了。”说完就用手抓住，牙齿咬上了脖子，何有瞬间就抓住了何厌的背，细长的手指蜷缩着，“哥…”就像被小奶猫轻轻地挠了一下，又痒又不得劲。 何有最后就坐了上去，何厌擦手，“哥…”何有看不清，偏偏是深情的近视，“我帮你…”声音有点儿哑。 “怎么帮？”何厌抬了抬腿。 何有花容失色，赶紧抱紧了腰，“你想…怎么棒？”说完何有就后悔了，双腿并拢，何有最后哭了。 “喂…李老师，我不舒服，可不可以请半天假？”手机对面的班主任没想到何有居然声音这么哑，当时就批准了，“晚上注意休息，好好睡一觉，一放松就生病了，平时多运动运动……” “好的，谢谢李老师。”挂了电话，何有就把脸埋在了何厌的后背，没有骑多久，何有再次被带去…开…房 何有洗了个澡，何厌等他洗完就进去了，然后拿着吹风机，坐在床上，把相隔不远的何有拉了过来。 头发很软，手感很舒服，何有低着头。脖子后面的骨头已经突了起来，吹风机嗡嗡嗡的，两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何厌关了吹风机，随便抓了几下头发，让何有坐在自己腿上。 “何有，我…认真的问你，你确定，喜欢我吗？我的意思是，即使我可能对刚刚的事不负责或者，我只享受那个过程？说不定…我就有那么禽兽”何有看看他，又低头，“喜欢肯定是真的，但是，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要…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我已经成年了，不至于这么脆弱…刚刚，也没怎么样啊…”何有轻声说。 何厌不用猜都知道何有已经自暴自弃了，对他，自己很了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每次何有得不到的东西，要么，拼尽全力，要么，自暴自弃听天由命。 何厌把何有一甩，何有就懵逼地被压了。何厌打开抽屉，不出意外，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何有一看，顿时就慌了，“何厌，你干什么？” 何厌马上就笑了，“哟，喊全名了？紧张了？不是刚刚没有动真格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哥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想清楚一件事，很不择手段，很，下/流吗？”何厌才不在乎那么多，谁没有被骂过？那不去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活。 何有眯着眼，牙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眼尾犯红，还有泪光，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膝盖已经磨红了，身体还往前移了不少，何厌扶着何有的腰，俯身和他接吻。 …… 窗外天空中原本只是一小团被太阳染成金色的云朵，后来越来越大，染红了一片天，太阳透过层层的云，中间是亮眼的橘色，然后越来越淡，渐渐变成了紫色，后来是白色，更远一些，是浅蓝色，后面还有乌云，后来，紫色的范围越来越大，还带有粉色，然后天空中的橘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路灯的橘色，光晕中两只飞蛾扑腾撒欢。 何厌只是让人送了两份粥，当晚饭。 何有盖着被子，空调的温度被调高了一点儿，“还难受吗？”手摸了摸额头。 “何有睁开眼，又把脸埋进去了大半，僵硬地点了点头。 都是第一次，何有完全没有经验，何厌起码搜了一下注意事项，只是没有资源，但可想而知，除了刺激和肾上腺素飙升，沦技术，糟糕透了，比如何有就哪哪儿都不舒服。 “谢谢”何厌接过粥，锁了门。 “来。”何厌拿起勺子，何有就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我自己来”露出的脖子和锁骨上，都有着淡淡的痕迹，“明天早上应该没有了。”等何有反应过来再说什么的时候，耳朵就红了，“我喂。” 看着何有喝完了粥，自己解决完，就抱着何有，也没有说什么，就抱着。 “哥…” “别乱说话，揍你啊。”何厌粗鲁地揉了揉头。 何有笑了一下，“揍就揍呗。你和我，现在是什么关系？” “兄弟就不能当情人了？又不是亲生的。” 何有忍不住握紧了手，“所以…” “所以…”何厌直接打开握紧的手，然后十指相扣，“能睡了吗？不累？”又停顿了一下，“男朋友？宝贝？亲？” 何有笑了一下，打了何厌，“够了，平时一样就可以了。”两个人靠的更近了，“所以，连表白也没有吗？” “等我跟你表白的那天，我就真的沦陷了。” “那要是不喜欢呢？” “直接跟你说，当一个渣男。” 何有觉得，这样也不错，反而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窗户外面的灯光透过窗帘，让黑夜不再黑，何厌看着旁边睡觉的何有，身份变化肯定需要时间的，不过不能太久，不然，还不知道小有怎么想呢，总不能，让他伤心吧… ☆、第二十章 百日誓师 “来过就不遗憾” “这是…？”李生生拿起来书箱下面的一张照片，她今天在整理书箱。 一张塑封的照片，上面有着完整的五班，分文理科以前的，五班。 “2018.10.31”李生生翻过来，看了自己落下的时间。 “这是…高一的啊。”李生生把照片放在书上面。 全班那时候五十多个人，坐在去操场的阶梯上面，夕阳一照，所有人都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面，所有的人表情各异，有的在比心，有的在嘟嘴，但是摄像师“牛逼”的ps技术下，所有人就像画出来似的，还有的人和班主任挤在一起，男生比较不羁，有的腿横跨几个台阶，临时起意拍照片，有的人没有穿校服，一般只穿了外套。 很稚嫩，很天真，怀着对高中美好的期待，对未知的向往，就是… 李生生看着那些去学文科的同学，很多只是空有聊天方式，实际上聊天框都还是，“你们成功加为好友”，空间会点赞，刚分开那会儿，还会一起打招呼，聊天，高三之后，彻底连见面都不打招呼了，有些时候，还会看人忘名，李生生突然想起来自己刚考上高中的那个寒假，她和初中一个很好的朋友聊天，她很开心，因为她们关系很好。 可是她说“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反正以后也看不到了”从那以后，她们彻底断了联系。 “突然…好怀念以前的日子，体验班那会儿。”李生生说。 谢谦看着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忘了”李生生把照片递给他，“我去，多久的”何厌一下拿过来。 “高一的” “我去。你以前长发啊？！” “很惊讶吗？我只是剪短了” “看多么桀骜不驯的表情，哈哈哈” “你眼睛闭着的…” 一瞬间的伤感和回忆很快就被把人压的透不过气的卷子打散。 “以后中午，我会来陪你们睡觉。”沈老师高深莫测地笑着。 “真的吗？” “我去？！” …… “咳咳，所以呢，中午那些喜欢偷偷溜出去打篮球的人，已经人给你们做了示范了，就前几天，何厌跑出去打篮球，那么热，被教导主任抓到了，跑了五圈，还有没事就拿几本书，什么《青年文摘》《哲思》《花火》啊，还有什么杂志来着？” “《时尚芭莎》！” “《意林》！” “对对对，就这些，那天中午，我就看着安南正襟危坐，一动也不动，拿着根笔，也不写。看着我来了，马上就拿了另外一本书。我就进来看看他，结果没想到陈茂在看花火，收了！” “哈哈哈” “就看了一次……” “哈哈哈”同学笑得更开心了。 “沈老师，你好，我是心理老师，来开个讲座。”一个女老师合掌鞠躬，沈老师马上起来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 “不用不用。” “老师，朱老师呢？” “朱老师有事，在对面那栋楼，所以今天我来，大家可以叫我陈老师，耳东陈。” “陈老师好。” “好～那，大家最近听得最多的，想必就是高考了，紧张啊，焦虑啊，痛苦啊，怎么办呢？没有男朋友，找老师？不行啊，老师肯定会说哎呀，没事儿，挺过去就行了，最近学习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啊？…对吧……但这不是废话吗？对吧，我就是这样才来找你啊……找父母？一打电话，儿啊，缺钱啊？而这个时候，听筒里面传来了麻将的声音！……对吧，有的同学就有……哎呀，要高考了，抓紧时间学习，就别玩了，缺钱就和老师说。在很多大人眼里，你们要么都是没有压力的，需要压力，要么就是说没有压力，你家长就觉得你玩儿好了，怎么能没有压力呢？所以呢，老师今天就跟大家，唉，唠嗑唠嗑。” “最近有一个很火的论文大家知道不？” “不知道～” “有一个教授对吧…是不是？” “对，就是那个，我把那个文章给大家看一看，还是挺感人的。” “同学们再见，走了走了。” “我去，爸爸回心转意但是出了车祸。” “我觉得他真是牛逼，在实验室工作还是AI，我去。” “我还不知道我学什么专业呢。” “我都不知道考什么大学。” “同济大学…”晨景看着照片墙，那个同学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当初我就是随便写写…” “陶老师过来的时候，看了一下，然后就说，不知道有几个人能考上这些985.211，现在觉得，啊，看大学才是最痛苦的。” “我他妈当时填了个中山大学。” “我就不一样了，我填的清华” “厉害厉害。” 照片墙是高三开始没多久，就由沈老师联系了广告公司，定制了一份，五寸的照片以及旁边的炫彩字体的大学名字，就贴在后门的墙上，每次大考小考，他们班上的那个地方，总是很多人，而在本班考试的人，就觉得，很羞耻。 除此之外，顺嘴一提，“天道酬勤，宁静致远”的牌匾在某一天有一个人值日擦黑板的时候，掉了下来，不过还好，只是砸了一下鼻子，没有多大问题，鼻血都没有流。 自从沈老师说要陪着睡觉以后，整栋楼，都是班主任，有的男班主任，干脆睡在讲台上，而有的就睡在外面，躺椅上，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小枕头，再来个黑色眼罩，齐了。 不过老师一般都是一点左右才来。 晨景每天和谢谦睡一起，也不是很挤，晨景的数学明显比物理提升得快，已经从及格边缘到了120分只上不下了。物理呢，就在及格边缘徘徊，已经比当初的26分好多了，而晨景的英语，即使高三之后没有听课，依旧是145+，而且口语也很好，唯一一科可以比下谢谦的科目。 “这是在干什么？”安南看着操场上面的红毯，“百日誓师大会吧”茶古看着。 “也是，啥时候？” “明天啊。”茶古一副看傻逼的表情。 “我去？！明天一百天？！你在逗我。”安南震惊，“这么快？” “嗯哼，不然呢？快走快走，好热。” “讨论什么呢？” “据说明天下午百日誓师。” “我去，那么热。” “不是吧，明天下雨啊” “挺好的，小雨转阴。” “每人一条，每人一条。”李生生在自习课的时候拿出了一沓红带。 “啥玩意儿？” “明天誓师大会用的，到时候系在手上。” “拿好，没有多的。”沈老师站在门口。 “撸起袖子加油干圆梦2021。”咋感觉我马上就要高考了？” “难道不是吗？” “可以这样啊。”安南把红丝带系在了头上。 “对对对，帅。” 红底金字，一条条红丝带发在这群活宝身上，已经有人开始系了，沈老师就笑着看着他们闹。 “学校要求有人去拿高三五班的牌子，谁去？高一点儿的，还要有人去拿横幅，两个，超不多身高的。” “谢谦，晨景！” “何厌！” “班长班长！！” “谢谦谢谦谢谦！” “晨景晨景晨景！！！” “好了好了。那个拿旗杆的就喊何厌去，最后还要跑呢，拿横幅的，就谢谦晨景吧，谢谦记得你还要代表发言，那个拿牌子的，就生生，可以吗？” 被点名的都点点头，“好了，就这样吧，自己自习，何厌，记得中午听广播，你要更早下去。”何厌点点头。 “安静啊，对了，所有人，穿校服，必须穿，衣服裤子，一整套，没有就去借，毕竟只有高三才要。”沈老师出去了，又马上倒回来，说完就走了。 “要高考了…” “对啊，好快啊，我外婆说日子就要混过去了，我还不相信，结果，真的，转眼就要高考了…” “好了好了，我还有点儿期待明天呢。” 第二天，小雨，当中午去打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红毯已经铺好了，还有几个拱门，充着气，上面写着金榜题名，凯旋归来等祝福语。 到了最后，请假条格外好拿，甚至晨景去请假的时候，请假条已经没有了，而沈老师开始限制请假人数了，但这并不妨碍被通校生刷出去或者一张请假条就出去的人。 “请高三所有的执旗手到操场集合，再通知一遍，请高三所有的执旗手到操场集合。” 为了睡觉，很多都是午休一开始就趴下去了，到了一点半左右，广播就开始了，很多人已经醒了，李生生开始给人系蝴蝶结，毕竟，她旁边的汉子，一个都不会… “我也要我也要。”茶古偷偷摸摸来到顾烟霞的位置，手腕上面都有蝴蝶结，他们的校服，红白色，外套百搭。 “请高三全体学生包括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请来到下操场开始誓师大会，再通知一遍，请同学们拿上板凳，在操场上集合。” “我去，开始了开始了。我有点儿紧张。” “帮我拿下板凳，我去上个厕所。” “我也要，等我。” “请同学们保持安静，午休还没有下课，请值班老师到各路口维持秩序。” 一大群人，老老实实地穿着校服，拿着板凳，手上系着红丝带，就像高一一样，校服穿了一套，往下半场走，高高的红色拱门上面写着“鱼跃龙门”，晨景和谢谦同时走在从中操场一直铺到下操场的红毯，老师在强调站位，下过雨，阶梯还有些滑。 “一到五班，这里，六到十班，依次…一班的，举手…二十四班…好了，齐了” “同学们，老师们，下午好！” 掌声 “相信大家对我已经很熟悉了，我呢，就是2021届高三年级组组长，每天呢，我就和黄老师和于老师，来巡视你们，校长呢，也没事就来看看你们，很棒…” “现在有请校长讲话。” 鼓掌。 “…你们是最优秀的21级…老师和家长都很相信你们…” “现在由我宣布，高21届，誓师大会，现在开始。” “我去。” 晨景和谢谦站在队伍两边，手里面拿着横幅“高21级5班” 李生生举着牌子，上面是白底红字的21.5，所有人，绕着操场，执旗手就站在操场内圈，彩色的旗子随风飘扬，班主任统一戴着红色的围巾，每次路过主席台，喊着每天早上早读之前的口号。 所有人，浩浩荡荡，向高考发出挑战。 “二中必胜！” “二中必胜！” “二中必胜！” “好了，接下来同学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让我们欢迎，今天的特邀讲师，李老师为我们讲话。 “还有啊，我以为结束了。” “我差点儿哭。” “有没有纸…” “给。” “坐好，安静了。” “…来大家跟我说：春风吹！” “春风吹！” “战鼓擂！” “战鼓擂！” “今年高考我怕谁！” “今年高考我拍谁！” “我以前啊，给同学们加油打气，有些人呢，就说，啊，我要好好学习，我要怎样怎样，我要考什么什么学校，但是，有可能，过不了几天，甚至就，明天，就，焉了…所以，我在这里，能够改变哪怕一个人，给我说，你一百天，进步了三十分，五十分，甚至一百分，你努力了，无悔了，尽力了，我都很高兴…” “来，音响师，换一个BGM，同学们，跟着我的声音，跟着bgm，想我问的，你，为什么要学习？是为了爸爸妈妈的奖励吗？是为了老师的表扬吗？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那么，你回想一下，每次你上学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让你…难以忘记，你觉得，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要学习，你得学习…闭上眼睛，低着头，你回想，这17.18年以来，你对家长最印象深刻的是什么？” 小时候晨景和外婆一起长大，爸妈都要在外面拼搏，后来他们住进了楼房，上了高中之后，外婆每次都会送他，而每次…晨景突然就心震了一下，最开始只是送到电梯门口，看着电梯门关，只是挥挥手说再见，再后来，搬了家，离车站很近，于是每次外婆都等着车发动，然后晨景透过车窗挥手，有一次，晨景拉着行李箱，外婆走到后面，晨景转头，就发现，他的外婆，拿着手机，在后面偷偷录他，被发现之后，就说“我拍一下，不给别人看，我自己看”每次放长假，晨景都会去外婆家，外婆会拿着手机，问他怎么弄。外公耳朵不好，晨景又喜欢宅在房间里，但是每次回来的时候，外公都会从厨房里出来“回来了啊，好好好”然后每次吃饭都是他喜欢的。 小时候没有什么零花钱，外公都会偷偷给他几块钱，有些时候会是10… 晨景忍不住弯了弯腰，眼泪止不住地流，可是他会和外婆吵架，会不和外公说话。 “现在抬起头…”晨景擦干眼泪，忍住情绪，就在抬头的一瞬间，阴沉沉的天空，太阳穿过乌云，拥抱了所有人。 晨景眨眨眼睛，看着天空。 “穿过云层我努力向你奔跑” “…现在你们的班主任，班妈妈，班爸爸就在旁边，请请抬起你们的右手，左手的食指当做笔，在右手上面写，你这100天，打算提高，多少分…” “春风吹！” “战鼓擂！ “今年高考我怕谁！” “来吧，到了所有人最喜欢的一个环节。请所有人，上台，表达你的感受，你的雄心壮志…3！2！1！，请上台…” “我是高三23班孙文，**大学等着我！” “我是高三16班刘问，**大学我来了，我一定可以！” “可以签名，可以签名，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李老师看着从升旗的地方俯身签名的同学提醒。 “上啊，上，上，一起。” “一起。” “你上啊” “走！” 李生生把牌子放下，一群人往上面挤… “我是高三五班晨景，**大学我来了！” “我是高三五班谢谦，**大学，等着我！” “我是高三五班李生生，**外国语大学，等我！” “我是高三……” 签名的地方很少的，但是晨景和谢谦写在了一起，他们的名字和大学。 “大家好，我是高三六班李逸杰。” “卧槽，杰哥，牛逼。” 那个男生握着话筒，声音还有些抖，“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哇哦哦！！！” “她的成绩很好，我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你说你高中不谈恋爱，那我大学等你！” “你的班主任，在吗？”李老师走进，“请六班班主任上来一下。” “你相信他吗？” “相信。你本来就很聪明，就是玩手机，我相信你，可以的。那个女孩是谁？” “哈哈哈哈” 那个男生摇摇头，班主任拍拍肩膀，“有什么不会的，来找我！” “那我问一下，付老师，你愿不愿意，把你的红围巾，送给这个同学，激励他？” “愿意，愿意！”台下的人开始起哄。 “付老师太可爱了吧！” “当然可以。”付老师取下围巾，男生低头，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送入洞房！”全部都笑了。 “现在请李老师休息一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高三二班张祺同学！” “那个女生对吧？成绩也太好了。” “上次她数学考了一百四哭了。” “我去，老子没及格。”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珍惜时间，充分准备……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砺，才能练就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响…二中必胜！” 女孩剪了一头短发，齐耳，眼里面是坚定的信念。 “接下来有请张祺同学带领执旗手。” “干什么？” “我去我去。” 蓝色的，粉色的，紫色的，两米多高的旗子，被每个班的执旗手举起来，张祺拿着最重的，最大的，红色旗子，带领27个班，围着操场一圈，又在集合队伍中跑了两圈，开始下了毛毛细雨。 “我的天啊，好累。” “我也觉得，好重啊” “有请我们的曾主任～！” “二中必胜！” “高考必胜！” 所有的执旗手上台，挥舞着手上的旗子，在所有人的心中，和高一拍摄学校宣传片大家一起放飞的纸飞机一样，象征着希望，代表着高21届的请战书。 那一刻，我无所畏惧，可以战胜世间一切。 “回寝室吧，我全身都湿了。” “明明都出太阳了…” “我想吃饭了…” “哥…”晨景刚洗完澡，就看着谢谦在书桌上。 “干嘛呢？” 谢谦把红丝带举起来，晨景在旁边写了自己的名字，而谢谦在后面又加了两个字 “加油！”还有一个小人，头上有着“奋斗”两个字。 “你的呢？我也要画” 谢谦出来的时候，那两条红丝带就被晨景绑在了台风上，台风夹在他俩书架上面。 “哥，还有100天。加油” “嗯，加油！别乱想。”谢谦揉了揉晨景的头。晨景点点头，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去打电话了。 “哥？”何有接到何厌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嗯，学校誓师大会结束了，怎么样？” “我们也刚刚结束。还好吧，有点儿煽情，你哭了吗？” “哈哈，”何厌的声音透过手机，仿佛就在耳边似的，“没有啊，你哭了？” “没有…” “说实话又不会怎样…” ………… 何厌放下手机，笑容慢慢没有了。 显示着刚才的通信人“何有” 何厌抹了一把脸，“但愿是自己想错了。总感觉，何有…” ☆、第二十一章 向前走吧 “有，干嘛呢？”何厌敲了敲门，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上午才下过雨，下午还有一道彩虹，只是没有多久就消散了。 薄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何有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似的。 何有整理着自己的书，甚至能看到血管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 “哥？”何有转头，“怎么了？” “爸妈出去了，晚上不回来。”何厌坐在床上，看着何有整理，何有还穿着睡衣，隐约能看到腰肢。 何厌把手放在书桌边缘，何有的腰就抵在那里，双腿因为太长了只能曲着。 “嗯～那晚上出去吃还是在家里面做？”何有把手圈在何厌脖子上，亲了一下嘴唇。 “只听到了后面五个字，吃你就行。”何厌贴上去。 何有脸一红，“哥～” 何厌双手撑在何有脑袋旁边，看着何有。 “抱我腰。”何厌说完，手就顺着摸了下去，两个人紧紧抱着，只有呼吸的间隙才能够听到重重的喘气声。 何厌手上没停，抱起何有就顺势压在了床上，裤子拖鞋就落在书桌下面。 何厌把何有膝关节放在自己腰上，何有的胳膊挡在眼睛上面，眼尾已经红了，喘息声在房间里面一圈一圈地荡开，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何有不自已仰头，腰都快贴在床上了，肩胛骨张开很好看的弧度，何厌鼻尖上的汗有一滴滴在了何有的脊椎上，轻轻地颤抖摇晃。 何有一脱力，上半身就埋在了床上，外面已经暗了，时不时听见车路过的声音，两个人平复着呼吸，何厌抱着何有进了浴室。 “乖，一会儿才睡。头发还没干呢。”何厌擦着面前一点一点的头，何有干脆躺在身后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因为洗了澡还有些红的脸。 “…睡”何厌快速擦完，把人放好，关了灯，躺在了何有旁边。 何有侧着身子，大半张脸都在枕头上面，呼吸均匀，何厌忍不住摸了摸头，然后就睡了。 今晚月亮很亮，月色很美… “有些人和事就像掉进锅里的鸭肠， 不抓紧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何有的眼角有两行清泪突然流了下来，滑过鼻翼，左眼，耳朵，然后消失在枕头里。 黑夜里，月亮落了地，何有挣开双眼，两个人之间只有伸手的距离，只要一个人伸手，就能碰到对方。 我跑了不远万里，以为我们近在咫尺，结果，两颗心，反而更远了… 放假前一星期…… 何有趁着周末，直接请了假，老师也没多说，只是强调安全，毕竟一个乖乖学生，也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连几天都在下雨，淅淅沥沥，花儿还没开就直接焉了吧唧的，泥土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车门一打开，何有便看着树上的花一大半都被打落在了地上，铺成一条薄薄的花毯。 走过花园，瀑布，文化走廊，来到了操场，进门左手边就是高三的教学楼，中间是办公大楼，办公大楼对面是操场，应该是上课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反而能听到小蜜蜂的声音。 何有举着伞，一步一步地走下了阶梯，伞上面的雨顺着滴落下来，滴在地上面的小水滩，一圈一圈地晕开，里面的天空，人影，树影因此模糊。 “锁阳，here！”白刺退后几步，“漂亮！” 雨没有那么大了，毛毛雨跟着风飘飘扬扬，跑鞋和操场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混着拍篮球的声音。 明明体育老师苟顺心没有打算上体育课，上内堂，结果一大部分人都拒绝，理由是每星期只有一节体育课，还有老师来占课，下雨有情调，于是苟老师一挥手，全班就跑出去了。 不过集了个合就回教室的回教室，打篮球的打篮球。同时上体育课的还有另外一个班，因为… 几个女生撑着小小的，透明的伞，何厌在打篮球。 高中无论会打篮球还是弹吉他跳舞，只要稍微五官端正一点儿，身材好点儿，会穿衣服，足够让女孩儿注意。 何厌跑到另外一个篮球框上面，随意地把头发往上面薅，露出自己的额头。何厌没有刘海更好看。 其中一个女生被其他的女生推着，轻轻地拍了拍何厌的肩膀，然后说了什么，把自己手里面的饮料递了过去，一瓶百岁山，而且还是女生拧开了瓶盖。 何厌明显愣了一下，但是接过了水，仰头喝了一口，那个女生甚至跳了跳，然后挥手再见，何厌也挥手，笑着说再见，然后就跑了回去打篮球，投了个漂亮的三分。 队友好几个撞了肩膀，何厌只是笑了笑，那几个女生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就撑着伞上阶梯了。 一片黄绿相接的树叶掉了下来，雨势突然就大了，很明显地听到雨打在伞上面的声音 ，风一吹，雨却没有多少倾斜。 “是啊，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连小小的雨滴你都改变不了，更何况是人心呢？呵…”何有把伞往下倾斜，看着自己的鞋。 “…男生都这样的…”几个女孩儿一起跑了上去，声音渐渐远了。 何厌和几个男生抱着篮球就跑到照相馆的屋檐下躲雨了。 何有只看到更多的花打落，雨水把小水滩打得溃不成军。 何有一边挂着耳机，打开播放器，转身，一步一步地往上面走。 “…想抓住你只是差一点不远万里地来到你身边…历经沧海桑田只为多看你一眼…” 面前有很多双腿，不同类型的裤子，不同的鞋子，看不了脸，看不到表情，听不见声音，只是很空洞空灵。 上了车，坐在最后面一排，听着大爷大妈讨论，扯家常… “是不是，没有多少假期了？”妈妈放下勺子，看着面前两个儿子，眼里面是抑不住的疼爱和担心，“要高考了，一定要放松，你们俩啊，中和中和，我都很乐意了…” “只有三次假期了，我…再回来一次，我就不回来了。高考考试是在一中，我，就不回来了。”何有放下筷子，看着妈妈说。 “我回来，我无所谓。”何厌喝着粥，他心态好。 “随你们。高考之后，该玩儿就玩儿，想去哪儿玩都可以。”爸爸看着两个吃了不少，显而易见昨天晚上没怎么吃饭。 “唉，我看家长群里面的家长急得啊，孩子高考，家长也担心，又帮不上什么忙…钱不够给妈妈说，昂，妈给你们打…算了，我多打点儿，但是不能吃坏肚子了，一定要爱护身子…” “决定了？后面几次都不回家？”两个人坐在倒数第二排，何有点点头，“我再睡儿会儿。”何有戴上耳机，躺在座椅上。 “昨天不是睡了那么久吗？”何厌抓了何有的手。 “别闹。”何有把手推开。 何厌笑了笑，看着浮空中的某一点出神。 “…物理真的很简单，学了三年，对不对嘛？” “并没有” “I think so” 陶老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评讲卷子。 “…这儿是光滑的，所以不用考虑摩擦力，但是C到D是粗糙的，考虑是动摩擦还是静摩擦，然后呢，得重新受力分析，因为有些力是被动力…好了。”谢谦就看着晨景过了一会儿才皱着眉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遍题，开始动手打草稿，然后就划了划了，看着谢谦说，“哥，没懂…” 谢谦笑了笑，“没懂啊？那就仔细讲一遍…” “把这些题晚一定时做，我新闻时间来批改。”谢谦把资料折了好几页，用红色的笔做了标记，拿给晨景，晨景点点头，“哥，晚上我们出去吃…额…吃…”晨景脑子里面闪过几家店，然后决定了“吃烤肉吧。” 谢谦点点头，“之前那家？” 晨景点点头，谢谦点头转了回去，“哥～？”晨景按着谢谦想要转过来的头，然后轻轻并迅速地挠了挠下巴。谢谦笑着，任他去了。 何厌穿着短袖和一件军绿色外套，一条黑色裤子勾勒出一双大长腿，两个人打扮差不多，长得又好看，自然有好几人人看着。 “走吧。”谢谦伸手拉了拉晨景，就在他们身后。茶古一脸猥琐地拍了照片，然后发在了“ru*sh”群里面，开始了激烈地讨论，一群女人“啊啊啊啊啊，爱情。” “吃饭吗？”谢谦拿着手机，晨景一坐下就开始葛优躺，“一碗吧，我们一起吃。我想吃烤肉！” 谢谦笑了笑，网上点餐然后就玩手机，并且，坐到了晨景的旁边，晨景都没反应过来，就躺肩膀上面了。 谢谦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了几张照片，筛选出来一张，存到了相册里面，嘴角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撸了一把晨景的头发。 “我想吃肉…”晨景看着谢谦翻烤着肉，谢谦回到了对面，看着晨景嘟着嘴一脸不高兴，“有点儿耐心…” “你真是…太可爱了”谢谦看着晨景吃烤肉心情就很好，晨景不跟他计较，甚至歪了歪头。 晨景夹了一块肉，裹上调料，伸手，眼神示意谢谦吃。 谢谦张嘴含着，咬着筷子不松，晨景直接急眼了，气呼呼地拍了他一巴掌。 “不要以为你给我烤肉你就可以这样。”然后又低头接受投喂。 “吃”晨景开始反投喂，“吃饱了？”晨景摇摇头，“你还没有吃多少呢。” “饭挺好吃的。”谢谦翻着肉，拿了一张纸伸手擦了擦晨景的脸。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晨景不老实地走在凸起的瓷砖上，已经晚上了，回去估计晚二下课了。 沈老师现在是从晚三一直到放学都守着他们。 晨景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车辆川流不息，路灯一盏盏，谢谦看着晨景唱歌，跑过去跑过来撒欢，就笑着，然后就跑了过去，两个人一起，顺着道路，路过一棵棵树，一盏盏灯，一起，向前走吧！ ☆、体检 “晨景，起床了。”谢谦含着一根牙刷，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然后就动手掀开被子，冷风一灌，晨景还有些迷糊，翻了个身，脑袋蹭了蹭枕头，然后睁开眼睛，用手挡了一下。 “几点了？”晨景摸了摸谦儿的头发。 “六点二十。起了。”晨景点了点头，然后跪着叠了被子，下了床。 牙膏已经挤好了，晨景眯着眼睛刷了牙，又眯着眼睛洗了脸，然后才彻底清醒。 “起雾了…”晨景看着外面。 男生宿舍旁边是食堂，他们阳台外面就是食堂前面的树，薄薄的雾笼罩在周围，有点儿冷。 晨景跑回去换了衣服，然后“啵——”地一声，亲在了坐在书桌旁边的谢谦。 谢谦反手一扣，晨景重心不稳就直接来了个桌咚。 一个吻毕，“走吧。”谢谦又亲了一下。 “本来都清醒了，现在又迷糊了…”晨景抓了抓头发。 谢谦笑了笑，只是催促着人走了，早上的广播已经开始放歌了，是一个很火的女团的歌。 “我都要听吐了。”晨景听着，“中午下课也在放，三班也经常放。” 谢谦点了点头，“你去哪儿？”看着晨景轻车熟路地拐弯去食堂，赶紧把人拉走。 “吃早饭啊。”晨景一脸莫名其妙。 “还没睡醒呢？今天体检，昨天沈老师才说了，买点儿面包吧，体检完之后再吃。” 晨景恍然大悟，“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怪我。” “好冷啊～”茶古打了个哆嗦，风一吹，雾就进来了，凉凉的。 “Hello. Myname is LiHua.I live in Shijiazhuang…” 一有人开头，马上就有人开始接，这是他们进来必修一的英语第一篇课文，也是大家三年都记得的课文，尤其是以后还没有要求背课文，这一篇，经常是早读没有人读的时候，有人拿出来活跃气氛。 安静的教室，在哄笑之后，又开始“书声朗朗”。 “五班，体检了。”一个学生探出一个脑袋，通知完就走了。 “走吧走吧。拿好体检表。” “我好饿啊～” “我也是，啥也没吃。” “喝水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 “我去，人这么多。” “五班来这儿集合！” “班长清点一下人数。” “何厌，上！”李生生动用班长权力，“最左边的人收你们这排的体检单子，对了，氟化泡沫的，自己去吧。” “先啥啊？”晨景拿着一叠单子，“人少去哪儿。” “那…做皮试吧，人少。走走走！” “不是吧…这么猛…”同行的还有几个女生。 “怕了？” “怕屁”女生马上就打了嘴欠的男生。 “高考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常规体检，高考体检我们去三中。” “组长把单子放这儿，按着顺序站好。” “嘶～不是我说，皮试是我这辈子打过最痛的针。” “嗯嗯，还有一个小包。” “身高体重吧。”晨景拿着单子，只穿了一件短袖。 “不冷？”谢谦带着另外一队过来就看见晨景外套脱了，谢谦皱着眉。 “还好，年轻人，怎么可以没有点儿朝气？！” “感冒了别哭。”晨景扁扁嘴，“你们刚从哪儿来的？” “血压。” “朵朵，多少斤啊？” “讨厌，不准看！” “一米六三，六十一。” “你大爷！”女生一下来就打人去了。 “瘦了。”谢谦听着晨景的，晨景“嘿”了一声，“哥，你不也瘦了吗？” “你很明显。” 晨景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有吗？ “走吧，上去了！” “饿死我了。”晨景把自己的牛奶从碗里面拿出来，还是温温的，“冷不冷？”谢谦摸了摸晨景的手，又试了一下牛奶。 “哥，下节课什么课？” “英语啊”谢谦理了理晨景的外套领子。 “狗男男！”茶古啃着面包，晨景竖了中指，谢谦笑了笑。 “ok，set down please 大家把昨天的家庭作业拿出来吧，难吗？” “难！” “不难！” “安南，你眼里有不难的英语卷子吗？”英语老师笑着，同学跟着起哄。 “有啊，我弟弟的卷子挺简单的，他小学六年级。” “哈哈哈—” 天气渐渐暖和，连通两个操场的树木也开始长头发了，但是挨着文化长廊的一棵树还是光秃秃的。 紫荆花在去食堂的路上已经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梅花还没有谢完，灌木丛里面还能发现几朵矮牵牛，高三学子依旧忙得不知是何年何月，周考，模拟考次数渐渐少了起来，就算是茶古，都没有那么八卦了，但是，一换季，就开始防流感，尤其是高三的大宝宝们，只知道学习，不知道锻炼，一天都坐在教室里面，从早上六点半起床但晚上十点半下晚自习，累到晨景回寝室洗了个澡，聊了天，就睡了，时间甚至比平时长，毕竟，老了… “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这节课的内容。” 一向坐在主席台上面和其他体育老师聊天的苟老师，拿着一个表，瞬间，这些老人就开始唉声叹气。 “没剩几节体育课了，珍惜吧。好好跑，别到时候倒了。” “我和你一起。” “我也我也” ……… “预备，跑！” “不是说好一起吗？” “小烟烟，我们一起？”顾烟霞笑了笑，点点头，脚下步子没有停。 明明说好了一起跑的人，明明说好跑的很慢的人，结果不要命似的往前面冲。 “三分零一，三分零五，记到自己的成绩，然后去填表。就差长跑了。” “哥，一起？”晨景跳着，谢谦点点头，“真的一起啊，别扔下我不管。”晨景又叮嘱了一下。 “放心吧，拖了把你拖过来。”谢谦笑了笑。 号令一出，两个人就跑出去了，最开始的时候，一大坨男生在一起，后来就看出来差距了，谢谦和晨景并排着，慢慢跑到了第一名。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打篮球的声音，聊天的声音，都在奔跑中慢慢模糊，仿佛身边只有对方，而自己，简直就要飞起来了，和踏了个风火轮似的。 “…不错，不要停，走会儿。”苟老师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喉咙仿佛生了锈，每呼吸一口都在犯恶心，晨景忍不住用手撑住膝盖，谢谦手一捞，两个人就沿着操场散步，但是脚却软得仿佛踩在棉花上似的，下一秒就要跪下去。 距离高考只有两个月左右，二模很快就来了。 “晚五下课就可以把书箱搬出去了，早上来搬桌椅就可以了。”沈老师高三也瘦了不少，拿着保温杯，看着低头学习的学生，最累的，就是他们了。 “晨景。”顾烟霞有些紧张，晨景正在写数学题，“怎么了？”晨景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交谈不多，很淑女的一个女孩儿。 “那个，小茶这个周末生日，我们想出去吃，你和谢谦，要一起吗？”顾烟霞又看了看抬起头来的谢谦。 “可以啊。”晨景说，谢谦也点了点头。 顾烟霞松了口气，手里面都是汗，拢了拢头发，回到了座位上。 时间在高三，简直不是白驹过缝可以形容的，就像当红红星演唱会，直接，没了。 “买个什么呢？”晨景来到精品店，“她喜欢什么？”谢谦问。 晨景摇了摇头，“要不，买这个？”晨景拿了一个动漫周边，耽美的。 “一人一个？” “我没什么，哥，你不害羞啊？我觉得她肯定喜欢，说不定那个群她就是群主？”晨景摇摇头，lcp真恐怖。 “哪个群？”谢谦提着礼品袋。 “你不知道啊？”晨景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 “一个…全是lcp的群，经常磕cp，有天我不小心进了，疯了疯了。”晨景摇摇头。 谢谦笑了笑，两个人喊了个摩的，就去饭店了。 “哟，化妆了。”安南递了一个超级大的熊，估计有一米八。 茶古震惊得都忘了骂人，“谢谢，我的天啊，这么大，我怎么拿回去？” “我帮你啊，你不是喜欢一米八以上的吗？这熊，一米八三！” 茶古笑了笑，接过了谢谦递过来的礼物，“我和晨景送的。” 茶古一打开，眼睛发亮，“哦—”笑得一脸猥琐，谢谦摇摇头，晨景反而不好意思了。“我很喜欢！”茶古一脸严肃，但还是有点儿绷不住。 “喝酒吗？”晨景拿了一瓶啤酒，谢谦点了点头，“你只能喝两瓶。”“好好好。” “干嘛呀，人家都是妻管严…不是吧——”安南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谢谦夹了一块鸡肉，“吃你的吧！” 安南一脸嫌弃地夹走了鸡肉给何厌，他不喜欢。 晨景和谢谦的事都没有宣布，但是那些人也没有多问，这还是第一次在明面儿上开玩笑。 “吃吧。”谢谦把剥好的虾给了晨景，茶古立马就要吃剥好的虾，来的男生，一人给剥了一只，最后茶古夹起来一只，“小烟烟，吃虾虾，啊——” 一群人打打闹闹，“我老婆，顾烟霞，你们！垃圾！” 众人摇了摇头，顾烟霞也由着她去了，毕竟，茶古的老婆，实在有些多。 “走吧，我和我老婆一辆车。”茶古挥挥手，最后一波走。 顾烟霞帮忙提了礼物，“喝醉了吗？”茶古摇了摇头，“我们，好像第一次聚餐…” “啊～但是沈老师请假都让了的，所以应该以后很多时间聚餐了。” “可是只有两个月了啊。”茶古想着，拦了一辆摩的，“走吧。” 顾烟霞点了点头，坐了中间。 “中午吃什么？”晨景问着，进来就发现，桌椅板凳都没有收拾，一群人抬头望着屏幕看游戏视频，“越来越放肆了。” 谢谦笑了笑，“没办法，高三了啊。” 高三了啊，还不放肆，就没有时间了，“但现在的高一可拽了，我觉得我脾气真好。”安南说着，白刺点头，表示赞同。 “十二点二十就要打迟到。”李生生说完，又在黑板上面写，用的还是黄色的粉笔。 “为什么啊？” “十一点半就考完试了，你还想啥呢？” “做梦吧，还想玩儿？” “我们现在不是吗？……” …… “……哈哈哈哈” “…感觉没有人回答问题呢？我还和三班的说，我最喜欢上你们的课了，有感觉，我用的粉色笔居然没有人理我。” 孙老师摇了摇头，数学课下午两节连堂，又是午休后，即使放歌这些人依旧还在睡，有些人的眼睛还是眯着的。 “他跟三班是不是也这样说？我跟五班说，我最喜欢上你们班的课了。” “估计是…” “孙老师！那是黄色的笔！”有人提醒才发现，明明是黄色的。 “没有，粉色的，我说它是它就是。”孙老师笑了笑，安南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衣服，孙老师就指着他，“那才是黄色。” “哈哈哈哈—” “你们陶老师是不是很喜欢粉色。” “是滴，他说看起来更清楚。” “粉色是爷们儿的颜色。” “哈哈哈哈” “笑啥子？”孙老师摸了摸头，寸头，挺着肚子。 “高一的时候，我们音乐老师就这样穿着粉色衣服这样说。” “哦哦，清醒没有？继续，干它！” “look look”茶古递过来一张纸，晨景在记笔记，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素描，就是孙老师站在讲台旁边，笑着，拿着一只粉笔，粉笔很贴心地涂成了黄色，肚子挺着。 “画得挺像啊，”晨景往后面递，“谁画的？” “我老婆。”顾烟霞转过头来与晨景对视，笑了一下。 晨景点了点头，偷偷摸摸把手机拿出来，拍了一张，然后趁孙老师一个不注意，把纸还了回去，顺便拿了旁边锁阳的零食，还分给了同桌。 锁阳一脸震惊，“这么骚的吗？”晨景很努力地憋着笑，一下课就开始捶桌子，一群不明所以的人跟着一起笑。 “成绩出来了。”何厌扬了扬手里面的成绩单，一群人开始围在一起看。 “哥，”晨景一脸悲痛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影响你学习了？” “怎么了？没有啊，”谢谦刚从厕所里出来，晨景一狠心，看着他哥，“那为什么我成绩提起来了，你却降了？” 谢谦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虽然是午休下课，但还是有人，把人给带走了别丢人现眼，“怎么了？降了很多？你成绩升了不就行了吗？你再给我补啊。” 晨景拿出一张成绩单，悲痛欲绝地转过了头，谢谦第一个看的就是晨景的，的确，后期一直再十二名左右的晨景，一下子到了第六名，而且和第七名差了十多分，有了成绩断层。 抬头一看，自己成了第二名，第一名苏丹，相差三点五分。 “恭喜。”谢谦看苏丹已经醒了，苏丹一脸懵逼，生生给戴上眼镜，拿了成绩单，才反应过来，“恭喜恭喜。” 晨景却一直在笑，“谢谢哥～” “怎么谢？”生生自动跑去苏丹那儿，晨景脸一红，“要不，今晚你在上边？” 谢谦翻个白眼，“可以，我可以接受。” “去你的！给你阳光你还灿烂是吧！” “…我啊，还那样，不过倒是进步了……也是，你成绩本来就好……嗯…注意身体…拜。” 何厌看着手机发呆，最近几次通话，何有都情绪淡淡的，让何厌束手无策，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要高考了…… 春风吹，战鼓擂，高考倒计时，45天。 ☆、夕阳很美 “…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现在宣读考场规则…” “我去，不是吧，张琪？”安南一愣，手上的鸡蛋差点儿掉垃圾桶里面。 “我们的考场是第一考场。” “why？” “每次考试都要搬桌椅，一班，那可是大熊猫，能耽误别人吗？” “区别对待…” “没办法，成绩好啊。” “我去我去，年级第一名坐我的桌子！！啊啊啊！” “说实话，我想冲过去抱一下！” “摸个头也行…” “借支笔也行…” “还不去考场？”沈老师拿着试卷袋，那群人就立刻去考场了。 “后门关了…出来，检查了！”一个老师检查考场，一个老师进行“验/身” “…请监考员甲当众验封开启试卷袋…如果有更正通知，请一并写在黑板上…” 晨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台上面有些小小的多肉，晨景也有一个，他还傻乎乎地买了肥料，多肉专用，跑到宿舍下面花坛偷了点儿土，然后他的多肉，是全班长势最好的，而且，还换了一个花盆，重重的，四四方方，和他的保温杯一个颜色——莫兰迪绿，特别舒服。 “…叮铃铃—现在开始答题，现在开始答题。” 窗外是很好的艳阳天，一棵雪松铺上淡淡的金黄，金鱼或静止不动，或你来我往。 “…古诗，古诗是什么？” “初中的是哪首？” “我艹，老子写错字了！” “我去…我写反了…” “哈哈，我就不一样了，我不晓得是上一排还是下一排，所以我一个写了前半句，一个写了后半句。” 十一点半考完，晨景立马把笔放口袋里面，然后就跑出去吃饭了。 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哥，这儿！！”晨景挥舞着自己的手，像一只大长虫，瘦不拉几的。 “我点了，兔子面，然后你坐着，我去买两个鸭腿！还给生生带一杯奶茶！” “慢点儿。”谢谦坐在座位上，过了几分钟，就开始乌泱泱的全是人了，菜落烟起，一个大汤勺熟练地翻炒，瞬间香味就蔓延开来，奶茶店人挤在一起，高一和高三挺好分辨的，谢谦旁边坐着的，应该就是高一的，在讨论五四演出。 “哥，来一杯？” “我要常温的。”谢谦看了一下，“两杯冰的？” “和我喝一杯呗”晨景眨着眼睛，然后就拆开吸管，插了进去，把被子往谢谦手边挪了挪，“年轻人，怎么可以没有点儿火气？” “大夏天的喊冷是谁？穿两件衣服的是谁？”谢谦喝了一口，晨景最爱，烧仙草，只不过学校外面的，没有步行街那边的好喝。 “哎呀，那能一样吗？空调跟个不要钱似的，中午睡觉都不关。冷啊！” “年轻人，怎么能没有点儿火气？”谢谦学着晨景的语气，晨景才不理他，吃自己的兔子面了。 面不是很软，有嚼劲，兔子肉腌了很久，特制的汤也很入味，总之，真香！ 下午数学，考完晨景就开始头晕乎乎的了，谢谦叫了外卖，看着晨景趴在桌子上面，脸正对，无奈地摇了摇人，然后喂了一块肉，才活过来。 “我去，我有点儿紧张。”晨景放下笔，突然坐正，自言自语地说，“我害怕我物理考砸…” 面前是一道常考题，有套路，但晨景就是有点儿不想写。 二模了，下个月又要三模，越来越接近高考，突然就会紧张。 “你不要多想…”苏丹看着晨景皱眉，“别写物理了，看看生物吧”苏丹拿出自己的学霸笔记，上面还有很多可爱的笔记，苏丹的字，就是很可爱，尤其是英语，圆圆的，秀色可餐，而生生的，反而更有个性一些。 “放轻松。”谢谦直接坐在了晨景的位置，他每次都是前十，很稳定，而苏丹则在第二排最后一个位置，生生则是考场最后一个人，二这样的情况其实也很少，大半都是前三个班的人。 “…我去…”晨景看着选择题，手有点儿冰，粗略地看了一下多选题和实验题，大题第一题他会，第二题…大题和选做题都挺简单的，但是选择题，太难了… “哥…”晨景在谢谦出了考场就倒在了他身上，头枕在了肩膀上面。 路过的人只是绕过了他们，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匆匆走过了。 “怎么了？”考场里面的人已经走完了，谢谦退后几步，把人带进教室了，教室挨着楼梯，人太多了，要堵路。 几个本班的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谦和晨景坐在窗边的座位上面，晨景把脑袋放在窗台上面，而谢谦手就牵着晨景的，有好几个人看了一眼就走了，被占了座位的，也没说什么，拿着碗就走了，爱牵多就牵多久。 “…物理好难…”晨景看着他哥，“嗯，是难。”谢谦看着他眼睛瞬间红了，就忍不住心疼。 “…”谢谦找不到话来说，毕竟晨景努力了一个月，大多是在补物理，一下这么难，肯定心里面不好受。 “下午还有英语呢。”谢谦摸了摸头。 “…不要…”晨景把脑袋搁在桌子上面，“那不一样…我好笨…”说着说着，晨景就有了哭腔，为了物理，他专门用了错题本，写一张卷子，然后练类似的题，问老师，问三儿，问谦儿，可是一拿到卷子，连第一题都不会，晨景就这样趴在桌子上面，憋着哭，上次为考试哭，还是高一。 谢谦把凳子挪到了晨景旁边，对过来问情况的同学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挥了挥手，那个人也就原路返回了，但是拿了一包纸。 谢谦把人给抱在怀里，教室里面没有几个人，因此还有人来送纸，然后抱着碗出去了，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好奇地探一个脑袋，“咋了这是？” “崩了吧…物理太难了，他不是…看来，爱情还是有局限性的。” “我去，他俩儿，真的？” “你不知道？” “都多久了…你没网吧？早在一起了。” “我去，活的，活久见啊！我去，这也…太温柔了…”那个男生看着谢谦把晨景抱在怀里面，贴在耳朵旁边说什么，手还拍着背，而晨景则双手折叠在谢谦胸前，还在哭，耳朵是红的。 “我去…我他妈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我也宠！”然后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口饭！ 何厌看着他们抱在一起，而他和小有，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走到了楼上，“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何厌看着屏幕暗下去，看着人越过黄色警戒线，看着太阳热烈，眼睛有一瞬间恍神，然后开始，干饭。 何有看着卷子，旁边是饭菜，还没有动，他看着倒数第二题的选择题，已经算了一半了。其实这次物理总体难度没有提升多少，但是有点儿拐弯抹角，而且阅读量和计算量都有增加。 “吃饭啊，干饭人干饭魂！”室友看着他写作业，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何有继续，室友摇头晃脑，“对了，怎么不和你哥打电话了？” 何有直到算完圈了两个答案，才说话，“因为要高考了，别…互相打扰了” 室友点点头。 “吃饭吧？”谢谦看了看晨景，还在抽泣，但是晨景则哭狠了，头痛。 “不想吃…”晨景立马双手一伸，就把人抱在了怀里，谢谦无奈地笑了笑，“走走？” 晨景摇摇头，然后就戴着耳机，“你吃饭…”然后放空大脑地看着窗外一片绿色。 安南看着晨景情绪不对就去帮忙打了一碗饭，谢谦吃着饭，然后用勺子弄了点儿饭，夹了菜，“吃饭。” 晨景转过头来，“…不想吃” “我喂你，都不吃？”谢谦用手接着，晨景低头，还是吃了。 时不时地，谢谦投喂着哭完的小仓鼠，而茶古则看着气氛好了，就放心了，然后偷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群里面。 “出去走走。”谢谦拉着人，离开了别人的座位，那个人呢，也没客气，就坐在了谢谦的位置，沾仙气。 “要迟到了…” “没事儿” 人影穿梭，两个人戴着蓝牙耳机，往后山走，瀑布早就没有流了，石头墩子还是在那儿 “我想牵着你的手…我们在草坪上…”耳机里面是温柔的旋律和男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那个“表白圣地”——一个亭子。 “哥，我喜欢你”晨景眼睛终于聚焦，谢谦愣了一下，觉得晨景的脑回路真是… “嗯，谢谦也喜欢晨景。”谢谦说完，晨景就凑过来，亲了一下。 “回去吧。”晨景手里面拿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还有几朵花骨朵儿，一起薅回去了，谢谦点了点头，“哥…物理考砸了怎么办？” “那…就惩罚你～”谢谦站在高晨景的高两个台阶上面，嘴边的话就变了，“跟我去同一个地方，如果是同一个大学…求之不得” 晨景停顿了一下，“好啊，反正只有几十天了。” “那～考好了有奖励。” “哪种算考好？” “你认为考好了就是考好了。” 晨景顿了一下，然后跳着，蹦哒着走了，谢谦看着他的背影。 “成绩出来了吗？” “我去，谢谦物理满分！” “我艹” 晨景看着自己的成绩，如果不是英语和化学接近满分，物理26分都不知道排哪里去了，看了成绩就趴在桌子上面了。 谢谦撸猫似的，摸了摸头，“还可以啊，进步了。” “你在逗我…” “起码你的化学和生物已经保持了好几次了，物理，随便考考就可以了，数学不也是一百三十多吗？” “嗯…” “晨景，出来一下。”沈老师自习课逛了一圈教室，走到晨景座位上，把人叫了出去，谢谦立马就抬头，目送两人。 “难吗？” “…物理难” “那肯定啊，陶老师也说有难度。考试呢，是知道自己薄弱的地方，还有呢，成绩，是六科一起，你看，虽然物理咱们是26分，但是咱们总分不也差不多六百分了吗？说明呢，物理是真的难，不要想太多了，保持就可以了，无论怎么考，你都是进步…” “嗯，知道了…” 沈老师拍了拍肩膀，“走吧，跟我去办公室。” 晨景迷惑为什么走顶楼，但还是点了点头。 “晨景，抬头。”沈老师站在走廊上面，面前是一颗雪松，郁郁葱葱，操场上面只有几个老师和家属带着孩子，显示屏通知高一的班主任开会，学校外面是一片山，还有一个水泥厂，但是 晨景现在走廊上面，能看到有人出来上厕所，学生乖乖地自习，可是，那些在晚霞渲染了几乎半片天的美景下，全部都是陪衬。 “下课了，再回去吧。”沈老师通过楼梯，回家了。 晨景看着天边，太阳已经在山后面了，一大片黑色的云，但是金色的光辉穿过了黑云，反而更加炫目，靠近自己的还是蓝天，而另外的一栋教学楼，上面的云彩仿佛被手随意地扒拉了，一圈一圈，染着光辉。 金色开始褪色，最后，是一大片的红，最外面是粉色，然后又是紫色，越靠近自己，反而没有那么黑，像是…被稀释了一样，然后红色慢慢褪色，想宽面似的，捋平，平铺，然后黑色聚在一起，反而，红色和金色更明显。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熟悉的铃声响起，晨景喜欢看天空，天空包罗万象，美丽诱人，小时候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屋檐上面泄露的天光，云朵再跑，像大象，像娃娃，上了高中，发现夕阳很美丽，很美丽，于是呢，就上来走一走，可是高三之后，超市次数明显减少，更何况是楼上呢，厕所宿舍食堂教室，连抬头都很少，偶尔就会看着窗外出神。 “肥宅快乐水！好喝不上火！”安南看晨景进来，一瓶可乐就在胸前，晨景笑了笑，“胜利终将属于我”看着红底白字，拍了拍安南，“谢谢” “不用，要谢就谢可口可乐，毕竟我也不会透视眼。”安南夸张地拢了拢头发，一群人一起笑 光终究会撒在你的身上 你也会灿烂一场 ☆、第 24 章 晨景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突然就清醒了，“六点十二” 谢谦还眯着眼睛，晨景慢慢起来，出了门收衣服，就看见何厌已经出门了，手里面还抱着一本卷子。 “早啊，去食堂？”晨景声音有点儿哑，何厌看着他拿着撑衣杆。 “嗯。大课间一起打篮球？” “我就不去了，我去走几圈。注意安全。”何厌点点头，三步两步下了楼梯，声控灯也跟着亮起。 “怎么起这么早？”谢谦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不知道，突然就清醒了。”谢谦倒在晨景肩膀上面，被推着进去洗漱。 “我想吃面。” “那走吧。” “我再去买两个鸡蛋。”谢谦把碗放下，然后去排队。 食堂还没有多少人，窗口也没有全部开，谢谦低着头，刷卡，拿鸡蛋。 食堂阿姨还没有来多少，可以自己刷卡，自己拿。 “感觉何厌从二模开始，就开始突击了。”晨景想着早上还看到何厌拿着书，也听安南提过，何厌开始努力了。 “其实也不晚，听着老师说只有初三可以抱佛脚，但是高□□而更适合抱佛脚，因为不论资源还是时间都更多，而且人也更成熟。”谢谦和晨景走在路上，穿过图书馆。 晨景点点头，笑着说，“老师估计指的是想考清华的。” “哥？”何有在天台吹风，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有些惊讶。 “有，在干嘛？”何厌坐在阶梯上，体育老师和体训生正在打篮球，围了很多人。 “天台上面…有什么事吗？” 何厌仰头喝水，含了很久才吞下去，“…我们的事，高考之后，就和爸妈说一下吧” 一颗漂亮的三分，一坨人都兴奋着鼓掌，也有不少人站在阶梯上面。 阳光不是很热烈，暖暖的，何有却眯了眯眼睛。 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何有转身倚在天台上，“…到时候再说吧，还有那么久…先高考”何有喉咙有些紧，何厌低头起身，往教学楼走，手指上面有一张创口贴，早上背书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 小小的纸张都可以受伤，更何况是脆弱的心脏呢。 “…那…你别多想，好好高考，爸妈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何厌笑着。 “你也不差啊，本科肯定可以啊”何有打开门，下了楼梯，渐渐有了人声，“挂了吧，我回教室了。” “嗯”何厌笑着说，把手机放进了裤兜，偶尔穿过林荫处，都冷得心颤。 我是能上本科，可是我不知道你去哪儿啊…万一你不肯跟我说，我连你是不是真的生气都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你… “晨景，物理很难吗？”陶老师坐到小凳子上面，晨景正在看卷子。 “嗯。难。”晨景重重地点头，陶老师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就笑了，“哎呀，怎么就是学不好呢？你看，我给你算一下，其他科，保持，就物理，争取，提高三十分，都不用说及格，你看，六百分，稳了，是不是？” 晨景看着陶老师的眼睛，点了点头，“可不可以？能不能做到？？一个字，爽快点！” 晨景无奈地笑了笑，茶古则更直接，“一个字，那不就是能吗？” “可以说不，我也不能逼你是不是嘛”陶老师笑得开心。 “能能能。”晨景还没有说完，陶老师立马起来，拍了拍肩膀，“我相信你，说到做到，不会的来问我，我很温柔的！你不是还有谢谦嘛，跟你们说，这次物理，虽然难，但是！有两个满分，一个三班，一个五班，在下不才，都是我教的。嘿嘿嘿” “哎呀，凡尔赛凡尔赛。” “陶老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上课了，下课，我们还是可以摆下，那个，叫啥子，龙门阵的，上课认真好。” “上课其实也要讲。” “看破，不说破！来，我们来看一下，这一套，把我们的小晨景考哭了的物理。” “哈哈哈哈” 晨景捂着脸笑，“开玩笑开玩笑，我们，来把它征/服！” “有好难吗？没有好难，这种卷子做了才有感觉！” “我们不配。” “下课！下节课三班的，课代表，走！” 天气越来越暖和，绿色也越来越多，路边的野花也开始开放。 “…一手消息，沈老师说我们后天去三中体检！耗时一天！！” “giao，生生，相机带上！”茶古一拍桌子。 “都要三模了，还不心静！”安南学着沈老师的语气，“到时候沈老师肯定这么想。” “我听四班说，我们不止去三中，还要去一个什么玩意儿去体检。” “听过要裸/检，嘿嘿嘿…” “我去，真的吗？” “上一届就是。” “什么都脱了吗？” “我去隔壁班问问” “我我我卧槽，脱了，还要做动作！” “我去，意义在哪儿，人体x光？” “卧槽！” “要裸/检……”李生生看着勺子里面的饭，然后吃下去，一脸复杂。 “你们女生不会一起洗澡吗？”晨景吃着苹果。 “我没有过…我和她一起洗过，但是，我们是好几个班一起啊。” “反正都不认识，多看几眼。”何厌笑着说。 “你们男生要一起洗澡？”茶古看着谢谦晨景，“你们两个肯定一起洗，嘿嘿嘿” “没有！”晨景耳朵有点儿烫，“偶尔，偶尔” 谢谦笑着没说话，“谦哥，你不行啊！”李生生和茶古一起笑着开玩笑。 “我问一下，你们～那个没有？？ ?(? ? ??)”茶古一说完，晨景脸就红了，“你一个女生，一天到晚想些什么？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谢谦，快哄哄”茶古换了个座位，谢谦笑着摸了摸头，“行了行了。男生不是经常一个寝室一起洗吗？” “我去，我以为就两三个人，一起洗？！你们厕所很大吗？？” “这世界上，男生寝室，一直是一个迷。”何厌神神秘秘地说。 “上次何厌洗了澡，光着身子就出来，孙老师刚好去查三班的寝，顺便来了我们寝室，ab还在看他的黑丝，孙老师刚好看到，而且，何厌就大大咧咧地出来，还是翘的，孙老师一脸震惊并且有点兴奋，还笑，那天晚上，我们整个寝室都笑疯了，何厌反应过来跑到床上就用铺盖盖到，哈哈哈哈。” “不是，上个星期，我们买了那个吗？然后狗哥就在耍那个t，刚好李老师进来，结果就看到狗哥耍，我的天啊，狗哥脸，耳朵，脖子，全部红了，结果李老师说，长大了啊长大了，然后尴尬地走了！哈哈哈哈” “我去，你们男生寝室这么好耍？”茶古一脸羡慕，“那肯定噻，还有那天，我他妈在洗澡，结果孙老师打开门，我没锁，我他妈一看，结果瓷砖太滑了，老子就这样张开双脚在孙老师面前，我去，社死现场！！” “而且那天孙老师还笑得特别开心，不是第二天上课，孙老师说了一句，反正我们都已经坦诚相待了，虽然是你们某些人单方面！” “想去男生寝室” “来嘛，小说杂志一沓一沓，走几步一个裸奔的。” “我们女生寝室没什么事。就上次有个人生日，一起来了paty，结果宿管来了，全部关灯，然后也没有什么事了。” “哎呀，你们太乖了。我去，六班那个，晚上，喝酒打牌，三国杀，被陶老师逮到！结果第二天就处分通告，学校三令五申，怎么怎么，经校长某某某，某某同学开除学籍，我的天啊，太好耍了！” “上课了上课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围在一起的人很快就回到了座位上。 “唉，又不能吃早饭…”晨景和谢谦走在黑暗的小路上，食堂还开着门，有宵夜。 下了晚自习的路上很多人，笑着谈论所见所闻，也许是自己的恋爱，也许是某人的坏话，又或许是喜欢的明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呢，高考，给了人选择的机会，去喜欢的地方，遇见喜欢的人，隧了未了的心愿，“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 ☆、集体出校 “校长给你们拿了口罩，一人一个，戴上啊。我们班有两辆车，我昨天已经念了谁和我一辆车了，不能吃早饭，忍着。走吧，孩儿们”沈老师拿着一把伞，背着小包走了。 “我们走吧。”晨景背着书包，戴上口罩，生生和苏丹，茶古在沈老师的车上，他们四个一起。 “我们要去三中和修道院。裸检在修道院，前面是常规的。” “人齐了吗？”沈老师“xiu—”地出校，有些人还被吓着了，“安南去上厕所了！” “真是，齐了给我说一声。” “好——” “相机，怎么弄啊？”茶古看着模糊的视野，“我来我来”生生他们三个坐在最后面一排，开始“咔嚓咔嚓” “听歌，来。”晨景把口罩取了，拿出mp3，递过去一个耳机，发现人没反应，结果谢谦递过来一个耳朵，“谦儿，你真的是…”晨景无语。 “帅爆了”谢谦接过话，“我去，不是不可以吃东西吗？”晨景看着斜对面的女生，那个女生转过头来，“可以啊，沈老师说她记错了。” “有吃的吗？”晨景靠在椅背上，谢谦把书包拿过来，打开，“诺”夹层里面全是零食。 “晨景，谢谦，抬头笑一个！”一个女生趁还没有开车，两个人条件反射地抬头，谢谦没有笑，晨景笑了，那个女生趁机连拍了好几张。晨景和谢谦两个人挨得很近，而且都扒拉着书包，岁月静好 “可以直接拍的。”晨景疑惑这股操作。 “你不懂”那个女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然后回到座位上，开始自拍。 “下车了。”司机停好车，打开门，“走吧，小的们，抄家伙”晨景第一个把书包往背上一背，两三步窜了出去。 “手机忘拿了。”谢谦无语地看着他，“不是有你嘛”晨景笑着把手机揣谢谦兜里，“还有一坨呢？” “走吧”曾主任拿着一个小红旗，“注意来往测车辆啊” 一瞬间，几个班的人都到齐了，“跟着我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穿过马路，靠右行，来到了一个大操场，训练足球的场地。 “我去上厕所” “帮我拿着，我也去。” “五班，这儿，六班，九班，十一班，齐了，就出发，跟到走。” “去哪儿啊？不是三中吗？”一群人，跟蚂蚁似的，往医院走。 “干啥啊？” “x光吧” “把你们的外套，有金属的东西都拿走，昨天晚上提醒了的啊。” “怎么弄？”第一批就是五班，出来的那个人笑着，“紧紧地抱住它” “卧槽，神马情况” 一个小房间全是仪器，一个人坐在隔离房间，指挥，然后一个一个地站上一个小台子，抱住仪器，然后走，一群人又原路返回，步行去修道院。 其中刚好路过三中，中午已经放学了，一群人就这样蜂拥而出，而餐馆，小摊子，早早已经香气飘飘了。 “我饿了” “我也是” “想吃” …… “我们在干嘛？”烈日炎炎，早就有不少人已经累了，结果来到一个小路，石头砌成的围墙很多绿苔，还有一些蕨类。 “我天，好好看。” 前面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有些树叶是红色的，有些是黄色，阳光透过间隙洒在一行人身上，仿佛渡了层光。 一行人弯弯绕绕，向上走了很久，来到了一个景点？ “我去，就是这儿，我还以为哪儿呢？” “我他妈醉了” “不过修道院在哪儿呢？” “你们面前，红色的门”景区没有开放，娱乐设施不完善，只有几个摊子，烧烤摊，凉面，糖葫芦，还有一个煎饼摊子，但是在这群饿狼面前，简直了，全部有人，晨景先去点了烧烤，然后买了两串哈密瓜，又去买了两个手抓饼。 几个人坐在低矮的小桌子，烧烤味道浓烈，大长腿只能委屈地曲着，一群人又热又累又饿。 “下午两点才门。” “现在几点？” “快一点了” “哥，烧烤好了。”晨景拿着几个塑料餐盒打开，“一起吃吧” “不够我们还有”茶古一来就去买了，一会儿人贼多。 “我去，我先去拿外卖。”安南“嘿嘿嘿”地跑了。 “就是，还有外卖啊，哥，点吗？”晨景吃着谢谦喂的鸡翅，谢谦点点头，“一份吧”晨景比了个“ok” “在帮我买几杯奶茶。”生生转钱，“我看看，得…何厌呢？” “跟他弟弟在一起吧，不是刚好他们也在吗？” “那就少一个人头，一共5杯！” “好的，等半个小时！” 在闹哄哄的一群人外面，有一条小路，全是两人合抱的大树，很凉爽 ☆、接 何厌和何有走在小路上面，有几个人曲着一只腿，抽着烟，眯着眼睛，玩着手机，有一个人还是蹲着的。 何厌和何有往前面走了走，直到周围没有人。 何有没有开口，何厌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何厌把揣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揣久了，出汗了。要高考了，金榜题名啊，爸妈可都盼着你呢。”何有抬头，看着何厌笑着伸手，里面是一只钢笔。 “高考的时候…不可以用钢笔”何有艰难地开口，心口有些痛，一下一下地，不能呼吸。 “当然不可以给你中性笔了”何厌笑着把何有的手拉过来，即使是夏天，还是凉凉的，“不过，不可以因为这个原因就把笔给扔了”何厌松手，何有的手控制不了地痉挛，点了点头，“主要是我怕我的霉运传染给你了，那怎么办？”何厌仿佛没有看到似的，摸了摸鼻子，然后，何有就被抱了。 何有睁大眼睛，“好久没抱了…瘦了…高考动脑子，多吃一点儿…高考别给自己压力，有我呢，有什么找我，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何厌摸了摸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说，“走吧，快集合了” 何有停在原地，握紧了钢笔，一直不去理会的情绪突然疯长，想哭却又不是很尽兴，“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何有想着，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情绪崩溃只是一瞬间，擦了擦眼泪，就低着头走了，只不过钢笔被他很好地收了起来，会看着他发呆，即使后来送了很多礼物，这只钢笔仍然是他的挚爱。 何厌轻松的样子，可是走了没多久，就仿佛被抽了魂一样，回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不知道这样结果是这样，也不知道那天的人是不是他，可是…何厌抬脚，不管怎样，我是你男朋友，体会不了你的细微感情，但是…何厌看着前面的人群，“可是，我要和你面对很多事情，过一辈子啊”何厌说着，进入喧闹的人群。 那天的太阳，蝉鸣，一群人总有心事。 “把东西全部放进那个帐篷里面！”一个人看着他们，对着他们比手势。 “好热啊！”蓝色帐篷顶着炎炎烈日，里面又不透气，简直比外面更热。 “我们是第一批？”晨景看着牌子，“虽然是第一批，但不一定是第一批走”生生扇着小风扇，旁边还有蹭风的。 晨景拿着手机，拍着照片，谢谦就拿着扇子，给晨景扇风，然后拿着手机，刷着新闻。 “走了！”生生转头，两个人还在玩手机，晨景马上跟上，“我们干嘛？” “管他的，跟着排队就可以了” “这是干什么的？” “视力啊”晨景看着这熟悉的操作，“完了，”晨景看着那么多人，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表情都很严肃，“四眼仔这么多” “视力不过关的，还要再来一次。”生生笑着，晨景摇摇头，到处都有问，你多少度？的人 不出意外，晨景百无聊赖地排队，“渴吗？”谢谦来拿了一张纸，给晨景擦汗，旁边的人竟然没有察觉这个举止有什么，晨景看着蠕动的队伍，“我书包旁边是我们的水”谢谦点点头，然后就跑了，腿长步子大，距离不远，不到一分钟就来了，还没有到晨景。 “凉快！”太热了，这么多人，即使水没有冰镇，喝着也想比之下更凉快。 “去三楼。”生生拿着单子，看着外面两个椅子，坐了四个人，用着单子扇风，“歇会儿，太热了” 安南无力地举了举手，晨景坐在谢谦一条腿上面，享受着扇风。 “好凉快～”晨景眯着眼睛，感受清风拂面。 然后，一群人就这样，围着一栋楼绕圈圈，闻气味，看是否是色盲色弱，又测了听力，然后就几个人站在三楼，“走吧，重磅节目来了，我们去做广播体操”晨景进了房间，男女分开，女生在对面那栋楼。 男生裸/体实在是太常见了，不过这个时候，门窗紧闭，就免不了有…气味，浓烈入火，不过还剩一条裤子，过程不具体描述，虽然有点儿嫌弃，但更多的是搞笑和累。 “你们干了什么？”生生问苏丹，苏丹脸还是红的，“给你一天小内内，然后让你流汗，他妈的，好臭！”安南表情夸张，“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我们还好，没什么味道，很少。你们干了什么，我们穿贴身衣服，然后，走过来走过去，蹲下，真的是，好无语。” “凭啥子我们是高抬腿之类的”安南脸也是红的，“我累死了” “服了” “走吧，最后一项，身高体重！” “别说，风景真的挺好的。” 夕阳斜垂，花啊草啊，很简单，红瓦白墙，让人舒心，可是… “脱鞋，不准垫脚！”被喊的人被直接按头，“一米七九”翻了个白眼，并对人竖了个中指。 那个人笑着，“脱鞋啊”晨景看着有人已经脱了，感觉又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味道。 “瘦了。”苏丹递过来一瓶水，生生穿鞋，笑着，“那当然，好好学习啊” “我胖了”晨景捂着脸，手刚刚已经洗了，“少熬夜”谢谦扇着扇子，带着人坐在花坛旁边，“习惯了啊”晨景看着谢谦，后者笑了笑，伸出食指，点了点脑门，“那哥哥抱着你睡怎么样？” “你们够了！”何厌直接把水拿过来，仰头一倒，“我去，不是吧，还可以这样？！”晨景看着何厌没有接触，虽然他也不介意，但是这样都可以边吞边喝，牛逼克拉斯啊。 “小case”何厌抹了一把嘴，把水还了出去。 “好不好玩？”沈老师也和他们坐在一起，“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眨眼间我们就要回到我们亲爱的校园了。”安南正经地说。 “马上，坚持，还有一个月，三个月的假期，到时候，有你们玩的，玩到吐”沈老师笑着。 “走吧，全部弄完了。”沈老师看着生生回来，“走吧，回笼了！” “沈老师！” “哈哈哈哈” 回去的路上，经过的地方，大多都在买东西，找到自己的公交车，还有一个老婆婆直接在门口，不少人买了，晨景拿着一把哈密瓜，坐到位置上面，靠窗，“累了？”谢谦看着人不说话。 晨景点点头，然后拿出耳机，“一人一个。”然后就倒在了椅背上面，放空。 不少人都累了，说话声都很少，还有几个在睡觉。 “我们什么晚自习？” “数学” ………… “我去，这这这” “太棒了，我害怕我睡死过去。” “睡觉吧，睡一会儿。”谢谦收拾好垃圾，晨景点点头，把脑袋搁在谢谦的肩膀上面，谢谦就直接头往后仰，随着车，一行人追着夕阳，安安静静的。 “吃饭吗？”谢谦看着晨景，“走吧，我想吃土豆粉！” 晨景睡醒了，两个人直接出校门，还有好些人，门卫也没有拦。 “两份二两土豆粉，不辣的。我自己配菜”晨景拿着碗，开始夹菜，老板熟稔而又懒散地炒着。 “好吃！”晨景手动点赞，谢谦笑了笑，两个人吃了饭才回去，孙老师就坐在讲台上面，人还没有来齐，还有人在睡觉，晨景又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全是土。 谢谦翻看着手机相册，拍了几张，主角当然是晨某景，保存了几张，就拿出了卷子。 一天结束，回忆比平时多了也更鲜艳。 ☆、26 不知不觉，就三年了… “三模成绩出来了” “哦” “我就知道我的成绩，跟我估的差不多” “…三模呢，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了，然后呢，从五月二十号开始，自己复习，全都是自习课，老师就在上面坐着，然后呢，早读调整一下，一三五就理化生，二四六就英语英，星期天呢，随便你们，然后呢，早早读就相反。生生，弄一个单子，别搞混了。” “不知不觉，后知后觉。”晨景趴在桌子上面，“真的要毕业了。” “把你的素材给我。”谢谦扑过来，扒拉晨景的头发。 “哥，干啥呢，都要高考了，还不复习。”晨景拿了几本素材，“全是自习，没意思。” “我他妈服了，怎么过啊，啊啊啊啊” “土拨鼠尖叫。” 当真正的520来的时候，离高考只有十来天了，但是起码，五班，则是和老师斗智斗勇，把杂志压在书下面，拿着笔，时不时写一下，当老师下来的时候，则是一大片翻书声，有些时候还要警惕监控，或者时不时的年级主任，蹲班领导，校长可能就拿着手机怼谁拍，一本本的杂志，基本上经过很多人，但是，当一群人开始研究一道题，就会三节课不动，然后凑在一起讨论，或者和孙老师讨论，陶老师，暂时不行，只能一两个人和他讨论，除非某个自己擅长的方面。 晨景没事儿就会自己写写画画，然后，就在复习到有人快崩溃的时候，考试！ 说是考试，实际上就是随堂检测，一个班，座位都没有动。 老师不会阅卷，就把答案发群里面，然后总有人一惊一乍。 “我艹，老子搞忘写灼烧了” “扣分！” “滚！我添上去” “我艹，我他妈第一小题就写错了，全部错，我他妈还可得劲儿了” “你看到数学那个题有第三小题了吗？” “我艹，啥子第三小题？！” “我他妈就说，我去，这么简单，十二分，稳稳的。” “哈哈哈哈” “卷子给我。”晨景看着旁边的爪子，用红笔在那儿敲打，“不给” “给我”谢谦把笔抓住，晨景一拔，只剩了个盖儿在谢谦手上，然后晨景就在谢谦的手上花了一朵小红花，“奖励”晨景看着自己的小红花，谢谦手很好看，又白，真是。太好看了，然后低头就啵了一下。 “那也要把卷子给我。”谢谦把晨景围起来，把理综卷子全部拿走了，还有草稿本，晨景幽怨地看着谢谦，然后把谢谦的卷子拿了过来，看着过程。 “过来。”谢谦和苏丹换了位置，然后把晨景的头转了过来。 “洗耳恭听。”晨景把头放在桌子上面，谢谦戴着眼镜，拿着笔从上往下看他的样子，帅爆了！ 谢谦只挑了几道题，然后延伸了一下，下课很吵闹，所以谢谦就和晨景靠的很近，低沉的声音在耳朵旁边绽放，晨景时不时点头，然后拿笔说自己的想法，然后又自己算一下，谢谦就等着，不知不觉，就这样两节课过去了，看着晨景用手机直接记录，然后直接打印，简洁明了，还有空位可以补充。 “暑假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云南” “我想去重庆” “可是好热啊” “但是很美啊” ………… “哥，出去玩吗？还是打暑假工？”晨景躺在后桌上面，生生出去了，右手放在上面，板凳和脚摇摇晃晃，身子舒展，露了一小截腰。 “想出去吗？”谢谦没有抬头，晨景看着粉白的天花板，“挺想的，我们一起？”晨景去看谢谦，谢谦刚好抬头，两个人对视，一个发愣，一个满眼期待，谢谦用笔放在晨景眉心，然后张嘴，“好啊。” “那去哪儿呢？” “你定吧，然后晚上去看一下，能预订就先预订，到时候人肯定很多吧。” “好啊，那我们就去…云南吧！” “嗯。”谢谦摸摸头，晨景笑着，然后呢，看物理都可爱了不少。 “高考我们是在学校住，我建议啊，和我们一起住，而且和家长住，一定要是爸妈，别七大姑八大姨的，不住学校的，举手。” 李老师看了一下手机，快要下课了，然后就拿着手机，走到门口，从头到尾走了一遍，把全班都拍了下来，然后清了清嗓子，有人就抬起了头。 “这不是都要毕业了，该讲的注意事项，已经讲了三年了，然后，有的话，已经写在了我给你们整理的资料上面了，祝同学们，金榜题名，前程似锦，再说了，还可以复读，成功了，便是春暖花开，失败了，去对面楼从头再来。然后，大家加一下微信噻，可以互相点赞啊…” “叮铃～下课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好，下课！” 有的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下课就是下课，没有仪式感。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口号不整齐，有的人喊“李老师再见”李老师红了眼，然后挥挥手就走了。 有些女生已经哭了，下课难得很安静。 他们，最优秀的21届，就要毕业了，各自出发。 ……… 毕业了，总是很多事情要交接，广播一直连着通知团委，班长，劳动委员，体育委员。 有些人，三三两两，去像初来时那样，去看校园，看着一花一木，虽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但还是有人采了一朵，倒计时没有写了，被擦了，写上了“少年前程似锦”，白板上面的高考加油被恢复出厂设置，听力录音，ppt，全部都删了，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你说有人买资料吗？”晨景看着自己一沓沓的资料，很多都还是新的。 “肯定有，还有人买教材” “我去。” 高考前一天，会进行动员大会，然后就开始，一年一次的买书，早早的，就有人去占位置，台风床帘，棉被水壶，资料教材，小说杂志漫画，化妆品衣服穿衣镜，什么都有，一班拿出了书法，动漫社直接cos，小卖部也开始回收作业本，食堂就开始回收饭卡，一群人，一下课，水泄不通，人挤人，全是脑袋，走了半个小时，可能只是几米的位置，高中所在的书，连同箱子，一起搬到启航楼，一辆大卡车，每年都是慢慢的一辆车，有着老婆婆来收箱子，书呢，往上面一称，拿钱走人，摊子晨景他们一起摆的，天气太好了，阳光动也不动，大课间更是，嗓子都要哑了，初中部，高一高二和混在里面的高三，热热闹闹，汗水夹着叫卖声，九班的，借了李老师的小蜜蜂，买什么赠什么，后来就是纯粹地把东西给买了，即使这样，依旧也是几大百的收益，买一个雪糕，能爽到翻白眼。 高三了，也是最后一天，门卫看都不看，几个人就这样出去，吃冒菜，聊天，然后回去的时候，发现教室突然就大了，寝室突然就空了，很脏很乱，就像第一次来学校的一样，只不过这次是离开，上次是开始。 “小有？怎么了？”何厌趴在走廊边上，今天天气特别好，广播播放了几首歌，就开始播放对高三学子的祝福。 何有他们也卖了东西，一群人去吃饭，聚餐，有矛盾的，不熟的，都可以讲话，反正高三了，经历了三年，总有话说。 何厌他们晚上也出去了，沈老师有人请假就批，也没有拦他们。 “哥，要高考了…我还没有想好考哪个大学呢？”何有吹着风，更想说的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都想他想疯了。 “不是说有时间吗？到时候随便选不就行了？反正你成绩这么好。” 后来何有也想不起来他们说了什么，都笑得很开心，广播放着北京东路的日子，操场上面很多的人，表白墙上面是新的帅哥美女，他们开始退出。 “我去，晚上还有三节晚自习，我书都没有了。。” “我留了几本，借你” “我也要” “烟霞？你在干嘛？”晚一的时候，茶古出去看夕阳，刚刚她把群给解散了，出门打算上厕所，可是出了门，看着烟霞撑着脑袋，一抬头，和满天的金光对视，太阳就像咸鸡蛋里面的蛋黄，红红的一颗，几缕黑云仿佛在逃离一般，新的教学楼是红色和黄色，和夕阳简直美成一幅画。 “我的，天啊”茶古站在烟霞旁边，看着三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美的夕阳，老天爷都在给他们礼物。 “我去上个厕所！”茶古从来没有跑这么快，晨景想找茶古，看到两个人在外面，于是出去了，茶古刚好跑了，烟霞和他对视，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就进去了。 晨景看着夕阳，站的地方是他们班放盆栽的地方，一小朵一小朵的。 “太美了。”晨景不自觉地感叹，忽而紫色，忽而粉色，就这样看着，千变万化，谢谦也出来站了一会儿，不少人偷偷摸摸地看，晨景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了表白墙。 “我们是最优秀的21届” 不少人点赞评论，很多都是感叹学校晚霞的美，以后都不一样了，“高考加油”基本上都是，看着美如画的夕阳，就像沈老师说的，“虽然你们嫌弃这个学校，但是当你们毕业的时候，你还是会不舍得，你有感情” 那天晚上，星星特别亮，满天星光，楼道的灯照在晨景身上，晨景从顶楼一直跑到操场，躺下，最大的曝光，看着图片，没有眼睛看的好看，高考了，加油！ 回到寝室，收拾行李，抱着谢谦不肯放手，沈老师每个寝室都去，校长和记者聊天。 高考，有一份请战书，全班签名，请战对象，沈老师，一群人，矮的站在桌子上面，手上绑的是百日誓师的红丝带，沈老师穿着旗袍，男老师统一红衣服，沈老师将准考证和身份证全部放在黄色的包包里面，所有的家长妈妈，有空的，穿着旗袍，66辆大巴，一辆警车，充气拱门有三道，苏丹的妈妈穿着旗袍，很美，电子屏幕上面是语文组，数学组等等对高三学子的送考，一起唱了班歌，行李全部放在空的教室里面。 晨景妈妈和谢谦妈妈都穿着旗袍，也有老人一直从学校排到了国道，一路送行，加油声就在耳畔，道路早就被限制通行了，不允许鸣笛，再次六十六辆大巴驶出学校，下一次，他们就不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了。 “晚上只上三节晚自习，然后，政教处保卫处班主任轮番守夜，一直到凌晨，你们呢，就好好休息，有我们呢，记得带伞，因为每次高考，都要下雨，然后呢，检查一下，笔，机读尺，再带一根笔芯…”仿佛昨晚叮嘱还在耳边，沈老师拿着手机，“来，大家一起，比个耶！毕业啦！”沈老师看着就忍不住眼红，每个三年，都会这样，但是，还是忍不住啊。 “叔叔，我们可不可以点歌？”司机答应了，一路上，开始唱着，聊着天，后来就听着，到了一中，林荫道，文化长廊，甚至能看到初中同学，下了车，先去寝室，然后休息，中午吃饭，下午去考场试坐。 高考没有这群学生想象中的如临大敌，但还是有人失眠，沈老师会带着药，甚至有些人精神紧绷到一晚上睡不了觉，高度兴奋。 高考两天的时间，太快了，不知不觉就出了校门，有记者蹲着，家长守着，表白的，捧着花的，抱着哭的，精神崩了太久了，晨景和谢谦出了门，就被家长带走，一起吃饭，但是… “妈，我和同学约好了…”晨景摸了摸鼻子，谢谦还在擦妈妈的眼泪，闻言，全部都愣了一下，表情凝固，“哎呀，真是，我们太慌了。这样的话，那就改天吧，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我们的儿子毕业啦，既然约好了，就去吧，随便什么时候回来，啊，随便，钱不够了跟妈说…” “妈～够了。羞耻” “哎呀。还害羞，脸都红了，那我们走了啊” “拜拜” “拜拜啊，注意安全” 一个再见都说了不知道多久，两个人走路去约定好了的地方，一群人，也没有说考试，只是喝了一点儿啤酒，然后开始天南海北地聊，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期待，初生不怕牛犊的勇气，去大胆地接触世界。 看着许久没有看到的霓虹灯，晨景觉得，真的是。过去了，“我很期待大学生活，真的。”晨景没由头地说。 谢谦点了点头，“我也是，又是新的生活了” 晨景点了点头，然后就突然一蹦一跳地来到谢谦身后，一蹦就跳上了背，“哥，背我。” 晨景故意贴在耳朵上面说，谢谦把人给护住了，“好的，大爷。”虽是无奈，但是满满的宠溺，晨景埋在脖子上，夏天又来了，薄薄的衣衫里面，是各自的体温，谢谦笑了一下，“又挑/逗我” 晨景笑，起来，然后抱着脖子摇晃，谢谦拍了一下屁/股，晨景才红着脸安分下来，偷偷地扒开衣服，看着下面一点的地方有着一个痕迹，水渍已经没有了。 两个少年打打闹闹，霓虹灯是地面上的又一个盛景，画面定格，三年了… ——完—— ☆、后记 跟正文没有啥子关系？谁知道呢【耸肩】 之所以是《物理取闹》而不是《无理取闹》，和物理这个学科有很大关系，我高中最差的就是物理，觉得它可难可难了，学到想哭【跪】，但是我们的物理老师特别好，因为我们班出过一次意外，他又是政教处的，所以，很关心我们班的情况，但是吧，物理呢，我爱他他不爱我【跪】包括今天的高考题，应该有人刷过“五十条减速带”的梗，还想写来着，算了… 高中老师，都挺好的，还有同学，有一个闺蜜，关系很好，现在一直在联系，但是当年我选择直接走，她却只有复读，所以呢，她还得喊我学姐【猥琐】 高中的夕阳真的很好看，虽然大学也有，但是不一样，我很喜欢看着天空，无论是粉色的紫色的还是红色的，就，特别神奇，让人一下子就舒服了，感觉，人生也不是过不下去，咬咬牙挺下去。 写这本小说的时候，为了更好的集中注意力，后来就创建了一个歌单，听着写，但是我不知道是它影响我，随机播放，但是当我写的时候，和歌的情感可以共鸣，所以，新的文我就一直在循环播放那一首歌，把我的情感融入进去，也很容易集中注意力。 这本小说呢，更像是一本回忆录，当回想的时候，更多的记忆，其实就是夏天，太热了，凉虾很好吃，尤其是校门口的那一个小摊子，还有操场，厕所真的是很喜欢一起上，晚上有一个人下床就要帮忙拿东西，因为上床下桌都不想动，然后呢，超市很挤，大夏天做了操什么味道都有，水果店的水果很贵，上课容易瞌睡，尤其是冬天早读下课和第一节课下课，走廊上几个班级，倒下一片，全部都在补觉，还有去看打篮球，球技好的其实很少，但是呢，很好笑… 高中太美好了… 最后呢，感谢，非常感谢大家看，食用愉快～还有一个小可爱啊，陪我很久，因为你的鼓励，我居然没有弃文？！ 鞠躬感谢！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