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女帝:美男请上榻》作者:欧妮雅 内容简介:十年军装,一朝穿越,一睁眼自己竟然坐在龙椅之上。 当下四面楚歌,五国皇帝对她的江山图谋不轨,更让她头疼的却是,自己被臣下议论是昏庸好色,残暴杀戮,十足的草包一个!凤惟仰天长啸,不露一手真不知道本女王大人的厉害?她搞廉洁促民生,严惩天下负心人,带领娘子大军征战天下。 看,前面有美男,姑娘们上啊! 第一章 天外飞仙 “陛下……” 恍惚中,有人呼唤这两个字,。 “陛下!” 还是这两个字,语气中夹杂着极度的愤怒。 ‘轰!’凤栾宝殿外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凤曦猛地睁开眼睛。 “陛下竟然在朝堂上酣睡,您到底有没有把大曦王朝的江山和千千万万子民放在心上!” 座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气愤的用手里的拐杖猛戳地面,纯金打造的拐杖和玉石地板猛烈的碰撞,发出一阵阵闷响。 半躺着的凰曦一个机灵,迅速坐直,然后警惕的看着下面几十个形形*一身朝服的男男女女。 这是……哪? “右丞相,陛下日日夜夜为国家大事操劳,在凤椅上小憩一会也是情理之中,您何必咄咄逼人呢?” 和老奶奶站在并排而且朝服同样华丽的女人振振有词的说道。 看她年纪轻轻,差不多可以做老奶奶的女儿甚至孙女也不为过。 “左丞相不要助纣为虐,我看陛下不是为国事操劳,而是纵欲过度!你每月往宫里送几十个青年男子到底是何居心,不会是想等着陛下精力枯竭你自己取而代之吧!” 老奶奶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口水满天飞的。 什么,纵欲过度?凤曦听不懂她们的话,只能呆若木鸡似的看着下面激烈争吵的两个人。 这是在哪里,拍戏吗? 看着自己屁股底下纯金打造的椅子,有些不可置信。剧组应该不会下这么重的血本。 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凤曦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痛的脖子,忽然变了脸色。 看着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也是大殿中唯一一位青年男子,眼里的疑惑更甚。 “陛下有旨……退朝!”看着凤曦一惯的神色,清阑十分明了的开口,他的声音清亮,原本安静的大殿忽然喧闹起来。 “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大曦王朝完了……完了……” 老奶奶指着凤曦老泪纵横撕心裂肺的痛呼。 三个月里头一次上朝,一上朝竟然在凤椅上呼呼大睡,这怎能不让她气愤! 凤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青清阑已经扶着她下了凤椅离开了凤栾宝殿,也不顾那个左丞相和右丞相老奶奶说了什么。 外面的天气阴沉的古怪,虽是电闪雷鸣却未掉半滴雨点。凤撵上的凤曦任由下人抬着她左兜右转然后停在一座宏伟的宫殿前,‘栖凤宫’,好名字。 “陛下可是要安歇,奴才差人来伺候?”进了宫殿,清阑把凤曦扶到一张能躺十几个人的大床上然后径自退下。 凤曦一个人坐在那里,回想着自己在凤椅上醒来前的情景。 她明明在海上执行任务,为了躲避不法分子的子弹不小心坠入海里,她正奋力在海水里游着,忽然一个漩涡把她卷入了海底,再睁眼她就坐在了凤椅上…… 这么说她是穿越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硬物,忽然想到什么,走到一旁的铜镜前,照着镜子,咬着牙抬手用锋利的指甲从脖子里面取出一根金针来。 还好针尖扎在了骨头上,露出来一毫米的针头,否则她只能用刀割破皮肉才能取出了。 估计是这枚金针让这身体的前主送了命,所以自己才能取而代之。既来之则安之,在现代她也算英勇殉国了,她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如果说有什么不舍也就是几百个日日夜夜里和她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 “陛下,奴才把人带过来了,您看可还满意?” 正在沉思,清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梳妆台旁的凤曦转身就看见了他身后六个身着白色薄纱的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 他们各个清秀俊美,身姿欣长,十分养眼。 薄纱里面什么也没有穿,隐约可以看见他们的…… “那个,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凤曦尴尬的别过脸去,这怎么什么都没穿就出来了? 清阑朝着身后的人挥挥手,片刻后寝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陛下是对他们的姿色不满吗,这可是左相大人精挑细选才送进宫中的上等货色。” 清阑弯着腰恭敬的对凤曦开口,话语中透露着对左相的恭维。 凤曦看了他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左相,你和她很熟吗?”声音清冷,带着审问的口气。 那个左相一看就知道是拍马屁的那种狗腿子,一无是处竟然还有那么高的职位。 听了凤曦的话,清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才和左相不熟,只是她隔三差五就会派人送来各色男子,奴才和她的下人经常碰面而已。”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双手是颤抖的,额头也有冷汗流出,这是心虚的表现。 如果让陛下查出他收了左相许多好处,陛下一定会把他扔到兽园里喂狼的,清阑越想心里就越害怕。 “起来吧,派人去把有关大庸的所有卷宗资料送来。” 凤曦沉默片刻开口,脖子上的疼痛告诉她今天发的所有一切都是是真的,她竟然穿越到一个历史没有记载的朝代。 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大小卷宗,凤曦又开始头大,瞧着上面犹如蚂蚁爬鸡爪挠的字体,头不但大,而且疼得厉害。 算了,她还是好好捋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就在凤曦昏昏欲睡的时候,清阑推门进来。 “什么事。”凤曦揉了揉额头,皱着眉问。 “陛下,国师派人送来一封书信。”清阑弯着腰将一块绢布双手奉上。 凤曦原本是想接过来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念。”她不认字,这个奴才应该是认得的吧。 清阑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谨慎的将绢布打开。 “帝王星变,新星取而代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清阑读完皱着眉品着这句话的意思,凤曦从椅子上弹起来,拉着清阑的手就问。 “国师在哪?” “他……他在冷宫啊……”清阑不解的开口,陛下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冷宫,怎么在那里?”凤曦不解的问,国师不是每个王朝十分牛逼的人物吗,跑冷宫去做什么,体验生活啊? “陛下,您不记得了,是您把他打入冷宫的。”清阑有些磕巴的说。 “走,去看看。”凤曦说完快步出了寝殿,清阑急忙跟上。 冷宫离凤曦的寝殿很远,而且位置很偏僻。站在结满蜘蛛网布满灰尘的冷宫门前,凤曦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冷颤。 “陛下,冷宫脏东西太多,我们还是回去吧,不如请国师过去就好了。”清阑弯着腰对凤曦开口。 凤曦摆手摇头,“来都来了,开门!” 宫门被下人打开,凤曦看着眼前的情景愣在那里。 洁白的梨花树下,一张青石桌前,一身白衣的男子面对着她坐在那里。他眉头浅皱,左手执一枚棋子正看着面前的棋盘。脸上的半块银色面具更为她添加了神秘感,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可以说是温润如玉,俊美绝伦,那一整张脸一定可以称得上风华绝代吧。 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的白色花瓣随风飘落,将树下的男子衬得如梦似幻仿佛谪仙下凡。 “微臣恭候陛下多时,还请陛下赏脸上前一叙。” 男子说着,将手里的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好听的清脆嗓音,让愣在门口的凤曦回神。 凤曦轻咳一声然后迈着步子进门,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你……” 走进才发现男子身材十分清瘦,他的一头随风飘扬青丝上落着几片白色花瓣,黑白交织,看起来煞是惹眼。 “陛下请屏退左右,臣有话要说。”男子浅笑着对凤曦开口。 凤曦衣袖一挥然后坐在青石凳上。 青石桌旁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一个茶壶,两个杯子, 男子抬手将一只青花瓷茶杯放在凤曦面前,另一只带着裂缝的杯子留着自己用。 “微臣这里没有香茗供陛下品尝,这山后的清泉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男子说着,便抬起右手为凤曦倒水。 原本神色还算镇静的凤曦看见男子的右手时立刻变了脸色,手里的茶杯啪的一下落在青石桌上,清脆的响声证明它已经光荣牺牲。 三年,她做了三年特种兵,见过各种丑陋的死人也见过各种骇人的伤疤,但是唯独男子这只手,却让她十分震惊。 “你的手……” 凤曦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那只几乎没有多少肉而且面目全非的手。 “呵呵,你果然是天外来客。”男子钱笑,云淡风轻的开口。 听了男子的话,凤曦的心有些紧张。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女王,而且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已经是十分确定的。 “你怎么会知道?”凤曦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男子依旧是浅笑,然后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放在凤曦面前,换了一只完好的左手为她倒水。 “除了天象有变,就是你看到微臣这只手的态度。” 这么说,这只手和凤曦身体得原主是有关系的了? 凤曦想了想,平复了心情。他知道她的身份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想怎样?”凤曦将杯中甘甜清凉的泉水一饮而尽,看着他问。 “半月之后,西方边界有敌人入侵,你需要带兵出征。”男子看着远方说道。 “凤曦,你怎么知道?”她听清阑说着国师已经被原主囚禁一年之久,怎么会对外面的事了如指掌。难道是他偷溜出去了还是外面有人送信给他? 男子抬手指了指石桌上的棋局“你打乱的棋局正是一副卦象。” 看着棋盘上凌乱的棋子,凤曦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 第二章 侍寝? 活了将近三十年,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八卦迷信,不知怎么对于这男子的话她竟然没有半分怀疑。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接任女王?” “当然,天下万物一切自有定数,你能来到这里也算缘分使然。”男子说着,抬起那只残破不堪的右手拾着桌上的碎片。 看着他那只好像干尸一样的可怕右手,凤曦起身想要离开。 “你身边的清阑不可用,去杂役司请穆央接任他。” 背后响起男子的声音,凤曦顿了下脚步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凤曦无奈的叹口气,人食五谷杂粮,折腾了这么久当然饿了。 左右张望,看着候在一旁的若干宫女,凤曦开口。 “朕饿了。” “奴婢这就去传膳!”其中一个宫女朝着凤曦行了一礼然后出门。 凤曦打量着寝殿里奢华却昏暗的装饰,她不喜欢太过阴沉的颜色,想着怎样把这里修饰一番。 没过多久,清阑带着一眼望不到尾的宫女们走了进来。她们各个手里捧着金桐木食盒,有条不紊的各自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到桌子上,留下一半人站在凤曦身后服侍,剩下的人径自退下。 望着桌上摆满三四十道菜的红木餐桌,凤曦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奢侈,太奢侈了,就是每道菜只吃一口,这一圈下来也能把她撑死。 “从今以后不要这样奢侈。”凤曦接过清阑递过来的金筷玉碗开口。 “这些都是陛下以前吃惯的菜系,陛下如果觉得厌烦奴才差人换几道新的菜式。”清阑弯着腰开口。 “说下国师的事情。”凤曦一边用膳一边开口。嗯,味道还不错。在这个朝代所有的食物都是无污染且干净健康的,回到三四千年前来养生,这也算老天给她的恩赐了。 “国师?”清阑有些不明白凤曦的意思。 “算了,你去把杂役司把穆央叫来。”凤曦喝了口茶水,然后开口。 国师那家伙说清阑不可用,或许前主身中暗器的事情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听了穆央两个字,清阑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凤曦的目光下,他还是去了。 “陛下……” 饭后,凤曦正在用茶水漱口,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忽然跪倒在她的脚下,他的目光中夹杂着欣喜和激动。 他应该就是国师口中的穆央,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凤曦一个失误,将漱口的茶水咽了下去。 “起来说话。”凤曦将手里的茶盏递到宫女手里,然后走到穆央身边。 “老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陛下一面,如此,老奴此生死而无憾了!” 穆央带着哭腔一把抱住凤曦的双腿,凤曦看着他如此‘热情’的样子颇为无奈。 挥手让寝殿里所有的人下去,诺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 “从今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凤曦原本是不情愿的,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和这身体的原主有很深的感情,这样也会尽心尽力的对她,况且还有国师的建议。 “老奴一定会好好伺候陛下,好好伺候陛下!”穆央说着,抱着凤曦的腿连磕了三个响头。 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凤曦的困意又席卷而来,见几米外的超级大床对她张开‘热情’的怀抱。 “朕要休息了。”凤曦打着哈欠向大床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一时间还是有些消化不好,不如歇歇吧。 穆央听了凤曦的话,低着头替凤曦脱了繁琐且华丽的外衣,然后出了门。 凤曦原本以为他退出去了,刚翻了个身,穆央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陛下今晚召哪位侍君侍寝?”穆央笑着开口。 刚刚还是一副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样子,现在倒淡定自如,这穆央果然是见过世面的。 “侍君?”这两个字凤曦没有听明白,但侍寝二字在现代所有人都是耳熟能详的。 “朕累了,自己睡就好。”凤曦翻了个身,背对着穆央。 穆央听了,一个人愣了许久,才带着身后的下人离开。 就在凤曦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所以她动了动右手,快速坐起身来。 国师低头面不改色的看了看抵在自己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匕首没有半分恐惧,而是云淡风轻的浅笑。 “陛下忽然性情大变,外人对你的身份会有所怀疑。” “你的意思,让我找人陪睡了?”见是他,凤曦收回匕首,放至枕头底下。 “当然,陛下从前的习惯,您还是要尽量效仿。” “我和他们又不认识,怎么睡?”凤曦光着脚下了床,然后坐到一旁的小几上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自己又喝了一杯。 “既然这样,就只有鹤尘代劳了。”他走到凤曦对面,抬起他那只十分恐惧的右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茶。 凤曦看了他的手,打了一个冷颤,和他睡?如果半夜醒来,看见身边有一只如此恐怖的手,估计她会每晚做噩梦。 不过,鹤尘,这个名字不错。虽然她没读过多少书,但是‘韵’之一字,她还是能品得一二的。 “那个,代劳就不必了。”凤曦呵呵一笑,打着哈哈说。 “陛下果然是喜新厌旧呢。”鹤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依旧是淡然的样子。 一个眨眼,面前的人竟然无影无踪,凤曦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寝殿里找了一圈竟然没看见鹤尘的一片衣角,难道他会‘妖术’不成? 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封神榜’里那个对国师和苏妲己言听计从的纣王,凤曦竟然有种神似的感觉。罢了,谁叫她是个外来人呢。 “来人。”凤曦朝着门外道。 房门打开。 “陛下有什么吩咐?” 凤曦看了看候在一旁的穆央,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个……” “陛下可是要召人侍寝?” 还没等凤曦开口,穆央竟然一语道破。 “对。”凤曦松了口气点头。 穆央一拍巴掌,十几个一身青色薄纱的男子走了进来。 凤曦愣愣的看着他们身上薄的没有半分御寒能力的布料将茶盏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见凤曦没有说话,穆央接过身后下人手里的金色托盘。 “陛下可是想要玩翻牌的游戏?”穆央端着里面摆放着十几个小金牌子的托盘走进。 “翻牌?”凤曦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陛下翻中哪个牌子,就由金牌上的人侍寝。”穆央简单的解释一番。 没想到翻牌子这种古代后宫文化竟然这样提倡,凤曦不由得心中赞叹。 看了看穆央身后那十几个青年男子,有的额头冒冷汗,有的双手握拳,更有的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所以,她明白,他们是不愿的。 “那个,以前经常服侍朕的,有哪些?”凤曦想了想,问道。 她还是不要残害这些祖国的花朵了。 “这个,以前服侍陛下的只剩下三位侍君。” “三位,其余的呢?”从穆央口中的‘剩下’两个字中,凤曦知道当初和原主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应该不在少数。 穆央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挥了挥手,一干人全部退了出去。 “他们没有服侍好陛下,已经赐死了。” 咳咳,凤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古代后宫果然是腥风血雨,陪睡不好竟然还要掉脑袋。 “罢了罢了,叫他们其中一个人过来吧。”凤曦摆摆手,不就睡个觉吗,怎么这么麻烦。 “陛下,奴侍好想陛下!” 凤曦正一个人郁闷着,一个一身浅蓝色轻纱的男子进门便后朝着大床上的凤曦飞奔过来。 凤曦翘起二郎腿,打量着他。嗯,这态度够热情,够奔放。 清俊的眉眼,精致的薄唇,倒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当然,抛去他如此热情奔放的态度。 陌染直接扑进凤曦的怀里,然后一把搂住她没有多少肉的腰肢。 穆央看见床上的情景,掩笑退下。 凤曦推开身上的陌染,一跟头栽进床里面。 “睡吧,朕累了。” 凤曦刚躺倒床上,陌染忽然趴在了她的身上。 “陛下,奴侍服侍您就寝吧。” 陌染一只手在凤曦胸口画着圈圈,一只手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滑胸膛,然后低头正要吻上凤曦的唇。 不过却被凤曦躲开,看着如此热情的男子,她怎么有种自己吃亏的感觉。 “朕累了,改日。”凤曦想好推辞后开口。 身上的陌染默默的从凤曦身上起来,然后安静的躺在一旁。他身上的香料对凤曦竟然不起作用,神色满是恐惧,这样看来,凤曦对他是不满意的。闭眼就会想起那些后宫的各色男子惨死的模样,心底满是恐惧,不知明日他是不是也和他们一个下场。 “陛下……要抱抱……”陌染壮着胆子开口,他要活下去,即使饱受侮辱和折磨也要强颜欢笑的讨好这个女人。 男人撒娇,凤曦有种酸掉牙的感觉。 翻个身将无奈的将男人搂在怀里,然后苦逼的发现她竟然有感觉。 上辈子活了将近三十年她都没有碰过男人,大学毕业后她就从军了,在军队摸爬滚打了小十年,连男同志的手都没摸过。当然,作战和训练时与男同胞的肢体接触除外。 心底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这是她执行任务时为了静心必不可少的方法。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凤曦快速跳下床,然后四处找衣服。 “陛下……”床上的陌染委屈的开口。 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凤曦松了口气。怎么忘了这是古代,现在她不必再起早训练也不会被上司惩罚。 洗漱后,宫女战战兢兢的为凤曦梳发,看着镜子里姿色上乘的相貌,凤曦不得心中赞叹。这副皮囊果然还是不错的,和上一世假小子的她简直是云泥之别。 第三章 计划出征 用了早膳,所有人退下,穆央候在一旁。 “请国师过来一趟。”凤曦对穆央开口。 穆央出门去请,凤曦转身发现那个白衣男子竟然靠在窗前。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凤曦白了他一眼,走向一旁把玩起柜上的古董。 “身在其位谋其政,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你那么无所不能,怎么混成这副德行。” 凤曦说完,他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右手,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目光里多了一抹忧伤。 “现在大庸四面楚歌,你还是考虑一下怎样保住你这碗饭吧。” 片刻后鹤尘恢复原先的神色。 天下人人皆知大庸女王昏庸无道,残暴弑杀,好男色。所以其他五国皇帝正打着为民除害救大庸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幌子想要联手吞并大庸,现下大庸百姓人人自危,很多地方百姓食不果腹,而卖儿卖女逼良为娼的现象时有发生。 听了鹤尘的话,凤曦胸口堵塞的厉害,刚刚穿越就给她这么大的担子,拯救大庸苍生这件事她还真是……有些担当不起。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凤曦双手环在胸前,看着窗口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这是你的使命,如果你选择逃避,恐怕天下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凤曦顺着鹤尘的目光看向他脚上那双破烂不堪的鞋子。她有些惊讶,堂堂国师怎么会沦落成这种地步。 “我看你不是很厉害,怎么会……成这样?”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研究一下你带兵出征的问题。” 鹤尘说着,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张地图来。 从鹤尘口中,凤曦了解了大庸的现状。 她还有一个姐姐,是先王亲封的震国大将军,掌握大庸四分之三兵权,所以说,凤曦这个女王只是个空壳,徒有其表而已,况且她又昏庸、残暴、好色。 其实凤曦的姐姐凤琼早就对最王位有觊觎之心,若不是当年先王只剩下一口气时要凤琼当着她的面立下重誓:若对大庸有不臣之心定当不得好死断子绝孙,恐怕她早就光明正大的打着女王凤曦无能的幌子取而代之了。 鹤尘的手指向地图的某个位置。 “这就是大庸和西岐的边界,西陵,这里就是你要带兵出征的地方。” “四面楚歌,为什么我要攻打这里?”凤曦有些不解。 “因为你只有五万兵马可调动,只有这里你还有一分胜算。” 听了鹤尘的话,凤曦忽然感觉压力特别大。五万兵马对西岐二十万大军,这不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可是西岐已经算是最弱的,如果凤曦对战其他四国估计分分钟就被KO了。 现在看起来凤琼对她唯命是从,其私下早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五国想要吞并大庸江山的事恐怕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她虽做过特种兵,但秉承的一直都是领导指哪我打哪的宗旨,很少用脑子。所以混了这么多年她一只都是一个小小的特种兵,没有多大前途。当年和她一同入特种兵部队的同志大多都已经坐上一官半职,只有她,一直都是个……兵。 听着鹤尘滔滔不绝的讲着地图上每一处地形作战的利与弊进与退攻与守,困意又席卷而来。 “我走了,朝堂的事谁做主?”凤曦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绝尘喝了口茶水,“你在宫中时又管过多少国事?” “她是她,现在我虽接替了她的职位,但她的过错与我无关。” 凤曦可不想背着别人的屎盆子。 “现在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是脱不了关系的。” 凤曦轻哼,这还真是话糙理不糙。要不是原主的肉身给了她魂魄的容身之处,此时的她恐怕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朝堂的事你可以交给右相处理,虽然你祸害了人家的儿子,但她对朝廷仍旧是忠心耿耿的。” 祸害? “我把她儿子怎么了?”凤曦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来。 右相年过四十才得一子,全家人把那孩子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去年那少年出门游灯会三日未归,右相的家人差点把皇城翻个底朝天,最后听说那少年竟然被凤曦强行带到宫中。 原来凤曦出游,恰巧看上了那少年的英俊模样,所以强行把人家带进了宫里。当初那少年是抵死不从的,可是凤曦让下人把人家扒光了绑在床上折磨了三天。 右相找到他的时候那青年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老来得子,好好的孩子却被凤曦给祸害成这样,右相气的卧病在床一个月。 “后来呢?”凤曦忍不住又问。 “那青年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被你……他受了刺激,疯了。” 虽然右相对朝廷忠心耿耿,那也不过是靠在先王的面子上,到底她是恨凤曦的。 冤孽,真是冤孽。不知这身体的原主之前还做过多少缺德事,从今以后她出门需要小心了,万一有寻仇的呢? “和西岐之战你只有五天的时间,而且要将他们的粟城据为己有,否则你只能退位让贤了。” 粟城,乃粟米之乡,在干旱少雨的边界可算得上宝地。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庸粮草匮乏,这次出征所带的粮草也只能维持十天之久,所以粟城凤曦势在必得,否则不用等西岐的大军压境,只要将大庸的兵马困在城里不出半月就会缴械投降。 这么说,她必须一战成名,让天下各国对她有畏惧知心,若是这次失手,她真的一败涂地了。 先任女王,一介女流打下这江山实属不易,到头来不能毁在凤曦手里,那么她可就是遗臭万年了。 三日后出征,凤曦和鹤尘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谋划。 比如,凤曦这两年残暴嗜血,得罪不少人,难免路上会有人找她报仇,原本她手里的兵马就少之又少,如果半路上再损兵折将,恐怕她这个女王还未到边界就已经是个空壳了。 门外响起穆央的声音,他走进来看见一旁的鹤尘时一愣。 “微臣告退。” 穆央看着鹤尘离开,在看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凤曦,难得二人能相处融洽。 “陛下,午膳备好了,可是要传膳。” 凤曦节俭,穆央很是遵从,所以午膳虽然只是几道小菜,但也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说下国师的事情。”凤曦看了一旁的穆央一眼,上次她就想问的,不过清阑的却不是一个好的咨询者。 “奴才不懂陛下的意思。”穆央跪下,和之前的清阑一个反应。 “就是朕和他的事。”凤曦敢肯定她和鹤尘绝对是有一段不堪的过往。 “这……” “前段时间朕伤到头部,有些事情记不住了。”凤曦搪塞道。 听绝尘说她前几日出宫游玩,当街扑倒一美男,奈何那美男性子太烈,一脚把她踹飞十几米远,后来才知道那男子并非大庸人士。等凤曦叫来人手时那美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怪不得她感觉这两日腰酸背痛,原来是强抢民男自食恶果…… “原来是这样。”穆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他感觉陛下有些失常。 “陛下,边关急报!”正要听穆央讲国师的事情,好巧不少西界边关信使竟然到了。 凤曦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筷子,匆匆喝了口茶水。 “去请右相到御书房。” 如果国师所言无误,那么就是西岐大军即将兵临边关城下,既然右相对大庸忠心耿耿,她自然要对她委以重任。 凤曦进了御书房不过片刻右相就来了,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虽然凤曦对她并不了解,但心底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老臣参见陛下……”右相进门,恭敬的对凤曦行李。 凤曦衣袖一甩,“免礼,赐座。” 简单的四个字,右相不禁多看了凤曦几眼。以前她对凤曦行礼的时候最多得到凤曦的一句冷哼,今日竟然赐座给她,她还真是从未想过。 况且,自凤曦和国师出现嫌隙之后, 凤曦便将国事置之不问,右相每次因国事拜见凤曦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现下如此这般主动召她觐见,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人带上来。” 凤曦说完,两个侍卫将一身是伤的男人带了上来。看着他一身破烂不堪的信使装扮,自然能想到他的职责。 大庸民风开放,因先几任国主皆是男人,直到凤曦母亲这一脉却只有她一个公主,几经破折凤曦的母亲才坐上女王之位,奈何女王膝下也只有二女,三十年后女王崩逝,生前不顾大臣反对将王位传给了脾气古怪的凤曦。 所以,有男女皆能称王称帝的先例,男女皆可从军从官,但军队纪律严明,男女并未在一处,这么多年也很少出现什么纰漏。男人不但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也可三夫四侍,当然,前提是你有这个本事。 那一身是伤的信使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等待着凤曦对他的惩罚。 “说。”凤曦一个字,信使连连磕头。 果然和国师所说一样,西岐三十万大军正朝着西陵方向而行,再不过几日便可抵达边界。 信使说完,右相神色凝重,一副天要亡我的样子。 凤曦吩咐人将他带下去养伤,然后沉思片刻。 “后日朕同国师携五万大军前往,朝中的事就交给丞相了,不过,国师同行的事只有你知道便可。” 在外人看来,大雍的国师还被凤曦拘在冷宫无人问津,所以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让外人知道的好,就当凤曦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昏君吧,这样外人对她也不会有太多戒心。 “朝廷的事陛下放心,老臣会拼死守住大雍。”右相说道。 凤曦御驾亲征,虽能鼓舞士气,可就她的头脑,右相虽不说但也没有对她寄予厚望,只要能保命就不错了。 “至于左相,朕会命她同行,这样右相也会安心处理朝政。” 凤曦说完,右相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曦。陛下不是被左相迷惑的对她赞赏有加吗,现在陛下这意思…… 不想让左相插手朝政可以罢她的官,可是又为什么让让她随行呢,这件事右相百思不得其解。 第四章 国师大人 良久,右相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退出了御书房,凤曦刚端起茶盏,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又出现在凤曦面前。 “东西给你。”鹤尘将一枚墨玉放在凤曦右手边。 凤曦拿起来仔细端量, “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昨晚鹤尘就找她要了这东西,真不知他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是你调动铁血卫的玉牌。你要好好保管。”鹤尘坐在一旁开口。 铁血卫,听起来很牛逼的名号。要不是鹤尘,她凤曦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多少人?”凤曦想了想,若是有个十万八万她也不必为出征而烦恼。 “五千。” 原本飘起来的心狠狠地摔在地上,凤曦白眼。 “五千,都不够给敌人塞牙缝的。” “这些人是先王给你留的精兵中的精锐,你不要小瞧了他们。调查、暗杀等重要的任务他们会完成的很好。” 听了鹤尘的话,凤曦点头,这不就是现代的金牌特种兵吗。 “喂,你的鞋要不要换下?”凤曦看着他脚伤新编的草鞋浑身不自在,他是国师,又不是乞丐。 “左相是凤琼的人,你要小心。”鹤尘不接她的话,反而转移了注意力。 “嗯,所以这次出征要她随行。”凤曦点头开口。 “你的意思……”要带左相随行,鹤尘还是有些惊讶的。 凤曦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眼神,鹤尘已经挑好了随行的铁血卫,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被敌人当球踢,凤曦倒是乐享其城。 早朝,凤曦看着大殿上金晃晃的凤椅额头开始冒冷汗,穿越醒来的时候脖子里那枚金针对她来说还是颇有恐惧,不知她坐到那里会不会又有一枚金针射向她。 “参见女王陛下!”凤曦进入大殿,所有人皆对她跪拜,不过那语气,好像并没有半分恭敬,全当走个过场而已。 凤曦也不气恼,只是潇洒的一挥衣袖。 “西岐大军压境,朕决定御驾亲征,右相年迈,不宜远行。朝堂之事就由右相处理,左相随朕同行。”凤曦说完,也不待众大臣如何反应,衣袖再一甩迈着步子离开了凤栾宝殿,那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左相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右相,而右相也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径自离开。 “大人,您回来了!”见吴商一身朝服进府,管家快步迎了上来。 “有事?”吴商问。 吴商是兵部尚书,当年先王亲封,不过和凤曦的关系也只是朝上称臣朝下不认人罢了。朝堂上一副恭敬的样子,下了朝还未出宫门就会讲凤曦的坏话,危言耸听这一项他最在行。 “回大人的话,今日来了一位女子,称是您的故人,奴才已经把她安排到客厅了。”管家恭敬的答话。 吴商听了脸色变了几变,在门口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收拾了心情进了客厅。 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原本背对着门口的女子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吴商。 “尚书大人,多日不见,可好?”女子笑颜如花,一副温柔妩媚的模样。 “柔然公主,我们好像才分别不过五日而已嘛。”吴商看着紫苓笑呵呵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紫苓双手环在胸前,打量任由吴商从头到脚的打量她。 “你不是答应我。只要……,不出三日你就让那狗屁女王死的悄无声息吗?”紫苓走到吴商跟前,右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吓得吴商一个机灵。 “哎呀,那日我亲眼看见我买通的侍卫用你的暗器射向了凤曦,本以为她就此断了气,谁成想她不过在凤椅上睡了一觉。”吴商看了口气,连连摇头。 “你骗谁呢,金针上的毒药我亲手抹上的,虽然可以让人死的悄无声息,太医无法诊断,但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射在她的身上,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紫苓气愤的一下坐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我还能撒谎不成……” “我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但是那个女人依旧活的好好的,你就是要承担责任!” 紫苓打断吴商的话道。 听了紫苓的话,吴商笑了笑,从椅子上起来,走向她然后一把将紫苓抱进怀里。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不过你要给我些时间嘛美人……”吴商说着抱着紫苓就往内室的床上走去。 “你可要说话算话,否则你知道后果!”紫苓怒气冲冲的说着,但任由吴商将她扔到床上。 “那是当然,不过或许老天眷恋,不用我们动手那个女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吴商说着抬手在紫苓光滑的脸上摩擦。 “此话怎讲?”听了吴商的话,紫苓一把将压在身上的吴商推开,正色问她。 “西岐出兵攻打西陵,凤曦要领兵出征,她手里最多不过六万兵马,如今国库被她挥霍的只剩下个空壳,连粮草都未必能够,你说她六万兵马对西岐三十万大军,结果会怎样?”吴商说着,一只手伸向紫苓的腰间,然后一把扯开她的腰带。 “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既然她领兵出征,我们也可以在路上……”吴商的话没有继续说。但是他做了一个封喉的动作。 “好,既然这样我就亲自为皇兄报仇,皇兄,你放心,我一定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慰你的在天之灵!”紫苓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吴商一把将紫苓推倒在床上,双手朝着她胸前摸去,‘啪’的一下,紫苓狠狠的打开他的双手,然后起身整理衣服。 “干什么?”吴商一副失落的模样。 “既然她出宫,那我就一定让她死在外面,还有事安排,我走了。”紫苓整理好衣襟,然后快步离开。 吴商看着她的背影冷哼,“真是扫兴!” 凤曦潮涌晚膳边听穆央讲国师的事情,她听着还真是惊讶不已。好好的一个男人被身体的原主祸害成这样,为毛? 情之一字还真是害人不浅。 “你派个可靠的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缺什么记得给他添置。”凤曦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用茶水漱口。 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红瓦,为每一处都渡上了一层华丽的金黄,凤曦站在门口,看着树上成群结队的鸟儿,心中多了一份怅然。 迈着步子出门,穆央带着一行宫人随行。 “陛下要去哪?可要老奴准备凤撵?”穆央跟在凤曦身后问道。 “不必,朕四处走走。”凤曦说着出了栖凤宫宫门,然后择了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此时正值暖春,御花园里已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呼吸着夹杂着淡淡花香的新鲜空气,看着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 不知不觉,吟出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酸诗来,在现代她也记得小学课本里的几首朗朗上口的诗句而已。 “陛下果然文采过人。”穆央笑着拍着凤曦的马屁。 凤曦翻个白眼,这首诗在现代三岁小孩都会背了。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可听见琴声,穆央很有眼色的为凤曦引路。 兜兜转转几个来回,终于到一处宫殿门前。琴声悠扬,不禁让人有些心旷神怡,曲调中又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凤曦想了想,迈着步子就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青衣男子端正的坐在石桌旁抚琴,修长的手指在半旧的琴弦上游走,清风拂过,衣袂飘扬。 “他是西岐质子十皇子,当年西岐皇帝和一个妓女生的,传言他并非皇室血脉而是那女人和别人生的杂种。” 听了穆央的话,凤曦顿住脚步。 琴声嘎然而止,男子收手然后走向凤曦,他身姿欣长,五官俊美,薄唇微抿。 看着面前一身华丽凤袍的凤曦,他将后背挺得更直,凤曦知道,那是他仅有的傲骨。 “陛下御驾亲征,奴侍可否随行?”慕容宸看着凤曦开口。 臣侍?这么说,他们……睡过了?这是和她睡过的仅剩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为何?”凤曦看着他问。 “离开故土十年,臣侍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十年,这么说慕容宸来大庸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孩子,‘十年’是一个多么折磨人的词汇。 “好。”不知为何,凤曦就这样答应了他。 晚膳后,凤曦趴在书案上看着让穆央搜罗来的三位侍君的资料档案。 “为什么让慕容宸随行,你不知道这样会惹来多少麻烦?” 声音从窗口响起,凤曦不用看也知道来人。 “这么大一片森林还差他那么一颗葱。”凤曦掏了淘耳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应该谨慎行事,有个左相已经够劳神了。” “朕已经答应了。” 洗了个香喷喷的百花浴,就着一身白色轻纱裙 凤曦上了床。 “啊……” 未经她允许,床上怎么多了一个男人。凤曦吓的跳下床,吃惊的看着慕容宸。 “你怎么在这?” “奴侍服侍陛下就寝。”慕容宸一脸淡漠的开口。 第五章 刺杀 看着他清冷的姿态,凤曦知道他是不愿的。 “回去吧,朕一个人睡就好。”凤曦说着不再看他,走向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奴侍既然来了又哪有回去的道理,陛下不会等着大家看奴侍的笑话吧?” 依旧是清冷的声音,为什么他却说的理直气壮。 “随你。”凤曦说着,然后躺在最外面。 “那奴侍随行的事……” “朕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凤曦翻了个身眯着眼睛道。 清早,轩辕门前,众大臣为凤曦送行。 按理,凤曦应该站在最高处慷慨激昂的讲一些什么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凯旋而归的话,那都是空虚的说辞,除了让别人笑话,还剩下什么。 衣袖一挥,凤曦转身上了马车。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浩浩荡荡的军队就这样出发了。 五万大军一共分为两队人马,前头的三万大军皆是男人,而后面的两万将士却是女人。凤曦恰巧在两队的中间,男女军队即能保持距离,也能保护凤曦安全。 “你怎么在这里?”凤曦看着不请自来的绝尘,有些不解。 “在外人看来,微臣还在冷宫,所以不宜露面,只有在你的马车里才够安全。” 凤曦看了看他藏在衣袖里的右手叹了口气,然后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果然,刚刚出了京城,就有一批黑衣人刺杀凤曦。 为了确保这次出行安全,鹤尘在五千铁血卫中挑了五百人随行,所以,那些黑衣人连凤曦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全倒下了。 傍晚,将军林呈挑了一块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 简单的用了晚膳,凤曦就上了马车准备休息,可是当她上车后看着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车里铺好了被褥,而那被子里却多了一个人。 那男子长相青秀,看着凤曦眼波流转,嘴角带笑。 “你是谁?” 自己的马车里忽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凤曦多少还是有些警惕的,即使那个人在自己的被窝里…… 见凤曦问话,他支着胳膊起身,丝被从男子身上滑落,他只着了一件红色轻纱长衫。 “左相大人吩咐奴才服侍陛下休息。”男子低着头答。 凤曦听了,心底有一股怒火,怪不得刚刚左相陆怡看她的神色不对,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这还真会‘投其所好’。 良久,凤曦平复了心情,“左相随朕一路奔波,你去替朕好好服侍他吧。” 听了凤曦的话,男子想要推辞,但凤曦已经下了马车,看了看天色,那个绝尘是不是又在哪棵树杈上熟睡了。 为了不让左相陆怡对她有所怀疑,凤曦唤了慕容宸。 马车里,凤曦躺在已经更换好的被褥上打着瞌睡,慕容宸抱着他那把琴走了进来。 “朕这马车本来就小,你还抱着这么个物件。”凤曦听见动静,睁眼看了看他。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所以我要时时刻刻带着它。”慕容宸说着将他那把琴放在马车的角落。 不经意,看见慕容宸滴水的头发,凤曦有些不解。 “你的头发怎么这么湿?” 慕容宸用衣袖擦了擦发尾的水珠,“陛下唤臣侍侍寝,所以臣侍在不远处的小溪里净了净身子。” 现在虽是暖春,但晚上溪水也是冰凉的,这家伙就不怕得了风寒? 他看着凤曦顿了顿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深夜寒凉,穿着睡吧。”凤曦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慕容宸。 这是外面,就算她有那么饥不择食,也要注意影响,外面那么多将士呢。 第三日,夜幕降临,恰巧在山脚下有一家客栈。所以,经过将军首领林呈决定大家在此落脚。 马车停下,凤曦下了马车,老板娘很热情的迎了出来。 “客官,您里面请!” 头发有些花白,但脸上竟然没有一点皱纹,凤曦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没过多久,所有人的饭菜竟然已经准备好。 老板娘和小二麻利的将饭菜端上桌。 凤曦站在二楼窗口处看着下面吃的狼吞虎咽的士兵眉头紧锁。 “陛下,那些人的确把药放进了酒里。”铁血卫首领楚离忽然出现在凤曦身后小声的说道。 “嗯,派人告诉众将士今晚严禁饮酒,否则……斩!” “是!” “来来来,大家多吃菜,我们这有新酿的酒,大家多喝些,解解乏!” 果然,没过多久老板娘和下人抱着几大坛子的酒走了过来。 所有的士兵仿佛没有听到,都各自吃着桌上的饭菜。 “军爷,快尝尝我们上好的桃花酿,这可是我们老板娘亲自动手,别处你有银子也没地方买!”一个小二打扮的男人将酒坛子打开,扑鼻的酒香随风扑面而来。 有一个小将领闻着味道馋极了,正要上前接过来,林呈啪的一下将身上的佩剑拍在了桌上,那人只能将手缩了回去。 “老板娘,我们军饷有限,这有茶喝有肉吃就很满足了,这酒你还是收回去吧。”林呈看着那老板娘朗声道,这话他不止说给她更是警告重将士。 老板娘听了愣了一下,又喜笑颜开。 “哎呦嗨,军爷,奴家看你们也是保家卫国腥风血雨的,都不容易,这酒我就白白送给大家,不要钱!” “对对,各位军爷一路辛苦,喝些酒解解乏!”一旁的小二也笑呵呵的开口。 “林将军,既然这酒不要钱,不如我们少喝些?”其中另一个开口道。 “老子说了,不喝就是不喝,如果谁敢喝酒,军法处置!” 林呈的话刚说完,那老板娘脸上的笑意变得冰冷。 楼上,凤曦正在用膳,忽然背后忽然多了一群黑压压的人。 “怎么,老板娘这么快就要收银子?” “老娘不是要银子,是要你的命!”那老板娘说着,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朝着凤曦就刺了过去。 凤曦依旧若无其事的用膳,在那老板娘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的时候,楚离的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老板娘,朕还真是多谢你款待众将士了。这银钱朕想给你,恐怕你也没命花了。”凤曦喝了口茶水,走到那老板娘身边。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杀了这昏君!”那老板娘回头看着傻愣在一旁的二十几个男人。 话音落,他们就朝着凤曦扑了过来,一样的结果,不过片刻,所有人都已经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杀你?”看着满地的尸首,老板娘惊讶转头的看向一旁淡定自如的凤曦。 “很简单,一:这荒山野岭只有你一家客栈,很蹊跷。二:我们这么多人路过你这里,你竟然没有半点惊讶,就连这茶水和饭菜都是准备充足。三嘛……” 凤曦说着,踱着步子绕着那老板娘走了一圈,“看你这打扮应该是年过四十,头发花白可是你这脸上没有半点皱纹,不知你这扮相有没有照过镜子,你应该在好好的易容一番或许能瞒过朕的眼睛。” “你……” “朕就算昏庸,但又不是傻子。”凤曦开口。 “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为什么要刺杀朕?” “哼,你这昏君杀了我全家,我当然要报仇!” 凤曦摆摆手,命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这件事至于谁对谁错,明早就会有结果。 次日一早,凤曦用了早膳后,楚离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了?”看着他沉重的脸色,凤曦不解的问。 “畏罪自杀了。” 凤曦听了叹了口气,也不知这身体的原主到底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一路上,刺杀对凤曦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再不过三日就要抵达边关。马车里,凤曦看着外面的风景,绿树如茵清风拂晓,一片大好河山的景象,只要她努力,这江山会变得更加锦绣。 “对了,我要胡椒面和辣椒粉,还有一些漂亮的女子衣服。” “要这些做什么?”一旁的鹤尘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他。 “自有用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凤曦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弹弓扔给鹤尘。 “安排人手多做些这个。” “这什么?”鹤尘拿着左右打量。 “弹弓,在民间应该有这东西吧。” “微臣从未见过,或许应该有吧。”鹤尘说着吹了一声口哨。 “主子!”马车外立刻有人回应。 鹤尘将这东西从窗口扔出去,然后吩咐了几句那人就离开。 夜色已深。大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火头军也架好锅灶生火煮饭。 “凤曦,你的死期到了!”凤曦正坐在树下抬头数星星,忽然一声高喝,她不禁抬头望向树顶。 树上一个蒙面女子举着剑朝她刺了下来…… 第六章 两军对战 看着头顶的黑衣人越靠越近,凤曦快速躲开。 “有刺客,护驾!”不知哪个士兵大喊,几百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原本安静的夜晚变得骚动起来。 穿越来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叶苒伊夺过一旁护卫手的剑便和黑衣人打了起来,不过那女子武功极高步步都是致命招数,所以凤曦只能交给楚离解决。 特种兵头衔也不是白戴的,没有几下怎么在腥风血雨里混这么多年。 所有的将士看见凤曦动手时各个都很惊讶,本以为女王陛下草包一个,没想到她伸手竟然这么好。 连续斩杀了几个黑衣人,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凤曦干呕起来。在现代,她杀人除了赤手空拳大部分都是用枪,那里见过这么多的血。 “昏君,你害死我皇兄,我一定要为她报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女子举着剑朝着凤曦刺了过来。 可是凤曦面前被两三个黑衣人缠着,根本无法脱身,侧过脸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暗骂‘完了完了,这女王的位子还没有坐热乎,这就要命丧黄泉?’ 只听‘砰砰’两下,等凤曦解决面前两个黑衣人时回头就看见那黑衣女子捂着右手一脸痛苦的样子。 不过片刻,那女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剑。 解决了所有的黑衣人,凤曦忍着胸口的恶心走到那女子面前。 “朕,害死了你的皇兄?”凤曦抬手扯下那女子的面巾,看着那女子绝美的脸问。 “没错,你不但……强了他,还……还把他扔到了兽园喂了老虎!”那女子泪流满面撕心裂肺的对凤曦吼道。 “你叫他皇兄,这么说你是皇室中人了?西岐……莫屏……还是柔然……”凤曦问道。 “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问那么多做什么!”没错,她就是柔然公主紫苓。 “如果你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一下,如果真是朕的错,或许朕会放了你。” “哼,你这昏君说的话骗三岁小孩子吧!”紫苓并不相信凤曦,她在天下人眼里就是昏庸、残暴怎么会说话算话。 “如果你不说,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说出来或许你还能活命,这样你不是又多了一个刺杀朕的机会?”凤曦如此替她着想,看着紫苓动容的神色,她知道她成功了。 原来,当年八个皇子争夺柔然可汗之位,只有紫苓的皇兄元胥无心争夺,只偏爱游山玩水。凤曦还是太女时,三年前先王病重,凤曦打着为母祈福的名号到震国寺游玩,正巧遇见借宿的元胥,当即色心起,在震国寺就把人给办了,后来强行将人带到皇宫。有一次趁凤曦不备,元胥差点把她掐死,凤曦震怒就命人把他扔进了专养猛兽的园子。 那园子豺狼猛虎不在少数,就是武林高手进去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 “就这样?”凤曦听了紫苓讲完全过程后问。 “你还想怎样,皇兄文武双全,若是有心争夺可汗之位定是一代霸主,拜你所赐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紫苓盯着凤曦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紫苓面前的凤曦定是千疮百孔。 如果元胥活着,即使他做个闲散王爷,有他罩着紫苓也能有个靠山,如今元翼上位,为了利益竟让她和从未谋面的西岐宁王联姻,为了给他的皇兄报仇她不得不逃离西岐攀上吴商出卖自己的身体。 “既然是朕的错,朕可以饶你一命,下次你再落到朕手里,朕定不饶你!”凤曦说完,转身挥了挥手命侍卫将她放了。 “陛下这是放虎归山……” 凤曦如此决定,楚离担忧的开口,不如把她杀了永绝后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朕答应了她就不能反悔。” 马车里,凤曦看见一身士兵衣服的鹤尘笑了笑,“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 鹤尘慵懒的靠在车上正在看书,撇开他脸上的面具也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你又不是江湖豪杰,义字当先,她落在你手里就应该受到报应,为什么放了她,你是不是担心你活的太久?”鹤尘合上手里的书,一脸探究的模样看着凤曦。 凤曦坐在一旁,把玩着小几上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你说过,她欠的债要我来背,这件事本就我有错在先。” “你不该做女王,应该做侠客更为合适。” 几日后,终于到达西陵。凤曦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黑压压的西岐大军。 “你既然会占卜,应该会观天象了?”凤曦转身问身后的随从。 “那是自然。” 话音落,随从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带着面具的脸。 “什么时候刮东南风?” 看着对面的西北方向,凤曦问道。 “这几日天气很好,无风。”鹤尘说着,低头认真掐算起来。 “除非微臣开坛做法。” “什么时候?”凤曦一脸正色的问。 “开坛设法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今日下午最合适。”鹤尘收手又看了看天色道。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凤曦问。 “自然。”鹤尘点头。 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大军越来越近,凤曦嘴角笑得灿烂。“你说得对,凡事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老天待朕还真是不错。” “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微臣也能轻松一下。” “放松还不是时候,我们本来就兵马缺乏,粮草不够,现在军心不稳,朕必须要来个开门红。” “开门红?”鹤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第一次一定要胜利,这样才能鼓舞军心。如果输了,军心动摇溃不成军,我们就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凤曦的目光变得坚定,吩咐林呈将一切准备就绪。 “喂,那个好色的女王……” 凤曦正坐在一旁喝茶,城门下便传来一脑子粗矿的喊声。 “听说你御驾亲征,我们王爷可是等了你很久,你不会做个缩头乌龟吧,要是不敢露面就直接找个耗子洞或者乌龟壳钻进去吧,省的丢人现眼!”见城墙上没有动静,那将领继续喊道。 鹤尘扮作道士模样,已经开坛做法,凤曦衣袖一挥,两个士兵抬上来一大箩筐的瓜子来。 凤曦一身轻便的绿色长裙,头上只用丝带系了个马尾,看起来清爽干练。她缓步走向城墙,居高临下的看着城门下的西岐大军。 西岐大军最前面有一顶大红色的轿子,透过红色轻纱,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能有这排场的也就是那个什么王爷。 “谁说朕不敢露面了!”凤曦靠在城墙上看着下面那个大胡子将领道。一看他那副粗矿的样子,就知道刚刚是他喊的话。 “呦,你们知道朕好色,竟然连喜轿都抬来了,这还没有开战就把你们王爷送给朕做侍君?”凤曦朗声道,话一说完,城墙上的大庸将士们便捧腹大笑。 轿子里的男子听见凤曦的声音,剑眉一皱,手里的折扇一挥,竟飘飘然的立于轿顶。 “你 ……你个昏君说什么呢,我们西岐各个都是铁血男儿,看我们不把你打的落花流水!”那大胡子将领气的抬手指着凤曦怒道。 见了慕容锦,凤曦做出双眼放光的模样,十足十的色女一枚。 “新郎官怎么出来了,朕还没有掀你的盖头呢!” 慕容锦脸色铁青,‘啪’的一下,手里的折扇竟然射出许多银针来。 不知怎的,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想起自己从脖子里取出的那枚金针,看着面前的银针竟然有些心惊。 ‘啪啪啪’的几下,向凤曦飞过来的银针已经被楚离手里的剑挡了下来。 “好你个色女,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再见面,本王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一脚把你踹成残废!”慕容锦怒道。 再见面?凤曦想了想,鹤尘好像和自己提过,原主出门在街上非礼一个美男被人家踹的事…… “啊呀,你看我们还真是有缘,上次一别朕对你甚是想念啊,没想到你又变得俊美了,你这一身大红还真想现在嫁给朕?” 看着轿子顶上那一身大红俊美绝伦的男子,凤曦还真有那么一点心动。 慕容锦听了,脸色更加难看,大红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每次有什么大事为了图一个好彩头他都会穿红,这怎么就成了想要嫁给她了! “凤曦,本王要杀了你!” “唉,打是亲骂是爱嘛,你看,为了配合你,你穿红朕穿绿此乃绝配!朕特意准备了瓜子和桂圆,我们也好早生贵子……” 凤曦说着,衣袖一挥,城墙上所有的将士磕起瓜子来。就着鹤尘向天借来的东南风,城墙上众将士口中的瓜子皮‘啪啪’的刮在西岐将士的脸上,瓜子皮上还有未干的口水。 即使大庸的兵力不足,虽不能硬碰硬,但磨磨他们的锐气也是好的。 “王爷,他们欺人太甚!”打头的大胡子将领气的将手里的大刀狠狠的插进泥土里。 “凤曦,受死吧!”慕容锦大手一伸,抽出自己的宝剑竟然腾空而起直奔城墙上的凤曦而去。 没想到慕容锦的轻功竟然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见他离凤曦越来越近,林呈夺过一旁将士的弓箭瞄准了飞身而来的慕容锦…… 第七章 初战告捷 此时此刻慕容锦一心只想杀了凤曦雪耻,怎么会防范别人。程琳将箭头瞄准了慕容锦就朝着他射了过去,不过在那一刻,凤曦竟然推了他一把,手里的箭跑了偏,和慕容锦擦身而过。 “陛下!”林呈吃惊的看着一旁的凤曦,刚刚他明明可以杀了慕容锦的! 刚刚发生的事情慕容锦自然看在眼里,当他知道凤曦救了他一命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想着刚刚凤曦对他的侮辱,再次握紧手里的剑朝着凤曦刺了过去。凤曦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慕容锦,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抬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给慕容锦一个飞吻,衣袖一挥,一把红色的东西朝着他扑面而去。 “慕容锦,我送你的见面礼你一定喜欢……”凤曦笑着,看着那红色的粉末落在他的头上、脸上……然后是眼睛里 。 “啊……凤曦,这是什么东西!”慕容锦捂着眼睛一副痛苦的表情,原本潇洒的样子转眼即逝,最后狼狈的向地面坠去。 “喂,大胡子,你可接住你们家王爷,要是缺胳膊少腿朕还怎么和他圆房!”城墙上的凤曦看着快速下落的慕容锦‘好心’的提醒。 那大胡子将领快速的朝着慕容锦飞身过去,然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至于让他脸先着地。 “凤曦,你给本王等着!”慕容锦捂着眼睛怒吼。“来人,给本王攻城,本王要将凤曦千刀万剐!” 慕容锦将手里的长剑指向城门,霸气十足的开口。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西岐大军朝着城门冲了过来。 马车上,梯子,撞城木,羽箭等应有尽有,看着那些士兵离城门越来越近,凤曦的手一挥,红色的辣椒面和褐色胡椒粉随风而去,不过片刻,城下所有的士兵不是捂着眼睛就是猛烈的咳嗽。 锣鼓声一响,大雍的士兵将一桶又一桶刚出锅的开水提了过来。 “倒!”林呈一喊,一桶桶滚烫的开水犹如瀑布一样随风而下,梯子上原本已经爬了一半的士兵被滚烫的开水淋在身上,为了活命,只能从梯子上滚了下去,下面的西岐士兵一个个哀嚎起来。 现在即将进入初夏,天气炎热,那一桶桶开水虽然不能要了西岐将士的命,但让他们狠狠的痛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一个时辰后,慕容锦眯着红肿的眼睛看着面前许许多多惨叫声不断的将士,只能无奈的鸣金收兵。 “噢噢噢!哦哦哦!陛下万岁……”见西岐大军如此狼狈而退,城墙大雍将士不禁佩服起凤曦来。 虽然她的手段上不来台面,但是也大大的挫了西岐的锐气。 “所有人,回去睡觉!”凤曦对林呈说了什么,林呈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晚饭时,凤曦特意命火头军给整个大军加了菜,命他们吃完饭后继续回去睡觉。 “王爷,真没想到那个昏君竟然……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主帅营帐里,大胡子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开口。 “兵不厌诈,她本来就是个女人,就算用这种手段也是情理之中,本王还真是小看她了!”慕容锦皱着眉头任由下人为他的眼睛上药。边界干旱少雨,这辣椒也是极品中的极品,辣劲十足,这还真是让西岐的将士吃了不少苦头。 “王爷,不是都说那女人草包一个,除了睡男人就是吃喝玩乐,她哪来的这些鬼点子?”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一旁的十三皇子慕容晏忽然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慕容锦皱眉看向他。 “皇兄,本王……本王从未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没想到,哈哈,没想到你这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个草包女王手里,哈哈……”慕容晏说着,笑得越来越厉害。 慕容锦听了脸色十分难看,他握紧双拳,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按理说凤曦那个女人不会这么聪明,难道……”慕容锦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皇兄,本王派人查过了,那个大雍的国师到现在还被那个女人关在冷宫里,就算那女人请他楚出山,就她对那国师所做的事,人家不把她弄死,怎么会帮她?” “她身边一定有高人,派人再仔细的查!”慕容锦咬牙切齿的开口。 “陛下。”楚离冷着一张脸拎着只白色鸽子走了过来。 “嗯?这是什么意思?”凤曦接过楚离手里的小家伙,温柔的抚摸它雪白的毛发。 “这是一只信鸽,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它从左相的房间里飞出来。” “信呢?”凤曦看向鸽子空空如也的爪子问。 楚离摇头,“什么都没有。” 这很奇怪,如果陆怡想要给别人通风报信,又为什么没有放信件呢? 凤曦想了想,然后将手里的鸽子扔向向外。 “好好看着她。”凤曦说着,然后走向书案,对着一张地图写写画画。 “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看了看天色,楚离开口。 听了楚离的话,凤曦摇了摇头。“今晚恐怕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乘胜追击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是大雍将士不足,粮草短缺,时间紧迫,所以必须快速解决这场战役,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深入敌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然,大雍的五万人马对西岐的三十万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只能智取。 “现在什么时辰?”凤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 “亥时。”楚离法。 “嗯,让我们的女兵好好准备,这次一定要杀她个措手不及!”凤曦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楚离有些不明白,这女兵不是和男人一样战场杀敌么,这次怎么对她们这样看重? 女兵军营,凤曦进去就看见那些身穿的花红柳绿浑身不自在的‘美人’ 们。 “参见陛下!”见凤曦进来,所有人对她行跪拜之礼。 “免礼。” 凤曦走过去打量着这些如花的女孩子,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参军时的情景,不禁有些惆怅。 “或许大家不明白朕为什么命你们换上女装,大家也知道,大雍和西岐兵力相差悬殊。朕特意派人查过,西岐大军都是男人,军妓少之又少……” “陛下是让我们……”其中一个女兵带着哭腔。 “不是,朕就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美貌,不会让你们以身犯险。” 凤曦将她详细的计划一说,营帐里的女兵全部都是同意的,但是毕竟很多都是未成家的姑娘。所以有些害羞。 子时一过,原本安静的西岐军营变得骚动起来。 “喂,你们看,哪来的这么多女人?” 守在阵营门口的十几个士兵揉了揉眼睛看向远处越走越近的女子。 她们各个身着轻纱,身姿窈窕,眼角含笑。 “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门口的两个士兵用手里的长矛指着靠近的女子们,那些女子见了各个一副害怕的表情。 “干什么,她们是王爷请来供我们消遣的!”从军营里走出一个一身将领战袍的男人。 “可,可属下们并不知晓……” “这么多漂亮姑娘当然是王爷和各位将领先挑,你们怎么会知道!” “这……”门口守卫的士兵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还不快进来,军营里那几个军妓王爷和我们都玩腻了。你们两个耽误了王爷的好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将领一副严肃的样子。 “是是,各位姑娘请进……”其中一个守卫头头点头哈腰道。 “哼,这就对了,算你有眼色,一会儿王爷和将军挑完给你们两个玩玩……”那将领说着示意那些女子进去。 “你还真是狠心,让她们狼入虎口。”远处一棵老槐树上,鹤尘看着远方对一旁的凤曦开口。 “朕也是被迫无奈,放心,她们不会有事。” 半柱香的时间一过,西岐的军营里乱成一片。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慕容锦正在看着兵书,忽然冲进来一个士兵。 “何事这么大惊小怪?”慕容锦拍案而起。 “我们,我们的许多先锋将领被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杀了!” “什么,军营里哪来的女人!”慕容锦当即就变了脸色扯过一件披风就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一片,硝烟弥漫。这时军营冲进来两万女雍军来,她们并不恋战,只是将那些一身花花绿绿的女人救走。 “来人,还不给本王追!”慕容锦红了眼,飞身上马就朝着那些女兵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凤曦巧妙的利用了女兵的美色,只有先锋以上的将领才会每人一个营帐,所以那些女兵只进了营帐,然后扮作军妓将那些好色的将领斩杀。两个女兵对一个将领,在他们不备的情况下杀了他们,那简直是绰绰有余的。 女兵快速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西岐大军穷追不舍。 追到一个山丘时,一只只箭朝着他们设了过去,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又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敌在明我在暗,凤曦的算盘打的很好。 半个时辰后,凤曦命林呈鸣金收兵。后面追过来的十几万大军只扑了个空。慕容锦看着倒地一片的西岐将士心里一阵愤怒,他根本没有想过凤曦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进他的军营,他又输了。 “来人,将守在营帐门口的守卫给本王千刀万剐!”慕容锦红了眼睛怒吼。 女兵营帐,凤曦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三个女兵。 “对不起,朕……朕没有保护好你们……” 凤曦红着眼睛,蹲在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女兵面前。是她想的太简单,毕竟她们是女人,西岐的将领也不是吃干饭的。 “陛下……属下们不怪您,我们和西岐兵力悬殊,只能用些他们意想不到的法子……”那躺在地上的女兵吐了口血,吃力的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我们还穿了一回梦寐以求的漂亮裙子……” “朕当初答应你们,会保你们全身而退……”凤曦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的大意。 “陛下……属下……属下想回老家……”那女兵满眼泪水。 “朕,朕答应你们,等这场战役结束,带你们回到你们的家乡,你们的亲人朕对派人好好照顾。”凤曦握着那女兵的手有些哽咽的开口。 “多谢陛下……属下……死而无憾……”女兵说着,手便无力的垂下…… 营帐,凤曦看着手里的酒杯发呆。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你已经把我们的损失减到最低了。”鹤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可,可她们还是个女孩子,如花班的年纪……” 凤曦叹了口气,在现代她也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那种痛苦她至今难忘。 “你知道吗,这些跟你来到这里的将士们,都是抱着必死的想法的。”鹤尘说着,做到凤曦面前。 “何以见得?”凤曦问。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昏君,昏君可是国破家亡的象征,他们随你出征都以为自己会战死沙场的。” 凤曦叹了口气,怪不得她感觉这一路上气愤都死气沉沉的。 天色大亮,慕容锦现在山丘上,看着手下的将士将一个个尸体抬至挖好的大坑里,心里甚是悲痛愤怒。 “三万,三万大军惨死于此,凤曦,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皇兄放心,本王一定要让那女人血债血偿!”慕容晏狠戾道。 慕容宸抚摸着桌岸上的琴,手指轻轻一钩便是一声美妙的曲调。 “十皇兄,别来无恙?”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慕容宸转身,就看见慕容晏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茶。 “你是谁?”慕容宸看着他问。 “一别十几年,你不认得本王倒也正常。”慕容晏喝了口茶水道。 “你……”慕容宸看着他,想了想,“是慕容晏!” 那个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嘲笑他是个野杂种的慕容晏。 “呵呵,难得十皇兄还记得本王,当真是对本王……恨之入骨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看着慕容晏阴鸷的面容,慕容宸疑惑的问,他一个西岐王爷怎么会这样进了敌方的阵营。 “哼,就那个草包昏君的手下,怎么会拦得住本王。”慕容晏一脸嘲讽的样子。 “你来不会单单和我叙旧的吧?”慕容宸看着他道。 “哈哈,叙旧,本王就是来和你叙旧的!”慕容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到慕容宸的琴上,琴弦发出一阵阵闷哼。 慕容宸打开绢布就看见了一块黑漆漆的木头。 “这是什么?”慕容宸问。 “知道你怀念故土,这是回生崖合欢树的树根……”慕容晏一字一句的说着,边说边看着慕容宸的脸色。 “你把我娘的坟怎么了!”慕容宸走到慕容晏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紧张的问。 那棵合欢树是他亲手栽到母亲坟前的。 “别紧张,别紧张……”慕容晏挑眉,缓缓将衣领上的手拿开。 “你想怎样!”慕容宸问。 “只要你将这东西撒进前院那口水井里,父皇不但可以追封你母亲为贵妃,你母亲的坟墓也可以入葬皇陵,而你,也会成封王,不必在寄人篱下,低三下四的服侍那个昏君。”慕容晏悠悠的道。 西陵水源紧缺,几万雍军只靠前院那口水井里的水度日,如果那口水井出了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事我不会做的!”慕容宸直直的盯着他道。 “那……,本王就将你母亲挫骨扬灰!”慕容晏站起来狠戾的开口。 “你敢!” “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质子,一个昏君发泄的工具,你又能把本王怎样?” 慕容晏说完,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了片刻,慕容晏打了个哈欠,“东西放在这里,怎么做你看着办,三日之内若是这里没有动静,本王就挖坟刨尸!” 慕容晏说完,推开窗户,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房间里的慕容宸仿佛力气被抽干一样跌坐在地上,他十年未归故土,心心念念想要去拜祭母亲,最后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第八章 发现端倪 外面群鸟归巢,暮色苍茫。 过了好久,慕容南枫才从地上站起来,两张眸子像盛了清澈河流,蜿蜒妖娆而澄澈。 琴声瑟瑟,较之往日的哀思,又多了几分不忿和幽怨,站在营帐外,看着低眉抚手的少年,凤惟心里一阵唏嘘。 这原来的女皇还真是厉害,好好的一个清俊小鲜肉,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凤惟抬脚进去,撩起裙摆坐下去,伸手要去倒茶,慕容南枫这才看到凤惟,纤瘦的身体猛的震颤了一下,“陛下,让妾侍来斟茶。” 前一秒还吓得发抖的慕容南枫,陡然间扬起大大的笑脸,一身白色衣袍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摇摆,平添几分媚态。 他跪在地上,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凤惟,明明不情愿,但却做的行云流水。 “起来吧。”凤惟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到。 “妾侍给陛下宽衣,今晚让妾侍服侍皇上吧。”慕容南枫嘴角上扬的弧度优雅而僵硬,素手径直伸向凤惟的衣领。 “不必,朕累了,今夜无需侍寝。”凤惟放下酒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几日慕容彻那边没什么动静,有暗度陈仓的嫌疑,她得养好精神,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听到这话,慕容南枫猛的跪下来,膝盖撞的地面脆响,凤惟眸子看向他,这又是闹哪一出? “皇上,是妾侍哪里做的不好吗,请皇上恕罪。”少年瘦小的身子直挺挺的,两片薄唇紧抿,凤惟抬脚来到床榻边,半卧在上面打了个哈欠。 看着营帐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凤惟眸子微眯,她不能表现的跟原主差别太大,陆怡可是无时不在监视自己。 “既然你想跪,就跪在这里吧,朕乏了。” 夜半,凤惟被帐子外面的鸟叫声惊醒,夜来鸟兽上宿,此时群鸟受惊,必定是有人惊扰。 凤惟不动声色的闭着眼睛,果然,没多久,营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慕容南枫,借着余光,凤惟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接着跪在地上。 凭这些天他对慕容南枫的了解,她让他做的事几乎是无所不应,而且都是战战兢兢的遵守,怎么会大半夜的起来? 如厕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凤惟放下心来,刚想睡觉,凤惟心里产生一个念头。 她微微翻身,余光看到地上的一连串脚印,在微弱月光的照映下反射着丝丝光芒。 水渍。 临近夏日,这里干燥的很,茅房又建在沙石堆上,哪里来的水?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去的不是茅房…… 第二天,凤惟早早睡醒,特种兵时养成的早睡早起的习惯,一时半会还改不了。 “陛下,女婢伺候您梳妆。”还没等凤惟说话,一群宫女拿着各色洗漱用具进来,慕容南枫依旧跪在地上,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他身体这么弱,哪能承受的起这样的惩罚? 凤惟最终让他起身,她穿好衣服出来,肖楠正半躺在树枝上,手里拿着一卷兵书。 “今日继续养精蓄锐吗,女王陛下。”凤惟用计退了慕容车彻百万大军的事让肖楠对她另眼相看,如今,有些事情不需要他来布置,只问一问凤惟。 “朕要你查一下那口井。”这里地处边关,只有一口古井,将士的吃水用度都是从那里取的。 肖楠开竹卷的动作一顿,打了个响指,不远处飞来一个黑衣人,“大人请讲。” 肖楠看都没看他一眼,嘴唇开合,“去看看古井可有什么异常,速回。” 黑衣人跪在地上点了个头,径直飞走,速度之快堪比瞬移,与轻工了得的慕容彻相比,也是不相上下。 凤惟没有心思管谁轻功好谁轻功不好,转身来到营帐,对着地图圈圈点点。 “陛下,国师求见。”穆修弓着身子进来说道。 凤惟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什么时候见自己也要通报? 哪一次不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凤惟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向淡然的肖楠步子快了几分,来到凤惟面前就把事情告诉她。 “古井被下了药。” 这句话无异于平底惊雷,全军将士的水都是从那里取的,下药的人居心叵测可见一斑! “查!”凤惟美眸凌厉,素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光是穆修,肖楠都吓了一跳。 不得不说凤惟这一拍,活脱脱有了当年先女皇的气势,穆修跪在地上,“陛下息怒,下药之人无非就是想让我大庸群兵败北,想来也只有慕容彻有此居心!” 穆修分析的正是凤惟所想,只是…… “去把西岐质子带过来!”凤惟撩起裙摆坐下来,她用的是西岐质子,而不是慕容南枫。 穆修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召来楚离,“去把慕容公子带来。” 没多久,慕容南枫就被推进营帐,一袭白衣胜雪,看到凤惟,他仓皇的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虽然腰杆立的挺直,但他的两条腿一直在哆嗦,他昨晚做了那件事,早上就被叫来参见,难道他的事情败露了? 慕容南枫承认自己做的不对,但他已经偷偷减少药的分量了,加上那么多的井水稀释,就算被喝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最多身体机能下降,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你想来家乡看看,朕现在带你来了,如何,思乡之情可有寄托?” 凤惟没有提井水的事,慕容南枫诧异了一下,不光是慕容南枫,就连穆修也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提家乡做什么? “边关风土与贱侍离开时并无二致,杨柳拂风,鸳鸯戏水,贱侍今生还能见此家乡风物,了无遗憾。” 虽然不明白凤惟这样问的意思,但直觉告诉他一定跟井水投毒一事有关,谁道大庸女皇昏庸无道,现在看来,她才是冰雪聪明的那个。 “那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乡的吗,西岐地处边关,水源短缺,方圆百里只有一口古井,百姓吃水全靠此处水源,你在水里投毒,究竟有何好处?” 话落,凤惟拔剑对着慕容南枫,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太大反应,如水双眸盯着剑背看了一会,“妾侍所做之事理应杀头,上对不起天地,下有负苍生,还请陛下治妾侍之罪。” 第九章 井水投毒 他又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如今母亲死不安生,西岐百姓忍受战乱之苦,自己又做了如此无道之事,若能求得一死,又有何憾? 治罪? 凤惟冷哼一声,“你当真不为自己辩护?” 她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说他聪明,面对生死大事却这样愚蠢,说他愚蠢,却能在险象环生的大庸后宫存活下来。 慕容南枫听到辩护二字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女王面前,谁敢辩护? 所有的辩护都是强词夺理,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责罚,之前有人帮自己说了一句话,只是很简单的解释了几句,结果触怒龙颜,被女皇下令千刀万剐,死相极其残忍。 慕容南枫跪在地上,挪到凤惟面前,“贱侍有罪,贱侍知错,愿听陛下责罚。” 肖楠倚在门框上,手里依旧拿着那卷书,“如此说来,你是想跟慕容彻里应外合?” 天籁般的声音飘然而出,却带着满满的不屑。 肖楠不说这句话还好,此话一出,慕容南枫身体震颤的更加厉害,瘦弱的身体裹在单薄的白色衣衫里,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惜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怜香惜玉。 “不是的,贱妾怎么会跟他里应外合!”说着,他手指紧紧抓着凤惟的裙摆。 他可以因为在井里投毒而被砍头,但绝对不能被冤枉。 当年母亲就是被冤枉才导致的惨死冷宫,到死也没能进入皇陵,死后还要忍受其他皇子的侮辱。 想到慕容子贤把自己亲手种在母亲坟墓前面的合欢树砍了,慕容南枫喜怒淡然的脸上涌现一丝痛苦。 这是凤惟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表情。 “不论如何,背叛大庸的罪名,必须处以极刑以儆效尤!”穆修听说慕容南枫在井水里投毒,早就怒不可遏。 “将士们现在怎么样了。”凤惟扶着额头说道。 现在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解决将士们的水源问题比什么都重要。 慕容南枫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整个人就是清贵的存在,怎么可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很显然是有人指使,而凭慕容南枫这股清高的骨气,谁能让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凤惟叫人先把慕容南枫关起来,日后处理。 如今水源污染,所有将士都失去了喝水的源头,大家本来就是生活在大庸这种平原之地,水源充沛,如今滴水不见,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扛不住,何况是时刻处于戒备状态,需要随时准备应战的将士? 凤惟对这件事极为重视,远途跋涉前来应战,本以为粮草会是大问题,没想到最终败在了水源上。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个慕容南枫还有点用处,我还以为这个没用的玩意不敢做呢!”慕容子贤坐在矮桌边,两条腿大喀喇的张开,手里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先别高兴的太早,凤惟惯用下三滥的手段,没有了水,她一定会想办法。” 慕容彻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的地图,手里的毛笔停顿了一下,而后在上面涂涂画画。 “你派人在这些地方埋伏,还有这里,都需要重兵把守,玩不能让他们有出去找水的机会!” 慕容彻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大大的微笑,他倒要看看凤惟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还能找到水源? 没有了粮草还能坚持五六天,但没有水的话,里面的人活不了多久。 “哼,一个小小的大庸女王也想跟我们西岐对着干,也不看看自己的胃口有多大!” 慕容子贤狠狠的敲了敲桌子,看着地图上越来越小的包围圈,自信满满的说到。 转眼到了第二天,凤惟坐在营帐外面,周围跪了一地的士兵,包括慕容南枫。 “慕容子贤除了让你在井水里下毒,还让你做什么了?” 凤惟沉声开口,带着天生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肖楠满意的看着这样的凤惟,如果她一直这样矜矜业业,大庸光复天下的日子还远吗? “他只是让贱侍在井水里下毒,就是这个毒药。”说着,慕容南枫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精致的小瓷瓶,外面盖着红色的盖子。 凤惟看来楚离一眼,他恭敬的接过瓶子交给凤惟,凤惟瞥了一眼,没有去接。 肖楠伸手拿过去,闻了闻,“砒霜和五步蛇毒液。” 轻轻一闻,他就断定了瓶子里的东西,慕容南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请陛下相信贱侍,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跟慕容彻有合作的。” 说着,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向清高孤傲的慕容南枫垂下了头,凤惟看的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原来的女皇为了一己私欲,他现在应该能够跟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吧? 几岁的孩子就背井离乡做他国质子,女皇昏庸玩弄感情,母亲在国内被陷害而死,生死别离未能见到最后一面,这应该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吧? 凤惟示意他下去,自己拂袖站起来,看着天上的大红太阳,凤惟召来肖楠。 “你算算这几日的天气如何,有没有可能下雨?” 肖楠看都没看卦象就脱口而出,“未来几天都是高温,烈日炎炎苦不堪言。” 边疆气候变化多端,但绝对不会变的就是炎热的天气。 凤惟应了一声,她指着东南角的一块鳞片云说道,“那里是不是快要下雨了。” 听到凤惟的话,肖楠看过去,那边有一大块鳞片云,看样子没多久就要下去,但这又如何,那个地方离营地十万八千里,就算下雨跟这边也没有什么关系,况且慕容彻在外面放了这么多军队,就算有幸周边有雨,也出不去,更别说取水了。 但凤惟没有心思听他说话,自顾自的来到营帐内,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笑了笑,“你这几天准备一些装雨的容器,等到下雨的时候多储备一些水给将士们用。” 既然打算一举夺下城池,就要有所准备。 肖楠不明白凤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她这么要求了,他还是照做。 他把原话告诉了楚离,楚离应声离开。 第十章 鳞片云 凤惟站在营帐之内,看着地图,盘算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肖楠一跟进来,就看到凤惟用手指轻叩着地图,眸光微闪,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凤惟为了水源和士兵的事情,冥思苦想解决的办法,虽面上不显,但肖楠知道,即使她再是女皇,能力再强,也不过是个女子,连日操劳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累? 肖楠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却不动声色的走上前,“陛下,您在想什么?” 凤惟指尖一顿,微微抬了眼,“你随我出去。” 他们两人并肩站在营帐外,同时看着那片鳞片云,心里有着相同的想法,这鳞片云,他们最大的希望。 “国师,你算算,鳞片云何时下雨。”凤惟负手站立,发丝被微风吹得微微凌乱,飞扬的鬓发不时遮住了她的眼,却遮不住眼里的从容与坚定。 肖楠看着身旁的人,一时有了些错觉,如果可以,他真想和凤惟并肩站在最高处,一起历经千难万险后,共同看尽天下繁华。 他听到凤惟的问话,掩去了眼底那抹温柔,抬头看了看天色,他略一思忖道:“如果没有什么变故,降雨应是两天后了。” “两天后,两天后……”凤惟喃喃重复着肖楠的话,心里不断的思索着。 降雨是天大的好事,可如果单单把雨收集起来,那是永远不够的,谁能保证这雨下多少时辰?谁又能保证降水量能解了全部将士的渴? 一定要想办法,尽可能的利用雨水,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肖楠安静的看着凤惟认真思考的样子,并未着急出神打扰,女皇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计较,而她是自己见过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这一次天降甘霖,她一定是在想法子利用雨水解燃眉之急。 有了!凤惟眼眸一亮,心里渐渐有了想法。 看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肖楠就知道,女皇一定是有了办法。 无论是什么法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来,他自愧不如,可是他才是国师啊,替女皇出谋划策的人,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女皇能最快的想出办法。 “国师,你去准备一些干冰,在下雨之前,能找到多少就储存多少。”凤惟想到了解决办法,连声音也不知不觉的轻快了许多,露出了这么长时间最放松的一个淡笑。 肖楠点点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唇角上扬,他立即转身去了军帐,吩咐手下的将士们四下散开,寻找干冰。 凤惟虽想到法子,心里却并没有轻松多少,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念叨着,两天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 肖楠走后,她也没闲着,将士们经验不足,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更多的干冰,而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要起到带头作用。 当下,她便带了十几个精兵,去周围寻找干冰。 干冰不是多么普遍的东西,现在到处都是干裂的地面,最有可能出现干冰的地方…… 凤惟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南面一处桥头,扬声道:“我们去那里寻找,大家打起精神来!” 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清冽的泉水,潺潺流过了将士们的心,他们精神一振,立刻充满了动力和冲劲。 水源匮乏的时候,女皇都没有叫苦不迭,反而和他们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如果再不打起精神来,那可真是羞愧的要钻进地里去了。 凤惟带着将士们来到桥边,她看着桥下已然干涸的湖底,心里微微有了计较,这里经过暴晒,一定早早的没有了水源,所以这里出现干冰的几率一定很大。 她还没想完,余光便瞥到一旁湖底的地面,那里被太阳照射的泛着光,她定睛看去,赫然是一些干冰的痕迹。 这里有干冰!凤惟有些意外之喜,她微眯了眸子定睛看去,一层干冰在太阳的照射下尤为夺目,特种兵的直觉告诉她,这里一定有不少的干冰。 “去告诉国师,这里湖底有干冰,让他多带些人手,把这里的干冰都抬到营帐里去。”凤惟随手招来了一个士兵。 士兵立即抱拳弯腰,虽然他不懂干冰是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女皇有法子解决水源问题了! 等那士兵走远后,凤惟带着其余的人手回到了营帐,现在她需要准备的,是另一样东西。 凤惟找来了穆修,穆修办事一向认真仔细,把任务交到他手里,最让人放心。 “穆修,你多找几个人,做十个热气球,尽快完成。”凤惟挥挥手说道。 过了几秒,凤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诧异的抬头,便看到穆修用惊奇又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女皇陛下,容属下冒昧问一句,热,热气球是何物?” 凤惟这才想起,她虽然融入了这里,一些现代的知识却没有融入进来,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耐心解释道:“你知道孔明灯吗?祈福灯?” 穆修立即点头,“属下明白,陛下口中的热气球,便是孔明灯。” 凤惟欣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做十个大一点的孔明灯,记住,不要在里面放蜡烛。” “是!属下立刻去办!”穆修生来便聪明,玲珑心思一点就透,当下明白了凤惟口中的热气球怎么做。 穆修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个时辰,便进来说热气球已经做好了。 凤惟忙跟着出去看,十个大型的热气球整齐的排列在她面前,她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牢固程度,笑着点了点头,“全部过关,穆修,做的不错。” 穆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一副小孩子做了好事被大人夸奖的模样。 这时,肖楠带领着十几个士兵走了过来,士兵们的手上还抬着干冰,数量惊人的多,像是把整个湖底的干冰都搬了过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凤惟心里想着,便满意的点点头,“众将士劳累一天辛苦了,在场的所有士兵,通通有赏。” 士兵们一听,个个都欢欣鼓舞起来,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第十一章 毒狼 就在这时,营帐外边传来了阵阵叫声。 嗷呜……嗷呜…… “什么动静?”楚离机警的竖起了耳洞聆听,这些日子长期在外,他不得不多几分小心谨慎。 “好像是豺狼或土狗的叫声。”一名从小在野外长大的士兵开口道,这种声音在野外十分常见,伴随着风声传来,颇有几分哀愁忧郁。 楚离没有再说话,狼是群居动物,攻击性也强,可是能途径了营帐外,见有烟火气发出了几声叫,还是别惹的好,由它们去吧。 嗷呜……嗷呜…… 营帐外的狼似乎并不打算领情,依旧在哀嚎不止,似乎在对营帐里的士兵军官们发起挑衅。 “楚将,要不,我带着兄弟几个去把狼群给驱逐开吧,一直这么叫下去实在瘆得慌,将士们心中都惶惶不安。”一个士兵开口了,毕竟谁也不愿意与狼共舞,说不定外头的狼群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 楚离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带着一群士兵拿起兵器往外走去。 可外边哪来什么狼群,只有几匹孤狼。将士们离孤狼越来越近,可孤狼却并没有任何要离去的意思,反而哀鸣更甚,对前来的敌人竖起了毛发。 楚离这才看清,这几匹狼个个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或是眼睛瞎了,或是腿受伤了,还有皮开肉绽满身是血的。 “原来是受伤了,难怪不走,肯定是与其他狼群争夺领地的时候发生了撕咬。”士兵说道。 “既然一切都清楚了,那我们就回吧,这几匹狼现在是想攻击我们也有心无力,就放任它们在这大草原上自生自灭吧。”楚离开口,准备起身离去。 “楚将,我有一个提议。”士兵灵机一动,开口说道,“这段日子大家也辛苦了,虽说食物不缺,但眼看粮草也快用尽,况且这段时间吃的都是些粉面馒头,兄弟们完全没有沾一丁肉末星子。” 楚离回头看了这士兵一眼:“你的意思是,把这几匹狼带回去烤着吃了?”仔细想想,这段时间确实是餐风露宿,行兵打仗虽说本就辛苦,但如果食物跟不上,哪里还有力气。 几个士兵一听烤肉,立马眼放金光,垂涎欲滴。 “行,那你们几个上家伙,把它们带回去。”楚离下达了命令。 营帐里的肖楠听到外头的动静,走了出来。 “肖国师。”几个正要动手的士兵见肖楠走了过来,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武器,以示敬意。 “肖国师,这里有几匹受伤的孤狼,我们打算带回去晚上下酒,给大伙补补。”楚离回答道。 几匹受伤的孤狼恰好走到了自家营帐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肖楠皱了皱眉,开始思索。“先别动,让我看看。”说完后他慢慢走近了其中一匹狼身边,狼立马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肖国师,小心。”士兵们被肖楠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就算狼受伤了,但毕竟是野兽,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靠近,很有可能会被攻击。 肖楠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惊慌,他自有分寸。 片刻之后,肖楠把视线从伤狼身上转移开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此狼不可食,有毒。” “啊?”在场的士兵都被肖楠这句话惊住了,狼身上都是肉,怎么会有毒? “楚离,带将士们回去,此狼有毒,不可食,切记。”说完,肖楠率先离开此地,留下众士兵面面相觑,唏嘘不已,好不容易送上嘴边的肉,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回到营帐之后,肖楠率先去了凤惟的帐篷,此事必有蹊跷。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肖楠在帐外禀告。 凤惟刚看完作战地图,思索着明日的行军计划,实在是累急了,正准备歇息,这段日子随军,她消瘦了不少。 “进。”既然是肖楠,那就先接见吧。 “陛下,刚刚在营外发现了几匹伤狼。”肖楠如实禀告,“我仔细看过了,那几匹狼的伤口处不像是撕咬造成,而像是人为。” “人为?”凤惟有些疑惑,不明白肖楠想表达什么。 “是的,而且伤口处都已经化脓,上边还有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我怀疑是被撒上了剧毒。”肖楠继续表述自己刚刚所观察到的一切。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下毒然后把狼放过来的?”凤惟恍然大悟,不觉背上冷汗直冒,多么凶险狡诈的人才会想出如此下作的方法! “微臣也是这么认为。”肖楠恭敬的说道。“刚刚要不是微臣及时赶到,那群士兵已经打算把伤狼当做食物带回营地了。” 凤惟刚刚平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敌人真是无孔不入,自己这方唯有小心万分才是,切不能中了敌人的奸计。 “这样,肖国师,你传我的命令,所有将士不可以吃伤狼,违者军令处分。另外,今夜多排一个营的士兵守夜,轮流站岗。” 凤惟思索片刻之后,下达了命令。敌人既然能够放狼进来,一定也会潜伏在营帐周边,夜晚是抗御能力最薄弱的时刻,更要谨慎对待。 肖楠应了一声,准备退下,凤惟又叫住了他。 “肖楠,不,肖国师。”凤惟改了口,“近日来将士们是不是没有吃好?粮草还够我们坚持多久?”仔细想想了,若不是因为食不饱,谁又会去吃狼呢,说到底还是自己这里的问题。 “回陛下,连日作战,将士们都身心疲惫不已,加上塞外环境恶劣,我们所携带的粮草也都是些易储存的大饼馒头,偶尔吃还行,长期下去实在是吃不消。” 肖楠实话实说,但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克服这个问题,唯一只能是早日杀出重围了。 凤惟也没有再开口,这个问题她又何尝不知呢? 第二天一早,凤惟才刚刚起床洗漱,外边急急忙忙的嘈杂声就传了进来,凤惟以为是敌军攻克,马上走出了营帐。 “陛下,两个将士中毒了,早上集操时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楚离见女王出来了,立马如实禀告。 第十二章 遇袭 凤惟形状优美的眉毛微微皱起,肖楠已经命令底下守好营地,为什么还会有人私自离开军营,置军令于不顾。 但转念她又想到,她现在根基尚浅,国内对她有意见的人大有人在,恐怕这样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让随行军医去看看。”凤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她想要将这个国家治理好,就要做好这样的觉悟不是吗?她本就不是一个因为他人的行为就轻易动摇的人,更何况只是一个无关的人罢了。 就在凤惟坐在大帐之内,敲着桌子看地图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了军医求见的声音。不一会儿,就看到军医掀帘进来的身影。 “怎么样?”凤惟没有看军医,依然敲着桌子,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陛下。是九癫散的毒。”军医看了看周围,声音突然放低了很多,小声说道。 “九癫散?”凤惟重复了一遍军医的话,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九癫散是什么。 “回陛下,九癫散已经在这江湖上失传多年了。很久以前这个毒药曾经风靡一时,但是现在已经难觅踪影了,也难怪陛下不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毒药已经失踪多年,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军医小声回答。 凤惟点点头。九癫散,失传已久,这恐怕是一盘很大的棋呀。 她笑了起来,容颜好像散发出了光芒一般,漂亮的令人不敢直视。 军医已经看呆了,好像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正在无礼的盯着一个国家的陛下在看。 “走,朕同你一起去看看那将士。”凤惟不在意的撩了眼角,对着军医说道,示意身后的楚离等人跟上。 军医心下一惊,快速应是,带着凤惟走向了给那两名将士特别安排的军帐之中。他刚刚分明已经看到楚离等人双眼中已经放出了冷光,但是凤惟却好像并不在意似的。 因为这个毒很特别,大家都不知道此毒是否传染,或者对他人还有何害处。只能将两人暂时隔离起来,尽管军帐不够用,但还是强行给两人空了一个军帐出来特别安置。只是因为是临时的军帐,只能是十分简陋,勉强住人而已。 “陛下驾到——” 凤惟撩了帘帐跟着军医走了进去,帐中的味道十分不好闻,混合着药味和一股奇香。军帐中也没有点许多的灯,只有角落里幽幽的亮着一个蜡烛,并不十分能起到照明的用途。 因为视线突然变暗,凤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后面的楚离等人还没有进来,此时正是一个空当的时间。突然她感觉到她的右侧,有一股奇怪的风传来,曾经当特种兵时所锻炼出来的直觉使她明白,有什么传了过来。 凤惟下意识的就朝左侧轻移了几步,这个时候,一名将士突然从她的右侧冲了上来,因为帐内太过黑暗,导致他像突然出现在凤惟的右侧一样,楚离和穆修都是一惊,但是因为时间太过短暂,虽然他们贴身保护凤惟,但是君臣有别,他们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时间太过短暂,不过是一瞬间而已,他们根本来不及营救这个时候的凤惟。 但是因为凤惟突然的左移,使那名将士的预计扑的位置有一定的偏差,但是凤惟也没有偏离几步,所以将士方向一转,再次扑向凤惟,像是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你这个国之祸害,去死吧!”一边说着,一边扑了过来。 尽管凤惟曾经接受过最专业的训练,但是这个身子的体格,好像并不能允许她太过挥霍。但只是对于情况的预判与反应她还是来得及的。 凤惟一个转身,退了几步,此时她与穆修只有两步距离。穆修见状,赶忙上前几步,将凤惟护到身后,楚离本就和穆修算是并肩。这个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小跑几步,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紧紧擒住了将士的双手,将他按倒在地。 将士见状想要挣脱,挣扎的激烈极了,但楚离只是脸色冷冷,抽出腰上随身携带的刀,递到了将士的脖子上,本身就在激烈挣扎的将士脖子上迅速划出了一道血痕。 凤惟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将士,点了点下巴,眉头高高的扬了起来,眉眼一下就凌厉了。 “斩。”凤惟从喉咙中轻轻吐出这个字眼,漂亮的粉唇轻轻开合,就已经决定了这个人最终的命运。她并不害怕,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不去严惩这个士兵,以后想这么做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为了避免这个麻烦,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 “违抗军令擅自食用狼肉就是死罪,更何况想弑君?”凤惟的眉眼愈加凌厉,好像藏了一把刀,整个人的身上充满着威严与不可侵犯的味道。 她已经在无形之中树立自己的形象。 “带下去!”凤惟看着周围一众因为变故发生太快还没有回过神的人们,雪白的下巴扬起了一个弧度,冲着门外轻轻点点。 楚离应了声是,押着将士就走了。 在场的几人,包括军医在内,心里都是震撼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凤惟是这么的果断,虽然这个人确实是犯了大忌,但是看着凤惟好像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恐怕在危险还没发生的情况下,她就已经预测出会有这样的结果。 经此变故,凤惟居然还一脸平静,衣衫都丝毫没有凌乱的痕迹,呼气平稳。明明是那么凶险的情景。军医离得最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将士从自己身边冲过咬向凤惟的时候那股带起的凌厉的风。 但是当他惊讶的回头,想给凤惟提醒的时候,只看到凤惟眉眼沉静,嘴角甚至还稍向上弯曲,仿佛是冷笑一般。不知怎的,他想提醒凤惟的话就那么咽下去了,但是之后的事他完全没想到。凤惟居然两次躲过将士的扑咬,还简单的化解了这次闹剧,果断的下旨。 “臣护驾不力!没保护好陛下!请陛下责罚!”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刚刚凤惟神奇的躲开了将士的扑咬的时候,只听到扑通一声,穆修已经跪倒在了凤惟的身边,深深伏下了身子。 第十三章 干冰求雨 穆修低垂着头,眼睛盯着凤惟战袍末尾的明黄色花纹,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他这条命,本就属于皇家。 看着穆修悔恨的样子,凤惟叹了一口气,穿越之前,她也曾在特种军营里体验过等级森严的生活环境,但那毕竟也是在一个和平年月,与现在所处的地方截然不同,面对穆修的视死如归,凤惟还是有些不忍心。 况且,穆修是一个及其忠心的下属,为了这点意外而放弃他,绝不是明智之举。 思绪流转之间,凤惟已经走下了王座,弯腰亲手托住穆修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起来吧,朕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受了责罚,那接下来的战役,又有谁来保护朕呢?” 女皇陛下亲自走下王座来扶他,穆修哪敢托大,连忙站了起来,退后两步,给凤惟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陛下不罚之恩,请陛下放心,臣自当誓死效忠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凤惟点了点头,不管是对原来的女皇还是现在的她,穆修都是忠心耿耿,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忠诚,官方,冰冷。 然而今天的穆修,却让她看到了光芒,他的“誓死效忠”,不再是一个任务,而是发自内心的,强烈的个人意愿。 “穆修,你去找几个人,把之前做好的热气球都拖出来,点火。” “是,陛下!” 穆修领命而去,不多时,账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迅速而不凌乱,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 肖楠微微侧耳,几息过后,唇畔勾起一抹微笑:“陛下,看来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热气球早就已经制作好了,穆修也早就挑选了专人学习热气球的操作和使用方法,因此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四个热气球就已经悬浮在营帐门口了。 听了肖楠的话,凤惟微微点头,大步走出了营帐,穆修连忙带着士兵行礼。 四个直径五米以上的热气球已经在热力作用下飞了起来,火焰控制精准,停留在距离地面三尺左右的位置上,随时等候出发。 “来人,把之前准备好的干冰全都装上去,再叫几个聪慧的女兵过来。” 穆修点头称是,很快,被挑选出来的女兵就已经站在了凤惟面前。 “你们几个,去操纵气球,女兵身轻,可以承载更多的干冰。朕会亲自教你们使用热气球,学会了之后,这次的任务就由你们来执行,嗯?” “是,谨遵陛下旨意!” 女兵齐齐跪地谢恩,这次的任务能得到女皇如此重视,绝非凡品,而且不需要冲锋陷阵,舍身杀敌,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何愁不能立功行赏,加官进爵。 凤惟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拽住第一个热气球的绳索,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陛下小心!”穆修忍不住一声惊呼,肖楠面上不显,但是眼底也藏着深深的惊心。 这热气球虽说是凤惟造出来的,但是在这之前谁都没有见过,也不知这种奇怪的作战工具安全与否,她这样贸贸然冲了上去,难免会让人担忧。 稳稳地站在吊篮中央,凤惟伸手拽了两下绳索,对下面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这些热气球都是尽可能百分百仿造现代热气球而制成的,因此不管是动力来源还是绳索之间的关联掌控,对凤惟来说都是极为熟悉的,没有任何不适应。 “接下来我会讲解热气球的使用方法,众位爱卿听好,我仅说一次。热气球之所以能升空飞翔,其原因就在于这些火,切记,无论如何,火不能灭。” 底下的人赶紧抬头听着,凤惟在气球上一边操作,一边讲所有的技巧都讲了一遍,包括起飞,降落,控制方向等等,可以说是巨细无遗。 “听好了,你们的任务,就是驾驶热气球靠近东南方的那处鳞片云,务须靠的太近,只要能将篮中所携带的干冰洒在云层上即可。” 鳞片云水汽丰沛,与干冰相遇,气温骤降,水汽凝结,会变成一大块可移动的固液混合物,同时缓慢往地面降落。 这时,女兵们就可以将热气球上的绳索抛出,趁云层还未融化,迅速将鳞片云拖到营帐上空来,只等鳞片云在太阳的炙烤下重新化为雨水降落,就可以了。 这个计策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在场众人除了凤惟之外,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肖楠和穆修,也对这种法子闻所未闻。 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提议如果换了别人来说,八成会被耻笑一番,当作笑话来看,可是现在提出来的人是凤惟,是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女皇陛下,这使得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听清楚了吗?朕该说的都说了,马上开拔,速去速回!” 女兵们齐声大喊:“得令!”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女皇陛下点名要女兵出征,这对在军营中一直处于劣势地位的女兵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认可。她们欣然听令,迅速爬上吊篮,在所有大庸将士的目光中,乘坐热气球缓缓飞上了天空。 由于技术问题,这种热气球并不能像现代的那样飞得那么高,但是越过西岐军帐靠近鳞片云,足够了。 四个热气球在天上漂浮着,凤惟眯起眼睛,迎着光线凝神而视,这一次,她要让西岐知道,什么才是实力。 且不说热气球顺利起飞之后,大庸将士心中有多么震撼和骄傲,在与他们相距不远的西岐营帐,负责监视敌军动向的探子也发现了热气球。 “这……这……这是何物?” 眼看着热气球距离营帐越来越近,探子脸上的惊惧也越来越浓重,他跟随军队出征十数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之物。 探子不敢怠慢,连忙冲进了中帐,报告这匪夷所思的消息。 “急报!陛下,不好了,天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不明球体,会飞,却没有翅膀,属下从未见过,而且……” “而且什么?” “那球状物体似乎是从大庸军营之中飞出来的,不知意欲何为啊!” 第十四章 降雨 慕容彻刚处理好一段公文,本想休息,这探子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陛下!这神秘球体乃是从大庸阵营方向飞来,且无翅膀,若是敌人诡计,该如何是好!”探子也是一时被这从未见过,闻所未闻的神秘物体给吓的吃了一惊,在慕容彻面前说话也变得一惊一乍。 神秘球体?无翅膀也可以飞行?简直荒谬。慕容彻微微挑眉,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阅万物,博群书,这无翅飞行之说他还从未知道过。 不过这东西若是从大庸飞出来的,拿到也不奇怪,毕竟这个大庸女皇给他带来的惊喜真的太多,太多了。慕容彻想着,抓过身边的披风披在身上,和探子一同走出帐中。 “你们快看!有一个从上空飞过去了!” “可不是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慕容彻刚刚走出帐外,听到的就是士兵一连串的惊呼声,慕容彻抬头一看,本来皱紧的眉头更是紧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何方东西,不过若是上面载有武器,而且还是处于空中…… 慕容彻想到此眼神不禁凌厉了几分,不过待观察一阵之后,慕容彻却发现这些球体似乎就是从他们阵营的上方飞过之后,就没了其他动作。 而且这些球体还会时不时散发出类似狼烟一般的黑烟,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去,把慕容子贤叫来。”慕容彻摆了摆手示意探子先退下,与其一人在这里思考,倒不如叫上子贤一起伤脑筋。 “是。”探子回完话便退了下去。 过了片刻,慕容子贤走出帐外看到这天空上的东西也是连连称奇,倒是慕容彻依旧是一副不慌不乱的表情看着慕容子贤,开口问道。 “可知这东西为何物?”慕容彻对慕容子贤问道,慕容子贤思索片刻,也没答出个所以然,不过却也想出一个法子。 “不如叫一人射箭,看看能不能把这东西射下来。”慕容子贤说到,虽然觉得这个办法看着就不可行,但没想到慕容彻尽然直接拿过身边弓箭兵的弓箭,弯弓搭剑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之余力道却是不弱半分。 只见这充满气势的一箭射到半空中,却是好像突然脱力一般从空中坠落。慕容子贤看着也是叹了口气,倒是慕容彻的脸色黑了几分。 但是不管怎么说,观察了那神秘球体许久。也未见那球体似乎要发动进攻的样子。想来也应该对自己的阵营不会造成伤害。这么想着,慕容彻便回到了营帐之中,而留下了,慕容子贤,一人站在站外研究着天上的那神秘球体。 只在须臾之间,原本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却是乌云密布。慕容子贤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变化迅速的天气。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子贤昨晚应该查过,今天的天气,应该是晴天才对。可现在这乌压压的乌云,密布在上空中,明显就是要下雨的征兆。 “这是要下雨了。”慕容子贤不敢相信的说道。可是这几日来连连缺水。整个军营当中都为了水源而挣破了头脑。 现在居然要下雨,就犹如同下甘霖一般。这让慕容子贤又怎能不兴奋呢? 紧接着还没等慕容子贤的惊讶过去,豆大的雨点,便打在了慕容子贤的脸上。更是在瞬间,大约犹如倾盆一般,在这片土地上洒下,许多士兵看着这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连连欢呼。 “下雨了!苍天有眼啊!总于下雨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下有救了!” “愣着干嘛,接水啊!” 慕容子贤看着面前的士兵们一阵阵手忙脚乱的拿出容器接水。虽说心中也是激动万分。但不管怎么说?这雨下的总是有些蹊跷。 不知为何,慕容子贤总是会把这件事情,和刚才,天空上飞过的生命球体产生联系。 而反观大庸的营帐之中中。士兵们一个个都是惊喜连连。紧接着,由上一级的军官带着下一级的军官。拿着不同的容器开始成熟。四张着生命之水,一滴不漏的给装入囊中。 “这……这都是陛下的恩赐!” “对!要不是陛下博学多识,懂得降雨之术,只怕我等今日是要渴死在这他乡!” “多谢陛下恩赐!” 也不知是谁,一时之间激动起来说的那一番话。紧接着士兵们一致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之间,纷纷发出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声,个个都高喊着陛下万岁。甚至有人将凤惟堪比雷公电母,会招风唤雨之术。 但是,毕竟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凤惟。知道这究竟是,只不过是常见的物理原理罢了。但是,看到她的士兵,能够如此的激动。凤惟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暖意。 凤惟就这么坐在轿子里。伸出手拨开轿子前浅紫色的帘幕。一双芊芊玉手伸出了骄外,接过了从天上滴下的一滴雨水。 凤惟将那滴雨水接过,涂抹在唇上。感受着这片刻的清凉。可是这片刻的清凉,却怎么也无法平复自己心中此时激动的心情。 虽说这是战场。可是凤惟还是习惯,身着一身华服。最大的宽袖摆在两边,倒是显得凤惟身上的气势一览无遗。 坚硬的双眉之间。虽说点缀的是梨花妆。可是却给人一种帝王般的威严。这就是他们大庸的女皇。这就是凤惟! 凤惟美,这是不可否认的,凤惟本身就拥有着如同天女下凡之姿。而这时又加上轻微的妆容点缀。收拾着整个五官面部都更加精致。 上一次作为杀手的凤惟。每天都过着生活在暗地里的生活,从未知道梳妆大扮是什么滋味。可是,现在到了古代。 就是女皇,她就是这里的主宰。她想要如何就如何,但是,现在是在战场之上。她要做的,是把她的士兵全部都带回国去。 “好了,欢呼声收一收。有这个时间,有这个力气在这里喊着,还不赶紧去给我将这些水收集起来。” “是!” 第十五章 疑惑 反观营造内的激动情况,站在热气球上的女兵们,也是一个个喜色连连。 但是按照凤惟所说的,要保持着热气球的平衡。虽说心里激动,但也是彼此相近的,热气球之间的女兵互相之间说上几句话。 再看着自己头上下来的大雨,哪个女的心中都是美滋滋的?这不仅仅是陛下给了他们一个建工的机会,更是让男兵们看到了她们女兵也可以做到,虽说不是冲锋陷阵,但是总能也是会为军队做出一些贡献。 随着雨下的越来越大,其中也有一人发现这风向逐渐变大。而且热气球的平衡也变得越来越不好控制,众人集体商讨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凤惟之前交的办法,先降落热气球之后再进行打算。 只见一人操纵着拉杆,试图将热气球内的火焰降低一些,但是过了片刻之后。也不过是让热气球降低了一点点而已。 而且随着风越来越大,这热气球也逐渐变得飘忽不定。更是显得难以掌控。甚至有一些热气球已经,飞出了原本规定好的位置。 “别慌!要稳住!记住陛下教我们的办法!别乱来!”就在众人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心之时,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稳住了这一片女兵的心思。 逐渐的他们将自己所掌控的热气球的开始进行调整,不过一会儿热气球的稳定程度也渐渐变得稳定了下来。就在众人一颗心就要放下的时候,一阵巨大的风吹过。 把天空中的雨水全部都往斜了吹。紧接着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热气球从天上迅速的降落,而热气球内的火焰竟然熄灭了! 陛下千交代,万交代,就是这热气球里的火焰不可以熄灭! 而且接着不止一个人,更是有第二个人的,热气球上面的火焰被这突然吹斜的大雨给浇灭,紧接着一个个的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虽说因为突然下雨而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穆修,但还是时刻密切的关注着,还在天空上漂浮着的女兵。按照原本按照计划,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缓慢降落了才对。而此刻其中有一两人的,降落速度确实比其他人的要快上了不少。这倒是让穆修发现了一丝异样。 而紧接着不只是一两个人,三个四个,甚至更多的热气球,如同流星划过一般,迅速的朝地上坠去。穆修一看这情况不妙,连忙跑进轿内寻找凤惟。 “陛下不好了,那些热气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一个个都不受控制的到处乱飘,现在该如何是好?” 穆修紧张的对凤惟说道,凤惟一听热气球出了事情,也是眉头紧皱。但是还好她之前有想过若是出事了,因该如何应对这个办法。 毕竟这里是古代而不是现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她作为王,自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你且先不要慌张。既然你发现了,那么其他的士兵估计也发现了,你先到外面去,稳住军心。然后帮我把肖楠叫来。” 凤惟冷静的对穆修说道,就这冷静的语气倒也让穆修冷静了几分。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也依旧是临危不乱的凤惟…… 想到这里,穆修竟然有些惭愧,却也只好一边强迫自己将吊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放下。一边道一声“是”,便连忙出去稳车住大局,然后托人去寻找肖楠。 肖楠来的速度,倒也是极快的。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凤惟帐中。 “不知陛下托付我前来,有何事?”肖楠皮笑肉不笑的对凤惟说到。凤惟却是轻笑,一声,至于是笑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也别装了,之前朕吩咐你的事情,完成了?”凤惟本来还想和肖楠玩玩文字游戏,但是一想到现在还在天上的那些人命,也只好按耐住玩心,开口问肖楠道。 肖楠一边说着陛下不解风情,可是一边却也把凤惟递过来的图纸拿在手里,肖楠看着图纸上的一个个巧妙的部件连连称奇,还未等凤惟多说些什么,便急着离开。 “这里的一个接轨处一定要注意,还有把手处的圆滑程度……”凤惟看肖楠急急离开,连忙将肖楠留下,打开图纸一点点给肖楠讲解。 “知道了我的好陛下,人命关天,我可以先走了吗?”肖楠却是对于凤惟这样嘱咐小孩做事的语气表示不满,想要赶紧离开。 “你也别急着走,听朕说,这里有几个细节你需要注意,一但出了错误,后果将不堪设想,你,明白吗?” 凤惟对肖楠说道,话语里的严肃之气将凤惟与生俱来的霸主之气发挥的淋漓尽致,可偏偏遇到遇到的却是肖楠这个软硬不吃的人,只是拿自己的人格担保一定会小心谨慎之后,便离开了。 凤惟看着肖楠离开之后,又坐回主位之上,倒是恰巧来找凤惟的陆怡听到二人的对话,连忙上前问道:“陛下,这真的有用吗?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凤惟抬头看了眼陆怡,眼神里却是满满的自信,陆怡也知道自己刚刚怀疑陛下的做法有失规矩,连忙朝凤惟道歉道。 “陛下赎罪,臣只是心有疑惑而已。”陆怡行了个礼继续说到,凤惟倒是不大在意,毕竟这种在现代常见的东西,在古代却是一切切天马行空的想法。 但是这就是凤惟想要的,就是要用出其不意的办法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既然自己有幸能够穿越到这个地方,而且成为了一国之主,正是拥有者上一世的记忆和身手。 这就是上天给她的金手指,如果她不好好把握这个金手指那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好意? “你只要知道朕的决断绝对不会出错,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的士兵的着想,而且,朕的想法不需要有人来猜疑!”凤惟居高临下的对陆怡说道,那模样看起来极其威武。 陆怡一听,她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第十六章 降落失败 数百个热气球还在天空中飘散着,看起来凄凄惨惨,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遥远的望着大地,望着地上的人群,无声的呼唤着有人来救救她们。 热气球上的女兵都是凤惟精心挑选的女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虽然此刻生死未定,前途未卜,但她们也毫不慌张,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本事有自信,更是对凤惟有自信。 这是她们最敬重的、最无所不能的女皇交代的事情,她既然承诺把她们送上天,就一定能把她们再接回地面。 天上的人毫不畏惧,地上的人却有了异心。 “这法子管用吗?” 陆怡的话声音虽小,周围却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围绕在凤惟身边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小声的一轮了起来。左相竟敢质疑他们无所不能的女皇。 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平面百姓,大庸的每一个子民都深深地崇拜他们高高在上的女皇,因为她无所不能,心系百姓,只要是她说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陆怡的这句话声音虽小,却已经惹得众人不悦,几个脾气暴躁的女兵已经对陆怡怒目而视起来。 毫无疑问,凤惟也听到了这句话,她被陆怡对自己的质疑惹恼,但却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沉声问道:“难道左相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不过,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吓婆台下臣子的胆,毕竟她气质凌然,光是看上一眼都会感到深深的压迫感。 她这句话一出,陆怡吓得慌忙下跪,连连扣头,不断地说:“臣有罪,臣有罪。” 凤惟也没有再为难他,伸手一摆,示意他平身。然后就下令,命肖楠带领众将士开始制作降落伞。 凤惟命令一出,台下的众将士欢天喜地起来,只要是他们女皇的命令,哪怕是上战场赴死,他们也会毫不迟疑的奔赴战场,更何况是做几个降落伞呢。虽然这降落伞三字,他们闻所未闻,但是女皇见多识广,说出的东西他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众将士心里只想着一句话:天上的女兵有救了。 肖楠严格按照凤惟的指导,一步一步的演示给众将士看。众人聚精会神的观摩一会,在心中默念。 演示完毕的肖楠一声令下,做。 顿时场下一片热闹的情景,众将士各分几组,各司其职,有的寻找面料合适的布匹,有的寻找结实的麻绳,有的寻找软硬合适的铁丝,还有的没有什么专属的任务,急的团团转,四处给众人帮忙,也想为解救女兵付出一份力。 凤惟坐在王座上,凝望着忙碌的众将士。 她神情严肃,表情冰冷,一双淡青色月牙眸溢出淡淡的清冷,内着一席红衣,外披一件黄袍,裁剪大气简约,衣料绝顶上乘,花纹精细奢华。和凤惟身上的王者气息十分配合,这件衣服就应该由她穿着,也只有她有这样的高贵气质。 台下的人只顾热火朝天的忙碌,没有人能猜到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女皇此时在想些什么。 没错,凤惟是现代社会的精英,在赫赫有名强人辈出的特种兵部队也一样是佼佼者。无论把她丢到哪里她都是迅速的适应,迅速的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迅速的让周围的每一个人都臣服于他。 即使在另一个与现代社会毫无瓜葛的远古时期,在她闻所未闻的王朝大庸,她也一样成为至高无上的女皇。 但此刻她的心里却有一丝波澜,仿佛是一根小小的鱼骨卡在喉头,总感觉不舒服。 她自己当然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凤惟不会对自己身为特种兵的素质产生任何怀疑,但古代与现代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刚刚在热气球升上天空时所有人都为之欢呼,而凤惟的心里只揪心着成功降雨之后热气球上的火苗如何坚持到它落地。 果然她最担忧的事情出现了,火苗被雨水扑灭,热气球的女兵危在旦夕。 尽管现在她已经下令制作降落伞,但是这依靠古代材料制造的降落伞究竟能不能成功救下这天上的一众女兵呢。 这天上一众对她满怀信心、忠心耿耿的女兵。 在凤惟在王座上思虑万分的时候,数千只降落伞已经成功做好。 肖楠满脸喜悦的跑上前来,中气十足的禀告道:陛下。您吩咐的降落伞已经完工。 凤惟一扫刚刚的忧心,霸气十足的继续下令:“把这些降落伞都绑在无头箭上,全部射上热气球。” 回过神来的凤惟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女皇,她的决定不会有错,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全力以赴去做,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遵旨。” 得令的肖楠又吩咐下去。 很快,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箭雨,无数的无头箭携带着降落伞包被射到热气球中。 地面上一阵欢呼。 热气球中的女兵激动的热泪盈眶。果然,他们最敬重的女皇大人一定会想办法解救他们。她们的忠心没有被辜负。 心中怀着感谢的女兵们没有耽搁半分,即便是第一次使用,也训练有素的穿好降落伞,毫不怀疑的按照指令从热气球上跳了下来。 地面上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热气球上每一个人的举动。 “我落地了!” 成功落地的女兵发出了劫后余生的兴奋喊叫,地上一直注视她的通伍的女兵喜悦的冲了上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为生命庆祝,也默默的加深了对女皇的敬重,誓要一生都为女皇效忠。 陆陆续续的,女兵们都安全落地。 女皇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有少数的女兵的降落伞并没有奏效,从热气球上一跃而出,便立刻像断了翅的鸟,径直从空中坠落,在花一般的年纪结束了生命。 凤惟看着这些惨死的女兵,心中充满了内疚。 这些女兵都是精兵强将,都对他凤惟忠心不二,没有战死沙场,却因为降落伞的故障横遭惨死,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凤惟喊来穆修,下令把这些女兵全部厚葬,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第十七章 奸细是谁 密切关注空中热气球和热气球中女兵的不仅是大庸的将士,还有隔壁不远处的西岐士兵。 慕容子贤从刚刚得知天上有什么奇特的球状物体时,就已经站在帐篷外密切关注天上的情形。这会女兵从热气球上坠落的场景被他看个清清楚楚,不过他却没怎么看懂,心里不知大庸士兵在搞什么名堂。 迷惑不解的慕容子贤仔细思索了半天,终于得出了结论。这大庸士兵怕是疯了! 自从他们打仗到这时没有一月也有半月,从大庸士兵被困在此地,慕容子贤便派人在他们的井水里投毒。这附近除了井水再没有其他可以食用的水了。 本来慕容子贤的目的是逼得对方精疲力竭,趁他们身体虚弱防备不足之时前去偷袭,若是对方承受不住没有水喝的痛苦,饿死几个,直接投降那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现在出现的状况和慕容子贤预想的全然不同,这大庸士兵虽然没有渴死,精神和身体上估计都快要受不了了,这不,都已经开始登高跳球,纷纷自尽了! 尽管慕容子贤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大庸士兵为何要选择这种与众不同的方法自尽,不过管他呢,大庸士兵被逼死正好,现在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 被喜悦和自己的聪明机智冲昏了头脑的慕容子贤,立刻把望远镜丢给旁边陪同的士兵,转身跑进了帐篷里,向自己的哥哥,也是此时军队的最高统帅慕容彻汇报这个绝好的消息。 “喜报喜报!” 人还未到,声音已先入敞篷。 正皱着眉头查阅地图的慕容彻抬起头来,想看看自己的弟弟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慕容彻其人身高九尺,身材颀长,肩膀宽厚,一身黑衣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匀称的身材,头一次见到他的人会误以为他弱不禁风,实际上他从小就热衷于武艺,多次带领西岐士兵征战沙场,武艺高强,脱了衣服却是浑身肌肉。 冲进来的慕容子贤看到慕容彻双手撑在案上,一双冷眸望向他,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定之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尽管从小和自己这个哥哥一起长大,但他毕竟是西岐的皇帝,两人身份不同,而且慕容彻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帝王气质。 大喜过望的慕容子贤在莽撞,这时一见他,也无法不想起自己的身份。 “禀告陛下,我们的计谋有效了,大庸士兵已经忍受不了纷纷自尽了!” 得到这个好消息的慕容彻舒展了眉头,一双冷眸也露出了笑意。凤惟啊凤惟,你也有今天,这座城池,你注定要让给我了。 西岐和大庸实力雄厚,是彼此最大的对手,已经争夺城池良久,双方统帅都是本国的帝王,士兵也都精良善战。双方对峙这么长时间,都对对方十分了解,也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只不过这感情是浓烈的仇恨。 慕容彻与凤惟早已听闻过对方的很多事迹,更是在战场上见过多次。慕容彻骁勇善战,自以为是天之骄子,天生的将军,自从见到凤惟,他的自信心就收到了动摇。 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 比起慕容子贤的愤怒和敌视,慕容彻和凤惟交手几次后,对她非常欣赏,毕竟能让他吃瘪的女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 更何况这个凤惟还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慕容彻向来对这种民间传说的天下第一之流不敢兴趣,乡村野民没有见识,随便见个略有姿色的女人都封为天下第一美女,还有更多不过是畏惧凤惟的权利罢了。 然而见过真面目之后,连在宫里阅尽半数美女的慕容彻也不得不承认,凤惟是真的绝美。 胜过所有庸脂俗粉的美,脸庞纯洁的出淤泥而不染,眼神却如利剑一般强势坚定,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高贵令人屏息。 若真的有人可以名副其实天下第一美女这个称号,除了凤惟,别无他人。 除了欣赏赞叹,还在心底涌上了一股浓浓的想要征服的欲望。 如今这个目标快要实现了,慕容彻立刻下令:“慕容子贤听令,三更造饭,四更夜袭大庸军帐!” 慕容子贤中气十足,答道:“属下得令!” 喜悦的情绪平静下来,慕容彻又问道:“子贤,不知大庸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 慕容子贤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表情,缓缓退出营帐,嘱咐自己的手下往大庸营帐方向放出一只传信飞鸽。 看着飞鸽展翅高飞,慕容子贤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转身走回了营帐。 那边大勇营帐也有人关注着天空中的白鸽。 作为被西岐安插在大庸多年的奸细陆怡十分的尽忠职守,时不时就望天空眺望,看看西岐是否有给自己安排新的任务。 这只白鸽一出现在大庸营帐上空的视野内,就被陆怡发现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两个手指一弹,就把白鸽打了下来。取下纸来,藏在袖口处,就把鸽子放走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熟练非常,用时不过几秒。 陆怡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曾想凤惟早就对她产生了疑心,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 陆怡成为西岐的奸细潜伏在大庸时日良久,但行事低调,她还贵为左相,未曾有人敢对她有什么疑心,西岐负责与她联系的慕容子贤也是低调阴险之人,二人狼狈为奸这么长时间一直瞒天过海。 再加上这段时间行军打仗她更加小心谨慎行事,西岐也没有跟她有过什么联系,大庸百官军将也无人对她这个左相有丝毫的怀疑。这一次,她依然信心满满,认为会和之前一样,无人察觉。 面色如常的陆怡攥紧袖中的纸条,缓缓踱步进了自己的营帐。 一进入营帐,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准备阅读,不曾想还没展开,营帐外传来一声尖利又熟悉的嗓音。 是凤惟的御前太监。 “陛下驾到——” 第十八章 心惊肉跳 陆怡被这个尖利的嗓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纸条都险些拿不稳,在凤惟进入营帐之前,陆怡终于手忙脚乱地把纸条揣进了袖子里。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细作,这样慌乱还真是丢人,陆怡暗自诽腹。 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又稍带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转身面向凤惟,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朕今日前来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攻城良策?”凤惟上前扶着陆怡起来,笑着询问道。 陆怡低头思索了一会,想起之前她还没来得及看的纸条,许久没有来信这时突然飞鸽传信,慕容彻莫不是有了什么计谋能攻克大庸亦或者有了什么办法能够拿下那座城池。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做出一些方便西岐又不会被凤惟看破的方法。 “陛下,当前局势对我们大庸可以说是有利无害,西岐的慕容彻已经被吓得不敢出兵了,大庸士兵完全不必再如此劳累,属下认为,我们可以庆祝一下。”陆怡提议,并解释道。 她认为一来大庸士兵长期处于紧张备战状态,适当放松一下有助于劳逸结合,二来可以挫挫敌军的锐气,让他们觉得我们势在必得已经举杯庆祝,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总而言之,这个方法可以说是雨露均沾了。 凤惟听着,一面微微点头,一面假意赞叹道,“不愧是朕大庸的左相,想的十分透彻了,那朕就依你所言,今晚设酒宴庆祝。跟了朕这么久,朕的审美你应该最清楚了,那么就由你去帮朕寻几个男侍过来,让朕的大庸士兵都好好释放一番。” 凤惟笑地放肆,仿佛今晚就能夺得城池一样。但是她心里最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要逼着陆怡露出马脚罢了,她早就怀疑陆怡,只可惜一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料今日派人跟踪陆怡竟然有了重大发现,于是现在,她就站在了陆怡的营帐里。 表面上是来询问攻城良策,实际上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怡听到凤惟大笑,以为自己藏得够好了,于是连忙跪下答应,笑容满面地看着凤惟,“一切就交给属下了,陛下您放心。” 凤惟听言,却慢慢收住了笑容,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陆怡看。陆怡跟着她很久了,之前凤惟一直很看好陆怡,觉得此人天资聪颖,是个可造之材,然而,万万没想到前段时间她发现了陆怡的可疑之处,她只感到惋惜。 陆怡不清楚凤惟心里所想,她被凤惟看得不自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这么跪着,两人之间只剩沉默。 陆怡不满凤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但是碍于凤惟的地位,她只能俯首听命,压抑在心里的愤懑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陛下,还有什么事吗?”陆怡打破了沉默,缓缓抬头,低声询问凤惟。 她看着凤惟,眼前这个女人笑的时候眉黛青山,双瞳剪水,在眉宇之间还有一股英气迫人,而现在不苟言笑之时,竟有一种连男子都不及的潇洒不群、器宇轩昂的气质。 陆怡虽然不满凤惟,但不得不承认凤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自己是个男儿,怕是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凤惟唤了穆修打算回自己营帐,“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左相你也好好休息吧。”听到这句话,陆怡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正当凤惟要跨出营帐之时,她又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怡,“最近左相应该也挺累了吧。”凤惟露出了浅笑,这一笑夺人魂魄。 陆怡清楚这段时间她也没做什么,她自然是听出了凤惟的言外之意,她心里大叫一声糟糕,难道被发现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西岐的那只不长眼的白鸽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一点,目光所及之处的白鸽却怡然自得,仿佛置身事外,慢悠悠地踱步于营帐之间。 凤惟在心里一冷笑,她终于等到了,而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因为她要陆怡亲口认罪。 她微笑着看着陆怡,“这是左相感朕辛苦,特意替朕找来设晚宴用的鸽子吗?”她慢慢靠近陆怡,“只可惜,大庸这么多士兵,才一只是不是不太够呢。” 陆怡心里一沉,咒骂了慕容子贤的祖宗十八代,什么时候传鸽不行,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来!陆怡一遍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才不会令凤惟感到怀疑,一遍冲上去想要赶走这只白鸽。 “不是的陛下,这来鸽子是属下的,只不过没训练好,才飞出来惊扰了陛下,望陛下谅解。”陆怡赶这只白鸽赶得气喘吁吁,凤惟却在一旁看热闹。 陆怡愈发觉得丢人,堂堂大庸左相居然在这里跟一只鸽子过不去,这传出去叫她以后如何做人,但是这一切和命相比,明显后者比较重要,于是她眼一闭心一横就要扑过去抓住那只鸽子。 意料之中的,陆怡扑了个空,在场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陆怡躺在地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凤惟叫穆修上前扶起了陆怡,微笑着对她说,“不过是只鸽子而已,无伤大雅,只要别祸害了我们大庸就行。” 说完,凤惟就直勾勾地看着陆怡,等着她接话。 陆怡楞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冰冷,和她笑吟吟得声音形成强烈的反差,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是,陛下,下属知罪。” 陆怡还是不放心那只鸽子,转头一看,没想到那只白鸽不识时务,张嘴正打算吐东西出来,陆怡心里大喊一声糟糕,这鸽子随主人,没点眼力见,愤怒地上前就是一脚,把对慕容子贤的愤恨也发泄在这只白鸽身上。 白鸽被她踹倒在地,扑棱两下没了力气,倒在地上不动了。 凤惟就在旁边冷眼看着陆怡的一举一动,“左相真是狠心,连自己养的鸽子都不放过。” 陆怡尴尬地笑了笑,想要弯腰捡起那只白鸽却被凤惟阻止了,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第十九章 做戏做全套 凤惟阻止了陆怡弯腰去捡鸽子,而是示意穆修把鸽子抓来,穆修从鸽子嘴里拿出了一张纸条,看了一眼,在凤惟耳边亲声说了几句,凤惟勾起嘴巴笑了笑。 她接过了那张纸条,看着陆怡却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现在的鸽子真是奇怪呢,怎么还会喜欢吃白纸呢。”说着随手把纸条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 陆怡此时手心里都是汗,听到这句话更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虽然她不知道那纸条里是不是真的没字,但现在的境况,她也只能顺水推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了。 “陛下,这只鸽子是下属特意从百姓手里买来的,正想送给陛下补身体。”陆怡尴尬地笑笑,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前言不搭后语了。 “陛下也知道,民间就是啥稀奇古怪的都有,本来属下想在养养肥再送给陛下享用,看来这只鸽子是获得不耐烦了,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有劳左相费心了。”凤惟装出一副欣慰的表情,但是看到陆怡拿石头砸自己脚的样子却是忍俊不禁,她觉得这是乏味的军营生活中的一个调味料,实在是有趣。 “穆修,下令把这只鸽子给煮了,一份送到朕的营帐里,再留一份送到左相的营帐里。”凤惟吩咐完,看了一眼陆怡,“既然是左相如此用心良苦专门买来养着,那必然少不了左相的一份。”陆怡点头称是。 “对了左相,今晚朕就等着你的男侍了。没什么事的话,朕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陆怡回话,一甩衣袖就出了营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怡见凤惟走远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里有怨,却不知道向谁撒气,一脚踢翻了火盆,却又怕火烧了自己,扯过地毯悻悻地灭了火。 这短短半个时辰,简直要了她的半条命,她深知,从此以后,她在这大庸必须更加谨慎,小心行事。她心里无比期盼,西岐能快点攻克了大庸,这样她就再也不需要如此担惊受怕了。 凤惟的营帐里,她看着眼前的鸽子汤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只鸽子并不是陆怡所言的什么百姓手里买来的,十有八九是西岐的白鸽信使,只可惜这只鸽子嘴里的纸条当真是一片空白,她一气之下就把纸条扔进了火盆里。 现在她就很懊恼,自己好歹来自二十一世纪,一张纸上喷点醋就会显示出字的小儿科她见多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她烦躁地伸手挠了挠头发,一拳拍在桌子上,鸽子汤不小心撒了一点出来。 “陛下,今晚真的要设宴吗?”穆修出声打断了凤惟的思绪。 凤惟微微颔首,“做戏就要做全套,为了不让陆怡怀疑,相信朕,但是你一定下令让士兵们都别高兴得太早了,收着点,别误了大事。今晚有几成的几率他们会有行动。” 另一边,陆怡看着眼前的鸽子汤也很苦恼,这样子白鸽一死,就很难再传信息,她也明显自己的处境,现如今已经被凤惟盯上了,不可轻举妄动。 陆怡喝了一口鸽子汤,虽然还挺好喝,但是她食不知味,她在心里下了决心,今晚的宴会说什么也要硬着头皮上了。她叫手下挑了十几个姿色各异的男侍,有的风骚妖艳魅惑众生,有的长衫折扇文质彬彬,有的身材健硕能扛能打。 这些男侍们站成一排,陆怡从他们面前掠过,一个一个看过去,满意地笑了笑,各种姿势都有,“希望你们今天晚上能好好服侍陛下,只要陛下开心了,我重重有赏。” 陆怡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阴测测地笑容,凤惟啊凤惟,我今儿就要把你的一世英名给毁了,看你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苍生百姓。 天色渐案,后厨烧饭的香味飘出了老远,所有的大庸士兵们都知道今晚凤惟陛下要设宴庆祝,两个小兵在营帐背面窃窃私语。 “听说陛下这回还命人找了十几个美艳的男侍,今天可有机会大饱眼福了啊。” “是啊是啊,在战场上这么些年,除了那些个灰头土脸的士兵之外,都没见过几个生得俊俏的男人呢…” 她们叽叽喳喳地在讨论今晚宴会上会出现的男侍,陆怡在暗处悄悄地听着,“很好,男侍们还没出现呢,这些士兵就自乱阵脚,凤惟,你千算万算肯定没有算到是你想要的男侍扰乱了你的军心。” 陆怡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到把男侍引荐给凤惟了,她很想见识一下,沉迷战争一向强势的凤惟,遇到这么多美男子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想着想着,陆怡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篝火被一一点燃,大庸士兵们分几座围坐在一起,凤惟坐在她们正前方,她举起举杯说道,“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好!”回答她的是士兵们踊跃地呼喊。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只咪了一口酒,就开始吃菜,顺便观察一下四方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陆怡上前一步,向凤惟行了个礼,说道:“陛下,您让我挑选的男侍们都已经在营帐里奉命等待了,要不要我招呼他们出来侍奉陛下?” 凤惟听闻,大笑一声说好。 为了消除左相戒心,凤惟便故意叫陆怡给她安排几个男侍,以此来让陆怡以为自己贪图安逸,沉迷男色。 再则为了麻痹她的思维,凤惟便号令三军今晚庆祝,不醉不归。 将士们一听今晚乃是喜事,长期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也是难得的激动了起来,当下就三五成群开始讨论这即将获得陛下恩宠的男侍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于是,几个姿色各异的男侍们排成一排出现在凤惟面前,凤惟的表情依旧是冷若冰霜,虽然笑着,但有一种隔世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反倒是那些士兵们,一个个都耐不住兴奋。 这些男侍们,让凤惟想起一句诗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忘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但是见自己的士兵反映热烈,她不禁皱眉,不是说了要收着点吗,都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第二十章 鸽子汤 不过也无妨,就当是欣赏美景了。凤惟举起一杯酒,笑着对在场的士兵们说,“这杯酒朕敬你们,感谢你们陪朕杀敌。” 月色下,篝火映照着,最顶端的这个女人虽然久经沙场却依旧肤如凝脂,唇红齿白。 天边一轮圆月渐渐爬上来,在高处看着这群笙歌的人们,远处有几匹狼嗷嚎着,仿佛预示着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太平的不眠之夜了。 “来!干了这碗酒,咋们来说说这新来男侍是个啥样子!”一士兵喝在兴头上,高举着酒杯笑着说道。 “这哪能乱猜,但肯定比你这大老粗的模样好看多了。”见这人如此的有兴致,另一人也随声调侃道。 “哈哈哈!”紧接着传来大片的笑声,那士兵却是不知羞脸的,继续在哪里说着。 但就在众人搭锅堆灶,欢歌笑语,喝酒吃肉之时,却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营帐外。 肖楠坐在临时建成的篱笆上,看着天上的繁星,心思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男侍吗……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却又无法诉说心意的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今天居然会要求叫左相送男侍……不过也对,她虽说是帝王,但也是个人。可为什么自己还要想个深宫怨妇一般,在这里借酒消愁…… 没过多久,陆怡便在此来到凤惟帐内,凤惟一看是陆怡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笑着迎接陆怡。 “如何?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凤惟挑了挑眉,对陆怡说道。陆怡心下一骂这个贪图美色的皇帝。一边却是笑眯眯的将身后的三个,长相俊俏的男子带到凤惟面前。 “你们三个这就是皇帝陛下记得好好服侍。”陆怡先是对凤惟行了个礼之后,便开始一一介绍其那三个长相俊俏的男子。 凤惟到时一边好似了有兴致的看着那三人,还时不时的伸出手指,抬起那些男侍下巴,略作调戏的模样,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凤惟的心思却是飘到了远方。 “孩子长的到有些标致,左相也真是辛苦了。”凤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陆怡确实没有注意到凤惟的表情。还以为凤惟对着三个男侍很满意,心中悬在一边的心也渐渐放了一点下来。 “陛下,奴……”一胆大的男侍刚想做自我介绍,便被凤惟打断了一下。接着,凤惟挥了挥手示意陆怡可以退下了。陆怡一看,却也没离开离开。 就在众人对话之时,一个侍女端着一锅鸽子汤就走了进来。 “陛下,您刚刚吩咐的,鸽子汤已经炖好了,趁热喝。”那侍女先是乖巧礼貌的对凤惟行了个礼之后,又把鸽子汤放在案板上,接着就离开了营帐。 鸽子汤自然是比不上宫廷里的那些山珍海味的,但是凤惟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锅鸽子汤,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陆怡说的。 “不知道,左相觉得这鸽子汤的味道如何?”凤惟鸽子汤盛到陆怡面前,陆怡一看着这锅里的鸽子肉。又想到这是自己用来和那边联系的鸽子,一下子气的眼睛鼻子都拧成一团,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这鸽子竟然是陛下亲自挑选的,那自然是极好的。比赛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吧?” 陆怡嘴上这么说的,心下却是另外一番打算,这个凤惟既然他和那边通信的鸽子给杀了,这下自己的消息,没有办法及时传到那边去,也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情!这个该死的凤惟! 陆怡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自然是毫无保留了进了凤惟的眼里。但是凤惟却还是强忍住笑意,假装正经的,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口鸽子汤,便放入口中。 轻轻的品尝了一下,鸽子肉的淡淡的清香在口腔内缠绕着,这只鸽子身上的脂肪含量不多,是一只不错的鸽子。但是比起这鸽子肉的味道,凤惟此时更想看到陆怡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个是汤的味道确实不错,居然还有点淡淡的香甜。只不过这鸽子身上的脂肪真的是太少了,这点肉也都是硬硬的。想必这只鸽子在外的生活一定如同现在,大庸内地百姓一样,处于水深火热的情况吧……” 凤惟本想着调侃陆怡几句。可偏偏在这是想到了还在大庸城内,还在水深火热当中。到处求食的百姓们。心下就不一禁。 更是由感而发的说出了这段话。陆怡却是看着这个虚伪的陛下,又在哪里假装关心城内百姓的生活关,隐藏在裙下的握紧的双拳,更是紧了几分…… “竟然味道好的话,肉质想必也很细嫩,陛下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吧?听说鸽子汤冷了就不好喝了。”陆怡继续说道。 凤惟点了点头继续喝了一口,而就在陆怡和凤惟二人说话的时候。却好像当身边的三个男侍,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三个男侍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面前的这人一点可是大庸的左相,一人还是大庸的皇帝!这都是他们三人所惹不起的人。 调侃也玩够了,凤惟也对陆怡这张脸,越来越没有耐心。打手一挥,便让陆怡退下。留下三个男侍在帐内。陆怡自然也不想和凤惟多呆一秒钟。听到凤惟让自己走了之后,连忙告了个退,就离开了帐外。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正是到了众人把酒言欢,最高兴的时候。而就在这个时候也是士兵的警惕力最差的时候。 就连在站外巡逻的几个士兵,也都被自己的好友给灌了一两口酒。即使是外表看上去依旧精神抖擞。可实际上却一个个都已经开始出现眼花的状况。 陆怡这些日子也算是摸清处了巡逻士兵的交班时间,心中暗道还好凤惟今晚说什么犒劳三军,搞得一片烂醉,这才给他一个外出潜行的好机会! 陆怡一边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装备,确认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没有问题之后,便带上特殊面具之后,蹭着士兵换班的时候,越过篱笆就跑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溜出去告密 此时月黑风高,碰巧今晚又是乌云天,没有月光洒在地面上,使得眼前的能见程度低了许多。 又因为身边不敢点上火把,陆怡只好凭借着记忆,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慕容彻的城墙之下。 “来者可是何人?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在城墙外徘徊,还不赶紧报上名来!”还未靠近城墙半步,虽说陆怡身上穿着夜行衣,却还是一下就被城墙上的弓箭士兵给发现身形。 只见那弓箭手熟练的弯弓搭箭,箭头直直的对着陆怡,陆怡一看大事不妙,连忙大声呼喊道。 “别射箭!我是你陛下派遣在外的暗使。我身上有通行的玉佩。”陆怡一看大事不妙,连忙将自己绑在腰带上的玉佩拿了出来。 一个士兵先是上前,确认了一下陆怡身上是否有携带武器,片刻之后又拿陆怡手上音手上的玉佩端详了片刻,确认了是城内,通行证之后。这才放陆怡进了城,但是,就在陆怡刚刚进城门之后,那士兵还是冷眼的看着陆怡一眼,并且说到。 “劝你最好别想做什么事情现在城内都在戒严。” 陆怡先是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额头上的汗,但脚上还是两步并做三步的奔跑起来。 慕容彻也不愧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自己的大营没有放在军营的中间位置,相反的,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 陆怡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慕容彻的军帐,和在帐外看守的士兵交代了一声。便听见慕容彻唤她进去,陆怡一听慕容彻放行,便连忙进了帐内。 “可是有打探到什么最新的情报吗?”慕容彻看着陆怡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也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一想到这里,慕容彻说话的语气也不禁也严肃了几分。 陆怡先是被慕容彻,这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下。但还是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之后对慕容彻说道:“凤惟那个昏君,今天派我到外去找了三名男侍。晚上又说什么要犒劳三军,在营内大摆宴席,现在整个军营内的士兵都喝得烂醉,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倒也是好笑。” 慕容彻一听这情况,先是略微挑了挑眉。思考着凤惟这又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但心下还是大喜了起来。现在正是大庸军防备能力最差的时候。只要自己和陆怡来个里应外合!必然可以一举拿下大庸! “很好!你且先回到大庸阵营内,待我先整理,三军之后。便会在城墙上亮起火把。届时,你以火把为号令。一旦看到火把升起。便打开大庸的城门,到那个时候。我便会率领三军攻打下大墉城门,而那是你先保护好自己。等我到时候擒住了凤惟那个女人之后,便再来找你。” 一旦有了有利的趋势之后,一大片的计划便浮现在了慕容澈的脑内。 一旦想到接下来即将可以攻打下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庸,慕容澈的心情就变得异常膨胀起来,陆怡自然也是在一边暗自窃喜,一旦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推翻凤惟那个昏君的统治之后,自己就可以登上王座,心中的惊喜更是从未听过。 “祝陛下一举攻下大庸!”陆怡符合着说道。 “那朕还真是谢了你的吉言!”慕容彻说完之后便以要准备唯由,便让陆怡先回到大庸,陆怡道了声是,便离开了慕容彻的帐内。紧接着快速的回到了大庸。 大庸军营。 好不容易才跑回大庸的陆怡,也没来得及先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脱下。 只能够迅速的跑回军帐内,将所有能电亮的蜡烛一一点亮了起来,伪装起自己还在军帐内帮工的样子。然后这才开始着手想办法处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 但还没有给陆怡休息的机会。一连串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一个宫女气喘吁吁的跑到陆怡的帐外。吓得陆怡点灯的手抖了一下,一串火苗烧到了夜行衣上,陆怡一惊,连忙在地上打滚以此来灭火。 “左相可是睡下了?”那宫女听着帐篷内嘈杂的声音,有看着被蜡烛照的亮亮的帐篷,疑惑的朝里面喊到。 陆怡一听这宫女的话,只能够先将自己的声音伪装成刚刚要睡下的样子,对外面的宫女说到。 “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慌张张的?”陆怡回应外面的那宫女说道,手上却是将自己刚刚出去蒙面用的面纱和刚刚用来伪装的面具放在蜡烛之上,全部焚烧掉。 那宫女确实没了声音,陆怡还以为他先走了。谁知道过了片刻之后,那宫女竟然直接进了帐内,陆怡一心慌乱之下,还未来的及脱掉身上的,夜行衣,便连忙钻进了被窝里。 “谁允许你随便进本相的营帐内的?”陆怡被这一吓吓得不轻,大喊的生气的说到。那宫女先是跪下对陆怡赔了个罪不是,随即又抬头对陆怡说到。 “左相息怒,但是是真的有急事奴婢才擅自闯入帐内,打扰左相休息,奴婢罪该万死。”那宫女跪在地上说到,陆怡一听气也消了几分,连忙问是何事。 “如果真是急事,那也不怪你,先说吧,这么晚过来找本相,所谓何事?”陆怡一边问,一边在被窝内紧紧拽着夜行衣,因为紧张,手心满是汗珠。 “回禀左相,陛下现在邀请左相速速到帐内一叙。”那名宫女说完之后,看了看陆怡,见陆怡没有责罚她的意思便起身站在一边,等着陆怡的回话。 陆怡一听确实大吃了一惊,这昏君莫不是知道了自己刚刚去了慕容彻哪里?但是转念一想却也发现了几处不对劲。 自己今天找来的那几个男侍也算是这附近有名的几个了,看着凤惟也对那几个男侍很上心的样子,这又是犒劳三军,又是欢歌起舞的,这现在也到深夜了,不是应该和刚刚新来的三个男侍在帐内翻云覆雨吗?找自己,又有何事? 但是既然凤惟传话了,她也不好推辞。 第二十二章 深夜传唤 陆但怡心中还是不由泛起一丝慌乱,难道是,女王陛下发现了什么?若真如此,此去可真是凶多吉少。 “你先回去吧,我穿个衣服便去拜见女王陛下,”陆怡躲在被窝里面急急道。 陆怡支走宫女后赶紧起身,褪下自己的一身夜行衣,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平时的的官服后便匆匆的往凤唯的营帐处赶去。 身在营帐外的路怡尚未进入便听到了陛下的呵斥声,“你这污秽之物,也敢触碰朕的凤体。”,顿了顿,陆怡又听到陛下的声音,“来人啊,给我拖出去砍了!” 陆怡听到这里,内心突然一惊,没想到陛下出手如此狠辣,但这男侍毕竟是自己带过来的人,若是遭受如此重罚,自己也难免遭受连累之苦,当下她便扑通一声跪于营帐之外。 “陛下,都是臣下的错,用人不当之处,还望陛下重罚于我,”陆怡说着说着,竟是声泪俱下。 而听到营帐外喧闹声的凤唯,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正主啊,终于也是到了呢! “陆丞相,何必如此,还不快快进帐说话。”,营帐内,传来女王陛下的声音,而听到这里,陆怡亦是渐渐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她刚刚踏入营帐的那一刻,凤唯陛下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扑通,”一声,陆怡再次跪下,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在她的心中缓缓蔓延,陛下这次把她喊来,并且当着她的面屠杀她找来的男宠,这是在向自己警示些什么吗? “咚咚咚!”陆怡的心跳声越来越急剧,冷汗自她的面庞一滴一滴的躺下来,她微微闭上双眼,在营帐的灯光下深深呼吸,四周的宁静无法给她带来任何的宽慰,凤唯的威压叫她浑身颤抖。 她不知道陛下究竟会如何处置她,但或许正因如此,她对于未知的结果,更有一种深深的恐惧,甚至于,她对于女王陛下找自己来的原因,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猜测,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就是最为糟糕的情况了。 “我有罪,”陆怡神色有些慌乱,“请陛下将我一并处罚。”,陆怡几乎都快将头贴到地面了,不敢抬头看风唯的眼睛。 真挚动人的话语,感疼动地的求饶声将“独断专行”的女皇风唯的视线拉回到陆怡的身上,风唯微微皱眉,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不过这样一来,她也不能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了。 风唯转过头来,看向陆怡的面庞,柔声道:“爱卿何必如此,男侍的错误,本于你无关,我唤你来此,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必多想。” 风唯面色平淡,云淡风轻中表中却又忽转一副凌厉语态:“但这男侍身上有伤,还敢来服侍朕,扰我兴致却是胆子大的很!” 不知为何,陆怡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不被罚就好,只要过了今晚,就可以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不过如今,她还是需要再风唯的管制下畏畏缩缩一段时间:“男侍带伤不上报,扰陛下兴致,还望陛下从重处罚。”陆怡的面色由忧转喜,对于男侍的死活,也是丝毫不在意了。 甚至于,她一直微抿的嘴角在这时也是淡淡的舒展开来,眉梢中渐渐的挂上了一丝喜意,她微微偏过头,隔着薄薄的营帐,她细细向帐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陆怡的瞳孔蓦然一阵急剧收缩,她心中了然,城墙上亮起了火把,这是慕容彻来了! 慕容彻带着一只精锐早已经来到了大庸城池附近,来到这里,看着城池内全军庆祝的场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面上不由露出会心之笑,他早已命令几名手下偷偷潜入,并且在此刻于城墙之上燃放起了熊熊的火把。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慕容彻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庸啊大庸,很快我就要征服你了,他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烟火气息,似乎正在吸吮着胜利果实的汁液,在他的面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而他本身,也看着城墙的方向,在他看来,那一片禁闭的城门,会在火把燃烧后的短时间内,应光而开! 而他所带来的精锐士兵,则能借此天赐神机长驱直入,大庸的江山也会划入他的版图之内! 这一次的行动不容有失,而潜伏在大庸内部的陆怡也是配合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不过慕容彻依旧相信,一切都在按照他计划中的方向发展着,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走向成功,即便是站在大庸最高处的那个强大的女人! 不过慕容彻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心里所认为的那个关键点,此刻已经陷入了一个根本就无法脱身的困局中。 事实上陆怡此刻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然而在她的内心中却是想的更多,所忧虑的不仅仅是在风唯的眼前她根本无法完成脱身,而是如果无人能完成里应外合这件事会给慕容彻造成的损失,并且一旦这次的任务失败,她一定会失去在慕容彻那边所有的信任的,甚至一个处理不好,让凤唯知悉她背叛大庸,而这种极端的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她抬起头,看向凤唯,只见凤唯背靠于一青玉椅上一脸慵懒之色,凤唯舒展身体,在她身旁的另外两个男侍给她揉肩的揉肩,捏腿的捏腿,而凤唯也乐在其中,似乎忘了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跪着的左相。 由于太过害怕,陆怡的面色渐渐苍白,冷汗自她的额头涔涔而下,“陛下”,陆怡张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想要和陛下告退,但陛下没有发话她又不敢离开,想了想她有把到口的话咽在喉咙。 凤唯正沉浸于男侍的服侍中不可自拔,忽然被陆怡打扰本来有些生气,但睁开眼的瞬间却看到陆怡的面上好像满是紧张之色,以为陆怡还在担心刚才之事。 “左相,怎么了?”凤唯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婉转动听之余却又不失女皇威严之态 第二十三章 失去信任 凤惟的声音婉转,停在陆怡的耳中却是刺耳非常。大庸的这位女皇外表华美高贵,任谁看都是端庄高雅之人,可跟在她身边这么久,陆怡十分清楚,凤惟不光外表如此,亦是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虽说面不改色,心里却是对大庸境内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只是陆怡还是不敢把握,凤惟对她的身份究竟是了解多少。 此刻她迟迟不提让自己告退,究竟是为了刚刚那个愚蠢的男宠,还是为了警告自己老老实实做人,再或者,她已经知晓今天的计划? 陆怡跪在地上想得越多,身上的冷汗流的越多。 不管如何,自己都要赶紧离开了,这凤惟身边实在是待不下去,万一今天没有自己的内应,西岐夜袭的计划定然失败。慕容彻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此番事败,定会把账算在自己头上。 到头来,大庸西岐便都没有自己的安身之地了。 不可再拖延了,陆怡一咬牙,磕了几个头,大声道:“臣有罪,望陛下治臣之罪。” 凤惟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眯了眯眼睛,伸了伸腿,用肢体动作暗示男宠换个力道继续服侍。过半晌,才缓缓道,朕没有怪罪爱卿。 陆怡又磕头,准备说,若陛下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谁知这话还没出口,帐篷外传来隐隐的打杀声。 这声音竟越来越近了。 有将士高喊着“急报——”冲进了凤惟所在的营帐。一进门就咔哒一跪。 “启禀陛下,西岐狗贼趁我军夜间整顿休息大举偷袭,此刻已经是打到军中了!” 陆怡的话刚到喉咙口被生生憋住已是难受不已,又听到将士所言,心中更是紧张万分,内里的衣衫已经快要湿透了。 凤惟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故作惊讶的应着将士,面孔却是一直朝着跪在地上已经快要发抖的陆怡。 看着强撑的陆怡,凤惟眼中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戏谑,她轻咳两声道:“陆左相,这西岐怎的会夜间突袭我军?” 陆怡此刻的精神已是濒临崩溃,她抬起头,脸上硬挤出一丝担忧。 “西岐狗贼狡猾多端,臣不知,只忧心我大庸将士毫无防备,这下恐会损伤不少。” 凤惟故作满意,令陆怡去城楼上观看战况回来禀报与她。 陆怡得令起身,只觉跪了这半天,加之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猛地的一下起身,差点站不直。 她强忍着身体不适和满心的忧虑走出了营帐。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凤惟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又嘲弄的微笑。旁边男宠看着凤惟绝美的面孔入了迷,这一下突然流露出的残忍气息,差点吓得他丢了魂魄,忙低下头专注手上的活计。 比起凤惟的气定神闲,正在营地中拼死厮杀的慕容彻早已气的七窍都生出烟来。 先前慕容子贤在自家营地里胸有成竹的分析大庸兵将的行为,大拍着胸脯保证对方心绪已乱,此刻进攻只有胜没有败。 自己听信了他的无脑胡言,领兵夜袭,到门口对方还在欢歌起舞,一进攻对方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这大庸士兵竟是个个盔甲在身的喝酒宴会! 一听有人冲进来,都立刻拿起身边的兵器开始反击。 陆怡那厮也是一个不靠谱的混账,先前暗地里联系商议,允诺好双方里应外合。已是打杀到这个程度,还未曾见到他的身影。 这个陆怡,已当了多年奸细,该不会此时露出马脚,被关了起来吧。 在心中骂完这个又骂那个的慕容彻把怒火全撒在面前的大庸士兵身上。他左手利剑一横,正从对面那兵喉口划过,血迹喷洒,对方轰然倒下,慕容彻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只忙着侧身躲过旁边的暗箭,又一脚踹翻右面扑上来的小兵。 他一边向前进攻,一边又为周围的自家将士解围,慌忙中环绕四周,查看周围情况,蓦得在城墙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怡。 被迫走上城墙的陆怡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不敢违抗君名,若是被凤惟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挨不到与慕容彻他们会合就该横尸野外了。 但她心里又放心不下与慕容彻的约定,站上城墙后立刻观察起战况。 情况不妙啊,与自己先前料想的措手不及相差千里,大庸士兵竟个个如狼似虎,仿佛气血上头,比平时还要骁勇善战。西岐将士随时准备充足才攻进来,却丝毫占不到便宜,现已呈现出颓败之势。 陆怡心中大呼不妙,却又无可奈何,眼神悄悄往自己身旁路过的大庸官将身上瞟了又瞟,寻思着如何才能偷偷下楼与慕容彻见上一见。 城墙下的慕容彻却是听不见她心里的算盘,从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城墙上,就怒火中烧,面色阴冷,眼神燃起满满的杀伐之气。 朕如此信任与你,许你荣华,与你官职,你这竖子却是丝毫不领情。在这关键时刻告密,反将朕一军,可真是高明。 我的西岐勇士如此信任朕,追随我至此拼杀,全是因为仰仗我是个英明君主,是个不败将军,每个人都认为此战必胜,回乡便可享荣华富贵。一切都是泡影,我西岐勇士命丧于此,全因你这告密小人。 陆怡,这些条人命,你打算如何偿还? 我慕容彻,孤高冷傲,天纵英才,战场上战无不胜,来此处,便是要征服。不管手下棋子出现什么差错,不管对方如何精锐,都不及我的野心和实力。 我要吞噬这一切,征服这一切,把告密的细作的头颅挂在高墙给死去的属下慰问,让大庸的子民跪拜在地称我为王,让高高在上的凤惟只能为我低下头颅。 凤惟,我要你臣服。 被愤怒和杀戮充斥整个脑海的慕容彻高声呼喊,为自己的将士呐喊打气,周围的西岐士兵一个个也杀红了眼,听到皇帝的喊声更是像打了鸡血,拼命地杀、杀、杀。 只有杀了对方,自己才能活下去。胜者为王,败者草芥。 每个人都是这样想,慕容彻如是,营帐里的凤惟也如是。 第二十四章 另一个计策 慕容彻虽然心中对于陆怡信任已经降低到了顶点,却也依旧保留着一丝最后的一丝希望,他依旧希冀着,陆怡会站在他们这边,如此一来,这场战争的胜负之料,也未可知。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因为接下来在空气中的“沙沙沙”声音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多年征战的经验告诉慕容彻,大庸士兵放箭了。 他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撤兵撤兵。”曾经不可一世的西祁帝王,他的野心还没有开始实施,却又要发号施令带领着他的子民仓皇而逃。 大庸军营。 楚离一身金甲,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弓,正在搭弓准备射箭,在他弓弦上的箭失,于黑夜泛着金色的光芒,伴随着数十支同样的利箭,迅疾的朝着西祁大军的某个方向射去。 “给我继续射,”楚离的眸子中射出摄人的寒芒,刚毅的脸上棱角分明,带着将军天然的凌然气势,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诸军听令,今日无论何人,敢取敌将首级者,赏金万两。” 而在楚离的重金诱惑下,又有更多包裹着金色光芒的箭失如流星一般向着未知的远方,那些箭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破黑暗的天际,随后在西祁的兵士中纷纷炸响。 慕容彻在西岐精锐的掩护下渐渐脱离了箭失的攻击范围,不过他的脸色却是十分难堪,或许是因为他衣着不凡的缘故,那些从大庸军营里面飞出来的箭失总是给他多多的“照顾”。 “终于脱离了……”话未出口,又一排箭密密麻麻的射来,这一批箭较之之前的射程更远了,箭失在夜空中发出璀璨的光芒,而从光芒的耀眼程度来,不又让慕容彻心中涌起一种心灵上的恐惧感。 那一根根的箭失排山倒海般的覆压而来,颇有一番连绵不绝之势。 而也就在这满天箭失之中,有那么一支似乎更为耀眼的光芒夹杂其中,而它的目标,正是慕容彻的面门方向。 这支箭的速度似乎不是特别快。 但是在他向着慕容彻飞来的过程中却是愈来愈明亮了,那夺目的光芒,似乎照耀了黑暗的天地,令得天地间其他的光箭,都黯然失色。 那是楚离射出的箭,箭簇缠着团团火种,在飞去的过程中,愈加夺人眼目。 这样一根气势汹汹的箭,自然可以用来夺取人的性命! 慕容彻有理由相信,如果他被这支箭射中,定无生还的机会! “哼!” 慕容彻一声冷喝,眸子里有深深的冷芒闪过,他飞身挑起手中的长剑,以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倏然跃起。 “啪!”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天地中重重的响起。 一根利箭,直直的插在他的脚旁,慕容彻看向此箭的源头,大庸将军楚离正在远方向他微笑示意,不知为何,慕容彻的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我们走,”他捏紧了拳头,看了最后一眼大庸城池后,这样发令道。 陆怡,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等着!这次同我前行的西祁勇士,不会白死! “陛下,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回到军营的慕容彻,慕容子贤的内心不由有些疑惑。 慕容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不言。 但慕容子贤是何等精明之人,稍加推测便知道了问题所在。 “这个言而无信的贱人,”慕容子贤狠狠的道,“若是让她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要她好看!” “贤弟稍安勿躁”,慕容彻打断了慕容子贤的豪言壮语,“想要对付陆怡这个女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击败大庸,若是大庸为我们所掌控,她岂不是任由我们所处置?” “还是陛下所言有理,”慕容子贤点头应是,“”不过陛下,大庸此行气势汹汹,究竟该如何应付,我等还需好生商量。” 慕容彻眉头紧皱,陆怡这个安插在大庸军中的棋子已经失效,如此看来,只少在明面上看来攻破大庸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大庸的军队战斗力之强悍,超出了她的预料,那个女人领兵作战的能力,也使他大为惊讶,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战西祁不能输,也输不起。 他暗自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要让西祁的军队,在他的带领下,打败大庸的那名女皇! 慕容彻以手扶额,这些念头在他的心中渐次闪过,最终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慕容子贤的目光下,他蓦然起身。 “大庸远道而来,其粮草供应必然不足,只要有人能截其粮草,一定可以不战而胜!”慕容彻的眸子越来越清明,他离开龙椅,一步上前,抓住慕容子贤的手,缓缓道:“这一战,我们一定会赢的!” “莫非陛下已经有了主意?”慕容子贤的目光中也透露出丝丝惊喜,“可是大庸的粮草供应路线以及部署人员这些情况,我们都无从知晓啊。” 慕容子贤转念一想,陆怡这枚棋子的失效,在他看来对于西岐的打击甚大,毕竟很多其他的棋子都是陆怡利用自己的私权所安插,如今陆怡失去了他们的信任,西祁也不敢任用其他人了。 至于一些其他的人员,恐怕都解触不到大庸的核心层了,想到这里,慕容子贤转头望向慕容彻,希望能从他的口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慕容彻看着弟弟望向自己殷切的目光,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他一步上前,在慕容子贤惊讶的目光的注视下,附在他的耳边声轻低语。 而慕容子贤的神情,则是由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了然,在慕容子贤转身离开后,他们的面上露出了同样会心的微笑。 黑夜中慕容彻一个人走出营帐,在他的脑海中,今日在万箭齐发的场景下亡命奔逃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冷月下,慕容彻深深呼吸,感受着周围的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冷意,他的身上,也渐渐被一种冷酷之意所笼罩,一抹邪魅的弧度自他的嘴角微微泛起,“大庸,准备好迎接好我的怒火了么?” 第二十五章 胜战计 这一战,毫无疑问是大庸赢了,慕容彻没料到陆怡居然会“叛变”,当然他也不会了解陆怡的处境。 “传令下去,今夜无眠,全军轮休戒备,不容怠懈!违令者格杀勿论!” 凤惟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偶尔亮起的火光,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剑,目光凛冽,深情坚毅,“吃饱了,就该做事了。” 凤惟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极妙,让陆怡里外不是人,现在她的处境让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呼应慕容彻,所以凤惟暂可放心,留着以后再想如何处置她。 城墙外,刚刚作战过的土地一片狼藉,留下的多半是西岐的士兵们,有些是士兵的尸体,残缺不齐面目全非,有些是受伤的士兵,苟延残喘等着一丝光明。 然而,他们一定很绝望,他们躺在地上清清楚楚听到慕容彻撤退军队的命令,听到马蹄声越走越远的声音,却只能僵硬地躺在地上慢慢等着死亡。 “陛下,大庸受伤的士兵都已经医治完毕,英勇就义的士兵们也已经埋葬,只是…还有很多西岐的士兵…”急急忙忙跑来上报的军医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 凤惟收回了目光,思索着以后该如何。一方面,她实在不忍心那些西岐的士兵就这么活活等死,另一方面,现在军粮短缺,而且送粮之路危机重重,她不能保证养活这么多人。 突然,她眼前一亮,心生一计。 “下令下去,能救几个救几个。要让西岐知道,稳固军心有多重要!”凤惟轻笑一声,她自然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穆修,朕乏了,陪朕回营帐休息。”短短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凤惟愿意相信的也就只有穆修了,她希望穆修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其实她太脆弱了。 营帐中,那几个男侍还带着,凤惟看着眼烦,挥了挥手打发了这几个男侍,耳根终于清静了,她侧卧在床上,紧闭双眼,一双芊芊玉手不住地揉着太阳穴。 “陛下,热水来了。”凤惟缓缓睁开眼,轻轻应了一声,任由着这些婢女为她宽衣解带擦拭身体。 终于草草地把澡洗完,她一袭素色长衫,虽然宽松,但仍然隐隐约约勾勒出女性完美迷人的曲线,海藻般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头,长到腰际。 刚穿越到这具身子时她不止一次嫌弃这头长发,还是原来齐耳的短发清爽干净,如今却也已经习惯了。 凤惟的上下眼皮在疯狂地打架,遣散了侍寝的婢女以后终是忍不住躺上床就想睡。 正当凤惟已经迷迷糊糊地看到周公在远处向她招手时,肖楠一袭白衣走了进来,看见凤惟已经入了梦乡,笑了笑,轻手轻脚地坐在了桌边。 他刚进来时,门口的守卫就告诉他陛下已经入睡,守卫想要通报,他故意拦下守卫不让其通报,而是悄悄地进来,坐在桌边等着凤惟醒来。 床上的人儿睡颜如玉,偶尔皱起眉头,让肖楠忍不住想要为她抚平,弯弯的睫毛扑闪扑闪,脸上皮肤白嫩细滑,热气呼到脸上,显得白里透红,全然不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女战士。 不知过了多久,凤惟缓缓苏醒,她平日里就不需要很多睡眠,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朦胧间看到桌边做了一个人,虽然此人侧颜俊美恍若神袛,但在戒备森严的军营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足以让凤惟提起一颗心。 “谁!”被吓到了的凤惟警觉地拉紧了被子,旋即下床拔起架在床边的剑,刺向对方。 走近了才看清楚来人,千钧一发之际,她收回了剑,不小心割下了对方的一缕青丝,凤惟深吸一口气,“原来是肖国师,这么晚来也不通报一声?” 凤惟变回了平常冰冷严峻的表情,语气冷得像一座冰山,却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 肖楠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头发,笑了笑说:“臣听闻陛下已经睡了,不敢惊扰了陛下,只得等着陛下睡够了再来祝贺陛下。” “肖国师在此等了朕多久了?”凤惟架回了剑,唤来了婢女为自己披上了一件毛皮披肩。 “大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凤惟坐上了自己的青玉椅,居高临下地看着肖楠,“国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肖楠轻笑了一声,这一笑仿佛可以融化一座冰山,只可惜这座冰山不是凤惟,“陛下心思缜密,这一计真是良策中的良策。” “国师过奖了,要不是你的鼎力支持,紧密配合,朕一个人也是做不到的。”凤惟微微颔首。 原来,几个时辰以前,陆怡向凤惟提议设宴庆祝之时,她在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策略。 首先,宴会不喝酒怎么能叫庆祝,于是,凤惟悄悄地命肖楠吩咐下去,将酒宴的酒全都换成水,水喝再多也不会醉,还可以掩人耳目。 其次,将士们战甲不脱,等待着随时出发迎敌,随时戒备,以至于不会太慌乱,当慕容彻攻到城下,不须分秒就能提枪上阵。 最后,再由凤惟假借男侍的问题拖住了陆怡,让陆怡在崩溃的边缘慌不择路,也让慕容彻意识到陆怡的“叛变”,一举两得。 这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均是凤惟一人想出来的,其中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容易分崩离析。肖楠自认为心思缜密,但这一击,让他意识到,不可小觑眼前之人,哪怕她只是一个女人。 思及此,肖楠又破了冰山的表情,露出了微笑,凤惟身边的侍女暗自窃喜,悄悄地欣赏着这绝世美颜。 凤惟自诩是从二十一世纪的过来人,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竟然也被肖楠的一笑摄了魂魄,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 “陛下,眼下还有一事需要考虑。”肖楠望向凤惟,“虽然这一战西岐输的惨不忍睹,但依着慕容彻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臣之所见,他的方法会愈来愈决绝。” 凤惟眯起凤眼回望着肖楠:“国师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商榷一下慕容彻下一步会怎么做,及时止损,防患于未然。” 凤惟低着头思索着肖楠的话。 第二十六章 窗外有影 肖楠抬起了他那双纤细白净的手,轻轻地竖起食指,放在了嘴边。眼角一抬,看向了凤惟,微微摆了摆手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凤惟不觉心头一惊,话到嘴边又立马憋了回去。肖楠一向心思缜密,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而肖楠在制止了凤惟之后,踮起脚,朝着窗边走去。凤惟顺着他的身形看去,那不过是一扇很普通的窗户,因为怕隔墙有耳,所以平日里窗户永远都是紧闭的状态,以至于窗沿上还散落着些许扬尘。 走到窗边之后,肖楠回头看着凤惟,对她挑了挑眉,让她注意到自己,随后用夸张的嘴型说出了几个字:“继续说话。” 凤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两人适才明明相谈甚欢,国师现在这又是何故?他在那儿静悄悄的一副唯恐打草惊蛇的样子,却让自己开始说话。 虽说有些不知所云,但看着肖楠那副笃定的神色,凤惟决定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做。 “国师对下一次的作战地点有何考量?我今日看了看战图,感觉西北角还不错,是个能打胜仗的好地方。”凤惟如此机智,她故意引出一个机密的话题,但所给出的地点确实完全相反。 话音刚落,窗外明显有人影浮动。两人大惊! 凤惟正想喊来人抓刺客,肖楠又是摆出了嘘的手势,然后示意凤惟继续。 “这个地方是一个绝佳的战争场所,如果在此伏击,可以出其不意,到时候将西岐一网打尽。晾那个西岐皇帝再怎么机关算尽,也定然不会想到我们能以此为突破口。到时候,我们就这样子排兵布阵,你过来看。”凤惟接着说道,但故意没有说出具体作战重点。 果然,窗外的那个人影靠近了窗户,试图听的更为详尽。 然而肖楠示意凤惟不必再言语,只见人影离窗户越来越近,肖楠悄悄地抬手拿起了一旁箭筒里的长箭,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人影彻底靠上了窗户的时候,肖楠猛地往上一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窗外刺去! 他明显感觉到箭刺到了某个异物之上,然后并没有听到有任何惊恐的叫喊声,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窗户,可外边却什么都没有。 夜色斑驳,窗外凉风阵阵,树影婆娑,别说人影了,连只鸟儿都看不到。 “国师,怎么回事?”凤惟也觉得有些惊讶,刚刚她确实看到了窗外有人影漂泊,难道自己还没老,眼就已经花了? 肖楠没有说话,他依然机警的看着远处,由于今晚下了轮休的命令,此时又天色已晚,外边的篷帐大多都已是熄灯状态,夜静的出奇,只能靠着月光依稀辩驳远方的景象。 一阵风吹过,胡杨树刷拉拉的响了起来,月光下的树影被映射在了窗户上,随风起舞。 凤惟似乎明白了过来,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开口笑了起来,“国师,看来是我们想多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刚刚分明就是树的影子,我们最近呀,有点太过于紧张了。” 肖楠盯着外边确实也未曾看到任何端倪,疑惑又不甘心的关上了窗户,转身朝凤惟走来。 他眉头紧锁,有点不愿相信,自己一向机警,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局势紧张自己又压力太大而误判敌情了?“算了……看来,我得好好休息休息了,那女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凤惟点了点头,自己最近确实把肖楠压得太紧了,也许这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还是要适当宽松点为好。 肖楠拿起手中的箭,准备插进箭筒里,可就在举起的一刹那,箭头却因为灯光的映射而发出一道刺眼的红色光芒,凤惟和肖楠都注意到了。 “那是什么?”凤惟疾步走上前来,肖楠把箭放在亮光处,这才发现,箭头上的分明是鲜血,还呈现着液体的状态,并没有固话,显然是才粘上去不久! 两人面面相觑,只在片刻肖楠便反应了过来,他拿起弓箭迅速的打开了窗户,朝着那一片胡杨树连射几箭。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黑夜。 门外的士兵立马都被惊动了,率先敲响凤惟篷帐大门的是楚离。“陛下,发生了什么?” 凤惟也是被这一声叫惊的不轻,但见有士兵前来,她马上正了正神,声音恢复了沉着,“进。” 楚离便走了进来,看到肖楠正襟危坐在一旁,欠身行了个军礼,随即走到凤惟面前。“陛下,我刚听到您篷帐里传来惊叫声,这才立马前来,惊扰了圣驾还望恕罪!” 凤惟不觉为奇,那片胡杨林在自己篷帐后面,士兵听错了误以为是自己房间里传出也很正常。她看了一旁的肖楠一眼,示意他去解释原委。 “楚将,有刺客。”肖楠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可楚离听到之后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不分白天昼夜的在营内营外四处巡逻,怎么还会放进来一个刺客? 楚离立马跪了下去。“国师,我的失职!”他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是先请罪?还是先去抓刺客,亦或是先请太医看看陛下有没有受伤?肖楠国师这种淡然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你带一行人,去后边的那片胡杨林里边搜索。我已经刺了他一箭,后来后射中了一箭,他应该受伤不轻,想必跑不远。”肖楠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和要求表述完,语言精简干练,不愧是一国之师。 “是!”楚离也没工夫想其他的,严格执行国师命令肯定没错,他行了个礼转身就朝帐外走去。 “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你也不必回来了。”身后传来了肖楠的声音,淡然中透露着一股坚决,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今晚必须抓到这个人。 楚离浑身抖了个激灵,看来今夜必须要把事情办妥,营里来刺客不是小事,尤其还被陛下碰个正着,只要不抓住这个刺客,别说自己了,肖楠国师都无法交差!“兄弟几个,都起来,起来,带上家伙,我们走。” 所有已经歇息的士兵全都被楚离喊了起来,一半继续守在营内看家护院,另一半点上篝火,带着长矛和弓弩,朝着树林走去。 第二十七章 西岐探子 片刻之后,屋内就安静了不少,凤惟对肖楠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她其实并不在意能否抓到这个刺客,只要刺客走了,也就够了。 可肖楠不同,他眼里容不得沙,这个刺客来路不明,他什么时候来的?是早就已经潜伏进来的卧底,还是一直跟随在外的探头?刚刚与陛下的对话,那个刺客听到了多少?又掌握了多少有用信息?如果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要抓到这个人。 “陛下,我相信过不来一刻钟,楚离定能抓住刺客,刚刚是我的失职,我必须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肖楠说道,刚刚放跑了刺客,原本就是他的错。 见凤惟没有在反对,肖楠对门外的士兵再三交代,围住了凤惟篷帐的四角,这回怕连只鸟都难飞进去打扰凤惟了。 再说楚离这边,他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马,朝着树林走去。楚离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光靠蛮力的习武之人,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在一棵胡杨树下,有新鲜的血迹。 一个士兵把火把朝着血迹的地方照了照,又发现了更多的线索,这些血迹虽然看起来星散凌乱,点点滴滴,但若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这说明刺客是朝那里撤离的。 “发现了踪迹,他在西边,我们走!”楚离大喊一声,让大部队举着火把朝着东面赶去,自己却带着几个贴身侍卫,熄灭了火把,朝西边走来。 地上的血迹分明是朝西的,但他故意扯着嗓子喊,误导刺客,让他放松警惕。那个人受伤了,现在发现有人追自己肯定是拼尽全力奔跑。只要他发现后边没有追兵了,自然会停下来歇息处理下伤口,否则就算跑掉了,也会因流血过多而亡。 楚离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沿着血迹的方向朝西走去,定眼一看,前边果然有人影闪动。那个人见火把走远了,放缓了脚步,在一棵树底下坐了下来。 楚离示意几个小兵从两边包抄,自己则正面视敌。那人来路不明,不知道身上是否还带了什么武器,亦或是武功高强之人,不得不多加防备。 三人都已抵达战略地点,楚离一身令下,几人便掏出武器,朝刺客扑了过去。而这名刺客呢,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正撕下了衣襟试图包扎伤口,却在不知不觉中反落入了楚离的包围圈中。 双方僵持了一番,刺客就败下阵来,他并没有什么武器,只有一把随身小刀。抓获之后士兵一掌打下去,刺客就晕倒在地,随后就被士兵抬了起来,带着他朝营内走去。 不一会儿,楚离就来到了凤惟帐外。“陛下,刺客已被擒获。”楚离站在账外禀告。 “带进来。”终于等到了刺客的消息,肖楠大喜,他看了凤惟一眼,开口应声道。 一身黑衣刺客就被士兵扔到了地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头上戴着黑色面罩,还在往外渗着血,刚刚第一箭应该是刺中了他的脸部,但由于脸上的动脉并不多,加上他有面罩保护,所以第一下的箭头上并没有太多血迹。 他真正受伤严重的地方是腿部。当时他逃脱之后,迅速的躲在了胡杨树后,肖楠一箭射了过去,正中他大腿动脉,立马血涌不止。 再加上刚刚与士兵打斗,被抬回来后,已经昏迷不止。 “去把他的面罩拿下。”肖楠下达了命令,他很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一直潜伏在身边的卧底,如果真是潜伏在身边多时,自己却迟迟没有看出来,那恐怕他已经不配再胜任国师一职了。 楚离走上前去,摘下了刺客的面罩,脸上被烙铁烫上了一个“西”字。 “西岐,他是西岐人。”楚离说道,西岐人有一种特殊的嗜好,只要是男孩,从小就会被烫上代表国家印记的“西”字,以示爱国之情。现在虽然这种印记并不是强制要求,但仍然会有不少西岐男儿自愿做此举动。 “西岐人真是胆大包天下作无耻,竟然都开始动用刺客要刺杀陛下!”楚离在一旁愤愤的说道。 “不,他不是刺客,而是探子。”肖楠已经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人并不是来刺杀陛下的,而只是要探听消息,否则他竟然能这么毫无动静的潜入进来,要真想杀人怕早已动手。何况他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兵器,只有一把小刀而已,很显然只是防身用的。 “拿水来,把他泼醒。”肖楠决定开始对他进行审讯。 一盆冰水下去,这个探子被惊醒了过来。 “说,谁派你来的?你听到了什么?”肖楠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石球,语气比刚浇下去的那盆冰水还要冷冽。 探子抬手擦了一把嘴边,也不知是水还是血,他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今天被你们抓住算我倒霉,你要杀要剐随意!” 肖楠眼光凌厉的看向了这个男人:“有点意思,还是个倔脾气。行,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来人,上刑。”其实肖楠早就料到了没那么容易得到什么有用讯息,但凡能有勇气潜入敌营当探子的,都是做好了当一名死士的打算,一旦被禽,那就算是为国捐躯了。 几名士兵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老虎凳,放到了探子面前,准备把他架上去。 “哼。”探子斜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虎凳,轻蔑的发出一丝不屑。“我当你们大庸有什么能耐呢,不过是老虎凳罢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种东西如果也叫刑法,那我脸上的这块烫烙简直就是十大酷刑之首了。” 士兵一时被他气得语塞,怎么还有人嫌弃自己的刑法不够重,于是加重了行刑的力气,然而这个探子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坚决不多说一句对自己国家不利的讯息。 肖楠盯着探子,微微迷起了双眼,可眼神里却分明带着一丝杀机。“都给我停下,既然这一招对探子不管用,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有种,我敬你是条好汉。竟然你觉得这不算什么,来人,拖出去斩了。” 第二十八章 刺客 那人虽然听说肖楠要把他拖出去斩了,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生还是死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名词,而不是他的一条命。 他的脸色惨白,明显是已经受了重要的伤,可是他的神色却依然十分平静,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那人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虽然他穿的是黑衣,可是却看的出来他的伤口在一直流血,身上的血甚至已经染红了身下的地板,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依然十分平静,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 就在肖楠说要把他拖出去斩了的那一刻,他的神色凛然,竟然是要从容赴死,竟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凤惟一直看着这个探子,看到她这样的神色,心里一动。 她走上前去,道:“等等。” 肖楠疑惑:“陛下?” 凤惟静静的看着那个死士,那个死士也随她打量,此时他已经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凤惟对他做什么,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哪怕此时再在他身上多划几道伤口,怕也是无所谓的。 凤惟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想起了她的以前,来到这里之前,她是一个特种兵,当初,她的战友也是这样,从容赴死,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因为她有任务,她不能暴露。 哪怕她心里再痛苦,哪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出去,可是她不能冲出去,因为,她有任务,她的战友死之前,还在拼命的给她打手势,让她不要冲出去。当初凤惟忍得青筋爆起,泪流满面,却依然不能动。一动,就是前功尽弃。 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恍惚让凤惟想到了她的战友,想到了她当时绝望的心情,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内心难得的泛起了波动。她看着那个死士,又看了看肖楠,道:“放了他吧,他也是个忠勇之士。” 听到这句话,原本表情毫无波动的死士,眼神忽然动了一下,肖楠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立刻跪了下来:“陛下!陛下万万不可!这人是西岐的死士,行刺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陛下您这是放虎归山啊!” 凤惟看着那个死士,那个死士除了方才听说凤惟要放了他,眼神波动了一下之外,一直都很平静,无怪乎会让凤惟想到她的战友,她的战友不是死士,可是依然铁骨铮铮,绝不屈服。 她没有理会肖楠的话,她只道:“这倒也是一个忠勇之士,只不过两方各为其主,放过他,就当是积个善缘。” 肖楠不可置信,他印象中的的陛下不会是这样的人,他还想在继续求一求陛下,希望凤惟不要放过那个死士,可是凤惟心意已决,她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她挥手阻止了肖楠。 肖楠一句话哽在喉头,只听凤惟道:“我的决定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肖楠,这一次我放过你,可是没有下次。”肖楠立刻跪下请罪。 凤惟深谙打一个棒子给一个甜枣的方法,她又道:“肖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情我如果是要做,肯定是有我的道理的,你明白了吗?”肖楠的头深深地低下来:“陛下,是臣冒犯了。”凤惟道:“无妨,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不怪你,起来吧。” 凤惟走过去,拍了拍死士的肩膀,死士这时的表情罕见的有了波动,他抿了抿唇,一直盯着凤惟的手,好像要把她的手盯穿一样,还没有人……这样拍过他的肩膀。肖楠看到死士的眼神,低喝了一声:“放肆!” 可是实际上,肖楠自己也扫了一眼凤惟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只拍了死士的手特别刺眼,不止是那只手,死士整个人也特别碍眼,他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陛下还没有过这样温柔的对他呢。 凤惟道:“好了,不必生气,放了他吧。”肖楠再次行礼,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肖楠的身手一直很好,凤惟看见肖楠如此举动倒是并不担心,她静静的看着肖楠的动作。 肖楠不愧他武功高强的名头,众人只见白衣一闪,就不见了肖楠的踪影,周围发出低低的惊呼声,凤惟也在心中暗暗赞叹,无论看多少次,凤惟都觉得这个时期的武学当真是十分神奇。至少比她那个世界神奇。 她那个世界并非没有能人异士,可是普通人难得一见,她身为特种兵,倒是见过几次,只是那些人显示出来的武功远远比不上这个世界。 那个探子没想到凤惟竟然是真的想放了他,原本他只是以为这又是新一种折磨方法,可是凤惟让人拿了药来,为他仔细的包扎了伤口,探子的伤很重,可是在包扎的过程中,却依然一声不吭。 凤惟看在眼里,更加敬佩他的骨气。不知不觉间,眼里也带上了欣赏的颜色,万万没想到的是,探子一直在注意凤惟,看见凤惟的眼神,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探子的伤势包扎好之后,凤惟便道:“你安心的走吧,我放你走。我说到做到。”探子抿了抿唇,深深地望了凤惟一眼,确定她没有说谎之后,探子朝她跪了下来,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 只听那个探子大声道:“多谢陛下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说完这句话,探子又看了凤惟一眼,凤惟点了点头,探子再次行了个礼。 凤惟这一次却没有再理会他,她心里只想道,放过他,总有她的理由的,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好心过。她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尾出现两滴泪珠,整个人多出了一种慵懒的气质。 凤惟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再也没有看那个探子一眼,只把他当做了空气,凤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回身坐在了床榻上,慵懒道:“够了,今晚的事情也够多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做好守卫,我不希望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 凤惟的声音很慵懒,话里的内容可一点都不让人乐观,众人全都跪地大声道:“是!”凤惟挥了挥手,道:“好了,全都下去吧。” 第二十九章 怀疑 凤惟慵懒的抬步正要回到营帐,心中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如果没有猜错,现在那个探子应该已经走出去了。 外面那些侍卫还都大气不敢出一声。眼看着那个探子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跪在地上这些守卫还是很吃惊,这是他们的皇帝,凤惟吗?放走了一个敌军的探子。 “可是陛下刚才那个探子就这么放走了?”守卫头领有些不明白,这可不像是凤惟的一贯作风,放走了一个探子,还给他包扎好伤口这还是为数不多。 “你想说我为什么没杀了他是吧。”凤惟笑的高贵,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低下头看向守卫头领:“朕今晚遇到今晚之事,你们是不是也该杀。” 说着凤惟本来没打算追究,只是这个不怕死的守卫头领,竟然敢质疑她的权威,能让探子溜到这里,凤惟就已经感受到了不爽了。 “探子进来,你没有罪吗。”凤惟慵懒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一句话,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却足够让守卫头领吓的跪在地上。 “陛下,属下知罪。”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明明已经是晚上,天气开始转凉。却在出汗,守卫打着自己的嘴巴:“是属下多嘴,是我多嘴。” “你还知道自己有错。”凤惟说着,步伐却没有停止,几个宫女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拖着凤惟后面的裙尾。 守卫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提议会让自己引火上身:“属下知错。”在凤惟面前,这个女人就是权威,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恐惧,但是实数自己没有做好。 “这次可以退下了吗?”凤惟这次的语气是不可质疑的,守卫们再次下跪表示他们的忠诚。凤惟眯着眼睛。长袖一挥,两个宫女把大殿的们紧紧的关闭。这可是她给这些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宫女们都低着头,为凤惟脱下外袍,华贵的袍子脱下,凤惟感觉自己如释重负,一只手拖着下巴,躺在床上。宫女们也识趣的拉下帘子:“陛下,奴婢们退下了。”他们低着头,异口同声。 “你们都去吧。”凤惟闭着眼睛,殿里的风吹草动就算是没有睁着眼睛她也都可以感受到。 大殿内一时间没有了任何声响,凤惟觉得很安心,想到刚才自己放走一个探子,嘴脸却开始不自觉的往上扬起。 她躺在床上,想到了西岐,想到了慕容彻,凤惟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慕容彻,你不过就这些本事!”凤惟的笑容带着一丝的不屑一顾。 而此时的探子也已经快要走出了凤惟的地盘,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碍他离开,探子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骑着一匹快马,看来凤惟真的是说到做到。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凤惟真的是不简单。 外面已经是月黑风高,深夜十分,探子虽然很累,但是还是十万火急的赶路,他火速的的回到西岐的营帐。下了马,心中还是一沉,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向慕容彻交代。 里面的慕容彻站在那里,透着微弱的灯光,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外面已经是深夜的黑,听到帐篷轻轻的被人张开。慕容彻回过头,鹰眸渐渐的看向进来的人。 “你回来了。”慕容彻的语气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探子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僵硬了,刚才包扎好的伤口都有些疼痛。 “属下来迟,请皇上恕罪。”探子一身黑衣单膝跪在地上,头低的老低,等着慕容彻的发落,帐篷里的灯光很暗,但是他能听见慕容彻的脚步声。 慕容彻走到他的面前,渐渐的探子可以看到他的脸,没有波澜起伏,这一点凤惟还是很像慕容彻。看着探子的身上,却有些狼狈,他微微的皱起眉头:“你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有伤,已经说明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不可质疑的。如若不然,怎么会受伤。 探子赶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成拳头,伤口还是因为拒接的运动开始裂开,渗出鲜血。慕容彻让他站起来,探子叹了一口气:“皇上恕罪,是属下无能。”探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没想到凤惟会发现我。”探子不敢看慕容彻的脸,作为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探子,被敌人抓住就是最大的耻辱。 慕容彻嘴角开始上扬,探子原本以为慕容彻会发火,但是事实证明却没有。 探子把自己头痛被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慕容彻:“凤惟虽然是一届女辈,你作为探子被她抓住,看来她是做足了准备。”慕容彻在分析凤惟的心境。 “既然你被抓了,那你又是怎么能回到这里的?”慕容彻瞬间发现了瑕疵,皱起眉头,他已经猜到了一半,依照凤惟的脾气,这个探子可以活着回来,真的是疑点重重。 “我,属下之所以能回来,就是因为……”想了很久,探子摇了摇头,如果他说是凤惟放他走,还没有阻挡,慕容彻会相信吗? “因为什么,你难道还不能对我说?”慕容彻的眸子开始深邃起来,深不见底,可以让人渗出寒气:“那不成你已经投向那一边了。” 外面的风还在呼啸,探子的头上都已经渗出了汗珠:“属下不敢做那样的事,是,是凤惟放行。” “哦!是这样。所以你能一路畅通无阻回到西岐的地牌。”慕容彻已经坐会了主位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心中想起了凤惟的脸,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其实刚才他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慕容彻也不是一个小人物,手中的茶杯紧了紧:“凤惟啊凤惟,你竟然还会做这样的事。”慕容彻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中还是很惊讶。 随后他又开始打量起这个探子,敏锐的眸子可以看穿一切,这个探子确实没有说谎,但是凤惟这样的做法还是真的很让人摸不透。 他惊讶的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风惟为什么会放人,这是一个疑点,慕容彻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撇了一眼下面的探子:“你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叫随行的军医帮他医治了伤口。 第二天,西岐大军开始运送粮草,慕容彻亲赴后继,穿着铠甲坐在战马上,周围的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感受到。粮食在马背上托着,队伍行驶的有些缓慢。 第三十章 奇袭 “大家快点走。”粮官大声的喊着,叫大家快一点走,没有过多久,就感觉对面有风吹草动,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对劲,慕容彻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路边杀出了很多的人,他们拿着刀,像是有备而来,慕容子贤站在中间,高喊了一声:“冲啊!” 粮官骑在高头大马上,正走着,就听到慕容子贤高呼冲啊的声音,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回过头,看到无数兵马从四周奔涌而出,踏起的灰尘让粮官看不清究竟有多少兵马。但是就兵马嘶蹄的声音来看,恐怕数量许多。 虽然自己为了保护粮草也带了不少的人,但恐怕和这些士兵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想到如果粮草被敌方所夺会导致的后果。粮官狠狠的扭曲了自己的表情,忙策马往粮草车奔去。 “大家收缩阵型,保护粮草!”粮官慌忙大喊。 慕容子贤却哈哈大笑,原因无他,因为太过匆忙打了粮草车队一个措手不及。虽然粮官在最短的时间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大家赶紧收拢,但是因为时间太过短暂,已经来不及了。他所带的皆是精兵,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冲了上来打散了阵型。 而另一边,另一队早就已经准备在一边的人马,快速的冲上来抢夺粮草。 “笨蛋!不要恋战!小心粮草!”粮官看到这一个场景眼睛都急红了,但他毫无办法,只得高呼。 同时他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他看得出来,现在这些士兵虽然看起来很乱,从草丛中跳出来的时候好像毫无章法,但是就他们现在围困这些保护粮草的士兵来看,他们一定是西岐训练有素的精兵。 更何况就他们埋伏,和分人马完成不同的任务来看,恐怕他们早就已经计划了很久了。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葬在这里了。只是他回不去不算什么,粮草代表着他们国家的生命。他们回不去,国民可能也就要完蛋了。 “退后!结成一团!”粮官想到这里,厉声下达命令。他们葬在这里不算什么,如果因为他们的粮草线断了,那就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了。 士兵们可以被选来护送粮草,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粮官可以想到的他们也可以想到。他们也都是从各个军营里挑选出来来专门护送粮草的,也都是各个军营里的佼佼者。他们也知道,如果在这里粮食断了,那他们就真的会成为国家千古的罪人。 所以士兵也是牟足了劲,使劲浑身解数,手里越来越有劲。 但是慕容子贤却好像并不慌张的样子,不慌不忙的示意埋伏在草丛里的第二小队顶上来。这样一小队的人可以撤退补足体力。 看到这一幕粮官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没有想到,慕容彻居然在这里用了这么多精良的兵力。但他还是紧紧咬住牙,快速的拔刀砍向他身后想要偷袭的一个敌人。 “大家撑住!马上我们就会有援军到的!”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粮官高喊道。 这完全是他自己杜撰的,其实有没有援军根本不知道。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而且被西岐的军队围着严严实实的,根本不可能有士兵偷跑出去报信。但是粮官深深知晓人心,他以这种方式做着最后的抵抗。 果然,听到他的话,本来看到第二波人顶上来已经有些丧失战斗意识的士兵再次振作起来,好像注入了一股力量,死死的咬着牙拼命。毕竟大家活生生的生命,有活下来的希望,谁都不愿意死在一个无名的地方。 但这依旧是杯水车薪,而且西岐兵好像根本不恋战的样子,目的只是搬运破坏粮草。就在第二队抵上来没多久,粮草就几乎被抢夺殆尽。尽管士兵们奋力抵抗,但到底图穷匕见了已经。没有再多的手段了。 就在西岐军欢呼自己胜利,慕容彻骑在马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的时候,四周突然冲上来一堆士兵,高喊着将一群人包围了起来。最后踏着马蹄威严的走来的正式大将军萧策。 大庸的士兵看着这一幕高呼起来。粮草保住了,他们也活下来了。 但是西岐的士兵却面如菜色,他们没想到大庸居然真的来了支援。不,看这个架势恐怕早就已经在此地埋伏多时了,只有他们,看到这个坑还傻傻的跳进来。 慕容彻的表情也不太好。是凤惟,好一个瓮中捉鳖。他慕容彻今天居然沦为了那只愚蠢透顶的鳖。以为对方真的对粮草就如此不重视,傻傻的往坑里跳。 慕容彻咬牙切齿,但是他心里懂,这次是他输了,现在撤也根本就来不及了。他们完全被包围了,制定原战术的他心里明白,他们根本没有制定什么可以确保这个计划的另外一个计划。这本就是一招险棋,现下,是他们输了。是他小看凤惟了。 愤怒和痛苦之中,慕容彻却变得尤其的冷静,凤惟是吧?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草包,看来是他错了。他记住她了。如果今天可以无恙出去,他日定会百般奉还今日之耻。 “撤——退——”慕容彻从嘴里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两个字几乎是他从牙齿中挤出来的。 但是显然这个命令下达的太晚了,现在局势已经变得极其混乱,两军已经打成一团。其实慕容彻早就应该明白,既然凤惟早就算到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那凤惟就不会只用一点点半吊子兵就奢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很显然对面是早有准备。 没过一会儿,原本占尽优势的西岐兵就被杀来的大庸兵打的落花流水。其实不是西岐兵不强壮,只是因为之前的战斗他们为了降低伤亡率所以尽量使用的是骚扰的战术,结果反而耗费了更多的力量。此时战斗起来,就可以显示出来后继不足。 一支暗箭远远射来,慕容彻狼狈的勉强挥刀挡住,扭头也进了厮杀的圈子里。既然这样,那就谁都别想回去了。 慕容子贤看到慕容彻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哥哥是真的动了真怒。此时如果不带走慕容彻,恐怕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不管为了国家的原因考虑还是私人的原因,他都希望慕容彻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来人!护驾!”慕容子贤高声吼了起来,反手给了一个冲上来的士兵一刀“掩护皇上撤退!” 第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西岐战士被打的落花流水,只勉强凑够了五人,警惕的围在慕容彻的周围,看着身边的友军一个个被杀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俱都苍白了脸。 “子贤!”慕容彻被包围在人群中,只隐约看得见慕容子贤的后脑勺,“我们要走一起走!” 士兵们的喊叫声和刀剑击打声掩住了他的声音,石沉大海一般。 慕容子贤回过头,干裂的嘴角一闭一合,“你快点走,我来善后,随后就到!” “咯咯咯,你们就别争来争去的了,今天谁也走不了。”突然,一阵清脆的女人笑声响起,在这一片粗狂声音的战场上显得尤为悦耳。 慕容子贤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凤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坐在不远处的无壁轿子旁,正掩嘴笑着,玩味的看着他们。 凤惟一身紫色华服,轻盈的衣袖随风上下翻飞,像一对紫蝴蝶的翅膀,优雅又迷人,她慵懒的倚在轿子上,一只手撑着头,精致的妆容让人不由得沦陷,只那眼眸中的戏谑和俾睨天下的光,让人又立刻清醒过来。 看着凤惟的出现,士兵们不再攻击慕容彻,转而围剿已经为数不多的西岐士兵。 慕容子贤看到自己的皇兄安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退到慕容彻身边,抬头看着凤惟,冷冷问道:“今日战败,我慕容子贤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要处置你啊?你够资格吗?”凤惟薄唇微启,悠悠的靠在软垫上,拨着自己干净透明的指甲,又调戏般的看着被慕容子贤护在身后的慕容彻,“你,过来。” 慕容子贤立即伸出胳膊,挡在慕容彻的面前,一脸的坚决,“你要对我皇兄做什么?” 从始至终,慕容彻的表情一直都是淡然如水,只有刚才凤惟刚一出现的时候,他的眸子里才泛起了一丝波澜,他负手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凤惟,什么话都没有说。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凤惟就越对他有兴趣。 “干什么?自然是让他今晚给我暖床啊!”凤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对慕容彻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能忍得了,慕容子贤可忍不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杀了你!”慕容子贤被激怒,熊熊怒火将他的理智烧灭,他拾起地上的刀,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过来。 凤惟眼皮都没抬一下,丝毫没把慕容子贤放在眼里,只是兴致满满的盯着慕容彻,好奇他接下来就怎么做。 “停下!” 慕容彻和萧策同时出声,不同的是,慕容彻是担心,而萧策却是威胁。 慕容子贤果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的正前方,萧策缓缓拉开了弓箭,对准了他的心脏,眼睛里满是警告和威胁。 “我叫你回来!敌众我寡,你想殉国不成?”慕容彻这时终于有了情绪,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焦急和担心,看着慕容子贤的背影就是真真切切的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便立马激怒了慕容子贤,他激动的咆哮着:“就算是战败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实在看不惯这个女人这样羞辱与你,这个女……”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一只箭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脚边,直插入地里三寸。 慕容子贤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抬头便看到萧策手中的箭已没有了,吓得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萧策冷哼了一声,满意的看着慕容子贤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再敢辱及我们陛下,我定将你们两个射成马蜂窝!” 凤惟听了以后,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这萧策的性子啊,是急了一些,不过她喜欢。 慕容彻紧抿着唇,走上前把他弟弟拽到身后,定定的看着上方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我有一事不明,你们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凤惟看起来心情不错,她看着眉眼间尽是冷峻的慕容彻,还是娇笑着解释起来:“你以为,你们怎么这么轻易地取得粮草的?还不是我们一早就猜到了你们要劫粮草?” 慕容彻听到这里,露出了然的表情。 “等你们取得粮草,军心骄傲的时候,自然也就放低了警惕,这时,我方人马再一拥而上,杀的你们措手不及,你以为,你们还有活路吗?” 凤惟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却怎么也让人生不起厌恶之感,她从轿子上直起身来,举手投足间的清贵气质让慕容彻有一瞬间的愣神。 慕容彻低垂着眼眸,掩下眸中的复杂之色,“这一次,是我们输了。” 凤惟却没有说话,她随意的招招手,露出白藕一般的手腕,“把他们都绑起来,听候发落。” 得了命令,几个高大威猛的士兵立即走上前,想要按住慕容兄弟二人。 慕容子贤这才意识到情况的危急,眼前这个女人心里颇深,如果被她擒住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的皇兄,这种事情,他绝不允许发生! 他扑通一声跪在凤惟面前,全然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势。 “哎呀!”凤惟夸张的掩着唇,一副吃惊的样子,“你这是做什么?刚才不是还喊着叫着要杀朕吗?” 一旁的萧策觉得有趣,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只能伸出拳头放在嘴角,掩饰性的咳嗽两声。 “子贤,你干什么?!”慕容彻想要努力挣脱士兵的钳制,奈何他面对的是两个力大无比的士兵,一时间用不上半分力气,只能担心的看着慕容子贤,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傻事。 慕容子贤屈辱的攥紧了拳头,他回头看了看慕容彻被士兵按住的样子,那是他最敬重的兄长,原本可以坐在皇宫中笑看天下,如今却沦为阶下囚,这让他如何不痛心,不难过? 想到这里,慕容子贤心里一横,当下对凤惟磕了一个头,“之前是……是我不对,求你放了我皇兄,只要你不伤害他,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第三十二章 放虎归山 凤惟漫不经心的坐在轿中,好似没有看到下方跪着的慕容子贤一般。 慕容子贤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声音,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到凤惟只低下头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衣袖,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一咬牙又在地上行了一礼,声音有些僵硬:“求女皇放了我们。” 凤惟这才勾唇一笑,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又在慕容彻的身上停留片刻,才缓缓道:“放了你们?你们下次还是会输,手下败将而已,你觉得朕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一道清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去,只见慕容彻的嘴角勾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就有意思了,凤惟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这一次是我们考虑不周,一时大意才会中了你们的陷阱,若不是粮草急缺,怎能中了你们的陷阱?”慕容子贤说着,就见凤惟的神情稍有变化,又连忙接着说道:“下一次,我们一定会赢。” 一定会赢?凤惟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看着胸有成竹的慕容子贤和平静如水的慕容彻,她眼里玩味渐浓,她最喜欢做的,就是给了别人自以为是的希望,再亲手摧毁的感觉。 凤惟微抬玉手,手腕处白兰镯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萧将军,不如就把他们放了,你以为如何?” 萧策自然明白,凤惟这么说,意思就是要放了他们,不过他倒一点都不担心,放了他们之后会有什么威胁,女皇的心计他一直都有领略,无论凤惟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相信。 想到这里,萧策便挥挥手,干脆利落道:“既然殿下都发话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了他们?” 说罢,他抬脚朝慕容子贤走去,蹲在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手下败将面前,轻轻道:“我萧策大军随时恭候西岐军队的赐教。” 慕容子贤有些惊愕,勉强干笑两声,站起来扶着慕容彻,“一定一定,改日再战。” 慕容彻深深的看了凤惟一眼,只微微颔首,便带着慕容子贤一起离开了。 七零八散的西岐军见凤惟放人,也跟在慕容彻的身后,井然有序的离开。 凤惟环顾四周,见身边都是熟悉的面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意思,回军帐吧。” 没,没意思?萧策的脸忍不住一抽,,西岐大军打的落花流水,西岐王爷跪地求饶,居然说没意思?心里虽然如此腹诽,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跟着凤惟的轿子回去。 凤惟刚回到军帐,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楚离就进来行了一礼,“殿下,慕容南枫求见。” 他怎么来了?凤惟眉头微蹙,刚端起来的茶杯又重新放下,“让他进来吧。” 楚离敏锐的察觉到凤惟的不悦,心里暗道慕容南枫自求多福吧。 慕容南枫得了命令进来,一脸焦急的上前跪在地上,迭声道:“殿下,您为何放虎归山啊?眼前大好时机,只要杀了慕容彻和慕容子贤,西岐必然大乱,到时再起军攻打,岂不美哉?” 凤惟嘴角冷凝,瞧这架势,如若不是跪在地上,她倒以为慕容南枫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朕既然放了他们,自然就能再战胜他们,你不用操心。”凤惟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桌案上的茶水。 慕容南枫仍然放不下心来,这次明明有机会杀了那两个人,她倒好,随口一说就把他们放了,她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殿下,他们这一次吃了教训,一定会长记性的,下一次再起兵来犯,必然会更加谨慎,到时再想抓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凤惟美目微转,将视线淡淡的放在慕容南枫的脸上,他的脸急得通红,像是丢失了一件至宝一般。 凤惟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不耐,“你是在怀疑朕的能力吗?” “贱侍不敢,只是想替殿下分忧,依妾之见,现在立刻起兵,追上慕容兄弟二人,将他们杀了才是上策。”慕容南枫没听出凤惟的语气变化,他一心都放在杀人上,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凤惟拂袖而立,再开口已是寒冰之气,“既然朕亲自带兵征战,就要让西岐输的心服口服,这一次用陷阱抓获慕容彻,确实不是良计,就算是放了他们又如何?” 她的目光停顿在慕容南枫的头顶上,声音渐渐低沉,“莫非,你不相信朕的能力?” “不是不是,妾不是这个意思……”慕容南枫连连摇头,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巨大威压,他的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 “既然不是,那就不用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情不必你操劳。”凤惟立即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不去看他。 慕容南枫直起身,脸色变了几变,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凤惟说道:“来人,送他出去。” 帐外立即进来两个士兵,慕容南枫一见这情形,这才意识到凤惟已经生气了,不得不快步走了出去,“贱妾告退。” 凤惟胸口微微起伏,彰显着她情绪的不稳定,真当她不知道他想什么呢?一心想要报仇?呵,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穆修看出她实在生气,便走过去把桌案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倒了,帮她添了一杯热茶,“殿下,别气了,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帐外响起,“臣陆怡求见。” 凤惟听到声音,不由得苦笑一声,怎么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才缓声道:“进来吧。” 陆怡应声走进来,脸上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只细看之下才可以发现她眼神里闪着淡淡的精光。 “说吧,你来找朕又有什么事?莫非和那慕容南枫一样,是要朕立刻起兵杀了慕容彻?”凤惟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看也不看陆怡一眼。 但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不容忽视,陆怡感到浑身一凉,不由打了个哆嗦,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草包女王吗,为什么现在觉得她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就像……先皇? 陆怡立刻施了一礼,低头道:“臣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哦?那你所为何事?”凤惟顿时来了兴趣。 陆怡疑惑道:“臣来求见,只是有一事不解,殿下为何要那么爽快的放了慕容彻和他的军队,莫非是殿下喜欢慕容彻?” 第三十三章 再战计策 话音刚落,穆修的眼神像箭一样射向陆怡,声音里带着压迫感,“大胆,谁准你肆意揣测陛下所想?” 陆怡顶着压力,立刻跪下来,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却仍是执拗的看着凤惟,不急不缓道:“臣实在不解,有此疑问必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请殿下解惑。” 这是让她不得不说的意思?凤惟看着陆怡倔强的表情,忽而一笑。 凤惟一双美眸转了转,不动声色的嗔了穆修一眼,“穆卿这么凶做什么?陆卿只不过问一句罢了。” 她随意的挥挥手,示意陆怡起来说话。 “既然陆卿有此一问,那朕就实话实说好了,朕自第一次见慕容彻,就对这位西岐皇帝心生爱慕之意,之所以放了他,也是实在舍不得他沦为阶下囚。”凤惟说着,便红了脸,像醉红的西霞一般。 穆修瞥了一眼凤惟,轻轻的咳了一声,瞧这含羞的模样,他见了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陆怡果然相信了凤惟的话,她讶异的看了看眼前含羞的绝色女子,敛了所有心事,低下头道:“原来如此,臣明白了。” “此事爱卿你知道就好,千万不可告诉旁人。”凤惟觉得自己的演技还差点火候,忙又添了这么一句话。 陆怡定了定神,躬身道:“殿下放心,臣绝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如此,臣心里已然明了,多谢殿下告知。” 凤惟点点头,眸里幽光乍现,“嗯,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待陆怡出去后,她立刻浑身无力的倚在桌案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叹气做什么?”穆修忍住笑,看着她这幅模样突觉有趣。 凤惟挥挥手,随意的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出神的想着,如果陆怡给那边传信,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慕容彻会是什么反应。 “看到她这么想让朕说出来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那朕就说给她听就是了。”凤惟玩味的看着穆修,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你觉得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穆修转过头,看着陆怡离去的背影,缓缓道:“依臣之见,她此刻一定要迫不及待的回去,给西岐那边递消息了。” “穆卿真是聪明!”凤惟拍拍手,也转过头看着帐外,接下来就有趣了,以后的日子,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她这里的人,一个想让慕容彻死,一个想让慕容彻一统大庸,还真是好玩。 这时,陆怡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帐中,她压下心里的震惊,招来了一只信鸽。 既然知道了凤惟喜欢慕容彻,那这就好办多了,西岐那边大可以抓住这一点,好好利用,假以时日,一定会打一个胜仗。 凤惟就算再厉害,再有心计,也只是一个女子,遇到情爱之事一定把持不住,失去理智,到时大庸江山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凤惟臣服西岐的样子,陆怡就忍不住泛起笑意,她拿起毛笔,在一张纸条上快速写了几句话,绑在信鸽上带了出去。 当信鸽刚刚抵达西岐时,慕容彻他们也刚带兵回来。 此时,慕容彻和慕容子贤正在殿中休养,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皇兄,你说她为何会这么爽快的放我们回来?难道她就不怕我们再想出别的计策攻打边境?”慕容子贤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手,百思不得其解的挠挠头。 慕容彻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玉扳指,神色有些莫名,“先不说以后,总之她这一次,倒叫我心服口服。” “切,雕虫小技罢了,若不是我们大意,又怎会着了她的道?下一次再想做什么,她肯定不会有防备。”慕容子贤不屑的撇撇嘴,脸上带着忿忿不平之色。 慕容彻摇摇头,显然不认同他这位弟弟的说法,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他的信心,只道:“总之,我们以后再起兵,一定要考虑周全,万分小心才是。” 慕容子贤嗯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听得窗外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什么人?”慕容子贤警惕的站起来,悄悄的抽出腰间的弯刀,缓步走向窗台。 窗外细微的声响不断出来,他走过去,猛地推开了窗户,一只站在窗户上的信鸽掉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直直的飞进去,站在慕容彻的桌案前。 慕容子贤关了窗户,快步走过来,“嘿,这信鸽还认人,只飞到皇兄身边。”说着,他便一把抓住了信鸽,把它腿上绑着的纸条抽了下来。 他打开纸条,快速看了一遍,脸色渐渐古怪起来。 “怎么了?谁传来的?上面说了什么?”慕容彻好奇的看着他,有些不解他为何第一次有这么奇怪的表情。 慕容子贤将信递给他,瓮声瓮气道:“皇兄自己看吧。” 慕容彻接过来一看,顿时也愣住了,他把纸条捏成一团,眉眼间有些别扭之色,“这,这消息可靠吗?” 大庸女皇生性好色,不学无术,昏庸无道残害忠良,这些消息他早有耳闻,但凤惟心念于自己? 他怎么觉得凤惟巴不得自己死呢,握着手里的纸条,慕容彻皱紧眉头。 “皇兄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可是陆怡传来的,不是确切消息,一向谨慎的她能冒着风险飞鸽传书吗?”慕容子贤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的一双眼暗暗的打量着慕容彻的神色,他真的很好奇,皇兄知道大庸皇帝喜欢自己的时候,心中到底想的什么。 “凤惟心念皇上,这才放西岐军归去,若要制服凤惟,一统大庸,非美人计不可。”慕容子贤故意念出了纸条上的内容,脸上有一丝幸灾乐祸。 慕容彻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把纸条放在燃烧的蜡烛上,火苗瞬间吞噬了纸条,留下一丝半点的灰烬。 见他不说话,慕容子贤又凑过来,笑道:“依臣弟之见,也觉得美人计此法可行,不如皇兄就试一试?既享受了美人在怀的滋味,又能坐享其成一统大庸。” 听到美人在怀四个字,慕容彻的心竟然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一脸嫌弃的把慕容子贤推开,“什么美人计,朕堂堂西岐皇帝,又怎么会屑于用这种计谋,要去你自己去。” 第三十四章 公子如玉 慕容子贤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他常年征战,样貌凶狠,和这位皇兄哪里比得? 再说了,他倒是想代替皇兄去做这种委曲求全的事情,奈何他的性格和长相实在是太…… “您看臣弟这幅模样,白白送给她,她会要吗?”慕容子贤挠挠头,有些无奈的干笑一声。 慕容彻被他的举动逗笑,低低的笑了一声,又别扭道:“无论如何,朕都不能去用肉体去取悦一个女人吧?别说朕一向和她水火不容,要朕主动去取悦她,这怎么能行?这传出去,还不让人说朕无能?” “其实臣弟觉得,这个方法真的可行,也绝不会传出去,臣弟早就听说过,大庸女皇爱好男色,这一次绝对是我们拿下她的大好时机,皇兄难道就不动心吗?” 慕容子贤循循善诱,越来越觉得这个法子甚好,牺牲色相就能得到大庸江山,怎么想怎么划算,再说了,这件事又不是只有那女人自己占便宜,凤惟虽心计毒辣,但却生的国色天香,是个百年难得一个的美人儿。 “这……可是这美人计,朕实在做不来。”慕容彻摆摆手,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凤惟那张绝美的玉颜不断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几番思索下来,他竟然隐隐有些异样的情绪。 慕容子贤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水又继续说道:“那女人的心机谋略我们都一清二楚,眼下这就是突破口,既然她吃这一套,我们放低身价去做又有何妨?” 我们?降低身价的是他自己吧?慕容彻的脸有些黑,剑眉紧紧拧着,显然心里还是十分不情愿。 “皇兄,这法子是最安全,最划算的,您想,如果美人计成功,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大庸据为己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么好的事情,为何不试一试?臣弟知道这件事着实让皇兄为难,可难道您宁愿牺牲将士性命,也不愿和那女人睡一觉吗?”慕容子贤越说越急,内容越来越大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慕容彻连忙嘘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了,你能不能小声点,马上宫外的人都知道朕要用美人计去迷惑大庸女皇了!” “皇兄这么说,是答应的意思了?”慕容子贤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激动之色,他不断的搓着手,仿佛看到了他皇兄一统天下,傲骨凛然的样子。 到时那个凤惟再想翻身,也不得不被皇兄迷的七荤八素,想反抗也反抗不成了。 慕容彻不情愿的点点头,“如果真的可行,试一试又何妨?左右不过是为了西岐士兵免受性命之灾罢了。” “是啊是啊,皇兄这么想就对了,那臣弟这就去安排去大庸的事宜。”慕容子贤站起来,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全然忘了刚刚还打了一场败仗的事,又掉进了凤惟设好的陷阱中。 慕容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下头默默的出神。 是夜,大庸边境的军帐里,凤惟正挑着灯,借着昏黄的光看着地图,研究着西岐再犯,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肖楠从守门的士兵口中得知,凤惟晚上还没用膳,便特意摘了些百合花,让负责炊事之人熬了一碗百合粥,亲自给凤惟端了过去。 凤惟看地图看的出神,没有发现军帐中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 她看的累了,玉手轻抬,掩在唇边打了一个哈欠,抬头就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她身边,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 “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凤惟拍了拍怦怦乱跳的胸口,看着清雅出众的肖楠。 他正面带微笑,端着热气腾腾的百合粥放在桌子上,又把地图轻轻的卷了起来放在一边,“是殿下看地图太出神了,士兵的禀报都没听见。” “我在想,慕容彻下一步该怎么做。”凤惟边说,边用搪瓷勺子挖了一勺粥,放在鼻尖嗅了嗅,满意的嗯了一声,“百合粥,太香了,后厨的人可想不出来做这个。” 肖楠在凤惟的身边坐下,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 凤惟眯了眯眼,和他待在一起就是舒服,不但长得赏心悦目,连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好闻。 “我去军帐外散步的时候,发现路边长了野百合,就摘了一些带回来,以前我就很爱吃,也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便让人熬了一碗给殿下尝尝鲜。”肖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宠溺,像在看一个心爱的女子。 凤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一颗心全都放在了百合粥上,她用勺子小口的喝着粥,时不时满足的眯眯凤眸。 等她喝得快见了底,肖楠才把瓷碗接了过来放在一边,“殿下,你这段时间太正常了,会让人起疑心,也是时候弄出些动静来了。” 凤惟点点头,面上一派漫不经心的样子,又夺过他放在一旁的百合粥继续喝了起来,“那咱们这就去外面逛一逛。” 肖楠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眼神不自觉的又软了几分,“好,殿下想要去哪里?” “不如就去陆怡那里如何?” “甚好。” 凤惟擦了擦唇角的饭渍,起身理了理玫色罗裙,左右看了看,又拿起塌上一把扇风用的梅花扇,由肖楠搀着走了出去。 她和肖楠散步一般的来到了陆怡的营帐前,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色。 负责守门的士兵看到来人,立刻闪到一边跪在地上,“参见陛下,参见国师。” 响亮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陆怡正伏案研究着怎么让慕容彻混进来,听到士兵的声音,她顿时惊慌失措的把桌案上的地图收了起来。 这么晚了,她怎么突然就来了?莫非是发现了什么?陆怡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再抬头时,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陆怡稳了稳心神,快步走到凤惟面前跪了下去,“吾皇万岁,国师安好,天色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第三十五章 男宠事宜 凤惟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怡,眼底闪过不屑,不过只在片刻她便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换了一副从容的表情对陆怡说道:“陆爱卿快快起。” 陆怡整了整衣襟,起身站了起来。 凤惟一脸严肃的对一旁的侍从开口吩咐:“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陆怡大惊,不知凤惟深夜到访到底有何目的,还打发走了所有的随从,莫非有大事?她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矗立一旁。 众人答了一声“是”之后,全都退到了帐外,紧紧关闭了帐门。 房间里只留下凤惟和陆怡君臣二人。 “陆爱卿,你快过来。”见随从宫女们都离去之后,凤惟的脸上立马升起了一团喜悦,笑着对陆怡讲道。 “陛下,有何吩咐?”陆怡见凤惟笑了,自己的面色也缓和了不,虽然心中仍有疑问。 “陆爱卿,你近段时间可有给朕物色美男?”凤惟装作一本正经,但眼睛里却透露着渴望的神色,盯着陆怡。 做戏就要做足,她现在这个模样,就算陆怡再有心机,也不可能看出来她是装的。 陆怡茅塞顿开,立马明白了今晚凤惟行为举止怪异的原因所在了。她嘴角不自觉上扬,面露些许得意。 “怎么了?没找到?”凤惟见陆怡没有回答,再一次问道。 陆怡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刚刚自己没有把控住表情,似乎将内心的得意露了出来,立马调整状态。 她语气十分谦卑,恭恭敬敬的回复:“回陛下,近期微臣一直命令手下四处搜寻美男,只不过人世间难有十全十美,有些美男相貌清秀却阳刚不足,还有些则雄壮有余然而面容太次,微臣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该将哪一位呈上来供给陛下。” 凤惟早就把适才陆怡那得意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她已经中计了,真以为自己是荒淫无度的昏君。“有劳陆爱卿了。这段时间为了朕的美男,费了不少心吧。” “哪里,为陛下办事是微臣的荣幸。”陆怡说道,心里却在想,她就是要把全世界的男人都送到凤惟身边,最好能吸光她的所有精力。 “这样吧,你先把合适的全都给送过来,朕要亲自挑选,既然一个人无法做到十全十美,那多收纳几位也不是问题,合在一起,不就完美了。”凤惟按着陆怡所想继续说道。 “是。还是陛下英明,我怎么就愚笨不及,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来。”陆怡继续阿谀奉承,试图讨凤惟欢心。“那,我今晚就去安排,明儿一早就让众美男去陛下寝殿恭候圣安。” 凤惟笑了笑,表示很满意,心里却在想,原来你陆怡就这么按耐不住想要腐蚀我。 “行了,事情也交代完了,时候不早了,那就麻烦陆卿家今晚替朕麻烦一晚了,务必挑选出绝色美男。”凤惟也不客气,既然你不怕麻烦,那就索性折腾你一晚上,也消耗下你的性子。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的君臣二人都心满意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朦朦亮,凤惟就率先起床,叫来了门外守夜的女仆。 “去,把肖国师叫来,注意不要让别人看到了,否则你小命难保。”凤惟吓唬女仆,其实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十分忠心耿耿的,只不过在这个权利纷争的乱世里,还是多保留一份谨慎为好。 此刻肖楠在帐内也早早就起来了,正观望着作战地图。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睡不好,晚上无法入眠,早上又起的很早,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了。 “国师,国师。”窗外似乎传来了一阵叫喊。肖楠眉头一动,转身朝外走去。 帐帘拉开,是凤惟的女仆。肖楠就明白了定是凤惟派她前来。 “国师,陛下有请。”女仆打量了周围一番,见四下人,压低声音说道。 肖楠没有多说,连遮风大衣都没来得及穿,立马随女仆朝凤惟处走去。这么早喊自己,一定是有要紧事需要商量。 “陛下。”肖楠刚一进篷帐内,准备行大礼,凤惟就拦住了他。 “国师不必多理,时间有限,我们先商谈要事。”凤惟本就不在乎这些古代的礼节,见肖楠来了,她直接把手中的一卷地图展开起来。 眼前的这展画卷是一张地形图,上班用红色密密麻麻圈点出无处地方,周边还有标注。 “国师,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作战和防御地图,你看一下。”凤惟指着地图解释道,“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们防御的要害之处,一定要加以重兵把守。 另外这几个地方则是我们作战的关键点,一旦攻破,可以突围击败敌军。” 肖楠看着这地图上的点点滴滴,对凤惟杰出的军事才能发出衷心的钦佩。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平日里能和陆怡等一众奸臣周旋,游刃有余。上战场亦能作战杀敌,毫无畏惧。私底下还精通兵法,指点江山。 “肖楠,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凤惟解释完之后,想听听肖楠的评价,还是否仍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然而肖楠却久久不语,凤惟不觉内心一紧,还以为肖楠并不满意和认同自己的作战计划。 “陛下英明,臣自愧不如。”肖楠由衷的发出了自己的感叹。“这份作战计划十分详细,只要将士们能够按照指示排兵布阵,我们的胜利指日可待。” 得到了肖楠的认可,凤惟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很好,国师,那这份地图就交给你了,务必尽快按照上述去指示布防,切不可有任何差池。” “得令!陛下,臣这就去下达任务。”说完,肖楠立马从凤惟的营帐中退了出去,行色匆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凤惟坐在自己的账内,依旧盯着江山图思索。忽而听到远处传来陆怡的声音,立马起身,脱掉了外套,俯身躺在了床上。 “陛下,臣陆怡求见。”果然,陆怡来到了凤惟营帐前求见。 “进。”帐内传来凤惟的声音,带着些许睡意,似乎是刚刚睡醒。 陆怡进来之后,看到天早已大亮,而凤惟还躺在床上,不由心生鄙夷。 第三十六章 大败西岐 “陛下,微臣有罪,打扰到陛下休息了。”陆怡赔罪道。 “哎,无妨。陆卿家这么早前来,可是觐见美男的事情已经办妥?”凤惟让宫女扶自己做起了身,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陛下,都已办妥,只等陛下传唤召见了。”陆怡道。 “很好,那他们人现在何处?”凤惟问。 “陛下,就在帐外。”陆怡回到。凤惟不由看了陆怡一样,看来她真是急不可耐的想对自己使用美男计了。 “那还等什么,传!”凤惟面露喜色。 营帐门被打开,从外头进来了十位美男,每一位都*着上身,独留下一条短裤。不得不说,陆怡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些男人长相十分精致,但却又各有各的特色与不同。 “见过陛下。”美男对着凤惟跪拜道。看来陆怡早已有所准备,连礼仪都教导的十分得体。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凤惟眯着眼睛,细细的品味着眼前的每一位男人,既然有此机会,何不好好欣赏一番。 终于,她挑中了其中一个,抬起了纤纤玉手,翘起一枚兰花指,“你,过来。” 那位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男人就走上了前来。这人五官立体,胸肌健硕,要是放在现代,怕也绝对是一名吸引无数少女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凤惟问道。 “回避下,这个男人便是为了陛下而生,所以在被陛下选中之前,也不需要有名字。只等陛下赐名。”一旁的陆怡见凤惟似乎很满意这个男人,还没等他说话,便开口道。 “哈哈,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男子,很好,我要了。”想必陆怡很希望自己收了眼前这位男人,那自己照做便是。凤惟心想。 “报。”选男宠的事情还未完结,门外的传话宫女却急匆匆的赶到了凤惟帐前。 “何事惊慌。”见有人进来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凤惟大怒,对跪在地上的宫女怒喝。 “启禀陛下,西岐将军队,一众西岐军队已经到了城墙外,正在外叫嚣,说要攻打进城。”宫女唯唯诺诺的说道。 凤惟大惊,赶忙说道,“备娇,去城门。” 城楼下,西岐统帅慕容彻正一身戎甲,器宇不凡,端坐在骏马之上。在他的身后,是成千上万的西岐士兵。 “开门,否则可别怪我们刀剑无眼。”西岐的帅前士兵对着城上的士兵叫唤。 城楼上的士兵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瞪着楼下的千军万马,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一旦开战,单从兵力上来讲,就远不是西岐的对手。 “客人远道而来,就是这种态度吗?”凤惟从后头的阶梯上缓缓登上了城楼顶部,脸色冷峻,俯视着城外的西岐士兵,还有骏马上的慕容彻。 “慕容公子果然是风华绝代,穿上战袍更是英勇无比,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想我堂堂大庸,却竟然找不到一个能比慕容公子面容更为姣好阳刚之人。”凤惟面露一丝微笑,开始调戏慕容彻。 “少废话。天下是我西岐,不是你们大庸。今儿来就是要取你首级,俸给我西岐子民。”慕容彻并未搭话,倒是一旁帅前士兵听出了凤惟话里挑衅的意味,怒不可遏,本国的国君,天之骄子,岂能和大庸普通男子相提并论。 凤惟二话没说,一个转身抓起一旁的弓箭就射向了那位说话的士兵。 唰的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箭弩就正中士兵腿部,士兵应声倒下。 “没规矩的狗奴才,朕同你家主子说话,岂能容你搭话?慕容彻,不用谢我,替你教训家奴而已。下一次要再犯错,可就不仅仅是失去一条腿了。”凤惟脸色冷峻,冰冷的说道。 慕容彻此时也是大惊,没想到凤惟区区一介女流之辈,下手之迅疾,箭法之精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慕容彻,给你一个机会,不如当我的男宠如何,何必要打打杀杀。我保你享尽荣华富贵,此生独宠你一人。至于你的这干将士,我也定不会亏待,我大庸女臣众多,个个都是风姿卓韵,唯独缺乏男宠赐予她们。”凤惟继续刺激慕容彻和西岐军队。 慕容彻堂堂七尺男儿,如何忍受得了受一个女人如此的屈辱。他拿起手中的弓箭,朝凤惟射去。 “陛下小心!”一旁的士兵见慕容彻张弓搭箭正对准凤惟,心急万分,忙上前一步想挡着凤惟。 可凤惟却从容不迫,就在箭弩靠近的那一刹那,她却跳了起来,一席红裙随风起舞,美轮美奂,给这片昏黄的战场上带来了一抹亮丽。 箭弩射到了地上,而凤惟则稳稳的站到了城墙桅杆之上,居高临下。 风起之时,红衣飘扬,凤惟背手放在腰后,身材凹凸有致,尽显眼底。凤惟对着众士兵妖娆一笑,一笑众生倒。 “好美!”果然,任凭哪个男人,面对凤惟的天颜,也无法不动心,西岐士兵们纷纷发出了一阵惊叹。 而此时,见对方军心涣散之际,凤惟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做出了一个指令。士兵统领立马明白意思,大喝一声:”放箭!” 城楼上的士兵们全都齐刷刷的拿起了藏在身边的弓箭,朝地下的敌军射去。 西岐士兵都还没反应过来,枪林箭雨就朝自己射来。还没时间反抗,就已经死伤一片。 慕容彻大喝:“防御,进攻,开战!”他拿起手中的盾牌,抵挡住源源不断的箭雨,骑着骏马朝城门冲去。 士兵们也都纷纷举起盾牌,试图跟着主君。 “哥,别冲了,我们撤吧!”慕容子贤见慕容彻还想继续挣扎,快步骑马冲到了慕容彻身边。 “不行,兄弟们都在这,誓死一战!”慕容彻并不甘心,为了此次攻城,他准备多时,怎么能功亏一篑。 “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今天是中了凤惟那个女人的奸计。我先护送你撤退,士兵们留下来善后。我们要从长计议!”慕容子贤劝说道。 慕容彻回头看了一眼桅杆上的凤惟,她正一脸得意,微笑着盯着慕容彻,似乎在看自己的手下败将。 “走!”慕容彻下定决心,来日再战! 不一会儿,西岐军该撤退的撤退,死伤无数。大庸军见西岐军早已溃败,欢呼雀跃,大声喊叫:“陛下万岁,大庸万岁,西岐手下败将!” 第三十七章 箭伤 慕容彻狼狈不堪的逃回了自己的军营之中,本来英俊的脸却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狰狞,他狠狠的把自己的头盔摔在了地上,大骂道:“好你个凤惟,我慕容彻今生要不把你搬上我的龙床我誓不为人!” 说着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身旁的柱子上,这一下却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刚才在乱箭之中他的胳膊被利箭擦伤,虽不致命却也削去了一片皮肉,逃命之时尚不觉得疼,现在疼起来居然疼的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心下大惊,暗道:“莫非箭上有毒?” 想到这一层,他再也顾不得骂凤惟这个臭女人了,扯开嗓子叫道:“军医,军医!” 慕容子贤正在外边安抚自己的士兵,听到大哥的叫声以为出了啥事,赶紧跑了过去却正好和赶来的军医撞在了一起。 慕容子贤吃了败仗,本来就心中有气,二话不说一马鞭就抽在了那军医的脸上大骂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那军医是敢怒不敢言,只好低着脑袋说道:“是小人的不是,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时,营帐里的慕容彻开腔道:“是朕叫他过来的,我朕受伤了,叫他过来瞧瞧。” 一听大哥受伤,慕容子贤大惊,赶紧冲入帐内见只是胳膊擦伤,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眼见慕容彻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他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皇兄,你可是别处也有伤?” 慕容彻摇摇头说道:“别处不曾有伤,只是朕此刻全身发冷,半边身子发麻,也不知这箭上是否有毒?” 听了这话,一向沉稳的慕容子贤也有点慌神了,他朝军医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皇上医病,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军医哪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了检查慕容彻的伤口,又拿出一根银针沾了点他的鲜血,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拿出几个瓶子用银针挨个试了试,然后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放心好了,陛下中的不是毒箭。” 听到军医这么说,慕容彻和慕容修文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慕容彻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那为何朕会觉得身子发麻全身发冷呢?” 军医道:“可否让小人给您把把脉。” 慕容彻狐疑的伸出一只胳膊,军医把两只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着眼睛听了一会,然后睁开眼胸有成竹的说道:“陛下不必过虑,您只是惊吓过度,又心有愤懑,导致您气血攻心,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好生将养两日便无大碍。” 这话说的慕容彻忍不住俊脸一红,神色很不自然,自己好歹也是三军统帅,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吓的惊吓过度,传出去岂不爱上要叫人笑掉大牙,这简直就是自己毕生的奇耻大辱。 一旁的慕容子贤更是气的身子发抖,恨不得现在就拔刀砍了这个多嘴多舌的军医。 慕容彻干咳一声,声音有点干涩的说道:“既是如此,那有劳你帮朕包扎一下吧。” 军医点点头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给慕容彻的伤口上撒了一点然后拿出扎带给他包扎起来,谁知道他粗手粗脚习惯了,一不小心弄疼了慕容彻。 慕容彻忍不住皱眉轻唔一声,早在一边看这军医不顺眼的慕容子贤再也忍不住了,一脚把这军医踹了个滚地葫芦,嘴里大骂道:“滚,滚,滚!今日就诊之事你要敢说出去半个字小心你的狗头。” 军医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营帐,慕容彻皱眉道:“子贤,何必拿军医出气呢,吃了败仗是朕统领无方之过,与他人何干?” “皇兄休要自责,胜败只是兵家常事,要怪只能怪凤惟这个臭女人太过阴险狡猾!” 慕容彻叹了口气说道:“她能坐上大庸的帝皇之位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只是朕没想到她带兵打仗居然也如此厉害,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慕容子贤怒声道:“皇兄何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叫本王看这个女人只会玩些阴谋诡计,排兵布阵什么的她根本就不懂,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和咱们正面展开厮杀呢,像她这样偶尔赢上一两场小战还可以,但是根本左右不了战争的大局。” 慕容彻依然摇头道:“不然,兵者诡道也,朕觉得这个女人对天时地利把握的相当精准.” 慕容子贤急道:“皇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吃了两次败仗真被她吓住了不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前两次吃亏就吃亏在太轻敌上了,凤惟这个女人不可小觑,”慕容彻面色凝重。 慕容子贤心中一震,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症结,他点头道:“说的是,我们以前确实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慕容彻沉思不语,过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子贤我问你,大庸国一向冶炼技术不佳,所以此次出征之前朕早已下令封锁了他们国家的商路,那些武器贩子是不可能提供给她武器的,可是这次大战大庸的士兵放箭如同飞蝗,一点也不心疼,这是何故?” “这……”慕容子贤一下被问住了,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哪有心思去想呢? “还有我们的探子来报,说是大庸今年干旱,收成减半,凤惟这次亲征只带了半个月的粮草,为何她却要与我们打攻坚战,似乎想长期打下去,她的心里到底在打社么注意?”慕容彻再次发问。 “这……”慕容子贤再一次张口结舌答不上来,经过慕容彻一提醒他才发现凤惟这个女人真的是有点深不可测。 “好了,你速速派人查清楚这两件事,在这两件事查清楚之前,我们按兵不动。”慕容彻命令道。 “是,皇上!”慕容子贤抱拳道,然后匆匆走出营帐办事去了。 慕容彻舒展了身子躺在自己的虎皮交椅上,脑中又想起了今日在城墙之上凤惟的惊鸿一瞥。 第三十八章 女王的男宠 这个女人如同腊月的寒梅一样,凛冽中带着芳香,杀气中带着温柔,她轻扬的嘴角,她微挑的长眉,她寒星般的双眸,却向一把利箭深深的扎入慕容彻的心里。 慕容彻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有点郁闷的嘀咕道:“这么漂亮的女人干嘛要带兵打仗呢,和这样的女人打仗可真是头疼呢。” 就在慕容彻感慨万千的时候,凤惟的营帐之中却谈论着风花雪月的事情。 凤惟大不咧咧的坐在凤辇之上,身子坐的端端正正犹如标枪,双手交叠于腹下,脸上无悲无喜,眸中杀气深藏,鲜红的九凤长袍也难掩她眉宇间的一丝霸气。 陆怡站在一旁小声的汇报着今天的战况,对于凤惟她真是又恨又怕,恨她的美貌,恨她的才智,本来她才是应该坐在王位上的人不是吗? 然而每次面对凤惟本人,她心中的恨意全部消退,剩下的就只有怕,正如此刻这样,她汇报的声音不敢太高也不敢太低,身子崩的笔直,但又要微微弯腰以示恭敬,凤惟偶尔飘过来一个眼神都能吓的她身子发抖。 跟在这样一个女人身边真是一种煎熬。 终于汇报完毕,陆怡忙不迭的送上一记马屁:“王上真是算无遗策,这次我们大获全胜,士兵们的士气极度高涨,说您是战神再世呢。” 凤惟有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淡淡问道:“就这些吗?还真是无聊啊,打败两个土包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朕问你,叫你给朕物色的美男物色的怎么样呢?这长夜漫漫,无人安慰,朕甚是空虚啊。” 陆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心道:也就你这种女人敢提出这种要求,还敢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昏君!昏君!简直无耻之至! 好在她养气功夫不错,不但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反而一脸谄媚的说道:“启禀陛下,已经给您准备妥当了,您是否现在就要见他?” 凤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暖和的笑意,轻轻点头道:“召他进来,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个绝世美男,军机大臣的职位我可以考虑给你。” 陆怡心头一喜,连忙道:“谢陛下恩宠!”,然后躬身而出。 不多时,营帐外边来了两人,陆怡在外叫道:“陛下,是否叫他进来。” 凤惟抬起头朝外撇了一眼,之间营帐之上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虽未见真容,不过看这身材高挑修长应该是不差的。 凤惟用一种慵懒的腔调回道:“叫他进来!” 一道欣长的身影揭帐而入,却是面如冠玉,眉眼如画,在一身白袍的衬托之下更是显得无比秀气。更为难得的是这人肌肤如雪不见一丝瑕疵,双眼清澈如同清泉,就连双手也是十指芊芊惹人爱怜。 当真担的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评价。 凤惟的心跳不禁快了几分,虽然在现代她见过不少小鲜肉,在军队也见过不少型男,但这种文雅清贵的男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凤惟站了起来款款走到那男孩的面前,围绕着他转了一个圈,那男孩却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白皙的脸庞上居然泛起了红晕。 她走到他的面前用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冷声问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结结巴巴的说道:“禀,禀告陛下,小人名叫蔡徐浩。” 凤惟轻轻的放下了他下巴一只手指轻佻的在他的脸上划了一下,依然冷冷的问道:“知道朕叫你来这是做什么吗?” 那男孩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服,服侍陛下。” 凤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之情,笑够之后才对着营帐外边冷喝到:“全部给朕退下!” 周围站岗的士兵立即四散而去,一直在外边偷听的陆怡知道事情成了也赶紧匆匆离去,心中却不免有些得意,凤惟啊凤惟可总算叫我找到你的弱点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凤惟又靠近了那男孩,两只手指捏着那男孩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冷冷的问道:“你好像很怕朕的样子?” 那男孩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小人第一次见到陛下有,有点紧张。” 凤惟轻轻一笑,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对他说道:“你不必紧张,只要你好好的服侍于朕,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男孩怯生生的看了凤惟一眼,说道:“小人一切都听陛下的吩咐.” 凤惟眉毛一挑,说道:“是吗?转个圈给朕看看。” 那男孩身体略微僵硬的原地转了圈,凤惟赞叹道:“不错,身材不错。” 男孩羞涩一笑,回道:“谢陛下夸奖。” 凤惟正色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朕的人了,朕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是敢背叛朕,朕就把你切碎了喂狗,听明白了没有。” 那男孩吓的赶紧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小的万万不敢背叛陛下。” 凤惟身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很好,你起来吧。” 男孩又缓缓的站了起来,凤惟轻轻的拉开了自己的腰带缓缓褪下长袍随手扔在了旁边的衣架之上。 那男孩偷看了一眼,立即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但是他的心跳加速了至少两倍又怎能瞒过凤惟的耳朵,她嫣然一笑,扭动腰肢坐回了秀塌之上,然后慵懒的斜躺在床榻上,对着那个男孩够了勾手指,娇声说道:“过来说话。” 那男孩慢慢的走了过去,跪在了凤惟的脚下。 凤惟打了个哈欠说道:“朕有点困了,你且先帮朕敲敲腿。”她抬眼装作不经意看了看窗外的黑衣人,低声说道。 那男孩怯生生的说了声是,然后举起拳头不轻不慢的在凤惟的小腿上敲打着,过了一会,他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凤惟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 此刻的凤惟如同海棠春睡,风姿卓越,姿态万千,那男孩不禁看直了眼,暗自吞了口口水,轻声叫道:“陛下,陛下!” 见凤惟没有任何反应,恐是真的睡着了,他轻轻的站了起来,脱去自己的鞋子悄悄的摸向了凤惟的床榻。 就在他正想把凤惟拥入自己的怀里的时候本该熟睡的凤惟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眼如同刀锋一样锐利,在这黑夜之中耀出无限杀机。 那男孩被吓住了呆在那里瑟瑟发抖,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肚子上一痛,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却是被凤惟一脚踹下了床。 凤惟拍案而起,杀气腾腾的质问道:“谁允许你爬上朕的床的?” 第三十九章 冒犯圣意 看着凤惟这样的反应,蔡徐浩心里是有那么一惊,奈何自己也是男人中英俊的没有什么瑕疵的人,这个女皇怎么对自己这样的反应? “我再问你一次,你干什么?”凤惟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长袖一挥,放到了床榻上,似乎是在给蔡徐浩一个下马威。 “我,我不敢。”蔡徐浩就像是一匹受了惊的小马驹,头发此时都有些凌乱,身边的人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她是女皇。凤惟眯着眼睛,心中感觉一丝丝的不适应,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扔下去。 凤惟的眼睛是深邃的,让人看不清是什么情绪,蔡徐浩的双腿还放在凤惟大床的锦被里,虽然没有碰触到凤惟,但是他已经感受到凤惟身上的彻骨寒意:“在朕面前,你还敢自称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被子被甩了一甩,凤惟的手不算用力,冷眼盯着蔡徐浩:“奴不是故意的,皇上饶了奴婢吧。”蔡徐浩哪里有刚才的从容,虽然没有多大的表现,但也说明了他的害怕。这一切凤惟都看在眼里。 “呵,你原来也有自知之明。”凤惟看着他的满身大汗,白的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加白了。蔡徐浩看着她脸上的冷意渐渐的褪去,心也跟着放到了肚子里。 “奴婢是来侍寝的啊。”蔡徐浩的表情变得有些委屈,凤惟嘴角勾起,这变脸的速度她都没见过。两个人的身体还放在锦被里。 虽然隔着两个人的衣物避免他们肌肤接触,但还是让凤惟感到不舒服。凤惟还没有回答,就在这时侯,陆怡的声音小响了起来,隔着一层帐篷,在帐篷外面问:“陛下,您现在需不需要我现在送温水进去给陛下沐浴。”陆怡的声音没有一丝的不尊敬,声音不大不小。陆怡的影子被帐里的灯拉的老长。凤惟皱起眉头。 刚要开口说不用,就停了下来:“把水抬进来吧。”语气还是那般慵懒,陆怡听见凤惟的回应,心中还是有些吃惊,双手抱拳说了一声:“是。” 几个宫女穿着青丝宫衣,她们有序的走了进来,走的手里拿着温水,还有的拿着玫瑰花瓣,陆怡停在外面,表面上看来两个人好像缠绵在一起。 “你在看什么,看不清吗?”凤惟一丝戏谑的开口,看着陆怡吃惊的眼神,映入陆怡眼前的是女皇和一个男宠共同盖一个被子。 这样看来,凤惟真的是真心找男宠啊,陆怡回过神来,听见凤惟的话:“臣,不敢。” 陆怡半跪在地上,说着还闭上自己的眼睛。凤惟走下床去,身上其实裹得严严实实:“我以为你没看清,想到朕面前好好的观赏一番呢。” 凤惟平静的来到沐浴池旁,揉着里面的花瓣,瞥了眼在不远处跪着的陆怡:“臣有罪。”陆怡低着头,自己有没有罪是第二位,重要的是凤惟真的喜欢这个男宠? 没过几秒钟,蔡徐浩也没有在塌上多做停留,走了下来,因为凤惟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刚才就是自己主动。现在更加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了。凤惟这样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虽然内心是有些厌恶,但还是放了下来,她刚才之所以让陆怡把温水拿进来,就是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不是真心找男宠的。 “陛下,奴婢们都弄好了,只等伺候陛下沐浴。”宫女微微行了一个宫礼,想要像往常一样,但还是等待凤惟的回答。 “你们都下去吧。”凤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宫女们面面相觑,紧接着,凤惟看向陆怡:“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你。”凤惟指了指,让他们离开。 陆怡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挥着袖子离开了。走了半路,陆怡还感觉屋子里传出嬉闹的声音,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凤惟看着走远了的陆怡,心中也慢慢的舒了一口气,古代的这些规矩,虽然也深知一切,但现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来真是难以适应。 蔡徐浩也没有刚才陆怡在一旁的扭扭捏捏,主动的凑近凤惟,是身体离得更近了:“陛下,还是奴婢帮你更衣吧。” 他说着没有轻举妄动,但是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伸到了凤惟的脖颈上,凤惟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往前移了移动自己的身体。 只是稍微往前一倾斜,蔡徐浩的手停在半空,有那么一刻,凤惟都感受到了尴尬,是*裸的尴尬,凤惟嘴角抽了抽,在这个时代,她可以狠下心来像男人一样杀伐果断,但是儿女情长这一回事真的没有办法将就。 叹了口气,凤惟转过头,空气也瞬间变得那么一丝轻快起来:“这水就是给你准备的,你自己把自己洗干净。” 凤惟面无表情,指着水面,蔡徐浩也不敢拒绝,她找了一件适合蔡徐浩大小的衣服。 这货放在现在明摆着就是小鲜肉一枚,没想到这个时代却沦落成女皇的男宠,凤惟把衣服扔到他的手中,蔡徐浩说到底还是一个少年,眼睛里的那些小九九她都是看在眼里。 “可是,这是为陛下你准备的啊。”蔡徐浩摇了摇头,刚才那点淡定都所剩无几,说着,还往后退了几步。 “我是女皇,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凤惟吓唬人一样,拍了拍旁边的桌子,蔡徐浩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你是感觉我着伺候的不到位不成。” “奴才不敢啊,奴才只是一个男宠,哪还敢说陛下的不是。”蔡徐浩已经跪在了地上,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 凤惟满意的点点头:“所以说,你还不去把自己洗干净吗?” 蔡徐浩听了她的话不敢在怠慢,连忙走到了沐浴的大桶旁边,这规格都是给皇上级别的人准备的,里面撒着花瓣,蔡徐浩感觉自己有些脸红。 脱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蔡徐浩的脸却有着红了:“里面还有如此多的花瓣。”蔡徐浩的声音不大,却跃然凤惟的耳边:“你是在挑毛病。这样都满足不了你。” “不是不是的,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奴才有些受宠若惊。”蔡徐浩已经慢慢的在浴桶边行走,周围有很多的水渍,凤惟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你是我的男宠给你这么好的礼数对待你不好吗。” 今日让凤惟感觉有些戏剧化,这个男宠的脑袋还真是…… 蔡徐浩洗澡时差点跌倒在浴桶里,路面很滑,这也不能怪他,周围的水花迅速上涨,声音也很大 凤惟闻声回过头。 职业的反应让她非常迅速,之间一个身材完美的身影映入眼帘,蔡徐浩不想出多大的动静。 可此时凤惟正在看他,并且尖叫起来。声音虽然不是震耳欲聋,但足够让蔡徐浩愣住。 第四十章 侍宠之夜 听到营帐里面的惊呼,一直守护在外的两个宫女急匆匆跑了进来,要知道她们服侍的可是大庸的女皇凤惟啊,这个女皇性情一向乖张,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今晚她们可是要小命不保了。 端坐在案前的凤惟见宫女进来倒是一愣,颇有些不耐烦的喝道,“朕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两个小宫女被吓的身子一震,互相对看一眼,其中身量较高的一个宫女嗫嚅的开了口,“回....回女皇....奴婢是因为听到了帐里的呼喊......怕您有什么意外,所以.....” 凤惟听罢眼皮略抬了抬,明白了她们的意思,这么说还是因为眼前这个所谓的“男宠”了? 凤惟移开眼去看了看置于帐中的大浴桶,虽说在这浴桶和进来的宫女间还有一道屏风作为阻挡,可是那蔡徐浩在刚刚宫女进来之时,就一个下蹲钻进了浴桶里。 凤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一想这虽然她并不是如原来的凤惟那般喜好男色,可是那蔡徐浩的风姿在男子中也算上品了,要是在水里憋死了那可真是冤死了。 想到这,凤惟对着屏风后的两名宫女略摆了摆手,冷冷说道,“行了,你们下去吧,不管你们听到这房里有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只管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好好守在外面就是了。” “有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两个宫女听到这句话脸上均是涨的通红,也不好意思在此多待,便急急出了营帐。 凤惟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对着那浴桶中的人说道,“行了,你也快透口气吧,朕还是真是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像你这样害羞的。” 蔡徐浩确定营帐内除了凤惟没有第三人之后,这才慢慢的把头伸出了水面,只这么片刻,他的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 凤惟美目一扫菜徐浩的脸色,嘴角衔了一抹笑意,如今看这蔡徐浩这个模样,显然不是他自愿成为自己的男宠的,只是不知那陆怡为了给自己找这么个“可人儿”,废了多大功夫。 蔡徐浩双手扒在浴桶边上,只堪堪露了一双眼睛悄悄瞄了眼凤惟,不过凤惟此刻的笑意在他看来全然是想要占有他的那种阴恻恻的笑。 蔡徐浩心里打着鼓,即便他心里千万个理由不想服侍这个女皇,可是一想到陆怡的交代,他少不得要对凤惟虚与委蛇。 “女皇,都是贱侍不好,不然也不怕招的外面的人以为女皇出了意外......”说着蔡徐浩又抬眼瞄了一眼凤惟,见她脸上除了冷漠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忐忑的说道,“贱侍知罪,还望女皇下令惩罚贱侍。” 凤惟听完这话两道秀眉不自觉的蹙了一下,“既然你知道是你的缘故,那你就快些洗澡,还有!不要再弄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了!” 说罢凤惟调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蔡徐浩,只拿起桌案上的地图对着烛火细细看去。 蔡徐浩暗暗叫苦不迭,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洗过澡,而且目的是为了侍奉这个女人而净身,这件事只是想想就让他觉得面红耳赤。 看着凤惟的背影,蔡徐浩这才稍稍站直了身子,但是他又不敢再次弄出什么动静,只好装模做样的粗略的洗完了澡。 洗完澡,蔡徐浩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到来,他出了浴桶蹑手蹑脚的穿上了里衣,却是不敢上前惊扰凤惟。 凤惟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这才扭过身子来。 “你上前来!” 这突兀的女声传到蔡徐浩耳中,蔡徐浩整个人一哆嗦,可是一对上凤惟那摄人心魄的眸子,他的两只脚就情不自禁的往前迈去。 直到走到凤惟近前,蔡徐浩这才突然回过神来,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刚才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被这喜好男色的女皇恍了心神。 凤惟看蔡徐浩一脸便秘的样子,便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凤惟冷笑,哼,还真当她凤惟荒淫无度了,饶是这蔡徐浩的皮囊长的再俊俏,那在她心里也不会想到那种龌龊的事上面去。只是在她之前的那个“凤惟”,行事作风还真是异于常人啊。 蔡徐浩见凤惟望着自己也不说话,就想着是不是有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女皇,刚要开口请罪,眼前便被一个软绵绵的大物什遮住了视线。 不待蔡徐浩的大脑有所反应,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接住了凤惟抛过来的东西。 “是......被子?”蔡徐浩愣怔在原地。 “还站在这发什么愣?朕赏你这床被子去那睡。”说着凤惟抬手摇摇一指。 蔡徐浩的目光随着凤惟的手指偏转,之间在这偌大营帐的一角里,有一张小床静卧在那。 因着晚上光线暗,况且又在营帐角落里,若不是凤惟指给蔡徐浩看,只怕他都发现不了这处所在。 虽然是一张不起眼的小床,蔡徐浩细细打量,那床上毯子细软一应俱全,大小也正好符合他的身量。 与其跟凤惟在那张雍容华贵的大床上睡觉,蔡徐浩倒是极乐意在那角落里过一晚。 “怎么?你不想自己睡啊?”凤惟出言挑逗蔡徐浩。 蔡徐浩抱着被子后退两步,垂首急急否认,生怕凤惟反悔,“不不,女皇的吩咐贱侍遵命就是,女皇放心,贱侍睡觉一向安静的很,不会吵扰到女皇的。” 凤惟目光流转,视线并没有在蔡徐浩身上作过多的停留,“好,那就这样吧。今个朕也乏了,就早些歇息吧。” 蔡徐浩把营帐里的烛火一一熄灭,这才爬上了角落里的那张床。 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凤惟床榻的一角。蔡徐浩伏在床上,对方才凤惟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外人都道凤惟荒淫无度,不知廉耻,可是今日召见了他却为何不......是嫌弃他长的不好看吗?不过堂堂大庸的女皇的心思又岂是他能揣度的? 不管怎么说,蔡徐浩还是很庆幸今晚凤惟没有对他做什么,事到如今,只能逃过一天算一天的。 这样迷迷糊糊想着,蔡徐浩也睡着了,整间营帐里只有两个人平稳又顺畅的呼吸声交错的在流动着。 第四十一章 可笑的误会 第二天天光初亮,凤惟就起了床洗漱,至于那个蔡徐浩,凤惟自起床就眼神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一秒,好像完全了无视了这个人一样。 这边凤惟跟个没事人一样如往常那般喝茶看书吃点心,可外边的那些将士们之间却流传出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哎,听说昨天晚上女皇把那个新来的男侍整的不轻啊.....”几个营兵边走边说。 “看你们说的,跟看见了似得!”其中一个年岁颇大的营兵略有怀疑。 “嘿,我说老王,你还别不信,昨晚在女皇营帐外值夜的宫女可说了,那个小白脸可是叫唤了一夜呢!” 从营兵身旁匆匆经过的肖楠脚步一顿,厉声喝住他们。 营兵们一看眼前人居然是国师,纷纷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多言,但是在国师的震慑下,他们几个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早间听到的那些传闻都告诉国师了。 肖楠听完这些,心中不觉间涌起了一股怒意,凤惟啊凤惟,该不会她真的...... 来不及思虑过多,肖楠威喝营兵们让他们不要再胡说八道,然后就奔到了凤惟那里。 “呦,我说这一大早的你有什么急事过来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凤惟端起桌上的茶盏送到嘴边浅浅尝了一口,这才淡淡的开口。 肖楠看她这个样子,当真是急也急不上来,心中虽然着急,却也只得耐着性子道,“那些营兵们从宫女那听来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凤惟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就冷了下来,“在外间值夜的这些宫女还真会编排啊,她们听到的声音那不过是蔡徐浩自己摔了一跤,跟朕半分关系都没有。朕是没见过男人吗?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肖楠看凤惟一甩袖口,显然是对那些将士的胡说生了气。 肖楠轻笑,“左右不过是那些人浑说罢了,倒犯不上与他们置气。不过你帐前的宫女是不是改换了?” 凤惟冷俏的一张脸上终是有了些许动容,秀眉一挑道,“她们愿意这样想象也好,至少在陆怡那里是达到了朕的目的。” 肖楠一愣,转念明白了凤惟说的是什么,不由得连连点头,此举确实是能减轻陆怡对凤惟的怀疑。 “这两日大庸与西岐还算相安无事,怎的你就忽然来找朕了?你一个国师总不会因为外界谣言这种小事来找我确认的吧?” 让凤惟这么一提醒,肖楠才想起本来就是要找凤惟来报告粮草的事的。只是路上听闻了那几个将士的话,只想着先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倒把正经事给忘了。 肖楠正了真神色,这才开始汇报给凤惟情报,“现如今咱们大庸与西岐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从大局上看形势对大庸是极其有利的,只是这边疆之地距离城中距离过远,事关将士温饱的粮草就成了大问题。不过女皇放心,臣事先已经安排好了密道,现下从密道运送粮草,时间距离都较之前事半功倍,目前来看足够大军半个月的粮草补给了......” “做的好!如此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放手一搏了!”凤惟目光流露出赞许的意味,在心中默默感叹肖楠果然智谋过人,事先就把粮草问题解决掉了。 就在凤惟和肖楠两个人讨论接下来如何开展与西岐的作战时,慕容彻的大军又不怕死的来到了城防之下。 慕容彻的大军前两日落败大庸大军,所以现在守护城门的将士们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相信即使慕容彻大军兵临城下的话,那女皇和国师也会想出克敌制胜的办法来。 果然,慕容彻大军的人并没有想要攻打城池的意思,只是众人高声对着城上的人叫嚣。 “里面的兵将还不赶紧跑?大庸远道而来粮草短缺,小心仗还没打完就成了饿死鬼!” “大庸距离此地遥远至极,想必你们粮草早就不够了吧?要不要我们西岐大军接济你们一点啊?” 城门上的兵将们一听这个立时明白过来,慕容彻的人打不过他们,就想采用心理战术攻克他们,只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大庸士兵一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高声回骂回去,“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们粮草够不够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吧.....” 双军对阵,谁也不出兵对垒,只是这样互相叫骂,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凤惟的听力一向甚好,听到外面的叫嚷便唤了名宫女去打探,不多时宫女回来,把外面的情况汇报给凤惟。 “哼,国师猜的果然没错,倒真是有人替我们操心起粮草的事情来了。”凤惟冷笑。 她还当那慕容彻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堂堂西岐国的皇帝,居然也用起泼妇这一招了。 “不过慕容彻大军既然提到了饿死鬼,那不妨让西岐尝一尝缺粮的滋味.....” 凤惟面上笑的明媚,眼色却是一片肃杀之意,她凑近了肖楠耳边对其低语几句,肖楠听完轻笑点头,明白了凤惟的用意。 入夜,慕容彻大军安营扎寨之处,处处阴暗无声,墨色的夜晚更是给慕容彻大军的将士们心头笼上了一抹不安。 慕容彻因前日里受的箭伤,这两日一直恹恹的,慕容子贤只说让兄长安心养伤,万事有他不必过于挂怀,待他想到克敌之法,一定会让凤惟那个贱人跪在慕容彻面前。 慕容彻却深知两国战事风波云涌,凤惟那般的妖艳女子是不容易对付的。 夜色深深,慕容彻却因为想着两国战事而难以入睡,无奈身上的箭伤突地又发作起来,一时间疼的慕容彻额上脸上汗涔涔的。慕容彻挣扎着起床,想要从房里找出白日里吃的丸药来。 守夜的宫女听到屋里的动静小跑进来为慕容彻开箱找药,其中一个宫女看慕容彻的模样又紧着赶去慕容子贤那里。 “大半夜的,什么事?”慕容子贤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出来。 宫女躬身行礼,声音里含了一丝颤抖,“王爷,皇上......皇上箭伤又发作了.......” 第四十二章 中毒 慕容子贤赶忙跑到慕容彻的营帐内,看到慕容彻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泛紫,他连忙吼道:“军医呢?快叫军医,该死的。” 他扶住了慕容彻焦急的问道:“王兄,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慕容彻有心想回答他,但奈何他的箭伤让他痛入心扉,感觉整个胳膊都要废掉了一般,还忍不住哀嚎出声:“我…我没事……” “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慕容子贤暴躁,又对着丫鬟大声吼叫,“军医呢,怎么还不来?” 那个丫鬟战战兢兢,抖着嘴唇说道:“已经…已经去请了…” 话音刚落,军医已经跑了进来,来不及行礼就被慕容子贤扯住衣领提到了慕容彻的床榻前,命令道:“快点给王兄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发作了?” 军医额头上冒着冷汗,也顾不上擦,赶紧给慕容彻检查了起来。 然而却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只说是感染了。 “什么感染?感染能把我王兄疼成这样子?”慕容子贤的口水喷了军医一脸。 军医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微臣确实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了,确实是感染啊,王爷伤还没有好就去征战导致伤口崩裂产生了感染。” 慕容子贤抬腿踹在军医的胸口上:“真是废物。” “子贤…不怪他…”慕容彻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便疼晕了过去。 “王兄?王兄?怎么啦?你怎么样了?” 然而慕容子贤怎么叫喊,慕容彻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唇上的紫色越来越深,慕容子贤眼里冒着火光,提着一杆枪就跑了出去。军营中看到这样暴躁的慕容子贤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拦着。 慕容子贤拉出一匹马就骑了出去,一路狂奔到大雍的城墙底下。城墙上的人一看到有人靠近,立马警觉了起来,并派人据禀报凤惟。 慕容子贤到了城门口就破口大骂:“凤惟!你这个阴险小人,你给我出来。” “要是我王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快给我出来,敢做不敢为吗?” “……” 城墙上的士兵听着他不敬的大骂,竟然也开始反驳了起来。 “一个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脸来跟我们叫嚣?” “就是,还不快回你的乌龟壳里面去,来这里找死吗?” “哈哈………” 慕容子贤的大骂很快就被城墙上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反驳给淹没了下去。 慕容子贤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他恨恨的或紧的拳头。 这时,城墙上的士兵突然安静了下来,慕容子贤抬头望去,只见凤惟慵懒的抚着胸前的碎发对着他嫣然一笑。 “哟。这不是慕容子贤将军嘛?怎么单枪匹马的就过来了?你的西岐大军呢?” “凤惟,少给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给我王兄下了什么毒?把这药拿过来。 凤惟嘻嘻一笑,甩了甩她宽大的袖袍,嗤笑一声说道:“下毒?下什么毒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凤惟才不屑这样做。” “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看你做的娴熟得很,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还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陪葬。” 凤惟冷笑一声,干脆两手一摊,说道。“真没有,不信你过来搜身?” “你…” “从你的只言片语中,西岐战神是不是中毒了?” “明知故问。” 凤惟嘿嘿一笑:“就是明知故问,你又能奈我何?” 慕容子贤盯着她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阴狠。拳头握的咔嚓直响。 “要救他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凤惟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妖娆的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条件,朕只是想要你们西岐一座城池而已。” 看着她明媚的笑颜,慕容子贤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立马警惕了起来。 凤惟看到他如此的警备又是一笑:“你紧张什么?朕不过是用一座城池来换你王兄的命而已,难道你王兄就这么不值钱吗?他的命也换不了一座城池?” 慕容子贤咬了咬牙:“要哪一座?” “不远,在那。”凤惟抬起玉手往右边指了一下。 慕容子贤顺着她的手望了过去,立马暴跳如雷:“你休想!” 凤惟指的那座城市,是西岐最富饶的一座城池,也是西岐的经济命脉。如果直接给了凤惟的话也就等于将西岐的大半江山直接送给了大雍。 凤惟看到他暴露的样子,又是咯咯一笑:“别急,你回去好好想想,你王兄暂时还死不了,不过3日之内你在想不出答案,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而且…今天已经过去一天,那么还有两天,西岐大将军,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哈哈” 慕容子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关于国家大事,他还是不能自己拿定主意。跨上马匹,又匆匆返回。 肖楠一回到军帐,就说道:“陛下什么时候给他下了毒?” “那次慕容彻第二次进攻的时候,朕在乱箭中随手扔了一支箭,没想到扎到他了,我那支箭可是有毒的,这也是他倒霉,那么多人,偏偏是他中了箭。”凤惟慵懒的斜靠在凤榻上,把玩着她胸前的碎发,脸上的表情是对慕容彻中毒一事的无可奈何。仿佛真的只是她随手一丢,而慕容彻偏偏倒霉中了她的箭一般。 肖楠愕然,随即轻轻的笑出了声:“陛下英明,那一座城,可谓是西岐的经济命脉,西岐皇帝估计不会应允。如果能把它握在手里,那么就能与凤榆一拼了。” 凤惟摆摆手:“别跟朕提那个蠢女人。本来朕也不想跟她抢什么,但是竟然骑到朕头上,就算没有西岐的那座城,朕也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她眼中迸射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全身散发着自信的气场,让肖楠愣了愣神。 西岐军帐中,慕容彻已经悠悠转醒,但脸色依旧苍白,只是嘴唇上的颜色已经退了稍许。他挣扎的半起了身,问着随身侍女,说道:“慕容子贤呢?” “回陛下,慕容将军出去了。” “出去了?他去了哪里?”慕容彻微微皱起了眉。 刚想吩咐人去寻找帐外,便响起了慕容子贤的声音:“王兄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随着话语声,人也跟着进来了,看到慕容彻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立刻喜上眉梢:“王兄,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彻虚弱的摇了摇头:“你去了哪里?” “哼,还不是去了大雍那边。”慕容子贤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去那里干嘛?”慕容澈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还能干什么?要不是那个女人给你下的毒,我才懒得去跟她讨解药。” “我中毒了?” “那个女人亲口承认的。她…她还…”慕容子贤观察着慕容彻的脸色,犹豫着说道。 第四十三章 讨解药 慕容彻深呼吸的一口气,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状似不在意的说道:“你说吧,她想要什么?” “她…她想让我们用一座城池交换解药。” 慕容彻蹙了蹙眉,随即又展开,笑着说道:“那就给她吧,咱们西岐边缘处不是有一块贫瘠的城池吗?把那个给她,等我伤好了,再夺回来。” 慕容子贤面露苦色,讷讷说道:“她要的不是那个城池,而是我们的西琉城。” “噗”慕容彻一口气没上来,喷了一口血。眼看堵着气上不来,慕容子贤连忙上前给他拍着后背给他顺气。 “王兄你别激动,别激动,臣弟还没有答应她,想着回来跟你商量呢,别动气。” “没得商量,不允许。把西琉城交出去就等于把我们西岐交给她。我绝对不允许。咳咳…” “好,好。王兄你放心就是,我一定想办法把解药给你拿回来。” “不,我亲自去。” “可是你的伤…” “无碍,立刻给我备马。” 看到慕容彻这么坚持,慕容子贤也不好拒绝,瓮声瓮气说道:“让我陪着王兄一起去。” 大雍国都凤王府内,凤榆穿着红金蟒袍斜靠在椅榻上,显得慵懒又妩媚。不得不说,皇室的基因就是强大。凤惟与凤榆长相虽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美。凤榆的美不同于凤惟的气质与窒息美,她的美是妖娆的美无情的美,她整个人的气质隐隐带着冰寒与阴冷,让人不知不觉中感觉到惧怕。 她眯着一双凤眼,听着底下暗卫的禀报。 “你是说凤惟那个女人,竟然胜了西岐大军?” “是。” “倒是真有点本事,那现在如何了?” “凤惟打胜了西岐大军之后,把西岐战神给放了。” “哈哈,这个女人还真是蠢,这么大一块肥肉,竟然让她给丢了。这么明显的放虎归山…看来她还挺会制造麻烦的,我不介意再添加点柴火,你派人去搅和搅和,最好让她死在外面。”凤榆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让凤惟那个女人占着王位,简直是浪费。明明她比凤惟那个既蠢笨又荒淫无度的女人更好,却偏偏因为她是庶出就注定她是与王位无缘。但她偏不信这个邪。 “是。” “赶紧下去准备吧。”凤榆坐正了身体,手指在床榻上敲动着,似乎在想什么主意。忽然眸中一亮,起身来到书案前在一张信纸上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吩咐人将一只信鸽拿了进来。 将信纸季好,她抚摸着信鸽的绒毛,邪笑一声:“我的好皇妹,弄死你何必我亲自动手?有的人是想杀死你。哈哈” 大笑几声后,凤榆将信鸽放了出去,飞去的方向正是柔然国。 刚用过午饭,凤惟军帐外又想起了报信士兵的声音:“陛下,城墙外西岐的战神与将军来了。说是要见陛下一面。” 报信士兵等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凤惟的声音,开口又说了一次:“陛下…” “让国师去吧,朕累了,不想再去了。” “…是。” 国师帐篷外,报信士兵又将事情给报了一遍。 肖楠掀开帐帘,走了出来,面上表情波澜不惊:“陛下呢?” “陛下说累了,不想去。” 肖楠一愕,低低笑了几声,说道:“我们走吧。” 慕容彻骑在马上,时不时的咳嗽。 “王兄,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不,既然已经来了,我就要跟她商量清楚。”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 “这时候,城门突然打开,只见肖楠骑着一匹马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名兵将。 看到慕容彻的时候,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西岐的领帅,好久不见。” “哼,怎么你们大雍女王不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当起了缩头乌龟?” 肖楠依然笑眯眯的,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我朝陛下已经累了,先行歇下了。领帅有话不如跟我说说。如何?” “跟你说,你能拿得了主吗?”慕容子贤本来性子就暴躁,如今他们西岐将帅已经到了城下凤惟竟然不出来,只派了一个国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然,我陛下只要西柳城。只要签订了割让协议,那么,王爷中的毒自然也迎刃而解。” “你…” 慕容彻立刻伸手阻挡了慕容子贤:“可有别的条件?” “没有。”肖楠依然是面带微笑。 但是这种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是让慕容彻不知该如何进行谈话。有种把天聊死的节奏。 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却掠过了那一道倩影,稍微考虑了一下,说道:“让我见凤惟一面。” “抱歉,既然陛下已经歇下了,自然不会让人打扰。”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劳烦国师等凤惟醒来之后告诉她一声。” 肖楠面露古怪,确实没想到慕容彻会有这么一说,他以为如果慕容彻不同意的话,会甩袖而去,在军营中等死,如果慕容彻同意的话,就会签订割让协议,随后便大军进攻。然而慕容彻这么一说,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肖楠轻笑一声:“王爷又何必这样子?就算我朝陛下醒来,见了你一面,她也不会改变主意,陛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西琉城,自然不会改口。” 慕容彻只是轻飘飘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然而慕容子贤却是急了:“王兄?” “无妨,等她一下又如何?” “可是…” “我意已决,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慕容子贤咬着牙,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肖楠。 见到两人如此,肖楠也没有必要再陪着他们下去了,朝两人拱手为礼,说了声告退,调转马头走进了城门,吩咐人又将城门给关上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西斜,直到天色微暗,凤惟才从地图中抬起头来,看见肖楠白衣飘飘站在她面前,她疑惑的说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快入夜了,陛下还没有用晚膳。” “端进来吧。” 肖楠示意让丫鬟下去准备。看着凤惟又打算继续埋头看地图,他伸手将地图收了起来。 “干什么?” “不是说要吃晚膳嘛?就先别看了。” 凤惟撇撇嘴不以为意,想到中午慕容彻找她的事,问道:“慕容彻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他不同意,他需要见你一面,如今还在外面等着呢。” “等了一个下午?” “嗯,看来他是决心要见你一面了。” “这事你怎么没跟朕说?” “陛下看地图看得认真,微臣便没有打扰。何况只是一个手下败将而已。”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想让凤惟与慕容彻见面。 凤惟伸了一个懒腰。“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等等吧,朕先吃完晚膳。” 如此磨磨蹭蹭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城墙外的慕容子贤已经忍不住又开始破口大骂。“凤惟这个娘们,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子贤,稍安勿躁。” “王兄,你堂堂一王爷,她这样辱没于你…这不是让我西岐大军笑话吗?” 慕容彻咬着双唇,沉默不语,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只是想到心中的那个倩影,他就不想就这么回去。 第四十四章 以城池换解药 “哟,是谁的狗在乱吠啊。” 听到这熟悉的清冽的声音,慕容彻猛地抬头,看到城墙上那个绝丽的身姿,心中的某一块石头似乎放了下来。 “好你个凤惟,你终于肯出来了。怎么不继续做缩头乌龟了?” “呵呵,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出来,那么我进去好了。”说完甩袖子就打算走下城墙。 “凤惟!”慕容彻急忙叫出了声,也许是太激动了一些,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心脉处的毒也随之爆发。他一下子就从马上跌落下来。 慕容子贤一惊,连忙下马,将昏阙过去的慕容彻扶了起来,急声道:“王兄,王兄,你怎么样?” 然而慕容彻已经没有了知觉,回不了他任何话。 城墙上的凤惟看了这一幕,忍不住说了一句:“又死不了,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听到她的话,慕容子贤更加怒不可遏,手举着一杆长枪指着凤惟说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赶紧把解药拿出来。” “朕已经说过了,一座城换解药,不是朕小气,是你们没有答应的。”凤惟抚了抚她白玉般的脸颊,为难的说道。 “你这是强取豪夺。” “朕哪里强取,朕这是智取。”凤惟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也叫智取?如果不是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我王兄也不会中了你的陷阱,如今还中了毒。” “随你怎么说,没有城池就没有解药。” 慕容子贤憋的满脸通红,一会儿看看城墙上妖艳的凤惟一会儿又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兄,他心一横,说道:“成交。”这两个字几乎是他从牙齿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凤惟无视他阴狠的面容和刺骨的眼神,心情愉悦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劳烦将军跟国师去签订割让协议吧这个王爷就搬回营帐内,朕亲自给他医治。” “协议在这里签,在这里医治。” 凤惟伸出两只玉手,闭上双眼感受着微风习习,手在空中晃了晃,戏谑的说道:“这晚风是不是太凉了些,你就不怕解了你王兄的毒又让他感染了风寒?” 慕容子贤犹豫了起来。 “你都这么诚心诚意的跟我们签割让协议朕又怎么会对你们不利呢,再说了,如果朕想对你们不利,那你们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哼。”慕容子贤无力反驳她的话,抱起地上的慕容彻就朝城门大吼道:“那还不快开城门?” 凤惟嘻嘻一笑,朝守城门的士兵挥了挥手。 凤惟对肖楠说道:“这买卖真是太好做了,再来几次朕都不嫌多。” “再来几次,西岐估计也没有更多的城池来换了。”肖楠附和道。 凤惟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慕容彻,虽然脸色苍白,嘴唇暗紫,也挡不住他的风华绝代,她啧啧两声赞叹道:“真是绝世美男啊简直是人间绝色,可惜呀,不是朕的。” 慕容子贤虎着脸说道:“你还等着什么?还不快给我王兄医治?” 凤惟微笑的转头上下打量着他:“你跟你王兄差别也太大了吧,你俩到底是不是一个娘生的? “你…” 肖楠笑着说道:“慕容府的人都是一夫一妻制,他们是一个娘生的。” 凤惟又是啧啧几声:“难得啊,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夫一妻的,那他肯定是投错胎了,要不然怎么跟他王兄长反了。” “凤惟!” “大胆,我朝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肖楠怒喝道。别看肖楠平日里温润有礼,发起怒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哼。”慕容子贤冷哼一声,倒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这是敌军的营帐内。而且自己的王兄还在他们的手里。 凤惟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要给他医治了。” “不行,我要是下去了,你要是给我皇兄下黑手怎么办?” 凤惟转头看着他,冰凉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中,他脊背寒毛竖起,脸上也渐渐变了颜色:“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过是看你一眼而已,你紧张什么?”凤惟轻笑了一声,“既然你不想出去,那朕也不勉强,那你就看着吧。” 慕容子贤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这是一个眼神,但是那个冰冷的眼神,也太过可怕了一些,比他王兄发怒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来来,子贤啊,既然你不出去,那就过来帮忙吧,把你皇兄的上衣给脱掉。”凤惟熟络的招呼着慕容子贤。 “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给他施针啊。”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套银针,将一根尺长的银针拔了出来,针尖放在蜡烛上烤着。 慕容子贤看着泛着寒光的银针心中直打鼓。“你给王兄服下解药就行,你拿着银针干什么?” 凤惟斜眼看着慕容子贤,看到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就觉得特别可乐,扬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呢,看到西岐的战神就这么躺着没有反抗力,朕就想在他身上扎几针而已,真的没什么。”说着,用无辜的眼神无辜的表情看向慕容子贤。 慕容子贤气的只觉眼前发黑。“你到底想怎样?西琉城已经答应割让给你,难道你还不想给我王兄解毒?” “既然你这么想让你王兄解毒,那你就把他的衣服给扒下来了。”凤惟邪笑着幽幽的说道。 “你…” 肖楠这时候也站出来打了圆场:“慕容将军,陛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那根银针是用来解毒的,你放心就是了,陛下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呵呵!” 慕容子贤在肖楠与凤惟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最后只得咬了咬牙,上前将慕容彻的上衣给解开了,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凤惟的动作。只要一有不对劲,他立马就将这个女人给杀了。 慕容彻的身材还真是不错,平常看起来还挺瘦弱的,没想到该有的肌肉都有了。正是那种穿衣有型,脱衣有肉那种身材,简直是完美。 凤惟举着银针看着虎视眈眈的慕容子贤戏谑的说道:“你的眼神太过热烈了些,万一朕吓得手一抖的话…” 慕容子贤咬牙退了两步,看到凤惟还在看着他,又退了两步,只是抬头瞬间凤惟依然还在看着他,他咬着牙,又退了两步,然而凤惟却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慕容智贤恼羞成怒:“凤惟这个距离已经够可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凤惟憋着笑,这个将军也太可爱了一些,怎么跟慕容彻这个精明的战神完全不一样呢?她无法想象这两个人一个精明一个蠢笨是同胞兄弟的事实。 第四十五章 老闺密小闺蜜 看着凤惟这么诡异的笑,慕容子贤忍了忍,不得以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样总可以了吧。”慕容子贤的声音瓮声瓮气,特别是暴躁的时候吼出来更是像雨天的雷公一样。 凤惟没有在逗他,开始在慕容彻的身上扎针。那尺长的银针几乎没进了的肌肉里面,慕容子贤看着心里揪的直疼。那针仿佛是扎在他的身上一般,他那张嘴脸,龇牙咧嘴的特别可乐。好几次慕容子贤都想喊停,都被肖楠给制止住了。 如此几次之后。慕容彻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唇上的颜色也慢慢退了下去。看到这里慕容子贤稍稍松了一口气。 待凤惟停手之后,慕容子贤直接将慕容彻抱了起来,冷哼一声,就直接走出门去。 凤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对肖楠说道:“那个协议呢。” “在这里。”肖楠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卷递到凤惟的手上, 凤惟展开一看,上面盖着的西岐的皇印。她嗤笑一声说道:“看来我们有一段时间可以忙了。哎,接下来可就无聊了。” “既然西琉城已经到手。我们还得着手准备一番。” “你派人去准备吧,这西琉城割让得太过突然,许多物资都还未转移,你们别去得太晚了。”言下之意就是该抢的还得抢。反正他们是有理由抢的。毕竟这个西琉城已经是他们的了。 肖楠会意一笑,从凤惟的手上接过羊皮卷。语气轻缓:“陛下英明。” 第二日,慕容彻悠悠转醒。慕容之前立刻凑了上去:“皇兄,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慕容彻仔细体会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胳膊,虽然还有轻微的疼痛,但是却不是那么明显了。 “你拿到解药了?” “是啊。” “拿西琉城换的?” 看着慕容彻越来越冰冷的眼神,慕容子贤吞了口唾沫,艰难的说道:“是…是啊” “啪。”慕容彻将床榻旁桌子上的茶杯给摔到了地上。谁叫你自作主张的?这下子,我们不仅打了败仗,还将西琉城拱手送人!” “可是皇兄你当时命在旦夕…” “就算朕死了也不能把西琉城给他们!”慕容彻气愤的站了起来。“吩咐下去,整军列队,朕要去把西琉城给抢回来。” “可是皇兄你的伤还没好,万一又感染了…” “你闭嘴。”慕容彻满面冰霜,深邃的眸光里暗含冰渣。 “报。启禀陛下。柔然皇宫来信。” 慕容彻深呼吸一口气,又怒瞪着慕容子贤。慕容子贤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与慕容彻对视。 “进来。” 慕容彻从士兵的手上接过信件,信件上面字迹清秀,不像是男子的亲笔书信。他大致的看了一下内容,将进,扔给慕容子贤:“你去安排一下。” 慕容子贤看着信件,大睁着虎目,一脸的不可置信:“皇…皇兄,这柔然公主是什么意思?选择在我们出征的时候来访?” “不管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总归是要见见,你下去安排吧,没事不要过来打扰了。”说着,慕容彻从书案上展开地图细细规划着。 而凤惟的营帐中,跪着三个人。 一个是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子赵公,两个是不足15岁的小姑娘蔷薇和小梅,这三人按照前世的说法,是她的闺蜜,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宠爱的就是他们三人了,然而他们却说,是凤榆那个蠢女人派来协助她的。 凤惟抚了抚额。凤榆的所思所想,她又怎么会不清楚,不就是想给她制造点麻烦嘛,好吧,她成功了,这一老两小,还真给她带来了麻烦。 这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就忠心二字是别人八辈子都养不回来的。平日里看到凤惟不务正业的时候,他都不忘说上几句,碍于他是三朝元老,凤惟都没敢忤逆他半句话。 而那两个小丫头也是对她忠心不二,是前任女王留给她的玩伴,后来女王去世之后,直接升她们为御前侍卫,侍奉她左右。 凤惟不敢动她们两个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两个虽然只是半大的孩子,但是武功却是杠杠的。一个顶20个都不在话下。这种女孩子谁敢惹呀。 不过前身不敢惹,不代表现在的凤惟不敢,但是两个小姑娘确实是可爱了些,让她起了爱才之心,所以对她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成了闺蜜。 没想到凤榆这蠢女人竟然把他们三个都给弄来了。这种事就是把自己的软肋摆在敌人的面前。要是真打起仗来,那两个小丫头还好,那老头子岂不是被吓得半死? “你们三个先起来吧。” “谢陛下。” 凤惟正襟危坐,斜眼飘着旁边的穆修暗示他替自己出出主意。没想到穆修竟然将她无视到底! “陛下。”那老头子见凤惟没有说话,便主动站了出来,将他背上的包裹卸了出来,然后就摆在地上,开始打开。 “陛下,这是老臣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一些糕点。还有一些书籍,陛下吃完糕点,记得多看点书……” 凤惟就这么瞪着眼看着他从包裹里面取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而最多的却是书籍,真不明白一个老头子怎么扛得动那么多东西过来的? 直到最后,凤惟嘴角抽搐,看着眼前一堆的东西,突然感受到来自一个老爷爷满满的爱意…… 然而这还不算完,那两姐妹看到老头子已经摆放完毕,她们立刻将她们背上的包袱也解了下来,也开始从外面掏东西… “陛下作为一个女王,不仅要能文,而且还要能武,奴婢们带来的这些都是奴婢收集来的武功秘籍…” 凤惟眉头一跳,看着那两个小姑娘,掏出一大半所谓的武功秘籍之后,然后又掏出了几个布娃娃说是给女王减压用的。 东西摆放完之后,她们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暴露在人前。 “陛下这把匕首,可是万年寒铁,铸造而成,削铁如泥,是防身的利器,还请陛下时刻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凤惟还没有说话,穆修便笑呵呵的上前将三个人面前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放在凤惟的书案上。 凤惟承认,她对这一老两小确实没什么脾气,任何脾气在他们那渴望与慈爱与关爱的眼神之中,都消失于无形。风榆这蠢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把他们派来协助她?是想让他们帮倒忙吧? 第四十六章 柔然公主 “穆修,你去给赵公他们安排一下营帐。” “陛下,就让微臣和小梅姐姐就在陛下营帐外守着吧,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们照顾您。” “呵呵呵,陛下,老臣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烧的一手好菜,给老臣安排的营帐就安排在陛下营帐的旁边,这样也方便老臣给陛下做点吃食。” 凤惟还没有说话,穆修大手一挥:“好。” “那么,臣等告退。” 然后帐篷内,只余下凤惟目瞪口呆。一度怀疑自己,她对他们是不是太宽容了些? “末将萧策楚离求见。” 凤惟听到声音,赶紧将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到了一边,然后扯过来一块布盖了起来。才正儿八经地坐在椅子上,威严的对外面说道:“进来吧。” 萧策与楚离相携而来:“吾皇万岁。” “起来吧,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陛下,探子来报,西岐那边有动静。” “哦?”凤惟听罢,心中来了点兴趣,眼含期待的看着萧策。 楚离看着凤惟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紧张的心情也微微放松了下来:“陛下,柔然公主与西岐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不利?” “柔然?他们边塞那边是不是呆的无聊了,趁着我们这里打得火热来这里凑热闹?” “陛下,我们现在是不是该采取一些针对柔然的行动。” “不急,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柔然的动向到底是什么?西琉城那边,让士兵们都退回来。” “为什么?” 凤惟嘻嘻一笑,对他们两个招了招手。 萧策与楚离看到凤惟胜券在握的模样,两人均是兴奋的凑了上去,三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 许久之后,萧策大笑出声:“妙,实在是妙呀。” 凤惟摆了摆手:“国师足智多谋,你们先去与他商量,看还有什么补充。” “是。” 将人打发了出去,凤惟又将地图展开。看着地图上的西岐。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起慕容彻的容颜,或轻笑,或愤怒,或平静…凤惟甩了甩脑袋,对于自己突然想起西岐皇帝,有些莫名其妙。 西岐营地。慕容子贤将柔然一行人带到了。主帐内,柔然公主元雪薇见到了慕容彻,眼里闪过惊艳。但她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微微欠身:“见过西岐陛下。” 柔然位于边塞地界,那里资源匮乏,但也造就了当地的人强悍的体质,连女人都不例外,因为气候的原因,他们身上的服饰多是皮毛一体。不过大部分时候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当地人也很开放,流行利落的短装。 此刻的元雪薇,就是这样的打扮。露腰露胳膊露腿,只是皮肤稍微有黑了一些,但是也难挡她精致的容颜。 慕容彻微微点头,然后示意他们落座:“你们来此有何指教?”慕容彻不喜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 “指教不敢当。我柔然只是想跟陛下合作而已。” “合作?” “没错,我们想与陛下合作,取缔大庸。” 慕容彻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对方颐指气使的模样:“你们拿什么来合作?” “我带了两万兵马,陛下也知道,我柔然擅长骑射,若与西岐合作定能大胜大雍。” “哼,你们也太小瞧大雍了一些,两万兵马就想出征?”慕容子贤毫不客气的怒怼。 元雪薇不以为意,她高昂着头颅说道:“难道贤王爷被大雍打怕了?我对自己的士兵有信心。” “不知柔然可汗是什么想法?”慕容彻阻止了慕容子贤的爆发,问道。 “这一次出来是我的个人想法,与柔然无关。”元雪薇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仇恨的光芒。 慕容彻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愤恨。他自然也听说过凤惟与柔然王子元淇的事。想到凤惟与元淇干的那事他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股酸涩。 “陛下,你意下如何?” 元雪薇清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彻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元雪薇,心中升起厌烦。 如果不是柔然可汗的默许,这女人怎么可能把两万兵马悄无声息的带出来。 慕容彻声音也带了股冰冷:“不知雪薇公主有何高见?” “高见倒没有,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想活捉凤惟。”因为她想让凤惟也尝尝她皇兄生前那种屈辱。 慕容彻皱了皱眉头,他已然猜出了袁雪薇这样做的目的。眼中闪过不屑。语气凉凉的说道:“既然雪薇公主,已经有了主意,那么这打头阵的事,便让给雪薇公主吧。” 元雪薇高兴的站了起来,心中得意,她认为是慕容彻看上她了,所以在迁就着她呢。 她看着慕容彻,眼中充满了占有欲:“那么,明日我们便兵临大雍!” 元雪辉说的正义凛然,而慕容子贤却是嗤笑出声,脸上的讽刺毫不掩饰。 “这位就是西岐贤王吧。不知道,你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意见?” “意见倒是没有,但是我在这里提醒一句,雪薇公主钥匙,全盘皆输,可不要怪到我们西岐身上。” “嗤,我们两国联手怎么可能会输?就凤惟那个草包废物能得意几天?” 慕容彻脸上黑了下来。这是连他也一起骂了?凤惟如果是草包废物的话,那么,被凤惟打败的他又是什么?草包废物不如吗? 元雪辉看到慕容彻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但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反正她说的也没错。 入夜,凤惟卸下了凤袍。穿上了夜行衣,头发高高绑起,夜行衣合体的剪裁,将她玲珑的身躯勾勒了出来。倒显得她此时有种侠客之美。她偷偷摸摸的走到帐帘处,掀开一条缝。 不怪她偷偷摸摸,实在是刚来的那两姐妹武功根本就不在她之下。稍有异动肯定为被逮到。被逮到了,结果就是…… “陛下?” 凤惟一惊,加快脚步,然后看到前面冷艳的脸时愉悦的心情瞬间崩塌。她猛的一甩袖,走回了营帐内坐在凤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女娃子。 “陛下,您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怎可如此偷偷摸摸的出去,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万一出什么事,咱们大雍可怎么办呀。”蔷薇哭诉。 “对呀陛下,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微臣二人岂不是会被朝野上下给剥筋扒皮了。就算千刀万剐,也平息不了大雍臣民的怒火呀……”小梅哭诉。 第四十七章 只是烧粮草 凤惟汗颜,她们两个是不是自我太良好了一些,全大雍上下都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又怎会因为她死了而全大雍动荡?况且她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去寻死吧? “你们俩够了哈,朕小时候还是你们俩偷偷摸摸的带朕出去玩呢。” “那时候微臣还不懂事,还请陛下恕罪。” “行了行了,这么半夜出去是有目的的。” “陛下有什么目的让我等去办就成,没必要亲自动手呀。 ” “不亲自动手,朕心里不痛快。” 蔷薇和小梅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知陛下要办何事?” 凤惟咧开嘴笑了起来。对她们两个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朕要去烧了西岐粮草,顺便偷窥西岐皇帝。” “陛下是要去偷窥西岐皇帝,烧粮草才是顺便的吧。”小梅撇撇嘴,说道。 凤惟在小梅脸上掐了一把,佯怒道:“那么诚实干嘛?你们俩要不要去?” 蔷薇冷艳的脸上闪过挣扎,最后狠下心来,说道:“既然陛下执意要去,那我等定然跟随。” 凤惟满意的点点头,这两个丫头,虽然平日里是忤逆了一点,但是关键时刻,她们还是以凤惟的意见为尊的。 凤惟三人出了大雍营帐之后,暗处走出了三个人影,正是肖楠,赵公与穆修。 赵公嘴里愤愤的嘟囔着:“陛下也真是,大晚上的好好的凤袍不穿,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嘴上虽然在抱怨,但是他那双昏花的老眼中迸射着精芒。 穆修温和的说道:“赵公也不要太过责怪陛下,毕竟陛下也是去做大事的。” 肖楠附和道:“做大事怎么可能没有人接应呢?我去安排一下。”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一处茂密的草丛中,小梅清脆的声音响起:“陛下,我们不是要去西岐营地烧粮草吗?我们所处的地方与西岐营地相反了。” “闭嘴,朕这招叫引蛇出洞。” “就算要引蛇出洞,那也得去有蛇的地方才对呀。” “得得,少啰嗦,朕想做什么,还要你一个小丫头来质疑不成。” 小梅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陛下做事从来都不靠谱过。” “这句话如果让穆修知道了,肯定会扒了你的皮。朕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嘻嘻,在穆修大人面前,我们哪敢放肆啊” “嘘,别说话。有动静。” 凤惟与小梅停止了打闹,顺着蔷薇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穿着一个大黑袍,戴着兜帽,浑身都裹在黑暗里看不出到底是谁。但是从身形上看,可以肯定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站在原地,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向西岐营地走了过去。 看到来人,凤惟嘴角那弧度越扩越大。 蔷薇看到凤惟嘴角的弧度忍不住问道:“陛下认识此人?” “当然认识,这条蛇就是朕昨天引出来的。走,我们现在去看戏。” 然后三人又偷偷摸摸的尾随着那个黑衣人而去。快到西岐的营帐时那个女人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了一会儿,这是西岐营帐仗内走出了一个人,正是慕容子贤。 慕容子贤走到黑衣女子面前不悦的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在信鸽里面说,非要见面?” “在信里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而且恐有意外。” 这个女子的声音正是陆怡。小梅推了推身边的凤惟小声的说道:“陛下,您早就知道陆怡…” 凤惟微笑的点点头:“别说话,仔细看戏。” “凤惟有什么计划不成?”这是慕容子贤惊疑不定的声音。 “凤惟预料西岐下一次会选择围攻西琉城,所以将西琉城驻守的士兵都撤了回来。等西岐大军围攻西琉城的时候,凤惟会趁着西岐后方失守带着大雍军大举进攻。贤王爷,还请告知陛下让他千万不要中了凤惟的计。” 慕容子贤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不太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因为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飞鸽传书误判了才会损失惨重。 陆怡自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她也知道上一次是她有错在先,但是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荒淫无度的凤惟会看不上慕容彻,但是凤惟明明是亲口告诉她,她是看上了慕容彻才放走他的。难道是凤惟故意为之,还是说凤惟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陆怡猛的摇头,那个草包废物怎么可能会这么精明,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贤王爷这一次一定要相信属下,这消息是属下从楚离和萧澈那里得知的。当时他们正在讨论,并没有发现属下的存在。” “这事本王有分寸,你先回去吧,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陆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他…属下能见见陛下吗?” 慕容之前冷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属下,难不成你还想宵想皇兄不成?” 陆怡抿紧嘴唇。她在大庸皇朝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臣,然而在西岐不过是一个属下而已,这个对比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呆在大雍王朝久了,她的自信心越发的膨胀,她自认为她并不比那些公主郡主差,甚至还远超她们,凭什么不能拥有皇上? “做好你本职的事,别的事就不要妄想了。”说完,慕容子贤甩了一下袖子,离开了。 陆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四周又开始静谧了下来。 小梅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陛下,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凤惟看着她眼里的兴奋,撇了撇嘴:“别给朕惹事哈,朕可没有想做什么,朕只是单纯的想烧一下粮草而已。喂,蔷薇,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还怀疑朕?信不信朕灭你九族?” 蔷薇眼里闪过笑意:“微臣的九族早就已经灭完了。陛下随便灭。” “切,真是没劲,走了。” 不远处,一棵大树底下,三个人并排站着看着凤惟三人消失的背影。 “穆大人,陛下已经进去了,接下来咱们要不要进去?” “赵公就不要添乱了,陛下是去看美男子,我们还是稍安勿躁,在这里等等。” “陛下的后宫美男子还少吗?只要她兢兢业业的做着她的女王,老夫回头就给她物色几个去。” “陛下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赵公物色的男子陛下未必会喜欢。” 一听这话,赵公立马吹胡子瞪眼:“穆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夫的眼光不行了?” “事实是如此,您看看您之前给陛下护色的那几个,病殃殃的能顶什么用?” ”什么病怏怏的,真是没眼光,老公货色的男人,个个人中龙凤,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于陛下也是一大助力。” “……” 第四十八章 可惜了 肖楠抚了抚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这两个人要带他们出来? 西岐营地内没有人意识到今晚的不同。因为柔然的两万军士驻扎在营地外围的关系,巡逻的士兵都有些松懈了下来。这倒是给了凤惟一个好机会。 三人的功夫都不错,悄无声息的便来到了主帐内。帐内点了一盏油灯却没有任何人,估计是出去了。 凤惟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吃着茶几上的点心。赞叹道:“西岐的点心还不错。” “在微臣看来,这些点心还不如赵公做的点心,好看又好吃呢。” 凤惟摆摆手,一脸的无奈:“赵公做的东西是好吃,但是吃久了也会腻啊。如今换换口味,吃点杂粮还不错。” “陛下,您半夜三更来这里不会就是来吃点心的吧。” “怎么可能,朕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朕是为了烧点粮草。” “那什么时候动手?” “朕还没有看到绝色的西岐皇帝呢。”凤惟吞下一块点心,一脸的陶醉。 “如果陛下真喜欢那灰尘把他绑回去就是。”蔷薇一脸的坚定,但那冷艳的气质,就仿佛西岐皇帝欠了她几百万金币一般。 “慕容彻可是出了名的战神,你确定你一个人能打败他?”凤惟慵懒的靠在椅榻上斜着眼看她。 “那又怎样?强取不成就智取,微臣出门时带了点药。” “噗,咳咳”凤惟吃着的糕点差点没噎住。抖着手指着蔷薇说道:“谁教你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的?”真没想到一向冷艳的蔷薇,竟然也会做这种事。 “是陛下您呀。”小梅笑嘻嘻的从怀中去了,好几包药粉出来,在放回的眼前晃了晃:“这些都是陛下给我们的。”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对视一眼,不用多说,默契的撤了回去。 慕容彻走了进来,但是下一步他就停住了脚步,犀利的眼神在帐内扫视着,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怎么了皇兄?”慕容子贤奇怪的看着慕容彻。 “没事。”慕容彻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主位上,但是他一坐下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在低头看到茶几上的点心时,眉头皱了皱。他这个人有轻微的强迫症,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要摆放整齐,而且还是有规律的那种,侍卫丫鬟都知道他这个怪癖,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很有规律的,放在他帐篷内的东西都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但是茶几上的点心…… 他抬头看向慕容子贤:“朕的营帐内有人来过?” 慕容子贤轻笑出声:“皇兄,我们出去才那么一会儿,谁会过来呀,再说了,没有你的允许,谁敢进来?” 慕容彻的眉头越皱越紧:“好了,你先下去吧。” “皇兄,柔然公主提出了供养他的士兵的事……” “他们要粮草的话就给他们,不过,让柔然公主签下协议,他们在西岐所用的东西柔然要按十倍归还。” “哈哈哈,皇兄英明。” “嗯,你下去准备吧。” “是。” 等慕容子贤退下之后,慕容彻突然站了起来,扬声说道:“出来吧,凤惟!” “咦?西岐陛下怎么知道朕在这里?”凤惟从暗处的屏风内走了出来,绝美的脸上一阵疑惑。 慕容彻转头看到一身夜行衣的绝色女子,心湖中仿佛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起一片片涟漪。 “你怎么来这里了?”慕容彻都没有发觉到他自己的声音竟然软了几分 凤惟笑嘻嘻的走到他的前面,说道:“朕想吃西岐的杂粮了。”说着还不忘看向茶几上的点心。 慕容彻将点心端在手中,看向凤惟:“这是你吃的?你喜欢吃这种?” 凤惟仍是笑意盈盈的点头。 慕容彻放下点心,坐回了主位上:“你作为一个女王,比这个更为精致的点心想来也不缺,就算你想吃这样的粗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用得着一个堂堂女王亲自来觅食?” “属下们觅的食都不合朕的口味。”凤惟边说着边凑到茶几对面,伸手就将一块点心给塞进了嘴里,还不忘含糊说道,“再说了,朕是为了看美男子才过来的。” 看到随意的盘腿坐在地上的她,完全不像他之前见过的女王模样,这个样子的她就像一个跟哥哥撒娇的刁蛮妹妹。 “美男子?”慕容彻挑了挑眉毛。 “对呀,就是陛下你啊。”凤惟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彻。 慕容彻被他看得精神恍惚,有些不自在的坐直了身体。沉默了一会儿,对上凤惟漂亮的眼眸:“你来这里不单单只有这一个目的吧。” “当然不是,朕是来烧粮草的。” 慕容彻一噎,凤惟这么干脆的承认,都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这种把天聊死的节奏他是hold不住的。 “别紧张,朕还没有去烧呢,朕人还不是在这里吗?”凤惟看着他呆呆的模样,一脸的鄙夷,这还是一国霸主呢,这么不经吓。 看到她眼里的鄙夷,慕容彻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满脸通红,哑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朕现在叫人把你给活捉了?” “你叫吧,朕无所谓的。反正朕已经看到美男子了,可惜呀,不是赤身裸体的样子,唉。” “你!”慕容彻气的抓起一个茶杯,就朝凤惟扔了过去。 凤惟立刻从地上弹跳而起,看着慕容彻七窍生烟的样子,就感觉特别好玩,心情特别舒畅,她哈哈大笑出声:“蔷薇小梅,你们俩还等着呢,快给他下药呀。” 慕容彻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身体便已经软了下去,意识还在,但是身体软的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一样,连话都无法说出口,只有眼睛能动。 慕容彻看着又从暗处走出来的两个女子,他恨恨的瞪着凤惟,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半夜三更来到此处,没这么简单。 凤惟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然后伸出一个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嘴上还连连称赞:“真是漂亮,真是好看,哎呀,怎么不是朕的人呢?真是可惜了。” 慕容彻看到凤惟脸上那一丝不正常的笑,他的脸红了黑,黑了紫,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凤惟不知道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哎呀,你还敢瞪朕?来来,小梅把他的衣服给扒光了。” 第四十九章 撞破好事 慕容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因为愤怒而变得红彤彤的。他从小到大就在军营中,除了他娘之外,还没有哪个女人碰过他的身体。他愤怒的想嗷嗷叫,但奈何发不出任何声音。 凤惟无视他愤怒的抗议,看到对手挣扎的样子,她心中大快,她很享受把敌人气死这种过程。 小梅三下五除二,就将慕容彻的外袍全部除去。到里衣的时候,她红着脸,不敢再继续了。 凤惟却不满意了:“朕说要扒光,你怎么还给他留了点?” “陛下,微臣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小梅越说脸越红。 凤惟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咱们大雍的女人怎么能如此迂腐?快上去给扒了。” 小梅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泪眼汪汪的看着凤惟。 凤惟无奈的拍拍额头:“好,你不上,朕上。” 说着,她蹲在慕容彻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别怕,朕不会弄疼你的。”她奸笑着,将手伸进了慕容彻的衣襟内。 慕容彻目露寒光,真没想到她竟然敢……他无法动弹,只能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凤惟看着慕容彻任君采撷的模样,她笑得越发灿烂了:“看看我们的西岐皇帝,还真是一个尤物啊,怎么样,阿彻,不然你就跟随朕吧,让你终享荣华富贵,朕荣宠一生如何?就算为了你废除后宫也可以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凤惟低头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他的心酥酥麻麻的,犹如电击了一般。但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咬紧了牙关掩饰住了心中复杂的情绪。 “好吧,你竟然不出声,那朕就当你默认了。”说完她邪恶的一笑,迅速的扯开了慕容彻的衣服低头就在他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 慕容彻一惊,猛的睁开眼睛,眼中喷着怒火,他很想大骂凤惟住手,但是他连嘴巴都没有办法张开。只得用尽所有的力气,把眼睛尽可能的睁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睁得太大有些酸涩的原因还是因为疼痛,他眼里氤氲着雾气,更给他添加了一层神秘迷人的气质。 凤惟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识的在他眼睛上印下一吻,事后还颇为可惜的拍着他的脸说道:“哎,今晚估计是没办法要你了,因为朕有重要的事没办。” 她起身,从床榻上将被子扯了下来,盖在慕容彻的身上,然后拍拍手,抚媚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她伸出腿来踢了踢慕容彻不悦的说道:“喂,朕要去烧你的粮草了,你不要太心疼了,朕只是烧一点点而已。谁要你之前断了朕的粮草来着。朕这一招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好了,朕不跟你闲聊了。”然后招呼蔷薇小梅,“走吧,我们去干大事了。” 说完拿过茶几上的点心,就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慕容彻的眼睛看着那一道身影消失不见,他没有因为凤惟要烧他的粮草的事而愤怒,反而因为她的离去,心中失落。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怪异。 凤惟三人走出帐篷后,看到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座精美的帐篷,凤惟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却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你轻一点…”这是一道娇柔的声音。 “怎么?公主是嫌弃我不知轻重?”这是一道压抑,低哑的声音,仔细听的话就可以听出是那个慕容子贤。 “…怎么会,我就喜欢你这样子的…快一点…” “……” 里面不和谐的声音此起彼伏,凤惟脸不红心不跳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蔷薇和小梅急眼了,他们俩压低了声音,对凤惟说道:“陛下,正事要紧。” “嘘,别说话。” 这时帐篷内传来男人一声低吼之后,便沉静了下来。那到女声响了起来:“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活捉凤惟。” 凤惟眼皮一跳,她不记得除了凤榆之外她得罪过哪个女人了? “你今天不是跟我皇兄说好了吗?不用担心。” “哼,陛下看起来很不情愿抓她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陛下似乎是对那个凤惟动心了。也难怪,凤惟天香国色,没有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元雪薇眸中闪过怨毒。 “别胡说,我皇兄与她势不两立,怎么可能看上她了?那种荒淫无度,风花雪月的破草鞋,我皇兄才不会稀罕呢。”慕容子贤的声音中气十足。说到凤惟的时候,语气里要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 帐篷内沉默了一会儿,凤惟以为他们已经睡着了之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天的战役我们能胜吗?今天在主帐内你对我似乎不太满意呢。” 慕容子贤在元紫薇看不见的地方,眼露鄙夷,嘴上却说道:“不会,我对你很满意。今天探子来报说西琉城已经没有了大雍士兵驻扎。既然他们已经自动放弃,那我们将计就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西琉城拿下,何乐而不为呢?” “那陛下的意思呢?” “皇兄还没有发话,但既然说让你打头阵,肯定就是让你自由发挥了。你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我们西岐军作为外援自然支持……什么人?” 凤尾一惊,听得太入神,都忘了打掩护了,三人在慕容子贤出来的那一刻,已经闪身不见了人影。 慕容子贤来到凤惟之前站的那个地方,看到地上的脚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以这脚印的深度来看,对方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想来他与柔然公主说的话,全都被他听了去,或许还不止这些,还有他与柔然公主做的那种事… 他心中慌乱不已,赶紧折返回站内穿戴好,看也不看就柔然公主就直奔主帐。 “皇兄,臣弟求见。”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慕容彻的声音,他又试着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冲进帐内,看到慕容彻躺在地上,他跑了过去,将慕容彻扶了起来,只是看到被子底下衣衫凌乱的慕容彻,他目光怪异。 “皇兄,你怎么…” 而慕容彻这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没有发出任何话,慕容子贤愣了一会儿,才说道:“皇兄你说不了话?” 第五十章 誓不两立 慕容彻的眼睛眨巴了两下。 慕容子贤才黑下脸来将慕容彻抱上了床塌,声音震天:“是谁干的?” 慕容彻闭上了眼睛,对于慕容子贤的榆木脑袋,已经无力吐槽了。 然而慕容子贤因为担心他与柔然公主苟且的事被曝光出来,心中早已经烦躁不已,如今看到他的黄皇兄又成了这样,他更是气怒攻心,给慕容彻又加了一床被子之后,又大跨步的走出了帐篷,叫了军医,然后吩咐所有士兵寻找可疑人物,加强了警备。 不远处,看着乱糟糟的西岐营地以及加强的警卫,赵公立刻就不淡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陛下怎么还没出来?”边说还边跳着脚张望。 穆修虽然心中也担心,但是还算能保持镇静,安抚道:“不用担心,陛下自有分寸。” “分寸,分寸,陛下小小年纪有什么分寸?亏前女王这么信任你,把她交给你,不好好教她,竟然教她半夜三更的出来瞎晃,让人家看见了,岂不是丢了大雍皇氏的颜面?”赵公急的逮个人就想说教。 穆修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我记得琴棋书画和治国之道都是赵公大人你教的。” 赵公瞪了一下穆修不说话了,继续跳着脚向西岐营地内张望。 肖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暗夜中向他们行驶过来的三个人:“别吵了,她们过来了。” 穆修与赵公立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三个人影。赵公一喜,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赶紧上去接应啊。” 看着前方悉悉索索的,似乎暗藏着大队人马,蔷薇说道:“前面不对劲,有人。” 凤惟嗤笑:“放心吧,是我们的人。”其实她老远就看到了赵公那花白的胡子,心中暖暖的,赵公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担心她。是真的把她当成他的孙女看待了。 果然,赵公一看到她,也不顾场合,劈头盖脸的就说教一番。说什么她不该不顾女王形象,半夜三更的,去找什么男人,更不该穿成这样,有损皇室声威,最不该的就是偷偷摸摸的,不带他老人家一起出来… 凤惟笑吟吟的听他数落完一把抱住他,承认错误:“是是是,赵公说什么都对,朕不该这么任性,应该听你的话,把你一起带出来。” 赵公老脸一红,连忙推开她,胡子一翘,说道:“君臣有别,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身后的将士们看着这一幕,都各自憋着笑。等赵公不在胡闹了他们才像凤惟行礼:“吾皇万岁。” “你们起来吧,夜黑风高杀人夜。你们一大队人马,目标太大了。以后不许这样了。” 赵公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又急了起来:“还有以后,就这一次,都快把老臣的心给吓掉了,陛下,您要是真喜欢那个慕容彻,当初您为什么又要把他给放了?直接把他搬回后宫不就行了,还省得您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去…” “谁说朕今天晚上去是为了他来着,朕去烧粮草了。”凤惟说的正义凛然。 然后赵公身后的所有将士们,都看向西岐营地那边的士兵,乱糟糟的好像在找什么人,但也不像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也没有哪个地方火光通明的样子,陛下是烧哪里的粮草了? 凤惟将将士们的疑惑看在眼里。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你们这些看好了。” 然后她把那个火折子在地上点了一下,一道火线飞速的燃烧直奔西岐营地。 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出声:“这是火油?” 小梅撇嘴得意的说道:“这可是陛下新研究出来的火油粉。只要撒下一点点粉末就能把西岐那边全给烧了。” 这么厉害? 两句话的时间西岐那边就在大雍将士们的目光中燃烧了起来,火光冲天,西岐士兵的叫嚷声更大了。 药劲一过,慕容彻便站了起来,整理衣服,看到胸前那口牙印,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疼,但更多的是酥麻,他眼中晦暗莫名。 这时,慕容子贤没有通报就冲了进来。大声嚷嚷道:“皇兄不好了,着火了。” 慕容彻知道会着火。因为凤惟已经告知他了会烧他一点点粮草。 看着慕容彻慢条斯理的穿戴,慕容子贤抓耳挠腮,用更大的声音说道:“皇兄,营地里全都烧起来了,而且这里离溪流远,救火不及,现在已经无法扑灭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慕容子贤的着急不似作假,慕容彻皱了皱眉起身就走了出去,一掀开帐帘,一股热浪朝他扑来。他下意识的伸手阻挡,然而那热浪几乎要把他烤焦了。 来不及思考,立即安排人赶紧撤退。然而这火势是从外围呈包围之势燃烧,哪那么容易出去呢,这个凤惟哪里只是想烧一点点粮草,是想把他们一锅端了吧。 等他们撤离了营地站在不远处张望的时候。身上的衣袍破烂不堪,灰头土脸的。还有一些士兵撤离不及时被火光吞没。柔然士兵因为驻扎在外围的关系,反而没有损失。 但柔然公主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与慕容子贤刚共赴云雨过,身子软,她几乎是被将士们扛着出来的,衣着少就罢了,头发还都被烧焦了。此时的她狼狈不堪。 “凤惟!我与你势不两立。”慕容彻气的连自称都不说了。这句话几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齿里面挤出来。 暗处的凤惟默默的看着一切,眼中笑意渐浓。 肖楠笑着说道:“陛下不是说只是烧他们一点点粮草吗?”这火势像是要把他们全军覆没的节奏啊。 “朕不过是围绕着西岐营地走了一圈而已,谁知道这火油粉的反响这么大,看来朕以后还要多备一些,力求做到每个士兵人手一份。哈哈”凤惟得意大笑。 似乎听到了凤惟的笑声,慕容彻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凤惟所在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黑暗一片,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慕容彻怒极反笑:“凤惟!这一次又让你赢了。” 元雪薇披着一个士兵的衣衫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慕容彻英俊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与柔和的月光完美重合,给那硬朗的容颜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不尽让她看呆了眼。身体更是下意识的往慕容彻身上倒了下去。 第五十一章 停战 慕容彻微微一侧身,躲开了元雪薇扑过来的身子。冷冷的说道:“公主,小心些。” 元雪薇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氤氲着泪水。她自认为她的姿色比那些南方女孩的柔美更惊艳,也不比凤惟差多少,既然能拿得下慕容子贤,那么慕容彻亦然不在话下,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躲开了她的主动。 慕容彻无视她的存在,直接对慕容子贤说道,吩咐下去,就地整顿一下,明日回京。” “那明日出征的事?”元雪薇开口说道。 慕容彻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西岐士兵因为这次事故多有损伤,而且粮草不足。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不用大雍军围追堵截,自己都能饿死在这里。”说完拂袖而去。 漆黑的夜,大雍营地却是灯火通明。 凤惟已经换上了大红金丝凤袍以及女王专属步摇,她一本正经的坐在主位上,底下站着的是肖楠、蔷薇、小梅、赵公以及萧策、楚离两位将军。 军帐内一片沉寂,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都在想着措辞。 凤惟抬手打了一个哈欠:“已经是下半夜了,都折腾了大半天了,你们难道都不累吗?” “陛下,如今西岐与柔然联手攻城,我们得想出一个作战计划。”蔷薇抬手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话题一打开,小梅也站了出来,亦是弯腰恭敬地说道:“是呀,陛下。如果西岐与柔然联手的话,对我们十分不利,微臣觉得我们首要做的就是清除奸细。” 小梅的话音刚落,凤惟猛的一掌拍在茶几上。犀利的目光看向底下的众人,赵公等人稀稀拉拉都跪了下来。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凤惟平日里信任他们,与他们嘻嘻哈哈,但不代表女王的威严不在。相反,凤惟的女王气场根本就不加掩饰就可以碾压所有人。 “奸细……”凤惟的尾音拉的老长,听得众人心下轻颤。 “你们都起吧,找奸细这事就全权交给赵公。” “是。” 萧策走上前,转过身,笑呵呵的说道:“各位不用担心,末将与楚离将军所有的谈话都是陛下授予故意传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将计就计,还是选择另一种作战计划,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说来,陛下手听到的慕容子贤说的那些话经过粮草被烧一事也许会有变动。”楚离皱着眉说道。 营帐内又安静了下来,肖楠看向主位上的氛围,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可是有什么想法?”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站起身,走下主位,身后的落地凤披,在灯光下闪绕着点点光辉,华丽无比。 “之前所有的安排都不用变动,我们静观其变就是。无论他们是什么选择,我们都不会有所损失,有损失的只能是他们。” “吾皇万岁。” 第二日,太阳初升。然而这美好的早晨,凤惟并没有享受多久,营帐外便传来了禀报的声音。 “陛下,肖楠求见。” 凤惟翻了一个身,对这道声音无视到底。这时小梅走了进来,大声嚷嚷着:“陛下,您不能再睡了,今天有重要大事需要您处理。” “再大的事也没有睡觉大,你吩咐下去,让肖楠自己处理吧。” “陛下,对方非要见你一面,不然的话,他会一直等下去的。” “那就让他等吧…” 小梅叹了一口气,准备放弃了,这是蔷薇在旁边凉凉的说了几个字:“是西岐皇帝慕容彻。” “……给朕更衣。” 慕容彻背着手看着挂在正堂上的那一幅巨画,是一副山水墨画。赵公与萧策楚离陪着,而慕容子贤则是与他们瞪视着。 慕容彻只带了慕容子贤一人,虽然说慕容彻身为皇帝,任何出行应该都是万千仪仗,但是他每次来大雍这边的时候不是孤身一人,就是只带了慕容子贤。 就在慕容子贤的脾气快要爆发时,凤惟的身影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哟,阿彻,你怎么来了?” 慕容彻转过身,看到了一身大红凤袍的凤惟,再宽大,再繁杂华丽的凤袍,也遮挡不住她迷人的曲线。威严的凤袍加上她刻意板下的脸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气场,让她的女王形象霸气十足。 “吾皇万岁。”赵公三人纷纷跪下行礼。 慕容子贤冷哼一声,慕容彻睨了他一眼,以示警告,然后才对凤惟说道:“朕与女王不熟,陛下还是换个称呼吧。” “怎么能说不熟呢?咱们这几仗打下来,没有亲情也有爱情了,像你这么漂亮的人,朕可是日夜想念呢。” 慕容彻看着凤维明艳的脸上那一抹戏谑,心中微动。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走到凤尾的身前:“既然陛下这么看重朕,那么,陛下可愿意为了朕废除后宫独宠朕一人?” “皇兄?”慕容子贤闻言大惊,第一个跳了起来,让他崇拜的皇兄西岐的战神,入大雍后宫,他是绝对不允许的,不仅他不允许,西岐上下全都不允许。 他阴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凤惟,似乎只要凤惟开口答应,他就会扑过来撕掉她一般。 凤惟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慕容彻笑眯眯的容颜满是探究。 “怎么?陛下不舍得你那些后宫?还是说,陛下只是对朕玩玩而已?”慕容彻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心中莫名的酸涩揪痛。 凤惟何等眼尖,看到慕容彻脸上神情的变换,她那一点起床气也被消磨无形了,她走上前,伸手拉住了慕容彻的手,眼中星光点点,一脸的孺慕看着慕容彻,温柔的说道:“阿彻这是答应朕了?你愿意跟朕回去了吗?” “皇兄!” 慕容子贤看着这个氛围越来越诡异,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拉了慕容彻挡在他的身前,怒目瞪着凤惟:“不要宵想我的皇兄,你要是嫁入我西岐,我没有任何意见。” 赵公听这句话也不乐意了:“哼,陛下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下嫁西岐?你皇兄能被陛下看上是他上辈子积来的福气。” “老家伙,你说什么?”慕容子贤眼里喷着怒火,你大雍女王是九五之尊,难道我皇兄不是?” 第五十二章 定情信物 凤惟斜眼鄙夷的看着他,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继续说道:“现在可不是我缠着你皇兄啊,是你皇兄要求要进朕的后宫,全程你也看到了。” 然后又笑嘻嘻的对慕容彻说道:“都坐下吧,有什么事坐下商量,废除后宫的事,朕也可以考虑考虑。” 慕容彻深呼吸一口气,调戏人这种事还真不是他的强项。 半个时辰后,凤惟已经将手中的停战协议看了好几遍,语气有点难以接受:“朕来打仗还没有多久,怎么就停下了?还一停就停百年!朕还没有玩够呢,不能停,不能停。” 凤惟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子贤拍案而起。 “子贤,休得无礼。”慕容彻制止了慕容子贤的怒火。 凤惟脸上的遗憾与幽怨,他看得分明,这女人分明就是把战役当成游戏来玩了,看来他之前还是太小看她了,亏他还以战神之名与她对弈,没想到自己输得这么彻底。 看到她脸上的幽怨,他很想把她手中的协议给撕掉,继续陪她玩儿去。但是他是一国之君,不能拿士兵的命运开玩笑,也不能拿西岐去做赌注。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凤惟:“陛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凤惟抬起头来看着他,疑惑的说道:“你们不是与柔然联手了吗,怎么被火一烧,头脑发热就停战了?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朕早知道就不去烧了。唉” 慕容彻额角一跳,想到昨晚的事,他的语气也不由上扬了几分:“这件事…陛下不是说过只是烧一点点粮草吗?那么为何连我啊,西岐军士也要一起烧?” “怎么?阿彻这是在怪朕吗?朕说朕失手了你信不信?” 看着她强忍的笑意,慕容彻再大的怒火也给憋住了。“你想如何?” “那就停战吧。凤榆那个女人朕该是时候该会会她了。” “凤榆?” 凤惟抬眼看到慕容彻眼神中的关切,她嘻嘻一笑:“怎么,阿彻这是在关心朕吗?不用担心,凤榆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斗的过朕呢?” 慕容彻脸一僵,神色有些慌张,反驳道:“没有关心你,我关心你干什么?”连他都没有发现他的自称已经发生改变。 凤惟的笑意更浓,她拿出皇印在协议上摁了一下。“希望我们这百年里好好相处呀。”然后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直接扔给了慕容彻,说道:“见玉如见人,你要是想朕了,可以拿出来看看,这是朕给你的定情信物,可别丢了。” 慕容彻握着玉佩,像是握着一个烫手山芋,然而他却握得紧紧的,无视凤惟话语中的调侃。然而这一幕落在慕容子贤的眼里就有不同的意义了。一块玉佩就把他的皇兄给收买了? 慕容彻两人走后赵公开口问道:“陛下会何不借机争取一点利益?” “我们已经得了西琉城,不能太贪心了。” “可毕竟这停战是西岐先提出,损失也应该由他们来承担,就算我们再提再多的要求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 “此言差矣,你以为西岐为何退兵?并不是他们无能,也不是他们没有再战之力…” “那他们为何退兵?”肖楠也插嘴了一句。他也十分想不明白,既然有一战之力,为何选择退兵?难道其中有什么原因不成? 赵公这时大笑一声,那张脸笑得跟菊花似的:“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慕容彻对我们陛下的心思?” 肖楠脸上一僵,然后转头看着赵公,不明白他这句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老臣在想,西岐退兵有两个原因,一是柔然国的干涉,二是…呵呵这第二嘛,自然就是慕容彻对我们陛下的感情了,他分不清,道不明,显然是对我们陛下动了心,却还没开窍罢了。” 肖楠拉下脸来:“赵公休要胡说。” “呵呵老臣可是过来人,国师可不要对慕容彻有任何偏见,也许日后的某一天,他会成为我们大雍的国后。” 肖楠低头,掩饰了他眼中的失落。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用再猜了,他选择退兵,自然有他退兵的道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眼下先看看柔然那边有什么动静。”凤惟对他们摆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 “赵公,蔷薇,小梅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是陛下。” 等其余人都退下去之后,凤惟放下了帝王的威严,笑嘻嘻的向三人招手,示意他们都围过来。 四人围坐一起,凤惟说道:“你们来的时候可有人跟着?” “没有,榆王说出征路上危险,人太多,目标太大,所以一路上就只有我们三个。” 凤惟眯着眼睛摸到下巴,以凤榆这样的尿性。不可能没有派人跟随,既然说要给她制造麻烦,凤惟纵容赵公三人是一个麻烦,但也不是什么*烦,以她对凤榆的了解,与其说赵公三人是麻烦,不如说是一个引子。 那么到底是谁呢? “陛下可是怀疑榆王的目的?” “嗯,她的目的太明显了,导致朕都无法剥析其中因素,这下子有点麻烦了,如今西岐退兵,柔然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再加上凤榆暗中操作…朕还需任重而道远啊…” “以陛下的英明神武,这点问题还难不倒您吧?哈哈”赵公笑呵呵拍着马屁,眼里满是慈祥溺爱。 大雍边境线,西岐大军正在撤离,元雪薇骑的一匹白马,越过士兵来到慕容彻身前拦住了他。 “陛下,难道您就这么退兵了?西岐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为何要让着大雍?昨日我们明明已经说好,我柔然打头阵,西岐为后援,为何现在出尔反尔?” 慕容彻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道:“朕说让你们打头阵,并未说让西岐作为后援,何来的出尔反尔?” “不可能,贤王爷明明说…” “住口,你不过是柔然的公主。有什么资格编排我皇兄。”慕容子贤神色慌乱的阻止了元雪薇接下去的话。“既然你们柔然想攻打打拥你们自便就是我西岐不奉陪。”说着还不忘向柔然公主眨了眨眼睛。 第五十三章 神秘人 但元雪薇只感觉到了背叛。她怒视着慕容子贤:“明明已经答应好,如今却退兵,难道不是出尔反尔吗?难不成你们西岐就是这样的德性?” “啪”慕容彻一个马鞭砸在元雪薇马前的地面上,元雪薇的马惊了一下,前蹄高高扬起。 元雪薇不愧是边塞公主,就算是受惊了的马儿也很快安抚了下来,她坐在马匹上,瞪着慕容彻,并没有因为慕容彻是皇帝的身份而已有所收敛,因为柔然民族的骄傲不允许。 “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一个公主来置喙,如果你们柔然有什么意见,柔然可汗可以前去西岐,朕定会扫榻欢迎。”说完,率领着身后大军越过了元雪薇扬尘而去。 元雪薇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撤离,眼中怒火无处可发。她猛地调转马头对着大雍的方向狠狠的说道:“凤惟!你给我等着,就算没有西岐军又如何?凭我两万兵马,亦可将你打败。” 她身后的将士们都没敢作声。元雪薇虽然美丽,但是心肠确实不咋地。除了元淇王子能管得住她之外,其他人都是退避三舍。 因为只要一有不顺心元雪薇都会拿底下的人撒气,如果只是骂骂就算了,但是元雪薇的撒气是会出人命的,每天都至少三四人丧命。偏偏柔然可汗最是宠爱这个公主。 “雪薇公主,别来无恙啊。”正在袁雪辉有气无处发的时候、就在柔然将士们愣神的时候,一道温文儒雅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听的嗓音,让人仿佛如沐春风。 元雪薇转过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土坡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带着维帽看不清楚面容,但从身形上看,可以看出是个男人。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如果你想取凤惟项上人头的话,我可以给你便利。” “哼,本公主从来不跟身份不清楚的人合作。” “呵呵,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关于慕容子贤的事。” 元雪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后,四处张望了一把,发现士兵都低着头,并没有关注她这里,她才看向黑衣人,骑着马匹到稍微远一点的大树底下,黑衣人轻笑一声,也来到了大树底下。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先声明,本公主不跟来历不明的人合作。”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公主为何要委身于慕容子贤呢?慕容子贤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元雪薇急了,惊慌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雪薇公主找上慕容子贤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助力,如今他这个助力已经失去,而我的助力并不比慕容子贤小多少。如果公主想明白了的话,今晚上子时两公里坏的密林处见。”说完黑衣人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处。 元雪薇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中晦暗莫名,她可不是慕容子贤的眼中的刁蛮任性的公主,相反,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两万兵士虽然强悍,但人数上是问题。 本来带他们出来是为了行刺杀之事,但是看到西岐大军,便想利用一番,但没想到机不逢时,西岐那么快就退兵,让她的刺杀计划落汤,而且西岐皇帝似乎还对凤惟有着异样的情愫,这让她忍无可忍。 既然有人能给她便利,不论是什么,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付诸行动。看着大雍方向,元雪薇露出了一个歹毒的笑容。 西岐退兵之后,凤惟就已经吩咐人搬进了西琉城里,有房子不住,住帐篷里,不是傻子,就是脑残。 这时候已经入春了,城内春暖花开,一切都是春意盎然,城中人们并没有因为战乱的事而有所低迷慌乱,一切秩序都正常的运行着。 知道西琉城已经归属大雍之后,城中民众并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一如之前的欣欣向荣、井然有序。 这西琉城是五国边缘中心。在百年前,这西琉城,还只是五不管地带。后来西岐先帝高瞻远瞩,收复了西琉城化归西岐境内。 不到两年的发展,西琉城的优势慢慢展现出来,因为西琉城与各国接壤,各国商人都在这里进行买卖或者货物交换,久而久之,西琉城以货物齐全著称。 大商们也纷纷投入西琉城,致使西琉城愈发繁荣,可以说,这一个城抵得上一个国了,西岐还因为这个城市和多个国家征战不休。 西岐国也争气,每每有战争,国家都会诞生出一个战神,这也就是西岐虽然常年征战不休,但也没有国破家亡的原因。 如今西岐的神话被凤惟打破,这个西琉城到了凤惟的手上,以凤惟昏庸治国,荒淫无度的名声,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而且还是来自不同国家。 但最可怕的不是外地,而是内奸,如果凤榆知道她收复了西琉城她肯定不会甘心。 “唉…”凤惟靠在亭子的长椅上,看着湖边景色,唉声叹气。 “陛下何故唉声叹气?”穆修端着一碗茶走了过来。放在石桌上。 “日子得太无聊了。凤榆怎么还没有行动?” “既然陛下嫌日子无聊,为何不就侍宠相陪?” 侍宠? 凤惟眸中一亮,心中那条忽明忽暗的线索,就快要浮出水面了,然而却没有任何头绪。这个侍宠或许是一个突破点。 “你去把那个蔡徐浩叫过来。” “是。陛下先把这个绿豆汤喝了吧,这是赵公亲自下厨为陛下熬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 穆修微笑了一下,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那个蔡徐浩才翩翩行来逆袭白色衣裳,温文儒雅,明明是少年英俊的长相却有成熟男人的体魄。不得不说这个蔡徐浩确实有它的独特魅力。 “参见陛下。”蔡徐浩跪了下来行礼道。 “嗯。”凤惟喝着绿豆汤挤出了一个单音节,并没有多说什么。 蔡徐浩抬头看向凤伟,长长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身后,用一根锦带束着,不带任何钗环,也没有穿过于华丽的衣服,仅仅只是一个白色的锦袍外加一件粉色的纱衣。 小口喝着汤,眼眸低垂,嘴角是若有若无的微笑,优雅中又透着慵懒,让她绝美的身姿更加让人难忘。 蔡徐浩跪着一点一点的爬到凤惟的脚边,然后伸出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捶着凤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 第五十四章 赏花会 “听穆大人说,陛下是无聊了。今日城中有个赏花会,是那些商贩们自发组织的活动。不如让贱侍陪着陛下去逛逛?” “赏花会?是什么花?” “什么花都有的,陛下……”蔡徐浩的声音轻轻软软。捶着腿的手有意无意的往凤惟大腿以上移。 凤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会在旁边的蔡雪后吓了一跳,谁知凤惟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那还等什么,快点走吧。”然后率先走在了前面。 蔡徐浩看着凤惟的背影,摇头苦笑,轻轻的叹了一声,也麻利的站了起来,追随着凤惟而去。 西琉城城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凤惟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左看看右看看。把21世纪女人爱购物的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 但是除了她手中那串糖葫芦比较正常之外,她所买的东西都是奇奇怪怪的,各种低廉的草药,还有各种形状颜色奇怪的石头。 蔡徐浩手上已经拿了不少东西。如果再买下去的话,他两只手都拿不下去了,虽然不怎么重,但是耐不住它数量多呀。 “陛…夫人…不是说要去赏花吗?” 凤惟左右看了看,走到一个摊子前坐了下来,对着蔡徐浩说道:“你先把东西拿回去吧,我在这里坐着等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个城里的守卫和百姓都是我的人,难不成还有人敢对我不利?再说了…”凤惟抬手撩了一下自己耳边鬓发,“有谁能让我吃亏过?” 蔡徐浩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放东西,过一会儿就回来。” 凤惟点头,然后向老板要了一碗馄饨。 一碗馄饨才吃了一半,蔡徐浩就回来了。凤惟看了他一眼的对着他说道:“坐下来吃点东西吧,这馄饨还真不错。” “夫人要是真饿了的话,我们还是去客栈吧。” “叫你坐下就坐下,哪来那么多话。” “是。” 两人都是相当俊美的人而且久居高位,坐在路边摊上吃东西也都是透露着上位者的气势。不少少男少女们看着这两人都目露惊艳,有的甚至直接在他们旁边坐下来试图找到搭讪的机会。 因为他们两个,路边摊上的位置都爆满,老板的生意也流水似的上涨。到结账的时候,老板直接给凤惟两人免单,如果没有他们在,摊上的生意还做不到这么好呢。 凤惟完全没有她是女王,对方是臣民的觉悟,既然老板给免单那她也心安理得的接受。倒是蔡徐浩有些为难,毕竟他嫁给凤惟之前是不差钱的,嫁给凤惟之后,那就更不差钱了,他们贪一两碗馄饨的钱总是让他有些尴尬。 举办赏花会的地方,在城南一个广场上那里有一个荷花池,景色宜人,是个很不错的游玩的地方,因为赏花会的缘故,这里早就人山人海。 只是一眨眼工夫,当凤惟回头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蔡许浩的身影。她四下张望,赏花地点是到了,但是花还没见到一朵呢,就把人给丢了,让她有些无语。 “小姐。” 凤惟回头,却不是蔡徐浩而是慕容楠枫。慕容南枫一袭蓝色袍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俊朗的面容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怎么在这里啊。”凤惟疑惑。 “这里的赏花会十年前我便来过。重回故土,有些感念,所以随便走走。” 凤惟点头,慕容楠枫也就20出头上下,已经离开西岐近十年,如今回到曾经的故土,这种感怀的心情,她可以理解。 “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慕容楠枫皱着眉对凤惟说道。 凤惟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走丢了呗。” 慕容枫一噎,他是没想到凤惟这么回答。随即说道:“那不如让我陪着小姐如何?” “也好,这里你熟悉,你带路吧。 ” “是。小姐请。” 往里再走一段路,凤惟就看到了花,所谓的赏花会,无非就是商人们,将各种花摆在路旁,而且还明码标价,那些文人墨客看得上的话,会直接买走。 说是赏花不如说是变相的卖花,不过这也让那些游人们大饱眼福。毕竟西琉城作为一个五国中转城,商人们大部分都不会久留,能够赏一下花,放松一下心情,可以说是他们走运了。 还有一些就是为了攀比之心了,邀请三五好友前来赏花,看到哪些名贵品种都会出手买下,同行的人不买的话或者买不到比爬人更加名贵的花,就会被人看不起,这种心理让商人们找到了新的促销方法。这时候“托”这种职业就会应景而生。 凤惟发现有些的花她都不认识,大部分都是盆栽。有的直接是人为的捧在手里兜售。 “姐姐买花吗?” 这时候。一个女孩捧着一盆花走了过来。 那盆花只有四片深绿色的大叶子,中间一个又大又长的紫色花杆,花径顶上一朵深红色的花,类似于牡丹,花心却是纯黑色,却没有牡丹那样的风雅华贵,反而因为颜色过于深了看起来就像是黑色,透露着诡异又神秘色彩,让人敬而远之的是花朵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气息。 凤惟看向小女孩,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写满了渴求,小脸许是因为在阳光下奔波的原因红扑扑的。 “你这花怎么卖?” “小姐,不可买。这花长得邪乎,怕是不吉利。”慕容南枫在一旁急声说道。 凤惟无所谓的笑着说道:“这花我喜欢,小妹妹你这花准备卖多少钱?” 听到凤惟愿意买,小女孩激动的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那晶亮的眸子以及紧紧抱着花盆的颤抖的双手,都在说明她的激动。 凤惟仍是笑眯眯看着她,并没有催促。 “五…五十两…黄金…”小女孩终于结结巴巴说出了价格,还偷偷拿眼看着凤惟的神色。 周围的人听到她这一说,都纷纷嗤笑起来:“小姑娘真会漫天要价。” “就是,这么一朵不吉利的花竟然要五十两黄金?哈哈,再名贵的花都没有要这么贵,小姑娘还真敢叫这价。” “对呀,姑娘,你可不要被她骗了,现在的孩子最会博人同情心了…” “……” 面对周围人的指责与嘲笑,小女孩阙着嘴,眼里泛着泪花,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盯着凤惟,想要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五十五章 生命之花 凤惟没管周围人的议论,她直接对着小姑娘说道:“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谈谈如何?” 小姑娘闻言破涕为笑,立马上前一脸希冀的连忙点头:“姐姐,请跟我来。” 然后凤惟就跟着她七拐八弯穿过了人 流最多的地方来到一处亭子中,小姑娘将手中的花盆放在石桌上,然后对着凤惟跪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如脱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抽泣着说道:“姐姐,不是我漫天要价。因为这株花,是有来历的,是我爷爷拼了命才采摘回来的。” 凤惟将小姑娘扶了起来,坐到石凳上,问道:“是什么来历?” “这株花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生命之花,是我和爷爷一起到山上采药时发现的,我爷爷得到这株花之后不久便去世了。”说完,小女孩又抽泣了起来。 这时慕容南枫突然说话:“传说生命之花虽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要采到它是十分困难的,而且还有被诅咒的危险,想来她的爷爷应该是被诅咒了,才会逝世。” 凤惟听他们说的玄乎,看着石桌上的那朵暗红的花朵,越发的感兴趣,以前她是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论的,但是她竟然能重生,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生命之花…只要…只要50两黄金我…我…”小姑娘红着脸扭扭捏捏说道,她其实也挺害怕凤惟会因为这花会诅咒的原因而不买。 但是这株花已经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诸多改变,她实在是不想在供养下去了,不然的话,她哪天也被诅咒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这样有些为难人,但是,想起她去世的爷爷,悲从中来。 凤惟看着她一脸的悲伤,温和的笑道:“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两,不如这样…”凤惟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小女孩,说道,“你用这个玉佩去城主府中兑换银两如何?” “城…城主府?” “没错,怎么?小姑娘不敢去吗?”凤惟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 “好…好…” 小姑娘将玉佩收了起来,然后将那盆花推到了凤惟的面前就匆匆离开了。 凤惟伸手打算去碰触那株花,然而却被慕容南枫给拦住了:“小姐,这盆花还是让我来拿吧,小心不详的气息会影响到你。” 凤惟摆摆手:“没事。” 凤惟对这株花颇为上心的原因是不只是因为它被赋予的神秘色彩还是因为她在这株花身上感受到了毒的气息,一旦跟毒沾边的东西,他都不会错过的。 凤惟就要去抱那盆花,然而慕容南枫坚持不让她碰,抢上前去打算亲自捧着那花,没想到脚底下一滑,就直直的向凤惟扑了过去,凤惟满心思都在那盆花身上,没注意到慕容南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慕容楠枫压在了身下,嘴唇好巧不巧的凑在了她的唇上。 蔡徐浩带着肖楠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肖楠眼中火光乍现,快跑到亭中将慕容楠枫给提溜了起来,推到一边。伸手扶住了凤惟。 “陛下,你怎么样?” 凤惟看着肖楠火急火燎的模样,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你要是晚来一步,朕可能会控制不住把他给吃了。”说着,挑眉看着还一脸懵逼状态的慕容楠枫。 “陛下就不能正经一点?”肖楠吼出这一句之后就后悔了,毕竟凤惟是女王,就算她打扮的再小家碧玉,那身份是跑不掉的。女王想干什么,他还能多干涉? 凤惟就这么坐在地上,伸手挑起肖楠的下巴。国师大人莫不是对朕有别的企图?” 肖楠神色一慌,急忙说道:“没,没有。” “是吗?每次朕跟别的男人接触,你都一副吃错药的样子。难道真的不是喜欢朕?” “我…我…” 肖楠面色绯红,想说一句辩解的话却出口不成章。 凤惟哈哈大笑几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颇为自得的摸着自己的那张脸一边骄傲地说道:“朕知道朕长得倾国倾城,任何男人都逃不过朕的一颦一笑。但是朕也不是什么*之人,朕只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一生一世就好。” 说完抬头45度仰望天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慕容彻傲娇的绝美的容颜。 肖楠低下头不说话。凤惟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的出来。倒是蔡徐浩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夜,很快就降临。 元雪薇到了与黑衣人相约的地方。她骑在马上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一袭黑衣的男人靠在树干上。 元雪薇坐在马上没有下来,警惕的看着男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夜风流。” 元雪薇眼中闪过一抹挣扎,虽然知道对方有可能让她做这种事。但是到了对方真正提出来的时候,她就犹豫了。 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灵魂,一个骄傲的女人,更不可能。“你能给我什么帮助?” “你不是要自杀凤惟吗?如今她在西流城里。守卫森严,没有特殊渠道,你是进不去的。而我能让你进去。” 元雪薇冷笑:“进城的方法千千万,在城门处随便找一个商人都能混得进去,你觉得我需要你带路?” “呵呵呵,你进得了城,进得了城主府吗?进得了城主府能安然无恙的找到凤惟吗?” 元雪薇微微皱眉,眼里看着男人满是厌恶:“既然你想要一夜风流,那么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蒙着面吗?” 男人又轻笑起来:“雪薇公主还没有资格看到在下的容颜,唯独她…”说到此处,心中浮现的却是凤惟那妖娆的身姿,绝色的容颜,然而他却是只能看,不能碰。想到此处,他心中满是不甘和怨愤。 城主府。 凤惟端坐在茶几旁,对面坐着肖楠,茶几上放着的正是那一盆花。 “陛下,你都盯着这盆花一个时辰了,你看出了什么眉目没有?” 凤惟眼都没眨一下:“这花儿看起来很像朕前世看到过的牡丹花,但是颜色却不一样。” “牡丹?” “是啊,牡丹是我们那里的国花,花中皇族。” “呵呵既然是花中皇族,那牡丹肯定是很名贵的品种了?” “不知道,国花寄托了百姓们的情谊与信念,是人们的精神寄托。与名不名贵无关。” “那这花真的跟牡丹很像吗?”肖楠指着生命之花说道。 第五十六章 刺杀 “花瓣像,叶子不像。” 肖楠看着凤惟一本正经的点评,感觉有些滑稽,毕竟从他认识凤惟开始,凤惟一直都是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气势凌人、气场全开的状态,很少有这样风雅的一面。 注意到肖楠的目光,凤惟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肖楠似笑非笑的眼神,挑着眉毛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朕说的都是实话。” 肖楠摇了摇头,说道:“陆怡是不是很很久都没来找过陛下了?” “是啊,估计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吧。”凤惟拿起一根筷子轻轻触碰着那朵花。对于陆怡所想出来的阴谋完全不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陆怡的那些阴谋简直就是跟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陛下,徐浩求见。” 凤凰下意识的看向萧楠,对他说道:“这可不是朕召他来的,是他自己来的。” 肖楠轻笑:“蔡徐浩是陛下的侍宠陛下想要联系他,微臣自然是不会过问。” “是吗?那你明日替朕物色一个男宠。” 肖楠脸上立刻龟裂,脸上的笑僵着:“陛下,您是说笑吗?微臣可是国师,不负责物色男宠这种小事。” 凤惟大笑,在他脑袋上拍了几下:“朕跟你开玩笑,让你去物色男宠还不如让赵公去呢,起码赵公找的还能看的过去,要是让你找…朕还要不要命了?” 肖楠的干笑了几声,走了出去。 “参见国师。” 肖楠本想不理会直接走过去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看向蔡徐浩。蔡徐浩的长相并不是特别惊艳的那种,相比于慕容彻就逊色了一大截,相比于他…他不动声色的摸摸自己的脸… 凤惟会喜欢他吗?压下心中的怪异,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蔡徐浩进来看到凤惟还在观察着那盆花,便自觉的跪到她的脚边在她腿上按揉了起来。 “陛下似乎对这本花很是感兴趣。” “嗯。” “这花传说中是生命之花,又是诅咒之花,陛下还是小心些吧。” 凤惟看着他,两双眼睛相对视。看到他眼里的真诚与关切,凤惟眯起眼睛。 蔡徐浩这个男人是陆怡给她送来的,她根本就不相信对手能对她有什么关切,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太能装! 然而今天却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半路上与他失联,接着慕容楠枫的出现,再然后…… “你今天去了哪里?” “什么?”蔡徐浩似乎还不太习惯凤惟突然转话题的速度。 “去赏花的时候,那个时间你去了哪里?为何最后还跟国师一起出现” “对不起,陛下,是贱侍的错。是贱侍没有好好跟着陛下,跟丢了。然后贱侍在人群里寻找陛下,就碰到了国师,国师问了缘由,便和贱侍一同寻找陛下,然后…之后的事陛下也知道了。” 凤惟皱着眉头,点点头,这么说也是滴水不漏了,但是她心里仍是有一丝疙瘩,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她找不出任何原因,心中就越觉得烦躁。 这不像是平时的她,陆仪的阴谋,凤于的诡计,西岐的挑战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今天为什么心中会这么不安? 突然,屋内所有的灯光全灭,凤惟眼前瞬间黑暗,然而她却敏锐的感觉到身旁一闪而逝的寒光。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身子轻轻的一飘便翻身上了顶梁。从怀中取出一根火折子。吹了一下,小小的火苗,瞬间照亮整个屋子。 然而,不等她仔细观察屋内的状况,那道锋利的寒光,在她身边乍现,来不及任何动作,伸手在腿上拔出一把匕首,挡在身前。 她看到了对手的样子。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然而这双眼里满是歹毒,破坏了这一份美丽。 “你是谁?为何要行刺于朕?” “你该死,不需要理由。”说着,举起长剑,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像凤惟砍了过来。 凤惟冷冷一笑,倒是有几下子,反握住匕首,躲过了对方这致命的一剑,在对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另一只手还不忘揭下对手的面纱,一张清丽的容颜暴露在她的眼前,凤惟看着这张脸,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凤惟又开始问道。 元雪薇胸口上下起伏,传言凤惟昏庸草包,骄奢淫逸,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功夫,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狠声说道:“既然你忘记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你可还记得元淇?” “元淇?” 凤惟一边警惕地看着她,一边在脑海的记忆中搜索元淇这一号人物。 等她看完关于缘起的记忆,凤惟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原主这么生猛,强上了人家还不算,竟然还把人家喂野兽了!这可不是桃花债这么简单了,这是要赔命的节奏啊。 心中吐着苦水面上却不动声色:“所以你是他的什么人?” “元淇是我哥哥,他本是无忧无虑的王子,如今却被你害了她一生。给我拿命来。” 元雪薇提着长剑又像凤惟扑了过来。 “陛下小心。”蔡徐浩不知道又从哪里蹦了出来,手中拿着长剑挡在了凤惟的面前。 眼看着元雪薇的剑就要刺伤蔡徐浩,凤惟猛的一闪身,抢过蔡徐浩手中的剑另一只手将蔡徐浩推到一旁。 她却没有再躲避,只是微微一侧身,元雪薇的剑就刺在了她的胳膊上,然而,她的剑却在元雪薇的喉咙上滑出了一道血横。 “陛下。”蔡徐浩惊呼。 元雪薇感受着脖子上那轻微的刺痛,以及来自于剑身上的冰凉,她知道,只要凤惟再稍微一用力,她的脑袋就可以搬家了。 “凤惟!你杀了我哥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元雪薇咬牙切齿的说道。 凤惟脑海中闪过元淇那无忧无虑的笑,心中软了下来,终究是原主欠了他们的,她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来刺杀她呢。 放在元雪薇脖子上的剑挪了下来,然后将元雪薇推倒在地上,用剑尖指着她冷冷的说道:“这一次,朕放过你,如若有下一次,不要怪朕无情,来人。”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人进来,元雪辉这时候哈哈大笑出声:“凤惟,你以为这次放过我,我就会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吗?我哥哥的仇,我发过誓一定要报。” 第五十七章 包围 凤惟取出一根银针,在元雪薇的身上扎了两下,元雪薇顿时动弹不得。 在凤惟喊人的时候,发现没有任何人回应凤惟就知道外面肯定出了什么事。 她将元雪薇交给了蔡徐浩看守,便夺门而出。城主府内空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影,走廊上的灯笼在黑暗的夜里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是刚刚经过一场刺杀之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把匕首咬在口中,将外袍脱下,又将衣摆往腰上打了一个结,便闯入了夜色之中。 凤惟走后,蔡徐浩看着元雪薇,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而元雪薇看到俊秀的蔡徐浩,心中的某一根弦动了一下。 她对蔡徐浩说道:“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元雪辉并没有胡说。蔡徐浩的身形确实很像跟她见面的那个黑衣人,而且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是很像。难不成他就是凤惟身边的奸细? 然而蔡徐浩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晦暗莫名。 元雪薇碰了一个软钉子又看出了他眼中的复杂。越发觉得她的猜想是对的,蔡徐浩就是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个黑衣人。 “是你吗?”元雪薇不管不顾的说道:“现在凤惟已经出去了,你赶紧把我的穴道解开。” 蔡徐浩回过神来,看着盛气凌人的元雪薇冷笑一声,说道:“我是陛下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帮你,你认错人了。再说了,陛下让我看着你,我怎么可能会监守自盗?将你放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胡说,你明明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你的声音,你的身体,我都无比的熟悉。直觉绝对不会骗我。你的手臂上就有一个红痣,你敢不敢将你的手臂露出来看看。” 见到蔡徐浩还是不为所动,元雪薇怒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抖露出去?” 蔡徐浩动眼中顿时露出危险的光芒,他走到椅子旁坐下,对着元雪薇幽幽的说道:“你毕竟还是个柔然的公主,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如果说出去的话,柔然的公主竟然跟来历不明的人有苟且之事。你如果不介意将这种不光彩的事传出去的话,那便随你吧,我是无所谓的,但是公主的名节……” 元雪薇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看着蔡徐浩嘴角边嘲讽的弧度,她就可以肯定蔡徐浩一定就是那个黑衣人,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把他的手臂给露出来证明给她看看? “你是凤惟的男宠吧,难道你就不怕他知道你在外面搞女人?” 蔡徐浩的脸上更冷了几分,他瞪视着元雪薇,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觉得陛下会相信我的话,还是会相信你一个刺客的话。” 袁雪薇脸上布满狰狞,她狠狠的说道:“如果我没有一个好下场,你也不会有好结果!你以为凤惟作为一个帝王会把潜在危险的人留在身边吗?” 蔡徐浩看了元雪薇一眼后便又坐直了身体,低头压下心中的慌乱。他怕死,谁人不怕死? 他虽然作为男宠,但是荣华富贵享不尽。如果得到了陛下的宠幸,或许还能一飞冲天,荣宠一生。 两人的明争暗斗,凤惟是没看到的,她飞檐走壁在夜中奔跑,但是却连一个家奴都没看到。 她越发好奇那个元雪辉到底做了什么?突然,当她路过东院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站满了人,她慢慢的凑近一看。发现城主府的守卫和家奴们竟然都被围在一个宽阔的空地上。自然也包括了赵公、蔷薇和小梅她们,萧南也在其中。 她在屋檐上坐了下来,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然而他坐了一会儿,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双方都是互相瞪视着,仿佛眼睛就能交流一般。 凤惟嘴角抽搐,以赵公的性子应该早就嚷嚷起来了,今天晚上他怎么这么安静? 看了一圈下来,却没有发现穆修的身影。穆修去了哪里了?难不成已经把他们… 最后凤惟终于找了他们,为啥不动的原因呢?原来暗处还隐藏了这么多的弓箭手,只要他们一动,他们肯定会被射成筛子。大庸的将士们都驻扎在城外,不过是寥寥几人。将他们包围着的柔然士兵,高大威猛,男性气概十足,粗粗一看,足有600多人。以柔然的强悍,估计是以一敌十都是绰绰有余,如今将城主府的众人围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他们却只围不进攻几个意思?难道是等着他出来不成?应该不是一柔然的骄傲,他们肯定会认为他们的工作一定会自杀成功。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只围不战呢? 这是站在人群中的陆怡看到了凤惟。她立刻大喊道,“陛下救救我们,陛下。”当下所有人。都看见向了凤惟站着的地方。 柔然的大汉们,亦是将弓箭对准了她的地方。凤惟立刻举起双手,笑呵呵的说道:“稍安勿躁,朕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呵呵” “陛下,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赵公满脸焦急的对凤惟说道。 然后又转头对着杜姨怒吼“你干什么?为何要将陛下至于险地,你到底有何居心?” 陆怡装作委屈的低下头,喃喃的说道:“陛下武功高强,定能救得了我们的。” “放屁!要是陛下出了什么事,老夫跟你没完。” 在他们说话的瞬间,蔷薇和小梅已经来到了凤惟的身前,伸手挡在了她的前面,压低了声音对凤惟说道:“陛下,我们俺掩护你,你快点离开。” 看着她们紧张兮兮的模样,凤惟伸手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真没事,再说了,如果你们都死了,朕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了?” 可是…”蔷薇迟疑的说道。 “不用说可是了,以前我们三个可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怎么现在就想甩下朕你们自己去自讨苦吃?” “陛下身份尊贵…” 凤惟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背上:“都快成箭下亡魂了,还珍贵个屁呀。你们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被围攻起来?就算他们再多人,你们分开后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凤惟很难想象,那么多人竟然被别人包了饺子?毕竟是自己的兵,想想就有点无地自容。 第五十八章 浴血 “还不是那个陆怡,她说今天城里难得的赏花会,咱们也得庆祝庆祝,然后就邀请奴仆侍卫们在东院聚餐庆祝,微臣和蔷薇姐姐是找不到人才找到这里来,没想到都给围住了。穆修大人与他们的将军打的两败俱伤,但是穆修将军略胜一筹将他们的将军给俘虏了,我们才没有被人在射成筛糠子。” 凤惟点点头,然后看向陆怡,难不成今天的刺客是她安排进来的? 但是以小梅的说法,陆怡一直在忙活着庆祝的事,哪有时间去安排这些事?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间。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虎视眈眈的柔然将士们,凤惟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对着蔷薇和小梅说道:“你们两个不是一直想要朕教你们那一套功法吗?” 蔷薇和小梅闻言一愣,随后便是狂喜。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凤惟,小梅激动万分都有些发抖:“陛下…陛下愿意教我们了?” 凤惟将手中的匕首又用袖子插了几下,头也没抬就说道:“你们仔细看好了,朕只教一次。” “是…是…”小梅激动得就差没有跳起来狂欢了。 凤惟往前走了几步,与那位说话的军士说道:“你就是领队的?” 肌肉虬结的柔然大汉看着凤惟绝美的面容,眼中早已经是贪婪和欲望。至于凤惟问的是什么根本就不假思索就点头了。 凤惟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那个将军根本就没有设防,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凤惟向他走来。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了喷洒在凤惟脸上的暗红血迹,还有凤惟锦衣上的大量鲜红的血液,她整个人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他心下惶恐,却发现他的心脏处传来一股刺骨的疼痛。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把匕首就这么没入他的心脏,丝丝血液还在往外冒。 他又缓缓抬头,看向凤惟。对面的女子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尽管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血液,仍然遮挡不住她绝代的风姿。 柔然的将军睁着眼睛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落入对方手中的? 这一幕让双方人马都瞪大了眼睛。大雍这边是狂喜与崇拜,柔然那边则是惊恐与惧怕。 凤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边的血迹,然后又混合着唾沫吐了出来。皱着眉头,嫌恶的说道:“真恶心。” 然后举着匕首指着柔然的将士们露出了一个极为鬼魅的笑容:“该轮到你们了。” 那个柔然的副将颤抖的身体后退了两步,大声呼喊:“快…快,快放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惟太过恐怖的原因,所有的箭矢全都朝着她射了过来,之前被围住的城主府的众人们反而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赵公急了,看向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蔷薇和小梅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然而蔷薇和小梅还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在血雨中移动的那抹身影。 赵公气怒,对他身边的侍卫们一脚一个,狂吼:“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快去。” 然而,侍卫们发现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他们的陛下几乎都是一匕首一条生命,那种浴血杀敌的狂傲气势,震得他们都动弹不得。这一场收割生命的盛宴,持续了半个时辰,柔然将士们一个不留。 凤惟站在众多尸体的中央,浓厚的血液已经遮挡了她的眼帘,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身上是粘乎乎的血液。 她不知道是她的血液还是别人的血液,总之,她很久没有杀得这么痛快了。许是体力透支了,她缓缓的倒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凤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深夜,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昏暗的灯光。 感觉到手上压着重物,她缓缓转过头,发现是肖楠枕着她的手臂睡着了,凤惟无语的动了动手臂,肖楠立刻警觉的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凤惟的额头发现凤惟竟然是睁着眼睛的,他猛的收回手,脸上一阵尴尬。他讷讷的说道:“微臣担心陛下会发烧…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守着?” “嗯。”肖楠答应了一声。 “朕睡了多久?” “两天了。” “两天?这么久。穆修呢?” “穆修大人伤势比较重,还在调养之中。” 凤惟点点头,掀开被子就想起来,被肖楠拦住:“陛下想要做什么?微臣去做就是。” “我去看看穆修,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明日再去吧,估计现下已经歇下了。” 凤惟沉默了一会儿,便点头,附和道:“那便明天再去吧。那个元雪薇呢?” “她的穴道解开之后,趁着我们不备,逃出去了。” 凤惟哑然,其实她也不打算杀这个元雪薇的,毕竟她是欠着她哥哥的。 见到凤惟沉默,肖楠便说道:“柔然这次欺人太甚,陛下可有想出征柔然的想法?” 凤惟抬头看下肖楠,昏黄的灯光在他如玉的脸上蒙了一层光晕,显得异常的柔和亲切。 凤惟嘴角一勾,起了逗弄的心思。她伸出手来摸向肖楠的脖子,然后缓缓滑向他的衣襟内。看着他瞬间变换的脸色,笑着说道:“良辰美景…国师可不要浪费了。” 肖楠握住了她的手,抬起眼眸看着她:“你是认真的吗?” 凤惟眉峰一挑:“莫不是国师当真了?还是说,国师心里一直有朕?” 肖楠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眼睛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凤惟撇撇嘴,将手抽了出来,无奈的说道:“真是无聊,柔然这一次,显然不是柔然可汗所为,单纯只是那位公主的私人恩怨罢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大举进攻柔然的话,我们会比较吃亏。” 在凤惟的手抽离的时刻,肖楠低垂的眼眸里一抹失落划过。听到凤惟如此说,他便开口说道:“陛下,是因为元淇王子的事吗?” 凤惟点头。 “可是那并不是你所为。” 凤惟淡然一笑:“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那么,她的所有的事,朕也要接管下来才行,不然的话,死后朕要是得了报应灰飞烟灭,就没有投胎的机会了。” 第五十九章 为爱谋策 “怎么是你守着朕?小梅她们呢?” “她们在外面守着。” 凤惟作势伸手打了个呵欠:“哦。朕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肖楠点点头,既然凤惟已经醒了,他也没有理由继续守下去了,更何况孤男寡女的… 肖楠走了出来,发现外面只有蔷微守着,他便问道:“小梅呢?” 蔷薇说道:“她去方便了。” 肖楠点点头,迈开脚步就要离开,却被蔷薇叫住了:“国师大人。” 肖楠转过头,微笑着对蔷薇说道:“有什么事吗?” 蔷薇冰山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递到肖楠的面前轻声的说道:“这个…是我亲手缝制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肖楠愕然,以前被毁容之前,不乏年轻美丽的女子向他表白过,但是凤为身边的两个女孩子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这个冰山美人竟然向他示爱吗?女子赠与男子香囊寓意对自己有好感。但是… 肖楠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蔷薇抬头看着萧楠。脸上的红晕也立马退了下去,眼中的波光潋滟也瞬间平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被拒绝之后,蔷薇只是点点头。行了一礼之后,继续守着她的门了。 蔷薇看着肖楠离去的背影,眼底深处暗藏的痛处闪了出来,又很快淹没了下去。 这时小梅也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搂住了交蔷薇的肩膀说道:“别灰心啦。爱情需要持之以恒,再硬的心,总有一天也会被感化的。” 蔷薇撇了小梅一眼,凉凉的说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小梅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蔷薇姐姐竟然喜欢国师。” 蔷薇瞪视着小梅,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乱说,国师心里是有陛下的,国师也一定是陛下的人。” 小梅将蔷薇的手拉了下来说道:“不可能!之前陛下穷追猛打的,国师都没有答应,甚至都毁容了,他也没有答应,现在怎么可能会喜欢陛下呢?” “陛下后来用国宝将他治好了。” “所以蔷薇姐姐以为国师会以身相许报答陛下?” “难道不是?”蔷薇反问道。 “当然不是啊,我看陛下也不是像喜欢国师的样子。” “如果国师不喜欢陛下的话,那为什么这几天一直都守着陛下? 感情更加小白的小梅苦恼的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道:“不然我们去问问陛下?” 蔷薇直接丢给小梅一个白痴的眼神。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啊,你既然喜欢国师就大胆的去追呀。”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凤惟的头颅露了出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蔷薇猛的一惊,拉着小梅就跪了下去:“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蔷薇担心凤惟会看出她的心意,紧张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凤惟笑得一脸灿烂,惊讶的对蔷薇说道:“你竟然也会结巴,真是难得一见啊,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没事。” 凤惟定定的看着蔷薇好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小梅:“你来说。” “不许说。”蔷薇梗着脖子,对小梅大吼。 “大胆。”凤惟虎着脸,声调也上扬了几分。 蔷薇和小梅心中一跳立刻跪了下来请罪,虽然凤惟平时纵容她们,不代表帝王的威严不在。她们还是很惧怕凤惟的。 凤惟勾了勾唇角:“说吧,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朕?” 小梅偷偷拿眼看着蔷薇,发现她只是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言语,她才犹豫的说道:“是蔷薇姐姐她…喜欢国师…” 此话一出,蔷薇的脸上已经是灰白一片。作为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她清楚凤惟是个什么货色的,好色而且杀人不眨眼,如果不是前任女王维护着她们的话,估计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虽然最近凤维将她们当成姐妹来看待,但是她们心里还是有些惧怕和抵触的。 如果她喜欢过国师这件事凤惟怪罪下来的话,估计连国师都逃不过一劫,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以凤惟之前的性格,就算没什么事也能想出一点事情出来。 越想越害怕,身体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怕连累到国师,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许久之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陛下,都是微臣一厢情愿,不关国师的事情。” 这时候,小梅也想到了个中关系,懊恼的垂下了头,也跟着求情:“是啊,陛下,蔷薇姐姐表白国师的时候,被国师拒绝了,真的不关国师的事。” 凤惟看着面前两个战战兢兢的人,有些好笑,喜欢一个人就去追呗。搞得好像她不让她们谈恋爱一样,如果是前世,各种小三小四,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不过想到现在是封建社会,一些根深蒂固观念是无法改变的。 将两人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有喜欢的人就去追,朕不会阻拦的,毕竟朕也希望你们幸福。” 蔷薇猛的抬头,眸光中满是希冀:“陛下允许微臣追求国师吗?” 看着冰山美人,像是开了窍般激动的脸。忍着笑点点头说道:“可以。” 蔷薇眼中流露出光彩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但是国师的眼里就只有陛下。” 凤惟挑眉:“你听谁说的,国师对朕可是从来都不假辞色的,你们之前跟着朕混不也都知道了?” “可是国师最近的行为好反常,他看着陛下的目光变了,也愿意接近陛下,而且他亲口承认他有意中人。” 凤惟无所谓的摆摆手,又对着她们俩语重心长:“你别灰心,就算他有意中人,只要他一天不成亲,那你还是有机会的。” 蔷薇沉默,似乎在思考着问题,过了一会儿常年冰山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弯腰对着凤惟深深施了一礼:“多谢陛下指点迷津。” 凤惟呵呵的笑道:“不用客气,以后再见到慕容彻,你们给朕多留意留意就行了。” “噗,陛下竟然那么喜欢西岐皇帝,为什么还要放他走呢。” “朕这叫欲擒故纵,你们懂不懂?” “不懂。”蔷薇与小梅异口同声的摇头说道。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不懂就算了,回去睡觉休息吧。” 第六十章 选妃 凤惟遇刺的事传到了西岐皇宫中,慕容彻整个人都包裹在阴影之内。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许久才问出他心中最关心的问题:“凤惟…她有没有事?” “大雍女王没事,听闻柔然600将士仅凭她一人之力,全部杀死,最后晕了过去。” “什么?”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就算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也有力竭的时候,怎么可以这样糟践自己? “那她有没有受伤?”慕容彻的心都提了起来。 “皇兄,你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干嘛?她死了岂不是更好?”慕容子贤在旁边插嘴道。 “闭嘴。”慕容彻大吼,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慕容子贤愣在当场,他从来没见过他的皇兄这么对他说过话,就算他犯了再大的事,他的皇兄从来没有如此对他严厉,没想到竟然为了凤惟那个女人,对他如此。 想到凤惟遇刺,他心中暗爽,但是如今见她没事,又恨得咬牙切齿。果然是恶人遗臭万年。 “只是受了点轻伤,休息两天之后就没事了。”暗卫听出了慕容彻言语中的急切,赶紧回答道。 听到此处,慕容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他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对凤惟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下去吧,继续盯着大雍的动向。” “是。” 暗卫下去之后,慕容彻便陷入了回忆,回想起与凤惟的初见到战场上的斗智斗勇。他突然觉得,打仗竟然也可以如此有乐趣。想到凤惟那绝美的身姿,他缓缓的勾起唇角。 看到慕容彻唇角边的笑容,慕容子贤眼中晦暗莫名,他的皇兄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人,难不成他真的对凤惟有了心思? 咬了咬牙,他跪在慕容彻身前说道:“皇兄,朝堂之上大臣们所说的选妃之事…” 慕容彻厌烦的摆了摆手:“这事容后再议吧。” “皇兄,选妃之事,乃是大事,关乎朝堂的稳固,就算皇兄你不想三宫六院,但是总得有一位皇后吧。依臣弟看,丞相府的嫡女,心思聪慧,雍容大方,有国母之相,而且丞相府对皇兄地位的稳固也有所帮助…” “你认为朕会用一个女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吗?” “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兄后宫空缺,大臣们难免会说闲话。” “啪”慕容彻狠狠地一拍桌子,本来就不爽的心情,听到他这么说,心中就更加不爽了。每每想起每次的国宴上那些莺莺燕燕的娇弱女子,在对比英姿飒爽绝美的凤惟,他就觉得特别无趣,与其娶那些娇柔造作的女人还不如跟凤惟继续打仗。 “上一次柔然公主签订的那个协议,柔然可汗还没有把欠我们的粮食还回来,看来他们是有意要挑衅我们了,3日内整顿一下军队,然后出征柔然。” “什么?皇兄,万万不可。柔然虽然贫瘠,但是那里的将士们个个英勇强悍。如果没有很好的准备,我们很可能会吃亏。臣弟觉得我们西岐应该尽快把西琉城给夺回来。” “朕不是给了三天时间准备吗?我西岐大国,难道怕一个柔然不成?” 慕容彻满面寒霜,眼中挤满了风暴,显然是心意已决。 慕容子贤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一横,说道:“皇兄如此意气用事,难道是因为凤惟吗?” 慕容彻幽深的眼眸,看向慕容子贤。 慕容子贤顿时觉得背后寒毛竖起,他哆嗦了一下,继续说道:“凤惟不值得皇兄如此对待,出征柔然的事,臣弟不同意。还请皇兄不要意气用事,三思而后行啊。” 慕容彻看着慕容子贤,这个他最宠爱的弟弟,从小就顺从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反对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反对他。难道他的选择真的错了?他真的对凤惟有什么心思?那为什么自己却感觉不出来?那种感觉太过模糊了,他都无法捕捉到,又怎么感觉? 他心中郁结不已,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不顺他的心了,他觉得他需要释放一下。 “朕意已决,既然你不愿出征柔然,朕自己去便是,你便留在西岐。” 刚说完,脑海中就行闪现出凤惟妖魅的模样,想起她好色昏庸的传言,他脑海中不自觉的联想起她与她的男宠们共赴云雨的场面,更是气怒交加甩手就将桌子上的茶具给扫到了地面上。 “你不是想去攻打大雍吗?朕允许你去大雍。” 慕容子贤一愕,西岐作为最大果将兵力分成两对,分别征讨,完全是绰绰有余的,但是… 他看向了慕容彻,心中哀叹了一声。其实柔然就好比一根刺,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动他们,原因很简单,那里土地贫瘠,据称声讨的话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而且柔然的子民们大多好战斗勇,就算去征讨柔然最后还成功了,也是惨胜的场景,而且收服了柔然这种没有任何利用资源的土地,简直就是浪费。 没想到他的皇兄竟然会将兵力分开让他去讨伐大雍,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他皇兄其实对凤惟没什么? 其实他并不是反对凤惟与他皇兄在一起,他在意的事,是皇兄将她娶回来还是凤惟将他的皇兄娶回去?后者他是绝对不同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他皇兄愿意跟随凤惟他也绝对会找机会杀了凤惟的。 鉴于慕容彻铁血手腕,就这样,兵分两路的事就这么定下来。 西琉城内平民区域的一个小摊上,一个人戴着帷帽坐在那里静静地饮茶,时不时的看向街道上的行人。 这个人就是逃出来的元雪薇,她已经在西琉城内乔装打扮逗留了好几天,她都没有机会再去找凤惟。 凤惟因为元淇的事,打算把债还在元雪薇身上,所以没打算要杀她,知道她逃走之后,便放松了城卫队的巡查,好让她有机会继续逃走。 然而元雪薇却并不领情,就算有机会逃走,她依然选择在城中逗留,寻找机会,再次进入城主府行刺杀之事。 第六十一章 密林 突然,元雪薇的眼睛一亮,看到路的尽头缓缓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温润儒雅,翩翩如玉,少年的容颜,强壮的体魄,这个人就是蔡徐浩。 她要等的人就是他! 元雪薇耐着性子等着蔡徐浩慢慢走过来,然后一下子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蔡徐浩看着面前打扮古怪的人,皱了皱眉头,拱手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阁下拦住我的去路所为何?” 元雪薇微微的挑起来一角维帽露出了她的容颜。她的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挑衅的看着蔡徐浩。 蔡徐浩一挑眉,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在城里逗留着。他刚想开口跟她说几句话,突然眉头一皱,他突然发觉后面竟然有人跟着他,他朝元雪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越过了她,不急不缓的继续向前走着。 元雪薇看了看他的身后也感觉到了几丝不一样的气息。随即转身追上了蔡徐浩走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七拐八弯之后,成功甩掉了后面跟着的人。 两人在一处密林停了下来,蔡徐浩转身看向元雪薇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元雪薇取下维帽咧开嘴笑了起来,笑的妩媚妖娆:“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蔡徐浩皱眉,眼里闪过厌恶:“你在那等我?” “是啊,等你好几天了,没敢去主街找你,怕被认出来。” 蔡徐浩冷哼一声:“你找我干什么?” 元雪薇扔掉了手中的维帽,解开了她身上的外衣,缓缓走向蔡徐浩,抚摸着他的胸膛,然后在他的胸前打着圈圈,诱惑的说道:“那晚上之后我一直在想你。” 蔡徐浩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泛着水雾的眼眸缓缓的勾起唇,猛地搂住了元雪薇的腰,唇也很狠的吻上了元雪薇的唇,过了一会儿,密林中就传出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很快就到了傍晚,夕阳西下,日落余晖洒落在密林中地上的两个人身上。 蔡徐浩已经在整理的衣袍,而元雪薇从后面抱住了他,额头蹭着他的后背,软软的说道:“晚上不要回去了好吗?” 蔡徐浩将她的手掰开,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她说道:“不行。” 元雪薇皱眉,她猛的站起来,将衣服披在身上,然后狠狠的瞪着蔡徐浩说道:“我已经把身子给了你,难道你想弃我而去?” 蔡徐浩冷笑一声:“柔然公主似乎是忘了,你是跟我交易才跟我一起的。” “可是这一次不是…” “对,这一次没有交易,但是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不可能见着美色投怀送抱,没有任何动作。” ”你…你什么意思?”元雪薇气的都在颤抖。 蔡徐浩冷笑的看着她,脸上的鄙夷没有任何掩饰:“在我之前,你都不知道跟了几个男人了,到我这里就想让我负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以为你是柔然的公主我就要顺从你,我可不是柔然的人。” 元雪薇看着蔡徐浩脸上的嘲讽,她突然觉得她的决定是不是太过儿戏幼稚?为了皇兄出卖自己的身体真的值得吗? 然而,想起皇兄对她的宠溺与关怀,还有皇兄抚摸她额头温暖的手掌心…她定了定心神,值得的!为了皇兄,一切都值得。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才肯帮我?” 原本已经走了几米远的蔡徐浩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元雪薇隐忍的神情,他哈哈大笑出声:“你堂堂一个柔然公主,我能有什么事需要你做呢?而且我什么都不缺。” “是吗?你让我去刺杀凤惟难道不就是为了让她死吗?你帮了我,岂不是一举两得?” 蔡徐浩停止了笑,神情复杂的看着元雪薇。他心中闪过了那个女人的身影,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嘴上说着爱他转眼又将他送给女王的女人… 他回过神来,对着元雪薇说道:“现在没有机会,如今刚刚经过一场刺杀,巡逻比较密集。如果你一个人进去的话,不可能全身而退。再看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找你。不过…” 蔡徐浩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雪薇公主要一直留在西琉城吗?” 元雪薇低垂着眸子,尽量无视掉他脸上的嘲讽。低哑的嗓音响起:“杀不了凤惟,绝对不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还有军队吗?” “现在正值战乱时期。大雍加强警备,你觉得我那一点军队能顺利到达西琉城?你想让我的军队全军覆没吗?” 蔡徐浩嘻嘻一笑:“说的也对…那么,祝你好运。”说完,他便施施然的走了。 元雪薇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抓了身旁的树叶子狠狠的往前面一摔:“可恶。” 城主府内,凤惟拿着一本书盖在脸上,斜躺在凤榻上,蔷薇和小梅站在一旁看着她,萧楠也站在另一旁看着她。几双眼睛的夹攻,让她尤为不自在。 凤惟将书拿下,无奈的揉揉眼睛:“朕说,你们三个够了啊,你们这样看着朕,朕怎么睡得着啊?” “陛下,你都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小梅小心翼翼的说道,“蔡徐浩的事陛下还没有下定夺呢。” “人都跟丢了,朕怎么下定夺?把他拿下,然后拷问不成?” “陛下,他如此鬼鬼祟祟的与陌生人接近,肯定有隐秘,或许他就是奸细。”肖楠说道。 “他是陆怡送过来的,奸细的成分当然大些,不过朕留着他还有用。” “留着他有什么用?陛下这是养虎为患。”蔷薇说道。 “谁叫朕无聊了呢,养只虎玩玩也不错。” “难道陛下就不怕引火上身吗?” 凤惟摆了摆手,坐了起来,斜着眼睛说道:“那你们以为如何?” “当然是以他私自会见陌生人为借口,杀一儆百。” “以凤榆的性子,你觉得把她的人杀掉一个,她就不会再派人过来了?” “谁叫他敢甩了微臣的,微臣气不过。哼”小梅气哼哼的说道。 本来她和蔷薇好好的跟在他后面看看他平日里都在做什么。没想到跟一个打扮古怪的人见面之后,竟然把她们两个给甩了!平日里看他儒雅的弱鸡模样,还以为他的功夫不怎样呢,没想到竟然连她和蔷薇的跟踪都能察觉得到,还把她们给甩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肯定在她们之上。 第六十二章 不为所动 “所以说,你是嫉妒他的武功比你们好?”凤惟嗤笑了起来。 小梅的脸红了红,但仍是嘴硬道:“才不是因为这个…奸细就要有随时被杀的觉悟。” 凤惟正了正脸,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他今天干啥去了那就把他宣召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蔡徐浩缓缓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跪在凤惟的面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你起来吧。” 蔡徐浩站了起来,发现大厅内还有三个人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凤惟微笑道:“陛下召贱侍来有什么事吗?” 凤惟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眸垂下来,没有说话。 蔡徐浩心中打鼓,他自觉的又跪了下来,爬到凤惟的脚边,伸手在于凤惟的腿上捶了起来。 看到凤惟竟然不为所动,小梅这个急性子又开始嚷嚷了:“陛下…” 凤惟心中暗笑,真想不明白,前任女王是怎么培养这两个奴婢的?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能有这样直率的性子还真不多。 听到小梅急切的提醒,她猛的一伸腿,将蔡徐浩踹翻在地上。脸上瞬时布满寒霜,蔡徐浩来不及看凤惟的脸色,急忙跪趴下来求饶:“求陛下恕罪。” 凤惟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何罪之有?” “贱侍…贱侍…”蔡徐浩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 与凤惟相关的几乎没有啊。但是想到今天街上那个跟踪的人,随即惊醒,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淤青,他眼中含着水雾,柔柔的说道:“陛下,今天贱侍在平民街上遇到了一个身着古怪的人。他向贱侍推荐了一款药膏…”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站在旁边的三人。 凤惟挑眉:“是什么药膏啊。” 蔡徐浩的脸红了一下,讷讷的说道:“是…是…用于房事中的药膏…” 听到他这么说时,肖楠皱了皱眉,小梅害羞的垂着头,两手无措的扯着她的衣角,蔷薇冰冷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也将头低了下来,而凤惟则是兴趣满满的盯着蔡徐浩。 “在哪里?拿出来给朕瞧瞧。” 蔡徐浩一愣,根据他这段时间与凤惟的相处,凤惟绝对不是传言中那种好色之人。最起码她从来没有碰过他一次。 本以为说出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药膏,今天的事就会就此揭过,没想到凤惟竟然就坡下驴跟他要。 他哪里有这种药膏,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他作势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药膏…贱侍给弄丢了。” “哦…”凤惟拉长了音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蔡徐浩悄悄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凤惟已经走下了凤榻,来到他身前。 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说道:“呐,这个也是用于做那种事的药膏,朕送你一个。” 蔡徐浩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凤惟会来这么一出,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僵硬的伸出手来,接过了药瓶:“多谢…多谢陛下赏赐。” 凤惟笑出声来,笑得有些鬼魅,让蔡徐浩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凤惟突然伸出手指,指着他:“把你的衣服全都脱了。” 不只是蔡徐浩,在场的三个人全都目瞪口呆,陛下唱的又是哪一出? “陛…陛下…”蔡徐浩看着在场多余的三个人脸上用红又白,“…这里还有人。” 凤惟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没关系,继续你的表演。”说完,又坐回了凤榻上,两眼亮晶晶的盯着蔡徐浩。 蔡徐浩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瓶子,另一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抬头看着凤榻上的凤惟,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求:“陛下…” 凤惟眸光一厉,冷芒乍现:“还不快点。” 蔡徐浩咬了咬牙,他知道凤惟要问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能如实说出来,如果如实说出来,他的下场应该不只是脱衣服这么简单了吧。 想到此处握紧的手微微张开来,然后一件一件的脱掉了他的衣服,到里衣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丝为难,如果在场的只有凤惟和她的两个婢女也就罢了,但是这个大厅内,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同为男人,在男人面前做这种事,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求饶:“…陛下…” “你磨蹭什么?快点呀。”凤惟不耐烦地甩甩手。 蔡徐浩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也将里衣给除掉了,一个强壮雪白的男人躯体就这么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蔡徐浩眼中氤氲着雾气,脸上已经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竟然连身体上都微微泛着粉红,看着让人觉得可爱非常、诱人无比。 肖楠强忍着跑过去捂住凤惟眼睛的冲动,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这做的也太过了。 凤惟仔细的打量着,微笑了一下,淡定从容的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然后摊开举在眼前。指着上面的图说道:“你按着上面的图做。” 蔡徐浩瞪大了眼睛,这图上画着一个人裸着的男人,而且是自己给自己做的姿势… 肖楠差点没戳瞎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把这种东西随身携带? 蔡徐浩黑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陛下,这…这个…” 凤惟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眸,显得无辜又无害:“你不是说你买了那种药膏吗?现在弄丢了,朕也送你一瓶了,难道你买药膏不就是为了这个?” “贱侍…贱侍…”蔡徐浩很想回到那个时间段把那句话给改了,他为什么要说买那种药膏?如果不说的话,现在这种事情不就是没有了吗? “啪”凤惟拍案而起,全身气场打开,女王的威严直逼蔡徐浩。冷冷的声音在厅内回荡:“你是想让更多的人来观看吗?” 蔡徐浩猛的跪在地上,在凤惟的威压下连声音都在抖:“不…不…不是。” “那你还不快点做?” 蔡徐浩颤抖着身子,然后伸手往自己的身体摸了过去,原本无比熟悉的身子,如今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别忘了把那瓶药给用上。”凤惟恶趣味的提醒着。 蔡徐浩没有抬头,只是拿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第六十三章 力量 “启禀陛下,陆怡大人求见。”门外的守卫禀告道。 听到守卫的声音,刚刚开始动作的蔡徐浩停止了下来,眼中满是希翼。 “让她进来。”上方传来冷冷的声音,“你继续。” “…陛下…”蔡徐浩眼中的羞愤清晰可见。 但是凤惟却不吃他这一套,依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透视灵魂的视线,让他的心都在震颤。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作起来,他咬紧牙关,压抑着将要出口的声音。 陆怡一进来见到这种状况着实吓了一跳,她是知道蔡徐浩的身份的,平日里蔡徐浩单独跟她一起的时候,眼睛看得比天还高,什么时候见到他如此低声下气的做这种难堪的事供人观赏? 不得不说凤惟的兴趣还真是怪异,不过这也太让人兴奋了些,连她都忍不住想拿张板凳过来坐下好好观看了,但是她没忘记她来的目的。 “参见陛下。” 陆怡在蔡徐浩的旁边跪了下来,虽然是在行礼,但是低着的头的那双眼睛却偏向了旁边的蔡徐浩身上。 “嗯”凤惟斜靠在凤榻上,单手支着脑袋,慵懒的说道,“陆卿可是有什么事要禀报吗?”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柔软了,也或许蔡徐浩太过诱人,陆怡竟然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凤惟勾唇冷笑:“怎么?陆卿喜欢蔡徐浩?” 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将陆怡惊醒了过来,她趴在地上磕头,脸色渐渐发白起来。。 “陛下恕罪,微臣过来是因为西岐已经朝我们这边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肖楠大吼,这是他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与其说是生陆怡的气不如说是因为凤惟无视他的存在观赏别的男人而让他积攒的怒火在此刻喷发。不得不说陆怡这个出气筒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因为他这一大吼,地上娇喘的蔡徐浩又停止了动作,他此刻的脸色已经又白了几分。他半闭的眼眸微微张开,直直看向凤惟的方向,眼中的求饶是那么的明显,也期待凤惟因为国事方面而放过他一次。 然而他却高估了凤惟的无耻程度了。只见凤惟玉臂一抬,阻止国师无形的怒火,仿若没事人一般幽幽的说道:“不就是西岐大军吗?又不是没有打败过,不用那么害怕,朕先观摩观摩,你们要是没有兴趣,可以自行下去了。” 然后又是笑眯眯的看着羞愤欲死的蔡徐浩说道:“别停,你继续啊。” 肖楠的胸口上下起伏瞪着一双眼,却也没敢再说什么,而陆怡跪在地上都不敢起来,只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她身旁的蔡徐浩身上。 蔡徐浩闭了闭眼,认命地躺在地上,重新找了一个姿势慢慢的做着羞耻的动作。 大厅内安静得出奇,不一会就想起了蔡徐浩低低压抑的声音,听得人心猿意马。 陆怡原本低着头,已经抬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那种犹如看着猎物一般的眼神逃不过一直观察这两人的凤惟。 凤惟勾了勾唇角,得意的向国师挑了挑眉。肖楠看着这样表情的凤惟,他就知道凤惟肚子里肯定还有什么鬼主意,很识相的闭口不言,只是那双眼眸里却充满了宠溺。他此刻还不知道,凤惟前几天已经将他出卖给了蔷薇。 很快,蔡学浩的声音变得不再压抑,而是无所顾忌的娇喘… “啧啧,还真是持久啊。” 突兀的,凤惟柔柔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一听到凤惟的声音蔡徐浩腰身猛的一挺一股白浊便射在了大厅内的地板上,异常的显眼。 蔡徐浩软软的身体已经累得不可抑制,但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将衣服披在了身上,紧紧的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跪在大厅中央并没有说话,低垂的头也没有去看凤惟的神情。 他低哑的嗓音响起:“陛下…贱侍…贱侍…” 因为经过情事的原因,蔡徐浩的声音此刻充满了性感与诱惑。有着丰富经验的凤惟倒没觉得什么,倒是把身旁的陆怡撩拨得心神荡漾。 陆怡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咬着唇瓣,隐晦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蔡徐浩那张嘴唇。 凤惟走下了凤榻,来到了蔡徐浩的身前低低的笑了出声:“表现的不错,这两天你先休息一下,朕要是找到图了,再让你按着上面做。” 蔡徐浩猛然抬头,脸色已经煞白。他从未做过如此难堪的事,难道以后还要让他…… 他想要在说什么?凤惟已经起身走了出去,蔷薇小梅也跟了出去,肖楠复杂的看了蔡徐浩一眼,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但更多的是同情,冷哼一声也走了出去。 唯独陆怡没有跟着出去,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蔡学浩。 “如果让榆王爷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不知道还会不会舍得把你送给女王?” 蔡徐浩红着眼怒目而视:“不要告诉她!”声音的最后竟然带了恳求,“求你不要告诉她,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如此肮脏的一面。” 陆怡嗤笑,伸手在他胸前摸了一把,然而触碰到他的皮肤之后,竟然舍不得将手拿开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让榆王爷看到你这样的一面,估计她也舍不得将你送人了。” 蔡徐浩低头看着胸前那只作乱的手,他没有拒绝,声音苦涩而怅然:“她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吧…说爱我只是调情罢了,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况且我有什么资格值得她爱呢?” “咚咚”敲门声将两人顿时惊醒了过来。 陆怡猛的收回手,看向门外。看到肖楠正在靠带门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蔡徐浩脸上惊疑不定,眼神乱瞟,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求救般的看向陆怡。 陆怡硬着头皮,朝肖楠行了一礼:“国师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陛下让我过来问问你,那西岐来了多少人?” 陆怡咬牙,她敢笃定,这个凤惟肯定是故意的,西岐来了多少人只要一问就知道,何必要来问她?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抬头看向肖楠:“是微臣疏忽了…” 第六十四章 见者有份 凤惟来到西琉城外,萧策与楚离已经在整军待发了。 看到他们紧张兮兮的模样,凤惟无耻的笑了,对他们说道:“上一次朕不是让你们去排兵布阵了吗?” 萧策与楚离相视一眼,齐声说道:“可是如今战场不一样了。” 凤惟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纸,直接蹲下来将地图摆在地上,示意两位将军和其他副将都围过来,开始讲解这一次战役双方的利与弊与作战修改方案。 肖楠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之后,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凤惟的胸前,并不是他想入非非,而是他想知道凤惟的怀里究竟藏了多少图纸?是否还有那种图? 他看得太认真,并没有发现对面的蔷薇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眸中既纯净又带着势在必得的渴望。 当西岐军再一次惨败的时候,慕容子贤是懵逼的。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的200万军队怎么就打不过人家20万军队了? 人数,够了;战略,他在出征之前已经深思熟虑选了,保证万无一失;敌方的作战习惯他也分析过了……怎么还失败了? 遍地的死尸,空气里满是血腥味,然而凤惟却选择在这里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坐在了上面,这种给人的视觉感仿佛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恶魔。站在凤惟身边的众人均不敢抬头纷纷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扰到这个恶魔一般。 凤惟勾起红唇,冰凌的声音刮过慕容子贤的耳膜:“你的皇兄呢?怎么不来?” 慕容子贤低头,咬唇,不言。 凤惟抓过身旁将士手中的长枪用枪尖挑起慕容子贤的下巴,逼迫其与她对视:“慕容彻呢?”声音冰冷刺骨。 “他…去了柔然。”慕容子贤心下颤抖不已。 凤惟挑眉:“他去柔然干嘛?” “征战。” 凤惟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长枪放下。抚摸着下巴,喃喃说道:“这家伙去争霸战场竟然也不找朕?” 慕容子贤离得近,自然听到了她的声音,闻言他只是嗤笑了起来:“就凭你大雍几万兵士也敢对抗柔然?呵,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谁说朕要自己对抗柔然来着?慕容彻不是已经去打头阵了吗?朕现在去凑凑热闹难道就不该分一杯羹?见者有份的道理你不懂吗?” “你…你…”慕容子贤气得全身颤抖,满面通红,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反而是大雍士兵都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没办法,本来他们也是挺正常的一个兵的,自从凤惟来了之后,他们几乎是一天变一个样,后来也就直接随了凤惟的性子了。 还不等凤惟开口吩咐,萧策手一挥,声音隆隆:“兄弟们,西岐有难,我们赶紧整顿军队去支援,讨伐柔然!” “讨伐柔然!讨伐柔然!讨伐仍然!” 经过奋战的将士们,眸子中都充满了嗜血的光芒,身上腥风血雨的气势全部爆发,十几万人连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恐怖的气场磁场,正气方刚的气息扑面而来,加上震耳欲聋夹杂着占有欲的声音听得让人热血沸腾,心中的猛兽蠢蠢欲动。 而凤惟就坐在这群野兽的前面,唇角带着邪笑,这种场面就好像一个阎王带着万千恶鬼席卷人间。 慕容子贤与残留下来的西岐将士们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与大庸兵为敌是多么愚蠢的决定。不,应该是与凤惟为敌才是最愚蠢的决定,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没来之前西岐一直都是属于胜利者一方,自从她来之后不仅收复失地还抢了他们的西琉城,想想就气的吐血,偏偏又反抗无能。 慕容楠枫看着自家哥哥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是幸灾乐祸,看着西岐那边的人,眼中满是鄙夷。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热切,慕容子贤转过头来,很轻易的就能找到他的位置。 慕容子贤眯了眯眼睛,他这个弟弟,因为作为质子将他远送大雍的原因一直对西岐怀着怨愤之心,恨不得西岐被大雍取缔。上一次本可以将他一剑杀死,但是血溶于水终究还是留了他一条命,想不到却是留了一个白眼狼。 慕容子贤眼中转了转,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 凤惟抬手平息了一下将士们的热情,刚想说几句鼓励的话,只见赵公急急的向她跑过来,手中捧着一张奏折。 “参见陛下。” “起来吧,什么事。” “这是京中传过来的情报。”说着,将手中的奏折平举递到凤惟面前。 凤惟接过缓缓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时,凤惟冷笑一声。这个凤榆真是,每次她找到一个新的乐趣时都会给她制造一些麻烦。 奏折上面的大意就是,北园国从北方攻克大雍,希望凤惟领军回去支援。 凤惟冷笑,明明是一句话的事,偏偏上面写了一堆的马屁。她偏不回去,大雍哪有西琉城好啊,西琉城内风和日丽,景色宜人,四季如春,资源丰富,财富更是滚滚如潮水,还集合了五国风土人情……她才不稀罕大雍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呢。 凤榆拥有大量的兵权,让她这样的小部队回去,无非就是让她继续损耗兵力,然后到最后手无缚之力才好将她一举拿下,她以为她还是之前的那个昏庸无道的凤惟吗? 在赵公目瞪口呆的眼皮底下将手中的奏折撕得粉碎。 “陛下,您这是?” 凤惟嘿嘿一笑:“赵公您就不用担心了,国都那边没事,毕竟凤榆那么多兵力,哪还需要我们这点蚊子腿?” “可是这是急报!说不定国都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凤惟无所谓的说道:“不用担心,国都没了,不还有西琉城吗?我们只要守住西琉城就行了。” 赵工脸上一塌:“…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凤惟自信的一笑,声音不由的上扬几分,那种张扬自信的气势,瞬间感染了众人:“就算国都失守又如何?世人只能说凤榆无能,到时候咱们再把国都给抢回来,大雍还不都是我们的。而且间接除掉了凤榆这个蠢货,还能给朕一个英明神武的形象。” 凤惟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赵公眼里满是赞赏:“好计策!真是好计策!一举多得啊,哈哈哈” 穆修这时候微笑的走上前来,对着众人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支援西岐军了。”说完嘴角还露出了一抹不自在的微笑,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家的功劳。 第六十五章 大雍皇后 凤惟上下打量着穆修:“目前的伤势好了吗?” 穆修露出一抹憨厚的笑,挠了一下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好了差不多了,这一次大意了,不然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凤惟点头:“这一次,穆卿就留在西琉城吧,那么大一城池,毕竟也需要人来守着。” 穆修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然后凤惟转向肖楠和蔷薇说道:“你们两个也留在西琉城。”说着还不忘对蔷薇眨了眨眼睛。 蔷薇会意,转头看着肖楠。一脸的娇羞。 然而肖楠却不满意这个安排:“陛下,还是让微臣前去吧。” “为何?”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肖楠的脸上一僵,他想跟着她,想时刻看到她,但是这种理由他怎么说的口呢? 凤惟浑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再拍拍蔷薇的香肩一副好哥们的口气:“好了,好了,你们好好守住西琉城也是一样的,然后凑到蔷薇耳边轻轻的说道,“加油!” 蔷薇脸上一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去柔然的路上,西岐军负责大雍军所有的后勤工作。这种安排的后果就是慕容子贤一有空闲就瞪着凤惟发呆,一开始,凤惟还挺有兴趣的逗上他一逗,次数多了,便也无趣了,随他去。 倒是赵公不满了起来,好歹他家女王尊贵无比,对方不过是个王爷,而且还是个俘虏,他有什么资格瞪他家的女王? 所以每次停下来休整时,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慕容子贤瞪着凤惟,赵公瞪着慕容子贤,而凤惟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赵公,这个赵公真是疼她入骨了,把她当成孙女一般宠爱着,让她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怎能叫她不纵容不偏袒? 有了蔡徐浩这个尤物在,陆怡这一路上倒是嫌少有什么骚动,那一双眼睛就差挖下来镶嵌在蔡徐浩身上了。 暗中一双阴毒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放在凤惟的身上,有时还会盯着蔡徐浩入迷,这个人就是混入军中的元雪薇,这个元雪薇倒也有几分聪明,她选择的位置是大军的末尾,因此前面的领军人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凤惟去柔然的消息,直到凤惟快到达柔然的时候,消息才传到大雍王府内。 “凤惟这个女人真是该死,该死!” 王府的书房内,传出阵阵大吼,伴随的噼里啪啦器物摔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王府内的奴仆们面面相觑,榆王爷已经发怒了一大早上了,如今还没有停歇,凤惟这一招可想而知对她有多毒… 到了下午,凤榆才从书房内走了出来,脸上阴沉得可怕:“进宫。” 大雍皇宫内。 荷花亭中,一名男子头戴桂冠,身上穿着繁复华贵的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凤佩彰显的他的身份,此人就是龙昕,凤惟的正君,大雍国的皇后。 “皇后,榆王爷来了。”侍女满面通红,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带她过来吧。”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丝*惑力。 凤榆很快就来到了亭子中,见到眼前妖孽一般的男人,眼中的欲望不加掩饰。她没有行礼,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男人似乎习以为常一般,不为所动,依旧拿着他的鱼食喂鱼。凤榆不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亭子中瞬间安静下来,唯有荷花池底下鱼儿抢食的声音。 “凤惟去了柔然。”最终,还是凤榆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开口道。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平静的答应了一声:“嗯。” 尽管只听到男人的一个音节,凤榆仍然感觉到她的心因为男人的声音而澎湃不已。她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搂住男人的腰身:“龙昕…” 男人手一拍在桅杆上,身子轻飘飘的升至半空,然后再次落到亭子的另一边,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凤榆,声音冷厉透着不悦:“不知榆王爷来找本宫是为何事?” 龙昕的容貌用闭月羞花是形容不来的,结合了女人的阴柔美和男人的阳刚美,可以说是天地造化的尤物了。龙昕的声音不温不火,但是听的人却能感觉得出里面夹杂着的凌厉暗芒。 凤榆深呼吸一口气,尽量无视美色的吸引力:“凤惟竟然不顾大雍的安危,反而去攻打那什么贫瘠的柔然,简直是愚不可及。” 说完,凤榆双眼定定的看着男人,想要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他对凤惟的厌恶、鄙夷、嫌弃,然而她却失望了,男人的表情从始至终的平淡,仿佛任何事都不能扰乱他的心境一样。 凤榆觊觎这个男人很久了,从小到大无不希望能将他收归在麾下。但是她的母皇每次只是看到了凤惟,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凤惟,甚至连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 她恨,恨母皇,因为她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凤惟;恨凤惟,因为她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给抢走了。 “为什么你不接受凤惟为什么也不接受我?” 男人终于抬起眼看向她,深邃的眼眸犹如暗夜的宇宙夹杂着星光点点,美到窒息。凤榆一下子就看呆了眼。 男人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转瞬即逝:“本宫没有不接受陛下。” “你说谎,从小到大,你都是躲着凤惟的,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凭什么这样说接受她?” 龙昕平静的看着暴怒中的凤榆,心中划过凤惟的身影,那个绝美的女人,他以前是不接受她的,但是碍于先帝的圣旨,他只能被困在这个牢笼之中,拒绝她的碰触。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慢慢的改变了他的心。她无论走到哪里,他的心都会跟到哪里…… 龙昕的平静,让凤雨更加恼火,但她偏偏爱惨了这个男人,舍不得向他撒气,也舍不得骂他打他,当然,地位上的不同她自然不会以下犯上。 然而她却忽略了龙昕的武功,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闺中女子能压制得了的? “大雍被北园国攻克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龙昕摇了摇头,他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凤惟会担心他吗?如果担心他的话,不可能弃了大雍而去柔然吧?听说她看上了皇帝?听说她这次去柔然是为了增援西岐…… 第六十六章 亲自去接 看着一望无际飞沙走石的柔然地界,凤惟一脸的黑线,真搞不明白,那个笨蛋西岐皇帝怎么会想到要讨伐这个地方?难不成柔然可汗王欠他的太多了没还?到了需要战争来解决的地步? 凤惟伸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慕容子贤的肩膀:“你的皇兄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跑来这种地方胆子够大的呀。” 慕容子贤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移,躲开了凤惟的爪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要统一大陆自然不会惧怕这小小的柔然国。” 凤惟摇了摇头,头上的钗环相碰得叮当响,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委屈朕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慕容子贤,眼睛冒着绿光。 慕容子贤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后退了一大步,防备的看着凤惟,皱着眉头大声喊道:“你想要干什么 凤惟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然后露出了一抹邪笑,声音带着丝微的诱惑:“子贤啊,朕允许你先去找你皇兄,让他过来接我们进去。” 慕容子贤先是一愣,再是一呆,然后暴怒:“你想让我皇兄堂堂帝王过来接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凤惟听罢,神色一整,神情不悦,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不进入柔然了,就在这里驻扎,什么时候你皇兄过来了,我们再进去。” 慕容子贤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就可以吩咐自己的士兵安营扎寨,然而,他全然忘记了,他们现在是俘虏,是全程负责大雍将士们所有后勤工作的俘虏。 负责找食物、找水、收拾杂务…其他还好一些,但是在柔然这种地方找水? 不到半天时间,西岐士兵叫苦连天,附近没有水,没有食物,走远的话又怕被柔然军突袭,就这么半天功夫就已经损失了一半的俘虏。慕容子贤心疼的要死,200万军士原本剩下来几万,如今就这么为了找水找食物无缘无故又损失掉几千! 慕容子贤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跑到凤惟面前,声音隆隆:“好!你赢了!” 凤惟靠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悠闲,往嘴里塞了一颗红艳艳的樱桃,舔了舔唇瓣:“你自己去,你的士兵们朕替你看管。” 慕容子贤咬牙切齿的与她对视半秒,最后还是他气呼呼的拉过来一匹马,往柔然的方向而去。 凤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嗤笑一声:“这呆子,真难管教。” 赵公嘿嘿的笑着,又将一颗樱桃递给凤惟说道:“他就这么过去,难道就不怕柔然士兵给围攻了?” “他作为战场上叱咤风云多年的老将军,怎么可能会被围观,他虽然呆了点但又不傻,朕可听说了,他可是以阴险著名的。” “陛下说的有理,不过他不是也是第一次来吗?这么广阔的地方,他怎么知道他的皇兄会扎营在哪里?会不会迷路?”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们在这安心的等着就是,反正我们只是支援而已。”说着,她看向小梅说道,“朕的花带了吗?” “陛下,微臣已经带过来了。”小梅从另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了那个花盆,就是那盆传说中的生命之花亦是诅咒之花。 “陛下,我们来柔然,为何要带这盘花?这里环境恶劣,万一,这花要是有什么好歹……”其实小梅是想说,如果花死了会不会有诅咒报应在陛下的身上? 有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设想一下,每个人死的时候都会有不甘、在心内诅咒什么的,成了精的花当然也不例外,何况还是传说中的花呢。 “如果就这么容易死掉的话,那就不叫生命之花了。”凤惟悠然的看着手上的这盆花,说出来的话却是语义双关。 慕容彻讨伐柔然已经有两个月了,收获颇丰,几乎是每隔几天一座城池,眼看着还有半个多月,整个柔然就是他的了。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的领兵能力是不是退步了,要不然怎么会对上凤惟这女人就节节败退?如今却证实了他的能力没有任何错,依旧是战场上的神。只是…为什么会败给凤惟那个女人呢? 慕容彻看着地图发呆,就连警卫兵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听到。 警卫兵不由得壮了壮胆子,加大了声量:“陛下,贤王爷来了!” 慕容彻终于回过神来,看向战战兢兢的警卫兵,皱着眉说道:“子贤?他不是去了大雍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不…不知…”慕容彻的声音里带了被打扰的愤怒,冷厉异常,警卫兵吓得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 慕容彻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浑身上下的杀伐之气也被收敛了起来:“让他进来吧。” “是。” 警卫兵出去之后,没过一会儿,慕容子贤风一般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开始嚷嚷:“皇兄,那凤惟太可恶了。” 慕容彻伸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无奈的问了一句:“凤惟又怎么你了?” “她让皇兄你自去接他。” “嗯,那就去……”揉着太阳穴的手一停,眼中蓦地睁大,“你刚才…说什么?” “臣弟说,凤惟让你亲自去接他。” 慕容彻继续呆愣:“她…在哪?” “就在柔然边界。” 慕容彻愣了一会儿,心跳开始加快,眼中还闪现着期待的光芒,但随后面上就是一变。 “啪”慕容彻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吼道:“她来这里干嘛?” 慕容子贤哆嗦了一下,他皇兄身上的杀伐之气似乎比之前更浓烈了几倍。本来就对自己皇兄有些惧意的他,如今更是心尖颤颤… “她…她说…见者有份,她来支援…” “见者有份?” “是,她的意思是,想来分一杯羹…” 慕容彻被气笑了,眼中的怒火却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与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既然如此,朕便去瞧瞧,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对着仍跪在地上的慕容子贤说道:“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你不是跟她打仗吗?” 慕容子贤脸上一红,面有愧色:“是臣弟知错,臣弟全军覆没,如今只剩下不到10万军士…” 慕容子贤低着头等着慕容彻的怒骂,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悄悄的抬起头来,却看到慕容彻脸上的煞气已经到达顶峰,他背后寒毛竖起,讷讷的喊道:“皇兄…” “走,去会会那个凤惟…” 第六十七章 禁止入内 这时的凤惟已经脱下了繁杂的凤袍以及头上的钗环,赤着脚站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把芭蕉扇,疯狂的扇着,真是太tm热了。 赵公和小梅一人端着水,一人端着果盘伺候在两旁,身后的二十几万士兵席地而坐休息,有些胆大的士兵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身姿妖娆的陛下,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慕容彻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看到凤惟如此没有形象的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站在太师椅上耀武扬威的样子,他压下的怒火又噌噌的冒了上来。 凤惟站得高,看得远,老远就看到了黑脸的慕容彻,她停止了扇风的动作,拿着芭蕉扇遥遥一指,大声喊道:“你再不来,本姑奶奶就要热死在这里了。” 慕容彻虽然黑着脸心中有着无限的怒火,但还是急匆匆的赶着马朝凤惟而来。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惟阴恻恻的说道:“大雍女王还真是不拘小节,不顾形象。”他二话不说,长枪挑起赵公手上的凤袍,就向凤惟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 凤惟没想到慕容彻竟然会来这么一招,愣了一下,两手才扒拉着衣服露出头来:“你干嘛?找死吗?” “哼,找死的是你吧,一个女流之辈,竟然也敢来柔然这里,还想跟朕分一杯羹?你莫不是在做白日梦?” 凤惟冷哼一声,又将手里的凤袍丢给了赵公,高昂着头颅:“朕就是想分一杯羹,你又能奈我何?接下来你别打了,轮到朕了。” 慕容的皱着眉看着赵公手里的凤袍,长枪一挑,又给凤惟扔了回去。 凤惟也满头黑线,今天的西岐皇帝有点不对劲啊,怎么老跟她的凤袍过不去呢? “你穿上衣服才有资格跟朕谈判。”慕容彻面无表情的说道。 “朕热。” “热也要穿上。”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不跟这小心眼的西岐皇帝计较,不过心里必须承认,这小皇帝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呢? 随意的将凤袍披在了身上,挑着眉毛看向坐在马上的西岐皇帝露出一个妖娆的微笑,继续刚才的话题:“接下来你们西岐军可以休息了,后面的阵仗由朕来领兵作战。” 她说得气势凛然,如此霸绝天下的语气感染了大雍所有的将士们。 她身后的将士们也够给力。凤惟的话一落,震耳欲聋的口号就喊了起来:“讨伐柔然、讨伐柔然、讨伐柔然。” 如此豪迈的将士之情让慕容彻微微的震撼了一下,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骄傲和自豪,反应过来后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敌人的豪迈关自己屁事。 夜晚,慕容子贤看着营地的另一边,眼里充满了莫名其妙,一脸的懵逼。 他的偶像皇兄怎么就答应跟凤惟那个女人合作了?怎么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让出去了?不仅如此,还让敌人离自己这么近? 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尽管他盯着对方的阵营盯了大半夜,还是想不通。他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跑到了主帐内。 “参见皇兄。” “嗯,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哼,臣弟睡不着。” 慕容彻放下手中的地图,抬头看向慕容子贤,说道:“为何?” 慕容子贤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皇兄,没有说话,像是把自己的皇兄看出一个洞出来。 慕容彻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其实,如果不是涉及军事政治的话,他还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好哥哥的。 “你为何要这样看着朕?” “皇兄,臣弟想不明白,您为何同意凤惟将营地安扎在我们周围?” 慕容彻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问。他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这附近也只有这里适合扎营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离我们这么近,他们可是我们的敌人。万一那个凤惟哪根筋搭错了,半夜搞出了什么事我们岂不是…” “放心吧她不会。” “皇兄为何如此笃定她不会?” 慕容彻噎了一下,他是不敢笃定,上一次烧粮草的事,他心中的阴影还在,怎么敢笃定呢?上一次明明说只烧一点粮草他竟然相信了,结果差点让他全军覆没,如今嘛…… “咳…”慕容彻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加强警备就是。” “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这可不是皇兄你的风格。” “哦?朕的风格是什么?”慕容彻对这位皇帝有些无奈,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凤惟那些无理的要求,如何跟他解释? 看到慕容彻眼里的无可奈何与隐藏在他眼底的那抹温柔,慕容子贤着实惊了一下。 他试探地说道:“臣弟听说凤惟的正君美貌似神仙,而且德才兼备,也不知比之皇兄如何?皇兄可曾见过?” 说完,慕容子贤定定的看着慕容彻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端倪,果然,慕容彻一听到凤惟的正君,眼里闪过的那抹嫉妒与不甘全落入了慕容子贤的眼里。 慕容子贤低下头来,在心中暗暗的骂了凤惟一句,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把他皇兄的魂给勾走了?如果她识时务自动送上门来还好,如果让他皇兄去大雍……那她就做好等死的准备吧。 “皇兄如此,绝色佳人竟然也留不住凤惟的心,终日里好色昏庸,不务正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凤惟的坏话,虽然是实话,但是听在慕容彻的耳里就仿佛是针扎一般。 慕容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对慕容子贤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天色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慕容子贤没想到自己说得口干舌燥,竟然换来慕容彻这样的一句话,这跟他想要的结果不一样啊… 他还想要努力一番,让皇兄断了要凤惟的念想,只是看到慕容彻眼里的受伤,他心中十分复杂,也不好再说下去:“臣弟告退,皇兄也早点休息吧。” 慕容子贤从主账内出来,看到了大雍那边竟然还灯火通明,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风风火火的又跑到大雍营地前,却被大雍士兵给拦住了。 “敢拦住本王,你找死吗?” 那位大雍士兵面不改色:“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看着慕容子贤的怒火快要到爆发的边缘处,那个守门的士兵不要命的又补充了一句:“包括贤王爷和西岐皇帝。” 第六十八章 兄弟爱 慕容子贤怒不可遏,拔出身上的刀就砍了过去,却被一杆长枪给拦了下来。 萧策冷哼一声:“贤王爷,好大的闲情逸致,大半夜的来我大雍营地干什么?” 慕容子贤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与面前的萧策实力相当,现在与他对上不是什么好事,只好说道:“我要见凤惟。” 萧政脸上一寒:“我国女王的名讳也是你一个王爷能叫的?” 慕容子贤咬了咬牙,但是为了他皇兄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我要见大雍女王。” 萧策冷笑:“不好意思,陛下已经歇息了,贤王爷有什么事跟本将军说就是。” 慕容子贤怒目,萧策则不给他爆发的机会,他冷冷的说道:“怎么,难道贤王爷还敢硬闯不成?” 慕容子贤愤怒的收了刀,转身就走。 萧策看着像是冒着火光的背影,啧啧出声:“这王爷真是奇怪,今晚上吃了*不成?” “自言自语的说什么?”这时,楚离也走了过来。 萧策朝他努了努嘴:“呐,就是那个,火气还挺大。” 楚离嗤笑一声:“行了,别多管闲事了。明日陛下估计就要有什么行动了,赶紧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们这两边各有心思, 却也算安稳。然而,在柔然的主城内,却没有那么安静了。 主位上,柔然可汗皱着眉头看着图纸一脸的阴郁。柔然可汗已经50岁上下,精神面貌还不错,身体壮实,身材高大,不愧是柔然出生的猛汉,就算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也自带一股威严。 坐在他一旁的是他的大儿子元洛。皮肤略黑,容貌却也俊朗好看,比之小王子元淇却低了几分姿色。他为人孤僻,阴险,这两种特质根本就不用去特意观察就能发现,因为都写在脸上了。 可汗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儿子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他的能力却是碾压所有王子之上的,这点不容置疑。 “洛儿怎么看眼下的情形?” 元洛略微一思索,便说道:“如今我们一半的领地都被西岐给占领了。现在又来了大雍与其联手,再这样下去的话,不用半个月,柔然就会被攻破。儿臣有一计可以试一试。” 可汗眸光一亮:“是什么计策?” “我们柔然土地贫瘠,想来也不是他们想要的,不如去和他们谈和。” “洛儿此言差矣,如果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为何要攻占我们柔然,如今又来了大雍军,难不成我柔然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拼命?” “大雍女王好色昏庸,最近却性情大改,征战西岐,连以战神著称的西岐皇帝都拿她无可奈何,还将西琉城拱手相让,可想而知,这个女王绝对不简单,如果我们就这样与他们对上的话,我们得不偿失。” 说完,元洛阴骛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淫邪,他以前有幸得到过凤惟的画像就惊为天人,一直想要得到,没想到这一次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虽然惊叹她的战绩,但是他心里还是暗自怀疑凤惟的能力的,他根本就不敢相信一个女人竟然能将西岐打得落花流水,他相信其中定然有什么古怪而并非是凤惟自己的能力。 “如今我们柔然已经算是案板上的肉了,讲和谈何容易。” “父汗,就算不能讲和,我柔然全部子民反攻也必然让他们兵力大损,所以儿臣想,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绝对不会与我们硬拼。” 柔然可汗继续叹了一口气,对元洛摆了摆手:“本汗有些累了,这些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缘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站起身来,对可汗躬身行了一礼:“是,父汗。” 元洛出来之后就在走廊上见到了他的二弟元彦。 这一任的可汗拥有八个儿子三个女儿,但是除了元洛元彦元淇和元雪薇之外,其他子女就比较默默无闻了。 元彦不同于元洛的孤僻冷傲,相反,元彦的性格活泼阳光,眼中永远都透露着睿智的光芒,显得他整个人都非常的自信,但自信过头就有点自恋了。 “呵,大哥可真是勤快,大半夜的还去讨父汗的欢心?”元彦意味不明的说道。 元洛眼中闪过一抹杀机,转瞬即逝,若无其事的越过了元彦的身旁。 擦肩而过的刹那,元彦猛的拉住了元洛的手臂,别看元彦长得秀气可人,但柔然的基因可不是盖的。 “大哥,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不跟小弟聊聊吗?” 元洛皱着眉头嫌恶的拍掉了元彦的手:“本殿没什么要跟你说的。” 元彦毫不在意元洛态度,伸手搂住了元洛的腰张口就在元洛的耳朵上舔了一下。 元洛手肘猛的往后一撞,接着转身又是拍出一掌另一掌也随后而至,对于元洛这么猛烈的攻击,元彦并不以为意。 他笑嘻嘻的伸出手掌,双方竟然相持不下,可见两人的功夫都是不分上下的。 元彦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他两手猛地抓住与他对接的手掌,然后往两边一分,他整个人就往元洛的方向倒了过去,嘴唇也顺势往元洛的唇边印上一吻。 然后猛的松开,急急后退,转身施展轻功不见了踪影,空中还传来元彦的放声大笑。 元洛气得满脸通红,对着即将消失的身影大吼:“元彦!” 恨恨的在自己的嘴唇上狠狠的擦了又擦,都擦破皮了,他仍然觉得恶心,仿佛不是他的嘴唇似的擦到冒血。 第二日,凤惟拿了一张地图,直接甩在了慕容彻的面前,不说话,站在原地放着冷气。 慕容彻瞥了她一眼,闲闲的拿起凤惟的图纸展开一看。却发现这图纸跟他的图纸没什么两样哈,疑惑的抬头看向凤惟:“什么意思?” 凤惟双目圆瞪:“什么意思你还看不明白?”凤惟指着图纸上绿的诱人的土地气愤的说道:“这么多的好地方,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鸟不拉屎的沙漠扎营?” 原来是因为这事… 慕容彻又闲闲的将图纸合上了,靠在椅背上,看着跳脚的凤惟,心中感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如此跳脚的模样。 心中稀罕了一番,来了三个字:“朕乐意。” 凤惟感觉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了。从来都只有她气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气她的份? 好吧,眼前的这个男人成功了,成功的让她生气了。也不知道这个西岐皇帝是个什么意思?这么绿油油风景宜人的地方不选,偏偏选天天尘土飞扬的沙漠安营扎寨。 第六十九章 单纯的草原人 一开始的时候,凤惟的注意力就只放在了逗弄慕容子贤的身上,中间也没什么精力去看什么图纸,后来她的全部注意力也都在那株花上,哪来什么闲工夫注意什么图纸? 不过心中却本能的相信慕容彻,没想到他却给她安排了这么个地方。 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坐到了慕容彻的对面打算跟他来一次深谈,改改他的三观,安营扎寨,可不是这样安的,一定要找个绿油油风景宜人的地方安家才行,只有傻子才会把营地放在沙漠上而弃了绿油油的草地。 慕容彻看着凤惟这样堪比三堂会审严肃的表情,面上一整,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但是内心却乐开了花,终于找到了能气到这个女人的办法。 没错,就是做什么事都要与这个女人相反!这是他短暂时间内总结定律! “你知道在沙漠上安营扎寨有多么危险吗?” ”不知道!”知道也要说不知道,定律! “……”凤惟深呼吸,“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扎营?” “锻炼士兵意志。” “……”锻炼个毛线! “啪”凤惟猛的站起,谈不下去了! 慕容彻看着她转身而出的背影,急声说道:“去哪里?” 凤惟脚步不停:“朕要去一个绿油油的地方扎营。” “草原上有太多的牧民,有时候柔然士兵也为冒充牧民的样子,如果就这样贸然的去草原扎营的话很容易被冒充的士兵偷袭,损失惨重。” 凤惟停住脚步。柔然的子民们个个都是喜好斗勇,而且这里还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确实很容易被他们偷袭。 但是…… 慕容彻三个月以来已经成功讨伐了半个柔然,以慕容彻腹黑的个性怎么可能允许敌军还残留在自己的领地之内?江山打下了却不去守卫…太不合常理了。 “慕容彻,你是不是不想要柔然?”柔然的环境虽然恶劣,但是她十分喜欢,前世就很喜欢。 喜欢草原上质朴的风土人情,喜欢草原上风景宜人以及清新的空气,特别重要一点,草原上的人个个都是强健高壮,十分有力量的,光看着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按照她前世对草原人民的了解,草原人大部分都是淳朴的,单纯的,甚至还有些呆的可爱,很少有擅长耍阴谋诡计的人,何况是落后于华夏帝国不知道多少年的古代,耍阴谋诡计? 她在心中吐槽,话不能说得太满,古人的智慧绝对不是她能想象的,以上所说的草原人民单纯当她没说… 如果慕容彻嫌弃柔然,那么她会很愉快的接手的。 与凤惟屡战屡败的慕容彻已经摸到了凤惟作战的规律,每次与她对话他都用了十足十的精神力,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看到她眼里的狡诈与奸猾他心中不自觉的长满了白毛毛… 他下意识的选择了与凤惟话语中相反的决定:“要!” 回答太快,这孩子有问题! 凤惟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嘴角微微咧开一个弧度,露出一个迷一样的笑容。什么话也没说,她大跨步就走出了西岐主帐。 凤惟一出去,立马就下令,找个绿油油且附带一条河的优美地方扎营。下令的同时,眼睛还一一扫视着西岐的士兵们。 根本就不用她提示,当初那些西岐俘虏兵们在凤惟的淫威之下,一路上已经习惯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如今她只需要眼神轻轻的一扫,他们就已经自觉的帮大雍士兵们做好了所有的后勤工作。 慕容子贤在一旁看着,恨得牙痒痒。这到底是谁的兵啊? “凤惟!大雍军又不是断手断脚的,怎么不让他们自己做?” 凤惟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但是又很温柔的话:“朕心疼自己的兵啊。” 慕容子贤立刻闭眼,在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行了,怒火已经窜上了他的灵台,整个脑袋都是红的。 “你使唤的是我的兵,我也会心疼我的兵。”慕容子贤大吼,声如轰隆隆的雷声。 全场一静,就连大雍那边也是静悄悄的,全都看向了他们这边。 凤惟不动声色的抬手擦了擦脸上星星点点的唾沫,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手帕在脸上搓了搓,转头笑眯眯的将手帕扔在了慕容子贤的脸上。 西岐的士兵们全都冒着星星眼看着他们的将军,原来他们的黑脸将军这么关心他们,以前对他们又打又骂的原来都是为了他们好啊。西岐士兵们感动的就差留几把辛酸泪了。 慕容子贤的脸又黑又红又青,正因为在他的表白下,西岐士兵们替大雍军整顿后勤工作的热情似乎高涨了好几倍… 慕容子贤在凤惟阴恻恻的目光下,“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转过身去,留下三个字:“你随意…” 如果不是强大的内心支撑着他,肯定以为他的兵已经叛变他了,但是如今他多么希望那些兵不是他的,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愚蠢的兵… 整顿完毕,在凤惟的领导下,在西岐皇帝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大雍兵们高举大雍旗帜迎风飘扬,气势磅礴的喊着另一个口号:“绿油油!绿油油!绿油油!” 慕容彻强压下扶额的冲动,满头黑线,不就是搬个家吗?至于吗?但是…为什么他的心情莫名的有点好呢?就连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只是还没等凤惟跟西岐皇帝告别,远方轰隆隆的跑来一小支军队,看那着装打扮就知道是柔然的军士。 柔然的军士不愧是马上的精灵,骑个马也能骑个花样百出。 那队人马如若无人之境直向凤惟和慕容彻驶了过来。西岐军很是尽职的将来人拦在了十几米开外。 为首的人虽然没有穿什么铠甲,但是衣着华丽,不像其他柔然士兵袒胸露乳的模样,浑身贵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上位者的气势。五官如刀削般凌厉,如果脸上没有阴冷孤僻的气息,那么也算是一个绝色美男了。 果然,草原人就是单纯,单纯到连阴险都写在了脸上,不屑于隐藏。凤惟对这个人没有反感,反而是兴趣满满。 她好奇地打量马上的人,元洛也是好奇地打量着她。终于视线相对,电光火石间,火力四射。 第七十章 画中的秘密 西岐主帐内,慕容彻坐在上首,他身后坐着慕容子贤,凤惟坐在他的右手边,身后坐着赵公和小梅,她的对面坐着柔然大皇子元洛和二皇子元彦。 侍卫们上茶之后也全退了出去,余下他们几个为首的大眼瞪小眼。慕容彻是不善言谈的,不开口,凤惟这时候更不想第一个开口,所以两人均是默契的同时看见元洛大皇子。 “元洛这次来是与两位陛下讲和的。” “不可能。”凤惟与慕容彻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冷哼一声,掉转头去。 元洛不慌不忙又说道:“西岐已经夺了我大半柔然,如果再继续的话,柔然百姓不可能不拼死一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两败俱伤……” “准奏。”凤惟与慕容彻又是异口同声。这一次,两人不再对视,只是喉咙间的冷哼比之前还要响亮。 元洛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变过的脸,此刻也有些微微僵硬。原本以为这次的讲和很难拿下,没想到他才刚开头就已经成功了? 原本以为要唇枪舌战一番,他甚至联想到了可能要流点血。他来之前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方案,如今这已经用不着了,他此刻犹如吃了一只苍蝇哽在那里。 脑中百转千回,把慕容彻与凤惟可能要耍的阴谋诡计的套路全都设想了一遍。 元彦看着自己的皇兄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他顺势伸出手搂上了他的腰间,笑嘻嘻的说道:“父汗在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我们邀请两位陛下前去主城,父汗替你们接风洗尘,永结盟友。” 慕容彻没有说话,眼睛看向了凤惟,意思很明显,主权让给她了。 凤惟点点头,“同意。” 然后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元洛腰间的那只手上,从她这个角度看,那只手已经快要移向元洛的胯下了。 在外人看来,只会认为他们两个兄弟感情很好而已。但是从军十年的凤惟,常年在男人堆里生活,她的三观已经慢慢变扭曲,甚至到最后已经能淡定从容地跟姐妹们讨论军中男人们谁是o谁是叉啥啥姿势…… 所以,以她骨灰级别的腐女锐利的眼光来看,这兄弟俩肯定有问题。兄受弟攻什么的,最让人兴奋了。 凤惟眼中的绿光太过赤果果。脸色黑如锅底甚至已经快到丧失理智边缘的元洛都能察觉得到她那绿到渗人的目光。元洛抬头看向凤惟,而元彦趁他放松之际手一下子抓到他的胯下… 元洛闷哼一声,但是碍于还有人在场,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么肮脏的一面,他宽大的袖袍巧妙的挡住了他腰间到那只手,然而阴险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凤惟。 凤惟现在哪顾得了这么多,在元洛闷哼出声时,她的鼻血差点控制不住喷流而出。连蔡徐浩自己做都不能挑起她任何兴趣,反而是元洛的一声闷哼…可见其腐女之魂的强大程度。 她下意识的朝元彦投去一个再接再厉的眼神。 元彦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后便缓缓勾起一抹阳光的弧度,朝凤惟丢了一记媚眼。 元洛的腰间被他的袖子挡住了,凤惟没看到任何动作,但是看到元洛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一定在享受着非人的侍候,她十分享受的看着元洛咬紧牙关忍受的模样,真是太有爱了,有木有? 她微微抬脸,将鼻孔朝天,以免一不小心鼻血喷流而出。 然而她对元彦的眼神鼓励在慕容彻看来,凤惟就是在勾搭男人!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但是碍于两位皇子在场,他生生压制住了,嘴里说出一句带着冰渣的话:“既然两位皇子已经把话带到,那么就先回去吧,宴会之时,朕自当会前去。” 一听到慕容彻赶人,凤惟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然后顺势就奔到了对面,两眼冒星星的坐到元彦的身边,然后眼角余光看向了元洛的腰间:“急什么?喝杯茶再走啊。”说着还对元彦眨了眨眼睛。 元彦有些羞红了脸,虽然他觊觎他皇兄很久了,不过这也是才第一次,而且这第一次就有人围观,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怀里的人一向是高傲不理人的模样,如今却非常乖顺的倚在他怀里,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而且手上的东西似乎也有了反应,这是不是说明皇兄对他也…… 想到这里,他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听着元洛压抑的微弱喘息声他得意的向旁边的凤惟扬了扬眉以示炫耀。 慕容彻看着凤惟搭在元彦肩膀上的手,他觉得他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女人真是…竟然敢公然当着他的面…不过,她勾她的,他为什么要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 他猛地站起身一甩袍袖就走了出去,慕容子贤瞪了凤惟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赵公和小梅看着出去的两人,再看自己的陛下一脸陶醉的模样,他俩以唇型向凤惟传达着注意形象的内容。 见到已经有人出去,元洛猛站起身,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酥软的身体,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情绪,满眼杀气的看着元彦。 但元彦却不以为意,还是笑嘻嘻的对他说道:“臣弟不后悔。”然后他将那只带着元洛味道的手握成拳放在鼻尖。 元洛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他又狠狠地瞪向凤维。 凤惟眨眨眼,然后两手一摊,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认识?”元洛的声音嘶哑,显然还是没有缓过气来。 凤惟与元彦齐齐摇头。 元洛再次深呼吸,看着元彦,眼里就仿佛淬了毒一般杀机满满:“不认识?哼,本殿看你们关系不错。” “怎么可能?”元彦立刻表态:“我的心里只有皇兄,皇兄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认识她,我也是第一次见她,我满心满眼都是你…” “住口!”元洛吼出了这一句威严的两个字后也甩着袍袖大步离去。 “皇兄!”元彦追了几步,但又折返了回来,两眼冒光的看着凤惟:“女王陛下,你怎么知道…” 凤惟笑眯眯的眨了眨眼,在偶像面前她哪敢摆什么女王架子?她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塞到了元彦的怀中。 元彦下意识的打开,然后两道鼻血喷涌而出。 第七十一章 向绿油油出发 看着二皇子一边流着鼻血一边慌忙逃窜的样子,赵公和小梅好奇的凑了过来:“尊敬的陛下,您给二皇子看了什么?这样狼狈。” 凤惟的嘴巴咧的绝对是最大的弧度了,如果没有耳朵挡着,肯定都咧到后脑勺了。 在异世界能寻得一个偶像,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而且这个好像还长得不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目标却是比他高大一点的强壮皇兄! 不得不说,她都有点佩服元彦这个坚强的决定了。冒着时刻被反攻的危险也要吃到肉,这种精神是值得嘉奖的,凤惟摸着下巴,思考着回头她要不要再画几张图给他送过去? 赵公看着凤惟眼里算计的光芒,他识趣的拉了一下还想要在说话的小梅,这种时候凑上去简直就是狼入虎口了。 柔然主城,二皇子府内。 “却把元彦叫出来。”主位上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子就是元洛了。 他匆匆回去复命之后,便来到了元彦的府上,没想到却跟他玩失踪?这已经是他第n次发话了,一次比一次冷。 跪在他面前的奴仆们瑟瑟发抖,每一次元洛发话他们都要战战兢兢的在府内转一圈寻找二殿下的身影,然后再失望无比的再次转回来跪到元洛面前回禀,这一次也是。 “禀…禀大殿下,二…二殿下…还…还没回府…” “唰”地一下元洛已经忍无可忍,他需要发泄!就算将元彦府上全部杀光,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就在奴仆们惊恐的目光中那雪亮的长剑就要刺向他们的脖颈之时,元彦的声音才悠悠的响了起来,听在奴仆们的耳中恍若天籁! “皇兄,你干什么呀。” 刺向奴仆们的长剑,陡然一转硬生生改变了原本的轨迹直直刺向门外的元彦。 形式不对,元彦转身就跑。虽然他的武力跟元洛不相上下,但是元洛此刻是拼命的状态,那么如果跟元洛打起来的话,他也得拼命才能保命啊,但是他怎么可能舍得跟元洛拼命呢,所以唯有跑路才是上策。 于是二皇子府就上演了这样的一幕,一个追一个跑,一个追的满身煞气,一个跑得嗷嗷直叫。有时劈山碎石,有时草木横飞…奴仆们都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上前凑什么热闹。 “啊!皇兄,那可是我最喜爱的盆栽啊。不要啊…” “不行不行,那个是我最喜欢的石头,我找人雕了好久才雕成的…” “那些是我收藏的宝物…” “这是我心爱的花啊…” “皇兄,池里的鱼是无辜的…” “……” 暂且不说这里的鸡飞狗跳,凤惟那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去找慕容彻的时候,吃了闭门羹! 怒!谁给他的胆子敢让她吃闭门羹? “慕容彻,快给本姑奶奶出来,不是已经答应他们讲和了吗?协议还没签呢,怎么个和法我们得商量商量。” “……” 凤惟闭眼深呼吸,看着那尊门神:“慕容子贤,让开。” 慕容子贤此时的眼里满是得意。果然,只要让他皇兄看到了凤惟好色本性他皇兄肯定不会喜欢凤惟的。 “抱歉,大雍陛下,皇兄他已经休息了,不能打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慕容子贤摆摆手,心中愉悦不已,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他终于有机会撵凤惟一回了。 凤惟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不带一缕清风…毫不留恋!讲和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她不过就是来凑热闹而已。 如今找到了偶像,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帮偶像追到男人,她才没有时间跟这傲娇的男人盘旋。至于大雍那边的勾心斗角早就被她抛在了爪哇国去了。 慕容子贤呆了一下,他以为凤惟会持之以恒的非要见到他皇兄不可。就这么走了?他还想着多撵几回呢。 营帐内,再没听到凤惟的声音的慕容彻终于起身来到了帐外,掀开帐帘,看到只有慕容子贤一个人杵在那,他皱着眉头问道:“凤惟呢?” “她走了,皇兄要见她?”慕容子贤眉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千万别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哼,谁要见她!”冷哼一声,又走回到帐内。 “呼”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慕容子贤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真是吓坏他了,他是真的不喜欢凤惟那个女人啊,不温柔体贴就罢了,还这么霸道,强势也就罢了,偏偏还这么好色,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谁会喜欢啊。 慕容彻翻开书籍,看了一会儿,也没心思看下去,又将地图翻了出来,只是看着图上的密密麻麻的地标,只觉得心烦意乱,又将地图扔在一边。准备了笔墨纸砚,打算写几个字,只是…… 半晌之后,一个活灵活现的凤惟跃然纸上。虽然只是水墨画,但是画中的凤惟,眉眼弯弯,眼眸似水,仿佛会说话一般乖巧又古灵惊怪,宽大的凤袍也难掩她妖娆的身姿。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主帐内凤惟主动勾搭元彦肩膀的场景,心中压下去的怒火又“噌”地一下更盛,伸手就要将画撕掉,指尖触碰到纸张时又生生的忍住了,将画小心翼翼的夹在书里面,然后又拿了几本书压在上面,这才作罢。 外面大雍君气壮山河的口号又响了起来,慕容彻起身来到帐外,看着轰隆隆迁徙的大雍军满面寒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也走!” 站在他旁边的慕容子贤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哼,朕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还没有享用,怎么可能让大雍军先行扎营?我们跟上去。”说完,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慕容子贤便进了营帐之内。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凤惟就看到了大漠的边缘。看到尽头的那一片绿,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因为是坐在露天的教程上的缘故比较高,看的也远些,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些牧民的…蒙古包?不太像啊,倒像是用草堆起来的圆形茅草屋? 第七十二章 我的兵 最近的地方好像有十几户人家的样子,临近傍晚,每个茅屋里都炊烟袅袅,以绿色广阔的草原和蓝色如水的天空为背景,这炊烟仿佛就是一缕仙气,让人看着神秘心向往。 “陛下陛下你看,好漂亮。”轿子够大,小梅就坐在她的旁边,一看到天空下草原上三五人家六七缕仿若画一般的景色就开始嚷嚷了。 “看到了看到了,小心点,不要碰着朕的花了,不然的话赔上整个皇都都赔不起。” 小梅噘嘴:“陛下,这花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啊?微臣怎么都看不出一点名堂出来?” “你之前不是跟朕说这是传说中的生命之花吗?” “那是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依然绽放如初,就已经是它的特别之处了。” 小梅见她一提醒,看向这盆花的时候带了几分稀罕之色:“真的耶,几个月都没有枯萎。” 这时走在军队后方的萧策突然策马跑到前面来对凤惟说道:“陛下,西岐军跟来了。” “哦?呵,来,给朕一匹马,朕去会会他。” 赵公立刻颠颠的牵来了一匹白色战马,这个就是凤惟的专属坐骑了,拥有流线条的美感,强壮的肌肉。 当初她选择这匹白马作为坐骑的原因,就是因为它长得很像白龙马,拥有力与美的优点。 凤惟猛地一踏在轿子飞身而起落在白马上。抓住了缰绳,手一拉,马就飞奔了出去。 “你们继续前行。”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她就往后慢悠悠的向慕容彻走了过去。 慕容彻的马是一匹黑色的纯种战马,说不上来是什么品种,总之比如凤惟的白龙战马还要强健有力还要漂亮。 第一次看到那匹马的时候,她就开口讨要,没想到被慕容彻拒绝了。后来她还一直想念着那匹黑马,也一直想着法子把黑马搞到手。凤维坐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着怎样偷了那匹黑马… 慕容彻坐在高大的黑马上,老远就看到了凤惟一副深思的模样悠悠的向他走来,身旁的军队碍于帝王的威严都规规矩矩的向前继续走着,没敢驻足停留。 但眼角余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白马上的红衣美人,没办法,他们的殿下真是太美了,骑着马的凤惟有着柔弱美与铁汉美夹杂于一身的魅力更加吸引人,这样的美,更加令铁血的汉子们心向神往。 来到了大雍军末尾,楚离前来行礼:“参见陛下。” 凤惟摆摆手:“你继续跟他们走着,朕与西岐皇帝聊聊。” “是。” 大雍军们虽然乖乖听话向前继续走着,但是行军的速度却慢下来好几倍,跟蜗牛爬没什么两样了。 笑话,他们的陛下还在后面跟敌军周旋,他们怎么可能放心这么美丽的陛下? 虽然这段时间与西岐军打仗打出有点感情了,但是谁知道西岐那边是什么心思?所有的大雍军们都暗暗防备着,一有不对劲,马上就冲过来,用人数碾压他们。 当然这人数也不过是大雍军们心理催眠而已,大雍军的人数只是西岐军的人数的三分之一… 但是经过凤惟的训练,大勇军的作战技巧绝对是一等一的,再着被凤惟的逼数感染,所有的大雍军都认为自己能以一敌十绝不在话下。 但是西岐军不知道啊,他们不知道大雍军的自信心到底来自哪里。看着倒着走的大雍军一脸的莫名其妙,如果混战的话他们人数上就能碾压了大雍军了,在这种条件相等的环境下,人数绝对是占上风的,但是谁能告诉他们,大雍军的自信心到底来自哪里? 但是不得不说,此刻的大雍军面目表情绝对是狰狞的,十几万人的冰凌气势扑面而来,令前面的西岐军寒毛一竖,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莫名其妙,他们又没有劫持他们的陛下,何必呢? 慕容彻自然也敢觉到了这股气势,他寒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凤惟没有让路的意思,也只好让自己的西岐军队停下。 “让开,别挡路。” 凤惟无视掉他的冷脸,双手环胸,在马上翘起了二郎腿:“朕可没有挡你们的路,朕怀疑你们跟在朕的军队后面企图不轨。不如这样,这大漠无边,你们往旁边走走,别跟在朕的军队后面了,朕没有安全感。” 在一旁的慕容子贤看到凤惟挡路的那一刻,他已经怒火冲冠了,如今凤惟这样一说,直接喷发了出来,他的八字跟凤惟的八字是相冲的。 “凤惟你不要得意,你以为我们西岐军会怕了你们?我们西岐可不单单只是这些,在柔然境内还有百万军队,就算你的排兵布阵再厉害,你自信能从百万军队的围攻之下,留得一命吗?” 凤惟看着慕容子贤胀红的脸以及面若寒霜的慕容彻,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邪笑,她早就知道她的兵在人数上比不得人家,所以… 凤惟在身上这摸摸,那摸摸,好一会儿才从腰封的地方摸出一张羊皮卷,展开来举在了面前,得意的说道:“别忘了你们签订了停战协议,至于贤王爷之前的偷袭朕不追究了,如果你们胆敢在这里将我大雍军围在这里……呵呵。” 凤惟笑出了声,笑声如鬼魅般传到了每一个西岐士兵们的耳中,犹如魔音穿耳:“如若你们西岐军胆敢伤我一个兵,我凤惟上天入地,就算化成了鬼,也定要拉你们入狱。” 没有任何温度的话没有声调起伏的语气,仿佛是阎王爷宣誓一般撞击在每一个西岐士兵们的心上,胸口犹如被攻击了一般一阵抽痛,背脊更是一阵寒凉,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后退行走的大雍军更是停了下来,轰隆隆的快跑到凤惟的身后,举着长枪,虎视眈眈的看着西岐军,一个普通的士兵鼓足了勇气放言:“胆敢伤我陛下一根寒毛,我大雍军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拉你们入狱,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第七十三章 皇妃 不同于“讨伐柔然”势在必得的口号,也不同于“绿油油”气壮山河的口号,这一次的口号竟然隐隐带起了丝丝煞气融入了士兵们的杀伐之气之中,犹如刚刚爬出地狱的恶鬼张牙舞爪,所有西岐军感受着空气中阴森森的寒气都是惨白了脸。 凤惟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嘴角噙着笑意,她仿佛回到了前世那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如此耀眼的凤惟,他从没见过哪一个帝王有如此有凝聚力,就算是他的战神之名,所有跟随他的士兵们,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凝聚力。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不敢吭声的慕容子贤,摇了摇头,苦笑着对凤惟说道:“不知大雍女王为何要拦我军去路?” 凤惟眉毛一挑,眨巴着大眼睛显得很无辜:“朕没有拦你去路,出发之前,你给朕吃了闭门羹,朕过来只是看看你有没有消气而已。” 慕容彻一噎,慕容子贤更是差点背过气去。尼玛,拦在他们面前,然后喊了一句吓死人不偿命的口号,结果竟然只是来看看? 慕容彻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但是脸上却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朕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那你今天为何不见朕?” “为何要见你?” 凤惟低眸沉默,兴趣缺缺的调转马头,对着她的兵说道:“行了行了,继续前进吧,就这么点路别等到天黑了还没到地方,朕丢不起这个人。” 大雍军浑身气势一泄,把眼中的寒芒恶狠狠的丢给西岐军之后又哗啦啦的回到了队伍上,见凤惟竟然跟楚离将军走在军队的末尾,士兵们个个都想在凤惟面前表现一番,跟打了鸡血似的,竟然在沙漠中也能走的虎虎生风,不,虎虎生沙…… 西岐军依然走在大雍军后面没有绕道的意思。慕容彻看着凤惟红色的背影,心中仿佛万只蚂蚁在挠,想过去跟她说几句话,但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所以他开始反思,今天给她闭门羹是不是有错?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慕容彻无视西岐将领们的眼神,快马加鞭来到了凤惟的身边与她并驾齐驱。 慕容彻压下心中的激动,语气平缓的说道:“你今天去找朕有什么事?” 凤惟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不说话。 慕容彻眼中笑意满满:“你生气了?” “朕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朕的话?” “为何要回答你?” 慕容彻沉默,这调调怎么这么熟悉? 慕容彻握拳,算了,豁出去了:“你是不是喜欢柔然二皇子?” 凤惟终于转头看向了慕容彻,满眼的惊讶:“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喜欢那个二皇子了?” “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要跟他勾肩搭背?”一想到这个慕容彻心理更加的不爽,相由心生,不爽两个字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他的脸上。 凤惟看着他瞬间变色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吃醋了吗?” 慕容彻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朕怎么会吃醋?朕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都不比你差。”说完,慕容彻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这空气里的酸气他都能感觉得到了。 果然,凤惟笑得更欢了:“哈哈,朕听说,以前你身为战神,在军中都是一大群老爷们,怎么可能接触到女人,就算你当了皇帝,这两年也没见你纳什么妃嫔呀,怎么?难道你是在背地里养了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吗?” 慕容彻怒:“朕怎么可能养不干不净的女人?休要胡言乱语!” “行行行,不胡言乱语,那你跟朕数数你都有哪些妃嫔啊?” 慕容彻心中冷哼,对她故意岔开话题,更加的不满:“你还没有告诉朕,你是不是喜欢柔然二皇子?” 看着如此别扭的慕容彻,凤惟更是捧腹大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铁血的皇帝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而且还是这么单纯的。 慕容彻黑着脸看着笑得欢快的凤惟。他不明白,他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个问题吗?很好笑吗? 凤惟的笑声清脆悦耳,在这干燥的大漠中犹如清泉一般滋润着士兵们疲劳的心,个个都跟着心情好了起来。脚下的步伐更加的有了节奏感,是那种欢快的韵律。 笑够了,凤惟腾地一下从白龙马上飞身而起,坐到了慕容彻的黑马上,伸手背后环住了慕容彻的腰:“朕怎么可能喜欢二皇子呢?朕明明喜欢的是你呀。”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黑马惊了一下,慕容彻赶紧拉紧缰绳安抚,又分心注意着身后的人不掉下来。 等黑马案被安抚了下来,慕容彻才感觉到腰上柔软的触感。他并没有像其他将士们一样穿着铠甲,穿的只是一般的便服,他清晰的感觉到腰间那只手的柔软。 慕容彻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更因为凤惟的话,心中如灌了蜜一般甜丝丝的,但是又不想认输,脸上硬是摆出了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但是他脸上的红晕却破坏了这份表情。 凤惟见此,在他背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挥手对着前面的大雍军们说道:“赶紧吩咐人先去前面跟牧民们大量收购牛羊,朕今天惹皇妃生气了,今晚上让大家狂欢,讨讨皇妃欢心。” 见到自己的陛下这么豪迈,大雍军们纷纷起哄:“是哪个皇妃啊?” 凤惟笑嘻嘻的直起腰来,伸手掰过慕容彻的脸在他唇上啃了一下,对士兵们宣布道:“就是他!” “哈哈,陛下真厉害!竟然能讨西岐皇帝当皇妃!” “哈哈,走走,快走到前面去跟其他人讲讲这好消息…” “对呀,陛下纳妃自得狂欢一番,哈哈,要是天天狂欢就好了…” “那也得陛下天天纳妃才行啊…” “普通男子怎么配得上我们陛下,也只有皇帝级别的才配得上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哈哈” “……” 看着前面乱作一团熙熙攘攘乐个不停的大雍军,慕容彻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谁是你的皇妃了?” 第七十四章 自作多情吗 “当然是你呀,怎么?你不愿意吗?” “朕没有答应过你。” “那现在朕问你,你愿意做朕的皇妃吗?” 慕容彻拒绝的话在喉咙里盘旋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的唇上还留着凤惟芳香的气味,他忍不住抿了抿唇,想要留住那一丝芳香,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慕容彻皱了皱眉:“你不会亲吻吗?” “啊?什么?”凤惟对这个跳跃性的问题弄的愣神。 慕容彻伸手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把,果然从唇上抹下一抹淡红色的印记,嘲讽的说道:“听说陛下阅男无数,想不到连亲个嘴都能亲出血来。” 这一片地方也就十来户人家,大约两百人左右。大雍军们在凤惟的影响下,都是很亲民的,又有礼貌,所以并没有受到当地人的反感。 当大雍军要收购大量牛羊的时候还提供了诸多帮助,甚至是主动帮忙宰杀。所以用不了多少时间各色菜肴就在夜晚来临之前已经准备就绪。 因为士兵过多,便让士兵们自行点起篝火狂欢。没有美酒,士兵们也有办法闹到了半夜,这一次的狂欢聚会也就落幕了。 夜色中,月光皎洁,星星点点,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镶嵌着钻石以及细细碎碎的夜光沙从空中垂下,美得令人窒息。 凤惟抱着那盆生命之花,站在夜空下,抬头仰望,这时的她没有了威严的女王架子,也没有了古灵精怪的胡闹样,更加没有平日里痞痞的欠抽样… 虽然还是一身红色宫装加身,但她却没有带那些繁杂的头饰,如瀑的黑丝只用锦缎松松垮垮的绑在脑后,面容平静,眸光如水,乍一看,分明就是小家碧玉的闺女。 凤惟看着夜幕中的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入神,就连慕容彻来到她的身边,竟然也没有发觉,依旧是平平静静的盯着一个地方。 看着如此平静的她,慕容彻原本泛着涟漪的心湖更是惊涛骇浪,他想,他…沦陷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用目光描绘着她的五官,用心刻画着她的神情。果然是情不知所起吗? 慕容彻缓缓的抬手伸到凤惟的面前想要抚摸着她的脸,却又停住了,他不想破坏这一份美感,他是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被时间定格。 但是他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了。 感觉到身边气息的不同凤惟就已经清醒了过来,缓缓转过头,先是看到面前的一只手,而手的主人正在怔怔的看着她。 凤惟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抓住了慕容彻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一股电流瞬间流串四肢百骇,慕容彻的脸又是一红。他连忙抽回手,背在了身后。眼光看向了别处:“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风景啊。” 听着她平静无波的语气,慕容彻倏地转过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刚才他明明感受得到,她周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分明就是在回忆着什么,怎么可能是在看风景?是借景抒情吗?她…是在骗他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钝痛,满脸的春色暗淡了下来。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没什么好问的。“既然这样,那朕就不打扰了。”他缓缓的转身,想要远离她,也许这样他的心会好受一点吧。 凤惟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脱口而出:“你生气了?” 慕容彻停下脚步,声音幽幽:“没有。” “呵呵,那你是吃醋了吗?朕今天什么都没干呀?也没找男人。” 慕容彻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转身:“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朕说朕在想你,你信吗?” “不信。” “呵,确实,咱们还没熟到相交的地步,不过,朕真的是在想你,想什么时候把你推倒享受一下美味。” 慕容彻心中一乱,腹中一股热流升腾而起,他满面通红,不知所措:“你…你…” 但细细咀嚼她前面的那句话,他们确实是还没到相交地步,激动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心中没来由的怅然,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凤惟笑眯眯的看着慕容彻的反应,作为骨灰级腐的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调笑直男了。她轻咳了一下,然后缓缓走向慕容彻的面前,伸手摸着他的脸,然后缓缓往下,直到他的胸口,抬眼看着他,媚眼如丝… 慕容彻此刻的神情已经算是红中透着黑了,凤惟那只手犹如烙铁一般,所碰触过的地方热辣滚烫。他愤怒的拍掉了凤惟的手:“既然我们不熟,为何还要动手动脚?” 慕容彻的反应大大的取悦了她,凤惟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真好玩,如此纯情还说什么后宫三千佳丽呢。” 她摇了摇头,向慕容彻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不跟你玩了,朕要回去睡觉了。”然后抱着她的那盆花,走了。 慕容彻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草原上的冷风一吹,才把他有些浆糊的神智给拉了回来,却发现他整个身体就仿佛*焚身一般,难受至极。 “皇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容彻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体内的*,脸上红晕褪去,换上了他一贯的平静面容。 慕容子贤行了一礼说道:“皇兄,你真的要做凤惟的皇妃?” 慕容彻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没有。”许是*加身,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柔媚,一开口连他都吓了一跳。 但慕容子贤没有注意到这些,听到他说没有,便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是气恨道:“凤惟那个女人,皇兄明明没有答应她,那她为何说…” 慕容彻有些心不在焉。也不想在此处逗留,他连忙阻止了慕容子贤接下来的话:“行了,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回去休息吧。”说完大跨步便向营帐内走去。 慕容子贤看着慕容彻逃离一般的背影,他咬了咬唇,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他的皇兄,变了… 明日柔然可汗就会派人来接凤惟他们去主城参与什么洗尘宴了。士兵们虽然闹的很晚,但是该巡逻的放哨的样样都没少,反而加强了些。 嗯…也不是说加强了,只是两国军队的巡逻当到一起显得多了而已。 第七十五章 绝命花香 夜深人静,凤惟营地的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公主殿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明日可汗就会派人过来接她,万一……” “闭嘴,哼,若是能杀了凤惟父汗嘉奖本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敌人指责本殿?” “可是如果凤惟遇刺的话,那西岐那边…” “大雍与西岐作为敌对国,本殿若是杀了凤惟的话不也是除了西岐的一个心头大患嘛,哼,简直是一举两得,这是便宜西岐了。” 暗中趴着的正是元雪薇与她的士兵们。他们打算趁着大家狂欢之际放松警惕,然后潜入营帐内将凤惟刺杀。 他们在草地里趴了一个多时辰,元雪薇有些不耐烦起来,眼中冒着火光,心中念道:该死的,怎么还不来? 这时候,大雍营地入口处走过来了一个人,是蔡徐浩。 他走到了巡逻的士兵们跟前:“那边有几个兄弟喝醉了,我们去把他们抬到营帐内吧免得受凉了。” 巡逻守卫的士兵们知道蔡徐浩是凤惟的宠妃,平日里还算和气,不疑有他,跟着他走了。 蔡徐浩嘴角一勾,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朝身后瞥了一个手势,元雪薇一看,眼睛亮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吼道:“准备。” 凤惟回到营帐内并没有睡下,依旧是望着那盆花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鼻子动了动,她突然闻到了从那花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是她还从来没发现过的,这生命之花自从拿到手上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味道,今天晚上怎么会发出香味呢? 她闭着眼睛,细细的品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儿,觉得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没过三秒钟,她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人生生的撕扯着一般,还没痛叫出声就栽倒在地上惨嚎着。 意识快要消散之际,也反应过来是那生命之花的那种香味,她立马屏住了呼吸,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但依然是绞痛非常,如果她只是个没有武功锻炼过的普通人,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她看着那盆花,眼中冒出精光,这花果然是宝贝。不过目前得想办法先出去才行,她发现这里已经充满了生命之花的香味,这个将帐篷她不能再留了。 她憋住一口气,忍着疼痛一步一步的往帐篷外面爬,她不能叫人进来,叫人进来的话就是秧及池鱼了。 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凤惟的警觉性降低了不少,她掀开帐帘时那一晃而过的刀光剑影,她竟然来不及躲闪,她只来得及微微蹲下身,那长剑便直穿她的肩膀。 剑一插到她身上,还没有感觉到疼痛,不,应该是被生命之花的毒性折磨的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她憋住的那口气没有吐出来,抬起眼帘,冷冷的眸光看向面前的人。 一身黑衣,脸上覆着黑纱,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凤惟这时候竟然微微咧开了嘴角无声的笑着。 元雪薇大怒,她猛的将凤惟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血飙三尺。凤惟闷哼一声,顺势被拉出了帐篷之外。 她倒在地上,然后疯狂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是神经刚一松,内府的疼痛加上肩膀上剑伤的痛奔涌而至,那种痛到骨子里的滋味让她连声都喊不出来。 偏偏元雪薇这蠢女人以为是她的那一剑起得作用,她猛的上前踢了凤惟一脚,然后用脚狠狠的踩在了她受伤的肩膀上,凤惟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她依然没有喊出声。 只是她如此任人宰割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元雪薇,她不顾场合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女王又如何?还不是栽在本殿下的脚底下。” 凤惟只是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眼角余光寻找着她的小梅。这不找不要紧,她往右边看过去吓了一跳,只见小梅已经是浑身浴血,原本白衣飘飘的朝服如今已经是都是血了。 最气人的是竟然有二十几个大汉围攻她!她心中可气又可笑,她是不是该庆幸小梅的强悍还是鄙夷那些人的无耻? 看到她还有心思顾及别人,还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无视到底,元雪薇脚下又狠狠的一用力,凤惟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肩膀上的伤倒是没什么,作为一名军人,训练受伤是常有的事,她已经习惯了,但是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内伤。而且还是自己养的花给造成的。 她心中苦闷不已,看着元雪薇狰狞的表情,凤惟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着,如果她还能活着,她一定要将那个生命之花的花瓣全都拔掉。 什么生命之花,分明是毒花! 凤惟心中一边给生命之花记下一笔账,一边细细分析着今天的状况,明明巡逻士兵挺多的,怎么现在打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出来帮忙,果然还是那些奸细起了作用了吗? 想到此处,她眸光一利,看来得找时间把这些毒瘤给拔掉,不然在自己自顾不暇之际,给自己来一个暗桩。 “凤惟,你男人无数,想来床上功夫也练的不错。所以本殿也找了几个男人过来伺候伺候你。”说完,元雪薇手一挥,就从她身后站出了四个男人。 元雪薇的奸笑声将凤惟游离天外的神智给拉了回来,一看到面前的四个男人,瞪大了眼睛,这是干嘛?这是人吗?这四个男人的体型也太让她喷鼻血了。这体型堪比一头牛了。 她有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将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到了元雪薇的脸上,牙关紧咬,无声的问候:你这是要干嘛? 显然,元雪薇并没有想要配合她的意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凤惟,那眼中脸的得意凤惟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 “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本殿给你物色了好久的呢,你现在就好好享受吧。” 凤惟很想大吼回去,但是她的内脏疼啊,她怕她一张口吐出来的是自己的内脏…… 第七十六章 牛一样的猛男 元雪薇无视了凤惟眼中的怨念,说完就示意这四个男人将凤惟拖到了主帐内。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她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那个帐篷,如今却被人轻轻松松的又给拉了回去,她有种再喷一口血的冲动。 不过看到簇拥在自己周围的这四个男人,她一阵头皮发麻,就算她没有受伤,也侍候不了这种男人啊。 所幸她又住了呼吸含住了一口气,乖乖的让他们将自己拉回了帐内,她此刻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原本拔花的的想法又改回了好好的供着。如果这四个男人就地解决的话,她还不一定有命在,但是……凤惟无声的笑了起来。 刚进入帐内,这四个男人便迫不及待的拉扯她的衣服,完全不会怜香惜玉顾及到她身上的伤口。她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任由他们施为,心中默数着数字。 这四个男人已经被凤惟的身姿给迷惑了眼了,这么明显的气味他们竟然没有警觉,或许这淡淡的幽香他们以为是熏香不用在意吧… 等到被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时,那四个男人突然倒地,在地上连连翻滚,惨嚎着。 四头牛一样的男人在地上翻滚惨叫的视觉效果…凤尾可没有空欣赏这些人的悲剧。 她慢慢的爬到了一旁,避免他们庞大的身躯碾压自己而死。 凤惟憋着气看着面前滚动的越来越慢的四个男人,皮肤上已经泛起了黑色,隐隐有脓包破裂。 她的眉毛一扬,难道这就是生命之花最终的效果吗?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那生命之花的毒素,那四个男人又缓缓滚动了几下,便翻着白眼,不动了,然后身体溃烂,然后溃烂到冒泡,冒着冒着就泛起了黑色烟气,烟气消失之后… 原本四个男人躺的地方已经变长了四具黑漆漆的骨架,竟然连衣袍也被腐蚀了? 这时候,她心中才泛起一丝恐惧,她是不是得感谢那生命之花对她手下留情了? 外面终于响起了喊杀声,她不再停留,她憋的这一口气已经快要告罄,她得赶紧爬出去才行,要不然再继续呆下去,她也会变成一具漆黑的骨架的。 刚爬出帐外,眼前那情形便一目了然,没想到竟然是慕容彻带着人过来了。此时的慕容彻在与元雪薇交手。 元雪薇不愧是战斗民族出身的,与战神慕容彻交手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赞叹元雪薇武功造诣,这么说来,之前与她交手,她是对她留手了? 凤惟在心里摇了摇头,她才不会输给元雪薇那蠢女人,之前她之所以这么快逮住她,也许元雪薇是想活捉了她,然后用男人折磨死她,这才会让她泄愤吧。 不过与第一次刺杀那时候,元雪薇的武功确实提升了不少。 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但是凤惟还是在心中盘算着,如果她现在对上元雪薇的话用上哪些招式才有胜算?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凤惟的晕厥使大雍军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慌起来。不是来自于西岐的压迫,也不是来自于柔然的觊觎,而是如果他们的陛下有什么事的话…他们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关押元雪薇以及她的士兵们的帐篷内外都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大雍军,个个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他们一不留神,那元雪薇便会逃出去。 小梅与凤惟受的伤最严重,其他人是后来加进来的,没受多少伤。 慕容彻站在凤惟的营帐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帐帘出出入入的军医。 慕容子贤老远就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姿,他咬了咬牙,狠狠的盯了一眼凤惟的营帐,然后才上前躬身行礼:“皇兄。” “怎么样了?” “女王的主帐内有一股清香的味道,但是闻到这种味道的人五脏六腑仿佛会被撕裂,进去检查的人已经退了出来正在接受治疗。后来臣弟便凭住呼吸,进去查探过,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那毒太过霸道,就算屏住了呼吸似乎还能附在皮肤上,让臣弟都能感觉到痛苦,所以,臣弟并没有观察多久便出来了。” “清香的味道?是有人放毒?”慕容彻皱了皱眉。 “现在还未知原因,但是这种毒素太过霸道,并没有将帐帘掀开疏通,几位军医都认为,应该一把火烧掉,不然的话,如果这种毒素蔓延草原将为引起大量伤亡。” 慕容彻点点头,说道:“等她醒了再说吧,或许里面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出来,听听她怎么说。” “是!那柔然公主要怎么定夺?” “那就是凤惟的事了,朕无法插手。毕竟元雪薇要刺杀的人是她。” 第二日一大早上,凤惟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便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眼眸。 一见到她睁开眼睛,慕容彻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后退两步:“你,你醒了?” 凤惟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还好还好,她的五脏六腑还在,虽然还有点抽痛。 只是肩膀上确实疼的很了,她龇牙咧嘴,在心中把元雪薇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她的祖宗八辈也没放过。 看到她面目扭曲,慕容彻又是几步走了上来,问道:“感觉如何?” 凤维下意识的就想反驳逗弄几句,只是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好痛…”尾音绵长,就如向丈夫撒娇的小女人一般。 如果是以前,慕容彻定会嘲笑她一番,只是现在看到她泛着水雾的眸子,楚楚可怜,他心中变软了几分,他轻声的说道:“军医刚才来看过了,已经没事了,只需静养几天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凤惟眨巴眨巴着眼睛,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一般,可是这样的柔情温馨的氛围并没有存在多久。 “你对朕这么好,等柔然的宴会一结束,你就跟朕回大雍吧,朕封你为皇贵妃。” 果然,凤惟此话一出,慕容彻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着袖子走了出去,这女人果然真是色心不改,伤的都不能动弹了还想着男人! 第七十七章 再遇偶像 凤惟看着他愤怒的背影,弱弱的补充了一句:“现在有空就准备一下,宴会结束之后就直接回大雍不用回西岐了。” 慕容彻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脚步不停,猛掀帐帘走了出去,迎面遇上了端着药碗过来的赵公。 赵公嘿嘿笑道:“参见皇妃。” 慕容彻那张黑脸就更黑了,想他堂堂西岐帝王,竟然沦落到只是封妃的地位!一个妾室?哼,他不稀罕!他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赵公直接大跨步,走向了西岐的营帐。 赵公笑着摇了摇头,便来到了凤惟跟前。凤惟见到是他就开始哼哼唧唧,叫嚷个不停。 营帐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赵公也没必要维持什么君臣之礼,他宠溺的走上前来,用手摸了摸凤惟的额头:“你呀,怎么都不会学乖,打不过不会躲吗?” “朕怎么可能打不过她?朕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而已,真是便宜她了。” “哦?真是稀罕了,一向精明的女王竟然会出意外?” “朕又不是神人,人无完人,朕当然也有会出错的地方。” “呵呵,在老臣的眼里,陛下就是最完美的君王。”说着,赵公将那碗药端了起来,苍老的语气中透露着心疼。“陛下,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药好的快一点。” 心中惦记的那盆花,喝完药凤惟便想着起身出去看看,被赵公拦住:“陛下深受重伤…” 凤惟摆摆手,满不在乎:“不用担心,出去走走锻炼锻炼好的更快。” 赵公拗不过她,吩咐人扶着她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主帐外,萧策与楚离,一左一右伴随在凤尾两边,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帐篷。 凤尾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一声,声音有些虚弱:“不用紧张,进去的时候凭住呼吸,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包括那盆花。” 听见不是凤惟亲自进去,萧策与楚离稍稍松了口气,凤惟如今已经受伤,若是去里面又中毒可怎么办? 萧策立刻吩咐人按照凤惟所说的方法进去将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了那盆花。 再一次看到那盆花,凤惟眼中的精光怎么掩都掩不住,好看的花难看的花,能把人毒死成那样就是好花! 她将花捧在怀里,鼻尖动了动,发现那花的花香已经没有了。她便松下一口气,然后便命人将眼前的帐篷给烧了个干净。 所有东西安排妥当,凤惟这才想起了被关在另一个帐篷内的元雪薇。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这是她欠人家的,她始终对柔然怀有一种愧疚心理。全都是因为那个被宿主害的,元淇死的太惨烈了,被强了还要喂野兽,连她都忍不住心疼。 “将他们都放了吧。” 萧策与楚离瞪大眼睛,以为他们听错了:“陛下, 放了他们?” 凤惟缓缓地点了点头:“快去放了吧,待会儿柔然的人过来要是看见了,也不好解释。” 楚离不理解:“这明明是他们理亏,这还用解释什么?何况陛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凤惟转过头去,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楚离立刻噤声,拉着萧策弱弱的答了一句:“是。” 尽管他是铮铮铁汉,尽管凤惟受伤虚弱,他还是禁不住凤惟一个凉凉的眼神,虽然这一记眼神不代表什么,但是骨子里对凤惟的惧意,还是让他们低下头来。 凤维来到了小梅的住处看着床榻上包的不见人影的小梅,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意,但又生生的压了下来,在心中狂念叨着:她欠他的,她欠他的,她欠他的…… 小梅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军医说受伤比较重,甚至有几个刀口都是差点伤到要害的。现在能留有一口气在,算是奇迹了。 这时候来迎接他们的柔然仪仗队已经来了。凤惟不急不缓的吩咐下人们好好照顾着小梅,便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帐棚里找了几件衣服。 “陛下,如今你受伤这么重还是……”赵公担心的说道。 “谁说朕受伤了?朕可不想被柔然的人当成是弱者,更不想输给慕容彻,哼,他去朕也能去!” 赵公抬手扯掉了脑门上的黑线,为了面子这样折腾…何必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中毒的事,她现在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是随她的步伐在移位。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酸爽。 有种蠢蠢欲呕的感觉,然后又被阵阵的疼痛给压了回去。这时候她都会在心里把柔然的人给骂了一片,当然骂的最多的还是宿主,如果不是她把元淇那个那个啥了,她也不会还这么多债,如今还威胁到了她的生命。 看来,还得制定一些限度才行,不然,要是元雪薇没完没了的刺杀她真是太无趣了,如果变着花样杀她还好一点,这种一成不变的技术还真是无聊。 来迎接他们的还是那一对兄弟,一见到那对兄弟凤惟就开始冒着星星眼。她同意去宴会的原因,大部分还是因为想看看这对偶像。 没办法,这是根深蒂固的腐魂在作祟,在前世,她没有固定的偶像,所有的漂亮的搞基对象全都是她的偶像,在这里,虽然她呆了有一段时间,但是这里的人搞断背的都是很隐秘的,根本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供她娱乐,难得让她在这里遇到一对… 她的目光太过炙热,两兄弟齐刷刷的看向她。元洛是一脸的黑如锅底,阴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那浓浓的占有欲都被凤惟自动忽略;而元彦则是扬起一抹阳光般的笑容,笑意盈盈的对她眨了眨眼。 凤惟眸光一亮,但她还是会注意场合的,毕竟她还有一个女王的身份不能太过了。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她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如果今天晚上让她在床边观摩的话…… 慕容彻看着她唇角边扬起的笑容,感觉非常的刺眼,他冷哼一声,元洛便上前为他指路,而元彦则来到了凤惟的身边。 ?尊敬的女王陛下,有请。”元彦阳光帅气的容颜满含笑意,微微躬身行礼。凤惟欣然接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七十八章 龙昕的思念 元洛与慕容彻走在前面,相对无言,而元彦与凤惟走在后面,欢声笑语,相谈甚欢。 一路上全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走在前面的元洛与慕容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了,都已经发青了。 慕容彻甚至怀疑凤惟答应参加这个宴会,是不是因为元彦的原因?可是昨天晚上她明明说她不喜欢元彦,而是喜欢…越想心中越烦躁。 元洛的心理活动不同于慕容彻的温柔猜想,他现在的心里已经是杀气腾腾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追求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却去勾搭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发誓要压在身下玩弄的女人!哼,玩他的感情,还玩他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回去不拆了他的二皇子府,他就不姓元。 相比于慕容彻带了四五百个护卫外加好几个将军,凤惟则是只带了一个赵公,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出发之前,慕容彻也提醒过她多带几个侍卫,谁知凤惟却是柔柔的跟他说:“你带了不就行了?” 营地内,西岐那边有慕容子贤坐镇,而大雍这边除了凤惟与赵公不在之外,其他的都是原班人马。 萧策楚离和慕容子贤面对面坐着,周围都围着西岐和大雍的士兵。 两方的将军们都盘腿坐在地上,互相瞪着眼。他们各自的身后都坐着各自的兵也都是相互瞪着眼。 相比于慕容子贤他们严肃的面容,楚离和萧策他们几个倒是有点无所谓的痞痞的样子。他们的神态也彻底点燃了慕容子贤的怒火。 只见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本王要跟你们打一架。” 楚离摆了摆手,也没有站起来:“陛下出发之前告诫我们不许打架。” 萧策也插口道:“我想皇妃那边也告诫过你们吧。” 其实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还是因为凤惟曾经宣布过,慕容彻就是她的王妃。他也敢笃定,慕容子贤不可能拿他们大雍军怎么样。 但是如果他失控的话,他们也不会怕的。毕竟他们跟在凤惟身边所学的战术可不是白学的。 “我皇兄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做你们大庸的皇妃妃。” 楚离哈哈大笑出声:“皇妃都没有反对,你反对个什么劲儿?” “就是就是,我看哪,皇妃跟陛下的感情还挺好的。” “哈哈哈!” “……”这时候大雍军那边也都纷纷调笑起来。 慕容子贤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他皇兄走前曾经吩咐过他不允许动手。大雍那边估计现在已经是血流成河了。他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便转身回去了,后面传来的是大雍军更大声的调笑声。 大雍皇宫中,龙昕正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奏折。这是凤惟临走前安排给他的任务 “皇后,榆王爷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宫女将凤榆迎了进来。 每次看到那个绝美的人凤惟都会激动不已,以至于每次都忘了君臣之礼。 她就这样站在书案的面前静静地看着龙昕。龙昕仿佛也是习惯了一般,他并没有抬头,继续批阅着他的奏折就当凤榆不存在。 凤榆不开口,他也没有任何声音。直到一丝丝*爬满了凤榆的全身缓缓的走上前慢慢接近龙昕的时候,龙昕不得不开口了:“榆王爷,寻找本宫何事?” 龙昕性感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凤榆游离的神智给拉了回来。她停住了脚步,只要她再上前几步伸手定能触碰到他,但是她生生的停住了,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中难以自制的痛苦不言而喻。 龙昕将奏折合上,抬起眼帘看着她:“如果是无关国事,那么榆王爷还是请回吧。” 凤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刚才臣冒犯了。” 龙昕看着她,没有说话。 以他对凤榆的了解以及凤榆对他的感情,这么规规矩矩的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予以回应。 “皇后,臣之前给陛下写过信但是却没有任何回音,北园国已经将我们大雍几座城给占领了,还请皇后协助臣将陛下召唤回来。” 龙昕低垂的眼眸,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也没有给我写信…” “什么?” 龙昕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站了起来,对凤榆说道:“陛下没有给你回应,定是信任你。榆王爷何不亲自领兵?” 龙昕顿了顿,继续说道:“本宫甚是担心陛下,明日本宫便去西琉城看看。” “什么?”凤于提高了声音,“你要去西琉城?不可以。” 龙昕看着凤榆,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榆王爷作为大雍亲王,难道这小小的事情也需要陛下亲力亲为吗?陛下在外辛苦征战,榆王爷掌握兵权却守不住大雍区区几座城,难不成王爷铁面无私的威名只是虚名不成?陛下为我朝夺得西琉城,那里没有一个人坐镇,本宫去看看又如何?” 这是龙昕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凤榆放缓了声音,近乎于哀求:“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榆王爷,好好守着大雍才是,辛苦了!一会儿本宫便把朝堂之事安排一下,你下去吧。” 凤榆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泛起氤氲,面前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眨巴一下眼睛,龙昕的天人之姿清晰的映落在她的眼里。 “你不是想去西琉城,而是想去柔然看她吧。” 龙昕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他微抿的唇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是的,他很想她。距离她出宫征战已经有半年多了。除了捷报传回来之外,却没有一句是对他说的。 凤榆脸上布满阴霾:“如果她死了你会跟着我吗? 龙昕猛的抬头看她:“你想做什么?” “哼,她夺走了我的一切,难道我不该夺回来?” 龙昕目光一厉,浑身的气质猛然一变,冷冽的气势齐齐爆发,直向凤榆面门。 第七十九章 愚蠢的公主 风榆惊了一下,急急后退几步,愣愣的抬头看向龙昕。这个男人自从嫁给凤惟之后,一直都是无悲无喜,无情无心,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强大的气势,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脸上有任何不同的表情,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凤惟动怒了,而且还要杀她? “如果她有什么事,本宫不会放过你。就算你手里有大雍兵权又如何?本宫也有办法将你全军覆没。” 龙昕妖孽的脸庞此刻布满冰霜,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犹如天神一般的气势压得凤榆喘不过气,腿肚子都在发抖。 凤榆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她看着如此冷冽的龙昕就好像与死神擦肩而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她见到的他永远都是没有反抗,没有表情,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龙昕…… 走出御书房的风榆,她扶着宫墙,一只手按在胸口上,喘着粗气。是,她是被龙昕的气场给压得体无完肤。 当时因为心底涌起的惧意她都没有怎么留意他,如今想起来,那个男人真的是犹如天神一般,白玉冠发,黑色精美的宫袍,妖孽的容颜,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的妖异,美得让人窒息,却又让人生出一种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的惧意。 但是这样子的龙昕更让她的妒忌之心升腾至一个高度,她恨死了凤惟,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凤惟出生之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和她是青梅竹马,母皇也有意让龙昕做她的王妃的,但是凤惟出生之后,一切都变了,青梅竹马已经是别人的夫君。 “来人。”凤榆的脸上青白交加。 一个黑影从暗中走了出来,跪在她的面前:“请王爷吩咐。” “要在皇后见到她之前杀了她,不惜任何代价。” “是。” 朦朦胧胧中凤惟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到元彦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她坐直了身,丈二摸不着头脑:“朕这是怎么了?” 元彦笑着说道:“陛下在路上睡着了,昨晚上陛下是不是没有睡好?” 凤惟尴尬的笑笑,然后环顾四周见到慕容彻与元洛正在不远处寒着脸看着她,看样子是在等她了。她轻咳了一下,然后脏腑内又是一阵钝痛,她呲牙,她的心肝肺不会是又裂开了吧? 宴会的地方很是宽广,周围都有一些木桩围着,站在里面,好像是在围猎场的感觉。 凤惟进来之前,柔然可汗已经在马上跑了好几轮了,看他那矫捷的身姿,完全不像五六十岁的人干的事。 宴会上,除了一些大臣之外,还有一些俊男美女,还有一些歌姬舞姬助兴。 乐师们所奏的音乐,音域宽广雄厚,节奏感强,如果不是她身上带有伤,那肯定会不自觉的跟着场上的舞姬们跳上一跳了。 这些舞姬穿着也太过暴露了一些,三点若隐若现。不过这异域风情又让凤惟偷偷看上几眼。 之所以说是偷偷的,是因为对面的慕容彻正在黑着脸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的警告意味特强。凤惟摸了摸鼻子,她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的好吗? 还有一点特别有意思,她竟然在宴会上看到了袁雪薇,这女人的脸皮真够厚的,昨晚上暗杀她今天才被放出来,竟然还有精力和脸皮在她面前晃?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波的舞姬了,她们退下之后,元雪薇便站了出来:“父汗,听闻大雍女王德才兼备,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让大雍女王表演一下才艺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静谧。 凤惟毕竟是一国帝王,高高在上,如今却被一个公主要求表演,这是什么世道? 然而,元雪薇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认为,凤惟好色昏庸,所说的精通琴棋书画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她一心只想着让凤惟出丑,但是她却忽略了凤惟的身份。 元雪薇一说完便得意洋洋的高昂着头,看着凤惟,等着她的答案。 柔然可汗皱了皱眉,但是却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凤惟,慕容彻继续黑脸,但是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凤唯一的方向,一脸的嘲弄。 凤惟更没有说话,她端起了茶杯,身后的赵公也是淡定的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淡定的给她剥了一个水果。 凤惟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仿佛没有察觉众人的目光一般,淡定的让人抓狂。 等了好一会儿,凤惟还是没有说话,元雪薇怒了。“凤惟!你竟敢无视本公主?” “薇儿!怎可如此,对女王无礼,还不快请罪。”柔然可汗怒目,他虽然也是看不上凤惟这样的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毕竟她也是一国之君,如果她应了元雪薇的要求也就罢了,如果不愿意,那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一国女王怎么可能会在宴会上助兴? 第一次没有阻止元雪薇的原因也是他也想看一看这个凤惟到底是个什么脾性,一开始进入宴会的时候,凤惟都是无悲无喜,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只有对上元彦她才会微笑,与元彦眼神交流。 难不成这个女儿看上了他的二儿子?毁了他的小儿子还不算,竟然还想祸害他的二儿子? 这时候,元雪薇也注意到了凤维的身份,但是她话已经出口,如果就这样退缩?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父汗,女王她毕竟这么多才多艺,表演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元雪薇眨巴着大眼睛,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 柔然可汗向来宠爱这个女儿,一看到元雪薇委屈的样子,他便不由自主的看向凤惟。 底下的大臣们都没有说什么话,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对他们来说,凤惟与慕容彻就是一个侵略者,他们没有理由对他们说什么好话,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够讲情义了。 如今看到这个女王被他们的公主三番几次逼到了绝境,竟然也不反击,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所以在他们的心中,自认为凤惟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揉捏的温室里的花朵而已。 第八十章 吻上了 如此温顺的凤惟,底下的大臣们也渐渐的大胆了起来,纷纷附和着元雪薇的话,要求她上去表演。 凤惟无动于衷,撇开她的帝王身份不谈,她的艺术细胞几乎为负值,怎么可能会什么艺术表演?就算她会蹦几个迪也想向其它女主一样给敌人来个啪啪啪打脸。但是,她现在一身伤,别说是蹦迪了,连走路都有点困难,表演个屁啊。 什么叫以静制动?凤惟此刻把这个词语发挥的淋漓尽致。不管在场的所有人什么心思,如何抓心挠肺、脑袋脑袋抓狂,她依旧是淡定的坐在那里吃着赵公为她剥的水果吃得津津有味,放佛这个院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将所有人无视到底。 元雪薇跳脚,柔然可汗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家是女王,臣民要求女王做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制止了底下人的哄闹。“行了薇儿,不可对女王不敬,下去吧。呵呵,这次宴会是为西岐战神与大雍女王接风洗尘的,各大世家的青年才俊们有什么才艺的均可上来助兴助兴,好好交流一番。” 柔然的树木都是比较纤细而且还没有树杈,凤惟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棵有树杈的,她坐在树杈上,身子微微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签订和平协议什么的,劳心劳力的又费脑,不适合她,有赵公和慕容彻在,她在现场也是闲的慌,还不如出来养伤了。 “陛下。” 一道声音传到了树上。凤惟皱了皱眉,但是没有睁开眼睛,依旧拿着一张图盖在脸上挡着太阳。 树杈有轻微的颤动,凤惟就知道声音的主人已经站在了跟她同一个树杈上,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说道:“轻一点,别把这个树杈给弄断了,朕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棵。” 元彦轻笑了起来,也随意的坐在树杈上,伸手拿过凤惟脸上的那张纸。 “噗…”元彦举着那张纸,两道鼻血横流,差点没跌下树了。 凤惟睁开眼睛,看着他慌乱的擦着鼻血,有些好笑。她坐直了身体,一脸的八卦:“你跟你哥怎么样了?” “什…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就是那样啊!” 元彦脸色爆红,支支吾吾:“哪样?” 凤惟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别装,快说,你有没有把你的皇兄推倒了?” “咳……你…你好歹也是个帝王,说话怎么如此粗鄙?” 凤惟面容严肃:“怎么二皇子想教朕怎么做帝王吗?” 元彦连连摆手:“哪敢呀。”然后神秘兮兮的凑到凤惟的面前,“尊敬的陛下,你那画还有没有?” 凤惟眼睛一转:“你不怕朕?” 元彦疑惑:“陛下又不是什么怪物,我怕你干嘛呀。” “可是好多人都说朕是暴君见到朕都是退避三舍呢。” 元彦连连摆手:“你不是暴君,是昏君加色君吧。” 凤惟满脸冰冷,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元彦嘿嘿一笑:“陛下,你不会杀我的,你就不要放冷气吓我了。” 凤惟泄气:“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杀你?” “因为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崇拜。陛下是在崇拜我吗?”元彦歪着头,一脸的天真与阳光。 ”当然了,要不是朕崇拜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嘿嘿,那么,陛下崇拜我什么?” 凤惟眼睛一转,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 “是因为我跟皇兄的事?” 凤惟连忙点头。 元彦眼睛一暗:“我跟皇兄的感情不会被承认的,很可能会得到世人的唾骂。” “感情不分年龄,更不分性别,不要在意世人的眼光,如果你实在太在意的话你就带着你哥,隐居山林,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岂不是更美?” “可是我皇兄执着于皇位,所以为了能追求到他,我只能跟他争,只要我得到了皇位,我便禅让给别人,然后带着他隐居。这是我第一次跟人说,陛下可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就这么相信朕?” 元彦微笑道:“是啊,我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一看到你就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了。也敢肯定不管我做什么对你不敬的事,你也不会怪罪于我。” 看他说的这么至情至性,凤惟也很想附和几句风花雪月的句子:“朕帮你把你哥推倒,你允许朕在旁边观摩如何? 元彦震惊了:“你你你……” 凤惟猛地抱住了他的腰,压在了他的身上,威胁道:“如何?如果你不答应,朕就在这里把你给强了……” “凤惟!” 一声怒吼打断了凤惟的话,树上的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声源处。元洛和慕容彻正黑着脸,站在树下看着他们。 元彦和凤惟又转过头来对视,发觉到他们这样的姿势不太合适,立马分开,纷纷跃下树然后一本正经的整理的衣服。 慕容彻冷笑:“堂堂帝王,竟然干起了偷情这种事,真是丢脸。” 凤惟还没有说话,元彦便抢先站在了她的面前,对着元洛说道:“皇兄,我没有……” “哼,既然二皇弟这么喜欢女王陛下,那么本殿便去向父汗禀告一声,要你去和亲下嫁于大雍做个皇贵妃吧。”元洛说完转身就走。 元彦这下可是慌了,连忙追上去,边追边喊:“不行啊皇兄,我喜欢的是你呀……” 两人走了,剩下慕容彻与凤惟面面相觑。慕容正黑着脸,余光瞥见树下的一张纸,他走上前捡了起来。 凤惟一看到那张纸,心中一跳,那不是拿来挡阳光的那张吗?元彦怎么没拿走? 她猛的跑过去欲夺回那张纸,然而用力过猛,五脏六腑又开始抗议了。凤惟捂着肚子,抬头…… 慕容彻的那张黑脸已经变得透红。 “嘿嘿…”凤惟干笑了几声,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那…那个是元彦皇子的…” 慕容彻冷哼,他从怀中又拿出几张一一在凤惟面前摊开:“这是从你的书房里拿的,二皇子的东西怎么在你那?” 凤惟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为二皇子准备的吗?怎么在慕容彻手上? 心里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了:“怎么在你手上?” 慕容彻没有说话,他快步走到凤惟的面前,然后捧起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第八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一) 凤惟瞪着眼睛,震惊无比,她嘴上说要让慕容彻做她的皇妃心里也欣赏他的为人,还有他的军威。可是…那纯属于逗弄直男的套路啊。她从来没有认真过的好吧? 凤惟神游天外,搜索着她的套路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错,慕容彻已经成功的撬开了她的唇瓣,攻城略地… 慕容彻一开始只想报复性的咬她一口,只是一接触到她的唇瓣,却被那柔软给晃了心神。鼻尖都是她的芬香,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 下腹的浴火沸腾了起来,他猛地搂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唇上更加深入的擒住了她的小舌,狠狠的允吸着。 就在慕容彻搂过她的身体时,凤惟体内的疼痛斩断了她的思绪,她皱着眉,忍着痛,感受着小腹上顶着的异物,她翻了一下白眼,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抵住了他的胸膛,狠狠的一推。 慕容彻已经在这个深吻中渐渐忘我,被她这么一推,毫不设防的便栽倒在地。 看着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凤惟抬起袖袍在唇上擦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彻红着脸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她不说话,其实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一开始怎么就吻上了凤惟了…… 看到他越来越青的脸色,凤于终于停止了笑容,揉了揉笑痛的肚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实话,你这亲吻的技术还真不怎样,朕都没感觉。” 凤惟以为她这样说,慕容彻肯定会火冒三丈的找她耍嘴皮子,没想到他只是眸子暗了暗,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凤惟:“……莫名其妙。” 和平协议签订了之后,柔然、西岐与大雍三国之中的气氛少了一些剑拔弩张的气息,理所当然的,凤惟与慕容彻被邀请留在主城内游玩几天,慕容彻是拒绝的,但是凤惟却是答应了下来。 看到凤惟笑嘻嘻的模样,慕容彻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出来。 凤惟要求入住在二皇子府中。当然,在入住之前,慕容彻将她约了出来,单独见了一面。 等到凤惟悠哉悠哉的走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慕容彻已经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风景。 凤惟走到了慕容彻后面,但他没有转过头来,仿佛不知道凤惟已经来了一般。 凤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丝异样一闪而过。慕容彻的相貌,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上唯二的好看的男子。唯一的自然就是酷似她上辈子的教官的龙昕了。 一想到龙昕那妖孽的面貌和嫡仙般禁欲的气息,再结合前世教官对她的种种劣行,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很冷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凤惟的回忆,她缓缓的抬头,看到慕容彻正在皱着眉看着她。 她嘿嘿一笑:“是有点。”说完,仿佛像是验证她的话一般将手在身上蹭了蹭,“有什么事你快说吧,朕还要赶快去二皇府里面,别让主人家久等了。” 慕容彻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她的身上。凤惟有些受宠若惊,然后抬头看着一脸仔细的为她整理着衣袍的慕容彻。 他的神情很认真,很认真,她甚至还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怜惜的情绪。 凤惟怔了怔,煞风景的来了一句:“慕容彻,你愿意跟朕回大雍吗?”凤维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脸色,不容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次,慕容彻没有黑脸,也没有怒气冲冲的离开,听到她的话之后,抬头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然后才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额……”凤惟抬手摸了摸鼻子,她能告诉他,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恶趣味而套路他吗? 慕容彻没等她开口,又说道:“朕毕竟是一国帝王,不可能做你的皇贵妃,你愿意为了朕,废除后宫吗?” 凤惟终于抬头看着他。因为她从慕容彻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郑重与寻求答案的渴望。她没有开口说话,既然慕容彻这么认真严肃的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她觉得她也应该拿出一个严肃又正确的态度。 她清了清嗓子,反问道:“你真的愿意舍弃你的江山,跟朕回大雍?” 这一次,慕容彻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他一点头,凤惟心中直呼不好,玩过头了。要知道,但大雍国里面的那位皇后可不比她笨多少,反而更加的神秘和聪慧,还有一点点阴险。如果让他知道她把一国帝王给拐了回去,然后废除他的皇后之位,她会得到什么后果?回想到前世被上级教官训练的痛苦的一幕幕,她心中就不禁泪流满面。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想要我跟你回去吗?我愿意舍弃江山,难道你就不愿意为我也舍弃你的后宫?”慕容彻皱了皱眉,脸色不好了起来,情急之下连自称都懒得用了。 逼得这么紧,凤惟也火了:“如果你跟朕回去,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也要朕废除后宫那是不可能的,皇后可比你漂亮多了。”说完,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慕容彻瞬间变黑的脸。 “那你之前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你说,你喜欢我…”说到这里,慕容彻低下了头,掩盖住他眼底的慌乱。此时此刻,他特别不想听到凤惟任何否定的话。 “不用当真,见你好玩,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慕容彻猛地抬头,如遭雷击,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地咬着唇瓣,甚至流出了一丝丝血色,他都毫不在意,狠狠的注视着凤惟。 凤惟微笑着抱着她的那盘花也回视着他,她脸上虽然在微笑,但是看到慕容彻眼里闪过的痛苦与伤心,她心中闪过的那一抹痛与心疼是怎么回事?真是的,体内的内脏没有恢复过来就出来晃,果真是一种折磨呀。 最终,慕容彻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缓缓的转身走了,凤惟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划过一抹失落,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叫住那个背影。不过…… 慕容彻叫她过来有什么事?就为了这几句话? 第八十二章 情不知所起(二) 为了避免身上的伤加重,凤惟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呆在二皇子府偏殿内养伤。由于凤惟住在了元彦的府上,二皇子府这才又一次躲过了元洛的报复攻击保存了下来。 凤惟已经躺了五天,今天早上感觉身上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只是肩头还有点痛罢了,而内脏是出于中毒的原因偶尔有点阵痛之外,还真没别的,如今毒素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挤出了体外,没有了病痛的折磨。今天的凤惟特别的欢快。 下了床,一开门就见到了赵公在门外守着,台阶上还站了几个婢女:“参见陛下。” 赵公见到凤惟走了出来,那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呵呵,赵卿,什么事把你给乐成这样?” “陛下,您自己看吧。”说着,赵公神秘兮兮的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到了凤惟的面前。 凤惟好笑的看着赵公的动作,随手接过了的那张信封拆开看…单单是看到字迹,凤惟脸上的笑便僵住了,猛的将信纸合上,死盯着面前的赵公:“皇后的信…你哪来的?” “是今天刚送过来的。”赵公依旧是笑眯眯的,可见他对龙昕这个皇后是多么的满意。 “……好,你先下去吧。”然后也不等赵公回应,将门关了起来,然后身子顶在了门扉处。 凤惟拍了拍胸口,在心中做好了心理准备。怕什么?皇后而已,她还是皇帝呢!不就是一封信嘛… 在心中筑好了心防,然后将信纸重新打开。字迹刚正不阿下笔有力,但是乍看之下还能感觉得到每个字身上的磅礴气势,跟龙昕那个妖孽男子的气质完全不符。 信的上面只有两句话:久思陛下,故,前来柔然望团圆。 凤惟将信封信纸翻看了好几下,发现除了这两句话外,便没别的了。凤惟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搞毛?龙昕要来柔然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 “尊敬的陛下,您起了吗?” 元彦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凤惟将信塞到怀里,开门。一见到凤惟,元彦便惊喜的走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看把你高兴的。” “今天城外围猎场有一个骑射活动,陛下有没有兴趣去参加?” 凤惟轻笑:“怎么今天不去粘你的大皇兄了?” 闻言,满脸笑容的元彦立马垮了下来:“能不提这个吗?刚刚去找他的时候,我差点没命回来了,唉…” “嗯,你这样穷追不舍的会受伤情有可原,既然这一个战术行不通,你就不能换一种吗?怎么这么笨?照你这样下去,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把你皇兄推倒啊?” “陛下,有什么办法吗?”元彦两只眼睛炯炯的看着凤惟满眼的希冀。 “当然,不过朕有条件,就是上一次树上朕提的那个条件,你同意了朕就帮你。” 元彦的脸立刻红了下来,讷讷的说道:“做这种事,让人围观怎么行得通呢。陛下,你还是换一个吧。” 凤惟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朕现在也没什么想要的,你先欠着朕一个人情吧。” “好好好,陛下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凤尾看着急切的元彦,邪恶的说道:“别急,一步一步的来,跟着朕的计划走,保准你能抱得美男归。” 骑射场地离主城有二三里路的距离不算太远。凤惟与元彦骑在马上悠哉悠哉的边聊边走着。 因为这一次的骑射活动是由平民自发开办的,虽然也有一些贵族会前来围观,但是还是比较少的,毕竟平民搞的活动能有多大的乐趣? 所以为了避免没必要的恐慌,凤维与元彦都是换上了平民的衣服的,也没有侍卫跟随。 “快看,那个不是皇兄吗?”正聊的起兴,元彦突然指着前面一个地方,高兴的吼道。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只是一个平民,注意你的称呼。” “是是,你快看那边,是不是我哥哥?”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两匹马正在朝他们走过来,除了元洛之外,他旁边的不正是西岐皇帝慕容彻吗?他怎么还没走? 元彦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然后就骑着马往那两个人走去。 一看到元彦,元洛还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但是看着凤惟的时候,那眼中流露出的晦暗不明的光芒,让凤维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迎上元洛的目光眯了眯眼睛,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什么企图,但绝对不是好的。 “皇…额,哥,你怎么来了?你也要去看看骑射活动吗?” 元洛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并没有回答元彦的话,拉着马就随着人流而去。元彦立刻就想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元洛身后,就被凤惟一个轻咳给拉了回来,拼命的给他使眼色。 元彦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握着缰绳,才忍住没追上去的冲动。这是凤惟交给他的欲擒故纵的办法。 慕容彻深深的看了凤惟一眼,便也随着人流越过了他们。 “凤小姐,为什么这个西岐皇帝会跟我哥一起?” “怎么?这就吃醋了?” “没有,就是心里不舒服,感觉这个西岐皇帝跟我哥走了也太近了,每一次出现都是跟我哥一起。”元彦不满的嘟囔着。 凤惟嗤笑出声:“堂堂男子汉,要学会大度一点。别因为喜欢他,就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看成是情敌,那你这样岂不是很累?” 元彦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啊,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凤惟摇摇头,率先走在他前面:“走吧,这才是第一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跟他说话了。刚才差一点就被你搞毁了。” “我不理他,他会不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反正你粘上去他也是生气,不粘也是生气,那还不如选后者,毕竟你黏着他,他都习惯了,就突然不黏着他,他肯定不习惯会来找你的,你放心吧。”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 凤惟翻了翻白眼,前世为了帮那些偶像们追求直男,她可是利用了好几个通宵上网查资料结合那些泡妞方案才总结出了几套男男恋爱方案的,屡试不爽。 第八十三章 情不知所起(三)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咱们再换一种好了。” “另一种是什么?” “把他迷昏了,然后占有他,再然后是皮赖脸的黏着他,然后再在他清醒的时候强了他,有一有二他绝对不会怎么反抗,然后给他既温柔又持久的满足……” “停…还是选择第一种吧,欲擒故纵。”元彦抬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流出来的鼻血,真是太刺激了,光想想他就忍不住了,看来自己还是憋的太久了。 草原人民热衷于骑射,果然是名不虚传,小小的一个骑射活动,此刻场内外全都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 元彦跟着元洛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显得亲近,又不显得疏离。 元彦一副拽拽的模样,按照凤惟的说法,并没有把太多的目光放在元洛的身上,有时候还故意与凤惟高谈阔论,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凤惟微笑着配合。 殊不知她这种附和的行为在慕容彻的眼里碍眼至极。所以元彦的欲擒故纵,间接的影响了慕容彻。元洛与慕容彻全程黑脸,虽然他们都是装作是看着前面的事,并没有关注太多后面,但是耳朵里听的最多的还是元彦与凤惟的互动。 凤惟有些兴趣缺缺,都是人头,也没啥好看的。所谓的骑射活动,不过是骑着马射箭比赛而已。 唉,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元彦要出来的? “在想什么?” 凤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慕容彻的体型比凤惟高出了两个头以上,此时离她也比较近,她这样抬头看上去,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却不能看到他眼里温柔的表情。 “没什么,有些无聊罢了。”说着,她又转头对元彦说道,“我四处走走,你随便哈。” 不等元彦回答,凤惟转身就离开了闹哄哄的人群。来到一处宽广的地方,席地而坐,然后又躺了下来,看着云卷云舒,好不惬意。 慕容彻走了过来,在原地顿足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又快步走到凤惟的身边也学着她躺在了草地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当然,他们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惟心中对慕容彻是过意不去的,原本两人是敌人打仗打的不亦乐乎,谁知道她的一个玩弄的态度,竟然把这个男人给生生的拉进了爱情的漩涡! 她突然觉得,前世她这种逗弄做法对这个封建的男人有点残忍了,她这种行为跟宿主有什么区别?宿主做的是身体上的伤害,而她则是心理上的,而心理上的伤害比身体上的伤害,让人更加的刻骨铭心,更加的痛彻心扉。 她虽然跟慕容正表明了态度,可是看到慕容彻现在对她的态度,显然已经是陷的有点深了。 她现在不能向以前一样随时随地动杀心,毕竟是自己的爱慕者,怕杀了他会得报应…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免得她会情不自禁又说一些让他误会的话,干脆长痛不如短痛,给他希望不如彻底无视。 慕容彻转头看着身边的人儿,她离他很近,很近,近到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闻着她身上的芬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战场上,我第一次输得落花流水,甚至丢盔弃甲,才能保得一命,那时候我很恨你,恨的想将你压在身下蹂躏…” 慕容彻又睁开了眼睛,声音清冷中又带了一丝温和,“但是一直没有如愿,每一次都落入你的陷阱,越陷越深……每次深夜醒来都不由自主的在想你,从来没这么渴望打仗,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凤惟张开眼睛,她的声音很冷,很绝情:“不过是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你看了我的身体,也触碰过我的身体……” 凤惟怒了,猛的坐起来,对慕容彻大吼:“又不是第一次,矫情个什么劲儿?” “我是第一次。” 凤惟默了,虽然她很想指着慕容彻的鼻子,狠狠的嘲笑一番,但是看到慕容彻因为自己一时贪玩,而陷入感情漩涡有些愧疚,如今他看而不得的样子确实有点可怜,她为数不多的同情心泛滥了一下,有种在欺负小男孩的感觉。 她在心中狠狠的唾骂了自己一番,叫你嘴贱! “……好吧,是朕欠你的,你想怎样?”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她,脸上也渐渐浮起了红晕,他说道:“你…现在能要了我吗?我想…把第一次给你。”说着,慕容彻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凤惟震惊了,她猛的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远。胸口剧烈起伏,可见,她被吓得不轻。 她看着仍然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的慕容彻,还有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和脸上爬满的红晕……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凤惟转身就跑,然而还没跑多远,腰身便被人紧紧搂住,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耳边是男人粗喘的呼吸。这下子她不敢动了,她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男人。“慕容彻,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男人吗?现在我把自己给你,你却要逃跑,难不成我比不上你之前的那些男人?” 凤惟挣了挣,没挣开,在心里默默扶额,干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算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朕的?” “不知。” “……你喜欢朕什么?” “不知。” “……那你为什么喜欢朕?” “不知。” “……”好吧,这理说不下去了。 “如果朕现在破了你的身,你以后就会忘了朕了?”凤惟一说完,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这不关你的事。” “……你确定我们发生了关系之后就不会有什么纠葛了?” 身后的慕容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就真的不如你那些男人吗?” “当然,你是一国之君,他们不是。” “我说过,我可以放弃皇位。” “可是你也说过,你放弃皇位跟朕走是要求朕废弃后宫。” 凤惟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身后传来慕容彻压抑愤怒的声音:“你可以不用废弃后宫,但是你不可以碰其他男人。” “……那你的另一个选择呢?不放弃皇位的话……” “你…今天晚上陪我。” “……朕能选择第三个选择吗?” “第三个?” 第八十四章 皇后来袭 凤惟一本正经的说道:“嗯,第三个就是,回去之后,朕继续攻打你的西岐。” 慕容彻气笑了:“别忘了,我们已经签了停战协议,还是说你跟我在一起一个晚上,你会吃亏?” “当然,虽然朕是女王,但毕竟是个女子,被你睡了,自然是亏了。” “我这一生,只和你一起,你若不愿意废除后宫跟我一起,那么,请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好吗?求你……” 凤惟的心房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心的某一处似乎坍塌了。 来不及安抚慕容彻,她便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很熟悉。在慕容彻抱上她之前,她便看到了这队人马,只是当时她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商队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走得近了,看到前面黑色的人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顾不上细想,她挣脱了慕容彻的怀抱,拉着他就往城里面跑。 慕容彻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也看出了她的慌乱和急迫,也就顺着她走了。凤惟来到城内找了一间客栈,靠窗边坐了下来。 慕容彻看着对面一进来就喝了好几杯茶的凤惟,见她又一杯茶下肚,他很自然的又给她填满,轻声说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凤惟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对面一脸关切的慕容彻,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没事,朕只是饿了。” 然而对于凤惟突然跑掉的行为,在慕容彻看来,这是另一种含义:“你这是在逃避我吗?” “啥?” 慕容彻看着她的眼睛,很好心的又提醒了一句:“你在逃避我?” 凤惟果断摇头。 “那你为何跑这么急?” “咳,朕不是说了吗?朕饿了。”凤惟继续按着太阳穴突突跳的青筋,果然,教官那妖孽在前世留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在异世遇到酷似他的龙昕也能下意识的跑路,可想而知那妖孽在她的心里留了多么大的阴影。 慕容彻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知趣的没有再问,叫来了小二,点了一些菜,然后又抬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想到龙昕那家伙竟然也来到了柔然,她也没什么胃口吃。摆了摆手,神色萎糜:“随便吧。” 慕容彻看着凤惟心目在焉的吃的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今天说的事你想清楚了吗?” “什么事?”凤惟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慕容彻夹菜的手一顿:“我今天说了很多事,难道都没有往你心里去吗?” 凤惟摸了摸鼻子:“你想让我记住哪句话?” “你…”慕容彻有些气结,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愤怒的埋头吃他面前的东西。 凤惟看着她微红的脸色,一脸傲娇的表现,这分明就是初涉爱河的小男孩的做法。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朕不答应你,而是,朕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什么关系?” “*的关系啊,朕不喜欢。还有,这件事能不能暂且不谈?” 对面的慕容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弱弱的声音:“好。” 凤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只要她不愧对任何人就行了,然后加快速度把那些情债都给还了,然后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老天惩罚可以穿越回去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凤惟咧嘴一笑,一定要快点还清那些莫须有的情债!凤惟握拳。 慕容彻看到凤惟唇角边的微笑,只觉得碍眼:“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凤尾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慕容彻这个理论到底是从何而来?不等她解释清楚,城门口就热闹了起来,还有一些人还继续上前挤着。 坐在窗边的凤惟清晰的听到街上人们的谈话。 “门口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围过去?”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次来的可是一位大人物,而且还是个美若天仙的神人呢。” “这么夸张啊,是谁呀?”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大雍的皇后没有?就是那个男的。” “怎么?大雍皇后怎么来了?” “听说是因为女王在柔然,大雍皇后想念那个女王啦。所以不惜万里来到柔然与她见面。” “我可听说了,大雍的国君可是昏庸无能,好色残暴,怎么会有人喜欢上她呢?” “对呀,而且还是因为思念而不远万里来这里,吹吧你。” “……”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凤惟有些无奈的继续扶额。慕容彻一直在观察这凤惟,在听到大雍皇后这四个字时,凤惟眼里明显有不一样的情绪。 他心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原来她那样失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大雍皇后。知道她的皇后来这里,所以就不想跟自己有任何关系吗? 慕容彻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他没有一甩袍袖离开,而是继续坐在窗边往外看去,他也想看看能把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迷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人? 龙昕坐在一个白色的战马上,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嫡仙般妖孽的容颜已经让看到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沉沦。 只要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便是像一个国宝级别的艺术品一样。 他进城之后,所有的草原人民都疯狂了。本就热情开放的草原人民,如今更加开放了,纷纷不顾一切都围到龙昕的身边。 他身后的侍卫们都非常尽职的拦住了那些疯狂的人们。龙昕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一圈圈围在他旁边的人,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走。 凤惟对龙昕虽然心里有些阴影,但是,前世毕竟是十年军装,而且还都是那个妖孽的教官带的,她多多少少对美色都有些免疫力了。所以自从龙昕出现之后,她便很淡定的喝着茶,只是眼底那一抹不安还是存在的。 慕容彻还是第一次看到龙昕。如瀑的黑丝,清冷的气质,绝美妖孽的容貌,以及那坚毅的眼神,无不述说着他的倾国倾城。 难怪这个女人不愿意为了自己废除后宫,原来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吗? 慕容彻心里有些吃味的看向对面的女人,他问道:“是因为他吗?” 第八十五章 比你漂亮 慕容彻的声音很小很小,近乎于呢喃,因为他不想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任何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凤惟却也听见了。她抬起眼帘,看向对面的男人。看着他没事人一般继续吃着饭,偶尔还给她夹了一块肉。她便轻笑出声:“怎么样,朕的皇后是不是比你好看?” 慕容彻脸一黑,很想将手中的筷子砸到她脸上,然后再吼回去。但是不可否认,那个男人确实是倾国倾城。 “他是很美,比你还美。” 凤惟夹到嘴边的肉刚想吞下,一听到他这么说,凤惟愣住了,张着嘴巴都忘了合上。然后呆呆的看着慕容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看上朕的皇后了?”心中的腐魂熊熊燃烧。 慕容彻勾唇一笑:“当然不是,你的皇后都比你漂亮,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凤惟终于理解了他的话,到嘴边的肉也不想吃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扔到桌子上,怒目而视:“慕容彻!想打仗吗?” 慕容彻剑眉微挑,唇角微勾:“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很乐意用打仗的方式跟你天天见面。以后我不会让你赢也不会让你输。但是我想跟你打一个赌。” “什么赌?”凤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在这个赌说出来之前,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今天陪我一晚上好吗?” “免谈。” 慕容彻也不恼,锲而不舍的说道:“你真的不愿意吗?” “慕容彻!是个男人就干脆一点,这个问题你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朕不想再提。” “妻主。” 突然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这一间包厢内响了起来。凤惟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她机械的扭过头看向门口。 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黑色锦袍绝色男子站在门口,与她遥遥相望。她顿时就笑不出来了,脸上僵硬,喉咙里更像是吞了一口熟了的鸡蛋黄卡在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难受至极。 慕容彻也看向了门口,他心中有些讶异,不明白刚刚还在街上被人围观的美人怎么就跑到他的包间门口了? 而他也注意到了凤惟的变化,她…似乎很怕他?为什么?难道她真的很爱他吗?所以怕被他知道他的存在? 慕容彻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猛然起身,走到凤惟的身边,没等她反应过来,弯腰在他唇上狠狠的闯入。 凤惟先是感觉到唇上的冰凉,然后是异物的闯入,再是舌头被吮吸得麻木,她猛然惊醒,眼角余光看向门口处,而门口处已经不见任何人影了。 她手脚并用,推开了慕容彻。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抬手就在慕容彻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吼道:“你在干什么?你就不怕朕灭了你全家?”此时的她就算没有穿那些正式的宮装,认真起来的她威严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展开。 慕容彻舔了舔唇,露出一抹邪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好啊,你灭啊。” “你……” “你是真的喜欢他吧,所以很怕让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是不是?哈哈哈!如今这样,他怕是已经知道了。你想如何?” 凤尾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其实她反应过激,也是受前世的影响。不想让那妖孽的男人面前抓到把柄罢了。只要你犯一点点错误,他都会找各种理由将你训练到麻木,她刚才也是下意识的举动,也是迁怒慕容彻的不配合。 “算了,还是先去找找你那个皇后吧。” 凤惟抬头,看到他还在看着自己。她看到他眼里的嘲讽,心中的某一处刺痛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忽略了。 她只以为她的心脏因为中毒的原因还没好,时不时得发痛而已:“你以后不许再来找朕了,有什么事战场上解决。”说完便夺门而出。 也不管身后的慕容彻有什么样的表情。她跑到街上望了望,就在城门口看到了那一抹身影,看样子是打算出城了。她急忙跑上去,拦在了男人的面前,她弯下腰,捂着肚子,喘着粗气。 真是,受了伤的身体果然要不得,区区这么一段路都让她跑得累死累活的。 龙昕看着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凤惟,他木着脸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你,你,你要干什么去?” 因为喘不过来气的原因,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但也能听出了她心里的紧张。龙昕冰霜的脸上,突然有了丝融化,他轻轻的勾起嘴角缓缓说道:“去军队驻扎的地方。” “那里环境恶劣,你去哪里干嘛?” “我去那边等你。” 凤惟顿住,然后连连摆手:“皇后可不要乱想,朕跟他没关系。” 龙昕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凤惟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五行的气势了,TM,简直跟她妖孽教官一样的腹黑体质! 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毕竟慕容彻在龙昕面前那样吻她。 如果是她看到这样的一幕,她会相信其中没有鬼才怪呢。她吐出了压在胸口闷气,然后抬头看向龙昕,诚恳的说道:“朕在二皇子府落脚,你跟朕去。” “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府上?” “不!不是。” 龙昕点点头:“那好吧,那就打扰了。” 凤惟连连摆手,她又忍不住拿前世表面严肃,内里腹黑的教官跟龙昕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一对比, 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一个外貌却不同的性格。有时候她还会怀疑是不是那个教官也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但是看到龙昕这样温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人。 就这样,凤惟领着龙昕向二皇子府走了回去。此时,骑射活动还没有结束,元彦也没有回来。诺大的客厅只有凤惟和龙昕,大眼瞪小眼。 凤惟一看到龙昕这张脸心中莫名的紧张,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防备。那这样子很像她前世在等着抓到她把柄的教官惩罚她一顿。 龙昕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凤维的眼里,看到她那一丝防备。他似乎看到她这一丝防备不是在防备他,而是仿佛在通过他在防备着另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奇怪。 第八十六章 心里的信 许久没有见到她,如今见到她这么可爱的瞪着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女王范,他的心像是被人捧了一般,痒痒的。他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凤惟腾地一下跳到好远的地方站定,然后看向笑意盈盈的龙昕,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不是前世的教官啊。她默默的抬起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也对,如果是她妖孽的教官,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的吻她?不把她往死里训练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龙昕,你怎么来了?” “我想陛下了。”龙昕目光柔柔,嘴角挂着微笑。 但是凤惟知道,龙昕的这一面在她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是没有的,她虽然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对她这么温柔,但是妖孽教官在她心底埋下的阴影太过强悍,不管面前的龙昕对她再温柔,再体贴,再包容她还是本能的想躲避。 “那啥,你要是想朕了,给朕写封信就是了。” “我写了,陛下没有看到吗?” “哈?没,没有啊你真的写了?” 龙昕点头。 凤惟本能的不相信,她拧着眉毛狐疑的看着他。 龙昕,心下一叹:“我在心里写了,然后拖春风送到陛下的身边。难道陛下没有想念过我吗?” 凤惟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的心又莫名的提了起来,说实话,她最不擅长处理的就是这种痴男怨女这样的情节了。 当然,如果是男男之间,她很乐意帮忙的,就比如元彦与元洛。但是事情扯到她身上,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美人期盼的看着她的模样,她全身抖了抖:“那什么,路途遥远,你辛苦啦,你先到朕的房间洗洗休息一下。等二皇子回来,朕让他再给你安排房间如何?” “是,听从陛下安排。但是我能住在陛下的隔壁吗?” 凤惟点头,反正她那个院子房间也挺多的。 到了晚上,元彦还没有回来。他不会是被元洛打残了回不来了吧?或者被元洛压在了身下今晚通宵?想着想着,她突然邪恶一笑,怎么办?好想去观摩呀。 “陛下,你在想什么?” 凤惟回神,意识到现在是在吃饭时间,因为元彦没有回来的关系,凤惟便把饭菜端到了房间内,与龙昕共同吃着饭。 只是吃着吃的便想到元彦那事儿上了,果然,骨灰级的腐魂要是觉醒,男男之间的内容随时随地都是可以yy的。 “没想什么,你快吃吧。”说着将她自己面前的一盆肉端了起来,然后就往龙昕碗里扒,等到意识自己的动作,她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微红的龙昕,她讪讪的将盘子收了回来:“你快吃,快凉了。” “嗯。”龙昕对他笑了一下,挤出了一个单音节。 龙昕的声音与他的容貌一样,该死的好听。凤惟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么漂亮的男子就应该是下面的那一个才是… 有龙昕在这,凤惟可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她规规距距的洗完澡,再规规矩矩的乘了一会儿凉,然后在龙昕如炬的目光下,磨磨蹭蹭规规矩矩的回到房间内看书。 龙昕走进房间,也没有向她行礼,直直的坐到了她的旁边。他轻笑一声:“陛下,你在看什么?” “看书。” “可是你的书拿反了。” “……哦。”凤惟心里凉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挪了下屁股,然后十分淡定的将书倒了过来,继续翻页,看书。 龙昕微笑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陛下很害怕我吗?” 凤惟毫不犹豫的摇头,笑话,她怎么可能承认为怕他?才不会。她只是对这张脸有阴影而已。 “可是,自从陛下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躲避着我了。” 凤惟继续摇头,绝不承认。 龙昕看着凤惟紧咬的嘴唇,眼神暗了暗。他伸手搂住了凤惟的腰,将她拥入怀中。嘴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轻轻磨蹭。 凤尾彻底不敢动弹了,因为在她的心底,呈现的画面是:妖孽教官解开了他衬衫剩余的扣子,露出了他坚实性感的胸膛,手中拿着一根棍子,在他另一只手上,轻轻的拍打着,那拍打的节奏,仿佛就是在敲打在她的心上,一边拍一边走到她面前,然后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然后对她说,宝贝,想要吗?…… 凤惟身体轻颤,她明白教官说的是什么,那是无休止的往死里的训练啊,而且这个训练永远都只有一招,围着训练营跑到教官满意为止。 然而,凤惟这个轻颤让龙昕以为凤惟对他起了反应,他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解开了凤惟的腰带,然后伸手将她的衣服从肩头往下拉,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龙昕细细的吻着,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凤惟只觉身子一凉,这时候她才发现,衣衫不整的她被衣衫不整的龙昕压在了地上。她满头黑线,她怀疑这两天是不是交配的日子,怎么一个个的都想脱她衣服? 将忘我的龙昕推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什么话也没说,便跑了出去,徒留龙昕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暗自神伤。 龙昕看向自己支起来的帐篷苦笑了一下,然后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又恢复了一贯清冷禁欲的气质。 沙漠边缘,驻扎之地。 柔然的夜风,有点凉。地域太过宽广,就算风很小,但是还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但是却又很诡异,很像乱葬岗里的风一样呜呜咽咽的吹。 夜空中星星点点,就算没有月光,草原上依然能视物。在远离驻扎之地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草丛,此时草丛里传出了一些破碎的少儿不宜的声音。 事后,慕容子贤平躺在草地上并不急着整理着自己的身体。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一般。 第八十七章 又来一波 元雪薇见他如此,像八爪鱼一般又爬到了他的身上,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挑逗着那棵红梅。 慕容子贤刷的一下按住了她的手,眼睛睁开:“今天怎么想到要出来找我?” “怎么?难道我不配吗?”不配这两个字压在她胸口很长时间了,而且还是她最看不上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凭什么?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 她心里咬牙切齿,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她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慕容子贤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才说道:“这两天我皇兄闷闷不乐的,也很少见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皇兄在想什么。” “哦?是吗?在想什么?” 元雪薇妩媚的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当然是因为凤惟那个女人了,你不知道在主城内你的皇兄对她有多么痴情。” 慕容子贤皱了皱眉,然后坐起身来直直的看向元雪薇,严肃的问道:“皇兄果然对凤惟有意?” 元雪薇也坐了起来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凤惟已经拒绝了你皇兄了,而且说了很多伤他的话,要不然你皇兄现在也不可能一蹶不振的。” 听罢,慕容子贤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他狠狠的抱住元雪薇,又将她压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一处阴暗的房间内,正有几个人在低低的讨论着:“王爷说要在皇后来之前杀了她,可是现在皇后已经来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继续了,这皇后怎么会来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出发之前已经算好了的,如果按照我们的算法,那皇后已经是提前五天了…” “我们明明比皇后还要早出发三天,为什么皇后却是比我们早先到了?” “这皇后肯定有问题。” “闭嘴,有没有问题不是我们能过问的,还是想想王爷吩咐的事该怎么解决吧。” “如今凤惟就在元彦的府上,守卫森严,我们得找一个合适的方案,以保万无一失。” “嗯,也只能这样了,但是要在皇后不在场的情况下,不然误伤了皇后,我们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 “是,明白。” 跑出来的凤惟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悠闲的逛到了后花园处,敞开手臂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将心中的郁结吹散。 突然,她眸光一厉,嘴角缓缓勾起,嘴中喃喃道:“好久没杀人了。”这么浓郁的杀气想无视都难。 身子微微一侧,一道箭矢就正好插在她刚才所站的地方,她抚了抚裙角,上面已经有箭矢刮过的痕迹。 如果在迟上这么一点,也许她这双腿就不能要了。她冷着脸,抬头看向射箭的地方。荷花池的假山上,正站着一个人,黑衣遮面。 这次又搭上了两只箭矢直直的锁定了凤惟。凤惟毫不在意,她伸手将地上的那支箭给拔了起来。正好,黑衣人手中的那支箭也向她射了过来。 她将手中的箭随手一丢,看样子像是随手,但是,这支箭巧合的将两只飞快的利箭给挡了下来。 黑人停止了射箭的动作,凤惟以为他要放弃了,没想到他手一抬,然后在她的左右两边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这砍刀被反射出幽幽的光芒。光看着,凤惟都能感觉到刀身上的冰冷,但是她毫不畏惧,她抬起一只腿,在大腿上将绑着的短匕给拔了出来。 然后将外袍脱下,这种情况下繁复的衣袍都是累赘。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养伤这段时间可把她憋坏了,正好这几个人留下来给她练练手。论近身格斗,她相信,这些古人类不可能胜得了她,毕竟她的功夫可是继承了几千年的精华。 果然,几十招之后拿着砍刀的黑衣人已经被她打趴下了。她一只脚踩一个人的背,然后挑衅的看向拿着长弓站在假山上的黑衣人。 “你们是柔然公主的人?还是凤榆的人?” 假山上的黑衣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取出了两支箭搭在长弓上又锁定了范围。凤惟嘲讽的一笑,在箭射过来之际,她将地上的两个人给提溜了起来。 然后,拿他们的躯体挡住了疾驰而来的箭,两人都痛苦闷哼出声,眼神都带着愤怒看向假山上的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任何收敛,他又将两支箭搭在长弓之上,依然是锁定了凤惟。 凤惟冷冷一笑,果真是没完没了了,但是她跟黑衣人还有一些距离,跑过去的话,显然是对她不利。所以她依旧是拿两个人的剑。 凤惟将这两个人拿来挡箭的动作也是有考究的,既不会让他们射中要害死去,也不会让他们伤的太轻。她对待敌人永远都是残忍的,而且对于人死的过程也是相当的感兴趣。 然而,这一次假山上的黑衣人目标却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两个人。凤惟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缓缓倒在地上。 她抬头,假山上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踪影。朝着荷花池的方向跑了几步却见旁边的走廊上龙昕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看到凤惟身后的两具尸体,龙昕面色一变,快步跑到凤维的身边伸手抓住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陛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看着龙昕因为紧张额头上冒着冷汗,紧锁的眉头不失风华,倒是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凤惟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她的眉心处。微凉的触碰让龙昕瞬间惊醒。 “……朕没事。”凤惟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笑眯眯的看着他。 龙昕脸色微红:“你真的没受伤吗?” “没有,可惜让人给跑了。” “只要陛下没事就好,我现在吩咐人去追。” “哎,别,估计现在都已经跑远了,大晚上的就不要兴师动众的了,你在这里等着,朕去看看。” 说完便走到假山那里仔细的探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东西遗留,便回到两具尸体的地方。将两人的面纱除去,发现是陌生人,看样子也不像是柔然的人。 第八十八章 幽冥城 她伸手想要在两人身上找些东西却被龙昕给拦住了:“陛下,金枝玉叶,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龙昕便伸手在两具尸体上摸索了起来,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凤惟大失所望,正打算叫人将尸体拖下去,就看到尸体上的箭矢的尾羽部有两个字:幽冥。 赵公手里正拿着一支箭翻来覆去的看,时不时的轻叹一声,又时不时的疑惑。 凤惟忍不住敲了敲桌面:“赵卿,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没有?” 赵公摇了摇头,对凤惟说道:“陛下可知幽冥城?” 凤惟摇头。 “这幽冥城十年前便在各国出没,而且神秘非常。甚至还有人传出,得幽冥者得天下。”说着,赵公摸了摸他雪白的胡子,眯着眼睛,一脸的高深莫测。 凤惟忍不住又敲了敲桌面:“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 龙昕眼神闪了闪,随后笑着说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幽冥城有一个规矩,好人不杀的。” 赵公附和着点头:“据说幽冥城专门接一些暗杀任务,只要出价高,不管什么任务多难都要三天内完成。就是有一个规矩,不杀好人。而且幽冥城的据点一直没有人找得到。” “没有人找得到?那如果要找他们的话怎么联系?” “这很简单,只要点一盏黑色的灯笼再留下报酬的数目,挂到最高的地方便可以了,如果幽冥城的人觉得酬金满意的话,他会将黑色的灯笼换成红色灯笼,然后留下联系地点让你前去付所有的酬金,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凤惟摸着下巴:“果然神秘,可是得幽冥者得天下,未免口气也太大了些。” “陛下你有所不知,幽冥城的人曾放言,只要酬金满意,上到国君下到婴孩,只要不是好人他们都接,连刺杀国君他们都敢接,说得幽冥者得天下也不足为奇了。” 说着,脸上还颇为向往的点了点头,随后眼睛募的睁大,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大吼:“刺杀国君?竟然要刺杀我朝陛下?他们不想活了?”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得了得了,这不就说明朕不是什么好人嘛,其实啊,朕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应该说,所有国君不可能都是好人,动不动就株连九族什么的,太正常了。” “谁说你陛下你不是好人了?陛下明明是好人!”赵公说的脸红脖子粗。 凤惟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龙昕,脸上立刻露出花一样的笑容:“龙昕,你觉得朕是好人吗?” 龙昕缓缓转头看着她,她的笑是这么的纯粹干净,为什么以前不是这样呢?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陛下半年之前不是。” 半年之前?凤惟汗颜,确实,何止不是好人,简直是暴君。 赵公怒目,但是面前的是皇后,他可不敢叫板,冷哼着扭过头去。 “半年之后……陛下…做的很好。”说着,如玉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 凤惟立刻捂住眼镜,她真怕哪一天会沦陷下去,真是……唉。 龙昕走出了凤惟的房间,回到了他所在的偏殿之内,关上门后,温和的脸上立刻布满冰霜,眼中一抹暴戾一闪而过:“来人。” 黑暗中,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房中,然后跪在龙昕那脚下:“拜见城主。” 龙昕没有说话,他从袖子里甩出一支箭:“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遵命。” 已经是半夜三更,元彦徒步走在主街上,脸上一片黯然,时不时的抬头感叹。 “元彦。” 听到熟悉的声音,元彦的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惊喜交加,但是,又想到凤惟所说的话,他又狠狠心板下脸来,转头快步向前走去。 手臂被人拉住:“站住。” 元彦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缓缓地转头对元洛说道:“皇兄,你还没回去?” “今天,你跟凤惟那个女人一起了?” “没有啊,跟她一起去了骑射场,然后就分开了。” “你是不是喜欢她?”说着,元洛眼里闪过一抹羞恼。 元彦邪魅一笑:“皇兄是吃醋了吗?” 元洛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本殿喜欢的人是她,本殿不希望你跟她有任何牵扯。” 元彦收敛了笑容:“皇兄喜欢凤惟?”元彦的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 元洛并没有回答他,转身就走。 “等等,皇兄,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元彦的声音很小很小,也很轻柔,不同于往日的大大咧咧。 元洛没有回应,但也停住了脚步。 “从小我对你一直都只是兄弟之间的感情而已,但是长大之后我发觉我变了,越来越依赖你,看到你跟别的女人一起,我心里会不好受。三年前我发现了,我对你的感情是不同的。”顿了顿又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事吗?” 元洛没有说话,但依然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走开。 “三年前我做错了事,被父汗打了二十板子。那时候我疼的死去活来,是你将我抱回去的,也是你帮我上了药。我感觉那时你触碰我的时候很温柔,很舒服。 那天晚上你也一直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入睡。其实我并没有睡,我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你的存在,我很满足,那时候我就觉得,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的心永远都是满的。 我伤好之后你将我带到了温池里沐浴,我也将你拉下水了,那时候我对你有了反应,我甚至抱住了你,想侵犯你……”说到这里,元彦突然苦笑起来,“都怪我太激进了,如果那时候我循序渐进的话,也许你今天就不会到处躲着我了。” 元彦看着云洛的背影:“皇兄,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说完,元洛便毫不犹豫的走开了。 元彦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上去追他,站在原地看着元洛的背影直至消失,他才缓缓的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到一家店铺的门槛上坐了下来。眼神空洞,仿佛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第八十九章 一亲芳泽 三年了,已经纠缠了三年了,仍然得不到任何回应。单方面的付出他也会很累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只不过偶尔的脆弱,他也是允许的,所以今天晚上,他就允许他脆弱一回吧,明日,就继续纠缠吧…… 然而低下头来的他没有看到远处拐角的地方元洛正靠在墙上,闭着眼睛,静静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握紧的手却有轻微的颤抖。 他的心又不是铁做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毕竟元彦也是他从小到大的一个跟屁虫,但是……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卷,上面画的正是凤惟妖娆的身姿,一袭红衣,张扬霸气,绝美的脸上尽是张狂傲慢,与他早期得到的画像相比更加的吸引人。 以前看到凤惟的画像,以及她臭名昭著的行为他也只是想报复性的想尝尝味道而已,只是自从看到她本人之后,他才知道他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如此张狂风华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俘获得了? 因为昨晚上睡得晚了,凤惟日上三竿才起来,只是一起来就收到一个消息。 ”大皇子邀请?” “是,如今传讯的人正在门外。” 凤惟揉了揉脑袋,眼珠子一转,便笑道:“你让他回去告诉元洛,朕待会儿便过去。顺便去把二皇子叫过来。” “是。” 等丫鬟们出去了,凤惟急急忙忙跑到书桌前,展开画纸,就开始在上面作画了,一边画一边邪笑着,脸色微红。 很快,元彦就走了进来,他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凤惟错愕的看着他:“今天怎么了?这么颓废?” 元彦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圈有气无力的说道:“哎,别提了,昨晚上见到我皇兄了。” “不是天天见吗?” “昨晚上我跟他说了我喜欢上他的原因了。” “然后呢。” “然后他说他喜欢的是陛下你。” “……你没听错?” 元彦听到她不可置信的话这才抬起头来,用那两只黑眼圈看向凤惟,语气哀怨:“陛下,你都有那么多男人了,你就不要跟我抢皇兄了好不好?” 凤惟扔掉毛笔,举起双手:“朕保证,朕绝不会抢你皇兄,而且朕的皇后比你皇兄还好看,朕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眼光去招惹你皇兄呢?” “这倒也是。唉,可是我皇兄说他喜欢的是你呀,怎么办?” “什么叫他喜欢的是朕?朕一点感觉都没有,朕每次看到他,都感觉他看着朕的眼里都是带着冰的,感觉一有机会,他那眼神估计都可以把朕给杀死了。” 元彦狐疑:“陛下莫不是在安慰我?” “朕才没有那么多闲心。”凤惟朝他勾了勾手指,“来来,你过来朕给你看点好东西。” 元彦凑了过去,看到画上的东西,抬头,按住鼻子。“陛下,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自己画的。” “陛下怎么会这么多,难不成陛下见过?”元彦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凤惟,连黑眼圈都挡不住他眼里的那丝光芒。 凤惟得意的一笑:“刚才你皇兄邀请朕去他府上,一会儿你跟朕一起去。” 元彦立马怏怏不乐起来:“不去,他昨晚上才跟我说喜欢的是陛下,今天早上就邀请陛下去,肯定是思念陛下了,想与陛下做点什么…” 凤惟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胡说什么呢?难道你就这么舍得把你的皇兄让给朕?” “当然不舍得。” “那你不跟着一起去?难道你就不怕你皇兄逼迫朕封他个贵妃?” 元彦咬牙:“去就去。” 凤惟笑了,一脸的灿烂:“来来,把这张图拿上,好好观摩清楚了,一会儿用得上。” “……一会儿用得上?你…你…是说…等一会儿…我…我…” “怎么?这就怂了?你不是说你追求你皇兄三年了吗?三年里你都还没死就说明他心里肯定对你有那么一点感觉的,现在你只要再添上一把火,不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事后他会杀了我的。”元彦脸上越来越红。 “他要是想杀你,早就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走吧,不要再犹豫了。” 大皇子府大门口。 “喂,你干嘛?” “没,没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那你腿怎么抖成这样?没出息。” “陛下,陛下,不然…不然…这种事先征求皇兄的同意,然后在…” 凤惟毫不犹豫的在元彦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都到门口了你还想打道回府吗?真是的。”说着就揪着元彦的耳朵往大门口处拉了过去。 “哎哎,陛下陛下,疼疼…” 刚走了几步,元洛便出来了,还是那张亘古不变的阴煞脸。 “参见陛下,是元洛出来迎接晚了,请恕罪。” 凤惟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朕来早了。”然后又将元彦往前面拉,“还不快给你皇兄请安。” “皇…皇兄,早啊。”元彦脸上红彤彤的,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 “你来做什么?” “我…” “咳,是这样的,朕在路上碰到他了,就邀请他一起来了。” 元洛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让元彦跟着进去了。凤惟撇撇嘴,这元洛,从见到他开始一直都是这张脸的,几乎没怎么变过,在宴会上也是这么黑着脸,让她不禁怀疑这元洛这张脸是不是永远都这样变不了了? 凤惟作为帝王,应该是坐在主位上的,但是凤惟随意惯了,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随意的坐在元彦的身边,笑眯眯的与元洛面对面。 元洛没有说话,吩咐人上菜之后变低下头用餐了。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凤惟确实也是饿了,醒来也没吃就直接来了,光顾着吃饭,也没有说话。 唯独元彦时不时地抬头喵他皇兄一眼,那张脸更是红得彻底。一想到等会儿要做什么,元彦心里就跟挠痒痒一般看着元洛的眼神更加不对劲起来。 对于元彦的奇怪眼神,元洛自然也注意到了,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很快,这一场氛围奇怪的聚餐也结束了。三人坐在凉亭内,这种沉默的诡异气氛真是折磨人的心境,元彦已经按捺不住给凤惟使了好几个眼神了。 凤惟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转过头对元洛说道:”不知大皇子邀请朕过来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请陛下吃一顿饭而已。“ “哦?只是这样吗?” 元洛转过头来:“还有一事,就是想一亲芳泽。” 第九十章 威胁 凤惟低下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的青筋,当她是那些院里的花魁吗?忽然,她又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的魅惑:“这当然可以,能与大皇子有一夜风流,也是朕赚了。” “陛下!”元彦急声道。 凤惟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元彦只好哀怨的看向他的皇兄,正好元洛也看向他,眼里晦暗莫名。 凤惟不急不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然后堂而皇之的取过元洛面前的茶杯将药粉撒了进去。 “呐,把这个喝了,增添一下情趣。” 元洛看着推到他面前的茶杯,沉默许久,然后才缓缓伸手,端起茶杯,看着凤惟说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让你发情的药啊。”凤惟脸上笑眯眯的,说得坦坦荡荡,看样子仿佛是真的对元洛有兴趣一般。 元洛那双阴沉幽深的眼睛看了凤惟好一会儿,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咬了咬唇,迅速的将那杯茶喝了下去,又将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然后看了元彦一眼,说道:“药喝了,闲杂人等是不是该下去了?” 凤惟呵呵一笑,两只眼睛在他身上瞄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测量他的持久力一般。 凤惟这样诡异的眼神盯得元洛背脊有些发僵,但还是故作镇定与凤惟对视:“对我的身体可满意?” 凤惟笑眯眯的点头:“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这时候,凤惟的那包药也起了点作用,元洛的脸色开始微微泛红,眼里也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元彦看得一阵紧张,他求救般的扭过头去看凤惟:“陛下,你该不会真的想要跟我抢皇兄吧?” 凤惟白了他一眼,又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掌:“没出息的家伙,没看到朕是在为你铺路吗?现在他是你的了?” 闻言,元彦脸上满是惊喜。他看着渐渐被情欲控制的元洛,眼里满是占有欲。 但是他还是有点顾忌的:“陛下,您不会真的要观摩吧?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元彦的脸红了起来。 凤惟双眼亮晶晶的,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是这样不妥吧……”元彦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凤惟冷哼一声:“快点上!别不好意思,朕只是看前戏,等你们脱完衣服朕就不看了,朕避开。” 元彦红着一张脸,没动。 “哎,你要是不快点上的话,那朕要上了。” 元彦咬牙:“我上。” 他们两人的谈话没有避讳元洛,他也知道他接下来的命运。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你……你怎么能这样?我要的是你!” 凤惟摇了摇头,她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元洛又将怒火转移到了元彦身上:“如果你敢动本殿一根汗毛,本殿必定杀了你。” 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情欲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软软的,几乎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他恨恨的咬牙,眼中杀气一闪而逝。 元彦现在有凤惟罩着可不管这么多,他直接将元洛抱了起来,然后让他平躺在椅子上,抚摸着元洛的眉眼, 温柔的说道:“我喜欢你呀,皇兄,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要不然以你的手段,我估计活不了三年。我知道你在顾忌着什么,不就是怕别人嘲笑吗?我不介意,我也愿意做你背后不见光的人。我只希望你不要丢下我,允许我跟随在你身后。” 说着,他慢慢解开了元洛的衣服,一只手也伸进了他的衣襟内,眼里尽是温柔,脸上也是一片虔诚的神情。之前还顾忌凤惟在场,如今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身下的人。 凤惟给他喝的这个药,让他的身体异常的敏感,元彦冰凉的手指触摸在他的肌肤上,都能引起他阵阵的颤动。他也无暇顾及站在旁边的凤惟,随着元彦进一步的撩拨,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下一声的低吟却被元彦堵在了嘴里,带着湿气的异物挤进了他的口腔内,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着。 凤惟带着有色的眼光笑眯眯的看着,见两人渐入佳境,她的脸上也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慢慢退了出去。虽然她很想观摩完整个过程。 但是这两人明显是个雏,要是因为她在场的关系被中断的话影响了他俩的感情,那就是她的不对了。来到大皇子府大门外,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 她伸手拍了拍火热的脸庞,一抬头便看到前方正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却是穿着黑色宫袍的龙昕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凤惟有些疑惑,他来大皇子府干什么?念头刚过,龙昕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参见陛下。” “你起来吧你,你来干什么?” 龙昕抬头看向她身后的大皇子府几个字,眼睛微眯,据他调查,这个大皇子对他的陛下是有企图的,当听到大皇子竟然邀请陛下来到他的府上,他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浑身不舒服。 于是便匆匆的赶来了,但是凤惟问起来,他自然不会这么说。 “我只是路过。” 凤惟黑线:“这里是胡同,你路过去哪儿?” 龙昕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了嫡仙般的笑容,温柔的看着她。 一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凤惟的心便咯噔一下。跟她的教官实在是太像! 凤惟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那什么……大皇子还有事,朕先回去了,你呢?” “我也跟陛下回去吧。” “……哦,那走吧。” 大雍军驻地,慕容楠枫的帐篷内。 慕容子贤像一尊煞神一般站在慕容南枫的面前:“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慕容南枫坐在主位上,没有动,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如今大雍是我唯一的生存之地,你想让我自己把自己生存的地方给毁了?你觉得可能吗?” 慕容子贤无视了他的嘲讽,他冷笑:“别忘了,你也是西岐的人。” “早在十年前被送入大雍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不管你怎么否认,你依旧是我西岐的人,你身上还流着慕容家的血。” 第九十一章 要珍惜感情 慕容南枫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他恨恨的说道:“你们还知道我身上有着慕容家的血?十年前你们怎么不念着我有慕容血脉?还将我送给大雍做人质?你可知道我这十年里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慕容子贤沉默,他知道,凤惟淫逸无度,慕容南枫在她那里肯定是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当时的大雍实力强过西岐呢,这十年来好不容易才削弱下来,不成想这个白眼狼却将他们西岐皇室给恨上了。 “你虽然是皇室中人,但也是西岐的子民,为西岐的繁荣和稳定是每一个西岐子民的职责,你也不例外。现在你却选择站在大雍那一边,本王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意思当成是你喜欢上了那个凤惟?” 慕容南枫脸色一变,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脸上尽是冷笑:“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们要对付大雍军我没意见,你找别人去吧,我帮不上忙。” 然而他话音刚落,慕容子贤动了。他伸手欲将慕容南枫给擒住,慕容南枫反应也不慢,很快就猜到了慕容子贤的想法,他挥出一道掌风避开了慕容子贤的攻击,闪身到一旁。 两人一来二回斗了不下三十招,慕容南枫终究斗不过个久经沙场的慕容子贤,很快就被他镇住了。慕容子贤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塞进了慕容楠枫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慕容南枫掐住了喉咙,使劲的咳,甚至用手往嘴巴里扣,却没有把那颗药丸给吐出来。他的脸憋成了酱紫色,眼中略带恐惧之色看向慕容子贤:“你给我吃了什么?” 慕容子贤抱着双臂靠在桌子上:“按本王说的做,本王便给你解药。” “你给我吃了什么?”慕容楠枫仍不死心。 “当然是毒药,一天之内你若没按我说的去做你便会毒发身亡。” “呵呵呵呵!”慕容南枫笑了起来,声音也有些悲凉,“你刚才不是说我身上流着慕容家的血吗?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慕容子贤脸上浮起一丝阴霾:“你可别怪我,谁叫你那么不识时务,站在大雍那一边就要有被杀的准备。”说着再也不再看慕容楠枫一眼转身就走出了慕容楠枫的帐篷。 慕容南枫犹如贫死的鱼一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滴泪珠掉了下来。 晚上,凤惟与龙昕坐在二皇子府中的一个亭子内,石桌上摆放着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她一边吃着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不远处追逐的两人,而龙昕一直看着她入神。 “皇兄,你都追了一下午了,难道你就不累吗?先休息一下好不好?不然你后面会疼的。” 站在假山上平息怒火的元洛,一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往上涨,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没想到,他以为这个皇弟虽然对他有感情,但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敢…竟然敢……想到中午的时候自己在他身下承欢,而且自己却没有任何排斥感,他便怒不可遏。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不争气,还是气元彦的鲁莽。反正他现在心中怒火难平就是了。如今元彦嘴里虽然说着关心他的话,但是在他看来却是在调笑他。 他提着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逐。龙昕看得不明所以,转头看向笑眯眯的凤惟,也微笑的说道:“陛下,他们两个怎么了?我们要上前阻止吗?” 凤惟摆了摆手,颇有深意的说道:“打是亲骂是爱,你可别去掺和了。” 龙昕微微凝眉:“陛下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 凤惟下意识的去拍拍他的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也僵住了住了,她缓缓转头,看到的却是龙昕一脸宠溺的微笑。 凤惟像是烫到手一般,连忙收回手,尴尬的笑道:“那…那个,朕以为你是小梅呢。” 凤惟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还好不是真的那个妖孽教官,要不然铁定又得泡泥水了。 听到她这么解释,龙昕心中闪过一抹失望,却又微笑了起来:“陛下不喜欢触碰龙昕吗?” 凤惟实在是不喜欢这个话题的,眼珠子一转,然后兴奋的指着元洛与元彦:“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胜?” 看着凤惟微红的耳尖,龙昕低低的笑了起来:“自然是元彦殿下。” “是吗?你怎么会认为他会赢呢?” 二皇子从开始追逐到现在几乎没有还过手体力消耗的慢,而大皇子攻击几乎不留余力体力消耗的快,两人的体力不在一条线上,两人实力相当,体力就成了关键,所以二皇子会赢的几率会高一点。” 这时候,赵公左闪右躲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追逐的两个人来到了凤惟的面前,他急声说道:“陛下,驻地那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赵公紧张兮兮的凑到凤惟急匆匆地说了几句话。凤惟脸上一变,眼中满是暴虐之色:“看来我们该回去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追逐圈之内,然后挡在了元彦身前,元洛急忙停住追逐的脚步,拧着眉头盯着凤惟:“陛下为何说话不算话?” 凤惟抿嘴一笑,看在元洛眼里仿若万千芳华绽放。“朕哪句话说了不算了?” “陛下许我一亲芳泽。” 凤惟点头:“这一亲芳泽你不是亲到了吗?” 元洛的眉头越皱越紧:“陛下明白我的意思,何必拐弯抹角。” 见他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凤惟便也敛了笑容正色道:“二皇子很喜欢你,朕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不管世人怎么看,朕都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一份感情,毕竟任何感情都是来之不易的。” “珍惜感情?呵。”元洛冷笑出声,“那陛下为何不珍惜我这一段感情?” “很简单啊,既然二皇子喜欢你,朕就不会夺人所爱。”说完便不想再与元洛多说,她转身看向元彦说道,“朕有点急事要走了,来不及跟可汗告辞,你俩便替朕说一声吧。” 元彦皱眉,眼中有些不舍:“陛下要走了吗?” 凤惟点头:“怎么不舍得朕?” 第九十二章 你走吧 元彦并没有什么扭捏之态,他红着脸点点头。 凤惟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几张纸:“你不是不舍得朕,是不舍得朕画的东西吧。” 元彦眼睛一亮,急忙接过凤惟手上的纸张,眼里尽是笑意:“怎么会呢?陛下以后有空要常来玩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走了他手中的纸张,元彦抬头,见是元洛,心中大惊,急忙要抢走元洛手上的纸张,然而却晚了。 元洛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图像,那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直射向凤惟,毫不犹豫的举起长剑向元彦劈了过来。 “啊啊啊…皇兄饶命啊,我也只是学习学习,想让皇兄更舒服而已,不要生气啦……” 回到大雍驻地里,发现西岐的人已经走光了。 凤惟与龙昕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跪着一片人,她冷声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详细说说。” “回禀陛下,前两日有人在士兵们的饮用水里下了毒。幸好及时发现避免了大量伤亡,但是也有百来名士兵中毒而死。” “可要查到是何人所为?” “末将无能,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凤惟点点头:“将那些有毒的水端上来给朕瞧瞧。” “是。” 随后,一碗清水便端到了凤惟的桌面上,凤惟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然后放到水里面并没有什么反应,银簪上没有变化,那水的颜色也没有变化。 将水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也没有任何气味。凤惟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打开盖子微微倾斜,从瓶子里滴出一滴液体,滴进了清水中。 下一秒,那清水却腾地一下冒起了火光,犹如燃烧的酒精一般,却是冒着丝丝黑气。 底下跪着的人看到这种状况,脸上齐齐一变。虽然不知道凤惟手中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到是什么,但是不妨碍他们对凤惟产生的恐惧心理。 “赵卿,过来把这碗水端下去一人喝一口。” 赵公不疑有他,率先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小梅,小梅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又递给了萧策与楚离…一个接着一个到陆怡手上的时候,看着手上的那碗水有些犹豫了,她抬头看向凤为,顶着凤惟的威压,低着头,小声的说道:“陛下,这是何意?” “怎么?陆卿不想喝?还是说朕会给你们下毒?” “不敢,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说。”凤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遐的看着陆怡不停变换的脸色。 凤惟虽然没有发怒,也没有单方面的释放低气压,但是那种强势的气场还是将陆怡压迫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陆怡紧咬着唇瓣,将手中的那碗水缓缓的凑到唇边,然后小口抿了一下,便递给下一个人。在咽下那口水的时候,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蔡徐浩端着水也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也是轻轻的抿了一口,便递给了慕容南枫。 慕容南枫没有接,但是他的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因为心中有鬼,他根本猜不到凤尾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喝了这一口水,他就会暴露了?他心中举棋不定,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他迟迟没有接过那一碗水所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南枫公子。”蔡徐浩叫了他一声。 慕容南枫猛然惊醒,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主位上的凤惟:“陛…陛下……” 慕容南枫额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他无法想象被发现的后果,凤惟的暴虐,十年来他已经领略了不知多少次了,如今轮到自己,他打从心底恐惧。 “嗯?大家都喝了,只有你一个人没喝……”凤惟的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戏谑。 然而,她的这种态度,更让慕容南枫肯定了被发现的可能性。 他连忙上前爬了几步,在地上砰砰磕起头来,很快他的额头上便冒出了血水,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力。 “陛……陛下……贱侍知罪,求陛下饶恕…” 凤惟挑眉:“别告诉朕,这药是你下的?” “是……是……贱侍下的…求陛下饶恕。” 凤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阴沉了下来,楚离更是怒不可遏,没有征求凤惟同意就站了起来,来到慕容楠枫的面前抬起手就朝慕容楠枫打了一拳。 慕容南枫怎么可能是久经沙场的楚离的对手,如今也不敢还手,这一拳便让他吐出了几口鲜血,歪倒在地上。 然而这并没有抵消楚离心中的怒火,他又上前揪住了慕容楠枫的衣领上去又是一拳,中毒死去的人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兵,就算没有血缘亲情,也是日夜相守如亲兄弟,如今突然失去了百来名将士简直是在挖他的心头血。 “楚将军,稍安勿躁。”眼看着慕容南枫就要被打死了,凤惟赶紧制止 楚离冷哼一声,像破布一般将慕容南枫扔在了地上。慕容南枫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凤惟叹息一口气:“为何要下毒?” 慕容南枫咳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他忍着疼痛,慢慢的爬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是慕容子贤逼迫贱侍吃下了毒药,如果贱侍不按他的要求做的话,贱侍没有解药,一天之内便会毒发身亡。” 楚离忍不住抬起脚又踹了他一脚:“所以你用上百条命来换你这一条贱命?” 这一次,慕容南枫没敢爬起来,也没敢吭声,身体蜷缩着颤抖,仿佛是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凤惟虽然很讨厌这种自私的人,但是慕容南枫也是她要还债的人之一。如果当年不是宿主要求故意压迫西岐的话,西岐也不可能把慕容南枫送到大雍做质子,所以这一笔债也算是她的了。 凤惟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慕容南枫的跟前:“你走吧,你以后便不是大雍的质子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继而是不解:“陛下,您要放了他?” 凤惟点点头:“既然他是被逼迫的,那么责任就不在他,冤有头债有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便让他终生不得入大雍吧,不然的话,一经发现,乱棍打死。” 说完便越过众人走了出去,龙昕幽深的眸子看像死鱼一般的慕容南枫,眼中一丝杀气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第九十三章 淡定 慕容南枫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他心里不知是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如果是半年前,他是不可能会活命的,丢去喂野兽还是轻的。如今却留了一条命,可是为何心底却是那么的痛苦悲哀呢,是因为要离开她了吗? 萧策可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就像提着一个死人一般拖了出去,直接丢在了驻地外围,任其自生自灭。 凤惟走出帐篷后发现龙昕还跟着她。 她扭头对龙昕说道:“你跟着朕干什么?” 龙昕微笑:“妾身想侍寝。” 凤惟惊恐,连连摆手:“不不……” “陛下以前不是很想跟妾身行夫妻之礼吗?” 凤惟干笑了几声,她能说她不是本人吗?不过话说回来,她最近确实装的有点不像了,之前在柔然主城没带陆怡不算什么,但是陆怡如今在这儿,而且还有这么美的皇后来着,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那么这个身份…… 凤惟怀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强横态度,咬咬牙:“好吧,你今天就跟朕一起睡吧。” 龙昕笑了,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眼中星光点点,绝美的轮廓更加柔和了。 凤惟一下子就看呆了:“你…你别这样笑,太勾引人了。”凤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龙昕缓缓走近凤惟牵起她的手,语气柔和,带着一股诱惑:“妾身只对你笑,只对你如此。” 左手掌心传来一股暖暖的电流,一下子遍布全身。凤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心中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什么在心底苏醒、发芽。 凤惟背对着龙昕,躺在床榻上,此时的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心中直骂自己:脑抽了不是?简直是脑抽了,怎么会答应跟他一起睡? 原本以为两个人躺床上,闭上眼睛,然后一晚上也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她人躺下了,眼睛也闭上了,但是为什么心里却浮起前世那个下午自己泡在泥潭中的场景?边上还坐着妖孽教官对她挤眉弄眼,眼中全是报复她的快意……她现在根本就睡不着啊。 可偏偏身旁就躺着一个妖孽的人,而且这人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她迷醉,闻着这股幽香,有种让她浴火从生的感觉,现在各种不舒服,心中各种想要男人,简直是要死的节奏! 她觉得她应该出去透透气了,把一个美人放在床上,而且还是自己不敢碰的,这心情简直是糟糕透了。 她小心翼翼的翻身却发现身旁的人平躺着,呼吸均匀,脸上平和,并没什么异样。凤惟在心里又一通的抓耳挠腮,妈的,她在这边胡思乱想,而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却睡得如此安好,她心中就更加的郁结了。 为了不吵醒身边的人,她龟速的起身,尽量不作出任何声响,然而却在跨腿快要跨出这个美人身上的时候,这美人却醒了。 龙昕缓缓睁开眼睛,仿佛是刚睡醒一般,眼中迷茫:“陛下?”声音里带着那种刚睡醒时软软的萌萌的尾音,简直苏到骨子里。 凤惟被他吓的直接坐在他的身上:“你,你醒了?是朕吵醒你了吗?” 龙昕没有说话,他看了凤惟的眼睛几秒钟,然后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一拉,原本坐在他身上的凤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歪倒在他身上。 凤惟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撑在他耳旁的床榻上,她的唇就离龙昕的唇仅一指之宽,他的鼻息就轻轻扫过她的鼻翼…夭寿了! 凤惟心中直冒冷汗,另一只手从龙兴手中挣脱,然后两手撑起身子。 然而龙昕又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他只是轻轻的伸出双手,就这样搂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陛下……”声音温润如一汪清水为,尾音抚媚性感还带了一点颤音,瞬间就将凤惟的心给融化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龙昕眉梢上挑,眼中氤氲着情欲,脸上渐渐的泛起了红晕,略薄的红唇微微张开……凤惟血脉喷张,但她心中还存有一丝理智。 她狠狠的一闭眼,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闻着他身上的馨香就是不动弹,看他如何? 龙昕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出了声,声音中有着压抑的嘶哑的魅惑:“陛下,那个陆大人,也许现在正在经过你的帐篷……” 凤惟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此时根本就找不到她的声音,干脆不说话。 龙昕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在她耳边呢喃:“如果陛下真的不想与妾身行夫妻之礼的话,那…妾身喘给陛下听好吗?” 直觉凤惟应该拒绝的,但是一想到帐篷外的陆仪,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喘就喘吧,反正又不是真做。 看身上的凤惟没有动静,龙昕嘴角边的笑意越发的扩大,他轻咬了一下凤惟的耳垂:“那…妾身…开始了……嗯啊……” 凤惟搂紧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埋进他的颈窝处就是不抬头。忍!一定要忍!一切都是为了做给外面的人看的,这时候考验她的定力到了!不就是喘吗?前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可是,为啥今天就这么难忍?她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声音会让人站在崩溃边缘……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阴影的缘故,她怎么感觉龙昕喘得比别人都要好呢?搞得她好想不顾一切把身下的男人给强了!淡定…… 这一淡定就淡定到了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瞬间的迷茫。 “醒了?” 那种如沐春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寻着声源望去,就见龙昕坐在桌子旁搞茶艺,此时的他正眉眼带笑看着自己。 看到他的笑,凤惟就想到了昨晚上那让人差点控制不住的场面,有些尴尬,试想一下,如此风雅的一个翩翩佳公子在晚上喘得如此孟浪,这两种气质实在是让人想象无能。 虽然尴尬,但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的:“抱歉,昨天晚上,朕……” “难道妾身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陛下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龙昕整个人黯然失色。 第九十四章 身份识破 凤惟心中一揪,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可能是因为朕太困了吧,呵呵呵。” 其实她的潜意识里会喘的都是小受,而她都会把小受归类到女人这一类。就算是听着他的声音有感觉,那她也下不去手啊。 柔然的事告一段落,关于柔然上贡的事自然是以西岐为先,毕竟柔然的大半江山都是西岐占领了的,所以凤惟这一趟,也如她所说,纯属凑热闹。 至于分一杯羹什么的全被慕容彻突然的温情搞糊涂了,她都忘了计较了。如今她躲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往上凑呢? 要离开之际,元洛与元彦过来送了。这两人看上去虽然不打架了,但是元洛也没给元彦什么好脸色,但是每一次都被元彦悄无声息的给安抚了回去。 凤惟对元彦眨了眨眼睛:“有进步啊,你皇兄竟然不打你了。” 元洛那眼刀子嗖嗖的射向她,凤惟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元彦摸摸后脑勺,偷偷拿眼瞥了他身旁冷着脸的元洛,趁他不注意时凑到凤惟耳边飞快地说了句:“这就得多谢陛下帮忙了。” 凤惟笑:“有空去大雍玩玩,朕走了,你们保重。” “陛下也保重。” 就这样,十几万的大雍军浩浩荡荡的来,啥也没干又这么浩浩荡荡的返回了。 一路上,小梅欲言又止的模样跟便秘似的,凤惟忍无可忍:“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小梅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陛下,那天您给我们喝了些什么呀?那个慕容南枫为什么突然就承认了呢。” “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们才问这个?” 小梅又是嘿嘿一笑,样子有点鬼畜:“他们哪敢询问陛下?全都憋在心里了,也就微臣敢来试试底,陛下,你就告诉微臣吧。” “那只是一碗普通的清水而已,里面的毒都被朕的那瓶里面的毒给抵消了。” “啥?那为什么慕容楠枫他不喝就这么承认了?”小梅睁着晶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凤惟,以为她会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答案。 没想到凤惟的表情比她还要疑惑:“朕也不知道啊,朕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扛不住压力吧,毕竟你们都喝了,他没喝。” 小梅的脸瞬间就垮了:“陛下,这理由好敷衍,唬人是不对的。” “干嘛要唬你呀,不然你还要不要试试?” 小梅疯狂的摇头:“陛下就这么把慕容南枫给扔了,他以后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凤惟一点都无所谓:“放心吧,就怕不来,来了也只是给朕增添一点乐趣。” 凤惟眼角余光看到马车里坐在一边的龙昕竟然无视她们两个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经过了昨天晚上的相处,凤惟对龙昕的抗拒越来越薄弱了。 她如今能够正视龙昕好长时间了:“皇后,你在看什么?” 龙昕抬起头来,然后将书的封面露了出来,在凤惟的眼前摇了摇,耳边是龙昕愉悦的声音:“这是一本杂记,写的是如何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凤惟黑线,没想到这古代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眼看着两人的相处渐入温馨,小梅识趣的退了出来。 小梅一出去,龙昕就开始不正经了,他来到了凤惟的身边直接抱住了她的腰,头就枕在她的肩上。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凤惟肯定是诛了他九族了,然而这个人却是龙昕。不管是因为前世的原因,还是因为龙昕他这个人,她心里下意识的不会拒绝。 她对于龙昕的碰触没有反感,凤惟也只是一开始的不适应微微僵了一下,随后神色自若:“怎么了?” 龙昕手臂微微收紧:“昨日晚上陛下为何不要了妾身?” 凤惟沉默了一下,脸上一片黯淡:“以你的聪明,其实你应该感觉得到朕这半年来的变化了吧。” “嗯。”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让他越陷越深。 “那你还是喜欢之前的朕呢,还是喜欢现在的朕呢?” “现在的陛下。”龙昕毫不犹豫的回答。 凤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坦白,但是以龙昕的聪明,想来应该不用多长时间她的底细就暴露了。说实话,她实在不想伤害这么美的一个人啊。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还真想让龙昕做她的夫君。但是不知道为何,只要心里有这样的一个念头,慕容彻的身影便又在她的心中浮现,永远都挥之不去,最近却越来越清晰。 “那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你不是她。“ 凤惟娇躯一震,偏头看向靠在她肩膀上的头颅,有些不可思议:“你,你知道?” 龙昕微笑,对着凤惟眨眨眼:“知道,曾经的陛下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如今的你,强大,自信,美丽。” 如果是平时被美男子这么一夸,凤惟的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但是如今却不一样,她的身份被识破了,而且还是第二个人。如果不是她颇为了解肖楠这个人,肯定认为是这个国师告诉龙昕的,那么除了他们两个,是不是还有谁知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凤惟心中又憋了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的,超难受!她竟然被人套路了! “陛下能跟妾身说说你的故事吗?”此时的龙昕声音带了一种治愈的感觉。让凤惟稍微有点凌乱的心渐渐抚平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 “嗯…妾身想听听,陛下小时候。” 凤惟撇开头,微微眯眼,看样子像是在回忆往事,但是心里早就骂翻了。她那是什么小时候啊?她根本就没有小时候好不好?她直接是熊孩子过来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是不打算说出来让人取笑的。 她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岔开的话题:“你知道吗?那时候有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女人,然后朕为了套近乎就叫人家美女了,后来被他扒光了衣服,只剩下背心裤衩要求在泥坑里泡了一个晚上。” 第九十五章 酬金半壁江山 腰间的手臂一紧:“妾身绝不会这样对陛下!” “朕没说是你呀,朕说的是跟你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 “所以陛下是因为那个男人,才对妾身有所疏离吗?” 凤惟不说话了,她确实对她的教官产生了恐惧症避之不及呢。 “陛下别怕,妾身不会那样对你,妾身不是那个男人……” 凤惟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正在疑惑间,感觉到颈间竟然有些丝丝的凉意,她惊了一下,试问道:“你哭了吗?” 龙昕张口含住了凤惟的耳垂,轻捻,声音含糊:“妾身没哭。” “嘶!”凤惟倒抽一口凉气,声音有些不稳:“喂喂,你不要这样勾引朕啊,朕怕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 “妾身是陛下的皇后,陛下,不用如此克制。” “朕是有原则的,我们没有感情,朕不可能动你。” 车厢内突然安静!龙昕缓缓松开了凤惟的腰身:“陛下…刚才说什么?” 凤惟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咬了咬唇,叹了一口气:“你是母皇封为朕的皇后的,并不是朕自己的意愿,朕并不了解你,我们也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朕无法对你行夫妻之礼。” “……妾身明白,之前是妾身唐突了。”龙昕低着头,掩住了他眼底的一抹哀伤。 发现她不同的时候也就是半年前那几天而已,后来她就一直征战在外,他根本就来不及与她培养感情,他怎么会这么操之过急? 不过想到之后还有机会与她培养感情,心中也渐渐明朗了起来,只要留在她身边,一切都有可能的。 他仰起头来对凤惟笑着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陛下以前对妾身有什么想法,妾身以后都会好好表现,也希望陛下能给妾身一个机会。” 凤惟看着他妖孽明媚的笑容,她很想再说一句拒绝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实在无法拒绝这个美丽的人。 她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觉得这车厢内实在是烦闷,便钻出了车厢内与小梅坐在了外边。 “陛下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外面灰尘太多了。” 凤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朕觉得外面的空气比里面的好。” 小梅觉得她家陛下说这句话太异常了,她悄悄地往后面车厢内瞥了一眼:“陛下,是皇后惹您生气了吗?”小梅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有。” “那是您惹皇后生气了?” “没有。” “那陛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说着,小梅便伸手在凤惟的额头上摸了摸,然后在比对她的额头,“很正常啊,没病。” 凤惟哭笑不得,抬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个:“你才有病呢,朕只是想家了而已。” 凤惟本想感慨怀念一下自己前世的伟大的祖国美丽的家乡,却被小梅豪迈的一甩手给甩没了:“咱们这不就是回家了嘛,再有几天就到了。” 凤惟摇摇头,她说的这个家非彼家好不好,但也没多说什么,身靠在小梅身上唉声叹气。 来的时候有西岐俘虏为他们搞后勤工作,现在回去就只能自力更生了,不过人多力量大,并没有耽误行程,两天时间就已经出了柔然地界。 凤惟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林,眼睛眯了眯:“朕好像闻到了空气中那一丝危险的气息。” 龙昕站到了她的旁边,他抿了抿唇,对凤维说道:“这里面有危险。” 凤惟笑了:“皇后也感觉到了吗?看来他们隐藏的还是不够深呢。” “如果猜的不错,他们估计会选择搞偷袭一类,毕竟咱们人多势众,搞刺杀的话,他们不会得逞。” 凤惟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从怀中拿出一只断箭,上面刻着:幽冥二字:“刺杀不成的话,还有暗杀呢。” 龙昕看着她手上的断箭,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说道:“陛下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幽冥城的人不会接陛下的单子。” 凤惟转头看向龙昕:“皇后为何如此肯定?毕竟朕以前可是个暴君呢。”凤惟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 龙昕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低垂着眼帘,恭敬的说道:“暗杀国君的酬金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很少有人拿得出来。” “是吗?那暗杀国君需要多少酬金?” “……半壁江山。” 凤维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那还真是没人出得起呢,怪不得从来没听说过国君被暗杀,还好没人出得起,不然朕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站在这呢。” 这是赵公冲了上来,嘿嘿的笑道:“陛下何不将幽冥城,收归己有?以陛下的能力绝对能降伏住幽冥城那些人。” 凤惟的笑声戛然而止:“朕为什么要收服幽冥城?以幽冥城这样的发展速度,在各国的眼里是一块肥肉,如果朕把幽冥城给收服了,没有实力守着,那么朕就是个活靶子了。” 龙昕笑了:“陛下的野心倒是挺小的。” “怎么可能?朕的野心绝不比任何男儿小,朕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但是,如果其他五国要争夺这个所谓的幽冥城的话,那么朕不介意把浑水再搞混一些,然后浑水摸鱼。”说着眼里反射出睿智的光芒。 龙昕就站在她的身边,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睿智的光芒,让他深深着迷,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最迷人,最闪亮的。 帅不过五秒,凤惟又愁眉苦脸的看向手中的断箭:“如今关于幽冥城的消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长的还挺深的,朕还以为从那次之后,会陆续来找麻烦呢,没想到接连几天了,一个人影都没有,朕可不会认为他们会放弃了。” 龙昕低下头来,不说话,只是他那双眼睛却已经满含风暴。有人再拿幽冥城当做噱头作乱!他绝对不会姑息! “陛下。”萧策恭敬的行礼。 “嗯,什么事?” “我们要直穿这片森林吗?” 听到此话,凤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一片杀气:“明知山有虎,干嘛偏要向虎山行呢?我们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 “请陛下明示。” 凤惟伸出双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好一会儿才对萧策说道:“去准备几个火堆。” “是。”萧策虽然疑惑这种时候为何点火堆?不过出于对凤惟的盲目信任他义无反顾的去准备了。 第九十六章 猫抓老鼠 小梅看到她家陛下嘴角那么邪笑,她就知道她家陛下肯定要使什么坏心眼儿了,她缓缓勾起唇角,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很快,将士们便准备了四五堆火堆。凤惟又吩咐人将没有干的树枝往火堆上放,不一会儿便冒起滚滚浓烟。 “来来,你们都退下,不要走到风向底下。” 一看到他们家陛下这样的架势,所有士兵全都呼啦啦远离了树林。凤惟抬眼看向那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摸了摸鼻子,她是不是把他们带坏了? 凤惟又从怀中取出上次那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在每堆火堆上都滴了两滴液体,看样子都没什么变化。 浓浓的烟雾随着微风吹向了密林深处,凤惟让士兵们再添加一些比较湿一点的树枝,然后手动扇风,让更多的浓烟吹向森林里。 很快,眼前一大片森林便被浓密的烟给笼盖住。他们面前的森林处在烟雾之中像是仙气袅袅,显得神秘异常。 赵公搓着手,来回不安的走动着,再也忍受不住来到凤惟的身边,有些急切的说道:“陛下,这森林里面真的有埋伏我们的人吗?要是没有的话,万一毒伤了别人怎么办?还有森林里那些生物……” 凤惟笑了笑:“别紧张,没事的,朕放的只是普通的迷烟而已。” “迷烟?”赵公疑惑的看了看那几堆火堆,那浓厚的烟已经变成了纯黑色,光看着就很像剧毒的样子,哪里像一般的迷烟了? 但是凤惟的话,他是相信的,既然凤惟说是迷烟那就是迷烟了。 不一会儿,他们在森林外围似乎听到了森林深处那几声惨叫,将士们面面相觑,然后全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凤惟身上。 凤惟对着他们嘻嘻一笑,摊了摊手:“真的只是普通的迷烟,他们以为是毒药呢估计这会自乱阵脚,也许是被自己的埋伏给自伤了吧。” 凤惟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呵!她的迷烟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毒?这可是她拿命用生命之花研制出来的…… “陛下,要进去看看吗?” 凤惟转头看着楚离闪亮亮的眼睛,嘴角抽了抽:“行,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看到没死的全都杀无赦,带一个活的回来就行了。”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交给楚离说道,“这是解药,你们吞了再进去。” “是。” 楚离兴奋的点了几个人,吞了解药就这样进了森林。 楚离进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静悄悄的,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结果。不一会儿,森林深处又传来刀剑打斗在一起的声音,凤惟眼眸闪了闪,在火堆上洒了一些粉末。 “萧策,你再带几个人进去。” “是。”萧策又是点了几个人,兴冲冲的跑进了森林中。 余下的众人翘首以盼。 里面传来的声音更加激烈了,感觉像是有千军万马一般。凤惟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这人数,如果不是凤榆的话,那就是幽冥城的人了。 凤惟手一招,又招来了两个副将,让他们各带200人进去。他们进去之后,外面的人更加紧张了,全都紧张兮兮的盯着森林的方向。 赵公更是又忍不住来到了凤惟的面前:“陛下,不然我们全都进去吧。” 凤惟摇摇头:“朕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猫捉老鼠了,给他们一点希望,然后再狠狠的给他们绝望。朕想以后,他们估计再也不想来找朕麻烦了吧,呵呵呵,不过他们估计是没有以后了。” 众人听着凤惟的迷之笑声全都毛骨悚然起来,惹谁也不能惹这个女人啊。果然,帝王家都是无情的,想死都不能好好的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凤惟又是懒懒的一招手,又放了几百人进去,如此周而复始,十几万兵士就进去了一半。这个小小的森林几乎被她的士兵们占领了。 早在第一批人进去之前,她就已经在火堆里放了大量的解药了,如今这浓厚的烟雾除了给他们做隐蔽之外几乎没什么作用了。 两个时辰后,萧策与楚离各带了一个人出来,他们全都身穿黑衣,头戴面纱。一双眼睛充了血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凤惟看。 萧策将他们压倒跪在凤惟面前:“陛下,这就是那些人的头领。” 凤惟拔出楚离的长剑,然后剑尖抵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下巴处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愤怒的眼,凤惟呵呵的笑出声来:“告诉朕,你们是谁的人?” “幽冥。”男人的声音很是低沉,恶狠狠的眼神里藏着一丝算计。 对于男人的无礼凤惟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又用剑尖挑起另一个男人的下巴:“你的回答呢。” 冰凉的触感让男人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眼里带着一丝恐惧,显然比他的同伴懦弱了一点,少了点稳重。 不过这种男人是最好掌控的:“由你来说吧,朕不会杀你。” 谁知那个男人虽然是恐惧,但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凤惟笑了:“连替谁干活你都不知道?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然后凤惟将长剑狠狠的往前一推,就刺穿了男人的喉咙,当场毙命。两眼空洞的死睁着,那眼里的不甘,痛苦与悔恨清晰可见。 凤惟用着带血的剑尖又抵在那活着的男人下巴:“那么你的答案呢?现在想好了吗?” 黑衣男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凤惟哈哈大笑,说道:“只要说出你们是什么人就可以了,有必要这样如临大敌吗?” 凤惟绕着他转了两圈,用颇为怜悯的语气说道:“真是可怜,给人家做了那么久的事,竟然连自己的上司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朕这里有一瓶药,会让你说出来的。” 说着,她又掏出那瓶拇指大小的小瓶子,示意楚离将男人的嘴掰开,然后,她便慢悠悠的将一滴液体滴进了他的口中。 她退后了几步,楚离也松开了对男人的钳制。然后下一刻,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身上的骨头似乎在一种诡异的力量下到处移动。 第九十七章 新制药 那个黑衣男人先是猛的站起来,脱掉了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全身都*着,开始往自己身上挠,他不顾尖利的指甲,只顾着往身上的抠,硬生生的抠出一大片的血肉。 不一会儿他整个人都疯狂的陷入了自残当中。这种自虐的行为,让在场的众人全都为之一振。他们都惊恐的看向凤惟,他们可不会认为这个黑衣男人是他自愿这样做的。 赵公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陛下,您不是说这是*吗?那森林里面……” 凤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当然是啊。” “那他怎么会?” “可能是副作用吧,这药朕还是刚刚研制出来呢,所以效果会差一些。” 赵公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明有这么厉害的毒性,如今却被说成效果差,没想到他这张老脸锻炼了一辈子,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说…我说…”地上翻滚的男人终于受不住,大吼出声。 “好吧,那你说吧,朕听着。” “先把我身上的毒给解开。” 凤惟摇摇头,耸了耸肩,说道:“朕配毒药,从来不配解药,你爱说不说。” “是凤榆王爷,让我们来报复你。” 凤惟眼睛眯了眯,果然是那个蠢女人,不是说北园国都进攻了吗?而且还是迫在眉睫,让她回去救援来着……现在她倒好,还有闲心将人派到这里埋伏她,她还真是有心。 凤惟又将眼睛看向地上挣扎的人:“除了这里,这一路上还有哪个地方有埋伏?” “不知道了。”那个小头领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都是血淋淋的,仿佛是刚刚泡了岩浆爬上来一般浑身是血。陆怡和小梅几个丫鬟都都恶心的转过身去。 “陛下,求陛下给我一个痛快吧。”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爬到凤维的脚边,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衣摆,被龙昕一脚踢开了。 他却锲而不舍的想要抓住凤惟的衣摆求饶:“求陛下给我一个痛快吧。” 凤惟这个毒药,可以说是毒到骨子里了,让他们连自杀都做不到。 凤惟眉眼弯弯:“朕说过,你要是说出了你们的来历朕便会放过你们,现在你既然已经说了,那么你走吧。” 黑衣男人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然后他艰难的抬起头,对上凤惟的眼睛:“既然,既然陛下要放过我,那么那么解药呢?我不相信陛下没有解药。” 凤惟无奈的摇摇头:“朕还真是没有解药,你要是有能力便走吧。” 说着便招来的楚离:“将他拉过一边去,不用管他,大家都整理一下,我们穿过森林。” “是。”得知能走了,大家都兴奋起来,其实他们也只是想快点去看看里面的场景而已。 看着被拉走的黑衣人,大家均被凤惟的残忍给吓到了。作为军人,在沙场上杀人如麻,却从来没有如此杀过人。那个黑衣人可谓是在投胎之前把几辈子的折磨都给受了。 森林内一片狼藉,都是一些阵亡的草木枯枝,往深处一点便是黑衣人的尸体,没有打斗的迹象,看来之前是被那些迷雾给迷晕了,然后再被萧策和楚离等人给一剑给杀了。 不过看样子不是太多,在往里面就多了,显然是之前逃跑的黑衣人被楚离和萧策给拦截了。 一路上陆陆续续都有一些士兵们归队,森林中有许多陷阱之类的东西,但是都被大雍军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给灭掉了。 小梅的反射弧与别人不同,就像现在:“陛下,您不是说那是迷烟吗?那为什么那个黑衣人会变得血肉模糊的?” “朕拿出来的是不一样的瓶子。” “不对呀,微臣看您拿出来的明明是一样的瓶子。” 凤惟发现小梅说完这句话之后,有好几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一样,凤惟抚了抚额,反正现在也无事,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凤惟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然后打开。 乒乒乓乓倒出好几个小瓶子在她的手掌内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小梅更是惊呼出声:“哇!怎么这么多小瓶子?陛下你会不会拿错?” “放心好了,朕自己研制的药怎么可能会拿做?虽然拿错的几率也挺大的。” “……”众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龙昕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凤惟与大家打趣的样子,端庄大气活泼可爱,两种不同的气质融合在她身上,却又那么的自然。 他快走了几步与凤惟并肩,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凤惟疑惑的转头看着他,龙昕微微笑道:“妾身牵着陛下比较有安全感。” 凤惟翻了一下白眼,也没多说什么,任由他牵着。龙昕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心中一阵满足感,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 他本来就是个绝美的人,大家都看惯了他冷冰冰的脸,如今看到他这样如沐春风和蔼可亲的模样,众人都拿着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而凤惟的容貌气质虽然跟他不同,但是绝对在同等级别,两人站在一起,就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让走在前面的士兵们频频侧目。 如果是以前,龙昕很讨厌下属这样拿着眼睛看他的。有了身旁这个人,他觉得他很享受别人这样中众星瞩目的看着他们,因为这样,他可以间接的告诉向所有人他和凤惟是多么完美的一对。 这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凤惟的雷厉风行给吓到了还是凤榆人手不够或者她太过自信一处埋伏就能将她全军覆没,都没有遇到过埋伏这种事情。 凤惟来到了大雍边界,她没有着急进去,只是派人向大雍国内放出消息,她回来了! 凤惟眼中闪过一抹残忍,凤榆,朕回来了,等着接招吧。 她转过头来对龙昕说道:“皇后,你把兵力带到西琉城如何?” 龙昕疑惑:“是所有兵力吗?” 凤惟点头。 龙昕皱起眉头,不赞同的说道:“陛下,如今凤榆手握重兵大权。而你又将兵力转移到西琉城,那么您……” 凤惟摆了摆手:“不碍事,朕自有主张,西琉城不错,皇后去那里就好好呆一阵子,等朕把这边的事做完了,再把皇后接回来,如何?” 龙昕看到她眼里的坚定,便不再说什么,缓缓的点头。 第九十八章 会想你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才乖嘛。” 龙昕抓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陛下会想妾身吗?” 龙昕这个表情就仿佛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让凤惟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她干咳了一声:“会想,朕当然会想了,像皇后这样贤惠美丽的美人,朕怎么可能会不想呢?” “那陛下为何要派妾身前去西琉城而不是把妾身留在您的身边?” “……”她拉住了龙鑫的衣襟,然后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道,“因为朕相信你啊,其他人怎么可能相信?你也看到啦,向陆怡和蔡徐浩他们可都是奸细啊。” 凤惟因为身高的原因,嘴唇只能到龙昕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龙昕敏感的肌肤上,让龙昕的心好一阵的荡漾。 龙昕顺势将凤惟搂在怀里,低声说道:“那陛下可要想妾身。” 凤惟连忙点头。 龙昕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紫色的玉佩,然后伸手系在凤惟到脖颈上:“这块玉佩是妾身的随身之物,望陛下,不要嫌弃。” 凤惟摸着胸前还带着些温度的玉佩,顿时爱不释手起来,玉佩上不知道刻的什么图案,很是精美,相比于其他挂件要小一些。玉的另一面也刻着不同的图案也不是他认识的,上面还有一个字,龙。 “这是?” “这是妾身家族里传下来的。” 凤惟愣住了,一般家族里传下来的东西都是往下一代传的,如今却给了她…… 她有些犹豫的对龙昕说道:“这个…你的心意,朕心领了,但是既然是你家族里的东西,朕还是不要了吧。” “这玉佩是传给龙家的女主人的,陛下是妾身的妻,自然就是应该给陛下的。” “这不是要传给龙家后代的吗?可是朕……” 凤惟话还没说完,龙昕就在凤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眼中波光潋滟,那里面的意思溢于言表。 凤惟苦笑了一下:“皇后,你这又是何苦呢,朕已经说跟你说过原因了。” “妾身不在乎。” 凤惟叹了一口气:“好吧。” 鉴于礼尚往来,凤惟也从脖子上取下另一块玉佩:“这是朕最喜欢的,给你吧。” 凤惟这玉佩是宿主从小戴着的羊脂玉,虽然比不得龙昕的紫玉,但也算是价值连城了。 龙昕微笑的点头,然后微微躬身:“那还请陛下为妾身带上吧。” 榆王府内。 凤瑜正在修剪花枝,一个管家模样的婆子跑了进来:“王爷,王爷不好了。” 凤榆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什么事不好了?难道是凤惟回来了?” “是,是,是陛下回来了。” 凤榆拿着剪子的手一顿,缓缓转过头:“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次。” “是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凤榆猛地剪子甩在地上,她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北园国那边她已经倾尽全军之力在收复失地了。这时候凤惟难不成是在跟她抢功劳?还是说她有什么阴谋? 对于凤惟这段时间的改变,她心中还是有些忌惮的,如今做事不得不小心翼翼。 “陛下回来之后并没有进皇宫,而是在边界上没有进城。” 听到婆子的话,凤榆的脑筋转了十几个弯儿,仍然搞不明白凤惟到底在想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就跑了出去,她倒要看看那个凤惟到底想要干什么? 边界处只留下凤惟、陆怡和蔡徐浩、赵公小梅五人,其他的都跟龙昕走了,空空荡荡的,好不凄凉。 陆怡与蔡徐浩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但都不动声色的撇开了眼睛。 蔡徐浩上前说道:“陛下,我们不进宫吗?” “不用着急,会有人过来接我们的。” 有人来接?蔡徐浩脑子一转,然后心中就浮起了那道身影,看向皇宫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起来。会是那个人吗? 不用等他纠结多久,不远处就看到一队人马骑着马朝着他们飞奔了过来。 远远的就看到在马上那个张扬的女人,果然是凤榆。 蔡徐浩激动的咬紧唇瓣,双手更是掐进了肉里毫无知觉。是她!果真是她!他心心念念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了。 “爱妃好像很激动啊。”凤惟看向蔡徐浩那激动到颤抖的身影,笑的意味深长。 蔡徐浩反应过来,背脊发凉,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的红晕瞬间惨白了下来,他连忙跪拜:“贱侍没有。” “哦?没有什么。” “……”蔡徐浩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他知道,现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凤惟也没有时间为难他多久,凤榆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哟,这不是皇妹吗?怎么回来了也不进宫?” 凤惟笑呵呵的说道:“这不是在等姐姐来接朕进宫嘛,怎么姐姐见到了作为女王的妹妹,也不下拜吗?”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不显得亲近,也不显得疏离,但是又显得和气没有脾气,这时候倒显得凤榆有些刻薄了。 凤榆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冷哼一声说道:“本王为了守住大雍呕心沥血,也受了重伤,不便下马行礼,还请皇妹不要见怪。” 凤惟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不会不会,朕怎么会见怪呢?既然姐姐为大雍立下这么大的汗马功劳,朕自当有所表示才是,不如这样吧,你受了伤那朕便放你几个月的假如何?” 凤榆怒目而视,气得胸口发疼,她好不容易将朝堂上一些老顽固给拉了过来,如果现在让她被软禁在王府内,那她以前做的都是白费力气了。 “不劳陛下费心,本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哦是吗?真是不好意思,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过来接朕,呵呵呵呵!” 说着也不管地上跪着的蔡徐浩也不管马上脸色青白交加的凤榆,越过了他们,向前走去。 蔡徐浩悄悄抬头看向马上的人,眼中的眷恋再也掩藏不住,然而凤榆的目光却不曾落在他的身上,就仿佛他这个人可有可无一般。 蔡徐浩心中一阵失望,他缓缓起身,再一次看向马上的凤榆,想要跟她说几句话,但是又碍于凤惟在场,他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思念向凤惟走去。 第九十九章 付梓斯(一) 一进皇宫凤惟就发现好多莺莺燕燕都朝着她跑了过来。凤惟脚步顿住,嘴角抽搐,好一会儿才面目扭曲的看向旁边的凤榆。 如果她的记性没有差错的话,她在出征之前,估计已经把皇宫中大半的男宠都给遣出去了,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多? 而且这长相……看了就叫人倒胃口啊有木有?跟以前的那些男宠简直是没法比,环肥燕瘦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不用想,这肯定也是凤榆放进来恶心她的。 果不其然,凤榆欣赏了一下脸色黑如锅底的凤惟,笑呵呵的说道:“皇妹平日里嗜爱男色,本王便想着妹妹出征这么辛苦,之前又把那些不争气的男宠给遣了大半,回来肯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本王就提前替皇妹物色了一下,还请皇妹不要嫌弃,好好享受,哈哈哈哈。” 凤惟此刻的怒火翻江倒海,tmd,她好不容易找各种借口,把那些男色给轰出去,现在又给她了弄回来一堆没用的,真是忍无可忍。 她眼中带刀,猛的看向凤榆,阴森森的说道:“姐姐这是哪里话?但是姐姐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这些男人跟朕之前找的简直是两个世界的。姐姐找的可不是朕喜欢的类型,如果姐姐喜欢的话,那么朕就将这些男宠都送回榆王府。” 说完,她又对着赵公说道:“赵卿,榆王爷忍痛割爱将这些男宠都送到宫里,想来也会日夜思念寝食难安,王爷的心意朕也领了,榆王爷为大雍呕心沥血这么多年王府内也没个像样的男宠,一会儿,你便把他们都送到榆王府里,不得有误。” “老臣尊旨。”赵公笑眯眯的赶紧应下,生怕晚了凤榆再找借口,说实话,这些男宠连他这个老男人看了都想做噩梦,也不知道凤榆上哪里找的奇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榆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是拿眼瞪着凤惟。 凤惟迎上她的目光,眼中笑意满满,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姐姐,这些可都是御赐之物,你可别扔了,你要是扔了,那么你就有对女王不敬的罪名了。” “本王会好好珍藏,不扔!”凤榆咬牙切齿的挤出了这一句。 看到眼前凤惟得意的嘴脸,凤榆气的胃出血,她恨恨的说道:“既然皇妹已经安全回宫,那么,本王就先告退了。” “嗯,好,慢走,不送。”凤惟脸上依旧带笑,就好像她跟凤榆的关系有多好似的。 月光清如水,微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的多了,晚上有点失眠。凤惟遣退了跟随的丫鬟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散步。 来到这个异世也有大半年了,倒是很少有这个闲情逸致逛逛这个世界,平日里不是应付一些勾心斗角,就是征战四方。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却失眠了。唉!凤惟在水潭边随意坐了下来,唉声叹气的。 “姑娘为何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凤惟的后面响了起来,凤惟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俊秀男子正在微微弯着腰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他眼中的那一抹倦意,凤惟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人整体看起来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凤惟错愕了一下,在皇宫中竟然还有这种人?能在皇宫中留下来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仆无疑是优胜劣汰存活下来的。 凤惟站起身来,从头到脚的把男子看了一遍。 男子被她看得脸色微红,他轻咳一声:“姑娘为何这样看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恼还有一丝局促。 凤惟笑了一下:“朕……额…这月光甚美,我睡不着。” 男子似乎想要说话,却忽的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住,他对凤惟抱歉的一笑:“抱歉,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如此的话,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凤惟点点头,然后不经意的问道:“你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男子摇了摇头,笑容里夹杂着丝牵强:“我只是一只油尽灯枯的蜉蝣罢了,我们萍水不相逢,就当是缘分吧。”说着便向凤惟礼仪性的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离去。 凤惟却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快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腕把起脉来。 男子对于她的动作惊了一下,然后猛的甩开,略带薄怒:“姑娘,你这是何意?” 凤惟对于他的态度却是不以为意,她呵呵的笑了一下:“公子生病了,为何不去看大夫?” 男子的脸色暗淡了下来,他苦笑了一声:“我的心已经没有了,就算这副身体治好了又有何用?” 凤惟略微诧异了一下,难道这个男子爱一个人交付了真心而得不到回复便这样自暴自弃了? 看到凤惟的表情,男子也猜到了凤惟的想法,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本身就是医者,还用找什么大夫呢。” “医者不自医,公子应该去看大夫才是,而且就算有什么大事,也比不过命重要不是?”凤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男子面前,“这是强身健体的药,你先拿回去喝吧,你住在哪里?明日我带大夫过来看你。” 男子看着凤惟白皙的手上躺着个玉瓶,小巧而精致,看样子价值不菲。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抬头看向凤惟:“我这不过是一具残破的躯体,姑娘就不必为我破费了。” 凤惟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她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磨磨唧唧的性子了。 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他仰起头来,就着他微张的唇将瓷瓶里的液体就这样灌了进去。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 “咳咳…”没有了凤惟的支撑,男子弱不禁风的软倒在地上咳了起来。 而凤惟则是笑眯眯的蹲在地上看着他咳嗽的模样,男子虽然惨白着一张脸,但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第一百章 付梓斯(二) 还有一种弱受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 “怎么样?好些了吗?”凤惟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安抚道。 男子抬眼看到凤惟眼中的关切,想到她之前的举动,好气又好笑:“,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凤惟义正言辞:“有病就得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子怎么就这么不珍重呢? 听到凤惟的话,男子陷入了回忆,想到自己的处境,男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凤惟更是惊掉了下巴,没道理啊,她的药虽然没有达到那种药到病除的境界,但是也有缓解的作用,可是在这个男子身上似乎并不管用。 “我的药怎么对你没用?” 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对凤惟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慷慨,但是我这个病是久思成疾,估计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嗯,原来是心病啊。” 男子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来,然后打开倒出里面的一些银两,细细碎碎的加起来都不足十两银,男子脸上红了红,他对凤惟说道:“姑娘的药定是价值不菲,但是我身上就只有这一点银两了。” 凤惟脸上抽了抽,这个人不会是最底层的侍卫太监吧? 凤惟对他摇了摇头:“我不缺银子,那药也是我自愿给你的,不要银子。” “那怎么行?我喝了姑娘的药,就应该给银子。若是姑娘嫌少,那姑娘说一个数目,我回头凑凑,然后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凤惟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男子不仅磨叽而且还执拗,这宫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呢?不是应该早被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件给抹杀了吗?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升起要逗弄一下这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我叫付梓斯。” “嗯,是个不错的名字,你把这些银子都给我了,那你以后怎么生活呀?” 付梓斯笑了笑,将银子塞到凤惟的手上之后,又是一阵猛咳:“今日就多谢姑娘了,告辞了。”说完就走进了黑暗之中。 凤惟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有些哭笑不得,她这里有着花不完的银子,而人家却是省之又省出这么点还全都给她了,真是强大的反差。 凤惟抬头看了看夜色,感觉还挺早的,便顺着男子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条路很是偏僻,如果是往常,她估计是不会走到这里的。她看着周围的景象,越看越觉得恐怖,这里也太阴森了,而且还有点荒凉。 前面的身影时不时的停下来咳嗽几下,那样子几乎是要把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一般。连凤惟看了都替他揪心一把。 看着这男人的气度,也不像是奴才下属之类的,难不成他又是宿主抢回来的哪个公子?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再也控制不住。 凤维快走几步跟上那个男人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一个破败的院子,这个院子与前面的宫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里也不像是冷宫,因为这里连个牌匾都没有。大门已经被关住了。凤惟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丝人气。 凤惟眼睛一转就绕到旁边比较矮的墙壁上,然后施展轻功就跃了上去。 此时,男子并没有睡,只是坐在院子中抬头看着天上那个圆圆的月亮,眼中的思念,凤惟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薄膜,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这种距离感很强烈。 院子里晒了一些草药,种类不多,数量也不多,看样子都是在附近随意采摘下来的。 凤惟坐在围墙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发呆,付梓斯身上的忧伤也感染到了她,让她想到了地球上的军营了…… “姑娘。” 凤惟回过神来,就看到底下的付梓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正抬头看着她。他脸上带着一抹苍白的微笑,他优雅的身姿有着生病后的柔弱之美。凤惟恍惚了一下便跃下墙。 “抱歉,打扰了。” 付梓斯摇了摇头:“姑娘坐在上面也挺久了,若不嫌弃的话,进来喝杯热茶吧,别染了风寒了。” 凤惟跟着付梓斯来到了正堂内,他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便坐到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凤惟喝了一口茶之后,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放下茶杯看着付梓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下子,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姑娘是跟踪我过来的吗?” 凤惟笑:“公子为何要这么说呢?” “这里很少会有人过来。”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付梓斯脸上一抹忧伤一闪而过,他淡淡的说道:“是陛下让我住这里的。” 凤惟心中一跳:“你,你是说你是陛下的男宠?” 付梓斯脸上俊逸的脸上红了一下,缓缓点头。 凤惟翻着白眼,伸手无奈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这是什么运气啊?出来散个步也能碰到宿主的男宠,而且还是这个病怏怏的命不久矣的样子,她这次可是欠大发了。 她干笑了几声:“既然你是陛下的男宠,你生病了为何不去求救?让陛下给你找个太医看看也行啊。” 付梓斯笑了一下:“就算把我的病治好了又能如何?我这是心病,困在这方寸之地一辈子都不会好的,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没有多少了。” 凤惟惊愕的抬头看他,然后不顾他的反对,继续拉过他的手腕,把脉。 付梓斯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他微笑着看凤惟说道:“姑娘也懂得医术吗?” 凤惟点了一下头。 “能在有生之年碰到姑娘是我的荣幸,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让人看到了不好。” 凤惟怒其不争,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这里吗?” 付梓斯有些尴尬:“虽然没有人来这里,但是不代表那些暗卫们路过这里。” “你是怎么进宫的?”凤惟一边给他把脉,一边在记忆里寻找着付梓斯这个不幸的人,然而数目太多,她短时间内根本就找不到有这么一号人。 “我来皇后已经有两年了,两年前,我跟我父母来到京城做点药材生意,后来被微服私访的陛下给看中了,然后,然后……” “然后她就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行绑回了宫中。” 付梓斯脸色黯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 付梓斯(三) 凤惟仰头望天,叹了一口气,还果真是这样。在这法治社会里,带头人竟然带头强抢民男。 把完脉,凤惟面容严肃的看着他:“你这个病虽然是心病引起的,但时间久了点,而且已经引发了你身体内各种综合病,如果不进行医治的话,你活不过半年了。” 付梓斯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吧,因此听到凤惟的话之后,他并没有慌张,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对着凤惟微笑的说道:“还有半年时间给我想念父母想念家乡,已经是老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今天多谢姑娘了。”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就已经知道他已经存了死志。虽然他这个病有可能医不好,但是医好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你这个病还是可以医治的,不要灰心。” “医治好了又能怎样呢?治好了身体,然后继续被关在这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吗?” 凤惟想想也是,如果是宿主的话,这个男人就算病医好了,也还是被关在这院子之内。可是她并不是宿主,她是那个悲催的要还债的人,债主死了她还给谁? 凤惟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放了你的。” 付梓斯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继而微笑起来:“就算姑娘想要放了我又能如何呢?陛下没有开口,终究是出不了这个皇宫的。” 凤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她现在做什么都是苍白的。她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瓶子,推到付梓斯的面前:“这药你先留着吧,我先走了。” 然后不等付梓斯再开口,她一闪身,便施展轻功出了这个院子。 出了院子之后,她在路上狂奔起来,凛冽的寒风从她耳边刮过,甚至刮到她脸颊生疼生疼的,然而她却毫无所觉。 付梓斯仰望夜空时眼中的留恋和忧伤她看到了,他就像一只为了自由挣扎了好久的困兽,直到伤痕累累也没有放弃希望却也无能为力。 她无法想象,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被关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足足两年时间,如果是她,她也会憋出一身病出来的。 她跑到一个亭子内伏在柱子上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呼吸着对她来说有些冰寒的空气,刺激得她的肺直生疼。 次日一大早,在皇宫中一处偏僻的角落内,一处没有牌匾的院子里,付梓斯刚刚起来烧好了一壶茶,就听到外面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他惊了一下,有些惊疑不定地走到门口。 “皇上驾到好。”远远地就传来太监的呼喊声。 付梓斯愣了一下,记忆中浮现出两年前那个妖娆张扬的女人,他颤抖着身体连忙跪在地上,不过一会儿,凤惟的轿辇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凤惟依旧一身红色宫装,头上戴着女王皇冠,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威言的微笑,更显得她霸气凛然。 付梓斯都不曾抬头也能感受得到来自她身上的威压,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只是他长年累月的病态身体,已经受不了多大的刺激,就这么一会儿他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换了一个环境,身下是宽大柔软的床铺,身上盖的是带着阳光清香味道的蚕丝被,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锦衣睡袍。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他缓缓起身,掀开锦纱帐,映入眼帘的是一些价值连城的装饰摆设,金丝楠木的桌子上还点了一炉熏香,他一闻便知道这香安神的作用。 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套上等材质的玄色锦衣华服。付梓斯将屋子里都打量的一遍,也没有找到他的衣服。 他脑子一转,也明白了这套华贵的衣服应该就是给他准备的,他将衣服捧在手里摸了摸,他还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华贵的衣料,小心翼翼的往身上套,稍微梳了一下妆,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院中见到了一个白色人影,这人影他很熟悉,有着绝美的容颜,长长的墨发随意的用一根丝带绑在身后,还有几缕碎发调皮的随着微风拂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认真的模样就像一副静止的画。 付梓斯轻轻地走到她的身旁,轻声叫唤:“姑娘。” 凤惟转头看到付梓斯微笑的看着她,她也回以一笑:“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付梓斯点点头:“姑娘知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凤惟念头一转便也知道了,她刚去的时候,这男子还没抬头看到他呢就晕过去了。“是我让你来的。” “你?那陛下呢?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陛下来到我的住处了。” 凤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难道朕不像女王吗?” 付梓斯愣住,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跪倒在地:“参见女王陛下,是贱侍有眼无珠,请陛下饶恕。” 凤惟将他扶了起来:“不必多礼,你身子骨还没好,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着,御医每天都会过来替你把脉,朕也会派人过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他们就好了。” 付梓斯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恭敬的说道:“是,多谢陛下。” 凤惟看到他如此疏离自己,她摸了摸鼻子:“你的是朕也了解了,你…不要恨朕,朕会允许你回去,但是你先必须把病治好。” 付梓斯猛的抬头,眼中惊喜连连:“陛下,陛下说的可是当真?” 凤惟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这个病有点特殊,并发症很难治疗,在你昏迷之际,朕已经派了御医院众多御医根据你的情况寻了一套治疗方案,但是还差一味药引,在药引没有找到之前,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养着,可有意义?” 付梓斯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药引定是珍贵异常,陛下还是…” “怎么?你是怕你的病治好之后朕会反悔不放你回去?” “不,不是这样的。” “呵呵,你就放心好啦,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反悔。是朕欠你的,之前是朕太任性了,朕现在向你道歉。”说着便弯腰向他致歉。 第一百零二章 付梓斯(四) 付梓斯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扶住凤惟:“陛下不可。”看到自己的举动又连忙松手退了几步,双手无措的不知道放哪里,脸上更是羞红一片。 凤惟干咳了一声,虽然宿主之前也强上过这个男人,但是几次之后便也就腻了,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尴尬的:“那个,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是,恭送陛下。” 当他再一次起身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凤惟的身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与两年前令他厌恶的味道大相径庭,这个陛下有点不一样了…… 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一想到可以回去了,想到自己的家乡,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他心中不由得雀跃的起来。 两年了,没有哪一个夜晚不想着走出这个皇宫,走出这个牢笼。甚至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哭泣,却又无可奈何,以为就要孤独终老的时候,却在那个晚上,遇到了坐在水潭旁边唉声叹气的她…… 探望付梓斯之后,凤惟换上了宮装例行每天的早朝。她坐在龙椅上,威严端庄的看着底下唧唧歪歪的众大臣们。 她有种开会在打瞌睡的感觉,但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还不如在外面带兵打仗。 朝堂之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向着她的,除了赵公之外,其余的众大臣看着她不是带着鄙夷,就是带着嘲弄。 还有一些中立派的,他们虽然是忠于朝廷,但是却不满于凤惟。但又不得不听命于她,所以这些人一旦爆发什么大的争论都是保持着沉默,只有在确定结果又不满要确定的结果时才会出来参上一脚。 这群大臣们的儿子有大部分都是被宿主玩弄过的,不怪他们会恨凤惟。好吧,她是有点佩服宿主的强悍的心理的。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tmd,她不但吃窝边草,而且还是抱着那样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的态度光明正大的吃。 不过这也不怪宿主,有很多大臣的儿子们也都是自愿的。虽然很鄙夷很厌恶宿主,但是只要跟宿主睡一觉,宿主就会给他们无限的好处,升官发财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此刻他们讨论的是北园国侵略之事。有人觉得签订和平协议好,有人觉得趁势追击,有人甚至是提出了和亲……然后顺带着夸一下凤榆英明神武有大将的风采等等。 凤惟就这么端正的坐在上面听着他们讲,连眼神都不曾移动一下。但是她的灵魂已经在打起瞌睡了。等他们讨论完毕,想要征求她的意见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凤榆抬头看向龙椅上端端正正坐着的人,眼神空洞,傻呆呆的,她就不明白母皇为何要把皇位传给这个废物? 她眼中的杀气实质般射向龙椅上的凤惟。凤惟对于杀气特别的敏感,当凤榆对她起了杀心之时,她的眼睛动了,直直的看向凤榆,然后露齿一笑:“怎么?你们讨论完了吗?有没有结果?” 凤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出列向她禀告道:“本王认为,这事应由陛下亲征,必定士气大增,一举拿下北园国。” 凤惟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这北园国虽然没有柔然来得强悍,却与西岐国不相上下,如今大雍亏空得这么厉害,而几乎所有兵力都掌握在凤榆手里,凤榆提出让她御驾亲征是想消磨她的丁点兵力还是笃定她不敢收回她的兵权? “朕不反对,但是朕没有兵力啊。” 凤榆一愣,猛的想起昨日见到凤惟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几个人而已,并没有看到军队的影子,那时候她都被她气糊涂了都没有注意看,现在回忆回想起来……她的二十万军队去哪了? 虽然二十万兵马对她来说没什么,可是凤惟手中的二十万可是能与西岐的百万战队相抗衡还能大胜的精卫!如果不能收到麾下那么必须灭掉,否则她手握重兵权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她惊疑不定的看向凤惟:“陛下的兵马哪去了?” 凤惟眉梢上挑,露出一抹无辜的笑:“朕之前不是打下了西琉城嘛,朕让他们去守住那里了,毕竟也不知道西岐什么时候会把西琉城抢夺回去,所以朕就把兵马派到那边防患于未然。” 凤惟说完,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凤榆黑下的脸,呵呵,想削弱她的兵马,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榆王这么支持朕御驾亲征,不如这样,榆王把一部分兵力交给朕,毕竟北园国与西岐不相上下,就算西琉城那边的兵马传召回来也是杯水车薪而已。” 听到凤惟想要瓜分自己的兵马,凤榆下意识的摇头。她立马说道:“陛下刚刚从柔然回来,想必是累了,陛下已经御驾亲征过一次,如今如果又急急的出宫,难免不会有人说我大雍没人,陛下不如在皇宫内好好休息,北园国的事就有本王负责就好了。” “嗯,不错,还是榆王体谅朕,多谢榆王了。” 凤榆嘴角抽抽,脸上更是黑了几分,但又无可奈何,如果是以前,凤惟肯定是没脑子的愤怒的将所有的兵马都带到前线去,可是今天…… “这西琉城既然已经归属大雍境内,本王认为应该派有能力的大臣前去坐镇,本王推荐李丞相,陛下觉得如何?“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朝堂之上也不自称为臣,也就只有她这个姐姐凤榆了,她到底是有多看不起她呀?如今还堂而皇之的安插她的人到西琉城,她当她是傻子吗? “皇后如今就在西琉城内,由他管理着城内的事务已经是绰绰有余,而且外城还有萧策楚离将军坐镇,定然也不会让西岐偷袭趁机夺回。还是说,榆王觉得皇后没有这个能力不适合管理西琉城?” 凤榆咬咬牙,还想再说什么又被凤惟打断了:“皇后执掌后宫多年,管理事务方面,想来也是熟能生巧。而大雍朝内正是缺人才的时候,如果李丞相就这时候走了,难免不会有人才断层。” 第一百零三章 紫月草 凤惟说得合情合理,凤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也只能恨恨的咽下这口气。她眼角余光瞥见朝堂之内站着的陆怡,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嘴角泛起一抹嘲弄,哼,就算你拒绝了本王,难道本王就没有办法将人安插到西琉城吗?西琉城这块肥肉迟早是本王一个人的。 退朝之后,凤榆就在宫门口等着陆怡出来。陆怡一看到凤榆这个架势,她就心下了然,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嗯,先上马车吧,本王有话要跟你说。” “是。”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跟着凤榆踏上了那一辆华丽张扬至极的马车。 一上马车,凤榆便开门见山:“不知陆大人可否有意与本王合作?” 陆怡眼中闪过一抹精明,她干笑了几声:“王爷说的哪里话,微臣只是一个小小官员……” 凤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别的不多说,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陆怡低头状势考虑了一番,然后才抬起头来:“不知王爷要微臣怎么做?” 凤榆明媚的脸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很简单,你跟着凤惟出征,这段时间下来也了解她的脾气,你想办法让她允许你驻扎到西琉城内,然后你再把本王安排的人安插进去就行了。” 凤榆的想法可谓是简单粗暴,她甚至都没有考虑到过程,因为她只想要结果。 但是陆怡却没有她想的这么乐观,就是因为她与凤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解她的脾性,如果她有意让自己进入西琉城的话,那么一开始回来,她就应该派她与皇后一起去才是,但是她却留了下来。 她虽然理解凤榆的野心,但是她也会给她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当凤榆将她要做的事说出来之后,她只考虑过程,不考虑结果,因为不管结果如何,她都需要一条后路全身而退。 两天之后,凤惟来到太医院,她一脸阴沉的坐在主位上,底下的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她脚底下。 一个颇为年老的太医说道:“陛下,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但是这个药引紫月草极其珍贵,而且不容易找到,陛下吩咐人进去兽园寻找的人也没有拿回来。陛下您也知道,兽园危险重重,如果太过深入的话,就必定有生命危险,所以…所以……” 老太医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几不可闻。凤惟一脸不爽的看着底下的人,都两天了,还没找到紫月草,她也有些烦躁,毕竟她已经答应过付梓斯要送他回去的,如果多耽误一天时间, 那么他还会不会信任自己那就另说了,所以她现在急于将付梓斯的病治好,然后赶紧把他送回去。那么她就还了这一桩债了,天知道她有多迫不及待! “付爱妃的身子如今怎么样了?” 见凤惟不在一棵紫月草上吊死找他们麻烦,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个老太医说道:“付公子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这两天隐隐有复发的征兆。” 老太医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凤惟的脸色,看到凤惟脸上又开始阴云密布,他立即又说道:“付公子的病情拖延时间太长,并发症太过严重了,我们成本已经尽力了……” 凤惟一掌拍在桌子上,跪在底下的人又是身子一抖,噤若寒蝉。 见到他们这样吓破胆的模样,凤惟挑了挑眉:“朕就这么可怕吗?” 太医们毫不犹豫的齐齐摇头,那整齐的动作堪比参与阅兵的士兵了。 “付爱妃的事你们尽力就行,不,一定要控制住他的病情,药引的事朕来想办法。” “是,是,微臣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回到御书房,凤惟便将她打算要去兽园的事跟赵公与小梅讲了,他们两人都吓了一跳:“陛下,万万不可,兽园这么危险,您不能进去啊。” “没错,赵大人说的有理,陛下,就让小梅去吧。” 凤惟白了小梅一眼:“昨天你不是去了吗?结果呢?” 小梅摸了摸头,委屈的说道:“一天时间哪够呀,而且里面这么危险,走一步两步就可以遇到一头猛兽,里面真的很危险,如果陛下真的要去的话,那就带上小梅吧,小梅陪同陛下一起去。” “一个人跟着哪够呀,要带就带多一点人进去,把那些暗卫们都叫出来,让他们都进去。” 赵公做事最是雷厉风行了,他说完就要出去安排被凤惟给制止了:“你们都别担心了,难道你们对朕的功夫还不了解吗?让那些暗卫跟朕进去,那到时候是朕保护他们,还是他们保护朕呢?” 赵公脸一红,想到凤惟超凡的武力值他也觉得凤惟说的有点道理了,但是兽园的危险可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而且深处还有人类不能企及的存在,要是碰见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朕意已决,你们就不用再阻拦了。朝堂的事就全权交给赵卿处理,而后宫的事小梅你就多看着点。要是凤榆过来找朕,你们就说朕不舒服,急需休养,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朕去哪里,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在兽园里搞出什么阴谋呢。” 见到两人还想再说什么,凤惟眼睛一瞪:“这对朕来说也是一种磨练,难道你们希望朕重新作为那一朵温室的花朵吗?” 赵公摇了摇头,如今的凤惟可比之前那个只会找男人和杀戮的凤惟好太多了:“唉,既然陛下执意如此,那陛下要小心了,如果有什么事对付不了的,要赶紧逃,逃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尊严哪有命重要啊,有命才有尊严啊。” 凤惟哭笑不得:“赵卿这又是什么话呢,好了好了,朕自有分寸,你们都下去吧,朕准备一下,然后乔装进入兽园。” “是,微臣告退。” 兽园位于北部一处密林之内,开国皇帝将皇宫设立在这里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地理位置好,而且物产丰富风景宜人,但是却是野兽颇多,所以开国皇帝便把野兽圈在一处围起来,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兽园。 第一百零四章 伪猛男张猛 兽园给予大雍百姓们诸多恩惠,但是伴随而来的也是重重危险。百年前因为百姓们的滥杀使兽园内的野兽的暴动,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亡,至此大雍女王便将兽园设立成为一个禁地,但是为了不使野兽们一味的繁殖成长,也会允许一些有能力的猎者,但是没有准许入内的证书是不得入内的。这通行证也是为了检验猎者的能力,防止一些愣头青没头没脑的去送死造成没必要的麻烦。 如果要想不让凤榆知道自己的去向,那么第一就要避开她的耳目,但是凤榆的耳目谁知道是哪个!所以连兽园的守卫凤惟也要避开。 凤惟趴在离守卫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那些守卫或者玩或者睡或发呆……脑中苦苦思索着进入的办法。 将那些守卫都毒死也不是一个明智的办法,这肯定能惊动凤榆,这样的话她趴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也就白费了。闯?也是没必要的打草惊蛇……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回去调兵遣将过来帮忙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壮汉,年纪不大,20来岁左右,肌肉虬结,却长了一张清秀的娃娃脸,看起来特别的滑稽,他扛着一把大砍刀,正往守卫那边走去。 凤惟灵机一动,她摸了摸脸,虽然她的脸上已经用脂粉给换了个样,但是也难掩她的风华气质,为显逼真,她又将手在泥地里给搓了搓,然后再往脸上拍了拍,也在衣服上蹭了蹭,显得狼狈了一些。 那个壮汉一来就跟那些守卫们打着招呼,显然跟那些守卫很熟的样子,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看来是通行证了。 眼看着他就要走进去,凤惟连忙在他身后喊:“哥哥,哥哥等等我呀。” 那个壮汉一愣,往身后看,就看到一个消瘦的少年朝他挥挥手,他指了指他的鼻子:“你叫我?” 凤惟在心里暗骂,也太不配合了。 凤惟扑到他的怀里呜呜的装模作样哭了起来:“你带我一起去吧,里面太危险了,娘让我跟你一起去保护你。” 说着还在壮汉的腰上不着痕迹的狠狠掐了一把。那壮汉“嗷”了一声。 守卫们以为他们认识,壮汉也答应要带他进去,所以守卫们就开始赶人了:“快去吧,快进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看着兽园的闸门关上,凤惟露齿一笑,然而那个壮汉还在纠结她的那声“哥哥”:“公子,你是?” 凤惟颇为豪气的想拍拍他的肩膀,但奈何身高问题,又改为拍他的胸膛:“大哥叫我小凤就行,这里面太危险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吧,怎么样?” 那个壮汉狐疑,他摸了摸后脑勺,清俊的娃娃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你也是去狩猎吗?可是看你这小身板不像啊,里面太危险了,不然你就不要进去了吧。” “小身板怎么啦?小身板就不能打猎吗?我可是来过好几次了呢。” 一听到她这么说,壮汉乐了:“哦?是吗?看不出来呀,想不到小兄弟你也是个厉害人物,我叫张猛,你叫我阿猛就行了。” 凤惟在心里直翻白眼,看他的体型确实是挺猛的,但是配上他那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猛的。 “我叫你张大哥好了,张大哥是经常来兽园的吧,你知不知道林子里面有没有一株草是紫色的?叫紫月草。” 张猛摇了摇头:“我每次来都是来打猎的,但是都不怎么注意到那些花花草草,你今天进来是找那些草药吗?” 凤尾点头:“我们快点进去吧,要不然天快黑了,草药的事我们一边打猎一边看看。” 兽园里没有百姓们说的那样野兽横行,而是林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的祥和气派,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优美的地方,竟然有野兽出没。 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看着前面悠哉悠哉晒太阳的虎子她心中狂跳,这老虎可不是一般的白虎黄虎啊,还是有两个像象牙一样的牙齿,看样子跟剑一样锋利,在阳光下闪着阴森森的光芒,看着它的模样,凤惟将虎子的形象与历史书上的图重合一起,然后她犹豫了一下,指着那支虎,小声的对张猛说道:“那是剑齿虎?” 张猛点点头,一脸的凝重:“剑齿虎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它那一对剑齿,我们的运气也真够倒霉的,没想到刚进来就碰到这么一个大家伙。” “你以前没见过吗?” “很少见,这剑齿虎是林子深处的物种,它怎么跑到外围来了?” 凤惟吞了一口唾沫,张猛说的运气倒霉,她就觉得像是在说她一样,人家来的时候很少见,为什么她刚进来就见到了,这不是在说她倒霉是什么? 她将腰间的匕首握在手上,蓄势待发,张猛一见她这模样,赶紧拦住:“你干什么?” 凤惟眨眨眼:“杀虎啊。” “别,我们先要绕着走,这剑齿虎很难缠的,我们两个人估计是打败不了它,但是如果我们不招惹它的话,悄悄的躲开不会有事的。” 他话音才落,然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就响起来了…… 凤惟瞪着眼睛看向张猛,意思就是:你说的只要躲开它就没事了?这还没开始躲呢。 张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听老一辈的猎人说的,遇到剑齿虎只要绕着走就没事了。” 说着他也将他肩膀上那个大砍刀给提了起来,挡在凤惟的身前:“你小心一些,这只老虎就由我来对付吧,你到旁边去一点。” 凤惟点头,她也乐得清闲,看张猛这个气势,想来对这虎子也是游刃有余的。 可是下一刻,却惊掉了她的下巴,谁能来告诉她,张猛这个货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被一只老虎追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在树底下听着张猛哇哇大叫的声音,简直就像魔音穿耳。她很难想象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被追得满山跑的情景……她抚了抚额。 将一根手指曲起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口哨,引起了老虎的注意,但是那只老虎也不知怎的,看了她一眼之后选择了熟视无睹,继续追着张猛满山跑。 第一百零五章 没死的元淇 看到这个情景,凤惟也淡定了,在边上说着风凉话:“我说张大哥啊,那只老虎为什么老是追着你跑呀?” “啊啊…我也不知道啊。” “你的武力值呢?” “不行啊,它追的我太紧了,无法发威啊。” “它是不是看上你身上什么东西了?它竟然连我都给无视了,是不是因为我太瘦不够塞牙缝?” “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呀?连一两银子都没有。”顿了顿又吼道,“那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老虎最怕的不敢靠近你呀?” “没有,我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一两银子也没有。” 那个张猛似乎也被追出来了脾气,抓到一个空挡,举着砍刀反手就是一砍,却被老虎灵巧的避开了,继续用它那对剑齿对张猛给撞了过去。 张猛心中跳了一下,险险的避开,那砍刀也呼啸而至,那老虎仿佛有灵性一般,那刀根本就挨不了它的边。 虽然张猛一开始被那剑齿虎追得满山跑,但是他的武力值还是存在的,常年挣扎在兽园里练就的武力值也不是盖的,不一会那只老虎身上也多多少少都见了血,但是张猛也好不了到哪里去,身上的血痕也渐渐多了起来。 如果照这样打下去,这一人一虎,肯定是两败俱伤,凤惟不再犹豫,握紧她手中的匕首就冲了过去。施展轻功,一下子就坐到了老虎的背上,举起手中的匕首,就想要插进老虎的头颅内,一声厉喝阻止了她的动作。 “住手!” 凤惟顿了一下,而那只老虎也趁机倒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儿摆脱了凤惟的桎梏。 凤惟转身看向来人,愣了一下,这个人她好熟悉呀。 而出声的人看到凤惟的时候,也微微错愕,随即一凝眉,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 凤惟看到了他眼中的厌恶,脑子想了一下马上也认出了这人到底是何人了。 “你没死?” “呵!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凤惟干咳了一声,她知道她这个问话有些欠妥,她微微整理了一下措辞:“…额……元淇…我不是那个意思。” 元淇冷哼一声,斜眼复杂的看了凤惟一眼,也不再理会他们两个,弯下身给那只老虎整理伤口起来。 那个张猛也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他身上虽然血很多,但是都是皮外伤,看着元淇与老虎的亲昵模样有些错愕,他用手肘捅了捅愣神的凤惟说道:“他是谁呀?他跟那个老虎好像很好的样子。” 凤惟转头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你管他是谁呢?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说着,他走到元淇的面前,拱了拱手,“这位朋友,请问你是?” 元淇并没有理会他,依旧专心的给老虎包扎着伤口。 张猛是个老实人,自然也不会把元淇这样无视的态度放心上,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凤惟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元淇认真的动作,并没有打扰。 好一会儿之后,那只老虎的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晃晃悠悠的往森林深处走去,而元淇则是看也不看他们两个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凤惟想也不想就跟在他的身后,张猛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也跟在凤惟的身后。 察觉到两人的跟随,元淇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瞪着凤惟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呃…那什么…天色不早了,你对这个森林熟悉,你带着我们呗。” 元淇继续皱眉,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林子这么大,为什么偏要跟着我?” “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行吗?不要生气了。” 元淇眼中冒着火光:“你的行为你以为就一句道歉就能杜绝的了吗?一句道歉就能抹平你对我的伤害吗?” 凤惟咬着唇不语,确实,一句道歉确实不能。 张猛在边上也听出了一些门道,他笑呵呵的上前安慰道:“你们两个竟然认识,那也就别怄气了,这林子里危险太多,应该互相帮助,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就不要起内讧了。” 元淇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张猛眼巴巴的目光,他也说不出什么了,转身不管他们直接往前走。 凤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没死就好,态度差一些也没事,只要他没死就有机会还债了。她乐颠颠地跟在元淇的身后,也不管他的脸黑成什么样,她依旧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森林的黑夜来的比较快,也许是因为树太多的原因,只要太阳一落下去,整个森林都陷入了黑暗。 凤惟坐在一个火堆旁,手中拿着一只烤兔子,这只兔子是张猛捕猎的,火堆底下还放着她包好的两只叫花鸡。 在烧烤的空档凤惟抬头看向一棵大树上的一个木屋,那里是元淇的落脚之处,她亲眼看他进去的。 不一会儿,元淇下来了,她换了一套新的衣服,其实也就是一些兽皮而已,谈不上什么衣服,但是依旧没有遮掩住他俊美的容颜,虽然有些黑,但是却是健康的麦肤色,耐看。 而且肌肉匀称,不像张猛这样肌肉虬结还长了一张娃娃脸的诡异感。 一看到他,凤惟就笑嘻嘻的朝他招了招手:“元淇,肉烤好了,快过来吃吧。” 元淇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并没有来到这一堆火堆前,而是在旁边另起了一个火堆,又到树的背后拿出一只肉鸡独自一人在那边烤了起来。 “小凤,他是不是在生你的气啊?你们俩真的认识吗?看起来像是陌生人啊。” 本来就是陌生人!凤惟叹了一口气:“认识又能怎样?孽缘。” “什么孽缘?”这张猛脸虽然显得小,但是这声音可不是盖的,都堪比剑齿虎的虎啸声了。 他一叫出声,凤惟就感觉到来自于元淇两道利刃一般的眼神射向她,凤惟缓缓的转过头去,对上元淇吃人一般的眼神,她尴尬的呵呵笑了几声。 烤兔子时那油滴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那油光油光的,一看就觉得很好吃,凤惟咽了咽口水。 第一百零六章 陌生的熟人 她拿出一片大叶子铺在地上,将兔子肉放在上面,又拿出一片大叶子平铺在面前,将四只兔子腿给撕了下来。 然后捧着那四只腿跑到元淇面前讨好般的放在他的脚底下:“肉我已经考好了,你先吃吧。” 然后不等元淇回应,她又颠颠的跑回了原位,啃着剩余的兔子肉。 张猛有些不满了起来,在他看来,凤惟对元淇那么好,而元淇却始终给她摆着脸色看,他认为,就算有什么错这种情况下也消气了。 他不喜欢元淇,所以看到凤惟将兔子身上最好的兔子腿都给他送过去,自己默默的啃剩余的不好的这些肉,他就有些愤愤不平了起来:“好的肉你都给他了,你吃什么?”他的声音放的很大,还带着一股怒意。 凤惟吓了一跳,瞪了张猛一眼:“你小声一些,这肉已经够我吃了,我吃的又不多。” “你吃的是不多,但是我看某人是不领情了。” “好了,张大哥,你别说了,快点吃吧,你的肉也快好了。” 张猛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那边不动声色的元淇一眼,明显是看不惯他这个大爷的样子。 元淇看着摆在面前整整齐齐的兔子腿,油光油光的,泛着诱人的光泽,令人胃口大开。 然而,元淇看着地上的兔子腿心中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鼓胀鼓胀的,别的异常难受。 强行要了他的身体,还把他丢到兽园里,如果他没有驭兽能力的话,那他估计早就已经尸骨不存了吧,如今却试图用一点点兔子腿就想要抹平以前她对他的伤害吗? 其实他对她的恨在这两年里与兽共舞已经把那一段记忆强行的压在了心底。 可是今天看到她的那一刻,尽管她身上有些狼狈,但是那眉眼之间的张扬霸气,还有那个凌厉眼神分明就是两年前他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一看到她,压在心里的种种屈辱的记忆便涌了上来。 他好恨,很想立刻扑上去将她撕碎,但是她跟他道歉了,她说她对不起他,叫他不要生气,那个时候明明是满腔怒火的,到最后却奇异的被抚平了下来。他很不了解这种情感,明明是很愤怒,为什么心中的怒火却灭了? 他很矛盾,也就默许了她跟在他的身后,他听着她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移动脚步,还有他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时,她的那种强势中又带着怯怯的模样都让他无法生起心中的愤怒。 他将一只兔子腿拿了起来,上面有一些细细碎碎的草叶子,正是她顺路采摘的叶子,听她说这是调味料。 他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入口生津,很是美味,比他这两年来烤的肉都要好吃,还有一股独特的青草香味,这应该就是她所说的调味料了吧。 他吃着吃着,原本该愤怒的心,却在此刻涌起一股暖流,他皱了皱眉,将这怪异的感觉压在心底,只当是这肉太热了,吃到胃里连心都暖了。 凤惟一直悄悄的打量着那一边的元淇,看到他吃了她送过去的兔子肉,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吃了就好了,既然能接受她的烤肉,那么很快应该也能接受她的道歉了。 哈哈!凤惟想到马上就可以把一个巨大的情债给还掉了,她高兴得在心中大笑出声,然后暗暗的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 半夜,张猛已经在火堆的旁边合衣躺下睡着了,而凤惟则是坐在火堆旁,手拿着一根棍子,在火堆里面,这扒扒那扒扒,时不时的叹一口气。 她有些无聊的扔掉棍子,然后习惯性的摸着脖子上的玉佩,放在手中把玩。 这时候她才想起,她把玩的这个玉佩已经不是她熟悉的了,她将玉佩对着火光打量着,上面的图案刻画得十分的巧妙,这样对着火光看的时候,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玉的上面流动,显得神秘又瑰丽。 “这是皇后的玉佩?” 听到声音,凤惟转过头去就看到元淇就站在她的旁边。 凤惟笑了一下,将玉佩收了起来,她点点头“是啊,他送给我了。” 元淇皱了皱眉,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苦恼着什么?他在皇宫的那段时间,明明看到皇后也是十分不待见这个女人的,如今却将这么贵重的贴身之物给了她,这意味着什么? 凤惟说:“你怎么知道这个是他的玉佩?” “我见过,偶然见到的,玉佩相当精美,所以一下子就记住了。” 凤惟点点头:“确实是很精美,看来我的那个玉佩让他吃亏了,以后得再找些宝物补偿一点给他才行。” 元淇看着她,她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柔和,没有了两年前那种嚣张跋扈的令人厌恶的感觉。 她此时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紫色玉佩,安静时的她真的很美,就像夜的精灵一样。 他坐到离她稍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往里面加了一点柴火,声音闷闷的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原本他不该问的,他也不想问,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强烈的渴望想要知道她的一切,想要知道她更多的事情。 “宫里的一个人生病了,我进来找药引,一种紫色的药草,叫紫月草。” 元淇狐疑的看着她:“这几天进来的那些人是你派来的?” 凤惟愣了一下,想到他对这森林想要躲过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她了然的点点头。 “宫里的人生病了,继续派人过来就是,你怎么亲自进来了?” 凤惟对他笑了笑:“他们没找到,毕竟是我欠下的,我就该还,找草药算什么,只要他能原谅我就行了。” 元淇皱了皱眉:“他是谁?” 凤惟转过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眸,她的嘴角弯了弯,瞬间风华乍现:“是我的一个爱妃,付梓斯,朕打算把他送走,但是他病得很重,所以先将他的病治好,然后再送他回去。” “你……你愿意送他回去?” “是啊,宫里的人都被我送走了差不多了。”说着又抓起地上的那根木柴,扒着火堆。 元淇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是两年前,以凤惟的残暴性子,宁愿把人杀死,也不会把人送走的,可是今天……他定定的看着凤惟,似乎要把她看透了一般。 第一百零七章 一窝一窝的蛇 感应到他的目光,凤惟回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呵呵一笑:“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哼!我能相信你吗?”他的脸红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凤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等我这次找到紫月草,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说完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有些歧义,又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回皇宫,你可以走出这个兽园,然后回到你的柔然去,或者继续你的游山玩水。” 元淇对她的戒心还是很大的,一听到凤惟这么说,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觉得在这兽园里面比较安全,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觊觎我的身体。” 他说的这么直白,搞得凤惟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他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行把人放出去不是,不然的话,那误会就更加深了,别说还债了,估计连见个面说句话都难了。他在兽园里自己还能时不时的来看他,日久见人心,她就不信得不到他的原谅!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凤惟看着依旧沉睡的张猛,又对元淇说道:“你可知道你的妹妹以为你死了,经常找我麻烦呢。” “元雪薇?” “对呀,就是她,有一次我差点死在她手里了。” 听到她这么说,元淇的心紧了一下,猛的看向了凤惟,见到她嘴角的那一抹戏谑,他又冷哼一声:“那是你活该。” 他对她说着不敬的话,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然后治他的罪,没想到凤惟笑了几下,承认道:“是呀,是我活该的。” 元淇看着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今天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对她不敬的话,可是她却没有一句是对他发火的,也没有治他的罪,而是处处都包容着他,让他心中某一处隐隐松动。 大早上,元淇从树屋中醒来,在树底下看到了几枚红艳艳的果子,还有一坨泥包裹着的叫花鸡。这一坨泥巴他是知道的,昨天晚上就是凤惟将一只鸡给包裹了进去。 虽然怀疑这样的做法这肉还能不能吃,但他还是将那坨泥巴给敲开,一股鲜香美味四溢开来,那只鸡还是温热的。 他扯了一只鸡腿,放在口中细细的嚼着,那种恨不得咬掉舌头连吞的美味在口腔蔓延,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两个鸡腿。 吃的空闲还不忘四下看了一下,却没看到那两个人。 他一边吃着,一边站起来寻找,那个火堆已经被灭掉了,上面埋了一层湿的泥土。 他朝远处望过去,就看到前方确实有人走过的痕迹,看来是已经走了吧。 他来到树底下将那几枚红艳艳的水果捧在怀里,想到昨夜在火光映衬下那张带着点忧伤的小脸,心中刺痛了一下。 他飞快的将手中的鸡肉给啃完了,水果也顾不上吃,跟着地上的痕迹慢慢的寻了过去。 凤惟与张猛此刻正往丛林的深处走去,原本张猛是不想再深入的,但是看到凤惟这个小小的身板毅然决然的往森林深处走去,他就忍不下心来让她独自一个人。 所以也就咬咬牙跟了过来,凤惟转头看着小心翼翼拨开草丛的张猛,说道:“不是说不去森林深处吗?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张猛哼了一声:“我不就是怕你这小身板承受不住那么多野兽吗?你以为这里的野兽好欺负吗?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看他炸毛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凤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她随便利用的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好心肠,心地如此的善良。 难道他就没想过如果他这次一去有可能会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兽园吗?或者是连他的家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死在这里。 凤惟心中虽暖,但是嘴巴上是欠:“你怎么知道我这小身板就打不过那些魔兽?估计你我动起手来,你都打不过我呢。” 张猛白了他一眼:“是,是,你最厉害。” 凤惟嘴角边勾起一抹笑意:“其实,张大哥你的武力值可以去当将军了,怎么没拼一把?” 张猛闻言,先是一脸失落,然后是一脸的渴望,最后是一脸的崇拜:“我家三代都是猎者,但凡猎者都想着哪一天能当上将军,但是我们哪有这个本事呀,将军都是世袭的,就像我们这些草根摸爬滚打得了将军这个名号,也很快被那些世袭的将军给打压了。” 听了他的话,凤惟脸上晦暗莫名,她从来不知道将军这一职将军还是世袭的,而且还打压努力摸爬滚打凭真本事爬上来的草根将军?将军都是保家卫国的所在,不论你是草根还是世袭,都应该守望相助才对。 “张大哥,那你想当将军吗?” 张猛点点头:“哪个男儿不想当将军呢,难道你就不想吗?” 凤惟笑了:“就像你说的,就我这小身板能扛几招?” “哈哈哈哈。”张猛爽朗的笑了起来。 突然,一条绿色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凤惟。 凤惟刚想要动作,却被张猛迅速的拉到了身后,他肩上的砍刀一甩就将那条绿色的毒蛇砍成了两半。 凤惟为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前面的草丛中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很像蛇类爬行动物爬行的声音。 凤惟目光一凝,不会是一窝子的蛇过来报仇了吧?很快她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前面各色各样的蛇不同大小,大的有手臂粗,小的有拇指粗细,密密麻麻的以平铺的姿势向两人冲了过来。 张猛脸色一白,谅他常年呆在野兽园里也不曾见过这么多的蛇,一见到就是一窝一窝的。如果是大的野兽他还好对付,只是这种小小的物种简直是防不胜防,而且还是带毒的。 “小凤,你先走,我来阻挡。” 凤惟在怀中掏药瓶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张猛惨白的脸,心中流过暖流之外还莫名的有些好笑,明明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还要逞强挡在前面,怪不得他说当将军会被打压,像他这种老实人,人家不打压他打压谁呀。 第一百零八章 一片一片的黑鹰 凤惟举着药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用担心,你看。” “这是什么?” “这是驱虫的。”在心中又补了一句:生命之花研制的。 总之,她对这个生命之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一片花瓣只需要研磨出一指甲盖大小的粉末,然后与其他药材混合就能得到十几瓶,而且效果还是成倍的增长,让她不佩服都不行。 不过这花有没有救死扶伤的效果,她还没有研制出来,自从那一次将她毒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生命之花归类为毒花一类。 张猛狐疑的看着她白玉的手上拿着的瓷瓶,小小的一个,真的能将那一大片的蛇群给灭了? 眼看着蛇群离他们越来越近,张猛拉着她的手就往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对她说:“你这小小的药瓶子还能管什么用啊?那么一大片蛇群,就算管用,那也不够呀。” 张猛的力气很大,拉着凤惟跟拖着没什么两样了,很快就跑出了一段距离。 “跑什么呀?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试吧,反正那蛇群跑的也不快,等药洒了之后发现没有用我们再跑也不迟啊。” 张猛想想也有道理,停了下来放开她的手,然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凤惟当帝王的时候早就已经习惯了,直接无视了张猛的眼神,飞身跳上了旁边的树枝上,然后看一眼张猛,张猛秒懂了她的意思也跟着飞上了枝头。 凤惟等了一会儿,那一大片蛇群沙沙的爬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它们怎么会群蛇出动,不可能是因为他们砍了那一条小蛇吧?而且不可能这么巧他们刚砍完那蛇就立马聚集一起围攻他们了? 想不明白她也不会去钻牛角尖,将瓷瓶的盖子打开,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外面撒着粉末,那粉末随着风飘飘扬扬的撒在树底下的那一片片的草丛里。 那些蛇也很配合的从上面爬过,当然,她也往树上洒一点,她没忘记蛇是会爬树的。 等了一会儿,张猛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凤惟:“我说,这药真的管用吗?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作用嘛。” 凤惟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往下继续看。生命之花的药效可真不是盖的,那蛇居然爬过一会儿之后,全都翻肚皮了。 那群蛇翻滚的场面,越看越觉得倒胃口,好在它们很快就慢慢的停止了滚动,而蛇的尸体也慢慢的腐化,变黑,然后就只剩下一点点小小黑色的蛇骨架。 张猛大张着嘴巴,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他还从来没见过什么药能厉害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毒药?怎么这么厉害?” 凤惟得意的扬扬眉:“这可是我拼了血命研究了很久的药呢。”也就两天时间。 张猛脸色煞白煞白的,他在想,如果这药作用在他的身上,那他岂不是也像那些蛇一样只留下一具黑色的骨架子? 这时,天空中一片黑云铺展开来。凤惟和张猛从树叶缝隙中向上看过去,发现竟是一群的黑鹰。 每只黑鹰都有火鸡大小的体积,而且翅膀伸展开来足有一米多宽,远远向上看着也能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利爪。 凤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一大片的蛇群都出窝了,原来是有天敌在捕食。可是蛇群没有了,如果那群黑鹰发现它们追了好久的猎物突然成了骨架子,会不会发什么脾气? 显然,张猛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示意凤惟噤声,然后屏住呼吸尽量的隐藏住自己。 然而,那群黑鹰却在原本那群蛇骨架上方盘旋久久不去,似乎是在确认那群蛇逃跑的方向。它们可不会想到一大片蛇群会突然的毙命,突然的失去气息。 群鹰太过声势浩大,很快就引出了潜伏在附近的野兽。它们以为黑鹰是过来占领它们的领地的,所以那些野兽过来二话不说就朝着空中大吼,四方各一只,共有四只野兽在这附近,凤惟没有看到野兽的踪影,也无法从声音中判断野兽的种类,但是从声音的大小却可以判断出来者肯定不是一般的野兽,甚至有可能比剑齿虎更强一些。 凤惟与张猛对视一眼,如果再继续在这里留下去的话,难免不会殃及池鱼。当然,在丛林法则之下,他们两个就是那两只鱼。 两人眼神无声的交流着,然后确定了方案,分开逃。 知道凤惟有这么厉害的毒之后,张猛也顿悟凤惟的来头不小,武力值肯定也不差,所以也就放心了,分开逃有利于分散目标,而且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小一些。 两人偷偷摸摸的下了树,他们是不会走到没有树荫的地方的,毕竟他们的头顶上就是黑鹰所在的地方,四周是野兽所占的领地,如果打起来的话,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战场的中心,所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是被包围了。 两人仔细分辨了一下包围圈的空隙,然后两人选了一左一右的方向逃离。 黑鹰的眼睛尖,一看到两个人类从蛇群消失的地方走出来,以它们的脑容量来判断,肯定是这两个人类把蛇群给独吞了。 所以那群黑鹰倒也有几分智慧,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追着张猛一部分追着凤惟。 张猛在兽园里呆惯了,逃跑是常有的事。而凤惟以前来个百米冲刺也是经常的事,所以两人的速度均不慢,一下子就跑了没影。 黑鹰作为空中霸王也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有树荫遮蔽,但是也紧随着两人不放。 可是让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四只野兽竟然也加入了追逐当中,用凤惟的话来翻译就是:来我的地盘,竟敢无视我,这就是挑衅,这就是蔑视!我的地盘也是你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凤惟有种日了狗的感觉,天上有鹰追着,地上也有两只野兽赶着。她这时候突然想特别感谢她那妖孽的教官,如果没有他天天让他们这群崽子时不时的来个百米冲刺,也许她现在早就葬身于野兽之腹了。 凤惟正跑得欢,却见前面窜出一个人影,看清人影之后,她暗骂一句,真是倒霉。 “快跑。”凤惟朝他大吼。 第一百零九章 跟我跑 元淇被她吼得一滞,一时忘了转身。凤惟很快就跑到了他的身边,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就拉着他往前继续跑。 元淇看着相握的两只手,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他有些阴晴不定的说道:“这才多久,你怎么又惹了这么大祸?” 凤惟这时候跑的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元淇的话,她没好气的说道:“这能是我惹的吗?是它们自己追着我不放的。” “这兽园里面的野兽,大部分性子温和,也从来不挑事,如果不是你去惹它们,它们怎么会来追你?” 见他这么偏袒,凤惟也没有心情跟他讲话了。 她眼角瞥见身后的那两只野兽,长得也太过可怕了,一只像虎又像狮子的,壮得跟一头大象似的。还有一只长得像大猩猩,却是长了白毛毛,浑身上下就只有它那对灯笼大的眼珠子是黑的了,看着就让她背心发凉。 虽然心中惊惧,手中冒汗,但也没有放开拉着元淇的手,依旧拉着紧紧的,元淇甚至能感受得到她手心里的冷汗滑腻腻的。 元淇顿了一下,反握住她的手,然后对她说道:“跟我来。”反客为主,他拉住凤惟的手就拐了一个弯,往深处跑去。 凤惟不疑有他,她知道元淇在这兽园里生活了两年时间,对兽园也是极为熟悉,也就听他的话跟着他跑了。 往深处跑了一段路,就发现前面有一个水潭,旁边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而元淇跑的方向正是这座山峰。 元淇拉着凤惟跑到了山峰底下,只见元淇将密密麻麻的藤蔓给拨开,露出了一个山洞,然后拉着凤惟钻进了山洞里面。 两人钻进去之后,藤蔓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遮挡住所有的阳光,山洞之内,马上又暗淡了下来。 凤惟来不及打量这个山洞,他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那两只野兽的咆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能听到那一群黑鹰正在这座山峰顶上盘旋,发出阵阵犀利的鹰唳。 凤惟屏住了呼吸,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她不着痕迹的拉过元淇,然后走到他的身前挡在了他的前面,如果那两只野兽能摸到这个山洞里面,那么她也就只有一搏了,反正她是没什么力气施展轻功再逃了。 她清晰的看见遮蔽洞口的藤蔓轻微的动了一下,地面也因为野兽重重的踩在地上摇摇晃晃的。 她知道,一定是有只野兽从这个洞口经过了,但她仍然不敢松了这口气,紧紧的抓着元淇的手,她从来没挑战过这么刺激的事,第一次冒这么大的险。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等着野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也等着空中那群黑鹰的动静越来越小……这么一等,就等到了一个小时之后。 黑暗中,元淇感受着握着他的那只手,还有身前模糊的娇小的身影,心中有什么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他皱了皱眉,发觉自己现在并不讨厌她的接触,反而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在林子里她本可以不用管他继续逃跑的,却拉上了他,增加了逃跑的负荷,来到山洞之后,她小小的身影本该躲在山洞的最里面,然而却拉住了他,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能感受到她累得粗喘的呼吸,还有她手心里冷汗的滑腻和她紧张的心跳声,也感受到了她不着痕迹的爱护…… 心中一角仿佛被什么融化了一般,他眼神柔和了下来,轻轻地摁了摁她的手:“没事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听到他的声音,凤惟再仔细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静悄悄的,只有一些虫鸣声音,没有野兽粗重的吼声也没有黑鹰拍打翅膀的声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绷紧的神经也断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地上有什么东西,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元淇拨开了厚重的藤蔓,一缕阳光洒了进来,给这阴暗的洞穴增添了几丝温暖,凤惟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习惯了一个小时的黑暗,突然看到阳光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元淇就站在洞口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不修边幅的坐在地上,看着她皱眉抬手挡住阳光的样子,还有她嘴角边嫌弃的弧度…… 她之前有些狼狈的服饰现在更是被刮的不成样,小巧绝艳的脸上如今就像个小花猫似的,上面还有被树枝刮出来的几丝血痕…… 无论是哪一点都无法与两年前的她重合,这样子的她有了一些人气,也有了一些地气,安静时的她更有仙气,她……似乎越来越迷人了。 看到元淇在洞口愣愣的看着她,凤惟稍微整理了一下她那快要废掉的衣服,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说着,她脸上还浮起一丝红晕,来到异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元淇看的特别的惊奇,在他的印象中,红晕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凤惟该拥有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想不到女王陛下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面,还被我看到了,还真是稀奇。” 凤惟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无所谓:“我在外面就不是女王了,再说了,如果我在后外面吼一声,我是女王,谁会相信呢。” 元淇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一些他熟悉的东西。 凤惟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厌恶之色,有的只是探究。说明他对她的感观有所改变了?这是好事!凤惟在心里暗搓搓的笑着。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凤惟摸了摸鼻子:“你这两年是怎么在兽园里活过来的?” 凤惟差点没咬掉舌头,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人家刚刚对你有所好感,却去揭人家的伤疤,这算什么? 果不其然,一听到她的话,元淇的脸色立马就刷了下来:“女王陛下想剥夺我在兽园生存的能力吗?” 凤惟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你怎么可能不会这么做?陛下连抢人都抢得这么理所当然,还有什么是陛下不敢做的?” 第一百一十章 毛毛虫而已 他一声声的质问,让凤惟心中升起一股委屈感,凤惟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走出山洞,一屁股坐在山洞边上的石块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水潭波光粼粼。 她在想,她把宿主所有的事都揽在她身上是不是对的?还债什么的也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毕竟宿主根本就没想过要还。虽然占了她的身体,却做着与她不同的事,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啊。 凤惟抬头看天,在蓝色的背景下,朵朵白云任性的变化着各种的图案从她眼前轻飘飘的浮着,是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无所顾忌。 她什么时候也能像天空中的浮云一般那样的任性? 看着完全被落寞笼罩住的凤惟,不知为何,元淇的心中突然刺痛了一下,还有她刚才那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感觉他就像一个十足十的恶人一般。 他有些恼怒的在她身后大吼:“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凤惟回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没错,是我错了。” 元淇一愣,虽然刚见面时,也听到她跟他道歉,承认她的错,但是这种时候这么委屈的承认错误他突然很想怜惜她一把怎么一回事? 他紧紧的握拳,指甲在手心里狠狠的抠了一下,让自己清醒,不要被美色给迷惑住了。 “你什么时候走?” “不找到紫月草,我就不回去。” “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觊觎你的皇位?” “怕什么?谁要是夺走了,我再夺回来就是。” 轻飘飘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威严可言,但是却让听着的人异常的信服,感觉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这态度真是霸气内敛。 想起她这次来的原因,元淇心中涌起一抹酸涩,连语气都是酸酸的:“你很爱他吗?” “谁?”对于元淇思维性的跳跃,凤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那个爱妃,你很爱他吗?” 凤惟站起身来,与他面对面,满脸的疑惑:“你从哪个方面看出来我很爱他?” “你不爱他那你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寻药?” “那还不是因为我做下的混账事,现在他都快因为我而病死了,难道我就不应该为他寻一株草药?” “只是因为愧疚?” 凤惟点头。 “那么我呢?”元淇咬紧牙关,连他都不知道空气中的那个酸味是怎么回事。 可是在凤惟听来却是另一种意思了,这孩子难道答应跟她一起出去了?然后允许我补偿他? 凤惟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元琪,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愿意跟我出去吗?” 元淇咬着嘴唇,眼中全是倔强,看着凤惟就是不说话。 凤惟被他看得心痒痒,她拍了拍额头:“好吧,这事容后再说,天色也快黑了,我去打些野味,你在这里等着。” “等等。” “干嘛?” “你一个帝王去打野味,也不怕人家笑话。”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双脚却越过了凤惟,往山洞外面走去,看方向是去打野味了。 凤惟勾起唇角,雀跃的跟在他的身后。 听到身后的动静,元淇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缩短了脚步的距离。 接下来凤惟对元淇的特殊能力有些接受不能。 就比如,刚出洞口的时候就看到一头不知名的猛兽窜到了他们的眼前,原本这猛兽是朝着他们扑过来的,凤惟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但是不知为何,元淇只是站在原地朝那头猛兽唧唧咕咕了一下,那头猛兽掉头就走了。 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昨天受伤的那只剑齿虎,竟然叼着它捕捉到的猎物推到元淇的脚边,然后扭扭屁股走了…… 这一副人兽和睦相处的画面,太冲击凤惟的视觉了,她呐呐的问道:“元淇,那些野兽好像都不怕你耶。” “我会驭兽之术。” “啥?” 元淇一边拿起老虎给他的猎物,一边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兽园里活下来?如果我不会这驭兽之术,也许在被你扔进来的那时候,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哦,对不起!”这种伤心的话题,终于拦住了她的好奇心。 元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如今你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抹杀你以前所做的事,还不如不要说了。” 凤惟沉默的点点头。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元琪有些烦躁的拎着猎物往山洞的方向走。 凤惟低着头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棵草上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她脸上顿时煞白煞白的,嗷呜一声跳到了元淇的背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双脚紧紧的夹住了他的腰,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哆嗦着也说不出一句话。 元淇被她这一系列的架势给吓了一跳,心中警惕起来:“怎么了?” “虫…有虫。” “什么虫?” “毛毛虫。” 元淇英俊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朝她吼道:“下来。” 凤惟紧紧的搂住元淇的脖子,脑袋在元淇的脖颈里摇了摇。 元淇裸露在外的敏感肌肤被凤惟这么有意无意的磨蹭下,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脸上迅速的爬上了红晕,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剧烈的跳动着。 “你…你别动。”他双手都拿着猎物,对背上的凤惟无可奈何,他吐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只虫在哪里?” 凤惟闭着眼睛也不管方向对不对,伸出一只手指往地上指着。 元淇顺着她的手往下看,显然是没看到的。他只能无奈的转了一圈才找到那棵草上那只黑色的毛毛虫。 他眼中笑意满满:“你竟然怕一只小小的虫?” 凤惟没吭声,她觉得她的帝王脸丢大发了。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竟然会怕一只毛毛虫?妈的,以后打仗只要在战场前面放毛毛虫,不用打,大雍就可以溃不成军了。 元琪没有踩死那只毛毛虫,而是转身继续往山洞的方向走。 “你踩死那只毛虫没有?” “没有。” “什么?你怎么不踩死它?”凤惟依旧闭着眼睛,她说话的气息就喷洒在元淇的脖颈里。 元淇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一只毛毛虫而已,怕什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触碰内心我(一) 凤惟简直是有口难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怕毛毛虫,反正就是怕了。 “现在离那只虫远一点了没有?” “嗯。” 凤惟终于睁开眼睛,然后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周围环境,特别是地上的草叶,发现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之后就从元淇的背上跳了下来。 背上一轻,元淇就感觉心里也空空落落的。 下来之后,凤惟紧张兮兮的看着脚底下的草叶子,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让元淇忍不住大笑出声。 凤为悲愤了,怒吼:“笑什么?不许笑。” 元淇止住了笑声,只是他越发扩大的嘴角,说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脚步轻快的来到水潭边,清理着动物的尸体。凤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眼睛依旧盯着地面上的草叶。 这剑齿虎倒是一个捕猎能手,捕捉的猎物都是挑着最肥的,三只山鸡,两只兔子,凤惟与元淇一顿也吃不完的。 回到了山洞内,元淇将一半的藤蔓给绑了起来,露出一个出风口的样子,然后在山洞的外围捡了一些干柴,用火石打火开始烧烤。 烤了一只鸡和一只兔子,其他的都做成叫花鸡的样子埋在火堆底下,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吃温热的了,省了再一次烧烤的时间。 元淇烧烤时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他看向烤得认真的凤惟说道:“你昨天晚上烤的兔肉不是有调料吗?今天好像忘了采一些调料回来了。” 凤惟瞥了他一眼,然后淡定的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了几株药草,还有几片不同形状的叶子,她挑挑拣拣,然后就在手里揉碎了涂到了烤肉的上面。 元淇眉峰一挑:“你竟然还带着这个?” 凤惟嘿嘿一笑,将她手里的布袋摇了摇,说道:“一开始我也没准备什么袋子,这是撕我的衣服用草藤缝制做成的布袋,我是不是很聪明?” 元淇看着她明媚的笑颜,还有她那得意的眼神,他觉得他整个心都要化了。她身上的衣服破碎,头上的发丝也有些凌乱,还有一些是刚才她洗脸时沾上的水气有些湿漉漉的。 他低下了头,掩盖住他眼中的情绪,他不知道是不是他一个人孤独的太久,看到什么人都觉得他是好的? 看到他低头不语,凤惟犹豫的说道:“元淇,你那个驭兽术是不是很厉害?”凤惟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不该问,但是她实在是好奇呀,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就对着那些动物比比划划然后就制服了那些野兽。 见到元淇抬头看她,凤惟立马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剥夺你生存的能力的,我也会保密的,我发誓。” 元淇嗤笑:“你这算什么发誓? 凤惟尴尬的轻咳,回想着古代人发誓的样子,然后有样学样,举起右手伸出中间的三根拇指:“我凤惟发誓,绝对不会将元淇所有的事说出来,也不会对元淇做任何过分的事,一辈子对他好,否则天打雷……”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阻断了她的誓言,凤惟转头疑惑的看向元淇:“怎么?对我的誓言不满意?那我重来一遍好了。” “不,不用了。”元淇收回手,闷闷的说道。 听到她说一辈子对他好时,他的心里竟然是悸动的,但是听到她要说天打雷劈,他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她的手不想让她把那个字说出来,就仿佛如果她说出来,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他不想要那样。 凤惟笑嘻嘻坐到他的身边靠近了他一些,说道:“那我是不是通过了你的考验啊?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讲讲驭兽是怎么回事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叫你教我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元淇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驭兽就是只通过一些声音的频率影响到动物的脑部,做一些一些肢体语言与动物沟通达到想要的目的而已,如果比较强一点的猛兽的话是不会听我的。” “好神奇,你真厉害。”想象了一下如果元淇能力达到大神级别御万兽的模样,心中小小的崇拜了一下。 想到不知生死的张猛心中又凉了下来。“也不知道张大哥怎么样了?”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咳,那啥?我是偷偷的进来的,为了避人耳目,就黏着他进来了,其实,我也不怎么了解他呢,不过他是好人。” “你是看上了他想把他收进后宫吧?”元淇一脸的肯定。 凤惟悲愤了:“你怎么可能这么想我?张大哥人那么好,我怎么会去祸害他呢?” “我看不见得,他长得这么壮实,脸蛋也生得不错,很符合你的审美要求。看他那体型,在床上肯定也能持久,你肯定很喜欢这样子的吧。”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和恨意。 一直看着他的凤惟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恨,想来是应该想到了之前凤惟对他做的事了吧。但是他说的话也确实太难听了。 凤惟冷哼一声,走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坐下,闷头不吭声,撅着嘴巴,像是很生气的样子,默默的烤肉。 一直到肉烤好了凤惟也没有说话,肉吃完了,凤惟也没有说话。 习惯了这两天来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元淇都有点不习惯了。他抬眼看向凤惟的方向,见她依旧撅着嘴,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 他脑子转了一下,也明白他刚才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了。毕竟她现在已经改变了这么多,想来也不想别人再提她以前的事吧。 想到此处,他深呼吸一口气,弱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而却久久没有听到凤惟的回应,他重新抬头仔细的看她,见到她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起身来到她身边,然后低头看她,发现她竟然坐着睡着了。 元淇一阵错愕,随即又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今天确实累了,被追着跑了大半天,而且又在这么多次的精神紧绷下坚持着,她一个女孩子确实有些承受不住。 第一百一十二章 触碰内心(二) 凤惟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累了。其实凤惟很多时候都是很警觉的,但是在元淇面前,她会放下所有的警觉,放下所有的戒备与心防,因为她打从心底以为元淇不会伤害她,这是直觉。 元淇有些犹豫的伸出双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见她只是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元淇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在她旁边坐好,然后扶着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看到她毫无防备的在他腿上磨蹭着找着合适的位置窝着,心中就是一阵柔软。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伸出手掌揉着她紧皱的眉头,见她慢慢放松下来,略显粗糙的指腹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唇…… 刚触碰到那两瓣柔软时,他心中荡漾了一下。有多久没有触碰到这个地方了?两年前他是被强迫的,也没有好好品尝过,只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碰触着她柔软的唇瓣时,自己的心狂跳起来,下腹也是一紧。 元淇愣了一下,很是诧异自己身体的反应,手指也迅速的离开她的唇瓣,转而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想要以此压制体内的欲望。 可是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却一直闪现着两年前被她*的画面,越是想他身体内的火热越是抑制不住。 他狠狠的咬着牙紧紧的抱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无论他在心里做了多少心理暗示,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低头含住了那两片柔软。 微凉的触感让他瞪大了眼睛,这下意识的举动让他吓了一跳。 看到凤惟微微皱起眉头,他慌乱的离开了她的唇,见她没有清醒的迹象他才松了一口气。他缓缓抬手擦拭着她有些湿润的红唇,心里一阵满足。 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心苏醒了,他喜欢上了这个折辱过他的女人,他对她的厌恶与恨意,就在刚才那一吻全都消失殆尽了。 他宠溺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败给了这个女人吗? 从两年前遇到她开始,也许他的人生就已经转折了,折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一大早,凤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耸动着鼻尖闻到了一股青草的香味。她一抬头就看到元淇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凤惟微愣,有些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她看了一下,发现她此刻正躺在元淇的怀中,她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然后迅速退开。 有些惊恐的瞪着元淇,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我,我,我昨天晚上没对你做什么吧?” 元淇有些好笑的对着她:“如果你不对我下药,你以为你能做对我做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凤惟赶紧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的,然后再抬头看向元淇,他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她终于吐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她倒不认为元淇会对她做什么,她就怕自己睡得迷糊脑袋那根筋搭的不对又把他给强了。 好不容易让元淇对她的感官好些,如果因为她的一失足的又让他们的关系又变得恶劣的话,那她这个债永远都还不掉了。 元淇笑得有些戏谑,解开了心结,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身体吗?怎么?现在你都不愿碰我一下吗?” 凤惟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你不是一直拒绝吗?现在怎么好像是在邀请我?” 元淇的脸立马变得通红,他低下头来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凤惟摸了摸鼻子,虽然不知道元淇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诡异,不过她也知道两人此时的话题似乎跑偏了,她都感觉到空气中产生出暧昧的因子了。 她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去洗漱一下,然后再吃点东西吧。” 元淇默默的点头。 正好今天就不用烤肉了,昨晚上的叫花鸡正好还温热的,两人洗漱回来吃得一脸的满足。 元淇问道:“你一个帝王怎么会干这种事?” “干什么事?” “学人家乞丐玩泥巴啊。” “谁说这是玩泥巴啦?这可是美食艺术,懂不懂?” “不懂,就算是美食艺术,你一个帝王也不应该经你的手呀,帝王就应该有帝王该做的事。” 凤惟瞪着他,被他说得有些窝火:“我倒不知还有帝王不能做的事。” 元淇笑了笑,一脸的理所当然:“帝王应该是满脑子装的都是满腹经纶,国家大事,而不是这些吃食琐事,还有玩泥巴烧烤什么的更不应该是一个帝王的手要做的。”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有些郁闷:“我这不是现在身边没人嘛,有人伺候谁会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刚说完,凤惟就惊悚了,因为元淇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破旧的帕子给她擦拭着嘴上的油污,还有手上的。 元淇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是好事,可是他转变的也太过了吧? 按理说,被强了的人应该不会对强那啥犯这么好吧?好到替她擦擦嘴擦擦手? 从他的手里抽出一只手,然后抵在他的额头处,然后再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比了一下温度,嘴里喃喃道:“正常啊,没发烧。” “不喜欢我伺候你吗?”元淇的声音里满是柔情。 但是听在凤惟的耳朵里却满是惊悚了:“你,你,你怎么了?”一个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人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不得不考虑是否存在阴谋阳谋。 看到她被吓到的样子,元淇笑了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不是说要找紫月草吗?现在就走吧,你还想耽误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想一直留在兽园不成?” 谈到了正事,凤惟自然不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立马弹跳起来,活力十足,大吼一声:“今天我一定要找到紫月草。” 元淇在旁边看着她灿烂的笑颜,很是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凤惟也不在意他这个小动作,毕竟在这么危险的兽园里,手牵着手彼此会安全一点。 越往森林深处毒虫毒草越来越多,幸好没有看到凤惟最惧怕的毛毛虫。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触碰内心(三) 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大大小小的野兽,但是都在元淇的可控制范围之内,倒是没有出现元淇控制不了的大猛兽。 原生态的森林不仅野兽多,而且草药也多,各色林林总总的草药凤惟也见到了许多,而且也挑了一些珍贵的草药给拔走,但是就是没有看到紫月草。 凤惟有些烦闷的跟在元淇的身后,唉声叹气:“唉,这紫月草到底是在哪里呀。” “别着急,也许应该往里面一点会有的。”找不找得到紫月草元淇是无所谓的,能够跟她在一起就足够了,总之他很珍惜这段与她独处的时间。 出了这个兽园回到了那个充满诱惑的皇宫之内,就不知道她还是不是这个样子,想到她的身份,想到她的后宫,还有那些明明暗暗的诱惑,他有些踌躇起来。 因为他喜欢的是现在阳光纯净的她,而不是那种被皇宫利益熏染得残暴的她,如果她回到皇宫之内,又变成了两年前的她,那么他怎么办? 就这么两天时间就把心交给她是不是对的?随即他又苦笑了一下,如果能左右自己的心的话,也许他也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元淇想着心事一时失了神,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凤惟扭头正好看到他另一旁树上垂下一条长长的蛇吐着蛇信子,晃晃荡荡的就朝着元淇的脖子方向咬。 凤惟心中一紧:“小心。” 她一边喊着将元淇拉到她的身后,一边拔出他腰间的匕首就朝那蛇给砍了过去。 元淇也被她这一嗓子给吼回了神,看到那红色蛇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阵懊恼。 凤惟的准头是一直都是百发百中的,她一投就刺向了蛇的七寸,但是由于惯例,蛇头依旧是往下俯冲着。 元淇担心上面残留的毒素会让凤惟受伤,赶忙将凤惟抱在怀里转了一个弯,那大张着嘴巴的蛇头好巧不巧的就正好挂在了元淇的大腿内侧。 元淇脚下一个不稳,连带着凤惟一起倒在了地上,他腿上的毒素已经开始蔓延,他的脸也色瞬时变得紫青。 凤惟连忙从他身上起来,然后将他扶起,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中毒了:“你怎么样?伤口在哪里?” 元淇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脸上有些为难。 看到他危急关头还这样磨磨唧唧的,凤惟索性也就不问了,自己在他身上摸索着伤口,在看到他腿上那一个蛇头的时候,她一扬眉,眼神古怪的看向元淇:“怎么咬到这里来了?” 见她还问得这么天真,元淇差点没气抽了过去,没看到他正为难加尴尬吗? 凤惟笑了笑,握紧匕首插到蛇身上,将那蛇头给粗暴的甩到了一边。 再用匕首割开了元淇伤口处的衣料,元淇身上的衣服都是兽皮做的,裤子也是齐膝的短宽裤。但是刚才抱住凤惟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将大腿给露了出来,那蛇头就那么凑巧的咬在了那上面。 看着伤口的地方,元淇的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虾子,他嗫嚅的说道:“我…我自己来吧。” 凤惟看了他一眼:“这蛇毒甚是歹毒,如果不尽快清理的话,很快就会蔓延至心脏,到那时候你再有多厉害的解毒药也没有用了。再说了……” 说到这里,凤惟一顿了顿,然后脸上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伤口在这里,你怎么将毒素给吸出来?” 元淇红着脸,咬着嘴唇,低下头。 凤惟点到即止,也不再逗弄他,示意他坐好,然后俯身低头就想帮他将毒素吸出来。 “等等,你不可以这么做,万一你也中毒了怎么办?” “放心,我小心一点就没事了。” “可是……你……嗯……” 元淇没有说完,凤惟已经将唇凑到了他的伤口上,开始往外吸着毒素,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元淇忘记了那毒素带来的疼痛,怔愣着看着凤惟一口一口的帮着他吸着毒血。 等到血液见红之后,凤惟抹了一把嘴唇,然后就着随身水囊灌了一口水清理了一下嘴巴。 等一切做好之后就想从一路上摘来的草药中挑一些能用的给他敷上,让伤口好的快一些,却不料元淇突然将她搂在怀里,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他的唇也随之附在她的唇上,她瞪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这个空挡,元淇轻而易举的侵占了她的口腔,掠夺着她每一处的芬芳,连蜷缩在深处的小香舌也没有放过。 凤惟被惊得都忘了换气,她胸口憋闷,浑身难受,双手胡乱的推着抱着她的元淇,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推拒,元淇也顺势放开了她。 看到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心中少许的忐忑也随之飘散开来,他一脸的戏谑:“女王陛下竟然不会亲吻?还真是稀奇呢。” 凤惟瞪着他:“你突然这样,我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吓死我了,你对我这么热情,我倒是有点不适应。” 对此,元淇也找好了借口:“我是怕你嘴里还残留着毒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两年前你就已经把我看了个遍,该得到的也得到了,如今也得到了我的心,你还有什么不适应的?” “我……”凤惟刚想要反驳,但抽取到他话里的几个字,疑惑:“得到了你的心?什么意思?”凤惟瞪大了眼睛,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然而,元淇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从她的包袱里挑了一些草药,然后放在嘴里嚼了嚼,挤出草药汁滴在伤口上。 拿过凤惟的匕首将身上多余的兽皮,割成一条一条的用来包扎伤口。 看他游刃有余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你以前经常受伤吗?” 元淇这才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遇到你之前,我游山玩水的时候,也会过一些野外生活,意外受伤总是难免的。” 凤惟点头表示了解,她很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上的兽皮条亲手替他包扎紧伤口。 元淇看她熟练的样子,有些惊诧:“你会包扎?” 第一百一十四章 触碰内心(四) 在他的记忆中,凤惟残暴杀戮,无理取闹,像这样的细致活,她是不可能会的。可是现在她不仅会,而且包扎得很漂亮,甚至还给他扎了一个蝴蝶结。 凤惟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我当然会啦,怎么样,好看吗?” 元淇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闷闷的点了一下头:“好看。”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扶着你走吧。” “我们往左前方走,不远处有一条河,我们在和附近休息也方便吃点东西。” “好。” 凤惟答应了一声,就扶着元淇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他们小心翼翼的走着,不仅要防备那些突如其来的毒蛇毒虫,而且也要注意地上的毒草。 兽园里药材虽然多,但是伴生的毒草也是非常多的,这也让凤惟很是头疼,她是有些不了解的,为什么两种药长在一起,一株能治病一种却带着剧毒? 想到她要寻找紫月草,凤惟一边扶着元淇一边打量着周围那一望无际的森林,她眼前阵阵发黑,感觉前途茫茫,寻药就像海底捞针一样,让她有些无力。 但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消弥下去,很快就振奋了起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就不信找不到那颗紫月草! 元淇所说的河流并不是很宽广,大概也只有五米多宽的样子,河水很浅,已经算不上是河了,倒是跟溪流沾得上边。 凤惟扶着元淇在溪流边的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你等一下,我就给你打点水喝。” 然后捧着水囊就往溪边走去,这个水囊是元淇用兽皮做的,有些粗糙,但也算耐用,也能盛水。 凤惟打了水,然后捧着水囊直接亲手送到了元淇的嘴边打算喂着他喝。 元淇愣了一下,有些不适应被人伺候的感觉。但是看到凤惟红扑扑的小脸,他的心又软了下来,尽管他的手能运动自如,但是这个时候他想小小的自私一下。 他张嘴就着凤惟的手喝着水囊里的水,他从来没想过这清水竟然有这么甜的味道,连带着一颗心也是甜蜜蜜的。 见他喝了水,凤惟就将水囊放到了他的手上,对他说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打猎。” 元淇连忙拉住她的手:“我去吧。” 凤惟微笑的看着他,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他的那处地方。 感受到她略带侵略性的目光,元淇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腿,都受伤了你怎么打猎?你想到哪里去了。”看到他红彤彤的脸,觉得非常的可爱,她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手感极好。 元淇轻轻地拍掉了她作乱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你小心一点,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这附近就有一些野鸡野兔,没必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知道了吗?” 凤惟双手抱胸,凉凉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谁?” “赵公赵大人。” 元淇一脸黑线。 凤惟朝他摆了摆手,也不再逗弄他:“你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来。” 她一边寻找着目标,一边紧紧的盯着地面上的草叶子。 在她看来,那些毛毛虫比那些黑鹰野兽还要可怕,简直就是她的天敌。 那些野兔什么的果然给力,没让她等多久,她就看到了前面有两三只野鸡,正在结伴找什么东西吃。 她朝周围看了看,想着有什么办法能一举三雕,但是她手里就一只匕首,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只能就地取材了。 她打算削几根树枝玩飞镖,只是她偷偷摸摸的将树枝削尖了之后再抬头,一声破空声音从耳边响起,然后那三只野鸡就这么被乱刀砍死了。 那长刀之下,那鸡肉被刀胡乱的砍得七零八碎。凤惟气得双目充血,她愤恨的扭头看向那刀飞来的方向,去见一个壮汉,从树荫底下走了出来。 看到凤惟的时候,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便惊喜连连:“小凤,你没事?太好了。” 一看到是张猛,凤惟原本的戒备也放松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你捕猎就是这么捕的吗?你把那些野鸡都砍成那样了,还怎么吃啊。” “处理一下不就可以烤了吗?反正到时候也是要切开的,嘿嘿。”张猛笑得一脸的憨厚。 凤惟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问题是这样处理比起来比较难而已,好吧,而且还有点恶心,她决定放弃这三只鸡了,这样拼拼凑凑的捡肉还不如重新找呢。 “你昨天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一想到昨天那乌泱泱的黑鹰群还有那两只野兽,凤惟心里就直打鼓。 “没事,都被我甩掉了,我逃跑到那边见到一个湖,然后我就躲在湖里面了。” 凤惟点点头,想来这也是一种运气吧。不然的话那么多的黑鹰和两只魔兽估计他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两只猛兽还好对付一点,关键是那乌泱乌泱的提着利爪的黑鹰。 “既然捡回了一条命,你怎么还逗留在兽园里面?怎么还不回去呢?” “呵呵,我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事,所以我就走这边来了。” 张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三只鸡的面前,将刀取了下来,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也不嫌弃,提着鸡的尸体一边走一边说着。 凤惟笑了笑:“如果不是元淇,我估计也不会这么好过的。” “元淇?”张猛皱了皱眉头,“那个小白脸竟然会救你?” 他的语气很是惊讶,不怪他这么说,如果他的眼神没有问题,那元淇对凤惟绝对是有很大的意见的,他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呢? “瞧你说的,就好像元淇是什么时候不赦的人一样,元淇他人很好,以前是我做错了事他生我的气也无可厚非的,他就在前面那溪边呆着,等会儿我们再打几只猎物,就去那边烧烤吧。” “好,听你的。” 这一次凤惟不再贪多了,见到合适的猎物,她就把匕首扔过去。她怕张猛手一抖一刀切,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原谅她接受无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要当将军 回到溪边的时候却发现元淇并没有在那里,她心中一慌,不会是有什么野兽把她叼走了吧? 她将猎物交给张猛处理着,自己去找找元淇。她跑到森林的边缘没有看到他,在往里面也没有看到。 越找她心越慌,绝艳的脸上此刻满是汗珠子。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元淇。” 然后又往前跑了几步,就看到元淇背着一大捆柴火慢悠悠的一瘸一拐的走着。 她气不打一出来,走上前去就拍掉了他身上的柴火,大吼道:“你受伤了怎么可以乱走呢?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啊。” 元淇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吼完,看着她慢慢发红的眼眶,还有眼睛里面氤氲的雾水。 他心里揪了一下,然后猛的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着帮一点忙,捡一点柴火而已,我不想你为我来回奔波,但是那溪边的柴火少了一点,所以就走远了一些,抱歉。” 凤惟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干的蠢事,有些莫名其妙。 她挣脱了元淇的怀抱,皱着鼻子瞪他:“我又不是那些娇柔的女子,打一点猎物,捡点柴火又不会怎么样。” 说罢就弯腰打算背起元淇身后的柴火,元淇立刻接受:“我来吧,这很重的。” “你受伤了。” “受点皮外伤而已,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就算瘸了背一捆柴火我也能背得动的。” 将柴火放在肩膀上,然后很自然的牵起了凤惟的手:“折腾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吧。” 凤惟看着交握着的两只手,心里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她分不清楚那是什么情感,总之,不像是爱情那样的轰轰烈烈,也不像亲情那样的腻腻歪歪,也不像朋友那样的无所顾忌。 总之,很温暖,很舒服就是了。 她嘴角轻勾,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按了几下。见他回望过来,她回以甜甜的一笑。 元淇被她这充满诱惑力的笑容给晃了神一下子看呆了眼。凤惟伸手摸了摸他发红发烫的脸,笑呵呵的凑上前亲了一下,这是她前世与闺蜜常有的动作。 她抱住元淇的手扶着他,心情甚好:“走吧。” 元淇歪头看着她脸上的笑,感受着脸上残留着的她的芬香,他的唇角缓缓咧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决定,不管她出了这个兽园之后,是否会变回两年前的那样残暴的她,他都会守在她的身边的。 哪怕是她想要再次将他丢入兽园,他也无怨无悔,毕竟心已经交在她的身上了,那么他的一生就任由她处置。 元淇在看到溪边架着火堆烤肉的张猛的时候,一股来自于雄性的占有欲将凤惟的手紧紧的抓在手里,眼神里满是警告的盯着笑呵呵的张猛。 察觉到他的异常,凤惟只以为他是诧异张猛的到来,她便解释道:“我去打猎的时候,在林子里遇到张大哥的,他担心我的危险,所以找过来了。” 元淇回头对她笑了笑,表示她理解,只是再回头看向张猛时眼里满是威胁。 既然张猛已经这么快就将火点了,两人也没必要再起另一堆火堆了,熟络的将张猛收拾好的肉架在火上烤着。 凤惟从她那堆药草里面挑挑拣拣,找出有调料性质的草药,碾碎,然后涂在肉的上面。 “真香,还是小凤你的手艺好,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就好了。” 凤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但是元淇就不一样了,他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了张猛,心中狂骂:妈的,帝王烤的肉,你吃一次两次就算了,还想以后长期吃到? 对于元淇突然的莫名其妙的敌意,张猛更是莫名其妙,不过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元淇一眼,便继续烤他的肉了,在他的印象里,元淇对小凤不好,那么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凤,我跟你说个事。” “是什么事啊?” “你上次不是问我想不想当将军这个事吗?我思前想后了一下,打算去拼一把,你要不要去?” 凤惟握着烤肉的手一顿:“你不是说怕别的将军打压退却了吗?” “我那是下意识的回答,毕竟那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昨晚上我仔细思量了一下,既然有能力去拼,作为男人的我,自然也要去拼一下,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唯唯诺诺了吧,而且又不是说没有成功的案例。” “那你说说谁成功了?谁是草根?” “赵公,你是听说过吧。” 凤惟眸子闪了闪,唇角边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的点头。 张猛兴奋地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三朝元老,现在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但是你不知道他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落魄的秀才吧。 他原本的名字也不是赵公,只不过他是乡下人,名字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为了表示对他的敬重,前任女王陛下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底下的人也就这么叫了。” 凤惟挑眉,这个她还真的不清楚。“你知道的还挺多。” 张猛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赵公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科考的时候落榜了,后来不知怎么就遇上了前朝微服私访的女王陛下,女王被他的高谈阔论深深的吸引,然后就将他引入了宫中,一路摸爬滚打,后来还曾经在军部里面担任过军师。” 听到这里,凤惟更是诧异了,因为那段时间在打仗的时候,赵公也是在她身边的,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有关任何战况的事,最常听他说的就是她的饮食和安全问题了。 “赵公一个文官怎么可能去了战场当军师呢?”凤惟说道。 “嘿嘿嘿,那是他辅助的第二任女王任命他的,听说有他在的部队从未有过败账呢,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他辅助的现任女王不太争气啊,烂泥不扶不上墙,残暴又残忍,好色暴政……唉!” 张猛说到这儿,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凉凉的,微风一吹,就只觉得嗖嗖的抖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抢草 他扭头看向释放冷气压的元淇,冷哼一声:“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冒犯了陛下。”元淇冷冷的说道。 “我这是实事求是,难道你敢说陛下不是这样子的?” 元淇一噎,无话可说,他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张猛。 “咳,你说的对……”凤惟尴尬的别过头,向张猛问道,“所以,你想做一个像赵公一样的人吗?” “当然,不过我要做的是武将,不是文官。你要不要去啊?不过看你这小身板,应该比较适合文官吧。” “呵呵,是文官,是文官没错。”做女王不就是看各种各样的奏折嘛,属于文吧? 张猛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放心,等哥哥混上了将军一职,大哥会保护你的。” 元淇在旁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凉凉的插了一句:“武将不允许干涉文官的事。” 张猛:“……” 凤惟在元淇身上拍了拍,试图拍掉他周围的冷空气,说道:“文官武将,不应该各自为政,应该守望相助,共同合作,这样才能各补所长嘛,才能有益于大雍的发展,促进百姓的大康生活啊。” “哈哈,小凤说得有理,这才是一个大国和睦的风气。” 凤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意气风发的说道:“要扩外先安内,只要朝廷的所有官员都和睦相处,守望相助,不用几年,大陆和平百姓安康指日可待。” 元淇转头看着凤惟慢慢铺展开的蓝图,眼中露出一抹宠溺的色彩,她变了,真的变了,从以前的残暴嗜血,变成了如今胸怀大志的她,如此的光芒耀眼,如此的霸气威严,也如此的惹人怜惜…… 当然,美好的气氛是不会长久的,只见张猛说了一句:“小凤,你在这里说的再好,女王陛下也听不到啊,就算她听得到,能听得进去吗?不给你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已经不错了。 你以后要是考上了状元什么的,你可不要跑到女王陛下身边乱晃,要不然……说不定她会将你拉入她的后宫的,看你长得那么漂亮白白净净的,女王陛下看了也肯定喜欢。” 分为脑中的蓝图,“砰”的一下破碎,碎的连渣都没剩一点点粉末。 “噗嗤。”元淇看她扭曲僵硬的脸,愉悦的笑出了声。 三个人吃饱喝足了之后,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就打算走出兽园了。 为此,元淇还诧异了一下:“你不是说要找紫月草吗?而且还扬言不找到就不出去。” 凤惟点点头,说道:“但是你受伤了,不能在兽园里长久呆下去,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你根本就不能自保嘛。” 元淇心中一甜:“中毒而已,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嘛,我没有关系的,你别忘了,我可是有驭兽的技能的。” “你也说过你也有控制不住的大野兽啊,万一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呢。” 她话音刚落不远的地方,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从树林里传了过来,从这个声音判断,这只肯定比之前那四只野兽还要高大凶猛一些,三人面面相觑,真的不会这么巧吧? 三人来不及多想,赶紧跑进丛林中寻找合适的地方躲了起来。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到树上安全一点,只要不是什么飞禽或者蛇虫什么的,树上总归是安全一点的。 很快,一个庞然大物就出现在了树上三个人的眼中。四条腿,长着黑毛,远看流光闪亮的,就仿佛一根根的针一样硬质物。 头上长着泛着寒光的鹿角,两只铜铃大的绿眸,一张兽嘴里面满是獠牙,像大象一样的体型,像兔子一样的尾巴,也有着大象一样的鼻子,不过就是短了2/3。 只是,这么个可怕的生物竟然是食草动物!此时,它一边低头吃着地上的草,一边缓缓的踱步。四人也发现了,它吃的草根本就是药草嘛,而且还是挑着吃的。 凤惟对元淇低声说道:“怎么样,能控制吗?” 元淇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想来应该是森林深处的,森林深处的动物我从来没有尝试控制过,要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控制,一个搞不好会被反噬,有可能会丧命。” 凤惟点头。 “不过虽然它长相彪悍,但是它是吃草的,吃草的野兽脾气一向不会那么暴躁的,所以我们只要不惹它,应该就会很安全。” 凤惟闭嘴,谁会没事去惹一个猛兽呀?而且还是一个彪悍的食草动物。 不过,当她眼尖的看到野兽鹿角上的草的时候,她连忙瞪大了眼睛,她狠狠的抓着元淇的手,激动的说道:“你看你看,紫月草在它头上呢。” 不过下一秒,她却忧伤了,妈的,找了那么久的紫叶草竟然在一个怪物的头上,而且还是一个不可招惹的存在,这让她怎么去取呢? 不过她也没有气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怪物的习惯动作,以及寻找着它的弱点,必要的时候自然是要与之相搏了。 元淇也看到了那株紫色的草,很漂亮,很美丽,但是他比凤惟清醒,他并没有贸然的前去摘取,而是将跃跃欲试的凤惟给拦了下来:““或许我们看错了,我们再等等。” 凤惟却是急了,她能等,那怪物可不能等啊,眼看着那个怪物就要走了,她二话不说,施展轻功就飘到了那个怪物的前面挡住了它的去路,脸上笑嘻嘻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而且没有恶意的样子。 那个怪物抬头看了凤惟几秒钟,像是在判断凤惟对它的威胁程度,确定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小的人类,它哼了一个响鼻,继续吃草。 凤惟脸上的笑容僵住,脸上的伪善也差点维持不下去了,如果她的眼睛没有问题,那么,她刚才看到了那个怪物眼里的鄙夷与轻蔑! 所以说,她竟然被一只动物所鄙视了?但是为了它头上卡着的颤颤巍巍的紫月草,她忍了! 凤惟就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它头上的那颗草,那颗草要掉不掉的样子,想来应该是这头野兽蹭哪里蹭到它头上的,没想到一个野兽的无心之举,竟然给凤惟带来了无限希望。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见迷烟 凤惟多么希望那颗草能自动掉下来,而且还不被野兽给踩住,但是几乎不可能,以这个野兽行进的步伐,如果那颗草药要掉下来,那么野兽的蹄子肯定也会踩到那株草药上。 以野兽那大象蹄子的压力到时候那株草药肯定也会被踩的稀巴烂,根本就用不了。 凤惟在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办法,最终还是觉得靠近野兽,然后亲手拿到紫月草比较靠谱,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打扰到野兽的进食,而且脸上还要继续维持着微笑,保持着和善的面容,也不能有任何的气息波动,万一惊扰到野兽的判断把她列为入侵者对待就惨了。 元淇与张猛就站在不远处提心吊胆的看着凤惟小心翼翼的模样,大气不敢出,如果他们现在就冲过去把凤惟给拉出来的话,这个野兽说不定会把他们列为入侵者连着他们一起攻击了。 他们离的比较远,还有防备的反应时间,但是凤惟离它比较近,双方搏斗的话,第一个被波及的肯定是凤惟,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小心移动脚步的凤惟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承受的压力太大。 她也想过施展轻功直接从野兽的身边掠过,顺带把紫月草给带走,但是这样做有两个可能,第一是成功了,第二遭到野兽的激烈反抗,然后好不容易见到的紫叶草烟飞灰灭。 凤惟从来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施展轻功这个办法有不确定因素,那么她就弃之不用。 “吼。”野兽一个大吼,凤惟条件反射迅速的后退到几十米。 然而等她站定身形看向野兽的时候,却发现它又低头在那里吃着了。 凤惟气到吐血。 元淇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数落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说的他又将范围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如果你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办?” 凤惟愣了一下,一开始她只考虑到那株紫月草有没有问题或者如何拿到那颗紫叶草,根本就没想过安全的问题,她认为以她的身手,就算不能打败那个怪物,但是逃跑还是可以的。 但是她是忘了,宿主是没有功夫的,在兽园里呆了两年的元淇也是不知道的,元淇会担心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凤惟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没事,我有功夫的。” 张猛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小凤可是很厉害的,就算她的武力值不到家,她还有毒呢。” 元淇恋恋不舍的将凤惟放开了,然后眼神狠狠的瞪了一下张猛。 张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无辜的望了望天,他没做错什么吧,不就是安慰一句吗? 在张猛说到毒的时候,凤惟脑中灵光一闪,对呀,她还有毒呀,何必要走近那个怪物呢。 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了几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挑挑拣拣了一番,挑出了一个,露出一脸的坏笑。 张猛先出声:“你不会是想把那头怪物给毒死吧?这样的话,那株草不也受到影响了?” “这是*,不过比其他人的*要更特殊一点而已。” 张猛狐疑,因为凤惟手上的瓶子就跟她毒死那群蛇时候的瓶子一模一样。 “你身上还带着*?”元淇整张脸几乎都皱到了一起,脸色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看到元淇的脸色,凤惟得意的神情微微收敛,她轻咳一声,说道:“那……那什么,这个不是用来迷你的,只要来迷那个……”说着,她的手指指了指怪物的方向。 元淇一口气上不来:“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身上还带着这种药?要是不小心自己把自己迷了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梗…… 凤惟翻了翻白眼:“我自己做的药怎么会出意外呢,再说了,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有措施处理的,你放心好了。” “你自己做的药?”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大雍女王会毒药? “嗯。”凤惟回了一声也不管他们两个,自顾自的寻找风向。 元淇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王了,刚开始除了残暴好色之外,什么都不会。 如今不仅会什么美食艺术,还会轻功,似乎武力值还不错,现在还懂得医毒之道,她越来越像个迷一样。不,根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元淇,元淇,你快过来。” 元淇循声看过去,就看到凤惟蹲在不远处,面前还堆了一堆树叶子,他走了过去:“你这是干什么?” “你身上不是带了打火石吗?把这堆树叶点燃,然后我把*滴上去形成迷烟。” 元淇脑子一转,也明白了凤惟的意思,他二话不说,将两块打火石取了出来,点燃了凤惟脚边的烂树叶子。 看到凤惟只是滴了两滴,元淇忍不住提醒:“这两滴够了吗?那个怪物体型这么大。” 凤惟将药瓶塞到了怀里,双手抱胸,脸上得意尽显:“你就等着看吧。” 元淇笑了,伸手拨了拨凤惟头上乱糟糟的发丝,然后又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你得意的样子很可爱。” 凤惟眨了眨眼:“你是在夸我吗?” “喂喂……”张*嘴道,“我怎么感觉元兄弟把小凤当成女孩子哄了?” 凤惟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这才恍然,她进来的时候就是男装打扮的,没想到这个张猛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她的性别。 元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只是笑笑不开口辨别。 迷烟在风的作用下,很快就弥漫到了那个怪物所在的地方。 凤惟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心中默默数着数,数到十的时候,那头怪物果然缓缓的趴了下来,然后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凤惟连忙吩咐张猛把火堆给踩灭,然后两步并作一步抬手护住鼻子,冲向了怪物的方向,顺利的拿到那株紫苑草后迅速的退出了迷烟区。 她双手捧着那株草,激动得几乎难以言表。终于可以还债了,还债了,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帝王的王八之气 她小心翼翼的撕下自己的衣摆,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株草包了一层又一层。 张猛看了就有些好笑:“一株草药而已,小凤你怎么这么宝贝它?” 凤惟白了他一眼,不解释,然后指着那头怪物说道:你不是说要打猎吗?那这个猎物行不行?” 张猛愣了一下:“我平时进来打猎都是打杀山羊,野鹿什么的,从来没打过这么大的怪物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说着还咽了咽口水。 凤惟说“不管怎样先拖着吧,说不定因为稀罕你还能多卖几个钱呢。” 张猛点点头,想想也是:“那么你呢。” 凤惟嘿嘿一笑:“我进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进来就是为了寻找草药啊,我不打猎的。 最终,张猛用砍刀在怪物的脖子上又狠狠的砍了一下,这下子那个怪物死的不能再死了,然后用树枝干做了一个简易的木板,将那头庞大的怪物放在上面。 用元淇的兽皮做成了一条绳子连接木板,另一边则是挂在他的肩膀上。 张猛生得人高马大,他拉着这头大象一样的怪物也还是轻而易举的。 凤惟与元淇走在前面开路,似乎有这头怪物的气息在,一路上竟然没有什么动物过来打扰,他们三人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兽园的出口处。 踏出了兽园,凤惟有种又活过来的感觉,这三天的野人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张猛将那头怪物拖出来的时候,守卫们纷纷都稀罕的围了过去,也不管元淇和凤惟两人,对于元淇的陌生面孔,他们似乎也不例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倒是旁边的元淇给她解释说道:“能出入兽园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一天都能进去好几个,但是也不是每个猎人都这么幸运的活着出来,有的一进去都毙命出不来了,也有的挣扎几个月才出来的,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凤惟点点头,然后朝张猛大声说道:“张大哥,我们先回去了。” 张猛被守卫们围着,想要再多说什么就被守卫们堵住了问东问西的,他也只能无奈的朝凤惟点了点头,抱歉的一笑。 凤惟拉住元淇的手,就朝外面走去:“走吧,我们回宫吧。” 远离了守卫的地方,身后的元淇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凤惟疑惑的回头对他说道:“怎么啦?” 转念一想,然后笑道:“你不想跟我回宫吗?”她说着便放开了元淇的手,说道:“抱歉……但是你这个样子……” 她还想继续说,却被元淇给打断了:“我愿意跟你回宫。” “那你……” 凤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嘲弄的声音:“哟,这不是女王陛下吗?大白天的,怎么跟一个野汉子在一起呢。” 听这声音凤惟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如果不是凤榆知道了她的消息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人过来这种地方呢。 她缓缓转身,凤榆一身红衣,妖娆又张扬,与凤惟穿红衣相比,少了几分霸气,到底是有种勾引人的味道。她身后有几百个士兵将她在中间保护着,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凤惟得到了紫月草心情很好,难得的不想跟她多做纠结,冷哼一声,拉着元淇往旁边走去。 凤榆眼里闪过一丝阴骛:“站住!” 凤惟脚步不停,凤榆身后的士兵们却是呜啦啦的两人围住。 凤惟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抹似非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她缓缓转身,对上凤榆挑衅的目光,冷声说道:“你想现在就造反吗?” 凤榆缓缓的走到了凤惟的前面,她雍容华贵的打扮与此时狼狈的凤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斜着眼睛把凤惟上上下下全都打了一个遍,似乎并不在意凤惟释放的冷气压。 “哼,装的还挺像,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女王陛下?以下犯上,其罪当诛!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抓起来。” “谁敢?” 不等凤惟说话,大道上又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带头的正是赵公与小梅。他们一来就强势的将凤榆的人给排挤到了外围,将凤惟两人重重的包围起来保护在里面。 看到凤惟的模样时,赵公那双老眼里面一红:“陛下,3日不见,你怎么整成了这个样子?” 小梅更是直接扑向了她,伸手在他身上这摸摸那摸摸:“陛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朕没事。”凤惟一边安慰着赵公和小梅一边看向铁青着脸的凤榆,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唉,也怪朕,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人当成是冒牌货了。” “谁?谁敢说陛下是冒牌货?”赵公虽然年老,但是盛怒之下大吼也吼出了几分威严和气度。 凤惟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没想到赵公这么严谨的人也会配合着她演戏。 凤榆面上不好看,但是碍于赵公三朝元老的身份,也没有多说什么:“本王也是为了大雍的安全着想,若是陛下在兽园出了什么事还没有出来却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冒充了,那么大雍皇宫岂不是翻了天了?” “谁敢?”赵公又吼了一声请把凤榆又给吼得后退一两步。 凤榆铁青着脸,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她转而看向凤惟身旁的元淇。 “他是谁?”凤榆指着元淇说道。 “啪。”凤惟一巴掌甩在了凤榆的脸上。 凤惟掩在袖子中的手缓缓的握起,这一巴掌可是她用了全身的力气的,tmd疼死她了,凤榆这个女人是铁做的吗? 凤榆擦拭掉她唇角边的鲜血,看着手中的鲜血,凤榆眼中的神色莫名,她抬起眼帘看着凤惟:“你打我?” 凤惟面无表情:“朕身为帝王,难道就不能打一个人吗?你身为一个亲王,平日里在宫内对朕冷嘲热讽也就罢了。朕念着你是亲姐姐,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在宫外,你依然不把朕放在眼里, 不仅诬赖朕是冒牌货,还对着朕大吼大叫,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第一百一九章 西岐的清河 尽管她的衣着破碎,尽管她的发丝凌乱,尽管她现在狼狈非常,但是她帝王的威严彰显得尽致淋漓。 凤惟此时诠释了什么叫帝王的王八之气,无论你怎么狼狈,怎么不堪都无法掩盖住的帝王的气场。 凤惟见到凤榆竟然还瞪着自己,绝色的脸庞上冷若冰霜:“怎么?你不服气吗?呵,你有本事,欢迎来战!” 说完,拉着元淇就越过了他们带着赵公一行人直往皇宫而去,她不担心凤榆现在突然发难,不担心暗中有什么埋伏,只要不是什么高手,她怀中任何一瓶药都能分分钟把他们给放倒。 风榆面色铁青的看着凤惟的背影,眼里满是怒火牙齿更是咬得咯吱咯吱响。 回到宫中,凤惟先是将紫月草交给太医院的人,然后安排元淇的住所,再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换了衣服便去找付梓斯了。 此时的付梓斯正在修剪的花枝,时不时的咳嗽几下,那柔弱的模样,真是让人怜惜。 凤惟在走廊处听着他的咳嗽声,心都揪了起来,但是一想到他的病马上就可以好了,心情便也雀跃叫起来:“付梓斯。” 付梓斯循声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笑脸嫣然的凤惟,他先是惊愕了一下,继而惶恐,连忙扔掉手中的剪子,跪到凤惟的脚下:“见过陛下。” 凤惟将他扶了起来:“你病还没好,就不要动不动就跪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药引找到了。” 付梓斯怔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他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很高兴,可是,为什么心中会有一种失落感?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多谢陛下。” 凤惟点点头,对他说道:“你回去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你跟朕说说,朕去给你准备。” 付梓斯摇头:“没什么可准备的,这样回去就好。” “那怎么行?回去怎么可以空着手呢,这样吧,你回去的东西朕来准备,你好好养伤,等太医院送来了药再吩咐丫鬟们给你熬药。” 付梓斯鼻子一酸:“多谢陛下。”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朕也是刚回来,还没休息就过来找你了,见你好好的,朕就放心了,朕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就派人过去找朕,知道了吗?” “陛下亲自去找药引了?”付梓斯惊诧出声。 凤惟微笑点头。 付梓斯也看到了她眼底的疲累,连忙说道:“陛下赶紧回去休息吧,贱侍这里没事。” 凤惟点头:“那你好生养的,朕先走了。” 看着凤惟的背影,付梓斯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凤惟给付梓斯准备回家的东西了,除了一些特产之外,还有一些绫罗绸缎布匹,还有礼品什么的,出于对付梓斯愧疚,凤惟准备的都是双倍的。 付梓斯喝了两天的药气色也好了很多,碍于他回乡心切,凤惟答应两天之后,便送他离开,其余的药剂等回家在好好养着吧。 此时凤惟正在御书房批改着奏折,她面色严肃,眉头紧紧的皱紧,那表情就跟便秘了一般。 “陛下,原三皇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随后便见元淇,穿着一身炫色锦衣袍走了进来。发丝仅用一根颈带松松的绑着。此时的他儒雅贵气,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没有了兽园的那种凌厉的气势。 参见陛下。”元淇面无表情的弯身行礼。 凤惟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元淇,谁又惹你生气了?干嘛一副不开心的表情啊。” 元淇看着她,眼里满是控诉。 凤惟觉得她这几天心力交瘁,也没心情跟元淇玩什么猜谜游戏,直接丢下一句:“你爱说不说。”然后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突然腰间一紧,凤惟低头看去,却是一双手,她微微偏头看着身后的元淇说道:“你胆子不小,敢轻浮朕?” 元淇不以为意的,用鼻尖撞了撞她的脖颈,声音闷闷的说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谈不上什么轻浮。” 凤惟皱眉,这逻辑不对呀,她怎么感觉有些事情出了偏差?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这话一出,她腰间猛的一紧,耳边是元淇粗重的喘息:“陛下想赶我走吗?” 凤惟尴尬的摇了摇头,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不然的话,好不容易融洽的关系又变差了,那可就惨了。 “这几天住的还习惯吗?你需要什么就跟朕说或者让人丫鬟们通知一声就行。” “哼,你这几天一直都呆在付梓斯那里,既然这么舍不得他,那为什么还要把他送走?” “不是舍不得,他这两天就要走了,朕只是去看看他需要什么而已,好给他准备准备。” “既是如此,那也不需要陛下亲力亲为吧,没必要天天都往他那里跑吧,而且前天晚上你还睡在他那里了。” 凤惟一愣,这个锅她可不背,她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对元淇说道:“朕那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去的时候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朕可没有对他做什么,你若不相信的话,朕可以发誓。” 凤惟摆出了一个发誓的姿势,元淇立马握出了她的手,然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吸食着她口腔内所有的甘甜。 凤惟连忙把他推开,喘着气,擦了一下嘴唇,说道:“你怎么了?” 看到她无辜疑惑的眼神,元淇咬紧嘴唇,没说什么,猛的起身就走出了御书房。 凤惟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的皱起眉头,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脱出了她的掌控之外,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她也来不及抓住。 她叹了一口气,将奏折堆到了一边,有些烦闷的趴在书桌上,她好想出去打仗的说。 突然,她眸光一利,手中抓起一本奏折就朝房梁上扔了过去,奏折犹如刀剑一般射向房梁的某处,“叮”一声长鸣奏折就直直的插在了房柱上,入木三分。 而御书房的正中央,正站着一个黑衣人,面容俊朗,表情肃穆。 凤惟缓缓站起身,勾起一抹邪笑:“你是谁?” “主子慕容彻,让属下前来保护陛下。” 第一百二十章 送走一个还了一笔债 凤惟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句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她刚想着出去打仗,没想到慕容彻就派人过来了,难道是来下战书的? 她眼里的兴奋一闪而过,很快又面无表情对黑衣人说道:“你家主子让你来干嘛?” 黑衣人不说话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然后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凤惟看着面前的人,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才接过了信,上面龙飞凤舞张扬霸气的写着,凤惟亲启。 她有些黑线的拆开而信封将里面的十几张信纸拿了出来,一看,脸上更黑了。 信的开头就是不准让她做的事,比如:不准再纳妾,不准再接近男人,不也不准睡男人,更不要对男人表露出任何意思………就这些不公平条例写了整整十几张,信的最后才说明了这个黑衣人的来历。 这个黑衣人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暗卫,清河。现如今派他到她的身边保护她。 凤惟差点没气个半死,安插奸细安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就只有慕容彻了,偏偏她还不能拿这个暗卫怎么样,因为信的最后最后也说了,他武功高强。 这一点也确实得到了证实,光天化日之下能悄而声息的来到御书房还能不让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故意泄露出气息,让她发现,她根本就是时时刻刻的在人家的监视下。 站在两国的角度上,清河也算是个使者了,不杀使者这是每个国家铁的定律,除非你这个国不想要了,等着五国围攻。 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家主子没事干嘛将你派来保护朕?” “他不放心陛下,怕陛下沾花惹草的找男人。” “砰”凤惟的脸变得通红,是气的。她找不找男人关他什么事? 清河依旧是面不改色静静的立在那里,凤惟觉得看到他,她的胸口更疼了。 她嫌弃的挥了挥手:“你以后还继续做着暗卫吧,在暗处,别让朕知道就行。” “主子说了,让属下在明处保护陛下。” 凤惟眸光一寒:“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这是大雍的地盘,就算你武功高强,难道还能在百万人的攻击下活下来?” 对于凤惟的威胁,清河依旧是无动于衷:“主子说了,属下在踏进大雍的那一刻起,属下便是陛下的侍卫,任由陛下处置。” “呵,这话说的真可笑,就算朕信了,你自己相信吗?谁会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送给人?” 清河不吭声。 凤惟翻了翻白眼,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跟这种木纳的人接触了:“既然是任由朕处置,那么你继续做暗卫,待在朕看不到的地方。” “在明处。” 凤惟咬牙切齿,这么不会变通的家伙……半晌才丢出两个字:“随你。” 她恨恨的又坐回了原位,而清河也寻了一个角落站着,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根本就没有人留意他的存在,这人隐藏气息的功夫可谓是出神入化了。 一瞥见那封信,凤惟将信折了好几折塞进信封内,然后又拿了几本书压在了上面,仍然不解气,又将几本书压到上面,摞得高高的。 心中在想,她要不要也派个人过去? 次日一大早,凤惟已经出现在了付梓斯的面前,这可把付梓斯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你怎么那么大早就来了?您不去上朝吗?” “昨日朕已经跟大臣们讲了,今天给他们放假。” 付梓斯嘴巴张成了o型,朝堂之上还有这操作? “大臣们不会说闲话吗?” 凤惟眼中戾气一闪而过:“谁敢说朕闲话?” 付梓斯闭嘴了,虽然他知道自古以来帝王从来没有放假一说,但是如果是凤惟的话,他觉得有可能。心中有些好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 祛除病痛的他确实有几分富贵的气质,温文尔雅的,怪不得当初的宿主会将他强行绑回去了。 凤惟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回去的路上,不用省着。” 付梓斯打开银票一看,吓了一跳,每张面额都有1000两银子,而他手中的这一沓足足有三十几张,也就是说,凤惟给他3万多两的盘缠? “陛下……这太多了,贱侍不能收。” 凤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是为了补偿你的,这两年来你辛苦了,走吧,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呀?走吧。” 凤惟不由分说拖着他就往宫门走,看到那十几车的礼品时付梓斯直接石化了。 “陛下,这……这……” “这些东西你都不满意吗?” “不是,不是,是太多了,陛下给贱侍的银票已经够多了,这些东西就不要了吧。”看着那一箱箱的珍藏古玩,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有大量的补身体的药材,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陛下不是掏空了国库吧?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朕说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不过朕派了两支军队,一支在明,一支在暗,你大可放心。” 付梓斯心中划过一片暖流,转过头来与凤惟深情对视,想要再说什么话时,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元淇伸出一只手,然后插在两人中间,霸道的揽住了凤惟的肩膀,看向付梓斯的眼里满是警惕:“既然陛下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就赶紧回去吧,想来你爹娘早就想念你了。” 凤惟对于元淇的动作有些意外,因为除了慕容彻之外,还从来没有谁敢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胆大包天的抱着她…… 拍掉了元淇的手,然后又笑眯眯的对付梓斯说道:“元小皇子说的没错,赶紧回去吧,至于这两年的事,你都忘了吧,然后,好好的开启新的生活,祝福你。” 付梓斯眼中涌起一抹酸涩,酸得他眼睛有些发红,闷闷的说道:“多谢陛下。” 凤惟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进宫来找朕,力所能及之下一定会帮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微服私访 付梓斯定定的看着她,然后提出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要求:“贱侍能抱一抱陛下吗?” “不能。”中气十足的声音,冰冷异常。 这不是凤惟说的,也不是占有欲强的元淇说的,而是站在她身后几乎被人忽略掉的那个清河。 清河一出声,元淇立马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咪了咪眼睛,刚开始来的时候,他竟然会自主的忽略掉他,可想而知,他的武力值有多么的深厚。陛下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一号人物了?是新来的男宠? 凉凉的目光直视凤惟。 凤惟接受到他的目光,头皮发麻。她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直接无视掉了元淇的视线,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了付梓斯,然后离开,郑重又真诚的再次祝福:“祝福你。” 付梓斯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想到近在咫尺的家乡,心中的那抹不舍也淡了几分,再次躬身行礼道谢,然后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直到付梓斯的队伍走远看不到人影,凤惟才转过身来,便看到元淇火辣辣的目光。 她讪笑了一下:“去御书房再解释吧。”说完便朝御书房走去。 清河目不斜视的跟在她的身后,元淇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眼睛咪了咪。 元淇一走进御书房,不注意去寻找那个男人的话,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他就这样站在门口,与那个男人对视,似乎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一般。 凤惟看了两人一眼,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你们两个是不是认识,怎么跟仇人似的?” 元淇移开目光,走到凤惟的面前,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礼,凤惟嗤笑一声:“得了吧你,你什么时候对朕这么尊敬过?” 索性元淇也不再装了,直接靠在书桌上,双手环胸:“他到底是谁?是你的男宠吗?” 凤惟淡淡的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清河,冷哼一声,显然也不怎么待见他:“怎么能呢?朕怎么敢对一个奸细下手。” 听出她话里的嫌弃,元淇狐疑的转身看着她:“你是说真的?” 凤惟点头。 “那他是怎么回事?”元淇再次确认。 “真是西岐派来的奸细。” 元淇嗤笑出声:“陛下莫不是在哄我吧,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会把奸细放在眼皮底下。而且我也没见过哪个奸细会站在敌方的眼前而不形于色。” 凤惟无奈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不就看到了吗?” 元淇更是惊奇了:“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西岐的奸细?” 凤惟再次点头。 “那你为何要将他留在你眼前?” “不是朕着他,而是他自己来的,赶都赶不走。” “不能杀?” “不能。” 元淇眨巴了一下眼睛:“那这哥们儿为什么要监视你啊?” “不知道!”凤惟郁闷的说道。 如果她知道慕容彻为什么要将一个得力助手派过来,她也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还有那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想到那信上的内容,她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该死的慕容彻,他到底想干什么? 元淇又是闲闲的看了一眼清河,对他说道:“我有话要跟陛下单独谈谈,你出去。” 谁知他话一出,却没见清河有什么动静。 他恨恨的咬牙,对凤惟怒吼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你的私人空间他都要占据。”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说实话,这几天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习惯天天有个高手在自己的身边时刻护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这种安全的心理暗示,这几天她睡得特别安稳。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不过,功夫不错,小心不要跟他对上……” 话还没说完,屋子内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刀剑的声音。 凤惟在说到清河功夫不错的时候,元淇就已经拔剑冲了过去了。 他拔了剑,但是清河却没有拔剑,只是拿着剑柄与他对招。每招看似险险的度过,但是从清河那轻松的模样就可以看出,他这是游刃有余,根本就不介意元淇的攻击。 果然,每次元淇就快要刺向清河的要害的时候,总是差这么一毫一分。 凤惟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高手,打架也能打得跟舞蹈似的。 一百多招下来,元淇已经气喘吁吁,半倚在柱子上,双眼犀利的盯着依旧漫不经心的清河。下一刻,他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边,将剑收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走到正在看戏的凤惟的身边。 “陛下还没说他是来干什么的?别跟我说是什么奸细,说出来哄小孩呢。” 凤惟翻了翻白眼:“据说是来保护朕的,爱信不信。” 元淇轻笑出声:“陛下还不如说他是奸细呢,我还能有一分两分的相信,但是如果你说是西岐派人来保护你?陛下难道不是跟我在开玩笑吗? 凤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眼里满是真诚与认真。元淇顿了顿,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西秦皇帝慕容彻派来的吗?就是那个西岐战神?” 凤惟点头。 “西岐皇帝喜欢你?” 凤惟一愣,看向眼神清澈的清河,她突然明白了,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 看到她这个模样,元淇觉得他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楚,他只是个皇子,拿什么去跟一国之主争? “陛下也喜欢他吗?” 凤惟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知道啊。” 看着她迷茫的神色,元淇眼中划过一抹黯然,随即又恢复了过来,微笑着说道:“陛下今天不是说放假了吗?这样的话,我陪你出宫玩玩怎么样?” 凤惟转念一想,微笑说道:“也好,朕出去散散心也行。” 见到凤惟答应,元淇眼角余光瞥向清河,见他没什么异样之后,又收回了目光,但暗中还是在暗暗的警惕着。 能轻而易举的闯入王宫,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说不定皇宫中有别的奸细让他进来也说不定。与他对招自己已经拿出了全部实力,而他却是淡定的连连都没拔,可见此人有多危险。只要他不对凤惟有杀心,他不会为难他,但是如果他敢伤害凤惟一根毫毛他拼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陛下作为一国之主是不可以随意出宫的。”清河平静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 凤惟与元淇齐齐看向他,眼中的鄙夷出奇的一致:“朕微服私访,不行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顺手牵钱 面对两人的攻击,清河依旧是那个表情,却也没反驳。 凤惟又穿了一件男装,然后又将眉毛画粗了几分,脸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选的,肤色暗黄暗黄的,有些憔悴的模样,但是那两只咕噜噜的眼睛亮晶晶的,左右乱看着,看什么都稀奇。 元淇依然是一身玄色衣袍,今天还风骚的拿了一把折扇,左右摇摆扇着,清河还是一贯的清冷傲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站在凤惟三米之外,警惕的看着周围。 三人都是俊美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凤惟早就习惯了,直接无视掉,也没注意什么,清河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倒是元淇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他拉了拉凤惟的衣袖,说道:“我们去前面的亭子吧,这里人好多。” 凤惟环视一周,了然的笑道:“原来你怕围观呀。” 元淇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了红,凤惟可不管他那么多,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逛逛,自然得赶紧抓住机会。 看到包子铺时,她飞奔了过去:“老板,这包子怎么卖呀?”凤惟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少年的味道。 那摊子上的老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他说道:“三文钱一个,公子,你要几个?” 凤惟还没有说话,她身边一个年轻公子就直接愤怒的拍在老汉的桌子上:“一个小小的包子竟然要三文钱?你抢钱呢。” 老汉一脸的诚惶诚恐:“公子,老头子这也是小本买卖,三文钱已经是最低价了,还请公子不要再为难老头子了。” 年轻公子依旧不依不饶:“还最低价?两文钱我还嫌贵呢。这样吧,给我包十个包子,给你五文钱。” 老汉顿时哭丧着脸:“公子,五文钱十个包子,那我们就亏了呀。” 一听到老汉拒绝,年轻公子立马瞪圆了眼睛,眼中喷着怒火:“不识抬举,五文钱十个包子,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再不给我包起来就砸了你这个摊!” 然后他身后的小厮就立马都站成了一排,作势就要将老汉的摊子给拆了。这时周围的人也都慢慢的聚拢了过来,都对这年轻公子手指点点。 年轻公子一脸的无所谓,依旧表情凶狠的瞪着老汉,老汉哆哆嗦嗦的拿了桌子上的纸袋子,有些沉重的捡了十个包子,然后抖着手递到年轻公子的面前。 年轻公子将包子抓在手里,冷哼一声就直接走了。老汉急忙喊道:“公子,不是说十个包子五文钱吗?你还没给钱呢。” 年轻公子不吭声依旧往前走,老汉急了,忙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那年轻公子一把将老汉推到地上,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你个老东西,竟敢跟本公子拿钱不要命了是吗?” 老汉捂着着胸口,嘴里依旧喊着:“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年轻公子愤怒,抬起腿就想要再踩上几脚,凤惟扑到了年轻公子身边推了他一把,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位兄弟,你拿了包子不给钱就算了,怎么还踢人呢。” “关你什么事?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凤惟不为所动,脸上依旧笑眯眯:“看兄弟你的穿着,想来出身不凡,也不缺那几文钱,何必为难一个老头子呢,依我看,你不会真是个纸老虎吧,身上根本没有一分钱?”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敢说公子没钱?哼,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公子可是这城中兵部侍郎李大仁的儿子。” 凤惟挑了挑眉,竟然敢跟她拼爹?她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拼个毛? 凤惟废话不多说,抬起脚就踹了过去,那个李公子被摔得人仰马翻的趴在地上,手中的包子圆滚滚的洒落一地。 清河来到凤惟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以后这种事属下来做就行,不要伤害你自己。! 凤惟翻了翻白眼,不悦的说道:“本公子又不是柔弱的女孩子,我可不会矫情。” 元淇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很是赞同清河的话:“以后这种事你就少做,最好不要做,我来就行了。” 躺在地上的李公子被下人们七手八脚的给扶了起来,那李公子得理不饶人:“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我一定让我爹抄你们家满门。” 那老汉一听,连忙爬了起来,来到凤惟的身边,一脸的乞求:“三位公子,老头子多谢三位公子站出来援手,老头子感激不尽,只是你们快走吧,离开这个城市,不然……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凤惟微笑着拍拍老头子瘦弱的肩膀,“他爹不过是兵部侍郎而已,不算是什么大官,他也没有抄家满门的权利,老爷爷放心吧。” “这,这……”老汉一听凤惟的口气,也就知晓她的来头也不比那兵部侍郎小,现下微微放下心,富贵人家的比斗他一个农村百姓是不懂的,只知道谁的官大谁就是法! 但是那个年轻公子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依旧嚷嚷着:“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就算你们不告诉我名字又如何?只要你们依然在这城里一天,那么,我爹一定能将你们抓住,关进大牢………” 他话还没说完,“砰砰砰”几声,他和他的手下们全都倒在另一边的街道上,摔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凤惟无语的看向旁边的清河:“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不会把他们摔死吧?” 清河悠悠的说道:“死不了。” 凤惟有些同情的看向街那边的李公子等人,死不了,也是残了的。她不再管这些,转头对那个老汉说道:“这位爷爷,我们买包子,一人包五个,十五个。” 老汉有些犹豫的看向街的那边那几个人,凤惟知道他的顾虑:“放心啦,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的,以后也再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快给我们捡几个包子吧,都饿死了。” 那老汉连忙跑到柜子旁,然后麻利的捡了一袋五个包子共三袋递给凤惟,然后也不开口,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凤惟。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包子惹得祸(一) 凤惟笑了一声,将包子递给元淇,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荷包,从里面数出了50文钱出来交给老汉:“多的银钱就给我们盛三碗粥吧,够不够?” “够够,够了。”老汉喜滋滋的接过了银钱。 凤惟说:“我们就坐在这里吃饭,我还想看看那家伙的家人来了会怎么做。” 老汉点点头,领着他们三个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看着那边的人嗷呜嗷呜的叫着。 元淇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凤惟说道:“你哪来面额这么小的银钱?” 凤惟莞尔一笑,将那个钱袋子拿了出来,足足有两个巴掌这么大,她翻来覆去的看着,终于在钱袋的左下角的地方找到一个字。 拿在手上在元淇的眼前晃了晃,看到那一个大大的李字,元淇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动手的?”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原来是从一开始撞上去的时候?”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里面的肯定语气多了几分。 凤惟嘴里塞着包子,含糊的说道:“谁叫我没有银子啊,我只能跟他借借喽,但是后来看到他这个德行,我就不想还了。” 元淇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说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不够的话在拿几个。” 说着就将他袋子里面的两个包子拿了出来,放在凤惟的面前:“我不喜欢吃,给你吃吧,我吃几个尝尝鲜就行了。” “那怎么行啊?”凤惟又将两个包子塞了回去,“你这么瘦,该多吃点,这包子里面还有肉呢,真好吃,不信你吃吃看,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在看向僵坐在一旁木讷的清河,凤惟的心情又不好了起来:“呆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点吃?” 清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悠悠然的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的,看着比小女子吃饭还要优雅,对比于凤惟的狼吞虎咽,清河那种就叫做秀色可餐。 凤惟突然不想跟他坐一起吃饭了,这个对比太过强烈了。 她喝了一口老板刚拿过来的绿豆粥缓解缓解她整个糟糕的心情。看到元淇也是这么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就郁闷了。 到底谁才是汉子啊?心里虽然悲愤,不过她也学着他们两个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一个包子才吃了一半,她就觉得不耐烦了,这小口小口的吃能吃出什么味啊? 不等凤惟怨念完毕,李家的人已经过来了,看到地上哀嚎的那几个人,他们眼睛都绿了,尤其是前面的老者,凤惟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隐隐还能看到他头顶正在冒烟。凤惟抬头看天,嗯,也许是太阳太热了。 “到底是谁?谁敢把我李家的人打成这样子?”围观的群众都是噤若寒蝉,没人敢吭一声。 凤惟依旧是一边吃着一边看戏,全然不在意那个老者跳脚的模样。 那个姓李的年轻公子虽然被打残了,但是意识还是挺清晰的,听到那老者的问话,他抬起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凤惟的方向。 有了目标,老者也不管他们受伤重不重,风风火火的冲向了凤惟这边,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一掌拍在凤惟的这张桌子上。 他年纪虽老,但是内劲确实雄厚,一掌下去,把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变成了碎末末。 还好凤惟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包子拿了起来,避免了浪费粮食的结果。 尘埃散尽,三人依旧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包子啃着,眼睛圆溜溜的瞪着正在暴怒边缘的老者。 对于他们三人的态度,老者更是怒不可遏,手再一翻,一股劲风直直的打向了坐在中间的凤惟身上,凤惟撇了撇嘴,当她是弱小的了。 将包子放好,脚尖一点地跃到半空,躲过了那一道劲风,轻飘飘的落下,足尖点地以一个优美的姿态站到了地面上。 元淇站了起来,他没有直接跟老者对上,而是对清河说道:“不是说了要保护她吗?这下子你表现的机会到了。”然后昂了昂头,便站到了凤惟的身边,双手还说打算看戏。 而清河也没有让他失望,将吃剩下的包子往怀里一塞,就挡在了还想再出手的老者面前。 一老一小都是赤手空拳,老头的拳头偏冷硬刚强,内力雄厚,而清河的拳头却有点柔柔弱弱的,但却是那种柔中带刚的个性,不比老者的拳头弱上多少,所以两人打的不相上下。 再一次分开之后,老人已经气喘吁吁,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他满脸铁青,怒容满面,指着清河就狂吠:“你知道我是谁吗?知不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凤惟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李家的人就这么自信他们有灭人满门的权利吗? 清河面无表情,没有回答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却迅速的抓住了老者的那只手,咔嚓一声断了,在老者的哀嚎声中,清河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我最不喜欢别人拿手指头来指着我,见到一个砍一个。” 凤惟咬下一口手中的包子,双眼冒着星星。狂傲霸气,长相俊美,冷若冰霜这不就是男主角的设定吗?难道说这个男人是主角?而她穿越到这里,也不过是配角而已? 凤惟暗地里将清河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顺便在清河的头上安上不可招惹的头衔。 从老者发难到老者的手被掰断也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等李家众人将受伤的人扶起来的时候,他们的这位长辈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 李家队伍中冲出来一个中年人,惊慌失措的扶起老人:“父亲?父亲,你怎么样?” 老者疼得眼角溢出了泪花,努力忍着不让掉下来,对上凤惟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时候,他眼皮子狠狠一抖,但是心下又坚定了下来:“把他们三个全都抓回去。” “是。”中年男人得到命令,眼中更是划过一抹狠厉,他朝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元淇依旧没有动,但是号称要保护凤惟的清河却不能不动了,在他看来,朝他们飞奔而来的这些护卫,比起一只小虾米还要弱小。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包子惹得祸(二) 很快,李家带来的那些护卫全都被清河不费吹灰之力打趴躺在了地上。清河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到了凤惟旁边三步远,这个距离,不显得亲近也不显得疏离,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就让李家的那些领头人上了心,他们看向凤惟。 犹如女子一般小小的身体,长相中等偏上,手中拿着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唇角还带着一抹笑意,不难看出里面的讽刺意味。 这一抹笑立马就刺激到了那个老者,也不顾他身上扶着他的人,咆哮着走到了凤惟的身边,凌厉的气势直逼凤惟的面门:“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找我李家麻烦?” 凤惟扯了扯嘴角:“麻烦你老人家看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呀,你们李家人二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我们这也是正当防卫呀,怪不得我们,你说是不是老人家?” 老者面色铁青,他知道他理亏,但是他可不会承认,他冷哼了一声:“难道我李家的孙子不是你打的?” 凤惟嘴角一笑,两手一摊,看了看不敢吭声的老百姓们:“当然不是啦,不信你问问这里的人,谁看见我打人了?” 她确实没打,那是清河。 老者抖着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她结结巴巴的:“你,你,胡说八道。” “呵呵呵,就算是我胡说八道,那么老人家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打的。” 老者被她气个半死,这时候脑子也转过弯来。他也不指着凤惟了,直接指向清河:“是他,难道他打人不是你指使的吗?” “当然不是啦,我哪有这个本事去使唤他啊?不过他刚才打了那些人也是正当防卫呀,我们大雍是个有法的国度,咱们得讲道理不是?老人家,你可不能胡搅蛮缠。” 老者终于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出来,歪着脑袋,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得太重。 这事严重了。 包子老板已经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而围观群众也都后退了好几步,但是依然没走。 李家在京城中的恶行百姓们都看得雪亮雪亮的,但是碍于他的势力,都无人敢吭声。 按理说,兵部侍郎的职位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很低,也不会让百姓们怕到不敢惹的程度,但是耐不住人家有后台呀,凤榆凤王爷就是李家的后台。 凤惟原先不知道,但是这两天天天都在朝堂上度过,根据他们的发言状态,以及偏向,她也从朝堂上分出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不是,哪些是中立的。 她一边嚼着包子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乱作一团的李家人,或许她可以借这个事儿砍掉凤榆一条手。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两个护卫模样的人分开了人群,然后,抬出了一顶轿子,从轿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 凤惟一看,乐了,这个不就是在朝堂上耀武扬威谁也不让的李茂李大人吗? 李茂一下轿子,先是环顾了一周,看到自己人惨不忍睹的模样,那张肥嘟嘟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他们去看大夫?” “是。” 一听到李茂的声音,原先扶着老者的中年人喜上眉梢:“大哥,大哥,快过来,父亲昏倒了。” 李茂冲上去一看,看到自己的父亲手竟然断了,而且还昏迷不醒,怒火从生:“叫什么叫,还不快把父亲抬下去看大夫。” “是是。”李玉是李茂的二弟没有官衔,所以对自己的大哥还是挺敬重的。 “让下人们去就行了,你留下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是,情况是这样子的……” 李玉先是从那个年轻人被打残的事开始说起,巴拉巴拉……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凤惟三人的身上。 凤惟笑眯眯的没有反驳,等李玉说完之后,李茂才将目光放到了凤惟三人身上,在看到凤惟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是你?打伤了我父亲和我儿子?” 话是问凤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问其中两个比她强壮一点的,但是,他看着中间的年轻人,总感觉有股子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是这一种感觉认为她就是这三人的头头。 凤惟看向李茂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这个李家已经被她划到了死人的行列。 “你有证据再说话,没证据,你可别乱指认。” “你当我们李家都是瞎子吗?来人,把他们三个都抓起来。” “慢着。”凤惟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她从腰间拿出一块白玉无瑕的玉佩,然后在手中有意无意的把玩着。 李茂却是瞪大了双眼,那个……是女王的玉令? 看到他的神色,凤惟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听说凤榆也在兽园门口认错人了,不知道李大人知不知道?” 凤榆在兽园门口故意把凤惟当作冒牌货诛杀的事,宫里的各个官员都一清二楚,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明白凤榆的打算,李茂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呢,他肥胖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两条腿更像两根面条样哆哆嗦嗦的,缓缓的跪了下来。 “陛…陛…陛……” “陛什么陛呀,李大人这礼我可担待不起呀,快起来吧,起来吧,继然没什么事的话就都散了吧。” “是,是,是。”李茂识趣的不提自己家干的混蛋事,也看出了凤惟有意掩藏身份的意图,也就不再开口,利落的答应的。 一瞬间,李家受伤的人以及来找茬的人都作鸟兽散。围观的群众们都摸不着头脑,怎么李家的那位大人会给那个年轻公子下跪呢?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这样走了?这年轻公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爹的职位比李家大人的高? 凤惟看着围观群众疑惑不解的眼神,她呵呵的笑了几声,掏出几块碎银扔在摊子老板的桌子上:“这位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生意了,这是坏掉桌子的钱。” 那个老汉连忙摆手:“不不,公子,不用了,不用了,这太多了。”凤惟的这几块碎银足够一平常百姓一家五口生活一年了。 “小意思,还请老人家不要推辞,告辞了。”说完,拿着包子,一边啃着一边逛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是幽冥城(一) 她之所以没有给老人家太多的银票那是因为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多银两,给了他反而是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如给些面额小点的,虽然有人嫉妒,不过也没到嫉妒到杀人越货的地步。 古代烧杀劫掠的尿性她深有体会。 时间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过得非常快的。凤惟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城门口处,手上大包小包的拿着。 她悠哉悠哉的走出城门之后就看到了城门口空地上正在有官兵组织着百姓纳税,纳税百姓们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站在队伍里面安安静静的。 凤惟在队伍里面看到了几个衣着缝缝补补的老人家,凤惟指着那几个人问元淇:“那些人为什么也要纳税?” 元淇瞥了他一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大雍的律法,你一个帝王竟然不清楚吗?” 凤惟也不害臊,嘿嘿笑了几声:“朕都忙坏了,哪有时间去记这个。” 元淇的眼中划过一抹探究:“作为一个帝王人选,甚至是整个皇室,从小到大都是将律法捧在怀中时刻记忆着,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凤惟觉得,如果他再问下去的话,她的身份估计就要露馅了,她脸色一板:“朕问你,你就老实说就是,问这么多干什么?” 元淇也不恼:“大雍国官员收税方面,五口人以上的家庭要交七成,五口以下六成。” “那如果只有一人呢?” “也是六成。” 凤惟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身上的煞气源源不断的散发了出来,元淇和清河脸上都是一白,纷纷侧目,都不明白凤惟为何会这样? 在前世,从小都被教育以人民为本的凤惟自然接受不了这种高税收的举动,更何况国库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进账,说不定都被那些官员贪污了呢,真是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 陛下?陛下?”元淇轻声的唤道。 凤惟回神,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她身上的煞气也尽数消散。 “怎么啦?怎么突然一身煞气?”元淇皱眉,刚才凤惟身上的煞气是他见过的最浓厚的。 可是怎么会呢?一个常年呆在皇宫中的女人哪里会有这么重的煞气?就算以杀戮成性为名的帝王,也不可能拥有这么浓厚的煞气,浓厚到可以逼死一个人。 凤惟低下头来,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丢给元淇,闷闷的说道:“回去吧。” 看着她萧索的背影,元淇一阵心疼,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话音刚落,街上的百姓们全都惊慌失措的乱跑起来,纷纷在找什么地方躲避着。没一会儿时间街上已经是空空如也,街上的杂物也因为来不及拿走到处扔的都是。 凤惟抬起头来看向前面那20来个黑衣人,他们手上全都拿着蹭亮蹭亮的长刀,脸部也都围着厚厚的纱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清河站到了凤惟的前面,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前面的带头人。 双方都没有任何言语就已经交上手了。那些黑衣人的功夫也不差,虽然比清河稍逊一筹,但耐不住人多,很快清河便落入了下风,身上也有了几处刀痕。 而那些黑衣人,除了损失一些体力之外,倒是没受什么伤。 元淇踏上前,准备去帮忙,凤惟一把拉住他,她邪邪一笑,手中拔出匕首,语气冰冷:“站着别动,我来,不要把我的东西给扔了。”正愁没东西给她发泄心中的郁闷呢,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识相,竟然在这个候送上门来。 元淇愣了一下,她打得过他们吗? 然而下一刻,元淇吓傻了,那一个人真的是他熟悉的她吗?不但性子变了,而且还变得这么厉害。凤惟使用的招数和套路都不是他所熟悉的,更加凌厉更加刁钻诡异,却也是最致命的。 有了凤惟的加入,清河的状况也缓解了一些,见到凤惟如此凌厉得刀刀致命,他先是惊愕了一下,继而激起了他内心中的血煞之气,本就冰冷的气质更加阴冷了。 凤惟刚刚躲开了一个人的攻击,然而还没等她站定,一股温热的东西从她头上浇了下来,然后她就秒变成了一个血人。 她缓缓转身,凶神恶煞的瞪着清河:“你杀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搞那么多血不出来干什么?” 清河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由的轻微的抽搐了起来:“我尽量。” 然而就这么一句话的时间,剩下的几个人却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你们等着,我们幽冥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待两人上前的时候,他们一闪身就没了人影。 清河:“要追吗?” 凤惟:“不用追了,让他们多找些人过来,我还没杀够呢。” “陛下,你没事吧?”元淇走了过来,一脸的担忧。 凤惟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犹如从地下爬出来的血罗,看起来森森然的:“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还有,在外面不要叫我陛下,虽然这里没什么人。” 元淇看着她,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连发丝都在滴着鲜血,看起来心里毛毛的,他皱着眉头,赶紧催促到:“这时候就不要纠结这个了,赶紧回宫洗洗吧,看起来怪瘆人的。” “那怎么能怪我呢?”凤惟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一身干净的清河,“还不是因为某人太残暴了,杀个人都杀得不能让人安生。” 元淇憋着笑:“行啦,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凤惟顺从的向前走了几步,在经过黑衣人尸体的时候,蹲下来摸了几下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凤惟看着一地的尸体皱起了眉头:“幽冥城?不是说三天之内必须目标首级吗?还是说这条规矩到了帝王身上,就可以破例?” 回到宫中后,凤惟吩咐丫鬟准备热水,而她自己则跳入了荷花池里。笑话,满身的鲜血,一桶水,怎么可能解决的掉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又是幽冥城(二) 她从水中冒出头来就看到清河站在岸边盯着水面,他换了一身蓝色的衣袍,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眉头深锁,那一声冷然的气质,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你家主子真的是派你来保护朕,没有一点企图吗?” 清河点了点头:“主子他喜欢你。” 凤惟定定地看着他,想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有什么轻微的表情变化。清河也坦然的回望着她…… 凤惟叹了一口气,率先败下阵来:“你下去吧,朕洗个澡你就不用看着了,小心朕把你收入后宫。”然后缓缓的沉入池底。 慕容彻喜欢她又能怎样呢?两人都是一国之君,都背负着一国的命运。 但是,自己喜欢他吗?为什么会时不时的想起他呢? 小梅踩着轻快的步子,一摇一摆的往御书房而来,却看到门口靠在柱子上的清河。她眼珠子一转,这个男人前几天她就发现了,一直呆在陛下的身边,形影不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陛下的男宠,这个男人也真是好看。 “唔,我在想什么呢?真是的。”小梅摇了摇头,又继续蹦蹦跳跳的来到御书房的门前,刚想着敲门,然而,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清河的面前,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他。 清河也没有任何动作,继续抱着剑靠在柱子上与她对视,清冷的眸光中,隐隐有流光闪动。 “嘿嘿嘿,这位大哥高姓大名啊。” “清河。” 小梅拍着手大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小梅,是陛下的贴身侍女,你是陛下的男宠吗?” 清河淡淡的瞥了小梅一眼:“不是。” “真的?” 清河没有说话,他发觉,凤惟的身边最信任的人怎么都是奇葩?一个整日里只顾着琢磨着三餐的三朝元老,一个活泼跳脱的贴身大臣,还有一个竟然是柔然国的小王子,听说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国师肖楠,一个冰霜寡言的蔷薇……不得不说,凤惟的心里承受能力还真是特伟大。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嗯,既然不是男宠,那为什么天天都跟在陛下后面呢?” “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我可是陛下的贴身侍女,陛下的安全,我必须得控制在自己手里呀。”小梅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自动给他找了一个借口,“难不成你也是陛下找来的贴身侍卫?” “算是。” 小梅还想再说些什么,赵公已经端着一个食盒急匆匆的跑来了。 小梅一看到他,立马就欢喜的凑了上去:“赵爷爷,赵爷爷,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吗?” “有有,当然有了,老夫做了三份,你一份,我一份,陛下一份。”赵公怜爱的拍了拍小梅的额头,“快点去给陛下一个惊喜,这可是老夫新研究出来的糕点,陛下一定喜欢的。” “嗯嗯。”小梅惊喜地连连点头,拉着赵公就往御书房而去,也不敲门了,直接踹门而入。 清河看着大开御书房大门,眼皮子跳了跳。一个帝王竟然把大臣纵容成这个样子,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宽呢? 凤惟正埋头在奏折里面,赵公一进来,立马就拉着她到饭桌上,然后得意洋洋的将他手中的食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脸上求夸奖的表情表露无遗。 凤惟呆了呆:“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老臣新研制出来的糕点,陛下你尝尝。”说着,他便将食盒里面的三碟糕点都取了出来。 三碟都是一模一样,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颗粒,看起来很可爱。 “陛下你快尝尝,别光看着呀。”小梅咽了咽口水。 凤惟一笑,在两人热切的目光下,拿起一块糕点,缓缓的送入口中,软软糯糯的,还有一股玫瑰花的清香。 凤惟边吃边点头:“嗯,好吃。” “陛下猜猜这里面是用什么做的?” “玫瑰花?” “陛下真是聪明,这玫瑰花可不是一般的玫瑰花呀,您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前任女王从南渊国带来的玫瑰花吗?” 凤惟摇头,她又不是宿主,怎么可能会记得,就算是,十年前的事,谁还会记得? “十年前,前任女王还是很宠爱榆王爷的,从南渊国带回来的独一无二的一株玫瑰花就赏给了榆王爷,渝王爷将它种在御花园内,十年来也长成了一片片了,可好看了。” 凤惟一边吃了糕点,一边点头,枉然大悟:“这个难不成就是用凤榆那女人的花做的?” “她对陛下如此大不敬,老臣早就想教训教训她了,不过老臣可不敢,所以呀,老臣就把主意打到她的花上了。 凤惟心里暗笑,还真是个老顽童,她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 “几株花而已,凤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这个做法也气不到她。” “那可说不定,陛下不知道,她每次进宫都会去看一次那些玫瑰花的,我都看见了。”小梅插嘴说道,眼睛也没从糕点上离开过。 凤惟心中好笑:“都坐下来吧,反正也吃不完,你们也一起吃。” “多谢陛下赏赐,多谢赵爷爷。”然后小梅将其中的一盘搂在了怀里,先是陶醉的闻了一下,然后虔诚地举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一副迷醉的模样。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赵公微笑着说道。 “真好吃,真好吃,赵爷爷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对了,陛下召微臣过来是干嘛呢?” 凤惟吧唧吧唧嘴,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幽冥城的人又出现了。” “什么?”小梅的音量提高了好几倍,手中的糕点差点都掉地上了,“陛下,那你没事吧?” 凤惟白了她一眼:“朕要是有事,能好好的跟你在这里说话?” 小梅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凤惟知道她的心眼少的不能再少,也不指望她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开口说道:“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一点京城内的动静,朕想,既然他们想要朕的命,所以他们不可能离京城太远,估计就是在城里,找到他们的据点,一锅端了。” 小梅吞了一口唾沫:“陛下,那可是幽冥城哎,一锅端了,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的政策(一) 小梅没有说完,但是凤惟也理解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她冷哼一声:“朕向来秉持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幽冥城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朕,自然要付出一点代价。不过……” “不过什么?” “按你们说的,幽冥城的手段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为何他们两次派来的人都如此差劲?还有他们的规矩三天之内必须完成任务,可是距离上一次都隔了几个月了任务也没有完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陛下是怀疑有人在利用幽冥城作祟?” “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小梅你出去探查的时候,不仅要注意幽冥城的人还要注意潜在的危险,特别是凤榆那伙人。” “是,微臣明白。” 小梅答应了一声,捧着一碟糕点就走了出去,经过清河的时候,她又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将碟子递到他的面前:“这是陛下赏赐的,你要不要来一块?” 清河低着头,眼都没抬一下。 小梅怒了,陛下宠着她,她周围的人也宠着她,还从来没见过谁对她这么无视呢。 抓起一个糕点,然后就往清河的嘴边塞了过去,刚到嘴边,手腕被钳住了。 清华阴戾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小梅,小梅眉毛一挑,手以奇怪的姿势溜出了清河的钳制,后退了好几步,愤恨的将手中的糕点塞入口中:“你不吃我吃,真是不识抬举。”然后便走开了。 “陛下,陆大人求见。” 凤惟拿糕点的手一顿,陆怡?貌似这段时间很久没看到她了,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 赵公收拾了一下食盒:“陛下,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凤惟点了点头。 赵公出去之后,陆怡也跟着进来了,走到凤惟的面前,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凤惟打量了一下她,这陆怡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清秀,只是几天不见,消瘦了许多,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起来吧。” 凤惟也不开口问过来找她什么事,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急性子。 将一块糕点送入嘴里小口小口的啃着,她这看似冷冰冰的态度,却让陆怡胆战心惊:“陛下,微臣这几日给您选了一些男宠,不知陛下……” “你来就是因为这个事?” “当然,微臣想,陛下后宫里的男宠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微臣斗胆替陛下选了几个优质的男宠,都是身家清白的,陛下放心。” 凤惟嘴角抽了抽,本以为回到宫中拿元淇当挡箭牌,就不会有人拿男宠这个事来说事,没想到这个陆怡还真是个奇葩,没事干嘛老给她送男宠?哼,说不定宿主好色的毛病就是她惯出来的。 凤惟觉得宿主好色这个习惯一定要改掉,她可不想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男宠。 凤惟大手一挥:“行了,男宠的事就先放一边吧,你要是找到一个像柔然小小皇子那样的身份地位就带过来,没找到就算了。” “……是。”陆怡低下了头掩住了眼中的嘲讽。 这几天没见到凤惟跟她提男宠的事,原来是看上了柔然小皇子,还以为她这个性格改了呢,没想到只是口味变高了而已。这天底下还有几个小皇子愿意给她糟蹋? “如果没什么事儿,你退下吧。” “微臣还有一事。” “说。” “西琉城正处于稳定期,人手不够,所以微臣想……微臣能不能过去帮忙?” “怎么?你想去西琉城?”凤惟定定的看着她。 看到她眼里的闪烁,她就知道,肯定是给她下套了。呵呵呵,沉寂了那么久,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可不想给龙昕带去什么麻烦,敌人什么的还是留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己烦恼好了。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皇后在那边将西琉城治理得井井有条,过几天朕便去看看。” “陛下国务繁重,而且西琉城杂务颇多,皇后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呢?微臣……” “好了陆爱卿。”凤惟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心思朕也明白,下去吧,不要让朕说第三次。” 凤惟拧着眉头看着她,身上的煞气也不知不觉的泄露了出来,陆怡身子一抖,战战兢兢的跪在了上:“陛下恕罪,微臣……微臣也只是……只是想替陛下和皇后分忧而已……” “下去。” “是。” 终于安静了…… 而凤惟却依旧皱着眉头,心中想的却是今日城门口收税的事,奏折里大多数讲的一些鸡毛涮皮的事,不仅增加了工作量,还没办法从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突然,凤惟眼睛一亮,朝堂之上虽然没什么人看好她,但是还是有人站在她这一边的。 她一拍桌子:“来人。” 她声音刚落,一个太监便走了过来:“请陛下吩咐。” “去把郭丞相和纪大人、安大人叫来。”想了想又说道:“把柔然小皇子也叫过来。” 这些大官员的府邸都离皇宫不远,大约等了十来分钟后,四人便来到了御书房。 其实元淇早就来了,却被外面的清河拦住了去路,美其名曰: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他还是别国的小皇子,等其他大人来了,再一起进去也不迟。 然后二人便对峙了起来,甚至还轻微的交上了手,凤惟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没有打扰她就行了,他们爱咋样就咋样。 “参见女王陛下。”郭顺、记成、安禄纷纷行跪拜之礼,而元淇只是恭敬的微微躬身。 “都免礼吧。”元淇疑惑的看着她,有人在场,他自然不会放肆的去调笑凤惟。 凤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三个大臣,郭顺是上了年纪的,是当朝丞相,大约五十岁左右,留着一小把胡子,眼睛虽小却透漏着精明。 纪成三四十岁的模样,官居一品,肤色有些黑,面容硬朗,此时正面无表情的与凤惟对视,不躲不避,坦坦荡荡。 安禄却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官居二品,面容清秀,剑眉入鬓,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样子是个活泼的人,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作为定是有什么常人不能及的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的政策(二)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们过来吗?”凤惟一句话打破了平静。 三人面面相觑,元淇此刻也不想再矜持了,靠在凤惟的书桌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你叫他们三个过来,说要商量国事,我可以理解,但是叫我来干嘛?如果不是因为国事,那叫他们三人来干嘛?”。 “朕找你们过来就是商量国事的。” 元淇惊愕,而另外三个人全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云淇。他们此刻心中想的是,既然商量国事,为什么把一个柔然的人也给叫了过来呢? 凤惟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她直接将一大堆奏折给摆在了桌案上,然后示意他们三个人自己看。 那三个人不疑有他,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元淇之后纷纷走上前拿了一部分小心翼翼的翻看着。 半晌之后,均是疑惑的抬头。 郭顺率先开口说道:“陛下,这奏折可是有何不妥?” 凤惟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那个最年轻的大官安禄:“安大人可有看出了什么不妥?” 安陆微微一笑:“微臣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 凤惟便将目光看向了纪成,纪成左右看了看两人,看到了凤惟期待的目光后,又将手上的奏折重新翻看了一次。 凤惟也不催他,过了一会儿之后,纪成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奏折……写得井然有序,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是内容没有突出什么重点出来。” 凤惟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和赞赏。 郭顺和安禄又将手中的奏折翻了翻,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郭顺说道:“还请陛下指示。” 凤惟摆了摆手:“朕今天叫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个。” 凤惟也不跟他们啰嗦,直接将上学时候历史上的那些良好的政策都跟他们讲了一次,讲到适当的地方也会将现代社会的一些政策加了进去,她知道现代社会的一些政治法则对于古代来讲,实施起来有些困难,所以她也只挑了一些方面。 光是这些政策,还有一些细节她讲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一句结束语:“你们有何不同见解的,可以详细讲讲。” 此时在场的人已经快惊掉了下巴,元淇还好一些,他知道凤惟的改变,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其他三人不是因为凤惟讲的这些政策有多么精妙,而是因为凤惟的改变,他们无法想象一向残暴的国君怎么突然有这么缜密的政策和想法,甚至连一点点细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这细节细小到他们无法反驳,也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凤惟看着仍然在呆愣中的四个人,拍了拍桌子:“你们可听清了朕刚才说的是什么?” 凤惟皱着眉头,她可不想再重新讲两个时辰。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三人恭敬的弯腰行礼,这一次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听明白了,那你们可有什么意见吗?或者建议?” 郭顺摇了摇头:“陛下的想法真是精妙,臣没有意见。” 这三人在朝堂内的地位也是数得上号的,只要他们三人都同意了,那么,明日的早朝便是顺利多了。 凤惟立即拍板,取出一张空白的圣旨,在上面刷刷好几下,盖上帝印直接甩给了郭顺:“这件事就以郭丞相带头,纪大人,安大人监督,半年之内,朕要看到成果,今天就开始吧。” 郭顺小心翼翼的捧着圣旨,激动的又三拜九叩:“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还请陛下放心。”顿了顿,看向元淇的方向,犹豫的说道,“陛下,那他……” 凤惟说:“无碍,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造福百姓的事普及的范围越广对我们就越有力,你们还要鼓励一些商队多跑跑跨国生意,采购一些我国没有的有用的东西,这也是国力壮大的一个重要因素。” 郭顺激动的说道:“是,陛下英明。” 这些政策实施,一经发布就引来了众多争议,特别是凤榆那边的人反对得尤为激烈。 而保持中立一派依旧保持着中力,所以大部分也都是郭丞相这一派的人和凤榆那一派的人撕逼了。第二日早朝凤惟依旧是坐在上面看着大家吵得热闹闹的没有言语。 凤榆那边的人之所以反对,无非就是没有油水可捞了。凤惟这次颁发的政策都是针对于百姓福利的,光税收就减了六成。 五口以上家庭,只需要征收一成便可,两口以下家庭则不用征收,还有一些农业和商业扶持计划,凤惟昨日也详细的跟他们讲了一下,这方面必须杜绝了一切贪污,至于怎么实施,那就是郭丞相他们的事了。 光是税收这一个问题,凤榆就表示了强烈的反对:“陛下,这税收的事只收一成的话,不足以养活大雍士兵们……” 凤榆的话一出,凤惟立马就打断了她的话:“军民本是一家,如今也不打仗,将一部分兵力分散让他们自己去种地便是。是孤儿的,继续留在军队之内,不是的话谁愿意回去就遣散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一举两得。 定期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训练,若是战乱时分,一声令下便可将他们全部召回,只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上来,百姓们生产的积极性也会自然而然的提高,农业发展起来也会促进商业的发展。 朕之所以放宽百姓们的税收便是激发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开荒所有能用之地,到那时候,一成的税收都比现在的七成还要多,这么说榆王爷可明白?” 凤榆咬咬牙,农业商业什么的她不懂,她只是知道,减少了税收就等于将士们的粮草减少了,而且凤惟刚才提出遣散将士们回家的问题,对她来讲,简直就是刮她的肉,将几十万将士全都发配回家种地,这是什么道理?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将士们返回家乡种地的事,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凤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遣不遣散将士们都不关她的事,毕竟兵权都不在她的身上,她说再多也都是空口白话,说这么多也只是为了堵凤榆的口而已。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新的政策(三) “朕说了,兵与百姓,本是一家,百姓们做不到的事,让将士们帮忙,将士们做不到的事,百姓们帮忙,这根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说到这里,她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张猛。 一个想法瞬间成型,她看向她这边的阵营,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将军,那是一个身躯高大挺拔,面容刚硬,虎目威严的一个大汉,这个男人在朝堂之上就很少说话。 但是只要凤榆那边提出什么反对的话的时候,他身上的杀气都不曾掩饰过。 虽然经常注意到他,但是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抬起手来,指着他:“这位将军……” 大汉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出列:“末将朱炯,请陛下指示。” 他说话也冲劲十足,瓮声瓮气的。早在凤惟刚才说的那些军民本是一家的事,他心中就激动不已,因为他就是一个草根将军,出自农家,对于百姓们的感情无疑是最深刻的。 “从今日起,你便去征召士兵,无论男女老少,你都接收了,然后20人一队,百人一个排。每日上午训练,下午安排他们下乡帮助百姓门农忙。” 朱炯惊愕的抬头:“女的?老的?” 凤惟点头:“有时候女人的战力并不比男人差,无论老的少的,在军中都能有相应的职位,征召之后分派他们下乡只是一个实验,因为没有编制入军的将士更能接受这一举两得的政策,如果这一政策能够成功,而且比之前的军队还要强的话,那么就说明这一政策是可行的,所以这次的任务是巨大的,朱将军可有信心能够顺利完成?” 凤惟站了起来,浑身充满了自信的光芒,让凤惟这一派的大臣们心中都升起一股豪气,也让他们相信这些亲民政策一定能够让大雍的国情更上一层楼。 朱炯虎目精光闪闪,重重地跪到了地上:“末将一定竭尽全力,定不负陛下所望。” 他的话铿锵有力,犹如雷声滚滚重重地落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凤惟这一派的人,也是有眼力的,继朱炯之后,他们也纷纷跪在地上表示出极大的信心:“臣等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望。” 这种情况的出现说明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凤惟采取的还是先宰后奏的形式,这些政策昨天就已经颁发了,今天也不过是告知他们,中立那一派的人心中也跟明镜似的,顺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而凤榆那一派的人,面面相觑之后,全都看向了凤榆,见到凤榆面色铁青,没说赞成也没说不赞成,不过,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也只好顺着凤惟的那一派人的意思办了。 接下来就有的忙了,新政策的出现都会有一段忙碌期和适应期,凤惟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幸好有元淇的帮忙,不然的话,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凤惟将书桌上一堆奏折都堆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元淇前面。 元淇愣愣的看着前面又多出来的一堆奏折,他缓缓的转头:“女王陛下,你这事务这么多,为何不找一些大臣过来帮忙呢?”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站在朕这一边的人都忙得不见人影,就别给他们去添乱了。” “呵,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一个好君王呢,不如这样好了,渝王爷那一派的奏折先延后吧。” “那不行,万一有什么重要的消息给遗漏了。” “他们不添乱已经不错了,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那可不一定,一些阴谋诡计,往往都是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朕之所以一本不落的看完那些奏折,就是为了防微杜渐。” “行行行,陛下说的都对,但是陛下让一个柔然的皇子来批阅大雍的奏折这合适吗?宫中对于我参政的事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然后他就拿了一本奏折递到凤惟的面前说道,“呐,这一本就是反对我的。” 凤惟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他:“你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当然不会,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心中确实有点不舒服。”元淇眼神温柔的回望着凤惟。 凤惟头皮一麻:“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朕?” “陛下为何不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名正言顺的为陛下分忧解难?” “名分?” 元淇点头,双眼期待的看着她。 凤惟别过了头,当初把元淇从兽园里带出来,也只是为了放他自由,谁知道带出来之后,元淇却并没有走的意思,出于对元淇的愧疚,她也就这么放任他,他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想留就留。 但是如今却让她给他名分?什么意思?给他名份的意思就是做她后宫的男人?也许是她想岔了…… 想不明白,她也不会纠结,她会直接问出来:“你想要什么名分?” 元淇眼中划过一抹失望,随即淡淡的说道:“陛下想给什么名分就给什么名分呗,我不介意,只要有个理由在陛下身边就行了。” 凤惟点点头,这个事情她得好好考虑才行。这几个月,元淇确实帮了她不少忙,政策上的一些细节也都是他帮忙补全的,不得不说,元淇确实有一点政治头脑,可惜呀,他却无心权力。 榆王府。 “啪。” 凤榆将桌子上的茶具给摔到了地上,眼中直冒怒火,她旁边站着陆怡。 看着盛怒中的凤榆,陆怡犹豫的说道:如今百姓们都在歌颂凤惟是个明君。半年来也开荒了不少地,而且各个地方征召的士兵数不胜数,很多人都愿意加入凤惟的军队,他们也确实如凤惟说的那样,早上训练,下午农忙,与百姓们相处的其乐融融,收拢了不少人心。我们……该怎么办?” “哼,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这些事情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插手,你也看到了,实施这些政策的没一个人是我们这边的,想来凤惟也看出来了,而且最近军中也有颇多的怨念,更是有不少人申请回乡,哼,真是气死本王了。” 凤榆眼珠一转,冷笑出声:“既然这样,那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她不是忙着开荒嘛,那本王就去开拓疆土。” 第一百三十章 新的政策(四) 陆怡静静的看着凤榆嘴角边狠毒的笑容,心内直发凉,她是不是站错队了? 新的政策颁布已经有半年了,很多事情大家也都差不多上手了,而且凤惟也没有那么忙了。 她走出了御书房,抬头看着云卷云舒,她突然想出去走走,想到前几天元淇跟她提过名分的事,她歪头想了想,又走进了御书房内,拿出一道空白的圣旨,在上面刷刷了几下然后盖上国玺。 “来人。” “陛下。”一个公公毕恭毕敬的给她行礼。 “这是给柔然小皇子的圣旨,拿过去给他吧。” “是。” 看着太监走出去,凤惟也赶紧返回了寝宫换了一套男士衣服,按照上一次的模样,画粗了眉毛,涂黄了肤色便出宫了。 以她现在的功夫,能避开宫内的守卫和暗卫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不料刚刚出宫,她还没有得意的笑出声,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清河!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保护陛下的安全。” 凤惟皱紧眉头,这半年来到忙得脚不沾地的,清河的存在感也不强,所以没怎么注意到他,如今一看到他,突然有种头痛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彻的关系还是因为清河长得太好看,她对清河都会很纵容。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你的行头能不能换一下?” 清河看了她一眼,然后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表述:“我身上没什么问题,没必要换。” 凤惟扶额,好吧,果然是她的要求太高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实际上这一条道路是官道。比其他的道路都要宽敞平坦很多,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每一个行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凤惟新颁布的政策。 凤惟勾起一抹微笑,看来百姓们很喜欢这样的政策,她的计划很成功嘛。只要收拢了足够的人心,以后不管她干什么都能游刃有余。 道路两旁有很多百姓都自发的搭起了一个个棚子卖些茶水。每个茶摊上三三两两的都有人光顾。 凤惟挑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茶摊走了过去,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满脸笑容的拉客:“两位哥哥要喝茶吗?” 凤惟点头。 那个女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两位哥哥这边请。”然后往棚子里面大喊:“娘,来了两个客人。” 棚子里面很快就传出了一个慈祥的中年女音:“好咧,马上就来。” 然后那个女孩笑嘻嘻的把桌子又擦了一次:“两位哥哥先等一下,茶马上就来了。” 这么小的孩子嘴巴这么甜,凤惟觉得很有趣,她微笑着对女孩说道:“这里就只有你跟你娘吗?” “嗯,我爹下地去了,我爹说下地干活太累只带我哥哥一起去,我跟我娘没事干,就在这里搭棚子卖点茶水。这都是女王陛下的恩惠,不然的话,估计现在我们还在地里面埋头干活呢。” 凤惟觉得好笑:“那为什么以前你们要干活,现在不用了?” 女孩甜甜一笑:“家里有好多官兵哥哥帮忙,而且还开荒了很多地呢,等他们把地都种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下种子了,现在用不上我们的。我娘说了,出来挣点茶水钱给官兵哥哥们买点好吃的。” 凤惟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时候妇人也将茶端了上来。 “两位公子,这是你们的茶,然后看了小女孩一眼,又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小女顽劣,还请两位公子不要介意。” 凤惟亦是扬起笑容,两条粗眉毛一抖一抖的:“不会,小姑娘很活泼,很可爱,也很懂事的,都知道帮自己的娘亲做事呢。” 妇人腼腆一笑:“多谢公子夸奖,两位好好休息,我们先去忙了。”说完就拉着小女孩走了。 凤惟端起一壶茶倒在那大碗里面,端起轻轻地抿了一口,点点头:“嗯,好茶。” 清河也自己倒了一碗茶,很清淡,有茶的味道,但很浅,显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茶,歪头看着旁边从始至终都是挂着笑容的凤惟,心中有一丝异样一闪而逝。 感受到两道清冷的视线,凤惟微微偏头:“干嘛这样看着我?” “传闻中,大雍女王陛下残暴好色,为什么这半年来我没有看到?” 凤惟白了他一眼:“这么美好的下午茶时间,你非要讲这些不美好的回忆吗?” “我只是不明白,问问而已。” 凤惟轻咳了一声,煞有其事的说道:“我老了,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所以没事就琢磨一些让百姓高兴的事。怎么?难道你对我想着这些政策不满意,还是说你有更好的政策?” “没有。不过,我感觉到了杀气,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喝茶吗?” 凤惟一愣,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冥神感应,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流光,嘴角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对清河说道:“走吧,看看这一次有多少人?” 他们故意走到了远离道路的森林中,那浓厚的杀气果然也跟随着他们而来,凤惟抬头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嗯,这个地方还不错,就在这里吧。” 然后缓缓转身,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看了看锋利程度,又满意的点点头,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都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她话音刚落,周围立马就出现了黑衣人,一层又一层的将他们包裹住,看这人数起码有300人了。 “幽冥城?还是说你们是冒充的?” 为首的人眼光微闪,继而眼中充满杀气:“敢冒犯幽冥城!找死!兄弟们,上。” 这一批人的武功质量明显提升了很多,看来对方也是下了血本了。 匕首毕竟不能和长刀相抗衡,幸好凤惟的武功路数比较刁钻,躲闪了几个要命的攻击。她眸光一戾,以匕首为暗器,将正前方的黑衣人给刺了个通透,然后夺了他的长刀,她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清河那边就比较血腥了,几乎每一剑都是见血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受重伤 凤惟撇了撇嘴,有意无意的远离了清河的战场,她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泼了满身是血。还好她杀人比较温柔,都是一刀致命,而且血流还不多。 武功再厉害,但是体力跟不上也是枉然。两人杀了也就一百人左右,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清河是个男子,还好一点,但是凤惟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大意之下,手臂上还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凤惟皱了皱眉头,看向砍伤他的人,眼中充满了杀气,正想上去把他给杀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了两半,他身上的血液也泼了自己满身,还好没有波及到头。 凤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鲜血,满头黑线的看向站在自己前面的清河:“难道你家主子没教过你怎么杀人吗?这么粗鲁。” 清河无视了她的话,站到了她的身前,警惕的看着慢慢围拢过来的敌人。 凤惟叹了一口气,对清河说道:“等会儿,如果突围了,你就自己走吧,不用管我的。” 清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舍得你的大雍?” “不舍得又怎样?虽然很不想死,也很不甘心,但是我没有力气了呀,明知道自己要死,还要拖上你,那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去投胎呀?” 清河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但他的声音仍然是清冷的:“这一次,你估计是投不了胎了,因为主子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拼死也要保护你。” 凤惟嗤笑一声:“凭你一个人能斗的过这200多人吗?” 清河沉默了,半晌:“我尽力就是。” “你也别勉强了,好好的逃出去,然后帮我带一句话给慕容彻。” “我拒绝,你自己跟他说,主子他很想你。” “可是我不想见他呀,看他那张脸,我就很想犯罪。” “什么意思?” “就是拖他上床啊。” 清河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这么说你也喜欢主子?” “不知道,我怎么清楚?反正这么久不见,还挺想念的。”凤惟轻笑一声,“我发觉跟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可惜呀,现在没多少时间了。”说着迎上了开始进攻的200多人。 清河逼退了一个黑衣人,眼角余光瞥见浴血奋战的娇小的身影,眼中一片柔和,从怀中掏出一个烟管拔开木塞,一道流光溢彩的红色莲花就在洁白的空中绽放。 被这一道声响影响到,凤惟稍微愣了一下神,背上立马就被砍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凤惟痛呼出声。 以为就要倒在地上,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有一股暖暖的檀香味让她有点想睡觉的冲动。 凤惟强撑着站了起来,推开了抱着她的清河:“你刚才在搞什么鬼?害我差点毙命。” “叫人。” “放个烟花就能叫人过来帮忙了?你莫不是吃错药了吧。”但是脑袋一转弯,她就联想到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用来传递信息的烟花,难不成这个就是表示他们遇到危险呢意思? “你多撑一会儿,马上就有人过来了。”说着,以一人之力阻挡了四面八方来的攻击。 凤惟尽量使自己忽略掉自己背后深深的伤口,但是手中的刀却怎么也握不紧,眼中都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但是她还是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你快走,不用管我。”然后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凤惟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她稍微动了一下,都能感觉到后背的那道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她龇牙咧嘴,口中干渴的厉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你醒了?” 凤惟眨巴眨巴了眼睛,想要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一些,然而她再怎么眨巴眼前还是这么模糊的。 但是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不过却不是清河的,却想不起来是谁的了,不过口渴的问题还是先解决一下吧。 “水……”嘶哑的嗓音艰难的挤出了这一个字。 很快,一杯温热的水便凑到了她的唇边,她闭着眼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着碗就这样喝了下去。水很甘甜,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喝完一碗之后,又挤出了两个字:“还要……”这一次发出的声音正常多了。 伺候她喝水的人,也不负她所望,又一碗温热甘甜的水喂她喝了下去。刚喝完水,一股倦意就袭了上来。 其实她不想睡的,她很想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人是谁,对她有没有敌意。但是却怎么也敌不过心中的困意,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她能感觉到脸上正有一只手在摩挲着她的脸,这个举动绝不可能是敌人会做的事,所以她很安心的彻底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男人看着凤惟睡觉还要皱着的眉头,眼中划过一抹怜惜,伸手在她的眉心处揉了揉,仿佛是想揉平她所有的忧愁一般。 清河站在一边拿着托盘,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主子,她的伤……” “她的伤有点严重,派人去查那些人的来历了吗?”慕容彻紧锁着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嗯,属下已经吩咐了,但是目前还没有消息过来,之前为首的人说,他们是幽冥城的人,不过他的眼睛有些闪躲,属下猜测他们是故意以幽冥城作案。女王陛下之前也有过一次暗杀,但是人数不多,让他们给逃了,不过女王陛下也派人去查了,也没有任何结果。” “呵,能有什么结果?帝王家的事无非就是那些争夺皇位的事。凤惟一死,也就只有凤榆得利了,除了她在捣鬼还能有谁?就是没有抓到她的把柄而已。” “如果是别的事,我们西岐还能查上一查,但是如果牵扯到皇室之争,便很难探查了。”清河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是看向凤惟的目光中带上了点忧愁。 “无需把手伸得这么长,这些都是她的事,她伤好之后再说吧,我们旁观就是,这些就先不要管了。这一次的教训,看她还敢不敢得瑟?竟敢将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还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无所不能不成?”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是我的克星 榆王府。 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跪倒在凤榆的脚底下,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声音颤抖:“王…王爷……事情就是这样的。” 凤榆吹了吹她的手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说,300多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是,是……属下拼了命才逃回来,想将这一切告诉王爷,还请王爷饶恕属下……” “先不要慌,本王还有几个事情想要问你呢。” “王……王爷……请问。” “凤惟受中伤了?” “是。” “你说那属于西岐国莲花传讯的信物是凤惟身边的那个男宠发出的?” “是。” “然后就从外围冲进来500多人?“ “是。” “还有一个人长得很像西岐皇帝慕容彻?” “是。” “呵呵,这就好玩了,没想到西岐皇帝微服私访到我大雍来了,真是有趣。 说着,她猛的站了起来,一脚就将面前的跪着的黑衣人给踹飞了出去,黑衣人砸在假山上,吐了一口鲜血,瞪大了眼睛翻白眼,头一歪,便没了气息,死不瞑目…… “哼,不战而退的懦夫,也敢求本王饶恕?” 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心情便也好了许多突然,她眸光中一亮,一个计划成形,既然西岐掌权人都来到了大雍,那么他所带的精兵暗卫,定然也不会少,也不会太弱,而且凤惟如今受了重伤,朝堂中还忙着新政策的事,细细想来还真没她什么事。可她闲不住啊,既然如此,她何不趁这机会收复西岐呢。 凤榆哈哈大笑出声,她的兵力也不用遣散了,养了那么多年的兵,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既然凤惟能先斩后奏颁布了新政策,那她为何不效仿先斩后奏开拓疆土呢? 也许她还能一鼓作气统一了大陆,那么她也没必要再让着凤惟了,想想心中就非常的痛快。 凤惟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两天没吃东西,她也被饿醒了,这一次她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就将眼睛打开了,而且还非常的清晰,可惜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她轻咳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正常之后就开始大喊:“喂,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是清河,她面上一喜:“你还没死啊。” 清河直接无视了她的问话,来到她的床边,定定了,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你没事了?” “没事了,就是有点饿。你呢有没有受伤?哎,那些黑衣人呢?你说你叫来的人后来有没有到?” “到了。” “黑衣人都杀光了?” “逃掉了一个。” 凤惟点点头下来来的人也不多,逃掉一个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她还是问了出来:“你们来了几个人?” “500多个。” 凤惟立刻白了他一眼,那个漏网之鱼:?你们是故意放走的吧?”他不信500个人能还搞不定这200多人。 “嗯,这是主子的意思,他想查出这些人的来历。” “你主子?慕容彻?? “嗯。” 凤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这件事关他什么事啊?你提她干什么?” “他救了我们。” 凤惟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慕容彻救了我们?” “嗯。” “所以你叫来的人,其实是慕容彻带来的人?” “嗯,那他怎么会来大雍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就在我们附近?” “主子微服私访。” 其实他是想说,慕容彻是特地想来看看她的,但是看到凤惟的脸色到嘴的话,便改了口。 凤惟终于忍不住了,翻了翻白眼:“你家主子的心可真够大的啊,微服私访能访到我们大雍来了。” “嗯。” 凤惟像赶苍蝇似的甩了甩胳膊,看向清河:“你的伤严重吗?” “我的伤都是皮外伤,好多了。” “……哦,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 “主子正在熬粥,你生病了不能吃硬的东西。” 凤惟惊恐了:“我不要吃他的东西,慕容彻煮的东西能吃吗?” “能吃。” 凤惟继续摇头:“我不吃我不成。” 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做什么东西,不把她毒死了她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那里抢回一条命,我可不想在丢了性命啊。” “既然这么惜命,为什么出来也不带一些侍卫保护呢?” 凤惟闻声看了过去,就见一身白衣的慕容彻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他踩着阳光的碎步向她走来,就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慕容彻,你怎么不在你的西岐好好呆着,跑到大雍来干什么?”看到慢慢走近的身影,凤惟压抑住内心中的异样,冷笑的出口。 慕容彻看到凤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跟他蹦哒,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中的托盘,伸手就在凤惟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没有实力出门也不多带点人,现在好了吧,跑不动了吧?爬不起来了吧? 说完冷哼了一声,但是看在凤惟的眼里,那就跟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在挑衅她!心中的那股火噌噌的冒了出来,两辈子加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谁敢打她的屁股呢,这不是在老虎屁股上撸毛吗? “慕容彻!“凤惟手一撑床板,想要起来,却是“哎哟”一声,重新趴回了床上。 “疼!”凤惟眼中的泪珠都要滴落下来,慕容彻赶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口。“你你你…………该说你啥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注意的?” 妈的,气疯了,她怎么注意? “慕容彻!你就是我的克星,每次遇见你都没什么好事,这次暗杀肯定也是因为你在附近,我才遭了这么大的罪的,你说你没事跑来大雍干什么?你的西岐不管了吗?” 替凤惟整理衣服的慕容彻手一顿,没有开口说话,眼中划过一抹暗殇,继续整理着她的伤口。 头顶上许久都没有传来声音,凤惟疑惑了,转过头来。 “别动,你的伤口裂开了,鲜血都流了出来,这两天的伤估计也是白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是我的 凤惟又疼得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大雍呢?” “你放心,我来这里不争不抢了,也不碍你什么事,不用防我跟防贼似的。” “哼,老早就把清河放在我的皇宫中,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慕容彻无视了她的话,然后播开了她的衣服,凤惟又开始嗷嗷叫了起来:“等等,你干什么干嘛脱衣服?” ?你那伤口都冒血了,难道不该换一下药吗?” 凤惟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说,陛下,能不能给我找个丫鬟过来呀?” 慕容彻眉毛一挑,眼中划过一抹戏谑:“自从你受伤以来,都是我照顾你的,包括你身上的伤,还有替你换下的衣服,你哪一处地方我没有看过?” 凤惟努力维持的表情立刻龟裂,她有些艰难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慕容彻看到她的表情,心中窝着一团火,脸上也黑下一片:“哼,睡了这么多男人也没见到你有什么表情,如今我看一看又怎么了,又没把你怎样。” 语气虽然冰冷,手上却轻柔得很,他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凤惟的衣服,也慢慢的解开了凤惟的绷带。 看着慕容彻这么熟练的对她上下其手,凤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好不容易憋着一股泪等着慕容彻给她包扎好,这才注意到存在感极差的清河竟然也在屋里面。 她的脸上立刻惨白了起来:“你……你刚才一直在这儿?” 清河点头。 凤惟脸一垮,面无表情的将头埋在了枕头里面,然后又从床里面将另一个枕头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慕容彻看了好笑不已,搓了搓她没受伤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不就看了一下你的身体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凤惟不吭声。 “好了,你刚才不是喊着饿吗?现在你的伤口处理好了,快点起来吃。” 凤惟不吭声。很丢人的好吗?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被两个男人同时给看光了,而且貌似还是不止一次,她这老脸往哪搁呀? 慕容彻看着依然埋在枕头地下的凤惟。眼中闪过狡黠:“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我看看。” 凤惟头上的枕头一扔,双眼亮闪闪:“饭呢,饭在哪里?” 然后挣扎着想要起来,被慕容彻给按住了:“别动,你这伤口太深,不容易好,以后还是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趴着,不然的话动来动去的容易扯开伤口,饿了的话我来喂你就好,若是我不在,就让清河喂你。” 凤惟自动无视掉慕容彻语气里的关心,想到了他手上那碗粥的出处,她的表情就有些微妙起来:”我能不能不吃这碗粥?” 慕容彻吹了吹粥的热气,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为什么?” “听清河说这粥是你做的?” 慕容彻点头:“是我做的没错,没有下毒,你放心吃。” “不要不要,你一个皇帝做出来的粥,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呢,不要。”凤惟拒绝的摇摇头。虽然闻着味道很香,但是他很难想象一个帝王竟然会做粥?这香气肯定是用来迷惑人的。 听她这么一说,慕容彻心里有些难过,他站起身来,将粥放在清河的手中,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内。 凤惟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看向清河:“你家主子又怎么了?” 清河捧着那一碗粥来到了凤惟的床前:“这粥是主子熬了一个小时熬出来的,你不应该这样质疑他。” 看到清河眼底的清澈,凤惟就感觉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般,想想也是,人家好心好意,熬了一个小时的粥,自己竟然拒绝了,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以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势对清河说道:“我喝,我喝还不行吗?来,你喂我!” 清河舀了一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感觉温度适合了之后才发到凤惟的嘴边。 凤惟吞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张着嘴,嗷呜一口吞了下去,根本就不敢细细品尝里面的味道。等吞到了肚子以后也没有感觉到难以下咽的味道,反而是一种软糯香甜,很美味的味道,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吃过的最好吃的粥。 她有些讷讷的问道:“这些真是你家主子做的?” 清河点头又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倒她的嘴边。 凤惟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乖巧的吃着,细细的品味着,也在心中忏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许久之后,清河从屋中走了出来,就见慕容彻正在院子中站着,似乎在等着他。 他放下盘子,行了一礼:“参见主子。” “她把粥喝完了。” “是。” “他有没有说什么?” 清河摇了摇头。 慕容彻低下头,默默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 看着他这样落寞的样子,清河有些不忍:“主子,在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她跟属下说过不想见您的原因。” 慕容彻眼睛一亮:“什么原因?” “……她说看见你这张脸,她就想犯罪。” 慕容彻一愣:““什么意思?” 清河难得的犹豫了一下,脸色绯红:“她……她说想把你拉上床。” 慕容彻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两个人都是从小到大在军营里长大的铁铮铮的汉子,何曾被这样调笑过?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慕容彻轻咳一声:“她……她睡着了吗?” “她刚醒来,想来这会儿也不想睡吧。” 慕容彻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她。” 慕容彻转身走向房间内,刚走几步,却忽的停下了脚步:“清河,我们俩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的脾气你也了解,她是我的!” 清河愣了一下,脸上的红晕迅速退下,换上了一层层清冷的隔膜:“保护女王陛下是属下的职责,属下不曾宵想。” 慕容彻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走进了屋里。 清河缓缓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光深处积攒着许多的痛楚。下一刻又恢复了平静,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深深地看向屋内的人,仿佛透过无数门窗看向趴在床上的某个人。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转身便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暧昧的利息 趴在床上的凤惟无聊的数着羊,一看到慕容彻走了进来,她便将头歪到床里面去,不看他。 慕容彻也没有跟她计较这个,直接坐在床沿上,拍了拍她的头:“你也喜欢我的,是吗?” “没有,西岐陛下不要多想。”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想要把我拉上来呢?”说着抚摸着凤惟头发的手便摸向了凤惟的耳朵轻轻的捻着。 听到他说这句话,凤惟疑惑的转过头来:“谁跟你说的?” “清河。” 凤惟眉头一皱:“那家伙居然什么事都跟你说?” 慕容彻笑了笑:“当然,他是我的左右手。” 看着眼前笑的跟玉面狐狸似的慕容彻,凤惟撇了撇嘴:“说实话,虽然清河长得不比你好看,但是他的性格和气质比你好多了。” 慕容彻脸色一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凤惟感受的突然降下来的温度,疑惑的看向黑下脸的慕容彻:“我有说错什么吗?难道不对?” “你喜欢他?” “嗯,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人选。” 慕容彻神色微缓:“只是朋友吗?”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是什么?” “如果你刚才说你喜欢他的话,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办,虽然清河是我的属下,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却像是亲兄弟一般。” 凤惟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嘿嘿的笑出了声:“皇帝陛下,那如果我喜欢清河呢,你会把他送给我吗?” 慕容彻脸色不变,但是周围的气温却是无缘无故又下降了几分:“在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送给你了。” “那你不是说,你待他如亲兄弟吗?你怎么可以随便把他送人了?” 慕容彻低头定定着望向凤惟眼睛深处,他有些迷茫起来:“一开始,我以为从柔然回来之后,我与你便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但是心中又放不下,既然你我不可能在一起,那我也不会把我自己喜欢的人交给别的我不认识的男人,所以……所以我就把清河派到了你的身边……” 凤惟脸色一黑,这男人的占有欲还真是强。“你希望我把他收进我的后宫里?封他个贵妃?” 慕容彻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刚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这半年里,我一直深受思念的折磨,现在已经不是这么想了,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凤惟傻了,脸上有些红。她咬了一下唇,将脸埋在枕头下,扔掉了枕头又给拉了回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慕容彻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抚摸着她的脖子,见她身体轻颤,却仍然没有把头抬起来,他轻笑一声:“你这个模样,我是不是可以帮你默认为你也喜欢我?” 凤惟没有说话,心里很是复杂,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说喜欢却没有那么深刻,总是差这么一点点,只是偶尔有点想念而已。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异世中第一次有一个想念的人,她仔细琢磨着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看着依旧装鸵鸟的凤惟,慕容彻也没有跟她客气了,扶开了她脖子上的头发,低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咬。 凤惟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起来,那一种仿佛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没有动,她不敢动,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 慕容彻眼角余光看到她紧紧抓着枕头的手有些微微泛白,他的胆子也放肆了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凤惟的两只手,他还是顾忌着凤惟背后的伤的。 “你……”慕容彻停下了动作,嘶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凤惟紧紧的闭着眼睛,尽量忽视她身后的雄性,不是她在躲避什么,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状况。她只能不吭声,她认为,只要不吭声,就不会露出自己心中的彷徨与迷茫。 她能感受得到脖子上有液滴滑落的痕迹还有慕容彻低低的啜泣声。她心跳如鼓,要去安慰他吗?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如此强势霸道的男人竟然会落泪,而且还是为了她。这样她怎么安慰?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有种想跟着哭的感觉。 “喂……你哭了吗?”凤惟尝试着发出声音。 “没有……” 听着慕容上浓重的鼻音凤惟心里软了下来:“哦。” 想继续装鸵鸟的凤惟突然听慕容彻这样说:“你……你帮帮我好吗?” 凤惟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她将枕头拿开,露出了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慕容彻眼里有些微微的发红,他没有回答凤惟的问题,而是直接爬到了床上,和衣躺在了凤惟的旁边,头枕在她的枕头上,两个人的鼻尖仅隔几厘米。 凤惟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转过头去,却被慕容彻给摁住了。 慕容彻放开了凤惟的嘴唇却没有放开她的手,慕容彻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雾像是写满了对她的控诉,那张绝丽刚硬的容颜一片粉红色,诱人至极。凤惟暗地里吞了吞口水:“你,你悠着点,我受着伤呢。”连她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慕容彻深呼吸的一口气,仿佛是在平负他心内的*。好半晌,他才出声道:“你,你刚才掐疼我了……” 凤惟瞪眼,这个人还有理了:“朕堂堂一国之君,从未有人这样冒犯过朕!”凤惟这下子也豁出去了,这种情况下只能用权力来压制他了。 慕容彻轻笑了一下,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啄了一口:“我愿意做这第一人。”然后用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帮帮我好吗?”说着还动了动凤惟还在他裤口的手。 凤惟深呼吸的一口气:“我受伤了。” “就因为你受伤了,所以我才敢提出这个要求。上一次在柔然的时候,我错过了一次,我这次一定要得到一点利息。” 第一百三十五章 撒娇 清河端着水果盘站在门外,听着屋内慕容彻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声音,他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缓缓的后退,后退,然后转身离开。 晚上,清河又提了一个食盒来到了凤惟的屋前,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慕容彻躺在凤惟的身边正在熟睡着,他放下食盒,从旁边的榻上拿过一块床单小心翼翼的盖在慕容彻的身上。这才抬头看向凤惟。 只见凤惟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他微微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饭已经做好了。” 凤惟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人。他眼角还有些丝微的湿润,嘴角还微微勾起。这时候的他,安静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不像往常浑身是刺的模样。 不过……她饿了,下午就吃了一碗粥,然后啥也没吃了,还要帮这家伙做了一下午,她此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看向清河:“你不把他抱走,我怎么吃饭?” 清河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凤惟翻了一下白眼:“你家主子是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啊,回去之后挥挥手都有女人陪他睡了,把他抱走,我要吃饭。” 清河微微皱眉头,凤惟说的意思跟他说的意思不是一个意思……然后又重复了一句:“主子他很久没有这样睡得这么熟了。” 凤惟不说话了,继续拿枕头盖在头上。如果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估计没饿死也被气死了。 清河见她不说话了,上前给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才从食盒里拿出一个果盘,切了一个水果,然后拿了一小块递到凤惟的嘴边 凤惟睁开眼就见到清河喂食自己,已经快饿晕的她也不管清河喂给她的东西是什么了,张口就咬,水果的清香在她嘴里蔓延开来,她觉得她更饿了。 “这是什么?” “水果。” 知道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不再问了:“我还要吃。” 然后一个喂得欢,一个吃得欢。吃了差不多两个,肚子也没有这么饿了。 突然,也不知道慕容彻有没有醒,他一个挪动,就将头埋在了凤惟的脖颈处,想要再吃清河手里的水果就困难了。她用手推了推近在咫尺的头颅:“你醒了没有?” “嗯。”回答她的是慕容彻浓重的鼻音。 “醒了就起来。” “不,我还想要。”说着还用头蹭蹭凤惟的脖颈。 凤惟被他这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慕容彻!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回答她的是慕容彻愉悦的轻笑声。 凤惟黑线了,瞪向清河:“赶紧把你的主子给拿开。” “不要。”说着,他抱着凤惟的肩膀抱得更紧了。她背上还有伤,他还记得,他不能太过放肆。 “清河,你家主子你还管不管了?” “主子的事属下管不了。” “连主子都不管,你还算什么属下啊,赶紧把他拿开。” 清河看着凤惟冒火的目光,这才悠悠地对慕容彻说道:“主子,女王陛下该换药了。” “嗯,你去给我准备热水。” “是。” 清河退出去之后,慕容彻才从床上站了起来。看到自己衣服上的污秽时,他眼里小小的嫌弃了一下,才满脸笑容的看向凤惟,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以后我们经常这样好不好?” “不好。”开玩笑,她一个堂堂女王陛下,竟然去伺候别人,切。 慕容彻毫不在意她的态度,他凑上前去亲了亲她的唇瓣:“就这么决定了,你伤好之前我每天都会过来找你。” “慕容彻!你不要得寸进尺。!凤惟咆哮。 “那又如何?如今你孤身寡人的,如果我把你带回西岐,谁又会注意到呢,估计所有人都会认为你被刺杀死了吧。” 凤惟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慕容彻一脸的认真:“你愿意吗?” 凤惟立刻摇头,她才不要做那种笼中雀。 慕容彻笑了一下:“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希望在你养伤的时间里,每天帮我做一次好不好?” 凤惟给他发了一个白眼:“今天下午你就只做了一次?” 慕容彻红了脸,尴尬的笑了笑:“也就三次,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过呢。” 凤惟用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次,看着他越来越窘迫的模样,她怜悯的摆了摆手:“你不是叫清河给你准备热水了吗?你下去洗洗吧,让他过来喂我吃饭,我饿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慕容彻的脸黑了,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怜悯。 凤惟瞄了他一眼,眼中的兴味溢于言表:“我饿了……” 慕容彻只好点头,顶着一张又红又黑的脸,走进了旁边的卧室,就见清河正在往水里面放着花瓣。 见到他进来,清河连忙放下手里的花篮向慕容彻行礼:“主子。” “嗯,她饿了,你去喂她吃饭吧。” “是。” “等等,你……会怪我吗?” 清河不语。 “当初把你派到她的身边,我确实有让你们琴瑟和鸣的意思,但如今我却反悔了。虽然你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付出了感情了,所以,我这算是横刀夺爱,你会怪我吗?” “不会,属下永远不会质疑主子的决定。” 慕容彻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你我虽然有君属之分,但却是师出同门,我们也算是兄弟了,一同成长,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除了她之外。” “属下……想一直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她虽然有治国的头脑和至高的权力,但是却喜欢丢三落四的,还偏食,表面上虽然强硬,却有一颗柔软的心,吃软不吃硬,晚上还喜欢踢被子,不喜欢吃苦的和甜的东西,她……需要人照顾。” “……从小到大,你这一段话是我听过最长的一次。” 清河转过身,紧抿的唇瓣,眼里满是倔强,面对这个主子兼朋友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掩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北园皇帝周正岚 “我说过,从你第一次看到她开始,你便是她的侍卫了。” “多谢主子。” “下去吧,她该饿坏了。” “是。” 大雍国以北的地方,凤榆的军队与北园国的军队交战之地,两方势力均不分上下。 这时,大雍国的军队纷纷往旁边退去,留出一条道路,一道绝色身影出现在北园国皇帝的眼中。 北元国的皇帝是一个长相偏柔美眼神阴险的男子,从凤榆出现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从凤榆的身上离开过。 半年前他就已经听说凤惟御驾亲征西岐了,他便火急火燎的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大雍这个榆王爷也是个狠角色。 一开始就给他放水,让他攻打了好几座城池。他们打得正高兴着,她却带着大量兵马又将他们打下来的江山给收复了回去,他简直是要恨得牙痒痒。 这种曾经拥有过又失去的感觉,真不是个好滋味。他怒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凤榆耗下去,没想到这一耗就耗了半年。 更可恨的是,他都御驾亲征了,这个榆王爷竟然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如果他不来也就罢了,可是他已经御亲临现场,这个凤榆竟然也不出现。 凤榆的这种态度让他的自尊心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膨胀,膨胀得直接过渡到了自负。 凤榆坐在马上看着对面身穿龙袍的阴邪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即便扬起一抹笑容,拱了拱手:“北园陛下,此番情况,我们势均力敌,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知陛下可有意向与本王合作?” 周正岚眯了眯眼睛,看着凤榆那张妩媚的脸,眼里闪过一抹淫邪:“是什么合作?” “呵呵,陛下不会就是想在这里与本王谈合作的事宜吧?” 周正岚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去你帐内?” 凤榆也明白他的意思,幽幽的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就在这里搭一个小帐篷,当做临时议事厅如何?” 这个法子确实可行,毕竟双方一向都是打得热火朝天的,突然一时间需要平心静气的聊天,确实让人可疑,去哪里都让对方没有安全感。 人多力量就是大,十几分钟的时间一顶高级的帐篷就已经搭好了。里面很整洁,还加了些装饰和摆设,可想而知,那些士兵们也已经尽力的将这顶帐篷装饰到最好,毕竟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一般的东西又怎么能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就算只是个临时的,也不能马虎。 两人入座之后,又有几个大臣进来了,都是两方的大臣,他们均都坐在各自的君王和王爷的身后。 周正岚将凤榆上上下下给意淫了一次又一次,凤榆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可知本王此次来找你合作什么?” “呵呵呵!榆王爷请讲,朕洗耳恭听。” 凤榆压下心底的厌恶,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清脆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咚:“我们两个与其在这里打的枯燥乏味,还不如到西岐那边开拓疆土”。 “你是在开玩笑吗?西岐可是有个战神,而且,大雍女王的军队可是在西琉城那边,你是不是想骗朕过去,然后与大雍女王陛下将朕全军覆没?” 凤榆笑了笑:“陛下想多了,如今年我朝陛下重伤,而且西岐的战神也不在朝中,我们此次前去是个好契机。” “当真?” “当然,本王也不会傻到选择有战神在的时候去攻打西岐。” 周正岚笑了一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如果慕容彻真的不再西岐的话,我们俩合作攻打西岐确实有一定的成功率,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慕容彻不再西岐?” 这一次轮到凤榆无所谓了:“陛下若是信就跟本王签下协议,如果不信,那么就当本王这一次没有来过,再者,你以为本王会拿自己的军队陪你开玩笑吗?” 周正岚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想从她的表情上判断出真假一般,最后他还是不能确定的皱了皱眉头,对身后的大臣说道:“众爱卿有什么建议?” 他身后的大臣也实在,就这么坐着围在一起,唧唧呱呱了许久之后在周正岚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周正岚点了点头,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既然榆王爷这么诚心诚意的相邀,那么,朕也不好拂了榆王爷的面子,这战后的一些利益我们还得重新讨论一下。” “这是当然。”凤榆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北园国的君王还不算太昏庸,如果北园国放弃了这一次的合作机会,那么她也就只能在这里跟他耗下去了,没有兵力没有时间去征讨西岐。 她可不屑用美色去勾引这种恶心的人。又感觉到那种让她厌恶的目光,她一甩手,站了起来:“这些事宜就交给你们吧。”这话是对她身后的大臣讲的。 “是。” 看到凤榆走了出去,周正岚冷笑,赶忙追了过去。在跨出门外之际,他猛的拉住还没来得及防备的凤榆,将她拉入了怀中,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啃了起来。 凤榆瞪大了眼睛,双手被制住,但是双腿还能动弹,她抬起一只脚就要狠狠的踢过去,冷不防的被周正岚给推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正在严阵以待的两军立刻针锋相对起来,凤榆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狠狠的往唇上一抹,吐出了一口痰,嫌恶的看向笑的得意的周正岚:“周正岚!这是何意?”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被气的。 “朕心悦榆王爷,不知道等这次合作之后,王爷是否要与北园联姻?” 周瑜的脸上冷若冰霜,狠狠的握拳:“周正岚!还请注意你的言行。本王可不希望因为你恶心的行为,而中断我们的合作。” “恶心?”周正岚的脸色也立刻就沉了下来。 凤榆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有理会这种自视甚高的男人,转身就离去。 已经沐浴完了的慕容彻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竟然会有人在算计他的西岐,他正在笑眯眯的看着清河喂着凤惟吃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赏桃花 看着凤惟一边皱眉一边吃饭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慕容彻,你笑什么?” “受伤的滋味如何?你说你哪里受伤不好,偏偏是后背。而且口子还开的那么大,见骨头了知不知道!看你以后出门还敢不敢不带侍卫了。” “别说什么风凉话了,你有什么意见你就直说吧。” 慕容彻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凤惟:“我晚上要跟你一起睡。” 凤惟抬手阻止了还要继续喂的清河,对他说道:“清河,把你主子带下去,跟一个伤员抢地方睡,他也好意思?” 清河收拾了食盒出去了,却没有把慕容彻给带走。 慕容彻走到床边,替凤惟按摩起来。 “慕容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 慕容彻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在凤惟的腿上按摩:“我很羡慕那些平凡的夫妻,能一直相守一直相伴,闲时还能一起看云卷云舒。” “……说话直白一点。” “我想将皇位传给别人。” 凤惟惊住了,瞪大了眼睛:“你,你刚才说什么?” 慕容彻只是笑了笑,重复道:“我想将皇位传给别人。” “为什么?” 看着她水汪汪灵动的眼睛,慕容彻在也控制不住,走到凤惟的身边,低头就擒住了她那圆润的嘴唇。 凤惟被他吻得神魂颠倒,这家伙,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磕磕绊绊的,疼死她了。现在还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偏偏这时候她还不能动,真是折磨死她了。 还好,慕容彻这一次没有继续深入,不然的话,她不确定她会不会拼着伤口再次裂开的危险,跟他拼了。 凤惟擦了擦嘴唇,嫌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动不动就咬人的习惯?” 慕容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可知道,我现在不只是想咬你,而且很想把你生吞入腹。”说罢,他还自嘲的笑了笑,“也许你还不了解这种感情吧,因为你连喜欢是什么你都还没有弄清楚。” 看着他眼里的哀伤,凤惟的心不自觉的抽了一下,很疼。她轻声说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慕容彻微笑:“就像现在我对你的感觉,明明得不到,还要想方设法的去得到。明知道你受伤了还是想迫不及待的让你碰触自己的身体。” 慕容彻的手轻轻的拂过凤惟受伤的后背:“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你有没有离开?你是否安好?” 被他碰触的地方痒痒的,凤惟不自觉的扭了一下身体,脑里还不忘思索的慕容彻的话:“你说的太复杂了,简单点。” “笨蛋,我的爱难道不简单吗?你自己体会吧。” 凤惟翻了翻白眼:“往上一点,别老按一个地方,力道再重一点。” “……好。”慕容彻宠溺的笑笑,不明白又如何?只要她开心就好。 半个月时间,凤惟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慕容彻买的这个院子是四合院的模样,后院有棵桃花,如今这棵桃树开满了桃花,风一吹,桃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唯美至极。 桃花树下,有一张长椅子,凤惟和清河正坐在上面赏花。 她眯着眼睛,闻着桃花的芬香,享受着微凉的清风。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的心情异常的平和。果然,慕容彻羡慕那些平凡的生活,显然也是有道理的。 想到慕容彻,她睁开了眼睛,看着飘扬的桃花瓣,有些迷茫。这些天来,虽然时不时的帮他做一些上下动作。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她很想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爱一次,可是每当想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心中却是很惶恐,她根本就开不了口,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皱了皱眉头,她没有恋爱前科。她也讲不清楚这种惶恐的感觉到底出自哪里。也许把这个隐患给除去,她就能明白自己的感情了吧? 她看了看身边的人,问道:“清河,你有喜欢的人吗?” 清河瞥了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看桃花:“有。” 凤惟一下子就精神了,这个木疙瘩竟然有喜欢的人?她坐直了身体,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清河:“是谁呀?是谁呀?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你帮不了我。”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国女王,还能有我做不到的事吗?” “嗯。” “不可能!”凤惟不干了,在她的印象里还从没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了,把直男掰弯她都干过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难的?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事没做到过?” “主子这么爱你,而你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复,还要和他保持暧昧,你这样对主子不公平。” 凤惟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她尴尬的说道:“你……你都知道呀。” “嗯。” 凤惟捂脸:“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也知道我是被逼的,我可没有强迫他,而且,舒服的是他,我可是做劳力的。” “什么人都要求你这么做,你都会给他做吗?” “当然不会。” “主子是例外?” “……嗯。” “这已经证明了你心里是有主子的,那你为什么不回应他吗?是因为你的皇后吗?” 凤惟愣了一下,龙昕?是这样子的吗?是因为龙昕她才给不了慕容彻回复吗?凤惟恹恹的扭过身子,趴在椅背上。 龙昕原本模糊的身影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半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好不好?虽然每次见到他,心中都有点惧怕,但是见不到也是挺想念的。只是这种想念,她知道,那种是对于家人对于哥哥的那种想念,绝非其他。 她对龙昕就像哥哥和家人的那种感情,那么对慕容彻呢? 慕容彻端着一碗粥找到了这里,就看到两人挨得特别近。凤惟趴在椅背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清河则是神色温柔的看着她,时不时的替她摘下飘在她头发上的花瓣,而凤惟也没有拒绝,还十分享受的模样,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误会 他想要退,想要走,但是心中的那股执着硬撑着他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清河看了过去,见到是慕容彻,他连忙起身行礼:“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那团火气在作祟,看到清河的时候,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直接走到凤惟的身边,冷声冷气的说道:“你的伤刚好,为什么还要出来吹这些冷风?” 凤惟回神,被他这种明显不和睦的语气给激怒了,她一下子站到了椅子上,身高上比慕容彻高了三个头。 她伸出手指着慕容彻的鼻子:“慕容彻,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慕容彻这一次没有跟她对吵,直接转身将手中的托盘塞到了清河的手上,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凤惟对上清河的视线,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啦?” 清河勾起一抹唇角:“主子他吃醋了。” “他吃醋就吃醋呗,我又不会去阻止他,关我什么事?”想想又觉得不对,她疑惑:“吃醋?吃什么醋? “看到你跟我一起,他心里不舒服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凤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之前跟你一起,他不也没这样子吗?他最近几天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许我做这不许我做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爹呢。 清河将托盘里的粥端给她:“先把粥喝了吧,主子他估计费了不少心思呢。” 凤惟鼻子耸动了一下,闻到了粥里面的香气:“这里面好像加了桃花。” “是今天你还没醒的时候,主子一大早就过来摘了一些桃花过去了。” 凤惟点点头,心里头暖暖的,也不客气,端起碗来就吃了几口,半饱之后才良心发现:“那等会儿我再过去找他吧,我得跟他说清楚,省得他老是疑神疑鬼的。” “主子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会这样。” “行了行了,你没事干嘛老是替他辩解,按理说,你的性格和脾气比他好多了。” “凤惟!” 听到这一声咆哮,凤惟僵直了身体,下意识的往门口处看过去,就见慕容彻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 “……你,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慕容彻瞪了她一眼,然后眼神复杂的看向清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凤惟莫名其妙了,往口中灌了几口粥之后再看向门口却没有看到那么熟悉的身影,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刚才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呢。 这下子她连粥都不想吃了,吃了也没什么味道,直接放到清河的手上,跟他说道:“你吃吧,我去看看他。” 然后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推开她的房屋,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又去慕容彻之前的屋子,也没有看到他。 她心中疑惑,想了想,又跑到院子门口,就见慕容彻一脸杀气的冲了过来。凤惟下意识的全身戒备,甚至还拔出了她绑在腿上的那把匕首。 慕容彻站到凤惟的面前,身上的杀气更浓郁了:“西岐现在岌岌可危,你现在满意了吧?” 凤惟被他这么说的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呀?什么意思?” “到现在你还跟我装吗?竟然趁我不在联合北园国攻打西岐,真是好心计。” 凤惟皱紧了眉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联合北元国攻打你西岐了?而且我一直受伤根本就无法动弹。”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苦肉计?为了拖住我,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把自己弄成重伤让我留在大雍,真是恶心至极。” 凤惟被气笑了,没想到他会给她泼了这么一大盆的脏水:“是我做的又怎样,我就是利用你的感情又怎样?你自愿留在这里我逼你了吗?” “你……”慕容彻心中刺痛,眼里满是受伤,很快又恢复了狠厉,“这件事我不会放过你,战场上见。”身体一晃便消失在凤惟的眼前。 凤惟咬牙切齿,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真是可恶。” 此时的她脸上阴云密布,绝美的脸上也是一片杀气:“竟然说朕恶心!慕容彻,你给朕等着。” 清河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也想不明白慕容彻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他无力阻止,从他以前的经验来看,盛怒中的慕容彻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听不进去任何话,也只有他自己走出来才能平息。 看向已经恢复平静的凤惟,他走了过去:“主子他……” “别跟朕提那个男人,如果你还当他是主人,那你就跟他走吧,但是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那你就是大雍的一员,作为大雍子民,你就要负起应当的责任。” 一甩袖子便出了院子,她要回宫,她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榆那个女人又在干什么?与北元国联盟?估计这种事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了。 她不会管西岐的死活,但是这种替人家背黑锅的行为简直是糟糕透,再者,凤榆这一出戏西琉城肯定会受波及,以她对凤榆的了解,凤榆不可能没有把西琉城给算计进去。 如此的话,龙昕就要危险了,还有肖楠、穆修、蔷薇这些她所信任的人,如果他们少了一根毫毛,她绝对会毁了大雍! 让敌人痛苦的方法就是毁掉敌人所在意的东西,而大雍就是凤榆想要夺取的东西,只要毁掉,那么凤榆无疑是丧家之犬。 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她孤家寡人惯了,还死过一次,这一次重活也是她赚了的。 走在路上的氛围,眼中涨满了疯狂,衣衫猎猎作响,浑身的煞气越来越浓郁,那种威严的气场仿佛一碰即死。 清河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凤惟身上的气息让他心惊,也让他怜惜,更可怕的是她身上所泄露出来的疯狂让他恐慌不已,虽然不知道凤惟要干什么,但他明白,凤惟的伤刚刚好,如果因为一时的气怒,让伤口重新裂开的话…… 顶着凤惟的威压,他连忙硬着头皮跑上前去叫了一声:“陛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阴谋(一) 听到清河安抚的声音,凤惟蓦然回首,全身的戾气全都收拢回身体之内。 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你不跟你家主子回去吗?” 清河摇了摇头:“他说过,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已经是你的侍卫了。” 凤惟审视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向前走去。 回到皇宫中,她便下令召见凤榆。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凤榆已经不在大雍了。 凤惟坐在主位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底下站着的都是她这一派的人,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就知道他们因为新政策得到的进展而高兴,她突然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们凤榆干的这混蛋事。 几番思量之后,她还是开口说道:“凤榆已经联合北园国去攻打西岐了。” 她的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们脸上的笑全都僵硬在脸上。有些反应迅速的嘴巴已经变成了o型。 但是他们有些不明白,陛下为何跟他们说这件事?攻打西岐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陛下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看着大臣们变来变去的脸色,凤惟就已经知道他们想什么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凤榆联合北园国去攻打西岐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 以西岐大国的实力其余任何一个国家单独去攻打的话,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打的不想想上下,这样打仗最没意思了。 但如果两国联合的话,胜率会比较高一些,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凤惟下的决定,还是凤榆下的决定,他们都觉得这对大雍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事。 虽然战后的战利品和疆土会与北园国平分,但那又怎样呢?两国的起点一样了,再加上他们的新政策,他们有信心不用几年超过北园国。 所以,他们的表情变化了几番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红彤彤的,激奋不已,似乎更有干劲了。 凤惟瞬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也觉得这个是好事。最重要的是,只要不涉及她的利益,她觉得什么样都好。 但是凤榆的举动已经影响到了她的权威,像这种攻占领土的事,竟然不跟她商量,还擅自与北园国联盟,而且还是趁她重伤的时间,这不是明摆着越权吗? 更不可原谅的是,竟然让她背这个黑锅!想到慕容彻离去前那愤怒的表情,她比他更愤怒了!她这个黑锅绝不背!绝不! 本来以为召集大家起来还能有个好结果呢,没想到是她太过于心急了,都没想过这一层。当下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新政策的事,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的进行。” “是。” 众人离去之后,凤惟才椅靠在背上,揉着太阳穴,心情极度的不爽。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西琉城一趟。 此时,西琉城中,荷花亭内,龙昕正在做着茶艺,点点馨香弥漫开来,沁人心鼻,看着眼前小小的茶杯,联想着凤惟以前喝他煮的茶的时候胡吃海喝的样子,他不禁笑出了声来。 “参见皇后。”一道公鸭嗓子音打断了他美好的回忆。 他立即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什么事?” “前线来报,榆王爷带领军队来到了西琉城内,要求皇后替他们安顿。” 龙昕皱了皱眉头,他首先想的是,是不是凤惟的安排?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凤惟与凤榆两人之间的矛盾,平时两人斗得也是不死不休,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过,而现在西琉城作为凤惟的所有物,如果没有凤惟的准许,别的大军是无法进驻西琉城的,但是凤榆作为大雍的子民,她就有权利要求进驻西琉城,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亲自去看看。 等他出城之后,就看到凤榆和陆怡还有几个陌生的*在一起,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凤榆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抹绝丽的身影。她惊喜地走上前:“阿昕……” 龙昕皱了皱眉头:“榆王爷请自重。” 凤榆尴尬了一下,知道现在场合不对,她应变能力不错,随即躬身行礼:“参见皇后。” 凤龙昕点了点头,指了指她的身后:“怎么回事?” 凤榆当即走到周正岚的面前介绍道:“这位是北园国的皇帝陛下。”然后又对周正岚指着龙昕说道:“这位便是大雍国皇后。” 周正岚看着龙昕绝美的身影,下腹一热,舔了舔唇角,毫不客气的说道:“果然是皇后,虽然是男儿身体,不过光想想就觉得很销魂呢,怪不得能久居后位。” 凤榆皱眉,眼中闪过不悦。 既然对方都这么不客气了,龙昕也毫不客气的展示了他对他的鄙夷,眼中满是厌恶,对凤榆说道:“榆王爷,这是何意?” 凤榆狠狠的瞥了周正岚一眼才笑着对龙昕说道:“大雍于北园已经结盟了,要攻打西岐,为了方便所以将大军安顿在西琉城周围。” 龙昕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淡淡的问道:“这是陛下的指令吗?” 听到龙昕提到凤惟,凤榆牙齿咬得咯咯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龙昕说道:“自然是。” “可有文凭?”龙昕显然是不吃她那一套。 “陛下口头应允,哪有什么文凭?她说过几天就会御驾亲征,毕竟北园国陛下都来了,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龙昕低垂的头,仿佛在判断她说的话的可靠性,凤榆却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她上前了一步,语气中的威严不容置疑:?难道皇后就让北园陛下在这里闲谈吗?” 龙昕微微抬起眼帘:“以陛下的性子,绝对不会跟这种男人合作。”眼中的厌恶毫不客气的射向她身边的周正岚。 周正岚黑下脸来:“不过是一个被女人压的男宠而已,装什么清高?” 龙昕对上的淫邪的眼,幽深的眸子更加深不可测。 看到龙昕的不悦的凤榆皱着眉头冷冷的对周正岚说道:“北园陛下这是何意?可是对我大雍的皇后不满?” 第一百四十章 阴谋(二) “呵,自然不会,朕只是看不惯一个男宠在朕面前耻高气昂的样子罢了。” “周正岚!这西琉城可是大雍境内,不想全军覆没就放尊重点。” “榆王爷,说合作的是你,现在不想合作也是你,你到底是想如何?” “你……”凤榆气结,可是眼角瞥见龙昕探究的目光时她心下一跳,“本……本王虽然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与你结盟,但是本王也有权利反悔。” 周正岚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呵,朕不跟你计较,既然选择了结盟就应该履行到结束。”他看向龙昕,“还不快安排住处?朕可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累了。” 龙昕也没看他,直接转身吩咐身边的公公说道:“带北园陛下和瑜王爷去南城休息。” “是。” 见他有意忽略大军的事,凤榆又开口提醒道:“那城外的大军呢?不如让他们与原先西琉城的大军一起吧。” 她话一出口,龙昕下意识的反驳:“让他们在城南以北的地方吧,那里地域广阔,百万大军安营扎寨都不成问题,而且离你们也近。” 见龙昕话里话外都有将他们排斥在外的意思,凤榆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要能进驻西琉城她都无所谓。她进了西琉城,不把西琉城易主就不是她凤榆了。 几天之后,就在凤惟整装待发要去西琉城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噩耗,明日便是前任女王的忌日,各个国家都会派人过来吊唁。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气哼哼的朝赵公咆哮了:“爱卿!这么诡异的事为什么朕不知道!” 赵公也是一脸的严肃:“陛下,老臣前几天已经跟你说过了。” 这下轮到凤惟疑惑了,她这几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西琉城的事,哪会记得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 她烦躁的甩了甩手:“这吊唁什么的不是早在入葬之前已经吊唁过了吗?为什么还要来这一次?” “老臣也不知。” 凤惟皱了皱眉,这种危机四伏的情景下她看什么东西都像是阴谋。 半晌之后,凤惟终于了最大的让步:“这样吧,关于吊唁的事宜就让凤榆那边的大臣安排吧。” 赵公仔细的听着,总感觉凤惟怎么好像有什么大动作? 果然,凤惟的下一句差点让他跳脚了:“朕便乔装打扮去西琉城吧。” “陛下,不能再自己独自一个人出去了,而且……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去西琉城,这事万万不可。” “如果去西琉城带着一大串人去的话,目标太大太显眼,也不知道凤榆那家伙在暗中搞什么鬼,还有幽冥城的人要杀朕,朕躲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目标放的这么大让人家知道朕在行踪?” 赵公这次真的是跳脚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陛下绝对不能一个人出去啊。万一……万一又遇上了上次的那样的事……”想到那次凤惟受伤的事,他就一阵的后怕。 凤惟摆了摆手:“朕不可能这样就这么一直倒霉下去的,你放心就是。” “陛下三思啊,这吊唁来的使臣都是各国的重要人物,陛下怎么可能缺席呢?西琉城那边,皇后这么能干肯定不会有事的。” 想到龙昕那面瘫脸还时不时的微笑的面容,她便轻叹了一口气,妥协了:“也好,委屈他了。” 赵公抹了抹额角沁出的冷汗,这算是劝下去了吧。 晚上,凤惟有些烦躁的站在后花园内,看着荷花池在月光下波光淋漓的模样,时不时的有池底下的鱼吐着泡泡,微风习习,墨发轻扬。 夜色下,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异常的气息流动,然而,仍然在沉思的凤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直到一支羽箭划破了安静的夜空刺穿她的后背而去时,她才本能的闪躲到一侧,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凤惟目光一厉,在这暗卫重重的皇宫中,竟然还有刺客爬墙还真是能耐呢。 看着缓缓走出的人形,凤惟也就释然了,也只有元雪薇这家伙刺杀她这么坚持不懈。 看到元雪薇那吃人的模样,凤惟很想告诉她,她哥哥没事这样的大事,然而却不等她开口,元雪薇就已经发飙了。 凤惟愣了一下,以前元雪薇来的时候不都是先呦呵几句吗?这一次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杀过来了,这元雪薇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元雪薇连连逼近,凤惟不得不将她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给拔了出来应对。 对于元雪薇的功夫她一开始就可以一招制敌的,只是这一次,元雪薇到功夫,竟然提高了那么多,让她有种无从招架的地步。 挡住了元雪薇砍下的剑,凤惟趁这个空档问她:“你的功夫提升的不错嘛,跟谁学的?” “这就不用你关心了,能杀了你就成。”元雪薇脚下一个横扫,凤惟松开手退了好几步。 正当她打算狠下心来,给元雪薇一个教训的时候,一抹玄色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制住了元雪薇的进攻。 而元雪薇看到来人的时候,她呆在当场,她结结巴巴说道:“哥……哥……哥哥。” 元淇松开了她的手,站到了凤惟的身前,对她点头。 元淇来了之后,许久不曾出现的暗卫也纷纷闪现了出来,跪在凤惟的身侧:“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凤惟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回事?” “暗中突然被一群人给缠住了,刚刚解决掉,所以没有及时护卫,陛下恕罪。” 凤惟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像这种情况,寻常时候清河都会第一时间来到她的身边的,为何今天没有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摇了摇头,不再管这事。还是先把元雪薇这货给解决了。现在她的哥哥没事,看她以后还来不来找她麻烦了。 元雪薇此时脑袋已经当机了,她无法想象,已经死了两年的人,怎么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但是不管怎样,她的眼泪还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一直爱护妹妹的元淇自然不会让她流泪,他有些笨拙的安慰着元雪薇:“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只是困在兽园里,一时出不来而已。”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阴谋(三) 看到一如既往温柔的哥哥,元雪薇哇的一声就扑在元淇怀里,畅快淋漓的哭了出来。 凤惟挥了挥手,让跪着的暗卫下去,她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兄妹二人,她很不想去破坏这种兄妹间难得相逢的感动的场面。 但是看到元雪薇在元淇身上摸摸索索的样子,这哪是像一个妹妹会干的事儿啊。所以她煞风景的走上前去,拍拍元雪薇的肩膀。 元雪微狠狠的朝凤惟瞪眼,然后又继续埋在她哥怀里痛哭。 凤惟仿佛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当场,这女娃娃脑子里在想什么?难不成……难不成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子? 看到凤惟愣神的模样,元淇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妹妹她小时候也是经常这样黏着我的,让你见笑了。” 看着元淇一副明媚宠溺的笑,她嘴角抽了抽,对妹妹和哥哥的畸形爱恋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 她觉得她应该给两个人单独的空间让他们好好聊聊聚聚或者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耐不住她心中好奇呀,她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虽然很不想破坏这温存的时刻,奈何心中的好奇猫抓一样难受,她忍不住又拍了拍元雪薇的肩膀。 被三番两次的打扰,元雪微怒了,松开她哥哥的怀抱转过身来就怒瞪着凤惟,咆哮道:“你想干什么?” 凤惟嘴角抽了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她说道:“你们两个很久没见面了吧……” 她话一出,还没说完,元雪薇的脸更红了脾气更暴躁了:“如果不是你,哥哥怎么会离开我这么久?都是你的错。” 看到元雪薇恨不得上去撕了凤惟的疯样子,元淇立马将她的手给握住了:“雪薇,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陛下对我不错。” “哥哥,你竟然还帮她说话?她那样对你,还还将你丢入兽园,这样的屈辱,你竟然……你竟然原谅他了?” 元淇咬紧唇瓣,眼睛瞄着凤惟,见到凤惟只是默默的微笑,元淇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生气就好:“雪薇,陛下已经跟我道歉了。” 元雪薇的哭声戛然而止:“你说什么?哈哈哈,你居然说道歉?那个女人竟然会道歉?” 元淇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雪薇,不要对陛下无礼。” “我没有对她无礼,我就是就事论事而已。”说着她嘴巴一撇,又哭着扑到元淇的怀里:“我们两年都没见了,你还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责怪我,还凶我了。” 元淇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雪薇,我没有凶你,陛下是个明君,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陛下了,现在的陛下很好。” 元雪薇猛的推开元淇:“你开口闭口都是陛下陛下的,她又不是我柔然的人,你叫得这么亲密干什么?” 元淇黑下脸来皱紧眉头:“你怎么这么说话?” “哥哥你老是维护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元淇闻言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凤惟的表情,果然看到凤惟挑高了眉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他脸上立刻爬上了红晕,他微低下头,不再言语。 他是喜欢她的,没错,虽然时不时的向她暗示着他的心思,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承认过,因为他不确定凤惟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他怕拒绝,怕被赶出大雍。 看着咄咄逼人的元雪薇,元淇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好了雪薇,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大晚上来到大雍皇宫了?” 她冷哼一声:“当然是为了刺杀她,为你报仇。” 元淇额角青筋直跳:“好了,以后不要这么做了。”然后转身对凤惟说道,“陛下,小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还请陛下饶恕她这一次。” 凤惟大度的摆了摆手:“没事,本来就是朕有错在先,要是每一次都计较的话,你妹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多谢陛下。”说着又揪着元雪薇拉到凤惟的面前,“快谢恩。” 元雪辉阙着嘴,表示不服。 “元雪薇!“元淇连名带姓的加重了语气。 原本以为元雪薇会顺势给凤惟道个歉,没想到,元雪薇嘴巴一撇,又哭了出来,还来了一句:“哥哥你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 对于元雪薇的哭诉,元淇觉得在凤惟面前有些难堪,他不悦的瞪着元雪薇,不说话。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这个性子。果然是岁月不饶人,黏人的性子都能悄悄地改变。以前的小妹多乖呀,多听话呀。可是现在,不仅学会了刺杀,还这么有心思歹毒,最重要的是,不听他的话了。 到最后,元雪薇自然是没有向凤惟道歉的,不仅如此,凤惟还要看在元淇的面上,给她安排地方住。 凤惟躺在床上看着白茫茫的帷帐发呆,明日就是各国派来的人来吊唁的日子了。 通过赵公的嘴她才知道,其实各国的使臣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来到大雍了,而且都是凤榆那一派的人接待的。 凤惟有些烦躁地捂住了眼睛,三天前她还在关注着西琉城的事,根本就没有把多少心思放在大雍国事的动向上,没想到竟然被凤榆给摆了一道。 估计前来吊唁的人也是凤榆邀请他们来的吧,除了这个可能没别的可能了,真是可恶,看来凤榆对于这次出征带了十足十的把握了。 也不知道慕容彻那家伙怎么应对的?一想到慕容策,她便有些恼恨的翻身趴在床上,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管他干什么?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担心那没良心的家伙干嘛? 与此同时,西琉城内,龙昕一身华贵的黑色锦袍靠躺在床榻上,微微眯眼养神。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温暖的声音:“皇后,肖楠求见。” 龙昕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薄唇轻启:“进来。” 肖楠披着一身的月光走进了龙昕的寝室之内:“参见皇后。” “免礼,这么晚了,国师还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阴谋(四) “是关于凤榆的事,我认为不应该让凤榆进城。” “理由。”龙昕不温不火的吐出了两个字。 “之前陛下已经和西岐定下和平协议,陛下绝对不是不重承诺的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内就举兵攻占西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端倪。” “你怀疑凤榆针对的是西琉城,而不是西岐?与北元国联合攻打西岐其实是她的噱头而已?” 肖楠微笑点头,龙昕不愧是人中龙凤,一点就通。 “如今凤榆已经留在西流城内,现在这种时候,赶走她的话,未免给人留下把柄,不管她攻打西岐的事是真是假,多加防范就是,若她真的与北园国去攻打西岐,我们不要动,静观其变就是。” 肖楠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还有北元国皇帝的事……”肖楠一想到那个色眯眯的皇帝,有事没事老是找他和皇后,美其名曰尽地主之宜,实则不知道用目光视奸了他们多少次,想想他就头皮发麻。 看到肖楠皱着的眉头,龙昕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又转瞬即逝:“以后不用跟他客气,毕竟这是我们的地盘,他想去哪就去哪吧,从西琉城大军中在调出几百人作为暗卫盯紧他们几个。” 肖楠点点头。 肖楠下去之后,龙昕的屋子又恢复了平静,龙昕仿佛没有移动过一般一直端坐在原地连眼神都没有改变过。 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跪在龙昕的面前:“见过城主。”来人的声音低沉暗哑,语气中充满了恭敬。 “什么事?” “上一次大雍女王陛下在柔然遭到疑似幽冥城刺杀的事的调查已经有所眉目了。” 龙昕的目光立马变得森然,浑身杀气尽显:“说。”仅仅一个字就把跪在地下的人又给压低了几分。 “是幽冥城一个新进的属下余克双联合几个老成员私自接了刺杀女王的活。酬金由他们几个合作者平分,不关幽冥城的事。发派这个任务的人就是凤榆,不仅如此,凤榆已经通过余克双将几个人安插带幽冥城内。” 龙昕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冰冷的说出一句话:“按规矩办事。” “属下遵命。” 次日,凤惟悠悠转醒,眼神模糊间看到一张英俊的脸,这种模糊的感觉的让这张脸蒙上了神秘面纱……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见到是熟悉的清河的时候,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大早上的,干嘛在坐在这里吓人呢?” “昨天晚上,遇到刺杀了?” 想到这个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瞥着清河:“你不是说你要保护朕吗?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清河微微低垂的眼帘:“对不起!” 听着他懊恼的语气还有他那哀伤的神色,她心软了下来:“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朕只想知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昨天都没有出现?” “去了三香阁。” 凤惟掀开被子的手一顿,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清河,冒出了一句话:“你想女人了?”三香阁可是京城内有名的妓院呢。 清河皱眉,红脸:“不是陛下想的那个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凤惟眼中的性味更浓了:“哦?是吗?是什么样子?你给朕说说。” “听说三香阁的花魁知道一些幽冥城的事。”说到这里,清河便不再说了。 但凤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家伙是去办案了。不过她更好奇了,她睁着两只亮闪闪的眼眸:“那花魁漂亮吗?” “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是跟她见面了吗?” “没怎么注意。” 凤惟满脑黑线:“去青楼竟然不看美女,那去青楼干什么?” “查幽冥城的事。” “那你不看花魁你怎么打听幽冥城的事?” 清河皱眉,这让他怎么说?索性不解释了,瞪着那双清冷的眼睛。 看着如此干净纯洁的清河,她突然觉得她是带坏小孩的那个小姐姐。 她尴尬的摆了摆手:“那你说说,你都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那个花魁与幽冥城的一个成员有染,但是那个成员并不知道具体的幽冥城据点,只有这些。”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就因为这个就是消失了大半夜?“ “昨天晚上幽冥城的那个人与花魁相会了,我打算事后跟踪那个人找到幽冥城据点,却发现他走进了余府。” “哈哈,你竟然去听了大半夜的墙角……”看到清河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有些挫败的垂头,“余府?什么地方?” “是京城内的一个二等家族的住宅。” “你是说幽冥城的据点是在余府的住宅内?” “不是,我在那边停留了很久,没有发现可以的地方和人。” “呵,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发现呢?再说了,幽冥城的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接任务。说不定幽冥城的人还分明暗两种人呢,明的在人前逗留收集消息,暗的就是接任务的。” 清河歪头想了想,有道理:“陛下是如何得知?” 凤惟郁闷的挠了挠头,电视上的反派体系不都这样的吗? “猜的。” 她胡乱的找了一套衣服往身上套,衣服太过繁杂,她怎么套都套不好,此刻丫鬟又不在身边,她有些苦恼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就在衣服将要阵亡的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犹如白玉一般替她整理着衣服,她抬头看着清河认真的脸,有些尴尬。 她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为何要去调查幽冥城的事?” “刺杀陛下的那帮人既然说是幽冥城的人,那么就应该先从幽冥城下手,不管是不是幽冥城的人做的总该调查一番。” “以后有什么事的话跟朕说一声,朕还以为你昨天晚上走了,不再回来了。” 清河的手微微一顿,他嘴角微微勾起:“我不会离开的,永远都不会,像昨天那样的事也不会再发生了。” “嗯。” 清河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又拖着她坐到了化妆桌的前面坐下,凤惟有些诧异:“你会梳头吗?” 如果是她,只会绑个马尾什么的,最多的时间是披头散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四人见面 她的头发很长,虽然很是有柔顺,只是她稍微调皮一点,那头发都会打结。对于她来说,梳头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不会。” 凤惟立刻弹跳了起来:“你不会!不会,那你干嘛?” “替你梳头。” “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会梳,但是不会扎成花样。” 凤惟点头,她对于这方面不怎么讲究,只要头发不乱,不打结就行。 清河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按摩一样,梳个头都能让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干脆闭上眼睛享受。 清河拿出一根水蓝色的丝带,将凤惟的头发绑在脑后。 这时,门外的声音响起:“陛下,柔然国的两位皇子求见。” 清河顿了一下,然后看向镜子中的人,见到依旧眯着眼睛的凤惟时,他莞尔一笑,将她的头轻轻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对门外的人说道:“你们先去招待一下,陛下马上就过去。”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在经过御花园的路上,元雪薇正兴奋的与元淇说着话,迎面就碰上了两个英俊的年轻人,四个人一照面,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元淇首先开口说道:“见过大皇兄,二皇兄。” 元洛皱着眉头,眼神阴骛的盯着他,而元彦则是笑嘻嘻的来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胸膛:“好小子,你没死?竟然也不回柔然。知不知道父汗很担心你啊。” 元淇干笑了几声,然后看向元洛,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索性也不说话了,反正他跟元洛这家伙的感情也不怎么好。 倒是元彦这自来熟的性子,他还能说上几句话:“二皇兄,你们怎么来了?” “前些日子接到大雍的来信说要吊唁前任女王邀请各国出席,所以父汗就带派我们过来了,倒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大雍皇宫中?你跟女王陛下是不是………” 元彦对着元淇挤眉弄眼了一番,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元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说:“是陛下救了我的。” 这时候元雪薇嗤笑一声:“哥,她这哪是救你呀,她不过是为了赎罪,就你把她这种举动感恩戴德的。” 元淇皱了皱眉头:“雪薇,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对陛下无礼。” 元雪薇立马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搂住元彦的胳膊撒娇说道:“二皇兄你看你看,淇哥哥自从昨天晚上见到他之后,一直护着凤惟那个女人,真不知道他被那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连之前的屈辱他都能原谅了。” 元彦别有深意的看着元淇:“皇弟,你该不会是情根深种了吧?” 元淇低垂下眼帘:“这事臣弟自有分寸,二皇兄就不要费心了。” 元彦笑眯眯的“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风骚的摇摆着:“呵,小淇真是长大了呀,遇到事情也能自己做主了,嗯,不错不错。” 元淇笑了笑,转移话题:“两黄两位皇兄是去找陛下吗?” “是啊,不过她现在貌似没空,只是让下人们伺候着招待我们,我也是闲的无聊就到处走走,没想到会见到你,呵呵。哦,对了,小皇弟,你什么时候回柔然呢?不然这样,等吊唁完事之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父汗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你了,上一次听说你在大雍发生的事,他可是记挂了很久了,差点没因为这个发动战争。” 元淇苦笑了一下:“臣弟明白了,臣弟会抽时间回去看看父汗。” “你知道就好,你们这也是要去找女王陛下吗?” “嗯,去看看她睡醒没有?”元淇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元彦看着有趣,他笑呵呵地凑上前,闪着八卦的眼眸:“小皇弟,你对女王陛下还是挺上心的嘛,难不成还真是喜欢上了?” 说着他拍拍元淇的肩膀:“你放心吧,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是不会阻止你的,相信父汗也不会。” 听到这句话,元雪薇立马不干了,她那么帅,那么能干的皇兄怎么可能会和凤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呢?她绝不同意。 “二皇兄,你说什么呢?淇哥哥跟凤惟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元彦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妹妹还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由于吊唁的时间在正午,这时候已经有很多宫女奴才们忙忙碌碌的了。偶尔也有人经过他们的。 元彦不想在这里争吵给人看笑话,便摆摆手说道:“走吧,趁女王陛下没空的功夫,咱们好好聚聚吧。” 元洛冷哼了一声,说出了四人相聚后的第一句话:“没什么好聚的。”说完便越过了三人自己走了。 元彦连忙拉过他,元洛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狠狠的瞪了元彦一眼,却没有继续向前走,像是在等着元彦说话。 元彦讨好的凑上前去,笑笑:“大皇兄,你看,我们好不容易与小皇弟见上一面,你就给个面子聚聚吧。” 元洛毫不客气地扫了他一眼:“没必要。”然后这回就真的走了,不见了踪影。 元彦挠了挠后脑勺,对元淇说道:“你也别生你大皇兄的气,他一直都这样子的,呵呵!” 元淇点头。 元淇知道他这个大哥的性子,他也不在意,微笑着对元彦说道:“二皇兄,你跟大皇兄好像相处的很好的样子。” 元彦脸上一红,期期艾艾的说道:“嗯,还不是我没脸没皮的黏着他,要不然的话,估计一辈子都不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呢。” 元雪薇趁机会抱住了元淇的手臂:“两位皇兄不是说找个地方聚聚吧,走吧,那边有个荷花池,还有一个凉亭,我们去那边聚聚,怎么样怎么样?”她调皮的朝元淇眨了眨眼。 元淇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好,就依你吧。” 直到日上三竿,前来吊唁的使臣们都已经纷纷到了宫中,宴会也差不多开始了,却迟迟不见凤惟的身影。 宴会上的人都在底下唧唧歪歪的,也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对于这样的状况大雍的那些大臣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使劲的跟各国的使臣搭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 睡着了 这时候,凤惟才从清河的怀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鼻尖充盈着檀香味,她吸了吸鼻子,然后不满足的蹭了蹭,触碰软软的触感才发现不对劲,她缓缓抬头,撞进一汪宠溺的目光之中。 她尴尬的松开了清河的衣袍站了起来,嘿嘿的说:“不好意思,朕怎么睡着了?” “陛下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 凤惟挠了挠头,敷衍道:“估计是吧。” 然后瞟见窗外的日头,她心里惊了一下,猛的回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还没到正午。” 凤惟揉揉额角:“今天可是母皇的吊唁日,估计各国使臣已经到来了,你怎么没叫醒朕呢?” “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吗?有人来催,我都替你给挡回去了。” 凤惟叹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满是愁容:“这个凤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吊唁日搞得像狂欢日一样,真是的。” 清河抿唇忍住笑:“那么,陛下现在要不要去宴会上?” “去,当然要去了,大家都去了,朕怎么可能缺席呢,不然的话明日都不知道要传出什么不得了的谣言。” 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今天早上穿的衣服都是一身的素白,这下子也不用换了,施施然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撞见了急急跑过来的赵公,一看到凤惟立马就唉声叹气地凑了上来:“哎哟喂,我的陛下,你可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宴会上可就乱了套了呢。” “这里是大雍的地盘,能乱什么套?” 一说到这个,赵公立马就气哼哼的说道:“还不是榆王爷那一派的人,拉帮结派的公然巴结着那几个使臣,把吊唁搞得跟狂欢一样,我看,他们来根本不是为了吊唁,根本就是趁机嘲弄我大雍的! 还有人悄悄的在底下说我们大雍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吊唁日还邀请各国参加这算什么事?” 凤惟眼睛一转,脑中一个主意形成,唇角勾起一抹邪气凛然的微笑。 凤惟拉住了正在喷火的赵公:“行了行了,你也别在意了,既然是凤榆找他们过来了,那就让他们去伺候吧,关与吊唁的事,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陛下的意思是……” “我们先去吊唁,至于他们去不去无所谓。”说完一甩袖袍就走在了前面,赵公也赶紧追了过去。 直到下午,宴会上的所有人吃也吃饱了,玩也玩够了,却依旧没有见到正主的踪影。 他们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而大雍的大臣们脸色也越来越黑。在场大雍大臣几乎全是凤榆那一派的人。 之前还坐在这里的其余大臣也不知道在谁的偷偷转告下已经悄悄地离开了,等他们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才发现在场的只有自己人了,看这日头估计是前去吊唁了,而他们却在这里应付这些无聊的人,他们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却还要对着无聊的人假笑。 这时候他们也不好自己站起来离开,而且吊唁的时辰现在已经早就过了,他们也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应付着各国的使臣们。 而在另一边,凤惟已经带领着各大臣和百姓们完成了各项的吊唁仪式,正在回宫的路上。 在路上,赵公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一直哈哈大笑着,方圆十米都能听到他愉悦的笑声,被他的笑声感染,坐在马车里的凤惟嘴角上也微微上扬,这一次也算是摆了一道凤榆那边的人了。 除了有什么喜事邀请各国参加之外,吊唁什么的这种悲伤的事根本就无需邀请,凤榆的这种举动,分明就是想拖住她前往西琉城的后腿。 那她又何必跟她客气,竟然是她邀请的人,那么就让她的人去接待吧。 想来各国的掌权人也都明白,毕竟常年在高位上坐着没掉下来的基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头脑都不可能那么小。 他们之所以派人过来而不是自己亲自过来,多半就是因为,一是给足了凤榆的面子,二是也明白这吊唁里面的弯弯绕绕,派人来也只是为了敷衍一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打探一下,大雍国内分裂成什么样子了,也只有凤榆那个蠢女人,把这种显而易见到把柄送给人家拿着。 他们回去时候也没有出现在宴会上,只是派人偷偷的跟接待的大臣说了一下凤惟已经吊唁完的事。 那位大臣的脸更是黑了几分,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凤惟,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出来一下,这不是丢大雍的脸吗?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凤惟来了的话,那更是丢大雍的脸,只是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也只能这么想罢了。 因而凤惟不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对各大使臣说道:“呵呵!我朝陛下已经吊唁完毕,宴会也可以结束了,那么,老臣这就派人送大家回去休息吧。” 各国使臣们脸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眼中的嘲讽意味更甚,大家更不会错过这一次嘲笑的机会,纷纷起哄起来。 “这榆王爷不是请我们来吊唁了吗?我们还没去上呢,怎么就结束了呢?” “就是呀,那我们这礼是送给榆王爷呢还是送给陛下呢?” “应该是给陛下的吧,毕竟是陛下邀请我们来的。” “榆王爷虽然是以陛下的名义写的邀请,但是盖章的可是凤榆王爷的印章,不是陛下的帝印。” “………” 大雍的大臣脸上一阵抽搐,如果是入葬前送的礼,还能跟随着一起下葬,但是现在送礼……不管是谁收的都有诅咒谁下葬的意思,如果说是送给前任女王的,那岂不是要挖开坟墓,给把礼物给埋进去? 大雍的大臣们也开始埋怨起凤榆来,没事干嘛要搞这种跨国的阴谋呢?这下麻烦了吧,这礼不收的话,可是人家已经带来了,可是要是收的话谁收呢? “呵呵呵!各位想必也是累了一天了,先让下人们带你们回去休息吧。”接待的大臣也只能干笑几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分享不出的成功 各国使臣也不好做得太过,纷纷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告辞。” 看着大家离去的背影,元淇脸上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果然,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哥,你笑什么?”元雪薇与元淇从小到大都很亲密,并不会疏离的叫他皇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元淇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什么,既然大家都走了,那我们也该走了。” 元雪薇一喜:“是回柔然吗?太好了。” 元淇脸上一僵,他这个人是懒散惯了的,哪里好玩他就去哪里,根本就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超过三个月以上的,但是大雍这里是有她在的地方,他突然不想走了。 他对元雪薇笑了下:“既然吊唁已经结束了,想来陛下她已经回来了,我先去看看她。” 他话刚说完,元彦便也插了一句:“我也跟过去看看。”他心里却是咆哮:画,好多好多令人喷鼻血的画。 只是他刚迈出脚步,肩膀就被人按住了,他回头,看到是熟悉的人的时候,脸上讪讪了起来:“大皇兄,你不一起去吗?” 元洛阴狠的眼神直盯着他:“你去找她干什么?” 听着元洛冰冷的语气,元彦身子不由抖了抖,他讨好的走上前蹭了蹭元洛的胸膛,然后一蹦三尺高:“我也很想她啊,大皇兄也知道我与大雍陛下是好友,既然她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现在就去跟她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元洛皱着眉,低头拍拍他胸前的褶皱,只是那眼神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一抹宠溺与无奈:“可以,但是不要拿她的任何东西,包括那些奇怪的画。” “可是我去找她就是为了拿那些奇怪的画呀。”元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元彦赶紧赔笑:“没什么!没什么!呵呵,那你要一起去吗?” 元洛冷哼一声:“没兴趣。”然后便随着众人走了出去。 那接待的大臣看到这里还有三个人,他便上前问候了一下:“三位……” 他话刚刚出口,便被元彦给打断了:“我们闲来也无事,便去找你们陛下聊聊,你派的人带路吧。” 那位大臣脸皮抽动了一下,干笑了几声,便吩咐人带他们前去。 而此刻的凤惟正在45度抬头望天,她正在想去皇陵来回的路上,那些百姓们对她恭敬的模样,就差没把她供起来了。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在伪装什么了,也没必要装,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最成功的一笔吧。 只是为何心中就这么落寞呢?是因为这些成功没有人跟她一起分享吗?心中浮现出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有些烦躁的叹了一口气。闹到这种局面,想来他们是无缘的,但是,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他吗?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凤惟缓缓转身,看着玉树临风的清河,她又忍不住拿他跟心中的那个身影对比了一下,果然还是清河更胜一筹,但是心中的那种莫名的悸动却是偏向了心中的那个身影,凤惟暗地里咬了咬牙,该死的慕容彻! “陛下?” “啊?哦,没事。” 清河点了点头:“刚才有人来报,说是柔然的二王子和小皇子求见。” “元彦和元淇吗?” “嗯。” “让他们都过来吧。” 清河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奴婢过去传话,而他则是站到了凤惟的身后。 不一会儿,元彦便风骚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特别是他手上的那把扇子,摇得噼啪直响。 凤惟的嘴角抽了抽,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如何风骚妩媚的男人会是攻??? 无视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想要什么?她轻咳一声:“二皇子找朕有何事?” “我找陛下当然是大事。” 凤惟心中暗笑不已:“什么大事啊?” 元彦嘿嘿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看左右的人,低声说道:“女王陛下,不如我们单独谈谈?” 凤惟二话不说,便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只是清河、元淇和元雪薇这三人没有动弹。 凤惟和元彦齐刷刷的看着三人,眼中的疑惑很明显。 元淇微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陛下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说呢?而且陛下什么时候和我二皇兄这么熟了?” 凤惟与元彦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们说话聊天也确实没有必要避着别人,干脆说道:“那行,你们随意呀。”然后对着元彦说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的凉亭说吧。” 元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屁颠屁颠的跟在凤惟的身后。两个人一坐下来,就是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直听得亭子内的其他三人只翻白眼。 凤惟与元彦却是聊得有津有味,一是凤惟对这个世界不太了解,通过元彦的嘴巴倒是知道了不少奇闻异事,二是元彦这嘴在柔然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倾听,如今碰到一个愿意倾听,他说的更加有劲了。 两个时辰后,他们两个高谈阔论的差不多了。凤惟便说道:“你与他现在如何了?” 元彦愣了一下,然后拿眼瞥了另外在场的三个人,见他们都没表示出什么异样,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扬起一抹笑容说道:“也就那样,如今偶尔拆个家什么的,也都是很正常的。不过,我的命倒是挺硬的,呵呵!” 凤惟用稀奇目光打量了他一下,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的胯部,元彦只觉得下身凉飕飕的,不自觉的合拢双腿:“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凤惟神秘兮兮的凑近他低声问道:“从那天之后,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元彦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整张脸变得红彤彤了起来,在凤惟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下子凤惟笑得更得瑟:“哎,真想观摩一下呀。” 元彦连忙讨好:“观摩什么呀?这些姿势还都是你教的,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画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愿意成为代替品 凤惟转头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探究什么东西。 元彦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你……你怎么又这样看着我?” “画可以给你,但是能不能帮朕解惑几个问题?” 元彦惊奇:“陛下竟然有问题要问我这个小人物?” 凤惟立刻板起脸来:“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那就算了。” “答应!答应!不就一个问题吗?当然答应。” 凤惟满意的一笑:“朕问你,你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感情的?” 元彦的脸更红了:“我……我不是跟陛下说过了吗?” “你说的时候,那时候朕根本就没有在意,你再说一次吧。” “陛下干嘛问这个问题?”然后顿时恍然大悟一般,“啊,我明白了,陛下是不是喜欢上了什么人?” 凤惟摆了摆手:“没有那回事,朕搞不明白而已,还谈不上喜欢,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嘛。” “这很简单嘛,想要看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另一个人,就去跟别人接触一下,你想的最多的人是谁那就陛下喜欢的人就是谁了。” “说人话。” “陛下让其他男宠侍寝,您把那个男主当成是谁,那么陛下喜欢的人就是谁。” 凤惟一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什么鬼逻辑?说正经的。” “我说的都是正经事,我可是亲身经历的。” 凤惟瞪眼:“你就是通过这种办法来确定自己的感情的?” 元彦一脸的傲娇:“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他顿了顿,环视了一下三人亮晶晶的眼睛,他咽了咽口水,走到凤惟身边悄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会知道我有那方面的嗜好的?我是对女人没感觉了才发现的。” 凤惟将他推开:“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元彦一抬手:“我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而且这也是最快捷的。” 看到凤惟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无所谓的端起一杯茶,幽幽的说道:“陛下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倒是有一个。” 凤惟白了他一眼:“不要给朕介绍男宠。” “呵呵,怎么会呢,你觉得我的小皇弟怎么样?” 凤惟下意识的去看元淇。 看到她投来的目光,元淇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却没有任何反驳的话,显然已经是默认了愿意做凤惟的男宠。 元雪薇不愿意了,她低吼:“二皇兄,你怎么能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把淇哥哥给卖了?” 元彦脸色一沉,“元淇都没有发话,你着什么急?”要不是发现了元淇对凤惟的那些异样,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你……你……” 元雪薇脸色铁青,却说不出任何话,她只能气呼呼的瞪向元淇:“淇哥哥,你说句话呀。” 元淇的手已经紧张得在袖子中插进了肉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已经羞得不敢再去看凤惟了。自然就把元雪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清河看向元淇,眼中的神色晦暗莫名。 凤惟揉了揉额角:“你就没有什么好主意吗?真是白问了,你丫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 元彦也不为不以为意,他笑嘻嘻的说道:“我的画呢?” “这段时间没有画,不如这样,今天晚上朕会给你画出来好不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过来取?” 凤惟点头。 元彦高兴的蹦了起来:“哈哈哈,那我就不打扰女王陛下了,我先去看我的大皇兄。”拍拍屁股闪身不见了踪影。 亭子中就只剩下了四个人,清河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神色,而元淇已经是娇羞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元雪薇更实在,眼中的恶毒都没有掩饰过。 凤惟对上元雪薇喷火的目光,她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对她这么有敌意?她不是已经把她的哥哥安然无恙的还给她了吗? 难道是吃醋了?可是她对她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呀,就算是元彦说的拿他做男宠确认一下自己心中喜欢的人,但是她不也没答应不是? 凤惟摆了摆手:“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元淇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乖乖的点头应是:“那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凤惟对他微笑,她对元淇的感觉,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就算自己的言情感官再弱也清楚的看到元淇对她的感情,但是她不能给她任何回应,因为她心里清楚的明白,她对他没有任何欲望,更谈不上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愧疚。 晚上,凤惟履行诺言,批阅完奏折之后便窝在书桌上画起了少儿不宜的画。 这时,清河端了一碗汤进来,放在她的桌面上,凤惟这才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对他说道:“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清河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画的图时,脸上黑一遍红一遍。 看到他靠近,凤惟连忙用另一本书将画压住,盖住了上面的图案,抬头呵呵的笑着:“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是不是?” 清河无视了她的话:“把汤喝了。” 凤惟乖乖的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汤碗,仰起头,便喝了下去,有淡淡的苦味:“什么汤啊?有点苦。” 清河继续无视她的话,指着她压住的画:“你画这个就是为了给柔然的二皇子?” 听到他这么说,凤惟就明白他已经看到了,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当着她的面画了起来:“是呀,他很喜欢朕画的画。” 清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坐到了凤惟的太师椅上。这张椅子很宽大,坐三个人足够绰绰有余,如今坐两个人还是很宽敞的。 凤惟瞥了他一眼,并不以为意:“今天你也跟着朕忙碌了一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朕画完也该休息了。” 清河不为所动,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凤惟立即扔掉手中的毛笔,想要起身推开却被清河一下子禁锢在他的怀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幽冥城出来灭族 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冷静冷静。 然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而具有威严:“清河,你想怎样?” “你不是要确定你心中喜欢的人是谁吗?我可以帮你,你把我当做他的替身。” “别做傻事,快停手。”凤惟越挣扎,她就发觉她身上的力气越小,她猛然惊醒,“那碗汤……那碗汤你……” 余下的话都被清河给堵住了,她用力的眨巴眨巴着眼睛,示意身上的男人停手。 凤惟压抑住自己,嘶哑的嗓音响起:“清河,你住手,你这是以下犯上! 凤惟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清河,你赶紧住手,出去,不然的话,之后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我绝不后悔………” 凤惟使劲的推着,奈何她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力气,她真是大意了。 清河抱起了她,凤惟翻个身躲开,显然是徒劳无功的。 她无力的挣扎,意识在药效的作用下也越来越模糊,她觉得一定要在意识模糊之前说点什么让清河改变主意。 她咬了咬唇,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口腔,让她有了一丝清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近乎呢喃:“清河,你住手,朕不想再欠下任何一桩情债了……” 许久也没有等到清河的回应,慢慢消失的意识也瞬间归拢。 “啪”的一声,有瓷器摔落到地上的声音。 凤惟懵了,转头却看到站在桌子旁的元淇,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她挣扎着伸手想要拉住元淇说些什么却被清河狠狠的禁锢住了。 被这一声打扰,清河的动作也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一脸失望的元淇,心中没来由的一股怒火升腾而起,意识再一次崩溃。 元淇要咬着嘴唇,转身就飞奔了出去,直到跑出很远,他才靠坐在墙柱上,缓缓的滑落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抱膝将头没在臂弯处。 脑中却无限放大,他咬紧牙关,隐忍着声音不想让自己啜泣出声,可是脑海中仍然是挥之不去。 他这么晚过来也是为了……说白了就是跟清河一样的目的,只是被抢先了而已。 次日清晨,凤惟还没有醒来,就被小梅的大嗓门给惊到了,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睛瞪着小梅:“大清早的瞎嚷嚷着什么?” 显然,小梅已经习惯了她的起床气,她跑过来抱住了凤惟的双肩急声说道:“是出事了,出事了,幽冥城出事了。” 凤惟嗤笑一声:“幽冥城出事关朕什么事?大清早的真是,走开,朕在睡一会儿。” 说着就要躺下,又被小梅给拉了起来:“陛下,真的出事了,京城的那一个二流家族被幽冥城给灭族了。” “灭了就灭了呗,灭……” 凤惟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双眼:“你跟朕说什么?灭族?” “对,对,现场还有幽冥城的标记呢,是幽冥城干的。” “灭了二流家族啊……”凤惟砸吧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对幽冥城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络绎不绝,“给朕穿更衣,朕要去围观围观。” “好,好。”小梅立马兴奋的去找凤惟的衣服。 凤惟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是这一动之下,她才感觉到不适感,也感觉到了腰酸背痛,记忆瞬时间回笼。 “陛下,陛下快点啊,想什么呢。” 凤惟低下头掩住眼中的复杂神色,看着眼前蹦哒着的小梅,满脸黑线:“朕说,你是不是很高兴?” 小梅咧着的嘴巴一收,苦着脸说道:“谁说的,微臣明明很紧张的。”看着她故意绷紧的脸皮,还有那双不加掩饰兴奋光芒的眼睛,凤惟嘴角抽了抽,人家被灭族至于高兴成这样的吗? 小梅嘿嘿的一笑:“陛下,这幽冥城很少灭族的,除非是对方对幽冥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一次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二等家族的余家,竟然一夜之间全被灭了,难道陛下就不好奇幽冥城的人是如何一夜之间将整个家族给灭门了吗?” “好奇又如何?幽冥城的人又不会站出来给你解说。” 刚洗漱完毕,赵公也提着食盒进来了,看着他虎虎生风的步子就知道今天的好事肯定会不少。 果然在赵公那里得知这余家的人是站在凤榆那一边的,这余家虽然只是二等家族,但是经济头脑还不错,这几年来,为凤榆不知道收敛了多少钱财,如今这余家一除,那么风榆就少了一条和气生财的道路。 余家仗着有凤榆撑腰,也仗着家大业大,在京城中都是恃强凌弱的存在,更甚者,连一般的一等家族他们也都没放在眼里,与凤榆无关的官员更是肆无忌惮的辱骂,不少家族和百姓们碍于凤榆的权势敢怒不敢言,如今被幽冥城一夜之间给灭掉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这一顿饭就在赵公不断的唠唠叨叨中结束的,再一次出门看到旁边站着的清河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很快又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经过,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也没有跟他说任何话,就当他不存在一般。 清河的眸子闪了闪,也跟在了她的身后,跟以前一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而凤惟此时的心中却是在咆哮着:妈的,太尴尬了,这以后该怎么面对啊。 还有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小插曲,她的内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不断的祈祷着:千万不要遇到元淇,千万不要遇到元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想做你的夫 起码不要现在遇见元淇,昨天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肯定是被元淇看光了的。 然而心里不想来什么却是来什么,看到前方站着的熟悉人影露出和煦的笑容时,凤惟强烈的想要撞墙,然而这条路却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她想拐个弯都不行。 元淇依旧是笑容满面的上前来跟她打招呼:“陛下。” 凤惟红了脸,将头偏向一边,轻咳一声:“免礼。”声音里有些微的不自然。 元淇自然是听出来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凤惟看到这个笑容,觉得特别的扎眼。 看向他身边的元洛元彦和元雪薇三人,有些诧异:“你们还没有回去?” 今天一大早一听说幽冥城灭了一个家族,那些使臣们怕被牵连也不顾什么礼仪不礼仪的,跟接待的大臣们说了一声告辞之后都纷纷的启程回国了。 元彦笑眯眯的说道:“我想凑个热闹,不知道陛下介不介意?” “当然不会。” 听到她这么说,元彦立马凑到她前面,轻声问道:“那陛下,昨儿我的画好了吗?” 凤惟白了他一眼:“灭门惨案这么大的事你就不怕吗?” 元彦“啪”的打开手中的扇子,风骚的摇动着:“怕什么?又不是针对我们来的,而且我听说了,那个二等家族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地痞,真不知道这样的家族怎么会成为京城里的二等家族的?” 凤惟摇头,臣民之间的规矩,她肯定是不了解的:“你们想要去看热闹的话,那便一起吧,朕也想看看热闹。” 余府之内,并不是凤惟想象中的尸横遍野的样子,大部分尸体都是安详的躺在床上被人一剑砍下头颅的,只有一些少部分的护院还有起夜的下人会横尸在外面。 凤惟啧啧出声:“这帮人还真是干脆利落。” 京城内因为这件事,少了许多的喧闹,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整个京城,由之前的繁荣瞬间变成了犹如死城一般安静的诡异。 凤惟坐在马车上,路上传来马蹄的嗒嗒声,在这安静的城内,有种像是招魂的感觉。想到这个可能,凤惟的鸡皮疙瘩立马就长了出来,双手揉了揉胳膊。 一件雪白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抬头,便撞进了清河温柔关切的目光中。 “很冷吗?”清河问道。 凤惟摇头,这时候她才发现车内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疑惑的看向清河:“赵公和小梅她们呢?” “他们坐在外面。” 凤惟点了点头。 气氛就变得有些不正常起来,凤惟有些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清河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却一眨不眨的追随者凤惟。 这安静的氛围,让凤惟有些不安,她轻咳了一声,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抱歉。” 清河愣了一下,原本以为凤惟会大发雷霆,然后,给他判刑,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凤惟却是在跟他道歉。 心里暖暖的,脸上也由内而外散发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个温暖的笑容犹如春暖花开般融化了他脸上往日里的冰霜。 凤惟看着他和煦的笑容惊奇不已:“原来你笑起来是这么好看啊。” 清河的脸僵了一下,缓缓收起笑容,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是满满。 凤惟摸了摸鼻子,他这小媳妇的样子,她倒不好再继续开口了,可是不开口,难道以后都这样维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吗? “清河,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就已经到了皇宫中,外面也响起了元淇的声音:“陛下,我能否跟你单独谈谈?” 凤惟揉了揉额头,绝美的脸一板,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然后才掀起帘子走出了马车,对上了元淇希冀的目光,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元淇眼神一暗:“现在陛下连单独谈谈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幽冥城一事太过棘手,朕……” “不会耽误陛下太多时间的,就一会儿。” 凤惟皱着眉头,威严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去御书房吧。” 在跨入御书房门口之际,凤惟瞥了一下跟着他们过来的元洛元彦元雪薇三人,然后再看向元淇:“你不是要跟朕单独谈谈吗?他们也要谈?” 元淇摇摇头:“不是。” 元彦这时候也接口说道:“我们就在门外等。” “淇哥哥……”元雪薇眼里满是委屈,十分不愿意元淇跟凤惟独处,只是刚出声就被元彦给拉住了。 凤惟也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元淇跟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厚重的门一关上,元淇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得欢快。 他一转身,就看到凤惟站在他的身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脸色绯红,吱吱呜呜的说不出一句话。 凤惟只好先开口了:“你找朕到底是何事?” 元淇镇定了一下精神,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道圣旨。 凤惟记起来了,这道圣旨是她受重伤之前给元淇颁发的一个所谓名分的圣旨,只是不明白,这时候元淇拿它出来干什么? “陛下,这是何意?” “你不是说要一个名分吗?封你为异国王爷就可以摄政,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而且你这段时间做出来的努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他们已经接受了你异国王爷的身份,这不是很好吗?” 元淇苦笑了一下,原来在她的眼里,名分就是这么个回事吗? “我要的名分不是这个。” 凤惟皱眉:“这个异国王爷已经可以和亲王平起平坐了,你还想要什么更高的职位?” “我想做你的夫。” “哦。”凤惟点了点头,随即瞪大了眼睛,掏了掏耳朵,有些不确信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想做你的夫。” “呵…呵呵……”凤惟干笑了几声,“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做王爷多好啊,逍遥自在的。” “我想做你的夫。”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考虑考虑 “好啦好啦,不要再跟朕开玩笑了,这圣旨已经下了,也不能收回,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再收回的话指不定那些大臣们怎么诟病朕呢?” 凤惟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的越过了他,就想开门出去,在这里真是太烦闷了,气氛太尴尬了。 元淇从身后一把将凤惟给抱住:“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凤惟没有动,她现在有点不了解元淇了,在去兽园之前,凤惟敢肯定元淇一定是把她恨的死去活来的,可是出了兽园之后,元淇对她的感情却是变了味道。 这样让急于还债的她很不好解决,对于元淇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还他一段情,可是她不是宿主啊,她做不到那种左拥右抱的事,昨天晚上清河就已经是一个意外了,她不想再多元淇这么一个意外。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元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凤惟了,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听到她这么说,元淇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凤惟闭了闭眼,她觉得她还是从实招来吧,元淇这个男人,她确实不忍心再次伤害。 “元淇,之前害你的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一个异世之魂而已,你明白吗?” 元淇狠狠的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凤惟的颈窝处,轻轻的磨蹭着她的脖颈,原来如此,原来她的变化全都是因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爱的那个人,也不是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这样,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值得爱的人。 “我只是喜欢现在的你而已,仅此而已。”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 “那你为何……” “在兽园里,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对不起!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不是她,所以,那时候我对你很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凤惟无奈的苦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不介意你有几个夫,我只希望在你的心里,能有我的一个位置就行。” “在我以前的世界里,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元淇的手臂再一次收紧:“你选择了清河?” 凤惟摇了摇头:“昨天只是一个意外,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以前的她欠你的,我替她还,只要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元淇缓缓松开手,让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他苦笑的说道:“你要替她还债?” 凤惟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想做你的夫。” 凤惟无语了:“能不能换一个?这个实在很难办到啊。” 元淇咬了咬唇:“今天晚上,你能去我那里吗?我会一直在房间里等你。” 然后不等凤惟拒绝他便开门走了出去,徒留凤惟在风中凌乱。 元雪薇狠狠的瞪了一眼凤惟然后也追着出去了:“淇哥哥,淇哥哥,你去哪里等等我……” 凤惟对上元彦的戏谑的眼神,以及元洛万年不变阴骛冰冷的眼神,她眼神怪异:“你们偷听到了?” 元彦摇头:“只是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凤惟哭笑不得,元淇最后一句话也确实太大声了些。 元彦暧昧的朝她挤眉弄眼:“女王陛下,你今天晚上会过去吗?我的小皇弟长得确实挺不错的,肯定能满足你。” 元彦说完,就收到旁边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他转过头去看着浑身散发冷气的元洛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的说道:“那……那个……其实我心里觉得大皇兄是最好看的。” 凤惟心里有些烦闷:“喂,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不要在朕的面前好不好?朕还有好多公事没办呢。” “陛下,在你办公事之前,我能不能问你几句话?” “什么话?”看到元彦难得的严肃,凤惟也板起了脸。 “陛下和小皇弟之间的关系陛下是怎么想的?” “朕心里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可他明明对陛下这么上心,而且他还这么爱你,陛下难道不考虑一下吗?” “感情的事又怎么可能勉强?也不可能将就,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拒绝了总比给他一些渺茫的希望好。” 元彦叹了一口气:“也许陛下说的对,但是作为哥哥,我还是希望陛下能考虑一下元淇。” 说完这几句悲伤的话,元彦立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然后十分八卦的凑到凤惟的面前,挤眉弄眼:“陛下,那你今天去不去他那里?” 凤惟无语望天,她实在不明白,元彦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构成的?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朕不去,朕还有好多公事要办呢,你要去的话你自己去。”说着还瞟了元洛一眼,冷哼一声,直接走了出去。 “喂喂,等等……” 元彦想去追凤惟,却身后的人一把拎住了衣领,他转头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元洛,他连忙讨好的笑了几声:“大皇兄……” “既然你这么有精力的话,本殿不介意让你明日下不来床。”说着拎着元彦就往他们休息的地方而去,路上还能听到元彦悲惨的叫声。 这一天,除了皇宫里的那些大臣之外,京城里的百姓们都是人心惶惶,整天都没见到个人影。现在到了晚上更甚,整个京城就像个鬼城一样。 凤惟站在皇宫中最高的塔楼上,看着京城内幽暗的一切,往常这个时候城内的夜市还是十分热闹的。现在除了皇宫这里有一点点的灯光之外,在外围连个萤火虫都没有见到。 凤惟的眼神变得悠远深沉,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陛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惟浑身气势一收,缓缓转过身来,疑惑的看向来人。 “夜晚风凉,陛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一看到清河,就想到昨晚上的事,一想到那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清河你还是回到你家主子身边吧。” 清河猛的抬头:“为什么?” “你毕竟是西岐的大将……” “是因为柔然的小皇子吗?” 第一百五十章 流鼻血了 凤惟愣住:“你怎么会这么想?” 清河低垂下眼帘:“陛下放心,我只是一个暗卫,并不会与他争宠。” 凤惟嘀笑皆非:“你胡说什么呢?朕现在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明白,怎么会……算了,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用跟着朕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便下了塔楼,一个人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小道的走廊上灯火通明,但是她的心却是黑暗无比,经过一个水池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走到池边往下看去,黑暗中,月光下,水池就像一面模糊的镜子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墨发轻扬,长裙飘飘……凤惟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两个字:贞子。 她猛的往后退去,却踩到了她的裙摆,一个不察就往身后的池子倒去。凤惟心里哀呜,已经做好了成为落汤鸡的准备,腰身一紧,随后便落入了一个男性的怀抱中。 凤惟起身退开,她还以为是清河呢,没想到却是回宫之后就不见人影的蔡徐浩。 “你怎么在这里?” “陛下,再往前就是贱侍的住所了,每天这个时候贱侍都会来到这里赏月。” “哦。”凤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还算幽静,环境也不错,只是有些凄凉了。 从柔然回宫之后她就不再关注蔡徐浩这个人了,在她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奸细,只要他不翻什么风浪,确实没必要关注他。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没有去哪,就是随便走走。” “那……陛下要去贱侍那里坐坐吗?” 看着一个男人故作娇羞扭捏的模样,她心中就一阵恶寒。她开始检讨自己以前怎么下得去手跟这个人演戏呢?在心里翻了一串白眼,面上却平静无比:“朕心中烦闷,就不去屋里了,只在外面走走。” “哦。” 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失望,凤惟也不以为意,像蔡徐浩这样的人,她确实没必要介意什么,反正她也不欠他了,是他自己贴上来的。 凤惟继续往前走着,突然转过身来:“你怎么还跟着朕?” 蔡徐浩的脸红了红:“陛下,前面便是贱侍的住处。” 凤惟愣了一下,也不尴尬,刚想转身,就见前面闪过一道白影。 凤维目光一凝,直觉那道白影不简单,也不再顾忌蔡徐浩的神色快步来到之前那闪过白影的地方。 她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一座庭院,不像是宫殿的样子,她头看向身边的蔡徐浩:“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吗?” 蔡徐浩点点头:“是。” “是谁安排你住这里的?” “是赵大人。” 赵公? “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吗?” “没有,这大半年来一直都是贱侍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说着说着,他便委屈的看着凤惟。 凤惟可不会对他有什么怜悯之心。见从他嘴里打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也不再问。 她开始自己查看起来,看有没有发现别的线索。如果她的眼神没错的话,那道白影绝非是假象。 这一座院子很小,她走了两圈也就将这一座院子走了一个遍,她抬腿走进了蔡徐浩的房屋中,屋内布置很是简洁,没有多余的摆设,这倒不像一个虚荣的男宠所拥有的房间。 突然,妆台上一个饰品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将妆台上的发簪拿了起来,这一支发簪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回想得入神,突然“砰”的一声,蔡徐浩将门关上了。 凤维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何意?” 蔡徐浩一脸的哀伤与委屈,活像凤惟欠了他800万似的。 他一边向凤惟走过来,一边伸手解他身上的衣服:“陛下,都半年了贱侍怎么等也等不到你过来,贱侍好想您。” 凤惟滴汗,她怀疑她这几天是不是犯了桃花运?接二连三的有人表白,还是自动洗好送上门来的那种。 随着蔡徐浩的靠近,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一种香味越来越浓,凤惟皱了皱鼻子,冷笑一声。 上一次中招,因为是将清河当成了自己人,并没有防备多少。现在蔡徐浩连自己人都不算,她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这种低阶的毒药,她更不会放在心上。 凤惟当着他的面转过身去,装作不知道一样,漫不经心的将怀中的一个瓶子取了出来,倒出一颗解药吞服了下去。 这个解药可是她这一段时间忙里偷闲研制出来的解百毒的解毒丹。药引就是生命之花,所以不管有多重的毒,这一颗解药下去绝对不会任何损伤。 吞服了解药之后,她也十分配合的软了身体倒了下去,然后她便听到耳边传来蔡徐浩软软的声音:“陛下,陛下……”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响起:“不用叫了,中了我的毒怎么叫都不会醒的。” 这一道声音很是低沉,看来是一个中年男子,凤惟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细缝。只见眼前一抹白,她想到了那一道白影,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陛下她会不会死?” “怎么?你希望她活着?” 然后凤惟便看到那个中年男子,上前搂住了赤身裸体的蔡徐浩,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而蔡徐浩也十分配合的低吟出声,仿佛很享受的模样。 凤惟此刻恨不得大睁眼睛,但是为了装死还是只眯出一条缝,只是那眼缝里几乎占满了星星,心中更是默念:快点进入正题,快点进入正题……… 那中年男人也是很给力的将蔡徐浩摁在地上,让他做出了跪趴的姿势,而那姿势……从凤惟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的一清二楚,连细节的毛毛都清晰可见,凤惟这下子更是狼血沸腾。 鼻子痒痒的,似乎有一股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流鼻血…… “啊嗯……” 那个男人还真是粗暴,连润滑都没有做直接横冲直撞,一进去就像开了马达似的冲撞不停。 凤惟已经不管他们俩有没有注意到她,如今她的眼睛已经大睁着,就像死不瞑目的那种。 “啊………”蔡学浩的这一声绝对不是愉悦的低吟,而是看到凤惟大睁的眼睛时发出的惨叫声。 听到他声音里的不对劲,他身上的男人也懵了,看向凤惟……两双眼睛对视,顿时火光四射。 第一百五十一章 陛下明察 中年人也顾不到办事了,从蔡徐浩的身体里退了出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不管蔡徐浩如何的羞愤欲死,直接提了一把剑就冲向了凤惟的方向,打算来上一剑将她就地正法。 凤惟又岂能让他如意?双手猛的一拍地上,弹跳了起来,站定之后,首先是擦了擦鼻子上的鲜血,顺便还吞了一口唾沫,最后是一脸的邪笑:“不错嘛,这位大哥的持久力还是挺……” “闭嘴。”男人大吼,又是一剑劈了过来。 凤维目光一凝,她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呢。 甩掉了身上碍事的凤袍,提着匕首就迎上了男人的剑,近身作战才是她的强项。 但半晌之后,凤惟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抹了一把唇角边的鲜红,真不知道古代男人身上的内力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就算自己的技巧再是强悍,也抵不过人家蕴含内力的一掌 那个中年男子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一国之主也不过是如此,还不是死在我的手底下,哈哈……” 他的笑戛然而止,他的脸色慢慢的变成了紫黑色,连皮肤表层也微微泛起了一层黑色,男人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猛地抬头看向凤惟:“你,你下毒?” 这是肯定句,凤惟也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你卑鄙。”男人嘶吼了一声,然后提着剑,继续向凤惟砍了过来。 凤惟笑的一脸邪气,危及自己的小命她自然不会介意利用这些卑鄙的手段。 这些人明知道她没有内力,还用内力跟她拼,难道他们就卑鄙了? 男人还没有奔跑到凤惟的面前就已经倒了下去。凤惟也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之意。她寻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男人慢慢的蜷缩,然后慢慢的被黑色覆盖,再慢慢的被腐蚀掉,最后变成一具黑色的骷髅。 蔡徐浩在一旁看着,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惊恐的看着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凤惟,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样,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只用着他那惊恐的眼神看着凤惟,凤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现在,蔡徐浩在她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如果他还是之前奸细的身份凤惟并不会拿他怎么样,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背叛者跟奸细又是不一样的定位了,奸细或许还可以反利用或者改邪归正,但背叛者,在她眼里就一个字,死!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自己说出来,朕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如若不然的话,呵呵呵……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死而不得的那种感觉吗?但凡你说的有一句假话,那么朕不介意让你尝尝死而不得的味道。” 凤惟冰冷的声音在这幽暗的屋子里犹如是死神的审判。本就对凤惟以前残暴的威名而恐惧的蔡徐浩就更加恐惧了。 “陛下……陛下饶命,贱侍也只是奉命行事,求陛下饶命。”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是榆王爷,是榆王爷让贱侍侍候在陛下的身旁,将陛下的一举一动报告给王爷的,陛下,贱侍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啊。” 凤惟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已经摆明了不信。她慢吞吞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一看到那瓶子,蔡徐浩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陛下,贱侍说的都是真的呀,贱侍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啊。” “那你说说,你把什么情报透露给凤榆了? “没有,贱侍还没有得到陛下的任何情报,陛下明察。” 凤惟将瓶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就从怀中又取出那只她一进来就收起来的簪子。 一看到那个簪子,蔡徐浩的身子又是一抖,心下一颤,连声音都变得颤抖:“陛下……” “别紧张,朕问你,这个是什么?” “是……是……一只簪子……” “朕知道是簪子,如果朕的记性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支簪子是陆怡陆大人的吧。” 蔡徐浩的眼神变得闪躲起来,但是对上凤惟那双仿若看透人心的冰凌眼神,他却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凤惟笑的有些玩味起来:“那么你来说说,陆大人的簪子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面呢?” “……陛下,陛下,都是陆大人逼迫贱侍的,贱侍没有背叛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蔡徐浩砰的一声,将头磕在地上。听那声响,他的力道可是不小,但是凤惟依旧不为所动,看到那闪躲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话里含有的水分了。 她只丢下一句话:“看来不用点特殊手段,你是不会讲实话了。” 凤惟手一甩,就将簪子扔向了蔡徐浩,在蔡徐浩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支簪子就直挺挺的插入了他的手掌上,穿了个通透! 钻心的疼痛让蔡徐浩不由得惨叫出声,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在地上直打滚。 凤惟嗜血的眼眸看着地上打滚的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怎么样?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蔡徐浩深呼吸了一下,缓解了一下手上的疼痛,泪汪汪的眼珠子对上凤惟戏谑的眼神,他咬紧牙关,依旧是那句话:“贱侍没有背叛陛下,请陛下明察。” 凤惟呵呵的笑出了声,在蔡徐浩听来,那简直就是如地狱中的鬼魅的尖啸声,他不由得拖着疼痛的手掌缓缓的往后挪。 凤惟来到他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就将蔡徐浩手上的簪子给拔了出来,又是一声惨叫。 随着这一声惨叫,门口也走进来了一个人。凤惟抬眼看过去,清河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观望着。 凤惟皱眉,冷冷开口:“不是不让你跟过来吗?怎么?一个小小的暗卫也敢无视朕的话不成?” 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意,清河上前应到:“属下担心陛下的安危,前来查探。” “没你的事,下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喜欢哥哥的妹妹 但清河依旧站在一旁,不为所动,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凤惟这段时间以来憋着的怒火,喷薄而出,甩手就将手中沾染着鲜血的簪子向清河掷了过去。 顺着惯性,簪子整根没入清河的胸膛之内,清河闷哼出声,护着胸口,那簪子就离他心脏仅有三厘米的距离,然而他却只是闷哼一声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治疗。 他胸口处的血夜很快就沾染他胸前一大片。凤惟心中一痛,但仍是板着脸:“还不快下去。” 清河的倔强仿佛也上来了,亦是板着脸对凤惟的话无动于衷。 凤惟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她毫不怀疑如果清河再多呆一会儿他铁定没命了。 “来人!” 黑暗中迅速的闪过两道黑影,跪在凤惟的脚底下,这才是她真正的暗卫,不吭声他们绝对不会自行出来,哪像清河这个笨蛋。 她指着蔡徐浩对他们说:“将他带回去看好了,明日朕亲自审问。” “是。” 安排完,凤惟怒气冲冲的拉着清河就往太医院的方向走,这么晚了,叫太医过来,明显不智,来回耽搁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去太医院,那里有值守的人,估计还能帮一下止血。 清河看着眼前急匆匆的凤惟,嘴角微微翘起:“陛下,我没事。” “给朕闭嘴。”凤惟怒吼。 妈的,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暗卫呢,而且还是那个人的左右手,她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清河是那个人的得力战将的原因她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凤惟直觉的认为,清河现在的状况必须尽快救治,虽然那个伤口只有小小这么一点,但是靠近心脏很不好治疗,那血液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 只这么一会儿,清河的半边身子就已经是被血液浸湿透了,然而清河除了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之外,却没有任何表情露出来。 看到这儿,凤惟不由得又是一股怒气冲了上来:“傻子,你怎么不会躲?” “陛下惩罚我是有理由的,我没有躲开的权利。” 凤惟抓狂了,她现在突然理解前世的教官对上正直的上司的时候那种无奈又抓狂的心情了,可不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嘛。 抓狂得要命,想着干脆杀了他算了,但是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别提有多憋屈了。 太医院里面就一个胡子花白的太医,和两三个学徒守着,一进来,那老太医被清河的伤势给吓了一跳。 在看簪子与心脏的距离之后他不由得替清河捏了一把汗,心内对下手的人敬佩不已,就这么一点点距离差一点就能一招毙命了。 清河一到太医院就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过去,而老太医老眼昏花不敢做这样的手术,又立刻安排人将京城内年轻的太医给请了过来。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也用了半个多小时,幸好老太爷还有点医德,给了清河吃了一些止血的药,不然的话就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清河还有没有命等到那年轻的太医赶过来。 不过那年轻的太医看到清河的伤势时心下也是一抖,背后冷汗淋漓,但看到自家陛下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准备手术。 这么一折腾下来,两个时辰过去,就已经到了下半夜了,凤惟在太医院里已经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直到太医的好消息传来,她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人不要过来打扰之后,她也浅浅的睡了过去。 左等右等等不到凤惟过来的元淇此时也正一脸悲伤的坐在走廊上,看着挂在天边的弯月,那朦朦胧胧的美感却没有让元淇的心情有所好转,反而给他添了一丝悲伤的气氛。 果然,她还是不在意自己的吗?原来她真的是选择了清河吗?一夫一妻制,她说的意思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他也可以办到的,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他呢? 望着朦胧月色的眼神越加朦胧起来,眼中氤氲着雾气,眼角的泪珠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阵亡一般。 “淇哥哥。” 一声清脆的女音将他的神智给拉了回来。元淇连忙收敛了一下情绪,看向站在他后面的元雪薇时,他扬起一抹笑容对元雪薇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元雪薇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粘上他,而是定定的看着元淇,声音里有点悲怆:“哥哥,你还在等着凤惟吗?” 元淇的眸子暗淡了下来,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淇哥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自讨苦吃,苦苦等着呢?” 元淇惨然一笑:“也许是命中注定吧。” 可不是嘛,这个身体曾经伤害过他,两年后,他又爱上了这个身体,唯一不同的是,灵魂变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元雪薇可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不想让自己的淇哥哥伤心难过。 她猛的上前,一把搂住了元气的腰,在他怀中呜咽着:“淇哥哥,她不要你了,还有我呢,淇哥哥,你还有我呢。” 元淇愣了一下,就当元雪薇是向哥哥撒娇一样,他拍了拍元雪薇的头发,示意她冷静一会儿。 然而元雪薇依旧抱着他不动,他无奈的对元雪薇说道:“你现在还小,你还不懂,等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你就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元雪薇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理解,淇哥哥,我都理解的,因为我也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听到她这话,元淇愣了一下,然后强行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和惊喜看着自己的妹妹:“你喜欢上了谁了?是我认识的吗?” 元雪薇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谁?” 元雪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对着元淇说:“哥哥,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爱的人是你呀。” 元淇愣住,随即苦笑道:“好啦,雪薇,就不要开玩笑了,你喜欢我,我自然也能感受的出来。” “淇哥哥,我说的喜欢是那种爱人之间的喜欢,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哥哥,我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然后,元雪薇又再一次扑到了元淇的怀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担心你 这一下子元淇是真的蒙了,他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只要元雪薇一扑上来,他马上就用手去抚摸着她的背或者头发,此刻,他正双手无措的任由着元雪薇抱着他。 临近清晨的时候,躺着安安份份的清河突然发了一次高烧,在听到太医说如果这一次收清河挺不过去的话就可以准备后事了的时候,凤惟着实吓了一跳。 清河没退烧之前,她就一直守着他。 看着丫鬟和太医们进进出出,她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虽然清河是属于慕容彻的,是属于西岐的,但是这么久相处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清河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他反抗命令时倔强的可爱,都让她习惯。 况且他对她的感情她也能感受得出来,更别说他们还有*……有这一层的关系在,她心里更舍不得清河就这么死去。 幸好清河的求生意志还算顽强,挺了过来,太医院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稍稍安静了下去。 凤惟索性也不去太医为她准备的休息房间了,直接在清河的床边趴了下来,闭目养神。 由于生物钟的关系,清河的睡眠时间其实很短,烧刚一退下,太阳才刚冒起头,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虽然因为发烧而导致头脑现在还有些微微的难受,还有一些迷糊,但是也还算清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趴在他手边的凤惟。 看到她眼下的淤青,他心疼的伸手抚摸着凤惟的眼睛,揉了揉。 因为清河曾经下过一次病危,所以凤惟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如今清河这么一碰她,她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对上清河那含笑又带了点心疼的目光的时候,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清河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起身替她擦拭眼泪,凤惟眼疾手快的将他按住了:“你的伤还没好,你还是乖乖的躺着吧。” 听着她暗哑的嗓音,昨天肯定没睡好,清河心中一阵刺痛:“我没事。” 凤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说没事呢,昨天晚上你都被太医下了病危通知了,你是傻子吗?以后朕要是丢什么东西,你躲开了,朕也不会怪你,谁会像你这样傻站着让危险近身的。” 越说着凤惟的眼泪流着就越凶,但是凤惟知道,她根本不想哭的,但是不知为何,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看着清河眼里的关切和心疼,她可以肯定,她肯定是在他面前丢脸了。她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朕没有哭,朕才不会因为你这么个小小的暗卫哭呢。” 清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是,陛下没有哭,陛下没有因为我而哭。” 听到他这么说,凤惟也知道她刚才说的话里面有些歧义,她干脆不吭声了。 她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你先在太医院里好好养伤吧,朕要去上早朝了。” 凤惟转身就要离去,清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干什么?”凤惟心情不爽的瞪着清河。 清河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冰冷,脸上也不似以前那样的面无表情,反而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陛下,你昨天晚上也累了一夜了,今天的早朝就免了吧。” 凤惟没好气的将他的手掰开,放进了被子里面,然后又替他掖了掖被子,没好气的说道:“你好好养着吧,外面的事就不要你瞎操心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清河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仿佛种了一个小太阳一样。 走出了太医院,凤惟晃着疲累的脑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她继续甩了甩脑袋,冷哼一声,现在她是一国之主,就算遗忘了什么,又有谁责怪于她?他们又怎敢责怪于她呢? 昨天因为幽冥城带来的紧张气氛而避门不出的百姓们,今天也三三两两的出现了,只是已经不复之前的热闹罢了。 虽然知道幽冥城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他们,但是人类的劣根性还是有的,心里总是会幻想着会波及到他们,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事。 也不怪他们不这样小心,幽冥城的威名着实是太令人深刻了一些,动不动就灭人家族什么的,在百姓们看来,他们做的真是太轻而易举了一些,仿佛是家常便饭。 在朝堂之上,凤惟只说了一句话:“如今凤榆并不在大雍,如果你们想做什么朕不想做的事,你们还是自己掂量掂量吧。”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凤榆那一派的人说的,这两天她身心疲惫,可不想应付多余的无聊的幺蛾子。 而凤榆那一派的大臣们也都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听出了凤惟话语中的意思,也多亏了宿主之前积攒下来的残暴威名,没有凤榆的护佑他们又怎敢放肆,判死罪的理由多的是了,他们又不会嫌命太长,所以朝堂上他们安分了许多,只是那张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只有凤惟这一派的大臣们神采奕奕的讨论着新政策带来的收益,说的唾沫横飞,直叫那些反对的大臣们一阵眼馋。 凤惟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叽里呱啦了一堆,很有催眠的效果,如果不是有他们在场,凤惟估计此时已经趴在龙椅上睡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退朝,回寝宫的时候,一拐弯就看到了眼皮下一片青黑的元淇,凤惟愣了一下,与他对视几秒,蓦然想到,昨晚上她跟他约定的事。 凤惟暗暗的吞了一口唾沫,那是元淇单方面约她的,她没有答应,这应该不算是爽约吧? 此时的元淇脸色确实是不太好,没有了往常嬉皮笑脸的气质,脸上略显阴沉。 凤惟自是不怕他的,她脸色一板,拿出了帝王的威严,冷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陛下。” 凤惟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现在也看到了,就先下去了,朕累了,朕要歇歇。”说着,越过他就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元淇也没有阻拦她,在她快要消失在拐弯处的时候,他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身影,他眼里染上一股悲伤。 第一百五十四章 爱而不得的悲伤 他脚步一转,就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他在来找她的路上,就已经从那些丫鬟们的闲言碎语中知道了凤惟昨晚上不去找他的原因。 凤惟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看着元淇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债该怎么还好呢? 元淇向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们说明了自己的来历,便走进了清河所在的屋子,一开门就见到清河正努力的站了起来。 看到元淇的出现,清河明显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神色一片淡然。他冷冷的说道:“小皇子,这么早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元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昨天受伤了?” 清河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如果你是想来看我的笑话的话,那么就不必了。” 元淇依旧不依不饶:“故意受伤的吗?想要以此拖住陛下,不让她来见我,是不是这样子?” 清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拖助陛下的脚步,我也一样。”说着便越过了元淇,往门口走去。 元淇不甘心的咬咬牙:“可是昨天晚上你成功的拖住了她。” 清河的脚步一顿,随后嘴角缓缓的勾起,他没有回答元淇的话,继续往外面走。 直到清河的身影消失不见,元淇才痛苦的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二皇兄,二皇兄……” 一大早上,元雪薇便冲进了元彦所在的房间,可是当她快冲进里屋的时候,却被突然出来的元洛给一掌拍飞了出去。 她躺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看到是自己的大皇兄,顾不得嘴角边的鲜血,连忙怯怯的站了起来,说道:“我,我来找二皇兄。” “不管是谁的房间,你这样乱撞,成何体统。” “是,雪薇知错。” “你来找他什么事?” 元雪薇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二皇兄呢?” 元洛凌厉的眼神一扫,元雪薇连忙开口:“淇哥哥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淇哥哥他在不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 “那他去哪里?”元雪薇焦急的问道。 元洛冷哼一声,缓缓的走近元雪薇,而元雪薇也惧怕的不自觉的往后退的:“大皇兄……” “你好像对那个废物特别的上心呢……” 一听到自己的大皇兄竟然这样说着自己的心爱的人,元雪薇这一次连害怕也都忘了,她立马红着脸大吼:“淇哥哥才不是废物。” 元洛冷笑:“你是不是对他很感兴趣?” 元雪薇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元洛会这么问,她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出来。 元洛的眼神仿佛卒了毒一般,直直的盯着她,半晌,憋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元雪薇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开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出于对元淇的爱护,她本能的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喜欢淇哥哥。” 元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幽幽的说道:“自小你们两人的感情就比常人要好,你喜欢他也无可厚非。”说着,便走进了里间。 元雪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原来大皇兄不是那个意思。 元洛的声音从里面幽幽的传了出来:“你下去吧,他并不在我们这里,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也跑不掉,瞎操心什么?” 元雪薇连忙应“是”退了出去。 等出了门口才发觉她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她茫然的坐在石阶上有些无措,自从昨天晚上表白之后,她以为元淇跟她一样喜欢被爱这种感觉。 但是没想到元淇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凤惟那个女人。 想到凤惟那个女人,她心中又升起一股妒忌和恨意,占了她的哥哥的身体不说,现在还占了他的心,简直是不可原谅!她眼睛里的杀气一闪而逝,猛的站起来,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下午凤惟醒过来的时候,一走出寝宫的门就看到赵公小梅清河和柔然四兄妹,这几个人都围在门口外面瞪着眼睛看着她。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几人,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怎么会集体在她门口外面站着的? 元洛首先走上来朝她行了一个礼,便说道:“吊唁事宜已经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次前来是来向陛下请辞的。” 凤惟点点头表示理解:“真是抱歉,这两日朕事务繁多,没能好好招待你们。” “陛下客气了,我等也不是什么贵客,让陛下费心了。” “嗯,一会儿就让赵爱卿送你们出宫吧。” “是。”赵公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元洛元彦往前面走。 元彦拐了一个弯,然后突然凑到凤惟的前面,对她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陛下,那个画呢?” 凤惟了然的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的画,递到他的面前:“给你,这一次真的是画完了,你可要珍藏,不然的话,下次你要是再叫朕画的话,估计也不会记得了。” 元彦一脸的惊喜:“是,我当然会珍藏,多谢女王陛下赐画。” 他眉飞色舞的捧着这一叠的画,毫无预兆的就感觉到身后那冰冷的目光,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将画揣在怀里才回到元洛的身边,然后静静的等着元淇和元雪薇两人的决定。 凤惟看向元淇和元雪薇,疑惑的问道:“你们不回去吗?” 元淇一脸的坚定:“我的性子懒散惯了,几年来在外面游学也学习到了很多,这一次我暂且还不想回去。” 凤惟看着他,眼里满是复杂,她在脑海里搜刮着皇宫宝库里面有什么宝物能给他拿走,然后她与元淇的纠葛就算结束了。但是搜遍了脑海中所有的宝物都不足以还掉这一段情债。 她有些歉意的看着元淇,正想说话,元雪薇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淇哥哥,你不回去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柔然,万一……万一又有人迫害你怎么办?”说着,她眼神不善的盯着凤惟。 元淇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从元雪薇的手中给拔了出来,对她淡淡的说道:“陛下对我很好,而且这是我自己的意愿。” “淇哥哥。”元雪薇多了跺脚,一副恨我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不如死 看到元雪薇大有元淇不走她就不走的架势,元彦开口了:“雪薇,你跟我们一道来,我们答应过父汗要带你一起回去…” 元彦还没说完,元雪薇就大吼道:“我不回去,淇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回去。” 元洛对元雪薇反驳元彦的话非常不满,冷哼一声:“那可不容不得你!” 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拎住了元雪薇,对凤惟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赵公离开了。 元雪薇对于元洛可不敢反抗,委屈的看着元淇,见元淇没有任何反应,又用愤恨的眼光看着凤惟,凤惟对她笑了笑,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凤惟才对剩下的人说道:“朕现在去审案,你们自便吧。” “微臣与陛下一起去。”小梅嚷嚷着就跟在了凤惟的身后。 清河和元淇对视一眼,眼中意味莫名,也跟在凤惟的身后。 来到了关押蔡徐浩的房间内,两名暗卫正站在那里守着,而蔡徐浩则是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身体颤抖。 暗卫见到她进来,立马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示意两人起来,然后看向地上的蔡徐浩问道:“怎么了?” “回禀陛下,他想咬舌自尽,属下自作主张,卸了他的下巴。” 凤惟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哀嚎着的蔡徐浩,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过了一会儿,蔡徐浩慢慢停了下来,然后看像凤惟,眼里满是惊惧。 凤惟微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想好怎么说了吗?” 看着他愣愣的样子,凤惟像是才恍然大悟:“朕让人将你的下巴接上,但是不要想着怎么死,你不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朕是不会让你死的,你同意的话就点头吧。” 蔡徐浩连忙点头,下巴的疼痛已经让他几乎昏厥,死又死不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仿佛是地狱里十八般酷刑的折磨。 见状,暗卫也不用凤惟吩咐,走到蔡徐浩的面前,伸手在他下巴上咔嚓一声,一声惨嚎过后,蔡徐浩的下巴便也接了上去。 蔡徐浩虚弱的爬到凤惟的跟前,便将他的来历断断续续的复述了一遍。 他是凤榆之前的男宠,凤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陆怡正在给她找男宠,然后便将他安排在了男宠的队伍里面,想办法缠上凤惟,然后得到凤惟的宠爱,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获取更多的机密,越高的身份表示知道的越多。 凤惟邪邪的看着他,对他说的话不敢苟同,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凤榆以前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或许是做了但由于宿主的残暴这些主意很早就夭折了,然而凤榆依旧孜孜不倦? “没有了吗?” “就这些……”蔡徐浩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榆王爷让贱侍在服侍陛下的时候,将……将陛下刺死……” 凤惟没有说话,屋内的几人也不敢说话,除了几人的呼吸声还有清河和元淇越来越浓郁的杀气,几乎落针可闻。 沉默的时间越久,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蔡徐浩的身子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陛下在西琉城遇刺的那一次,是贱侍和元雪薇里应外合安排的……” 凤惟挑眉,怪不得,那一会儿西琉城的防御力还是不错的,元雪薇不可能一个人就能破除重重障碍来到她的院子里,就算一支军队进来她也不可能没察觉,原来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你和元雪薇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元雪薇记恨陛下,那时候,西岐退兵,她正在气头上,贱侍就是在这个空档与她联系上……” “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一见面就相信你的,你是怎么取得她的信任的?” 闻言,蔡徐浩脸上一红,他支支吾吾的说道:“贱侍……要求她与贱侍发生*……” 凤惟黑线,不用说,元雪薇肯定答应了,要不然那一次的刺杀她也不可能成功得这么完美。 “……在进入柔然主城之前的那一次也是贱侍……” 说着,他便低下头去,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蔡徐浩又猛的抬头,急声说道:“陛下,除此之外,贱侍再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了,真没有了,贱侍发誓……” 凤惟点了点头:“既然你说没有了,那便没有吧。” 看到蔡徐浩脸上越来越扩大的笑容,她微笑着泼了一盆冷水:“你知道朕的爱好吧?” 蔡徐浩的脸色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陛下……陛下是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在你临死之前好好取悦一下大家不是?”说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 看着凤惟白玉的掌心上躺着的黑的发亮的小小药丸子,蔡徐浩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连嘴巴都惧怕得合不上:“陛……陛下……” 凤惟可不管他的挣扎,抓起药丸就往他微张的嘴里面丢去。 蔡徐浩本能的吞咽之后便是一脸的土色,他连忙爬到凤惟的脚边哀求道:“陛下,求求你,求求你给贱侍解药吧,求陛下给贱侍一个痛快吧。”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放心好了,你会很痛快的死去的。” 她的话音刚落,蔡徐浩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红晕,开始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双手也有意无意的拂过他的下身的位置。 屋子里的人立刻尴尬了起来,特别是小梅,她这个黄花闺女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呢,嗯……也不是没见过,上一次慕容南枫就给他们表演了一次…… 她红着脸,眼睛咕噜咕噜转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避一下,但是看到身旁的几人脸上只有尴尬之色,却没有退避的意思,她也就淡定了,淡然的站在原地看戏,眼睛瞪得溜圆。 不一会儿,蔡徐浩的身上衣服就已经全部除去,一具雪白精炼的身体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因为欲望的缘故,蔡徐浩身上微微透着粉红,迷人至极。 “陛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还不错 蔡徐浩充满情欲的眼睛锁定了凤惟,他捂着自己的身体,向凤惟慢慢爬了过来。元淇脸色一黑,上前几步就将他踢得老远。 凤惟呵呵的笑着对他说道:“你自己解决……” 她已经摆好架势观摩了,却被清河一把给拉住拽出了门外。 凤惟用力甩开清河的手,皱着眉头:“干什么?”真是煞风景,好戏才刚开始!凤惟气鼓鼓的瞪着他。 清河的脸红了一下:“他不好看……”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她又不是看男人的身体,她要看的是……额,她没有看,是观摩。 这时候,小梅也红着脸出来了,看到凤惟恶趣味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尴尬的说道:“陛下,您的爱好难道就不能改改嘛?” 元淇也走了出来,然后将门关上,杜绝了里面一切的声音。 凤惟一脸黑线的看着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她无奈的甩了甩手,兴趣缺缺:“行行行,不看就不看了吧,反正最后他也会精尽人亡。” 小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巴都成了o型:“真的假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个屋子,“他真的会就那样作死?” 凤惟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 看到这三人诡异的神情,凤惟笑着说道:“背叛朕的人朕都会这样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股肃杀之气袭上三人的心头,但是小梅跟在凤惟的身边久了,也沾染了她的一些习性,怔愣过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凑到凤惟的身边问道:“那如果是女人呢?” 这一次,轮到凤惟愣住了,她诡异的看了小梅一眼,最后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神秘莫测的看着小梅:“朕也不知道,要不……你想试试?” 小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玩笑过后,凤惟对元淇说道:“朕要去西岐了,你作为异国王爷,便呆在京城中吧,朕之前不是赐给你一座府邸吗?在这段时间里,你就搬过去吧。” 元淇不乐意了:“我也要去。” 凤惟立马反驳:“不行,你不能去,战场上那么危险,你去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她这么做的用意也是有意将元淇隔离起来,离她远一点的。 “陛下……” 元淇还想再说什么,凤惟立即抬手制止:“就这么定了,你在府内好好呆着,这大雍也不能没有一个管事的,待会儿朕会吩咐丞相好好辅助你。” 随后又招来了一些大臣在御书房内畅谈了一番,安排完一切事务之后,次日清晨便带着赵公小梅清河三人悄悄的上路了,不带任何一兵一卒,用凤惟的话来讲,目标太大。 清河赶着马车,凤惟和赵公小梅一起坐在马车里面悠然自得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陛下,为何不带柔然王爷一起过来呢?老臣看他这么喜欢陛下,陛下何不收了他封为皇贵妃?现在陛下的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说着说着便唉声叹气起来。 柔然王是凤惟赐给元淇的封号,元淇不但长得好,政治能力也不错,早就被赵公列为凤惟后宫之一了,只是他不明白,以前凤惟千方百计的上人家,现在人家都送上门了为何他家陛下却老神在在无动于衷了?难道是受刺激了? 凤惟闲闲的瞟了他一眼:“有皇后一个人就够了,赵爱卿希望有几个?” “至少有四五个吧,前任女王光是妃嫔就已经有20多个了,还是以前的您比较好啊,知道自己娶夫纳侍……陛下,现在您为何不热衷这一项了?” “……赵公希望朕只顾着声色犬马,不顾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赵公讪讪的笑了一下:“那不是这样子的,陛下,清正廉明固然是好,但是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不用这样皇室的正统着想,为皇室开枝散叶也迫在眉睫……” “朕这是以身作则,赵爱卿就不用多说了,朕心里有数。” 赵公眼睛一转,抖了抖脸上的菊花褶子,嘻嘻的笑道:“陛下,依老臣看,那孩子真是不错,陛下何不将他封为贵妃?” 凤惟无奈了,看了看赵公:“赵爱卿若是精力这么旺盛的话,那便回宫监督监督那些孩子搞政策吧。” “别呀,陛下,您要是不爱听这事,那老臣不说就行了,嘿嘿,不说就是。” 嘴上虽然说的不说,但是没过一会儿,又和小梅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凤惟听着无聊,便钻出了马车,与清河一起坐在了外面。 他们正在行驶在宽广的官道上,路面平坦,坐在马车上就像是坐在摇篮里。因为这是官道,现在也值正午时间,行人还是挺多的,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茶摊。 看着那些人因为收获一两文钱而高兴的脸,凤惟莫名的扬起了一抹笑容,就好像那一两文钱是她赚到了一般心里高兴不已。 感受到凤惟心境的变化,清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对小夫妻,因为客人多给了几文钱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那小妻子高兴的抱着她的丈夫又蹦又跳,那小丈夫也是一脸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扶着让她坐在一旁,而自己却忙活起来。 清河将马车赶到那一对夫妻的茶摊旁,对凤惟说道:“陛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 凤惟哦了一声,率先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那位小娘子一见到了他们便立刻以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请问客人要喝茶吗?” “嗯,你这里还有别的吃的东西吗?” 那小娘子美丽的脸上立刻开心起来:“有有,有包子,还有饼子,一些吃食,客人要来一点吗?!” 凤惟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对她说道:“把你们这里的吃食都上来一份,每样四份,我们的马也麻烦喂一下,这银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客人等等,吃食马上就来。” 小娘子高高兴兴的跑到了她丈夫的面前,得意洋洋的捧着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又吩咐了凤惟要求的吃食,待那青年男子点头之后,她又跑到旁边准备马的吃食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想跟你分开 没等一会儿,那个青年男子,便将所有的知识都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一盘包子,一碟饼子,还有花生米,每样都分成了四份,摆在四人的面前,外加两壶茶。 那青年男子憨厚的笑了笑:“客人请慢用。” 待那男子下去之后,凤惟看了看周围,然后用手肘捅了捅坐在旁边的清河:“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动静?” 因为上一次也是在喝茶的时候受的重伤,现在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清河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立马收敛心神,凝神倾听,眼神凌厉的往周围一扫,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看到凤惟紧张兮兮的模样,也想到了上一次遇刺的事。 他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凤惟的头,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危险,陛下放心就是。” 凤惟轻咳了一声,对他们三人说道:“在外面要叫我小姐,听到了没有?” 小梅忙连不迭的点点头:“听到了,听到了,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面前的包子,吞咽着口水。 凤惟无语,用筷子叉起一个包子,在口中咬了咬:“你们不吃的话,那我先吃了。” 小梅嗷呜一声,赶紧一手一个抓着包子就往嘴里面塞。 凤惟不忍直视,皱着眉问道:“是朕给你的俸禄太少了没吃饱饭吗?活像个饿死鬼一样。” 小梅瞪着两只圆眼吃着包子含糊的说道:“是这家的包子太好吃了。” 凤惟又吃了一口,确实比别的人家做的好吃,但是也不至于吃成连形象都不要的地步吧。 几人吃饱喝足,又坐在原处聊了一会儿就上路了,这一次却没有这么太平,因为清河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 凤惟干脆让清河把马车停靠在临近森林的一处,然后四人便远离了马车,暗处观察起来。他们倒要看看,跟踪他们的人是敌是友。 不一会儿,远处便有一人骑着一匹白马,悠悠的走了过来,见到马车停在不远处,他立马勒住缰绳停在原地,似乎在等着马车移动,可是他等了许久之后,却仍然没见马车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他皱着眉,驱使着白马往前走了过来。 看到白马上的人的时候,小梅惊叫出声:“那不是柔然王爷吗?” 凤惟也是一脸的诧异。 元淇被小梅的声音惊到了,他转过头来看向凤惟的方向,见到四人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他尴尬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走过来:“你们怎么停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跟那帮大臣一起守着大雍吗?” 元淇神色黯淡下来:“我不想跟你分开。” 凤惟揉了揉眉心,对于元淇这话她无从反驳。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破空声,三支箭矢就朝着她射了过来。 清河眼疾手快,抱起凤惟就躲到了一边,而小梅也拉着赵公向一旁闪过去,元淇脚步轻移,踢了地上的树枝对上了那三支箭,三支箭矢得到了缓冲,插在了凤惟站过的地方。 他抬起头瞪着射箭的人,不料却是他的皇妹元雪薇,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皱着眉头:“你怎么来到这里了?不是回去了吗?” “我不回去,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不该对陛下动手。” “我没有对她动手,我在射猎物,射偏了。”元雪薇昂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眼里的得意是谁都能看得出来。 接下来,凤惟便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只见远方又飞奔来一支队伍,领头的正是元洛和元彦。 元彦看到凤惟的时候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呵呵呵咱们又见面了。” 凤惟一脸的黑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柔然与西岐是相反的方向吧,我这是去西岐,你们呢?” “呵呵,我这是在寻找皇妹……”说着,眼神不善的瞪向了做鸵鸟状的元雪薇。 凤惟看了几人一眼,又看了他们身后乌泱乌泱的护卫队,终于还是决定在这里扎个营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聊聊,反正这时候也离夜晚不远了。 没有一会儿,营地扎好了,天没亮也点起了篝火,几人便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旁沉默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西岐主城内,慕容彻坐在一间客栈的包厢内,皱着眉头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又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对他说道:“陛下,如今西岐已经在大雍和北园国的围攻之下苟延残喘,我们何时动手?” “大雍和北园国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保住实力西岐还是能办到的,这事先不急,我们现在最棘手的是皇宫里的事,查到子贤被关在哪里了吗? “还没有,属下怀疑是不是被关在皇宫里?” “你们没去查皇宫里吗?” “查了,但是没有深入调查,他的人很警觉。” “哼,什么他的人?都是一些叛徒。”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西岐的实力虽然强悍,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朕决定还是摊开说了好。” “陛下要回宫?” “嗯,虽然不知道他给那些大臣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从而让他们听他的命令,但是无所谓,帝玺还在朕的手上,他没有朕的禅让诏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说完,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直往皇宫中而去。 皇宫内,慕容南枫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看着大臣们七嘴八舌的汇报着战场上的事,脸色黑如锅底,他将自己的兄长囚禁起来刚当上皇帝还没坐稳呢,就被凤榆和周正岚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报……”一声高亢的声音传入了朝堂之内,很快一名守城的士兵便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陛下回宫了。” 慕容南枫的脸更黑了:“你说什么?” 那名士兵身子一抖,偷偷的看了慕容南枫一眼,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前任陛下回来了。” 慕容南枫登了一下站了起来:“是慕容彻?” “是……是。” 想到慕容彻的战神之名,慕容南枫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男人来人,将他拉出去砍了。” “不,陛下饶命啊,陛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终于回来了 底下的大臣们噤若寒蝉,慕容南枫更是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听着那士兵的求饶声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抓起书案上的毛笔就朝那求饶的士兵射了过去,笔头直直的插进了士兵的心口处。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朝堂之内更是静的落针可闻。 外面的打斗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外面的士兵虽然有心阻挠,但是碍于慕容彻的战神之名大家也只是做做样子挡了一下,所以并没有出现任何伤亡,慕容彻便以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彻,慕容南枫不自觉的身子一抖,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挺起了胸膛骄傲的看向慕容彻:“大胆!竟敢擅闯皇宫!来人,将他们都拿下。” 静!没有人动。 慕容南枫火了,指着朝堂上还站着的众将军们:“你们赶快去把它拿下。” 那些将军们可都是跟慕容彻打过仗的,不像那些文官跟个墙头草一样哪有好处就往哪里爬,所以听到慕容南枫竟然这样吩咐他们的时候,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慕容南枫气得发抖:“你们…你们…好好,你们不都不动手那朕亲自捉拿,解药你们以后也别想了!” 说着便将身旁的尚方宝剑给拔了出来,冷冷的对慕容彻说道:“念你与朕血脉同源,朕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退出去,朕既往不究!” 慕容彻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问道:“你把子贤关在哪里了?” “哈哈哈,他已经死了,一个手下败将没资格活在世上。” 慕容彻眸光一凝:“你将他杀了?”语气里的森寒之气与身上的杀伐之气交合,形成了气场风暴直逼慕容南枫。 慕容南枫提着尚方宝剑的手一颤,那柄宝剑便落在了地上,发出了阵阵诡异的嗡鸣,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生胆寒。 现在几乎不用打就已经看出了胜负了,所以慕容彻并没有将慕容南枫五花大绑,只是依旧直视着他:“子贤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在哪里?”慕容彻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慕容南枫还没有说话,那些大臣们便站不住了,纷纷跪了下来,哀嚎道:“陛下,陛下我等冤枉啊,臣等都没有背叛陛下,是这个歹徒给我们吞服了毒药,如果不按他的意愿做的话,我们就不会得到解药,便会毒发身亡啊,臣等也是被逼无奈呀……” 慕容彻依旧无动于衷,依旧冷冷的盯着慕容南枫:“子贤在哪儿?这是朕最后问一次,你若再不回答,就不要怪朕不顾兄弟之情。” “哈哈哈,那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那便来呀,杀了我你也找不到他,这些大臣也都要全部死去,你也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哈哈。”慕容南枫突然笑得癫狂起来。 慕容彻皱了皱眉头,一枚暗器就向慕容南枫射了过去,慕容南枫早有所觉,运起轻功飞扑向慕容彻与他缠斗了起来。 见此,那些大臣们也顾不上哀嚎了,纷纷站了起来退到一旁,隔开了空地出来。 几乎没到20招,慕容南枫就已经被慕容彻一剑指在了脖子上,慕容彻眼神一眯,微微一用力,利剑又嵌入慕容楠枫脖子里,很快慕容南枫半边身子都被染成了红色。 慕容南枫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恶狠狠的看向慕容彻:“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你是皇帝而我只是个质子?哈哈”慕容楠枫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还是个被人玩弄的质子!” 慕容彻心一软,手里的力道也松了几分,就是在这一空隙,慕容南枫眼中戾气顿生,袖子中长着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慕容彻的心脏。 慕容彻心下一紧,站在旁边围观的人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慕容彻也没有慌乱,抬起另一只手打算阻挡那把匕首,然而慕容南枫另一只手也获着匕首朝他刺了过来,慕容彻防不胜防,挡了一把匕首却挡不住另一把匕首,腹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所幸并不致命。 面前的慕容南枫缓缓的倒下了身子,原来在慕容彻受伤的时候本能的将慕容南枫脖子上的剑狠狠的一划,便切了慕容南枫半个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慕容彻捂着受伤的腹部,眼神复杂的看着死不瞑目的慕容南枫,对身后的人说道:“搜,看看在他身上有没有解药,再派人搜索整个皇宫,不能遗漏任何一个角落,将贤王爷给找出来。” “是。” 见到慕容彻受伤,那一帮太医也活络了起来,只是慕容彻冰冷的眼神一扫,他们便被钉在了原地:“朕自己来就行。”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朝堂。 夜晚的时候,那名负责搜查的侍卫便走进了慕容彻的寝宫之内,将一个药瓶摆在了慕容彻的面前:“陛下,这是在叛徒之前的寝宫内找到的毒药。” 慕容彻将药瓶握在了手里,在看到那瓶子底部的花纹的时候,他瞳孔猛的一缩,是她? “陛下……陛下……” 慕容彻回神,看了一眼满是担忧的侍卫:“朕没事,找到贤王了吗?” “找到了,被关在新挖的地牢内,他受了重伤,此刻太医正在治疗。” 慕容车猛地站起来,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他伸手捂住,却染了一手的鲜血。 “陛下!属下去传唤太医!” “回来,不用去。” “可是陛下……” “朕自己换。”以前上战场的时候他又不是没有受伤过,何尝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样扛着过来的? 当慕容彻来到慕容子贤的所在的地方的时候慕容子贤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受伤过重还不能动弹,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 看到慕容彻来的时候,他难掩心中激动的心情,几番挣扎想要起来却是无能为力。 看着他委屈的眼神,慕容彻轻笑了一下:“不用挣扎了,小心牵动了伤口,感觉如何?” “皇兄,你终于回来了……”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釜底抽薪 慕容彻干笑了几声,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抽泣他还是有点不自在的:“行了,你没事就好,先好好养着,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慕容子贤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休息。 而西流城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自从两国联合之后这战绩一直都是处于上风,此刻他们正在办庆功宴。 最高兴的莫过于周正岚了,因为可以时常看到一男一女两大美人,虽然凤榆跟他们有合作,但是风榆除了比较大的决定之外几乎不会出席,其他的都是由她的助手们出席,所以周正岚想要见到风榆一面也是很难得的,更罔论龙昕这个冰山雄性美人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凤榆朝龙昕献殷勤,而周正岚两边都在忙活,毫无疑问,得到的都是两人的冷脸,不过,周正岚依旧是恬不知耻的继续色眯眯的盯着两人看,这样诡异的一幕,参加宴会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气氛诡异至极。 龙昕仿佛没看到一般木着脸坐在上首,对于所有人说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熬到宴会结束的时候,他直接抬脚走人了,肖楠温和的笑笑也紧随其后。 到了没有人的地方,肖楠才问道:“皇后,这样的宴会你根本就不必参加,为何要前来?” “本宫想念陛下了,也许只有看到他们勾心斗角的模样,就仿佛看到了陛下吧。” 闻言,肖楠一脸的怔然,想到许久未见的那个女子,宛如隔世。 龙昕何等的心思细腻,一转头看到他这个模样,也知晓了他的心思,他皱着眉头冷声说道:“国师难道也想念陛下了?” 肖楠愣了一下,随后便苦笑道:“陛下是个奇女子,又有谁不想。” 看着龙昕黑下来的脸色,肖楠又笑的说道:“微臣对陛下没有别的意思。” 他话音刚落,前面走来一个冷艳的女子,正是蔷薇,一看到那个女子,肖楠便迎了过去:“蔷薇,你回来了?” 见到肖楠,蔷薇冷艳的脸上闪过一抹柔和,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找皇后。” 龙昕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眉峰微挑,肖楠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头,蔷薇却不为所动,一板一眼的汇报情报。 当听到凤惟要来西琉城的时候,龙昕脸上浮现起一抹欣喜转瞬即逝,肖楠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那个奇女子,他心中还是有些眷恋的,但是他看向了在一旁安安静静一本正经的蔷薇,心中划过一抹暖流,也许他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另一头,凤惟四人与元淇他们三人继续面对面瞪眼。 这一次很意外,竟然是闷骚的元洛先开口了:“女王陛下,去西岐也不过是为了西岐那边的战况,我这里有一计需要女王陛下定夺。” 凤惟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这就是你们拐回来的真正原因吗?” “不是,刚刚想到而已。” “什么计谋?说来听听。” 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元洛的身上,在场的除了元淇和清河还算正常一点外,其余的都是好奇心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被几双眼睛这么赤果果的盯着,元洛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显得有压力。 他眯了一下眼睛,才说道:“在说之前,我斗胆问一下女王陛下,榆王爷是不是在没有女王陛下的允许下与北园国结盟,私自出兵攻打西岐?” 凤惟大方的点了点头,反正她与凤榆不和,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元洛也不显得尴尬,谁家没有几个奸细? 他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来个釜底抽薪,利用这个机会将北园国一举拿下?” 他此话一出,凤惟也认真了起来:“大皇子来到我大雍也有几天了,想来也看到了,兵权并非在朕的手上,如今朕更是没有太多的兵力,如何釜底抽薪?” 元洛嘴角边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陛下可是忘了您征召的那些平民士兵?” 凤惟一愕,笑了起来,笑容越发的扩大,似乎想到了什么,凤惟哈哈大笑起来,使劲的拍了拍元洛的肩膀:“好好,好主意,幸亏你提醒了朕,不然的话朕都忘了这一茬了,哈哈哈。” 赵公则忧虑了起来:“陛下,他们毕竟只是半路参军,没有参加过正式兵的训练和征战,也没有任何经验,即使人数再多我们也不一定能拿得下北园国。” 凤惟自信的一笑:“无妨,有朕亲自带领,就算他们如何的菜鸟,朕都会将他们锻炼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点点月亮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那自信的笑容仿佛和月亮融合一体一般,犹如神祗在指点着江山。 怔愣过后,元洛也站了起来:“如若陛下不嫌弃,我柔然愿意加入这一次的征战。” 凤惟停止了笑声:“这是柔然可汗的意思?” “不是,这是我个人的意思,不过想来父汗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凤惟想了想,便点头说道:“好,那你现在即刻回去与柔然可汗说说,一个星期之后,若是柔然可汗同意,你便率兵直接前往北园国边境与我们会合。” “是。” 于是,元洛和元彦便连夜赶了回去,但是元雪薇她依旧是那句话,元淇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于是,四人的队伍就多了两个人,他们才走了一天,离大雍皇宫也不怎么远,所以他们都不急着回去,等到到天明时分再启程也不晚。 已经到了深夜,凤惟依旧坚持不那么快睡去。不远处有元洛他们留下来的帐篷,但是留下来的不多,也就三顶帐篷,凤惟他们出来是不带帐篷的,按照他们的计划就是白天赶路,晚上的时候到镇里面去住客栈。 而这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意外,三顶帐篷两个人挤一顶显然是足够的,鉴于凤惟小梅和元雪薇是女娃也理所应该睡在一块,但是就算凤惟不顾忌她的帝王身份屈尊降贵与元雪薇睡一起,她可不会这么放心,按照元雪薇对她的敌意,谁知道半夜会不会一爪子把她拍死了。 第一百六十章 最好的闺蜜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决定,她坚决不会跟元雪薇睡在一块,如果自己跟小梅一个帐篷,那么元雪薇就必须跟其中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对于她这个公主来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跟元淇一起…… 但是当她把希望的目光看向元淇的时候,元淇却只是看着凤惟,并没有看她,她对凤惟的仇恨又加深了几分。 凤惟还在想思考着不管是为了尽地主之谊,或者是看在元淇的面子上,让元雪薇单独拥有一个帐篷,让其中一个人守夜?她心中权衡着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是管不住自己心中的困意,她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朕去睡马车,你们随意哈。”说着便走向了马车。 马车里面因为走之前凤惟怕颠簸,所以她在上面放了两床被子,这下正好用上。 清河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而元淇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对他们说道:“这帐篷你们自己分吧,我去给陛下守夜。” 元雪薇立马站了起来,拉住元淇的衣服:“淇哥哥,她已经有侍卫守夜了,你就不要再去凑热闹了。” 元淇面无表情的将手拔了出来,轻轻的将元雪薇给推开:“陛下是帝王之躯,她的安全最重要。” 然后他看向小梅赵公两人,脸上又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们可以一人一顶帐篷,不用担心,这里离马车不远,我们守夜就好,你们安心的休息吧。”说完就朝马车走了过去。 元雪薇跺了跺脚,小梅在一旁嗤笑出声:“就你这副德性,还敢跟陛下抢男人?真是不知所谓。” 元雪薇猛然转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她的话换来小梅更大的笑声:“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就你这副德性就别在陛下面前晃荡了,跟她抢男人?做梦呢吧?”小梅冷哼一声,选了一个帐篷走了进去。 赵公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说道:“雪薇公主在柔然多好啊,这么多追求者,你忍心放弃一片森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吗?我家陛下现在男宠不多,公主还是不要跟陛下抢了,你想抢也是抢不过的,毕竟你们两人并不是在一个等级上。” 赵公的最后一句话,把元雪薇扎了个透心凉,她恨恨的瞪着赵公蹒跚的背影,转身走进她身后空着的帐篷。 马车内黑乎乎的,月光从窗口处洒进来,还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一点东西,她将被子铺好,脱下了外衣,便躺了进去,舒舒服服的慰叹一声,刚要闭上眼睛休息,就听见外面的说话声音,她皱了皱眉,这不是清河和元淇吗?他们俩怎么来了?起来凝神倾听…… “陛下已经睡下了,你过来干什么?” 元淇靠在车梁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本王是大雍的异王爷,你一个小小的暗卫也想过问本王的事不成?” “我没有资格过问王爷的事,但是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有资格过问陛下的安全问题。” “贴身侍卫?呵呵。”元淇想到那一天晚上看到的两具纠缠的身体,心中就冒起一股股的酸味,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讽刺起来,“确实挺够贴身的。” 说着,不顾清河的反对,利落的跳上了马车便坐在另一边的车头上与清河互相瞪视着。 凤惟倾听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打起来,才松了一口气,困意再一次袭上心头,不再理会外面的两人,重新躺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能感觉到有人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最后竟然抱着她睡…… 见来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凤惟也懒得理会他了,好不容易勾起来的瞌睡虫不愿就这样清醒过来,她睡眠不足的脾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抱着她的这个怀抱很温暖也很轻柔,身上带着点点的草木香,她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清河而是…… 太困了,睡意已经吞噬了自己的意识,那个名字缭绕在自己的心间,呼之不出。 又是一个早晨,凤惟是被森林中一阵阵的鸟叫声给吵醒的,抬手想揉揉迷糊的眼睛,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又试了几下,还是抬不起来,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眨了眨迷糊的眼眸看向压着自己手臂的罪魁祸首…… 是一个精致的脑袋,香甜的睡相,真是让人不忍打扰,凤惟注视了他好几秒钟,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被子往元淇身上盖了一点,自己却睁着眼睛望着车顶发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点笑意在嘴角晕开,胸口一起一伏震动着,把枕在她手臂上的元淇给震醒了。 凤惟连忙转头看向他,刚刚睁开眼眸的元淇,眼睛里带着点湿润还有无辜和迷茫。凤惟干咳了一声,连忙移开了目光,耳根处微微红了起来。 看到她这个模样,元淇也很快清醒了过来,他嘴角一勾,翻了一下身子又将她搂在了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湿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凤惟抬起另一边没有麻掉的手拍了拍元淇的头,这种类似于安抚小动物的举动,令元淇很是受用,抱着她的双手也微微收紧,将头埋得更深。 凤惟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好闺蜜。” 如果能用好闺蜜的身份代替元淇所付出的感情,她很乐意用这个身份去弥补他,给予给他更好的关注。 元淇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汲取着她身上的芬香:“闺蜜是什么?” “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里,闺蜜比朋友关系要深,比恋人的关系浅些。” “……我不会放弃,我要做你的恋人。” 谈判失败! 凤惟很是挫败,不过,破坏气氛什么的她是最擅长的,她推了推元淇的头:“快点起来,我的手都麻了。” 元淇立刻爬了起来,紧张兮兮的捧着凤惟的手,皱着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样了?对不起,能跟你一起睡太兴奋了,所以……所以都没有注意到……” “没事,你慢点揉。” “好。” 第一百六十一章 集合平民士兵 清河掀开车帘看到的就是凤惟椅靠在元淇的身上,而云淇则是郑重的皱着眉头给凤惟的手臂按摩着,这个姿势真是有些暧昧。 清河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冷冷的盯着元淇,最后什么都没说,看了一眼凤惟之后便走开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最后那个眼神的时候,凤惟有点小小的心虚。 她连忙坐直了身体,拒绝了元淇的按摩:“我已经没事了,已经好多了,我们下去吧。” 当她下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堆起了一个火堆,正在烤肉,香喷喷的气味在丛林里弥漫,让凤惟忍不住食指大动,她立刻凑到小梅跟前:“小梅,烤好了吗?我饿死了。” 小梅还没说话,却换来了元雪薇一个大大的冷哼:“我看饿死你算了,都这么晚了还赖在马车上……”扭头却看到元淇也从马车上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元雪薇的脸色更黑了。 转过头来继续盯着凤惟,看那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更像是一把把飞刀,一把一把的往凤惟身上飞过来。 凤惟已经忍这个小角色很久了,每次犯到她的头上,她都会看在元淇的面子上给她一点宽容,如今却是越发的大胆起来,公然的朝她射箭,现在还公然的给她脸色看,那浓郁的杀气想忽视都难,抬起手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别以为朕容忍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不要给脸不要脸。” 小梅在边上看的心中大爽:“就是,陛下如此高贵的身份,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公主可以侵犯的?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公主能挑衅的?真是不知所谓。” 元雪薇眼眶一红,狠狠的瞪了凤惟一眼,将手中的烤肉一丢,站了起来就朝正在往这边走来的元淇身上扑了过去,抱住了元淇就开始哭诉:“淇哥哥,她打我,还联合她的丫鬟欺负我。” 元淇是知道元雪薇的尿性的,他不为所动,双手微一用力就将元雪薇给推开了,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你去冒犯了陛下,陛下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 听到元淇的话,元雪薇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淇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为什么要偏袒一个外人,我才是你妹妹!” 元淇咬着嘴唇,看着元雪薇一脸的复杂,如果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她依旧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但是自从那天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他之后,心中涌起强烈的反感,反感她的眼神,反感她的碰触,甚至连过去与她的回忆都觉得反感…… “如果你不习惯的话,你就自己回柔然吧。” 元雪薇看着他决然的背影走向凤惟所在的方向,她愤怒的一甩袖袍,就跑到另一边的丛林深处了。 凤惟歪头看了那边一眼,然后看着走过来的元淇:“你不去追吗?万一你妹妹在那边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元淇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自然:“那是她自己的事,是她自己不听劝的。” 凤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是不是闹脾气了?” “没有。” “没有吗?她刚来的时候,明明见你们感情挺好的呀。” 这时,清河打了一盆水回来了,放在不远处,对凤惟说道:“陛下,过来洗漱一下就可以吃早膳了。” “哦。”凤惟瞟了一眼沉默的元淇,也不管他了,反正也不是她自己的事。 因为凤惟他们是悄悄离开的,以前也是这样经常两三天不见人影,如今他们过了两天之后才回宫,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凤惟这一派的大臣们就比较疑惑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凤惟的安排的,其中好奇心最重的就是郭顺郭丞相了:“陛下,可是又有什么安排?” 凤惟拍了拍还没及换下的麻布衣裳,漫不经心的说道:“也没什么,风榆他们不是摆了朕一道吗?那么朕也摆她一道好了,一报还一报。” 郭顺眼睛一亮,这段时间他已经被凤惟的各种政策折服的天昏地暗,已经变成了盲目崇拜的粉丝了,现在只要凤惟说一句话,他都会把它当成真理。 “可有需要老臣帮忙的地方,老臣义不容辞。” 看着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花白老头子,凤惟嘴角抽了抽,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郭丞相不是很忙吗?” 郭顺老脸一僵,脸上的褶子难得的红了一下:“现在的政策基本已经定型,由那些新官崽子们折腾练练手,老臣从旁监督,所以,时间上老臣不怎么忙。” 郭顺在心里悄悄的抹了一把汗,他也是为了能成为第一批接触新政策的人才这么说的。 凤惟无语,打量了一下似乎浑身都在冒精光的老头儿,为了他的老命着想,她还是说道:“朕要将之前所招收的那些平民士兵给集合起来,这件事让朱炯将军去办就是,正好郭丞相现在没事,那就由你将朕的话转告给朱炯军吧,两日之后朕要他将所有的平民士兵给集中起来。” “可是……新招收的士兵都很分散,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集结。” “呵,这时候就是考验他们的积极性的时候了,只要他们不懒散,有着执着地向军之心就绝对会在朕指定的时间内,完成朕的指令,反之,不听从命令的,就没有资格与朕并肩作战,不然的话上了战场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在家孝敬父母。”凤惟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的砸在众人的心头上。 “是,老臣尊旨。” 郭顺下去了之后,底下的官员也都规规矩矩的站着,凤惟顿感无趣。 还有两天无聊的时间,凤惟拍了拍手:“朕亲自去监督好了,你们随意。” 说着连衣服都不换了,就直接跑了出去,跟着她回来的几人自然也不愿意呆在这烦闷的皇宫里,也都纷纷出宫了,在旁边站着的大臣一脸的茫然,显然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老往宫外跑,过着容华富贵的日子不好吗? 朱炯将军一接到凤惟的命令,也隐隐猜到了凤惟想要干的事,神情亢奋的将一个又一个的指令都发了下去,一下子大小将军与士兵犹如天女散花一般跑向了各地。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再见张猛 由于士兵们都太过于兴奋,就算他们匆匆忙忙也没有让百姓们感到一点的战前紧张与惶恐,反而是有些好奇。 凤惟几人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上,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百姓们将对于幽冥城的恐惧给驱散了不少,所以现在城内热闹了不少。 凤惟看着身边时不时的跑过一两个士兵,玩心大起,再见到一个士兵从她身边急匆匆走过的时候,她也急冲冲的跟了上去,跟在她身后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但也没有任何反驳就跟了过去,反正都是去玩,去哪里玩都一样,他们都是无所谓的。 看着这位年轻的士兵七拐八弯的出了城,然后又经过了一段崎岖的山路走进了一个农庄内,跑在前面的士兵突然靠在树上坐了下来,在身上拿出一个水囊拔开木塞就猛的往嘴里面灌水,估计是跑的太快,累着了。 灌了几口水之后,他才一脸苦逼的看着凤惟几人:“喂,你们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我可是官兵,难不成你们还想打劫我?” 凤惟好笑的看着他:“我们没有跟着你呀。” 那官兵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控诉:“你们没跟着我?那你们要去哪?” “去士兵集令营啊。” “你们也是枣花村的士兵?” 凤惟虽然不知道枣花村到底是什么鬼村,但依旧是笑眯眯的点头。 看到她点头,那士兵便急了:“哎呀,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快点快点,上头有命令下来了,要我们两天之内到京城集合,我们这里虽然离的近,但是也要抓紧时间,不然的话会受到惩罚的,最重的还要被踢出军营。” 凤惟嘴角的笑意不减:“既然你这么急,为什么要用双腿跑呀?你看你跑了大半天都没到村里,不是更好?” “军营里的马都是战马,哪能用来当跑腿的,这里离的近就不需要用到战马了,只有那些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才能用得到战马,别聊了,我们赶紧回村吧。” 然后凤惟几人光明正大的跟着他又是一顿七拐八弯,才看到山脚下那一排又一排的枣树,枣树后面是一座座茅草房,看着房屋数量,这个村落估计也有三四百人吧。 这个年轻的官兵还没到村口,就开始吼了起来:“上头有消息了!” 吼声洪亮,加上山里的回音,一下子就将所有树上的鸟儿都惊得飞了起来,那壮观的数目都让凤惟几人乍舌。 而这个年轻的官兵,却习以为常的样子,脚步轻快继续跑回村里面。 此时村里已经站满了男女老少村民,其中有200多人是穿着兵服的,凤惟几人跟着这个年轻的官兵走进村里的时候,那些村民们却只将目光放在了走在前面的官兵身上,似乎在等着他的命令一般。 其中一位老者急切的问道:“二蛋,上头来了什么指示?你快说啊。” 听到二蛋两个字,凤惟的额角划下几根黑线,小梅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成功的将所有村民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饶是凤惟习惯了各种眼光的注视,面对村民们不带任何侵略性纯净的目光的时候,不免的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僵硬着咧着嘴巴,然后伸出一只手,朝村民们摆了摆:“嗨………你们好……” “这位姑娘,你是……”那个前面的老者貌似是村长,他走上来一步疑惑的想要问问凤惟的来历,却被一声粗犷的嗓音给打断了。 “小凤,你怎么来这里了?”话音刚落,一个健壮的身影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身上的兵服与所有人穿的都不一样,看起来高级的一些,显然是这些兵的头头。 凤惟打量了他一下,健壮的躯体,娃娃脸,可不就是张猛吗? 终于,张猛挤出了人群,走到她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她,疑惑的问道:“小凤,你怎么穿女娃的衣服,你没有衣服穿了吗?” 凤惟朝他笑了笑,一脸的尴尬,在兽园里的时候,她就一直穿着男装,但是期间那衣服也已经坏的不成样了,难道他都没看出来吗?还是说她的女人特征不那么明显?这么想着,她也是这么低头往身上看过去了…… 元淇看到她的动作,乐了起来,戏谑的对张猛说道:“你嘴里的小凤本来就是女孩子啊。” 张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次打量凤惟,再然后,脸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知…不知道你是……是女娃……” 凤惟白了他一眼,对自己的身体特别自信的她再一次见到张猛之后,她又有些不自信了,干脆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啊?这里是你家?” 张猛红着脸点头:“枣花村就是我家,你呢?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她是跟我一起来的,他们说他们是枣花村的士兵,难道不是吗?”二蛋一脸的苦色。 “没关系,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既然都是你的朋友,那叙旧的事以后再说吧,先听听上头有什么指令。”那老村长都快憋坏了,终于找到了话头,将话题转移了回来。 二蛋立刻又兴奋了起来:“朱炯将军说,两天之内要集合所有的平民士兵,所以现在我们得马上赶过去。” 张猛立刻蹦到了二蛋的面前,神情亢奋:“你说的是真的?要打仗了吗?” “不知道,上头指示说,集合所有士兵并没有说原因。” “肯定是打仗了,不然的话怎么会集结这么多的士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有机会立战功,成为将军了,哈哈哈。” 张猛大笑了起来,反观那个老村长却是一脸的愁容:“好好的,怎么又要打仗了,唉。” 听到村长的声音,张猛的笑声戛然而止:“村长,你放心就是,只要是陛下带领的我们,肯定不会波及到我们村的,你看看之前西岐来犯,不也被陛下一下子赶跑了嘛。”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们从小都没有接触过打仗之类的事,到了战场上,顶多也就是个炮灰,你们这是去送命的啊。” 他的话一出,村民们脸上都浮现起哀伤的神色。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喜新厌旧 张猛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村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百姓们的更好的生活,我们我们不应该消极,应该往好的方面去看,谁说打仗就一定要死人,那些将军们不都活得好好的。” 老村长依旧摇头叹气:“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们便去吧。” 张猛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转身对凤惟说道:“小凤,不好意思,估计这两天我们不能叙旧了,我们得先去集合。”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我们我们随意就好。” 然后,在张猛的一声令下,那两百多个穿着兵服的人便都集中在了一起,排队站好,看来他们之前也都是这么训练的。 这时,队伍中的一个女孩子提出了质疑:“上头不是已经说了两天集合吗?现在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我们离京城这么近,我们晚一点过去也不迟的。” 女孩的话音一落,队伍里面也有几个人纷纷的附和:“对呀,对呀。” “就是啊,时间还早着呢……” 张猛小脸憋的通红,睁着一双水雾的大眼,眼里满是不赞成:“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应该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 “既然这样,你们谁想先去就先去吧,反正我可不愿意去等。” 女孩说着就出列站到了一旁,队伍里也有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站到了女孩的旁边,不一会儿站在她旁边就有二三十个人,女孩一脸得意的看向张猛。 二蛋在旁边看着直皱眉,对张猛说道:“张大哥,我们应该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呈上去给将军,对于不遵守命令的人,我们不应该纵容。” 他的话一出,那女孩便急了:“我们不是不遵守命令,我们只是延迟一点时间去而已,反正我们这么近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反正不迟到就行。” 张猛不为所动,他黑着一张脸看向村长:“村长可否借笔墨一用?” 村长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又看了看张猛,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你要用的话就去拿吧。” 他们都是贫苦农家的孩子,大部分都读不起书的,所以也就只有村长家能有文房四宝了。 张猛不顾女孩黑下的脸就跑去了村长家里,不一会就拿出了笔墨纸砚铺在一旁的石桌上,开始写写画画。 凤惟好奇的凑近一看,顿时满头黑线:“张大哥,你这画的是什么呀?” 张猛脸上一阵尴尬:“这不是画,这是名字,我虽然认了几个字,但是都不会写,所以……所以就用画来代替人名啊。”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那不也还是画?除了你估计没人看明白,你说过你是要当将军的人,当将军又怎能不识字不会写字呢?不然的话,你怎么看地图?怎么看兵书啊?” 张猛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这些我都懂,但是之前也没有机会学到,不过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自学,相信不用几年,我就能看得懂兵书了。”说着说着,张猛又神采奕奕起来,“我一定能行的。” 凤惟笑着点头:“当兵最可贵的就是坚毅与执着,张大哥,你一定会能成为将军的,我看好你。” 元淇也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既然小凤这么看好你,你肯定能成为将军的。” 凤惟瞟了他一眼,“小凤”二字从元淇的嘴里吐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张猛拍了拍胸脯:“既然小凤这么看好哥哥,哥哥一定会努力的。” 两人相视而笑。 之前那个女孩一脸愤怒的跑到了张猛的跟前,然后鄙视的看了凤惟一眼:“张大哥,你是因为她所以才不听我的话了吗?” 张猛的脸上一板:“你胡说什么?她是我的朋友。” 一听到他这么说话,女孩的眼睛红了下来,哽咽的说道:“你骗人,什么朋友会是女的呀?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说呀。” 对于女孩的捶打张猛不躲不避,他只是微微后退了一下,对凤惟说道:“这……这是我的未婚妻,梨花” 凤惟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吃醋了:“这位梨花姑娘,我跟张大哥确实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 听到凤惟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犹如泉水叮咚,也甜美得令人着迷,梨花立刻肯定就是凤惟勾引她的张大哥,就将矛头指向了凤惟:“既然是朋友,那你们为何要说说笑笑的这么亲密?” 说着还伸出了手指着凤惟的鼻子:“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勾引我的张大哥。” 她话音刚落,手掌上便被不知名的东西打了一下,然后“啊”的一声尖叫,梨花噙着的眼泪便都流了下来,抬头看着冰冷俊美的清河脸上惊惧的一阵红一阵白。 村长也闻声赶了过来,查看了一下那女孩的手,见没什么大碍,才转头对清河说道:“这位公子,你怎么可以随意打人呢?” 张猛冷哼了一声:“村长,明明是梨花她不对,怎么能怪到人家身上?” “可他作为男人,也不应该打女孩子。” 凤惟心里暗笑,像清河这样的铁血杀手不砍掉她一只手掌已经是梨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梨花呜呜的向村长哭诉:“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张大哥作为我的未婚夫,竟然向着别人说话,肯定是移情别恋,喜新厌旧抛弃我了,呜呜……” 凤惟也看不下去了:“这位是梨花姑娘对吧,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张大哥只是朋友而已,没有别的关系。” “你胡说,如果你跟张大哥没什么,可是你们为什么说话说的这么亲密?” 凤惟看了一看她此刻与张猛站着的距离,目测有一米左右,这也就算亲密? 她无法理解这女人的心思,她转头对张猛说道:“你这个未婚妻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张猛的脸红了一下:“这门亲事是我家里定下的。” 意思就是说他对这门婚事也不怎么赞同。 凤惟点了点头:“你以后也是要做大将军的人,那将军府上可不能有这么小心眼的女人,因为你应酬的地方还多着呢,接触到的人也是形形*,各种人都有。”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寻公道 凤惟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的梨花一眼,笑了笑:“若是娶了这么个小心眼的女人,那你的大将军府可就得闹的鸡飞狗跳了,这样的话你也无心关心你职位上的事,所以娶妻方面你还得慎重一点。” 凤惟每说一点,张猛都会点头。而梨花则被她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羞恼异常,猛地推开扶着她的村长,又上前几步,对凤惟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不过是关心我的未婚夫而已。” “你不觉得你关心的过头了吗?你连他怎么交朋友,怎么说话你都要管,这不是小心眼吗?” 说着,还不忘比了一下她跟张猛的说话的距离,嘲笑的看了梨花一眼,“你觉得我们现在的说话方式很亲密吗?如果这点距离在你眼里也算是亲密的话,那么你之前是怎么跟张大哥交流的?难道是站在三米开外?还是六米?” 梨花脸红了,心也急了,她作为一个乡下人又怎么说得过凤惟呢,只能连声强调:“这是我跟张大哥的事,不关你的事。” 凤惟冷哼了一声:“你指着我说话,就是关我的事了。” 这时候双方父母也都挤了过来,他们在人群里也是听到了这几人的对话的,梨花娘一上来就与张猛娘杠上了,张猛的父母也不是吃素的,只用凤惟说的将军府的那一套规矩给说了回去,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最后还补上一句:“这婚我们退了,这样不识大体的女儿不要也罢,等我们阿猛成为了将军,自然有更好的女孩配得上他。” 一听这话,梨花的父母立马就急了,张猛虽然说现在只是一个队伍里面的头头,但他可是这批人里面最有望成为将军的那一个,有好多人都看好他了,而且张猛本人也扬言励志要当大将军,可谓是前途无量。 如果他娶了自己的女儿那也算是野鸡变凤凰了,再者,在村里退了婚的女孩名声传出去也不好,以后也不能寻到一个好人家了,这怎么能使得? 梨花哭得更凶了:“呜呜……张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要娶我的,你怎么可以退亲呢,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我也不管你交什么样的朋友了,我只在乎你,呜呜呜……张大哥,你别不要我……” 张猛听得一阵烦闷,对凤惟抱歉的一笑,然后他梗着脖子,将手中的花名册拿在手中,一边往队伍里面去,一边说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便吧。” 梨花连忙拉住他:“不行,我们今天的事必须要解决。” 凤惟扶额,这梨花是猪脑子吗?既然张猛想要回避,那就是没有退亲的意思,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现在要让他必须解决,那么张猛今天就必须要做出一个肯定或者否定,而且连退路都没有。 果然,张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了看他的父母亲,才说道:“成亲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父母要退了这门婚事我自当听从。”说着甩开了袖子就往队伍里面走去。 梨花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不要后悔,只要我去军营里当着将军的面说你移情别恋喜新厌旧,你以为就凭你这一个污点能当上将军吗?” “你……”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将军一个职位是他们一辈子奋斗的目标,怎么可能希望一个污点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见张猛愣在原地,梨花越发的得意了起来,她也不哭了,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张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一个将军夫人的,也一定会管理好将军。”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幽幽的对张猛说道:“张大哥,朝堂上的事与家里的事并不冲突,朝廷是不会因为你家里有什么污点而埋没人才,再说了,休一个不贤的妻子在大多数官员里都干过,甚至三妻四妾的,他们不也是一直在朝堂上混得好好的?” 凤惟的话就像一个当头棒让张猛的眉头松了开来,他向凤惟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梨花却怒了,大吼:“你这个*,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说完,愤怒的朝凤惟冲了过来,打算像泼妇骂街那样撕扯着她,只是还没等到她近凤惟的身,清河便一脚将她踹出了老远,她娇小的身躯砸在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听到骨裂声想来骨头断了不少。 凤惟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她对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如今她已经把张猛当成了自己的将军,她自然不会让张猛因为这些琐事烦心而无心上进,不过,如果张猛执意要娶这个女人,她自然不会阻拦,但是张猛已经拒绝了,她也会从中助力一把。 梨花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因为疼得很了晕了过去,老村长便急了,大吼:“赶紧去找大夫。” 然后立刻转身指着凤惟他们吩咐后面的人:“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官府,他们杀人了。” “谁敢动?”张猛立刻挡在了凤维的身前和村民们对峙:“是梨花不懂规矩,他们也是正当防卫,怪不了他们。” 老村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猛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已经把梨花打成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还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呢?难道这不算是杀人?” “这……”张猛无话可说,但他依旧挡在凤惟的身前,村民们也不敢上来抓人,全都面面相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入官府!”村长大吼起来。 赵公笑眯眯的挤进人前:“呵呵,这位老哥,有话好好说嘛,这孩子也是正当防卫,谁知道那女娃这么脆弱这么不经打呢,是不是?按我说呀,这件事就算了,毕竟是那女娃有错在先,我们不追究她的错已经不错了。” 赵公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话那老村长更是气愤了,满脸褶子都通红通红的:“什么正当防卫?梨花受伤是事实,县令大人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碰瓷 “那可不一定,毕竟你们没有理由呀,而我们理由充分,一切都有法,县令大人办事也都是按着法来的,你们有错在先,自然不会站在上风。” “胡说八道,你们伤人就是事实,县令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哎哟,我的女儿呀……”梨花的娘亲朝凤惟这边吼了一声,又趴到她女儿身上。 现在大夫还没有过来,梨花身上也流出了不少血,这妇人这么一扑,那血流的更快了。 “你再这么压着她,就不怕她流血而亡吗?”凤惟凉凉的瞥了他们一眼。 那妇人一听,连忙爬了起来,又坐在旁边哭嚎着说什么老天不公。 小梅鄙夷的看着他们:“明明是他自己的事,关老天什么事啊?” 赵公看着他们一个在据理力争谁的错,一个在那里卖力的哭嚎,其他人则是叽里呱啦不嫌事大的围观者,都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给那女娃止血什么的。 “难道你们这里就没有谁去给那小姑娘止止血吗?”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老村长不乐意了:“止血了之后等县令大人过来了他怎么看得出她受的伤重不重?哼,如果他轻判了你们,岂不是便宜你们了?” 凤惟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老村长起来,一开始就觉得他德高望重也挺亲民明事理的,怎么这会儿咄咄逼人起来?还拿人家的命开玩笑。 她对梨花的父亲说道:“如果你们是去镇里请大夫的话,估计还会有一段时间,我建议你们先给她止血,然后再直接抬着她去镇里面治疗,在镇里面医疗药物都齐全,比较方便些,如果让大夫自己来回跑的话,估计会耽误很多时间。” 听到她的话,梨花的父亲犹豫了一会儿,看了自家娘子,见她只是在那里哭嚎着没有半点反应,他只好看向了老村长。 老村长胡子一翘,显然是很得意村民们依靠他,不过他依旧装着德高望重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叫你们将罪魁祸首抓起来你们都没有动弹,老头子我一个人又能干什么呢,唉。” 张猛跳了出来:“叔,不能再犹豫了,再耽误下去,人就没有了。”说着就要抱着梨花去镇上看大夫,却被在旁边哭嚎的梨花娘给推倒了。 “你不是说要跟梨花退婚了吗?还管什么闲事,都是你们害的,如果不是你们,梨花也不会这样人事不醒,生死不明,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呜呼呼。” 对于妇人的哭闹,凤惟想到了两个字:碰瓷。 凤惟冷笑了一声,这人还真是狠毒心肠!转头对小梅说道:“小梅,你脚程比较快,你去镇里面把县令大人给请过来。” “是。” 小梅一走,老村长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县令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有闲时来管这些琐事,你们去了也是白去,县令大人不会过来的。” “怎么会不来?为民办案本来就是他的职责。” 这时,去找大夫的小伙子很快就回来了,找来的大夫是隔壁村的,离得近,如果是去镇上的话没有一两个小时估计都不能有个来回。 那大夫是一个中年人,看到梨花的伤之后,他皱了皱眉头,梨花娘凑了上去:“怎么样大夫?我女儿还有救吗?” “肋骨断了两根,要治疗的话比较麻烦,需要将衣服脱掉……” 中年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梨花娘就拒绝了:“不行,我女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大夫脸色一沉:“医者仁心,在医者的眼里,病人都是一个样的,哪有什么男女之防,如果再耽搁下去,这女娃的命就快没了。” “那也不能让我的女儿失了清白呀。” 这古时的规矩,女子的清白都比命还重要,被男人看了脚趾头也算是失了清白了,凤惟在一旁看着暗自庆幸,幸好她有一个牛逼哄哄的官位,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被人挫了多少次脊梁骨。 有了梨花娘的阻挠,大夫都无从下手,这时候凤惟突然有点可怜起梨花这个女人来,然后她又想到了上次她受重伤的那会儿,她的一切似乎都是慕容彻亲力亲为的,就连换衣服也是。 如果他那时候讲究什么男女之防,以她的伤势估计没等到找女大夫就已经驾崩了吧……想到这里,她不禁恶寒,慕容彻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虽然他误会了她,心里也生他的气,凤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看在他是她的恩人的份上,那她就原谅他这一次就好了。 最终,大夫想出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那就是让梨花娘自己给她的女儿包扎或者去镇上找女大夫,古代学医的女子不多,能不能找到还另外说。 就算找得到,但是很显然,时间已经不够了,眼前的梨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梨花娘迟疑了一下,便将梨花抬进了屋子,自己按照大夫的指示给梨花包扎伤口,走前还不忘拜托村长替她主持公道。 梨花娘一走,村子里安静了不少,没了这件事的闹腾,气氛安静的诡异。梨花爹是个老实的,虽然不会说什么替女儿找公道什么的,但是那个村长就可恶了。 打着为村里人着想的由头一直瞪着凤惟不放,他也看出来了,那个伤了人的冰冷冷都不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很听着凤惟的话,说不定伤人这事还是她指使的,毕竟她与梨花也算是有冲突吧。 这个冲突就是为了抢张猛!老村长觉得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眼神里的得意越发的大起来。 凤惟看了看得一脸得意的老村长,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原来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刚进村那会儿她的确看到了众多村民纯净的眼眸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此刻她绝对不会想到村长已经把她列为将军夫人的竞争者,如果让清河和元淇知道老村长这个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把张猛大卸八块。 闲着也是闲着,张猛可是立志要当将军的人,这些里面的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他是不擅长的,所以他招呼了一声便去集合他的士兵们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公然烤鸡 那些建议晚点去的士兵也被记在名册里面,他们此刻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高傲的神色,一看就是不好管教的主。 村民们便一边看着士兵们排练一边注意着凤惟这一边的动静,有种但凡他们有一点想跑的迹象他们全都会扑上来的架势。 凤惟几人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心上,随意的找了几块大石头排排坐下,在山村里面,这种能坐的石头是最不缺的。 村长则不然,叫人从他家里搬来的板凳,横着板凳就坐在凤惟的对面,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看在凤惟的眼里有些滑稽。 凤惟还没有表示什么,赵公对于村长的行为就表示非常的不满了,气呼呼的说道:“瞧瞧,瞧瞧,一个小小的村长,竟然摆起了官爷的架子,真是好大的架子呢。” 听到赵公不满的话,村长只以为这是赵公在嫉妒他的地位,他笑得越发得意起来:“这还多亏了陛下英明,让我们枣花村成为了示范基地,而且,我们枣花村出来的士兵也比别的村多上不少,所以我们枣花村可是重点的士兵之村呢。” “嗤,不是心疼士兵出征吗?看你现在的样子很希望他们早点出征呢。” 闻言,老村长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我确实是不希望士兵出征,毕竟他们还只是一个个孩子,而且战争方面的事什么也不懂,也不识几个字,除了当炮灰,还能做什么?唉。” 赵公不开口了,虽然这个老村长有些方面确实做的不够好,但是确实是为村民着想的好村长,只是有点势利眼而已。 那边,张猛已经统计好了人数,然后就给了士兵们时间与自己的家人告别,一时间,村里面就充满了悲伤的气氛,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闷。 围在村子空地上的人越来越少,都回家为自己的子女准备东西去了,顺便吃点团圆饭。 至于梨花这一档子事,他们也管不住,更何况现在还没有人过来,也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咕咕……”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凤惟尴尬的看着众人:“我肚子饿了。” 赵公立刻炸毛了起来:“喂,老哥,我家小姐饿了没听到吗?” “饿?”村长不为所动,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不是才刚吃过饭吗?怎么饿的那么快?看你们这样子也不算什么千金大小姐吧。” “我家小姐可比那些千金大小姐娇贵多了,既然你们这里没有东西吃,那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好了。” “不行,县令大人过来了找不到你们怎么办?你们不能走。” “那你管饭吃?” “我们没这个义务。” “你……” “好了赵爷爷,我去找点吃的吧。”元淇拉住了炸毛的赵公,“我以前也经常在野外度日过,在附近找点吃的不难。” 赵公想了想,点了点头:“好,那你快点去吧。” “等等……” 村长才开口,赵公又吼道:“等什么等,他又不是打人的那个,你想把我们全都扣下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子还有点用,我们才不会在这里陪他耗呢。” 村长脸色红了红,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索性也不开口说话了,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元淇拎了三只山鸡回来,背后还背了一大捆柴火。看到他回来,赵公立马热络了起来,笑嘻嘻的张罗着火堆。 一个稍大型的火堆就这样架了起来,凤惟也让清河将能坐的石头都围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几人就这么公然的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村子里面堂而皇之烤起肉来。 元淇从怀里掏出了一堆调味料出来,凤惟看了直瞪眼:“别告诉我你出门还带着这些?” 元淇嘻嘻一笑:“当然不是。”然后他朝凤惟比了一个唇形:在那些村民家里偷来的…… 凤惟黑线,虽然她觉得这种行为不好,但是看在吃的份上,她也默认了这个行为,反正等一下用了之后再还回去吧,至于在还回去之前里面还有没有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烤肉的香味很快就弥漫全村,围观的群众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特别是其中的小孩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们穷苦人家一个月也吃不到一顿肉,如今看到他们人一下子就有三只肥肥的山鸡烤着,让人不眼红都不行。 村长轻咳了一声:“你们这山鸡是从哪里得来的?”然后又对着围观的人说道,“你们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我们养的鸡。” 众人哗的一下散了开来,三只鸡呢,如果卖掉的话,可以得到不少的银钱,这些银钱足够他们两个月的花费了。 凤惟也悄悄的看了元淇一眼,意思就是这鸡不会也是偷的吧? 元淇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头对村长说道:“这鸡是从山上捉的,不会是你们的。” 听完他的话,一个村民冷哼一声:“这山鸡最是难抓,你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可能就抓到了三只呢?肯定是偷我们的鸡。” “就是,就是,一定是偷我们的。” 张猛端了一大盆包子出来,看到众人居然这样同仇敌忾的指责着凤惟他们,他连忙跑到凤惟面前,看到他们竟然在村里烤鸡,脸上一阵抽搐。 对于村民们的话,他不以为然,在兽园里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清楚的了解到元淇的狩猎技能的,比这鸡还要大的动物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就能抓到,何况这小小的三只山鸡呢。 他对众人吼道:“这位兄弟的狩猎技能不比我差,他说是他猎得的,就是他猎得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一大盆包子“砰”的一下放在凤惟旁边的空地上:“小凤,不然你们去我家吃饭吧。” 凤惟抓了一个包子,还热乎着,听到这么话,她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都把东西端出来了,还叫我们回你家吃,不觉得很那啥吗?” “嘿嘿,其实我是打算出来叫你们回家吃饭的,但是半路上却看到你们在准备烤肉吃,所以我又返回家,拿了这些主食来跟你们蹭肉吃的。”张猛说得坦坦荡荡,一点客气的样子都没有。 元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去找块石头搬过来。” “好好好。”张猛兴奋的去搬石头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打包粗粮包子 自从从兽园里面出来之后,他就没吃过一顿肉了,虽然因为女王陛下颁下的新政策,让他们的生活改善了许多,但是按照以前的生活习惯,也是有很多人都不舍得吃一点的。 “张大哥,你家的包子还真不错,真好吃,是张伯母做的吗?” 凤惟又拿起了第二个包子,往嘴里面塞,虽然这面有点硬,但也算粗粮了,在前世,粗粮可是养生的好东西。” “都是一些粗糙的粮食,谈不上好吃,这些都是我娘亲做的,来家里帮忙的人很多,所以我娘多做了一些。既然你们都不嫌弃的话那你们都多吃一点吧,家里还有好多,不够再回去拿。” 这时,肉也已经考好了,元淇将他手上的一只鸡撕成了两半,然后将一半放进包子篮的碟子里面:“这半只鸡就当做是包子的回礼了,拿回去让伯母伯父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张猛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你们还没有吃呢。” “放心,够吃。”说着他又将把手上的半只鸡的鸡腿给扯了下来,递到凤惟的面前,“本来,两只鸡已经够我们分的了,不过路上又遇到了一只,就顺手打回来了,现在多出来的正好给伯父伯母尝尝,你也别推辞。” 见他如此说,张猛也不再扭捏,哈哈大笑着拍着元淇的肩膀:“哈哈哈,那就多谢元兄弟了,我父母可是很久都没有吃到肉了呢。” 凤惟疑惑:“你上次不是扛了一大头回来吗?怎么会没吃到?” “都拿去卖了,我父母不舍得吃。对了,元兄弟,你这鸡在山上的哪个地方打的?为什么我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 元淇轻咳了一声,他自然不会说,他有着御兽的能力,对动物方面的感应自然不会差:“只是碰巧而已,山鸡都窝在僻静阴凉的地方,以后你要是去打猎的话,多注意点这些地方就能看到了。” “哈哈哈,那就多谢元兄弟了,这鸡还热乎着,我得赶紧拿回去才行。”说着,抓着那半只鸡就风风火火的准备离开。 赵公一把拉住了他:“急什么,来,这半只你也拿去吧,你不是要蹭肉吃吗?你还没吃呢,要做大将军,得把身体养得壮壮的才行。” “这……” 赵公不由分说就将那半只鸡给塞到了他的手里:“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就别啰嗦了,我们这边都够吃,加上你家的包子估计都能吃撑了。” 张猛感激的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村民们都羡慕的看着张猛手里的那两个半只鸡,还有些小孩因为吃不到肉,而红了眼眶,搞的凤惟都不好意思吃了,但是就这一点都不够他们分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给这一个不给那一个,这种特殊化的待遇,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敌意了,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凤惟吃了一个鸡腿,就不太想吃肉了,反而吃得最多的是张猛家的包子,他家的包子大,一个顶俩,她吃了三个就已经吃不下去了,看到篮子里面还有好多,她便生起了打包回去的想法。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对赵公说了。 赵公一脸的受伤:“小姐,难道老夫之前做的饭菜都不好吃吗?” “咳,不是,我就觉得这粗粮好吃。” “那老夫以后也做粗粮的包子,加肉馅的,肯定比这好吃。”说着,凑到凤惟的耳边说道,“我们就不要打包了,太丢人了。” 元淇一脸的笑意:“赵爷爷的厨艺堪比御膳房的厨子们了,想来这粗粮包子做起来也会比这更好吃。” “哈哈,还是元小子有眼光。” 元淇笑得一脸的温和,眼中满是灿烂的笑意,在赵公的身上,他找到了像是来自父亲身上的温暖,当然,他的父汗是不可能给他这种温暖的,他对赵公尊敬之余也比别人多了一份看不清的感情。 “小梅怎么还没回来?都已经过了饭点了。”凤惟喃喃的说道。 这时,那个说偷他们鸡的壮汉跑了过来,指着元淇就说道:“是他,肯定是他偷了我们的鸡,我们那鸡少了三只,肯定是他偷的。” 四人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都转变为面无表情,赵公的表情尤为喜感,他颇有些戏谑的看着凤惟说道:“小姐,你看看,去哪里玩不好,偏要跟着来这里,玩是玩不成了,还摊上了两桩官司,今天还真是倒霉透了。” “还别说,还挺好玩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官司呢。” 凤惟转头对那个壮汉说道:“既然你说是我们偷了你们的鸡,那正好,等县令大人来了就一起办了吧。” 壮汉有瞬时的慌乱,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一起办就一起办,你们就等着赔银子吧。” 凤惟撇嘴,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了出来,说白了,不就是想敲诈他们的银两吗? 不过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玩阴谋诡计跟城里人简直是没法比,本以为凤惟那蠢女人的阴谋诡计真是拙劣透了,没想到这枣花村的村民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只是村长的表情有些诡异,因为他知道这壮汉家里根本就没有养鸡,他们是以打猎为生的,而他家的媳妇和孩子也都是在路边摆着茶摊,根本就没那心情养什么鸡,之前是养过,但没有经验全都死光了,心疼银子,从此也就没有买过鸡仔。 现在他竟然说少了三只鸡,这不是明摆着敲诈人家吗? 本着为村民着想的宗旨,村长并没有说什么,看到壮汉信誓旦旦的样子,想来也是万无一失的,再看看对面的四人,虽然穿得朴实了一点,但是那气质非一般的农村人能养得出来的,说不定他们家小有资产,接济一下他们枣花村又如何? 总之,这两桩官司他们是吃定了。村长的心情有些忐忑,因为梨花这一件事他心中确实没有把握,再加上壮汉的这一笔,确实让他的老心肝打颤,但是为了村民的好生活,为了让村民们能吃顿肉,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努力做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态度。 凤惟将村长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她没有说什么,心里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欣慰。 第一百六十八章 伴君不是伴虎 就在他们望眼欲穿的时候,传说中的县令终于姗姗来迟,小梅跑在身前,后边还跟着一大帮子人。 一看到小梅,凤惟就将之前的烤鸡和包子在火上热了热,然后递给小梅:“快点吃吧,还热乎着呢。” “谢谢小姐。”然后满含热泪捧着凤惟为她热的鸡腿和包子啃了起来。 虽然说伴君如伴虎,但是她和蔷薇和赵公确实在凤惟的庇护下得到了不少好处,也能体会得到陛下对她们的关爱和纵容,从来没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反而给他们的感觉像是家人一般的温暖。 看到他们的父母官,村民们全都呼啦啦的跪了下来,然后屋子里接二连三的也有人跑出来,跪下来行礼。 县令大人捂住肚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他来到村里面以后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是一个大胖子,怎么可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吗?就算坐的是马车,也受不了这颠簸啊。 他一下马车就四处望了望,看到凤惟这帮子人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是传说中的陛下,他也不敢开口,因为小梅说了保密。 因此他也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他后面的丞相大人。 郭顺战战兢兢的瞥了凤惟一眼,见到对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他差点就要给他尊敬的陛下跪下了,这一个眼神太有压力了,他上去行礼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他站在原地戳着手都不知道干嘛。 见到县令大人将目光看向他,他轻咳了一声,恢复成往日一派凛然的模样:“看着本官作甚?你忙你的事。” 县令大人谄媚的笑了笑,转过身来,对那些村民们说道:“你们都起来吧,跟本官说说都是怎么回事。” “多谢大人。” 还没有说到梨花的事,那个壮汉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他三只鸡的事给说了出来,指着元淇就说道:“大人,就是他们,是他们偷了我们家的鸡。” 县令大人眼皮子一跳:“不是说了有人被打了吗?怎么又扯到了偷鸡的身上?” 那个壮汉扭捏了一下:“是……是后来他们说肚子饿了,然后就偷了我们的鸡,大人你看,他们旁边还有那么多鸡骨头呢,这都是证据。” 县令大人暗自叫苦,如果是往常,那随便打发了就是,可是今天有丞相大人在呢,而且传说中的陛下有可能也在这里,如果自己一个不好,官职丢了不说,有可能还会掉脑袋。 可是这找鸡的事不是他的本职啊,他只能硬着头皮看向从他来了之后就没有起身行礼的四个人,本想大发雷霆一番,但是看到之前拿着女王令牌的女子也在其中,他便偃旗息鼓了。 言语中透露着恭敬:“你们几个可是如他所说的,偷了他们的鸡?” “大人明察,我们并没有偷他们的鸡。”元淇笑语嫣然,但是身上的上位者的气质让这位县令大人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放在凤惟的身上,但是看到女子笑眯眯的样子,哪有一点女王的架子?应该不是女王吧…… 他又把目光放到小梅身上,在心里也是摇了摇头,哪有女王会亲自去请他过来的? “那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你们没有偷鸡?” 回答的依旧是元淇:“请问大人,你可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偷鸡的?” 县令大人恍悟,笑眯眯的点头,转过身来换了一个严厉的脸色对上村民:“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他们偷的鸡?” 壮汉脸上一脸的骇然,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我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家的三只鸡都没有了,不是他们偷的是谁偷的?”壮汉一看到旁边的鸡骨头,他更理直气壮了起来。 案件陷入了僵局,对于他来讲,三只鸡而已不管是谁偷的谁没偷都无关紧要,但是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讲,三只鸡已经是天价了,如果他这次不好好表现的话,给了丞相大人和陛下不好的印象,那么那前途可就没有了。 如果这次表现良好能得到丞相大人的赏识,能得到陛下的认可,一日飞升指日可待。想到前方的一片坦途恨不得立刻断案。 “没有证据就指认他人盗窃,如果到最后证明他们没有偷鸡,那么你就有污蔑之罪,要坐牢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一听到坐牢,壮汉脸色一白,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连忙上前圆场:“县令大人,这鸡偷了便偷了,哪有什么证据会留下?可是他们公然的烤着三只鸡,确实是事实了,不然的话他们哪来的鸡?现在山上已经很少有野物出没了。” 县令大人左右为难:“这样吧,你在一旁好好想想一些细节,待会儿再问你。”然后他转向村长,“本官这次来是为了伤人一事,那打人的人在哪里?” 顺着村长的手看过去,县令大人脸皮子又是一阵抽搐,那一圈子的人他实在是不想得罪呀,况且丞相大人也已经跟他们围坐在一起了,他就更得罪不起了。 县令转身勾起一抹自以为很帅的笑容看着清河,轻声问道:“呵呵,这位公子,那你为什么要打一个小小的村民呢?” 清河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凤惟微微的笑了一下,给了县令大人一个台阶:“大人何不先问问周围人对这件事的看法?看看是我们对的还是他们对的?” 老村长又上前一步说道:“大人,不如先去屋里坐坐,喝杯茶吧,大人一路过来想必也是累了。” 县令大人有些意动,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两尊大神,他还是放弃了摆官架子:“不必了,你把目击证人都叫到跟前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老村长只好退了下去,然后从当时在场的村民里挑了几个伶俐一点的出来,还使劲地朝他们使眼色。 接下来便是那几个村民唾沫横飞的表演时间,凤惟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而那位丞相坐在她旁边心里直冒冷汗。 自从凤惟改变了之后,虽然他侍奉在身边的时间不长,但是新政策改革的这一段时间内他清楚的明白凤惟露出这种邪肆的笑容代表的意义,不用想,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下了神坛的神祗 他只能暗暗祈祷这个县令大人能给力一点,谁知道女王陛下会不会迁怒于他,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好奇跟过来了。 这几位村民把事情的原委都颠倒了过来,将他们说得如何如何的刁蛮任性,如何如何的霸道不讲理,如何如何的仗着有几个钱就将人打成重伤…… 村长在一旁笑着点点头,表示很满意他们的说话,县令大人则直皱眉,就算他后面那几个人里面没有疑似有陛下在内,这几人高贵的气质以及沉稳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村民们所说的那样恶劣。 看向那几个说完话之后喜滋滋的村民们,他眉头一皱,头一次觉得办案如此的憋屈:“来人,把这几个村民都抓起来。” 身后的官兵立刻涌了上来,将指证的村民一个个都围了起来,这几个普通的村民又怎么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大人,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呀。” 县令冷哼一声,看向村长:“你来说,他们说的话是否是真实?” 村长面上也不好看,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此类事件,但是大风大浪他也是熬过不少,况且梨花受伤又是事实,虽然过程有点不一样,但是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他点了点头。 县令脸上已经憋的脸通红,就在他想要不要用点武力威慑他们的时候,村子里面跑出了一个青年,虎背熊腰的,脸上却是那么的稚嫩,一身兵服衬得他气宇轩昂,他站在那里明显有一股特殊的气势透露了出来,县令大人内心里暗自点头,直乎这小子前途无量。 “大人,他们说的是我的前未婚妻,是她的度量太小,怀疑我跟我的朋友有所牵扯,所以她气不过,跟我的朋友有一点冲突,但这一切都是我未婚妻的不对,不关我朋友的事,明明是她冲上去想要打人,我朋友不过是正当防卫才踢了她一脚,就是如此。”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了那个壮汉,指着他对县令说道:“大人,这位叔叔家里从前都没有养过鸡,现在他家里哪来的鸡?而且我朋友的狩猎技能我是见识过的,我们都是从兽园里面混过的,别说三只鸡,三只猛兽他都能猎得,以他的人品,去偷鸡还不如直接去兽园扛只猛兽出来。所以就算叔叔家里有鸡,我朋友也不可能偷他们的鸡。” 县令满意了,村长却是气疯了:“张猛,你胡说什么呢?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又对着县令说道:“大人,你可别听这孩子瞎说,他……” 县令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老村长,这孩子便是这批士兵都统领吧,前途不错嘛,能在众多士兵里这么短时间内就跳到了队长的位置,将军之职指日可待。” “多谢大人的的期望。只是我的朋友们……”说着,他便看向了凤惟那一堆人。 这时候县令大人才注意到他的说辞,朋友?这孩子竟然说,丞相大人和陛下是他的朋友?他的后背立马升起了一层层的冷汗,嘴唇都有些发紫。 这枣花村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下了神坛,连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大人也莅临此村,现在还冒出了两位大神的未来将军朋友…… 能被两位大神认可的朋友,又岂是一般人?而他这一次都见到了,虽然还不知道哪位是女王陛下…… 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收敛了一下心神,轻咳了一声,他也不问那些被村长挑出来的人了,直接越过他们,问身后的人。 被村长挑出来的人可都是人精,没被挑选的出来的都是一些木讷之人,县令一问,他们迫于压力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跟张猛说的差不多。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凤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到张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加油!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抱歉,今天我们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都是一群小事,不妨事的,你先忙吧,不用送了,我走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点,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聚吧。” 凤惟笑眯眯的点头,瞟了县令一眼,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只是这一眼,差点让县令吓得跪趴了,这说话的气势,这举止神态,这天人之姿说她不是女王陛下,他都有点不相信了。 丞相大人乐颠颠的把凤惟他们送到村口又满面寒霜的走了回来,回来就踢了县令一脚:“快点把事情解决了,陛下让本官监督你,若有什么不对你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县令大人当下就跪了:“是!丞相大人,下官这就办,这就办。”县令哆哆嗦嗦着肥胖的身子,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一村子人惊呆了,陛下?丞相大人?怎么回事? 看着他们懵懂的样子,县令就气不打一出来,如果不是他们,他怎么会在陛下面前在丞相大人的面前留下这么差的印象? 他一气,什么都不管了:“你们可知道刚才走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是陛下和他的侍卫们。本官身旁的便是鼎鼎大名的郭丞相。” 看着村民们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体,他心里平衡了,这么受刺激的事不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才是。 郭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愚蠢,什么侍卫?请你来的那个小姑娘,是陛下身旁的一品官员小梅,其中的一位老者,便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三朝元老赵公,而你们说那个人偷鸡的便是新上任的异王爷柔然的小皇子,而打伤人的那个是西岐的大将,作为战场上的杀神不砍掉你们一条命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们还想着大声嚷嚷,不知所谓。” 郭顺才说完,那位老村长已经晕了过去。所有村民们跪在地上,剧烈的颤抖着,由其是梨花他们那一家和指认元淇偷鸡的那一家,得罪陛下可是诛灭九族的大事,九族都灭了,那他们的枣花村也就不存在了。 第一百七十章 聊天 最不好过的就是县令大人了,不仅要顶着上头的威压,还要顶着下头的殷殷期盼,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郭顺走到了张猛的身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没想到陛下这么看好你,临走还要给你鼓励,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啊。” “大人……您是说,小凤她是……她是陛下……” “呵呵,如果你说的小凤就是鼓励你的那个女子的话,那就是她了,好好努力!” 转过身又狠狠地瞪了那个县令一眼:“一切都按王法处置,后期本官要是看到有什么不对的,你这个官职就别要了。” “是,是,下官一定会好好做事。” “哼。”郭丞相傲娇的冷哼了一声,走了。 郭丞相回到京城之后连衣服都不换了,直接风风火火的跑进皇宫,毫无意外的,凤惟几人正在御书房内坐等着他。 “参见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谢陛下。” “爱卿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枣花村内?” 郭丞相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为凤惟沏茶的小梅,尴尬的说道:“老臣传完命令之后,就没别的事了,所以微服私访,呵呵呵,然后便遇见了小梅,老臣想着陛下会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所以老臣也就便跟着去了。” “这一次出去,你也看到了新政策带来的许多不足吧?不知道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还请陛下明示。” 凤惟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沉闷的响声在沉闷的气氛里就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 “之前朕提出的那些政策大多都是为民服务,以至于百姓们都有些膨胀了,膨胀到满口谎言,肆意妄为,甚至连颠倒黑白的本事都见长不少。”凤惟眼里满是阴沉,脸色更是黑得可怕。 郭顺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凤惟一眼,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的流了下来:“是臣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凤惟看了他一眼,没有让他起身,作为帝王,如果有太多的仁慈的话就不足以威慑底下的大臣了。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无非就是穷苦人家的百姓们太缺少认知和常识,我们给他们这些便利,可不是让他们用来耍小心眼的。 看来他们是有点闲了,官兵帮助百姓的事要控制住时间,不能长期为之。还有路边摊,适当的增加一些护税。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开办私塾,隔段时间便派些秀才去讲道,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有兴趣的,皆可以免费去旁听,增加一些见闻见识和常识,虽然这样并不能杜绝人类自私贪婪的本性,但也能防微杜渐。 还有,其他地方就要辛苦一下爱卿了,看看哪里还有不足,就及时补充,今天的事,朕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臣一定竭尽全力。” “嗯,下去吧,你今天做的很好,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能更直接的感受到新政策带来的福利和不足,这一次的赏赐,朕稍后派人送去你府上。” 郭顺脸上一喜,他得到夸奖了? “多谢陛下,老臣告退。” “嗯。”凤惟倚靠在椅子上,拿了一本书摊开盖在脸上,“你们也都下去好好休息吧,这两天就不用过来打扰朕了。” “是。”赵公和小梅都退下了,唯独清河和元淇没有动。 凤惟把书推开,然后坐直瞪着两人:“你们还有事?” 元淇很直接:“我要侍寝。” 凤惟:“……你确定不去找你妹妹吗?你不怕她走丢了或者遇到什么麻烦?” “她的功夫都比我好,而且她也会自己回去,不用我担心。” 好吧,已经把天聊死了,她也没什么好聊的了,继续靠在椅子上,将脸挡住,装死。 元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元淇拧眉,看向不动如山的清河:“你要如何?” “陛下要休息了,陛下已经给了你命令,你下去。” “呵,要我下去?然后你继续霸占着陛下?” 清河没有说话。 元淇冷哼了一声,看向凤惟:“陛下,你要谁留下?” 凤惟头痛,权衡了一番:“元淇留下,清河下去吧。” 元淇心中一喜,然后挑着眉看向拦着他的清河,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他心中暗爽。 等清河下去了之后,凤惟坐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元淇坐下。 元淇犹豫:“陛下不是要休息了吗?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凤惟微笑:“朕留你下来,只是聊聊天而已,你以为要干嘛?” “不需要我侍寝吗?” “元淇,朕说过,朕可以把你当成闺蜜,相同的话,朕不想再重复了。” 元淇眼中划过一抹暗伤,随即又恢复了过来,笑着说道:“那陛下要跟我聊什么呢?”说着将椅子搬到了离凤惟最近的地方坐下来,与她面对面。 “嗯……聊聊你从小到大的事情,怎么样?” “那陛下也要跟我聊聊你从小到大的事吗?” “当然。” “那……我可以抱着你说吗?” “不行。”凤惟果断拒绝,按照这个套路,抱着的话,说着说着就能说到床上去了…… 元淇露出了一个可惜了的表情:“那陛下先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怎么样?” “好,嗯……我小时候很平凡的,跟别人一样,18岁以前都是在学校厮混的,后来考上了军校就过着封闭的生活了,再后来就去了军营,再再后来我就穿了十几年的军装,然后意外死了来到了这里,所以说我的年纪可是比你大了好多呢……” 元淇注意的重点不是在凤惟的年龄上:“陛下的前世是将军?” 凤惟汗颜了一把,她也不知道她那算不算将军,反正就是一个小头头,她点了点头:“算是吧,来到这里之后,国师便认出我来了,知道我不是以前的凤惟,再后来我就利用女王的身份,将大雍的国宝拿去给国师治疗了,再后来的事,你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变了 “……陛下,你说的太简单了一些,没有一点细节吗?” “故事难道不是这么说的吗?” 元淇哭笑不得:“那我来问好了,陛下以前可否成亲过?” 凤惟愣了一下,她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有暗恋过几个上级的,但是因为她的妖孽教官的各种阻挠之下,都变为了泡影。 之后也因为自己心里对他的恐惧也没敢痴心妄想,导致自己后来在腐女的路上越走越远。 想到这儿,她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书本拍在书桌上,恨得牙痒痒:“都是那个家伙,不然的话,本姑奶奶又怎么会成为一只单身的高岭之花?” “什么意思?” 凤惟低头,看到元淇眼里的疑惑,她回过神来,这里已经不是那个世界了,不然的话,她会不会顶着对教官的恐惧去骚扰他一番就另说了。 妈的,他长得那么妖孽娶不到老婆就算了,还要嫉妒她找得良人而祸害她?简直是不可原谅! 凤惟摆了摆手:“我那时候事务繁忙,根本没想过成亲……”男人都被教官给搅和跑了,跟谁结婚去啊?抚了抚额头,“好啦,我的故事说完了,到你了。” “我小时候也很简单,15岁之前一直待在柔然里面学习骑射和各种文化,15岁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游学了……”元淇抬头看得凤惟一眼,“之后的是陛下也知道了。” 凤惟:“没啦?” “没了。” “就这么简单?”元淇可是皇族,按照她的想法,他应该会有跌宕起伏的人生才是。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也没什么精彩的故事。” “那你跟以前的凤惟……”想到了什么,凤惟立刻住口,“咳,那个……你可以讲讲你游学遇到的趣事啊。” 元淇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陛下是介意我失了身子,所以才不愿意我侍寝吗?” 凤惟被自己口水呛住:“不,不是。” 元琪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凤惟看着低下头的元淇,有些不忍,脑子转了一下,灵机一动,兴奋的对元淇说道:“元淇,你坐好,我给你画画。” 元淇抬头看着忙碌的准备笔墨纸砚的凤惟,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好。” 凤惟将毛笔拿在手里,虽然握笔的姿势不太对,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拿起来也像模像样了,铺开一张宣纸,然后打量了元淇一会儿才画了起来。 御书房内很静谧,也很温馨,认真的安静的凤惟没有了平日里的张牙舞爪,也没有了作为帝王时候的威严与震慑力,如同小家碧玉一般,安静的写写画画,时不时的抬头与他对视,精致的眼眸亮如星辰,轻颤的长长卷翘的睫毛像羽扇一般,每一下都像是扇在他的心肝上。 许久之后,凤惟才放下笔来,颇为得意的将宣纸拿了起来,吹了吹。 “我看看。”元淇站了起来,接过凤惟手中的画卷,看到画的内容的时候,脸立刻僵硬了下来,嘴角抽搐。 “怎么样?好看吗?这可是我有史以来画的最好的一副了。”古装的Q图还是很难画的,费了她好多功夫呢,还是给元彦画的那些图好画,不用画上衣服,都是赤条条的,多好看。 元淇顿时心花怒放了起来:“真的?” “当然,送给你了。” 元淇惊喜的将未干的画放在桌子上,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凤惟,低头吻上了那开合的唇瓣,凤惟还没有任何防备,元淇很轻易的便攻入了深处。 “唔……”凤惟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但是她这具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太饥渴了竟然在元淇的几番撩拨下提不起任何力气。 眼看着就要吻到床上去了,她心下一狠打算咬他几下,给他点颜色瞧瞧,元淇却放开了她。 因他的离开,两人的结合处扯出了几条银丝,元淇情欲未减的眼眸中一暗,伸出舌头在她的唇上舔了几下,然后趴在她的肩头,喘着粗气。 “上辈子是不是我欠了你,所以现在你这么折磨我。” 满心怒火的凤惟,一听到他这么说,所有的怒火全都灭了,她狠不下心去伤害一个爱着她的人,但是也丢不下三观去接受一个不喜欢的人。 “对不起。”她现在只能说这一句话了。 元淇将她抱得更紧:“我不要求太多,我只要求你给我跟清河一样的待遇。” “什么待遇?”如果能用外物补偿那是再好不过了,满心期待着元淇的要求。 “你……给了他一夜,我也要。” 凤惟萎靡的神经瞬间精神了起来:“那是个意外,我没有同意的。” “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给你下药?” 凤惟:“有一不能有二,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嗯。”元淇闷闷的声音在她的肩窝处响起。 凤惟推了推他:“便宜你也占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元淇低低的笑出了声:“好,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经常这样占你的便宜?” 凤惟咬牙切齿:“元淇,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以后会有喜欢的人的,我以后也会有喜欢的人。” 元淇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在你找到喜欢的人之前不能先喜欢一下我吗?” 凤惟没有说话,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对于元淇的伤害只会更大,所以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元淇放开了她,用手轻轻地在她唇上摩挲了好几下,凤惟抬手就将他的手打开,翻了一个白眼:“你有完没完。” 元淇勾唇浅笑,将桌子上的画拿了起来:“陛下,以后可以多多为我作画吗?” “你要那么多来干嘛?” “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画也不错啊。” 凤惟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你不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吗?” “有吗?我哪里变了?” “你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肉麻的话。” “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自己爱的人,现在有了。”元淇伸手刮了一下凤惟的鼻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才施施然的离开。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朋友和伙伴 出了御书房,便看到清河正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再一次看到清河的时候他眼里十分复杂,因为,他刚才知道清河的那一次在凤惟的眼里,不过是意外,他们两个人也不过是同病相怜而已。 爱而不得的痛苦,他是亲身体会过的,而且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也没有上去冷嘲热讽什么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喜滋滋的离开了。 他一离开清河便睁开了眼睛,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两天的时间,凤惟一直窝在皇宫里没有出去过,但是皇宫外头的世界早就炸开了锅。 枣花村一事在百姓们的嘴里传得沸沸扬扬,两天的时间已经传到了大江南北,越传到后面凤惟的形象就越是神化,堪比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她再一次到达士兵们齐集的地方的时候,场面立刻沸腾了起来。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 凤惟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头发高高的竖起,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绝丽,充满了神采。 对于士兵们的热血沸腾,凤惟莫名其妙,难不成是朱炯教的? 她似笑非笑的瞟了身旁站得笔直的朱炯。 似有所感,朱炯背后寒毛竖起,转头看笑语嫣然的自家陛下:“陛下,你有什么吩咐吗?” “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心情这么亢奋。” 一旁的郭丞相笑得眼都弯成了月牙:“陛下,您有所不知,枣花村的事已经传遍了大雍了。” 凤惟还是不解:“枣花村的事有什么好传的。” 她心里想的却是,她在桃花村表现的那么糟糕,不会是有人在背后骂她吧?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形象就这么被枣花村这一鸟事给搞没了。 “现在百姓们可都在夸赞陛下呢,也对枣花村一事引以为戒,对于陛下后来开设的私塾也是赞不绝口,是大雍由始以来难得一见的好君王,呵呵。” 虽然凤惟知道被夸了不能骄傲,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自打重生以来,听到最多关于她的评价就是残暴,*。对于来自21世纪的她,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百姓们真是这么说的?” “呵呵,当然,如今枣花村的村民时不时的有人前去找他们麻烦,说他们不识抬举的,说他们冒犯了陛下,罪该万死。昨日,枣花村的村长带着全村的村民找上了他们的县令大人,要求陛下惩罚。” 凤惟心底暗笑,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影响力的,她挥了挥手:“这些都是小事,你跟外面的百姓们说说,这件事都过去了,也没必要去找枣花村的麻烦,毕竟惹事的人已经得到了他们该有的惩罚,祸不及全村。” “是。” 凤惟看着台下几十万的新兵蛋子,以及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热情澎湃的朝气,让她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豪迈之情。 想不到这朱炯的速度还挺快,短短半年就征召这么多士兵,想到这以后这些全都是属于她的兵,心中的期待又更多了几分。 她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几下,高亢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从今日起,朕便是你们的将军,你们的伙伴、朋友,未来的日子里,希望我们共同进退,共同进步。” 场内静了片刻,下一秒变爆发出了欢呼声,震耳欲聋,甚至还有的士兵热泪盈眶。 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除了一些有将军情结之外,大部分都是养不起自己的人,所以来充军而已。 如今听到自家陛下这么说,瞬间感觉自己有了家,有了归宿,有了自己奋斗一生的目标。这是他们以前流浪的生活里面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这种希望的感觉是高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子给他们的。 凤惟勾唇浅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如果,你们决定跟着朕,那么就要听从朕的命令,服从上级的指令,往后要好好努力训练,朕不希望到了战场上,有人会因为不努力而牺牲,也不希望有人因为不听从指挥而丧命,朕希望,你们上了战场之后,不求有功,但求你们全须全尾的回来。” 凤惟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全都哗啦啦的跪了下来:“一切听从陛下指示!一切听从陛下指示!一切听从陛下指示!” 这斗志昂扬的气势比之刚才还要高涨几分,就连站在凤惟身边的几位将军,都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上战场杀上几场。 元淇清河赵公小梅几人都站在台下,抬头仰望着在高台上恣意的女子,她就像一个闪光点,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们。 “都免礼,当兵者都是自家人,往后不用这么多虚礼。” “是,陛下。”士兵们吼了一声,又轰隆隆的站了起来。 凤惟嘴角咧得越发扩大,她果然还是比较喜欢战场的,像皇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简直是秀逗了。 “你们之前的小队长,都出列。” 然后士兵群里陆陆续续都有几个人跑到了前面,自发的排好队,等不再有人在过来的时候,场地内的前方已经站了上百人,凤惟目光一扫,对上了张猛坚毅热切的眼神,凤惟朝他笑了笑,见他脸色红润了之后,便将目光移开。 “你们都是这些士兵们当中的佼佼者,虽然你们现在有着队长的职位,但这并不是固定的,你们的下级有谁不服者均可出来挑战,然后接替队长职位,当然,如果你们有谁不服自己的上级的,也可以出来挑战。 挑战方面,不仅包括武力,还包括了智力,还有见闻方面,因为你们是军者,所以挑战方面也包括了排兵布阵,如果你们现在有信心,有能力的就站出来,朕封你们将军一职。”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暗自失落,毕竟他们都是平民出身,除了武力,其他方面都是缺的可怜,甚至连武力都有可能比不上那些从小训练到大的贵族。 凤惟将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她呵呵一笑:“你们也不要好灰心,朕知道你们的处境,所以朕会在军营里面安排每天的课程,均由朕身边的这几位大将军为你们授课。”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怀疑的种子 众人都喜上眉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都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拉开差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更努力。 “好了,如果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建议的话,尽管提出来,朕会酌情考量。” 大家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当然,以他们现在的见闻和想法,也提不出什么建议。 凤惟将目光看向她旁边的几位大臣和大将军:“你们几个呢?朕刚才说的还有哪方面漏说了,你们提出来。” “陛下,让他们自行挑战互相勉励是不错,但是如果每天都有挑战者挑战的话会影响士兵们的作息和训练。”朱炯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凤惟嘴角弯弯:“朱将军说的不错,这样好了,每半年搭一次擂台,不管是不是挑战,将士们均可以上去交流切磋,但是不允许带有私人恩怨,不然重罚。朕会在军营中放一个意见箱,你们可以把你们想说的或者不满的或者好主意等等都可以匿名投进去,你们谁有私人恩怨的你们可以找自己的上级解决或者过来找朕,朕不嫌麻烦。” 不知为何,站在底下的赵公听到凤惟说的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他捅了捅旁边的小梅:“喂,丫头,陛下说的最后几个字是啥意思?” “陛下说她不嫌麻烦。” “陛下的麻烦不少吧,上一次御驾亲征的时候,可是搞出了好多麻烦了,而且还有好多人追杀。”说着,赵公摸了摸胸前雪白的胡子,“这一次估计也会有,老夫怎么感觉陛下最后几个字暗含了好几层意思呢。” 元淇微笑:“陛下应该是想到了枣花村的那些小麻烦吧,也许她是想告诉士兵们,这些小麻烦陛下也能好好的解决,呵呵。”至于怎么解决……呵呵。 他们几人的谈论声音不算太大但是也不小,凤惟转头就给他们飞过去好几记眼刀子,这种重要的场合怎么可以揭她的底呢。 训师大会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本来凤惟是想让元淇留在大雍监国的,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还是让他跟随自己亲征,改由郭顺郭丞相监国,至于她这一次出去之后会不会有别的国家来犯,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进去,因为她坚信,她带着几十万士兵出去之后,足够让他们成长几个层阶,如果真有人来犯,那他们就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接她的怒火了。 之前一直留守在京城内的禁卫军们眼巴巴的望着气势高涨的新兵蛋子哼哧哼哧的跟着自己的陛下走了,训师大会他们也是参加了的,各种羡慕嫉妒。 为了加快新兵蛋子的成长,在赶路的过程中,凤惟安排了好几个资深将军插在队伍里面,为他们讲解一些当兵的知识,这样不仅让大家减少了赶路的疲累,也勾起了大家的求知欲与热情。 新兵蛋子们的各种崇拜,让那些将军们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讲解得更加卖力了,新兵蛋子们也更加热情了。 凤惟为了能够尽快的融入他们,也不搞什么特殊化,自己也跟其他将军一样骑了一匹战马,听着身后或高亢或低声的谈论,她嘴角弯弯,竟然还有将军在教新兵蛋子识字认理。 凤惟往后看过去,贵族出身的将军明显比较注重新兵蛋子的基础,看着他们扳着一张脸学着夫子讲课就觉得好笑,想来他们也是极爱这些士兵的,不然以他们贵族骄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耐得住性子,一遍又一遍重复三字经弟子规? 凤惟一边欣赏着将军教书育人时脸上或纠结或兴奋或严肃的表情,一边悠哉悠哉地向前走,偶遇的百姓们有时还会驻足看着他们,感觉他们不像是行军打仗,像是去郊游一般。 当然,也有一些热情的士兵们还会跟百姓们打招呼,甚至还会跟百姓们说是自家陛下为了不让他们走得太累,也让他们长知识才会让大将军们交他们识字,给他们讲讲兵书或者见闻的,自此,凤惟的爱兵如子之名,也悄无声息的传开了。 西岐皇宫。 慕容彻站在御花园里一座拱桥上,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正是那天暗卫给他的底部有暗纹的小瓶。 这个暗纹,他曾经在凤惟的药瓶子上见到过,是一个血红的“卍”字。 这是出家人的心印,也是一种符咒,但是他见过的都是金色的。他曾经疑惑过为何凤惟的药瓶子上这个字是血红色的?为什么把佛家心印刻印在药瓶子上?由于各种原因,他并没有机会问出来。 慕容彻拔开了瓶塞,用脚底下的草叶从里面取出了一指甲盖多的药粉,然后连同草叶丢在了拱桥下的水池里。 几乎是瞬间,水池里的所有金鱼都翻了鱼肚白,接着变成了黑色,最后只留下一副副黑色的鱼骨头。 这种状况,他曾经在柔然的时候见过,就是在凤惟的营帐内亲眼见过,那时候并没有看到过程,只是看到两副人骨架,现在虽然作用在观赏鱼的身上,但他能想象出如果作用在人的身上那种痛苦与恐惧。 此刻,他的眼里也出现了恐惧,他想到,如果慕容南枫将这个药用在慕容子贤的身上,那么现在估计他连慕容子贤的尸骨都认不出来了。 他颤抖着双手将瓶子小心翼翼的盖好,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真的是她吗?真的是她安排的这一切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付出的感情与真心岂不是成了笑话? “哈哈哈哈哈……”慕容彻失心疯似的大笑了起来,眼角都溢出了泪痕。 “皇兄……” 听到声音,慕容彻停止了笑,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转身:“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多谢皇兄关怀,臣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慕容子贤也走上了拱桥上,瞥见一池子的黑色鱼骨头,他脸色一变,“皇兄,这是……这是……” 慕容彻没有说话,因为他从慕容子贤的眼里看出了恐惧与愤怒。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仙气飘飘 “皇兄,是凤惟对不对?慕容南枫是她那一边的人,肯定是她利用慕容南枫是西岐的人这一层关系策划了一切对不对?而且这药……这药……” “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我们……” “皇兄,都这样了,你还在偏袒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还是说她给皇兄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放肆!”慕容彻眼眸一戾,身上的杀伐之气散发了出来,惹得慕容子贤身子一颤,咚的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兄,臣弟没有别的意思,臣弟只是不希望皇兄被奸人利用,那个凤惟,她明明是在利用皇兄您的感情啊。” “好了,不用再说了。”慕容彻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回去好好休息,西琉城那边也安静了好几天了,估计最近会有所动静,朕先去安排。”说着,甩手便离开了。 西琉城的城主府内,龙昕站在最高处,望着城门口,心中期待着那一个女子的到来。 一个侍女来到了他的身后,毕恭毕敬的说道:“皇后,北园皇帝求见。” “不见。” 冰冷的声音让侍女的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他……他说……说找您……谈谈关于攻打西岐的事。” “跟本宫无关,你去跟他说让他去找榆王爷吧。” “是。”侍女风一般跑开了,太可怕了,皇后身上的气势和压迫力,跟自家陛下简直是如出一辙。 侍女出去之后,又只剩下他一人,他身周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连细微的动作也无,除了微风吹起他如墨的发丝和黑色的锦袍,这里的空间如此的死气沉沉。 城主府门外,周正岚一脸的黑气,该死的大雍,该死的龙昕,竟然敢让他堂堂皇帝陛下站在城门外等候!看到那个侍女出来,他二话不说,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侍女被他扇倒在地上,喷出了一口血。 守门的侍卫一见,全都围了上来将侍女扶了起来,虎视眈眈的与周正岚对峙。 周正岚冷笑:“怎么?凭你们这些贱民也敢反抗朕?” 侍卫的头领是一名将军,他虎目圆瞪,被凤惟*出来的他可不会就这么屈服的:“北园陛下,这里可不是你们北园国,你没有资格打我们大雍的人,而我们确实是有资格反抗你。” 周正岚气的发抖,抬起手就想扇飞眼前的这个将军,凤榆温吞的声音响起:“住手。” 周正岚转头看着聘聘婷婷走过来的凤榆,心神荡漾,脸上也晕开了一抹淫*邪的笑容:“榆王爷,呵呵,真巧,难不成你也是去城主府的?” 凤榆嫌恶人瞥了他一眼:“北园陛下,还请你记住,我们之间只有合作关系,我们大雍的一切可不需要你来插手。”视线掠过吐了一滩鲜血,脸颊肿得老高的侍女,“包括大雍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北园陛下这是要挑起我们两国的战火吗?” 周正岚皱眉:“怎么?榆王爷几天不见就想在朕的头上发威吗?哼,既然跟我北园合作那么让你不爽,朕还不想奉陪了呢。” 凤榆眼底闪过一抹阴邪的笑容:“如果北园陛下有如此意愿的话,那么就属于违约,违约的后果,我想北园陛下应该是了解的。” “你……你……” 见到他已经气急,凤榆见好就收:“罢了,本王今天前来城主府是想跟皇后求一个人,本王打算明日让大雍国师做我们的军师。” 说到正事,周正岚也不好继续生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了一声:“你说的难道是那个小白脸?” 他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朝他飞的过来,周正岚虽然脑子里装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事,但是他的身手还是不错的,当危险临近的时候,他本能的拉过身旁的一名侍卫替他挡了刀。 那位侍卫闷哼一声,被他甩在了地上。转头就看到肖楠一身玄色衣袍逆着阳光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冰冷黑气沉沉,饶是如此,因为国师这一职业的神秘与高贵,给人的感觉就是仙气飘飘,生气的模样倒是有点像天神之怒。 周正岚怒急反笑:“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竟然公然偷袭朕?” 肖楠没有理会他,他的眼睛看向慢慢爬起来的侍卫,那把匕首就刺在他的手臂上,这会儿正在流着血,看那深度估计是废了,原本这一下周正岚避过去也就没事了,没想到他宁愿牺牲一个侍卫的性命。 即便这个侍卫不是他大雍的人,但是周正岚这种牺牲他人的做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他眼里满是寒光射向周正岚:“北园陛下真是好威风,竟然敢在我大雍城主府门口撒野,来人,送客。” 守门的侍卫立即短兵相向,暗中的侍卫也纷纷围了过来,粗略一看,足有三四百人。 不说周正岚,就连凤榆的脸也黑了下来,就一个守门的竟然出动了这么多的精兵暗卫,幸好自己每次来城主府要求见龙昕被拒绝之后并没有硬闯,不然的话,被这些暗卫给叉出去,岂不是很丢脸?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北园陛下可是我们的盟友。” 肖楠冷笑:“榆王爷也认为这个蠢货是大雍的盟友?陛下可不会与这种蠢货结盟。依我看,是榆王爷自己的盟友吧。” 想到那个女子,他的嘴角不由得弯了弯,如果今天她遇上了这个场面,应该会直接下杀手吧,不,应该会亲自出手。 凤榆看到肖楠脸上的那抹笑,她心思百转,自然也清楚肖楠想到了谁,心中划过一抹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优秀的男人都向着那个女人? “这是皇妹亲自结的盟,难道还会有假?”承认自己跟蠢货结盟岂不是间接承认她是蠢货?这肖楠竟然拐着弯骂她?她脸色铁青。 “那么就请榆王爷将结盟书拿出来一观,看看上面印的是王爷您的印玺还是陛下的帝印?” 凤榆一噎,结盟书当然不是帝印,她自然不会拿出来:“结盟书在皇妹这手上,本王怎么可能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军中三派 肖楠勾唇冷笑:“所谓不知者无罪。”伸手指的周正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是北园国的皇帝,就算我现在杀了他我也无罪。” “你敢!”周正岚简直是气疯了,竟然有人骂他蠢?竟然在他面前商量着他的死活?从来都是他掌控着别人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掌控他? “找死。”然后不管不顾的抢了侍卫的佩剑,就朝肖楠砍了过去。 肖楠自然不会傻愣愣的由着他砍,根本不用他动手,身边的暗卫一个又一个的往他身前挡,周正岚的脚步前进不得,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肖楠。 肖楠连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也欠奉,看向了守门的那个将军,吩咐道:“把那个侍女带回去治疗一下。” “是。” 这混乱的场面,肖楠烦不胜烦,冷哼了一声就往城主府门口而去。 等等。”风云叫住了他,“明日我们便再一次攻占琪琪的另一个主城,这一次由你担任军师。” “我没空,明日,我还要陪皇后下棋。” “大胆,竟然不听本王的命令。” 肖楠直接无视了她的话,就是在门口内。 凤榆气得浑身颤抖,本来以为还能借此机会见上龙昕一面,没想到这肖楠这么不识抬举,看着同样愤怒的周正岚:“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没有他,我们同样能攻下那座主城。” 另一边,凤惟的大军慢悠悠的走了半个月才到大雍与北园的接壤之处,相约在此碰面的柔然士兵还没到,但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还来不来? 所以凤惟打算等候上两三天,等了久了估计会泄露出去他们的行踪,到那时候搞偷袭的收益就不那么明显了。 她是打算让这些新兵蛋子先尝一尝甜头的,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有所损失。 先在此安扎营地也是为了让大军休整一下也让那些将军们带领新兵来一次实战演习。 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新兵蛋子们,凤惟心里说不出的暖和,新兵里面老人小孩和女人也多,做饭和收拾东西什么的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伸手朝后面招了招手:“小梅过来。” “陛下,什么事儿啊?” “朕要搞一支女子军,这一支女子军便由你来代理,你去跟那些女人们讲讲,谁要是愿意参加上战场的的都报到你的名下,不愿意的就留在军内,收拾家务,做饭什么的。” 小梅面露惊喜,她们女子也有用武之地了:“是!陛下,微臣马上就去。” 小梅一走进女子堆,她的话一石惊起千层浪,所有女人都呼啦呼啦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全都兴奋的凑到了小梅的跟前。 当然,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也有自知之明站在原地继续收拾杂物,见此凤惟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公也凑上前来笑眯眯的说道:“陛下,那老臣是不是也可以搞一支老子军?” 凤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然,老年人的知识和阅历都是很丰富的,上阵杀敌估计是不行,但是排兵布阵和搞偷袭,布置陷阱,这都是你们的强项。” 赵公眼睛一亮:“陛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凤惟瞥了赵公一眼:“赵爱卿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赵公摸了摸鼻子,自从上一次看到自家陛下去烧人家的军营的时候,那种偷偷摸摸的样子,很是过瘾,他确实是很早就想这么干了。 看着他微红的耳朵尖,凤惟也不搓破,笑呵呵的说道:“既然赵爱卿心里有主意,那便去做吧。另外,也将军队里面15岁以下的孩子聚到一处,作为童子军,他们的启蒙课业,便由你们老子军教授。” 她话音刚落,赵公已经撒腿跑远了,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是,陛下。” 于是接下来的状况就有意思了,军营中分为了三派,一派为精壮年组成,一派由女子组成,一派由老年人和少儿组成,训练方面当然是谁也不服谁,在小梅的带领下,女子军更是扬言,不输于男子军,老年和少儿也是跟那些大人们和年轻人较上劲了,不服老,不服小,最压力山大的无非就是男子军了,被两只看似孱弱的两派盯上,背脊直发毛,更加的奋进。 因此,训练场地又再一次扩大,即使是顶着艳阳天,依旧是热情不减,干劲十足。士兵们都这么的卖力和奋进,作为上级的将军们,自然也不甘落后。 军营里向来男多女少,如今来了这么一支养眼的女子军,让那些未婚的士兵犹如千百年没吃过肉的狼犬一般闻到了肉的味道,这么卖力的第二个原因,当然是为了让那些娘子多看上一眼。 元淇一脸宠溺的撇头看着凤惟脸上明媚的笑容:“你这法子还真是好,把他们的积极性都激发了出来了,想来过不久,无论是男子女子,老的少的都能有很大的进步了。” 凤惟点点头,笑着说道:“这半个月来,虽然行军挺辛苦的,但是将军们在路上教的那些,他们可都是记下了,现在实战演习倒是可以间接的将他们记下的东西消化掉。” 说话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旁边依旧默默无语释放冷气的清河:“朕让你去做的事可是办好了?” “办好了,不会让大雍的消息传到西岐。” “嗯,甚好,暂时不能让凤榆和北园皇帝知道我们的行动,不然的话就不好玩了,就让他们继续攻打西岐好了,到时候我们再去接收成果,呵呵。” 元淇皱眉:“如果柔然答应结盟的话,动静不可能是小,西岐那边迟早会知道。” “放心,你可不要小看了你的大皇兄,他肚子里面的墨水可比你想象的多呢。” 想到自己大皇兄那张常年黑沉沉的脸,元淇便也释然了:“还是陛下看得通透。” “报。”一名将军跑上前来。 “什么事?” “左方有大量士兵在靠近,疑是柔然士兵。” 凤惟眉毛一挑:“呵,动作倒是挺快。” 凤惟沉思了一会儿:“不管是不是他们,全员戒备,在派探子前去确认一下。” “是。”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给朕什么好处 前来的大军果然是柔然,领头的依旧是元洛和元彦两人,大军停在百米开外,这两人则是骑马向凤惟跑了过来。 还没到近前元彦的声音便叫唤开来:“哈哈,女王陛下,好久不见啊,哈哈。” 不得不说,元彦欢快的声音让不明所以的士兵们紧张起来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二皇子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呵呵,这一次,我们可是带来了50万的将士呢。”” 凤惟愕然,她以为柔然最多也就出动个10万士兵,没想到多了40万,难不成这柔然可汗有什么企图不成? 元洛是何等的人精,一看凤惟的的神色,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他向凤惟作了一个揖,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文书:“这是父汗给女王陛下的信函,请陛下过目。” 凤惟一边接过信函,一边在心里嘀咕,这老可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凤惟一目十行,很快就将信函看完了,将信折了起来,揣在怀里。 元洛也在这个时候开口:“对于陛下颁布的新政策父汗十分认同,但是有些政策我们仍然并不能正确实施,所以父汗的意思,希望能与陛下结盟,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陛下在能力范围之内,给予我们柔然帮助,希望能根据我柔然的国情能提出一些可行性的政策。” 凤惟看着元洛似笑非笑:“你们希望朕能改变你们柔然的国情,那么朕会得到什么好处?你们不会以为就用这50万士兵出征作为交换的条件吧?” 元洛脸不红心不跳,其实柔然可汗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不然的话以北园国这几分土地他们还不屑于不远万里来分这一杯羹。 但是柔然国的土地虽然广阔,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很多资源没有充分利用到,以凤惟这些政策从颁布开始到现在这半年来的成效来看,可以肯定这凤惟治理国家之才能,如果能得到她的一星半点的提点,那么柔然必能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层阶。 只是……他也觉得柔然可汗这小气的心理思想着实是强人所难了一些,凤惟以几万士兵将西岐打得节节败退,甚至还夺得西琉城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大陆了。 以她的才能,他柔然这50万士兵也是可有可无的,他目光移向那些她带出来的新兵蛋子,虽说是新兵,但此刻他们脸上完全没有作为新兵的那种迷茫与胆怯,短短时间能把士兵训练成这模样,可想而知凤惟领兵作战的能力。 “陛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 凤惟:“你能做得了主吗?” 元洛沉默不语,他虽然作为柔然可汗下一任的继承者,却没有多少实权,这件事他还真做不了主。 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凤惟莞尔一笑:“如果是你,你会给予朕什么好处?” 元洛愣了一下,对上凤惟满是兴味的眼神,随即便了然,这柔然迟早都会落在他的手上,结盟是一辈子的事,得到父汗一时的许诺不如从他身上得到可持续性的好处,不得不说,凤惟这一招足够狠,但从长远来说得到最多好处的,依然是他们柔然。 “陛下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能接受,但前提是能改变柔然的国情。” 凤惟笑了一下,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这元洛果然是个精明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几乎是不可能。就柔然那鸟不拉屎的沙漠除了多种树还能怎么改变?在沙漠里种树?现在可不是现代文明社会,没有那些为了环保努力奉献几十年的专家们,别说种树了,种棵草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三天。 “朕现在可想不出任何要求,你也知道,朕不喜欢麻烦,很多事情都是朕光说不做的,是那些大臣们自己做主。”凤惟的意思很明显,想把皮球踢给她,没门。 然后指了指他们身后那一大批的军队:“这一次的行动,你们还参加不?” 元洛打量着眼前这个充满英气的绝美女子许久:“自然参加。” 凤惟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把营地固定下来吧,先过完这个晚上再来说说作战计划,再者,士兵们也需要休息一下。” “也好。” 又是半个月过去,西岐那边,由于有了慕容彻的加入,形势急剧逆转,凤榆他们之前打下来的那半壁江山很快就被慕容彻以势如破竹之力给收复了大半回来。 “啊!”一声惨叫声从凤于的营帐内传了出来。 “叫什么叫本王让你叫!”凤羽满腔怒火,无处释放,手中拿着一根马鞭,狠狠的抽在路易的身上,那根鞭子的尾尖都在滴着鲜血,显然陆怡被打的不轻。 “……王爷……饶命啊……” “啪”的一声,这一鞭直接打在了陆怡的脸上。 “哼,饶命?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我们这边的情报泄露给西岐?” “不……微臣没有,微臣没有这么做过,微臣一直忠于大雍,忠于王爷啊。”陆怡不顾脸上辣辣的疼痛以及糊了双眼的鲜血,连忙解释表忠心,生怕再迟疑一会儿,以凤榆的脾气,她可能就要尸首分家了。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本来就是西岐的奸细,凤惟那次你怎么没把情报给西岐?到了本王这你就急不可耐的要背叛?”凤榆气急,“啪”的一声又打在了陆怡的身上,立刻又是一阵皮开肉绽。 那一次,凤惟能打胜仗,她以为是这个女人过惯了她女官的生活,享惯了荣华富贵,背叛了西岐,从而帮助了凤惟,这一次带她出来,她心里又岂是没有让陆姨帮助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前阵子确实得到了她许多的帮助,但是自从慕容彻参战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一定是这个女人爱慕慕容彻所以才将她这边的情报给了慕容彻图他欢心。 越想她心中的怒火却是越盛,“啪啪”又是两鞭打了过去。陆怡的神智还没从自己的身份被暴露这一事中清醒过来,又晕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疑神疑鬼 “王爷,北园陛下求见。”一名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凤榆绝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但还是冷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丫鬟退了下去。 周正岚则是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站到地上,那满是血污的人影,他啧啧出声:“哟,是谁惹得榆王爷生气了?” 凤榆瞥了他一眼:“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本王有什么事?” “呵,别这么大架子,好歹朕也是一国之主。”说着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凤榆见了心中更是窝火,但她还是忍住了,咬牙切齿的说:“有话直说。” 周正岚欣赏着凤榆因为气怒而变得越发红润迷人勾人的漂亮脸蛋,喉结滚了滚,体内一阵燥热。 “咱们出发前说的和亲你不考虑考虑?只要你愿意,北园皇后的位置就是你的。”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件事的,那么就请你出去,本王这里不招待。” 见她确实气的不轻,周正岚见好就收:“朕来是想跟你说说西岐这一档子事儿,你说为何这打的好好的我们却频频落败?这战神之名果然不同凡响。” 凤榆却不以为意,战神都是自己封的,连凤惟那个蠢女人都打不过,足以证明这战神之名不过是浪得虚名。 “如果没有奸细,我们又怎么可能败得如此惨烈?这座城易守难攻,趁着慕容彻还没有攻占这座城,我们得把奸细给清出去。” 周正岚再一次把目光放在地上躺着的陆怡身上:“是她?” “既然是奸细,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看来我们得来一次大清理了,亡羊补牢,为期不晚。” “可是这奸细如何找出?” 凤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周正岚,真不知道这蠢货是怎么坐上帝位的。 “这座城我们必须守住,不然的话丢了这座城,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奸细的事就吩咐自己信任的人各自监督吧,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凤榆说着,她没有注意到地上趴着的陆怡手指动了动,眼皮颤了颤。 两天之后,西岐大军正在休整,慕容彻坐在营地之内,握着那个药瓶子发呆,身上没有了战场上那种杀伐之气,也没有了朝堂上那种作为帝王的果断和沉稳,有的只是落寞以及周身无尽的悲凉。 慕容子贤看着自己皇兄这个模样心痛不已,竟然连他自己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他心中腾起一股怒火,不管不顾的跑上前去将慕容彻手中的药瓶子给抢在了手中。 慕容彻猛地回神,两只眼睛里喷着怒火:“放肆,把瓶子给朕!” 慕容子贤听到自家皇兄那威严的语气,心中不由得颤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声音隆隆:“皇兄,你不能这样子下去了,这凤惟到底有什么好?你这样迷恋她?” 慕容彻依旧是黑沉着脸:“把瓶子给朕。” “皇兄,我们在这座城里面已经耗了五天了,以你的才能,不可能耗时这么久,你到底在等什么?” 慕容彻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 看到此处,慕容子贤哪还能不明白?自家皇兄肯定是在等着那个女人,然后将半壁江山让给她? 他狠狠的握紧拳头:“皇兄,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不可能不了解她吧,你不把她逼入绝境,她怎么可能会出现?而且她的皇后不是在西琉城吗?我们将她的皇后抓起来还怕她不出来不成?到时候你想把她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把她怎么样?” 慕容彻的双眼渐渐回神,抬起眼帘,看着满面狰狞的慕容子贤,怔怔的说道:“皇弟,你说的没错,那个女人不到最后,她怎么可能会出现,既然是她策划了这一切,不可能不出现……” 见到自己的劝说有效果,慕容子贤趁热打铁:“今日,安插在大雍那边的奸细来报,这两天他们正在清理奸细。” 慕容彻区起食指扣着桌面,“咚~咚~咚”的响声,仿佛是他自己的心跳一般,很有规律,很平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这事可信吗?” “不管可不可信,他们清理奸细又不碍着咱们的事。” “……你说的也对,但是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能不费一兵一卒,借用他们自己的手铲除掉一些兵力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子贤眸光一亮,瓮声瓮气:“皇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臣弟去办。” “他们不是要查找奸细吗,我们派一些腿脚麻利的士兵,找机会与他们那边的人接触,然后立刻就跑,在这种敏感的时期内,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都有可能被看成是发生了。” “哈哈哈,皇兄果然好计策,如此一来,估计可以借他们的手灭掉好一大片的人了,还能把他们闹得鸡飞狗跳,让他们那里人心惶惶,无心应战,如此,这座城便会不攻而破……” 说到这里,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或者,被他们反将计……” 慕容子贤之所以会想到这个可能,因为他就是这么被凤惟这么坑过几次。 “放心,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凤惟……”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慕容彻变紧抿着嘴唇。 慕容子贤皱眉,竟然又扯到那个女人了…… “皇兄?” “就算他们能看透一切,还会用反将计又如何?这里又不是打不下这座城,跟他们玩阴谋,也不过是为了娱乐娱乐而已。”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凤惟,杀了好几个疑似奸细之后目睹的士兵全都缄口不言,内心里却是无比的恐慌,大家面上皮绷得紧紧的,私下里闹的人心惶惶,受凤榆和周正岚这两人的影响,几乎每个人看到自己身旁的人怎么看怎么像奸细。 私心重的,直接把自己的对头告上去了,对头自然不会乖乖等死,既然都是要死,不如拉个垫背的,就互告了起来,以凤榆和周正岚这不耐烦的劲儿,自然是全杀了。 到最后几乎不用慕容子贤再派人了,他们自个儿都能闹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下毒 陆怡踉踉跄跄的在军营中行走,她头上戴着维帽,因为她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如今已经过了三天,但还是那种血淋淋的模样,还没有愈合。 脸色苍白如纸,她每一次移动都牵动她身后的伤口,拼着伤口再一次裂开的危险也要出来,是因为她想看看,如今的大雍怎么样了?她的皇帝陛下是怎么报复大雍的? 看着军营里越来越多人相互猜忌,人心惶惶的样子,她心中的郁结疏散了不少,但是身上的疼痛也提醒着她曾经受过的侮辱。 她缓慢的经过一个帐篷的时候,听到帐篷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和哀嚎,内心中毫无波动,这些人本来就不关她什么事,就算她与这些人有着什么关系,但是以她的性格来看,从来不会管别人死活。 听着声音,起码有十几个人在同时在受刑,陆怡冷笑,这几天传入她耳朵里面的风言风语,她也能明白西岐陛下这样做的原因,她缓缓的勾起一抹没有任何血色的唇瓣,这才是他,这才是她喜欢的男人,永远那么聪明有才学,威武又果断。 本以为只要不去想他,自己就会逐渐的遗忘,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却越发的想念。 以前跟凤惟一起攻打西岐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见上他一面呢,如今连见上他一面也难,他虽然是丫环出身,但是一直单恋着慕容彻,这种隐形的爱恋十分痛苦,估计也只有她才能体会得到,所以她才会这么追求权利,追求更高的地位,力求能拥有配得上他的资格。 被安排到大雍的时候,她很高兴,这里有着让她得到权利的机会。 果不其然,短短几年,她已经拥有一品官员的官位,但是每一次与慕容子贤见面交换消息的时候,都被慕容子贤一口一个奴婢给打击的不行,这让她好强的虚荣心与西岐的隔阂越来越大,甚至还生出了背弃的念头。 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在军营中乱窜,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没注意到陆怡正从拐弯处慢慢挪移出来,两人撞在一处,就将陆怡给撞翻在地上,这一下子,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崩裂开来,接触地面的背后也是血淋淋的染了红了泥土。 陆怡惨叫了一声,龇牙咧嘴,还没等她张开眼睛看看撞她的罪魁祸首是谁,那名士兵已经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跑远了。 “可恶!”陆怡疼痛到无法自己爬起来,她只能平躺在地上缓着这一口气。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不然的话,她必定失血而亡。 就在她无数怨念的时候,拐角处有两个将军压低了声音说道:“人派过去了吗?” 另一个将军:“已经派出去了,今天晚上他就行动。” “很好,这一次,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然的话你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王爷砍的。”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另一个将军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药粉,就这么一小瓶,真的能放倒百万军队?” “住嘴,你不想活了吗?竟敢质疑王爷!” “可是……”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隔墙有耳,你又不是不明白,走吧。” 两人转出了拐角处,看到地上那浅浅的一滩血,疑惑了一下,四周看看,没见什么人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走了。 两人走了之后陆怡才从那一顶帐篷后面转了出来,看着两位将军的背影,她连腿脚都在颤抖,疼的,疼得她都快要站不住了。 幸好她不顾一切转移得快,不然的话被发现了,自己捡回来的这条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药粉?难道是给慕容南枫的那种药粉?是要放倒西岐的百万大军? 陆怡心中慌乱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重伤在身不便走动就迈开腿准备跑到自己的营帐内,却不料伤实在是太重了,她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趴在榻上,周围黑漆漆的,屋子内的气味很明显是她自己的营帐,想来是哪个士兵把她搬回来了。 外面寂静无声,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想来这次一睡就已经睡到了半夜了,不再理会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也尽量无视自己身上那迸裂的伤口,挣扎着爬了起来,摸到了火折子,凭着记忆点燃了蜡烛。 来到书案前,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的写了几个字,然后又颤颤巍巍的走到床榻旁,艰难的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鸟笼子,鸟笼上盖着黑布,掀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只信鸽。 她将装了信的信筒绑在信鸽的脚上,往营帐外走了几步,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疼痛的压力扑通一声就摔到了地上,她发出了一声惨叫,没敢大声,所有的声音都压抑在很小的范围之内,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挣扎起来。 但她也不是愿意放弃的人,抓紧了信鸽的翅膀,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往营帐外爬了过去,忍受着刺骨的疼痛,历经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爬到了营帐外,看着缝隙的地方从外面洒进来的月光,她嘴角扯了扯,扯出了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度。 又费了几个劲,上前爬了几步,将一颗头颅探了出来,如今她浑身上下也就这一颗头颅,能自由活动了,当然,忽略掉她脸上那深可见骨的鞭痕之外。 见到外面没什么人,她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染血的信鸽给拉了出来,这信鸽被她拽的已经有些微微的凌乱了,浑身的毛也炸开,但又被陆怡身上湿热的鲜血给压了回去,此时已经有些气息不稳。 陆怡在它头上抚了抚,给它顺毛,然后就把它给放了出去 看着信鸽跌跌撞撞的飞了出去,她有些担心恐惧但还是带着期望,恐惧的是怕信鸽飞不出这大雍的营地,虽然上面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但是这一次被发现的话,那么凤榆下毒一事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会去报信,放出这只半死半活的信鸽,心中还是抱着一种捡漏的心理的,万一真飞出去了呢? 期望就是慕容彻收到她的报信,然后对她报以好感,再然后感情升温,然后……她嘴角微微苦笑,怎么可能呢?这一些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反攻 那只信鸽果然没有飞出大雍就被截住了,本来就气息不稳的它,飞出了这一段路之后被这么一下直接给吓死了,直接撞上了守门的将军身上,那将军一看到信鸽,脸上就是一变,在这种抓奸细的敏感时期,竟然还有人堂而皇之的使用信鸽? 虽然这段时间也经常见到各种信鸽飞来飞去,但是这种染血的信鸽显然有些诡异,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的道理,那将军也不敢耽搁,提着信鸽的尸体就直奔凤榆的主帐。 这个时候,凤榆自然是没有睡着的,这一段时间,自从下了抓奸细的命令之后,接二连三的奸细都出来了,就算她的脑子再愚钝,也明白了,这事肯定有人在搞鬼,看看人家奸细陆怡,在大雍潜伏了几年之后才被她知晓,而她带领的士兵竟然接二连三出现奸细,怎么可能有奸细这么沉不住气,因为她的一个命令而露出马脚? 再说了,她的命令都是秘密进行的,而知晓她命令的那几个人全都是她的亲兵,难不成她的亲兵里面有奸细? 一想到这个,她就想到了陆怡那个女人,可是当时陆怡这个女人已经晕死了过去,不可能是她,她心思百转,将她所有的亲兵都过滤了一次,确实是没什么可疑的,但是没有可疑的就是最可疑的,毕竟没什么事是完美的不是?难道她要将她所有的亲兵全部杀死,换一次血? 她狠狠的握拳,真是该死,她什么时候这么疑神疑鬼了?她的那些亲兵,跟了她没有十几年也有几年了,一直都是从小跟着她的,如今却又不得不怀疑他们,真是心塞…… 凤榆暗自反省,但老天没有给他反省的时间,那个守门的将军便提着那只信鸽来到了她的营帐外:“启禀王爷,属下有事求见。” 凤榆揉了揉发酸胀痛的太阳穴:“进来。” 守门的将军走了进来,刚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手中死去的信鸽捧在手心处平举:“有只染血的信鸽欲想冲出大雍营地之内,被属下给截住了,请王爷过目。” 凤榆眸光一戾:“呈上来!” “是。”守门将军将信鸽腿上的信通给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凤榆的面前,呈了上去。 凤榆取出信筒里面的信纸给拿了出来,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勃然大怒,“砰”的一下双拳砸在了书案上:“查,给本王查出来这是谁的!” “是。” “等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天这个事不许外露,信鸽的主人暗中调察就可。如果今晚的事泄露出去一星半点,小心你们的脑袋。”投毒这一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这种做法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但是行军打仗的人,大多求的是光明正大,投毒一事确实过分,但是那又如何?只要妨碍到她的前程,使点小心机又如何? 守门的将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子:“暑假门定位守口如瓶,不会泄露今天的任何事情。” “嗯,下去吧。” “是。” 次日清晨,慕容澈正在书案旁看着地图,慕容子贤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颤抖的声音说道:“皇兄,皇兄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见他如此慌张的模样,慕容子贤也整了整神色,出了什么事?慢点说。”说着随手就将案台上的茶水端在了手里。 慕容子贤眼里闪过恐惧也不顾什么身份,直接扑了过去,将慕容彻的茶碗拍开打碎在地上,慕容彻皱眉看着地上的茶渍:“子贤,这是何意?” 不理会他语气里的冷意慌忙的说道:“有毒,这水有毒啊,我们西岐大军,今天早上就陆续有人死去,骨头都变成了黑色。” 慕容彻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也不去问详细情况,直接跑出了主帐,这一次没有看到如往常一般朝气蓬勃的景象,今天反而平添了些许的萧索,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悲哀的因子,甚至还夹杂着一声声的悲嚎。 慕容彻的脸色从踏出主帐之后就没好过。在西岐大军营地内快速的走了一圈,越看脸上的血色就失去一分。 看着还成活的士兵们拉着板车,一具又一具黑色骨架的搬动着,堆在一处,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疼,他也没搞明白,是因为这些士兵的死去?还是因为……她? 慕容子贤一脸的痛心疾首:“皇兄……这样的她,你还要将她放心里?” 慕容彻一直看着慢慢堆积成山的黑色骨架,眼神里慢慢没有了任何情绪。 “……毒源出在水源里?” “嗯,除了水源,还有什么能一瞬间让几十万士兵同时毒发?” 慕容子贤眼睛红红,虽然他本人阴险了点,但是毕竟是自己带的几年的兵,就算没有培养出兄弟情,也有作为上将的责任。 “吩咐下去,现在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要动,让军医检查一下其余的士兵,统计一下逝去士兵都人数,然后厚葬他们,他们的家人也要安置妥当。” “是!那我们还要重新打井?” “把原来的井填掉,她……说过,这种药没有解药。我们转移到别的地方,两天之后,收复这座城。” “是。” 西岐的反攻太过于出乎意料,也太过于迅猛。凤榆和周正岚还没从西岐在这一次中毒事件损失一半的兵力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战场上的情势一变再变。 “报……西岐军已经兵临城下,我方人数损失过半……” 通信兵已经是第十三次出现在这主帐内了,面对北园陛下和榆王爷的因愤怒而扭曲变色的脸以及越来越低的气压他已经适应得麻木,每一次进来还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 凤榆现在已经没精力去为难一个通讯兵了,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瞥了一眼站在两旁干着急没有一点主意的将军谋士们,心烦的也让他们退了下去。 主帐内顿时静谧无声。 周正岚这一次没有了平日里的淫邪表情,整个人阴沉得可怕,所以说,不正经的人一旦正经起来比任何人都正经……… 第一百八十章 战败(一) 与他相处久了,凤榆自是知道周正岚脾性,冷哼一声:“看看你带出来的什么兵?如果不是本王的精卫兵,你们北园离全军覆没也不远了吧。” “呵,你还真敢说,如果不是你搞出来什么的抓奸一细这事,至于弄得人心惶惶吗?” 凤榆大怒:“你不说本王倒是忘了,奸细这事本来就是秘密进行,如果不是你们北园那边的人泄露了消息,至于闹的人尽皆知吗?” 周正岚不悦的皱眉:“朕身边的人可都是死忠之人,不可能有人会泄露消息,难道不是你那边出的差错?” “周正岚!”凤榆恼火,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先提出来的,如今出了这等差错,不管是哪方人泄的密责任都在她,真是窝火! “朕好歹也是一国之主,你不过是一个亲王,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在朕的眼里,你也不过是一个花瓶,所以,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对朕放尊重些。” 周正岚一脸的阴沉,自从和凤榆结盟之后,他的姿态一直都放得很低,对于凤榆对他的无视与无礼,他都选择了放纵的态度,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理所当然把他放在同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对于周正岚突然的发难,凤榆只是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与其在这里推脱谁对谁错,还不如想想失去这座城池之后该怎么办?” 周正岚笑了起来,性命攸关之事,他的智商也上线了:“你毒死了他们近50万的士兵,你觉得慕容彻会对我们擅罢甘休?” “当初本王提出来的时候你不也是同意了?你现在是怨怪本王?如果他们不是死了近半的人,北园陛下觉得你还有命在这里说闲话?” 又是大不敬的话,周正岚拍案而起,刚想呵斥,之前的那个通信兵又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面色惨白:“城……城破了……” 凤榆和周正岚脸色又是一变,也不管几近瘫痪的通信兵,两人几乎同步跨出了营帐。 城门处,慕容彻浑身是血的在沙场上拼杀,下手毫不留情,脸上除了狠戾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在他的带领下,西岐士兵个个士气高涨,加上兄弟的逝去,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怨恨都激发了出来,现在的西岐军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每一个都杀红了眼。 大雍军和北园军原本的士气就不怎么样,如今更是被动,每一个都没来得及出招就被就地正法。 凤榆和周正岚站在城墙上看着犹如杀神一般的慕容彻,心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丝恐惧,周正岚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字:“撤。” 话说完,率先带着自己的亲兵下了城门,凤榆恨恨的看了他后背一眼,也挥了一下手,带着人撤了下去。 最难攻克的一座城池被收复了回来,占了地利人和,慕容彻又岂会让他们成功撤退?趁势追击,血流成河。 当然,损失最大的就是大雍和北园了。只用了五天时间,西岐军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便将所有的城池给收复了回来,除了新流程。 逃回来的士兵们全都拥挤在西琉城外围,虎视眈眈的看着追来的西岐士兵。 “皇后。” 龙昕将手中的茶壶放下,缓缓的抬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那张绝美的脸显得更加冰艳:“快入夜了,国师还有什么事?” “凤榆战败,如今已经在退回西琉城外围处,我们该如何安排?”肖楠脸上淡淡,没有一丝城池被包围住的觉悟。 龙昕抿嘴饮一口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用安排,叫我们的士兵暗暗警觉便可。” 肖楠嬉笑了一下:“皇后难道不怕西岐军会把西琉城一起收复了?” “怕什么?顶多就是换个地方,不过这里毕竟是陛下打下来的,本宫自然会在意一些,但是如果西岐有能力将西琉城收复,也不必等到现在了。” “那时候是因为有陛下在,如今陛下并不在这里。” “无妨,本宫自有办法保住西琉城,放心吧,现在就让凤榆和北园那边自己折腾吧。” 龙昕想的是,就算凤榆失守了,他还有幽冥城,还有凤惟留下来的毒药,他自然不会遵守军人的那一套光明正大,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他都会利用。 肖楠笑了笑,欣然同意:“是,那么微臣下去准备了。” 凤榆一脸阴沉的站在西琉城门口,听着通讯兵的汇报:“西岐军在距离西琉城百米开外停了下来,在那里驻扎。” 凤榆点了点头,满脸黑气的看向城卫队的将军:“皇后呢?到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皇后说了,这是榆王爷和北园陛下的事,他无权插手。” “放屁!”凤榆怒急,连多年的修养都不要了,“这西琉城是大雍的,如今,西琉城就要被人围攻,皇后怎么能熟视无睹?” 守门将军依旧是面无表情:“皇后说了,人是榆王爷引来的,他无权插手。” 凤榆气得差点跳脚,对于这种油盐不进木纳的人,她最是反感了。“皇后呢?把他叫出来,本王要亲自见他。” “皇后有急事不见客。“ “你们让开,本王亲自去找他。” 城卫队依旧岿然不动:“皇后有吩咐,西岐退兵之前,西琉城停止一切活动,所有人都要关紧门户不得进出,也关闭城门,不再接待任何四方来客。” 听到此处,凤榆不再说话,直接拔剑,城卫队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女王陛下和皇后做后台,他们根本就是无所顾忌,直接拔剑与凤榆对上了。 周正岚站在旁边,看到他们对着上了,起了内讧,正看得津津有味,正想要取笑一番的时候,北园的一名将军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陛下,不好啦,大雍军联合柔然士兵,攻打我北园。” “你说什么?”周正岚大惊,惊愕的扭头看向凤榆。 这位将军声音不小,何况还是在惊惶之下,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他所说的内容。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战败(二) 凤榆!这是怎么回事?大雍军联合柔然军?”周正岚眼中喷着怒火,如今被西岐这一个反攻,他与凤榆带领的军队几乎所剩无几,200多万人,如今每国就剩这么十来万,几乎是全军覆没了。 如今却被告知,大雍与柔然联合,而且目标还是他的北园帝国! 凤榆更是不明白,明明所有的兵力都被她带出来了,而且凤惟的军队也在西琉城内,怎么可能会联合柔然?与其说大雍与柔然结盟,还不如说是柔然个人的意思,除非这个凤惟是将国库内的什么宝物作为交易,请柔然出的兵,以凤惟的脾气这事不是不可能,就说这肖楠,当初不就是凤惟这蠢女人拿大雍宝库里的东西去救国师? 但是这样做的目的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呢?不管这样做的好处,对凤惟有没有用,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凤惟给了什么宝物与柔然联盟,毕竟这以后还是她坐在皇位上,他可不想守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宝库。 面对周正岚的质问,凤榆慢吞吞的收了剑,抬起眼来看着他,表情也是疑惑:“你也知道,大雍大部分兵权都在本王的手上,而凤惟那小部分的兵力也在西琉城内,她有何本事与柔然结盟? “这明明是柔然一国的意思,与我大雍无关。”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们大雍,柔然那偏远的地区怎么会跑到朕的北园去?” 凤榆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万一他们吃错药了呢?” “你……”周正岚无言以对,但目前他必须得回去,不然的话,就真的是国破人亡了。 他朝身后的人大呼:“撤!全撤,全都撤回北园支援。” 听到他这么说,凤榆慌了,如今没有北园再撤退的话,那她所处的士兵们岂不是强弩之末?她所谓的那些兵权,岂不是都是空的? “站住,周正岚你别忘了,你们北园已经跟本王签了联盟协议,你想违约不成?” 如果是以前,西岐还没有反攻的时候,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底气的,因为那时候,如果北园违约的话,那么,她不仅得到了北园那一部分的赔偿,西岐的战利品也是她凤榆个人所拥有,但是如今自己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不说,还被人围在这里进不得退不出,她又如何甘心? 周正岚冷笑了一下:“国都快没了,朕还在乎这点协议?如果让朕知道你的目标其实是北园,而攻占西岐都是你的计策引朕出来,朕死也不会放过你。”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甩着袖袍就走了。 前方战场上,北园军突然的撤退,让大雍军越来越恐慌,甚至还有人丢盔弃甲,宁愿成为西岐的俘虏。 西琉城百米开外,慕容子贤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皇兄:“皇兄,我们为什么不追过去?” 慕容彻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炯炯的盯着不远处的新西琉城:“凤惟会不会在里面?” 突如其来的这一句问话,让慕容子贤回不过神来,这几天连打胜仗的事,让他的心膨胀了许多,都让他差点忘记了凤惟曾经给过他的痛,仿佛是一场梦。 那一次,自己还跪在她腿边求饶,那一次是他永久的耻辱。他做不到像皇兄那样,把自己的敌人当成情人,也无法对这件事释怀,如今被慕容彻一提醒,与凤惟交战的那一段记忆全都被翻了出来。 是啊,如果凤惟在西琉城里面,那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城内等着他们? 不得不说,恐惧真是一种毒,一朝被恐惧填满那么后面无论做什么相关的事,都会首先想到这件事到底是与某某人有没有关,或者是有没有什么阴谋。 其实他们都是杞人忧天了,凤惟正坐在北园国皇宫龙椅上看着底下被包围起来的大臣们,以及他们拖家带口的家眷,脸上一派悠然,气息柔和,仿佛是他们的亲属一样,没有任何攻击力。 但是见惯了她这种表情习惯了她这种气息的大雍士兵们却不以为然,他们家陛下装出这么弱柳扶风的模样,其实都是在想歪点子。 凤惟确实在想歪点子,古代对俘虏的态度,就只有三种,一是留下来,继续替胜利者卖命,二是卖掉,三是处死。 而她正在做选择题,到底是留下呢,还是卖掉呢,还是处死? 看着底下那帮人弱鸡的模样,留下他们的欲望根本就没有。卖掉?可是看到某些妇人怀里还抱着小婴儿的时候,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处死?祸不及家人,何况她攻打北园也不过是一时性起给凤榆添堵而已,根本没怎么认真对待,把人处死确实是残忍了一些。 她脸上笑眯眯,内心却纠结无比,她不动声色的把眼神投住在元洛身上,目光专注,这时候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处置方式没有。 见了依旧阴沉着一张脸的元洛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命令一般…… “大皇子,你的意见呢?” “处死。”毫不犹豫。 凤惟:“……” “元琪,你的意见呢。” “卖掉。”毫不犹豫。 凤惟:“……” “元彦,你的意见呢。” 元彦将他手中的扇子打开,一摇一摇的,似乎在思索,过了片刻:“处死?” 凤惟:“……”好吧,这个人也是隐形的暴君。 “赵爱卿,你的意见呢。” 赵公脸上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底下被包围住的人在凤惟问出第一句的时候,已经战战兢兢的了,在听到每一个人的回答之后,几乎颤抖的想要尿流,空气中的压抑气氛,让部分小孩都想哭出声来,却被自己的娘亲紧紧的护住嘴巴,就发出一声声软软的呜咽。 在凤惟把目光看向一名花白胡子的老头身上的时候,他们便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赵公的身上,脸上带着满满的希冀。 “陛下,老臣现在只对美食感兴趣,您该不会是想让老陈将这些人的尸体或者美食吧?” 大雍这边的人纷纷侧目,那些俘虏更是颤抖得不像话。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战败(三) 也不在等凤惟作出任何决定,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陛下饶命,求女王陛下饶命……愿为女王陛下做牛做马,陛下饶命啊……” “呵呵……”凤惟尴尬的笑了笑,,就算赵公能将这些人做出一道美食,她也不敢吃啊。 “这样吧。”凤惟转头,看向元洛,“你们柔然可汗不是想要开发柔然资源吗?让这些人去吧。” 元洛疑惑了,看了看跪了一堆的人,眉头高高的隆起:“他们有什么用?” 看到他眼里的嫌弃,凤惟笑了笑,确实,这北园的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高的太瘦,矮的太胖,却统一的柔柔的气势,女的一副女仆样,男的一副弱受样,也不知道这北园国是怎么存留至今的。 “想要改变柔然的国情,那么就先种植,而搞农业的就必须有很多人参与,你们柔然善骑射,不善这些,而北园这些人对这方面领悟的也很快,不如让他们先打先锋?” 元洛面露惊喜:“女王陛下愿意与我柔然结盟了吗?” 凤惟脸上似笑非笑:“这北园也有一半是柔然的不是?把这些人放到柔然里去,然后再把你们柔然的人拍过来一些,到这边来学习,学成之后再回去搞建设,岂不是一举两得?” “光种植就能改变国情吗?” 凤惟摇了摇头:“你们可别小看北园,以他们这么弱的体质这么独特的气势,能把北园支撑到现在才破国可见他们必定有一套治国秘方。”凤惟指了指那些大臣,“你何不将他们收回麾下,与他们商谈商谈?” 元洛眼露精光,确实,将北园这么弱的国却没有被人给侵占,确实诡异,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没有凤惟精湛的作战计划,他们其实并没有希望能攻得下北园国,即使他们的人数比现在的北园多出了几倍,然而他们依旧用了半个月才能将这小小的国家占领。 可见,这北园确实在治国方面有一番作为。立刻上前朝凤惟作了一个揖:“多谢女王陛下提点,这些俘虏,我柔然就要一半,如何?” 凤惟错愕:“你怎么才要一半?”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才要一半,那另一半怎么办?留给她?她可不需要,这北园的治国方案,他只要一看就能领悟出来,他们在作战方面的军事天赋也确实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高。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体质,也许这个大陆的霸主就是北园了。但是她不需要这样的俘虏,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她可不想费尽心力去*这么一个奴仆,想要人才,他还不如在大雍国内自己培养,而且她也确实培养了,那些私塾什么的,她也明示暗示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得紧要着办,估计现在都收拢了一大批的天才了。 而元洛的回答,让她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他说:“既然陛下曾经说过与我柔然联盟,战利品和疆土是均分,那么俘虏也应该均分。” 凤惟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没事没事,你都领去吧,朕不需要。” 北园的那些家眷们一听要去环境恶劣的柔然,特别是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是一脸的菜色,提不出任何意见。 一两个胆子大的女孩子连忙开口:“陛下,女王陛下,我们不要去柔然,我们不想去柔然陛下,您留下我们吧,为奴为婢都可以,只求陛下不要将我们发派到柔然去了。” 凤惟将目光看向说话的那个小姐,长得眉清目秀的,20岁上下,相貌虽然大众,但是却长了一双桃花眼,魅惑至极,那柔柔弱弱的模样再配上这一双桃花眼,简直是媚骨天成,一个人的心性不能单看外貌看,淡淡的说道:“给朕一个理由,为何去不得柔然?柔然也是一个大国,那里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让你们过去这也是变相的给你们一条生路,混得好,你们依旧是地主或者你们子孙后辈有待一日能入朝为官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幻想,而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世代将永远都是奴。” 凤惟她以为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小姑娘能好好选择拼搏一番,然后出人头地,然而她却看走眼了,这个女人的内心确实可以从外貌上看得出来。 “陛下,在柔然还能有什么发展空间呢?奴婢愿意留在陛下身旁,伺候陛下做牛做马,求陛下开恩留下奴婢吧。” 凤惟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忽而戏谑的笑道,心中很是愉悦:“这位姑娘,如果朕猜得不错,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只要留在了朕的身边,迟早有一日,肯定能够得一个如意郎君为你赎身?或者,有机会能跟朕的后宫混成一团也能过得逍遥一世?” 这姑娘脸色一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显然被他说中了。 姑娘回神过来,连忙否认:“不,不,不是,奴婢没有这个想法,奴婢没有……” 凤惟看着她面红耳赤,眼神慌乱,手脚不知所措,很明显,这姑娘你此地无银300两。 她摆了摆手:“虽然朕的后宫现在只有皇后这一个,但是皇后貌美无双,这女人竟敢宵想朕的皇后,其罪可诛。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是。”两个士兵出列,将那个女人给拖了起来。 女人惨嚎着:“陛下,陛下,奴婢没有,没有宵想皇后,求陛下明察,陛下开恩呐,奴婢并没有宵想皇后,求陛下饶命啊……” 所有人对此充耳不闻,那些北园人原本有的那一些的小脾气和不服,如今也都歇下了,谈笑之间就能取一个人性命,这种君王又岂是好相处的? 不管被分派到哪里,现在只要能有活命,他们就没什么奢求的了,也许正如凤惟所说得一般,去柔然的话,还能拼出一片天地出来,总比现在丧命的好。 见到他们都服服帖帖低下头了,没有了反抗,她便目光看向元洛:“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送上门的好处元洛自然不会错过:“既然如此闹,我代表柔然,多谢陛下。” 凤惟呵呵的笑着,一派大方好。“好说。”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个人打太无聊 小梅对于自家陛下的大方,小梅有些无语,她对凤惟说道:“陛下,改朝换代都需要人手的,如今你把人都派到柔然去了,那么北园这边由谁接手?再说了,我们大雍那边人数也不够呀,微臣觉得陛下下应该将部分人留下来。” 北园的那些人一听到她的这些话,全都用感恩的目光看向她,随后便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能够胜任。看着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北园官员以及各个家眷们,她鄙夷的撇了撇嘴,这些人能有什么能力? 国破了竟然不想办法守着还赶着逃跑,这种怕死的人虽然很好掌控,但是根本没什么信任可言,任何风吹草动就能随风摆。 她转头对着赵公说道:“赵爱卿,等一会儿你和朱将军去看看躲在家里没有出来的那些大臣们,他们要是想继续留在北园当官拿俸禄的便留下他们,不接受那些带有额外要求的,有不愿意的便不用理会。” 赵公听到她这句话,粗略的向场内的北园人看去,大多都是穿着普通的衣袍,只有几个是穿着官服的。一个朝廷,不可能只有这些官员,显然没有出现的那些官员估计就是躲在自己的府邸,也有可能是有恃无恐。 但正直的官员毕竟没有君皇不喜欢,这样的官员不会有王者舍得杀掉他们,或者送人或者发派,昏君除外。 “是,老臣马上就去办。”然后领着朱将军欢快的走出了皇宫。 元洛原本感激兴奋的心情,此刻也冷却了下来,看着地上的那些人越看越不顺眼起来。他看了看一脸春风得意的凤惟,嘴角抽了抽。 原来她早就有了主意,这里的人能上得了台面的几乎没几个,真正有用的那些官员也就十几个,其余的都是他们没用的家眷。 不过,想到只是让他们去开荒而不是去当官的,元洛也就释然了,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能种地就行。不过治国方面……这些废物显然是朝廷里的蛀虫,肚子里能有什么墨水? 他皱着眉头,看向了主位上的凤惟,眼中的不满不言而喻,这目光太过热切,凤惟也自然也注意到了,扭头看着愤懑的眼神微微一笑:“呵呵,大皇子是有什么意见吗?” 元洛咬牙,这要他如何说,说他不满意这些人,说他想要那些真正能做大事的人去种田种地种树? “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元洛瞥了一眼那堆人中的几个穿官服的人,“陛下刚才说他们能改变柔然的国情?” 凤惟似笑非笑,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朕可没这么说过,但是一些主意他们还是有的,不然的话,像他们这样怕死的人没几个主意,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元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陛下说得是。”他本想再挖几个人回柔然的,但是柔然与北园,地域特殊,在北园,顺风顺水的人在柔然不一定也会如鱼得水,而这些耍奸耍滑说不定更能适应柔然的环境,从而会产生什么主意可以改变国情。 如果他现在就将北园所有的能用之才给带了回去,又不能让柔然得到好好的发展,说不定会与凤惟结仇,凤惟是柔然唯一的后路,他可不想与凤惟结仇。 北园被一分为二,大雍与柔然各占其一,这一次的战争凤惟采取的是智取,所以并没有影响民生,所以北园内百姓们一直都是安居乐业。 虽然知道自己的帝皇已经易主,但是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并不在意是谁在掌管着这个国家。凤惟接管了北园之后,就将大雍的那一套政策给搬了过来,元洛也引用了这一套政策。这也让北园百姓们沸腾了好一段时间。 北园皇宫内,赵公愁眉苦脸:“陛下,这北园一分为二,真是不好管理,而且这本源作出的成绩算是谁的?还有北园的那些大臣们到底是属于谁的?还有柔然的那些人,现在根本就什么事都没做,现在券与我们共享成果,这算什么?强盗?……” 凤惟揉了揉额角,听着赵公的无限怨念:“赵爱卿,你有什么主意,请说。” 一说到出主意,赵公就哑声了。 好久没听到声音,凤惟才抬头,看向赵公:“怎么不说话了?” “陛下,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柔然插这一腿,陛下当初为何要答应让柔然参与?” 凤惟笑了笑:“朕只是觉得一个人打仗太无聊了,所以就让他跟随了。” 赵公差点没惊掉下巴:“但是现在,很难管理啊,陛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凤惟摇头:“暂时没有。” 看她这样无所谓的随心所欲模样,赵公急出内伤:“陛下,就算您看不上北园,但这也是您打下来的江山呢,咱们认真一点吧。” 看着赵公都跳脚了,凤惟说:“那好吧,赵爱卿去把柔然大皇子和二皇子叫过来吧。” 赵公脸上这才露出一朵菊花:“是,陛下。” 没过一会儿,元洛和元彦联诀而来,他们这段时间里也让凤惟看到了什么叫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见过女王陛下。” “嗯,你们都不用多礼。” 元彦也实在,说不用多礼就从来没多礼过,找了个位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陛下啊,这时候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凤惟瞟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眼睛直直的看向元洛:“有人反映,将北园一分为二,不好管理,大皇子的意见呢?” 元洛可不是楞头青,心思一转,也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来所做的事,打江山的时候自己这边根本没出多少力,都被凤惟用新兵历练的说法,给那些新兵蛋子们练手了,管理政策是人家大雍的,而帮忙干活的也是当初凤惟留下的大臣们,而自己的那一部分就像白得的一样,也难怪别人没有意见,但是凤惟这样提出来,确实有些打他脸了。 可偏偏又是事实,他根本就无从反驳。“陛下想要如何?” “朕也没想如何,从今日起,我们大雍可就不管你们那一边的事了,你们什么时候派人过来主持?”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个条件换半壁江山 元洛一惊,这一半的江山可不能脱离大雍,不然的话,这些政策他根本就没有弄懂,因为这些都是凤惟从大雍派过来的人所主持的,根本没泄露出一星半点,就算能看出成果,但是,里面的缺点也多,他根本没有琢磨出应对的法子。 沉默了一会儿,仔细考量,才说道:“女王陛下,这北园一半的江山,我柔然可以不要,但是陛下能不能给柔然一个条件?” “不能!”凤惟很果断的拒绝,她宁愿不要一半的江山也不要欠人家一个条件,谁知道这个条件有没有漏洞会不会拖累她一辈子…… 对于凤惟这干脆果断的拒绝,元洛噎了一下,竟然还会有人会不受这大半疆土的诱惑?一时间元洛根本就没什么主意,宫殿内安静下来。 这时候元彦的嬉皮笑脸起到了作用:“哈哈,女王陛下,干嘛如此认真呢,一个条件而已,肯定是在大雍的承受范围之内。” “大雍能承受,但是朕不一定能承受,你也知道,朕这么懒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麻烦揽上身呢?” 元彦啪的一下收了手中的扇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陛下也知道,我们这一半的江山离了大雍根本就不成气候,而且拒绝了我们,受苦的是那一半的百姓,陛下就这么忍心?” “不忍心也不行啊,朕无暇顾及。” 元洛深呼吸了一口气,拉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的元彦:“那么陛下有什么要求?” “朕有些无聊,正在想,朕要不要把那些新兵蛋子拉出来练练?目标就是那一半被柔然占据的地方。” 元彦惊了一下:“陛下要教我们逐出北园?上一次陛下和西岐攻打我柔软的时候,可是签下了和平协议的难道陛下想要打破这一规矩?” 凤惟勾起一抹邪笑:“你也说了,签下合约的是柔然与大雍,和平协议可不是北园这一边的。” “你……你……”元彦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元洛这时候脾气也上来了:“既然陛下这么有把握将我这50万士兵赶走,那么就尽管来吧。”说着也不管凤惟,他们的脸色,甩手就走出了宫外。 元彦一脸的错愕,他看了看自家皇兄的背影又看了看,坐在座位上笑眯眯的氛围,左右为难。脸上划过一抹无奈,他走上前去,就坐到了凤惟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矛头对准我了?” “朋友?” 元彦苦笑:“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吗?既然如此,那么女王陛下为何要帮我画那么多画呢?” 兴趣使然而已,凤惟在心中说道。面上却是淡淡:“朕当你们是朋友,所以才会让你们参与这一次的征战才会允许你们参与北园的分割,如今朕不过是不想再管你们领地的事,你们却把朕怨上了,这是何意?” 元彦沉默,确实,当听到凤惟说不再管那一半江山的时候,他的心确实是愤怒的,如今想来,他们白得挣一半的,凤惟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了,总不能也让他她看在朋友的面子上? 元彦很无奈:“我们也没有办法的,如今我大皇兄愿意归还这半壁江山,为什么地下不愿意收回?” “理由朕已经说过了,为了好管理一点,就只能有两个办法,一事不再管你们那边的事,二是将那一边归回我大雍,但是你大皇兄却要朕给他一个条件……呵呵,如果是你,你会给吗?” “当然会。”元彦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条件换回半壁江山,谁不愿意呢? 而且北园的气候和风土人情都不错,各种资源也是层出不穷,是不错的地段。凤惟笑了笑,没有作答,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然而她的想法却是最特别的,别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她没有兴趣,也可以说,在把所有的情债还掉之前,她对这些都没有兴趣,除非有人攻占到她的领地。 看着低头浅笑的元淇,元淇甚是挫败:“难道陛下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大皇兄的意见吗?陛下连是什么条件都没有问,就这么拒绝了是不是不太好?” 凤惟冷笑:“一个条件换半壁江山,你觉得这个条件会小吗?” 闻言愣住,确实不小,不说这半壁江山还是白得的就算这半壁江山是他们实打实的打下来的,对于在占领北园的时候认为指点的那几句就足矣值得半壁江山…… 凤惟也不管他人心里的弯弯绕绕,站起身来,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声不吭的走了。她要去看看她的新兵蛋子们,有段时间没见,确实挺想念的。 这古代的军制还是挺复杂的,在她的军事概念里,只只停留在有司令、军长、师长、旅长、团长、营长……而这里的军制有封建制、奴隶制、君主制等等,甚至还分中央军、地方军、边防军……怎么安排她不管,全权交给朱炯,这些制度想要改变的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己也不能搞得太特殊化,毕竟整个大陆都是这个设置和自己搞得太特殊,就显得更麻烦了。 北园的军营离皇宫很近,不过走路的话也用了半个时辰,刚到军营门口就听到旁边有一声疑惑的声音响起:“陛下?” 凤惟转头,见是一名军官,她微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这名军官见到她转过头来笑意盈盈,他立即惶恐的跪在地上:“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凤惟才恍然:“张大哥,原来是你呀,换了一身衣服朕都快不认得你了,快请起。” 张猛站了起来,脸上红彤彤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凤,只能货紧拳头笔直的站着,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凤惟只觉好笑:“怎么?张大哥不愿意见到朕吗?” 张猛猛的抬头,左右摇了摇,神色有些慌张:“不,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你怎么都不敢看朕?还是说朕长得过不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算计的眼神 张猛晃头的速度更快了:“不是……陛下很好看……”此话一出,渣男差点闪了舌头,低着头,脸上红的如滴血。 凤惟咧开嘴,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够不着,才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行了,不要别扭了,在军营里,朕跟你们一样,都是守国的士兵。” 就算凤惟这么说,张猛依旧有些拘谨,他认为他以前做过的那些无礼的事,足以让凤惟被她灭族好几次了,如今,却好好的活着,还因为她在军营内有很多的便利,现在还继续跟他称兄道友,有种祖辈烧了高香的错觉,不过这种状况确实是祖辈烧了高香了。 两人在去军营的路上,,张猛有些拘束的不敢开口,其实他平时还是话唠来着,只是面对如此身份的凤惟却找不到任何话题,虽然行军的那一段时间,她也跟士兵们相处的很好,也确实把姿态放得很低,跟他们相处,但她的威慑力和那股聪明劲依旧存在各个士兵们的心中。 “张大哥,你在军营中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凤惟突然说话,张猛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凤惟站住脚步,张猛也在她一米开外也停住了脚步,凤惟摇了摇头:“张大哥,你以后也是做大将军的人,怎么如此腼腆呢?一阵蛋疼这么远,难道朕是洪水猛兽?” 张猛依旧红着一张脸,这会儿他头是抬起来的,但眼皮却是低垂着的:“末……末将…… 没等他说完,凤惟惊疑:“你当上将军了?”张猛说了好几次末将,这两个字凤惟终于反应过来。 张猛脸上闪过一抹羞涩:“是朱大将军提拔我为百行长了……” 凤惟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百行长就是管理着上百个人的将军,额……勉强能算个小将军,确实可以自称末将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成为大将军指日可待。” “在还得多亏小……陛下的提拔……”张猛微微弯腰,心内惊恐,差点就把那个名字给说出来了。 凤惟叹了一口气,张猛其实是个活泼的,如今这么内敛估计是针对她的,看来让他适应自己的身份确实还得需要时间的啊 不过,路上遇到的那些士兵们却是自然的多了,行礼之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不过想来也是情有可原,她作为一国之主,竟然与一个名不经传的百姓称兄道弟的,还让对方叫自己的小凤可想而知,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对于这份过往的回忆有珍惜和恐惧。 前方传来训练士兵的口号声铿锵有力,气势恢宏,凤惟很享受这种声音的洗礼。她就站在不远处观看着,脸上带着微笑,周围的气息柔和。 她身旁的高壮大汉默默的站在她一米开外,不知所措的僵直着,一名士兵跑了过来,朝着凤惟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多谢陛下。” 凤惟看看这个小兵,白白净净的长得倒是俊秀,个子也挺高,脸上没有唯唯诺诺的神色,面对她,也是一派的坦然,只是那眼睛却时不不时的盯着她身后一米开外的张猛看。 凤惟看着好笑:“这位兄弟,你找朕有什么事?” 小兵回神,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陛下,小的只是来看看陛下有没有罚张行长。” “哦?这为什么要罚他呢?”因为张行长说,曾经与陛下偶遇过,对比下很无礼,整天怕陛下会惩罚他……” “铁牛……”张猛脸色惨白,开口吼道。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面的话又憋了回去,凤惟又对着面前的人笑眯眯的说道:“你叫铁牛?” “是的,是叫铁牛,小的是张行长部下的。” “嗯,你们的张行长是怎么跟你们说他是怎么与朕相遇的?” “陛下,他……”张猛终于上前了几步,站到了铁牛的身旁,还想说什么?又被凤惟给瞪了回去。 铁牛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凤惟,又看了看张猛:“陛下,这个……张行长也只是说了,你们是在兽园相遇的,就没别的了……” 凤惟摆了摆手,有些兴趣缺缺:“你的张行长是朕的朋友,朕是不会惩罚他的,你放心好了。” 铁牛一喜:“谢谢陛下。” “谢什么?要谢也是你的张行长谢。”凤惟戏谑的看着白着脸的张猛。 张猛会议,立刻跪了下来,多谢陛下不罚之恩。”凤惟翻了翻白眼:“行了,文官的那一套你就别学了,还是你以前的性格朕喜欢。” 张猛站了起来,心结也解了不少,脸上脸上一抹笑容,但是还是有些不自然:“谢谢陛下……” “陛下,你怎么来了?” 凤惟扭头看过去,见到是朱炯,便微微一笑:“过来看看,呆在宫里也是很闷的。” “陛下爱兵如子,为了不让陛下失望,如今他们可是拼了命去训练呢,比开始的时候强了不少。” “朱将军也辛苦了,他们的进步离不开你们这些大将军的功劳以及尊尊教导,你们才是最大的功臣,回去大雍之后,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厚爱。” “小梅呢?朕去看看的女子军。” “在北营,末将带路吧,陛下请。” 凤惟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着铁牛和张猛说道:“你们两个先自己忙着吧。” “是。” 看到凤惟和朱将军的身影走远,张猛那张娃娃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对着铁牛就是一阵咆哮:“铁牛,你什么意思?想找死吗?” 铁牛也不惧,嘿嘿笑了两声:“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行长你怕什么?陛下这么好相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惩罚你呢?而且她还把你当做朋友呢,你这样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让她多不好做。” “我只是自己过不了那道坎而已,时间到了,自然也就过去了,你倒好,巴巴的凑上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怎么会是找死呢?陛下不是也说了吗?她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现在有什么事找陛下说开了不就行了吗?在来之前,陛下也说过有什么事找她,她不嫌麻烦。” 张猛扶额,凤惟这么说,当然是有其他含义的,以他的智商是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但是他与凤惟相处过呀,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她算计人的时候那种眼神,那次高台上的谈话,这种眼神就在凤惟身上出现过多次。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弟弟凤园(一) 第二日,凤惟有些无聊的在皇宫中散步,国家易主,很多事情都需要人安排,所以能派出去的人都去忙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闲着。 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跟着她寸步不离的清河竟然也玩起了失踪,但是只要她一开口,这个人都会准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至于他为什么要躲在暗处,他不说凤惟也不会问。而元淇,凤惟是有意让他来管理这半个北园的,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会让他参与进去,也将平时整理出来的一些政治问题编辑成册,然后交给他有空慢慢琢磨。 元淇是拒绝过的,但是凤惟的一句话让他接受了下来:“你连小小的半个北园都管理不好,你有什么资格跟朕站在一起?” 虽然这句话有点伤人,但是对于元淇的黏糊劲儿,她觉得这种办法是最好的,长痛不如短痛,分了最好,她也是打算用这半个北园作为赔礼将宿主欠下的债赔给他的。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路边的青草上趴着一个毛茸茸黑乎乎的小东西,她吓得大惊失色,尖叫一声,跑远了。远离了那处地方,凤惟在她现在站着的地方的周围仔细的查看了起来,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她才拍拍胸口,缓缓的松了口气。 “哈哈哈。”凤惟绷紧的神经刚刚松了下来,却被一声清脆的笑声又给绷紧了。 她转头看向路的另一边,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正指着她大笑,手里拿着一根枯枝,上面趴着的正是那只肥肥的,黑黑的,毛毛的东西,她脸上立刻变得惨白起来:“你,你,你干嘛?把那东西给扔了。” 见到她确实是吓得不轻,小男孩撇了撇嘴,但也很听话的将他手上的虫子缓缓的放在旁边的草丛里,站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凤惟:“我已经扔了,大姐姐不用怕。” 凤惟将目光看向被他扔了的东西,一脸的黑线,这是扔吗?这是放生吧? 不过想到自己的年纪,再看看对面比自己矮一头的男孩子,她觉得她给女性同胞们丢脸了,轻咳了一声,挺胸抬头,眼神睥睨的看着小男孩:“喂,小鬼头,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小男孩显然不吃她这一套,慢悠悠的又将那截树枝给提到了手里,凤惟一见,身上的气势通通都被吓了回去,笑的一脸的谄媚:“好孩子,把那只虫给放生了,不然的话它会咬你的。” 小男孩笑得一脸的灿烂,手一抛,这一次,那截树枝连带着那只虫就真的被扔得远远的了。 凤惟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对男孩说道:“真是熊孩子。” 小男孩不以为意,跑到凤惟的跟前,抬头细细的打量着她,眼中的疑惑浓厚:“大姐姐,你是谁呀?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你好漂亮。” 小男孩长得精致乖巧,俊美的五官也已经初步呈现,可想而知,他成年之后会是怎样的天姿容貌。 可爱软软的模样,成功的取悦了凤惟,她伸手摸了摸男孩子的头微笑着说道:“我这几天才来的,你没见过也正常。” 小男孩继续歪头:“听说有坏人抢夺了我的家园,你是坏人吗?” 听到他如此说,凤惟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怕不是这北园皇宫里的人吧?将皇宫占领下来的时候,凤惟曾经下过命令,开放北园国库,皇宫后宫里的所有主子包括小孩都能领到一份资金,然后出宫另寻生活,而奴仆们如果愿意继续留下来的,便继续留下来,如果不愿意的,也能领到一份资金,如今都过了那么多天了,怎么会还有小孩在这里? “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他们都走了,不要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男孩脸上很是平静,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一般,但是他眼底的悲伤,凤惟却看到了。 她又伸手揉了揉小男孩有些微乱的发丝,小小年纪虽然不明白国家易主有何意义,但是家人抛弃他这个事实却是能切身体会到的,他却如此坚强的自己一个人留在宫里,坦然面对着这些现实,真是一个坚强董事的孩子,凤惟对他不免生出了一份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 “周二宝,这是我娘亲给我起的名字。” 凤惟黑线,他的娘亲应该是村里的人吧,这种贱名好养活的想法简直是根深蒂固:“你的娘亲呢?” “她带着哥哥走了,她说她没有太多的银两养活我们两个,所以只带走了哥哥,大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坏人呢。” 凤惟好笑:“那你觉得姐姐是坏人还是好人呢?” “二宝觉得姐姐是好人。” “哦?为什么呢?”凤惟可不觉得她是好人。 “因为姐姐没有嫌弃二宝是累赘,愿意跟二宝讲话。” 凤惟心中莫名的一酸:“你以前在家的时候没人跟你讲话吗?” “没有,他们说我长得像女孩子,是累赘。” 说到娘亲抛弃她的时候二宝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如今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的落寞凤惟甚至能感同身受。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豪气的说道:“二宝长得如此漂亮,是老天爷偏爱你的,二宝以后肯定是一个有大作为的人。” 周二宝亮起星星眼:“真的是这样吗姐姐?” 凤惟拍着胸膛拍的啪啪响,保证道:“当然,姐姐保证,二宝以后一定是一个大英雄。” 周二宝嘴角一撇:“我不想做大英雄,二宝想做大将军。” 凤惟开怀大笑:“哈哈哈!好!二宝以后肯定是一个大将军。” 周二宝也跟着凤惟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凤惟才意识到她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将周二宝拉到自己的跟前,语重心长的问道:“二宝,你父亲是谁?” 不会是那个倒霉的北园皇帝吧?凤惟暗想。 周二宝回头想了想,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响才找了眨眼睛,有些惊疑不定:“我父亲应该是皇帝吧?我没有见过他呢,哥哥说他以前见过父亲几次,长得还不错。” 凤惟:“……” “大姐姐为什么要问我父亲?你也想要认识我父亲做他的宠妃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弟弟凤园(二) 凤惟屈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嘣:“别胡说八道,姐姐怎么可能是给人家做小妾的人呢?” 周二宝绷起来的小脸听到她的话之后,又缓缓的松开,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嗯,嗯,姐姐绝对不是做小妾的人,姐姐这么漂亮,二宝不希望姐姐做小妾。” 凤惟心里汗了一下:“小小年纪,懂得倒是挺多的。” “丫鬟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我娘不识抬举心机深沉爬上龙床,然后我就见娘亲每天都在角落里暗暗落泪。” 如此乖巧的小孩,凤惟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怨过你父亲吗?” 周二宝又歪头沉思,眨眨眼睛:“我没见过父亲。” 凤惟了然的点点头,既然没见过,又何来的恩怨呢? 她苦笑了一下:“那么二宝接下来该怎么生活呢?” “娘以前住的地方还有点吃的。” “那吃完之后呢?” “那我就出去找吃的,可是这家好大,走几次我都迷路了,而且我听丫鬟姐姐们说,这宫里换了主人了,要我赶紧离开,不然的话,他们会赶我走,但是我………走不出去啊,没有人带路。” 凤惟牵起了他的手:“你放心,不会有人赶你走的,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好不好?姐姐让你成为大将军。”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怎么?你不相信姐姐吗?” 周二宝摇了摇头,眼睛红红的:“我相信姐姐,可是,可是,娘亲都不要我了,姐姐还会要我吗?” 凤惟笑了一下,抬手擦拭着他眼角的泪珠:“你娘亲是你娘亲,姐姐是姐姐,我们不一样,她不要你姐姐要你。” 周二宝突然跪在了地上:“二宝以后就是姐姐的二宝了,二宝一定会努力学习,成为大将军,保护姐姐的。姐姐一定要相信二宝,二宝一定会成为顶天地的男子汉,为姐姐之风挡雨。” 凤惟眼里一酸,被他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伸手扶起了二宝:“既然如此,那姐姐给你换一个名字好不好?” “好。”周二宝眼里闪现着惊喜。 凤惟揉揉后脑勺开始想名字,起名字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过了一会儿,两手一拍,兴奋的说道:“你是北园人,这以后就没有北园了,所以,以后你就叫周园好不好?” 不同于凤惟的激动,二宝显得正常了许多:“姐姐姓周吗?” “不是。” “那二宝可以跟姐姐一个姓吗?二宝已经是姐姐的二宝了,所以想跟姐姐一个姓,行吗?” 凤惟愣了一下,继而狂喜,他这么说是不是把她当成亲姐姐了?连忙点头:“行行,姐姐姓凤,你以后叫凤园。” 凤园笑的眼睛弯弯:“园儿多谢姐姐。” “哈哈,好,走吧,姐姐让他们给你办一个欢迎晚宴。” “什么是欢迎晚宴?” “就是庆祝姐姐得到园儿这么好的弟弟。” “嗯,园儿也很高兴能成为姐姐的弟弟。” 这一消息宣布之后,久不见踪影的清河出现了,百忙中的元淇也出现了,连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大臣大将们,都齐刷刷的出现在凤惟的宫殿内。 凤园一脸淡然的站在凤惟的身边,坐在主位上的凤惟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然能看到他眼底的紧张。她嘴角弯弯,她这个弟弟还真是有趣,明明紧张的要死,还要装出这一副淡然的模样,想来长大之后也是一个腹黑的。 赵公毫不客气的走上前来,蹲在凤园的面前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凤园。凤园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但神色表现的还算淡然,小声的唤了一声:“老爷爷……” 赵公心中一软,面上却不为所动,过了一会儿,就在凤园快要崩溃的时候,赵公才点了点头,看向凤惟:“陛下,您怎么会想到要认他做兄弟?” 凤惟:“看对眼了呗,缘分二字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朕对他有好感,所以朕遵从了自己的心意,将他认作弟弟。” “陛下,认兄弟这事可大可小,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权势错综复杂……” 凤惟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是拉不回来的,她很干脆的一甩手:“只要他品性好,心中有黎民百姓,所有的江山社稷,朕给了他又如何?” 在场的所有人浑身都是一震,自古以来从未有人对于至高无上的权利不心动,不疯狂,甚至还有人为了权力六亲不认,手足相残,而凤惟却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出如此淡泊名利的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帝王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假,因为帝王是九五之尊,是神的代言者,如果,做法和说法不一样的话,可是会受到惩罚的,所以每一个帝王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 凤园不是个傻子,看到这里,他也明白了,自家姐姐的身份,也明白了他这尴尬的地位,他起身走到一众大臣的面前,然后转身,正对着凤惟跪了下来:“臣弟不要姐姐的东西,臣弟只希望姐姐永远不要嫌弃臣弟,不要抛弃臣弟,臣弟会努力成为一个可用之材的。” 凤惟微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在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虽然还有些惧意但还能如此淡然,不得不说应变能力还不错。 “起来吧,你不是说过要成为大将军吗?以后就由姐姐亲自教导。” 凤园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姐姐。” 所有人多带着羡慕嫉妒的眼光看着凤园小小的背影,他们这段时间可是领略到了凤惟的才能的,不管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有独特的见解,相比于凤惟的才能,他们觉得他们以前做的那些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能得到凤惟亲自教导,可想而知这小家伙未来的路该会有多么的精彩,说不定还会成为像凤惟一样政治和军事双料才子。凤惟这简直是把他当成了帝王来培养啊。 身后大臣们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以凤园敏感的神经自然能感受得到,他的小身板又挺直了几分,眼中的得意和自豪一闪而逝,心里也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让反对他的这些人刮目相看,不能给姐姐丢脸。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弟弟凤园(三) 忙了那么久,而且凤惟还是一个不喜欢铺张浪费的帝王,自从想通了不再以宿主的方式处世的时候,凤惟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平心而论,所以很难见到像欢迎会这么隆重的场面,一时间,整个宴会还没开始,便已经热闹了起来,上至凤惟下到奴仆,这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因为太过高兴,凤惟多喝了几杯酒,宴会的中途,是清河将她带回寝宫里的,一沾床,她趴着就开始睡了。 清河看了她好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脸也柔和了下来,走上前替凤惟将外衣给脱下,凤惟迷糊间见清河没有别的过分举动也就随他去了。 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好,又把她睡觉的姿势给摆好,清河才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脱掉了躺在了凤惟的旁边,侧身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闻着她的发丝里的清香,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凤惟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到身旁热乎乎的,好像还有人搂着她,她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清河放大的脸,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刚毅的脸在熟睡中变得柔和。 这样安静的清河莫名的有一种吸引力,凤惟小心翼翼的伸手描绘着他的眉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还没有消化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睡醒,眼前雾茫茫的,看什么东西都是双重影,她努力的眨巴着眼睛,想要挥去这不适的感觉,她也想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但是她可以确定,她已经没有了睡意。 突然,手腕被轻轻的抓住了,凤惟愣了一下:“清河?” “嗯。”回答她的是清河浓重的鼻音,接着她的手被拉到了他的唇边,湿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手上:“你戳到我的眼睛了。” 原本想抽回手的凤惟顿了一顿,尴尬得一动不动:“呵呵,抱歉,吵醒你了,刚才眼睛有些花。” “嗯,头还痛吗?” ”还有些晕。”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好。” 然后清河就在凤惟的面前毫无顾忌的换了衣服,在出去之前又在凤惟的唇上印上一吻。 等到脚步渐远,听到关门的声音,凤惟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不反感清河,是喜欢上他了吗?那她是不是可以试着接受他?胡思乱想之间,又睡了过去。 西琉城。 北园退兵之后,凤榆的压力陡增,又求助龙昕无果,心情越来越狂躁,陆怡看在眼里,心中暗爽,如今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凤榆会时不时的找她麻烦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知道西岐军中毒死了近一半的人的时候,她心里也是非常悲痛的,这也让她知道她送过去的消息果然是被截了下来了,虽然后来风榆也怀疑信鸽上的血是她的,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军营里受伤的人可不少。 至于凤榆之后明里暗里将一些受伤的人给解决的事,根本就影响不到她,虽然猜不透凤榆将她留下来的原因,但是她隐隐了解到凤榆变态的心理或者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这些猜测在今天得到了证实,因为现在凤榆已经来到了她的住处,双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一脸阴狠的逼问着她:“快说,凤惟是怎么用几万士兵逼退西岐百万士兵的?” 凤榆这也是急病乱投医了,慕容彻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驻扎在西流城外围,都大半月了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虽然猜不透慕容彻的想法,但是她却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这种时时刻刻提醒吊胆搞得她濒临崩溃。 想到凤惟曾经用几万士兵就能将西岐的百万士兵击退,她就想要效仿,但是曾经跟在凤惟身边打仗的人都很不待见她,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根本套不出凤惟当时打仗的情景,她转而将目光投向陆怡的身上。 她坚决不信凤惟能打胜仗的,肯定是她身边的人出的主意,而当时陆怡也是作为重要的人之一,肯定也参战了的,所以一定会知道其中的一些关键,只要她抓住了这些关键,说不定她也能再造一个传奇。 本来想好好跟陆怡谈谈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她一见到陆怡,就忍不住想掐死她,然而也是这么做了。 陆怡艰难的拍了拍勒着她脖子的双手,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紫色,双眼泛白,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凤榆才稍稍松了松手,深呼吸了一口气,松开手,便站到了远处,一脸威仪的睥睨着陆怡:“你赶紧把当时的情况给本王说清楚,不然的话,本王立马让你去见阎王。” 陆怡狠狠的咳着,两只手拍着胸口顺着气,好一会儿在恢复了过来,看着不可一世的凤榆,恶从胆边生,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榆王爷现在手上的兵力不足为何征招人手?” 凤榆皱眉:“凤惟当时不也是人手不足吗?不也成功的将西岐打得落花流水?” 凤榆口气酸酸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凤惟确实好命,这种创造传奇的好名声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以她那废物的体质,真是浪费了。 陆怡在心中鄙视了一番,虽然她当时作为大臣出入在军营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奉承凤惟的周围,替她找找美男什么的,军事上,那些大将军们根本就不会让她参与,所以计谋什么的怎么可能知道? 根据战果,她虽然也能推敲出一二,但是更精密的布局,她根本就从得知。想到凤榆最近的状况,她也明白了凤榆对她的所求,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她不懂也要装作很懂,而且还要不着痕迹的,给她增添点麻烦。 “陛下的那些士兵都有训练过的,王爷如果现在训练士兵的话,想来是来不及了,王爷为什么不让皇后出兵呢?” “哼,龙昕那个臭男人,简直是榆木疙瘩,唇亡齿寒的道理都学到狗身上了,竟然连本王的面都不见一下,更不用说出兵了,真是可恶至极。”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安排(一) 风榆越说越生气,在屋里乱砸了一会儿,地上已经被她摔出了一片狼藉。 陆怡低着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那噼啪的响声仿佛不是在摔她的房间一般。好一会儿,凤榆坐在主位上,喘着粗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 但是联想到龙昕本就冷漠的脸上,在拒绝她的时候的那种冰冷,凤榆心中又是一抽一抽的疼,她爱他爱的无法自拔,为什么就看不到自己的好呢?凤惟那种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他。 陆怡等到她的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才上前几步微微躬身,说道:“王爷,想让皇后见你,这还不简单吗?王爷如今缺士兵,那我们便在周围的村子里抓壮丁,让他们去当炮灰,想来皇后仁慈,一定会出兵的。” 凤榆与陆怡对视,冷笑出声:“这是一个馊主意,不过本王喜欢,本王不相信他看到会无动于衷!” 凤榆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在她看来,那些贱民跟凤惟一样的都是废物,没用的东西,她可不会对那些人有什么同情心。 想到便做到,留下一部分人监督这西岐那边的动向,一部分人开始抓壮丁。 一开始,凤榆只是在西琉城周边的镇里将所有的男壮丁都抓了充军。看着自己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凤榆的野心也在不断的膨胀,不再局限于西琉城周边的城镇里的这些人,开始将魔爪伸向自己的国土。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大雍被凤榆这么一搞,全都乱了套,凤惟的那一套政策也全都白忙活了,所有百姓都生活的小心翼翼,心肝胆颤的,把自己的儿子孙子总之,凡是到了年纪的青壮年,都小心的护着,就担心官兵会找过来抓他们过去充军。 这里的充军跟之前凤惟征招自愿充军可是不一样的,后者还能有活路,起码还会有人教导学习,前者根本就是连死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就是当炮灰死不瞑目的那种。 百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很多人都后悔为什么之前不参与凤惟的那一次征招活动。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藏都会被粗暴的官兵们搜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绑着人就带走了,任他们哭的撕心裂肺,脚步都不带停顿的。 如果说之前凤惟那些做法是军民一家的话,那么凤榆这一做法那就寒了百姓们的心了,别说军民一家亲了,说官匪是一家都说得轻了。 这件事,半个月后才传到凤惟的耳朵里,她面上平静,内心已经把凤榆骂了个狗血淋头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形象,竟然被凤榆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破坏了,幸好她半个月前已经彻强硬的宣布将这半个北园赐予大雍异王爷元淇作为封地。 而另一半,凤惟说到做到,说不管就不管,可以说,当凤惟撤了人手的时候,那里便已经乱了套了,幸好元洛在政治方面,还是有些能耐的,也能让这半个北园井井有条。 当然元洛和元彦再一次找上她的时候,她就会推脱这北园已经送给元淇了,有事就直接找他。 果然,这之后,元彦除了有时候找她要些画之外,元洛就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过了。 一切都趋于稳定,她便打算尽早离开,但是,是去西琉城还是直接回大雍主城?这一个问题她纠结了很久,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有她需要做的事。 将几个中心人物聚集到一起,然后大眼瞪小眼。如今,留守在大雍京城内的三大中枢: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是她这一边的,太尉是凤榆那一边的,御史大夫是中立的。 虽然这段时间御史大夫对凤惟这一派颇有些刮目相看,但也仅仅是有些而已,所以京城里就是这两派相互明争暗斗,而如今,凤榆能成功的接二连三抓走壮丁,想来是太尉那边占了上风。 但是凤榆如今还在西流城内,所谓擒贼先擒王,最理智的办法就是制止凤榆继续胡作非为和抵御来自西岐的压力。 赵公认为,一不做二回事就直接去西琉城强制压制住凤榆,但是凤惟却偏向于细水长流,逐个击破,予以凤榆沉痛的打击,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在这两个问题上他们这几人各抒己见,各占了一半都拿不定主意。 凤惟脑子一转,想到了游击战这一个好玩的法子,她敲了敲面前的书桌:“两个法子都不错,不如这样好了咱们分两批进行。” 赵公一听,见凤惟有主意,眼睛立刻冒出精光:“陛下有何高见?” 看着这老头冒着绿光的双眼,嘴角抽搐了一下:“支持去西琉城的就去西琉城,支持回大雍的回大雍……” “不行。”所有人异口同声。 凤惟:“……” “这样吧,朕安排一下,这北园是不可能没人的,元淇留下,朱将军带大军也留下,以防其他国家攻击,赵公留下来辅佐元淇。” 眼角瞥见凤园期待的小脸,微微一笑:“园儿跟朕一起,另外,朱将军替朕从大军里挑出一百个悟性高、忠诚的有潜力勤奋的士兵,朕要带着他们回大雍,借此机会培养锻炼他们一些作战技巧以及能力。” 一听到作战技巧,朱炯不淡定了:“陛下,末将也愿意为陛下。” 凤惟摆了摆手:“你在这里大有用处,记得要听从异王爷的命令,士兵们的训练也不可懈怠。” 朱炯脸上划过一抹失望。 “你放心,朕会整理出一部兵法交于你,在朕回来的时候,但你一定要看到你们训练的结果,如果这结果让朕不满意的话,,那么你就等着受罚吧。” 朱炯面露惊喜,处罚什么的他下意识的遗漏了,心里眼里满是兵法两个字。 “多谢陛下,末将一定会竭尽全力,交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卷。” “陛下。”赵公一脸幽怨的站了出来,“让老臣跟着您吧,你这么挑食,吃不惯别人做的饭怎么办?” 凤惟:“……”她实在是搞不明白,堂堂一个三朝元老怎么会堕落到做一个厨师的地步? 她不得不提醒:“赵爱卿,您可是一个三朝元老啊,难道您就舍得把您毕生的才能都掩埋到菜里面了?” 第一百九十章 安排(二) “不过是一些小儿科的事,让那些崽子们自己折腾就是了,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老臣去做。”赵公义正言辞。 凤惟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他,她知道赵公年纪大了,做饭什么的也不过是老年人一个爱好而已。到了退休的年纪,自己却还要让他去辅佐一个毛仔子,确实有些不人道,但没办法呀,她身边正是缺人才的时候只能先委屈一下他了。 她用比赵公还要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一老一小,瞪视了好一会,赵公败下阵来:“好吧好吧,老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异王爷的,绝不藏私,陛下放心就是。” 凤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就辛苦赵爱卿了,尽力就好,注意身体,不要勉强,该休息还得休息的。” 见自家陛下还知道关心自己,赵公一下子满血复活了:“是,多谢陛下关怀。” 元淇看了看主位上的凤惟,虽然心中很想跟着她一起走,但是想到半个月前她说的那句话,压下心中的难受,对赵公躬身一礼:“多谢赵爷爷。” 凤惟环视了一周,发现没什么安排的了,至于小梅和清河,北园也他们没什么事,只能跟她在一起了。 她从怀中掏出自己为凤园抄的孙子兵法,还有一些现代作战技巧交给了朱炯。这本来是她发现了凤园超强的学习能力之后给他准备的,事发太过突然,也只能先给朱炯了。 朱炯乐颠颠的下去了,只用半天的时间,就将那一百个人挑了出来,张猛和铁牛赫然在列。凤惟与他们都换了便装,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了。 元淇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中顿时空落落了下来,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在忙,也没有什么时间跟她相处,如今却又急匆匆的离开,独留下他一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半个月前她说的那句话,依旧回荡在他的耳旁,刚听到的时候他的心很疼很疼,滴血一般的抽痛,那时候泪花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现在也想明白了,想要有资格跟她站在一起,半个北园又怎么够? 看着马蹄溅起的滚滚黄尘,他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他一定会有资格跟她在一起的。 凤惟刚走,就有人来报,北园西边,前任皇帝来夺他的国土了。元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曾经的北园皇帝周正岚吧。 他冷笑一声,正好,就拿他们为自己即将开始的征途磨刀吧。 他来到西边的时候,元洛和元彦已经在那里与周正岚对上了。元洛元彦看到他的到来,眼里满是复杂,元淇本是柔然的小皇子,他的这块封地,该说是属于柔然的,这样的话,就相当于这整个北园都是属于柔然的,可是元淇却说,这是属于大雍的,是大雍异王爷的封地。 元洛也明白他说的道理,但是明白归明白,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儿,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等凤惟不在的时候攻克下来。 元淇微笑着向两位兄长打了一下招呼,元彦向他后面看了看,疑惑道:“皇弟,女王陛下呢?” “她走了。” “什么?”元彦惊呼,连元洛都惊诧的看向他。 元淇依旧是微笑着:“大雍发生的事,想来你们也应该收到消息了,所以女王陛下今天刚走。” 元彦看了看他身边孔武有力的朱炯以及花白胡子睿智的老头,有些不确切的说到:“女王陛下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人?” 这次元淇没有说话,赵公是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赵公的眼神太过明显了,元彦摸了摸鼻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没能去送一送女王陛下,有点不好意思。” “哼,你不去给陛下添麻烦,已经不错了。” 周正岚觉得他被忽视了,加上有家不能回的憋屈感,不,应该像是去外面游玩了一趟,回来发现家被卖了的那种悲愤的感觉,他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你们!识趣的通通都滚!” 元洛等人这才将目光看向他,再看看他身后残余的几万士兵,几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鄙夷和不屑,十分默契的一挥手,根本就不用吩咐,身后的士兵们,仿佛饿了好几天的狼崽子一样扑向了周正岚那一堆人,结局是不言而喻的。 西琉城。 龙昕正与肖楠下棋,一名丫鬟走了过来:“参见皇后,启禀皇后,穆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丫鬟走后,肖楠抬头:“皇后可猜出了穆将军的来意?” “为了凤榆抓壮丁这一事。” “皇后为什么不管这事?” 还不等龙昕回答,穆修已经大跨步的走了过来:“见过皇后、国师大人。” “起来吧。” “谢皇后。” 肖楠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有什么事先坐下来说吧。” 穆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肖楠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呵呵的说道:“穆将军,来找皇后有什么事?要我回避吗?” 穆修连忙摆手:“末将来,只是想问榆王爷这一事该怎么做?” 肖楠好笑的看向龙昕,他也想知道龙昕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龙昕头也不抬:“如今本宫也不过是一个不沾政的深宫之人,除了陛下之外,权势最大的就属凤榆了,本宫的身份并没有合理的理由阻止凤榆的所作所为。” 穆修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就任由榆王爷利用陛下的名声这样胡作非为吗?” 凤榆抓壮丁是以凤惟的名义去的,但是她不知道,早在她第一次下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一股势力把凤惟的名声给掰正了,在百姓们口耳相传中,凤榆是起了异心要造反了,但是打不过女王陛下的新兵所以才抓了壮丁。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所以这些舆论并没有传到凤榆的耳朵里。 这一股势力当然就是幽冥城了。 龙昕不动声色的说道:“无需担心,听闻陛下已经去了,攻打北园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把事情解决掉。” 穆修腾地站了起来,紧张的说道:“陛下去攻打北园了?可是军队还在西流城,他拿什么去打?不行,我得带兵去北园一趟。” 肖楠也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刚刚传来消息,陛下已经成功打下了北园,不然的话你以为北园皇帝为什么会紧急退兵?” 穆修目露精光:“真的?但是陛下是怎么打下北园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安排(三) 肖楠颇有些自豪的说道:“前阵子听说陛下颁布了一些政策,又征收招了新兵,她就是带着新兵去的。” 穆修瞠目结舌:“新兵?还成功了?”穆修有些不可思议,是新兵啊,而且这新兵还不是从小到大锻炼的,都是从百姓堆里面收集来的歪瓜裂枣,陛下是怎么训练他们的? 竟然短短时间内打下一个北园?想到自己以前跟随在陛下身边的那段征途,豪气之情顿生,有些遗憾的说道:“唉,不能目睹陛下的风采,真是可惜了。” 听到他这么说,龙昕心里的那个女子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眼里溢出点点星光。 穆修感慨了一会儿:“这个慕容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驻扎在西琉城外也不进攻?他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听到慕容彻的名字,龙昕眼里布满阴霾,从暗卫传来的消息中,这个慕容彻与陛下…… “如今凤榆把大雍搞得这么乱,这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他这么耗着,无非就是等着大雍更乱好一举拿下。”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慕容彻有可能是在等凤惟的出现,或者说在等一个答案…… 张猛一脸惊呆了的表情看着对面胡吃海喝的凤惟,在看看面前满满一大碗的面条,眼角余光偷偷的瞥着凤惟眼前的面碗,难道自家陛下那一碗面条比较好吃?还是说宫里的吃食不比这碗面条好吃? 清河见怪不怪了,他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条,叫到自己碗里有肉就夹到凤惟的碗里,对于清河这个举动,张猛和铁牛也是震惊的,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紊乱,这个清河应该是陛下的暗卫吧? 竟然如此大胆,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家陛下竟然坦然的吃的清河夹过去的肉,一点不满或愤怒的表情也没有,难道这清河也是陛下的…… 清河瞥了一眼呆愣着的红脸张猛,就这么淡淡的一瞥,犹如给张猛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马上就让他清醒了过来,张猛连忙低下头。 小梅将这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伸手拍了拍张猛的肩膀:“不要害怕,清河人很好的。” 张猛:“……”他已经很努力的减少存在感了,不要这么高调的提醒他的存在啊! 听到小梅的声音,凤惟终于从面碗里抬起头来,看到张猛像受了什么气一样埋头吃面,她瞪了清河一眼:“清河,你又欺负他了?” “没有没有,陛……小姐,清河大哥没有欺负我。” 清河翻着他碗里的面找肉,头也没抬:“没有。” “哦。” 张猛松了一口气,他可不能让陛下因为他误会清河什么,不然的话,私下里清河给他下辫子就足够给他喝几壶了。 凤惟现在所在的城镇是北园边缘地区的一座小镇,所以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其乐融融的景象,进城之前,凤惟就已经把那一百个人分成批塞进城里了,让他们自由活动,明日一早,便在分开的地方集合。 凤惟摸了摸凤园的头:“园儿,够不够吃?” “够了,姐姐,你够吃吗?要不然源儿,分一半给姐姐吧。” “不用,姐姐够了,咱们不够吃的话再买一碗。” “嗯。”凤园甜甜的笑开了。 这个摊子在他们来之前,并没有几个人在吃面,但是自从他们坐在这里之后,这摊子就爆满了,他们几人的样貌都不错,气质也好,周身的气派,一看就不像是寻常人家。 坐在他们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适龄的青年男女,凤惟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了,每次她和清河或者她身边其他漂亮的男人出来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是张猛,铁牛和凤园这三人都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围观,都有些不自在。 凤园有些恼怒的瞪了周围的那些男人们一眼,挪了挪屁股,挨着凤惟更近了,见到凤惟并没有反对他的靠近,他又挪了挪,直到能感觉到凤惟身上的温度才罢休,末了,他还得意的,看向那些想要上来搭讪的男人。姐姐是他的,这些男人长得都没有清河哥哥好看,也没有自己聪明,不配姐姐。 凤惟自然也看到了这小不点的举动,她微笑着揉了揉凤园的脑袋,看了一下众人面前的碗,都有些空了下来,对众人说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就走吧。” 她话一出,张猛第一个站了起来,没办法,这些目光太让他坐立不安了,凤惟再不发话,他都有可能不顾一切逃走。 小梅去交钱了,她正跟摊子上的老妇说着什么,,然后一脸的为难看着凤惟。见状,凤惟也走了过去,就听到老妇人说:“几位公子姑娘,呵呵,你们的面钱就免了吧,如果不是你们这摊子上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的。” 凤惟微笑:“大娘客气了,吃饭哪有不给钱的道理,拿着吧,你和大爷做生意也不容易。”然后不由分说拿个小梅手里的银子就塞到老妇人的手里,摆了摆手,潇洒的走了。 凤惟拉着凤园的手街上东逛逛,西看看,遇到好玩的小玩意,凤惟还会给凤园买了下来,惹来凤园一遍遍的抗议:“姐姐,园儿不要这些小玩意儿,那些都是给小孩子玩的,园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凤惟刮了刮她的小鼻子:“18岁以下的都是小孩子,你几岁?” 凤园皱着他可爱的小鼻子,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园儿已经十二岁了,快成年了,园儿只想要姐姐的兵书,跟清河哥哥学武。” “哈哈,好,有志气。” “所以姐姐就不要买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了。” 凤惟笑眯眯的点头,但是逛着逛着,见到好玩的,依旧会买,依旧是塞到凤园的怀里。凤园这下子不吭声了,无奈的拿着凤惟递给他的东西,虽然很不屑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但他还是很珍惜的捧在怀里,因为这是姐姐送给他的,他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富丽堂皇的茶馆(一) 晚间,凤园认认真真的在书桌上练字,他的对面,凤惟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认真过头的凤园终于发现了已经熟睡了的凤惟,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从榻上拿过来一个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凤惟的身上。 清河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园温柔的为凤惟盖毯子的温馨场面。 他脸一黑,眉毛一皱,快步走了进来,对凤园说道:“陛下已经睡着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凤园眉毛一抬,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要陪着姐姐。” 清河脸上更加不善了,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当着他的面,就将凤惟轻轻的抱了起来往床榻上走过去,凤园也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为凤惟盖好被子,转身盯着依旧跟着他的凤园,清河冷冷的说道:“你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侍夫,这一点还请你搞明白。” 凤园抿唇:“我长大以后会成为她的侍夫的。” 清河静静地与他对视的几秒,然后伸手拎住他的衣领。 失重的感觉传来,想着熟睡的凤惟,凤园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恨恨的扭头瞪视着清河,还没将他的意思用眼神表示完,就被清河给扔出了门外,他转身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恨恨的咬着牙齿:我一定会长大的,一定会打败你的!心里如是说着。 而清河仿佛没事人一般将衣服鞋袜脱了,依旧是躺在凤惟的身旁搂住了她,依旧是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里面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冰凉的嘴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凤惟的耳垂。 凤惟无意识的伸手抓了抓有些骚痒的耳朵,翻了一个身,遇到了障碍物,然后直接将这个障碍物当成了抱枕,紧紧的抱在怀里,依旧熟睡着。 夜色中,清河看着凤惟恬静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带着满足的笑意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凤惟在清河的怀抱里醒了过来,无一例外的,抬头就看到了清河那柔和的俊脸。 她闭了闭眼,躺平身子,用手盖住眼睛,嘴里喃喃的说道:“清河啊,为什么我这几天醒过来都会见到你啊,你每天晚上都跑过来跟我睡吗?” “嗯。” “虽然知道你没对我做什么,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我是你的人。” 凤惟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可恶的发现,在跟清河说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慕容彻。 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 凤惟猛的睁开眼睛,套好鞋子,就冲到了门前,打开门就见张猛满脸大汗:“怎么回事?” 张猛喘了一口粗气:“今天刚起来的时候,我去小公子房里,准备叫他起来吃饭,却没见他在屋里,询问掌柜,他说小公子很早就出去了,然后我跟铁牛就出去找了,但是找了整个城镇,却没有找到小公子半个人影。” 凤惟:“放信号弹,我们去镇外集合。” “是。” 凤惟一脸阴骛的看着络绎不绝聚集而来的人,眼看着人都已经来齐了,却没有见到那个整天黏在她身边的小身影。 她心里越来越慌,虽然这孩子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她心里却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内心深处已经把凤园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却不见了,要她如何不慌张? 昨晚上她明明陪着他读书写字来着,虽然自己在中途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警觉性还是有的,一旦有杀气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她一定会很快的清醒过来,很明显,昨晚上并没有任何异常,唯一有异常的…… 她看向清河:“睡觉之前你可曾见过他?” “见过。” “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清河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 凤惟也不疑有它,对着张猛他们说道:“你们两个各带一半人一部分在镇内调查,一部分在镇外方圆几里调查可疑人,既然是今早上出来的,那么就不会走远,仔细着点,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有什么线索就放出信号弹,没吃饭的先去吃饭再行动。” “是。”张猛和铁牛迅速的从身后的人中分出一半人,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就离开了。 凤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深锁,眼眸低垂,在心中分析着凤园失踪的各种原因。以凤园对她的黏糊劲,不可能是自己离开,那么就有可能是绑架或者诱拐,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夜露深重,一大清早的很容易留下痕迹,所以如果是绑架的话,不可能是走远,所以,目标应该还在镇内。 她抬起眼眸,眼睛锐利的盯着不远处的城门,最好,他们不会蠢到去伤害凤园,不然的话,不让他们脱下一层皮,她就不是凤惟了。带着满身的戾气,抬腿就像镇里走去。 清河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你很在乎他?” “他是我弟弟。” “可他没有把你当姐姐。”这句话清河说得很轻很轻,被愤怒烧脑的凤惟并没有注意到他说的什么,依旧大跨步的向城镇里走。 但是小梅却听见了,她狐疑的看向清河,但是清河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在凤惟身后,没有一丝变化的表情,就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小梅也没放在心上,只要凤园不伤害凤惟并且能给凤惟带来快乐,有没有把凤惟当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这座城镇周围农村多,所以这镇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大多都是朴实的农村人,一大清早的就将他们家里产着的农作物拿到街上叫卖着,大户人家的奴仆们也赶着这时候买新鲜的食材。 凤惟站在街道中心,两旁是纷纷攘攘的叫卖声以及或喜或悲的人群,凤惟此刻有些茫然,在这里,找凤园无疑是大海捞针。 虽然这座城镇小了点,她这一百士兵排排站着地毯式搜索也能搜得完,但是这种方法太过暴力,要是打草惊蛇惹怒了绑匪,那么凤园也有可能有危险,所以她只能先找到凤园,然后再找那些罪魁祸首的麻烦。 她狠狠的握紧拳头,敢在她头上拔毛,真是活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富丽堂皇的茶馆(二) 她带着清河来到了昨天的那个面摊,时间还太早,所以此刻面摊上并没有人,老夫妇俩正在和面,一看到他们三个过来,老夫妇俩就认出了他们:“公子,两位姑娘,你们还真早,这面还没有出来呢,你们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凤惟微笑着:“不用急,我们坐在这里休息休息。” 老夫妇俩虽然上了年纪,但手脚麻利,很快,面就已经新鲜出炉了。 老妇人将面端完,疑惑:“哎?怎么只有三人?还有三人呢?” “哦,他们出去玩了。” 老妇人一听她这句话,左右看了看,然后神秘兮兮的凑到三人面前,小声的说道:“你们可要小心了,最好一起,人多一点安全。” 凤惟留了一点意:“这话怎讲?” “这话老妇人本不该到处说的,但是见你们心善又是外地人,老妇人便多嘴一句,这镇上有一个镇长,姓殷,四十岁了,但却喜好童男童女,我呀,见你们当中有一个男孩子特别漂亮,所以你们可要当心了,不要遇上殷府的人。” 凤惟眸光一寒:“他还强抢童男童女?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天高皇帝远,这偏僻的小镇有谁会管呢,百姓们都是小心翼翼的守好自己的儿女不去触这个霉头,虽然这个镇长品行不怎么样,但是却是个心善的,但凡谁家有难,他都会帮上一把,遇上天灾还会施粥行善,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梅嚷嚷起来:“这算什么善人?这不是打着善人的名号干坏事嘛?”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但是镇上的名门望族也没说什么,百姓们更不敢说什么了,好了,三位先好好吃着,老妇人先去忙了。” 凤惟微笑点头:“好,谢谢大娘。” “呵呵,不客气,吃完了就把你们另外三位伙伴都集中一起吧,人多了,想必镇长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抢人。” “嗯。” 大娘转身之后,凤惟迅速的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面,但是只吃了半碗面之后,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清河也起身离开,小梅一看这架势,很快就明白了凤惟的意思,抬起碗来,狠狠的喝了一口汤也转身离去。 凤惟来到了成衣铺,买了一套夜行衣,刚想付钱,面前又多了一套。 转头看着小梅严肃的神情,不由愣了一下:“你干嘛?” 听到凤惟这么问,小梅比她更疑惑:“什么干嘛?” 凤惟扶额:“你又不喜欢黑色衣服,你买来干嘛。” 小梅调皮的眨了眨眼:“小姐想要干嘛我就想干嘛。” 凤惟翻了翻白眼,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付了钱就往客栈里面去了。一回客栈,凤惟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我去看看这个姓殷的镇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梅拍了拍怀中黑色的衣服:“我也要去。” “我想一个人去。” “不能两个人一起去吗?” 凤惟杏目一瞪:“我好久没有一个人行动了,这一次,你们谁都别想跟着我。”自己的弟弟自己守护,身后跟着一大堆人算什么事儿? 小梅也不是个没有眼力劲的,凤惟这么一说,她也说:“好吧,我不跟着小姐,但是我的目标依然是殷府。” 凤惟:“那你的皮可要绷紧了,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管你。” “知道知道,那我先下去准备了。”小梅笑嘻嘻的下去了,对于凤惟不管她的这种论调全都是浮云,哪一次受伤不都是凤惟比她还紧张?刀子嘴豆腐心。 屋里面就只剩下了凤惟和清河,凤惟抛了抛手中的夜行衣:“你怎么还不下去?” 她话音刚落,清河便晃了晃身,转眼就不见了身影。凤惟抬眼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门窗:“清河?你还在屋里?” 没有声音回答她。 “……那我换衣服了,你可不许看。” 凤惟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回答。 她一脸黑线,左右看了看,干脆爬上床,放下帷幔,她不确定这清河还在不在这屋里,为了不被看光,还是这样保险一点。 靠在房梁某一处的清河看着被帷幔挡住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凤惟将夜行衣贴身穿着,外面套了一件浅蓝色的外衫,现在才是早上,离晚上还很远,她打算先在这镇里面逛逛,虽然不知道凤园是不是在镇长那里,如果在那里,既然这镇长喜好童男童女,那么短时间内,凤园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委屈了凤园了。 她一掀开帷幔,眼前人影一闪,清河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对于他这种神乎其神的出现方法,凤惟已经见怪不怪了,很是淡定的套好鞋子再一次出门逛着,打算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打听一下这个奇葩的殷镇长。 在平民聚集的地方,显然是不能打听到第一手资料的,镇长这个级别的在平民们心中是不能企及的,能知道的消息也是有限,当然,知道的消息说不定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层次了。 她深知谣言的传播方式,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就是另一个版本,所以想要打听到镇长这一层次的消息就应该从这一层次的人说出来,可信度才会高一些。 凤惟走着走着,看到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茶馆,按理说茶馆装修得素雅一些才符合“茶”这一个字,但这家茶馆却反其道而行,这排面,这装修,这布置跟妓*女待的花苑有得一拼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想来生意不错,人类的劣根性,爱攀比!这么看起来有钱的地方,不来这里显摆显摆,简直是对不起兜里的那几个钱! 看到这种排场,凤惟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这种装修确实不是她喜欢的,打听一个消息而已,没必要污了自己的眼睛,坏了自己一天的心情,虽然今天的心情也不咋样,但也不能更坏不是? “切,乡巴佬,不进去就让开,别挡着本小姐的路。” 凤惟转身,就见一个穿金戴银的小女孩耀武扬威的看着她,小女孩也就15岁上下,小小年纪,这么傲慢,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富丽堂皇的茶馆(三) 凤惟还没有说话,小女孩的目光看到清河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艳,指着清河就拉着她旁边的女人说道:“娘,我要他做我父君。” 清河脸色一黑,浑身的气势更冷了。凤惟则是惊诧的看着女孩身旁的女人,这女人看起来不到30岁,这女儿都这么大了?难道是认的女儿?可是这眉眼这脸蛋也太像了,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 这女人看起来温柔端庄,知书达理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是温声温气的,她看也不看凤惟一眼,直接温柔的对清河笑道:“这位公子,我女儿的父亲,是这个城镇的镇长,今年也刚及笄,尚未婚配,若公子有意……” 清河没有等她的话说完,牵起凤惟的手,就往身后的茶馆走去。 女人碰了个钉子,脸上温柔的神色再也挂不住黑了下来,那女孩儿更是大声叫骂着,拦在了茶馆门口,对上清河,愤怒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堂堂镇长的女儿难道配不上你吗?” 她眼睛瞟着与凤惟相牵的手,愤怒的目光又看向了微笑着的凤惟“老女人,放开我夫君的手。” 说着就要扑上来扯开相握的手,就被清河一脚踹进了茶馆里,要不是凤惟拦着,估计这孩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那女人跑到女孩的身边大哭:“女儿啊,你没事吧?不要吓唬娘啊……呜呜。” 喝茶的人,纷纷停下煮茶的动作看着这边,一些好事者更是吹起了口哨,看起了戏。 凤惟坦然的看着这一切,这种景象何等的熟悉,如果不是换了主角,她还以为这里就是枣花村。但是见过强抢民女的,没见过强抢民男的,这也太猖狂了一些,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降服清河,就口出狂言要他做夫君? 想着想着,凤惟就觉得有些好笑,然而她也笑出来了。身侧冷风嗖嗖的,转头看见清河一脸的冰霜,她尴尬的笑了笑:“你桃花运还不错,这孩子长得也挺漂亮的。”她的话刚说完,她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仿佛要被夹断了一般,她龇牙咧嘴:“痛,痛,我的手都要被你掐断了。” 清河的手松了松,身上的气息也微微收敛了一些:“我不喜欢她。” 清河的声音很重,暗含着某种风暴,整个茶馆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母女俩听到他的话,脸色惨白,但很快就被愤怒取缔,女孩受伤不重,听到清河的话后蹦了起来,指着清河就骂:“你这个野蛮人,要不是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才不会看上你呢,竟然敢不将城主府放在眼里,你等着,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又转头对着她娘亲说道,“娘亲,你回去找父亲过来,我在这里守着他们。”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女儿小心些,娘亲回去马上就过来。” 女人走到门口,见凤惟两人堵在门口,不留一丝缝隙,她皱着眉头看向清河眼里,闪过一抹惊惧,只得看着凤惟:“怎么?难道你们害怕啦?堵在这里不想让我回去叫人?” 凤惟冷笑,她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何况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镇长,在古代,镇长什么的连个芝麻官都不算,顶多也就是芝麻官的一个手下罢了。 她拉着清河就往二楼走去,茶馆的掌柜是个有眼色的,一看凤惟与清河的穿着虽然素雅但不似凡品,绝对不是这种小镇子里面能出产的布料制成的衣衫,给小二使了一个眼色,看戏的小二回过神来热点的为凤惟引路。 众人见没戏可看,也都继续着各自之前没做完的事,茶馆内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独留镇长的女儿站在茶馆中央,没人理会。 她恨恨的一跺脚,也往楼上跑去,掌柜见了也没有阻止,但是眼里满是轻蔑。 镇长这一家人在这个城镇里,可没有什么好名声,虽然,镇长经常做好事,但也磨灭不了他喜好童男童女的事实,这是所有人都厌恶的,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天理不容,做太多的善事也填不平这个坑。 虽然这世上好人多,但是坏人也多,巴结殷家的人可不在少数,所以这也是殷家到现在还能一直存在这个镇子上的原因,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带着他家里也没一个是的好的,不是嚣张跋扈就是心机深沉。 二楼虽然没有包间,但是却有隔间,是用屏风隔出一个包间的样子,却有一面是开放的,两人一坐下,那个镇长的女儿就在他们对面的隔间坐下了,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凤惟不以为意,清河更是一丝眼神也欠奉,小二更是不在意了,他殷勤的为凤惟介绍的各种茶,唾沫横飞的样子,恨不得希望凤惟将店里面的茶都品尝一遍。 对面的女孩冷哼一声:“小二,给我上一壶白毛尖。” 这白毛尖,刚才小二也介绍过了,这可是连宫里都少见的茶种,连他们店里面得来的这一点点也是次等的,好的茶都送进宫了。 凤惟听到“白”这个字的时候,就将这里的白毛尖跟现代的白茶,画了等号。她虽然没喝过这种茶,但是军营里面都把这种白茶传的神乎其神,全国一年也就产出了这么十几斤。 她不爱喝茶,但是有一段时间迷恋上了喝茶减肥,所以才了解到白茶,由于当时资金有限,并没有尝试过这种白茶,这个时候,有机会能尝尝这传说中的白茶,何乐而不为? “小二,来两壶白毛尖。” 小二眼里闪过惊喜,客人消费的越多他提成的越多,一壶白毛钱就1000两银子,两壶就是2000两,他提成的话,差不多有10两银子,这都比得上他一年的收入了。 “客官稍候,小人马上把两壶白毛茶送上来。” 对面的女孩看到小二竟然不搭理她的话,愤怒了:“大胆奴才,竟然不听本小姐的话!” 小二正为即将赚到的钱开心也不在意女孩的语气了,笑呵呵的说道:“小姐稍等,你那白毛尖也会很快送上来的。”又得五两银子,多笑笑又何妨。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昂贵的茶和茶具(一) 小二乐颠颠的准备去端茶,女孩叫住了他:“给本小姐送来三壶。” 小二一听,愣了,有些为难:“这……你一个人……” “本小姐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难道不能喝这么多茶吗?还是怕本小姐付不起茶钱?” 小二干笑着,没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女孩怒道:“小小茶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我爹可是镇长,别说你这小小的三壶茶了,把你整个茶馆都买下来,我爹也能办到。” 小二无奈,只好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下去了,这可不能由他做主,关于镇长的事,得有掌柜的出面才行,他可不能为了挣这十几两银子而惹祸上身。 小二下去了,女孩一脸得意的看向凤惟,然后又看着清河说话,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你娶了我保证你能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要什么我爹都能给你……” “哈哈哈……”凤惟再也忍受不住,大笑出声。 女孩眉头一皱:“老女人,你笑什么?” “哈哈……你说他想要什么你爹都能给他,那么我问你,是他娶你爹呢,还是娶你?” “你……”女孩哑口无言,气得满脸通红。 清河拉住了凤惟的手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不许开这种玩笑。” 凤惟憋住了笑,乖巧的点点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根本就是表里不一。 清河皱了皱眉,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茶馆二楼坐着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或者是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显摆之人,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最缺的就是喝茶时的谈资。 女孩与凤惟斗嘴,他们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人都将屏风给撤了,方便看戏,一时间,二楼的屏风撤的都差不多了,跟一楼差不了两样。 “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 坐在凤惟旁边的那一桌是两位儒雅的贵公子,一人身穿宝蓝色衣袍,一人身穿紫色衣袍,两人样貌都是很出色的,但比起清河来,却逊色几分。 女孩听到他们的声音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不屑的撇撇嘴,又将目光看向了清河,一脸的坚定,那模样就像是不受外界诱惑的良家女,她微微抬高了头颅向清河表决心。 奈何清河根本就没看她一眼,然而,她这种表现看在另外两人的眼中就是挑衅了,蓝袍男人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奴才家里出来的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个东西了?” 周围的人显然是看出了这两个人的不凡之处,看戏之余,神色之间也带了几分恭敬:“就是,什么镇长?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以为自己的出身有多贵重?哈哈。”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女孩一张嘴难敌众口,眼睛开始红了起来,微微湿润,就在她的眼泪快流下来之际,小二的茶姗姗来迟,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两壶茶。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手里也是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三壶茶去到了对面女孩那一桌。 小二笑眯眯的将茶放在凤惟的桌子上:“公子,小姐,这是二位的白毛尖,二位请慢用。” 凤惟打量着眼前的茶壶茶杯,竟然是上等的红玛瑙制作的玉壶玉杯,她是不懂茶的,她觉得喝个茶用这么贵的套件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过反正也不是她家的,她花的钱也足够享受这一待遇了。抓起茶壶在小小的茶杯里面倒了满满的一杯,然后像喝酒一样,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茶水一入喉,一种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她砸吧砸吧嘴,然后又喝了第二杯,她终于想起来,这茶她到底在哪里喝过了,这不是皇后龙昕经常喝的茶吗?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每次去见皇后的时候龙昕确实都会煮上一会儿茶,然后给她喝。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龙昕喝茶的那个套件玉质莹润,细看之下仿佛有生命力在玉里滋生,绝对是玉髓级别的。 她暗暗的吞了一口唾沫,虽然不懂玉,但是还会作比较的,怪不得每次她喝完龙昕给她倒的茶之后,龙昕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戏谑,凤惟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妈的,被人当面嘲笑还不自知,有谁比她还要笨嘛? “小姐?” 听到清河关切的话语,凤惟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我没事,呵呵,喝茶喝茶。” 凤惟又倒了一杯,准备又要一饮而尽,对面那女孩轻笑出声:“真是个土包子,连喝茶都不会,这么珍贵的茶,像你这样胡吃海喝的,真是暴敛天物。” 凤惟轻蔑的看向她,这姑娘多次冒犯她,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是她呢:“本姑娘喝得起,你管得着吗?” 比较这更珍贵的,她都喝过,何况是这种次等的?她不得不承认,龙昕煮的茶比这好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茶的质量,还是因为龙昕煮茶的手法或者比拼茶器的贵重,总之,她从来没见过有谁比龙昕更会喝茶的了。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不过是个暴发户,能不能交的起这茶钱还是另外算呢,或者喝了这两壶茶,你们家就会破产?哈哈哈” 对于这种低智商的人,凤惟都懒得跟她呛声了,端起手中的茶杯又是一饮而尽。她旁边桌子上的两个俊美的男人看不下去了,蓝袍人拉着紫袍人就坐到了他们这一桌。 紫袍人一脸的尴尬,而蓝袍人则是不管不顾,嘻嘻笑着:“这位姑娘这么名贵的茶可不是像你这么喝的,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凤惟瞥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脸上笑眯眯的身上也不见恶意,她才说:“想蹭我的茶喝就直说吧,何必拐弯抹角呢。”说着就将多余的杯子和茶壶给推到他的面前,“你自便吧。” “好好好,多谢多谢!” 蓝袍人乐开了花,一边答应着,一边伸手就要提起茶壶,就被一双手给拦住了。他脸色僵硬的抬头,就见清河面无表情的,将堆到自己面前的茶壶,又给拉了回去,然后将他面前没有动过的茶壶给推到自己面前。 蓝袍人嘴角抽了抽,看向清河的眼里带了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可不会在意,尴尬了一会儿之后,又笑嘻嘻的,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又给紫袍人倒了一杯。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昂贵的茶和茶具(二) 凤惟眼睁睁的看着两位行为古怪的公子,一脸虔诚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然后微微昂头,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模样。 面对名茶的吸引力,可以说这两兄弟已经是克制的很文雅了,但是看在凤惟的眼里,这模样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凤惟桌底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隐忍许久,才没有挥出这个拳头。 两人可不知道凤惟的心理活动有多精彩,这一杯茶他们一小口一小口的竟然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才品完,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凤惟牙根痒痒,没有喝茶的气质,偏偏还要装出这么痴迷的样,连龙昕的半根小指头的气质都比不上真是有碍观瞻,她怒道:“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喝茶了?喝个茶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蓝袍人嘿嘿一笑:“小姑娘,你不知道,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美味的茶了。”说着,回味一般露出了痴迷的模样。 紫袍人还是比较矜持的,他微微一笑,对着凤惟和清河说道:“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薛玉洋,东陵人士。” 蓝袍人抢答:“我叫李天全,北园人士,额……现在我好像不能自称为北园了,也不知道我家是属于哪边的?” 李天全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尴尬,自家的国破了,而他却还在这里喝茶,谈天说地,惬意的不得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是不是应该吊唁一下? 凤惟瞥了一下李天全,她可不会认为这家伙会为他的国破而伤心,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估计天塌了,他还会想着还有个高的人顶着,他也不想想,他也是属于个高的那一个…… 让她更好奇的却是薛玉洋,竟然是东陵的!虽然东陵离大雍不是很远,离北园更不远,但是她没有跟东陵的人直接接触过,也没去过那个地方,听说那里气候很好,而北园气候好的原因还是因为临近东陵而得利。 每次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她都会想着哪一天去看看玩玩,偏偏她这个女王没有太多空闲,不是打仗批奏折工作一大堆就是身后跟着一堆人,一点都不方便。 而面前却有一个东陵的文雅之士,话匣子一打开,凤惟再也控制不下来,他们谈的最多的是关于气候方面的,在听到四季天气温暖,鸟语花香的时候,她连自己养老的地方都想好了。 清河看着凤惟兴奋的模样,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这冰冷的声音浇了同桌的三人一盆冷水,一时无话,有些尴尬。 李天全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道:“光说我们了,你们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我姓凤……额,是姓风,叫风扬,大雍人士,他是……我表哥,清河。” 一听到她是大雍的,李天全便瞪大了眼睛:“你们是大雍的?” “对呀,怎么啦?” 李天全一拍桌子,一脸的愤慨:“什么怎么?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女王陛下把我北园给打下了?” 凤惟笑得一脸戏谑:“那又如何?你想找我报仇吗?” 李天全气势一收,嘿嘿的说道:“哪能呢?打下就打下吧,可是你们女王陛下好歹也给北园取个名字吧,难不成还是北园吗?我可听说了,这北园已经一分为二,有一半是柔然的。现在两边都没有取名字,害我出门在外,都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了。” 凤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破天荒的来一句:“你是谁家的儿子?” 像李天全这样的气派,虽然吊儿郎当了一些,但是浑身的气势,却不是普通的平民能够养得起的,也不是一般的市侩人家或者是暴发户能养得出来的。 而薛玉洋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不俗,不是皇族就是王公贵族,这薛姓可是东陵的国姓,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与他做朋友的李天全,自然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说到自己的家世,李天全满脸的自豪:“我可是北园丞相的孙子。” “噗。” 凤惟一口茶喷了对面清河一脸,她轻咳一声,连忙站起身来,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替清河抹了几把脸,一边说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李天全见她是这反应,脸色就黑了下来:“我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说你对我的家世有意见?” 想当初,只要他报出自己的家世,报出自己的爷爷,谁不给他几分颜面几分好脸色?偏偏风扬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下了他的面子,还喷了茶,这不仅面子没有了,连里子都没有了。 凤惟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递给清河,然后坐直了身体,转头定定的与李天全对视,越看就越像记忆中的某个老人。 想当初自己让赵公去召集躲在家中的那些大臣的时候,不到一天的时间,赵公竟然跟着李丞相给混熟了!竟然还称兄道弟起来。想到两个花白的老爷爷称兄道弟的模样,她就一阵阵的恶寒。 李天全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颤着声音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凤惟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原来那老头子是你的爷爷,怪不得这么不着调,原来是遗传的。” “你认识我爷爷?” “当然认识啊。”凤惟下意识的回答。 李天全却疑惑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爷爷的?你是什么人?” 凤惟一愣,弱弱的说道:“因为……我爷爷认识你爷爷啊,所以我当然认识你爷爷了。” 李天全直翻白眼:“说吧,你爷爷哪一国的宰相?” 他认为,按照他爷爷那种眼高于顶的性子,官职没到丞相这一级别的几乎都看不上眼,既然对方也跟自己的爷爷都说是认识了,那肯定是做了朋友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把他的孙女也拉到自己爷爷面前? 所以对方肯定也是丞相这一层级的,越想越觉得他想的有道理,双眼冒光的看着凤惟,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爷爷会不会是把眼前这个女孩许给他做正室? 这女孩相貌好,品行好,而且这性格也合他胃口,如果两家有意结亲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昂贵的茶和茶具(三) 看着李天全渐渐放光的双眼,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很肯定,他已经想偏了。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爷爷可不是丞相。” 赵公目前可是太傅,以前的职位就省略不说了,像他这种三朝元老,晋升职位换来换去的,简直是家常便饭。 李天全傻呵呵的揉了揉被点的地方:“不是丞相?难道是正一品官?” 凤惟点头。 李天全一脸的喜悦,越看凤惟越觉得他们有夫妻相:“我爷爷见过你了?” 凤惟点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兴奋的李天全。 “那……我爷爷对你可满意?” 凤惟点头,能不满意吗?赵公一句话就将那老头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加上这半个月来对北园的贡献,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要是再不满意她也有权利一刀砍了他。 李天全激动的站起了身,满脸惊喜的看着凤惟:“那我们两家可是定亲了?” 凤惟摇头。 李天全兴奋的脸垮了下来,耷拉着肩膀,做回了原位,幽怨的看着凤惟:“难道我爷爷没跟你爷爷提亲吗?” 凤惟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有没有跟我爷爷提醒,我不知道,不过你爷爷没跟我提过亲啊。”其实她的意思是,没人找她赐婚过。 薛玉洋在旁边看着友人耷拉下来的肩膀,微笑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长辈跟晚辈提亲的?许是姑娘的爷爷答应了提亲还没来得及同姑娘说吧。” 他这么说,凤惟也明白了,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她还一直把自己定位为女王陛下,说的提亲什么的,自然也是说的是给人家赐婚,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说到自己身上,毕竟谁见过有人敢提女王的亲? 而清河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所以一开始聊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但是听到薛玉洋这么解释,他浑身的气势便压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不顺畅起来。 看到这两人的气势瞬间都变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李天全和薛玉洋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些弱弱的说道:“怎么了?” 凤惟咧开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在李天全看来,这个笑容好像有点渗人啊。 凤惟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嫁人的15岁女孩吗?” 李天全咽了咽口水:“那……那你几岁?” “十九。”凤惟有些郁闷。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快两年了,所以说宿主在17岁以前,就欠了一大堆的情债,不得不说,这里的小孩还真是早熟,在宿主的记忆里,她十岁就已经有了男人了,还在自己的母皇的帮助下,养了一堆的男宠…… 凤惟暗地里“呸”了一下,在现代,十岁这个年纪才上小学二年级吧?这个年纪在农村里还在泥塘里玩泥巴呢,而在这里已经开始玩男人了………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一个成年人竟然连一个小娃娃都比不过的。 李天全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婚配了?那你怎么还出来抛头露面呢?不在家里绣嫁妆?”心里酸酸的,他这算不算是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凤惟正在对她的零感情经历默哀,没心情继续这个话题:“我不会。” 凤惟三个字就把李天全将要说出来的话,给堵得死死的,他干笑了几声,然后倒了一杯茶呵呵的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喝茶喝茶。” 几人刚喝了一杯茶就听到对面咔嚓一声脆响。凤惟转头看过去就见到对面女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身体抖得不成样,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她这一晕不要紧,却将她桌子上的三套茶具给挤到了桌子外面,“砰砰”的响声不绝于耳。 凤惟这一桌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理人,这女孩的恶行可都是他们所厌恶的,继续喝茶。 凤惟不知道原因,其余的茶客可都是知道,他们刚才聊家世的时候声音可不小,谁能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偏远的小镇,一个小小的茶馆,竟然会有这几个大人物在场,而这个镇长的女儿还倒霉的撞在了枪口上,她不晕,谁晕啊? 其余的人也都暗暗的庆幸着,幸好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然的话,晕的人可不止那个女孩了。也有一些人心思也都暗暗的活络了起来,丞相的孙子啊!正一品大官的孙女啊! 这可是巴结的好机会,但是既几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他们都有些怯懦,因此迟迟没有人上来搭讪,都暗暗寻找着机会。原本已经喝完茶快要走了的人,为了等这个机会又点了好几壶茶。 这时候,掌柜的听到声音上来了。一看到女孩这架势,还有这碎了一地的玉质茶器,脸色不好了起来,手捂着心脏,喘着粗气。 小二在一旁扶着他,安慰着:“掌柜的不要着急,这茶器不是还有人赔吗?再说了,镇长可不是差钱的。” 谁知道小二这么说并没有让掌柜缓过来多少,反而让掌柜差点翻白眼了。 在小二努力的顺气之下掌柜的,终于缓过来一点气儿:“赔……就怕他们不认账啊,这一套茶器可是5000两一套啊,你看看这一碎就碎了三套,加上茶钱,整整18000两啊,再说了,这红色玛瑙又岂是寻常之物容易见得到的?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定制的啊……”掌柜捶胸顿足,恨不得两腿一蹬去了算了。 听到掌柜的这么一说,凤惟再次将目光看向桌面上的茶壶茶杯,这玛瑙确实不错,但是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块石头,自从穿越过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差钱,她也没有研究过这些都值多少钱。 眼看着掌柜的就要哀嚎起来,凤惟敲了敲桌子:“掌柜的放心,等镇长来了,我们给你作证,这茶器是他的宝贝女儿摔的。” 掌柜的还是一脸的菜色,在这镇上这么久了,他当然了解镇长家里的龌龊事,这所谓的镇长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嘛,他又怎么会乖乖的赔钱呢,如果他开口要赔偿,他只会回一句,他家里的钱都拿去做善事了……最后还会拉着他劝他一起做善事…… 第一百九十八章 18000两 正好这时候镇长也来了,稀稀拉拉带了好一些的侍卫,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跟在身后。 镇长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微微发胖,还有一个突出的圆肚子,确实有点正常的样,只是那眯起的小眼睛里闪着的精光显示出此人的不简单。 茶馆掌柜皮笑肉不笑的向他虚礼了一下:“镇长大人有礼了。”其中的敷衍意味异常明显,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但是这个镇长殷硕却是个奇葩,听到掌柜的话之后,并没有恼怒,而是笑眯眯的也回了一礼:“掌柜有礼了,听说我女儿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在这里殷某向您道个歉。” 掌柜嘴角抽了抽,如果是平时,他不会跟他计较,但是现在18000两的银子啊,他可不能不计较。 “殷小姐确实在这里惹了一些麻烦。”说着就往女孩晕倒的那一桌看过去。看到地下那一片片红色的碎玉时,心还是不由的抽痛了一下,连带着眼角都微微抽动。 殷硕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到自己的女儿时,先是把周围的环境给扫视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了地上那一堆碎玉,周围看热闹的人明摆着告诉了他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估计又要让他掏银子了。 他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转弯,身边的女人却哭哭啼啼的跑向了女孩的身边抱住了她,呜呜的哭泣:“女儿啊,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娘啊。” 殷硕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掌柜,笑眯眯的说道:“掌柜的,小女平日里被我惯坏了,到处闯祸,不知我女儿这一次又闯了什么祸?” “殷小姐点了三壶白毛尖,又打碎了三套茶器。”掌柜眯起了眼,幽幽的看着殷硕。 殷硕的心抖了一下,但是面上不露出任何痕迹,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呵呵,好说好说。”然后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银子递到掌柜的面前,“这是一两银子,多的就不用找了。” 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女人的哭啼声,也是陡然的一停……掌柜的面色胀得通红,被气的。 最先憋不住的是李天全,他哈哈大笑出声:“哈哈,这里竟然还有人不认识白毛尖的,不认识就算了,竟然连地上碎玉的品质竟然也看不出来,一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吗?哈哈哈,真是好笑。” 面对众人的嘲弄,殷硕不以为意:“喝茶而已,能值多少钱?连茶带茶具几百文钱足够了,何况是一两。” 掌柜的再也忍不住:“我这个茶馆最低起价一两,就算是普通的茶具也都要五两以上,何况殷小姐喝的可是我茶馆的镇店之宝,白毛尖用的也是店里最名贵的玛瑙玉器,殷镇长,你觉得你给一两银子过意的去吗?” 殷硕小眼睛里闪烁了一下,随即轻轻的说道:“那么以掌柜的意思,要我赔多少银子?” “18000两。” “什么?”饶是殷硕再见多识广,也被这一个数字给吓了一跳,连脸色都变了。 目光锐利的看向昏迷过去的女孩,眼中杀意骤起,很快又风平浪静起来,他笑呵呵的说道:“掌柜的,你说笑的吧?殷某最近正在给一些难民们盖屋子,布施,手底下没有多少银两啊。”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掌柜的,依旧是怒火中烧,18000两啊,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想到这人偷奸耍滑成性,不利用特殊手段是不行的了:“殷镇长,还是好好想想,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银两,不然,茶馆的东家要是亲自出马的话,你要付出的可不止是18000两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茶馆的东家是个神秘的存在,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这间茶馆是属于谁的名下,但是如此贵气的装潢以及店内所出的名贵茶叶,就可以看出这东家非富即贵,看来这殷镇长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 殷镇长在这镇上混迹多年,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心中在吐血,面上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出来,但是明显僵硬了许多:“好,好,我回去会找找,就算没有,我也一定会给掌柜凑齐的,对了,我女儿为什么会晕倒?” 殷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掌柜的又怎是愚笨之人,他向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小二也是一个麻利的,转眼之间,就拿出了文房四宝。 殷硕一看这个架势就觉情势不妙,果然,念头才这么一转,就听掌柜的说道:“既然殷镇长现在没有闲钱,那么便立下字据吧。” 殷硕干笑了几下:“字据就不用了吧,我殷府离这里不远,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 赖账还真是赖得明目张胆,掌柜的可不止他这一套,语气强硬了许多:“殷镇长还是签一下吧,往后都好说话。” 殷硕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难道掌柜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我堂堂一镇之长会贪下你这笔小钱儿?” 掌柜的也不是普通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殷硕这点气势,他还不会放在眼里:“不存在相不相信,我只是按规矩办事,还是说殷镇长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看着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有气无处发,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平民任他揉捏,随随便便拉出一个,地位都比他高的,他这镇长说好听一点是跟官位沾点边,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体面的奴才,有时候连大户人家里的奴才都不如。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镇上混这么久。 他脑子转了一下,想到北园已经被分割了,这上面的官儿还能不能管到这里还不知道呢,就算签了字据,自己赔不上钱,被告了上去也不一定有人管,带着这种侥幸的心理,他立下了字据。 但是按手印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18000两啊,他几年勤勤恳恳耍尽了心机也才存了两三万两,如今一下子都付诸东流,放在谁身上谁不心痛? 就在他犹豫之际,原本抱着女儿哭泣的女人突然跑了上来,扯住了他的手:“老爷,你不能签啊,这肯定不是女儿打碎的,女儿昏迷不醒,凭什么让他们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现在还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昏迷呢?说不定就是他们欺负了我们女儿。”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说亲 这女子的话,显然是有些强词夺理了,但是不无道理。虽然这女子说的话没有针对性,,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可不就是指的他们?所以众人愤怒的目光就射在了这女子身上。 殷硕眼睛一亮,对呀,就是这么个理,自己也是被这个数字给吓蒙了,都没有想到这个环节上,没有管身旁女子因为众人的施压而颤抖的身体,他脸上又笑开了花。 “掌柜的,我知道你也心急,但是现在还什么都没确定,是不是我的女儿做的还不知道,我了解她,她这么乖巧又怎么可能闯下这么大祸,掌柜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掌柜指着殷硕的手都在颤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脸上憋得通红。 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好,那就等殷小姐醒过来。” “嗯,我就先带她回去了,等她醒过来之后,再带她过来向你赔罪。”说完作势就要抱着自家女儿走。 掌柜拦在他面前:“殷镇长是什么意思?想不认账一走了之吗?” 多次的被阻拦,殷硕也有些恼怒了:“我事务繁忙,哪有什么时间留在这里等她醒过来?” 这下子,掌柜也没什么好脸色了:“连普通人都知道钱货两清的道理,我想殷镇长更了解其中的道理吧,想走可以,但是要把字据签下。” 众目睽睽之下,殷硕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那好,就当我今天放个假,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说完看向自己的美娇娘,一想到她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顿时也没啥好脸色了:“你之前说莹莹看上了一个男子,是哪一个?”如果这笔钱没了,就把这个女儿嫁出去收点聘礼回来填上去。 女人看着殷硕阴沉下来的脸,有些嗫嚅了一下,然后才颤巍着手指,指向清河:“……就是他。” 殷硕向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被吓了一跳,这样貌,这气质又岂是寻常人家?为了在道上更能吃香一些,他可是把眼力见给训练的超毒辣的,看人的时候看一个准一个,这样的男人,无论是从样貌气势上,还是在他的名贵衣着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不简单”三个字。 不得不佩服自家女儿的眼光,但是这男子的家世又怎么会看上他们家?他家在这镇上,虽然有些体面,但是在往别的地方他可什么都不是了。 看着女人还在伸手指着,他怒不可遏伸手就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女人吃痛“哎哟”一声:“老爷,为什么要打我?” 殷硕怒瞪了她一下,见她变得乖巧,便笑呵呵的走到清河的面前,弯身一礼:“公子,我先替小女向你赔个不是,是小女眼拙了,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清河只是放着冷气,并没有说话。 这让心高气傲的殷硕认为这小子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他,他微笑着说道:“呵呵,公子,虽然我家世不怎么样,但也是个正经人家,我女儿也是娇生惯养,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略知一二,还是有的,相比于大家族的女儿也不差多少,而且我家莹莹还是嫡出的,配上公子绰绰有余了,公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女儿的意见?” 他话一说完,周围人都发出了嘲笑声,殷硕一一的看过去,竟然个个都眼带鄙夷的看着他,对他指指点点,他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些看戏的人怎么也都参与其中了?还对他精神攻击?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镇子上可没见过像这小子这么有贵族气派的人,难不成是京城里来的? 看到清河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他硬着头皮问道:“公子是哪里人士?” 没等清河踹人,凤惟抢先说道:“他是大雍的。” 殷硕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凤惟,眼睛蓦地瞪大,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艳,本来要问清河的话,就转向了凤惟:“呵呵,这位姑娘,那么,你是哪里人士?” 凤惟似笑非笑:“我也是大雍的。” “呵呵,大雍的好,离这里不远,结亲的话,两家人来往也方便。” 有了上一次和李天全聊天时的误会,她这一次听的很明白了,而且看着殷硕眼里的精光,她就瞬间明白了他说的这结亲的对象是谁了,凤惟冷笑,还从来没有人敢提她的亲呢,除了慕容彻和元淇之外。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殷硕,看得对方背脊都发毛了,她才说道:“估计我家中长辈不同意呀。” “同意同意肯定同意,我殷家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人家,家世清白,而且上进,没有人会不喜欢我殷家的。” 在他眼里,长得好看的女人,不是妾生的就是私生的,没有哪一个正经的嫡女会长的像凤惟如此漂亮,而对于庶出,所有家族不管大小,都是用来联姻巴结的工具,他自认为他殷家还不错,起码还管着一个镇的生计不是?这个时候他明显忘了,这镇上的生计不是他管的,他也不过是名义上坐镇的奴才而已。 他这么肯定的说法,凤惟觉着好玩,她笑嘻嘻的说道:“要是不同意怎么办?你又没见过我家人。” “姑娘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的。” “哦?是什么办法?” “这县令大人,是我的远房表兄,如果你家人不同意的话,我会相求表兄亲自走一趟的。” 他话刚说完,又引来更大的嘲笑声,尤其是李天全,他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凤惟瞪了他一眼,他也只是憋住了笑,眼里满是透露着对殷硕的鄙夷与嘲弄。 殷硕现在可不管这些,他如今是想着怎么把个绝美的女人给弄进府里,而且凤惟都跟他商量着家长同不同意的事,想来她心里是有意进他殷府的,所以他更有把握了,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看着凤惟。 看着这个40多岁的男人,做出这样讨好的模样,把她给恶心的不行不行的,但是现在不能赶人,因为她刚刚想出了一个主意进入殷府。 “那你是让你的女儿跟我表哥成亲?” “表哥?” 凤惟好笑,如果他把女儿嫁给她名义上的表哥,那么就要叫她一声妹妹,如果这男人敢恬不知耻的要娶她,那么她女儿就要叫她一声后娘,哈哈哈,这关系真是…… 凤惟好心眼儿的指着站在她旁边的清河:“他就是我表哥呀,你女儿说喜欢她,刚才你也想要我表哥娶你女儿,你忘了?” 殷硕嘴角抽搐,干笑道:“不会忘,怎么会忘了呢。” 第二百章 去了殷府 “让我表哥娶你女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看。”凤惟指了指旁边的掌柜,“你看你欠下那么多的债,你女儿的嫁妆有多少?” 殷硕眼帘低垂,遮住了小眼睛里面的精光,在心中计算了一番,这才抬头对凤惟说:“呵呵,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请两位先住到我殷府里面如何?” 凤惟不动声色,她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掌柜:“你还没有签下字据呢?谁知道你女儿进了我们家之后你会不会讹上我表哥。” 这句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特别是一个看似成功的男人,这种男人虚荣心最强,而金钱就特别容易能表现出他们的虚荣心。 “我女儿还没有醒过来,谁知道这家店是不是讹上我了。” “这我可以作证,还有大家也可以作证,这三壶茶确实是你家女儿点的,也是他晕倒的时候才把茶具给摔了的,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不成我们这些互不相识的人会联合起来讹你钱?至于你女儿为什么会晕倒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是有什么病呢?还不如趁早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殷硕眯起眼睛,在周围的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还有几丝鄙夷嘲弄在里面,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收回眼神。 “就算是如此,但是这茶也不会那么贵,这茶具更不可能这么贵。” 茶馆掌柜简直是要气疯了:“我这间茶馆,自从东家开始经营,还从未出售过劣质茶品,而且每种茶还有专门配套的用具,而我们白毛尖作为镇店之宝,与它配套的茶具,更不可能是寻常之物,你说这怎么可能不贵?”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你坚持不信,可以把镇上珍宝阁的掌柜的叫来,让他鉴定鉴定这玛瑙的品质,5000两一套,我还是少收了你的,竟然还在这里胡搅蛮缠。”说到这里眼里已经隐隐冒出火光,显然是气的不轻。 在殷硕还要在辩驳的时候,凤惟开口堵住了他的话,话却是对清河说的:“表哥,这殷家嫡女有这么一个无赖的家境,显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你毕竟是嫡子,看来家里人是不会同意你娶这样的女子为正妻了。” 凤惟说得情真意切,殷硕反驳的话果然堵在了喉咙里,既然这小伙子是嫡子,而且家境也是不错,如果能联姻的话,说不定他的地位还能上升一个台阶,只是这18000两…… “姑娘,我这哪是无赖呢?我也只是实事求是,既然大家都作证了,那么殷某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说着转身就在那张字据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掌柜的这才笑开了脸上的菊花:“呵呵,殷镇长可要早点时间来啊,不然的话,见了官就不好说了。” 殷硕此刻正在盘算着怎么从对方家里得到更多的聘礼,或者更多的好处,才不会理会他语气里的威胁。 掌柜的讥笑的看了他一眼,将字据牢牢的揣在自己的怀里,转身对着凤惟说道:“多谢姑娘相助。” “好说好说,既然没事了,那我们继续喝茶吧。”然后又招呼着几人坐了下来继续品茶。 掌柜的看着还一动不动的殷硕,他笑着说道:“殷镇长,要来壶茶吗?” “不用了,我请这几位贵客到府上一聚。” 说着就对着凤惟和清河拱了拱手:“二位,我有话要对二位谈谈,到府上一聚如何?” “好啊,可惜了,这两壶茶还没有喝多少呢。” 李天全从腰上解下了一个小巧的酒葫芦往桌子上一放,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会可惜呢?我带了有装备。” 凤惟嘴角抽搐,这酒瓶子不是用来装酒的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来装茶的。 付了2000两的茶钱,在众人的目送下,凤惟和清河两人便在殷硕的接引下下了楼,往他的家而去。李天全和薛玉洋自然是跟在后面的,有好戏看他们怎么可能不看呢,依凤惟的家世根本不可能会看得上这小小的镇长什么闺女,明摆着就是算计人家。 而镇长的美娇娘看到自己女儿的亲事有望,自然不会多嘴什么,扶着自己的女儿也跟在了后面。虽然她也对那位公子有心仪之情,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看上了,她便不可能妄想,想到自己这年纪,再想想镇长的年纪,不免又为自己默哀了一番。 镇长家是这个镇子上最豪华的一座府邸的,但是凤惟这一行四人全都是上等家族里的人,吃喝住行哪样不是精品,而且他们都是皇孙贵族的,住过的最差的地方都比这殷府还要豪华富丽。 偏偏这个殷硕还洋洋得意的看着这四人的表情,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惊奇稀罕的表情,不过他是注定失望的,看到几人淡然的表情,殷硕的眼热了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这种很贵的装潢见怪不怪了,说明与他们结亲之后,自己的地位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他热情的招待到四人:“鄙居简陋,四位前来,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镇长大人客气,正好,我现在也乏了,不如大人就先安排房间给我们休息休息如何?” “大人”二字大大的取悦了殷硕,不过他还是疑惑,早晨才过去不久,还没到正午呢,就累了?自己还想跟这小姑娘培养感情呢。但如果跟她单独在屋里培养感情的话………他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 凤惟看着就是一阵恶寒。幸好殷硕的猥琐并没有维持多久,便恢复了过来,笑眯了眼睛:“各位的房间我已经吩咐管家去收拾了,很快就好。” 凤惟从进到殷府开始就一直在左顾右盼着记着路线,猜测着有可能关人的地方,而看在殷硕的眼里,就以为她喜欢这个家,所以他脸上马上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姑娘,我家还行吧?” 凤惟现在可没空搭理他,敷衍道:“还行。” “呵呵,如果姑娘愿意,那我便将你的院子安排在主院吧,那里离我的住处也近。” 跟在他们身后的娇美女子一听到殷硕这句话,脸色立马就变了:“老爷!”她大喊了一声。 第二百零一章 做贼偷听 这一声大喊,也让凤惟回过神来,回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女子,有些莫名其妙。 “仙儿,大吵大闹的干嘛?真是没规矩!” “老爷,我,我可是殷府里的正室,我还没住进主院里呢,老爷为何要让她……” “闭嘴!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还没有资格住进那主院里。” “她还没进门呢,老爷你就这样偏心她,不公平!”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响了起来,那个名叫仙儿的美娇娘捂着已经肿了的半边脸,泪眼蒙蒙的看着殷硕,抽泣着,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凤惟,跑远了。 “呵呵,一个没有规矩的小妾,姑娘不必在意,等你进门之后,你便是正室。” 他话一说完,一道冷冽的气息直逼他面门,他只觉得脖子凉凉的,下意识的抬头便对上清河那冷冽的目光,他身体瑟缩了一下:“你……你……” “要娶她,你还没有资格。” 见他说的是这个事,殷硕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瞥了清河一眼,很有自信的说道:“凡事都要讲究公平,我把女儿嫁给你,我娶你的表妹,又有何不可?况且你表妹不是也很喜欢这个殷府吗?我还答应了她,只要她进了我的家门,便让她做正室。” 清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咳……放……放手……”殷硕被他勒得脸色通红,嘴唇泛紫。 凤惟上前来拍了拍他的手:“好了,不用理会他,正事要紧。” 清河手一松,顺势狠狠的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殷硕一个不察,便倒飞了出去,咂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然后昏了过去。身后跟着的护卫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去,将殷硕扶了起来,其余人都将凤惟四人给围了起来。 凤惟凉凉地看了他们几眼,笑呵呵的说道:“误会,误会,你们老爷刚才不是让你们给我们安排房间吗?还不快去?” 护卫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正好这时候管家已经安排好房间跑了过来,看到自家老爷竟然趴在地上吐血了都不清楚情况,他有些茫然的看向凤惟四人。 凤惟可不会让那些护卫们先开口,她上前一步:“管家,殷老爷中暑了,这太阳这么大,我们的房间安排好了吗?不然的话等会我们也中暑了。” 然后管家看了看天,阳光灿烂,却也不是太热,而且还有微微的凉风吹拂着,可以说是最凉爽的一个早晨了。 凤惟脸上露出咄咄逼人的神情,管家无法,这可是老爷亲自请回来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随即先让护卫扶着殷硕先回了主院,然后他自己亲自带领着凤惟四人去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许是因为殷硕的交代,安排凤惟住的地方是一个院子,院子不大,但是房间倒是挺多的,院子中只有一棵桃花树,树下有石桌,在墙角边,还用竹子围起了一个围栏,里面种着一些花花草之类的,小而精致,还不错。 “这里便是姑娘暂时住的地方了,三位公子,请随老奴来。” “等等。”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老奴便去吩咐家丁们去做。” “这里房间多,他们跟我住在这里就行了,不必麻烦。” “可是……” “就这么定了,没什么可是的,本姑娘也没有这么多的男女之防,我表哥在这呢,谁敢动我?”说着,眼睛不经意的瞟向李天全和薛玉洋。 李天全摸了摸鼻子:“有色心我也没有色胆啊。” 在门口的时候,清河给殷硕的那一掌可是不轻,看似轻飘飘的,但那暗劲可不简单,连站在他旁边都能感觉到掌风的凌厉,估计这个镇长没有两三天是起不来了。 薛玉洋依旧是温和的笑着没有表态,只是微微的朝李天全的身后移了一步,显然,这就是他的态度了。 管家犯了难:“可是,这是老爷吩咐的……” “我们初来乍到,在一起的话,心情也不会这么浮躁,就这么安排吧,等你家老爷醒了之后再跟他说。” 坳不过凤惟,管家也只能退一步:“既然这样,那便随了姑娘吧,稍后便有丫鬟过来伺候,如果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吩咐便可。” 凤惟摆了摆手:“就先这样吧,丫鬟就先不要派过来了,待会儿我们要休息一会儿。” “好,那老奴便让他们在院子外候着。” 凤惟点头。 看着老管家走了出去,关了院门,李天全八卦的凑到凤惟跟前:“风扬,你来这殷府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没目的,那你正一品官员家里出来的,怎么会跑到奴才家里?别跟我说是看上这个老头了?” “我又不是那种没人要的老姑娘,就算是老姑娘,我也不可能荤素不忌连这种能当我爹的老男人都看得上。” “那你来殷府干嘛?” “听说这个老男人嗜好童男童女,所以我过来看看他是怎么嗜好的。” 李天全无疑的上下打量着她:“你不会也有那方面的嗜好吧?” 凤惟一巴掌就呼了过去,打在李天全的后脑勺上:“胡说八道。”转身随意挑了一间屋子,“我住这屋,你们随意哈。” “喂,你真住啊?这地方也太寒酸了,配不上本公子呀。” “你嫌弃的话可以去外面住客栈。” “切,,这里地方最好的,除了那间茶楼之外,也就这座府邸了。” “那你就去茶楼住着吧。”说完就消失在屋子里。 清河瞥了他们一眼,也进了凤惟的那间屋子,“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薛玉洋说道:“他们不是表兄妹吗?这两人怎么进同一个屋子?” “许是他们有什么事需要背着我们商量吧。” 李天全脑子一转,脸上露出一抹贼笑,收起爪子放在胸口,微微躬身,垫着脚尖,就往凤惟那间屋子移了过去。 后颈一紧,却是被薛玉洋给拎住了衣领:“你这副作态是要干嘛?做贼?” 第二百零二章 前女友 “放开,你才做贼,我去听听他们有什么事需要背着我们商量。” “他们有事商量关你什么事?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不行,不听的话,我心里痒痒。”说罢,扯开薛玉洋的手,垫着脚尖,又开始挪了过去。 薛玉洋看着他做贼的模样,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也跟着过去。李天全趴在门边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疑惑的掏了掏耳朵,又趴了上去,还是没有声音。 食指沾了点口水,准备在这上捅出一个洞出来,却不料这时门就开了,那根手指就差点捅在凤惟的胸口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袭胸的可能。所以李天全悲催了,被屋子里的青口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也幸好金和能控制的住自己,并没有使用内劲,纯属是本能力量,不然的话,这李天全还有没有命在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薛玉洋看了看笑意盈盈的凤惟,又看了看一脸黑气的清河,再转头看着四仰八叉的李天全,知道他没什么明生命危险,也就识趣的站在原地笑着看戏。 凤惟走到李天全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哟呵!这不是李大公子吗?怎么的趴地上了?还是快些起来吧,在太阳大,地面热,把你烤熟了怎么办?” 李天成继续趴在地上装死,这凤惟虽然没有跟自己相处过,但是那一刹那的心动,也算是前女友了,在如此美丽的前女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他哪有脸起来啊? 凤惟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装死了,我告诉你还不成?我弟弟失踪了,我怀疑他们……” “你弟弟?”李天全蹦了起来。 “是啊,今天早上才发现没了的,本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所以我怀疑是这个镇长把他抓了,我弟弟也是童男呢。” “所以你是混进殷府打探消息?” “当然!不然,我干嘛要自讨没趣跑来这里瞎逛。” “那你要如何行动?” “殷老头现在不是已经昏倒了嘛,所以趁这机会出去探探,如果遇到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便晚上行动。” 李天全也眼冒金光:“这么好玩的事,加上我一个如何?” 凤惟瞥了他一眼:“你可别露馅了,不然的话会打草惊蛇,殷老头狗急跳墙的话,我弟弟也会有危险的。” 李天全拍着胸膛:“你放心好了,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保证给你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凤惟分明看到他眼里的兴奋,很是无语:“我可没有叫你去查这事……” “是我自己要去的,不过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就是了,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受苦受难呢,到时候一起救了,也是一份功德。” 薛玉洋在旁边嗤笑:“就你这样还有功德吗?” 听着是薛玉洋毫不客气的嘲讽,李天全立马跳了起来,指着薛玉洋的鼻子:“你小子怎么回事啊?我没有功德,难道你有?” “我也没有,我又不是和尚。” “切,谁说是和尚才能有功德,那些秃驴可是都讲了,救人胜造七级浮屠!所以为了我死了以后下辈子能再重生一个好的身份,我这辈子必须要多做好事才行。” 他跃跃欲试,整了整的身上的衣服,然后大跨步的向门口走去:“这么好的天气,我先出去走走。” 薛玉洋见了,也只得向凤惟和清河拱了拱手:“这么风和日丽的早晨,在下也不愿意辜负了,二位请便,我先走一步。” 凤惟看了看门口,又看转头看了看清河:“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如果你想出去的话,我会陪你。” “好吧,那便出去走走吧。” 殷府的另一处院子里,那个叫仙儿的女子正坐在床头看着床榻上的殷莹莹,手帕在手里绞着几乎破碎,脸上尽是扭曲之色。 她本身是从一堆童男童女中爬上位的,好不容易爬到正室的位置上,没想到却来了一个现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殷硕就想让她做正室,而她这降为妾室。因为她正是从妾室爬上正室的,正室与妾室的区别她深有体会。 如今竟然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爬到她的头上,有点姿色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罢了。 越想越是不忿,看着床上睡着了的女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这时,一个老嬷嬷走了进来,对她说:“夫人,老爷昏倒了。” 仙儿猛的站起来:“怎么回事?” “家丁们说是被今天来的客人一掌打飞了的,但是其中一位女客人却说,是中暑了,如今老爷还没有醒过来。” “大夫来过了吗?” “已经来过了,说不碍事,静养几天便可。” “如今正是天气温和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中暑?他们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你们也信?” 老麽麽嗫嚅了一下:“他们毕竟是老爷请来的客人,如今老爷昏倒,也没一个做主的,所以管家便将他们领去了他们休息的地方了。” “在哪里?” “在桃花苑。” 仙儿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声音有点大,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女孩,见她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才压低了嗓音说道:“老爷疯了吗?” 这桃花苑虽然不是主院,可是比其它好多了,最起码比她的院子还要好。往常里,她都会以各种理由想要搬到桃花苑里面去,被殷硕以太麻烦的原因给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殷硕留着那院子里用来干嘛,但她还是时不时得提醒,她想要住进去。但他一直都没有松口,没想到却被那个女人给捷足先登了。 越想越是气不过,她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好好照顾小姐。”然后又对着老嬷嬷说,“嬷嬷,我们去桃花苑看看,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如此得老爷的欢心。” 老嚒嚒有些犹豫:“小姐,毕竟是老爷请回来的客人,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仙儿冷笑:“什么客人?过两天她可就是正房夫人了,我只是提前去拜会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 老嚒嚒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而且殷老爷也没有特地的吩咐过不让人去打扰什么的,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第二百零三章 切磋切磋 殷硕虽然妻妾众多,但是子嗣却只有殷莹莹那一个,所以仙儿才能坐上正妻之位。 殷府里上了年纪的妾室们都对年轻貌美的仙儿能够坐上正妻之位都表示不服,但是她的确是生了一个女儿,虽然不是男儿身份,但是好歹也算是个子嗣,而且还是殷府里唯一的一个子嗣,尽管殷硕把仙儿这一房的人宠的没边,他们也无可奈何。 仙儿七拐八弯向着凤惟所在的桃花苑而去,却不想路上见到了三个千娇百媚的人影,虽然是个个美人,但是因为上了年纪,这些装扮便有些浮夸、显得不伦不类,相比于年轻貌美的仙儿,的确是逊色了几分。 那三个女子见到仙儿的时候,敷衍的福了福身,然后站直了身体,一脸不屑的看着她,由最年长的那个女人先开口:“仙儿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现在正着急上火的仙儿,本不欲理会几个人,但是看到搭话的人是府里最资深的妾室,却又不得不开口:“去桃花苑。” “你去那里干嘛?虽然你想要那个地方,但是老爷好像没有给你吧。”说着,咯咯的笑出了声,声音中的嘲讽意味明显。 仙儿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最后直接黑了下来,她缠着殷硕要桃花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每次都是碰壁。 “王氏,虽然你进府的时间比本夫人早,但是我可是正室,请你放尊重点,不然的话,本夫人不介意家法惩治。” 三人都噤了声,他们也没有反驳,毕竟请家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殷府虽然是小户人家,殷硕为了过过大家族的瘾,家规确是很严。 想来是因为家里人口太多,怕压制不了,当然也包括了殷硕向往大家族到心里,每每有人犯错都会严厉执行家法,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大家族的风范,所以因为家规时不时的死上几个人在殷府跟家常便饭似的。 仙儿昂首挺胸,眼中的得意和轻蔑不加掩饰,她年纪小又如何?她是正室,她有权利对这些妾室执行家法,但是一想到她的正室之位,马上就要易主,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快步的越过三人,直往桃花苑而去。 王氏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说:“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好像很急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算出了什么事又关我们什么事?反正平日里她没少拿正室的位置来压制我们,关心她做什么?” “我可没关心她,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要往桃花苑跑,想去看看戏而已。” 王氏腰身一扭:“既然两位妹妹都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那我们便去瞧瞧吧。” 其中一个人犹豫:“要是让那个女人发现了我们,责难于我们怎么办?” “她凭什么责难我们?我们可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们只是出来走走散散心,就算桃花院不是我们的,难道路过也不行?” “王姐姐说的有理,那我们快点去吧。” 西岐。 慕容彻的书桌上摆放着的依旧是那个小巧的瓶子,他的两只手指敲在书桌上,脸上神色莫名,看不出情绪,只是那漆黑幽暗的眼眸中翻滚着惊涛骇浪。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手一拂,桌子上的瓶子便不见了踪影。 “进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浓浓的疲惫,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慕容子贤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的向慕容彻行了一礼:“见过皇兄。” “什么事?” “士兵们的粮草已经准备妥当。” 慕容彻点了点头:“以后这种事你做主便是,不用特地来禀报于朕。” “皇兄,臣弟这一次来还有别的事。” “说吧,还有什么事?” “皇兄,我们在这一个城镇里面已经驻扎了一月有余,既然不进攻,为何又不退兵?”其实不用问,他也明白,只是他还想确认一下。 “西琉城一事当初大雍与我们西岐签过和平协议。” “可是皇兄,是大雍先违背这一纸协议,大举进攻我西岐,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如果不是大雍,我们也不可能损失这么多的弟兄。” 慕容彻低着头,没有说话。 慕容子贤继续说道:“如今大雍那边正在集结士兵,已经有了五十万有余,如果再让他们继续抓人,那么在人数上都要赶超我们了。” 慕容彻冷哼:“就算他们集结了人数又如何?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在沙场上也只是个炮灰,这些士兵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他们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引了众怒,这么多人一下子集结在一起,粮草供应不上也是一个问题,起内讧是迟早的事,我们暂且将这里当成军营训练场,看个戏又如何?” 慕容子贤嘴角抽了抽:“听皇兄这意思,难道还想把皇宫搬到这里来不成?” “朕是无所谓的,在哪里都是一样。这种愚蠢的做法显然不是凤惟那个女人能干的出来。”慕容彻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闲来无事,咱们兄弟俩去训练场切磋一番,顺便指导一下弟兄们。” 而西琉城内,龙昕正在对肖楠和蔷薇说:“陛下已经听说了凤榆的事,她只带了一百士兵穿着便服潜回大雍。” 蔷薇一听,急忙说道:“那陛下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本宫派你们两个前去保护陛下。”虽然他很想拍幽冥城的人过去,但是幽冥城现在还见不得光,只能先让这两人去了。 如果他去的话,这里也没有一个能主事的,穆修管着那十几万士兵,而西琉城里面的各种杂事则由他来管,西岐那边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感觉就像定居在那座城里一般,虽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半百万军队驻扎在离西琉城这么近的地方,确实让人心悸。 而凤榆这蠢货也是个不省心的,抓的大雍那些平民壮士粗略的算了一下,想来已经被她抓了近五十万。凤榆的意思很明显,都摆在了明面上。 如果她直接撤军回去,那么她颜面无存,也许会对她以后的仕途有影响,如果她继续与西岐对抗,又没有士兵,所以只能抓这些平民当作炮灰,想要用人数堆出一个战绩来。 但她却忽略了粮草问题,还有百姓们的暴乱。不过这凤榆还不算太笨,反应的也够快,抓人还不忘顺带着米粮,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拿着的这些米粮对于一个贫苦的百姓们来讲,是多么的不易得。 第二百零四章 刹那芳华相守 凤榆将他们的劳动力抓走,又将他们用以生存的米粮给拿走,收成又不怎么好,剩下的妇孺和不能劳动的残疾百姓就只能当乞丐了,久而久之,流民也就多了起来,流民多了各种疾病也来了。 肖楠看着以前繁华的街道,如今却变得如此萧条,路上依稀能看到的人影,却都是蓬头垢面的居多,还有躺倒在街头奄奄一息的,没有人管,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小孩和妇人。 他与蔷薇一路行来,见到的都是这样的景象。饶是冷心冷情的他都有些不忍侧目,蔷薇握了握他的手。 他回过头来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知道陛下在哪里?皇后也不说清楚,现如今我们去哪里找?” “陛下故灵精怪,我们按正常渠道去找的话,是找不到的。” “那依你的了解,陛下会在哪里?” “不知道。”蔷薇老实的回答,冰霜的脸上也柔和了几分。 肖楠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小年纪,干嘛老是绷着张脸,你笑起来多好看啊,难道连我都融化不了你的心了?” 蔷薇抬头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融化不了我的心,我现在也不可能跟你一起。” 肖楠笑出了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跟我说说,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把你留下,而不是小梅?” “你喜欢小梅?”蔷薇反问。 肖楠摇头:“我那时候只喜欢陛下,怎么会注意到你们两个,直到陛下把你留下来之后,还有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才明白自己的心,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还在苦苦支撑着那一段单恋。” 蔷薇脸上划过一抹黯然:“陛下是个完美的人,没有人会不对她动心。” 肖楠捏了捏她的耳朵,语气略带歉意:“抱歉,我不该这时候提起陛下的,现在陛下在我心里就像我妹妹你,不要多想。” 蔷薇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犹如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美得不似凡人。 肖楠一下子看呆了,回过神后把她搂在了怀里,调笑道:“你看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我都看入迷了,如果让陛下看到的话,她一定很喜欢的。” 蔷薇脸上的笑容一收,推开他:“就算我不笑,陛下也会喜欢我。”说着就越过了他向城外走去。 他们已经在这个城镇上休息了一夜了,虽然现在大部分都是难民,但还有一些客栈还在经营,只是业绩不怎么好就是了。 出了城门,肖楠站在一块石头上向着远方眺望,对身旁的蔷薇说道:“既然陛下是从北园那边回大雍的,而且消息也是这两天才送来,想来她现在也不会离北园有多远,我们顺着北园的方向走去,也不用特意去寻找,应该就能遇上了。” “就随你吧,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难道你就不能算一算陛下在哪里?” 肖楠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确实有这个本事,但是自从陛下从一年前醒过来之后,她的命运我就再也测不了了。” 蔷薇眉头一皱:“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的卦象云里雾里,一切都看不真切。”说完这句话,他便闭口不言。 其中的原因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她那一双眼睛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到来也许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大雍的吧,也许是来拯救这大陆上臣民们。 艳阳高照,凤惟百无聊赖的数着桃花叶,这个时候临近秋天了,所以吹过来的风很是舒适,不显得热,也不会显得冷,坐在桃花树下昏昏欲睡,但她强迫着自己不能睡。 其实她与清河是出去过了的,但是路上却碰上了那个叫仙儿的女人,还没碰头呢,那仙儿便马上嚷嚷起来。凤惟最不擅长的就是与这种泼妇骂街了,所以,还没等她们靠近,便拉着清河快速回了桃花苑,关上了院门。 而那个仙儿站在门外骂了有一段时间之后,便停歇了,所以凤惟才有机会数着桃花树上的叶子,其实这种想睡又不能睡的状态,她宁愿听门外的仙儿骂人。起码她还能学几句不是? “那个仙儿怎么不骂了,好困呢。” 清河抓起了她放在石桌上的手放在掌心,轻轻的揉捏着:“想睡的话就回去睡吧,有情况的话我再告诉你。” 凤惟坐直了身体,将手抽了回来,尴尬的左顾右盼,虽然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清河对她时不时的温柔,可是每一次她都会本能的拒绝,但是却拒绝不了他拥着她入睡,因为只有他在,她才能睡得安心也能睡的很熟,而且还不会做噩梦!她一度的认为,清河就是她的催眠药。 清河的眼神暗了暗,他直接走了过去就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将她整个人都拥在了怀中。 凤惟吓了一跳:“清河,你干什么?” 清河将她的姿势摆弄好,说道:“陛下不是想睡觉吗?既然你不想回屋睡,那便让我抱着你睡吧。”然后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手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娃娃一样哄着她睡。 凤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很暖心,想到清河对自己的感情,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清河,你怪过我吗?” “为何要怪陛下?” 凤惟张了张口,却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蹭了蹭清河的胸口,干脆不再说话了,既然清河没有说开,她也拿不定主意,也许就这样也很好,如果哪一天清河娶不到妻子,而她也嫁不出去,那他们两个就凑合着过,这样白头到老也不错的。 她喃喃的说道:“清河,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如果你没有娶到妻子,而我也嫁不出去,或者你的妻子死了,我的丈夫也死了,那我们变凑一起相互扶持终老吧。”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是清河却听到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也轻声回答了一个字:“好。” 凤惟红唇勾起,伸手抱住了清河的腰,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清香缓缓的入睡。 而院门外,王氏三个女人站在桃花苑不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原地转圈的仙儿。 仙儿听到这三个女人的嘲笑声,眼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冲到那三个女人的面前,就想开骂,她身后的老嚒嚒赶忙阻止:“夫人,你是正室,还是不要跟这群下贱的妾室计较才好,免得坏了您的名声。” 第二百零五章 狗咬狗 王氏身边的一个妾室听到老嬷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还名声呢?她刚才骂了半天你怎么没有阻止?”蹲下身来,抓起一个石头就往老麽麽的脸上砸了过去,边咂还边吼,”老奴才,瞎嚷嚷什么,你才下贱。” 老麽麽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她干活都干了一辈子了,也练就了一身的好体质,见到石子飞过来,她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却不料她这一躲,这块石头就砸在了仙儿的脑门上,仙儿尖叫了一声,顿时鲜血直流,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老麽麽连忙扶住仙儿,紧张的问道:“夫人,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快快,老奴扶您去看大夫。” 仙儿捂着鲜血直流的脑门,狠狠的甩开了老嬷嬷的手,恶狠狠的瞪向扔石子的那个妾室,幸好这石子小,没有把她咂的太严重,只是微微破皮了而已,但还是有些疼痛,看到那个妾室竟然一点心虚都没有,还一脸的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今天受的所有的气便再也忍不住,飞扑了过去逮住那个妾室就是一副猛踢猛打,那个妾室也不是纸糊的,关于性命与颜面的问题,这会儿也完全忘了谁是妾谁是妻,本能的维护自己的生命。 两个女人在地上大战了十几个回合,站在旁边的两个妾室一开始先是惊了一下,后来不但没有上去拉架,反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老麽麽也不过是个奴才,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两人终于停止了撕扯,但是都抓着对方的头发,没有松手,喘着粗气,互相瞪视着。 “还真是命硬,怎么没砸死你!” 一听到她这句话,仙儿被气笑了,砸了人还有理了?她气急,张口就在这个妾室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这个妾室使劲的扑腾着,推着仙儿,而仙儿依旧狠狠的咬着她脖子。尽管她满口的血腥却也没有松开,耳边是女人尖声的惨嚎不绝于耳,更激起了她心中的血性,心生快意。 看到这个场面,还站着的三人都吓得惨白了一张脸,谁也没想到,一向柔弱温婉的娇夫人竟然会有这么血腥的一面。 “这不是人咬人吗?还是狗咬狗?”李天全和薛玉洋从一个拐角拐了出来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大感惊奇。 薛玉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狗咬狗,人是不会咬人的。” 两人的出现也终止了地上两个女人的打斗,仙儿狠狠的一扯,嘴里带出了一块肉。只见那个妾室尖厉的一声惨叫之后,便晕了过去。仙儿嫌恶的吐出了嘴里的鲜血,还是不解气,一脚又踹在了昏迷的人身上。 李天全又开口:“果然,黄蜂尾后针、世上最毒妇人心啊。” 薛玉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别说的好像你以后不娶妻似的。” “我要娶就娶像风扬那样的女人,才不要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而且还这么凶残。” “闭嘴,你们是谁?”仙儿狠狠的抹了一把唇角上的鲜血,瞪着两人。 虽然两人长得也不错,但是有清河在前面,她的心虽然有些心动,却也没有起任何波澜,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那两个还清醒的妾室,看到这两个气质不凡的公子,全都羞红了脸,连之前的血腥场面都选择了间歇性失忆。 薛玉洋指着地上昏迷过去的女人:“你们不找大夫给她看看吗?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呢?” “哼!这是我们殷府的事,不关你的事,你们到底是谁?” 李天全可不会像薛玉洋那样会温和的跟她们聊天,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哼一声,身子一飘,就进了桃花院子里。 薛玉洋笑着摇了摇头,对还在呆愣的几人拱了拱手,笑意不达眼底:“几位姑娘,失陪了。”然后他选择进门的方式跟李天全一样,看来两人的功夫都是不错的。 仙儿怒火中烧,里面的两个人不理她也就算了,她就当里面那个女人提前耍夫人威风,没想到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竟然也这么无视她!她猛的跑上前就想大骂出声,一道清脆的声音,将她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娘。” 仙儿回头,见到是自家女儿,便急声道:“你怎么在这里?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殷莹莹点了点头,有些急迫的说道:“娘,那位公子吗?那个女人呢?” “在桃花苑里。”仙儿的语气有些不满和气怒。 “娘,我们……那男人我不要了呀,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了。” “为什么?什么意思你?说要那个男人的是你,现在说不要的也是你,人家都住进屋里来了,就表明他同意将你娶进门,你还怕什么?” “什……什么?他,他真的同意了?”殷莹莹一脸的惊喜,那可是正一品官员家族里面的贵公子啊,竟然愿意娶自己,那以后自己岂不是官家的人? “当然,这是你爹说的。” 殷莹莹激动地抱住了她娘亲:“太好了,太好了,娘,我以后是官家媳妇了。” “官家媳妇?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啊,娘,你头上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她娘亲的异样。 “还不是那几个贱人,几个妾室就想爬到娘的头上,还当本夫人是泥捏的吗?” 殷莹莹见自家娘亲还活蹦乱跳的,中气十足,也就不再担心她了,她再次激动着晃着她娘亲的胳膊:“那位公子呢?我要去见见他。” “哼,去见他干嘛?一个客人而已,竟然敢把本夫人关在门外,还真是不客气,把这里当家了?” “娘,他把这里当家是应该的,以他的身份住在这里,是给我们面子了呢。”殷莹莹十分甜蜜的为未来的夫君解释。 “怎么回事?醒来净是帮着外人说话。” “娘,那位公子的长辈可是正一品官员,你说他有没有资格把这里当家?” 静!除了殷莹莹激动的嬉笑声在场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正一品官员是什么概念?在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来说,那是除了当今圣上之外,最高的官爵了,那怎会是他们这些偏远地区的人能见得到的?现在不仅能见到了,而且还住在他们的家里?殷莹莹接下来的话,就好像一颗*炸在她们的心口上。 第二百零六章 喜欢踹人 “娘,跟他们在一起的两位公子也是大有来头呢,我听他们聊天说,其中有一个是丞相的孙子,还有一个是东陵来的薛公子,姓薛呢,这可是皇姓,他肯定皇亲国戚。” 她话音刚落,她娘亲便缓缓的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娘,你怎么啦?” 老嬷嬷连忙走了过来扶住了仙儿,有些忧愁的对殷莹莹说道:“夫人刚才得罪了两位公子,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一位公子的朋友吧?夫人刚才得罪了他们了。” “什么?”殷莹莹脸色一白,那被她娘这么一闹,那她的亲事? 她连忙撒手不管仙儿的事,急匆匆的跑到桃花苑的院门口,“砰砰砰”的拍起门来。 正在承受清河释放的冷气的李天全,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一溜烟的跑到院门口了。真是太吓人了,他刚跑到院中,叫了一声而已,凤惟就在清河的怀里醒了过来,眼里有些愠怒,刚刚睡着就被人吵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种行为比起床气还要严重的好吗? 见到开门的人,是那个说是丞相的孙子的公子,殷莹莹的脸一下涨红:“李……李公子……” “你是谁呀?” “……”脸上的娇羞立刻变成了羞恼,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却不记得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 “公子你忘了?那一天在茶馆里喝茶的时候,我就坐在你们对面……” “原来你就是那个白痴的女人啊,你找我有事?” “你……”殷莹莹,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不想跟他计较,反正她是来找答应娶她的那位俊美的公子的,“我找那位清河公子。” 李天全身上下看了她一眼,看着她那羞红的脸,脸上露出了一抹贼笑:“他在里面,你进去吧。”说着便让开了一条路,等着她进去之后又将门关上了,把外面的人,隔绝在了外面。 殷莹莹一进去便看到了坐在桃花树下那个俊美的男人,微风轻轻吹动着他柔滑的黑色绸衫,几缕黑丝在他胸前调皮的摇摆,清冷的眉目微微低垂,脸上俊美的轮廓在艳阳的照射下,微微发红,但却显得柔和了一些,他看向旁边的女子的时候,微微勾起的嘴角,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神采。 她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仿佛快要跳出了嗓子眼,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缓缓的走到清河的面前,向他微微福了福身,娇声道:“清河公子,我……” “滚。” 殷莹莹,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公子……你……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娶我为妻吗?” “噗。”凤惟喷笑出声。 清河皱眉,不满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凤惟停止住了笑意,有些同情的看向这个女孩,再看看旁边这个冰块,真不知道这女孩看上他什么了?不过还别说,他身上确实有一种气质能让人着迷,气质这东西真是说不明道不白。 殷莹莹看向嘲笑她的凤惟,怒目而视:“清河公子已经答应了要娶我了,你虽然是官家小姐,但也不过是庶出,我可是嫡出的,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清河娶了我之后,若是再把你娶进门,你也不过是个妾……”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当然是被清河给踹的,这一次踹的可不轻,看样子比他爹还重,当场就人事不省了。 李天全砸吧砸吧嘴:“还真是暴力,这么喜欢拿脚踹人。” 薛玉洋在他屁股上也轻轻地踹了一脚:“既然是你放人进来的,那么就由你丢出去吧,省得在这里死了,惹了麻烦上身。” 李天全刚想拒绝就见到清河那张黑脸,他便自觉的嘟嘟囔囔就将殷莹莹,给拎了起来,扔了出去,是真扔出去,从围墙上扔的…… 碍事的人走了,凤惟看相李天全和薛玉洋两人:“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把这殷府给逛完了?” “这小小的殷府有什么好看的?顶多半个时辰就能逛个来回了。” “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 “没有。” 凤惟沉吟:“难道有密室?” 李天全眼睛一亮:“肯定有密室,干坏事的人哪能没有密室呢?你说是不是?晚上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出去探探?” “你好像非常热衷侦探这种事?” 薛玉洋在旁边嗤笑一声:“风扬姑娘还不知吧,这位李大公子可是做什么都会搞砸的那种,久而久之,北园大多数官员办案的时候,都不会让他插手了。”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这明显的是衰神附体。 “喂喂,我怎么可能会搞砸,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这一次肯定能成,我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听他这么一说,凤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她有些狐疑的看向李天全,有种想阻止他继续探索下去的冲动。但是左右想了想,不过是找人而已,就算找不到人,找个密室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她有些确定起来,看向李天全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古怪。 李天全看到她那种类似于怜悯的眼神,怒吼:“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事情上栽倒几次?就算栽倒了我不也是站起来了?” 凤惟摆了摆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顶多到时候自己多注意一点保证园儿的安危就行了,其他人也不关她的事。 今天的殷府可谓是被闹得天翻地覆,殷府的主人晕倒了,夫人也晕倒了,现在连殷府里唯一的女儿也晕倒了,就跟撞邪了一般,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桃花苑里几人的身份也被戳穿了,下人们敬畏之余也带了几分惧怕,毕竟凤惟四人刚来到府上,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把主人给打的都昏迷不醒了,可见这些官家子弟,嚣张跋扈,都是不好相处的。 中午的时候,管家有来送过饭的,被凤惟给拒绝了,她要出去吃点零嘴,没有赵公给她时刻备着点心真心不习惯。出去还顺便看看其他人有什么收获。 第二百零七章 黄泉阁成立 也幸好她出来了,没想到会看到凤榆的人竟然来到了这个镇上。 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来了四五百人,一来到镇上,就将所有的客栈都清了,不可一世的住了进去。镇上的人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些人打的是大雍的名义,而凤惟攻占北园的时候,也是用大雍的名义,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凤惟攻占北园之后,开始扫荡了。 凤惟一脸阴沉的坐在街边的一个摊子上,看着客栈里面进进出出的穿着大佣兵服的士兵们。她周围坐着的是她带出来的几个新兵,此时他们都很气愤的看着那些人。 他们年纪都不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情绪外露是他们控制不住的。凤惟敲了敲桌子,看到他们都看了过来,凤惟才清了清嗓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将军,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事家,是不可以有情绪外露的。 你们的喜怒哀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控到位,无论是在强者或者弱者面前,都不可以轻敌,只要他们都猜不到你的情绪,那么他们都会把你高看一筹,可别小看这一点点,在危及性命的时候,只要敌人摸不透你们的情绪而扰乱他们的心绪,就这么一个空隙,你们就可以拥有一线生机……” 十几人就这么排排坐着将凤惟坐着的那张桌子给围在了一起,静静的听着凤惟的教导,脸上是无比的认真和信服。 凤惟也不管周围百姓们对他们的侧目,对于目不识丁的百姓们来讲,凤惟这些说法无疑是在讲天书,所以很是放心的高谈阔论,但大多都是纸上谈兵什么的,以前在西岐跟慕容彻打仗的时候,也不过是用了那么几招。 凤惟看着他们略带稚气的脸庞,心中一片柔软,也把现代化的一些排兵布阵给他们讲了出来,凤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她只讲了几个故事便停住了。 她敲了敲桌子,让众人回神:“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我今天所讲的话,你们要烂熟于心底,我可不会再讲第二次,明白了吗?” “明白。”十几个士兵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这一道街。 周围的百姓们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他们也不以为意,都很兴奋的手舞足蹈,凤惟今天给他们讲的这些话无疑是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了强者的种子。 凤惟将面前的馄饨碗端了起来喝了一大口汤,将碗放下,示意他们都围过来,凤惟压低了声音跟他们说道:“我们的游击战就从这里开始吧,既然凤榆胆子这么大,敢把手伸到这边来,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客气。” 张猛眼睛一亮:“小姐,我们要怎么做?” 凤惟将食指压在了自己的唇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天底下不是有个幽冥城吗?那我们这一百个人也起一个名字如何?”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这起名字跟打游击战有什么关系? “从现在起,你们这一百个人便是黄泉阁里面的人了。” “黄泉阁?” “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众人兴奋的点头:“好听,当然好听啊。” 凤惟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立即拍板:“那么,现在就由张猛担任阁主,铁牛担任副阁主,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众人齐声吼。 “可是……小姐我……”张猛有些懵,被突然掉下大馅饼给砸晕了,结巴的说道,“这责任重大,我怕我……” 凤惟目光一凝:“如果你连这点责任都担不起,那何谈将来做将军?” 张猛猛的一震,他站了起来对凤惟深深的弯下腰,面色肃穆:“属下一定能办得到,能担得起这份责任,为黄泉阁,鞠躬尽瘁。” 铁牛也站在了他的旁边,对凤惟弯下腰:“铁牛一定不会辜负众望!” 现在还在大街上,他们都不能跪下,所以也只能深深的弯腰了。众人见此,也都站了起来,先谢过凤惟又参见了两位阁主。黄泉阁就在这么一条不起眼的街上成立了! 眼看着周围的百姓见到他们这样怪异的行为,都已经开始驻足了,凤惟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然后她便让张猛和铁牛跟她坐一桌,对他们说道:“我们既然叫黄泉,那么跟幽冥城是一路的,都是见不得光,所以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的意思你们可明白?” 张猛点头:“明白!” 凤惟继续说道:“既然都明白,想必你们也该清楚,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非常人,想要成为人上人,付出的肯定比别人多十倍百倍,如果这一百个人里有谁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训练的,没有这样的毅力的,就将他逐出黄泉阁。” “也各割除他们士兵的身份吗?” “不用,军营是军营,黄泉阁是黄泉阁,这一点你们要分明白分清楚,没有特殊任务的时候,黄泉阁是不存在的。而且我们黄泉阁可不像幽冥城那样有一城的幽冥人,我们至始至终,永远都是一百个人。” “是!属下明白了。” “嗯,以后训练的事就交给清河吧。”说着,她看向坐在旁边从头听到尾老神在在的清河。 张猛两人面露惊喜,齐刷刷的看向清河,虽然没有见过清河全力出手,想来肯定不会比别的将帅差,不然,又怎么能做女王的贴身保镖? 清河眉毛一挑:“我只负责陛下的安全。” 凤惟白了一眼,插了一句:“他们训练的时候我会跟着一起训练。” 清河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说定了。 她兴奋的说道:“今天晚上,就用这城镇里刚来的士兵的血庆祝一下我们黄泉阁的成立,看他们嚣张跋扈的样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们这也算为民除害了,张大哥,你那两个先去把其余的士兵们都集合起来将这件事情给他们说一下,如果有不愿意的,今天晚上的行动,他们就不用去参加。” “是。” “凤榆的这一只军队虽然素质不怎样,但是功夫还不错的,你去安排的时候,要记得避人耳目,机灵一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明白。”然后张猛和铁牛带着其余十几个人一脸兴奋的下去了。 第二百零八章 清河的杀气 凤惟再一次端起面前的碗,又喝了一口汤,犹不过瘾,对小摊老板说道:“大爷,再来一碗馄饨。” 看到清河面前的碗也是空的,疑惑的看向清河:“你还吃吗?” “你已经吃了一大碗了,不能吃太多,如果你还想吃的话就吃半碗吧。” “可是我点了一碗。” 清河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凤惟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惊艳,但是她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慌乱,索性不再看他,神神秘秘的,真是。 馄饨摊主很快就端了一碗混沌过来,收了凤惟面前的空碗,然后又打算去收清河面前空碗的时候,却被清河给拦住了。 清河旁若无人的把老板刚端上来的馄饨往他面前的空碗分了一半,才将另外半碗推到凤惟的面前:“如果喜欢吃,晚上或者明天再过来吃一次,不要吃这么多,不然的话,肚子会不舒服。” 大爷站在旁边,一脸的感叹:“姑娘,你夫君对你还真是体贴,他说的没错,吃太饱不能做剧烈运动,就算躺着也不舒服的,姑娘若是看的上大爷我的手艺,明日再过来,呵呵呵。” 凤惟微笑的点了点头,对于他说的那夫君两个字,并不以为意,她与清河有过*,担得上夫妻吧? 但清河跟她的想法却是不一样,见凤惟并没有反驳,他的心像是在蜜缸里泡过了一样甜丝丝的,脸上更加柔和了。 李天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清河一脸温柔样,他揉了揉眼睛,捅了捅旁边的薛玉洋:“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薛玉洋不理他,直接给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就坐到凤惟的对面,朝摊主喊了一声:“来两碗混沌。” 凤惟抬头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刚才去哪里了?” 李天全一边说一边倒着桌子上的茶水:“我们刚才去打听那一批人来这里干嘛。” “打听到了吗?” “没有,他们嘴巴严的很。” 凤惟看向他,虽然她跟李天全这个人才相处了半天时间,但他这个性却是很容易理解的,没有打听到消息怎么可能会甘心就这么回来?果然,李天全下一句话就证明了她的猜测。 “我们劫持了他们的头领直接问出来了,他们说来这里是为了抓人的。” 说到这里,他恨恨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凤惟真不是个好东西,已经夺了北园竟然还要抓北园的人去当炮灰,真是可恶。” 凤惟把刚喝进去的饺子汤给喷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是凤惟做的?” “是他们自己说的呗。”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不信的话,那你自己自己去抓一个人过来问问。” 凤惟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你都说的这么肯定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呢,不过,他们可不是凤惟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凤惟的人?”李天全狐疑的看向她。 “这很简单啊,大雍女王陛下开始进攻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伤害过北园一个百姓,为什么今天却派人来抓?这不是相互矛盾嘛。” 薛玉洋一掌拍在李天全的后脑勺上,很赞同凤惟的话:“风扬说的没错,他们肯定是别的人指使过来的。” 李天全不满的瞪向薛玉洋:“你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话,是他们这么说的,我怎么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薛玉洋无奈的朝他翻了翻白眼,难道他就没有感觉到他对面的清河公子散发出来的杀气吗?如果他判断的没错,是李天全说到大雍女王陛下不是个好东西的时候,才散发出来的,这杀气浓郁的简直令人窒息,向来这个人必定跟那有女王陛下有什么关系,偏偏这二愣子竟然没察觉…… 还没等凤惟回话,李天全一脸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骗老子!真是不想活了。”说着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哪里是想去,因为他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来自于清河身上那浓郁的杀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找理由躲过去总归没错! 薛玉洋一把拉住了他:“你的馄饨都下好了,不吃点再去吗?” 李天全顿了顿,又转身气哼哼的坐到原位上,实则心里泪流满面,看着其他三人一脸轻松样,他就知道只有他得到了清河特殊的待遇。 老大爷满脸笑容的端了两碗混沌过来,有他们在此,他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所以对待这四人格外的热情,这不,这两碗混沌意外的加了两块肉,凤惟与清河的半碗也额外加了进去。 虽然在凤惟他们眼里这两块肉不算什么,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贫苦人家来说,半个月吃一次肉,已经是奢侈的了。 对于今天晚上的行动,凤惟是不打算让李天全和薛玉洋知道的,黄泉阁的成立必须是秘密,而且她对这两个人也不甚了解,如果他们品行还行,让他们加入也不无不可,只是特殊时期,就必须要特殊手段,她可不是什么人都会予以信任的。 为了转移李天权的注意力,凤惟识趣的转了个话题:“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个城镇里面呢?” 李天全指了指他身边的薛玉洋:“他在逃婚,我陪着。” “噗。” 凤惟放下碗筷,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薛大公子,你家到底给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啊?竟然会让你不惜一切也要逃出来?” 薛玉洋依旧是一脸的微笑:“是太傅家的一个女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天全抢了话头:“我跟你说啊,那个太傅的女儿可不是一般人,因为她父亲职位的关系,她从小对拳脚刀剑感兴趣,练武练得跟头猪似的,谁看得上眼啊,像我这么没有要求的人,看着都渗人。” 凤惟来了点兴趣,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谁练武练成猪的,有些女孩健身过度的话都会练出一身唯美的肌肉,从没练成猪的。 “既是太傅家的女儿,那么就是官家的千金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好看吧,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她其实想说的是,是不是有人恶意谣传。 “能有什么误会,我可是亲眼见过的,我跟这小子也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了,有一次出门的时候,在街上遇到打劫的,她竟然一拳就把人给打死了,你想想啊,一拳呢,比男人还男人,这谁受得了啊。要是娶了她,入洞房之后,谁上谁下还不知道呢。” 第二百零九章 被电死的鸡皮疙瘩 薛玉洋很不赞同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李天全,示意他不要说的太过分了,哪有在女孩子面前说入洞房的事?只是凤惟接下来的反应跌破了他的眼镜。 “噗哈哈。”凤惟笑得很开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铁汉柔情,这姑娘这么厉害,她肯定是一个温柔的……哈哈。”她编不下去了…… 清河扶住她前俯后仰的身子,责怪的说道:“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话虽然是责怪的话,但语气里任谁都能听得出里面满满的宠溺。 李天全敲了敲桌子,无视清河针对性的杀气:“你们真的是表兄妹?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夫妻?” “……” 他们在这边说说笑笑,没有注意到在街道拐角处一个阴影里,静静地伫立着一个人,眼睛恶毒的盯着凤惟满带笑意的脸。 此时殷府内,殷硕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黑色维帽的人,看着身形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女人。 她看着床上躺着的殷硕,表情微微有些凝固,她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殷硕的脸上。睡梦中的殷硕皱了皱眉头,但是因为重伤的缘故,他并没有清醒过来。 女人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另一边脸上,响亮的巴掌声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更加的响亮,而外面守候的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并没有进来打扰。见他还是犹如死猪一样躺着没有动静,女人干脆一脚踏在床上,两只手左右开弓,“啪啪”打在殷硕的脸上。 很快,殷硕的脸便肿的跟个猪头似的。这样的折磨估计连死人都会起死回生了,殷硕也不例外,受不了这疼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刚刚睁开眼睛,有些模糊,只感觉眼前一团黑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脸上是一阵阵的疼痛,比他胸口上的内伤也不遑多让,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黑影。 不过,他是看不到这人的脸的,因为她戴着的帷帽还没有拿下来。 这个女人正是许久没见人影的元雪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系统的训练,她的武功上进了不少。 她一手将有些肥胖的殷硕给提溜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认真的听着,我只说一次,住在你府上的那个女人你必须给我杀掉她。” 然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塞进殷硕的嘴里。药丸太大,卡在殷硕的喉咙里,使得他剧烈的咳嗽着,却没有将药丸咳出来,反而咳了进去,如果此时殷硕还是原来的脸的话,现在肯定是气的发黑了,但由于他的脸已经发红发肿了,所以并没有看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这是毒药,如果五天之内你没有把给杀死了,那么你就别想拿到解药。”说完狠狠的将殷硕推倒在床上,自己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殷硕依旧是抓着他的喉咙猛咳,却不见任何成效,他一边咳一边嘶哑的出声:来……来人……” 喊了好一会儿,依旧是没有人进来,他只能带着重伤,忍着剧烈咳嗽,亦步亦趋的来到桌子旁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几杯水之后,终于好受了些。想到自己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应,他便气不打一出来,心想,那些奴才,肯定是趁着他昏迷不醒,偷懒了。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一步一步的往门口挪了过去,开门一看,却见自己的院子里的奴仆们全都倒地不起,他惊了一下,连忙弯身在倒在门口边的管家鼻子上探了探,见他还有气息,虽然微弱,但却是很平稳,估计是那个女人打昏的。 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他花钱买来的这些人还没被他物尽其用就死了,现在损失他的一两银子就是损失他的一丝元气,想到他自己还欠着茶馆的那一万八千两,气的一口血堵在喉咙,咳了一下,便喷出了一口黑血,看到那血的颜色,心下惊恐,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晚上,凤惟并没有打算回殷府,在她强硬的态度下,将李天全和薛玉洋给赶回了殷府,自己留在外面蹲点。 因为今天突然来了很多士兵,所以今天街上的百姓们,并没有几个出来摆夜市,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但很快也回去了,所以今天的这个城镇安静的特别快,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呼呼的夜风在吹。 秋天的夜晚是有点凉的,凤惟站在一处阴暗里,当夜风吹过的时候,她不自觉的用双手抚了抚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清河见状,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对她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凤惟虽然感觉有点冷,但是精神确实很好,听到清河想要打退堂鼓,黑暗里,她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刺激的事,她怎么可能会不参与呢。 “没事,等一会儿行动了之后就热乎了,你冷不冷?冷的话不用给我衣服的。”说着就要把清河的衣袍还给他。 清河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的搂在了怀里:“还冷吗?” 凤惟感觉耳朵有些痒痒的,清河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心里犹如过电了一般,电死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何止是不冷,简直是快热死了。 虽然跟他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是那一次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虽然她有感觉,但是没感情,以她多年研究gay的经验来看,有感情的两个人做起来跟没感情的两个人做起来是不一样的。 所以现在这种电击般的感觉是热恋中的感觉吗?她对清河有了感情吗? “清河?” “嗯?” “我……”凤惟的心跳有些快,脸上有些发烫,如果是白天就可以看出她现在的脸色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了。 “怎么了?” 凤惟咬了咬唇,她没有说话,直接转过头来,凭着感觉垫起脚尖,在清河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她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的清河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里有些愉悦。 第二百一十章 一室春光 下一秒,她感觉抱着她的手突然收紧,然后一只手附上了她的脸,一个冰凉的唇瓣便印在了她的唇上,一触即发,清河的动作慢慢的变的有些冲动,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寻找着她的敏感点。 “嗯……”凤惟腿脚有些发软,她双手用力的推拒着清河的胸膛。 清河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强硬的将她搂得更紧,疯狂的吻落在她的耳朵上,脖颈处,肩上,慢慢的往下…… “……喂。”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平时清脆动听,反而娇软妩媚,她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抖,但又不能不继续说,她可没有想要和清河在这里打野战的想法。 “……喂,清河,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还在外面呢……” 她话音刚落,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被清河抱在了怀里,快速的奔跑。 她不知道清河想要干嘛,,但是清河的轻功确实了得,只感觉一阵风吹过,然后便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转眼间她已经在了床上。 凤惟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下一刻就被清河压在了身下。 “等等等等,清河!你什么意思啊?” 回答她的是清河肆虐的吻……满屋子的月辉,满屋子的春色。 凤惟忍着腰以下部位强烈的不适,站在城镇后山处,面对着一百个黄泉人。她全程黑着一张脸,目露凶光,却是没有杀气,但她浑身的威严气质还是让站在她面前的一百个黄泉人平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都准备好了吗?”凤惟声音有些嘶哑,细听之下,还有几时没缓过来的抚媚。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应道。 凤惟点了点头,然后瞪向身旁的人:“今天就由你给他们上一课吧,让他们了解了解什么叫刺杀之道。” 清河今天晚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凤惟,缓缓点头,伸手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你先回客栈休息吧,这里有我。” 众黄泉人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全都起了一身的皮疙瘩,但没有人敢当着清河的面去抚平,全都低下了头,当做没看到。 凤惟依旧黑着一张脸,如果不是清河这个意外,也许今天晚上她还能大杀四方,威风一回,没想到自己差点下不了床。一想到这个,她的脸色更黑了。 清河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身体不适,轻柔的问道:“你还能自己走回去吗?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 凤惟扭头给他放了一个眼刀:“你们还磨蹭着干什么?天色还早是不是?还不快去?” 众人心下一抖,全都看向了将要教习他们的师父,眼中都透露着一个意思:师父,快点走吧,不然就得连累我们也遭殃了。 清河无视众人的目光,在凤惟的唇上印上一吻,在凤惟还没缓过神来便退开几步,手一挥:“走。” 众人不再犹豫,跑得比平时还快上几倍不止。 凤惟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咬了咬牙。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自从完事之后,清河就一改他平时的冷面,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再是不温不火的态度,现在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凤惟不用回头看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温柔的目光,柔到能溺死人的那种。 她很怕自己会无缘无故坠入这样的温柔乡里,难道她现在气的就是这个?凤惟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个问题,凤园还没有救出来,也不知道李天全那边怎么样了?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这股不安是不是来自于李天全?还是来自于凤园? 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殷府看看。她一转身,便看到了前面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她立刻全身戒备了起来。这个人影来的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是看到了黄泉人行动的场景? 她皱了皱眉头:“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将她头顶上的维帽给拿了下来,借着的月光,凤惟定睛看了过去,竟然是一个熟人:“元雪薇?” “呵,没想到女王陛下还记得我呢,怎么样?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朕过的好不好,不关柔然公主的事吧?” “你的事当然不关我事的,我只是关心我淇哥哥而已。” 凤惟翻了翻白眼,既然是关心元淇去找他就是,找她做什么? 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你是来刺杀朕的?” 元雪薇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女王陛下你活的不耐烦了,想死了?” “既然不是来杀朕的,那你为何挡住朕的去路?” “我怎么敢挡住陛下的路?我来找陛下是想向陛下咨询一个事。” “什么事儿?” “陛下手上是不是有这朵花?”说着,元雪薇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摊开,画上的图案便呈现在的凤惟的面前。 乍一看到那幅画,凤惟的心咚的一下跳的飞快,画上的花显然就是她捧在心尖上的能起死回生却被她拿来制毒的生命之花。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高超的技艺,竟然能把花画得这么栩栩如生,乍一看之下,以为她的花变成了一张纸,纸上的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神秘了起来。 凤惟不动声色,心里却百转千回,猜测着元雪薇的目的,但是她与元雪薇接触并不多,每一次接触都是遇到就动手来着,这一次能和和气气的说话,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是什么花?” “陛下还是不要装蒜了,我可是看过你捧着这朵花的。” “是吗?那肯定是你看错了,朕从来没见过这种花。” “你……”元雪薇还想说什么,天边却亮起了一个闪着蓝光的光点,元雪薇一见,脸上微微变色,她什么都没有说,收起了画,戴上了维帽,一闪身便走远了。 凤惟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时间莫名奇妙,不明所以。刚才元雪薇那个架势,明明就是想不依不饶来着,现在竟然被一个蓝色光点给召唤走了?也不知道那一头是她的什么人?自己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想了想,决定放弃,她跟元雪薇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跟过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调察 凤惟偷偷摸摸的回到了殷府的桃花苑,一进去,便见桃花树下坐着两个人影,大半夜的,两个人影坐在树下,着实有些瘆人,连凤惟这样一个艺高人胆大的,乍一看到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突了一下。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坐在这里干嘛?” “风扬?”树下的其中一个黑影站了起来,朝凤惟这边走来:“你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清河兄弟呢?” “他还要等一会儿才回来,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去探探情况吗?现在怎么坐在这里?还是说查完了?” 说到这儿,李天全一脸的兴奋:“那间密室肯定是在殷老头的卧室里。” “……”其实以殷硕这种擅长搞小聪明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把密室搞到别的地方去的,那么在他卧室的可能占了百分之八十,其余两成的可能就是这个宅子的各个角落。 虽然知道地点在主院的可能性大还要到处搜索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这两成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个密室多个出口。 如果不能从殷硕的房间里光明正大的进去,那么就只能从别的地方找到别的出口,但是如果出口就只有一个,那么就只能闯闯了。 说实话,她对李天全调查出来的这个消息并不满意,并不是她不愿意直接面对殷硕,而是因为怕打草惊蛇会伤害到凤园,凤园没有救出来那绝对是不可以轻举妄动的。 今夜注定无眠,虽然凤惟的身体还有些酸痛,但她还是尽量无视,将外袍脱下,露出了里面的夜行衣。 一看到她这个架势,李天全的眼睛亮了亮:“这就要准备行动了吗?” “不然呢?难道你想在这里行动?” “我跟你一起去吧。” “别,我自己行动,你们在外面接应我。”凤惟阻止了还想凑上前的李天全,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赵公那帮人,自己一个人行动,怎么可能傻不拉叽的又捡了两条小尾巴。 “我们在外面怎么接应你?” “你是白痴吗?连接应都不会?那你干脆回屋睡觉去吧,不要打扰我了。”说着便一闪身,跃上了墙头, 身体因为酸痛,而有些微微的踉跄。也幸亏她这轻功勤学苦练,还有了点效果,不至于从墙头栽倒下去,目测这三米的距离,她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爬墙头摔死的女王。 直到凤惟的身影消失不见,李天全才转过身来,对薛玉洋说道:“我们现在就做什么?” 薛玉洋摇了摇头:“既然风扬姑娘不愿意让我们参与,那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就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我是说现在清河不在她身边,她连一个护卫都没有,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行动。” “呵,李大公子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还是说你只对风扬姑娘情有独钟?” 李天全脸色绯红,连昏暗的月光也遮挡不住。 薛玉洋看着他怀春的模样,忍不住又嗤笑出声:“怎么?真被我说对了?” “听说东陵陛下张贴皇榜在寻找某位皇子,悬赏还不低呢。” 薛玉洋还没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李大公子是想背叛我吗?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李天全寒毛竖起,连忙赔笑:“嘿嘿嘿,我哪敢呀,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我们也不要在这里闲聊了,我们还得去接应一下风扬姑娘呢。” 凤惟来到了主院,她在殷硕的的房门缝里看到房间里竟然还有火光,看来殷硕大半夜的还没有睡。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干什么? 她十分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却没看到守夜的人,也没有看到周围的暗哨,她刚进殷府的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暗哨的,可是主院这里却一个都没有,难道是她的估算错了,这里并不是密室的所在? 还是说这是欲盖弥彰,越重要的地方,越是没有人把守?不过不管怎样,她都要进去看一看。她看了看,向旁边移了移从窗缝里往里面看去。 灯火虽然通亮,但是却没有见到殷硕的人影。她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便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房走了进去关上门,一进去便躲到了一处隐蔽之处,即使有人在里面,短时间内,她在这里是不会有人察觉得到。 她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别说是谈话声或者是脚步声了,连呼吸声都没有,因为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凤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随后,她便大着胆子向里屋走去,她走了一圈,确定这间屋子确实没有人在,他眼睛里闪过一抹厉芒,立马在屋子里翻找。 她首先查找的是殷硕的床榻,她找的很仔细,连床的边缘都摸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暗格之后,才会转移目标,里里外外查了一次之后又来到了书架那里,书架有两排,书架下半边是放着书的,而上半边则放着各种收藏,看成色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也值几个钱。 这一些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痕迹的,所以她便每一个都拿起掂量了一次,看看哪个是密室的开关。上面的每一个收藏品都拿得起来,证明都不是密室的开关。 她眼睛看向下半边的那些书籍,眯起了眼睛,细细的看着,因为书籍太多,她不可能每一本书都摸一次,所以现在只能靠她的观察力了,只要哪本书比较旧比较粗糙一些,她都会拿起来看看,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她有些烦躁的想要将这些书都拿起来,但她还尚存着一丝理智,不再管那些书而是看向了书案椅子什么的,也是没有任何发现。 她甚至连地表皮每一块木板都敲过了,是实的,没有那种空洞的咚咚声。她站了起来,看着那忽明忽灭的蜡烛,难道这密室真的是那两成几率里面的?真的是建在了外面?而这里不过是为了打掩护?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心祸从口出 正在她深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顿了顿,身子一飘便跃上了房梁。 等她藏好身形,就看到殷硕进来了,还有他的管家。两人神情都是非常紧张,他们一进来立马就关门靠在了门边上,喘着粗气。 “老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殷硕有些烦躁的挥挥手:“现在我能怎么办?哪个能救我命,我就听谁的。” “可是这两个谁又能……”‘救你’两个字,他憋在了喉咙里。 殷硕的眼神有些晦暗:“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会有幽冥城护着。” 老管家低垂着头,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抬头看向殷硕:“老爷,奴才从府里的人议论桃花院里的四人可都是官家子弟呢。” “什么官家子弟?当官的也有九品芝麻官,他的子孙虽然也勉强算是官家子弟,不过我可不会怕他们。” “老爷,是小姐说的,他们可都是大家族里面的人,听说还有一个似乎是东陵的皇亲国戚,姓薛。” 殷硕一听,猛的睁大了眼睛:“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小姐亲口说的,现在府里都传遍了,我们家来了大家族的子弟这消息白天的时候都已经有人上来拜访了,不过老爷昏迷着,所以老奴便打发他们走了。” 殷硕失神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老管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了他:“老爷,你可振作一点,地上凉可不能坐,您的伤还没好呢。” 凤惟站在房梁上看的真真切切,听到他们的谈话估计是在谈论他们了,听这口气好像有什么阴谋在针对着他们,看到殷硕那两边红肿的脸颊,她就有些纳闷儿,清河打人的时候从来都不打脸的,直接用脚踹或者用手劲儿加上内力打在身上的每一个部分却从不打在脸上,可是殷硕这脸怎么便肿成了这样?难不成是他自己摔的? 殷硕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做到了凳子上,老管家给他倒茶都没喝,他就双手捂着脸,呜呜的抽泣。看到这里,凤惟直翻白眼,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老男人,竟然学人家小姑娘啜泣? 她在上面吐槽,而老管家则是吓坏了,他连忙安慰道:“老爷,你先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能有什么办法?五天时间一过,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我就毒发身亡了。” “可是您如果完成了任务会惹来幽冥城无休止的追杀呀,而且幽冥城还从来没失手过,老爷三思啊。” “那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老管家噎了一下:“……老奴也没有办法呀,这两边都不好惹,除非老爷有解药,然后就没必要按照那个女人的意思去做事了,我们也招惹不上幽冥城。” “我上哪找解药?” “老爷,不如先这样,等明天先看了郎中,看看郎中说什么,我们再下定论,反正今天晚上他们也不在家,我们在这里瞎折腾,也找不到人不是?” 殷硕点了点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神色有些萎靡。 凤惟暗自皱眉,她有一种直觉,这殷硕所说的任务,分明就是在说她嘛,但是也有可能是薛玉洋那个小子,毕竟他还是逃婚人士呢,说不定是他父皇让人来找他,但是找人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清河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因为他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不用争什么,但是她和李天全,薛玉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把他们当成眼中钉的多的是了。 所以在一切不明确之前,她还不能下定论,至于殷硕这个人她就需要好好防备了,可不能因为他是一个小小的镇长而有轻敌之意。 老管家安慰了殷硕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殷硕静坐了一会儿之后,便也上床睡觉了。留下凤尾在房梁上,风中凌乱,这就完了?难道不应该找个女人什么的排解一下郁闷吗?然后她黄雀在后知道了密室的方向,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她继续等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殷硕的呼噜声的时候,她就更加凌乱了,她恨恨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揭开盖子,在空气里晃了晃,没有粉尘飘落,也没什么液滴滴下来,凤惟就这么举着瓶子一会儿之后,便盖上了瓶盖,塞进了怀里,然后跃下房梁,一气呵成。 凤惟一个利落的转身,便来到了殷硕的床前,凝眉盯着他,眼中的嫌恶一闪而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就将他拽了起来,丢在了地上,便施施然的走了,既然这里找不到任何密室的开关,那么她只能从这个殷硕身上下手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将殷硕迷晕还将他拖在了地上,她可不会承认,她这是迁怒了。 她一出主院,李天全就从暗中转了出来,拦在了她的面前,双眼发光的看着她:“怎么样?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没有。”凤惟一边回答,一边走。 “怎么可能?那如果不在殷硕的房间里那会在哪里呢?这个殷府我可是差点掘地三尺了,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凤惟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对李天全说道:“这件事明天再说吧,我今天有点累了,先休息吧。”说着,不等他再说话,便运起轻功向桃花苑挪了过去。 李天全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薛玉洋:“哥们,今天风扬姑娘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薛玉洋踹了他一脚:“我们跟她才认识多久?如果算上今天早晨的话应该算是认识了一天了吧,一天时间能了解一个人多少?真是白痴。你以后可不要乱说话,要是让那位清河公子听到了,他眼刀子都能把你杀了。” 一听到清河,李天全也不在意薛玉洋的那一脚,他有些八卦的凑上前:“你说这清河跟风扬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难道只是单纯的表兄妹?” “那你认为呢?” “我认为他们关系不简单,不只是表兄妹关系,总感觉他们举止投足之间有些暧昧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炮而红 薛玉洋转过头来,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凌厉:“李天全,我警告你,这些话你可不要乱说,他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大家族子弟,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祸从口出,别怪做兄弟的不厚道。” 李天成不在意的翻了翻白眼:“他们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吗?搞得好像已经发生了一样,真是的,走了,快去休息啦。” 薛玉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上去,罢了罢了,哪天他要真是祸从口出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谁叫他平生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知心的好友呢。 到了后半夜,凤惟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落到了一个怀抱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他是谁了,所以她并没有清醒过来,继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街上先是一阵嘈杂过后便是弥漫着诡异的压抑感。 原因无他,就是昨天刚来到镇上的大雍官爷们竟然在客栈里都死了!死状极为凄惨,零零碎碎的尸体铺满了整个客栈,因为这些人有四五百人,住的客栈有十个左右,而这十个客栈都免不了血光之灾,而里面的掌柜,小二,还有丫鬟什么的,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死了的人全都是大雍的士兵。 老早的,负责这里的县令大人就已经苦哈哈的过来了,是一个比较清瘦的中年人,眼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想来是早上起来做生意的百姓,发现了情况去报的案。 当县令大人看到这十来家客栈这些悲惨的尸体的时候,所有的瞌睡虫都跑了,甚至还有些呕吐感,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在百姓们一句我一句的解说下,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知道了他们来的来历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愁苦了,如今大雍可是大赢家,整个北园都是他们家的,有谁敢杀他们的人? 而现在不仅有人敢了,还被砍得零零碎碎,说拿去喂狗都嫌肉块小了,调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心中暗骂行凶人的手段残忍。 随后他便发现了,每一家客栈里面的正堂内都有一个血红色的一个印记:“卍”。印记的旁边也写了三个小小的字:黄泉阁。 是人都会迷信,特别是古代的人,就更加迷信了,而佛家讲究的是生死轮回,这个血红色的万字代表的意思,就极为明显了。 所以围观的百姓们,都在纷纷猜测这个血红色印记的意思。但不可否认的是,黄泉阁在这三个字就彻底的埋入了所有人的心中,至此,黄泉阁一炮而红。 事情有些棘手,这个县令官爷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见到自己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便将矛头指向了上级,便把这些事情都给报上去,让他们自己去费脑筋。 而他的上级也不是个傻的,也报给了在他之上的上级,就这么一级一级的报上去,终于报到了元淇的手中。 他看到奏折上那个工工整整的万字和黄泉阁三个字的时候,嘴角微微一勾,因为这个血红色的万字,他已经是非常的熟悉了,可不就是自家陛下专用的嘛?没想到她会创办一个黄泉阁,难道是想与幽冥城叫上板了?不得不说,元淇真相了,凤惟确实有这个想法,是人都有攀比心理,她也不例外,她也想看看谁会更强! 元淇将这本奏折给压在了另一堆书的最底下,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蒙尘了,这些都是后话。 殷硕也收到了下人们的禀告,当然,他在意的是他的那位当了县令的远房亲戚。但是自己就这么一激动,头便晕乎乎的起来。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上,他是被惊了一下的,他知道自己睡觉有多安分,连转个身都不可能把被角压出一个褶子来,可是今天自己却睡在了地上? 不等他深究,一个大大的喷嚏便喷了出来,,随即而来的便是汹涌的眩晕。如果没有得到下人们的禀告,也许他现在还睡在床上呢。 他强撑着身子不适,顶着一个大大的猪头,两只黑色的眼圈便出门了,当然不是自己走的,他吩咐人给他搬来了一个露天的轿子让人给抬走了。 见到自家的县令表兄的时候,他先是哭嚎了一下,然后又表达出了他对远房表兄的滔滔敬仰之情,一顿叽里呱啦的马屁拍完之后,话题便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大大雍士兵被杀一案。 说到这个案子,县令大人便皱了皱眉头:“你是这里的镇长,你昨天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不寻常……”殷硕小眼睛一咪,虽然因为肿胀,本来就小的眼睛就更加的小了,但依旧是挡不住里面射出的精光,幽冥城他惹不起,那个喂他毒药的女人,他也惹不起。 不如就借这位县令亲戚的手除掉那个女人?除掉幽冥城是不可能的,不被他们除掉就已经是祖辈上烧了高香了,但是那个女人却不一样了,大白天的还戴着帷帽,显然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好人? 所以这个女人对比幽冥城就更好对付了一些。如果他的眼界再宽一些,他就明白,不是所有见不得光的人都隐藏自己,而最擅长隐藏自己的往往都是权势高的人。 “说道不寻常,确实有一个人比较奇怪。” “什么人?你见过?” “当然见过了,当时在大街上,她还戴着帷帽,行为举止都是比较诡异,除了她之外,镇上便没什么可疑的人过来。”他选择性的略过了凤惟四人,在他想来,这四位贵客既然是他们家,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去巴结,到头来自己一个便宜都占不到。 县令大人点了点头:“你可有查探过她的来历?是男是女?” “是个女的,我是想查探她的来历的,但是你看……”殷硕指了指自己的脸,“没有查清楚,就被她打成这样子了,这女子实在是太恶毒,也不知道这大雍士兵跟她有什么仇,竟然把人砍成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看他说的这么诚恳,县令大人心中已是信了八分,他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四五百个人都看成这样?” “大人,那个女人武功很高强的,虽然她当时戴着帷帽,看不清她的样貌,说不定是什么老太太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长得像白痴 凤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有些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这才打着哈欠下了床。 刚坐直了身子就看到清河正在把吃食摆在桌子上,一看到清河温柔笑眯了的眼,凤惟便想到了昨晚上的事,她的脸立刻就红了下来。 昨天晚上可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滚床单了。她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抓起旁边的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着,却是越套越乱。 清河走了过来,接替了她手上的活,嘴上还说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衣服都不会穿。”虽然是责怪,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的味道。 凤惟顿时就恼了,拍拍他的手,后退,皱着眉头,防备的看着他:“清河,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清河带笑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眼中的笑意不在,换上了那淡然的模样,轻轻的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陛下。” “昨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你下去。” 清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才缓缓的转身,消失在凤惟的视野中。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凤惟有些于心不忍,但却强迫着自己狠下心来。她需要静一静,她需要时间考虑考虑她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清河这段感情。 她有些郁闷的继续跟她身上的衣服奋斗,把自己整理完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看到桌子上丰盛的饭菜,还有些余热,但是看着看着也没什么胃口,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李天全和薛玉洋正在下棋,石桌上还摆着一壶茶。两人就这么一杯茶一杯茶的品茗着,看着好像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喝茶一样,一派的悠然自得。 她有些郁闷的一屁股坐在两人的旁边,李天全一见到她,打趣道:“刚才我可是见到清河公子从风扬姑娘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昨晚上你们不会是在一起睡着吧?” 薛玉洋精神一振,在石桌底下用脚狠狠的踩了李天全一脚,李天全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向薛玉洋:“薛玉洋!你搞什么鬼?” 薛玉洋悠哉悠哉的端起一杯茶朝李天全的方向推了推,然后才灌进自己的嘴中,他笑呵呵的说道:“清河公子不过是送饭菜去自己表妹的房间内,又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样?” 李天全揉了揉被踩痛的脚,撇了撇嘴,想到昨晚上薛玉洋那祸从口出的论调,很识趣的坐回了座位上。凤惟没有理会他们,双眼无神的望着天发呆。 李天全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凤惟的冷嘲热讽,有些不习惯,往常哪一次见面不是先取笑他一番的?今天有鬼…… 他转过头,看到凤惟两眼空洞,他有些意外,昨日的凤惟可都是活蹦乱跳的,精神特别好,今天怎么回事? 呆呆的虽然很可爱,但是精神头却不怎么样,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凤惟的肩头:“风扬姑娘,你怎么了?魔怔了?” 凤惟收为飘远的思绪,看着李天全,虽然双眼仍然是没有任何神采,但是里面的波光潋滟,着实令人着迷心神向往,但是这种眼神仿佛透过他看什么人一样。 李天全心里毛毛的,身子微微后仰,远离了凤惟一些,嘴里喃喃道:“风扬姑娘,虽然我长的也算是秀色可餐了,但是我们俩可还没有定亲呢,你……你可不要……” 凤惟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你想什么呢?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切实的幻想。” “那你刚才干嘛那样看着我?” “因为你长得像白痴。” “哈哈哈。”薛玉洋大笑了起来。 凤惟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薛玉洋这么大笑着,他笑的最多的就像那种笑面虎一样,无论是什么事儿,他都挂着一抹温和的笑,从来没像现在有失身份的大笑。 许是凤惟的目光有些灼热,薛玉洋轻咳一声止住了笑容,又恢复了他那个惯性笑面虎的温和笑:“风扬姑娘说的没错,这李大公子长的确实挺像白痴的。” 李天全怒目而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凑近凤惟,有些兴奋和激动:“风扬姑娘,你知不知道黄泉阁?” 凤惟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我跟你说,这黄泉阁可厉害了,昨日来的那一支军队全都被他们给灭了,灭得零零碎碎的,还十分嚣张的留着自己的印记和名号,与幽冥城的做法完全是一个格调,只是比幽冥城凶残了一些,不过这也是体现了他们的力量不是?所以我认为黄泉阁比幽冥成厉害的多了,也不知道这黄泉阁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加入的话,那该有多好。” 薛玉洋在旁边附和了一句:“就算你找到了黄泉阁,人家也不一定收你这样子的。” “为什么?” “你也不想想,你每次参与的事情中有哪一件事成功过的?我想风扬姑娘的弟弟失踪这件事,如果不是你的参与,估计风扬姑娘已经救出她的弟弟了。” 李天全“砰”的一下,手拍在石桌上,他可能是低估了这石桌的硬度,“哎哟”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揉了揉,有些埋怨的看向薛玉洋:“你不挤兑我会死吗?风扬姑娘的弟弟这件事怎么又能怪我了,不过是去查查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你去查查而已,估计是漏馅了,打草惊蛇,对方转移了阵地也不一定。” 李天全哑然,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凤惟看去。凤惟心中一动,对上了李天全心虚的眼神,暗道:难道真的是李天全打草惊蛇了?所以自己昨天晚上去探查的时候,才会什么都没有? 不过李天全也是出于好心,打击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但是薛玉洋说的煞有其事,她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如果真是李天全的干扰而让对方有所防备,那么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救出凤园? 迟迟没有见凤惟说话,李天全的心更虚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零零碎碎 他讷讷的说道:“我保证我昨天去探查的时候很小心,很小心的,不可能会被人察觉到我在做什么,找不到密室所在,说明这个密室比较隐秘而已,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凤惟点点头,李天全说得也有道理,昨天他也不只不过是在院子里面逛逛,就算有人发现他的行为怪异,也不可能会想得到他在找密室的开关,最多能想到的,就是以为他在找什么东西而已,毕竟李天成他们跟殷硕无缘无故的,没必要找他什么晦气。 也许他们找错了方向也不一定,如果殷府根本就没有密室呢? 看到他的窘迫,凤惟笑着说道:“这殷府我也仔细探查过了,确实如李公子说的那样没发现任何异常,也许我们没找到正确的方法去找而已,也或许根本没有密室,所以我打算从殷硕身上下手。” 李天全的脸色阴转晴,笑着说道:“殷硕现在可不在府上。” “那他去了哪里?” “黄泉阁杀了这么多人,他作为镇长当然是要过去一趟的,这里的县令大人还是他的表兄呢。” “是远房表兄。”薛玉洋插了一句。 李天全无所谓的摆摆手:“反正就是表兄弟,也亲不到哪里去,他这会儿估计正在拍他表兄的马屁呢。” 凤惟有些惊讶,脱口而出:“就他那猪头样,还敢出去?” 薛玉洋狐疑的看着她:“莫非殷硕那副样子是风扬姑娘打出来的?” 凤惟不屑的撇撇嘴:“我怎么可能会下这么轻的手,如果是我动手,不拿匕首在他脸上画几刀,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天全有些后怕的捂着自己的脸:“风扬姑娘,我李天全没得罪过你吧,如果得罪了你,能不能不要画花我的脸,你打我几拳就行了,我可是要靠脸吃饭的。”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就要看你表现了,今天我早饭还没吃,没胃口,想出去吃点好吃的。” “我请客!”李天全立刻表态,“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凤惟跟着他们两个走出了殷府,清河这时候也无声无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她缓缓的转过头瞥着他,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便默许了他的跟随。不默许又如何呢?就算自己不让他跟着,他暗中也会继续跟着。 让他在暗地里盯着自己,还不如放到明面上,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凤惟并没有选择去饭店吃饭,而是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捧在手里吃着,边吃还边打算去现场凑热闹,看看黄泉阁那帮人把人砍成什么样了?竟然让百姓们一提到黄泉阁,都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甚至还有惊恐的捂上耳朵不想听的……… 李天全伸手拦住了她,指了指她手上的包子,关切的说道:“我劝你最好先把东西吃完再去看热闹,不然的话,你看到了那些人的下场你都不想吃下去了。” 而凤惟偏不信邪,她盯着粪坑都能吃得下东西,怎么可能看到现场就吃不下了?难不成黄泉阁把现场搞得堪比粪坑?见她执意要去,李天全也没有再拦着,只是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表示出自己对她的关心之情。 凤惟无视掉李天全那奇怪的表情,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往现场走去。越靠近现场见到的人就越多,估计都围在旁边看热闹呢,言语之间都是黄泉阁这三个字,想来这黄泉阁再过不久,就是第二个幽冥城了。 她心中有些得意的想,不知道黄泉阁与幽冥城对上,哪个是老大?她突然有些期待的见到幽冥城的老大,然后来一场大的赌博,堵的就是谁的影响力最大,赌注当然就是输的势力向赢的势力俯首称臣…… 想到这,她不自觉的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投注目礼。李天全推了推她:“风扬姑娘,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好笑?” “咳,没有什么。”凤惟收回了不切实际幻想,但心中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这是自己亲自组建的势力,这种热情可不同于自己女王的身份,女王是继承别人的,虽然威风了,但是没有成就感。 走着走着,终于到了第一个现场,那里围着的人很多,远远的都能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道,她确实有些咽不下去了,这血腥气确实比粪坑里的那酸爽的味道还要刺鼻。 看到凤惟皱起的鼻子,李天全不厚道的取笑道:“看吧,我说的话你还不信?这下子吃不下去了吧?哈哈。”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很是淡定的将包子塞在了怀里:“吃不下我可以带回去再吃。”说着,便走进了人群里,挤进了现场内。 “……”果真是零零碎碎。凤惟缓缓的转头看向旁边的清河,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吩咐的? 她可不会认为就那帮小兔崽子能有这样的手段,因为是第一次搞这么大的活动,清河是想让他们提前锻炼做刺客的残忍之心吧。 她面无表情的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现场,到最后一个现场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县长大人和身形有些臃肿的殷硕镇长。 凤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堪比猪头的脸笑得荡漾,露出了一口大黄牙。而他身边的县令大人瘦削的身形一晃一晃的,那架势仿佛风一吹就要倒地一般,还时不时的点点头,像是在附和着什么。 他身边的官兵则是进进出出的向他汇报着,凤惟挑了挑眉,还真没见过这么懒的县令,难不成站在外面就能查案不成?只靠着官兵们的口述,又能有几个线索实用的? 她笑眯眯的走上前,殷硕一看到她那明媚的笑脸,心中不由得突的一下,一想到昨天那黑衣女人拜托他的事,心里直道:可惜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还会有人惦记着要杀她! 但是一想到她暗中的人是幽冥城,他那肿胖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起来,有幽冥城做后台,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简单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姓甚名谁 他不在管自家的县令表兄,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拐的走饭凤惟的跟前,然后对她弯腰行礼:“见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自己昨天好像没有问这四个人的名字。 现在尴尬了,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该怎么行礼?这真是太失礼了。他脑子一转,呵呵的笑道:“真是抱歉,还不知道四位的的大名呢。” “大名不敢当,只是无名小辈而已,镇长大人随便叫就是。” “姑娘说笑了,随便叫岂不是很无礼,昨日殷某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镇长大人见笑了,我们几个在殷府白吃白住,又怎么可能会为难镇长大人呢。” 凤惟一口一个镇长大人,让殷硕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是却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的县令表兄,真正的大人还在他后面呢,他怎么可能真的应下? 他连忙改正:“殷某只是在镇上担任一个管事而已,担不得‘大人’二字,这位才是大人。”说着,他指了指他身后的县令,“这位便是我们的父母官宋大人。” 凤惟微笑的对着殷硕身后的县令点了点头,并没有行礼,她身后的三个男人更不会向这小小的县令行礼了,在他们眼中,不行礼是理所应当,但是在宋代人眼里,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挑衅他的官威。 他冷哼了一声:“殷硕,这几个人是谁?这般无礼!” 殷硕心中苦笑,他也想知道这几个人是谁啊!虽然自家女儿说,这几个人都是大家族的公子小姐,但他怎么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个家族的?就算是大家族里也分三六九等的,但是不管哪一等,他都得罪不起。 “呵呵呵,表兄,他们是我昨天认识的,现在正在我府上做客……” “就算是在你府中做客,客人而已,也不该对本官如此无礼,见到本官竟然没有行礼,真是放肆!”宋大人面红耳赤,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天上的太阳太大晒的。 这一次殷硕不敢轻易答话了,谁知道凤惟这些人的家族到底是哪一个等级的,等级高的话,他这个县令表兄肯定是斗不过的,如果等级低的话,想来还能平起平坐,偏偏这凤惟几人现在连名字都没告诉他,更遑论他们的家族了,这让他如何是好呢? 他略带歉意的看向凤惟几人,也不知如何开口了,凤惟自然也看到了殷硕眼里的为难,她可没打算给他面子,依旧面带微笑着,眼里却没有这两人的倒影,这两人还不值得让她上心。 殷硕心中有些气怒,只要凤惟开口介绍一下自己就行了,不仅解了他的惑,也能解了他的围,现在倒好,只能让他的县令表兄更加的生气。他偷偷往后瞄了一眼,果然,自家县令表兄这会儿脸上已经黑了锅底了。 再一次转头面对凤惟几人的时候,脸色便不善了起来,说话也直接了很多:“几位,你们还没有介绍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 看到他们脸色的变化,凤惟笑的有些得意:“我们只是路过,如果大人想要查案的话,我想我们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吧,毕竟我们可是才刚刚从你家出来呢,如果你真的怀疑我们,那么是不是也说明你是我们的同党?” 凤惟此话一出,殷硕被吓了一跳,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子对他身后的县令大人急忙解释:“表兄,他们真的只是我府上的客人并不是同党……” 县令大人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抬头看向凤惟几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皇帝陛下见了我都没要求我跪下行礼,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刚刚见面就要求我们下跪?难不成你的架子比皇帝还大?”李天全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 “休要胡言!”县令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比皇帝还大?这个罪名一扣下来,那就是不敬之罪,是要砍头的。 但是这个小子胆敢这么说,难道他与皇帝关系匪浅?细想之下,他便冷静了下来,重新打量这四人,这才发现几人的气质虽然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贵气逼人。虽然看起来与平常人无异,但是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却透露出不凡来,这是平常人学不来的,这种贵气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形成的。 他暗暗后悔刚才的冲动,但是现在却没有台阶给他下,他有些埋怨的看向站在旁边事不关己的镇长。 殷硕收到他的眼神,虽然看不出其中的意思,但他明白该到他说话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对县令说道:“表兄,案件要紧,您大人大量,还是不要跟这些人计较了。” 有了台阶,县令冷哼了一声,一甩袖袍就走到了旁边,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殷硕夹在中间,看看自家表兄,又看看凤惟四人,他心中掂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家表兄重要一些,所以他瞪了凤惟几人一眼之后,也跑到了县令的旁边开始拍马屁。 现场看完了,凤惟也无心再继续待下去,深深的看了殷硕一眼,便转身走了。拍马庇正拍到关键时刻,殷硕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摸了摸脖子,转头看向这股阴风的来源,正好看到凤惟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看到他们,他心里突然有些毛毛的。 这马屁也无心再拍下去了,他对县令嘿嘿笑了几声,称自己还有伤就先回去了。他一回到家就直奔桃花苑,没见到凤惟几人,却见到了自己的姬妾和女儿。 他的女儿跟他一样,浑身都是伤,只是脸上没被打肿而已,本以为两三天不会醒,可她生命力强大,一大早便醒了过来,嚷嚷着要求见自己的未婚夫。她的娘亲无法,只能吩咐人把她抬了过来。 路上遇到了王氏这些看热闹的妾室,为了给桃花苑那些大家族子弟留一个好印象,仙儿并没有闹起来,瞪了一眼王氏他们之后,便带着自家女儿去了桃花苑,王氏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次结交大家族子弟的机会,虽然她年纪有些大了,但风韵犹存,她可是知道的,大家族里面的子弟都是会有一些变态的,说不定还能看上自己也不一定。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喜欢男人吗 带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三三两两的集合在一处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殷硕的姬妾到底有多少了,粗粗数来足有二十多个。 此时凤惟正坐在一个屋顶上,这个角落能看到底下那帮人的一举一动,也能听清楚他们说的话,但从外面看来,却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所以他们也就心安理得的坐着上面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闻得到那些庸俗的脂粉味。 李天全用手扇着风,自从见到这些女人之后,他这扇风的动作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嘴边还抱怨着:“这已经殷硕难道是种马不成?这么多妻妾!都赶得上皇帝了。” “能享齐人之福,这不都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吗?你应该羡慕他才是。” “呸,谁要羡慕他?看看他都娶了什么东西?老的太老,小的太小,好看的没智商,有智商的不好看,真是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难登大雅之堂。” “这么说,如果你真的找到又聪明又好看的女人,你都娶了?” “那倒不是,我只娶合我心意的,不合我心意的,我干嘛娶她?” 凤惟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薛玉洋身上,这家伙一天到晚都是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虽然笑意不达眼底,但是这种冲击力很容易迷倒万千少女的,他这形象可是地球少女们心目中温柔腹黑的形象!只是他平日里却不与女人为伍,倒是跟李天全这傻小子形影不离的,难道是…… 她脑中灵光一闪,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天全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你喜欢的不是女人。” 李天全愣了一下,看到凤惟嘴角边那诡异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我说了,我只喜欢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 “世界上哪有这种女人呢?” “有啊,你不就是吗?”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李天全甚至还能感觉到脖子上的深深寒气,他有些迟疑的转头,看到的就是清河彻底黑下来的脸色,他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我说的都是真的呀,风扬她就是又聪明又漂亮呀……” 他越说,气氛就越冷。薛玉洋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头:“你要说清楚,风扬姑娘虽然又聪明又漂亮,但她不属于你的。” 李天全恍然大悟,他对清河狠狠的点头:“就是就是,我对风扬没有觊觎之意,清河表哥你放心。” 凤惟:“……” 薛玉洋:“……” 清河:“……” 李天全:“……清河公子,我知道你护妹心切,不想她跟任何男人来往,但她总有一天要嫁出去的,你就不要管她管得太严了。” 凤惟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确定他再说下去清河会不会一掌把他拍死。她伸手一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不许岔开话题,李大公子,如果你不喜欢女人,你会怎么办?” “你问这个问题好莫名其妙,我可是大男人,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呢?” “你到现在还没有娶妻,那不就证明你不喜欢女人吗?” “娶妻意味着责任,我只是想在逍遥几年,可不想这么快成亲束缚住自己。” “其实你喜欢的是男人吧。” “当然……你,你刚才说什么?” 凤惟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喜欢的是男人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与男人成亲啊。” 李天全瞪圆了眼睛:“男人和男人成亲也行?” “当然,所以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李天全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我不喜欢男人,我才不要跟男人成亲呢,男人又不会生孩子,跟男人成亲岂不是断后了?” “你们李家又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续香火的事,让你那些兄弟去干不就行了,你只要随你的心意走就行,喜欢男人的话,就去追求。” “不要,我喜欢的是女人。” 凤惟偷偷看了薛玉洋一眼,见到他暗下来的神色,心中更明了了几分,掰弯直男这种事她是最擅长的,可以说是她的职业,撮合两个直男她都掰弯过,这种一直一弯的就更容易撮合了。 胡思乱想之际,殷硕回来了,看到桃花苑围了这么多的人,他有些烦躁的大吼:“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那些莺莺燕燕们见到殷硕纷纷弯下腰行礼:“见过老爷。” 殷硕此刻没有心情理会他们,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都围在这里成何体统。” 这些莺莺燕燕们都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了,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怎么会这么甘心就这么走了?他们都有些迟疑的互相看了看。 殷硕已经是个人精了,怎么会看不出她们的心思,气血攻心,他猛的咳嗽,看到掌心处的黑血的时候,他脸色煞白煞白的,这一次出去,他倒是忘了这个事,现在记起,心中便恐慌了起来。 “管家,快去叫大夫。” “是。” 看到这些女人还傻站着,他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还不快滚?想要让老夫将你们个个都发卖了吗?” 他此话一出,那些女人们脸色白了白,都不甘心的退下了。仙儿和她的女儿并没有退下,殷硕在看到自己女儿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的时候,震惊了一下:“莹莹,你怎么啦?谁把你打成这样子?” 仙儿便呼呼的哭了起来:“还能有谁?还不是桃花苑里面这几人。老爷,你可要为莹莹做主啊,那位清河公子明明答应要娶莹莹的,如今却不承认。老爷,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那位公子这么做岂不是要毁了咱们女儿的名声吗?呜呼……” 殷硕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去敲门但是敲了半天,却没见到里面有任何动静,殷硕顿了顿,说道:“先回去吧,他们或许还没有回来。” “不可能,老爷,我明明见到他们回来了,亲眼见到他们见到桃花苑,怎么可能会不在呢?” “他们回来了?” “是,女儿也亲眼看到他们进去了。”莹莹有些艰难的翻了翻身。 第二百一十八章 解救(一) 殷硕脸上阴沉了下来,这里好歹是他的家,如此不尊重他!如果他们地位高也就罢了,如果只是一般般的人,那就是挑衅他。 这些人连名字和身份都不愿意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恼怒的吩咐道:“把门撞开。” 他身边人手不够,暗中又出现了几个人,那门也不算太结实,几个人一撞,便一下子就撞开了,这些人又将殷硕小心翼翼的抬了进去。 桃花树下的石桌上,一如早上那般,一盘棋一壶茶,再进去就是一桌子已经冷了的饭菜。见到他们真的不在屋里,殷硕心中有再大的气焰也无法释放出来。 他冷着一张脸,又吩咐人把他抬了出去,末了还不忘训斥母女二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丢人现眼!” 殷莹莹虽然心中有不甘,但父亲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撒娇继续呆下去,只能随着她的娘亲一起走了。 过了一会儿,桃花苑终于安静了下来。桃花树下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四个人影。 李天全看了看院门,有些不确定的对凤惟说道:“风扬姑娘,你说要从这老头身上下手,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凤惟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承认李天全的好心,但也把薛玉洋给他安的衰神帽子上了心,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他给搅黄了,不然的话,她什么时候才能救出她可爱的弟弟? “你就没什么事做吗?干嘛掺和这个事?” “我哪有什么事儿?除了到处玩,就是到处玩,偶尔帮一些地方官员办案什么的。” 李天全说到这里,薛玉洋又忍不住插了一句:“是搅黄他们的吧。” 李天全转过头来看着薛玉洋,眼中带着探究:“我说薛玉洋,最近我怎么发觉你这么爱拆我的台呢?” 薛玉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啪”的一下在李天全的面前打开,扇面上画着两三枝翠竹,没有题字,只是单纯的翠竹而已。 薛玉洋笑眯眯的说道:“我可没有拆你的台,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看你是嫉妒我吧。” “呵呵,我嫉妒你什么呢?身份地位还是财富?总之,你有的我都有,我干嘛要嫉妒你呢?” “嫉妒我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呗。”李天全一脸傲娇的挺胸抬头,得意的四十五角度抬头望天。 许久没有听到薛玉洋反驳他的话,这才缓缓低下头,向薛玉洋看过去,只见薛玉洋笑眯眯的看着他,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一表人才。” 虽然他说的是夸奖的话,但是李天全却没有听出任何的阿谀奉承之意,反而好像是在嘲笑他? 他都怒火便蹭蹭的往上涨,但要开口之际,凤惟凉凉的插话:“我说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要选个合适的场合吧,这里还要我们两个人在呢,你们就好意思在这撒狗粮?” 李天全有些蠢萌的转头看着凤惟:“什么是狗粮?” 对于他的智商,凤惟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她摆了摆手,就往院门口而去:“我去跟踪殷硕那老头子,你们便好好呆着吧。”忽然,凤惟一顿,停住了脚步,面色有些凶残的瞪着几人:“我的行动就只有你们知道,如果我被发现了,这账便算在你们身上!哼。”说着便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了。 清河也轻飘飘的看了两人一眼,特别是李天全,随后跟上了凤惟的脚步。 李天全愣怔了一会儿,才转头对薛玉洋说道:“薛大公子,你可知道风扬姑娘说的撒狗粮是什么意思吗?” 薛玉洋眼眸闪了闪,他虽然不知道撒狗粮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可没有听漏凤惟说的那“打情骂俏”这四个字,难道她看出来了? 他眼睛眯了眯,看到李天全一脸的求知欲,他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骂:“真是笨蛋!”然后也走了出去,留下李天全一个人在原地里莫名其妙的发呆。 凤园此时心中也是后悔的,早知道他就不要这么早出门了,不仅如此,还遇到了这种事。想到凤惟有可能为他担心,着急上火寻找他,他心中便涌起一阵阵的委屈。 跟他关在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小孩子,有男有女,在他来之前最大的不过才九岁,而他现在是这里面最大的一个,但是从长相来看,他可以肯定他是这里面最好看的,虽然心中有些得意了一会儿,但想到关在一起的这几个人讲述了他们的遭遇之后,心立刻便沉了下来。 他们都是被抓进来的,不是为奴也不是为婢,但却比奴婢更凄惨,因为他们是别人用来玩弄的。凤园是深宫里长大的,自然也明白这里面的龌龊,从一开始的同情别人,到现在同情自己,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但他仍然淡定的抬头望着唯一的一个亮光,想到外面救赎他的那个女子,他觉得这里也没那么的阴冷了。 “你……你好。”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他转头看过去,是一个看起来是八九岁的女孩子,蓬头垢面的,显然是关了很多天了。 见凤园转头来,她脸色红了红,但还是有些娇羞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凤园苦笑了一下,同样用清脆的声音回答道:“当然是被抓进来的啦,你呢?” 女孩脸上一片黯然,她轻声回答:“我……是被卖进来的。” 凤园愣了一下,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是被抓进来的,没想到还有被卖的! 心中不免对这个女孩同情起来:“你父母为什么会卖你呢?” “因为我弟弟要上学了,家里没有钱,所以……所以就让我进来了。” 凤园低下头来,心情有些烦闷,他突然扬起一抹笑脸,对女孩说道:“你放心,我姐姐会过来救我的,到时候我让姐姐也把你们都救出去。” 女孩看到他满脸的笑容,心中艳羡不已,脸上也表达出了她羡慕的表情:“你姐姐真好,而我姐姐自从出嫁之后,就没再管家里了。” “为什么?” “因为我姐姐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有什么事都不关她的事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解救(二) 女孩的话要凤园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他娘亲说家里没有多余的钱养活他和哥哥,所以只能在他们两个中选择一个,而他,是被丢弃的那一个。 虽然当时在娘亲说出这番话之前,他是宁愿让母亲带着哥哥走的,但是他还没说出口,母亲便说出来了,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但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也不嫌女孩子的手脏,他一把抓住了女孩子的手,坚定的对她说道:“我姐姐是个好人,她一定会想法子带大家出去的。” 众人听他说要把他们也带出去,十几个孩子都纷纷向凤园投来感激的眼神,凤园也隐隐成为了这些小孩子们的孩子王。 潮湿的环境阴暗的氛围因为凤园的话让这里添了不少生气,也给他们带来了希望,让他们觉得日子还有盼头,整个人也没这么灰败,变得活泼起来。 神情一松懈下来,便感觉有些无聊,孩子们自发的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大家都是小孩子心性,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凤园便将殷硕这一号人给记在了心里,这种国家败类是一定要除去的,他相信他那个便宜姐姐一定能办到。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有一天时间了,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 其中就有孩子开始抱怨起来:“今天怎么没有人来送饭?” 凤园一打听就知道了,原来还有送饭这么一说的,可是现在怎么没人送呢?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他们送来他便吃,好保存体力,如果不送,那他更要保存好体力,等待着自家便宜姐姐找过来。 他对自家姐姐可是无比的信任的,看着有些焦躁不安的小萝卜头们,他开口说道:“就算不来送饭又如何?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力气去闹了,还是保存体力,等我姐姐来吧。” 之前跟凤园说话的那个女孩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个地方这么隐秘,你姐姐会找过来吗?” 凤园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也知道这地方如果这么容易找到的话,不用等凤惟找来,早就被人给找着了,毕竟殷硕这癖好的名声可是很响亮的,只要一与孩童失踪有关,每个人第一想到就是殷硕,都会想方设法上门闹闹或者搜搜人证物证什么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抓到殷硕的把柄,所以殷硕的这个癖好才会被默许。 虽然心里也没底,但是凤园还是微笑的说道:“放心,我姐姐可是很厉害的。” “你姐姐是什么人?”一个五六岁的男娃突然凑上前来。 想到自家姐姐的身份,他有些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姐姐是个侠女,她武功很厉害的,一个人能打好几个人呢。” 果然,他这话一说,立马就赢得了所有孩子们又一波的羡慕眼光。夜晚就在这群萝卜头故事里度过,虽然他们依旧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但他们依旧在想着那个能来救他们的神秘姐姐。 到半夜的时候,门终于有响动了,但是进来的却不是他们心目中所想的那个漂亮姐姐,而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他将食盒放在地上,然后便走了。 几个孩子盯着那食盒有些犹豫,不敢上前。凤园看大家都没有动静便说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呢?” 十几个孩子咽了咽口水:“凤哥哥你……你先吃吧……” 凤园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这些萝卜头们的心意,他微笑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并豪气的说道:“大家一起吃吧,等姐姐过来了,带我们出去吃一顿好吃的。” “吃什么好吃的呢?” “大鱼大肉,你们想吃什么都有什么,以前我想吃什么,姐姐都会买给我的,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不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凤园有些得意,当然,他这些话也引来了其他小孩的一阵羡慕。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好姐姐。”其中一个小男孩说道。 他这句话只是感慨而已,但是听在凤园耳朵里让他敲响了警钟,他瞪了那小男孩一眼,小男孩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明白笑嘻嘻的哥哥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但他依旧没敢说句话。 凤园时时刻刻记着凤惟的那句话,不可以以大欺小!在这里他是大的,而那些小孩子们都是小的,所以他不能欺负他们。 他心中有些生气的拿过实盒,然后将里面的馒头一个一个的分发了下去,最后才到那小男孩,他警告的说道:“姐姐是我的,等见到了我姐姐你不可以勾引她,知道吗?” 他一定要好好练武,只要打不过他,就休想宵想他的姐姐! 男孩的脸色一红,诺诺的点头,弱弱的说道:“知道了。” 凤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馒头也就一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根本就吃不饱,在他低头观察馒头的时候,有的小孩已经吃完了。 他们有些呆呆的看着同伴手里的馒头咽口水,但他们也只是在旁边咽口水而已,并没有上前来抢。但是有些小霸王却没有这么规矩了。 其中就有一个块头比较高壮的小男孩,他迅速的吃完自己手里的馒头之后,尤为不满足的舔了舔唇,看到其他小孩手上的馒头,心生贪念,他狠狠瞪着离他比较近的一个小女孩,一把将她手上的半个馒头给抢了过去,他冷哼:“吃什么吃?小贱蹄子吃的也是浪费。” 小女孩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小霸王长的有点凶神恶煞,特别是他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其他小孩都被吓的加快了嘴上的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的馒头给吃完。 没有人来安慰这个心灵受伤的小女孩,那个小霸王冷哼了一声后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抢来的馒头,然而还等他咽下去,凤园一脚便踹了他的脸上。 “什么人敢踹小爷?”小男孩愤怒的抬头,却看到是新来的凤园,他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你干嘛要抢她的馒头,她还什么都没吃呢。” “让你管闲事笑!” 第二百二十章 解救(三) 他跳了起来就跟凤园扭打在了一起,顿时,这地牢里面渐渐热闹了起来,还有一些看不惯小霸王这霸道的行径,也都暗暗的在小霸王凤园吧认真对抗凤园的时候没注意,时不时的踹他两脚。 虽然知道有人在给他下绊子但却没有余力教训其他人,因为凤园看样子比他还厉害。他暗地里吞了一口唾沫,一不留神的时候就被凤园一脚踹在了腹部,让他倒飞了出去。他喷出了一口鲜血,这都是半大的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立刻就有人吓晕了过去。 所有孩子紧张的都抱成团缩在一角,惊恐的看着凤园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小霸王的身前,一脚踩住了他的手,那小霸王“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听那声音还挺惨的。 围观的孩子们更是大气不敢出,那小霸王一边惨叫着一边求饶:“饶命,饶命,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凤园一脸的冰冷:“你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抢她的馒头。” 凤园神色缓了缓,说:“还有呢?” “没,没有啦,我就只抢过她的馒头而已,并没有做什么。” 凤园脚下一用力,那个男孩又是一声惨嚎:“我真的是除了抢馒头之外,什么都没做呀,不信,不信你问问他们。” “你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抢人家小丫头的馒头,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真是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那小霸王顺竿爬:“是,是,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凤园将脚抬了起来,对他说道:“那你还不快去道歉?” “是、是,我去道歉。”然后小男孩连滚带爬的爬到小女孩的脚边,小女孩的跟前放大了一张讨好的笑脸:“对不起小妹妹,是哥哥的错你,原谅哥哥好不好?哥哥以后得到的馒头都给你吃好不好?” 看到欺负过她的人,这么讨好的跪在她的脚旁,小女孩的脸蛋顿时红彤彤的,一下子就没了主意,她只能转头看向凤园,凤园装作没看见。 见此,小女孩只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小霸王说道:“没……没关系。” 看到小女孩不再生自己的气,小霸王面露微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凤园。 看到他的目光,凤园的眼睛眯了眯,小霸王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角落自觉的面壁去了,见到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些做鸵鸟状的孩子们也都兴奋的围着凤园转:“凤哥哥,你好厉害。” “没想到凤哥哥竟然会武功!” “……” 听着这些人赞美的话,凤园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想到给予自己一切的女子,他眼眸暗了暗,他好想他的姐姐呀。 但是看到那一张张求知欲强烈的萝卜头,他就换上了一脸骄傲的面容:“我说我要当将军,所以姐姐就给我找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将军教我功夫的。” “凤哥哥以后也要当将军吗?”凤园点了点头,“当然我一定要当一个无敌的将军,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我也想当将军,可是我家没钱,爹娘是不会让我去学武功的。” 凤园没在说话了,他其实很想将这些人收做自己的小弟的,然后教他们武功,以后让他们做自己的副将。但是姐姐说过,不能许诺别人自己办不到的事,这样不仅耽误了别人也影响到了自己。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大雍女王?” 几个小女孩立刻点头:“知道知道,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子。” “对呀对呀,以前很少有人喜欢她,不过现在百姓们都喜欢她,因为她做了很多很好的事。”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百姓办好,所以大家伙都很喜欢她呢,园哥哥干嘛提到大雍女王呀。” “听说,大雍女王侵占了北原了他毁了我们家园……” 凤园脸色一板:“谁说她毁了我们家园?她自从她来到北园,可害我们百姓一个性命?” 萝卜头们慢慢摇头。 “那她可曾对我们北园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萝卜头们继续摇头,不仅没做不好的事,而且还做很多好事呢,这些事当然是从他们的爹爹娘亲嘴里得知的,他们都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趁他们不在诋毁自家姐姐,凤园变换了神色,对他们说道:“到时候女王陛下要是招兵买马的时候,你们便去只要去了军营教育,有机会当将军的。” “凤哥哥是因为参军了,所以武功才这么厉害的吗?” 凤园想了想,确实是好几位将军一起教他的,而他也立志要成为将军,自然也就是军营的人,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他点了点头:“当然,这些都是那些大将军们教我的,你们也不用羡慕我,只要你们去了军营,大将军们也会教你们的。” 有将军梦的孩子们都心生向往,其中一个小女孩说道:“那我们女孩子也可以成为将军吗?”凤园点了点头,“当然了,我姐姐就是军营里最大的将军” “是真的吗?女孩面露惊喜,没想到她们女子也可以当得上将军吗? “女王陛下组建了女子军,到时候女孩子也可以加入女子军队,只要刻苦训练,一定能出人头地。” 这后半夜,孩子们便在凤园编织的蓝图里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风园却没有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凤惟的身影,那个便宜姐姐。 想到前天晚上自己对清河说自己要做姐姐的夫君的那些话,脸上便那通红起来,咬紧的唇瓣依稀可见那一丝浅笑。 殷硕从桃花苑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主院,凤惟在暗中悄悄的跟着,还没等她考虑好要不要去主院看看的时候,殷硕又被人抬了出来,他的表情是狰狞的。那表情怎么看都有一种报复的意味在里面,凤惟的心思一转,这家伙终于按耐不住是要去见那些童男童女发泄心中的郁闷了吗? 她压下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殷硕让人将他抬到门口处,便让人将他放了下来,挥手让人离开,留他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站着,不一会,管家便出现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解救(四) 他讨好的朝殷硕弯腰行礼,他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管家便走上来,扶着他向大街上走去,凤惟愣了一下,那个方向好像是去案发现场那里吧?难道他是想出城?还是说他的目的地,其实是在城外? 然而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殷硕没有去城外而是七拐八弯走进了一个贫民区,那些平民们见到他都露出了恭敬的笑容,而殷硕也是微笑着回应着,甚至还有人关心的询问了一声他脸上的伤势。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殷硕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但还是微笑着回答,更甚至还有人提着家里的一些鸡蛋零嘴什么的送给殷硕,殷硕也不推辞,全都照单全收。凤惟心中有些复杂。 她突然想到了一点,这殷硕可是还有一张好人卡的,如今看到这些百姓们对他的态度,足以证明这些没有假,但是殷硕眼底的鄙夷她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就不是用心去做着善事,所以他费这么大心思去做善事的原因,肯定有其他目的。 他想到怎么找也找不到的秘密地址,她目光倏的睁大,难不成殷硕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秘密地址就隐藏在这里?也只有这种地方,才不会有人起疑心来这里搜索,殷硕做恰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的做善事吗?然后一边做一边觊觎着百姓们的子嗣?或者说,是百姓们愿意将自己的儿女送给他的? 她觉得她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殷硕的品行怪不得她这么想,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可是这种想法却是最可能的一个。 她心里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同情,都说人穷志不穷,但是每个人的理解又不是一样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古代里,卖儿卖女是正当的行为。如果能通过这一行当发家致富让后人享福是一种美德,但如果不能发家那也只能自认倒霉,这种腐败制度无疑是悲哀的。 又是一阵子七拐八弯的土路,终于在这条路的尽头看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对比于贫民区其他建筑来讲已经算是豪华的了,但是在凤惟眼里,就是破的不能再破的了。 从刚才殷硕与百姓们打招呼的只言片语中,凤惟知道这里便是殷硕做善事的时候暂时停留的住所。 管家搀扶着殷硕进了屋子之后,凤惟就听到里面传来殷硕不悦的声音:“都是一些愚蠢的人,应付这些人可真是恶心呢。” 管家连忙在旁边劝慰:“老爷,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要不是为了逍遥快活,我才懒得应付那些人呢,还为了这些人损失这么多的财产。” “老爷,现在这种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了,可是有好多人都盯着您呢,巴不得你露出什么把柄来。” “昨天听你说找到了一个绝美的男童,可是真的?”殷硕眼里闪过一抹银光。 管家眼里同样露出淫邪的神色:“老爷,这可是上等货色,老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童,要不是昨天早上老奴亲自去采买,不可能会遇到他,老爷这下子可是有福喽。” “哈哈哈哈哈,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嘿嘿嘿,多谢老爷,那老爷……今天老奴能不能……?” “只要那小子真的如你说的那般俊俏,今天晚上便赐给你一个童子。” 管家面露惊喜:“多谢老爷赏赐。” “你现在去看看外面可有什么异常。” 管家出去了之后,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老爷,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我们快进去吧。” 接着,凤惟便看到他们走到一堆杂物面前,在管家七手八脚的扒拉下,露出一个空旷的地方,殷硕则在另一面墙壁上,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将其中一块砖给扒拉了出来,露出了里面一个圆形的突起,他伸手用力按了下去,被扒拉出来的地方便缓缓的向一旁移动了过去,露出了一个黑溜溜的圆洞。 从凤惟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隐隐看到一丝丝昏暗的灯光,凤惟压下心中的激动,等着殷硕两人进去之后她也跟着跳了进去,在她进去之后,那块地板又悄悄的还原。 凤惟与殷硕他们离得很近,但是因为灯光昏暗,加上她的动作轻,连气息都隐藏的很好,所以殷硕两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他们脸上都现出急迫的神色,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便向里面走去。这甬道隔一段路便有一盏油灯,石壁上能很明显的看出人工雕凿的痕迹,很粗糙,并不怎么光滑,显然这密室的主人并不在意环境问题。 凤惟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见到他们已经走远便跟了过去。估计是因为被抓进来的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所以凤惟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心中又不免把殷硕骂了几次,真是太不人道了。 殷硕进去没有一会儿,便听见一个童子的叫喊声,里面还夹着几丝痛苦。凤惟心中一跳,立刻加快了脚步,路的尽头突然空旷起来,里面只放了一个巨大的笼子,而那个管家正压在一个*的男童身上。 凤惟的眼球立刻就炸裂开来,虽然她很喜欢研究这种男男的事,可是她不喜欢这种一老一小的,太恶心了。 快步的走上前去对着老管家的屁股踹了下去,被殷硕抓在手里的凤园见到凤维的出现,喜上眉梢,立刻欢呼起来:“姐姐,姐姐!” 凤惟将身上的衣服披在那*的男童身上之后,听到声音便转了过来,看到殷硕竟然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园儿,心下便是一突,眼中狠戾一闪而逝。 拔出腿上绑着的匕首就扔了过去,殷硕被她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松开的凤园,往后面一躲,但肩膀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刀。 凤园得了自由,立刻就扑进了凤惟的怀里激动的喃喃着什么,凤惟并没有听清楚,她能感觉到凤园的身子在颤抖,她紧紧的搂住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害怕,姐姐来救你了,不要怕。” 虽然有她安慰着,但凤园依旧是紧紧的抱着她,凤惟也只得无奈的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的背。 殷硕清楚凤惟的样子后便开始惊恐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被抓(一) 管家这时候也穿好了衣服,他二话不说,抓起旁边的板凳就朝凤惟砸了过来,凤惟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她搂着凤园轻轻往旁边挪移了一下脚步,便躲过了管家甩过来的板凳,将怀中的凤园安置在一旁,轻轻的对他说道:“你乖乖的站在这里,看姐姐怎么打坏人好不好?” 凤园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好。” 软软糯糯的声音,凤惟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园儿真乖,等着。” 凤园傻愣愣的看着凤惟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凤惟亲过的额头,唇边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见到事情败露,殷硕心里不淡定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迎上殷硕惊恐的目光,冷哼了一声:“知不知道你刚才碰着的人是谁吗?他可是我的弟弟,平日里我都不敢碰他一根毫毛,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想玷污他,简直该死!” 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殷硕一不做二不休,深呼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小家族里出来的,有什么好神气的,你今天见到的县令大人,可是我的表兄,如果你不想吃皮肉之苦的话,今天的事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会娶你为妻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哈哈哈。”凤惟大笑了起来,真不知道这殷硕到底哪来的自信,她堂堂女王,再缺男人也不缺他这一个老男人,她也没心情跟他墨迹太多,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凤惟的力道虽然轻,但是殷硕原本就受了内伤,还没好透又被她这么轻轻的一踹,又晕了过去。 管家颤抖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见到凤惟看向他的时候,他突然噗通跪了下来:“姑娘,饶命啊,老奴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凤惟冷笑:“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就在干伤天害理的事,那孩子看起来都有你孙子一般大了吧,你竟然还下得了手?” 凤惟的一声厉喝,管家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本来就是他理亏,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辩驳:“姑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不能跟外面的人讲啊,不然的话,老奴这张老脸往哪搁呀。” 凤惟瞬间都被他气乐了:“你跟殷硕在一起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吧,看你们的默契程度,想来也做过不少这种肮脏的事,你还有脸说是第一次?你有脸说我还没脸听呢,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乖乖等着见官吧。” 听到不是马上杀了自己,只是见官而已,那管家的神色立刻便缓和了下来,见官怕什么,那县令可是老爷的表兄啊,顶多进去做个样子,没几天就出来了。 看到管家瞬间的变脸,凤惟自然也猜出了他的想法,她邪魅的勾起一抹唇角,然后对站在旁边的凤园说道:“园儿,你赶快带着这些小伙伴们出去。” 凤园应了一声“是”,便将那些哭哭啼啼的孩子们给带了出去,凤惟断后,她转过了头看着松了一口气的管家,她露出一抹坏笑, 说道:“本姑娘要你们见的官可不是那种小小的芝麻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丞相大人?就是你们府上吊儿郎当的那个李公子的爷爷李丞相,听说他最是大公无私,想来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的,正好你招待的那位李公子,这段时间也查了你们不少资料,这桩案子应该会很好的进行,祝你们好运吧。” 说完,也不管管家瞬间塌下来的脸色,便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走出老远才听到管家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哀嚎,她嘴角露出讽刺的弧度越发扩大。 不再关注这件事,一走出这间密室上去之后便看到一脸兴味的李天全,凤惟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出来这么危险,我好歹也是一个男子汉,怎么会不来保护保护你呢。”然后笑嘻嘻的看向那一堆小萝卜头,说道:“事情是不是解决了殷硕那老头了?” 凤惟对他眨了眨眼:“我跟他们说了,这件事由你爷爷来接替。” 本以为这李天全会怪她自作主张坑他爷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说道:“也好,我爷爷最近也挺无聊的,有件案子给他断断也不错,这新帝登基,想要在新帝面前露露脸,没一个功德怎么行?” 凤惟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她还没登北园的基他爷爷就在她面前蹦哒了好几回了好吧? 也不在管他那得意与有荣焉的嘴脸,对他说了一下:“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还有这些孩子,你也安排了吧。”然后便带着凤园离开了。 等李天全反应过来之后,凤惟已经走远了,他扭头看到那一堆对他露出期盼目光的小孩子,他整个头都膨胀了起来,应付一个大人他能得心应手,应付一个老顽童,他也能得心应手,但是对小孩子,他确实是没辙呀。 他将目光放在他旁边的薛玉洋身上,薛玉洋秒懂他的想法,他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表态便走出了屋子。 李天全大叫道:“喂喂,还是不是兄弟啊?这些小家伙怎么安排你倒是说个方法呀。” 奈何他怎么叫,薛玉洋都没有站住脚步。他有些泄气的瞪向那些小萝卜头,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不是太凶恶了,其中的一个小孩就哇的哭了起来,他吓了一跳,连忙换上了自认为阳光帅气的笑脸哄道:“别哭,别哭,哥哥不会吃人的。”说着,他还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见状,那些孩子没哭的也哭了起来,李天全这下子更加没辙了,正在他快要跳脚的时候,薛玉洋又折了回来。看到他出现,李天全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怕薛玉洋就那样走开,立刻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薛玉洋的身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 被抓(二) 嘴里嚷嚷着:“不把那些孩子哄好,你休想走开。” 薛玉洋对于他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头,对他说道:“我只是去吩咐人给孩子们安排一个暂时住的地方,等事情安定下来之后便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去。” 李天全听到他这么说,这才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但还是有些不信的问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天全想了想,还真没有。 “好吧,就暂时信你一回,总之,这些孩子都交给你了,我去找我爷爷处理这件事去。”说完他便施施然的走了。 薛玉洋摸了摸被李天全抱过的地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刚才有反应了……摇了摇头,转身去哄孩子了。 凤惟带着凤园一路回了桃花苑,清河正在桃花树下饮茶,见到她进来,起身行的一个礼。 因为救出了凤园,凤惟的心情好了不少,对清河也不再那么不假辞色,她挥了挥手,示意清河不要多礼,然后拉着凤园开始问他这段时间的遭遇。 一想到那昏暗恶心的地方,凤园的眼睛不由得又红了红,凤惟见状,连忙将他搂在怀里,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别哭别哭,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人这么对待你的。” 凤园在她怀中点了点头,睁开眼睛对上清河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他勾起一抹唇角,得意的扬扬笑容,不想凤惟因为他而太难过,他便抬起头来,开始讲述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昨天早上他一早便出去了,然后就遇到了出来买东西的殷府管家,当然他是不会跟凤惟讲之所以这么早出来,是因为晚上清河留宿在凤惟房间里让他难受得一晚上都没睡着,所以才会一大早醒来出去散散心的。 说到跟他关在一起的那些小孩,凤园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他们都是好孩子,如果找不到他们的家人,如果他们愿意当将军,姐姐要不要收他们去军营里?” 凤惟微笑着点点头:“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进来。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被卖掉的?” 凤园点了点头:“她亲口说的,她说她弟弟长大了要上私塾,但是家里穷,她娘亲就把她卖给了那个老头子。” “那你想怎么办?你打算帮她赎身吗” 凤园抿了抿唇角,不满的嘟嘴说道:“姐姐,那个坏蛋已经伏法了,那么她的卖身契也就不管用了,怎么会需要我去替她赎身呢?” “你小子,律法学的不错,既然不是,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就说说而已,毕竟她跟我的遭遇差不多。” 凤惟了然的点点头,见他暗淡下来的脸,猜想他肯定想到了他的母亲,连忙转移话题:“所以你才对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凤园的脸红了红,低着头,不再说话。 凤惟呵呵的笑道:“既然你觉得她不错,那我便把她讨了过来,让她做你的丫鬟如何?” “为什么不是做姐姐的丫鬟” 凤惟一笑,想到了冷艳的蔷薇还有可爱的小梅,她弯了弯唇角:“因为姐姐有丫环了呀。” “可园儿从来没见过姐姐的丫鬟啊。”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你小梅姐姐不就是我的丫鬟吗?” “小梅姐姐是女官大人,她才不是丫鬟呢。” “你小梅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凤园点点头:“确实很厉害。” 出发的时候,凤惟担心赵公年纪大了没人照顾,便让小梅跟在他身边了。当时小梅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个负心汉一样,那幽怨的眼神着实让凤惟打了好几个冷颤。 赶紧收回思绪,敲了敲凤园的头:“怎么样,如果你喜欢,就把那个丫头留下来。” “我不要,我只要姐姐就够了。”说着又依偎在凤惟的怀中。 凤惟欣慰的笑了笑,但是还没等她笑完,凤园便被清河一把揪住了衣领给提了起来。 凤园不用看也知道敢这么对他的人是谁了,他也没有气怒,气定神闲的在清河的手中晃荡着,因为他知道,他的姐姐会替他出头的。果然,一见到他被清河就这么拎在手中,凤惟肺都快气炸了,她狠狠的瞪着清河:“干什么?把他放下来。” 清河无视她的目光,轻飘飘的说道:“他这两天落下的功课还没有补回来,属下现在就去考较他的功课。” 凤园呆了呆,又紧了紧拳头,隔着衣服都能体会到清河身上那股深深的寒意,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又怎么可能不懂清河的意思,说是考教,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挨打,但是他凤园又怕过谁? 以后想要保护好姐姐那就必须要有不同于寻常人的功夫!看到凤惟依旧想要替他辩驳,他笑了笑,说道:“姐姐不用担心,园儿的功课没有落下来,园儿在那地牢里有好好的练习。” 既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那凤惟也不好说什么,她狠狠的瞪了清河一眼:“他才刚回来,还没有吃东西,一会儿在训练不行吗?” 清河点了点头,提着凤园便走了。凤惟以为他带凤园去吃东西,也没有再阻拦。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也该着手准备一下凤榆搞出来的那些破事儿。 清河提着凤园并没有去吃东西什么的,而是来到了殷府的后花园里。后花园人少,平日里是供殷硕的那些姬妾小姐玩耍用的,但是因为现在殷府不复往常那般宁静,所以这后花园倒显得有些冷清了。 将凤园甩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凤园也不以为意,得到了自由,立马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笑呵呵的说道:“清河侍卫,我姐姐不是说让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嘛,我现在可是饿着呢。” “你到底想怎样?” 清河定定地瞪着他,仿佛只要他说一句假话,他立马就会扑上来然后把凤园给分尸了。不过他这话倒是让凤园警惕起来,他问道:“什么怎么样?” “你靠近陛下到底是什么目的?”清河又重复了一句。 第二百二十四章 被抓(三) 凤园的脸蛋红了红:“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陛下只是把你当成了弟弟。”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姐姐现在这么宠我,只要她心里有我天天跟我在一起就行,我不奢求太多。” 清河上下打量了一下凤园:“以你现在的小身板你能给陛下什么?你无权无势更没有家庭背景,你现在连让陛下做正常女人都做不了,你说她会看上你什么?不要对她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我不介意我手上多一条亡魂。” 凤园恨恨的说道:“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但是我会长大的,我一定会给陛下幸福的。” 听到他这豪言壮语,清河心中没来由的酸了一下,他连身子都给了她,可是那个女人依旧是硬着心肠对他不温不火的,如今她可能会对一个小毛孩动心了? 他突然有一点同情这个小孩起来,说话之间也软了语气:“想要做陛下的夫侍,除非打败我,不然的话,就算你地位再高,我也不会同意的。” 凤园怒:“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干涉陛下的事情?” 清河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连打败我的勇气都没有吗?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成为陛下的夫侍?” 凤园暗暗的握拳,没有任何预兆的冲向了清河,单方面的挨打开始了。 第二天,当李天全再一次来到桃花苑的时候竟发现院子里没有人,以为凤惟他们是出去外面玩了,可是一连等了好多天都没有碰到人,他便发觉了不对劲。 撞开了薛玉洋的门,便开始大声嚷嚷:“薛玉洋!风扬姑娘他们怎么都不不见了?他们去哪里了?” 薛玉洋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他们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倒是你,能不能不要站在我面前?挡着我的光线了。” 李天成有些火大的抽掉了他手中的书本,气呼呼的说道:“你看什么看啊,风扬姑娘他们都失踪了,作为朋友,你难道就不应该去找找?” 薛玉洋定定的看着他,见到李天全又要炸毛,他才笑嘻嘻的说道:“别忘了,我们才认识两天,也许在他们眼中你连朋友都不算。” 李天全顿了顿,然后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有些失魂落魄的耷拉着脑袋。薛玉洋原本想安慰他几句,但是李天全最先蹦了起来,仰天大呼:“这风扬太不讲义气了,老子辛辛苦苦为她查了两天的线线索,竟然不吭一声就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他在房屋里转了几圈,然后猛的趴到薛玉洋的书桌上:“她不是说她是大雍的人吗?那我便去大雍找她,她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她就死定了!”说着,他还握了握拳头,然后又咬了咬牙。 薛玉洋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要去大雍?” “怎么?不行吗?” “不是说不行,你爷爷愿意让你去吗?现在可是敏感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是大事,你这一去难免不会撞到枪口上。” “什么枪口不枪口的,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自己去。” 薛玉洋无奈:“行行,我陪你一起去,但是这件案子办妥了没有?” 李天全白了他一眼:“我爷爷出马,能不办妥吗?” “那,那几个小孩是如何安排的?“ “本来是想让人把他们都送走的,不过其中有几个小孩央求着要进军营,所以老头子便把他们带回京去了,具体怎么安排我不清楚,这得问那老头子。” “只怕是这件案子牵连甚广,想要这么快结案还没这么简单。” “这件案子不都摆在明面上了吗?” “这件事虽然是摆在了明面上,但是暗地里还不知道勾结了多少人呢,之前那个县令就是其中之一,在往上的话,估计还更多,所以说想要破案没这么简单,如果新帝想要立威,就必须一查到底,这些人都难逃一死。” 另一边,马车上,凤惟正在讲课…… 她本来是想给凤园讲讲一些兵法,但是想到张猛和铁牛如今也是成长阶段,自己反正也在讲,不如一起叫过来让他们一起听,多一个听众让凤惟觉得自己没白讲。 张猛和铁牛出身寒门,而凤园虽然出身高贵,但运气却不怎么样,一直都是穷养着,所以他特别珍惜凤惟给他的这个机会,所以,他们三个一直听得都很认真。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已经来到了大雍一个边缘地界上,在不远就有一个小城镇。于是大家伙便决定先在那里歇上一晚,凤惟也停止了讲课,三人都意犹未尽的一脸钦佩的看着凤惟。 凤惟被他们看得有些心虚,毕竟这些知识可都不是她的,她扭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心虚,向几人摆了摆手:“到地方啦,都先下去吃点东西,老样子,各自活动,明日早晨便在这里集合。” 这个镇子比北园那个镇子要萧条很多,她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异常的现象,摆摊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富人或者小孩,其余的都是老的。没见一个青壮年或者男人什么的,她有些奇怪,但是一联想到凤榆干的那事,大概明白了几分。 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她闷闷的随便找了一个摊子坐了下来,见到摊子上卖的是面条,那也没什么好挑的了,今天晚上的晚饭就是面条吧。 与她同行的只有清河和凤园,虽然不明白凤惟本来好好的心情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阴晴不定,不过凤园识趣的没有问,乖乖的坐在了她的旁边等着老板娘的面端上来,清河却是明白凤惟心情转变的原因,但是这种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 本来一切都正常进行着,进到镇子里,吃完面条,然后找了客栈各自休息,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第二天就不正常了,因为凤惟失踪了,清河带着人把这个镇上里里外外都查了一次,几乎都翻了过来,依旧没有凤惟的影子,他甚至还动用了女王陛下的权力却还是没有凤惟半点踪迹。 第二百二十五章 被抓(四) 但是因为他这一闹,大雍女王陛下失踪的消息便传遍了各国。 而凤惟此时正坐在一个凉亭里,看着池子里游的大鱼小鱼们,她一动不动,捧着鱼食盒发呆。 她昨天晚上本来在客栈里面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闯进来两个人让她连防备都没有便被其中一个人给打昏了。她知道这个人的功夫肯定比她还好,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招她都没接得住? 不过她也不会慌张,如果对方求财她有的是,如果是求色……虽然感觉有些恶心,但是能保命她是不会拒绝的,不过她自由之后,他们会有什么报应,她就控制不住了。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他们既不求财,也不求色竟然只会了她手中的那一朵花?这神转折这让她瞬间想到了元雪薇。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人摘掉维帽之后露出的便是元雪薇那张清丽的脸颊。而旁边的那个黑衣人,自称是元雪薇的师傅,头发胡子发白,精神壮硕,但是眼里那淫邪的光芒怎么看怎么猥琐。 而凤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猥琐的老头子了,身体各个功能都跟不上了,还装出这么猥琐的表情,真是恶心人了,这也没什么,他恶不恶心也不关她的事。但是,这老人家一开口要的却是她那朵神奇的花朵,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想来生命之花会泄露出去,定是元雪薇这家伙告的密。 她没有答应给花,所以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早上,如今过了两天,她呆在这个地方确实有些无聊了。她其实也偷偷的出去过,但是每每要成功的时候,那个老人家就必定会出现,她打不过那老头,所以现在也就失去了要走出去的热情。 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里的鱼食,时不时的往池底下的撒几颗鱼食,这种无聊的举动她不知道做多少次,依旧进行着… 元雪薇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她像花孔雀一样招展着自己的衣服首饰,她有些无语的瘪了瘪嘴。 见到凤惟竟然没有理她,元雪薇暗暗咬了咬牙,她强行压住心中的火气,坐到凤惟的对面,露出一抹笑容,正想多说几句好话的时候,凤惟抬手就制止了她:“如果你们想要朕交出那朵花,那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朕的宝贝。” 元雪薇冷哼一声:“如果你不交出来,那就是死,你想死吗?” 凤惟咧了咧嘴:“不想死,你会放了我吗?” “只要你把花交出来,我说不定还会放了你,你别想着逃走,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打得过我师傅,你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是吗?你师傅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师傅是什么来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再不交出生命之花,接下来,你就有骨头吃了。” “朕可不是吓大的,有什么本事你们尽管使出来吧。” 凤惟斜靠在栏杆上,一副慵懒的姿态,斜瞟着元雪薇,既然她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便不会让自己有事,自己也没有必要作贱上赶着讨好,就算危及生命,她也不会去讨好他们。 元雪薇有些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对着凤惟就是一阵咆哮:“那朵花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你为何不交出来?” 凤惟摸了摸鼻子,那朵花虽然说是生命之花,但是她却是带毒的,而且还是罕见的剧毒,她虽然不会治病,不会救人,但是她会制毒啊,对于她来说这花是宝贝,谁会无缘无故把宝贝推出去? 如果他们说让她给他们一片两片的,让他们拿去救人,她是同意的,但是他们说的是要整一株花过去,那她可不会傻傻的拱手让人。 而且傻子都能看得出当时那老头子提到生命之花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贪婪,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好的医者?把花交到他手里也是埋没了的,还不如让自己用来的自在。 只不过,想到这里,她看向了元雪薇,这家伙是怎么跟这老头搭上关系的? 心中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出来。 元雪薇是一脸的得意:“幸好那天我跑出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师傅。” 凤惟眼眸闪了闪,难不成真是那件事?元淇还说她会自己回去呢,然而现在不仅会自己回去,而且还会自己找了个师傅,看样子实力还蛮强的,不然的话,这元雪薇的武力也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她不尽对老者起了崇敬之心,是人都会崇拜强者,她也不会例外,但是这强者的品行不怎么样。再怎么好,也会在她心里大打折扣。 看到凤惟在沉思,还以为凤惟想跟她抢师傅,她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干嘛?你也想拜师?” 凤惟回过神来看到她防备的眼神,愣了一下,赶忙摆了摆手:“就算朕想拜师,也不会拜你师父为师啊,你就放心好了,朕还看不上你师父。” “是吗?这么说,在陛下的心里,有人能比得上老夫了?” 凤惟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凤惟抬头看过去,正是那天见过的老者。他没有理会元雪薇的行礼,两只浑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凤惟,像是只要凤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会罢休一样。 凤惟可不会像元雪薇那样恭敬他,以她的脾气,如果这位老人是正直之人的话,她估计还会用恭敬的态度与他对话,但是这种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的老者,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恭敬的想法,她依旧坐在凳子上,无视了老人越来越盛的怒气。 看着自家师父被气得脸色通红,知道他老人家碍于颜面,没敢发作,元雪薇便上前几步对凤惟喝道:“真是大胆,竟敢对师傅不敬!” 凤惟凉凉的瞟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才说道:“柔然公主,你是不是忘了朕的身份?你觉得以朕女王的身份需要向谁恭敬吗?你师父不但没对朕行礼还敢给朕甩脸色,到底是谁不敬?” “你……” “好了,薇儿,不得无礼,或许女王陛下说的对,确实是老夫无礼了,不过老夫不觉得哪里有错,毕竟陛下现在可是老夫的手下败将。” 凤惟对他语气里的讽刺,不以为意,虽说是手下败将,但是晚辈输在前辈的手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说不定以后她到了老头子这样的年纪,估计比他还要厉害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相遇(一)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今天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呢,老者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了,直入正题:“想要老夫拿什么东西跟你交换才肯把生命之花让给老夫?” “朕没打算换,但也没打算让给你们,想要干嘛不自己去采呢?” “如果老夫能采得到,老夫也不会来夺陛下所爱了,当然,如果陛下还有生命之花的消息也可以告诉老夫,老夫可以亲自去采。” 凤惟摆了摆手:“这一株是我无意间买到的,当初那人说了,为了这株花还搭上了他爷爷的一条命呢,再说了,如果有这花的话,你要是亲自去采,不也得搭上你一条命吗?” 老者脸上青筋直跳,元雪薇更是直接,“啪”的一下拍手在石桌上,恨恨的瞪着凤惟:“你敢诅咒我师傅?想死吗?” 凤惟眨巴了一下眼:“这个问题你刚才来的时候就问过了,但朕还是会不厌其烦的再回答你,如果朕说不想死,你也会放过我吗?”凤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老者抚了抚胡子,与元雪薇对望一眼,元雪微会意,拔出一把匕首,架在凤惟的脖子上:“快说,生命之花到底放在哪里?” 凤惟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那泛着寒光的匕首,眼睛眨也不眨,抓着面前的鱼食投喂聚集起来的鱼儿,他们欢快的抢食,一丁点都没受到岸边三人的影响。 元雪薇眼里的狠毒一闪而逝,手上也不由得加了一点力道,凤惟白皙的脖子上立马就出现了一道红痕,血珠一颗一颗的从那道红痕中渗了出来。 而凤惟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仿佛这道伤痕不是作用在她的身上一样。老者暗暗点了点头,对凤惟的骨气目露敬佩之意,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凤惟终究不能站在同一条道上。 他示意元雪薇松开了凤惟,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紫红色的药丸,捏住了凤惟的下巴,将这颗药丸丢了进去。凤惟是制毒的祖宗,药丸入口她就已经辨别出了这是什么毒性的药,但是由于她不是医者,所以制作解药都会费一番功夫。 心中有了底,她也没这么怕了,不过,在老者给她塞毒药的时候,她心中也想过,大不了再死一回,反正她如果没有这重生的奇遇也是一个死人。 见到凤惟吃了自己的毒药脸上竟然没有任何波澜,老者眸光闪了闪,继而冷笑:“老夫这毒药的解药需要生命之花作药引,如果陛下还想活着的话,就把生命之花交出来吧,老夫答应你,只要你拿出生命之花,就一定会给你制作解药。” 凤惟两手一摊,闭上了眼睛,无视脖子上那还在流着血的伤口:“那正好,反正朕也不想活了。” “难不成你舍得下你这大雍江山?” “这大雍江山说白了对朕来说也不过是一堆烂摊子,谁想要谁要去。” 对于她的不识抬举,老者气得半死,他冷哼了一声:“薇儿,你就在这里陪陛下好好坐坐吧,为师还有点事。”吩咐完这一句,老者便消失了。 元雪薇冷哼了一声,坐在了凤惟的对面,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知不知道刚才师父给你的毒药有多大的毒性?” 凤惟依旧闭目养养神,对于她的话置之不理。 元雪薇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这毒药可是会深入你的骨髓的,然后一点点的蚕食掉你的骨头,然后是脾脏,再到血肉……整个过程你都会保持着清醒,当然,这个过程会持续很久,听说有半个月之久了,所以你有半个月时间拿出生命之花来交换你这条命。” 看到凤惟脸上那不屑的眼神,元雪薇皱了皱眉头:“怎么?难道你的命连一盆花都不值得吗?宁愿自己死,不愿意将花交出来?” “你知道就好,朕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照料的宝贝被人连盆端走,所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元雪薇瞪圆了眼睛,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也气的不轻了,她猛的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随你吧,既然你想死,本公主也不会阻拦着,你就好好享受着死亡这个过程吧。”说着长袖一甩,也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凤惟体内的毒药也开始发作起来,一开始是那种痒痒的,深入骨髓的那种,所以她很明智的没有用手去挠,反正也挠不到。 她咬着牙齿,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多,她狠了狠心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晕过去。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应急用的解毒丸。 想到刚才老者说过,解药就是生命之花,但是她并没有这方面的解药。如果是带了生命之花成分毒药呢?她的毒药里面可是加了生命之花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以毒攻毒?反正左右也是死,不如试试。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将里面的药水在嘴里滴了两滴,然后再小心的收好,她静默了一会儿,眉头突然一皱,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 她肚子里面仿佛是烧开了的水翻腾着,犹如滚滚浪潮冲击着她的内脏,这种痛苦想晕都晕不成。 好一会儿,她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黑血,她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疼痛没有这么明显了,但还是一阵阵的疼痛。 不过老者的那颗毒药在她身上的效用不是那么明显了,她面露惊喜,不知道是不是以毒攻毒起了效果,还是因为生命之花起的效果。但是体内的毒素得到的缓解却不是假的。为了不被那老头子发现,她装作很痛苦的起身回了屋子,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开始想想怎么样才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如果从武力上,她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如今元雪薇的功夫飞涨,她都打不过元雪薇,更不用说那个老头了,想要逃走就必须等一个有利的时机。 第二百二十七章 相遇(二) 西琉城内,龙昕一脸阴鹜的甩掉他手中的茶杯,脸上满是森然之气:“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暗卫身子颤了颤,将凤惟失踪的事事无巨细又重复了一次。 龙昕坐到了位置上,细细的想着,幽冥城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然而掳走凤惟的这个人却有着不亚于幽冥城的实力,而且还能躲过了这么多幽冥城成员去的追踪,想来此人功夫不错,隐藏踪迹也有一套手段。 “查,给我查,务必要找到女王陛下。” “是。”暗卫退了下去。 龙昕缓缓倚靠在背椅上,揉了揉太阳穴,眼中的疲惫一闪而逝。 凤惟的失踪,最高兴的莫过于凤榆了,她现在恨不得立马退兵回去,上朝堂上主持大局,但是对于西岐突然的出兵,凤榆有些乱了阵脚。 这西岐本来好好的,可是在凤惟的消息传遍了之后,就突然向西琉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于是凤榆就只能迎战了,而西岐军他们却是最兴奋的了,停留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出兵了,心想,自家陛下果然开窍了。 于是呆了近一个月快要发霉的西岐军这一次异常的勇猛,凤瑜的那些乌合之众很快就灭了一大半,眼看着就要攻进西琉城,慕容彻却宣布退兵,这一变化,让西岐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听命于慕容彻退了回去。 第二日依旧是势如猛虎的出发,然后打到一半又莫名其妙的退走,一连几天下来,西岐军已经习惯了。但是这种打法却让凤榆气的半死,每每快要失败的时候却让她看到了希望,看到希望的时候去给了她绝望又给希望,这种感觉非但没有让她习惯,反而越来越仇恨西岐。 更是加大了抓壮丁的速度,只要西岐军一停战,她就立马派人去抓人,刚刚抓过来的人还没歇上半口气,就被送上战场,如此接二连三,怨声载道,凤榆却不会顾上这些,依旧是大量的抓人。 这件事的后果,凤惟也看到了。老者将她绑了起来,然后给她戴上了维帽,她整个人裹在了黑袍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已经被绑了起来由元雪薇拉着。 老者带路,她就这么一路的看了下来,那一声声的悲声,哭声,惨嚎声,以及各种怨念全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甚至还看到有一些官兵抓人的时候连四肢都不健全的男子都被拖走了。 余下的便是他的妻子儿女们悲伤的嚎叫,城镇里比之前更加的萧条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也没人行走在街上。 老头仿佛是想让她看看这些景象一样,专挑那些非常惨的地方走。而凤惟也如他愿看到了那些悲惨的景象,一些男子不愿意被抓走的都被打断了四肢,还有更狠的将他们的妻子儿女也都打断了四肢,一家人就这么在街上爬着,他们眼中还流着血泪。 这时老者就会停下来,指着他们对凤惟说:“陛下,这些可都是你的臣民呢,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就在这里爬着?” 凤惟面无表情,她没有回答,她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些无法行动的人,她闭了闭眼睛,凤榆这一次做的真是过了! 如果知道会遇到绑架这种事,那她应该直接选择先去西琉城制止凤榆才对,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贪玩之心,却让百姓们受了这么大的苦。 体内的毒素又开始乱窜了,不知道是因为世态炎凉还是因为毒素的原因,她的心一阵阵的发疼。 最先注意到她脸色变化的便是站在她旁边的老者,他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呵呵呵,陛下,蚀骨的滋味如何?只要你将生命之花交出来,老夫便会马上给你制作解药。” 凤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她努力咬着牙抵制着毒药的蔓延,根本无心回答他的话。老者也不以为意,他随随便便地指了一下那躺在街边的那尸体,笑呵呵的说道:“再不处理想,必这瘟疫应该会很快就会来了吧,到时候陛下的生命之花可是起了大用啊,如果大家知道陛下手中有这么一株花不拿出来给大家治病的话,你说会不会有人起兵会造反?” 凤惟依旧不理他的话,人各有命,事情怎么又怪上她了?自从重生之后有些事情她已经看得很开了。 “朕都要死了,就算起兵,也不关朕的事了吧。” 虽然凤惟带着维帽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一个人的气息变化是骗不了人的,而凤惟现在的气息在看到这些人的惨状的时候,的确没有什么变化,该有的愤怒的气息也没有。 老者面上露出一抹嘲笑:“他们好歹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难道就这么忍心让他们暴尸街头,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吗?” 对于老者的嘲讽,凤惟不以为意,反讽了回去:“都说医者仁心,这位大爷看到这些如此惨状的画面都没有同情之心吗?” “呵呵呵,医者仁心是没错,但是发善心也是需要本事的,而老夫的本事就差那一株生命之花了。” 凤惟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对于这种嘴上满口仁义道德,内心里却黑如蛇蝎的人特别的反感。因为体内毒素侵蚀的缘故,凤惟走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直接蹲在了地上,趁走在前面的两人没注意,她偷偷的从怀中掏出毒药往嘴里面塞进去,疼痛得到了一丝缓解,脸上依旧苍白着。 见到凤惟没有跟上来,元雪薇二话不说,走上前来就抓住了她的衣领,慢慢的提了起来:“哼,休想跑,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副破身子,还能跑得动吗?半个月之后,没有我师父的解药,你就等着成为一堆烂肉吧。” 凤惟站稳之后,将扶着她的元雪薇一把推开:“不要拿你肮脏的手碰朕。” “你……” “薇儿,不用跟她计较,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找客栈安顿下来,你牵着她,不要让她跑了。”他眼中闪过一抹邪佞。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相遇(三) 这里的店铺都是关着门的,其实他们是怕那些流民不管三七二十一进来抢劫,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虽然多有防范,但有时候也有防不住的时候,其次是因为现在在街上走动的人少了,没生意可做也只能关门了。 老者就近找了一个客栈,拍了拍门,没动静,他又拍了拍,在他等得不耐烦要再拍一次的时候,门吱呀的一下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个老头子的小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几位客官,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里不是客栈吗?我们是来住店的。” 开门的老头有些犹豫,老者手一伸,他手心上躺着一块银元宝,看那重量,估计有五十两左右,开门的老头子面露惊喜,他连忙贼兮兮的继续探头往几人身后看了看,确定只有他们三人之后便让开了路,将门缝开得更大了一些,然后请了几位进去,店内很是简陋,不过桌椅什么的倒是挺多的,想来没出事之前,这家店的生意还不错。 店家招呼着他们坐下之后,便说道:“各位请稍等,小老儿为几位客官准备饭菜去,因为现在都不太平,所以厨师和小二都遣散了,所以在这家店里就只有我跟老伴还有儿媳妇们。” 老者点了点头,店家便下去了,凤惟打量了一下这家客栈,还挺大,不过都很干净。 她摇了摇头顶上的维帽,绑得太结实摇不掉,她有些郁闷的看向元雪薇,有些不悦的说道:“把朕头上的维帽拿开。” 元雪辉见她吃瘪,心中畅快:“拿下来做什么?这样不是很漂亮吗?挺符合你的气质的。” 凤惟一口血闷在胸间,这种黑不溜秋的维帽还真看不出漂亮的成分。“你们不把朕头上的维帽拿开怎么吃饭,还有朕手上的绳子也解开。” 这根绳子都绑了她一天了,她手臂都发麻了。元雪薇有心想要整整凤惟,但明显,她师傅有些不耐烦了,得到师傅的示意之后,她便心不甘情不愿上前解开了凤惟的帷幕,也将她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得到自由之后,凤惟在客栈里找了个能靠着的地方躺了下去,今天真是憋屈死她了,毒素发作,不能躺着,而且还要被迫看那些凄凄惨惨的人们,想来想去,她觉得她比那些流落街头的百姓们更委屈了。 见到凤惟竟然毫无顾忌的先在她师傅之前休息,她不可一世的怒火便暴涨起来,冲到凤惟面前就是一阵大吼,凤惟有些不耐烦的一脚踹了,今天一天都是她在吼,如今都快休息了,还在吼,真是烦不胜烦。 元雪薇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反应速度和灵敏度也都加强了很多,凤惟抬起脚的时候,她便跳了出去,她二话不说,拔出利剑就向凤惟砍了过去。凤惟这两天的憋屈感也被她激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抓过柜台上的鸡毛毯子就这样抡了过去,两人就这么一招一式的打了起来。 而老者坐在旁边,并没有阻止元雪薇,然而他心中很是震惊,如果不是他亲自给凤惟喂下毒药,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凤惟是中了他研制出来的毒药的。 因为他见过吃几个试药人在吃了这个毒药之后基本上没什么力气的,走路都不能走,连死都不能,不拖到半个月之期是死不了的,而凤惟这女人吃了他的毒药不仅无惊无险的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现在更有余力与元雪薇对招。 难不成她身上有解药?还是说生命之花就在她的身上?想到此处,他面露惊喜,加入了战团,然后凤惟连一招都没抵挡得住便又被这老头子给束缚住了,她恶狠狠的盯着他。 老头子也不以为意,脸上很是兴奋,他连忙对元雪薇说道:“薇儿,快收她身,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生命之花?” 闻言,元雪薇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过来,对凤惟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伸手就要向凤惟的怀中探过去。凤惟眸光一敛,冷声说道:“朕奉劝你还是不要做这种行为比较好。” 然而,凤惟的警告在二人眼中就是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更加快了元雪微伸手的动作。 “元雪薇!”凤惟冷喝。 元雪薇对凤惟突然的冷喝吓了一跳:“怎么?难道这生命之花真的是在你身上?” “不在我身上,但是如果你真的搜了朕的身的话,你会死的很惨的。” 听到她说的郑重其事,元雪薇犹豫了一下,看向她的师傅,老者眸光狠戾一闪而逝:“搜。” 元雪薇咬了咬牙,继续伸手过去,快碰到凤惟的时候,客栈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将凤惟拉到了座位上做好。这时候,店家也从里屋跑了出来去开门了,开门的时候依旧是像接待凤惟他们三个一样探头探脑的确认对方是良善之辈之后,便放了他们进来。 听到外面的人的声音的时候,凤惟感觉很熟悉,人进来之后,凤惟便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凤惟乐了,这竟然是熟人。 而进来的肖楠和蔷薇看到凤惟之后也是一脸的惊喜。 元雪薇是见过这两人的,她在心里暗叫倒霉之后便将这两人的情况跟老者一一说明,老者眸光闪了几闪,但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坐着。 肖楠第一时间察觉到他们这三人气氛的诡异,他拉住了想要近前的蔷薇。蔷薇见主心切,被肖楠这么一扯,她怒瞪了回去。 肖楠苦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凤惟旁边坐着的老者以及旁边的柔然公主,他们的座位很是巧妙,一左一右的将凤惟夹在中间,三人离得极近,还有凤惟脸上无奈的笑容以及眼中的示意,都说明了这其中有古怪。 蔷薇镇定了下来,但是眼中的急切直直的盯着凤惟,对凤惟两旁的人充满了杀意。见到这两拨人,似乎是认识,店家招呼了一下,便下去了。 见此,肖楠上前了几步,躬身向凤为见礼:“参见陛下。”既然柔然公主在这,那么凤惟的身份也不必要隐瞒了,而那个老头他直接无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遇(四) 关于路上听到的大雍女王陛下被绑架一事,他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但是如今一看到这种状况,心中虽然有惑,但是,既然凤惟这么淡定的坐着,也没有求助的意思,他也只能安分下来静观其变了。 凤惟点了点头,努了努嘴:“你们两个找一个座位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肖楠心中暗笑,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已经肯定了凤惟被绑架的猜测。 “是。”答应了一声,然后便乖乖的拉着蔷薇就真的找了一个离凤惟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但是蔷薇却是不认同的,见到她眼底越来越浓的杀意,肖楠只好拉着她的手,按按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冲动。 蔷薇强忍着怒气坐了下来,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凤惟,一旦她有任何危险,她一定能第一时间冲上去的。 于是,凤惟便与两人遥遥相望,开始聊起天来。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不是在西琉城吗?” “皇后听说陛下会先回大雍解决问题,怕人手不够,所以就派微臣带着蔷薇前来助陛下一臂之力。” “哦,是吗?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皇后一切安好,但是他很想念陛下。” 凤惟心中一跳,说实话,如果没见到肖楠这两个,她是真的不会想到龙昕这号人的,几乎是把这一号人给遗忘的一干二净,但是乍听到自己被遗忘的人竟然如此的思念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皇后辛苦了,大不了朕见他之后,给他多带一点礼物。” “……” 凤惟与肖楠两人就这么相隔着五六张桌子的距离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画面有些喜感,等说了差不多的时候,店老板和他的儿媳妇,终于将饭菜给端了上来 “都是一些家常菜,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店老板露出了笑容对几人说道,但是眼里的悲伤还是没有隐藏。 像他们这样开店的,客户就是上帝,没有客户,他们这店也是白开的,如果这店还是租来的话,他们不仅没有进账,还要把大面额的租金交给东家,这样的话根本无法维持生计。 凤惟有些动容,但是她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小命还被人拽住,她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做。 但是安慰的话,她还会说几句的:“店家不用担心,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呵呵,呈姑娘吉言,那几位客官就先慢用,我们先下去了,你们有事叫小老儿就行。” 有了吃的东西,凤惟和肖楠也不在说话,老老实实的往嘴里扒饭。 老者和元雪薇在肖楠他们两个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如今也是静静的在吃着饭,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们五个人吃完饭之后便在客栈里选了房间住了下来。 元雪薇是跟凤惟住一起的,虽然店家说这里的房间现在半价给他们住,而元雪薇也不想跟凤惟一起住,但是在她师父眼神的威慑下,她还是撅着嘴答应了下来,回头狠狠的瞪了凤惟一眼。 凤惟耸了耸肩,还以为她愿意跟她一起住不成? 她往肖楠那边看了过去,见到肖楠和蔷薇正用担心的目光看着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你们两个是住店呢还是现在就走呢?” “我留下。”凤惟话音刚落,蔷薇便立刻回答,没有半点迟疑。 凤惟心中微暖,她笑了笑:“那你们随便吧,晚上注意安全一些。” 肖楠听到她如此说,忍俊不禁,虽然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他就是忍不住,在歹徒面前,还能淡定的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也就只有凤惟这个女人做得出来了。 他微微一笑,也用同样的口吻,对凤惟说道:“小姐晚上也要注意安全。” 凤惟一噎,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呢?祸害遗千年呢,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肯定会活得很久。”说着,她目光便瞟了一下站在旁边有些不耐烦的老者。 看到她的目光,老者冷哼了一下:“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他压低了声音,把怀里的银元宝丢给店家之后,命令元雪薇拉着她就上楼了。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元雪薇把门关上之后,便脱了鞋子,爬上了床,恶狠狠的对凤惟说道:“你睡地上。” 凤惟似笑非笑:“难道公主就不怕朕逃跑吗?” 元雪薇冷笑:“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师傅的手掌心?” “自然是逃不过,但是你师傅可不在这个房间里。” 元雪薇了一下,脸上立刻一寒,马上又跳了起来,将旁边放着的绳子抓了过来,又想将凤惟给绑住。 这一次,凤惟可不会让她如意,于是两人的追逐战就在这个小房间里上演了,而她也在这对招之中想在这空间里投放毒药,看在元淇的面子上,凤惟并不会把元雪薇真的杀死,但是能让她麻痹一下,是有这个必要的。 但是还没等她挑选出药性最低的毒药来,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就是那个老者。他一进来就看到元雪薇和凤惟打的难舍难分。 他关上了门,掌心运起内力往两人的方向一挥,一道磅礴的力量强行将她们分开了,但是老者的力道却是打在了凤惟的身上,她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屏风上。 这么一撞,屏风也倒了下去,坏的不能再坏了,?凤惟气血上涌,喷出一口黑血,她抹了抹唇角还是狼狈的爬了起来,双眼大睁着,眼里蕴含杀气,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不要以为朕是好拿捏的,逼急了,不要怪朕同归于尽。”说完身上的煞气,渐渐浓郁了起来。 面对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的凤惟,老者心中恐慌,眼里的惧意一闪而逝,但是他还强撑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可不会相信,这两天任他揉捏的凤惟会打得过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事,如果不是凤惟因为元淇不想杀他的妹妹,这会儿他跟元雪薇早就被毒成一句黑色骨架了。同归于尽的话,她怀里随便一瓶毒药都能办到。 第二百三十章 下杀手 老者对于凤惟的话不以为意,不过也没有在步步紧逼。他寻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凤惟:“陛下,需要老夫怎么做你才肯把生命之花交给老夫?” “朕说过,朕不会把生命之花交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如果老夫一定要得到呢?” 凤惟冷笑了一下:“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生命之花并不在朕的身上。” 老者眼睛一亮:“那是在哪里?” “你应该知道朕与榆王爷的不和吧?” “那又如何?”老者眼睛一转,狐疑的说道,“难不成生命之花在榆王爷的手上?” 凤惟唇角一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朕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如果生命之花在朕的手上,朕何必忍受这两天的痛苦折磨?”说到这里,凤惟不免神情有些哀伤,当然,这是装出来的。 “如果你是在骗老夫呢?”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你若信便信,不信,那么朕也没有办法。” 老者冷笑:“陛下总得给出一个让老夫相信的理由吧。” “没有理由,朕还是那句话,你若信便信,你若不信你就带着朕去西岐与榆王爷对峙。” “哈哈哈,在西岐有陛下的军队,陛下是想利用军队从老夫手里逃走?”虽是问句,但老者苍老的声音里,却是那么的肯定。 凤惟不点头,也不摇头,然而这种表现在老者与元雪薇眼里是被猜中心思了的心虚。 老者立即拍板:“既然陛下说生命之花在凤榆手里,那么便去西岐一趟又如何?陛下想利用军队从老夫手中逃走那是不可能的,陛下,不要忘了你中了毒,没有老夫的解药,你是活不过半个月的。” “随便你,反正朕现在也活不过半月,不管逃与不逃我想你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朕吧。” 老者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凤惟的话,甩着袖子就走了出去。 元雪薇一脸的幸灾乐祸:“如果师傅发觉你骗了他,那么你的下场估计比现在还要惨。” 凤惟看了她两秒,无视她语气里的得意,走到床边就躺了下去:“随你怎么想,反正朕的事你也管不了。” “谁会想管你那破事?”见到凤惟竟然一个人霸占了一张床,怒火中烧,“你给我起来。” 凤惟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元雪薇怒不可遏,她唰的一下将佩剑给拔了出来就像她身上砍了过去。凤惟没有躲避,在长剑离她很近的时候,元雪薇突然倒地不起,凤惟睁开了眼睛,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元雪薇砸吧了一下嘴:“哼,敢跟姑奶奶斗,你还差得远了。” 凤惟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瓶子盖上了盖子,心安理得的抱着被子睡了过去,没有了元雪薇的打扰,她睡的异常的安静。 同一个客栈的另一个房间中,蔷薇正在来回踱步,肖楠在旁边安慰道:“不用担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的话,蔷薇火了:“你一直说没事没事,但是陛下还被这两人给劫持着,而我们现在一点事情都不能做,这叫没事?” “你放心吧,既然陛下没有发出求救信号,说明她现在还是很安全的。” “那种情况下陛下又如何发出求救信号?陛下千金之躯九五之尊,竟然被人如此羞辱,那两个人真是胆大妄为!” 肖楠无奈的站了起来将急躁的蔷薇给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放心,现在还不是营救的时候,我们得先探探那两个人的底细。” 闻着萧楠身上奇特的香气,蔷薇脸色爆红,渐渐的镇定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听到他的话后只是哼一声:“柔然公主的底细有什么好查的。” “要查的可不是只是楼兰公主,得查她身边的那个老者,陛下和清河的功夫都不错,但是能将她无声无息的劫走,这人肯定不简单,但是江湖中排的上号的,根本就没有这老者,所以肯定是哪一个隐修的人,往往这种人是最不惧权势的,所以要难对付一些,我们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蔷薇在他怀里红着脸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劫走陛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敲响,蔷薇立刻从萧楠的怀中站好,警惕的看向房门,肖楠皱了皱眉头,暗暗警惕:“进来。” 他声音一落,一个老者走了进来,正是与元雪薇在一起的那个。 肖楠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明白这老家伙大半夜的来他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杀人灭口吗?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老者,如果没有发生凤惟这档子事也许他还会向他行一个晚辈礼,但是对方底细不明,行礼倒是免了。 老者走进来之后,随手关了门,将他们的防备看在眼里,他嗤之以鼻:“只要你们交出生命之花,老夫便将你们女王陛下给放了,如何?” “什么生命之花?” “不用给我装傻,你们陛下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们诚不诚实了。” “我们不过是小小臣子,怎么知道生命之花是什么东西。” “呵,薇儿说过,是你们陛下喜欢抱在怀里的那株花。” “既然你也说了是陛下的,那么陛下的东西,我们作为臣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在哪里?” “你们真的不知道?” “不知。”肖楠回答得很干脆,因为他确实是不知道那株花到底在哪里? 平日里凤惟整日都十分爱惜的端着的,没想到这老者竟然是因为一盘花而绑架了凤惟? 老者脸上发狠,如此珍贵的花想来凤惟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人看了去,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找一个杀他们的理由而已。 “既然你们不知道,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老者五爪成拳朝肖楠他们攻击了过来,肖楠天文地理算命还可以,但是论功夫他是比不上蔷薇的,所以大半的攻击都被蔷薇给接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再遇幽冥人 蔷薇也算强悍,在老者手上过了几十招,还没见落败,但是毕竟是年纪小还是个女子,内力跟不上,很快便有些力不从心了,在快要被老者打成重伤的时候,暗中有十几个黑衣人跳了出来,将老者团团围住。 对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肖楠很是惊讶,而且还是帮他们这一边的,他开始猜测这些人的来历,但是想出了几个设想,都无法与这些人对号入座,但是老者明显是老江湖了,还一看这十几人的架势,便才想出了他们的身份:“你们是幽冥城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手一挥,围着老者的黑衣人就立刻动了起来,纷纷向老者发起攻击,这老头子功夫内力虽然不错,震慑震慑蔷薇这小丫头还可以,但是因为上了年纪,体力是跟不上这些势如猛虎的年轻人的,很快便处于了下风,老者见势不妙,夺门而出,向凤惟的那个房间跑了过去,黑衣人见状,赶紧追了上去,肖楠和蔷薇也跟在他们的身后。 本来睡的好好的凤惟被一股大力给揪住了衣领,她还没有反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人提着出了城镇。凤惟有些莫名其妙的挡了挡耳边呼啸的风声,她可以肯定,这老头子肯定是被人追杀了。 心中暗爽,不过也开始担心自己来,因为她此刻是被这老头子提在手上狂奔的,这老头子根本没有顾及到她的这破身体的感受,只顾着狂奔。 凤惟这会儿已经无心吐槽了,她扭头看向身后,追着他们的那群黑衣人有些眼熟,他们这个架势,就跟上次她在柔然遇刺时的那批人装扮很相似,难道这些人是幽冥城的人? 这些人到底是追她还是追这个老者?她有些不确定,这幽冥城到底是帮她的还是来劫杀她?不管是哪一个方面,她都不想在这种时候碰上幽冥城,如果是来帮她的话,她自己又得欠下一个人情了,欠下这些人的人情还不如让她继续被这老头子提在手里呢。 见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追上来了,她忍不住在身后催促着老头:“老头子,快快,他们快追上来了。” 老者青筋一跳:“闭嘴。” 看到他略带狂暴的语气,凤惟心中暗笑:“如果你想跑得快一点,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放下了。” “别做梦了。”老者牙齿咬得咯吱响,“你跟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凤惟笑笑,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不等老者回话,追着他们的人已经团团将老者给围住了,为首的人一脸的阴狠之色:“放开陛下。” 老者扯着凤惟的后颈,一只手卡在她的脖子上:“若是你们再靠近一步,老夫便掐断她的脖子。” 凤惟在心里鄙视他,如果上一次真的是幽冥城刺杀她的话,这一次肯定也会刺杀她的,怎么会因为她弃械投降?说不定人家还盼着这老头子赶紧把她掐死了才好。 可是没想到的是,幽冥城的人竟然就真的停住了脚步,而且还十分的紧张,凤惟重新打量了这十几个人,有些莫名其妙。她在脑海中开始搜索着重生以来的一幕幕,确定自己从未跟幽冥城有过任何纠葛,唯一有纠葛的就是那几次刺杀了,可是现在对方这感觉就好像在保护她? 老者一边拖着她,一边往后退:“不许跟上来,否则你们就替她收尸吧。”然后老者再一次提着凤惟狂奔,由于要顾及到凤惟的生命危险,所以幽冥城的人只能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老头子也是个狡猾的,见到前方有一处密林,他便一头扎了进去,然后幽冥城的人再一次失去了凤惟的踪迹。 半个月后,凤惟出现在大雍的一处村子里,她有些无聊的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望着天空发呆,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又一个多时辰了。 自从那天晚上,她被老头子劫走之后,她下毒就容易多了,没有了元雪薇这个顾忌,她下起毒来是不管不顾的,当然,她是想这么干的,然后还没等她实施,老头子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当初在躲过了追兵的时候,这老头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搜她的身,不顾她的警告,就真的在她怀里探索,边摸还边猥琐的笑,凤惟一阵阵恶心,她可以感受得到自己当时周身煞气浓郁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因为心急想要知道凤惟身上到底有没有生命之花,所以他并没有猥琐多久。等着他搜完,整个过程凤惟都是咬紧嘴唇,不吭一声,她就当是被狗咬了吧,一会儿他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这老头在她怀里找了一堆的小瓶子,瓶子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老头子出于好奇心,便一个一个的都打开了,所以凤惟这十几种毒药他都全中了。 后果当然就是十几种毒药同时发作,有的以毒攻毒,有的是直接发作,有的是深入骨髓才发作……唯一的共同点,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人痛得死去活来,药效比老者给凤惟吃的那颗紫红色药丸还要厉害上几倍不止。 就在凤惟的见证下,那个老头就像被撒了化尸水一样,一点一点的被腐蚀掉了,然而老头临死前是很清醒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消失于无形,一点点吞噬他的最后一丝生机,连衣服都不曾留下。 这时候凤惟的体内的毒药也开始发作了,许是因为带着生命之花成分的毒药吃多了,抗力越来越差,所以这一次毒药的发作都特别强烈,这老头身上的东西都被腐蚀掉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所以她也不知道老头子身上有没有解药,但是之前听他说过生命之花是解毒唯一的药引,这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这两天的毒素都是靠这种成分来缓解的。 她拖着病痛的身子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一处密林白天都那么危险,更何况是晚上呢。她野外生存能力不错,好歹磕磕绊绊也出了这一处密林,一路上碰不到任何一个幽冥城的人,让她以为这幽冥城根本就是虚张声势。 第二百三十二章 解毒 她出了密林之后,她去了最近的城镇找家医馆看大夫。 因为大雍动乱,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找大夫特别的难。她找到医馆之后不管有没有人在里面直接踹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便晕了过去,幸好这医馆里的人都是良善之辈,并没有把她丢出去或者怎么样,而是将她身上的伤清理的很干净,但是体内的毒素,他们却没办法解决,因为这毒素简直是太毒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 体内的毒素已经快压制不住了,疼得死去活来,一直在口吐黑血,这可把医馆里的人给吓坏了,凤惟迷迷糊糊的直接把她知道的最毒的方子给了这医馆里面的人,让他们去给她制作解药。她想,没有生命之花,以毒攻毒总可以吧?反正是一死,死马当活马医了。 然而她给的方子是制毒的方子,医馆里的人救人治病可以,但是*却略显生疏了,到了最后,他们也只能熬了一碗浓浓的药汁。 快神志不清了的凤惟听到解药制作好了的时候,表情上微微有了点精神,看到那一碗浓黑浓黑的药汤之后,她嘴角抽了抽,想到了这碗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也只好捏着鼻子,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一边喝一边流着泪,这太他妈苦了。 她喝完药之后,心中便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神经一松,体内的阵痛便传了过来,让她再一次昏迷了过去。她体内两种毒素互相制衡,显然凤惟的那一份毒药更霸道一些,横冲直撞,直逼老者的毒药,两种药性厮打在一起,最后竟然相融了,昏迷中的凤惟最后吐出一口黑血之后,这毒也就算是解决了。 虽然一切都结束了,凤惟还是在医馆里睡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晨才醒来。 她深深的记住了这家店的名字,打算以后在重重打赏他们,毕竟他们这样无条件的救助她这个陌生人,这样的善心世上很难见到了。 之后她便一个人踏上了征途,在路上,她一路听着清河他们的丰功伟绩,有些愕然,这些新兵蛋子们也太厉害了吧。只要有凤榆亲兵所在的地方,他们都会以黄泉阁的名义将对方的老巢给端了,然后放出了被抓的青壮年们。 黄泉阁也水涨船高,相比于久久没有动静的幽冥城,这黄泉阁显然比幽冥城更深得百姓们接受,因为黄泉阁干的事都是好事,尽管黄泉阁风风火火的出道,被百姓们津津乐道,但幽冥城依旧是我行我素,神龙见尾不见首,视钱如命,一点都没有与黄泉阁相争的意思。 等凤惟跟着他们的事迹一路走的时候,路上并没有碰上他们,往往是她来到他们所以的镇上,而黄泉阁那帮人就已经走了,每每都是这样子。 所以她只能一步一步的自己回大雍了,顺便收拾一些趁乱打劫的败类。 由于黄泉阁的干扰,士兵们抓人的速度不在这么张狂明显,百姓们的生计也渐渐有回暖的气象。 她之所以来到这村子里坐在这里发呆,是因为她追着两个山贼来到这里的,而那两个山城,在进到这里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凤惟将村子里上上下下都给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他们两个。这村子里的人都搬迁了,所以这里其实是空空如也,一片死寂沉沉的,她绝对不承认她是坐着发呆,她只是在休息而已。 而山上的某处大石后面,悄悄地探出了两个头颅,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这女人怎么还不走?” “我怎么知道,估计他是在这里等咱们出去吧。” “这女人还真是难缠,都追了我们几条街,到现在又在村子里等着,更是堵在存口,这让我们怎么出去?” “不用着急,等晚上她肯定会走的,这里空无一物,鬼气森森的,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孩子会不怕。” “要是她真的不怕呢?” “如果她真的不怕,我们也要把她吓到怕为止。” “怎么吓?” 其中一个男子朝他旁边的男子招了招手:“过来。”然后两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凤惟坐在大石头上没有动静,仿佛入定了一般,其实她是很警惕的查看着周围的状况,见到一处草丛里动了几下,她眸光一闪,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那有异动的草丛丢了过去,那草丛剧烈的震动了几下便停止了动作。 凤惟有些疑惑,如果是人的话,他们应该是立马就窜出来了,为什么现在没动静了?难道是没打中? 她越想越可疑,于是她接连扔出了几块石头,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依旧没有动静,凤惟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挪了过去,看到草丛后边的是白色毛团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后面带笑容,今天的晚餐算是有着落了。 她弯腰捡起那只倒霉的兔子,这兔子已经被她砸掉了半个脑袋,可以说是一砸即死,难怪那么久没动静。 凤惟高兴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打火石,然后在原地堆起了草叶点起火来,又在周围陆陆续续的将树枝堆成堆,一个简易的火堆就这么成型了。 来到溪边把兔子给剥皮了,清理了内脏,才有些得意的树枝把肉串起来放火上烤着。不一会儿便冒油了,没有盐没有调料,她也不嫌弃,现在这种时候去镇里买的话根本就不值得,毕竟这里离城镇这么远,自己一来一回肯定是到半夜了,天色已经朦朦灰,相信不久天就要黑下来了。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凤惟的兔肉也熟了,一个人拿着匕首在烤兔肉上切割,虽然有点淡,但是纯天然还挺好吃。 她吃的正欢快,突然旁边一道白影闪过,她一边警惕起来,一边吃着。 见她没啥反应,那一道白影在她面前晃得更厉害了,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就是没敢停住。 凤惟嘴角抽抽,她看到了那白影的影子,想必是人在扮鬼吓她的吧。是不是那两个山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到这里,她继续不动声色的吃着烤兔肉。 凤惟把兔肉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两个鬼影估计是按捺不住了,不再闪躲,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凤惟的后面还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第二百三十三章 收小弟 但是凤惟却没有如他们的愿转过身去,其中一个鬼影说道:“把你手中的兔肉放下,不然的话小心我们勾你的魂。” 凤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将手中的兔肉放下,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两位鬼大哥,你们想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可以走了。”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在等两个山贼。” 两个鬼影脸上闪过一抹慌张:“你……你……你等他们干什么?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是吗?走哪里去了?” “他们走去哪里了我们怎么知道?赶快走,你赶快走。” 凤惟冷哼了一声,坐到了火堆旁:“等不到人,我是不会走的。” “你就不怕我们勾你的魂?” 凤惟轻笑:“你若有本事,那就来吧。” “你……你不怕鬼吗?” “鬼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道影子而已,只是鬼是没有影子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影子,但是你们为什么有影子?” 凤惟煞有其事的张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指着两人地上被月光拉长了的身影。 “因为……因为我们……”其中一个鬼影结结巴巴的说,还没等他说完,另一个鬼影子便拉着他往村口处跑去。 凤惟身子一飘,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两个着什么急呀,饿了一下午吧,要不要去吃点兔肉?” “你……你认出我们了?” “呵呵,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差劲儿的鬼影子呢。” “你以前见过鬼?” “应该是见过吧,比你们丑丑陋多了。” 那些打着正义的棋子干着各种肮脏的事的人可比这两个蠢萌蠢萌的山贼恶心多了。 凤惟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人,有些意外:“你们到底是多少天没吃过饭了?” “不是没吃过饭,是很久没吃到肉了。”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年轻男子说道。 “是啊,自从榆王爷大肆抓人的时候,我们家里人便让我们躲到山上去了,山里虽然野味多,但是不好抓,所以我们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 “所以你们就干起了打劫这种事?”凤惟把他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我们也没有办法呀。”瘦小男子说道,他脸红彤彤的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可爱,“在山上能吃到野果子我们都吃了,就想吃点粗粮什么的,所以我们就想着,下山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但是又不敢走远,所以只能在附近打劫一些经过的人,然后……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如今凤榆抓人不是不那么紧了吗?她的人已经被陛下的军队给打了回去,为什么你们不下山去与你们的家人团聚?” 两个人眸光暗了暗:“不是我们不想回去,因为我们的家就在这个村子里,父母在我们上山的之后,官兵们来村里抓人,找不到合适的人抓,恼羞成怒,将村里的所有人杀的杀,打的打,闹得鸡飞狗跳的,那天死了很多人,留下来的老人儿童不足十来个,他们都带着盘缠去别的地方谋生了,而我们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我们的父母也死了,所以我们现在孤儿了。” 悲伤的气氛正在蔓延,凤惟耸动了一下鼻子,缓解了鼻尖的酸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两个悲伤的男子。 “我叫风扬,你们叫什么?” “我叫云星,他叫海棠。” 凤惟笑嘻嘻的看向那瘦小的男子取笑道:“你娘肯定很喜欢女孩子,不然的话怎么会给你取了这个海棠这么女孩子气的名字呢。” 海棠的脸色微红:“我娘说女儿好养活,在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一直期盼着是个女孩子,所以当我生下来的时候,让她失望了,但又不能不自己养着,所以才起了这海棠名字。” 这两个人不过十八岁上下,都长得眉清目秀的,不算特别出众,有着农村人特有的麦肤色,脸皮子却是薄的很,最薄的就属海棠了,跟凤惟对个眼他的脸都能一红到底。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难道一直干着打劫的生计?” “我们……我们不干打劫了,但是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我们只为种些田地而已,但是如今田地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而且如果我们出现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去,我家人好不容易把我们给支走,现在回去的话,如果被抓走,那我们的父母亲岂不是死不瞑目了。”云星说道。 凤惟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强迫你们去打仗了。” 海棠扬起了笑颜:“说的对,女王陛下已经带人把坏人都打跑了,云星哥,等明天天亮我们便去耕地吧。” 云星脸上一囧:“可是我们家里没有种子呀,家里的米粮都被收刮走了。” 海棠默默的垂下头,灰心丧气,气氛再次凝固。 云星忽然对凤惟说:“风扬姑娘,那你以后要去哪里?” “我?我要去京城啊。” “风扬姑娘一定是大户人家吧,你看你浑身的气质就跟我们不一样。” 海棠倏的抬头:“风扬姑娘,你……你真的是大家族里走出来的吗?那……那你家要不要奴仆家丁?” 云星闻言眼睛一亮,对呀,就算他们没有种子种地,没有一技之长,但是做奴仆家丁他们也是做得来的。 看到他们希冀的目光,凤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他们现在走投无路了,但是她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银两给他们去买点种子种种地。 她无奈的说道:“想要做我家的家丁也可以,但是跟着我,你们会很危险的。” 因为时不时来个暗杀什么的,真是太常见了。 “我们不怕危险的,富贵险中求,等我们攒够了银子,风扬姑娘赶我们走,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凤惟一乐:“如果你们永远都赚不够银子呢?难道你们就一直赖着我家?” 两人脸色张红:“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凤惟拍拍他们的肩膀:“行了行了,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 云星和海棠都面露惊喜,连忙站了起来,向凤惟跪下:“多谢小姐成全。” 凤惟将他们拉了起来:“跟着我,这些虚礼就不用执行,平常心就好,但是现在我身上……”凤惟心里有些窘迫,“我现在身上没有银两,但你们放心,这一段时间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 “是,小姐。”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遇付梓斯(一) 两人很高兴,虽然凤惟说她身上没银两什么的,他们都当成了耳旁风,他们知道,大家族出来的小姐怎么可能会亲自带着银两呢? 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在街上随便招招手都有人会出来替他们服务,毕竟街上开着的店铺什么的不都是他们家的吗? 所以听到凤惟说没有银两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什么压力负担,反而是喜滋滋的再一次确认了凤惟大小姐的身份。 这一天,凤惟和云星海棠两人走在路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凤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身后的两人也是饿的没力气。 “小姐,好饿呀,要不然咱们去找点野味充充饥吧?” “你们两个不是去找过了吗?还不是没找到?我们已经走了半天了,这附近怎么还一个人家都没有?” “这里离京城已经很近了,但是这里是前任女王路过这里时,明令禁止百姓在这里建村子和城镇的。” 凤惟一愣,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事?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前任女王不允许百姓们在这里安身立业?” “当然是因为穆将军了。” “穆将军?穆修?” “就是他,前任女王与穆修将军相爱,但凡穆将军有所求,女王陛下都不会拒绝,而这个地方曾经是穆将军离家时自己呆的一个地方,他说他很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安静,所以前任女王陛下为了让这个地方继续安静下去便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建村自建城镇。” 凤惟翻了翻白眼,这理由真是简直了,没想到自家母皇这么痴情,这么一大片的地方竟然私下里给划拉给了穆修? 凤惟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除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树木外,不远处还有一条河,环境算不上很优美,但是的确很安静。这条路上人流也少,起码她走老半天的路都没有遇到一个人经过,要不然她早就跟人借车借马了。 “走,我们去河里看看有没有鱼。” 云星海棠眼睛一亮,快步跟上了凤惟。水很清澈,甚至清澈见底,水清则无鱼,所以凤惟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找到一条鱼来烤了,她蹲下身来,捧起河里的水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用袖口擦了擦嘴角,便听到云星抱怨道:“这河看着挺宽大,怎么一条鱼都没有?” 海棠指了指那边的土坡,对凤惟说道:“小姐,要不然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别的野味?” 凤惟点了点头,云星见此,也跟了上去,打算找点野果什么的,山上的生活他们比凤惟要有经验的多,爬山涉水什么的,全都不在话下。 凤惟找了一个青草比较绵软的地方坐了下来,感觉肚子挺饿,干脆两手抱在脑后,躺了下去,看着云卷云舒,嗯,感觉没这么饿了。她微微翘起嘴角眯起了眼睛,半睡半醒间听到云星急切的呼喊:“小姐,小姐,那边那边有官兵。” 凤惟的瞌睡虫一下子都跑光了,她站了起来看着两人吓白的脸问道:“在哪里?” “就在土坡的那一边。” 凤惟点了点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们抓走的。” 云星两人露出了微笑,但是脸色还是微微发白。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听到她如此说,云星连忙拉住了她的衣袖:“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被他们发现了的话,我们打不过呀。” “放心,他们那有多少人?” “有二十多个。”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对两人说道:“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有吃的东西,我们慢慢的过去把它们吃的都拿过来。” 云星海棠听罢,脸上有些激动又畏惧,见他们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凤惟脸色一板,严肃的说道:“云星海棠,我的家族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如果你们这样唯唯诺诺不知上进,在大家族里面是生存不了多久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你们继续待在山上安全一些。你们要知道,大家族里面勾心斗角的事不计其数,你们若是一再的软弱下去,等回了家族之后,我便给你们一些银两然后就回来买点种子种地也好过不明不白的丢掉性命的好。” 云星海棠脸上变得惨白,他们异口同声说道:“多谢小姐提点,我们……我们一定会改的,还请小姐给我们一次机会。” 凤惟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拍拍他们的肩膀:“走,这一次我们去练练胆量。” “是让我们去偷吗?” “你们不去,难道是让本小姐去?” “……那还是我们去吧。” 三人爬上了土坡,果然在土坡下方看到二十几个人围着一个火堆似乎在烤肉,凤惟看到火堆上架着的那一头猪的时候,眼睛就发绿光了,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咕咕发叫。她甚至还能听到旁边的两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转头戏谑的看着他们。 云星海棠接收到她的目光,满脸通红:“小……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 “等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然后你们两人把他们那边的水还有肉……反正能拿的东西你们都拿了。” “不行,小姐,你一个人去引开他们太危险了,还说让我们去吧。” “可是我一个人留下,搬不动那么大一头猪呀,放心,我的本事你们还不了解吗?你们两个人当初还不是被我追了好几条街?” 云星海棠脸上又是一片通红:“小姐,这些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能不能别提了……”越说越小声,对于他们来说,有史以来头一遭抢劫,因为没经验,被自家主子被追了大半天已经是够尴尬的了。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我去引开他们,你们立刻行动,不过你们溜走的时候可不能留下任何踪迹,你们就往相反的地方走,过后我便会去寻你们。” 云星海棠连连点头。凤惟足尖一点便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等了一会儿,便见下方的官兵们都骚动了起来,他们分开了几个人,往不同的方向跑远了,但是原地还留着几个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遇付梓斯(二) 正当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再分出一个人引开他们,然后由海棠自己一个人拿着食物走的时候,留下的几个人却突然站起了身子施展轻功,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云星海棠面面相觑,然后等了一会儿见他们都没回来,两人赶紧下坡去将他们留下的水,都别在了腰上,然后两人就扛着一头猪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凤惟站在一棵树上,全神贯注的看着从她脚底下走过去的两个人,眸中阴冷一闪,她跃下枝头,一把匕首在两名官兵的脖子上一划拉,这两人便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凤尾看着两人合不上的眼,冷冷一笑:“这是替乡亲们报仇的,不过你们两条人命可还不了被抓去的众多乡亲们的生命。” 她把匕首放在两人的衣服上蹭了蹭,将上面的血丝给擦拭干净,便往另一个方向走,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余的人送上黄泉路。 虽然她可以用毒药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她身上的毒药已经不多了,必须用在关键时刻,这些小喽啰还配不上用她的毒药。 凤惟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二十几个人,看着缓缓倒下的尸体,拿着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匕首,在心中默默数了数人头,这一堆人中有二十五个人,但是她杀了才二十四个,还有一个…… 凤惟眸光一闪,想到云心海棠那两个笨蛋,她连忙转身向云星海棠那个方向飞奔而去,但愿那两个笨蛋机灵一点好,不然的话她就算再有灵丹妙药,也救不活这俩人啊。 云星海棠两个人哼哧哼哧扛着一头猪跑的正高兴,途中还传来海棠兴奋的声音:“云星哥,这下子我们可以吃个饱了,我肯定能吃下一个猪腿。” “猪腿是留给小姐吃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小姐她哪吃得了那么多腿呢?有四个腿呢,大不了小姐吃了两个后腿,我吃一个前腿一个留给你。” “……别说废话了,留点力气赶快走,要是那些人转回来发现他们的猎物不见了,肯定会追过来的,别让小姐白忙活了,现在刚刚加入小姐家族,还没好好表现就被人抓现行的话,也太丢脸了,以后我们还怎么在家族里面过活?” “我知道了,云星哥,小姐浑身气质行为举止皆是不凡,真不知道是哪个大家族里面的?不知道是五品官员还是大财主家里?” “别瞎猜了,到时候跟小姐回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云星哥说的也是……”他话音刚落,变停住了脚步,毛骨悚然的看着挡住前路穿着一身铠甲的高壮男人。 “愣着干什么?你怎么不走……”云星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海棠抖着双腿,哆哆嗦嗦的说道:“云……云星哥,我……我们该怎么办?” 云星咽了咽口水:“怕什么?小姐说了,如果我们再这么软弱下去,小姐就不用我们跟着了。” “那……跟他拼了?” “我们先把东西放下,一会儿,我在这里拖住他,你赶紧回去*。” 海棠放下扛着的木头,听到云星的话之后,立刻摇头:“不,不,我不能让云星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冒险,不然,我拖住他,你回去*。” “别瞎胡闹了,这种时候你应该听哥哥的话。” “可是……” 拦住他们的人看着他们磨磨唧唧的样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走。” 听到自己也活不了,海棠的胆气一下子就壮了:“你你,你嚣张什么?不就是偷你一头猪吗?大不了,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 “呵,真是无知小儿,看你们长得还不错实,识相的话就跟本将军走吧,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们。” 云星吞了口唾沫,明知故问:“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 “当然是建功立业做将军,怎么?难道你们堂堂男儿,没有一个将军梦?” “我们还要伺候我们家小姐,没空跟你走。” “小姐?哈哈哈,你们小姐在哪?快叫过来伺候伺候将军我,要是把本将军给伺候好了,便放你们走如何?”男人舔了舔嘴角,严厉闪过淫邪之色。 云星怒目:“不许侮辱我们小姐,你堂堂一个将军,这样羞辱我们小姐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吗?” “陛下?哈哈,西岐军过境,你们口中的陛下却是躲着不出来,如今更是音讯全无,将来可是我们榆王爷当政,我们榆王爷才是当之无愧的女王陛下。” 云星海棠脸色煞白煞白的,像这种朝堂上的事,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他以前是听说过榆王爷的,她是大雍的战神,是大雍百姓们的天,可是现在,她却不拿百姓们当人看,肆意抓壮丁上战场压阵,说白了就是去充当炮灰,那根本就是一条死路。凤榆在百姓们心中,战神的形象瞬间破裂,成了他们心中的阎王。 男人看着他们瑟瑟缩缩的模样,有些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你们小姐过来服侍本将军?” “你你,你休想。”尽管心中惧怕,尽管身子抖得厉害,海棠依旧是咬紧牙关,死命的摇头。 “呵,倒是忠诚,既然这样,那你们便随本将军回去建功勋吧。” 男人身子一飘,两只手就向云星海棠抓了过去,云星牙齿一咬,紧了紧手中的木棍高高的举起,朝着男人打了过去,男人眼眸中厉芒一闪,腰间的佩剑“唰”的一下拔了出来,在空中甩了几下,云星手中的木头便应声碎裂。 海棠见到自家云星哥就要被抓住了,他也顾不上害怕,直接将用来抬着野猪的木棍朝男人打了过去,结果还是一样的,在男人消铁如泥的军刀下,不管是细木头还是粗木头,均不被他放在眼中。 “哼,你们还是乖乖的跟本将军回去的好,不然的话,省不了你们一顿皮肉之苦。” “你们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本将军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就算受天谴,也轮不到本将军,你们还是放心好了,哈哈哈哈。” “你会遭报应的。”云星咬牙。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遇付梓斯(三) “真是不识抬举。”男人唾了一声,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绳索,“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那么本将军只能利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云星将海棠用力推到了身后,大吼道:“快走,你去保护小姐。” 随后,他便视死如归般冲向了男人,“我跟你拼了。” 海棠大惊:“云星哥……” 云星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腿,他没有武技,只有这蛮力。 他还不忘扭头对着还呆愣中的海棠大吼:“还发什么呆,快跑啊。” 海棠惊醒,眼泪就唰的一下滑了下来,紧紧咬着下嘴唇,扭头就跑了。 男人一见,抬了抬脚就向云星踹了过去,但是云星却把他抱得更紧。尽管自己被踹痛的无法呼吸,云星依旧死命的拖住了男人的脚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海棠跑得踉跄的背影。 男人更加的气愤,他再一次抬脚,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将云星给踹飞了出去,云星撞在树上又砸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带血肉的鲜血,晕了过去。 而这一幕就正好被扭过头来看情况的海棠看到了,他目眦欲裂:“云星哥!” 就这么一顿,立刻就被男人给揪住了衣领,手中的绳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身上,海棠痛苦的闷哼出声。 “小兔崽子,看你们还跑呀?乖乖的跟本将军回去建功立业还不愿意?保家卫国是你们的本分,竟然还敢逃?作为逃兵,是要处以死刑的,懂不懂?” “哦?是吗?我倒不知道我的家奴怎么会就成了逃兵了?还有,我的家奴什么时候参军了?为何我不知道?” 一道清丽的声音在男人背后响了起来,男人扭过头去,立刻就被凤惟绝美的容颜给惊艳到了,然而下一刻,眼神变得惊恐:“陛……陛……” 她话还没说完,凤惟将手中的匕首向他的脖颈丢了过去,命中喉间,立即毙命。 看到是凤惟来了,海棠连忙忍着背后的疼痛站了起来,呜咽的说道:“小姐,快,快,云星受伤了。” 凤惟顺着海棠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云星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赶紧飞身向前去,将他扶了起来,见他昏倒了还皱着眉头,也不敢让他有大幅度动作,让他平躺在草地上,检查着他的伤势,肋骨断了几根皮外伤有几处,内伤严重,想不到那男人下手还真狠。 凤惟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她闷不吭声的替云星接骨,一边在心里将凤榆又给骂了千百次。 “呜呜,小姐,云星哥,他会不会有事?”海棠虽然经历过很多生死离别,但是每一次都不是亲眼所见,出事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山上,如今云星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云星昏迷不醒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凤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的对他说道:“放心,他没事的。” 将云星的肋骨接好,也将他的外伤给包扎了,但是内伤却很难医治,偏偏她还不懂医,只懂毒,都说医毒是一家,偏偏她在医这一方面是废柴,这一下子她犯了难,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找大夫啊? 她叹了一口气,看到海棠发白的嘴唇,她有些担心的说道:“海棠,你背上的伤重不重?让我看看。” 海棠脸上一红,连嘴唇都恢复了几分血色,他有些扭捏的说道:“我,我没事的。” 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没事了,反正她也不懂治疗,就算看了她也包扎不了。她将云星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背上。 “小姐,你干什么?” “云星受了伤,得赶快找大夫医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一定要赶在晚上之前找到大夫,不然的话,你哥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小姐,让我来背吧,我有力气。” “行了,你背上有伤,你怎么背?你哥这点重量还难不倒我,快点走吧。” 凤惟将云星背了起来,脚下一踉跄,她连忙稳住下盘,妈的,没想到这么重…… “小姐,还是让海棠来背吧?” “好了好了,不要啰嗦了,快点走吧,还有这野猪,你切下几块肉下来路上吃,可不能白白受了这伤。” 凤尾心里十分的郁闷,头一次为了吃的让这两人受这么重的伤,真是太不划算了。在心里又给凤榆加上了一笔。 寻着原路又回到了那条大道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霉运的时间好运来了,竟然让她遇上了一个车队,看起来像是行商的车队。 凤惟喜上眉梢,直接背着云星带着海棠直挺挺的站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商队的去路。前面的小厮见状,他上前了几步,有些疑惑的看向凤惟,眼中有对凤惟容貌的惊艳之色,但还不忘自己的职责,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姑娘,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有人受伤了,能不能捎带我们去寻找大夫?等找到了大夫之后不会少了你们的酬金的。” 那名小厮愣了一下,随后便拱手向凤惟施了一礼:“这事我不能做主,我得先请示一下我们东家。” 凤惟点了点头,小厮便跑到了后面的那辆马车面前,恭恭敬敬的对着马车说了几句话之后,一个中年男人便走了出来。看到凤惟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跑到凤惟的面前刚想跪下,凤惟一见到他这个架势,立马就知道了此人一定是认识她,急忙在他开口之前说道:“这位大叔,我有一个家奴受了重伤,想要入夜之前找到大夫医治,不知大叔能否行个方便?” 大叔?中年男子嘴角抽了抽,但是以他商人的精明自然也瞬间明白了凤惟的意思。 “陛下……小姐,在下便是大夫……” “真的?那请您帮忙看看吧,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凤惟根本就等不及他说完话,赶紧插话说道。 示意海棠帮忙将云星给扶了下来,然后两双眼睛两脸期待的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心在她那亮晶晶的期盼的眼神之下,败下阵来,他定了定心神,看了看被凤惟扶着的男子,他皱了皱眉头,确实是受了挺重的伤。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遇付梓斯(四) 他朝凤惟拱了拱手:“小姐,他受伤过重,不宜继续颠簸,不如先在这里扎营,明天再继续走如何?”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在他想来,凤惟这样日理万机的君主,肯定是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的,不可能浪费时间在这里扎营,但是没想到凤惟在她话落之后,点头了! “如此甚好,那就多谢大叔了,现在我身上没有银两,回京之后,会给你报仇的。” “不敢,不敢,医者救人,应当的,应当的,小人姓付,名明东,小姐叫小人付明东就好。” “哦,我叫风扬,这两位是我的家奴,除了重伤的这个之外,另一个背上也有些外伤,他们二人就拜托付大夫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先去安排安排在去两位公子治伤。 “好好,你快去吧。” 等把云星和海棠安排好之后,凤惟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喘着气。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而那道人影也看到了她…… 凤惟有些发愣的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她敢肯定,她肯定是见过的,肯定是认识他的,不然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还没等她认出来这人影是谁,他便走到了她的跟前,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得一脸的温柔:“原来我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 凤惟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这个娇美的公子,一看到她的神态,付梓斯苦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凤惟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我一时想不起来。” 付梓斯嘴角的苦意愈浓:“我叫付梓斯。” 凤惟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宿主强抢民男被自己放出宫的那个美男吗?她大惊道:“原来是你呀,哈哈哈,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凤惟愉悦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哥俩好的勾了勾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许久不见,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付梓斯脸色微红,他被奉为勾住了脖子,身子微微向她那边倾身,他稳住了心神,尽量用最自然的语气说道:“还好,回家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父亲四处行医了。” “可是你们这看起来不像是行医的呀,看起来像是商队。” “我们这一次是去外地收购草药。” “这么多?”凤惟看了看停在路旁差不多二十来辆马车的队伍,有些乍舌。 “嗯,在大雍西部有了瘟疫,需要大量的药材。” 凤惟惊得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瘟疫?怎么会有瘟疫呢?” “因为前段时间流民越来越多,太傅便下令将大雍所有的流民都赶到了西部,说是为了方便管理,而那些流民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大多数都被饿死了,期间也有流民起了造反之意,都被强制性的压制了下来,但是西部尸体遍布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这一入夏,病菌滋生,瘟疫便也出来了,而且只要有人流浪在街头,就被断定为流民,将他们赶到了西部地区,更加快了瘟疫的传播速度,现在街上基本没人外出了,怕被当成流民流放去西部。” “荒唐,难道丞相就没有阻止?” “这……我便不知道了。” 凤惟在原地来回的踱步,付梓斯拽住了她的衣袖:“你也不用着急,你不是已经派人将作乱的贼人给制住了吗?现在流民已经少了很多。” 凤惟喉咙发堵,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她心中的苦涩,她这叫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道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凤榆给灭了再攻打北园,再往后一步她也应该第一时间去西琉城,训练新兵蛋子什么时候训练不成?但是现在后悔你还是来不及了。 她看向付梓斯:“整个西部地区都是流民?” 付梓斯点了点头。 “那里的人都得了瘟疫?” 付梓斯摇了摇头,瘟疫这两天才发现的,我有一位族兄在那边,瘟疫一出现他就立刻飞鸽传书让我们带着药物前去,现在那里具体的状况我并不清楚。” 凤惟又来回踱了几步厉声说道:“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去西岐,你去给我安排一匹马。” “陛……小姐,你要走?” “嗯,得赶紧把西岐那边的破事给解决了,朕再去西部地区,你们先去,等西琉城的事一解决,我便去与你们汇合。” “可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放心,我不会有事,至于我的那个两个家奴,你们要是嫌累赘便让他们选个地方自己养伤,日后我再回来寻他们,要是你们不嫌弃就让他们跟着吧。” 付梓斯点了点头:“不然这样,我安排几个人跟着小姐吧。” “不用,人多眼杂的行走也不方便,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不要啰嗦了,快去给我准备一匹马。” 付梓斯无奈苦笑,只好吩咐身旁的小厮去准备了,他则对着凤惟说道:“没想到我们两个刚见面就要分离了。” 凤惟一愣,有些尴尬:“抱歉……我,我有点忙,大不了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我带你去玩?” 付梓斯嘴角勾起一抹笑:“去哪里玩?” “你想去哪里我都奉陪。”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人多一点才热闹,不过你要是喜欢人少的话,两个人就两个人吧。” “好,一言为定。” 凤惟笑得一脸邪魅:“不过,作为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加把力把西部地区那边的事帮忙解决一下?” “呵呵,没有你的拜托,我依然会尽力的,毕竟我可是大夫,还有,下一次见面可不能再把我忘了,不然的话,我可不会认你这个朋友了。” “嘿嘿嘿……”凤惟干笑了几声,见到小厮已经牵着一匹马过来了,她伸手抱了一下付梓斯,在他微红的脸上掐了一把:“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忘记了,我保证。” 付梓斯僵直了身体,直愣愣的看着她跨上马背,绝尘而去,空气中还有她留下的一句话:“我忘了跟那两小子告别了,你把我的去处跟他们说明一下……” 付梓斯无奈的摇了摇头,揉揉发烫的脸颊,几个月来因为思念而发堵的心也顺畅了起来,朋友就朋友吧,虽然不能同床共枕,但能交心相伴也不错。 第二百三十八章 秒变饿死鬼 在路边的一个早点摊上,凤惟狼吞虎咽的吃着嘴里的包子,她觉得她手中的包子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包子了。 将云星他们安排好之后,那时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不记得跟付梓斯拿点干粮,也傻傻的没有吃点东西就上马奔走了,她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等差错,要是向出征打仗那样十天半个月的没遇到人家,那么她就是史上第一个饿死的女王。 茶点摊的小娘子看到她如此恶鬼模样又给她端上来一笼包子,贴心地给她倒了杯茶,笑呵呵的说道:“姑娘,慢点吃,别噎着了,如果不够的话里面还有。” 凤惟口中含着包子,胡乱的点点头,小娘子见状,也只是微笑着便走开了。 在凤惟开始进攻第二笼包子的时候,不远处有三个年轻男子骑着马往这边来,他们将马拴好之后,一边对着小娘子要了几笼包子和两壶茶一边聊着天。 “望月城的林家可真是惨啊,全被灭了,连只鸡都没剩下。”其中一个人说道。 “那也是他们活该,谁叫他们跟榆王爷的人勾结还趁火打劫,他们将城里的所有商铺都收刮了一次上交给了榆王爷的官兵还不算,我听说啊,他们还抓了很多少女给榆王爷的官兵送了过去了,充当军妓,有榆王爷撑腰给他们,百姓们真是敢怒不敢言了。” “还是黄泉阁大义,这林家灭的好,灭的妙呀,存留在世上也是一个祸害。” “你们说这黄泉阁神踪诡秘,跟幽冥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他们的行事作风都差不多,但是黄泉阁更狠一点,不过幽冥城也没出来挑战不是?或许他们俩个组织是一家的吧。” “不管如何,他们做的可都是好事,要是我也能加入其中之一该多好啊。” “那你就不要想了,没有一身厉害的功夫他们也做不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呀,反观你,你除了一身臭皮囊,还有什么呢?就你这样他们若是让你加入也是做炮灰的份儿。” 说要加入幽冥城黄泉阁的男子听了同伴如此刻薄的话,也不恼,反而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连花拳绣腿都不会呢,想着加入幽冥城黄泉阁还真是痴心妄想了呢。” 突然一个人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对他们说道:“你们说这望月城林家才刚刚灭门,黄泉阁的人是不是没有走远?” “怎么?你真的想加入?” 那人摆了摆手:“就算我想加入人家也不会要,我想着,既然加入不了那看一下,总归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就算他们没有走,那我们也找不到他们呀……” “……” 凤惟听着他们的话,加快了嘴里的动作,到最后干脆两个手抓着就往怀里塞着,然后走到那三人的跟前,抱拳施了一礼:“几位大哥,请问望月城往哪边走呀?” 三个男子见到凤惟是如此绝美的女子,脸色胀得通红,手僵硬的往一边指了指。 凤惟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对三人点了点头,笑着道谢:“多谢三位大哥指路。” 然后对小娘子说道:“结账。” 她将头上一只金钗拔了下来放在小娘子的手里,急冲冲的说道:“我手里没有多余的银两了,这支金钗就用来买包子吧,不用找了。” 然后风风火火的牵着她的那匹马往望月城而去。等小娘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里的金钗仿佛是烫手山芋一般烫着她的手心,半晌,她张着嘴巴,想要叫住凤惟,可是凤惟趁她愣神的时候,这会儿已经跑得没影了。 小娘子只能无奈的抓紧了手里的金钗,做贼似的往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到她异常的时候,便强装镇定的继续去干活了。 凤惟一路狂奔,在看到不远处有明显的建筑物的时候,她泪流满面,终于看到有人类住的地方了。虽然她以前带着军队跋山涉水的时候也曾露营过,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如此尴尬。 她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一个黄泉人。黄泉阁组建得匆忙,并没有特殊的联络印记,这一点是她疏忽了,这一次如果能碰到他们,一定要想一个黄泉人特有的联络方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感动了上天,竟然真让她遇见了铁牛! 老远的就看到穿着一身蓝色布衣的青年,凤惟眼睛就是一亮,连忙跑了过去:“铁牛!”这一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凤惟殷殷期盼和激动兴奋。 听到熟悉的清脆的声音,铁牛愣了一下,随即猛的转过头,看着洋溢着绝美笑容的凤惟,铁牛一下子红了眼眶:“陛下……” 这一次,铁牛是出来采买点需要的东西打算继续赶路了,没想到半路上却碰到了凤惟。他喜滋滋的将凤惟带到了他们的临时驻扎地点。 看到平平安安的凤惟,士兵们都喜极而泣,随后发出阵阵欢呼,还扬言杀猪宰羊庆祝一番,大家当然没有意见。 凤惟微笑着安慰他们几句却愕然发现,其中并没有看到清河的存在,她有些疑惑的问张猛:“清河呢?” “哦,清河将军还在城里呢,他说太阳落山到时候我们便走。”张猛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继而笑道,“现在离太阳下山的时间还早勒。” 他们这些新兵完全都是清河一手带起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清河亲自把关,在他们的眼里,清河就是他们的再世父母,是他们的恩师,甚至在他们眼里,清河比任何将军都要强,所以虽然没有凤惟的赐封,他们依旧把清河当成了自己的领头将帅。 “那我便去城里找他吧。”凤惟有些兴奋,这么多天没见到清河了,还怪想念的。 进了望月城之后,凤惟发现这城里的百姓们个个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虽然男女比例还是挺严重,不过也没有其他城镇那种萧条的景象,相比于其他,这里热闹了很多,不过他们嘴里谈论的差不多都是一个话题:林家被黄泉阁灭门的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不介意,也介意 凤惟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张猛:“这林家是怎么回事?” “这林家是望月城里的恶霸,在凤榆将士来到城里抓人的时候还帮了一下忙,不仅如此,还四处搜罗少女,搜刮城里的钱财用于讨好凤榆,引起众怒,但是林家却不知为改,仗着有凤榆的人给他们撑腰,为非作歹甚至还将手伸到了别的城池与当地大家族勾结,俨然成了凤榆的走狗,清河将军知道这件事之后顺手就带着我们给灭了。” 凤惟汗颜,这顺手顺的也太轻而易举了,看来黄泉阁这百来人这段时间进步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张孟铁牛带着凤惟在街上乱晃,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清河在城里的哪个角落里,现在能这样瞎逛着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 就在凤惟逛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道阴影笼罩了她,她抬头看过去,眼露惊喜,竟然是清河。 她高兴的扑向了清河,跳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像妹妹跟哥哥撒娇一般蹭着他的脸颊:“清河,我好想你。” 清河反手轻轻的托住了她,不让她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还有丝丝的害怕夹杂在里面。他歪头狠狠的嗅着凤惟秀发里面的香气,以及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低低的嗓音在她耳朵边响起:“我也想你。” 张猛有些尴尬的眼睛不知道要飘向何处,铁牛看到他这样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捅了捅他的腰,向他投去一个取笑的眼神,张猛眼神更加躲闪了。 铁牛轻笑,然后轻咳了几声:“公子,小姐,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吧,小姐近日舟车劳顿,我看,我们在停留几天再走如何?” 清河点了点头,他抱着凤惟并没有放下,身子转了一个弯朝最近的客栈走了过去。 凤惟见状,抬起头来对清河说道:“放我下来吧这么多人看着……”难得的羞涩的低下了头。 清河没有放手,反而加紧了手中的力度,一脚跨进客栈内,他微微低头,语气柔和:“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我还饱着呢,刚吃过包子。” 清河一言不发,点了点头之后便要了一间房间,也不管张猛和铁牛那诡异的目光,带着凤惟直接上了楼,进了房间,关上门。 一进入房间,清河所有的情绪便爆发了出来,他紧紧的将凤惟抱在了怀里,嘴里低喃着她的名字,凤惟能感受得到他的狂喜还有害怕,她明白这段时间清河对她的担心,短短几日他就瘦了几圈,她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她站着不动,任由清河搂着她。 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它咚咚咚那狂跳的心跳声,凤惟心中悸动,主动伸手环在了他的腰上,轻轻的拍打安抚着,以此来告诉清河,自己安全了,没事了。 但是凤惟的这动作瞬间就点燃了清河。 清河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一手扣上了她的后脑勺让她直视着他,清河声音暗哑:“陛下,我好担心你,也好想你。”说完,不顾呆愣中的凤惟张嘴便将凤惟的嘴唇含在嘴中狠狠的亲吻。 嘴上的酥麻感让凤惟身子轻轻的颤动,她有些紧张的搂紧了清河的腰,这让清河体内的火更加的旺盛,已经不满足于唇上的接触,他舌尖轻巧熟练的撬开了凤惟的唇。 凤惟的手紧张的搂着清河的腰,这个动作对清河来说无疑是投怀送抱。 身上的微凉,让凤维清醒了几分,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清河近在迟尺闭合着的双眼,他的睫毛轻颤,眉头微微的隆起,鼻头也浸出了汗水,显然,他此刻并不好受。 她轻轻推着清河:“清河……我们才刚汇合……而且现在还大白天……唔……” 拒绝无效,清河显然是想用这种方式确定她的安危,她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着清河,清河心中惊喜,这是凤惟第一次主动,他的心因激动更加剧烈跳动。 凤惟连忙用手止住了他,清河停住了动作,眼眸幽深的看着她,他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想法几乎压制不住。 凤惟咽了口唾沫,轻轻吐出一口气,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正常一些,但却难掩其中的娇媚:“清河,你这样下去……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了……” “我不介意。”清河嗓音暗哑,带着几分侵略性,“清河你……”凤惟顿了顿,才说道,“没有给你名分,你也愿意这样跟着我?” 清河眸中暗了暗,他并没有说话,张口堵住了还想开口的凤惟。 天色快黑了的时候,两人才从房间出来,凤惟脚步有些虚浮,清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最后那一句话的缘故,这次有些狠了,整个下午都没停过。 清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那种情况下乍听到凤惟不想给他名分只想与他发展地下恋情,是个男人都无法维持理智。 张猛已经点好了饭菜,两人正襟危坐等着凤惟和清河,一见到他们这副模样,两人脸上涨得通红,都朝清河凤惟露出了些许暧昧和尴尬,铁牛没有张猛那么的含蓄,见到两人下来,立刻殷勤的上前替他们摆好了椅子,然后站着等着伺候两人。 第二百四十章 为什么生气 凤惟看着他们脸红扭捏的模样,眸光闪了闪,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们都坐吧,一起吃饭。” “是。”应了一声后两人便坐了下来。 店小二已经将最后一道菜给上齐了,凤惟刚拿起筷子,清河就已经将她爱吃的菜给她夹好了,心中有些异样,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沉默的吃着清河为她夹的菜。 都是她爱吃的,她讨厌什么喜欢什么清河他都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无可挑剔,当真是居家好男人。但为什么自己心中还有一个疙瘩呢? 饭桌上没有人再说话,就连木讷的张猛都能感觉得到饭桌上诡异的气氛,活络的铁牛更不会开口。 吃完饭之后,凤惟便想出去走走,消消食。掌柜的倒是介绍了几个好地方,凤惟选了个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望月湖。 临走之前,清河直接用眼神瞪了张猛和铁牛一眼,用眼神逼走了这两个大灯泡,所以跟在凤惟身边的就只有清河了。 清河看着走在前面兴致勃勃的凤惟,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又狠狠的握了起来,清河咬了咬牙,大长腿一个跨步就与凤惟并排走在了一起,一只手有些僵硬的牵起了凤惟的手,入手的绵软,让他更加不想放开。 凤惟有些讶然的看着相握在一起的手,疑惑的看向清河。 清河目不斜视,脑袋侧面仿佛有眼睛一般看到了她眼中的疑问,他回答道:“人太多,怕分散了不好找。” 凤惟看了看这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她要是再多出十双眼睛也看不出这里哪有人多了?不过看到清河微红的耳尖,她嘴角勾了勾,也没点破,任由他牵着手一起走。 望月城之所以叫望月城,是因为城内有一个湖,湖的形状很圆,但是面积却很小,只有大约五亩大小,形似一轮圆月,池底清澈,白天映着天空蔚蓝蔚蓝的,夜晚映着璀璨星空幽冷神秘。 这湖边有一座观音庙,正对着这个湖泊,就好像是在望月一般,所以这个湖叫望月湖,而这个城就叫望月城。 这望月城里都是农民百姓,真正的大贵族很少,所以有闲情逸致来赏湖的人不多,不过无论是在哪个地方,都有一些文人墨客慕名而来,但是却很少,毕竟这望月城可以算得上穷乡僻壤了,不会有哪个贵族为了一个望月湖而跋山涉水的过来看,真正的大贵族,什么景色没见过?自然也不会稀罕这望月湖。 凤惟牵着清河踩在青青草地上,延着望月湖行走,两人之间气氛静默,没有人说话。凤惟是受不了这种尴尬的,她试图寻找一些话题来缓解缓解,但是在脑海里收刮了无数的话题都没有一个能跟清河对得上号的。 “清河,你……”凤惟顿了顿,还是说道,“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我是孤儿。”清河淡淡的说道,又没有了下文…… “……”凤惟暗自咬牙,这清河难道不会自己把自己的身世讲讲吗?她一开出这个话题傻子都知道她想了解他,可他怎么就没接下去?例如讲讲他小时候的事?或者怎么遇到慕容彻的?怎么成为他的暗卫的?或者……喜欢她哪点……… 这简直就是把天聊死的节奏,他一句话就把凤惟后面将要开口的话给堵死了。凤惟也不是擅长聊天的那种类型,瞬时间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她正抓耳挠腮的时候,清河却拉着她停了下来,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清河:“怎么了?” 清河脸色胀得通红,他扭头看着凤惟,眼中的专注似乎通过眼睛直达凤惟的心底,凤惟心中一颤,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啦?” 清河勾起一抹唇角:“你仔细听听。” 凤惟狐疑的看着他嘴角边勾起的弧度,连忙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听到前方有动静,她扭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些凌乱的衣服,那半人高的造成却是一抖一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活动,凤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然后她就真的听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的脸色立刻爆红,竟然有人打野战? 她有些羞恼地看向清河,见到他眼里的欲光时愣了一下,继而恼怒非常,狠狠的甩开的清河的手往前跑去,一边走一边把打野战的两个人骂了千百次,连他们祖宗都没放过。 清河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不知为何,现在凤惟一见到清河这种任劳任怨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起了一股怒火,她猛的转头,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清河的胸膛上。 清河只是闷哼一声,却没有动作,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你生气了?” 凤惟越看他越窝火,干脆扭头不去看他,转身就走。 清河拉住了她的手:“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 打野战的是别人,又不是她,她生什么气啊?想到此处,火气也就渐渐的消了下去,从清河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冷漠的看向他:“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碰我了。”说罢,不顾清河呆愣住的神情,缓缓的转身向街道走去。 她不想在延湖边走了,谁知道前面会不会又有一对在打野战,见到一对已经很无语了,她不想再见第二次,打断人家好事是要受天谴的…… 今天一晚上,清河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凤惟说不出心里是失落的还是郁闷的,总归心情不好就是了。 一大早,她顶着一副黑眼圈出现在城门外,手中拿着一袋包子一边走一边吃着,脑海里却不断的放映着昨天下午见到清河之后的场景。 那时候清河太过猛烈,许是分开太久,他的动作并没有平日里的温柔,虽然霸道,反而让她记忆深刻,深刻到她走路都能回想的地步,她有些恼恨的将手中半个包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尤觉又不解气,抬脚在上面踩了踩,直把脚底下的半个包子踩成了纸片薄才罢休。 第二百四十一章 独自占有 一晚上没有见到清河,今天醒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清河,心中十分复杂,以前只要清河在她身边,每一次她醒来的时候,清河都会出现在她面前,替她整理好衣服,为她端饭菜,可是今天没有…… 难道昨天晚上她说的那句话太伤人心了?可是她以前也这么说过呀,他昨天还不是碰了她?难道她真的会因为她以前说过的话而惩罚他吗?显然是不可能的,第一,不管是什么惩罚,清河都会很愉快的受了,并没有让她得到任何报复的快感,所以惩罚什么的,除非是砍头,不然的话都是小儿科,第二,自己不忍心,一想到清河受刑罚什么的,自己的心都会抽疼,她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无论清河做什么,她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清河从没有做过任何错事,除了对她吃干抹净之外。 她坐在城门口一块石头上兀自抬头望天发呆。城门外矗立的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石头,这些都是百姓们在等开城门到时候搬来当成座椅用来休息的,一人拿一块,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这样的规模。 凤惟绝丽的容颜,娇美的身姿在坐在这里的一众百姓们当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很多坐在这里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发呆之中的凤惟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转头看过去,看到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拿着一把扇子,骚气的在胸前摇摆,黑色的瞳仁闪闪发亮。 凤惟有些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对他说道:“这位公子,你叫我做什么?” 年轻公子拱手朝凤惟一揖:“姑娘,我乃望月城中大家族中的嫡出长子,目前正在京城学院里苦读,考取功名,请问姑娘可有婚配?” 凤惟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抱歉,我对公子你不感兴趣。” 年轻男子带笑的面容一僵,讪讪的笑道:“等我考取得功名,便能得到一官半爵,你若嫁与我为妻,到时候你便是官夫人,难道你不想吗?” “我说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凤惟不耐烦跟他说话,直接换了另一块石头,继续坐着发呆。然而年轻男子却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依旧在他旁边围着转,不愧是书呆子,这耐性凤惟自愧不如。 他转着凤惟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如何如何刻苦努力学习,或者是夫子如何如何的夸他,然后再说到他有多大几率能考上状元什么的,甚至还说到了他家中的状况,也不过是在望月城中开了几间店铺,林家被灭之后,他们家在望月城便是第一等等等等。 凤惟实在是听得不耐烦了,没想到发个呆还会有人过来打扰她,而且还这么不识眼色。凤惟怒不可遏,直接伸出手朝年轻男子拍了过去,却被脚下的小石头绊住了脚步,她身上所有的功夫都来不及施展,就已经压在了男子身上,牙齿还在他的唇上给磕出了血。 凤惟撑起半身,看着他不断冒血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身下的男子脸色胀得通红,眼神痴迷的看着她。凤惟缓过神来,皱着眉头就想给他一巴掌。 只是还未实施行动,她的身子便被人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凤惟心中的烦躁减了些许,凤惟抬头,正好看到清河那满眼怒火的目光。 他眼神阴厉的看着还在冒粉红泡泡的男子,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脚踹了过去,男子的粉红泡泡还没有冒完,便被无情的摧毁了,昏迷了过去。 清河不顾现场百姓们战战兢兢的样子,足尖一点消失在他们的眼前。清河抱着凤惟来到一条小溪河边,将她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一声不吭走到溪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浸了水后回到凤惟的身边,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唇。 凤惟有些无语的推开他的手:“很疼呀,你这么用力擦这干什么?” 清河眸光微暗,心中更加确定那个决定,他定定的看着凤惟,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除了我,你不能碰任何人。” 本以为只要能与她在一起他便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每一次接触,他都想要独自占有,这种想法一旦种下,接下来的生根发芽根本由不得他控制,他想要独自占有这个女人。 凤惟愕然,重生以来,有了女王这个身份之后,从来就没有人对她用过这么命令的口吻,就算慕容彻和元淇跟他说过同样的话,也都只是暗示性的占有,可是清河说出同样的话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完全是侵略性的霸占与独权。 凤惟觉得她的威严受到了侵犯,她瞪向清河:“凭什么?只许你们男人沾花惹草就不许我们女人偷偷腥?” 清河一把抓住炸了毛的凤惟,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凤惟用力的将他推开,却没把他撼动分毫,她虽然一身的武技,却没有任何内力,根本就不是清河的对手。 她只能紧紧的咬着嘴唇,清华强硬的挤了进去,攻城略地,截取她最后一丝空气。凤惟终于抵抗不住他敏感的触碰以及清河霸道的攻势,身子缓缓的软了下来。 清河却在这时候放开了,他眼眸中燃烧着浓浓的*:“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你现在已经有了我,不能去招惹别的男人,除非我死,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只有我一个。”清河低沉嘶哑的嗓音,宣示着他的主权,说完,他紧紧的搂住了凤惟的腰不让她滑下去,嘴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当凤惟再一次面无表情的出现士兵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发,原地却多一辆马车,其他的人一人一匹马,想来这辆马车就是清河为她准备的了,清河在士兵们面前还是给了她几分面子的,他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凤惟鸟都不鸟他,直接一个跨步越过他跳上了马车,也不管是谁赶车,一头栽在了那被铺的柔软的车板上,她闭上眼睛。 她与清河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清河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人物,这让她如何是好?想到溪边清河对她强硬的态度,只要她点点的逆反心理,估计会被他劫走私奔吧?到时候,慕容彻会去找她吗?慕容彻……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想玩了 阴暗的空间内,慕容彻负手而立,下首跪着一个全身裹在黑斗篷里面的人。 慕容彻语气沉稳,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还没有动静吗?” “没有。”黑衣人的声音很是诡异,像是被人掐着喉咙一般,“近日,大雍境内又兴起了一股势力,名为黄泉阁,形式与幽冥城一般。” “黄泉阁?调查出什么底细了吗?” “没有任何线索,这是黄泉阁每次在作案现场留下的印记,请主子过目。”黑衣人双手拖着一张卷帛,举至额头。 慕容彻缓缓转过身,走到黑衣人近前,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绢帛,缓缓打开,看到上面熟悉的印迹的时候又惊又喜,她没事?而且这黄泉阁是她组建的? 他将绢帛收了起来:“下去吧,时刻注意着大雍境内的动向。” “是。” 慕容彻从脖颈处掏出一根红线来,线的末端连着一块精美的羊脂玉,正是那一次在柔然的时候,她说他是她的皇妃的时候赠送给他的信物。 他眼里闪过一抹柔和,但是想到怀中的那瓶毒药,以及那百万士兵的生命,眸中立刻变得狠厉,既然她久久不现身,这么不在意这个西琉城,那么他又何必给她留情面! 西琉城外,这几个月来,凤榆已经利用收刮而来的钱财盖了一座小型宫殿,凤榆的意思就是,既然西琉城不让她进,那她自己盖一座自己的居所还犯法了? 此时,她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大发雷霆,一个茶杯直直的甩在跪在她身边的一名将军身上,那名将军头上的鲜血已经流满了他整张脸,但他仍然不敢动作,低着头卑微的继续匍匐在凤榆的面前。 “都一个月了,为什么如今抓回来的人那么少?最近半个月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们是不是都偷懒去了?如果再找不到人,由谁去抵挡西岐军?” 跪着的将军身子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最近大雍城内出现了一股新兴的势力,名为黄泉阁,与幽冥城的行事做法类似,但是却比幽冥城爱管闲事得多,手段也残忍,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想必是已经……” 他的话没有说完,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凤榆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这黄泉阁是什么来头?难道又是那些流民自行发起的起义军?” “不是……王爷,黄泉阁的人像是有过专门训练一般,做事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是他们在作案现场留下的印记,非常的熟悉……” 凤榆有些不耐烦:“什么印迹?” 将军嗫嚅了一下,才说道:“很像陛下的药瓶子底下那个血红色的万字佛印。”这万字佛印是他亲自跟着凤榆去凤惟的寝宫拿的,记忆犹新。 凤榆皱起眉头:“难道你是说,这黄泉阁是凤惟那个女人的势力?” 将军猛的点了点头:“有可能,属下也只是猜测,但是陛下已经失踪了快一个月了,这……这……” “哼,什么时候这?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看本王笑话呢?派人找出黄泉阁的据点,将他们连锅端了,不管是不是凤惟的势力,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错过砍掉凤惟臂膀的机会。” “是,属下遵令。” “报……启禀王爷,西岐军……西岐军……”报信的士兵紧张的连话都没说好。 凤榆摆了摆手:“不就是西岐军进攻了吗?立刻安排人手过去抵挡。” 在她的印象里,这一个月来西岐军只是来杀了一通然后就退回去了,并没有将攻城略地的意思,她渐渐的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凤榆非常的淡定。 但是通讯兵面露苦色,他艰难的说道:“王爷……这一次……不只是西岐军来了……是……是西岐皇帝亲自带领的军队……” “你说什么?是慕容彻亲自带领?” “是是,王爷。” 凤榆心中一阵慌乱,听到慕容彻的名字之后,不似先前那种嚣张看不起的不屑模样,这几个月接触,她对慕容彻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巨变,这一次,如果是慕容彻亲自带兵,那么是不是说明,慕容彻已经不想再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想要发起总攻? 她强行镇定了一下心神,对通信兵说道:“你快去通知皇后,让他立即出兵助阵。” 如今抓到的人越来越少,已经不够西岐军杀了,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凤惟留在西琉城的那二十万万军队。 通信兵领命下去了,凤榆迅速的穿上了铠甲,对着屋里的将军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真是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跟着本王出去迎战。”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确实没底。但她终于还是来到了战场,坐在骏马上与慕容彻面对面,看着丰神俊朗的慕容彻,凤榆心中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但被她很快的压制了下来,冷冷的目光看着慕容彻:“怎么?西岐陛下不想玩了?” 慕容彻眼眸似古井无波,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凤惟呢?你没有资格与朕对战,让她出来。” 凤榆脸色立刻变得扭曲:“估计要让西岐陛下失望了,本王那个妹妹如今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呢,你若是想要找她,今天可能不会如偿所愿了。” 慕容彻仿佛是早料到了一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的表情,他只是缓缓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收复西琉城更容易得多了。” 他话音刚落,一名通信兵骑着马向他跑了过来,远远的就说:“启禀陛下,西琉城附近出现大量精锐士兵。” 慕容彻眼眸闪过一抹寒光,眼底的一丝惊喜一闪而逝。 “是大雍女王陛下过来了?” “不是,领头的是一个黑衣男人,看着极为不凡,不知道是何底细。” 慕容彻念头一转,旁边慕容子贤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皇兄,难道是大雍的皇后龙昕?听闻大雍皇后一身黑色锦衣,喜静寡居,凤惟自从得到西琉城之后,便派他来这边坐镇,难道真是他?”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她到底哪里好 慕容彻眸光闪了闪,这个龙昕他也调查过,但是只调查出他遗孤的身份,除此之外,他的一切成迷。 慕容彻抬头看向同样听到传讯的凤榆一眼。 风榆看到了他的目光脸上扬起一抹得意:“你们说的黑衣男人便是我朝皇后,呵呵。”凤榆心里笑开了花,只要龙昕为她所用,那么就算不能赶走西岐军,但是也能保住西琉城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但是她低估了龙昕的腹黑程度,正在她得意洋洋的时候,前方又有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来到了双方对阵的中心,他面无表情,显然得了不少龙昕的真传。 一见到不可一世的凤榆,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说道:“皇后说了,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要是伤害到西琉城一花一草,皇后定当不留情面。”洋洋洒洒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也不看凤榆瞬间变了的脸色,调转马头就跑远了,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埃。 凤榆气得面色铁青,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龙昕竟然会来这么一招,难道他就不怕唇亡齿寒吗? 她狠狠的攥紧拳头,真是可恶至极! 慕容彻冷眼旁观凤榆那扭曲的脸,眼中充满了揶揄之色,这大雍皇后还真是有意思。他轻轻的一扬手,一甩马鞭:“进攻。” 说完这两个字,慕容子贤率先朝凤榆奔了过去,打算来一场交锋,比出谁强谁弱。没等慕容彻亲自上阵,凤榆这边已经溃不成军,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仅半天的时间,她的军队已经十不存一,他们连连后退,直直退到龙昕的领地之中,凤榆一看到光华内敛坐在马上的龙昕,眼中露出狂喜。 看到一身黑衣的龙昕的时候,慕容彻抬手制止了军队继续前进,让他们原地恢复疗伤。而龙昕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敷药上药。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就是大雍皇后?” 龙昕微微颔首:“正是本宫,想不到被西岐陛下消息还挺灵通,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本宫。” 慕容彻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但是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嫉妒却不曾发现:“堂堂男儿竟然会做一个女人的男宠,还真是丢了咱们男人的脸面。” 龙昕对于他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没有任何反驳之意,反而点了点头:“因为喜欢,男宠又如何?整个大雍江山本就是女王陛下的,只要她愿意,大雍的所有适龄男儿,都会愿意服侍陛下。” 因为喜欢?慕容彻心中跳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哪里值得你们讨好?” “女王陛下惊才绝艳,又有哪个男儿会抵得住她的吸引,西岐陛下也不能幸免,难道不是吗?” 龙昕冷冰冰的说着话,本就美得人神共愤,如今穿上了铠甲更使得他柔美中带了几分刚毅,给他周身添加了几许阳刚之气,更加美得不似凡人。 纵使他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说的话也是一板一眼的,却难掩其中妩媚的情调,浑身都带着禁欲的气息,让人移不开眼。 慕容彻默默的低下头,他不会去问龙昕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他知道,他表现得太明显,估计整个大陆都知道了吧…… 凤榆痴迷的看着龙昕,听到他如此夸赞凤惟,心中恼怒,内心深处的话脱口而出:“皇后,陛下到底哪里好?现在西琉城有难,她竟然做起了缩头乌龟,到现在还不曾出现,我哪里比不上她……” “榆王爷。”龙昕冰凉凉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凤榆,“本宫并没有得到陛下任何指令,这一次的战争是因何而起,想必与王爷心里清楚,何必在这里颠倒黑白?” 凤榆眸中积满了暴虐的情绪,以前的自己手握重权,如今的自己却只有寥寥四五千的士兵,还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一盆散沙,反观凤惟那里,不仅组建了一个不亚于幽冥城的黄泉阁,还打下了北园江山,然而这一切全都不属于她,全都是凤惟自己招兵买马,没有利用她凤榆一兵一卒。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原来心高气傲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本来就心生不满的情绪更加扩大了几倍。 “皇后也是大雍皇朝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西岐军攻打大雍,就不怕大雍子民指责吗?” 龙昕瞟了她一眼:“本宫呆在深宫中不懂得带兵打仗,大雍子民用何理由指责本宫?” “你……” 龙昕扭过头不再跟她说话,眼睛看向了慕容彻,两人都是天之骄子,无论是在容貌上还是自身的本事,都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所以他们两个一对上,就算没有刀剑相向,无形之中却卷起了无数的杀戮之气。 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众人大气不敢出,全都自觉的放轻了呼吸,仿佛只要他们一有松动,马上就会被扼腕猝死。 慕容子贤眸光微闪,战场上明显已经成了三足鼎立,从龙昕的只言片语之中就可以清楚的明白,这段时间攻打西岐,勾结慕容南枫夺权都是凤榆这个女人一手造成,跟凤惟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眼睛一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家皇兄…… 他扭头看向慕容彻,如果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凤惟所做的,那么自家皇兄根本就不会主动攻打大雍,这种优柔寡断的行为根本不该存在自家皇兄身上,皇兄生来就该一统天下,怎么可能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以皇兄的聪明定是已经看出凤榆的阴谋阳谋。 无论如何,凤惟必须得死! 想到这里,也不顾这家皇兄与大雍皇后暗中的交锋,他手一挥,直接吼道:“进攻!” 西岐军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皇帝陛下,又看看战战兢兢的凤榆的士兵,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顿时喊杀声震天,全都扑向了凤榆那些苟延残喘的士兵,慕容彻淡淡的瞟了一眼,没有说话,默许了慕容子贤的举动。 凤榆残存的士兵们,又再一次被死亡洗礼,而龙昕以及他身后的二十万军士,全都是冷眼旁观,目不斜视。 凤榆震怒!对着龙昕嘶声力竭的吼道:“龙昕,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大昕士兵被敌人屠杀?难道你想自立为王?” 第二百四十四章 谁敢动朕子民 龙昕缓缓的将视线对上她,看着犹如修罗一般的场面以及那单方面的屠杀,始终不为所动,眼中更没有起任何波澜:“陛下的旨意,只让本宫守住西琉城并没有让本宫相助于榆王爷,至于王爷所说的自立为王,本宫没有兴趣。” “你……你……”眼看着守护在自己身旁士兵被一个一个的屠杀殆尽,凤榆气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恶狠狠的瞪着龙昕,“难道……你就这般恨我?这么不待见我?连帮把手都不愿意吗?” “本宫对陛下情根深种,还请王爷不要污了本宫的名声,本宫与王爷只有君臣之名。” “哈哈哈,既然你如此无情,那你就等着吧,等本王这些士兵灭完了就轮到了你们了。” “谁敢动朕的子民!” 凤榆的话音刚落,一道惫懒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循声望去,远处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后面跟着百来名穿着铠甲的士兵。 慕容彻一眼就认出了赶着马车的清河,他心下激动,难道马车里是她?她来了? 龙昕亦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中满是惊喜,常年不变的脸上缓缓的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战场中央正在厮杀的两方人马亦都是停止了动作,全都傻呆呆的转头看着缓缓行驶过来的马车。 马车行驶到近前,在离战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清河眼神复杂的看向慕容彻,没有下车行礼,只微微点点头以示打招呼。 凤惟掀开了车帘,一道不输于大雍皇后的绝美身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一出现,立刻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与惊艳。 看着凤惟笑意盈盈的脸,凤榆眸中满是厉色与嫉妒,充满了杀意。 这浓烈的杀意,隔着老远凤惟都能感觉得到,她缓缓的掉头,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满面寒霜的凤榆,她扬起一抹笑脸:“呵呵,原来姐姐也在这里呀,最近玩的怎么样?玩的尽兴吗?” 凤榆的手指都在颤抖,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破坏了本王的好事?” 凤惟扬眉:“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朕什么时候破坏你的好事了?” “如果不是你派出去的人劫杀了我安排在大雍招兵买马的将士,若不是你一再阻拦,我的亲兵又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获?又怎么会全没了音讯?” “呵,话可不能这么说,姐姐你不觉得这是迁怒吗?朕好好的呆在大雍,怎么会见过你那些不长眼的将士?” “你……你竟然敢做不敢当!枉为一国女王。” “朕当然是敢作敢当,但是这也是分人的,对你,朕可不敢担下任何责任。” “哼,若不是你突然的去攻打北园,北园皇帝也不会与本王翻脸,如果不是你三番阻拦我招兵买马,本王也不可能败得这么惨,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得偿还这一切,把你手中的兵权全都交给本王,不然的话,本王誓不罢休。” 凤惟淡笑不语,看了看中央凄惨的场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姐姐,朕敬重你才叫你一声姐姐,但是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朕的臣子,以前你手握重权朕并没放在眼里,如今你将这重权给败完了又亲手将朕的子民送上了修罗战场当作了炮灰,如今更是没大没小的让朕交出兵权,你凭的是什么呢?” 凤惟语气极轻极缓,但是每一句话都仿佛刺在凤榆的心上,她引以为傲的重权凤惟没放在眼里?那她这么多年来争的只是一个笑话? 凤惟的声音虽然显得很温柔,但是不难听出里面蕴藏着的怒气:“虽然母皇是把位置传给了朕,却给了你实权,让我们两个互相制衡,谁也不输于谁,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说到底,还不是你太过于看重名利,殊不知百姓们常说的‘平淡是福’才是真,你追求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些浮云而已,你若是想要争这个位置,只要你对大雍兢兢业业,一心做好一个明君,朕也可以让给你,但是你所做的一切,太让朕失望了。” 每一句都挫她痛点,凤榆暴怒:“何必这样假仁假义?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凤惟似笑非笑,双手环胸看着凤榆,一脸的戏谑:“你想要?朕偏不给你,朕以前可什么都没有呢,现在朕的这些士兵可都是朕一兵一卒积攒下来的,每一个都极为珍惜爱护。 哪像你啊,财大气粗,一出手就几百万人,如今不到一年就败完了,啧啧,朕不知道是该可喜可贺呢,还是该痛心疾首?总之呢,朕现在两种情绪都有,简直是又喜又悲,朕都不知道要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唉……” 所属凤惟这边的将士们看着凤惟都露出了尊敬孺慕之情,他们这些当兵的最怕的就是被百姓们丢弃,被军官抛弃,每一次上战场都抱着必死的念头奋力杀敌,企图能得到认可,不求每个人都认可他们,只求寥寥数几人懂得自己就好,然而,凤惟的那句‘珍惜爱护’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凤惟!”凤榆恼羞成怒。 凤惟掏了掏耳朵:“榆王爷要认清楚一件事情,现在你面对的是朕本尊,可不是你那些手下,你应该对朕摆出该有的臣子对君王的恭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吼大叫的。” 凤惟又拍了拍双手,扬声对着还站在战场上的那些炮灰们说道:“你们谁是被抓来的?想要回家的,都来朕这边。” 战场上的大雍士兵眼睛都是一亮,不管是不是被抓来的,想活命的全都一窝蜂的跑向了凤惟。 凤榆怒不可遏,那张美丽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站住,站住,都站住。” 然而她的声音并没有让士兵们停下脚步,反而奔跑的越快,凤榆的双眸仿佛要喷出火来,她拔出剑胡乱的砍向经过她身边的人,一连死了两三个,众人才纷纷停下脚步惊惧的看向凤榆。 凤榆面若寒霜:“本王看你们谁还敢跑?不把西岐军赶出大雍,你们就不能做逃兵。” 大雍士兵们面面相觑,全都默默的后退几步,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凤惟这边,他们眼里的渴望一览无余。 凤惟轻笑出声:“姐姐,这何必强人所难呢,人各有志,既然他们不愿意为大雍建功立业,回家种点田地,交点税也算是给大雍尽了一点绵薄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闭嘴,你今天若是不出手相助,难道你以为你这样旁观西岐就会退兵吗?难道你就不怕他们会趁胜追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打赌了嫁给你 凤惟看向慕容彻,慕容彻也看向了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一碰即离。 “呵呵,这就不劳烦姐姐费心了,拿锄头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拿剑的人的对手,姐姐让他们上战场,也不过是充当了炮灰,添一具没有必要的尸体罢了,何必呢。” “你若派兵迎战,又怎会节节败退,你若不想出兵何必在此虚伪。” 凤惟摆了摆手:“随你吧,你要是想去作死,那你就去吧。”然后她又继续对那些想走又不敢走的大雍军说,“你们若是想回家,那便来吧,难道你们堂堂男儿,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拦住脚步不成?” 大雍士兵眼睛就是一亮,将凤榆那杀人的目光忘却在脑后,纷纷朝凤惟这边走来,若在中途碰到凤榆的亲兵和死忠,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杀掉然后继续离开战场。 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凤榆已经不想再继续阻拦了,或许是她也想通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这么多人?她能杀一个两个能杀成百上千吗?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转头对着慕容彻说道:“西岐陛下,我们大雍可是与西岐签订过协议的,此次战争实属凤榆一个人所为,但是毕竟她是打着我大雍的名义,所以朕决定补偿西岐一些损失,嗯……西琉城三年的收入都归西岐所有,三年过后恢复正常,西岐陛下以为如何?”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慕容子贤看在 眼里,急在心里,他猛的窜到前面,指着凤惟说道:“凤惟,你以为区区西琉城三年收入就可以弥补我西岐军五十万军队的灭亡吗?三年收入就能补偿西岐多处主城的损失吗?” 凤惟轻轻一笑,慵懒的双手抱胸靠在车沿上:“三年的收入只是朕的一个态度,这次征战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关朕什么事,难道不是吗?你要想要赔偿你就去找凤榆王爷呗。朕也不怕家丑外扬,朕与凤榆貌合神离,多次遭受暗杀,每一次都险些殒命,而这一切都是朕这个好姐姐的所作所为,你家陛下是最清楚不过了,你若不信,你去问吧。” 感受到几道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凤榆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凤惟怎么会知道? 慕容子贤却是一噎,凤惟与凤榆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不仅他知道,估计整个大陆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但他又怎么甘心大雍在西岐搞的一团糟而凤惟置身事外?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拉下水来。 “你们的关系本王可管不着,本王只知道是大雍违约在先,联合北园攻打我西岐,而后利用下三滥的手段,下毒毒害我西岐军五十万军队有余,这一切都由你大雍负责任,还要赔偿协议书上违约方该赔偿所有的款项。” 凤惟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多条命,朕是还不了的,你把朕卖了都还不上,而凤榆那条命,估计你们也不会稀罕,等下辈子吧,下辈子朕要是有能力还呢朕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慕容子贤面色胀得通红,大吼道:“既然你还不了,那就嫁于我皇兄,做他的嫔妃。” 慕容彻心中一跳,想怒斥慕容子贤,但是心中转了几个念头,压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闭口不言。而清河,则是飞快的看向慕容彻,又看向慕容子贤,眼中晦暗莫名。 龙昕更是直接,眼中杀机爆满,直直的射向慕容子贤,动机不言而喻。 凤惟则是淡淡的瞟向他,但是周身的威压却是自发的凝成一股线,直击慕容子贤。 慕容子贤独自顶着四方诡异的气息,身子瑟缩了一下,却强装镇定,挺直了腰杆,然而却是越挺越弯,仿佛随时都能跪下地求饶。 就在这诡异的一幕愈演愈烈的时候,凤惟突然轻笑出声:“贤王爷说的不错呀,既然偿还不起,那就两国联姻吧。”凤惟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嘴角一勾,“既然姐姐与贤王爷情投意合,不如朕就将姐姐赐给贤王爷如何?” 话是对慕容彻说的,眼睛看都没看凤榆一眼。 凤榆气得暴跳如雷:“凤惟!你这是卖姐求荣!母皇泉下有知,是不会放过你的。” 凤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移开,双眸定定的看着慕容彻,似乎在等着他的决定。 看到慕容似乎是正在考虑的样子,凤榆终于急了:“凤惟!卖姐求荣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打败西岐陛下,你若是打败了他那么我任你驱使,绝无怨言。” 凤惟眸光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凤榆可不会认为凤惟能打败战功赫赫的西岐战神慕容彻:“当然。” 凤惟嘴巴一咧,看向慕容彻:“陛下以为如何呢?” 慕容子贤急哄哄的说道:“本王才不要那个破鞋,你若是有诚意,那就拿你来赌注,只要我皇兄赢了,你便嫁于我皇兄,大雍归属我西岐。” “呵呵,有趣,但是,大家都知道虽然朕武技了得但并没有修得内力,与西岐陛下对上输是板上钉钉的事,贤王爷还真是好计谋。”凤惟瞟了慕容子贤一眼,眼中的嘲讽愈盛。 “朕不会用上内力。”从凤惟出现之后从未开过口的慕容彻终于开口说道。 凤惟与他对视几秒,嘴角一勾:“如果是朕赢了呢?你们又当如何?” 这下子慕容子贤可不会轻易开口了,他看向自家皇兄,慕容彻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垂下眼眸隐藏住眼里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抬头:“若是朕输了……朕便嫁予你。” 全场寂静。 慕容子贤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当即大吼:“我不同意,皇兄你换一个说法。” 慕容彻看了凤惟一眼,又极快的闪开,冷冷的说道:“既然你都说了,若是太雍输了,大雍女王便嫁于朕,那么反过来,你觉得还有什么条件与女王出嫁可以相提并论?” 慕容子贤哑口无言,他觉得他此刻的脸颊打得啪啪啪啪的直响。 龙昕直接足尖一点马背,整个人便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之间便落在了凤惟的跟前,抬头仰望着站在马车上的凤惟,他就算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意思她看得清楚明白。 凤惟轻轻一笑:“怎么?难道皇后会以为朕会输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三夫四侍很正常 龙昕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问道:“陛下想娶西岐皇帝吗?” 凤惟与他对视几秒,转而离开,目光看向慕容彻,看到了他眼里来不及掩藏的隐晦的激动与期待,凤眨了眨眼,虽然不确定自己会输,但是也不确定自己会赢,所以这些挑战的条件,对她来说有或没有,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皇后也许不知,在柔然的时候,这西岐皇帝就已经是朕的皇妃了,他身上还有朕的信物呢。” 龙昕脸色一白:“陛下,你……” 凤惟两手一摊:“对于朕来说,这两个条件有或没有都是无所谓的,既然他们都提出了挑战,朕自当会迎难而上,如果侥幸能赢了,能把西岐的战神收拢到咱们大雍也是不错。” 龙昕眸色黯然,他低下头去,弯身恭敬的行了一礼:“既然陛下早已心中有数,妾身自当遵从。” 凤惟点了点头,看向慕容彻:“你要嫁给朕也行,但是总得有嫁妆吧,朕不要你整个西岐,只要一半就好。” “凤惟,你不要得寸进尺!” “贤王爷这么说好生没道理,朕输了,朕嫁去你们西岐还要整个大雍陪嫁,现在朕若是赢了你家皇兄嫁给朕,而朕只要半个西岐做他的嫁妆,这有何不妥?还是说贤王爷只许西岐放火,不许大雍点灯?” 慕容子贤咬牙切齿:“那又怎么能一样?我皇兄身份高贵,洁身自好,反观你,好色淫逸,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 “啪” 慕容子贤话音刚落,就受了旁边人一个巴掌。 他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颊,另一只手擦掉嘴角边的鲜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皇兄:“皇兄,为何……” 慕容彻面沉似水:“大雍女王亦是身份高贵,九五之尊,岂容你这样侮辱?” 凤惟原以为宿主不堪的过去她可以看得无所谓,因为她心里知道,那并不是她。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她刻意遗忘的东西,如今被人当这么多人的面揭开,心中不自觉的就有那么一丝的不堪。 自己抹黑自己可以,她可以大大方方的一笑置之,但是由别人来说又是另一种含义了。 她低垂着头,身上低落的情绪蔓延开来,她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马车,放下帘子挡住了外面对于她来说有些诡异的目光。 清河清冷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慕容子贤,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随即转身进了车厢内,龙昕亦是钻了进去。慕容彻远远的看着那道失落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他不悦的瞪着慕容子贤,而后者却是倔强的昂着头,皱着眉头不赞同慕容彻的做法。 买车角落里,凤惟抱着被子面对着车壁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清河想要上去安慰一下她,就感觉到旁边有一股无形的寒意直逼心头,他愣了一下,转头对上龙昕探究的目光,他微垂下眼睑,默默的后退一步。 龙昕这才收回视线,坐到凤惟的旁边,见她一手正抱着被子一手在车壁上画着圈圈,他莞尔一笑:“陛下会在意他人的说法吗?“ “会。” “……”龙昕直视着她,有些不赞同的说道,“他的说法在咱们大雍可行不通,我们大雍女子为尊,三夫四侍是最正常不过了,就连平民只要有条件养两三个男人很常见,陛下又何必在意他人的说法。” “不知道,反正朕现在心里发堵。” “呵呵,以前陛下只要看上什么人,都会不择手段得到,现在又怎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有心结呢?” 凤惟在心内喷了一口血,她又不是以前的那个女王陛下了,心性又怎么会一样?一夫一妻制根深蒂固,把宿主以前的过错强压在她身上,她本来就是苦苦强撑着,如今却被人深深的扒拉了出来,仿佛是挖开她心口上的伤,又怎能不让她心痛呢。 见她又是沉默不言,龙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微凉的触感让凤惟回神,她愣愣的回头:“你……干什么?” “你……很可爱!” 凤惟双颊爆红,眼神不知所措,东飘西飘也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忽而看到低垂着头,坐在不远处的清河,再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龙昕,她突然头大了起来。龙昕这种眼神,这种表情,明显就是跟事发前的清河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第二个清河!之后她是不是要跟皇后滚床单? 她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连忙推开龙昕坐到清河面前,拉起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怀里,斩钉截铁的对龙昕说道:“皇后,我们和离吧。” 龙昕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敛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陛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和离吧。” 清河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一脸认真的凤惟,再看看脸上阴晴不定的龙昕,他心中激动难耐,伸手揽过凤惟紧紧的抱在怀里。 龙昕一言不发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发闷,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陛下……你如果想要纳侍的话,妾身是没有意见的,又何必要和离呢?” 凤惟从清河到怀里抬起头来,对上龙昕那痛苦的眸子,心中对龙昕生出歉意:“对不起,皇后,我……” “陛下。”龙昕硬生生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就不经常带笑的他如今却强硬的将笑容咧开,让他绝美的脸上显得那么的凄美,那种美,就仿佛是一朵玫瑰被人强行的把一片片花瓣拔去洒在湖面上荡起的那丝丝涟漪,哀伤的美,凄凉的痛…… “皇后……”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子的龙昕,凤惟眼角渐出点点湿意,眼中酸涩难忍,她扭过头去,不再看龙昕,她敢肯定,只要她再多看上一眼,她估计就要泪奔了。 “陛下……妾身知道,你只是一时兴起,刚才妾身跟你说过,大雍的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所以你要纳侍,妾身是不会反对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血色字据 “不是,皇后,我……” “陛下,外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他冷冷的目光,看向一直抱着凤惟的清河,片刻,才移开目光,“妾身先出去了。” 然后龙昕对凤惟笑了一下,看也没看清河,就直接跳下了马车。 凤惟失魂落魄的任由清河抱着。清河将她松开,脸上的喜意已经收敛了起来:“陛下,你……” “清河,皇后他……当初他是母皇赐婚给我的,他并不喜欢我,为什么现在我说要跟他和离,他却不愿意呢?” 清河眸光幽深:“他不喜欢的是另一个你,他现在喜欢的正是你。” 凤惟抬头看他:“什么意思啊?”她脑筋一转,目光蓦地瞪大,“你……你知道……?” 清河点了点头:“陛下跟元淇说的时候,我在暗中听到了。” “……” “陛下为何要跟皇后和离?皇后有才有貌,他……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人。” “我跟你发生过关系,所以……所以……”凤惟脸颊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也该听到我说过,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是一夫一妻制。而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男人……” 清河嘴角咧得越发扩大,双手复又紧紧抱住凤惟,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跟你说过,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但是皇后这么完美的人,我没有信心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怕被他比下去,怕你会看不到我的存在。因为……你我的结合并不是建立在双方的感情上,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对不起。” “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皇后……难道是喜欢西岐陛下吗?” 凤惟沉默。刚来到这世界上,她对一切都很抵触,包括宿主的那些男人们,所以几乎都没有印象,而龙昕是因为她教官的缘故而对他退避三舍,唯独慕容彻,则是她的菜,外貌符合她的审美标准,性格气质亦是她喜欢的,可以说慕容彻是她这世界里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我知道了。”清河眸光黯了黯,轻轻的松开了凤惟,“我们快些出去吧,外面的事还等着你处理呢。” 凤惟犹豫了一下:“我不想出去,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女王陛下的那些行径……” “可你不是她,你没必要带着这样的负担。”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不是她。” “我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可并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你果决狠辣,又聪明机智,现在怎么会因为一句话畏首畏尾的呢?就算一个女人三夫四侍又如何?如果你将你所有的男人都平等对待,我也不介意你有几个夫君。”清河艰难的说出最后的那句话,然后紧紧的抿起唇角。 看着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的样子,分明就是说了违心的话,凤惟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介意就介意,干嘛要说不介意呢?你放心吧,你现在就是我的男人,在没有分手之前,我不会跟任何男人有接触的。” “分手?” “只要我有喜欢的人了,或者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就和平分手,两全其美。”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凤惟笑了笑,不说话,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她在现代虽然没经历过但是见得多了,*跟吃饭喝茶一样简单随便,更何况那几个星期一两个月的爱情呢?只要一不顺心,分分钟要分手的事多的勒。 凤惟平整了一下情绪,双手拍了拍脸颊,就转身出了马车,看到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凤惟心里微微惊了一下,却没有那么躲闪了。 她四处看了看,见到龙昕已经回到了穆修那边,他骑在马上低垂着头,感觉他周身一股阴云笼罩,这一眼就觉得他此刻阴冷得如同进入了黑暗的冰窖,冰冷中还夹杂着一股暴虐的气息。 凤惟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担心起来,就怕龙昕会钻牛角间,她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愿看到如此绝美的人走上歧途,况且龙昕还是爱护她的人,那么她也有义务像朋友一样守护着他。可是目前并不是解决这事情的时候。 她眸光转向西岐那边,对上慕容彻有些担忧的目光,他愣了愣,随即笑道:“西岐陛下,你真的同意你弟弟提的那些赌注吗?为公平起见,朕觉得我们还是立一些字据为好?” 慕容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掀开了自己的战甲,从里面撕下一块绸布摊在马背上,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绸布上书写了起来。 慕容子贤见状,他轻呼出声:“皇兄……” 慕容彻不管不顾,仿佛没听到慕容子贤的声音一般,刷刷几下就写了一半下来,见手上血干了又凑到嘴唇边咬了一下,凤惟隔着老远都觉得疼,她皱了皱眉头,难道这慕容彻写的是血书? 不一会,慕容彻便让一名西岐将士拖着一块红字白底的绸布呈到了凤惟的跟前。 凤惟也不等那名士兵说话,伸手直接取了过来,果然是血书,上面写着的就是他们之前讨论过的赌注,底下已经签下了慕容彻的大名,以及他的血指印。 凤惟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指,难道真的要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写自己的名字?她狠狠的皱了皱眉头,除了正常受伤,她还从来没自残过。 不过慕容彻既然眉头也没皱一下就写了一大篇字句下来,自己也就仅仅写个名字而已,也不能输给了他, 想到这里,她毅然决然的把手往自己的嘴巴里塞,咬了一下,疼…… 没有咬破,她也没勇气再咬第二次了,她缓缓转头看着清河,谁知她刚转过头,清河已经咬破了他自己的手指,然后将他自己的手塞到了凤惟的掌心中,意图不言而喻。 凤惟心中微暖,她抓着清河的手写下了“凤惟”两个字,然后自己的手指沾了一下清河还在流血的手指,按下了自己的指印,转头连忙替清河包扎起来:“疼不疼?对自己你怎么舍得咬这么重?现在还在流血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输赢决定归属 “只是破了点皮,不碍事。”清河目光柔和,因为这点破皮的事就这么担心自己,是不是她心里有他? 凤惟抿起双唇,没有说话,她撕开了裙裾一角给他包扎起来,当然,她这包扎技术已经不算是什么技术了,大大的一坨,直到没看到血流出来,凤惟才打起了结。 清河看着凤惟惨不忍睹的手法忍俊不禁。慕容彻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举动,明显不是上级对下级的态度了,看向青河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还真是郎情妾意呀,既然字据已经立下了,那么,妹妹是不是应约跟西岐陛下打上一场呢?” 凤惟目光倏地变冷,将自己面前的血书塞到了清河的手中,看向慕容彻:“血书只有一份,那么就由清河作为见证人,让他拿着吧。” 慕容彻怔怔的看着清河,一眨也不眨,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半晌之后才对凤惟点了点头。 “他……是你的什么人?”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清河抬头,目光与慕容彻交汇,从小到大的默契让慕容彻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想让凤惟亲口说出来。 凤惟眼神略过他,看向依旧低垂着脑袋的龙昕,无奈的吐出一口气:“他是朕的夫君。” 凤惟这话一出,所有人看着清河的目光就微妙了起来。 慕容彻再一次与清河对视,这一次的目光极为冰冷,半晌才道:“开始吧。” 于是,三方人马都往后退了几步,凤榆那边过来的人也站到了黄泉人的身后,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切。凤惟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被包围的场地中,他们空出来的地方有两个足球场这么大,足够他们两个为所欲为了。 凤惟与慕容彻相对而立,慕容彻眼神复杂的看着凤惟,他说道:“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 凤惟笑意黯然,点了点头。 “慕容南枫是不是你指使他去往西岐皇宫挑起了内战?” 凤惟错愕:“慕容南枫他还没有死吗?” 她记得在柔然那时候慕容南枫被她玩的挺惨的,然后随意丢到了外面,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全都是沙漠,他自己一个人居然还没死,真是奇迹。 “他没死,他带着你特有剧毒回到了皇宫内给大臣们暗地里吓了毒药,让他们为他所用,将子贤关在了地牢内。” 凤惟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事我现在才知道。在柔然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他丢弃了,并没有吩咐他做什么事,更没有给他任何毒药。” 慕容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底部的血红色万字暴露在凤惟的眼前:“这个是你的吧?” 凤惟点了点头,皱着眉问道:“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是在慕容南枫身上搜来的,他就是用这个毒药控制了整个朝堂,占据了大量兵权,勾结大雍和北园,任由大雍和北园联手在我西岐内肆意屠杀。”慕容彻说着,浑身的暴戾之气猛涨。 凤惟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毒药会在慕容南枫的身上,但这一切绝对不是我做的。”看到慕容彻眼里的怀疑之色,凤惟苦笑了一下,“你若信便信,若不信,那我们便战吧。”说着,她拔出了匕首,全神贯注的盯着慕容彻的一举一动。 慕容彻见状,也不再迟疑,将别在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剑尖对准凤惟的鼻尖:“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但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凤惟嘲讽的一笑:“那一天我伤还没好,你就匆匆离开,就是因为这个事?” 慕容彻没有说话,双眼死死地盯着凤惟,凤惟看着他的神情,就已经明白了一切,既然执意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也要顶着锅盖给顶回去,宁愿顶着锅盖,也不愿意背这黑锅。 凤惟把匕首扔了,既然决定不留手,那就真刀真枪吧。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长刀,目光复杂的看着慕容彻:“你想把一切缘由都强加在我的身上,可我偏偏就不受,如若不服,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她挥舞着长刀,砍向了慕容彻,她这一刀看似毫无章法,但只有正面对上的人,才能感觉到它的运行轨迹,快,狠,准,而且直击要害,果然是武技了得。 慕容彻蓄势以待,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凤惟正面对上,上一次战败,也是因为一时大意,加上她身上几乎是一身是毒,让他防不胜防,如果凤惟不使毒的话,光凭武技对战,他敢肯定他们两个绝对不分上下。 凤惟的长刀来势汹汹,他脚步轻移,身子一侧,那刀就擦着他的胸口呼啸而过,他的铠甲上就算闪避及时,也被刀锋给刮出了几道痕迹。慕容彻眉头一拧,目光看向凤惟,只见她的目光里满是战意与认真,却没有杀意。 慕容彻的目光越发的深邃,凤惟的刀锋去势不减,她整个人也随着长刀临近慕容彻,她嘴角弯弯,轻飘飘的伸出一只手,慕容彻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抓在掌心抵挡她上方的攻击,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微微荡漾,然而,心头的预警却没有消退 果然,他将凤惟的手抓住之后,凤惟立刻抬起来一只脚往他下盘而去,目标正是男人最软弱的地方,慕容彻羞恼,脸上通红一片,他急忙松开了凤惟的手推开她,自己飞退几步,站定之后,双眼冒火的看着凤惟:“下流。” “哈哈,只要招式有用,管他下不下流呢,你说呢?” 慕容彻嘴巴紧抿,没有说话,眼中的纠结凤惟看得分明,这家伙从小在军队里呆惯了自然是看不上她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但是没办法呀,她学的最多的武技就是投机取巧,俗话说得好,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凤惟把刀一横,她可不管慕容彻的纠结,她要速战速决,因为大雍还有一场瘟疫在等着她去解决,这种时候只有作为国家主席的她去重灾区现现身,说几句安抚的话,总比自己派的人强行压制的好。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他输了 见到凤惟又举着长刀向自己而来,他眸光一厉,既然如此,她一个女流之辈,都不介意这种下三流的打法,那他又何必在意呢? 两人起初打得难舍难分,围观的人也看的热血沸腾,但是凤惟毕竟是女子,体力跟男子是没得比的,况且,慕容彻的武技虽然不比凤惟玲珑多变,但却是实打实的实力,体力上又占了上风,很快,凤惟手臂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挂了彩。 凤惟眉头一皱,眸光中的战意不减,浑然不顾她手臂上的伤,又再一次迎上了慕容彻。 慕容彻眸光微敛,凤惟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深以为耻,见到凤惟受伤的时候他心中一阵抽痛,动作也有些慌乱起来,有心想结束这一场比斗,可凤惟凌厉的攻势却不减半分。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手臂上的血染了她半个身子,在他失神之际,凤惟一刀砍在了他胸前的铠甲上,“锵”的一声,铠甲上已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慕容彻低头看去,还能感觉到那一处传来丝丝的疼痛,看来凤惟这一刀的力度不小,竟然一刀就能透过他的铠甲,让他受了皮外伤。 两人分开,慕容彻看着她的伤口,目光暗了暗:“你要不要包扎一下伤口?” 凤惟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不需要。” 慕容彻看着她的笑容,这种笑容他有多久没有看到了?他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铠甲,扔到了一边,目光重新转向凤惟:“既然你没有穿铠甲,那么我也不需要,之前你那一刀本可以让我受伤,却因为这多余的铠甲阻了去势,公平起见,你可以在我身上再砍下一刀,我绝对不还手。” “呵呵,是我力道不足,又怎能怪铠甲?继续吧。” 凤惟把刀横在胸前,就要攻向慕容彻的时候,就见慕容彻抬起他手中的剑,就往自己的胸前重重地一晃,胸前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立刻染了他那雪白的里衣。 凤惟深深的皱起眉头:“你这是何意?” 慕容彻没有回答他,举起那把染了他的血的剑直指凤惟:“继续还是认输?” 凤惟冷笑:“如果要认输的话,那也是你认输,如果你不认输,那便继续吧,反正我是死也不会认输的。”因为她要是认输了,慕容彻给她扣的那屎盆子肯定会扣得实实的,她绝对不背黑锅。 两人又继续战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到后来,两人直接丢了兵器,肉搏了起来,以拳对拳,以掌对掌,纵使凤惟已经口吐鲜血,受伤颇重,慕容彻也是衣衫褴褛,整个人如同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两人依旧是没有停下。 围观的人看到心惊胆战,有心想阻止却被旁边的凤榆给拦下了。这会儿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只要这两人两败俱伤,最好都死了,她就是最得利的那一个,如今大雍皇室这一支嫡系就她和凤惟了,只要凤惟一死,那么她便顺理成章的继承女王之位。 “王与王的争斗我们怎么可以去阻止?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难道你们是想冒犯君主?” 此话一出谁都不敢上去拉架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扣上冒犯君主的罪名。 “噗通。”凤惟被慕容彻一掌给打飞到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慕容彻心中一痛:“还要打吗?” 凤惟眸光微敛,手中触碰到沙土里某一物,正是她丢下的那把匕首。她握在了手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一跃而起,扑向了慕容彻。凤惟手里的匕首在艳阳底下闪着深深寒意,慕容彻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虚晃一招,被凤惟重重地一剑刺中了他的腹部,慕容彻抬起头来看着她,眸中带着一丝丝的温柔和解脱的意味,身子软软的滑了下来。 凤惟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慕容彻,心中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慌了神,她以为慕容彻会躲或者会反手将匕首拦下,将她制服,她以为她会输了,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慕容彻让了她最后一招。 场面安静几秒,随后大雍这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凤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缓缓的跌坐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慕容彻的脸颊,然而她的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直到最后只看到点点灰影,然后漆黑一片,失去了意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两天,她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纱帐,是她最不喜欢的颜色,粉红色。 她以前不是很讨厌粉红色,反而是挺喜欢的,但是因为那个变态的美人教官,在一次次的破坏她的约会之后,她对这种桃红色的浪漫气息,越来越讨厌,因为只要看到这些颜色,就会想到她那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恋爱。 门轻微的响动了一下,有人进来了。凤惟缓缓转过头,这纱帐已经放了下来,她只能通过纱帐看到人影,这一道人影她很熟悉。 “龙昕……”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出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沙哑,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一般难受。 她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她动了动,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那种被人一点一点的打碎骨头然后一点一点拼接起来又缺少零件的那种疼痛。她无声的龇牙咧嘴,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只顾着发呆了,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 听到她吃痛的声音,龙昕已经快步的来到了她的床前,掀开了帷帐,见她确实已经苏醒过来,龙昕惊喜交加:“陛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凤惟想对龙昕笑笑,然后说一句自己没事,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嗓子有些疼,他只能对龙昕眨了眨眼。 龙昕咧开一抹笑容:“陛下是想要喝水吗?” 凤惟又眨了眨眼,不过,觉得自己动一下头颅并不会很痛,所以她也顺势的点了一下头。 龙昕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温和的说道:“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水喝。” 凤惟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些复杂。 上一世桃花运差到没边的她,没想到这一世接二连三的都来了,仿佛都把她下辈子,下下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的桃花运都加到了一起,她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的桃花运运势了…… 第二百五十章 我能亲亲你吗 龙昕倒了一杯水走了过来,伸手将凤惟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将手中的温水凑到了凤惟的唇边,温和对她说道:“小心点喝。” 凤惟喝完了一杯水靠在龙昕的身上,没有动,不是她不想动弹,而是浑身都疼。宿主的这具身体的锻炼还是不够,如果是前世像这样的斗殴,她还能来上三四次,没想到在这里坚持不了一次,如果最后不是慕容彻放水,她根本就赢不了。 龙昕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想喝吗?” 凤惟摇了摇头,见此,龙昕将她平躺在床榻上,细心的替她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凤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会儿因为喝了温水喉咙里得到了滋润,感觉好了很多,她张了张口,嘶哑的嗓音便响了起来:“怎么了?” “我想多看看你。” 凤惟一瞬不瞬的看着龙昕,这是她第一次使用“我”这个自称,往常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只为自称妾身,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惊奇。 凤惟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为何要这么说?你不是能天天都看得到朕吗?” “陛下要与我和离,以后便再也不能看到了。” 凤惟沉默,她突然想到原来还有这一扎,这会儿她便不能轻易开口说话了,多说多错。 龙昕眸光黯黯:“陛下,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凤惟转头看向龙昕,她摇了摇头,眼含歉意:抱歉。” “呵呵。”龙昕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伸出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型,摩挲着她的下巴,然后挪到了她的唇上,眼中晦暗莫名,声音却比以往更加的柔和:“我能亲亲吗?” 凤惟下意识的抿唇,却含住了龙昕放在她唇边的手指尖,感觉到嘴里的冰凉,她立刻又松开了嘴巴,她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龙昕。而龙昕也微红着一张脸看着她,视线交合,一种诡异的气氛正在滋生…… 凤惟干咳的一声:“对不起,我……” “我就要离开了,我能亲亲你吗”龙昕无视了她的抗拒,再一次强调。 凤惟一抬眼就看到了龙昕眼里的认真,她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龙昕心中一喜,手指继续摩挲着她的唇瓣,缓缓俯下身来,他漂亮的眉眼还有那诱惑的眼神和那红润的唇瓣,都在她眼前放大,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吸引着她。 龙昕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碰,舌头描绘了一下她的唇形便离开了。 龙昕抿唇轻笑:“陛下,能否告诉我,你要和我和离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暗卫吗?” 凤惟点了点头。 “那……和离这件事也是他提出来的?” “不,不是,是朕的意思。” “你要让他做你的皇后?” 凤惟沉默不答。在她心里,等级观念并不是很强,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不会分成三六九等,在她眼里,只有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或者喜欢她的和不喜欢她的,这几种人就是她看人的标准。 龙昕见她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为难她,继而问道:“如果你想要那个暗卫做你的皇后的话,那么西岐皇帝呢?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慕容皇妃了吧。” “皇妃?” 看到她眼里的疑惑,龙昕有些愉悦的笑出了声:“陛下莫不是忘了打赌的事?西岐陛下输了自然遵从约定嫁于陛下为妃。” 凤惟心情复杂,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问龙昕:“你什么时候走?” “陛下,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我……” “陛下可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块玉?” “什么玉?”凤惟下意识的说道。 龙昕脸上闪过受伤:“陛下不记得我送给陛下的那一块玉了吗?” 看到他满脸的受伤,凤惟的心中一动,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精美的玉件,正是她之前为之赞叹的紫玉,只是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倒是没怎么把玩这个。 “我没有忘,我还仔细的带在身上呢,你看。” 龙昕伸手握住了凤惟手中的那一枚紫玉,手指摩挲着略带温度的表面,眼中一片柔和:“陛下,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用这枚紫玉去往大雍京城外玄阳谷中,龙昕定会恭候陛下大驾。” “玄阳谷?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京城外有这个地方?” “若是陛下想要去见识一下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带陛下去,你要去吗?” “额……现在不行,如今大雍境内出现了瘟疫,我得去现场主持,安抚一下民众,不然的话,大雍必定会再一次暴乱。” 龙昕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等瘟疫过去,陛下就去玄阳谷看我可好?” 凤惟想拒绝,但是看到龙昕眼里的殷殷期盼,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龙昕喜笑颜开,想要将凤惟抱住,但考虑到她的伤势变只能虚虚的趴伏在她的身上,唇瓣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耳垂,软软的呼吸喷洒在凤惟的脖颈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可不要忘记了。” “……嗯。” “那陛下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凤惟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只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龙昕有些失望,他缓缓的起身:“我离去之后陛下对外宣称皇后病逝,陛下以为如何?” 凤惟点了点头,自古以来就从未有女王与皇后和离的先例,但凡能成为皇后的人,背后的势力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就算对皇后没有感情也不能随意处置,虽然龙昕只是先皇救命恩人之子,而且没有任何背景,但是如果凤惟与龙昕和离,难免不会有社会舆论,对凤惟收拢人心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龙昕此举完全是为了凤惟着想,凤惟心中愧疚的,然而只能日后加倍补偿了。 “作为补偿,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一定帮你寻得。” 想一直陪着陛下……这句话他在心里过了一遍,到嘴的话却变成:“没什么想要的,此行一去我便要归隐山林,外面的事就皆与我无关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求成全 凤惟点了点头,但她却不能真的如龙昕所说什么都不给他。但如今不是在皇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皇宫里,并没有在她身上。 “你不先跟朕回宫吗?朕会给你一些东西,不然的话,你出了皇宫怎么生活?朕会赐给你一座福地,还有良田,还有……” “陛下。”龙昕打断了她的话,“我不需要这些的,玄阳谷中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够我生活一辈子。” 再一次听到龙昕提到玄阳谷,她对这个神秘的山谷有些好奇了。 “不管你要不要,这都是朕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拒绝了,不然的话,你让我怎么安心跟你和离?” 龙昕心中发苦,定定的看着凤惟,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先多谢陛下了,不过我不回宫了。” 回到多年居住的地方,只能让他徒增思念,如果是以前,他二话不说就会答应并且不会有任何留恋,然而,他以前有想多想离开,现在就有多想留下,就因为他不关注的人换了另一个人,他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泪意,再一次抬头时,已是满脸笑颜:“陛下哪天有空送去玄阳谷给我就行,我就不回宫了。” 凤惟点了点头,虽然之前对他避如蛇蝎,但是现在一说要分离,突然有些不舍起来,看着龙昕,眼神有些闪躲:“那能不能等我伤好之后你再离开?” “陛下是舍不得我了吗?” 凤惟闭口不言,龙昕轻笑:“那就等陛下伤好之后,我再离开吧。” 凤惟伤势好转就已经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龙昕每日都会准时过来报道,每时每刻都会跟她说很多的事情,都是以前那些点点滴滴她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虽然凤惟听得有些无语,还有些烦闷,但是看到龙昕说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以及他要离开的日子,她便把那股烦闷给压在了心底,笑眯眯的听着他的倾诉。 倒是清河,这半个月来从未见过他出现在她面前一次,据龙昕说,因为西岐陛下他伤势也是挺重的,特别是他自己划的那一剑,深可见骨,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透的,而且清河是他以前的副将兼属下,所以在确定凤惟安全之后他便随慕容彻回皇宫了。 慕容彻明明说清河已经属于她了现在却让他回了西岐,真不知道,慕容彻到底是什么想法?凤惟对此非常的不满。所以她打算伤势好转之后,就去西岐一趟讨个说法,毕竟她跟清河可还没有分手呢,还是自己的男朋友,让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想象出两人滚在一起的模样,她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受到的外伤不多,主要是内伤,但更多的都是自己拉扯出来的,毕竟这具身体以前都没有强过训练,养尊处优惯了,只要动一动不是这痛,就是那疼的,以前跟别的人动手的时候还没这么拼命过,所以这些缺点并不明显,这一次是跟慕容彻是拼了命了打,不受伤才怪。 她一瘸一拐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情况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也会出去转一转,情况越来越好,但是龙昕这两天却从没有出现过了,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半个月来,习惯了龙昕的存在,如今两天不见心中便觉得空落落的,她转身走出了房屋,一开门就,看到了火爆的场面,她嘴巴张成了o型。 肖楠搂着蔷薇正在亲……吻…… 凤惟:“……” 萧楠:“……” 蔷薇:“……” 凤惟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蔷薇,她脸上煞白煞白的,没有亲吻被人撞破的羞恼也没有羞涩,所以也没有脸红,反而是煞白的,怎么回事?反观肖楠却是脸色通红,低着头都没敢抬头看她,双手无措的抓着他身上的衣袍,这两人的反应全然相反,凤惟突然对侧两人起了好奇心。 虽然说之前她也间接的促成了这两人的好事,但是以凤惟对肖楠的理解,这人简直就是榆木疙瘩,那是不可能主动去亲吻蔷薇的,而今天这种情况来看,谁主动谁被动,一目了然,真不知道蔷薇这孩子是怎么降服肖楠这木头的? “咳……你们……” “噗通……”凤惟的话还没说完,蔷薇便扑通的跪了下来,朝凤惟磕了几个头,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这一幕搞得凤惟一时没反应过来,蔷薇就已经磕完了,双眸充满了惊慌:“陛下,奴婢……奴婢……”蔷薇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肖楠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他连忙蹲下身子扶着蔷薇:“蔷薇,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陛下不会怪我们的。” 蔷薇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是看着凤惟,眼里满是倔强,凤惟有些摸不着头脑:“蔷薇,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 “陛下……奴婢是真心喜欢国师的,奴婢虽知自己配不上,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又要磕头,被肖楠给拦住了:“蔷薇,你说什么混账话,如果你配不上我,那么这世界上还会有谁呢?” 凤惟点点头,确实是如此,在她看来,蔷薇跟肖楠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柔如水,简直是绝配呀。 但是蔷薇却是个死脑筋的:“奴婢出身低微,怎可配得上国师高贵的身份?但奴婢为大雍鞠躬尽最多年,就算做不得国师正室,奴婢也愿意成为国师的妾室通房,所以想请陛下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此生必定感恩戴德,求陛下成全。” 凤惟疑惑:“莫不是蔷薇忘了?在朕离开西琉城的时候朕就跟你说过,你喜欢,你就去追求,朕不会有任何意见,如今你为何要这般?” 肖楠是知道她的底细的,知道她对现在这社会的风俗习气还不甚了解,他开口解释道:“奴婢的去留和婚配都是由主人安排的,不能自己选择,就算有了自己的决定也都要请示主人,得到许可才会去做,而蔷薇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前往西岐 肖楠虽然知道凤惟一定会成全他和蔷薇,但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对蔷薇心生爱怜,他伸手轻轻地擦拭的她的眼角。 凤惟了然的点点头,她嘻嘻一笑:“那时候朕离开西琉城跟你说过的话依旧作数,你的想法,你的决定,包括你的婚姻,都由你自己解决,当然,嫁妆就由朕来准备,但是有一点……” 蔷薇听到凤惟如此说的时候,脸上欣喜若狂,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欣喜立刻垮了下来,仿佛泼了一盆冷水,脸上比平时还要冷上三分。 凤惟笑着摇了摇头,蔷薇这孩子,心思虽然细腻,但是也太过敏感了一些:“你现在可是一品官员不是奴婢了,这一点你要记住,知道了吗?” 蔷薇倏的抬头:“陛下你是说……你,你同意了,奴婢跟国师大人……” “你是一品官员,不是奴婢。”凤惟再一次强调。 蔷薇激动的抓着肖楠的手臂,看着凤惟,眼里满满是感动:“在奴婢心里,陛下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 凤惟呵呵一笑:“朕作为九五之尊,整个大雍都是朕的子民,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为奴为婢、为商为农、为臣为相,朕都是你们的主子。” 肖楠恭恭敬敬的向凤惟行了一礼:“多谢陛下。” “国师,蔷薇在朕的眼里,可是如同姐妹一般,你可要好好待她,若是哪一天你负了她,朕可不会原谅你的,另外,朕不同意让蔷薇做妾。”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非常的严肃,眼神也是非常的坚定。 肖楠面容一肃:“微臣只娶蔷薇一人,绝不纳妾。” 他说得钪锵有力,话是对着蔷薇说的,像是在对她发誓一般。而蔷薇这个冰雪美人犹如冰雪融化一般,脸上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凤惟揉了揉胸口,这狗粮吃的真是莫名其妙。 “咳,你们想联络感情该找个隐秘的地方,不要像刚才那么随便了,特别是在军营里,会被人羡慕死的。” 肖楠刚刚消下去的红晕又升了起来,蔷薇雪白的脸庞上也染了红晕,难得的有了尴尬的表情。 凤惟似笑非笑,不再打趣他们:“你们可知皇后这两天去哪里了吗?” 肖楠:“他没告诉陛下吗?他说他得了怪病,要去寻医问药,微臣以为他跟陛下说了呢。” 凤惟心中有了计较,龙昕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让她以后宣布他死亡不至于虎头蛇尾。心里有些难受,见肖楠他俩还跪地上,立刻虎下脸来:“蔷薇额头都淤青了,国师还不赶快带她下去上药。” 肖楠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蔷薇扶起,就要拉着她离开的时候却反被她拉住。蔷薇对凤惟说:“陛下……你……还好吗?” 凤惟愣了一下:“朕怎么了?” “陛下不用担心,皇后他定会好起来的。” 凤惟哭笑不得,难道她心情不好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嗯,没事,下去吧。” 蔷薇还是有些不放心,怕凤惟因为见不到皇后伤心难过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她一步三回头,连肖楠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将蔷薇横抱在怀里转眼便没踪影。 凤惟心不在焉的坐着,不一会儿,直接起身往城门而去。 刚出门就见到穆修在领着士兵巡逻,看到她出现,立刻朝她走来。 “参见陛下。”穆修以及他身后的人都齐齐行礼。 “嗯,免礼,穆将军,你一会儿去跟国师说,朕去西岐接皇妃,这里的事务就交给他了,一切就按以前行程来。” 穆修大惊:“陛下要独身前往西岐?这……万万不可,让末将随行吧。” “不行,你留在这里好好守着西琉城,朕去西岐之后就直接回大雍,不来这里了,有什么上报便可。” 穆修还是有些犹豫。 “朕把之前的带来的人带上,你去安排一下。” 穆修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凤惟与凤园坐在马车里,有清河在的时候,凤园根本没有坐马车的机会,清河说,让他随大众,这样可以锻炼他小孩心性,凤惟每次看到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模样也就默许了清河的说法。 这一次西琉城之行,她并没有把他出现在人前,如今是敏感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挟持他要挟自己,她不是嫌他累赘,只是保持万无一失。 凤榆在那次打斗结束就连夜带着几个死忠走了,被抓来的人也都被送了回去,不愿意回去的也会收到军营里去,接受正规的军事化的教育……然,这些都是龙昕亲自安排的,也是他亲口在她耳边絮叨的,当时还觉得烦不胜烦,这会儿却那么想念那道声音。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凤园使劲的摇着凤惟的手臂。 凤惟回过神:“怎么了?” “姐姐在想什么呢?园儿叫你很多次都没回应,是想清河那个坏蛋了?”凤园皱起了鼻子,表情有些不悦。 凤惟好笑的刮着他的鼻子:“胡说什么呢?清河怎么就成坏蛋了?” “他本来就是坏蛋,他不让我坐马车,不让我与姐姐亲近。” “哦?为什么这么说?他说是为了锻炼你,你别怨他。” “我没怨他……”凤园吸了吸鼻子,“只是他不让我亲近姐姐,我心里很难过。” 凤惟将他轻轻的搂在怀里:“傻瓜,你既然是我最亲近的人又何必在意每时每刻的亲近?要好好学习,好好锻炼,才不会让人看不起。” 凤园心满意足的在凤惟怀里蹭了蹭:“姐姐会看不起我吗?” “当然,你有这么好条件却不想着好好利用提升自己,是不明智的行为。” 凤园坐直了身子,眼里满是坚定:“姐姐放心,园儿一定会好好提升自己,不会让姐姐失望……但是……今天能不能让园儿坐一次马车……”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一会儿又猛地抬头,“就一天,明天,明天园儿便跟大哥哥们骑马练习马术。”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进城风波 凤惟微笑着点头,拍拍他的头:“你还小,可以偶尔偷懒一下,你可以跟姐姐一起坐马车,到了西岐你再看着办。” 凤园眼睛放光:“真的?” “当然,姐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嘻嘻,姐姐对园儿最好了。” “呵,马屁精,坐马车里你就得跟我学兵书,这可不能偷懒。” 凤园点头如鸡啄米:“嗯嗯,园儿最喜欢兵书了。” 西琉城与西岐京城虽然有一段距离,但不是很远,五天的路程就到了。他们百来人,还穿着兵服,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凤惟便让张猛和铁牛他们带着兄弟们见机行事,等要走的时候她会发集结信号,她则是牵着凤园进了京城。 京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无论什么人都得花钱买通行令,当然,只要是西岐官员凭着任职文书或者专门玉牌,就可以忽略通行令这一匣。外国官员免谈,搞不好还会被当成间谍,时不时有人跟踪什么的太糟心…… 所以凤惟很自觉的排起队来,因为要进城的人不少,看行头都是些光鲜亮丽的人,想来他们不是因为地位较高就是行商的。 看那暴发户的气派,排队的人大都是行商之人,闯南闯北自然不会放过这繁华的都城,商人的鼻子都是很灵的,哪里有钱赚往哪里钻。 队伍里人数最少的就是那些挑着货担的货郎了,排在她前面的就有几个。还有一些文人墨客,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谈天说地,说些有的没的,明明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楚明白,偏偏还要长篇大论扯东扯西半天说不到主题上。 他们说的声音特别大,仿佛要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才华一般,当然,一些不懂文墨的人都会给他们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这让他们更加激情高昂起来。 凤惟想要无视都不行,这太扰民了,她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位姑娘。” 一道极为温润的声音在她旁边想起,因为实在是太温润了,温润得有些刻意。 凤惟不悦的扭头,一个穿着粉衣,油头粉面的公子昂着头看着她,凤惟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淫邪,但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装的还挺像,单看那些姑娘们放在他身上痴迷的目光就知道他装得有多成功了。 凤惟瞥了他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不再理会他。 来人有些恼怒,想要发作,但他还知道这是公共场所他不能有任何脾气外露。 “呵呵,姑娘为何不理本公子呢?本公子没有得罪过你吧?” 他此话一出,引得在场的所有女人纷纷向凤惟投去阴狠嫉妒的目光。 凤惟全然无视。来人面上有些挂不住,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跟他一路的人突然来到了他跟前,对他挤眉弄眼:“哟,吴兄,这美人你认识?你这桃花运还真不错。” 这姓吴的男子想说自己不认识,但是被人追捧,他就下意识的说道:“哪里哪里,我与这位姑娘偶遇罢了,谈不上认识。” “呵,是吗?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吗?”他此话一出,跟着他谈天说地的那堆书呆子立即起哄,“对啊对啊,这么美的姑娘,吴兄该给我们介绍介绍才是,可不能独吞啊。” “哈哈,若是我能考上一官半爵能娶到这样漂亮的姑娘我此生也无憾了。” “……” 于是,凤惟就听着他们围绕着姑娘这一话题展开了新的话匣子。 凤惟脸色铁青,凤园的脸更是黑沉如锅底。还没等她们发作,她旁边就响起了惨叫声。 凤惟寻声望去,就见那堆书呆子全都躺在地上打滚惨嚎,而他们的前方一道娇小的红色身影赫然在目。 那名吴姓男子爬了起来,指着红衣女子:“桑菊,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的,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当然是女人,反观你们,说个话都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你……你……真是有辱斯文。” “什么斯文不斯文的,本姑娘不懂这些,本姑娘只知道,你们说话太大声,扰了本姑娘的清静了。” “你……”吴姓指着名为桑菊的姑娘,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在外面装得跟个鬼似的,还学人家姑娘抹胭脂,呵,你皮肤不好以为这样就能遮住了?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会儿还像不像人?” “桑菊!你想死吗?”吴姓男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面上因为表情丰富,脸上的脂粉都扑朔扑朔往下掉。 凤惟黑线,怪不得,第一眼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表情有些僵硬,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她能清楚的看见男人脸上那点点的雀斑了。她环顾四周,果然,其他女子也都看到了,都目露嫌弃,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痴迷得恨不得扑倒就地解决。麻脸男子自然也看到了现状,他更加恼怒异常,眸中的杀意犹如实质。 “呵呵,怎么?你想现在杀我?我看,你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为好,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家也不是我家的对手,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男人狠狠的瞪了桑菊一眼,最后看向了凤惟,眼中那恶心的想法不在掩饰:“跟我走,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凤惟拉住想要暴走的凤园,摸了摸鼻子,无动于衷。 男子以为她是不了解他们家所以才会不心动,他得意的说道:“我伯父可是朝中五品官,家父更是一方富商,想来你也听说过吴家,我就是吴家的嫡长子吴延巍。” 说完,他高傲的抬起头,眼睛都快要长到了天上。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凤惟的回应,却听到了桑菊的嗤笑声。 “桑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姑娘只是在想,就凭你这颜值,再看看这位妹妹的颜值……你们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哈哈,癞蛤蟆竟然敢追求天鹅,还真当自己是跟葱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有钱 吴延巍面色铁青,不再管桑菊,直接伸手想要动手拉住凤惟,却被探出头来的凤园一脚踹飞。凤园的身高小小年纪就已经一米四多了,如今出来踹一个成年男子毫不违和感。 吴延巍再一次被人踹飞,这下子面子理子全都丢尽了,恶狠狠地瞪着凤惟和凤园还有桑菊三人,那仿若吃人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生胆寒,他转身就走,也不管他的那些友人了,也不排队买什么通行令,直接窜到了城门口的守卫们面前,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牌子,然后守卫便恭恭敬敬的请了他进去,进去之前,他还不忘恶狠狠的再次瞪了一下凤惟,这才消失在城门口。 他家伯父是朝中五品官员,西岐的通行令自然不会少的,而他愿意留在队伍里排队多半是因为跟着他的那些友人可以高谈阔论,有向众人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这种虚荣心强的男人还真是少见啊。 凤惟表示不理解这种人的心理,正在她的思维飘来飘去的时候,肩膀上忽的多了一只手,她扭头转过去就见到桑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那精美的红艳的衣服不显得庸俗,反而衬得她更加的娇媚红艳,相比于自己穿的红衣威严大方端庄,这女子反而随性了好多。 看来也不是什么拘谨之人,她便扬起一抹笑:“多谢姐姐相助。” 看年纪应该跟自己不相上下,既然她称呼自己一声妹妹,那么她应该也称呼她一声姐姐……虽然有装嫩的嫌疑,但她自信,这一世她自己的皮肤保养的还不错…… “客气什么,就那些败类,打一顿才乖。”说着,眼睛还不忘瞟向了那些刚刚爬起来的弱质书生,那些个书生见到吴延巍这个靠山已经气走了,他们在这里也落了面子,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排队惹人厌烦,全都灰溜溜的远离了京城。 凤惟好笑的摇摇头:“若不是姐姐相助,小妹这会儿估计还要与他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呢。” 桑菊浑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对啦,我叫桑菊,你叫什么?” “叫风扬。” 桑菊两眼放光:“小妹长得真是标致。连姐姐见了,都要垂涎三尺了,若是我是男儿身多好,铁定要娶你回去。” 凤惟打了一个寒颤,就算不是男儿身,这世上还有百合这一说的,她不由的退了一步,有些谨慎的看着桑菊,桑菊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姐姐哪里说错话了?妹妹这样防备?” 凤惟轻咳一声:“是小妹失礼了,还请姐姐勿怪。” “不会不会,妹妹性子直爽,姐喜欢,对了,你这是要排队买通行令吗?” 凤惟翻翻白眼,这不是很明显的嘛?不买通行令来这排队干嘛?她点了点头:“我进城有点事,不过我不是本地人,所以进城有点麻烦,得买通行令了。” 桑菊摆了摆手:“我有通行令,妹妹若是不介意的话就扮作我的随从跟着我一起进去。” 凤惟有些意动,也不想排这么长的队,半天了也没见什么动静。不过进城之后,没有通行令自己的行动有些麻烦,不过找到慕容彻之后,还怕自己没有通行令吗? 她定了定神,立刻点头,然后又把凤园拉到了跟前:“既然姐姐已经带上了小妹,那可否也带上他,这是我弟弟风园。” 桑菊被凤园周身冰冷的气质给深深的惊艳了,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红晕,有些扭捏的说道:“你,你弟弟长得真好看……”随即飞快的瞥了凤园一眼。 凤园冷哼了一声,又直接站到了凤惟的身后,不理会桑菊。 凤惟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凤园这孩子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还有一些稚童该有的行为,但自从认了弟弟,,他的性格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后来一直呆在军营训练,到最后就直接跟清河混了,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清河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也不知道这样子算不算是她把孩子养歪了? 桑菊咬了咬唇,对凤园的态度并不感冒:“走吧,我们一起进去吧。”说着就拉起了凤惟的手来到了守卫的面前,掏出了一块牌子,那块牌子是铁制的,看起来还挺厚重。 城门的守卫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再看看桑菊后面的凤惟两个,桑菊眼睛一动:“看什么看,他们两个都是本姑娘的随从,怎么?也不能带过去吗?” 守卫连忙赔笑:“当然可以,小姐请。”守卫的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桑菊冷哼了一声,当着守卫的面直接拉起了凤惟的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像是什么主仆呀?不过守卫既然放了人,就不可能再次出言将人拦下。 西岐的京城比大雍的京城热闹了很多,这大概是因为大雍落败这么多年而经济也有所下降的原因吧,各地方都不如其他国家,这一年因为有了凤惟的关系才有所好转。 桑菊兴致勃勃的带着凤惟在大街上逛着,不过她主要目光还是在凤园身上,毕竟这么可爱的童子谁看了谁都喜欢。但是风园对谁都是不假辞色,对于桑菊明里暗里的讨好并没放在心上,他的整颗心都放在了凤惟的身上。 见到凤惟对着一个小饰品看了足足有三秒钟,他立刻上前狗腿的说道:“姐姐可是看中了什么东西?你看重的就尽管拿吧,园儿替姐姐买。”然后他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凤惟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头:“你身上有银子吗?” 凤园得意的一笑:“当然有,姐姐想买什么就尽管买吧,园儿保证能够让姐姐买得尽兴。” 凤惟一听,立刻转身看着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园儿,你要老实的告诉姐姐,你这银子是哪里来的?” 风园嘴巴一撇,有些委屈:“这是姐姐以前给我的呀,姐姐你忘了吗?” 凤惟愣了一下:“你没有花出去吗?” 凤惟为了不养出一个二世祖,防止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不可一世,她很是慎重的结合世家子弟月例计算了一下,给凤园的月例不能少,失了作为女王弟弟的威势,也不能多,省得他狗眼看人低养歪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傲娇园弟弟 所以给他的钱不多不少,每个月就十几两银子,不过这也比正常的世家子弟都要高出好几倍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花出去。 “园儿之前没花钱的,我想都存起来,想存到一定数目给姐姐买礼物,这一次正好有机会,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怀疑园儿……”说着,他嘴巴一撇,眼中水雾流转,看着就想要留下来。 凤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他夸赞道:“是姐姐不对,姐姐不该怀疑你。” “那……姐姐愿意让园儿给姐姐买礼物吗?不然的话,园儿不会原谅姐姐的。” “嗯。”凤惟微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凤园展颜一笑,猛地点点头:“等园儿长大之后一定要给姐姐买更好的。” 凤惟不认同的继续拍着他的头:“你这话姐姐可不认同,都说礼轻情意重,只要是园儿的心意,姐姐不在乎贵重与否,姐姐都会珍惜,明白了吗?” 凤园猛的点点头:“嗯嗯,园儿明白了,多谢姐姐。” “你们姐弟感情还真是不错呢。”桑菊在旁边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头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夸赞自己的弟弟,凤惟与有荣焉,她昂了昂头,不客气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弟弟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你若是羡慕就叫你娘给你生一个。” 桑菊撇了撇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两眼放光的看着凤惟:“我跟你共用一个弟弟,怎么样?以后他也是我的弟弟了。” 凤惟有些愕然,她还没开口,凤园就已经暴走了:“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做你弟弟呢,你这么丑。” 见到桑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抑郁,瞪着凤园:“园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女孩子说话?女孩子是需要温柔对待的,对女孩子态度可不能这么恶劣,不然的话,你以后怎么找媳妇啊?” 凤园撇了撇嘴:“她哪里像女孩子啦?” 这句话桑菊就不依了:“你叫凤园是吧?你似乎对本姑娘的意见很大啊?本姑娘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满?”说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他。 凤惟也很是好奇的看向凤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凤园对于别人表现出不满的的情绪,以前他跟人相处的时候都是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的模样。 凤园冷哼了一声,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迁怒了,她姐姐本就是高高在上,到了西岐之后,却受到人侮辱。他捧在手心上的姐姐被西岐这帮恶心的人轻易的调戏,而且那个老是嘲笑他小的男人清河也是西岐的,他现在是把西岐的人给恨上了。 凤惟见他这傲娇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柔软,摸了摸他的头:“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用这种态度对待别人,知道吗?哪怕是你的敌人,也要让人看不出你的情绪,不然的话,容易让人钻空子被制肘,对你不利,所以你要学会控制。” 凤园有些委屈的伸手搂住了凤惟,将头埋在她的胸前,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了姐姐,以后不会了。” “好,那你对桑菊姐姐道个歉。” “不要,我才不要跟她道歉呢。” “呵呵,不是说不会了吗?怎么现在还这么小家子气啊,道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桑菊是个女孩子,你是个男子汉,男儿能屈能伸,不该这么小气的。” 凤园这才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皱着眉头,面对着似笑非笑的桑菊,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一想到他是男子汉,而桑菊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没必要跟她计较。暗暗的握拳,给自己建了心理防御。 “对不起。” 桑菊掏了掏耳朵:“园弟弟,你刚才在说什么?” 这一声“园弟弟”让凤园差点破功,他握着拳头,声音提高了两倍:“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桑菊想要学凤惟那样拍拍凤园的头:却被他灵巧的躲开了,桑菊讪讪的收回手,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没事,小孩子总有那么点点不懂事,以后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你们也该饿了,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她不说,凤惟倒不觉得饿,如今她一提起来,确实是有点想吃东西了。 她看向凤园:“园儿你想吃什么?” “姐姐想吃什么园儿就吃什么。” “呵呵,你还真是不挑。这样好啦,我们就在路边找一个馄饨摊吃吧,我想吃馄饨了。” 凤惟一转头,便看到桑菊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凤惟看她那探究的目光,一阵头皮发麻,她轻咳一声:“桑菊姐姐,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桑菊嘿嘿一笑,指了指凤惟的身上:“看你们的穿着,并不像什么穷苦人家,你们竟然要去路边摊?” “这有什么不对吗?” 桑菊一噎,有些讪讪:“没什么不对,嗯,我之前经过的时候发现前面就有一个老头子在卖混沌,你们想吃馄饨我现在就带你们一起去吧,快点走。” 然后桑菊又熟练的拉着凤惟往前走,这一次她速度有点快,凤园赶紧拉上凤惟的另一只手,迈着他的大长腿,没两下便跟上了凤惟的脚步。 这摊上的人还不少,看来这夫妻俩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一次真是有口福了。凤惟期待的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处空桌上,一老婆子便走了过来:“两位姑娘,公子,你们想要吃什么呢?小老儿这里有包子,煎饼馄饨面条。” “来两碗馄饨吧,至于这位……”凤惟说着便看向桑菊。 桑菊犹豫了一下,也说道:“我也要馄饨。” “好,三碗馄饨,三位,请稍等。”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摊主就亲自将三碗馄饨给端了上来,里面有凤惟最喜欢的香菜,她心急的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汤,眯起眼睛,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还真是不错,比大雍的路边摊有味道了很多。 凤惟可不会理会纠结着要不要吃的桑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相比于她的龙狼吞虎咽,凤园吃得就优雅了许多儿。 第二百五十六章 姐弟恋 桑菊确实是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吃,但是见两人都吃上了,她也就是看着,往嘴巴里送了一口,她眼睛一亮,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她家里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的吃食,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精心加工的,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过路边摊这样的吃食。 虽然馄饨还有点烫嘴,但是,桑菊浑身不在意,那模样的就仿佛饿了几辈子一般,比凤惟的狼吞虎咽还要不雅,不过毕竟是大家族里出生的,就算是狼吞虎咽,也自带一种独有的风情,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厌恶。 凤园有些纠结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再看看周边散发着狼光的男性生物,他浑身散发着冷意,朝周围的雄性一一的看了过去,他人虽然小,但是周围的气场强大让人不敢小觑,往他们这边看着的人收敛了很多,不再那么明目张胆但是时不时往这边,张望的人不在少数。 凤惟抽空瞟了凤园一眼:“随他们去吧,管这么多干什么?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他话音刚落,桑菊已经喝光了碗里的汤,将琬放在桌上又对着摊主大叫了一声:“老板,再来一碗馄饨。” 凤园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再看看自己的姐姐:“姐姐,你还要吗?” 凤惟摇了摇头:“今天还有事呢,不能吃得太饱了,等这件事一了,我们再过来吃也不迟。” “风扬,你们来京城干什么?还没听你们说过呢。” “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方便跟我说说吗?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起找呢。” 凤园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反驳道:“我们找的人估计你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了,你也不敢在他跟前说话。” “呵,除了皇帝陛下之外还没什么人是我不敢跟他说话的,你们说说,你们找的到底是什么人?” 凤园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她,不再理会,埋头吃着馄饨。 但是凤惟他们不说出这个人是谁,桑菊心里越是痒痒,因为,凤惟他们这态度,很显然是笃定她有不敢跟他说话的人选,或者是她根本就找不到。 “你们就告诉我吧,我心里好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人是我不敢跟他说话的?或者找不到?这京城里除了那些务农的和经商的百姓们,上流社会的贵族子弟,哪一个我不认识的?上到百岁的老人下到三岁小孩儿,有哪一个我不认识的?” 凤惟两人依旧不言,这可把桑菊的胃口吊得足足的。桑菊自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她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跟去看看。 吃完混沌之后,凤惟带着凤园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而桑菊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的身旁,眼睛时不时的瞟着他们,眼中的探究意味十足。 凤惟感叹,这姑娘的好奇心比她的好奇心还要重,好奇心重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找人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干脆转身对桑菊说道:“你知道皇宫往哪方向走吗?” “哦,我们这条街直走尽头右拐就到了。”桑菊没想到凤鸣惟会突然的问她,她下意识的说道,说完才猛然呆住,“你,你说什么?你刚刚说要去皇宫?你们要找的人是皇宫里的人?” 凤园嗤笑:“你不是说你什么人都认识吗?怎么?皇宫里的人你不认识?还是说怕了?”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桑菊猛的一挺胸抬头:“谁说本姑娘不认识了?我姑娘都认识。”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赶快去吧,要不然我们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在桑菊这个熟人的带领之下,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大门,宫门富丽堂皇气派,倒是与大雍的宫门一般无二,北园的宫门也不错,甚至柔然的宫门也别有独特,但无一例外的就是威严,这些帝王仿佛只有把这些门面搞得巍峨气派十足才能彰显出他们的地位一样。 “啧啧,每一次来,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每次看到这巍峨的宫门都能让自己的心情澎湃激荡不已。” 凤惟凉凉的瞟了她一眼,却是对着凤园说道:“宫门是每一个帝国传承,至今从未改变过的东西,所以上面多多少少都会承载着每一个帝王的野心与龙气,所以每当看到这些宫门的时候,你们便会感觉到一种斗志昂扬,野心勃勃的心情,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坚持本心,不要因为这些虚无的东西影响了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姐姐。”凤园眼睛晶亮晶亮的,姐姐也没比他大多少,然而却比他懂得很多,不愧是自己的姐姐。 桑菊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她刚才确实感觉到野心勃勃,有了不一样的念头,如今听到凤惟这一提起,她的野心就仿佛被暴露摆在了阳光下,不过自己的野心可没有危害到别的人啊,所以她有些不服气的对凤惟说道:“没有了野心,这人岂不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点斗志都没有?” 凤惟笑了笑:“自然,每一个人都要有野心,但看你这野心,是不是有一个度,不管你们的野心是好是坏,只要过了这个度,那么就是消极的。” 凤园定定的看着桑菊:“我姐姐说的对。” 桑菊瞪眼,这傲娇的小孩真是,怎么老是针对她,虽然一开始她确实是对他惊艳了一把,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傲娇,还真是难相处,他眼里仿佛只有他姐姐,就真的装不下什么人了,她真的怀疑这小子会不会是恋姐癖,还是说…… 凤园被她这种诡异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你,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嘿嘿,小家伙,你对我的态度跟对你姐姐的态度可真不一样,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你姐姐?” 凤园的脸立刻爆红:“你……你胡说什么……我……我……” 凤惟看到了凤园的囧货,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园儿可是姐姐唯一的亲人呢,喜欢姐姐是正常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入宫 凤园面色稍缓,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姐姐只是把他当成了亲人而已,难道那个西岐的坏蛋说的真是这样子的吗?他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脸上的红晕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嘿,风扬,你可不能不防着,这小子现在都差不多有你高了,就算他是你弟弟,谁知道他会不会逆袭成为你夫君呢,你看他那样,明明就是对你情意绵绵嘛。”桑菊对着凤惟眨了眨眼。 凤惟宠溺的拍拍凤园的头:“不会,他是我弟弟,依赖姐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真是多虑了。”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虽然前世她从来没遇见过弟弟娶姐姐的事,但是姐弟恋的事可是不少,回想起凤园每次和她相处的画面,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凤园…… 她笑着摇了摇头,凤园虽然身量拔高了很多,但是他才十一岁,真真切切的小孩子,纵是有再多的感情也不可能是那种男女之情。 正在这时候,宫里面出来了一个队伍,远远的,凤惟便认出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男人,可不就就是慕容子贤这个黑脸王爷吗?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他。显然慕容子贤也看到了她,正在朝她这边行驶了过来。 桑菊捅了捅凤园的手臂,神秘兮兮的对她说道:“看到那坐在马上的人没有,那个就是我们西岐的贤王爷,是陛下现在唯一的弟弟,不过相比于陛下的战神之名,贤王爷在领军作战上面,却是稍逊一筹,而且性情古怪,还经常打骂手底下的人,虽然如此,他对有好感的人还是不错的。” 说完,慕容子贤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近前,桑菊连忙跪在了地上:“参见贤王爷。” 慕容子贤没有理会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凤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桑菊见到气氛有些不对,缓缓的抬起头来,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扯了扯凤惟的衣摆,示意她跪下行礼,嘴里还一边说道:“贤王爷,这是……这是臣女的朋友,出来岔道,不懂规矩,还请王爷恕罪。” 然后又抬起头来,对凤惟小声的说道,“风扬,还不快带着你弟弟给贤王爷行礼?” 凤惟低头,看着他眼中的急切不是作假,心中一暖,她笑了笑以示安抚,抬起头来,对慕容子贤说道:“呵呵,贤王爷好久不见了,你这是要去哪?” “哼,大雍女王还真是胆大包天,孤身一人也敢来此?” “有何不敢?听说朕的爱妃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没好,所以朕就前来看看。” 凤惟笑容可掬瞧不出一丝的破绽,慕容子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是他怎么猜都猜不中凤惟的来意,但现在又不能让他到处乱走,不然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在西岐又搞着什么乱来?难道我真的让他进宫去看自己的皇兄? 他这边在犹豫,桑菊那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依就是笑眯眯的那张绝美的脸,刚才她听见了什么?她听见了贤王爷叫他的好朋友风,叫大雍女王陛下?自己跟别人玩,逛了半天的路跟女王吃了馄饨还跟女王天南地北的胡说了一通? 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有些不正常起来,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就是跳得欢快。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但是那种调动还非常的难受,难受的快要窒息,看风扬与贤王爷的熟捻,说话的态度,证明贤王爷根本就没有认错人,刚才还跟她手牵着手的好朋友竟然成了大雍的女王!感觉这世界都快要颠覆了。 她喃喃的出声:“女……女王陛下……” 凤惟耳朵尖,虽然桑菊的声音小的机不可闻,但她还是听到了,虽然她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见到她还在跪在地上,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贤王爷仁慈,以后见着他,不用跪着行礼,跟他点点头意思意思也就罢了,他不会在乎这些礼节的。” 慕容子贤大眼睛一瞪,鼻翼动了动,眼睛有些发红,显然是被气的。凤园看着依旧惨白着一张脸的桑菊,没有放过取笑她的机会:“不是说,你什么人都能跟他说的上话吗?这会儿正面对上贤王爷,怎么也不吭一声,要是知道我们找的是西岐陛下,那你岂不是要灰溜溜的逃跑?” 桑菊脸色刷的更白了:“你……你们找的是陛……陛下?” “当然,不然你这里还有什么人值得我们找的?” 凤惟见桑菊有些不自在,神色更加不对劲,干脆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今天就多谢你了,日后若是有缘,还会相见的,这会儿这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你先回去吧。” 桑菊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虽然精神恍惚,该有的礼数他还没有忘记,全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目送她离开,凤惟转头看向慕容子贤:“若是贤王爷有空,便带我们去见见陛下如何?不过,若是你没空的话,那朕便让守门的去通传一声,如果再不行,那朕,呆在这京城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 慕容澈脸皮一跳,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有空,怎么可能没空……跟上来吧。” 这慕容子贤对自家姐姐的态度,还真是恶劣,凤园有些愤愤不平的想要与他理论,却被凤惟拦住了,尊尊教导:“园儿,该有了锋芒不能少,但是不该有的锋芒,你要收敛,什么时候显露锋芒,什么时候该收敛你要分清楚场合,在什么人面前显露锋芒,更要分清楚场合,像这些跳梁小丑,不值得我们显露锋芒。” 凤园情绪稍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凤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慕容子贤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前面的慕容澈自然也都听到了,他面色铁青,整个人犹如被黑云笼罩,周围的气氛显得异常的诡异,生生把气给压下来,如果他真的发作了,大爷就给了凤惟他们两个先露锋芒的机会。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又见龙昕 凤惟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家伙有几分头脑的。 从宫门走到慕容彻待的寝宫有点远,光走路走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宫殿群的影子,心中虽然知道慕容子贤有心刁难,没有派人赶来马车接他们,凤惟也不恼,牵着凤园的手慢悠悠的走着,既然她选择用走的,走快走慢,那么就由她了。 为了防止凤惟在宫里乱闯,慕容子贤不得不随着凤惟的速度减慢了下来,这条路在往常,他只需骑着马几分钟就到了,没想到这一次也是骑了马,却生生拖到了一个时辰之后,这条路还没走一半,连他自己走的都有些烦躁起来,更别说后面跟着的侍卫兵们了。 就在凤惟晃晃悠悠的打量着这皇宫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一晃而过,凤惟被震惊了,她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慕容子贤愣了一下,随后暗骂了一声娘也跟了过去。 留下凤园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丢下他就跑了?压下心中的酸涩,定了定心神也追了过去。 凤惟七拐八弯,直觉这人影肯定是有意引她走的,不然的话怎么都是岔路?终于,她站在一个胡同面面前,有些不相信的瞪着眼睛,她明明是追着那道影子而来的,怎么就成了胡同了呢? 就在她暗自恼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清润的声音:“陛下是来找我的吗?” 凤惟倏地回头,惊喜连连:“龙昕!果然是你,你怎么来到了西岐皇宫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龙昕走上前来,轻轻的将她拢在了怀里,嗅着她头发上的馨香,轻轻的说道:“陛下以后要与慕容贵妃过日子了,怕他不知轻重怠慢了陛下,所以就前来跟他说道说道陛下的爱好和习惯,往后他伺候陛下也能让陛下更舒适一些,少些烦心。” 凤惟心中一暖,鼻子微酸,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抱住了龙昕。 龙昕感觉到腰上的触碰,心中一喜,脸上扬起一抹更加明媚的笑容,将凤惟抱得更紧,再一次强调:“陛下,以后可要记得去玄阳谷看望我,你是君子,不能失言了。” 凤惟轻笑:“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怎么可以会失言呢,你放心吧。” 龙昕咧开的嘴角越发的扩大,如果到了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再放手,一定会将她留下,也一定会闯进她的心里有一席之地,然后把自己交给她…… 他松开了手臂,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皱着眉说道:“陛下的伤还没好吧?怎么一个人来到了西岐?” “好的差不多了,我都呆在那个屋子里半个月了都快发霉了,出来走动走动。” 龙昕嗤笑:“你呀,出来走动走动,就走动到西岐了?” 凤惟尴尬的一笑,点了点头,看着他说起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清河虽然是西岐的人,但是当初西岐陛下,可是应允将清河赐给了我,如今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清河给带走了,我可拉不下脸面。” 龙昕看着她那愤怒的眉眼中,还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龙昕就知道她只是借着清河的事来看望慕容彻而已,他也不点破,苦笑的说道:“我昨天来时也见过了清河,不过这个暗卫伺候慕容贵妃可是尽心尽力的很呢,看来他们的感情还不错。” 凤惟想到的却是两个人不同寻常的感情,心中有些雀跃之余还有一种被戴了绿帽的感觉,她眼睛一瞪:“他们两个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什么奇怪的事情?”龙昕疑惑的反问。 “就是……就是那样……”凤惟顿了顿,男女之间这种事,她对别人可以随意的说出来,但不知道为何,对着龙昕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脸上红了红脑子转了转就想出来一个比较含蓄的说法:“就是龙阳之好干的那事啊。” 龙昕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通红,眼神也变得闪躲,也没敢看凤惟。凤惟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心中就是一凉,不会真的是迷煮成熟饭了吧?难道她真的被戴绿帽子了?想到自己此刻头上绿油油的一片,而且造成这种结果的却是自己目前的两个爱妃,她的脸色立刻就不好起来。 龙昕见她如此,连忙解释道:“他们没做什么事,慕容贵妃并没有龙阳之好,而且那个暗卫也没有吧,据说他们以前是主仆,但却胜过亲兄弟,也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以说他们是师门兄弟,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好,而且看他们的相处模式也不像是会……会做什么不好的事……”龙昕越说脸上就是越红。 凤惟稍稍安下心来,看到龙昕那红艳艳的脸就如同熟透了的圣女果,她下意识的伸出一个手指捅了捅,软乎乎的,特别舒服。 而龙昕脸上被人那一指冰凉点了一下,瞬间就回过神来,见到凤惟如此痴迷的看着他,他的心欢欣雀跃不已,浑身冰冷的气场似乎也被他脸上那一片片的羞红被融化了不少。 他周身散发着的柔和气质也把凤惟给感染了,她轻轻地一笑:“龙昕可真是个美人呢,好像天神下凡,这造物主也太偏爱你了,不仅给了你这盛世美颜,还给了你智慧和那么多本事,真是令人羡慕。” “陛下又何必妄自菲薄?在我的眼里,陛下亦是盛世美颜,是造物主的偏爱。” 他话音刚落,慕容子贤带着众人也找到了这里,此刻他脸上黑如锅底,看到凤惟的笑脸时,他的心就像万箭穿心一般,抽疼抽疼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人不对,他可真想把凤惟当成了祖宗供着。 瞥见一旁的龙昕,他冷哼了一声:“不是说了要去见陛下吗?没想到竟是半路与男人私会,还真当我们西岐专门干这个的不成?你要上男人回你大雍去上,不要玷污了我西岐的土地。” 凤惟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她交男朋友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没分手之前绝对不会一脚踏两船,如果没有清河在前,慕容子贤这样说,她并不会反驳什么,但是有了清河,慕容子贤还这么说,而且还那么难听,就算自己想忍,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 第二百五十九章 见慕容彻 她上前一步就要用脚踹人,没想到龙昕却比她快多了,就在慕容子贤话落的两秒钟内他就被龙昕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凤惟没见过龙昕出手,看他文质彬彬的模样,没想到爆发力这么强。看着他那面含冰霜的绝美的脸颊,越看真是越像她的那个教官了,简直连性格都一样,一样的容不得沙子,一样的喜怒无常,但不一样的是,龙昕并不会时不时的发神经质,也不会时不时的对着人卖笑一般的傻笑,他整日里冰冰冷冷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他都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吧。 慕容子贤被踹飞出后,他身后的城卫队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纷纷拔出了长刀,将凤惟两个给围了起来。 凤园在外头迈着小短腿跑到了跟前,见到势头不对,立马喘着出气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凤惟的怀里,凤惟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啦?” 凤园嗓音有些哽咽:“你刚才丢下我就跑,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凤惟失笑:“抱歉,因为我太急了,所以没顾得上你,真是抱歉。” 凤园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他吸了吸鼻子,然后看向了凤惟旁边的男人,发现他此刻正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而且眼底还夹杂着一丝危险,他愣了愣,很是惊艳了一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的低下了头去。 凤惟指着他,对龙昕介绍道:“龙昕,他是我在北园认的弟弟,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我并没有公之于众,打算等了所有事情一了,我便会诏告天下凤园是我弟弟一事。” 龙昕微微颔首,去掉了面对有凤惟时那抹温柔,换上了平日里带着的那冰冷的假面具,冷冷的问道:“陛下为何要认他做弟弟?不怕他是奸细?” 龙昕虽然从他派出去的人口中得知,凤惟确实是认了这么一个弟弟,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长的还真是不错。听说性格还超级像清河,难免凤惟不会爱屋及乌,到最后也会喜欢上这个小子。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善,有了清河和慕容彻他已经格外的开恩了,他是一个男人,与别的男人共享心上人,已经让他的心在滴血,但是凤惟毕竟是帝王,就算他有心不想,可朝廷中的人可不会让她的后宫空着的,与其让别人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塞进凤惟寝宫里,还不如自己挑选看得顺眼的。 如今又来一个小小年纪,他自然不会同意。凤惟对于龙昕的反应有些错愕,难道龙昕不喜欢她认的弟弟吗?她心中有些忐忑:“龙昕,他……他现在是我的弟弟,他很可爱,心思纯善,不可能是奸细的。” 龙昕深呼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既然陛下这么说了,我是不会有意见的,但是陛下以后还是提防着一些,免得被人钻了空子。”说着,目光锐利的射向了凤园。 凤园只觉得身子一抖,心中一颤,也不敢与龙昕对峙,但是骨子里的血性,却强迫着他抬起了头来,半点也不服输。 龙昕眼睛眯了眯,却也没再说什么,既然凤惟已经认定了,他也不好在干涉,毕竟现在已经和离了。在复原之前,心中所有的想法都不能表现出来。 周围围着的城卫们战战兢兢的,虽然对龙昕这样随随便便就将领头的一脚踹飞,可想而知他的功力有多深厚,他们想退,但是慕容子贤并没有什么指示,他们也只能将龙昕团团围住瞪着一双双眼睛,眼里的恐慌一览无余。 慕容子贤好不容易爬了回来,也不与他们面对面,艰难的上了马,看着龙昕,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好的很!想要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不是你们大雍,既然想在西岐混下去,那么就要守着我们西岐的规矩。” “是吗?那么请问,西岐有什么规矩?” “凤惟!你不要太嚣张了,别以为就没人治得了你。” 凤惟轻笑一声:“那你到说说啊,谁能治得了朕?” 慕容子贤咬牙切齿:“若不是我皇兄让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凤惟又是一声轻笑,这一次还带着一抹不屑:“难不成贤王爷是忘了我擅长的本事了?我的本事还没有发挥出来就已经与你家皇兄打得不相上下了,若是朕有心想要杀死他,根本就不用我费这么大的劲搞得两败俱伤都讨不了好。” 慕容子贤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凤惟瞄了他一眼,想来这慕容子贤也想到了她那一身的毒,还有那一次的跪地求饶。她哈哈大笑起来:“你若是不长记性,朕现在就可以故伎重施,再让你再一次跪在朕的面前求饶如何?” 慕容子贤,握紧了手里的缰绳,恨恨的瞪着凤惟。 “皇弟,休要无礼。” 电光火石时刻,一道威严的声音仿若冲破了天际,幽幽的,打断了这焦灼的气氛。众人循声望了过去,就见慕容彻一身玄色衣袍,慢慢的走了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走的极慢,但是周身的威严还是严重的震慑到了在场的人,他走的每一步仿佛是走在人们的心坎上。 城卫队们都纷纷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他们对慕容彻不仅有恭敬之心还有崇拜的心情,毕竟慕容彻不仅是西岐的皇帝还是西岐的战神,作为在战场上杀伐的他们来说,慕容彻就是他们仰望的神。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慕容子贤刚想跃下马,却被慕容彻给阻止了:“皇弟,不是说要去城里巡视一下吗?你带着他们便去吧。” “皇兄……” 慕容子贤有些犹豫,眼神还隐晦的看向了凤惟,他就怕他不在他皇兄身边会被凤惟这妖女,给勾了魂去,虽然已经勾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想着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见他不情不愿的,慕容彻凉凉的看向他:“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慕容子贤撇了撇嘴,又狠狠地瞪了凤惟以及龙昕,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慕容彻拱了拱手带着人走了,还一步三回头的…… 第二百六十章 四人一台戏 凤尾看到这里差点没笑出声,这慕容子贤人高马大的,还穿着将军服,做出这样一副小媳妇模样,还真是萌到爆了,这么想着,胆子也大了,她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在场的四人都转头,她察觉到这几人的视线,凤惟收了笑,尴尬的轻咳一声,而后目光狠狠的瞪向慕容彻身后的清河,不悦的说道:“清河,你什么意思?竟然没经过朕的同意就离开,想跟朕分手?” 一听到分手二字,清河连忙摇头,猛的窜到了凤惟的跟前,脸色惨白:“不……不是……我不想跟你分手,只是主人他受了重伤……” 凤惟冷哼:“难道朕没有受伤吗?” 清河的脸色更加白了:“……对不起,我……” 凤惟对他摆了摆手:“你也不用跟朕说对不起,你就给朕一句爽快话,你到底是西岐的人还是大雍的人?” “我是你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你弃朕而去是何道理?能否解释一下?” “……这是最后一次,我还了这份情,便跟西岐再也没有瓜葛了。” 凤惟差点没喷出老血:“报恩的机会什么时候没有?偏偏选择朕重伤的时候报恩,你是不是跟西岐谋划着什么?” 清河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凤惟知他性格使然,解释不清楚。 她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彻,慕容彻见她看过来,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两人沉默了一有一瞬。 慕容彻率先说道:“你……好些了吗?” “哼,托你的福,朕恢复的还不错。” 慕容彻打量了她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你刚刚来西岐的?” 凤惟翻了个白眼,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看慕容彻这么不上道,凤惟干脆直接说:“朕风尘仆仆的来西岐,作为东道主,难道你就让朕在这里跟你说话?” 慕容彻微微颔首,侧了一下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次有了慕容彻的带路没有走多少弯路,很快就到了慕容彻行宫中,在场的人身份都不低,所以慕容彻选了一个圆桌,不分主次,围坐在一起,然后几人大眼瞪小眼,默不作声,直到宫女们上了茶水点心,众人才有事可做,喝喝茶,吃点心…… 虽然没人说话,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的神采都在暗示着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凤惟想的就是大雍的瘟疫一事,也不知道这瘟疫付梓斯做的如何了。 如果再让瘟疫继续传染下去,这会有更多的百姓受难,民不聊生,到时候大雍国的国情估计要比柔然还要差了,起码柔然只是缺了树,死不了人,但是这瘟疫可不是种种花,种种草就能解决得了的,而根本原因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身上。 造成这一切的凤榆这一次她将所有的兵权都给挥霍光了,想来最近一段时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凤榆报复心极强,而且自尊心虚荣心高涨旺盛,这一次,本来可以以扰乱朝廷为名,将他斩杀的,但是朝堂中还有大半的人都是她那边的,如果不把那些老油条们给解决了,估计这大雍就会出现人才断层的现在。 虽然她可以把所有反对她的人一句见面,但是这么做的原因估计不仅寒了百姓们的心,给大家带去“我是暴君的把柄”,以后自己行事也会受到制肘很多,不仅不能把他们给杀了,还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感化,朝中那些他们但是这么做谈何容易?毕竟他们多年侍奉的主子突然垮台了,多年来所付出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还要一切重来,他们不恨上她就已经满足了。 而朝堂上那些中立的派别,墙头草一样的摆来摆去,虽然可以,拿来补充人才断层但是这些老油条一样的家伙信任他们,还不如现任一条狗。 四人喝着茶,吃的点心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战败升贵妃的事,凤园更是像是跟他们较劲一般也是坐得笔直,眼睛也瞪得溜圆,跟着这些大人们比耐性。 龙昕将茶杯放下,目光一一的从几人的脸上划过,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然后分成两份放在了清河和慕容彻的手旁以后就有你们两个伺候陛下了叫镇上,我写了陛下的一些习惯和爱好,希望你们能慎重。” 慕容彻和清河将那些纸张给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全都这样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揣到了怀里,动作统一一致,仿佛是训练过了一般。 凤园对这个美丽的哥哥是非常有好感的,虽然他感觉到这个人不喜他,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话,连见面都是远远的见的,这一次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脸上有些微红,有些嗫嚅着说道漂亮哥哥,那我的那一份呢?” 龙昕眯了眯眼睛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小孩,在他眼里,这小孩根本就是来跟他抢人的。这一会儿,他自然不会把这些私事交给他,让他拿去讨好凤惟。 他声音有些淡漠:“没有了,我只写了两份。” 凤园目光黯淡下来,虽然能感受到龙昕对她的不悦,但是他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再一次面对龙昕的时候,腰杆挺直了许多:“哦,那等一会儿,我去抄清河哥哥的吧。”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凤惟高兴的说道:“我不抄也可以,姐姐,你跟我说好不好?” 凤惟宠溺的拍拍他的头:“好,姐姐以后有空就跟你讲,不过你也要跟姐姐讲,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凤园拍了拍胸膛,开心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把我的所有事情都跟你说的。” 凤惟眨了眨眼,也不用什么事都跟我说,哪个人没有秘密呢?所以呀,你心里要是有什么秘密的话,也不用跟姐姐讲,姐姐不会怪你的。” 凤园双眼亮晶晶:“嗯嗯,我知道。” 既然这几人聚在一起,都没什么话要说,凤惟一提出累了,想要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分散了,慕容彻和凤惟却是留了下来。 凤惟左右瞧了瞧,才看向慕容彻:“你没给朕安排房间吗?” 慕容彻苍白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眼睛有些躲闪:“你……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凤惟愣了一下,看向面前扭捏着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的就接受了入赘? 慕容彻感觉到旁边那道灼热的目光,脸上的羞涩立刻变成了羞恼,转头狠狠的瞪着凤惟:“你……你不是说舟车劳顿,要休息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成了 凤惟点头,戏谑的笑道:“朕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床在哪里呀,你没给朕安排房间就算了,但是总不能连床都不安排吧?” 慕容彻的脸更红了,他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扭头就往里屋走去。 凤惟勾起一抹唇角,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这寝宫虽然不至于富丽堂皇,但是这里的每一个摆件凤惟瞧上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寝宫还很宽敞,就算里面摆了一张三米宽的软榻依旧不显得拥挤,反而简约大方。 凤惟伸手碰了碰慕容彻的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彻那已经羞得通红的脸,她有心想逗弄这个纯情的男人:“你现在已经是朕的皇妃了,今天晚上就由你侍寝吧?” 听完她这话,慕容彻本就红红的脸现在更加如同充血了一般,他闪躲的眼睛深处一丝期待一闪而逝。 凤惟走近了他,将他拉到了床上,让他平躺着:“你乖乖躺着,你可不要乱动,既然是朕的皇妃,那么一切都由朕来主导,你懂不懂?” 慕容彻依旧是紧抿着嘴唇,眼中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眼神,光看凤惟那水光流转的眼眸,他体内就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久久不灭,他双手抓着床单以此来平复心中的火气。 凤惟察觉到他的反应,视线下移,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看着凤惟戏谑的目光,慕容彻羞恼的侧过身去,却被凤惟一把按住了,慕容彻闷哼一声,其中带着一股痛苦又愉悦。 慕容彻的呼吸更加急促,刚毅俊美的脸庞上爬满了红云,眼中的红色丝丝流转。 看得凤惟一阵心神荡漾,但她压住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手上动了动:“怎么?你想要了?” 这句话引来慕容彻不满的轻瞟,凤惟轻笑出声,放开了双手转身欲走却被慕容彻拦腰拉进了 他的中:“你……点了火就想走?” 凤惟错愕得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你做什么?” “陛下,不是让我侍寝吗?那便如陛下所愿。”说完之后,慕容彻冰凉的唇瓣便印上了凤惟的唇。 他无师自通的撬开了凤惟紧闭的嘴,有些青涩的轻探,凤惟对于他的霸道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本以为慕容彻输给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定然不会干这种事。 没想到只是被自己这么轻轻一撩拨,却想将她压住?凤惟心中冷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木有照到前方,反身将他压住,对上他的眼神正想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是清河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低下了头,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凤惟连忙从慕容彻身上爬了起来,快跑几步,伸手拉住了清河:“清河你,你听我解释,我跟他没什么。” 清河抽回了手,淡淡的说道:“陛下,是我鲁莽了,不该不敲门就进来,打扰了陛下与侧皇妃的的好事。” 凤惟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她联盟解释:“我跟他只是……只是………你别生气,我不碰他……” 慕容彻一脸阴郁的站在床边看着凤惟脸上那如同被丈夫抓奸后的后悔模样,心就是一沉:“陛下,你不是说今天要我侍寝吗?不碰我是什么意思?” 视线落在清河的身上,声音幽幽:“难道陛下是想,二龙戏珠?” 凤惟欲哭无泪,她干脆直接抱住了清河的腰垫起脚尖,在清河唇上狠狠的印上一吻:“清河,我说过,在分手之前,我不会有其他男人的,你不相信我吗?” 清河默默的低头:“可是陛下你不仅有了一个贵妃还有皇后,而我只是一名暗卫而已。” 凤惟一听他的解释,便知道症结所在,她连忙道:“我会与皇后和离,到时候你便是朕的皇后。” 清河不语,他转头对上慕容彻的目光,幽幽的说道:“真的吗?主人他呢?如果我是皇后,那主人是什么?” 凤惟转头看着慕容彻眼里那愈发高涨的怒火,她心中没来由的突的一下,连忙握住了清河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然而清河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抽离了双手:“陛下,今日是你与贵妃洞房花烛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给陛下的那碗汤药里面可以让陛下顺畅的接受贵妃的宠爱。” 说完,他转身离去了,还贴心的关了门。 凤惟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想着刚才他说话的意思,蓦地,眼前便多了一晚药汤,她抬头看到慕容彻*未消的眼眸:“陛下,这是清河为你准备的,不喝对得起他吗?” 凤惟只得伸手捧住了汤碗喝下大半,便喝不下去了,慕容彻也没有强求,他伸手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站在原处,定定的看着凤惟的反应。 凤惟见他这样,不由得奇怪:“杵在这里做什么?你先去休息吧,我去找清河。” 只是刚走几步她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变热了起来,她脸色酡红,身体某处愈发的搔痒难耐,此刻她终于明白清河刚刚那一句顺畅的接受慕容彻宠爱的意思了…… 门外本该离开的清河靠在门边上,听着门内本该属于他的那一道道娇喘,这一次却绽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原主人,也是自己让出了位置,但心里就很不爽。 “心里不好受?” 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他警觉的转身看到走廊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看着走廊底下那池里的金鱼。 他瞪了来人一会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但是龙昕却转过身来,眼眸中闪烁着寒芒:“能否告诉我,你作为一名暗卫,是如何让陛下对你死心塌地?” 死心塌地?清河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是呀,在陛下与原主人结合之前,陛下是有拉过他,向他解释着,是他将她推给了别人…… 想到凤惟刚才害怕他误会在他唇上印上的那一吻,嘴角微勾,不去看龙昕那疑惑的眼神,身子微微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是龙昕能感觉到他那若有若无的气息,知道他引在暗处,也不再多纠缠,无法忽略那时高时低的暧“”昧的声音,他心烦气躁转身快步离,既然想要我和她和离,既然她说她对自己没有感情,那他又何必强她所难,爱她,就要给她一切,也许,自己安静一段时间,才会有勇气再追求她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为什么 凤惟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日上三竿,夏天的天气有些炎热,就算屋里放了些冰块,她还是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 她动了动身子,腰酸背痛的。 她“哎呦”了一声,倒头躺了回去,打算再来个回笼觉,只是刚闭上眼睛,昨晚的记忆便瞬间回笼,睁开了眼睛猛的坐了起来,掀开了帷帐,在床头那里找到了一套新衣服,看那尺寸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将衣服抓在手中,胡乱的套了套,手在头发上抓了抓就走了出去。一打开门,迎面扑来蒸腾腾的热气,让凤惟的呼吸一滞,再看看那已经挂到半空的太阳,揉揉腰,咬着牙走了出去。 她选的路是昨天走过的,她记得昨天来到这宫殿的时候是走这条路的,但是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只走了一会儿便已经香汗淋漓了。 “陛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凤惟想扭过头,但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昨天晚上要不是清河的那一碗汤药,她也不会…… 她咬了咬唇,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 而清河亦是像以前一样没吭一声,跟在了她的身后,一模一样的情景,一模一样的人,然而原因却是换了一个…… 越想心里就越堵,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猛的顿住脚步,回身对上清河略带担忧的目光,张了张口,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后,她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为什么?” 清河低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凤惟也不指望他现在能说出什么,但是自己的疑问就一定要问出来,不然她越想就越是烦闷,憋下去指不定会发疯:“你明明说过,我是你的,而且也不允许我碰别的男人,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但是昨天晚上你把我推给了别人?这是为什么?” 问到最后,她已经是用喊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心里的郁气给喊出来,但是面前的人如同木头一般不发一言一语,凤惟想也不想扬起手来在清河的脸上狠狠的打下了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这空寂的后花园,异常的清析。清河的脸上片刻就出现了很明显的巴掌印。 他扭头看向凤惟,眼中氤氲着雾气,眼里的一丝痛苦一闪而逝。 凤惟按了按那生疼的巴掌,心中的郁结不但没有消去反而更加的郁闷了,打在清河的脸上疼在她的心里,而且把她的手也给弄疼了,她这样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心疼但又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不再理会清河,她转身就往前面走,清河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凤惟脚步顿了顿,声音轻轻:“在你没给我理由之前,不要再跟着我。”说完这一句话,运气轻功,也不管是哪个方向,直接选了一个顺眼的转眼间就消失在清河的视线里。 清河定定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脚步动了动,但又收了回来,他咬了咬嘴唇,让他说理由,他哪有什么理由?她是帝王要注定有三夫四侍,他虽然不懂皇宫里面的勾心斗角和弯弯绕绕,但这一点他是明白的,他的想法与龙昕的想法一样,与其让别人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塞到她的身边,还不如自己选自己看着顺眼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的意识更加的清晰,终究还是不放心凤惟,脚步微微一错,便朝凤惟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凤惟一口气飞奔了好远,来到一处建筑群面前直接跳到了房檐顶上,她选了这一处是这建筑群里建的最高的,从上往下望去,能见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宫殿,琳琅满目的花园,还有一些珍稀的植物零零种种,虽然显得气派非凡,但却无法无视那被时间雕琢出来的沧桑感。这些自然景象让凤惟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她直接在房顶上盘腿下,凝气养神。 她不用担心会被太阳晒到,因为她的身后有一个三人合抱粗的大树直插云顶,树枝粗壮树叶繁密,在这一片天空里随意的伸展枝条,将它方圆二十来米到地方覆盖。凤惟坐的这个地方正是它覆盖范围内的边缘,没有风吹过,树叶静止着不动,但是却从树身上散发出一丝丝阴凉,所以凤惟坐在屋檐上,并不觉得怎么热。 她的领口半开,往常这些穿衣打扮什么的都是由小梅负责的,后来清河来了之后,就由他负责,她受伤的那样段时间则是由龙昕负责,现在小梅不在,蔷薇不在,清河自己不想见,慕容彻她就更不想见了,而龙昕…… 她蓦地睁开眼睛,昨天龙昕说过找慕容彻说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之后便走,也不知道他现在说完了没有?他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不吭一声就走了?那自己岂不是永远看不到他了? 随即她苦笑了一下,虽然说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龙昕却是她自己提出和离让他走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走。想到龙昕再三的强调,要她去玄阳谷看他,又是一阵好笑。 龙昕的不告而别,想来也是因为受不了离别的痛苦吧,虽然凤惟内心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但是友谊是有的,前世因性格使然,她把友谊看的比爱情还要重要,这一生也不例外,理解归理解,但是她一想到龙昕那绝美的身影以及落寞离去的背影,自己的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她从房檐上跳了下去,往来时的方向飞奔,既然他要走,那么她便去送送他吧,离别虽苦,但是送上一送也许会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虽然这么做有些自私,但她很想矫情一回。 飞奔到半路,她停了下来,细细的感应了一下,对着某一个方面喊道:“出来!” 清河的隐匿术是顶级的,不过凤惟对于他的气息熟的不能再熟了,每一次只要他在自己的周围,她便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果然,清河的身影不知从哪个方向飘了出来,定定的站在凤惟的面前。凤惟冷哼一声,问道:“龙昕呢?他现在在哪里?” “在西院的偏殿内。” “带我去。” “是。” 清河轻轻的应了一声,选了一个方向在前面走,凤惟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好一会儿才跟上了他的脚步,然而没走多远迎面遇见了慕容彻,他身后跟着一个公公,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汤碗,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笑就朝着这边走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檀木钥匙 现在凤惟看到汤碗心里就犯怵,在与一个男人确认关系之前,她都喝了一碗汤…… 慕容彻的气色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阳太大,还是因为见到了凤惟的缘故,脸上红扑扑的。他走到凤惟跟前想要牵起她的手,却被凤惟皱着眉头给躲开了,他的动作明显是愣了一下,继而便讪讪的笑道:“大热天的,你要去哪里?哦,对了,我做了一碗绿豆汤,正打算给你送过去呢,正好你人在这里,就在这里喝了吧,正好可以凉快凉快。” 慕容彻转身端起那碗绿豆汤,就递到了凤惟的面前,凤惟想也不想反手就将他手上的绿豆汤给打翻在地上。青瓷碗一接触地面便碎成了好几片,而慕容彻精心熬过的汤便撒在了青草地上还有被晒得发烫的岩石上,冒着一股股白烟蒸发着。 慕容彻原先的笑容早已经不见了,他低头看着地上那碎瓷碗,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凤惟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清河说:“还不快带朕去找皇后?” 清河瞟了一眼慕容彻,才低头应了一声,继续走在前面,凤惟也毫不犹豫的跟在了他的后面,毫不理会兀自发呆的慕容彻。 凤惟跟着清河来到了龙昕的临时住处,一开门却没有看到里面有任何人影,凤惟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连龙昕住在这里的痕迹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头,有点怀疑是不是清河故意带她来这里的,正想要发飙,慕容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凤惟与他对视一眼,他脸上从那碗汤打翻就没有出现笑容,而是淡淡的说道:“皇后他已经走了,说是要去找能医治他杂症的神医。” 凤惟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果然,他是不喜欢当面告别的吗?她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床沿,伸手往被子里面塞了塞,似乎想要留住龙心的温度一般。 慕容彻的眼神暗沉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走上前来递给凤惟:“这是他临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凤惟心不在焉的接过,里面有两张信纸,还有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的不是银钱或者什么特殊的珠宝,而是一把木头钥匙,雕刻的非常的精美。 凤惟将信纸摊开,上面那熟悉的篆体映入她的眼帘,龙昕的字迹很美,犹如他的人一般娟秀工整,虽柔,但那一笔一划的霸道,还是让人不由得呼吸一窒,笔锋苍劲有力,隔着纸张都能感觉得到那字迹的不羁。 凤惟微微勾起唇角,每次看到龙昕的字迹,她的心情都非常的愉悦。 信上面首先讲述了对她的思念,然后交代了自己的去处,还不忘提醒有空去看看,最后说明了木头钥匙的来历,那是他自己雕刻的,荷包也是他自己绣的,因为他认为送给爱人的东西,就必须是自己动手做出来的才显得出自己的心意。 而且这木头钥匙的木料,是由名贵的檀木雕刻,可以静气凝神清心,信的最后还特地交代,一定要带在身上养身。 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张纸,看到最后,凤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有种后悔和离的感觉。龙昕话里话外无不表达着他自己对她的关心和爱护,而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连一点点珍贵的东西也没有给过他。 仔细的将信纸折好放在信封里面,然后再折了一下才塞到自己的怀里,珍而重之地拍了拍,然后,这才把荷包放在眼前端详起来,不得不说,这龙昕还真是一个鬼才,连绣花花都能绣得如此的精美,堪比那些著名的绣娘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的。 荷包上面一面绣着鸳鸯戏水一面绣着龙凤和鸣,但是每一面到最底下都绣着两个字:“龙、凤”。 凤惟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她把荷包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檀木的清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最后一丝离别的伤感也被这香味冲淡了不少。 她荷包认真仔细的别在了腰上,为防止掉落,她又打了一个结。这才看向慕容彻:“凤园呢?” “在前殿。” “带路。” 慕容彻没有动。 凤惟皱眉头:“有什么问题?” “你要走?” 凤惟嗤笑:“不走?难道住在这里?还是说让朕做西岐的女王?” 慕容彻抿了一下唇才说道:“什么时候走?” 凤惟对他的问题很是烦躁,但她还是回了一句:“马上就走。” “能不能明天再走?” 凤惟眼睛眯了眯:“朕的行动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那能不能在等一会儿?一会儿我把这西岐的事给安排好了再走。” 凤惟对于他的不依不饶,有些恼怒了:“慕容彻,朕说过朕的行动不需要你来干涉,你不懂吗?” 慕容彻脸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淡淡的:“陛下不是说要一半的西岐做我的嫁妆吗?不处理好怎么走?” 凤惟摆了摆手:“你也说了是你的嫁妆,要处理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就是,朕先走,去把凤园带过来。” 最后一句话是对清河说的,清河看了一眼慕容彻,慕容彻也与他对视,清河默默的离开了目光,转身便往外走,凤惟冷哼了一声跟在后面。 凤园住的地方是不远处的一个偏殿,凤惟一进去,就见凤园捧着一大碟的糕点向她跑了过来:“姐姐,你来啦?” 凤惟拍了拍他的头,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现在谁敢欺负我呀,对了姐姐,你有没有吃饭,这个桂花味糕点可好吃了,你要不要来一块?” 凤园不说她倒是忘记了,起床到现在她还滴米未进呢,虽然不喜欢吃这种甜甜腻腻的东西,但是看到凤园脸上那洋溢着的笑容,便很给面子的抓了一块塞到嘴里。 那桂花的香味一下子就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刺激着她的味蕾,她的食欲大开,一连抓了三块。见到凤园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她吃,而他自己捧着盘子并没有动作。 她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吃啊?” “在姐姐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一盘了,这一盘是我特地叫宫女给我端来的,就准备给姐姐留着的。” 凤惟心里暖暖的,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因为她唇边还残存着一些糕点粉末,这下子就全都印在了凤园的额头上,凤惟见了,指着他的额头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荣升太上皇 凤园也不恼,笑呵呵的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抚摸着,小心翼翼的擦拭额头上的粉末。 “姐姐既然喜欢吃,那我们叫宫女多做一点,带在路上吃好不好?” 凤惟摇了摇头:“吃多了就不好吃了,而且现吃现做才好吃,隔夜了就吃不出什么味道了。” 凤园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不怎么在意,见凤惟吃完了又伸手替她拿了一块,直接放到她的唇边,凤惟笑笑,就着他的手指一口就咬了下去,她嘴巴张得太大,不仅咬住了糕点,也要咬住了凤园的手指头。 凤园轻呼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凤惟吓了一跳,连忙将他的手放在掌心中揉了揉,担心的问道:“怎么样?疼不疼?” 凤园的脸红的滴血:“不……不疼……” 他们两人的互动,在一旁的清河都看在了眼里,他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越看那凤园心中就越不爽。 日头有些偏西,凤惟就在这时候提出了要回大雍,凤园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凤惟坐在桌子旁看着凤园忙忙碌碌的身影,有些疑惑:“园儿,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东西,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东西来收拾了?” “这些都是我昨天在四处收集着的,我觉得好玩就带回来了。” 凤惟好奇的看着他收拾的东西,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一些小玩意儿,估计是哪个宫女见他可爱送给小孩子玩的东西吧。 凤惟轻笑,凤园这孩子一直在她面前表露着沉稳的模样,还以为他脱离了稚气,不喜欢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呢,没想到他暗地里会喜欢收藏这些,想来也是,这凤园也才十一岁,那是真真正正的小孩子。 看来她平时确实是忽略了他了,她暗暗记下了这一点。所以等他们出宫之后,凤惟带上凤园逛得最多的地方便是那些卖这小玩意的摊点。 “园儿,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这个?” 凤惟拿起一块面人,这面人捏的不伦不类的,但是确实很有型,也很有新意,有点像抽象画的那种,凤惟将一个类似狐狸的面人凑到凤园的跟前,满眼期待着看着他。 凤园看着凤惟洋溢着那欢快的笑容,还以为是凤惟喜欢,本着姐姐喜欢他就喜欢的方针,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凤惟就一口气买下了四五个不同形状的面人,全都塞到了凤园的怀里。 凤园错愕:“姐姐,你怎么都给我了?你不要吗?” “姐姐是大人了,这些都是给你的。” “姐姐不喜欢吗?” “那是给你买的。” 凤园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我以为姐姐喜欢,姐姐若是不喜欢,园儿也不喜欢。” 凤惟拍了拍他的头:“你还是孩子,你应该表现得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浪漫,接受那些孩童喜欢的东西,不必学那些大哥哥姐姐一样跟个小老头似的。”凤惟点了点他的鼻子,轻笑道,“你呀,喜欢什么东西就跟姐姐说,姐姐不会笑话你的。” 凤园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园儿最喜欢的人也要告诉姐姐吗?” “啊?你有喜欢的人了?”凤惟八卦的微微弯腰,与凤园对视,八卦的问道,“快说说,你喜欢的人是谁?姐姐认不认识?要不要姐姐给你说说亲?” 凤园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人姐姐肯定认识,因为……因为我喜欢的就是姐姐你呀。”说完,他便低下了头没去看凤惟的反应。 凤惟却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将凤园轻轻地搂在怀里:“好孩子,姐姐也喜欢你呀。” 凤园扬起脸来,脸上满是惊喜:“是真的吗?姐姐也喜欢我吗?” “当然,园儿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呢?走吧,我们再到下一个地方去玩,等玩够了我们再回去。” “好。”凤园清脆的声音愉悦的应了一声,便蹦跳着跟在了凤惟的身后,小手紧紧的抓着凤惟的手,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凤惟,眼里充满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爱怜。 他们走远之后,清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他站了一会儿也跟在那两人的身后。 在西岐皇宫里,朝堂上压抑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大臣们纷纷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瞟,呼吸也不敢加重,都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言。 唯独慕容子贤激动的在朝堂上蹦来蹦去,暴跳如雷,时不时的发出一歇斯底里的吼叫。 慕容彻等他发泄完了平静下来,才幽幽的说道:“皇弟,现在你就是西岐的皇帝了,希望你能把西岐治理好。” “皇兄,虽然打赌输了,但是如果你最后不让给凤惟,根本就不会输,你去跟她讲讲,这打赌我们换另一个条件好不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是我输了,是你当初先提出了这样的条件,那我现在怎么有脸面去讨回?” 慕容彻从皇位上走了下来,将所有象征帝皇的东西都放在案桌上,走下了高台,与慕容子贤对视,然后他斜眼瞪了一下旁边的丞相,老丞相为官多年自然懂得慕容彻眼里的意思,立即跪了下来:“参见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他这一开头,原本沉寂的大臣们也都纷纷的跪在地上高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兄!”慕容子贤一下子急了,“这皇位,皇弟是万万不能受的,你是若是没有脸面去跟凤惟换条件,那么我去,她要什么都给她好了,只要不将你带走,她要什么都可以。” 说着便风风火火的就向宫外而去,慕容彻连忙拉住了他:“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你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皇兄……” “是我对不起你,临走之前还要带着你的半壁江山。” 慕容子贤连连摇头:“这江山都是皇兄你打下来的,若不是皇兄,哪有现在的西岐?是臣弟的错,如果不是臣弟多嘴提什么打赌,那么……那么皇兄你就不会……” 慕容彻伸手制止他说下去,然后面对朝臣:“日后你们定要好好辅助新皇,若有怠慢,出了什么事本皇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谨遵太上皇令。” 慕容彻点了点头,又转头对慕容子贤点点头:“你的登基仪式,我怕是要赶不上了。”面对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慕容彻的神情不由得缓和了下来,从小他们俩个最要好,如今却要各奔东西,不禁心有戚戚。 慕容子贤瞪眼:“皇兄,你不能等过一段时间再走吗?” “大雍女王她今天就走了,我也得马上起程。” “可是……” 慕容彻挥了挥手:“接下来的事就由你安排了,好好保重。” 然后运气轻功一晃就出了朝堂。而慕容子贤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保重……” 第二百六十五章 惹不起的姑娘 凤惟带着凤园在京城里逛到天色微黑才收了兴致准备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却被一个人给拦住了去路,而领头的这个油头粉面的公子不就是她两天前城门外与他发生矛盾的那一个吗? 凤惟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这位公子,你为何要挡我去路?” 吴延巍看着那凤惟那娇美的脸庞,咽了咽口水,冷哼了一声:“本公子说过要娶你的,现在本公子来接你,现在就跟本公子回去吧。” 凤惟笑出了声,她银铃般的笑声立刻将周围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吴延巍的行径在京城里,也是众人皆知的,众人都对凤惟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当然,他们是不敢对吴延巍指指点点的,所以他们指点的对象转而指向了凤惟。 同情之余,也有好事者幸灾乐祸,这一部分人大多都是女人,女人嫉妒女人这种事,在这种情况下表现的异常的明显。 凤惟的目光略过那些笑得最大声的那一堆莺莺燕燕,她还能清晰的看到那些人还来不及说回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凤惟冷笑,她知道她的容貌身姿不仅让男人疯狂,也会让女人恨上,但是那又如何呢? 这是她重生的福利也是她的资本,她不会因为这些人的目光而自残什么的,她的目光凉凉的,不带任何感情,但是看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却让她们感觉如芒在背,全都微微的后退了几步,谈论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最没有压力的就是她面前的吴延巍了,显然,他这种事还是经常做的,不过他这表面上还装出这副儒雅的样子,还不知道装给谁看呢。 见到面前越聚越多的人,吴延巍面色不改,反而装模作样的咬文嚼字,还念了几句诗,偏偏还与现在的状况完全不搭边,凤惟瞟着他装逼装了好一会儿,看他这忘情的劲儿,也不知道他的来意是什么? 她拉起凤园转身就走,等凤惟挤出了人群之后,那位逗逼公子依然还在人群中大放厥词,激情洋溢的演讲。 凤惟嘴角抽了抽,也不管他们,趁他们还没注意到自己,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客栈,开了两间房。两人在街上也都多多少少的吃了一路,这时候也不觉得饿,所以一进房间就休息了。 围观的人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群众,见没什么热闹可看,而这位公子说的话他们也不懂,他们还要为生活奔波,没什么闲情逸致听天书,所以也都慢慢的散开了,等人群全都散完,这位逗逼的公子,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要来干什么。 有吴延巍的地方就有桑菊,这不,人群一散散,桑菊那红艳的身影,也就出现在了吴延巍的面前。她嘲弄的看了看吴延巍这一堆人,嗤笑道:“真是愚蠢。” “桑菊!怎么又是你?” “不是本姑娘又是谁呢?像你这样白痴的行为本姑娘若是不来看看,岂不是错过了?哈哈,你现在还不知道你招惹的人是谁吧?” 想到凤惟的身份,桑菊的身子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然而这吴延巍的脑子也是一根筋的,听到她嘴里提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儿,也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倩丽的身影,他不由得眉头一蹙,真是大意了,又让她给跑了。 桑菊知道他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而且她也不介意再加上一把火:“本姑娘劝你还是把心从那位姑娘身上收回来吧,不然的话,受伤的可是你。” 果然,吴延巍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嘲讽的笑了笑:“还从来没有本公子征服不了的女人。” 桑菊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没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连我都征服不了,还想去征服那位妹妹,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桑菊笑得有些癫狂,吴延巍皱了皱眉头,但他依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那若有若无的不安也被他压了下去,在他看来,无论什么事都没有美人来得重要。 他对后面的人吩咐了一声:“刚才那位姑娘去了哪里,你们给本公子找出来。” 一位小厮狗腿的上前指了指旁边的客栈:“公子,刚才奴才看见她进了里面了。 吴延巍看了看那个客栈,哈哈大笑一声:“如此,也省了本公子费时间找房间了。” 说着便大跨步的走进了那间客栈直接命人将小二给抓住了,他寒着一张脸对着小二说道:“那位姑娘住在哪个房间?” 小二哆哆嗦嗦:“是哪个姑娘啊?” 吴延巍一巴掌打在小二的脸上:“少给本公子装糊涂,就刚刚那个漂亮的姑娘,本公子可不相信有人比那姑娘更漂亮了,有也不会住在你们这寒酸的小店。” 小二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刚刚闻声赶过来的掌柜,客栈掌柜暗骂了一声,倒霉。 然后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呵呵,是吴公子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坐,快请坐。” 吴延巍把小二一把给推到了地上,他冷哼了一声:“本公子是来找我家娘子的,就是这京城里最美的女子。” 最美的女子可不就是,南街花楼里的那个柳香儿吗?什么时候花楼的柳香儿来到他客栈了? “呵呵,吴公子,这柳香儿没来小人这小店呀?” 吴延巍抬脚就想给掌柜踹一脚,想到了他是翩翩学子,要优雅,所以他硬生生的止住了伸出的脚,轻咳了一声,说了几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诗句,才洋洋得意的睥睨着掌柜:“本公子说的最美的姑娘可不是花楼里的那只破鞋子,不要再废话了,还不快把她叫出来或者你们告诉本公子她在哪个房间?本公子自己上去找,不然的话,本公子就砸了你这家店。” 掌柜的苦涩的一笑,随即转向小二气无力的说道:“你把吴公子要的那位姑娘的房间告诉吴公子吧,然后再退还那位姑娘的费用。” 小二点头哈腰的翻起了账册,吴延巍也眼巴巴的凑了过来,而桑菊则是一脸看好戏的靠在柜台上,时不时的轻笑,这可恶的笑声让吴延巍非常的恼火,他不在看小二手上的账册,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桑菊:“你这臭娘们,怎么又跟过来了?难不成等一会儿本公子办事情你也要在场?” 桑菊笑的意味深长:“吴延巍,到时候你可别怪本姑娘没有通知你,你做的事情真是太不厚道了,到时候要是株连九族的话,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底气来跟我说话。”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找麻烦(一) 吴岩巍心中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疑虑,但是想想这京城里所有不能惹的人,他都记在了心上,的确没有这个姑娘,他就放下心来,一脸鄙夷的看着桑菊:“每次小爷要办好事的时候,你都要出来捣乱,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小爷的什么人呢。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看上小爷我了?” 桑菊一脸的菜青色,她朝吴延巍呸了一口:“像你这种满脑子都是猪脑子的人还整日里想着那些花花肠子,什么清白姑娘会看上你呀?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说完,她朝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本姑娘就坐在这里,等着看你的好戏。” 吴延巍看着她,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然而却只能怒目瞪向小二:“好了没有?查个人怎么查这么久?” 小二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好了,好了,在天字13号房和天字14号房。” “怎么有两个房间?” “跟那位姑娘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公子。” “真是麻烦,还不快快给本公子带路。” “是,是。”然后拿着要退给凤惟的房费就跑在前头带路了。 小二带着吴延巍来到了天字13号门房前,他认为凤惟的年纪比那位小公子大,应该会住在房号大一点的房间里,没想到出来的却是凤园。 凤园一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二那满脸歉意的笑容,第二眼便看到找自己姐姐麻烦的那个恶霸。 他横眉一竖,瞪着小二:“什么事?” 小二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这位公子,吴公子正在找您身边的那位姑娘呢,既然她不在这个房间里,那小的便去另一个房间找她吧。” 说着转身就要拐弯,凤园几步跨出了屋子挡在了他的身前:“我姐姐累了,需要休息,你莫要再去打扰她了。” 小二一脸的为难:“可是吴公子他……” “我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去打扰我姐姐。” 吴延巍在一开始见到凤园的时候,他那天生丽质的容颜,心里不禁的生起一股羡慕嫉妒恨,从而衍生出了一种想要将他狠狠压在身下的想法。 这会儿见他再次的阻挠,他一跨步走上前,凤园小小的身子只到他的胸膛处,他眼眸暗了暗,想着只要他轻轻的一扬手,就能将这小子给抓住,他心里就乐开了花,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然而手伸到半空却被凤园狠狠的一个手刀打在他的手腕上,吴延巍“嗷”的一声后退几步,瞪着凤园,狠狠的说道:“好你个小子,是不是不想活命了?竟然敢打本公子!现在你要是识相的话乖乖的跟本公子走,不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凤园眯起眼睛,睥睨的看着他,尽管他身高比他稍逊一筹,但是浑身的气质可都不是盖的,那强大的气场就能让人忽略了他的身高。吴延巍打了一个哆嗦,对上凤园越来越邪恶的眼神,心中越发的寒冷,他朝身后的人一挥手:“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他抓住。” 他身后的人三三两两的将凤园给围住了,而小二也识趣的退到老远的地方。 看着围上来的人,凤园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等那些人将他团团围住之后,也不等那些人反应,身子微微一错就展开了攻击,他人虽小,但是爆发力已经被清河锻炼的非常的强悍,下手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直击要害,但凤园深知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不能惹事,所以每一拳每一掌仿佛测试过了一般,不轻不重的,“砰砰砰”几下,吴延巍带来的十几个护卫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着。 吴延巍颤抖着身子,双腿哆哆嗦嗦的,双唇更是抖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了一句话:“你,你竟然敢打本公主的人?知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吴家的长子,我伯父可是……” “是什么?区区五品官员就让你得意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西岐没有王法了呢。”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连带着把西岐的王法给说了进去,如此就能轻描淡写的议论着王法,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有这个胆子的,但是吴延巍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觉得凤园才是无法无天的那个,竟然连国法都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出来,简直就是找死嘛。 “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你,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去报官,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凤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你就快点去吧,不过你们来的时候直接找我就行,不要去打扰我姐姐休息。” “你……”吴延巍一口郁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他恨恨的瞪了一眼凤园之后,踢了踢那些哀嚎的手下,狠狠的说道,“嚎什么嚎?还不快跟本公子走?” 然后一队人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小二在旁边看着,心中直冒冷汗,竟然连那姑娘一面都没见着就这么被打走了,还真是有点戏剧化。 “还有事?”见小二还杵在这里,凤园的眉头机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没,没事儿,没事儿……” “没事还不快滚?” “是,是。”小二跑了几步,然后又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对凤园说道:“公子,这吴公子说要去报官,你们,你们不出去躲躲吗?”其实小二的意思就是把这两个麻烦给请出去。 偏偏凤园却不如他意,鄙夷的看着他:“我又没犯什么事,见官就见官,他们还能给我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就是因为他们会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所以才要跑了呀,但是见凤园淡淡的神情,估计也是个有靠山的,他又将这句话给憋了回去,点头哈腰的退下了。 将楼上的情报给掌柜的汇报了一下,房钱当然是退不了了,掌柜的只能唉声叹气了,希望这一次的事不会连累到他这小店才好。 外面的事,凤惟自然第一时间就知晓了,但是听到凤园将事情处理的好好的,她便也心安理得的继续躺在床上,没有出去,如今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大雍瘟疫的事,这瘟疫一旦爆发,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估计也退不下去了。 如果找不到解决方法的话,说一两年已经给她面子了,她把好的坏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好的情况自然就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大家趁早相安无事,但是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她这个女王估计也要当到头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要把那最坏的结果想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冥思苦想着,一株植物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就是那种生命之花,上一次出征北园的时候,她便随身带着了,但是这一次回来她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北园那边,让赵公替她照料着,离开的时候还特别嘱咐他各项事宜。 第二百六十七章 找麻烦(二) 如今她要不要写封信让赵公把生命之花给稍到大雍? 想到她因为生命之花差点没命,她便不敢让赵公冒这个险了,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那样的变态,毕竟生命之花在别人眼里那可是相当于国宝一般了,还是先想想现在的状况吧。 也不知道吴延巍这家伙会请出什么大人物出来,她女王这个身份在西岐不怎么好用,在别的国家眼里,她这个大雍女王就跟那花院里的花魁一样,只不过顶着一个女王的身份罢了。 她闭上了眼睛,今天陪着凤园几乎将半个京城都给逛了个遍,就算她精力再怎么充沛,也累得够呛了。然而,坐在外堂到桑菊见到吴延巍灰溜溜的下了楼,她便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外堂都充斥着她那愉悦的大笑声。 吴延巍黑沉着脸,想要无视这个女人,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几个快步走到桑菊的跟前,手猛地拍在桌子上,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 桑菊看着他好几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摇头失笑:“你们伤得这么轻,应该没有见到那位姑娘吧?” 吴延巍的脸色更黑了:“既然你不说,本公子也是不惧的,本公子可不记得上流家族里有这么一位千金。” “真是井底之花,你不知道有句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就算如此,有哪个人家会比京城里的家族有地位?” 桑菊笑的意味深长,她比了一个食指放在唇边:“不可说。” 吴延巍的面皮不可抑制的抖了抖,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桑菊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但是一想到凤惟的身份,她就有些胆怯了,吴延巍上去之后,她就一直在纠结着,如今也纠结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她一直往楼上看,眼看着一壶茶都被她喝完了,她还是没有一个决定,在小二第n次过来问候她的时候,她终于下了决心,哼哧哼哧的跑去了楼上,然后一脸忐忑的站在天字14号房门前。 刚才吴延巍的那场闹剧,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13号房是她身边的那位公子的,记得当时她介绍说叫风园,她刚抬起手想要敲门,旁边的13号房“吱呀”一声开了,露出来一个小脑袋,接着,凤园整个人便站在了她的面前,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她。 桑菊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我,我,我……” 凤园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我”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你?你来干什么?” 桑菊张了张嘴,但是在楼底下想好多见面该说的话,这会儿却怎么也是说不出来,张了张口,紧张得都忘了词,脑子一片空白,面色通红的将单音节咽了回去。 凤园等得不耐烦,他挥了挥手:“我姐姐要休息,没什么事,别来打扰。” 桑菊想说有事来着,但是一接触到凤园那锐利的双眼,所有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只能弱弱的应了一声是,就转身走了。 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凤惟的门便打开了,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桑菊猛的回头,就见到凤惟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她的脸又刷了一下通红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凤园一下子扑到了凤惟的怀里,指着桑菊说道:“姐姐你看看,她像不像是个傻子,说是来找你,现在见到你本人了,却连个屁也没放一个。” 听了他的话,桑菊气的脸色涨的紫红。 凤惟拍了拍他的脑袋:“园儿说话要斯文一点,特别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知道吗?不然的话,以后真的娶不到媳妇了。” 凤园撇了撇嘴,想说,长大以后娶你。但是这句话在他嘴里溜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却说着不赞同的话:“她又不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没必要客气。” 凤惟点了点他的鼻子:“真是人小鬼大。” 说了凤园几句之后,便转头看向桑菊:“桑菊姐姐,你找我有事吗?”然后又拍了拍凤园的头笑着对她解释,“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骄纵惯了,言语上多有冒犯,姐姐还请不要介意。” 桑菊连连摇头,女王的弟弟可不就是王爷吗?娇纵一点才符合常理。 见她一直都不说话,凤惟只好先将她请进了屋内,一到屋里,桑菊就更加紧张了,那艳丽的红叶仿佛能感觉到自己主人的心情一般,时不时的抖动着。 凤惟看着她这鸵鸟状,有些好笑:“桑菊姐姐,这可不像你呀,你前几天风风火火洒洒脱脱的,怎么这会儿见到小妹就跟见了老鼠一般?” 见她如此打趣,桑菊心下一抖,连忙弯腰行礼:“陛下,之前桑菊并不知您身份,多有冒犯,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凤惟连忙将她扶起:“别胡说了,什么陛下,现在我可是出来游玩的世家子弟。” 桑菊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不着调,但是她也是个玲珑心,一听凤惟这么说,便也知道凤惟不想泄露身份,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是那是我唐突了……” “不会,不会,姐姐来这里是来寻我的?” 桑菊听她姐姐来姐姐去的,心理直发毛:“你,你叫我桑菊就好。” 凤惟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不过也不强求,她知道古代的等级观念非常强,如今能与她平起平坐的心态跟她聊着天已经超出了常人范畴:“那桑菊,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吴延巍他回去带来的人肯定是他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说着,她义正言辞的拍拍胸部,每一次说到这些大侠主义,她就非常的自信,但完了之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人是谁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挡住他们吗?” 见到凤惟不介意桑菊又扬起了笑颜,虽然脸色还是红扑扑的,但却真诚了许多:“当然,我爷爷是京城里的首富,只要让我爷爷威胁他们,对他们的店铺动一点手脚,他们绝对不敢妄动的。” 凤惟惊疑不定,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工商财富虽然凌驾于一些官宦家族之上,但是毕竟是没有皇权,只要官爵稍微大一点的官都能掌握着生死大权。 而桑菊却大言不惭的说,只要她爷爷动点手脚那么吴家那五品官员便不敢动她?这萧家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靠山…… “光靠你爷爷一个人是搞不定他们吧?” 桑菊立刻羞红了脸,她有些嗫嚅的说道:“我父亲跟陛下打过仗,以前是陛下的副将,官居一品,战功赫赫,但后来为了救陛下战死了,但是因为我父亲的功名还在,所以没人敢动我们家,刚开始还有人敢动我们家的也被陛下给处置了,所以,所以……” 凤惟了然,如此说来,这桑菊的家族应该是有慕容彻做靠山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找麻烦(三) 凤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爷爷年纪应该也大了,就不用让他来回折腾了,若是吴延巍还敢来的话,我自有办法治他,放心好了,就算讲理讲不通,咱们还有武力,总不能吃亏的。” 想到凤园一个人小小的人就能将那么多人给打趴下,桑菊就双眼冒星星的隐晦的看了一下凤园,才对凤惟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天色都黑了下来,也没见吴延巍有什么动静,桑菊只好先告辞了,凤园和凤惟吃了点东西,也各自回房间休息,一夜无眠。 但是慕容彻退位的消息在这个夜晚风一般的吹向了各处,新帝登基,往往都会出现一些血光之灾,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人是整夜无眠的,当然,也包括了吴家那个,被吴延巍说得很厉害的伯父此刻大屋里来回的走动着:“如今情况比较特殊,老二,把你家儿子看得紧点,不要让他用我的名头在城里继续晃荡了。” “嘿嘿,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延巍你不也了解吗?他能用你的名都干什么坏事?无非就是出去会会友人罢了。” 吴政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干的那些事儿,这段时间都把皮绷紧点,我可不想被你们连累。” 想到老二家的那儿子满脸麻子不说,还整日里往自己脸上扑粉,想想就觉得恶心,这就算了,还到处利用他的名头惹事,但是,因为是自己的亲侄子,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暗地里警告一下,毕竟官宦家族里还是很重视亲情的,不然的话,只要稍微一有不尊不孝的动静,文官的那张嘴可是不饶人的,说不定你刚露出一点尖尖角,明日早朝的奏折就能把你轰飞。 如今更是换了一个皇帝,而且这个新上任的皇帝还不是好惹的,昔日的战神起码还知道个理字,而这贤王爷可不管你对不对,他只管顺不顺眼,只要做的事情,在他眼里,看得不顺眼那么就等着遭殃吧。 吴二爷低垂着的头,嘴角撇了撇,他做的生意说实在话,也能赶得上萧家那家伙了,若不是他这个大哥拿着他赚到钱去堆起这个官职,现在哪有他威风的地儿? 如今他儿子不过是借他个名头在外面玩玩却不乐意了,哼,真是会过河拆桥,等他儿子考上了状元,他还不稀罕他这个官呢。 “大哥,这战神陛下为何会退位?” 战神是慕容彻在继位之前西岐子民们给他的封号,继位之后,自然而然的连着这个封号,一起叫了。 “不知道,不过听太傅那边有说漏过消息,说是因为打赌打输了,战神陛下将要嫁给大雍女王。” 吴二爷一脸的愕然:“怎么会?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我们的战神陛下?” “配不上又如何?如今打赌已经打输了,而且战神陛下也没有反对,如今退位圣旨也已经传下了,成了定局,新君继位,定然为掀起一波内乱动荡,这段时间我们都得注意着点,特别是你儿子。”说着,又盯着他的眼睛,警告的说道。 吴二爷讪讪的笑道:“是是,小弟明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弟就先告退了。” 他话音刚落,吴延巍便气呼呼的跑过来了,人影还没有进屋,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大伯,大伯,有人欺负了侄儿,还大言不惭的歧视我西岐的律法,大伯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吴二爷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大哥今天心情正不好,这小子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竟然就这么撞上来。他急忙跑了过去,将吴延巍堵在了门外。 吴延巍一脸的不悦,分毫不将他父亲脸上的警告和暗沉的脸色放在心上,只顾着敞开嗓门大叫:“爹,你拦着我作甚?我要去让大伯为我主持公道,那两个人太不把我们吴家放在眼里了,不仅打伤了我带去的人,还打伤了我……” 一听到他受伤,吴二爷脸色就变了,心肝儿颤颤,他老来得子,大哥一家的没有男丁,可以说这吴延巍就是吴家的独苗苗。 他连忙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见到他衣服上确实有几处血色,他紧张的问道:“巍儿,快告诉爹,你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紧?爹带你去看大夫。” 吴延巍甩开了吴二爷的手:“我没事,就算有事,我也要先把那女人给带回家,不然的话,我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我一定要得到那个女人。”说着又蹭到了吴政的面前,“大伯……” 他话还没说出口,吴政便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他阴沉着脸,警告道:“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吴二爷见到他的宝贝儿子被自家大哥打了,立刻就不干了:“大哥,巍儿又没有做错什么,你打他做什么?现在巍儿受了人欺负,还受了伤,你不帮他主持公道就算了,你还打他做什么?” 胡二爷对他大哥说话,第一次这么大声,他如今也算是豁出去了,毕竟吴政的官职还有他一半的功劳呢,他不信吴政会不顾昔日的情面跟他翻脸。 而吴政却不是这么想的,自从他有了一官半职之后,他二弟这一房的人就不断的给他找麻烦,几乎每天都有一两件大小事,他干的最多了,不是他本职工作,而是为他家里的人擦屁股,他二弟家确实有钱,也有一些被他用在了维持官僚关系上面了,但是的,最多的就是给他们擦屁股用的,如今听他这口气,倒像是在埋怨他。 他恼火的瞪了回去:“老二,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他出头?你也不想想,这几年来,我为他擦屁股,花了多银两和精力,出了多少力?你以为你那些钱都用在我身上了?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擦你儿子的屁股,我现在可没有精力管你那些破事了。” 然后,他阴沉着脸,甩着袖子走了出去,经过吴延巍的时候,他顿了顿,冷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二爷气的头顶冒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觉得他的投资失败了,没想到他二哥竟然会这么说,竟然还真的跟自己翻脸了,虽然他也觉得他儿子做得有些过分了,但也没什么不对的,哪个官家子弟不都是这样的做派? 这显得他们有权有势不是?他还觉得这家儿子利用大哥的名义去做事,还为他打响了他的名声了,现在却摆出这么一张臭脸,明显就是过河拆桥。 第二百六十九章 桑老爷子(一) 月华初上,约莫八点钟的时候,凤惟所在的这个小客栈现在炸了起来,京城内是有夜市的,夜市到这个点了本来就挺安静的,如今来了这么热闹的事,一下子就吵闹开了,全都围在了这个小客栈的门前。 客栈的掌柜看到了这么多人,腿都在打哆嗦,他连忙上前来对着吴延巍行了一个礼,又向他旁边的中年男人也行了一个礼:“呵呵呵,吴大公子,吴二爷,欢迎光临本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 吴延巍本也想装一装作为知识分子的文雅,但是来到这个地方,想到那个女人就在这里,他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他摆了摆手:“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如今本公子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额……这个……”掌柜的有些犹豫起来,中午时分他也劝过凤惟要搬出去的,哪知道,她正兴致勃勃的等着人家上门,而他也拉不下脸来把顾客赶出去,免得毁了他店的生意,店本来就小,生意也不好,如今又闹上这么一出,估计他这生意也不用做了,所以只能认下心中的那口气,祈祷着吴家的人不要来,但往往事与愿违,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来。 他真是有口说不出,他只能像天字十四号房的方向指了指:“那位姑娘正在楼上呢……” 他话还没说完,吴二爷就打断了他:“让她下来,难道还要让吴某亲自上去迎她不成?” “是,是。” 客栈掌柜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现在可不能让小二去,凤惟敢跟胡家的人叫嚣,那肯定是有靠山的,让小二去,显得他没有诚意。 京城里只要每一个有靠山的人,他都惹不起,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他的小客栈往好了说,也就比摆地摊好上了这么点,可不是什么大来头的。 来到二楼的天字十四号房,他碘着脸:用手在脸上摸了摸,硬是挤出了像是一个微笑的表情,当凤惟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掌柜的这滑稽的模样。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掌柜的,谁惹你啦,还是说,谁家抢了你家的钱,你这脸怎么苦成这样子啊?” 掌柜的自觉尴尬,只能嘿嘿的笑了几声:“姑娘,公子,吴家的人过来了,请您去楼下一趟。” 凤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为何要叫我姐下去?他们竟然是来找我姐的,那就让他们上来吧。” “这个……”掌柜这下是真的为难了,他不知道凤惟的身份,也不知道凤惟的靠山有没有吴家的强硬,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就只能苦着脸,不说话。 站在一旁凤惟在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看出了掌柜的的难处,她好心的对他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我先换一身衣服,打扮打扮,第一次见面,得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不是?我这穿的也太寒酸了。”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如果说凤惟身上一身装扮是寒酸的话,那么他身上的这一件攒了那么久的银钱买的绸布衫,岂不就是更寒酸? 凤惟身上的衣裳虽然没有绣太多的花样,但是看那料子的色泽与样式一看都不是凡品,更何况,那垂感和柔软舒适度可都是肉眼可见的,又岂是他这种普通的绸衫能比得上的?首饰也不多,但是单单她头上那只白玉簪子就更加不凡了,他在玉器行可是见过的,当初只是小小的一个指环就卖了三万两的价格,何况是一只拇指粗的玉簪呢,所以说,如果她是寒酸的话天底下就没有几个是富裕的了。 凭他在商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于凤惟的意图,也猜出了几分,不就是想下马威吗?想来这姑娘的后台肯定是比吴家的硬实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公然的挑衅,看来这一次吴家是贴到铁板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等会儿,要是损失了什么应该也不会亏了他的,想到此处,便也就微微放下心来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好心的提醒:“风扬姑娘,这一次来的是吴家的二爷,他做生意可是有一定的手段的,短短几年就把他名下的产业发展到了,堪比桑家的产业了,与桑家几乎不分上下,这若是得罪了他………” “多谢掌柜提醒,就算全大陆首富我也是不惧的,何况他只是小小的京城首富。” 掌柜有些震惊了,要说全大陆首富,那可就是幽冥城了,这么多年来,靠这些买卖还有时不时的灭人满门什么的,收罗的财富如果说要大陆统一的话,估计也是不差的。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对于凤惟的大言不惭,他没有露出任何鄙夷之色,看她说出这句话时的那气定神闲的模样,那通身的气派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难不成她是幽冥城出来的? 掌柜越想身子就越发的抖的厉害,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的走到了楼下,看到吴二爷扭曲的黑沉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凤惟的影响,看着二爷的脸色也不再这么惧怕了,他挺直了腰杆微微抬头,以一种不屈于人下的姿态与吴二爷对视:“真是抱歉,二爷,那位姑娘说,她需要打扮一下再过来见您。” “一个贱蹄子打扮什么?快去叫她下来。”吴二爷暴怒。 但是吴延巍听在耳里,却不这么认为了,他认为凤惟大半是因为不想在他面前留下坏印象,所以才会这么说,也才会为了他去打扮,他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听到父亲的话之后难得的好心情,反驳他父亲的话:“爹,不过是换一件衣服,就让她换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父亲想来也不愿意看到那丑不拉叽的女人吧。” 吴二爷瞪着吴延巍,知道他色迷心窍但也不好反驳什么,他知道他儿子的秉性的,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了他的眼,稍微有点姿色的他也看不上眼,如果不是那种绝美的他是不会开口讨要的,试想一下,以前他哪一次泡到女人不都是绝美的?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儿子自己搞不定的,没想到他一个老头子,竟然会替他儿子找女人? 想想他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但是,如果那女人真的如儿子所说的那般天仙美人,他不介意让儿子娶她做妾的,毕竟他这一次来,京城里的人可都是看见了的,为了不免日后生出什么事端给人乱嚼舌根子,干脆等那女人下来之后,跟她下聘算了。 第二百七十章 桑老爷子(二) 这么想着,他也就心安理得了在中间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他对吴延巍招了招手过来:“巍儿,过来,爹有话要对你说。” 吴延巍不满的嘟了嘟嘴,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楼上移了下来,坐到了他父亲的对面:“爹,你有什么话想要对儿子说?”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现在可以不取妻室,但是不能没有一个妾,如今你这次在这里闹的,可算是人尽皆知了,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这个姑娘你讨到手之后就是你的妾了,你可明白?” 吴二爷的声音压得很低,毕竟外面的人可都是好多人都围着的,而且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大家族里面的奴才,丫鬟婆子们,原本这些下人们,他是没必要记住的,可奈何这些下人的名声比他们的主子还有牛掰,他想记不住都不行,往往就有这么一种人,只要看到了他们身边的奴才奴婢都会联想到他之后的主子。 听到他爹提的是这件事,吴延巍便兴奋了起来:“知道了爹,这一次我一定要将她纳为妾室,给爹您早点生一个大胖孙子的。” 吴二爷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知道你孝顺。” 古人有言,不肖有三,无后为大。吴家就吴延巍这么根独苗苗,对他的婚事,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提上了日程,通房丫头一个又一个的在他十岁的时候就不断往他房里送去了,奈何这么多年下来,那些通房丫头,连屁也没放一个,而他们也跟他们说了,只要她们为吴家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将他们列为妾室,想不到,别说儿子了,连个女儿都没有。 他们只以为通房丫头身份太过下贱没有资格生下子嗣,所以也都是千方百计的为吴延巍找妾室,物色正妻人选,奈何吴延巍也是不开窍的,一听说他要去取妻,他立马就不干了,因为他知道,只要娶了妻,纳了妾他就不能有这么多通房丫头了,有人管着也不能时不时的去偷个欢什么的。 胡二爷也拗不过他,但也深知他的品性,时不时的抢个女人什么的也没去阻拦,只要他碰过的女人给他们吴家添个香他们是不介意她们的身份的,但是要做妻做妾,那是不可能。 趁着这个机会,吴二爷立刻将吴延巍的婚事给提上了日程:“巍儿,你既然有了妾室,不能没有正妻,所以等你纳了妾,你便随父亲一道去相个亲吧,我觉得太傅家的女儿不错,若是娶了她,我们家一定再一次飞黄腾达。” 吴延巍现在整颗心都在凤惟身上,只要娶了凤惟娶谁做正妻,他是无所谓的。但是想到太傅家那个泼辣的美人,心中微动,但还是有些窃喜:“爹,太傅家的女儿是儿子这样的能匹配的?怕是她看不上儿子吧?” 吴二爷神秘的一笑:“以太傅家的身份地位,确实看不上我们家,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托你大伯去办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太傅家女儿不愿意又如何?只要我们出得起这份聘礼,没人会嫌弃我们家的。” 吴延巍深以为然,从小到大在他的观念里从来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他这么多年来泡的妞,交的友人不都是用钱就能搞定的? 他从来不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家道中落,毕竟他可是有一个在朝廷做官的大伯呢。想到这一层,他笑得更加的自信了,看向那些围在客栈门前的那些穷酸老百姓,眼中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看向天字十四号房的时候又是志在必得。 凤惟在屋里教凤园兵法,没把外面的事当回事。但是外面围观的人却站不住了,见那么久都没有热闹可看而他们也都要忙着收摊回去了,便有三三两两的人退了回去,只有一些闲得发霉的出来走走的闲人依旧杵在门外对里面的人指指点点。 吴二爷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以及他们那不断抖动的双唇,总感觉他们是在嘲笑着他们,不免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他阴沉着脸,瞪着吴延巍。 吴延巍心中也是气恼不已,他想着女孩子嘛,打扮久一点是没事的,可是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刚开始时间才过去一点的时候,他还能推说,姑娘家家的,需要时间涂抹胭脂什么的,再往后一点,可以说描个眉梳个发髻,如今把能说的理由都替凤惟给找完了,仍旧不见她下楼。 他的脸色拉了下来,瞪向掌柜。掌柜在前台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从他这个角度看,轻易的就能看到吴延巍脸上的神色,但他装作没看到,毕竟人家公子还没有开口呢,明知道上面那位姑娘给他们下马威,他这会儿巴巴的凑上去,岂不是找打吗? “掌柜的,这人怎么还没下来?快去给本公子催催。” 掌柜的笑着应一声“是”便跑上楼去,又装模作样的在十四号房门前客套了一番,凤惟也没有为难他,聘聘婷婷的走了出来,凤园跟在她的身后,越过了掌柜,从楼梯上往下看,她并没有下去,只是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那黑沉着脸的两个人。 底下主仆这么分明,她一眼就能看出谁是主谁是仆了,穿着深棕色中年男人想来就是吴延巍的父亲吴二爷了,说他是中年人,倒也不像,这是介于老年人与中年人之间的年岁,不知该是叫中年人好呢,还是老年人好呢? 这个问题她没有纠结多久,反正她也不是打算叫人的,她靠在栏杆上,眉梢微挑,挑衅意味十足。 吴二爷经商半辈子了,从来都是那些大家族的给他气受,什么时候一个女人也敢这么看着他,他承认,虽然这女人刚出来的时候,他也是狠狠的惊艳了一把的,但是想到这是儿子的妾,他可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这想法还没落下去,便看到这女子的眼神,也太可恶了一些,他猛的拍案而起:“好你个小小女子,竟然让吴某等这么久,真是罪该万死。” 他与凤惟隔着有一点距离,不然的话,以他的精明是不可能认不出凤惟身上的行头的,如果认出的话起码他还能客气一点。 第二百七十一章 桑老爷子(三) 凤惟嗤笑一声:“我又没让你等,怎么就罪该万死了?还是说,这西岐的王法真是你们吴家定的?” “哼,你这婆娘竟然敢顶撞我爹,这王法还真就是我们家定的,还不快下来跟本公子回去?” 在吴延巍开口的时候,吴二爷就想阻止他了,但奈何这小子说话太快,这王法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这小子不但说了还竟然敢说是他们家定的?这简直是把头送去给人家砍啊! 他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啪”的一下就打在他儿子满是脂粉的脸上,沾了他一手油腻腻的,他气呼呼的胀红的脸指着自家儿子:“你……” 见到是自家爹打的他,吴延巍不干了,他立刻朝吴二爷质问:“为什么打我?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吗?她现在竟然敢冒犯我们吴家,不把她抓回去狠狠蹂躏,我便不叫吴延巍。” 吴二爷气的脑充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是清楚之前儿子是怎么胡作非为的,但是都是从下人们的口述中得知,如今他正面看到他这样嚣张,连王法也罔顾了,如果再让他说下去,也许就不是单纯的砍头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呀。 现在他也顾不上凤惟了,直接拽住他的儿子直往客栈外走去,吴延巍没料到他爹会有这样的举动,被他拖了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用力的甩开了胡二爷的手。 吴二爷本来气得通红的脸如今更是变成了酱紫色:“吴延巍,你给老子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你为什么要打我?那个女人我们还没把她抓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想什么女人?快给老子回去面壁思过。” 他环顾了众人一眼,他想要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不仅要被戳脊梁骨,还要担负罔顾王法的骂名了,虽然话已经出口,但只要早一点去皇宫请罪这事,估计会不了了之,要是再闹到皇帝的耳朵里,想来他们受到的罪也会降下一些。 这一次又只能拜托自家大哥去了,想到大哥刚刚那黑沉的脸,他心中就有些发憷,见到吴延巍还这么不配合,就不由得一阵恼怒:“臭小子,如果这次发生了什么事,老子跟你没完。” 然后瞪一下吴延巍,继续往外拖。这时,前面走来了一个红衣老者,后面跟着一个红衣少女。 凤惟嘴角抽了抽,这桑菊穿着红衣也就算了,因为她是女子嘛,而且还是年轻的少女,穿红衣无可厚非,但是那个老者为什么也是一身红衣?虽然是暗红色的,但是一个老人穿着红衣上怎么看都有点扎眼了。 桑菊进门就看到了凤惟的身影,她想朝她大喊,但是又生生的忍住了,怯生生的站在了红衣老者的面前。红衣老者自然也看到了凤惟的身影,他朝凤惟微微一颔首,凤惟愣了一下,也微笑着朝他点了一下头。 想来这红衣老者就是桑菊所说的她的爷爷了,既然是桑菊跟着他一起来的,想来也得到了她的身份。吴二爷看到这红衣老头出现之后,脸色就变了数遍,不悦的说道:“桑老头,大半夜的你出来干什么?” 桑老爷子笑了笑:“老头子我刚刚在门外听说了王法是你们吴家定的,所以就进来看看,这个吴家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干嘛?不多坐一会儿了,这就要走了?” 老者的声音很苍老,带着一股被时间沉淀的沧桑虽然有点嘶哑,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像是老和尚念的静心咒,莫名的洗涤了人们的心灵。 当然,不包括已经盛怒了的吴二爷,他指着桑老爷子恶狠狠的说道:“死老头,我敬你是长辈,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尽管闲事。” “呵呵呵,你怎么可以说老爷子我呢,我是管闲事了,老爷子,不过是出来走走,散散步只是没想到想进来喝杯茶,就听到某些人大言不惭的说王法竟然是自家认定的,所以便厚着脸皮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口气。” 说着眼睛毫不客气的看向了吴延巍,他挑眉说道:“这小伙子还真是有前途啊,小小年纪就会制定王法,日后若是考上了秀才,当了状元定位得陛下赏识,说不定到时候这王法还真就是你们家定的了。” 吴二爷怒不可遏,想要说些什么出来反驳,却被自己儿子那惊喜的声音给噎到了:“那是当然,本公子能考上秀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到时候这王法可不都是我胡家定的了。” 吴二爷简直气得要吐血,偏偏这桑老头还一脸的恳切:“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呀,吴二爷,你这宝贝儿子可了不得呀,带回去可要好好的培养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想必吴家这根独苗苗就没了吧。” 吴延巍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这就不用你老人家操心了,只要我把楼上的那个女人给娶了,我吴延巍就会很快有子嗣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楼上那恍若惊鸿的女子,由于光线的原因,有些暗淡,凤惟又穿着一身白衣,暗黄的灯光就照照她的身上,显得她身上有了光晕,更显得她有如天女下凡一般,所有的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都不由得看呆了起来。 吴延巍脚下一移,就想朝凤惟过去,却被他爹给揪住了领子,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给老子回去。”说着也不管众人怎么看他,拖着吴延巍就往店门口走去,却被人给拦住了,桑菊一身红衣站在他们的面前,昂着头:“你们要走可以,但是先把话说清楚,这王法怎么就是你们家定的啦?” 吴二爷一脸的怒容,抬起手就想在桑菊脸上打一巴掌却被桑老爷子紧紧的霍住了他的手,吴老爷子还是一脸的笑嘻嘻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反而透出几丝凌厉,他的手劲可不是盖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培养出一个一品大将出来,吴家二爷怎么都打不过。 “打不过大的就下来打小的,你还是不是人呢?如果你想破了这个规矩,那也成,老头子我啊,一会儿就把你儿子大卸八块,你不会介意吧?” “你,你……”吴二爷气得发抖。 本来就气得半死,现在是气上加气,不由得喷出一口血,还好,桑老爷子已经快一步拉着桑菊退到了一边,那污血就吐在了那门槛之上,溅到了路人脚边,围观的人立刻就哄闹了起来,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百七十二章 桑老爷子(三) 凤惟站在楼梯口上看了一场好戏,看着依旧笑眯眯的红衣老者,她突然有点想赵公了,那个老头子整天为她研究着美味,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北园怎么样了?也没见他捎个信什么的,真是想死她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自己……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了,红衣老者像是感应到了一般,转头便看到凤惟略带思念的眼神,他微怔了一下又笑着对她点点头,见他如此,凤惟也不好站在楼梯口做什么鸵鸟状看戏了。 她牵着凤园走下了楼梯,来到了红衣老者面前,朝他微微施了一礼,把桑家老爷子吓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多谢前辈给我解围了。” 桑老爷子爽朗的大笑:“这有什么,这吴家小儿本就与我桑家不对付,如今出来也不过是看看他热闹而已,随便说了几句话,只是吴家太不识抬举了。” 凤惟淡笑不语,胡吴延巍在凤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流着哈喇子了,远看就已经赛神仙,如今近看更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凤惟的面前,他还没开口,就被凤惟一脚给踹出了门外,滚在大街上哀嚎着。 吴二爷目眦欲裂:“我的儿呀……”他吼了一声,便冲到了外面将口吐鲜血的儿子抱在了怀里,呼唤着。 但是吴延巍只是翻着白眼吐血了,应都没应一声,这可把吴二爷吓坏了,连忙拼命的向人群里说道:“快快快,去叫大夫去,叫大夫呀。” 转头又对家丁说道:“把她抓起来,竟敢伤害我儿,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夫是有人去请了,但是抓人的就没人敢动,一脚就能把人踹出十来米远,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到的,有内力的人都没有她踢得远,谁知道他们这一去会不会也像吴延巍一样被踹个半死,他们可没有吴延巍那样的爹给他们请大夫。 桑老爷子凑到凤惟的面前,大赞:“姑娘真是好身手,老夫佩服!” 凤惟对他拱手为礼:“前辈谬赞了,前辈,这大晚上的夜里也清凉,不如我们来杯热茶,坐下闲谈,看戏如何?” 桑老爷子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好,甚好,那么今天晚上的茶钱,老夫就包了。” 凤惟摇了摇头:“岂能让前辈付茶钱,这茶钱的事还是让晚辈包了吧。” “哎。”桑老爷子摆了摆手,“什么前辈晚辈的,叫老夫一声老头,已经是给老头子面子了,你呀,远道而来,这茶钱就该由老夫来付,就不要推辞了。”然后转向小二,“小儿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茶给来上一壶不,来两壶。” 小二的乐坏了,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由掌柜的亲自领着他们来到大厅内又比较宽敞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这个地方正好能看得到外面的状况。 坐下来之后,桑老爷子的目光就没从凤惟的身上离开过,凤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前辈……” “呵呵呵,陛下就不要前辈来前辈去了,老夫叫桑保,是菊儿的爷爷,菊儿那天的事回来也跟老夫说了,她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安的,就怕你会怪罪,每天天不亮就在京城内晃荡,就想来跟你来个偶遇什么的。” “爷爷……”桑菊羞恼的在他身后推了推。 “哈哈哈,你个小丫头,陛下仁义,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凤惟笑着看向了站在桑老爷子身后的桑菊:“桑菊姐姐别站着了,一起坐下吧。” 小橘的脸更红了,桑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陛下大度,都没有怪你,你还有理由扭捏起来了?”说着又笑眯眯的看向了凤惟,“陛下,其实我这孙女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她的性子随了他爹,无拘无束的,又爱闯平日里说话嘴里也没安个闸,那天她要是有所得罪,还请您不要怪罪。” “桑爷爷客气了,桑菊姐姐性子豪爽,她是女中豪杰我也是很喜欢的,只是不知道姐姐可否愿意和我交好?” 凤惟对桑菊眨了眨眼,桑菊红着一张脸,猛的点点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但是那嘴角的弧度如果没有耳朵打的,估计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桑老爷子哼了一声:“真是没出息,都说了陛下不会怪你,你还这么小家子气。” “爷爷……”桑菊继续羞恼的推了推张老爷子。 凤惟也是勾唇笑看着她,桑菊有些下不来台,她在原地里跺了跺脚。 这时,桑老爷子把目光看向了凤惟身旁的凤园:“这位是……” 还没等凤惟开口,凤园便起身,向老爷子行了一礼:“我是姐姐的弟弟,风园。” 凤园说的一板一眼,比面前的老头更加老头,凤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桑老爷子的亦是摇头轻笑:“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这么老成做什么?都赶得上老夫了。” “桑爷爷莫怪,我这小弟他平日里与我相处可不是这副德性的。” “老头子怎么会怪他呢,这么讨喜,老夫听说陛下的这位小弟是陛下认的?” 凤惟也不隐瞒,笑着说道:“虽然是认得,但是却比我亲弟还亲,桑爷爷莫要笑话我皇家亲情凉薄,就因为如此,我见着他时才会如此亲切,只要有我的一口饭吃绝不会短了他的。” “这几年来,大雍的变化,老夫经商路过也看得出来了,不过最近几个月就变了好多了,这全都是陛下的功劳呢,呵呵呵,也就因为如此,我孙女可是把你当成了最敬重的人物了。” “是吗?”凤惟转头看向了桑菊:见她那一脸红彤彤的崇拜的小眼神,凤惟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可不就是现代那样的追星的眼神吗?纯粹的崇拜,仰慕。 凤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也只是作出了这么点点成绩而已。” “陛下可不要谦虚了,若是再过几个年,想必大雍定会成为大陆上第一国吧,呵呵。” “桑爷爷,这会儿出门在外我便不是陛下了,桑爷爷叫我风扬就好。” “哈哈哈,那老头子我也不拿乔了,就叫你风扬。” “桑爷爷这次来可是桑菊姐姐让您过来的?” 说到这里,桑老头一脸的气愤:“吴家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小偷小摸什么的都是暗地里来,如今都明着来了,真是越发大胆,太目无王法,如今更是将王法视若无物,教养的小儿竟然大言不惭说什么王法是他们家的,真是不要脸,如今西岐新地登基,必定会拿一些人出来立威的,想来他们胡家如果继续再下去的话也不会好过。” 第二百七十三章 梁上君子 他们在这边谈笑风生,而外面却已经乱作了一团,吴延巍可是吴家唯一的命根子,这么久都没有请到大夫,吴二爷心中早就已经急坏了,也没怎么理会桑老爷子,直接抱起吴延巍随着大家一起匆匆忙忙的走了。 凤惟看着外面渐渐散掉的人群,回首看了看桑老爷子两人:“这么晚了,两位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就多谢你们了。” 桑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风扬客气了,就算老夫没来风扬也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他说着便站了起来,凤惟话里的意思,他也能听出来,拱了拱手:“天色已晚,风扬与风园兄弟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凤惟点了点头,桑老爷子走了几步,回头却见桑菊坐着一动不动,他虎目一瞪:“菊儿,回去了,不要打扰凤扬姑娘休息。” 桑菊十只手指头搅在了一起:“爷爷,今天我也住客栈吧,我想与陛……风扬妹妹在一起玩。” “这个……”桑老爷子有些犹豫,他自然不会反对桑菊跟凤惟来往,但是这么晚了也不想麻烦人家。一时间看着凤惟竟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凤惟微微颔首,微笑道:“既然桑姑娘愿意住在这里那边住吧。” “那就麻烦风扬了。” “呵呵,这有什么麻烦的,毕竟这里是客栈,像桑家这样的大客户,想必这客栈的主人一定会伺候的很好的。” 桑老爷子又客套了几句话便走了,一看到桑老爷就这么走了,商菊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一般。 凤惟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刚开始的时候看到你并不像是很怕你爷爷的呀,怎么现在看来好像很怕的样子?” “呵呵,我是怕爷爷会把我抓回去,毕竟长这么大,我还没在外面留宿过呢,有一次偷偷的在外面留宿,大半夜的都被他揪起来带回去了。”说到这里,她看了风园一眼便羞红的低下了头,凤惟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她身边的凤园,见他端着茶杯慢慢的饮茶,好像不太关心桑菊这边的事儿,想来桑菊那一眼羞答答的眼神他并没有看得到。 她微微的咧开嘴角,这桑菊年纪虽然比她大了一点,不过也是美貌如花身材好的美女,可以说这身段毫不逊色于她,而且,风园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跟个雨后春笋似的长的太快,估计再有个两年都比她高了。 桑菊看上凤园估计也是看上了他周身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贵族气质吧。 已经很晚了,三人便也没有多坐,一会儿便各自休息了,凤惟脱下了外衣,只穿着里衣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便猛的睁开一下子,跳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就往房梁上砸了过去,“砰”的一声,茶杯撞在房梁上没有开裂,反而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凤惟的视线没有随着杯子的碎裂而下降,反而直直的盯着房梁上的某一处:“慕容彻,没有想到你堂堂一君王,做梁上君子做的这么顺其自然。” 她话音刚落,房梁上便飘下来一个男人。穿着玄色衣袍,上面绣着文竹,做工精美,而且宽大的袖子边上还有银丝线绣出来云纹,精美至极,明明是一个不起眼的面料,刺绣却是人一等一的好,凤惟嘴角抽了抽,连装低调都这么高调。 毫不客气的说道:“慕容彻,你穿这么风骚的衣服干嘛?” 慕容彻皱了皱眉头:“风骚?” 他显然是不知道这两个字为何会放在他的衣服上,他低头瞧了瞧,并没有觉得什么,看向凤惟:“什么意思?” 凤惟并没有为他解释,她冷哼了一声:“你进来做什么?” “皇位我已经退了,由我弟弟慕容子贤继任,不日便登基为帝。”然后他又从他的怀中掏出一块绢布,然后徐徐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娟秀的字体,这绢布在他手上看样子有两米左右,但是上面去写了满满当当的字,凤惟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 慕容彻又不急不缓的将绢布收了起来,然后递给了凤惟:“这是西岐一半的嫁妆和协议。” 凤惟听他这么说,直接摆了摆手:“既然是你的嫁妆,你就收着吧。” 转身就躺回到床上抱着被子继续睡觉,慕容彻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暗了暗,他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布帛放在了她的枕头边上,然后他自己脱了衣服躺在了凤惟的身边。 凤惟自然感应得到他的一举一动,不过并没有感觉到杀机,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睡。 直到感觉到另一边床有塌陷的现象时立马就跳了起来,睁着圆圆的大眼瞪着慕容彻:“慕容彻,你竟敢爬我的床?” 慕容彻没有动,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皇妃了,既然如此,由妾身伺候陛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凤惟黑着脸:“下去,我不需要你陪着睡,今天我要一个人睡。” 慕容彻也是个有脾气的,他知道清河就看着这里面的动静,肯定也知道他进了凤惟的房间,如果他就这么走出去了,那以后他在凤惟心里的的地位…… 他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任凤惟怎么叫喊,他都没有睁开。凤惟气呼呼的瞪视了一会,既然他不走,那她自己另开一个房间总可以的。 只是刚摸到床的边缘,却被慕容彻一把给抱在了怀里,一个翻转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凤惟真是又惊又怒,她双手抵着他,对他怒目而视:“慕容彻,你到底想干什么?” “伺候陛下。” “不需要。” 慕容彻眼里此刻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声音也变得粗重起来:“这是妾身的本分。”说完这一句,凭着他的体力上的优势轻而易举的就将凤惟的唇瓣给含在了嘴里。 慕容彻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而且昨夜他还是第一次尝到了甘露的滋味,也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这一夜独处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凤惟是他爱的女人,没有哪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没有任何想法的。 他也知道凤惟身上有毒,虽然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但他可以肯定,凤惟绝对不会害他,不然的话,第一夜的时候以她的能力肯定会在药效发作之前将他给毒死了,但是没有,她让他进入了她,得到了她,所以他肯定,凤惟的心里肯定有他的位置,这么想着,手上的力度更加放肆了几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也要 凤惟将他推开,爬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她狠狠的瞪向了旁边的男人。 慕容彻浑身赤果,皮肤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通红一片,她视线下移,那林中的高耸让她心中一悸。 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慕容彻此刻体内火烧火燎,想要抓挠,但他浑身都麻得不能动弹,望着凤惟,越发的痴迷。 他声音磁性沙哑,如今更带着一种魅惑力,连她听了心中都不由得有些痴迷。她呵呵一笑,伸手在自己头上抓了两把,再张开手掌心的时候,里面躺了几根头发,她将这几根发丝拧成了一条线,把慕容彻的高耸的顶端给绑住了。 慕容彻闷哼一声:“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你不是想要吗?朕成全你。” 慕容彻眼里闪过期待,但是这一抹期待的神色还没消下去便现出了痛苦,嘴里还发出了似痛似愉悦的声音,眼里满是邪恶,看到别人痛苦,她就开心了。 这个晚上,她的屋里少儿不宜的声音经久不息,凤园站在门外,双手紧紧的握起,眼里满是怒火,每次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恨恨的放下了手,但是心中又不甘,又再一次想举手打开门却又怕凤惟会嫌弃他,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成人,他还不能给她什么…… 许久之后,让他恼怒的声音依旧持续,心中十分烦乱,他恨恨的回了他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拉开被子蒙住了头,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凤园立刻爬了起来,在脸上抹了一把鼻子,然后拍拍脸颊,这才开门,就看到凤惟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姐姐……” 凤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园儿,打扰你休息了。” 凤园心中惊喜,连忙拉住了凤惟,将她拉到了屋里,然后关上了门,便扑到了凤惟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凤惟有些莫名其妙:“园儿,你怎么啦?” “姐姐,你不可以不要我。” 凤惟失笑:“我怎么会不要你?好啦,快去睡觉吧,不过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一个房间,因为我的房间有个家伙占了。” 凤园惊喜的抬头:“姐姐要跟我睡一起?” “我在这里面打地铺就行了。” 凤园摇摇头错:“怎么能让姐姐打地铺呢?”他眼睛一转,把凤惟拉到了床边,指了指那庄宽大的窗对凤惟说道:“姐姐,这床够大,我们一人睡一头也足矣,不用打地铺的。” 凤惟看了看,觉得也是,凤园还是个孩子,一起睡也没什么。 凤园喜不自胜,乐滋滋的铺了被子:“姐姐快睡吧,天色已经晚了。” “知道天色晚了,那你怎么还没睡觉?” “我睡不着。”每次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她被压在别人的男人身下,他的心就非常的疼痛,他哪睡的着? 想到凤惟房里的那个男人,他咬了咬唇瓣:“是谁占了你的房间?” “是慕容彻那家伙,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疯,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里。” 凤园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姐姐你,你有没有,有没有被他……” “被他干什么?今天你是怎么回事?脸上这么红,说话还结结巴巴的。” 听她这么一说,凤园的脸就更红了:“今天有没有与他欢好?” 凤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抬头看着一脸认真求教模样的凤园,心里便不由得软了一下:“当然没有啦,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听到了……”说到这里,他立刻止住了话头,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这样藏不住话,她问什么便答什么…… 凤惟也是吓了一跳,不会把这个孩子给教坏吧?她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抓了两把头发,慕容彻的声音虽然勾人了点,现在还能听到一点,也不知道凤园会不会瞎想?会不会把凤园给教坏? 听他这么问,肯定是胡思乱想了,她捏了捏他的鼻子:“那都是他自己鬼嚎的,没发生什么事。” 见她尴尬,凤园也没打算放过她:“姐姐不骗我了,园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个叫……叫声是什么园儿是知道的,他的声音是满足又是不满,是愉悦又不是愉悦,那粗喘……” 凤惟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面色严肃的说道:“园儿………”叫了一声,发觉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呢,到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可没有怎么他。” “那他为什么要那样叫?” “因为……”凤惟脸色有些窘迫看着满是求知欲的眼神,脑海里暂时也没有编出来的话,让她一时语塞。 凤园却又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扬起脸,可怜兮兮的对她说:“我也要。” 此刻凤惟坐在床榻上,而凤园现在则是坐在了她的大腿上,就这么仰着脸看着她,有点像弟弟向姐姐撒娇的感觉,那酥软的声音让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她脱口而出:“要什么?” “我也想像慕容哥哥那样叫。“ 凤惟被吓了一跳,赶紧拉开他,他面容肃穆,点了点她的鼻子:“园儿,这种事儿以后不可以乱讲,知道吗?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我现在就明白。” 凤惟按按太阳穴:“你个小子,现在明白什么呀?” “姐姐是不是跟慕容哥哥圆房了?” “我说了,我跟他没什么的。” “我不信。”凤园眼中开始氤氲着雾气,泪水在他眼里流淌,一副要掉不掉的模样。 凤惟也有些错愕:“园儿,我今天……额……今天晚上真的没有跟他做什么,我发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早上凌晨多一点的时候,她又被慕容彻给要了两次。 凤园又投入到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用他那软软的鼻音跟他说:“好,我相信你。” 凤尾松了一口气:“好啦,快放开吧,要睡觉啦。” “不要,我要搂着姐姐睡。”这种软软的声音,让凤惟母爱泛滥,下意识的点头,等他意识到有些不妥的时候,凤园将凤惟扑倒在床上,而他也跟他说出来的一般,搂着她睡着了。 分为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竟然什么都没有戒备,反正还是个孩子也没什么好设防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没病看病 而另一个房间内,慕容彻依旧是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他身上盖着一张被子,脸上已经通红一片,眼里满是血丝,眼神欲求不满,他能感觉得到他的某物已经撑到了另一个尺度了,而且还隐隐的作疼,那种想要出而出不得的感觉,让他*。 他粗喘着,嘴里时不时的低吟出声。他体内有一股股的热流想要喷薄而出,却像是被人突然堵住了风口,一下子又倒流了回来,让他憋的胀红了脸,眼中更是羞愤,而心里那个身影却是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越是想他体内的热流却越是磅礴,由一开始的十来分钟一次到几分钟一次,如今只要心中这个身影一出现,这股热流便随时都能出现,冲撞着壁垒,而不得法,又逆流冲撞着他的身体,即便身体动不了,但还是被折磨的抽搐着。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是凤惟给他的教训,是因为昨天晚上……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心中不断的念着凤惟,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体内的热流自然无法平息,他想要让自己平静但是下面磅礴的力量却让他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平静给击得粉碎,由一开始的低吟变成了惨嚎。 凤园在凤惟均匀的呼吸中醒了过来,他也自然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声音,那一道道声音让他的脸色越发的红润起来,他抬头看了看睡在他旁边的凤惟,她睡得很香,仿佛没受到任何的打扰。 眉宇展开,眼睫毛卷翘,小嘴微张,像是梦到了什么一般时不时的轻抿,他眼里闪过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暗芒,他低下了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离她的唇瓣仅有一指之隔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见到凤惟没有任何动静,他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伸出了自己的小舌头,然后轻触着凤惟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挤了进去…… 凤惟睡梦中感觉到嘴里的异物,她下意识的吞咽。 “唔……”凤园的舌头被凤惟给吞到了嘴里吮吸着,凤园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心中怦怦直跳,脸上尽是恐慌的神色,把他吓得不敢动弹了,任由着凤惟吞咽,但是一股股电流从接触的地方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骇,让他的脸色更加的红润了起来,加上隔壁时不时传来那种声音让他体内越加的燥热。 他感觉肚子里有一团火,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本能的向着凤惟的身体贴近,双手紧紧的搂着她,而他的嘴就是不敢乱动,双手双脚都紧紧的抱着她,但是体内的火,却怎么也灭不掉,他眼角急的落下了眼泪,呼吸也粗了起来…… 凤惟一大早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一旁的人影,顿时瞌睡虫全无,看着凤园:“怎么啦?怎么坐着?”看到他眼底的青色,顿时紧张了起来,挪到了凤园的跟前,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又怎么啦?是不是哭了?” 凤园摇了摇头。 “那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觉?你有事怎么不叫醒我呢?” 凤园咬紧的嘴唇:“姐姐……我……我难受……” 凤凤惟立即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赶紧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 凤园伸手抱住了她:“我不要去看大夫。” “不行,你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必须要看大夫,不然的话就会变得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难治。” 凤园依旧摇摇头:“我不要去看大夫,姐姐,你抱我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一会儿园儿变好了。” “你要听话,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大夫。” 凤惟急吼吼的穿好了衣服又替凤园穿了衣服,拉着他就冲出了门外,而这时候,桑菊正好出门,一看到凤惟焦急的模样,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跑到了面前:”风扬,出了什么事儿?” “我弟弟身子不舒服,我带他去看医生。” “什么是医生?” “……就是大夫。” 经过凤惟的房间的时候,凤园扭头看着房门,像是想要看到里面的情景一般,他昨晚上可是听着里面的动静一晚上的,那声音害的他那么难受,他想跟姐姐说,他没事的,但是看到凤惟焦急的眼神,知道如果他不去看大夫的话,她肯定不会放心的,所以也就随她去了,反正他没什么病。 于是桑菊便带着凤惟凤园两人来到了京城里最大最好资质最老的医馆。 一大早上的虽然人不多,但是看诊的人三三两两的还是需要排队的,这个医馆虽然说是京城内最大的医馆,但是能够替人看病的大夫却只有三位还有一位还是出去看诊了的,现在医馆里却只有两位大夫,每个人的前面都排了一些人的,想不到这么早,竟然还有人排队看诊,看来这家医馆的生意还不错。 凤惟来到医馆之后,也不管前面排队的人,直接拉着凤园来到了大夫的面前,哪只大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扔出了两个字:“排队。” 凤惟火了,人命关天,竟然还让她排队!上前几步就要跟他理论起来,凤园将他拉住了:“姐姐,我们还是先排队吧。” “可是你的病……” “姐姐,我说了我没病,你又不信,我们还是再等等吧,这里谁不急着看病的。” 凤惟摸了摸他的头:“好吧,你就是心太善良,等一会儿,排队的时候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跟我说啊,特殊情况还是不要排队的。” “好。” 然后三人又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凤惟已经不是第一次排队了,每一次排队,前面都是有一大堆一大堆的人,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慢不慢快不快的,但是这一次排队的人虽然不多,可她觉得这次排队特别的漫长。 时不时的俯身看着凤园,问他哪里不舒服,几乎是刚问过,又低头问,而凤园却是很耐烦的跟她说他身体的状况。 桑菊掩唇轻笑:“风扬,排队才排一会儿,前面也才过了一个人,你这个问题就已经问了差不多十来次了,估摸着还有五六个人才到你呢,你是不是要问上百次上千次?” 凤惟也不觉得羞恼,她白了他一眼,我关心我弟弟怎么了?他一大早醒来说身体不舒服,肯定是半夜里就已经开始了,说明已经很严重了,若是不快点的话,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结果。” 第二百七十六章 报复的滋味 风园内心感动,他拉拉凤惟的手,对她说:“我没事的,现在感觉好多了。” 已经十三四岁的年纪,对夫妻之间的事也不是完全都不懂,他只是有点害怕而已,更何况对象还是凤惟,怕她知道,怕她不接受。 凤惟对于他的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心中焦急万分,但又强压住自己的急躁,她的耐心本来不错,但是面对自己人却是无法镇定下来。 对面的大夫被她灼热的目光看得心下感叹,时不时的往她这一边瞟过来。这大夫是个中年男子,对于凤惟那绝美的容貌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想法的。 就在凤惟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轮到了凤园。那中年大夫对凤惟挤出了一抹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姑娘,你这是要看什么病?” 凤惟摆了摆手:“不是我,是我弟弟。”然后把凤园给按到了座位上又将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急急的对大夫说道,“您帮他看看他怎么了?今天早上起来说是身子不舒服。” 中年大夫为不能摸着凤惟的手遗憾了一把,很快便端正了态度替凤园把起脉来。 约莫一分钟,大夫便笑着对凤惟说道:“这孩子没什么病,身子强壮的很。” “那他今天早上为什么说身子不舒服?” 大夫呵呵一笑:“这孩子他也已经十三四岁了吧,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尴尬事。”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往下说了,看着凤园,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凤园是当事人,当然知道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这种事情不会被人知道的,没想到把个脉也能看的出来,他红着脸,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去。 但凤惟不知道呀,她看着大夫:“什么意思啊?要吃药吗?” 大夫轻咳一声:“不用吃药,他只是阳火过盛,平日里平心静气便可。” “阳火盛不就是上火吗?你给他开个去火的药吧。” 桑菊在一旁笑开了:“风扬,大夫的意思就是你弟弟想男女之事了,关上火什么事?” 凤园的脸色更红了,他有些羞恼的站了起来,对桑菊大吼:“胡说什么呢?”然后拉着凤惟就走。 凤园拉着凤惟走在街上,此刻的他脸色还是很红,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凤惟时不时的看着前方,又时不时的转头看着凤园,那探究的目光让凤园更加的无地自容。 这时候,凤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凤惟指着对面的一家包子店:“我们去那边吃点包子吧?” 三人点了点头,几个包子下肚之后便感觉好多了,见到凤园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凤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园儿,你想要成亲吗?” 不怪她这么问,因为这古代人十三四岁就已经定亲了的,穷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成亲了,估计连娃都有了,凤园这方面的早熟,想来也是应时代而生。 “我不娶。” “可是你身子不舒服……”应该是欲求不满吧…… 凤惟这会儿也明白了凤园的状况,何况她的房间内昨晚上慕容彻的声音就没断过,想来是慕容彻这家伙影响了凤园,看来她这会儿惩罚慕容彻有点失误啊。 凤园的脸更红了,脾气也犟了起来,还有些恼火:“我没事,说了不娶就不娶。” 凤惟点点头,这种事她也不好说什么,既然是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管了:“等一会儿我们便回大雍吧。” 凤园点点头。 桑菊却愁苦了起来:“你们要回大雍了呀?我还以为你们要多住一段时间呢。” 凤惟看得出她眼里的不舍,她对桑菊的性情也是颇为赞赏可惜的,终究不是一个国家里的人,不然的话封她个一官半爵什么的,也能成为自己的亲信。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舍不得我啦?” 桑菊不自在的点点头,吃包子的动作也因为将要到来的离别而停顿了下来。 “呵呵,以后你若是有空去了大雍,可以去找我玩。” 桑菊嘴角抽了抽,到了大雍,她可是女王了,她怎么敢像现在这样胆大包天的跟她交好。 吃完了早饭,桑菊便说有事先回了那桑家,凤惟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凤惟便站在那天字14号房门前,此时,屋内动静已经小了很多,但是隐隐还能听得出里面压抑的喘息声。 凤惟刚想推开门进去,却见到跟身后的风园,她有些尴尬的对凤园说:“园儿,你先回屋休息,我去把慕容彻给叫醒,然后就出城集合回大雍。” 凤园嘴角一撇,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想回避,凤惟摸了摸鼻子,虽然让凤园进去也没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太过尴尬,而且慕容彻还是浑身*的,那里还绑着她的头发丝,让凤园看到了难免不会把他教坏了。 她轻咳了一声:“既然园儿不愿意去屋里休息,你就先站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我不能进去吗?” “慕容彻没有穿衣服。” “那我去给他穿吧,我跟他一样是男子,姐姐就不要去了。”说着就要推门进去,却被凤惟给拉住了。 “他被我点了麻穴,现在动弹不得,就算你给他穿好衣服了,他也动不了了,还是我进去吧,乖乖在外面等着。”说着,也不等他反应,便推门进去又快速的把门关上了。 慕容彻已经被体内的火折磨得不像人样,眼里充满了血丝,脸色也苍白了许多,他的唇瓣似乎是因为压抑着痛苦而咬破了,如今他的枕头下面,脸上也都沾染了的鲜血。 看到凤惟进来,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复杂。 凤惟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样?滋味如何?” 慕容彻张了张嘴,却发觉他喉咙嘶哑的已经说不出来话,毕竟喘了一个晚上,就算他的体制强于旁人,但依旧是肉体凡胎,受不了这种彻夜非常人的折磨。 凤惟在他身上点了两处穴道,解开了他的麻穴,慕容彻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他的手僵麻着还没有舒缓过来,但他依旧是缓缓的移动着手臂将那里的头发丝给解了下来,目光不移凤惟,被子底下的手狠狠的握住了折磨了他一夜的火,终于得到了释放,他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许久都没有睁开眼睛。 第二百七十七章 收购药材 凤惟看了一场美男好戏,也知道他累惨了,心下也是有些不忍的。不过,她还是转身离开了,慕容彻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张嘴想要问她去哪里,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是浑身的酸痛又躺了回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他还是死死地盯着门。 凤惟来到城门外的一处密林里,她掏出了一个信号弹,在手里摇了摇,往地上的石块扔了过去,“砰”的一下,一个血红的“万”字烟花在空中绽放,美丽至极。 烟花散开的那一刻,就像一朵彼岸花的花瓣,纷纷掉落,凄美又绚丽。凤惟一直盯着烟花消灭,嘴里感慨着:“真是美呀。” 凤园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姐姐比花还美呢。” 凤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小嘴还真甜。” “事实如此,园儿也不过是说了实话,两人闲聊了半个钟左右,黄泉人已经都集合了过来,张猛和铁牛在她身边候着,清河也从暗中现身,凤惟看了看,一个也不少。 凤惟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清河身上:“你来做什么?” “跟随陛下。” “呵呵,不是要留在西岐陛下身边吗?” 清河低下了头:“对不起,这一次我只是想还掉西岐太上皇的恩情,从此再无瓜葛。“ “他已经是太上皇了呢……”她呢喃了一声,挥了挥手,“我们走。” “陛下不等太上皇?” 凤惟悠悠的看着清河:“你想让我把一个太上皇请回去供着?” “不是,太上皇已经是陛下的皇妃了。” 凤惟握了握拳头,狠狠的瞪着他:“你说的不错,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男归呢?”她冷哼了一声,率先走了。 后面的张猛和铁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清河,又看了渐渐走远的凤惟,小心翼翼的开口:“清河将军,陛下这是怎么了?” 清河凉凉的瞥了他们一眼:“做好你们分内之事就行,问这么多做什么?” “是。” 清河也不理会他们,转身就向凤惟的方向走去。他们这一队人装作了商队的人人马走在大路上,凤凤惟突然停住了脚步,把视线看向张猛和铁牛:“你们两个过来。” “陛下有何吩咐?” “如今大雍已经出现了瘟疫,想必这药材肯定是短缺的,不如我们干脆从西岐境内收购药材运过去。” 张猛铁牛犹豫了一下:“陛下,如果大量收购药材的话,我们没有银两呀。” 凤惟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是不是傻呀,天底下恶贯满盈的人多的是了,随便去他们家里抢一抢,或者去那些丧尽天良的药铺,把它们都洗劫了,何必让我们自己出钱?他们总有一天也会被西岐的官府查封,还不如让我们提前给他们收走了,反正西岐国大家大,也不缺这点钱。” 凤惟在说到偷偷抢抢的时候,眼中神采飞扬,一股劫富济贫的豪情油然而生,感染了众多人,他们兴致高昂的围在了一起商量着出手的对策,瘟疫所需的药材众多,一个城里的药材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他们商量着,他们一路走一路收,等走到大雍那里肯定是收了一大堆了,如此,一百多人兵分了好几路,有两个人,一对的有单独的也有三人一队,四人一队的,视能力分配着任务。 全程凤惟都没有参与,对于他们的做派凤惟非常的满意,看来黄泉阁的人已经把高深莫测这一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因为收药材需要时间,凤惟也不急着赶路了,虽说她很担心大雍那边的情况,但是自己空手回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找到了解决办法很好,要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空着手回去顶多也就是让大家多了一分失望罢了,若是自己拿着一车队的药材过去,想必他们还能看到一点点的希望。 双手放置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就这么慢悠悠的沿着路边走着。 凤园牵着马跟在身后,清河也跟在她一米开外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知道凤惟眼里对他的不满,他心里又何曾好过? 把自己的女人推上别人的床他的心就像是在滴血,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有别的男人,但是凤惟是帝王,而慕容彻是他以前的主子,如今是她的皇妃,而他则什么也不是,只是她的贴身护卫而已,就算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她却不成给过他任何的名分。 仅仅三天时间,黄泉阁就已经把周围的各个城池的药材都集中了一起,他们几乎是一人一辆马车,都拉着多多少少的药材,这么庞大的车队估计也就只有他们了。 凤惟干脆以商人进货的身份在西岐横着走,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每一辆马车上都会增添一些药材,快走到西岐边境的时候,所有的马车几乎都满了,还往上摞得高高的。 再到西岐一个城镇的时候,张猛便凑了上来:“陛下,马车都已经装满了,而且上面也堆了不少,怕负荷过重,拉车的马拉不动,所以我们要不要再加几辆马车?” 凤惟摆了摆手:“这个城镇过去就到大雍了,这些药材想必已经够了,没必要再添什么马车,今天就先好好休息,收药材的事就停止了吧。” “是。” “还是以前的安排,你去镇里买点吃食。” “陛下,这已经是西岐的最后一个城镇了,你不进去住一晚吗?外面的药材有我们守着就好。” 凤惟:“最后一个又如何?朕又不是没住过客栈,你快点去吧。” “是。” 众人将马车都赶到了一起,有人去捡柴火了,有人去割草喂马,甚至还有人自发的去附近的山林中打猎。他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火堆已经燃烧了起来。 打猎的人也都回来了,都是一些小猎物,野鸡野兔什么的,但这些是不够一百多个人吃的,也就能给凤惟大部分人他们尝尝鲜。 清河将烤好的兔子撕下一个后腿用树叶包着递到了凤惟的手边,凤惟想要拒绝不想吃他烤的东西,清河却强硬的塞到她的手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抢良善 差点将她的衣服搞脏,她捧着土兔子肉愤怒的瞪着他。 而清河仿佛没看到一般,撕下另一个兔子腿也不用树叶包着了,直接扔给凤园。 凤园也不介意,虽然他对清河对凤惟的态度有些反感,而且还将他视为对手,但是平日里两人相处的还是不错的,可以说清河算是他的师傅了,虽然将他视为对手但是教导的恩情凤园还是记着的,只要不涉及凤惟的问题他不介意跟他好好相处,而清河的想法也正是如此,黄泉阁这一百多号人,他都当弟子来教导,凤园也不例外,每一个他都尽心尽力,当然,只要不涉及凤惟的问题…… 天色差不多黑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骑着马向这边飞奔而来,当凤惟看到马背上的人影时,她有些错愕,她怎么来了? 老远的,桑菊挥着马鞭大吼:“风扬!” 这一声吼把晚归的鸟儿惊起了不少,凤惟抬头看着那些从头顶上飞过的小鸟,满头的黑线。 桑菊来到凤惟的身边,跳下马便兴高采烈的搓着手,站在凤惟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风扬,以后要请你多多关照啦。” 凤惟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何?” 桑菊嘿嘿的笑了几声:“因为我们西岐战神也要去大雍,我是跟他一起来的。” “慕容彻?” 桑菊点了点头,然后双眼冒星星:“他可是我的偶像呢,我一定要抱上这根大腿,让他教我领兵作战。”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追着我不去跟着他?” 桑菊左右瞧了瞧,轻咦:“战神太上皇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没在这里?” “你确定他来了?” 桑菊猛的点点头:“我就是跟他一起来的,但是半刻钟前,他却加快了脚程,先来了一步,难道他是去镇里面了?”桑菊挠了挠头,“不应该呀,要是去镇里面,你们应该会碰得上才是。” “你爹同意让你跟着来大雍?” “是呀,我跟他说我要跟战神太上皇学习领兵作战,他开始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让我来的,但是我软磨硬泡,我爷爷才看在我死去的爹的面上让我跟着来了。” “我这次可是直接去瘟疫重灾区,可不去京城,你要想好了,你要跟随着我去瘟疫地区那里?” “瘟疫?” 凤惟点了点头:“这瘟疫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想来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吧。” “我也听说了,我以为是他们胡说的呢。”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瘟疫这种大事怎么会胡说呢,你是听谁说的?” “我家旁边一个破落户的堂兄弟说的,他那人最喜欢说浑话,所以从他嘴里的说出来的话都不怎么真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半信半疑的。” “那你就没有去打听?” “又不关我啥事,我去打听这个干嘛?”想想又觉得在凤惟面前说这句话不合适,她又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反正打听出来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还是别跟着我了,你可是桑家的独苗苗,你跟着我去了瘟疫重灾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任何责任,你爷爷如果知道你要去重灾区,肯定是不会让你来的。” “你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一定不惹事。” “……” 既然她执意如此,凤惟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刚围着火堆坐下,又有一匹马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慕容彻英挺的面容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了凤惟。 凤惟没有理他,直接扭头当做没看到,清河坐在凤惟的身边,也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凤园以及那些黄泉人都是听凤惟命令的,凤惟没动静,他们也没有动。 桑菊兴高采烈的蹦了起来,但是来到慕容彻身旁的时候,身子还是不住的颤抖,傻子都能看得出她在害怕,明明害怕的很,还要往前凑,凤惟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心理是怎么想的。 桑菊朝慕容彻跪了下来:“参见太上皇。” 慕容彻下了马,瞥了她一眼:“我现在是大雍的皇妃,不是什么太上皇。” 冰冷的声音,让桑菊的心震颤了一下,身子哆嗦着,但还是强装着镇定:“是,民女知道了。” “起来吧。” “谢皇妃。” 听到皇妃二字,慕容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这两个字非常的膈应,但看到那一抹身影的时候,又把心中的不快给压了回去。 他径直的走到凤惟的面前,往她怀里塞了一包东西,凤惟瞪着他:“什么东西?” “我在镇上买了一些糕点。” 凤惟不领情,直接拿着纸包扔给了桑菊。 桑菊颤抖着双手接过,仿佛拿着烫手山芋一般忐忑不安,眼神不住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转动,看到凤惟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哭丧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彻,简直是欲哭无泪。 慕容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到她手上的纸包他冷漠的转头:“既然陛下已经赏给了你,你便吃吧。”说着便自顾自的往火堆的另一方坐了下来微闭着眼。 凤惟站起身来,去了马车厢内睡觉,她可不想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冷脸,看着就窝火,他们两人的架势估计是赶不走了,索性也就不赶了,毕竟瘟疫爆发需要很多人手,既然他们愿意跟着她去灾区受苦受难,她也就勉为其难的让他们跟着吧。 天刚朦朦亮,大家也吃了点东西就开始上路了,浩浩荡荡的一百辆马车在官路上行驶,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毕竟在他们有生之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商队呢,一个商队顶多也就半数的量,而凤惟这个商队明显已经超出了两倍有余,除了战乱需要筹粮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庞大的商队,大家都感觉很稀奇,纷纷猜测着马车上的东西到底是何物,看那拉着马车的马,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头显然不是什么重物,但是体积量大呀。 而多数城镇的那些奸商富户们的家财或者黑心药材店铺被黄泉阁洗劫一空的消息也在西岐境内慢慢的扩散开来,被黄泉阁光顾过的城镇都是人心惶惶,就怕黄泉阁一个不开眼就抢了他们的,也幸好黄泉阁开眼了,雁过拔毛的习惯还是很有规矩的,良善之人不抢。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凤榆的阴谋 黄泉阁的名声再一次西岐境内打响。 车队没有任何的停留,也没有去西琉城,而是直接越过了往大雍而去。 大雍瘟疫重灾区内,有两个城池,付梓斯以及愿意来此处破解瘟疫的乡间大夫们都在城池内研究着解药,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穿着官服的太医,但都是一脸的愁容。 “堂弟。”付梓斯的堂兄付蓝晋,抓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这仓库里面的药用的差不多了,这朝廷怎么也没有把药送过来?” 付梓斯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我听爹说京城内好像又有什么变故了,都说陛下受了重伤,命不久矣,如今是榆王爷当政。” “不管是谁当政,这疫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是这里的人受了灾难,还会蔓延到所有的地方,乃至整个大陆。” “哼,也就是因为凤榆这瘟疫才会出现的,如果不是她滥杀还抓壮丁,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流民,不出现这么多流民,也不可能会爆发瘟疫,一切的源头都是从她而起。” “还是小声一点吧,如今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以凤榆的性情,不可能再收集药材派过来的,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怎么会在这里等死?如果我们把药材不足的消息宣扬出去,流民动乱在所难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一走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太医们怎么说?他们那里有研究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那些太医,虽然有几个人是尽心尽力的,但大多都是混个时间罢了,根本就不管事的,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我们呢,偏偏大部分药材还都是在他们的手里,叔父已经过去跟他们反映情况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付梓斯疲惫的翻着面前的药方,脑海里却闪现出那一抹绝美的身影,听说她受伤了,已经过了两个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在另一个房间内,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坐在上首,不屑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众人。 底下的人都是一些民间的大夫,是来请示药材分配的,因为他们那里的药材用的已经差不多了,而这些太医们手里估计还有大量药材。 梁正伟是来到这里的太医之首,来之前是带有大量药材的,但是两个月下来,虽然还有些剩余,但比民间大夫那一帮人还是很多的,他坐在高堂上,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抚了抚他胸前的白胡子:“本官这里药材也不多了,如果分出去给你们研究的话,也研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付梓斯的父亲付大夫赶忙说道:“大人,我们那边的药材已经没有了,我们何不一起研究?” “呵,跟你们研究?一个乡下野医,能懂什么?不要平白浪费了药材,你们有空还不如给那些人治些头疼脑热的,至于瘟疫的解药还是我们太医院来研究好了,这些都不用你们费心。” 底下的大夫们全都涨红了脸,虽然他们的身份不如太医院的这些人,可是医术有的人是不亚于这些自视甚高的太医们的,如此讽刺贬低的话语,显然是触怒了他们。但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手里有药材呢,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来这里求药了,但结果不免被他们奚落一番,然后再被赶出去,就像现在一样,在梁正伟一番奚落之后就被他吩咐人把他们给轰了出来。 付大夫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怒容,旁边的人劝说道:“付大夫,既然没有了药材,不如我们就这样走了吧?他们都说不用我们管,我们又何必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就是,这太医院的人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我们还是走吧。” “……” 付大夫没有说话,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就走了。 “爹,怎么样了?”付梓斯见到自己父亲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叔父,怎么样了?”付蓝晋也迎了过去。 看着一脸期待的儿子和侄子,他叹了一口气:“太医院那帮人……唉。” 付梓斯期待的神情立刻垮了下来,最近他们天天都有去太医院那里求药,可是那帮人光拿着药材不干活,那么久也没有研究出来什么东西,也不让他们拿到一点药材,就像是把朝廷的药材当成了自己的一般,难不成还要自己拿钱就给他们换? 但是他们所有的银两都换成了药材,根本就没什么有存款了,更何况太医手里的药材可不是私产他们凭什么私自扣起来? 如今是凤榆当家,无论他们怎么告估计也不怎么起作用。 “叔父,不如我们把药材没有了的消息给散发出去,那些流民知道没有药材之后肯定会发起暴乱,就不信他们不发放药材。” “万万不能这样,一旦如此便很难姑息了,到时候瘟疫没治好反而引起暴乱,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现在这样不也是等死吗?真不知道凤榆为什么派人把城门锁起来,如果不锁起来,我们也有机会出去收集一点药材。” “这也是有她的顾虑,进了重灾区的人就不能出去,就怕把瘟疫带到更远的地方这可以理解。” 付蓝晋有些狂躁的来回走动,既然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那为何也不送药材进来,难道他们想把我们这些人活活困死?” 付梓斯一脸的苍白:“也许凤榆的想法就是这样,阻止瘟疫扩散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烧……” “堂弟,你是说凤榆会把这两座城的人都给活活烧死?” 付大夫也是白着一张脸,不过他还算镇定,摆了摆手:“你们两个休要胡思乱想了,就算要烧城池,不是还有太医院的人吗?朝廷不可能会把这些当官的也烧掉吧? ”两个年轻人多缓缓了点头,但是脸色依旧是苍白,一想到那种可能都觉得有点寒心。 第二百八十章 送药材(一) 凤惟的车队要跨出西岐的边界的时候,被一伙人给拦住了,这些人没有统一的服饰,形形*的都有,大约五六百人。 凤惟不动声色的坐在马车上疑惑的看着他们,心里思量着这是怎么回事。 吴延巍的父亲吴二爷骑着马绕到了前头,与凤惟对事,看到是他的时候,凤惟略微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冷笑一声:“吴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低估了吴家对权威的重视,竟然都快追到大雍来了。 吴二爷鼻孔朝天:“如今我儿子被你害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梦里还念着你的名字,你乖乖的跟着我回去给他做妾,打我儿子的事,我既往不究。” 凤惟靠在车边上,面色平静,无悲无喜,清冷的眼神看不出情绪:“若是我说不呢?” “那可由不得你。”然后他阴戾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了他带来的那些人一眼,信心大增,看着凤惟身后那赶着马车的不起眼的车夫,心下鄙夷,就这阵仗,再来几百人,也不是他带来的人的对手。 只是看到凤惟那淡定的神情,心下打鼓,他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但这一股莫名的紧张,又被他强压了下去,就这些山野村夫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至于他们的货物,以他吴家的财产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凤惟看着他那不住变幻的嘴脸,就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她也不在意,依旧是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 “如果你要找死,我也不会拦着,但是这毕竟是你们西岐的事,自然由你们西岐的人来解决。”然后她敲了敲车壁,慕容彻便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看到慕容彻那刚毅英俊不怒自威的脸庞,吴二爷的脸瞬间就变了。 作为京城第二富商之家自然是认得慕容彻的,他瞬间惨白了脸,跌下了马,匍匐的跪在了地上:“太太太上皇……”吴二爷的心都在颤抖。 慕容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扔到了他的面前,也不吭声,但是那眼神的压迫都足以让他心肝胆颤:“太太太太上皇………不不不知草民犯了什么错……” “让大雍女王去做妾,这天底下,估计也就只有你们这一家了,还真是能耐。” 吴二爷差点没晕了过去,但是还强装镇定,如果他真晕了过去不解释清楚,那他们吴家从此就不存在了。 从看到慕容彻也在场之后他多多少少爷猜出了一点,但是亲口听他这么说,他心中还是没来由的颤动,心里更是把自家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这祸已经惹了他,又没有办法,他早该想到,这么绝美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就算她不是大雍女王陛下,那么身份地位一定也不简单,都怪他太宠溺他的儿子了,连这么深层的问题都被他忽略掉。 他连忙叩头:“草民知错,草民知错,求太上皇饶恕……” “女王陛下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凑上来也怪不得谁,株连九族已经是轻的了。” 慕容彻面无表情的说着评判的话,吴二爷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压力昏了过去,而他带来的那些人全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如何办,但是这种状况下,当然是逃命要紧,就算是太上皇又如何?没有他身后的那百万士兵,战神之名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心中这么想着,但他们还是止不住的忐忑不安,互相对望了几眼,全都选择逃跑。 于是,五六百人往各个方向纷纷逃窜,黄泉人没有凤惟的命令全都老神在在的坐在马车上看戏。 慕容彻眼睛一眯,既然凤惟刚才说了,西岐人的事,由西岐人来解决,看来她是没把他当成自己的皇妃了,心下叹了一口气。 内力运转全身,轻身飘起,他拿着一把长剑,调整一个方向,就这么轻飘飘的从逃跑人的头顶上飞过,所到之处,一剑封喉。 不到两刻钟,他一个人就将所有逃跑的人一击毙命,全都没有反抗的余地,而慕容彻玄色衣袍上却干净无比,没有沾染一丝的血迹,可想而知他的功力有多么深厚。 他拿的那把剑的剑尖上滴着鲜血,暗红的鲜血滴在地面上立刻就融入了草地内,没有起任何的异动,慕容彻将剑扔到了一旁又跃上了马车。 凤惟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目光看向昏了过去的吴二爷,心下感叹,这人也是爱子心切,不过太过溺爱了,不管吴延巍想要什么,他都竭尽全力,就像现在想要她做妾,他老爹都不远千里赶来围住了她……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爱子的父亲而已。 她摇了摇头,也不打算要了吴二爷的命了,一挥手:“走吧。” 她都没有表态,众人自然不会自作主张给吴二爷补上一刀,反而是桑菊有些疑惑的瞟了眼那有些肥胖的身躯:“风扬,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杀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户罢了,难不成我还能怕他?就算他来寻仇,我也是不惧的,我仇人那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说的云淡风轻,桑菊却是不寒而栗。 马车渐行渐远,而身后那犹如修罗场一样的地方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黑色人影冒出了头来,她纤巧的身影,走到吴二爷面前,小巧的红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凤惟,我迟早要杀了你的。” 声音如百灵鸟清脆灵韵,她一剑就将吴二爷的头颅给砍了下来,鲜血如注喷在她的黑衣上,她却仿若未闻,像是把吴二爷当成了凤惟一般,又在他的尸体上砍了好几剑,只要凤惟放过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此时,付梓斯正在钻研着药方,付蓝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堂弟……” 说着,他气喘吁吁的扶着肚子,在桌上猛灌了一杯茶之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外面出事了。” 付梓斯不为所动,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揉了揉太阳穴:“堂兄,这几天不是一直出事吗,这瘟疫不除,哪天不出个一两件事。” “这一次跟往常的小打小闹可不一样,以前这灾区是不允许出入的,如今更是封死了,而且还加强了守卫,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些难民们都说是要烧城了,如今两座城内都乱了套,甚至与守城的守卫打了起来,他们不要命的往外面冲,而且朝廷派来的人终归不是这些难民们来的多,所以难免有一些漏网之鱼逃了出去,如果让这些染了瘟疫的人跑了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送药材(二) 付梓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没影响?昨日不是已经分析过了吗?现在可如何是好?那城内的太医们他们是如何表示的?” 一想到这个,付蓝晋恨恨的咬牙:“还能怎么样?消息不止一次的传到他们那里了,竟然紧闭房门,连屁都没放一个,但是我们这边的大夫不小心都被让那些感染瘟疫的人给感染了去,现在连大夫都感染了,更加剧了百姓们心里的恐慌,堂弟,你一向足智多谋,你给想个办法。” 付梓斯苦涩的一笑:“什么足智多谋,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若是这里被朝廷放弃,我们没权没势的又如何能抵抗?我爹呢?” “叔父正在外面劝解他们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事。” 付梓斯将手里的药方放下,急急的跑出去。外面乱作一团,不管是不是跑得动的还是跑不动的,都在大街上乱晃,而且见人就打,跟疯了似的。 付梓斯与付蓝晋两人也不敢与他们离的太近,就怕自己也染上了瘟疫,连他们都病倒了就没机会再研究药方出来,那么,他们这两城池的人就真的要被放弃了。 他站在边上往人群里看过去,果真见到自己父亲就在人群里面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解着众人。他立即跑了过去,但是还没近前,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几个染了瘟疫的人给推倒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猛打猛踹。 他眼里迸发出怒火,抓紧靠在墙边上的一根木棍就冲了过去,将骑在他父亲身上的人给打跑。 “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付大夫嘴角流着鲜血,他护着胸口,猛咳几下,就喷出一口淤血出来。 付梓斯脸色大变,连忙将他扶进了医药堂内:“爹,你感觉如何了?”一边说话一边替他把脉,受了点内伤,倒是没什么事,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那些流民离他父亲那么近,再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话,估计会染上疫病。 他立刻朝着付蓝晋大吼:“堂兄,快去准备热水,把我爹干净的衣服拿过来给他换洗,不然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付蓝晋就已经苍白着脸,点了点头,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付大夫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他微笑着对付梓斯说道:“斯儿,为父没事,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爹,你虽然是受了伤,但是,但是打您的是那些流民,我怕,我怕……” 付大夫轻叹了一口气:“为父一生清廉也无欲无求,几年前你被抢进宫中的时候,为父就已经存了死志了,但是一想到你娘还有想到你可能会有一天会回来省亲,一时间都不舍得死,如今你能归来,为父便了无遗憾了。” “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快别说了,好好休息。”说着,他一边脱着他父亲身上的衣服一边说,“爹,赶快把您的外衫脱下来,千万不要染病了。” 见到自家儿子这么急切,付大夫也没再说多说什么,总之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不留遗憾。他面色平静的看着认真的付梓斯替他宽衣,眼里满是欣慰。 “斯儿,若是为父染了病以后便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了。” “您休要胡说,您现在还没染病,怎么就知道不能看得到,放心,这一次疫病我们一定会很快想出解决办法的。”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药材短缺,解决的办法又一时没有着落,而且朝廷中还发生这么大的事,想来我们这边地区一定是被放弃了,为父死了倒没事,倒是你,若是事发,你一定要找机会跑出去。” 付梓斯笑得一脸苦涩:“爹,就算我跑出去了又能如何?只要从这两座城出去的人就算没有被染病的都被认为是染了病的,只要一被人认出就算官府不管那些百姓也会把我抓了火刑。” 付大夫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满面愁容:“出去也别去城镇,留在山里,靠山吃山,总归会保得一条命,等疫病这一风波过去你就可以出来了。” “爹,别说了,好好休息,不会有事的。” 城门外,包围这里的士兵们聪明的不再上前阻拦了,而是选择了射杀,只要这些染病的人一走到城门口就会被射死,如今城门外俨然成了一座修罗场,很多人都围在城门口,不敢踏出城门一步,但是望着城门外却是满脸的渴望。 他们这些流民本来身上就没有染病的,他们只是来到这里寻求一个居所而已,没想到这里会发生疫病,他们虽然有的染病,有的没有,但是外面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们没有染病? 就像刚才跑出去的那位中年妇女,嘴里嚷嚷着她没有染病,没有染病,而事实上她确实没有染病,可是刚踏出城门,胸口上便插了一根羽箭。 看到这一现象的百姓们,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哀,是对别人的悲哀,也是对自己的悲哀。 虽然两座城相连之间也有上千亩地,但是他们这些人老弱病残的,能有多少劳动力?这千亩地还是荒凉的,根本就没有开发价值,如果他们不与外界联系,朝廷就算不烧城他们也会被饿死。 就在他们感叹人生世态炎凉的时候,包围着两座城的几千士兵遭到了偷袭,上百个穿着暗红色衣袍面上罩着暗红色纱巾的人,从他们身后方将这些人给一剑砍死,几千的士兵在百多人疯狂的厮杀之下渐渐的落了下风。 百姓们见到包围城池的士兵被人暗杀,也都红了眼,有能力的纷纷都冲上了战场。 于是,百姓们就与这些暗红色衣袍的人将这些士兵都逼上了绝路。百姓们牺牲有点大,有一冲出去就被砍死了的,,跑出去没多远也被砍死的,但都没有一个人退缩,几乎前面一个人死了,后面一个人也顶了上去,反正他们也是等死,与其等死,还不如拉些人给他们陪葬。 面对这些不要命的百姓,这些士兵的将领心下大骇,想要出口威胁,却没有让他出口的机会。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队大型商队,第一辆马车内钻出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待看清那个绝美的人的时候,他心下一喜,大喊:“陛下,是陛下,快住手,你们快住手。” 他这一喊,倒不是说他的声音有多么威严与穿透力强,而是他嘴里喊的人,陛下?是女王陛下来救他们了?百姓们纷纷住了手。 第二百八十二章 送药材(三) 百姓们住手了,将士们也住了手,暗红色衣袍的人自然也住了手,他们纷纷退回到凤惟的身边排成了几队,将凤惟众星捧月一般护在了港湾内,而凤惟就像一朵红花内的花蕊被花瓣捧着绽放。 士兵与百姓们不由得看得呆了,凤惟跳下了马车,缓缓的移动脚步像向那个年轻的将领走了过去,慕容彻与清河也走在她的两侧,凤园与桑菊也下了马车。 年轻的将领见到她走过来,掩下心里的恐慌,连忙跪拜:“参见陛下。” 他身后的人也跪拜,“参见陛下。” 刚才还陷入疯狂杀戮的百姓们也都纷纷醒过神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没敢开口。 凤惟对凤园招了招手:“园儿,你带人去看百姓们有没有受伤的,给他们看看,忍住口鼻,免得染了病。” “是,园儿明白。” 凤惟转身面对着跪得稀稀疏疏的百姓们,一脸的威严:“朕是来给你们送药的,这段时间你们受累了,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 “我们不累,不累……” “……” 凤惟毕竟是一国之主,地位至高无上,而他们只是一介百姓,能得到凤惟如此地位尊贵的帝王亲自给他们送药,已经让他们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之前说朝廷放弃了他们的话,不攻自破。 凤惟点了一位中年汉子,看起来他是这一批人中健康的一个,朝他招了招手。 那个中年汉子一脸惶恐的走到她的跟前:“陛……陛下……您有何吩咐?” 凤惟指着另一边还跪着的上百个士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的将领想要开口解释,凤惟冷喝:“朕不是问你。” 年轻的将领脸色一白,不再有任何动作,他可是听说了大雍女王的狠辣的,看到凤惟如此绝美的人,他却自动忽略了她那嗜血的一面。 中年汉子见到守城的官兵这么容易就被制住,而且凤惟看起来也很好相处的样子,完全不像传说中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他胆子也变肥了点,滔滔不绝的将这两个月来的事说得一清二楚。 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朝廷怕他们会把瘟疫传出去,所以派人将这一片地区的城池给封锁了起来,而这几天更是锁死,不再有人送救济灾粮,也没有人送药材过来,扬言要将他们烧死在城内,他们便集体反击,后面的事就是凤惟看到的事。 凤惟听完中年汉子的话,面无表情,眼神更是平淡如水,她轻移莲步走到年轻将领跟前的时候,却把年轻将领给一脚踹飞了几米远。 “来人,将他们全都杀了。”凤榆的人她一个都不想留,留了也是个祸害,“留一个回去给凤榆带话,既然她不想救这些百姓,就不要来添乱了。” “是。” 身后的黄泉人走出二十多人,在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连句讨饶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命丧当场,就连那个年轻的将领也不例外,而留下来的士兵看起来约摸十来岁的模样,脸庞稚嫩,眼神空洞,他脸色惶恐,身子抖个不停。 凤惟撇了他一眼,说道:“刚才朕说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 凤惟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咚响在少年士兵的耳朵里,他瞬间回神,连忙跪在凤惟的面前:“是,是,小人听清楚了……” “那你给朕重复一下吧。” “……陛下,陛下要小人给榆王爷带话……若……若是不想救这些百姓,就不要来添乱……” 凤惟点了点头:“铁牛,给他安排一匹马,让他尽快回去,省得凤榆在那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只要让她知道朕已经回到大雍,想必这段时间里她会安分一些,在解药没有研发出来之前,朕可不希望她再瞎参和。” “是。” 越来越多的灾民都跑到了外面,他们其实是听说了朝廷要烧城的,都纷纷的打算趁乱逃走,所以很多人都聚集在城门口,如今外面的状况突然安静下来,他们便纷纷的跑了出来,在越来越多人的口述下,他们也知道了是大雍女王亲自来给他们送药了。 要说放弃他们的人并不是陛下,而是榆王爷,这一次是陛下救了他们。 他们原本也不是非得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外面只要一有流民出现都会被人给烧死,如今特殊时期,就算被烧死了也不会有官府管的,如果不是有人烧城将他们逼上了绝路,他们也不会离开,不离开的话说不定还能苟活个几天,如果离开的话只要一接近外面的人铁定被立即烧死。 见到越来越多大灾民都跪在偌大的空地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几乎两座城镇的人都来到了这里,这两座城镇本来就不怎么远,中间的这千亩地的是成长条型的,有点荒凉,如今被人站满倒显得有些生机。 这些乌泱泱的人群,数不清数目,大家都络绎不绝的跪在她面前,连先前被她叫起来的人,被这一场景触动,又再一次跪下。 见此,凤惟也不再多嘴让他们起来了,就等没有人跑出来之后再一次叫起吧,但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人从城里跑出来,她便有些不耐烦了,幸好大家在她面前都自动的安静下来,他们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不过到也有几分秩序,省的她喊破喉咙说话。 她轻咳了一下嗓音:“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没有人动。 凤惟也不多加劝解,开始了她热情洋溢的安抚致辞:“……朕前些日子受了重伤,这两个月才好透,也没有时间管这边的事,为此,朕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说着对着众人,微微弯腰。这下子百姓们更加的惶恐了,身子都在颤抖,哪有帝王向平民弯腰的?他们如果受了估计会短命的。 全都在地上砰砰的磕头:“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呀……” “我们只是一介平民,有陛下关怀,已经是卒上积德了……” “是啊是啊,陛下仁慈,如果没有陛下,我们今天就已经没有这条命了……” “陛下身子不好还来这灾区千万别染了病呀……” “是呀是呀,陛下……” “……” 越来越多人说话,凤惟已经听不清他们所说的什么?但从他们那激动的神情中,她就知道说的肯定不是她的坏话,凤惟缓缓的勾起唇角,伸手平举,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缓缓说道:“你们都是朕的子民,不分贵贱,你们有难,朕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大家都起来吧,如今,先是研究出解决瘟疫的药方才行,不知这里的大夫在哪里?” 第二百八十三章 送药材(四) 一名老者走了上来,他一脸激动的挤到了凤惟的跟前,想要再一次跪下,被凤惟给拦住了:“老人家不必多礼,既然你是大夫,不知这药方研究的怎么样了?” 老者激动的神情立刻便垮了下来,老实的说道:“陛下,我们无能,至今还没有研究出有效的办法,如今药材已经快要告罄,所以,所以……” 凤惟微微颔首:“你带路吧,让他们把药材都运到仓库里面去。”凤惟指了指那些赶着马车的暗红色衣袍的黄泉人,他们在路上就已经把衣服换上了象征着黄泉阁的服饰。 老者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到这些人的派头,他有些昏花的眼睛迸发出激动曾亮的光芒,手指颤抖着指着这些人:“陛下,这些人,这些人是黄泉阁?” 这场内很安静,老者的激动的声音有些弘大,几乎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之前还低头着的人,全都猛的抬头看向了那赶着马车的黄泉人,有不可思议,不可置信,也有惊慌,惊喜,各个表情的都有…… 凤惟微微一笑:“老人家不必忧心,他们是来帮忙的,他们不是坏人。” 老者激动的搓了搓手:“老夫知道,世人传黄泉阁,虽然残忍,但都是侠士。” 凤惟又是呵呵一笑:“快带路吧,让他们都把药材运到仓库里面,尽快把配方给配置出来。” “老夫遵旨。” 看着他们走进去,凤惟依旧站在城门外,看着这些人群,从那些空地上的帐篷来看,他们很多人都是无家可归的,那些染了病的人跟没染病的人区别很大,染病的人都嘴唇苍白眼角乌青,印堂一片死寂,手指僵硬,却止不住的颤抖。 凤惟看着他们衣衫凌乱,上面也有很多污渍,看起来也没有这么整洁,如果大晚上的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但是如今的状况她需要在深层次的了解一下,她从百姓们分开的一条小路上缓缓行走,她所过之处都会有人后退,给她腾出一条大道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军民一家宗旨深入骨髓还是见这些人可怜,她怎么也装不了威严,她脸上带着微笑从这些人面前走过,遇到顺眼的也毫不吝啬的打了一下招呼,譬如谁家孩子好看,谁家少年俊,哪家的媳妇能干,长得好,诸如此类的赞美的词语,她都不吝啬对大家说了出来,最后还安慰他们说很快就会配到药方,还给大家一个安乐的家园等等…… 外面的事,里面的太医是不知道的,虽然太医里面也有好太医,但都敌不过梁正伟权势大。 那些心肠好的太医全都脸色不好的站在梁正伟的两旁。梁正伟端了一口茶,抿了一口,他也不管众人对他有什么看法,就是不发一言。 一名小厮跑了进来:“大人,启禀大人,小的见到那些平民大夫运了好多药材进了他们的仓库了。” 梁正伟双眼微眯,他知道凤榆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人送药来的,而他这一批药也不过是她让他运过来装装样子而已,如今怎么可能会把药材送进来,难道是那些平民运来的? 那是不可能,外面已经重兵把守,他们根本就出不去,也没有人进来。 “可知道是谁送来的?” “小的不知,小的一见到他们运进去了便匆匆来告知大人了。” 梁正伟拍案而起,他冷哼了一声:“走,出去看看。” 边走还边说:“本官倒要看看是谁想私吞药材,有药材也不运进大仓库里面,简直是造反了。” 老者正在领着张孟铁牛他们将药材运到他们所在的仓库,也就是他们临时用来做医药研究的医馆,此时付梓斯已经将他的父亲给安顿好了,见到外面闹哄哄的,他便跟着付蓝晋走出来,一看到铁牛他们这百来人运着一车车的货物,有些莫名其妙,他问老者:“陶大夫,这是?” “呵呵,付家儿郎啊,这些都是陛下送过来的,赶紧搬进去吧。” 付梓斯一惊又一喜:“是陛下来了吗?她在哪里?” “她还在外面呢,送了好多药材过来,陛下真是仁慈,榆王爷都想要我们的命,她却冒着被染病的后果前来给我们送药,是一名好君主。” 付梓斯一脸的紧张:“她,她怎么可以来这里?我去看看。” 然后也不帮忙卸药了,直接往城门外跑去,刚走到城门,他便见到那抹倩影正向城内缓缓走来,即使梦中幻想过无数次她美丽的身影,如今亲眼见到,才知道梦中的倩影有多么的逊色,他连忙跑上前刚想跪下就被凤惟给拉住了:“做什么呢?朕可是把你当朋友的,以后朋友面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付梓斯也不拿乔,急忙说道:“陛下,你赶紧出城吧,这城里不安全,万一染了瘟疫……” 凤惟摆了摆手:“无妨,朕相信你的医术,相信你会很快能研制出方子的。” 付梓斯一脸的黯然:“对不起,这么久我都没有研究出什么有用的方子,只是研究出了一种能控制病人痛苦的药而已,只是治标不治本,药很快也就用完了,如今若不是你,估计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行了行了,这些话就先不要说了,这里的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是。” 他还没开始讲,自从见到这些染病的人可怜的样子之后就没说过话的桑菊就说话了:“风扬,我看外面这么多人,我们运来的药估计是不够呀?外面那些人估计有两三万人了吧,这么多染病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凤惟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她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看向付梓斯:“这里的大夫都去哪里了?怎么就只见到你们几个?” 付梓斯一脸的黯然:“我父亲刚才被打伤了,如今在床上躺着,那些大夫也都在各个地方为伤者换着药控制病情,倒是太医院的那些人……” 说到这里,他却说不下去了,他拿眼悄悄的看着凤惟的脸色。 凤惟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好笑:“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那些太医院的人也来啦?” “起初来的有十几个,但是后来又走了几个,如今留在这里的太医还有九个,可他们……” 付梓斯将太医院霸占着药材不干活的事迹都讲述了一遍,桑菊是个火爆脾气的,听完付梓斯的讲述之后,便怒不可遏,她甩了甩手里的鞭子:“那些人真是找死,人命关天的事,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 凤惟漂了她一眼:“真是没见过世面,这种人你还见得少了?” 桑菊脸色一红,瞟了自家偶像慕容彻一眼,见到他淡漠的目光平视,眼神没有焦距,显然也是个神游天外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抢药 付梓斯见凤惟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很是纵容,他虽然讶异,但是也没有多惊讶,毕竟他也是见过凤惟怎么纵容过蔷薇和小梅的,以为这个女子就是凤惟新收的婢女,他也没放心上,他苦笑的说道:“我们曾经联合所有大夫去说情了,但是他们依旧没有理会,也没见他们出什么力,但是碍于他们的权势,我们也是有苦难言。” 凤惟眼里迸发出寒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梁正伟这老匹夫可是经常为凤榆看诊的,每当凤榆有什么事病痛都是他看诊,想来这老家伙与凤榆之间绝对不单纯。 她拍了拍付梓斯的肩膀:“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你安心的配制药方出来,赶紧把瘟疫这事给解决了,不然的话,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多。” “是,知道了。” 梁正伟老远的就看到一大批的车辆,那一袋一袋的堆在马车顶上的东西他不用打开看,光闻着这空气中的味道都能知道这里面可都全是药材,而且不乏一些珍贵药材。 他眼里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快步走上前拦住了付蓝晋背着一大袋药材想要进入药堂,付蓝晋想愤怒的怒斥挡着他的人,抬头却发现是梁正伟本人。这个人可是高官,他可得罪不起。 他将袋子放下,心中对他有怨言也就没有多礼了,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梁正伟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把这些药材都抬到本官那边去,本官那边的药材可是很短缺的。” 陶大夫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是活了一辈子的大夫了,他这条命也活够了,他将付蓝晋拉到他的身后,怒目而视:“梁正伟,好歹你也是太医院的太医,你怎可以如此丧尽天良,这批药材可是用来救命的,你这么做,简直是草菅人命。” 梁正伟气的胡子一翘,抬手一巴掌扇在陶大夫的脸上:“陶大夫偏黑略微松弛的皮肤上本来就厚实,如今更是浮现出红红的指掌印,可想而知,这梁正伟使得力道有多么大了。 陶大夫也火了,他那么大年纪临进棺材还被扇巴掌,真是丢了颜面了,到时候要是真去了阴间还不被那些鬼给笑死? 他也不管不顾的伸手一巴掌打在梁的脸上,这一巴掌下去,陶大夫近日来积攒下来对他都不满,全都爆发而出,一巴掌下去还不足以歇了他心口处的这个郁气,又抬起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在他脸上打了起来。 太医院那边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什么人敢打他们的嘴巴?梁正伟被平民打嘴巴子是头一次! 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正伟就已经被打吐血了,后退几步,伸着手指,“你你你你”了好半天。 陶大夫看着两颊红肿的梁正伟,心情舒畅,得意的叉着腰,昂着首,笑眯眯的看着梁正伟。 梁正伟简直是怒急,他一挥手:“赶紧把这个贱民抓起来杀了。” 他身后立即出现几个奴才打扮的人,伸手就想要把陶大夫给抓住,付蓝晋连忙将陶大夫护在身后:“现在这种时候,正是缺大夫的时候,梁大人怎么可以随意打杀?再说了,你有什么权力打杀一个人?你也不过是太医院的大夫而已,你以为你就高尚许多?” 付蓝晋生起气来说话也是没带个把门的,把他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梁正伟又吐了一口血,如果刚才的吐血是被打出来的,那么这一次吐血肯定是被气的。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两个都抓起来杀了,本官还真不相信堂堂正一品大官员岂能被这小小的平民给欺压到头上,把他们都抓起来。” 付蓝晋和陶大夫都是斯文人,就算是用蛮力也是很斯文优雅,四个奴仆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抓了起来。 张猛以及其他的黄泉人本来是在站在旁边观战的,如今他们脸上还蒙着面纱,因为是在灾区,凤惟说了,在灾区里面要护住口鼻,来这里就算不摘下面纱,所有人都觉得很正常。 见到陶大夫被人抓住,在看那个穿着太医院服饰的老头子,他眼里闪过的那么贪婪与狠戾他们自然也都看得出来,也猜出了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大长腿一跨,两个手一伸就将两个奴仆提着后领给拎了起来,往地上狠狠一甩,两个奴仆就砸在了地上喷了一口血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他如法炮制,又向另外两名奴仆抓去,将他们又给砸到了地上,瞪着如牛铃般大眼。 梁正伟这一伙人终于注意到了张猛和铁牛等人,他们带的面纱是正常,可是上百人清一色的暗红色衣袍,暗红色面纱可就不正常了,就算撞衫也不可能百多个人一起撞衫才是。 梁正伟沉声厉喝:“你们都是什么人?” 张猛是个老实人,不善言辞,被人指着鼻子吼,他心中气急,也说不上话来,铁牛见状也知道他的老毛病犯了,张猛这种一生气一发怒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已经不是范了一两回了,他呵呵一笑,站到了张猛的身旁:“这位大人,我们是来送药的。” 梁正伟哼了一声:“你们既然是来送药就该送到本官那里去,把药材丢在这小地方算是怎么回事?” 梁正伟等太医院的人都是住在城主府的,那地方够大,相比于其他地方也够华丽,付梓斯他们这些平民大夫选了这个地方虽然也够宽大,但不华丽,却很实用,看在梁正伟的眼里,那就是破地方了。 铁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们看你不顺眼,把这药材送到你那里干什么?反正也不是你的东西。” “放肆,朝廷运来的东西不是放在本官那里的放哪里?难道你敢违抗命令?” 铁牛眼里展现出寒光,眼睛却是笑弯了的:“这位大人,我们这批药可不是属于朝廷的,这可是外面的百姓凑齐的。”他这么说也没错,确实是百姓们凑齐的,不过是不是自愿的不知道,是他们黄泉人自己去凑的…… 陶大夫见有人撑腰,胆子也大了,他从张猛身后冒出个头来,鄙夷的看向梁正伟:“朝廷派发的药材属于你们太医院,那么,这百姓们凑齐的药材就该属于我们的,凭什么要运到你那里去?更何况这还是救命药,运到你那里去要发霉不成?” 第二百八十五章 那帮狗崽子 梁正伟可不管这些药材是怎么凑齐的,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一堆药材给运到他那边去,他又朝身后的人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把他们给抓了,像这等不听话的贱民该好好的教训,这些药,就是他们打了本关的赔偿,都给搬走。” 于是他身后又出现二十几个家丁,看起来很是干练,想来也是个练家子的。 当然,这些人张猛铁牛他们还没看在眼里,全都鄙夷的瞪着梁正伟:“你这老匹夫,人命关天的关头还分什么等级观念?把药材配方配出来才是头等大事,你如此做派就不怕被朝廷知道了,革你职吗?” “呵呵,所谓山高皇帝远,本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难不成这女王陛下还能来到这等脏地方?”他完全不在意,他探过凤榆的口风,她是有意放弃这些地方的,他断然没有浪费那么多的药材的道理,拿出去兑换成银两,那可是一笔好大的数目的,估计他一辈子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 周围有一些围观的百姓们听到他如此这么说,都寒了心,甚至还有几个冲动的扑上来,想要将这些当官的给撕碎,但是还没有走近就被家奴给打飞了出去。 “你们这些当官的,枉为父母官,良心都被狗吃去了。” “我们就跟他拼了,人家好心送药材过来救助我们,他们竟然还黑心肠的扣留,简直是不给我们活路了。” “就是,既然活不下去,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走之前,把他们都打死,拉着做垫背……”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些当官的……” “杀了这些没良心的……” “他们都是丧尽天良的朝廷蛀虫杀了他们……” “……” 越来越多的百姓都围了过来,梁正伟叫出来的那二十几个护卫本来是对着张猛铁牛等人的,被老百姓这么一起哄,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那些扑过来的民众,这些护卫可是经过训练的杀人不眨眼的家奴,百姓们一时间急红了眼,也是不要命跟对方就这么拳打脚踢打了起来。 百姓们人多势众,一时间倒也没处于下风,张猛见到百姓们没有伤亡,也就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了,凤惟跟他们说过,在其位办其事,他现在的身份是送药人,可没什么义务跟人打架,他们打架可不是打着玩玩儿的,那可都是一剑封喉的事。 梁正伟看到他带来的人被百姓们打的鼻青脸肿的,已经渐渐进入了下风,他脸色黑如锅底,扯开嗓子大吼:“全都住手,想造反了不成?” 但他脸上被打得肿了起来,这张嘴大吼扯动了伤处,龇牙咧嘴起来。他这么一吼,百姓们也全都冷静了下来,毕竟造反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如果这一罪名被扣下来,他们就算没罪,也要被株连九族了。 他们虽然停了手,但都是面面相觑,显然是不服输的。 凤惟在外面看得津津有味,见大家都停了下来,拍了拍手,响亮的巴掌声在这空间里拍得尤为明显,百姓们都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出来,一道绝美的人影走到了他们的包围圈中。 凤惟笑眯眯的拍着手,对那些冲在前方的没染病的百姓大加赞赏:“你们做的不错,不畏强权,捍卫自己的利益,这点不错,但是你们打架的时候就算不拿刀拿剑,起码手上也要拿个砖头什么的,一砖头砸死一个,这样打架岂不是更爽?” 那些冲在前头的汉子们听她如此一说,全都热血沸腾,但都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凤惟这么天仙似的人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但是美人儿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言,不过也句句说进他们的心坎里,他们也觉得打架必须拿个家伙什么的,不然的话,这么打真是亏了。 离凤惟比较近的汉子憨厚的一笑:“姑娘,看你也不是染病的,你怎么来这里了?” 凤惟双手环胸,面向太医院的那帮人:“我是来送药的,只是看到某些人要把我送到药材想据为己有,这一点我非常的不高兴。” 梁正伟几乎是吓尿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余的八名太医还有那些护卫全都跪倒在地:“陛陛陛下……” 他们简直是不敢相信,为什么女王会在这么个脏地方?自从瘟疫爆发之后,不管地位有多么的高贵还是那些低贱的平民都很忌讳这个地方,连附近农村的都搬走了,而他们的陛下却亲自过来送药? “嗯?”凤惟一扬眉,也没有继续管他们,那犹如寒霜的脸转身面对着百姓们的时候又是笑眯眯的嘴脸:“真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下人不严,让你们受惊了。” 百姓们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那些太医嘴里听出来的那两个字,他们也知道了面前人的身份,第一次面对这么高贵的人,一时间全都忘了动作。 唯有那些冲在前面胆子比较大的汉子们全都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陛下?” 凤惟笑眯眯的点头:“叫什么陛下这么见外,我叫凤惟,你们叫我一声小姐就可以了。” “小小小姐……” 凤惟满意的点头:“这样就对了,那些药材有点多,就拜托你们帮忙把药搬进去一些,这样比较快,顺便把那些大夫都集中起来,我会亲自主持让他们尽快把配方给研制出来。” 这话他们是听懂了,陛下这么和蔼可亲,还让他们叫小姐,真不像传言中那个杀人狂魔啊。大家都是又惊又喜的跟着黄泉人搬着药材。 太医院的那帮人依旧是跪在原地,抖着身子,不敢乱动。 铁牛从药堂里面搬出了一张凳子,横在了凤惟的面前。凤惟瞥了他一眼,铁牛立刻弯了弯眼睛,他面纱下的笑容凤惟是看不到,见他那灿如星辰的眼眸,凤唯一猜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也不拿乔,撩起裙摆就坐在了板凳上,那高贵冷艳典雅的气质,就算坐着板凳也能把坐龙椅的气势的释放了出来。浑身的气势就全都压向了太医院那帮狗仔子。 “朕听说,有一群狗崽子克扣了药材?” “没…没有啊……臣等对瘟疫这件事尽心尽力,从未作出丧尽天良的事……” “朕还听说这群狗崽子来这里都是不管事的,明知道这里缺粮缺药材,还大吃大喝的挑三拣四?” “不,不是,陛下明察,我等为了瘟疫这件事,鞠躬尽瘁,绝没有做投机取巧的事。” 第二百八十六章 集合大夫 梁正伟浑身上下冷汗淋漓,身子趴得更低了,就害怕凤惟在问出什么他答不出来的事。 “朕刚才听那群狗崽子说山高皇帝远,朕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狗崽子是怎么知道的?” 梁正伟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凝成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吧嗒”碎成了几瓣,融入了地面上的微尘里。 他身子抖如筛糠:“陛陛陛下……微臣……也是担心您,怕您来到这地方会感染上了瘟疫……” “放肆,竟然敢诅咒朕!清河给他掌嘴。” “陛下恕罪,微臣说错话了,求陛下恕罪……” 他还没有说完,清河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他红肿的脸颊上,反手又是一巴掌,两巴掌下去可不是陶大夫那挠痒痒般的左右开弓,这两巴掌可是都带了内力的,反手那一巴掌的时候加大了内力,一巴掌就把他给扇飞了出去,砸在地面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几颗牙齿。 围观的人都不寒而栗,但全都心情痛快,都是这老家伙把药材扣下来,不然的话,也许他们已经研究出了药方了,而且他们扣下来的那些药材还都可以给他们熬出来减缓痛苦的药的,他们平白无故的受了那么多痛苦,打死了他,他们也乐见其成。 “朕还听说了很多事,如今朕也不想好好的跟你们细说了,从今往后,那些平民大夫们做的事,就都由你们去做,让他们回来研究药方,毕竟他们深入民情已经很久了,想来也有一定的感想,对研究配方也有益处,反观你们,养尊处优的,估计连疫病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吧? 朕也不勉强你们,只要你们帮忙着照顾患者就行了,你们可有什么意见吗?” 太医们抖着身子,就算有意见谁还敢提呀?没见到梁正伟那么大的一个官儿,一巴掌就被人给扇飞了去?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是,微臣遵旨。” “还有你们克扣下来的药材还有粮食都搬出来,看看你们这段时间养得多肥呀,以后少吃点就当做减肥了。这些百姓病的病残的残,也没有多少劳动力去搞些什么吃的,这些粮食可都是救命药的辅助品,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是,臣等都想清楚了。” “嗯,算你们还识相,既然如此,那你们都自己抬出来吧,就不派人就帮你们了,抬出来之后你们便去帮忙看看病患。” “是,臣等遵命。” 凤惟挥手让他们下去了,眼睛瞟向了还在吐血的梁正伟,她嘴角一勾:“听说,这里官最大的是梁大人呢。” 听到凤惟这么凉凉的语气,梁正伟连吐血都顾不上吐了,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她的面前:“不,不是,微臣怎么敢这么自称,是这里的百姓们一厢情愿叫的,他们都是一厢情愿叫的,微臣,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厢情愿?呵呵,既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何故做上了一品官员的位置?” “微臣……微臣……”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从今以后你就随着他们给大家看诊,要是有一点做不好的话,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是,是,是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 原本以为自己会落到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没想到凤惟会给他留一条命。他惜命的很,只要有一点点活命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凤惟舍不得杀他,估计是看在的他医药方面的才能,他心中有些窃喜,这样的话,只要凤惟气消了,他依旧是他的一品大官员。 凤惟可不是因为惜才,而是这种状况下,确实是需要大夫,自己是不会医术的,现在的大夫杀一个少一个,有凤榆在,太医院里面的那些太医们估计也不会来了。 民间的那些大夫倒是有几个心善的,都陆续的来了,有老的,有中年的,也有少年青年,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只要肯来这边共治疫病,事后,她必定会重赏于他们。 烦人的都走了,要办的也差不多了,这会儿有空闲的人都在远远的地方围着他们看热闹。凤惟也不以为意,待药材都搬完了,便让黄泉人把马车都赶到城外面去,然后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她自己带着慕容彻,清河,桑菊,凤园走进了药堂。 “付梓斯,你去把城里的大夫都叫过来吧。” “都把他们叫过来吗?”凤惟点点头,“有那帮太医院的人留守,就把他们都叫过来吧,他们经常与犯病的人在一起,想来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经验和一些问题,一起讨论,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会多一点。” 付梓斯面露惊喜:“是,我明白了,交接事宜估计会要点时间,所以陛下就先在这里坐着等等吧,哦,对了,陛下还没有吃饭吧?”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我们在这里也都是吃一些粗粮,怕陛下吃不惯……” 凤惟摆了摆手:“现在也不怎么饿,等一会儿我就随着大家一起吃吧,没什么吃得惯不惯的,我都来到这里了,还能摆着帝王的架子不成?” 付梓斯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意,脸上的笑越发的真诚:“既然陛下这么说,那我就吩咐人不用特意为陛下准备了。” “行了行了,不用为我忙活,你快点去把大夫们都集中起来吧。” 付梓斯笑着点点头,刚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指着旁边的一人说道:“这个就是我堂兄,叫付蓝晋,疫病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呆在这城里面都没出去过呢。” 付蓝晋有些腼腆,虽然他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没一点正经,也没有他堂弟稳重,但也却是个心细的,面对凤惟那绝美的容颜甜美的微笑,心中不尽的打起鼓来,这么美的女子,以前是堂弟的妻子呢,听说还很喜欢堂弟,当时堂弟可是陛下最宠爱的男宠…… “堂兄……堂兄……”付梓斯皱了皱眉头。 “啊?哦……堂……堂弟,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怎么看着陛下都不眨眼了?”付梓斯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点调笑的意味,但心底却有些难过,那个人曾经他的女人…… 付蓝晋募地红了脸:“我……我……”他抬起眼眸撞进凤惟那星辰点点的眸光里,心中怦怦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沉沦。 “堂兄!”付梓斯看着自家堂兄仿佛被勾了魂一样傻呆呆的看着凤惟,他心中就生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皱着眉头,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后悔了 付蓝晋瞬间回过神来,脸色就更加的通红了,他扭扭捏捏的手指抓着自个的一衣摆,似乎不知该如何动作才好。凤惟呵呵一笑:“付梓斯,你家堂兄还真是可爱呢。” 付蓝晋听到她这句话,便悄悄的抬起头来了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他也不知道心中是如何想的,不顾有人在场就跑了出去。 桑菊在凤惟身后笑开了花,指着包跑出去的人影笑得开怀:“风扬,你看看那个傻小子他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哈。” 凤惟也弯了弯唇角,这么纯洁的孩子还真是少见呢。 付梓斯却有点担忧了,见凤惟还笑得出来,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陛下,你,你喜欢我堂兄?” “干嘛这么问?难道你想把你堂兄塞到我的床上?” 她此话一说,三道冰冷的视线瞬间就迸发了出来,凤惟根本就不用怎么感应都知道这三道气息是从何而来的,慕容彻和清河也就算了,凤园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冰冷的气势了? 她不由得微微侧目,见到凤惟望了过来,凤园撇了撇嘴:“姐姐,我不喜欢那个人,所以我不喜欢他做我姐夫。” 凤惟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行了行了,你们想干嘛去就干嘛去吧,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然后走进了一间付梓斯给她安排的隔间内,隔间是一个面积很小的地方,不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桌子,椅子床都有,却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 不过凤惟已经很满意了,整天坐在马车上,确实是舟车劳顿,如今有张床给她睡觉,自然满意异常。而外面的人全都神色各异,对于凤惟对付蓝晋的态度她没有否认付梓斯和凤园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凤惟有意将付蓝晋收做男宠? 刚才看付蓝晋的表现,如果凤惟开口的话,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 慕容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难道凤惟见一个爱一个的传言都是真的? 他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凤惟的房门前刚想要踹门进去,就被清河给拉住了。慕容彻充满怒火的目光瞪着清河:“放开!” 清河面对着他,心里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我现在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没有陛下的传召,你不能进去打扰。” 慕容彻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桑菊走到前来劝说着:“太……皇妃,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我们大半个月舟车劳顿的,想来陛下已经很累了,我们也赶紧休息吧。” 慕容彻阴郁的看着清河,以前他想做什么清河都会顺着他,都不会反对他,就算让他千里迢迢来保护凤惟他也没有任何怨言。当然,一切的变化都是从他这个命令开始,他不后悔损失一名大将,这是以前的想法,但如今他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把清河放到凤惟的身边,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少了一个情敌?少了一个忤逆自己的人? 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又能怪谁?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进了凤惟旁边的屋子。这些屋子都是并排开放着的,用来治疗特殊的病人,如今都空下来了,一排一排的空房间很多。 清河也进了另一间房间。 凤园瞪圆了眼睛,看着凤惟左右两边的房子,他也想要一个离凤惟比较近的地方,但都被占了,他有些郁闷。 桑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难道你也想住这两房间?” “别叫我小子,哼。”冷哼一声,进了清河旁边的屋子。 付梓斯发愣的站在那里没动,桑菊见此,她摸了摸鼻子:“呵呵,付大夫,你怎么还不去忙呀?” 付梓斯勾起一抹唇角:“陛下身边的人还真是特别。” 桑菊同感的点了点头:“确实很特别。”她撩了撩她额间的碎发,“我也很特别呀。” 付梓斯一愣,呵呵的笑出声:“姑娘想必也累了,也去休息吧,我先去忙了。” 桑菊跟了上去:“我不累的,整天睡在马车上,骨头都快散架了,我跟你出去转转。” 付梓斯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若是累的话,你就自行回来休息,将大夫集结起来估计要到晚上才能成,要半天时间呢。” “嗯,我晓得的。” 夜晚到了吃饭的时候,清河率先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凤惟的门口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却没有发现任何声音,看来凤惟现在还在熟睡着。 慕容彻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瞟了清河一眼就想伸手敲门,被清河拦住了:“陛下还在休息没有醒过来,就先不要打扰她了。” “她需要吃饭。” “等她醒来,我会给她热好饭菜。” 慕容彻伸出去敲门的手一个拐弯就像清河打了过去,清河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各个招数路数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两人的功夫都是半斤八两。 两人手上过了几招之后,付梓斯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两人的态度,他头都大了起来,还好有桑菊在场,她那直率的性子不会有人感到厌烦。 她大大咧咧的走到两个男人对峙的中央,给他们每个人翻了一个白眼:“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若是以前,她是不敢跟自己的偶像这么说话的,前几天也是唯唯诺诺,但是她也想了很久,她有风扬撑腰啊,而且风扬还是偶像的妻子,风扬当家,没有她的允许,想来偶像大人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自己以后只要好好扒着风扬就行了,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每一次面对着慕容彻的时候,她底气都是足足的。 “风扬也是累坏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儿,不然的话醒来之后就很难入睡了,等她醒了之后,我们再把菜热一下,给她送过去就是了。” 慕容彻冷着一张脸,转身走了出去,清河则是一脸淡然的继续站在凤惟的门口前。 付梓斯看着走出去的慕容彻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又看向清河,露出一抹笑:“大家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清河公子不去吃吗?” “我等陛下,你们自己吃吧。” 付梓斯出宫之前见识过清河对凤惟的黏糊劲,也没多说什么,反观那位走出去的公子脾气好像不怎么好相处哎,他不认识曾经的西岐皇帝,毕竟他也只是大雍境内一个小小的大夫,也不是每个大人物都见识过的,在皇宫里,他也只是窝在一个角落里,并没有走出去,所以能认识到的达官贵人更少,除了清河与凤惟凤榆龙昕几乎不认识一个。 第二百八十八章 妥妥的受 凤惟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早上了,桑菊一大早便将昨天晚上的事跟她讲了一遍,她斜着眼睛看着清河:“你昨晚上没有吃饭吗?” 清河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 清河这下子没有说话。 大家都吃过早饭,凤惟参加了那些大夫们的研讨会,她是不参与的,但是旁听还可以,凤惟他们就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唇枪舌战,说的不亦乐乎。 凤惟有种在上早朝的即视感,上早朝的时候她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冷眼看着底下的朝臣们而吵的不可开交,只有吵到最后的时候才会找她要个结果。 直到日头中上,这些家伙都还没有争论出合理的方案出来,不过他们讨论的最多的就是配方的问题,也全都是自己这些天来观察接触过的病患的情况拿出来讨论,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但让人失望的是,并没有研究出一个合理的配方。 凤惟已经打起了瞌睡,见到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她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对上几十双带着期盼的眼睛,虽然有些人对凤惟这种开会打瞌睡的态度实在鄙夷,但是凤惟昨天送药的壮举多多少少还是让他们感动的,所以他们至少明面上很尊重凤惟,很想知道凤惟此刻有什么意见。 凤惟坐直了身体,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正了正脸色,尽量装出威严的姿态,其实她根本就不用装,只要她敛起了笑容,她温和平易近人的气质都会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疏离不可侵犯,如今刻意装出那威严的气势更使得她身上的压迫感加强,在场的人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由得都放轻了呼吸,全都紧张兮兮的望着凤惟,果然,帝王就是帝王,平日里再怎么温和,骨子里的本质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凤惟的眼神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视了一眼:“之前你们讨论的无非就是根据病情而需要研究的药物进行辩论,这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你们却忽略掉了。”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停了停,组织着语言。 “陛下有何见解?尔等洗耳恭听。” “……药物治疗虽然重要,但是如果另一个方面没有做好的话,瘟疫复发是迟早的事。” “另一个方面指的是?” “百姓们的卫生问题,尽管染了病也不能忽略了自身的卫生状况,昨日朕一路行来,街道上的脏乱差,以及百姓们身上的穿着,蓬头垢面,简直跟个乞丐没什么区别了,既然瘟疫已经席卷了全城,身上又各带病毒,还不注意卫生那简直是毒上加毒。” 她目光看向付梓斯:“那一日朕拜托你的那两个人呢?” “回陛下,云星海棠兄弟两个人在另一座城池里面帮忙,陛下可需要将他们两个人叫过来?” 凤惟摆了摆手:“暂时不需要。” 凤惟审视了一下付家两兄弟,付梓斯是个痴迷医术的,倒是他的堂兄付蓝晋,看那眼神好像没有那么热衷。 她想了一会儿,对付梓斯说道:“要解决这一次的问题,我们要分成两个步骤,第一,自然是要专研出药方出来,第二就是百姓们的卫生问题,以及强锻炼身体,加强免疫力。你爹现在受着伤,那么你就和陶大夫带领众位一起研习,若有什么问题不可以偏盖论,耽误了时间。” 之所以让他和陶大夫一起做领队,就是怕他年纪轻轻的那些老资质的大夫不服,而这批大夫里面也有年轻的,血气方刚估计也不会服从陶大夫这样刻板的医者,年轻的有付梓斯带着,老的有陶大夫带着,矛盾会少一些,这两人的威望都还不错。 她看向付蓝晋,这里所有人属他呆在这城里的时间最长,以大夫之名号召力想来也不差,她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叫付蓝晋?” 见到凤惟在叫他的名字,他脸色一红:“是……” 看他那红彤彤的脸闪烁的眼神,凤惟就想好好逗弄一下,这简直是现实版的受受呀。 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付蓝晋的头垂得越来越低,那脸颊红的快要滴血。 慕容彻在一旁看到这种状况只觉得心底一团火乱窜,猛地伸手抓起了凤惟的手腕,狠狠的握着,凤惟吃痛,扭头瞪着他,慕容彻毫不示弱的回视。 凤惟抖了抖手,却没把慕容彻的手抖开,瞥了他一眼,也就由着他去了。 面对付蓝晋的时候,她又绽放出一抹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笑容:“你是最先来到这里的,一定对这里很熟悉了吧,而且你还是大夫的身份,号召力肯定不小,所以朕要你去将没有染病的人都集合起来,昨日朕已经看到了两座城之间有上千亩地,这面积可不小,如果开荒出来的话也是千亩良田,虽然开荒是累了点,但是也能锻炼身体,加强免疫力,会染病的机会也会大大的减少。” 说到这里,眼神锐利的看向众人:“你们作为大夫,想来也知道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你们以为朕的这个方法如何?” “陛下的方法甚好,只是没有染病的人可以做这件事,但是染病的人都是浑身无力的如何锻炼?” “这还不简单吗?把这千亩地都分派下去,每一户人家都会得到一块地,染了病的与不染病的,要分开劳作,染得病的人,分到的地可以少一点,那是他们糊口的田地,再不耕地他们就会饿死,如果他们有这个意志力想要活下去的话,不可能没有一丝余力的,久而久之,也大有裨益,就算他们自己的地没有完成,自然会有人帮忙,但是他们的收成就会减少。” 老一辈的大夫抚掌赞扬:“妙,甚妙啊,设计生计,想来他们也不会再等死,拼了命也想给子孙后代留点地,这样一来,他们身体有所强壮,抗病力也就有所增强了。” “是啊,陛下此举既把地开荒了也把他们锻炼好,一举两得啊。” “……” 待众人安静下来,凤惟对付蓝晋说道:“你把朕的意思都传达给百姓们,让他们理解一下,如果有不懂的,耐心跟他们讲解,瘟疫过后,他们开荒出来的地,朝廷不收回,能开荒多少都是他们的,而且这里的地永远都不收税。” “是。” “好了,那你们都各自忙吧,不用理会朕了……额……不用理会我,以后我在这里的身份跟你们一样,就是一个老百姓,大家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小姐。” 这些大夫们面面相觑,虽然昨日他们也有听说过凤惟也说过此类的话,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凤惟知道他们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但她也不急,反正他们的等级观念太过强大,她撼动不了,不过叫她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只是叫她陛下的话,感觉她跟百姓们的心会疏离一些。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又见云星海棠 凤惟找了一块面纱盖在了脸上就走了出去,桑菊凤园清河他们也都跟在自己的身后,同样盖了一层面纱。 他们所到之处干净整洁了许多,这些百姓们动作还真是快,她才刚刚发布完命令,付蓝晋那边应该也是刚刚跟他们说清楚,如今就已经打扫出来,看来他们的积极性还是不错的。 走到城门口,凤惟便见到那穿梭在人群里的付蓝晋,此时他红扑扑的小脸蛋热情洋溢的对现在他面前三三两两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百姓们说着什么,人群里不时的发出欢呼之声。 他说话没有像在她面前那样的腼腆,反而跳脱了许多,不过她觉得这样的他更可爱,也不知道哪家的男人会有这样的受……额……算了,在古代,人家也不兴这种关系,被人见到了反而跟个过街老鼠似的喊打喊骂的,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好了,要是想看男男什么的,有空去找元洛元彦那两个家伙。 这两个家伙跟元淇在北园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么安静,大雍有瘟疫这件事想来已经传遍了大陆了,作为朋友也没见到他们回来,他们也就算了,元淇可是追求过自己的,虽然没追到,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分手了她依然把他当做朋友。 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不指望他能回来,但是身体某处还是希望他回来看看的,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何况元淇还是她自认为的最亲密的朋友,她的国家都快要被灭亡了,不来看未免过不去。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殊不知她是看着付蓝晋想事情的,然而在外人看来,她这种表情,这种目光,那简直就是爱上了付蓝晋的表现。 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了,付蓝晋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她的视线。他红着一张脸给百姓们又说了几个事情之后,又红着一张脸向凤惟走了过来。 慕容彻直接就将他拦在了五米开外。付蓝晋抬头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这位公子,你为何要拦住我?” 凤惟蒙着面纱,本来是想保存一点神秘感的,哪成想他们这些人气质太过出众,几个人聚在一起那就是荒城里的一道绝丽的风景线,只要一走到街上,看到的人都会想得到他们是谁了,既然如此,这面纱,不蒙也罢。 她将面纱取了下来,拉了一下慕容彻:“干什么呢,付大夫想来是有什么事需要与我汇报,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慕容彻暴怒:“我瞎掺和?如果我不掺和的话,你是不是就跟他滚床上去了?”慕容彻指着付蓝晋青筋直冒。 凤惟脸色一黑:“慕容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若你执意如此,就不要怪我见一个杀一个。” 凤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神锐利的射向慕容彻:“我的事你无权插手。”她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就朝面色发白的付蓝晋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另一座城走去。 清河凤园瞥了一眼慕容彻,也不吭声的跟了过去。慕容彻停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阴郁。 桑菊有些踌躇的说道:“皇妃殿下,你,你也不要生气了,我相信风扬不是那样的女人的,她也不是故意要气你……” 桑菊的话没说完,慕容彻便一闪身就不见了身影,桑菊撇了撇嘴转身便跟上了凤惟。 付蓝晋被她拉着,看着那交握在一起的手,他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冒着虚汗,又被她温暖的手给蒸发了,被慕容彻说得苍白了的脸,迅速恢复了红彤彤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付蓝晋视线上移,看着凤惟阴云密布的脸,再多的话也不敢再开口了,他只能任由着她牵着手往前面走着,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都感觉到凤惟的心情,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心情,在这种时候凑上去也讨不了好。 “小姐,小姐……” 凤惟正在恼怒间,便听到前方有什么大声的这么叫着,她循声望过去,就见两道熟悉的人影向她奔跑了过来。 云星和海棠跑到了她的跟前,跪了下去,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小姐,我们好想你呀,你去哪里了?” 凤惟嘴角抽了抽:“都起来吧。” “多谢小姐,小姐,这一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我的去向付梓斯没有跟你们说明吗?” “说了,他只是说你有事先走了,由他带着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就跟着他来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云星一脸感激的看着凤惟:“小姐,要不是你,我云星的命估计早就没了,海棠说,那天是你一路背着我去大路上的,那么远的距离真是辛苦你了,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凤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两个堪称傻中之傻,偷个钱被她抓到也就算了,连偷个肉也能被人打成那样。 “行了,若不是当初我说了要去抢肉什么的,你们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原因也在我。” 海棠气愤的说道:“那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帮人,如果不是他们到处抓人,我们也不会沦落成这样。”说着,他眼里便氤氲起雾气出来。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已经都过去了,以后凤榆那家伙不会再派人抓人了,你们放心吧。” “真的吗?我听说榆王爷被陛下打得落花流水,都逃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谁还会把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哈哈哈,还是我们陛下英明,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陛下一点,榆王爷简直不是人。” 云星拍了海棠的脑袋一下:“是不是人关你什么事?这种话别轻易说出口,小心隔墙有耳。” 海棠嘴巴一撇:“事实就是如此,不说就不说。”说着他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陛下真的好厉害,她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 “嘁,别做美梦了,就算你喜欢陛下,陛下也未必会喜欢你,这种话也别乱说,想当男宠想疯了不成?” “云星哥,我说我喜欢陛下又怎么会做她的男宠?我只是单纯的崇拜她一下而已,不过她要是想让我做她的男人,我是没有意见的,呵呵。”海棠一脸的傻笑。 云星看不过去了,直接在他后脑上又来了一掌:“小姐面前说这种话,你害不害臊?” “额……咳……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只是情不自禁……毕竟像陛下那样伟大的女子,我这平民百姓也只有瞻仰的份,偶尔想一下聊表安慰……”海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色红润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 看男人的后果 凤惟脸上平静,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聊天的对象就在他们的面前吗? “对了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族呀?我们这两个月的月钱还算不算?”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不离开就是因为这两个月的月钱?”凤惟压下去的青筋又冒了出来,想她堂堂帝王,竟然会有人扒上她只是为了两个月的月钱? “当然啊,没有银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再说了,小姐家里有吃有住的,我们怎么可能会私自离开,等我们攒够了钱就找个地方买地,安顿下来,但是我们还是很喜欢在小姐身边做事的。” 海棠连连点头:“对对,小姐,以后我们要是攒够了钱买地了,你还会不会还让我们在府上做事?” “你们也不用急着买了,你们不是在哪买的都一样吗?” “是啊,是啊,都一样。” “那之前开荒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吧。” 海棠猛的点点头:“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是陛下昨天亲自来送药了,真想见见陛下。”说着,眼里还冒起了粉红泡泡。 云星白了他一眼:“别胡思乱想了,陛下岂是你能想见就见得到的?” 凤惟也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既然听说了,那么你们自然也有份在这里领到土地的,到时候你们也参加开荒,不就省了一笔买地的钱?” 云星眼睛发亮:“是啊是啊,不仅能省下一笔钱,以后这里的地都不需要交税了。”说着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如此的话,在这里买地,我们就不能去小姐府上做事了。” “你们又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你们还要娶妻生孩子,有了地有了依靠你们还想着去做奴才?” “当然不想啊,但是如果是做小姐的奴才,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付蓝晋的无意识的握拳,把凤惟的手握的有点疼,凤惟转头看着他,付蓝晋也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中的小手,他猛地收回手,脸上涨得通红:“对对对不起,我我……” 云星看了看这两人,说道:“小姐,你跟付大夫认识?还是说你们两个定亲了?” 付蓝晋的头低了下去,他没有说话,显然很想默认下来。凤惟摸了摸鼻子:“胡说什么呢,我与付大夫萍水相逢而已,不过他现在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凤惟揽过付蓝晋的肩膀:“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都跟他讲就好了。”然后又对付蓝晋说道,“你现在就去把那些没染病的人集合起来吧,嗯,两座城都由你来做的话,估计会很累,这样吧,云星海堂负责这座城,那一座城就由你负责好了,等你们集合起来的时候,我便安排人来训练他们。” “是……我,我知道了。”付蓝晋告诫自己要无视肩膀上的手,要淡定淡定…… 凤惟点了点头:“云星海棠,那你们就跟他一起去吧。” 付蓝晋带着两人渐行渐远,云星往后偷偷瞄了一眼,确定凤惟听不见之后,拉着付蓝晋的手臂八卦的问道:“付大夫,老实说,你与我家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海棠也拉住了付蓝晋的另一只手:“就是就是,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看你们那亲密的样子好像已经入过洞房了……” “哈哈哈,这付大夫可是有福了,小姐看他的眼神可都是眨都都不眨的。”前面突然走了一个壮汉,正是那天打架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汉子,姓李。 海棠连忙八卦的跑了上去:“李大哥,是真的吗?小姐看付大夫的眼神真的是一眨不眨的?” “当然啦,你看看他那红扑扑的样子。” 付蓝晋脸色通红,但也没有反驳什么,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期待,他说了一句“别胡说”之后,就绕过他们,向前走了。 就因为他的不解释,关于他与凤惟的风言风语就此兴起。 一整天,凤惟都在外面指导的百姓们该如何注意讲卫生,哪里需要改善,还好两座城的后山那里有一条河,不然的话,那么多要洗的东西该如何办呢。那染过瘟疫的衣服当然不会直接丢在河里,要是污染了河水,那么下游的人要说喝了说不定也会染上瘟疫的,他们在溪水的旁边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就直接在那里洗了,洗掉之后就直接把坑埋掉。 她这边忙着,黄泉人换了衣服自然也不会闲着,都把集合起来的人去分土地了。开荒需要工具,铁制的那是最好的,会打铁的打铁,不会的,就直接用石头上场了,一天下来也累的够呛。 凤惟一回来就进了房间,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她也不以为意,因为她没有从来人身上感觉得到杀气。然而下一刻,她却落入了一个强壮的怀抱里,她还没睁开眼睛,对方就把她的嘴给堵住了。 她知道来人是谁,是清河。 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于其他,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异香,说不出来的味道,而慕容彻身上的味道却是有些淡淡的龙延香,同样是淡淡的两种香,却将两个人的性格分得一清二楚,这两种气味也很容易就分辨的出来。 她本想拒绝了,但是清河的强势还没等衣服剥落,那愤怒又急切的情绪,让她莫名其妙,但是随之而来的感觉让她迷失…… 凤惟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因为昨天太过于劳累的原因,昨晚上睡的特别的熟。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凤惟惊了一下,想要坐下来身上却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她脸色一白,抬头看向清河:“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希望你有别的男人。”清河霸道的宣誓着他的主权,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有些嘶哑,他深情凝望着凤惟,眼里的认真仿佛要让凤惟看到他的承诺。 凤惟冷笑:“在西岐的时候,你已经把我推给了别人,你昨晚上又何故要来招惹我?” 清河低垂下眼帘,好半晌才说道:“以后,就由我和皇妃侍寝。” 凤惟笑了:“清河,你是说你要和别的男人一起?” 清河低着头不说话,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做不到,要么一个人,要么都不要,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清河一翻身将她压住。 第二百九十一章 属于自己的地 慕容彻把饭端了进来,正巧遇上帮凤惟擦拭过身体的清河,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的火光暗流涌动,这次只是对上一眼之后便移开的目光,清河端着水盆越过他走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房门。 慕容彻暗地里咬了一下牙,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凤惟的床前拍了拍浑身裹在被子里的凤惟:“起来吃饭吧。” 凤惟没有动,反而将自己裹得更加的严实,慕容彻看着犹如蝉蛹一般的凤惟,心中再多的气,也不由得慢慢的消散,他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眼里尽是宠溺:“快起来吃饭吧,不然等一会儿就该凉了。” 凤惟的声音在被子中闷闷的响起:“不吃。” “是吗?昨夜清河要了你四次,今天早上一次,一共五次,所以今天我也要伺候你五次。” 被子里的凤惟呆了一下,昨晚上有四次?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太累了没知觉?清河在奸尸? 不知怎的,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她猛的把被子掀开,怒瞪着慕容彻:“你昨晚上就在门外?还是在监视我?” “不是,我在我的房里,不用刻意去听就知道了,毕竟这房间可不是隔音的。” 凤惟脸上闪过羞恼,这样的话那她和清河的事儿大家岂不都是知道了?这种尴尬的事怎么可以让人家知道? 她咬了咬下嘴唇,突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拉过被子又将自己裹了起来,连头也没露。 慕容彻看着又裹成一团的凤惟,轻笑,从西岐回来,她许久没在他面前这么活泼过了。伸手又拍了拍:“快起来吧,你昨日不是说看看整顿成果吗,快点起来把饭吃了,我带你去。” “不去了,没脸见人。” 慕容彻笑:“做都做了,你还在意这一点脸面?你若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当众调戏付蓝晋。” 凤惟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个头,怒瞪着慕容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调戏付蓝晋了?” “难道不是吗?从来到这里开始,你就一直盯着他看,昨日还一直牵着他的手,难道不是在向他示爱?” 凤惟真是有火无处发,妈的,光牵手就是示爱了?那她前世都不知道牵了多少人的手,怎么也没见人对她示过?别说男同志了,连女的都没有! “慕容彻,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说着就要继续蒙住头生闷气,却被慕容彻一把给捞了起来。 “啊啊啊,疼!”腰酸背疼,那里也疼。 慕容彻怜惜的将她还抱在怀里,放柔了力道:“既然知道疼,那你还接受他那多次?” “我昨晚上都不知道他做了多少次,干活那么累,我回来就睡了。” 慕容彻将她抱得更紧,来到了桌子旁:“虽说是清河的错,但是昨晚上如果没有清河在,我也会这样对你。” 你……”凤惟有些气结。 “以后不许和任何男人有肢体接触,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住我的理智,不杀了那个人。” 慕容彻浑身戾气一起,连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我说了,我对付蓝晋没其他意思,我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弟弟?难道你不知道他比你大了三岁吗?别跟我找这种借口,以后若是见到你与他还有任何接触,我会杀了他的。” 他说得认真,凤惟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她也不解释了,安静的坐在他怀里,看着面前的饭菜,看着他一只手将饭菜都摆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为她夹菜,甚至还想喂她吃饭,凤惟汗颜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自己吃了起来,忽略掉顶着她臀部的东西,他爱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是自己非要他抱着的。 慕容彻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头靠在他的背后,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 凤惟有些不自然,但依旧往嘴里扒饭,他的怀抱让她有些安心,这个男人,是她一开始就喜欢上的男人,如果没有清河在中间的话,也许她会无所顾忌的接受他吧,但是有清河在,她无法接受同时与两个人有肢体接触,但是清河那家伙……既然当初将她推走,那么昨天晚上又为何……?这让她很是难做。虽然很想像宿主那样看不顺眼的一刀砍了,但是只要一想到清河会死,她的心就会十分的抽疼,她不确定是不是爱上他了……如果是这样,那慕容彻……她会放弃。 她感受到身后男人的热情以及他身体的僵硬,她知道,他忍的很痛苦,但她不想多说些什么,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真是让她烦透了心。 吃过饭之后,凤惟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了房门,她见到了桑菊那欠凑的揶揄的神色:“风扬,昨晚上你睡的还好吗?” 凤惟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她眼底那抹恶趣味,她撇了撇唇角,昨晚上的事,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扭捏什么,反正人家也不介意。 她笑了笑:“还好啊,你今天没事做?” “有啊,一大早就来找你了,可是你房间里……”说到这里,她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显然她今天早上和清河做的的事也被他们知道了。 凤惟突然觉得很尴尬,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做这种事情也没几次,两次还被人知道了,真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轻咳了一声:“咳……你有什么事儿啊?” “昨天我们不是在河边挖了一个池子吗?然后你又搞了一点陷阱在里面,说是等到早上会有鱼,所以我现在就想跟你一起去看看有没有抓到鱼。”说到这里,她一脸的兴奋。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人家忙得开荒,这家伙竟然忙着抓鱼,她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跟你去,我要去开荒,我要开僻出一块属于我自己的地。” 桑菊露出一抹惊疑的神色,那种神色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凤惟不由得恶寒,恶狠狠的瞪回去:“干嘛这样看着我?” “风扬,这大雍的土地不都是你的吗?开垦自己的一块地,这是啥意思啊?” 凤惟弯了弯唇角:“整个大雍是我的没错,但是用自己的劳力开垦出来的属于我的却没有一块,昨天我已经开垦出一点点了,我想再扩大一点。”说着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养歪了的孩子 桑菊在她后面哈哈大笑起来:“风扬,你的身体不碍事吧,不然今天早上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下午再去吧。” 这么关心人的话,在凤惟听来就像是在取笑她,她那常年不会红脸的脸蛋此时红彤彤的,瞪了一眼的桑菊:“废话这么多,你要抓鱼你自己去。” “哎哎,别走呀风扬,等等我,我也要开个自己的地。” “你开出来干嘛?你又带不走。” “带不走我可以卖给你呀。” “拿我的江山说卖给我,你好意思这么说吗?” 桑菊嘿嘿的笑几声:“就这么定了,反正也不收税。” 凤惟出城之后,那荒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开始刨地了,而她昨天刨的那块地清河正在那里认真的拿着石锹正在锄地了,他已经汗流浃背,却依然一下一下的锄着,频率都没断过。 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的肌肉隐隐可见,最显眼的就是他那双大长腿了。凤惟也不禁有些看呆了。 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凤惟回过神来,转头瞪着慕容彻,将他的手掰开,却被他搂得更紧,低头还在她的唇上浅尝了一下,清河扭过头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眼神暗了暗,又转过头去继续刨地。 凤惟狠狠的推开了慕容彻,抬起袖子往嘴上一抹:“你这家伙是属狗的吗?怎么到哪里都发情?” “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凤惟一噎,不再理会他。 桑菊站在一旁很是尴尬,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风扬,我还是去看看那池里有没有鱼吧?” 凤惟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弟弟呢?” “他……我起来的时候,他就在你的门边……”说到这里,她尴尬了一下,“见到我之后,他就跑出去了,应该是去哪里玩了吧?” 凤惟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凤园可不是别的小朋友,这孩子早熟,又很有决断和智慧,意志力也比别的孩子还要强,玩是不可能的,从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他玩过,应该还在城里。 她转身往城里走去,打算去找找凤园,那家伙比桑菊起的还要早,肯定是在她房门听墙角了。她得找到他,警告他一番,不能给他学坏了。 她停住脚步,回头:“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人家都在开荒,你不也去吗?” “我要跟着你。” “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你,昨晚上给了清河,今天早上又给了他,我也要。” “你……”凤惟被他这直白的话给气到了,“朕命令你去开荒,再敢跟着朕,不要怪朕手下无情。” 说完转身就走了,走了一段路,果然没听到后面有人跟上来,人啊有时候就是贱骨头,不发火不听话,她心情舒爽了一些,她终于是一个人了,没有跟屁虫的感觉真是好。 街上虽然干净了许多,但是无处不在都有一些染病的人坐在街边哀嚎*,虽然大部分都被赶去开荒了,但是也有感染特别严重的连站都站不稳,她还看到几个士兵拉着板车走街串巷收集着尸体…… 她走的很慢,看的很仔细,像是把她们痛苦的模样刻印在脑子里,以前她很享受别人痛苦的样子,但是现在……也许敌人的痛苦能给她欢乐,而这些,这些是她的子民,是她的人,自己人如此痛苦,她心里酸涩,眼里也氤氲着雾气,边走边微微抬头,强忍住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 已经走了半条街了,也没看到凤园在哪里,在街的尽头是城主府。她本来想要转身离开的,但是听到旁边胡同里面有异动,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那胡同里面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三龙一凤!那个女人竟然容纳了三个男人!绝版啊!竟然让她看到了,而且还是现场版! 看这四人都有染病的表象,脸色苍白,嘴唇乌黑,都说染病的人没有力气,可是这四人的力气可不比那些没染病的差。 凤惟没有避开,就这么站着观赏,嗯……纯属于艺术观赏。 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了凤惟,见到她没有避开反而驻足观看,三个男人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做得更加的猛烈,那个女人也很彪悍,三个男人的强势她都接受了下来,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都纷纷分开,全都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女人也趴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动弹不得。 凤惟的手被拉了一下,她一愣,转头就看到是凤园,她赶紧捂住了凤园的眼睛:“别看!” 凤园拉了拉她的手:“姐姐,你能看为什么我不能看?” “因为我是大人。” “园儿也是大人了,况且,我已经在这里看了好一会儿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了呀,他们做的时候我可是从头看到尾呢。”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走的,但是他却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他心中在想,慕容彻爱他姐姐,清河也爱他姐姐,而他也爱,三个都没有愿意放手的意思,若是他们也像这四个人一样同时对他姐姐的话……那么,他要学习学习,可不能让慕容彻清河两个人仗着年纪大欺负他。 没想到看到半路凤惟来了,他也只能躲到一旁。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四个人已经相互帮扶着穿好了衣服,两个男人扶着女人起来了。走到凤惟面前,那女人苦涩的一笑:“你不觉得我们很脏吗?” 凤惟一挑眉:“既然觉得脏,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丈夫。”女子苍白的脸笑的一脸温柔,一女多夫在大雍正常,在别的国家就是放荡了。 “都是?”凤惟震惊了。 “三个丈夫而已,大雍女子三夫四侍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以前的日子原本过得美好,只是我们却意外的染上了病,我们也只是想在死之前好好的活着,刚才在那里我们情不自禁,所以让姑娘见笑了。” 凤惟尴尬的一笑,免费看了一次表演她才不会见笑。 女人转头看向凤园:“他是你的小情郎吧?” 凤惟刚想说不是,凤园却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他垫起脚尖拉住凤惟的脖子就亲上了凤惟的唇。凤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旁边的女人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小家伙在旁边可是看了很久了,想来他也忍不了了,姑娘还是帮他解解火吧,这个地方鲜少有人来的。”说完她便在他三个丈夫的扶持下走了。 凤园依旧挂在凤惟的身上想要再亲一口,凤惟推开了他:“园儿,你这是干什么?” 凤园不死心的又抱了上来:“姐姐,我身体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凤惟又气又怒,用力将他推开,凤园一个不察跌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凤惟想上前扶起他,却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不再管他,扭头便跑远了。妈的,她把这孩子养歪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灾区又来人(一) 中午的时候到了吃饭的时间,现在大家吃的都是救济灾粮,所以吃的也都是大锅饭,开荒的众人分成了两波,不管是吃食还是住行,这两拨人都是分开的。 清河也回来了,回到大药房里面见到几个大夫正在交头接耳的研究着药方,慕容彻,桑菊,还有凤园默默的坐在另一个角落,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午饭,唯独没见到凤惟的人影。 他大跨步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冷声说道:“陛下呢?” 慕容彻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陛下不是跟着你去刨地了吗?” 今天早上他被凤惟勒令不许跟着她的时候,他便去了与清河相反的地方去开荒了,但是去之前他是看到凤惟的人影朝着清河的方向去的。 清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陛下没有跟着我。” 慕容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陛下没有跟着你?那她去哪里?”他也不管清河有没有答应,扭头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清河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招呼一声紧接着也跑了出去。凤园紧张的额头冒汗,他也想去找姐姐,但是他现在紧张的手脚发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那件事让姐姐生气了,所以才故意躲着他又或者是什么原因。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不是那么没有自律的人,到了一定时间她都会出现的。 桑菊本来也想出去找人的,但是看到凤园的异样她有些着急的问道:“风园,你没事吧?” “我,我,我没事。”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脚上使不上力,他还是慢慢的挪着脚步向门外走,桑菊看着他一晃一晃的身体,真担心他下一步会不会栽倒。 整整一个下午,两座城几乎都找遍了,黄泉人也出动了,甚至没有去开荒的人也帮忙寻找了,就是没有见到凤惟的一点点影子。 慕容彻他们都差点急疯了。所以人都知道了陛下失踪了,满城人心惶惶。 其实凤惟并没有走多远,她在后山一个土坡上坐着,旁边是一个茅草屋,远处有三男一女在耕地,凤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三男一女就是在街上胡同里干那事的人,他们之间的相处很是奇妙,但很难想象一个女人三个男人之间竟然相处得这么温馨没有争没有抢,也没有乱吃醋:甚至还相互扶持。 就刨了这么两三分地就气喘吁吁了,他们一家子都染了病,干重活什么的都是很勉强,但是如果不做的话就得饿死,虽说每天城镇里面都有大锅饭吃,但是僧多肉少也有经常吃不饱挨饿的时候。 自从凤惟开放了政策,这里开荒的土地不收回也不收税的时候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他们也不例外,但他们染了病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只选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刨地,最后刨好了去城里跟大夫们领种子就好了,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他们也没抱多大希望。 他们只有一个石锹,一人出力出累了就换另一个人上,就这么轮流着,轮到女人的时候,三个男人都心疼着没有让她去刨地,女人闲了下来,见到坐在石墩上的凤惟,她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没有靠的太近,怕把病传染了给她,就这么远远的笑着看她:“妹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相公呢?” ”哦,他去开荒了。”想到清河那勤恳的身影,身材高挑匀称,就算刨地都自带一股子将军味,她的嘴角不由的微微翘起。 女人挑了一块离凤惟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跟她聊天:“我看妹子长得真是标致,我还从来没见过像妹子这么漂亮的人呢,妹子的相公一定很多吧。” 凤惟哑然,她不知道这样该怎么回答,跟她发生过关系的人有两个,算是两个相公吗?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两个……” 女人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应该呀,像妹子这么绝美的人,追你的人肯定很多,怎么只有两个相公?” 凤惟摸了摸鼻子:“家穷,养不起那么多。” 女人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妹子可真是谦虚,娶的男人越多,就越宠你,怎么会让你养他们呢?应该是由他们来养你才对。”然后她眼神温柔的看了那三个男人轮流着刨着地。 即使是看了一早上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凤惟还是感觉倍感稀奇,瞧瞧那边的三个男人,又瞧瞧坐在看远处的女人,越看越觉得那啥…… 女人察觉凤惟研究的目光,她嘻嘻一笑:“在街上我也看到你那个小郎君了,长的跟你一样,都是这么标致,想来你的另一个相公也很俊吧?虽然我家的相公们没有你的这么好看,但他们都是很温柔很体贴人的。” 凤惟嘴角抽了抽,想到了他们在街上同时开工的架势,说温柔还真是抬举他们了。 凤惟将头上已经被太阳晒焉了的草帽子扔到一旁,又摘了几个新鲜的树枝,三两下编成了草帽,戴在了头上,那绝美的样子,配上凤惟独有的气质,就像林中精灵一般,女人看呆了眼,眼睛圆睁睁的看着她,感叹道:“妹子真是跟天仙一样美,想来喜欢妹子的男人应该很多吧,你真是好福气。”她羡慕的盯着凤惟的脸蛋,眼里倒是没有嫉妒。 凤惟不顾形象的伸手抹了一把脸,她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指了指那个方向:“那边有专人指导刨地,你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呢?” 女人苦笑了一下:“我们都要死了,去那边跟着刨地又有什么用呢?” “可他们跟你们一样也是染了病的,也一样是在那边刨地,你们四人不合群是不是不太好?” 女人的脸上淡了下来:“其实我们家本来是城镇里面的富户人家,但是自从疫病爆发后我们家便接二连三的死了很多人,我原本有六个相公的,已经死了三个了,家里的人走的走,逃的逃,如今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凤惟听着她的讲述,有些无语,六个相公,这是什么概念呢? 她明白这女人的想法,本来是这镇里面风风光光的富贵人家,如今一落千丈,成了染了病的平民百姓,这落差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吧。 说到底,还不是虚荣心作祟?凤惟也不知道怎么解说,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以前的优渥生活下降到连饭都吃不起,这种落差他们就很难适应,起码应该有一个适应的阶段,而这阶段却是瘟疫,稍微有个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再想那些富贵又有什么用? 凤惟沉默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灾区又来人(二) 女人没有再跟她说话,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三个男人的身边,为他们擦着汗。 凤惟看着他们温馨相处的模样,有些羡慕,又有些感慨。 “你看够了?” 突然,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她扭头就看到清河黑着一张脸站在她的身后。 凤惟立刻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清河没有回答她的话,几步上前将她搂在了怀里,埋头精准的擒住了的红唇,那力道……凤惟感觉她的嘴唇都要破了,还有一些呼吸困难,可清河依旧掠夺着她体内残余的空气,她憋得脸色通红。 然后她又被一只手被狠狠的拉开了,离开了清河的怀抱,又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她还没有喘口气,温凉的触感又在她唇上蔓延开来,男人紧紧的搂着她,让她紧紧的贴近他的身体。 凤惟暗暗使力,却被横腰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被慕容彻抱着使用轻功几个跳跃间就离开了原地,来到了一处密林深处,慕容彻将她放在了柔软的枯叶上,人也随之压了上来,不管不顾的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给扯掉了,然后没有任何预兆进入了她。 凤惟瞪大了眼睛,他那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所有的声音随着他的频率沉浮着,任她有再多的怒火也慢慢被这欢愉浇灭…… 动情之时,慕容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那猛烈的侵入让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听着在他在耳边重复着呢喃着这句话。 凤惟也不知道慕容彻要了她多少次,傍晚的时候,她是被慕容彻抱着回来的,慕容彻脚步轻快,心情很好很愉悦,一路上都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进入大药堂,凤园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凤惟没有抬头看他,反而将头埋在了慕容彻的怀里。凤园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他缓缓的往旁边一让:“慕容哥哥,姐姐好像睡着了,快带她进去休息吧。” 慕容彻自然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黯然,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旁一脸淡然的清河,抱着凤惟的手紧了紧,她是他的!他绝不会允许多一个男人来分享她。 他紧紧的搂着凤惟走向了他自己的屋子,关上门之后将凤惟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褪下了她的亵裤。 凤惟瞪眼:“你干什么?” 她话音刚落,身下一痛,就被异物给挤了身体,虽然这余韵还在,但这种毫无预兆的进入让凤惟非常的反感。 她咬牙切齿:“慕容彻,你到底想怎样?” 慕容彻紧紧的搂着她,他并没有动,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搂着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的拍着凤惟的背:“快点睡觉吧。”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别说话了,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艰难。” “我还没有吃饭……” “回来的时候我不是给你烤了两条鱼吗?你已经吃饱了,晚上不能吃太多,容易积食,对身子不好。” 凤惟深吸一口气:“你……出来,我不喜欢。” “不,再陪我躺一会儿。”慕容彻喘着粗气,咬了咬她的耳朵,“别闹了,再等一会儿,我想要一个孩子。” 凤惟怒了,前所未有的怒,身体各项机能所有的潜力都彪升到了极限! 大药房里面的所有人都看着被踹出门的慕容彻,就连那些认真研究药方的老头子全都纷纷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看向了躺倒在地上的慕容彻,他衣衫微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惟有眼珠子乱转,他脸色黑如锅底。 凤园走了上来想要扶起他,却见他一动不动,凤园眨巴了一下眼睛:“慕容哥哥,你怎么不起来啊?” 凤园伸手使劲的拉扯着慕容彻,但他人小,力气也小,再加上慕容彻根本就没什么反应配合他,他一个人根本就扶不起来。 付梓斯也走了过来,看到他这样子,他鬼使神差的替慕容彻摸了一下脉,一会儿才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这位慕容公子好像是中毒了,但是脉象杂乱,也没有诊出的是什么毒……” 他脸色微红,从小到大,除了这疫病之外,他每一项的病都了如指掌,就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了,可是慕容彻并不像中毒又像是中毒。 要毒不毒的到底是什么鬼? 陶大夫和那些老子制的大夫们见他变换的脸色也都好奇的纷纷的围了上来替慕容彻检查,顺道还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只是,替他把过脉之后,全都唏嘘不已,甚至还有人说道:“这位公子脉象很乱,生机流逝,恐怕命不久矣……” 桑菊第一个跳出来,地上躺着的这个可是她的偶像啊,还是他们西岐尊贵的太上皇,他死了她跟谁学习打仗?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没一点价值的死掉? ”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狠心对待他的。”她猛地拍下了凤惟的门,“风扬,风扬,皇妃他就快要死了,快出来呀。” 她又拍了好几掌,但是凤惟都没有动静,桑菊有些沮丧,很想就这么踹门进去,但是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只能求助般的看向了凤园,凤园却把头撇到一边,今天下午就找到了姐姐了,就被慕容彻给单独截走,这么晚才回来,不用想都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他才不会理会抢走姐姐的人,况且,被姐姐扔出来,铁定是姐姐生气了,如果自己去理会,说不定还会受到姐姐迁怒。 桑菊又把目光看向了清河,清河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话都说不出来的慕容彻,缓缓开口:“陛下不会无缘无故要一个人的命,先把他扶上床休息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陶大夫有些犹豫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看不懂的病情:“你们说这位公子身上的毒是陛下下的?” 付梓斯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凤惟懂毒的,他解释了一下:“陛下会毒术,但是不会医术,慕容公子是她的人,想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们先把他扶进去休息吧。” 在几人合力之下,把慕容彻抬到了另一个房间,他的房间已经被凤惟给占了,现在门都打不开。 慕容彻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不能言,但眨眼睛是没问题的,也不影响他上扬的嘴角。 清河把晚上的饭菜端到了凤惟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陛下,该吃饭了。” 他等了一会儿,屋内终于想起了一道声音:“我不吃,你们自己吃吧。” 清河在门前默默的站了一会儿,才端着托盘往一旁的桌子走去,一个人默默的吃着,中午饭他没吃,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吃,但是肚子还是很饿的,他多多少少都吃了一点,等他把饭吃完之后,就见凤园一脸落寞的坐在他的对面。 他没有理会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几口,见到凤园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皱了皱眉头,这小家伙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了,他觉得他有必要关心一下。 第二百九十五章 灾区又来人(三) “你怎么了?” 凤园闷闷的坐在桌子旁没有吭声。 清河顿时也没有兴趣再多问,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要往外面走去,却被凤园给叫住了:“清河哥哥,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 “那今天晚上我们去后山去练武吧?我感觉自己在武功方面有所突破,想跟你对几招。” 清河诧异的转过头来,往常这小家伙从来不会主动提出任何要求,他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得很好,虽然有时候傲娇了一点,但他无疑是最努力的,也是最刻苦勤奋的一个,对于今天他的反常,他也不想过问,随即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跟过来吧。” 说完便端着托盘率先走在了前面,凤园没有多少高兴,依旧是闷闷的跟在他的身后。桑菊就有些无聊了,她想跟过去看看热闹,但是大半夜的,她怕她一个姑娘家走在街上,万一被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染病的人撞上了怎么办?虽然她有些三脚猫功夫,但是对上那些人蛮横不要命的人总归要吃亏,打架都会有肢体接触,这么一接触的话,万一她染了病,那又该如何呢? 想想,还是没跟上去,反而抹黑走到了前院,前院是付梓斯和那些大夫们研究药方的地方,他一走过去就见他在油灯底下跟着几个老资质的大夫讨论着什么,吵的面红耳赤的,到最后竟然还有人拍着桌子表示愤怒。 她皱着眉头,快步走到厅堂里:“付大夫怎么?了” 付梓斯一脸的凝重,但是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一剂药方,虽然不能解除掉染病之人的疫病,但是比起前些日子给百姓们暂时的止痛药好太多了,在疫病要了他们的命之前,就会多活一段时间等待着新的药方。 陶大夫之属脸红脖子粗,“这药方虽然不错,但是每一样要用到的药材这些都是精品,这种只能止痛不能去痛的方子跟烧钱有什么两样?如果把所有的药都熬成了这种止痛的药汤,真正的药却没有研制出来,岂不是都浪费了?” 付梓斯不赞同:“尽管如此,如果把这一副药给染病的人喝下去,起码能延长他们的生命减少每天的伤亡人数。”他每天都看到士兵拉着板车,看着一板车的尸体,来来回回的他不用去看也能知道每天死去的人有多少个,她心里也是非常沉痛的。 研究的药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让他心中非常的愧疚之余又很受打击,学医以来第一次受这么大的考验。 大家都各抒己见,但是都没有另一个办法打爆他们的讨论,商量到最后就只能根据付梓斯说的是拿一部分药材然后出来试试效果,他们也就同意了,但是所有的药物控制必须由他们来把关,他们可不想像付梓斯那样在浪费,朝廷现在是个什么样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去提药材肯定是两边都不讨好。 见到他们讨论完,大家也都纷纷下去了,就剩付梓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药方。 她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桑菊就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的俊颜,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说的没错,桑菊就被付梓斯这灵动的身影给震慑住了,她呆呆的看着。 付梓斯抬起头来对上桑菊那痴迷的眼神,他眉头微皱:“桑姑娘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桑菊轻咳了一声:“我……我睡不着,就出来看看,就看到你了,你怎么还这么晚?还在研究药方呢?” “嗯,疫病不除,大家在这里一天都不能安生。” 桑菊坐到了他的对面,一时间无言,付梓斯也没什么杂念翻看着他手头里的各种各样的药方,这些药方都是他这几天配制出来的,但是成效都不大,没有刚才那一张药方来得好,治标不治本。 但他感觉他离真正的药方越来越近了,所以他干劲越来越大,只要一想到解除疫病的药方要从他手上流传出去他心里就非常的满足。 桑菊站着,她有些犹豫的问道:“这几天我在城里听说你以前是风扬的夫君?” “风扬?” “嗯,就是你们的陛下呀,我还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她就说她是风扬,所以我也就这么叫了,若是叫她真正的名字,我倒是叫不出来呢。”桑菊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脸色微微发红。 付梓斯笑笑:“你也不必如此,陛下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也看到了,能在他面前放肆的人,几乎没有几个,除了她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还有一个大臣之外,几乎没人敢离她这么近当然,现在又加上了你。” “怎么会呢?我看风扬她对每个人都很亲近的呀,而且对你也离的很近。” “我说的这个近可不是她表面上的,陛下对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就会知道,跟她亲近的人,无形中都会有一种疏离,而那些表面不亲近的人能感觉到他们某种联系之间的亲近。” 桑菊摇了摇头:“你说的太复杂了,我不懂,反正我就觉得风扬不错,脾气好,对百姓们也是关爱有加,有勇有谋简,直是女中的豪杰呢。” 付梓斯笑而不语。 桑菊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哎,我刚才问你是不是陛下之前的夫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付梓斯眸光黯淡下来,继而又笑着回答:“是。” “那你为什么出宫啊?还是说你只是来到这里解除疫病而已,等这件事过后,你还会进宫?” 付梓斯摇了摇头:“陛下已经和我和离了,她不会再同意我进宫了。” 桑菊压低了声音:“昨日看她跟你堂兄那模样好像是对你堂兄感兴趣,你说风扬她会不会把你堂兄接进宫里?” “她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今天早上还为了你堂兄跟皇妃吵架了。” 付梓斯沉默了一下:“这是陛下的抉择,若是她真对我皇兄有意,而我皇兄同意的话,我不反对。” 说完,他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便站了起来:“天色已晚,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告辞。” 他转身就进了他父亲的房间,他爹现在还躺在床上,身上被打的地方口好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如今他掀开眼皮都觉得很困难,这两天付梓斯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就生怕他会染上疫病,看到他这种模样,他的心底越来越沉。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灾区又来人(四) 一大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慕容彻的身体便能动弹了,但还是他还是躺着没动,一晚上都没有动弹,他身体也僵着呢,因为躺着不能动的缘故,他昨晚上的睡眠也不怎么好。 感觉身子好了一点,他便起身,来到屋外,药房里面静悄悄的,这时还没有人起来,从大药堂的大窗口往外面看,离天亮估计还有一段时间,他又看了看凤惟的房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亮之后,他反而是起得最晚的一个,出门之后,见到凤惟的门开着,而她的人却不在屋里,药房也没见到其他人,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也顾不上吃饭了,急冲冲的跑去昨天凤惟呆的地方。 一到地方他就看到清河桑菊凤园三个人都在这里,而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大石头是坐着的那个人正是凤惟,她跟昨天一样自己编了一个草帽,戴在了头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三男一女刨地,其乐融融的样子,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看到他们相敬如宾互相扶持到模样,她就觉得特别的有爱也能让她的心情舒爽了一些。 慕容彻与清荷并排站在一起,他也没有上去打扰:因为他也看到了,此时凤惟身上散发出来那种自然的气息,那种包容一切,容纳一切的气息,虽然温和,却蕴含着磅礴的力量,慕容彻呆呆的看着,心里眼里满是那个带着草环的女人,眸光也带了几分宠溺的神色。 桑菊有些无聊了想要上去打扰,但是却比不过两个男人一小孩的眼神攻击,她只好晒晒的退了下去,说是去抓鱼了。 在刨地的那四个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那个女人看到慕容彻和清河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艳,继而满眼揶揄的看着凤惟,朝着凤惟喊了一声:“妹子,你在这里也呆了大半天了,你家男人都来找你了,还不回去吗?” 凤惟瞥了一下她的身后,又收回目光,淡定的说道“我不回去。” “那妹子为什么要看着我们刨地呢,还是说你看上了我家相公?” 三道阴冷的视线朝她瞪了过来,女人看着慕容彻三人出奇一致的眼神,那灰白的脸色就更加的苍白了,他讪讪的一笑:“妹子,看来你被男人管的很严啊。” 见到凤惟还是没有说话,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妹子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尽管说吧,我会知无不言的。” “我没有话要说。” “那你为何一大早上天还没亮就坐在这里看着我们呢?” “我乐意。” 女人的脸僵了一下,笑了笑:“那你自便吧,妹子,可不要怪我招待不周,你也看见了,我们全家人都染了病,不能招待妹子了。” 凤惟摆了摆手:“无妨。”凤惟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她摸着两个白面馒头,“我带了干粮。” “哈哈哈。”女人大笑出声,指着凤惟的身后,“你带了干粮,可是你家的相公们还眼巴巴的看着你呢,那么早就过来找你,估计他们一早上也没吃,现在都快中午了,你可以带着他们回去了。”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凤惟也不好继续在她面前逗留,要是她以后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不拿这笑话她呢? 她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扭头就走,也不管清河他们三个,越过他们就朝前走去,刚走出几步,就见云星和海棠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小姐,小姐有事情……我们有事情要禀报!” 海棠相对于云星来说,比较娇弱,跑到凤惟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如果不是云星扶着,估计他都趴在地上了。 凤惟白了他们一眼,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你们跑成这样子?” “城里有人过来了,说是来送药的,听说陛下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留了下来,想见陛下一面,现在好多人都在找陛下。” “小姐,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海棠对凤惟眨了眨眼。 但凡海棠一露出这种花痴的神色,云星都会在他后脑上拍下一掌。 果然,听到海棠如此说,云星又在他的脑门上拍了一掌,看似重,声音也大,但却不会让海棠觉得疼:“你个臭小子凑热闹是假,是想去看陛下吧。” 海棠扒拉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撇着嘴说道:“看一眼又如何,大家都看到了,唯独我们没看到而且陛下就离我们这么近,不看白不看,听说陛下很美呢。”看到凤惟的脸色,又嘻嘻的笑了一下:“当然,小姐肯定比陛下还美。” 凤惟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意味深长的对他点了点头,没说话就走了。云星海棠面面相觑于:“清河哥,小姐这意思是允许我们去看热闹了?” “应该是吧?” “那我们要不要跟着去?”当然要去,我们可是小姐的侍卫。”海棠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那快点过去了,晚了就要跟丢了。” 云星一把拉住了他:“你就这么去?”他嫌弃的在海棠身上看了看,“陛下可是最尊贵的人,穿的土里土气的陛下才不会看到你了。” “无所谓啦,只要我能看到她就行,大不了等跟着小姐回去之后我便求着小姐给我买一套好的衣服。” 然后云星海棠便乐颠颠的跟在了凤惟的身后,慕容彻和清河指示瞥他们一眼,便挪开了视线,这两个人一看都是傻呆傻呆的,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情敌?那是更不可能。 而凤园这对他们就诸多戒备,他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只要是凤惟身边的雄性,他都很讨厌,如果他们比他强大也就算了,但是一看到云星海棠这种愚蠢的货色,还想扒着他的姐姐,他就看不顺眼。 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云星海棠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心底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又笑呵呵的拍着凤惟的马屁。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上刀山下火海 自从凤惟来到瘟疫重灾区之后,这里就已经不再是封闭的了,但是除了会有疑似染病的人被扔进来之外基本没有外面的正常人来到这里,怕被感染上瘟疫,里面的人也不敢出去,怕被外面的人打死,所以这种相安无事的默契就这么平衡了下来。 今天却突然听说有外面的人进来了,大家都倍感惊奇,除了陛下一伙人还从未有人来给他们送过药送过粮食呢,所以大家也都纷纷的挤在了城门口看热闹。 薛玉洋和李天全就这么被百姓们热切的目光下目送进城,他们带来的草药虽然不多,但也有凤惟带来的一半多了,看在别人的眼里那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多了。 依然是付梓斯接待的他们,将他们安排好之后,百姓们仍然围得水泄不通,从城里挤到了城外,依然有人陆续不绝的往这里赶来,连地都不垦了,这几天有了充足的药物治疗让疫病得以控制,做事也都倦怠了下来,开荒出来的地虽然属于开垦之人,但是又累地又不好,开出来也顶不了用,所以,凤惟的政策出来之后的第三天大家的积极性没那么强了。 张猛和铁牛这么久训练下来,气场可不是白盖的,在他们两个人的铁血手腕下,众人也都纷纷的散开了,毕竟这么多不管有病没病的人都挤在一起,谁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百姓们刚退下不久,凤惟几人也来到了城镇里,凤惟来到大药房中,几个大夫正在招待着来送药的人。凤惟一出现:薛玉洋和李天全便都朝她看了过来,见到是熟悉的人,李天全第一个跳了出来:“风扬,原来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凤惟双手抱胸,对于这两个人能来这里她是很高兴的,但是表情里还是表现出嫌弃的模样:“你能来这里,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呢?”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怕染了病了?一会儿见了大雍女王陛下之后:我们便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啊?” 凤惟没有回答他的话,对着那边呆愣的大夫们说道:“你们都忙自个儿的事吧,他们两个有我招待就行了。” “是。” 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去了,付梓斯没有走,反而走到了凤惟的身边指着这两个人:“你们认识?” 凤惟点了点头:“见过一面,谈不上认识。” 付梓斯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睁着一双闪亮的眼睛看着这两个人。 薛玉洋和李天全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讪讪:“风扬,怎么感觉你们都怪怪的?” 凤惟似笑非笑:“我们哪里怪了?” 李天泉是个马大哈,也不深究这个问题,他有些埋怨的看着凤惟:“风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上次怎么不告而别呢?害我们在大雍找你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我们也打听了你的下落,那些个贵族都说没有这个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大雍人士了,幸好在这里遇见你了。” 凤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李天全一脸的兴奋,看着凤惟的目光闪闪发亮:“当然是想跟你一起办案啊,我感觉跟你一起我的能力提升了不少,那是我第一次办成的一件案子呢。” 凤惟扶额:“我不办案,再说了,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去瞎掺和别人的事情。” “那怎么可能是瞎掺和呢?我们那是救人,伸张正义,是做好事。” 凤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做好事我有什么好处?没好处,我做了好事还不是吃饱了撑着?” “不管怎样,我就是要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跟着,当然,你若是愿意,我便娶你为妻,反正我是宰相的孙子,你是一品官员的小姐,算是门当户对了,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李天全笑的灿烂,笑的花枝招展,浑然不觉凤惟身后的三个雄性已经目露凶光。 凤惟也跟着笑了起来:“若是你们家有这个资格娶我,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李天全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有资格有资格,我爷爷可是北园的宰相,虽然亡国了,但好歹也是个宰相,新主对他还挺敬重。” “那你是什么?” “我是宰相的孙子呀。” 凤惟眼里就更加鄙夷了:“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光靠祖辈的福音过活,你能活多久?” 李天全讪讪的笑了一下,但依旧是梗着脖子说道:“你放心,就算我爷爷以后不当宰相了,我就去考取功名我自己去做宰相,让你过足瘾做宰相夫人。” 薛玉洋拎住了李天全的后颈:“得了得了,不要在这里吹嘘了,你要是能考功名一早就去考了,何必等到现在?”说着他转向凤惟抱了抱拳,“抱歉了风扬姑娘,这家伙就是这个脾性,喜欢胡言乱语,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李天全立刻炸毛起来:“薛玉洋,你讨不到媳妇还阻拦我讨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一辈子打光棍不成?” 薛玉洋的语气淡了几分:“你整日里游手好闲,闲的也没个正形,你爷爷这么大年纪也该享晚年了,之后你们李家也没有一个当家的了,你觉得风姑娘跟着你会有好日子过?” “我……我……”李天全满面通红,眼神游离着,没敢去看凤惟。 凤惟好笑的看着他,招呼着两人:“都别傻站着了,都坐下吧。” 几人都坐了下来,寒暄了几句之后,薛玉洋便看向付梓斯:“付大夫,你不是说陛下很快就会回来吗?现在陛下人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派人出去看看?” 付梓斯奇怪的看着他:“你们两个不是跟陛下认识吗?” “我们怎么可能会认识陛下呢?像我们这样的身份若是不是这次有机会,估计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付梓斯诧异他扭头看向凤惟。 凤惟也不藏私,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就是呀。” 李天全喝进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猛的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指着凤惟:“你,你开什么玩笑?你哪一点像陛下了?给我银子我都不相信。” 凤惟也不辩解,她看向薛玉洋客套的说道:“这一次就谢谢你们了,不远千里来这里送药,我便代替这里的百姓们向你们道歉,日后若是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提,只要我凤惟能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第二百九十八章 送你江山 薛玉洋愣愣的听着,好半晌,才回过神:“你,你真的是……” 凤惟笑眯眯的点头。 这下子,李天全咳的更加猛烈了,他刚才做了什么?他要娶女王陛下?他李家果然是装不了这尊大神啊!亏自己刚才还沾沾自喜来着,现在是妥妥的打脸啊。 两人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来,凤惟也没跟他们坐多久便打发他们去休息了。李天权全程都红着脸,没敢吭声,也没敢看着她,估计这家伙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凤惟心中暗笑,正好这时候张猛和铁牛也找她有事,不再取笑他了,带着张猛铁牛几人来到了城主府后山处,张猛和铁牛将百姓们的状况都跟她讲了一遍,对于百姓们的这种状态,凤惟习以为常,人都有惰性:何况是没有一点利益的事,人家才不不屑于白干活,即使打着为了他们好为了让他们锻炼身体。 不过凤惟也不介意,对张猛铁牛说道:“我们要在两城之间挖一条河,有了水,还能怕土地不肥沃?你们领着人立刻安排,当然,挖渠的人是有工钱的,就按照以前他们为人打工发放银钱,还有那些染病的人们又怎能白吃白喝?虽然染了病没有力气,但是也不能失去生的希望,能动就动,若是就这么颓废下去就算以后瘟疫解了,他们的身体也垮了,这样也得不偿失,都去把利弊跟他们说清楚,要是他们谁执意对着干,那他们以后来城主府领饭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或买或换你们可都要跟他们说清楚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张猛和铁牛都站了起来,信誓旦旦:“是。” “那你们先去解决这件事情,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再来禀报。” “是。” 桑菊一脸的兴奋:“风扬,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去吗?要去挖渠,说不定到时候能挖到好多鱼呢。” 凤惟很想嘲笑她一番,但也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点了点头,桑菊得到允许之后,瞥了一下自家偶像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乐颠颠地跟上了铁牛他们的脚步。 凤惟看向这三个男人,没多说什么,也朝铁牛的方向走去,还留下一句话:“你们别老是跟在我身后,你们想做什么事情就自己去做,不用来请示我。” 凤园跑到凤惟的跟前,拦住了她,睁着两只汪汪大眼:“姐姐,你,你还生我的气吗?你别生气我,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我保证,我以后不会那样子对你……” 凤惟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她认养的弟弟,含着泪也要继续养下去,她怎么可能会无情的不去理会他呢,拍了拍他的头:“别胡思乱想了,你要是有什么事要去做就去吧,注意点,不要染了病了。” 凤园灰败的眼神立刻闪亮了起来:“姐姐,你,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凤惟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鲁莽了。” “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凤园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去。 凤惟心情烦躁,也没多说什么,拿着石锹就出门了,她也就是在之前的那块地上刨着 就在凤惟在这边热火朝天的抵抗病魔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就已经开始悄悄的变天了。 元淇站在一处高山上,看着这大好的山川河流,他没有感觉到那种被山河震慑住的磅礴激情,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心底最深处那一抹身影一直存在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能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他要大陆统一他要以江山为聘,夺得她的欢心。 “元王爷。”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元淇缓缓的转身:“小梅,什么事儿?” 小梅看着他丰神俊朗的容颜,默默的低下了头,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已经不存在,平静的面容下有一丝丝痛苦,她声音缓缓没有一丝波澜:“王爷,赵公让我过来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发了?” 元琪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转身继续看着他脚下的山川河流,他的嘴角缓缓的勾起,呢喃的说道:“她会不会喜欢我送给她的这份礼物?” 他的呢喃声小梅也听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颤抖:“王爷,陛下她心里并没有你,你又何必这么执着?”而我喜欢你,你怎么就没看到?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怕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会剥夺,她想过了,就算得不到,守在他身边也行,见到陛下之后,她会细细跟她说明的,陛下不是也成全了蔷薇和国师吗? 那么陛下会不会也会成全她?元琪曾经是陛下的男人,他是如何与陛下相遇的,如何成为陛下众多男宠之一,又如何被陛下扔进兽园的,她全程都参与目睹了。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自从一颗心放在他身上之后,以前的种种就这么血淋淋的在她面前摊开。 他被陛下压在身下那种屈辱的状态……她对这个男人感到心痛也对陛下生出那么一抹不满之心,但是这一丝不满也随即湮灭,毕竟陛下已经变了很多,不再随便打杀下人,也与他们打成一片,在他们面前不再摆什么帝王架子,她治国安邦,深受百姓爱戴,她变成了可亲可敬又可爱的君主,她以前的过错,似乎都被这些优点给磨灭。 对她根本生不起任何怨言,只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倍感心疼而已,而这个傻男人陛下以前那么残忍的对他,陛下性情改变之后,又给予了给他自由,而他却犹如疯了魔似的掏心掏肺的追求着陛下。 果然是世道轮回风水轮流转,几年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想摆脱这吃人的深宫,如今却只奢求能在她心里有一个位置,为了这个位置,他拼了命为她打下江山,原本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书生只求一辈子游山玩水惬意过活,陛下的出现,就让他的命运一波三折。 “我相信她心里是有我的,她以前那么喜欢我,喜欢我这个皮囊,只要能让我回到她的身边,我会让她重新爱上我的。”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痛苦不堪,若她还是以前的她,也许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她已不是她,又怎会贪图他的肉体?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小梅低垂着头,狠狠的咬着嘴唇,尽管嘴里浸出了丝丝血液,也毫不在意,她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萧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康庄大道 山脚下的一处民房,房间里,元洛满面潮红的趴在元彦的身下,眼里满是怒火:“元彦,本殿命令你马上离开。” 元彦闻言,勾了勾唇角,低头在他的耳根处轻轻舔舐,元洛闷哼出声,但依旧是咬着牙齿不让声音传出。 “王兄,你怎么这么不乖呢?”元彦的声音沙哑,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元洛的身上,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王兄,若是以后你都这么配合着我,也不用每次都对你下药的。” 元彦蹭了蹭元洛的脸颊,眼里尽是宠溺的柔光。 元洛没有说话,他死死的咬着牙齿。 元彦轻笑一声,他知道元洛的软肋,元洛最喜欢的不就是那些政事吗?他吻了吻元洛的唇角:“王兄,我们现在虽然是与元淇结盟,元淇是我们的兄弟,但是他毕竟还有一层身份,是大雍的异王爷,而他这几个月所打下的江山都是以大雍的名义,所以元淇手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大雍的。以果决的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东陵国,南章国,可见我们的小王弟是有多么的恐怖,他下一站就是西岐了,西岐过后便是我们柔然,你觉得,小王弟会将我们柔然变成大雍的附属国吗?” 元洛双目充火,张嘴想要说话,元彦低头在元洛敏感的脖子咬了一口,元洛的身体立即僵硬了起来,一股热流在他体内流传,在药效的作用下加上元彦的撩拨,他双眼开始迷离起来。 两人所处的之地是一处废弃的民房,而他们的军队则是在民房远处的一条溪流边驻扎着,所以这一处废弃民房里所传出来的那暧昧的声音,并没有人注意到。 元淇坐在溪流边抓着他脚边的石头往河里丢去,为这平静的河流平添几处涟漪,赵公坐在他的不远处,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什么,小梅跟在他身后,眼睛时不时的往元淇那边瞧瞧。 赵公见状,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手揉了揉小梅的额头:“小梅呀,你也算是老头子我从小看到大的了。”说到这里,他眼睛也瞅向了元淇那边,“你的品性是没得说的,但是你的真心却交付错了人了。” 赵公摇了摇头,看似柔柔弱弱的元淇没想到却是那么的雷厉风行的人,潜力是如此巨大,相比于陛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他几个月就收服了两个国家的速度,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从成效来看足以证明他恐怖的手段,以他执拗的性子,已经交出去的心又怎么可能会收得回来呢? 小梅扁了扁嘴唇,眼睛立刻就红了起来,却故作坚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赵爷爷,我没事的。” “你以前是多么活泼开朗的人,一旦沾上感情竟然连你也躲不过吗?唉,要不老头子我去给你说说?” 小梅伸手拉住了赵公的衣服:“赵爷爷不用了,说了这么多次,再说一次也是一样的,只怕说再多,他会烦我,还是不要说了吧,我会等到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真是傻孩子。”赵公又忍不住摸了摸小梅的额头,“放心吧,只要见到了陛下,陛下一定会支持你的,她会想办法帮你,她主意最多了。”赵公一想到心中那个发着光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来。 “赵爷爷,你说陛下还在西琉城那边吗?” “应该不在了吧,榆王爷的事已经解决了,如今大雍境内又爆发了瘟疫,我想她应该会在瘟疫地区那边。”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 赵公摇了摇头:“陛下走的时候是让老头子我辅助异王爷,而且如今异王爷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不过这位王爷进步的速度也真是太快了,是老夫见过的最有帝王之相的人了。” “赵公净是胡说,难道陛下没有帝王之相?” “哈哈哈,陛下当然有帝王之相,但是她私下里老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老夫倒是忘了她有帝王之相,哈哈哈。” 元彦一阵风似的向元淇这边跑来:“小弟,救命。” 元淇抬头瞥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捡起脚边的石头扔进河里。 元彦的身后是元洛一脸铁青拿着长剑砍人的架势,却无论如何都没伤到元彦分毫。 小梅羡慕的说道:“他们看起来打打杀杀,不过感情还真是好。” 赵公看了一眼上蹿下跳的两人,见怪不怪:“这两人时不时的抽风上演六亲不认的戏码,不知道还以为多大仇呢,还是元淇好,安安静静的又有勇有谋。” 小梅闻言,又朝元淇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心里不住的叹气。 疫病重灾区内,凤惟面朝黄土背朝天,把手里的石锹使的虎虎生风,她堂堂帝王都这么卖力的刨了,那些老爷们更加干劲十足,与女王一起刨地,这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单单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吹嘘好几辈子了。 张猛和铁牛看着满头大汗的凤惟,心有不忍,走到凤惟的身边:“陛下,您去歇歇吧,这里有我们来就行。” 凤惟站直了身体,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你们若是闲着就去找点酒来,这渠我们也挖了一半了,该好好庆祝一下。” 可是您……” 凤惟朝他们摆了摆手:“废话少说,天黑之前就在这空地上烤几头猪几头羊,还要有足够的酒,快去。” 张猛还想说什么,被铁牛捅了捅手臂,铁牛朝他使了使眼色,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看到有人朝他这边看来,凤惟展开一抹笑颜:“今天晚上我们举城欢庆,这一个月来我们不仅体质增强了就连死于疫病的人也少了,而且我们还开荒了良田,现在还在修水利,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便能战胜病魔,走向康庄大道!” “康庄大道!康庄大道!康庄大道!” 凤惟的话得到了成片成片的呼应,各个满脸通红信誓旦旦的勾画着他们的未来。 整整一个下午,除了男人们还在刨地之外女人们也都回去好好准备着欢庆的东西了,而染病了的人,也在大家的帮助下准备着。 自从凤惟放宽了政策,这两座城里面也有好多人想要参军,慕容彻和清河便着手办理了这件事:每天都会训练着他们作战的技术以及一些基本知识,这一个月来,凤惟与他们的关系不远不近,她强烈的表示在与三人的关系没有理清楚之前,她是不会与他们有任何肢体接触的。 第三百章 关系缓和 她和凤园的关系也疏离了许多,但各方面还是很关照他的,自从那天之后,凤园对于她的感情便不再遮遮掩掩,而是与慕容彻清河一样表露出来,这让她压力山大,每每这种时候她宁愿来刨地挖渠,也不愿意与他们在一起。 凤惟的逃避,三个男人也都知道,也了解一些,为了给她安静的环境,他们也没有经常在她身边露面,只是在暗中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有时候,实在是思念得狠了才会露个面,抱抱她,为了不让凤惟反感,连抱她的时间也只是眨眼工夫。 狂欢的场地就选在刚刚开完出来的工地上,天色还没黑透,大家都点起了篝火,人数多,篝火堆也多,当然,需要的酒菜也很多,肉当然是张猛和铁牛他们从外面买回来的,而那些菜则是百姓们从周围的山上采来的,加上荒地所产的野菜也不少,狂欢,他们并不说是酒菜有多么丰盛,而是有一个在一起欢乐的机会。 每一个人都洋溢着笑容,而染了病的那一边,凤惟也过去说了几句话,鼓励一下他们。得到的不仅仅是百姓们的尊敬爱戴,更让她的心境得到了升华。 等到清河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的有点晕晕乎乎了,但还是拿着酒碗与壮士们推杯换盏,他一把夺过了她的酒碗:“陛下,你喝醉了。” 凤惟推开他:“我没醉,不用管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说着便抢过他手里的酒碗,一仰脖子,又喝了一碗。 伸手想要再倒一碗的时候,又被清河给夺走了,凤惟怒目而视:“难道你没什么事情要做吗?若是没什么事就去找慕容彻他们两个跟他们巡逻。” 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两个城池的人聚在一起,这是非可不是一件两件的。 “巡逻的事有他们就够了,我过来陪你。” “不需要。”凤惟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也不倒在碗里了,直接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这酒质量虽然不怎么样,一般般吧,但是后劲却是非常大,再清河没来之前,她已经喝了不少,这一下子凤惟几口下去便也觉得晕晕乎乎的了,整个人歪倒在清河的身上 清河眼里划过一抹黯伤,强行搂住她,将她手里的酒坛子夺了过来,就将她拦腰抱起,回了城主府。 为了惩罚那些太医们,凤惟并不允许那些太医在住城主府了,她将城主府视为了她的私人领地。 清河将她放在了床上,派人煮了醒酒汤又走出去端了一盆水,替她擦拭着身体,又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换了,忙忙碌碌了好一会儿才把凤惟给收拾好,他为她盖好被子,下人也煮好了醒酒汤端了进来。 他端起汤碗放在唇边吹了吹,看了看沉睡中的凤惟,他纠结了一下,挥挥手让下人出去,他才自己灌了一大口汤汁嘴对嘴喂进凤惟的嘴里,忙活了一会儿才把一碗汤给解决了。 他将碗放在边上,坐在床沿看着她那紧闭的双眸以前无意识张着的嘴唇,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眸光暗了暗。 他握紧的拳头逼着自己移开目光就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冲个凉水澡,手却被拉住了,他猛的转过头,对上凤惟那迷离的眼。 凤惟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睁着眼睛傻傻的看着他,双手没有一丝的力气,抓着他的手慢慢的滑落,却被清河紧紧的握住,他回身扑上了床,紧紧的将凤惟给抱住了,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陛下,我好想你,好想你……” 次日清晨,凤惟醒过来的时候晕晕沉沉的,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坐直了身体,却发现腰上缠着一只手,她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清河也睁开了眼睛。两双眼睛对视了一会儿,凤惟才淡定的伸手想要撤掉腰间的手,却被清河搂的更紧。 “清河,放开!” 清河对于她的疾言厉色没放在心上,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陛下,你好多了吗?”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我跟你们说过,在我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你们不允许碰我。” “昨日是陛下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凤惟噎住,反驳的话说不出口,昨日里她喝的晕晕乎乎的怎么可能记得住她做了什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有点醉酒过后无力的状态之外,便没什么不适的感觉,证明昨晚上并没有和他发生关系,她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也不再管身边的男人,她要睡个回笼觉,恢复体力。 清河痴迷的看着她的睡颜,他慢慢的靠近她,含住了她的耳垂。 凤惟没有拒绝,虽然耳垂也是她的敏感点,但是清河的碰触她并不反感恶心,她闭着眼睛,回想着与清河的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想不到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在她心里的位置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清河一路走来对她都是一心一意全心守护,也包容着她的任性和她的小脾气,又听话又暖心,而她对于慕容彻,相处的时间不多,她对于他的好感,也许是来源于那惊鸿一瞥吧…… 她睁开了眼睛,缓缓转过头来对上清河那欲求不满的眼神,心内一片柔软,她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片刻间的僵硬。 她离开了他的唇瓣,勾起唇角:“怎么?你不喜欢?” 清河睁着大大的眼睛,听到她的话后猛的堵住了她的嘴唇,他近乎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也是扯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清河顿住,所有的热情被一盆冷水给浇灌,但是他体内的急火怎么也灭不了。 凤惟推了推他:“起来吧,天色不早了。” 清河没有离开她的身上,他能才猜出外面的人是谁,不会有下人没有规矩来敲帝王的门。在凤惟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举进入了她,凤惟低呼出声,剩下的声音全都被清河吞到了肚子里。 慕容彻抬起手想要再次敲门的时候,听到了门内那诱惑的声音,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旁边的凤园脸上也爬满了红晕。 慕容彻攥紧了拳头,转身便走出了院门口,凤园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也转身走了出去。 凤惟睡足了回笼觉,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缓缓的起身,发现除了腰酸背痛身下有点不舒服之外,身上干干爽爽的,想来清河已经替她擦拭过了。 第三百零一章 送的礼 有脚步声从外面响了起来,凤惟掀开帷幔,就见清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到她醒来,清河连忙快走了几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就过来扶着她:“感觉怎么样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清河脸上眼里满满都是柔情,不同于往日的冰冷,凤惟能感觉得到他的兴奋以及对她满满的爱意,她略微勾了勾唇角:“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已经够久了。” 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僵了,穿衣梳头,清河都包揽了,全程清河都嘴角上翘,心情很好的样子,凤惟看着铜镜里的倩影,她幽幽的说了一句:“清河,以后不要把我推给别的男人了,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 清河抓着凤惟头发的手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好。”他声音坚定,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惟与清河都是出双入对的,付梓斯那边的研究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能压制患者的药物也出现了抗药性,这两天死亡的人数逐渐增加,但是相比于刚开始一片一片的死亡好太多了,所以他们依旧坚持着锻炼和刨地,凤惟盘腿坐在付梓斯的面前,陷入深思。 她想起了当初在北园时候被元雪薇和那个老头劫持的时候,老头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生命之花能解疫病,她是不是该把生命之花拿出来让付梓斯研究研究? 看着一脸愁容的付梓斯,此刻的他那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愁丝,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年纪轻轻的,怎么把眉毛皱成个小老头似的。” 付梓斯脸色微红:“陛下莫要开玩笑了,些疫病都好几个月了,如今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控制疫病的药材也不多了,这该如何是好?我们要不要向太医院求助?”他父亲在那一次斗殴中终究还是染上疫病,若是再拖时间,只怕…… 凤惟沉吟了一下,说道:“宫里的状况我还不太了解,若实在不行,我便回去一趟把人带过来。如果在你原来的配方中加入生命之花,你觉得这疫病……” “生命之花!”付梓斯惊呼起来,“对呀,只要有生命之花,别说是这小小的疫病了,人吊着一口气这生命之花也能给救活回来,我倒是忘了,陛下有一株生命之花的,但是陛下,你……” 凤惟摸了摸鼻子:“你就别叫我陛下了,你一叫这个称呼都让我想起这个称呼的责任,怪糟心的,至于生命之花现在不在我身上。” “……小姐,生命之花在在何处?” “朕当初带去北园了并没有带回来,我让赵公给我照料着,若是需要的话,我现在马上修书一封派人过去拿过来。” 付梓斯喜上眉梢:“多谢小姐割爱,只要有了生命之花,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百姓门就再也不用受着病痛的折磨了。” 凤惟心里也很高兴,虽然还有一些不舍,但是能够救活上万人的性命,她还是很乐意将花贡献出来的,既然出现一朵了,肯定还会有第二朵出现,大不了自己以后自己去寻找。 将张猛铁牛给派了出去,她再一次提醒着二人注意的事项,看着二人远去,她也没什么心情去刨地了,独自一人七拐八弯的走到了后山那一处三男一女曾经的住处,这四个人终究没有躲过病魔的催命,都死了。 他们是死在一起的,死在一场欢爱之中。 凤惟半个月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她对那个女人很有好感,在病魔面前他们没有畏惧,而是该干嘛就干嘛,该享乐就享乐,以平和的态度面对着病魔。 也许他们那时候也是知道了自己时间将至所以才会来一场没有结局的欢*爱吧。 她静静的站在她原来坐着的石头上,遥遥的望着那一座茅草屋以及那里还没有刨完的土地,心下一片凄凉,半个月前他们有说有笑的互相扶持着,如今只有一把石锹静静的躺在那已经刨松了的土地上。 突然,一抹银光刺破长空,凤惟眸光闪烁,她往旁边一躲,并没有自不量力的接下那一抹银光。顺着银光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黑色的帷幕,黑色的长袍,这一打扮不就是当初自称是元雪薇师父劫持她的时候元雪薇的打扮嘛?她怎么在这里? 元雪薇也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容貌,她将惟帽给摘了下来,意味不明的看着凤惟:“凤惟,赶快把我师傅要的生命之花拿来给我,不然的话……”说到这里,她将腰间的佩剑拔出来,锋利的刀刃在阳光底下闪着寒光。 凤惟冷笑,原来她还不知道她师父已经死了,她将绑在腿上的匕首给拔了出来,只要没有那个老头的阻挠就算元雪薇修炼出了内力,她也是不惧的。 元雪薇这一段时间成熟了许多,没有了打架之前的那些没用的叫嚣,见到凤惟蓄势待发,她直接拿剑砍了上来。 半个时辰后,凤惟抹了一把唇角上的鲜血,瞪着站在不远处得意洋洋的园雪薇,她“呸”了一下,吐出了嘴里的血水,依旧是不可一世的神情,睥睨着元雪薇:“就算你修炼出了内功又如何?还不是这么久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你……” “朕什么?就算你练过几百年,也不是朕的对手。”凤惟曾经也尝试的修炼过内功,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无论怎么修炼却都不得其法。 一道掌风袭来,凤惟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旁边一挪,身后却突然蹦出了两个人来将她死死的抱住,两人顺势咬在了她的手臂上,凤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才看到两人那惨白的脸的时候,她现在不能将元雪薇一击毙命,但是对这两个染了病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她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看着地上两具女性尸体,还有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她脸色黑如锅底,转头看向笑得得意的元雪薇:“这是你一手策划的?” 凤惟想到了前几天那突然爆发的动乱,染病了的人与没染病的人差点打了起来,其中地上这两具尸体,她们在其中的反应最是强势,根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行径,有饭给他们吃,有药给他们治,却还要无理取闹扰乱民心,果然是有人教唆的。 “哈哈哈,是又怎么样?那可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呢。” 第三百零二章 凤惟染病 凤惟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尽管手上有些痛的提不起力气,但她还是咬着牙齿握紧了匕首冲向了元雪薇。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了,一而在再而三冒犯她,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她呢。 元雪薇虽然凭借着内力占了上风,但是她此刻的体力也十不存三,不过比之凤惟还是占了些许上风。几个回合下来,凤惟已经气喘吁吁,但在她再一次攻击的时候元雪薇却选择了逃跑,她疑惑了没一会儿,身后立刻响起了破空之声,一道黑色人影直接越过了她追向了逃跑的元雪薇,又一道人影来到她的面前:“陛下,你有没有事?” 见来人是清河,凤惟松了一口气,指着元雪薇的方向问道:“刚才追过去的人是谁?” “是黄泉阁的一个成员。” 凤惟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远离了亲和。 清河不解:“陛下……” 凤惟指了指地面上找两具尸体:“我刚才被她们咬了,估计现在也染上了瘟疫,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清河大惊失色:“快……快走……陛下,我们去找太医。” 凤惟摆了摆手:“就算找到了又如何?还不是没有研制出解药吗?”她不甚在意,“把这两个人处理一下,往后若是有哪些个人故意挑事的通通杀掉。”她不会再对任何人有仁慈之心了,这些难民真是伤透了她的心,这简直是典型的恩将仇报。 这些日子以来虽说也有人在开荒有人在挖渠,但是积极性没有之前那般高了,染了病了那些个人都称身体没力气鲜少锻炼了,整天不是趴在墙角边度日就是干一些偷狗摸鸡的事,加上外面染了瘟疫的人时不时的丢进来,也让他们的心理压力陡然剧增,可是那又如何呢?不管训不训练,身体都是自己的,是他们自己不珍惜,凤惟也无法。 她脚步有些踉跄,失去的体力回升的很慢,才走几步便气喘吁吁了,看来这疫病发作时间还挺快,就跟中了毒一样,她使尽全力咬了咬牙齿,猛的甩头将一些不积极的想法给甩了出去,继续往前挪着。 清河一直走在她的身旁三米开外,看着她蹒跚的脚步,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抽疼。 他快走上前几步扶住了凤惟,凤惟猛的甩开他,朝他怒吼:“叫你离我远一点,难道你没听见吗?” 清河眉头皱的死紧,目光炯炯的盯着凤惟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凤惟冷哼一声,继续慢吞吞的挪着,向城内走去 女王陛下得了瘟疫这件事像风一般传遍了两个城池的人,顿时间所有人都惶恐不已,有人是真心担心凤惟的病的,也有人担心因为凤惟的事朝廷为迁怒于他们,但也有些人是不以为意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陛下都得了瘟疫,那她应该也是跟他们一样被滞留在这小小的城池里面…… 凤惟坐在大药房里,付梓斯亲自给她把脉,替她包扎着手上的伤口,她的周围都站满了人,清河,慕容彻,凤园,桑菊还有久久见不到面的李天全,薛玉洋。 凤惟一边配合着付梓斯一边看向薛玉洋:“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不是说见了女王陛下就走吗?” 李天全嘿嘿一笑,他已经没有当初刚知晓凤惟身份的时候那样的拘谨,依旧是那没分没心没肺的样子:“之前不是因为不知道风扬你就是陛下嘛,现在知道了,自然得留下来多陪陪你啊,而且我们也就是到处跑跑而已,也没个正事,还不如在这里等着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出去闯江湖怎么样?” 薛玉洋适时的制止他:“不要在人家男人面前说带她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女王陛下有什么呢。”他这句话有试探的意味也有给李天全拉仇恨的意思。 在不知道凤惟身份的时候,李天全就对凤惟有了别的意思,如果李天全真的喜欢凤惟的话,那么他要面对的就是凤惟身后站着的几个男人,凤惟毕竟是一国帝王,伺候她的男人定然不会差,能够嫁进宫中的有哪一个不是身份高贵的? 他的话果然让凤惟的后宫予以不善的目光。凤惟倒是不以为意,她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我没染病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跟你出去玩玩,但是我现在生病了,你也看到了那些赶病人的症状,浑身乏力,而且没有一点生活目标,只有等死的份儿,想来我也是这样子的,所以就不跟你出去瞎凑热闹了,你们在外头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不用顾及我的,尽管去,而且你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太长了,你们的心意我们也收到了,就赶紧回去吧,别染了病了。” 李天全不依不饶:“我不走,我就要等你病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打江湖,只要跟你一起,我断案准能成功,上一次你不告而别之后我接手的案子没一个成功过,这让我更加坚信,你身上肯定有福星高照,只要跟着你,肯定会幸运的。” 凤惟白了他一眼:“你要想留下就留下,何必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是真像你这么说的话,那以后想要求福星照照的人岂不都挤到我身边来了?” 李天全嘿嘿的笑了起来,继续拍马屁:“可不是这样?这几个月以来大雍一天比一天好,可不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凤惟略带深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如果不知道这货是瞎蒙的,她还以为这家伙知道她的底细呢。 凤惟看着付梓斯替她包扎好之后,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药方,她心中划过一抹暖流:“付梓斯,你就按照给大家用的药给我开药就好。” “那怎么能行呢?你现在刚刚开始感染,应该有更好的药可以让疫病继续扩散,一定能更好的控制一定能尽快解决的。” 凤惟见他额头都冒冷汗,劝慰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勉强的。别人吃什么药我便吃什么药,就这么定了。” 付梓斯颓然的放下手里的药方,双手捂住脸庞声音有些哽咽:“是我,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的医术再好一点,这疫病就很快能解决掉,你也不会染上疫病,所有人也不必忍那么多苦头。” 凤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他爹染上疫病的时候,没见他如此过,看着越来越多人死于疫病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而,到了她这里他却如此感伤,是因为这段时间来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吗?这会儿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只能一遍一遍的对他说:没事的,没事的,你已经尽力了。 第三百零三章 生同眠死同寝 晚上,怕凤惟万一发起高烧来没人照顾,慕容彻便留了下来,一开始清河和凤园桑菊也想留下来的,都被凤惟给打发走了,但是慕容彻却以皇妃的身份有义务照顾她为由,留了下来。 此刻,他们正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凤惟与慕容彻坐着相距有二三米远,这是一张桌子的直径,只要慕容彻一靠近她,她便会起身往另一个凳子坐上去,一来二往有了不下十回。 “慕容彻,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想照顾你而已,当初是你说要娶我,现在为何又要躲着我?” “……我现在染了疫病,你离我很近的话会传染给你的。” “我愿意同你一起感染疫病。”慕容彻看着她有些乌青的眼睑,苍白的嘴唇,脸上也是没有一丝血色,他心下微痛:“你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凤惟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爱上她的,是不是跟她一样是一见钟情? “当初我第一次战败,被你踩在脚下的时候,是充满着恨意的,后来你潜入我的帐篷里烧粮草的那一晚上你侵犯了我,我所有的恨意都变成了悸动,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我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你,在柔然的那一次你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你的皇妃,让所有人为此庆祝,还把信物交给了我,我那时候满心欢喜,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废除后宫只允许你有我一个男人,但是那时候你并没有许诺我什么,这让我很心痛。 我还怪过你,明明有了我这么好的男人,你还要沾花惹草……”慕容彻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凤惟一眼就认出了正是当初她随手给慕容彻带上的玉件,是宿主曾经最喜欢的一个玉佩。 凤惟继续沉默不语。 “其实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你,染了病我也心甘情…愿的,与你一起养病,然后……若是解药没有弄出来,我愿意与你进入棺材,生同眠死同寝。” 凤惟心下微怔,她不得不承认她被慕容彻这番话感动到了,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染上病? “慕容彻,我以前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给你信物的那一次我也是觉得你好玩,才这么做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这句话狠狠的刺痛了慕容彻的心,他猛的站起来朝凤惟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凤惟大吃一惊,连忙挣脱:“放开,你会染上疫病的。” “我不在乎,不在乎,只要能与你一起怎么样我都会愿意,今天晚上……给我好不好?” “慕容彻,你哪根神经搭错了?放开,否则你染了疫病可不要怪我。” “我不怪,我不会怪你的。”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积攒了大半月的邪火猛的窜了出来,让他欲罢不能。 凤惟使劲挣扎,奈何染了病的身体,浑身无力,没染病的时候她都不能拿慕容彻怎么样,因为他有内力。现在染了病了就更加拿他无可奈何,很快,她便被他脱光了衣服,他没有给她任何讲话的机会,一直堵着她的唇,到了床塌上依旧没有放开她,进入的那一刻,凤惟就知道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与她这个染了疫病的人行房之后还能好好的不染疫病,那么他就是神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慕容彻无力的差点爬不起床,但他还是咬着牙为凤惟端来了水,还仔细的为她擦拭着身上,凤惟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动作,看到他眼里的疲惫,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已经接受了清河,对慕容彻,她是打算放下的,如今见到这样子的他,她又如何能放得下?兜兜转转,她又进入了纠结之中。 看到她眼里的迷茫,慕容彻用指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眼皮,声音里尽是温情:“凤惟,不管以后这疫病能不能解,我们会不会等到解疫病的药方,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哪怕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对我,不要轻言放弃好吗?我实在是离不开你,每次听到你跟清河在一起的声音我肺都要气炸了,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的爱你,不要放弃我好吗?” 凤惟抬头看着他,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那一抹柔和的笑还有疲惫的眼里满是柔情的爱意,她鼻子一酸,眼里不自觉的挤出了几滴泪珠顺着额角滑落,她见到他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她“噗嗤”一声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死的,付梓斯说过了,只要有生命之花就能配出疫病的解药。” “生命之花?是你常常拿在手上的那朵花吗?” 凤惟点了点头。 “可是只有一株花,能解所有人的病痛吗?” 凤惟皱起眉头,这话她倒是没有问过,但是想到生命之花就一点点叶片的汁液就能让她制作了好几瓶药,而不损药效,就能看出这花的强悍,如果制成药丸的话说不定只要几片叶子就能解决几万人的疫病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为当初卖卖她花的小女孩生出几分感谢之情,若不是因为有她和她的爷爷,也许这一场疫病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对上慕容彻的目光笑道:“你放心能行的。” 慕容彻低头在她嘴角吻了一下:“那就好,如果真的不能解所有人的疫病,那么,这株生命之花一定先让给你。” 凤惟摇了摇头:“真是因为这样的话会引起众怒的。” “那又如何?这生命之花本来就是你的,要是有谁敢反对,不介意杀了他。”说着,但眼里满是狠戾之色。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清河的声音也随着响了起来,“陛下,清河求见。”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慕容彻下意识的将凤惟抱在了怀里,想到那天早上,他敲门的时候听到的淫靡之声,他心头的火气便腾腾的冒了起来,就连眼里都冒着蒸腾的怒火,头顶冒烟。 凤惟自然是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见他如此紧张,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是清河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把我放开,我出去见见他。” 慕容彻将她搂得更紧:“你是不是喜欢清河了?” 凤惟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问我这句话?在你之前我的确是喜欢清河。” 第三百零四章 送别 门外又响了两声敲门声,这一次传进来的是凤园的声音,凤惟拍了拍他:“放开我吧,他们两个见不到我估计又要担心了。” 慕容彻不甘不愿的放开了手,一脸的哀怨,不过还是很利索的替她穿戴好衣服,梳了头,才让她出去。 一开门就见到几张熟悉的脸,凤惟甚至还能从人群里看到了付蓝晋的身影,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个把月都没见到他了。 她朝他笑了笑,付蓝晋立刻红了脸,跟以前一样的羞涩,不知怎的他心里愉悦了好多:“付蓝晋,这么久没见到你了你去了哪里?” 付蓝晋支吾了一下,眼神飘向了凤惟身后的慕容彻,随即很快的闪开,甚至不由得哆嗦了起来:“我……我……我在附近城里,给病人看诊。” 见到他眼神闪烁,知他言不属实凤惟也没有深究,在看向人群里,几乎他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这里了清河上前想要拉住她被他躲开了。 凤惟神情淡淡的看着他也看向了众人:“朕现在染了疫病,你们莫要离朕太近了。” 把自称都搬了出来,让他们与她的关系更加的疏离,凤园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见到她如此说,瞬间就红了眼眶:“姐姐……” 凤惟克制住想要去摸他头的冲动:“以后有皇妃在朕身边伺候就行,你们有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吧,不用来请示,都下去吧。” 凤惟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下去,见到李天全和薛玉洋还处在原地不动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你们两个,还是先离开吧,但现在朕染了病可没时间招待你们也没精力陪你们玩。 李天权还想说什么被薛玉洋给拉住了脚步,薛玉洋向凤惟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去外面收集药材,然后再送过来吧。” 凤惟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我们也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薛皇子有心了,朕身体不适,就不相送了。” “陛下客气了,告辞。” 目送他们走远,凤惟才把目光看向凤园:“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练习功夫?” 凤园猛的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却又强装着镇定想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他却不知道他这么做反而是适得其反,让凤惟联想到了男版林黛玉,她想像以前一样那样宠着她,但是…… “朕现在生病了,你要好好跟着清河学习,不可怠慢了 凤园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凤惟,心下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看向了清河,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终究还只是对他说道:“皇妃也染了疫病,外面的事就由你多费心了。” 清河诧异的看向慕容彻,眼里闪过一抹紧张:“陛……皇妃没事吧?” 慕容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事。” 凤惟挥了挥手,你们两个都下去忙吧,朕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一会儿,朕便去城外开荒去。” 清河站着没动,他定定的看着凤惟,眼含不舍。凤惟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桑菊,自从来到了这里看她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菊,不然你先回去吧,现在朕染了疫病,无瑕顾及到你。” 桑菊抬起头来,猛的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我当初出来是想跟着太上皇学习,领兵作战的技巧的,现在我还没有学到一点皮毛呢,虽然每次太上皇训练人的时候,我也跟着练了受益颇多,我才不要回去呢。” “可是你家太上皇现在也染了疫病啊再去教那些没染病的人武艺的话,估计是不行了。” “那……教那些染病了的人呢?我想会有好多人会跟着太上皇一起练武艺的。” 凤惟沉默,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转头看向慕容彻:“你愿意去给那些染了病的百姓教习武艺吗?” 慕容彻点了点头:“只要是你的命令,我不会违抗。 “既然如此,清河,你先去组织一下,看有没有人乐意参军的,能吃得了苦的,就让他们加入军队吧,以后他们的武艺就由慕容彻教习。” “是。”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慕容彻也下去吧,朕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陛下……”慕容彻欲言又止 凤惟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在软了疫病的人里建立一支军队的事,立马就传遍了,一时间热血沸腾起来,比之得知女皇得了疫病还要空前盛大。 谁不想当兵,谁没有一个将军的梦?就连女子都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壮志,之前看到那些没有染病的人,都纷纷的去当兵了,连女子也不例外,让他们这些人了病的人羡慕不已,但奈何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不得不掐灭了心中的想法,开荒之余,只是远远的看着其他人意气风发的跟着教习师傅训练,但是现在,他们不用去羡慕别人了,因为他们自己也可以当兵,无论男的女的都收,而且他们的教学师傅是陛下身边的宠妃,慕容皇妃,听说这一位可是西岐的战神慕容彻呢,那可是曾经的帝王,能让他教着他们,跟着他训练,那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当他们看到那些没染病的人看着他们是那种艳羡的目光的时候,他们恨不得这病一直都不好呢,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永远都跟着这位西岐的传奇训练了。 直到他们拿到了入伍的证明他们仍然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能够进入军营他们现在也不想着能不能成为将军了?他们怎样做好当兵的分内之事就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咚咚。” 凤惟将手里的书本合上看向了房门:“进来?”推门而入的是清河,他将门反锁了起来在走到凤惟的面前,他没有跪下行礼,也没有弯腰行礼,反正就是没有行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凤惟不说话。 凤惟也不计较,不行礼的规矩是他定的,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你找我有事?” 第三百零五章 陛下的闲言碎语(一) 清河直直的向凤惟走来,凤惟看他这个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手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站住。” 清河停下了脚步,他紧张地轻呼一声:“陛下……” “不要靠近我。” “我不怕疫病。” 凤惟眼眸暗了暗:“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 “陛下……” “慕容彻已经因为我而染上了疫病,如果你再染上疫病的话,外面那么多事谁又能帮我做主呢?” 清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后退了一步:“那么,陛下现在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就按先前安排的来吧。” “组建的军队,开荒的人,还有挖渠的人都有黄泉阁的人带领,现在无需我多做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染了病,我这里你就不要多来走动了。” “我哪都不想去,就待在你身边。” “……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你出去,我要单独一个人静静。” 清河不舍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身离开。在走廊上看到了慕容彻正一脸凝重的站在走廊中央,像是在等待着他一般。 他朝慕容彻微微的躬身行礼:“见过皇妃。” “你去找了陛下?” “是。” “陛下已经接受了我,你以后少在她面前出现。” 清河低垂下眼睑,对于慕容彻的话视而不见。 慕容彻咬着牙齿咯咯作响,苍白的脸色硬是被他憋出了几分红晕,但他不能说什么,因为清河也是凤惟的男人,曾经是他的副将,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如果是别人的话如此勾引凤惟他绝对会一剑将他毙命,但是对于清河,他不能这么做,尽管气得肺都要爆炸,他也不能。 他恨恨的转身离开,他要去给凤惟做一份糕点,赵公曾经说过,凤惟最喜欢的一道糕点就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而且也将方法交给了他,赵公不在凤惟的身边,想来她想吃这份糕点很久了吧。 清河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又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他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原来的地方,凤惟虽然让他离开,可是他又怎么放心的下?既然明的不能呆在她的身边,那暗的总可以吧 太医院来的那几个人都被凤惟给安排到了条件最差的地方替百姓门看诊,梁正伟抓了抓有些蓬乱发丝,神情一片阴郁,他今天才知道凤惟染了疫病的消息,一国女王染了疫病,这可不是小事。 如果让皇城里面凤榆知道了并拿这件事来生事的话,到时候事成之后自己便是立了大功了,说不定还会将他召回去封他为太医院院长。 他此刻的表情有些狰狞,他面前的患者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梁正伟注意到了这一道目光,他猛的抬起头来,一巴掌扇在了那名患者的脸上,他戴着手套隔离了与病人的接触,他自然不怕被病毒感染,他冷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些蝼蚁也配让本大人给你们看诊?呸!” 跟他同道的太医见到他这般,开始劝解:“梁大人,你还是收收心吧,万一让陛下知道了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你没听见陛下那边已经染了疫病吗?她估计现在是四处求药,哪有时间管我们的事?” 他一甩袖袍就真的撒手不干了,他跑到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从他的药箱翻出了纸笔,在上面刷刷几下写了两张信纸,拿了起来吹吹上面的墨迹有些干涸之后,他才将这两分信纸叠在一起卷了起来,然后神秘兮兮的来到城区的后山上,先学狗叫了三声,又学鹰叫了四声,停顿了一会儿又学着猫叫了两声,然后就见一道灰色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这体型应该是一个男人:“何事?”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就像那种破锣嗓子挤出来的声音。 梁正伟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便从怀中取出被他卷成细条的信纸交给了男人,交代了一句:“一定要尽快送到榆王爷的手上。” 男人袖子一拂就将梁正伟手上的细条纸收走了,然后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闪身就不见了人影,梁正伟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开了后山。 又过了半个月,张猛和铁牛快马加鞭到了北园,却发现北园除了原有的大臣们守着皇城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赵公小梅和元淇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当初分给柔然的那一片地区此刻也是由原来的大臣们管理,两人也没见到踪影。 像大臣们问这几人的去处,所有人都称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带领了大部分军队离开了,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张猛作为凤惟专属的将军自然有出入所有的地方资格,他将北园皇宫内外都巡查了一遍,试图寻找到那一株说是生命之花的花,但是没有发现一朵花是紫黑色的,两人顿时就慌了神,那可是救命的药草,如果这一次带不回去,陛下怎么办?源源不断被扔进瘟疫重灾区近三万的灾民又怎么办? 半个月来足够凤榆做很多事情了,她战败回国之后,就紧锣密鼓的部署着一切,将支持自己的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与凤惟的那一拍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唇枪舌战,又将自己之前培养的死士给挪了出来,威逼利诱那些中立派投向自己的阵营,将郭顺等人虐的体无完肤。 在收到梁正伟的书信的时候,凤惟染了疫病的消息便经过她的嘴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大雍国各个地方,凤榆便借此势头招兵买马,虽然碍于她之前那抓壮丁的劣迹,这事情办的不怎么完美,但是凤帷染了疫病迟早都会死,如此说来这皇室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登基是早晚的事,有这么一个由头,招兵买马便顺利了很多。几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由于郭顺等人倒台,凤惟之前实施的那些政策也都烟消云散,甚至为了补充国库而增加了税收。 此时,凤榆坐在皇位上摸着手上的龙椅欣喜若狂,精致的眉眼中爆射出嗜血的光芒:凤惟,我终于夺回了自己的东西了,但愿你不要死得太快,我不仅要收回我自己的东西,我还要统一大陆,我要让世人知道只有我凤榆才是这世界上的王者,而你不过是我的垫脚石罢了,不仅仅是你,还有那些国家的君主都是我的垫脚石! 第三百零六章 陛下的闲言碎语(二 ) 凤惟拿着一把锄头,来到了城主府后山处,然后继续往前走,就来到了之前那一女三男开垦的那一小片土地上开始播种,旁边的茅草屋已经被她烧掉了。 她之前就命人把那些断肢残骸都给夷平了,她自己又在原来的地方开垦中几分地来,所以这里就有她开垦出半亩地大小的田地。 她拿着手里的锄头,一下一下的抛着坑,然后就从袖袋里面掏出几粒种子撒了进去,用手扒拉着土慢慢的掩埋起来,种好这一粒种子之后便挪了一下脚步,又用锄头刨了一个坑将一粒种子放了进去,她也没有多大的顾忌,直接坐在了泥土里,双手扒拉着泥土掩盖种子,就这么几个动作,她便已经气喘吁吁了。 才两个坑而已,她便累了不成样子,她现在也终于体会到了那些为什么不愿意去开荒的人的感受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提什么开荒?所以就算有些人不去开荒,她也没有多管什么闲事,人家爱动就动,不动她也没有办法,反正她是不会放弃时刻锻炼着自己的,哪怕自己只有一口气在她也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站起来再死。 她休息了一会儿,又刨了两个坑,种了两粒种子,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 到了中午时分,她竟然只种了一行种子,这一行也就三十多个坑,如果是往常她两盏茶的功夫都能办成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弱的一天。 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眼前的阳光,她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谁了,凤园这孩子,每次她来到这里之后,他便远远的提着一个水壶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没有靠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就像以前,她远远的看着那一家四口一样。 “园儿,你怎么又来了?你站远一点,不要挨着我太近,不然的话你会染上病的。” 她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不像之前那么清脆悦耳动听,语气也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一般,话说的也很慢,她感觉如今她说一句话,都像是要了她半条命一样,她极力的压下身体里的难受。 凤园看着她,想要伸手扶住她,却被凤惟的眼神给狠狠的瞪回去。 凤园顿时升腾起雾气,他眨巴眨巴着眼,想要眨去眼底的泪意,但是无论如何他的鼻头还是越来越酸,眼里的泪水更是吧嗒吧嗒掉落在地面上,也滴在了凤惟的手背上。 凤惟伸出另一只手将那只手背上的那滴泪水,用指腹慢慢的摩挲着,慢慢的化开,直到变得干涸她才停止住摩挲的动作。 “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回大雍,回北园,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走,不要留在这里了好不好?” 凤惟苍白的脸上咧开一抹笑容来,就如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那种驱散一切阴暗的温暖的笑容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凤园的眼泪更加不可抑制,他哽咽着:“姐姐……园儿带你离开好吗?” 凤惟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这里,只要张猛和铁牛他们回来就有解决瘟疫的办法了,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看到瘟疫解除,你放心,我会撑到那一天的。” 凤园抹了一下脸,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他手里的水壶的水道倒进了他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里面,递到凤惟的面前:“先喝杯茶吧,一会儿我扶你回去好不好?” 凤惟接过了他的水杯,听了他的话却摇了摇头:“园儿,姐姐现在有病在身,你不能离姐姐太近,不然的话会感染上你的。”凤惟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不怕。” “可是我怕,我怕我会传染给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你也染了病的话我会很心疼的。”凤惟扬起一抹笑脸,眼神温和的看着他,“之前我一直回避着你的感情,也没有同你细说过什么,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是现在你能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吗?” 凤园挤出一抹笑容,猛的点了点头,很是开心地也学着凤惟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尽管地下的泥土让他心里觉得十分的膈应,但他心里还是很欢喜:“姐姐,你想了解我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了,园儿那天为什么要亲姐姐?” 凤园的脸色立刻泛红起来:“我,我……我喜欢姐姐……” “是哪一种喜欢呢?” “像……慕容哥哥,还有清河哥哥那样喜欢这姐姐。” “可是你这样子不对的,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欢?” “姐姐对园儿很好……园儿要以身相许。” “……”凤惟开始鄙视起自己来,如果一开始她就这样问凤园的话肯定会把这家伙走向歧途的路给拉回来,没想到会拖到现在,这孩子如此单纯的一个想法就被她想歪的那么透彻。 “园儿,姐姐对你好,是因为你是姐姐的弟弟不用以身相许,等你长大以后,也可以对姐姐好,甚至可以替姐姐养老送终,不必以身相许,以身相许是需要感情的……” “我对姐姐有感情的,姐姐,你不喜欢园儿以身相许吗?”凤园没等凤惟说完,便抢着说道。 凤惟笑了笑:“园儿对姐姐的感情,那是姐弟之情,那是最纯洁的感情,园儿是不是把姐姐当做家人?” 凤园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家人的感情是不需要以身相许的,但却又紧密相连,你离不开姐姐,姐姐也离不开你,这就是一家人,但是以身相许的感情却又不一样了,只要一方不忠不贞就可以随意舍弃的。” “姐姐,园儿明白的,姐姐若是不喜欢园儿以身相许的话,园儿可以做姐姐的家人,姐姐以后不要疏离我了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染了病,我不能跟你亲近呢,不然的话你也会染病,以后姐姐要是有什么事,你便帮不了姐姐了。” 凤园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我知道,姐姐都是为我好,我会好好的,不会让自己得病,只要姐姐能快点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呵呵,你好好学习,好好练武,不要了落下功课就可以了。” “我会的,我一直都跟着清河哥哥学习,不会把功课落下的……”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更加的凶猛,心也犹如刀割一般疼痛,只有他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不是那种家人一样的感情,是那种以身相许的感情,他想要她,很想很想,这种执念一直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但是他也知道她对他的抗拒,只要他把这种感情表露出来,她就会疏离他,回避着他,这让他更加的难受,如今只要她不回避着他,在她心里是什么感情都随她去了,只要能跟在她身边就好。 第三百零七章 陛下的闲言碎语(三) 凤惟今天心情很好,她觉得她解决了凤园这一大问题,心结解了之后话也多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在田间忙得不亦乐乎。 慕容彻来接她的时候她正笑得开怀,慕容彻远远的看着她,他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如此灿烂的笑容了,今天乍一看到,连他的心情也变得好很多。 他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朝她靠近,他虽然也得了疫病,但是因为内力的缘故他的情况比凤惟好很多,就跟普通的老百姓一般行动没有阻碍,他很快便走到了凤惟的跟前,将她扶了起来,抱怨道:“怎么哪里都坐?受凉了怎么办?以后要坐就挑个大一点的石头去上面坐,不要随便坐地上了,地上凉而且还有虫蚁,你也不怕它们会爬到你身上?” 凤惟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过来了。” “以前这个时候你早就回去了,我每次回去都会见到你,就今天没有见到,我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慕容彻接过她手里的锄头转手递给了凤园:“你拿着锄头先回去吧。” 凤园接过了锄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凤惟,才低着头向前面走去,慕容彻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眼里的阴霾才渐渐的散去。他转过头来,对凤惟说道:“你跟他说了什么?这么开心?” 凤惟没有错过他眼里的狠厉,警告他:“凤园他是我的弟弟,以后对他要客气点,若是他伤了根寒毛我必定会拿你试问!” 慕容彻嗤笑:“你怎么知道他伤了根毫毛就一定是我慕容彻做的?难道又不是别人?” “别人我不管,反正你是不能动他分毫。” 慕容彻立刻敛了笑容,神情阴郁:“你喜欢他?” “我说了,他是我的弟弟。”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她,凤惟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好一会儿慕容彻才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吃点东西吧,你也该饿了。”说着,他就蹲下身来想要背着凤惟走。 凤惟却绕开了他:“我自己会走。” 慕容彻无法,只好上前几步扶着她一起走。凤惟体力不争气,没走几步便累的不行了,她有些无奈的想要就近找个石头坐下,就被慕容彻给拦腰抱了起来。 “生病了没有力气,还要逞强,我都说了我要背着你走,你又不愿意,那我就抱着吧。” 凤惟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同样是染了疫病,为何你跟没事人一样?” “呵呵,你忘了我是修习过内力的,倒是你,明明功夫不错,为什么不修习内力呢?” 凤惟垂下眼睑,她怎么会不想修习内力,她穿来的第二天就开始研究着但是无论使用什么办法,这内力她就是修习不起来,如果说她丹田内的气海被打破了那她去看御医的时候,并没有发觉什么反常的地方,她研究了也快一个多月才放弃了修习内力的想法。 两人才到城主府门口就有一个人急急的跑了过来,向他们行了一个礼,,然后才急切的对慕容彻说道:“不好了皇妃,那边打起来了。” 慕容彻挑了挑眉:“为什么打起来了?” “因为发生了一些口角,两人都争执不过便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陆续有人加入了斗殴,现在整个军队都打了起来。” “不是有好几个副官吗?其他副官呢?” “他们也打起来了。” 来报信的人满脸的焦急,慕容彻有些犹豫,毕竟是他亲手组建起来的军队,虽然都是些歪瓜劣枣,但好歹也是个兵不是?军队内部斗殴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如果自己不亲自去看不去解决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事。 他心里拿不定主意,凤惟还染了病他放不下心来。凤惟看出来他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放心去吧,我自己回去吃点东西就休息了,不用你陪的。” 慕容彻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对不起,等我处理好事情,马上就回来。” 凤惟笑着点头,慕容彻这才于跟着报信人离开了城主府。转身向着城主府的时候,凤惟觉得自己也不怎么饿,回去了也睡不着,干脆去药房那边看看吧。 她便自己挪着脚步向城中的大药房而去。街道上或躺或坐的人很多,如果是以前,凤惟会笑骂他们不争气如今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对于他们这种懒惰的行为也抱着了解的想法。 凤惟乌青的眼圈,苍白的脸,还有一些微乱的头发,已经看不出来刚来时候的那种风采,所以她走在路上也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认得出,她走过一堆人的时候:他们谈话的内容让凤惟驻足不前,这一堆人,有男有女,大概十来人左右,都围着坐在一起手上也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吃的。 “这女王陛下也真是可怜,她得了疫病,王宫里的人竟然没有人来接她回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女子得了疫病,自然跟我们也是一般无二,她没得病之前还不是跟着我们自己下地刨地干活着?我看她呀,也没有多金贵,不过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地位高了一点罢了。” “张家娘子说的不错,我听说呀就是在挖渠挖了一半的时候,这女王陛下就跟着一群汉子喝酒来着,一点女王架子都没有。” “她以前祸害过的男子可不在少数呢,我听说呀,父子是富大夫,就是她曾经抢过的男人之一呢。” “是吗?怪不得这两人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女王陛下刚来的时候你是没有看到她看着付大夫堂兄的眼神,那是妥妥的占有欲,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估计女王陛下肯定就强抢了。” “话可不要说这么满,女王陛下虽然品行不怎么样,但是那身段是绝顶的好呀,若是能做这等美人的男宠我也是愿意的。”这句话是一个男人说的。 女人嗤之以鼻:“就你们男人没出息,做一个女人的男宠有什么好?而且还是一个破鞋……” “范家娘子你不要命了,敢说女王陛下是一只破鞋?小心隔墙有耳……” “……行了行了,我们都少说几句吧,这女王陛下虽然已经倒台了,但是她身边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呢,我们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就是,皇家的事,可不是我们寻常百姓可以议论的起的,搞不好我们不定是哪句话,得罪了人家,砍了脑袋,说不得还要株连九族呢。” 第三百零八章 陛下的闲言碎语(四) 说凤惟是一个破鞋的范家娘子却是不以为意:“哼,破鞋就是破鞋,不过是出身高贵一点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还不是染了病,守着一亩三分地?”她话音刚落,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皮肤表面也迅速的变黑,然后腐烂,再然后干瘪消失,短短一瞬的时间,原地便只留下一副坐着的黑色骨架子 围在她身边坐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变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范家娘子就已经是一个黑色骨架子了。 “啊!啊!啊!……”一声声的尖叫,响彻了整座城。 凤惟将这些声音全都抛之脑后,慢慢的在街上挪着脚步。 她走得有些累了,左右看了看,见到旁边客栈有一个空地,她便挪了过去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 只是旁边传来的唉声叹气的声音让她怎么宁静不下心,听着声音,好像还是他熟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往自己旁边看过去,巧了,还真是熟人。 海棠:“云清哥我们的大小姐变成了陛下那我们的月钱还算数吗?” 云星:“我哪知道这好好的大小姐突然变成了女王陛下,我也很纠结呀。” 海棠:“那我们还要不要去跟他要月钱?” 云星:“当然要了,不然的话我们怎么活呀。”海棠:“可是陛下如今染上了疫病,很可怜的,我们去要钱岂不是雪上加霜?” 云星:“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跟她要了钱,然后再借给他?反正现在我们也不需要钱买地的,只要我们勤快一点我们也能开垦出好几亩地了。” 海棠:“这里的地都不好,要变成良田估计还需要两年时间呢。” 云星:“那……那大不了跟陛下好好说说,我们借给他的钱,必须要两年之内还,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借给他了。” 海棠:“那不行,陛下这么可怜,一定要借给她的,她要是不还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反正这两条命也是她救回来的。” 云星:“那,那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去她府上干活?” 海棠:“陛下的府上不就是皇宫吗?云星哥想要去皇宫给陛下干活?” 云星:“不,不要,去看看倒是可以,但是要让我长期在宫里干活的话我会憋坏的,听说皇宫里面等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海棠:“陛下还真是可怜啊,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种地方现在染了病,也没人接她回去,云星哥,不然我们让陛下跟我们一起生活算了,难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养不起一个女人?” 云星:“你养它做什么?别跟我说你是看上陛下了?” 海棠:“云星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陛下好歹也是我们的恩人,现在都没人要他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给她养老送终?” 云星:“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得努力开化妆。开荒了,不然的话,到时候拿什么去养陛下?我可听说了,陛下可是吃着山珍海味长大的,就我们吃的这些野草野菜的他肯定是吃不惯。” 海棠:“嗯放心好了,陛下要是想吃山珍,那我便上山打猎去,她要是想吃海味,那我便下河抓鱼。” 云星:“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赶紧的,趁着人家还没开荒完,我们多刨几块地出来。” 海棠:“好。” 凤惟看着他们勾肩搭背,渐行渐远,心底涌起阵阵暖意,这两个傻小子连给她养老送终都想到了,还真是不枉她放过他们一命。 等凤惟慢慢的挪到大药房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正巧碰到刚回来的张猛铁牛两人,见到他们那哭丧着的脸,她便知道这生命之花铁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见到凤惟,仿佛老了十几岁一样的容颜,他们立即跪在了地上:“陛下,我们……我们没找到生命之花。” 凤惟点了点头:“你们都起来吧。” 张猛站了起来,但依旧是低着头,等待审判的模样。 付梓斯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了,见到凤惟立即迎了上来,凤惟就先他一步后退几步,远离了他,付梓斯面色有些黯然,随后变扯开脸上的笑容,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呢?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地方,你吩咐一声便是。” 凤尾摇了摇头,我只是过来看看,然后她眼睛瞟向了张猛:“那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梓斯也注意到了两人,太面露惊喜:“张猛兄弟,可是找到了生命之花?” 但随即他也发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们没拿到生命之花吗?”他的声音越说到最后越是黯然。 凤惟因为染了病不方便再到药房里面去坐着,因为药房里面都是研究药的地方她进去的话问一下,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感染了就不好了。所以咱们就在外面,把他们去的时候北园的状况给凤惟说了一遍。 凤惟低头沉思,她很早就知道,元淇是个有主见的,也知他并非池中之物,虽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但他可以跟,绝对不会害他毕竟还有赵工好像没在场,想来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但他想来想去,依旧猜不到元淇到底想要干什么跟元淇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苦恼,元淇对于他的感情他的多重,先一直放在怎么解决元淇与他的感情上,并没有注意到其他方面包括元淇的理想和志向啊,等等,他都没有注意到如今见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放开她,给她的一切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欣慰,只要元淇开启另一段生活,另一段没有他的生活那么宿主的这个债,她就算是还完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而已,也担心赵公拿走的那盆的话,如果没有那盆花的话,那么这里的疫病怎么办?难道还要满大陆的去找赵公他们?别说是没时间,就算有时间,这疫病也是不等人的这,可如何是好呢?他低头沉思的却是百般不得其解。他有些歉意的看向付梓斯:“真是抱歉,我……” 付梓斯强忍住失望,露出一抹微笑这不怪陛下的,是我学艺不精,若是我本事再高强一点,这点瘟疫定然不会难倒到我的。” 凤惟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了几瓶,她将还剩余的用生命之花制作出来的毒药递到付梓斯的面前:“这是我用生命之花带一点点叶片制作出来的毒药,你看你有没有办法提取出来?” 付梓斯眼眸一亮,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我试试,我一定提取出来的,不过若是不行的话,我也一定会努力研究中文艺的解决药方。” 凤惟笑着点头:“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随缘吧。” 经过这件事情,凤惟已经看得很开了。 第三百零九章 一个称呼引起的事故 凤惟坐在城主府的一座凉亭里,张猛铁牛站在凉亭的入口,离凤惟有些远,当然,这是凤惟要求的距离。 凤惟轻轻地敲着石桌面,苍白的脸上阴晴不定,她试图揣测着元淇的想法,或许猜测出他的想法之后就能猜测出他的动向了,知道了他的动向就知道了赵公的去处,就能去把生命之花给拿过来,但是她坐在这里都一个下午了,眼看着都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她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铁牛看着凤惟像是没有打算停止思考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在凤惟那淡淡的目光瞥过来的时候,他又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原地站定之后,他才拱手说道:“陛下,回来的路上,我们听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皇宫里的。” 凤惟冷笑:“是凤榆那家伙利用朕得了疫病的噱头,占山为王了吧?” 铁牛惊异的抬头:“陛下,您……您听说了?” “听了些只言片语,朕没放心上,你倒是说说,外面的是什么版本。” “……外面说陛下你骄奢淫欲性格残暴,没有资格做大雍的女王,加上陛下得了瘟疫,说是上天给的报应,外面还说凤榆之所以打了败仗,那是因为有陛下的干涉,因为陛下没有御驾亲征之前凤榆也一直都是打着胜仗的,然后凤榆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新任的女王了。” 铁牛说完,便抬头悄悄地看了一下凤惟的脸色,在她脸上无悲无喜,也没有愤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惟当然高兴,摆脱了女王这个责任重的身份她自然是无事一身轻,但是权力可以没有,势力还是要有的。她抬起头来看向张猛和铁牛:“以后我便不是什么陛下了,叫我小姐便可,今天晚上命由我来亲自教你们。” 张猛铁牛脸上现出喜色,微微躬身之后,便退了下去。 他们退下去没多久,清河的身影便从暗中显现了出来,凤惟依旧盘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虽然得了疫病各项机能都退化了,视力耳力也随之降下,但是她的第六感还是能发挥出一点作用的,那道熟悉的气息一出现,她便已经张开了眼睛对上清河担忧的眼眸,她怔了怔,随即笑道:“你有事?” “百姓们那边还有军队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都处理好了。” 凤惟莞尔一笑:“我没说过我会担心,交给你,我很放心。” 凉亭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清河是个不健谈的,凤惟如今染了疫病说话都是在浪费她的力气,她自然不会多言,干脆闭上眼睛,继续养神,而清河也没有阻止,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闭目养神的样子,很宁静很祥和也很温馨,仿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他那浮躁的心也能得到片刻的平静。 这一抹平静注定不会长久,没过一会儿,慕容彻也来到了凉亭内,见到清河之后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敌视,而是微微对他点了点头之后,径直走到凤惟的旁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熟练的揽过她的腰身,将头搁在她的肩头:“张猛铁牛是不是回来了?” “嗯。”凤惟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们是空手而回的?” “知道你还问?” “我想听你亲口说。” “是不是很失望?” “是有点,这样的话,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长时间了,能跟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然后一起进入棺材,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没跟你说过我要死,况且我那么怕死。” 慕容彻抓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柔的说道:“你要是想活着,我陪你,你若是受不了煎熬,要离开,我也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在黄泉路上,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男人。”说着他又加重了语气,“是你唯一的男人。” 凤惟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了,在慕容彻之前,清河也是这样许诺过,但是后来清河推开了她,如今她又负了清河,她已经无颜面对清河了,更不会在他面前对慕容彻再说什么甜言蜜语,她已经伤害到了清河,不可能会再一次用言语伤害他。 她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看着清河的反应,但是自从慕容彻说出这样一段话之后,清河身上的气息变化,她的第六感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悲伤,尽管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女不侍二夫,她作为帝王如此,如今不是帝王就更加不会奢侈到享用两个男人,但是,她会补偿清河的,虽然她现在身无分文,不过她有传国玉玺呀,没有帝王的印玺,凤榆顶多也就是个纸老虎,除非她自立为王,清河拿着印玺去找凤榆要好处那是妥妥的没问题。 许久之后,她能感觉到慕容彻趴在她身上快要睡着了,但是清河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顿时有如芒在背,她睁开了眼睛,从慕容彻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推了推她肩头的慕容彻。 慕容彻哼叽一声,似是有些不满的蹭了蹭她的脖颈。凤惟有些无奈的说道:“待会儿我要去培养我的暗卫了,你要是很困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我同你一道去吧。” “随便你,不过,能不能不要趴在我身上了,你很重哎。” 慕容彻坐直了身体,眼角余光瞥着清河,他不着痕迹的又抓了凤惟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中,轻轻的摩挲着:“娘子。” 凤维身子一僵,嘴唇哆嗦:“你,你叫我什么?” “你的皇位已经被人抢了,如今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我不叫你娘子,那叫你什么?” “你叫我名字吧,我们没成亲,叫娘子挺怪异的。” “我们虽然没有成亲,可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叫你一声娘子是应该的。” 凤惟顿了顿,她还是感觉这称呼实在是太让她起鸡皮疙瘩了,强硬的说道:“不要叫我娘子,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夫人。” 凤惟的脸色霎时间崩塌成了方块状:“本姑娘很老吗?” 慕容彻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我就像老百姓们那样叫好了,媳妇。” 凤惟气不打一处来,她猛的站起来指着慕容彻,想要大吼大骂,张着嘴就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胸口便一阵剧痛,她捂着胸口皱着眉头,颤颤巍巍的就要倒下去。 慕容彻脸色一变,连忙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连忙道歉:“我不叫你娘子了,不叫了,你不要激动,也不叫你媳妇,不叫你夫人,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你千万别激动。” 第三百一十章 玄阳谷内的幽冥城 慕容彻冲着一脸紧张的清河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大夫请过来。” 闻言,清河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付梓斯便被清河提着领子给拎到了凉亭里。 一看到凤惟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悲惨模样,立刻就慌张了起来,也来不及控诉清河的粗鲁,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盖在凤惟的手上,顾不上自己会不会离凤惟太近感染上疫病,就这么把起脉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付梓斯脸上却是越来越凝重,慕容彻看在眼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是不好催促,只能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的拍着凤惟的后背,替她顺着气,按耐住心中的恐慌,等着付梓斯把完脉。 过了好一会儿,付梓斯松开了手,收回了手帕,一脸凝重的说道:“小姐的疫病有恶化的趋势,这疫病能不断的腐蚀着人的内脏,使人的所有机能都下降,小姐的体内的疫病明显蔓延的比别人都要快。” 慕容彻大怒:“这怎么可能?这疫病不是已经得到了控制吗?她怎么会恶化?” 付梓斯没有理会他的冷脸,他急忙从药箱里面找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刷刷写下药方出来,皱眉想了想,又在上面添了几味药,等写好之后便交给了清河:“你速度比较快,立刻去药房里抓药,然后两碗水熬成一碗水端过来给小姐服下。” 清河阴沉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拿着药方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凤惟这一会儿也回过气来,也不翻白眼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看着两人凝重的神色,笑着安慰道:“你们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慕容彻抱紧了她,语气有些殃殃的:“我叫你一声娘子,夫人,媳妇,就让你这么生气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就差点见不到我了?” 凤惟推开他:“都说了不要靠在我身上,你很重,我这破败的身子可受不了你这一靠的。”凤惟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了,犹如老太太伤了声带硬挤出来的声音,听在慕容彻的耳里特别的难受。 慕容彻立刻坐直了身体,但还是虚搂着她,声音里满是怜惜:“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到了黄泉路上也会一直陪着你,别害怕。” 凤惟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 转身看向付梓斯,微微一笑:“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付梓斯看着她依旧美丽的脸,虽然被病魔折磨的不像人样,但是她的笑容里仿佛有一股力量一般激励着他前行,他暗暗的握了握拳头,发誓一般说道:“我一定会研究出药方出来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凤惟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离去,心中说不失落是假的,没想到她穿越过来还没过把瘾呢这也差不多玩完了。 只是龙昕那一边她还没有回皇宫把国库里的东西都运到他那里补偿他呢就已经有些无力了,看来这辈子怕是没机会替宿主偿还了,只能由宿主下辈子再还了。 想到龙昕那绝艳的脸庞,那张她本就避之不及的脸庞却是她今世与前世的连接,那张酷似教官的脸时刻提醒着她还有前世这一回事,如今怕是永远都见不着了,她要毁约了,但心里依旧时刻铭记着龙昕走前一直念叨着的地名:玄阳谷。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出来,那是龙昕亲自为她绣的,里面还有一块檀木雕刻的钥匙,她将荷包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神智略微清醒了很多。 慕容彻看着这陌生的荷包,他皱着眉问道:“这是谁的?” 凤惟也没打算隐瞒:“是龙昕临别之前给我的。” 慕容彻的眼里顿时有种暴风雪过境风卷残云,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不知道凤惟已经跟他和离了,但他知道龙昕得了怪病已经离开了凤惟去找神医了,能不能活让他好的那一刻还另说,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也没必要吃一个生死不定的人的醋,只是看着这荷包有些碍眼罢了。 玄阳谷,顾名思义,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每次太阳初升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必定照射在玄阳谷内,但是玄阳谷终年烟雾弥漫,金色的阳光照在这烟雾上面的时候,就像洒下了一层层的金粉让人看了目眩神离。 但是玄阳谷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玄阳谷的外围毒花毒草遍地,又有一块巨大的沼泽,横亘于中间,只要来到这里的人,不是被外面的毒花毒草给毒死,也会陷入这沼泽之中,一不小心还会被那些从谷中爬出来的毒物给咬伤中毒而亡,所有人都对这神秘的山谷好奇,但是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去谷中探秘。 当然,世上也不乏有一些本事的人胆子也大,但是进到谷中后就都没有回来过。人类的劣根性就是不信邪,如此的霞光异彩,大家都相信里面肯定有宝物,他们一些有实力有本事的,当然不会错过,成群结队的进入山谷,依旧是没有出来过。 时间久了,偶尔也有三三两两的不信邪的人进去,但是大部分人都歇了心思,对着玄阳谷虽然依旧好奇却也没生出贪婪之心进去一探,只是每个早晨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在外围观望,看着太阳洋洋洒洒的落下金光照射在那迷雾之中,欣赏着这一美景也是一大雅事。 有一些有商业头脑的人都纷纷在这里盖起了店铺,一排一排的,渐渐的也都成了规模,整了一遍风雅的商业地区。 玄阳谷内不像是人们说的那样毒蛇猛兽居多,反而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山山水水也成了天然景色,谷内面积很宽广,有人在地里耕种,也有人在山间玩耍,山谷中有一座城,里面也有人吆喝着做着买卖,跟外间的城镇一般无二,只是城门上挂着三个字,那是让世人闻风丧胆的三个字,幽冥城。 每一个城都有一座城主府,这幽冥城也不例外,幽冥城的城主府很是雅致,门是关闭着的,门口没有守卫,很安静,经过这里的人,三三两两的都没有出声讲话,连步子都放得很轻很轻,甚至还有人宁愿绕着走,也不愿意经过这里,所以这里显得很是萧条。 第三百一十一章 所夺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城主府是依山而建的,这一座山是谷中最高的山峰,城主府的建造也将这座山给包围了起来,山上每一处平地都建了亭子,在最高山峰上有一座楼阁,穿着一身黑色暗纹锦袍的龙昕正在这种楼阁之中。 他站在窗前,玄阳谷的所有地方他都尽收眼底,看着犹如仙境一般的玄阳谷,他怅然若失,心中的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伸手敲了敲围栏,眼皮耷拉了下来,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黑暗中显现了出来,跪在龙昕的面前:“拜见城主。” “是有什么事吗?” 龙昕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有什么起伏,但是暗卫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压力,他的头越来越低:“回城主,大雍已经易主了。” 龙昕将眼皮抬了起来,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她呢?” 虽然龙昕没有说明是谁,但是暗卫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恭敬的回道:“女王从西岐回来之后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疫病重灾区,传闻她得了疫病。” 龙昕眼里闪现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把她这几个月来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是。” 然后黑衣人便将凤惟从西岐回来去了疫病重灾区之后的事,一点一滴的都跟龙昕讲了出来,连凤惟一天上了几趟茅厕,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也把大雍的状况大概的讲解了一下,这才住了口。 龙昕沉思了一会儿,才对说道:“将大雍皇后病逝的消息传出去。” 黑衣人有些不确定:“城主……您不回皇宫了吗?” 龙昕肃杀的眼睛向他看了过来,暗卫立刻抖如筛糠,跪了下来:“是属下逾矩了,请城主恕罪。” 龙昕朝他摆了摆手:“下去吧,以后每一天都要上报大雍的动向,还有她在重灾区里的情况,我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得了疫病。” “是。” 龙昕看着他消失,虽然很想亲自去她那里看看,但是每次想到他要去看她的时候,就要重新面对她眼里的决绝,他便歇了要去看她的心思,他的心很脆弱,每一次受伤他都要自己舔着伤口很长一段时间,也有可能永远不会愈合,就像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心里的伤依旧让他疼痛难忍,每一次想念的时候,都只能这样暗中偷偷的派人注意着。 不到一天的时间,大雍皇后病逝的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大雍王宫内,一身明黄凤袍的凤榆将手里的茶盏甩在了宫女的额头上,伺候的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凤榆满脸的怒容,嘴里喃喃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会死的?我还没有封他为后?我还没尝过他的一滴甘露,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她朝宫中喊了一声:“来人。” 一道身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跪在她的面前:“参见陛下。” “给朕去找,不惜一切代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不管他是怎么死的,朕一定要见到他。” 暗卫有些犹豫,他又不是凤榆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是不清楚凤榆讲的人到底是谁。 不用他犹豫多久,凤榆已经满脸怒容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去找皇后,皇后你不知道吗?他叫龙昕,是龙昕,他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凤榆大吼着,近乎癫狂。 暗卫惶恐的又重新跪了下来,磕头:“是,属下知道了。” 为免凤榆再找他晦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凤榆依旧喃喃着龙昕的名字,她这么处心积虑的夺下了这大雍皇朝还不都是因为龙昕这个男人吗?为了得到他,她不惜一切代价,但如今,她成功的坐上了皇位,可却有传言说,他病死了?呵呵,她不相信,见不到他的人,她绝对不相信! 到了晚上,凤惟无视身上传来的疼痛,在慕容彻的搀扶下,还有清河的护卫下来到了后山处一座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自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秘密的盘了下来,这里是她用来训练黄泉人的,他们白天开荒挖渠,晚上还要训练一阵子才得以休息,凤惟之所以这么用心,是因为她已经把黄泉人作为她的暗卫来培养了。 人家养暗卫是暗着来,她却明着来。可以说是暗卫界里的一朵奇葩了。 黄泉人的事除了他们几个之外便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么接地气的人竟然是暗卫!连桑菊都不知晓。以前这些黄泉人她都是交给清河训练的,今天晚上,她却突发奇想,想要自己亲自给他们讲一堂课,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命呜呼,她这也算是交代遗言了吧。 她坐了下来,对面的百名黄泉人也都盘腿坐了下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凤惟不急不缓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子书册,就是她有空闲的时候将她脑海里的兵书,还有古时候的那些兵法都誊写了下来,当她拿出这一书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出精光来。 尽管是黑夜,黑不溜秋的看不清楚,但是大家眼里的精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凤惟轻咳一声,众人才微微收敛了一些,全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她。 凤惟也有些气若游丝,虽然吃晚饭之前喝下了那一晚控制病情的药,但依旧没起什么作用,她身体里的疼痛依旧是在增加。 “我得了疫病,身子也不如从前了,你们都安静一些,我便长话短说了。” 张猛有些不忍:“小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儿个……” 凤惟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用等了,再等下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腿一蹬便去了,到时候我都没有时间交代遗言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说,小姐一定能长命百岁的,这疫病一定能够马上解除的。” “对对,小姐,可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住,付大夫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疫病的。” “……” 听到她说交代遗言的事,黄泉人都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的就开始安慰着凤惟,凤惟如今的体制已经不允许她大声讲话了,她有些无力的翻了翻白眼。 慕容彻立刻会意,朝众人冷喝:“都安静,你们家小姐是撑着病体来传授你们的,今天你们要是不全部记住,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四下里顿时寂静无声。 第三百一十二章 又是元雪薇 凤惟的声音开始在这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尽管她的声音如蚊声,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黑夜里却如此的清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默默的记着。 但是人群里却时不时的传出抽泣声,等凤惟看过去的时候却又平静无比。 她讲的内容本来十来分钟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她讲到了大半夜才结束,她的讲话结束之后才将手里的书册交给了慕容彻,让他点了一把火把,然后在火上烤了烤,再交给清河,再让清河一页一页的在火上略微的烤了一下,像是在消毒一般,才递给还在静静的坐着到黄泉人。 大家都默默的不说话,尽管如此,凤惟还是能从空气中嗅出了悲伤的气味,她微微抬头,眨去了眼底的泪意,这是她亲手建立起来的队伍,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现在的强大……好一会儿才让慕容彻将她扶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后山。 凤惟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皎洁的月色,她站着没动,慕容彻也扶着她没动。 城主府走廊内都挂着灯笼,所以他清楚的看到她脸上那一抹悲凉,他缓缓的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舍不得吗?”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变化,心下微痛…… 凤惟笑了笑:“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只是感叹生命的短暂罢了。” “死过一回?呵呵,胡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死过?你莫不是怕了?” 凤惟愣住,这才反应过来,她跟清河,龙昕和元淇说过她重生的事,而肖楠是他自己知道的,她却没有跟慕容彻说过。 她有些踌躇起来,要不要告诉他呢?但随即想了想,反正都快要死了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是真正的凤惟,她已经死了。” 慕容彻收敛了笑容,一脸的严肃:“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你不是听说过大雍女王残暴吗?我虽然为人处事也有些狠,但是谈不上残暴吧?相比于大雍女王,我可是温柔多了。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彻底,你以为呢?”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她,好半晌,他才轻笑出声:“为什么今天晚上你说的一句话我都听不懂呢?” “你只要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凤惟就行了……” 还没等她说完,慕容彻立刻说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你之前是不是凤惟我不在乎,总之,我喜欢的是你。” “……”凤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出来,“也罢,反正都要进棺材了,我也没必要纠结什么。” “娘子……” “别叫我娘子。” “……你现在已经不是女王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还有生生世世,你都只有我一个男人?” 凤惟如今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了,看人看物都不怎么清澈,如今,慕容彻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根本就认不出来。同样的话,清河也说过,如今慕容彻也说,她之前答应过清河,她辜负了,难道现在又要答应慕容彻,然后再辜负他? 她想到了龙昕那绝艳的面容,还有元淇那忧郁的神情,还有凤园那个稚气未减的小脸,她有些犹豫了,她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这些人原本都与她无关的,却因为她帝王的身份,而招惹了这些男人,她不想承诺任何一切,她不过是个歪来客,不过是占据在这个帝王的身体里而已,如今她就要回去了,她不想承诺任何一切,哪怕是一句话都不想。 她没有正面回答慕容彻,而是指着头顶上那一轮圆月说道:“你看到了吗?我的家乡离那个很近很近,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我知道我的家乡是一个蓝色的美丽的地方,我很怀念,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知为何,慕容彻明明看到凤惟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且触手可及,可是他却感觉凤惟离着他越来越远,飘忽得让他怎么也抓不住,仿佛他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随时都会飘走,他有点相信她的话,或许她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下意识的将凤惟搂紧:“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还没答应我生生世世做我的妻子。” 凤惟能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也有人在她耳边呢喃,但她听不见了,她眼神有些迷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悠悠转醒,她的视力又下降了,昨天还能看得清这床上的帷幔的,如今却看不见了,就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她慢慢的坐了起来,摸索着下了床,在衣架上拿下了她的披风披在身上,就这样走了出去。 她没有问慕容彻和清河在哪里?也没有问其他人,而是纯粹的到处走走。她走着走着,便出了城门,这一路走来,她有点累了,她记得城门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人坐在上面,三四个人都不觉得拥挤。 她又坚持的移动着脚步,缓缓的往那边走去,她听到了那些经过她身边的人讲着外面的消息,龙昕病逝了。 想到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想到他连和离都处处为她着想,如此有智慧的他没想到她凤惟会有这么一天得疫病吧,也没想到凤榆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抢了她的皇位吧,但他依旧按原来的安排,将他病逝的消息给传了出来。 她觉得她对不起这个男人,如此出色的一个人却被困在一个深宫里,明明有着强大的能力,却因为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而甘之如饴的呆在深宫里,宿主欠他的,她也欠他的,心里有些担心,突然生出了想要在她死之前能见他一面,但是想想自己的眼睛,如今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就算看到了他又能怎样呢?徒增伤悲罢了。 她感觉她距离那块大石头很远,走了很久很累才走到大石块的边缘,她摸索着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呢,后颈就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 在昏迷之前,凭气息断定这个人是元雪薇无疑了,她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冒出来给她添堵,如今把她打晕了,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她这一个破败的身体又能干什么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被劫持 付蓝晋刚好要回城就见到凤惟一个黑衣人用麻袋捆住抱了起来就往出城的方向走去,他大惊,也顾不上找人了,孤身奋战拦住了元雪薇的脚步。 元雪薇眼睛一眯:“哪来的毛小子?滚开。” 付蓝晋倔强的站在她的面前,双手张开:“把陛下放下,你劫持陛下可是死罪。” 元雪薇冷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傻子,难道你不知道大雍现在已经换了一个女王吗?她现在除了一身的病毒还能有什么用处?” 付蓝晋的脸色憋得通红,但依旧是张开手臂拦着,没有移动分毫,他眼里的坚定让元雪薇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冒了起来,她忍不住用手隔着麻袋掐了一下里面的凤惟。 她凭什么?没染病之前勾引男人也就罢了,就她那样的容貌她也没什么好妒忌的,但是现在她染了病,人不人鬼不鬼的,竟然还有人会死心塌地的护着她?这让她引以为豪的容貌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双目喷火的看着付蓝晋。 手里的马鞭“咻”的一下打在了付蓝晋的身上。 付蓝晋闷哼一声,依旧是站直了身体,但是胸前的疼痛让他微微佝偻了腰。 元雪薇冷笑:“倒是有几分血性,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然后“啪啪”又两鞭打在了付蓝晋的双腿上。 付蓝晋的双腿顿时就哆嗦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差点站不稳,但他眼里的倔强不容许他就这么倒下去。 他眼神看向了被元雪薇夹在腋下的凤惟,眼神顿时迷离了起来,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那是他见过的对他笑的最美的女子,他喜欢她的美,喜欢她的笑,也喜欢她拿着手指点着他额头的样子,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用甜美娇俏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所有人都说,他将会是她的男宠,他没有反对,反而会有些期待也有些惶恐,但是他的堂弟付梓斯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便找他谈过话了,他不可能会成为她的男宠,因为她身边优秀的男人这么多都没有得到她,更何况是他呢? 但是他知道,她看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她喜欢他身上的哪一点会让他有这种错觉,但是他知道,凤惟对他没有任何歧义,纯粹欣赏他而已,他知道的,只不过心里会奢望罢了。 自己的心思被堂弟挑破,从此以后,他便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每一次都会在她必经的路上,悄悄地看着她。 元雪薇再一次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自己的胸前踩了两脚,然后翩然离去,他伸手想要夺回被麻袋裹着的女子,却发觉他的手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了,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在那抹黑色人影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也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堂弟的容颜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熟悉的人影,记忆回笼,他伸出了无力的手轻轻的拉着付梓斯的衣袖,沙哑的声音急切的说道:“陛下,陛下她……她被人掳走了……” 付梓斯听到他如此说,立刻就惊慌了起来,急忙问清缘由,吩咐别的大夫帮他照顾之后便疯一般的跑了出去,找到了慕容彻和清河,气喘吁吁的将付蓝晋的意思断断续续的传达,话说完他才端起桌子上的水猛灌。 慕容彻和清河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他们没有立刻行动,因为付梓斯说从付蓝晋昏迷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了,这三个时辰再追过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清河将所有的黄泉人都给召集了起来,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才对慕容彻说道:“皇妃,你染了疫病行动不便,陛下就由我把她找回来吧。” 慕容彻皱了皱眉头,郑重的对清河说道:“她现在已经不是陛下了,以后要叫她小姐。” 清河心中顿时升起无力感,他已经急得快头顶冒烟了,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吗? 不过他也知道慕容彻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作为帝王,她可以没有限制的娶夫纳侍,如果凤惟只是平民的话,那么慕容彻凭他自己的本事就能压制住她,也有权利强制凤惟只能拥有他一个男子。 慕容彻没有给他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立刻说道:“我会继续留在这里看管新建的军队,你有什么消息立刻汇报于我。” “是,我知道了。” 转身欲要离开,衣摆就被一个人给扯住了,他低头看到凤园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 凤园立刻说道:“清河哥哥,我也要去找姐姐,你也带我一起去吧。” 桑菊也在身后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可是风扬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的?继续待在这里我也放心不下。” 清河没有多做思考,他便点了点头,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去可以,但是会分开寻找,如果你们觉得你们行走江湖能自保的话你们就自便吧。” 然后也不等两人答话就已经运起轻功,往城外掠去。 凤园咬了咬牙,他的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冰冷如霜的模样,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子,他冷哼了一声:“我不会输给你的。”然后也同样运起轻功,朝着清河的方向追了过去。 桑菊在他们身后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冥思苦想了一下,捅了捅身旁的付梓斯:“付大夫,你觉得我在江湖中行走能够自保吗?” 付梓斯瞥了她一眼,揉了揉被她撞了有点疼的手臂,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了一点,这才说道:“从你来到这里除了每天去河里抓鱼之外,就没见过你干什么了,我也不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当然,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不能自保我还真不好说。” 桑菊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的说道:“喂,这是嫌弃我吗?我之所以去抓鱼,还不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事吗?我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图个新鲜,能图了好几个月?” 桑菊哑然,干笑了几声,然后对着自己的偶像露齿一笑:“太上皇……要不,你再教我几个招数让我多一分自保能力去寻找风扬呗?” 慕容彻淡淡的看着她,神情倒是没有这么冷淡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武技书,然后递给了她,说道:“把手放在火上烤烤,免得你沾染上了上面的疫病。” 桑菊欣喜若狂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将书包得严严实实的,连连的点头:“是,是,我知道了,多谢战神大人,那么我现在就去找风扬了。”然后朝付梓斯摆了一个鬼脸就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城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意难测 凤惟昏昏沉沉的,她感觉被人喂了什么药物让她醒不过来,每次想要清醒的时候,又被人灌了一碗水,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她很想对劫持她的人说,不用如此浪费药的,就她现在的这体质,稍微长途跋涉一点就承受不住自己晕倒的。 然而他们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对方没有给她喂水喝药了,她睁开了眼睛,眼前越发的模糊起来,她动了动,发掘自己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 她无语望天,难道劫持她的人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吗?她连说句话都感觉是要了她的命,怎么可能会逃跑呢?有必要将她捆的这么结实吗? 现在别说跑了,稍微动弹一下,她都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支离破碎。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吐槽这个愚蠢的劫匪。 她想安静,但是对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元雪薇看到凤惟惊醒了过来,她被疫病折磨得看不出昔日风采的容颜,但是那双晶亮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清澈透亮,眼角还抚媚的勾起,一想到凤惟没有了容颜还能靠这双眼睛勾人她心里就非常的不平衡。 见到她又想要睡过去,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用脚踢了踢她的腿,冷声说道:“本公主现在要把你带去西琉城,你有什么感想?” 凤惟眼睛也不睁开:“我能有什么感想?将死之人能有选择吗?” “算你还识相,我不妨告诉你,大雍新任女王陛下正在西琉城的路上了,如果我把你交给她,你觉得你会得到什么个死法?” 凤惟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有些错愕:“你与凤榆那个蠢女人联盟了?” 元雪辉得意的仰起头来,大笑了两声:“没错,本公主想通了,与其让你这么快死,还不如让你看到家破人亡,至亲都离自己而去,还有你喜欢的男人,都会弃你而去,到那时候,你会生不如死吧?失去一切的感觉,你觉得怎么样?” 凤惟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她,她在这里本来就一无所有,她现在失去的一切也都是宿主的,她倒是没多少心疼,至于那些男人,他们离她而去,那,那就更好了,她也没必要纠结怎么替宿主还债。 元雪薇在她这里再也讨不了好,她又恨恨朝凤惟的胸口踹了两脚。这一下子把凤惟体内的鲜血给踹出了两口。 她的血是紫红色的,不正常的颜色,她的命还真是坚强,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没有死,这口气吊的也太长了些,就感觉自己开了外挂一般。 元雪薇嫌恶的退开好几米远,用手扇着风:“看你这样子离死不远了吧?你可要撑着了,你的军队可还都在西琉城那边呢,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们再死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将我带到凤榆那里,然后让凤榆用我来要挟西琉城,好让你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西琉城,是这样子的吗?” “你也不算笨,你想如何呢?难不成想现在就死?” “我可是怕死的很,如果我要是想死的话,早在得了疫病之后就自尽了,何必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等到现在?就像你说的,西琉城那里还有我的军队呢,就算是要死,我也先得看他们一眼再说,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在路上会寻死路,但如果我这口气,要是一不小心断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果然是一条贱命。” 西琉城内,蔷薇皱着眉头看着肖楠扔出来的几个铜钱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冷着一张脸,瞪着肖楠:“什么意思?” 肖楠微笑着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柔柔的说道:“我这一卦,算的是什么时候下雨,这西琉城虽然常年风和日丽的也不需要什么降雨量,但是我现在不是闲的发慌吗?就想算算这西琉城什么时候有坏天气。” “结果呢?” “八天之后会有一场大雨。” 蔷薇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是说西琉城终年风和日丽不会降雨吗?为什么八天后会有一场大雨?” 肖楠点了点她的鼻子:“天意难测,何况……这个是另一个问题,需要再起一卦。” “那就快点。” “呵呵,如果天下人知道我们拿这种神圣的事来玩的话,他们会不会用口水淹死我们了?” “废话真多。” 肖楠把石桌上的四枚铜钱给拾了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盔甲似的片状物,用红绳将四枚铜钱给串了起来,绑在了龟甲上,然后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将铜钱和龟甲置于掌心,用一块红绸布给盖住,往空中一抛,在所有物中最轻的红绸布却率先落了下来,然后串起来的铜钱与龟甲也纷纷掉落在红绸布不同的角落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掉落在红绸布之外的,也没有滚落石桌外面的。 蔷薇聚精会神的看着,每一次看到肖楠算卦的模样,都觉得好帅气,很吸引人,很有魅力,特别是他那种漫不经心的气质,还有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姿态都让她深深的着迷,她很庆幸,她能重视这一段感情,也很庆幸自己那时候没有墨守成规出手追求,不然的话,她也许永远会失去这一佳偶。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看到结果的漫不经心,看着他那凝重的脸,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出声问道:“怎么啦?” “这雨来得不寻常,必有大灾。” “可是关于陛下的?” “不是,是她身边亲近的人。” “具体是谁?” 肖楠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陛下的事我不能算,因为算不出来,能从别的事情算出她的近况已经不错了,如今八天之后必定有她亲近的人受难,所以,薇儿,这几天你一直要待在城里面,不许往外面跑。” 蔷薇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随后皱着眉头说道:“有难的是陛下身边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是亲近的?” “怎么可能不会?凡是与陛下走得近的都算,陛下她一直把你当成姐妹看待,这也算是亲近的人了。凤榆虽然夺了皇位,但是没有帝王印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顺,那是夺权,会被世人诟病,到时候陛下一定会将她拉下台的。” 蔷薇越听心中越来不安,她揪着肖楠的手急切的问道:“那么陛下有难会不会跟凤榆有关呢?” 肖楠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得做好一切准备,凤榆称王,她不会放过西琉城的,毕竟这西琉城可是陛下留下来的,而且还有大部分军队在此,凤榆不可能会放弃现成成果,以她一个人之力是不可能夺走西琉城,所以会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可能?” “她会劫持陛下来要挟我们。” 蔷薇猛的松开肖楠的手,就要往外面跑去,肖楠连忙将她拉到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你干什么?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要一直待在城里吗?”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先杀为敬 “陛下有难,我怎么可能坐得住?为了陛下,大满降临到我头上我也毫不畏惧。”说着将她腰上的手狠狠的掰开。 肖楠无声的叹气,正巧这时候穆修走了过来,看样子很急,还没走到他跟前,就已经扬声说道:“离西琉城不远处来了几万人马,据查探,是凤榆带领的军队,我们要不要攻击?” 肖楠冷笑:“她是不是驻扎在那里没打算攻击我们?” “没错,看那架势是没打算要攻打西流城,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那几万军队怎么可能是我们二十万精兵来的厉害?我想她是在等一个人,一个让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投降的人。” “是什么人?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让我们缴械投降?”话音刚落,他的眼睛蓦地瞪大,“你是说,他们劫持了陛下?” “有这个可能,但是,不是现在,所以他们才没有任何动作,他们是在等,所以我们要先攻击,在他们把陛下劫持过来要挟我们之前要将他们打到全军覆没。” 穆修这会儿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神色一凛,立刻转身就朝城外面走去排兵布阵了。 蔷薇不发一言也跟着出去,却被肖楠给拉住了。她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你想要干什么?还没完没了了,没见到我正急着嘛?” 肖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薇儿,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上战场之前,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蔷薇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红:“你,你要我说什么?” “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保重?” 肖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头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笑着说道:“在接纳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一辈子都没有甜言蜜语的准备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虽然在你之前,我喜欢过陛下,但是现在你是我今生的挚爱,如果你愿意,生生世世都可以,命运不可测,如果八天之后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们约好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好吗?” 蔷薇眼眶泛红,伸开双手搂住了肖楠的腰,小脑袋在他怀里轻轻的点着。 小两口温存了一会儿,这才往城外走去。既然要打仗了,肖楠这个国师自然不会缺席,凤惟就曾经跟他说过,在朝廷中,他是国师,在军营里,他就是军师。 他以为凤惟只是胡诌罢了,但是后来想了想,这两个职业性质还真的是差不多了,所以他欣然的接受了。 他没有穿上铠甲,与一群猛将出征就像杂草里面开了朵芙蓉花,不显得怪异,反而显得清新脱俗又唯美。 他们来到了凤榆驻扎的地方,凤榆亲自迎了出来,她那精致的眼眸看向坐在马鞍上的肖楠,呵呵的笑道:“原来是国师,朕现在就是要迎你回去了,你堂堂一国之师让你在这里真受委屈了。” 说着还朝肖楠抛了一个媚眼,这肖楠以前毁容的时候没看出来有多俊俏,如今被凤惟用国宝给治好了,想不到也是一个翩翩美男子,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有国师这一个尊贵的身份,纳他为妃也不算埋没了自己。 肖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就将与他并驾齐驱的蔷薇的手给握在了掌心中,回头对蔷薇柔柔一笑,再回头时,脸上已经是冰霜一片:“其实我们呆在西琉城还真是享福了呢,这里什么都不缺,物产丰富,而且还日进斗金,回朝廷有什么好?除了窝在一片天地里不知岁月之外,我还没得到过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西琉城是一个宝地,谁不想得到?她那样说也不过是想要将西琉城握在自己的手里罢了。凤榆阴骛的眼神看着那相握在一起的手,然后怒火升腾的瞪着蔷薇:“贱人,你敢勾引国师?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肖楠冷哼一声:“榆王爷,你现在还不是大雍女王呢,没有帝国印玺,你什么都不是。还有,蔷薇是我的女人,她勾引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她与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将她碎尸万段?” 凤榆一口气闷得喉咙里,对上肖楠冰凌似的目光,脸上立刻晕开一抹妖娆的微笑:“国师莫不是开玩笑吧,凤惟如今已经得了疫病迟早会一命呼呼,而她不过是凤惟身边的一条走狗,她哪里有比朕好?你跟着朕回去,朕封你为皇贵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蔷薇将手强行给抽了回来,驾着马上前走了几步,远离了肖楠一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居然连他这个熟人也隔离在了外面,肖楠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吃醋了,只是她常年冰霜的脸上无法表达出来而已,就只有那越来越重的气息,能够表达出她的情绪。 他觉得他好冤枉,不就是跟凤榆多说了几句话吗?他把这股委屈化成了重重怒火朝凤榆燃烧了过去,手一挥:“穆将军,楚离,萧策,将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是。” 凤榆满脸惊骇,她以为凭她现在的身份,肖楠他们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就算她以前的身份他们也不能拿她怎样,没想到肖楠竟然会下这样的一个命令,一个不留?这对于肖楠他们二十万军士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可问题是,她想不费一兵一卒的夺取西琉城,自从偶遇到元雪薇的时候,她就有了将凤惟劫持来要挟他们投降的想法了,可是元雪薇她现在还没有过来,这可怎么办?跟她预计的不一样啊。 尽管她心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由身后的刚刚招揽过来的军队抵挡着,新组成的军队又怎么可能是这些精兵的对手?不消半个时辰,凤榆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是在肖楠他们的围攻之下了。 凤榆脸上惊恐万分,拿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早知道……早知道就先等元雪薇来了之后她再来这里驻扎了,倒是她急切了,想要一逞雌威,还要向他们炫耀一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却忽略了肖楠的不按常理出牌,他不仅没被自己的美*惑,也没有对自己提出来的条件动心,这一次打击让她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连忙朝着肖楠大吼:“国师,赶快住手,朕封你为后。” 肖楠眼神冰冷,他连爱凤惟的机会都放弃了,又怎么可能会去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后宫?还为后?当他稀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疫病的根源 肖楠坐在马上转头看向那边杀的一身是血的蔷薇,眉头皱不起来,他没有理会凤榆的话跳下了马,就走到了蔷薇的身边,夺过了她手中的刀,然后将她揽在了怀里,抱怨道:“你一个女人打打杀杀的算什么回事?杀人也不温柔一点,搞得满身都是血。” 蔷薇挣脱了他,冷瞥了他一眼,冷喝一声:“你怎么不去跟你未来的陛下谈情说爱了?” 肖楠立即认错:“对不起,我错了,以后都不跟她说话了行不行?别生气了,你看你搞了一身血,多难看呀。” 蔷薇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倒也没有再挣脱肖楠的拉扯,反正这边也没多少人给她杀的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闯入了他们的包围中:“立刻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陛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辆马车上一个黑衣人正拿着一把剑抵在一个坐在车沿上的女子脖颈之间,这个女子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但是也能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蔷薇大惊失色大喊一声:“陛下。”喊完便跑到了前面。 肖楠也十分焦急的紧跟在她的身后,到了马车跟前他们便停滞不前了,因为元雪薇的剑已经插伤了凤惟的脖颈,一条血色就是从那伤口止住流了出来。 蔷薇目眦欲裂,狠狠的瞪着元雪薇:“放开陛下。” 元雪薇没有说话,倒是凤榆哈哈大笑了起来:“放开她可以,你们投降吧,另外,这二十万精兵的兵权交给朕,不然的话……哈哈哈,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肖楠看着凤惟,似乎想要说什么,凤惟在他说话之前,呵呵的笑出了声:“凤榆,你这个蠢笨的女人,你现在混的不错呀,还当上了女王,还真不错呢。” 凤榆脸色阴沉的带领着还剩余的十几位亲兵悠悠的走到了凤惟的跟前,用一条手帕唬住了口鼻,嫌弃的瞟了她全身上下。 凤惟知道她身上有多臭,赶路了大半月,元雪薇也没带她去洗个澡,吃的东西还都是她去捡人家吃剩下的给她吃的。 看到肖楠蔷薇,还有穆修他们,她觉得她可以死得瞑目了。 没等凤榆说话,她又抢着说道:“在其位谋其政,你既然做了大雍的女王,以后还请你以大雍为主,可别辜负了。” “你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来对朕指手画脚?朕的江山,朕想怎样就怎样,你又能如何?” “呵呵,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确实,你的江山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会过问,但是这二十万兵士跟着我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有一些本事还都是我教的呢,虽然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我和他们的感情算不错,既然你想要要了他们,也请你好好对待,别拿他们去征讨疆土什么的,这一个大雍够你管理的了,所谓贪多嚼不烂,你一个大雍都管不好,还能管一个大陆吗?” “我看你是嫉妒朕吧?嫉妒朕现在的身子比你好?成就也比你高?你是想阻拦我前进的道路吗?你休想。” 凤惟觉得她现在好累,脖子上的冰凉更让她无力,本想摇摇头的,但是她可不会看低的脖子上这把剑的锋利,就只能朝着凤榆眨了眨眼:“不知道你可听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呵呵,看来我说的是废话了,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凡事量力而行,切不可太过,太过的话就是自取灭亡了。” 她两只浑浊的眼睛幽幽的看向了凤榆的方向,她看到的是模糊的身影,影影绰绰的,看来她面前的人还挺多:“我的好姐姐,希望你永远都这么的有自信。” “我当然比你有自信。”说着,她转向要肖楠,“还不快放下你们的武器投降。” 凤惟见状,看着她面前的利刃,她咬了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扑,试图就着这力气撞上利刃可以给她来个痛快。 不过她还是小看了元雪薇,元雪薇一察觉到她的动作,一掌就砍在了她的后颈上,她便晕了过去,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用猜也知道后果,肯定是投降了。 果然,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这腐朽的味道,阴暗的气息,应该是地下室了。关了他们六个人,肖楠蔷薇穆修还有楚离和萧策两个将军,她当然是没看到,只是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有些无力的对肖楠说道:“你们不该投降的,就我这一破坏身子比那二十万军士还要值钱吗?还要搭上你们的性命,这又何必呢。” 说话的是穆修穆将军:“陛下莫要妄自菲薄,如果当初没有陛下,哪有现在的我们。” 凤惟停顿了一会儿,不是她不想说话,是因为太累了,需要休息,只是这一休息,却又睡了过去,有种今夕不知何年的感觉。 她是被一股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她刚醒过来,鼻尖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熏味,是那种去了和尚庙给菩萨祭拜烧香的那种味道,她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肖楠的眼神冰冷彻骨看着外面,声音也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还不是那凤榆,她请了一个道士来到这里,装模作样了一番,然后他便昭告天下,说是陛下得了瘟疫,是陛下把瘟疫传染给大雍的,至于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是因为陛下的罪孽深重,若是不及时解决一定会蔓延整个大陆,想要解除这场瘟疫就需要把陛下实行火刑,说是只要陛下的身上的疫病给火化了,病源就消除了,病源一消除,那些疫病也就自然而然的消除。” 蔷薇气急败坏的说道:“简直是强词夺理,陛下明明是去了瘟疫重灾区才得了疫病的,怎么可能是陛下先得了疫病?都是些胡扯。” “话语权在他们的手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又能奈他们如何呢?如今陛下困在这里也不能出去辩解,但是出去辩解又能怎样,毕竟陛下确实是得了瘟疫,出去解释的话,也没有多少说服力。” “那可如何是好?”萧策和楚离是武将出身,对于这种智力问题,他们是不擅长的,遇事情只能跳脚等着答案。 倒是穆修沉稳许多,他一直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低垂着眼眸,许久才抬起来,话是对凤惟说的:“现在不是考虑名誉的问题,而是如果他们要把陛下拉出去执行火刑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八方云动 室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凤惟浑然不在意,她闭着眼睛,浅浅的呼吸从她鼻尖呼了出来,又是长长的一阵吸气,再缓缓的呼出,每一次都是这样看似简单,却是艰难无比,她的生命已经没有多少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在消失,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因为她还有事没有做完,就比如现在她不想让她的朋友们跟她留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她咧开一抹笑容,尽量是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等他们要带我出去的时候,你们便想办法冲出去,然后在外面接应我,当然,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先逃走吧,火刑或许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呢。” “陛下……”蔷薇立刻大喝出声,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尊卑问题了,她能听出凤惟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死气,她怎么可能会放心得下? 她急急的说道:“陛下,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 凤惟感觉到她的手被一双柔软温暖的手给握住了,她想抽出来,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无奈的笑笑:“傻姑娘,你碰到我,你会染上疫病的,你快离我远一点。” 蔷薇疯了似的摇摇头:“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她眼里流出了眼泪,她从来没流过泪,就算是遇到生命危险,她也都没有哭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眼泪却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她很怕眼前这个人会离她而去吧。 她不想她死,她还要伺候她一辈子,要替她选男人,只要她喜欢,她都会给她找出来塞进她的后宫里,只要她能好好的,她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她。 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声,凤惟心里酸楚不已,小梅和蔷薇还要赵公是她来到这异世上头三个朋友,知心朋友。 平日里把他们当做家人一般对待,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自己都要死了还对她不离不弃,她很欣慰,但也很怕她身上自带病毒感染了她们,这姑娘离她太近了,肯定已经把疫病传染了给她,这算不算陪葬呢?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蔷薇,你听我说。” 蔷薇停止了抽泣却无法停止自己的眼泪。 见她安静下来,凤惟才幽幽的说道:”你还记得那一次我和你去烧粮草的事吗?一会儿,你们要是逃出去之后没有银子傍身的话,你们就去那个地方,那里有一颗老树,有三人合抱那么大,树底下有一块三角形状的石头,平的,你把那个石头拿开,然后往下挖三尺就能看到一个布袋子,里面是我偷偷藏的一袋金子和银子。” 蔷薇破涕为笑:“陛下,你为什么要在那里藏银两呢?” “听说过狡兔三窟吗?你也知道,我仇家这么多,祸害的男人也多,寻找我报仇的不计其数,我就怕我哪一天我的老巢被人端了了,然后逃出来,身上没有银子傍身终究不是个事,所以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偷偷的藏下一笔钱财,就在我们大雍皇宫外面,我也有藏的,那个老头的家你还记得吗?就那老头子卖菜的,他家里很穷,都揭不开锅了,他家外面有一棵梨花树,我也是在那树下挖了一个坑把钱财埋在地底下,然后在上面种了一棵小树苗,你去挖的时候,估计那小树苗已经长大了,你们挖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还有……” 凤惟就这么一句接一句的将她这些年来藏过银子的地方都一一的交代了,一个帝王这么处心积虑的藏着钱财本来是很好笑的事,但是在众人听来越听就越觉得悲哀,现在这种情况分明就是交待后事。 他们都在无声的落泪,凤惟也不知道她藏了多少银两,但是每一处地方藏的财富不上千也上万,就这么十几处的地方估计也有二十多万了,更何况还有部分是黄金呢。 西琉城鱼龙混杂的人太多,每个国家的人都有,所以这里是最好的消息散发基地,凤惟是疫病的根源被凤榆请来的道士说得头头是道,让大家都信以为真,这个消息传遍了各个国家,大陆的各个角落,也传到了玄阳谷的龙昕的耳朵里,当然也传到了疫病重灾区。 等这个消息在疫病重灾区流传开来,群情激奋,全都在诅咒着凤惟这个前任女王,他们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凤榆的那一边,就连新建的几支军队也都犹豫不决,有的人已经悄悄地离队了,成了逃兵,这些犹豫不决的人慕容彻也没心情再管了。 正当大家闹哄哄的想要出去报复社会的时候,从付梓斯那里传来了一个特大好消息,疫病的解药他研究出来了! 就是上次他为凤惟开药方的时候填的那几种药,后来又加了三味药材综合之后无意中就让他看到了希望,在几个人身上试验过后,这疫病果然能解除了。 大家大喜过望,也不离开了,也不想报复社会了,就想着怎么才能尽快从付梓斯那里拿到解药,好让他们有力气继续刨地,这里的地可是不收税的,妥妥的风水宝地。 只是当他们都兴奋的等着药救命的时候,储藏药材的仓库就被烧了,所有的药都付之东流。 所有人都傻眼了,全都不敢相信。甚至还有人怒急指鹿为马,是梁正伟这些太医嫉妒付梓斯研究出来的解药,不满别人的能力比他们好,所以毁“尸”灭迹。那几位太医瞬间就成了这些红了眼的百姓们的靶子,太医们都是有口难言,几个人的声音怎么可能大的过几万人的声音?所以,太医们悲催了,被围殴了,他们连死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好的替他们看诊打他们作甚? 罪魁祸首死了,但是几万人的怒火依旧是无法释放,都纷纷嚷着要到外面的城镇里去报复社会,他们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这时候付梓斯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你们这是报应,前任女王陛下没有染病之前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也要给你们送药,而你们就凭着只言片语诅咒她,不是报应是什么?你们想想,陛下来之前可有染病,她既然没有染病,又怎么会传染给你们?看看你们的猪脑子。 他说完这一段话便回了药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他绝对不会承认,药是他亲手烧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负心的,既然他们没有感恩之心,他也没必要急着为他们熬药了。 他已经将药方给了慕容彻,也解了他身上的疫病,如今慕容彻已经赶去了西琉城那边,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月才到,但是如果在中途他是用他的轻功赶路的话会缩短一半的时间。 幽冥城也出动了,而且是全城出动,自然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到他们的行动诡计,只知道玄阳谷那边最近几天暗流涌动,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连飘扬在山谷上方的烟雾都浓重了几分,太阳洒进去也看不到那种金光闪闪的样子了,反而透着浓烈的黑,有种风雨欲来的兆头。 原本去西岐的元淇听到了凤惟要火刑的时候,脸上黑的都能滴出墨来,大部队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弯儿朝着西琉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在林间一边练习着武技一边逮着兔子的桑菊,也都闻风而动。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不配 另一边的凤园也扔掉了手里的包子,连马也不买了,直接运起好不容易修炼来的轻功急冲冲的向着西琉城奔去。 暗流起,八方云动。 凤榆为了保证火刑万无一失,连她暗中的千名死士都出动了。她一脸阴沉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道士:“难道这日子就不能提前吗?” “陛下,要想舆论变得更加完美,就要黄道吉日,而这黄道吉日就是在七天之后,如果提前的话反而看起来很假,我们何不给大家一个想象的空间?让大家把前任女王是疫病根源的事传的再神奇一些?” 凤榆皱了皱眉头,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感觉心里乱糟糟的总是不踏实,这凤惟只要她一死,一了百了,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成功的上位,成功的拿到二十万兵士,然后逐个击破各个国家,成为整个大陆上的女王,统一大陆。 但是也如这道士所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也就这几天时间而已,既然要等,那就等吧。但愿这七天里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凤榆朝外面叫来的亲信:“来人,加强守卫,一定要把西琉城给守得密不透风,若是出了什么事,拿你们试问。” “是。” 见到道士依旧跪在地上,凤榆咧开了一抹笑容,她莲步轻移,缓缓的蹲下了身,伸出葱葱玉手抚在了道士的脸上,这道士虽然已年过中旬,但是正值壮年,这脸蛋也长得文质彬彬,很有书生气质,这个年纪正是男人魅力正旺的时候。 这中年道士耐着性子等着凤榆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他才缓缓的抬头,眼中迷离,柔柔软软的叫了一声:“陛下……” 凤榆抚媚的一笑:“你这道士倒是胆大,怎么?难道你们道士不戒女色吗?” 中年道士抓住了于凤榆作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中轻轻的揉捏,眼声音低哑蛊惑:“道士与和尚不同的,道士也可以成亲。” “哦?是吗?那你愿意嫁给朕” 倒是伸长了脖子,想要在凤榆的嘴上亲吻,凤榆笑眯眯的微微偏头躲开了,玩起了欲擒故纵,摆出一脸的求知欲看着道士。 道士看得如此妖娆的凤榆,只觉身上越发的火大,他说道:“陛下,昨夜不是已经要了我吗?你今天就嫌弃我了?” 凤榆软倒在他的怀里,掐了他腰上的肉,还别说,这道士虽然长得老了点,但是那方面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年轻的可比的,持久又懂风情,她很喜欢,昨晚上这道士就把她伺候的差点下不来床。伸手拨开了他的衣服,这道士也上道,双手在凤榆身上更加肆无忌惮四处点火。 “呵呵,你这功夫还真不错……”凤榆舒服的慰叹。 道士低低一笑,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一室旖旎……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想要营救凤惟的人来说那是短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凤榆来说就好像过了十年八年一样漫长。 凤惟是无所谓,这几天,除了必要的进食之外,她已经很少说话了,属于那种出气多进气少频临死亡了,这个地下室里灰暗的视线里黑沉沉的气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离凤惟太近得了疫病还是怎的,总之,心里身体各种都不舒服。 所有人终于迎来了第八天的早晨,也就是所谓的七天过后,也是肖楠所说的八天。 西琉城里原本热闹喜庆的场面已经不存在,全都笼罩着一曲股诡异的气氛,街道上人头攒动,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诡异,只有脚步声时不时的响起,街道上已经被人留出了一条小道,围墙上树上,房顶上都有人或站或坐或躺着或趴着全都等着看凤惟一眼,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传说大雍皇室,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特别是凤惟,堪比天上的仙儿了。 但他们寻常百姓是不可能得以一见的,没想到这一次见却是送仙儿上刑场,虽然大家都觉得凤惟自带病源的说法很是牵强,但是优势全都在凤榆那里,由不得他们不信,古人都是迷信的,不信也得信。 地下室的门从凤惟进来后第一次开了,哐啷哐啷的发出难听的声音,这扇门也不知道有多重,为了关他们把这么重的铁门移到地下室,还真是难为凤榆他们了。 蔷薇紧张的拉住了凤惟的手,肖楠护在了他们的身前,其余的三个男人也都挡在了前面,虎视眈眈的看着那道门。 此时的那道门铺满了阳光,挤进了寂静的地下室内,让他们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都微微的眯了起来。 凤榆穿上了明黄色的凤袍,头戴凤冠,脸上一片*的神色,在离几人十米远的时候,便站住了脚步,嫌恶的看着他们。 “来人,时间快到了,把凤惟妹妹给拉出来,让大家伙都瞧瞧,然后便送行。” 她身后十几个人穿着铠甲冲向了穆修他们,三两下就把他们给打趴下了,这三位将军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若不是这几天来的折磨,他们的实力也不会这么弱到会被一个小小的兵给打趴下,这是人生的一大污点。 他们双眼瞪圆了,恨恨的看着他们毫无阻力的将凤惟给托了起来一直拖到了凤榆的跟前,扔在了地上。 蔷薇目眦欲裂:“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凤榆的眼睛一眯,她手一招,她身旁的婢女便会意的上前想要抽蔷薇的耳光,就被肖楠一把给推开,他冷冽的眼眸直直的射向被他推倒在地上的婢女:“敢动她一分一毫我要你狗命。” “哈哈哈,国师,朕那天的提议还算数,你还要不要考虑考虑?朕不会亏待你的,朕当时说过,要封你为皇后,也不会食言。” 凤榆看着肖楠,眼神里满是占有欲,这肖楠能当国师,又能当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可是神的宠儿啊,虽然他没有龙昕那样妖孽让人一看就心动的容貌,但是才能可不比龙昕少,如果肖楠答应了她的条件,那我她也就相当得到了一大助力。 肖楠朝她呸的一口:“就凭你也配娶我吗?给我提鞋都不配。” 凤榆恨恨的握拳,眼睛在他脸上和蔷薇的脸上流转了一下,继而呵呵的笑了出来:“朕不配,难道凤惟配吗?记得当初凤惟强上你的时候,你百般不愿,后来她治好了你的脸,你却巴巴的爬上她的床,怎么?你如今又换了一个女人?是不是凤惟的滋味比不上一个婢女?哈哈哈。” 肖楠的脸色黑沉沉的,上前几步想要破口大骂,就被蔷薇给拉住了手,此刻蔷薇,身上的气息比他还要寒冷。 “你要折辱我可以,不要折辱我家陛下,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第三百一十九章 执行火刑 凤惟低低的笑了起来,她撑着一口气,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那一身酸臭的衣服,然后一脸鄙夷的看向凤榆:“好歹也是一个帝王了,你也好意思跟一个婢女计较?呵呵,还真是能耐。” “凤惟!”凤榆愤怒了,指着凤惟说道,“你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凤惟板起了一张脸,就算依旧是苍白,但是那青黑的眼圈,以及紫黑色的嘴唇,还有刚才被拖出来时,额头上破了的伤口,让她看起来犹如是刚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风榆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你想干什么?来人,把她抓住。” 那穿铠甲的士兵又是全副武装的走到凤惟的面前,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揪住了她的胳膊就往外面拖了过去。 “陛下!”蔷薇想要跑上前去阻拦,就被余下的士兵给拦住了,穆修等人都是怒极攻心,也不管不顾的打了起来。 凤榆看了他们几眼,凤惟不在这里,这些小鱼小虾她也没什么好看了,就赶紧走了出去。亲眼看着凤惟关在了一个牢笼里面,这才欣然的一笑。 她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凤惟囚车的前面,尽量摆出一个大义灭亲的表情,让大家以为她有多么开明的一个君主,有多么稀罕凤惟这个妹妹似的。他们从城里到城郊外要经过很长的一段街道,在这一段时间里,凤榆利用凤惟打了一副亲情牌,做足了亲情戏,让百姓们对她的改观瞬间就好了起来。 凤惟的囚车所过之处,众人都纷纷的后退,就怕凤惟身上的病毒传染到他们。 到了城郊外空地上,那里也围起了好多的人,中间有一堆由木头搭起来的简陋台子,上面架了一个十字架,看来是要把凤惟绑在上面了。不仅百姓们都围在这木头台周围,就连凤榆的千名死士都将这个地方给围了起来,凤榆要做的就是要万无一失。 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凤惟从囚车里面给拖了出来,绑在了那个十字架上,凤惟有些灰白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满眼的古井无波,仿佛一会儿要执行火刑的人,不是她一般。 凤榆此时正在按照道士的指示下做着祷告,他们在念叨着什么凤惟已经不再关注了。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这一次,她希望她能能够穿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一时间,她竟然对这世间有了不舍,但这一丝不舍又瞬间被决绝给取代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她没什么好不舍的,就像那些无事一身轻的人一样,她瞬间都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无声的叹气声,在空气中流淌,原本细若蚊虫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却无比的清晰,连她自己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叹气声,她缓缓的转过头,之前凤榆与那个道士做法的地方的人影已经停止了下来,想来他们已经结束了,是要放火了吗? 鼻尖闻到了一股火油的味道,那是一早就淋到了木材上的,如今被人一点,火光冲天,凤惟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片的金光,里面扑来的热浪很热很热,她不由得微眯了眼睛,原来死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 围观的人,胆小的已经转过去,也有人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被活活烧死的,也都面露不忍。 凤惟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肖楠他们。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她。她听见了刀剑相碰撞的声音,紧接着自己手腕上的绳索被人一剑砍断。她的身体因为没有了力气慢慢的滑落,下一刻就被人拥在了怀里,这个人在她耳边呢喃:“你没事,真好。” 这个熟悉的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了,被抱着离开了火堆,她瞬间觉得清凉了许多,她眨了眨眼睛,想要把眼前的灰雾给挥开,却怎么也没办法清除,她只能模糊的看到了抱着她的人的轮廓,还闻到他那身上的淡淡的异香,她喃喃的叫了一声:“清河。” 凤榆目呲欲裂,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时候,岂能容易被人破坏?她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些余孽乱箭射死,不留活口。” 围观的百姓们早在肖楠闯进来的时候,做鸟兽散了,如今留在场内的人,除了他们还有抱着凤惟的清河就没有别人了。 凤榆的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黑色箭羽闪着寒光向他们射了过来。楚离萧策一直围绕在凤惟的身旁保护着她,劈掉了一批又一批射过来的箭矢,蔷薇也被肖楠给护了起来。 蔷薇虽然功夫不错,但毕竟是个女子,体力上跟男子是没法比的。清河一边搂着凤惟一边阻挡着羽箭,但是这箭矢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根本就防不胜防。 穆修的右手肩膀上已经中了一箭,他根本抬不起右手再拿有些沉重的佩剑了,但还是换了一只手,咬了咬牙为凤惟挡去了不少射过来的箭。 凤榆阴沉着脸:“哼,凤惟,就算你有人护着又如何?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凤惟用耳倾听也能知道这几人的惨状,她眼里瞬间就流出了两行清泪,对他们说道:“我这破身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不用管我,你们早点离去吧,也好让我走在黄泉路上安心一些。” 清河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你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事。” 清河的心情明显有些激动,凤惟试图搂住他的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但是却力不从心了,她只能叹息:“清河……” 她话没有说出口就被一声闷哼给吸引住了注意力,接着是另一声更高亢的吼叫:“萧策,你没事吧,你不要死!” 楚离的声音有些悲壮,“啊啊啊”的大叫,冲向暗处射箭的暗卫,即使身上中了好几箭,他依旧奔向了射箭的地方,他不会活过多久,因为他身上每一处都插着箭,即使没断气,估计也会因为血尽而亡。 穆修也很悲伤,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将军,这两个将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他眼睛瞬间就变得血红起来,兄弟之仇不能不报,他也有意无意的接近射箭的暗卫,但是敌人在暗他在明,想要去把人揪出来,那是难上加难,他们的箭好像是射不完一样。 凤惟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她皱起了眉头,推了推清河的胸膛:“清河,放我下来。” “很危险。” “我知道很危险,所以才让你把我放下来,这样有危险你就容易躲的过去。” 清河摇了摇头,将她搂得更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第三百二十章 遭暗算 凤惟努力用耳朵倾听着分辨着战况,她知道楚离和萧策已经死了,穆修奋战的拼搏,肖楠极力的维护着她和蔷薇,而她又被清河护在他的怀里,她想大吼着让大家离开,但是她没力气吼那么大声,他们是听不见的,就算听见了估计他们也不会离开吧。 她眼里慢慢的流出了泪,从来没这么悲伤过,她不过是个外来者,他们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突然,喊杀声顿起,那个声音是黄泉阁? 她面露惊喜,而下一刻,她落入了另一个怀抱里,是慕容彻,是他带着黄泉阁的人来了。 局势由一开始的一面倒,到势均力敌,到黄泉阁的人压着他们打,她听到了凤榆的大笑声,她仿佛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些死士的生命。 她的大笑声让打斗声停止了,凤惟朝她的方向看过去,眼睛没有因为泪水的冲刷而有片刻的明亮,依旧是模糊一片。 “哈哈哈,凤惟,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赢了吗?看看你的黄泉人有多少个能比得上朕的二十万精兵?” 凤榆终于还是拿到了兵权,这二十万精兵虽然跟凤惟有一点点的交情,但他们终归是听命于令牌,谁手上有号令他们打令牌他们就听谁的,在肖楠为了凤惟而放弃兵权的时候,这个令牌就已经落到了凤榆的手中,所以这二十万精兵就等于是凤榆的了。 马蹄声起,轰隆隆的脚步声起。凤惟这边的几个人都紧绷了身体,黄泉阁的人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这二十万精兵的碾压,何况这二十万精兵还专门受过她的训练,他们每一个都相当于一个黄泉人的实力。 戏剧性一幕出现,这二十万精兵第一个不是向凤榆行礼,而是朝凤惟这边跪了下来:“参见陛下。” 二十万人的声音凝成一束,轰轰隆隆。 凤惟的脑海中顿时就掠过与他们一起征战的场景,她之前还觉得没什么好不舍的,但是现在心里终于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舍之情。 凤榆的声音炸了起来:“放肆,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你们想要违背誓约?你们可别忘了在加入军队之前,你们就发过誓服从女王的命令,服从者有兵权令牌之人的命令,现在朕才是大雍的女王,手上也有号令你们的令牌,你们还不快将他们给就地正法?” 场内有片刻的沉静,有一名将领径直走到了凤惟的面前朝她跪了下来,嘴里说道:“对不起,我们会将跟您所学的都交给您,不会拿出来对付您的。” 凤惟嘴角咧开一抹笑容,这些人当初交给她的时候也不过是最低等级的菜鸟,好的都让给了凤榆,是她培养了他们,而他们不过只是服从命令而已,毕竟他们之前也发过誓的,服从女王和持有令牌之人。 然而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他们不听自己的命令也是应该的,现在能跟她说这些就是看在了她往日的情分之上。 她虚弱的抬起一只手摆了摆,不知道是哪个方向:“这不怪你们,跟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很开心快乐,希望你们以后能遇见一个明主。” 她的声音弱弱的,为首的将领听到了,那跪在不远处的二十万军队也一传十十传百的都知道了,他们都默然无语,在凤榆再次发飙之前,他们团团把凤惟等人给围住,凤榆嘴角一勾,说出了一个字:“杀!” 百名黄泉人暗红色的衣袍飘飘,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给凤惟等人围成了一堵墙,身上的煞气骤然凝重起来。 其实说是围攻,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砍杀,那二十万精兵也只不过是拦在他们面前却并没有出手,任凭着黄泉人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毕竟他们要杀的人是他们以前要效忠的人,他们下不去手,但是又不得不听从命令,这两难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这样的自杀方式。 源源不断的人围了上来,源源不断的死去。 凤榆见此情景,直骂他们愚蠢,从她嘴里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好的词语了,她恨不得将二十万精兵给碎尸万段,但是二十万啊,这可不是少数,触手可及的兵权是傻子才会放弃。 但是他们愣是站着不动任人宰割谁看谁都会心痛,当然,凤榆的心痛是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么好的爪牙。 清河和慕容彻肖楠他们没有上前,他们也看到了那些士兵眼里的悲壮,他们都是混过军营的人,对于他们这种举动很是感触,他们也很感谢在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他们。 不消一会儿,黄泉人也杀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虽然士兵们没有还手,但是他们杀人也要力气,杀了这么多也消耗了很多体力。 凤榆见状,立刻安排自己的死士混进那些士兵之中,既然他们不想杀那就由她来杀。 她的死士混进了士兵队伍之中之后,已经疲惫不堪的黄泉人霎时间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甚至还出现了死亡。 那些个死士离凤惟等人越来越近,成了围攻之势,又有几个黄泉人死在他们剑下的时候,他们便向肖楠等人攻击了过来,这时候有了缺口,清河慕容彻不得不出手了,慕容彻将凤惟给护在了身后,眼神凌厉的看着敌人就是一剑封喉。 凤惟心中越来越不安,她就静静的站在慕容彻的身后,她知道她很安全,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想要抓住却不得法。 凤榆站着的方向正好看到凤惟那无助的背影,她眼神立刻就冰冷了下来,伸手取过暗卫手里的弓箭架了两把箭矢对准凤惟的后心,她嘴角勾起的时候,手里的羽箭也脱离了她的束缚射向了凤惟,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都没反应过来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只箭矢离凤惟越来越近。 肖楠大吼:“陛下,快躲开。” 蔷薇也朝她飞扑过来:“陛下快躲开。” 听到动静,离凤惟最近的慕容彻也回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只箭矢在他的瞳孔中越放越大,他伸手想要拉住凤惟,但他知道他也是来不及了的。 就在他以为凤惟就要与他阴阳相隔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罩住了凤惟,用他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两支羽箭。他原本张口想要叫凤惟,出口却变成了另一个名字:“清河……” 第三百二十一章 清河死 凤惟感觉抱着她的人用很大的力气,手臂像铁一样,像是要把她勒断一般紧紧的箍住她,这味道是清河的,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她甚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浓重的血腥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不过她不确定,因为这个地方血腥气味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她身后的血腥气味比其他地方都要来得浓重,她试着轻轻地叫唤了一声:“清河……” 她等了许久,才等到清河断断续续的声音:“陛下……我……我……爱你……很爱很爱……下辈子……下辈子就做我一个人的女人好不好……” 清河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凤惟心中就越来越恐慌。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够了清河的怀抱,没有了她的支撑,清河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在凤惟的视线里,一团黑色的影子缓缓的向她脚边滑落,她下意识的接住,就这样把清河的头抱住了,却摸到了满手的鲜血,她惊慌了起来,声音里也有些颤抖:“清河………你,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 “陛下……陛下……” 凤惟听到了清河的呢喃,但是她听不清楚,她把头低了下去,用脸蹭了蹭清河的脸颊,耳朵就停在他的嘴边,她听到清河这样跟她说:“陛下……你要好好的活着,为我报仇……我在下辈子等你,你……要永远记着我……不要把我忘记了,下辈子……要记得早点找到我,我……我舍不得你……” 清河努力的睁着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她苍白美丽的容颜,心里好不舍…… 他抬起一只手,缓缓的贴在凤惟的脸上,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他唇角微翘起,想要给她留下最好最后的印象,随后,手慢慢的滑了下来,他不知道凤惟根本就看不到…… 凤惟连忙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轻轻地磨蹭,她说:“清河,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也会带你离开,不会放弃你,我们一起去报仇好不好?” 凤惟说完一直等着,却没有等到清河的回应,她使劲的握住他的手,蹭着他的脸颊,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她怀中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冰冷。 原本要决堤的泪水像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一般瞬间就干涸了,她默默的放开了清河的手,去抚摸着他的脸,描绘着他的眉毛还有眼睛,鼻子和嘴巴,一遍又一遍……她仿佛不知道疲累,一直重复着描绘着清河的五官,像是要把他刻画在心里一般,嘴里还呢喃:“清河,你不是说过要一直保护我吗?你不是说要做我唯一的男人吗?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不会辜负你了,不过你要醒来才作数知道吗?你不醒过来是不会作数的,你醒过来,我让你做我唯一的男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打斗的人不在打斗,围攻的人也不再围攻,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两个人身上,看着他们生离死别。 凤榆眼里闪着寒光,咬着牙齿想要吩咐着继续进攻,但她几次张嘴就说不出任何话来,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一般,没有她的命令,所有人也都没有动。 一阵风吹过,吹来了一股股的异香,那是青草花香独有的味道,像那种雨后的味道,那味道仿佛能够滋养着人的神魂,让人的精神瞬间就清爽了起来,悲伤的气氛也被这一股风给吹散了不少,所有人都往这股风来的方向看过去,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是哪棵树?哪棵草? 这一看,让他们吓得几乎肝胆俱裂,不远处,站着一排排的人,一排排的戴着面纱穿着黑衣的黑衣人,浑身气势凌人,黑衣人的前面站着一个犹如天神下凡的男人,那个男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没动,却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睥睨着他们,那种俯瞰众生的感觉让人心生畏惧。 他墨发轻扬,黑色的暗纹锦缎也随风摆动,那股异香好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从他出现之后,这股异香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凤榆看着这个妖孽绝美的人,那颗静止的心怦怦直跳,脸上爬满了红晕也溢满惊喜之色:“龙昕!是你你,你不是病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龙昕没有看她,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场中央那个抱着另一个男人的女人,那个女人仿佛把自己隔绝在了外面兀自神伤,她静静的抱着那个男人,眼睛古井无波,眨也没眨一下,她的脸还贴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双手依旧描绘着男人的眉眼,她嘴唇微动,他听不见她在呢喃着什么,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对那个男人说话。 龙昕眼里闪过一抹痛楚,却很快便恢复了原样,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凤榆的身上,眼波流转,凤榆看了,那颗心跳的更加厉害,她喜欢这个男人,很喜欢很喜欢,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吸引着她,她不自觉的上前几步,伸手叫唤着:“龙昕,既然你还活着,就跟朕回宫吧,你依旧是皇后,是朕的皇后,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朕都会想方设法给你摘来,你跟朕回去好不好?” “是你要杀了她?” 龙昕平平的声音响了起来,凤榆一时间有些怔愣:“什么?” “是你要弑主?” 凤榆眉头皱起:“龙昕,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妹妹她是疫病的根源,她是不祥的,只要杀了她,大雍便会安然无恙,大陆就会安然无恙,不然的话,这疫病会越来越扩散,到时候整个大陆都会遭殃,朕也是无可奈何才选择大义灭亲,你以为朕会舍得杀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 龙昕不想跟她多说话,一句话就堵得她哑口无言:“国师能掐会算的本事不比那个道士差,你竟然会听信一个野道士的鬼话?” 被说为鬼道士的那个中年人面红耳赤,想要辩解,可是触及到龙昕的目光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朕……” 龙昕根本不想听她强词夺理,伸手一挥,他身后的几百黑衣人便集体出动,都扑向凤榆的死士。 凤榆大惊:“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她这时候才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人的身上,他们身上的煞气让她胆寒。 没有人回答她,下一刻她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杀人的伎俩还有杀人过后还习惯留下印记的,除了幽冥城的人,还有谁? 她惊愕着一张脸看向龙昕,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龙昕,这幽冥城的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龙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从袖带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扔向了凤榆。 凤榆身边的死士立刻警觉了起来,将这把匕首打落,然后团团的将凤榆围住保护在了里面,龙昕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再理会他们。 他走到了凤惟的跟前,却发现凤惟已经昏死了过去。他蹲下身想要将她抱起来的时候,慕容彻比他更快一步将她抱起,然后冷着一张脸盯着龙昕,龙昕清润的目光毫不示弱与慕容彻对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元淇来晚 凤榆怒不可遏,她竟然被人无视了。 看向那些依旧傻呆呆着任人收割性命的士兵,心头火起,大喝一声:“如果你们再不出手,那么你们的家人也没必要存活于世了。” 她这一句话果然戳中了所有士兵们的软肋,一时间局势瞬间就变了,为了家人,那些精兵们不再无动于衷,而是发了疯一般与幽冥城的人和黄泉阁的人厮杀了起来,尽管他们的实力都比不上幽冥城,但是他们人数上占了优势,一时间竟然打得不相上下。 不过很快,龙昕看到了幽冥城的人劣势,这么多人一时间肯定也是杀不完的,他立即下令杀出一条血路:“我们走。” 凤榆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立刻领着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幽冥人的实力还有那手段可不是盖的,他们一出手,立刻就震慑了围着他们的人,在他们面前,十分的实力都使不出七分。 慕容彻抱着凤惟走在了中间,而龙昕则留在了最后,他闲庭信步,仿佛把这修罗场一样的地方当作了后花园,面不改色,即使他的鞋底上沾染了鲜血,但是他的衣摆依旧不染纤尘,连溅一滴鲜血也无。 当杀出一条血路之后,他突然回头,视线直直的看向了躲在暗卫后面的凤榆。 凤榆被他这淡淡的看一眼,心里就不由得颤抖起来,不像之前那种初次见面时那种欣喜的颤动,而是惊惧,知道他与幽冥城有关联的时候她就不能把他想当然的看成是一个普通人,这龙昕肯定是有秘密,她就说嘛,像龙昕这种倾国倾城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身份呢?如果不是他爹是先王的救命恩人,先王也不会把他许配给凤惟,但是他的家世一直都是个谜,她也没放在心上,她以为他爹就是一个侍卫,所以救下了她的母皇,看来她还是小瞧了他。 清河收回了目光,跟上了慕容彻他们的脚步,凤榆咬了咬牙齿,挤出了一个字:“追。” 这一次二十万精兵起码损失了有二万,就这么几百个人竟然能杀得掉二万!可想而知,那精兵肯定是放水了的,既然他们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就让他们去送死吧,她也不介意。 元淇到达西琉城的时候就已经是两天过后了,因为两天前的那惨烈的屠杀,所有人都纷纷离开了,现在西琉城已经是一个空城,没见到一个人影,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远处城郊还冒着股股浓烟。 他让军队在此停留,自己架着马朝浓烟的方向跑了过去。原来是有人在清理着尸体,看着那一堆一堆的尸体,他心口狂跳,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 他揪住了一个正在搬运尸体的士兵,被抓住的士兵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你,你,你干什么?” “当时的事情,你详细的跟我说说,不然的话,死!” 士兵哆哆嗦嗦的起来,猛的点点头:“那天的状况……我也不清楚,总之前任女王已经逃走了,然后新任女王也派兵追了过去,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我们一直在这里处理着尸体已经处理了两天了。” 听到凤惟已经逃走,他的心略微的放了下来:“他们往那边跑了?” “那……那边……”士兵颤抖的双手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方向。 元淇松开了他,刚走了几步,前面两道人影便冲到了他的面前,定睛一看,原来还是个熟人。 凤园也认出了他,他急忙跑到他的跟前,问道:“元淇哥哥,姐姐呢?姐姐在哪里?” 元淇将那个士兵讲给他的话给凤园重复了一次,凤园的神色立刻就垮了下来:“我怎么来晚了……” 桑菊拍了拍他的头:“你来早了不也是当炮灰的命?现在知道他们安全了就已经不错了。” 凤园撇了撇嘴:“你没听见吗?元淇哥哥说凤榆的人也追过去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眼含期盼的看着元淇:“元淇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说姐姐他们会不会被抓?” 元淇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桑菊,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桑菊看到他的目光,不躲不避,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叫桑菊,是这个臭小子的姐姐的朋友。” “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桑菊嘿嘿的干笑了几声,不予置评。 元淇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对凤园说道:“我们顺着这个方向追过去,两天时间虽然会磨灭一些痕迹,但是凤榆的追兵过大,想来还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好。” 然后凤园便加入了元淇的队伍,顺着地上的痕迹一点一点地追踪过去,路上,赵公一直揪着小梅的胳膊问来问去:“………丫头,你说咱家陛下会不会有什么事?她是不是没吃饱?还听说她生病了,得了疫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她那么喜欢洗澡,得了疫病是不是不能见水?那她怎么受得了?也不知道她被人夺了皇位心里会不会想不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 小梅对于他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她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前面的那道伟岸的身影,陛下出事,他心里一定会很紧张吧? 自从陛下的事传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他一直就绷着一张脸,连假笑都不屑于装了,他果然很爱陛下…… 她收回目光,低垂着眼帘,身上顿时升起一股落寞的气息,这气息也影响到了滔滔不绝的赵公,话题就瞬间转到了小梅的身上:“小梅呀,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呢?虽然老夫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的那些情情爱爱的,但是看到你们爱的死去活来的老夫心里也不好受,别人也就算了可是你……老夫从小就把你们当成孙女来看待,也把你们当成孙女来养着哄着,现在好了,女儿长大了到了要找归宿的时候了,但是你们就不能擦亮眼睛仔细的找一个靠谱的吗?我不是说这元淇不好,但是他心里明显就没有你,你这么巴巴的上去受伤的还不都是你吗?唉,一会儿找到陛下,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跟她说说,看她怎么说你。” 小梅轻笑出声:“陛下肯定会支持我的,因为陛下心里没有元淇哥哥,就像当初国师和蔷薇姐姐一样,陛下二话不说就把国师让给了蔷薇姐姐,而且国师和蔷薇姐姐好像也修成正果了呢,他们两个如今恩爱有加,很是让我羡慕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围追堵截 时间距离交战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有幽冥城的人在,掩盖行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凤榆并没有找到凤惟,她甚至将大雍掘地三尺了依旧是没有找到凤惟的蛛丝马迹,应该是说没找到幽冥城的蛛丝马迹。 以前她听到幽冥城这三个字的时候眼里除了鄙夷,还是鄙夷。因为在她眼里,幽冥城也不过是些乡野村夫,怎么可能会比皇家正规军队来得高贵? 通过这一次追踪,她终于体会到为何民间会把幽冥城传得神乎其神了,明明她带着近二十万军队跑在他们后面,可以说是地毯式搜索,然而他们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没有一点踪迹可循,这让她对龙昕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如果龙昕是幽冥城的话,那么她势必要将他娶进后宫,然后想方设法让他夺了城主之位,那么她也就得到幽冥城的助力。 其实龙昕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他们只是善于隐藏,等凤榆等人都越过他们的时候,才选择了与凤榆相反的方向拐了一个弯,直接去了疫病重灾区,途中还顺走了不少的药材。 付梓斯已经将灾区里面的药材全都给烧了,现在有没有寻到草药他还不知道,所以要治凤惟的疫病就只能自己找药。 凤惟地毯式搜索了两天之后便不耐烦寻找了,凤惟那病得站不起来的模样想来也活不了多久,她自我安慰着想的,收了兵,着手准备开拓疆土的事。 城外临近挖出来的水渠有一小块田地,大约有两亩大小,这是当初凤惟她自己选的地,但是后来一直都是清河在刨着,可以说这两亩地是清河亲力亲为刨出来的。 地头有一块大石头,是清河亲自搬过来,每一次,凤惟拿着锄头想要跟他一起刨地的时候,他便是拉着她让她坐在这块大石头上看着他刨地,她也就如他愿了。 每次心情不好,看着他刨地也能让心里得到片刻的宁静,而如今,她坐在这里就看不到那个身影了。 她一直呆呆的坐这里,自从昨天醒过来之后她一言不发,就直接走到了这里坐着发呆。 慕容彻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付梓斯远远的便看到这两个犹如木雕的身影,他站在远处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清河的事他也听说了,那天的惨烈也有一些多嘴的黄泉人给宣扬了出来,黄泉人可都是正直的性子,当初现场的情况还有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他们也都一五一十的记了起来,有一些不记得的,他们也说不记得,总之,大部分都还原了现场状况,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他们说的并没有什么保留。 付梓斯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这事情太过严重他不能自己做主。 大雍现在所有的地方都禁止了药材买卖,不用想,这也是凤榆干出来的事儿。凤榆把大雍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找到凤惟的身影,而她没找过的地方就是这个重灾区了,所有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转了一个弯儿就猜测凤惟肯定是躲在这里面了。 她之前就有在这灾区外围安排过暗卫,便让其时刻注意着每一个人的出入,看有没有当初参与交战的人的身影,这还真是让她瞎猫碰到死老鼠,还真是见到了好几个。 黄泉人不做任务的时候是不穿红色衣服的,而幽冥城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隐匿行迹,根本不可能被人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所以,凤榆的怀疑人选就是黄泉人了,这可是凤惟直属队伍。 现在大部分军队她不能动,因为她要去攻打别的国家开拓疆土,在她眼里,凤惟他们也不过是小角色,她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放在他们身上,争霸大陆才是大事。 所以她对凤惟选择了迂回战术,禁止药材买卖可以让凤惟垂死挣扎,把灾区所有的出口都派人给守住了让他们出不来自然也不会让人进去,难免不会有人给他们送药,至于别的地方染疫病的人,她则是选择了另一个地方安放,但她显然是被凤惟气的不轻禁止药材买卖可不只凤惟一个人在垂死挣扎,还有在灾区里面近两万的受灾人群和外面源源不断正在染疫病的人。 付梓斯研究出来的解药方还没有流传出去,而凤于的爪牙,梁正伟又在当天群情激奋给打死了,所以除了在城里面的人,没人知道这药方已经被研制出来了,只是苦于没有药材而已。 在慕容彻离开去救凤惟的时候,他们已经派人在周边城镇将所有的药材都购买了,但也仅仅只够一部分人解除病痛,人数太多了,周围的药材根本就供应不上,所以必须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这一来一回的到现在疫病还是没有完全解除。 如今禁止药材买卖这一号令一发出来灾区又陷入了恐慌,不仅是灾区,大雍境内所有的药材商,还有百姓们都陷入了恐慌,谁家没有一两个病痛的?没有药材,那他们的病又怎么办?难道是要病死吗? 小感冒小破皮什么的就笑歪了,庆幸他们并没有生什么大病,不然的话,诸如那些拿药吊命的,中风的患者还有哮喘病心脏病的那些,他们都不用活命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那些用药救命吊命的病人的家属砸药铺,抢药材,都被朝廷一不做二不休给抹杀了。百姓们更加慌了,他们就开始联合起来,一家人的人数当然做不了什么也撼动不了凤榆的皇权,但是一家一家的联合起来,那可不是小数目,将这些大大小小的人给集合起来那可是堪比二十万大军还要恐怖,所以大雍皇宫被百姓们包围了,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但皇宫紧闭宫门,没有人进出,百姓们想要翻墙而入,却被里面的暗卫一箭射穿心脏一命呼呼,这样的做法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百姓们都不敢动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见幽冥城主 他们也只是讨生活的小平民而已,没有士兵们那种强烈的保家为国的情怀,一见到有人丧命,胆小的全都往后退了一步,也没有退多远,依旧围着皇宫,试图用这种方法逼凤榆改变命令。 付梓斯来这里就是想跟慕容彻和凤惟讲这件事的,当然,重点不是皇宫被围攻的问题,而是到现在凤榆还没有改变那个禁止药材交易的命令,没有她的命令那些药材商贩也不敢违背命令被诛九族,这药材已经断了两天了,这两座城池的人也都开始闹了起来,拍门的拍门,砸窗的砸窗,没一个像样的。 他有时候很想就这么撒手不干了,但是仔细想想他还真不能撒手,他是医者父母心要包容,包容一切,还有患者的坏脾气。 不过他对于之前烧药草的举动并不反悔,谁叫他们诋毁凤惟来着?那可是他的女神呢。 磨磨蹭蹭的终于磨蹭到了慕容彻的跟前,付梓斯先是朝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对着凤惟的时候却是不知如何开口了,之前的她是多么的活泼,如今死寂沉沉的没有一点动静,他看着都心疼。 慕容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视掉他眼里的担忧和心疼,沉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付梓斯把目光从凤惟的身上收了回来,敛下眼睑,说道:“朝廷已经禁止药材买卖了,他们没有买到药材,出口也被人给守住了,出不去也进不来,我过来就是问问该怎么办?” “让百姓们闯出去不就行了?” “每一个路口都有两千士兵把守,而且手上还都拿着弓箭,腰间别着配剑,百姓们都是手无寸铁之力,如何能敌得过他们?再说了,我们的用药需要量过大,每次出去都要打上一场的话不是很麻烦吗?害人性命不说还很很不方便。” 慕容彻停顿了一会儿,眼睛不离凤惟:“龙昕呢?” “他在城主府里煮茶呢。” “你去找他想办法吧,他手底下是幽冥人,实力也不弱而且隐匿性也好,让他们去。” 付梓斯犹豫不决,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敢去。 当时龙昕还是皇后的时候呆在宫里,他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次偶然碰到的时候他身上那自然而然的凌厉气势却让他吓得身子哆嗦,如今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已经用上了一辈子的勇气,现在让他独自去面对他,他怎么敢? 抬头看着慕容彻,见他依旧是把眼睛放在凤惟身上,浑然不觉自己的纠结,让慕容彻替他跑一趟的想法,估计是不可能了,看来还是得自己去。 为了壮胆,他需要找一个人陪着他,脑海里将认识的人全都过滤了一编,最后定格在付蓝晋的身上,这个堂哥虽然木讷了一点,做事也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但是还算聪明,不然的话也不会爱上凤惟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打定了主意,他便拱手向慕容彻道别,最后看了凤惟一眼,叹息一声也朝她微微躬身,没有打扰她退了下去。 站在城门口,不时紧张的在他身上整理着衣服,一旁的付蓝晋鄙夷的看着他:”我说,堂弟,你这衣服,这一路上你都不知道整了多少次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爱整洁了?” 付梓斯顿了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堂兄,你可知道我们现在要去见的人是谁?” “知道啊,不就是前任女王的皇后吗?听说他已经病死了,他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闹鬼了?”付蓝晋一脸的惊恐,后退了三步,又往旁边挪了挪,站在付梓斯的身后。 付梓斯扶了扶额:“行了行了,别玩了,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不然的话,这疫病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哦。” 付蓝晋答应了一声,便跟在了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进了城主府。在来到龙昕的院子的时候他以为没人把守,抬腿就想要进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吓得离得近频频后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跟在龙昕身后的暗卫,提心吊胆的呼出一口气才问道:“我们想要求见龙公子龙公子现在在何处?” 暗卫听了他的话没吭声,倒是把院门给关上了,付蓝晋指着关上的大门大叫:“堂弟,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把我们关在门外?” “行了行了,你少说一句吧,龙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们过来打扰他没把我们碎尸万段,已经是万幸了。 付蓝晋虽然跟着他伯父闯南闯北的做中药材生意,也见多了不少的人情世故,但是大门大户的规矩那还是很少碰见过。向龙昕这样的人摆架势才正常,不摆架势,才不正常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不是过来找他吗?现在把我们关在门外,就见不到他了,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付梓斯点了点头:“我们先回去吧,看一会儿慕容公子有没有空,让他过来一次。” “真是麻烦。”付蓝晋嘴里嘟嘟囔囔着,跟付梓斯转身,门却突然开了,来开门的却是另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比第一个面善了许多,看起来也好说话。 付梓斯转过身来望着他,眼里隐含期待,果然这黑衣人没让他失望,竟然是龙昕让他们进去。 付梓斯面露惊喜,又有些紧张,他紧紧的跟在黑衣人的身后进入了内院。付蓝晋倒是没有多少压力进入院子之后,便左顾右盼起来,他之前是来过的,但是龙昕入住之后,就变了一个大变样,以前并没有多少树木的地方,如今全都种上了珍贵品种,还有一些贵重的植物,花朵,有些损坏的地方也用珍贵的木材给修缮好了,连走廊的扶手都焕然一新。 她记得清楚这里的扶手并不算太坏,只是有一点点刮花而已,却被龙昕他们全都给换了。一路上付蓝晋都是连连赞叹大手笔,龙昕简直是把这里当成家了,一个临时住所都能整成这样,那么,他的家岂不是比这个还要败家? 付梓斯看着自家堂兄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脸上一热,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暗暗的捅了捅自家堂兄一下,暗示他不要表现得太露骨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被打击 她拿眼悄悄的看了一下,带路的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并没有关注后面的事,她便松了一口气本来就对龙昕有些畏惧,她可不想让人抓到把柄。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前面领路的黑衣人带眼中,他只是不想管事而已,他也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他也是平农出身,如果不是跟在自家主子身边习惯了这些败家的事物他也会像付蓝晋一样,估计比他还要不堪。 黑衣人把他们两个带到了一处后花园中,那里有一个亭子,看这新鲜程度估计是刚刚建起来的刚完工,龙昕正在里面修建的一盆花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但是被他收集在这里的估计不是一般的花,他小心翼翼的踩着地面,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旁边的花,这么来一下,估计他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亭子里的空间很大,中间还有一张石桌,上面摆着煮茶的茶具,付梓斯看到这里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这龙昕果然很喜欢喝茶,每一次见他不是喝茶就是侍弄花草,他很少见他做别的事情。 付梓斯压下心底的紧张,走近了亭子里,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龙昕一眼,就算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修剪着花草,但仍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向他袭过来,跨过台梯的时候,一不留神脚下一拐,身子失去重心往后倒过去,他惊呼一声,后面的付蓝晋伸手就扶住了她。 付蓝晋有些埋怨的对他说:“怎么走个楼梯还会走神?” 付梓斯满面通红,他看了一眼依旧不为所动的龙昕,她窘迫的整理着衣服,两三下就走到了龙昕的右侧弯腰行礼:“见过龙公子。” 付蓝晋也学着自家堂弟给龙昕行了一个礼。 龙昕放下了手里的剪子:“两位不必多礼。” 他挥了挥手,让黑衣人将石桌上的花盆和剪子都给端了下去,然后请付梓斯两人坐下,拿过桌子上的娟帕,擦拭了一下双手,然后开始泡茶,他的动作很优美,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任何停滞,泡茶仿佛是他的本能一般,他神情平静真的很像自身世外的仙人,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这样的龙昕让付梓斯请求的话说不出口。 付蓝晋没有像付梓斯那样紧张,他反而好奇的一直盯着龙昕看,而龙昕也没有因为他这样的大胆而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专心致志的泡着他的茶,等一小壶茶在他手上过来好几道工序之后,他才倒满了两个小杯中,分别放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付梓斯如获至宝一般双手捧着,那小小的一杯茶,茶香肆意,颜色正纯,鼻尖还缭绕一股茶的清香。 付蓝晋他是懂茶的,但是他还从来没见过像龙昕这样优雅的泡茶动作,轻抿了一口,入口醇香,留有余味,不像他以前喝过的那种有些甘涩的茶水反而透着清香,甘甜。 龙昕将他们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见他们一个光看茶,一个光喝茶,也没说来意,他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 “是因为药材的事吗?”龙昕淡淡的说道。 付梓斯错愕,惊讶于龙昕的洞察力,提到正事,他心中就更加紧张了,还没等他说话,付蓝晋这个没有多大心理压力的人就说开了:“药用完了,朝廷又发下了禁止药材买卖的,城门口各个地方封住了,出不来,进不去,所以想请你帮忙。” 龙昕沉默,付梓斯心中忐忑不安了起来,他以为将幽冥城这样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人是不会接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但是龙昕却出乎意外的答应了。 “好。” 仅仅一个字就让他对龙昕的印象好了许多,原来他也不像是传闻中冷心冷情的人,虽然样子冷冰冰了点心肠倒是蛮好的,起码他来到这里之后,便一直都是闭门不出。 她站了起来对龙昕连声感谢:“多谢龙公子。”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说着他招了招手,在亭子外面站立的黑衣人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就朝龙昕走了过来:“请城主府吩咐。” “按付大夫的方子出去找药。” “是。”应了一声,然后一双漆黑的眼睛就瞪着付梓斯看,付梓斯被他瞪的心里发毛,想也不想就从袖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了文艺的药方。黑衣人接过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付梓斯愣愣的看着,这也太简单了吧,难道如今不应该在多说几句,安排一下?他对他的属下就这么放心? 等等!付梓斯脑袋灵光一闪,那个黑衣人刚刚叫龙昕什么?城主?龙昕是幽冥城的城主? 她的眼神就更加的惊惧了,付蓝晋依旧没什么感觉,他就感觉龙昕吩咐人做事的样子特别酷,他笑嘻嘻的凑到龙昕的面前,挨着他边上的凳子坐下,然后自顾自的拿起龙昕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品茗了,直接倒进了嘴里砸吧砸吧嘴,笑嘻嘻的说道:“龙公子,你家茶真好喝,这是什么茶?” 付梓斯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厉喝:“堂兄,不得无礼!”付兰静幽怨的回头看着他:“我说堂弟你今天可真是奇怪,来城主府之前,一路上都在打扮,来到城主府之后你都紧张的跟个什么似的,龙公子又不会吃人,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你,你……”付梓斯你了半天脸色都憋的通红,也没憋出下半句。 龙昕这时候开口了:“无妨,这茶是我自己炒制的,若是付大公子喜欢,我送你一点也不无不可。来人。”又一个黑衣人突然降临到亭子里那轻功那速度付付蓝晋简直是看呆了,满眼都冒着星星眼,来的这个黑衣人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给他们吃闭门羹的那一个。他对龙昕拱了拱手:“城主。” 龙昕点了点头:“付大公子喜欢我炒制的茶叶,你去给他拿一些过来,送给他。” 黑衣人没有动,他铜铃大的眼睛淡淡的看向坐在龙昕身旁的付蓝晋。 付蓝晋笑着朝他打了一个招呼,付梓斯如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实在是被自家堂兄给打击到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半碗饭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朝着内院走去,不一会果真拿了一罐茶叶过来,看那茶罐的大小,那茶叶估计有半斤多了。付梓斯开口想要拒绝就见到自家堂兄无比快速的伸手过了那个茶罐,宝贝似的抱在了怀里。 “堂兄,你……” “呵呵,多谢龙公子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付蓝晋在所不辞。” 龙昕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表情,他说道:“天色也不晚了,我就不留你们了,药材会有一部分,三天后送到城里。” 这句话在付梓斯听来,简直犹如天籁,他赶忙拉过付蓝晋,对龙昕再次谢过之后逃也似的往大门而去。 出了大们,付梓斯仿佛重生了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付蓝晋鄙夷的看着他:“瞧你那样,龙公子这么好的人你却把他看成了什么怪物?你是不是得罪过他了,还是他得罪了你?” “别瞎说,以后在他面前客气一点,他要不是看在小姐的面上早就打罚你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你还说,你刚才没注意到他属下对他的称呼吗?他是幽冥城的城主,刚才若是他心情不好,你这脑袋早就搬家了。”不只是羡慕的看着复蓝晋怀中的茶罐子,“不过唐兄还真是幸运荣公子竟然会上次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天可怜见的,他刚才只顾着紧张了,那杯茶他都没有喝,但是光闻着味道就知不是凡品了,幽冥城可是百姓们暗中传扬的富可敌国的,而龙昕是幽冥城的城主,吃穿用度肯定都不是凡物,何况还是他自己炒制的茶叶,肯定是世上独一份的。 付蓝晋揽过他的肩头,嘿嘿的笑道:“你若是喜欢,你也去找龙公子送你一罐?” 付梓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嫌命长了。” 不知为何,他面对凤惟的时候都不会这么紧张,但是面对龙昕的时候却紧张的恨不得没来过似的,也许他是跟凤惟呆的久了吧,所以才为对她很是亲切没什么压力,而龙昕,他在宫中才见过一面现在又是该刚刚开始接触,面对他到时候的压力估计会多一点,也许后面就不会这样了。他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后面他也不想和龙昕接触了,气场太可怕了。 有了幽冥城的人帮助,付梓斯这两天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街上时不时有人在闹事,他也漠然无视,同样的话都说过了,他也没必要再跟他们讲什么道理,这些染病的人就像一些亡命之徒一样,跟他们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 他时刻关注着出口那边的动向,却没发现有什么人出入,而那些看守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异常,他皱起了眉头,难道幽冥城的人都没出去? 如今已经过了一天了,还是没见幽冥城有什么动静,这幽冥城无论接到什么任务,都会在三天之内完成而龙昕那天也说过了,三天之后必有药材,可这都是第二天了,怎么还没幽冥城的动静?他们是想在这里找解药不成? 慕容彻经过他的时候,他正在出口那边张望。慕容彻皱了皱眉头:“付大夫可是有事?” 付梓斯转头,见是慕容彻才把他的忧虑跟他说了一下,慕容这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付大夫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幽冥城的人诡计多端行踪诡异,他们要想出城,又岂会被这小小的守卫给拦得住?既然他们承诺三天后会有药材自然不会乖乖的留在城里,估计早就出去了,你在这里站多久也不会有别人的一丝踪迹的。” 付梓斯脸色涨红,看慕容彻手上提着的食盒,问道:小姐她不肯回来吗?” 慕容彻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朝那块田走去,付梓斯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慕容彻远远的就看到坐在石头上的一动不动的凤惟,那背影孤单又落寞,让他的心抽痛着。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她的面前,然后打开了他手上的食盒,最上面一层放着一碗药,那是用来治疗疫病的,他将那碗药端了起来,递到她的嘴边。 凤惟看着面前的药,不为所动。慕容彻又固执的把药放到她的唇边,凤惟这才抬起手来接过了那碗药,也不吭声,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那药是苦的,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果是往常她立马就跳起来跑开了,打死也不喝这种苦的药,但是现在她不但没有拒绝,而是很顺从的喝完了。 但是慕容彻知道,也许她现在的心比这药还要苦吧,心都比药苦,那喝不喝药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将空碗放在食盒盖上,从底下捧出一碗饭来,那一碗饭盛得满满的,边上有肉菜都盖在了饭上,这是凤惟最喜欢的吃法,不管是吃饭,吃面条还是馄饨,只要有菜,她都会把菜盖在饭上,面条上,馄饨上,然后搅拌,等搅拌均匀了,让她满意了,她才慢条斯理的吃下去,就算饿急了,她也会实行这个程序,所以在给她盛饭端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帮她做好了这一步程序。 把饭碗递到了她的面前,凤惟如犹如木偶一般接过了,捧着手里的饭盆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扒饭,动作犹如机械木偶一般让付梓斯不忍侧目,看着蹲在凤惟面前伺候她一丝不苟的慕容彻,心中也是微微叹息。 凤惟吃了半碗饭就吃不下去了,刚好这时候,龙昕也走了过来,付梓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然后退开,心中十分的紧张。 龙昕没有看他,而是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彻还有他手里的半碗饭,他皱了皱眉头:“小姐没吃饭?” “吃了半碗。” 龙昕脱下了他的黑色暗纹外袍披在凤惟的身上,给她整理了一下,然后夺过了慕容彻手里的那碗半碗饭,拿起筷子,在饭里面搅了搅,然后坐到了凤惟的身边,夹起一口饭就往她嘴里送,说道:“小姐,再吃一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清河。” 凤惟猛的抬头看着龙昕,说出了她自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清河在哪里吗?” 她的声音很嘶哑,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的缘故,喉咙似乎也不太舒服 龙昕点头:“知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秘密进行 得到了他的肯定答案,凤惟就着他的手吃着他喂来的饭菜。 看到她在龙昕的伺候下又吃了半碗饭,慕容彻目光复杂的看向龙昕,龙昕是凤惟的正牌夫君,自凤惟醒来之后,他就在她身边守了两天都没听到她说一句话,这龙昕一来凤惟对于他的话都没有怀疑过,就这么信任他。 去“找清河”这种话他又不是没说过,当时凤惟听了之后只是眼睛有了些微的波动,然后便没有下文了,同样的话,不同的人来说,区别就是这么大,他心中有些不平衡起来,但是现在不是质问凤惟的时候。她的情况不太好,能多吃一点饭是一点吧,至于她后面选择谁…… 慕容彻眼里闪过一抹暗芒,他现在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半的西岐江山,而龙昕却有幽冥城他那一半江山与幽冥城的实力,说起来是他占了上风,但是实际上根本就不对等,如果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出一个幽冥城来,可是他没有时间,他需要时时刻刻的守在凤惟的身边,谁知道他这一走凤惟还会不会记得他?为了她,他几乎所有东西都放弃了,他绝对不能放弃凤惟! 龙昕牵起凤惟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城里面去,凤惟却是微微用力将龙昕给拉住了:“你说过要带我去找清河。” 龙昕神色不变,转过身来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顿时山光水色,黯然失色,连付梓斯这个男人看了龙昕的笑容,都不免的失神,但是凤惟眼里虽然倒映着龙昕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笑颜,却没见她露出什么表情出来。 龙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会让你在梦里遇见他。” “我要去找他。” “你要在他的梦里问他在哪里,你要回去休息休息。” 慕容彻以为凤惟会发飙,责骂龙昕骗她,没想到她居然点了点头。他看着走在前面两个人影,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付梓斯站在他身边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酸气,再看看前面犹如一对璧人的两人,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慕容彻的肩膀,如果是往常,他肯定不敢这么做的,现在他也被龙昕的到来给紧张的忘了形。 “龙公子已经嫁给小姐好几年了,他们这样熟悉也是正常。” 付梓斯开导他的话,反而得来慕容彻阴恻恻的眼神,付梓斯讪讪的笑了下,幸好他退出了,不然的话,这两尊大神的他还真是抢不过。 幽冥城的速度可真不是盖的,三天过后,果然就见到了一堆一堆的药材,付梓斯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只有他知道,这药材简直是凭空出现一般,他每天都注意着幽冥城的动向,以及那些被守住的出入口,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但是第四天刚刚醒来,他就出奇看见了那一大堆的药材。 幽冥城的人办事果然简单粗暴,那药材都没有分类,直接堆在一起,如果不是懂行的人,还以为是一堆一堆的杂草呢,对于付梓斯来说,简直是震撼不已,他以为他没睡醒,正打算要回去睡个回笼觉,起来看看是不是做梦的时候,付蓝晋便跳到了他的身边,大吼大叫:“哈哈哈,幽冥城的人果然是厉害,堂弟,你快看这堆药材,这下子能解百姓们燃眉之急了。” 付蓝晋拉着付梓斯来到那一堆堆得如山高一样的药草旁,伸手碰了碰,那草药香,还有放在手里干枯的手感,果然不是做梦。 他也有些欣喜起来,慕容彻从外面走来,看着这一堆药材,神色不便,对他说道:“外面似乎加强了警备,我们得采取一些措施了。” 付梓斯面色一凛:“慕容公子请说。” “今天早晨我又出去查看过,守卫的人几乎增加了两倍,想来凤榆那边是有什么动作,替百姓们治病得秘密进行,而且还要尽快,到时候在疫病一解,肯定会有一场血光之灾,所以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将百姓们给召集起来,然后让他们的心拧成一股绳抵抗凤榆。” 付梓斯点了点头:“军事上的事我不懂,一切就由慕容公子全权做主就是,我现在立刻将城里面的大夫叫过来帮忙熬药,然后分批给他们治疗疫病。” 三人合计了一下,然后便分工去忙了。 至于龙昕这里,他还是煮了一壶茶,而边上坐着的正是凤惟,她看着龙昕的动作,不发一言。 半个月来虽然治好了她的疫病,但是因为在生病期间受了太多的磨难,身体受损严重,所以就算是疫病治好了,依旧还得喝药。 喝药是不能喝茶的,但是龙昕却专门为她炒制了一种不影响药效的茶,那茶叶里面他是加了对于凤惟身体有益的药材的,但是没用汤药那种极苦的味道,反而泛着淡淡的清香,还有一股清甜。 那天被龙昕拉回来之后,尝了一杯便就爱上了,于是她每天只要龙昕一煮茶,她就坐到他的身边,先看他卖弄了一下茶艺,然后等着他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龙昕看着她聚精会神的模样,轻笑出声,其实凤惟是一点茶品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懂茶的呢,其实茶一到她手上她便像喝水一样灌见了嘴里,只知道味道好不好,而不懂得品尝,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每天都为着她煮上一两次茶,原因无他,因为凤惟每次喝完茶之后心情似乎就会好很多。 他将煮好的茶倒进了小茶壶里,茶的颜色因为加了药材的缘故有些深,把凤惟面前的茶杯拿到近前,帮她倒满,不等他递过去,凤惟就已经伸手接过了,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满是暖意:“你慢点喝,不要呛着了,又没人跟你抢,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多研发一些你喜欢喝的茶叶。” 凤惟点了点头说道:“我喜欢桂花香。” “好。”然后他转头面向亭子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黑衣人出现,龙昕说道:“去收集桂花。” 黑衣人犹豫:“可是现在这个季节还没有桂花,不知您是要新鲜的还是……”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上等的就好。” “是。” 凤惟看着黑衣人远去,回头看着龙昕:“你真的是幽冥城的城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失去了才知爱他 龙昕点了点头:“这是我父亲的家业,他去世之后就由我继承了。” “哦。” 气氛又沉默了下来,凤惟的茶杯空了,她没有续茶,而是把空了的茶杯放在桌面上,两只手转着把玩着它。 思绪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她只看着茶杯出神。这两天凤惟一直都是这样子,只要一有时间都会发呆或者看什么出神,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念已经死去的清河,每一次她一出现这种状态,龙昕都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上浑身都在冒着酸泡泡。 “小姐……” 以前他叫惯了陛下,如今这身份已经不在,没有她的允许,他没有直呼其名,就怕她会责怒于自己,他有些落寞的低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胆小竟然连叫一个名字都这么小心翼翼? 凤惟回过神,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龙昕,你叫我名字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 龙昕心中一喜,继而忐忑的问道:“那我能叫你阿惟吗?” “随你吧。”凤惟无可无不可的回答,“你刚才叫我有什么事儿?” “你……对他动心了?”龙昕很艰难的问出了这一句,当初凤惟对清河好,他也曾以为那是凤惟想要对清河负责任罢了,但是如今看她这种状态,根本就不像是。 凤惟怔愣了一下,随即默默的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她伸手拿过龙昕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口喝完才幽幽的说道:“原本我的心就像是被薄雾给蒙住了一般,看不真切,若隐若现,跟谁都会带着一种很模糊很模糊的感情,包括清河,但是他死后我心里那层薄雾,似乎被一道血光给劈开了,血淋淋的一片,很痛很痛,到后来,我好像看到了心底处的那个人,想要去触摸,他却只是朝我微笑,离我越来越远,但又是很近,眼看像是触手可及,当我伸手去抚摸的时候,却变得无边无际,我怎么也抓不住……” 凤惟低声的诉说着,她没注意到她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哽咽,龙昕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出声安慰却想不到合适的词语,他很少说话,更别提安慰人了,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握着她的手传给她正能量。 凤惟像是收到了他的鼓励,她抬起头来眨巴了一下眼睛:“真是抱歉,让你见笑了。”她微微的抽回了手,“我爱清河,我知道现在想通这一切已经很晚了,但是我答应过他,下辈子一定会快点找到他的,或许他还在黄泉路上等我……我不会让她等太久,不过我得先给他报了仇!” 凤惟眼里爆射出一股子强烈的恨意,凤榆!她原本是看在宿主的面上跟她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以前她怎么派兵杀她或者是什么阴谋来害她的她都不会介意,可是她却碰了她的逆鳞,杀了她最亲近的人,她绝对不能容忍。 “阿惟……”龙昕急切的抓住了她的手,“你,你要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还有我,你……” “龙昕,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对不起。” 她将手抽了回来,站起身,转身就要走,龙昕在身后把她一把抱住,那淡雅的青草香味顿时盈满了凤惟的鼻尖,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即使龙昕没有说话,她还是能够感受得到萦绕在龙昕周身的悲伤气氛,她轻轻的拍着放在她腰间的手,无奈的说道:“龙昕,我不想伤害你,我已经没有心情应付每一段感情了,我不想有感情,失去的感觉太痛苦了,你知道吗?我不想伤害你。” “你将我拒之于千里就已经伤害到我了,我想陪着你,你连这样渺小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你是我的朋友。”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我每天都能看得到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作为朋友,你也可以经常留在我身边的。” “可那不一样……” “同样是留在我身边,哪里不一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是我也不会强求你留在我身边,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可以随时过来看我,若是你呆的烦闷了,也可以劝你的幽冥城看看。” “不一样……那不一样……不一样的……”龙昕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凤惟心里隐隐作痛,清河以前也经常对着她喃喃自语,清河这个闷葫芦不会表达,他只会用实际动作表明他的态度,只有心急了才会抱着她重复着一句话,如今听到龙昕那熟悉的语气,她感觉清河就在她身边,正在抱着她,她轻轻的唤出了声:“清河……” 龙昕的身子一僵,他缓缓的放开了手臂。凤惟回过神来之后,也没有多加解释就跑开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也许时间才是最好的伤药吧。 假山处转出来的一个人影,龙昕没有转头去看他,话却是对他说的:“戏看够了?”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他:“既然你之前已经声称病亡,为何现在又复活了来打扰她?” “称病亡是我跟她的一个约定,既然承诺了我也不会食言,现在我是以另一个身份在追求她。” “她已经拒绝你了……” “可她也不会接受你,你刚才听到了吗?她说她爱清河,呵呵,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的话,清河还是你安排在她身边的。”龙昕缓缓的转过身,对上慕容彻那仿佛吃人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也许那时候你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吧,派一个人去保护她,或者说是监视她,却弄巧成拙,让他走进了她的心……” “够了。”慕容彻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药材虽然看起来挺多,但是人数也多,你的人带回来的那些药材根本就不够,你让他们再出去一趟。”说着转身就走。 “你以为我们幽冥城的人是什么人?仅凭你一句话,就替你卖命?” “呵,你爱去不去,还有,不是替我卖命,我也是替那些百姓们可怜,替他们传个话而已,不然的话,以他们之前诋毁凤惟的劣行,我根本就不会开这个口。” 第三百二十九章 输给了清河 大雍皇宫里,凤榆与元雪薇对饮,凤榆脸上一派悠然自得的脸色,元雪薇也是一副窃喜的模样,她说:“女王陛下果然英明,这下子凤惟这个女人插翅也难飞了。” 凤榆洋洋得意:“朕搜了这么多地方也就这个灾区没踏足,但是那个地方一直都没有研制出解决的方法,再这样放任下去估计受灾面积会更广,所以就只能舍弃了,若是凤惟在里面的话烧死也就罢了,若是烧不死她,掘地三尺朕也一定要将她揪出来,碎尸万段。” “可是幽冥城的人跟着,他们不会让她有事,以幽冥城诡异的行踪,想来弄一点药材不在话下。” “朕已经加强了两倍的守卫,只要时机一到,那两座城池便会成一堆灰烬,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朕也一定要叫他们全都葬身火海,只是可惜了……”说到这里,凤榆停顿了一下。 “可惜了什么?” 凤榆眼里露着一抹痛苦的神色,然后又变得坚定:“可惜了,龙昕这个皇后!” 元雪薇想到那次见到的龙昕那惊才绝艳的身姿眼热无比,但心里浮现出那道人影的时候,眼里的惊艳便被掐灭了,那道身影才是她的最爱,龙昕也只不过是一张皮囊好看罢了,私下里凭着他这副皮囊,还不知道勾了多少女人呢,还是她的淇哥哥安全一点。 ”女王陛下何必忧心,他如此不识抬举那是他没眼光,他以后会后悔的。” 凤榆的心痛只是一刹那,任何人都无法影响她的心境,也无法阻拦她争霸大陆的野心,既然龙昕在她心里已经安家,她也会无情的摧毁,男人不过是衣服,既然得不到那就永远的消失掉吧,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缺点,没人能够容许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人前,她更不例外。 “来人,去把道长请过来。” 一个宫女点头应“是”走了出去,不一会曾经为凤惟做过法的道士又来到了宫殿内,刚要跪下行礼,凤榆便摆了摆手:“免了,到朕的身边来。” 道士眼里闪过惊喜的光芒,他来到凤榆的跟前就这么趴伏在她的脚边,毫无顾忌有人在场,伸手在凤榆的大腿上按摩着:“陛下,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声音百转千回,带着一股浓浓的蛊惑,那种明目张胆的诱惑连坐在一旁的元雪薇都血脉贲张,她有些不自然的站了起来:“女王陛下,既然没有什么要事,那么我就先下去了。” 凤榆按耐下心中的情动,微笑着说道:“也好,来人,替朕送送柔然公主。” 元雪薇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道士,正巧道士的目光也朝她看了过来,两人眼中的神色在空中一碰便错开了,她刚走到门口,屋内便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元雪薇压住心里的邪火,匆匆走了出去,心里把风榆给骂了个遍,白日宣淫还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就只有凤榆了。她突然想到凤惟以前也是这么肆无忌惮,不然她的淇哥哥也不会……如今凤榆也是这样,果然是亲姐妹。 慕容彻安排好外面的事便急冲冲的往龙昕的院子里走来,也不用别人通报,直接闯进了龙昕的卧室。 龙昕正拿着一本书坐在矮榻上翻看着,而里屋的帘子已经放了下来,他走到龙昕的对面,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龙昕看着他把茶水喝完才说道:“你不怕我在茶水里下毒?” 慕容彻也没隐藏自己的心思,白了龙昕一眼:“以你们幽冥城的实力要杀我岂不是轻而易举?何必要用下毒这么卑鄙的手段?” 龙昕轻笑:“下毒可不是卑鄙的小手段,阿惟说了,为达目的,无论什么手段都不是卑鄙的,说你手段卑鄙的人,无非就是羡慕嫉妒你有这种手段,而他没有所以才会有这种说法。” “阿惟?” 慕容彻虽然知道叫的是凤惟的名字,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直冒酸水,自从那一次他叫她娘子或者夫人的时候,她都气的吐血,以后他就没敢再对她起什么昵称,但是没想到龙昕这么亲密的叫她,还叫的如此自然,想来也是有凤惟的允许的。 龙昕重新低下头来,翻看着他手上的书,无视掉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酸气。 慕容彻深呼吸一口气:“她呢?” “她在里屋休息。” 慕容彻一股怒气在心底里翻涌:“她睡了你的床?” 龙昕听到此处,终于把头从书里抬了起来,脸上变得肃杀无比:“虽然你与阿惟有过肌肤之亲,但是,我才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君。” 慕容彻心里的火像是被一盆冷水一下子就给浇灭了,但是心里的不甘却是越来越浓厚,他咬着下嘴唇恨恨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妻不如妾,是常有的事。” 龙昕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怒,反而继续低下头,翻看着上面的书,那专注的神色,仿佛能在书上看出一朵花来。 慕容彻以为他不在开口的时候,他却说:“我不与你争宠,但是我只求能陪在她身边,仅此而已。”龙昕语气里满是挫败感。 她知道凤惟心里就是把他当成了邻家哥哥一般不会有多余的情感,但他还是奢求能在她心底里有一丁点的位置,所以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不争不抢,也许会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会怜惜的与他重归旧好。 慕容彻如何不知道龙昕的想法,但他也只能在心底叹一口气,他没有像龙昕这么大的胸怀,他不会放弃凤惟,除非他死,也不容许她在拥有他的时候,同时拥有别的男人,然而清河却是个意外,不能打,不能杀的意外,如今他死了,按理说没有他跟他争宠他应该会高兴的,但是每次看到凤惟那殃殃的神色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输给了清河,尽管清河已经死了,但他让她记住了他,让她看清楚了,她心底里的感情,已经清楚自己感情的凤惟还会接受他吗? 第三百三十章 没钱不干 他压下心底里的落寞,把茶当成酒一般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直到茶壶见底他才把茶杯甩开,对龙昕说:“外面的苍蝇守在那里十分碍眼,难道你不觉得膈应?” 龙昕将书本给合上,整理着被慕容彻搞乱的茶杯茶壶,一边整理还一边说道:“我也很烦那些人,但是没有接到任务,我没办法动手。” 慕容彻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如果没有人下这个任务你们就不会出手吗?尽管那些人让你很恶心,你也会忍着不去出手?” “当然。” 慕容彻噎了一下,又说道:“难道你不能自己下任务自己接任务?” “当然可以。” “那你为何……” “那些守卫守住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我们幽冥城出手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们,我龙昕从来不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况且,我看不惯那些染了疫病的人,身上有病还把自个儿当大爷,你们有这个仁心去容忍我可没有。” 慕容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想到自己建起来的那些士兵,在听到凤惟是病原体的时候,大部分都做了逃兵,这让他寒心不已,但是也不能因为船上有一个白眼狼,就打翻一船的人。 “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出了幽冥城的人,也都知道你现在住在这个城主府里面了,凤惟还在昏迷的时候,他们还算安分,不过最近几天,外面的守卫加强,他们似乎也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都蠢蠢欲动,想必会过来求你庇护,你会如何选择?” 龙昕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幽冥城的头上撒野,要庇护可以,但需要按幽冥长的规矩来。如果你想让我幽冥城出手除了那些守卫,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不会拒绝。” 慕容彻冷笑:“你们之前血洗各大家族的时候开的是什么条件?” “每个人十两金子,外加战利品都是幽冥城的。” “果然狂妄,怪不得外界说你们富可敌国仔细算来,还真是如此呢。” 如果真的有人找幽冥城做这种灭国的任务的话,幽冥城不仅会得到对方的一半江山,连被灭的国土都是属于幽冥城的,这样一来,幽冥城简直就是一家独大,他都有种想要杀了龙昕,取缔幽冥城主的位置了。 龙昕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慕容彻摸了摸鼻子:“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会发布这种任务,那些百姓们虽然懦弱了一些,但是也有点力气,既然是白眼狼,我也不介意让他们去送死,联合起那些三心二意的人去攻打那些守卫也不无不可。” “随你。”龙昕淡淡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一种失望的意味。 慕容彻不由得被气笑了,抬头看他,幽幽的说道:“如果是凤惟下的单子呢?你会接她的任务吗?” 龙昕扬唇轻笑:“我会接她的任务,但不会收她的钱。” “那如果要杀凤榆呢?你也能办到吗?” 龙昕眼底的笑意更深:“要杀帝王家要付半壁江山的价格,如果慕容公子需要的话,我幽冥城定当服务得你满意。” 这下子慕容彻就更加没好气了,白了他一眼:“你果然是在打我那一半的西岐的疆土的主意,我是说,如果凤惟让你去杀了凤榆的话,你也会办到?” 其实慕容彻之所以会这么问,是想看看幽冥城的实力,毕竟,虽然大雍现在的国情不怎么样,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凤榆又刚刚从肖楠的手里夺了二十万的士兵,虽然那天也死了两万,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他知道凤榆一直都在征召着士兵。 龙昕敛起了笑容,郑重的说道:“当然会办到,我也不要他的半壁江山,免费。只要她愿意,整个幽冥城都是她的。” 慕容彻一口郁结堵在喉咙里,他沉默着站起身,来到了那已经放了纱帐的床前,看着里面模糊的人影,眼里满是温柔。 龙昕也跟了进来,眼神宠溺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喃喃的说道:“只要威胁到你的人,不用你吩咐,我也会为你找回场面的。” 慕容彻听到他的小声低喃,有些奇异的抬头望向他,却换来龙昕那妖孽的笑容。 肖楠和蔷薇其实是住在龙昕隔壁的院子里,在凤惟昏迷的十几天里,他们一直都默默的守护着,就在凤惟醒来的前一天,蔷薇却突然昏倒了,让大夫把过脉之后却是蔷薇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了两个月。 这下子肖楠也顾不上凤惟了,满心满眼都是蔷薇,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原本蔷薇还要坚持守着凤惟的,在慕容彻勒令之下,也不得不先退回去休养。 凤惟醒过来之后,慕容彻也没有告知肖楠与蔷薇的状况,肖楠以为凤惟没有醒,有慕容彻在照顾,他也放心,所以自那天之后就没来过看凤惟了。 这天他照常来到凤惟养病的那间房里,却不见凤惟人,他心中一跳,就开始抓着人问慕容彻的去处,当他火急火燎的来到龙昕的院子门口的时候,刚要跨进去,就被一个黑衣人敢拦住了,他皱起眉头,刚要说话,慕容彻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肖楠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来看看小姐,小姐呢?她醒了吗?” “你不去照顾你媳妇儿来管我的媳妇做什么?” 肖楠一脸惊诧的看着慕容彻,凤惟一直都是他侍奉的主子,而且他现在喜欢的人是蔷薇,这慕容彻吃的哪门子醋? 他看到他身后的龙昕的时候便了然了,慕容彻与龙昕在一起,气质上虽然没什么差别,但是容貌上却是天壤之别了,这龙昕简直就是天上的宠儿,老天把他刻画得十分的完美,连皮肤都是让女人们羡慕嫉妒的白里透红的颜色。 而慕容彻虽然英俊倜傥,容貌上也是数一数二,当然,得忽略掉站在他一旁的龙昕才能作数。 肖楠现在也知道龙昕的身份,原以为他身为一国之师,把京城里的所有的人都了解的透彻,没想到龙昕会隐藏的这么深,幸好之前没有与他为敌,不然的话,这国师的位置估计都没有他的份。 第三百三十一章 第一闺蜜 他躬身向龙昕行了一个礼,龙昕亦对他点了点头:“你来这里有事?” “今天我去看小姐,但是没见她在房里,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所以就打听慕容公子的去向,便来到了这里,想知道小姐的情况如何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慕容彻说的。 慕容彻冷哼:“她已经醒来了,不过无需你担心,你照顾好你媳妇儿就已经不错了。” 慕容彻对他敌意满满,肖楠自然也感觉得到,他立刻神情严肃:“慕容公子,虽然我家薇儿有了身孕,但是凤惟依旧是我们的主子,不会因为有了儿忘了主这种事情发生。” 肖楠把主子这两个字咬的极重,似乎在提醒着慕容彻他现在只是凤惟的属下而不是那种追求关系。 慕容彻虽然心中还有些芥蒂,不过也不想让人认为他是小心眼,只得说道:“她已经睡下了,你明日一早过来就是。” 龙昕也接口:“等她醒来,我会跟她说一下蔷薇的状况。” “多谢龙公子。”肖楠对龙昕客气了许多,不说他以前的身份是皇后,就单单说他幽冥城主的身份就不可小觑。 将他们两个送走之后,龙昕浑身的气质陡然一变,杀气凌人,他看了一眼凤惟睡着的房间,转过身对着恭敬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说道:“别让凤榆那边好过,当然,不要把她弄死了,阿惟还要亲手杀她泄恨。” “是。” 黑衣人下去之后,龙昕又换上了一种和睦春风的气质走向了凤惟的那个房间里。 他一走进来,凤惟就醒了,他坐到她的床边,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多睡一会儿,好好休息,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的。” 凤惟笑了一下,叹口气:“我已经好了,没事的,我已经休息好了,起来走走。” 龙昕依旧没有离开,抓着凤惟的肩膀也微微的用了点力。凤惟皱起眉头,看到龙昕眼里的隐忍,心底里涌起的火苗瞬间就被她掐灭了,生出一股无力感,柔声说道:“龙昕,怎么了?” 龙昕不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就这么软倒在凤惟的身上,用自己的脸贴着凤惟的脸,一如他听到凤惟要和他和离的时候因为舍不得,而趴在她身上的样子,这次与上次的心境不一样,上一次是舍不得,这一次却是守护,尽管得不到,他也要好好的守护。 他闷闷的说道:“阿惟,你的婢女怀孕了。” 凤惟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龙芯蹭了蹭她的脸颊:“我说,你的婢女蔷薇怀孕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照顾着你,在你醒来的前一天才昏厥,后来大家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凤惟一股浓浓的喜悦涌上心头,心情愉悦的拍了拍龙昕的肩头:“龙昕你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龙昕没有动弹,他把凤惟抱得更紧:“我想跟你呆一会儿。” 凤惟兴奋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推拒的手缓缓的放到了龙昕的背后,轻轻的拍着:“龙昕……” 话一出口,安慰的话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她只能静静的任由着龙昕抱着,龙昕是正人君子,如果是清河或者慕容彻,这种状况下,他们早就化身为狼了,唯独龙昕不会对她这样,上次也是。 她对这个男人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么好的男闺蜜。 “你若对我没有那种情意,我们做闺蜜多好。” “什么是闺蜜?” “闺中密友,无话不谈,双方没有秘密,除了家人外最亲的人,关系比朋友和恋人都要好。” 龙昕沉默,“我是你的闺蜜吗?” 凤惟苦笑:“我把你当闺蜜,可你是想做我的恋人,龙昕,我心里已经有了清河,我们……做闺蜜吧……” 龙昕闭口不言,室内安静了下来。 许久,龙昕闷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阿惟,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凤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到她愉悦的笑声,龙昕不满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龙昕的力道很轻,说是咬还不如说是舔,凤惟痒的伸手微微推开他的头,说道:“你要听什么故事?” “只要是你讲的,什么故事都行。”歪头又埋进她的颈窝里。 凤惟努力的想了半天,她把前世的记忆过滤了一遍又一遍,发觉她以前学的东西都交给老师了,而且小时候听的那些故事也都差不多忘得干净。 “我不会讲,要不你来讲吧。” “那你要听什么故事?” 凤惟也学他的语气调皮的说道:“只要是你讲的都可以。” 这一下子轮到龙昕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在她唇边亲吻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会讲什么故事,我以为你会讲呢。” 凤惟怔怔的看着他,刚才那一个吻虽然是一触即离,但是凤惟感觉那个吻缠绵不绝,那种温柔宠溺的味道让她微微沉沦,她有些呆呆的看着龙昕,而龙昕也注意到了她的状态,有些意动,他试着叫了一下凤惟:“阿惟……”声音有些压抑,却掩饰不住浓浓的渴望与期待,甚至还带着一股妩媚的诱惑力…… 不过凤惟很快就醒过神来,看到他眼底的神色,她脸色一红,趁龙昕不防,很轻易的就将他推开。 她是和衣而眠的,这会儿倒也不用怎么整理。看向龙昕,触及到他身下的小帐篷,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视线,她有种罪恶感,刚刚还说把他当闺蜜,可刚刚龙昕的一个轻吻和一声叫唤,她差点化身为狼…… 她有些愧疚的说道:“我有些饿了,我先出去吃点东西。“然后逃也似的奔出了龙昕的院子。 龙昕看着她的背影,他将她所有的神色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嘴角漾开一抹笑容,原来阿惟心里也是有他的,突然觉得得到她他还有希望。 凤惟出了龙昕的院子直接去了肖楠所在的院子,也就是在这院子都不远处,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端着盆子走出来的肖楠,她冲了过去,问道:“肖楠,蔷薇在哪里?” 第三百三十二章 疑似有孕 肖楠端着盆子,不好行礼,只好笑道:“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他招呼了一声,将盆子放在墙角边,带着凤惟来到了里院。蔷薇正坐在一棵大树下擦拭着一把短剑,凤惟还没开口,肖楠护犊子似的炸毛了起来:“薇儿,你怎么还玩这种东西,赶快拿开,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肖楠一把夺过了蔷薇手里的短剑,埋怨的说道。 蔷薇眉毛一蹙,就想发火,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凤惟站在不远处笑盈盈的看着她,她惊喜的站了起来,刚想迈开脚步跑,却被肖楠给拉住了。 “都说了多少次了,要小心些,不能跑,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小姐站在那里又跑不掉……” 蔷薇才不管他,一甩手就将肖楠的手给甩开,跑到凤惟的跟前,刚想要跪下,这下子也不用肖楠出手,凤惟很是上道的拉住了蔷薇:“这些虚礼就不用保持了,你现在也是个有身孕的人了,要注意一些,还有国师,他也是关心你,你也别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蔷薇瞥了身后那一脸担心的肖楠,脸色红红的低下头,不再说话,倒是萧楠说道:“小姐,既然你不是陛下,那么我必然也不是什么国师了。”请了两个女人坐下,勤快的给她们换茶水。 凤惟打趣道:“如果你没有了国师这一个职位那你拿什么去挣钱?去做店小二?还是想去街头摆摊算命?” 肖楠噎了一下,确实,除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个本事,他还真的什么都不会,难道真要去街头摆摊算命?如果隐居山林的话,靠山吃山打打猎什么的还行,如果说要过一辈子估计也有些难度,毕竟打猎什么的也不是每个季节都能打到猎,比如冬天。 种地他就更不可能会了,不把苗种死就已经是老天抬举他了。 他有些羞赧的看向蔷薇,蔷薇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有些嗫嚅的说道:“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开个店铺……” 他话还没说完,凤惟就插嘴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对银两可没什么准数,如果让你去开店铺,人情世故什么的,以你的骄傲,估计不屑去做,撇开这点不谈,你会算账吗?” 肖楠的脸色越来越窘迫,嗫嚅的说不出来话。 蔷薇扯了一下凤惟的衣袖,冰霜的脸上昨开一抹浅浅的笑容:“小姐,你就不要寻阿楠开心了,我们会一辈子都跟随在小姐的身边,以小姐的才能还会养不起我们吗?” 肖楠这会儿也脑子也转过弯来,一扫刚才的羞恼也是笑着说道:“如此,以后我们一家子可要全仰仗小姐照顾了。” 和蔷薇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肖楠拒绝了安排丫头的提议,便将凤惟送出了门,他自己则继续照顾着蔷薇。 凤惟站在院门口,伸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如果自己能有一个清河的孩子该多好…… 这一想法一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但很快又被她给否决了,跟清河有关系是被元雪薇掳走之前,但是那个时候不只是和清河,还有慕容彻……就算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不过现在不是还没有吗?凤惟苦笑了一下,自己也真是瞎操心。 凤惟这样双手扶着肚子又期待又傻笑的模样落在了慕容彻的眼里,他心思百转,继而满眼惊喜,他连忙跑到凤惟的跟前,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的肚子,问道:“娘子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也……” 凤惟放下双手,目光转冷,板起了一张脸:“不是。”然后越过了慕容彻就往前面走去。 慕容彻不死心的跟在她的身边,眼里满是急切:“娘子,要不让付梓斯过来看看。” “叫他来做什么?”凤惟又转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希望,她冷冷地浇下一盆凉水,“如果真有,那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你们不是经常把脉吗?可有看出什么?” 慕容彻期待的目光黯淡了下去,眼看着凤惟就要走远,他立马颠颠的跑了过去,拉过凤惟的手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娘子,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迟早的事,你不用羡慕人家。” 凤惟一口气憋着没上来,不过她也没心情理慕容彻,她要去看看黄泉阁那边,那一天的战况如此惨烈,想来黄泉人也会损失一点,她这个正主如果不去安慰一番难免让他们寒心:“你快放手,我要去黄泉阁那边看看。” 慕容彻没有放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看吧,他们当中有几个受了重伤,还昏迷醒不够,受轻伤的几个都已经无碍了。” 凤惟点了点头,眉头皱起,听慕容彻如此说,这一次黄泉阁想来是损失惨重啊。心头藏着事也没注意到慕容彻还拉着她的手。来到了黄泉阁居住的院子,对于她的到来,黄泉人欣喜不已。 看了那几个还重伤昏迷的黄泉人,她默然不语,坐到正厅,看着还剩下五十多个黄泉人,他们身上都裹着一层灰败的气息,她肃然说道:“同伴的逝去我们固然心痛,悲哀,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而失掉了前进的方向和信心,有人这会死,那就表明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如果像幽冥城那样的实力,我们也不会损失掉这么多人,不过你们这次也是鲁莽了,既然知道不敌为什么不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中一个黄泉人愤慨的说道:“他们那样对待小姐,我们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张猛和铁牛也在一旁点点头,这一次,他们虽然没有受重伤,但是也不算轻,好在没有致命伤,他们还能站在这里听着他们讨论。 凤惟心底划过一抹暖流,不过她还是说道:“不管如何,凡是都以性命为重,不是叫你们做逃兵,而是让你们保持后续的力量,不然的话,若是没有幽冥城的人,我们只怕会全军覆没了,那种情况下,你们更应该想方设法的逃出来,能逃走一个是一个,让我们知道会有人给我们报仇,我们也会死得瞑目了,就像之前死掉的黄泉阁的人,想来他们也是相信你们能够逃得出去,才会放心的死去,如果你们在继续这样低迷下去,你们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如何对得住自己死去的弟兄?”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不做亏本买卖 张猛如醍醐灌顶,他凛然说道:“小姐放心,日后我们一定努力的训练,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能够保住自己的弟兄绝不会懈怠。” 剩下的黄泉人也都是眸光一凛,大声说道:“绝不懈怠!” 凤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以前黄泉阁的训练都是由清河主持的,如今就全权交给你了。” 慕容彻当然是欣然答应的,这说明凤惟对他还是很信任的,慕容彻心中雀跃不已,连嘴角都上升了几个弧度。 凤惟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部分黄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面面相觑,不过也没说什么,凤惟清河和慕容彻三人之间的关系,作为密切相关的他们自然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的心还是偏向清河的,毕竟训练了他们这么久…… 付梓斯那边却是有了点麻烦,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药房已经有药的消息,所有人都纷纷堵在了大药房门口,让付梓斯想要偷偷的为他们治疗的想法被搁置了。 有了上一次突然断药的原因所有人都不想最后一个拿到解药,这个消息你泄露出去没有解除疫病的人全都沸腾了,而那些已经解除疫病的人心中还贪心的想要再喝一碗药巩固一下。 因此这一次围在大药房门口的人空前的多,如果不是门口有两个黑衣人这两尊门神,他们早就闯进去了,自从凤惟又回到灾区的时候,黑衣人的身份就被百姓们给识破了,毕竟幽冥城的人在上流社会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平民来说,那可都是脍炙人口的。 付梓斯从窗户缝里看着外面的人群,从他们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出来他们或悲或喜,或嘲弄或讽刺或愤怒的表情,却没有尊敬与理解,付梓斯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几个月来为了疫病,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辛苦就不用提了,单单他为了他们付出的这份心,虽然他不求回报,但是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脸上这种表情,他感觉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做了无用功,这让他有种想要再次烧了那些药草的冲动。 陶大夫人老成精,自然感觉到了付梓斯身上传来的怨念,他眸光一闪,建议道:“不如这样,让幽冥城出面,反正这些药也是他们弄来的,跟那些想要先喝到药的人提条件讲以后要喝药可要付出代价,幽冥城他们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要是事后这些药钱算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趁这个时候敲一敲这些白眼狼一下。” 付梓斯心中一动,嘴角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赞同的点点头:“陶老说的没错,这朝廷用药早就被他们耗费光了,这批药可是幽冥城的人弄来的,价格肯定不菲,单靠我们也支撑不起这个费用,就这么定了,我去城主府再见一见龙公子。” 想到上一次的见面,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陶大夫,嗫嚅的说道:“要不陶老您去吧?” 陶大夫笑骂:“你这臭小子,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折腾?这药房有后门,你从那边过去,那边没有人。” 付梓斯认命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他的堂兄付蓝晋。 付蓝晋也明白他的想法,勾唇一笑,手一挥,说道:“不然让我去吧,反正堂弟你也不想去,说不定我这一次去,我还能得到一些赏茶呢。” 付梓斯一口血堵在喉咙口,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付蓝晋就已经出了大药房,往城主府去了。 他也只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外面越围越多的人。都说百姓淳朴心思单纯的,确实有些单纯得可怕,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根本就没有明辨是非的想法和心眼,虽说这种人最好控制,但也是最好利用的,难道百姓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别人的蛊惑? 付梓斯皱起了眉头,暗中治疗百姓们的疫病是今天早上慕容彻跟他说的,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他也不记得还有什么人在场,既然是秘密进行这件事,慕容彻肯定不会说出去,如今百姓们这全都知道了,想来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一定有人在场。 他猛的转头看向陶大夫:“陶老,今天早上慕容公子吩咐我们加强警备秘密治疗疫病的时候可否有人在场?”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老夫到场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处理着草药了,怎么了?” 付梓斯摇了摇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慕容彻他们,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与这些不认是非的百姓们认真起来,自己还真讨不了什么好。 凤惟从黄泉阁那边回来,而慕容彻则留在了那边商量着训练事宜。 凤惟沿途默默的走着,心情低迷,感觉这里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有清河的痕迹,她每走到一个地方都感觉清河就在那里忙碌着,她甚至以为她以前是不是把清河过度利用了?不然怎么什么地方都有清河忙碌的身影? 她走着走着,拐弯处突然一个人撞了上来:她本能的往旁边一闪,那个男人惊呼一声躲避不及,以为要撞上凤惟的时候“啊”的叫出声来,在他就要脸着地的时候,凤惟手一勾就将他给带了起来。 等站直了身体,男子“蹭”地一下就跳出了凤惟的怀抱,转过身来看到是熟悉的人的时候,他脸上迅速爬满了红晕:“小……小姐……你,你没事吧?” “没事,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付蓝晋的脸就更红了,他能说为了龙昕有可能会赏他一罐茶而高兴过头了吗? 见他支吾的模样,凤惟没有刨根问底的癖好,也就没再问了,继续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见付蓝晋依旧在跟着她,她疑惑的转过身去:“你也要去城主府吗?” 付蓝晋点了点头。 “哦。”转过身去,也不再说话了,默认了这个小尾巴。 去城主府还有一段路的时间,这一路,付蓝晋都不知道该怎么谈话才好破解这个诡异的寂静,做了好几个心理建设才快走几步,伸手就抓住了凤惟的手。 第三百三十四章 喜欢你的味道 凤惟感觉手上被一股温暖给包裹,她疑惑地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付蓝晋:“什么事儿?” 付蓝晋脸红彤彤的,心里也怦怦直跳,感觉手上就是烫手山竽一般烫手,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开,头脑一热,低头就吻上了凤惟的唇。 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头脑瞬间就清醒,掀开眼睛就见到凤惟正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他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松开凤惟,扭头就跑了,也没有多加解释。 凤惟看着他跑远了的身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有些莫名其妙,奇异的她对他的碰触不反感,这小子一见到她就容易脸红,而她也一直把他当成了部分男人们眼中的受受,也是忽略了他对自己的感情,难不成这孩子也对她有别样的情感? “阿惟。” 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维,凤惟转头看向身后,来的人是龙昕,凤惟脸上顿时一阵尴尬,在她眼里付蓝晋就是一个孩子,刚才的事她有种欺负孩子的罪恶感,也不知道刚才的事龙昕有没有看到。 她摸了摸鼻子,哼哼了几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 龙昕来到她的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刚来,怎么站在这里?小心着凉了。” 他将他身上的外袍给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披在凤惟的身上,袍子上面还留有余温,上面是龙昕特有的青草味,她吸了吸鼻子,这味道还真是符合龙昕,淡雅宜人,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味道还真好闻,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什么味道?” 凤惟诧异:“你身上有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你不知道吗?” 龙昕皱眉,他抬起手来闻了闻他身上的衣服,又抬起另一只手闻了闻,一个绝色美人做出这副样子着实有些违和,凤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龙昕:“阿惟,你耍我?” 凤惟:“没有,你身上真的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龙昕:“是什么味道?” 凤惟:“青草的味道呀,还有土香,反正说不出来那种味道,很好闻就是了。” 龙昕勾了勾唇角,顺手很自然的牵起了凤惟的手笑道:“我每天没事的时候都会侍弄一些花花草草,也许是那时候沾染上的味道吧,你喜欢就好,要是你不喜欢那我可以去找其他的味道做熏香,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太喜欢熏香。” “不喜欢就不要弄了,反正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龙昕握紧了她的手,心中非常的愉悦,她说他喜欢。 想到刚才付蓝晋的表现,他眼里闪过一抹暗芒,随后又变得平静,边走边说:“刚才付大夫是过来干什么?” 想到那个小子对她的举动,凤惟之前的尴尬又浮现了出来,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呀,他说他要去城主府,然后就跟着我一起走了,后来就……额……他跑开了,不知道是去城主府干什么。” ”既然他没什么事,这个点也到了饭点了,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凤惟就诧异了:“你会做饭?” 龙昕轻笑了起来:“我会做饭很奇怪吗?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想吃馄饨了。” “好,现在回去就给你做,走吧。”牵着她的手脚步快了一些。 付蓝晋一口气就跑回了大药房,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以为他是出什么事了,付梓斯连忙迫切的说道:“出了什么事?” 见他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跑步给跑红的。他甩开了付梓斯的手,冲到了桌子旁,连灌了好几杯凉开水后又顺了好几口气,但是脸上的红晕依旧是没下去。 付梓斯紧张又好奇,但又不能催促,等付蓝晋缓了过来,就急切的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呀?” 付蓝晋红着一张脸说道:“事情我还没跟龙昕说呢,你去说吧。”然后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反应有,一溜烟的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付梓斯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与陶大夫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陶大夫说道:“要不,你去一趟?” 付梓斯抿唇,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付蓝晋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看他那个反应……他是过来人,也明白他堂兄的反应是为何故,难道他遇上了凤惟?如今能让他这位大大咧咧的堂兄变成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凤惟了。 如果城主府凤惟跟龙昕在一起的话,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害怕的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像视死如归的乌龟一样冲到了大药房门口…… 陶大夫一阵好笑,他有些不耐烦的走到门口,咧开嘴笑开来:“我说是侄儿,你这副样子怎么好像跟上断头台似的,叫你去找龙昕帮个忙,他就有这么可怕吗?虽然幽冥城在百姓们心中,手段是狠辣了一点,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帮我们寻找药材,想来他们心中也不是很坏,你去了他也不能拿你怎样,干嘛一副便秘的表情。” 付梓斯闭了闭眼睛,睁开眼时瞪了一眼陶大夫:“陶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去?” 陶大夫打了一个哈哈:“你爹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去找他研究研究药材。”随后从后院跑了个没影。 付梓斯朝后门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看向大门口,见到那两个黑衣人依旧伫立在那里,就算这里没有人守着,估计是没有人敢闯进来了,他稍微的放了一下心,最后看了一眼付蓝晋紧闭的房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不再犹豫,握着拳头壮了一下胆子,就向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内,龙昕带着凤惟刚走到厨房门口,一名黑衣人从他后面闪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城主,付大夫求见。” 龙昕皱起了眉头,冷声说道:“哪个付大夫?” “付梓斯。” 龙昕转头看向凤惟。 凤惟嫣然一笑:“这馄饨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先去看看付大夫有何要事吧。” 龙昕点头答应:“就让他进来吧,我们就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等他。“ “是。”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代价的药 凤惟低头沉思,暗想,这付梓斯是来找她的还是来找龙昕的?刚才暗卫的通报应该是来找龙昕的,付蓝晋的异常的付梓斯应该不知道才是,不然的话早就被他禁足了。然而她不知道的事,早在付蓝晋的情种刚冒出头的时候,就已经被付梓斯给压制住了,如今也不过是崭露头角而已。 如果付梓斯当时任由的付蓝晋发展,估计就付蓝晋又是一个慕容彻了。 付梓斯跟着暗卫来到后花园的亭子中,龙昕与凤惟坐在亭子里品茗,说是品茗,无非就是凤惟在品,龙昕在泡,两人无论是从容貌上还是才能上都不相上下,真的是天生地造的一对。 他给龙昕行了一个礼,也给凤惟行了一个礼。 凤惟笑道:“快坐下吧,你也是我的朋友,以后这种礼数就免了吧。” 有凤惟在,付梓斯倒也不像第一次那时候那么紧张了,他自然的坐了下来,也笑道:“已经成了习惯,我又怎么能改的下来?” 凤惟摇了摇头,不再强调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来找城主是有什么事?” 付梓斯脸上摆出了一副沉重的表情,将大药房里里外外以及他的猜想说了一遍,之后眼含期待的看向了龙昕,如今也就龙昕的幽冥城在百姓们心中积威更重,就希望他出一套方案出来,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龙昕也不负他所望:“我会派人去安排这件事情,但是内部纠纷的问题就交给你们了,反正对治疗疫病无伤大雅。” 慕容彻嘴角抽了抽,如果这种奸细还不算伤大雅的话那在龙昕的眼里,什么才算得上是伤大雅? 凤惟看出他脸上的纠结,笑道:“你也不用在这里纠结,把疫病解除之后这里也就不是什么灾区了:至于秘密进行什么的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如果凤榆那边敢给我们使坏,我们接着就是,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吧,至于你说的奸细之事我们也不用去理会他,小人这么多,我们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防,只要没有损害到我们的利益,随他们蹦哒。” 付梓斯闻言,心里也踏实了一点,正主都不怕他怕什么? 凤惟看了看天色,说:“天色还早,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话是对龙昕说的,龙昕对于凤惟的话,那是无条件服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三人便集体来到了大药房的地盘,身后还有上百名穿着黑衣的幽冥城的人,这个阵仗足以震慑到那些闹事的人了。 龙昕一出现,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眼里有着惊艳,还有惊惧,没有人敢眼露亵渎不敬的神色。 凤惟瞥了一眼身旁的龙昕,吃味的说道:“你一来大家的关注点全都在你身上了。” 龙昕勾唇浅笑,顿时,颠倒众生,他没有理会众人而是抱住了凤惟的手,说道:“你若不喜欢,我可以毁掉的。” 龙昕说的认真,凤惟的心也为之一颤,她连忙说道:“我喜欢,你可别毁了,毁了还不知道成啥样呢,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啊。” “你看上的是我的容貌吗?” 话刚一出口,他便自嘲的摇了摇头,如果真是看上了他的容貌,那么为何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呢? 谁知凤惟却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龙昕见状,他突然凑到凤惟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留在我房间好不好?”声音轻柔,故意压低的声音极具诱惑力和轻佻。 凤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微微退开了几步,掩饰性的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咳:“龙昕,休要胡闹。” 龙昕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不过也没有强求,他知道,她对他这样诱惑力没有抵抗力,时间一久,他相信他一定能够走进她的心。 他拉着她径直走向大药房,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纷纷王两旁退开,龙昕他们直接上了二楼,而那百名幽冥城的人则是一排一排的站在了药房的门口一字排开。 龙昕站在二楼,俯视着众人:“大家来此处是为何?”他那清润的声音仿佛春风一般拂过众人的心头,又像万道剑芒一样轻轻地擦过他们的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所有人都低下头来,不敢再抬头,身子抖如筛糠,由此可见,龙昕是比让他们见到女王陛下还要可怖的存在。 凤惟见状,看着龙昕的眼神越发的亲和起来,这男人果然有威慑力。龙昕也注意到了凤惟的目光,他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我这样说不对吗?” 凤惟哑然失笑:“没有不对,你说的很对,我觉得认真起来的你特别好看。” 龙昕顿时觉得他脸上好热,好热,耳朵也有些痒,他低垂下头来,一副无措的模样氛,几缕发丝随着他低头也都拂到了他的胸前,凤惟忍不住伸手替他理了理发丝,手也不经意间碰触了他的耳垂,龙昕仿佛触电一般呆愣当场。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凤惟连忙收回手,轻咳一声:“你继续。” 龙昕仿佛没看到她脸上的尴尬一样,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这才转过身继续对百姓们说道:“既然大家也都认出了我们幽冥城的身份,应该也知道我们幽冥城的人不会做无本买卖,这大药房里面的药材全部都是我幽冥城的人搬运来的,如果大家想要治病的话那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他话一出,底下的众人皆是哗然,但也没敢大声,全都低着头面面相觑,中间有一个大汉挤到了人前,他昂着头看着龙昕,大声叫嚷:“医者仁心,我们这些人得了疫病都快死完了,如今又研制出了解药,为什么不给我们药喝而是藏起来?” 龙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药材是我们这两天才运过来的,没有藏起来的意思,今天刚要熬药的时候,你们便将大药房给堵住了,我就不得不出面了。” “哼,你们根本就是趁火打劫,这药材是朝廷的,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们幽冥城的药材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喂饭你侬我侬 他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黑衣人一剑劈出就将叫嚣的男人给劈成了两半。这惨状让围观的群众吓得脸色发白,胆小的女子更是尖声尖叫,有的更是晕了过去,但是围在外面的人都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所以前面围观的人无论怎么退,也都退不下去了,全都惊恐的看着黑衣人以及那个死得极惨的人。 这时候,龙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幽冥城诚信做生意,朝廷禁止药材买卖,这批药的来源确实是我们幽冥城想方设法运过来的,如果是朝廷的药,我们还用偷偷摸摸的吗?如果你们想要解除这个疫病,十两银子一碗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底下的人又开始低声的交谈了起来,龙昕不再管这件事,转身对凤惟说道:“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凤惟摇摇头:“看他们这样子,想来也不敢太放肆,我们下去吧。”然后又对付梓斯说道,“这段期间你还得忙碌一阵子了,你放心,我会坐在大药房门口收银子的,到时候银子分你一半。” 付梓斯笑了,十两银子一碗药这可是天价了,不过对于这些刁民来说,也算是变相的一种惩罚吧。他倒是不在意:““你要给我银两我也就拿着,自然不会推拒。不过我不拿一半,毕竟龙公子也出力了不是?该是他拿一半,你只要付那些熬药的大夫们一些劳苦费就好。” 凤惟让黑衣人将一张桌子搬到了外面,搬了两个凳子放在桌子面前,龙昕和凤惟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了那里,她敲了敲桌子,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各位,你们要交银两的来这里交,交了钱就能进去了,进去之后保证药到病除。” 人群中有一个妇人看着凤惟,怯怯的说道:“陛下……” 凤惟抬手止住了她,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被自己的胞姐给拉下台了,现在已经不是女王陛下,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那个妇人闻言又退回了几步,低着头两手交叉在一起,显然有些无措。 有钱的那些人虽然肉痛,不过也都纷纷上来交钱,有幽冥城的人在场,他们到没有发生什么争先恐后的踩踏事件,都纷纷的排好队一个一个的交钱,然后进入药房喝药,不仅门前有黑衣人守着,堂内也有,他们进入大药堂都是夹着尾巴的。 付梓斯在药运来的时候,一大早就煮了好几大锅,计划被打破,那药也没有分发出去,如今药汤充足,保证有人进去就一定有药喝,喝了药的人也都从后院出去,后院也有黑衣人守着,自然也不会有人捣乱,所以大药堂都没有发生什么拥堵的状况,反而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一名黑衣人把一个食盒放到了收银子的桌子上,凤惟看到了食盒,疑惑的看向龙昕。 龙昕解释说:“这疫病不能拖着,而我们也不能饿着,所以我就吩咐人做了饭让熬药的大夫们分出一些人守着一部分煎药一部分吃饭,倒也不会耽误事。” 凤惟点点头,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百多个替了之前守着这里的人,凤惟暗叹龙昕处事细腻,不由暗暗佩服。 龙昕把菜都摆好,然后对凤惟说道:“你先吃吧,我来收。” 凤惟也不拿乔,与龙昕交换了一下位置就大快朵颐起来。 桌子下有一个袋子是用来装银子的,只要在桌子上清点了数目对头便放倒下面的袋子里,桌面上也不会太乱。凤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龙昕一丝不苟的收银子放银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清河,她眼眸暗了暗,嘴里的饭菜也索然无味起来。 她下意识的夹了一口菜递到了龙昕的嘴唇边。 龙昕诧异的回头,对上了一脸笑意的凤惟,他看到她清透的眼眸,也看到了潜藏她眼底深处那抹思念,龙昕心里划过一抹酸楚,知道她定是通过他想着另一个人了,不过他还是配合着吃着她为他夹的菜,本来应该高兴的,却不知为何感觉今天的饭菜难以下咽,但因为是她喂的,他还是勉强的吃下了,吃一口便收着一个人的银钱,两人都不在意别人古怪的目光就这么默默的一个喂食一个吃,到了最后,龙昕说道:“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饱了。”凤惟应了一句又夹了一块肉递到龙昕的唇边。 龙昕原本吃的也不多,平时吃半碗饭就已经很饱了,这次凤惟已经喂了不少,但是看到凤惟眼里那期盼的目光,他还是张口吃了下去,随后说道:“我也吃饱了,你还是吃一点吧,你这段时间都瘦了。” “哪有,我觉得这样正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张帕子惟龙昕擦拭了一下嘴角。 龙昕愣了一下,转头不顾及大庭广众,就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凤惟,他眼里柔情像是要把凤惟溺死。 凤惟尴尬的低头,排队的人也仿佛没看到他俩的异样一般都低垂着头。前面的人拿着手里的钱袋子不知道是放好还是不放好,有些尴尬。 慕容彻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种状况,龙昕回过神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彻,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收钱。 慕容彻压抑着一股怒火,寒着一张脸,自己从大药房里面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凤惟的另一边,看到她面前还剩下半碗饭,皱着眉说:“怎么才吃这么点?” “我已经吃饱了。” “是不是人太多影响了食欲?可以吃饱再来看看。” “不会,真的吃饱了,百姓们治病要紧,更何况他们也都没有吃饭呢。” 慕容彻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夺过她面前的半碗饭,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凤惟有些错愕,碍着有人在场,她压低了声音说:“这是我吃过的。” 慕容彻不为所:“食物不能浪费了,我是你的夫君吃你的剩饭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把夫君二字咬得极重,还不忘瞟了龙昕一眼。 她心里甚至还在想,太上皇?还真不错,有权力有地位,还不用干什么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听闻了慕容彻这么说,百姓们看向凤惟那不屑的目光立马就变得恭敬起来。 见到没有人说话了,凤惟笑眯眯的看向大家:“你们聚众围在城主府门前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跟这位姑娘一样,是来闹事的还是说看上了城主府的某一个人要提亲?” 她把”提亲”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还不忘瞟向了左右两侧的两个男人,一脸的戏谑。 慕容彻本来就黑的脸又黑了几分,直接吼道:“凤惟!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呀,我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乡亲父老们是不是有人看上了我们城主府的某一个人,我发觉幽冥城的人大部分都挺年轻,看起来也像是没娶妻的样子,让他们在这里把事情办了也不错。” 慕容彻脸色稍缓,但还是气呼呼的说道:“收起你的那点心思吧,就这里这些势利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幽冥城的优秀男儿?” 这就是因为一颗老鼠屎打翻了一锅粥啊。百姓们全都缄口不言,他们再是愚钝也知道凤惟和慕容彻是借此事情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公平的事 龙昕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有条不紊的收钱。 他们动作极快,但到了傍晚依旧排着好多的人,那些没钱的人全都围在了最外围。 “人数真是太多了,必须得有人帮忙才行。”凤惟对慕容彻说道,“要不你在别的地方再摆一个桌子收钱,让黄泉人熬药?” 慕容彻坐着没动弹,他幽幽的说道,“你要是跟我一起,我便再摆一张桌子。” 凤惟皱眉:“你胡闹什么?” 慕容彻恶狠狠的看着一脸淡定的龙昕,心中愤愤不平,也不说话,扭过头去,板着一张脸,似乎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凤惟无语了。 突然,人群骚动了起来,两个熟悉的脑袋从人群里费劲儿的钻到了她的面前,看清来人,凤惟心中一阵好笑:“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云星海棠此刻全都面色苍白眼圈乌青,浑身透着一股无力感和浓浓的死气,显然也是得了疫病的。 云星厚着脸皮说道:“小姐,这几个月你还没给我们发月钱呢,我们现在哪有钱买药啊,所以我们是来跟你讨钱的。” “哈哈哈哈。”凤惟指着他们捧腹大笑,笑声好不欢快。 龙昕看着凤惟久违的大笑声,直接手一挥,说道:“你们俩进去吧。” 两人一起给龙昕道了一声谢之后也挤进了大药房里,排队的人觉得都闹腾了起来:“为什么他们两个不用给钱呀?” “是啊是啊,为什么他们不用给钱,而我们还要?” “这不公平……” 越来越多的声音接替响了起来,龙昕也不解释,扫了一眼说话的人,人群又立刻安静了下来,全都乖乖的井然有序的交钱,只是眼里都不满越来越浓重。 凤惟笑声停止了,好心情的解释说:“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家奴,他们的药钱我付了,你们有意见吗?” 那些有意见的人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主权在不在他们手里,他们这些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 凤惟知道还有人不满,不过她也不再解释什么,那些不满的人也不过是一些城镇里面的蛀虫,她没有必要为这些败类浪费口水解释。 为百姓们治疗凤惟他们是三天三夜都没合眼的,为他们熬药搞秩序,不过他们是轮流着休息的,至于那些排队的百姓们有没有找机会休息他们就不知道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凤惟在床上不打算去大药房那边了,她不打算去龙昕自然也不会去,慕容彻看到自己的情敌死皮赖脸的呆在自己的心上人身边端茶倒水,煮茶做饭的,心里吃味不已,索性也不去了,全权交给云星海棠那两个家伙,这两人几个月在这城里变的圆滑了许多,虽然有时候还是呆愣愣的,不过比凤惟初见的时候好太多了。 不过他们不去大药房那边,也有人来找他们。凤惟心满意足的刚吃完龙昕给她做的早饭立马就有人来通报说是外面有百姓求见,就跪在城主府门口。 凤惟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厌烦之色,龙昕见了,说:“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吧,把他们打发走。” 凤惟摆了摆手:“去一趟也无妨,就当是饭后消食了,走吧,看他们到底搞什么花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我现在连吃个早饭都不安稳,真是的。” 慕容彻眸中利芒一闪,谁也不能欺负她!瞥了龙昕一眼,也跟着出去。 龙昕在他身后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 凤惟打开城主府的大门差点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这人群乌泱乌泱的,倒是有十几个人跪在地上,其他人多站的远远的,没走,倒像是在看戏。 除了跪在地上的那十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见到她没有什么表示,不过眼中的鄙夷更甚,凤惟冷笑,还真是被欺负了呢。 没想到她一代女王被拉下台之后会得到百姓们这样的反响,真不知道自己以前这么努力的改变民情,让他们富裕起来,是有多么的愚蠢。 抬脚跨了出去,跪在地上那十几个人都朝她叩首:“草民见过陛下。”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妇人,三天前那个叫她陛下的女人也在其中。她挑了挑眉,冷声对着他们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女王了,你们若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小姐便是。” 那个中年妇人连忙改口:“是是,民妇记住了。” “你们先起来吧,找我是什么事?” 其实看到他们身上的疫病还未解除,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了,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多问了一句。 那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听闻她此话就都低下了头,那苍白的脸上都浮起了几分红晕,中年妇人扭捏的说道:“小姐……我们……我们这是一家子,之前我儿病重家里都炸锅卖铁为他买了一份控制疫病的药物,但依旧挨不到研究出彻底解决疫病的药物便去了,所以……所以我们现在几乎是一贫如洗,我们,我们是想请小姐,能否通融一下,做牛做马民妇也是愿意的,只要能让家中的几个孩子能够治好病,还请小姐成全。” 说着,她便拜了下去,她身后的几个年长的女人也都开口请求。 他们请求了好一会儿,凤惟还是没有说话。其中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抬头眼红肿的看这凤惟,他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直接站起身来走到那中年妇人的跟前想要将她扶起来,那中年妇人连忙喝道:“静儿,不得无礼,快跪下。” 少年嘴巴一撇,不悦的说道:“娘,你求着治好我们的病怎么不求着也让小姐治好你们的病?如果只治好了我们,而让我们看着你们去死,还不如不救呢,我们一家子在一起不好吗?一起生一起死也好有个伴。” “静儿,胡说什么呢?快向小姐赔罪,快跪下。”中年妇人连拉带拽的将少年又被拉跪了下来。 少年撅着嘴一脸幽怨的看着凤惟。凤惟也不急着说话,好整以暇地与少年对视,少年最终还是先绷不住,脸色立刻就红了起来,低头不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极品痴女 周围群众指指点点,有说这家子人痴人说梦的,也有人说凤惟不解人情的…… 龙昕和慕容彻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城主府门口。 突然,人群中挤出了一名娇俏的美少女,她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径直走到龙昕的身旁一脸的娇羞,脸上还爬满了红晕,她将食盒递到龙昕的面前,声音又柔又夹杂着抚媚诱惑:“龙公子,多谢你治好了我的病,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龙昕直接后退了两步,一脸的嫌恶,皱着眉说道:“药是付大夫亲自研发出来的,为了解除疫病,几个月下来他不眠不休付出了多少心酸怎么没见你给他送饭?而我只不过是做了个中间人,收了点钱倒也谈不上什么累不累,所以你这份好意不应该给我。” 凤惟和慕容彻都诧异了,这是他们见清河说过的最长的一段废话了…… 女子直接忽略了他前面的那些话,仿佛只听到了后面这一句,她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如果不是龙公子神机妙算武功盖世,不可能会有药材,不然的话就算有药方没有药材那还怎么治病?所以我这条命就是龙公子你救的。” 慕容彻站在一旁喷笑出来:“想不到龙城主还真是抢手货,你才来几天啊?来这几天也没露过几次脸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看上你了,还真是风流倜傥,长得好就是老天的眷顾,估计犯了法也都不会有人拿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样吧。” 他这一番话本来是用来讽刺龙昕的,但是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会认为慕容彻是在争风吃醋怪她只看上龙昕没有看上他。她娇羞的站在一旁,有些为难的对慕容彻说道:“对不起啊慕容公子,我的心里只有龙公子……” 慕容彻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这次轮到龙昕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凤惟看得瞠目结舌,她都有点佩服这姑娘的勇气了,难道她就没有看到龙昕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冰冷了?她站在他身边那么近都没感觉到冷吗?难道是因为爱龙昕的心火热火热的,所以连龙昕身上的冰都会融化?这也就算了,那她对面的慕容彻那一脸的黑墨水应该能看到吧? 不管如何,她还是把那对奇葩的母子,还有那一家子先扶起来,见他们执意要跪,她只好说道:“你们都先起来。”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出来,这玉佩也不是什么珍稀之物,这是她在地摊上买的,见样式好看,便一直放在身上,付梓斯是知道她有这个东西的。 把玉佩放到中年妇人的手中,对他们说道:“如果你们急的话,你们就自行去大药房吧,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要在这里看戏。” 然后也不管妇人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就直接跑到了慕容彻的身边,看着那面带羞涩的姑娘她是越看这姑娘就越觉得可爱。不过她觉得人家姑娘可爱,人家姑娘可不会这么认为,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这姑娘以为她是看着龙昕,那姑娘立刻就不干了,把食盒往地上一放,往前走几步,拦在了龙昕的面前,指着凤惟就大叫:“你看什么看?龙公子是我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以身相许,别以为你以前是女王就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是了……” 凤惟笑得越发的灿烂了,但眼底的红色却是越发的凌厉,不用等她出手,龙昕便一脚踹在了她的腰椎上,那姑娘惨嚎一声,直接趴到了地上,嘴巴还嗑到地上,掉了几颗牙,等她哀嚎着抬起头来的时候,满口的鲜血,还不等她缓口气,慕容彻便疾步上前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上,把她踹飞了十几米远,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出来,那姑娘就直接划到了街的对面,地上留下一路的血迹,看来这个姑娘算是废了。 凤惟砸吧砸吧了一下嘴,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还有龙昕,人家好歹也是给你送点吃的,你干嘛要对人家这么狠心呢?” 嘴里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是语气里面的赞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眼里的笑意更甚。 龙昕凉凉的瞥了一眼那已经昏死过去的女人也不看看,抬脚又将他脚边的食盒踢了起来,直接砸在那姑娘的身上,可怜这姑娘昏迷还要忍不住惨嚎。 “她是什么货色?给幽冥城属下提鞋都不配。” 慕容彻开口说道:“虽然小姐现在不是女王陛下,但是帝国印玺可是在她手上,朝廷里的那位陛下没有帝国印玺也不过是只纸老虎,她竟然公众侮辱身带帝国印玺的大雍太上皇陛下,那就该死。” 凤惟笑眯眯的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驳,她心里甚至还在想,太上皇?还真不错,有权力有地位,还不用干什么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听闻了慕容彻这么说,百姓们看向凤惟那不屑的目光立马就变得恭敬起来。 见到没有人说话了,凤惟笑眯眯的看向大家:“你们聚众围在城主府门前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跟这位姑娘一样,是来闹事的还是说看上了城主府的某一个人要提亲?” 她把”提亲”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还不忘瞟向了左右两侧的两个男人,一脸的戏谑。 慕容彻本来就黑的脸又黑了几分,直接吼道:“凤惟!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呀,我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乡亲父老们是不是有人看上了我们城主府的某一个人,我发觉幽冥城的人大部分都挺年轻,看起来也像是没娶妻的样子,让他们在这里把事情办了也不错。” 慕容彻脸色稍缓,但还是气呼呼的说道:“收起你的那点心思吧,就这里这些势利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幽冥城的优秀男儿?” 这就是因为一颗老鼠屎打翻了一锅粥啊。百姓们全都缄口不言,他们再是愚钝也知道凤惟和慕容彻是借此事情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第三百三十九章 极品小气男 民不与官斗,他们之前确实是太想当然了,认为凤惟下台就犹如离开了水的鱼儿早晚都得死,以前高高在上的人儿,如今却连他们都不如,谁都想踩一踩,找到他们往年那些为数不多的自尊心,而他们却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凤惟没权没势,没钱没地位,那又如何?凤凰依旧是凤凰,不可能凤凰拔了毛就变成野鸡了吧? 凤惟见依旧没人说话,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你们都没事,那都散了吧。” 她话一出,人群里立马就有人急了,立刻就有人喊了出来:“小姐,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没有多少银两,你就通融通融我们一下吧。” 凤惟循声望了过去,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挤到人前,那双三角眼里面满是精光闪闪,这猥琐的样子也太明显了,竟然都没收敛一下,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了。她来了几分兴趣,嫣然一笑:“这位公子你是贫苦人家?” 瘦削的男人被她的笑容晃了神,痴痴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听到慕容彻的冷哼声他才清醒过来,连忙低下头来躬身说:“是,我们家贫寒出身,他们为了送我读书,家里花了不少的钱财,不过我还是幸不辱命,考上了秀才,日子才好过一点,只是好日子没有持续太久,我们一家子又都患了病了……” 说着他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伤心难过的表情,那种泫然欲泣的味道,怎么看怎么假。 凤惟很配合的问道:“后来呢?” 男子的表情顿了顿,没想到凤惟为这么问,他有些嗫嚅的说道:“后来……后来我们都拿银子去买控制疫病的药了。” 凤惟皱眉,刚才那个中年妇人也是这么说的,当时她还没怎么注意,现在反应过来,控制疫病的药那可都是免费的,怎么会拿钱?心中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那男人说道:“刚开始生病的时候,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些病症,所以都把钱花到了治病上,后来越来越严重,花的钱也越来越多,之后才有了这个灾区,有了灾区之后我们的药物来源有了保障,但是钱也花出去了。” “没有一点剩的吗?”凤惟似笑非笑招招手让人搬来了椅子过来,是打算和男人常谈下去。 男人又是一顿,他觉得这事情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原本计划的好好的,怎么越发的偏离轨道了? “后来……后来……我们一家子各种花销都用光了,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钱买药治病。”男子说完,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扯回正题上了。 但是凤惟是何等人也?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很不厚道的又问道:“什么花销竟然把钱花的这么快?” 男人嘴角抽搐他很想说,小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在重点上啊?不过心里也只是这么想而已,嘴上却说道:“油盐酱醋茶,还有米各类的吃食……” “既然你都这么穷了,就买油米和盐就行了,酱醋茶,这些可都是富贵人家才吃的。” 男人这时额头上已经开始冒了虚汗,他干巴巴的说道:“是……是……因为我……我母亲比较讲究,所以厨房里和一些必用品都会一应俱全……” “所以你们家还不算太穷。” “这……” “既然不穷,这十两银子怎么会拿不出来?” 男子脸上冷汗淋漓,用来掩饰他面色的脂粉也被他无意中给擦拭掉了不少。 凤惟眸光一闪,笑的越发的灿烂了:“你家人呢?怎么就只有你过来,没见你家人?” “他们病得太严重,所以现在都在家里躺着呢。” “哦,是吗?那你脸上的脂粉都是谁给你画上去的?” 男子脸色惨白起来,这下子不是因为脂粉的原因,而是真的惨白,他是真的没想到凤惟会问他这些问题的,他以为他只要表现出他家很穷的样子,就会让自己免费得到解药,然后他不就又省下很多银两了吗? 他家是穷,但是几个人的药钱他还是能够出手的,他没生病之前,他是秀才的时候,敛了不少的钱财,但是让他把钱拿出来给家里那么多人买药,他是不会愿意的,所以就生出了蒙蔽过去的想法。 之前看那一大家子人就这么容易的让凤惟给放走了,他觉得他的想法可行,但是之前他因为太怕死就已经先给自己买了一碗药了,他身上的疫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惨一点,所以才在自己的脸上抹粉,只是没想到凤惟会揪着他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买药的事她却绝口不提,这让他有些着急。 “这是我自己抹上去的,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了,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满脸麻子,怕惊扰到小姐,所以就自作聪明,抹了一点粉盖住了。” 凤惟看着他满脸的谄媚,以及脸上那斑斓的脂粉,就十分的厌恶:“真是满口胡言,龙昕,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说不定还能审问出他与谁勾结呢。” 龙昕手一招,立马就有两个黑衣人来到了男子的左右两旁,这下子男子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小姐……小姐……小的冤枉啊,小的没有人勾结,小的真是家里贫穷来求药的,没有别的意图啊。” “哼!还不说实话,你的疫病明明是好了,还装出一副重病的样子,是想做什么?” “我……我……” 凤惟不等他说完,直接喝道:“先把他打了二十大鞭子再说,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于是,幽冥城的人就真的从腰上解开了一条鞭子出来,凤惟错愕的看向龙昕:“还真有鞭子啊?” 龙昕失笑:“为了安全保障,他们身上都会带一些必备品,而绳索之类的缠在腰上很方便,最不缺的就是绳子了,合着刚才你只是随口说说?” 凤惟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是,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打一顿才解气,叫他敢骗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三百四十章 大雍郡主 幽冥城的人一出手就从来不会给人有求饶的机会,男人痛得在地上直打滚,眼神几次落在凤惟身上,想要求饶就被幽冥城的人一鞭又一鞭抽的说不出话来。 二十鞭下来,这个男人就与之前的那个女人一样了血肉模糊趴着一动不动,如果凤惟不是看到他的眼珠子还在转,她都认为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凤惟对这种人没有什么仁慈之心,她一脚踩在男人的手指上,用力捻。男人“啊”的一声大叫,叫得嘶声力竭,嘴里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小……小……小姐,饶……饶……饶命啊,我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求求小姐,放过我吧。” 凤惟冷哼:“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是,是,知道,知道,小的不该骗小姐,小的吃过了药还骗小姐罪该万死。”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家有钱,能买得起药……” 凤惟听到他这么说,终于大发慈悲的抬高了脚,放开了他的手,男人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凤惟幽幽的说道:“既然有钱,为什么不给他们买药只给你自己买?” 男人自然不会说他就是自私不想给家里人浪费钱买药,而是说道:“还没来得及给家人们买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管他是对是错,凤惟也没必要揪着他不放了,反正他也没犯多大的法,他家里的事外人可管不着。 凤惟冷哼一声,然后环顾四周,阴深深的说:“你们围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啊?你们都一口气说了吧,我会一一解决,到时候要是还有不满的先打二十鞭子再说。” 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有不满也得憋着了,谁会没事找事去找鞭子抽呢。 凤榆正在高高的龙座位之上聚精会神,如今朝堂之上,就只有两派人,一派是她的,一派原本是凤惟那边的,现在都成了中立。 不过每次凤榆要是有什么动静的话,郭顺这一派的老臣们都纷纷跳出来阻止,虽然结果还是一样,但过程凤榆还是要受点气的,就像现在一样,她这边的人说如果要进攻别的国家的话,那么军粮是一个大问题,所以建议在原来的税收上再增加两成,郭顺那边立刻就不干了,原本就增加了两成,现在又要增加两成,那么百姓们还要不要活了? 他们以此展开激烈的讨论,凤榆则是完全插不上嘴,不过也不妨碍她一脸阴沉的看向郭顺等人,这些人什么事都要跟她唱反调,但是又不能杀。 这些都是老臣了,在朝堂之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老臣的家族也都是京城里面的大家族,而一国的兴亡也都是有这些大家族的关系来维持的,就如郭顺一国之相,别看他官职高家中就只能是清正廉明了,然而不是这样,他家里不但有人做官,在商场上也是一大巨斗,单单是丞相这一脉嫡系,儿子就有四个,两个在朝为文官,一个是武将,还有一个这是在商场上打拼,这大雍的三分之一财力就是由他这个儿子给分担了。嫡庶女儿也好几个,也都是别的大家族里的儿媳。 儿子底下还有孙子,孙子虽然年幼,但是本身的实力也不小,加上与每个家族的联姻可谓是无论除掉哪一方,她都要自断一臂损失惨重。 等下了朝之后,凤榆再也维持不住她脸上的平和,在寝宫内胡乱的砸了一通,才歇了心里的火气。 元雪薇进来的时候,见到她已经平复了怒气才微笑着上前说道:“女王陛下为何这么生气?” 凤榆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闻言,她只是淡淡的一瞥,随后便把头扭开了,显然有些不待见这个柔然的小公主了。 元雪薇脸上一僵,有点不明白这凤榆的态度,转而说道:“呵呵,我在这里好像是讨人嫌了,既然如此,女王陛下我这便向您告辞了。” “慢着,谁说是你讨人嫌了?朕现在只是心情不好,郭顺他们这些朝廷蛀虫,如果不除掉,难结朕的心头之恨。” 元雪薇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除掉他们?”如今他们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 “要除掉他们谈何容易?一下子如果把他们清完的话难免不会寒了咱们这一边的人的心,这帮人在外可都是人民的好官,朕宰了他们,朕启不是成了昏君?” 元雪薇不说话了,不说这是别人的事,光是政治上的事,她是一点都不懂,她只不过是一脑热参与进来罢了,如今她到处找元淇却不见他的踪影,心中已经很急躁了。 见她面露急躁,凤榆心中一转,这个可不是什么安分的女人呢,之前凤惟还没下台的时候这女人就已经勾引过慕容彻的弟弟慕容子贤,如今慕容子贤当政,有慕容彻的神威在暂时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想到慕容彻这么维护凤惟,她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她笑着对元雪薇说道:“不知道小公主有没有意向成为我大雍的高官呢?嗯,就像元淇一样成为异王爷?” 元雪薇心中一动,元淇是大雍的异王爷,而她虽然是柔然的小公主,但是在大雍可是没有一点实权的,要是在大雍她也有一个职位,那么她的权力是不是也像大雍的女人们一样拥有三夫四侍? 想到此处,她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风榆激动的说道:“陛下能让我成为大雍的公主吗?” 凤榆心中冷笑不已,能成为公主的都是皇室的嫡系,她也不过是柔然的一个小小的公主,何德何能竟然敢跟她说要做大雍的公主?还真是痴人说梦。 不过,她脸上温和的说道:“公主是不行,郡主倒是可以。” 在元雪薇看来,这郡主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职称罢了。她不高兴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是公主?” 凤榆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她笑道:“公主是皇室的嫡系,只有大雍皇室嫡系才能被称为公主。”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幽冥城出手 她说的如此明白了,元雪薇也意识到自己触犯了人家的底线,也不能强求,郡主在大雍貌似职位也不小了,她点头答应:“郡主就郡主吧,女王陛下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吧,我一定不会推辞。” “元公主爽快,朕现在就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是什么事?”元雪薇得知自己成为郡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顿时就飞扬起来,连凤榆的话都感觉是天籁。 “你和慕容子贤在他还没有称帝的时候好过是不是?” 元雪薇听罢,心中猛的一跳,她当初勾引慕容子贤也不过是利用他,让他能够配合她里应外合方便去行刺凤惟罢了,这件事凤榆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她一生派人跟踪她?她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与凤榆接触过,也许是跟踪凤惟,她所做的事被她知道罢了,不过她可不止勾引过慕容子贤,还有蔡徐浩,听说这个人还是凤榆的男宠,那她…… 元雪薇眼角余光瞥见凤榆依旧是笑眯眯的,仿佛对于她之前所做的事了如指掌。她咬咬牙,不管她知道些什么,先问问她想怎样再说。 她调整了心态,对凤榆说道:“不知女王陛下是想要干什么?” “也不做什么,你也知道朕要征战天下,现在的西岐已经不是以前的西岐了,不过如果要收复西岐的话也是块硬骨头,会让朕损失一点实力,不过有你在西岐做后盾的话,那么就简单多了。” 凤榆已经讲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元雪薇哪有还不明白的?无非就是想让她再一次去诱惑慕容子贤罢了,这事倒也其次,但她依旧不知道凤榆的下一步是什么,疑惑的看着凤榆。 凤榆也没有让她纠结多久,她说:“杀了慕容子贤。” 元雪薇怔了一下:“让我去杀慕容子贤?女王陛下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如果我在西岐皇宫杀了慕容子贤,我还能逃出去吗?” “你当然能逃得出去,你把这事推到凤惟的头上。” 元雪薇脑子依旧没转过弯来:“凤惟现在不是在疫病灾区里面吗?我再怎么推也不会有人信吧?” “你把凤惟引到西岐去不就行了。” 元雪薇撇了撇嘴:“女王陛下,既然西岐已经不如从前,那你不能一举拿下吗?” “凤榆站起身来,双手背负到后面,以四十五角度望天,虽然她不知道凤惟那边怎么样了,但是听暗卫们传回来的消息说,疫病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想来凤惟依旧是没有死。既然如此的话,她要杀她,那就更难了,幽冥城已经开始显现出他的实力来,如果自己再进一步逼迫,幽冥城就有可能会鱼死网破,与她同归于尽,到时候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会丢了性命。 凤惟动不了,那她可以动她身边的所有人,就比如慕容彻,她听闻西岐战神最在意的就是慕容子贤这个弟弟了,杀了他弟弟嫁祸给凤惟,利用慕容彻的手杀掉凤惟,而龙昕不可能坐视不管,一定会为凤惟报仇,肯定会手刃慕容彻,到时候龙昕就是她的了,这样她不仅抽掉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也除掉了慕容彻这一强敌,西岐也轻而易举的拿到手里,而龙昕,自己相信拥有一天他会爱上她,这简直是,一箭四雕的事。想想就觉得心头大快,她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元雪薇看着她傻笑,有些莫名其妙,她的问题有这么好笑吗? 第二天,元雪薇刚踏上去西岐的路,那个中年道士就找上了凤榆,道士在皇宫里呆了那么多天,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没有行礼,直接来到凤榆的跟前,开始动手动脚,惹得凤榆轻颤连连,不过,在道士想要欺身上她的时候,凤榆一个鲤鱼打挺就将他给踹翻在地上。 道士明显没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凤榆:“陛下……” 凤榆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朕倒是忘了问你了,你觉得是朕的味道好还是柔然小公主的滋味好?” 道士一脸的惊骇,他立刻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陛下,我没有背叛陛下呀,小道尽心尽力的服侍陛下,从来没有与别的女人……” 凤榆立刻抬手止住了他:“行了行了,你有没有你心里自己清楚,竟然还敢欺瞒于朕,罪加一等,来人,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不要,陛下,陛下,你听小道说,小道没有……” 凤榆嫌恶的又一脚踹翻了他,他衣衫不整的被来人给拖了出去,他满脸的惊恐,开口都是向凤榆讨饶的声音,凤榆烦不胜烦,说道:“顺便把他腿间的那玩意儿切掉。” “不……” 道士的声音被侍卫用一块布堵住了,脸上满是青白之色,他好后悔,他为什么贪图富贵与这些人混在一起?也好后悔,既然跟陛下好上了为什么受不住元雪薇的诱惑? 刚处理了这臭道士,凤榆刚想翻牌召来个侍郎灭邪火,就有一个非常震撼的消息打破了大涌皇宫里的宁静。 凤榆一脸惊骇的瞪着前来汇报的暗卫:“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次。” 暗卫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可想而知,他内心深处有多么的恐惧:“回禀陛下,是,是京城内连家被灭门了……” 凤榆一脸呆滞的呆坐在靠椅上,这连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可以说这连家是她的左膀右臂,在她还是王爷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死心塌地的跟随着她了,而她的大部分心腹也都是连家的人,在自己夺权的路上,这了。连家给她的帮助比其他人都要多得多,不说人家在政治上给她的帮助,就说财力上,那也是与郭家平分一杯羹的,如今却莫名的被人灭门,无疑是砍掉她的一只手,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她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阴沉的,说道:“是谁干的?” 她的声音,如千年冰窖里的寒气,整个空间的温度顿时就下降了几分。暗卫更加的哆嗦起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幽冥城……” 暗卫的话音刚落,凤榆手猛的往桌上一拍,满脸的怒容,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龙昕! 她暗暗的咬牙,这龙昕果然是为会了凤惟报仇吗? 之前一直都沉寂着是不是因为凤惟的病没好?如今开始动手了,是因为凤惟已经没事了吗? 她对凤惟的恨又增加了一个高度。 “传令下去,加强警备,还有,如果能封锁连家被灭的消息的话尽量封锁。” “是。” 第三百四十二章 围剿灾区 凤榆又重新坐了下来,两只手轻轻的按揉着她的太阳穴,但是眉头依旧紧锁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眼中的精芒一闪,眸光换上全是怨毒之色:凤惟,没想到你在他的心里会有种这么重要的位置,那么你就更不能活了,龙昕,他只能是我的! 在大雍一个边缘的小城镇内,元淇,赵公,小梅还有凤园,桑菊等人坐在一间饭馆里吃着饭,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从他们那里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疫病已经解决了,大雍的赋税又增加了两成,到达年龄的男儿也都去参军了,新女王上任纳妃,一批又一批有姿色的男子也纷纷前往京城去选秀入宫为妃。而皇后之位新女王依旧是把位置留给了前任皇后龙昕。 大家纷纷猜测着前任皇后与新女王的关系,有说是姐姐要抢妹妹的男人,也有说是妹妹抢了姐姐的男人,如今也不过是人归原主,最最令人惊骇的是幽冥城的人又出手了,这一次的目标更大,竟把京城的一个地头蛇连家给灭门了,连家嫡庶共住一宅,占地百顷,足有两千多人,里面还有朝廷重臣,女王陛下很是震怒,爆出幽冥城的人是蜗居在疫病灾区里,已经派人去围剿了…… “要我说呀,这幽冥城的人不应该被围剿,他们可都是好人啊,他们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有什么用啊,当权的人谁不惧怕幽冥城的实力?自从幽冥城在世间出现以来,有哪一次是针对我们老百姓的?幽冥城是真的好。” “哎,谁说不是呢,树大招风,也不知道幽冥城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 “那肯定能行,幽冥城的人不是说要倾覆皇朝给他们的报酬就是一半的江山,他们竟然敢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有倾覆皇权的实力,区区一个围剿,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其实我觉得吧,连家在京城里作威作福,仗着他们,族中有人世代为官,每个人都是一副清高的样子,根本就没把别人当人看,死了就死了,女王陛下为什么要迁怒于幽冥城呢?” “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幽冥城城主是前任女王皇后龙昕,现在女王陛下要围剿幽冥城肯定是奔着龙昕皇后去的。” “……” 几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周围的谈论,这一顿饭吃下来,他们想要知道的情报也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凤园急切的说道:“元淇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姐姐,既然龙昕哥哥在疫病重灾区,那么姐姐肯定也在里面。” 元淇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幽冥城的人在她身边,那么她肯定是没有危险的,不如我们就趁这机会来个釜底抽薪。” 赵公一脸赞赏的看着元淇,他赞成的说道:“没错,既然凤榆敢篡位,那么就应该做好被夺权的准备,我们去把属于陛下的东西都夺回来。” 桑菊也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赞成,我也要去。” 凤园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别忘了,你还不是大雍的人,你凑什么热闹?” 桑菊不乐意了:“风扬可是我的朋友,她被人欺负,我怎么可能不会去帮忙找回场子呢?” 凤园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们这离这所有人的饭桌都比较远一点,而且又是压着声音说话,所以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多少人听得到。 其实小梅是想先见到凤惟在说的,但是……她扭头看向元淇,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于是几人针对夺权的计划紧锣密鼓的商讨着寻一个正确的方案出来。 凤榆正在率兵前往边缘灾区,并没有意识到她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越临近灾区她心里就越是紧张,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既紧张又不安,如今她像小女儿一样该有的羞射心思都有了,坐在马上扭扭捏捏的左顾右盼,可是等她真正到了守卫的地方,她就要不怎么紧张了。 守卫这里的将领是连家的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想来这段时间他也应该了解到自己家的情况了,凤榆并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说道:“这一次围剿幽冥城是为了给连家报仇的,你放心,只要你以后永远忠心于朕,朕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等这一次回去之后朕便为你加官进爵。” 那位连家子弟满脸的惊喜,立刻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恩典,我们连家永生永世,绝不会背叛陛下。” 凤榆满意的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守在这里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守卫立刻恭敬的摇了摇头:“不曾发现有任何异常。” 凤榆闻言,立刻就将带来的两万人分派到各个区域将整个灾区都给围了起来,每个士兵手上都拿着弓箭,剑尖上还包裹着油布,不用想也知道凤榆这是要烧城了。 等所有都安排下来之后,她便带着几个亲信向灾区走去,她要烧城是没错,但是没打算要把龙昕给烧了,她要在烧城之前把龙昕给接出来。至于凤惟与其他人的性命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凤惟在疫病解除之后就恢复到了刚醒来的那会儿,坐在自个儿家的田地边上的大石头上望着田地里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点牙尖的幼苗,这是她七天前刚下的菜种子,她以为要一个月才发芽呢,没想到水源充足都让它们发芽的很快,如今已经冒出了一点点牙尖,整片望过去有种绿油油的感觉,让她看着心情依旧很好,只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有的只是哀伤与怀念。 龙昕与慕容彻则是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发呆,他们也不知道凤惟这是怎么了?他们以为她参与了治疗百姓的工作里会逐渐忘掉清河带给她的悲伤,没想到这疫病一解除,她立马就变了脸色,整日里都坐在田头,不到晚上不归去,这让他们很是伤脑筋。 凤榆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种状况,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一副守护之态在别的女人的身后,心中就犹如打翻了几坛子醋缸一样,酸气直冒,她大吼一声:“凤惟,你个贱人。” 凤惟听到这道深入自己骨髓中的声音,眼中立刻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转身看向身后,以为是自己做梦,没想到自己做梦都要杀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她突然哈哈大笑出声,抽住了绑在她小腿上的短匕首,直接就冲向了凤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想要带你走 凤榆也是醋意攻心,抽出身后守卫的长刀便迎向了凤惟,这一变故来的太快,龙昕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站了不下十来招,凤榆的亲卫有些紧张,拿不准自家陛下的实力,但是慕容彻与龙昕两人却没有这个心理压力,就算凤惟打不过凤榆,以他们的身手,也能及时救下凤惟不让她受伤。 凤惟的满腔恨意无法释放,她的招式越来越凌厉,却苦于没有内力,要不然这凤榆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她砍的。 两人在一次对掌分开之后, 各自站在自己的阵营中,凤惟一舔嘴角边有些血红的唇角,裂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好好的皇宫不待着来这边缘地带是想干什么?” 凤榆冷哼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凤惟的问题,她撩了一鬓角的碎发,脸上的笑容也是迷人抚媚,完全不亚于凤惟的气质,只是此时凤惟被恨意占满了心房,身上的气息有些残暴罢了。 凤榆一撩眼帘直直的看向龙昕,她柔声说道:“龙昕,你为什么要灭连家满门?”她这声音很柔很轻,仿佛是怕惊走了龙昕一般,说的小心翼翼。 但龙昕却不领她的情,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凤惟,闻言,他也只是瞟了她一眼,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爪牙大部分都是连家人,这连家罪不可赫,所以才杀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派去的人搞了什么动静,连家灭亡之后,他也才知道的,不过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幽冥城的人办事他都很放心,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自己一个命令,他们都办得非常好,也算合自己的心意。 凤榆听罢,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见他的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反而有些气怒:“你是因为凤惟所以才杀了他们吧?既然知道我的爪牙是来自于良家,所以才杀了他们?” 龙昕不语,保持着他一副“你既然知道了还要问”的样子,凤榆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满含希冀的望着他:“朕的人在外面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只要在朕的一声令下,这里就会变成火海,你跟朕走吧?” 经过的路人纷纷震撼了,他们吓得拔腿就跑,往城里面散布消息,围观的人也都一脸惊骇的左顾右盼,想要找地方躲藏看看有什么地方,火是烧不到的,目光都看向了那条人工挖出来的水渠…… 龙昕眼里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意:“你要烧了这里?” “这里是疫病重灾区如果继续存在下去的话会给大雍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还是个未知数。” 慕容彻冷芒乍现,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杀意:“难道你的眼线没有告诉你,疫病已经解决了?” 凤榆装傻:“是吗?朕可不清楚,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活命而谎称呢?总之,今天这个地方朕是烧定了。” 凤榆眼里迸发出狠戾出来,从来没有人敢质疑她的决定,就算当初所有百姓们联合起来,围堵在皇宫门口又如何?还不是不了了之? 慕容彻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剑尖指着凤榆,因为用力过猛,剑身还颤了颤:“你敢烧城,就要掂量掂量你有没有实力走出这里。” 凤榆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只是她心里还是有点发堵的,这慕容彻可是西岐的战神 ,晾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慕容彻交手,不然的话,吃亏的还不是自己?看着他浑身杀伐之气向自己展开,她就觉得浑身透不过气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龙昕:“龙昕,你确定不跟朕走吗?” 龙昕没说话,他下面的一个举动就已经很好的表达了他的意思。他的手抬了起来,敲了一下慕容彻的手腕,那柄软件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直接从慕容彻的手中脱离了出去,直直的射向凤榆的面门。 凤榆大吃一惊,这剑势来的快,而且准,还夹杂着雄厚的内力,眼看着躲闪不及,她灵机一动,伸手就从旁边拉过来一个人将他拍向了软剑来的方向,而自己则是微微的偏离了一下软剑的轨道,那名被她拉过来挡剑的亲卫又惊又惧,没来得及惨叫那软剑就直接透过他的心脏穿体而出,去势不减,直接刺入了他们身后的泥土里,也不知道是泥土太软还是剑身上的内力太过强悍,两米长的软剑竟然就这么没入了地面上,只留了一个剑柄出来。 凤榆带来的几个亲卫震骇莫名,只是看向凤榆的目光顿时就复杂了起来,他们都是凤榆的心腹,从小就培养着效忠于她,只是没想到他们誓死守护的人竟然亲手让他们去送命,虽说也是间接的保护了她,但是自己动手与凤榆亲自动手的含义又是不同了,看着那个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么被自己的主子给活活牺牲掉,心里不免有些悲哀了起来,他们看着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全都默然不语,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想要收尸什么的,他们是死士,是亲卫,是心腹,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是不敢动弹的。 凤榆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亲卫,心里五味杂陈,看向龙昕的目光不免的有些哀怨,到现在这个时候,她仍然不舍得生他的气,也不愿朝他发火。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翻腾的思绪。 慕容彻看了看自己心爱的软剑就这么被弄脏了,他不满的看向龙昕:“想要显摆你的功力,没必要把我的软剑给牺牲了,你知道我那把软剑有多珍贵吗?” 龙昕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大不了给你洗干净。” 慕容彻一脸的嫌弃:“不要了,送给你得了。” “呵,你不是说很珍贵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这样吧,待会儿我命人把它拔出来让人回炉重造再给你送来。” “脏了就是脏了,就算再重照依旧抹不掉它已经脏了的本质。” 凤榆眼睛在龙昕的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转向凤惟阴阳怪气的说道:“帝国印玺,可是在你那里?” 凤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见凤榆跟她说话,她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如果你想要回印玺的话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清河的命还来。” 凤榆脑海里仔细的过滤了一下自己所认识的人,又把凤惟认识的人,给过滤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清河是谁?” “被你杀死的人。” “呵呵,被朕杀死的人多如牛毛,朕怎么可能会一一记得他们的姓名?” “我便打你到记得为止。”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连一个内力都没有的废物你确定能打的过我吗?” 慕容彻脚步一动,凤惟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冷淡的说道:“都站着别动,清河的仇我自己报。” 第三百四十四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龙昕和慕容彻的脚步都顿了一下,随后都把脚步给收了回来,他们低垂着头,掩饰住那一抹受伤的表情。 凤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冷不防的外面喊杀声震天,凤榆脸色一变,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那是不是有可能她带来的士兵被偷袭了?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心上人了,风一般往外面奔去,凤惟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只是看到的一幕,却让他们傻眼了,与凤榆的士兵打起来的却不是什么正规军,而是些农民百姓。 凤榆黑着脸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她带来的正规军所占领的地方都是地势崎岖的山坡,怪石嶙峋的,他们都习惯了在平地上冲杀,哪见过这种阵仗?他们一跑起来或者往哪一躲,脚底下都会被石头绊住脚,还没等别人出手呢,自己就已经先滑倒了,有的还倒霉的自己撞上石头上撞死了。 凤惟好整以暇的看着凤榆那张又黑又青的脸,心中大快,愉悦的说道:“尊敬的女王陛下,你的士兵好像不怎么中用啊,怎么连一个庄稼人都不如呢?” 还别说,那些老百姓在石堆上面奔跑简直是如履平地,她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听到凤惟的话,凤榆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头顶立马就烟消云散,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凤惟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也追了过来,她无时无刻都不会错过你心上人搭话的机会。 “龙昕,这是怎么回事?” “龙昕自从来到这里就从没有出过城,怎么会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凤惟几步就能到了龙昕的跟前,虽说她的伴侣不会是龙昕,但是也不会让这么好的人被凤榆这恶毒的女人给拱了。 “凤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呵呵,我只是正常分析,龙昕是我的朋友,你要发情可别找他。” “哈哈哈!你的朋友我?哈哈,龙昕,你听到了没有?她只是把你当朋友,而不是夫君,你何必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不如你跟着朕回去,朕绝对会把你宠在心尖上,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凤惟讥笑出声:“最是无情帝王家,让龙昕进宫会比在幽冥城待的舒服吗?你确定一个帝王会有情吗?你说的是宠,可不是爱。” “你……你……哼,想不到妹妹的口才倒是越发的好了,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你不是帝王家的人?”凤榆看着凤惟,一脸的阴骛。 凤惟微微抬头望天,视线在混乱的战场上瞄了一眼,装出一副惆怅的样子,幽幽的说道:“就因为我是帝王家出身,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吧。”想到那个护着她的身影,连他死前的容颜她都没有看得清,她眼神凌厉的看着凤榆,身上杀机涌动,潜藏体内的戾气也没有保留的释放。 凤榆看着她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她心悸不已,她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你又发什么疯?” 凤惟冷笑,没理会她,伸手就抓住了从她身边走过的一个中年男子:“你们是何故攻击他们?” 中年男子扛着一把锄头,一副怒发冲冠的脾气,见有人拉住他,差点没破口大骂。回头瞧见凤惟比他还要深沉的脸,心里一突,老实说道:“我们是另一个城镇里的染病灾民,听闻这里的疫病已经研制出了解药,所以前来索求,没想到碰见朝廷要烧城,我们联合周边城镇反抗了。” 凤惟松开他,讥笑的看向凤榆:“哈哈哈,英明神武的女王陛下,你当初好像也是为了烧城才把外面有疫病的人不再往这里送,而是送去了别的地方,没想到会成为你的一个绊脚石吧?如今染病的人不只这里,别的城镇也有,而解药就只有我们这里有,你能烧掉一个城池,能烧掉成百上千个城市吗?” 凤榆青筋暴起,凤惟也战意满满做好了干一架的准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骑兵横穿战场,直奔着凤榆而来。 来人走到凤榆的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参见陛下,启禀陛下,京城……京城有敌袭!” 凤榆大惊,厉喝:“说清楚一点。” “在东南方向,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一路过关斩将,快到京城了。” 凤榆愤怒的一脚踹翻来报信:“既然快到京城了,为何现在才来禀告?” 那个报信人被踹飞,甚至扎在乱石堆上生死不明。 凤榆对他的钱未收到一个车撤回京城,别跟这些贱民玩了。”走之前还不忘,恋恋不舍的看着龙昕。 龙昕没看他走到凤惟的跟前,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眼里的柔情蜜意让凤榆的发狂,但她知道这次不宜久留,如今大雍的江山是她的,那只不明军队明显是冲着大雍皇权来,好不容易夺来的皇权,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让人给夺了去这天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耻笑他呢。 这一次她带来的人还没开始动手呢,就已经先损失了两三百人,而且都是这些贱民们动手的,她恨恨的握拳,审视了一下这里的百姓还不能嚣张,因为来这里的百姓明显比他带来的人多,而且貌似还有源源不断,还往这边走来的人叫他们身上那苍白的脸,乌青的眼,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寻药的,不再耽误时间,最后瞪了一眼凤惟之后,又飘然离去,轰轰隆隆带起一片烟尘之后便消失了踪迹。 百姓们虽然对这里的地形熟悉而且那怎么建立的石墩对他们也没影响,但是终归不是久经沙场士兵们的对手,死了不少人,这时甚至还有的夫人哭声,孩子的叫喊一时间悲伤的气愤蔓延扩散,久久不去。 随着妇女的离去,凤惟心中那股戾气也慢慢消,垂头看到那些战场上的百姓尸体默然不语明,知不敌,却还要上前从这种做法还有这么多人都在做这种愚蠢的事,知道他们来是为了紧要也知道他们的事,所以能为凤榆要少了这两座城,如果这两座城不存在了,那他们的解药也就不存在了,想来他们也是这个意思,早死晚死还不如趁此机会发个垫背的,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有原则的正规军 凤惟三人默默的转身离去,凤惟虽然同情他们,但她没有义务为他们做的更多,做的太多人家估计不会领情,就像这两座城的灾民一样,给予的恩惠太多了,他们也就渐渐的忘了他们这几个月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也忘了当初若不是凤惟让他们多多锻炼身体,加强免疫力,又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然而,凤惟当初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摆设,还有当初给百姓们减税助农扶商,名声是好了,可是被凤榆三番几次胡乱搞,估计这名声比之前更臭了,所以做好事求名声她是不想做了。 一路上,龙昕并没有放开凤惟的手,凤惟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慕容彻见了心里直冒酸气,怒冲冲的拉过凤惟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在掌心中。 轻微的疼痛把凤惟飘遥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两只手上的异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停下的脚步,微微抬起双手,把两人的手暴露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吗?这是啥意思啊。” 龙昕笑了笑,没说话,慕容彻冷哼一声:“我是你的夫君,牵你的手难道不应该吗?” 凤惟瞥了他一眼,扯了扯被他牵在手里的手,没扯动,也没跟他客气:“你这句话是不是说得太早了一些?我可没有娶你。” 慕容彻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凤惟!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慕容彻脸上的阴沉又增加了几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打赌所签的文书,这都是白纸黑字,你要悔婚?” 凤惟低头做沉思状,似乎在考虑悔婚的可能性。 见到她是真的在考虑,慕容彻脑子一片空白,也不顾及龙昕在场,直接捧住凤惟的下巴张口就堵住了她的红唇。 凤惟没料想爱面子的慕容彻会在别人的面前这样侵犯她!她有些恼火,下一刻,她另一边的手臂一紧,然后被拉入了另一个怀抱里。 慕容彻的身手反应也快,伸手想要夺过凤惟,龙昕留出一只手对上了慕容彻迎来的掌风,两人就这么隔着凤惟以内力交打了起来,两人无论是在才貌上还是手段上都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内力的雄厚也是相当。 龙昕将凤惟紧紧的护在他的怀中,冷眼瞥向慕容彻:“我跟小姐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既然小姐她不承认你,那么你以后还是离小姐远一点。” 凤惟一听他的话,退出了他的怀抱,慢慢的甩开了他的手,冷声说道:“龙昕,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我们已经和离了。” 龙昕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可我们没有白纸黑字证明我们和离的关系,所以还是夫妻关系。” 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口气强硬的说:“我的心里只有清河。” 说完这句话,忽略掉两个人受伤的表情,直接越过了他们,回到城主府,掀起被盖就钻了进去,打算做个鸵鸟。 凤榆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京城之后,街道上的行人形形*各式各样的都有,却没有惊恐害怕的意思,难道跟她抢皇位的人还没打到京城?凤榆心中不由得一喜,她也下马了,直接站到地上,一会儿又在街道上策马奔腾,似乎设想以此方式来昭示着他依然还活着? 到了皇宫门口,有好多守卫都在守着,然而凤榆就觉得他们眼生,一个都不认识,她心里蓦地往下一沉,难道是进攻的人已经…… 她不敢想象,直接对着他的亲卫说道:“派人去查看,看看那支军队是不是还在皇宫外面。” 两名暗卫下去了,凤榆还是心中忐忑,她深呼吸了一下,往宫门走去,如她所想的一般,他被这些守卫的人给拦住了:“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皇宫重地,寻常人等不得进入。” 凤榆气得七窍生烟,按耐住心里的情绪,咧开一抹残忍的笑容,阴深深的对拦着她的守卫说道。“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挡住朕的去路?” 守卫的人见她自称为朕,心思百转,刚想要说些什么,一阵马蹄声从宫内行驶了过来。 凤榆寻声望了过去,逆光之中,一位身材瘦弱的英俊男子领头,在他的身后,有几个人也是骑着马,都是背光,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等到近前,凤榆才看清了来人,目瞪口呆,这不是凤惟那个女人的男宠吗?怎么来了皇宫?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大雍已经易主了吗? 元淇也看到了他,他依旧不缓不慢,仿佛没看到一般,细听之下,还能感觉得到马蹄声似乎也放慢了速度。 他与站在宫门外的凤榆相隔不算很远,何况元淇还骑了马,却硬生生的被他走了有十来刻钟。 来到宫门外,凤榆早已怒发冲冠,见元淇下了马也没过去给她请罪,恨恨的盯着元淇:“你一个男宠竟敢见了朕还不行礼?” “呵呵,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说,我要不要将你绑起来,然后送去给凤惟任她怎么折腾你?” 凤榆又气又怒:“元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的大雍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当然,如果你不满意这个结果,我不介意跟你来一场残酷的争斗。”元淇眼里闪着晶亮的光芒,有过凤惟的指点,打仗的那些个阴谋阳谋就跟摆在了桌面上的希望。 凤榆大惊,她在见到元淇的时候她就设想过是不是元淇暗中有什么人在保护他?可是听他如此说,明明就很强势根本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模样。可是这怎么可能?元淇也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而且还是个被凤惟冷落了的那种,那他到底是凭借什么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她的大雍? 凤榆拔出佩剑指向元淇:“从来没有人能从朕的手上拿走任何东西,你也不例外。”虽然内心深处还是对元淇暗中的势力戒惧,但东西被抢走的愤怒已经让她不能思考。 元淇微微一笑,他双手在空中拍了拍,于是,宫里宫外就突然冒出了许多人来,有女人有男人,有老有少,他们穿着共同的服装,从服装上就可以看出这些参差不齐聚在一起的人是一个组织,而且而且还是个又纪律有原则的组织。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三年(一) 混战一触即发,但是作为朝廷中的老油条,凤榆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准备呢? 在元淇的人出现之后,京城外凤榆的心腹大臣也带着大量军队将皇宫团团围了起来,两方人马站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双方人数不相上下。 有了后援,凤榆不可一世的看着元淇:“我劝你还是认输吧,乖乖交代你们是怎么公进皇宫里的,不然的话朕会让你们死无全尸。” 赵公上前一步,他是三朝元老,陆续前来的大臣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见到他站出来,那些龟缩在凤榆身后的大臣们都战战兢兢的惊愕的看着他。 赵公脸上已经放下了那张平时嬉笑打趣的脸,变得严肃异常,两条眉毛像黑蜈蚣一般,气的不住的蠕动,他指着凤榆大骂:“你还要点脸吗?陛下的江山你也敢抢?没有玉玺,你也敢坐上这皇位?你简直是厚颜无耻。” 凤榆气得发抖,平常她是不敢与这么资深的大臣对之上的,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也容不得她退缩,毕竟她还披着大雍女王这个身份,一个老臣子这样指着鼻子骂,如果她再忍气吞声的话,跟随她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搓她的脊梁骨呢。 她抬手就想要扇赵公的耳光,就被元淇一脚给踹在了肚子上,凤榆捂着肚子,恶狠狠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脸,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龙昕那目中无人的模样,还有那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让她新仇旧恨一起爆发,眼里似乎冒着火焰似的,蹭的一声,就向元淇冲了过去。 混战就此开始。 双方打的毫无章法,第一是因为场地小人多,厉害的招式伸展不开,打得太激烈的话,怕误伤到自己人,但如果不全力以赴自己又伤不到敌人,还有可能会自伤,所以这时候元淇的女子兵和童子军组成的军队就显德如鱼得水,而且他们也都是从小干着农活锻炼出来的体魄,还有反应速度根本不亚于他们这些正规军。 而且他们的打法古怪刁钻毫无章法可循,正规军输就输在他们太过正规了,不懂得变通,所以双方人马打了三天三夜从宫内打到了宫外,从宫外打到了城内,又从城内打到了城外,一点点慢慢的向外面延伸,战场越发的扩大,手脚一伸展开来,死伤人数也增加了许多,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三天之内,京城里就没有一个老百姓敢参与进来的,毕竟这宫廷之争就算他们老百姓参与进来也不过是个炮灰,选对了的队伍自然可以一飞冲天,但是如果选错了队伍,不说自己的祖上十八代会不会受到影响,就说他站错队就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死法。 最终是凤榆输了,元淇这几个月带着新收来的士兵闯南闯北锻炼出来的应变能力,还有一边走一边招募的士兵已经不是往日可比拟的,在人数上就已经碾压了凤榆的军队,二十万军就这么被这些参差不齐的军队生生的给搞垮了,顽强撑到最后面的几万人,面对来势汹汹的对手直接就投降了。 元淇一开始本来是和凤榆对战的,但是混乱一开始,凤榆这人就不见了踪影,如今战争一停下来,除了满地的死尸,还有那血流成河的血迹就没有别的,他也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这个敌人,也没见到除了自己人以外的其他人。 他站在尸山人海之中张望着,他脸上的鲜血也没有擦干,小梅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亲手绣的手帕子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想要替他擦拭汗水,就被元淇给挡住了。 小梅眼里闪过受伤,但也没有强求。元淇松开个手就去帮士兵们的忙了,处理尸体可是一个技术活,处理不好的话就会产生尸变,那就有可能产生疫病,大雍已经得过一场疫病了,疫病也才刚刚解决,如果再来一场疫病的话,说不准大雍还会出现什么变故呢? 所以大家一听到是可能会滋生出疫病来,大家处理的尸体就更加卖力了,连地上的鲜血都用水冲了好几次,但是那么大的地方拿水冲的话肯定是不现实的,但是这仍然不减大家的积极性。混战一结束,窝在屋里的百姓们也都纷纷的将门或窗开了一个缝隙,往外面看,一看到外面是红色的一遍,立马又将门窗给关起来了,说什么也不敢开了。 他们这些老百姓虽然不参加战争,但是受到波及最多的还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又过了三天,大雍又再一次易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凤惟一边听着张猛报道一边关注着老百姓们治病的走向,这段时间来他们卖药,从外城而来的灾民也是十两一碗,那些没钱的人如果私下里会找到她的,她也会酌情给他们舀一碗药喝,但都不是白喝的,是要给她为奴为婢的。 搜刮来的钱财都让龙昕给藏起来了,按她的说法来说就是幽冥城的人会藏东西,无论什么人找都找不到。 刚开始,龙昕是拒绝收这些钱的,但是凤惟说了,那是暂时存在他那边的,等她有时间了就去玄阳谷找他。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确实没有多长时间了,她正打算出去找凤榆报仇,现在凤榆被元淇夺了江山,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报仇来轻而易举,她身上没有生命之花加持,她也没有那个兴趣去捣鼓那些毒药了,将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她一个人偷偷的就是这么上路了。 她心里有对清河的思念,也带着一种出去走走的想法,所以根本就没带什么人在身边,自己一个人独自出去闯荡,她在城里面买下了一座宅子,面积很大,有百来亩这么大的占地面积,那些自愿给她为奴为婢的人就在里面打理,她的田产就是清河亲自开辟出来的那一亩地,她也吩咐人重点打理。 等慕容彻和龙昕他们收到凤惟的字条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当龙昕看到凤惟给他留的字条的时候他带着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任何的踪迹,似乎幽冥城的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地方一样。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三年(二) 慕容彻来找他的时候没见到一个人,还以为凤惟是跟他们一起走的,心里又酸又涩,又气又怒,把凤府交给云星海棠打理之后,自己也踏上了征途,而黄泉阁的人就守在凤府。 大雍在元淇掌管之后实行了凤惟之前的政策,一时间蒸蒸日上,以前支持凤惟的那一派的人也立了大功,成了这些开发政策的第一人,而对于人那些残余部党,元淇则是以狠辣的手段,硬生生的给拔除了,不管牵连到什么地方,也不管他们的关系有多么的盘根错节,反正他是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雷厉手段给铲除了,可以说现在大雍朝廷里简直是纯净得犹如一汪清水。 元淇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就足以证明他的领导之力,大家都偏向了让他做大雍的皇帝,但是元淇却一直就是挂着大雍异王爷的身份和摄政王的身份处理着大雍事务,而大雍的女王却一直是凤惟,三年过去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不忘初心,即使凤惟已经失踪了三年,他依旧保留着她在大雍的地位,对外他则是说凤惟出宫微服私访,可以说是非常的痴情了。 小梅端了一碗汤来到了御书房内,元淇正坐在书案旁批阅着奏折,三年过去,他已经不像三年前那样的轻浮和稚嫩了,在政治的熏陶下变得稳重变得睿智,那自信的眼神就仿佛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他越来越优秀,小梅却越来越自卑,以前如果说还有同等地位的话,那么现在她就像他身边的一个奴婢一样,这两年她对他的爱已经很少表现出来了,她就像他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一般安分的为他端茶倒水,他思念陛下的时候,她也不会上去打扰反而跟他讲了许多陛下以前的事情。 她走到了他跟前把那碗鸡汤端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就退到了他的身旁,静静的等他喝下去。元淇皱着眉从奏折堆中抬起头来,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鸡汤,他没有回头看小梅一眼,他知道小梅的心思,但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因为他心里有人,小梅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只能放在心上而不能给她什么答案,也许这样无视下去会更好。 他喝完了汤,就把碗放在边上,继续批改奏折。小梅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还有那像是带着光晕的侧脸有片刻的失神,很快又回过神来。她把桌子上的空碗放到了托盘中,端着托盘就要走出去,走到半路上,她突然站住了脚步转身对元淇说道:“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没有带回来陛下的任何消息,就连西岐太上皇和幽冥城的人也没有查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元淇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小梅原本期待着他会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的,但是见他只是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动作,便失望的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听到那轻微的关门声,元淇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盯着那紧闭的宫殿大门,眼里闪烁着精光。 三年来,他一直试图寻找凤惟的踪迹,但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可他坚持不懈,想从慕容彻或者幽冥城龙昕的身上查到凤惟到行踪,他想,在凤惟离开之前,她是与这两个人一起的,说不定龙昕和慕容彻会知道什么,但他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幽冥城自出道以来就总有有人想找到他们的老窝,但从未有人成功过,他自然也不会例外,但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他也想过以发任务的形式引出幽冥城的人,但幽冥城的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明明挂出了任务然后就派人常常守在暗号的周边,本来百十个人守在那里,幽冥城的人依旧是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收到了他们的暗号并留下了信息,元淇在第二次金钱交易的时候加强了守卫人数达到千人之多,而且也都是个中翘楚,隐匿行迹也是一流,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幽冥城的人依旧是不声不响的拿走了财物,而他要求他们的任务也在三天之内,完美的完成了。 两次交锋让他亲自体会到了幽冥城的不简单,以及那恐怖的实力,他问过那些身手比他高的人,他们也是没办法在千人的监视下哪怕是百人的监视下不不惊动任何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做事的。 他怀疑他之所以找不到慕容彻凤惟是不是他们就在龙昕的老窝里? 这大陆上除了柔然和西岐,其他两国都归顺了大雍,而柔然也因为元洛和元彦的关系已经定下了和平相处的协议互不侵犯,而柔然可汗也很大方的把北元国的另一半送给的大雍,就希望凤惟能给他们想办法改变柔然的国情,这一半的北园就是他们的诚意,有元淇这个中间人,他们也不存在什么信不信任的问题。 所以元淇在找人的时候就很轻易的得到了他们的帮助,但是就算他们掘地三尺,将整个大陆都翻遍了,依旧没有得到凤惟他们任何的踪迹,西岐那边有桑菊这个联系人在也去查了一次,也是没有的,不过倒是与逃亡中的凤榆碰过几次面,不过每次都被她逃脱就是了。 桑菊上一次回去西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凤榆那边的人叫元雪薇,当时这个女人就是与现在的西岐皇帝腻歪在一起的。 元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不过也不打算管她的事,不管她现在是跟谁好,只要不是来缠着他那都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就在昨天,西岐那边就传来了一个重大消息,西岐的皇帝死了! 而且是被凤惟给杀死的,百姓们传扬的版本就是三年前凤惟以强硬的手段把西岐的战神骗去了她的后宫强占了战神。 战神的弟弟怀恨在心一直跟凤惟不对付,也常常辱骂凤惟,凤惟忍无可忍,终于出手了,是被毒死的,现场还有凤惟留下来的证物以及剩余的毒药,被抓了个现行,但是在抓捕的过程中,被她逃跑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 元淇从昨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到现在一直拼命的批改奏折,就希望把这一堆烦人的事给解决之后,立马赶往西岐看个究竟,看看凤惟是不是在那边。他可不会管谁是谁活,他只要凤惟!但是这些奏折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他越忙越多,越忙越多。 在小梅告诉他没有凤惟的消息之后,他偏偏不淡定了,把手中的毛笔往桌子一放就站了起来,传令郭顺郭丞相,把这朝中的事务全权交给他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召集士兵赶晚了西岐。 在宫门外还意外的见到了几个人,赵公小梅桑菊和凤园,这凤园在这三年里进步也是超级大的,不仅身量拔高了许多,跟个成年人似的,性子就更加稳重了,脸上也长开了,俨然是一个翩翩美男子,就他这样子,说他是15岁的少年,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整个一老成样子,二十岁上下还差不多。 赵公朝他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个小子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安定下来,知道了陛下的消息你还能安静的呆了一天,还真是难为你了。” 元淇苦笑了一声:“赵爷爷,明知道我担心陛下又何必挖苦于我?” “哈哈哈,我们这不是来给你助阵来了吗?既然你要去西岐,我们也一起去吧,好歹有个伴,总之我们这几人闯南闯北的也熟悉了谁也离不开谁,还不如一起去。” 元淇苦笑看着他们手里各自都牵着一匹马,这个架势,就算他开口不让他们去,估计也是不行了,只好点了点头:“朝廷里的事我都交给了郭丞相,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起程吧。” 几人就各自骑着一匹马往西岐而去了,而他带来人全都在暗中跟着,因为树大招风,他也不想这么引人注意,就怕凤惟是为了躲他才这么失踪的,所以这一次他要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西岐,然后找到她的行踪。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小梅一眼,就当她是隐形人一般,在他心里,除了凤惟,其他人都不算什么,如果小梅对他没有那种恋人的意思,他也不会这么无视她,就因为她对他有了别的心思,为了不让凤惟误会他只能跟她保持距离了。 在西流城城郊外,当初差点让凤惟烧死的地方,三年前已经是一片狼藉,如今各种笑数小花小草都已经长了起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痕迹了,倒是一个挺美的地方。 就在一个高壮的树杈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脸上带着一块面纱,脚踝上带着一串脚链,脚链上有一个铃铛,随着她的摆动,叮铃铃叮铃铃的响着,像是在招魂…… 凤惟凭着记忆,看向了当初清河为她挡着那一箭躺着的地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她跃下了树枝站在草地上,脚踝上的铃铛也随着她这一猛烈的跳动而激烈的晃动了一下,除了那清脆的铃声就只剩下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的声响。 凤惟抬起脚,然后一步一步的往视线看到的地方移过去,脚踝上的铃铛也随着她的脚步叮铃叮铃铃的响个不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之前逝去的人给叫唤回来。 到了印象中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然后低头深深的看着地面上,绿草茵茵,可是她仿佛能看到清河正躺在脚下的地面上,笑吟吟的望着她。 她下意识的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地面,却只能抚摸到那有些扎手的绿草,还有一些小石块摩擦着她的手掌心,她感觉像是清河在用他的指尖磨砂着她的手掌心一般,却少了点温度…… 面纱下的眼睛悄悄滑下了两行清泪,她双手开始在地面上刨着,刨出了一个小坑之后就去树林里找了一棵枯树枝,把树枝劈成了两半,然后用匕首把长相比较好的一半树枝打磨成了木板才回到原来的地方,用力插入坑中,然后埋上土,还摁了摁,很结实了才作罢。 随后,她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了在木板上写上了几个字:凤惟之亡夫清河。 木板很吸水,她血淋淋的写完几个大字才稍微一会儿就已经干涸了,凤惟伸手抚摸着最低下清河两个字,嘴中喃喃着诉说着她这几年来的经历以及对他的思念,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染湿了她的纱巾,说了两刻钟,似乎是有些累了,她转身靠着在墓碑上,将脸上的纱巾摘下,然后顺手埋在墓碑的旁边,然后一脸笑意的继续靠在墓碑上闭着眼睛。 只是她刚闭上没多久,一股杀意变直冲她而来,她猛的睁开的眼睛,手中紧紧的抓着匕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眼神凌厉的看向了树林深处,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以及他脸上布满的仇恨,她错愕了,随即了然,脸上现出了一抹讥笑的神色。 慕容彻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睛看向了那块墓碑上,和上面那鲜红的血渍,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凤惟,问出了他埋藏在心底的问题:“我和清河师出同门,无论在什什么地方上都不比他差,你为什么喜欢他而不喜欢我?” 凤惟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她冷冷的看着慕容彻。 慕容彻又说道:“如果没有他,你会喜欢上我,对吗?” 凤惟冷笑一声:“清河他爱我,你会爱我吗?” 慕容彻沉默,随即很肯定的答道:“爱。” 凤惟继续冷笑:“如果爱我那你怎么会时不时的对我起了杀心?其实你心里就只有你弟弟吧?” 想到他那死去的弟弟,慕容彻心中划过一抹痛楚,他深深的看了凤惟一眼,沉声问:“从小就只有子贤与我亲近,是你杀了我弟弟?” “我可没有闲工夫去杀你弟弟。” “那这是什么?” 慕容彻伸出一只手,上面躺着一个荷包,那上面绣的龙凤二字很明显,而且袋口还露出了一截檀香木做的钥匙样子,那正是龙昕送给凤惟的东西。 凤惟皱起眉头:“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慕容彻紧紧的把香囊握在手心里,脸上的恨意越来越浓厚,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在我逝去的弟弟的手里的,如果你说不是你,那你的贴身之物又怎么会在我弟弟的手里?”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三年(四) 凤惟无可无不可地撇了撇嘴,她伸出一只手:“把东西还给我。” 慕容彻咬了咬牙:“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再怎么解释,估计你也不会相信我,我又何必浪费口水?东西还给我。” 慕容彻握着香囊的手青筋暴起,下一刻,他的拳头就冒起了黑烟,手一摊,那荷包就已经化成了细粉,顺着他的指缝纷纷扬扬的随风飘落。 看着那粉尘飘散的不见踪影,凤惟慢慢的收回了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眼神也是古井无波。 她缓缓的转身然后走到墓碑的面前,蹲下身来抱着墓碑,蹭着墓碑上的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像她抱着清荷一样,她嘴角微微上翘,完全无视了身后的慕容彻。 慕容彻被她这种无视举动给激怒到了,手中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然后毫无预兆的朝着凤惟的后心刺了过去。快要临近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但是剑势已经不可阻挡,一阵皮肉声响起,利剑从凤惟的后心穿刺而过,凤惟一口血喷在了墓碑上,覆盖住了她写出来的字。 慕容彻这一下子算是吓傻了,手上一用力就把凤惟体内的剑给拔了出来,凤惟痛得又不可抑制的吐了一口鲜血,这下子墓碑上的字算是白写了。 慕容彻想要上前扶住她,但是却被凤惟扭过头来看他的那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他又止住了脚步,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他没错,他没有错,他为他弟弟慕容子贤报酬,他没有做错,弟弟手上拿着她的贴身之物,不会搞错的。 凤惟扶着墓碑缓缓的站起身来,还没等她站稳她就忍不住又一口血给咳了出来,她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然后才换的转身,她护着胸口,一字一句的对着慕容彻说道:“以前你对我的情意,这一剑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如果你想拼命弟弟报仇的话,你应该再刺一剑。” 慕容彻握着的剑柄都在颤抖,连带着染血的剑尖也微微的颤抖。 “你为何不躲?” 他以为以凤惟的实力这一剑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但是却能一剑劈了那墓碑,然而她却没躲,是因为这个墓碑写着他的名字吗? 凤惟悠悠的望着天空上时不时飞过的鸟雀,眼神有些模糊起来,她声音微弱,但依旧手撑着墓碑静静的站立着,她说道:“我以为我能忘掉三年前他离开我的消息,但是这三年来我虽然强颜欢笑,却怎么也忘不掉那模模糊糊的场景,那时候我因为生病,视线有些下降,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心中很是愧疚,遗憾,自责,这种感觉一直压着我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有时候很想就这么随着他去了,但是想到凤榆依旧逍遥法外,我就一直不甘心,所以一直等到了现在,不过你若是觉得我是你的杀弟仇人,你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我倒是解脱了,还得谢谢你……” 凤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身子也缓缓的滑落,她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很累很累。意识在消失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她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见到了那灰色的帐帘,通过帐帘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屋内的场景,屋里还有燃烧着檀木熏香的味道,安神,窗外还有鸟鸣叫声,感觉特别的宁静。 她伸出手掀开一角帐帘,入目的便是各种昂贵的装饰品以及摆设,她呆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她昏迷之前只有慕容彻在场,难道是他把她给救了?这里是他住的地方?不过以慕容彻的个性,他什么时候这么奢华了? 她想要起身,但是胸口的疼痛让她明白了慕容彻的那一剑有多么的狠,那一剑直穿透她的胸腔,就差这么一点点就能将她的心脏给刺穿,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让她承受了无边的痛苦,可是比起失去清河的痛苦,这种痛苦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想起清河,想起她写的那一块墓碑,眼角微微掉下了眼泪,没想到她弱到连一块墓碑都保护不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缓了心中的郁气, 她对慕容彻的感情到这里也就是结束了。 过了好一会儿,响起了开门声,透过缝隙看向了门口,就见到了一个风光霁月的人,这个男人像是自带光环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她温暖以及阳光的心情,她张了张口叫出了两个字:“龙昕。” 但是她的声音沙哑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她眼神迷离的看向了龙昕,就见他快速的倒了一杯水来到了她的床前,然后二话不说就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上,一杯温热的水就送到了她的嘴边,慢慢的给她喂了下去。 一碗水下去,凤惟就感觉她的嗓子好了许多,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沙哑:“我怎么会在这里?” 龙昕用指腹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水渍,然后才笑着说道:“你受了重伤,我把你带来了玄阳谷。” “这里是玄阳谷?” “嗯,就是玄阳谷,当初让你有空来找我,而你并没有来寻过我,所以这一次我就自住主张带你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凤惟的眼眸暗了暗,惭愧的说道:“对不起,我……” “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做,没时间来找我,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这一次,不要怪我自作主张才好。” 凤惟牵出了一抹微笑:“我怎么会怪你呢,谢谢你救了我,咳咳。”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又轻咳了起来。 龙昕拍拍她的胸口,给她顺气,安慰说道:“你先别说话,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好好休息。” 他让凤惟平躺在床上,然后又伸手为她盖了盖被子,看着她睁着的水眸,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笑得温润如玉,那妖孽的微笑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啊。 第三百五十章 玄阳谷风光(一) 看到他的笑容,凤惟就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害死了清河,不想再害第二个了。 龙昕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把那掀开的帐帘整理好就走了出去。 在玄阳谷离主城靠远一点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宅子,在这里面有两颗槐花树,树的中间有一座凉亭,亭子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此刻她正饶有兴致的煮着茶,毫不受树上的鸟鸣影响,唇边还带着浅笑,只是那眼睛里时不时的露出来的贪婪破坏了她整幅美感。 一个中年男人中院门外走了进来,这个人叫夏良工,是龙昕他爹遗留给他的心腹,而龙昕平时也很信任他。只见他面白无须,头戴关玉,一身玄色暗纹衣袍一看就是用料极佳不差钱的那种,就算宽大的衣袍也没能掩住他身体上的力量,那虬结的肌肉,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得出来,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综合下来这个男子也算是一个英俊的中年大叔了。 他一进门,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着,在看到那一抹白色人影的时候,眼眸中充满了爱意,径直走到了凉亭里坐到了女子的旁边,然后大手直接握住了女子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怡儿,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多在屋里休息一会儿。” 这个女子就是陆怡,当初凤榆带领士兵占别人的地盘被凤惟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一会儿,她逃了出来,但是她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好透,没有跑多远就因伤势复发倒在路边上,却被路过的夏良工一眼看到,夏良工看到她柔弱无骨的模样,加上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泪水,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陆怡也就被他带回了玄阳谷养伤。 陆怡转头看着夏良工,看着他眼里的爱意以及呵护,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无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反对过自己的意见:而他对自己的要求从来没有食言过,这种男人是打着灯笼都挑不着的,但是他的年纪却不是自己满意的,这个男人整整比她大了十几岁!如果男子十四岁婚配的话这个男人就足以可以做她爹了。 “经常待在屋里,我都快发霉了,我就出来坐坐,煮煮茶。” 男人嘿嘿的笑了两声,毫不客气的在陆怡的唇上啃了两口。陆怡心里嫌弃,却没有推开他,她还要用此吊着这个男人,虽然跟他在一起三年多了,不过因为男人对她有情,一旦她说不允许,他也不会再做进一步,但是动手动脚她还是不介意留给这个男人的。 啃了两口之后,男人的声音就变得沙哑了,他把陆怡的手放在他的胸腹上,慢慢的往下移,嘶哑的嗓音响起:“怡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陆怡装作羞红了脸慢慢的低下头去,手抽动了两下也就没有拒绝了,她说:“夏公子,我跟你说过,凤惟是我的仇人,如果不杀了她我无心嫁人。如果不是她暴政,我爹娘也不会就这么死去,如果仇还没报,我就嫁人了,我怎么对得起我爹娘在九泉之下呢?”说完,陆怡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夏良工怜惜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的搂住她,亲吻着她的发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一定会。” 陆怡从他怀中把头抬了起来,一脸期望的看着他:“嗯,西岐那边怎么样了?” 夏良工哈哈大笑:“都成了,我按照你说的,跟踪了那个元雪薇,在她准备下手的时候,我先她一步动手了,把元雪薇打昏然后杀了慕容子贤,那个元雪薇也不是个傻的,她醒来之后立马就按照她原来的计划用毒洒在了慕容子贤的身上,做成了中毒身亡的场面,又把凤惟的贴身之物放在了他的手里,还戴上了假面具化妆成了凤惟的样子从皇宫里堂而皇之的逃走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凤惟下的手。” 陆怡嘴角缓缓的勾起:“嗯,慕容子贤的哥哥有没有杀了她?” 陆怡想到那个伟岸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爱慕,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之所以恨凤惟,全都是因为是她抢走了慕容彻,如果没有她,慕容彻肯定是她的,他一定会被自己迷住,自从凤惟掺和了进来,慕容彻的心就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为了生存而躺在这个可以做她爹的男人的怀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凤惟! 男人低头摸摸陆怡的脸颊,他只能看到陆怡的头顶,所以并没有看到陆怡眼中那又爱又恨的神色,温柔的说道:“你放心,你的仇很快就能得报了。”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慕容彻最在意的人就是他的弟弟慕容子贤,那你说,慕容彻会杀了凤惟吧?” 夏良工眉头皱了起来,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上一次我与城主去了疫病重灾区,慕容彻对凤惟的感情非常好不似作假,而且还是那种情根深种,如果让他杀了凤惟想来是很难。” 陆怡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那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他的爱?看来要杀了她还得从另外的途径了。 还没等她说话,夏良工又说道:“三天前,我们与城主去了一趟西岐,慕容彻确实是对凤惟下手了……” 陆怡一下子蹦了起来,眼冒金星,兴奋的说道:“真的吗?那她死了吗?”在她看来,如果凤惟与慕容彻对上的话,凤惟根本就不是慕容彻的对手,因为她没有内力。 夏良工摇了摇头:“当初我们去的时候她就躺在慕容彻的怀里看不出生死,慕容彻则是一脸呆滞,看样子是吓傻了,然后城主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凤惟夺了过来,也不等慕容彻反应就急冲冲的回玄阳谷了。” 陆怡眼睛黯淡了下来,随即又猛的抬头,吃惊的说道:“你是说……凤惟她在……现在就在这里?” 夏良工点了点头。 陆怡一脸的惨白,夏良工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只当她是普通农夫的女儿,可是凤惟是知道的,如果让夏良工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她这一个靠山岂不是就这么倒塌了?她咬了咬牙,她绝对不能见凤惟,或者在见到凤惟之前,凤惟就是一具尸体。 第三百五十一章 玄阳谷风光(二) 夏良工看着她沉重的脸色,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陆怡强装镇定的咧着唇角,她不是怕凤惟,是怕失去夏良工这个靠山,再也没有比有幽冥城做靠山来得可靠了。 见她的脸上还没有缓下来,夏良工说道:“你不必忧心,我们的计划已经在进行着了,到时候把这事嫁祸给凤惟,让幽冥城的兄弟们一起为你报仇。” 陆怡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这句话是真对龙昕的计划,他们想要夺走幽冥城的统治权,如果龙昕的死与凤惟有关的话,那么幽冥城的人根本就不会放过她,到时候也会把凤惟给杀死,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陆怡看着眼前这个还算英俊的中年男人,其实除了他的年纪外,他各个方面都很强,她突然想通了一般,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头蹭了蹭他的胸口,她打算今天就把自己交出去,反正她前两天来了月信,今天是最后一天,就算跟他做了,他也不会发现她不是处子。 夏良工有些异动,他紧紧的拥抱着陆怡,声音嘶哑:“怡儿……” 陆怡伸手捏了捏他身上的肉:“凤惟一死,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说完这句话,陆怡把头抬了起来,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就挂在了他的身上。男人略微低头,陆怡伸着脖子就吻上了他的唇。男人不是没有碰过女人,见到她这么主动他也有些明白过来了,他心中一喜,大手托住陆怡的屁股,然后就这样抱着她往屋里走。 转眼间,凤惟来到玄阳谷已经五天时间了,这五天时间里,龙昕每天都会准时来看她,一呆就是半天,但是两人都是沉默以对,及其默契,她不说话,龙昕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她的伤势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剑是穿胸而过,如果好的这么快倒是不正常了,她的伤只是外面结痂了而已,但是内里还需要时间来调养,她现在只要一用力,胸口就会很疼,所以她把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 今天她突发奇想,想要出去看看,她把她想出去走走的想法告诉了龙昕,龙昕二话不说就为她寻来了一辆轮椅,轮椅制作精美,是由昂贵的黄梨木来制作的,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凤惟一看就喜欢上了。 看到她眼里的喜欢,龙昕嘴角微微上翘,他说:“其实这轮椅在你刚来玄阳谷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凤惟惊讶:“你怎么知道我需要?” 龙昕笑了笑:“你伤势过重,想来不会这么快就好,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为你亲手制作了这种轮椅,你还喜欢吗?你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凤惟微垂下眼帘,看着那精美的轮椅,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龙昕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只会让她对他的愧疚越发的深一些。 她摇了摇头:“你制作的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 龙昕把轮椅推到床边,一边固定着轮椅一边对她说道:“你不必跟我说谢谢,我为你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凤惟沉默。 龙昕起身来到她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肩膀,抱着她,轻轻地放在轮椅上。 轮椅上早已垫好了柔软的毯子,凤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她又再一次感叹龙昕的细心。 龙昕见她没有不适的地方,就从床尾拿了一块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早上的玄阳谷天气有点凉,你把这个带上,冷了的话就裹在身上。” 凤惟点点头,再次说了一声谢谢,这一次龙昕没有反驳,他只是皱了皱眉,就推着她出去了。 城主府建在谷中最高的地方,凤惟一出门,首先看到的就是熙熙攘攘的主城内,然后才看到外面一圈则是一些略微差点的建筑,当然,这是相比于山上而言,在往外就跟外面的平民百姓们住的屋子建得差不多了,越高的地方建的房子就越精美,越低的地方建筑反而随意了很多,看来这里的等级分化还是蛮严重的。 凤惟指着底下问道:“幽冥城也有这么多人吗?”她以为幽冥城是一个组织,里面除了他们的成员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而幽冥城成员的家属则是在幽冥城外,没想到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龙昕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历年来幽冥城成员的家属,一代又一代传下来已经成了规模,他们自给自足的很少到外面去。” 凤惟也点了点头,这玄阳谷内四面环山,最底下是一座盆地,宁静中又有着人烟的纷纷扰扰,让她想到了白居易写的那首诗桃花源,这个玄阳谷,俨然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人能找得到呢? 龙昕在脸上围了一块面纱,然后推着凤惟往城下而去。这里的百姓看起来都很淳朴,无论男的女的都相敬如宾,小孩也很规矩,倒是很少见到有闹事的,说来也是,幽冥城干的就是那档子事,谁有胆子敢在幽冥城闹事呢? 见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问道:“这里的百姓每一个都是幽冥城成员的家属吗?” 龙昕摇了摇头:“不是,想要进入幽冥城条件很苛刻,能满足条件的十不存一,这里的百姓有的是上一代幽冥人的后代,也有上上代的,之所以没有把他们赶出去,是因为他们总有一代会出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但是如果超过十代没有人进入幽冥城的话,这一家子人就会被赶出去,他们出去之前会喝下消除记忆的药。” 凤惟一愣:“你有消除记忆的药?” 龙昕点点头:“那是主辈传下来的秘方。” “哦。”凤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想到龙昕对她的种种的好,她感觉说一句伤害他的话都是在犯罪。 龙昕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心里是想他为什么不喝了失忆的药忘记她吧?不过他还是问道:“我什么?” 凤惟摇了摇头:“没什么,他们喝了失忆之后是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忘了?毕竟他们从小就生存在幽冥城,一旦出去,那肯定是要消除全部记忆,他们出去就等于是一个空白的人,是这样子的吗?” 龙昕点了点头:“是这样子的没错,所以为了能留下来,他们每一代人都尽量培养出一代人才出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玄阳谷风光(三) 凤惟脸上没有带纱巾遮貌,她那绝美的容颜,让人频频向她看过来,但见到她总是坐在那轮椅上,原本有心思的人都歇了心思,但不乏一些好色的男人不住的往她脸上身上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坐轮椅,就算腿脚不便,看那轮椅的质量就知道家里肯定是不缺吃喝的,可以说是富裕人家,再看她那冷然端庄的气质,就算她腿脚不便,凭她的外貌家世就不乏有人把心思打到了她的身上,再说了,她这柔弱的样子玩玩不娶回家也是可行,越来越多的人都打着这个心思,但是没人动,他们也没动,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谁知道看似柔弱的女人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保护。 倒是她身后的龙昕因为脸上挂了个纱巾,除了他那英挺的身姿之外便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为凤惟推着轮椅的肯定就是奴才,所以龙昕就被彻底的忽略了。 有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随着他每扇一下,就有一股香风从他身上飘远,凤惟首先就闻到了这个味道,然后男子也来到了她的面前,龙昕停下的脚步,那个男人微微躬身,向凤惟行了一个礼:“这位姑娘,你,你这是要去哪里?让小生陪着你可好?” 凤惟眨了眨眼,她这是遇到了登徒子了?她嘴角弯弯翘起:“抱歉,已经有人陪了。” 扇子公子长得不错,五官立体,肤色也很白,身量很高,如果不是她看惯了龙昕那妖孽的容颜这家伙肯定是她见过的唯三的美男子。 这个美男子目光向她身后的龙昕看了一眼,嗤笑出声:“姑娘,莫要诓我,难道你所说的相陪之人就是你身后的这个奴才?”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龙昕当成奴才的,不由得感到有些新鲜,她笑着点点头。 美男子扇子唰的一声展开,又是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凤惟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鼻子,手指也放在鼻尖揉了揉。 美男子说道:“姑娘长得国色天香,一个奴才陪着你出门也太没有面子了,在下自觉得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姑娘,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去玄阳湖一游?” 刚开始听到有人叫龙昕奴才,她觉得有些新鲜,但是时间长了,见到还有人一口一个奴才的叫龙昕,她不由得火大,她瞪着面前的美男子,冷声说道:“你还没有我家奴才长得好看,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同游玄阳湖?” “你……”美男子憋得面色通红,他指着身后的龙昕说:“他连脸都不敢露又怎么能跟我的绝世容姿相提并论?” 周围的人原本就看着凤惟一路招摇过市,如今见到她被人围住,他们也都纷纷的围了上来。城内虽然没人敢闹事,但是有时候发生一些口角,也是经常的事。何况这次的对象还是这么美的一个姑娘,都纷纷的围了过来,有的甚至连生意都不做了,把生意摊子往旁边一放,也都围了过来。 见到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这里,那个美男子越发的得意了,及其风骚的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然后极尽妖娆的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指着龙昕对着百姓们说道:“大家来评评理,这样一个丑陋的连面都不敢露的人有什么资格陪着贵小姐出门?” 凤惟一拍扶手,想要站起来,龙昕一只手便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摁了回去,然后再次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凤惟深吸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之后,便也没再说话了,跟这种男人说话简直是掉了身份。 龙昕推着凤惟越过了这位美男子,打算无视到底,但是这美男子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见到美人要走,他又再一次拦在了凤惟的面前,他冷然的看向龙昕,吼道:“大胆奴才,竟然不经我的同意就推走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凤惟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这美男子到底是谁呀?这副口气就好像是把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一样。 龙昕二话不说抬起手来,手上蕴含着内力,就这样隔空删了美男子一巴掌,那美男子被扇飞几米远砸在地上,在地上打滚惨嚎着,哎呦嘿呦的不停滚动的模样想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了。 周围的人纷纷后退了好几步,他们现在也相信了凤惟身后的男人铁定是个高手,而且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被美男子羞辱到现在才出手想来是耐力还是不错的。 凤惟了哼一声,龙昕也目不斜视的继续推着凤惟往前走,走了好一段路凤惟才问道:“龙昕,玄阳湖是什么地方?” “玄阳湖坐落在谷中的半山腰上,要去玄阳湖的话要穿过平民区距离最近,如果不想穿过去的话,那就得在半山腰处绕过去了。” 凤惟点了点头:“反正我们现在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就从半山腰绕过去吧?”她现在不想与那些农民打交道了,他们看似淳朴的表面上内心里却是无比的贪婪,人说人穷志不穷,但是有些穷人,却反其道而行,越穷,越是自暴自弃,越是想着歪门邪道发家致富。 龙昕点了点头,带着她转了一个弯儿,然后就在半山腰处绕起圈来,这路上虽然是土路,但是由于多年踩踏过来就很平很平了,凤惟的轮椅在地面上滚动,倒也不觉得颠波,在龙昕的推动下,但是有种摇篮的感觉。 她静静的欣赏着山上山下的风景,龙昕就在她身后慢慢的推着。 这个地方真是美极了,她都有种想要长住在这里的想法,她知道她不能,不杀了凤榆,她心里不甘心。 她眉心跳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急迫的问道:“龙昕,那我以后出去岂不是也需要喝失忆的药?” 龙昕轻笑出声:“放心,我不会给你喝这种药的。”因为我不想让你忘掉我。他在身后看着凤惟纯净的侧颜,心里默默的说着这句话。 凤惟轻轻的呼出了一口:“那就好,那就好,如果必须要喝的话,等我把凤榆给杀了再给我喝吧。” 龙昕皱着眉头:“我说了,是不会让你喝的。” “呵呵,你不是说每一个出去的人都要喝吗?” “那是针对于他们家属来讲,如果他们出去一次就要喝药的话,这么多年下来,那些出去的人岂不是都喝?” 凤惟想了想也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专心致志的看起风景来。 在半山腰建的房子虽然不如山上建的那些华丽精美,但是也比山下的农宅高级了许多,算是中等的吧,他们经过的时候,有些房门开着,有些房门是关着的。 凤惟很好奇的看着路边的房子,龙昕解释道:“这半山腰的地方都是幽冥城成员的房子,山下主要是那些家中没有幽冥成员的普通人家住的地方。” 凤惟点头,指着山上问道:“那山上的呢?山上树木多,但是地域宽广,不过建筑却很少,不过都是很精美,龙昕往山上看了一眼:“那些都是我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玄阳谷风光(四) 凤惟差点惊掉下巴,那么多房产,而且还都是这么精美,竟然都是龙昕一个人的? 龙昕看出她眼里的疑惑,继续解释说:“我们龙家其实也有很多家属的,以前他们都住在山上,但是到了我这一辈,我父亲就只有我一个孩儿,我母亲难产死了,我父亲也无心再娶,父亲的兄弟也都在出任务的时候丢了性命,所以这些房子就都空了下来,但是有一些旁枝还住着的,不过很少。” 凤惟点了点头:“既然做这种事很危险,那为什么你们还是在干着这个?从来不打算搞别的营生吗?” 龙昕苦笑:“是可以搞别的营生,但是我们龙家的功夫就再也没有人继续传承下去了,子孙可以断,但是如果传承也断了那么我们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凤惟了然,说白了就是传承等问题,他们华夏五千年不也都是靠着传承留下来的吗?想到这里,她倒是不怎么反对龙昕做这种事了,不过她还是说道:“以后出任务你要小心一点。” 龙昕唇角微扬,确实没想到凤惟会这么关心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在她耳边呢喃说:“我会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后面。” 凤惟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龙昕悦悦的笑出了声,声音清顺,富有磁性很迷人的声音,凤惟很享受他的笑声,她微微闭起了眼睛,唇角微扬,在早晨的阳光下,这两道绝美的身姿倒是成了一道风景线,可惜没人注意罢了,在经过一处宅子的时候,那宅子也是开着门的,凤惟依旧像之前那样,看到有开门的房子都会随意的往里面一瞥,没想到这一瞥就让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那是个女子,真很像一个人,但她怎么想就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她抬手示意龙昕停下来,龙昕看到她的抬手制止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宅子中,他看到一个女人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面对着他,他认识,是他最信任的一个手下之一。 只是……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夏良工一直都是单身的,当初喜欢过一个女子,但是那个女子就在怀孕的时候跌下坡,一尸两命,这夏良工对女人也是痴情,一直未娶,没想到他竟然会有第二春的时候。 龙昕看到凤惟的反映,好像是认识那个女人一般,他轻轻咳了一声:“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凤惟没有说话,依旧紧紧盯着那女人的后背,陆怡感受到了这趁热的目光,她从夏良工的怀中抬起头来,转过脸,但是眼角瞥见那一抹身影的时候她又猛得再一次扑到了夏良工到怀里,身子都有些颤抖。 夏良工见状,往门外一看,看到那熟悉的身姿立马就认出了龙昕,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看着龙昕长大的,就算戴了面纱,凭着这股熟悉感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了? 在看到他身前的凤惟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了陆怡颤抖的原因了,他拍了拍陆姨的肩头安慰的说道:“不要害怕,是城主来了,我去见见。” 陆怡点了点头,她知道城主就是龙昕,在宫里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见到过龙昕,那个绝美的男子,让人见了都难以忘记。 虽然她很想去与龙昕搭讪,但是碍于凤惟在场,她只能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毕竟嫁给龙昕总理总比这个老男人好。 夏良工没有注意到怀中女人的想法,再一次安慰她了几句,然后就将她缓缓的推开,就往门外走去,还贴心的关上门,隔绝的凤惟的视线,他来到龙昕的面前弯腰行礼:“见过城主,还请群主见谅,贱内怕生人,所以……” 龙昕微微地点头:“恭喜。”他的声音里看不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夏良工却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他扬起一抹笑容亲切的说道:“承蒙城主祝福。” 说完见凤惟依旧盯着门口看,他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依旧和蔼的说道:“凤姑娘真是抱歉,今天怕是没办法请你进去喝杯茶了,不如今天由我做东,请姑娘吃一顿饭如何?” 还没等凤惟说话,龙昕便说道:“夏叔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先走了。” 龙昕推着凤惟走了好远的地方之后,夏良工才猛的转身回了院子,看到院子中没有那一抹熟悉的白影的时候,心中急切的冲进了屋内,见到陆怡正坐在床上发呆,心里的石头也算是也算是放下了。 他走了过去,把她拥进了怀里继续安慰道:“不必忧心,他们已经走了。” 陆怡点了点头,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必须柔弱,才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夏良工搂着她的身子,一边安慰一边上下其手,这几天他一直尝着它的味道,但是每一次都是意犹未尽。 “怡儿……再容我一次……可好……” 陆怡一边暗骂着男人老娘吃嫩草一边也期待着这男人,老虽老,但是那方面的能力,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厉害,而且事后还会很体贴她,她半推半就着,也就随了男人了 已经走远了的凤惟依旧是在沉思着,龙昕见状,忍不住问道:“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凤惟摇了摇头,感觉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龙昕伸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想起来做什么?” 凤惟想想也是,那个人不可能是凤榆,现在除了凤榆之外所有的人她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她认识的女人好像也没几个,而且有的还死过了。 他们一路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往泉阳湖走,半天时间终于走到了玄阳湖所处之地,玄阳湖占地面积相比于外面就很小了,有一亩多的宽大,湖面微微,倾斜有水流慢慢的晃山下缓缓流淌水面波光粼粼,水中的倒影都是树木花草无力,清澈见底,还能看到湖里的水草,还有在水草中穿梭的小鱼,大鱼就很少见到,想来是被这里的百姓抓去吃了吧。 看着这优美的景致,她不得不感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倾斜的湖面是怎么做到的?而且照湖水还能倒挂着,没有汹涌而出,反而是细水长流的往山下流,真是太奇迹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得幽冥者得天下(一) 龙昕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蹲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然后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一副小孩撒娇的模样。 凤惟有些尴尬,想要伸手推开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他的声音从她怀里响了起来:“这里……你还喜欢吗?” 话题被转移,凤惟也不在意他的举动,微微点了点头:“喜欢,这里很美。” 龙昕轻笑道:“其实,傍晚的时候站在高塔上往这边看,晚霞落在这玄阳湖里更美。” “高塔?” 龙昕在她怀里点了点头:”城主府里有一座高塔,你没有注意到吗?” 凤惟脸上一阵尴尬,她出门的时候倒是没有注意到,去别人家里,她倒是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下意识的往那精美的建筑群望过去,果然看到在最繁华的那一座建筑物中间伫立着一座几十层的高塔,凤惟望着那高塔,她疑惑想着,怎么会在山上建这么高还不会塌?如果在现代,在这么高的地方建这么高的一座塔,风一吹肯定会倒了,想不到这里的塔这么的结实,看这年头应该年代久远了。 她轻轻的拍着龙昕的脑袋,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看着他迷醉的闭上眼睛,凤惟一阵好笑:“你快点站起来吧,你蹲着脚不会累吗?” 龙昕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双手抱住了她的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依旧依偎在她的怀里。 凤惟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管他,她欠了他那么多,给他枕一下她也不会少块肉。 他们两个在这里温馨无比,外面却闹翻了天。 每个人都在奔走相告…… “你们听说了吗?幽冥城就是在玄阳谷那里。” “是是,我也听说了。” “这玄阳谷可是一大禁地,谁都进不了呢,没想到幽冥城会在那个地方,怪不得从来没有人找到他们的老窝。” “玄阳谷那么危险,谁会不要命的去里面?所以,找不到是正常的。” “他们是怎么进去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幽冥城的所在之地,想来很多隐士高手都往那边去了,而且得幽冥者得天下,肯定有很多有志之士前去,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要去你自己去吧,这种热闹没有几分本事,哪看得起呀?” “就是,你也不想想,得幽冥者得天下,幽冥城这么多年来搜刮的财物可不是一国两国的国库能相比的,那些隐士高手肯定也都去了玄阳谷,我们去了还不得做炮灰吗?再说了,这幽冥城哪是这么容易进的?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来,除了幽冥城的人之外怎么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随意进出玄阳谷呢?” “对呀对呀,这位兄台说的有道理,这年头看个戏没有几分本事,你根本就不敢去,不过,我们远远的看着,说不定也行。” “那就快点去吧,打这个主意的人估计不在少数,却晚了,估计连个位置都没有,快快……” 幽冥城里夏良工和他的一位兄弟简旭斌坐在凉亭里谈论着事情,简旭斌说道:”幽冥城的消息我已经透露出去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夏良工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茗着,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成大事者就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他话音刚落,陆怡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她对着两人微微一福身,然后笑着对夏良工说道:“夏公子,我温了一壶酒,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 夏良工毫不顾忌的在她手上捏了捏,然后笑着对对面的简旭斌说道:“呵呵,这个就是我的夫人,陆怡。” 简旭斌一脸的愕然:“陆怡?大雍国的那个女官大人?” 陆怡一听,满脸的惊骇,她脸色惨白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想要矢口否认,却见夏良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下子陆怡的脸就更加惨白了。 原来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想想也是,夏良工他们是幽冥城的人,幽冥城是干什么的?能无声息的灭人家族,自然少不了这消息渠道,她竟然还傻乎乎的编造网言骗着夏良工?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可是这夏良工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呢?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而夏良工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给对面的简旭斌倒了一杯酒之后,笑哈哈的说道:“尝尝我夫人的手艺。” 简旭斌撇了陆怡一眼之后,便也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与他对饮起来,对他来说,女人什么的就是一个发泄工具而已,至于她什么身份是没必要知道的或者说没必要在意,夏良工已经单身了十来年了,是该有个女人相伴。 两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公事,也不避讳陆怡,因为夏良工跟简旭斌说了,有一些事情还是陆怡给他出着主意呢,所以不用担心。简旭斌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陆怡当初可是一位高官,能有这样地位的女人,心思肯定不简单,一个主意想来也是信手拈来,这样有她的帮助事情肯定会简单很多。 果不其然,有了陆怡的加入,他们讨论事情的速度变快了很多,直到日头偏西,夏良工和陆怡才把简旭斌送出了门外,却在门外遇见了不该见到的人。一见到轮椅上的那个人影,陆怡立马急冲冲的朝简旭斌和夏良工道了一声告辞之后便往屋里走去。 夏良工把门微微的带上,然后才和简旭斌走向了龙昕。 凤惟看了一眼那关起来的门,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白色衣角又勾起了她的记忆,但无论怎么分辨,依旧分辨不出那道白影到底是何许人也。龙昕与这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又推着凤惟走了,因为凤惟说想要看晚霞下的玄阳湖,所以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赶着回来了。 不过时间尚早,两人依旧是慢悠悠的欣赏着一旁的风景,慢慢返回。 早上的山谷与傍晚的山谷完全不是一个模样,虽然同是一片花草树木,但是在不同的阳光底下就会显现出不同的光彩来,凤惟看得目眩神离。在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在玄阳湖附近一家客栈吃了饭,也在那里休息。 不得不说,这整个山谷都被充分利用到了。夏良工简旭斌看着远去的人影,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简旭斌说道:“想不到城主对这个废物女王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意外。” 夏良工冷笑一声:“意外才好,这样我们才有利用的余地。” 简旭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用急,既然消息已经发了出去两天,肯定会有很多人围在玄阳谷外,然后就会把龙昕的注意力给转移走,到时候就有利于我们布置,静观其变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得幽冥者得天下 (二) 夏良工一回到屋子里就看到陆怡一脸的不安的坐在床头,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转身把屋门关上了。 陆怡听到声音,强装镇定的站了起来迎上了夏良工,朝他微微一福身:“夏公子。” 夏良工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闷闷的说道:“饿不饿?下人们现在应该把饭菜做好了。” 陆怡摇了摇头。 夏良工揉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一顺不顺,只把陆怡看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很快我们便能成亲了,我已经吩咐了绣娘给你绣了嫁衣,该准备的我也准备好了,你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你一并说了我去给你办到。” 陆怡以为他会说她身份的事,没想到他说的事竟然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她眼眶一红,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每次遇到事情也都是她硬扛着,还有几次都差点死掉,依旧只能是自己硬生生的扛了过来,这会儿被人呵护的感觉,让她沉沦。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惹的夏良工一阵心疼,他手忙脚乱的为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焦急的说道:“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陆怡哽咽着说:“难道……你不怪我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吗?” 夏良工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你没有隐藏,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之后一直都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没有隐瞒我。” 说到这个,陆怡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个遍,这么明显的问题自己竟然这么傻乎乎的扯谎。 “可是我,我跟你说我是农家女……” 夏良工点了点她的鼻子:“你的确是农家女出身啊。” “……”陆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直接扑到了夏良工的怀里,不管如何,只要他没嫌弃她就好,只要他还是她的靠山,那她就会衣食无忧了,这么感动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一阵翻云覆雨。 而在高塔上欣赏着落日余晖的龙昕和凤惟完全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已经在悄悄地展开了。由于踩着楼梯不方便,所以凤惟便没打算把轮椅抬上高塔,她是由龙昕抱上来的,本来是自己打算自己爬着楼梯,只是龙昕固执,她也便由着她了。 凤惟扶着高塔上的扶手远远眺望着这样壮观的景色,这让她的满是创痕的内心十分的平静,她闭上眼睛,享受的这一刻的安宁。 龙昕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嘴角微微翘起,伸手就将她搂进了怀里,他很安分,凤惟也没有拒绝。 这宁静的环境,她不想打破,不过天不随人愿,一个暗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高声吼道:“参见城主。”声音大的估计连塔底下的人都听到了…… 龙昕很恼火,他一个眼刀子就朝着暗卫飞了过去。来人是龙昕的心腹夷书白。 这夷书白可以说是他的兄长,仅仅比他大几岁,在他不在幽冥城的时候就靠着他撑起半边天,他的能力与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看到龙昕拿眼瞪他,他咧开嘴亮出一口大白牙,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龙昕感叹一声,完全拿这个人没办法,他放开了凤惟。凤惟也转身看向来人,恰好看到他那一口大白牙,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她挑了挑眉,有些戏谑的看向龙昕,龙昕一脸的尴尬,脸颊也浮起了可疑的红晕,他轻咳了一声,继续瞪着夷书白:“有事?” 说道正事,夷书白立刻收起了他那口大白牙正色说道:“城主,我们幽冥城的地点被人知道了。” 龙昕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玄阳谷里有幽冥城。” “幽冥城里出了叛徒。”很肯定的语气。 夷书白点了点头:“属下也有这种猜测,属下把最近三个月来出入幽冥城的人给查了个片,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倒是跟随着我们一起进出的,大家也都是在一起的,没发现个别的人有背叛迹象。” 夷书白皱了皱眉,对此很是不理解,不管什么人,什么事就从来没有幽冥城查不到的事,但是这次的事都透着一股古怪。 龙欣也陷入了沉思。 凤惟觉得涉及到背叛,那就应该是幽冥城内部的事,她觉得 她一个外人应该回避,但是龙昕还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走不了,她只好低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样。 只是这空间安静下来之后,她便感觉到一双炙热的视线,她疑惑的抬头,对上夷书白那怀疑的目光,凤惟就不淡定了,他盯着你夷书白大声说道:“臭小子,你敢怀疑我?” 没等夷书白说话,龙昕就开口了,他说道:“你刚来到幽冥城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而且昏迷的时间都是由我陪着的,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去散布消息?” 听罢,凤惟一脸挑衅的看向了夷书白。 夷书白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他不过怀疑一下而已,得了她白眼不说,还被她叫成了臭小子,还挺憋屈的。 “这件事先放着吧,看看外界是什么反应,这几天要时刻注意着玄阳谷外的事。” “是。” 夷书白走了之后,凤惟有些担忧的看着龙昕:“这件事你不去处理一下,不会出什么事情吗?” 龙昕唇边扬起一抹微笑,伸手就要拉住她的手,凤惟眼疾手快,把手放到了身后。龙昕脸上出现一抹黯然,随后笑着说道:“没事,他们做事我放心。” 凤惟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后退了几步,想要转身继续看着风景。 却被龙昕强硬的拉住手,她有些疑惑的转头,龙昕对她说:“阿惟,三年来,你还没有忘掉他吗?” 想到清河,凤惟眼眸中暗暗,也忘了挣脱他的手,见到她的神情,龙昕握着她的手就更紧了,他缓缓的说道:“清河是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的,既然他爱你,他就不会让你孤苦伶仃的过活一世,阿惟,我……” 他话还没说完,凤惟猛地推开他,动作幅度太大扯痛了她胸口的伤口,凤惟立刻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扶住栏杆,喘着粗气,龙昕见状,紧张的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住,如今只能站在原地一脸的焦急看着她。 凤惟缓了一会之后,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转头对龙昕说道:“他曾经说过,我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之前我辜负了他,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了:我会遵守与他之间的诺言,今生只有他一个男人。” 第三百五十六章 得幽冥者得天下(三) 看着她说一句话都要喘一口气的样子,龙昕识趣的没有再继续着这个话题,他轻声说道:“你扯动了伤口,我带你下去休息一下,我叫大夫过来看看。” 凤惟摆了摆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必找大夫了。” 龙昕没说话,直接走到她跟前,扶住她,就被凤惟给推开了:“我自己走。” 她声音冷凝,不带一丝温度,龙昕眸光暗了暗,现在竟然连抱着她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他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 她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下台阶,几十层的高塔,她走得很慢,走下一个台阶都要休息好一会儿,但是龙昕也没有催促她,依旧一步一步的跟在她的身后。 既然她不让碰,那他就不碰,他不希望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被这么搞垮掉,就怕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看着她那么艰苦的走着楼梯,他恨不得把这高塔给拆掉,后悔当初为什么建这么高,为什么要建楼梯? 他无声的抱怨凤惟并没有听到,她现在心里脑子里都是清河,从跟他相遇,相恋,到相爱,就像看电影一般,一个又一个画面匆匆闪过。她觉得他们走的每一步都这么温馨。 遗憾的只有相爱,只有他死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爱他,他们相爱得这么悲催,这么悲哀,想来这是老天惩罚她的多情吧?如果当初早做决断,那么之后他是不是就不会死?可是她记得她当初就是有过决断的,明明拒绝了,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爱着她呢? 不知道她是带毒带刺的吗?凡是跟她在一起的人好像多多少少都*到,都那么不顺,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衰神体质,会影响到她身边的所有人? 她现在有种自我毁灭的想法,但是想到那个逃之夭夭的凤榆,自己又这么的不甘心。如果当初自己不顾一切杀掉她,那么后续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啊? 她苦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杀掉这个还会有更强自己都对付不了的那一个出来,能不被她杀死,估计就是命不该绝,就像主角光环的人一样,无论你怎么杀他总有一线生机。 那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主角?毕竟她都死了好几次了现在还依旧留着一口气在…… 胡思乱想之间,下一步错步,整个人就向楼梯下倒去,凤惟心中猛的一跳,只觉得胸口就更疼了,疼得忘记呼吸,也忘记惊叫。她以为就要这么摔死滚下楼梯,尸体摔得稀巴烂的时候,她却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那草木香味曾经是她宁静的港湾,如今她就像是偷了情的妻子慌慌忙忙的从龙昕的怀里出来。 她捂着胸口蹲在的墙角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吸,就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在怀里,但她依旧在做无谓的挣扎。 然后就听到有人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你爱我一下会死吗?我不求你全部爱我,只求一点点,就一点点你都不舍得施舍给我吗……” 后面还有人在呼唤,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便是那熟悉的灰色帐子,帘子没有放下,她一扭头就看到夷书白坐在桌子旁,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吃着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着,毫不掩饰那声响,还有他眼里的探究。 这眼神让凤惟感觉头皮发麻,这夷书白是长得不错,但是却有些邪气,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凤惟就只想笑,根本就严肃不起来,她确实也笑出了声。 夷书白皱起眉头,放下二郎腿,又翘起了另一只腿,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丢,含糊的说道:“你笑什么?” 凤惟用手撑起身坐了起来,但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刚起来,还没有整理衣襟,有些微松,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她那里的春光,像她这样的美人还是衣衫凌乱的美人对每一个男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诱惑。 但是夷书白就像不是一个男人一般,目不斜视依旧翘着他的二郎腿,吃着花生米,眼睛都没有乱瞟一下,许久没有得到凤惟的回应,又问了一句:“你刚才笑什么?” “笑你傻。” 夷书白愣了一下,就奇怪的看着她:“我真的很傻吗?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呢。” 凤惟嗤笑一声,就他这个身份,有谁敢笑话他?不再与他闲扯,他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找衣服,她不能弯腰找,免得胸口的伤口被挤压得疼痛,只能站在原地。 左右看了看便没别的动作了,她一身白色绸衫,衣襟半敞,墨发如瀑披在身后,甚至还有几缕飘到了胸前,本是一个如画的美人,夷书白却哇哇大叫起来:?喂喂,你起来能不能先穿衣服?等会儿若是让城主看到你这样,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呢。” “我衣服在哪?”她眼神清澈,说话也没有作假的意思。” 夷书白白了她一眼,起身来到床尾衣柜最底下掏出了一套白色的衣袍然后直接扔给她:“你自己穿吧,我出去看门。” 看着他走远了的背影,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凤惟有些回不过神来,难道她的女人魅力退缩了?这个小屁孩竟然没有被她的美色给迷住?她狐疑的在自己隆起的胸前看了看,还不信邪的摸了摸,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完好无损,没别的特别的地方,这孩子难道不喜欢女人? 她聊脑海里闪过一抹灵光,说来也奇怪,这孩子难道喜欢男人?会是谁呢? 凤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把某个人给歪歪了无数次,她整理好衣服走出门的时候,夷书白还真的就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看门,凤惟觉得这人还真是好玩,走了过去,站到他面前的柱子边,靠在上面,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夷书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分钟,还是凤惟先败下阵来。 凤惟问:“你不是暗卫吗?你怎么守在这里?” 夷书白撇了撇嘴:“城主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会每时每刻都待在你身边?”凤惟听着她这么说,感觉酸溜溜的,连空气里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酸气,她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夷书白:“你喜欢你家城主?” 夷书白惊吓的猛的连连后退好几步,一脸的惊恐的望着凤惟,脸上也爬满了红晕,他几次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那眼神闪着亮光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凤惟就猜到了他心里的心思,果然,他是喜欢龙昕吗? 只是……龙昕这么好看的男人搞基真是太可惜了,但是搞基的男人不都是漂亮男人吗?这么想着,心里也平衡了许多,如果眼前的这个家伙能夺走龙昕的注意力让他不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也能让他成功脱单,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让龙昕幸福就行,他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和蔼可亲起来,但是看在夷书白的眼里就是那种抓到别人把柄之后那种阴森森的诡笑。 第三百五十七章 得幽冥者得天下(四) 夷书白红着脸,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跟城主,没……没你想的那样。” 凤惟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我想的哪样?” 夷书白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 他现在说话都不连贯了,他那悠哉悠哉的姿态也没有了,现在是浑身都在颤抖,脸上那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他眸光一厉,正想警告凤惟一番,一抹熟悉的人影就从院外走了进来 夷书白更加惊恐了,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面退,直接退到墙角边,退无可退的时候,他生无可恋的眼神瞪向了凤惟,正巧对上凤惟那带笑的目光,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到了龙昕的面前,规规矩矩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参见城主。” 他声音有些嘶哑,与平时轻快的声调不一样,连一心都放在凤惟身上的龙昕都感觉到了,他关切的问道:“书白,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夷书白连连摇头:“属下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龙昕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凤惟,见她气色好了许多,一颗吊着的心也随时放下了,他轻声问道:“阿惟,今天你想去哪里玩?” 凤惟摇了摇头:“我最近哪都不想去,我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就好。” 龙昕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可以跟我说。” 凤惟依旧摇头:“我这里没事,如果你忙的话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龙昕低下头来,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夷书白看着他这个样子,失落的朝他拱了拱手:“城主,如果没什么事吩咐的话,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龙昕刚想点头,凤惟就开口说:“臭小子,你不是说给我上山抓鸡烤野味吗?怎么这就走了?” 龙昕一脸错愕的看向夷书白,夷书白也是满脸的疑惑,对上龙昕复杂的目光之后,他只觉得浑身僵硬,他连忙转头看着凤惟,就见凤惟朝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现在气的牙齿都有些打颤,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他?当他怕了不成? 他还真就是怕了,他这种感情是不能暴露出来的,一旦暴露出来,就算龙昕念在之前的恩情会饶了他,但道德舆论也不会饶了他的。 夷书白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苦笑的看着龙昕:“城主……我们……” 龙昕抬手制止他:“既然阿惟想要吃烤野味,那你便去抓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夷书白不动声色的呼出了一口气,一起去就好,就怕龙昕会误会他与凤惟发生什么,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三人来到了人烟较稀少的一面山峰上,一进山,凤惟就找了一个倒下的大树坐在了上面,龙昕则细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往周围撒了撒,还在树上也撒了一点,凤惟看着他忙活,龙昕微笑的向她解释:“这是防虫蚁的药粉。” 凤惟了然的点了点头,两人就这么坐在枯树上等着夷书白捕猎回来,没有一点要去帮忙的意思。 等夷书白抓了三只野鸡回来凤惟才慢吞吞的在附近捡柴火,龙昕则是跟着夷书白去处理这三只鸡了。 夷书白怎么可能会让龙昕亲自动手呢?所以龙昕是跟着去了,但是却是看着夷书白动手处理。尽管如此,夷书白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心上人在看着他干活呢。只是想到他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心中一阵失落,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龙昕是何等人也?夷书白身上失落的情绪他自然也能感受到了,他疑惑的看向夷书白,问道:“书白,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夷书白吓了一跳,连忙加快手里的动作,嘴里也含糊的答道:“哪有?属下不都是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龙昕皱着眉看着太,好一会儿见他确实没有伤到哪里,也就不吭声了。 等他处理好了两人才结伴回到凤惟选的那棵枯树边架起了火堆。凤惟则是继续坐在树上等肉吃没去看着这两人,而是把头抬起看向了从树叶的缝隙里流露出来的点点蓝天,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龙昕看到她呆愣的模样,以及那眼神里面的思念,自然也明白她心里想的是谁,但他却无法阻止。心里变得闷闷的,他心情不好,夷书白的心情就更加的不好了,看向凤惟的目光就带了些埋怨。 凤惟察觉到了这道目光,她疑惑的转头对上夷书白怨愤的目光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到龙昕那泱泱的神色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上的烤鸡,有些反应了过来,她轻轻一笑,跳下树桩来到龙昕的身边夺过他手里的烤鸡对他说道:“我来烤,你来放调料怎么样?” 龙昕扬起笑脸,又重新将烤鸡拿在了他的手里:“太重了,还是我来吧,我能一边烤一边放调料,你就坐在旁边休息一会儿。” 凤惟也不推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龙昕见了,心中雀跃不已,脸上一直带着笑。没人说话,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凤惟没话找话问道:“龙昕,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现在玄阳谷外围了很多人,也有人尝试的要进来,不过都失败了,因为外面有毒花毒种各类虫蛇还有沼泽,他们越不过来就进不了谷。” “死了很多人吗?” 龙昕点了点头:“是死了了很多人,不过依旧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进来,我们也只是派人守住谷口,到目前为止没人能进山谷里。” 凤惟想了想:“你说这幽冥城的消息外露,会不会跟我有关系?” “别瞎说,就是我们幽冥城内部泄露出去的消息,怎么可能跟你有关?” 凤惟觉得也是这样,不过她意识中就是觉得这件事跟她有关,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不过龙昕没计较,她也不再说什么了,话题到这里就没了,凤惟又把目光看向了夷书白,问道:“书白小子,你今年几岁了?有多少家底?” 夷书白听她这么一问,下意识的说道:“别问了,反正我不娶妻的。” “那娶夫呢?” 夷书白手一抖,手里的两只鸡差点没掉到火堆里面去,还好他稳住了。他红着一张脸,愤怒的瞪着凤惟:“你胡说什么呢?” 眼角余光没看向了龙昕,见他只是把目光落在凤惟身上,心中便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我哪有胡说呀?一个男人到了年龄还不娶妻就有两个原因,第一,他那个方面不行,第二,因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第三百五十八章 龙昕之死(一) 夷书白的脸色又青又紫又黑,然后是一片红,他咬牙切齿,到最后也没说什么,闷着头,烤着鸡。 但是凤惟不依不挠,接着问道:“你是不行了还是因为喜欢男人?” 这个问题夷书白自然不会回答,还是龙昕看不过去了,直接对着凤惟说:“阿惟,你……你喜欢苏白?” 凤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一脸震惊的看向龙昕,问道:“城主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夷书白了?就那小白脸,鬼才喜欢。” 夷书白怒:“你才小白脸!你……” 龙昕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立马就焉了。 “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问他这些?” 凤惟哑口无言,她当然不能跟他说,她问这些是因为他呀。她抓了抓脑袋,含糊说道:?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凤姑娘也真是,这种事,怎么能随便问呢?”夷书白语气里有些怨气,要不是因为这个,城主大人才不会瞪他。 凤惟有些不服气了,她下巴一扬:?怎么不能随便问?龙昕,你来说,你现在几岁,有多少家底?” 龙昕扯了扯嘴角,勾了一抹弧度,他说:“比你大两岁,我有多少家底我也没计算过。” 夷书白轻笑一声,他有些得意的看着凤惟,就好像他是家底颇丰的那一个:“城主的意思是说,他家底数都数不完。” “数不完的也是你家城主的,又不是你的,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夷书白的脸立刻又垮了下来,手里的烤鸡翻腾的欢快,好像根本就没烤什么,看来他心里也是气的不轻。 龙昕依旧拿着两个两只鸡一只手提一个,而且还很熟练的撒上调料,烤鸡上的肥油滴落在火堆里冒起吱吱的响声,光听声音凤惟都要流口水了。 元淇和赵公等人也来到了悬崖谷外,看着围在谷外一堆又一堆的人群,元淇皱起了眉头,赵公也有些担心的说道:“这玄阳谷外面全都是毒物,要进去估计是要丧命的。” 桑菊也是犹豫着说道:“我们要不要进去?万一风扬不在里面,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而且估计是有命去没命回啊。” 赵公也点头附和:“像这样的情况,幽冥城的人不可能没有防备,若是真有人能进谷,势单力薄估计也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毕竟闯进别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理亏。” 大家都看向了元淇,等着他的定夺。 元淇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决定道:“先静观其变吧,看这些人能不能进去,到时候我们跟在他们身后就可。” 于是,几人就在玄阳镇的客栈里住下了,在玄阳谷外的集市聚集了四面八方的人,不仅方便,还能收集到一些想要的消息。 凤园从窗外往玄阳谷的方向看着,眼眸幽深,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夜晚来临,凤榆和元雪薇也在玄阳镇里面,元雪薇正在向凤榆报告着她这三年来的状况。 在得知凤榆已经倒台的时候,她就没指望自己还能当上大雍国的郡主,她其实想直接去找元淇,她试图找过,但连面都没见到,就被人给轰了出来,她忿忿不平,在凤榆找上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讲到杀死慕容子贤的那个晚上,她就觉得有些诡异,她把这诡异的一幕给凤榆说了,凤榆挑了挑眉:“既然你已经昏倒了,那慕容子贤是怎么死的?” “我醒的时候他已经被一剑封喉,已经死透了。当时我太过慌张,直接把毒粉撒在了他的身上,并没有仔细检查。” 凤榆敲了敲桌面,很肯定的说道:“这暗中肯定有人在操作,却不是针对你……看来是利用你……”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诡异的笑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两人都惊的跳了起来,四处张望,一道黑色人影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凤榆皱眉:“你是谁?” 黑衣人笑了两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杀凤惟,而且还是那种让她痛苦死去的那种。” 凤榆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皱着眉,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把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正是夏良工。 “我是幽冥城的人,你们想要让凤惟痛苦的死去很简单,只要你们把她引出了幽冥城外,就有机会将她杀死。不然的话,她要是永远呆在幽冥城里那你们这辈子就别想要杀她了。” “凤惟在幽冥城?” “没错,不过她受了伤,只要这次将她引出来,你们很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杀死。” 凤榆留了一个心眼,她瞪了一眼夏良工:“那你怎么不去杀她?” “哈哈哈,姑娘莫不是在说笑?我跟她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 “是吗?那你为什么让我们将她引出来杀了她?还是说有别的目的?我要杀她,根本不用引。” “真不愧是皇室中人,这心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确实是有目的,你们将她引出来之后,幽冥城城主也会跟着出来,你说我是什么目的?”他脸上现出一抹阴狠之色,身上杀机涌动。 凤榆脑子一转,也就明白了夏良工的想法,她勾起一抹笑容:“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到时候我要是出手杀了凤惟,龙昕肯定会出手相助,到时候我到底是与他对上呢还是我退走?你也知道龙昕他是我的心上人,我知道这辈子是得不到他了,所以宁愿毁了他,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但是要我亲自动手的话,多多少少都会心软……” “不用你出手,你只要把凤惟给引出去就行了。” 凤榆皱眉,这家伙死活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名字,难道是怕自己会透露了什么吗?她冷笑一声:“可以,我来玄阳谷的时候在玄阳谷南面发现有一处断崖,明日我便会去那里,你把我所在的消息告诉凤惟,她出不出来,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放心,以她对你的恨,就算真的不在那里,只要有一点点消息她都会去的。”说完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凤榆左右望了望,没有见到任何的动静,想不到这人这么利索,功夫也这么了得,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他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元雪薇从男人进来开始就一直害怕的颤抖,缩在角落里,不曾说话,见男人已经走了,她才呼出了一口气,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对沉思中的凤榆说道:“我们真的要去断崖那里?会不会是这黑衣人的诡计?” 第三百五十九章 龙昕之死(二) 凤榆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她都已经沦落到了这种状况,再计较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赌一把罢了。 “我倒要去看看,这凤惟对我的恨到底有多强能听到我的名字就巴巴的赶上来。” 她的眼眸在月亮的余辉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还夹杂着一丝狠厉和一丝残忍。 凤惟三人分吃了烤鸡,还剩下一只,便由凤惟打包着带回去了。 刚到城门口,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他们的面前,此人正是夏良工,凤惟对此人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初见时她觉得此人很是敦厚,但是在看第二眼的时候就觉得敦厚的表皮下是一颗不简单的心,这一次再次看到,那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觉得有些起了鸡皮疙瘩,她心思百转,难道这个人想算计自己?还是说跟夷书白一样的目的,吃醋了? 她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你太龌龊了,自己的心思不单纯还怀疑着别人跟自己一样的神经错乱,还真是可笑呢。 夏良工大跨步走了过来,给龙昕行了一个礼:”参见城主。” 然后也没等龙昕问他有什么事,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而且声音极大,生怕凤惟听不见一般,那双眼睛就直勾勾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属下刚才出去了一趟,得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凤惟姑娘的,明日凤榆将会出现在玄阳谷不远处的南面断崖上。” 凤惟眼眸中迸发出一阵杀意,这消息对她真是太有用了,终于有了凤榆的消息,就算不能杀死她,同归于尽也好啊。 龙昕皱起了眉头:“这消息可靠吗?凤榆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断崖那边?” “这消息属下也是从简旭斌那里得知的,简旭斌正守在谷外,由属下前来禀报。” 龙昕转头看向凤惟,轻声说道:“阿惟,这消息我们还要再进一步证实……” 不等他说完,凤惟便打断了他:“龙昕,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看看。” 也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反应,说完这句话之后,把手里用树叶包着的烤鸡扔给夏良工:“赏你的,还热着,趁热吃。”然后直接进了城。 龙昕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龙昕在乎着凤惟,无心担心其他事,但是夷书白不一样,这凤惟要出去,龙昕肯定也是要出去的,那么他就有义务保证着龙昕的安全,他锐利的眸光看向了夏良工:“夏叔叔,你刚才还没有回答城主的第二个问题。” 夏良工看着夷书白那俊俏的脸庞,眉头一皱,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好歹他也是长辈,这小子仗着与城主同辈,关系铁,就这么目中无人,早就看他不爽了。 “凤榆为什么要去断崖那里,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夏叔叔这不是犯忌讳了?幽冥城切忌消息不可靠不稳定,连目标人物的目的都不清楚,也往上报,夏叔叔到底是什么意思?” 夷书白何曾对夏良工这些老一辈的人服气过?这些老一辈的人仗着自己的阅历资深,对他们小辈指手画脚,鸡蛋里挑骨头,明明能力和实力都一样,凭什么要制肘于他们?以前还对于城主是大雍的皇后极为不满,认为幽冥城的城主怎么可能会入赘到别人家去?就算是皇室也不行,以为当了皇后就不是入赘了? 可那根本就不是城主的本意,偏偏这些老家伙还以着为城主好的说法,处处为难城主,也幸亏城主是个好脾气的,不然的话,这些老家伙又怎么可能会存在到今天? “夷书白!你敢对我不敬?” 夷书白眼睛危险的眯起,沉声说道:“我夷书白没吃你家大米饭吧?我凭什么要敬重于你?要我敬重你,你也得有那个资格!不要倚老卖老惹人心烦。这消息我还会再去查一次的,你想让城主陷入险境,我可不想。” “你……” “哼。”夷书白冷哼一声转身也进了城。 夏良工在他们身后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简旭斌从暗处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那家伙又不是你儿子,你那么跟他计较做什么?” “呸!什么儿子,送给老子老子都不想要,幸亏他不是老子的儿子,不然的话,非要扒他的皮不可。” 凤惟大半夜的睡不着,来到了院子里的长椅子上坐了下来,仰望着天空。 这是她这两年来常有的动作,时不时的会望着空中发呆。 龙昕从院门外就看到了这一抹身影,他想也不想,就转身来到了凤惟的院子中,他坐在了凤惟的身旁,双手放在大腿上动来动去,有种无处安放之感,想要去牵凤惟的手,却没有付诸行动,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把凤惟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转头看着龙昕,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笑道:“龙昕,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可不像你呀。” 龙昕揉揉自己的脸颊:“那我平时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是如天神一般的人啊。” “天神一般的人那是什么样子的?” 凤惟一噎,她还真不知道天神一般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以前形容美男子的时候都是这么形容的……她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是样貌好,气质好呗。” 龙昕嗤笑了一声:“就算如此,得不到你的心,好又有什么用呢?” 问题绕到了自己的身上,凤惟尴尬了起来,她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继续望着星空发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龙昕看了她一眼:“明天你是不是要出去?” 凤惟点头:“听说玄阳谷外都是毒物遍地,我还没有出去见识过呢,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去。” “如果你想出去的话,我会陪着你一起的。” “嗯,你把我送到谷外就成,我自己去断崖那边。” “你伤势还没好,还是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你身为一城之主,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话,可以派人跟着我就行。” “尽管是这样,我依旧不放心。快点去睡吧,明日我过来找你。” 凤惟摸了摸鼻子:“有了凤榆的消息,有点兴奋,睡不着。” 龙昕愣了一下,还以为她担心别的什么呢,没想到是兴奋导致的失眠,他笑了一下:“那我也陪着你坐一会儿吧。” “不用,你先回去休息吧。” 第三百六十章 龙昕之死(三) 龙昕靠在了椅背上,声音轻快:“我回去了也是睡不着,我就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再回去。” 凤惟无法,也只能由着他了。她也靠在了椅背上双手垫在后脑勺上,就这么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一股温馨的气息就在两人中间环绕。 好的气氛是用来破坏的,龙昕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总觉得有点心悸,好像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他突然说道:“如果我哪一天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凤惟愣了一下,然后惊吓的坐直了身体,拉住他的胳膊,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龙昕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像念着清河那样想念着我吗?” 凤惟依旧是不懂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说道:“我会。可是到底是什么事?你是不是……” “不是,只是如果而已,知道你会想念我我就安心了。” 凤惟莫名的鼻子一酸,她伸手环抱住了龙昕的腰,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大晚上的别说死不死的,很吓人的,要不然,你不要再做杀手的生意了,太危险了。要传承祖宗的功夫不一定要做这种事,可以有别的安全的办法。” 感受着背后那柔软的触碰,龙昕嘴角微微勾起:“我孤身一人,无欲无求,如果不曾遇见你我的心会一辈子都不会起任何波澜,现在为了你,我变得惜命了很多,只要你要求的,我都会答应,等你伤好之后,我便不再做这城主了,到时候我把它交给别人,然后跟着你一起隐居起来好吗?” 一个“好”字,在凤惟嘴边徘徊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吐露出来,她只是说道:“我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一起隐居了。到时候我们在一处安静的地方盖两座房子。” 龙昕眼神黯淡了下来,不过能够跟她在一起,那也不错了,不管是什么关系,只要守在她身边就行:“好!” 第二日,龙昕和凤惟一行人来到了山谷外,看着外面不远处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她有些咂舌,看着那些所谓的高手在花丛里,草丛里,还有沼泽里,树林里挣扎着的人就更加的莫名其妙了,这些人还真是无利不往,幽冥城的财富虽然首居大陆,但是这些财物又怎么会这么好拿的呢?这些人还真是异想天开呀。 看着那些满是毒物的大片地方,凤惟冒起了星星眼,毒,她是最喜欢的。这幽冥城的大手笔还真是让她仰望。 那些毒花毒草,如果不是长时期收集的话,不可能一下子就有这么多,还有那些沼泽如果不是长期制毒练就的话根本就不能有这么大一摊子,还有毒蛇,毒虫之类的,那个是需要人工养殖才会有现在的野生,估计现在也有人养着吧,不然的话,这些毒虫毒蛇岂不是全都跑远了? 这幽冥城里肯定有人是制毒高手,她这几天倒是忽略掉了这一点,没想到这幽冥城还真是卧虎藏龙。龙昕看了外面那大片的尸体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对夷书白说道:“你守着这里吧,夏叔叔和简叔叔跟我一起去就行。” 夷书白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了下来:“是。”虽然不让他去,但他也会暗中跟着去保护着的。 于是龙昕带着凤惟重新返回到了谷内,然后带着她七拐八弯转到了一处地方,那里有个瀑布,看着方向应该是玄阳湖上流下来的,没想到细水长流到最底下,竟然会形成了瀑布,还真是奇观。 她诧异的问龙昕:“我们不是要出谷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龙昕指着瀑布,说道:“瀑布后面有一个山洞,我们从那里出去就能直接到达山谷外面。” 凤惟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玄机。她跟着龙昕走入了洞中,洞里不像想象中那样的潮湿,反而显得很干燥,她甚至还见到了几个大池子,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洞壁上也有人工雕凿的痕迹,想来这山洞是由人工挖出来的,凤惟不得不感叹,在落后的古代能人工挖出来的山洞,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这实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她好奇的走到那几个大池子的边上,她吓了一跳,竟然都是毒蛇毒虫,毒蜈蚣,毒蚁之类的,分了几个大池子,每一种类都不同,密密麻麻的,凤惟看着就头皮发麻,没想到她猜的还真不错,外面的毒物还真是人工养殖的。 龙昕来不及阻拦她上前,以为她会被吓一跳,没想到凤惟表现得如此正常,竟然还有些兴奋……不过想到她制毒的天赋,也就释然了。 他说:“这些养着是用来守卫玄阳谷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子。” 凤惟点点头,不用他解释她也能想得明白,不过她也想结交一下同道中人的,便问道:“这玄阳谷里有人制毒吗?我能否结交一下?” 龙昕看着她那冒着星星的眼睛,特别的闪亮,撩拨着他沉静的心湖,他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养的。” 凤惟再一次震惊了,没想到制毒高手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你,你会制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你以前又没问,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就没跟你说。” 凤惟黑线,用手抹了一把虚汗,龙昕会毒术,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幸好没有与龙昕成为敌人,不然的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制毒的技艺她有把握能成为第一,但是没有把握能够胜过龙昕,以龙昕的智商,她那一点的小伎俩,估计他都看在眼里,看着她跟过家家一样玩毒…… 她突然有些不愤起来,觉得自己被骗了……但是仔细想想,自从认识龙昕开始,确实没见他都用过毒药之类的东西,还真没法怨恨起他来。 所以她只是白了龙昕一眼然后四人又继续赶起路来,越往里面道路就越窄,养毒物的池子也越来越小,如果有人意外闯到了这里,估计也是走不出去的,毕竟见到这么多坑,坑里还有致命的东西,都会吓傻了,一旦吓傻了,走错一步都是要命的,怪不得龙昕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没有守卫在这里。 走了大约半刻钟,山洞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只能容一人通过,龙昕便让夏良工先走在前面,他们两人走在后面,简旭斌断后。 第三百六十一章 龙昕之死(四) 走出了洞口,龙昕将一个香囊塞到了凤惟的手里。 看着那熟悉的香囊,她就想到了别人用这个香囊嫁祸她杀害了慕容子贤的事,这件事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做的? 能够近她身的人没有几个,除了凤榆还有几个心腹之外,两只手都数不出十个来。 看着她发呆,龙昕拉过她的手,把香囊放到了她的手里,他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慕容子贤这件事他也派人在查了,不过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敢拿他的东西嫁祸心上人!他低垂着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机。 凤惟把香囊放在鼻子里闻了闻,香囊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不香,但也不臭,但是如果要长期戴在身上的话,很难让人接受就是了。 “这是什么味道?” 龙昕指着那茂密的树林里时不时冒出头来的虫蛇。 她恶寒了一下:“这是用来趋避虫蛇的?” 龙昕点了点头:“我们一直用这个东西来自由出入,只要有人出城,到城主府申请就可以得到这个,这个东西三天后会失效。” 凤惟看着荷包上那针脚细腻的“龙凤”二字,她有些戏谑的看着龙昕:“没想到你也会牵手为百姓们绣荷包吗?” 龙昕红了脸,他解释说:“我只给你绣过,其他人都是用纸包着,他们自己拿布包,我们不提供布包的。” 看着他一脸窘迫,凤惟也歇了再次取笑他的心思,将荷包慎重的系在了腰上,末了还拍了拍表示她已经系得牢固了,龙昕这才满意的一笑,然后牵起她的手就走入了树林里。 从树林的缝隙中,还能看到外面围着的人,她停住了脚步,指着外面的人:“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去了,外面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了?他们这次可都是冲着你来了。” 龙昕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指了指南边,那里只有稀松的几个人,说道:“我们的目的地在那边,那边没有什么人,我们绕过树林就能到达,而且不会被人发现。” 果然,他们走出树林,回头看着那一大堆人的背影,凤惟笑了笑,龙昕这迂回战术用的还真是好,如果敌袭的话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气,都能从后面攻击了,就算没有这些毒物,估计也不能拿幽冥城怎么样,看来外界的人都看轻了幽冥城。 不过离断崖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凤惟身上有伤没办法利用轻功就这么飞过去,她也不愿意让龙昕抱着走,所以四个人只能一步一步的走着。 而不远处,夷书白带着大队人马也远远的缀着。但是他们没有发现,暗中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龙昕这一行人,确切的说,是关注这凤惟,他眼睛像是黏在了凤惟身上,眨也不眨。 凤惟似是感应到了这道目光,她停下脚步,往身后看过去,粗壮的树木,繁密的树叶,看不清有什么在潜伏,她也没有感觉到危险,但是却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想,也许是幽冥城的人吧,毕竟龙昕可是城主,他出行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跟随,而且还带着她这个拖油瓶,想到这里,便也不再注意后面的情况。 见到她停下脚步,龙昕有些疑惑也往后面看过去,他眼睛闪了闪,不动声色回头:“怎么了?” 凤惟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她的脚步很慢,她稍微快一点,她的胸口就有一股钝痛,想来是那一剑的后遗症吧,看来以后自己都不能做剧烈运动了。 半个时辰之后,前面突然敞亮了起来,不再是树木郁郁葱葱的样子,只有大块大块的石头堆积着,前面吹来凛冽的罡风,吹着她的衣摆猎猎作响,看着那一大块的平滑的石台,那应该就是断崖了。 她看到一块矗立着足有一人高着的大石头后面转出来了两个人影,一看到来人,凤惟便知道她们是谁了,凤榆和元雪薇,没想到她们两个人竟然会在一起。 凤榆从石头后面转了出来,走到了石台中央,一脸的笑意盈盈,看着凤惟,眼里充满了和蔼可亲,俨然一副好姐姐的样子。 凤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从龙昕那里拿过一把剑,这把剑很轻,是龙昕亲自为她选的,她只要轻轻一拔,就能拔了出来,而且拿在手上,竟然比她的匕首还要轻,她把剑鞘扔在了地上,右手抚摸着这把雪亮的利剑,啧啧赞叹:“真是好剑,龙昕,你是从哪找到的?” 龙昕说道:“我以前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的,不过之后忘了给你了。” 凤惟一脸惊奇的望向龙昕,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满眼都是好奇。 龙昕被她看得有些尴尬,他撩了一下衣摆,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 “没有了,就只会铸剑和制毒而已。”龙昕说得认真。 凤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直觉他肯定不可能只会这两样东西,估计后面还多着呢,自己还没发觉而已。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没办法跟他研究,她看向了凤榆,戏谑的说道,“好姐姐,幽冥城主为我铸了一把好剑,希望你还能享受得起。” 凤榆冷笑:“如果不让他们帮着你,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凤惟刚想应声,龙昕便拉住了她的手:“阿惟,你的伤势还没好,别逞强,你……”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放心,虽然我没有内力,但是我的武技不错,加上你给我住的这把锋利的剑,肯定能稳赢。”其实她是想与凤榆同归于尽来着,这里是断崖,那就更方便了,只要到时自己顺势把凤榆拖住,然后一起跳崖,一了百了。 龙昕知道她对凤榆的执念,也不再拦着她了,只能打算在凤惟力不从心的时候,自己再出手也不迟,以自己的功夫能够救下她错错有余,但他依旧不敢分心,一瞬不瞬的盯着凤惟,所以他没有发现他身后两个心腹属下那眼神里的阴霾。 凤惟站在凤榆十米远的地方站定,问道:“慕容子贤是怎么回事?” 她思来想去,觉得除了她信任的人之外就只有凤榆和元雪薇这两个女人能够轻易的得到她的东西,她这么一问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没想到凤榆却是哈哈大笑出声,然后指着一旁的元雪薇,得意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吩咐她去做的,怎么?是不是很意外?被自己的心上人刺了一剑,感觉如何?” 第三百六十二章 龙昕之死(五) 心上人?难道她说的是慕容彻? 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有些讽刺:“你们费了三年时间就是为了让慕容彻刺我一剑?” 看到她眼里的讽刺,凤榆冷笑:“别以为你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的心思了,你现在心里肯定很痛吧,被自己的心上人怀疑,不信任是不是不痛快?哈哈哈。” 凤惟一脸的莫名其妙:“其实你们杀了谁对我来说一点都没有影响。” “既然没有影响你又怎么会对我恨之入骨呢,还真是口是心非。” 说道这个,凤惟身上的杀机暴涨,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眼里的恨意都快溢了出来,她冷然的说道:“你杀了清河,我自然要你付出代价!” “哈哈哈,原来是为了那个奴才。” 凤惟往前跨了一步:“他是我的夫君!” 说完这一句,脚下又跨了一步,离凤榆越来越近,手里的剑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愤怒,发出了一声嗡鸣,连有内力的凤榆都感觉到了一阵心悸,不再拿乔,连忙拔出剑来与凤惟对上。 两人打得疯狂,每一招一式都是要害之处,凤榆出手非常快,凤惟更快,可是用没有内力的剑抵挡凤榆有内力的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是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用尽了全力,尽管此刻她的伤势复发,胸口一阵阵的闷痛,她依旧是一次次的迎了过去,她这是用命在拼,她嘴角溢出来一丝血丝,在她白净的脸上触目惊心。 元雪薇瞅着机会,趁着凤惟最弱的时候提着剑就刺向了她的后心。龙昕眸光一拧,手中多了一把暗器,飞向了元雪薇的眉心,元雪薇连惨叫都没有,便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凤惟微微掉头,瞥了她一眼,心中毫无波动,虽然这元雪薇是元淇的妹妹,但她曾说过,元雪薇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再见面时,她就不会留手了。虽然不是她动手,但她也不会怜悯。 打到现在,她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在凤榆一剑刺过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避,只微微侧身,然后抱住了凤榆的腰往悬崖边上走去。 凤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一脸的惊骇:“凤惟你这个疯子,快放手。” 她一剑砍在凤惟的后背上,凤惟闷哼出声,一口血喷在凤榆的脸上,她哈哈一笑:“凤榆!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龙昕大骇,一边冲过去,一边大吼:“不要!” 龙昕将全部的力量都放在了他的手上去抓凤惟,而他身后的两个属下也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不过目标却不是凤惟,而是龙昕,也不是救人,而是伤害…… 龙昕自然也感觉到了那浓重的杀机,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凤惟快要掉下去的身影,他目呲欲裂,心脏骤停,耗费所有力量一把将凤惟被拉住,她的手因为抱着凤榆,连带着凤榆也被他拉了过来,一张拍在凤榆的背后,凤榆被这雄厚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紧抱着她的凤惟也跟着她飞了出去,砸在了她的身上,没有感到疼痛。 凤惟转头,就看到她一辈子都震怒的画面,只见龙昕的两个心腹的手掌拍在了龙昕的后背,龙昕喷了一口血,然后跌下了悬崖,在途中还不忘扭头看了凤惟一眼,然后咧开唇边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留给了她一抹灿然的微笑,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不!” 凤惟挣扎着,想要去悬崖边上,夏良工和简旭斌回过头来,一脸的阴狠,他们慢慢的走到了凤惟的身边,抬起手掌来,就要拍下去,一道凌厉的掌风就袭向了他们的面门。 两人纷纷后退几步,凤惟挣扎着疯魔一般大吼着要去悬崖边上,慕容彻一掌砍在她的后颈上晕了过去,落到了他的怀里。 夏良工心中微微地哆嗦了一下,没想到附近竟然还有人,那么刚才他们对龙昕所做的事是不是已经都被他看到了? 来不及让他多想,简旭斌刚要出手杀人灭口,深林中又跑出了一队人马,看到领头的人,他们都不淡定了,没想到夷书白这家伙竟然也跟了过来,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夷书白来的时候就先说道:“书白,把他们两个人抓住,他们为了私奔,城主不允许,他们就把城主给推下了悬崖了。”说着还一脸的愤慨看着慕容彻两人。 凤惟晕了过去根本就没法解释,慕容彻现在抱着她,这个样子就更没法解释了,夷书白连忙跑到悬崖边上喊了一声:“城主!” 没有得到回音,然后满眼血红的转过头来,指着慕容彻两人:“把他们都给我抓住!不!都给我杀了,为城主报仇。” 他把他腰间的剑给拔出来,冲向了慕容彻,这幽冥城人多势众,慕容彻功夫再厉害他一个人根本就比不过,虚晃一招,运起轻功就往密林深处退了过去。 夷书白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没看到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看着他带着人追远了。 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的笑了起来。躺在地下的凤榆也轻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被龙昕这一掌给打的不轻,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别想好了。 她眼角余光瞥了两人一眼,怕他们杀人灭口,赶紧恶狠狠的咒骂一声:“该死的凤惟,又让她给跑了,下一次见到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又再一次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随即笑道:“这一次还多谢了凤榆姑娘了,你这伤还好吧?” 凤榆摆了摆手:“我不碍事,只是让人给跑了心里有些不甘心。” “别担心,后面的事就由我们幽冥城来处理就好,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咳咳,那就多谢两位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凤榆能做到的,绝对不推辞。”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们还得仰仗姑娘出主意了。” 幽冥城的城主死了?这一下子,围在玄阳谷外的众人都震惊了,是谁杀死的?怎么死的那么快?自己还没进去呢? 接下来的一个消息又让他们震惊了,是凤惟与慕容彻私奔把幽冥城城主推下了悬崖,现在举城通缉,无论是哪个人,有他们的消息的,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提供给幽冥城,那么此人就能加入幽冥城享荣华富贵。 全大陆都沸腾了,幽冥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金窝银窝呀,随便一出手那都是一个家族的金银财宝,谁人不动心,谁人不眼红?现在凤惟和慕容彻两个人在世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幽冥城的这一个举动,再次把两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第三百六十三章 强势复出(一) 元淇来到了那一处断崖,低头往下面看去,深不见底,除了那冷冽的寒风吹上来就没有别的气息了,看来龙昕能够存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啊。 他脸上有些阴沉,谁死没关系,但是影响到了凤惟的声誉就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虽然他知道这肯定有人在背后操作,作为跟她走得近这层关系,他多多少少自然了解凤惟的个性。 虽然对每个人都很好,但是他却没发现她会对谁情有独钟,更不会到私奔的地步,就算在一起了也没必要私奔,而且更不会伤害自己人。 小梅走到了他的身前,轻声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还要去玄阳谷吗?” “陛下被慕容彻带走,我们去玄阳谷也没多大用处,不过,这件事情肯定与幽冥城内部有关,这一趟浑水就必须的有人趟过去,不过不是现在,我们先联系上慕容彻再说,陛下手里有黄泉阁,他们的本事与幽冥城无异,到时候这件事情就由他们来查吧。” “那我们要上去哪里寻找陛下?” 元淇想了想:“我们先回宫,把所有驻扎在外面的士兵全都掉到皇宫内加强守卫,还有曾经的疫病重灾区,那里有一处陛下的宅子,也要着重守卫。” 小梅虽然不能理解,但是赵公人老成精,很快就明白了元淇的想法,立马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切。 幽冥城里,夷书白撞开了会议室的门扉,愤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开会?开什么会啊!” 他来到那些长老们面前,把桌子上的东西手臂一扫,把所有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发出的噼噼啪啪的瓷碗瓷杯摔碎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一脸的阴沉:“你……你一个小辈不要太嚣张了!“ 夷书白瞥了了说话的人一眼:“呵呵,城主掉下山崖才几天,你们就迫不及待的要选新城主?我还没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们倒是责怪我来了,呵,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外奔波寻找城主,而你们呢?你们竟然连去出个面都懒得出去,难道城主都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碰” 一个花白胡须头发的老头子一掌拍在桌子上,眸中冒着怒火,阴森森的盯着夷书白:“你真是糊涂,像龙昕这样入赘到皇家的人怎么有资格做我们的城主?要不是他还有那养毒的本领,我们也不会听命于他。” 夷书白气的满面通红,这些人……这些人从此至终都是这样,有好处的时候便巴巴的黏上来,现在出事了倒都是别人的不是了,若不是城主仁心,以他们这样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把他们留到最后。 如今也不过是念着他们是自己父亲的部下还给他们留了一点地位而已,他们有什么资格嫌弃主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未来,幽冥城一直都是龙家的,而他们世代也只是龙家的奴仆,这些老家伙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敢置喙主家的事? 眼看着夷书白气的说不出话了,夏良工心中冷笑,面上却挂着一抹冷笑,连忙出来圆场:“我们还是先别起内讧啊,在外面的事还没解决呢,城主不在,毒蛇毒虫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杀了,没有了这些东西,到时候玄阳谷内不再是秘密。而幽冥城暴露于人前,我们还是先想想这事情该怎么解决吧。” 夷书白眼含刀子射向他。 简旭斌冷哼一声:“不是我们不去找,我们已经尽力去找了,现在找不到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掉下那么深的悬崖,就算城主武力再高强肯定会落得个尸骨无存,我们上哪找去?夷书白,你要是不死心,你可以继续找,可以不管幽冥城的事,但是我们不能不管,这幽冥城可是我们兄弟守下来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毁了。” 夷书白笑得一脸讽刺:“你们守下来的基业?呵呵,我从小到大,只知道这幽冥城的基业是龙家的,可不是你们的。” “你……”简旭斌抖着手臂指着夷书白:“臭小子,你目无尊长难道就不怕受到城规惩罚吗?” 夷书白站直了身子,一一的看了一眼众人,冷声说道:“我要去找城主,你们谁愿意跟着就跟着,若是不愿意……呵呵,城主不在,谁能主持这城规?”说完也不看众人一眼,便一撩长袍就走了出去,留给众人一道狠厉的背影。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暂时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从此,幽冥城便分成了两派,是跟随着夷书白的年轻一派,一派是由老城主遗留下来的部署。 凤惟站在湍急的河流旁看着河边趴着的螃蟹发呆,苍白的脸色,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里脸爬满了血丝,还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只螃蟹。 其实她的思绪早就飞远了,眼里没有一丝焦距,他身后站着赵公小梅肖楠蔷薇,还有黄泉阁,在外围还有元淇带来的两万精兵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集中在凤惟的身上,众人的视线集成一束,如果是平常早就把凤惟看的头皮发麻了,但是她现在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那还会感觉得到这么炽热的目光。 慕容彻上前拍拍她没受伤的肩膀,凤惟回过神来,眼睛眨了眨,转头看着慕容彻,声音有些嘶哑:“什么事?” 慕容彻叹了一口气:“悬崖下面我们已经地毯搜索好几遍,没有龙昕的身影,更没有他哪一片碎衣碎裤的,也许他凶多吉少。” 凤惟心里痛苦,再看了看湍急的河流,很肯定的说道:“龙昕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他掉到了河里被冲走了也不一定。” 慕容彻指了指崖边:“龙昕是从那个地方掉下来的,那一片地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就算有一些垫底的河水,龙昕在命大也不可能在这么浅的水里活过来。” “肖楠已经算过命了,有缘得见。” 听到这理由,慕容彻有点埋怨的看向肖楠,如果不是他这么说,凤惟也不会坚持龙昕活的这么荒谬的问题。 肖楠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当初翻遍了整个山崖都没有找到龙昕的时候,凤惟就让他给龙昕算了一卦,不过模模糊糊的什么没看见,所以他以只好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没想到凤惟会这么执着为了他这一句话,竟然把这个山谷来来回回翻了这么多天,幸好他们带的人多,不然的话就他们几个,怎么可能翻了过来? 慕容彻见她又要继续盯着河水,几乎已经快疯了,忍不住说道:“阿惟,你能不能振作一点?难道你就不想为龙昕报仇吗?现在幽冥城的人也到处都在找我们,如果我们再不反击的话,难道要等着他们上门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强势复出(二) 想到龙昕掉下悬崖时那回眸一笑,凤惟身上立刻迸发出浓重的杀机,就连前世死亡带来煞气也全都迸发出来,压的人喘不过气,但是慕容彻眼里却满是的笑意,他觉得这样子的她才像是个活人,*静了,他反而不适应,还是比较喜欢在沙场上英勇拼杀的她,她那种野性的美令他深深的折服。 凤惟找了一块高高的石头,石头有些光滑也有些高,差不多到她肩头,如果用轻功的话很轻而易举就能爬上去,但她现在胸口上伤还没好,被龙昕好不容易养好的伤也在那一战中全都复发了,现在又好不容易长了点肉,她可不能在马虎了,在没有报仇之前,同归于尽什么的,她暂时不要想了,还是好好活着吧。 她看向慕容彻:“你把我带到那石头上,我要跟大家开个会。” 慕容彻会意的抱住她的腰,一旋身便已经落在了大石头上,凤惟将双手举至头顶上,然后一挥挥手,示意大家全都围拢过来。 见到外围那两万士兵依旧傻愣愣的站在远处,凤惟额角冒出几条黑线,她看向元淇,有些埋怨的说道:“瞧瞧你带的兵,怎么都这么傻?快让他们都聚拢过来,我有话与大家说。” 元淇有些哭笑不得,他微笑着对大家大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都围过来,陛下受伤了说话没这么大声音,你们都安静点,长点眼力见,别光长力气不长脑子。” 大家也不在意他说的话,全都呼啦啦的都围了过来,但距离凤惟圈出来的地方还是有些远啊,她眉毛一竖,冷声说道:“我又不会吃人,你们还站这么远做什么?” 大家又乌压压的聚拢了过来,两万人!这个山谷除了中间那条河流之外几乎全都占满了,凤惟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人虽然多,但都很有秩序,想不到这元淇训练士兵还真是有一套,她暗暗点了点头,又勾了勾手指:“再近一点。” 然后大家面面相觑,又聚拢了过来,离大石头只有三米远。凤惟左右前后看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头,开始了她慷慨激扬的演讲:“你们想加入黄泉阁吗?” 空间为之一静,随即暴发出嗡嗡的议论声,黄泉阁谁不知道啊,这可是陛下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阁,而这黄泉阁不管死伤多少就只有一百之数,里面的人个个能力强悍,明明是同一时期招兵进来的,进入黄泉阁的人却比他们还要厉害,这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了,只感叹自己没那运气,如果当初凤惟离开北园选的那一百人中有自己的话,说不定加上他们的努力,他们比别人还要厉害呢。 这场面虽然吵闹,但依然很有秩序,稍微过了一会儿,两万人就这么齐刷刷的瞪着凤惟看,也没有一个代表出来,凤惟感觉有些好笑,只能把目光看向元淇。 元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多多少少也猜出了士兵们的想法,只得上前一步问道:“陛下,这黄泉阁要招收多少人?” 凤惟笑了笑,然后手指一划拉,划做了一个圆周:“只要你们都愿意,都可以加入黄泉哥,以前你们落下的训练就由之前那一百名黄泉人做你们的领头人,由他们训练你们,等一个月之后,你们的水平与他们持平之后就由我亲自为你们讲课,课程内容除了一些作战技巧,还有手法作战练习等方面,还会教你们制毒。” 在场的两万人,包括元淇他们都是一脸的震惊,制毒?他们想象了一下,如果这两万多人都会使毒的话,那场面…… 凤惟没管众人的议论,眼睛看向了赵公轻声问道:“赵爷爷,我的那盆花呢?” 赵公“嘿嘿”一笑,他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弯下腰来像是捧住了什么一般,宝贝的走到了凤惟的跟前,凤惟看清了他怀里捧着的那盆黑紫色的花朵,眼里溢满了喜色。 赵公说道:“我知道陛下你很宝贝这盆花,所以一刻不离身的带着心心呵护,如今还多长了一朵花呢。” 凤惟仔细瞧了瞧,还真是,不过那也只是一个花苞,还没开,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喜讯,如果两万人集体制毒的话,她每人分发一点点的叶子都能让他们研制出很多毒药出来了,到时候就算他们武力不行,毒药来凑还是可以的。 凤惟的演讲没有多少,只是又挑了几篇兵法还有一些拳击技术出来充当一下场面,然后再说了一些制毒的基础,两万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满脸的崇拜看着凤惟,凤惟不拘小节,豪爽大方,很好相处。 凤惟在他们一脸崇拜的目光里下了十台,然后拍拍手,把所有后续的事情都交给了元淇和慕容彻来处理,反正他们这些中心人物都集中在了这里,他们也没必要往回赶了,随地而安,派人就地取材砍了木头搭起了帐篷,至于搭建房子什么的,一些老兵倒是会,不过他们也是一边学习一边砍树盖房子,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幽冥城来找龙昕已经来这里多次,都没有发现任何消息之后,便也没再来了,他们在这里幽冥城在整吗?估计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然而他们想破头脑肯定不会想得到凤惟会在这么贫苦的山谷里安家。 确实是如此,夷书白带领着幽冥城众人几乎把全大陆翻了个遍了,找了一个多月,一个人影都没有,包括他们那些加强守卫的地方,他也重点光顾这根本连一个人影都没发现,他甚至还怀疑过有地下室,但是多次侦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结果。 这掩人耳目的招式让夷书白苦不堪言,因为元淇增加看守的地方可不止大雍皇宫,还有疫病重灾区那里,北园那里,还有各个国家,甚至连柔然那里也没有放过,几乎每一处凤惟有可能去的地方都加强了守卫,各国的国君也非常的配合,就算他们有点心酸,但是元淇那铁腕手段他们可经不起折腾,也只能乖乖的加派了一些人手,只是多派了一些人而已,就能换得一生平安,何乐而不为呢。 夷书白想杀了那些加强守卫的人的心都有了,只是他不能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守卫加强了可不是一点半点,几乎每一处地方都有两万人,就他带来的百十来个人实力就算强悍,也抵不过人家的人肉攻击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强势复出(三) 一个月来,黄泉阁的两万多人训练初见成效,制药的技术也达到了一个高峰,就算最差的,用生命之花的配药在制药界也是一个制药高手了。 凤惟手一挥,就把这两万人给撒了出去。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探消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幽冥城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玄阳谷这样的一个保障在,说不定身上也会像凤惟培养士兵一样带着毒,各个都会使毒也说不定。 这两万人力撒出去,继承了黄泉阁前辈的优良传统,犹如蝗虫过境,只要发现有谁动机不纯的全都帮忙而过并且留下了黄泉阁专属暗系血红色的佛家万字。仅一天的时间,全大陆都沸腾了,连幽冥城都开启了紧急会议。 没办法呀,他们暗地里开的店铺竟然都被黄泉阁给拔了,而且场面极其的惨烈,竟然连地板都没放过,都被毒药给腐蚀了,那断壁残垣的地方,那惨败的模样就插几个蜘蛛网了。 主持会议的依旧是那个白发的老者,几十个人就这么排队排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上,连火爆的夷书白也都沉默的低垂着头,一时间都没人说话了。 老者轻咳了一声,说道:“对于黄泉阁,你们有什么想法?” 没人吭声,夏良工心里复杂无比,凤惟如今翅膀硬了,黄泉阁如此的手段显然是在和幽冥城宣战,幽冥城是不能拿她怎么样了,但是如果她把事情抖露出来,那她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向着她,但是弑主的行为也不是谁都欢迎的,终究是一档龌龊事。 夏良工抬头与简旭斌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复杂,他们各自在心头暗叹了一口气,要是当初自己不顾一切杀了凤惟和慕容彻,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棘手。还以为凤惟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在幽冥城那紧迫的围追堵截下,不可能活下命来,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得了一线生机,还是他们大意了,这场会议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只吩咐着大家暗暗警惕,会议便不了了之。 幽冥城山上一座华丽的院子里,凤榆与陆怡正坐在院子里下棋,这座宅院里,自从龙昕倒台之后,夏良工便以凤榆伤势重为由把这里的空院子给盘了下来,过一段时间后又给他和陆怡盘了一座大。 陆怡对凤榆还是有些怨恨的,不过在这里,她自己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伴,也就勉强让她留着了,反正,凤榆在这里无权无势,自己也不需要在怕她。现在还不是随自己的意随时都可以打吗?就看谁的拳头硬了。 她有夏良工做靠山,而凤榆心高气傲的并没有傍上谁,不过简旭斌明里暗里对她照顾有加,但凤榆也只是以礼相待,没有别的意思,以凤榆的身份之前睡过多少男人,没人得知,但是不少就是了,男人都不喜欢这种货色,这简旭斌这么讨好她估计也只是贪图那一夜露水姻缘,自己不足为惧。 她在这里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有夏良工天天疼着她宠着她,她倒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哪里不好了,她甚至连他的年纪都可以忽略不计。 凤榆看着她那气色好的不得了的面容,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陆大人,没想到你的手段还真是隐藏的挺深的呀。” “呵呵,榆王爷,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这个干什么?如今我也只不过是图一个安静的环境,苟且偷生罢了。” “呵呵,之前一直养病我倒是没多想什么,但是这病一好啊,人就容易胡思乱想,老实说,慕容子贤的事儿有些诡异,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陆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她也不介意承认,现在的凤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要说权势,有了夏良工在,她的权势比凤榆重了很多,真是风水轮流转呢,只要自己多说点枕边话,这凤榆估计早就不在这玄阳谷里了。 “不如何,我只是好奇,我派去的人被人打昏了怎么还会自己杀人呢,而且竟然还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还真是有人帮忙呢。” 凤榆说到最后,语气有些阴沉了下来,从来没有任何人违背过她的命令,也没敢违背过她的意愿,只要自己想得到的想毁掉的从来都是得心应手,但是自从凤惟变了之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么不顺,到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她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回想起来,她竟然失去了这么多,而让自己失去这一切的人至今没见人影,就像那三年时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怡她们正在暗中较劲,夏良工推开门走了进来。陆怡见到他,立马笑靥盈盈的迎了过去:“夏公子,你回来了?” 夏良工笑着点点头,伸手刮了刮她的俏鼻:“我回来了,怎么样,今天在家没什么烦心事吧?” 陆怡笑了一下,指了指凤榆:“没什么烦心事,是凤榆姑娘来陪我来了!”她这语气就好像凤榆是她的丫鬟一般。 凤榆有些不悦的站起身来,不过她没有发作,只是向着夏良工微微的点了点头,正打算告辞走人,夏良工却说道:“今天有了黄泉阁的消息了。” 凤榆一个大跨步走到了夏良工的面前,焦急的问道:“是不是有氛围的消息了?” 夏良工摇了摇头:“只是黄泉阁出现了而已,并没有凤惟的消息。” 然后他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便把外面黄泉阁所做的事,引起百姓们的颂扬说给了两人听,这黄泉阁是凤惟组建的,这大家都知道,现在黄泉阁如此强势回归,那么是不是说明凤惟很快就会出现了? 夏良工看着两个女人沉重的表情他安慰说道:“你们放心,玄阳谷已经加强了守卫,而之前那些围在玄阳谷外面的人也都招揽进了玄阳谷,成为了幽冥城的一份子,实力大增,可不是黄泉阁区区一百人能够抵挡得了的。” 听到他这么说,凤榆和陆怡也就微微的放下心来,这凤惟可不是省油的灯,杀了她最亲近的两个人,她不疯了才怪。 不过疯了才好,凤榆暗暗的想着,只有凤惟失去了理智,她才好下手,就怕她不失去理智,之前凤惟暴政的时候,什么事都是听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聪明,不再受她的制肘,而她也蜕变的越来越不一样,如今更是比她活得有滋有润的,凤惟好歹还有奴仆,而她现在一个都没有……下一次杀了她,她也就能继承她的黄泉阁了,想到这一点,心中不禁有些飘飘扬。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强势复出(四) 三天时间,出去打探消息的黄泉人应该回来了,凤惟站在屋门口仰望着郁郁葱葱的山峰,又低头看着那依旧湍急流淌的河流。 她身后的这座屋子是大家集中所有力气砍树为她盖的木屋,虽然是木屋,但是大家把屋子建得十分的宽广,足有一亩多,宽敞明亮而且各种设备俱全,屋内还有一个洗澡间,之所以在屋内盖洗澡间是因为当初还没有把这个屋子盖起来的时候的一天傍晚,凤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顺着河流往下走散散心。 只是走了一刻钟左右,自己的心情也差不多都平静下来了,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什么事情,一脚跨入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她就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拐弯处有一个池塘,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湖,湖里一大群士兵正赤条条的洗澡嬉闹着。 凤惟一出现,他们就如同木偶一般瞬间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全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也忘记了遮掩…… 凤惟下意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很淡定的转身,然后走了…… 后面那群士兵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她就不知道了,因为第二天他们又正常见面,正常交流,尴尬也就一瞬间,但也就是这一尴尬的会面才促成了这一处木屋的形成。 想到那时士兵们脸上那或红或白或分不清表情的脸庞就笑出了声。 “陛下今天心情好像很好?是有什么事情值得欢乐的吗?” 凤惟回头,就见元淇从屋后拐了出来,脸上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也没什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元淇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顺不顺的。凤惟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她后退了一步,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凤惟白了他一眼:“没事情你来找我做甚?” 元淇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看他这样子,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真出事了?” 元淇一脸苦笑:“没事,我只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你,那些兔崽子都出去了,我留在这里也好无聊,听到你的笑声,我便出来找你,想听听你有什么欢乐的事情与我分享。” “那你想让我讲故事给你听?” 元淇刚想应下,屋后又转出了一个人,凤惟望去,就见凤园长身玉立站在那里,那身形完全没有受到年龄的限制疯了一样迅速拔高,如今已经成年人一般高壮,只是脸上的稚嫩还是泄露了他的年纪,他的五官也很优美,比起慕容彻来也毫不逊色。 她受伤的这段时间,心里没装别的事,恍恍惚惚的,也忽略了他。 凤惟朝他招了招手:“园儿,你今天也没事情做了?” 凤园见到招手,心里很开心,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他走到凤惟的跟前,很自然的就拉住了凤惟的手,嘴里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就没了下文。 凤惟感受的掌心处传来的温暖,手指动了动,没扯开,苦笑的看着他:“想不到园儿这么快就长大了,力气也不小。” 凤园愉悦的弯了弯嘴角,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这脾气是不是跟你慕容哥哥学的?这么闷不吭声的。” 张了张嘴,然后低下头来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正说着,慕容彻也从屋后拐了出来。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躲在屋后呢?” 埋怨了一句,也不计较,将三人都请到了屋内坐下,刚坐下,肖楠蔷薇和小梅也来了,赵公也端着一篮子的点心走了进来。 今天倒是赶巧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之前因为训练凤惟都没时间跟他们好好聚一起,趁着这个机会凤惟把认识的在这里的人都叫了过来,包括桑菊也在内,这女娃子自从跟凤惟出了西岐之后就一直留在大惟对她马首是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跟慕容彻学习领兵技巧还是什么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有离开过。 人多了,要聊的话题也就多了,不过凤惟没有参与,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聊的话题,无非就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以及凤惟不知道的家长里短的事。 倒是桑菊这个大嘴巴,一开心就把小梅倒追元淇的事给抖露了出来,屋内就是一静,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凤惟。 凤惟一杯茶还没送到嘴里,见到众人这反应,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把茶杯重新放到桌子上,问道:“都看着我做什么?倒追元淇的人是小梅又不是我。” 蔷薇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你,你不介意?” 凤惟摆了摆手:“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他们都是郎才女貌,是天照地设的一对,应该支持,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话音刚落,元淇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不同意,我元淇此生就只有你一个妻子,凤惟!别想睡了我就不想负责!要让我娶别人还不如让我出家了。”说完,他一甩袖子冲了出去。 凤惟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对小梅说道:“小梅,还不快去追?” 小梅有些犹豫:“他喜欢的是你,我去追了又能有什么用?” 凤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小梅的脑袋:“你都追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回,再说了,我心里有人了,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小梅还是有些犹豫想,不过最后还是追了出去。她没有追多远,在下游的一棵大树旁,元淇用头抵着树干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小梅轻轻的走了过去,还没等她靠近,元淇的声音便传到了她的耳朵,轻轻的软软的,像是受了伤的小兔子:“别过来。” 小梅心中一软,停住了脚步,像以前那样站在他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 许久之后,元淇的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元淇看着小梅好一会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说到这个,小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有些哽咽的说道:“那一夜,你喝醉了酒对我……对我……” 元淇抬手制住了她继续说下去,他闭的闭眼睛,许久之后才说道:“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把你当成了她了,不过你也没有失身,我并没有对不起你,而前面只是意外,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补偿你。” 小梅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什么,我只想守在你身边。” 元淇定定的看着她,她这么坚持的守护,与他是何其的相像,那种爱到骨子里,条件放得一低再低,甚至低到了尘埃里,只求能够在她身边有一个位置站着。他明白这种苦痛,他缓缓的走了小梅的跟前,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对她说:“对不起,我的心已经给了她,如果在她之前先遇到你,或许情况会不一样,或许会一样,我跟她终究有这一劫,我现在心里只有她,对不起。” 第三百六十七章 强势复出(五) 屋内人还没走完,黄泉阁的人有拿情报的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包括张猛在内,他坐到桌子旁,喝了两大碗水,才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才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说道:“我按照小姐给我的画像查到了那两个人,一个叫夏良工,一个叫简旭斌,他们两个在幽冥城可是长老级别的人物,他有一个妻子叫陆怡……” “陆怡?”凤惟挑了挑眉,“你确定?” 张猛点头如捣蒜:“确定确定,她的身份我们也查了,她之前可是大雍的一品官员呢!没想到她竟然会背叛小姐,真是可恶,她现在活得可滋润着呢,有着夏良工宠着,住着华美的院子,还整天趾高气昂的呢,凤榆也跟她混在一起,听说幽冥城现在的一些主意也都是凤榆和陆怡这两个女人出的,而且我们也查到了当初凤榆之所以去了断崖,是因为有和夏良工有过交谈,凤榆负责把你引出来,龙昕自然会跟着出来,所以一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氛有些压抑,凤惟拍了拍桌子,瞪了张猛一眼:“还有呢,就这些?” 张猛挠了挠头:“暂时就只这些了。” 凤惟点头:“你确定凤榆在幽冥城里?” “确定。” 凤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把人都遣散了出去,凤园却没动,凤惟看着他:“园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与我说?” 凤园红了一张脸,看着凤惟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只要姐姐能做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多跟姐姐呆一会儿。” 凤惟有些诧异,随后笑了:“园儿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个小大人了,还知道隐藏心事,不让姐姐知道。” 凤园低头沉默着。 凤惟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是你姐姐,你是弟弟,对我的喜欢只是亲情上的喜欢,你可明白?” 凤园依旧低着头,三年前他就跟他说过了,那时候他都能分辨得出什么是爱情什么事,三年后的今天自然也能分辨得出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把他当成了小孩子在哄。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凤惟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他心下一动,飞快的在凤惟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后飞快的离开,站起身来就往外面飞奔而去,没有留给凤惟反应的机会。 等他跑远了,凤惟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那触碰的微凉,她想到了龙昕……龙昕对她的爱,那是深入骨髓的,可是每一次见面,每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有她的允许,龙昕也只是限制于抱抱她,亲亲她,很君子。 他从来没有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很细心的为她准备一些日常的东西,包括她衣服上的绣花,哪根线不对,他都会拆掉。 凤惟从怀里掏出了龙昕给她的荷包,她放在鼻子端闻了闻,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不香不臭的味道,想来已经没有了那趋避虫蛇的效果,但是却留下来一种淡淡的香味,闻了让人心旷神怡。 她把荷包打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竟然还有一张字条,凤惟皱了皱眉,她把字条拿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字:见字如见人。 凤惟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她珍而重之的把字条又塞回了荷包内,然后非常慎重的放入了怀中,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她答应过他,他死了她会像念着清河一样念着他,至于对他是什么感情,她觉得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了,只要报了仇,她便下去给他们请罪去。 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什么债都可以欠,偏偏就人命她欠不得,搞不好以后都不能投胎了。 默哀了一会儿,继续收拾着东西,不过也只是她近日研制出来的新品毒药,这生命之花的叶子花瓣,如今已经摘的差不多了,只是剩了一些嫩芽花苞,那盆花就暂时交给赵公管着了。 她把药装好,也把之前准备好的夜行衣给放到了床头上,然后她便躺在了床榻上睡觉,打算晚上就出去这一趟,她不打算惊动任何人,去跟人家同归于尽,还是不要带自己人好。 这次出去她是一定要把幽冥城给连根拔起的。到了晚上,凤惟把那些闲散的人都安排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把他们支开,到半夜之后她穿上了夜行衣,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这山谷的上面便是玄阳谷的不远处,但是如果从这里绕弯去玄阳谷的话得费一天时间,不过凤惟如今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不间断的轻功飞行的话,半天时间也够了,早上出发中午就能到。 围在玄阳谷外的人已经散去了,不过玄阳镇依旧热闹,玄阳谷如今已经能够自由进出了,山谷外也安排了守卫,这一次幽冥城招收了不少的成员,不过幽冥城却没把他们当回事,没有教他们任何本事,只是让他们在玄阳城里混吃混喝,没事到处走走,美称曰巡逻。 偏偏这些人还自视甚高,以为加入了幽冥城自己的地位在百姓们心中便是高人一等。确实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百姓们确实对幽冥城各种讨好各种惧怕但是新收的这些幽冥成员百姓们除了巴结还是巴结,但是这些人都是些没本事的,巴结久了,那些巴结的人见没得到什么好处,也都渐渐远离了。 幽冥城的信誉一降再降,那些新成员也歇了出去外面炫耀的心思,如今幽冥城的新成员慵懒的守在山谷门口,这些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凤惟很轻易的就溜进了谷内。 当初多亏了龙昕,经常带她出去玩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路的龙昕都带她转了个遍,如今她对着山谷熟的不能再熟了,听张猛的带回去的消息说这陆怡是住在豪华的院子的,那么就是在山上了,她把目光落在了那面金碧辉煌的山峰,眼睛咪了咪,她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便昂首挺胸的往山上走去, 她没有走大路,而是钻了路边的森林中,怕有谁会亲过自己来不及躲所以她这么走稳妥一些。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中毒了(一) 凤惟谨慎的往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诡异的声响,她慢慢的往声音处走了过去,脚步很轻,踩在叶子上,叶子都没动一下。 凤惟自然是利用了轻功的,在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得留个心眼才是,走得进了,凤惟才看到了两条白花花的躯体交叠在一起,那诡异的声音就是从她俩嘴里发出来的。 凤惟撇了撇嘴,她还真是艳福不浅呢,没想到来这里自杀都能碰到这样香艳的事。也罢,既然老天让她临死之前能温习一下这种美事,她自然不会放过。 凤惟揉了揉眼睛,擦亮了眼眸,然后用手睁开了眼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旁若无人的观看。 好半晌,凤惟终于认出了男人身下女人,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一开始这声音都是变了调的,他俩缓过来之后,这声音就正常了许多,定是凤榆无疑了。 “呵呵!真不愧是大雍皇室的人,这身体还真是美妙。” “简旭斌!你若聪明,就不要到处瞎嚷嚷,你我也是各取所需。” “我知道,但是你就不能嫁给我吗?我答应过你会对你好,不会介意你的过去。” 凤榆嗤笑一声,她推开男人,然后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我也不介意我的过去,但是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而放弃一整片森林呢?嫁给了你,我是不是就不能有别的男人了?” 简旭斌猛的又把凤榆压倒在地,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女人!难不成你还想要别的男人?” 凤榆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神直勾勾的瞪着简旭斌:“你别忘了,我可是大雍皇室的人,大雍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左拥右抱的?让我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我可不习惯。”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上微微一用力把男人推开,起身来转身就要走,男人一把拉住了她: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嫁给我?” 凤榆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冷笑道:“简旭斌,你也不过是看上了我这副容貌而已,我那妹妹可比我美多了,可不要对我说对我情根深种,这话我可是不信的,我可不是陆怡那种蠢女人,男人的一句甜言蜜语就让她心甘情愿的守着他,呵,幸亏她不是大雍的女人,不然的话,身为大雍的女人可丢不起这个脸。” “你……” 简旭斌不比夏良工高大健壮,容貌也没他好,不过也算是个不错的了,此时他发起怒来,倒是有几分气势:“只要你嫁给我,你要什么都可以,当然,除了男人之外。” 凤榆刚想果断的拒绝,但是脑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狐疑的看着简旭斌:“我真的是要什么你都可以给?” 简旭斌点了点头:“只要力所能及之内,一定能办到。” 凤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那如果我说我想要幽冥城了呢?” 简旭斌脸上震惊了一下,然后变得很辣:“你想要我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夏良工取而代之呗,现在呼声最高的不就是他吗?把他杀了,呼声最高的就是你了。” 凤榆想到陆怡那得意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不过是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正想的入神,简旭斌一把抱住她,在她脖颈里喝着气:“这件事我尽力而为,现在还不是时机,事成之后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了,现在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呵呵,你还能行吗?” 简旭斌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张口咬在凤榆的耳朵上,恶狠狠的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又是一轮肉体战争。 凤惟一边看着那边乱颤的白肉,一边想着要不要等他们内斗完自己在杀他们呢……虽然这样的游戏比较好玩,但是让仇人多活一天,也是对自己多一天的折磨。 她想了一下,让他们自相残杀而且过程还不能让他们太舒服,这种事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太简单了,一副药下去就可以让他们既痛苦,又享受自相残杀。 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轻轻的伸手往旁边的草从里摘了一片叶子,手中拿出了几瓶毒药,每样掺和一点纷纷涂在那片树叶上面,然后看准时机,等到简旭彬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她手中的叶子就向他的*飞了过去。 简旭斌菊花一紧,前面再也坚持不住泄了出去,软了下来。凤榆有些不满的冷哼,毫不客气的把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穿上衣服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着:“浪费我时间。” 简旭斌因为后面的异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顾不得去追凤榆解释了,伸手往身后一抹,把那片叶子给扒拉了出来后咒骂了一声“晦气”之后,也穿上衣服离开了。 凤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她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找死了,反正让他们慢慢的享受死亡比一刀杀了他们,更让她觉得痛快。 转身朝着龙昕饲养毒物的那个山洞走去。玄阳湖依旧细细的流下山泉水,然后形成瀑布,没有因为幽冥城的一个城主的逝去,而有任何变化。 凤惟进到山洞中,龙昕悉心照料的毒虫毒蛇之类的东西全都没有了,看来是幽冥城他们把这些毒物都给扔到了外面,没有龙昕看管,这些有毒的东西在外面估计也活不长。 她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块石头来坐会儿,却发现这里光滑无比,连小一点的石块都没有见到,这龙昕收拾的还真是干净。她只能来到那一人宽的洞口处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想着事情。 既然她要看着他们慢慢的死去,现在她也没什么事要做了。她又再一次把龙昕送给她的香囊取了出来,闻着上面淡淡的清香,心中也平静了下来。她盘腿坐好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一大早赶过来,途中也没有歇一下真是够累的。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睡意朦胧起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进洞的声音,她立即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就要往山洞外跑,却已经被人发现了,身后那人带着惊喜夹杂着愤怒的语气:“凤惟。” 凤惟听这声音,肯定是夷书白无疑了,她无奈的转过脸来,就见夷书白脸上冷如冰霜,竟然二话不说拔剑就向她冲了过来。凤惟眉毛一翘,这家伙肯定以为是她杀了龙昕,看他那眼眸中的仇恨就知道他现在很不理智,没道理可讲了。 她虚晃一招之后往洞外逃了出去,出了山洞直接往谷外遁走,夷书白气呼呼的在身后穷追不舍,凤惟也逃得有些吃力,她伤本来就留了一些后遗症,身体已经不如从前利索了,加上没有内力,轻功也不如人家夷书白,凤惟和他几乎是一路打一路出来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中毒了(二) 这一下子也把外面的幽冥城的人给引了出来,有跟夷书白是一派的人都纷纷上前来,把凤惟团团围住。 凤惟掏出手里的药粉一撒就想跳出包围圈,但是凤惟却惊异的发现,他们竟然没被自己的毒药所干扰! 凤惟这回彻底的傻眼了震惊了,这龙昕不在,难道是说幽冥城里还有别的制药师?可是不应该呀,当初龙昕就直说,只有他一个。 那么,这样看来,他们身上肯定有龙昕制出来的解百毒的东西了。她果然还是把龙昕看得太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制出这么厉害的药来。 凤惟终究是在玄阳谷外被夷书白给抓住了,还被他点了穴,动弹不得。 夷书白看着她,一脸的痛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城主?城主他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为了区区一个男人把他推下山崖?早知道你如此狠毒,我当初就应该阻止城主把你带到幽冥城里,让你被人杀死算了。” 凤惟冷冷的看着他:“我没有杀龙昕。” “你还嘴硬?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你而起的,也是你的情夫杀的,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然后他从怀中都掏出一个一瓶来,那一瓶只有拇指粗细,看样子也是装有金贵的东西。果然,她刚这么想就见夷书白说道:“这是城主刚研制出来的毒药,城主研制的毒药一般都很温和,不会让中毒的人立马死去,而是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身体,如今,你就自求多福吧。” 然后他掰开了凤惟的嘴,把整瓶药都倒到了凤惟的嘴里。这药无色无味,是液体的,一入口,凤惟都来不及吞咽就已经滑入了她的喉中,想咳都咳不出来。 这药见效也很快,顿时间她就觉得她的肚子里仿佛有一只手正在胡乱的翻搅,疼得她那绝美的容颜都要扭曲了,偏偏穴道还没人解开,就算疼也不能换个舒服的姿势以便疼得轻一些。 她突然想到,既然他们连他制的毒已经免疫,那么她下在简旭斌身上的传染毒能不能威胁到他们?这龙昕还真是给了她一个难题啊。 正在她痛得像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慕容彻和付梓斯却追了过来,大老远的看到她躺地上,慕容彻简直都要疯狂了,他不要命一般脚上运足了马力就这么飞奔过来,强势的逼退了围在凤惟身边的夷书白等人。 凤惟看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心肝胆颤,以前打仗打输的时候,这慕容彻也是这么跟她耍赖的。 付梓斯也赶了过来,他把凤惟身上的穴道一解开,凤惟只觉得四肢百骇的痛就更加的明显了,她直接躺倒在地上,开始打起滚来。慕容彻尽管心中十分的担心和心疼,但依旧不让夷书白等人离得太近,手里的剑挥得虎虎生风。 身后的黄泉人也赶了过来,与幽冥城的人对上了慕容彻才得以有了点空闲,他立马来到凤惟的身边检查她的伤口,见她身上没有任何伤,这才问道:“阿惟,你怎么样了?” 付梓斯一边拉着凤惟的手,一边给她把脉,他神情凝重:“小姐她中了剧毒了。” “什么!”慕容彻一把揪住了付梓斯的衣领,目露凶光,“你再给我说一次?” 付梓斯无奈的拍拍他的手:“我说,小姐她中毒了,不过这毒中的稀奇古怪,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慕容彻一把推开他,紧张兮兮的问凤惟:“阿惟,你现在怎么样?知道解药吗?” 凤惟有些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然后身体又开始痛得颤抖起来。慕容彻心疼的将她搂紧。 付梓斯说道:“我们现在要尽快从他们手里拿到解药,不然时间久了,这药一旦腐蚀了小姐的心脏,那么小姐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慕容彻闻言,连忙把凤惟放到付梓斯的怀中再三叮嘱道:“好好的看着:我去拿解药。” 付梓斯点了点头,慕容彻再看了凤惟一眼,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之后,最郑重的对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拿到解药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冲向了前方,黄泉人正与幽冥人对峙着,慕容彻一脸阴沉的走到前面。 夷书白脸上看不出表情,别看他平日里平易近人,心中歹毒着呢,这天底下能让他听话的人就只有龙昕了,龙昕走后,他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那轻快的笑容,也没有了那轻佻的语气,这孩子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几十岁。 慕容彻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把解药交出来。” 夷书白冷笑:“杀了城主还想逍遥法外,做梦!就算不能立刻杀死你们,我也要让你们脱层皮。” 慕容彻沉声说道:“我们没有杀龙昕。”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当初时除了你们在场,还有谁?” 慕容彻眼睛看向了远远走来的夏良工和简旭斌等人,夷书白也转头,看到他们两个带着人过来了,皱了皱眉毛,他不相信在玄阳谷内闹了这么大动静他们会不知道,也没有见到他们出面,没想到自己把人抓住了,他们倒是都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夏良工图的其实很简单,如果不是想知道凤惟死没死,有没有把他们的事给抖露出来,不然的话,他们才不屑于来这里一趟呢,宁愿抱着美娇娘在屋中快活也不愿看到夷书白整日里阴沉的脸。 夏良工一见到慕容彻那阴沉的脸,心中不由得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让人加快了脚步,然而慕容彻的嘴更快,他对夷书白冷声说道:“当初把龙昕打下崖底的人就是他们两个。” 夷书白愣住了,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们两个,以前他们就算对城主再不满,也会对城主的命令说一不二,一直都很规规矩矩,没想到这平静的背后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阴谋,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一路陪伴着城主成长,半途会下得去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气愤过。 他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夏良工一见到夷书白的反应,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妙了,他冷哼一声:“夷书白,你平日里不是自诣聪明吗?怎么现在如此糊涂?被人挑拨离间?怎么?想反目成仇吗?” 慕容彻没有说话,依旧定定的看着他们。 这两个走到近前,在看凤惟的惨状之后,他们心中也有了计较:“夷书白,难道,你要相信他的话?” 第三百七十章 中毒了(三) 夷书白脸上阴晴不定:“呵!我要相信他说的什么话?” 夏良工噎了一下,简旭斌连忙上前,冷哼一声:“若不是听信了他什么鬼话你会给我们这副脸色吗?” 慕容彻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听他们内斗了,冷声对着夷书白说道:“解药拿来。” 夷书白看看夏良工两人又转头看了看慕容彻,他突然笑了起来,对慕容彻说:“你说是他们两个把城主推下去的?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 夏良工和简旭斌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向慕容彻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冷飕飕的:“这位公子,你以前好歹也是一国战神,一国皇帝,说话可要带点脑子啊,当初明明是你把城主给推下山崖,我们救之不及,差点也要遭到你们的毒手,现在竟然还敢诬赖我们?我们幽冥城你得罪得起吗?” 慕容彻气定神闲的没有理会两人目光,直接看着夷书白:“你若信便信,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解药你必须拿出来。” 夷书白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若是没有证据,那你们依旧是杀害城主的凶手,想要逍遥法外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慕容彻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咯吱咯吱响,这时候,黄泉阁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聚拢了过来……其实幽冥城的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这暗红色的衣服,那冷冽的神情还有那浑身的煞气,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还以为是一个两个,没想到就这说几句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聚集了百来人,而且仍然源源不断的还在聚拢,他们的目光开始变得微妙。 夏良工直接向身后一挥手:“赶紧动手,把他们都杀了。” 简旭斌也不敢迟疑了,照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聚集多少人,看他们这气势,完全不比幽冥城差,到时候他们的人数就已经盖过了幽冥城了,自己连一点胜算都没有,迟则生变,还不如现在来个了断。 黄泉阁这边的人也激愤起来:“这些王八羔子竟然敢得罪我们的阁主大人,我们跟他拼了!” “拼了!拼了!拼了!” 上百人气势恢宏,战意高昂,甚至有的刚从远方奔过来的也没有歇息一下也冲进了战圈内,而慕容彻则一个人这对上了夷书白夏良工和简旭斌,虽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却势均力敌,谁也不服谁。 这时候,张猛和铁牛云星海棠这些黄泉阁的主力也都赶了过来,与慕容彻一同对敌,慕容彻有了点空闲,看着凶猛的几人嘴角抽了抽,这几年来,他们一直训练,一直训练,也没真正和人拼死拼活过,刚有了拼命的机会,凤惟又拉着他们带着一群初出茅庐的崽子训练,早就让他们腻歪了,再加上凤惟交给他们的新把式,个个都等不及要展示出来。 这一战可谓是黄泉阁蓄足了力量,竟然把幽冥城的人打得节节败退,黄泉阁的人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等到幽冥城的上百人人被包围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周围已经站满了穿着暗红色衣袍的黄泉人,有的面上戴着纱巾,有的则是以貌示人,但是身上的气势却都是一模一样的。 夏良工和简旭冰泉都惊骇起来,夷书白脸上倒是没什么,只是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直直的盯着战圈外立在一旁的慕容彻,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拼杀。夷书白扫了一眼包围住他们的黄泉阁。 他一扬手,示意大家住手,大家也都停住了动作,幽冥城的人纷纷不再攻击,转而防御,慢慢后退,然后背靠背的警惕着黄泉阁的人。 黄泉阁等人见他们这样子也没有急着把他们赶尽杀绝,以他们现在的人数,两万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这上百人淹死,虽然这么想是牵强了一点,但是张猛这单细胞的人就是这么想的,黄泉阁发展到两万人,而阁主以下依然是他最大,他还从未有过这样殊荣呢,此刻既高傲又自豪,兄弟多就是好,打架把人围起来就行。 慕容彻冷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视线与夷书白的视线在空中对撞。夷书白率先发出声音:“解药可以给你们,退开。” 慕容彻冷笑:“你们走之后,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们会把解药留下?” “你们若是不退开也可以,我们身上有种毒药,只要我们使些手段,你们以为你们这两万人能够脱身离开吗?” 慕容彻他刚想说他们不怕什么毒,因为他们也有毒,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凤惟教了他们制毒并没有教他们怎么制作解药……他看了凤惟一眼,见到她眯着眼睛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手一挥,去往玄阳谷的方向立马就分开了一条路出来,黄泉人警惕的看着这一队人马一点一点的退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站住!” 慕容彻突然开口,黄泉人反应也不慢,立刻齐刷刷的又把道路给封闭了,幽冥城等人的脸色黑了又黑,夷书白冷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个人质,另外还要验验你解药的真假。” 夷书白眼睛一眯:“你想要谁做人质?” “既然解药要在你手上,那就拿你做人质吧。” 夏良工这时候也站了出来:“我们这边出了人质那你们那一边也得出一个才行,不然的话,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把我们的人就给杀了。” 慕容彻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袖子上的不存在的灰尘,浑然不在意的说道:“那你们想要谁做人质?” “拿我吧。”张猛第一个站了出来。 “拿我。”铁牛也站了出来。 “我,我来,要我吧。”云星海棠也纷纷走上前,一副任他们挑选的模样。 “我,要我,要我,还有我……” 请命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这上万的人齐声开口,那声音可不是盖的。 那正义凛然的模样,仿佛做人质只是闹着玩一般,瞬间就显得幽冥城的人小气巴拉的了。 夷书白轻笑出声,看着这些人,说出来的话也变了味道夹杂着一点点的酸气,龙昕在的时候,也许他们还有这样的凝聚力,现在龙昕一出事,这幽冥城已经不再是幽冥城了。 “这么多人想做人质,你们黄泉阁还真是有趣啊,做人质也不需要这么多,这样吧,就由慕容公子自己选一个吧。” 也不等慕容彻开口,铁牛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幽冥城面前,然后走到一个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幽冥人身边,转身背对着他,见身后的人木讷的没有动作,他干脆伸出一只手拉起他那只拿着剑的手,自顾自的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见到那幽冥人手都在颤抖,铁牛白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兄弟,你可拿稳了,我可是人质,杀了我,你们这群人都得死呢,反正你们死了,我们阁主大人的解药也能拿得到。” 那倒霉催的幽冥人立刻握紧了剑柄恒在铁牛的脖颈上,细看之下,还有微微的颤抖,铁牛又是瞥了他一眼,不过这次也没说什么。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中毒了(四)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幽冥城的人也全都看向了夷书白。 夷书白摸了摸鼻子,也自己走到了慕容彻的身前。慕容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转身来到了凤惟的跟前,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才看向夷书白:“解药呢?” 夷书白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然后把纸包慢慢的打开,里面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粉末在里边,那可怜的一小点风一吹就能吹散,夷书白不管风向如何,直接递到了慕容彻面前。 但是慕容彻看过去的时候,那纸包里面的粉末已经被风吹的不见一丁点了,他冷冷的看着夷书白:“别跟我耍花样,若是阿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活不成。” 夷书白默默的把纸包给收了回来,然后团成团,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又从袖袋里掏出了同样一个只包,不过这次他没有打开,直接丢给了慕容彻。 慕容彻把纸包打开之后还是同剂量的药粉?他皱了皱眉头,就这么一点点能解得了凤惟身上的药吗?他忍不住抬头看着夷书白,夷书白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一般,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跟。 慕容彻无法,将纸包里面的药粉小心翼翼的给聚拢了起来,把包装的纸折了一个对折,然后对着凤惟的嘴巴就这样把药粉倒了进去,付梓斯连忙打开身上的水壶给凤惟喂了一口水。 慕容彻急切的问道:“阿惟,现在感觉如何了?” 凤惟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睛,然后深呼吸了几下,动了动,不再痛了,但是因为毒药灼出来的伤肯定不是这么一小会儿就能休养的回来的,这样也只不过是解了毒,给她的伤害却不能一下子补充回来。 这段时间还真是倒了霉了,她的伤势还真的就没好过,她有些气恼的坐直了身体,扶着慕容彻站了起来。 看向夷书白:“你说是我们把龙昕给推下山崖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就凭那两个人说的几句话吗?” 夷书白心中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他们是我们幽冥城的人,我总不能相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相信自家人的话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吗?夺权,想来这个字你应当认识,那么这两个字的意思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夷书白的眼睛变得血红:“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什么证据,如果你想要证据,你不会自己去查吗?你们幽冥城的人擅长的不就是这种事吗?” 凤惟说着伸手就把人给推开,然后看向那规规矩矩的给人家做人质的铁牛嘴角抽了抽:“还呆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回来,走了。” 铁牛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一声,也不等幽冥城反应过来直接把他身边那把颤颤巍巍的剑一把推开,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幽冥城的阵营,幽冥城的人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跳,以为人质逃跑,黄泉阁就会与他们来一场生死决斗,没想到这两万人就这么轰隆隆的离开了。 而夷书白则是一脸木讷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夏良工和简旭斌对视一眼,也不管众人是咋想的,直接转身就往幽冥城的方向走去。 凤惟刚开始两天,还好好的,但是到了第三天,凤惟便捂着肚子全身颤抖不已,慕容彻一见这种状况,立刻把付梓斯给叫了进来,付梓斯连忙给凤惟把脉,脸色便黑沉了下来:“小姐身上的毒还没有解。” 闻言,慕容彻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蹭”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往外面走。 凤惟连忙叫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去幽冥城拿解药。” “不能去,幽冥城太危险,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毒粉,而且对我们的毒药也免疫,他们根本就不怕生命之花的毒药,他们身上肯定有一种解药,如果你们与他们对上太危险了。” “我们把所有人都叫过去围攻他们难道也不行吗?我就不信,他们的毒药解药还能源源不断的有。” “不行,不能让他们去送死,而且玄阳谷易守难攻,我们根本就讨不了好。”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痛死啊。” 凤惟转头看向付梓斯:“还是想办法研制出解药吧。” 付梓斯是一脸的为难:“研制新药需要时间,有可能一天,有可能十天半个月的,没个准信所以,你……” “你去找赵公要生命之花,这生命之花不是能医死人肉白骨吗?也许你把生命之花的用法给研究出来那就是一个解百毒的药了。” 付梓斯还想要再说什么?凤惟又再一次痛苦的在床上翻滚,还不忘咬着牙齿对两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慕容彻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凤惟好一会儿才拉着付梓斯出了门,跟他说:“好好照顾阿惟。”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悬崖山谷,付梓斯心跟明镜似的,看到他这个举动也明白了了他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就打算跟去,叫来云星海棠,吩咐他们一些事情之后,也追上了慕容彻的脚步。他知道,研制一种新药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就像疫病那一会儿,他还不是研究了好几个月嘛,看凤惟这样的状况不可能坚持到一两个月,既然玄阳谷这么危险,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彻孤身一人前去求药。 夷书白回到幽冥城内就开始着手调查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但是这两人都是幽冥城的长老,不可能一下子就有结果,他有些烦恼的在自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转圈圈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一个什么好办法。 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也是愁的连饭都不想吃了,一筹莫展。 “夏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夷书白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夏良工手指敲了敲桌面,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 “夏兄,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夷书白。” 夏良工这才抬起头来,摇摇头:“这法子不行,夷书白虽然是年轻一辈,不过他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实力和本事,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莫要打草惊蛇。”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中毒了(五) “可是,现在城里不是有好多人都向着我们吗?以前站在夷书白那一边的人也有好多都转移到了我们的阵营里,要取夷书白的命岂不是简单?” 夏良工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杀。” “为什么?不过是一个小辈,自从城主没了之后,他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 “城主以前制作的毒药和解药都放在他那里,如今城里面除了夷书白之外,没有人能够接触这一批药,而城主的毒术传承我们也没拿到手,如果直接杀了夷书白,那批药我们就拿不到手了,现在黄泉阁势大,如果不是因为夷书白身上的毒药,今天他们就不会这么轻易的退走。” 说到毒术传承,简旭斌也毫无头绪:“那夏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城主的毒术传承我们几乎把玄阳谷都翻了一个遍了也没有找到一点痕迹,会不会是在夷书白那里?” 夏良工点了点头:“夷书白与城主的年纪相仿,而且城主生前也比较信任夷书白,既然他把他所做的毒药都放在夷书白那里,那么夷书白肯定会知道一些什么,说不定城主制药的密室就掌握在夷书白的手里,那间密室肯定有我们想要的传承。”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杀不能杀,难道还要把他供起来不成?” “毒术传承的事,除了我们两个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的话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到时候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那些老家伙虽然说要立我为城主,暗地里还不知道想怎么利用我呢?我也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具活傀儡,只要把城主的毒术传承掌握在手里,我们又何惧他们。” 夏良工敲敲桌面,又想了想:“先静观其变吧,现在黄泉阁这一方势力我们还没有解决好,等这件事过后我们再想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既能把夷书白给解决掉,又能把毒术传承给掌握在手里。” 来到玄阳谷,原本优美的晚霞中玄阳谷,一片狼藉,毒草毒花都被踩得稀巴烂,毒蛇毒虫更是毫无踪影。 慕容彻走在前面,付梓斯则跟在他身后,玄阳谷这一毒物地带没有什么遮蔽之物,所以他们一踏上这里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发现的准备,果不其然,他们这路才走一半,还没走到玄阳谷内就已经有人发出了警报声。 一时间,一个个的幽冥城的人全都冒了出来,特别是那些刚刚收进来的急于立功的全都冲在了前面,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挡住了慕容彻的前路。 慕容彻眼睛一迷,手中的长剑毫无预兆的劈向了站在他面前等人,连惨叫都没有,鲜血迅速飙出了几米高,溅了后面的人一脸。 后面的人吓傻了一般,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一动不动,有反应快的则是后退,没有上前的意思,慕容彻冷笑,龙昕在的时候,幽冥城的人是多么的血性多么的义气,没想到这龙昕一倒台,什么乌合之众全都集中进来,看来这幽冥城已经不是以前的幽冥城了。 他突然有种想剃龙昕惋惜起来,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他向前走了一步,拦在他面前的人也后退一步,就这么一前进一后退就到了玄阳谷边缘,还没等慕容彻跨进去,夏良工便带着真正的幽冥城成员出现了。 那一双大眼,斜斜的充满了阴厉之气:“呵呵,这不是西岐的太上皇吗,怎么?嫌命长了来送死?” 慕容彻可不会跟他废什么话,带着鲜血的长剑扬了起来,直指夏良工的命门:“把解药拿出来。” “哈哈哈,解药?什么解药?那天,你不是亲自看着凤惟吃下解药才放我们离开了吗?怎么?凤惟又受伤了?你可不能因为什么病都来找我们拿解药吧?” “废话少说,今日你们若是不拿出解药我掀了你们幽冥城。”然后二话不说就开打。 付梓斯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不动声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彻的存在感太强了还是他存在感太低了,大家都忽略了付梓斯。 付梓斯之前就已经跟慕容彻说好了,如果有追兵由他来阻挡,而他则潜入幽冥城中,寻找解药,虽然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如果直接跟夷书白拿解药的话,估计也会像上次一样没有一点是真的,那就只能自己拿了。 虽然不知道去哪里拿,但是她翻东西总是会有的,他就不信这么小小的一座幽冥城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就不信找不出一点解药。 趁着大家都围攻慕容彻,站在外围的人也都紧张兮兮的看着慕容彻,付梓斯微微后退,然后拐了一个弯离开了这战场,然后寻了另一条小路进入了山谷。 虽然幽冥城与外面的人打打杀杀的,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对于幽冥城内的普通凡人却不曾有什么影响,依旧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山谷内依旧优美,依旧仙气飘飘,看不出任何异常。 付梓斯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周,玄阳谷内的格局很明显,贫富差异太大,不用说,那些建筑辉煌的地方就是他首先要翻的地点,他毫不犹豫的在林中往上潜行。 他不过是一个医者,他不会武功,如果是以前爬山这种事估计他爬不了半个山腰就会气喘吁吁的,但是在悬崖山谷里的那一个月,每天看着黄泉人哼哼哈哈的训练,他也跑前跑后的时刻准备着,只要一有人有点伤什么的,他立马就上去为他医治,然后继续训练,一个月下来他的体质也提升了不少。 正在他兴致勃勃的爬山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他背脊一僵,然后缓缓的转过头,看到了简旭斌和凤榆,陆怡三个人,他背后寒毛竖起,连头发丝都紧张的要翘起来,他死没关系,但是他还没有拿回去解药呢,怎么可能死?但是这种时候有什么办法呢?就这么一瞬间,他心思百转,想了十几个可能性,但最后就选择了静观其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三人。 简旭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然后问着凤榆:“这个人你可认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再一次解毒(一) “我当然认识,是凤惟的一个夫侍,长得还真不错,细皮嫩肉的,五指纤长,身体壮实,怪不得凤惟当初会为了你敢当众抢呢。” 听到凤榆提到往事,付梓斯眼神动了动,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简旭斌听到凤榆这么夸着别人的男人,眼神就危险的眯了起来,凤榆下面的一句话更是让他暴跳如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付梓斯吧,如今你势单力薄孤身一人,铁定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怎么样?要不要投靠于我,只要把我服侍好了,给你一个妾室之位也不是个问题。” 简旭斌猛得一下把剑拔了出来就劈向了付梓斯。 付梓斯看到他的动作,也闭上了眼睛等死,心中默念着凤惟的名字。然而却被一道声音阻止了下落的长剑。 “住手!” 付梓斯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离着自己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长剑,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他转身看向来人,却是夷书白。 他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微妙起来,带着一抹探究,分不清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无疑确实是他救了他,他没什么要说的,只好静观其变 “怎么回事?”夷书白说着就已经走上前来,看了看现场的局势,最后眼睛放在付梓斯的身上,有疑惑有探究。 简旭斌冷哼一声,把剑收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夷书白,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一些?我堂堂幽冥城的长老,什么时候杀的人还要你一个小辈来阻挠?” 夷书白眼睛眯了眯,他因为查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变得有些烦躁了,这会儿听到简旭斌拿什么规矩来倚老卖老,心中就更加的不爽了。 他转过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一扬,说道:“如果我今天非要把这小子带走呢?” “你是要包庇这个罪人吗?” “不是包庇,是审查,我还什么都没问呢,凭什么让你杀了?” “这是我抓到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可偏偏我就爱管闲事,今天这小子我就带走了。”然后斜着眼睛瞥了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一眼,转身施施然的走了,还不忘对付梓斯招呼一声,“跟我走。” 付梓斯看这形势,自然会选择跟他走,简旭斌已经明摆着要杀他了,留下这才是傻子,跟着夷书白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付梓斯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着,看到山上那精美的建筑的时候,不禁啧啧赞叹出声:“龙大哥以前是住在这里吗?” 夷书白一听到他的感叹,特别是他对龙昕的称呼,心中顿时就冒起了一股酸气,他猛的转过身来,美眸竖起:“你刚才叫城主什么?” 付梓斯被他吓了一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有些疑惑的解释:“龙大哥啊,他年纪比我大,难道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他吗?” 夷书白冷着一张脸:“不可以!”也不解释,扭头就快步向前走。 付梓斯皱了皱眉头,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以前就是这么叫的,龙公子也没有反对呀。 他一嘀咕完,前面的人发出一个大大的冷哼声,付梓斯莫名其妙的看着前面那气呼呼的人,也不知道他哪句话得罪了他,还真是小孩子心性。霎时间就觉得夷书白这人不怎么可怕了,说不定自己还真的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呢,也有可能会带着解药出去。 但是,如果他不给呢? 看着前面急冲冲往前走的身影,他与他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付梓斯灵机一动,自己跟着他去也有可能拿不到解药,还不如自己亲自去翻?这个想法一出来,他便放慢了脚步,缓缓的缀在后面,直到前面的人影都没影了,他才左右看了看,然后一转身就溜进了丛林里,这下子他没敢乱动,找到了一棵树,这个大树很大,攀爬起来也不费力,他三两下的就爬上了树杈上,气喘吁吁的坐在上面拍着胸口想着对策。 慕容彻一个人抵抗整个幽冥城显然是不可能,当初他们也曾相商量过,夜里潜入进去不声不响,但是考虑到凤惟的身体状况,他们便不忍心再托这么一天半天的,而且夜晚行动的话,那就更加的危险了,反而白天他们都守卫松散一些。 他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儿,就见简旭彬和凤榆往山上走,陆怡不见了人影。凤榆沉着一张脸,而简旭斌则走在她的跟前,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像是讨好着说什么,他没听清。 他们刚要越过他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凤榆却是停住了脚步,付梓斯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简旭彬!你到底有完没完?” 简旭斌也收了笑容,神情冷肃:“凤榆!别以为你有一副好皮囊就可以耀武扬威的,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除了我可以给你做个靠山之外,你以为就你这样出去能活得了多少天?我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话还不领情?臭娘们!” “切,真是粗鄙之人,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以后别来找我了。”说完转身就走。 简旭彬又一把拉住了她,只见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我们俩现在的状况你也了解,我这么爱你,而我们在一起也不止一次了你嫁给我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我们大雍的女人从不说嫁,这个问题不管你问多少次,我都会如此说,我对你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各取所需,你又何必这样纠缠于我?” “玩玩?”简旭彬脸上犹如打翻了彩色盘变换不定,没想到游戏花丛的他竟然会有女人说是玩他的一天,“臭*,我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你竟然存了这种心思!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刚才来的那个小白脸了?” “我就是喜欢他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那是凤惟的男宠呢,我还从来没玩过她的男人,看他那柔弱的性子,玩起来肯定很带劲儿,比起你来,有味道多了。” “啪。”简旭彬一巴掌就打在了凤榆的脸上。 凤榆捂着半边脸,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简旭斌:“你竟然打我?” 她眼睛危险的眯起,手上也运起了内力,她性子高傲,就算落魄又如何?她宁愿去死也不会屈尊降贵! “我告诉你,简旭彬,我凤榆可不是好惹的。”一掌击出,往简旭彬的胸口而去。 第三百七十四章 再一次解毒(二) 简旭斌目光一凝,伸手躲过了她的攻击,这会儿他也怒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该打,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还敢肖想别的男人,真是不知廉耻!老子教训你一下怎么啦?” 付梓斯在树上看到凤榆被打,莫名的就觉得心中痛快,如今他已经不是凤惟的男宠了,就算是也不应该这样说话,竟然还敢想玩他?她以为她是哪根葱哪根蒜啊? 夷书白走了老远发现付梓斯没有跟上来之后又怒气冲冲的返了回来,就看到这一对男女打在一起。 凤榆是下了死手的,而简旭斌还留了点后手,以至于两人打到现在也没个结果。他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简旭斌也不想在小辈面前出丑,他反手就把凤榆给制住了。 凤榆大怒:“放开我!” 简旭斌没有理会她,眼神瞟向了悠然惬意的夷书白:“看够了没有?” 夷书白笑了笑,说道:“不知两位有没有见到刚才那个小子?” “哼,你不是把他带走了吗?你怎么跑来跟我要人来了?” “路上没把他看好,让他给跑了。”夷书白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直接说了出来。 “哈哈哈,竟然还有你夷书白失手的时候,既然人是从你手里跑掉的,你就自己负责吧。”说完也不管他,黑着一张脸扛起凤榆就往山上走去。 见到他这个架势,凤榆也不管她高贵的身份该有的素质问题了,开始破口大骂:“你个臭男人,快放我下来。” 看着两人走远了,夷书白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转身面对着树林,正巧是面对着付梓斯现在坐的着这棵树上。 付梓斯自从简旭斌两人来到这里之后,心就一直没放下过,见到夷书白这个模样,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瞪着一双眼睛眨也不敢眨。 夷书白缓步走进树林,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付梓斯那苍白惊慌的脸,这付梓斯也算是个美人了,虽然不及龙昕那样的妖孽脸,但是也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美艳。 夷书白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才敛下眼眸,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又抬起头来扬起一抹温润的笑:“你坐在上面做什么?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是怎么爬上去的?” 付梓斯本来紧张的心情见到他发现自己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夷书白那带笑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你走的太快,我走累了,需要休息。” “呵呵,休息就坐在路边就行了,爬到这么高,小心摔着了。” “不要你多管闲事。” “那怎么行,若是我不管闲事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付梓斯没有说话,他说的对。 夷书白见他没说话,身子一飘就来到了树上,然后把付梓斯也拉了起来,伸手搂住天的腰,再是一飘,就落到了地面上。 由于惯性,付梓斯根本就没什么平衡力,一下子就扑到夷书白的身上。头顶上传来夷书白乐呵呵的笑声,还遭到了夷书白的调戏:“这脸还真是嫩!” 夷书白伸手在付梓斯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捏了捏,付梓斯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夷书白的束缚,满脸通红怒视着他:“你这个变态!” 看他反应这么激烈,而且还是这么评价他,他那多年埋藏的心思仿佛受到了侮辱,夷书白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瞪着付梓斯因为羞恼通红而变得更加艳丽的脸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他冷冷的说道:“别多想,我喜欢的人可不是你。” 然后就越过了付梓斯走到了路上,见他还没有丛林中出来,又有些不耐烦的催道:“还不快跟上,要是再走丢了,下次再找到你,我就杀了你。” 付梓斯被他这么冷喝,也识相的跟在他的身后,不过这次却是离得远了一点,他可不想离变态太近,万一夷书白不知道哪根筋搭的错位了拿他开荤咋办? 他除了一身医术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跟他抵抗?听说凤惟的药还对他们幽冥城的人不管用,那他更加不能拿出来显摆了。 而玄阳谷外,慕容彻抵抗夏良工等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现在夏良工气的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他们几十个幽冥城的人,而且还都是精英成员,竟然还拿不下一个慕容彻?这让他情何以堪?偏偏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不愧是西岐的战神,果然是不同凡响,他今天算是领略到了。 他一挥手,他身后正在休息的幽冥城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围攻,夏良工也加入了进去。此时慕容彻多多少少已经挂了点彩,他不是什么铁人刀枪不入,若是再继续下去,自己肯定会横尸当场,付梓斯进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必须要把幽冥城搞成一团乱,不管付梓斯现在是死是活,都有利于找出解药。 他瞅了一眼现场的状况,见到那些已经休息好的人,又朝他围了过来,他横手一剑,从这些人当中劈开了一个口子,身子立刻掠进了山林。这幽冥城的人再多,有了树木的阻挡,那他就好对付他们了。 夏良工一见他这个架势,立马大吼:“快,快围住他,快加强人手。”然后自己率先也冲进了山林,紧跟在慕容彻身后。 慕容彻冲进山林之后就不管什么方向了,哪里树多就往哪里钻,靠着树的便利,还成功的击杀了几个幽冥城的人。 夏良工怒了,一边追一边吼道:“慕容彻,你若是再逃下去我便派人守住这个这一片山林,然后烧山,看你还怎么逃?” 慕容彻不为所动,依旧往前面疯了似的跑。 夏良工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瞪着慕容彻消失的背影,回身看向同样气喘吁吁的幽冥城的人,冷声说道:“回去把所有人都派出来,把这一片山林都给围住,把然后都给烧了,看他还怎么跑,哼。”冷哼一声便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要烧山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玄阳谷,玄阳谷里的百姓立刻就不淡定了,这烧山的举动不仅会影响到他们的生计,还影响到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如果烧掉了,那他们以后的生存便没有了保障。 第三百七十五章 再一次解毒(三) 不曾与外界交流的他们,如果流落到外面的世界来也存活不了多久,这一下子就让他们恐慌了起来,纷纷集中起来来到了幽冥城主城。 这山谷虽小,但是生活的人倒是挺多,这么一看大大小小的老百姓集中在一起的时候竟有两万人之多。幽冥城的长老卫也被震动了,率先找到了夏良工,见到他就是一阵怒骂:“夏良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烧山?你要为区区一个外人要烧了我们这生存的玄阳谷?” 这会儿夏良工也平静了下来,但是见到这些人都朝他怒目而视,心中更加不服气起来,都说让他做这幽冥城的城主,现在还这么对他不敬,可以想象以后若是真成了城主那还不是成了摆设? “我夏良工,说到做到,这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企图,不把他杀了肯定会给幽冥城带来不小的麻烦,这山林烧了也就烧了,明年还不是一样的长?” 简旭斌也闻讯赶了过来,见到双方对峙,他灵机一动,既然要把夏良工给挤兑走,让这些老家伙都认同他的领导之力,那么自己就要好好表现出自己的优势来。 他挤到了人前,语重心长的对夏良工说道:“夏兄,你怎么能这样子呢?区区一个外人而已,我们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这个人还能找不到吗?何必要烧山?这不仅影响了老百姓的生计,要是把山林给烧了,那么我们以后还怎么生活,这烧了山林还不等于烧了我们这些住的地方吗,往后我们上哪里住去?” 夏良工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没想到一直奉承自己的简旭斌会这样对他说话,他心思百转也明白了简旭斌的意思,看着简旭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层深深的杀意。 “既然你们有如此能耐,那为什么我拼死阻止他的时候,你们都不曾出现,现在倒好,都纷纷说起我的不是来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他一甩手就离开了城主府。 陆怡等在城主府外,见他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夏公子你怎么样了?” 见到她那紧张的脸,夏良工瞬间觉得甜蜜心中有了安慰,心情也稍微缓了下来,伸手抓过陆怡的手,拉着她往自己的院中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没事的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陆怡被他拉着,头垂得低低的,她这哪是想多管闲事?若不是重庆来的人是慕容彻她才不会如此紧张,如果真的山林店给烧了,那么慕容彻他…… 夏良工没有注意到陆怡的想法,只觉得怒气难平,回到自己的院子拉着陆怡就做起事来。 在夷书白的院子中,付梓斯站在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脸上焦急不已。 夷书白坐在院子中,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看着那么焦急的身影,嗤笑出声:“你好像很担心他?” 付梓斯魂不在焉的淡淡的应了一声。 “哦?是吗?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他,可是我听说你是凤惟的男宠啊,他难道不介意你这重身份?” 听着他这不阴不阳的怪调,付梓斯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转回身走到夷书白的面前,一脸的阴冷:“慕容大哥是凤惟的夫君,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变态。” “呵呵,你一口一个变态,那么我请问你,我到底哪里变态了?” 付梓斯一噎,确实,这夷书白还没有承认过什么,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夷书白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突然站起身来靠近付梓斯,在他耳朵上呼了一口气,吓得付梓斯连连后退,脸上又青又红,他咬着唇瓣,不说话,凌厉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夷书白。 夷书白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又是一声嗤笑:“真是没趣,说吧,你这去而复返,到底是几个意思?还惹得夏良工那个蠢人要烧了山林,还真是长了能耐了呢。” 听到他这话,付梓斯恨恨的说道:“把凤惟的解药拿出来。” 夷书白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酒,看了他一眼,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也不见脸上有什么红晕,他晃着空酒杯,嘴里喃喃的什么付梓斯并没有听清楚,从他脸上那复杂的神情里看不出什么来,他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给的解药根本就不能彻底解除凤惟身体内的毒药,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的话,我们黄泉阁定不会放弃的。你们这次烧了山林,难道还能烧第二次?” 夷书白斜了他一眼:“你以为夏良工是什么人?就他那样,你以为幽冥城那长老会的人会轻易的让他烧掉山林吗?” “那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我要你们拿出证据证明是夏良工那两个人杀了城主。” “这是你们内部的事,与我何干?” “既然你这么说,你们也就脱不了嫌疑,在我找到证据之前,凤惟肯定是要受折磨一段时间了,不过七天之后,她还能不能活着那也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付梓斯眼睛一转,激动的心立刻就淡定了下来,他幽幽的说道:“在我们大雍国有一位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想你们幽冥城做那种生意应该了解到了吧。” 夷书白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在手里晃了晃,淡淡的说道:“知道又如何?” “凤惟让他给龙昕算过……” 付梓斯还没有说完,夷书白便“噔”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来到付梓斯的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说什么,你说城主还没死?他还活着?他在哪里?” 付梓斯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他轻呼出声,捂住自己有点生疼的肩膀:“我只知道国师说有缘再见,别的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以为凤惟肯定知道一些什么,看他这么在乎龙昕肯定不会让凤惟出什么事。 夷书白立刻放开了付梓斯的肩膀就往外面走了出去,边走还边不耐烦的向付梓斯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再一次解毒(四) 来到谷外,付梓斯却是停住了脚步,夷书白一脸的不耐烦:“你还想做什么?” 付梓斯指了指玄阳谷:“跟我来的慕容大哥还在里面。” “姓付的!难不成你还要进去找他?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凤惟的命不想要了?” 付梓斯一脸的纠结,刚想说些什么,林中便有动静传来,两人均把目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竟然是慕容彻。 付梓斯咧开笑容,刚想迎上去,就见慕容彻身后还追着一队人马,看这人数,足有数百人之多。慕容彻自然也看到了付梓斯,他眉头一皱,动作也缓了下来,他不想把麻烦带到手无缚鸡之力的付梓斯那里,他猛的停住脚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付梓斯,等着他的答案。 付梓斯看懂了慕容彻眼神里的意思,他用手指了指他身边的夷书白:“他要亲自去救凤惟。” 幽冥城的人已经把慕容彻给团团给包围住了,一脸的警惕,这一次围剿他的人是简旭斌,夏良工生气走了,这表现的机会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运气好,一出门就碰见了慕容彻。 看着慕容彻,他冷冷一笑:“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城吧,交代你们的来意,我们幽冥城既往不究也有可能。” 慕容彻还没有答话,付梓斯就大声的对夷书白说道:“你要去见凤惟可以,但是他是跟我一起来的,自然也是跟我一起走。” 夷书白现在已经迫切的想要知道龙昕的去向,听到付梓斯这么说,他想也不想一挥手就说道:“那便一起走吧,你们还不赶紧放人?” 简旭斌一脸阴沉的走到夷书白的跟前:“夷书白,你想怎样?你一个小辈处处跟我们作对,你到底还是不是幽冥城的人?” 简旭斌眼里蓄满了狂风暴雨,若不是夷书白这家伙手里握着重要的秘密,以他的脾气也不可能留他到现在,这家伙越来越没有一个章法了,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夷书白可不会怕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城主的消息,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拦我去寻找城主。” 一听到龙昕有了消息,简旭彬先是一愣,然后是茫然,围着慕容彻的幽冥人也是不知所措,慕容彻趁着这个机会一闪身便来到了付梓斯的身旁,付梓斯见到人已经安全出来也不迟疑,跟上慕容彻的脚步就往谷外而去。 简旭斌回过神来,立刻追了上去:“站住!谁知道这消息是真还是假,夷书白,我知道你找城主心切,但是也不能什么消息都听,这件事还没有证实,你若是去了小心着了他们的当。” “不管消息真假与否,我都要去问问,赶紧闪开,今天谁都不要挡着我。” 简旭斌一脸的冷笑:“你要去可以,但是这两人留下,幽冥城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留下半条命,休想离开。” 夷书白眼睛一眯:“看你这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城主,像是很害怕城主回来啊?” 简旭斌心中慌乱,脸上却强装着镇定:“我是为你好,你孤身一人前去,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引你过去然后杀了你,难道你想不明不白的死去?如果你想死也可以,把城主以前留下来的药物,还有密室交出来。” 夷书白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他自从城主掉下悬崖之后,就经常冒犯这些老家伙的底线,以他们的个性不把他碎尸万段,他们是绝对不甘心的,一再的容忍自己,原来全是为了这个,难道他们真的是被他们给推下悬崖的? 他目光不由得又望向了慕容彻,慕容彻一脸的淡然,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简旭斌说:“你们幽冥城的事我不想管,但是你们竟然敢骗我们,我们这次来不烧了你们幽冥城,已经对你们很仁慈了。” 夷书白不屑于与他们耍嘴皮子,把剑拔了出来剑尖环顾一周,冷声说道:“城主没死,凭什么交给你?如果谁想自相残杀的话,那你们便都过来吧,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幽冥城众人除了简旭斌之外,都微微后退了几步,简旭斌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去一趟看看黄泉阁的人怎么说。” 慕容彻冷哼一声:“你不能去,你是杀了龙昕的凶手,你去了要是知道了龙昕的消息,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没有证据,你可不要乱指认。” “简长老,你还是先带着人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连慕容彻这么正直的人都这么说,夷书白也暗暗的留了个心眼,无风不起浪,如果说凤惟与慕容彻有私情的话根本就没必要把城主推下悬崖,在疫病重宅区的时候,城主和慕容彻凤惟相处得还是蛮友好的,当初慕容彻也表现出了爱凤惟爱到骨子里,城主也没有反对,两人也没有因此大打出手,这么想来,瞬间就觉得这件事处处都是破绽,他的脸色就更加的冷了下来。 “简长老,当初除了凤惟他们两个,还有你跟夏长老在场,所以害死了城主的人,你们也有嫌疑,所以关于城主的事,你们还是避开的好,免得有什么误会。” “你……好,好,好的很,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哼,你走着瞧,死的可别回来找我们,我们走。” 然后他一挥手,围住慕容彻的人都哗啦啦的退了回去。 慕容彻淡淡的看了一眼夷书白,讥讽的说道:“怎么?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再说,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相信你们了?在我没找到证据之前谁都逃不掉。” 慕容彻冷哼一声,也不在跟他废话,整了整自己有些破烂的衣服,往悬崖山谷而去。 夷书白看着这熟悉的道路,当初他为了寻找龙昕曾经不止一次的走过这个地方,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难不成这黄泉阁竟然是住在这悬崖底下的?不应该呀,当初自己搜寻的时候这崖底下根本就没什么人,更别说是人住的房子遗迹什么的,连只鸟兽都不曾见到,可是现在怎么回事?这两人竟然带着他来到了悬崖山谷? 在看到那一排排的屋舍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他来的时候明明就没有这些东西的……他背后寒毛竖起,这个地方这么充满了诡异,他突然有些期待起来,期待这些人在龙昕掉下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在龙昕掉下来之后,他们救了龙昕…… 第三百七十七章 再一次解毒(五) 慕容彻两人已经去了一天了,如今已经到了傍晚,夕阳西下。 黄泉阁这几个核心人物都知道慕容彻去了哪里,因此都期盼的在谷外等着,见到有人进了山谷,立马就有人前去打探情况,一看到慕容彻的身影,有人立刻兴奋的朝身后大吼:“慕容将军回来了!” 这几个字在山谷中回响:那兴奋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了好几次才停止下来,然后呼啦啦的整个山谷不管什么地方都冒出个人影来,树上、石头上、草坡上,还有草丛里趴着的,河里潜着的,纷纷冒出头来,甚至夷书白还看到自己的左手边竟然悠悠的转出了两个人,山谷幽幽的,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他顿时觉得这个地方更加的诡异了…… 可是看到慕容彻像是平常人一样没什么反应,他也便按捺住了心思,心想,这黄泉阁还真不愧是黄泉阁,连住的地方都整的跟黄泉路似的。 肖楠赵公还有蔷薇和小梅元淇都围了上来,肖楠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拿到解药了吗?” 慕容彻把目光看向了夷书白,大家这会儿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夷书白,愣了愣,随即满脸怒容,元淇更是毫不客气的上前来一拳就打在了夷书白的眼眶上。 夷书白还没来得及还手,另一只眼眶也被凤园那小小的一拳给砸了,两只眼眶生疼生疼的,他捂着两只眼睛大吼:“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来送药的,有你们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救命恩人?狗屁,看我不打死你。” 凤园上来就把夷书白给扑倒在地,左一拳右一拳全往夷书白脸上凑,夷书白话都没机会说,除了他的闷哼声,场内安静得出奇,不过,看到凤园抽得起劲,纷纷有人喝起彩来,甚至还有人拍掌打着节奏。 夷书白被凤园凑的满脸鲜血,整张脸上已经不见了原来的白皙,紫青紫青的,看样子都是充了血块的。 看夷书白那肿的快看不到眼睛的脸还有他那有气无力的双手,估计是快要不行了,元淇这才上前来拍了拍凤园的肩膀:“行了行了,别打死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药?” 凤园闻言,他也没什么耐心去给夷书白解什么衣服,直接拿出一个短匕在他身上胡乱划拉一通,就把夷书白整身衣服都磕破得差不多了。 夷书白就算眼睛肿得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上一片清凉,看着凤园在他身上这搜搜那搜搜的,有些羞囧:“喂……我说……你们黄泉阁……也太狠了些吧?竟然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上来就揍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凤园从他身上掏出了两包药来,皱了皱眉,直接递给付梓斯:“看看哪一包是解药?” 付梓斯小心翼翼的打开药包一一查看,但是这两包药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白色的粉末,可是都是没有味道的,这一下子就很难分辨出里面的成分来,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所有期待的看着他的人说道:“这药没有味道,暂时无法分辨出成分来。” 这时候夷书白捂着疼痛的双颊含糊的说道:“药……你们可不能乱喝……喝错……药………没事,但是,可别喝死人了……喝死了……也不碍事,你们先把城主的消息告诉我………”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向他,夷书白赶紧拢起衣服,一副小媳妇受气模样:“你,你们想……做什么?你们都把我……的脸打成这样子了,以后都难以出去见人……我还没跟你们……计较呢,你们还想怎样?” 凤园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冷声说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夷书白那肿的看不出眼睛在哪里的脸上抖了抖:“解药,你们不是已经拿过去了吗?” “哪一包是解药?” “两包都是啊。” “两包都喝?” 夷书白沉默。 凤园以为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下一刻就把他手中的匕首在他脸上摁了摁,那冰凉的触感让夷书白的心肝胆颤:“……一包半就行了……”伤了哪里都不能伤了脸,肿了消肿就行,划一刀可就破相了。 凤园把他丢开,然后众人便哗啦啦的往凤惟的屋子走去,一下子除了夷书白外在这里,便一个人都不见了踪影。树上的草丛里的石头上的还有水里潜着的也都不见了,甚至刚刚从他身边挪出来的两个人也不见了踪影。 夷书白心里毛毛的,他敢肯定,只要他现在等挪动一步,肯定会有不好的下场,所以他坐在原地没动,那肿着的眼睛却闪着金光在山谷里移动着,试着锁定隐藏在里面的人,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还用隐藏啊?这些人恐怕也知道他在看什么,几乎都没有收敛气息,这个山谷里几乎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人守着,密密麻麻的……想不到黄泉阁这么多人,不是说只有一百人吗?这满山谷的人是一百人吗? 凤惟这会儿已经痛得睡着了,慕容彻一进来,看到她那憔悴的脸,伸手抚摸着,一脸的疼惜。 付梓斯倒了一碗水过来,慕容彻便把她给拥在了怀里,凤惟也没醒,她只是哼唧了一声,好像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慕容便按住了她轻声说道:“别动,乖,要喝药了。” 凤惟虽然是睡着了,但是意识还是有的,听到他的话也不睁眼,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凤园把那两包药给取了出来,倒了一包在付梓斯拿着的温水碗里,然后拿出另一包,倒了半包,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那碗药被凤惟一勺一勺的喝下水,等喝完了之后,凤园按捺不住紧张,轻声的问道:“怎么样?如何了?这毒解了吗?” 付梓斯把空碗递给他,然后伸手抓住凤惟的手细细的替她把着脉,众人也都拼住了呼吸,等待着结果。 许久之后,付梓斯才放开手,也不敢肯定,他说道:“现在凤惟体内已经查不到任何毒素了,这情况跟毒发之前一样,但是,是不是彻底解毒了还不知道,看来屋外的那个家伙得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了,等凤惟的毒不在复发之后再放他离开!” 众人也都纷纷理解的点头,元淇转头看向慕容彻问道:“你们进来的时候外面可有人在跟踪?” 慕容彻摇了摇头:“不曾发现,但是以幽冥城的本事隐匿行迹稀松平常,他们若是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不知道也正常,这段时间还是加强警备吧,还在外面的人回来之后就先别出去了,等阿惟醒来再说。”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夷书白为奴(一) 夷书白这一待就待到了后半夜,晚饭都没人给他送,他也没看到有人出来吃饭,他甚至都怀疑这黄泉阁的人是不吃饭的或者是暗地里背着他解决的。 这么想,就越来越觉得这黄泉人阴险小气,竟然这么久都没人过来理会他,给他安排个房间,或者给他脸上消消肿什么的。瞬间就觉得他的人品比他们好多了,不就是坑了他们一回吗?至于让他衣不蔽体的坐在原地吗? 夜晚的山谷很安静,除了一些房屋里面有些灯火昏暗的灯火之外,便没有任何声响,连个人的声音都没有,虽然他是龙昕的左右手,但是还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呆在这么阴暗的地方过,他正感叹着世态炎凉,就见有一个光点,朝他移动过来,他定睛一看,却是个灯笼,走近了才发现,拿着灯笼的人付梓斯。 此时他那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神情冷淡,他随手就将一件衣服劈头盖脸的扔在他身上。 夷书白刚想多说几句,付梓斯却先他开口了:“凤惟的毒有没有彻底解决我们还有待确定,所以这段时间你是不可以出谷的,不过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着,我们这些人好多都是在野外凑合,你也自己寻个地方休息吧,别想着出谷,你是无法想象这谷中到底有多少人,只要你一有动静,估计你还没有走三步,你就已经被擒住了。” 说完,也不看夷书白那难看的脸色,连灯笼都不给他留下,转身就提着灯笼走了。夷书白拿着手上的衣服是粗布料子,有些厚实,虽然粗糙,但是比他身上这被割的七零八落的绸缎好太多了,他也不嫌弃,那被割的七零八落的衣服也没脱就把粗布衣服直接披在了身上,还拢了拢,和衣在原地躺下。 凤惟身上的药的毒已经解了,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今天一大早醒来,屋里并没有守夜的人,她打开门,见时间尚早还没有人起来走动,她来到院子外,伸开双臂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新鲜的空气,仿佛又活了过来。 她心情轻快的打算出去走走,这时,她刚绕过一个山坡就见到不远处像是躺着一个东西,她小心翼翼的靠近。 夷书白虽然睡着没醒,但是也能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浑身一激灵,立刻就跳了起来,但是扯动了脸上越来越肿的脸,他哎哟一声,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生疼的脸,然后迷蒙的眼看着向他走近的人,见到是凤惟,他眼睛一亮,连忙像凤惟跑了过来。 凤惟一见到他这个架势,也分不清到底是何人,但看他那晶亮晶亮的眼神,想来还是认识自己的,见到他扑过来,她缓缓后退。 夷书白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抗拒一般,依旧向前扑来,凤惟无奈,只能侧身躲开。夷书白一个收势不及直接滚下了山坡,惨嚎声不绝于耳,瞬间就打破了这山谷里的宁静,所有人都冒出头来,慕容彻也第一时间来到了凤惟的身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埋怨道:“一大早怎么不多休息?出来做什么?” “已经睡好了,起来看空气还不错,就想着到处走走,就看到了这个人。“凤惟指了指躺在地上惨嚎的一动不动的夷书白问道,“他是谁呀?” 慕容彻看着夷书白,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度翩翩,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变化也太大了,完全是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个人是夷书白,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付梓斯说你手上有龙昕的消息,所以就亲自过来送解药了,如今也不知道你身上的解药的毒有没有彻底解开,所以把他留在山谷里几天,若是你身上的毒复发了,也好找他算账。” 凤惟点了点头,看着坡下那惨烈的可怜样,心中不起任何波澜,这家伙让她白疼了一天,他这一摔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立即转身,不再理会夷书白的事,慕容彻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也不问她去哪里,凤惟也没有解释,她走得很慢,山谷里的空气也很好,让她的心情莫名的好转。 夷书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别……走,先……告诉我……城主的消息……” 他的声音细若蚊声,凤惟自然听不到。 凤惟站在溪流边,抬头仰望着那徐徐升起的红日,一晃几年,她来到这个异世已经有三四年了,找到了相爱之人,就在明白心意的那一刻,死掉了,老天对她还真是…… 浓浓的悲伤从她心底溢了出来,也感染了身后的慕容。,慕容彻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她,他忽然说道:“你……”是在思念清河吗?这句话他没问出来,话到嘴边已经转变成,“幽冥城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凤惟眼眸变得深幽,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慕容彻也不是非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是静默着不动。 幽冥城内,凤榆和简旭斌又一番云雨之后,凤榆的脸上表情极为精彩,阴晴不定的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男人,眼中一片阴郁。 若不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为了能谋得这幽冥城,她也不会这么委曲求全。她转头看向窗外,现在也不过是中午而已,阳光正好,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却挥不去自己心中的阴霾,她坐起身来,默默的穿上衣服就走出了房门。 来到了主城的街道上,然后回头幽幽的看着矗立在高山上的城主府,龙昕那个男人她终究是失去了,但是她可以得到他以前住过的地方,这是一个机会。 凤榆想到元淇那一号人物,她就有些头皮发麻了,她从来没想到元淇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征战两国,还让他们归顺了大雍,现在大雍的实力已经是这个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强国,如果自己的势力要赶上凤惟的话,元淇这一号人物就是一强敌,但是如果把元淇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凤惟就会失去这一个强大的助力,而她则是得到元淇这一强援,想想她就兴奋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夷书白为奴(二) 元淇本来是柔然的小王子游历到大雍被凤惟强抢,占为己有,随后又丢弃到兽园里,想来元淇心中一定有怨恨,如果自己提出不嫌弃他到过去娶他为正室,并许以皇后之位,他定然会感激涕零吧。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微笑,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简旭斌虽然在女人这方面比较花心的那一种类型,但是能力上还是与夏良工持平的,甚至比夏良工还多了一些心眼,只要夺权的种子在他心中种下,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也是幽冥城的老人了,还是有一些幽冥城的人愿意跟他混的,这几年来也培养了不少的手下,只要他振臂一呼,还是有人会响应他的。 要把夏良工给搞倒,而且还不能让长老堂上的人知道还是有些难度的,而且他的目标人物不仅是夏良工,还有夷书白,如果能想出一个办法同时把这两人除掉,自己又能得到城主的传承,那可是一句三得啊。 但是这夷书白自从去了黄泉阁之后已经过了四五天了,还没见回来,龙昕死没死也没个准信,如果龙昕还活着的,他现在想这些计划也是白瞎,但是如果龙昕已经死了他的计划还得夷书白回来再做打算。 他有些苦恼的挠挠头,恰好这时,凤榆走了过来,见他这样子,眼眸闪了闪,她不动声色的坐到他的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动作优雅端庄,俨然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简旭斌确实是喜欢她的这份容貌与气质,虽然相比于凤惟来说是差了一点,不过有胜于无。 见她坐到了自己的对面,他的心思便活泛了起来,当即咧开一抹笑容,“凤姑娘,你见识广,你说我这件事该怎么做?你放心,事成之后,定然少不了你好处,到时候你就是城主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凤榆心底冷笑,但是嘴上却是说道:这件事还不着急,得先看看龙昕没有死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现在计划再多也没用,若你真的要与龙昕争夺这个位置还得把没死的龙昕给算进去,但如果如今真的死了,那就好办了,等夷书白一回来先动手的肯定不是我们,我们只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也不迟。” 简旭斌嘿嘿的笑着来到了她的跟前,然后将凤榆搂在怀里,暧昧的笑出声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凤榆眼里闪了一下,不过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反正还没到最后谁得到幽冥城还不知道呢,她嘴角露出一抹幽深的弧度。 “这两天查到黄泉阁的位置在哪里了吗?” 简旭彬在她的脖子中咬了一口,含糊的说道:“就在断崖下的山谷里,那里的地势与幽冥城差不多都是易守难攻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暗中观察,不过里面并没有显现出多大的动静,很安静,看不出什么来,也没有见到夷书白的痕迹。”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样断崖下的山谷这么安静,里面真的有人吗?” 凤榆淡淡的瞥了一眼:“你不是派人去查了吗?里面有没有人你还不清楚?” 说到这个,简旭斌就更加气愤了:“离远了些倒还好,只要一有人进去,就从未有人出来过,真是邪门儿了。” “呵,你们以前在玄阳谷干的不就是这种事吗?他们也不过是学你们罢了。这十五天他们也没人出来过吗?” 简旭彬摇头:“我一直派人在那里守着,未见到他们有什么动静,不过我派去的人倒是与夏良工派去的人碰了个面,想来夏良工也很想知道城主到底死没死或许他比我们还着急呢,毕竟他离城主之位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凤榆可不想听他这些唠叨,她从始至终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凤惟的状况以及她身边的围绕着的那些人,她思前想后了一番,发觉凤惟身边的这些人可都不是简单人物,一个堪比御医解决了疫病的付梓斯,还有一个堪比一国皇帝的元淇,也有西岐的战神,还有一个无所不知的国师,更有作为三朝元老的赵公,还有她身边的丫鬟蔷薇和小梅也是个武功高强的,甚至还有她刚认下的弟弟凤园,这小家伙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认亲仪式,但是凤惟带他如亲弟,他的实力成谜…… 这么一比较下来,顿时就觉得以前簇拥在自己跟前的那些人跟凤惟这一相比还真是一文不值,如果她把分为身边的人都诱惑到自己的门下,她东山再起也不再久远。 她推开简旭斌站了起来:“既然你什么都没打探到,那我亲自去一趟吧。” 简旭斌连忙拉住她就没说道:“黄泉阁这么诡异,如果就这么贸然的进去,恐怕不妥。” “那你要如何?难道是想一把火烧了他们?” 简旭斌嘴角抽了抽:“我可不会向夏良工那样的蠢货会想到烧林子,若我是真的烧了,那一片万里山林肯定也得全部泼及,到时候我们幽冥城在全大陆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下都能淹死,再说了,夷书白可还是在里面呢,他手上有着城主毒术的传承,他死了,那么这个传承就不复存在了,若是这样我当上城主就少了一个筹码就算当了城主,也是一个傀儡,还不如现在干脆一些,夺了传承,杀了夷书白,然后把夏良工推倒这一切就都无忧了。” “既然不能烧,难道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等?如果黄泉阁一辈子都不出山或者他们有别的出去的道路,到时候我们不就是失去了先机?若是黄泉阁越来越壮大,到时候被他们一锅端了,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简旭斌咬咬牙:“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就这么直闯进那处山谷里也着实太危险,我得想个法子。” 凤榆冷哼一声:“夷书白不是在里面吗?他不是四五天都没回来吗?我们派人过去接他回来又怎样?黄泉阁的人总不能不讲道理,不放人回来吧?若是夷书白有了个三长两短,我们也有了打杀他们的机会不是?难道我们幽冥城的人会比黄泉阁差?” 第三百八十章 夷书白为奴(三) 简旭斌被这个激将法给激得战意高昂起来,他猛的捧住凤榆的脑袋,一个湿吻便迎了上去,他大笑出声:“还是榆儿,你最聪明了。” 凤榆垂下头来,有些嫌恶的抬手擦擦嘴巴说道:“不要这么叫我,要么叫我全名,要么就叫我凤姑娘。” “哎,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不对,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 夷书白来到断崖山谷的第二天就被付梓斯施研究出来的散功粉,给散尽了全身的内力,可以说,现在的夷书白就是普通人一个,虽说以前凤惟撒毒粉的时候他没有受到影响,那是因为他身上有着龙昕制作出来的解百毒香囊,现在他身上之前所带的所有东西,包括他的被割破的衣袍都被凤惟给没收了起来。 他现在不仅要给他们烧水做饭洗衣服,端茶倒水的,还要进山打野味给他们打打牙祭,他现在没有内力要打猎物的话,那可是千难万难啊,他又没干过这种事,以前打猎物的时候,自己一使内力那猎物不都是成堆成堆的? 但是现在内力没有了,得追着山鸡野兔满山的跑,想想就觉得憋屈。此刻他正在溪流的下游处理着一只山鸡,他一根一根的拔着那山鸡的彩色羽毛,嘴里还碎碎念:吃死你,吃死你…… 正巧,付梓斯提着药箱子要到处走走,看有没有人受伤,经过他的时候听到他嘴里的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然后来到她的身边,看他秀气的一根一根的拔毛,付梓斯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这一个上午就逮到了这么一只鸡?呵呵……若是凤惟他们几个指望着你带回野味估计都得饿死了。” 夷书白心里有气,要不是这家伙给配的药他至于身上的内力会全无吗? 付梓斯见他不吭声,也不在意,说道:“你慢慢收拾,因为他们已经吃饱了,你不用着急。” 一听这话,夷书白彻底愤怒了,他一大早上起来烧水做饭,饭还没吃一口呢,就打发他出来逮野味,现在让他在这里慢慢的处理,他们自己倒先吃饱了,那怎么行? 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气,他一把把手上还没拔完毛的鸡给扔进了河里,湍急的河流就这么带着这只鸡往远处流去。 “你们黄泉阁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我只是来送药的,可不是你们的奴仆!”天杀的,他现在还没从凤惟的嘴里得到龙昕的一点信息呢,自己就被他们黄泉阁折磨的不成样,还沦落到了给人烧水做饭的地步,以前伺候龙昕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尽心过呢。 付梓斯默默的看着那只鸡被流远,好一会儿他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家里没米了,今天早上你做的饭不够,家里已经把剩余的粮食都给煮了,你也知道我们黄泉阁的人多,那一点饭怎么足够呢?所以到了深山野林里猎了两头野猪回来也才勉强温饱了肚子,你现在还没吃的吧?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所以凤惟特赦,让你今天休息一天,自己的吃食你自己负责吧。” 说完这些话,付梓斯看到夷书白那便秘的脸,好心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还没等他离开,就见夷书白往下河流跑去,看来是追着那只鸡去了,付梓斯好久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干什么呢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凤惟的声音冷不丁的在他身后响了起来,付梓斯猛的回头,见到凤惟绝美的脸上尽是笑意,他的脸色不由得红了一下,才笑道:“刚才夷书白把他好不容易抓来的鸡扔进了河里,现在好像是在打算要去追回来呢。” 凤惟偏头看着往下游跑去的身影,她撇了撇嘴角,想到以前夷书白是多么丰神俊朗的人啊,没想到来到黄泉阁这么几天,被凤园和元淇他们折磨的没了脾气,还真是难得。 凤惟摇了摇头:“夷书白这人虽然嘴巴欠了点,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以前跟龙昕的关系也比较好。” “你不必替他求情的,要不是他故意骗了你的解药,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折磨。”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也不过是为自家主子着想而已,我应该为龙昕有这样的好下属高兴,以后就别折磨他了,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付梓斯皱着眉头,有些不情不愿的说:“可是你的毒……万一他又使坏怎么办?” “这么多天了,也没有复发,想来应该是没问题的。有空你把生命之花的使用方法给研究一下,以后若是真的遇到什么难解的毒也有好点的应对办法。” “你不说我也明白,我每天除了给大家治治伤上上药之外,也没什么事,一直研究着生命之花的事,不过现在还没有一点眉目。” “慢慢来,不用着急。”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夷书白返了回来,见到凤惟之后,他径直走到两人的身边,然后冷着一张脸对凤惟说道:“你现在毒也解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凤惟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夷书白眼神看向了付梓斯:“那我身上的解药呢?” 付梓斯眨巴眨巴着眼,一脸的无辜:“其实你身上的散功粉十二个时辰便会自动消除。” 夷书白皱眉,他只记得付梓斯只喂过他一次,药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那为何他身上的内力不见回来?脑子一转,他怒道:“你们偷偷的给我下药?” 凤惟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不是黄泉阁的人,留你一个外人在自己家里,难道还不能防着?还要把你供起来不成?” “你……哼,既然你已经解毒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城主的消息了吧?” 凤惟眼睛弯成了月牙:“其实我也没有龙昕的消息。” “不可能,付梓斯明明说你已经找了国师算了卦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凤惟笑得更加灿烂了,她转头看向付梓斯说道:“付梓斯你再重复一下,你当时是怎么跟他说的?” 付梓斯笑了笑,有些腼腆,脸色微红:“我说你找了国师替龙公子算命,国师大人说有缘能见,别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凤惟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对夷书白说道:“你听到了吧?有缘才能见到,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夷书白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们竟然敢骗我?” 付梓斯却是不乐意了,他脸色一摆,大吼一声:“你怎么说话呢?我们黄泉阁最是讲信用,什么时候骗过你?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给个解药还能分两次给的。” “你……哼。”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夷书白为奴(四) 夷书白愤愤不平的掉头就走,走到了那处建筑物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厨房,果然什么都没留下,米面早上的时候还有半缸来着,现在一粒都不剩,他脸上一阵郁闷,现在已经中午了,昨天晚上吃的少,早上又没吃,刚才又被凤惟那么一气,只觉得双眼昏花饿的不行了。 不过他也是一个血性汉子,饿一顿两顿的几乎是不成问题,只要熬过了今天,自己的内力回来了,想吃多少还不是就有多少吗?既然从凤惟他们找不到城主的消息,他也无可奈何。转身就想出门,就看到元淇和肖楠正结伴进屋,见到他在这里,两人全都默不作声的停住了脚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夷书白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他第一次这么狼狈还被自己的对头给看到了,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肖楠既然是国师,从凤惟的嘴里得不到任何消息的话不知道能不能从国师知道点什么,他压下心中的愤恨,来到了两人的跟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肖楠,声音带着点恳求:“国师,能否为我家城主再算一卦?” 肖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龙昕的卦算我已经算过了一次,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是有缘相见了。” 夷书白还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肖楠笑了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元淇毫不客气的嘲讽:“若不是你们幽冥城这么阴暗,龙昕也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逝去,也不是说不明不白,而是在凤惟和慕容公子的面前掉下悬崖的,龙昕虽然没有什么扬名在外的名声,但是带领幽冥城过得也不错,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多个败类,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 夷书白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树大招风,难道你敢说你们黄泉阁就没有吗?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说不定是你们黄泉阁做的再找我们幽冥城,还想让我们自己先乱起来好一举攻之。” 元淇笑了笑:“你们幽冥城如果是以前的话,位置还没有曝光我们朝廷是不能拿你怎样,幽冥城还发生了内斗,人心不齐,人数上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你说,只要我举兵攻上玄阳谷,你觉得你的幽冥城还能继续下去吗” 夷书白的脸色终于惨白下来,元淇的势力他这个幽冥城的核心也是知道的,虽然元淇征战其他两国顺顺利利,可对于幽冥城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现在元淇的本事传遍了大陆,估计老人小孩都知道元淇这一号人物,他手上的士兵没有千万,也有百万。 幽冥城的成员就几千个家加上近两三万的老百姓,龙昕还在的话自是不用怕的,龙昕的毒物悄无声息的都能把所有人都放倒,根本不足为惧,但是龙昕不在了,生前所炼制的药粉也不多,根本不能拿元淇他们怎么样,幽冥城对比日益强大起来的黄泉阁真是不能比,他有些丧气的垂着头,默默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肖楠转身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对元淇说道:“我们今天说的话是不是重了点?” “呵呵呵,实话实说,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心肠这么软了?这么大的实话竟然被归为重话?” 肖楠笑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其实这夷书白除了脾气差点,人还是不错的,这两天让他做饭也没见他暗地里动什么手脚。” 元淇也点了点头:“龙昕也是个好命的,能有这么忠心耿耿的属下,他若不是幽冥城的人若是愿意加入黄泉阁我是不会反对的。” “呵呵,你若想要往黄泉阁加人,你是没有这个权利的,除了凤惟之外,只有张猛和铁牛这两个人了。” “这两个人我是知道的,当初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枣花村里面的农夫,没想到几年的成长真的让他成了一个大将军,凤惟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不过张猛性子憨厚了点,还好有铁牛这心眼多的,不然的话,这张猛也是被人欺负的份。” “凤惟不是说过之前在疫病中灾区那里也收了士兵吗?你有没有把他们编入到着廷军队里面?” 说到这个元淇冷哼出声,“这疫病重灾区里面的人几乎个个都是利欲熏心的,一些自私自利的货色,虽然之前慕容将军也挑了能用的人才,不过大部分都是不能用的,像这种人入了军队,也是一大祸害。” 肖楠有些疑惑:“凤惟自从去了疫病重灾区之后下达了好多有好处命令,这些人怎么这样子?当初听到桑菊姑娘说在凤惟遇到磨难之后还有的老百姓落井下石呢。” “除了本性有问题,那就是被人指使的呗,但是不管如何,凤惟最后也没吃亏,在他们身上多多少少收了一些银子,也算是一笔心情损坏赔偿费吧。” 夷书白忍气冲到了山谷外,他之前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却遭到了阻拦,今天却没有,他也留意过了道路两旁是否存在着监视的人,然而却没有找到他们的气息,倒是找到了几个幽冥城的人,还不是同一个人派来的,一边是简旭彬,一边是夏良工,直觉得这一趟回去定然不会简单。 他身上的内力是过了今天午时才能完全回来,所以,如果他现在就回幽冥城的话,没有一点准备,估计也会受人制肘,想通了一切,他又折返了回来,不过这次倒是有人来阻止他了。 两个人穿着暗红色的衣服,头上还带着自己编织的草帽,他甚至还能从草帽的那堆草中看到几朵小花,偏偏戴着草帽的人却是一脸的肃然,没有任何一丝表情,让他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弯着嘴角也不知道忍着什么,总之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拦住他的人说道:“阁主大人让你出谷,不能返回去了。” 想到凤惟如果见到他返回去的话脸上那得意的嘴脸他就想伸手撕掉了凤惟。她肯定会料到他今天出不了这个山谷,所以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他放他离开,只是也怪自己笨,明知道自己身上的散功粉还没有消失自己却没头没脑的要出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回去风波(一) 想到这个,他就是一阵气闷,也不拦住他的人理论了,直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你可以坐了下来,姨父,我就说不走,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拦住他的两个人也确实没满他怎么样就是对,看了一眼之后便都双双隐去了等你说白在转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衣服by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与了一下附近他还抬脚走了两步刚才拦住他的两个人也没有出现她们是不是已经放过他了,不再拦着他了?于是又快走了几步,猛的不知又从哪里窜出来,两个人把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只是他仔细看这两人时不由得惊了一下这两个人哪里还是刚才的那两个,分明就是另外的两个,虽然他们,头上戴的草帽都差不多,但是这场陌上的野花数量根本就不对嘛而且颜色也不对,品种也不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跟之前的那两个人是一样的:“阁主大人让你出谷,不能返回去了。” 夷书白一阵气闷,他默默的转身,也不离开,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后面一直没传来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哪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他有些惊疑不定的转身,然后又走了两步,又窜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跟前面的四个人也不一样,夷书白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有气无力的在他们说完那句话之后,说道:“我说,我在这里到底有几人呢?” 拦住他的人没有说话,谨遵自己的本分。 夷书白见自己问不出什么,他又缓缓转身,他已经打算好了,既然他们不让自己进入山谷,但是他现在好歹也走了好几步不是?虽然有拦路的人耽误了他一些时间,不过好歹也进去了。 等他再转身时,果然,前面的拦路人已经不见了。他敢肯定,只要他再走两步定又会有两个人出现,果不其然,还真的有。 夷书白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如果两步开外就有两个人守着,这一条路得有多少人呢?这条路到凤惟的那座宅子,少说也有千多米,这千多米没两步就有两个人,这么说来这条路仅仅是隐藏的人就有上千人,若是有什么人闯进来根本就逃不出去,别说人了,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条路等他重复着转身再转身时,已经走了一半了,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顺利下去:没想到这一次再转身的时候拦住他的人却依旧在他跟前,他有些纳闷:“怎么?你们怎么不隐藏起来了?” 挡住他的黄泉人很耐心的跟她解释:“阁主说,凡事都给个机会,要看人品,人品差的,给个十分之一的机会,人品稍好的,给个十分二,以此类推,像公子这样子的给一半的机会,公子若识趣就走吧,如果公子若是强闯,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夷书白一阵无语,这哪是给他机会呀?这明明是给了希望,然后再给他绝望。不过他也不气馁,好歹也是到了山谷里,就算不能深入,也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他也不再走进去,直接拐了个弯,打算入林中找点吃的,只是他走着走着就想从另一个角度进去山谷,看看能不能找到凤惟,之前他没有怀疑过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但是凤惟既然说事情是他们两人做的,他虽然也有了戒心,但依然不怎么放在心上,如今竟然见到谷外有他们的人守着,他也不是个笨的,自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能找凤惟跟他合作,把证据找出来…… 他心里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来到森林深处的时候,左右瞧了瞧,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就想从这条坡路下山就直接走进凤惟在的那个山谷里,可是他刚走了两步,又有两个人冒了出来,他有些绝望了,无语望天。 但是他也想知道这次会不会也得到一半的机会?他玩心大起,又是一番转身再转身,果然,出了山林就不能再前进了,心中有些腹诽。不过也不再管这事了,反正这山林里他也抓不到什么好吃的,干脆饿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见着了付梓斯再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说,因为他知道付梓斯有事没事都会来这山林中转转,是想给受伤的隐藏在暗处的黄泉人治伤包扎的。 只是这一等,就让他等到了日落西山才见付梓斯远远的从另一个山坡上走下来,瞬间就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见到付梓斯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幽冥城内,夏良工和简旭斌又聚在了一起,这一次,两人的心不再是亲密无间,夏良工对简旭斌带了些防备,夏良工的心眼虽然不如简旭斌多,但多多少少在多元化的幽冥城呆大半辈子,心眼也长了一些,就算没有,也涨了经验,他是了解简旭斌这人的,所以就能防则防。 简旭斌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夏兄,如今黄泉人把夷书白扣在他们那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夏良工看了简旭斌一眼,也暗暗的琢磨着他提这个事的原因,既然他知道夷书白已经扣在了黄泉阁那里,那么他铁定也是派了人去的,如今跟自己商量,铁定是知道自己也派了人去,索性也不再隐瞒 “这黄泉阁做事诡异多端,按理说,他们都是正规军组成的黄泉阁,行事方式肯定与正规军那古板的规则相联系,但是我们几次接触下来完全看不到正规军的样子,好像是山贼似的,最近他们行事却是越发的鬼魅了,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和套路,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是答不上来的。” “可夷书白好歹也是我们年轻一派,自然不能让他在黄泉阁内受苦,若是他不小心在黄泉阁内丢了性命,那幽冥城岂不是被黄泉阁打了脸面?” “那依照你的意思,你想如何?” 简旭斌嘿嘿一笑:“当然是去把夷书白给接回来,顺便看看黄泉阁的底细,这黄泉阁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夷书白给扣留下来吧?这事若传出去,总归对他们大雍皇室的名声不好。” 夏良工想想也是这个理,但是他依旧猜不透简旭斌这么做的理由,虽然说为了幽冥城的脸面这是个正当理由,但他总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密谋,只是他没有分析出来罢了。 他想到了凤榆,最近这个女人与简旭斌走的非常近,如果说她跟简旭斌没什么关系,他断然是不信的,以前简旭斌虽然心眼多,但也不会往深了想,如今简旭斌不仅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也把自己的心眼被利用的淋漓尽致,必然有凤榆的一份功劳在内。 他暗暗的咬牙,早知道这凤榆不是个好相与的,在龙昕掉下悬崖的那一天,就该把她一起丢下悬崖,真是一个白眼狼。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回去风波(二) 夏良工越想越是不忿,他一回到院子就直奔陆怡所在的房间,看到她正在书案旁看书,窗外的微风轻轻的吹拂起她鬓角发丝,浅色的纱衣也迎风轻摆,这恬静的气氛让他心中烦躁的情绪奇妙的平静了下来。 他勾唇浅笑,来到了陆怡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腰,闻着她发丝里的清香,幽幽的说道:“怡儿,你说凤榆这个女人怎么样?” 陆怡有些怪异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夏良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夏公子是喜欢凤榆了吗?” 她心里酸酸的,毕竟凤榆那样貌确实是男人做梦都是想着的。夏良工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算是风华正茂,而且还有地位,如果是以前,他定然是配不上凤榆的,但是凤榆现在什么都没有反而现在夏良工的权力比凤榆高,他若是想要凤榆,凤榆如果要与自己作对也有可能会答应的。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夏良工连忙讨好的笑笑:“我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凤榆样貌好,以前的身份也高贵,但是在我眼里,她也不过是一只破鞋而已,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舍了你而去选她呢。如今她跟简旭斌的关系走得很近,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 陆怡听到他这么说,也确定他错认为她还是处子之身,便稍稍放心下来。 她有些嗔怪的说道:“既然不是喜欢她,那你干嘛突然的问起她来了?” “今天我与简旭斌见了面,总感觉他有阴谋要对付我,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来问问你。” “啊?那是什么事?” “夷书白前几天不是去了黄泉阁吗?今天简旭斌来找我,是让我带人去把夷书白给接回来,虽然这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替我想想,分析分析这简旭斌这一步棋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你提到凤榆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跟凤榆有关?” 夏良工点了点头:“以前简旭斌跟我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兄弟,虽然这样心眼多,但是对我也是挺好的,但是自从他认识了凤榆之后,感觉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那双眼睛看我的时候总是咕溜溜的不停转,总觉得他在打我什么主意。我虽然了解简旭斌,但是不了解凤榆这个人,你跟她同朝为官多年,对她多少有些了解,我就想问问你凤榆这个人怎么样?你了不了解她的一些惯用手段?” 陆怡嗤笑一声:“这凤榆的惯用手段,那就是收买人心,还有利用她那副皮囊讨好她需要利用的人,你这兄弟肯定是被她给迷惑了。”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如果说跟凤榆玩心计估计也只有凤惟能玩得起了。” 夏良工见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将她搂得更紧,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她虽然有心机,但她现在是孤身寡人一个,她再有心机也玩不起来,以后我们防着就是了,要是惹了我的底线我不介意把她一刀给杀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估计你还能杀他,现在你的兄弟被她迷得团团转,定然不会让你杀了她的,还是小心防备一些吧,说不得我们还能反其道而行,将他们想要的给夺了去。” “他们想要的?” “如今凤榆一无所有,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势力,如今幽冥城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现成的势力,如果她不抢了幽冥城的话,那就不是她了,要得到幽冥城就要进入幽冥城的内部,而要接近幽冥城内部,简旭斌就是一个踏脚石。” 夏良工一脸的怒容:“岂有此理,早知道这个白眼狼如此狼心狗肺,当初就该直接把她扔下悬崖算了,不行,我这就去一刀宰了她。” 陆怡一把把他拉住了:“你先镇定一些,如果你就这样去找她麻烦你兄弟肯定会出手阻拦的,到时候你们兄弟表面上的和睦就会撕破,长老堂的那些人就会拿捏住你的错处,到时候对于你继承城主之位多有不利。” 夏良工深呼吸了几口气,也想到了这一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感激的看向陆怡:“还好有你,不然的话我一冲动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陆怡笑的一脸的贤淑:“夏公子客气了,我这还不是为了自己吗?如果夏良工被他们给陷害了,那我也讨不了好处,倒不如跟夏公子同仇敌忾。” 见她如此贴心,夏良工满意的点点头:“如今不明白凤榆他们那边的想法,我们得先静观其变,也要暗中布置一些,也省得到时候他们的计谋露出水面我们匆匆忙忙的手足无措。” “夏公子英明,那去接夷书白的事我们要不要听简旭斌说的?” 夏良工沉思了一会儿:“可以去,但是,不是我一个人去,要让简旭斌也同我一起去,就算路上发生了什么,到时候我们两人共同承担,若真是他在路上有什么阴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断然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说不定会掐灭了他们的计划。” 陆怡点了点头:“如今让你当上城主的呼声是最高的,这简旭斌第一要除去的一定是你,以后夏公子一定要注意身边的人,省得让他们钻了空子。” “我知道的,还好我还有你,本以为大半辈子与自家兄弟在一起感情深厚,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反目成仇,果然什么兄弟情谊的根本就不可信,幸好老天垂怜于我,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说着一把抱住了陆怡,眼里满是火热。 陆怡在他怀里蹭了蹭,也不说话。 再说付梓斯这边,他老远的就见到一个人影站在远处朝他招手,离得太远他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他左右看了看,附近也没什么人,很明显,对方的目标是他。 他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他也不怕对方会对他做出不利的事,反正这里是黄泉阁的地盘,一些可疑的人根本就进不了黄泉阁的地盘。 走了不大一会儿,走近了一些才认出这个人竟然是夷书白,他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他。 夷书白这下子也顾不上面子了,直接快跑几步来到他的跟前,气喘吁吁地跟他说道:“你带我去见凤惟,我有话要跟她说。” 付梓斯鸟也不鸟他,直接转了一个弯就越过了他:“有事自己去找就是,何需用我带?” 说到这个夷书白就来气,他气哼哼的说道:“还不是你们黄泉阁,你们人多也不能这样用啊,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拦住我了,还立下什么破规矩,真是给了希望还给绝望。 第三百八十四章 回去风波(三) 付梓斯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看到他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上也被草木割破了几个洞,看起来还挺像乞丐。 想到当初去玄阳谷的时候,夷书白一身高贵的黑纹绸缎,面容白皙俊俏,说话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牛里牛气的,如今他不但是一身脏乱差,以前的高傲也被磨掉了不少,跟他说话语气也没那么的目中无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知道敌人过得不好,他心中畅快了许多,这会儿也好脾气的跟他搭起话来:“那你先跟我说说,你找凤惟到底是何事?谁知道你那花花肠子会不会对凤惟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夷书白差点就翻白眼了:“这里是黄泉阁的地盘,我哪敢做出过分的事情,而且我身上的散功粉还没有完全消除,我不过是跟她说几句话而已,还能对她怎么样?” 付梓斯依旧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要跟凤惟亲自说。” “那行,那你就亲自去找她吧,不要跟在我身后,我还有事情要忙。”说着转身就要走。 夷书白急了,上前就搂住了付梓斯的肩膀,但是他动作太急,就算内力没了因常年练武力气也大,而付梓斯又是个柔弱身子,刚搂住付梓斯的肩膀就把付梓斯给推倒在地上,他也惯性的倒下,扑在付梓斯的身上:嘴巴也对上了付梓斯的唇。 两唇相接,夷书白一下子就愣住了,付梓斯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接吻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当初凤惟把他抢进宫中之后做了不止一次,可是没有男人对天这样子啊。一瞬间一种恶心的感觉从他心底凶猛而出,嘴巴一合,牙齿一咬,一股血腥的气味在他嘴边弥漫。 夷书白惊呼出声,翻起身来捂住自己受伤的嘴巴,瞪着付梓斯:“你属狗的吗?咬我做什么?嘶……真疼。” 付梓斯脸胀得通红,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把手中的药箱子直接砸向了夷书白。 夷书白伸手接过,还不等他把药箱放下,付梓斯整个人便扑到了他的身上,付梓斯跨坐在他身上,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脸上招呼着,夷书白躲闪不及,吃了他好几拳。 但是付梓斯只是一个学医的,没多少力气,对于夷书白来说,付梓斯的拳头跟凤园相比,简直就是挠痒痒。 他一下子就把付梓斯作乱的双手给抓住,然后一个翻身就把他给压在了地上。 付梓斯双目充血:“放开。” “不放,你这家伙,无缘无故的打我做什么?这事又不能怪我,我不过是让你带个路而已,谁让你唧唧歪歪硬是不给我带路。” “放开。” 此时,付梓斯已经气得快背过气去,他使劲的瞪圆了他那双大眼,眼中的杀意像刀子一般直直的射向夷书白,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千刀万剐了一般。 夷书白见他这样,心中触动,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其实也没几个意思,只是觉得嘴唇干裂而已,但是在付梓斯看来,那就是十足十的变态,他猛的一挺身直接用头撞上了夷书白的下巴。 夷书白一声痛呼,但也没有放开付梓斯,依旧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打猎的凤惟看到了,以为是夷书白在欺负付梓斯,她脚尖一点地就直接飞到了两人的跟前,像拎住小鸡一般拎住了夷书白的衣领把他给提了起来:“好你个夷书白,我不是让你走了吗?谁让你又拐回来做乱了?还欺负我们家梓斯,是欺我黄泉阁无人不成?” 夷书白被凤惟提在手上,也没了脾气,伸手指着刚刚站稳的付梓斯,气怒的说道:“谁叫他不带我去见你的,我只不过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他三番阻挠,我气不过……” ”你气不过就想打人?见你欺负我们黄泉阁的人,我也气不过,来人,给我打。” 她把夷书白往后边一扔,立马就有两个人出来,二话不说也不管打的是不是脸直接往夷书白身上落下拳头。 这些人的拳头可不像是付梓斯那样没有内力的,这两个人几乎每一拳都用了十足十的内力,付梓斯对他们每一个黄泉阁都很上心,每一天都会上山查看他们有没有人受伤,对他们是极好的,比亲爹亲妈还好,刚才这家伙欺负付梓斯他们也看到了,只是他们是被那一吻给震惊到了,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凤惟就已经来到了,这会儿正好有机会给付梓斯报仇,他们自然不会留下余力。 于是,夷书白这两天刚刚消下去的肿块又恢复了回来。 夷书白一身酸疼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脸上更是猪头似的看不到眼睛,但是凤惟还是从他那眼缝中看到了他幽怨的目光,再看看付梓斯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她好像没问他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 她来到黄泉人跟前,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耳朵附过来,凤惟轻轻的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黄泉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 她的眼睛一下子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夷书白,她也不再管付梓斯现在是什么心情了,直接掠到了夷书白的跟前,抬起一只手,握成拳头,用了十足十的内力,一拳就打在了夷书白那肿的老高的脸上,夷书白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吐了好几口血,捂着胸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惟,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发的什么疯?要杀人灭口?你若只是为了他报仇,我也被打成这样子还能怎么样?付梓斯不是还没受伤吗?” 见他还敢顶嘴,凤惟又走上前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也不再理会他了,直接转身把付梓斯的药箱给拾了起来,牵住他的手,把他给拉走了。 付梓斯也不知道那个黄泉人跟凤惟说了什么,但他敢肯定,凤惟已经知道了刚才所发生的事。 他那白皙的脸上变得通红,然后又是惨白一片,看到凤惟依旧是怒气冲冲的,他赶紧出声安慰道:“我……我没事。” 凤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你直接喊一声就是,这山谷里又不是没有人,他们也真是,见到你被欺负了竟然都不出来,回头定要重罚他们。” “这不怪他们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也没叫出他们出来,怎么能罚他们呢?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夷书白也被打成了那样了,算是给我报仇了。” 凤惟转身定定的看着他:“你不介意?” 第三百八十五章 回去风波(四) 付梓斯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我……我介意什么?” 凤惟抬手插了他唇边遗留着血迹:“没关系的,你只当是被狗咬了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 付梓斯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我,我没放心上啊。” “没放心上?那你怎么这么生气?你放心,待会儿我让人把夷书白给提回来,等他缓过气来你去打他,等气消了,你再放他走如何?” 付梓斯心中划过一股暖流:“我真的没放在心上,只是当时气不过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说着他伸手接过凤惟手中的药箱,握紧了她的手,“走吧,很晚了,你也不要进山了,我们回去吧。”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付梓斯说不在意这件事了,但是凤惟也不会让夷书白好过,他奶奶的,心中有了龙昕还要去招惹付梓斯,简直是不能忍,她一定要替龙昕讨回个公道!龙昕才走了多久啊?夷书白这鸟人竟然又开始找新欢,如果付梓斯愿意也就罢了,偏偏付梓斯是个直男,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更加不能忍了。 直接把夷书白带到了山谷里,见一次打一次,见一次打一次。 这夷书白也是个能打的,每次打他都不哼一声,还摆出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来,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就这么过了两天之后,夷书白正在捧着着自己那依旧臃肿的脸,躺在山谷里的大石上晒太阳,见到路过的付梓斯时,眼神一亮,忍着身上的疼痛,一下子翻身下了石头,挡在了付梓斯的跟前,付梓斯皱了皱眉头:“什么事儿?” 夷书白指了指他的脸,还有他身上疼痛的地方:“疼,我受伤了,你有没有消肿的药?” 付梓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直接丢下两个字:“没有。”抬腿就走。 夷书白不死心的拦在了他的跟前:“喂,我这脸要是再不消肿的话会毁容的, 你行行好,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给我配一副消肿的药吧。” 付梓斯冷着一张脸,伸手就推开他快步离开。夷书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甘心的大吼道:“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要怎样?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就是。” 付梓斯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却看到后面一溜烟的人,付梓斯顿时脸色煞白,一会儿又变得通红一片。 夷书白见他如见了鬼似的,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过去,就看到黄泉阁高层的人,就连凤惟也在里面,他有些尴尬的朝凤惟招了招手:“呵呵呵,你们也在啊。” 他本想偷偷的找付梓斯要点药来治伤的,他真的担心他这张脸再拖下去,估计真的毁了,没想到今天这么不巧,也低估了付梓斯对他的恨意,如今这么多人在场,他倒不好再一次开口了。 桑菊的嘴巴是个没带把门的货,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愤慨之色:“好你个夷书白,竟然敢欺负我们黄泉阁尊贵的大夫,简直是找死,尊贵大夫的嘴又岂是这么好亲?拿命来!” 然后便风风火火的冲到了夷书白的面前,举起拳头就要往夷书白脸上招呼过去。夷书白也不像前两天那样生无可恋了,他护着自己的脸忍着身上的酸痛躲开了桑菊的拳头,然后便上演了追逐大戏。 夷书白抱头鼠窜,桑菊在后面穷追不舍。 就在这时,一个黄泉人跑了过来,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才对的凤惟说道:“阁主,幽冥城的人来了,说是要拜访,然后接夷书白回去。” 凤惟挑了挑眉:“要拜访我?呵呵,他们来应该是想看看黄泉阁的底细吧,来接夷书白也不过是个由头,若是真的想把夷书白接回去,他们早该来了,也无需等到现在。” 来报信的人是个小兵,自然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只得恭敬的站在一旁,倒是元淇等人围了过来:“看来,幽冥城现在内部也是不安分啊,没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 “以幽冥城的实力,现在已经不是黄泉阁的对手,若说他们是在打我们的主意,还不如说是在利用我们呢,他们现在没一个城主,群龙无首,肯定是要争一争的,争权嘛,总会是死一批人。”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吧。”凤惟朝报信的黄泉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吧,既然他想看我们的底细,那就让他们探吧。” “是。” 黄泉人退了下去,夷书白有些哀求的望着她:“凤惟,能不能别让他们见到我?毕竟我这样子……一没容貌,二没内力的,要不然你让付梓斯把散功粉的解药给我。”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难道你想赖在黄泉阁里不想走了?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想加入黄泉阁的话你得签了卖身契。” 夷书白想也不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过他这一摇也扯动了脸上的肿块,眼里立时就疼得泛起了水库。 简旭斌和夏良工两人各带了百来人,凤榆和陆怡没有跟着,其实她们是想跟的,但是又怕凤惟看她们哪里不顺眼会把她们打出去,与其被人赶出去,还不如不去呢。 他们之所以拖到了两天才来,因为夏良工要求叫旭斌一同前去,但是简旭斌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他是在路上设了埋伏的,就等着夏良工把夷书白接回来之后就下手,把夷书白给绑了,然后用刑逼他说出密室的地点以及毒术的传承,到时候就说他们是被黄泉阁给杀死了,若是长老堂那些人为了他们与黄泉阁火拼的话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了,若是长老会选择忍气吞声,那得益还是他,但是夏良工虽然看起来敦厚,没想到也长了心眼,若是他自己不跟着去的话,难免不会让他怀疑什么,所以就跟着来了,到时候再找机会下手,若是真的没机会下手,他也只能在后续找机会了。 两人面上是笑呵呵的,心底里却暗地里较起了劲,去报信的黄泉人没过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也没向两人行礼,硬邦邦的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然后让开了一条道路。 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就想进去,又被人给拦住了:“黄泉阁有规定,只能由拜访的人进去,其他下人就不必进去了。” 夏良工忍着怒意大吼:“这是什么破规矩?难道你们想使阴招?” “我们阁主说了,你们若是进去就自己进去,若是想带着人进去那你们就别进去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四百万两黄金(一) 夏良工和简旭斌脸上阴晴不定,也搞不懂凤惟定的这些规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如果说要使阴招,现下黄泉阁这个实力根本就没有必要。 两人对视了一眼,夏良工说道:“ 简兄,你的意思呢?” 简旭斌心思百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咬牙说道:“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自然是要进去的。”然后他朝后面挥了挥手下命令道,“你们都先留在这里等着。” 然后就率先走上了进入山谷的道路,夏良工见他如此,也让他身后的随从等在了后面,追上了简旭斌的脚步。 这地方他们是来过的,当初来找龙昕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一点都没变,只是进到山谷时,看到那拔地而起的房屋,两人都愣了一下,当初刚开始下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有多荒凉,他们是一清二楚的,没想到这地方起了房子还挺像那么个回事。 他们这一路走着,也没个带路的人,路上也没有个守卫,他们心中窝着火,直接来到了那最大的一处宅子,全都是木头做的,但是做得极为精美,想来是下了不少的苦心。 只是当他们来到这座宅子的门前,大门紧闭,一点迎客的意思都没有,夏良工心里的气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大骂道:“这黄泉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就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吗?” 简旭斌心内也是气的不行,但是听到夏良工这么说,想来他也是气的不轻,他深呼吸的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幽幽的说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规矩是人家定的,人家爱怎么对咱们就怎么对咱们,若是我们幽冥城比他们还强势,他们也不会这样对待我们。” 夏良工冷哼一声:“现在幽冥城也不错,传承渊源岂是一个黄泉阁可以相比的?还这么个这么目中无人,迟早会败家。” 元淇坐在院墙上看到他们如此说话,冷笑一声:“你们放心,我们黄泉阁要是败落,也是在你们之后。” 夏良工和建旭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冷不丁的吓了一跳,二人均抬头望去,就见元淇坐在院墙上晃着一双腿,俯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 夏良工顿时觉得一口血哽在喉咙里:“之前我们递过拜帖,如今却将我们关在外面难道这就是你们黄泉阁的待客之道吗?” “先不说我们黄泉阁的待客之道如何,就先说说你们,你们就是这样上门做客的?礼也没带还乱嚼舌根子,我要是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上门来了。” “你……”夏良工气的手发抖,只说这么几句话,就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凤惟这院墙有点高,他这仰望差点就成了九十度了,还被元淇气着了,不酸才怪。 “既然两位爷这么不待见我们黄泉阁,我们也懒得伺候你们,请回吧。” 简旭斌也阴沉着一张脸:“我们要回去也可以,但是把夷书白交出来。” 元淇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上,夏良工和简旭斌顺着他的手指转身,就看到那块大石上坐着一个人影,蓬头垢面的看不出对方长得是什么样貌,夏良工满脸的怒容:“元淇!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今天要是不把夷书白交出来,就算黄泉阁势大,我们也要闹上一闹。” 元淇冷冷的瞪着两只眼睛,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是眼瞎了还是怎的?夷书白不就是在那里吗?难道你们没看到?” “胡说,我们幽冥城的人怎么会是他那个样子?” “是不是他那个样子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夏良工和简旭斌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里是不希望那个惨兮兮的人是他们幽冥城的人的,但是元淇说的那么肯定,想来也不会差,只是…… 虽然心中会有些不舒服,但是两个人也不愿意在元淇面前输了面子,冷哼一声便一步步的走到夷书白的面前。 夷书白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人越走越近,虽然现在脸上已经肿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那双不知道被挤在哪里的眼依旧冒着寒光。 夏良工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夷书白:“你就是夷书白?” 夷书白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简旭斌不由得上前了几步仔细的打量着,大惊小怪:“夷书白,你怎么会被黄泉阁的人打成这样子了?可是要我们替你讨回公道?” 夷书白冷笑:“好啊,若是两位叔叔愿意,那你们就去替我讨回公道吧,我这张脸就是凤惟给打的,你们一定要帮我报仇也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简旭斌摸了摸下巴,说道:“要帮你报仇也可以,但是你拿什么来报答我们?” 夷书白扯了扯嘴角,眼里满是讽刺:“我们同是幽冥城的人,被打了你们不帮我报仇也就算了,竟然为了这种事跟我要报酬?”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若是想得到自由,只要你说出让我们满意的报酬,我们便带你回去如何?” 夷书白两手一摊,便倒在了大石头上,眯起的眼睛幽幽的说道:“我现在是一穷二白了,估计你也看不上我这个人,看来我得困在黄泉阁一辈子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只要我把伤养好了就会回去,当然,如果你们可怜可怜我,不要我付出什么报酬,我也是很感激的。” 夏良工心思一转,也就明白了简旭斌要夷书白身上的什么东西了。 “哼,你不是有城主的毒术传承吗?”简旭斌冷哼。 果然如此,他的心真是越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之前还带着一些念想,倒是他自作多情了,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夷书白,你这次若是不跟我们回去,你以为你以后你还能走得出去吗?若是黄泉阁对你有了歹心,你可就活不下去了。你这次还是跟着我们回去比较好,不然的话,以后幽冥城事务繁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接你。”夏良工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夷书白偏头看着他们两个,眼里冒出精光:“那你们需要我付出什么你们才带我出去?” 简旭斌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他转头看向夏良工,夏良工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冷哼一声,想让他做黑脸人,他偏不。他背着手头抬四十五角度,一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模样。 简旭斌咬了咬牙说道:“现在城主已经没有了,我们幽冥城不能群龙无首,夏兄在幽冥城呼声是最高的,但是我们幽冥城的防御手段还需要的毒术传承,你只要把毒术传承交给你的夏叔叔就行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四百万两黄金(二) 闻言,夏良工低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里的狡黠,心中冷哼了一声,他之所以拿他的名头来说事套出夷书白的毒术传承,估计他这一出去,他肯定会等不及要下手,到时候毒术传承一拿到手就可以把他灭口,从而把这桩命案推给黄泉阁,简直是一举三得,还真是好算计。 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会不会如他的愿?夏良工表面上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有些纠结的说道:“其实,书白你年轻有为,而且认真上进,又有毒术传承在手,还是城主的得力助手,想来那段时间你也学习了不少,让你担任城主其实也是可以的。” 简旭斌一听,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但是也没有发作,这漂亮话谁不会说?但是如果夷书白敢应下的话,谁知道后面的事会不会发生什么转变? 他冷哼一声:“夷书白虽然本事不小,但终归是阅历太少,担不得城主之位,若是再稳重一些,也不是不行。”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如果是现在担任城主的话,夷书白还太嫩了点,在等几年吧,等几年稳重了,在担任城主也不迟,“但是幽冥城现在几乎是一盘散沙,如果再不立一位城主把这股凝聚力给拧紧的话,估计不等别人攻上来,他们幽冥城就可以自行解散了。” 夏良工听完他的话之后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看着夷书白。 夷书白坐了起来,双手拖着下巴,似乎在考虑着坐上城主之位。 简旭斌和夏良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夷书白真的应下,那他们两个就是端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夷书白抬头看到他们眼里的紧张还有焦急,他冷冷一笑:“你们是真心让我坐上城主之位的?” 两人干笑了两声,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见到他们这个模样,夷书白更加肯定了慕容彻和凤惟他们的说法,若说他们没有把城主推下去他现在倒是不相信了,看来,他们觊觎城主之位由来已久,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凑巧把城主推下山崖,立刻就有黄泉阁的人来背黑锅。 想到这里,他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两只白眼狼,亏城主那么信任他们,无论大小事宜都是交给他们,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 夷书白不再理会他们,又继续躺在石头上闭目养神,把这两人权当了空气,他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了,根本无法替城主报仇,而且认定他们是凶手的还隔着一层纱,他需要证据。 夏良工和简旭斌神情一下子阴郁了下来。 “夷书白!你什么意思?你当真不回去?” 夷书白哼都不哼一声,只把这两人气的跳脚。 元淇的声音又在他们耳畔响起:“两位,既然他不愿意离开,那你们还是请回吧,你们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们黄泉阁不放人,而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的,你们也不要怨怪我们黄泉阁。 简旭斌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回去,他之前都打算好了,来这里是打探黄泉阁的底细的,然后把夷书白给接回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但是现在夷书白不跟他们回去连黄泉河的底细也没有打探到一分半点,可以说这次算是白来了,他有些不甘心,看向元淇:“我们是来拜访的,不知凤惟在何处?” 元淇拍了拍他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伸手朝身后指了指:“正在屋里呢,之前一直在等你们,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睡下?” 元淇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今天,如果凤惟想见他们的话,就能见到,如果凤惟不想见他们,那他们也只能就这样回去了。 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对视了一眼,看也不看夷书白一眼,直接走到大宅子门前,伸手敲了敲门,许久之后仍然不见有人,夏良工黑着一张脸继续敲了敲,这次带了点内力,把门拍的“啪啪”作响,整个山谷都在回荡着这个拍门的声音,夏良工的脸色更黑了。 半晌,就见一个小童把门咧开了一条缝隙,小童的小脑袋就从门内伸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两人,细声细气的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面对孩童他们还真是发不出脾气,“我们是来拜访凤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小童很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真是抱歉,两位,我们阁主刚才等得有点累了,阁主已经睡下了,我们只是一个下人,断然是不能去扰了主子清梦的,两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夏良工的暴脾气已经到达了顶点,他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在了门上,还好男童溜得快,在门被踹开的时候他已经退了好几米远。 夏良工和简旭斌一脚跨进了门内,院子的地面都是之前的石头没有搬走,就地取材铺的平平整整,简简单单,只在院子的左边搭了一个石桌,几张石凳子。 肖楠和慕容彻等人正坐在那边品茶,里面却不见凤惟。 不过他们也只是想查探一下黄泉阁的底细,有没有凤惟那也是无关紧要的。 夏良工对着慕容彻的冷笑道:“你们黄泉阁还真是好!这就是你们对待幽冥城的态度吗?城主生前对凤惟多加援助,没想到他这么一死你们便欺到了他的头上!” 肖楠不紧不慢的给慕容彻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才幽幽的说道:“我们不是针对幽冥城,也不是针对龙昕,而是针对你们两个,你们也真是,你们来拜访的话,尽管敲门就是,还在门外嚼什么舌根子?你们既然没有做客之道,我们也没必要拿捏什么待客之道,随性子就是,况且,你们磨蹭到现在本该就得到这样的对待,你们有什么好委屈的?” 桑菊小梅蔷薇三个女孩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怪她们,毕竟肖楠把他们两个说的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让她们不笑都不行啊。 桑菊一脸的鄙夷之态:“就是,我们黄泉阁能让你们进谷,已经对你们很是仁义了,况且,你们也没有做客的自觉,哪有客人踹主家的门的?你们也太把自己当个人了。” 夏良工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不说待客之道,就说你们把我们幽冥城的人打得面目全菲的事,夷书白好心跟你们回来给凤惟解毒,你们倒好,把他打成了那样子,你们又作何解释?当我们幽冥城无人吗?” 付梓斯听到他们提到夷书白这贱男人,原本低垂着的眼睛立刻就抬了起来,冷光嗖嗖:“他被我们打成那样那也是他活该,谁叫他手脚不干净在我们黄泉阁内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不该偷的东西?”简旭斌眼神一亮,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是什么东西?” 第三百八十八章 四百万两黄金(三) 不仅仅是夏良工两人看向了付梓斯,就连跟他坐在一起的几个人也都看向了他,都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何意? 付梓斯笑着朝几人眨了眨眼,才对着简旭斌他们说道:“那可是我们黄泉阁的机密,他若是泄露出去,那我们黄泉阁便会全军覆没,关乎黄泉阁的生死命运,你们说,他该不该打?自古以来,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如果是让他跟你们回去,你觉得我们黄泉阁会善罢甘修?” 元淇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付梓斯这么一说,心思白转,瞬间就理解了付梓斯这么做的理由,面带笑容的走到了夏良工两人的跟前,呵呵一笑:“两位,不是我们不愿意放人,这第一是夷书白不愿意离开,第二嘛他掌握了我们黄泉阁最机密的秘密,如果就这么让他离开了,那我们黄泉阁哪里还有活路?” 夏良工眼珠子一转,虎目一瞪:“你们血口喷人,夷书白可没有跟我们说出什么秘密。” 慕容彻抽出了他的那把利剑,他在空中画了一个剑花,剑气森森,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细细的擦拭着,一边擦一边说道:“他没说更好,若是说了,你们也走不了。” 夏良工两人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心下就是一阵哆嗦,他们现在终于知道黄泉阁为什么要立那种不能带属下进来的规矩了,就像现在这样,发生了什么口角或者要做了什么事,自己孤身一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悄悄的擦了一把冷汗:“那你们想要如何?” 元淇和肖楠等人都看向了付梓斯,因为这事还是他提出来的,条件自然也应该是由他来出,让夷书白出点血也许付梓斯心中会好受一点。 付梓斯从药箱中拿出纸笔,摊在石桌上计算了一下,才说道:“我们若是把夷书白给放走,那么我们黄泉阁的每个人的性命都等于是挂在你们幽冥城的刀刃上,所以我们黄泉阁得提前准备好后事,这笔抚恤金自然就由你们幽冥城来承担,你们已经算是得了黄泉阁的好处,幽冥城财大气粗,与国家的国库都能够相比的,你们不会付不起这个钱吧?” 简旭斌看了一眼夏良工,对他说:“夏兄,你既然是下一任城主,那么这件事就由你做主吧。” 夏良工转头看着简旭斌一脸恭顺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如果这件事处理得不好,那么竞选城主的时候对他不利,可是简旭斌这一个高帽给他戴下来,他又不能不做这个出头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付梓斯,冷声说道:“你们想要多少?” “每个黄泉人一百两黄金。” 夏良工的脸立刻就变了,简旭斌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黄金?你们怎么不去抢?” “呵呵,你们若是不愿意出也行,把夷书白留下,反正他若是死了,我们黄泉阁也就是安全了。” 简旭斌心中一动,如果夷书白真的掌握了黄泉阁致命的机密,对幽冥城来说确实是好处,到时候黄泉阁全军覆灭,他们付出的这笔钱还不是一样收回去?只是这夷书白到底有没有掌握这机密还真有待考量。毕竟,哪有泄露了致命的机密他们还拿来跟他们讨价还价?若是别人早就把人砍死保守秘密了。 “夷书白有没有得到你们黄泉阁的机密我们也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叫他进来跟你们对质就是。”元淇拍了拍手,朝屋外喊道:“去把夷书白带进来。” 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夷书白被带了进来,他在这院子内扫视了一圈,没见到凤惟,眼睛便看向了付梓斯,视线也下意识的停留在他那红润的嘴唇上,喉咙滚动了几下视线才转移开。 付梓斯在夷书白进来之后全身的精力都在盯着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他羞恼的双目几欲喷火,但此刻又发作不得。 夏良工可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见夷书白进来,他便端起了长辈架子,问道:“书白,黄泉阁说你盗走了他们内部的机密,是不是真的?” 夷书白愣了一下,然后视线一一扫过黄泉阁的众人,见他们脸上都是郑重的样子,有些疑惑,想要矢口否认,付梓斯却先他一步开口:“夷书白,难道你不敢承认偷走了黄泉阁的东西?” 看着付梓斯比前几天相比明显有些消瘦的脸庞,自然也明白了那天的那一个吻对他带来的困扰,有些愧疚,以为他们此刻说的是这件事,他点了点头还说了一声:“对不起。” 众人以为夷书白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他竟然连否认的话都没说,就这么点头了……让众人有些意外,不过看到他看着付梓斯时的眼神,便明白他是误会了。 桑菊差点爆笑出声,但她还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肩膀剧烈的抖动着,明显憋笑憋得很辛苦。 付梓斯觉得他若是在继续待在这里他肯定会被夷书白给气死,他冷哼一声,一甩袖袍就走进了里屋里。 堂屋内,凤惟坐在桌子旁和凤园下着棋,一见到付梓斯进来,她便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气着呢?” 付梓斯脸色微红:“没有,只是觉得让夷书白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他了,所以想坑他一把。” “你这做法很对,我们黄泉阁人数众多,都没有米下锅了,前两天刚买的米吃完了吧,正好,今天要是幽冥城把款拨下来,让大家去镇里面吃一顿饱的,一百两黄金足够他们几天的花销了。” 付梓斯轻笑:“一百两黄金可不是什么小数,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足够他们两辈子的生活费了。” “你也说了那是对于老百姓而言,我们黄泉阁是把命别在裤腰上的,没准哪一天真如你所说一不小心丢了性命连准备后事的机会都没有,不如现在早早的做好心理准备。” 凤园啪的一下,把一个黑棋子堵在凤惟白旗的路数上,轻声说道:“我不会让姐姐有事。” 凤惟把一个白旗轻轻的落下,杀了凤园片甲不留,她叹气了一声:“都说了你下祺不要让着我,我又赢了。” “姐姐棋艺高超,我哪有让着你?” 凤惟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这黄泉阁里谁不知道我是个臭棋篓子?等幽冥城把款拨下来,那一百两黄金你打算怎么用?” “我打算给姐姐买件衣服?” “呵呵,什么衣服这么金贵,值一百两金子?” 付梓斯给两人倒了一杯茶,他笑着说道:“听说北园的国库里有一件金缕玉衣,那可是价值连城呢,别说是一百两金子估计连一万两金子都买不到。” “哦?真的有这么玄乎?” 第三百八十九章 四百万两黄金(四) “当然,凤园公子若是想要送给阿惟,问问元淇也许他会卖给你也说不定。” 凤园的哼了一声:“那都是别人穿过的,有什么可稀罕的,姐姐若是喜欢金缕衣,我穷其一生也要亲自制作一件出来是专属于姐姐的金缕衣。” 凤惟摆了摆手:“我可不喜欢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穿在身上,万一磕着碰着了,我会心疼的。” 他们里面说得热闹,外面的讨论也接近了尾声,夏良工和简旭斌都黑着一张脸:“一百两就一百两,难道你们百来号的黄泉人我们还负担不起不成?就算来个千个万个,我们也负担得起。” “哈哈哈,真是爽快。” 元淇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来到慕容彻的身边,伸手夺过他手上付梓斯写的纸张,瞄了一眼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几步来到夏良工的跟前,把纸递了过去。 夏良工并没有拿,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用看了,你们直接说出个数目就行,区区万两黄金也就只有你们当个宝贝似的。” 元淇弹了弹手中的纸张,邪魅的一笑:“这可不只是万两黄金,我们黄泉阁有两万三千一百一十九个人,加上那些粗使婆子丫鬟小厮什么的有两百三十四个人,每人一百两金子,也就是两百三十三万五千三百两,不过呢,我们这些领导人物,每天领导他们也挺辛苦的,不仅要教导他们识字习武还要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对于他们的教导,我们兢兢业业,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如今机密一泄露,到时候被你们一刀砍了,我们的努力也就付诸东流,所以我们这些高层人物的价格要更多一些,干脆我们算个整数好了,你们幽冥城拿出三百万两黄金就行。” 夷书白暗暗的咽了口唾沫,听他们算的帐好像不是给付梓斯赔罪?怎么把黄泉阁所有的人都计算进来了?他张口刚想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见夏良工一个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他又抖着手指指着元淇:“你们……你们黄泉阁不是只有一百多人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我们黄泉阁本来就是只有一百多人的,但是自从你们诬陷我们阁主杀了你们幽冥城城主之后,她便扩大了规模,这还得感谢你们,要不然我们家城主还是一根筋的只要一百人。” “你们黄泉阁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多。”简旭斌也站了出来,江湖中根本就没有哪个势力超过万数的,因为只要这一势力崛起人数达到万数之多就会引起江湖上群起而攻之。 没想到凤惟这么大胆竟然真的敢把人数增添了两万之多,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肯定是他们谎报了人数,越想这个可能就越觉得有道理。 冷冷的看着元淇:“我们来的时候除了你们几个,我们并没有见到任何的黄泉人,你们肯定是虚报了数目。” 元淇诡异的一笑,他把目光看向了夷书白:“你们可以不信,但是夷书白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吧,不信你问问他。” 夏良工和简旭斌都把目光看向了夷书白。 夷书白从始至终还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刚刚还说付梓斯的事情怎么一提到赔款就牵扯到了黄泉阁的众人呢?见到这两人都看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虽然住在这里这么多天但也不了解这黄泉阁到底有多少人,见状,给他们说了一个含糊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他们黄泉阁到底有多少个人,不过就你们进谷的那条道上,几乎每两步就是两个人,你们自己计算一下……” “不可能,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慕容彻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光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你们跟我出来。”然后他率先走了出去。 元淇自然是知道他想干什么,挥了挥手中的纸张,直接塞到了夏良工的手中:“拿好了,这是我们黄泉阁的全部人数,你们若不信,都出来看看我们黄泉阁的儿郎比你幽冥城优秀多少?” 夏良工一口血哽在喉咙里,等全数人都走了出去,他还没反应过来,简旭斌推了他一把他才回神,与简旭彬对视了一眼。简旭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夏兄,这件事如果不用幽冥城的出钱的话,我们的私房钱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反正我的私房钱是不足三百两黄金的。”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夏良工看着他的背影,随即冷笑了起来,他怎么可能会去捅这个马蜂窝呢?就算黄泉阁的人数确实如他们所说,但三百万两的黄金不是什么小数目,肯定是要经过长老会的,难道简旭斌会认为他会冲动应下?真是笑话,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由他一个人承担? 他把手中的纸揉成了纸团,恨恨的摔到了一边,也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去之后,一个纤细白皙的手将纸团捡了起来缓缓的摊开,小心翼翼的拍了拍,然后折了起来。 看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凤园嘴角撇了撇:“扔了就扔了,捡起来做什么?” 凤惟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付大夫字写得好,我得收藏收藏。” 一句话把付梓斯说的脸色涨得通红,迎着凤园明显不爽的目光,笑道:“要是阿惟你喜欢我可以多写几张的。” 凤园霸道的拉过凤惟的手:“付梓斯,你还是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你写的字连国师都比不上有什么好得意的?姐姐不过是看上了上面写的数目。” 凤惟拉拉凤园的手,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张纸吗?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跟个喷火龙似的,我们也出去瞧瞧热闹,看看那两个人脸上精彩的表情。” 凤园收敛的脾气,在凤惟看不到的地方,又恶狠狠的瞪了付梓斯一眼,以示警告。 付梓斯依旧笑眯眯,完全没当回事。 慕容彻来到山谷的正中央,翻到了之前夷书白睡着的那块大石头上,然后重怀中掏出一只骨哨,他抚摸着那只白玉般的骨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撩起眼皮淡定的看着明显有些紧张的夏良工和简旭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他将骨哨轻轻地放在唇上,然后吹出了一段音符,骨哨独有的清脆声音加上优美的律动,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一段精彩的音乐盛宴而不是仅仅是一个暗号,抑扬顿挫的音符,声情并茂的骨哨声在山间回荡,乐声悠扬…… 骨哨声止,隐藏在山谷里的黄泉人都纷纷的显现出来,树上的,草丛里的,花丛里的,石头边的,还有水里的,就连树顶上,都站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过来,瞬间就感觉这山谷变得狭窄,站不了人的感觉。 第三百九十章 四百万两黄金(五) 夏良工和简旭斌满脸的震惊,看着那些穿着暗红色的人影影绰绰的,一眼望过去,就像是平地里铺了红色的地毯。 他们的脑袋好像停止了思考一般直愣愣的望着这些行态万千的黄泉人,脑中只有两个问题,为什么他们刚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一批人?他们到底是藏在哪里? 元淇很喜欢看到别人脸上那震惊的表情,伸手重重地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一拍,把两人的思绪全都拍醒,然后笑眯眯的看向夏良工:“你不是不相信吗?现在人出来了,你可以去数数,不过你得数快一点,我们黄泉人不可能陪着你们数到几天几夜。” 夏良工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满脸怒容的瞪向了夷书白:“你到底偷了他们什么机密?” 还没等夷书白说话,元淇就说了:“我劝你们最好别问,这事若是连你们两个都知道了,那么这个价格可是要翻了三倍的,九百万两黄金呢,当然,若是你们不介意多付一点,我们也不介意让你们知道全部。” 简旭斌微微的后退了几步,他现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了,如果让长老堂的那些长老知道他们要付出这么多的银两,去买夷书白的一条命,外加他脑中的一条机密肯定不会善了。预料不到的事,他宁愿不掺和,也不要赌这一把。 夏良工转头看了一眼简旭斌又看了看夷书白,也冷静了下来:“这件事我们还得回去考虑考虑,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话还没说完,桑菊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可听说了,幽冥城最是财大气粗,不可能区区三百万两的黄金都拿不出来吧?还是说你们想赖账或者是你们不想要赎走你们幽冥城的人了?还真是薄情寡义呢。” “放肆,我们说话你一个小贱人插什么嘴?”夏凉宫最是讨厌男人谈正事的时候女人插嘴了,虽然陆怡有时候也会为他出出主意,但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是例外,别人的女人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何况他现在还有气在心里呢,更没有心情对付别的女人。 “你……你……你骂我是小贱人?”桑菊撇着一张嘴声音有些哽咽,眼里也是泪汪汪的。 “骂人也是要给钱的,既然幽冥城的人嫌钱多,那么,就四百万两黄金吧。”凤惟的声音,突兀的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夏良工转身见到那个绝美的女子缓缓的朝他们走来,神情恍惚了一下,立刻又清醒了过来,他横眉倒竖:“你终于不躲了?舍得出来了?” “呵呵,这位大叔怎么说话呢?我在自己家里,怎么可能算是躲呢?我不过是回屋里休息休息罢了,谁让你们让我等了这么久?我都累了呢,你们上门拜访还要拖拖拉拉的,还要让我们主人家等着你们,你们也好意思?” “你……” “哼!”凤惟哼了一声,神情变得阴寒,连身上的气息也变得阴气深深,煞气漫天,“你嘴里的贱女人可是我们黄泉阁的长老级人物,敢来到我们地盘上撒野,还骂人?不给个赔偿金也说不过去,四百万两黄金要是拿不出来,夷书白你们就别想带回去。” “你……你们,你们这是强抢!” 闻言,凤惟那肃杀的表情,又变得和煦春风,她抚媚的一笑,伸手抓了胸前一缕碎发放在指尖绕着圈圈:“我已经给你们选择了,要么给钱带人走,要么把人留下你们自己走,不过,你们刚才骂了人,若是不给一个交代,你们也别想走了。” 简旭斌黑沉着一张脸,转头看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夏良工,眼神有些埋怨:“夏兄,要不然你向这位小姑娘道个歉?” “哼!道歉?贱人就是贱人!难道我有说错?你以为就你们几个人就能把我们怎么样?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说着,他把随身的佩剑给拔了出来,直指凤惟:“我死了也要把你拉去垫背。”然后就冲向了凤惟。 夏良工两眼充血,显然已经是气的不行了,他根本没意识到他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还有两万多人的地盘上,凭他一个人又能把凤惟怎么样? 果然,他还没到凤惟跟前,就有两个红色的人影拦住了他的进攻,周围迅速就给他们四人腾出了一大块的空地出来,这两个红衣人来势汹汹,简旭斌也不得不抽剑出来对抗了,只是他出手有些敷衍,不像夏良工那么拼命所以他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反而下梁工那边拼死拼活的不要命的打法。 而黄泉人打架是讲究技巧的,凤惟这一个月来教他们最多的就是杀人的技巧,就算他们功力和经验比不上人家,但是技巧上不论大陆上的哪一个人,他们绝对是一等一的,所以夏良工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 简旭斌因为身上没有受伤,黄泉人对于他的敷衍也没放心上也是敷衍的打法,两人都是敷衍着打架,所以简旭斌还有余力瞧着周围,那么多人都在看着热闹,甚至他还看到有的黄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们完全是把他们当成了试炼对手。 这时候他不禁也对夏良工埋怨了起来,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这要怎么收场?难道真的要把命留在这里? 他咬了咬牙对凤惟吼道:“凤惟!那三百万两黄金我们幽冥城愿意支付。” 凤惟幽幽的说道:“是四百万两黄金。” 简旭斌噎了一下,他的对手明显不再敷衍了,从他那胳膊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来,与他对招的这个黄泉人有实力杀了他。 再看看夏良工,他已经狼狈不堪继续支撑着,若是自己再磨蹭下去估计也会跟他是一个下场,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好,四百万两就四百万两。” 凤惟好心情的拍了拍手,两名黄泉人迅速退开,然后隐没人群。 凤惟笑了笑:“承蒙恩惠,四百万两,你们是现在就支付呢,还是回去商量一下?” 简旭斌咬着唇,一字一句的说道:“回去商量。” 凤惟笑得更欢了:“好,既然如此,来人,笔墨伺候,写下字据。就写幽冥城欠黄泉阁四百万两黄金,让他们按一下手印。” 第三百九十一章 四百万两黄金(六) 夏良工黑着一张脸:“我可没答应,这怎么还要立字据?” “呵呵,不立字据难道你们还想赖账吗?如果你们不想把夷书白带走也行,但是你们骂人的费用一百万两黄金是一定要交的。你们是立四万两黄金的字据呢?还是立一百万两黄金的字据?” 夏良工狠狠的瞪了一眼简旭斌,一甩袖子:“既然是你应下的就由你解决吧,哼。” 简旭斌眼角抽了抽,早知道他是这态度,就该让他多受点苦,自己干嘛那么早开口?最好等他死了才开口最好,不过想想也不可能,黄泉人最多把人打个半死不残,不可能将人杀死,不然的话,这黄泉阁就算是当面与幽冥城宣战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顺利了,简旭斌很聪明,他只立下了一百万两黄金的字据,上面还写着是因为夏良工骂人的缘故。 而夷书白自然是先放在这里的,到时候如果决定把他接回去,自然是把现金都运来。 当简旭斌拿下那一份字据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幸好自己脑子转的快,幽冥城因为夏良工的一句话损失一百万两黄金,长老堂的人肯定会气得半死,就长老堂那些抠算抠算的长老,恨不得把一两银子掰开十份来花销的,一下子就损失掉一百万两黄金,他们怎么可能会顺了这口气?一不顺气,看着夏良工肯定就不顺眼,越想越是开心,他珍而重之的把这张字据贴身藏好。 两人走后,山谷内现出的人影又隐没了起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看着这一下子就平静的山谷,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似的,夷书白更是如梦似幻,他转头看向凤惟,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我说,为什么他们要拿三百万两来赎走我这个人?” 凤惟看着夷书白,觉得他不再是那么讨厌了,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座移动的黄金山! 她笑呵呵的说道:“因为你值钱呗。” 然后也不管夷书白那错愕的神情,拍拍屁股转身就走,还不忘对付梓斯说道:“给他配点药,把他治好了,可不能让他轻易的死去,不然的话,这三百万两黄金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然后众人也三三两两的各忙各的了,一下子就只剩下付梓斯和夷书白两人站在原地,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 付梓斯提着药箱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愿意。夷书白听到自己能够把脸上的伤治好,早就把先前的疑问给抛至九霄云外了,他看着付梓斯一脸的希冀,完全忽略了对方脸上那不爽的神情,嘿嘿笑道:“付公子,那就麻烦你了。” 听到他的话,付梓斯心中就更加的不爽了,他直接把药箱往地上一丢:“你要治伤你自己治。”然后一溜烟的跑回了宅子里面。 一树白愣愣的看着那药箱还没反应过来,再转头时付梓斯已经“砰”的把门关上了。 他张了张嘴,苦笑的挠挠头,来到付梓斯的药箱前,把药箱打开,里面有新鲜的草药,也有干的,林林总总的足有十来种,不是很难辨认。 可是就算不难辨认,他也不认识呀,以前他受伤的时候都有龙昕给他配的伤药,他什么时候会担忧过自己受伤没药医治的问题? 所以这方面的知识他根本就没有涉及到,他有些苦恼的在药箱里面扒拉扒拉着,也没找到上面有什么标记的瓶子,可是一打开瓶子,每个瓶子都装着不同的药,如果是别人,是能凭着气味就能闻出伤药的区别的,但是龙昕制作的伤药根本就是无色无味的高级货,作为他的得力助手的夷书白更是不会拿到次等货,怎么可能知道伤药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他把所有的瓶子都摆了出来,一脸的苦逼模样,他已经打算好了,每一瓶都来一下,药草他也摆了出来,他也打算把药草磨成粉,每样来一下,所以他一整个下午都在琢磨着往他脸上上药,身上的伤虽然也疼,但是对他来说,脸比身上更重要啊,就这么一点药,估计根本就不够他治脸上的伤,怎么可能会用在身体上? 一路上,简旭斌紧赶慢赶都是赶在夏良工的前面走着,不跟他同路,避免两人起冲突,夏良工智商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那武力值也是在幽冥城里数一数二的,虽然他现在受了伤,但是简旭斌还是不确定他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在夏凉宫反应过来那张字据的作用之前他一定要安全的先回幽冥城。 而夏良工见到简旭斌这么拼命的在他前面赶路,只是认定了简旭斌肯定是在路上埋伏的,所以便放慢了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在他身后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了幽冥城,夏良工第一时间是去找陆怡温存,而简旭斌则是带着字据,飞快的来到了长老堂,把字据交了上去,还把在黄泉阁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其中不乏添油加醋说了一些夏良工在幽冥城冲动的做法。 如果没有那张字据,凭着简旭斌的三寸不烂之舌,长老堂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有了字据,那就不一样了,长老堂震怒,把还在欢爱中的夏良工给召唤了去。 夏良工憋着一股气,来到了长老堂,见到他们脸上比自己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他便知道了他们生气的原因。 他凌厉的目光看向了简旭斌,冷哼一声:“当初要立下字据的时候,我拼死反抗,是简旭斌贪生怕死应了下来,字据也是他签的,上面的赔款就让他自己承担吧。” 简旭斌脸上立刻就拉了下来:“夏兄,你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当初你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要不是我应下来,你早就被黄泉阁给杀了,如今你却把脏水泼在我身上,我这么多年来私房钱也都不足三百两黄金,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负担得起这么多银两?” 夏良工满面寒光:“简旭斌,我就算被黄泉人杀死也不愿意为你背这个黑锅,这黄泉阁明显就是为了坑幽冥城的银两,偏偏是你自己愚蠢,还自己愿意跳进去,如今却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给谁看?”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天下江山为嫁妆(一) 自从简旭斌把那张字据送回幽冥城之后,幽冥城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这种气氛有点压抑,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天之后,长老堂对夏良工的印象一降再降,如果他不是顶尖的高层人物,估计都会被他们贬低到了尘埃里面了。此时的他正一脸沉思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会儿愁容满面,一会儿笑意黯然,一会儿又拧紧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怡从外院回来,夏良工立刻就回神,起身迎上了陆怡。 乍一看到他的身影,陆怡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慌张的后退了一步,干干的笑了几声:“夏公子,你,你在家呢?” 夏良工皱了皱眉头:“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怡立即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而已。” “我派人去叫大夫。” “不用的,夏公子,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夏良工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两天你经常跑外面去是去干嘛了?” 他这话一出,陆怡心中就更加慌张了,不过表面上她还是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来:“也没事,最近无聊,凤榆找我出去玩了。” 夏良工皱起眉头:“怡儿,以后不要跟凤榆走的太近了,我已经跟简旭斌闹翻了,难免他不会对你下手。” 陆怡心中苦笑连连,凤怡已经对她下手了,可是她偏不能说。 她朝夏良工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夏良工认真的盯着她好一会儿,直把陆怡看的无所适从的时候,他才离开了目光,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好好休息,外面有什么事你也不用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陆怡眼中泪花闪动,她立刻低下头来掩饰,点了点头:“我知道,多谢夏公子。” 一听到她这个称呼,夏良工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怡儿,很抱歉,当初我说一定要杀了凤惟,然后娶你为妻的,可是现在,反倒弄巧成拙,我,我……” “夏公子,这不怪你的,凤惟诡计多端,你也是尽力了。” 夏良工眼睛一亮:“那里让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是已经是你的人了吗?这嫁不嫁,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我想给你一个名分,如果你愿意,我会八抬大轿娶你回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夏良工的妻子。” 陆怡强忍住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啦啦流了出来,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夏良工的腰身,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但是眼泪一直一直成串的往下掉。 夏良工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当她是感动了的,他一遍又一遍的拍着陆怡的后背,安慰着她:“好了好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尽管跟我说,要是谁欺负了你,你尽管告诉我一声,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陆怡还是摇了摇头,夏良工无法,只好扶着她回屋中休息了。 而凤榆这边却是悠然自得了许多,她静静的听着简旭斌讲述着他的计划,时不时的点头附和,末了,她说道:“夏良工这件事要速战速决,不然的话,等他反应过来再对他下手的话就要费许多力气了。” 简旭斌点了点头:“但是,如果现在就除去夏良工的话恐怕是不妥,毕竟黄泉阁那边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解决,如果把夷书白给接回来的话那就得支付三百万两黄金,加上之前的一百万两就四百万两了,现在这事情,长老堂那边还没有一个准信,所以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得再延后一些,把夷书白接回来之后再动手。” 凤榆皱了皱眉头,其实她对于幽冥城的毒术传承不是很感兴趣,她只要得到权利,她才不管什么传承不传承的,只是想到夷书白偷的黄泉阁的机密……她眉头皱得更紧,看了看简旭斌:“夷书白真的得了黄泉阁的机密?” 简旭斌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夷书白也点头承认了。” 凤榆皱着的眉头依旧是没有伸展开来:“如果夷书白掌握的机密能够使黄泉阁全军覆没的话,凤惟他们肯定不会让夷书白能够安全回来,凤惟那人把自己的手下看得比命还重要,不可能让他们去送死,所以夷书白所掌握的机密,我们还有待考量。” “你是说夷书白知道的东西是假的?” 凤榆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也知道凤惟是我妹妹,她的性子我比她还清楚,性子单纯残暴,以前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可是最近几年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她的性子让人琢磨不透,所以这消息的真假我们也无从判断。” 简旭斌手指敲着桌面,脑中飞快的思索,半晌才惊呼一声:“难道凤惟不是凤惟?”想了想他又说道,“我是说,一个人性情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照你所说,你妹妹很可能是被人调了包了。” 凤榆挑了挑眉,冷哼一声:“不管她是真的凤惟还是假的凤惟,谁都不能拦我前进的道路。如果真的要把夷书白给接回来,看来夏良工这件事我们得先放放,若是夷书白偷来的信息是真的,凤惟肯定还有后路,若是她只是想换一些银两的话,你说,她会用这笔钱做什么?” “招兵买马?” “不可能,元淇对她忠心耿耿,如今这大陆在元淇手中算是已经统一了,然而这帝王的位置依旧是留给凤惟的,所以凤惟根本就不缺少人手。”说到这里,她的眸光又蓦地一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根本就不缺少这点钱。” 简旭斌也想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眼中变得慌乱起来:“难道,她是想借用夷书白引诱我们,好瓮中捉鳖,把我们一网打尽?” “不无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仅不能把黄泉阁一举歼灭,也不能不随他们的意,现在的幽冥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会攻上玄阳谷?”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下江山为嫁妆(二) “不会,这里是龙昕生活过的地方,凤惟若是念旧情,不会把玄阳谷毁了,还有一种可能,玄阳谷易守难攻,要把玄阳谷攻下也不容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凤惟肯定不会做,她身边还有几个精通兵术呢,就算她肯,她身边的那些人肯定不肯。” “哈哈,不愧是皇室中人,想问题都这么深入。” “呵,这算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至于那四百万两黄金,为了让凤惟的阴谋露出水面,我们也得将计就计,这笔钱肯定是要打了水漂了,长老堂的人肯定会有诸多怨言,所以这件事不应该由你出面,不然到时候有什么变故都会波及到你身上,对你继承城主之位不利。” 简旭斌一把搂住了凤榆的腰:“还是你对我好,我知道怎么做了。”然后暧昧的在她脖颈间嗅了嗅,说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们赶紧休息吧。” 凤榆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说道:“趁着有时间你应该多布置布置……”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简旭斌一把给抱住:“我知道怎么做,只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悬崖山谷,木屋的堂屋内架起了一个简易的书房,凤惟和元淇凤园等人在屋中看书。 凤园埋头在一堆奏折里面写写画画,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凤惟,又看看一副悠然自得品茶的慕容彻,撇了撇嘴又看向了旁边看着话本的元淇…… 他把手中的奏折摔到元淇面前,夺过了他手里的话本,冷声说道:“这天下是你夺来的,就该由你负责,为什么把所有的奏折都给我来批阅?” 元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夺过了被他抢去的话本,幽幽的说道:“我不是做帝王的料,再不交出去估计不久都会败光的。” 凤园冷哼一声:“难道在我手上就不会败光?” “怎么会?你天资聪慧,而且有帝王之相,相信这天下交到你手中,定会发扬光大,成就人类伟大文明。你若是不信,让国师大人给你卜上一卦。” 见凤园向他看来,肖楠适时的开口:“确实是。”然后为了不得罪人,他又补上一句,“其实,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有帝王之相。” 凤园闻言,一把就把他面前堆得高高的奏折推到了元淇的面前,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了凤惟的边上,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姐姐的黄泉阁事多,我得在她身边保护她,没时间看什么奏折,而且我觉得黄泉阁比这天下好多了。” 元淇眼睛一眯,对着凤惟控诉道:“阿惟,你也不管管你弟弟,这天下你不接,慕容大哥也不接,现在连你弟弟也说不要,那我夺这个天下来干嘛?” 凤惟摸了摸鼻子,干笑道:“照我说,你若是急着把手里的事务给甩出去,就生个儿子呗,历来子承父志,若是把这天下交给你儿子,也是名正言顺。” “可以,但是,儿子你给我生。” 话音刚落,几道如实质的杀气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元淇寒毛竖起,僵硬的把桌子上的奏折飞速的分成了好几堆,指着其中一堆对着凤惟说道:“干脆这样吧,以前是谁的地盘还是谁的地盘,你现在还是大雍的女王呢,这就是从大雍搬来的奏折。”然后又指着另一堆对着慕容彻说道,“这是西岐的奏折……” 他还没说完,慕容彻重重地把手中的茶杯给放在了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把元淇要说出来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慕容彻说道:“我是大雍的皇妃,什么时候西岐是我的了?” 元淇怒了,也暂时性的忘掉了慕容彻身上的威压:“慕容彻!就算不是你的西岐,但是西岐不是还有一半是你的嫁妆吗?你怎么也推给我了?” “我这叫识时务,你把整个天下都收入囊中,如果我就守着那一片地指不定什么时候你会对我举刀相向呢,我还不如识相一点,亲手奉上,我也懒得跟你动手,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对百姓们也不太好。” 元淇气的哆嗦着嘴唇,说不出来话,他只好又把头转向了凤惟,一脸的哀怨。 凤惟在他开口之前,脸上立刻装出了哀婉之色:“就算你把这天下交给我,我也无心国事啊,清河的仇没报,现在龙昕的仇也没报,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香,若是你再把这天下交给我,我岂不是会弄巧成拙,把这天下弄得一团糟?让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忍心吗?” 见这几人争来争去,桑菊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自古以来谁不希望自己的权势滔天?你们倒好,推三阻四的,把这天大的好处往外推,要是让人看到了,肯定叫人羡慕的心肝肺都疼。” 凤惟凤园元淇和慕容彻四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桑菊。 桑菊脸色一僵:“你……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元淇笑得一脸和气:“桑菊妹妹若是喜欢权势滔天,不如……” 桑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 凤惟妩媚的一笑,笑得桑菊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才见她亲和的说道:“不会可以学啊,桑菊妹妹潜力也挺大的。” 桑菊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惨白惨白的,摇着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我……” 凤园天生跟桑菊不对盘,见她这怂样就更加不爽了,冷哼一声:“就她那样一根筋的猪脑子,若真的让她接管了这天下,指不定被谁糊弄成什么样子呢,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么,就由国师再算一下这里的人谁最适合,那么谁就是这天下的主。” 大家的目光又转移到了肖楠的身上。 肖楠无奈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算卦的家伙,几枚铜钱,三片乌龟壳,还有一根长长的红线,这是他惯用的算命法器,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一下子被红线给贯穿。 反正凤惟是看不懂的,她根本就不信这种的鬼神的说法,就算她重生了,也是将信将疑的权当是娱乐的东西。 许久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这卦象终于成了定局,只见肖楠神秘的一笑,那笑在凤惟看来,挺瘆人的,只见肖楠说道:“天下之主是个女人。” 然后大家毫不犹豫的把目光集中在凤惟身上。 凤惟心中猛的一突,干笑了几声,摆了摆手:“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这国师大人也说了,是一个女人,又没说是我,这里的女人多的是,桑菊,小梅,蔷薇都在。” 只是肖楠下一句话就让她愣在当场。 “是从天外而来的女人。”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天下江山为嫁妆(三) 元淇慕容彻均是了然的点点头,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全都面面相觑,桑菊性急的说道:“这天外来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啊?是谁呀?” 国师纤纤手指指向凤惟。 凤园心中却是有些慌了起来,焦急的问肖楠:“国师,天外而来……是什么意思?姐姐她……” 凤惟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国师故弄玄虚的,什么天外而来?不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既然这烂摊子你们都不想接,那我接了就是,真是的。” 然后她站了起来,霸气的吩咐道:“既然朕是这天下的主,那么,这天下朕最大,你们都得听令于朕,现在,朕吩咐你们把这些奏折都分一分,明日之前一定要赶出来,有什么大事情就来报告朕,小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先这样吧,你们忙,朕在外面还有点事,就不先奉陪了。” 然后她高抬起下巴,拍了拍屁股,转身给大家留下一个高贵端庄的背影,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元淇摸了摸鼻子,然后利落的把他面前那一堆堆的奏折每个人都发了一摞,轮到他手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本了。 他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拿笔飞快的在上面刷刷几下,把奏折合上“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我今天的事做完了,这山间野林的,这天下之主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也担待不起,我去保护她。” 然后也不等众人反应,身子一掠运起轻功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慕容彻更是干脆,他直接把分到他面前的奏折给提了起来甩到了凤园的桌面上,话都不留下一句,走了。 凤园脸色一黑,起身也想跟着出去,肖楠尴尬的轻咳一声说道:“咳咳,女王陛下说,要赶在明日之前把这批奏折给批阅完,要是所有人都出去了,这奏折估计明天都批阅不完了,凤园公子,当初女王陛下认你做干亲,想来是存了让你做继承人的意思,你还是留下来吧,增长一下见识。” 凤园的脸色就更黑了,不过肖楠的话也在理,如果自己也跟着出去的话,说不定凤惟还会责怪于他。他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灰溜溜的做回书桌旁,有些气闷的翻开皱折。 赵公倒是没啥怨言,三朝元老嘛,见过的奏折不知凡几,看奏折也看出经验来了,属于批得最快了。 小梅看着门外,神情落寞,蔷薇见了暗暗皱眉。小梅喜欢元淇的事一直都没机会跟凤惟说,那段时间凤惟除了受伤还是受伤,还闹失踪,这件事拖到现在也没准。心中有些担心,毕竟,元淇已经不是以前的元淇了,他的能力和本事都是有目共睹,而且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凤惟,如此情根深种,会转而选择小梅吗? 她转头看着仔细认真的肖楠,当初他对凤惟的情谊也许不会这么深吧?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追到手…… 肖楠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唇边噙着一抹浅笑,问道:“怎么了?” “没事。” 凤惟坐在大石头上抱着双脚,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湍急的河面。 慕容彻和元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改变姿势。慕容彻和元淇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了然之色。 慕容彻身子掠到了石头上,坐到了凤惟的身边,元淇也坐在了凤惟的另一边。凤惟这才转头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你们两个竟敢违背命令?” 她笑得出来,这两人可笑不出来,慕容彻有些忧心的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那种浓郁的忧伤气息,他绝对不会感知错误,这种气息除了清河和龙昕死了之后她会散发出来之外,便是想起了她以前的事才会有这种气息,而如今龙昕与清河的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那么她现在流露出这样的气息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是在想以前的事。 果然,只见凤惟又转头看着那泛着浪花的河流,一字一句都说:“我想家了。” 慕容彻和元淇一阵沉默,如果凤惟的家是在这个大陆上,他们二话不说,会立马护送着她,不管多远,就算千山万水,他们也要跋山涉水,把她送回去看看。可是她说过,她的家不是在这大陆上,也许也不是这一个时空里,就如肖楠所说,是从天外而来,天外是什么地方他们并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途径可以去天外的话他们也会穷其一生为了她也要找到这一个途径,只是凤惟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天外的事情,虽然说了她的经历,可是他觉得她还有很多东西在瞒着他们,这让他们有些郁闷也有些悲戚。 好一会儿元淇在哑着声音说道:“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听到他这么问,凤惟原本悲伤的心情立刻就乐了出来:“我是死了之后才来到这个地方的,或许我再死一次就能回去了。” 慕容彻和元淇心下一惊,同时伸出手一人抓住凤惟的一只手,异口同声说道:“不行!” 慕容彻:“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让我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元淇:“你曾经说过我没权势配不上你,现在我以天下为嫁妆,难道我还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人吗?你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听到他如此说,凤惟愣了一下,但是她还没说话,慕容彻却冷声说道:“元淇!你不过是一个异姓王爷,一个臣子,也敢以下犯上?” 元淇凌厉的目光对上慕容彻如鹰一样的视线,义正言辞:“在你之前,我已经是她的人。” “呵,你口中的那个她不是现在的她,我想你也应该清醒清醒,失了清白,你有什么资格能够成为阿惟的人?” 元淇脸色一僵,瞬间变得惨白,握着凤惟的手却是越紧,他紧张得手都在颤抖,那种略带绝望的目光愣愣的看着凤惟,嘴唇哆嗦着,却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凤惟有些郁闷,原本感伤的心情立刻就变没了,她直接甩开两人的手,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我心里只有清河和龙昕,你们……” 慕容彻立刻打断了她:“阿惟,难道真的要让我们死了才会入了你的心吗?” 凤惟脸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彻,竟是不知他会这么说,看到他眼里的决绝,她心中猛的一跳,她连连摇头:“不,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元淇已经转身快步离开了。凤惟见状,抬起脚就想追上去,却被慕容彻一把给抓住了,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慕容彻!你放开。” “你要舍我而选他?” “不要再胡闹了,要是元淇想不开……”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怨怪我误会了你杀害了子贤,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忏悔,我也一直在弥补,难道这段时间你还看不到我的心吗?”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天下江山为嫁妆(四) 凤惟冷静了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先放开我,晚上……我去找你。” 慕容彻身子一僵,而后一股浓浓的喜悦从他心底漫了出来,但是一想到凤惟要去追的人是个男人,心中又泛起一片片的苦涩,他缓缓的松开手。 凤惟转身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离他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慕容彻有些颓然的蹲坐在石头上,把头埋在膝盖中,肩膀剧烈的抖动着,无声的悲戚。 元淇顺着河流往下奔逃,他感觉他就快要窒息了,耳边不断的萦绕着慕容彻的那几句话:失了身,你不配,失了身,你不配…… 凤惟肯定是介意的,不然的话,这么久以来不会不接受他,连慕容彻负了她这么多次,她依然接受着慕容彻,而他是失了身的,所以她是介意的…… 他卯足了劲,内力也没用上,直接奔到了下游连接的那个池子里,他跪坐在池子边上,平静的水面上倒映出他那清俊的脸庞。 他抚摸着他这张脸,他以前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凤惟是喜欢他这张脸的,加上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夺得这天下,她迟早会喜欢上他从而接纳他的,没想到,慕容彻一句“失了身”就把他所有的后路全都给堵住了,让他所做的努力都像是一个讽刺,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呜呜的哭出声来,到最后直接是吼出了声。 夷书白在不远处看着这个情绪失控的男人,撇了撇嘴,出声道:“还真是难得啊,这个天下妇孺皆知的金贵王爷竟然有这样的一面,还被我看到了。” 元淇一惊,猛地转头,看到夷书白正悠哉悠哉着拿着一根树枝,树枝的尖头绑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则没入水池里,想来是在钓鱼。 元淇在脸上抹了一把,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夷书白笑了笑:“我一直都在这里啊,你们黄泉阁又不给我提供食宿,我只能跟个野人一样在山野里找点吃的,要不然早晚会被你们饿死。”说着砸吧砸吧嘴,“我说,你那么大个人咋还哭鼻子?你到底是遇上了多么悲伤的事啊竟然让你一个雷厉风行的异王爷哭成这样子。” 元淇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啊,我只是随口问问,这天下间能让一个铁血男人如此动情的,估计也就是美人关了吧。” 元淇不吭声,他抓起屁股下的一块石头,狠狠的丢在湖面上,湖面瞬间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夷书白哇哇大叫:“喂喂,你可小心一点啊,被你这么一搅和我今天的晚饭就没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元淇更是变本加厉的连扔了几块石头。 夷书白怒了,猛的一甩手中的树枝,恨恨的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情场失意是常事,有必要哭成这样子吗?大不了卯足了劲再去追回来就是。不然你跟我说说,我去给你追回来。像我这样长得俊俏非凡,气质可佳,风流倜傥,有哪一个姑娘敢不卖我一个面子?” 元淇眼里闪着幽光,冷冷的瞪向了夷书白。 夷书白揉了揉还没有消肿的脸,呵呵的笑道:“我现在脸肿了,不过,过几天就为恢复到完好无初,等我恢复好了,我就去帮你把心仪的女孩子给追回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元淇心中早已如死灰了,夷书白这么说也惊不起他心中任何一丝波澜,只是对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有些感兴趣,瞥了他一眼之后问道:“什么条件?” “等事成之后你去跟凤惟说说,我想跟她合作找出杀害龙城主的真正凶手。” 元淇冷哼一声:“杀害龙昕的真正凶手不就是龙昕身边的那两个老属下吗?这有什么好查的。” “这也是你们黄泉阁的片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与凤惟合作是要找出证据证明是我们幽冥城的人是凶手,不然的话,凤惟和慕容彻依旧有嫌疑。” “你怎么不自己去跟她说?” “唉,现在我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我怎么说呀?只要我一接近那个宅子,就会被人拦住,付梓斯虽然每天也会来看看,但除了给我喂一下散功粉之外他连屁都不吭一声,我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跟她说?” 说完,他又屁颠屁颠的走到元淇的跟前,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条件,等我恢复好了绝色容貌就替你把心上人给追回来?” 元淇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所说的绝色容貌,能比得过龙昕?” 夷书白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就比城主差这么一点点,但是对于你们来说,我可是绝色的了,每次只要我站在大街上,露出我本来的容貌,哪个姑娘不对我芳心暗许?就连已经成亲了的少妇老妇都为了我纷纷和离呢。” 听到他如此说,元淇看他的眼神就更加的鄙夷了:“你也说了是在大街上,若是地位再高一点的世家女面前,你根本连屁都不是。” 夷书白怒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元淇的鼻子大吼道:“你若是不信的话你尽管说出你的心上人是谁?我铁定会把她给你追回来!” “我的心上人是凤惟。” “那还不简单,只要我夷书白出马,定然会把她……” 夷书白的话戛然而止,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你的心上人是谁?” 元淇白了他一眼,继续往池里丢石头。 夷书白这下子有些木讷起来:“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那个女人……你玩我的吧?” 元淇不吭声。 “不是吧,你真的喜欢凤惟那个女人?” 元淇依旧不吭声。 夷书白抓耳挠腮,脸上有些尴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了,这凤惟连城主都追不到手,那我肯定也不成的。” 元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机械的往池里丢着石头,夷书白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你刚才情绪失控是因为凤惟吗?她对你做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唉……”夷书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怎么就看上了凤惟呢?真是可惜了,以你的才能和你的手段,铁定能统一大陆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不对,其实你已经成为了大陆上最高无上的王者了,你有了这样的权利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呀,就是太死心眼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凤惟还不是乖乖的爬到你的床上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下江山为嫁妆(五) 元淇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想到凤惟所说的,只要她死了就能够回去,他怕哪一天真的如她所说会去寻死只求回家一途,如今她还有顾虑暂时不会想着回家,如果自己真的把她逼急了,难免不会让她走上极端,到时候自己哭都来不及。 他突然有些怨起自己来,如果刚才自己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也许他还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可是这一层窗户纸突然被捅破了,这下子自己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她身边呢? 正苦恼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随后一道声音让他死灰的心湖起了惊涛骇浪。 “元淇!” 他猛的一转身,看到凤惟正站在不远处遥遥的看着他,眼中还有担忧。 不知道为何,已经消失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他狠狠的忍着快要决堤的泪水,他想让自己狠心一回转身不再理她,但是自己却做不到,他近乎贪婪的看着那抹绝色身影,像是要把她刻画在脑海中一般,虽然他每天都是如此将她的一颦一笑刻画在脑中,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这样的深刻过。 凤惟缓步走到他的身边,瞪着元淇旁边的夷书白:“你怎么在这里?” 夷书白有些无辜:“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问我?我比你们还早来到这里好吧?是你们自己来到这里的。” 凤惟不再理会他,伸手拉住元淇:“跟我回去。” 手中的柔软让元淇瞬间回过神来,愣愣的跟上凤惟的脚步。 夷书白大长腿一跨就拦在了凤惟的面前,然后咧开嘴,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讨好的笑笑:“先等等再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凤惟直接甩他一个大白眼:“我没空。” 拉着元淇就要走,又被夷书白给拦住,只见他满脸的郑重:“这件事是关于城主的,难道你不想为城主报仇吗?” 凤惟愣了一下,耐下性子说道:“你有什么事?” 夷书白又重新露出那笑呵呵的笑容,只是他脸上的肿还没消退,这一笑起来,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跟个寿桃似的。 “是这样子的,你不是说凶手是简旭斌和夏良工吗?但是没有证据,你依然是有嫌疑不是?所以我们俩合作吧,只要找到证据证明城主是被他们两个给陷害的,那么我们幽冥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凤惟冷笑:“你以为现在的幽冥城还跟以前的幽冥城一样吗?你以为如果你这次回去还能够安然无恙?” “什么意思啊?” “夏良工和简旭斌自从把龙昕给推下悬崖开始,他们的野心已经足够膨胀了,如今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想来夺权之事已经迫在眉睫,如果你一心还向着龙昕的话定然会被他们除之而后快,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站在他们那边的阵营上,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不可能,他们要是真的想要这城主之位,早在城主年幼之时就出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既然不是为了夺这个城主之位,那他们为何要杀害龙昕?他们之间可有什么仇什么怨?” 夷书白皱起眉头低着头,似乎在回忆着夏良工和简旭斌与龙昕的恩恩怨怨,在凤惟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说道:“他们两个与城主之间平时都很和睦,并没有什么仇什么怨,或许是因为老城主那里?难道他们是因为上一辈子的事情转接到了城主的身上?” “呵呵,你也不算笨,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现在幽冥城群龙无首,定然会在他们两个之间选出一位继承城主之位来,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反目成仇,相互争夺了。” “这个你放心,我从小在幽冥城长大,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个的关系亲如兄弟,还互相救过对方的命呢,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会反目成仇?” 凤惟鄙夷的看着他:“真是幼稚,真是罔顾你跟了龙昕这么久,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你跟龙昕学了什么,竟然连他的一点精明都学不到。” 夷书白怒吼:“干嘛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我的本事在幽冥城可是数一数二的。” “是,是数一数二,你这好本事竟然好到连伤药都分不清楚,还不要命的把付梓斯药箱里面的药全往脸上敷,要不是付梓斯不舍得他那个药箱子返回去找的话,估计你这条命早就没了,所以你欠了付梓斯一条命,你可知道?” 说到这个,夷书白更是气愤了:“这怎么能够怪我呢?你明明让他为我调配上药,但是他怎么做的?直接把药箱子往地上一扔让我自己去配,我怎么懂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城主给我的伤药,这种低级货我怎么用过?” “低级货?呵,付梓斯的医术在大雍他敢称第一,都没人敢称第二,你竟然说他的药是低级货?也是你蠢,祸害了那么多好药。哪个是伤药只要闻一闻都能闻得出,你是猪吗?” “你……你……” ”我什么我?滚开!”然后拉着元淇继续往前走。 夷书白在她身后继续强调:“喂喂,那我们的合作呢?” “你连幽冥城现在的形势都分析不出来,还谈什么合作?免了。” 夷书白再想开口时凤惟已经带着元淇走远了,他迈开脚步想要追上去,就被突如其来的两个红衣人给拦住了,夷书白一瞪眼:“干什么?干什么?这里还不是那木屋的位置呢,赶紧退开。” 两个红衣人公事公办,声音冷硬:“你与阁主的谈话结束了,阁主也不想见到你。” 红衣人这话简直是扎碎了夷书白的心了。夷书白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缓缓的转身,然后回头拿起他那根树枝,继续钓起鱼来。 元淇看着凤惟的后背,心中有些忐忑,他轻声开口:“阿惟……” “嗯。” 凤惟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索性也不转身,埋着头走路,想要松开元淇的手,却被元淇握得更紧,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只听元淇又说道:“对不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凤惟也只能认命的转头,看到元淇脸上那悲戚的神情,说道:“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失了清白之身……” 凤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别听慕容彻瞎说,现在这个时代哪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 “可是我,我心里只有你……” “我知道,但是……我还不能接受三夫四侍,你,为了我不值得。” “不,值得!我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说我没有权势,我已经证明了我有本事拿到这个权势,现在你觉得我还缺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努力做到,只要你不嫌弃我……不嫌弃我不是清白之身。” 凤惟有些无奈的扶额:“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阿惟……” “好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说不定以后你会找到你心仪的女子。” “我……” “行了,你也不要多想,是不是清白之身无所谓的,走吧,先回去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负心的女人(一) 晚上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而且桌子上还有赵公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桂花酿,闻着就沁人心脾。 等所有人都上桌,赵公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上一次我在一个酒家里就闻到了这种味道,为此我还偷偷摸摸的去研究了一番,但是那店家也真是小气,这配方都不会透露一点,还好老头子我聪明,光凭这味道,就能把味道品出来了,而且比人家做出来的还要好。” 上桌的众人可不会理会他什么,早就闻着那坛桂花酿直流口水了。 凤惟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慕容彻的身影,不由得问道:“慕容彻呢?怎么没见他人影?往常他可是很准时的。” 她的声音一出,坐等着吃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凤惟被他们的目光看得直发毛,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看向唯一还正常的元淇:“怎么了吗?” 元淇苦涩的咧开一抹笑容:“我也是听肖楠他们说的,慕容彻早就已经回来了,他说晚上不要叫他吃饭了,说晚上……你会去找他,他得好好准备一下……” 凤惟更加疑惑了:“准备什么?” 元淇脸色一红,掩饰性的抓紧他手边的筷子,巴拉着他碗里的饭,许久也没见他吭声。 凤惟纳闷,把目光看向了肖楠,肖楠对她笑了笑,脸上也迅速爬满了红晕…… 无奈,凤惟又把目光看向了蔷薇,蔷薇那冰霜的脸也微红,不过还算正常,她说道:“陛下不是说要去临幸皇妃吗?皇妃一回来就已经在沐浴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准备好了……” 闻言,凤惟脸色一僵,看到他们这脸红的样子,凤惟瞬间明白了过来,她有些无语的扶额:“慕容彻都跟你们说了?” 众人点头。 凤惟就更加的郁闷了,她说晚上去慕容彻那里是跟他去解释畅谈一番,不会对他做什么,单纯得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怎么从慕容彻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呢?那晚上她去还是不去呢? 赵公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你这前前后后都纳了不少男宠,也临幸了不少好男儿,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怀上一个子嗣,这可怎么办才好?皇妃对您情深意重,陛下今天晚上可要对他好好折腾,好早些生下皇女。” 赵公一席话说的众人都有些尴尬,凤惟更不用说了,脸色早已胀得通红。她想解释,可是看到这种状况,估计她越解释越觉得她心虚吧? 她索性用筷子敲着碗壁,拉着一张脸:“吃饭。” 吃饭的整个过程安静无比,唯独尝到那桂花酿的时候众人才会发出啧啧的称赞之声。 好不容易才把饭吃好,往常这个时候,众人都会聚在一起闲聊一番,但是今天他们却像是约好了一般全都不见了身影,独留下凤惟和赵公两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赵公说:“陛下,老臣可是说真的,皇妃智力超群,武功盖世,各项能力都不错,这么好的基因,陛下可不要浪费了,要是与皇妃生下一个女娃娃,长大之后绝对又是一个天下霸主。” 凤惟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今天跟他说晚上去找他,并不是去跟他做些什么,我只是想跟他聊聊而已。” 谁知她这一解释,赵公便是了然的笑笑,摆了摆手:“陛下不要害羞,以前陛下可是看上谁都是直接拉上床的,这会儿怎么害羞起来?历代女王都是三宫六院的,如今陛下后宫空缺那么多,而且也没有皇后,这皇后人选陛下也要好好考虑才行,还有三宫六院也必须要填充。陛下不要怪老臣多嘴才好,老臣从小就看着陛下长大,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般疼爱着,自然会希望陛下能过得好,行了行了,老臣就先说到这里,不耽误陛下的时间了,陛下你赶紧去找皇妃,莫要让皇妃等急了。”然后他拍拍屁股走人了。 凤惟瞠口结舌,她坐在原地没有动,心中在天人交战,去还是不去? 上次因为慕容彻误会她杀死了慕容子贤而心如死灰,在他刺入自己胸口的那一剑就跟他说过了,她与他的情谊就此断绝,可是发生了龙昕那一件事,慕容彻的拼死护佑,变得死灰的心又慢慢复燃。 她心中很纠结也很惶恐,因为她知道慕容彻根本就不信任自己,而她对慕容彻的感情也已经没有那么深了,现在要让她去睡慕容彻…… 她有些为难的揉了揉太阳穴,她答应了清河此生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如今他死了,她也不愿意违背诺言,但是今天看赵公这架势,明显是有意让她与慕容彻结合的,甚至恨不得往她房里塞七个八个男人呢,如果她接受慕容彻这一个,难免日后他不会找来更多的男宠给她,她有些咬牙切齿,她是不是太纵容赵公了?可是新时代尊老爱幼的观念根深蒂固,她对赵公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就在她苦恼的思考的时候,旁边一个墙角被挤出来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桑菊,她身后站着的是凤园和元淇小梅,肖楠和蔷薇,竟然连刚刚才走的赵公也在里面。 “……” “你们这是做什么?” 赵公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陛下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皇妃都等急了你快点去吧。” 凤惟眉毛一扬,嘴角一勾:“你们是想听墙角吧?” 这些人都红了一张脸。 赵公年纪大,经验也多,早就练就了一张厚皮,他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关系,想当初陛下可是脸不红心不掉当着老臣的面把男人给推倒的……” “不可能!姐姐不是这样的女人!” 凤园跳了出来,他来到凤惟的身前,紧紧的拉过她的手:“姐姐若是不喜欢慕容彻,那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去了。” “你这臭小子,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你这么做岂不是断绝了你姐姐的幸福之路吗?真是的,小孩子不要捣乱。”赵公连忙上前,把凤园拉开,然后又对着凤惟劝道:“陛下,皇妃一表人才,何况他也早就是您的人了,您这段时间伤的伤病的病都是他照顾着的,您也没时间和谁圆过房,要是长此以往,那什么时候才能生下一个皇女啊?” 凤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跟一个老头子,一个老男人,谈论这种床弟之事还真是百般滋味杂乱无章,也让她很窘迫的。 “唉,赵爷爷,我心中只有清河,不会再接受别的男人了,你还是别劝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吧。” 说着,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去,给众人留下一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 第三百九十八章 负心的女人(二) 在凤惟去追元淇的时候,慕容彻平复一下心情就回到了院子里,还跟大家讲了凤惟晚上要去他房里的消息。 他之所以会这么跟大家说,一是想通过别人巩固自己在凤惟心中的地位,二是利用众人提醒凤惟晚上一定要去他房里,可是他左等右等,等到了后半夜也没有见到凤惟的身影,反而等到了赵公和肖楠,这两个人的前来让他有些错愕。 “你们怎么来了?” 赵公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慕容啊,老头子已经尽力帮你说着好话了,只是陛下她……唉。” 慕容彻紧紧的抿唇,随即苦笑道:“我都知道的,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我是在战场上对她生出来的情愫,我以为这情能够长久,没想到却被自己三番两次的断送,她现在估计对我很是失望吧。” 肖楠看着他这颓然的样子,有些不忍:“皇妃不要妄自菲薄,日久见人心,陛下一定会知道你的好的,她只是观念跟我们不一样,还不习惯女人三夫四侍……” 赵公连忙打断他的话:“什么叫不习惯三夫四侍?陛下以前可都很喜欢美男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竟然把后宫给清空了,难不成她是有什么隐情?呸呸呸,老天爷莫怪,老头子只是一时嘴快,一时嘴快啊……”然后神神叨叨的左右拜了拜。 慕容彻和肖楠对视的一眼,肖楠道:“或许陛下心中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 赵公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慕容彻的肩膀:“你呀,也不要多想,就如国师所说的,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你就会自然而然的住进了她心里,陛下她是个好的,不会始乱终弃,你要对她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是,我知道了,多谢赵爷爷提点。” “那行,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要早点休息,老夫就先走了。” 慕容彻把赵公给送了出去,见肖楠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坐回了原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肖楠摇了摇头:“没什么,睡不着。” “为何?”慕容彻眉毛一挑,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怎么?难道你想后悔了?” 肖楠轻笑出声:“你果然是陷进去太深了,竟然看到什么人都觉得他想要跟你抢似的,你应该学会大度一点,你爱上的对象是个位高权重的天下之主,往后三宫六院自然不会少,现在你就这样强横起来,那往后可怎么整?” 慕容彻脸上立刻就拉了下来,但也无从反驳,他是个男人,他骨子里的骄傲是绝对不会与别的男人分享他的心上人的,在爱情里面,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大度的。 看着肖楠那带笑的嘴角,不免生出了几分警惕之心,他冷声道:“国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接受凤惟以后的那些男人?” 肖楠摇头:“你我都是男人,你的心情我能了解,纵使你不愿意,但是若凤惟有这个心思你也阻止不了不是吗?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没别的意思。” 慕容彻脸色依旧不好:“国师的好意我心领了,凤惟现在都没有接受我何谈后面的事?我现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他们这边谈男人之间的事,凤惟那边也迎来了蔷薇和小梅这两个女人,凤惟让两人坐下,笑道:“你们两个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讲?” 小梅脸色红润有些不知所措,蔷薇干脆开口道:“是有一事要与陛下讲。” 凤惟看看小梅,又看看蔷薇,扬了扬眉毛,笑道:“这件事是与小梅有关?” 小妹猛的抬起头来,脸上就更红了:“陛……陛下,你,你怎么知道?” 凤惟两手一摊:“你们都还没说呢,我知道什么?还有,只有自己人在场的时候叫我小姐就行了,叫我陛下怪别扭的。” “是。”两人应了一声又都沉默下来。 凤惟无奈,再次开口:“到底是什么事儿?” 蔷薇朝她眨了眨眼睛,破天荒的跟凤惟开了一个玩笑:“小姐这么聪明,您猜猜。” 见蔷薇竟然会跟她开玩笑,凤惟有些惊异的瞟了她一眼,顿觉有趣,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小梅。 小梅被她看得更加的不自在了,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左移右移,就是不安分,脸上的红晕更是不见消退一分,反而有越来越红的趋势,凤惟瞪大了眼睛:“难道小梅是喜欢上哪个男人了?” 见到小眉把头垂得更低,凤惟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求证似的看向蔷薇。 蔷薇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给了她一个很意外的答案:“小梅他喜欢上了元淇王爷,已经追了好几年了。” 凤惟愣愣的呆立当场,有些缓不过神来。 小梅见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以为凤惟是不同意这件事,立即就跪了下来:“陛下恕罪,是小梅痴心妄想了,元王爷是人中龙凤,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女官能够配得上的?陛下,奴婢已经把这个心思压在心中这么多年了无处安放,被压的快喘不过气了,只想找个人诉说,奴婢知道元王爷倾慕陛下,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只是为了断了自己的念想,以后奴婢就会把这段感情给割舍掉,尽心尽力的服侍陛下,还请陛下给奴婢一个机会,饶恕奴婢吧。” 蔷薇在旁边看的也急,凤惟却不慌不忙的把她拉了起来:“我没有怪你,你的眼光很好,元淇是个好男人,我是不会反对的。” 小梅垂下头来,轻声的抽泣着:“奴婢知道元王爷是个好男人,这么多年来他对陛下一心一意,不管是受了什么委屈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陛下,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天梦想成真吧。” “小梅你这是干嘛?”蔷薇见小梅这么说,顿时急了起来,不是说来求陛下允诺她和元王爷在一起吗?怎么这时候却…… 小梅朝她笑了笑,笑得有些凄惨:“爱他就要给他全部,满足他想要的一切,既然他那么想要陛下,奴婢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他的,何况,奴婢已经打算把这段感情给割舍掉,原本就不属于奴婢,是奴婢死乞白赖的黏着他的,要不是这样,奴婢也不会越陷越深。”小梅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凤惟拿着手帕,替她擦拭着眼泪,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付出了感情,而且都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放弃,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小梅抽噎着说道:“觉得可惜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奴婢真割舍掉了这段感情,自己的生活会回到跟原来一样的,只要看着他过得好奴婢也不奢求什么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负心的女人(三) 凤惟最终也没有说出更多的安慰之话来,因为小梅的心不像蔷薇那么坚持,而是选择的放弃,当初鼓动蔷薇追求肖楠也是因为她这份坚持,现在小梅不一样,她心中有自卑,认为自己配不上元淇,元淇的能力众所周知,如果不是他把这天下之主让给凤惟的话,那么他就是天下的唯一,小梅当然就会产生这种自卑感,如果小梅的心像蔷薇一样坚定不移的话,或许她还能够搭一把手,但是现在她想搭把手也无从搭呀。 凤惟一大早出门就见到了慕容彻在院中练武,昨晚上的事让她有些尴尬,还爽约了,现在见到他本人了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这个时候院子里也没人,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屋子,干巴巴的对慕容彻打了一个招呼,慕容彻像没事人一般也很自然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继续练武,仿佛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惟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她就怕慕容彻会上来跟她理论一番。 今天的空气有些闷闷的,而且天上的乌云也很厚重,看来是要下雨了。下雨天对于埋伏在外面的黄泉人来说,也是一大考验,作为刺客,白天有白天的方式,夜晚有夜晚的方式,而这种阴雨天气也有相对应的克制方法,想到一会儿黄泉的人会被她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心情就有些雀跃了起来,连与慕容彻会面的尴尬也忽略掉了,兴致勃勃的朝他招了招手,跟他说道:“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她话还没说完,天空中就打了好几个响雷,轰隆隆个没完没了,好一会儿才停歇,还劈下了几道闪电以作结尾。 然而,这些仍然不减凤惟的热情:“去把黄泉阁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我给他们上堂课,若是今天有谁不及格的以后就不用在黄泉阁内呆着了,让他们回军营去。” 慕容彻点了点头,对她的话没有反对之意,直接就来到了院外,吹起了他那只骨哨。 他们这边如火如荼的进行的魔鬼式训练,幽冥城内却是安静得出奇。 所有的幽冥城核心人物都坐在会议堂内,没有人发话,一道道雷声在他们耳边响起,接着又一道闪电落下,刺眼的光芒照耀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可以让人很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那些复杂的表情,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就是简旭斌了,因为他刚才把凤榆跟他分析过的幽冥城现状以及想凤惟的种种行动都跟长老们给描述了出来,长老堂的人对于他这缜密的分析连连夸赞,而对夏良工就有些落井下石了,甚至还带了一些愤恨。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夏良工骂人多给了黄泉阁一百万两黄金的事,虽然说这不关夏良工的事,但是他们的思想是先入为主,加上简旭斌能说善道,在他们的意识里灌输着就是夏良工的错的说法,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不管是对是错全都是夏良工的错,所以去接夷书白回来的任务就落到了夏良工的身上,所有人都想得明白,如果黄泉阁还有后招,此去肯定不会太平,不会有人愿意白白去送死。 夏良工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位置上。这会议堂里的所有人都等着他表态,所以就成了这种诡异的安静气氛。 终于有人熬不住这种诡异气氛的折磨,出声说道:“夏良工,你还有什么要表态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定下来吧,等这场雨停了之后,你立即出发。” 夏良工觉得他应该拒绝,她不应该答应,潜意识里也是让他拒绝的,可是外界的干扰让他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还一拳“砰”的一声砸在会议桌上,朗声说道:“我去可以,但是我要简旭斌跟我一道去。” 白胡子的那位老者说道:“去接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兴师动众?” 夏良工冷冷一笑:“大长老,你也知道我性子直爽,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如果我自己去的话难免不会再次被黄泉阁坑了,简旭斌心眼多,脑子转的也快,何不叫他一同去?” 他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眼神就更加的复杂了,因为在别人看来,夏良工这么说已经是向简旭兵示弱,那城主之位的竞争众人肯定会偏向简旭斌一点。 简旭斌也想通了其中的含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浅度,但是夏良工不知道啊,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竭尽全力把简旭斌拉下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严重,他觉得他说得合情合理,他的性子确实也是这样。但是众人的目光让他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感觉,但是很快又被他给忽略掉了,他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看向大长老,以示他的决心。 大长老瞥了他一眼之后看向了简旭斌,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旭斌啊,你的意思呢?” 简旭斌站了起来,朝大长老拱了拱手:“既然夏兄需要我一同前往,我自然是不会推辞的,我一定会好好辅佐夏兄。” 大长老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便一同去吧,好了,都散了,你们两个也回去准备准备,等这场雨一停就去夷书白那臭小子给接回来,若是他脑袋里的消息不值那四百万两黄金的话,这钱自然是要他亲自补充回来。” “是。” 夷书白撑着一张芭蕉叶坐在一棵大树上,瑶瑶的望着围坐在山谷中央的那数万黄泉人,雨水冲刷在他们身上,他们仿佛毫无察觉一般认真的昂着头看着大石头上那个绝色的人影讲着话。 凤惟浑身也都湿透了,衣服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身子更加的曼妙了起来,但她毫无所觉,依旧兴致高昂的在雨中复述着刺杀潜伏的所有要领。 慕容彻却是看不下去了,他撑着一把伞,身子一飘,就落到了凤惟的身旁,把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肩上,裹住了她那曼妙的身材,然后撑着一把伞站在她身后毫不影响她的演说,而凤惟确实是不受他影响,说到兴奋之处,她还手舞足蹈的演示起来。 她说得认真仔细,底下到黄泉人更加的用心,他们感动啊,感动的不得了,看看他们阁主,对他们多好,下雨天还不忘教他们各种知识,只为了让他们保住一条命,心中的崇敬之情,敬畏之心更加的浓郁了起来,对凤惟更加的忠心耿耿。而凤惟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她原本只是因兴致而起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训练,没想到会得到他们这么重的承诺。 第四百章 负心的女人(四) 凤惟一讲完,所有的黄泉人都行动了起来,按照凤惟各种各样的训练实际操作,所有人都忘了时间忘了吃饭,直到雨停下来他们依旧兴致高昂的在训练着,属下们都这么努力了,元淇他们这些高层人员更加不会懈怠。 元淇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来到凤惟的面前对她说道:“阿惟,你身上全都湿了,回去换换衣服,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下人们估计都烧好了水做好了饭,你洗个澡,吃完饭后就该休息了。” 凤惟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听他这么一提醒,瞬间就感觉衣服湿哒哒的,确实是不好受,便也点了点头,率先走到了前面。 慕容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元淇之后也紧跟在凤惟的身后。 凤惟今天高兴,酒喝的也有点多,在赵公在次敬她酒的时候,她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喝不下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赵公依旧不依不饶:“这怎么行啊陛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今陛下还没有醉呢,难得尽兴,陛下就再和老臣多喝几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公的眼神太过可怜,她竟然应下了赵公的要求多喝了几杯,意识渐渐模糊,她隐隐约约听得到赵公说:“皇妃,陛下喝醉了,你扶她进去休息吧。” 然后她听见慕容彻应了一声,接着她腾空而起有人将她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被放到床上,然后一个滚烫的身体便将她笼罩了起来,她本能的搂住这个躯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晕乎乎的,口有些干,她艰难的坐了起来,浑身酸软,那处地方有些疼痛,让她更加的不适应,但她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水还是温热的,她灌了好几口水,嗓子才有些湿润了起来,眼皮有点重,转身想要去床上睡个回笼觉,但是那个地方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她顿住脚步,记忆回笼:她喝了酒,然后喝的有点多了,再然后听见赵公让慕容彻送她回来,再然后,那个滚烫的犹如冬天里的暖炉一样的触感…… 睡意全消,她募的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衣服穿戴整齐,但是也罩不住那处地方的异样。 她眼睛一晕,差点晕过去,她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与清河在一起的种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刷她的罪恶感。 可是她把清河的记忆给调出来的时候慕容彻的影像却也随之跳了出来,本来想的是清河的事情,到最后想的却是与慕容彻相遇的种种以及清河将他推给她的时候的那种青涩的感觉,她耳朵一热,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爬了起来,胡乱的在身上套了件外套,然后就跑了出去,有人在院子里品茶,她只当他们不存在,直接往外面跑去,来到了那条湍急的河流,纵身就跳了下去。 慕容彻被她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刚要跳下去,凤惟便浮了起来,出声冷喝:“停下。” 元淇等人也都跑了过来,凤惟直接转身背对着他们,也不说话,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 慕容彻有些着急:“阿惟,你赶紧上来吧,水凉,对你身体不好。” 赵公也附和道:“对呀,快点起来吧,万一这要是得了宫寒可怎么办啊。” 凤惟一声不吭,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说话一般。 “陛下,这都怪老臣,是昨日老臣给你灌酒的,你就不要生气了,赶紧上来吧,要打要骂老臣都认了。” 慕容彻眼里闪过一抹痛楚:“阿惟,你……你若是不接受我,我以后……不会再接近你了,你……你上来吧,不要折磨自己,你是九五之尊,若是得了什么病症那我以后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凤惟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从河里爬了起来,慕容彻和元淇都上来扶住她,她就将两人的手都甩开,自己爬了出来,也不说话,径直往屋里走,换了身衣服之后坐在窗前发呆。 只是坐着坐着,闻着屋内遗留的旖旎的气息,有些胸闷,开门走了出来。见到元淇和慕容彻守在她门口,她眉毛一蹙:“你们这是做什么?” 慕容彻垂下头,微微躬身:“为陛下守门,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们不要跟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慕容彻眼里闪过受伤,他抬眼看向元淇:“你……去陪陪她吧。” 元淇看着这样的慕容彻,虽然有些意外他会让步,不过想想他也能感同身受,他微微点头,然后远远的跟在凤惟身后。 凤惟知道有人跟着,不过只是远远的缀着,没有上前来打扰她,她也就随着他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那个湖边,这个湖当初是一群士兵在里面洗澡来着,被她发现之后,便很少有人来到这里,今天却让她发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很熟悉,是夷书白。 他还是那样的坐姿,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根树枝,那根细细的长线依旧垂钓在湖面上,却没有起一点涟漪,也不知道他这样坐在这里坐了多久,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了他身边。 夷书白疑惑的抬起头来,目光闪动,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有些臃肿,看不出往日的美貌,他整个人虽然有些脏,但是头发却整理的一丝不苟,脸上也没有任何颓然的意思,完全没有一个囚犯的自觉。 就算三餐都吃不饱他依旧开心的在山谷里蹦哒着。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让她想到了龙昕那个绝美的男人,也拥有跟夷书白一样又精致又漂亮又清澈的眼眸,甚至更甚,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就连对她的爱也是那么的无私,她想到了第一次跟他提出和离的时候,他竟然舍掉了男人的自尊,愿意和其他男人共享自己,只为了让他有站自己的身边的机会,无怨无悔,那个男人美得让人窒息,专情的让人怜惜,而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她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情才会屡次做出伤害他的事来?如今他死了?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呢?这么好的人会不会穿越去别的地方做主角呢?但愿他不会遇到像她这样狠心的女人吧…… 她回过神来,见到夷书白依旧瞪着他那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盯着她看,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说要与我合作吗?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夷书白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跳了起来:“你,你真的愿意与我合作了吗?”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已经反悔不想与我合作了?” 第四百零一章 负心的女人(五) 夷书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愿意与我合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悔呢?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昨天下着大雨,你却把所有的黄泉人集中起来,还教他们那么多的怪事,是为何?” 凤惟凌厉的眼神一眯,透出几分危险来。 夷书白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会让人误会,连忙补充道:“当初下这么大雨,我可听不到你们说的什么,我坐在大树上,远远的看着,只看到你们奇怪的动作,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凤惟点点头,也了解他会这么上心的原因,毕竟幽冥城也是属于刺客一类,而夷书白又是其中的顶尖人物,就算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能敏感的感觉到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过她也不会跟他多讲的,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悦:“这是我们黄泉阁的训练方式,我怎么会给你透露?” 夷书白有些尴尬的笑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问了,我们还是先说说合作的事吧,依你所见,你觉得我们该从哪一步做起才好?” “既然是合作,自然就会有好处分享,事成之后,你给我什么好处?” 夷书白一噎,他梗着脖子说道:“好处就是给城主报仇了。” “那是你的事,他是你的城主,又不是我的城主。” “你……你真是一个负心的人,罔顾城主对你这么好,痴心得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你竟然会这么说?还好他都不在这里,要是让他听见了,他该会如何的伤心?” 凤惟半垂下眼帘,她确实是负心,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好,而她却犹犹豫豫的伤害了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们还能安然无恙的过自己的生活,娶个善良的女人生几个孩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甚至丢了命。 看到她有些悲伤的表情,夷书白讷讷的问道:“你没事吧?” 凤惟摇了摇头:“你也说了我是个负心人,自然是唯利是图,我也不要求别的,只要你出的条件让我心动,我便配合你。” 夷书白蹙起眉毛:“你想要什么?” 凤惟缓缓转身看着平静的湖面,她幽幽的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夷书白翻了一个白眼,像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最是难打发的了,他有些挫败的说道:“我什么都没有,能不给吗?” “可以。” 夷书白又是一愣,他感觉今天的凤惟有些不一样,可是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感觉今天的她分外的好说话,他轻咳了一声:“好吧,是你自己说不要的,我可没说别的。” 说完,静静的等着凤惟的反应,只见她依旧平静的观望着湖面,他叹息了一声:“你们黄泉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那你干嘛一副死了儿子的表情?” 凤惟猛地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才死了儿子。” 夷书白立刻举起双手,表示认输:“好好好,你没死儿子,可是你能不能精神一点,你这样子我怎么跟你商量合作的事情?” “你说吧,我很精神。” “这两天估计夏良工和简旭斌就会过来接我回去了,因为我身上还有他们最需要的东西,他们不可能弃我不顾的。” “然后呢?” “到时候我跟他们回去之后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 凤惟摆了摆手:“少说些废话,这些我前两天都跟你说过,没想到你现在才想明白,你直接跟我说怎么合作就行,这些废话就不要说了。” 夷书白准备的一些长篇大论竟然还没开始就被凤惟给否决了,他有些郁闷的揉了揉鼻子:“我想说,他们对我动手的时候,我便问他们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做的,因为将死之人,我想他们会让我死的明白的,等他们亲口承认之后,你能不能过来救我?” 凤惟笑了:“你其实就是让我们黄泉阁给你当保镖?” 夷书白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那不然咧?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在幽冥城,若他们真是心思歹毒的话,估计我的那些手下都已经遭到了他们的毒手,而我形单影只,孤立无援,也只能寻求黄泉阁的帮助了。” “玄阳谷易守难攻,我不可能为了你而让黄泉阁置于危险之中,你这个合作内容我无法接受,看来我们是合作不了了。” 夷书白急了:“怎么可能会合作不了呢?只要你们潜伏进去不就行了?” 凤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敏感时期你觉得我们有机会潜进去?” 夷书白咬了咬牙:“事成之后,我接替幽冥城,归顺大雍。” “好,你的命我们黄泉阁包了。” 夷书白嘴角抽了抽:“你等的就是我这句话吧。”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心中的疑虑,感觉自己被坑了。 凤惟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要对我尊重一些,我可是你们的金主,你们幽冥城以后的衣食住行,还有各项训练都是有我们黄泉阁负责的,到时候你们的实力也能跟黄泉阁一样,所以你也不要觉得归顺大雍吃亏。” 夷书白想起昨天大雨磅礴电闪雷鸣,黄泉阁那种不要命的训练方式,眉心猛的一跳,想到日后就是这种丢掉半条命的训练方式,他好想后悔,但是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小生命,他还是咬了咬牙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正说着话,一个红衣人来到了两人的跟前,对凤惟拱了拱手:“阁主,幽冥城的人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有没有抬着金子过来?” “依旧是上一次来过的人,他们抬了好多箱子,看他们吃力的情况,想来不是很轻。” “好,有钱的都是大爷,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想着将要有一大笔钱入账,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发给别人,看着他们开心的笑脸她也会跟着开心,奈何前世自己是个没钱的主干不了这活,当了女王,钱还是国库的不是自己的也干不了这活,但这次不一样,这钱是别人送的,撒出去不心疼。 凤惟哼着歌,往回走。 夷书白跟在她身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究竟怎么一回事?真是阴晴不定,刚才还愁眉苦脸,像是别人欠了你百八十万似的,现在怎么心情这么好了?” 凤惟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可不就是有人欠着我的钱吗?” 夷书白嘴角抽抽,想到夏良工简旭斌抬进来的四百万两金子,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第四百零二章 骂不起 当凤惟和夷书白走到临近木屋的时候,在那块大石头周围围满了人,有黄泉人,也有幽冥人。 黄泉人脸上一副淡定的模样,倒是幽冥人则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像是黄泉人欺负了他们似的。凤惟疑惑,加快了脚步来到近前,瞄了慕容彻一眼,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彻张嘴想要说话,凤惟却是伸出手一指,指向了肖楠:“你来说。” 肖楠尴尬的看了一眼慕容彻,见他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才上前走了两步朝凤惟拱了拱手:“是这样子的,幽冥城的人进来之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们黄泉阁内安插线人,被黄泉人抓了个现行。” 凤惟错愕,随即心中有些好笑,他们这里最不缺就是人,就缺少地方,现在没两步就是一个岗位,这幽冥城的人想要在密不透风的地方安插线人,他们可真是敢想,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这样的勇气。 她转头看向的脸色红得近乎于黑的夏良工,有些不厚道的笑笑:“你们幽冥城那么大地方我都没想要安插线人什么的,没想到我黄泉阁这么小的一个地方竟然会有人忌惮到安插线人?只是,安插线人可以,但是你们也该考虑考虑,我们这地方小人又多,哪有你们线人站的位置?” 她这么一说,夏良工脸色就更黑了,他也不吭声,这本来是他考虑不周,安插线人也是临时起意。他恨恨的瞪了一眼身旁那事不关己的简旭斌,这家伙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当时他却没有阻止他,真是可恨,害他丢脸丢到黄泉阁来了。 凤惟扫了一眼跪在中央的那两名幽冥人,面容刚毅眼中尽是倔强还有一丝狠辣,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人才,但是光看着副模样想来在幽冥城内也有一定的地位,如今竟然被黄泉人抓了个现行,面上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以说是面子里子全丢了,对他们黄泉阁有恨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怪他们黄泉阁什么事? 她双手环胸,看向了夏良工,勾唇浅笑:“你们安插线人这事是打算怎么解决呀。” 吃一鉴长一智,夏良工听到她这么问,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你们想如何?” “不如何,我们把你们线人抓出来,也是劳心劳力,只是想跟你们讨个工钱。” “凤惟,你这是强抢!想要幽冥城的钱,门都没有,他们两个你要杀要剐,随便。” 被抓现行的两个幽冥人,听到夏良工这么说,脸上只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又变得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凤惟。 凤惟哀叹的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龙昕在世的时候是多么珍惜每一个幽冥人啊,没想到他这一去所有人都被你们祸害的伤的伤死的死残的残,你们这么无情无义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城主吗?“ 夏良工冷笑:“城主对你情深意重,他一走也没见你饶过幽冥城,说我们无情无义,又怎知你心里又是怎么个想法?” 凤惟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没必要知道,反正这幽冥城已经不是龙昕的幽冥城了,我对幽冥城这么客气做什么?反倒是你们,本是同根生,却为了几个钱置自己的兄弟于不顾,长此以往,你觉得你们幽冥城还能发展得下去?” 夏良工黑着一张脸,向前踏了几步就要出手来硬的,却被简旭斌给拉住了。简旭斌呵呵的对凤惟笑了几声,笑容还挺和蔼:“凤阁主言重了,我们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凤阁主觉得幽冥城需要出多少银两才能让我们这两位兄弟得到自由身?” 凤惟伸出了一个巴掌,还左右摇了摇。 简旭斌笑了笑:“五百两银子?呵呵,还别说,这银子我们现在身上还是有的。”说着,他正要往怀里掏去,凤惟发出了一串银铃似的清脆笑声,笑的众位幽冥城的人心里直发毛。 简旭斌伸进怀中的手顿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凤阁主这是何意?难道觉得五百两银子少了?”这句话说到最后,隐隐有发怒之意但是凤惟一段下面一句话让他简直要吐血。 “五十万两黄金一个人,两个人一百万两黄金。” 被拉回去的夏良工没安分多久,听到凤惟这一开口,立刻火冒三丈蹦了出来,指着凤惟*:“你个贱*,你怎么不去抢?当我们幽冥城是金窝银窝呢?我告诉你,别说一百万两了,一百个铜板都没有。哼!” 黄泉阁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每个人都上前了好几步,想要对幽冥城的人发起进攻。 凤惟却是笑得一脸灿烂,朝黄泉阁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往后退,她笑着说道:“我不介意你多骂几句,我的身份可不是你之前骂的那个丫头能够相比的,我是黄泉阁的阁主,同样也是大雍的女王,现在更是这天下之主,你觉得你能骂得起吗?” 凤惟语气轻飘飘,但是在夏良工听来却像是在割他的肉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他的心上,他脸色立刻就惨白了下来,幽冥城因为他骂了人家高层一句,就要了幽冥城一百万两,那要是骂了凤惟呢?如她所说,她每一个身份说出来都不是那丫头可比的,三种身份都是这么高高在上…… 他咽了口唾沫,然后紧紧的闭上嘴巴,就怕他再说出什么来让凤惟再次提价,也祈祷着凤惟能够因他不再吭声,而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但是凤惟哪能如他的意? 只见凤惟掰着手指算道:“其实我也很民主的,不是坑你们幽冥城,这样吧,就按身份来算好了,我呢,不仅是黄泉阁城的阁主,也是大雍的女王,还是天下之主,这天下之主嘛,是要统领五国的自然是翻了五倍,三种身份我也不要你们多,就七百万两黄金,再加上你们安插的这两个线人,八百万两黄金。” 说完,凤惟眼睛亮晶晶的直直的看着夏良工,而夏良工还真的就是吐了一口血,他脸色惨白惨白的,有人扶着他,根本就抬不起头来,连话都说不出来。 简旭斌在凤惟报出价格的时候,心已经凉了半截,他硬的头皮,朝凤惟拱了拱手,干巴巴的说道:“凤阁主,夏长老他心里也是心急这两兄弟才会出口不敬,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凤惟很是大度的点点头:“我可以不与他计较,但是这八百万两黄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抬过来啊?” 第四百零三章 留下做人质 简旭斌额头上直冒冷汗,以前龙昕在的时候,这些钱财什么的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也没数过幽冥城到底有多少? 但是自从上一次凤惟要四百万两黄金赎人的时候,他们却是认真的把所有的财富都集中了起来,虽然看着多,但也就千多万两黄金,没有是人们眼中那种富得流油的样子,也只比国库好点。 如今已经把四百万两给抬了过来,幽冥城也还算有点家底,但是凤惟现在又要八百万两黄金!这哪够呀?要是让他们还有那些长老堂都把私房钱给捞出来也才堪堪抵得上凤惟所要的数目。但是他们把家财都抵出来的,那他们拿什么过活?他们这幽冥城还要不要养了? 他着急也就是那么一会儿,随后想到这事是夏良工惹出来的,这也是一个扳倒他的好机会,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把主动权让给了夏良工。 夏良工此刻也已经慌了起来,原本不通透的脑子就更加的没了主意,他只是一个劲的抚着胸口,顺着气。 凤惟见他这可怜样,也没有催促,只是好整以暇的靠在大石头上,看着他们那惶恐的模样。黄泉阁的人却是一阵窃喜啊,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如果不是碍着这些高层在场,他们恨不得脱光了来个野人式的欢呼。 见到夏良工迟迟没有说话,简旭斌觉得他也没脸再继续站着了,只好走了出来尴尬的笑笑:“凤阁主,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这价钱……” “商量可以,但是,价钱不能降,这价钱一旦降了下来,那我的身份岂不是也跟着下降?你们以为天下之主就这么好当的?也不是我坑你,我现在是以黄泉阁阁主的身份与你们说话,要是我以天下之主的身份跟你们说话,你们现在已经被抄家满门了,我这么格外开恩你们还不领情?难道真的要让我要天下之主的身份惩治你们?” 幽冥城的人都有些两股颤颤,夏良工干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这下倒好,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简旭斌身上,简旭斌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以迂回的战术解决。他硬是挤出了一张笑脸,奈何太过僵硬:“这数额太过巨大,如果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然后目光看向了还跪在场地中央的两个幽冥人,想要开口说放弃他们,但是如此这般的话就显得他之前说的那些爱护兄弟的话那么的苍白那么的虚伪,对他继承城主之位大大的不利,所以放弃兄弟的话在嘴边溜达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行,你们可以回去商量商量。”然后她拉过夷书白往前面一推来,“这是你们这次来赎的人,这四百万两黄金我们就笑纳了。” 然后她一挥手,围在在周围的黄泉人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一见凤惟这动作,欢呼的冲向了那些箱子,二话不说抬起就往屋里走去,几十口箱子,沉甸甸的,那些面瘫式的黄泉人此刻都笑开了花,凤惟觉得他们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简旭斌心中却是在滴血,他不想再看到这么惨烈的氛围了,只好拱了拱手,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你们可不能走,你们走了我的那八百万两黄金岂不是打了水漂?” 饶是简旭斌有再好的修养,此刻,心中也隐隐有了些怒火,他咬着牙问道:“那依凤阁主之言我们当作如何?” “你跟那个老东西都留下,让夷书白回去把银子抬回来。”然后她不动声色的朝夷书白眨了眨眼睛。 “你,你这是要我们做人质?” “不要你们做人质也可以,但是你们拿什么来做保证你们一定会把这八百万两金子给抬过来?” 简旭斌张了张口,却说不来什么保证,他看向了夷书白。夷书白一看他这个眼神,立刻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臃肿的脸上咧开一抹灿烂的笑:“简叔叔,可不是书白无情,而是我是被你们赎回去的,而且我的分量哪有两位叔叔的分量大?所以让我继续留下来做人质,显然黄泉阁的人是不会答应的。” 简旭斌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他不确定如果他把夷书白留下来黄泉阁会怎么想,但是如今夷书白把这事给挑破了,想来黄泉阁也定然不会把夷书白留下让他们走,他只能恨恨的瞪了夷书白一眼,然后看向了昏迷中的夏良工,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这件事我一个人不能做主,还是等夏长老醒来再说吧。” 凤惟朝身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提了一桶水过来,然后也不等凤惟吩咐直接都向夏良工身上泼去,水里竟然放了小石头,石头虽小,但是混着水这么砸下去也让夏良工身上起了大包。凤惟心中暗笑,这明显是报复我心理。 夏良工被这冰凉的水给拨了个透心凉,还伴随着阵阵疼痛,他猛的睁开眼睛,迷茫的左右看了看,随后记忆回笼,他两眼一翻就想要再晕过去,简旭斌立刻说道:“黄泉阁要我们留下来做人质,夏长老是怎么想的?” 夏良工上翻的眼白又落了下来,露出了他那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没有明白简旭斌这是什么意思。 简旭斌只好把凤惟的话原封不动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他心中其实是希望夏良工能够闹上一场的,然后自己趁乱逃出去,这些幽冥城的人死不死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只要逃了出去,把这一切事情归咎到夏良工黄泉阁的冲突,到时候自己就把这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就利用黄泉阁的手把夏良工这个障碍给除掉。 只是可惜了夷书白了,他还没得到毒术传承。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但是夏良工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凉水太凉让他脑子太过清醒,他难得的聪明了一回,抬头看向了凤惟,冷静的说道:“既然你要我们留下来做人质啊,就留下来吧。” 简旭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夏良工:“夏兄你……” 夏良工垂下头来不再说话,没理会他。 凤惟勾了勾唇角,对夷书白说道:“既然人质已经定下了,那你们都走吧,好走不送,记得把黄金早点运过来,若是七天之内我没见到黄金的影子,那你们这两位大能就别想要了。” 夷书白装出一副郑重的样子,向凤惟点了点头,朝简旭斌和夏良工的拱手:“两位叔叔,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金子抬过来把你们救出去的。” 他说的郑重无比,但是在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看来,简直虚伪到了极点。两人心中都升起了一抹不祥之感,只觉得这抹不详是来自于夷书白身上的,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有哪里不妥。 第四百零四章 发金子了 目送夷书白等人离开了之后,付梓斯便悠悠的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药瓶子扔给了简旭斌和夏良工:“你们两个既然要在黄泉阁里呆下去,那就按照我们黄泉阁的规矩来,把这药喝下,防止你们逃跑。” 夏良工一脸的警惕:“这是什么药?”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会把你们气海里的内力散掉,让你们成为一个普通人罢了。” 简旭斌捧着这个白玉瓶子,就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总感觉黄泉阁这是在坑他们:“这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们以后的内力还会回来吗?” “十二个时辰之后自然会恢复,在你们恢复之前,我会再次给你们送上一瓶,直到有人送来金子,把你们赎回去为止。” 夏良工嘴角抽了抽,恨不能直接把这药丢掉,谁知道这黄泉阁在他们失掉内力之后,会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情来,但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而且他们还是人质,似乎他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内力给散掉然后任人宰割,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呢。他冷哼一声:“既然已经成为了人质,我便不会再想着逃跑。” 凤惟冷笑:“你的信誉能值多少钱?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逃跑?这要夷书白可是每天都在吃呢,你们若是不吃的话好像也挺过意不去的,怎么样?你们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还是说你们想被关起来?可是很抱歉呢,我们的房子不多,腾不出来一个关犯人的地方,再说了,把你们关起来了,你们怎么自己去找吃的,难道你们想饿死?” 简旭斌眉毛一挑:“什么意思啊?” 桑菊乐呵呵的笑着,好心的对他们解释说:“你把这样吃了然后就放养你们在这山谷里,你们爱去哪就去哪,但是若是你们不吃这药的话估计会更惨呢。” 简旭斌心思一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黄泉可对待人质还算不错,起码不会像别人一样将人质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内投食馊掉的饭菜,只不过没有了内力而已,力气还是有的,难道他们会在这山中也连中还活不下去不成?这样也有更多的机会溜出去或者探查到黄泉阁的一些底细。 “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吃这药,但是谁知道这药有没有副作用,万一我们吃了之后,却永远都恢复不过来了,那我们岂不是吃了个闷亏?” “那你们吃还是不吃呢?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我们黄泉阁出品我还是敢保证这质量问题的,你们放心吃吧,如果你们不愿意吃也行,为了要防止你们逃跑,打断腿就行,直到有人来赎你们再把腿接回去。只是这过程的疼痛折磨你们可就要做好心理准备硬撑着了。” 简旭斌犹豫也只是一瞬,他叹了一口气,拔开瓶塞,里面是半瓶的粉末,他得咽了咽口水,连碗水都没有,让他就这么吞咽着粉末跟吃土有什么区别? 他干笑了几声:“我能不能到河边去把这药喝了?” 凤维点了点头,然后让四个黄泉阁的人跟在他的身后监督他。转头又是笑眯眯的看向夏良工,这货是火爆脾气,只要他一发怒,自己都会有进账,她巴不得他多骂几句呢,只要她不应声,骂的就不是她自己。 夏良工心中升起无尽的无力感,自从遇到凤惟之后,自己过得顺风顺水的日子却生生的拐了几个大弯,看了看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只白玉瓶,咬了咬牙,蹲下身来伸手就捡起了那只瓶子,也不吭声,朝简旭斌的那个方向走去,自有几个黄泉人自动的跟上。 他们要监督着这两人把药喝下,确定他们确实散功了跟一个普通人就行,也不怕他们使坏,随便他们在山谷里走动,就像当初夷书白一样,几天不见人影,她们也不用担心的。 作为一个武者,就算没有了一身的内力,武技还在,没什么猛禽猛兽他们是不会把命给丢掉的,如果丢掉了,也是他们活该,一身的本事不会用,怪得了谁?不过黄泉人可不会让这两人有任何的生命危险,毕竟他们身上可是有着八百万两黄金呢,他们要是死了,这黄金也就打了水漂,完全的不划算啊。 接下来就是发金子的事了。 所有黄泉人都有份,几十口大箱子就摆在木屋的院子里,平常显得宽敞的院子一下子就有些站不住脚了,凤惟让肖楠在前面摆了两张桌子,然后让他和赵公在桌子旁记下来领金子的黄泉人的名字。 黄泉人都很自觉,一部分人先来领金子,一部分人家是守着这山谷,等着一部分人领完了,接替他们的位置,那一部分人才能排着队领走属于他们的金子。 凤惟全程都是满脸的笑意,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发钱了,这幽冥城的给数额有大有小,也有一些不是金子的,看来是用来凑数目的,有珠宝首饰也有银票,金票但凤惟都很公平,每个人都发一些银票,金票,还有珠宝首饰,只要凑够一百两金子数目她绝不会手软,她这么公平的做法也赢得了黄泉人一众的好评,这发钱跟疫病重灾区那里收钱可不一样,不过性质却是一样的,都是经过她的手,都是不是 她的…… 有小莓蔷薇,还有慕容彻元淇凤园他们在他身后帮忙,数好了钱递给她,这发钱就变得简单很多,少去了数钱这一个步骤,到了晚上就已经发的差不多了,那些售后的小厮丫鬟婆子做饭的都站在院子中,看着人家领走了金子一阵的羡慕。 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脸上满脸的笑容:“小姐,这饭做好了,水也烧好了,不知道您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凤惟朝他摆了摆手:“你们,这些伺候的人还没有领钱吧,你们赶紧排队去登记一下,过来我这里。” 那老头子愣了一下,然后眼中溢满了惊喜,但语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小……小姐,我们……我们也有金子?” 凤惟一下子变得一脸的温和,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当初跟幽冥城要钱的时候也是把你们算进去了,你们也有份。” 老头子立刻就热泪盈眶,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姐,我们……我们不需要的,小姐给我们的月钱已经很丰厚了,我们不能再拿了,就留给外面的士兵吧,他们每天都守在外面,也挺辛苦的。” 第四百零五章 兴修水路的计划 凤维的笑容就更加的温和了:“你们这些伺候的人也辛苦,这几万人的饭食都是由你们不间断的在做,没有一刻时间在休息,我本来想再多招收一些下人过来的,但是怕他们吃不了这个苦,这件事也就搁置了,如今这些事一直都是由你们来做,旁的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唯独这些钱你们也不必替我省着,后面还有八百万两黄金呢,所以这些钱啊,你们也不用客气,你去招呼他们先别忙了,过来登记一下领钱,好早些完事。” 凤惟说得豪迈,这老头子也没什么要说的,连连道谢,甚至还跪下磕了几个头,又朝她身后的几个大佬躬身行礼道谢,这才去招呼着那些下人排队在肖楠和赵公那里登记,领走了属于他们的那一份金子。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别说金子了,连银子他们都没有见过十两以上的,没想到这一见直接让他们见到了一百两的金子,不仅是见到了,而且还拿在了手里,冰凉冰凉的,感觉特别的不真实,还有的人依旧是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鬼使神差的放在嘴里咬了咬,随后像傻子一样咧开一抹笑容,连道谢都忘了说。 这喜悦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凤惟穿着锦袍睡衣坐在书桌旁翻看奏折,这些都是元淇肖楠慕容彻他们看完奏折之后留下来的疑难杂症,要让她做决定的。 都是一些大事件,比如兴修水利。 一看这么高科技的问题就知道是大雍丞相郭顺的提议,果然,落笔处那明晃晃的两个大名就映入她眼帘,他这水利修的可不止一个地方,这郭丞相认为既然五国已经统一,陆地方面大部分都已经走通,但是如果运送大量货物的话走陆地还是很不安全的,也很不方便,如果兴修水路,那么这可是造福后辈千万代的好事,他甚至还列出了几种防治类似于海盗的土匪的方案…… 凤惟连连点头,这郭顺还真是一个宝,她以前只是提点过他几句,没想到他还能举一反三能够决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只不过,兴修水路的话,财富方面还有人力方面可不是兴师动重一词就能概括得了的,怪不得连慕容彻元淇这样的大能都不敢私自做决定。 她揉了揉额头,这些疑难杂症里面就数郭顺这个提议最让人头疼了,要兴修联通五国的水路不仅要解决人力财力,还需要一个让五国都心服口服的统领,而这个统领,元淇无疑是最适合的,是他统一了天下的,她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她敲了敲书桌,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去把元王爷叫过来。” “是。” 外面有一个低沉的嗓音答应了一声之后,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元淇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元淇看着她只着一身中衣,脸色立刻爆红,眼神游移起来,凤惟也没注意到这些,见到他来了,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元淇压下心中的雀跃,转身关上门,还轻轻的把门给反锁住,才来到凤惟的身边,他大着胆子将凤惟给搂进了怀里:“阿惟……” 凤惟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用毛笔敲了敲他的额头:“先松开,我有事要跟你说。” 无奈,元淇只好松开了她,然后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眼睛,等着她发话。 凤惟指了指那本兴修水利的奏折,说道:“你觉得这下丞相的提议如何?” 元淇把奏折拿在手中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这奏折上的内容慕容彻也与我讨论过,但是这件事要是决定做的话会影响到民之根本,所以我们也拿不定主意。” “民之根本?兴修水利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会影响到民之根本?” 元淇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阿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啊,大规模的兴修水利,这人力定然是不能动用国家军队的,那么这人力是从何而来?还有这财力方面,物资方面也不可能全都是从国库里面拨出来,定然是从老百姓手里一点一点的露出来的,这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因为你的利民政策有了点余财,估计还没捂热呢,这水利要是决定要兴修肯定也得交出来,这样的话阿惟以前为百姓们谋的福利就像是变相的向老百姓收了回去,你觉得老百姓会没有怨言吗?若是从没有尝过好处还好,如今都尝过甜头,估计这怨言还会比以前更浓重,如此一来,倒是会闹出不少争端来。” 凤惟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而后又皱眉深思。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认真起来是最有魅力的。深思中的凤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似有似无的假面具,也没有了对所有人的防备之意,显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加上她只穿了一件中衣,身上浓郁的体香散发了出来,直冲元淇的鼻尖,他只觉下腹一紧,眼中微微犯红,犹如饿到极点的恶狼看到猎物一般紧紧的盯着凤惟,他咬着下唇,握紧的拳头,极力压制的身心火气。 就在他想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凤惟猛的一拍书桌,喜笑颜开,大笑道:“哈哈哈,其实我还是很聪明的。” 元淇被她这么一吓,身上的火气却没有下降,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看着兴奋中的凤惟,他无奈的苦笑,知道她大晚上的叫他过来只是单纯的讨论国家大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单方面的奢望罢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咧开一抹极度勉强的笑容:“阿惟,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这水路修出来得到利益最大的就是那些有钱人,还有那些商队,他们要做生意肯定不会错过这么便利的水路,我们可以设置水路使用权利,兴修水利的事可以让每个地方的官员找到本地的富户跟他们商量,谁在水路兴修之间出力最大的或者是出钱最多的,那么,他们可以得到利用水力更多的权利,有着这一个限制,只要有点野心的商家或者大家族肯定会不留余力支持我们,而老百姓主要是出一些苦力,不仅每天有工钱,而且这水路修出来也便利于他们农作物种植,还能预防个别地方河水泛滥的问题。” 元淇还是摇了摇头:“如果让每个地方官员都参与进来的话难免不会有害群之马中宝私囊,若是有更狠一点的祸害百姓,反而让我们得不偿失。” 第四百零六章 凤惟房里的男人 凤惟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所以在这件事要实施之前,要派朝中重臣在水利经过的地方查探,多方面微服私访,确保无误才能落实这个地方这一段的水路兴建,还有,贫困百姓出刁民,要使水路减少劫财劫货的危险性,首先就要使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不能全面引导,但也要在水路经过的那个地方确保那里不再有贫困户,要致富就得做好那些富户们互利互惠的思想,只要他们带起那一片地方富足起来,那么,这个富户就能得到朝廷亲封的‘劳动榜样’的荣誉称号,这个劳动称号不管以后他们是否有子嗣入朝为官,还是游走于各国都是不用交税的,而且以后使用水路也不用他们纳税。” 元淇眼睛一亮:“就是这样,有了‘劳动榜样’这么一个荣誉称号在,只要目光长远一点的人绝对拒绝不了这个诱惑,只要他们所在的那一片地方富足起来,不但减少了匪徒滋生,也能够带动更多的人,这天下安居乐业迟早会实现。” 凤惟笑意满满,然后她在郭盛的那本奏折上写下一个大大的‘阅’字,然后又拿过一本空白的奏折提起毛笔就想写的时候,手一顿,如果是钢笔,圆珠笔什么的,她的字写的肯定很好看,但是毛笔字……虽然毛笔字她也能写得出来,但是她保证,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跟婴儿拳头那么大,就像刚才她在郭丞相那本奏折上写下的那个‘阅’字一样。 凤惟转头看向元淇,见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刚刚写下的那个字。 见她望过来,元淇抬头看向她,指着那个字说道:“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哪个帝王会在臣子的奏折上写这么大个字,我能不能解释成你对这位宰相的才能很是赞赏?” 见他竟然给她找了一个台阶,凤惟也就接下了,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把毛笔塞到他的手里,把空白奏折挪到他的面前,说道:“朕刚刚有些激动,这笔都拿不稳了,你把刚才我所说的一五一十的都写在上面,然后连着这本奏折给郭丞相捎过去,让他尽快做好铲除贪污官吏的工作,排查水路经过的地方的迂腐民风民俗。” 元淇见她这么说,心里也就这么相信了,可是他手也抖啊,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想着如何跟凤惟开口侍寝的事,也镇定不下心来写这么重要的事。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凤凤惟。 凤惟看到他的异样,皱着眉问道:“怎么了?你不会写?” 元淇苦笑的摇了摇头,有些希冀的开口:“我写完……能不能让我侍寝?” 凤惟眉头一跳,心随意转,镇定的说道:”可以。”元淇兴奋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下腹的火气更是磅礴喷发,但是凤惟的下一句就又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但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安安分分的睡觉。” 元淇哭笑不得:“这就是你所谓的侍寝?” 凤惟一脸的不容置疑:“你若是不答应那就算了,我找别人写去。” 说着拿起奏折就要起身,被元淇一把给抱住了,语气无奈又宠溺:“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不做,乖乖的睡觉。” 凤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催促道:“快点写,写完了赶紧让人连夜送回去,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想了想,又说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外面的两个人质知道,若是他们被赎回去之后出去搅局的话我们就很难收场了,这天大地大,他们只要往我们找不到的山沟沟里一钻,我们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元淇郑重的点头:“我知道,那……这件事要不要跟慕容彻说说?” 凤惟蹙起眉头,心里有些不愿,但是一想到慕容彻曾经也是一国之主,他的才能也是摆在那里的,跟他说了,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再跟他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看哪里需要补充的让他补充补充,不用经过我的。” 元淇点头,看到她那落寞的神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仿佛闻到了空气中那酸酸的味道,他皱着鼻子说:“你……是不是原谅他了?要接受他?还是说你想让他做你的皇后?” 凤惟一个爆栗敲在他的额头上:“废话少说,快点写。” 元淇握了握拳,尽量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才在奏折上一笔一画的书写。 他这认真的模样,又让凤惟想到了龙昕,她每一次见到龙昕,他都是那么认真,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脸上才会笑,其余时间都是一副面无表情认真的模样…… 她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让自己清醒清醒,她疼得眼眶里顿时盈满了泪珠,又狠狠的憋了回去,她觉得她真是好贱呐,人还活着的时候她百般拒绝,百般矫情,人死了才伤春悲秋的怀念故人,忏悔自己的过错,内心还一次又一次的狂吼:早知当初还不如都收了…… 她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纷杂的思绪给甩出去,她摇头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写了一半的元淇发现她这副模样有些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吗?” 凤惟挤出一丝笑容来,摇头:“我没事。” 元淇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凤惟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我都说了没事。” “是不是困了想睡觉?你先去睡吧,我把这写完,然后派人送出去再回来陪你。” 凤惟点了点头,觉得这可行,再嘱咐了他几句之后,便施施然的去床上睡觉了。 元淇继续在奏折上书写,心中却有些心不在焉了,想到一会儿就要与凤惟共枕而眠,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也让他的心火热无比,他恨不能把手中的事情推到明日再做,但是想到凤惟这么重视这件事,也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继续书写。 而慕容彻这边的气压却是有些低了,因为凤惟派人过来叫元淇的时候,他是跟元淇在一起下棋喝茶的,这大晚上的把一个单身男人叫过去能有什么事?而且凤惟也毫不避讳其他人就这么直接派人过来了,可她昨天明明跟他行了床笫之事,这所有人都知道了,这还没过一天呢,又叫了其他男人,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吗? 慕容彻越想越气,觉得这是凤惟在报复他才会这么做,他恨恨的咬牙,想要不顾一切冲进凤惟的房里,阻止所有一切的发生,但是想到凤惟的身份……肖楠说的没错,她是天下之主,三宫六院在所难免,就算今天不是元淇,那么日后定会有其他男人。 他有些落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想象着凤惟与其他男人共赴云雨的事,心中的怒意更是无处散发,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第四百零七章 偷东西(一) 元淇让人秘密把消息传出去之后,便回到凤惟的房中,来到了她的床前,看到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眉头却是微微蹙起。 他伸手把下滑的锦被给她往上拉了拉,然后指腹揉着她的额头,等她的眉心慢慢舒展之后,心也跟着快速的跳动。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外衣脱掉,躺在凤惟的旁边,现在他整个鼻尖都萦绕着凤惟的味道,被子上,枕头上,前后左右都是她的味道。他只觉得他心情激动的难以平复,想着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只是睡觉不做什么?这样对他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无疑一个难熬的夜晚,可他不能失掉这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失掉了接近她的机会,那么以后难保还会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压下那快要喷薄而出的欲*望,他微微侧躺身,伸手搭在凤惟的腰腹上,见她没有动静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心中大定,更加放肆的揽过她的腰身,将她轻轻地搂在自己的怀中,缓缓地闭上眼睛,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满足过。 凤惟早上还没起来的时候,元淇就已经早早的起来了,原因无他,他要在天色擦亮之际,去洗个冷水澡,不然的话一个整天都是身上都是黏黏腻腻的,加上一整夜积攒下来的欲念也需要解决。 把自己收拾利落回来的时候,天色还是很早,门口就站了一个人。他微微挑了挑眉,然后举步向他走来,看到慕容彻那黑沉如锅底的脸色,他突然就不想解释什么了,也许这样蒙混下去也好。 他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即低下头来没有做声。慕容彻一晚上积攒下来的怒火已经到了喷发的迹象,他将一把剑扔给了元淇,然后冷硬的说道:“今天早上不是要晨练吗?我与你对几招。” 元淇感受着手中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只觉得心里哗凉哗凉的,他虽然功夫不错,但那是对别人而讲,如果跟慕容彻对比的话,那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怎么敢跟他比?但是这有什么办法,他知道慕容彻心中肯定不爽快。 他心中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接受了。两人来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后山处,一到地方,元淇就立刻拉开了架势做防御状。 慕容彻冷笑道:“对敌最重要的就是先发制人,你倒好,还没开始,你就开始防御起来了?难道这也是你爬上凤惟的床的战术?” 元淇苦笑:“慕容大哥,我是真心喜欢阿惟的,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只要能把她留下来我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留在她的身边,当然,我也愿意同你一起服侍她。” 慕容彻狠狠的蹙起眉,牙关死咬,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也没办法啊,她毕竟是天下之主,就算以后她没有你也没有我,依旧是有别的更多男人,你也知道她随时都可能要走,别的我不奢求什么,我只希望她能够为了我们留下来,就算你心中再不痛快,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惹她生气了。” “我做不到。” 元淇无奈的摇了摇头:“慕容大哥,难道你希望把她逼走吗?只要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她只要一死就能离开我们,我不想要她离开,所以,以后你要是再惹她生气的话,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对手,我都要与你为敌。”说完,脸上的狠辣一点都不比慕容彻差,他紧紧的盯着慕容彻,由防御改为攻击的姿势,大吼一声,“你若心中不痛快,就朝我来吧,不要去找她。” 小梅远远的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打得水深火热,元淇更是有几处要害都挂了彩,这一架哒得让她看了都心惊肉跳,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比试比试,绝对不会下死手,但是慕容彻下手之狠她真的担心元淇会一个不小心被慕容彻给一剑刺死。 小梅再也敌不过内心恐惧的折磨,她转身往回跑,一路冲向了凤惟的房间。凤惟才刚坐起身来衣服还没穿好,就见小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姐,不好啦,他们……他们打起来了。” 凤惟不紧不慢的拿过一套崭新的锦袍,慢条斯理的披在身上,小梅见她这生疏的样子,也顾不得喘气了,直接伸手帮凤惟把衣服穿好,一边穿还一边说道:“今天元王爷早早就起来了,但是遇上了国师大人,然后他们两个就打起来了。” 凤惟摆了摆手:“放心吧,慕容彻他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元王爷已经多处受伤了,恐怕……恐怕会因流血过多……” 凤惟眉毛一拧,如果是小打小闹她不会管底下人打架斗殴的事情,但如果危及到生命,那么她就要管一管了。 “他们在哪里?” “在后山的小树林里。” 由小梅带路,凤惟跟着她来到了那处树林,这里树木稀疏,地势平坦,倒是个比武的好地方。 她来到的时候,幽冥城的那两个人质就已经站在一旁观战了,见到凤惟来的时候,夏良工还朝她呲了呲牙,凤惟现在可没有多少心情理会他们两个,直接朝他们翻了一个白眼之后,看向了打斗中的两人。 见到元淇身上确实好多处都受了伤,血流不止,但他依旧没有认输,提着剑又向慕容彻砍了过去,而慕容彻也确实对他留手了,他只是象征性的防御一下,倒是显得元淇不依不饶了。 见到他身上又添了一次伤之后,她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来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拦住了元淇,对他怒目而视:“怎么回事儿?” 小梅见元淇都站不稳了,赶紧上前来扶住了他,焦急的说道:“小姐,元王爷受伤过重,还是先让付大夫过来给他诊治一下吧。” 凤惟阴沉着一张脸,上前与小梅一起扶住元淇往木屋走去。 夏良工和简旭斌见到没戏可看了,砸吧砸吧嘴,看向了走在后面的慕容彻,戏谑的说道:你们两个平时不是挺要好的吗?这次怎么打起来了?呵呵,难道是因为争宠?”他不知道他这一猜已经快接近事实了。 慕容彻一个眼刀子射了过去,简旭斌赶紧干笑道:“呵呵,慕容公子,夏良工一时嘴快,你不要跟他计较。” 夏良工一脚就朝简旭斌给踹了过去:“你奶奶的,简旭彬你这个王八犊子,你心肠怎么这么狠?惯会装好人诋毁老子。” 第四百零八章 偷东西(二) 简旭斌简直是要被夏良工的脑残给气到了,难道他没有见到慕容彻眼里的杀气吗?难道他没有感觉到他这是在帮他省了一条命?他既然不领情,那他也就不想吭声了,管他死不死。 他直接朝慕容彻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理都没理夏良工。 简旭斌人一走,慕容彻又一直看着他,场面有些尴尬,如果还有内力的话他还能硬气一回,不过,有内力的时候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何况没有内力的时候呢,他向慕容彻摆摆手掩饰自己的心虚:“行了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慕容彻一边走一边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他走的有点慢,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凤惟,她刚刚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如果真如元淇所说如果气到了她,她会不会真的要走? 刚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一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突然开始慌了起来,但无论他怎么磨蹭这距离也就这么长他不可能走到天昏地暗。大门没有关,下人们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血水,看来刚才自己确实冲昏了头脑,有些冲动了,把元淇伤的太重。 他硬着头皮走进了堂屋,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集中了过来,元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浑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但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凤惟,依旧痴痴的望着她,这让她他有些愧疚的心情,立刻就变得恼怒,他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元淇。 他这副样子在别人看来那是他依旧对元淇不死心。凤惟站了起来,看向慕容彻:“他已经受伤了,你还想怎样?” 看着凤惟怒气冲冲的脸庞,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垂下头来径直走到了一个角落站定。 凤惟冷哼一声,看着元淇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两个一大早都打起来了?” 这话一问出来,众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肖楠是知道凤惟在感情方面是非常迟钝的,也不指望她能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他笑着说道:“想必元王爷昨夜留在陛下房中侍寝皇妃他心里估计是不痛快,所以才找元王爷打一架。” 凤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昨天派人去找元淇的时候并没有说明理由,元淇来的路上肯定是被人看到了,或者是什么,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元淇去了她房里,还一整晚没出来,他们肯定以为元淇是去她房中侍寝的。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做好吧。她想开口解释,可是看到慕容彻那冷若寒霜的脸,她突然就不想开这个口了,有种赌气的意味,她冷哼一声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清者自清。 夏良工和简旭斌打了两只兔子作为今天的早餐,此时他们两个正围在火堆旁烤着兔子,闻着香喷喷的味道,简旭斌有些可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野味,连个盐都没有。” 夏良工的哼一声:“有的吃已经不错了,昨天你又不是没看到黄泉阁那些人的嘴脸,还以为他们会给我们饭吃呢,没想到是把我们的内力散尽了让我们自己在山东自生自灭,他们还真是敢想,也不知道夷书白那臭小子在这里面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夏兄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谁知道夷书白这次一回去会有什么变故,我们还是尽早做好心理准备。” 夏良工脸上爬满了阴霾,他冷哼一声:“他最好不要搞出什么动静来,不然的话,他会死的更惨。” “夷书白虽然是个晚辈,但是他的能力确实不错。” 夏良工嗤笑出声:“他能力是不错,不过他那脑子可不怎么好使,虽然跟在城主身边这么多年也学到了一点心计,但是就他那几个小伎俩在我们眼里依旧不够看的。” 简旭斌撇了撇嘴,他想说难道你不就是这样子的?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不过嘴上却是笑道:“夏兄,你觉得幽冥城会出这个数目的金子吗?这可是我们幽冥城全部的身家了,凤惟这一抬走,我们幽冥城可就是一穷二白了,如今接任务也不是这么好接,看来以后可得有苦日子过了。” “只要夷书白脑袋里的那个机密有用,那么黄泉阁就有可能覆灭的一天,到时候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我们幽冥城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难保黄泉阁不会有后手,毕竟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命送给别人的?” 两人均是沉默了下来,猜不透黄泉阁的想法,再好的野味也吃的没滋没味。简旭斌两一条兔子腿骨扔进了火堆里,咬牙说道:“夏兄,不如这样我们晚一点就去探探他们的口风如何?” 夏良工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你说的倒是简单,你打算如何探呢?这黄泉阁地方小人多只要我们一靠近那个木屋,估计就会有人拦住了:昨天我们又不是没试过,但是有哪一次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走到那山谷口的?” “总归要试一试,不然的话,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就算到时候夷书白将我们赎了回去,但是我们也得要掌握一点信息才是,这样才对得起花出去的金子,不然的话让幽冥城损失了那么多钱财而得不到任何利益,我寝食难安。”他心中却是在想多掌握一些信息才会得到长老堂的重用。 夏良工皱了皱眉头,想了下,觉得也有道理,咬了咬牙,说道:“那依你所言,我们该如何据接近那个主屋?” 简旭斌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对夏良工招招手,夏良工立刻会意连忙凑了上去,两人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了起来。 付梓斯把元淇的事情解决之后,便例行提着药箱往山上走,在他上山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夏良工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简旭斌对他说道:“你就跟上他,如果他要往回赶的话,想法子把他拖住,夏良工点了点头儿,又恶狠狠的瞪着简旭斌:“你小子坏心眼太多,到时候得了好处,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不然的话我把这事给公布出去,看你怎么收场。” 简旭斌心中狂汗,他都怀疑减夏良工到底是不是跟他同是幽冥城的人的?怎么他的想法就这么怪异?这会儿不想同仇敌忾,反而变相的捞好处,还真是给他们幽冥城招黑。 第四百零九章 偷东西(三) 凤惟拿出一本奏折胡乱的翻着,心不在焉。此刻的脑海中的想法又多又乱,纷杂无章,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手撑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清河和龙昕还在的话,她的日子是不是好过一点?起码不会因为中争宠的事而打起来吧?她想应该不会的,龙昕为了留在她身边都宁愿接纳他身边的男人,而清河就更简单了:从来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对于她的命令是绝对的尊崇,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反对意见。 她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每次一想到糟心事情,都会想到这两个人,怪不得人常说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果然是如此。 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气刚叹完就见肖楠急切的声音从外边响起,她打开门,走了出去,问道:“怎么了?” “幽冥城的简旭斌来报,付大夫出事了,凤惟一头,他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刚刚出去吗?” “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已经有人前去查看了。” 凤惟皱了皱眉头:“在什么地方?” “在南边那个山头。” “南边山头荒凉无比,根本就没有几个黄泉人在那边,他怎么会去那里?这幽冥城的人是不是在说谎?他在哪里?我去见他。” “就在院外,他腿受了伤。” 凤惟来到院外,看到简旭斌坐在地上,护着他的一条腿,她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简旭斌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付大夫出事了,夏良工正在那边守着他,我是来回来搬救兵的,就在南面那个山头,我这腿……估计是不能为你们带路了,你们上了山之后往左拐就看到了。” 凤惟点了点头,定定的看了简旭斌好几眼,见他目光坦荡没有一丝躲闪之意,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去看看才行,不然的话,她心中也难安。 她一走,屋内的所有人也都得跟着她,顿时木屋内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唯独元淇像个木乃伊一样,还坐在堂屋内,闭目养神。 简旭斌来到堂屋内的时候,见到他时,心中还是有些纳闷,他怎么没有去他屋里休息?不是重伤了吗?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对上元淇看过来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笑了笑,说道:“我这腿受伤了,想进来坐坐,毕竟外面凉,我怕我这腿会救治不及时给废掉。” 然后也不等元淇回答,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堂屋内,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上,捧着他那条血林林的腿直喊疼,在元淇看来,怎么看就怎么假。 她冷冷说道:“以你这小人的心思,既然断了腿肯定是先找大夫医治的,没想到你会拖到现在,而且坐在这里连大夫都没有叫,想来你这伤也不是很重的,刚才你走进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自然,我觉得你可以装得更加像一点,这样才逼真。” 简旭斌抽了抽嘴角,干巴巴的说道:“我这腿是真的受伤了,都快没有知觉了。” “快没有知觉了,那肯定是疼的,无法呼吸的,可是你现在跟我说话,声音平稳,气息也悠长,根本就没有疼得说不出来话的那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旭斌觉得他在装下去的话也太过矫情,他索性站了起来,朝元淇冷哼一声,左右看了看,就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元淇看着他的背影出声提醒道:“你去的那个房间不是凤惟的房间,你身后的这一间才是。” 简旭斌也拉下脸来,也没有按照他的提示转身继续径直走进了他面前的这个屋子,不过他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又转了回来,经过元淇的时候来又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才来到元淇指定的屋子。 推开门,一股熏香就散发了出来,沁人心鼻,有安神的作用,没毒。确定之后,简旭斌小心翼翼的抬脚走了进去,首先来到的就是凤惟的书桌旁,他在书桌上左翻翻,右翻翻,但就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凤惟桌面上最多的就是奏折了:但是简旭斌这种糙汉子怎么可能会看得懂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所以他也只是翻了翻便直接丢在一旁,继续翻找别的有用的东西,许久没找到别的重要的东西,干脆来到凤惟的化妆台旁,把所有能装东西的柜子都打开。 本以为凤惟会有很多的金银首饰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妆台柜子上确实没想到凤惟竟然连一点首饰都没有,他皱起眉头,直觉得这不可能,凤惟堂堂一国之主怎么可能连一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呢?这个屋子肯定有别的按格。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烦躁的甩了甩脑袋,更加的仔细的翻找着,着重找那些有可能是机关的记号。 只是他没想到是,虽然这里是凤惟的屋子,却是没有一个摆件,因为这屋子是匆匆建起来的,凤惟也不是那种讲究的人,更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君主,摆件什么的她是不会在意的,所以简旭斌很快就搜完了凤惟的房间,依然是一无所获,他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搜索了,再翻找下去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直接冲到了外面对着元淇大吼:“凤惟屋里的暗格到底是在哪里?” 元淇好笑的摇了摇头:“我们建这屋子的时候太过匆忙,别说暗格了,连地方都有点窄,我们哪有时间去搞那个?你不妨跟我说说,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我还能给你找到呢。”元淇朝他眨了眨眼。 简旭斌可不是夏良工那个二货,他心眼比别人想象的都还要多,见到元淇这样,他很快就平复了一下快要崩溃的情绪,冷冷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凤惟把多余的金子放在哪里了?” “如果幽冥城这次来把金子抬来的话,幽冥城几乎是已经搬空了的,所以为了出去之后能够快活一些我当然是想给自己谋个后路的。” 元淇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不过他依旧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那你可要失望了,凤惟当初根本就没有把剩余的金子留下来,她都分给我们了。” 简旭斌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可能,她堂堂一国帝王怎么可能会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分发出去?一个帝王家怎么可能会这么无私?” 第四百一十章 偷东西(四) 元淇笑笑,满脸都是温柔还带着满心的宠溺柔声说道:“阿惟,最是大公无私的。” “不可能,大雍女王根本就是个残暴无良的君主,怎么会把到手的东西都给推出去,难道昨天他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把所有的金子都发给了你们?” 听到简旭斌说凤惟残暴无良的时候,元淇眼里闪过一抹恼怒,但是想到以前的凤惟确实也是这样子,也许简旭斌说的是以前的她,而不是现在的她吧,想到这里,他唇角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们都没有跟他相处过,又怎会知道他的脾性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谣言’这一个词吗?你可知天下多少有良志士,都是因为这一个词而丧失掉了所有的人性你又怎知这一个词毁了多少好人?” 听到他这长篇大论的,素来不喜这言论的简旭斌立刻摆了摆手:“这些大道理你就不必与我说了,你只要跟我说说,你们都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元淇没有回答他的话,则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这么大张旗鼓的闯进民宅索要财物难道你就不怕凤惟回来增加了你的赎身金额吗?” 简旭斌眉心一跳,脸上有些抽搐,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迫不及待的转身走出去,但是却在门口碰上了两个红衣人,拦住了他,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心中咚咚咚的直跳。 他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这屋子还守着人保卫,那么他刚才的举动岂不是都在他们的眼中进行??可是怎么没有人出来阻止他,难道这些都是他们故意而为之,为了救市,要在他身上增加赎身金额?他越是往下想,心中就越不淡定了,背后冷汗直冒他抬起手来,在额头上抹一把虚汗。 他当然是等不到黄泉人回答的,他重新转身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元淇说道:“我这也是利益熏心的,一想到自己出去就有可能留宿于街头,就有些不甘心,所以才会有此一行:你让他们让开,我立马就走。” 元淇悠然一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你得凭你自己的本事离开,只要你能走得出这个院子,那么你今天搜屋子的事,我是不会跟凤惟告状的。” “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我不告状,不代表别人不会告,到时候又是事情败露,你可不能冤枉我呀?” 简旭斌喉中梗着一口血,他甚至还能隐隐的闻到了血腥味,他咬牙切齿:“我根本就没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你们黄泉阁还想从我身上得钱?”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咎由自取?难道你没看到你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在暗示着我们要跟你们拿钱吗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心动?” 这会儿简旭彬也不着急了,他直接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还厚脸皮的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元淇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问道:“怎么?不着急了?” “着急又有什么用,凤惟不在这里,我说的再多你也拿不定主意,免得多说多错,还不如静下心来喝喝茶,等凤惟回来再说。” “呵呵,你倒也是聪明。”说完便骑便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室内安静了下来。 简旭斌眼睛转了转,状是不经意的问道:“夷书白既然掌握了你们黄泉阁这么重要的机密,为什么你们还要放他离开?”“ “怎么?难道简长老不希望他回去还是说后悔赎人了?” “呵呵,怎么可能啊,我们是不会放弃我们任何一个幽冥人的。” 元淇可不会信他这一套,他冷笑道:“那你问这句话又是何意啊?难道是想救我们黄泉阁于水火之中?” 简旭斌尴尬的笑笑:“以我个人之力,自然是不成的,不过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求助于我们幽冥城,看在凤阁主与龙城住相交莫逆的份上,幽冥城也未帮上一把。” 那还真是感谢简长老深明大义了不过我们幽冥城除了缺钱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大事过不了坎。” 简旭斌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变相的跟他要钱吗?他摸了摸鼻子就当是听不懂元淇这番话了。 元淇果然是一个精明的人,仅仅几句话就把他绕了进去,要是夏良工那家伙来铁定不知道会把天气成什么样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不止是涨价这么简单了。他没有等多久。 付梓斯回来了一看到堂屋里哎坐着这么个不待见的人,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想对元王爷做什么?” 元淇咳了一声:“付大夫,不用紧张,我没事,他是来给我们送钱的。” 付梓斯一脸狐疑的看向了简旭斌,简旭斌苦笑着摊了摊手,元王爷还真是会开玩笑,挖如今身上哪有什么饮料出去不被饿死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没有说两句话,凤惟的大部队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红衣人,手上提着的正是夏良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过没敢大声,也不是骂凤惟,更不是骂黄泉人,也不过是指桑骂槐罢了,不然的话这么明目张胆的骂出来指不定会涨多少价呢。” 当她看到堂屋里坐着的简旭斌时,眼睛抽了抽,不过现在还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敢开口询问,等所有人都来齐了,凤惟坐在主位上,然后简旭斌和夏良工两人被人拉到了正中央。 凤惟冷笑一声:“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想怎样?今天天气这么好,一上午都被你们俩就这么折腾没了。” 简旭斌脑海中正思索着如何让凤惟不再在他们身上加价,不然的话他们可不确定幽冥城会欠一屁股债,把他们赎回去。一时间也没有开口答话,倒是夏良工给出了一个单音节:“哼。” 简旭斌被他这个大大的冷哼吓了一跳,立刻回神,他连忙看向凤惟,就害怕她说出一句涨价的事,在他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凤惟噙着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意。 “呵呵,凤阁主,这事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也只是想吃个饱饭,所以才会来这么一出,我们也知道你们守卫森严,我们这样也不过是儿戏罢了,凤阁主大人大量,还是不要与我们计较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偷东西(五) “既然是儿戏,也得要有人配合才是,你看我们整个黄泉阁高层都陪你们玩了这么一出,你们是不是有所表示。” “没钱。”夏良工几乎是反射性的来了这么一句。 简旭彬脸上一红,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么没底气的话,也真是够丢人的了,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没钱确实是事实,竟然无法反驳。 凤惟嘴角上翘:“你们倒是识相,既然你们没钱,但是你们有力气啊,你们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来抵债,我们黄泉阁最缺的就是你们这种苦力工了。” 夏凉宫虎目一瞪:“难道你是想让我们做苦工?我们可是幽冥城的长老,你竟然让我们做这种下下作的苦力活?” 凤惟眼眸一眯,声音冰冷:“你们竟然说这苦力活是下作的活?那我一定要你们去做呢?难道你们还能反抗不成?再说了,凭你们这样子能反抗得了吗?” 也不等他们两个说话,她朝外面叫了一声:“管家呢?把管家叫过来。” 赵公就是黄泉阁的管家,而下任代表就是二管家了。赵公带着他的二管家走了进来,脸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小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赵爷爷,这两人竟然说苦力活是下作的,今天所有的苦力活都让他们干,今天给下人们放假,嗯,放到幽冥城的人来赎他们回去为止,以后的所有活计都由他们两个干,若是做不出来熬夜也要让他们两个赶出来,你们两个以后就肩负着监督他们。” 赵公笑得一脸的慈祥:“这个好,我立刻把这件好消息告诉底下的人,让他们这几天都好好玩玩。” 夏良工可不会乖乖的照办,她怒气冲冲的冲着凤惟吼道:“我们可是人质,你竟然让我们替你们干活?凭什么?一没吃你们家的饭,还没喝你们家的水,凭什么要我们替你们黄泉阁干活?” 凤惟还没说话,赵工就说了:“凭什么?凭的是这个地方,是我们黄泉阁先占据下来的,你们所站的每一寸地方,呼吸的每一丝空气,连头顶上的天和云都是我们黄泉阁的地盘,你们所吃的喝的也都是我们黄泉阁所拥有的,你们凭什么白吃不干活的?哪有这种好事?想当初夷书白还给我们做了好几天的饭呢,这还没上手呢,就瞎嚷嚷起来了,有没有一点素质?” “你……你……” 怕夏良工会再说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简旭斌立刻把他拉住了,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也只能咬牙认了,只要凤惟没有往上涨价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行了夏兄,既然凤阁主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照做就是。” 然后凤惟发觉,这两天的脏衣服特别的多,鞋袜也多,竟然连男人的内衣内裤都有,他们吃的饭也是挑的最油的食物做,把碗筷一扔就直接招呼着简旭斌和夏良工他们示意他们可以干活了。 这活夏良工和简旭斌虽然小时候替父母做过这种家务活,但是自从加入了幽冥城,他们的双手除了拿刀砍人之外就没有做过别的了,没想到这两天会狠狠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下作活。夏良工曾想不经意把收拾的碗打碎的状况,但是凤惟说了一个碗一两金子,一件衣服二两金子,顿时就让他安分了下来。简旭斌虽然有幽怨,但是也没有像简夏凉宫这样表现出来,看你脸色黑城的,从来没有缓和下去过。 这天,夷书白正意气风发的走在玄阳谷清幽的小道上,看着这熟悉的景色,有些索然无味,他突然有些想念在黄泉阁过的那些日子了,虽然很惨,但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也不会时时刻刻想到死去的城主,反而回到幽冥城之后,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有城主的影子,他越发的想念龙昕了。 在幽冥城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随手摘下一片叶子,狠狠的扔在了路边,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路边的石块上,手撑着下巴,暗自神伤。 老远的,凤榆就是见到这一副画面,一个忧郁的美男子,纷纷扬扬的落叶将他衬托的更加美不胜收,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向夷书白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夷书白转头看向凤榆,看到那酷似于凤惟的美,眼的丰腴他弄了一下,随后厌恶的蹙起了眉头,他猛的站了起来转了一个地方就要离开凤为及时的叫住他黎公子。”遗书白转身瞪着他做什么?” 凤榆笑得满脸的温柔,伸手拂过自己的肩头,有意无意的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她笑着说道:“你那几天在黄泉阁过的还好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这不关你的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凤榆急忙叫道,等等我有一次要跟你说。” 夷书白站着没动,对于她的搔首弄姿熟视无睹眼里还透着一股厌恶,冷声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凤榆在心中暗骂:不懂风情的男人。 她笑道:“是关于夏长老的事。”然后她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恐怕隔墙有耳,夷公子能不能寻个地方说话?” 夷书白本来很想拒绝,但是又不想错过任何一条有利的信息,他想了想,反正说个话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也就点了点头,不过与凤榆拉开的距离还是三米开外。 凤榆一阵窃喜,不管这个男人对她的感觉如何,只要这个男人敢跟她走,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她自然有办法能够征服这个男人。她自信她长的倾国倾城,身子骨又自带抚媚的韵味,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得了她的诱惑。 对于夷书白这三米的距离,她完全不放在心里,此刻她已经在想要和这个男人在床上用什么姿势了。她在夷书白的身后放肆的打量着夷书白的身材。夷书白自然也感觉到了她那侵略性的目光,他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感涌上来,他加快了脚步,心中暗暗后悔答应了这个女人的要求,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种恶心的折磨。 终于到了一个凉亭,这个地方树木不多,有人隐藏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几乎是一目了然,谁会没脑子的在这里埋伏? 第四百一十二章 凑钱(一) 夷书白一边仔细注意着周边的环境,一边等待着凤榆开口,但是除了她越发放肆的目光之外,并没有听到她任何声音,他皱着眉头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眼里的侵占之意更甚。 他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凤榆姑娘,请你自重。” 他不由得把凤榆跟凤惟相比,明明样貌都不错,但是心境却是天差地别,都听人说凤惟残暴好色,但是跟她接触下来,并不觉得她有多么的难相处,也没见她见色起意,反观这个凤榆,每次见到她,她眼底的那种掠夺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凤榆呵呵一笑,只当他是害羞了:“其实,夷公子长得如此好看,我心中难免激动了一些,还请公子莫怪。” 说着她不由得上前了几步,遗书白见状,连连后退几步,冷声说道:“姑娘想要与我说什么便说吧,我可没有多少时间。” 凤榆叹了一口气,似是对于他的躲避有些遗憾,她伸手附上她那张精致的脸庞,疑惑的问夷书白:“公子不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吗?” 闻言,夷书白倒是仔细的盯了她几眼,随即冷笑道:“一般般吧,没有凤惟好看。” 凤榆本来因为夷书白向她看来的目光有些雀跃,但是一听到他的评价,眉头一蹙,心中的醋意越发的泛滥,对于凤惟的恨意更是汹涌而出,使得她整张艳丽的脸庞扭曲了起来,完全看不到先前的端庄绝色,倒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 夷书白定定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变化,不过,凤榆这变化也只是一瞬间,她恢复过来,脸上依旧噙着一抹明媚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看向夷书白略带探究的眼神,她微微一笑:“妹妹自然是比我好看的,不过世人都说我们两个长得都不相上下,公子如此说,是因为看上我妹妹了吗?” 夷书白不想再谈论这种话题了,他只是问道:“没有,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你快点说吧,不然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凤榆快走一步,来到他身前,趁他不注意,就拉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然的话怎样?” 说着,手顺势拂过夷书白的胸膛,还侵入了他的衣襟里面。 夷书白对于她突然的入侵有些愣怔住,片刻之后,感觉到胸膛上那微凉的触感,瞬间回神,猛的将凤榆推开,眼神仿佛是醉了毒一般:“真是晦气!”说完这三个字,要甩手就离开了。 凤榆见状,连忙说道:“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行吗?我确实是有话要跟你说。” 夷书白脚步不停顿,依旧往亭外走去。 凤榆立刻说道:”夏良工要杀你,不过在杀你之前,要得到你身上的毒术传承,所以见到他之后你得小心一些。” 夷书白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你是听谁说的?” 凤榆伸手拂过自己的肩膀,将本来就露出锁骨的肩膀偷偷露了出来,甚至还在自己的肩膀上画着圈圈,妩媚的对夷书白一笑:“我听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我是为了你好才会告诉你。” 夷书白对于她裸露出来的香肩视而不见,对于她的话将信将疑,虽然有些不确定,但可以防范。 其实不用凤榆提醒,他对这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城主死得不明不白,而凤惟那样的人……跟她相处下来完全就没有伤害龙昕的动机,因为当初龙昕跟她和离的时候曾经说过愿意与其他男人共同服侍她,如此大度的龙昕凤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掉,而如此重情重义的凤惟也不可能对她如此好的龙昕杀害掉。 凤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立刻浮起阴霾真是一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会以为凤惟比她好看,凤惟这个女人她迟早会将她取而代之。 想到这个事,她立刻就想到了元淇,她本来计划着要将元淇策反,但是元淇一直呆在黄泉河内,而且一直都是跟凤惟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接近元淇的机会,这让她十分的苦恼,如果元淇一直都不离开黄泉阁,那自己又要如何接近他呢?只怕他跟凤惟相处久了他不介意以前的事,死心塌地的跟着凤惟,那可就糟糕了。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元淇那段侮辱的日子,如果元淇并不介意这段日子的话,那么她所有的假想都不得成立,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要见元淇迫在眉睫。 幽冥城这几天可以说是忙翻了天,他们把所有的财物宝物,还有一些收藏品都集中了起来,估算价格却还是差那么点,于是几位大佬又集中在一起开会了。 有人说放弃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个,有人却坚持要把他们赎回来。说放弃的就是夷书白刚刚拉拢过来的援手,说赎人的是那些支持夏良工或者支持简旭斌的人。 双方争执不下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长老猛的一拍桌子,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 大长老白色的胡子一翘,冷哼一声,然后对着夷书白说道:“书白,你不是在黄泉阁里发现了他们重要的机密?到底是什么?你这几天也不见你人影,这件事我们倒是忘了问了。” 夷书白愣了愣,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什么机密:” 长老堂的人面面相觑,大长老看着夷书白疑惑的神情,不像是作假,他试着问道:“难道你在黄泉阁内没有得到他们什么机密吗?” 夷书白反应过来,两手一摊:“他们守卫森严,我怎么可能会偷得到他们的机密?他们几乎是每两步就是一岗,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主屋,更别说是偷了。” 听他如此说,其他长老都不满了,拍着桌子:“怎么可能?当初为了你脑中的机密,我们幽冥城可是花掉了四百万两黄金,你竟然没有偷到?那我们幽冥城这钱岂不是白花了?” 夷书白听他这么说,脸上立刻就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看向了说话的长老,冷声说道:“这位长老的意思难道是如果我没有黄泉阁的机密,你们便不打算把我赎回来了?” “不然呢,你一个臭小子,怎么值得了四百万两黄金?” 这位长老说话太快,大长老刚想阻止他,话已经说完了,只见夷书白冷着一张脸,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位长老,那眼神仿佛是毒蛇看到了猎物蓄势待发,大长老心中一跳,这夷书白果然在龙昕身边不是白呆的,连城主身上的几分气势都潜移默化的学会了,一开始他还以为夷书白就是龙昕呢。 第四百一十三章 凑钱(二) 他出声说道:“行啦行啦,都少说两句,书白,九长老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段时间因为筹不到更多的黄金了,大家心中都有些焦虑,难免会有一些怨言,你勿怪。” 夷书白再次淡淡的少了一眼那位九长老之后,便移开了目光,双手环胸,心中却飞快的想着,原来幽冥城这么快答应要赎他出来原来是因为误认为他有黄泉阁的机密,想到当初简旭斌和夏良工与黄泉阁交涉的时候他还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以为是对付梓斯的赔偿,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就说嘛,给付梓斯的赔偿怎么可能会这么高价? 想到付梓斯,又想到了那两片唇瓣的柔软,心中一阵火热,他虽然暗恋着龙昕,但他连龙昕的手都没有牵过,更别说是亲嘴什么的了,生平第一次,而且还是自己的对头,他有些想笑,又想哭。 “夷书白?夷书白?” 夷书白被两道声音从回忆中给拉了回来,他疑惑的看向大长老:“大长老,什么事?” “既然你说你没有偷黄泉阁的机密,那他们为什么会说是你偷了黄金和他亲密?” 夷书白摸了摸鼻子,当初凤惟可没有在场,他记得那张纸是付梓斯的,他可以判断这个提议肯定是付梓斯给提出来的,还坑了他四百万两黄金,肯定是在报复他。 可是他可不会这么跟长老堂的人讲,他斟酌了一会儿,说道:“凤惟诡计多端,谁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而且是他们跟幽冥城要四百万万两黄金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在场,也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为了赎我回去才会出这个价钱的。没想到……说到这里……”他又冷冷一笑,“要是他们不说出这个理由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快回来吧。” 问题又绕了回来,众长老都有些尴尬,确实,当初如果没有夷书白的那个可以让黄泉阁倾覆的机密,他们确实没想要把夷书白给赎回来的意思,虽然夷书白能力和实力各方面都不错,但是幽冥城能力和实力不错的人多的是了,也不差他这一个。 大长老轻咳一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就算他们不说这个理由,我们也会把你赎回来的,毕竟你身上还有城主的毒术传承,如果你折命在黄泉阁那里,那么这毒术传承也就断了。” 夷书白又是冷冷一笑:“若是我身上也没有毒术传承,你们是不是也打算放弃我了?” 火爆脾气的九长老狠狠的一拍书桌:“夷书白,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我们可说好了,如果你身上没有黄泉阁的机密,那么这四百万两是由你来填充的,所以以后你所挣得的钱财都归属于幽冥城。” ”我记得其中有一百万两是因为夏良工骂人才给加进去的,怎么这一百万两黄金也要算到我头上来?” 赔钱这种事情他并没放在心上,反正他的卖身契又不是在他们手上,自己太认真的话那岂不是吃亏了?再说了,他跟随在龙昕身边多多少少的也挣了不少,估计这幽冥城内的大半都是他跟龙昕一起挣来的呢,自己花自己的金子赎身他凭什么要还? 九长老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一时说不上话来,大长老适时的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退一步就先不要吵了,还是先商量商量怎么凑齐这八百万两黄金这事吧,如今幽冥城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集中在一起不过也还是不够的,你们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说完他把头立刻转向反对派那一边:“别说什么要放弃他们的话,简旭斌都是幽冥城的长老,能力和实力更是拔尖,如果我们幽冥城损失掉这两名猛将的话,那我们幽冥城以后该如何自处?现在幽冥城的中坚力量还在成长,这种背信弃义,随意丢弃兄弟的做法实在是太令人心寒,小心他们会效仿,难保你们有一天不会有难处,难道你们也希望在你们有困难的时候希望你幽冥城也放弃你们?” 众人都不说话,道理确实是这样子,只不过想到八百万两黄金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疼,加上之前的四百万两就已经是一千万多两了,他们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难免心中有些不平衡,毕竟这本来就是应该是他们幽冥城的,没想到一朝一夕之间,这些东西全都归了黄泉阁,这让他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一时间都没人说话,大长老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还差三百多万两黄金,你们谁身上有余钱的话都先拿出来吧,以后再给你们。” 众长老脸上几经便化,最后都黑沉着脸,大长老也不催促,由着他们考虑,毕竟这八百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如果家家户户都捐赠出来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得出来。 “大长老,难道我们少交一点不行?难道黄泉阁他们会数的如此仔细吗?大不了我们把那些古玩摆设把价格给提高一些。大长老摇了摇头,:“黄泉阁他们又不傻,小心我们这样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若是凤惟变本加厉的话,我们估计得上接乞讨呢。” 众人还是有些犹豫,大长老说道:“这样吧,大家都写下一张欠条回来,让简旭斌和夏良工两人以后还给你们就是了,哎,这也是他们惹出来的祸,去还钱就还钱,他们怎么会想到要安插线人呢?在人家地盘上如此明目张胆,这不是打脸吗?” 最终,众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不过还是不够,在大长老的再一次敲诈之下又拿出来了一笔。已经差不多了,大长老又命人把山上所有豪宅都洗刷了一遍,把值钱的东西都摘了下来,等到凑够钱的这一天就已经是吃七天之后了。至于是谁送去众人又是一番争执,这夏良工和简旭斌一去就被扣留下来,谁知道他们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们这样被扣下来,然后让幽冥城拿钱赎身,这幽冥城现在可都是一穷二白了那还有什么钱再次去赎他们呢?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这两天都不见任何人影的夷书白,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 第四百一十四章 凑钱(三) 这时的夷书白正在一间密室之中,密室不大,但是周围都摆满了架子,每个架子都分了好几层,每一层上面都放满了药瓶,而夷书白就坐在这密室的正中央,中间有一个圆桌,圆桌上摆着一个古朴的书籍。 他正在一点一点的看着书,时而皱眉时而展颜,不过皱眉的次数比展颜的次数多得多了,想来看书能够让他理解的地方还是不太顺利,再翻一页的时候,他眉头越皱越深,然后干脆把书籍给合上了,一脸的无奈,这毒术传承真不愧是传承,里面的高深莫测根本不是他这种急功近利的人能够学得会的。 就算能学得会,这么厚的一本书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学会,他原本想着:要接替幽冥城的话定然要学会一点毒术以此来守护住幽冥城,没想到这么难学,往常见龙昕摆弄药草的时候,炼药的时候只是随便那么一弄,没想到轮上自己光看书都毫无头绪了。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圆桌往左转了三圈,然后又往右转了五圈,墙角一个地面募的出现一个暗格,夷书白小心翼翼的把书放进去,轻拍地面,暗格又快速的合上了。 从架子上挑了几瓶药,塞到怀里之后便走出了这个密室,密室的地点正是龙昕饲养毒物的地方,不过入口却是存放毒物的池子,这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龙昕每次进入密室的时候,都会引导着池子里面的毒物往另一个池子迁移,如今所有的毒物都没有了,夷书白也不用学习怎么把毒物安然无恙的迁徙。 他刚走出洞口,就有人出现在他面前,恭敬的对他说道:“公子,长老堂找您过去。” 夷书白眉毛一挑,算算时间,这会儿已经是第八天了,当初凤惟说过,七天之后,若是没见到金子那么简旭斌和夏良工这两人就别想要了,或者往上加利息。 想到凤惟,他嘴角一勾,这样真性情的女子,他还真是没见过。他发现,凡是跟她在一起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这样的性子,付梓斯不就是那样?虽然外表柔弱,但是性子却是倔强的很。 他身子蓦地一僵,明明他想的是凤惟,为什么就那么自然的想到付梓斯了?难道他对付梓斯是一吻定情? 他脸色一白,猛的摇摇头,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他喜欢的是城主,之所以想到付梓斯肯定是因为他天天都会喂自己散功粉,所以自己才会记住他的,一定是这样子。 夷书白黑沉着一张脸出现在长老堂:那些老头子等他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到人出现,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埋怨他:“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也没见过人影,不知道现在是重要时刻吗?如今黄泉阁那边我们已经晚了一天,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夷书白凉凉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若是担心他们两个也可以亲自送过去,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呢?” “你……你这是对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真是没有家教。” 夷书白目光转冷,他小时候,自己的家人就已经因为没钱治病,死掉了,确实是没有家教,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根本就不是一个味道,他阴森森的说道:“我是没有家教,怎么?这位长老,你要下去责问我爹娘?” 说话的长老脸色又青又红,不过,想到夷书白的能力并不比他差,认真起来还是他吃亏些,他冷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夷书白。 见到两人已经吵完了,作为和事佬的大长老笑着说道:“书白,之所以等你你要你送金子过去,是因为你在那边比较熟悉,有什么规矩自然会避讳一点,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现在还是赶快过去吧,说不定黄泉阁还为因为我们的诚心不会怪罪。” 夷书白淡淡的点头,转身出去了。 大长老看着他的背影,唉声叹气:“想当初,幽冥城是何等的风光,没想到龙城主这么一去,似乎所有的气运都随着他消失不见了,如今连一个刚刚兴起的黄泉阁都能让我们避让三分哎……” “大长老又何必唉声叹气?黄泉阁也不过是朝廷中人所见的,只要他们你有什么不对,肯定会牵连到朝廷,所以他们做事肯定不会这么放肆,也不会这么出格,而且他们在道上混的时间尚短,各种规矩也不懂,到时候他们要是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江湖上肯定会埋怨,他们群起而攻之的时间也不远了,然后我们趁这个机会做个大头,幽冥城的声望再次崛起也是有可能的。” “但愿如此吧。”大长老又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让众人散去了。 在一个广场上,夷书白正在清点人数,箱子比第一次去的时候多出了两倍不止,里面还有一些古董摆件没有及时换成金子,不过已经折算在了一起,有大有小,装箱也不方便,箱子的数目难免会多出来一些,而去的人兽也肯定只多不少。 不过夷书白长了个心眼,如此大量的财物,肯定是需要保镖的,玄阳谷与断崖山谷虽然近,但是也有一段的距离,这段时间幽冥城在大张旗鼓的搜刮财物肯定也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难免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在半途截住他们。 然而,清点人数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夷书白眉头一皱,幽冥成员在入选的时候,条件非常苛刻,断然不可能有这么纤细的人影,再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他来到那么纤细的人影面前冷声说道:“跟我出来。” 凤榆摸了摸鼻子,转身跟上他的脚步,等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夷书白则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着她:“你是做什么?” 这时的凤榆穿着跟幽冥城原同一款的黑色锦袍,眉毛还被她用眉笔画出了些,脸上姐也画的刚硬了一些,不过那眉眼之间还是能认出来的。 她笑着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思吧,我喜欢你,我跟着你一起去不行吗?” “真是抱歉,我对你可没有那种心思,你还是避开一点,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能担待得起吗?” “我只是跟着你而已,我怎么会起坏心思了?再说了,钱财对于我来说就是浮云,我打这钱财的主意对我也没有好处。” 第四百一十五章 凑钱(四) “那你说为什么要跟着我?别说什么喜欢我的话,我不喜欢女人。” 凤榆是个直女,根本就听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只以为夷书白是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凤惟,心中的醋意就更加的泛滥了,她低垂下眼帘,隐去眼底的阴霾,而后抬起头,依旧笑意盈盈:“黄泉阁内是有一个叫元淇的,你认识吧?他是我的男人,我想他了,想去见见他。” 夷书白错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凤榆:“元淇是你的男人?” 凤榆点了点头,她面不改色的说道:“他是我的男宠,平日里很宠爱他,只是因为当时凤惟残暴好色,当初见到元淇的时候不顾我的颜面把他抢了过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思念于他,知道他在黄泉阁里的时候就想见他一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他离开黄泉阁。” 她一边说脸上还露出了哀哀凄凄的神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夷书白有些狐疑,元淇和凤惟相处的模式他也是看到了的,元淇看凤惟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被强迫,当初元淇痛苦无住的在湖边哭泣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天说他的心上人是凤惟,怎么可能是强迫的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就满是柔情,绕是他这个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绝对不可能看错,那么定然是凤榆这个女人说谎。 他也不拆穿,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想看看这凤榆接下来怎么演下去。 凤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相信了,她抬起头来,眼眶里满是泪花语气哀求:“夷公子,你就让我跟着去吧,我就是见他一面,他要是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他走,就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 “凤惟不是你妹妹吗?你为何不亲自去跟她讲?” 凤榆摇了摇头:“她是我妹妹,不错,但是元淇是她抢过去的,根本不可能会还给我,所以我这次去也是偷偷的去,不打算让他知道的,所以夷公子去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告诉凤惟我的存在?” 夷书白笑了笑,自己还没答应她让她跟呢,就这么要求他了,还真是让人不爽。 不过,想到凤惟见到金子时候的那种得意的嘴脸,他突然想看到,如果她的男人被凤榆这个女人给勾走的话,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心中有了期待,脸上也柔和了下来,他朝凤榆点了点头,凤羽心中高兴,见到夷书白柔和下来的脸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解释道:“夷公子,其实……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夷书白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你不是喜欢元淇吗?” “可我也喜欢你啊。” 夷书白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种不想再继续跟她说下去的欲望,直接转身,身子一掠,运起轻功,远离了风榆。 纵使凤榆在不甘,也只能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也跟上了夷书白的脚步。 在黄泉阁里,简旭斌和夏良工两人在今天早就翘首以盼了,不过,等了一上午却没见到幽冥城的人进入山谷,而他们在幽冥城来人之前,依旧要做着大量的下作活,如同一个粗使婆子一般洗衣做饭刷鞋还要清理厕所…… 夏良工把手里的脏衣服往地上一扔:“那些长老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过来。” 简旭斌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比夏良工沉得住气,闻言,他只是说道:“再等等吧,估计是被什么耽误住了。” “什么事情能够耽误住他们?我们来的时候可是毫无障碍的,谁知道那些长老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难道真的要放弃我们两个?” 简旭彬没有说话了,其实他心中也拿不定主意。 不过,边上却突然有人答话:“你们两个就安心的在黄泉阁内做一辈子的粗使活吧,都这个点了,幽冥城的人还没来,肯定是不管你们了。” 他们转头,见到是桑菊,他们两个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来:“你这臭丫头懂得什么?他们只是在路上被耽误了而已。” “哈哈哈。”桑菊指着夏凉宫大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们不可能在路上被耽误吗?不是说你们来的时候一路顺顺利利坦坦荡荡吗,这会儿说的怎么跟之前你说的不一样了?” 夏良工红着一张脸,恨恨的瞪着桑菊,刚要出口的脏话在见到那抹白影之后,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可不想因为一句脏话又要交出一百两金子。 凤惟一进来就看到夏良工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脸色苦的要命,她朝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拐了一个弯儿走了。他这架势完全是把他们两个当成了自己人了,可这自己人夏良工和简叙白可不想要这个殊荣。 简旭斌连忙跟上凤惟的脚步,凤惟疑惑的转头看向他:“怎么啦?” 简旭斌笑道:“凤阁主:幽冥城的人想来是被什么耽误住了?能不能派人去看看,反正这里离悬崖谷也不远。” 凤惟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说了,这并不远,在路上能有什么绊住他们的?你也别忧心了,该来的会来的,当初也说好了的,如果延迟一天你们就别回去了,你们要是想回去的话可以加利息的。”然后凤惟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简旭斌暗沉着一张脸,目送着凤榆和桑菊离开。 夏良工说道:“如果他们再不来的话,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出去吧。” 简旭斌冷冷一笑:“这段时间你不是也要出去过吗不是也都被给狂揍了一顿,继续干活吧,难道你还想被揍一顿带着伤给他们干活?” “怎么?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干下去?”简旭斌低下头来她整张脸都埋藏在太阳的阴影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这不是也没办法嘛?先看看再说吧。” 凤惟走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付梓斯,他疑惑的看向,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平日里付梓斯一上山不到傍晚都不回来的,没想到这才中午就已经回来了。你真是难得。付梓斯温润的一笑今天就是给幽冥城的最后一个期限了,我想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凤惟一摊手:“还没有呢,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看来我们黄泉阁又得多出两个使唤下人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调解 她话刚说完,就见元淇走了过来,他正意气风发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好事。 凤惟和付梓斯都疑惑的看向他。 哪知,元淇比他们更加疑惑:“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凤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伤好了?” “只是皮外伤,早就好了,今天不是有人给我们送钱来了吗?难道不应该高兴?” “可是现在还没有见到人影,你高兴的也太早了吧。” 元淇摆了摆手,然后目光痴痴的看着凤惟,柔声说道:“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来晚一步也不影响我们收金子。” 凤惟看着他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总感觉元淇这话里还有话呢,不过也不深思,说道:“那你现在是想要去哪里?” “我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到处走走,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养伤我都快憋坏了。” “哦,那你就去吧,我就不打扰你散步了。” 然后越过他离开,元淇一把拉过凤惟的手,语气里满是恳求:“你能陪陪我吗?一个人走,太无聊了。” 自从那天陪睡之后就没有与她亲近过了,如今握着她的手他心里立刻就激荡了起来。 凤惟看着站在远处的小梅,再看看一脸期待的元淇,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顺着河流往下走,元淇没有放开她的手,凤惟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一路无话,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凤惟终究是打破了沉默:“元琪,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哥哥看待的,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是在兽园里面,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怀着一种补偿的心理,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元淇心里哗凉哗凉的,不过嘴上却是笑道:“我知道,不过只要我心里有你就行,而我在你心里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在乎,只要能够与你在一起就行。” 他这么一说,凤惟心中就更加的苦涩了,几乎每个对她有感情的男人都对她这么说过,她当初也是拒绝的,而如今…… “其实还有人喜欢你,爱着你的,难道你没发现吗?” 元淇顿住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凤惟:“你若是不喜欢我,也不要把我推给别人,这让我很难过,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 “可是小梅她……” “我知道小梅对我的情意,但是我心里已经无法容纳别的人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我知道你对小妹情深意重,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推给她,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一个货物。” “可是……” “小姐……” 小梅的声音打断了她,凤惟转过身,却见小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只是她眼里的哀伤还是那么的明显。 “小姐,王爷对你这么重情,你要好好珍惜才是,奴婢没有关系的,这段感情本来就不属于奴婢的,这只是奴婢的一厢情愿。”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凤惟立刻喝住:“站住。” 小梅低眉顺眼的转身:“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既然都来了,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话都说开了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 然后三个人在下游宽一点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没有人先开始说话,凤惟也不急,既然他们两个想要耗,她也就跟着他们耗到底了。 小梅到底是奴婢当习惯了,这种高压气场她最先承受不住,她看下凤惟:“小姐,你要和我说什么?” 凤惟想了想,说:“你先说说,你与元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 闻言,小梅偷偷的瞄了一眼元淇,脸色红润了起来:“只是误会……” 说了这几个字就不打算说下去了,想要蒙混过关,凤惟可不会如她的意:“什么误会?” 小梅脸上更加红了起来,她紧张得说不出来话。 元淇见她这样,只好抢过了话头:“有一天打了胜仗,我多喝了几杯,喝醉了,然后把她当成了你……” “你们圆房了?” 元淇和小梅猛的摇头,元淇更是急忙解释,就怕凤惟对她有什么误会:“我清醒了过来,并没有酿成大祸,对不起,我,我以后不喝酒了。” 难怪,与元淇相遇之后就从没见过他喝过酒,就算在饭桌上她喝酒的时候,他总是在旁边看着喝茶,并没有与他们畅饮的时候,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看向小梅:“所以,你就看上元淇了?” 小梅点了点头:“只是还没有那么喜欢,是之后关注他,觉得元王爷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所以……” “所以就生出了情愫?” 小梅红着脸,点了点头。 凤惟又看向元淇:“那你呢?你是怎么发现小梅喜欢上你了?” 元淇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总之就是那种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不会很早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觉她有意无意的接近我,所以我也就下意识的会避开一点,然后直到她说出来之后我才知道。” 凤惟点了点头,然后垂头沉思,元淇和小梅都不明所以,随即问道:“阿惟,你问这个做什么?” “唉,显而易见,小梅对你是日久生情,这种感情是最难得的,可是你……” “我只是把小梅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没有别的意思。” “可我也是把你当成哥哥看待的。” “我……”元淇顿时就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梅拉了拉凤惟的衣袖,“小姐我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就让王爷跟着小姐好好过日子吧,小姐不要再拒绝王爷了。” 元淇看着小梅,一脸的感激,同时,眼里还闪过一抹愧疚,他轻声对她说:“谢谢。” 小梅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两个字,但凡只要他多注意一下她,就会明白她的心思,她在他面前,心扉都是完全放开的,他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到头来,却只是这么一句谢谢。 她讷讷点头,然后垂着头,不再说什么。 两个主角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凤惟也觉得她在劝也没什么意思了,她两手一摊:“行了,既然你们都说妥了,那……就先这样吧。” 元淇拉住她:“那我跟你的事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说的很明白了 凤惟无奈:“我们俩的事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了?我现在心里也很乱,以后再说吧。” 元淇知道她又是在逃避,不过他也没去催她,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到了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夷书白终于来了,不过他的到来没有得到简旭斌和夏良工的欢呼,反而是逼头盖脸的一通乱骂,无非就是指责他来晚了,让他们多受了一天的罪。 夷书白不温不火的等着他们两个骂完,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下午的时候长老堂的人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但是为了找我他们硬生生的等了两个时辰竟然没有一个人先过来,如果不是我接下这个任务,估计都没人过来赎你们回去,可你们倒好,却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还真当我年纪小好欺负呢?” 夏良工脸色一阵黑,一阵白,他们有想过被幽冥城抛弃,也有想过被幽冥城全力赎回,但这算什么?全力凑齐了金子却推推攘攘的没有一个人过来?他们突然体会到了一种被兄弟抛弃的感觉,想到以前那些被自己抛弃过的兄弟,心中好不是滋味。 简旭斌知道自己话语中有些冲了,不过他是拉不了下脸来承认的,他凉凉的说道:“既然知道他们是要你过来送,那你又去了哪里?还平白让他们找了你两个时辰?若不是如此,这事情早就应该解决了,何故又等到现在?” 夷书白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笑道:“我去练习城主留给我的毒术传承了。” 他此外一出,简旭斌和夏良工脸色一变,也都忘了愤怒,他们震惊的看向夷书白:“你……学习了?” 夷书白点头。 夏良工身上戾气暴涨,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你想造反?” “夏长老这是何意?城主教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学?学了这个就是造反吗?那么你们呢?你们把城主推下悬崖,这又是什么?” “你……”夏良工暴怒。 简旭斌赶紧拉住他免得他多说多错:“夷书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作为晚辈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呵呵呵,长老堂的九长老也是这么说我的,还说我没家教呢,我就纳闷儿了,我本来就没有家教,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城主教我的,如果你们也认为我没有家教的话那你们是不是也认为城主的人品有问题?” 简旭斌一梗脖子:“这是两码事,既然是你的长辈,你说话就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哦?那应该是什么态度?要我敬着你们?可是……你们有那个资格吗?” “夷书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们以后别拿什么家教的事来说问题,我有没有家教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城主到底是不是你们推下去的?”夷书白眸光一厉,眼眸幽深。 简旭斌和夏良工对视一眼,摇头:“既然你怀疑我们那也得拿出证据才行。” 夷书白脸上布满阴郁,果然还是他太心急了吗?他轻轻一笑,脸上又恢复了那淡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没有就没有吧,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当初在场的也只有四个人,所以你们两个也是有嫌疑的。” “我们都是幽冥城的人,城主也对我们情深义重我们怎么可能会把城主推下去?” “怎么不会?千防万防小人难防,或许你们两个就是那个万分之一的小人。” 夷书白言辞犀利,只把这两人气个半死。但是凤惟只关心一点,她找夷书白身后看了看,疑惑的说道:“一树白,你带来的金子呢?” 夷书白装作惊讶的敲了敲手掌呀,这我倒是忘记了,我们来的途中遇见了劫匪了,我们带的人也不够,所以……”他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夏良工率先叫了起来:“你说什么?遭遇了劫匪?那你们还回来做什么?还不快去追回来?” 夷书白说道:“我们追过了,追不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何故来的这么晚?” “你……”简旭斌指着夷书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转身看向了凤惟,“凤阁主,既然有了匪徒的消息就派人去查吧,这么多黄金他们肯定还走不远。” 凤惟笑道:“这是你们幽冥城的事,可不是我们黄泉阁的事,再说了,谁知道你们这是不是你们幽冥城耍的把戏,凑不出钱来硬要说是被劫了,到时候我派出去的人要是受到了埋伏,那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简旭斌一噎,想想还真是这样,可是,虽然长老堂不怎么靠谱,但是对于他们的信誉他还是相信的,他说道:“我们幽冥城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既然这金子是送给凤阁主的,那么就已经是你的了,既然有人侵犯皇权和的权威,难道凤阁主就不打算敲打敲打?” 凤惟冷笑一声:“简长老说的倒是轻巧,简长老是让我去敲打谁呀?还是说简长老已经知道了是谁劫走了这笔财?” 简旭斌脸色一僵:“我一直都在这是深山野林的,怎么可能会知道?” “既然不知道,简长老就这么自信我们黄泉阁一定会抓到劫走黄金的人?别说敲打他们了,我们又是以何种理由敲打?现在这批金子是在路上丢失的,还没到我们黄泉阁的手上,就不算是我们黄泉阁的,要敲打也是你们幽冥城敲打,而你倒好,叫我去敲打?呵呵,简长老这么做是想让我们黄泉阁陷入公愤之中吗?然后以江湖中的势力敲打我们?要是如此的话,那么肯定会牵连到朝廷,那我们黄泉阁更不能有大的动静,简长老还真是好算计呢。” 简旭斌脸色僵了僵,没想到凤惟脑子转的这么快,他的确有让黄泉阁至于江湖的公愤之中,但是一直都没有想到办法,而刚才他也才刚想到,没想到凤惟却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脸上尴尬的笑道:“怎么会呢!我也只是想着那批金子毕竟是黄泉阁!” “刚才我也说了,既然没到我们黄泉阁的手上,那就不算是我们黄泉阁的东西,所以你们两个是依旧无法赎回去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下作 一想到还要继续在这里做这种下作的话,夏良工简直是不能忍,他立刻跳到了前面来,仿佛全身的毛都炸开来:“从出了玄阳谷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了,既然你们不想要不去追回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凭什么还要扣留我们?” 凤惟懒得跟他说话了,直接看向夷书白:“既然这批金子丢了,你回去再筹一份过来吧,再给你们七天时间,说完转身就走,夷书白赶紧对她说道:“风阁主,如今天色已经黑了,走夜路不*全,所以我们能否在这山谷里住上一晚?” 凤惟狐疑的看着他:“你们幽冥城不是都是夜晚出动的吗?怎么还怕走夜路了,难道是你们坏事做绝了,知道害怕了?” 夷书白嘿嘿一笑:“这怎么可能呢,其实我想跟你说说着金子的事。” 凤惟看到他朝她眨了眨眼睛,她翻了翻白眼,就知道着金子的失踪肯定跟夷书白有关系,不然的话,哪个势力胆子这么大敢劫幽冥城的东西?不想活了? “行了,那你们就自己安排吧。” 说完就走了,付梓斯看了一眼夷书白冷哼了一声,也往回走,夷书白及时拉住他,付梓斯一脸的难看:““你做什么?” 夷书白松开了他的手笑道:“付大夫,我带来的这些人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付梓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们黄泉阁大部分人都是住这深山野林的,难道你们幽冥城的人就这么金贵连住在野外都不行?” “行行行,我就怕随便安排下来会碍着你们活动不是?” 付梓斯根本不想跟他多说,直接一甩袖子就向木屋走去。夷书白揉了揉脸,有些尴尬,其实叫住付梓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本能的想要拉住他,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也很高兴,若不是有简旭斌和夏良工的事要解决,他真的很想跟他好好叙叙旧,只不过他顺着本能把他拉住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感觉很像他每次见到龙昕的感觉,难道他真的是爱上付梓斯了?想到这,他脸上一阵扭曲,他不想背叛龙昕…… 可是一想到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再想想付梓斯,会说会笑会生气闹,完全不像龙昕那高冷的模样,半天乃至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付梓斯生动了许多,他的心越来越偏向付梓斯了,这让他想起龙昕就有一种罪恶感。 所有人都走了,留下幽冥城的人都熟练的搭起的帐篷这,帐篷还是夷书白临走前让他们带的,他们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来倒是有了大用处了。 夏良工和简旭斌看这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再反观自己,等一会儿自己还要回去,加班加点,把那堆活给赶出来,不然的话凤惟可是会惩罚他们的,惩罚方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吃下一颗毒药然后疼的死去活来,睡不着觉,疼个一晚上第二天继续重复着干活。 看着夷书白在亲手搭着帐篷,夏良工脸上一阵阴郁,简旭斌说道:“夏兄,夷书白已经在学习毒术传承了,你说他是不是想要争夺城主之位?” 夏良工嗤之以鼻:“就算他在学习又如何?毒术博大精深到半路才开始学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精通?” 简旭斌拍拍额头:“夏兄说的是,也是我着急了, 夏良工幽幽的转头看着他:“你着急什么?难不成你也想抢着城主之位?” 简旭斌干笑了几声:“怎么可能呢?我可都是一直支持夏兄了当然了,如果夏兄想要放弃的话,我也不介意争上一争。”说完他便展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夏良工的眼眸变得更加的深沉,冷笑道:“如今幽冥城也不过是一座空城了,你觉得这样争下去有意思?” 简旭斌听他这么一说,也毫不退让:“那又如何?幽冥城传承已久,谁知道这个玄阳谷会不会有更加隐秘的存在。” “那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我们从小就是在幽冥城长大,有什么隐秘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夏兄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是关于幽冥城的故事。” 夏良工眉毛一拧:“难道你打的是那个主意?” “当然,你以为这玄阳谷为什么世世代代传承下来都不成呗,外界发现难道真的与是因为外面的那些毒虫毒草吗?不知夏兄,你有没有发现往日里这些毒虫毒草都是城主亲自摆放的,还终日被一股神秘的烟雾给笼罩住,还有那倾泻的于玄阳湖你可有想过为什么那样的倾斜水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点点的渗透?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是大自然的景观?” 夏良工咽了咽口水:“这事我想过,但是没敢去求证。” “确实是不敢,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但幽冥城里,从祖宗那里传下来的故事却是真的。不然的话,这些奇异的景象根本就无法解释。” 夏良工:“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旭斌舔了舔唇角,我只是想跟你说虽然我支持你当上城主,不过我也不会放弃与你争一争,因为我也想去求证这些现象。” 夏良工冷哼:“就只是故事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小心丢了性命而不知。” “那就多谢夏兄关心了,若是哪一天夏良工当上了城主可要为我好好的解释一番呢毕竟住了几十年的地方,竟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夷书白跟在城主身边这么久想来成都应该跟他说过一点事情吧,就算没说平日里因为不小心泄露出来才是。。” “你若想知道你有就自己去问,那小子鬼精鬼精的,我可不想再次被他气死。” 简旭斌心中好奇的犹如猫抓一般难受,看着已经开始往木屋走去的夷书白,他大声说道:“夷书白,你去哪里?” 夷书白顿住,转头看着他们两个神情不悦,语带讽刺:“两位尊敬的前辈,难道你们连我的行踪都要控制不成?” 第四百一十九章 宫女与太监 对于他的不恭敬,两人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柔和:“我们自然不会控制你的行踪,我们只是想有事情跟你请教一下。” 夷书白闻言,脸上带了一抹好奇:“我只是一个晚辈,你们两个前辈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的?我可不敢。” 夏良工见他如此不识抬举,已经隐隐有发怒的迹象,怕他把事情搅黄,简旭斌连忙挡在他的身前,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神色:“我们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只是心中有一些疑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行,你问吧,我想想我知不知道。” 简旭斌沉默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不知道你对幽冥城的传闻知道多少?” “呵呵,在外界大家不是都说咱们幽冥城财大气粗嘛,我可不见得,这段时间以来区区几百万两黄金就可以把幽冥城给掏空,这算什么财大气粗?” “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是幽冥城的秘辛,传闻幽冥城的创建者是一位得道仙人所创,是不是?而作为城主的毒素传承也是有关于仙人的,是不是?” 夷书白脸色一僵,继而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也说了,是传闻,这传闻怎么可信?两位前辈有时间还不如多想想如何赎身的好?” 说完也不管这两人,转身就往木屋而去。 夏良工和简旭斌想要追上他的脚步,不料暗中有两个红衣人拦在他们的面前,不用他们说话简旭斌两人也知道这两人的意思,他们脸上现出不甘的神色,他们明明看到夷书白脸上那抹迟疑的表情,他们敢断定夷书白一定知道一些什么,或者他在毒术传承上看到了什么。 夷书白心不在焉的走进了屋内,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有人在喝茶,闲聊着话。 凤惟坐的那张桌子在最里面,眼看着他就要走进堂屋里了,凤惟戏谑的说道:“夷公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难道是想哪个美人了?” 听到她的声音,夷书白瞬间回神,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堂屋,再转头看向满荡荡的院子,他尴尬的一笑,几步来到凤惟的那一桌,找了个空位坐下,正好他的对面就是付梓斯,他一看到付梓斯,心中那别扭的激动又浮现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付梓斯。 凤惟眉毛一挑,猛的在夷书白肩膀上拍了一下,夷书白立刻就跳了起来,指着凤惟说道:“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从你开始进门到现在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如今又看着我们黄泉阁的大夫出神,这啥意思啊?难不成你看上了我们家付大夫?” 说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夷书白,冷笑道:“别说我不同意了,就算同意,你有那个资格吗?我们黄泉阁的每一个人都是无价之宝,你要得起吗?” “你…你……谁说我看上他了?”夷书白脸上通红一片,把头扭到一边,愣是不看付梓斯,声音冷硬:“他有哪一点比得上城主?鬼才会看上他呢。” 付梓斯笑了,他对凤惟说道:“小姐,我喜欢的是女人,可不是男人,我跟夷书白之间也是一清二白的,跟他可没有任何瓜葛,小姐还是不要误会的好。”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如此甚好,这家伙明显不是你的良人,以后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你跟我说,我会替你备一份丰厚的聘礼,当然,你要是看上了哪家男子,你也不用害羞,我为权利配合你的。” 付梓斯苦笑:“小姐,你刚刚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了不喜欢男人。” 凤惟笑了笑,笑的有些诡异:“话不要说得太满,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是你哪一天尝够了女人的味道,想尝尝男人的味道呢?” 付梓斯皱起眉头,很显然不赞同凤惟说这么露骨的话。 夷书白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凤惟一副刚刚认识她的模样:“原来你是这样子的凤惟,难道说人们传闻的好色君主是真的?难道凤阁主也想尝尝女人的味道?” 他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凤惟扫视了一圈,看着众人精彩变幻的脸色,浑不在意,她摸了摸鼻子,很大方的承认:“当然,不过现在没有合适的对象呢。” 夷书白指着凤惟,惊掉了下巴:“没想到你竟然连女人你都敢下手!你们可是同性啊,你们……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凤惟白了他一眼:“你跟龙昕也是同性,你为什么会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了?” “我们……我们男人跟你们女人不一样……”说着,他脸色绯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在场的几位女性也都尴尬的红了脸,唯独凤惟一脸的自然,觉得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话题是谈不了的。 她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品着,眼神看向远方,那种沧桑悠长的视线仿佛不是凤惟本人,又仿佛透过云层,透过星空看着什么。 慕容彻和元淇肖楠都是一脸的紧张,他们很害怕凤惟会生出想家的心情,然后不顾一切回到她那传说中的家乡。 不过,他们倒是想多了,凤惟想的不是家而是想到了前世听到人说过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的事情。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的说道:“爱上同性并不是说这个人就是怪物,他们也是正常人,只是那方面的取向有些不同而已,造成这种结果的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生活的环境,就比如皇宫内,宫女众多,太监众多,而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限制在这深宫之中终身都不得出宫。”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了夷书白:“你说,在这种环境下,一个正常的女人会怎么做?” 夷书白有些尴尬,不过他也装模做样的做深思状。 凤惟也没有一定要从他嘴里知道答案的意思,她接着说道:“在寂寞的皇宫中,他们要么爬上主子的床,要么跟看对眼的人互相聊表慰藉,他们要的只不过是不想孤独需要个陪伴而已。” 说完,他又看了夷书白,摇摇头表示遗憾:“其实你不该隐藏自己的感情,要是龙昕知道你的心思,说不定他……” 第四百二十章 关于仙人的事 “凤阁主,我想城主一定是知道了的,他那么聪明:心思又这么通透,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思呢?只是他……他对我依旧像从小那样爱护,也没有责怪我什么,也许是我太笨了猜不透城主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何种心思……” “既然想知道他的心思那你为什么不去问?” 夷书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如果问有用的话,那你跟元淇的事解决了吗?” 凤惟脸色一僵,飞快的看了一眼元淇,只见他也正含情脉脉的与她对视,凤惟尴尬的摸摸鼻子,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夷书白的脑门:“我说的是你的事呢,怎么拐到我身上来了?话说,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说起这个话题来了?” 夷书白眨巴眨巴着眼,揉了揉被打的额头:“不是你要说的吗?” “废话,要不是你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我哪会被你带跑偏题了?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元淇嘻嘻一笑:“要不……凤阁主你猜猜?” 凤惟直接给他丢了一记白眼:“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夷书白轻咳一声,然后神秘兮兮的凑到凤惟的跟前,小声的说道:“其实那批金子是我派人在途中劫走的,也没有走远,只是在地面上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我带人去寻的时候把他们带偏了一点,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怕我的队伍里有别人放进来的暗探,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赶紧连夜派人就把东西给拉回来。”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小子想做什么?” “不是要坑夏良工和简旭斌吗?那就坑到底呗,反正幽冥城的势力我还没有完全掌握,我可不想让他们被放回去给我搅局,长老堂那边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凤惟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夷公子能否替我解答?” ”行,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听说你们幽冥城的历史很是悠远,而且创建的人也很有意思,听说是个仙人,是吗?” 夷书白脸色变了变:“凤阁住是怎么得知这种传闻的?” “你也说是传闻了,有哪一个传闻不是流传百世的?虽然你这个传闻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也偶尔会有这么一两个人知道,而我们就恰巧碰到了知道的人。” “呵,凤阁主还真是好运气,不错,我们幽冥城创建者就是一个仙人,龙家就是这个仙人的后代,幽冥城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了,没想到……”夷书白苦涩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会在城主这一代给断了香火。” “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 凤惟很是好奇,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也没听说过有仙人,如果说龙昕是仙人的后代的话那也说得过去,毕竟,龙昕长得那可真是人神共愤啊,说他不是仙人,她都有些不相信了。 “当然有,只不过我们只是一介凡人,触手不可及。” 凤惟遥望着星空,喃喃的说道:“如果真的有仙人,他们是不是可以撕裂天空去往另一个世界。” 听到她这么天真的说法,夷书白笑了笑:“凤阁主难道想成为仙人,去往另一个世界?” 凤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使劲的点点头,问道:“那你知道如何才能成为仙人吗?” 夷书白还没有说话,他就被慕容彻揪着衣领给提了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将他扔在了屋外,“砰”的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动作麻利的一气呵成。 凤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彻已经黑着一张脸回来了。凤惟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又没说错什么话。” 慕容彻依旧冷着一张脸:“若天底下真的有仙人,那这个大陆上那么多百姓受苦受难,怎么也没见他们出现?这也不过是传说罢了,何必当真?” “若是不当真,你把夷书白丢出去干什么?” 慕容彻瞪着凤惟不说话,凤惟也瞪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元淇适时的出来打圆场:“好了,阿惟,慕容大哥也只是关心你,夷书白说的那些根本就是胡扯,若是龙昕是仙人的后代,那他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设计陷害?” 凤惟眸光一暗:“他是为了救我。”神情恍惚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屋了。 回屋之前还不忘吩咐他们:“一会儿带上夷书白偷偷的去把东西给运回来,不能惊动外面的幽冥人。” 凤惟进屋后,慕容彻率先走了出去。元淇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知道慕容彻把夷书白赶走的意图,明显是不想让凤惟知道修仙的办法,要是凤惟知道了怎么修仙那她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他们了?不过随后想了下,觉得自己也太异想天开了,若是幽冥城有修仙的办法那他们何苦混迹于凡人世间? 历代帝王也有沉迷于修仙不理朝政的,哪一个得了善果? 既然外面的事有慕容彻在解决,他也没必要上去添乱了。只是想到凤惟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们,他心里就是久久不能平静,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屋外,沿着河道一边沉思一边散步。 突然,一个人挡在了他的身前,他抬头一看:却是幽冥城的人,不过这个人比较于幽冥城的其他人要瘦小许多,他疑惑的看向对方:“什么事儿?” 凤榆朝他笑了笑:“你再仔细看看,还认不出我来吗?” 元淇一愣,这个声音竟然是一个女人? 他仔细的朝对方打量着,他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呵呵,怎么不能是我?我想你了。” 元淇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她,冷冷的说道:“我跟你可没有任何瓜葛,何来想字一说?” 凤榆解开了她的衣袍,胸前的小白兔呼之欲出:“其实几年前你在皇宫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碍于凤惟在场我没把你要过来,这件事一直绕在我脑海里久久不去,我对你有愧,所以知道你在黄泉阁里便想方设法的过来见你了。” “呵呵。”元淇冷笑,“我可不敢高攀。” 说着,元淇就转身想要回去,却被凤榆一把抱住了腰身,背后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运气内力猛的将凤榆给震开。 凤榆被震开,衣衫凌乱,甚至有好几处都碎裂了,这会儿跟没穿没什么两样了,她有些征愣的看着元淇:“为什么?我对你情深意重,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第四百二十一章 小梅之死(一) “情深意重?呵呵,榆王爷,说这话你不觉得亏心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淇,你是不是怪我当初你被丢进兽园的时候,我没有救你出来?我那也是有苦心的啊,凤惟必竟是女王,我根本没有办法从她身边把你抢走,但我每天都会想起你,一想到你,我就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据理力争把你抢过来?不然的话,你我就会永远相守在一起了。” 元淇只觉得心中暗潮汹涌,怒气勃发,他在皇宫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好吧?他也是在出了兽园之后才认识榆王爷到底是何人物,现在这女人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时候,这么说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提高了警惕,往周围瞧了瞧,却没发现任何人埋伏。凤榆看他这样子,以为他是妥协了,她勾唇一笑:“放心,不会有人过来的。” 然后她把身上那破的看不出样的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肤:“阿淇,今天好好服侍我吧,你放心,等我夺回了女王之位,便让你做皇后。” 元淇看着她赤条条的身子,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凤榆的身材无疑是最美好的,但是他却提不起任何兴趣,他直接转过身:“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让人把你丢出山谷。” “阿淇……”凤榆叫着元淇,声音有些娇媚的颤音。 元淇不为所动,他冷笑道:“你刚来想必还不了解这黄泉阁吧,这里每隔两步就有一个岗位,你现在估计是被人看光了。” “阿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看过我身子的人这里就只有你呀。” 元淇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然后就见凤榆瞪大了眼睛。 只见周围不断的冒出个人头来,他们两个的周围全都站满了人,凤榆愣了一下,随后大叫一声,慌慌张张的捡起地上的破衣服就披在了身上,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元淇:“你,你什么时候把他们叫过来的?” “我都说过了,我们黄泉阁每两步一卡,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怎么能怪得了我啊?” 凤榆脸上满是难堪,她转头看向元淇,恶狠狠的说道:“我真心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着就直接扑上了元淇。 元淇早就防着她了,见到她扑过来立刻就闪到了一边,想要动手,但是凤榆也豁出去了,此刻赤条条的,他倒不好出手了。 这时候小梅出现了,她提着一把剑挡在了元淇的身前,满脸肃容:“榆王爷,元王爷已经是陛下的皇妃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妥?” “贱奴婢,让开。” 小梅冷着一张脸:“元王爷已经是陛下的皇妃,还请榆王爷自重。” 凤榆青筋暴起:“好,既然你不让开,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随后她看向元淇妩媚的一笑:“阿淇,你先等等,等我把这奴婢给杀了便来与你行鱼水之欢。” 然后从地上捡起她的剑就刺向了小梅,小梅冷哼一声没有躲避,提着剑就迎了上去。 小梅和蔷薇都是先皇培养出来保护凤惟的,小梅的身手自然就不会差,倒是与凤榆打了个旗鼓相当。元淇见状,也没有插手两人的打斗,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围在周围的黄泉人也没有退下去,女人他们见过,但是赤条条的打架的女人他们可没有见过,第一次见觉得还挺有意思,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凤榆的身子。 这边的打斗引来了更多的人,凤榆见状,抽了一个空档把落在地上的破衣服里披在身上,她就算再开放也抵不住这么多双的眼睛长时间的打量。 凤惟也走了过来,看到与小梅斗在一起的人之后,眼睛一瞪,随即身上爆发出冷冽的杀气。从肖楠手上夺过一把剑,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凤榆再强悍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有了凤惟再加入她很快就败下阵来,凤榆被凤惟一脚揣在地上,直吐鲜血。 “凤榆,没想到你还敢来?送上门的仇人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说吧,你想怎么死。” 凤榆看着凤惟,冷笑道:“你们两个人打我一个你也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了?有本事你也找人过来跟你一起打。” “你……我是你姐姐,你杀得了我吗?你曾经在母皇面前发誓过,不会与我为敌,难不成你要违背誓言吗?” 小梅连忙拉住凤惟:“陛下……” 凤惟知道古代人把誓言看得尤为重要,凤榆这么一个高帽子扣下来,她可不会接。 她冷冷一笑:“行,我不与你为敌,也不会杀了你,但也不会友好的请你喝茶吃饭。你敢潜入黄泉阁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行,我满足你。” 凤惟看向了围着的黄泉人:“这个女人是黄泉阁的俘虏,如果是别的俘虏我们自然好好的对待,但这个俘虏心狠手辣,对她好了,难免不会反咬一口,所以这个女人就是赏给你们的,给你们好好玩玩,不过别玩死了,玩死了,这么个尤物的女人就没有第二个了。” 围着的黄泉人欢呼起来,倒是有几个羞涩的慢慢的退了下去,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正常的男人自当兵的那一日起就几乎很少有机会见到一个女人,常年累积下来,估计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了,而凤榆不仅脸蛋漂亮,身材也好,早就把他们潜藏在心底的野性给勾了起来。 看着如狼似虎的黄泉人,凤榆心中越来越慌乱,看着凤惟没有注意的她这边,她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杀了凤惟,那么她现在的一切就全是她的了! 带着膨胀的野心和满腔对权利的渴望用尽全身力气朝凤惟刺了过去,人在疯狂的时候所有的潜力都会激发出来,尽管凤榆此刻伤的不轻,速度却是提高了一倍不止。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都没想到被踹的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凤榆竟然还有余力来刺杀凤惟。 “阿惟!” 第四百二十二章 小梅之死(二) 元淇目眦欲裂,但是他和其他人一样离得比较远,根本就来不及挡下这一剑。 凤惟看着那雪亮的长剑在她眼前越放越大,这一会儿无论她往哪里躲都会因此而受重伤,她皱着眉头计算着往那边躲能让她受的伤轻一些,却不料一个人影挡在了她面前,那把长剑就穿透了她的胸口,带血的剑尖甚至离凤惟的胸口就差了这么一指的距离,看着前面雪白的身影缓缓的滑落,凤惟回过神来,快速的伸手将她接过搂在怀中:“小梅……” 她慌乱了起来,用手想要堵住那不断冒出的鲜血,但是那里还插着剑,她怕碰到小梅的伤口会让她更痛,她只不断呼喊着小梅的名字,小梅嘴里不停的冒着鲜血,她的嘴巴怎么合都合不上,蔷薇也走了过来,还顺手把付梓斯也拉了过来。 蔷薇伸手拉过小梅的另一只手,声音颤抖的说道:“小梅,你坚持住,我把付大夫带过来了,他医术很高明的,你也知道,他一定会治好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凤惟不停的用手为她擦拭着嘴里冒出来的鲜血,闻言,她附和道:“是的,小梅,你一定要坚持住,会治好你的伤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小梅朝她几不可查地摇摇头,而与此同时,付梓斯也摇头说道:“心脏已经被刺穿,已经无力回天了……” 凤惟的泪水立刻就决堤了,她紧紧的握着小梅的手,张了张口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小……小姐,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元……元王爷深爱着小姐,小姐……能不能接受他?好……好对待他?” 说着,她眼睛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元淇,眼里依旧有着迷恋。 看着小梅的眼神,凤惟有些难以接受,她咬了咬唇,说道:“小梅,你喜欢元淇的话,到时候我画十个八个捎去给你,你放心。” 元淇眉头一皱,画他捎过去?可是看到这种状况,人家都快死了,他也没好计较什么,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小梅咧开那鲜红的嘴,想笑,却咳出了更多的鲜血,凤惟连忙说道:“你别激动,你除了喜欢元淇之外,还喜欢谁?我一并都给你捎过去。” 小梅摇了摇头:“小姐……若是下辈子有缘,小梅……小梅还想……做您的丫鬟……” 她的手变得无力,缓缓的垂了下来,眼睛也慢慢的散去了光辉,轻轻的闭上了。这一会儿,凤惟倒是流不出眼泪来了,她抬起头来,看向了不远处跌坐在地上的凤榆,眼中爆射出仇恨的光芒。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拉下去以后?” 人群中默默有人上来将凤榆给拉走了,凤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人用布给堵住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一会就走远了,众人都没有离去,为刚刚逝去的一条生命默哀着。 因为这一个插曲,倒是吸引了那些幽冥城来的人,让慕容彻搬运金子方便了许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他们这一拨人在黑夜里劳作着。 第二天一早,断崖山谷里挂满了白布,山路几乎都是由白布铺就而成。夷书白搬运了一个晚上,出了这种事他倒不好意思倒头就睡,在知道这事情的缘由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头顶乌云片片,看来关于自己的事情要发生了,果然,有小厮过来请他:“夷公子,阁主有请。” 夷书白点了点头,跟着小厮来到了堂屋内,只见堂屋正中央摆了一个灵台,后面还有一个棺材,而旁边还摆了一个书案,凤惟正趴在那里写写画画,他想要走过去看看画的是什么,凤惟叫住了他:“站在那里别动。” 他立刻就停住了脚步,站着一动不动,他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离她好几丈远。有些疑惑凤惟在干什么,不过众人都没动他也不想做这出头鸟。 想到昨天晚上属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原委的时候,说凤惟要画十章八章元淇的画像烧去给小梅。 转头看着元淇那便秘的脸,他好想笑,可是这种氛围下,他又不好笑出来,只能死死地咬住唇瓣,克制住自己。 好半晌,凤惟才停下笔,然后拿起她面前的画,左看右看,皱了皱眉头,把画像亮给众人看,夷书白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凤阁主,你这画的哪是元淇啊,这是四不像吧?” 凤惟朝他瞪了过去,冷哼了一声,当时说要给小梅画十张八张的捎过去,其实也不过是说说,她连毛笔字都写不好,怎么可能会拿毛笔画画呢?但是人死为大,既然答应了,她也不能反悔,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 只是她还是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她以为她还能画出个人样来,没想到连人样都不像。 她瞟向众人:“你们谁会画画?” 元淇率先摇头,笑话,自己给自己画像已经够怪异的了,如今不仅画好,还要给死人烧过去,他只觉得心里毛毛的,就算会画也要说不会。 凤惟把目光看向赵公,这家伙科举出身,画画肯定也不错。赵公确实是点头了,小梅在他眼里跟凤惟一样都是当着亲闺女来疼爱,没想到是世事难料,竟然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叹了一口气:“老臣会画,但是十张八张的老臣一下子就画不来了,要不然让皇妃和国师帮忙吧。” 凤惟点点头,看向了肖楠和慕容彻两人。既然已经点名了,这两人自然不会推拒,又搬来了两张桌子,三个人就这么埋头画了起来,时不时看一眼元淇。 元淇的脸色越来越黑,凤惟可不管他心里阴影,直接把他拉到了中央,让画画的三人看的更加仔细一些。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配合,你们先画着,你,跟我来。”冷眼扫过夷书白,率先走进了里屋。 夷书白摸了摸鼻子跟着进去,在凤惟的对面坐下,不等凤惟问,他便开口说道:“这事不能怪我呀,当初是凤榆那个女人自己要死要活过来见见元淇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是你答应让她跟着你来的?” “我当初也是不愿意的啊,只是她说她一直想念元淇,元淇是她的男人,时刻想念就只想见见他而已,我当时心软了,就让她跟来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夏良工和简旭斌打岔,我都忘了跟你说这事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小梅之死(三)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想要看热闹来着,他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凤榆被发现然后被囚禁起来,可是没想到凤榆这么狠竟然在人家的地盘上真的敢下手。 凤惟冷笑:“难道不是你让她来的?不是你的阴谋?” 夷书白立刻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你怀疑我?” “我凭什么不能怀疑你?你是跟她一起来的,她想要刺杀我,而你恰恰好有这个动机。” 夷书白被气笑了:“我劫走了金子,把藏金子的地点都跟你说了然后刺杀你?我有什么动机?你倒是说说。” “告诉我金子的地点也只不过是博取我的信任而已,或者是拖延时间,而你最终的目的是要刺杀我。” 夷书白对于她的怀疑无法反驳,而且她说的确实有可能,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一直以来也是带着诚心跟她合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他揉了揉眉心:“你要我怎么做才会信任我?”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人死也不能复生,你先跟我说说,你跟我合作到底是因为什么?” 夷书白一愣,没料到凤惟这么快转移话题:“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是为了救我性命,因此,我还把整个幽冥城给交了出来。” “要救你性命完全不需要用到黄泉阁,就像你昨天那样,你把金子给劫走了,并且不告诉我们黄泉阁,简旭斌和夏良工就不会被我们放回去,而他们也不能威胁到你的性命,你是安全无忧的,可你为什么还要与我们黄泉阁合作?” 夷书白哑然,他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凤惟迅速的拔出利剑搭在他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夷书白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跟你合作而已,没别的意思。” “你以为你说这句话我能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这个意思。” 凤惟眼睛眯了眯,握剑的手微微一用力,夷书白脖子上立刻就有血珠从雪白的剑刃上渗了出来,滴落在夷书白雪白的衣衫上,仿若几朵梅花飘落在白雪之上,鲜艳美丽。 然而夷书白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一动不动,眼神倔强的看着凤惟。 凤惟可不会被他这小白兔的样子给迷惑,手上再一用力,剑刃上渗出的血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慢慢的集成一条血线。 “不说出你的目的,我杀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夷书白像是才知道疼痛一般看了一眼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的半边白衫,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弧度。 “相信城主还没死,他最在意的也是幽冥城,如果幽冥城归顺大雍的话或许他就会出来见我了。” 凤惟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斟酌他这句话的真假。 “如果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你信任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了,你若是再怀疑我有企图,那你便杀吧,我无所谓。”说着,他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判决。 凤惟把剑从他脖子上移了开来,插入剑鞘:“我暂且相信你一回,若是下次你还做出这样低级的错误让我的身边的人再有些什么损伤,我定不会饶过你。” 夷书白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黏黏腻腻的,让他极为不舒服,他不满的瞪向凤惟:“下次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如果你一开始说了老实话,你也不用受这份罪。” 夷书白无奈的叹口气,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块碎布,然后绑在自己的脖子上包扎起来,末了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凤惟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个蝴蝶,上面还沾染了一丝点点血迹,使得这个白色的蝴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见凤惟看着他的脖子发呆,夷书白伸手抚过他的得意之作,笑道:“怎么样?漂亮吧?我这个可是学了很久呢。” 凤惟无语凝噎:“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这段时间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一个幽冥人。” “又不是我们幽冥城的人杀了你的奴婢……” 没等他把话说完,凤惟一个眼刀射了过去。 夷书白举手投降:“行,行,走就走,不过,夏良工和简旭斌,你打算怎么解决?” 就按你的意思来吧,因为你的事害我黄泉阁损失掉一员猛将,这件事你一定要负责。” 夷书白脸色一垮:“我没有金子……” 凤惟冷眸一眯:“你以为我的朋友光用金子就能补偿的?” “那你想怎样?” 凤惟从自己身上解下一块白布丢给夷书白:“为她守孝三年,还要给我们黄泉阁一千万两金子的补偿费。” 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两张纸在桌子上铺开,指着落款处,“在上面画押。” 夷书白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准备着这一切的?” 凤惟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这补偿的事还需要准备吗?” 夷书白郁闷的一边咬牙一边说道:“守孝的事好说,可是这金子的事估计没那么快凑齐了,毕竟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呢。” 凤惟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张字据,小心翼翼的给折了起来,然后放进龙昕给她缝的荷包里面贴身藏好。 夷书白拿着字据,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对凤惟说道:“凤阁主,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你不觉得不该说,那就别说了。” “是这样子的,你开口闭口都是金子,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有金子吗?” “所以,你的意思呢?” “以后见到穷苦人家要说银子,特别像我这样的人身上连块十两的银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金子呢?可你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两金子,估计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来。” “还不来,下到阴间继续还,阴间还没还完,下辈子继续还,总有还的上的时候。”凤惟微微扬起下巴,义不容辞的说道。 夷书白愤愤的瞪了凤惟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他觉得他再留下去会被凤惟给气死。 走出了内屋想要直接离开,但是看到了付梓斯的身影他又停住了脚步,快步走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凤阁主让你给我包扎一下。” 付梓斯皱起眉头看着他血淋淋的脖子,还有他身上的衣服,看来那血流的还不少。 “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 “还没上药。” 第四百二十四章 小梅之死(四) 付梓斯伸手一指角落里面的药箱:“药在那里,你自己上吧。” 夷书白怒了:“付梓斯,我现在是个病人,你竟然让病人自己包扎,自己上药?” 付梓斯眼睛眯了眯:“如果是小姐的命令,她派人过来跟我说的,而不是你自己亲自来说。” “你……”夷书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桑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担忧的看向付梓斯:“付大夫,他对你好像特别关注啊,你可要小心他一点。” 凤惟园和桑菊天生就不对盘,听到她的话之后,凤园直接冷哼出声:“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一点?付大夫跟他之间本就没什么,你这样一说就好像付大夫跟他之间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喂,小子,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这夷书白看着付大夫的眼神根本就不正常,再说了,他刚才出来的时候见到我们这么多人,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就直接看付大夫了。” “那是因为他脖子上有伤,需要付大夫诊治,你还是不要太过依赖自己的直觉比较好,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吵到的小梅可不好。”赵公适时的出来调解。 桑菊只能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凤园也神色不愉的扭过头。 三天过后。 小梅安葬在这山谷中风景最好的地方,凤惟找人看过这地方好几次,地势不错,离河边虽然远,但也能看到湖边秀丽的景色,若是小河泛滥的话,这里因为地势高,也不会泛滥到上面来,可以说这里是风水宝地了。 凤惟,赵公和蔷薇都很难过,他们四人一起玩过,也一起打过仗,一起阴人,如今却缺少了一个,心中自是难过无比。 凤惟把画好的画像放在火盆中点燃,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画像,凤惟笑了笑:“小梅,你家主子我把你喜欢的人给你捎过去了,不仅画了十张八张,我还叫人多画了两倍,在下面你尽管使唤,若是不够,你再托梦给我,你要谁过去陪你我就画谁,你若是投胎的话就擦亮眼睛,投个好人家,然后好好找个忠诚的男人过日子,不要去皇宫了,今生今世你也见识到了,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虽然有无尽的荣华富贵,但那都是用人命来换的,这不算什么荣华富贵,平平安安才是福。还有,下一世我可不想做你的主子了,你太不厚道了,明明只要我受点伤,一切都不会发生,没想到你却随随便便就这么走了,还让我这个主子给你做后事,若你真想陪在我身边,那就做我朋友吧,这一次算是我对不起你,你安心的去吧,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她这么便宜的就死掉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众人在凤惟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赵公流下眼泪来:“小梅啊,赵爷爷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糕点,路上带着点,别饿着了,唉,你真是狠心啊,你怎么舍得我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蔷薇没有说话,默默的抽泣着,默默的帮忙烧纸人。 就在这悲伤的气氛中,一个黄泉人突然跑了过来,,在元淇耳边嘀咕了几句,元淇脸色一变,他走到凤惟身边轻声说道:“阿惟,西岐那边出事了。” 凤惟现在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闻言,她也只是淡淡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柔然进攻西岐。” 凤惟猛的站起来眼中,厉芒乍现,看向元淇:“这消息可准确?” “是西琉城那边的留守将军派人过来禀报的。” 元淇还以为凤惟会发怒发飙,没想到她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手一挥,豪放霸气的说道:“小的们,咱们现在有事可做了。竟然敢来犯我们的国土,真当我们大雍帝国无人不成?正觉得无事可做呢,没想到他们自己却送上门来了,准备准备,我们立刻前往西岐。” 然后她转头拍拍小梅的墓碑,“小梅,我们要去忙了,你先一个人待在这里,等我们忙完了就会来看你。” “小姐,凤榆和夏良工和简旭斌怎么办?” “都带着,凤榆为军妓,夏良工和简旭斌还是让他们做现在的活吧,他们做的还不错。” 几乎是转眼之间,整个山谷便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十分的寂寥,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的一般。 夷书白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凄凉的场面,他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很疑惑了,他今天来的时候竟然没人阻拦,但是越往里走他就越觉得奇怪,虽然以前来的时候那些黄泉人也都是躲在暗处自己看不到他们,跟今天的现象完全没什么两样。 但是今天的感觉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诡异,他已经走到了主屋,依旧没人拦住他,按照往常这时候他已经被拦了好几次了,她试图推开主屋的门,依旧没人拦他,咬了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荡荡的,桌椅板凳还在,屋内的摆设还有白布都还在,可却没见到任何一个人,他们去哪里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来到屋外,让他带来的人四处寻找,他也沿着河流往下走,凤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沿着河流散步,可是他来到了那个湖边依旧没碰到任何人影,他脸色沉了沉,不到片刻,他带来的幽冥人来到他身边:“启禀公子,没有见到任何人。” 夷书白低头沉思:“难道他们是去山谷外面安葬那个奴婢?” “公子在不远处,我们找到了一座新盖起来的坟墓。” 夷书白猛地转过头:“其他人是不是都在那里?” “并没有人在那里,香烛还没有燃尽,刚燃一半。” “带我去看看!” 夷书白来到了小梅的墓碑旁,看着还没有燃尽的香烛,他皱了皱眉头,还有火盆里燃烧着的画像,他甚至还能看出一点痕迹出来,到底是什么事让凤惟连画像都没有燃烧干净,就这样走了? 他从袖中掏出那本毒术传承,龙昕在世的时候就有意把这本书给凤惟看看,他听龙昕说过凤惟,也是精通毒术的。那天回去之后考虑了很久,想到了龙昕说过的话,便想着完成他的遗愿,他才想通,把书巴巴的送过来,没想到,却遇到了人去楼空的场景,他无奈的叹口气,“去查查黄泉阁的人到底去哪里了。” “是。” 第四百二十五章 小梅之死(五) 此时的凤惟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兵分三路,兴建水路这会也开始着手准备了,元淇必须回去与郭丞相汇合,而大雍的主力军是在曾经的疫病重灾区那里驻扎着,所以慕容彻得回去领兵,而凤园是她亲手培养的接班人,她希望她的每一步动作也必须要带着他。 到分别的时候,元淇找到她,一脸的不舍:“阿惟,不知道这次一别要多久才能见面,你,会想起我吗?” “只是去平定叛乱而已,又不会要多长时间,我们很快又能见面了。” 他苦笑,上一次在北园国分别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然而却是过了几年我才能见到你。” “我那也是特殊原因啊,那段时间受伤次数比醒过来的次数还要多。” 听到他如此说原型,心里一疼,伸手拉凤惟的手:“这一次你一定不要受伤了,不管什么事千万不要冲在前面,好好保重自己。”凤惟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行了行了,你这一次可谓是任务重大,兴修水利可不是小事,还有地方官员可不要小看他们,官虽小,本事可不小,他们葫芦里卖的药可毒着呢,你也得小心一点。” 元淇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是在关心我吗?” 凤尾正了正脸色:“我是认真的,不跟你开玩笑。” 元淇脸上笑容不变:“我知道。”然后他低头噙住了凤惟的唇瓣吮吸了起来。 凤惟惊了一下,连忙推开他,皱眉:“不可放肆!” 元淇脸色一暗,他幽幽的说道:“阿惟,等世间太平我们成亲吧,不管你这次平定叛乱要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你,我也一定会把你交给我的任务做好,到时候我们成亲好不好?” 凤惟沉下脸来:“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上路吧,我们也要走了。” 凤惟转身,却见慕容彻站在她身后,皱了皱眉头:“你也有话对我说?” “没有。” “那就这样,都行动吧,时间不等人。” 两人看着凤惟离开的背影均是叹了一口气,凤惟看向慕容彻:“你回去领兵要快一点来到她身边保护她,她做事有时候挺冲动的,还有不要再惹她生气了。” 慕容彻皱眉:“他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保护她,不劳烦你挂心。” 元淇扬唇一笑:“她……也是我的妻子。” “你……”慕容彻想到了那天晚是上,凤惟把元淇叫过去的事,脸色黑沉了下来。 元淇看他这脸色,自然明白他想到了什么,他并不解释,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别的事情他可以让步,唯独凤惟不行。 ,凤惟悠哉悠哉的坐在马车里面喝茶,这马车也不知道凤园是怎么弄来的,里面还铺了软垫子,备好了茶,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张毛毯。 “园儿,这马车你是从哪弄来的?我们路上经过的时候,可没有别的地方有卖马车的。” 凤园拿着一本凤惟给他抄的兵书,正在仔细研读,闻言他笑了笑:“我正愁一百两金子不知道怎么花出去,刚看到路边有马车行过来的时候我给了他十两金子,他就把这马车连车带马给我了,上面的茶具他们也没有动过。” 凤惟笑道:“十两金子是他们赚到了。” “姐姐喜欢就好。” “你呀,是个聪明的,我这里也没什么可教给你了,回头让赵公叫你教你帝王之道。” 凤园脸色一变:“我不要学,我要当大将军守护姐姐的,为什么学帝王之道?” 凤惟好笑的看着他变换的脸色:“这以后的天下事要交给你的,你得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姐姐风华正茂,何须我来继承?日后姐姐定会生出一个出色的孩儿来继承天下之主的。” “等到那时还要很多年呢。” ”姐姐你……”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吧,明天就让赵公来教你,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嗯,就这样吧,我先休息一下。”然后倒头就睡,容不得凤园有一丝的拒绝机会。 凤园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后背,无奈的苦笑,把马车中间的茶几放到了旁边,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在凤惟的旁边躺了下来,然后伸手抱住了她。 凤惟立刻警觉,想要翻身而起,而凤园这时候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咬住了她的耳朵。 凤惟惊呼一声:“臭小子,你要做什么?” “阿惟……”凤园稚嫩的声音带了几分魅惑之意,“你以后纳侍,也算我一个好吗?” 凤惟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你个死小子,我是你姐姐。快点下去,不然我就要跟你翻脸了。” 凤园压住心中的欲望,紧紧的搂着她:“我不要,我也困了,我要休息。” “这马车这么宽敞,你到旁边去。” 姐姐以前也是这样抱着我睡的,如今我长大了我要反抱回来。” “凤园!你找死吗?快点下去。” 凤园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不一会凤惟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她愣了一下,她转头看下凤园,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圈上投下片片阴影,凤惟从这个角度去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闭上眼睛了,只是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她又不忍去打扰。 她轻轻地掰开凤园的手指,没掰动,她无语,轻声说道:“凤园,你这个臭小子,要是没睡就给老娘醒过来?” 片刻也没得到凤园的回应,她也在马车的摇曳中,睡意模糊。 外面,蔷薇坐在马上一声不吭,神情哀伤。肖楠心疼的驾马上前与她并排齐驱:“怎么了?” 蔷薇摇了摇头:“没事。” ”是不是在想小梅?要不然你去马车里跟小姐坐一起吧,跟她在一起,你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不去,马车里太闷了,我想散散心。” 肖楠握住她的手:“你也不必太过如此悲伤,小梅若是泉下有知她也会不放心你。” 蔷薇抬头朝肖楠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小姐说的对,小梅真是太不厚道了,随随便便就这样走了,还让我们给她做后事,还给她画了这么多她喜欢的人过去,她现在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蠢萌的土匪们(一) 到了晚上,因为队伍还要运送着八百万两金子,不方便进镇休息,所以只能在镇外的小山坡附近驻扎,人数众多也没有哪个小毛贼敢来劫他们的财,但无独有偶,还偏偏就有人敢劫他们黄泉阁的财物。 这不,大家刚聚餐完毕,正有说有笑的闲聊着:就有一队人马从山坡后面将凤惟等人给围住了。 凤惟当初觉得两万人的目标太过庞大,所以她就让所有的黄泉人都隐藏在暗处,一部分人来守住这箱子,倒也不会引起过路的百姓们的恐慌。所以明面上他们也就几十个人。 来打劫他们的人有百十来个,个个面黄肌瘦,还有穿着补丁,虽然形象不好,但是脸上的狠劲倒是没有减少,土匪该有的味道,他们都装得十分相像。 土匪头子拿着一把大镰刀在空中挥了两下,然后直接指着凤惟等人:“把财物留下,就饶你们一条命,快走。”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他们气势虽然在,但是如果他们的腿不抖的话她还真就信了他们有这个本事。 她摇了摇头,笑道:“这位大哥,你确定你要劫我们的财?” 这群人的头领比其他人要有肉有量的多,长得也比较壮实,皮肤黝黑,披散着一头打结的发,看起来不是那么讲究。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凤惟这么美的人,而且声音清脆悦耳,那土匪头领感觉他要是再多说一句话,那就是对凤惟的亵渎,他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当然了,你们,你们快走,不然的话我,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他这模样让凤惟想到了云星和海棠,当初的云星和海棠也是这样青涩蠢萌的模样。这些人估计也是和云星海棠一样的处境不是非不得已不会来劫路人的财的吧。 “若是我们不走呢,你们要对我们怎么个不客气法?” 那为首的汉子面红耳赤,梗着脖子想要说句话,却被旁边的人拉了拉,然后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大虎,要不然算了吧,他们看样子不是寻常人家,万一……万一惹怒了贵人,那我们岂不是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为首的汉子虎目一瞪:“那怎么行?反正……反正我们已经做了几回了,哪一回是空手而归的?你放心,这一次肯定也像前几次那样,会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到时候我们大家就有活路了。” “可是可是……” “行了行了,别可是了,一会儿都看我的,等会叫你们上的时候你们就上。” 他们声音虽然低,但是对于习武的凤惟他们来说还是能够听得清楚的。凤惟也没打断他们,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完话,就见那为首的男子又对着她凶巴巴的咧嘴呲牙:“你们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们都抓了卖掉。” 凤惟两手一摊:“不是我们不愿意走,而是我们的财物你们根本就没办法拉走,而且你们也要不起我这批财物。” “笑话,有什么财富是我们要不起的?你们赶快走。” 凤惟没说话,她朝身后挥了挥手:“你们都把箱子打开,看看他们能拿走哪样东西就让他们拿走吧。” 守在箱子旁边的黄泉人立即把所有的箱子都掀了开来,几十口大箱子明黄黄的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了这些土匪的眼。 只见为首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几十口箱子,嘴巴哆嗦着像是激动像是害怕,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后面胆小的人兴奋的都跌坐在地上身子颤抖,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子啊,而不是银子,银子他们都很少见的,何况是金子呢。 土匪头领一阵复杂的情绪交织过后,随即是喜悦的神情,看向凤惟,说话也客气了许多:“看在这些金子的面上我不杀你们,也不卖掉你们了,你们快走,不然的话我真的对你们不客气了。” 凤惟勾唇浅笑:“我看你们就是一个贫苦人家,你们劫走了这么多的金子你们打算怎么花出去?一个穷困潦倒的人拿着一块金子,若是真的遇见有歹心的人看到所谓财不露白,难道你们就不怕招来灭顶之灾?” 土匪们都面露惶恐,想来他们也想通了这一个重要性,之前拉着头领衣袖的瘦高男人又拉了拉故作坚强的头领,附在他耳边说道:“大虎,要不然算了吧,有这么多金子的人家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家,我们现在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日后要是他们的家族找过来,我们确实是吃不了兜着走,可不能为了这一点钱财而害了所有人的性命啊。” 那名叫大虎的头领,看着那金灿灿的金子,目露不甘:“可是,要是有了这一比钱那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的逃荒了,这一路上受到多少人的白眼,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可是……那位姑娘说得对,我们拿着金子根本就花不掉啊,咱们穷苦人家哪来了那么多金子?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只要一查就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到时候我们这批金子还没花掉就没命了呀。” 大虎咬了咬牙:“不行,这一次我们不能再错过了,我们这百来口的人还有那些老人妇孺还要养活呢,之前我们劫走了那些人家都不富裕,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一次好不容易来了一笔大生意,我们怎么可能就这样往外推?花不掉我来花,那里面不是还有很多珠宝首饰吗?我们只拿珠宝首饰就不会这么显眼了,也方便换成银子,到时候换好银子之后就分给你们,你们就自个逃命去吧。” “大虎!” “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听我的。” 然后大虎挥了挥镰刀,指着凤惟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们不走也可以,我们也大发善心不全拿你们的,但是箱子里面的珠宝首饰得归我们,其他的我们不拿,你们都退到一边。” 凤惟笑眯眯的依旧不为所动。 大虎急了,直接朝他身后的众人说道:“大家把他们都给围起来。” 然后这百十来个人就这样稀稀拉拉的把凤惟的人给围住了,但是眼睛却没有注意凤惟等人的举动,反而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些箱子。 凤惟只觉得好笑,这些人估计不用她出手他们自己都能乱起来吧。凤惟觉得有意思,她朝十几个黄泉人招了招手,让他们都集中到她这一边来,把位置让给了土匪们,让他们尽情的挑。 第四百二十七章 蠢萌的土匪们(二) 那些人一看到凤惟的人退下了,那几十口箱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冒着星星眼,就差流着哈喇子了,更有些性急的,没等大虎吩咐,就直接扑上了那些箱子,七手八脚的就开始往箱子里面淘东西,不管掏到什么都忘怀里塞,大家见到有人行动了也都纷纷围了过来,开始抢。 大虎见到这种情形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刚才我们说好了,只拿首饰……你们不要抢……” 然而他的话再大声,在百十来个人哄闹的抢夺声中都略显苍白,但他依旧大声的喊着,但是现在没有人听他的话,在宝物面前,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就这一下子,昔日相依为命的乡亲父老个个都红了眼,谁也不认识谁。 大虎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依旧没有效果,他慢慢的停了下来,深呼吸着平缓着情绪,看着依旧在抢夺的众人,还有因为一件宝物而大打出手的人,他心里突然就凉了半截,说好的只要拿够买地的钱就行了,也不要太多,也不会干丧尽天良的事,可是现在呢? 大虎看着每个人胸口都鼓鼓囊囊的,甚至还有人脱了外跑扎成一个包袱,往里面塞着金子,就算他拉不动了,依旧往里面塞。 大虎身边还站着几个年轻男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是乍舌不已,有一个年纪比较小的青年对大虎说道:“大虎哥,现在该怎么办?这乡亲们就跟疯了魔一般不认人啊。” 他话音刚落,那堆人中突然想起一个尖利的叫声:“啊,杀人啦,杀人啦。” 凤惟连忙往人群看过去,只见两个男人在争抢一只玉菩萨,是上等的紫玉,难得一见的紫玉竟然如此大的一块,还雕成了精致的菩萨,那可谓是价值连城,两个男子都看上了这尊菩萨,都不愿意放手,于是两人便拿出随身带的武器开始争斗起来,两人都受了伤,但是另一方比较弱势,被红了眼的一方一刀给扎进了脑袋,被杀的男子眼睛睁得老大,鲜血和*全都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恐怖又恶心。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全都退了开来围在周围,战战兢兢的,眼神惊恐,但依旧没有把手里的金子和珠宝首饰放下。杀了人的男子大笑一声,抱着紫玉这亲亲那摸摸,哈哈大笑起来:“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都是我的。” 大虎上来就给他一拳:“混账,你们以前还是邻居呢,你怎么下得了手?” “这些宝物都是我的,是他抢我的,要不是他抢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抱着玉佛的男子,不甘心的朝大虎吼叫,但显然气势弱了几分,他长得没有大虎壮也没有大虎高,力气更没有大虎的大,他也是知道大虎的厉害的,面对大虎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 大虎有些失望的扫视了一下众人,看着他们无论手上脖子上都挂满了首饰,怀里还塞满了金子,甚至还有拿袋子装的,看起来他们都满载而归。 他说道:“乡亲们,当初你们说只要有了买地的钱就不再干这种事了,如今你们这是做什么?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 人群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冷哼一声:“我们都做了强盗了,到了这地步难道还要跟他们讲什么人道主义不成?” “可是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只要凑够买地的钱……” “大虎,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都这么多金子,我们都拿一点又不会有什么,再说了,我们做强盗来钱这么快,我们何苦还要去买什么地?到时候累死累活还要交税。” 这句话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啊,买了地还要累死累活的伺候才能有收成,收成不好的还得饿肚子,还不如当土匪来得滋润呢。” “就是啊,大虎哥,你也别固执了,以后我们就当土匪好了,反正我们也是被逼的无可奈何。” “……”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大虎是越听越是失望。他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要做土匪,那我也不拦着你们,随你们去吧,以后我大虎跟你们是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然后他转身看向还站在他身边的五个青年,对他们说道:“你们也要做土匪?” 那五个青年摇摇头:“大虎哥你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们不做土匪,这土匪哪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哪天会送命呢,反正我们是无父无母,以后就跟着大虎哥了。” 抱着玉菩萨的男人冷笑一声:“做土匪都做了这么多天了,还装什么清高呢?大虎你也真是,你若是不与我们在一起,也不做土匪,你们能去哪里?” 大虎转身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看倒在他身边死相恐怖的乡亲,眼神变得严肃:“这天大地大,自然有我大虎的容身之地,我看你是杀人杀上瘾了吧,想不到你们会是这样的人,若是早知道,我当初也不会带着你们干这种事。” 哼,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做不成土匪吗?你平日里光凭这一把子力气就对我们指手画脚的,还真是威风,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要走就赶快走。”然后他朝着众人大声说道,“既然大虎不愿意做这土匪,我们也不用管他们,我们把这些金子都抬走,我们的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就都不用愁了。” “好。” “好好!” 众人都兴奋的附和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抢。大虎六人站在旁边观看着,他身边的一名青年忧心的对大虎说道:“大虎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虎眼神凌厉的看向他:“怎么?难道你也想去拿几锭金子?” 青年摇摇头。 大虎冷哼一声:“当初听他们说自己要凑够买地的钱就金盆洗手,既然他们这样不守信用,我也没必要跟他们混在一起,我也不会拿别人一分一毫,就算要拿也要凭自己的努力拿,我们有手有脚又有力气,也没有家里人拖累,总归饿不死。” “大虎哥说的对,那我们现在要去镇里找活做吗?” “嗯,等天亮了我们就去。” 说着他转身看向了凤惟那一边,只见凤惟那伙人悠哉悠哉的看戏,仿佛抢的不是他们的金子一般。大虎犹疑了一下,然后带领其他五人来到凤惟的跟前,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安静下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蠢萌的土匪们(三) 凤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几个,见他们都红着一张脸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越看越觉得他们像云星海棠那两个蠢萌的家伙,她轻咳一声,说道:“金子我也给你们抢了,你们也说了放过我们的,你还想干什么?” 大虎脸上就更加红了,他说:“对不起,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嗯,那你们现在是要做什么?还要把我们卖了?” 六人齐齐摇头,大虎说道:“我是来跟你们道歉的,我们几个以后不做土匪了。” 凤惟指了指他身后疯狂抢夺的众人:“那他们呢?” 大虎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眼神暗了暗:“我们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真的?” 大虎点头。 凤惟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围住。” “是。” 张猛从怀中掏出一只骨哨放在嘴里吹了三下,然后,树上、野丛里都冒出了人来,密密麻麻的将这一片小天地给围了起来,大虎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不断冒出来的暗红色衣服的人后背直冒冷汗。 正在疯抢的众人也察觉到了这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全都停下了争抢,往周围看过去,顿时吓尿了,大惊失色的全都挤在了一起,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不明白怎么一会儿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 凤惟清越的笑声在他们耳边响起:“你们抢的可尽兴?” 那名还拿着玉佛的男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像凤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凤惟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你们抢了我的东西还不知足,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以为你们拿了点东西就走的,没想到你们却贪得无厌,为了抢宝物,还在我面前杀了人,你们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 男子颤抖着身体有些站不住,手里抱着的玉佛掉落在地面上,他双膝跪地连连对凤惟磕头:“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我们……我们也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我们不是有意要抢你的东西的。” 其他人见他如此,也都纷纷把手里的东西给放在了地上,然后都跪了下来说着讨饶的话。 凤惟笑着没有说话,她看向了大虎:“你觉得呢?我该不该放了他们?” 众人闻言,全都看向了大虎,一个瘦高的男人立刻就跟大虎说起了亲情牌:“大虎,咱们两家以前可是邻居啊,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你……你替我们求求情。” 其他人也说道:“是啊大虎,这次还是你带我们来的,你怎么可以对我们弃之不管?” “大虎,当初可是你说要当土匪的,我们信任你才跟着你干的,你现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听着他们的话,大虎心中只觉得更加的悲凉。 凤惟见他没有说话,又是一挥手,一个黄泉人举起长刀就将装着财物最多的人的头颅给削掉了,那颗睁着惊恐的眼睛的头颅就落在众人的脚边。 众人的胆子都吓破了,全都哭爹喊娘的朝着凤惟磕头,甚至还有人大骂大虎他们几人不仗义。 大虎几个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话一般全都低着头不吭声。 凤惟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又是一挥手,两个回黄泉人同时就站了出来。 众人见状,全都爬着远离了这两个人,甚至还有人将在他们后面的人给推到了前面,又是刷刷两声,被推到前面的两个人也被削掉了头颅。 这种血腥的场面,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寒意。大虎更是握紧了拳头,隐忍得全身都在颤抖,凤惟笑看着他:“你想替他们求情?” 大虎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见了那惶恐的众人,大虎听见他们惶恐的同时还不忘骂他忘恩负义,这更让大虎的心更冷更硬了,他紧闭着嘴巴,默不作声。 凤惟看着已经吓的不轻的人群,幽幽的说道:“你们不是说想要做土匪吗?你们不是说做土匪来钱快吗?但是高利益意味着背后的高风险,做土匪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就像现在这样。” “不……不,我们不做土匪了,不做土匪了,求小姐饶了我们吧。” “小姐,我们不做土匪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呀,这次之后我们再也不做了,我们再也不干这个了。” “小姐,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您,不会拿您一点东西的,求小姐放了我们吧。” 凤惟心情甚为愉悦,嗤嗤的笑道:“物归原主是应该的,但是如果要我放了你们,那就看你们表现了。” “是、是,我们一定表现好,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然后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开始七手八脚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了原处。 凤惟看着他们乱哄哄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东西可不能弄脏了或者是弄坏了,不然的话会影响我心情。” “是,是,我们一定弄干净,一定不会弄脏,一定不会。” 众人就更加惶恐了,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所有东西的状况。 凤惟让人起了火堆,大批量的黄泉人又隐在了山野之中。凤惟招呼着大虎几人跟他们坐一块闲聊着。 大虎几人刚开始还有些拘谨,但是见凤惟他们几人并不是很难相处,反而很平易近人,都放松了心情也放松了一些警惕,谈起了他们出来做土匪的原因。 原来,他们是县城最北边的一个村子里的村民,因为修水路要征地,征到哪家的地,哪家都会得到巨额的赔偿,也为他们找到定居的地方,这让他们都高兴坏了。然而他们没高兴多久就传来了噩耗,他们最尊敬的县令大人将他们的地征收之后并没有给他们赔偿,也没有给他们安排落脚之地。 他们去闹的时候直接被判定为刁民给赶出了县城,然后便下令让他们永生永世都不得进县城,不然的话,便关进大牢内。 那个村子的村民们有亲戚的投靠亲戚去了,也有亲戚不管他们的就直接去流浪的,还有一些不甘心的百姓都聚了起来想办法的,但是还没想到办法,就被现实的生活给打击到了,每家每户都需都有人需要养活,没有地,没有落脚之处,所以他们也就生出了要当土匪的想法,他们起先抢过几户人家都成功了,得到了一点甜头,他们的野心也膨胀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凤惟自然也就看到了,信心膨胀的乡亲们根本就是什么都不顾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蠢萌的土匪们(四) 凤惟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心中的杀气已经开始泛滥。 兴修水路的事肖楠也听凤惟说过,他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大虎:“难道朝廷没有派人过来?” 提起这个,大虎眼里满是气愤:“朝廷来的人哪会管这些?他们的目的是征地,才不会管百姓们的死活。” 凤惟猛的抬起头来,眼中层层杀气瞬间隐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张猛、铁牛,你们两个带几个人去县城里查看,看看朝廷里来的人是谁?” 她话说得平静,但是张猛、铁牛跟在凤惟身边这么久了也知道她现在已经发怒了,毫不迟疑立刻就退了下去。 大虎看着瞬间就不见的人影,眼里隐含羡慕之意,若是他也有这么好的功夫该多好。随后他又皱起眉头来:“小姐,您为何要查这个?来的人是礼部尚书莫大人。” “莫定才?” “是,小姐,你认识?” 凤惟勾唇冷笑,何止认识,这个人郭丞相是最看重的,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过此人,说是多么的有才能有才华,又多么的能干,悟性又高,日后肯定是一朝宰相,而她也见过莫定才几次,这人长得不错,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文绉绉的,而且看起来也彬彬有礼和煦春风,估计是因为郭丞相一直在她面前夸他的原因,第一次看他的时候印象还是不错的。 “认识,他可是当朝丞相最看重的得一人才呢。” “原来如此,这么高的官怪不得对这些小事不闻不问。” “如果他真的不闻不问,那么他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一个好官不管大事小事也不管是谁的,是平民的也好富家贵族也好,都该一视同仁。如果莫定才真的如你所说,什么事都不管,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大虎苦笑:“小姐,莫要说笑了,民不与官斗,就算小姐家中再富裕,也是斗不过朝廷的,小姐还是不要为了我们惹的一身骚。” 凤惟拿了根小木柴挑了挑火堆,许久之后将木柴举起,上端已经被点燃,烧出了红红的一大块。看着被烧成炭的树枝凤惟冷笑:“本姑娘就是要管了,今天他们若是没遇到我,算他们运气好,如今遇上了我就算丢了领土,本姑娘也要把你们先安顿好。” 凤惟说的平和,却让大虎等人浑身一震,他们这才意识到凤惟的身份,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难道你不怕他们?”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他们是官,是隶属于朝廷的。” “官,是为人民百姓服务的,一切事情人民百姓至上,若是天下没有老百姓那他们这些光杆司令当了又有何意思?他们虽然是朝廷的官,但是你们是朝廷的百姓,水可载舟亦可逆舟,你们若不服他们,反了他们就是。” 赵公嘴角抽了抽,教唆自己的百姓造反自己真的好吗?可是看到好不容易兴致高昂的凤惟他也只能捂脸。倒是肖楠等人看了都是一脸的笑意。 大虎看着这几人的表情,当他们说到造反的时候,竟然理所应当的样子,没有一点点的惧怕。 大虎脸色白了白,“怎么……怎么可以造反?虽然有一些官员贪赃枉法,但还是好官居多的,而且女王陛下也处处为我们百姓着想,天下趋于太平,相信这件事报道朝廷之后,陛下一定会派有能之士来解决这个问题的,造反的话……太严重了些……” 赵公一脸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小子,你不错大有前途。” 大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也是我的个人思想而已,别人怎么想我就不知晓了,但是你们若是造反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听说女王陛下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阁与幽冥城齐名,厉害着呢。” 赵公哈哈大笑出声:“那你想不想加入黄泉阁?” 大虎眼神一暗:“黄泉阁行踪诡秘,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一定会被女王陛下看的上,天底下想加入黄泉阁人的人多的是了,听说加入黄泉阁的条件很苛刻的,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是不知道女王陛下要招黄泉人的条件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遇到黄泉阁,唉。” 凤惟看他脸色灰败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加入黄泉阁的人不仅要不怕苦,不怕累,还要品行端正,只要符合这一点,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加入,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合眼缘。” 大虎一愣又苦笑道:“合眼缘这说的太虚无缥缈了,还不得是看运气。” 赵公又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一定能加入黄泉阁的。” 大虎眼睛一亮,转头看着赵公:“老人家,你是不是认识黄泉阁的人?” 赵公笑眯眯的点头。 “那,那能不能为我引见一下?”他兴奋了起来,忽然又紧张的抓着赵公的手,“老人家你,你得帮我说清楚,我做土匪也是逼不得已的,不是品行不端正,我……我……” 凤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块暗黑色的玉牌扔给了大虎:“这是给你的。” 大虎接过令牌,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看到那血红色的“卍”字,在看到字体下面那小小的三个字“黄泉阁”时,他颤抖的双手,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嘴唇哆嗦着。 他身边的五个同伴,很好奇能让大虎激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都纷纷凑了过来,刚看到他们做梦都会梦到的令牌的时候,一个个都激动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赵公拍了拍大虎:“怎么样?老头子没骗你吧,说你一定能够加入黄泉阁的就一定能。” 此时大虎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赵公的话之后,只是本能的点头。许久之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握紧了那块令牌,看向了凤惟:“你,你,你就是女王陛下?” 凤惟但笑不语,但这已经让大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猛的站起来,然后又扑通跪了下来:“草民参见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外五个人也跪了下来,几人的声音集中在一起,大了许多:“草民参见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四百三十章 蠢萌的土匪们(五) 正在整理的金银首饰的众人听到了这呼喊声,吓得手一抖,直接把手中的东西砸在了地上,也来不及去捡,全都看向了这边,目光在看向凤惟,见她凌厉的一眼瞟了过来,吓得心里一颤,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参见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惟冷冷的瞟了他们一眼:“在朕要休息之前,你们若是再不整理好,你们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是、是、是。”众人抖如筛糠,整理着东西比之前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但还是忍不住双手颤抖,双脚也是直打颤,脸色更是全程苍白。 凤惟看向大虎几人:“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六人站起来就退到了一边,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 凤惟好笑:“都过来坐。” 六人扑棱棱的摇头,笑话,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他们还能心安理得的跟她坐在一起,现在得知了她的身份怎么还敢坐?不跪着已经让他们心里都快承受不了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没想到打劫打到天子头上来了,他们估计是十八辈子的霉运都集中到这一次来了吧。 “你叫大虎是吧?” 大虎点头。 “你现在已经是黄泉阁中的人了,我们黄泉阁不拘小节,不分贵贱,有事说事,没事也可以在一起玩闹,你这么避讳我,是不是不想加入黄泉阁了?” “不,不是,我想加入。”大虎面红耳赤的立刻就跳了出来,斩钉截铁的看着凤惟。 凤惟心中暗笑,指了指他原来坐的地方:“那坐下吧,把你们村的事都跟我说说。” “是。”然后他走了两步,又回身把他身后的五人给拽到了火堆旁。 那五人战战兢兢的如坐针毡,凤惟刚才说黄泉阁不拘小节,但是他们现在还不是黄泉阁的人呢,他们没有得到令牌…… 胆子比较大的那一个偷偷的看向凤惟,见到她又温和的挑着火堆里的火把玩,又看了看满面通红的大虎,用手肘撞了撞到大虎的手臂,大虎疑惑的看着他,小声说道:“石头,怎么啦?”声音再小,在寂静夜里也十分的大。 听到他的声音,凤惟也抬起头来看向了名叫石头的少年。 石头仿佛自己被架在火上烧烤一般火辣辣的,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带他的身上,他只能闭了闭眼睛,豁了出去:“我,我还没有黄泉阁的血令……”说完,脸上红彤彤的,低着头不敢看着众人的脸色。 大虎哑然,不好意思的看向凤惟:“陛下,石头他是我从小的玩伴,胆子有点小,说话不利索,您不要责怪他……” “呵呵,胆子小说话不利索也敢跟我索要血令?” 石头脸色一僵,瞬间惨白了起来,他抬起头来刚向向凤惟请罪,却冷不丁的一块令牌砸在了他的胸怀中。石头一愣,继而狂喜:“多谢陛下。” “在黄泉阁不能叫我陛下,要叫我小姐知道吗?” “是,小姐。” 然后,凤惟就见其余四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眼中的渴望一览无余,凤惟看向赵公:“赵爷爷,你身上还有吗?” “嘿嘿嘿。”赵公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串,“当初这些小子们的牌子可都是我去负责打造的呢,当时预计了三万,离三万数目还远着呢,所以令牌还有好多。” 凤惟嘴角抽了抽,然后看着赵公一脸笑呵呵的抽出了四枚令牌一一的给其他四个小伙子奉上,一副慈爱的模样仿佛黄泉阁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亲孙子一般,凤惟简直是不忍直视。 凤园看了看天色,拉过凤惟的手:“姐姐,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还早呢,不急……” 凤园却不管她,生生的将她拉了起来,走到他搭好的帐篷里。 大虎几人是没见过世面的,全都愣愣的看着。赵公拍着他们的脑门:“看什么看?刚才那个是小姐的弟弟,你们刚进来还要认认识很多人呢,来,我为你们介绍,以后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我们。” 接下来就是大虎六人既惶恐又紧张的认人时间,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让他们的心又不可抑制的抖了几抖。在听赵公说以后要见到大人物多的是的时候,他们的心已经斗得麻木了。 帐篷内,凤惟瞪着一双妙目:“凤园,你最近几天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不想继承你的位置。” 凤惟眉头一皱:“那谁来继承?” “大雍历来由女子为尊,我要是继承了你的位置,岂不是遭到天下人的叱骂?大雍至开国以来,一直都是女子为帝,姐姐再想丢掉这个包袱,也不应该让我一个男儿来接受。” 凤惟低头沉思,凤园说的没错,大雍历代全都是女子为尊,到了她这里突然让一个男子来上位,那么凤园受到的舆论压力肯定会很多,这些舆论虽然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但有时候却能把人压得透不过气,甚至抑郁而死。她是真心疼爱凤园这个弟弟的,所以不可能让他遭受这等罪。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歉意的看向凤园:“姐姐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个,对不起。” 凤园一喜,猛得将凤惟给抱住:“姐姐真好,姐姐可以生一个女儿,以后大雍就有人来继承了。” 凤惟无奈:“这孩子怎么能说生就生呢?”要是能生的话,宿主以前泡在酒肉里早就应该生出一堆来了,想到这个,她猛地瞪大眼睛,宿主该不会把身体都亏空了生不出来了吧?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要个孩子……” 凤惟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凤园,然后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一脸警惕的看着凤园:“你不要想不开,你现在年纪还小,可承受不了女色。” 凤园紧紧的咬着唇,一脸的不甘:“我会长大的。”说完这一句,转身就出了帐篷。 凤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想到凤园出去时那个志在必得的眼神,心里不由的一突,养个弟弟怎么这么难?她咬了咬牙,暗中发誓,一定要把弟弟拉回正途上,握拳!给自己鼓劲。 第四百三十一章 去县城(一) 凤惟觉得凤园对她有这种意思的原因,就是因为天天都跟她混一起,所以才对她产生了恋母情结。 所以第二天,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凤园找了出来,也把黄泉人的第三个掌权人也给叫了出来,然后众人就开了一个小会。 意思就是,凤园先带的大部分人马去西琉城支援,而她则留在这里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之后再赶过去。凤园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他又是一个男子,虽然未成年,但他还是会顾着脸面的,他也知道他是男孩不能天天都黏着自家姐姐,也只能忍气吞声应下了。 接着凤惟又对肖楠和蔷薇说道:“你们也随行,一切都由他自己做主,你们从旁辅佐就行,那些金子你们也拉走。”没有把两人分开,凤惟指哪里这两人自然会欣然答应。 蔷薇一走,那么凤惟身边就没什么伺候的人了,所以对于赵公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凤惟,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凤惟无奈的扶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吩咐这么仔细干什么?” 蔷薇一本正经:“小姐虽然是天下之主,可骨子里还是个小姑娘,还比我小两岁……”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桑菊,你也跟着去吧,联系一下你父亲那边,看看他们有什么安排,你这段时间跟慕容彻学的本领这下子应该派的上用场了。” 桑菊立刻振奋了起来:“风扬,你要封我为大将军了吗?” 凤惟白了她一眼:“你要做大将军也成,但是你也得有战绩用来服众吧,平白无故的封你为大将军,你让底下的人怎么想?何以服众?” 桑菊无所谓的点点头:“这个我明白,这一次我一定要努力立下军功争取做个大将军。”她抬头望天,手握成拳,一副战意满满的样子,还颇有女将军的味道。 “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我看你表现了。” 桑菊又恢复成了笑嘻嘻的模样:“你放心,等着我立功吧,到时候我可是要封赏的。” 大虎觉得他现在是黄泉阁的人了,应该随着大部队才是,可是凤惟没有开口,他也就按耐住心思目送着凤园等人消失在路的尽头。 凤惟看出了他们六个人眼里的渴望,笑着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觉得跟随我不如跟随他们好?” 这话大虎哪敢承认?立刻赔笑道:“不不是,自然还是跟着小姐见识多一些。” 凤惟也不点破他们,说道:“这里你们比较熟悉,叫你们留下也好办事,要历练有的是时间,你们放心,不会亏了你们的。” “是,是我们着相了。” 赵公看着远处跪在地上的村民看向凤惟说道:“那些人要怎么办?他们品行虽然不怎样,但也是一条人命,若是把他们当成土匪给宰了,难免寒了人心。” 凤惟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抬脚就向那批人走了过来。这些村民一夜都没睡觉了,又长时间处于惶恐不安之中,此刻人人脸上都憔悴不已,但又强撑着跪得笔直,仿佛只要弯一点就会被杀头似的。见到凤惟过来,原本浑浑噩噩的神经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依旧是那个瘦高的男人率先开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话刚喊完,那些村民们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凤惟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可知罪?” ”知罪知罪,我们知罪了。” “是吗?那你们可知道你们的罪过在哪里?” 众人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瘦高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我们不该抢劫陛下的东西。” ”你们其罪有四,第一,遇见贪官污吏就应该向上举报,而不是姑息,第二,心中有怨竟然选择了做土匪这样的一条不归路,第三,土匪有分好与坏,好的土匪劫富济贫,坏的土匪六亲不认,而你们恰恰就是这一点,抢劫起财物来竟然连自己的邻居都给一剑给杀死,第四,贪得无厌、言而无信,既然说只需要买地的钱那你们就不应该贪图其他的。以上朕所说你们可知道?” “是、是,我们知错了,求陛下开恩,饶了我们吧。”众人齐齐磕头,讨饶声此起彼伏 瘦高的男人目光闪了闪,咕噜噜的转了一圈,看向了站在凤惟身边的大虎,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他低声说道:“陛下,我们做土匪也是大虎先提议的,大虎……大虎也有罪。” 大虎六人一听,立刻就朝凤惟跪了下来:“小姐,我们也知罪,是属下考虑不周,还请小姐惩罚。” 凤惟摆了摆手,让六人站了起来,霸气的说道:“你们已经是黄泉阁的人了,我不护着你们还有谁护着?你们有罪也就是我有罪,怎么?难道你们还要给我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不成?” 大虎六人心下都是一惊,但是心中却划过阵阵暖流,倒是没有多少害怕,强忍着泪意,向凤惟躬身行礼:“多谢小姐开恩。” 凤惟摆了摆手,看下那个瘦高的男人冷哼一声:“朕的人有没有罪朕心里最清楚,还用你们来说三道四?” “是小的糊涂,还请陛下开恩。” “大虎他们六人现在是黄泉阁的人,他们也说了跟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可不能拿他的名头来做事,不然的话,为了免除后患,那你们今天的小命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 “陛下,陛下,我们绝对不会拿大虎的名头做事:绝对不会。” “是啊,陛下,我们可以发誓,我们绝对不会拿大虎他们的名头做事。”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写在纸上呈给朕。” 众人心中一喜,可是又苦着脸说道:“陛下……我们我们不会写字……” 瘦高男人有些羞囧的说道:“而且我们都是穷人家的,都没有笔墨纸砚。” 凤惟若不是顾着她女王的身份在百姓们面前的形象,真想给他们翻一个白眼:“你们用嘴说就行,朕自会派人记录。” 赵工立刻就站了出来:“小姐,让老臣来吧。” 凤惟点了点头,又对着众人说道:“这位是大雍的三朝元老赵公,你们所说的事,他自然会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你们无需怀疑。” 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来担任他们的师爷工作,众人自然不会怀疑反而有些惶恐:“不……不会、不会,我们自然是相信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 去县城(二) 凤惟几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耐着性子等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 这会儿,张猛和铁牛带去的十几个人也回来了,他们还贴心的给凤惟带回了几个包子。凤惟白了他一眼:“拿这么几个包子让我吃独食呢?”然后眼睛瞟向了远处奋笔疾书的赵公,再看看站在身旁那新收的六个人。 大虎闻言,直冒冷汗,连连摆手:“我们不饿不饿。” 大虎和铁牛几人见到六人还挺熟悉的皱着眉,疑惑:“小姐,他们这是?” “哦,他们是黄泉阁的新成员,以后就是你们的兄弟了,你们都互相认识一下吧。 铁牛笑着上前搭过大虎的肩膀,然后与张猛招呼着几人到旁边去,回头叮嘱了凤惟几句:“小姐,这包子还热乎着呢,你先吃着吧,等你吃完了,我们再跟你汇报事情。” 凤惟也不介意,打开包子的袋子,香喷喷的一下子就把她的馋虫给勾了出来,等他慢悠悠吃了四五个包子照顾那边的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凤惟将剩余的两个包子塞进了赵公的怀里,伸手接过了那一沓的纸张,上面还传来阵阵墨香还没有干透。她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伸手一拍:“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进城了,我倒要去会会这个县令,看他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使出来。” 张猛挺牛的人也都围了过来,而那些村民总有些惧怕的站在原地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们几个,见他们要走,那瘦高个的男人便走了出来。 “陛……下,陛下那我们呢?” 凤惟在身上摸了摸,抱歉了看着他们:“这钱财都被运走了,朕身上可没有呀。” 瘦高个男人嘴角抽了抽,但是以凤惟的能力只要她说一句,他们就有落脚之地了,然后也不管凤惟有没有钱,还是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而凤惟以为他们是要钱的,知道自己没钱之后还这样望着她,她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赵公,还有张猛和铁牛等人。 张猛和铁牛很识相地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子,然后倒了出来,里面有几块碎金子碎银子,大虎等人眼都看直了,他们原本想着一个下人能有多少钱?没想到竟然有金子? “小姐,我们之前拿着钱换开了买包子,还有这些,够不够?”然后他往后招呼了那十几个黄泉人,“愣着做什么?把你们的金子都拿出来。” 然后十几个人齐刷刷的都拿出了自己的那一百两金子,更是把大虎等人给吓到了。 凤惟摆了摆手:“他们用不了多少,先让他们先吃饱饭再说,到明日以前一定要让那个县令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给多了,反而增长他们的坏心眼。” “那给多少?” 凤惟深思问道:“这包子多少钱? “素包子两文,肉包子三文。” 凤惟又转头看向大虎:“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他们这里有百来个人,加上他们的妻儿老小,也有两三百人。” 凤惟也懒得算了,直接从张猛的手中抓了一把碎银子交给大虎:“你看这够不够?” 大虎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银两,这一堆看来都有一百多两银子,一两银子就足够一家一户半个月的开销了。 “够够,足够了。” “那行,你拿去给他们分了,让他们就在城外等着消息,我会让县令立刻安排他们的落脚之地的,他们的补偿金也会一一发放,不会亏了他们的。但是以后他们若是再起了歹心,那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属下一定会警告他们,把话说清楚。” 把这群人给打发了,黄泉阁这十几个人穿着太过扎眼了,所以他们也只能行在暗处,而凤惟等人则大刺刺的走在人群中。这县城还挺热闹,如今兴修水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他们也想到了水路修成之后的好处,都期盼着水路能够经过他们的家或者他们所处的县城。 但也有看热闹的来到水路所经过的地方,因此这几天这座县城里面一直都是人来人往,人流爆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景象,把县城里面的商家们乐开了花,物价一涨再涨。 张猛铁牛虽然买了包子,但他们都是没吃饭的,凤惟带着人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抬头仰望着招牌“客似云来”招牌,还不错,人来人往的吃饭的也多,看来这家的口碑还不错。 她抬脚走进了大厅内,立刻就有小二上来招呼:“客官,是来打尖还是住店呢?” “来吃个饭,有包厢吗?” 小二一脸的抱歉:“对不起姑娘,因为吃早饭的人太多,目前还没有空的包间,不过大堂内还有几张空位子,姑娘可否将就一下?” 凤惟点了点头:“带路吧。” “好咧,几位客官里面请。” 凤惟这一行人一共有十人,现在凤惟身边就只有赵公一个人了,张猛铁牛两人到了桌前毫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大虎等六人有些拘谨,凤惟瞟了他们一眼:“行了,都坐下吧,讲究这些做什么,看看铁牛他们多自然啊。” 大虎嘴角抽了抽,主人还没有上桌坐下,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怎么敢?可是看到张猛和铁牛的作态之后就知道敢不敢了,凤惟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夸奖了他们,如果不是确定凤惟是大雍女王,他们还以为碰到了个假的。 接下来的事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点菜的事竟然都是由铁牛买点的,而凤惟就是看着菜单没有出声,等铁牛点完之后她才合上菜单说了一句:“按照他点的来两份就行。” 都说大雍女王残暴好色,可是这分明就是名不符实啊。 凤惟看着他们六个拘谨的样子,说道:“你们几个想吃什么尽管点,你们张猛哥付钱。” 张猛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想吃什么就尽管点,这一餐算是我请客。” 大虎咽了咽口水,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吃过饭呢,平日里如果不上山打猎的话,那就是吃糠咽菜,只有偶尔去山上打猎才会有肉吃,但是看着上面每一盘菜对他们来说都这么价值不菲,他们有种想出去吃包子的冲动。 第四百三十三章 偶遇故人 大虎尴尬的笑了笑:“小姐,我们随便吃一点就行,其实我们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铁牛笑呵呵的说道:“你放心,入了黄泉阁以后会经常吃到的。” 大虎点了点头,这点他相信。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不管是黄泉阁的高层还是普通的黄泉人竟然都有这么多的金子,可见黄泉阁的待遇不是一般的高啊。 这顿饭几人吃得都很愉悦,只是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两个人,他们两个一出现,立刻就夺走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 凤惟也看了过去,错愕,竟然是李天全和薛玉洋他们,几年不见,两人倒是一点都没变,都是那种既亲近又疏离的样子,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两人的外貌都很出众,难怪一出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天全一走进客栈,便嚷嚷上了:“小二,有没有包间?给我们来一间上好的包间。” 小二露出一抹公式性的微笑:“不好意思啊客官,包间已经没有了。” 李天全一听,乍呼的说道:“你说什么?竟然没有了?那你赶快去给本公子腾出一间出来。” “这……”小二脸上僵了僵,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客官,这大厅里还有几处空位置,不如您先坐下等等?” 李天全还想要发飙,薛玉洋无奈的拉了拉他:“行了,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既然没有了包间,那我们就在大堂里将就一下就行,吃完就走。” 薛玉洋开口了,李天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好气的朝小二摆了摆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 “是、是,两位公子,里面请。” 李天权依旧板着一张脸,小二把这两人引到了凤惟一桌的旁边,李天全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凤惟在埋头吃饭,他眼睛一亮,立刻就冲到了凤惟的那一桌,大吼:“凤惟!原来你在这里?哈哈哈终于又遇见你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凤惟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巴不得我有事似的。” “怎么会呢?你没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然后就来到凤惟坐下,朝小二说道,“去,给本公子端上你们的招牌菜,就放到这一桌,我请客了。” 小二依旧是笑眯眯的,不过也没下决定,毕竟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呢,小二看向了薛玉洋。 薛玉洋朝他点了点头之后,他笑得更欢了:“那客官请稍等,菜马上就到。” 薛玉洋走到凤惟跟前,朝他拱了拱手:“凤姑娘,别来无恙啊。” 凤惟也朝他笑笑:“无恙,薛公子,请坐吧。” 薛玉洋在赵公的身边坐下,也朝他拱手为礼:“这位就是赵公,赵大人吧,在下有礼了。” “呵呵呵,东陵皇子,不必客气。” 大虎一听到赵公的称呼,惊得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铁牛瞪了他们一眼:“做什么?稳重一点。” 六人僵硬的抓紧筷子,继续扒饭,不怪他们这么一惊一乍的,跟女王陛下吃饭也就算了,这是他们的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东陵皇子那可是外人啊,在外人面前怎么可能不给自家主子一点面子呢?他们觉得跟主人上桌吃饭已经让主人很丢面子了,现在又让外人看到……他拿眼偷偷的看向凤惟,见到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像是没看到这边的情景一样,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凤……额……风扬,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在考察?” 凤惟点了点头:“算是吧?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李天全嘿嘿一笑:“我们两个四海为家习惯了,走到哪都有可能,听说这里也是水路经过的地方,所以就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竟然会遇见你,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 “修水路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我们好奇啊,我们又没有见过,所以就想着要第一时间看到。” 凤惟嘴角抽搐:“我看你们两个是闲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个正经事要做?” “谁说没有了,我们这是微服私访。”李天全一本正经的说道。 凤惟白了他一眼,不理会这两人了,自顾自的吃饭,李天全神秘兮兮的凑到凤惟跟前说道:“风扬,你是不是逗留在这里抓贪官呢?” 凤惟似笑非笑,也压低了声音:“你说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李天全笑的有些得意:“当然知道,我来到这个镇上已经好几天了,自然听说了一些传闻。” 凤惟也来了一点兴趣,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眼巴巴的看着他:“是什么传闻?” 谁料,李天全却跟她打起了马虎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让我参与。” “如果你想伸张正义的话根本就不用我动手,你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呢?” “我无权无势,我怎么动手啊?再说了,如果我说出了我的身份谁会信呢?肯定会把我们当成骗子了。” 凤惟瞥了他一眼,看向薛玉洋:“薛公子,你们打听到了什么传闻?” 李天全立刻就跳了起来,直指薛玉洋的鼻子:“臭小子,你要是敢说,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薛玉洋看看凤惟又看看李天全,无奈:“你们说话就说话,不要扯上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凤惟冷哼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还不忘跟众人说道:“你们吃快点好了,好远离这两个人。” 薛玉洋哭笑不得:“凤姑娘不必如此,这些传闻想必你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吧。就算没打听过,出去走走就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李天全也说道:“真是个小气的姑娘,你要办案就带我一起不行吗?上一次我们合作的挺愉快的,” “你若是真的喜欢断案,为何不自己考取功名当个官儿? “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断一个完整的案。况且,考取功名这么累,中了还好,要是不中的话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是为了什么呀?还不如潇潇洒洒做个闲散之人。” 凤惟嗤笑:“像你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然不能体会到这些,而那些贫苦之人,只要考取了功名不但他家里的田地不用税收,还能光宗耀祖,若你一出生不在贵族之中,想必你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你可以换位思考,如果你只是平凡人家,你觉得考取功名是所有学子,浪费光阴的举止吗?而且考取功名也是朝廷筛选人才的方式,你若不去考取功名,谁知道你是不是个人才?” “我,我当然是个人才。”李天全面红而赤,“我爷爷可是个丞相,父亲在朝廷里也有一个不错的官职,在这样书香门第的环境下成长,我怎么可能不是个人才?”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关于人才 凤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口红烧肉,肉质香软,肥而不腻,是这座酒楼的招牌菜,她慢慢地品尝完,见李天全还跟个斗红眼的公鸡似的瞪着她,她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样看我作甚?你说你是人才就是。” 凤惟这种鄙夷的神态让李天全抓耳挠腮,心里抓狂不已:“难道只有考取了功名才能证明自己是个人才?” 凤惟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人才可不单单只是读书厉害就成,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人才,如果你只是说你是在读书方面是人才的话那这又有什么用呢?现今天下要的可不是单单只会读死书迂腐之才,时代在变迁人才也在不断更替,学会创新,那才能算得上人才。” 李天全皱眉:“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你说的话我都不听不懂?”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赵公:“赵爷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呵呵,小姐是个人才,不,是天才,无论是在治国方面还是领军方面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与自己的想法造福社会造福人民,想法不迂腐,勇于创新,得到的不仅仅是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还能定国安邦,小姐是老夫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有谋略的君主。” 这一番话下来上,一桌子的人都震撼不已喉中干涉,这个评价真是太高了,这让他们从小听着凤惟那斑斑劣记的行径长大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心理上的冲击,完全颠覆了他们从小听到的关于新任女王的不堪的传闻,赵公是三朝元老,所见所闻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小辈井底之蛙的见闻,能得到他这样高的评价,那么凤惟该是何等的逆天。 但赵公话锋一转,有些遗憾的说道:“若是小姐的字写得再好一点就好了。” 凤惟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之前还挺享受赵公的夸赞的,没想到最后却血淋林的撕开了她的缺点。 “赵爷爷,你这要求太为难我了。” 李天全回过神来,蹙眉:“你们两个一大一小的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薛玉洋喝了一杯酒,裂开嘴,笑道:“他们所说的都是一些高深的政治问题,那是天才之间的谈话,你听不懂,证明你还不是个人才,更不是天才。” 薛玉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个哑巴。”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看不到自己的缺点而悠然自得的模样,免得人家看你笑话。” 李天全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众人埋头吃饭,全程也没说过一句话,不过,像他这种脑袋一根筋的人来说转眼间就忘了这段不愉快的谈话,见到凤惟吃完起身就要走,他把碗筷一丢,迅速的跟在凤惟的身后。 凤惟看着他,说道:“你吃饱了吗?” 李天全猛的点点头:“吃饱了,吃饱了,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当然是去落脚支柱了不然的话,天黑了我们住哪去?总不能出去树林里呆着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这几天也是住在野外?如果你想住店的话,那是不可能了,这里所有能住的地方都有人了。” 凤惟诧异:“为什么这么多人?”想看看谁路是怎么修出来的呗。” 派不就是派人挖沟吗?这有什么好看的?”她实在不了解这些人的想法。 “之所以是太简单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工程那些像我们一样闲的没事做的人,自然会过来看看。” 凤惟嘴角抽了抽,走在大街上,才是早上就已经人挤人了,她有种天下之大容不下 她的感觉。 终于,一行人历尽千辛万苦,挤到了一个胡同之内,凤惟拍着胸口喘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真想不通,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的?这挖沟有什么好看的?” 李天全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在手中摇晃,十分臭屁的说道:“彰显自己的身份呗,你想啊,一大群人在埋头挖沟干活,他们在旁边看着显示出他们悠闲的气派也能彰显出他们的身份地位,而且这也是与结交富豪的机会。凡是水路经过的地方,当地的富豪定然会纷纷出面,这时候,难得一见的人物都会纷纷浮出水面,谁不想结交一番呀?运气好的还能跟朝廷里的官员搭上线,就这一点,就算自己再不想出门那也得过来碰碰运气。” 凤惟想了想,说的也是,她只是没想到反响会这么大而已。现在该怎么办?既然进城了,没找到住的地方,难道我们要出去?出去了办事来来回回的也不是很方便。” 大虎踌躇的说道:“小姐,我在城里认识一户人家,院子虽然小,但是房间够多,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在住小姐若是不嫌弃,我们就去他家如何?” 凤惟一喜:“在哪里?” 大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在贫民区那一地段。” 凤惟一拍板:“行,那你带路吧?” 大虎脸上瞬间就爬满了笑容,小姐,你不介意?” “有住的地方已经不错了,还介意什么呀?虽说是平民区,但是总比露宿街头的好吧。只是你那朋友会不会介意我们这么多人过去?” 大虎猛的摇摇头:“不会,不会,我那朋友很和善的,小姐若是去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呢。” 凤惟点了点头,然后她跟着大虎又闯进了人潮如海的人流之中,跟随着人群蠕动了一会儿,硬生生的挂了一个拐了一个弯来到了一条有些不平坦的道路,坑坑洼洼的。相比于主街道的路,这里显然不是很被重视。 而路的尽头却被画出了一个地区,这里的房屋都是一些平房最好的也就是一些破旧的四合院了,那些最差的也就只有茅草搭起来的乌篷,凤尾甚至看到一个屋棚里面还住了四五个人,生活很简陋,很难看到一个穿得稍微体面一些的人出现,每个人身上衣服都打着补丁,洗得发白。 他们乍一见凤惟这群看似好有钱的陌生人,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观察着他们。 放在凤惟身上的目光尤其的多,在他们贫民区,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呀?就算是城里的姑娘也没有她这么好看的吧? 第四百三十五章 柱子的家 凤惟笑眯眯的任着他们打量,而大虎则是有些尴尬,走路也快了几分,终于到了一个四合院的院门前,拍了拍门。 这座四合院有些破落了,在院外就能看到院内种了一棵枣树,生着茂密的枝叶,院墙是由篱笆围成的,看样子已经很有些年头了,透着一股腐败的气息,有的地方还缺了口。而大虎敲的门根本就不能算是门了,就是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 见到没有人出来,大虎又使劲的拍了拍,依旧没有人,大虎皱了皱眉头,又不死心的用力喊道:“柱子,在家吗?” 依旧没有回应。 大虎有些尴尬,他回过头来,说道:“小姐,他估计是出去了,没有回来,我去给您开门先进去里面坐着吧。” 说着他拐了一个弯,来到篱笆院,打算抬腿就要跨进去。凤惟从后面拎住了他的衣领:“私闯民宅可是犯罪的。” “可……可是……小姐身份尊贵,哪有等人的道理?” “怎么没有?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次要是不经过你朋友的同意就进去了,那么我也就有罪了,我可不想安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 大虎耷拉下脑袋:“是属下知错了。” 凤惟点了点头:“知错了就好,以后不可再犯了。” “是。” “好了,你进去开门吧。” 大虎错愕,一脸茫然的看着凤惟。 凤惟勾唇一笑,痞痞的说道:“我愿意接受这个罪名,等你朋友回来了,我再赔偿给他就是。” 大虎会心一笑,心里也明白凤惟这是变相的资助他的朋友。这一次他很利落的翻进了院中,将门打开,把凤惟等人给迎了进去。枣树下是有桌子的,就算屋子锁了门,凤惟也不用尴尬的站着没有位置坐。 一边等一边与赵公薛玉洋讨论国家大事,大部分都是赵公凤惟在说,薛玉洋再听,李天全则是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话题可聊,时间也就过得飞快,感觉没到一会儿就到了日上三竿。 凤惟看了看天,对铁牛说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带几个人去打包饭菜回来。” “是。” 几个人才刚走,才有一个少年挎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过来,他一进院子,看到这么多的陌生人,他脸色被吓得一白:“你们,你们是谁?” 凤惟还没说话,大虎就跳到了他的面前:“柱子,是我,大虎。” 柱子面露惊喜:“大虎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他身后的凤惟等人:“他们是?” 大虎兴奋的拉过柱子来到凤惟的跟前,指着凤惟说道:“这是我的主子,这次来镇子上找不到房子住了,所以我就带她来这里跟你租个房子住。” 柱子面色一红:“小姐想住尽管来就是,只是屋舍简陋,还望小姐不要嫌弃的好。”这少年看着凤惟,面露娇羞。 凤惟笑了笑,然后从张猛手里拿过一锭银子放到石桌上,说道:“本来应该在你院外等你回来的,但是我们不经你同意就闯了进来,算是私闯民宅,这是赔偿给你的,还望你不要报官的好。” 少年连连摆手:“不,不用的,你们没有私闯民宅,这院子简陋,谁都可以进来的,哪有这一说法?” 凤惟却是很坚持:“才区区五两银子而已,你快拿着吧。” 大虎拿过桌子上的银两,一把塞到柱子的手里:“小姐说给你,你就收着吧,你若不收小姐估计是不敢开口向你租房子住了。” 柱子拿着银两感觉手里有些滚烫,他无助的看着大虎,见到他眼里的坚定他才将银子给收了起来,脸上就更红了:“小姐……我家也就五个房间,一个柴房,因为很久都没人住了,所以有些脏乱,我这就去给大家打扫一番。” 凤惟摆了摆手:“不急,先吃饭再说吧。” 柱子怔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我刚刚去采了一些野菜回来……家里,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不然我……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吧?” 凤惟笑了笑:“你不必忙活,我已经叫人去买吃的,很快就回来。” 柱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忙的把手里的菜篮子放到一边,把房门锁给打开,很不好意思的让凤惟几人进了屋子。 屋子很简陋,家具也上了年头,家中也没什么摆设,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一张木桌子足够大,小凳子也多,想来这个家以前也是一个大家族的样子。 凤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疑惑的说道:“你们家挺宽敞的,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闻言,柱子的眼神暗了下来:“父亲和母亲做生意发了家就没有回来过了。” 凤惟疑惑:“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柱子眼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是我不跟他们走,是他们不要我的。” 说到这个,大虎愤愤的替柱子抱起不平来:“柱子明明也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可他们却忍心让柱子一个人待在这里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父母呢。” 柱子笑了笑,安慰道:“大虎哥,我没事的,我一个人生活也过的挺好,闲时上山采采野菜,偶尔去街上打点零工,还是能够养活自己的。” 大虎恨铁不成钢看着他:“你是能够养活自己了,那你以后不打算娶媳妇吗?你打算一辈子都住在这破屋子里面?不是我说你,你也该长点心啊,既然他们都不要你了,你还念着他们做甚?你要是觉得孤独,那就跟哥哥一起走,我来养你,来帮你娶媳妇。” 柱子笑道:“大虎哥,你也没娶媳妇吧?我的事大虎哥就先不要操心了,有大虎哥时常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大虎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后恐怕不能每天都来看你了。” 柱子愣了,急声说道:“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儿,因为我加入了黄泉阁,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以后不能经常来见你,你要学会自立自强,不要被人欺负了。” 柱子眼眶微红,心中有些不舍,但也会大虎高兴:“大虎哥,恭喜你入黄泉阁,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关于赔偿金的事(一) 大虎憨厚一笑,手抓着后脑袋:“谢谢。” 柱子一转头,就看到凤惟那绝美的脸庞,脸色又红了起来,只是无辜的对大虎说道:“大虎哥,你不是说她是你的主子吗?那你加入了黄泉阁,小姐会放你走?” 大虎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姐就是黄泉阁的主子。” 柱子愣了一下,看向凤惟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就是大雍的女王陛下?” 没等凤惟点头,铁牛打包饭菜回来了,凤惟招呼了众人一下,就开始吃饭了。柱子本来是想避开的,但是大虎却拉着他上桌吃饭。大虎很上道,把张猛那一套毫不客气的做派给学了个十成十。 刚吃完饭,李天全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凤惟拉到了外面,神秘的对她说道:“我说,风扬,这案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啊?” 凤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办案了?” “这里有贪官污吏,难道你不打算管管吗?” “派出去打探的人还没来得及跟我汇报,你急什么?我都不急,你要是急的话,那你先去打探一下。” 李天全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去的话指不定要打草惊蛇了,到时候对办案不利,你可就要怪我了。” “算你还有点识相,你既然这么感兴趣,那你就先告诉我,你打听到了哪一个消息吧?”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消息,这个县令大家还是挺追捧他的爱国亲民,平时还是挺为百姓着想,在别人眼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官,在我眼里好的太过,那就适得其反了。为此,我与薛玉洋通过跟踪他,发觉他跟朝廷派下来的巡抚官走的极近。” “或许是因为工作呢?” 李天全嗤之以鼻:“什么工作需要天天都跑在一起?他们两个明明有鬼,那莫大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内心里指不定有多狠毒呢。” “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但是受难的灾民必须有一个落脚之地,还有他们的补偿金也要发放下来。” 李天全双眼亮晶晶:“那我们该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吗?你尽管吩咐。” 凤惟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然后递到李天全的手上,李天全拿过一看,面露惊喜,这可是凤惟的女王令啊,见令如见人。 “这是给我啦?” 凤惟白了他一眼:“事情办完之后,最后还是要归完我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你还没说我该怎么做?”一边说一边珍爱的看着手里的令牌。 “拿着这令牌先让县令对城外的百姓安排住处,发放他们的补偿金,记住,不要泄露我的行踪,其他的你可以自由发挥。” 李天全哈哈大笑一声,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你一个人去我自然不会放心,让薛玉洋陪你一起去。” 李天全撇了撇嘴:“就算你不让他去,他也会偷偷地去的。” 而此时官府内,县令杨分易与监督水路进程的巡抚大人莫定才,正山珍海味的吃着,杨分易脸上满是谄媚的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一名衙役快步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慌张,杨分易见了,心中冒起熊熊怒火,但是碍于莫定才在场,他也没怎么发作,只是冷着脸说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衙役立刻就跪到了地上,双手捧着一枚令牌,战战兢兢的递到了杨分易的手中,杨分易拿着令牌端详了一下,那有些醉醺醺的眼立刻就瞪大了,酒也醒了,他猛的跳了起来,也不管莫定才在,直接吼道:“人在哪里?” 衙役哆哆嗦嗦的说道:“就……就,就在外面……” 杨分易也不等衙役说完,快速跑出了门。 莫定才见状,眉头隆起,十分不悦杨分易忽略他的的行为,不过见他这么慌张的模样,他也不好说什么了起身也出了门。 衙门外,李天全双手抱胸吊儿郎当的靠在石狮子上,薛玉洋则是举着一把扇子,来回的扇风,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惹得经过的姑娘纷纷向他投来注目礼。 李天全看着薛玉洋嘴角的那抹浅笑,嗤之以鼻:“薛玉洋,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卖弄风骚,你累不累啊你?” “我什么时候卖弄风骚了?” 这不就是?你看看路过的姑娘们,估计回去又得害相思苦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凤阁主岂不是让天下的男人都害了相思苦?” 李天全一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恰好看到杨分易快跑了出来,三四十岁的模样,脸盘有些宽,不过身材却是瘦的,跑起路来确实慢的可以。 杨分易一跑出来,见到是两位公子,他狐疑的上前向两人行了一个礼,然后托着令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令牌是……” ”怎么?认不出来吗?认不出来,你睁大眼睛再仔细认认,直到你认出来为止。”李天全一把夺过令牌,闲闲的说道。 杨分易连连摇头:“认识、认识,下官是认得的,不知道陛下在哪里?公子可否为下官引荐一番?也好让下官好好尽地主之宜。” 薛玉洋擒着一抹笑,但眸中反射出的光芒像是带了冰渣:“全天下可都是陛下的,她到哪里都是地主,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也敢在陛下面前称地主?” “不不,不是,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惶恐。” 李天全瞥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往衙门走去:“你也不用惶恐,陛下说了,她的行踪不便暴露,她所交代的事,由我们完成就行。” “是、是。”杨分易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也跟了进去。 李天全和薛玉洋刚跨进衙门内就见到莫定才一派儒雅的模样站在门内,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杨分易见了有些尴尬了起来,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说明情况呢,未免莫定才失了面子日后怪罪于他,他立刻走到莫定才的跟前,稍稍的解释道:“莫大人,这两位公子拿着陛下的令牌前来拜访,您看……” 莫定才愣了一下,然后微皱起眉来,陛下最近一直带着她的黄泉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在哪里混,而西岐那边又有柔然进攻,想来一定是去了那里了,什么时候来到这种小地方了? 他狐疑的看向薛玉洋和李天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们。见到两人衣着普通,气质却是不凡,但是这种气质在贵族圈里多的是了,他也不能确定他们与凤惟的关系。 第四百三十七章 关于赔偿金的事(二) 莫定才上前了几步,温柔尔雅的朝两人行了一个礼:“两位公子有礼了,可是陛下派你们过来的?” 李天全鄙夷的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相貌是不错,但是内心太过肮脏,也太会装了,若不是前几天他与薛玉洋跟踪过县令,初次见到这个人,有可能还会被他这温文尔雅的面容给骗了。 他不悦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本公子说话?” 莫定才皱了皱眉,直起了腰,眼睛一转笑着说道:“不知两位来衙门有何事?” “我们是来找县令的,我们有何事又关你什么事儿?哪凉快哪呆着去。”然后猛的掉头看向杨分易,“还不快带路?本公子一路走来早就渴了,给本公子沏上一壶好茶。” 还没等县令有什么动作,莫定才笑着说道:“公子若不说明来历,也不说明来意,难道公子是想来衙门骗吃骗喝?” 李天全怒目而视,从怀中掏出凤惟的令牌直接甩到了他的怀里:“你自己看看,看看我们是不是骗吃骗喝?若是不看出一朵花来,本公子打烂你们的嘴。” 莫定才端详着那块令牌,心中一跳,但面上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将令牌给揣到了手里,冷哼一声:“这年头,仿真的东西多的是了,谁知道你这块令牌是不是真品?你们的形象虽然不错,但是行为举止却是如此放荡不羁,陛下九五至尊又怎么会认识你们?” 这下子不仅李天全怒了,连薛玉洋眼里也透着几分怒意,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看着李天全发挥。 李天全上去就是给莫定才一个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县令吓了一跳,心中便下定了主意,这么蛮横的主怎么可能认识陛下?肯定是如莫大人所说是那些暴民骗吃骗喝来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抓起来!” 伺候在两旁的衙役,立刻就将薛玉洋和李天全给包围了起来:但大家也不敢乱动,这可是陛下派来的人啊,他们也不确定是真是假,虽然县令说了他们是假的,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天生对上位者的恐惧让他们没敢再上前一步。 果然,薛玉洋不慌不忙的拉住了暴露的李天全,呵呵的笑道:?你们说我们骗吃骗喝怀疑我们的身份,那么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 杨分易看向李天全:“就他那无礼的模样,登不得大雅之堂,怎么可能与陛下有关系,怎么可能认识陛下?” 李天全简直快要被他们气疯了:“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拿着陛下的令牌,难道你们敢不承认?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一块货真价实的令牌?” 他们说话的时间,莫定才已经在脑海中思索了起来,想着自己自己这一路来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确认过自己一路来本本分分,听命令行事,根本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想着便心安理得的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他的左半边脸被打得有些红肿,但是依旧挡不住他那儒雅的气质,就这一份气质确实很容易让人被他迷惑。 他清朗的一笑,抓起那块令牌放到了李天全的跟前:“呵呵,这块令牌确实是真的。”然后他立刻看向了杨分易,“快让你的人退下吧。” 杨分易额头上直冒虚汗,真搞不明白这个莫定才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刚刚还说这令牌是假的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又承认这令牌是真的,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能压下心中的埋怨,对着衙役们摆了摆手:“都下去。“ 说着,不免又来到李天全和薛玉洋跟前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哈哈,两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朝廷和百姓们的安全着想,才会多长了几个心眼,两位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李天权冷哼一声,拿起那块令牌往空中抛了抛,然后又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手中,他这一个举动让莫定才和杨分易心下都是一抖,就怕这块令牌摔坏了,这可是天子之物啊,若是摔坏了诛灭他们九族都还不起。 李天全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本公子暂时不跟你们计较本,公子来是来传令的。” 莫定才心中一动:“不知道陛下有什么指令?微臣在这边的情况还不错,水路修缮的问题每天都有进展。” “呵,你真是好大的面子,陛下关心的可不是你在这边的状况,听说水路经过的村落征收老百姓们的耕地?” 杨分易心中微颤,他讪讪的笑了几声:“呵呵,两位公子,不如我们先到里面坐着详谈吧。” “休想岔开话题,你只需要说说是与不是?” “是,不过住处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而且补偿金也发放出去了,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确定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发放了补偿金?” 看着薛玉洋严厉那透着冰冷的寒光,杨分易不自觉的恐慌了起来:“确……确定。” 薛玉洋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沓状纸,是赵公给百姓们写的那些罪状。 他将这一沓纸直接递给了莫定才:“听闻莫大人很是得到郭丞相的赏识,想来三朝元老赵公的字迹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仔细看看,这可否是赵元老的字迹?” 莫定才微怔,难道陛下真的来到了这座县城里?他压下心中的疑虑,接过了薛玉洋手中的状纸,他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就认出了赵公的字迹,因为赵公在朝为官多年,他的笔记可以说是皇宫遍地都是了,他不可能不认识,这让他更加的认真对待起来,他仔细的看着上面写的一条条。 上面的每一条他都很清晰,因为这些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每天都有杨分易给他汇报情况,可以说他已经间接参与了。他压下心中的震撼,不动声色的将状子递给了杨分易。 杨分易接过,只看了第一条,手就颤抖得差点拿不住那一沓纸,不过,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他立刻就镇定了下来,学着莫定才的样子,仔细的观看着上面的只言片语,再次抬起头时,他干干的笑了几声:“原来还发漏了,这些人也真是,既然漏发了,怎么也不来到衙门备注一下,这些下官都不知道呢。” 第四百三十八章 关于赔偿金的事(三) 李天全心中早已经窝了一把火了,但是薛玉洋却紧紧的拉住了他,不让他发作,他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一双眼睛。 薛玉洋也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狡猾:“既然县令大人现在知道了,那今天是不是该安排一下了?” 杨分易有些犹豫,毕竟当初所得到的赔偿款,他已经一分为二,有一半已经在莫定才的手中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敢伸手向自己的上司要钱? 他有些为难的看向薛玉洋:“今天就安排是不是有点晚了,你看这天色……” “陛下说了明天之前一定要安排好百姓们的住处发放属于他们的补偿金,再说了,要是一拖再拖,你有没有考虑过百姓们现在没地方可住?” 杨分易眼睛有些发黑,想要晕过去,他不动声色的看向莫定才,却只见他笑眯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就知道要从他手中把那一部分钱才给拿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咬了咬牙,既然那一部分拿不回来,他也不可能自掏腰包,那就只能给百姓们发一半了,反正凤惟又不可能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田地,想到这里他心里舒服了一些,只要不让他自掏腰包,做什么都好,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捞油水的机会。 他说道:“好,下官立刻就去安排。” 薛玉洋点点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随你去一趟吧。” 杨分易一愣:“两位公子既然已经把命令传到了难道还要亲自施行?” 薛玉洋点了点头:“陛下说让我们亲自监督你把百姓们安顿好然后记录下县令大人,你给百姓发放的银两数目,记录发放数目是要送回宫中对账的,难道你当初没有得到这样一个命令吗?” “这个自然是有的。”杨分易暗骂一声,这对账的数目昨天就已经送回了皇宫,那这多出来的又让他怎么解释?他心中焦急不已,频频的看向莫定才,希望他能说出一句话能够解了他的为难,可是这目的才就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依旧笑眯眯的事不关己但是这会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现在脑海中想得最多的就是要自己掏腰包补全另一半还是只发一半?如果自掏腰包发放规定的数目到时候自己也能推说这对账已经送回皇宫了,没必要再送一次,若是他执意要送,那么也只能与自己先前送回去的账目相同,到时候若是有人怀疑他也能推说,是陛下又送了一次,那如果只发一半的话,薛玉洋不送回宫的话,那还好,如果送回宫,这前后两次都不一样,那自己又要苦口婆心想理由解释况且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的通透。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他咬了咬牙,只能发全部了…… 他朝薛玉洋和李天全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两位公子,先里面请吧,关羽莫大人,有事商量一下。李天权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们有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商量吗?是不是想背着我们做对不起我们的事?” 杨分易连连摇手:“不是不是,只是有事情商量这发放补偿亲也要一个章程不是我们是不想打扰两位公子休息,所以……” 李天全还想说什么,就被薛玉洋给拉住了他点了点头:“县令大人,尽管去忙,不用管我们的。” “呵呵,不能为公子接风洗尘是下官的不对,但是下官事情比较繁忙,只能委屈一下公子了,来人带两位公子下去逛逛,休息休息。” 薛玉洋两个人下去之后,杨分易便像是泄了皮球一般松懈下来,他有些哀怨的看向莫定才:“莫大人,您看,这……” 莫定才还是以往那样温文尔雅:“杨大人,这是你治下的事情,与本官商量是不是不应该?” 杨分易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警告,但是那一半的钱可不是少数啊,少说也得有一百两金子,那就是两千两银子啊,他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的俸禄,对于他来说,两千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就算他这几年捞了不少油水,可也花出去了不少啊,这么多年来为了他的官路他不知道送出去了多少,存下来的就更没有多少了。 杨分易苦笑道:“莫大人,不是下官不识趣,确实是下官也有些囊中羞涩,您看……” 他知道他一提出来,肯定在莫定才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对自己的前途不利,可是看到莫定才刚刚那样子,就算他不要这一半的银两,估计这个人对自己的官途也没有多大帮助了,还不如拉下脸皮,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莫定才眼睛是何等的毒辣,怎么看不出杨分易意思?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但是面容依旧温文尔雅:“对于杨大人的近况本官很是同情,不过那一半的银两本官已经运回京城孝敬给郭丞相了,只怕是拿不回来了。当初你可是说了一人一半的,也让本官在郭丞相面前多多提及你,这银子也送了,提也提了,难道你想后悔?” “莫大人您,您真的在丞相面前提起了下官?”杨分易心中激动不已,如果能够在郭丞相面前混个脸熟,这区区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如此想来,心中的那一点点不舍倒是放开了许多。 莫定才眼中划过一抹嘲讽的笑:“自然是的,若是能成,杨大人就可以等着升官吧。” 杨分易此刻已经激动得见眉不见眼,他连连向莫定才道谢,那两千两银子提也不再提。 薛玉洋和李天全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是看到杨分易脸上,时而纠结,时而愤怒,时而欢喜激动,和莫定才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但是李天全可不会猜出来,他疑惑的看着那两人,问薛玉洋:“老薛,你说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应该是在说赔偿金的事吧。” “我知道他们在说赔偿金的事,可县令那家伙脸上表情也太精彩了些,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猜。” 薛玉洋笑着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我记得某人说过某人是个人才,聪明的很,不如让某人来猜猜?” “切。”李天全不屑地回开了他的手:“就这么小儿科的事,本公子才懒得猜呢,你来猜吧。” 第四百三十九章 关于赔偿金的事(四) 薛玉洋无奈的笑笑:“杨分易与莫定才分赃了那一笔赔偿金,听说我要亲自记录账目,他是怕账目与朝廷发的不对数上边一查下来影响他的仕途,所以想全额发放,可这赔偿金已经一分为二,想要全额发放,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杨分易是想引开我们向莫定才索要那另一半。” “那你说他成功了吗?” “没有。” “你又知道?” “看他表情就知道了,刚开始的纠结然后愤怒再到激动,有两种可能,一是得到了另一半赔偿金,二是没得到,却是让他得到了意外惊喜。” ”你说的不就是废话吗?他到底有没有得到呢?” “莫定才表面上虽然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但是到了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漏得出来?所以这县令大人肯定是在莫定才那里得到了意外惊喜而不是收回赔偿金,她才会激动如此。” “那你说发放赔偿金的时候,他会给百姓们按原来的数目发放吗?” “肯定会,像他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如果不升官,那么他图的利就少,只有升官了才有利可图,所以他不会给自己找这么一个污点,影响自己升官发财。” “我猜他肯定不会按照原来的数目发放给百姓们的。” “是吗?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他若是在莫定才那里得到了让他惊喜的消息,那肯定是关于他的仕途,肯定是升官了呗,若是他在朝堂中搭上某个高官,这一点点五点又算得了什么?估计还没有传到凤惟的耳中这事情就已经销声匿迹了。如你所说唯利是图,能贪一点是一点。” 薛玉洋点了点头:“你的理由也很充分。” 李天全立刻精神了起来:“要不我们打赌?看谁猜得对。” 薛玉洋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心中一片柔软,看着他红艳的嘴唇,眸光更是暗了几分:“如果我赢了呢?” “赢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如果你输了,我要什么你也得给我什么。” 薛玉洋嘴角缓缓勾起:“好,如你所愿,但是赌注能不能再加一点?” “好,加什么你说。”薛玉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我赢了,你亲我一口,如果我输了我亲你一口,怎么样?你敢不敢?” 李天全俏脸一红,跳开几步,正想要大骂变态,只是看到薛玉洋脸上那种我敢你不敢的神态,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一个男子汉,有什么不敢的?亲就亲,怕你不成?” 薛玉洋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不能反悔。” “我发誓绝不反悔。” 薛玉洋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眼中的狡黠越来越盛。 贫民区的柱子的房屋里,凤惟翘着二郎腿,手指敲在桌子上,一副沉思的模样,张猛窜了进来:“小姐,他们事办好了。” “县令去城外安顿百姓了吗?” “嗯,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了,薛公子他们随行还搬了好几大箱子,想必就是百姓们的补偿亲了。” 凤惟眼珠子转了转,站了起来,边往外面走边说道:“走吧,我们也出去瞧瞧热闹。” 见到人出去了,柱子赶忙拉过大虎,轻声对他说道:“大虎哥,她真的是女王陛下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大虎敲了敲他的脑袋:“是真的,我一开始也像是做梦一样呢,不过相处下来,小姐还是很好相处的,你也不必担心。” “我……我不是担心……”柱子脸色,微红,“我,我只是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呢,没想到陛下长得这么好看,听说、听说她残暴好色……” “那些都是谣言,她哪里*了,要是残暴,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处理百姓们流离失所这件事?见到你水灵灵的,她也没对你动手动脚的呀。” 闻言,柱子一阵羞恼,脸上就更红了,大虎哥,你胡说什么呢?” 大虎惊异的上上瞧了一下柱子:“你小子不会真的是看上小姐了吧?” “我……我……哪有……”说着也不管大虎,追着凤惟大部队跑了出去。 大虎一脸凝重的看着柱子的背影,也跟了出去,锁了门。 一行人来到了主街上,街上的行人都纷纷的往城外面跑,看来都已经知晓了县令要发放赔偿金的事情,都去瞧热闹了。 凤惟来到人城外,不远处连接者小树林,那里正有一群流离失所的百姓驻守在那里,平日里寂静的小树林,这会儿却是欢腾无比,那些没有得到赔偿金的百姓全都希冀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 凤惟看着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县令,见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那一群百姓们好一通激情澎湃的演讲之后,便打开了那几口箱子:明煌煌的银子的光辉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立刻就有人吵吵嚷嚷了起来: “这位县令大人,还真是亲民爱民不仅给大家安排了住处,还给了他们赔偿金,你看那几口大箱子全都是银子,你看那群人那么少不知道每人能得到多少银子呢?” “都摆在这里了,估计是全发出去吧,这可是朝廷发下来的补偿金,县令大人竟然一两银子都没贪,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啊。” “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若是天底下当官的都这么大公无私,这世间不平之事也就没有这么多了。” “……” 凤惟撇了撇嘴,这些百姓还真是无知,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发放赔偿金那些拿到钱,到百姓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有带心之人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抢光了,发了等于不发,或许这个县令是有什么阴谋。 她眸色暗沉了下来,朝张猛招了招手,张猛会意,低下头,耳朵覆了上来,低声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凤惟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张猛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十几号黄泉人不动声色的后退离开了人群。 大虎也想跟进去,铁牛却是瞪了他一眼:“留在这里好好保护小姐。” 大虎这才停下脚步,可是转眼却看到柱子正痴痴的看着凤惟,他吓了一跳,连忙将柱子给拉到了身后挡住了柱子的视线,以免被凤惟发觉,见到凤惟眼里没有异样之后,他才恶狠狠的转头瞪着柱子,警告似的朝他知道呲牙。 第四百四十章 杨县令的阴谋(一) 柱子满脸委屈的低下头来,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凤惟。 凤惟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动作,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杨分易的表演。杨分易觉得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就开始分银子,薛玉洋在一旁的桌子上记录着,只有李天全在一旁时不时的挑刺,除了莫定才气定神闲之外,杨分易只好在李天全面前陪着笑脸。 他显然奉承别人惯了,也有一定的技巧,在给李天全陪笑脸的时候并没有显现出他有多么的卑躬屈膝来,整个过程反而让别人看了是李天全的不是了,引得站在周围的百姓对李天全指指点点,一来二往的,李天全只好歇了再找麻烦的主意,一屁股坐在薛玉洋的旁边。 薛玉洋一边记录着一边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说道:“没想到你也会遇到对手。” 这话李天全可不爱听,他立时就瞪圆了眼睛:“要你管!这家伙葫芦里肯定还有药,等着吧,我一定要揭发出来。” “你就别逞能了,陛下的意思只是让百姓们今天一定能够有地方住拿到银子,并没有涉及到什么,你要是多做别的,反而弄巧成拙影响了陛下的计划。” 李天全一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是帮忙,怎么会影响到陛下的计划呢?再说了,陛下有什么计划一定会跟我讲的,才不会瞒着我呢。” “那你说陛下现在有什么计划?” 李天全沉默了一下,而后高傲的昂起下巴:“陛下的计划是秘密,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薛玉洋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他,专心致志的记录着账目。 李天全把旁边的一本账目给拿到了手里,这本账户记录着百姓们的住房田地征收的数量,以及该发放的银两,有多有少,算下来也有四千两银子,对于他们两个贵公子来说,就这点银子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撇了撇嘴:“这条水路这么长,能用到的地方肯定多,为什么才四千两银子?” 薛玉洋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账册,幽幽的说道:“水路经过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荒地,整条水路如果都征收百姓的田地的话那国库里面又有多少银两足够补偿的?修建水路也是在原有的水路上修建的,只有一些需要绕近路到水路才能够征收田地,不得不说,凤惟这主意还真是不错。” “什么不错啊,听说这主意是大雍丞相首先想出来的。” “话虽然如此,但是实施工程各个细节都需要完善,如果没有凤惟的参与,你以为就凭那些大臣就能够自己解决得了的?” ”哼,那也不能所有的功劳都归到她的身上。” “你对凤惟的意见很大,为什么?” 李天全不说话了,他默默的低下头来。 薛玉洋虽然疑惑,不过也没有深究,李天全第一次见到凤惟的时候,这家伙还是对凤惟有过心思的,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凤惟的事来。 难道他是存了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心思?他为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毛笔差点从他手中掉了下来,他赶紧握紧了手中的毛笔,定了定神,狐疑的看向了依旧沉默的李天全,抬起另一只手默默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来有空得说说这小子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真的生出了这种心思,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凤惟? 银子再多也有发完的时候,不用一个下午这银子的事就已经解决了,果然,几大箱子变得空空如也,全发完了,接下来就是要带领他们到朝廷给安排的地方去建村子了,这些人原本就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虽然有些人已经投奔亲戚去了,但是每一家都留了一个代表出来所以该有的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他们的。 杨分易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平息下激动的心情,他说道:“大家都准备准备,本官派人带你们去别的地方落脚。”然后他又面向众人,“好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散去,全都眼红的看着那些拿到银子的村民。 看到大家的样子,杨分易很满意这种结果,他嘴角微微上翘,眼里闪过一抹奸诈。就算大家再如何不愿离去,那些得了银两的村民有衙役在一旁守护,有歹心的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人潮慢慢退去,凤惟也不动声色的找一个地方走去。 薛玉洋原本也想着跟着杨分易一起离开的,却被李天全给拉住了手,朝他大努了努嘴巴。 薛玉洋向他示意的地方看过去,见到凤惟的身影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李天全的意思,他转身向旁边的杨分易和莫定才拱了拱手,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我俩也不便多久留,告辞。” 杨分易巴不得他们俩走了,但是客气话还是得说的:“可是下官还没有给两位公子办一个洗尘宴呢。” 李天全讽刺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你现在心里巴不得我们早点走呢。” 杨分易脸上一阵尴尬,干干的笑了几声:“怎么会呢?两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这县城里面的富豪们都等着上来巴结呢。” 李天全不耐烦跟他客套冷哼一声,直接把薛玉洋给拉走了,嘴里还不忘嘀咕着:“真是虚伪的人,这种人本公子见得多了,装的都比他还好,就他这点小伎俩,还好意思在本公子面前摆弄,哼。” 杨分易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怒意,转身面对莫定才的时候,又是另一副嘴脸:“呵呵呵,莫大人,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知道您有什么安排?” 莫定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事,既然征地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向城里面的富户们谈谈税收的事了,这事还需要杨大人走一趟才行。” 杨分易嘿嘿笑了几声:“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城里的几家富户下官都熟悉,所以集资的事,肯定会很简单,您放心好了,大人今天折腾得也累了,如今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继续如何?” 莫定才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陛下派人过来,那么她本人一定在这城里面,事情得抓紧才行,不然的话被陛下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杨县令的阴谋(二) “是,是,下官明白,一会儿立刻就去他们家里谈谈。” 得了这一句话,莫定才不在与他多说,径直走回了城里。杨分易看着他的背影,带笑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自己的师爷:“本官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回禀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可以让他们出发了。” 凤惟坐在一棵大树上,双脚挂在树下晃荡着。 大虎和柱子在她两旁伺候,其余五个人则站在不同的树上,朝一个方向张望着。当见到前面路口一大群人影出现的时候,他们兴奋了朝凤惟那棵树“喔喔”叫了几声。 凤惟原本神色怏怏的眼立刻就精神了起来,只见之前打劫过凤惟的那些壮年村民托儿带女的在衙役的保护下兴奋的往这边赶来。 凤惟把脚收了起来,手拿过一根树枝,借着树叶挡住了自己的身影,过了一会儿,这支大部队就在她的脚下经过,凤惟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 而柱子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凤惟,没想到女王陛下竟然是这样子的,会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爬树,她这个模样就像是个小子一般胡乱玩闹,雍容华贵又古灵精怪,无论哪方面,都是那么的迷人。 凤惟一转头就看到柱子那清澈的眼神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愣了一下,继而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柱子,干嘛这样看着我?” 柱子一怔,继而脸色变得通红,他支支吾吾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紧张不已,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大虎见状,为了自己的兄弟着想,他立刻说道:“小姐,柱子他还没见过世面,他第一次跟着大家出来,估计是有点紧张了吧。” 凤惟拍了拍柱子的肩头:“你若是紧张就不要跟过去了,等一会儿,估计会打起来。” 柱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我不回去,我不怕的。” 看着他犹如小兔子模样红了眼,她笑道:“那你去了可不要害怕?” 柱子猛的点点头。 凤惟看向大虎:“等一会儿,你多照顾他一点。”说完这一句话,率先跳下树去。 他的那五个兄弟也跟在了凤惟的身后,大虎目光看向柱子,眉头都打结了起来:“我说,柱子,你对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陛下是九五之尊,可不是我们这种等级的人能够肖想的。” 柱子慢慢的垂下头来,默默的点了点头:“大虎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我的心就已经开始沉沦了,在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我想都不敢想,但是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我想,我想留在她身边,只要做她的男宠……我也愿意。”说着,他的一颗眼泪就吧嗒掉了下来。 大虎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把心思收一收吧,若是让陛下知道了端倪,估计她就不会让你留在身边了。”说着就要带着他跃下树,柱子连忙拉住他急急的说道:“大虎哥,你,你能不能替我在陛下面前说说,让我留在她身边?” 大虎眼里生起一簇火苗,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难不成你真的要去招惹陛下?” “不,不是,我,我是想做他身边的一名小厮,我怕,我怕这次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永远就看不到你们了,所以,所以我想做陛下身边的一名小厮……她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呢。” 大虎皱眉想了想,才点了点头:“我也才刚加入黄泉阁,人微言轻,帮不了你什么,若是陛下不愿意把你留在身边,那你以后就得安安分分的在这里生活,娶妻生子知道吗?我以后有空会回来看你,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我明白,谢谢大虎哥,若是没有你,我想这世上就已经没有柱子了。” “你个臭小子,真是男大不中留,没想到你的目标这么远大,竟敢肖想陛下,你胆子也太肥了你。” 柱子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推了推大虎:“我们快跟上去吧,陛下快走远了。” 那些兴奋中的村民不知道正有一个劫难在前面等着他们。在小树林边缘将要拐弯的时候,一群蒙面黑衣人拦在了他们的前面,那些护着他们的官兵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拔腿就跑。这下子,这群百姓心中就更加恐慌了,一些儿童忍受不住压力哭了起来,妇女们战战兢兢的搂着自家娃,眼神恐惧的看向那群黑衣人。 汉子们也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都皱着眉将妇女儿童弱小围在了中间,警惕的看着前面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呵呵,今天你们的收入不错吧,把杨大人发给你们的银两都交出来,饶你们一命。” 之前拿过凤惟紫玉菩萨的那个瘦高个*了出来,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们:“这些可都是我们的救命钱,你们怎么忍心抢?” “呵呵,何必说抢这么难听吗?我们只不过是跟你们借过来而已,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话,不然的话,少不得你们一顿皮肉之苦。” “这个都是我们买地的钱呢,不能给你们,给了你们,我们还有什么活路呀……”一个妇人说道。 这道声音有些尖利,不过却也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痛处,全都不要命的义愤填膺的看着这群黑衣人:“我们是不会把银子交给你们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如果你们的心真的是一黑到底,那就把我们都杀了吧,不然的话,别想从我们身上拿到一分钱。” 领头的黑衣人微微皱眉,神情有些不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就算想死,难道你们就不顾忌一下你们的子孙?你们想要断子绝孙?” 人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绝后的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极为忌讳的。 百姓们顿时就犹豫了下来,曾经当过土匪的百姓见到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刀也没敢乱动,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脸的难堪,对于他们男人来说,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老小简直是一种侮辱,但他们又无可奈何,除了种田种地是一把好手之外,别的本事他们都拿不出手了。 领头的黑衣人像是很喜欢看到百姓们挣扎痛苦的样子,并没有急着催促他们,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面部表情越来越纠结与难堪。 第四百四十二章 杨县令的阴谋(三) 站在领头黑衣人旁边的一个人说道:“大哥,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迟则生变。” 领头的黑衣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闻言之后,他点了点头,朝着人群冷哼一声:“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赶紧把你们手中的银子都丢到前面的空地上,若是你们有一点点藏私,不要怪我刀剑不长眼睛。” 人群中顿时又有妇女的哭声呜呜的哭了起来,甚为难过。 这时候旁边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铁牛,一个是张猛,一个奸诈狡猾的模样,一个憨厚老实的模样,两个性格极端的人站在一起却没有一点点的违和,反而有一种默契。 “瞧瞧,我这是发现了什么?竟然有人欺负弱小呢。”铁牛露出一抹夸张的表情。 张猛为了配合他,憨厚的笑了起来,淡淡的嗯了一声,觉得他说的太少,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发现了。” “小姐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说我们要不要相助?” “我们没有刀,只有剑。” “那你说我们是该抓活的呢?还是要人头呢?” “要人头。” 那群黑衣人脊梁骨瞬间就串起了一股寒意,倒是那群百姓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全都哗啦啦的涌向铁牛两人的到不远处,七嘴八舌的寻求庇护,张猛和铁牛也没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伙朝他们靠近,那群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小姐派来的人。”张猛说着,又是憨厚一笑,“你们是什么人呢?是谁派来的?” “我们做强盗的有谁能请的动我们?我们想来就来,这件事你们还是少管的要好,少管一点闲事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呢。” “小姐说了,多管闲事也有多管闲事的好处,能积阴德呢,说不定下辈子我投胎还能投个公子爷什么的,就不用一辈子奔波劳碌了。”铁牛煞有其事的说道。 而站在不远处躲起来看热闹的凤惟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有说过这种话,积阴德什么的,她可不相信,如果积阴德能投个好胎的话,上辈子她不知道积了多少阴德了还不是不能好好投个胎?还让她莫名其妙的穿到了这里,难道是因为上一次杀的人太多给她的惩罚?她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了脑后,继续观看事态的发展。 眼见着说不过铁牛他们两个,领头的黑衣人早就已经黑了脸,将佩刀给拔了出来,直指铁牛和张猛:“就凭你们两个人真的要管我们这闲事吗?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识相的话立刻退走。” “呵呵,谁说我们是两个人了?” 铁牛拍了拍手,十几个穿着暗红色衣袍的人立刻就从暗处跳了出来,每个人气势凛然,衣袍样式虽然简单,但是面料个个上乘材质,剪裁合体,衣摆处、袖口处还用暗金色的线绣出了朵朵彼岸花,领口处还绣了一个佛家卍字。 只要闯荡江湖的人都知道黄泉阁这一装扮的,他们一出现,对面那群黑衣人立刻就焉了菜,人数上虽然比黄泉阁多了两倍,但是气势上却弱了好几分,还没开打,黑衣人便败下阵来,缓缓的后退,再后退。 铁牛嘻嘻的笑道:“你们干嘛往后退呀?不如跟我们兄弟几个玩玩如何?” 为首的黑衣人干巴巴的说了几句:“不,不用了,我们,我们还有事就,就先走了,你们,你们随意哈。” 说着,手一挥,所有黑衣人逃命似的转身飞奔,铁牛眸中寒光乍现,第一个就冲上前去,张猛和十几个黄泉阁亦不甘落后,瞬间就将飞奔中的黑衣人给包围了起来,那凛然的气势让黑衣人给吓尿了,有的都跌坐在了地上:身子都在颤抖。 “你们跑什么呀?我都告诉你们了,我们是谁派来的,你们还没告诉我们,你们是谁派来的呢,这样是不是不公平?” 为首的黑衣人还没说话,里面一个黑衣人受不了压迫,立刻就跳到了面前来,把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举起双手把面巾给拉下,急声说道:“我们,我们是听老大的命令行事的,我们并不知道是谁的指令,两位大侠饶命啊。” 铁牛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站到一边去,我再问问其他人。” 那名黑衣人如释重负一般,也不管兄弟们对他投来的愤怒的目光,转到了一边颤颤巍巍的站好。 铁牛凌厉的眼神又在他们中间扫视了一番,又有几个跳了出来,循环往复,这群黑衣人中就只有那个为首的老大苦苦支撑着,他愤怒的目光看向了曾经跟他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兄弟,又恨恨的看向了黄泉人,没想到还没动手,黄泉阁的威势就已经将他们这些兄弟过命的交情给倾覆了。 不过他也想得明白,黄泉阁可不是一般的江湖组织,还是大名鼎鼎的大有女王陛下亲自创建起来的,不仅杀伐果断,手段更是狠辣,幽冥城杀人还能给人留个全尸,但是黄泉阁不会,还会把案发现场搞得残尸断臂,血腥无比。 也难怪兄弟们这么铁的交情,还会义无反顾的背叛,毕竟没有哪个人愿意连死都不能好好死。 铁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们都不知道,看来这事情只有你知道了,那你是选择说还是选择不说呢?其实,以我们的本事你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相信只要我们一查就能查得出来,我们只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已,若是你不想要的话……” “……我说。”终于,黑衣人头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恐惧打断了铁牛的话,“是县令大人派我们过来的。” “是吗?可他前脚不是刚给百姓们发放银两吗?怎么后脚就搞这打劫的事情来了?” 黑衣人头领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铁牛和张猛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杨县令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他说过,他允许我们抢劫这一批人,但是抢劫来的所有银子三分之二归他。如果我们不答应他这条件,他就会以抢劫之罪将我们兄弟逮捕。” 那些投降的黑衣人闻言全都湿润了眼眶,他们原本就想着这批百姓有官兵守着,大哥怎么会突然说要劫走他们的银子呢?原来是为了他们。 “对不起,大哥,我们,我们……” 第四百四十三章 阴谋被识破(一) 黑衣首领摆了摆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奈的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也明白你们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明白归明白,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没想到黄泉阁的出现,他们竟然会只顾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大局,也完全抛弃了他这个大哥,就算他们承认了错误,想来以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默契了,人心生了嫌隙就算缝补起来又怎么可能回得到从前呢? 张猛倒是有些同情这个人了,被自己的兄弟背叛那该有怎样的心情面对?还好他们黄泉阁所有的兄弟都是铮铮铁汉子,不会出现背叛这一说,而且他们也有能力让兄弟们不背叛。 同情归同情,铁牛还是要办正事的,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村民,看向了黑衣头领:“你们带路的人都跑了,那么这些村民该怎么安排?他们知道要去哪里吗?” “杨大人说过,我们抢劫完之后就会有人过来接他们带到划出来的村落里面,可是现在……” 铁牛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说,在暗处还有人盯着我们?” 黑衣头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暗处有没有人。” 铁牛朝张猛招了招手:“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附近看看。” 张猛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瞪着他那双牛铃大眼,那黑衣头领看到了有些不自在的暗地里搓了搓手。 铁牛假意的在周围转了转,却是转到了凤惟的藏身之处,看到凤惟那莫名的眼神,他讪讪的笑了笑:“小姐,那头领说他们的原计划是抢劫了村民之后便有官府的人出现将他们带到规定的地方去,可是属下在周围转了好几圈都没有人埋伏在周围,现在该怎么办?” 凤惟撇了撇嘴:“既然没有人在暗处,那就更好办了,你把那个头领带到我这边来。” “是。” 铁牛一转身就窜了出去,不一会手中提着黑衣头领出现在凤惟的面前。黑衣头领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等站定身体之后再睁开眼睛,看到一名绝美的人儿,心神不由的荡漾,他痴痴的看着凤惟,被铁牛一脚给踹在了屁股上,他一个不察,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又像个弹簧一般,立马就弹了起来,脸色通红的看着凤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铁牛跟他毫不客气怒吼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陛下见礼?” 原本垂着头的黑衣头领立刻就把头抬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你就是陛下……” 凤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落在他那戴着面巾的脸上,手一拂,一道微风吹过,将他脸上的面纱给吹掉了,露出了黑衣头领本来的面目,面容刚毅,鼻翼的左处有一个黑痣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显得此人阴邪无常。 孰不知他此刻手脚已经在颤抖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凤惟面前磕头:“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小人也是依命行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小人所意愿的啊。” 凤惟淡淡的摆摆手:“你也不用多说了,朕都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朕做件事?” “能!肯定能,只要陛下吩咐的,小人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妥妥的给陛下办好。” 凤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再不快点的话,那么这批百姓估计今晚就得露宿野山林了,不说这山林里危险重重的,夜里也不保暖,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那些老人小孩会受不住,难免不会增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你去衙门里见到杨分易就说一切都照常进行,让他派人把这些百姓送到新建的村子里。” 跪在地上的黑衣头领立刻就点头:“小人一定谨遵陛下指令。” “你这样回去他定然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说抢来的钱让他过来自己亲自分分,他定然会过来的,另外,让你的兄弟们以前该怎样就怎样,铁牛,你就带人在暗处,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铁牛热血沸腾:“是,遵命。” 等两人下去后,凤惟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赵公见了,立刻就凑了上来,担心的说道:“陛下,可是有恙?” “无恙,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赵公更加着急起来:“那怎么办?付大夫又不在,陛下,当初为什么不把付大夫给留下来?” “让他跟随着大部队也没坏处,谁知道现在西琉城怎么样了?若是伤亡比较重,他过去也能帮得上忙。” “可是陛下你现在……老臣去镇里找大夫去。” 赵公说风就是雨,凤惟连忙拉住他:“我不碍事,估计是站的有点久了有点累,等这件事处理完就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虽说如此,赵公依旧蹙着眉头站在她身边,一脸的不悦,浑身都在放着冷气。看他这老顽童的模样,凤惟也不觉得头晕了,呵呵的笑了出来。赵公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见她有了一点精神,心里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而对面黄泉人退了下去,就轮到黑衣人上场了,他们按照吩咐将那群百姓们给围了起来。原本受了惊吓的百姓这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全都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黑衣人,见他们脸上不再覆着面巾,而且也没有向他们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都有些惊疑不定,不久之后,他们发现这些人只是将他们围住而已,并没有任何动作。 瘦高个的男人见此,胆子也大了几分,他上前几步对着他面前的黑衣人说道:“你们,你们做什么要围住我们?现在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还请你们让开,我们还要回到新的住处。” 黑衣人面上有些僵硬,不过还是说出了话:“急什么,我们老大还没有吩咐,你们不能走。” “难道、难道你们要囚禁我们?” 黑衣人不再说话了。 村民们倒是急了,领头的几个对视一眼之后便想要强行闯出包围圈,但是黑衣人一亮出他们腰间的佩剑,立刻就有人缩了回去。瘦高个的村民又是恨恨的咬牙:“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们这里有老有小,被这一惊一乍的此刻都不在精神状态之内,这会儿也没有吃上东西,难道你们想要活活逼死我们吗?” 围住他们的黑衣人有些动容,全都面面相觑起来,但是他们的老大已经回去请示杨大人了,而且守在暗处的黄泉阁又没什么命令下来,他们也不好私自做决定,不然的话,死的还是他们呢。 第四百四十四章 阴谋被识破(二) 一时间,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村民们愤怒的眼神,以及神色焦灼的不知所措的妇人老人,还有孩子在嘤嘤的哭泣。 凤惟冷眼看着一切,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柱子看了有些于心不忍,他看向凤惟,轻轻的说道:“陛下他们……他们想来是没有吃午饭的吧,我们这样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大虎便冷哼一声:“柱子,你胡说什么呢?陛下的决定怎能容人质疑,你不要再瞎胡闹了。” 柱子有些悻悻的退后两步,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倔强的看着凤惟。 凤惟转身看向他们两个,无声的笑了笑,越过柱子那梨花带泪的脸,看向了大虎,轻声说道:“你也觉得我很残忍吗?” 大虎立即表态:“不,属下不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他们罪有应得,他们也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而已。” 大虎一噎,这会儿倒是说不出来话,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属下,属下只是凭感觉觉得他们罪有应得,并不知道他们错在哪里。” 凤惟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们什么错都没有,我只是心中不爽罢了,谁要他们之前抢我的金子来着?还想着当土匪发家致富,不给他们一点惩罚还真以为土匪好当呢。” 大虎嘴角抽了抽,这件事他差不多都要忘到脑后了,没想到凤惟会这么记仇。不过,想当土匪发家致富确实是不应该。 赵公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担心陛下的身子,想着找个大夫跟他们一起走才行,这样才能时刻保证凤惟的身体健康。 杨分易并没有回到衙门内,而是坐在一家客栈的二楼包厢内,往城门口张望着,看到黑衣人头领进来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立刻结账下楼往街口而去,两人碰面立刻就找了一个胡同,黑衣人按照凤惟的叙述跟杨分易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当初您说过要让三分之一给我们,现在大人是否要前去把银两给拿回来?” 杨分易一瞪眼:“我是让你们先把银子运回来再算。。” 黑衣头领把头一低,轻声说道:“兄弟们多多少少都在村民们反抗中受了点伤,所以没人能够抬得动了,我是回来请求支援的,大人若是不去,可以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 杨分易想了想,他还真是没有哪一个是信得过的,看来也只有自己带人过去把银子给运回来了,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把这这些土匪被痛骂了一遍,真是一群废物,区区几百人的村民竟然奈何不了,花出去三分之一的钱财还真是不划算。 他动作很利落,立刻将暗中埋伏的人给调了出来,都换了便服悄悄的往城外而去,顺着村民们之前走的道路行走。杨分易有些激动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想着法子,那1三分之一的银子,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人,毕竟那也是不小的钱财的,而且还是他自掏要凑数的。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见到被黑衣人围住的百姓,杨分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停住了脚步,瞪向黑衣头领愤恨的说道:“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黑衣头领面不改色:“因为他们被抢了银子无处可去,便在这里驻足不前,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他们都宁死也都不交出银子,我们只能把他们围在这里了。” “你这也算是抢到了银子?” 黑衣头领知道黄泉人就在附近潜伏,倒也不怎么害怕这个当官的了,他淡淡的说道:“我们尽力了,也没有办法,最后一步还请杨大人亲自上阵才好,说不定只要您一出现,他们会乖乖的把银子奉上来。” “不行,本官不能就这样出去,不然的话,以后百姓们会怎么传扬本官不道德?” 黑衣头领嘴角抽了抽,你有什么道德可言?不过他倒是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低着头站在他旁边静静的呆着。 杨分易从袖子中掏出一块面巾,覆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悠哉悠哉的走到那群百姓们跟前,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是不是想死?” 他的声音冷凝,被围住的百姓就更加的惶恐了,连之前那个瘦高个的男人都没敢出来说话。 杨分易冷哼一声,从一个黑衣人手中拿过了长刀,然后缓缓的上前,百姓们后退,但是他们被围住,还能退到哪里去?但他们依旧是尽可能的躲到后面去,没有人想死,那些男人更加的窝囊,都躲到了女人的后面,所以杨分易面前就只剩下女人和孩子老人了。 杨分易冷笑一声,快速从一个妇人手中夺过了襁褓中的孩子。 那妇人杀猪般的尖叫了起来:“啊……快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是无辜的,你把孩子还给我,银子给你都给你。” 杨分易提着襁褓,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只见众人面色惨白没人敢做声,其余女子都紧紧的抱住自家孩子,只有那个被夺走孩子的妇人呜呜的哭喊着:“孩子他爹,你快把银子给他,都给他啊,你快把孩子救回来了。” 奈何她怎么叫喊没有一个男人敢吭声,然后她也只顾着往后面叫喊,也不管谁是谁了,直喊得声嘶力竭。有老人忍不住看向了人群中的某个男人:“娃他爹呀,孩子要紧,快把银子都给他呀,银子没了,以后还可以挣不是?要是孩子没了……那也是一条命啊。” “是啊,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窝囊废,遇事情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村子里的男人被大家伙说的面红耳赤,但依旧没有人站出来。 杨分易将手中的襁褓高高的举了起来,他娘见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其他人也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被抓在空中的孩子,面露惊恐,还有的人已经做好了扑上去救下孩子的准备。 杨分易冷冷的看了眼前的妇人一眼,眼含鄙夷:“识相的你们快把银子给交出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把银子全都交出来的,这个孩子就要跟你们说再见了,而他的死也是你们害成的,你们竟然选择了钱财而罔顾这条生命,一切都是你们的错。” 众人都鸦雀无声,没人敢附和他这些话,如此紧张的时刻,无论是谁对谁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们只知道杨分易手中那个孩子的性命估计是保不住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阴谋被识破(三) 襁褓中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缘故,竟然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出来。站在杨分易身侧的黑衣人头领眼神四处张望着,疑惑着黄泉阁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眼看着杨分易就要把孩子扔在地上,他立刻上前拦住了杨分易:“这样闹出人命是不是不好?万一……” 杨分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万一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无能,到现在都没有把银子给收回来,我何至于此?既然你们无能,那么三分之一的银两你们也别想要了,我收回来的就都是我的了,你们若是有意见,现在就可以走了。” 黑衣头领蹙紧眉头,眼中闪过怒火,但是想到暗中到黄泉阁,他又生生的压制住了火气,他知道杨分易他们这次肯定讨不了好,只是他不明白黄泉阁的想法而已,想起黄泉阁血腥的手段,难道他们真的想要见血才出手的吗? 他眼神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可四周都是树木丛林,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就连一只飞鸟也无,就好像黄泉人根本就不在这里一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好像都是梦。眼神放在凤惟所躲藏之处,有心想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太深,又怕自己这一走,这里的场面就不受控制了,他压下心中的急切。 此刻杨分易早就已经烦不胜烦,目光一厉,心下一狠,手微微用力,将手里的襁褓给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黑衣人头领和众百姓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黑衣人头领终究是受不住这心理压力的折磨,身子往前一扑,一伸手就像襁褓给捞在了手中,远离了杨分易,肃穆的眼神与杨分易在空中碰撞。 杨分易狠狠的瞪着他:“怎么?难道你要与我作对?你考虑过后果吗?” 黑衣头领冷冷一笑:“大人要立威就选其他人才是,用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立威,这又算什么事儿?” 杨分易眼神平静,但眼眸之中却蕴含着某种风暴,眼神渐渐的冰冷了下来:“既然你不想参与,那就尽快离去,这里的一切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呵呵,杨大人,难道你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吗?” 众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表情立刻就惊骇了起来:“杨大人?是县令杨大人吗?怎么会?他怎么会?” 杨分易看这那群百姓或惊讶或愤怒或复杂的眼神,他冷冷一笑,把面巾缓缓的摘了下来,他哈哈大笑几声:“既然你们都知晓了一切,那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能留下了,只有死人才能够守得住秘密。” 黑衣人头领皱起眉头:“你要将这里的人都杀了?” “怎么?难道你敢质疑本官的决定?” “哼,真是丧心病狂,你以为就你带来的区区十几人还能斗得过我们长年累月从危险边缘挣扎出来的土匪?”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浑身无力,缓缓的瘫倒下来其余的黑衣人也是如此,被围在中间的百姓们也是软软的倒了下去,唯有眼睛还能够动弹。 杨分易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张扬,笑得放肆:“这样你们还觉得本官杀不了你们吗?像你们这样毫无还手之力,杀你们跟杀只鸡没有什么两样。” 所有人看向杨分易的眼神就像看着魔鬼一般,而杨分易却是毫不在意,他很得意的昂着头挺着胸,往前跨了几步,他手中的长刀明晃晃的亮瞎人眼,让人们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黑衣头领恨恨的看着他:“你这种狠毒的心肠,枉为百姓父母官,你会得到报应的。” “呵呵呵,报应?如果我不使一点小手段,我每年还要拿着那一丁点的俸禄为你们忙忙碌碌,到头来还讨不了好,人生如此短暂,我为什么要活得像个狗一样?为你们奔波劳碌而你们却坐享天成?你们只看到了我这个几品芝麻官的风光,完全没看到我维持这个位置有多么艰难,一不小心我就有可能从这个位置上跌落下去,可你们倒好,如今却只抓着我的错处,完全忽略了我对你们的帮助,你们的心又何其的狠毒?” 在场的人没人敢说话了,他们也不明白为官之道,听着杨分易这么说,还真是这个理儿,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杨分易见到众人沉默,他冷哼一声,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弧度,手中的长刀向空中一挥:“来人,把他们都给杀了,然后搜身,重重有赏。” “是。” 他带来的衙役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凑上前,有几个妇人已经被吓的晕了过去,在场的人每一个都脸色煞白,一个黑衣人突然大叫道:“你们不能杀我们,杀了我们,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黄泉阁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本还在往前凑的衙役立刻就停住了脚步,眼露惊恐,纷纷看向了杨分易。杨分易被黄泉阁这三个字给吓了一跳,想到陛下有可能是在这城里面,他的心又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一下,不过,沉默也只是片刻时间,杨分易冷笑道:“你们以为黄泉阁是什么人?就这点小事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屑去管这闲事,再说了陛下日理万机,也不可能带着黄泉阁到处溜达。” 他话一说完,心中的那股不安便被他压了下去,其实说这句话也是给自己找理由罢了,他看向那个刚开始说话的人,他愤愤的咒骂一声:“先把他给杀了,竟然敢妖言惑众。” “呵呵是谁在念叨着朕呢?老远的就感觉到了有人在呼唤了。” 凤惟从野林中传了出来,抚了抚耷拉在胸前的碎发,将它们拢到脑后,然后抚媚的一笑,那美丽的容颜顿时让这片天地都失了颜色,在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中,风情万种的迈着小碎步来到了场中央然后斜斜的看向了杨分易:“是你这家伙在念叨着朕?” 杨分易被这清越的声音给惊醒过来,他转头热的看着凤惟,痴痴的说道:“你,你是谁?” “你刚才不是还念叨着朕吗?怎么不认识?” “陛、陛、陛下……”杨凤惟先是一惊,后又眼神惊恐脚下一软膝盖立刻就接触到地面,一股钝痛的感觉瞬间就吸上了心头,但他又不敢动一下,脸立刻就憋得通红,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凤惟看,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阴谋被识破(四) 见到杨分易都跪下了,那十几个衙役也都跪了下来,都颤抖的身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凤惟好笑的看着杨分易要鼓出来的眼睛:“怎么样?你看看朕是真还是假?看了这么久,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其实根本就不用怀疑,因为她身边还跟着李天全和薛玉洋,这两个人也才刚刚从他身边离开的,这会儿又到了凤惟的跟前,而且他手上还拿着帝王的令牌,怎么可能有假呢?李天全最喜欢看别人被抓包之后那种绝望的眼神了。 他走上前去嘿嘿笑道:“杨大人,我们才离开多久啊,你怎么又惹出事来了?而且还惹到了咱们陛下的手上,你的运气到底是有多背呀,不过本公子运气好竟然又让本公子碰巧给遇见了。”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嘿嘿,就是你走出来的那一刻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巧呢。” 凤惟看向薛玉洋:“事情办的怎么样?” 薛玉洋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递到凤惟的手中:“这个主要记录着分发补偿金和住房的基本情况,陛下,请过目。” 凤惟拿到手中翻了翻,字迹圆润而且有张力,还很工整,倒是挺像薛玉洋的风格。她点了点头:“字写的不错。” 薛玉洋愣了一下,随后绽放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多谢陛下夸奖。” 李天全冷哼:“就那种蚂蚁爬的字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写的好看呢。” 凤惟闲闲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字写的好看,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记录呢?” 李天全不屑的撇过头,这有什么好记录的,本公子可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那用得上本公子动手?” “做大事的人,事无巨细都要做得仔细你连小事都做不好想来也做不得大事。” 李天全又是一声冷哼,但是却没有反驳,凤惟说的对,目前为止,她还真就没做出什么大事出来。 跪着的杨分易听着他们说话也不敢插嘴,战战兢兢的跪着等他们把话说完,这才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凤惟,心中暗暗的想着凤惟到底对他做的事知道多少?刚才事她有没有全程听到看到? 凤惟把账本给合上,看着杨分易那带算计的眼睛,眼神微微一眯,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敢算计他? 见到凤惟看过来,杨分易低下头,朝凤惟拱手:“参见陛下,陛下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不敢,朕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带着黄泉阁到处溜达呢?” 杨分易一噎,这是他刚才说的话,想来他之前所做的事,凤惟应该知道了……他心下立刻就惊惶了起来,甚至都有些颤抖:“陛下,您……您……” 凤惟摆了摆手:“把他们的解药都给服下吧,称天还没黑下来,可把这些百姓给送到他们住的地方。” 杨分易心中一喜,难道陛下是不想追究这件事情了?他利落的爬了起来:“卑职遵命。”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在每个人的鼻子端都给他们闻了一下,不一会儿,所有人也都恢复了动弹,百姓们对凤惟的恩情尤其的感激:“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你们都起来吧,都收拾一下去到新的地方去,这些银两就是给你们置办田地和一年的吃穿用度的:到了明年你们的庄稼也就都有了收成了。” “是,多谢陛下提点。” 然后,这一次就由杨分易带领着大家前往那个村落。而凤惟则是跟在后面悠哉悠哉的一边看着风景,一边与李天全时不时的拌嘴。 路程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一个村落,这个村很大,却是稀稀拉拉的只有几户人家,见到一大群人都过来,纷纷走出了屋门,远远的看着这边的动静,见到是县令大人亲自的带着移民建村,都纷纷的赶过来欢迎。 这些移民村民在征地之前朝廷就应该给他们先盖好房子的,但是因为杨分易的问题,竟把建房子的银子也都克扣了下来,到现在这村镇里面是没有房子给他们住的,到了村里面杨分易才想起这一点,他心里突然就拔凉拔凉的,他有些惊惧的看向凤惟。 这些百姓眼睛也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凤惟,凤惟揉了揉额头,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她扬起手,一巴掌就甩在了杨分易的脸上:“狗奴才!难道朝廷颁布下来的文书你没有看吗?” 凤惟的声音很大,身上的威严也全都散发了出来,众人都低下了头,杨分易更是跪在了地上请罪:“陛下饶命,是卑职的疏忽……” “是疏忽还是贪赃枉法?杨分易!你太不是人了,竟然连这一点银两都要克扣!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 “卑职、卑职……” “行了,不用再解释了,现在立刻马上给百姓们搭起帐篷,找人给他们起房子,三天之后,朕要是看不到成果,朕就要扒了你的皮。” “是,是,卑职马上就去办。”杨分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带着人又往镇上走去买帐篷所需的东西了,因为凤惟要三天看结果,所以必须要短时间内召集足够的人手盖房子,百来户人家就要盖百来座房子,一想到这个数目,他眼前就是发黑,但得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咬牙坚持着来到了镇上,一边让人准备着搭帐篷所需的物品,一边回衙门里调兵力他忙的都忽略了,莫定才这一号人。 莫定才的眼睛也不是瞎的,看着他忙前忙后用心想要上前问一问,但都没有机会,他皱了皱眉头,招了招手,身边的贴身小厮,立刻就朝他走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查赵县令到底在做什么?这匆匆忙忙的样子不太像他的性格。 “是。” 莫定才眼睛眯了眯,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了,直觉的肯定是与杨分易搞出来的事情有关。看来在事情发生之前,自己一定要跟他脱离关系才行,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他连累了,还蒙在鼓里呢。他可不想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得到的好名声,被这些不相干的人给破坏掉 第四百四十七章 阴谋被识破(五) 为了快速搭帐篷,杨分易几乎是讲衙门里的衙役全都出动了才将百来座帐篷给搭好,等百姓们都安歇了之后,他又要连夜去寻找盖房子的人,连饭都没时间吃一口。 本来可以省点钱的,但是凤惟硬要说要跟百姓们住一起,然后又给凤惟等人买了更好的帐篷,光买帐篷他这么多年来的私藏就去了大半,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这些外来之物又怎么及得上他的小命? 吃过晚饭,凤惟便早早的进了帐篷睡觉了。李天全猫着腰也想钻进去,薛玉洋在后面一把拉住了他的后衣领,李天全翻着白眼转头看着他,语气不善:“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陛下要睡觉了,你去她的帐篷内做什么?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李天全嗤笑一声:“什么孤男寡女?你看看陛下她有女人的样子吗?我怀疑她真是生错了胎了,就她这样,连女子的贤良淑德都没有……” 他还没说完,薛玉洋就打断了他:“陛下是九五之尊,可不是寻常女子,要贤良淑德来干什么?整天软软弱弱的怎能震慑住所有人?” 李天全冷哼一声:“也对,她是九五之尊,不用伺候男人,自然有男人去伺候她,怎么会需要贤良淑德呢。”说着,他一转身就离开了凤惟的帐篷范围。 薛玉洋眼神一眯,跟在了李天全的身后,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树林里面拉去,李天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这大半夜的万一树林里有危险怎么办?”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有话就在这里说就好了,干嘛要跑去小树林里,太危险了。” “在这里说被人听到更危险,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听他这么一说,以为他要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也就乖乖的跟在薛玉洋的身后,任由着他拉着进了小树林,离帐篷的地方远了一些,薛玉洋才放开了李天全的手,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 李天全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他蹙着眉:“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你对凤阁主……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到他这话,李天全眼神变得有些闪躲:“什么怎么想的?就这样呗,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秘密呢,真是浪费我时间,我要回去睡觉了。” 薛玉洋立刻将他拉住:“你别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 “那你快点说,可别说凤惟的事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的是你,你时不时的与她拌嘴,不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吗?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老实说话。” 李天全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我只是想跟她做朋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薛玉洋狐疑的看着他,明显不相信 李天全一甩手冷哼一声:“你爱信不信,要是你的话说完了,那么我就走了。” 薛玉洋又一把将他拉住。 李天全心情烦闷,见薛玉洋又将他拉住,心中也火了,手一甩,另一只手用力推,把薛玉洋给推到了一边踉跄了一下,低吼道:“薛玉洋!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玉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扬声笑了起来:“你心里明明有她,为何要装作这么不在意?可是她却不适合你。” “我的事不要你管。” 怒吼一声之后甩手又准备离开,薛玉洋见状,眼睛眯了眯一把扣住李天全的手腕,将他摁倒了大树上,自己的身体也压到了他的身体上,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嘴唇离他的嘴唇也只有一指之隔,结结实实的来了个树咚。 李天全被他这动作给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天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另一只手被薛洋紧紧的给抓住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抓了一下薛洋的手臂,“你,起来。” 薛玉洋看着他泛着水雾的眼眸,低垂下眼睛,又看到他水润的唇瓣,眸光暗了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的身体已经对他起了反应,他眼神温柔的看着那水润的眼眸,还有潜藏在眼底的惊慌,他勾唇一笑:“你在害怕?” 李天全被他这柔柔的声音给整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一蹙眉,眼睛一动,立刻就挣扎着要起来,但是薛玉洋却纹丝未动,他这一动,唇瓣立刻就贴上了薛玉洋的冰凉的嘴唇。 李天全瞪大了眼睛,薛玉洋也没想到他会有此一动。感受着唇下传来的柔软的触感,眼睛变得迷离起来,嘴型一变,开始吮吸。 李天全被吓坏了,使尽全身力气挣脱了薛玉洋的禁锢,内力一起,猛的一推,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树林外跑,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帐篷内,然后拿起被子就往自己的头上盖去,身子缩成了一团,被子一起一伏,想来呼吸有些沉重,显然被吓得不轻。 薛玉洋一进来就见到他这副模样,微微一笑,上前拿过他的被子一使劲就掀开来,李天全有片刻的怔愣,然后转头看到薛洋笑眯眯的脸,他立刻就蹦了起来,然后防备的看着他:“你,你进来做什么?” “你忘了?凤惟安排我们两个住一个帐篷的。” 李天全咬了咬牙,脸上红彤彤的,他看了一眼外面,气呼呼的说道:“那我去外面睡。” 他脚刚一抬,就被薛玉洋给拦住了去路,他一双晶亮的水眸生起熊熊烈火:“薛玉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玉洋无奈的叹口气:“刚刚在树林里是个意外,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说到这个,李天全脸色就更红了,他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怎么会……” “我虽然是拉着你了,但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怎么样能怪我?以前我们不也是拉拉扯扯的?还一起沐浴一起睡觉,还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天全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回事,他这么想了一会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是意外就好,是意外就好。” 薛玉洋无奈的苦笑,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也许他与李天全永远都回不到以前的关系了吧。可是看着李天全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心里又有些不平衡起来,想到自己的单相思,想到自己为他忍着的*,心里就不只是不平衡了,反而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不过,你的唇还真是柔软。” 第四百四十八章 阴谋被识破(六) 正在洋洋得意中的李天全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火冒三丈:“薛玉洋,你找死吗?”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不知道女人的唇是什么味道,但是你的唇确实是不错,你也知道我是个正常男人,整天都跟你混一起,我都没有机会去找小姑娘了,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会觉得你的唇好亲吧……” “薛玉洋,你这是找死。”李天全火气腾腾的抓起了床上另一条锦被就朝薛玉洋给呼了过去,薛玉洋难得的稚气了一回,也将他手中的锦被扔向了李天全,两人就这么胡闹着在帐篷里跑来跑去,最后还滚到了床上。 李天全骑在薛玉洋的身上,高高的举起拳头,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薛玉洋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给我道歉,不然的话,我就要打你了。” 薛玉洋噙着一抹微笑,眼睛柔柔的看着他:“你不舍得。” “笑话,天底下还就没有我舍不得打的人,我小时候还揪过我爷爷的胡子呢。” 薛玉洋又是温柔一笑:“是吗?如果你舍得的话,那你就打吧。”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李天全愣了一下,继而恼怒的咬咬牙,拳头从空中落了下来,却是在快到薛玉洋脸上的时候就停下来了,他迫使着自己的拳头落下去,手却本能都没有动作,无可奈何,他又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落下,依旧是在离薛玉洋的脸很近的时候,本能的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头,不信邪的又试了几下,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不等他弄明白,薛玉洋睁开了眼睛,对他宠溺的眨了眨眼:“你果然是舍不得。” “我,我,我怎么可能会舍不得呢?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打你的话会让我手疼,我才懒得打你呢。”说着,他起身坐到了床位抱着双腿生闷气。 “你生气了?” “没有。” “那就过来睡觉吧,天色不早了 “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难道你想睡在地上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李天全还真就跳下了床,把自己的被子给铺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躺了进去,将另一边的被子给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模样,伸出来的头颅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我就是要睡地上。” 薛玉洋无奈:“好了,不要闹了,快上来睡觉吧。” 李天全这一次没有理会他,直接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薛玉洋,闭上了眼睛。 薛玉洋躺在床上看着他那赌气的背影:有些无奈,他没有睡觉,只是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等着李天全熟睡,果不其然,他没有等多久,很快就听到了李天全均匀的呼吸声。 他这才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走到李天全的身边连人带被将他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床的里侧,自己也躺在了李天全的身边,他缓缓的靠近李天全,冰凉的嘴唇在李天全的唇上轻轻一碰,便离开了。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挨着李天全的身边进入了梦乡。 莫定才在下人们回来禀报的时候就决定要搬出去了,在杨分易没有回到衙门之前,他就已经搬到了驿馆之中,只要与杨分易划清界限,那么他惹出来的事就不会影响到自己。 想到杨分易所干的事,连他这个胆大的人也不由得为他吸了一口气,从来到这个镇上开始,他就知道杨分易的野心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丧心病狂,明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也就罢了,竟然为了贪那点白银亲自动手,难道他就不怕这样会断送了自己的官运?难不成他会以为自己会得到郭丞相的赏识?难道到瓶颈这样就这么有恃无恐? 如果他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到时候凤惟审查杨县令一定会把他招供出来,到时候自己的形象在凤惟面前那可就是一跌再跌了,他必须想个办法弥补过来才行。他压下心中的不安,在房中来回的踱步,早知道凤惟会经过这里,他就不会淌这趟浑水了,虽然他做的不是那么的明显,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凤惟不经过这里还好,如果经过这里,就凭黄泉阁的那些本事,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不显山不露水也会被他们全都给扒了出来,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是无所遁形了。 一夜无梦。所有人都睡得很好,但除了莫定才和杨县令之外。 一大早,凤惟一走出帐篷,就看到许多老百姓跪在她帐篷外面,一见她出来,原本殃殃的神色立刻精神了起来:“草民等给陛下请安。” 她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你们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冤屈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这些村民有的身上还有露水,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守了多久。这些村民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昨天他们那贪生怕死的样子很让她厌恶,这会儿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一个妇人朝凤惟磕了磕头:“陛下的大恩大德我们老百姓铭记在心,如果没有陛下,我们已经是黄泉路上的一缕游魂了,如今陛下为了我们竟然住在这么简陋的帐篷内,我们大家愧对于陛下。” “哦,原来是这事啊,你们不用自责,在朕的治下出现了这种败类,是朕的不对,朕也是有责任的,你们都起来吧,你们都放心,朕走之前会给你们选一个有能力有责任的父母官的,当然,如果你们心中有好的人选的话你们可以推荐。” 跪着的百姓惶恐了,还从来没有百姓们自己选官的时候,他们都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凤惟:“陛下您,您是说让我们自己选一个满意的父母官?” 凤惟笑眯眯的点点头:“没错,只要你们选出来的父母官能在朕的考核下晋级,那么他就可以上任了。” 大家伙都兴奋了起来,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在镇上到底有什么好的人选或者秀才什么的。 赵公一出来就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轻咳一声:“既然大家还没有好的人选,那就先回去考虑考虑吧,陛下这也是刚刚起来,还没有吃早饭,还是先让陛下先吃饭再谈公事,大家以为如何?” “是草民等无礼了,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嗯,都起来吧,之前给你们征地的时候都给你们发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你们房屋的面积,一会儿大家也会按照上面的数据来给大家盖房子,如果大家觉得房子小可以自己出点银两扩大房子的面积,大家若是没什么问题就下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请一个代表过来与朕说,你们不用全都来到朕的跟前。” 看着这么多人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来找她,刚开始还觉得新鲜,这么久了她确实也是觉得挺烦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建民宅(一) 村民们都下去了,却见柱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他脸色微红站在她面前,轻声的说着:“陛下,我,我做了早饭……” 凤惟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食盒,笑着说道:“这么早你就做好早饭了?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天刚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 他这含羞带怯的模样很像她刚开始认识的凤园,那时候的凤园懵懂无知,还容易害羞,但是自从跟了清河之后他那脸色就越来越臭了,果然是近猪者胖近墨者黑呀。 凤惟伸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食盒的时候,他却先避开了,他急声说道:“陛下,让我帮你送进去吧?” 凤惟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帐篷内。柱子紧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帐篷,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雀跃不已。 凤惟的帐篷内,杨分易为了讨好她,倒是有了几件摆设,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她坐在桌子旁抬眼看着柱子:“这里好像没有厨房吗?你在哪里做的饭啊?” “天刚亮的时候我就去镇里了,买了食盒也买了一点食材,在路边摘了点野菜,然后借村民的锅给陛下煮了一碗粥。” 他说着就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端出了那一大碗粥摆在了凤惟的面前,凤惟看着里面有菜有肉的米粥,食指大动,深深的闻了一下,喜悦的说道:“真香。” 柱子见状,心中就更加的雀跃了:“陛下……陛下……您喜欢就好,以后我还会继续给陛下煮粥的。” 凤惟一顿,拿着勺子在碗里面搅拌着,她抬头轻轻一笑:“以前正的膳食都是赵公做的,既然你有心,那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柱子惊喜的睁大了眼睛:“陛下、陛下愿意让我留在您身边了吗?” 凤惟疑惑,不明白柱子的意思,她挑着眉毛,看向柱子:“你想留在朕的身边?” 柱子点了点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凤惟却没有这么快答复他,低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说道:“跟在朕的身边很危险的,你又不会武功……” “可是我会洗衣做饭,还能为陛下端茶倒水,还请陛下成全,我只想跟在陛下身边伺候您,绝对不惹事,我也不怕危险。” 凤惟幽幽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朕?” 柱子低垂下头掩去眼中的情意,将昨晚上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我现在无父无母,一个人孤零零的,原本还有大虎哥时常会去看我并不觉得孤独,但是大虎哥成为了黄泉阁的成员肯定会离开,若是大虎哥离开的话那就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那破落的地方了,我不想一个人,所以、所以……我将那院子卖掉了,陛下,请您带上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凤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真不明白他的父母为什么会将他抛弃?古代不都是重男轻女吗?想到大雍的女权社会,她又推翻了这一个想法,这里应该是重女轻男,如果这个想法成立的话,那么柱子被抛弃也情有可原了。 “好,那你便跟着吧,你认字吗?” 柱子脸色一红,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你以后就跟着赵公学吧,跟在他身边多学学,不求你能成为一代英才,能认几个字也是不错的,以后行走在外面也方便不是?” 柱子立刻跪下磕头行礼:“多谢陛下恩典。”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朕尝尝你做的粥味道如何?” 柱子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期待的看着凤惟举起了勺子喝了一口粥。 凤惟点了点头,赞叹道:“还真不错,比起赵公也毫不逊色呢。” 她话音刚落,赵公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是什么比老夫还不错呀?” 凤惟笑着指着站在她旁边的柱子,对他说道:“赵爷爷,这孩子不错,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学知识吧。” 赵公把目光移到了柱子身上,看到他还算清丽的容貌,身上还隐有不凡的端庄气质,他眼睛一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见他脸色越来越红,赵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陛下如此赏识这个小子,老夫定当会好好教导。” 柱子赶忙说道:“大人,陛下说让我跟着你识字。” “呵呵呵,光识字哪行啊?既然陛下如此赏识你,你应该付出努力才行,不然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配得上陛下?” 柱子下意识的猛地抬头,眼中溢满了惊慌:“我、我……” “赵爷爷,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莫要平白误了人家。”看着柱子这模样,凤惟心中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心里想着从昨天到现在这小子的表现,他那种春心萌动……突然有种后悔让他跟着了。 赵公依旧是笑眯眯的:“陛下,老夫觉得这小子确实是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一点都不比京城里的王孙贵族差,好好教导一番定能成为国家栋梁。” 凤惟无奈的翻翻白眼,听他这口气,明明是把柱子当成女婿来培养啊。 她笑着看向柱子:“听到你赵大人的话了?你可是很有潜力的呢。” 柱子立即向两人拱手:“多谢陛下和赵大人的知遇之恩,柱子定当铭记于心。” “哈哈哈,好,以后你就是老夫的学生了,那么就不能柱子柱子的叫了,你的学名是叫什么?” ”学生没有学名,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你姓什么?” “姓陆。” 赵公点了点头,心思一转,笑呵呵的看向了正在喝粥的凤惟,说道:“陛下,不如您给他起个名?” 凤惟咬着勺子,沉思苦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朕希望你以后能够学识渊博,嗯,你以后就叫陆渊吧。” 柱子一阵惊喜,立即跪下叩头行礼:“陆渊多谢陛下赐名。”然后又转向了赵公,“学生陆渊参见老师。” “呵呵,快起来吧。”赵公亲自将陆渊给扶了起来。 “赵爷爷,这么早可有用过早饭?” “刚才在外面用过了,陆渊这小子有心,一大早就去了街上然后又借了村民一口大锅给我们大家伙都做了饭,如今衙门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准备动工盖房子,就是那帮黑衣土匪陛下想怎么处理?” “让他们参与盖房,表现好的话朕不介意留他们一条命,若是还不知悔改,以后还想着干土匪的活,那么他们以后就没必要存在这世上了,免得祸害百姓。” “那个杨县令,陛下又该如何处治?” “自然是要好好折磨他一番,免得让他白白来到这世上一趟,现在挖渠的人不是缺人吗?到时候让他下去做苦力,让他做到死为止。” 她轻描淡写的话让站在一旁的陆渊尤其心悸,但他却没有同情杨分易和那伙土匪,那都是他们自找的,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干这些犯法的事,这不就是活腻歪了吗? 第四百五十章 建民宅(二) 赵公长吁短叹的坐到了凤惟的对面,说道:“这种事情别的地方肯定还会有,这里的一切也只不过许多个地方的一个缩影而已,长此以往,修缮水路本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倒是让这些百姓们受苦受难了。” “那赵爷爷觉得我们不应该修缮水路吗?” “不是不应该,只是管理方面还做得不够到位。” 凤惟点了点头:“朕之前给郭丞相修的书里面就有提到这一点,在修水路之前是要派朝中重臣下来指导的,只是这地方来的这个巡抚大人看起来不是那么靠谱啊,若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上心,也许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陛下是说这个莫定才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可郭丞相这么看重他,只怕是……” “连郭丞相都觉得他的品学很好,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的品学确实很好,二是他太会装,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一旦他在朝廷中顺顺利利的成长,呼风唤雨的时候也不会远,估计到时候连朕也会被蒙在鼓里,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他能在这里露出马脚,也不过是因为山高皇帝远,以为朕不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既然他的名声这么好,那么巴结他的人肯定会很多,如果拿他来杀鸡儆猴的话,肯定会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赵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陛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凤惟两手一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既然他要装那么朕就配合他,他想怎么做朕就将计就计,到时候寻找机会将他连根拔起,震慑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杨分易做的这些,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以后想要抓到他的把柄想必会变得困难。” “这就不用我们担心了,现在朝廷正缺人才的时候,既然郭丞相这么赏识他,那么他肯定也是有优点的,在拿他杀鸡儆猴之前何不先利用利用他的学识为百姓们做一点贡献?我们这一趟算是给他提个醒,以后做事肯定也会收敛一些,而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他并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走,所以这段时间内他肯定会夹着尾巴做人,好好做事。元淇是负责水路修缮的,朕到时候给他写封信,让他多留意这个人,怎么处置让元淇来决断好了。” “哈哈哈,陛下英明,元淇王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是好惹的,只要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定然会让对方拖一层皮不可,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看来赵爷爷对他的评价很高啊,西岐那边刻不容缓,三天之后等百姓们都住进了新房子给他们安排好田地我们便即刻启程。” “陛下昨天所说,让百姓们自己选一个父母官这事靠谱吗?” “为什么不靠谱?为官者就是为了给百姓们谋福利的,而不是那种自私自利把百姓们的生计视若无物的糊涂之人,只要百姓们选出来的这个人有能力做好分内之事就足以,没有必要说一定是高门大户之人,或者是多么有才之人,如果非要让那些只会做一些风花雪月的打油诗的才子们上任,他们一不了解百姓们的生计和疾苦,二也没有心思放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只顾着约三五几好友时不时的开个茶话会,赵爷爷觉得这样的人能够胜任吗?” 赵公低头沉思 凤惟又自顾自的说道:“相反,那些百姓们推举出来的人他们在百姓们当中有一定的名望,而且百姓们也相信这个人能够处理好乡里乡间的琐碎之事,往往这种人将百姓们的生计何其苦看得很重,而且也不会抬高踩低,就算他们的学识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学识只要足够做好分类之事,就已经足够了,学识再高,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估计也会用不上。” “陛下说的有理,只是三天时间就能够选出合适的人吗?” “就算选不出来,让元淇来了之后再选也不晚。”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凤惟刚吃完早饭,外面就有人过来禀报,杨分易和莫定才来求见。 凤惟勾唇冷冷一笑,拍了拍手走出了帐篷,就见到两人站得笔直,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一个礼:“参见陛下。” 凤惟斜瞟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越过了他们往工地上走去。 莫定才和杨分易也都紧跟在她的身后。李天全这会儿也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一见到这种架势,立刻就冷嘲热讽了起来:“哟,这俩人是谁呀?一大早的,估计还没吃饭吧?” 莫定才和杨分易不敢在凤惟面前,见李天全在凤惟面前这么无礼,凤惟却习以为常般并没有责怪,莫定才判定李天全与凤惟之间肯定不简单。他想到这些也只是一瞬,客气的朝那李天全拱手行了一礼,才说道:“多谢公子关心,我等已经吃过了。” “哼,你们吃过了,我可没吃呢。”然后他又一脸笑意的看向凤惟:“风扬,你吃过了没?” 凤惟扭头看向他,见到他衣服上都沾满了露水,脚上也有了泥巴,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你大半夜的就出去了?” 李天全脸色一僵,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薛玉洋和他的那一个吻,莫名的脸烧的厉害,他连连摆手:“没没有,今天早上天色刚亮的时候才出去的。” 其实他睡到半夜被热醒的,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薛玉洋的怀里,而薛玉洋则是紧紧的抱着他,膝盖还抵在他的命根子上,两人就因为这个差点没有在大打出手,心因为夜深人静怕闹出动静来让人看了笑话,才免掉了这一场无声的硝烟。 于是,他后半夜几乎是没有合过眼,天色那么晚,他也不好意思出去,所以他就这么尴尬的熬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朦朦亮,他才跑了出去远离了这尴尬的地方。 凤惟看到他眼里的闪躲,来了一点兴趣,正打算好好问问,拐角处,薛玉洋也从帐篷内走了出来,一见到他们都在,就怔愣了一下,继而扬起了一抹笑容来,这笑是对着李天全笑的。 李天全看到他的笑容像是在嘲讽他一般,本该生气,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笑,李天全就像做贼似的红着脸往凤惟身后躲了躲。一看到这两人的架势,凤惟也不好意思在杨分易和莫定才面前问出来。 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和薛玉洋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继续转身向工地走去。 薛玉洋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李天全是个爱说话的,说起话来跟个机关枪似的没完没了,没想到这一次却沉默的出奇,而凤惟只是好奇的盯着他们两个,倒是莫定才和杨分易两人尴尬非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凤惟明显是不想理他们,如果自己这么凑过去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到惩罚。 莫定才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杨分易,示意他说话。如果没有昨天那事,杨分易说话肯定是有底气的,但是他做的事被凤惟抓包之后,也没勇气敢在凤惟面前说大话,但是莫定才都这样示意他了,他又不得不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这帐篷简陋,这民宅一时半会儿也盖不出来,不如陛下先去微臣的府上坐坐?” 第四百五十一章 建民宅(三) 她还没有说话,李天全大嗓门就起来了:“就你那肮脏的心,你的府上能干净吗?” 这句话彻彻底底的堵了杨分易的话头,他立刻就不敢吱声了。莫定才立刻就笑道:“陛下如果看不上衙门的府邸,驿馆也是不错的,里面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总比在野外搭着帐篷好。” “朕住哪里与你们无关,你们一大早上的来找朕莫飞就是想说这个?” 莫定才被噎了一下,他记得在皇宫第一次见到凤惟的时候,凤惟对他还是很和颜悦色的,难道因为杨分易的事而迁怒自己了?他心中是这样想着,但面上却越发的恭敬起来:“微臣不知陛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昨晚上知道陛下要住在山郊野外,若不是天色已晚怕打扰到陛下休息,微臣早就过来给陛下请安了,还请陛下恕罪。” “这些虚礼就免了,你可是郭丞相派来这里监督水路工程的?” “是。” “进展如何?” “已经征好地了,接下来就是集资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忙吧,朕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莫定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不如微臣给您办个洗尘宴,将县里的有头有脸的人都集中起来再商议集资的事,岂不是事半功倍?” 凤惟停下脚步,转身幽幽的看着他,眼睛眯了起来:“你想利用朕为你办事?” 莫定才心下一突,连忙跪了下来:“微臣绝无此意,只是真心的想要为陛下接风洗尘……” “那你刚才说下利用这个机会?那不就是利用朕?” “这……这……” “既然是朝廷给你派的事,那你就尽你的能力办好就行,如果想要朕的名头来做事,那还不如朕亲自做呢要你何用?” “是陛下教训的是,是微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你来这里多久了?” “半个月……” “哼,这半个月你是活到狗身上了不成?这么久时间才征好地,现在连百姓们都没有安排好,如果你真的不想干,那就立刻滚蛋,好让有能之士继任,不要平白误了水路工程。。” 莫定才身体颤动了起来,后背都生出了虚汗,额头上的冷汗也滑落到了他的眼睛处,有些异样,但他没敢抬手擦拭,嘴唇哆嗦着说道:“是微臣疏忽了,还请陛下责罚。” 凤惟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威严的气场尽出,压得在场的众人全都凭着一口气,好半晌,凤惟才巧笑嫣然,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她笑道:“莫爱卿,不要紧张,虽然前段时间你是疏忽了,但好歹也是个人才,往后好好做事,弥补过来就是,起来吧。” “多谢陛下。”莫定才心里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差点虚软的站不稳,这时候他才有心思擦拭长额头上的冷汗,低垂着头跟在凤惟的身边。 李天全却是愤愤不平起来,一直在凤惟耳边嘟嘟囔囔着,凤惟只当是田地里的蚂蚱,吵吵嚷嚷,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当回事,既然有心想要利用莫定才的才华,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处罚了他,她还得给元淇留一个可用之才不是? 这工地划分出来很宽,因为是百来座民宅,如果要动工的话自然是放在一起动工才是最方便的,所以这百来座民宅都建到了一起,人很多,有衙门里的衙役,也有那些普通的百姓,一眼望过去,祖有千来人,这么多人而且盖的还是砖瓦房,三天时间下来应该是够了。 看着穿梭在人群中的黑衣人土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身上自带着常年冷月积累下来的煞气,混在人群当中就算他们不穿着黑衣也很容易让人分辨得出来。 那黑衣人头领看到了她,眼睛一亮,立刻朝她这边走来,凤惟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也不躲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因为经常戴面纱的缘故脸色白皙,显得他脸上那颗黑痣更加的明显了。 “参见陛下。” 凤惟点了点头:“起来吧,有什么事?” 黑衣人头领看了一眼凤惟身后的几人,他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陛下,能否让我们兄弟加入黄泉阁?陛下放心,小人等为了赎罪愿意给陛下做牛做马。”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还没有资格进入黄泉阁。” 黑衣人头领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去,他知道要加入黄泉阁条件苛刻,就他们这些土匪凤惟又怎么会看得上呢?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凤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解释了一下:“你以为朕是嫌弃你们是土匪?不妨告诉你们,朕前天收的大虎六人就是劫匪,还劫了朕的金子,朕一样是收了他们,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黑衣人头领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良心,遇到财富也没有抛下兄弟自己上前去抢,有了出路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兄弟,而你们,呵呵,朕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昨日我们黄泉可只是将你们围住,还没动手你们就已经先投降了,这可不是我们黄泉人所为,为了活命,竟然背叛自己的兄弟,这也不是我们黄泉人所为,所以你们没有资格加入黄泉阁。” 黑衣人头领落寞的低下头来,朝凤惟拱了拱手:“多谢陛下解惑,是小人肖想了,小人这就去干活了。”然后朝凤惟深深的一揖缓缓后退。 等人一走,李天全立刻就跳到凤惟的面前,兴奋的说道:“风扬,你所说的条件我都符合,我能不能加入黄泉阁?” “你为什么要加入黄泉阁?你不是说你想要做一个闲散公子吗?” “我做闲散公子是因为我没事做,现在加入了黄泉阁肯定是要扬善除恶,要做的事多着呢。怎么样?要不要收了我,我很勤快的。” “朕看人也是要看眼缘的,朕看你不顺眼,所以不收。” 李天全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薛玉洋见状,笑着说道:“陛下看你不顺眼的原因估计就是你身上的霉运吧,你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一场风波。” “薛玉洋,你怎么说话呢你?我身上怎么会有霉运?我走到哪哪里不是国泰民安?我是不是吃你家大米了?你这样到处编排我?”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一) 看完了工地上的状况,凤惟便来到了城镇的衙门府上亲自主持开堂审案,而且还是完全公开式的,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百姓前来观看,却不想,看到要审的人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正堂上坐着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女子身旁还站着两个美男,还有一个睿智的老者。 一看这帮人就知道不简单,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没有敢大声喧哗,安安静静的看戏,偶尔也向后边来的人说明情况。 看时间差不多了,凤惟抓起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杨分易立刻被惊得跪了下来。 “杨分易,你可知罪?” ”知、知罪……”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罪?” 杨分易哆嗦着嘴唇片刻都说不出来话,倒是围观的人群中窃窃私语起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们这些练武之人足够听的清楚了。 “这杨大人最是清正廉明了,怎么会犯罪呢?” “就是啊,是不是搞错了?” “坐在上面的那个是谁呀?怎么治得了杨大人得罪了?” “她是不是朝廷里派来的大臣?” “我不管是不是,这杨大人就要被处分了,咱们是不是该帮帮他?”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杨大人自有分寸,一定能够处理好事情的。” “你说这话我怎么听着都像风凉话?杨大人都跪地上了,坐在高台上的女子官职明显比杨大人,杨大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她说杨大人的有罪,那么杨大人就一定有罪……” “……” 见杨分易迟迟不说话,凤惟“啪”的一声惊堂木在桌子上就拍出一声,惊得四下里噤若寒蝉,杨分易更是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凤惟冷冷的声音响起:“还不说吗?” “说、说、说……”杨分易暗暗的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断断续续的将他这两天做的事都给和盘托出。 这些事都是凤惟知道的,但她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把你从任职以来所作所为都讲述了出来。” 杨分易抬头看向凤凤惟,眼里有哀求,求饶道:“陛下、陛下,卑职除了这两件事,以前的事卑职是没有做亏心事的啊。” 单单这两件事,已经让围观的百姓乍舌不已了,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更没想到,主位上的绝美女子竟然是陛下?! 听陛下说杨分易以前还有别的混账事,大家全都凝神细听起来。只是听他的这么一解释,倒也觉得是这个理,因为杨分易任职的前几年,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他们百姓也确实挺好,没有露出什么把柄出来。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讽刺的说道:“如果你不说,那就让黄泉阁去查,查到的后果你可是要承担双倍的,你可知道?” “卑职、卑职……” “来人呢,他既然不说,那么你们便去查吧,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查清楚,查完了直接株连九族。” “不、不、陛下,卑职说、卑职说。”杨分易像是个泄气的皮球一般颤抖的匍匐在地上,将他这几年所做的事娓娓道来,无非就是一些收受贿赂的事,对百姓们也个别苛刻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次数确实大得惊人,几乎每个月都有十几次收受贿赂的机会,看来他这几年所刮的民脂民膏还真是不少。 话一说完,围观的百姓全都沉默了,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好官呢,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子,这会儿他们之所以沉默,是因为还没反应过来,在他们心中,杨分易一直是个好官来着,这情势猛的一转变,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全都愣愣的看着跪在正堂中央的杨分易,眼神复杂起来。 凤惟悠悠地品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那你与莫大人是什么关系?” 莫定才一听心中大惊,见火烧到他身上,他连忙跪在正堂中央朝凤惟一个叩首,急声说道:“陛下,微臣与杨县令并无瓜葛,微臣一来到这里便兢兢业业的在征收土地,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凤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朕可没说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何必这么快承认呢?” “微臣……微臣只是不想让陛下误会,陛下,微臣自上任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为民着想,为陛下着想,不敢做出伤害天理的事,还请陛下明察。” 凤惟本来也没想要把他怎样,只是想敲打敲打一下他让他在元淇到来之前安分一点,见他如此,她便就坡下驴挥了挥手,吩咐道:“杨分易被革职了,他所犯下的罪过已经是罪大恶极,单单是想杀人灭口的事就足够让他株连九族,但是鉴于他杀人未遂,所以朕便饶他们一命,让他与他的族人全都去挖渠做苦力,一生都不得自由,这件事就有莫爱卿来监督,要是有什么差池朕拿你试问。” “微臣遵旨。” 杨分易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眼睛空洞无神,凤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看向了围观者的百姓,扬声说道:“至于这一方的县令,朕把主动权交给你们,由你们选择合心意的县令出来。” 她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都沸腾了起来:有疑惑的,有不解的,也有兴奋的。 凤惟等众人叽叽咕咕讨论了好一会儿,她又说道:“或者,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有能力管好这一个城镇:管理好这十里八乡的琐碎之事,那么也可以自荐,只要通过了朕的考核,人人都有机会!好了,这件事还请大家广为流传,让有能之士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退堂。” 这一天,整个镇里都热闹了起来,每个人嘴里都说着推荐谁谁当县令的话题,然而呼声最高的就是城北一个富户家里的秀才儿子,年方二十有二,小小年纪在十年前就已经是秀才老爷了,但是十多年来一直在考举人,但每回都落榜,心肠不错,求学的态度也不错,十年来也没见到他有一丝半点的气馁。 而另一个也是一个秀才,三十好几了还未娶妻,家中贫困,有一老母,就住在城南的一座破落的老宅内,为人也是不错,有几次还到乡镇里面免费开学堂,为孩子们启蒙,一来二去,乡亲们也都与他熟识了,所以要推举县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了。 两人一南一北,名声也都差不多,也都是秀才老爷,但是城北的那个年轻有潜力,而城南的这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做事稳重,两个人各有各的优点,百姓们都难以抉择。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二) 现在每个茶楼饭馆里面,每一桌上讨论的让谁当上县令都吵开了。凤惟让张梦带大虎下去训练的时候,她自己则是带着赵公和陆渊来到了镇子上的酒楼内,美其名曰:微服私访。 刚坐下来,李天全和薛玉洋也跟了上来,此刻五人正坐在桌子边细嚼慢咽的品着菜,听着周围的议论,凤惟倒是很想见识见识百姓们传说中的两位秀才了。 五个人坐了都有好一会儿了,百姓们反反复复讲的都是这两个人的事,李天全早已经烦不胜烦,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风扬,你要怎么考核这两个人?” 凤惟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一定是这两个人,或许还有别人呢?” “现在呼声最高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就算有其他人也肯定不被百姓们所熟识的,所以这县官不就是从这两个人之中选择了吗?难道你还想选其他人?” “话可不能说这么满,万一这两个人入不了我的眼呢?” 李天全白了她一眼:“这种时候你可不要光看眼缘,要看他们的才能才行,你让一个样貌超级好的人坐上县官之位,是让他们做什么呀?又不是给百姓门卖笑的。” 凤惟把筷子放下,然后看向赵公:“赵爷爷,这大雍皇室世代传女不传男,那为什么当官的没有一个女的?” 赵公噎了一下,想了想之后才说道:“大雍开国女王登基的时候,她的臣子都是她自己的男宠,若是朝中有女子混在她的男宠之中难免不会出什么事,其实建国之初确实是有女子当官的,但是却发生了有女臣子与陛下的男宠有暧昧的事,如果不让男宠为官,但是男人的才能比女人强,锁在后宫是浪费了,所以到第三任女王的时候只能拒绝了女子入朝为官,不过地方官还是有女子当政的。” 凤惟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能够在朝堂上朝的人足有百来人吧,难道建国之初女王有百来个男宠?这么多啊?” 赵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自古帝王都有三宫六院,你以为每个帝王都像你一样现在连个正经的男宠都没有?历代女皇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诞下子嗣……” 见到赵公又要旧事重提,凤惟抬手就打断了赵公的话:“赵爷爷,你说,我们找个女县令如何?” 李天全喝进去的一口酒猛地喷了出来:“咳咳,风扬,你不会是来真的吧?真的要让女子当官跟你的男宠有那啥那啥?” “只是个县官而已,她又不会去京城上朝,再说了,我现在又没有男宠,他们想勾搭我的男宠也没处勾啊。” 李天全嘿嘿两声笑,然后凑到凤惟的面前,咧开嘴,露出他那两排整齐白净的大白牙,笑着说道:“你说你一个正经的女王没个男宠怎么行?你觉得我的资质如何?有没有资格做你的男宠?” 听到他这话,陆渊却是第一个抬头看向他,眼里的神色莫名。 凤惟倒是笑了:“你一个闲散公子,我可管不住你,难不成你嫁给了我还要做一个闲散男宠?这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吗?” “我发誓,嫁给你之后,我便安安分分的留在你身边,伺候你,让你生儿育女,绝对绝对不会背叛!” 凤惟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这种事还是少开的好,万一我哪天当真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是认真的,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李天全一脸的正经。 凤惟不动声色的看向薛玉洋,见他眼底的黯然,心下一叹,这年代,断袖之爱还真是为人所不容,不然的话也不会见到自己所爱之人还只是默默的守护,夷书白如此,薛玉洋也是如此,倒是元彦那家伙脸皮厚,柔然又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国度,倒是让他们两个得以终成眷属,但是三天两头的打闹想来是不可避免的了,毕竟元洛还是一个直男,被自己的弟弟上,心里还真是过不了这个坎。 想到元洛那臭臭的表情,她身子猛的一个哆嗦,皮肤上立刻就起了好几层的鸡皮疙瘩。 陆渊以为她冷了,连忙关心的盛了一碗鸡汤端到了她的面前:“小姐,喝碗汤吧。。” 凤惟伸手接过喝了几口,才觉得那股寒意逼退了几分。陆渊看着她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也露出了笑容。 凤惟的这些动作落在李天全的眼里那就是不待见的意思,他的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风扬!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你就直说嘛,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凤惟白了他一眼:“我都明明白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看不上你,可你偏偏每次自己都凑上来找不自在,你这样子也让我很苦恼的好吧。” “那你为什么看不上我?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以我的姿色和才学并不比别人差,将来生出来的女儿更是不会差,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人家了?你怎么会看不上我?”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上扬,也有些冲,竟然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话头,转身来看着他,他也毫无所觉看着凤惟。 凤惟扫视了周围人一眼,才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李天全,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将眼睛挪向了薛玉洋,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薛玉洋还没说话,李天全便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转身就跑出了酒楼外。薛玉洋看着他的背影,尴尬的站起身,朝凤惟拱了拱手:“凤小姐,在下先去看看,真是不好意思。” 凤惟点了点头:“你去吧,如果是我的原因,请代我向他道歉。” 薛玉洋笑了笑:“小姐,不用担心,这家伙的性子风风火火的说风就是雨,他今天说的事,估计明天就忘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请便。” 于是,桌面上就只剩下凤惟、陆渊和赵公三人了: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自顾自的吃喝起来,继续讨论着城南城北两个秀才。 陆渊看凤惟的神情有些落寞,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然后放到她的面前,笑着说道:“小姐,你不必自责,缘分自有天定,小姐现在不能接受李公子,想来是因为缘分还没到,所以小姐就不要多想了,先吃饭吧。” 赵公也笑呵呵的说道:“陆渊说的没错,小姐还是不要多想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会有人逼着一定要喜欢不是?先吃饭吧。”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三) 李天全一路运用轻功飞离到了城外的小树林内,他十分爆脾气的这踢踢那踢踢,手里还使命着抓着能够够得着的树叶,狠狠的往地上扔去,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薛玉洋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个有些孩子气的李天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道:“陛下说的没错,你每次跟她提这个问题,她都会回绝你,而你每次都是自己撞上去的,怨不得她,你何必生气?” 李天全没有回头回答他的话,恨恨的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往树顶上扔过去,惊起一片的飞鸟。 薛玉洋又说道:“她看不上你也很正常,你想想你跟她认识才多久?也可以说有几年了,但是这几年里你见过她几次?从认识到现在见过她不超过五次吧?每一次也只有那么几天,就这么几天,你觉得她能有时间看到你所有的优点吗?这几天你把你的优点都展现出来了吗?没展现出来你又怎么奢求人家了解你、懂你、还要接受你?” 李天全愣住了,他缓缓转过身来,皱着眉看着薛玉洋:“我第一次听你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薛玉洋宠溺的看着他:“你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可我喜欢跟她待在一起,跟她呆在一起的感觉很好,难道她对我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吗?” 薛玉洋哭笑不得:“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你喜欢她,难道她就一定会喜欢你吗?她身边优秀的人这么多,她都拒绝了,而你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匆匆过客,她又凭什么要喜欢你?” 李天全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说道:“可我就是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你要跟她待在一起不一定要做她的男宠,任何一种身份都能够跟她待在一起,丫鬟、侍卫、小厮,而男宠她是最不愿意听到的,而你却偏要去戳她的逆鳞,你这不是凑上去找骂是什么?” 李天全努了努嘴:“她是陛下,三夫四侍很正常,我都自甘堕落的上前给她当男宠,她竟然拒绝,这让我很不甘心,我到底哪点差了?” 李天全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委屈的瘪着嘴。 薛玉洋不由得上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这就是钻牛角尖了,她没说你差。” “那她为什么不接受我呢?不让我做她的男宠就算了,也不让我加入黄泉阁,她这不是嫌弃我吗?” “你为什么要加入黄泉阁?” “当然是扬善惩恶做好事。” “做这些事不一定要加入黄泉阁。” “不加入黄泉阁那怎么能算跟她近? “她把你当成了朋友。” 李天全一愣:“朋友?” 薛玉洋笑了笑,又是一个指头点在他的额头上:“如果她不把你当朋友又怎会跟你嬉笑打闹,不摆帝王架子?” “可我觉得她对谁都一样啊?没见过她发脾气摆架子,难道那些人都是她的朋友不成?” “你仔细想想她对你的时候和对别人的时候都是什么态度?对别人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带着疏离,可对你就不一样了,有说有笑,并不把你当成外人,难道你都没看出来吗?” 李天全低头沉思好一会儿,薛玉洋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他却是冷哼一声,又继续板着一张脸,扭头不看他。 薛玉洋也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了:“又怎么了?” “她这人还真是眼高于顶,连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她都看不上,真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薛玉洋宠溺的看着他,伸手抓过他的手腕:“行了,不要再怄气了,天底下比你好的男人多的是了,走吧,跟我回去,免得让她担心了。” “她会担心我?她巴不得我走了,哼,我偏不走,她竟然看我不顺眼,那我就天天在她面前晃,看我不气死她。”然后他气呼呼的甩开了薛玉洋的手,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又往原路走了回去,薛玉洋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刚出树林,就碰到有人在打斗,确切的说是十几个男人在围着一个女人,而那女人也确实强悍的很,在十几个男人的围攻下竟然还没有落下风。 李天全这会儿倒不急着回去了,他好整以暇的靠在树上看戏,薛玉洋也朝那个女人看过去,这女人年纪倒是不大,二八年华,长相秀美,看似柔柔弱弱的,但是暴发力却十分强悍。 但是女人的体力终究比不上男人,何况是十几个男人,不一会女子便一剑撑地,气喘吁吁的警惕的看着围着她的十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一脸淫笑的看着她:“哟,小娘子,你还是不要再反抗了,不如好好伺候我们爷几个,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疼惜疼惜你的。” “呸,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就你这样,老娘还不稀罕呢。” “哈哈哈,瞧瞧这泼辣劲儿,爷喜欢,大哥,我们还是快点速战速决吧,我已经等不及要上这个娘们儿了,兄弟几个好久都没碰过女人了。” “行了行了,催什么催,就你急色,难道我们就不急吗?到时候让大哥先上,嘿嘿。” “哈哈哈哈,你们放心,等我破了这娘们的身子,就赏给你们,一个都不少。”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围在中间的女人恨恨的咬牙,使尽全身力气将剑横在胸前,眼神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笑得最大声的大哥:“要碰我,除非让我死了,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上你们几个陪葬。” “哼,还真是不识抬举,弟兄们,抓活的,老子可没有奸尸的习惯。” “是谁要奸尸啊?”李天全懒羊羊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女子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朝李天全看去,一脸的希冀。 领头人是一个壮汉,肌肉发达,脸上一道疤,壮的跟头牛似的。李天全嫌恶的撇了撇嘴:“你这身肉倒是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腿间那玩意儿是不是长的跟你这身肉一样?” 薛玉洋闻言皱了皱眉头,很不喜欢李天全说出这种污言秽语,带着杀气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那个壮汉。 壮汉仿若未闻,他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李天全,忽然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并不在意李天全那讽刺的话:“老子艳福不浅啊,竟然来了个小白脸,老子男女不忌,既然小公子想要知道,不如跟老子走一遭如何?”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四) 这壮汉话音刚落,他的眉间便有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眉心,他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上翻着,表情还是一只脚跨出来时的表情,壮硕的身躯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发出沉闷的响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壮汉已经躺在地上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眉心的那根银针在阳光底下闪着耀目的寒光。 众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后退了好几步,眼睛警惕的看着挡在李天全身前的薛玉洋,只见他那清俊的眼眸中闪着怒火,还带着凛然的杀机。 李天全眨了眨眼睛,看着身前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这薛玉洋每次在他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他,不过平日里最喜欢与他斗嘴的也是他,都不知道心里对他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不过他觉得他跟薛玉洋应该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的那种吧。 这老大一死,这十几个人就群龙无首了,他们都目露惊骇的看着薛玉洋和李天全,其中一个男人哆嗦着嘴唇说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李天全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昂着头:“先不要管我们是谁了,先说说你们是谁吧?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有没有王法了?” 那女子上前来朝李天全和薛玉洋拱了拱手:“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这些人是城北罗家的家奴,我是他们家的未过门的媳妇李瑶儿,我父亲曾经是镇上的举人老爷,但是前几年因病去世了,家道中落,这罗家便看不上我们李家了,想要退亲,我们李家也同意了,但是为了不让罗家有嫌贫爱富这样的名声,便想要将我们李家赶尽杀绝,要诬陷我们李家,所以才会派人过来侮辱我败坏我的名声。” 李瑶儿说的正义凛然,一点不好意思也无,倒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一点扭捏之态,倒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 薛玉洋眯了眯眼睛:“城北的罗家?” “正是,原本他们家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种田户,后来遇上了我爹,做了一点买卖,为了报答我们李家便于我们结成了亲家,谁想他们家的买卖越做越大,越做越大,父亲又因病去世,就看不上我们李家了选择了退亲,真是忘恩负义。” “城北的罗家可是有一个秀才儿子,考了十年都没有中举人?” “正是那个罗家。”李瑶儿疑惑的看向薛玉洋,按理说这罗家在这县城内也是有名的富户了,从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做成这样的大生意也是脍炙人口的,只要是本地人,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罗家的。 “恩公不是本地之人吗?” 薛玉洋摇了摇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也是一个罪行,你们是自己去自首呢?还是要我帮忙将你们拉进官府?” 薛玉洋淡淡的看向那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但是听到了李瑶儿的解释之后便反应过来,他们也是有靠山的,想到这个,他们都挺起了胸膛,自信的昂着头:“我们可是罗家的人,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这县衙可都是向着我们罗家开的,识相的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而这个女人既然是罗家的未过门的媳妇就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李天全冷哼:“你刚才没听她说吗?她与你们罗家已经被退亲了,什么罗家未过门的媳妇?你们罗家还配吗?” “你……” “我也不追究这衙门到底是向谁家开的?总之不是像你家开的就行,所以,就算你们在这里有天大的靠山也要去一趟衙门。” “你……你们难道不怕我们罗家报复?” “哈哈哈,若是你们罗家有这个本事,那就尽管来吧,你们罗家竟然嚣张至此,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不给你们一点点教训,你们都还不知道自己头顶上还有一个你们惹不起的天王老子。” 看着李天全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种天生就有的逼人气势,让他们有些胆怯起来,纷纷猜测这李天全是不是有什么靠山?但他们从未见过此人,不过转念一想,最近来到县城里的陌生人这么多,没见过那就是外地人了,能够有闲情逸致来到这里看人家挖沟的也就只有那那些闲得蛋疼的富家子弟了。 这么一想,这十几个家奴都惶恐了起来,一个汉子上前几步谄媚的向李天全和薛玉洋拱了拱手:“呵呵,两位公子,真是抱歉,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公子就不要与我们计较了,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既然两位公子需要这个小娘子,那我们就不与两位公子抢了,我们就先告辞了。”然后他一挥手,这十几个人全都后退着,转身就快步离开。 李天全见状,拔腿就想要追,被薛玉洋给一把拉住了,他愤愤的转身:“干什么要拉我?他们都跑远了!” 薛玉洋好脾气的笑道:“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既然知道他们是罗家的人,到时候我们上罗家就是,这会儿抓住他们,你一个人能带得了这十几个人上衙门吗?” 李天全摸了摸鼻子说道:“也是,真是便宜他们了,让他们多活一会儿。” “就算他们犯下天大的罪孽,估计陛下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一刀给杀死,不把他们所有的潜能都利用完,陛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天全嘿嘿一笑:“风扬这家伙把人心看得准准的,知道什么是他们想要的什么是他们不想要的,专门拿这些折磨人,还真是过瘾。” 李瑶儿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聊天,而且还是关于陛下的话题,难道他们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她轻咳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李天全立刻就收出了话头,转头看着李瑶儿:“你这姑娘怎么还没走?” 李瑶儿愣了一下,继而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睛在阳光底下闪着晶亮的光芒:“这位恩公,我还没有报答你们呢,若是两位恩公不嫌弃,让我请两位吃饭报恩如何?” “报恩就算了,顺手而已,如果没什么事,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让家人担心。”薛玉洋笑了笑,礼貌的说道。 “我家只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弟弟了,我出来之前跟他们说过会晚点回去,我不会让他们担心的,两位恩公若是不给机会让我报恩,我于心不安。”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五) 薛玉洋还想拒绝,李天全率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瑶儿立刻高兴了起来:“那恩公想要去哪里吃饭?” “随你好了,去哪都行,我无所谓的。” 李瑶儿又看向薛玉洋。既然李天全都应下了,薛玉洋自然不会说什么,他也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便悠哉悠哉的往城中而去。 而与此同时,凤惟吃完饭刚回到衙门中,便迎来了第一波客人,都是城中一些有点声望的富户,包括城北的罗家也来了,每家每户除了做主的人来还带了一些年轻的公子前来拜见凤惟。 凤惟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听着他们巴结奉承的话,不发一言一语,由着莫定才自由发挥。他们倒是有说有笑,凤惟却是听得烦不胜烦。但是,如果要了解这城里的状况还非得听他们这些闲言碎语,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他们带来的那些年轻公子,有意无意的朝她释放善意,有大胆一些的还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情意绵绵……她也只能选择了无视。 她正无聊的板着脸,一颗剥好的橘子便送到了她的唇边,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陆渊,只见他笑了笑,又将他剥好的橘子递到她的唇边。 凤惟闻到了橘子诱人的香气,她张嘴就着陆渊的手吃下了他递过来的橘子,果然是香甜多汁,在这烦闷的气氛中,确实是一个调节心情的好点心。 陆渊伸出另一只手捂住被凤惟舔过的手指,心中怦怦直跳,脸色绯红。见凤惟吃完了,他立刻又掰开一点,继续递到凤惟的面前,凤惟知道在别人面前让下人喂食能彰显自己的地位,为了能够彰显自己的威严震慑这些人,所以她没有拒绝陆渊,继续就着他的手吃着。 等两个橘子下肚,她摇了摇头不吃了,陆渊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她嘴角的汁水。 手帕上有淡淡的青草香味,凤惟愣了一下,记忆如开了闸般涌上心间,她猛地抓住陆渊的手,看向他手里的手帕,夺了过来,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这个味道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她都快要忘记了,这个味道是龙昕的专属味道,每次跟他在一起,他身上都是这个味道,虽然这块手帕上的味道很淡很淡,但却十分的熟悉,她疯了一般猛的站起来,揪住了陆渊的衣襟,大吼道:“他在哪里?” 在场的人被她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陆渊更是被吓得面色惨白,他哆哆嗦嗦的说道:“陛、陛下,您说的是……谁?” 听到陆渊的声音,凤惟愣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她捏着手中的手帕,喃喃的问道:“这手帕是你的?” “……是。” 凤惟失魂落魄的松开了他的衣襟,也没心情跟众人打招呼了,直接转身去了内院,赵公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陆渊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痛楚,他整了整衣襟,也跟着过去了。 留下在场的富户们都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见到陛下,还没搭上线呢,这是怎么了? 莫定才是见过大场面的,笑着跟大家说道:“陛下这几天日理万机有些累了心情不好,还请各位不要慌,陛下很信任本官,所以这水路工程都是由本官负责的,各位若是有什么异议均可与本官讨论。” “莫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小小年纪就能得到陛下的赏识,真是福缘深厚啊。” “呵呵呵各位过奖了,承蒙各位厚爱,集资这件事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定下来吧……” 凤惟来到了后花园到拱桥上,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黯然神伤,赵公见到她这悲伤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来到凤惟的跟前,轻声说道:“陛下,你可是想到了皇后和清河将军?” 凤惟默默的,没有回答,却是点了点头。 赵公又是一声长叹:“陛下,逝者已矣,但是我们的日子还得过不是?如果皇后他们在世也不愿看到陛下如此委屈自己,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陛下孤苦一生的。” 凤惟默默的还是没有说话。 陆渊也走到了近前,见到赵公说到了皇后,他愣了一下,继而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静静的站在赵公的身后。 “唉,陛下,您不能因为皇后和清河将军而不娶夫纳侍,他们在黄泉之下若是知道了陛下如此委屈自己终身孤独,他们走了也会不安吧。” “赵爷爷,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赵公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见到陆渊还站在原地,伸手也把他拉走了。 陆渊跟在赵公的身后,想到赵公所说的皇后和清河将军,心中泛起一股醋意,看着赵公的背影,他问道:“老师,皇后和清河将军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唉,他们已经过世了。” 陆渊心头一惊,继而又松了一口气:“陛下是不是很爱他们,竟然为了他们不娶夫不纳侍?” “这也是天意弄人啊,他们生前陛下是没有接受他们的,可他们死后陛下却对他们难以忘怀,唉,若是陛下早点开了窍,疼惜他们爱护他们,也许陛下也不会这么愧疚吧,或许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陆渊沉默了一会儿,在心中勾勒了一下凤惟所爱的男人的样子,却是模糊一片,他不由得开口说道:“皇后和清河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陛下念念不忘?” 在他的印象中,陛下是残暴好色的,可这几天接触下来却是完全相反,她温和、平易近人、浑身都泛着迷人的气质,身边也没有多少男人,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黄泉阁的,跟她也没有什么肌肤之亲。 赵公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像是在回忆着关于龙昕和清河将军的事,陆渊也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站在赵公的身旁。 许久,赵公才幽幽的说道:“一个是俊美清雅如天神般的男人,一个是刚毅忠诚却心思细腻的男人,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啊,没想到就这么给没了,放在老夫身上,老夫也会后悔一辈子呢。” “他们的事与陛下有关吗?为什么陛下会对他们愧疚后悔?” “他们都是为了就陛下而死。”他说完这一句话,便长吁短叹的离开了。 陆源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着远处凤惟那孤单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悲哀。连赵公都称之为完美的男人都被陛下拒绝了,那他还有什么机会呢?他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厮而已……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六) 李天全和薛玉洋带着李瑶儿进城之后,薛玉洋便生出了一个想法,他拦住李瑶儿说道:“姑娘,今天的事有必要报备一下衙门,不如姑娘现在就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如何?” “可是,不吃饭了吗?” 其实李天全也不是非要吃这顿饭,他只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去那个酒楼看看凤惟有没有走而已,但是看这天色都已经有些偏了,凤惟肯定不在里面了,所以也就失了吃饭的兴致,闻言他也只是笑道:“我们都吃过了,姑娘要是饿了那就先吃了饭再去衙门吧。” 李瑶儿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饿,既然两位恩公要去衙门,那我便跟你们去一趟吧。” 他们才走到衙门口,就见到衙门里面有一群人都走了出来。 莫定才走在最前面,与一个人正在笑眯眯的交谈着,李瑶儿一看走跟在莫定才身边的人脸色立刻就变了。薛玉洋见状,顺着她的目光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偏头看着她,轻声问道:“你认识他?” “他就是罗家的家主,他身边的就是他的秀才儿子,我曾经的未来相公。” 李天全可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往衙门里走去,罗家父子自然也看到了李天全身后的李瑶儿,他眼睛一眯然后朝莫定才拱了拱手:“呵呵,莫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就多谢莫大人款待。” “呵呵,无妨,各位慢走。” 罗家的两人躬身道谢告辞,罗成看到李瑶儿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得到他爹的暗示,他便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仿佛不认识李瑶儿这个人一般。 倒是李天全这个看戏不怕事大的,在罗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冷嘲热讽了起来:“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呀?长得倒是蛮俊俏的,唇红齿白的,跟怡红院里的花魁有得一拼。” 罗成心头一股怒气涌起,转身时已经被他掩饰的很好,他笑着向李天全拱了拱手:“这位兄弟,我们不认识吧,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你不就是勾栏院里的花魁吗?叫罗成是不是?上次经过勾栏院的时候还看到你了。” “你……” “哟,罗家的,你儿子竟然去了勾栏院?那里可是男女不忌啊,不知道你儿子是去嫖男人呢,还是去给女人嫖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的像个弥勒佛似的凑到罗家主的身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往罗成身上瞟。 罗家主黑沉着一张脸瞪着李天全:“你是什么人?我罗家的儿郎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是不是你要故意陷害?”他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身后的李瑶儿,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情肯定是李瑶儿造谣出来的。 李瑶儿看着罗成那便秘的脸色,心情就大好起来,看到罗家主那威严的眼神扫了过来,她也毫无惧色,高傲的昂着头,向他瞪视了回去。罗家主差点没血气翻涌吐血。 李天全却不管他,冷哼了一声之后直接越过了他向衙门走去,罗家这两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罗家主他立刻就拦在了李天全的身前,罗成则是站在了他的身侧,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这位公子,造谣生事也是要吃官司的,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的话,我罗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天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抱胸,看向他身后的莫定才,冷笑道:“莫大人,你还打算继续看戏吗?” 莫定才无奈苦笑,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么这集资的事估计会有些困难,但是李天全却是凤惟身边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可凤惟对他们很纵容,足可见凤惟对这两人的态度不一般。 他有些为难的看向了罗家父子,又看了一眼李天全带回来的女子,他的眉头轻微的一蹙,不过也没说什么,他拱手对李天全笑着说道:“公子,既然人家想要一个说法,何不跟他们解释清楚呢?” 李天全冷哼一声:“你敢质疑我的话吗?难道你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莫定才还是保持着那种淡淡的儒雅的微笑,他说道:“无论什么事,都要求公平公正,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既然公子说罗家秀才在勾栏院出现过,公子可是有什么证据吗?” 罗家主见到莫定才这么说,心里肯定的认为莫定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他有些倨傲的抬了抬下巴,不屑的看着这三个人:“如果没有证据便胡乱编排人,造谣生事,那可是要吃牢饭的,你们最好给我们罗家一个解释,不然的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莫定才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这罗家真是给了点颜色就开染房,他对这两人都退避三舍,没想到这罗家没头没脑的撞上来,他这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着实有些为难,若是杨分易在就好了,这枪头肯定是让他先撞的,无奈现在只有他一个能说得上话的。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罗家父子,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和顺了,有些淡淡的疏离:“罗家主,如果他们拿不出来证据,那你们就要拿出证据证明罗秀才没有去过勾栏院,当然,去不去勾栏院都是百姓们自由的事,而且这是你们的私事,按理说官府是不管的……” 他话还没说完,罗家主便脱口而出:“我要告他们造谣生事。” 罗成拉住他的袖子,有些不悦的说道:“爹……”他后背直冒冷汗,莫大人说话这父亲怎么就没头没脑的去打断了?难道父亲还以为莫大人和颜悦色是有求于他们家不成?虽然也是如此,但是众志成城的话,有没有他们罗家也都无所谓了,他们罗家还真是无法太嚣张。 罗家主话说出来之后就已经后悔了,他这生意场上的老人精,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看着莫定才拉下来的脸色,他舔着笑朝莫定才深深的弯腰行了一礼:“真是抱歉,莫大人,小人、小人这也是急的不是?关于我罗家的名声就是无法自主控制自己的脾气,还望莫大人莫怪。” “罗家主的心情本官也能理解,既然你们要告这位公子造谣生事,那你们就得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拿不出来,那么本官也会判你们扰乱公堂予以每人二十大板作为惩罚,你们可想好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南一北俩秀才(七) “这、这个……”罗家主和他的秀才儿子对视了一眼,看向李天全冷声说道:“我儿子天天都在府里念书,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府里的家奴都可以作证,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我儿子去过那种地方的?” 李天全玩心大起,撸了撸袖子,学着他的样子,倨傲的抬起下巴,身上的贵公子气质尽显,傲慢的说道:“我每天都见到了,怎么了?就他那小白脸的样儿,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去勾栏院那边问问,那边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增加了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这下子连罗家住都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他看向了自家儿子,眼中有着疑虑。 罗成被他父亲这一望,心中顿时就慌乱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勾栏院那种地方,每次出去也只是在城里面转转,跟一些富家子弟聚在一起吟诗赏玩,为了自己的名声偶尔也给百姓们帮个忙而已。 他连忙的摇头:“我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他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既然他们说勾栏院里的人可以作证,那就让他们作证就是,他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李天全朝薛玉洋眨了眨眼睛,薛玉洋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莫定才说道:“我先带这位姑娘回衙门了,这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莫定才点了点头,罗家父子也觉得他可有可无,并没放在心上,一门心思的都落在李天全的身上,警惕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我儿子说的没错,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这位公子执意要说我儿去过勾栏院,你意图败坏我罗家名声,这种行为我罗家绝对不姑息,那就让勾栏院的人来做个证吧。” 这时候经过的路人见到这么多的商贾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全都围了上来,通过别人的嘴里得到了前因后果,都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看戏,这可是富家族的丑闻呢,对于他们这些老百姓来说,有钱是非多,他们也乐得看热闹。 李天全气定神闲,随意的摆了摆手:“无论哪个勾栏院的人都能作证,为了避免你怀疑我勾结勾栏院的人,所以去请证人的事就由你来请吧。” 罗家主冷哼一声,他原先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都说了出来,他也不会客气,他摆了摆手,人群中立刻就有罗家的家奴跑上前来:“家住有何吩咐?” “你们去勾栏院带几个证人回来。” “是。” 见到有人去请了,罗家主便将恶毒的目光看向了李天全。李天全浑然不在意,扭头看了一眼莫定才吩咐道:“莫大人,这案子估计得好一会儿才能破了,我有些累了,派人给我搬个凳子。”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天全,又看看莫定才,还以为莫定才不会答应,谁知道他一挥手,立刻就去吩咐人搬来椅子。竟然真的听那位公子的话? 这下子,罗家父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来,这时候他们才考虑到李天全的身份。 看着李天全好整以遐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他们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低下头不敢再开口,就怕冲撞了他,万一他的身份真的比莫定才这个大臣还要高贵的话,那他们罗家可就要倒霉了,如果他的身份没有莫定才高贵,那么莫定才这个大臣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他们突然有些后悔起来,看向李天全的眼神变得复杂,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们又不得不坚持下去,不然的话岂不是承认了罗成去了勾栏院的事实?倒霉总比名声败坏的好,这么一想他们心中舒服了一些。 勾栏院离县城比较远,是在贫民区附近,毕竟这种地方是最下等的,也只有一些平民能够享受得起了,再远也只是这一点点路程,两柱香的时间人就已经被带了回来。 带回来的是三个少年,穿着都有些单薄,不过都是一些粗布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和戒备,但是身上自带着一股魅惑之意惹得围观的众人都频频向他们身上看过去,似乎想要看出一点什么来。 “参见大人。”三人跪下向莫定才行礼。 莫定才点了点头,直接切入主题,指着李天全说道:“他说他曾经见过罗家秀才去过勾栏院是吗?” 三人都毫不迟疑的点头。 这下子众人都哗然了,连罗成都不敢置信,他直接冲到这三人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们仔细看清楚,去过勾栏院的人真的是我?” 三人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羞红着一张脸,羞答答的点了点头,他们这副作态分明就是想告诉别人他们有什么私情,围观的人立刻就有人对他们罗家父子指指点点起来。 罗成还想再问他们确不确定就是他,罗家主却是看不下去了,他黑着一张脸,扬起手来一巴掌就打在罗成的脸上,罗成的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血丝,可见这一巴掌打的不轻。 “真是废物,我罗家都被你给败坏了,哼!”说完也不等罗成反应,直接转身就要快步离去。 李天全声音幽幽的说道:“罗家主,你既然已经告我诬陷你们家,而莫大人你接了这个案子,既然事实已经属实,你们也扰乱公堂,视公堂为胡闹之地,那你们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罗成还想说什么,罗家主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使得他双膝猛地跪地,膝盖的痛处让罗成那半边完好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罗家主也跪在了地上,向莫定才磕头:“莫大人恕罪,小人是无心的……” 莫定才实在是不想理这种琐事,干脆的挥了挥手:“既然之前你报了案,而且本官也再次向你咨询是否继续,你已经答应了,那么自然是按规则判案,来人,把他们两个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不,不,莫大人,这三个人肯定是被他给收买了,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啊……” 罗成垂死挣扎,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秀才优雅的气质,活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莫定才中了皱眉,心中更加不喜,直接转身进了衙门。 第四百五十九章 趁虚而入(一) 李天全也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讽刺的看着罗成走到他跟前,报复性的踢了他一脚,然后冷哼一声,也回了衙门,而勾栏院的那三个人则是被衙役给送了回去。 李天全去了后院,就见薛玉洋和李瑶儿正在一棵树下笑着看向他,他摸了摸鼻子,来到两人的跟前坐下,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薛玉洋说道:“我这次去勾栏院花一共十两金子。” “……这么少,你是怎么花的?” “作证的三人各三两金子,让他们这件事之后赎身去别的地方过正经的生活,余下的一两,自然就是赏给勾栏院的了。” 李瑶儿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让你们花那么多银子……” “你不必这么想,这小子最喜欢玩闹,他也只不过是想玩玩,跟你的事无关的。” 李天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也没反驳 李瑶儿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们去立案不是应该去前堂吗?我们怎么到后院来了?” “这后院清静,前堂闹哄哄的我可不想在那里久呆。”李天全看向了入口处,朝两人努了努嘴,“看,主事的人来了。” 莫定才走进后院,看到这三人的架势,很想掉头就走回驿馆,但似乎这样并不礼貌,就算走也要打个招呼才行。今天凤惟的异状着实有些让他狐疑,万一这凤惟哪根筋搭错了迁怒于他,那可就不妙了。 他朝薛玉洋和李天全拱了拱手,李天全刚想要说话,赵公却是从内院走了出来。 见到赵公,莫定才更是不敢怠慢,用更加恭敬的态度朝赵公弯身行了一礼:“参见赵大人。” 凤惟心情不好,赵公的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看谁都不顺眼:“还有事?” 莫定才看着他的脸色,本想说没事的,但是眼角一瞥,见到薛玉洋和李天全悠哉悠哉的模样,心思一转,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但是李公子带回来的姑娘似乎与城内的罗家有联系。” 赵公胡子一翘:“这种小事就不要上报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着刚要走,薛玉洋却喊住了他:“赵大人留步。” “不知陛下在何处?” 赵公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陛下现在的心情不好,你们还是最好不要去打扰她,让她静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关于推举县官的事,罗家人的品行有问题,但是他们的呼声却是最高的,想来提醒一下陛下在百姓们推举的时候留个意。” 赵公点了点头,看向李瑶儿,见到她呆呆的模样,眉头一蹙:“这是谁?” “这位是李瑶儿李姑娘,曾经和罗家有过婚约,但罗家嫌贫爱富已经取消了这门婚事,不仅如此,为了名声还在城外劫杀李瑶儿姑娘,途中遇到我们才让李姑娘幸免于难。” “果真是罗家干的” 听着赵公质疑的话,李天全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不管你是不是位高权重,直接大呼小叫:“老头子,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们自己说的,难道还有错不成?” “天全!”薛玉洋吼了一下李天全,继而又朝赵公拱了拱手,“赵大人恕罪,天全他性子如此,并没有对您不敬之意。” 赵公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老夫又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这罗家的品性如果真是这样,就该敲打敲打了。如此嚣张跋扈若是不惩治,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会冒出多少个罗家出来,若是坏了陛下的大计,那就得不偿失了。” 薛玉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陛下她……怎么了?” 赵公低头想了想,凤惟那样子还真怕她想着想着就会想出病来,不如给她找个事做,也许就会暂时放下这些事…… 打定了主意,赵公抬起头说道:“陛下估计是闲着太无聊了,才会多想心情不好,不如这样吧,既然是关于推举县令的事,还是有必要让陛下知道的好,就把这个李姑娘带过去给陛下看看吧。” 李瑶儿一听要见陛下,脸色立刻就变得惊惧:“大、大、大人……要、要见陛下?” 赵公和蔼的朝她点头:“放宽心,陛下又不会吃了你,到时候只要把你的情况跟陛下说一下就行,陛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李瑶儿面上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眼神瞟向薛玉洋和李天全,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来头这么大,竟然与陛下有关系,还以为来到了衙门只是备个案就行了,没想到还要见大雍的女王陛下! 对这个女王陛下她可是有所耳闻的,除了她性情暴戾好色之外,还手段果决狠辣,亲手建立起的黄泉阁也是残忍至极,想到坊间传闻的那些事,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凤惟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心下又是一阵颤抖,脸色变得煞白。 李天全见她这模样,不怀好意的笑笑:“李姑娘,难道你不想见到陛下吗?” 心中已经把凤惟勾勒成青面獠牙的可恶模样的李瑶儿一听到他的话立刻就惊醒了过来,眼神惊恐,但却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李天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不怕,那就走吧。老头子,陛下是不是在后花园?” 赵公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敢对老夫无礼?” 薛玉洋胆战心惊的替李天全捏了一把汗,正想开口为李天全求情,哪想到李天全这家伙嘴巴这会儿比他还快:“都七老八十的了,难道你不是老头子吗?行了行了,既然陛下在后花园,那我自己带路。”然后大长腿一跨就离开了。 赵公乍乍呼呼的在他身后就是一通乱骂,说他不懂得尊敬老前辈之类的话,倒是无伤大雅。 李瑶儿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她第一次与权贵之人打交道,还以为都是那种不假辞色的威严之人,没想到他们也会玩会闹…… 陆渊看到一群人涌进来,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那么还在发呆孤绝的身影,心思一转,他立刻朝凤惟跑了过去,然后不由分说将凤惟拥进了怀中,然后微微偏头看着凤惟的神色,而这个角度却正好让进来的人看到了以为他们是在亲吻。 赵公愣了一下,缓缓地咧开嘴巴,想到他身后还有一群人,他立刻就拉下脸来:“看什么呢?看什么呢?快走,快走,有什么事等陛下有空了再说。” 心里却把陆渊给夸上了天,这小子不错呀,还知道主动,还知道替陛下分忧,知道趁虚而入,真是个人才。 第四百六十章 趁虚而入(二) 李天全却不干了,瞪着一双眼睛撩起袖子想要上前,却被薛玉洋和赵公连拉带捂的给托出了后花园。莫定才和李瑶儿也有些尴尬,也都默默的退了下去。 凤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因为她的视线都被陆渊给挡住了。她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陆渊温香软玉在怀,整个人都在心辕意马,听到她的声音,他那渐渐充满欲望的眼睛立刻就恢复了几分神智,他脸色爆红,却也没有放手,他呐呐的说道:“起风了,我给小姐挡风。” 凤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闻着他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竟然忘了要推开他,她举起手来晃了晃手里的那块手帕问道:“这手帕上怎么会有这个味道呢?” 听到她这么问,陆渊心中心思百转,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习惯了,就爱想东想西,心思也变得通透,联想凤惟心情转变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块手帕,如今她问出手帕上的味道,也许上面的味道是跟皇后和清河将军有关吧? 心念电转,他嘴角露出一抹温润的微笑,瞬间就让他的气质添了几分儒雅:“我不知道这手帕上有什么味道,这手帕我一直带在身边的。” 听到他这么说,凤惟低头埋在他的胸怀中,细细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陆渊被她这一举动给惊住了,他第一次与女子这么亲近,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他瞬间就绷直了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那颗砰砰乱撞的心脏就更加的活跃了。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凤惟的这一句话让陆渊激动的心情就像被拨了冷水一般瞬间冷静了下来,面露苦色。 “小姐说的是谁?” 他这句话刚问出来,凤惟已经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然后紧紧的抱着他。他愣了一下,心中更加的酸涩了,他知道凤惟这是把他当做替身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拒绝,被当做替身总比得不到她好。 内院的一处凉亭内,几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莫定才早就借口外面有事,先走了。李瑶儿坐立不安,也想离开,但是事情还没解决,她哪敢开这个口呀?所以她只能坐在一边选择了沉默。 赵公则是饶有兴趣的喝着茶看着风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薛玉洋若有所思的坐在赵公的对面一言不发,倒是李天全现在还满脸的怒容,胸口上下起伏,怒气难消,眼睛微微眯起,想要发怒却又不得不忍住了。 李瑶儿一看这气氛,就想着自己要不要开口打破这个诡异的气氛?好让她早点备好案离开,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力啊,但是抬头看这三人的表现,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怂了,竟然说不出话来,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垂下头来继续等待着结果,或者等待陛下结束私会到来。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她心中的呼唤,只见凤惟从内院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陆渊。 李天全第一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冲到凤惟的跟前,瞪着一双大眼,胸口起伏,却是没说话。 凤惟狐疑的看着他,还以为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他的气还没消,不由得看向旁边的薛玉洋:“他气还没消呢?” 薛玉洋笑了笑:“陛下不要在意,他一直就是这个性子。” 然后他便细细打量着凤惟和陆渊,凤惟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倒是陆渊脸上红扑扑的像个寿桃似的,显得他更加的俊俏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微笑,看着凤惟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宠溺。看来凤惟与他是好上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娇态。在看向李天全,他心中没来由的酸涩与悲苦。 见李天全只是瞪着她没说话,凤惟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要这样瞪着我?” 李天全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有着疑惑,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然后离开一抹笑容:“今天早上我说话有些冲了,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胡说好了。” 薛玉洋和凤惟都愣住了,还以为这李天全会大发雷霆一通没想到却是跟她道歉?翻脸跟翻书似的,前一阵子还怒气冲冲的没想到下一刻却是邻家哥哥的笑容模样。 凤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最后看向他的眼睛,她眨巴了一下,然后看着薛玉洋问道:“他今天没事吧?” 李天全伸手掰过她的头,不悦的说道:“既然你问的是我的事,我又不是不在,你干嘛要问旁人?” “我怀疑你现在神经不正常,问旁人稳妥一些。” “你……”李天全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哪里不正常了,我很正常。” “既然你说你正常,那你刚才是怎么了?前一刻还是满脸的怒容,怎么这会儿倒是跟我道歉起来了?” “我……”李天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眼睛看向了站在凤惟身后的陆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陆渊倒是神色坦荡的迎向了他的目光,对他露齿一笑。 李天全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伸手把他身后的李瑶儿给拉到了凤惟的面前:“这个是李瑶儿,她是来报案的,事情与罗家有关。” 李瑶儿本来在他身后傻愣愣的看着优雅端庄的凤惟,看着她完全颠覆了她心里的形象,也看不出她身上哪里有邪恶的气息,容貌倾国倾城,笑容像是勾人心魄一般让人心神迷失。 她看得入迷,却被李天全这么一推,立刻就让她与凤惟的距离咫尺之遥,她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是傻愣愣的瞪着凤惟。 凤惟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看着她那愣愣的神情,笑了:“你要报案?要报什么案?” 那动听的声音把李瑶儿给惊醒了过来,看着凤惟笑眯眯的绝丽容颜,她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惟将她拉了起来:“行了,不必这么多礼,既然你要报案,那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说吧。” “是。” 第四百六十一章 青草味的替身 在凉亭中,凤惟听完了李瑶儿的讲述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眼睛发亮的盯着她,这姑娘说话爽利,除了一开始的紧张之外,后面倒是没什么胆怯,很有大家风范。事情虽然有些杂,但她说出来却是头头是道。 凤惟暗暗的点了点头,事情已经报备完,凤惟也没有再留李遥儿了,让人把她送了回去,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过也不是她这个帝王管辖之内,就算她想管,赵公也不会让她管,毕竟一个帝王就干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难免不会掉了身份,所以赵公自动把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县官没有选好,莫定才又是一个*,交给谁凤惟都不会放心,既然赵公愿意接这个案子,那就让他接吧,彻查罗家肯定会牵扯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安排下来,凤惟就没事干了,她起身走了出去,打算去那个村落的工地上看看。 衙役找来了一辆马车,凤惟坐了上去,悠哉悠哉的一边的欣赏着街边的形形*的百姓们,一边想着能让百姓们日子过得更好的对策。 马车中,李天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凤惟看,而凤惟看着外面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李天全的视线,倒是薛玉洋和陆渊看到了,神色都有些不好看。 在李天泉目光渐渐变得痴迷起来的时候,陆渊伸手握住了凤惟的手,有些微凉的温度,让凤惟回过神来,她扭头看向陆渊,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陆渊朝她笑了笑:“我刚才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不如小姐给我把把脉,看我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凤惟好笑的给了他一个脑崩子:“你当我是大夫还是算命的?我怎么会把把脉就知道你身体怎么一回事?” “老师说小姐会制毒,怎么会不会医术呢?” “谁说这会制毒就一定会医术的?可能是我有些偏科吧,只学毒术没有把基本的医术给学通透。” 李天全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陆渊,说道:“你这家伙未免也太娇气了一些,不就是跳个眼皮而已,能有什么事儿?当初你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贫民区里面都没出什么事,偏偏跟着陛下了你就出事了,你这不是变相的说陛下命不好克着你了吗?” 陆渊脸色一变,他面色变得惨白,握着凤惟的手紧紧的:“我、我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能跟在小姐身边是我的福气,我怎么会这么想?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那样想过。” 凤惟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不悦的看向李天全:“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说他做什么?” 李天全脸都绿了:“你说他是小孩子?已经是十五岁的人了,可以成家了,也懂的谈情说爱了,你竟然说他还是个小孩子呢?”在后花园里,他两只眼睛清清楚楚的看明白凤惟与他接吻了,当初她怎么不认为他是小孩子?难道她喜欢的男宠就是比她年纪小的? 凤惟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善起来:“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孩子,他又没得罪你,这么欺负他干什么?” “你……我……哼。”李天全说不过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渊,也没有让车夫停下马车直接掀开帘子就窜了出去,薛玉洋自然不会放心他一个人的,向凤惟告了一声罪之后便也跟着出去了,马车里就只剩下凤惟和陆渊了。 凤惟脸色黑沉沉的,陆渊看了有些胆怯:“陛、陛下……” “我对他们是不是太过纵容了?竟然随随便便就对我发脾气!” 陆渊看着凤惟绝美的侧颜以及她蹙起的眉头,他不动声色的用手揉了揉眼睛。 凤惟见状,以为他难过得哭了,连忙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你别难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陆渊睁开揉的红红的眼睛,埋头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我没事,李公子说的对,我是从贫民区里出来的,没有那么娇气。” 听着他略带鼻音的话,凤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的后背,以示鼓励。 她闻着他身上的青草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龙昕都不会像他如此哭诉,或许龙昕的能力太过强大了,根本就不需要她……想到这,她心中划过一抹失落,她什么都没给过龙昕,就连当初说要给他的赔偿因为各种原因也没有机会给他运过去,如今就更没有机会了,老天竟然连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她难过的闭上了眼睛,抱着陆渊的双手微微用力,嘴里下意识的喃喃出声:龙昕…… 声音虽小,但是因为贴近陆渊的耳朵,所以陆渊听得非常清楚,翘起的嘴角慢慢的耷拉了下来,她这么关心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个替身而已,而他成为替身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吧。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苦涩,这下子,眼睛也不用他刻意去揉了,一滴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他眼眶中滴落在凤惟的脖颈处。 微凉的感觉让凤惟愣了一下,想要推开陆渊看看是不是他哭了,却不想陆渊把她抱得更紧,她无奈,只能由着他去了,她说道:“你哭了吗?” 陆渊没有说话,不过凤惟却能感觉到他摇头了。 “李天全就是那样的性子,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好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就行,左耳听右耳出就算了,不要因为他的话而折磨自己,不要伤心了,其实他也没说你什么……” “我知道。”陆渊听着她的解释,眼泪落的更加凶猛了,他伤心难过根本就不是因为李天全,而是他以后若是继续留在她身边,那么就必须以替身的姿态留在她身边,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她在他耳边喊出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心中特别不是滋味,如果是活人,他还能嫉妒一下,说不定他再努力一番就能取缔替身的位置,可他的竞争对手是个死人,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死人,他拿什么去争拿什么去抢?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眼泪犹如开了闸般不断往下落,但是为了不惹凤惟心烦,他硬生生的把心中那股委屈给压了下去,忍住了眼泪,半晌之后才松开了凤惟,那双红彤彤的水汪汪的大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凤惟,让凤惟再次像是看到了龙昕,龙昕那双清澈的眼眸也是如此的水汪汪……她愣愣的看着陆渊,下意识的朝他靠近,离他的唇越来越近…… 陆渊见此,根本不敢乱动,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心中漏跳半拍,紧抿的嘴巴微微张开。 第四百六十二章 西岐的战事(一) 凤惟的靠近,陆渊觉得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凤惟的那两片唇带着无尽的诱惑,他已经无法自制了,也等不了凤惟这缓慢的动作,他主动的低下头迎向了凤惟。 两唇终是相接,陆渊第一次接吻,心脏仿佛停顿了一般,他一动不动,甚至还忘了呼吸,脸色憋得通红,而凤惟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神智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吮吸,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凤惟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睁眼看着陆渊通红的脸庞,唇下是软软的触感,她眼睛瞬间就瞪得溜圆,猛的推开陆渊,一下子退到了一边,看着陆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竟然轻薄了跟她弟弟一样的小孩子?她竟然老牛吃嫩草?想着那个柔软,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陆渊朝她看过来,她的脸色突然一红,呐呐的说道:“那……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凤惟一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话头,感觉越解释越乱,难道她要跟他说她把他当成了龙昕?这岂不是让这孩子更加心寒吗? 看着陆渊那红彤彤的脸,以及那双带着媚丝的眼睛,尽管他羞得把头垂得低低的,但依然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若有若无那青涩的味道,跟龙昕简直是像极了。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龙昕,她直觉得车厢内一阵阵的尴尬,她干脆一掀车帘就坐到了外面,车夫一见她出来,便笑呵呵的说道:“小姐,已经出城了,路有些崎岖,若有什么不适小姐可要跟小的说说。” 凤惟抹了一把脸,拍掉脸上的尴尬,笑道:“路虽然差,但是景色还挺美,空气清新还算不错。”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出了城路不平,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刚才自己会不会把陆渊给吃了,万一真的让自己得逞,难道,真的要让她娶了陆渊?一想到跟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那啥那啥,她浑身起了一张鸡皮疙瘩。 陆渊透过车帘看着坐在车外的凤惟的身影,想到那一吻的触碰,回味无穷,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上面还留有凤惟的余香,他伸手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仿佛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马车走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建筑工地,凤惟远远的看着,并没有靠近,就怕自己一出现让百姓们诚惶诚恐的影响了进程。 陆渊伸手掀开车帘,凤惟回头看向他,目光交接,两人都有些尴尬,凤惟笑道:“要下来看看吗?”说着作势要跳下马车,陆渊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 凤惟仿佛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受急速的将手抽了出来,人也跳下了马车,转身看着怔愣中的陆渊嘿嘿一笑:“还是下来看看吧。” 陆渊点了点头,也跳下了马车:“小姐,我们要来这里看什么?” “就随便看看。”她说着就走到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土坡上,遥望着工地上那些正在忙碌的百姓们,最显眼的就是那些穿着黑衣的人了,她眼睛一眯,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嘴角一勾,就朝工地上走了过去。 她一出现,百姓的立刻就认出了她,全都惶恐的行跪拜礼,凤惟也不跟他们客气,等他们行礼完说了些好听的话就把那群黑衣人给点了出来,示意让他们跟她走。 等到一处工地上的时候,黑衣头领有些疑惑的看着凤惟,他脸颊上的黑痣动了动,垂下眼睑,恭敬的说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找小人有什么事需要吩咐的吗?小人一定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凤惟扫视了他们几人一眼,仅仅过去一天,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瘦了,想必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茫然吧。 “这段时间你们就跟着朕吧,现在你立刻带人下去整理一下,一会儿就在衙门口等着。” 黑衣头领先是一愣,而后大喜过望,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你都惊喜连连:“多谢陛下恩典,属下一定会改邪归正。” 凤惟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么她也没有心思再继续逛下去了,连忙回到衙门内召见了赵公。 听说凤惟就要走了,赵公皱了一下眉:“可是小姐,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 “赵爷爷,你跟黄泉人就留在这里,解决这里的问题,现在事务繁忙,元淇估计不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就先委屈你了。” “什么?小姐,您不带我们?” 凤惟点了点头:“我刚刚去工地上把那伙黑衣人给叫回来了,让他们跟我一起。” “不行,老夫不同意,他们是一群土匪,狗改不了吃屎,万一他们要对小姐您下杀手,而我们又不在您的身边,这怎么可以?” 凤惟拍了拍赵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赵爷爷,您上了年纪不应该跟着我东奔西跑的,您在这里等着元淇过来,以后您就在他身边辅佐,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修缮水路又是一个大工程,他若是没一个信任的人在身边出谋划策,难免会觉得孤立无援。” “可是小姐,您身边也没人了……” “谁说没有?到时候穆修、慕容彻还有国师都在我的身边。” “可是这路上……” “我意已决,我的本事赵爷爷你还不了解吗?那盆花我带上,我在多制作几瓶药粉,保命绝对没有问题,您放心好了。” 赵公还是有些犹豫,看向凤惟,眼角瞥见她身边的陆渊眼睛一亮,立刻抓住凤惟说道:“那陛下会带陆渊去吧?” 凤惟摇了摇头:“让他在您身边多学一些本事,他身子骨弱,也不便与我东征西战。” “小姐……”陆渊一听到凤惟要将他留下,立刻就急了。 没等他说完,赵公也插嘴说道:“小姐把身边的人都留下了,除了那帮土匪怎么可以没一个人在您身边伺候?就让陆渊跟随在您身边吧,做个饭,端茶倒水也有个使唤,等到了西琉城,小姐要多安排几个丫头在身边。”” “可是他要跟你学习本事……” “小姐的本事可不比老夫差,小姐在路上偶尔抽出一点时间指点指点,以陆渊的绝佳资质,定能举一反三成为国家栋梁,还能在路上照顾你,何乐而不为呢?小姐若是不答应带上陆渊,那么老夫也不愿意留下,老夫愿意跟随小姐征战四方,不求功名,只求能够给陛下做些吃食。” 看着他倔强的老脸,凤惟有些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她知道赵公心疼她,而且也没见他要求过自己什么,这一次难得的说出了他的要求,她也不好拒绝,干脆的点了点头。 赵公又哈哈大笑出声,然后叮嘱了凤惟几句之后便先让凤惟好好休息,拉着陆渊就走出了门外,到了一个僻静之地,他站直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说教的模样。 第四百六十三章 西岐的战事(二) 陆渊一看到他这个架势,行礼:“不知道老师可有什么嘱咐?” “嗯。” 然后赵公林林总总的把凤惟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都给陆渊给报备了一遍,事不多,但是赵公不放心硬是来回重复了许多次,然后又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才从怀中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悄悄的递到陆渊的手上,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男子进宫之前都会有专人教导你怎么服侍陛下的,但是现在条件有限,这个……你回去看,自己专研。记住,一定要伺候好小姐知道了吗?” 陆渊又深深的朝他施了一礼:“学生知道了,学生定位好好照顾小姐,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呵呵,这就对了嘛,行了行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看小姐这样子,估计一会儿就得出发了。” “是,学生告退。” 陆渊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就开始收拾行囊,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就从怀中掏出了那本赵公偷偷塞给他的书册,坐在桌子旁将书册轻放在桌子上,没有署名,以为是赵公写给他启蒙的。 他伸手一翻,脸色立刻就爆红起来,猛的将手中的书册给合上,微微抬头,防止自己的鼻血往下落。 赵公给他的书册不是别的,竟然是春宫图,上面个个图案画的惟妙惟肖,图的下方还标注着注解,真正的全方位教学。 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回想的刚才看的那一眼,想象着凤惟与他若是那样子……终究受不了诱惑,捏着鼻子,张着嘴巴呼吸,低头又继续翻开书册。 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下面的字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这几天他也就学了几个常用字,并不是全懂,但是图案却是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不用看字也能明白这个意思。 他只觉得脸上犹如炭烧了一般火辣辣的,身体里也莫名的升起一股燥热,眼里所看到的女主角也自动换成了凤惟的头像,更让他血脉贲张。 这时,当他看到一半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敲响了,他吓了一跳,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连忙把书册给塞到了怀里。鼻子因为离了手,那鼻血就不争气的留了下来,落到他胸前浸染了一大片,他立刻慌张了起来,奈何门敲的响,外面还响起了凤惟的声音:“陆渊,准备好了吗?要走了。” 那真实的声音让他本来就燥热的身体更加的难以忍耐,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跌坐在凳子上,忍不住*一声。 “陆渊?在不在?我要进去了?” 陆渊听到她这句话想立刻蹦起来,但奈何身体无力,他张了张嘴巴要阻止,可是凤惟却先他一步进来了。 一看到他胸前的鲜血,以及让鼻子里不断冒出的鲜血,凤惟吓了一跳,赶忙冲到他身边,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流这么多血?来人、来人、快快去叫大夫。”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陆渊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他不由得懊恼,但是看着凤惟那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脸色就更加的红了,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见凤惟伸手抚向他的胸口,他立刻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弹跳了起来,又怕怀中的书册掉落,一只手紧紧的护住胸口,护住那本书册,而在凤惟看来,陆渊肯定是受了重伤了,因为害羞不给她看,她脸色一板:“怎么回事?你是哪里受伤了?” “我……我没有受伤。”然后他抬手抹了一把鼻子流出来的血,只是他的鼻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不管他怎么擦,他的鼻子还是止不住的流血,他立刻就慌张了起来,干脆也不擦了,直接捏住了鼻子,有些窘迫的看着凤惟。 凤惟看他这样子,皱了皱眉头:“你流鼻血了?上火?” 陆渊胀红了一张脸,开口想要说话,就见外面一个大夫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看到凤惟,连忙放下药箱,抚平了袖口,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行了行了,不用多礼了,你赶快给他看看,他怎么流这么多血?” 大夫起身看向陆渊,点了一下头,说道:“公子,请上座,老夫给您把把脉。” 陆渊见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他也只好按耐住心中的慌乱,坐到了位置上,伸出了那只带了点血迹的手。 那老大夫也不嫌弃,伸手就搭上了他的手腕,眯着眼睛,晃了一下头。凤惟则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许久之后,这老大夫才睁开眼睛,朝凤惟笑了笑:“陛下,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骨有些弱,最近又上了火,才会导致鼻子流血,只要喝一些清热解毒的茶,再补补身子便可痊愈。” 凤惟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白了陆渊一眼:“身子不舒服你怎么不说呢?鼻血流了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啊?” 陆渊红着一张脸垂下头无话可说,倒是老大夫呵呵一笑:“陛下放心,老夫再给公子开一副药:一天三次,连续喝三天便能去火,只是身子骨就得慢慢补了。” “补身子的药还请大夫开个药方。” “是。” “来人,送送大夫,再拿银子去跟大夫抓药。” “是,陛下。” 等人下去了,凤惟便看向了陆渊,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晚一些时日启程了。” 陆渊一听,连忙说道:“小姐,不是说今天要走吗?” “可是,你身子虚弱……” “不碍事, 我没事,小姐不用顾及我的,而且刚才大夫也说补身子要慢慢来,小姐不能为了我一直呆在这里吧……”知道凤惟不可能为了他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但是她能为了他延迟一些时日启程,让他心中十分的感动,心底里一股暖流在流淌。 “看情况吧,等一下把药抓回来,先熬一副药给你喝,要是情况好转,今天便启程吧,若是不行,你就留在赵公身边学本事,慢慢养身子。” “不,我要跟在小姐身边,我身体没事,真的。” 凤惟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他,说道:“你还有衣服换吗?” 陆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尤其看到胸前鼓鼓囊囊的时候,想到怀中的那本书册,感觉自己的胸膛如火灼烧一般,鼻子痒痒的,像是又要流血了,他连忙抬头,不动声色的用另一只手给捏住了鼻子,对凤惟说道:“我还有一套…” “好吧,那你先换下来,我先出去。” 看着凤惟消失的背影,陆渊吸了吸鼻子,浓郁的血腥气让他猛的咳嗽了起来,他缓了缓心神,把怀中的书册给掏了出来,然后又转身找了一块布一层又一层的给包好,然后珍而重之地放进自己的包袱内,这以后也许是他讨好凤惟的手段了,然后把收拾好的衣服又给拿了出来换上。 他也只有这两套衣服,如今凤惟急着要启程,这一套脏的估计没时间洗了,只好把它叠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包袱内。 第四百六十四章 西岐的战事(三) 等到出发的时候,赵公和莫定才也出来相送,氛围吩咐张猛和铁牛好好照顾赵公之外,便也没别的可说的了,倒是陆渊见了赵公那挤眉弄眼的模样,他心里有些尴尬,躲过了赵公那诡异的目光。 因为陆渊的问题,凤惟不好骑马,所以选择了马车代步,由那群土匪派出一个人来赶车,其余的则是骑着马跟在身后。 在马车里,凤惟将一个包裹递到了陆渊的怀中,陆渊一愣,不解的看着凤惟:“小姐这是?” 凤惟抬了抬下巴,说道:“你打来看看喜不喜欢。” 闻言,陆渊有些期待的打开了包袱,见到里面竟然是两套男子服饰,一黑一白,他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衣服的质地,衣料柔软,摸着很舒服,衣服的样式让她喜爱不已,他疑惑的看向凤惟:“小姐这……” “这是我给你买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所以我就随意挑了两个颜色自己看的顺眼的款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等到下一个城镇休息的时候,我再带你去买。” “喜欢,我很喜欢。”陆渊激动的捧着衣服,左摸摸右摸摸,他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好的料子,眼睛微微泛,“多谢小姐。” “谢什么?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不是?” 陆渊转头看向凤惟,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意:“小姐,你……”竟然说他是她的人,那么是不是同意让他做她的男宠了?成为男宠是不是要侍寝? 想到侍寝,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本书上的内容,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凤惟看到他又红了的脸,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娇媚,也有一些窘迫,垂到头就是不敢看凤惟。 凤惟是过来人,见到他这样子,她立刻就缩回了手,想到今天早上马车上的那一吻,难道这孩子想多了? 凤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陆渊,身子优柔,性子也是,但是那一身气质却有龙昕的影子,但没有龙昕的那种孤傲的感觉,倒是多了一丝典雅,很难想象一个贫民区的孩子,却能养出这样的气质出来,实在是难得啊。 想起今天早上那一吻,她张了张口想要劝解,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可又不想让陆渊陷得太深,她只好咬了咬牙,说道:“陆渊,你可有喜欢的女孩子?” 陆渊摇了摇头,怯怯的看向她:“我……我以前没有……” 凤惟一挑眉:“那现在呢?” 陆渊想点头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她,但是想到自己只是一个贫民区里出来的人,他会看上她吗?如果向她表白的话,那么她会不会将自己抛下,不让他跟在她身边了?毕竟他们两个相识相知,也不过短短两三天而已,说喜欢她,她也不会相信吧,只能把自己归类到贪慕虚荣那一类,到时候想要接近她估计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咬了咬唇瓣,许久之后才说道:“现在……也没有。” 凤惟定定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猫腻出来,可是陆渊说完之后便垂下头来,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可是刚才那明显的停顿,分明是有猫腻。 既然他不想说,凤惟也不会强求,不是栽在她身上就好,不然的话,自己又得欠下一笔情债了,除了宿主欠下的钱之外,她自己也招惹了一些,比如清河,比如她养的凤园弟弟……她可不想再添加。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有没关系,你放心,哪天你看上了谁家的女儿我一定会给你做主娶回来的,若是没有看上的,我也会给你赐婚,不会让你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渊脸色一白,他年纪虽小,虽然是平民区里出来的,可是他心思通透,想的事情也比较深层,所以凤惟说出这些话,他也明白了凤惟那明里暗里的拒绝,心中一阵憋闷,想要拒绝,但他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还不忘说:“谢谢。” 在西琉城穆,穆修坐在主位上,看着书案上的地图,两条粗粗的眉毛拢在了一起,旁边也站了好几个将军,这些全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将士,做事也继承了他的一点风骨,此时都跟穆修一样都笼起了眉头。 “欧将军,柔然这一次进攻势如破竹,我们根本就拦不住了,估计要过不久西琉城就要保不住了,我们该怎么办?”其中一个少将说道。 “这边的情况已经报上去了,到现在朝廷里为什么还没有派人过来?”又一个少将搭腔。 话匣子一打开,在场的人全都进入了讨论中,唯独穆修死死的紧皱着眉头,眼底满是焦虑,就在这时,通讯兵突然来报:“报,启禀将军,柔然又开始进攻了。” 穆修一拍桌子,神情肃穆:“迎敌,在朝廷援军还没有到来之前,一定要挺住了。” 而柔然大军内,元洛穿着一身铠甲坐在高头大马上,冷冷的瞥着一旁同样坐在马上的元彦,不同于元洛这么郑重,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穿着一身便服,悠然自得的坐在马上与他对视,笑呵呵的说道:“皇兄,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干嘛非要进攻人家的领地?” “本殿要统一大陆!” “可是大雍女王陛下已经统一了大陆,皇兄反抗,又怎能敌得过凤惟五国的压势?” 元洛冷笑一声:“统一大陆也不过是他们自己说说而已,你以为他们真的统一大陆了吗?” 元彦皱眉:“什么意思?” 他话刚问出口,就有一个士兵朝这边奔驰而来,到了近前,下马给元洛和元彦行了一个礼,说道:“启禀殿下,南章国已经开始从另一面进攻。” 穆修一愣,心中有了一个想法,难道皇兄他与南章国联盟了?可是南章国不是已经归顺了大雍吗?怎么又反悔了?还没等他想明白,元洛已经哈哈大笑出声,手中举起长刀大吼一声:“我们也开始吧,给他们来一个两面夹击看,他们还要旺哪里逃?” 凤惟看着他们疯了而去的背影,无奈的苦笑,她虽然很想给凤惟报个信,但是还是自己的皇兄重要一些,他只能闭上嘴巴,拍着马屁股,慢悠悠的跟在队伍的后面。 第四百六十五章 西岐的战事(四) 穆修刚带着人抵挡着柔然的进攻,却又突然收到南章国进攻的消息,他眼睛一眯,心中有些慌乱起来,这南章国已经被元淇,收归到大雍名下的,这会儿怎么会攻占大雍?难不成是与柔然勾结好的? 元淇本不是大雍之人而是柔软之人,如果真的是与柔然勾结好的,那么以凤惟的名声打下来的江山岂不是都是柔盘的?说是大雍只是一个幌子?骑大将军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全都惊慌的围着他,要一个解决的答案,穆修咬了咬牙。说道:“兵力不能分散,一旦分散我们就会被逐个击破到时候不仅不能保全西岐,连我们的性命也要搭进去,为今之计只能守住一处地方,等着援军的到来了。” 就在众人担惊受怕之际,一个视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启禀将军援军援军到了。 穆修一愣刚毅的脸上满是惊喜:“是朝廷的援军到了吗?来了多少人?” “来了两万多人。” 闻言,穆修眼眸一暗,仅仅是柔然士兵就已经几十万了,再加上南章,这两万士兵就跟炮灰没什么区别了。 “将军,他们……他们都是黄泉人。”报信的士兵激动不已,脸胀得通红通红的双眼都冒着崇拜的神色 脸上灰败下去的穆修立刻又提起了精神,眼中光彩熠熠:“你说真的?是黄泉阁来了?” “是真的是真的,两万黄泉阁全都来了。 穆修大手一挥:“你们都在这里顶住,本将去去就来。” 他匆匆返回驻地,远远的就看到一群穿着暗红色衣袍的黄泉人,身上的杀气凛然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得到他们身上的杀气他暗暗心惊,他是凤惟的清静也知道一些凤惟的一举一动,可以说这黄泉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没想到成长的这么快,这气势就像是在战场上杀敌了百年积攒下来的杀气。 她按下心中的激动,走进了主帐,见到了凤园、付梓斯、肖楠、蔷薇和桑菊,这些都是熟悉的面孔,她惊喜连连:“你们都来了,太好了,陛下了,陛下在哪里?” 凤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姐姐有事情在路上延迟一些时日来,这些东西你安排一下。” 穆修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占了半个主帐叠起来的箱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姐姐说这是军资。” 穆修有些惊疑不定亲自上前打开了一个箱子,没有防备差点被里面金光闪闪的光芒给亮瞎了眼睛,但她还是瞪圆了眼睛将最上面的几个箱子都打开了,全部都是金子,她愣愣的转过身对上几人的笑容,僵硬的挤出一个微笑收到,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把国库都搬空了?” 肖楠摆了摆手,解释说:“这是陛下一个人的钱财,与国库无关。” 穆修更是纳闷了,依旧疑惑的看着他们。 见到其他人都没有上前解释,付梓斯心地善良主动,把凤惟讹幽冥城的事给说了出来,然后又指了指蹲在一旁灰头土脸的夏良工和简旭斌两人,旁边还趴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凤喻。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破旧受损,头发乱糟糟的,根本就看不出面貌来,饶是穆修看了好久都没有认出人,他指着凤榆说道:“这个,这个就是榆王爷?” 凤园冷哼一声:“不是她还是谁,她现在只是军中的一个军妓,什么王爷不王爷的,穆将军可不要乱称呼。” 凤园口气虽然不好,但是对待穆将军语气已经是算最好的了,也知道凤园是凤惟最疼爱的弟弟,心中也没什么不快,只是看向幽冥城的那两个人,有些不确定说道:“就这么放着不绑起来或者关起来他们会不会跑掉?” 付梓斯说道:“我每天都有喂它们散功粉,现在他们跟普通人无异,就算要逃,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我在路上又研制了一种时间比较长的散功粉,每七天吃一次已经不用,天天都喂了。” 听他的口气,就像是在养牲口一般谈论着,简旭斌和夏良工都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凤榆虽然清醒着,但是她已经没有脸去见任何人了,这半个月来每天都要接待十几二十个士兵,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想什么逃命的方式她,每来一个士兵她都要把凤惟给骂了一遍,连欢愉的声音都是叫着凤惟的名字,带着恨意的叫着,只是她没想到的事,她这么惦记着凤惟倒是让骑在她身上的士兵更加的愤怒,凤惟对他们来说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怎么容人伤害?骂也不行!本来他们还有一点点的同情之心,一次让 她伺候一个,现在几乎是四五个一起,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大致的交代了一下事情,便开始聊聊这战场上的事了,不管是哪个男人,对于打仗立军功都表现的热血沸腾,讨论起战技来更是天马行空,讨论完一个战技还不忘说这是凤惟教他们的,一副骄傲自得的模样,炫耀的他们能得到凤惟的指导,而别人不能,也确实有人恨得牙痒痒。 有了凤惟的战技指导,穆修对于退敌之事有了八九分的把握,把付梓斯安排到伤员救治处,再派人把这些黄金都抬到西琉城的库房内,而其他人这都穿上铠甲上战场,特别是凤园,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向凤惟证明了。 到桑菊的时候,穆修犯了难了,按这小姑娘说,她也要穿铠甲上战场面,对她亮晶晶期待的眼神他实在是不好拒绝,但是对于她的本事又不甚了解,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其他人,看到他还犹豫,桑菊不乐意了,大声吼道:“怎么啦?我不能上战场吗?谁规定女子不能上场来着?大雍有五分之一的军队是女子军来着,而我更是得到战神慕容彻的悉心教导,功夫怎么会比你们这些臭男人还差?” 桑菊这个暴脾气一发飙起来没完没了,不仅把自己会的东西都给通报了一遍,还大言不惭的报出了自己的学习进度,有多么深,多么深。 穆修摸了摸鼻子,再一次看向几人,见到他们习以为常的模样,心内叹了一口气:“桑菊姑娘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嫌弃女子?陛下曾经以两万士兵对敌百万这一佳绩,证明女子有时候比男儿还要优秀,相信桑菊姑娘与陛下在一起这么久肯定会耳濡目染,学习到陛下的一些能耐,再加上战神的悉心教导,想必姑娘在战场上肯定会夺得,让陛下满意的战绩。” 第四百六十六章 西岐的战事(五) 桑菊一抬下巴冷哼一声:“那是当然,我可跟陛下说好了,只要我战绩达标,我就是一个女将军,是要统领女子军的女将军,可不比你们男人差。” 穆修欣慰的笑笑,立刻吩咐人拿女子战甲给桑菊拿来。 凤惟说过,这里的行动会交给凤园来拿主意,大家看在凤惟的面子上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他,幸好所有的主意凤园都虚心采纳,只是有一点他执意按自己的想法来做,那就是封锁黄泉阁来到西歧的消息,穆修依旧带领着原班人马阻挡柔然的进击,而黄泉阁则全部投入到收复南章的战争中,而且要速战速决,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收服南章,在逼着他们联合大雍抗战柔然。 原本穆修是不赞同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带领的原班人马死伤会增多,而且他对黄泉阁两万抵百万也没有多大信心,除非是凤惟来了,毕竟有过先例。如果黄泉阁语和原班人马配合抗争柔然,再去抗战南章的话胜算为增加几成。 而凤园却说柔然虽然体格壮硕,一身蛮力,但是脑子不怎么灵活,行事又坦荡,一时之间也定然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反观南章国,南章人普遍瘦小,脑瓜子灵活,爱耍阴谋诡计,就怕迟一步会生出许多事端来,所以为了避免增加事端必须先把南漳给压制下来,而且还要出其不意,不让他们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不然大家商讨半天的计划就泡汤。 对于凤园的言辞,经常跟在凤惟身边的这几人倒是没什么反对,而穆修自从上一次从柔然回来之后就很少呆在凤惟身边了,对于她穿越过来的秉性也没有了解透,殊不知凤园的这一些言辞隐隐有凤惟的风范。 见大家都没有反对,穆修只好转向过肖楠:“国师,不如你给算上一卦?” 肖楠也没有反对,就地算了起来,这一挂比之前他算到的每一卦时间都要长一些,几乎要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她抹了一层虚汗,扬起脸来对大家说道:“今日不是进攻的好时机,夜晚会有一场暴雨,风向混乱而且地标也会因为这一场雨被模糊掉,一旦判断错误,我们就会损失惨重。” 穆修脸色凝重起来,不过还是惦记着凤园的计策,可行或者不可行? “那园公子的办法,可行?” 肖楠看着凤园眼里露出一抹赞赏,他笑着说道:“虽然不宜进攻,但是这个条件对黄泉阁无碍,没有任何阻拦,所以今天晚上是黄泉阁进攻南章的好时机。” 古人都信奉神灵,对于肖楠的话,穆修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赞同了凤园的建议,同时还不忘赞赏的点了点头,拍着凤园的肩膀,欣慰的说道:“真是孺子可教,想来陛下对公子的教导定是尽心尽力了吧。” 想到凤惟,他心中那抹身影越发的清晰,有些冰冷的脸上也变得柔和,她轻柔的说道:“确实是姐姐下了苦心,若是没有解决我定当不会成长如斯。” 既然已经敲定了主意,穆修在不损伤兵力的情况下跟柔然的士兵们随便打打,对于失掉领地也没这么的深恶痛绝了,遇到危险就跑,没有危险便对着敌人砍上几刀,然后又退回来,以他们这样的打法,心态放宽,虽然已经快要失掉了这个城池,心中倒也没这么可惜,因为他们相信这迟早都会被打回来的,他们也只是随便应付掩人耳目让黄泉阁的人有更多的时间部署。 这一天因为下雨,凤惟在一家农户家里做修整,已经快到西旗了,这里也没有传出什么噩耗,所以凤惟敢肯定西岐那边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她倒是不急着赶路了,只要到了地方该休息的休息,该休整休整,而跟在她身边的那群黑衣土匪都换上了平常百姓的衣服,为了改造他们,凤惟时不时的下乡让他们帮助一些贫苦的百姓种种田翻翻地,半个月下来倒是把他们身上的煞气给磨掉了不少,凤惟也会酌情给他们开堂讲课,她的讲课方式很简单,就是给他们讲故事,让他们从中找到道理,他们的心也不是到了那种坏到无法修正的地步,还是可以改造的。” 这不,下了这么大的雨,那群土匪还在外面给那些穷苦百姓盖屋棚,免得房屋漏雨。凤惟站在窗前看着那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心中一片平静,嘴角还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陆渊端了一碗粥进来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还有很久才到晚上时间呢,不要饿着了,你今天中午也没吃多少。” 凤惟转过身来对他点了点头,坐到桌子旁舀了一口粥吃进嘴里,砸吧了一下嘴看向陆渊,说道:“这是你做的?” “是。” “我好像吃到了鱼肉,你上哪里弄来的鱼?” “是大一抓的。” 这个大一就是那个黑衣头领了,因为是放在身边的人,为了好记,所以凤惟把他们十八人的名字都改成了大一大二大三,到了十一就直接喊数字,倒也方便许多,只是别人乐不乐意,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她叫的顺口。 凤惟点了点头:“他还真有闲心去抓鱼。” “他今天给一户人家去翻地了,因为那户人家地少,所以回来的也早,经过河边就顺手把鱼抓了几条回来,我看小姐这几天食欲不振,所以就想着给小姐做一些清淡的汤粥解解腻。” “你的厨艺又长进了,给你补身子的药,你喝了吗?” “我每天都有喝的,只是……” “只是什么?” “小姐不用再为我破费了,我身子骨好多了,比之前还好。” 闻言,凤惟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圆润了许多,身上也长了一点肉,初次见他时还是一个瘦瘦的黑小子,没想到变白皙之后却越发的英俊了,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魅惑力,若是让他独自出去闯荡江湖估计那些大侠肯定会为了他荤素不忌,把他给办了的。 想远了,她轻咳一声继续喝了一口粥:“你确实长了不少肉,不过还得继续补补,不然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强壮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西岐的战事(六) 陆渊脸上一红,他发觉最近与凤惟说话,他都能想入非非,就比如强壮两个字,他都能想到床上去了,他有些不安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我还小,以后……以后会长大的……” 凤惟点了点头:“虽说如此,但是补身体的药你还是一定要吃的,大夫说了,等你好了一点之后就吃药膳,方子都给你开好了,到时候药材买了回来你就照着上面熬着自己喝,做饭方面我是帮不了你的,这点你要自觉一点,千万不能有一次给落下了。” “是,陆渊明白。”犹豫了一下,陆渊看着凤惟的侧颜,轻声问道,“小姐,我……我能问小姐一个问题吗?” “问吧,什么问题?” “小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跟小姐非亲非故,而且……而且还是个拖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就是想对你好。” 陆渊愣了一下,没想到凤惟会给他这样的答案,还以为她会说他只是个替身,把他养好了,只为了更像那个死去的他。 虽然凤惟的回答有些敷衍,但是看她神色坦荡,确实没有敷衍之意,他心中没来由的冒气一股股甜意,笑容越发的甜蜜了。 他伸手掏出一包东西坐到凤惟的身边打开来,凤惟从他掏出那包东西时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看着了,闻到了香味,她吸了吸鼻子,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这么香?” “在街上经过的时候,我就闻到味了,所以多看了几眼,今天吃完早饭没事做,所以我就自主研究做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小姐的胃口?” 说着他用手捏起一块点心送到凤惟的唇边,凤惟张嘴就咬了下去,连连赞叹:“真好吃。” 陆渊摸了摸被凤惟的红唇碰过的手指,脸色微红,继续捻起一块点心递到凤惟的面前,这一次凤惟倒没有直接用嘴而是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糕点,朝他晃了晃:“你也吃,很好吃的。” 陆渊看着他笑眯了的眼,心中无比的满足,他微笑的点了点头,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往自己的嘴里塞,含住了被凤惟碰过的手指,就觉得这块糕点比他以往尝过的都要甜。 等东西吃完,凤惟便对陆渊说道:“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你一会儿到我的房间里来,我教你认字。” 陆渊一喜连连点头:“是,小姐。” 而李天全和薛玉洋两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初回去之后本想跟凤惟和好如初的,没想到却先他一步走了,而且走得干脆利落,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李天全简直要气的冒烟了,他二话不说,骑马就追。 薛玉洋无奈,也只能跟着了。还以为自己连夜赶着路能追得上凤惟的脚步,可是没想到凤惟会在中途走走停停,倒是越过了凤惟的队伍,如今下起雨来,又在深山老林之中,这两人硬是淋成了落汤鸡。 两人躲在山洞内,薛玉洋点起了火堆,烤着湿掉的衣服,李天全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这风扬到底是怎么赶路的?难道已经到了西岐不成?怎么连半个影子都没有?” 薛玉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以为她是走在你的前面,而不是走在你的后面?” “去西岐就这一条路好走,难道她傻到要走那种崎岖的小路不成?就她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了,她肯定不会选小路的,但是在大路上,我们一路走来竟然也没看到她半点身影,这家伙肯定是到西岐了。 “我猜他肯定还没到西岐,而且还在我们的后面。” “不可能!” “你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既然知道了凤姑娘的目的地,你又何必紧赶慢赶要追上她呢?西岐的战事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不要添乱了才好。” “什么添乱?我李天全好心好意的去给她帮忙,如果她真说我添乱,我就跟她绝交。” 薛玉洋无奈的笑笑:“你呀,还是不学乖,绝交之后没过两天又巴巴的去跟人家和好了?” “我……我李天全这次是认真的,她若是再对我不好我就离开她的视线,再也不去见 她了。”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只可惜呀,你没有这样的毅力,估计你这些豪言壮语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薛玉洋,你这是在埋汰我?” “没有,我是在劝你,不要异想天开,她身边多少出色的男儿都成不了她的座上宾,就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她会看上你才怪。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自己的感情,免得到时候受伤害的是自己。” 李天全双手紧握成拳,恨恨的咬着牙齿,没有反驳,他垂下头来,他只是反射弧有点长,他又不傻,他知道凤惟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每次下定决心要离她远一点,却又不知不觉的与她混在一起。 心中有些难过,肩膀在有些昏暗的山洞里抖动了起来,薛玉洋见状,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衣服放下,起身来到李天全的身边,张开怀抱将他给抱在了怀里:“你若是难过,那你就哭出来吧,或许哭出来你会好受一点。” 李天全没有动,也没有哭,身子却微微僵硬起来,许久之后,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男子汉大丈夫,我哭什么哭?又不是那种无知的女人。” 薛玉洋见他没有推拒自己,心中划过一抹惊喜,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他像是哄孩子一般笑着说道:“是、是,你是男子汉,你是大丈夫,不会哭。” 李天全有些不自在的推开薛玉洋,抬起头来冷哼一声:“既然凤惟不要我做她的男宠,我就一定要做她的男宠,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薛玉洋无奈的扶额:“你这不是飞蛾扑火吗?你一天到晚就不能省省心?” “我又没做错什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我李天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碰到喜欢的人,自然要好好把握,管她身边有多少男人呢,我自信以我的魅力也能独宠后宫,不然的话我非要把她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薛玉洋心中有些酸涩,但也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报复吧。” “哼,谁让她有了男人还要沾花惹草的?只要她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我自然也会安安分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农女的心思(一) 陆渊带着自己的书籍来到凤惟的房中求学问道,只是刚把书摊开,屋门便被敲响了,凤惟疑惑的看向房门,虽说不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别人来打扰,可无奈这是人家的地盘,她有何理由加别人拒之门外呢? 她轻咳一声便叫人进来了。来人是一个小姑娘,穿着麻布衣服,长相俊秀,在村里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了。 凤惟和陆渊见了也只是客气的对她笑笑,并没有惊艳的神色,有凤惟这个美人例子在场,再美的女子也都是姿色平平。 凤惟住着人家的房子,态度上也很客气:“不知姑娘进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小芳看着凤惟,脸上的笑立马就僵硬了起来,她今天已经好好打扮过了,衣服也换上了最新的款式,脸上有抹了一点脂粉,可是自己的精心打扮在凤惟面前依旧是没什么可看的。 她没有回答凤惟的话,而是转向了陆渊,脸上的笑立马就缓和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她起步走到陆渊的身边,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胳膊,撒娇说道:“陆公子,今天下雨哪都去不了,我在家里也是挺无聊的,所以想请陆公子教我认字如何?” 陆渊有些尴尬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这姑娘离他太进了,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身上,自己根本就甩不开她,只好冷下脸拒绝:“我不认得几个字……” 他话还没说完,小芳变插话说:“你胡说,你说你不认得字那你怎么教她了?”她愤愤的指着凤惟。 在她眼里,陆渊是在教凤惟写字,毕竟陆渊看起来儒雅俊美,皮肤白皙,衣冠得体,最重要的是质量还不错,一看就是名贵产品,综合起来看陆渊妥妥的就是一个富几代,是个读书人,不可能不认字,而凤惟虽然美是美了点,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不认为凤惟能认得多少字。 听到她的质问梦,陆渊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他直接站起身来,甩开了粘在他身上的姑娘,冷声说道:“她是我家小姐,是我的主人,还请你不要出言冒犯。” 小芳愣了一下,看到他脸上的怒容,再看看依旧平静微笑的看着她的凤惟,心下有了计较,一定是陆渊不想教她而找的借口,这下子她更有理由粘上陆渊了,她冷哼一声,直接坐了下来:“我不管,既然你们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学几个字又怎么了?”说着她嘴角一撇,一副似哭非哭的模样,惹人怜爱。 凤惟看了一会儿戏,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对陆渊说道:“先坐下来吧,既然她想学的话,那你就教她吧。” 陆渊不愿,可是凤惟已经低下头看书了,没在理会他,他便深呼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见到小芳还想粘过来,他立即冷喝道:“坐好!既然你想要认字,坐着没个规矩怎么行?” 小芳闻言,立即学着凤惟规规距距的坐了下来,但是眼睛依旧不离陆渊,眼露痴迷的神色。 陆渊无奈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翻开他面前的书,然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摆在小芳面前,一字一字的教她念完,然后让她自己写,但是小芳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管陆渊教她几次,依旧迷茫着,让她写的时候更加的不知所措,拿着毛笔都不知道怎么拿了,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陆渊。,陆渊手上青筋暴起。 陆渊的脾气还算好的,不管什么事他都是那种温顺的模样,凤惟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烦躁隐忍的情绪,看到小芳对他如此胡搅蛮缠,她也乐得看戏,想要看看这陆渊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陆哥哥,这个字怎么念来着?刚才你念的只是我都没听明白。” “陆哥哥,这个字我又忘了。” “陆哥哥,这个字是什么字呀?你写的真好看。” “陆哥哥,这笔这么大,我拿不稳了,都把纸给弄脏了怎么办?” “陆哥哥,要不然你或者我的手教我吧。” “……” 不管小芳有什么问题,陆渊都会压下心中的烦躁,一一作答,偏偏要手把手教写字却没有付诸行动,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得寸进尺的小芳之后便也没再说什么。小芳无法,也只能拿出自己不认识的字来问,就算都认识了也找话题跟陆渊谈上话。 凤惟将这些嘈杂的声音自动过滤,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看着陆渊那黑沉的脸,她仿佛看到了清河,清河也像现在的陆渊一样,无论是什么问题什么事清河都是一个表情,除了遇到不好的事脸色除了黑沉之外便也没什么表情了。 想到清河,思绪就不由得飘远了…… 陆渊正被小芳闹得烦不胜烦,他抬头看向凤惟想要求助,恰好看透她眼底的一抹温柔,以及嘴角的笑意。他愣了一下,再想仔细看时,凤惟已经低下了头。 他咬了咬嘴唇,按下心中的激动,他明白,她的温柔不是给他的,她是通过他看向别人。心中装了事情,陆渊便也没什么心情在敷衍这小姑娘了,直接把书合了起来,起身朝凤惟拱了拱手:“小姐,今天多有不便,陆渊就先告辞了,等日后再来请教。” 凤惟点了点头,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一本薄的册子递给陆渊,说道:“这是我昨天晚上抄的,你拿回去看看,哪里有不懂的就问我。” 陆渊一喜,连忙接过,很是珍惜的放进怀中,转头便看向了小芳,他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我家小姐要休息了,小芳姑娘就随我出去吧。” 小芳非常不满陆渊对凤惟这么好,闻言,她脸色一板:“睡什么睡?天色还早呢,她不是还坐着看书吗?陆哥哥,你再教我几个字吧。” 陆渊沉声说道:“不可对小姐不敬……” 小芳十分恼怒陆渊如此说话,她立即打断,冷哼一声:“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指不定是什么村姑装的呢,穿的还挺像,不过你见过哪个小姐会住在这破屋子里面的?你见过哪个小姐不拿着架子的?哼!就算你装得再像,可是小姐的那些气派你是没有的。”她鼻孔朝天的看着凤惟,满脸的冷嘲热讽。 “啪。” 凤惟愣了一下,没想到柔柔弱弱的陆渊生起气来是这样的模样,竟然还会打人呢。 小芳也是被打蒙了,她用手捂着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渊,哭声没起,但是眼泪已经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委屈的看着陆渊,许久之后,她才转身跑了出去,然后就听到了外面的哭声。 第四百六十九章 农女的心思(二) 陆渊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把主人家的女儿给惹哭了等人家大人回来会不会把他们赶出去? 他心中有些忐忑的看向凤惟:“小姐,这怎么办?”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小芳姑娘看样子是很喜欢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陆渊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凤惟身前,急声解释:“小姐,我、我与小芳姑娘绝无半点联系,对她也没有任何心思,小姐请明察。” “行了行了,起来吧,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着你,如今我们借宿在她家也不好太过分,唉,只是没想到这么老实巴交的一对父母和一个勤劳能干的哥哥竟然会养出这样的一个妹妹。” 要看一个人的品性一般来说单看面相就能看出少许端倪来,如今这小芳的一举一动还是挺让她失望的,没有规矩,也没有涵养,就算陆渊喜欢她,她也不同意这一桩婚事。 知道凤惟犯难,陆渊面色愧疚,犹豫着说道:“小姐,不如让我去跟她道歉?” 凤惟笑出了声,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什么理由跟她道歉?你有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我……没有。” “不用担心,等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了。我们也不必抱有任何的歉疚之心,是这姑娘做的不对,攀附权贵找错了人,在其职谋其位,像她这种农家出生的女儿挤身进贵族圈也不一定会过得幸福,因为她对这个圈子的规矩完全两眼一抹黑,若她还用在农村的生活方式在贵族圈里生活,早晚会被出局,再说了,就她这性子估计没过几天好日子就会被撵回来了。” 在其职谋其位……陆渊听得面色惨白,手指尖都在发抖。 察觉到他的异样,凤惟意外的挑眉,随即想到自己说的话,她恍然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我说话可没有弦外之音哈,你可不要多想,况且你现在已经不是平民区里的百姓了,你现在可是我黄泉阁的人了,我黄泉阁的人自然是贵不可言。” 闻言,陆渊猛地抬头,眼睛里神采奕奕:“小姐,您的大恩大德,陆渊永世难忘。” 凤惟摆了摆手:“这些酸溜溜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怪肉麻的,你起来吧,既然这丫头出去了,你也不用走了,我便开始教你识字吧。” “多谢小姐。” 临近傍晚的时候,雨势还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冒雨干活回来的主人家一回来就被小芳给拉了过去开始告状。 “爹,娘,你们要为女儿做主啊。”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老两口极其宠爱这个女儿的,一见到她哭了起来,立刻就慌乱了,七手八脚的为小芳抹泪安慰:“小芳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爹娘一定为你做主,快别哭了哈。” 小芳哭着哭着故意打了几个嗝,看起来委屈极了:看到自家娘亲快要陪着哭了出来,小芳连忙开口说道:“爹娘是、是寄宿在我们家的公子小姐,他们、他们……呜呜……” “他们怎么了?”小芳爹那晒得有些黑的脸庞上有些焦急。 “那位公子他轻薄了我……呜呜……” “什么!”老两口立即色变,刚进来的年轻男子脸色也微微一变,这个有些身强力壮的青年便是这家的公子阿泰了。 护妹心切,也不等跟他爹娘商量,立刻转身出门往外面的厢房走去,见门板虚掩着,他一脚就踹开了,怒气冲冲的冲进了里面,就见到凤惟和陆渊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前面摊开一本书籍,见到门被踢开,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门外,见到刘家主的儿子阿泰正满脸看着他们。 还不等凤惟两人让人反应过来,阿泰便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昨晚上见你们路过这里可怜巴巴的没有地方住宿,我们好心收留你们,没想到,没想到你们却是道貌岸然,趁着我们不在家,轻薄我妹妹,你们这群畜生,是我们刘家瞎了眼睛才会收留你们……” 凤惟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伸手按住想要起身冲上去理论的陆渊,她冷笑一声,也不说话,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阿泰的身前。阿泰紧张的看着凤惟,眼里闪过惊艳,心里已经在打算如果凤惟服软他就不追究,可是凤惟的气势太过逼人,他很没骨气的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你、你要干什么?” 凤惟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然后伸出了她的一只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慢慢的握成拳,眼睛一瞪,那个秀气的拳头便向阿泰砸了过去,正巧砸在他的胸口上,那体格壮硕的阿泰便像皮球一般被踢了出去,砸在门上。 那门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还是因为凤惟的力道太过强悍,竟然被砸一下就破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阿泰捂着自己的胸口趴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看着凤惟,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因为害怕,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们这些早出晚归的农民什么时候见过血啊?就算见到也都是因为干农活不小心划破皮,仅此而已,可是凤惟的这一拳,阿泰感觉他的内脏就像移位了一般生疼生疼的,由不得他不害怕,他年纪还小,怕死。 陆渊第一次见到凤惟出手,瞬间的惊愕过后,继而是满满的崇拜,他走到凤惟的身边鄙夷的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同情,想到凤惟那一拳的霸气,那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同情瞬间就烟飞云灭。 老夫妻两个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见到自家儿子躺在地上半死不活,那妇人吓得大叫一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倒是那个男人镇静许多,把妇人安排给自家女儿照顾之后并快速的来到了自家儿子身边,扶起他,见他还在吐血,心中慌乱不已手足无措,眼神慌张的看着凤惟:“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儿子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这怎么办?……不、不,阿泰你不会死,爹马上给你找郎中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她呢喃了一会儿,就将阿泰放平躺在地上,然后不管不顾的冲进了雨帘中。 见此情景,扶着妇人的小芳早已被吓得忘记了哭泣,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冲进了雨中,低头又看看晕过去的娘亲,再抬头时看到的就是站在屋中盛气凌人的凤惟,还有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大哥,她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大哭了出来。 陆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时候饶是他怎么想也不知道凤惟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看向凤惟问道:“小姐,他会不会死?” 第四百七十章 无礼的村民(一) 凤惟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没想伤人的,奈何这家伙满嘴喷粪,虽然为人正直勤快,但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性格就算不遇到她早晚有他吃亏的时候,在她的手上还能活下一条命,如果在别人的手上能不能留下一条命,那就另说了。 “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下手有分寸的。” 知道不会出人命,陆渊倒是静下心来,想到这家伙一进门就那样羞辱的骂着他们,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活该,我们从昨晚上来到他们家,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就连大一他们出去看哪里需要帮忙的,都尽可能去帮忙了,没想到这些白眼狼竟这样说我们。” “他刚才说是你轻薄了他的妹妹,应该是那个姑娘跟他说了些什么吧,所以才会把怒火撒到我们身上。” 说起这个,陆渊就更加恼火了:“明明是那个女人的错,我可没有招惹到她。” “行了,等他们都处理好事情了,我们再跟他们谈谈解释清楚,如果他们又为了那个姑娘胡搅蛮缠的话,你说我要不要把你送出去?” 陆渊脸色一僵:“小……小姐,你,你……” “哈哈哈,逗你玩儿的,瞧把你给吓的,真是没骨气,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愿意呀,我可不希望我们黄泉阁的优秀男儿娶这样的女人,品性不好就算了,还有一股泼辣劲儿,娶回去还不得三天两头的后院生火,到时候你还有什么精力管黄泉阁的事啊。” 陆渊抿嘴笑了笑:“谢小姐抬爱,陆渊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期望。” “辜不辜负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时间能证明一切,话也不要说得太满,你先去把那家伙给扶到床上去,让他这样躺着还下着雨,难免不会受了风寒。” “是。” 两人等了一会儿,刘家当家的男人终于把一个老头子给请了回来,手里还提着药箱,另一只手还打着一把伞,刘家男人急切又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回到屋中看也没看凤惟两人,直接把郎中拉到了床边,一脸殷切的看着那个老者:“大夫,快给我儿看看,他会不会有事?” 老者也没为难他,知道他急切,便坐到床头给人把起脉来,然后又翻了翻阿泰的眼皮,随后才轻叹一口气:“唉,刘家的,你儿他是受了内伤,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而且这医药费……” 刘家男人面如死灰,他自然知道受了内伤的人医药费到底有多么的昂贵,但他还是弱弱的问出了口:“这医药费要多少?” 老者抚了抚胡子,好半晌,他才说道:“没有五两银子是好不了了。” 男子闻言,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儿子,老者见他如此,也只能唉声叹气的站起了身,他是这村里面的大夫,村里每个村民的家里的情况他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而这刘家的相比于其他农户还要困难一点,别说五两银子了,估计半两银子他们都没见过。 老大夫走到门口,男人才猛的回过神来:“大夫请留步。” 老者狐疑的转身,终究还是不忍,说道:“你家大郎我可以先赊药给你们,你一会儿就随我回去拿药吧。” 哪知男人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话,直接来到凤惟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小姐,公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吧,若是……若是这位公子喜欢我家小芳,我……我定然不会阻拦。” 听他如此说,凤惟还没说话,陆渊便先开口了:“我无意于你家闺女,还请你们不要多纠缠。”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又“砰砰”磕几个响头,也不再提他家闺女的事儿:“小姐,人是你们给打的,还请姑娘帮帮我们吧,只要治好了我儿,我们便既往不纠。” 凤惟嗤笑一声,说道:“大叔,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我们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既然令郎会遭这份罪却是犯了我的大忌,你们试想一下,我们借住在这里一不偷二不抢,却平白无故的被人闯进屋里指着我们的鼻子大骂一通,谁能忍受得了这口气呢?” 男人自然也清楚明白他儿子的秉性,自知理亏:“是小儿无状,还请小姐大人大量饶了我儿吧。” 凤惟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幽幽的说道:“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就给了你们一百两,怎么?难道你们现在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吗?” 男人停下磕头的动作,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一百两被村里的霸王给抢走了。” 凤惟愣了,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与陆渊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一百两,拿去吧。” 男人激动的伸出双手接过那一张一百两银票,欣喜若狂,然后还没等他的笑容收住,凤惟便一盆冷水给泼了下来:“能被抢一次,就能抢两次,如果你再没有一点手段,这剩下的余钱你也藏不了多久吧。” 男人脸色黯淡了下来,但他还是再次向凤惟道谢,之后把银两塞到那老者的手中:“大夫,还请您用最好的药给我儿治疗吧。” 那老者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一张银票,手也有些抖,虽然他行医多年,这个行业油水也不少,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他看向凤惟,自从昨晚上凤惟来到了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原因无他,他带来的那几个壮汉有事没事都会去帮村里的百姓干活,所以他们给人的印象是非常好的。 可是听刘家的与他们的谈话,这刘家小儿却是这两位贵人给打的,他突然想知道这刘家小儿到底骂了贵人什么话会被打的这么重。 这一个晚上,这户人家注定难眠,饭也没心情做,倒是陆渊做得一桌好菜,凤惟打了人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心安理得的继续在人家家里住下。 因为是下雨天,知道这件事的人倒是没有几个,不过旁边的邻居就是个嘴碎的,院子里的情况就算雨再大,邻居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一大早凤惟借住人家家里还把主人家的儿子打成重伤的事就在村里面传的沸沸扬扬,传到最后就已经歪曲了事实,那就是人家富贵公子调戏了主人家的闺女还不负责,哥哥与富贵公子讲道理为自己的妹妹找回公道,却不料被人给打成了重伤半死不活,如今还昏迷不醒。 第四百七十一章 无礼的村民(二) 这件事惊动了村里的里正,凤惟刚吃完早饭,便被里正请了过去。凤惟挑了挑眉毛,面上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倒是陆渊愤愤不平,他气呼呼的说道:“小姐,他们就是蹬鼻子上脸了,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他们……他们……” 凤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她嘻嘻的笑道:“无需多说,我挺好奇村里处理事情是怎么样处理的,我们过去瞧瞧,看是不是跟当官的处理事情一样。” 陆渊一阵郁闷:“小姐,处理事情就是处理事情,不都一样的吗?向来只有别人过来见你,哪有你去见人家的道理?这不是掉了身份吗?按我说,小姐就应该坐在这里等着人家上门,本来就不是小姐的错。” 凤惟瞟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了,走吧,我们走过去看看。” 她一出门,就见到那个小姑娘恶狠狠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凤惟,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凤惟眼睛一转,就见那个厢房里面老夫妻两个正探头探脑的看着这边的状况,她了然的一笑:“这位姑娘,里正找我有事呢,你拦住我做什么?” 小芳傲慢的扬了扬头,冷哼一声:“里正伯伯一定会替我哥讨回公道的,别以为你们家有几个钱就了不起:犯了错,同样会被送进官府,等你们被送进官府,我看你们还怎么得意。” 然后眼神复杂的看向陆渊,一改之前对凤惟的态度,细声细语的说道:“陆哥哥,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便不会把你送官的。” 陆渊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对凤惟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 凤惟点了点头,直接越过了小芳就要往门外走去,可小芳再一次的拦住他们,大声嚷嚷:“你们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打伤了我哥哥,难道你们不该拿出点赔偿出来吗?” 凤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她,然后不屑的说道:“这位姑娘,你为什么不进去问问你爹娘?我们刚来的时候就给了你们一百两,打伤了你哥哥,我也给了你们一百两,总共二百两,在你们这样的家庭里这二百两是天价了吧?” 小芳脸一红,怒气冲冲的说道:“都被别人抢走了,我们哪有钱?如今我哥哥伤势未愈下不了地干活,这得损失多少钱?今天你们要是不拿出五百两银子,你们休想走。” 陆渊被气笑了,伸手猛的推开趾高气扬的小芳,力道太大,小芳一个不防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屁股传来一阵刺痛,她眼里立刻就盈满了雾气,“哎哟哎哟”的叫出了声。 陆渊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润如水的眸子涨满了无尽的风暴:“钱既然已经给了你们,我们便也不欠你们什么了,至于你们留不留得住这笔钱财那关我们什么事?如果你以人之大义来威胁我们家小姐,那就让大伙来评评理吧,看是你得了理还是我们有错在先。” 他话音刚落,刘家夫人便扑到了自家女儿身前,“呜呜”的哭道:“女儿,女儿,你没事吧?呜呜……公子,就算我女儿再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这么一闹,院门口立刻就围了很多早起的村民,那个来请凤惟的男童不知所措的站在人群里,也不敢上前催促凤惟。 凤惟无意与他们瞎扯,没有一个人公正的人说法,说再多的理也是恍然,她看向那个畏畏缩缩的男童,露出一抹笑容带着陆渊就向他走了过去,轻声说道:“里正不是要请我们过去吗?你还不快给我们带路?” 男童愣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请跟我来。” 村里很少见过像凤惟穿戴这么富贵的人,她一出现立刻就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受了大一他们的恩惠的,所以说出来的便全都是好话,另一部分人说着阴不阴阳不阳的话,那就纯属于嫉妒了。 凤惟跟没事人一样,把这些话全都无视。大一他们十八个人全都在人群外等着呢,见到凤惟出来,立刻就围了上来,他们也不多问,反正他们也不是能够做主的人,知道再多细节也没什么用,这种场面虽然他们觉得很无理,也很让人气愤,恨不得一刀都给劈了省事。 但是经过凤惟的改造,他们的耐性便多了很多,知道跟在凤惟身边不会有什么事,便心安理得的跟在凤惟身后,对于旁人或讥讽,或嫉妒,或感谢的话,全都当作了耳旁风,眼里只有走在前面的那个娇小的身影。 凤惟他们来到里正的家中,看着这有些小的砖瓦房一阵狐疑,她无论去什么地方见到的人和宅子不是气派的就是富贵的,所以她的潜意识认为官员的宅子不是富贵的就是气派的,这样才能或多或少震慑得住他管辖之内的百姓,而里正也算一个官吧,所以他也以为里正的家就算不比县城好,那也有一定的规模,可是没想到却跟普通人家一般,不过这样规模的房子,他一路走过来,见到最多的也不过四五来户人家,看来能有这样规模的房子算是富贵的了。 她跟着男童跨入大门,门内是一个小院子,最边上还搭起了几个小棚子,里面养着一些牲畜,她抬头也能看到后院种了几棵树,她才打量完,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变成屋内走了出来,男童则跟在他身后,指着凤惟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男人便向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就是打了刘家小儿的人?” 凤惟点了点头:“是我们。”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他骂了我们。” “他为什么要骂你们?” 凤惟撇了撇嘴:“这个问题应该问他才是吧。” 里正面不改色,也没有请他们进屋坐的意思,就这么站着继续问道:“听说是因为你旁边的这位公子调戏了他的妹妹?” 没等凤惟说话,陆渊便先开口了:“我没有调戏她。” 里正张了张口,还想要问什么,却被门外冲进来的一个身影给打断了:“你就是调戏我了,你昨天对我搂搂抱抱,还……还说要娶我。” 里正对于小芳突然闯进来的行为,有些不悦的蹙起眉,但也没说什么,他老神在在的再一次转头看向陆渊:“这,你又怎么解释?” 第四百七十二章 懦弱县令(一) 陆渊看像凤惟。 凤惟冷笑一声:“就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然后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小芳,只把她打量得脸色通红一片她才嘲讽的一笑,“就你这样的货色,要气质没气质,要涵养没涵养,你认为什么样的富贵人家的公子会看得上你?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小芳快要气疯了,通红着一双眼睛,伸手指着凤惟的鼻子,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你也不过是陆哥哥身边的一个丫头而已,你又贵的了哪里去?我虽然出身低微,可我还是正经人家的闺女,而你签了卖身契还不知道被转卖了多少次了,谁知道你这身子还干不干净?” “啪”陆渊干脆利落的在小芳脸上拍了一掌。 昨晚上小芳被打的那半边脸还没完全消肿,如今又加上这一巴掌,瞬间就让她疼得死去活来,“啊啊”的乱叫。 陆渊冷眼看着她,没有一点的同情:“你说我可以,但不要说我家小姐,再次提醒你,她是我的主子,若你再说这么污言碎语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 里正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他也觉得这姑娘说的话也太难听了些,就算人家不在理那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家不是? “呜呜……里正伯伯,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他们竟然出手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里正为难的看着她,错不在他人,他又怎么替她做主? 他只能叹了一口气,朝陆渊说道:“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至于打人的事,小姐就给他们一点赔偿就可。” “刚来的时候给了他们一百两,打人的时候也给了他们一百两,里正大人,难道我给的钱还不够多?” 里正惊了一下,两百两银子就算刘家小儿治病也不过几两银子,剩下这么多钱,那也是村子里的一大富户了。 他皱着眉头看向小芳,不顾她的胡搅蛮缠,冷声说道:“刘家的,他们说的可否是真的?” 小芳理直气壮的说道:“给是给了,但是都被抢了,我们一分钱也没拿到。他们若是不再赔偿我们,这件事情就没完。” 凤惟也不接她的话,直接看向了里正:“里正大人可听到了她的话?既然她已经承认我们已经给了赔偿,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不能走,你们若是不拿出五百两,我们就报官。”小芳依旧不依不饶的瞪着凤惟。 这下子连里正都看不过去了,他皱着眉头冷声喝道:“既然她已经给了你们赔偿,那这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纠缠?你这会儿跟她要五百两银子,这不是讹诈吗?若是报官,你们刘家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小芳听到里正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下来,但又不想错过跟凤惟拿钱的机会,只好定了定心神,依旧瞪着她的那双大眼:“里正伯伯,明明是他们亏欠我们在先,他们凭什么不赔偿给我们?既然里正伯伯你不能给我们做主,那我只能去报官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凤惟,然后便气呼呼的跑了出去,看来是去县里报官了。 里正也没拦着她,巴不得这种无理的事情离他远远的。既然已经没了他的事,他便拱手向凤惟致歉:“对不住了,既然她选择了报官,我也拦不住,那么这件事我便管不了了,还请两位好自为之。” 凤惟朝他笑了笑,也朝他拱手一礼:“今天真是打扰了。” 只是人还没走,就有一个村民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来不及说客套话了直接喊道:“里正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官府里传来消息了。” 里正一听,脸上立刻严肃起来:“是什么消息?” “朝廷要修的水路经过我们村,县衙里已经传下命令要征收我们的田地啊,这可怎么办呢?” 里正皱起眉头:“这个村的另一边就有一条现成的水路,朝廷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征收土地?难道那条路不能用?还是说他们没找到?” “这谁知道呢?里正大人,你快想想办法,我们的地不能被征收了呀,不然、不然我们拿什么过活?” 里正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朝廷也许不知道远处就有一条大河,我去同他们说说,我想他们也不想再浪费人力物力征收我们的土地的。” “好、好,大家都在等着大人您的消息呢。” “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不必忧心。 凤惟听得很纳闷,按理说,朝廷超额的赔偿应该会让他们高兴才对,为什么他们一听到这消息,就这么惶恐了? 这么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里正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见凤惟虚心求教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富贵人家的架子,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耐心的说道:“朝廷修水路这一条消息放出来之后,对那高额的赔偿我们老百姓也是很高兴的,每个人都期盼着这条水路能够经过自家的土地,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呢,许多地方我们虽然没去过,但也听说了,那些人的土地被水路占据原本是个好消息,但是等到发放赔偿金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回事了,有的根本就没得到赔偿,有的甚至被迫背井离乡。” 凤惟眼眸暗了暗,当初她是想在修水路之前,先把一些贪官污吏给清理掉,但是慕容彻却有不同的看法,那就是修水路和清理贪官污吏同时进行,以朝廷发放的巨额赔偿作为诱饵,不信那些潜藏的蛀虫不出来,然后便能轻而易举的抓住那些贪官污吏的小辫子,这种名利双收的机会没有哪一个有野心的人不心动。 于是凤惟就默认了慕容彻的想法,把这事情给郭丞相一说,他也觉得此法甚妙,通过这一次水路肯定会迎来一次大清洗。 果然,不仅当地的官员动了心,就连派发下来监督的巡抚官员也起了心思,这还真是一个大清洗的好机会,只是,苦了那些难民了。 “朝廷不是拍了巡抚大人过来吗?这件事他不管吗?” “巡抚大人事务繁忙,怎么会有时间管这种事?而且在巡抚大人到现在还没露面呢,偏偏县令大人又是一个懦弱的。” 凤惟愣了一下:“县令大人懦弱?” 里正苦笑了一下:“县令大人确实是懦弱,但是心地却是好的。”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扣你们的赔偿?如今征地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需要索赔的款项也没有商定好,你们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昧下你们的财物呢?” 第四百七十三章 懦弱的县令(二)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担心的不是县令大人会贪下我们的财富,而是这城中的两大家族。” 凤惟来了兴趣,眼巴巴的看着里正:“难道一个堂堂县官会怕两个家族?” 里正叹了一口气,却是不打算说了,他朝凤惟拱了拱手:“今日是我多嘴了,还请小姐莫怪,我还有正事要办,就先这样吧。” 凤惟也知晓他的言辞之意,也没有停留,不等他赶人,就先提出了走人。 半道上,陆渊若有所思低着头跟在凤惟的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凤惟停下脚步他都没有察觉,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凤惟的后背,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护住凤惟。 凤惟没想到会被他这么一撞,她稳定身形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走个路都没精打采的。” 陆渊先是叹气,然后才说道:“小姐,修路这举动明明是为百姓们好,没想到这世上小人这么多再这样下去,路还没修好,这天底下的百姓都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凤惟好笑的看着他:“怎么?知道忧国忧民了?你放心,这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让百姓们白白受了委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凤惟脚下一个不注意被一个石头给绊到了,她惊呼一声,就往前扑过去,陆渊眼疾手快,堪堪拉住她的一条胳膊,然后猛的一拉,凤惟立刻就落入他的怀中。 陆渊身子僵了僵,直到怀中的柔软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上下打量了凤惟,问道:“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凤惟很尴尬:“没有,只是被绊到了而已,还好你手快,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摔个狗吃屎,太丢脸了。” 陆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围的尴尬气氛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呦!” “小姐怎么了?” “脚崴了。” “什么!小姐,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大夫!” 凤惟立刻就拉住了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只是脚崴了而已,看什么大夫啊。” “可是你……” “没事儿,脚崴了矫正过来就行,大一你过来,我脚崴了你帮我矫正一下。”凤惟扶着陆渊,然后伸出脚崴了的腿。 大一怔愣,这女子的脚怎么可以随便让男人乱碰的?他犹犹豫豫的说道:“小、小姐,这,这不妥吧……” 凤惟眉毛一皱:“有什么好不妥的,快点,你想要痛死我呀?” “可是……”大一为难的看向陆渊,脸色涨红。 陆渊也想到了关键,他开口说道:“小姐,不如让我来吧?” “你会吗?” “我……不会……” “……大一快点,你一个练武的,别跟我说你不会。” 大一红着一张脸,大掌轻轻地握住了凤惟那只受伤的脚,那只脚实在是太小了,大一的手又太大,一个巴掌就能掌握住凤惟的整只脚,他真怕一个不小心把凤惟的脚伤的更重。 他紧张的额头都冒冷汗,找到了关节位置,他抬头看着凤惟:“小姐,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得罪了!” 然后陆渊只听到凤惟脚上咔嚓一声,大一便放下了凤惟的脚。 陆渊狐疑的看着他:“好了?” 大一红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陆渊愕然,不是说很痛吗?怎么没见他家小姐喊出声来?然后他低头看到凤惟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惊了一下,手忙脚乱的用袖子为凤惟擦汗,担心的说道:“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疼的话就叫出声,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凤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大一,冷声说道:“下手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下次可不要让我看到你这样的情况。” 大一立刻跪倒在地:“是,属下知错。” “行了,起来吧,以后有什么事下手要果断点。” “是。” 陆渊虽然不知道大一哪里有错了,但是看凤惟这表情肯定是大一让小姐受罪了,于是他看向大一的眼神带了一丝不善。 凤惟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陆渊有些不忍,快步上前缠住了凤惟的手:“我扶着你吧。” “嗯。” 还以为得不到回应而紧张兮兮的陆渊听到这一声差点欢喜得跳起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要不先别走,我去找大夫拿药给你擦擦?”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去镇里再说吧,也许镇里药会好点。” 因为征地的消息都传遍了整个村,如今村民们个个都人心惶惶,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还有一些坐着发呆,估计是在想着对策。凤惟刚走到村头,前面立刻就有两个人打打闹闹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声称要去县衙报案的小芳在追着一个男人。 “畜生,抢我们家的钱还不快拿出来,那是我们家的钱。” “什么你家你家的?到了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你爹娘都愿意给我了,你这胡搅蛮缠的做什么?” “狗癞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们家的二百两银子拿出来我就要去报官,那可是我的嫁妆!” “哈哈哈,就县官那软蛋,你觉得你去报官他能给你做得了主吗?哈哈,你去吧、去吧。” 小芳被他气的要死,拿着一根木棍追在男子的后面,这男人也有心想要耍她,笑嘻嘻的跑着转圈。 凤惟走了过去,也不走近,就在边上看起热闹来。 小芳追不上狗癞子,眼角又看到凤惟这一边,她立刻就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在原地缓了几口气,然后指着凤惟对狗赖的说道:“你不是爱抢吗?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又有钱,你怎么不去抢?” 狗癞子目光看向凤惟,眼里满是惊艳,继而变得淫邪,长满了麻子的脸上硬是笑出了朵花来:“哟,这小娘子还真是美呀。” 狗癞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凤惟的跟前,用那种看待货物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凤惟,然后目光就停留在她那有些浑圆的胸上,桀桀的笑出声来:“小娘子,我狗癞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有一样本事绝对能够让你欲生欲死,怎么样?小娘子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陆渊伸手把凤惟给拉到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狗癞子,皱紧眉头,十分不悦的说道:“滚开。” “这两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你这个小白脸还真是不要脸,挡住小娘子干什么,快让开。” 陆渊被气怒了,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脏话来,骂街的事他可没有干过,以前被欺负的时候都是忍气吞声过来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别人欺负的是他的小姐,是他要守护住的人,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第四百七十四章 懦弱的县令(三) 陆渊二话不说就冲到了狗癞子的面前,扬起一个拳头就朝他的脸砸了过去,他人看起来是文弱,可常年一个人生活什么事都靠着自己,力气自然不会小,这一拳就把狗癞子的脸砸的晕头转向的。 狗癞子反应过来之后,恶狠狠的瞪着陆渊,“呸”的一声就跟陆渊掐起架来。 对于陆渊的反应,凤惟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止,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这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看着他们两个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尽兴,凤惟也没有上前阻止,倒是小芳这姑娘急得跳脚围着这两人转:“狗癞子,不要伤害我陆哥哥,不要再打了……” 小芳见这两人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自己也无法上前阻止,她只能看向凤惟,急声说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我陆哥哥都被打成这样了,你怎么不上前帮忙?还有你身后的那群废物,赶快把这狗癞子打死打残。” 凤惟“啪”的一声打在小芳的脸上,脸上满是怒气:“你说谁是废物?” “就是你们,你们都是废物。” “啪”凤惟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这两巴掌她可没有留情,两巴掌就把小芳本来就肿的脸打成了猪头,看她还是这样气焰嚣张的样子,凤惟眼睛一眯,向大一招了招手,等大一走了过来,就扶着他的手臂,抬起她那只没有受伤的脚,一脚踹到小芳的腹部上。 小芳的身子猛的窜起,然后重重地砸落到两人打架的旁边,一见到这种架势,这两人都是一愣,忘了掐架了,都抬头看向凤惟。 凤惟冷哼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摆,眼神睥睨的看着他们:“陆渊,打架可不是这么打的,要么给他痛,要么给他伤,除了这两点,所谓的打架也不过是过家家而已。” 陆渊脸色一红,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凤惟的身边,脸色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垂着头,默默无言。 凤惟这会儿也没空安慰,她一瘸一拐的向前面走,狗癞子一咕噜爬了起来,见她向自己走来,眼中的淫邪就更盛了:“嘿嘿嘿,小娘子是不是考虑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伺候好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踢人的不是凤惟,而是大一,他面无表情的把人踹飞之后,然后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凤惟的跟前,一脸的无辜样:“属下……属下脚痒。”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踹的太远了,你去把他给提回来,我有话问他。” “是。” 然后狗癞子还没缓过疼来,就像一个货物被提溜了起来,甩到了凤惟的跟前,又是一阵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整个人在地上哀嚎翻滚。 大一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前,让他动弹不得。狗赖子只想翻白眼,却又晕不过去,眼神看向凤惟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变化,哀求起来:“小姐、小姐饶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对你做呀。” “本小姐问你,你是不是抢了这姑娘的二百两银子?” “我、我没有……” 凤惟“蹭”等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然后蹲在他的身前,刀尖就蹭在他的脸上。 “小、小姐,你、你、你想要做什么?有话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抢了小芳姑娘的二百两银子?” “有、有……” “那你这两年有没有抢村里面的东西?” “没……”刚想低赖,但是见到凤惟那眼底的无情与冷漠,他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心惊胆战,好半晌,在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有……” “都跟我说说,你都抢了些什么?” “有鸡、牛、还有银子……” “这些都值多少钱呢?” “不、不知……” 凤惟冷笑一声,刀光一闪,狗癞子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横纵横半边脸颊。 狗癞子惨叫一声,但是大一的脚还踩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动弹不了一分一毫,他忍着疼痛惊恐的看着凤惟,嘴唇哆嗦着:“加起来有、有一百多两银子了……” 凤惟遗憾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还能多坚持一会儿呢,可惜了,你那半张脸我还没划呢。” “不、不,姑娘,求求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敢不敢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因为你偷了那二百两银子,害得这小芳姑娘把脏水都泼到我们身上了,我不找你算账,找谁呀?” “我还、我还!” “仅此而已嘛?那之前偷了那些东西又该如何?” “我都还,都还啊。”狗癞子的眼睛一直随着凤惟手中的那把匕首在他的另一半边脸滑动,眼神中的惊恐越来越深。 “那你说说,你都偷了几年了?” “我、我、我从小…… 凤惟目光一凝,手中的匕首一转,狗赖子的两根手指立刻就被切了下来。 “啊!”狗癞子痛的死去活来,但大一踩在他身上的脚岿然不动,等他缓过痛来的时候,他瞪着一双恨极的眼睛:“你,你这是动用私刑,去报官,我一定要去报官。” 凤惟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就凭你从小偷盗的罪行,你觉得你的罪行比较罪大恶极还是我的私刑严重?你去报官等于投案自首,你确定你真的要去?” 狗癞子的眼睛灰败了下来,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姐,求你饶过我吧,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就你这种手脚不干净,长得又不好的奴才,看你一眼都嫌脏,还做牛做马呢,做我脚下的一粒灰尘你都不够资格。那二百两银子呢,拿出来。” “在在我怀里。” 凤惟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匕首,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微了挥手,让大一退下:“搜身。” 大一利落的蹲下身,上上下下把狗癞子的身上都给搜了个遍。 狗癞子的尖叫声把村民们被吸引了过来,前面的过程他们没有看到,但是看到狗癞子那断掉的手指头,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有的姑娘直接晕了过去,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惟这一伙人,在村子里有什么过节也都是小打小闹,哪像凤惟这样一言不合就砍了人家的手指头了?这也太让人惊惧了一些。 等着大一把东西都搜出来之后,一一的摆在地上。凤惟拿起一个灰不溜秋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些银子和一张一百两银子,他数了数,正好是一百九十五两,看来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去花,就倒霉的碰上了她。 第四百七十五章 懦弱的县令(四) 她把这银子直接甩给了小芳,不屑的说道:“真是懦弱,被抢的时候吭都不吭一声,等人家得手了才在村子乱跑算什么回事?就你这样还想嫁进城里,估计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也都会看不上你这样的泼妇。” 凤惟站起身来,终于把心中对小芳的不满积攒起来的郁气给说了出来,心中舒坦了不少。 她看向了周围,眼神所到之处,村民们便都不自觉的后退,最后落在姗姗来迟的里正身上。 见他过来,村民们全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里正看到现场的状况心中一跳,微微皱眉,看到那断掉的手指头,他惊骇得立刻惨白了脸:“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惟不急不缓的把匕首藏好,然后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里正大人,这狗赖子说,他从小偷盗,为什么村里人没人管?” 里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凤惟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住,这狗癞子的姐姐嫁进了城里的大家族做小妾,所以狗赖子这一家在村里面横行霸道,没人管得住,就算报官了,抓了过去,没两天又放回来了,我们根本就管不住啊。” 听他这么一说,凤惟对城里面的两大家族就越发的感兴趣了,看了地上摆出来的看似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金珠子银钉着金钗银钗,指了指地上,对里正说道:“这几年哪个村民们受他的迫害都拿去分了吧,算是补偿了。” “可是姑娘,你打了他,恐怕他们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他如此说,凤惟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狗癞子断指的手上,只听狗癞子一声惨叫发出来,响破天际,更是把惊惧传达到围观的众人的心中。 里正脸上不好看起来,他觉得凤惟这是在跟他作对,明明跟她说了利害关系还这么去招惹狗癞子,这不是给他们村惹来麻烦吗? “姑娘,还请你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狗赖子既然已经得到了惩罚,还请姑娘就放过他吧。” 凤惟冷哼一声,不仅没听里正的话,反而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狗癞子的惨叫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这家伙刚才可没有把身世说出来了,还真是有点血性,只不过手脚太不干净了一些,不给他一点教训,根本就改不过来。 里正一个村官怎么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见此他有些无措起来,心中也恼怒凤惟的不听话,他急得团团转:“够了,够了,姑娘还请你住手吧,再耽搁下去这人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姑娘也会染上人命官司,何必呢?” 凤惟觉得的她真是好心没好报,给他们铲除了祸害竟然还指责她都不是了,她慢慢的移开了脚,冷冷的扫过围着的众人,讥笑一声:“大家也认为是我做错了吗?” 没有人敢说话,凤惟便看向里正,里正皱着眉,瞪着一双眼睛,也没有说话 凤惟嘲讽的一笑:“这家伙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给你们大家带来不少的麻烦吧?如今我替你们替你们铲除这一祸害,你们竟然没有一丝的感谢,还指着我说我的不对,难道你们心中的天平坏了不成?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既然狗癞子他们家的行径这么恶劣,你们为什么不赶他们走?把一大祸害留在自己身边很爽是吗?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便不管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凤惟满面寒霜转身,一瘸一拐的向村口走去,陆渊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大一扫视了一下村民,见到那些他帮助过的村民也是一脸的复杂样,他的脸更加复杂了,心中一股气出不来,经过狗癞子身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在他胸口上又补了一脚,直把狗癞子给踩晕了过去,才悠然地跟上了凤惟的脚步。 一路上凤惟都没有在说话,陆渊则是扶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二十个人的队伍就这么沉默的走着。 突然,凤惟停住了脚步,左右望了望。 陆渊无疑的也随着她的目光移动,不解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凤惟摸了摸鼻子,刚才太冲动了,还没问他们县城怎么走呢?:“你知道县城里怎么走吗?” 陆渊脸色一红,在狗癞子骂人的时候,他只顾着生气了,再凤惟动手的时候他被吓着了,还什么都没问呢。 “我不知道呢,还没问。” 凤惟看了看天色,指着旁边的树荫说道:“我们先去那里等等吧,看看有没有人经过,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进城。” “是。” 早晨的天气阴凉阴凉的,不冷不热,空气也好,凤惟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摆出了一个道家修行道样子,呼吸吐纳,很快,心情变平静了下来。 陆渊坐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惟,这目光太过灼热了,凤惟忍不住睁开眼睛,对上陆渊的目光。 那黑溜溜的眼珠子闪着晶亮的光芒,让陆渊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脸一红,呐呐的说道:“小姐你、你好厉害。” 凤惟白了他一眼:“想当年我征战沙场带着两万兵马破万军战千将,就这一个小小的地痞算得了什么?” 陆渊眼睛一亮:“小姐的丰功伟绩我也听说过了,小姐能给我们讲讲细节吗。” 大一十八个人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凤惟的身上,满含期待的看着她。战场才是男人的天地,无论有没有成绩谁都想走上一遭,听凤惟这么说,光想象他们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凤惟笑了笑:“坐在这里也是干坐着,不如我给你们讲讲兵法如何?” “好。” 说话的是大一这十八个人,而陆渊只是有些兴趣缺缺,他感兴趣的是凤惟的生平事迹,可不是书上那些看不懂的兵符,不过看到大一他们兴致高昂的样子,他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只能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静静的听着凤惟的讲述。 凤惟讲的很认真,他们听得也很认真。凤惟讲述的是孙子兵法,这些她都教过那些黄泉人,也只有大一之后跟着她的人还没有听过。 凤惟耐着性子将那些烂熟于心的兵法给他们一一列举了出来,讲到兴致高昂的时候,还会用树枝在地上排兵布阵起来,讲解与实践并行,大家的精力都特别的集中。 凤惟讲的言简意赅,所以这十八个人都受益匪浅,而陆渊则是充数的,他只认字,理解不了兵法。 第四百七十六章 懦弱的县令(五) 对于凤惟的淳淳教导,大一这十八个土匪都心存感激,两套兵法讲下来,前面路上就有一个牛车悠哉悠哉的向这边行驶了过来。 凤惟拍拍手说道:“行了,有人过来了,今天就到这里。” 大一十分幽怨的看着那缓缓行驶过来的牛车,意犹未尽的向凤惟行了一礼:“多谢小姐教导。” 凤惟点了点头:“贪多嚼不烂,你们先把我教的内容举一反三,以后有时间会再给你们讲讲的。” 知道后边还有,大一十几人都很高兴,看着行到面前的牛车也顺眼了许多。 陆渊上前拦下牛车,赶车的是一个老头子,车上没什么东西,只放了一根根的绳子。陆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让人好感顿生,他一说话这老头子便笑眯眯的回答:“这位小哥,这里离县城比较远,你若是想进城,老头子就捎带你们一程吧。” 陆渊犹豫了一下,笑道:“老爷爷,请等一等,我先去问问。” “好,好。”老头子依旧是笑眯眯的,看来是很喜欢陆渊这形象的。 “小姐,这县城离这里远,你要坐牛车吗?” “坐。” 陆渊一边扶着她走向牛车,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当初我就不同意卖掉马车,小姐执意要卖,如今倒好,只能坐牛车了。” 凤惟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不卖马车哪里来的钱呀?” 陆渊抚摸着被凤惟捏过的鼻子,心跳漏跳半拍,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姐如果花钱不大手大脚也有存下好多钱的,就像小芳家的那些小姐就不应该给他们两百两银子,五十两就够了,” “这些人生活也不容易,能帮助一点是一点。” “可他们却体会不到小姐的良苦用心,大一去的时候帮不少忙吧?出事的时候竟然一个人都没站出来。” 凤惟笑了笑不答话,这人心难测,谁又说的准呢?有好处的时候自然有人阿谀奉承,没好处谁会插手惹得一身骚? 走到牛车跟前,凤惟笑着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我脚崴掉了,所以麻烦你载我一程去县城吧,车钱我们会付的。” 老者笑着说道:“小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金枝玉叶,只要你不嫌弃我这牛车破落就好。” “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凤惟在陆渊的帮助下,坐上了牛车,做好之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陆渊说道:“快上来。” 陆渊扭捏了一下,还是挨着凤惟的边上坐了下来,心里有点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规规矩矩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睛都不敢乱瞟。 见旁边还有位置,凤惟便看向大一他们:“你们也上来。” 大一几个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全都拒绝:“属下们走着就行了,牛车我们坐着都不习惯。” 虽然凤惟不介意让他们跟她坐一起,可是他们介意啊,每天跟凤惟同桌吃饭就已经消耗了他们极大的勇气,如果再挨着凤惟坐下,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呀? 凤惟也不强求,于是牛车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驶起来,轮子因为车轴不够润滑的原因发出咯咯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早上格外的有韵律。 这牛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县城里,这个时候已经很多人都起来活动了,所以街上都熙熙攘攘的,吆喝声叫卖声以及砍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凤惟有饶有兴趣的逛了几圈,买了几个零嘴再去药店买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之后,便又拿出一百两银子住了客栈。 二十个人十个房间,原本凤惟想要十一个房间的,她一个人住一间,陆渊一个人住一间,但是陆渊为了省钱宁愿跟大一他们挤一晚上也不愿意多租一个房间,因为他们租的房间都是上凤惟的,一个晚上就五两银子,算是高价了,把陆渊肉疼的不行。 陆渊一边给凤惟铺床一边唠叨着,说凤惟乱花钱了。凤惟笑眯眯的听着,也不阻拦,他这模样真的很有赵公的潜质,赵公在她身边也爱唠叨,这陆渊跟她在一起之后没了之前的拘谨,性格也开朗了许多,行为举止上也随意了许多,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 见陆渊蹲下身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脚,脱了她的鞋,刚要脱她的袜子的时候她制止住了:“做什么?” “小姐的脚踝扭伤了,我给你上药啊。” 凤惟“哦”了一声,也不再阻止,静静的看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袜子,露出了红肿的脚踝,陆渊轻柔的握着她的足尖,心疼的看着那红肿的地方:“小姐,疼吗?” 凤惟看着他这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仿佛是他受了伤似的,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她笑着说道:“我打仗的时候是经常受伤的,这砍一刀那砍一刀是平常的事,都比这严重多了,当初遇到刺杀,腹部被穿了一剑,命大活了下来,还有肩膀上也中了一箭,最要命的是当初西岐皇帝误认为是我杀了他的弟弟,在我的心窝上插了一剑,幸好插偏了一些,不然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手猛的被握住,凤惟低头看到的却是陆渊惨白的脸以及恐惧心疼的眼神,她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了?” 陆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直到凤惟手心中的温度传到了他的手心中,他才觉得凤惟还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面前,跟他谈笑风生,那些伤痛他恨不得替凤惟受了。虽然凤惟这么云淡风清的说出来,可是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他眼中落下一颗泪来:“小姐,你受苦了。” 凤惟心中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软绵绵的,像被抚摸一样舒服,她定定的看着陆渊,伸手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宽慰道:“这些都过去了,我不觉得疼。” 确实不觉得疼,当初受伤的时候,特别是清河死去的时候,她不管受什么伤,就像麻木了一般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也许心比身上更疼吧,所以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 想到自己的过去,她眼里也不由得闪起了泪花,她眨巴了一下,将眼中的泪意给隐藏了起来,在陆渊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见陆渊的泪水立刻就止住,她才缓缓的勾起一抹唇角:“我没事,真的,你不是说要替我上药吗?快点。” 陆渊只觉得他额头上火辣辣的痒,他红着一张脸抚摸的凤惟的脚踝,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盖子,取了里面的一些药膏,涂在凤惟的脚踝上,轻轻的揉着。 凤惟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丝丝凉凉的感觉,确实是不疼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 懦弱的县令(六) 上了药之后,凤惟便不安分起来,将大家招呼进来一起吃午饭之后,便想着要去打听一下城里面那两个家族,被陆渊给制止了。 “小姐,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你想要打听什么让大一去打听回来跟你说一下就好了,何必要亲自去呢?” “不碍事,大一他们去打听情况,我也要出去走走,这才中午呢,还有大半天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客栈里面,你若不放心我,你扶着我出去就行。” 陆渊叹了一口气,见劝服不了,也不再劝了,点了点头,虽然担心她脚上的伤,不过他也不愿意错过亲近凤惟的机会。 凤惟也不用他怎么扶,她觉得整个人贴在陆渊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所以建议陆渊牵着她的手就好。 她一出门就听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声音,那中年男人喊得特别的响亮,身边还围着两个孩童,正吵着闹着要冰糖葫芦,看着特别的喜庆。她指着冰糖葫芦看向陆渊:“你要吃冰糖葫芦吗?” 陆渊瞥了她一眼,不悦的说道:“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才十五岁,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怎么?你不喜欢吃那个吗?” “我不是小孩子……” “行了、行了,不要闹别扭了,我去给你买。” 然后她拉着陆渊来到中年大叔的面前,在身上摸出几个铜板,要了两串糖葫芦,将一串塞到陆渊的手里:“尝尝,很好吃的。” 陆渊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自己想吃偏说他是小孩子要买给他,或许买给他只是顺带着吧。 正在他看着冰糖葫芦不知道怎么下口的时候,嘴里突然塞入一个东西,甜丝丝的,他猛的抬头,就见凤惟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咬一口试试,真的很好吃。” 于是,陆渊张开口就咬了一下,又酸又甜的感觉袭上心头,小时候也曾羡慕过别人能够有这种东西吃,而他则是一串也没吃过,没想到小时候奢望的东西十五年后才尝到味道。 凤惟见他吃下,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吃吗?” “好吃……” “嘿嘿,你喜欢吃就好。”然后一边吃着,一边拉着陆渊找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走。 陆渊偏头看她,她刚才吃下去的那颗冰糖葫芦是他咬过一口的,她……不介意吗……想要开口提醒,可是见到凤惟已经塞进了嘴里,想到那次在马车上亲吻的感觉,他脸上一红,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只感觉心里比较冰糖葫芦还要甜。 他们刚走一会儿,就见到人群一个方向涌动,凤惟和陆渊后退不得,也没有地方给他们让路,也只能随着人流向前走去,陆渊明显有些紧张,不过看到旁边的凤惟气定神闲的吃着糖葫芦的模样,便也定下心来,也许事情还没有他想的这么坏。 人群涌到一个地方之后便不再动了,但凤惟依旧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凤惟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子拉着陆渊挤到了最前面,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似乎是在打群架,而更可笑的是,被围着打的人竟然是穿着官服的官兵,而那些叫嚣着的人却只是穿着家奴服饰的样子。 他们只顾着拳打脚踢,也没说话,凤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向前她旁边的人问道:“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 男人因为凤惟挤到前面而有些不爽,可是一扭头看到凤惟绝美的容貌,那不爽的脸立刻就换成了惊艳谄媚,他笑呵呵的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县令好像是判错了案子,严家和纪家正在报复呢。” 凤惟嘴角一抽:“就算官府判错了案子,那也由不得百姓这么大闹公堂啊,这严家和纪家胆子也太大了吧。” 听她这一声惊呼,旁边的人也乐得跟美人搭上话:“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别的地方可没人敢这样,但是这里严家和纪家两家独大,连官府见了都让他们三分,平日里稍有不顺,就找上公堂,要是县令大人判的不合他们心意,立刻就拳打脚踢,喏,就像那样。” 凤惟真是长见识了,除了百姓暴动之外,还真没人敢这样与公堂对峙,如今太平盛世,竟然还有人嚣张至此。 “他们如此嚣张,难道就没人管了?” “他们家大势大,谁能管得了呢?而且他们两家都有儿子在宫里当陛下的男宠呢,而且很得陛下的宠爱,有传闻说陛下会将他们封为贵妃,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从他们的儿子进宫之后这两家人就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陆渊握着凤惟的手一紧,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惟。 其实凤惟比他更疑惑,什么男宠?刚来的时候,那些男主都被她用不同的借口给遣散了,如今这后宫里除了慕容彻有皇妃的头衔之外,便没有一个男人了。 她看向说话的人,狐疑的说道:“陛下不是把宫里的男宠都遣散了吗?怎么他们两个……” 她话一出口,立刻就引来旁边人的狐疑:“陛下什么时候遣散男宠了?这两家不都好好的嘛?” 凤惟哑口无言,也确实是啊,这里临近西岐边界,山高皇帝远,她在京城里有什么举动这边或许没得到什么消息,而且她遣散男宠的时候也都是秘密遣散的,虽然有些风声,不过传来传去也都变了味道。既然从这些人身上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她索性就闭了口。 那群衙役被围殴了半天,越还手就被打得越狠,等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衙门内终于冲出了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这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有些瘦削,文质彬彬的弱柳扶风的模样,看到他走路都要晃上三晃的样子像是柔弱到风一吹就能把他吹跑,凤惟看着就觉得好笑。 他使劲的挥开包围衙役的家奴,声音祈求:“求你们都别打了,都别打了。” 为首的一个人冷哼一声,伸手就把这县官给推倒在地,还踹了一脚,不屑的说道:“水路经过的地方我们都买下了,今天你不批也得批。” 那县官估计是被踹得疼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严家主,那些都不能批啊,如今征收的文书已经派发下来,不得有任何变动,你叫我如何给你批呀?” 第四百七十八章 懦弱的县令(七) “我们把地买下来你依旧征收就是,我们又不是不给你征收。” “可是,可是那些都是百姓们的啊。” “那又如何,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严家买不到的东西,怎么?难道你要我们家贵妃出面不成?” “哼,严家的,你口气别太狂妄了,难道我们纪家就没有贵妃吗?说话可别大包大揽的,别当我们纪家不存在。” “呵,你们纪家算什么东西?就你那黄毛小儿还能比得过我的小儿子?我儿子容貌翩翩,气质非凡,若不是你儿子不要脸的跟我儿一起玩,也不会被陛下一眼给看上,当初你们纪家的小娃儿也不过是跟着我儿沾的光而已,凭什么在我们严家面前耀武扬威的?” “你们严家说话还真是不要脸,我纪家小儿才貌双全夺取了陛下的欢心,是你儿子腆着脸皮硬是凑上来的,不过是一个凑数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 接下来就是两家人的口水仗,凤惟听着听着越听心中越恼火,什么贵妃?什么严家的纪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竟然还把水给泼到她的身上,还当她好欺负不成? 凤惟看向陆渊,只见他黑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拉了拉他的手,陆渊立刻回神,疑惑的看向她。 凤惟笑着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陆渊疑惑,刚想问是什么事情,就见凤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窜了出去,然后也不管是哪一家的人,刷刷两下,四五个家奴就无声无息的软倒下去,死于非命,脖子上那深深的刀横汩汩的冒着血。 围观的百姓都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全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由于人群围得太密,不小心就出现了踩踏事件探,惨嚎声起。 凤惟一身白衣就站在血泊之中,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们这群人,两位家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凤惟就已经移动着脚步向他们走过来,被血染湿的鞋子在干净的地面上印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看着格外的渗人。 两家人看着地面上的尸体,都被吓了一跳,立刻就缓缓后退,把衙门的官兵给推了出来,然后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 凤惟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是来取你狗命的人。” 严家和纪家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极其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手一挥,他们带来的家奴就将凤惟给围了起来,由觉得不安全,立刻就朝县令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派人把人给围起来。” 这县令也被吓着了,听到严家主的话,他下意识的吩咐人把凤惟给围了起来,他的声音颤抖,但也不妨碍他发号施令,衙门内立刻就涌出了大批的官兵,团团将凤惟给围住。 陆渊吓了一跳,连忙冲上来,也不管地上的鲜血,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包围缝里钻了进去,挡在了凤惟的身前,伸出双手,作维护状。 凤惟见他这样子,很感动,但还是忍不住泼他一盆凉水:“你又不会武功,你跑进来做什么?这不是拖我后腿吗?” 陆渊脸色一白,但依旧倔强的拦在凤惟的跟前,坚定的说道:“小姐,等一下我挡着他们,你找到机会立马就冲出去逃走。” 凤惟一挑眉,傲然的说道:“你见哪个帝王会临阵脱逃的?就算你见过,可我不是那种见到一点危险就逃的人,再说了,就这些虾兵蟹将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忘记我说了的吗?当年征战的时候两万人马敌百万,那可是一人力敌百人呢。” 陆渊听得心惊胆跳,虽然当时听着没什么感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她说,他终于忍不住热血沸腾,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我还是想保护小姐。”声音很弱,却很坚定。 凤惟伸手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捏了捏,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怕死,那么就跟我冲上一回吧,你站在我身后注意着点哈。” 说完就松开了他的手,整个人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在围着他们的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又有两个人死在她的匕首之下。 最气的就是两大家族了,他们在那边上大呼小叫:“快、快杀了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给逃了,敢杀贵妃的族人,简直是不要命了,快杀了他们。” 听到贵妃两个字,这群人跟吃了猛药似的下起手来狠辣了不少。陆渊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横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周围。 众人发现无论他们有多少人会困住凤惟依旧没有人奈她何,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在了陆渊的身上,这些人不动声色的集中在陆渊的周围,凤惟冷笑一声,退到陆渊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旁边微微一挪,一把刀就这么擦着陆渊的肩膀而过,凤惟眸光一厉,手中的匕首就脱手而出,刺入了这个人的心脏,然后伸手夺过陆渊手上的刀往身后一挥,挡住了袭击而来的几个人,然步一错,放开了陆渊的腰,飞身而起,一个旋踢就将这几个人给踢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刀随之而至,一刀割喉。 凤惟的勇猛狠辣让剩下的几个人都不敢再妄动了,衙门前已经血流成河,凤惟手中的刀被鲜血染红,刀尖还滴着暗红色的鲜血,白色的衣服上也溅了血,犹如红梅飘在雪地上绽放出来的艳丽。 “你,你到底是谁?” 凤惟抬手擦拭了唇边的鲜血,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你是严家主是吧?听说你儿子是宫里的贵妃?可否让他出来让我看看?” “大、大胆,贵妃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凤惟不慌不忙的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块令牌,然后摔到了那个战战兢兢的县令手中。县令不明所以,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刚看到血红色的玉上火凤腾飞背面九五至尊四个字样的时候立刻就跪了。 “陛、陛下……” 听到他的称呼,纪家和严家都不敢置信,伸手夺过他手中的令牌,他们虽然不知道女王的封印是长什么样子的,但是这大雍皇朝里敢用“凤”这个吉祥物的也就只有皇室之人了,而九五至尊那就只有女王陛下才独有的。 两人都面色惨白,脚下一软也都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跪拜:“陛下、参见陛下,小人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第四百七十九章 伪造的文书(一)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都吓傻了,都不敢相信站在大陆顶峰的人物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有胆子大一点的就直接开口质疑:“这不会是个假冒的吧?” 这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者也顾不得惊惧了,全都呆呆的看着凤惟发呆,议论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有了这句话的提醒,跪在地上的两大家族和县令也都惊醒过来,仔细拿着手中的玉牌观看,虽然栩栩如生,但是因为心理作祟,就怎么看怎么假。 严家主猛的就站起来朝着凤惟大吼道:“你到底是谁?竟敢假扮女王陛下,你可知这是死罪?” 凤惟冷哼一声,直接看向那个战战兢兢的县令,嘲讽的一笑:“县令大人,你作为朝廷命官,上头应该教你怎么看女王的信物了吧?你再仔细看看,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严家主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脸色苍白的县令,说道:“女王的信物如何辨别?你说清楚。” 他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令牌,没有归还的意思,如果这个玉是假的,可是做的太过逼真了些,而且玉还是上等的红玉,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只要断明这人的身份是假冒的,那么这块玉就归他了,心底有些愉悦,连带着刚才被迫跪下的郁气也消失不见。 县令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才说道:“陛下的信物里面封印着一条龙,金黄色的,对准强光望过去那龙在令牌里面活灵活现,传说是被得道高人封印在玉牌里面的,做不得假……” 严家主将那巴掌大的令牌举到眼前,对准阳光,向里面看去,果然有一条金色的细小的线在里面随意游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隐约可见龙须龙爪,甚至还能看见金色光芒的鳞片。 这可把严家主吓得魂飞魄散,他握紧手中的玉牌,嘴唇哆嗦着,根本就不敢相信,可事实却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 纪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伸手想要夺过令牌,严家主回过神来,躲开了他这一抓,冷哼一声:“这里面哪有什么真龙?不过是胡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看向凤惟那单薄的身影,心思百转,又起了另一层心思。就算她是真的天子又如何?现在也不过孤身一人,她旁边的男人根本就不足为虑,如果……他杀了她,要么他完家是不是就能上位?想到这里,心头一片火热,看像凤惟的眼神就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是假冒的,来人,快把他们都抓住,他们若是反抗,乱刀砍死,生死不论,快动手。” 凤惟第一次见到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杀她的。心中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恼,不过看到他们稀稀拉拉的将她围住的时候,心里却是平静了下来,没有强大的实力就算身份再尊贵又如何? 凤惟不情不愿的掏出了怀中的一个小瓶子,瓶子底部念着佛家万字,血淋淋的,很是可怖,但是瓶子的样式却是小巧可爱,拇指粗细,若是穿个孔都能做个吊坠了。 她将瓶盖打开,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穿肠毒药,吸入几口就能让人全身瘫痪直到把人的内脏全都腐蚀完尸体才会像是撒了化尸粉一般消融的无踪无迹,血迹都不会剩下的。 她将瓶中的粉末往空中一扬,然后她还调皮地撅起嘴巴吹了吹,所有围住她的人还不明所以就已经躺在地上抽搐着,想要发出惨叫声却被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给堵住了嘴巴。 围观的众人都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严家和纪家都不知道凤惟在搞什么鬼,都直愣愣的看着突然躺在地上的家奴,不敢靠近,就怕像这些人一样突然倒地不停的抽搐,这县令像是才清醒过来一般立刻朝后面吩咐:“快、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过来。” 可是大夫在请过来时那些人就已经开始发生溃烂,眼睛翻着白,已经死不瞑目了,围观的人恶心的想吐,想要闭上眼睛,可是那种血肉一点一点的消失掉的画面依旧留在他们的脑海中。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现场的家奴已经没有一个是活着的了,而且,之前被凤惟杀掉的人也被那个粉末覆盖,然后腐蚀消失,原本炼狱一般血流成河的场景变得干干净净,就仿佛刚才的事情就是一个错觉一般。 严家主咽了口唾沫,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围观的百姓们胆子小的都后退离开了,有些想吐的也离开了,如今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也不过是三三两两的几个,凤惟看向浑身都在颤抖的严家主,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严家主,不如你再看看那个玉牌是真还是假的?” 严家主双腿都在颤抖,吱吱呜呜的没说话,事实上已经是无话可说了,凤惟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冷笑一声:“你们不认得朕,那你们家中的两个贵妃总认得吧?” 听说要请出贵妃,围观的人都期待起来,这两个贵妃名头虽然不小,但是这么多年了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一次面,还说陛下是及其宠爱他们两个的,这几年里都回家几次省亲了,每一次都要呆上个把月才离开。 但是纪家和严家都是脸色一变,个中原因他们是知道的,如果公之于众的话,那么他们这几年的嚣张跋扈……想到他们家没有贵妃头衔保护,村民暴动的样子,他们的心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朕的男宠可都是被遣散了的,而你们两家的贵妃是哪个国籍的贵妃?难道不是大雍国的?” 两个家主吓得六神无主,本能的说道:“是,是大雍的,是大雍的……” “既然是大雍的,何不请出来一见?难道他们的身份地位需要朕这个帝王去请他们?” “这,这……! “刷刷刷”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凤惟的身边。凤惟眼睛落在他们的身上,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事情查完了吗?” “还没有,见小姐在这里属下就过来了。” “也好,那两个老东西把他们抓起来。” 大一眸光一动,手一挥,立刻就有几人将出路给围住了,轻而易举的就把严家和纪家两人给逮住了,大一还抽了他们的腰带绑住了他们的手脚。 第四百八十章 伪造的文书(二) 两人大呼小叫起来:“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快放开。” 凤惟对他们的话视若无睹,看向县令。这个县令也真是懦弱,她一个眼神还没说话,立刻又跪在了地上,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凤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吩咐道:“大一,你带人去把严家和纪家那两个贵妃给抓过来。” “是。” “不,不,你们不能动我们家的人,你们私自抓人是犯法的。”他们知道,一旦让凤惟将人带出来,那么事情肯定会暴露。 没有人理会他们的话,见到凤惟这个架势,围观的百姓们都有几分相信了,都噤若寒蝉,静静的等着事态的发展。 很快,大一他们就提着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有许多人跟在他们的身后,看来是他们的家属了,那两个人一见到凤惟都愣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惊喜,以为是凤惟改变主意来接他们了。 也不等别人招呼,跪在地上就给凤惟行了一个大礼:“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的行动已经直接证明凤惟的身份。凤惟默默的打量着这两个男人,面白无须,眼睛清澈透亮,眼角上挑,确实是一个美男子,都是弱质彬彬的模样,没想到宿主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 “陛下,您是来接我们吗?我们……好想您……” “呵,说的还真是好听,那两个是你们父亲吧?”凤惟指了指被绑住手脚的两人。 这两个年轻男人脸色都是一变,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凤惟:“陛下,这,这是何意?“ “你们家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如果朕猜得不错,严家主迟迟不归还朕的玉牌,是看出了这东西价值连城了吧。” 严家主被她这么一说,惊恐的动了动手脚,急声说道:“陛下,陛下,是小人错了,归还,马上归还。” 只是他的手被绑住了,手中拿着的玉牌也无法伸出来。大一走上前去伸手拿过了令牌,递到了凤惟的手中。 两个贵妃看到这里那还有不明白的?这分明不是来接他们的,难道是父亲他们被抓到了把柄?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的光芒不住的变换。 大三不知什么时候从衙门内搬出了一张太师椅,他殷勤的送到凤惟的身边:“陛下,请入座。” 凤惟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的坐了下来,然后瞥了一眼那两个贵妃:“都说说吧,朕当初遣散你们的时候,已经给了你们一大笔钱财,如今你们回来竟然还拿着贵妃的头衔干着不人道的事,还对朝廷命官不敬,这究竟是为何?” 凤惟这话一出,两个贵妃就更加的惶恐了,他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一是最看不惯男人磨磨唧唧的了,他拔出腰间的大刀,一刀就横在两人的脖颈上,冷声说道:“再不说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说、说、我们说。” 这两人是当时宿主无聊出来玩的时候碰见的人,两人都是清俊儒雅的模样,身上自带着一种乡土气息,是宫中那些不是富就是贵的男人中的一股清流,难得一见的尤物,就生出了纳侍的心思。 起初这两个人是不愿意的,但是凤惟的身份地位容不得他们拒绝,在他们尝到了权势的甜果的时候,他们便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当凤惟把他们解散的时候,心有不甘,回到家中把这事情一说,两家父亲不谋而合,有了别样的心思,山高皇帝远,这里又是这么破落的地方,以女王这么高贵的身份,偶尔经过也不会长久停留,所以就向外面传出他们已经被封为贵妃的消息,然后极得宠爱,经常让他们回来省亲,其实他们是一直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一个家族有了一个贵妃那就是鸡犬升天啊,久而久之就越不想放下这种甜头,到最后,这两个年轻男人熟能生巧,就真的当自己是贵妃了,平日里被家族中人像祖宗一样供着,别提有多美妙了。 凤惟看着周围愤怒的百姓,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站了起来,不发一言就往街上走去,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都不知道凤惟想要做什么,也不敢跟在她的身后,等她走远了,百姓们才回过神来,再看向严家和纪家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微妙。 “他们严家和纪家真是太可恶了,骗了我们这么多年,让我们替他们做牛做马,还时常讨不了好,搞得我们镇上哀声连连,今天我要是不打他出了这口气,我就不是人。” “对,打他们、打他们,他们都不是人。” “……” 围观的众人少说也有几百个,对于两个家族这些弱不禁风的世家子弟来说有不小的压力,而且群众还在愤怒当中,下手可没有什么轻重,顿时就惨叫连连,而县令和衙役们早就已经退出了战场,站在边上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 县令被严家和纪家欺压惯了,看到他们被打,身子都习惯性的颤抖,就害怕这两家族会反过来报复他。可他却从来没想过利用自己的权力,懦弱至此也没谁了。 陆渊和凤惟回到了客栈中,陆渊的精神有些惊疑不定,跟着凤惟来到房间内,总觉得刚才的一切不真实,他从来没见过凤惟动手,而凤惟的形象也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可是今天第一次看她出手却是这么的狂猛霸气,似乎还有点凶残,只是这样更让他的心沦陷了。 凤惟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笑道:“怎么了?” 陆渊回过神来,冲着凤惟露齿一笑:“小姐刚才好威风。” 对于他的话凤惟很是受用:“那是当然,这下子我说的话你相信了吧?” “我从来没怀疑过小姐说的话。” “那你刚才还傻乎乎的冲上前去。” 陆渊脸上一红:“我若不上前,我心里不安。” 凤惟笑着摇了摇头:“以后切不可做这种鲁莽的事情了,不然的话会让我分心,如果他们拿你制住我,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危险了,知道吗?” “我知道。” “知道就好,行了,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陆渊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走,想要跟凤惟亲近亲近,看着凤惟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咬了一下嘴唇然后提步走到凤惟的床前,对上她疑惑的眼,说道:“我看看小姐的伤有没有复发……”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仔细感觉还是挺疼的。” 陆渊心疼不已,他坐到凤惟的床前,伸手在她的那只脚踝上轻轻的按摩着:“小姐睡吧,我给你按摩。” “你不累吗?” “我不碍事,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直东奔西跑找吃的,没睡过午睡呢,不习惯。” 第四百八十一章 伪造的文书(三) 仅仅一个下午,大雍的女王陛下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城镇中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的整座城,甚至有蔓延到隔壁城的趋势。天还没黑,各个客栈就已经全都住满了,但依旧有人没找到客栈的,都是想一睹龙颜。 而纪家和严家利用贵妃头衔生事闹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每个人都对他们的行为义愤填膺,所以那些没有住到客栈的人成群结队的涌进了这两大家族中,说是做客,不如说是上门羞辱。 若是以前,两大家族早就把这些人大卸八块了,但是凤惟就住在这城镇里,虽然不知道哪个客栈,但是也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因为冒充贵妃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他们是不指望凤惟会放过他们的,可是惩罚却迟迟未到,这种等待惩罚的煎熬无疑是最难熬的,也是最能让人惊恐和不安的,所以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陌生人他们倒是没什么坏脾气,有什么要求都极尽可能的满足。 倒是县令那边很是安静,按理说凤惟微服来到这里,应该是住进驿馆中的,但是驿馆里没人,县衙里也没人,他连凤惟住在哪个客栈也不知道,这个木讷耿直又懦弱的县令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怎么调查凤惟的住处,只能不安的在府邸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就等着凤惟上门,可是这天都快黑了,依旧没有凤惟的任何消息,难道是走了吗?那不可能啊,都没听谁说凤惟已经出城了,那么就应该还在城里面。 晚饭的时候,凤惟让人端进了屋中,和陆渊一起吃,大一他们则是在大堂里面,凤惟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倒是放开了很多,有酒肉没有凤惟这尊大神,他们吃的非常的尽兴。 倒是陆渊在凤惟面前真是越来越秀气了,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大家风范。凤惟吃一口看他一眼,不知道为啥,看着他,心里总是痒痒。 许是凤惟的视线太过炙热了,虽然早就察觉到凤惟的目光不对劲,但是陆渊还是装作吃饭没看到,以前跟凤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一群人的,如今就只有两个人,气氛难免有些尴尬,他有些把持不住,可是凤惟的目光越来越诡异,他不得不抬头询问:“小姐,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凤惟喝了一口汤,然后很是郑重的瞧着他看。 陆渊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他放下筷子任由凤惟打量着他,也不敢出声打扰,许久之后才听到凤惟说道:“你……真好看。”说完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陆渊的脸“蹭”的一下立刻就红了起来,掩饰般的抓紧筷子疯狂的往嘴里扒饭,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在这种尴尬暧昧的气氛中说他好看?难道、难道小姐心中是有他的?而不是替身? 凤惟说完那句话之后吃好喝好,只是苦了陆渊这孩子了,整个过程都在自己的臆想中,饭吃完了也没理出个头绪来,等小二把碗碟都收拾干净之后,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出去逛逛如何?就当消食了。” 陆渊点了点头:“要去哪里逛?我们不熟悉路……” “去衙门看看吧,今天中午看县令那懦弱的样子,我还真是看不过去了,我打算去他府上走一遭,看看他心里是什么想法,若是不想在继续做这个县令了,我便撤了他的职,像他这种懦弱的性子是干不了县令这种活计的。” “好。” 两人走在街上,太阳还没落山,这夜市就已经开始摆出来了,人流量竟然比白天还要多出一倍不止,凤惟转念一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走到一个杂货摊上买了两块面巾,一块递给陆渊,然后示意他把脸给遮住。 陆渊不明所以,但也学着她遮住了自己的脸。见他带好了面巾,凤惟主动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慢悠悠的在街上逛了起来。 感受着手中柔软的触感,陆渊觉得他此刻幸福得直冒泡,眼神温柔的看着旁边的女子,看着她那双带笑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她带笑的嘴角,但那双眼睛已经说明了她此刻笑得很开心,他的心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越往里走人流就越稀少,陆渊逮住机会,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要遮住脸?” “今天中午的事肯定有很多人看到我们了,若是百姓们认出了我,岂不是让他们恐慌?未免出现意外或者遭到歹人的刺杀,所以还是遮住的好。” “刺杀?”陆渊心头震惊,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当初凤惟跟他说过,身份地位越高不可预知的事情也越多。 他握紧了凤惟的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凤惟朝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最大的威胁已经除掉了。” 听她如此说,陆渊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神情越来越紧绷:“那最小的威胁呢?” 凤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最大的威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最小的威胁那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眼里,任何威胁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两人说着说着就倒了衙门,只是还没走进去,就见衙门里面走出了两个特别熟悉的人,凤惟想要转身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风扬?”李天全这破锣嗓子这么一喊,让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 凤惟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过就这么走了也太有失她帝王的身份了,她真没怕过谁呢,她转过身,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戴着面纱,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李天全白了她一眼,指着她身上的荷包,说道:“这个荷包我之前见你戴过,还有你这身形,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 “你才化成灰了,你全家都化成灰。” 未免事情闹得太过,薛玉洋这个和事佬适时的站了出来:“凤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是啊,真巧,你们怎么来到这里了?”凤惟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一下李天全。 薛玉洋看了李天全一眼,这还真是不巧,是这货去西岐的路上感觉不对劲,返回来找人的,没想到走到这里就听说了帝王驻足在城镇里的事,于是他们便眼巴巴的来县衙里打听情况了,没想到这县长还真是一个极品,几个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无奈,他们也只好先离开,然后问问别人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伪造的文书(四) 说到这个,李天全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朝凤惟吼道:“你不是说要去西岐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凤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这人的火气都半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消下去吗?如此她便也没好气起来,瞪了一眼李天全,然后笑眯眯的看向薛玉洋:“我还有点事,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说完就向衙门里走去,李天全气呼呼的拉出了她的手,凤惟这会儿也恼了,这家伙刚见面对她没好气就算了,现在竟然动手动脚起来了? 她朝李天全呲了呲牙,虽然遮着面纱李天全没看到,但是凤惟眼里的火焰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心中有些触动,但他依旧倔强的拉着她的手,嘴巴一撇,委屈的说道:“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我……我不是你朋友吗?作为朋友,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一下你的行踪吗?害我白担心。” “就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还会担心人吗?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放开我,我还有事呢。” “我不放,你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可以,但是你要先放手。” 李天全张了张口,想要继续反驳,却被薛玉洋给拉到了一旁,朝凤惟抱歉了一拱手:“他这一路上追寻者小姐的足迹而来,却是没有找到小姐,所以他心里着急,见到小姐难免激动了一些,请小姐勿怪。” 凤惟自然知道李天全对她好,可她就是看不惯他这耻高气扬的样,她冷哼一声,拉着陆渊继续往衙门里走去。 李天全的眼睛放在了凤惟牵着陆渊的手上面,看着陆渊的背影,他眼睛一眯,甩开了薛玉洋的手臂,也跟着朝衙门走去。薛玉洋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是上辈子欠李天全的,所以他这辈子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能有脾气,绝对不能有!!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的郁气平顺了许多。 县令诚惶诚恐的把两位爷请出去之后,没想到竟然又返了回来,而且还带着两个蒙面的陌生人,感觉有些熟悉,他有些不确定的走上前:“这两位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凤惟瞧了他一眼,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还真是让她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呢,有了对比,她顿时觉得杨分易比他好太多了,虽然贪心了点,但是气魄和能力还是有的。她暗地里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扯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她那绝美的容颜,县令看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猛地瞪大,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陛……陛下……” “起来吧,朕刚吃完饭,想要走走消化消化,只是不认得路,所以就来到了你这地方,你就带着朕逛逛你府上吧。” “是,卑职遵旨。” 县令诚惶诚恐的在前面带路,凤惟沉默着也没说话,薛玉洋眼睛一转,笑道:“凤姑娘,刚才一路行来见到这个城镇的人流量比其他地方还要多,不知道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 薛玉洋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小事那这个县城的人流量就多得有些诡异了,按理说像这种偏僻的地方是很少有人会驻足在这里的,更遑论一些贵族家的人了,我们刚才一路行来见到最多的却不是那些平凡的百姓,而是看起来颇有些家底的人,看他们那行为举止也不像本地人,又没什么大事他们为何聚集在这里呢?难道水路要经过这个地方?” 凤惟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东陵皇子还真是聪明,光看人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的端倪来,你不去做官,还真是浪费了。” “凤姑娘谬赞了,只是凭着自己的一点直觉分析罢了,不知凤姑娘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应该是因县令而起吧,你自己会问他。” 县令脸色一僵,他刚才可是听到了凤惟对这个男人的称呼的,东陵皇子!那可是皇室子孙呢,今天这个小镇到底撞了什么好运?竟然来了这么多的贵人。 见县令迟迟未说话,薛玉洋狐疑的看向他,只见他唯唯诺诺的走在前面,同手同脚,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一般,他有些好笑,他压低了声音对凤惟说道:“这个县令是怎么了?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也是这般问他的,不过他貌似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指望他说出实情那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不如凤姑娘辛苦一些,为我等讲解讲解如何?” 凤惟嗤笑一声:“那你还是让陆渊给你讲吧,我可讲不好。” 听到凤惟这么说,陆渊心领神会,他也没有怯场,一板一眼的将中午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说到县令的时候眼睛还直往他那边看,语气也加重了一些,那县令虽然懦弱,但是脸皮还真是够厚的,都这样大声了,他依旧装作没听见。 凤惟他们哪知道此刻的县令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了,在陆渊说道他懦弱的时候,他心底止不住的颤抖,如果没有凤惟的示意,她身边的人哪敢这样说呢,原来在陛下的心中他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吗?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么多年来唯唯诺诺,生怕做错什么事,可是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严家和纪家有两个贵妃吗?他就怕一做错什么事被这两个贵妃捅到女王陛下耳中,那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今天这两个贵妃的头衔化成了泡沫,可是多年来的压迫,让他早已经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心中有些忐忑,他真怕凤惟会一怒之下,把他的官职给撤掉,他如果不做县令,那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从小到大,为了考取功名爹娘砸锅卖铁送他上学堂,为了他能有更多的时间看书,根本不让他做一点点农活,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虽然是生在贫穷的农户家,但他跟着一些少爷小姐差不多了。 如果他没了县令这一个官职,他就什么都做不成了,所以他一定要保住这个位置。听着陆渊左一个懦弱,又一个懦弱的说着,他就停住了脚步,跪在凤惟的面前“砰砰”的磕起了头:“陛下、请陛下恕罪,卑职……卑职……” 他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重复了两句之后就没听到他蹦出多余的话来,凤惟听着,有些不耐烦。 第四百八十三章 伪造的文书(五) “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先带我们四处走走。” 县令无奈,只好站起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李天全嘲笑的看向凤惟:“你这个帝王当得也太窝囊了吧,上一个镇子没人认得你,在这里也没人认得你,当初我拿着你的令牌给人家看时那些人竟然说是假的,如今这些人又说是假的,我真怀疑你这令牌是不是真的是假的?” 凤惟白了他一眼:“别人若是心里没鬼又怎么会认为我这令牌是假的?也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据理力争说是假的,说不定还能保得一条命,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管他们有多少的阴谋诡计,在我这个这么英明神武的帝王面前,他们定能露出马脚出来。” 本以为李天全会趁机嘲笑她一番,凤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李天全的一声叹气,她狐疑的看向李天全,她可不认为这家伙已经改邪归正不挤兑她了:“你什么意思啊?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我在叹气,你这帝王当得真的很太窝囊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百姓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你的,而你却费尽心机想要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你说你图的是什么呢?” 凤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这也算是在积累功德吧,有了功德,说不定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对于她的话,李天全很是不以为然:“那你这辈子投身在帝王家是不是上辈子功德积攒的太多了?可是,听说你暴虐好色残忍无情,怎么看也不像有功德在身的样子。” “……那就是运气了,不过投胎也是个技术活。” 李天全差点被气笑了,不过也拿不出什么好词来讽刺她,只好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这府衙面积还真是不大,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后花园里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个时候已经开出了许多花争相斗艳,空气中还散发着独有的芬香,怡人至极。 花园中央有一座凉亭,县令把他们四个带到了里面,吩咐人上茶,然后自己就这么战战兢兢的站在边上等着吩咐。凤惟也没理会他。 凤惟不开口,薛玉洋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说实话,他对这个县令也确实没什么好感。这个县令家的茶还真是不怎么样,外面客栈的茶都比他要好上几分,看来这家伙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凤惟将茶杯放下,然后看向这个可怜的县令,幽幽的说道:“县令大人……” 县令闻言,立刻跪了下来,朝凤惟拱手为礼:“陛下,卑职姓何,单名一个善。” “噗,何善?确实是挺和善的,不过有些和善过头了。” 何善脸上一阵尴尬,但也不敢反驳,能跟凤惟平起平坐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凤惟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善,你知罪吗?” 何善脸色一白:“不知陛下所问何罪?” “你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却这么多年被寻常百姓压制,实在是丢了我们朝廷的脸。” “陛下,陛下,卑职知罪,卑职知罪,还请陛下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吧。” “你让朕给你一个什么机会?是将功补过还是说补偿那些年被你糊弄过的人?” “卑职……卑职一定会尽所能补偿的,还请陛下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吧。” “念你心地良善,朕暂且不会罢免你的官职,但是水路的事你要解决好了。” “是,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朕之前在一个村民家中露宿,听闻水路要经过那个村,不过他们说在他们村子的附近有一条现成的水路,为何不要现成的水路而征收百姓的土地?” “这……卑职不知……” “这是你分内之事,能为朝廷省下物力人力是你的职责,这件事情你给朕问清楚了,征收主体的事延缓。” “是。” “水路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巡抚官员来助阵,为何今天没见到?。” “这……卑职也不知……”何善暗暗的摸了一把冷汗。 李天全嗤笑一声:“你看他这样一问三不知的,真不知道他这个县令是怎么当下来的。” 何善此刻脸色苍白的吓人,他也知道他这么做有些失职了,不过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被那两个家族给绊住了脚步,让他脱不开身去问而已,如果知道凤惟会经过这个地方,会这么盘问他这些事情,他一定会向上头问个清楚明白的,但是现在明显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暗暗的摸了一把虚汗,祈求凤惟不要责怪他才是。 凤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派发水路征收土地的文书是由巡抚官员亲自派发的,书到即人到,既然你没见过巡抚大人,那么你的文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是一个小厮送到府衙上的……” “既然附近有一条现成的水路,朝廷不可能舍易求难,而你这文书又来历不正,所以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你把文书呈给朕看看。” “是。”然后何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很厚重的信封,是金黄色的还镶了边,看起来就造价不凡。 凤惟拿过来一看顿时就笑出声:“这文书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假的了,皇宫内给个官员的文书除了圣旨之外,从来不会用这种夸张的信封,而这些胆敢伪造文书的人之所以用这么贵重的信封肯定是在造势,给自己的伪造增添一些可信度。” 何善额头上冒汗,虚心受教。 凤惟将里面的文书给拿了出来,李天全立刻就抢走了她手中的信封,凤惟瞥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看着手上的宣纸又是一声嘲讽的笑:“朝廷中,凡是重大事情的文书,是用上等的蚕丝布来书写的,就是以防万一丢失或者字迹不明显,而朕手上的这张宣纸,虽然是上等,却也不是皇室使用的特有的纸张。” 凤惟话音刚落,李天全看向何善的时候就像看一个傻子一般:“这么漏洞百出的伪造,你竟然当真了,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连皇室中的规矩你都不懂吗?” “是卑职疏忽……”何善都快哭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伪造朝廷的文书。 凤惟将信纸打开,上面要征收土地的范围以及补偿的金额,落款还盖了一个熟悉的印记。 凤惟这会儿也不说话了,直接把她的帝印,递到了何善的手中,又将手中的信纸拿给他作比较:“你看看,真正的帝印与上面的印记是否一致?” 第四百八十四章 伪造的文书(六) 何善小心翼翼的捧着凤惟的帝印,拿着纸张对比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脸色大变:“这、这竟然是假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凤惟可不管他脸色如何变化,幽幽的说道:“想起来将这封信给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卑职、卑职惭愧,不记得了,这人长得没什么特点,太大众了。” 凤惟闻言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她本来就不期待能从这位县令的嘴里知道什么线索。她看向了李天全,笑呵呵的说道:“这伪造帝印伪造文书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李公子,这案子你愿意接吗?” 李天全眼睛一亮:“你会带着我一起破案?” “当然不会,如果你接了,那这件案子就由你全权负责。” 李天全眼睛一暗,看着凤惟,眼里不自觉的带了一抹幽怨:“既然你不参与,我怎么可能破得了案?” “你不是挺喜欢破案的吗?如今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破得了案,再说了:伪造文书伪造帝印,一听这个就很高级的样子,如果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破得了呢?” 凤惟眼睛看向了何善,笑眯眯的说道:“既然这文书是伪造的,那么征收土地的事也就不存在,那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就没有了,如果你愿意,那这伪造的事给你来查吧?” 何善心中一突,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对凤惟说道:“是,卑职一定竭尽全力。” “好,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陛下不住在府衙内吗?”” “不用了,朕住在外面还挺自在。”她边说边戴上面纱。 离开了衙门,李天全明显有些兴奋,就因为有了这桩伪造奇案,这真是太神奇了,竟然有人敢伪造帝印,伪造文书,若是凤惟不在这里停留,肯定会被歹人成功夺权,损失的利益可不是一点半点,到时候还得朝廷来背过锅,不得不说,这是聪明的一石二鸟的计策。 “风扬,这件案子我们怎么破?” “你若真想知道,那你就留在县令身边如何?” “那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西岐那边的事我还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全军覆没。” 李天全一脸鄙夷的看着她:“你心真是大,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士兵的?难不成你真的希望他们全军覆没?” “当然不希望了,可是没亲眼看到心里就是堵的慌。” ”我看你就是瞎操心,人家打仗什么时候有帝王亲自上场来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帝王根本就没有出场的机会,都是那些将军身先士卒,从见到你开始就没见到你回过皇宫,你多久没回过皇宫了?” “额……好像好几年都没有回去过了……” “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你就不怕你回去之后这皇宫已经不是你的了吗?” “怕什么?能者得之,谁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我不介意让给他们,但只要不拿百姓们开玩笑就成。毕竟百姓们不好过了,我行走天下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天下太平,我走到哪里才能平平安安的。” “你还真是心大,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不在乎了,其实你不过就是个懒而已。” 凤惟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这性子也不难琢磨,你什么事都喜欢往外面跑,不就是说明你不想坐在朝堂中的那个位置上吗?要是你真的在乎,估计你坐在龙椅上一刻都不想下来了。” “合,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我本来就聪明,休要埋汰我。” “既然你如此聪明,那你为何不接了这伪造的案子?” 李天全一噎,想要反击回去,可是看到凤惟那讥笑的眼睛,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接就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没有你我就破不了这个案子。” 说完,他一甩袖子又返回了衙门里,看来是想与何善一起调察案子了。 薛玉洋无奈苦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向凤惟:“凤姑娘何必这样激他?这案子他铁定是断不了的。” “无妨,让他有事情可做,给他玩玩又如何?你放心,这案子我也会暗中派人调查,不会误了大事。” “这样就好,多谢凤小姐体谅。” 凤惟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薛玉洋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明白凤惟说的是什么,他脸色一红,无奈苦笑:“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的,我不想吓到他。” “可得不到任何结果,你会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要是他告知了我自己的心意,或许他就会一辈子躲着我了,到那时候看不到他我宁愿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守在他的身边: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见他如此坚定不移的心,凤惟非常的触动,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柔然两兄弟吗?两人武功都非常高强,但是弟弟是打不过哥哥的,不过弟弟的心眼比哥哥多,一副药就能把他哥哥压在身下了,还多次找我要图呢。” 薛玉洋跟凤惟一个女子说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尴尬,但是听到对方竟然会向凤惟一个女人要图,他就有些好奇起来:“是什么图?” 凤惟神秘兮兮的一笑,然后凑到他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当然是两个男人之间床上的图啊。” 薛玉洋脸色爆红,他尴尬的低着头,没敢看凤惟,朝凤惟拱了拱手,轻咳一声说道:“凤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看看了。” 然后不等凤惟说话,转身一溜烟跑远了,那速度,像是有老虎跟在他身后似的。 陆渊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小姐,你跟他说了什么?看他的脸色好像不对。” “没什么,你还小,不懂得这些。” 陆渊郁闷了,他十五岁,凤惟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根本就没大多少啊,见薛玉洋那羞答答的样子难道凤惟真的跟他说了些什么?难道薛玉洋也喜欢他家小姐不成? 那可不行,他还没有追到小姐,怎么可能会让第三个人插足?他快走几步,伸手牵住了凤惟的手:“小姐,你慢些走,你脚踝上的伤还没好,等回去了我再给你按摩按摩,好的快些。” “好,不过上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明天就不用上药了。” “那不行,还肿着呢,怎么可以不上药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 解开心结 当打更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陆渊给凤惟上好药又给她按摩了一会儿,凤惟就已经舒服的睡着了。 陆渊抬头看了一眼凤惟那恬静的睡颜,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他将一块薄毯盖在凤惟的身上,然后继续揉着她那有些红肿的脚踝,揉着揉着,脑海中又不自觉的闪现出赵公给他的那本春宫图。 他心下一惊,手指顺着凤惟的小腿慢慢往上摸到了大腿,他心怦怦跳的厉害,脸上也涨得通红,想要继续往上,却也没有那个胆子了,手指在那个地方徘徊了一下,终究还是回到了脚踝处。他将凤惟的脚放在自己的身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火气,继续替凤惟按摩起来。 凤惟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发觉身上有些沉重,她偏头一看,却看到陆渊熟睡的脸,他的头正枕在她的肩膀上,手也搂着她的腰,连腿都放在她身上。 凤惟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在外人面前,陆渊是多么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啊,没想到睡觉却是这样的不安分。陆渊这张脸还没有完全长开,有着少年的稚气又有着成年人的刚毅线条,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倒是有一种独特的优美韵味。 凤惟看得有些呆,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竟然没醒来,凤惟也起了玩弄的心思,食指指腹描绘着他的眉眼,刮着他的鼻梁,划到他的嘴唇处,她稍稍用力按了按,指腹处传来的柔软让她心中一动。 她拧紧了眉头,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看着那双依旧紧闭的眼,她咬了咬牙,侧身,低头,鼻子碰触他的鼻子,鼻尖都是他那青草味道的气息。 凤惟神情恍惚了一下,再次抬起眼皮看着那紧闭的眼,按住狂跳的心脏,唇轻轻的接近那个柔软,他的味道,他的气息,真的很像龙昕,如果这张脸不对,她还真的会认为睡在她旁边的人就是龙昕。 她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睡梦中的陆渊发出了一声嘤咛,这蚀骨的声音让凤惟莫名觉得兴奋。她撬开了陆渊的齿关长驱直入,双手也没有停歇,扒开了陆渊的衣服,两人的喘息声瞬间就盈满了整个屋子。 陆渊只觉得身上沉重,浑身也燥热的难受,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凤惟泛着潮红迷醉的脸,他愣了一下,感受到凤惟对他所做的一切,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迎合凤惟,只能傻呆呆的躺着任由凤惟对他上下其手。由着深入,也激起了男人的本能,陆渊闭上了眼睛,双手在凤惟身上摸索着…… “嗯……小姐……”陆渊满足难耐的揉着凤惟的腰间,想要更进一步。 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凤惟就突然停住了,她突然坐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些什么,然后七手八脚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跳下床。 陆渊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小姐……给我……” 凤惟扭过头来,看着他潮红的脸,以及满是情欲的眼,心里犹如在敲锣打鼓一般震动,可是她不能,面前的人还只是个孩子。 她狠狠的甩开了陆渊的手,声音低沉的说道:“对不起!” “不,小姐,不要走……”陆渊跌下床,抱住了凤惟的双腿,“小姐,不要走,我、我难受……” 凤惟低头看着楚楚可怜的陆渊,眼神复杂,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你、放手。” 陆渊不仅没放手,甚至还在她的双腿上磨蹭着,发出了一声声娇媚的喟叹,惹得凤惟刚压下去的邪火又窜了起来,她低头看着陆渊,眼神晦暗不明。 “你、快放手,不然我真的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毕竟我可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呢。” “小姐,我、我愿意侍寝……求小姐,不要拒绝我……” “你还小,快放手。” “不……”陆渊挣扎着站了起来,搂着凤惟的腰,低头就在她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凤惟偏头避开,心里压制住推倒他的冲动,然后脑海中做起了天人交战…… 赵公说的没错,逝者已矣,日子还是要过的,如果自己不是这么纠结犹豫的话,或许清河和龙昕他们两个也不会永远离她而去。如果早早的接受他们,他们也不会走的这么遗憾。 清河和龙昕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结,或许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纠结犹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开始她心里是有他们两个的,只是前世根深蒂固的一世一双人的概念让她陷入囹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留下遗憾。 而现在自己心中那抹纠结跟当初的是何其的相似,以为自己失去了两段深刻的感情不会再动心了,可是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动心的一刻,对象还是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孩子,若是自己再犹豫,那这个孩子会不会也会向清河他们一样离自己而去?不,她不想看到这种结局,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只能顺从自己的心意了…… 她伸手搂住了陆渊*的腰身,引导他往床边走去,凤惟将他压在床上,坐在他的身上,双眼定定的看着他:“陆渊,你要想清楚,今天我们若是发生了关系,你以后就只能是我的男人了。” “是,陆渊明白,陆渊愿意……” 凤惟不再犹豫,低头堵住了他的唇,干柴烈火烧得旺旺的,两人都已坦诚相对…… 两人的位置都已变换了过来,陆渊轻柔的在凤惟身上游走,男人的本能加上这么久以来春宫图的污染,陆渊直接从新手上升成老手,惹得凤惟娇喘连连…… “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亲热,凤惟是第一个清醒过来,大早上的若是被人看到,那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她此刻浑身都无力,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伸出双手抵住了陆渊那精瘦的胸膛:“等一会儿……” “小姐……我要……” “不行,有人来了,现在到此为止,你若是不听话以后就别想靠近我。” 第四百八十六章 确立关系 凤惟一打开房门,就见到李天全环抱着双手倚靠在围栏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凤惟也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斜睨了他一眼,快速的走出了屋子,然后又快速的门关上。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家客栈里面?” 李天全不屑的冷哼:“你以为我是那蠢笨的县令不成?别说你在城里了,就算你在城外,我也会找得到你。” 凤惟可不想与他打什么嘴仗,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成就一桩好事,没想到却被人这么生生的拦截了,浑身的*无处发,她的心情可想而知,看着李天全的眼神就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幽怨:“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你不是去查案了吗?查到了什么?” “都快日上西头了,哪里早了?我们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这件案子,就去你房间吧,现在这个镇上已经没地方开房间了。”说着就要去推凤惟身后的门。 凤惟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动作:“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还饿着呢,就去大堂里面吧,一边吃一边聊。” “你让小二把饭菜端上来就行。”说着就想把凤惟推开去闯那道门。 凤惟在他身后的猛地拽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外一拉,就把他甩到了走廊里,恶狠狠的瞪着他:“这是我的房间,你不可以进。” “你……你房间里又不是藏了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进?”李天全简直快要被气疯了,瞪着他那双大眼毫不示弱。 薛玉洋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这不,在凤惟火冒三丈要赶人的时候,他就出现了,把李天全往外一拉,然后笑眯眯的对凤惟:“我在下面占了一张桌子,小姐若是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起用餐吧。” 凤惟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下了楼,在小二上菜的时候,凤惟连忙叫住他,吩咐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两素两荤,外加两碗米饭,送到我的房间里去。” “是,小的马上就去,三位客官,请慢用。” 等小二一走,李天全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凤惟:“你……房间里真的藏了人了?” 凤惟点了点头,这段感情她不想隐瞒,以后想要明目张胆的对陆渊好的话估计也瞒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将心中的感情公之于众,她感觉心中顿时就顺畅了很多,仿佛多年的郁气就在她点头之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天全却懵了,完全没想到凤惟会承认,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做,他像是便秘了一样耷拉着一张脸:“是不是藏了个男人?” 凤惟点点头。 “是陆渊?” 凤惟又点点头。 “砰”李天全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不是说你不纳侍吗?不是说你不要男宠吗?为什么对他……” 凤惟瞟了一眼那些被李天全一掌招来的官。观众,也拉下了脸:“李公子,还请你自重,本小姐要做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别以为我容忍你就是纵容你,本小姐也是有底线的。” “你……” “好了,天全,吃饭就吃饭,你扯那么多干什么呢?你不是说有事要汇报吗?” “哼,没事,我哪有什么事要汇报?”说着便气鼓鼓的扒着碗里的饭,这桌菜大部分都是他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可是如今却吃不出原来的味道来,涩涩的,苦苦的,酸酸的。 凤惟也没有理会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对于李天全没有说出来的事,完全没放在心上,这更让李天全郁闷了,想要甩手离开,但是又怕自己这一离开凤惟就又消失不见,也不想再次满世界的找她,可他就是咽不了这口气,自己多少次向她暗示他要做她的男人,都被她给拒绝了,还以为她真的是多么的情深意重,没想到,却去招惹比她还小的小子,这让他有些难堪,竟然连一个黄毛小儿都竞争不过…… 他们这一桌安静无比,其他的却是热闹非凡,大堂里面,几十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每个人谈论的都是关于昨天,所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陛下出现,严家和纪家厚脸皮假冒贵妃名头做尽坏事,甚至还有人例举出了他们说作出的罪行。 凤惟听得仔细,饭也吃的很慢,李天全一碗饭吃完了,她还没有吃好半碗饭。为了让自己有理由继续坐在这里,李天全又叫小二端来了一碗饭,这晚饭还没开吃,楼上便下来了一个俊逸的年轻公子,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消下去的红晕,眸中波光潋滟似是在传情,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淡笑,眼睛在大堂中一扫,就朝凤惟这边走来。 李天全眼睛一迷,这个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多了几分男人的韵味,又夹杂着少年的青涩,确实有种独特的味道,他心中只觉得更酸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就埋头吃饭。 薛玉洋看了陆渊一眼之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便朝他笑笑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陆渊见了,也点头,向他示意,径直来到凤惟的身边,挨着她坐下。 凤惟这才注意到了他,她一转头,就该到陆渊那温柔宠溺的笑容,凤惟一时间看呆了眼,仿佛才刚认识他一般愣愣的看着他 陆渊有些羞红的垂下头:“小姐,快吃饭吧,饭菜快要凉了。” 凤惟轻咳一声:“你吃好了?” “嗯。” “哦。” 两人冷场,陆渊是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凤惟尴尬的,想她堂堂一个女人,竟然会像男人一样会有欲求不满的一天,而且对方还是个少年,在前世,别人可以说他们是姐弟恋,但是在这里,那她就是老牛吃嫩草啊,想她二八年华也轮不到她真正吃草的时候,可偏偏……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她还真想捂脸,这一切都是她主动的,这一层窗户纸也是被她捅破的,若是,没发生今天早上的事,那她与陆渊相处可以像姐姐对弟弟那样,可是既然已经承认了他,那么她对陆渊就不能像姐弟那样相处了,还是把它当成同等年龄身份的恋人来相处,从前世到今世她都没有与恋人相处的经验。 第四百八十七章 神秘的鬼宅(一) 衙门的后面有一个建筑群,只是这个建筑群有些特殊,听说两年前这里死了人闹鬼,所以这个地方在两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搬空了,原本挺繁华的一个地方,转眼间就已经人去楼空。 如今两年后,这里空置的房屋都长满了杂草和苔藓,嫌少有人烟走过这里。凤惟跳到衙门的围墙上,看着这一片建筑群,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然后转身就一屁股坐在围墙上,看着县衙后花园那鲜艳的鲜花,不是她有什么怪癖偏跑到人家家里来看花,而是她现在的心情就乱的很,自然是有关于陆渊的,她得想一个方案,与陆渊相处的方案。 “小姐?” 正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声音叫醒了她,她扭头往下看,就见到陆渊抬头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凤惟还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相处方案,可对象就在她面前她用不能对他置之不理,她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朝他招了招手:“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你跟着来做什么?” “小姐,天色还早,而且我也不累。” “哦……” 陆渊看着她那别扭的神情,心里有些好笑,同时也是暖暖的,很是熨帖,他笑着对凤惟说道:“小姐,你是怎么上去的?我也上去陪你吧?” 凤惟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助让他自己爬上来,无奈,只能自己跃下墙然后再来到陆渊的身前说道:“我虽然没有内力,但是我有轻功的,你若想上去,我带你上去吧,你会害怕吗?” 陆渊摇了摇头,一脸期待的望着她:“我不害怕,有小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凤惟脸色一红,没有内力,她也只有轻功可以卖弄了……轻咳一声,然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足尖一点就飞身跃起上了墙头,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陆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有些惧意的脸,凤惟扯了扯嘴角,好笑的说道:“既然害怕,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去?” “不,不要。”陆渊急忙抱住了她的手臂一脸恳求的看着她,不希望她把他扔下。 凤惟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白皙细嫩,骨节分明,虽然她见过龙昕那双几乎是完美的手,但也不免为陆渊这双细嫩的手赞叹,虽然没有龙昕的好看,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陆渊脸色一红,但也没打算放开凤惟的手,将错就错了。凤惟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坐在墙头上,气愤有些沉闷。 终于,还是陆渊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说道:“小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今天吃饭的时候听人说县衙后面的这一片民宅里面闹鬼,可就算闹鬼也不可能一整片地区都闹吧?所以好奇就来看看了。” “哦,可小姐现在看的不是后面的鬼宅……” “只是来看看而已,看完就不想看了,还是县令的后花园百花争艳,好看的多。” “确实是好看。”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凤惟现在很讨厌这样相处的感觉,她现在与陆渊相处没有之前那么随意了,有种莫名的尴尬在里面干扰,就无法随心所欲的跟眼前的这个少年促膝长谈,有些郁闷的叹口气。 陆渊见她这样闷闷的低着头,心也跟着一揪,他仔细的看着凤惟的脸,心跳加速了几分,他咬了咬唇,在凤惟的脸上亲了一口。 凤惟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被亲的地方,不知所措的看着陆渊,眼神有些茫然。 陆渊却是笑了:“小姐,为什么这样闷闷不乐的?不喜欢跟渊儿在一起吗?” “渊儿?” “嗯,渊儿已经是小姐你的人了,所以……小姐以后就叫我渊儿吧?” “……好。” “我听老师说,小姐曾经非常喜欢两位哥哥,可以跟我讲讲吗?” “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好谈的。”凤惟眸光暗了下来,语气有些闷闷的,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伤痛。 陆渊伸开双手将凤惟给抱住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那发丝里传来的馨香,轻声说道:“小姐,你还有我呢,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不会让你难过,也不会让你受点委屈。” 凤惟嘴角上扬,对于他的话很是受用:“我相信你。” 陆渊松开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是替身吗?” 凤惟一愣,有些不知道从何作答,她沉默的低下头。她这种表现在陆渊看来就已经表明了凤惟的态度,那就是自己是凤惟喜欢的那两个人当中的一个的替身,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替身,心中的痛无以复加,他呼吸有些急促,有些生气,双手狠狠的抓着凤惟的双肩,像是要求证一般大吼道:“我是替身吗?” 凤惟眉头一皱,很是不悦的挥开了他的双手,站了起来:“你为何要这样问?” “小姐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才愿意接近我的,才会没有反对我的任何要求,也许是因为把我当做某个人,今天早上你才会、才会与我……” “够了!”凤惟眼底爆射出凌厉的光芒,“他们两个在我心中无可替代,你也不能!”说完转身就走了。 陆渊上怔愣着看着她消失在后花园的花丛中,有些回不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接受她吗?既然要接受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可是刚才…… 那种想要专宠的念头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让他措手不及,如今见到凤惟愤怒而去,他有些慌了神,他看着脚下的土地,这围墙有些高,他在围墙上磨蹭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下去,他焦急着一张脸,想要跳下去,寻找凤惟还没跳下腰间突然一紧:“你是不是想要找死?这么高的地方你也想要跳。” 他猛的回头一看,见到是凤惟,他惊喜的抱住了她,抱着紧紧的,在她耳边呢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我不该那样说的,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见他如此,凤惟心中那股莫名的气焰就顿时消失不见,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也有错,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不,是渊儿的错……” 第四百八十八章 神秘的鬼宅(二) 凤惟长叹一声,没说话,默默的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的情绪安抚下来,才对他说道:“我要去县令家里逛逛,你是要跟我去呢,还是先要回去休息?” “我跟小姐一起去。” “好吧。” 凤惟带着他跳了下去,整了整衣服,就要往后花园走去,却一把被陆渊给抱住了,她疑惑的转过头,却不料等待她的却是两片温热的唇,她瞪着一双眼睛,很明显的看到陆渊那轻颤的睫毛,显然这孩子心中肯定是紧张的。 她无奈,今天早上她也是把这孩子给折磨惨了,小小年纪憋了这么久,到最后也没有释放出来,难得他这么主动,她索性也就迎合着他了。她微微启唇,让陆渊的长舍顺利的进攻,本想安慰一下这孩子,到最后却被这孩子给搞得软了身子,站都快站不稳了,今天早上压下去的*,更是气焰嚣张的涨了几分,她有种想要就地把陆渊办了的冲动。 但她尚有理智在,这里可不是她自家的后花园,是别人家的后花园,在这里偷情虽然刺激,但是一旦被发现传扬出去,那她这帝王的脸还要不要了?所以她只能按耐住心思,伸手推了推正在忘情中的陆渊。 哪知陆渊现在根本就停不下来,他的双手甚至还滑进了她的衣服里,凤惟被他搞得没脾气,手来到他的下身就狠狠的捏了捏,陆渊闷哼了一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小、小、小姐,疼……”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她要是不用点力,怎么能弄醒他呢? 深呼吸,压制火气,语气有些无奈:“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还是人家的后花园里,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可是小姐,今天早上我们、我们还没有做完,还、还差一步……” “晚上再说吧。” “离晚上时间太久……”说着,他不甘心的在凤惟身上,四处点火,他的手法虽然生涩,但那都是春宫图上教的,惹得凤惟娇喘连连。 凤惟把陆渊给推倒在地上,发泄似的狠狠的亲吻着他。陆渊心中一喜,还以为凤惟愿意跟他成就好事了,只是在他逐渐动情的时候,凤惟却突然离开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风惟,眼里全是不满。 凤惟也不理他,整理她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身体里的*,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说道:“你晚上到我房里来,你自己解决了一下,我在前面等着你。”说完转身就走。 陆渊躺在地上,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募的起身整理的自己的衣服,看着他那顶起来的帐篷,无奈苦笑,他自己解决?怎么解? 陆渊整理好自己就找到了花园中,见到凤惟端正蹲在池边的一个石头上看着池底下的鲤鱼游来游去,眼神专注无比,莫名觉得这样的小姐有些可爱。他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便抬步向她走去。 听到脚步声,凤惟转头向他看去,见他脸上有些潮红之外就没别的不适应的地方,便笑着说道:“你是第一次?” 听到凤惟如此直白的问话,陆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恼的瞪圆了眼睛:“我当然是第一次……我……我……在小姐之前,从来没有与女子接触过……” “可是你的技巧好像很纯熟啊?” “那是、那是老师给我的图册,说、说是进宫的男子都有专人教授,但是我比较特殊,我来不及进宫跟别人学,所以、所以老师就给了我这本图册。” “是吗?那图册在哪里?给我看看。” 陆渊快速地抬头,看了凤惟一眼,又急忙的低下头,他咬着嘴唇,想要从怀中掏出那本图册,却有些尴尬,又有些羞囧,他讷讷的说道:“这是、这是给男子看的,小姐,小姐就不要看了。” “不行,我就要看。” 陆渊咬了咬牙,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图册,小心翼翼的递到凤惟的面前。 凤惟看着这本没有题名的书,好奇的翻开,里面的内容确实让她血脉喷张,她看第一页就给合上了,然后就甩给了陆渊,板着一张脸说道:“你先保管好,晚上我们一起看。” “是。” 陆渊笑着将图册收好,一扫之前的羞囧,抬头望着凤惟,笑着说道:“小姐,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先去县令那里吧,看看他查出了什么线索。” 只是,刚走出后花园又与李天全碰上了,凤惟无语望天,唉,怎么她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李天全?如果不是巧合,她真的怀疑是李天全在跟踪着她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天全,在他出口之前,问道:“为什么到哪都能碰到你?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李天全冷哼一声,目光在陆渊满是潮红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便移开,黑着一张脸,对上凤惟那戏谑的眼神:“我才没有兴趣偷看你们偷情。”说完就率先走入了内堂。 薛玉洋笑着朝凤惟拱了拱手:“恭喜小姐如愿以偿,觅得如意郎君。” “多谢。” 看着他俩的背影,凤惟站在门外就有些踌躇了,她要不要进去了?如果这李天全身上真的有倒霉运跟随的话,那么她接近他这件案子就别想破了,但是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又不想空手而归,准备进去问问清楚,看看县令昨天有没有查出一点端倪来,看看李天全今天早上想说的事到底是不是有关于这件案子的。 敢伪造帝印、伪造文书,这可是大事,如果这件事让他们得逞,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类似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又拿她的名头干了多少坏事,她的名声好不容易有点好转,利用她的名声干坏事让她耿耿于怀。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去,陆渊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子,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凤惟转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小姐这个样子很可爱。” 凤惟白了他一眼:“你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 第四百八十九章 神秘的鬼宅(三) 四个人一出现,何善便把手中的事情放下,火急火燎的来接待他们,这县令也不知道他家里是真的贫穷还是真的清廉,每次给凤惟他们上的茶水都是那种泡得都不知道第几泡的茶叶,而且味道比饭店里面的下等茶还要不如,如果是其他的官员在场,估计对这位蠢蠢的县令大人不待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故意在埋汰客人呢。 凤惟也没有与他客套,单刀直入,问道:“昨天可有查出什么问题来了?” “回陛下,确实有一事可疑。” “哦,是吗?说来听听。” “昨晚上,卑职便派人把送信的人的画像给画了下来,然后在城里四处寻找那个送信的人,然而,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效果,卑职便身着便装,去了茶楼,想要放松一下心情,却意外的碰见了那个送信的人,卑职便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惊扰到他,卑职亲眼看到他去了衙门后边的那片鬼屋中,卑职想要再跟进时,却发现没了他的踪迹,为了不打草惊蛇,卑职便悄悄的退了回来了……” 李天全嗤笑一声:“你是因为害怕,所以才退回来吧?” 被点破了心思,何善脸色有些红的站到凤惟的跟前,没有要抬头的意思。凤惟便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也没有对他冷嘲热讽,那片鬼宅,她今天早上经过的时候阴风阵阵的,也怪不得人家会这么的对那里讳莫如深。 她转头看向李天全,脸上异常的严肃:“你今天早上想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李天全被她的严肃给惊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点点头,想到他竟然对凤惟妥协,他气怒的一瞪眼,可凤惟却已经站起身来往县衙外走去。他也只能冷哼一声,走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边走路边沉思的样子,他好心的没有打断,可是快要撞到门版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把她拉到了他这边:“你在想什么呢?都怪撞门上了。” 凤惟没有理会他,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面走去。 李天全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说道: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凤惟一走出县衙,就来到了一个胡同内,她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号弹,拔开塞子,往空中一抛,洁白的蓝天中,就在放出,一朵血红色的莲花,花心是由一个血红色的佛家万字组成。 李天全看着这绝美的烟花弹,啧啧赞叹。他看向凤惟,有些别扭的拉着她的袖子说道:“还有没有,给我两个。” 凤惟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黄泉阁的信号弹,怎么可以给你?” “我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能给我?当然,让我做你的男宠也可以。” 凤惟抬起脚来,从小腿上拔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李天全的喉间,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薛玉洋愣住了,以前李天全也曾这样说过,但是凤惟都是不理不睬,也没有对李天全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如今,却是举刀相向,这是为何? 来不及想这么多,他连忙拦住了凤惟的那把匕首,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冷声的开口说道:“陛下,这是何意?” “朕说过,如果有下一次,肯定不会跟你客气,朕与你非亲非故,和你做朋友也没有好到把整个黄泉阁的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你手上,记住,你只是个普通的朋友而已,你以为朕没对你没发过火,就真的以为朕对你有别样的心思?朕告诉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 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李天全却是安静了下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凤惟好半晌,他才点头应道:“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看不上我?我有哪一点比陆渊这小子差?” “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缘字,有缘相见,还要讲究眼缘,有了眼缘,还要讲究情缘,有了情人,还有讲究一种心意,有了新意,还要讲究一种长久。” “我不明白 “往通俗的说,朕与你,缘尽于此,看在有缘的份上,朕把你当做朋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跟你缘尽于此:而你跟陆渊就能长久吗?” “长久只是一个定义,能不能长久还是讲究一个缘字。” “哼,绕来绕去,不就是绕到了起点吗?那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凤惟一噎,好像确实也回到了原点,不管做什么,确实是靠一个缘字,她后面说的那些不过是她胡诌出来的废话,没想到李天全这家伙,脑子转的这么快。 她松开了李天全的衣襟,收回了匕首,凉凉的看着他:“以后少纠缠于我,不然,我与你连朋友都没得做。” 薛玉洋拉了拉愣神中的李天全,眉头蹙紧,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李天全回过神来,看着凤惟那孤傲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下定的决心,突然洒然一笑:“行吧,朋友就朋友,但是我能不能有个条件,你以后找的男宠可不要找那些我看不顺眼的,不然我会忍不住自己顶上去。”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你安安分分的最好,若是让我发现你做错了什么逾矩的事,以后你就别想出现在我面前。” 凤惟的话,说得有些狠,李天全无从辩驳,也不敢辩驳,毕竟凤惟刚才可是说了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分分钟有可能被踹开的,虽然有些气恼,被这样对待,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凤惟的身边,所以他只能忍着了,他的脾气这种认识凤惟之后,不知道温顺了多少。 她们几人话刚说完,大一这十八个人便出现在了凤惟的这个胡同内,四下里无人,偶尔有几个经过,却因为这里临近那片鬼宅,也没人敢东张西望的,更没有人敢上前来找他们麻烦,所以凤惟觉得这个胡同内是最安全的,当然是除了暗中的那伙伪造的人之外,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安排有眼线,像他们这样敢伪造帝印的大工程,人数肯定不会少,有眼线的地方,肯定,也会有很多处。 第四百九十章 神秘的鬼宅(四) 她让大一几人先注意着周围的状况,看看周围有没有跟随的人,见附近都安全之后,凤惟便吩咐道:“你们几个,现在便悄悄地潜入那片鬼宅内,不可打草惊蛇,一有动静就立刻出来在这里等着, 我也会跟着你们一起进去,所以里面闹鬼什么的,你们不用怕,本姑娘杀过的人比吃的饭还多,身上的煞气,估计连鬼魂都会害怕,再说了,我身上还有龙气呢,什么阴魂野鬼敢近身?” “是属下明白。” 凤惟从怀中掏出了十几个小药瓶,递给了他们几个,嘱咐道:“若真的遇上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你们也不用客气,能杀则杀,保命要紧,这瓶子里面是我先研制出来的毒药,只要在空气中撒上一点点人一沾上,立刻就会中毒而亡,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让毒粉听到你们的声了,我可没有研制出解药来。 刚想要打开瓶盖看看的大一,手一抖,差点没把瓶子给打翻,他紧紧的抓住瓶身,紧紧的护住瓶盖,紧张的看向凤惟:“万一、万一沾上了呢?” 凤惟莞尔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包的药粉,在空中抛了抛说道:“我虽然没有研制出专门的解药,但是解百毒的药粉我还是研制得出来的,我没有时间把它捏成丸子了,所以要是你们不小心沾上了,你们肯定舔一舔药粉就可以了,少量即可,不用太多,吃太多了也是浪费。” 大一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凤惟手中的药粉,才向凤惟一拱手:“属下这就去了,小姐也要小心一些。” 凤惟点了点头,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丝巾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陆渊见状,连忙也从怀中掏出了当初凤惟给他买的那块丝巾,凤惟一见她这样,笑着说道:“渊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跟小姐一起去。” “行了,你没有武功就在外面等着,或者你先回客栈休息,等我回来。” “可是我……”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有事。” 陆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但是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那我在外面等着小姐回来。” “这样才乖嘛,以后乖乖听话,我会给你买好东西的。” “嗤,凤小姐你是把他当成孩子养了吧,这哪像是对待一个男宠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不跟你争这些,我有武功,我是不是能跟着你一起进去?”李天全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凤惟。 凤惟无奈,点了点头:“进去了,你可不能给我捣乱。”李天全虽然有些讨厌,但是他身上有内功,万一中途遇到什么事,也说不定。 “我每次跟你一起行动,什么时候搞过乱?” ,没有最好,听说你身上那倒霉的运势还挺灵验的,你收敛一些。” “喂,你听谁说的?我身上哪有什么倒霉运势?就算有,你让我怎么收敛?真是赶鸭子上架。” “行了行了,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你回嘴这么多干嘛?走了。” 李天全跟着去,薛玉洋自然不会在外面呆着,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凤惟的身后。这三个人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在到了鬼屋的地界之后,那种阴风阵阵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凤惟与李天全两人对视一眼,全都跳上了屋顶,飞檐走壁,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这鬼屋总表面上看都是一模一样,腐蚀,长满了青苔,破败,虽然阳光正媚,但是那种天生的感觉却是挥之不去,凤惟抚摸着手臂上起的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深呼吸了一口气,呼出了体内的浊气,继续往深处走去。 进入深处倒是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如果这一片地区两年内没有人出入,地面上应该是长满了青苔没有一点痕迹才对,但是这深处的地面上,青苔中却多出了许多的脚印,事实证明,这里也是有人来过的,只是不知道,是原主人回家还是别的过客。 原主人回家的可能性不大,这里是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如果回家的话,那为什么外面的地面上没有留下脚印反而里面却是脚步凌乱?所以她敢肯定,来到这里的人肯定是有一点点的武力功底的,选择进入的方式也如同她一样,都是从房屋地上轻飘飘的掠过,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这么偷偷摸摸进来的人肯定有别的目的,所以她敢断定进来的人,应该就是县令口中那个,伪造帝印的那伙人了。 三人不动声色的,在旁边的屋顶上蹲下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脚步凌乱的屋子,看看有什么人经过 李天全捅了捅凤惟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说道:“喂,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怎么没见到一个人影?” “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管送信的那个人还在不在这里,这地方的脚步明显是新的,而且还有旧的,想来这个地方是他们经常来往的地方,守株待兔肯定有结果的,你若是等得不耐烦,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 “不要,我要跟着你在一起。” “那你就少说点废话,小心你那乌鸦嗓子,打草惊蛇 李天全怒目:“你才乌鸦嗓子。” 凤惟白了他一眼,没有与他斗嘴,眼神紧盯着那一处院子。 李天全安静没有多久,又捅了捅凤惟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们都这样偷偷摸摸的了,没人发现,可你为什么还要戴着面纱?” 凤惟不耐烦的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一掐,李天全张开嘴想要惨叫,却被薛玉洋及时的捂住了嘴巴,看他吃憋的样子,凤惟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叫你少说点废话,你偏不听,这面纱我想带就带,怎么了,又没有碍你的眼。” 李天全拉开了薛玉洋的手,回头狠狠的瞪了天一眼,然后不满的对凤惟说道:“你说错了,这面纱确实是碍着我的眼了,害我不能看到美人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传家之宝(一) 李天全又耐着性子陪着凤惟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穿着黑色的衣服,不过脸上却没有带面巾,看到那脸型,凤惟就觉得熟悉,因为她在何善县令画的画像上看过,虽然画像与本人有些差异,不过轮廓还是在的,因此她很容易的就辨认出来。 那人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看,走路的样子像是提着一口气,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走路根本就脚不沾地,明显是运着轻功假装是在走路的,估计是防止有人跟踪或者不想留下痕迹,所以,他才会来这么一招。看来这一伙人的警惕性还是蛮强的。 凤惟也不急着现身,一直等着这家伙走近了那座院子里,然后关上门,她才慢悠悠的冒出头来,拉住了刚要飞奔过去偷听的李天全,慢条斯理的说道:“先不要着急,先等一会儿。” “人都进去了,要是去晚了,我们可就什么秘密都听不到了。” 薛玉洋也拉住了火急火燎的李天全,指了指那个屋子说道:“稍安勿躁,你看。” 李天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走出了房门,左右看了看,甚至还运起轻功跳上了屋顶,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状况。 凤惟他们三个在他们跳上来之前,就已经猫着腰低着头借着房屋的遮挡,转到了死角处,让这两人寻不到他们三个的踪迹。 好半晌之后,凤惟才悄悄的露出了半个脑袋,眼睛咕噜噜来回转动,见到没有人在屋顶巡视之后,于是就松了一口气。 她朝李天全和薛玉洋打了一个手势,就率先走近了那个房屋,脚步轻轻的,有种踏雪无痕的味道,她没有像李天全那样直接趴在房屋上,而是借着身子的轻盈悬挂在屋外的房梁上,耳朵就贴在那房门的缝隙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一道女声到底是谁。 “你说我们递给县令的文书被发现是假的了?” “是,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哼,什么怎么办?有凤惟在这里,我们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与其继续耗在这里,不如到别的地方去,我就不信,凤惟就真的每个地方都去,当初也是我们考虑不周,这里是去西岐的必经之路,既然凤惟要去西岐,那么自然不会错过在这里留宿的机会。” “如果去别的地方,就不能保证那里的县令也跟这里的一样糊涂,万一被人察觉……” “怕什么,就算被察觉,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不是?现在我急需银子,能得到一笔是一笔,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趁此机会捞上一笔,不然的话,以后想要银子可就难了。” “那我们要到隔壁镇吗?” “不,不能去隔壁,要去就去离西岐远一点的地方,省得又和凤惟来个偶遇,到时候我们所做的都成了无用功了。” “可是如果远离了西岐的话,就没什么地方是水路经过的地方了。” “那么一大条水路,怎么可能不经过许多地方?现在只听说征收土地的地方也不过是大雍的边缘地界,朝廷修水路不可能只修边缘,大雍境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露出来,谁知道朝廷是打什么主意?应该是说凤惟是在打什么主意。既然没有消息说要征收大雍境内的土地,我们一道圣旨下去岂不是轻而易举?” “现在凤惟正在派人搜查我们,姑娘,这可有应对之法?” “现在凤惟身边可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她身边也就一些歪瓜劣枣,不足为惧,县令那帮人,那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倒是跟在凤惟身边的那两个男人,看起来气质不凡,虽然性格不羁,但是眼里的精明却是显而易见的,我们首要的就是提防他们两个。” 凤惟挂在房梁上,把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所说的两个男人肯定是说李天全和薛玉洋了,她心中有些好笑,薛玉洋只管李天全不管事的,而李天全这个迷糊蛋根本就成不了器,竟然还会有人会忽略掉她而选择提防着他们俩着实有些好笑,她不由得为里面的女人的智商捉急。 许是乐极生悲,或者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悬挂了一会儿就感觉脚酸腿麻的,难受的紧,可是听着里面那道熟悉的女声,而看不到人的长相,自己也猜不出到底是谁,心里急的痒痒,很想就这么一拳在门框上砸出一个洞来,让她尽情的观看,只不过这样就打草惊蛇了,到时候,想要一锅端了他们确实有些困难了。 她按耐住心思,想要继续听,却听得有人要出来了,她连忙一闪,就闪到了屋顶上,见到李天全和薛玉洋还在屋顶上悠哉悠哉的观看,她眉头一皱,跑了过去,一手拎起一个就直接飞奔到之前他们躲藏的暗角处才停了下来,也顾不上喘口气,示意两人安静下来之后,自己又露出了半颗脑袋,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是等了半天,也只有那两个壮汉开门走了出来,而里面的一男一女,像是不打算出来似的,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再次开门出来。 这破屋子实在是不怎么隔音,就在凤惟左等右等的时候,那间屋子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凤惟诧异的一挑眉,那个女人还真是开放,放着两个壮汉在她门前听墙角竟然也不介意,还叫的这么大声,那么*,害她都有点想小陆渊了。 李天全看着凤惟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他皱起了眉头,掐了一下凤惟的手臂。凤惟吃痛,转身恶狠狠的看向他,压低的声音吼道:“做什么?” “你害不害臊?人家做那事你听得那么仔细在干什么?” 凤惟无语望天:“又不是我故意要听的,是他们太开放了,你没见到那两个守门的人也听得很仔细吗?” 李天全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听墙角你还有理了?事情查完没有?查完了我们赶快走。” 凤惟瞥了他一眼:“走什么走,要是我们现在一有动静估计就会被人察觉,而且那女人的声音我感觉听着熟悉,但我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所以我想看看人走出来到底是长什么样。” 第四百九十二章 传家之宝(二)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从屋顶上看?” 凤惟狐疑的看向他:“你刚才看到了女人的容貌了?” 李天全摇了摇头说道:“她戴着面纱,看不清楚,。” 凤惟一脸失望的撇了撇嘴,还以为李天全看到了女人的容貌了,这样的话让他画下来,自己也能辨认一二,现在也只能等着那个女人爽完了出来,不然的话,不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在她心中就成了一块疙瘩,总感觉女人所做的这些伪造是冲着她来的。 凤惟翻了个面靠在房屋上,绕有兴趣的听着墙角。 倒是把薛玉洋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李天全更是面红耳赤,他恶狠狠的看着凤惟那面色红润的脸蛋,竟然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只当是凤惟与里面的女人是同一种类型的,干这种事都是光明正大,她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却总不是滋味,酸酸的,特别难受。 凤惟拍了拍李天全的肩膀,见他狐疑的看过来,凤惟,笑得神秘兮兮,指着那个屋子对他说道:“那两个强壮的守门人进去了。” 她把“强壮”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李天全不明所以,露出了半个脑袋,看着那间屋子,只听得里面各种各样的声音更大了,特别是女人的叫声,李天全脑子里依旧有些转不过弯来,他狐疑的看着凤惟:“怎么了?” “咳。”薛玉洋面色潮红的轻咳出声,示意李天全不要再问了。 哪知李天全脑子一根筋到底了,得不到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依旧瞪圆了眼睛,等着凤惟的答案。 凤惟也没有让他失望,笑眯眯的解释道:“这能有什么事啊,这种时候两个男人进去了,自然是要加入了,听那女人叫的这么惨烈,估计是承受不住这三个男人的宠爱……” “凤惟!” 李天全大吼出声,他的吼声,惊起了这一片鬼宅的寂静。 那个屋子里的动静戛然而止,凤惟暗叫一声糟糕,往来时的方向遁走,李天全也知道他自己闯祸了,二话不说就跟在她的身后,跑到一半的凤惟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李天全差点没撞上去,神色不悦的看着她:“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再不走,就要被人追上了。” 凤惟翻了个白眼:走“什么走,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们跑什么跑呀?这次打草惊蛇了,我们若是再躲开岂不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 薛玉洋皱起眉头:“那我们也不能这样直接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暗中有多少人,若是人多势众,我们三个人根本就打不过,去了也是送死。” “就是,你这女人还是不要瞎操心了,小心丢了你这条小命。” 凤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老娘怎么可能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李天全脸色一红,他确实是太莽撞了,可是凤惟当时说三个男人弄一个女人的时候确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无法想象了。 看着凤惟这样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出来,冷声问道:“你这么清楚里面的状况是不是你也这么做过?” 凤惟一噎,她没做过,但是宿主做过,可不止三个男人呢,不然的话,她的身体也不会这么亏损得厉害,到现在都怀不上孩子,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她又没做过,前世还恋爱都没来得及谈,这一世也亏得清河慕容彻主动她才尝到了点甜头。她坦荡荡的迎向李天全的目光,摇了摇头。 然而李天全是不相信的,刚才凤惟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出那些话和刚刚的犹豫就足以证明了,如果还没做过,她怎么知道的? “你骗人,你做过对不对? 薛玉洋连忙喝止他:“天全,休要胡说,现在应该想想对策如何对付那些人,而不是纠结这个问题。” 凤惟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天全,也不解释,看着那边像是有人追过来了,她转身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留在这里。”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当然不会把你留在这里不管。”薛玉洋斩钉截铁的说道。 凤惟很赞赏他这种临危不乱的做派,笑着说道:“你们放心,你们只要引诱他们大部分人离开,我躲在这里是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那声音既然我这么熟悉,肯定是认识的,如果想不起来这个人,我肯定会吃不下饭,睡不安稳。” 李天全也站在了凤惟的身边,看向了薛玉洋,说道:“你先引他们出去,我跟凤小姐留在这里。” 凤惟悄悄的挪动脚步,远离了李天全,然后毫不客气的对他说道:“跟着你在一起太倒霉了,本来是不用被发现的,你看看如今,逃跑的却是我们,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行动都可以的。” “你……真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哼,我不管你了,我们走。”说完就拉上薛玉洋跳上了屋顶,这下子,目标就更明显了,等到那伙人发现了他们,他们才慢悠悠的朝外面飞奔而去。 而凤惟则是跳下了围墙,躲到了一棵树的背后,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屏住了呼吸,收敛的气息,她所在的地方瞬间就变得平常起来,平常的仿佛这里一点都没变过。 追着李天全而去的有十来个人,看那样子武功不弱,可是他们的服饰却让凤惟感到非常的熟悉,更让她坚定了,她肯定认识那个女人的想法。 她静静地站在树的后侧,仿佛与树融为一体,过了不久,追出去的十几个人又返了回来,依旧是经过凤惟的这棵树,却没有发现凤惟的存在,这一伙人经过了这棵树之后,便停了下来,一道女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响起:“怎么样,抓到人了吗?” “没有,出了这片鬼屋,他们便扎进了人群中,被他们给逃了。” 女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也不是之前那么轻快,变得有些暗沉:“真是废物。” 在她身边围了二十多个人,都垂着头,低声下气,不敢吭一声。女人在原地不停的踱步,随后站定冷声说道:“既然这里已经被暴露了,我们也不宜久留在这里,必须马上离开。” 第四百九十三章 传家之宝(三) 凤惟轻手轻脚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运起轻功就跳上了墙头,她第一眼就要看那个女人,却见她蒙着面纱,看得不怎么真切,却依然觉得她的眉眼有些眼熟。 她在看着女人,那个女人也在看着她,两目相对,虽然都不相认识,但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两人的心中生根发芽,一股莫名的敌意也在两人的心中开始冒泡,凤惟立刻就下了定义,此人与她不善。 凤惟冷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 声音也熟悉…… 凤惟看着女人的眉眼,越看越觉得讨厌,咬牙切齿的开始胡诌:“当然,这里就是我的家,当初搬走的时候,我有一样传家宝忘了拿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因为传家宝而来到我这里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到我的传家宝,你们尽快交出来,不然的话,你们谁都别想走。” 女人冷冷一笑,我们也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可不知道你的传家宝长什么样。” “如果不是你们拿了我的传家宝,那是谁拿了?我昨天来的时候,还在的,没想到,我出去找个工具回来就不见了。” 女人看着凤惟那喷火的目光,好像不是在说谎,可他们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想找秘密的地方商议事情,哪有什么时间去找她那狗屁的传家宝? 女人嗤笑一声,对于凤惟的话不可置否,她对于凤惟那双眼睛特别的熟悉,只是她面纱下的那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所熟悉的人,不过她既然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她今天都不能放她走。 “我不管你说的话是否属实,但是你撞破了我们的好事是走不掉的了。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以后这个女人就随便你们玩了。” “是。”那二十个人声音里都带了浓厚的兴奋,看着凤惟眼神里都冒着绿光,虽然凤惟蒙着面纱,但是那身段依旧很勾人的。 凤惟眯起了眼睛,手中的药品刚要撒出去,就见十八个人影朝这边飞了过来,凤惟定睛看过去,却是大一他们。 凤惟不动声色的将药瓶给收了起来,把这些人毒死了固然是好,但是却少了录口供的人,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人指使,这种没头没尾的事她可不做。 大一他们几个在凤惟半个多月来的锻炼下手越发的勇猛,准确度也高,残忍度也够了,他们的成长路线,都是按照黄泉阁的标准走的,看来这十八个人被她改造的还不错。 但是对方的人马也不是什么懦弱之夫,反而是那种强横无比的武夫,凤惟暗暗的打量着这个女人,有这么强的护卫队,不可能是一个女人能够独自拥有得了的,大雍虽然是以女子为尊,但女子的各项机能都是弱于男子,一个女人有这么强悍的地位,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这个女人的势力背景强大,有人甘愿为他们做牛做马,另一个就是这个女人身后有一个背景强大的男人,而这件事情估计也是这个男人指使的。 伪造大雍帝印凤惟也想到了两种人,第一个就是亡命之徒,第二个就是跟她有仇的。 凤惟把跟她有仇的人都给想了一遍,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没有放过,但是想了片刻之后,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对她有仇的人都被她杀的杀抓的抓,目前还能自由活动的她还真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大一他们虽然功夫不错,但是对方也不差,而且人数还比他们多,所以他们很快就落了下风。 凤惟朝他们冷喝一声:“你们都快让开。” 凤惟举起了手中的瓶子,大一立刻就明白了凤惟的想法,然后想也不想十八个人都极其有默契的往后退去。倒是对方的人都不明所以,见到他们都退走,还精明的认为对方给他们下了套,全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那个女人虽然一直都盯着凤惟看,见到她举起瓶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等到凤惟朝空气中晃了晃瓶子,她的瞳孔募的增大,大吼道:“快离开这里,她要下毒。” 她的话已经说晚了,等到大家听着她的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部分人就已经沾上了毒粉,沾上毒粉的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留下,便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那被侵蚀过的衣服破烂不堪,倒是有四五个人幸免于难,其他人全都如出一辙的死去。 那个女人惊恐的看着凤惟,楠楠的说道:“你,你是、你是凤惟!” 凤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想来跟自己的关系匪浅。 既然她已经认了出来,凤惟也没必要戴着面纱了,她大大方方的将面纱取下,露出了她那绝美的容颜,她笑着问道:“现在,你可以把你的面纱拿下了吧?” 谁料,女人却是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以为就只有你懂得毒术不成?”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就塞入口中,然后她将瓶子传递给幸运活下来的属下。凤惟就算不看她的脸,也能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满满的骄傲的神色,凤惟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妙起来,果然,女人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以为你的毒药能厉害到哪里去?也不过如此罢了。” 凤惟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又在空中撒了一点药粉,那女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不过,她依旧是不躲不避。凤惟等了一会儿,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毒术也只有龙昕能够与她比拼了,但是这个女人,却能无视生命之花的毒素,看来不是简单的角色,或者说她的毒术传承比她和龙昕还要厉害。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想要看看那股熟悉感到底是来自哪里,她眼睛眯了起来,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陛下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呢,像我等小人物,陛下又怎么会放在心里呢?既然一开始不放在心上,现在又何必这么问?” 对于她阴阳怪气的话,凤惟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笑道:“既然你知道了朕的身份,你也该知道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记住你们这些小人物,既然你们想让朕记住,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说说你们的来历吧。” 第四百九十四章 传家之宝(四) “陛下还是不要费心思了,我们是不会说的。” 凤惟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她看着这个依旧高傲的女人,皱了皱眉头,这女人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如今她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在大一的围攻下,还这么有恃无恐,难道她凭的就是她那些解毒丸吗?还是说附近还有其他的暗卫?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 女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凤惟,然后她手往空中一拍,周围立刻出现了一百多个黑衣人,脸上都蒙着面纱,凤惟看着他们就觉得好熟悉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群黑衣人,想要看看她那熟悉感到底来自哪里,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好半晌,她才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幽冥城的衣服吗?只是那显眼的黑色长袍已经换成了利落的黑色短打,但是在这上面幽冥城的标志还是在的。 她眼睛眯了眯,幽冥城的人与她有仇的无非就是夏良工和简旭斌那两个小子,如今他们两个已经跟随着黄泉阁去了西岐,那么,敢公然与她作对的幽冥城的人,还有谁呢? 夷书白不可能与她对着干,不过也说不定,这个夷书白阴晴不定,谁知道他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除了夷书白外,那还真不知道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她作对,那些长老她没见过,与幽冥城有关联的凤榆也成为了军妓,黄泉阁与她同仇敌忾,不可能私自把凤榆放出来。 那么还有谁呢?她冥思苦想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与她有仇的,除了凤榆之外就是元雪薇,可是这个女人已经死了,没死的就只剩下陆怡了。 陆怡这女人报复心极强,上一次在黄泉阁收集来的资料中就有说到陆怡逗留在幽冥城中,是因为扒上幽冥城的大佬。 看着站在人群中央带着面纱的女人,越看越像她。 “陆怡?”凤惟试探性的一叫,看到女人微变的脸色,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凤惟莞尔一笑,知道了敌人是谁,那么就不难对付了。陆怡见到凤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她眉头一皱,问道:“凤惟,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如果你们想要想活着离开,那么就把帝印给留下来。” 陆怡一阵得意,原本她没想要跟凤惟要帝印的,但是一想到凤惟已经被她制住,不从她身上拿点好处的话,觉得根本就对不住她自己,也为自己的应变能力洋洋自得。 凤惟见她如此狮子大开口,不由得冷笑:“即使你拿到了帝印又如何呢?没有朕的圣旨,你依旧做不了女王。” 陆怡可不吃她这一套,她有一些迫切的说道:“没有你的圣旨,难道我就不能伪造一份圣旨吗?只要帝印句是真的,那么一切都是真的,不要再磨蹭了,赶快把帝印拿出来。” 凤惟两手一摊,很光棍的说道:“抱歉啊,朕没把帝印带在身上,太重了,朕拿不动。” “你……”陆怡气得咬牙切齿,却被她生生的忍住了,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你告诉我帝印放在哪里了。” “呵呵呵,当然是放在皇宫里了,你要拿的话就去皇宫里拿吧。” “你说谎,你都那么多年没有回皇宫了,而且,若是帝印在皇宫里的话,那么凤无就不可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坐在女王的位置上。” “呵呵,你倒是明白的很,既然你这么了如指掌,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帝印在哪里?” “凤惟!休要花言巧语,你今天若是不把帝印交出来,那么今天你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凤惟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朕不认为朕会死,不过有个问题,朕倒是想问问你,你所学的毒术是幽冥城的传承吗?” 陆怡高昂着头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当然了,幽冥城已经把毒术传承传给了我,那么我现在就是幽冥城的半个主子了。” 凤惟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对于她说的半个主子这种话不可置否,对于她一个外来的女人能够学了幽冥城的传承,如果她是通过正当手段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个女人,肯定是通过了别的什么龌鹾的办法学到了这门奇术。 她在心中暗暗的替龙昕惋惜了一把,便生出了想要夺走陆怡身上的传承的想法,夷书白可是说过,传承上是有仙人秘法的,若是她得到了传承,说不定可以修仙,如果修炼有成,那么她就可以撕裂空间回地球了。 这种想法一经出现,立刻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看向陆怡的目光就变得一阵火热起来,仿佛现在被困的人不是她,而是陆怡一般,看着陆怡就像看一个猎物。 陆怡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过看到她周围这么多的护卫,她顿时就变得底气十足起来,她有这么多护卫,凤惟也就只有那十几个,她身上的毒她也不怕,若是自己学艺再精一些,说不定还能做出一种制住凤惟的毒药,不过这毒术传承她看了这么久,也只能看懂了这么一点点,这么久也只会做一些解药,别的更厉害的便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看不真切,不过传承在她手上,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学得精的,成为一代毒枭不是问题,若是能通过幽冥城坐上这大陆的顶端,想来也是指日可待。 而凤惟就是她的一个垫脚石,于是,她看着凤惟,眼中就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狠厉的暗光,这个女人她今天,一定要除掉,立威。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谁也不让谁,凤惟看懂了陆怡眼里那狠厉的光芒,而陆怡自然也看明白了凤惟眼里的意思,她与她共事了这么多年,凤惟的脾气虽说不能说是一清二楚,但是也能明白一点,会看一点脸色。 陆怡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看着凤惟,幽幽的说道:“陛下变得不一样了。” 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警告凤惟什么,但是凤惟不以为意,她两手一摊,很是不解的问道:“是吗?朕哪里不一样了?” “陛下以前可是很喜欢收集男宠的,几乎是到了见色起意的地步,可如今,陛下不仅不再纳侍,连皇后也没有设立一个,如果不是陛下这张皮囊,我还真的以为,陛下是换了另一个人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传家之宝(五) 凤惟真想说,她说的不错,不过她为什么要承认呢?她神秘兮兮的一笑:“就算朕换了一个人,那你又当如何?” “若真是如此,那么陛下便是妖魔转世,为世间所不容,定要杀之而后快。”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朕不是当今天下之主?” “妖孽附身,哪里会露出什么马脚?不过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把你打回原形。” 凤惟嗤笑一声:“你若想要打架,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你想送死朕也定当相助一臂之力。” “哼,油嘴滑舌,要是你现在不交出帝印,那么等我杀了你,再从你身上搜出来也是一样的,来人,动手!” 大一等几人都退到了边上,将凤惟给团团护住了,大一有些急切的对凤惟说道:“小姐,属下先拦住他们,陛下就找准机会逃吧。” 凤惟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逃什么逃?本小姐武功盖世,气运冲天,就这么逃了,岂不是没面子?” “那现在该怎么办?”大一看着朝他们慢慢围过来的黑衣人,面上有些发苦。 凤惟嘿嘿一笑:“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会儿我们虚晃一招,就往外面的大街上奔去,去到人多的地方,就不信他们敢动手。” 大一脸上落下几条黑线:“小姐不是说不逃跑吗?” “是啊,刚才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躲过这一劫,然后再找机会报复回来就是。” 大一虽然觉得凤惟是在狡辩,不过凤惟说的也没错,这不算逃跑,只是暂避一时而已。打定了主意,几人就都往一个地方攻击。 凤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号弹,没有往空中抛,而是往地上扔,那绚丽的烟花就在那群黑衣人当中“噼里啪啦”的炸响了起来,那群黑衣人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武器,都纷纷避让,等烟花散去,等他们反应过来,原地已经没有凤惟他们的身影了。 陆怡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凤惟逃跑的方向,吼道:“追!给我追,今天一定要将他们杀了,杀了!不然的话,以后会后患无穷。” 黑衣人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他们现在刺杀的可是大雍的女王陛下,如今更是天下之主,没人敢怀疑这个女人的权利,这个女人只需要挥一挥手,立刻就有那么多人替她卖命。 凤惟转头看着那群乌泱乌泱追过来的人,心中只觉得畅快无比,没想到逃命也这么欢快,她伸手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信号弹,将一瓶毒粉都洒进了信号弹里面,然后狠狠的往后面一扔,信号弹就落在了地上,黑衣人不以为意,但是,那绚丽的光芒差点让他们闪瞎了眼睛,他们护住口鼻,微眯着眼睛,继续朝着凤惟的方向而去,只是没走几步,部分人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他们虽然吃了陆怡给的解药,但是因为陆怡的道行还不够,制作的解药也没有龙昕那样厉害到一针见血,所以对于凤惟稍微厉害一点的毒,依旧是抵挡不住,不过能减缓毒药的侵蚀就是了。 对于突然倒地的同伴,那些幽冥城的人也顾不上去查看了,依旧紧紧的追着凤惟。 大一一边警惕的看着后面的追兵,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状况,看有没有突然蹦出来的什么人,看着凤惟那娇小的背影,问道:“小姐,他们这么穷追不舍,若是去了人多的地方,他们丧心病狂伤害无辜怎么办?” 凤惟眼睛眯了眯:“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不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去那两大家族里面就行了,到时候他们若是意外死亡,我们心里也不觉得亏欠什么,反正他们也是死得活该。” “小姐好计策。” 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往后面一抛,一股浓浓的黑色烟雾,立刻就弥漫开来,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凤惟看着后面黑漆漆的翻滚着的雾气,有些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是*,以前我们去抢劫的时候就是通过这种方式逃离的。” 说到这里,大一脸上胀红了起来,虽然他现在改邪归正了,但是以前的事还是让他难以启齿。 本以为凤惟会对他这种东西嗤之以鼻,没想到却得到了凤惟的夸赞:“不错,你这个东西确实是逃命的好东西,有空多做一些,以防万一。” 大一心中一喜,能不丢掉老本行,他是非常开心的:“是,小姐。” “你身上还有没有?” “还有四个。” “给我两个。” 凤惟一边跑一边打量着这两颗黑乎乎的东西,一颗也就只有拇指般大小,没想到却能把一片天给遮挡住了,还真是爆发力极强的东西。 等幽冥城的人追出来,凤惟他们已经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为首的人恨得牙齿痒痒:“快追,今天务必要把他们追到杀了,不然让他们给逃了,便是我们的死期到了。” 就算他不说,跟在他身边的众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想当初凤惟的黄泉阁坑了幽冥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能全身而退,若是今天把他们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金银财宝给收回来?若是真能收得回来,或许他们还能商量一下昧下这些财宝,那么他们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就算退出幽冥城隐居起来,也能娶个妻子生儿育女,过个安稳的日子。 想象是美好的,但他们追出了这变鬼宅之后,凤惟他们的身影就只剩下一个小点,为首的黑衣人咬了咬牙:“追。” 凤惟等人站在了严家的围墙上,看着这个寂静的院子,凤惟的目光晦暗不明。 “小姐,这么久没见到他们的人影,他们会不会不追了?” “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不过,不管追不追,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停留片刻,若是追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来到这里,这严家的命运会如何,就只能看他们的气运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计划复合 后面的追兵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凤惟站在墙头上,大老远的就看到不远处那一点点的黑影慢慢的向这边奔跑而来,凤惟转头看着严家的方向,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她朝大一他们打了一个手势,吩咐道:“你们在严家都分开来,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 在严家的一座院子里,门窗紧闭,严家一个个掌权人都在屋子里坐着,脸上一片愁容惨淡。 终于,一个中年人模样留着胡须的人最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站了起来,看向了主位上的家主,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哥,难道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严家主叹了一口气:“现在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是陛下亲自抓到了我们的把柄,我们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难道不能让宝儿再一次获得陛下的宠爱?”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最末尾的那个年轻人,这个曾经是凤惟男宠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口中的阿宝。 看到大家都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严宝儿心中很不是滋味,给女人当男宠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因为家里种种原因,主要的原因是贫困才会给有钱有权的女人当男宠,现在他们严家不缺钱,他们的野心却足够大,有了钱还不满足,还想要权,偏偏自个又没本事,必须牺牲他才能得到那点微薄的权利。 没有人顾及到他的感受,也许权力在他们眼里比他还重要吧,他自己不也是很喜欢“权”这个字吗? 他迎上了大家的目光:“陛下在遣散我们出宫的时候,我也求陛下挽留过了,但是没有用,如今陛下宫里是一个男宠都没有,也不知道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我现在就去讨好她,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对于他的顾虑,如今已经没有人多想,他们想的最多的就是让他与凤惟重修旧好,严家就能恢复往日的风光,不然的话,凤惟日后就算不能不处罚他们,也会被镇上的人戳着脊梁骨骂,想想那日子就觉得酸爽,也不是他们想要过的。 “宝儿,你还是试着去接近一下陛下吧,毕竟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了,她也许会想你也不一定。” 严宝儿有些异动,凤惟虽然可恶,但是她那身段让他在这几年里还是时常想起的,他这几年玩过的女人也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就算凤惟不想他,他也想她了,想到当初与凤惟在床上的种种,他脸色一红,在族人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于是,严家的每个人都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连日来对凤惟的这个*的忧心总算是去掉了一半,他们绝对不会想过严宝会失败,在他被凤惟一眼看中的时候,那么在凤惟的眼里,严宝儿的资色还是上等的,而且这么多年没见了,天雷勾动地火,然后严宝儿再吹吹枕旁风,他们严家的隐患也就算是解除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危险来的这么快,在他们快要结束会议的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淋漓,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那家丁也算忠心,把事情的缘由报告了一遍之后他才闭上了眼睛。 严家主大怒,快步走出了院子:“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严府动粗?” 随着他的话音落,暗处又有一大批的暗卫都出现了,朝严家主躬身行礼。严家主冷哼一生,说道:“随着本家主去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管见到谁,全都杀无赦。” “是。” 不等他们开始行动,就见三个人踏空而来,这是幽冥城为首的那个人带着两个兄弟,。他们本不想这样明目张胆的寻人的,可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凤惟进入了这座宅子里面,似乎还跟他们玩起了躲猫猫,他们暗地里在这座宅子里面追着她跑,不知道追了多少回,只是刚刚见到一个影子,等他们走近了便不见了他们的人影,反倒是一些没事人阻拦着他们的去路。 而且,严家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哪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于是,双方人马就这么的打了起来,越闹越大,幽冥人索性也不在这么偷偷摸摸,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严府里行动起来,凤惟在暗,他们在明,总归好找一点。 看着这些全副武装围住他们的人,心中鄙夷,脸上冷峻的说道:“我们来这里只是找人而已,若是你们识相的话,就给个方便,不然……” “又如何?你们可知道我严家是什么人?敢闯我们严家,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皇亲国戚。” 为首的幽冥人嗤笑一声:“什么皇亲国戚,贵妃头衔也不过是莫须有的,再说了,你儿子什么都不是,还被赶出了皇宫,算是哪门子的皇亲国戚?” 幽冥人的话戳到了严家人的痛处,“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话来,最后,像是不死心似的直接吼道:“我们家宝儿,一定会再次夺回陛下的宠爱的,毕竟我家宝儿在宫里安安分分什么事都没做错,被遣出宫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凤惟在暗处听得生出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这严家脸皮还真是够厚的,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她的名头已经是压不住他们了,要是不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他们还真当她是摆设的了,应该是把她当成了得到权力的工具了。 凤惟等着他们打起来看戏,可是他们竟然站在那里闲聊了起来,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意思,她心中暗暗着急,这严家是傻的不成?再不动手,难道等着别人把他们家里的人都杀光了才动手不成? 严家主有心想要在外人面前吹嘘一下自己家族的力量,让对方知难而退,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身上煞气冲天,虽然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他们,所以他这也是以退为进的方法保住严家。 但是幽冥人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就在他想要发怒的时候,又一个幽冥人匆匆的朝为首的人说道:“大哥,找到那个人的踪迹了。” 为首的人眼睛一亮,也不管这些严家人,运起轻功就往一个地方而去。 第四百九十七章 陆怡的阴谋(一) 严家主看着他们去的方向,气不打一处来:“快拦住他们,他们要去的是仓库的方向。” 这下子,可把严家人急坏了,不管会不会武功,手上都拎了一把长刀往仓库的方向而去,为首的幽冥人看着面前三层的高楼,疑惑的问旁边的人:“人就在里面?你确定?” “确定,我是亲眼看着他们进去的。” 为首的幽冥人眼中划过一抹狠厉的微笑,对旁边的人说道:“放出信号弹,让兄弟们都来这里,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们给逃了。” “是。” 信号弹一发出去,陆陆续续有幽冥城的人回到了这里,等严家的人气势汹汹的赶来的时候,他们的仓库门前就已经站满了人。 看到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严家的仓库,严家主气血上涌,这仓库里面可都是他们严家这些年来收藏的宝贝啊,断然不能让别人给拿了去,就算是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凡之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带人拦在了仓库的门前,露出了一抹恶狠狠的表情:“识相的话赶快给我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告到了陛下那里,有你们好果子吃的,陛下还在城里,若是你们敢妄动的话,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严家主的话戳痛了所有幽冥人的痛处,他们就是怕凤惟报复,所以才会紧追不舍的,如今看着严家人这态度,就更加肯定了凤惟藏在这三层楼当中。 为首的幽冥人冷哼一声,手一挥,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看着这一群严家人就像看是一堆死人:“兄弟们,要是他们不识相挡了我们的路,直接杀了就是。” 幽冥城的人可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不杀良人,如果是龙昕在的话,估计还会讲究这个规矩,如今幽冥城已经算是群龙无首了,谁的本事大,谁就是老大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有几个严家的暗卫倒在了血泊之中,这可把严家众人都吓尿了,手里拿着的长刀也不自觉的丢在了地上,缓缓的后退到了一边,打算来个作壁上观。 严家主简直要气炸了,生死攸关之际怎么能这么懦弱退下?不过,严家还是不乏有血性的人的,但都是一个下场,在幽冥城人的手里没有挺过一招就已经一命呼呼了,几乎是送死的趋势。 严家主气怒攻心,喷出一口鲜血,那都是他们严家的子孙啊。 他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快退下。” 听到他的命令,还在顽强抵抗的严家人都毫不犹豫的退到了边上,严家主眼神不善的看着幽冥人:“你们到底想怎样?” 幽冥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倨傲的说道:“我们只是想进去看看,快开门,若是你们想抵抗,那也就只能将你们灭门了,然后我们再闯进去,二选一,你们自己选吧。” 严家主目呲欲裂,这两个他都不想选,一个是命,一个是视作生命的财物,他都不想割舍,但如今,他又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来。他闭了闭眼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恶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幽冥人看着地上的那把钥匙,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选择,不由得冷笑,让他们幽冥城的人弯腰去捡一把钥匙,那是不可能的,为首的人举起了一把匕首,一甩,就将严家的一个子弟的脖子刺了一个对穿,人群中立刻就有妇人的哭声响起。 严家主对于他们这种狠辣的态度很是惊惧,他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钥匙已经给你们了。” 幽冥城的人冷笑着,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两手一摊:“你说把钥匙给我们了,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严家主就算再傻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气得直咬牙,弯腰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钥匙,递到了幽冥人的手中,幽冥人朝他嗤笑一声:“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真是自讨苦吃。” 然后也不管严家人纠结的表情,直接拿着钥匙就打开了这三栋楼的屋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留着几个人在外面看守。 严家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们进去,心却是在滴血,他们已经认定了幽冥城这些人肯定是冲着他们的宝物而来的。 殊不知幽冥城的人进去之后对于他们所想的宝物视而不见,而是认真仔细的搜索了起来,他们上上下下的搜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依旧没有找到凤惟等人的踪影,为首的人狠狠的将那个报信的人给提了起来:“你不是说他们进了这个楼吗?人呢?”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亲眼看着他们进来的,难不成,这里,有什么暗道?” 为首的人一把将人给甩开,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你去把主事的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严家主被便被带了进来,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宝物被拿走了多少,刚看到那些宝物都没有被拿走的时候,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一伙人在严家做什么,但只要他明白,他们不拿自己的财宝,他们做什么都行。 可是当看到这个貌似是老大的人阴沉着的脸的时候,憋在心中的那口气变短了下来,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他碘着脸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兄弟,你们到底是想要找什么啊?你们不如告诉我一声,说不定我能知道。” 看着他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为首的人心里好受了不少,说话也收敛了几分戾气,说道:“我们在找一个人,刚才我的人看到他们逃进了这座楼,但是刚才我们将整座楼都搜索了一遍,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你这栋楼可有密室或者说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严家主大呼一声冤枉:“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找的人到底是谁,而且这栋楼里面也没有密室,会不会是你的人看错了?” 幽冥人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直把严家主看的头皮发麻,幽冥人才移开了目光,淡淡的说道:“这里毕竟是你的府上,你应该比我们熟悉,所以,你立刻给我去查,查到了必有重赏,若是找不到,那就是你们严家人藏了起来。” 严家主脸色一黑,想要反驳,却又不想得一个藏人的罪名,耷拉着一张脸,应了下来。但是,严家的暗卫护卫都在这一战争斗中死了不少,能够调遣的人也为数不多,这一次几乎是将严家所有人都派出去了,严家主都亲身上阵去搜查,做地毯式的搜索,就差没把严家翻了个底朝天了,但是依旧没找到任何一个人影,严家主都怀疑幽冥人是不是在玩弄于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人来到他们府上,若是有人来,难道他们严家人还不知道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但他也没反抗,反抗就是一条死路,不过,搜查起来却没有这么尽心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陆怡的阴谋(二) 其实,凤惟在他们进入那三层楼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大一他们离开了,此刻他们正坐在客栈里面,李天全也在,不过他这一次倒是安静的出奇,不像以前一样看到一个目标就喊打喊杀的。 她看着李天全发呆,但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种味道了。陆渊心里发苦,虽然不相信凤惟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但是她有前科,又不得不相信。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勾勾的看着一个男人,让他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很想就这么拂袖而去,但是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也许就会永远失去了她,所以他只能苦闷的坐在凤惟的身边,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薛玉洋则是不动声色的站到了李天全的面前,想要挡住凤惟的视线,李天全却是一把将他推开,他疑惑的看着李天全,就见他正一眨不眨的与凤惟对视,薛玉洋无奈苦笑,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大一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但也能感觉得到气氛的不对劲,他看看凤惟,又看看李天全,再看看垂着头的陆渊,然后看向了薛玉洋,依旧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耐住心思等着凤惟开口。 好半晌,李天全开口说道:“风扬,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凤惟不答反问:“你不觉得你现在很不一样吗?” 李天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啊,你现在真是*静了,如果按照以往,你早就跳出来骂人了,但是你今天不但没骂,还很安静。” 李天全脸一黑:“风扬!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凤惟摸了摸鼻子:“我当然是在夸你啊。”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那你肯定是没有用心感受。” “哼,不知你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我本来就很安静,但是遇上你之后,就不这么安静了,现在已经放下了,自然就是回归本性。”说完,他心里有些忐忑的看向凤惟,他这么说也是因为想要试探一下她,看看她听到自己放下了她,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凤惟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凤惟眼里过惊喜:“这样的本性还不错,继续保持。” 李天全挫败的垂下头,叹了一口气,为缓解心中的郁气,他说道:“你有时间注意我这些还不如想想现在该如何?你一个堂堂帝王,竟然被人追着满城跑,你还有脸了?” 凤惟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她摆了摆手:“我被人追着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前几次都差点丧命,这一次还算是好的,没伤没痛。” “哼,你倒是乐观,所以说你是打算采取放任的态度了?” “我是那种大方的人吗?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小姐定要让他们后悔今天的举动!” 听她这么振振有词,李天全来了点兴趣:“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凤惟两手一摊,从桌上抓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暂时没有。” 李天全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这个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没有想做办法干嘛要做出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来?” “我不这样,难道还要我灭自己威风?” 两人斗嘴斗得正起劲,突然,大一“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兴奋的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对着凤惟的方向说道:“小姐,属下有办法了。” 凤惟吓了一跳,掏了掏耳朵:“是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把黄泉阁给召唤过来。” “不行,黄泉阁正在西岐战场上杀敌,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那……小姐也可以颁布圣旨,找来附近城镇的守卫士兵……” “那也不行,他们有他们的事要做,若是因为我们而疏忽了守卫,给城镇带来什么麻烦,到时候罪过最大的就是我们了。” 大一焉了吧唧的坐了回去,以他的脑袋,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两个了,凤惟被对方追着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吗?所以,他在思考的时候就尽量往招人的方面去想,哪能想得到那么深层的问题? 凤惟敲了敲桌子,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也不用担心,也许他们早就应该逃了,如果他们没逃,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人。” 薛玉洋担心的看着凤惟:“幽冥城的实力我们也听说过,可以一夜灭掉一整个家族,就怕他们人性泯灭会连累到整个城镇的百姓,或许他们会以一个死城来逼小姐出来,若是事情发展成这样的话……” 凤惟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思。 所有人也都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可能才是最可怕的,若是他们离开了还好,若是他们采取极端的方式逼凤惟出现就范,那么到时候凤惟心中一定会有心结,一辈子都在自责了。 其实凤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毒,但是一想到陆怡得到了龙昕的传承,虽然学艺不精,但是用来抵制她的毒粉也是绰绰有余了,若是加大生命之花的原材料,也只能让他们昏迷不醒,不过这样也太浪费了些,生命之花的叶子用一片少一片,虽然会源源不断的长出来,但是这么入不敷出的用她也会心疼的。 她烦闷的一甩袖子,感觉到袖子中沉甸甸的,她狐疑的从袖袋里掏出了两颗圆球,黑漆漆的,是大一给她的*。 她眼睛一亮,看向大一:“大一,这*你一天能制作出多少来?” “我们几个兄弟动手,一天也能制作出上千来颗。” “太好了,你现在马上就做。” “……可是,这材料,属下没钱买……” 凤惟在身上掏了掏,也才掏出几两碎银,她脸上划过一抹窘迫,然后看向了薛玉洋和李天全。 李天全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客气的嘲讽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帝王被你当成了这样,还真是一大奇迹。” 嘴上虽然不客气,但他还是从怀中掏出了十几张银票,甩在了桌面上。 第四百九十九章 陆怡的阴谋(三) 凤惟拿到钱,笑眯眯的也没跟他计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有钱就是大爷。 薛玉洋也从怀中掏出几张,数目虽然少,但是面额却比李天全拿出来的大,是五千两一张的。凤惟数着数着就有三四万两了,她狐疑的看着两人:“你们出门都带这么多钱吗?” 薛玉洋点了点头:“以备不时之需,出门在外有许多地方需要打点,而且我们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所以身上就带的多了点,不知道这些够了吗?” 凤惟将手中的银票甩在了大一的身前:“够不够?” 大一早就已经目瞪口呆了,他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呀?看着面前成摞成摞的银票,他咽了口唾沫:“多、多了……只需一百两银子就足够了……” 凤惟又将银票拿了过来,在里面找了找,只是面额最小的就是一千两。她抽出了一张,把多余的还给了薛玉洋和李天全,再把那一千两递到大一的身前:“没有一百两,只有一千两,你拿去换了。” “是。” 大一捧着银票跟捧个宝贝似的带着人出去了,只是没走几步又返了回来,犹豫着说道:“小姐,我们把材料买回来了放到哪里去制作?” 凤惟想了想,说道:“到城外吧,要秘密进行。” “是。” 李天全将银票收好,对凤惟说道:“你做这么多*做什么?” “当然是要浑水摸鱼了。” “什么意思?” 凤惟笑得意味深长,看着他,吊足了他的胃口。李天全不满的咕哝道:“真是坏习惯,说话说半截。” 薛玉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你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 李天全朝薛玉洋大吼:“若是你想说我笨就直说行了,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风扬说的话不明不白,难道你知道她的意思?” “小姐的意思就是利用*迷惑对方的眼睛,而我们在暗中伺机而动,这样说你可明白?” 李天全眼睛一转,脸一红,这么简单通俗的说法他自然明白,但又不想掉了面子,冷哼一声说道:“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早就想到了,不就浑水摸鱼吗?这个我擅长。” 凤惟笑眯眯的说道:“有*没有武器可不行,浑水摸鱼最好的办法就是作壁上观,利于远程攻击的武器就是弓箭了,你们两个有钱,买箭矢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李天全摆了摆手:“你让薛玉洋去吧,我不去。” 薛玉洋毫不客气的拎起了他的衣襟,把人往外拖:“我一个人去怎么行?若是中途遇到什么麻烦,总得有个照应不是?” 李天全大怒:“混蛋,快放我下来,你自己去就行了,干嘛要拖上我……” “砰”的一声,薛玉洋顺手关上了门,把所有的声音都阻隔在了门外。薛玉洋敲了敲他的脑袋:“折腾了这么久,小姐也该休息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可陆渊还在里面,我为什么不能在?” “陆渊是小姐的男宠,在里面是正常,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在里面的话你让他们怎么休息?” “我……哼。”虽然不服气,但还来是安静了下来。 屋内就只留下凤惟和陆渊了,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凤惟看了一眼陆渊,轻咳一声说道:“额,那个,我先去休息了,你自便吧。”说着,来到里屋倒头就睡。 陆渊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咬了咬唇瓣,也跟了过去,看着床上趴着的人影,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他轻手轻巧地走了过去,坐到床沿上,伸手轻轻的给凤惟按摩起来。 凤惟微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看不到陆渊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陆渊对她的情谊,不管她心中怎么想,她的身体该死的起了反应了,她绝对不承认是她的本能反应,应该是原主的,许是很久没碰过男人了吧,被这家伙一碰就跟燎原似的。 凤惟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陆渊的手,微微一用力就把他拉到了床上,做起了深层次的交流。 到了下午,凤惟才悠悠醒了过来,中午没有吃饭,是被饿醒的。她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她“哎哟”一声,只觉得腰酸背痛,还有身下传来的阵阵不适感,让她的记忆瞬间就归拢。 她猛的转头看向旁边,陆渊听到凤惟的声音也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而后被红晕所替代,看见凤惟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心中一阵紧张,连忙抓紧被子也坐了起来,两人都还浑身*,他这一动,被子下面难免不会相互磨蹭,陆渊的脸色红的像是在滴血。 “小、小姐……” 凤惟也有些窘迫,她移开到目光,她真怕被这家伙那娇羞俊逸的脸庞给迷惑了再跟他来个大战三百回合,那岂不是要把她榨干了吗?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谁说红颜是祸水来着?蓝颜也是祸水。 由于克制的有些过头了,在陆渊看来,凤惟是拉着一张脸的,满脸的都写着不高兴。 陆渊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见凤惟就这么无视他下了床,自顾自的穿好了衣服就要出去,他心中的忐忑爆棚再也无法控制,他急忙下床拉住了凤惟:“小、小姐,我、我……” 凤惟看向他,眉头一皱:“把衣服穿好。” 这家伙年纪虽小,看起来也瘦,但是身材确实有料的很,在这么*裸的在她面前晃荡搞不好她还真会再次兽性大发。 “哦。”陆渊红着一张脸转身收拾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等他在转身时凤惟已经走到了门边。 看着凤惟耷拉的脸,他魂都被吓走了一半。腰带也不系了,飞奔了过去一把就将凤惟给抱住,语气都带了点鼻音:“小姐,是不是、是不是我伺候的不够好?” 凤惟差点没喷鼻血,她仰头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这样说?” “小、小姐,我以后、以后会好好学习的,以后一定能够满足你,你、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第五百章 陆怡的阴谋(四) 凤惟被他说的心里跟猫挠痒痒似的,他转过身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拉,就附在了他的唇上,就在陆渊想要深入的时候,凤惟便把他推开,脸色阴郁的说道:“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 陆渊闻言大喜,但是一看到凤惟的脸色,心中又是一阵失落:“对不起,我,我没有伺候好你……” “别胡说,你……很好。”说完,她窘迫的转身,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她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谈论这种事,太羞耻了。 陆渊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耳边回荡着她的夸赞,心中很是甜蜜,眼里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宠溺,他唇角边扬起一抹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也跟着出去。 客栈里依旧是人满为患,但是凤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薛玉洋和李天全。她一下楼,李天全便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一个遍,脸色不愉,就算薛玉洋在桌底下用脚踢了踢他的脚背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但他还是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凤惟。 凤惟可不会在意两人的互动,她现在快要饿死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立刻就招来了小二上菜,小二刚下去,陆渊也到了楼下,坐在了凤惟的身边。 这下子李天全就再也克制不住他那张嘴了,看着陆渊脸上的红晕,以及唇角边的笑意,他就忍不住心中的酸意,冷嘲热讽的说道:“白日宣淫,你们还真是能耐。” 陆渊脸色一白,急着想要辩解,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还在他的手心中按了按,他看向凤惟,却见她神色淡淡的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便放下心来,只要凤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只是……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他还是有些难堪。 李天全看着他们两个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不要脸。” 凤惟脸一黑,狠狠的瞪向李天全:“你听墙角你还有脸了?” “我……”他刚想说话,见小二端了饭菜过来,也只能恨恨的闭上嘴巴,还顺带着瞪了一眼陆渊。 陆渊根本没在看他,见到小二过来,他殷勤的给凤惟布菜,凤惟如今已经饿得很了,也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陆渊看得一阵心疼,心里也是自责不已,若是让凤惟先吃饭再伺候她,也许她也不会这么饿了。 “小姐,你吃慢点,小心噎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盛了一碗汤,放在凤惟的,面前,“先喝一口汤吧。” 凤惟来者不拒,陆渊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等肚子里垫了点东西之后,她才对陆渊说道:“你也不用忙活了,你自己吃吧,你中午不也是没吃饭吗?” 陆渊回以一笑,虽然他中午没吃饭,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饿,仿佛与她在一起,就能解决了温饱一般,不过在凤惟殷切的目光下,他还是吃了起来,不像凤惟这么优雅的狼吞虎咽,他的动作很优美,他身上的这一份贵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或者是他是天生的,只是常年呆在贫民窟里面没人发觉罢了。 李天全一直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太不是滋味了,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如同嚼蜡,呼吸了一口气喝了一碗汤,放下筷子,对着凤惟说道:“卖兵器的店铺在这城镇里面只有一家,但是最多的就是一些普通的刀具,箭矢很少,倒是县令府上的仓库里有两箱,我以你的名义给搬了出来了。” “你搬到客栈里面来了?” “不是,未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我们放在县衙后门那里,什么时候要用,可以随时去取。” “那还行,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去城外看看大一他们做的怎么样了。你们呢?你们要去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节目?” 这下,李天全到是没急着开口,薛玉洋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对凤惟说道:“我们也去看看,看看哪里需要我们帮忙的,小姐,尽可吩咐就是。” “那就多谢了,等这件事过后,你们跟随我去一趟西琉城吧,给你们一些补偿,你们也知道我身上可没有现金。” “小姐客气了,一点银两而已,对我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有时候九牛一毛也能派上大用场,放在我身上不就是有一个例子吗?钱到用时方恨少,虽然你们觉得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但是对我来说,这份情谊我是记下了的。” “小姐大义,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李天全朝他们两个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就这么决定了,难道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凤惟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闻言,她凉凉的瞥了一眼李天全,无可无不可的问道:“那么李公子,你愿不愿根本小姐去一趟西琉城呢?” 李天全张了张口想要拿乔一番,不料凤惟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愉悦的说道:“你若是忙的话,你可以不去的,就要薛公子代你领赏就行。” 李天全一阵气闷,心中不爽:“本公子除了吃喝玩乐,有什么事情可忙的?这次去西琉城,你若是不把我们伺候好了,我们可不答应。” “那你还是别去了吧,我去西琉城又不是去专门照顾你的,有人跟我抢地盘,我得抢回来才行,不然的话,别人还只是以为我是只病猫,随随便便一只阿猫阿狗都敢在我头上拉屎。” 李天全一脸嫌弃的看着凤惟:“你好歹也是一代帝王,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吗,还在吃饭呢。” “帝王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刺耳呢?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成帝王?” “你知道就好,除了你身上那块帝印,我还真瞧不出你身上哪有帝王的样子了。” “哼,这次去西琉城,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帝王之相。” “呵,还真是好期待呢。”李天全脸上的鄙夷尽显,一点都不给凤惟任何面子。 凤惟也不生气,吃一口菜,夹一筷子的给陆渊,那表情,那神情,简直像是要把陆渊宠上天了。 第五百零一章 陆怡的阴谋(五) 四人吃完饭就往城外赶,大一出城的时候是做了黄泉阁的记号的,所以凤惟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秘密加工点,是一个小山洞,因为这山洞的所在之地是一个土坡,所以山洞有点矮,进去的时候还要猫着腰,凤惟只是在边上看着,没有进去。 中午到现在也就四个时辰的时间,大一等人就已经做出了四五百颗*,黑不溜秋的堆成堆煞是好看,因为这东西只能放烟雾,所以制造材料没有这么复杂,一百两银子做了四五百棵*之后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原材料,足够再做一千多颗了,这样算下来的话,就算它一百两能做两千颗*,一两银子就能买到二十颗,也不便宜了。 凤惟拍了拍大一的肩膀:“好样的,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等到去西琉城,必有重赏。怎么样?兄弟们都吃饭了吗?” “多谢小姐,属下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 “那就好,既然吃过了,那就开始行动吧。来,你们都凑过来,我给你们讲讲,该怎么做。” 然后,一群人就这么围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讨论了起来,大多数是凤惟在说他们在听,而李天全纯属是来搅局的,他每说一句话都会被大家给驳回,到最后也只能闷不吭声了。 讨论结束,每个人都在怀中塞了一大兜的*,然后偷偷摸摸的来到县衙的后门,把装着箭矢的箱子和弓箭搬到了那鬼屋里。 大一侦查了一下地势,然后再把两箱箭矢给偷偷的藏了起来,随后这十几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围墙上暴露了出来。 几个人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幽冥城的人来截杀他们,李天全疑惑地左右看看,免不了又对凤惟嘲讽几句,但凤惟能听得出他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担忧,凤惟知道他对她这个计策有些怀疑,怕不成功,她这个帝王就会成惟别人的阶下囚,到时候要是闹出去,那她这个帝王的脸面就不用要了。 凤惟倒是不担心这个,不管陆怡他们有没有走,总要试试,不过今天早上以陆怡对她的态度,应该不可能这么快离开才对。 看到陆渊紧张的抓着她的手,她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紧张,但是陆渊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凤惟无奈,伸手在他胸前狠狠的掐了一把,陆渊闷哼出声,这声音似痛苦又是愉悦,还是少年特有的娇声抚媚的声调,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的清晰,惹得旁人纷纷侧目,尤其是李天全,皱着眉头狠狠的瞪着陆渊,脸上写满了对他的不满。 陆渊意识到他自己声音的变调,他不由得脸色一红,他也没想到他的声音会变成这样,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凤惟:“小姐……” 话刚出口,他又立刻停止了说话,因为他现在的声音太过娇软了,叫着凤惟的名字像是在跟她撒娇,他的脸色就更红了,看着别人那或调笑或暧昧的眼神,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凤惟被他这娇软的样子早就刺激的身子各个机能都酥麻了,只是看着他那囧囧的表情,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垫起脚尖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愉悦的说道:“还紧张吗?” 陆渊红着一张脸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胳膊:“我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你若是怕,你就在下面等我们可好?” “不要,我要跟着你一起。” 李天全是最看不惯两人腻歪了,冷哼了一声:“这敌人还没出现呢,紧张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凤惟还没说话,薛玉洋便不赞同的说道:“天全,陆渊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他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紧张是应该的。” 这本是为陆渊辩解的话,却成为了李天全怼凤惟的缘由,他高昂着下巴瞥着凤惟:“听见没有?人家还是个孩子,你这个老女人,竟然会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我是自愿的,不是小姐的错,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小姐的夫君。” 凤惟诧异的看向陆渊,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李天全和薛玉洋也是诧异的,往常他们见到的陆渊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客客气气,对谁都是温和以待,特别是李天全,因为凤惟的原因对他的关注是最多的,他甚至在他身上发现了他许多稚气的行径,有时候,他还会以他是小孩子所以凤惟才会对他照顾有加这样的理由解释为什么凤惟会看上他,而不是他。 李天全看着这样硬气道陆渊,心中就更加的不爽了:“呵,你知道女王的夫君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觉得你配吗?” 陆渊脸色一白,他刚才情急之下,根本没考虑到凤惟的身份,如今想来,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漓,他连忙看向凤惟,解释道:“小、小姐,我、我只是,说话太快了才会、才会那样说,我没有,没有那个的意思,我……” 他觉得他现在的舌头正在打结,连话都开始说不清楚,看着凤惟平静的脸色他急得额头冒汗,如果凤惟以为,他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怎么办? 李天全很喜欢看他这焦急的神色,忍不住又说道:“大雍女王的皇后,想必你也听说过了,那可是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可不是你这种小小的农夫可比的,而且大雍女王的皇妃,可是昔日西岐的皇帝陛下,是西岐的战神,他都没敢坐上皇后之位,你又有什么资格?” 陆渊双腿发软,想要跪下认错,但是这里是围墙上,根本没地方给他跪,急得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他只能看着凤惟,干着急。 凤惟握紧了他的手,安抚道:“李公子是在逗你呢,也不用放在心上。” “小姐……” “在我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没有错,你是我的夫君,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可不要自己看低了自己,知道了吗?” 陆渊心里舒坦了,也感动了,眼眶也红了,眼泪叭嗒一声掉了下来,他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凤惟:“我知道,我都记下了,谢谢小姐。” 第五百零二章 陆怡的阴谋(六) 凤惟拍了拍他的背,等他情绪稳定了,才把他推开,拿出手帕替他擦拭着眼泪,取笑道:“看你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还真想整天待在你屋里不出来呢。” 陆渊破涕为笑,脸上还是红红的,嗔怪道:“我可不想成为一个祸水。” 李天全眼睛看的都快绿了,离间不成反让他们的心离得更近,他觉得他这是在自取其辱,他上前一步,刚想要说话,就被薛玉洋给拉住了:“你少说两句吧,注意着周围,这么久了,他们应该也该发现了。” 李天全还想像以前那样被薛玉洋给责怪之后跟他怒吼一声,可是他一转头就看到薛玉洋黑沉着一张脸,这是他没见过的,不管什么事,薛玉洋从来不在自己面前黑着一张脸,不管自己做错什么事,他也只是无奈苦笑,然后替自己擦屁股,可是现在……他心中莫名觉得委屈,嘴巴一撇,还真的就闭上了嘴巴,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动。 凤惟将陆渊安抚好,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勘察周围的情况,眼睛骨碌一转,对大一他们说道:“我们都隐蔽起来吧,我们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里,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阴谋呢。” 大一转念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每个人都找了一个中意的地方躲藏了起来,凤惟揽住了陆渊的腰也带他跳下了围墙,躲在了一个墙角处。 薛玉洋看着李天全,心中只觉得苦闷无比,酸涩不已,他这一次没有招呼李天全,他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藏了起来。等李天全回过头要找他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李天全纳闷,顿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要出声大喊问他在哪里,可是又怕毁了凤惟的计划,只能暗搓搓的随便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这是他与薛玉洋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他心里特别的惶恐和不安,现在真希望这次的行动能快点结束。 陆渊被凤惟给挡在了后面,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状况。陆渊看着面前娇小的背影,心中甜蜜又无奈,甜蜜凤惟对自己的维护,无奈自己的无能。他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凤惟的腰,头靠在她的背后,轻轻的磨蹭着。 凤惟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酥酥麻麻的,她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腰间的那两只大手,笑道:“现在我可不能给你。” 陆渊心中苦涩:“对不起小姐,我太无能了,我不能保护你。” “谁说保护我就一定要有武力的?有时候还得靠智慧,你是个聪明的,要是从小受到教育,说不定你现在也是个状元郎了。” “我知道小姐对我的好,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好无能。” “谁说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可以给我暖床。” 陆渊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小姐……” 凤惟被他抱得有些不好受,这少年真是太磨人了,她轻咳一声,拍了拍他的手:“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陆渊手臂一松,却也没放开,趴在凤惟的后背上享受着两个人的美好,凤惟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相守一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也很熟悉,或许她是在清河或者龙昕的身上感受到过吧,只是那时候她没想过与谁相守一生,所以都被她忽略了。 鬼宅深处,幽冥人头领跪在陆怡面前:“姑娘,有凤惟他们的踪迹了,是在鬼宅外围,我们要过去围剿吗?” “今天早上她才落荒而逃,如今却大张其鼓的进来,就怕她有什么阴谋,再等等吧。” 等了一会儿之后,黑衣头领又跑了进来:“姑娘,他们躲藏起来了,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怡皱紧眉头,她与凤惟行军打仗过,也见识过她的阴谋诡计多端,当时作为旁观者,她觉得大为过瘾,真正与她对上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有种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感觉。 “再等等,时刻注意着他们那边的状况,还有,你派一个隐匿术高的人过去查探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是。” 磨磨蹭蹭差不多有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下来,大一他们都有些不耐烦了,倒是李天全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安静的很,许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或者是因为薛玉洋没在他身边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沉。 凤惟却是淡定无比的享受着陆渊的服务,不得不说,这陆渊的按摩手法真是让她有些飘飘然起来,这按摩手法说是从春宫图册上面学的,她还真是有点不相信,但是在看到陆渊随身所带的春宫图册上那画得异常清晰的手法之后,她就相信了,这图册还真是万能,教人那啥那啥就算了,竟然也教让人放松的按摩手法,这赵公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图册,若是卖出去,不知道能得到多少钱…… 凤惟将图册合上,看着那有些发黄的封面幽幽的说道:“你干嘛走到哪都随身带着这个?” 陆渊讷讷的说道:“我想、我想多学习学习,伺候好小姐,放在客栈里我怕弄丢了。” 凤惟一阵无语,幸好这家伙只有十五岁,若是他再长大一点,都按这本书上的来折磨她,她还真不知道一次下来能不能下得了床。 凤惟将书对折了起来,刚想放进自己的袖袋中,就被陆渊一把给夺住了:“小姐,这种事让我来学就行。” 凤惟满脑黑线,她就是想不让他学才想自己收起来的,万一让这家伙熟知床第之事,那她以后岂不是一点主导位置都没有了?或者被榨干? 转身想要夺回来,可是见到陆渊那珍而重之的表情,她又生生的忍住了,这表情太过纯洁,太过无害,也太过单蠢,她都不忍心破坏。 她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又转过头,所以她没有注意到陆渊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陆渊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然后在她的脖颈处吹了一口气,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阵震颤,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他才宠溺的笑笑,将凤惟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小姐,我好爱你。” 第五百零三章 陆怡的阴谋(七) 凤惟最不相信的就是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了,听到陆渊这么说,她眉头一皱:“你爱我哪里?” “不知道,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一直想接近你,这是不是小姐所说的缘分?” 凤惟一噎,还真是,如果真像陆渊所说,那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但是一见钟情都是在外貌的基础上,所以,她认为陆渊所说的爱应该就是她的这张脸吧。 她心中闷闷的,虽然她这张脸与她前世一模一样,但是在前世这张脸在整容潮流的趋势下,也不过算是清秀而已,谈不上倾国倾城,可一想到陆渊看上的是她这张脸而不是她这个人,心中就莫名的恼怒。 她挣开了陆渊的怀抱,坐到了一边,脸色臭臭的抬头望天。 陆渊一阵错愕,不明白自己说错了哪里,可是看到凤惟的脸色,他开始惶恐不安:“小姐,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凤惟不说话,这让陆渊心中更加急切:“小姐,我,我哪里说错了?我改,我改,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凤惟还是没说话,倒是将她手边的长弓抓在了手里猛的站了起来,陆渊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也紧张兮兮的注意着周围的状况,却没发现有任何不妥。 凤惟把陆渊按回了原位,叮嘱道:“你就呆在这里,别动,等我过来接。” 说着一脚就要迈出去,就被陆渊拉住了衣摆:“小姐……不能带我去吗?” “不行,一会儿场面会非常混乱,我会顾不上你。” “我为自己注意的,不会拖后腿。” “不行,你就在这里等着,乖乖听话。” 说着,就把自己的衣摆用力从陆渊手中扯了出来,一旋身就跳上了围墙,再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陆渊站了起来想要追过去,可是看着这高高的围墙,再看看四周,没有一点垫脚的地方让他上去,他就如皮球一般泄了气,心中很是伤心难过,他认为凤惟是因为他哪里说错了话生气了所以不带他,可是他冥思苦想又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他蹲下身子,头埋在膝盖上,呜呜的哭泣。 凤惟一出现,立刻就有身着黑衣的幽冥人跳了出来,被他们护在后面的是身穿白衣聘聘婷婷的陆怡。她一出现,凤惟就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顿时火花四溅。 “呵呵,尊贵的女王陛下,不管你现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就凭你那几人是逃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的,你本已经逃了出去,如今又现身,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来送死的?” “要送死的人应该是你吧?你本就可以,逃走没想到就在这里等死,还真是可笑。”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躲藏在暗处的大一他们都纷纷的出现了,李天全也出现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凤惟,而是在四处寻找着薛玉洋的身影,但是他都出来了,薛洋却没有出现,他心中一片焦急,在听到凤惟与陆怡说着废话,他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丑陋的女人就是你所说的你的仇人?” 凤惟差点就笑喷了,看着陆怡脸上那黑沉沉的一变,她就觉得心中爽快无比,朝李天全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却见他眼神闪烁,游离不定,她狐疑的说道:“怎么了?” “薛玉洋那家伙怎么没出来?那躲哪里去了?” 凤惟眼尖的看到薛玉洋顿住的脚步,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对着李天全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是嫌他烦嫌他啰嗦吗?如今他躲了起来不在你眼前,你担心他干什么?” “我、我哪里担心他了?那家伙皮糙肉厚,就算被打了也死不掉。” “你就嘴硬吧,明明担心的要命,还要逞口舌之快,真是表里不一的人。” “风扬!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吗?薛玉洋那家伙是不是被他们抓去了?” “我怎么知道。” “哼,那我就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若是薛玉洋那家伙出了什么事儿,我让他们全部给他陪葬。” 凤惟连忙拉住他向前冲的架势,没好气的说道:“你急什么?他们这么多人你冲过去岂不是在送死?” “可我不能扔下薛玉洋不管。” “你现在知道紧张他了?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关心他?” 李天全瞪圆了眼睛:“你若是不去救薛玉洋,那你就别拦着我,我自己去。” 凤惟的手被他狠狠的甩开,凤惟差点没掉下围墙,眼看着李天全就要掉进狼窝,一只如玉的手紧紧的拉住了他。 李天全正要愤怒的大吼,只是他没想到,转头看到的却是薛玉洋那张带笑的脸,心里蓦地一松,继而又气得一拳打在薛玉洋的肩膀上,大吼:“你这家伙到底躲哪去了?半天都没见出来?你是瞎了吗?大家都出来了,你怎么不出来?” 薛玉洋微笑着任他打,任他说,就是不还手,不还口,等他气喘吁吁的不再动作,他才握住了他那微红的手掌,心疼的揉了揉:“疼吗?” 李天全一把甩开他:“要你管?” 薛玉洋对于他这不待见的态度浑然不在意,依旧是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边,一副守护的姿态,如果仔细看去,还是能在李天全的唇角边看到笑意的,只是这家伙嘴硬,爱闹别扭。凤惟皱了皱鼻子,给李天全翻了个白眼。 李天全见了立刻就瞪起眼来:“看什么看?还不快办你的事?” “你没看到对面那些人正在看着你吗?你没看到那个白衣美人脸上黑沉黑沉的吗?估计是冲着你来的。” 李天全看向陆怡,以及那上百个幽冥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丑陋的女人,要杀要剐就快点选择,若是不想死,就麻溜的逃跑,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 陆怡肺都要气炸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些人明明就被他们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可是这些人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在他们面前谈论风生,仿佛快要死的人不是他们似的,而他们这上百人,在他们眼里就像个笑话一般,让她不气都不行。 第五百零四章 怀孕大事(一) 陆怡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的看向凤惟,阴恻恻的说道:“陛下,你真的不打算交出帝印吗?” 凤惟勾唇冷笑:“那玩意儿太重了,没有随身佩戴,朕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陛下所说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既然陛下不想交出来,那我们只有抢了,来人,动手,生死不论。”最后的四个字,陆怡是死死的咬紧牙关挤出来的,目光中还冒着火光。 凤惟等人不动声色的等着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当大一他们把手伸进怀里的时候,幽冥城所有人都顿住了脚步,不敢上前,胆小的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凤惟看着他们,觉得好笑,她确实也是笑了出来,讽刺的说道:“你们胆子还真是小,怎么?难道你们上百个人对上我们十几个人没信心了吗?” 陆怡只觉得脸上无光,脸色阴沉的可怕,她瞪着一双杏眼,脾气已经快到了爆发边缘,狠声说道:“你们怕什么?我已经给你们服用了解毒丸,就算他们用毒,又能把你们怎么样?赶紧给我上。” 幽冥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又重新开始迈开脚步缩小了凤惟他们的包围圈。 凤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等他们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只有距离三四米的时候,她脸上的微笑一收,说出了一个字:“放。” 幽冥人只听到这个字,那冰冷的寒意让他们心悸,特别是那种浓厚的杀气,让他们有些惊恐的透不过气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置身在一团团的浓雾之中,接着就是一阵阵的破空之声。 他们听见了声音,却辨别不出是什么东西,眼睛又因为浓雾看不清楚周围的状况,只能做个睁眼瞎,当有东西扎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如此近的距离才看到那是箭矢,然而想要警惕的逃离,他们却已经一命呜呼了。 凤惟这边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他们放箭的速度是非常神速的,力气上也不错,一次三四把箭,甚至八只十只都可以,那种一件十雕的射法,让凤惟热血沸腾,虽然他们这种做法是凭借运气的意味,不过,能让对方伤一点是一点,总比被别人把头砍了好。 凤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次也只能射出三箭,不过她也射的很过瘾,等浓雾渐淡的时候,他们又不约而同十分默契的掏出*,砸向了烟雾之中,顿时又浓了好几倍,就这么一来一回,烟雾之中,等到再也听不到叫喊之声的时候,他们才停下的射杀,也停止了投放*,一切都归于平静,而时间也不过是只过了半个时辰。 虽然声音停止了,但是烟雾还是浓郁缭绕,久久没散去,空气之中飘出了浓郁的血腥气味。浓雾淡了一些,凤惟终于看到了对面的那抹白影正紧张焦灼的等待着结果,凤惟冷冷一笑,都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要自己的命吗?还真是可笑呢。 她站起身来,悄悄地绕到了陆怡的身后,想要看看她在看到她的人全军覆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那种表情应该是很好看吧,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敌人那种绝望的挣扎,虽然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毕竟她若不是来惹她,她也绝对不会对她赶尽杀绝,她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却也不是喜欢杀戮的人,一切都有她的原则。 凤惟没有等太久,烟雾散去的时候,露出来上百个黑衣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插了数把箭,有的射偏了,有的却是射中要害,有的却是流血而亡,这种场面可谓是惨烈无比。 陆怡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到最后,会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慌不择路的选了一个方向就想逃,凤惟却适时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样陆大人?见识到朕的厉害了吗?不对,你见识过朕的厉害,想当初行军打仗那一会儿你跟着朕可是形影不离呢,怎么可能不知道朕的手段?如今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朕,想来是有把握赢过朕的,但是你可别跟朕说,你把你的命都绑在了那上百个人幽冥人手中吧?” 陆怡看着凤惟那娇美的容颜,牙齿直打颤:“陛、陛下,我,我……” “你就直说吧,关于伪造文书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想要收刮民脂民膏?” 陆怡脸色苍白,缓缓地后退,眼珠子四下张望,似乎想要找到逃跑的路径,但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在凤惟来到她身后的时候,大一他们也都暗暗的跟随堵住了陆怡的退路,她现在可谓是那瓮中的鳖。 凤惟看着她,眼露复杂:“朕自认为对你不薄,当知道你是稀奇的奸细的时候,朕并没有对你采取任何举措,反而是你,与凤榆勾结,与慕容子贤勾结,如今又与幽冥城勾结,最终目的是伤害朕,朕还真就是想不明白了,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陆怡愣愣的出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哽咽得跟疯子一般,突兀的就朝着凤惟大吼:“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一出生就高高在上?凭什么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一切?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就能坐享其成,而我却不过是一个棋子,从小背井离乡,在大雍皇宫中受尽了折磨才爬上了一品官员的位置,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哈哈哈,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哈哈哈。” 凤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以为出身高贵就得到自由了吗?你以为出身高贵就什么都不用管吗?每天不是提防着这个人,就是提防着那个人,稍微一松懈,立刻就能掉了性命,身份高贵的人,从小到大,哪一次,是不经历过生死的?在身边的所有东西又有什么东西是安全的?朕说的你可别不信,就算从小伺候你到大的丫鬟,就算你对她有感情把她当成了姐妹,但是在别人的威逼利诱下,依旧能给你狠狠的在背后捅一刀,若是可以,朕倒是愿意出生农家,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自己的努力,衣食无忧,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不用提防着身边的人。” 第五百零五章 怀孕大事(二) 凤惟所说的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是利益熏心的陆怡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在她听,来凤惟所说的不过是在讽刺他的出身低微,他眸光一利,袖子中突然掉出一把匕首,紧紧的盯着凤惟,扬起匕首就向他走过去。 凤惟眼睛一眯,拿着手中的长弓挡住了他刺来的匕首,然后手腕一转,弓弦就套住了他的手臂,长弓再次一扭,就将陆怡的那只手给扭到了身后,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整条胳膊便被凤惟给卸了下来。 陆怡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她的那条毫无知觉的胳膊,哀声连连,凤惟拿着一把箭矢渐渐在陆怡的头上,这戳那戳戳,最后抵在她的额头上,迫使她抬起头来。 陆怡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的那条胳膊,给吸走了,对于凤惟这种戳来戳去的幼稚的行为没有注意到,直到额头,传来一股疼痛感鲜血也流进了她的眼里,她才缓缓的抬头,一副梨花带雨的样,不过,额头上流下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下巴处滴答一声,掉在她雪白的衣服上,破坏了她整个人的美感与气质。 对上凤惟冰冷的眼神,陆怡这次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凤惟的毒辣,她见识过,她的胆识,她也见识过,如今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却接受不了,那种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那只胳膊把连接处更疼了,张口哀求道:“陛下,是我错了,还请陛下开恩。” “呵呵,刚才你说朕来送死的时候,朕也跟你说过了也给过你机会了,你是在等死,我又怎么会辜负你的意愿呢?” “陛下,你不能杀我,我有幽冥城的传承毒素,你若是放我一命,我便将这传承毒素传给你。” 凤惟不以为意:“朕所掌握的毒素不比你怀中的那本书差,朕为什么会为了你这一条贱命,而选择一本书呢?放虎归山的道理你总该懂吧?我若是放你走,转眼,你又可以再次带人来围追堵截朕了。! “不、不会,我再也不会了,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求陛下,饶过我这一次吧。” 陆怡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然而没人注意到她的手撑在地面上,借着发丝的掩护,她另一只手却伸进了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再一次磕头的时候,用牙齿把瓶塞给扒开,再次抬头时,却猛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毒粉一把撒向了凤惟,她举着瓶子转了一圈,手里的药粉也随着她的转圈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弧度,顿时,空气中就充满了一股幽香的味道,凤惟大惊失色,大吼道:“快掩住口鼻,快,吃下解毒粉。” 众人听着她的吩咐,纷纷都掩住了口鼻,另一只手还从怀中掏出了凤惟分给他们的解毒药粉,一把就塞进了嘴里,没有水,放进嘴巴里就跟吃石灰吃土一般,不过,为了活命他们可不会介意这种感受。 但是薛玉洋和李天权是没有的,他们虽然及时的掩住了口鼻,但多多少少也吸入了一些,等大家吃完了解毒粉的时候,这两人却缓缓的栽倒在地上,凤惟一惊,连忙掏出了怀里的瓶子,一边给两人喂药,一边对着大一他们说道,去,快去将她拦住,别让她跑了。” 陆怡在撒下药粉的那一刻,趁大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往一个方向逃走了,而李天全和薛玉洋又在这个时候倒下,凤惟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他,再说,这片鬼宅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上百来座房子,密密麻麻的组建在一起,能找到一个人还真是困难。 陆怡以前虽然是文官,但闲暇时候也是练过几手功夫的,所以跑起路来特别的顺畅,爬墙翻墙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就这么一溜烟的功夫,她就已经机智躲过了大一他们的追查。 陆渊蹲坐在墙角边,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突然,身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他猛地回身,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他站了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以为是凤惟,还没见到人影就喊道:“小姐……”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凤惟那张熟悉的脸,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庞,虽然是个女人,虽然长得也不错,可那不是凤惟,他缓缓的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陆怡:“你是谁?” 陆怡看着陆渊,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看着他那稚嫩俊逸的脸庞,心中狂跳不止,有种想要就地犯罪的冲动,只是看着他那警惕的眼神,心里划过一抹心疼,放柔了声音说道:“我叫陆怡,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陆怡?你姓陆?” 陆怡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陆渊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紧紧的看着陆怡,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叫陆渊。” 陆怡惊讶的看着他:“你也姓陆?” 陆渊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陆怡,她此刻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女人是不是他那对无良的父母搞出来的种? 陆怡惊讶过后便恢复了原样,依旧笑得很温柔,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让陆渊慢慢的放松了警惕,陆怡朝他走近了几步,陆渊也没有后退,反而是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是从外地来的,我迷路了,我走在这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陆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片毛骨悚然:“听说、听说这里是鬼宅,这里这里会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陆姨便?“啊”的一声,扑向了陆渊,紧紧的抱住了 他:“公子我害怕。” 陆怡的手在陆渊的腰身上,各种揩油,甚至还摸到了陆渊的屁股上。 陆渊身子僵硬,不知所措,这是他除了凤惟之外,接触到的第二个女人,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没有凤惟好看,但是他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上的身体,柔弱无骨,特别是她的手,摸的每一寸都是陆渊的敏感点, 他止不住的想要*出声。 第五百零六章 怀孕大事(三) 陆渊身子的敏感简直让陆怡爱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里,如果不是在逃命之中,她真的很想很想把这个男人就地解决。 陆怡左右张望,顿时发觉这个地方确实很隐蔽,或许凤惟那些人根本想不到她会跑来这里吧,心中存了一些侥幸,手上一用力拉住了陆渊的手腕,就将他拉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她关上了门,上了门闩。 屋子里有一股霉味,满地的灰尘,陆怡也不嫌弃,她将她的外袍脱了下来,铺在了地上,在陆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推倒在地上,压在了他的身上。 陆渊顿时就僵住了,他刚刚破了身子,自然知道陆怡这样子代表着什么?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伸手想要把身上的女人推开,但是身子却是一麻,好像被人点了麻穴一般,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你,你给我下药了?”陆渊此时急得眼眶都红了。 陆怡见他这小白兔样子更是怜惜,爱怜的伸手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指腹压着他的唇瓣,温柔的一笑:“我只是在你身上刺了一针,你放心,等我们云雨过后,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不,不要,我是有妇之夫,我不能跟你……” “有妇之夫又能怎样?只要你跟着我,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要,下去不要坐在我身上。” 陆渊拒绝的样子,更挑起了陆怡内心中深层的欲望,一股火在燃烧,无视了陆渊的挣扎,俯身就堵住了他的唇,双手也不闲着,扒开了自己的衣服,也剥开了陆渊身上的外衣。 陆渊抓着她的手臂,但是却使不上力,那样子就像是他在求着她一般,他瞪圆了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却不是凤惟的,眼泪婆娑婆娑的顺着眼角流下,心中默念的凤惟的名字,他以为他会对这个女人不会起什么反应,可是在这个女人的抚弄下,该死的起来了,他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心中在凤惟名字的后面又加了三个字:对不起…… 陆怡离开了他的唇畔,亲吻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叫的时候可不要叫这么大声,会把别人引过来的,这一次你委屈一些,你隐忍了这一次,下一次你想怎么叫都随便你。” 陆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咬紧了嘴唇,若是把凤惟引过来,若是她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她还会要他吗?她会不会嫌弃他?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晚霞的余晖倾泻了进来,陆渊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背光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扛着一把巨大的弓箭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瞳孔蓦地睁大,嘴唇哆嗦着叫出了两个字:“小姐……” 凤惟一脚就将陆渊身上的陆怡给踹飞了,她扶起了陆渊,黑沉着一张脸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才一步一步的走到陆怡的跟前,身上满是杀气,声音更是冷得如如冰窖里面的寒气:“朕的男人你也敢碰?” 说着,她手里的箭矢就在陆怡的脸上刷刷划了两下,陆怡又是一声惨叫,差点没晕过去,另一只完好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却是摸到了一手的血,她惊恐的看着凤惟:“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哼,朕是魔鬼又如何?还不是被你几次三番的冒犯了?看来你没了一双手,精力还是挺旺盛的,竟然敢碰朕的男人?大一,把她的另一只手也卸掉。” 大一上前,毫不留情的把陆怡的另一只完好的手也给卸掉了,这一次陆怡终于晕了过去,她身上的衣服在刚刚玩弄陆渊的时候就已经脱的差不多了,只着了一件肚兜,一条亵裤,凤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大一:“你们玩女人吗?” 大一脸色一红,低垂着头,不说话,这让他怎么回答?若是他的上司是个男的,那定然会说玩,但是他的上司却是凤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如果在她面前说不玩,那岂不是体现出他的无能?如果说玩,可是凤惟说的女人太过广泛,貌似也包括了她在内…… 凤惟可不管他的纠结,把大二大三他们十几个人都叫了过来,然后指着昏迷过去的陆怡说道:“你们好好伺候她,若是明天让我看到她还活蹦乱跳的,那么你们也太无能了,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大二大三他们也是一阵尴尬,好在凤惟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拉着陆渊离开了,倒是让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减少了不少,李天全和薛玉洋看看地上昏迷的陆怡,又看了看站在里面的十八个男人,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李天全拉着薛玉洋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凤惟晨着一张脸站在门外,陆渊则是苍白着一张脸跪在凤惟的脚边,李天全看了看陆渊,又看了看凤惟,识相的闭着嘴巴和薛玉洋现在在一旁,默然不语。 不一会,那破屋内便传来了阵阵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但是陆渊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仿佛里面的声音是他的追命符一般,让他的心如坠入冰窖,冰冻三尺。 陆渊抬头看着脸色依旧脸色黑沉的凤惟,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是什么都不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朝凤惟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言不发,猛的站起来,就向后边的石柱冲了过去,却是要撞头自尽了。 李天全和薛玉洋看得心惊胆跳,但是这是凤惟的事情,他们又不好插手。陆渊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所以这一撞,用上了他有史以来最大的力气,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却是听到了凤惟的一声闷哼,天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他抬起头来,看见凤惟痛苦的表情,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凤惟搂在怀里:“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疼不疼?有没有哪里受伤?” 就算他再傻也知道凤惟拿着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这一撞,却把她撞在了柱子上。 第五百零七章 怀孕大事(四) 陆源心中又愧疚又难过,不过这一次他却奇异的没有掉下眼泪,他将凤惟背在身上,急切的说道:“小姐,你忍忍,我带你去看大夫。” 凤惟没有拒绝,任由着他背着自己走出了鬼屋,李天全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薛玉洋瞥了他一眼,抬脚也走了出去。 “喂喂,你们都走了,那这里怎么办?” “你若是想留下来听墙角,那你便留吧,我就不奉陪了。” “我才不要留下来听墙角,很磨人定力的,喂,等等我呀,走这么快做什么?” 陆渊把凤惟背出了鬼屋的地界,就要往医馆而去,却被凤惟阻止了:“直接回客栈吧。” “可是小姐,你的伤……”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陆渊无奈,只能听着她的吩咐背着她回了客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想要扶着她躺下,凤惟却摆了摆手,自己扒了下来:“你给我揉揉后背,你这一撞可把我疼死了。” 陆渊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话,眼泪又抑制不住涌了上来,不过没有掉下,他缓缓的坐到凤惟的床沿上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按摩着,一边按他一边说道:“对不起……” “你确实该说对不起,没事你去撞柱子干嘛?” “我,我身子不干净了……” 凤惟愣了一下,继而哭笑不得:“你现在若是不干净去洗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自杀呢?” 想到陆怡在他身上摸了个遍,还吻了天,最该死的是他竟然起了反应,他是凤惟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有反应那就是背叛,他对不起凤惟,他有罪,他不干净了,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小姐、我身子不干净了……” 凤惟暗暗的翻了白眼,她缓缓的转头,却看到陆渊那悲伤痛苦的表情,她不由得一愣:“你你怎么了?” 陆渊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泪水汪汪的,格外的诱人:“她摸我,还吻我,我不干净了,我配不上小姐……小姐,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凤惟哑然,她不明白陆渊的思想逻辑,不就是被一个女人摸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吗,这陆渊倒好,跟个女人似的,被人摸一下还哭哭啼啼的了? 就算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她还是觉得先把陆渊安抚下来才是明智的选择,万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寻短见这可就不妙了。 “我已经让大一他们报复她了,你不也是听到了吗?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她靠近你身边的。” “小姐不嫌弃我吗?”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我、我不干净……” “你和她又没有发生什么,怎么就不干净了?”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我眼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夫君,我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陆渊猛的将凤惟抱住,泪水浸湿了凤惟的肩头,凤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扒险些没岔过气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捅了捅趴在她身上的陆渊,无语的说道:“你快起来,你很重哎。” 陆渊手撑在床上,减轻了不少的重量,却是没有起来:“我身子有些麻了,那个女人在我身上扎了一针,然后我的身体就麻麻的,没有一点力气。” 凤惟听他这么一说,双目喷火,不过转念一想,狐疑的转头看着陆渊:“你身子麻那你还背着我走了一路?”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想着给小姐找大夫,当时我的身子一点知觉都没有,现在反应过来,我感觉身子好难受,特别是腹下,又胀又疼又麻……”说到最后,陆渊用头蹭蹭凤惟的毛发,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知道凤惟不嫌弃他的时候,他心中别提有多甜蜜了,真的很想立刻把自己给她。 凤惟默默的转头,然后把头埋在枕头里,两只手捂住了脑袋,作死鱼状,当时没听到陆渊的话,其实心中已经被他诱惑得神魂颠倒了,但她要克制,她不能这么腐败下去,到时候被一个男人掏空了,也许到那时候,她就是死的最窝囊的一个了吧,一个女人竟然会死在一个男人的肚皮上,说出去还不把人给笑死? 看着凤惟的动作,陆渊眼里满是宠溺,他侧过身,紧紧的将凤惟抱在怀里,然后拉着凤惟的手往他的那个地方摸去,他愉悦的轻喘,在凤惟的耳边吹气说道:“我知道小姐今天很累了,我不缠着你。” 凤惟转过头去,把她的那只有些痒的耳朵埋在枕头里,心中很是气闷,说不缠着她,那不要勾她啊?那喘身真是太诱人犯罪了。 就在她想要化身为狼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凤惟觉得这简直是救世主的敲门声啊,她十分利落的跳了起来,完全看不到被撞的闪到腰的样子。 “我出去看看,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留下这句话之后,便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陆渊看着她的背影,勾唇浅笑,心情甚为愉悦。 凤惟一开门就见小二笑眯眯的说道:“姑娘,楼下那两位公子正在等着姑娘下去吃饭呢,怕姑娘忘记了时辰,就叫小的上来问问姑娘,是把菜端上来,还是去楼下吃?” “我下去吃吧。”走出了房门,想了想,又说道,“你把一份晚饭端到房里,然后去烧热水,给屋里的公子洗澡。” “是。” 陆渊听着脚步渐行渐远,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扩大,凤惟处处为他着想,他又怎么不被她着迷?这辈子能遇上她,能够成为她的男人,不知道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又是多么的幸运。 李天全见凤惟走过来,没见到有伤的样子,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你伤在何处?” “谁说我受伤了?” “你没受伤?那陆渊这小子这么紧张做什么?” 薛玉洋在桌子底下踹了李天全一脚,然后笑眯眯的对凤惟说道:“天全他也是紧张你,毕竟刚才你被陆渊撞的可不轻呢,如果是在身上哪里有不舒服,得去看看大夫才行。” “没事,被撞了一下而已,死不掉,我饿了,吃饭吧。” “陆渊那小子怎么不下来?” “他心情不好,我让小二端上去给他了。” “嘁,真是娇气,他迟早被你宠坏的。” 第五百零八章 怀孕大事(五) “我的男人我不宠他谁宠?” 李天全心中吃味,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他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来宠,还真是变天了。” 薛玉洋插嘴说道:“大雍一直以来,女子为尊,女人宠男人,这一点没错啊,从小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你自然不习惯女子主义。” 李天全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倒是给凤惟提了个行,在大雍,女人就是男人,男人就是女人,怪不得陆渊把自己的贞操看得这么重,一言不合就撞墙,刚开始她还以为陆渊一直念叨着身子不干净是在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观念在影响着他。 想到自己把门撞开看到的那一幕,以及看到陆渊那泪眼朦胧仓惶的样子,他当时一定很害怕吧,而自己当时却是冷着一张脸,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他,还真是疏忽了。 凤惟往碗里夹满了菜,又将一个盘子夹满了肉菜,两只手就这么提着上楼了。 薛玉洋和李天全都错愕的看着她,等反应过来想要说话的时候,凤惟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两人面面相觑,李天全说道:“这大小姐怎么了?” 薛玉洋眼里闪过羡慕,若是他和李天全的感情也是像他们这般,那该有多好。 “她是怕她的夫君吃不饱,所以才上去陪天吧。” 他说完,却没听到李天全的嘲讽,他转头疑惑的看着李天全,李天全被他的视线影响的吃不下饭,抬头狠狠的瞪他一眼:“看我做什么?吃饭。” 薛玉洋唇角一勾,温柔的笑笑,给他夹了一块鸡腿:“多吃点,我看你最近都没有精力跟凤小姐吵架了。” 李天全差点没噎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薛玉洋,也没说话,像是把那鸡腿当成了薛玉洋一般,使劲的啃着,而且薛玉洋就这么宠溺的看着他吃,心里很是满足。 陆渊提起筷子刚想要吃饭,却见到凤惟用脚踢开了门,然后一手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他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走到凤惟的身边接过了她手里的一盘菜,说道:“小姐,这是…… “楼下太吵了,我上来跟你一起吃。” 闻言,陆渊自然是高兴无比,替凤惟准备好了凳子,就坐到了她的对面,凤惟瞥了他一眼,说道:“坐到我身边来,坐那么远干什么。” 往常时候,陆渊都是坐在他身边的,没想到今天去坐到了她的对面,虽然说对面也不远,但是隔着一张桌子,在她看来确实挺远的了。 陆渊脸色一红,心中虽然有些顾忌,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凤惟的身边,凤惟端上来的两个盆子,有饭有菜,所以他也没有替凤惟补菜,就这么默默的吃了起来。 凤惟偏头瞧了他一眼,想要跟他道歉,或者安慰一下他,却不知从何说起,一边吃饭一边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了,凤惟看了一眼桌面上,没有酒,这下子她也不能借着酒胆说话,但是转念一想,她好歹也是一个帝王,跟男宠说话有什么好囧的,心里做好了准备,就说道:“那个……” “小姐……” 没想到两人却是同时发声,陆渊和凤惟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都有些尴尬的,都移开了视线,凤惟轻咳了一声:“你先说吧。” “小姐先说。” 两人又是同时出声,凤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好啦,你先说吧,我听着。” 陆渊放下了筷子,定定的看着凤惟:“小姐,我,我能不能学武功?” “为什么想要学武功?” 陆渊眼眸暗了暗,轻声说道:“我不想像今天一样,连个自保能力都没有。” 凤惟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如果不喜欢,你不用强迫自己去学,以后我来保护你,今天是我疏忽了,没保护好你,你想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陆渊握住了凤惟的手:“小姐,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是我自己太没用,怎么能赖到小姐身上?” “当然是怪我了,若是我把你带在身边,你也不会出这种事情,说吧,你想要怎么罚我?不管你怎么罚,我都受着,你若是不罚我,我心里会不安。” “小姐……”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不是女王,你不罚我是不把我当妻子了?” “不、不是,我,我……” 妻子这两个字瞬间就烙印在了他的心上,没想到,她家小姐会把他看得这么重,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眼眶酸酸的,鼻子痒痒的,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凤惟拍了拍他的脑门:“怎么样?想好要怎么罚我了吗?” 陆渊吸了吸鼻子,看着凤惟的眼睛好半晌,他有些羞涩的说道:“我说什么小姐都会答应我吗?” “当然。” “那……今天晚上,小姐让我尝试一个新动作吧?” 凤惟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但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反悔,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你今天中午不是才刚刚……”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就顿住了,跟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说节制那可能吗?更何况还是一个初尝云雨的少年,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一次。” “好。”陆渊兴奋的,在凤惟脸上亲了一口,“那小姐多吃点,不然晚上容易饿。” 凤惟白了他一眼,听着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凤惟还是太小看了一个少年的精力了,这一个晚上,屋内的旖旎就没停下来过,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陆渊才抱着她沉沉的睡过去,没再打扰她。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凤惟才醒了过来,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动一下都懒得动,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了。只是刚闭上眼睛,她又猛的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慕容彻,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彻脸色复杂的看着她,他拿着一块湿的手帕,替她擦脸,然后在替她擦手,整个过程凤惟都是浑浑噩噩,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第五百零九章 怀孕大事(六) 慕容彻将手帕放进了洗脸盆,他看着凤惟,说道:“是让小二把饭菜端进来还是你要下去吃?” 凤惟回过神来,身上清清爽爽的,已经换了一件新的睡袍,她狐疑的看向了慕容彻:“这是你给我换的?” 慕容彻点了点头,凤惟心中一阵尴尬,面上却是耷拉着一张脸:“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路找过来的,听百姓们说,你在这里出没,然后我便派人查了你的踪迹,昨天晚上就到了。” 凤惟憋着一口闷气,咽不下,出不来,她阴沉着一张脸,想要下床活动,只是没想到自己动一下,疼得她又跌坐在床上,凤惟“哎哟哎哟”叫出声。 慕容彻立刻就扶住她,把枕头垫高,让她靠坐在上面,这一会儿,陆渊正端着一个拖盘走了过来,看到凤惟醒了,他十分高兴的来到凤惟的床前:“小姐你醒啦?” 凤惟点了点头:“你怎么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若是多睡一会儿,她这一大早醒来也不会第一个就见到慕容彻吧……真的好尴尬,还让他擦身体换衣服,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渊刚想要回答,就见到慕容彻冰冷的视线放在他身上,陆渊立刻掩住了眼里的兴奋,朝慕容彻屈膝行了一礼:“参见皇妃。” 慕容彻没有看他,也没叫他免礼,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凤惟,说道:“他是你新收的男宠吗?” 凤惟神情不悦的看着他:“他不是男宠,是我的夫君。” 慕容彻眉毛一皱:“皇后?哼,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我可不同意,如果你找不到一个像龙昕那样的男人谁都别想坐上皇后这个位置。” 凤惟怒目而视,慕容彻却是完全无视她的愤怒,一巴掌甩在了陆渊的脸上,陆渊被这一股冲力跌倒在地上,手中的托盘掉落在地上,那一碗粥就被摔得七零八落,陆渊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双眼无助的看着慕容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他。 其实,再见到凤惟的其他男人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被凤惟其他男人排斥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个皇妃会当着凤惟的面打他。为了能留在凤惟的身边,无助也只是一会儿,他连忙爬了起来,跪得端端正正,等待发落。 凤惟看着陆渊那红肿的脸,气得双目喷火:“慕容彻!你什么意思?” 慕容彻转身看着凤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知道你已经怀孕了?” 凤惟一愣,又是一惊,然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昨天听说你受了伤,所以打算请来大夫给你看看,只是没想到你整个晚上都在跟着你的男宠翻云覆雨,今天早上大夫才有机会给你诊断,大夫说了,差一点点,你腹中的胎儿便要不保。” 陆渊脸色惨白一片,今天早上被人扰了清梦,心里是十分不爽的,但是听到大夫的诊断之后,他整个人都吓傻了,然后又是一阵后怕,而这次算是跪的心甘情愿,小姐差点因为他的不知节制而害了一个孩子。 凤惟整个都处于懵逼的状态,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完全感受不到另一个生命的存在,她还用力的按了按,手立刻就被慕容彻的大手掌给握住了,他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有什么不满也不能伤害孩子。” “可是我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 慕容彻眼神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再大一点你就能感觉得到了,两个月前,除了我,你还跟谁好过?” 他记得两个月前是在断崖山谷里趁着凤惟醉酒的时候,他跟凤惟有过一次,然后,凤惟又将元淇给叫进了屋里,一晚上都没有出来,但他不确定凤惟有没有对元淇做些什么,虽然什么都不做的结果很渺茫,但是,还是带着一丝期待,如果那一次,凤惟没有跟元淇发生关系,那么两个月间就只有他了,所以凤惟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 看着慕容彻晶亮的眼睛,凤惟下意识的说道:“两个月前,我没有碰过男人。” 慕容彻唇边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将凤惟紧紧的抱在怀里,激动的说道:“是我的,这是我的孩子。” 凤惟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没想到老天就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了一个,而且这种还是跟她关系复杂的男人的种。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措手不及,她没有推开慕容彻,她能感受得到这个男人此时的兴奋与激动,见到慕容彻抱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只能无奈的说道:“我饿了。” 慕容彻立刻松开了她,到现在心里眼里都是笑意满满:“你想要吃什么?我让小二端上来。” 凤惟没有说话,她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陆渊,再看看那被打破的一碗粥。慕容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你现在刚刚怀孕,胎儿还不稳定,你以后不能跟任何男人发生关系,昨晚上你真是太鲁莽了。” 陆渊见到慕容彻在责怪凤惟,他急忙开口辩解:“皇妃,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缠着小姐的,是妾身对不起小姐,对不起。”说到后面就已经带着哭腔了,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在缠着凤惟来上一次,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确实是该死,残害皇子皇女的罪名,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陆渊惊恐的抬头,看着慕容彻那冰冷的神情心中猛的一跳,他“砰砰”的在地上磕起了响头:”皇妃开恩,妾身知错了,还请皇妃饶过妾身吧。” 看着陆渊额头上那青青紫紫的一片,凤惟心疼了,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却被慕容彻给拦住了:“你想要替他出头?” “他是我的夫君,你不能罚他。” 慕容彻眼神冰冷了下来:“他是你的夫君,那我是你的什么?” 第五百一十章 怀孕大事(七) 凤惟眉头一皱,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他也是她的夫君,孩子他爹?她被自己恶寒了一把,见慕容彻这么不给她面子,她的脸上也冷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不能罚他。” 慕容彻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冷哼一声,一甩袍子就走了出去。 见到他出去了,陆渊才如释重一般松了一口气,他朝凤惟磕了一个头:“多谢小姐。” 凤惟想要起身将他扶起来,但是腰酸背痛难受得紧,让她无法动弹,陆渊见了连忙站起扶着她靠在床头上,一脸的歉疚:“对不起,小姐,昨晚上是、是我太不知节制了,差点伤害到小姐……” “我也有错,怎么能全都怪你呢?我昨晚上很开心。” 陆渊羞怯的垂下头,嘴角却是微微勾起,凤惟摸了摸他额头上的青紫和那半边红肿的脸,心疼的说道:“疼吗?” 陆渊只觉得被她抚摸过的地方清凉一片,舒服至极,他眼中含着泪花,摇了摇头:“不疼。” “傻瓜,他要打你,你怎么不躲呢。” “他是皇妃,若是我敢躲,或许以后就不让我见小姐了。” 凤惟眉头一皱:“我想见谁就见谁,关他什么事,以后他要是再打你,你就躲,他要是以多欺少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去找他麻烦。” 陆渊破涕为笑:“小姐,勿要动怒,小心动了胎气。” 说道孩子,凤惟心中除了复杂还是复杂:“这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小姐,莫要这么说,这是老天爷送给小姐的惊喜,小姐应该高兴才是。” “可他不是你的呀。” 陆渊脸色一红:“以后,以后我们会有的。” 凤惟还是愁眉苦脸,一脸的不情愿,看着那平坦的肚子又是一阵哀怨,陆渊见了,心思一转,试探的说道:“小姐不喜欢皇妃吗?” “你不懂,我跟他的关系有些复杂。” “小姐,能跟我说说吗?我想知道小姐以前的事。” 凤惟却是不想多说,但是看到陆渊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她还是说了一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胸口被捅了一刀的事情吗?那一刀就是他捅的,如果不是我命大,也许你现在遇见的就不是我了。” 陆渊心中大惊,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看皇妃的样子明明是很爱小姐的。” “所以我才说我们的关系有些复杂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有误会,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捅了我一刀,我们两个的关系,本来就很僵,经过这件事情,就越发疏远了。” “那这孩子……” “两个月前,赵公急着抱皇太女,把我灌醉了,是慕容彻送我回去休息的,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的异样,那时候我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已经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只是没想到……”凤惟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幽幽的叹气。 “老师……怎么也参了一脚……”对于赵公的自作主张,陆渊有些不赞同,看着凤惟无奈的神情,不免的又对赵公多了一些埋怨。 “你说,我若是把孩子打掉……” “砰” 她话还没说完,屋门就被踢开了,就见慕容彻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端着托盘的小二。 慕容彻快步走到床前,伸手就拎住了陆渊的衣领:“你竟然唆使陛下打掉孩子?” “不,妾身没有……” “慕容彻,你这是做什么?把他放下。” “陛下,如此心思歹毒的人,你不能把他留在身边了,陛下万万不可听信谗言。” “什么传言不传言的?话是我说的,不是他说的。” “我不管是谁说的,我只听到了打掉孩子这句话,如果不是他,陛下又怎会生出这种心思?” 凤惟被气笑了,硬是忍着腰酸背痛下了床,站得笔直:“我不管你为什么处处针对天,但是,你若敢动他一根寒毛,我跟你没完!” 凤惟圆了一双眼,绝美的脸上布满了寒气,就连身上也都散发出了阵阵杀气。 杀气?她竟然对他动了杀心?慕容彻刚才有多么激动多么兴奋,此刻心如刀割就有多么的沉重,他蠕动的嘴唇:“你,你就这般恨我?” “本不该如此,但,这是你逼我的,不要妄想支配我的一切,在我眼里:你还是什么都不是,而他是我的夫君。” 慕容彻缓缓的松开了抓着陆渊的手,陆渊一得到自由,立刻就来到凤惟的身边,扶住了她,紧张的拍着凤惟的后背,安抚她:“小姐,切勿动怒,不要动了胎气,皇妃只是误会了,解释清楚就好了,你不要动怒。” 慕容彻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还端着托盘的几个小二,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说道:“饭菜都放到桌子上。”吩咐完这一句,也不跟凤惟说一句话,自己就率先走了出去,小二快速的把饭菜摆好,像凤惟躬了一下身就立刻跑出了屋子,逃离了这气氛诡异的地方。 陆渊扶着凤惟的手来到了桌子旁扶着她坐下,然后为她布菜。 凤惟看着碗里的菜,一点胃口也无:“给我盛一碗汤就好,我不想吃饭。” “好,不过,小姐多多少少还是吃一点吧,小心饿着了。” “我不饿,也不想吃。” “其实,皇妃刚才是太在意孩子了,一听到陛下想要打掉,自然会失去理智,这不怪他,小姐,你也不要太过生他的气了,今天早上一直都是皇妃照顾着小姐,他还是很在乎小姐的。” “他那样对你,你还要为他说话?” 陆渊咧嘴一笑:“我自然是心存怨愤的,可是皇妃真的对小姐很好,毕竟是担心小姐才会如此,我没有理由去怨他,而且小姐这样,以后孩子生出来,知道小姐与他的父亲不和睦,孩子会怎么想?” 凤惟白了他一眼:“孩子还没出生呢,八字还没一撇,你想这么长远做什么?就算没有了慕容彻,你不就是孩子的父亲吗?” 陆渊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我,我也可以做孩子的父亲吗?” 第五百一十一章 怀孕大事(八) 凤惟一挑眉,看着他:“我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孩子?” “是,是我的。”陆渊,满脸的惊喜,看向凤惟的肚子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慈爱起来。 “小姐,你不能光喝汤,你要多吃饭,这样孩子还能快快长大,就算你不会自己着想也要会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多吃点。” 慕容彻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说话声,心里痛得无以复加,就像是碎成了沫渣的心脏又被撒了一把眼,他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捂着胸口,看着那猩红的鲜血,一步一趋转身离开。 刚到楼下,就被薛洋和李天全堵住了去路,李天全紧张兮兮的问道:“怎么样?风扬醒了吗,如何了?有没有事?” 慕容彻不动声色的抹了一把嘴角上的鲜血,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没事了。”说完,便绕过了他们往门口而去。 李天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德性,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薛玉洋眼神眯了眯:“我刚才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气,他好像是受伤了。” “不会是跟凤惟打起来了吧?” “凤惟现在有孕在身,慕容彻怎么可能舍得打她呢?” “难道是跟那个弱鸡似的陆渊?” “陆渊与他共侍一妻,而他又是皇妃,陆渊不可能同他动手,再说了,陆渊不会武功,根本就伤不了他。” “那他怎么会受伤?” “不知道,我们上去看看吧。” 薛玉洋走上了楼梯,就在凤惟的门口角落处看到了一滩血,皱起了眉头,敲响了凤惟的房门。来开门的是陆渊,陆渊将两人请了进去,也没关门,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凤惟一进到屋子就炸炸呼呼的说道:“恭喜啊恭喜,没想到你身上还带着一个人,早知道之前我就不跟你斗嘴了,这万一要是动了胎气,你会不会赖上我呀?” 凤惟瞥了他一眼:“赖上你有什么用?难道你会还给我一个孩子?” 李天全眼睛一亮,然后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睛:“当然可以。” 他话音刚落,凤惟便朝他扔了一个茶杯,李天全潇洒帅气的伸手接住了,只是帅不过一秒,里面滚烫的茶水撒到了外面,烫到了天的手,他的手一缩,那个茶杯就落到了地上,他气恼的冲着凤惟大吼:“风扬!别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会让你!” 凤惟傲娇的朝他扬了扬下巴:“怎么?想打我?你来呀。” 李天全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冷哼一声,坐到了桌子旁,没事人一般捏着桌子上的点心就往嘴里扔:“慕容彻受伤了你知道吗?” 凤惟一愣,她看向了薛玉洋:“他真的受伤了?” 薛玉洋也坐到了她的身边,点了点头:“我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气,在你门口的角落里也看到了一滩血迹,应该是他的。” 凤惟眉头一皱:“不应该呀,刚才他在这里的时候我还没有闻到血腥气,怎么到你那里就闻到了?” 李天全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端菜上来之前可是跟我们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当时高兴坏了,也没见他旧伤复发的样子,倒是送完了饭菜,却是一身的血腥气,是不是你们给气的?” 说着,他眼神在凤惟和陆渊两人身上来回的飘动,重点是在看陆渊:“一个快要当父亲的人,肯定会整日兴奋的围在自己媳妇身边,可是看看慕容彻,却是一个人落寞的走了,说不是你们给气的,我还真是不相信呢。” 凤惟垂下眼帘,眸中闪过一抹愧疚,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对于慕容彻的感情确实是十分的复杂的,从一开始的喜欢,到怀疑,不信任,再到误会,被捅了一刀,关系本来就僵硬,又被他灌酒强了一次,说没有心结那是假的。 见到凤惟沉默,李天全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他朝薛玉洋眨了眨眼睛,让他给拿个主意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薛玉洋也是无奈的,他也没什么好话题讲,两根手指头敲着桌面,一会儿才说道:“陆怡她已经被大一她们玩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这该如何处置?” “既然伪造文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里也没有征收土地的事,一切都回到轨道上,我们也就该走了。” “今天就走吗?” “嗯。” “那这针里面,纪家和严家的事……” “等一下先去看看吧,将他们召集起来,该罚的罚,这两个家族作恶多年,是没必要留着了,而那个县令太过懦弱,不配为官,只是现在缺乏人才,一时也调动不到合适的官员来接任,就先敲打敲打他一下他吧,他若是能改变,这县令一职还是由他做,若是不能,就将这个镇与附近的镇合并,要附近的县令来管。” “这样也好。” 凤惟说做就做,反正也没什么胃口吃饭,而陆渊也吃饱了,四人立刻就动身前往了县衙,何善见到凤惟前来,免不了又是一阵诚惶诚恐,凤惟不跟他废话,直接让他把严家和纪家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但凡有一个逃跑的,惩罚加倍。 这县令,其实也不算是懦弱,在当初严家和纪家被告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派人,守住了这个镇上的每个地方,只要这两家的人一出现,立刻就抓捕,虽然对严家和纪家还是有一点心理阴影,但是要抓一个落单的人,还是有那个胆的,而且有凤惟在这个镇上面,他胆子大了不少,倒是让他抓到了几个试图逃跑的人,被抓回来后,这两天就没有看到逃跑的纪家和严家的人了。 两个家族的人都聚集到了衙门外,百姓们一看到这种架势,就知道凤惟要算账了,都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都围拢在这里看热闹。 严宝儿和另外一个曾经的男宠一见到凤惟就试图上去讨好,以求能被凤惟再次看上。 凤惟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大大小小的人都抓了起来,游街示众,然后流放边疆。顿时,惨嚎声乍起,但是百姓们一听到这个结果,立刻就欢欣兴奋了起来,大笑声立刻就盖过了惨嚎声,连空气都散发着愉悦的分子。 第五百一十二章 怀孕大事(九) 事情一处理完,薛玉洋就买了一辆马车,让凤惟坐在了上面,准备出发前往西琉城,只是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是慕容彻带着一队士兵四五百个人跟在身后,守护着他们。 对于慕容彻的存在,凤惟并没有说什么,薛玉洋他们更不会说什么了,也就默许了慕容彻的跟随。 到了中午,大一他们找了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暂时落脚休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一选的这个地方又靠山又靠水,所以十八个人就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上山打猎,一部分下水摸鱼,另一部分,捡柴火,帮忙收拾。 慕容彻和那队士兵也在他们的不远处驻足下来,也是同样的分工,这慕容彻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在凤惟的面前,凤惟想要问他的伤势,都没有机会问,她自然不会巴巴的上前去关心他,只是不问吧,心中又堵的慌,怎一个纠结了得? 凤惟这边因为人少,打的猎物却是很多,大一在凤惟的默许下留下了足够的吃食,就把多余的猎物送到了慕容彻的那一边,隔得有些远,走了一会儿才到,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是抱着一罐蜂蜜,他将蜜罐递到了凤惟的手中,笑着说道:“小姐,这是皇妃刚刚上山去采的蜂蜜。” 凤惟将陶罐捧在了手中,揭开了盖子,蜂蜜浓郁的香味,立刻就充斥着她的鼻尖,让她食欲大振,忍不住伸出小手指往陶罐里面蘸了一下放入口中,丝丝甜蜜充斥着她的口腔,流进了她的胃和心。 她看向了慕容彻所在的地方,正好与慕容彻的视线对上,慕容彻却是率先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去。 凤惟皱紧了眉头,这家伙是在生她的气?他害她怀孕,她还没生气呢,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将陶罐放在了陆渊的手中,恶声恶气的说道:“我不吃,你吃吧。” 陆渊愕然,他刚才明明看到凤惟吃蜂蜜的时候,很是陶醉,怎么一转眼,就不喜欢吃了?他看向了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慕容彻,再看看凤惟气愤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小姐,这是皇妃特地为你上山采的,你可不能辜负了皇妃的好心。” “他若是是好心,怎么不自己送过来?我看他就是不待见我,我还没生气呢,他生什么气?” 陆渊狐疑:“不是说皇妃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小姐哪里看得出他生气了?不然的话,我去问问吧。” 凤惟拉住了他:“你去问他做什么?你不怕再次被他打了?” 一想到慕容彻有可能会打他,陆渊立刻就安分了,只是看着手中的陶罐,为难的看着凤惟:“小姐,这蜂蜜你还是留着吃吧,若是皇妃知道你把蜂蜜给了我,他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凤惟气闷:“你放好,一会儿吃完饭再吃。” “好。” 慕容彻虽然低着头,但是却一直关注着凤惟这一边的动静,看到凤惟把蜂蜜罐给了陆渊,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阴沉着脸不再看凤惟这边的状况, 等休息好,凤惟他们又再次上路了。一连经过了两天,终于到了西琉城的外围,原本可以一鼓作气进入西琉城的,凤惟却命人拐弯到了一处地方停下。凤惟下了马车,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走上前去,这里地势广阔,草木郁郁葱葱。 在中央有一个木牌,已经有了腐烂的痕迹,但是上面隐约可见有暗红的血迹,凤惟蹲下身来扒开杂草,她抚摸着木牌,眼神一片柔和:“清河,我来看你了。” 陆渊站在她身后,看着上面隐约可见的字迹,在看到清河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着凤惟,这个就是她所爱的男人吗? 慕容彻亦是远远的看着这边的状况,这里不仅仅有清河的墓碑,还是当初他将剑刺入凤惟胸膛的地方,可以说,这里是他噩梦的起点,如果不是这一剑,也许凤惟对他的意见也不会这么大,到现在都没有复合的可能,也许也是这一剑,他以后可能永远走不进她的心了。 她现在宁愿跟一个小她这么多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与他破镜重圆。他知道他错了,他也后悔了,可凤惟从来没有给他改过的机会,也许是给过吧,是天没有抓住而已。 他落寞的垂下头,看着这片土地,这是他以前曾经的领地,也是他与她相遇相相识相知的地方,也许还是他对她生出情愫的地方吧,虽然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从何而起,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他那时候意识到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控制。 他现在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心疼,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将那一剑刺入自己的身体里,也不愿意刺在她的身上,他真是糊涂啊。 他清晰的记得,当初那一剑刺入她的身体之后听到那刺破的声音,他的心有多痛,也幸亏这一痛让他的手偏了一下,不然的话,他估计会一辈子都活在后悔,自责当中,他苦笑了一下,现在已经后悔自责了…… 凤惟已经跪在那里抚摸着那块木牌好久了,陆渊走上前来,伸手扶住了她:“小姐,我们该走了,以后再来吧。” 凤惟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腿有些麻了,有些站不稳,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倾倒在陆渊的身上,但她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那块快要腐烂的木牌,她呢喃出声:“清河,你再等等,等过几天,我帮你刻一个石头的墓碑,还要给你好多好多的陪葬,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这么寒碜的。 呵呵,也许你已经投胎了吧,不过该给你的东西我还是会给的,免得你投胎之后过得太穷,又要卖给人家当侍卫,你下辈子可不能当别人的暗卫了,一定要过着自己的生活,不要委屈自己了,若是想我,或者想要什么东西,你就给我托个梦,我会给你捎过去的,还有,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以前对你不够好,下辈子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了,找女人可不要找我这样子的。” “小姐……” 凤惟深呼吸的一口气,好半晌才幽幽的说道:“走吧,过几天我们再来。” “是。” 第五百一十三章 到达西琉城 凤惟的到来让驻扎在西岐的大雍士兵和黄泉阁全都沸腾了起来,仗也不打了,直接退走,全都来到西琉城给凤惟摆起了欢迎仪式。 对于大雍士兵和黄泉阁突然的退走,让南源国和柔然国有些错愕不已,不明白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简简单单就占据了一座城? 但是听说凤惟来到了西歧,让两国联军全都震惊了,有慌张,有恐惧,还有一丝丝臣服的意味。 元洛是个眼界高的,也有几分本事,在他的铁血手腕下,让自己的手下全都安分了下来,并趁此机会,大举进攻,既然大雍他们自己退走,那他们也不客气了,把能占下的地方全都占领,两国极有默契的缓缓向着西琉城包围而来。 而凤惟从马车内走出来之后,看到了乌泱乌泱的人群,吓了一跳:“怎么?你们都不打仗吗?围在这里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她面前的数十万人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齐声开口:“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大得犹如雷声滚滚,气势磅礴,这声音都传到了柔然和南源两国士兵的耳中,还让他们这些正在收复城池的士兵们心中忐忑不已,这种气势他们可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了,而声音之大,就像是覆盖了整个西岐一般,凤惟的到来的消息,就这么的传开了。 陆渊站在凤惟的身前,起初看着这么多身带杀气的人还是有惧意的,可是看到他们都对凤惟崇拜,他倒是不觉得害怕了,他看着身旁的女人,只觉得她好厉害,好厉害,竟然会得到这么多人的敬重,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他这辈子能得到她的青眼,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凤惟脸上带着笑看着他们,她还能看到他们的铠甲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血迹,还有破损的,脸上也有伤痕的,竟然因为她的到来都来不及整理一下就来迎接,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很喜欢这样的场合,很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那种执驰骋场的感觉让她热血沸腾。 她气势豪迈的下了马车,往前跨了一步,然后双手平举,高过头顶,大声说道:“大家请起,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等这事情一了,我们来一场大狂欢。” “狂欢!狂欢!狂欢!” 跟过凤惟打仗的那些士兵自然知道跟着凤惟是有多么的幸福,还有肉吃,而那些新兵蛋子见到老兵们都这么激动,也都跟风的喊了起来,给这一份浓烈的激情增添了一份活力与朝气。 欢迎仪式一过,士兵们又回到了战场上,凤惟的到来,让他们的士气大增,几乎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改之前的颓废,几乎是把身体里的所有潜力都开发了出来,让敌军望而生畏。 元洛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元彦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砸吧了一下嘴唇:“凤惟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得民心啊,真不知道她一个女人在战场上凭什么会得到这些高傲的士兵的认可的?声望还是这么高。”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声望再高也不适合战场之上,天下之主的位置,本殿要定了。” 元彦看着元洛,面上像闪过一抹犹豫:“皇兄,不如,适可而止吧,我们是斗不过她的。” 元洛阴沉着一张脸,转身看着元彦,他眼睛一眯:“你对本殿做的那些,是她教你的?” 元彦一愣,下意识的回道:“什么?” 元洛脸色一黑,他一步步靠近元彦:“不要跟本殿装糊涂,那些花样是不是她教你的?” 元彦脸色一红,似笑非笑的看着元洛:“皇兄,你想要了吗?” 元洛拔出长刀,刀尖抵在他的喉咙:“你我的关系适可而止,你若是再敢冒犯于我,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亲弟弟,我不敢下手,惹怒了我,别说亲弟弟,就是亲老子,我也敢下手,你若是想死就试试。” “呵,皇兄说的倒是轻巧,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元彦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伸出两指夹住剑尖,一脸抚媚的看着云洛。 元洛眸光暗沉,眼底一丝无奈闪过,但很快又坚定了下来:“你好像很欣赏凤惟那个女人?” “确实,一般的女人,连后院都管理不了,而她却把一个国家乃至整个天下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是战场上的一代枭雄,这等奇女子,还真是难得一遇。” “你喜欢她?” “皇兄说笑了,我喜欢的是你呀,以前你就问过这个问题了,不管你以后问多少次同样的问题,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可本殿喜欢她,你也说了,她是个奇女子,本殿喜欢。” 元彦愣住,继而皱起眉头:“皇兄,你不适合她。” “怎么不适合?只要我与她结合,这天下不就是手到擒来吗?” 元彦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感觉自家的皇兄快要走上歧路了,他有些惶急起来:“皇兄,你魔怔了,以你的性子,怎么会甘愿去靠一个女人得到天下?” “我不是靠她,对于凤惟,我只想压在身下尝尝味道,那种破鞋子你觉得适合做我的女人?” 元彦双眸微眯,他身上那吊儿郎当的气质已经浑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凛然的气势,他看着元洛的眼睛,全然找不到他以前对元洛惧怕的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了我,你还敢找其他女人?那你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谁敢管我的事?你想死吗?”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但若是你,敢碰女人,或者其他男人,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除非你杀了我。” 元洛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刀,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阴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元彦,最终,手中的长刀,还是没有砍向他,他猛地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元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威严渐渐淡去,露出一抹苦笑,这禁忌恋还真是好痛苦啊,他看向了依旧城程的方向,眼神微眯,或许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办法也说不定…… 第五百一十四章 她是大家的 西琉城内大堂之中,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集聚一堂,向凤惟汇报着战场上的情况,分为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南源国与柔然联合的时候,凤惟瞟了一下门,当初,园区,去收服南越国的时候,凤惟并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收服的,如今南国反水,她倒是有点兴趣了,元淇不在这里,不然的话,这个问题就能当场解决了。 等大家汇报完就都各自散去,慕容彻并没有同意让她亲自上战场,而是让她乖乖的呆在西琉城内,外面的事他来主持,凤惟也乐得清闲,也没有说什么。 却是把付梓斯安排在了她的身边,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那就开始哪些不该吃,还要注意什么,这些都有付梓斯经手。 凤惟来到一处,后花园里有一个荷花池池,中央有一个凉亭,这里景色宜人,到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凤惟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将所有伺候的人都支走了,当然付梓斯和陆渊是支不走的,凤惟也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她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也没有让他们为难。她来到凉亭中,躺在了长椅上,用袖子遮住了眼睛,一副假寐的状态。 陆渊很识相的蹲在她的身前地板按摩,付梓斯则是拿出一片生命之花的叶子在研究,只是看着看着,却是把目光一向了陆渊,从来没有那么的郑重的介绍一个人过,而陆渊则是意外,她说这个少年是她的夫君,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向大一他们打听了情况之后,她还是将信将疑,凤惟连绝色的皇后都拒绝,而这个少年又何德何能会让凤惟另眼相看呢? 可是这两天相处下来并没有发现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性格也有些弱,对凤惟倒是痴心一片,不过,留在凤惟身边的哪一个不是对她痴心一片的?可为什么凤惟翩翩选了他而不是更优秀的别人?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了,陆渊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一边给凤惟按摩,一边转头看向付梓斯,见到天怔怔的看着自己,陆渊朝他露出了一抹微笑,轻声说道:“付大夫,可是有什么事?” 听到他的话,付梓斯瞬间就回神了,他尴尬的轻咳一声:“没事。” “哦。” 气氛又沉默了下来,付梓斯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跟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陆渊笑了笑,说道:“在一个贫民窟里,当时小姐要借宿,而小姐要借宿的地方正好是我家,就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付梓斯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陆公子擅长什么?” 陆渊脸色一红:“我,我什么都不擅长。” 付梓斯无语的看着他,没有一点擅长,凤惟又看上了他什么?”陆渊看到她眼里的余光,自然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他也不解释他无声的笑笑,手下的动作就是越发的轻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惟带来的福运,接下来的几场仗,每一场都是大雍大获全胜,这一切的胜利,士兵们都归功于凤惟的到来,因为凤惟一来,他们除了成功就没有失败过,这下子,更是把凤惟当成神一般供着。 这一天,凤惟心血来潮,要穿上战甲出去遛一圈,慕容彻是极力反对的,可是又熬不过凤惟,只能让他换上了,是陪在她的身边,同行的还有蔷薇,凤惟怀孕,大家都特别的紧张,特别是蔷薇,恨不得天天都粘在凤惟身上保护她。 首页的事一直都是由他来守的,如今凤惟穿上了战甲,她也换上了那一套属于她的战甲,悠哉悠哉的在营地里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却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怒骂声,还有士兵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凤惟循声望去,声音是从前面的那个帐篷里传出来的,她疑惑的走了过去。 帐篷内,有人在做被和谐的事情,却有围观的士兵叫好声,还有一道熟悉的怒骂声:“那是我的女人,你们这些畜生快放了她,放了她。” “什么叫做你的女人?陛下把她抓来这里就是让她当军妓的,是我们大家的女人,你一个做杂役的,有什么资格占有一个女人,真是笑话。” “你,你们简直是强词夺理,凤惟呢?你们去把她叫来,我要见她。” “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见你这种小杂碎,你们都给我很老实的呆着,不然的话少不了你们一顿苦头吃。” “行了行了,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你瞧那兄弟,真是持久,那女人被做的快晕过去了,那家伙还这么忙。” “快点快点,哥们,我都在等着呢,等我们爽完了这一把又要去战场上了,能不能保留一条命还不知道呢,得趁此机会多爽爽。” “你就放心好了,有陛下在,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我们女王陛下简直就是一个福星,她一来,我们的伤亡不仅减少了,还每次都顺利出师,大获全胜,若是陛下早点来,估计现在早就完事了。” 突然,夏良工从身上掏出了一把菜刀,狠狠的砍向了身边的抓着他的士兵,士兵一个不察,便被他在肚子上砍了一刀,瞬间就鲜血直流,整个场面就乱了起来,纷纷与夏良工打在了一起,但是夏良工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那几个士兵身下的陆怡。 士兵们又怎么会让他得逞了?几个人都怒红了眼,纷纷扑上去抢走了夏良工手上的菜刀,你一拳我一拳的全都砸在他的身上,但是夏良工还是不停顿的抱着头横冲直闯,终于闯到了陆怡的身前,他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紧张兮兮的问道:“怡儿,怡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见此情形,士兵们倒不好动作了,全都戒备的看着他,夏良工却不以为意,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陆怡的身上,对她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依然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嫌弃你,等我们见到了凤惟,我便去求她让我们成亲可好“!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夏良工气怒 陆怡有气无力的看着夏良工,只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每天都要接待不同的士兵,每一次都这么多人,她只觉得好累,好羞耻,看着夏良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他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说道:“夏公子,你要替我报仇,是凤惟把我害成这样子的,你要杀了她给我报仇。” 夏良工还是没说话,听到这话的士兵们却不干了,直接从夏良工怀中揪出了陆怡,狠狠的甩在了地上,陆怡趴在地上,惨叫一声,动也动不了,厦门目眦欲裂:“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女人,你们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不要再欺负她。” 一个士兵上前踢了一脚夏良工,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们面前商量着如何害陛下,你们当我们都是死人吗?陛下可都是我们战场上的神灵,你们若是杀了她,你就是把我们整个大雍士兵都陷入了苦难之中,而且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你们还真是好歹毒的心,你们若是没犯错,陛下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女人抓到这里来充当军妓?又怎么会让你在这里打杂?你们幽冥城的事我们可听说了不少,听说你们幽冥城一直都在跟着陛下的黄泉阁作对呢,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有勇气以卵击石,真是不知所谓。” 凤惟在身后拍着掌声:“好,说的不错。” 那些士兵一见到凤惟,都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行礼:“参见陛下。” “嗯,你们都起来吧。” 夏良工一见到凤惟,立刻就爬到她的跟前,神情复杂的说道:“凤惟,怡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她抓来这里当你的军妓?” 凤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吗?朕这么做也不过是顺从了她的意思而已,她当初可是要强迫朕的男人呢。” “不、不可能,怡儿她不会这么做,她是我的女人,她不会这么做。” 凤惟冷笑一声:“她会不会这么做朕心里有数,朕可是亲眼看到她在玩弄朕的男宠,她这么饥渴,朕把她带来这里她应该感谢朕才对,朕劝你还是不要多加干涉,你把她弄出去了,想来她也不会感激你,再说了,你跟简旭斌两人在幽冥城没把赎金还过来之前,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你,你……” 凤惟没等他把话说完,又咯咯的笑了出来:“都这么久了,幽冥城还没有任何消息要赎走你们的意思,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放弃你们两个了?” “不可能,我们对幽冥这么忠诚,长老堂是不会放弃我们的。” “是吗?怎么不会?你可以问问你的女人,她可是从幽冥城里出来的呢,她说她还是幽冥城的半个主人,其实朕也想知道,现在幽冥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一个外来的女人当了半个主人,不如你现在就问问。” 陆怡此时已经爬着坐了起来,听到凤惟这么说,她下意识的看向夏良工,看到他复杂的眼神看过来,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夏公子,是、是长老堂让我出来找你们的。” 夏良工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刚才凤惟所说的幽冥成半个主人是怎么回事?” 陆怡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复杂的眼神望着看着夏良工,表情有些伤心难过,当然,她伤心难过的不是因为夏良工对她的不信任,而是对于她的身体,每天都要承受那么多人的侮辱,让她心里十分的膈应,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不要了这具身体,换另一个干净的。 夏良工看她这样的表情心就软了,心中不由的对凤惟的恨意加深了几分,但是此刻又不得不隐忍,他嚯的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穿着铠甲英姿飒爽的绝美的女子,心中说不悸动那是假的,但是想到凤惟的种种手段,他觉得,这种女人他要不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凤惟低声下气的说道:“能不能把他放了?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想要给朕做牛做马的人多的是了,朕为什么要答应你放走一个试图想要害朕的人?” 夏良工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想怎样?只要你提出条件,我夏良工无条件服从,只要你放了她。” 凤惟还是摇了摇头:“朕对你没什么条件,朕现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更多的钱财,你也看到了,朕还有一大群人需要养,本来想用幽冥城的那八千万两黄金来给士兵们加加菜的,只是没想到你们幽冥城竟然闹出了这么多幺蛾子,到现在连金子的影子都没见到。” 夏良工心中憋着一口气,满面通红,瞪着凤惟仿佛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上身无分文,除了要钱,你还想要什么?” “没有了。” 夏良工不由得气闷,对上这种无欲无求的人,他还真是招架不住,任何人都有缺点,有欲望,但是在凤惟身上除了以前劣迹斑斑,现在却是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缺点,喜欢美男这个爱好也没有了,也没看到她对什么东西比较执着,也没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和弱点,这个人简直完美到极致,就像龙昕一样。 想到龙昕,他开始怀疑当初把他推下悬崖是对还是错?如果龙昕还在,或许现在的幽冥城就不会是变成这样的吧?现在想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不由得闭了闭眼睛,走到这一步,又怪得了谁呢,怪龙昕的无欲无求,太过强大,还是怪自己的野心太过膨胀? 凤惟看着他纠结懊悔的神情,眼睛一转,说道:“你们若是还给朕一个活生生的龙昕,朕便放了你们。” 夏良工咻的转头看着她,语气不无悲凉:“已死之人,我要去哪里找一个活生生的来给你?” 凤惟眼睛一眯,满身的戾气上涌:“那你们当初为何要将他推下山崖?他只想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也曾说过,要把城主之位让出来,可是没想到你们就等不到他开口便先下手,你们太对不起他了,呵呵呵,如今没有了他,这幽冥城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了?这下子,你们如愿以偿了吗?” 第五百一十六章 被绑架 从见到夏良工之后,凤惟的心情一直都不怎样,她又回到了西琉城,默默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管是什么人来见,凤惟都以她在休息为由拒绝了,凤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荷包,荷包有一面绣的龙凤二字,荷包里还有一把安神用的檀木头钥匙,这块檀木,是龙昕亲手雕刻的,看着这把钥匙,她陷入了沉思。 突然,房间里传来响动,她朝响动的地方看过去,看到的却是一抹熟悉的人影,凤惟愣了一下,把荷包收起来,站起身,面对着他,挑着眉毛说道:“元彦,你怎么来这里了?” 元彦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找你要图画的你会相信吗?” 凤惟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你们柔然进攻属于我大雍的西岐土地,可你作为主要人物,应该是在战场上才对,如今你却出现在朕的房间里,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 元彦嘿嘿笑了两声:“我是瞒着我皇兄出来的是没错,我们好歹相识一场,而且,我还指望着你给我一个新的图案呢,听说你来了,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你,怎么样?感动吗?”元彦她眨了眨眼睛,无害又无辜的样子。 凤惟不屑的看着他:“难道你不是来找朕给你哥求情的?” 元彦摇了摇头,说道:“我劝过他放弃的,只是他的执念太重,我只阻止不了,他还没吃过亏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你这样编排你皇兄,心里没有不觉得舒服吗?还是说你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元彦嗤笑一声:“我们两个的感情本来就没有好过哪来的问题?这段感情就不应该存在,可它却存在了,我还付出了行动,那么多年了,皇兄一直都没有接受我,感觉好累。” 凤惟狐疑:“看你这性子,他就算不接受你,你也会强上的吧。” 元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皇兄心甘情愿的接受我?” “没有办法,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而朕与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外人,说是旁观者清,但是清又能怎么样?朕又不能代替你,所以一切就只能靠你了,这些年,你强上他这么多次,你也没死掉,想来,他心里也是在乎你的,诚心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你会等到那一天的。” 元彦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些年来我做过的努力还少吗?可是我皇兄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是对着我冷言冷语,唯独在床上才能看到他的另一面。” “你放心好了,你到现在还没死,说明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好好等着就是,或许,他是想等到得到什么东西再接受你也不一定。” 元彦如醍醐灌顶,心中百感交集,难道他的皇兄是想得到这个天下之后再接受他吗?是为了让他们的关系被暴露之后因他们的地位的关系没人敢乱说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他觉得没必要,可是想到他那傲娇的皇兄,也许还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吧,所以他才会这么努力得到天下之主的位置,只要变得高高在上,就不会有人说他们的闲话了。 他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正在喝茶的凤惟,眼中有片刻的迷茫,随后又变得坚定。他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来到凤惟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跟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如何?我还听说,你在江湖上有一个厉害的势力呢,跟我说说怎么样?” 凤惟转头看着他,张口想要说话,却不料后脖颈被狠狠的一敲,她两眼一番也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元彦,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见她醒过来,他面带笑容的提着食盒,向凤惟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怎么样?饿了吧,我给你送饭来了。” 凤惟定定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他这亲热的态度,让她有些恍惚:“这里是什么地方?” 元彦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饭菜摆好才缓缓的转身笑着对她说道:“这里还是西岐啊,只是这座城你没有来过,是我皇兄刚刚占领下来的地方。” 凤惟看着他,陷入沉默,好半晌,才涩声开口道:“你绑架了朕?” 元彦眼里闪过一抹歉疚,然后又恢复成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只是请你来做客几天……” “你是想软禁朕等你皇兄成为了天下之主,再放朕走是吧?”他还没说完,凤惟便打断了他,声音有些冰冷。 元彦愣住,他知道凤惟聪明,但是没想到会聪明到能仅凭这几句话就能猜中了他的心思,他无奈的苦笑:“你不是说过,皇兄得到了长久以来执着的东西,他就会接受我吗?他最执着的就是天下统一,自己坐上天下之主的位置,所以,女王陛下能不能成全他,也成全我?”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有了哀求的意味。 凤惟定定的看着他一会儿,然后大笑出声:“朕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最擅长的也不是战场,这场战争有没有朕,都是一样,你确定你皇兄,会打的过曾经的西岐战神慕容彻?还是说能斗得过打下这片江山的元淇?也不用说远的就说近的,你觉得朕所创办下来的黄泉阁是吃素的?” 元彦苦笑:“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是我也想为我皇兄做一些什么,也许没有你,大雍士兵和黄泉阁会自乱阵脚也说不定。” 凤惟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生气,悠哉悠哉的坐到桌子上,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饭,又喝了一口汤,说道:“你昨天晚上下手怎么这么重?我现在脖子还疼着呢,你得赔偿。” 第五百一十七章 挖坑埋金 元彦好笑的看着她,坐到了她的旁边,戏谑的说道:“是我的错,女王陛下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说,鉴于你配合良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给你准备好你想要的东西。” “朕要的也不多,你给足一千万两黄金就行了,要足足的,多了没关系,但不能少了。” 元彦错愕:“这么多?我哪有?” “你没有这么多钱,还敢掠走朕这么金贵的人?” “可是,这也太多了……” “你要想清楚,你带走的人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随随便便的人,朕可是大雍的女王陛下,你要么给钱,要么放朕走,不然的话,想要朕乖乖的呆在这里,那是不可能的,朕要是不把你们这里搞得天翻地覆,绝对不会罢休,你也别试图杀人灭口,昨天能让你这么容易的晋升,是因为朕信任你,现在不会了,所以杀不了我。” 元彦脸上浮过一抹黯然:“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只是请你来做做客,可是昨天,临时起意,没有更好的办法向你开口,怕迟则生变,才会选择了这个鲁莽的方式还请你原谅,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凤惟对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视若无睹,也对他和元洛的关系不再这么感兴趣了:“你是选择放朕走还是选择给朕一千万两黄金?”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 元彦看着凤惟那淡定自若的表情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道:“你先吃饭吧,我去筹备筹备。” “给你一天的时间,把金子送到西琉城去。” 元彦脚步顿住,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把金子送过去了他们岂不是知道了你的下落?” “就算不送过去,他们也知道郑的下落,你太小瞧我们了,你若不送过去也行,找个隐蔽的地方,挖个坑埋进去,等你们败退走了,我再回来挖走。” 元彦无奈的苦笑:“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士兵能够赢了我们?” 凤惟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废话,不要多说了,赶紧去准备吧,一天时间你若是没准备好,朕可是要走的。” 而与此同时,西琉城那边已经炸开了锅,凤惟的失踪让他们始料未及。慕容彻愤怒的揪着陆渊的衣服:“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好好照顾陛下的嘛?现在,好好的人怎么做不见了,你给我说清楚。” 陆渊失魂落魄的任他打骂,双眼空洞无神,凤惟的失踪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他也就只有凤惟可以依靠,凤惟不见了,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付梓斯在旁边劝解道:“皇妃,这也不怪陆公子,也怪我,如果当初我坚持守在陛下的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陆公子是一直跟着我一起的,你也不用把火发都发在他的身上,陛下不见了,想来他心里也是不好受。” 慕容彻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甩手,就把瘦弱的陆渊给扔在了地上,陆渊没有防备,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凤园站在边上,眼神冰冷的盯着陆渊,他对于这个突如其来闯入凤惟的生活里的少年特别的反感,他守了凤惟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她的欢心,凭什么他就能得到?最让他讨厌的就是他的名字,陆渊?凤园?里面都有一个读音相近的字,这是最让他吃味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凤惟才会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他恨他。 凤园提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陆渊的跟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缓缓的蹲下身子,用匕首迫使陆渊抬起了头。凤园看着陆渊那如花似玉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手中的匕首及其快速的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他嫌恶的又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陆渊惨叫着捂着受伤的脸在地上滚了几滚,身体蜷缩了起来,嘴里无助的呜咽出声,他的浑身都在颤抖,还无意识的呢喃着凤惟的名字。 他这副模样更是刺激了凤园的血性,他黑沉着一张脸,上前几步又想在他身上制造出一点伤痕,被付梓斯及时给拦住了:“凤公子,不可,若是陛下回来了,见他伤成这样,定然不会饶过你的。” “姐姐是不会惩罚我的,他不过是一个男宠,杀了他姐姐也不会怪罪于我。” 付梓斯低头看着那个颤抖的身影,无奈的叹气,虽然可怜他,可他只是一个大夫,不好多说些什么。慕容彻更不会管这种事,这个男人他早就想杀了,若不是因为凤惟,这个男人也不会活到现在,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哼一声走了出去。 凤园见他走了,运气内力再次踹了陆渊一脚,也是施施然的离开。 付梓斯赶紧来到陆渊的身边,为他治疗包扎,看到陆渊蛮满脸的鲜血哗哗直流,也不知道是泪还是血,混合在一起十分的触目惊心,看着那道深深的刀疤,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伤……若是好了,肯定还是会留下印记的。” 陆渊没有说话,眼睛通红的看着付梓斯:“付大夫,小姐、小姐、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好想她,好想好想……” 付梓斯安慰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少年的感情细腻得让人怜惜,也弱得让人怜惜,还记得凤惟在的时候,他脸上总是露出那抹甜甜的笑容,见到谁都是那么好的脾气,可是凤惟一不在,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精神恍惚,竟然打他骂他都没有还手。 “你放心,小姐不会有事的,她会回来的。” 此时,慕容彻和凤园正在商议着凤惟有可能失踪的原因,最终的矛头都指向了被人虏走这一条,而在这种地方,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凤惟掳走,肯定是凤惟的熟人,不然,若是凤惟察觉到不对,外面那么多守卫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而相熟的人,恰好柔然就有两个,元洛和元彦,不管他们有没有把凤惟掳走,单单是违约这一项,他们就足够该死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夷书白的到来 纸包不住火,凤惟的失踪黄泉阁和大雍士兵都已经知道了,慕容彻和凤园便把他们的猜想告知了他们,所有人都愤怒了,他们把所有的战力都对准了柔然,而南源国那一边却没人管了,随便他们乱蹦哒。 可南源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怕了的原因,却没有因此而继续占领西岐的城池,反而有退走的趋势,这几天,他们南源国的士兵急剧减少,照此下去,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多少天了,就算继续进攻又如何呢?等黄泉阁解决了柔然的事情,有了时间反扑他们,那后果想来更比现在惨烈,所以他们很识相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砰”的一声,元彦的书房门被元洛一脚给踹开了,元彦从书堆中抬起头来,看到元洛的身影,他欣喜的起身迎了上去,却被元洛一把猛的揪住了衣襟:“是你劫走了凤惟?她在哪里?” 元彦悲凉的笑出了声:“怎么?你是心疼了?” “她在哪里?” “她是在我手上,不过我不会让她见到你的,免得你控制不住,把她给强上了,而她又是我的朋友,到时候我是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她呢,还是不让?” “她在哪里?不要让本殿再问第四次!” 元彦闭了闭眼睛,继而睁开,眼里满是恼怒,手里不知不觉的多了一根银针,他作势去推元洛,却被渊洛抓住了手,看到他指缝里的银针,冷笑道:“你这招现在对本殿不管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元彦的另一只手上,也多了一根银针,扎进了他已经到手,元洛只感觉一阵刺痛,他猛的把元彦甩开,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可是才刚走了几步,他的身体瞬间就麻痹了,他缓缓的软倒了下来,被元彦一把给抱住了,元彦抚摸着他的脸,笑的妖娆:“谁说不管用了?每一次你都会让我得逞,我都有点怀疑皇兄是在让着我呢,皇兄,还是实话跟我说了吧,你心里是不是有我?” 元洛恶狠狠的瞪着他:“把解药给本殿。” “皇兄先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不告诉也行,我们去床上交流交流。” 元洛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不管你问多少次,本殿心里绝对不会住着一个男人。” 元彦眸光一厉:“那你打算住多少个男人?我告诉你元洛,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至于凤惟,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染指,若是你现在就想要解决问题,我来帮你。 凤惟散步正好散到了这里,本想无聊来找元彦玩玩的,可是一走到门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脸红心跳的声音,两道声音都是男生,凤惟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听得心里痒痒,伸出食指在自己嘴里沾了一下口水,在门框上捅了一下上面的窗纸,露出了一个小洞,她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去,认真仔细的打量着里面火爆的场景,后背却是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嘴巴弹跳出好几米远,然后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凤惟傻眼了,可是听到里面那磨人的声音,确定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她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这个人走到外面跟她谈。 来到一棵大树下,凤惟好整以暇的靠在大树上,斜着眼看着来人:“夷书白,你丫的你怎么在这里?” “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人家办好事你凑什么热闹?” 凤惟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朕从中作梗,他们也不会走到一起,朕就看了,怎么了?” 夷书白疑惑的看着她:“难道你上次说的那对男男情侣就是指他们这两个?” 凤惟点了点头:“怎么?你对他们有意见?” 夷书白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好歹也是个女人,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参与吗?” “少扯开话题,你说说你怎么在这里了?” “我把城主的传承给弄丢了,本来那本传承我拿出来是想给你的,只是没想到那天你走的那么快,竟然一夜之间就没了人影,后来也是我疏忽大意,被人偷走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学成并且成为了幽冥城的主心骨,我想要追回城主的传承却遭到长老的反对,后来这个人出了幽冥城,我便尾随她而来,有几次还跟丢了,我好不容易查到了她在那个镇上,但是我却去晚了,听说是被你带走的,所以我便找来这里,只是没想到,刚来这里脚步还没站稳就听说你被人劫走了,人海茫茫,若是没有你,我也找不到那人,所以我便把目标放在了你身上,寻找蛛丝马迹,就找到了这里。”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陆怡?” “没错,就是她,这个女人还真是白眼狼,当初夏良工把她带回去,给她治伤,供她穿,供她吃喝,也都不知道感恩,真是白瞎了。” “果然,怪不得她的解药能够捡了我的毒呢,原来是龙昕的传承。” “你与她对上了?那你有没有在她身上发现毒书的传承?” “没有。” “不可能,明明是她偷走了,怎么会不在她身上?” 凤惟对他发了一个白眼:“谁说东西就一定要放在身上的?有可能是藏在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夷书白焦急的拉过凤惟的手,急声说道:“我们要赶快回去问传承的下落,不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就惨了。” “哎哎,这里重重守卫,连苍蝇都插翅难飞,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有把握让我们两个人安全的出去?” “没把握。” 凤惟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没把握还拉着朕一起走,想让朕给你陪葬吗?你放心,像陆怡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把东西藏在显而易见的地方呢,只要她还不死,那本传承就不会不见。” “那什么时候走?” “等柔然败退了再走,很快的,慕容彻的战神之名可不是摆设的,朕的黄泉阁也不是浪得虚名,你就等着瞧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你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感觉你好像落魄了很多呢。” 第五百一十九章 成为奴隶国 短短半个月,柔然就已经被慕容彻给逼退了,甚至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早前元洛想要用凤惟来要挟慕容彻他们,元彦也找过凤惟,但是凤惟又岂能如了他们的意?知道他们露出这样的意图之前,她就让夷书白去找了,然后与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凤惟成功脱身。 如今他们想要见到凤惟一面,那是难上加难了。退无可退之时,元洛表示了投降。南源国很想要悄悄地走,却被黄泉阁堵了后路,两国与大雍签署了从属协议,这两个国家成为了大雍的奴隶国,上贡要比其他国家要多出好几倍不止,历时百年,这也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元洛看着慕容彻将协议书收好,他才开口说道:“我要见见女王陛下。” “陛下没空见你们,既然这事情已了,你们便赶紧离开吧。”说完起身便走了,其他大雍的人也跟着他出去了。 在场的也就只有柔然的人和南源的人了,南源国的人看着元洛他们两个,面色有些不善,如果不是他们,他们的国家也不会成为奴隶国,以前虽然是以大雍为主,但好歹还能与其平起平坐,现在可倒好,直接降为了最低等的国家,甚至比平民百姓还要不如,奴隶国啊,整个国家的百姓都是奴隶。 面对他们的指责,元洛只是低着头,神情有些阴郁,元彦见了一阵心疼,他脸色耷拉了下来,眼神深邃而暗含杀机:“怎么?这会儿你们都怪起我皇兄来了?当初我皇兄也不够是给你们一个提议,选择权却是在你们手上,如今你们倒好,把所有的责任都堆到我皇兄身上,你们还真是好大的气度。” 南源皇帝也知道元彦说的是这个理,但是心里始终就过不去那个坎,他冷哼一声,一甩袖袍就走了出去。元彦看着元洛,手在桌底下握住了元洛冰凉的手掌,以示安慰。 元洛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开,气愤的说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把凤惟藏了起来,如果你早点把凤惟交出来,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皇兄,我事事都依你,当时你想要凤惟作为要挟,我也答应了的,只是却让她逃了,也许这也就是我们柔然的命数,怪得了谁?” 元洛黑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他猛得转身离开,元彦也走了出去,却已经不见了元洛的身影,元洛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了西琉城的方向,喃喃说道:“凤惟,这是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慕容彻一回来便去找凤惟了,就被告知她不在西琉城,而是早上就去了城郊。 慕容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吩咐道:“去准备一些香烛。” “是。” 此时,凤惟正在命人在清河的墓碑旁挖了一个坑,坑里放了一个棺材,棺材里面是凤惟给清河买的纸钱,一棺材的纸钱,压得实实的,上面还放着几套名贵衣料做的衣服。 凤惟还亲自刻了一块石头墓碑。等慕容彻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看到墓碑上的内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上面写着的是:凤惟之夫,清河。 以前在木牌上看到的时候,只觉得膈应,现在见到凤惟这么隆重的给清河立衣冠冢,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啥滋味,觉得心里堵堵的。他将自己带来的香烛放在了地上,亲自给清河上香。 凤惟站在一旁也没有阻止,她眼神有些空洞,神智也不知道游离到了哪里,许是在想她以前和清河的点点滴滴吧。 凤园也在场,他就站在凤惟的边上,但他全部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站在凤惟另一边的陆渊身上。陆渊脸上戴着一块面纱,遮住了她脸上的那道纵横全脸的伤疤,他眼神淡淡的,对于凤园灼热的目光视若无睹,经过上次的事,他变得成熟很多,对于每个人不再面露微笑,全都是那种淡淡的近乎于无视的表情和态度,唯独面对凤惟的时候才会露出出事以前的微笑。 由于他脸上的疤,凤惟对他更是掏心掏肺,也没有惩罚凤园,而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不过与凤园的关系却是越来越疏远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凤园也不知道该后悔还是不该,但是他对陆渊是没有歉疚之心的,看着陆渊,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等慕容彻祭拜完,陆渊便拉住了凤惟的手,轻声说道:“小姐,也该吃午饭了,我们先回去吧,我们可以过几天再来,或者把清河哥哥的牌位带回去供奉起来,这样也能天天见到了,小姐也不用跑来跑去。” 凤惟转头朝他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一会儿我便让人做一个牌位,然后让清河回去。”凤惟看向了慕容彻。 没等她说话,慕容彻便说道:“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陛下不用操心,要注意休息。” 凤惟点了点头,转身就拉着陆渊走了,全程没有看凤园一眼。 凤园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下来,慕容彻看了他一眼,眼里意味不明,也转身离开了。没过一会儿,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着清河的墓碑,缓缓的走了过去,伸手抚摸着那块被打磨得圆滑的墓碑,眼里闪过怀念,他幽幽的说道:“我现在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超过你,若是你还在该多好,这样你也可以继续教我练武,我们也可以继续比下去。” 吃完饭,凤惟和夷书白、陆渊三人坐在凉亭里面,他们不远处还跪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陆怡,这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得蜡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怎的,变得骨瘦如柴,跟以前风风光光的陆怡简直是判若两人。 夷书白一见到陆怡被带到,二话不说就直接进入主题:“你偷走的毒术传承放在哪里了?” 第五百二十章 泡水逼供 陆怡猛的抬头,直直的看向夷书白,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再看到坐在他身边的凤惟的时候,她冷笑出声:“这东西我可没拿过。” 夷书白愤怒的站起身来,几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阴冷的说道:“你若不说,你会死的很惨。” “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反正就是一死,惨不惨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夷书白的手慢慢的收紧,陆怡双手死死的拍着夷书白的双手,却也无济于事,她翻着白眼,想咳也咳不出来,她重重地呼吸着这空气里的氧气,眼看着她就快要没命了,凤惟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这样掐住她,她要是想说,不也是说不出来吗?” 夷书白的手放开,疑惑的看向凤惟:“难道你有办法让她说出实情?” 凤惟站了起来,对上陆怡愤恨的目光,她嫣然一笑,然后指着凉亭的四角,对夷书白说道:“你找一条绳子将她绑起来,然后挂到上面,泡在这荷花池里。” 夷书白狐疑的看着她:“这能有多大的折磨?” 凤惟似笑非笑:“要不然你试试?” 夷书白连连摆手:“不要不要,还是不试了吧,就按你说的做。” 凤惟点了点头,抬起手来在空中拍了拍,立刻就有两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黄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参见阁主。” “你们两个找一条绳子把这女人吊起来,泡在水里面。” 黄泉人依言照办,陆怡也觉得凤惟这种逼供的方法实在是小儿科,仅仅是泡在水里能有多大的折磨呢?所以全程她都十分淡定的配合着,可是,泡了一会儿之后,她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了,原本以为泡水不过是小儿科,但是现在看来,是分分钟要人命啊。她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但是面上却不显,因为凉亭上还有三双眼睛盯着她呢。 凤惟抓起了陆渊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柔声说道:“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吗?” 陆渊反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不觉得小姐是残忍,相反,小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那一个。” 凤惟揭开了他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他那道狰狞的伤疤,陆渊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脸,凤惟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抚上了那道狰狞的伤疤,心疼的说道:“很疼吧。” 见凤惟如此疼惜自己,陆渊眼里也不自觉的泛起了泪花,他唇边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轻轻的摇头:“不疼。”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夷书白看着陆渊的那张脸,遗憾的叹口气:“若是城主还在,说不定还能帮他去掉脸上的疤了。” 一听到自己的脸还能治愈,陆渊眼睛一亮,他看向夷书白急声说道:“是幽冥城的城主吗?他现在在哪里?能否为我引见一下?” 夷书白看了凤惟一眼,随即冷哼说道:“难道你家小姐没有告诉你幽冥城的城主,就是大雍皇后吗?已经出了意外去世了。” 陆渊一愣,他看向了凤惟,歉疚的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我不清楚这些……” 凤惟笑道:“没关系,现在了解也不晚,幽冥城的城主就是大雍的皇后龙昕,虽然遭遇不测,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见到他的人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那他就有可能还活着。” 夷书白幽怨的看着凤惟:“既然你也是这么认为,,那你为什么都没有去找过他?” 凤惟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过他?只是这天大地大,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寻得到呢?不过在我有生之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欠他的太多了,这辈子,如果还不上,那就下辈子还。” 夷书白摸了摸鼻子,低头一阵郁闷落寞,随后便振奋了起来,说道:“还是先把城主的毒术传承拿回来再说吧。” 他趴在围栏上,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陆怡说道:“怎么样?你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陆怡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被绑着的手也紧紧的握着,想来是在忍受着极大的苦痛。凤惟这一招虽然看似轻飘飘的没有给人多大的折磨,可是因为全身都泡在水里,双手又被吊着,所有的重力都由这双手来承担,加上水底下的寒冷沁入了她的全身,久而久之,自然有了一种寒入骨髓的感觉,如果仔细看去,就能看到陆怡的双唇已经在打颤了。 夷书白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绳子,就在岸上狠狠的抽向了陆怡的身体,水面上溅起一层层的水花,陆怡惨叫出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味的咬牙坚持着。 夷书白面上一冷,“啪啪啪”又甩了两下,陆怡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不过,在水里吊久了她也没有多少力气挣扎,她睁开了那双眼睛,目光却是看着凤惟,无声的控诉。 凤惟正在安慰着陆渊,察觉到她的目光,她挑着眉毛,顺着这道视线看过去,看到陆怡眼里的怨毒,她勾唇冷笑:“这位陆大人对我好像是非常的不满呢,夷公子,你打的也太轻了些,是没吃饭吗?还是说我西琉城亏待你了?” 闻言,夷书白下手更重了一些,换来陆怡更大的惨叫声,随着力量的加大,鞭子在水上溅起的水花也溅得老高,如今陆怡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湿透了,而她身上流出来的鲜血也染红了一小片的池水,群里的鱼都闻着血腥气味而来,围在陆怡的身边这里啄啄,那里啄啄,这让她的伤口更加的加深了,鲜血跟不要命的流在池水里,围在她身边的鱼越来越多。 夷书白也没有再动手,收起了鞭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些鲤鱼争相啄食,饶有兴趣的对凤惟说道:“你说,她会是第一个死在鱼嘴里的人吗?” “或许吧,她若是把龙昕的东西交出来,她还能够保得一命,若是她厚着脸皮拿着龙昕的东西不还,那也只能让她死在鱼嘴下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你跟他不一样 陆怡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惊恐不已,她忍着疼痛,牙齿都在打颤,嘴巴张张合合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说、我说,你们先把我拉上去。” 凤惟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你还是先把毒术传承交出来。” “毒术传承不在我身上,已经、已经在长老堂手里了。” 夷书白大惊:“你说什么?在长老堂那些人手里?” 陆怡虚弱的点了点头:“我当初为了保一命,就把一半的传承给了他们。” “那还有一半在哪里?” “有一天,我经过玄阳湖的时候,不小心把传承掉落在了湖水中,却发现毒术传承竟然是防水的,里面的墨迹也没有消失掉,还很清晰,所以那一半,我就藏在了玄阳湖底,有了这一半,长老堂就不会对我怎样,甚至还会事事都依着我。” 凤惟转头看向夷书白,说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那本传承真的就这么神奇?竟然会防水?” 夷书白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道。 “不管是真是假,还是需要求证。”凤惟又叫来了那两个黄泉人,看着陆怡被带走了,凤惟才看向还在沉思中的夷书白幽幽的说道:“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去找咯。” 他看着凤惟,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凤惟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她不由得嫌嫌的说道:“我怀孕了,你可不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然的话,就算我乐意,也得问问孩子他爹会不会同意。” 夷书白看向凤惟依旧有些平坦的肚子,依旧是有些云里雾里:“孩子他爹是谁?不会是他吧?”他当初知道凤惟怀孕的时候,只顾着震惊了,都忘了问孩子他爹是谁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凤惟就跟这个少年比较亲近了,说不定这孩子他爹还真是这个少年的。 “是慕容彻。” 一听到这个名字,夷书白立刻就耷拉下脑袋:“如果是别人,我还真敢打你的主意,只不过,是他的话,我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付出行动啊,只是,这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呢?看你们的样子,感情不像是很好。” 提到这个,凤惟语气有些淡淡:“意外罢了。” 夷书白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看到凤惟这表情,他便很识趣的没有再问,转而说道:“既然你不能亲自行动,那能不能借我几个人?” 凤惟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竟然把自己的手下都给搭进去了,你还真是能耐了。” “这又怎么能怪我呢?都是陆怡那个女人和那些长老勾结在一起,那时确实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好了,夺回幽冥城,让幽冥城归属大雍,可是现在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人跟着你回去?” 夷书白立刻举起手来发誓:“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疏忽了,一定不会让你的人有任何的闪失,不然,就以我的命来补偿。” ”在我眼里,你的命还没有他们重要。” 夷书白垂下眼睑,目光暗淡无色,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凤惟轻笑出声:“借给你也无妨,恰好现在也没事了,两万黄泉人都可以跟着你去。” 夷书白面露惊喜,猛的站起来,神采奕奕的看着凤惟,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愿意把所有的黄泉人借给我?” 凤惟点了点头:“他们的衣食住行你都包了,事后,你还要欠着我两千万两黄金。” 夷书白惊喜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我现在身无分文,哪来这么多钱给你啊?你也真是,一出口就是黄金,你这不是断了我的活路吗?” “随便你,反正要借人的人不是我。” 最终,两人达成了口头协议,还写了字据为证,在夷书白幽怨的目光中,凤惟叫来了凤园。 凤园以为凤惟叫他过来是要和好如初的,心中兴奋不已,只是,他来到的时候却见到陆渊静静的坐在凤惟的身旁,而且两人还手牵着手,怎么看就怎么碍眼,他惊喜的表情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黑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凤惟的跟前,定定的看着她:“姐姐。” 凤惟直截了当的指着夷书白说道:“幽冥城发生了变故,你带着黄泉阁跟着他一起去幽冥城,助他一臂之力。” 凤园猛的转头看向夷书白,然后不解的看向凤惟:“姐姐为何要我去?” “你这次领兵作战各方面能力都提高了不少,让我很是欣慰,我相信你这次也一定能够做好。” 凤园冰冷的眼神看向了陆渊,对向他毫无波澜的眼神,眼睛眯了眯,转向凤惟,语气也软了下来:“姐姐,我能单独跟你呆一会儿吗?”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便是。” “没什么事,我只想跟姐姐单独呆一会儿,不行吗?”他说着说着,眼里就莫名的起了一层婆娑的泪意,看起来特别的楚楚可怜。 凤惟对于卖萌的美少年最是招架不住了,她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松开了陆渊的手对他说道:“你先下去吧。” 陆渊看了凤园一眼,毫无顾忌的掀开面纱在凤惟的唇上轻轻的一点,柔声说道:“我在院子里等你。” 凤惟咧嘴笑了:“好。” 凤园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早已打翻了醋坛子,眼睛发红的恨恨的瞪着陆渊,他现在已经肯定了,这陆渊肯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心里最在意的就是凤惟,还在他面前这样亲近她,岂不是明明摆摆的向他宣战吗? 在场多余的两人都走了,但凤园眼神依旧深邃,凤惟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姐姐为什么要选择陆渊?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年纪比你小的人做男宠吗?” “他是个意外……” “那我呢?” 凤惟站起身来,如今她的身高已经不如凤园了,需要抬头才能与他对视,她伸手拍了拍凤园的肩膀,柔声笑道:“你是我弟弟,你跟他不一样。” 第五百二十二章 他的心意 凤园神情落寞的垂下头去,呐呐的说道:“可是我想跟他一样能够伺候姐姐。” 凤惟温柔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她慢慢的转身,冷声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你是我的弟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姐姐你可以走。” 凤园愣愣的抬头,凤惟从来没有用这么沉重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跪了下来,抱住了凤惟的双腿:“姐姐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怪我划伤了陆渊的脸?” 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从我把他介绍给你们开始,他就已经是自己人了,你连自己人都下这么重的手,你以后做事,又怎么能让手底下的人信服?” 凤园心中不甘,但是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说出反对的话,他把头依靠在凤惟的腿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是园儿错了,姐姐不要怪园儿,园儿一定会……做一个好弟弟。”说完这句话,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击,又像是被什么压得沉重无比,他紧紧的抱着凤惟的双腿,仿佛以此作为依靠。 凤惟蹲下身,将他抱在了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更多,但是,你是我这辈子的骄傲,我会把我一切所学都教给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好吗?” 凤园紧紧的抱着她,眼角的一滴泪珠滑进了她的脖颈处,甚至因为炎热而轻颤,嘴唇哆嗦得好半晌才挤出了一个字:“好。” 两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许久许久,自然也谈了许多,其中不少是凤惟对凤园的淳淳教导,在这个过程中,凤园对于凤惟的执念也慢慢的放下了,但是凤惟依然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陆渊坐在庭院里看书习字,凤园在院门口看着他,眼里闪过复杂和纠结,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来,站在了陆渊的对面,几次想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陆渊抬头看他,见他那纠结得近乎于扭曲的表情,疑惑的说道:“你找我?”他的声音依旧温润柔和,却是带了疏离。 陆渊看着他的眼睛,掠过他脸上的面纱,半晌才幽幽的说道:“对不起,你的脸……我会想办法给你医治的。” 陆渊愣怔,没想到凤园会跟他说这些话,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的脸还能治吗?” 凤园低下头去:“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会尽力给你寻找办法的,只是,你要好好伺候姐姐,她虽然外表看起来坚强,可是她内心里是脆弱的,你……不要伤害她。” 陆渊站起身来,与他对视:“她说过我是她的夫君,那么她就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况且,我还这么爱他,我怎么会伤害她呢?是你多虑了。” 凤园深邃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掩饰掉他眼底的那抹不甘,才说道:“但愿如此,若是你辜负了姐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眼睛冷的一瞥,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到慕容彻站在院外,凤园愣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越过他离开。 慕容彻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转身走进了院子,就看到陆渊已经又坐了下来,翻看着他面前的书籍,他走了过去,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戴着面纱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陆渊看到他,又站了起来,给他行了一个礼:“妾身参见皇妃。” 慕容彻点了点头:“免礼吧,坐下。 陆渊坐了下来,却如坐针毡,眼睛直直的看着慕容彻,等着他说话,慕容彻也没有让他等太久,他说道:“陛下最近身体可好?” “陛下身子很好。” 陆渊垂下眼睑,他知道慕容彻与凤惟的关系不太好,而慕容彻也没有多出现在凤惟的面前,一直都是暗暗的关心着。他突然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了,明明知道凤惟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而他却不能时常亲近,换成是谁估计都忍受不了吧,但是慕容彻却生生的忍了下来,既然凤惟不喜欢他那么他便不经常在她面前出现,也不惹她嫌,对凤惟的关心和爱护一直是暗地里。 慕容彻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推到了陆渊的跟前,神情有些落寞:“这是给陛下的,等陛下回来,你便拿给他,不要说是我给的。” 陆渊没有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包,抬起头来看向慕容彻:“皇妃为何不亲自送给陛下呢?” 慕容彻定定的看着他,不发一言,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慕容彻走没有多久,凤惟就回来了,陆渊连忙跑了过去搀扶着凤惟,笑着说道:“小姐,怎么没人陪着你一起回来呢?” “我又不是什么弱女子。” “虽然是如此说,可是小姐毕竟有孕在身。”陆渊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凤惟坐下,将桌子上那包东西放到了凤惟的面前,说道,“这是皇妃送过来的。” “慕容彻给的?” “是,他刚走。” 凤惟抓着这个纸包,眼里有着复杂,她慢慢的拆开了纸包,一股桂花的馨香扑鼻而来,竟然是她最喜欢吃桂花糕。凤惟吸了吸鼻子,吐了一口气,伸手将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不像是赵公的手艺,也不像陆渊的手艺,这糕点明显比他们两个还要差上一些,难道是慕容彻自己亲手做的? 凤惟吃了一块便不再吃了,心里十分的复杂。 陆渊见她不吃,疑惑的说道:“小姐,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不是,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凤惟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一副很困惑的样子。 陆渊伸手握住了凤惟的手,柔声说道:“是因为皇妃的事吗?” “嗯。” “小姐,你想来是与皇妃有些误会,何不与他沟通沟通呢?在渊儿看来,皇妃对小姐是情深意重的,而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骨血,血溶于水,毕竟皇妃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别人顶替不了的,为了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小姐不如尝试与皇妃沟通沟通?” 凤惟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头靠在陆渊的肩膀上:“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现在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我累了,让我靠会儿。” 第五百二十三章 愿意原谅你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而水利工程也得到了巨大的进展,向上举报贪官污吏的帖子也越来越少了,三个月来,凤惟一直都待在西琉城内,大雍皇宫里元淇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已经是一个隐形的帝王了。 而幽冥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夷书白在黄泉阁的帮助下,成功的坐上了城主之位,拿回了龙昕的毒术传承,长老堂也重新洗牌,那些质疑过龙昕的人,那些阳奉阴违的人,全都铲除掉。夷书白也遵守了曾经的诺言,幽冥城彻底的归顺大雍。 为了还凤惟的那两千万两黄金,这几个月来,夷书白一直带着幽冥人不断的接任务,反正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全都被搜刮财产,行为态度恶劣的直接灭门,可以说他们的行为让老百姓们大快人心,却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人心惶惶。 由于天下统一,而幽冥城又隶属于凤惟,所以幽冥城的手便伸的长了一些,大陆上各国几乎都出现过他们的身影,搞得每个国家的心术不正的人更加不敢妄动了,而大雍朝廷对于他们这种行为也采取了放任的态度。 凤惟虽然待在西琉城内,但是各方面的情报她还是知道的,大多数事情她都选择了无视,不过有些事她还是必须得提提意见的,不过类似于这种事情也不多,所以,她整日里闲的都快发霉了,没事只在西琉城内走走,不管她走到哪里,陆渊和付梓斯都会随行,陆渊是她的解语花,付梓斯则是负责她的身体状况。 夏天了,又是一年荷花开,满池子的荷花香,让凤惟感觉心旷神怡,所以,这个地方是她常来解暑的地方。五个月的肚子明显已经有点大了,走路有些不便,身材也因为三个月来大补的原因,显得略微的臃肿。 凤惟让陆渊为她摘下了一朵荷花捧在手心里,凤惟闻着花香,眯起了眼睛,她太喜欢这种花香了,不像桂花香那样的甜腻,荷花香有种淡雅的味道,就像龙昕身上空灵的味道一样,淳朴淡雅,又别具一格。 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龙昕,凤惟愣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眼神定定的看着手中的荷花,默然不语。好一会儿,她才眨巴着眼睛,愉悦的心情顿时变得哀伤,这种气氛连付梓斯和陆渊都察觉到了,都狐疑的看向凤惟。 见到她有些微微湿润的眼角,陆渊赶紧拉住了凤惟的手,关心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凤惟抬头望天,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幽幽的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点感怀罢了,我有些累了,去凉亭里休息休息吧。” 陆渊不疑有他,连忙与付梓斯扶着凤惟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却在半道上遇上了慕容彻 慕容彻看到凤惟,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生生的顿住了,他朝凤惟一鞠躬行礼,然后有些艰难的转身想要离开,就被凤惟给叫住了:“等等。” 听到她的声音,慕容彻心情有些激动和紧张,手有些颤抖,想要转身面对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竟然站在那里直挺挺的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凤惟走近,他依旧没有成功转过身。 凤惟就站在他的后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付梓斯和陆渊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情跟慕容将军说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恭敬的朝慕容彻行了一礼之后都默契的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凤惟才绕到了慕容彻的跟前,挑着眉看着他:“三个月没见了,都在忙什么?” 慕容彻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看着傍凤惟旧艳丽的脸庞,他脸上也染了一抹薄红:“训练士兵。” 凤惟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隔阂,气氛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慕容彻的目光从凤惟的脸上移到了她那突出的肚子上,眼神变得慈爱,他抬头看向凤惟:“孩子他……还好吗?”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一问,凤惟愣了一下才说道:“还好。” 慕容彻面上有些纠结,他握紧了拳头,做足了心理准备,对上凤惟晶亮的眼眸,轻声说道:“我……我能摸摸吗?” 凤惟与他对视几秒,直把慕容彻看的心里怦怦直跳,忐忑不已,这才缓缓的点头:“可以。” 慕容彻裂开嘴角露出一抹笑,神情有些兴奋,他同手同脚的来到凤惟的面前,看着凤惟的肚子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附在凤惟的肚子上,没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贴着,隔着一场薄薄的衣料,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凤惟低头看着那只有些微颤的手,再看看慕容澈明显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表情,她勾唇一笑,伸手覆在了慕容彻的手上,微微一用力,让那只大手掌更贴近自己的肚皮,笑着说道:“他有时候会踢我一下,不过更多的时间都是像这样安静的。” 慕容彻看着那只附在他手上的那只小手,开心的笑了起来,乐的跟个孩子一般:“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不知道,付梓斯没有看出来,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喜欢女孩,像你一样。”慕容彻说着,便抬起头来看着凤惟,他收住了笑容,有着歉疚,“对不起,以前是我伤害你太多,你……原谅我好吗?” 凤惟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缓缓的后退几步,与慕容彻拉开了距离,看到慕容彻眼里的悲伤,她就停住了脚步,与他对视:“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不过我也有错的地方,如果一开始我不去招惹你的话,也许我们现在还会因为地盘而争斗不休吧。” “我不后悔遇到你,就算你不招惹我,缘分也会让我们走到一起,只是我以前太过自负了,你原谅我好吗?” “好。” 慕容彻低下头等着凤惟的拒绝,只是没想到会得到凤惟这般肯定的答案,他猛地抬起头来,惊喜连连,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愿意原谅我?” “你不愿意接受我吗?” “不,我愿意、我愿意。” 第五百二十四章 龙昕的消息 这一天,慕容彻又做了一份桂花糕来到凤惟的屋里,却发现人不在,他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慌乱,他跑了出去,迎面碰上了穆修,他迎了过去,问道:“穆将军,可有见到陛下?” 穆修笑着点头说道:“陛下出去了,皇妃放心,陛下身边带着很多人,不会出什么事的,陛下也说过一会儿就回来。” “她可有说要去哪里?” “说是要去郊外走走。” 说到郊外,慕容彻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清河的墓地,他道过谢,便跑了出去。 凤惟静静地站在清河的墓碑前双手扶着肚子,看着香烛燃烧了一半,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失去清河对她来说有些可惜,对于清河来说,那就是一种解脱吧。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一转头就看到慕容彻向这边走了过来。 凤惟没有挪动脚步,她站在原地等着慕容彻走近。慕容彻快步向前,拉住了凤惟的手,有些责备的说道:“来这里路太崎岖了,清河的牌位不是已经请回去了吗?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 “我想来就来了,整日呆在西琉城也倍感无聊,你事情忙完了吗?” 慕容彻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他做的糕点放在凤惟的手中:“这是我做的糕点,对比上次我改进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凤惟将纸包拆开,这一次不单单是桂花香,还有一种荷花香的味道,她一挑眉:“你连荷花都拿来做糕点了?” “只放了一点点,你尝尝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如果不喜欢,下一次我就不做这个了。” 凤惟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放,桂香主导荷香为辅,别有一番风味,她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真好吃。” 慕容彻见她吃得欢快,心里也高兴了起来:“如果你喜欢这个味道,以后我就做这个味道给你吃。” “让厨房做就好,你一个大将军怎么能天天去厨房呢?” “给你做糕点,我很高兴。” 凤惟笑了笑,将一块糕点放在了陆渊的手中:“你尝尝看,很好吃。” 陆渊抬头看着慕容彻明显阴婺下来的脸,又将手里的糕点放回了凤惟的手中:“小姐吃吧,以后我便跟皇妃学学这糕点的做法,小姐以后想吃的话,我就能给小姐做了。” 他说这话有向慕容彻讨好的意味,慕容彻的脸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神情有些郁郁,不是因为舍不得给陆渊吃这块糕点,而是因为凤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陆渊,而不是他,这一态度足以表明陆渊在凤惟的心中的分量。 凤惟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她不动声色的糕点包了起来,说道:“这个等我回去再吃吧。” 帝王出行少说也有两千人的仪仗队,而一个怀着孕的帝王明里暗里护卫更是不少,所以凤惟这次回去就跟凯旋归来的将军似的,被人簇拥在中间好不威风。 凤惟这一次回西琉城就再也没有出来,一直到生了个女儿,坐完了月子,她才从慕容彻口中听说了一个消息,夏良工、简旭斌,陆怡和凤榆,这四个人在她生产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刚刚出生的小皇女身上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了,走前还在井水里下毒,毒死了不少的人。 凤惟将手中的女儿放到了慕容彻的怀里,起身就往外走。慕容彻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将她拉住了:“陛下,你要去哪里?” 凤惟缓缓的转身,面对着慕容彻,面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绪:“凤榆和陆怡与我是什么仇什么怨你也清楚,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可是女儿她……” “你是她父亲,以后就由你照顾她吧。”说完,深深的看了那个小小的肉团一眼,狠了狠心,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慕容彻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追了出去,就正好看到凤惟和陆渊准备出发的身影,他立即拦在了两人的身前,脸色有些难看:“陛下,这四个人我已经在派人四处搜查了,一有动静就会马上回报上来,陛下又何必要亲自前去呢?” 凤惟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还有那无助的表情,凤惟的心便软了下来,她走了过去,伸手逗弄着他怀里的女儿,轻声说道:“好好照顾她,等我回来。”说着便垫起脚尖,在慕容彻的嘴角吻了一下。 慕容彻的身体顿时就僵硬了起来,这是凤惟跟他和好之后,第一次主动吻他。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没有了凤惟和陆渊的身影,他抱着怀里的婴儿跑了出去,只看到凤惟坐在马上绝尘而去的背影,他默默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我会等你回来的,跟着女儿一起等。” 刚刚出了西琉城,就有两个人朝凤惟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小姐、小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凤惟慵懒的坐在马上斜着眼看着云星海棠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跟前,问道:“什么好消息啊?让你们两个跑成这样子?” “找到、找到皇后了,有皇后的消息了……” 凤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差点没跌下马去,她慌慌张张的爬下马,紧紧的抓着两人的衣襟:“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小姐,有皇后的消息了。” “是龙昕吗?他在哪里?” 云星海棠被凤惟抓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也知道凤惟的紧张和急迫,忍耐着把话说完:“在南源国,有人在南源国看到了皇后,可是,仔细去找的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南源国……”凤惟嘴里喃喃着,有些失神。 陆渊也跳下了马,来到凤惟的身边,看她听到皇后的消息后失了魂似的,心里有些复杂,他伸出手握住了凤惟的手。 凤惟回过神来,松开了云星海棠的衣襟,这才让两人有了喘息的时间。 “小姐,我们要过去找皇后吗?” “去!当然要去,我们现在就走。”凤惟有些兴奋,人也已经跨上了马背。 陆渊站在马下抬头望着凤惟:“不去追踪那些犯人了吗?” “这种小事让他们去做就行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新的名字 陆渊脑门上扶起的几条黑线,也不知道是谁一早上说要亲自去逮住那些人的,没想到皇后的一个消息竟然会让凤惟出尔反尔改变了主意,看来,皇后在凤惟心里的影响不是一般的高,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又花费了半个月来赶路,凤惟和陆渊才带着几个护卫赶到了南源国。 他们来到一个边远小镇上,打发掉了护卫自由活动,便拉着陆渊走进了一个客栈,这个客栈人有些稀少,只有寥寥几桌,凤惟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小二便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两位客官,需要吃点什么?” 凤惟也懒得点菜了,直接说道:“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 小二没有动,脸上虽然微笑着,但是眼底的狐疑却是一览无余,毕竟凤惟和陆渊这两人风尘仆仆的,衣服穿的也不是很名贵,可以说是粗布衣服了,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一来就上招牌菜,他们付得起钱吗? 白吃白喝的人他们这些店小二看的多了,不得已掌柜就出了一个新招,凡是看起来不是很富贵的人一来就上招牌菜的,就先让他们付钱在上菜。 凤惟冷冷的看了一眼小二,然后从怀中掏了一锭金子出来,“啪”的一声放在饭桌上:“这些够不够?” 小二一看到那金光闪闪的金子,一下子就惊呆了,听到凤惟的话,服务的热情又上升了好几个高度,就差点没给凤惟跪下了:“够了够了,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客观请稍等。” 凤惟静静地等待着饭菜上桌,突然有一块手帕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擦拭着自己的脸。凤惟狐疑的转头看向陆渊,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 陆渊的手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痛红,他解释说:“小姐,你脸上有灰,我给你擦干净吧,免得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不起你。” 凤惟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不碍事,吃完饭再要个房间洗洗吧。” 没一会儿,饭菜就上齐了,正当凤惟吃的津津有味之际,不远处有几个年轻男子高声谈论着,估计是喝得有点多了,说话很大声,而且肆意妄为。 “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自从我们南源国成了奴隶国,每个地方的人都来我们这里抓人,朝廷还不管,如今,南源国的每个地方都闹得人心惶惶。” “就算朝廷想管他们也管不了啊,有了奴隶国这个称呼,别说是百姓了,就连皇帝不也是一个奴隶吗?若不是他们位高权重,估计现在来个人都能把他们给抓走了。” “怪只怪那些掌权之人太过利益熏心了,明明之前投靠了大雍,却在柔然予以小利的时候,背叛了大雍,成为了奴隶国,还连累了我们老百姓,真是作孽啊。” “这种事我们还是少说几句吧,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咱们丞相大人外出捡回来了一个男子,长得跟天神似的,丞相大人特别喜欢,就将他收作了义子,丞相府更是把这男子当成了天神供着,百般宠爱,现在还为这名男子招亲娶媳妇呢,南源国稍微有姿色的女人都去京城里竞争了,不知道谁能嫁给这位运气如此好的男人。” “不过是一张皮囊罢了,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个人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也看不出来他有多少才华。” “……” 这一桌人谈话还在继续,凤惟却听不下去了,她呆愣愣的想着刚才这些人说的话,天神一般的男人?那不就是龙昕吗?有谁比他还好看?他要娶亲了? 不知为何,心里酸酸涩涩的特别的难受,吃在嘴里的饭也没了味道,她盛了一碗汤,喝了半碗也不想喝了,十分郁闷的坐在位置上。 陆渊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这样子,也确定凤惟是想到了什么了,他伸手握住了凤惟的手,对她挤出了一抹笑容:“小姐放心,现在还不确定那是不是皇后,也许不是呢,小姐还是不要多挂心了。” 凤惟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他,我们得去京城一趟,如果不是他,我们也没必要都留在这里,如果真是他……只要他愿意,我也不会打搅他平静的生活。” 陆渊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姐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凤惟捏了捏他的手,露出一抹苦笑:“跟着我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不会,我怎么会觉得累呢?能跟在小姐的身边,是我的荣幸,我希望一辈子都跟着小姐的身边。” 凤惟握紧了他的手,像是安慰,也像是诺言:“不管未来的事情如何变化,我都不会抛弃你。” 陆渊眼中泪花闪动,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多做些什么动作,他只是瞧着凤惟,郑重的点头:“我也不会离开小姐,生生世世。” 凤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别生生世世了,难道你不觉得遇见我是一种倒霉的事情吗?你看看,待在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的不幸。” “小姐莫要胡说,还是快些吃饭吧。” 南源京城内,丞相府中,一所偏僻的院子里,雕梁画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似乎都搬到了这个园子里,显得十分的贵气逼人,潺潺流水叮咚,给这静谧的环境增添了不少的生机。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背光处,身穿黑色的金丝锦袍,墨色的长发垂直至腰际,微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和他的衣摆,却没见他动弹半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浑身都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脸色绯红,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壶茶和一份糕点,她卑躬屈膝的站在男人的不远处,轻声说道:“公子,奴婢做了份点心,请公子尝尝。” “放桌子上吧。” 他的声音清润悦耳,像初阳一样暖人心,也像冬天里的寒气带着疏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很难让人琢磨得透他的心思。 婢女沉迷在他清润的嗓音中无法自拔,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味,带着一种蛊惑,让人迷醉。 第五百二十六章 被女人看上 男人似乎有些不悦,他袖袍一拂,一股强劲带着寒气的微风拂过丫鬟的面庞,冰冷的风让丫鬟瞬间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茶壶和糕点也被打落在地上,婢女连连磕头认罪:“公子恕罪,请公子恕罪,奴婢、奴婢是无心的……” “下去,如果没事,不要再来打扰。” “是。”丫鬟战战兢兢的离开了,这一会儿,她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直到退出了院门外,她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转头看着院门,唉声叹气。 “哟,这不是小红姐姐吗?怎么?被赶出来了?听说某人做的糕点,可是全府上下最好的呢,怎么?这也得不到公子的欢心吗?” “小玉!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小红姐姐看不出来吗?你别以为公子是老爷捡回来的就是低人一等连府上的丫鬟都能爬上他的床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老爷的义子,我好心来提醒你,可别陷得太深,主子终究是主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的上的。” 小红心里有些气恼,但是她说的也有道理,只能暗暗的咬牙,通红的眼睛瞪着小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难道你就没有存这个心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你……” “我什么我??我好歹也是老爷给公子安排的伺候丫鬟,好歹也能进出这个院子,而你什么都不是,起码连这个院子都进不去,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就等着瞧吧,以我的姿色,说不定还能做个妾室,哼。” 小玉刚想反驳回去,却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妙龄少女,身穿绫罗绸缎,头上的珠钗叮当叮当的响动,脸上带着明艳的笑颜。 两人一见到此人,连忙跪下行礼:“参见大小姐。” “起来吧,公子可在里面?” “在,在里面。” 童子美是丞相府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在龙昕被她爹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对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生起了爱慕之心,可是还没有向龙昕表露出自己的心意,就被他父亲告知要收为义子,她想要阻拦就已来不及了。 她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那些慕名而来的千金小姐们,阻止她们与龙昕修成正果,有了她在,龙昕的生活环境倒是安静了不少。 童子美兴冲冲的冲到了院子里,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背影,心中兴奋不已:“玉红哥哥。” 龙昕转过头来,看到童子美脸上那红彤彤的脸颊,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找我有什么事吗?” “玉红哥哥,爹爹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叫我过来多跟你亲近亲近,玉红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不去。” “为什么不去啊?街上很好玩的,玉红哥哥,你一个人呆在府里这么久了肯定是闷坏了,不如这样,玉红哥哥说想要去哪里我就带着你去哪里好不好?” “我哪里都不想去,大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童子美面露出无奈之色,她每天过来与龙昕都有这么一段对话,他听了不嫌烦,她说的都有些烦了,可是面对这么绝美的男人,有再有多大的脾气在他面前也会自动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男人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在他面前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 童子美无奈的叹口气:“玉红哥哥,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是你妹妹,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子美就好了。” 龙昕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脑海中一片混沌什么都记不起来,但他知道,他有名字,有自己的圈子,也有自己的执念,想到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心都会不由的揪痛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与这个身影有很多的羁绊。 童玉红这个名字是他的义父,也就是将他捡回来的丞相给他起的名字,他虽然有些抵触,可是又记不起原来自己的名字,也只能接受了这个名字。他看着这个便宜妹妹,让自己尽量忽略掉她眼中的爱慕之意,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叫不习惯。” 这几个字把童子美堵得哑口无言,她有些挫败的坐在石凳上,眼里有些雾气,娇声娇气的说道:“玉红哥哥是不认可我这个妹妹吗?” 龙昕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童子美看得受伤不已:“既然哥哥不愿意这么叫我,那便不叫吧,但是爹爹说了,哥哥整日里呆在府中,着实无趣,让我带哥哥出去玩的,玉红哥哥,在城郊有一处桃林,还有一条很宽的河流,河上很多船,周边景色优美,很多人都喜欢到那里去游玩,如今天气转凉了,那地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如我们便去那里玩吧?” “不去,你自己去吧。”龙昕说着,转身就走往里屋走去,不想再多说什么。 童子美想要伸手拉住他的衣摆,却被他转头狠狠的一瞪,眼里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童子美就是知道,她的玉红哥哥生气了。她默默的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退到一旁低着头,等龙昕走远,她才抬起头来,不过只能看到龙昕的一个背影了。” 直到看不见人,童子美脸上那殷勤的表情,瞬间就耷拉了下来,暗中叫了咬牙,绞了绞手中的手帕,心中暗暗决定,童玉红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凤惟打扮成了一个俊美的公子哥,陆渊长得也是俊美,虽然戴着面纱,却让他有一种神秘美。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亲兄弟一般养眼,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频频惹人回头,甚至还有姑娘家往凤惟怀里丢红花的表示爱意,在走了短短一段路后,凤惟怀里就抱了一怀抱的花朵,她有些无奈的看着陆渊:“为什么没人给你花?” 陆渊看着凤惟,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公子长得比我好看多了,有公子在身边,我这个陪衬谁又能看得上呢?” 凤惟翻了个白眼:“他们还真是没眼光,你这么俊美的一个男人竟然看不上看上我这一个女的了?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第五百二十七章 镇国府大小姐 陆渊笑着摇了摇头,也不与她辩解,凤惟作为女子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儿了,如今穿上男装,加上她那不羁的性格和不输于男子的气质,就足以让她媲美任何一个男人。 凤惟走着走着,对于爱慕她的女人也是回以一笑,颠倒众生的笑容让那些经过的女人都失了魂似的目露痴迷。 一个茶楼的第二层楼靠窗的位置,坐着四个女子,个个美艳无比,看着街道上的凤惟,眼里的惊艳不比别人少。 “这个男的还真美,不知道他与丞相府的公子相比谁会更俊呢?” “这还用说吗?两人都是俊美无比,无法对比的,各有各的千秋,各有各的姿色,也不知道这个小公子是谁家的?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吧。” “大户人家的公子本小姐可都一清二楚了,可就是没有见过这位两位公子,虽说站在那个俊美公子旁边的那个男子姿色不如他,还带着一块面纱,不过看他那双眼睛,想来也是个美男子,小翠,你去把街上那两个公子请上来喝喝茶。” “是。” 凤惟抱着花走在路上,闻到了一股包子的香气,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拉住了陆渊的手,惊喜的对他说道:“你看、你看,好香啊。” 陆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老头子掀开了包子笼盖,包子的香气一下子就飘了出来,他笑着拉着凤惟走了过去,温声对着老头说道:“老伯伯,这包子怎么卖?” “两文一个,肉包子三文一个,两位公子,你们想要哪种包子啊?要多少个?” 老头子第一次看到这么美这么有气质的两位公子来到他的摊上买包子,他瞬间就笑眯了眼,他的摊子一下子就涌过来了好些个人,都是为了找机会亲近凤惟和陆渊的年轻姑娘们。 陆渊看向凤惟,也不知道她要哪种口味的,也不等他问,凤惟就直接对着老头说道:“六个肉包子,来两份。” “好好,两位公子稍等。” 凤惟在身上掏了掏,却没有掏出散钱来,她虽然带了很多钱,但是都是银票,还有一些零碎的金子,带的银子数额最小的也有五两银子,在这小摊上五两银子估计是找不开的,她有些为难的看向陆渊。 陆渊倒是知道她的顾忌,他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从里面数出了足够的铜板递给了老头,接过了他手中用纸包好的两份包子,递到了凤惟的手上。 凤惟只拿了一份:“另外六个你吃。” 陆渊抓着手中的包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就有一个穿着绿色锦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朝着两人屈膝行了一礼,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两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凤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这个女人还颇有姿色,服装也穿的华丽,但是听她的称呼就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个丫鬟,能有这么一个体面丫鬟的人家,想来这女子的身份不简单。 “你家小姐是谁?”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请。” 凤惟勾起一抹凉凉的微笑:“让我去也行,不过,我可不会跟不明身份的人打交道,你请自便吧,我们走。”说着,就拉着陆渊绕过这个婢女向前走。 绿衣丫鬟急了,快跑几步挡在了凤惟的面前,有些不悦的说道:“都跟你说了,你去了就知道了,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说的真是好笑,我又不认识你家小姐,我凭什么要跟你去见她?不识抬举的人是你们吧,在街上堂而皇之的拦人到底是几个意思?”说到最后,凤惟收敛了脸上的微笑,威严的气势也是露出了几分,让周围的人心中都有些惶恐的后退,首当其冲的绿衣丫鬟更是被她的气势吓得身子一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惟看了她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明显,冷哼一声,拉着陆渊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却不料又被一个人给拦住了,这次来的是一个白衣的女子,衣服的样式跟绿衣丫鬟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罢了,梳的发髻也是一模一样,这女子看起来比绿衣女子和善的多了,她脸上始终带着一层浅浅的微笑,也没有刚刚绿衣女子那么的嚣张跋扈。 白衣女子屈膝给凤惟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公子莫怪,我这个妹妹说话口无遮拦,还请两位公子不要怪罪,大小姐,乃是镇国将军府上的大小姐,莫颜霜。” 白衣女子说完,便昂起了下巴,等待着惊呼和尖叫声,而她确实也得到了周围人那艳羡的惊呼声,唯独凤惟和陆渊听完了她的介绍没有任何表情,白衣女子收起了她脸上那傲慢的表情,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心中则是腹诽着,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听到镇国大将军的千金大小姐也没有任何动容?难道这两人的家世比大小姐的家世还要高贵不成? 这么想着,态度也变的越发的恭敬,腰身也微微压弯了一个弧度:“两位公子,我家小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请你们下去喝喝茶,休息休息,还望两位公子赏脸。” 凤惟眼睛一转,笑着走上前将怀中的花朵都塞到了白衣女子的怀中,从纸包里掏出一个包子来细细的嚼着,说道:“带路吧,正好本公子也饿了,该到饭点了,去蹭你们家小姐一杯茶喝。” 白衣女子愣愣的看着怀里的花朵,听到她的话之后再看她无礼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在前面。那个绿衣女子则是瞪了一眼凤惟之后也跟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后。 凤惟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又咬下一口包子,鼻子里一声冷哼,拉着陆渊也跟了过去:“走吧,我们去讨杯茶喝,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些女子还真是闲的发慌了,她们若是敢占本公子的便宜,看本公子如何整死他们。” 陆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穿着女装谁会招惹你啊? “公子,她们也不过是贪图公子的美貌,公子莫要玩过头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动了歪念头 凤惟摆了摆手:“只要她们不动手动脚,或者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当然不会去招惹她们。” 两人一到阁楼上,四双目光就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凤惟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惊艳,更无语的是竟然还有一个女子露出了占有欲。 她看向的那个女子,美艳的脸庞,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紫色的罗裙更是给她添了一股娇美的气质,相比于其他三位女子,这个女子倒是高贵典雅了许多,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镇国大将军府上的千金大小姐了吧。 凤惟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直直的看着莫颜霜,勾唇一笑:“这位姑娘可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 凤惟压低了嗓音,倒是让她的嗓音变得像是少年一般清脆爽朗,悦耳动听,四位女子回过神来,红了一张脸。莫颜霜朝凤惟行了一礼,语带含羞的说道:“小女子莫颜霜,见过两位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大名不敢当,我们俩人也不过是一个小小人物,比不得莫大小姐,叫我风扬就好。” 莫颜霜听到她如此介绍,她眼睛一亮,小人物更好,那么她也就能让她做她的上门女婿?她红着一张脸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风公子请上座。” 凤惟也没跟他们客气,拉着陆渊坐在了桌子旁,也不等他们招呼,伸手就拿着桌子上的点心开始吃了起来,她们几个都没有问陆渊的名字,凤惟没有那心情为她们多介绍。 凤惟坐在那里吃着,全程都很规矩,人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也没有多说一句的打算,等到桌子上的糕点吃的差不多了,莫颜霜才按捺不住心思,问道:“公子家中可有娶妻?” “娶了。” 莫颜霜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不知公子娶的是妻还是妾?” “我妻和妾都娶了。” 气氛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莫颜霜看着凤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凤惟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将最后的一块糕点塞到陆渊的手中之后,才抹了一下嘴巴,喝了一口茶,将陆渊拉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谢谢四位小姐的款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就这样,凤惟在四个女人的奇怪的目光中离开了包间,直到凤惟两人都不见了踪影,其中一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风公子年纪轻轻,没想到居然娶了妻和妾,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家族的,刚才倒是忘了问了。” “问了又有什么用?他都娶妻了,果然最美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些花花肠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丞相府里的那位公子就不是这样,听说丞相给他物色了很多美人,他如今都没定下来呢,而且他也没有通房,也没娶妾,如今,一年多了还是孤身一人,若是谁能嫁给他那可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莫颜霜脸色有些不好看,桌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抓着手帕狠狠的撕扯着,她自然也知道丞相府的那位公子好,她也曾几次上门求见过他,但都被丞相府的大小姐给糊弄住了,除了认亲摆宴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外,其余时间都没有见过,但是那个绝美的容颜即使已经过了一年,她仍然是念念不忘。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类似的不输于他的男子,还以为能招个上门女婿,却没想到竟是一个花花肠子,此刻她的心中极为的不平衡,她狠狠的拍桌子,讨论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心中那股郁气,说道:“你们随意,我先走了。” 然后也不看其他人有什么表情,便出了包厢,走下楼,就见到凤惟和陆渊正在街边小吃摊吃着馄饨。看着凤惟那明媚的笑脸,她的心便不由得怦怦的乱撞,这种心动的感觉让她难以自制,她皱着眉头走到了凤惟的那一桌,坐在了她的旁边,关心的说道:“公子刚才是没有吃饱吗?” 凤惟抬头瞧了她一眼,笑着说道:“难道小姐光吃点心就能吃饱的吗?” 莫颜霜哑口无言,看着凤惟吃的津津有味,她心里也不知道是怎的竟然变得安心,她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也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心中暗暗下决定,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丞相府的那个她动不了,难道这个无权无势的少年她还能怕了不成?下定了决心,看着凤惟的眼神就带了一种宠溺的味道。 最先察觉到的是陆渊,他本来是一手撑着面纱,一边拿着勺子往嘴里塞东西的,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莫颜霜眼里的眼神,他心里就不由得突的一下,一种东西被抢走的委屈瞬间袭上心头,看到凤惟碗里吃的差不多了,而他碗里还剩下半碗,他毫不犹豫的用勺子搬了一个馄饨放到了凤惟的碗中,温柔的对她说道:“吃慢一点,不够吃的话再叫一碗。” 凤惟对着他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身就对着摊主说道:“老板,再上来一碗吧,你家的混沌太好吃了,我们吃一碗还不够呢。” “好勒,小哥请等一等。” 凤惟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发光体,所以吃馄饨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被凤惟无视了的莫颜霜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快,她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向摊主也要了一碗混沌。 她的这个举动把绿衣丫鬟和白衣丫鬟都吓坏了,绿衣丫鬟连忙来到莫颜霜的跟前,紧张兮兮的说道:“小姐不可,这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小姐若是饿了,还是去酒楼吃吧。” 她这话声音不算小,可以说是把在这里吃东西的人都给得罪了,面对周围看来的不善的目光,饶是莫颜霜有再大的定力也坐不住了,她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绿衣丫鬟,又朝凤惟讪讪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我记得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刚刚叫的那一碗就请你们吃吧,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将军府找我。”说完便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五百二十九章 仙家的东西 等老板端着两碗面上来的时候,老板显得便有些局促,想来是对绿衣丫鬟的那些话有些芥蒂的:“两位公子,我们家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酒楼里,但是都是干净无比的,还请公子放心食用。” 凤惟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老板无需介怀,像她那样的大小姐自然吃不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东西,但是酒楼里的厨子也是平民百姓出身,他们的饭菜又高级的到哪里去?白白错过了这么多美食,是他们的损失。” 周围人听了她的话,都是频频的点头,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那些高端的酒楼里的饭菜也都是平民百姓做出来的,而且还比外面贵了好多,外面好吃干净又便宜,真是太实惠了。 老板听了她的话,立刻就笑靥如花:“多谢公子美言,我们会做得越来越好的,这一次就算我们这小摊请公子吃的吧。” “那怎么行呢?呐,这是刚才那位姑娘给的银子,你们拿好了”凤惟把桌子上那五两银子给递到了老板的手中。 老板哪见过这么多银子?他们做一天的生意也就能赚个一两吊钱,而且今天的客流量有了这两位公子的帮衬,比平常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他已经去粮店和肉摊订了好些货了,依旧大卖,这火爆的场面想来收入肯定不少,这已经让他们很开心了,没想到还能平白拿到这么多两银子,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公子,这太多了,一碗馄饨不值这些钱的。! “这是她给你的,你也别客气,反正她已经走了,你就当是她们冲撞了你们给你们的赔偿吧。” 老板犹豫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么,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一会儿两位公子就不用付钱了,这银子也算是替公子付了吧。” 凤惟这回没有拒绝,她点了点头,她要是不点头,估计这个老实的老板会心里不安吧。 凤惟看着陆渊一只手留着面巾艰难的吃着东西,她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陆渊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便过来找你。” 陆渊立刻拉住了凤惟的手,焦急的说道:“小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吧。”说着他也站起了身。 凤惟把他按了回去:“我只是去前面买一点东西,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好吃饭。” 陆渊知道凤惟的脾气,也没有执意跟着她去,坐在桌子旁时不时的往凤惟走的方向观望,只是人来人往好多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凤惟的身影,他心中实在不安,便起身悄悄地跟在凤惟的后面。 凤惟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口,抬头仰望着店铺的招牌:珍宝轩。 来到城里的时候,经过这家店铺看到里面卖精美的东西挺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快步走了进去,她这闪光的人儿一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凤惟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淡定的走了进去,敲了敲柜台,等老掌柜抬起头来的时候,她便挤出一抹笑容,对他说道:“掌柜的,有没有面具?” 老掌柜一看她这气质贵不可攀,立刻扬起了笑脸,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公子是想要什么面具啊?我们这里各式各样的面具都有。” “既然如此,掌柜的就把有价值一点的面具都拿上来给我挑挑。” 老掌柜一听有门儿,立刻招呼小二上楼取了东西过来,不一会尔,小二就抬了两个盒子过来,一一打开,每个盒子里面放着两面面具,珠光宝气,闪闪发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单单看着上面的宝石就知道做这面具的师傅下了不少的苦心,可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凤惟是看不上眼的。 她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与老掌柜的对视:“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不适合带出去,老掌柜的,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一种比较平凡一点的?” 老掌柜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本店确实有一块面具看起来平凡,实际上贵不可言,只怕公子买不起呀。” 凤惟眯了眯眼睛,这天底下还没有她买不起的东西呢。她高高昂起了下巴,表现出一种傲慢的态度来:“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公子买不起的东西,就算把你这珍宝阁买下来,本公子也是做得到的,所以你没有必要顾虑什么,尽管把那块面具拿出来给我瞧瞧,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贵不可言。” 因为是在一楼,人也多,所以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都纷纷注意着这边,好奇心重的都围了过来,有好事者更是提出质疑:“掌柜的,你快拿出来看看吧,我们还从来没见过什么样的面具能够贵不可言呢?快拿出来让大家伙都见识见识吧。” 掌柜的嘿嘿一笑,他没有上楼,而是弯腰从柜台下面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见到大家眼睛都盯着他手上的盒子看,他的笑容就更加诡异了,“啪”的一生,他将小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众人定睛一看,都是大失所望。 里面只有半截面具,是银色的,上面却刻画着一朵百合花,这朵百合花呈金黄色,很是小巧,在这个面具上的格局倒是不显得庸俗了,倒是看起来有些平凡了。 凤惟皱了皱眉头,这块面具看起来就是一块银制品,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掌柜的据说贵不可言,她立刻就集中了心思仔细的看着面具,就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老掌柜自然是把众人的表现看在了眼里,他笑着对凤惟说道:“公子可不要光看着面具表面的平凡,老夫说的她不平凡的地方自然是内里,不信公子可以摸摸看。” 凤惟伸手接过了,面具一入手,她心中立刻就下定了决心,这块面具她买下了,不管多贵,她都要买下。 这款面具确实如老掌柜所言,贵不可言,这面具软软呼呼的,贴近皮肤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面具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有金属的质感,却有如此软的质地,就跟人的皮肤一样,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面具里传来的一股神秘的力量。 第五百三十章 土豪的消费 她把这个面具放在手上,捏来捏去,甚至还能把面具捏成一个球,围观的人均都不解的看着凤惟手中的东西,不明白,一块金属面具怎么就揉成了一个球呢?难道是凤惟的功力太过强大?可是当看到面具在凤惟的手中还原之后,他们都惊掉了下巴,这明明是银子雕刻而成的面具,怎么软的跟肉团似的还能反弹? 凤惟把玩着面具,不动声色的看着老掌柜:“掌柜的,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我看这东西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贵不可言嘛。”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这是一位得道高人所制的面具,材质嘛,当然是仙家之物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 凤惟垂下眼睑,如果是仙家之物,在凡间自然是贵不可言,对于掌柜的话,她是毫不怀疑的。她不怀疑,不代表不会有人怀疑,围观的人一听到是仙家之物,都鄙夷的提出质疑:“掌柜的莫要开玩笑了,仙家之物又怎么会流落到凡间呢?再说了,这世界上有没有仙家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只是我们这一层级的人不配知道罢了,怎么样公子?您还要买吗?”掌柜的笑眯眯的看着凤惟。 凤惟笑着说道:“掌柜的可见过仙家?” “我一个小小凡人,又怎么会见过呢?没有没有。” “那贵店是怎么得到这块仙家的面具的呢?” “是我们商队在路上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道士,当时这道士衣衫褴褛,看起来还很饿,他吃了我们商队的东西,无以为报,就拿出这块东西出来抵押了,之后再也没见过,只是这块面具被我们东家看到之后,看出了这东西的不凡,毕竟我们东家见过的宝物不知凡几,仙家之物自然也见过一二,所以很是断定,这肯定是仙家之物。” 凤惟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既然知道是仙家之物,为何你们东家不收藏?反而拿出来贩卖?” 老掌柜嘿嘿笑道:“放在店里是当做镇店之宝,毕竟也没人买得起,放在店里也许还能沾沾仙家的灵气让生意更好点。” 说白了就是断定不会有人买才会放在这里收藏呗,凤惟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如果我能买得起,那这宝物你们会愿意出售吗?” “呵呵,公子一定买不起的,若真是买得起,也是我们珍宝阁认栽。” “既然如此,那这面具你们打算要价多少?” 掌柜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还在凤惟面前摇了摇,意味深长的露出一抹笑。 此时珍宝斋门口围了很多人,陆渊便是在其中,他眼睛看着凤惟手里的面具,皱了皱眉头,心中怦怦直跳,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面具是凤惟给他买的,他眼中含着泪花,深情的望着凤惟。 凤惟挑着眉毛问道:“,一千两?” 老掌柜摇了摇头,依旧伸着他那枯槁的手指头:“是一千万两黄金。” 围观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平常百姓家一年到头来能挣个百两银子已经是逆天了,小家族总的财产有一百万两白银也能够,支撑家族里大大小小所有人的生活,就算大家族估计一千万两黄金也是很难凑得出来吧,可是就这么一块小小的面具,竟然要了一千万两黄金?有这笔钱都能建立一个大家族了,谁会傻乎乎的买这破烂玩意儿? 可是凤惟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大家都惊掉了下巴,在他们看来这破烂玩意儿,凤惟竟然连价都没有还就点头答应了:“可以,不过这一千万辆黄金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揍齐,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带着人去把金子运过来就是了。” 老掌柜的也被凤惟这豪气的开口给吓了一跳,他报的价位就是东家开口说出来的最低价位,他看着凤惟虽然气质不凡,但是他也不看好她能买下这块面具,所以报出来的价也是随便的报出了最低价格,没上涨没下调,可是看到凤惟这么豪爽的就应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把价格说的太低了? 凤惟又敲了敲桌面,老掌柜瞬间就回神,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不过有些僵硬就是了:“公子……你要陪着我们一起回去取钱才行,不然的话,你若是不回去,你家里人若是、若是不认账,那么……” 凤惟诡异的一笑:“掌柜的放心,等我把信写完,你看了就明白了。” 老掌柜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麻利的从柜台上取出了纸笔,放到了凤惟的面前,凤惟也不犹豫,拿起毛笔就刷刷的开始写,字虽然不好看,但是也能成型了,相比于一开始好看了许多,写完了凤惟还从袖子中掏出了帝印在上面盖下印章,又从怀中掏出了凤佩一起递到掌柜的面前。 老掌柜面带笑容的接过了凤惟的信以及那块凤佩,他先看的信,越看手越抖,等看完的时候,他又将凤佩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观看,他手一抖,凤佩差点就掉落在柜台上,他惊恐的抬起头,想要跪下,却被凤惟极快的拉住了手臂。 凤惟笑眯眯的说道:“掌柜的,你现在立刻拿着信还有我的信物去那地方取黄金,不会有人短了你们的。” “是、是。” “那……这面具我就先拿走了,信物的话我明天再过来取,你说可好?” “可以、可以。”老掌柜点头如捣蒜,战战兢兢的也没有说出来多余的话。 周围的人虽然好奇他们的举动以及凤惟那块信物和信上的内容,但是因为离得有些距离没有人看清楚那块信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只知道凤惟付得起这一千万两黄金,凤惟在众人的眼里瞬间就不一样了。 见到凤惟已经谈妥了,陆渊缓缓的退离了,在凤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凤惟走回了馄饨摊前,看到陆渊还坐在那里,她笑的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吃好了吗?” 陆渊抬头看她,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平稳:“我已经吃好了,小姐,你的还没吃完,快点吃吧,都快凉了。” 凤惟因为有惊喜要给陆渊,所以 她吃得特别快,没一会儿,她便吃完了,拉起了陆渊就往客栈里走去,开了一间房,就迫不及待的把那块面具拿了出来:“来,这个送给你。” 第五百三十一章 莫名的缘分 陆渊摸着手中入手温凉的面具,这块面具设计的极为巧妙,若是戴在脸上,能够遮住半边脸,另一边也能遮住半截,刚好能遮住他脸上的伤疤,以后吃饭也不用频繁的掀开面巾,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陆渊心里堵得慌,却是甜甜的,忍着心中的泪意,他涩声说道:“小姐,这多少钱?” “不贵,只要一两银子。” 陆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他猛的将凤惟抱在了怀里,埋在她的颈间抽泣了起来。 凤惟只以为他是因为脸上的伤疤而伤感,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你放心,其实你脸上的伤疤也是挺好看的,我不会嫌弃。” 哪知她说完这句话,陆渊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紧紧的抱着凤惟,泣不成声:“小姐……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夫君啊,我不疼你疼谁呀?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哈,你以后还要天天陪着我一起呢。” 陆渊站直了身体,把脸上的面纱掀开,露出了他脸上的泪痕以及那狰狞的伤疤,眼神囧囧的看着她。凤惟伸手替他擦去泪水,无奈的说道:“还真像个孩子呢,一两银子的礼物就把你感动成这样子了?” 陆渊破涕为笑,估计天底下也只有她把一千万两黄金看成一两银子吧。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抚摸着凤惟的脸,在她的唇上停住,陆渊咽了咽口水,压下怦怦乱跳的心脏,他缓缓的靠近,吻住了那只梦寐以求的唇瓣。 凤惟在他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是没想到,两唇相碰的瞬间就把她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想全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念头,想把他推倒…… 而她也付诸了行动,这一个下午是一个美好又美妙的下午……… 傍晚出门的时候,陆渊便把这个面具戴上了,他身上透出一股神秘的气质,原本他的气质就不错,如今在面具的加持下,让他更胜从前,因为昨天在珍宝阁就有好多人都看到了,怕走出去让别人知道这面具值一千万两黄金,估计出去没一会儿就被抢了,所以凤惟就在上面动了手脚,在完事之后,凤惟紧赶慢赶把上面的百合花改成了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因为面具的材质软乎,所以她动起手来十分的顺手,这朵血红色的彼岸花看起来更加的神秘和诡异。 凤惟看着陆渊都移不开眼睛,陆渊无奈的揽住凤惟的肩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在看什么?” “在看你啊,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陆渊笑得有些腼腆,估计没有人想到他脸上带着的是一千万两黄金吧:“我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再说了,我外好看,哪有小姐你好看呢?” 凤惟挽住了他的手臂,向门口走去,走路有些微的不自然,她这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陆渊的身上,陆渊揽住了她的腰,关心的问道:“小姐,你……你还好吧?对不起,我……我……”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走吧,我们就去丞相府看看。” 傍晚时分,有很多人都出来吃饭了,所以一楼都坐满了人,两人一下楼,那不凡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们的走动而移动。 凤惟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不远处有些喧闹,她抬眼看过去,发现是一对人马正在追着一个人,那被追的人,她看着有些熟悉,而追他的人凶神恶煞的,肌肉虬结,胡子拉渣,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 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终于认出了那被追的人,不就是李天全吗?还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想当初,西岐战事一了,李天全和薛玉洋这两人又云游去了,而且还是那种不告而别的离开,如今再次见到,突然觉得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等李天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凤惟便出手了,一脚就踹在了李天全的后背上,将他踹趴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十分傲慢的说道:“臭小子,终于找到你了,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凤惟一出手,所有人都留意到了她,毕竟珍宝斋那一幕,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呢,这可是家中有一千万两黄金的主呢,一千万两黄金拿出去都没见 她肉疼一下,谁知道她家里还有多少?或者说谁知道她家里的背景?会不会是那种所有人都无法匹及的?每个人都想巴结一下,见到她如此勇猛的一脚,围观的人都是呆了一下,随后都纷纷附和叫好。 追在后面的大汉一见到这种架势,全都蒙住了,不明白他们要追的人怎么就成了别人脚下的手下败将了呢? 为首的一个汉子是这些人当中最壮的,目测有两米高,身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十分的吓人,脸上也是满脸的胡子,就露出了那灯笼大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一匹狼盯着猎物,围观的人都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他们想要巴结凤惟不错,但是也没必要为了凤惟一个陌生人而上前与这些人拼命。 这个壮汉走上前几步,上上下下把凤惟给打量了个遍,狐疑的说道:“这位公子,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凤惟见他还算有礼貌,便笑着说道:“他欠我钱了,一百两黄金呢,两年了都没还,这次终于找到他了,这次我定不会放过他,不知道,这位大哥为何要追他呢?” 壮汉与身后的人对视了几眼,才幽幽的说道:“我们家小姐看上他了,要与他成亲。” “噗……”凤惟刚想大笑出声,意识到地方不对,立刻双手捂住了嘴巴,双肩一颤一颤的,看到壮汉明显有些不悦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说道:“那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还有一个男子呢?” “在我家小姐身边,怎么?难道那个人也欠了你钱?” 凤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当初他们一人欠我一百两金子,这两年我一直找他们呢,既然你家小姐看上了他们,那能不能请你们家小姐让他们把钱还了,再跟他们成亲?” 李天全在被凤惟踹倒在地是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懵逼的,还说欠了她一百两金子,他更是错愕不已,当她说到连薛玉洋也欠了她的钱,他瞬间就回过神来,扭头想要看看踩着他的是何方神圣,可是,凤惟踩得太过用力,他整个人都是贴着地面的,动弹不得,连扭头这个动作现在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高难度的动作,他只能大声的吼道:“你是谁?谁欠你钱了?老子怎么可能欠别人钱?少给老子胡说八道。” 凤惟一阵无语,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她脚下微微一用力,把李天全踩的说不出话来她才作罢,嘴上还大大咧咧的说道:“哼,你这个骗子,欠了我的钱,还说没欠,真是好大的胆子。” 壮汉一看李天全被踩得这么惨,生怕凤惟把他踩出问题来了,她家小姐找他麻烦,他皱着眉头上前阻止:“这位公子,既然你说他欠了你的钱,那你可有证据?” “没有,当初我把他们当成朋友,借钱的时候哪会写下字据啊。” 第五百三十二章 顺利脱身 “既然没有证据,谁知道你是不是空口套白狼?所以,他有没有欠你的钱不是你说的算的,他竟然说没欠,那就是没欠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我家小姐还等着他回去呢。” 凤惟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动手。” 凤惟可不会跟他们这些壮汉打,她一把就将李天全给拉了起来,匕首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你们若是敢动粗,我就杀了他,看看是你们手快还是我手快。” 壮汉们立刻就停了下来,眼神阴鹜的盯着凤惟:“放了他,不然,我家小姐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我真是好奇,你们家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当街抢一个男子?” “你没有资格知道,把人放了,留你一具全尸。” “呵,反正都是一死,干脆我拉个垫背算了。”说着,手中的匕首,又向前递了几分,李天全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血很。 李天全只感觉一丝刺痛传入心中,他哇哇大叫了起来:“喂喂,你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我可不认识你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拉我垫背啊,快放了我,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凤惟暗暗的翻了个白眼:“那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欠我一百两金子,还有你那位朋友,是不是也欠了我一百两金子?” 李天全刚想说没有,可是因为脖子上的刺痛,说出来的话也变成了肯定:“有,有,我们都欠了你一百两金子,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银两,能否先放了我,我去给你拿银子。” “不行,你得跟着我走,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找你们找两年?” 壮汉怒目而视:“他不能跟你走,我们必须要带他回去交差,你若是不放心他,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凤惟笑眯眯的抚了抚自己的脸庞,对着壮汉说道:“我若是跟着你们回去了你们小姐也看上我了怎么办?” 壮汉一噎,他确实是存了小姐若是看上了他连他也一起娶了的心思,没想到凤惟会戳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得有些恼怒:“我们家小姐能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若是识相,就跟我们走,若是不愿意,就把他留下,你自己走。” 凤惟冷哼一声,垫起脚尖在李天全的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他说道:“我是风扬,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回事?” 一听到这娇俏的声音,李天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简直是泪流满面,感觉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但是这么丢脸的事,他可不想让凤惟知道,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呗,有个女人看上了我们两个,便想让我们两个跟她成亲,我不同意,跑了出来,但是薛玉洋中了他们的毒计被留了下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先想办法把面前的这些人解决掉吧,我可不想跟他们回去,我还得想想办法把薛玉洋给带出来,再晚可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凤惟在他耳边低低的笑出了声,也没敢再大声,笑了一会儿便收敛了笑容,抬头看着那个壮汉,说道:“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你们带路吧。”说完这句话,她朝旁边焦急等待的陆渊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着急。 陆渊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也知道自己现在上前也帮不了忙,而且还会扯凤惟的后腿,干脆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凤惟跟着那些人走了之后,他才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凤惟已经放开了李天全,与他并肩走在一起,而那些壮汉则将他们两个围在了中间,防止他们逃跑,凤惟也不以为意,手指碰了碰李天全的手,李天全的手动了动,立刻就摸到了手中的一颗药丸,他疑惑的偏头,见到凤惟对他眨了眨眼睛,他瞬间就明了了,装作咳嗽的样子,将手里的药丸给吞了下去。 越走路就越宽,但是人却是越少,这里的建筑物是比任何地方还要高大上许多,这里应该就是权贵人家住的地方了。 凤惟眼睛闪了闪,左右看了看,没人,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手指动了动,一个小瓶在她手中打开了瓶盖,周围的人毫无所觉,继续带着凤惟他们往前走,再转过一个街道的时候,这些围着他们的大汉就突然倒了下去。 凤惟停住脚步,看着这几个东倒西歪的壮汉,嘴角撇了撇:“这些人真不简单,若是别人,这些药早就把他们放倒了。” 李天全冷哼了一声:“他们若是简单,我们也不会被他们给制住。”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你把这件事给我交代清楚,不然的话,我可没法帮你把薛玉洋给带出来。” 她说着,转身往后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焦急的人影急急的向这边跑来,凤惟露出了一抹微笑,朝他跑了过去。 陆渊一把就将人给抱在了怀里,埋怨道:“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你可不要做了,吓死我了。” 凤惟柔声安慰着陆渊,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客栈里面走,却被李天全拉住了手臂:“风扬,还是先跟着我去救薛玉洋吧,要是晚了,事情怕是不妙了。” “你们的事我还不清楚,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去救他,你还是先把你们的事情跟我说说,不然的话,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晚点再跟你说,我们快去把薛玉洋带出来,要是那个女人对薛玉洋用强,薛玉洋要是失了身想不开自尽怎么办?” “那我可就没办法了,不知道你们的事就无法对症下药,没有把握的事,我凤惟从来没干过,万一救人不成把我搭进去了怎么办?” “只是进去把人带出来而已,又不用做什么危险的事?我的人品你还不了解吗?我又怎么会坑你呢,快点跟我走吧。” 凤惟凉凉的看着他,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的人品我自然了解,你坑我的事还少吗?” 李天全气馁的盘腿坐到了地上,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就在凤惟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突然蹦了起来:“你若是不去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反正,不就娶个女人吗?怕什么?” 凤惟看着他气呼呼的脸蛋还有不断起伏的胸膛,好笑的补充了一句:“不是你娶,是别人娶你,而是一娶娶两个,到时候你与薛玉洋供侍一妻呢。” 说完凤惟便大笑着转身离开,李天全眼疾手快的跪了下来抱住了凤惟的腿,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凤惟,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你们两个欠我的一百两金子什么时候还?” 李天全脸色一黑,知道凤惟又想空口套白狼了,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的说道:“等把薛玉洋给救出来,我马上给,马上给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来,你现在就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三十三章 相遇龙昕 李天全和薛玉洋遇上的这个女人叫蒋永珍,只知道她是大雍人士,其他的一无所知,在蒋永珍对他们图谋不轨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蒋永珍之所以把主意打到他们俩身上,是因为李天全无聊作死,想要偷偷的拿走蒋永珍身上的一件东西,却不料蒋永珍身边有众多暗卫,而且个个身手不凡,一下子就被制住了。 蒋永珍惊艳于两人的样貌,便生出了与他们两个成亲的想法,先是以礼相待在茶水中下了蒙汗药,而李天全当时光吃食物没有饮茶水逃过一劫,见薛玉洋倒下,蒋永珍的真实面目被掀开,薛玉洋因为中了蒙汗药弹不得昏迷了过去,倒是李天全侥幸逃了出来。 凤惟伸手拂掉了脑门上的黑线,一脸郁闷的看着李天全:“那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偷的?” “就一块玉,她当时系在腰上的,那块玉精美无比,我一眼就看上了,虽说我并不缺这些东西,可是日子也太无聊了一些,所以就想着劫富济贫,结果……第一次出手就闹成了这样。” 她就知道,如果不是李天全,薛玉洋也不会去干蠢事,而薛玉洋对李天全的纵容已经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李天全开心,他都陪着。 “行了行了,不要多说废话了,你带路吧,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这样更方便我们行动,阿渊,你就留在客栈里,哪里都不许去。” 陆渊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去了也没用,索性自己乖乖的不给凤惟天麻烦就好。 出了客栈,李天全便带着凤惟七拐八弯,绕到了那富裕的地界。这古代,贫富差距非常的明显,划分出来的贫富地界也十分的严谨,简直到了一目了然的程度。如今李天全带她去的地方,虽说是富贵的地区,但是富贵之间也有很明显的划分,下等中等上等,也幸好京城地方广,要不然还真分不出这么细致的类别来。 凤惟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刚看到一座府宅匾额上写着“丞相府”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眼眸闪了闪,继续跟上了李天全的脚步,可就在她跨出的那一瞬间,就在她转头不再关注丞相府的那个瞬间,她突然瞥见了一抹身影,身穿黑色的衣服,在夜里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出来,仿佛与夜融合在了一起。 凤惟原本不会注意这些,可她却鬼使神差的多看了两眼才分辨出那是个人影,而且还莫名的有些熟悉,她心脏还砰砰的乱跳。感觉到自己的异样,凤惟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那抹身影。 李天全见凤惟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到凤惟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到凤惟的跟前,拉住她的胳膊:“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凤惟没有解释更多,也没等李天全反应过来,她运起轻功跃起就朝那个身影扑了过去。 李天全迟疑的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凤惟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也觉得很是熟悉,犹豫的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龙昕在凤惟进入丞相府地界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她了,见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虽然不认识,但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喜悦的心情,他很是纳闷儿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脏,缓缓的抬头,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也站了起来与凤惟对视。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充斥着龙昕的脑海,让他有些头痛,他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凤惟,清润磁性的声音轻轻响起:“你……是谁?” 其实,凤惟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心已经被惊喜给填满,但是表面上依旧表现得面无表情,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何面目面对着龙昕,她对他有愧疚,还有满满的歉意。他一开口,她就知道坊间传闻他失忆的消息没有作假了。 “我叫凤惟。” 这两个字重重地砸在龙昕的心上,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凤惟:“你认识我?” “认识。” 龙昕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往前走了一步,却见凤惟急匆匆的后退一步,龙昕定定的看着她,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有好多话想要问她,可是看着凤惟脸上那歉疚的表情,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抿了抿唇,绝美的脸上浮现起一抹黯然来,涩声开口:“我……叫什么名字?” “龙昕。” 龙昕?很熟悉……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又说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这一次,凤惟没有这么快开口了,她能看到龙昕眼里的挣扎和期待,她现在对于他来说,应该是陌生人,可是却没在他身上或者眼底看到任何的防备,他依然是那么信任她,即使是失忆了,不记得她了,他依旧本能的信任她,这样的龙昕,让凤惟有些泪目,不想欺骗,可又不想打破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的生活。 凤惟抬起眼帘,眼睛有些红润,她一狠心,转身就飞奔离开。 李天全见她回来,十分八卦的凑到她跟前,问道:“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感觉他有些熟悉啊?” “不认识,认错人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急匆匆的离开,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黑影暗暗的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 李天全带着凤惟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别馆旁,这个别馆是供外地人临时居住的住所,一看就是高级场所,无论是建材方面还是装修方面,都是极其奢华的那种。 “那个女人就住在里面,现在我们要怎么进去?别看现在安安静静的,周围围着不少的暗卫呢,要是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李天全看着这个别馆,眼神有些凝重。 凤惟嗤笑一声:“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那就要耍一点手段了。” 李天全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那些暗卫?” “你去找一些干柴来。”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而且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干柴?” 凤惟狠狠的敲着他的额头:“你傻啊,你偷偷去别人家里的厨房拿不就行了。” “嘶,你这女人下手还真是重,下次能不能轻点。” “你最好小心没有下次,不然的话,我可不确定会不会敲死你。” 第五百三十四章 干柴迷烟 当李天全抱着一堆干柴回来的时候,就见凤惟趴在墙头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走近了,也没见她回过神来,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凤惟的眼睛依旧望着一个地方,眨也不眨,事实上,她的眼神没有焦距。 李天全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凤惟的肩膀:“风扬?风扬,你怎么了?” 被他这大力的一推,凤惟回过神来,看着李天全,眼里有片刻的迷茫,而后又恢复了清明,她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没事。” 凤惟不动声色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里疼疼的,一想到龙昕那孤绝的背影和那张令人心疼的绝美脸庞,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疼,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对龙昕说:你是我的皇后。 可是她不能,现在的龙昕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或许他会怀疑过去,怀念过去,但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无疑是对他最好的,她不想毁了龙昕平静的生活,她已经欠他的太多了,她不能再欠,也不想欠。 李天全狐疑的看着她,她这副模样明明就是有事的样子,自从凤惟去找了那个黑影子的时候,回来一直都这样子,如果凤惟再说不认识那个黑影,打死他他都不信,不过,既然凤惟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去追根问底。 “呐,我把干柴带回来了,这个怎么用?” 凤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和一个火折子,她让李天全把木柴放在屋顶上,将手里的药瓶打开,把里面的药液给滴到了那堆木柴上,然后用火折子点火,没过一会儿,香烟袅袅,但是在夜色之中,却不是那么的明显。 “把你的外套给脱下来。” “干什么?”?李天全防备的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凤惟。 凤惟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天全,不屑的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老娘还不屑看呢,我是想让你把外套脱下来把这火光给挡住,要不然在夜里太过明显了,你想还未出师就被抓住吗?” 李天全脸一红:“那你也不说清楚,真是的,再说了,我的身材有你说的这么差吗?我这身板哪里小了?”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的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将火堆给围住了,挡住了大部分的火光不外泄。 等木材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凤惟便将火给熄灭了,把一部分的干柴推给了李天全说道:“我们要在这座别馆周围的方位都插上一根木柴,确保所有暗卫都能下套,你从那边,我从这边。” 李天全会意,其实他比谁都急,这都大晚上了,正是办好事的时候,也不知道薛玉洋那厮有没有失身?一想到薛玉洋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他的心中就莫名起了一股无名火,牙酸的紧。 两人分工合作,这座别馆也不算太大,很快就用这些木材给围住了,为了确保安全,两人是把木材放在屋顶上不易燃的地方也不易察觉的地方,两人汇合到一起之后,又等了好一会儿。 眼见着凤惟又要开始神游,李天全猛的一把将她拉住,把凤惟给吓了一跳,她皱着眉,瞪着李天全:“一惊一乍的,你干什么呢?” “这都好一会儿了,行了没有?” “我怎么知道?体格强魄的人,时间会久一点,有内力的人,时间也要更久,再等一会儿吧,谁知道那个女人身边到底有多少暗卫?实力又怎样一样?也怪你贪生怕死,当时怎么就不把他们的底细看清楚?” 李天全自知理亏,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虽然心中着急,但还是忍耐住了心中的异样,静静的等待了起来。就在他烦不胜烦要再次发飙的时候,凤惟却站了起来,他也紧张兮兮的跟着站了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凤惟:“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了?” “我们小心一些,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中了*,或者是他们有别的手段阻止自己中毒,不管他们有没有中招,我们小心避着就是,走。” 两人小心的潜入了庭院之中,房间挺多的,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不确定蒋永珍那个女人在哪个房间,她不由得看向了李天全:“在哪个房间?” 李天全也是一脸的懵逼样,看来他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了:“当时光顾着逃了,没有注意太多,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我们还是一个一个的过去看吧。” 不用他说,凤惟已经付诸了行动,她先从左边的那个亮着暗黄色灯光的房间走过去,食指间沾了一点口水,在窗纸上捅了一个洞往里面看了过去,里面没有人。她又往第二个房间走去,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商谈着什么,凤惟听了一会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不急不缓的往下一个房间走去,这下子终于让她有了发现,见到薛玉洋闭眼睛盘坐在床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身边也没什么人。 她心中一喜,抬头朝李天全招了招手。李天全立刻如风一般朝她跑了过来,刚来到凤惟的身边,还没等凤惟说些什么,旁边一个亮着灯的房间突然有了响动,有人要开门出来了。 凤惟眼疾手快拎住了李天全的衣领上了房顶,刚站好,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薄纱,别的是什么都没有穿,三点若隐若现。 这个女子来到了薛玉洋的房门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凤惟和李天全在屋顶上掀开了一片瓦片,往里面看了过去,就见到那个女人来到了薛玉洋的身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薛玉洋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神淡然的望着他面前的女子。 蒋永珍望着他的眼睛,眼里依旧有着惊艳和依恋,她缓缓的勾起一抹唇角:“公子真是好俊俏,无论怎么看、何时看都是这么让人心动,今夜是我们春宵一刻,希望我们日后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说着,她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薛玉洋的身上。 李天全肺都快要气炸了,双目喷火,想要冲下去,却被凤惟给拉住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他的心上人 李天全不解的看向凤惟:“薛玉洋这小子都快要失身了,你还拉着我干什么?” 凤惟白了他一眼:“我看薛玉洋似乎没想要拒绝呢,他神情这么淡然,看来他很满意这桩婚事呢。” 李天全脸色一僵,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那一男一女,不知为何,他只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气得冒火,双拳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 凤惟看着明显不对劲的李天全,嘴角一勾,心里暗暗的为薛玉洋打劲:加油! 床上的薛玉洋不急不慌的伸手把趴在身上的女人给推开,清冷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姑娘请自重,我是有心上人的。” 蒋永珍如花似玉的脸上一片阴霾:“不管你的心上人是谁,总之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你最好把你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给忘掉,我能给你荣华富贵,给你一切,你心上人又能给你什么呢?她只不过比我先遇上你罢了,若是我与她同时遇见你,你肯定会选择我,而不是她。” 薛玉洋对于她的话无动于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蒋姑娘还真是好大的自信,但是你太不了解我了,就算你与他同时遇到我,我也一定会选择他,因为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不是遇见的先后,就算你今天晚上得到了我的人,我的心依旧是他的。” 蒋玉珍眼睛一眯,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管你的心是谁的,你的人是我的就行,本姑娘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夺人所好,哈哈,今天晚上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春宵一刻,还是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们开始吧。”说着,将身上的薄纱解开了衣带,露出了她圆润的香肩。 李天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一拳砸在了屋顶上,露出了一个大洞,他众身跃起从这个小洞钻了进去,稳稳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双眼冒火的瞪着坐在床上气定神闲的薛玉洋:“我在外面四处奔波想法子如何救你,你倒好,美人在怀好不自在。” 薛玉洋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后眼里染满了笑意,嘴角越发的扩大,心里犹如抹了蜜一般甜:“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我对她没什么感觉,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听到薛玉洋这么说,李天全的心好受了一些,不过脸上依旧是臭臭的,冷哼一声:“你明明活动自如,为什么不拒绝她?” 薛玉洋两手轻微一动,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双脚双手还是很无力的,能把这个女人给推开已经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我就想着,若是让这女人得逞了,以后我也没什么活路了,要你养活我就行。” “你想得到美,我才不会养活一个身子不干净的人了。” 蒋永珍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她觉得她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她眼神阴鹜的看着李天全:“你长得也不错,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他,我说过我可以娶你们两个,给你们一样的地位和尊荣,你又何必要逃掉呢?” 李天全喷火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了蒋永珍:“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虽然你是大雍的人,有这种三夫四侍的想法无可厚非,可我们不是大雍的人,对于大雍的习俗,我们可不敢恭维。” 蒋永珍冷冷一笑,身上的纱衣不仅没有披好,反而又拉下了几分,露出了她胸前圆润的玉兔,妩媚的伸出手指摸着她的唇角,露出了一股诱人的气息:“你们会习惯的,如今整个天下都是大雍的,女权主义已经盛行。若是是你们两个今天同时伺候我,你们以后肯定会很享受这种感觉,你们两个嫁给我吧,如何?” 李天全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掌心运起内力,一掌就拍向了蒋永珍,蒋永珍呵呵的笑出了声,轻飘飘的一跃而起,躲过了那一掌,但是她身后的化妆台却被劈得粉碎。 “今天我就让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蒋永珍见李天全如此的不识相,心里也怒了,在大雍,她在官途这一路上顺顺利利,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而且还立下了不少功勋,可以说,她就是上天的宠儿了,要什么就有什么,虽然她府中的夫侍已经有了好几个,但是她还是喜欢那种被抢来的感觉,只有抢来的东西,才能让她的自尊心得到爆棚。 她抢过的男人无数,往往只是玩玩就可以丢弃,可是见到薛玉洋和李天全这两个男人之后,她又生出了要纳侍的想法,只是这两人太不识相了,竟然敢拒绝,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被人拒绝过,这让她的自尊心极度受损,但是更让她起了极强的占有欲,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好的。 见到李天全向她冲了过来,她不躲不避,张开了双臂躲过了李天全的掌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然后猛的抬头窜了起来,在李天全的唇上狠狠的印上了一吻。 李天全一愣,这柔软的触感很熟悉,曾经他与薛玉洋意外的有过几次,让他十分的留恋,按理说,这种触感能让他心跳加速,全身的细胞都在愉悦,可是这次没有,反而感觉到了阵阵的恶心,他脸色一黑,一脚抬了起来,膝盖顶在了蒋永珍的腹部上,狠狠的一踹,把她踹到了几米开外。 李天全狠狠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十分的厌恶,一股恶心感袭上心头,他来到了角落里呕了起来,薛玉洋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过去安抚,可蒙汉药的药劲实在是太猛,虽然现在药力已经过了,但还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如今他浑身无力,脚刚一沾地,立刻就滑倒坐在地上。 蒋永珍看着那犹如便秘了的脸的李天全,眉头狠狠的一蹙,跨步就要走到李天全的身边给他一顿教训,凤惟恰巧在这个时候飘落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双手环胸笑眯眯的看着她。 凤惟那绝美的脸上毫无瑕疵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蒋永珍怔愣着看着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的唾骂着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给迷了魂,她咬了咬唇,抬头狠狠的瞪着凤惟:“你是谁?” 第五百三十六章 将人擒获 凤惟指了指薛玉洋,然后再指了指李天全说道:“我是他们两个的朋友,听说是你劫持了他们还逼婚,所以我是来救他们的。” 蒋永珍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凤惟,半垂下眼睑,掩藏住眼里的那一抹嫉妒,冷哼一声说道:“他们现在是我的男人,你只是他们的朋友,没有资格掺和他们的事。” 凤惟嗤笑一声,高昂起头颅,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又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傲慢,冷冷瞥着蒋永珍:“如果我说我非要管呢,你又能拿我怎样?” 蒋永珍被凤惟身上的威严搞得一愣一愣的,闻言,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握紧了拳头大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能耐,那就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蒋永珍飞身掠起,快速的从货架上拿了一把长剑就向凤惟冲了过去。 凤惟眼睛一眯,她最讨厌有内力的人了,谁让她自己没有呢,她拿在手上的依旧是那把锋利的匕首,选择的作战方案依旧是近身格斗。两个女人打得难分难舍,李天全根本就帮不上忙,见到薛玉洋还跌坐在地上,他连忙跑了过去,把薛玉洋给扶了起来,薛玉洋却趁此机会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李天全的身上。 李天全爆了一句粗口:“你丫的,没想到你会这么重。” 薛玉洋双手状似不经意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重重地放在他的肩膀上,闻言,他笑嘻嘻的说道:“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自然觉得我重了,若是平时,十个我你都能背的起来呢。” “少给我贫嘴,你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吗?你就不能自己站起来吗?重死了。” “我身上没有力气,如果你想知道那个蒙汗药的后遗症有多大,你可以自己试试。” 李天全艰难的把薛玉洋给扶到了床上,她也气喘吁吁的坐在了薛玉洋的身边:“我才不试,谁叫你这么傻,不吃饭光喝茶,这下子受罪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巴,他还在为蒋永珍的那一吻而恶心着呢。 薛玉洋看着他的动作,眼睛咪了起来,幽幽的说道:“亲吻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那是当然,恶心到恨不得把那个女人大卸八块。” “你不喜欢女人?” 李天全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我自然是喜欢女人的,可是像她那样的女人我可不喜欢,我喜欢的是风扬那样子的。” 薛玉洋垂下头去,掩去了眼底的复杂:“那你与我呢?会恶心吗?” 李天全手猛地顿住,想到和薛玉洋仅有的几次意外的亲密接触,他的脸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红晕:“这……,这又怎能一样?我跟你……那些都是意外。” “那你试想一下,如果不是意外呢,你会觉得恶心吗?” 听他这么一说,李天全还真就这么认真的搜索了起来,薛玉洋看他这样迷迷瞪瞪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宠溺的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但是手上却没有任何力气,抬不起来,他只能使劲的移动手臂握住了李天全的手。 微凉的触感让李天全回过神来,像是触电了一般猛的甩开了薛玉洋的手,站了起来,脸红彤彤的,根本就不敢直视薛玉洋,嗫嚅着说道:“你,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帮忙。” 化尴尬为动力,有了李天全的加入,凤惟这个主攻技巧的就派不上用场了,就算两个人有内力,男女双方还是有区别的,没过一会儿,蒋永珍就被李天全打得七窍流血,七荤八素。 蒋永珍捂着腹部不敢置信的说道:“暗卫……你们把我的暗卫怎么样了?”如果不是暗卫出了问题,为何她几次叫唤都没见反应?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些人遭遇了不测,她的心就不由的钝痛起来,养这些人费时费力费金钱,最重要的是培养他们的忠诚度,更是费神费心费精力。 凤惟好整以遐的双手抱胸靠在桌边上,笑非笑的看着满身血污的蒋永珍,戏谑的说道:“你说你是大雍人士?” 蒋永珍对于她自己的身份是最为满意的,她得意的对凤惟说道:“当然,我可是大雍朝廷派过来巡视修缮水路的朝廷命官,你们这些奴隶竟敢殴打本官,那就等着大雍朝廷的制裁吧。” 凤惟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大雍朝廷可没有女官,你算是哪根葱?” “你……真是无知、愚昧,自从女王陛下上任以来就已经开放了女子为官的制度,而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你们这些奴隶根本就无法想象我朝女王陛下的英明神武,你们也只配给我们女王陛下充当奴隶罢了。” 对于她满口的胡言碎语,凤惟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这个制度她倒是忘了,没想到郭顺丞相这么称职这么快就培养出女官来。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既然你说你是朝廷高官,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说着,凤惟还调皮的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睛闪亮亮的盯着蒋永珍。 李天全站在一旁不忍直视,一如既往的嘲讽向凤惟袭去:“你一天不扮猪吃老虎会死吗?连这种小角色你也要吓唬,小心把她给下破胆了。” “呵,你这小子,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像她这种求生欲、自尊心都极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吓破胆呢?”说着她又看向了蒋永珍,“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认出我来?” 蒋永珍不屑的撇了撇嘴,却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我才不屑认识你呢,你们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兴许我还能给你们一具全尸。” 凤惟目光一厉,眼神凶狠的盯着蒋永珍,脚步一晃就到了她的身边,扬起手来一巴掌就扇在了蒋永珍的脸上,蒋永珍一个不察被她的力道给扇飞了出去,猛的砸在了地上,伤上加伤让她痛苦不已,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着。 第五百三十七章 肮脏的过去 凤惟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边,从蒋永珍这个角度看过去,凤惟的脚步就像是踩在她的心上一般,每一步都踏出了血淋淋的脚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恐起来,视线往上移,就看到凤惟那绝美的脸上带着的淡淡的微笑,虽然是在笑,但是这个笑,在她看来就像是阎罗王的微笑,她的瞳孔蓦地睁大:“你,你到底是谁?” “呵呵呵!你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吗?连我都不认识,你还自称什么朝廷高官?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听到她如此说,蒋永珍看着凤惟的脸,脑海中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了出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她颤抖。 大雍的女王陛下常年不在皇宫,一切都是由丞相大人主持,但是,虽然女王陛下不在皇宫,但她的政权依旧是稳固如城墙,没有任何人敢造次,就算有人有了这个心思,却也没有那个胆敢在凤惟头上拉屎敢跟凤惟抢饭碗,实在是凤惟的名头太过惊骇人了。 令人闻风丧胆的黄泉阁的,昔日神秘的幽冥城是皇后的,如今还收入囊中,就算凤惟没有女王这个位置,凤惟在这大陆上也是一个横着走的人物,谁敢在这样的大神面前捋虎须? 而凤惟最喜欢的就是微服私访,常年跟百姓混在一起,所以自她上任以来,虽然没有见到凤惟的面,却一直把凤惟的画像挂在最明显的位置,以示警醒自己见到这个人,千万千万不要得罪。 当凤惟的脸与当年画像上的人物重合在一起的时候,蒋永珍眼睛再度睁大,心脏骤然停歇,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她左右张望,没见到任何人影,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幻觉,但是那被绑住的双手和双脚却足以证明刚才的事情不是假的。 想到凤惟那张绝美的脸,她的心就不由得颤抖,每天看着她的画像警示自己,却没想到见到本人之后她却犯了浑,那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去,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没事为什么要招惹这两个男人?应该说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京城中?明明修缮水路的地方离京城还很远,她的任务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偏偏自己作死要来京城炫耀一番或者说是享受一番,却没想到会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双手动了动,试图挣开绳子,却没有任何效果。门被推开,李天全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蒋永珍那衣衫褴褛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想到这个女人曾经靠在薛玉洋身上过,他就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他走到蒋永珍的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怎么样?心情如何?” 蒋永珍虽然不知道李天全的身份,可是他能在凤惟身边大言不惭的说话就足以证明此人在凤惟心中的分量定然会不小。她连忙挣扎着想要跪起来,但是手脚不便,还身受重伤,她也只能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无助的看着李天全,眼底还带着一丝讨饶:“是我错了,还请李公子帮我说说情吧。” 李天全冷哼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冷眼看着她:“你也不用挣扎了,你的罪行可不小,不是我说一两句情就能免得了的。” “不管怎样,还请李公子替我说情,公子的大恩,我蒋永珍永世不忘。” “呵,说的倒是好听,当初把我追的半死不活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这句话?” 蒋永珍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逃跑,那么也就不会招来凤惟,而她也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薛玉洋和眼前的这个人,但却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让他给逃了,还给她带来了这么些横祸。 但是如今大势已去,主动权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她咽下了这口气,低声下气的讨饶:“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可以给你赔偿,请你替我求求情,我没有对你们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想来陛下不会为难于我的。” “你放心吧,我们的事风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现在正在调查你的事,先跟你透露一个消息,你养的那些暗卫已经归顺到风扬的手底下了。” 蒋永珍一愣,不明白风扬是谁:“风扬是谁?” 李天全白了他一眼:“就是你们的女王陛下。” 蒋永珍大惊失色,眼睛挣得老大,那些暗卫虽然是在暗中,但是她的事情他们却一清二楚,如果他们叛变了她,归顺了凤惟,那她所有的事情凤惟岂不是都知道了?她心里十分惊恐,冷静下来仔细的回想自己的过去,除了私生活方面,自己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没有露出什么把柄来,她才呼出了一口气。 李天全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撇了撇嘴,得罪了风扬,不给人扒下一层皮那就不是风扬了。 心中正腹诽着,薛玉洋也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蒋永珍的心再次波动了一下,眼里也不由的浮现出爱慕之意。 李天全看了薛玉洋一眼之后,便回头,正巧捕捉到蒋永珍眼底的爱慕,心中蹭的起了一把火,站起身来抬脚狠狠的踩在了蒋永珍的手上。 “啊!”这一声惨叫响遍了天际。 在客厅里,凤惟坐在主位上听着跪在下边的暗卫讲述者蒋永珍的过去,听到这一声惨叫,她挑了挑眉,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勾起了唇角,眼神凌厉的盯着院中的暗卫冷冷的说道:“别停,继续说。” 暗卫们战战兢兢的继续跪着,由领头的人继续讲述着蒋永珍那堪称惨绝人寰的过去,都快比得上宿主了。 虽然蒋永珍在政权方面没有动什么手脚,这也足以证明她的才能,可是私生活方面就是太过肮脏了,抢的那些男人虽然也有很多是自愿的,但也有很多不是自愿的,还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而且蒋永珍抢的男人还都是成过亲的,觉得抢别人的东西,才能够体现出她的成就感来,凤惟无法感悟蒋永珍的这些想法,她只觉得恶心,每听一件类似的事件,凤惟就对蒋永珍这个女人多了几分恨意,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亲,这个女人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用刑 凤惟伸出双手在空中拍了拍,就有两个黄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两个人一出现,跪在院子中的那些暗卫都瞪圆了眼,就他们暗卫来讲,黄泉人无疑是他们想要达到的最高典范,平时的话,黄泉人的装扮和行为举止他们都了然于心,如今,见到这两个黄泉人如印象中一样的装扮,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此刻,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凤惟可不会去管那些暗卫们的心理是怎么想的,她对两个黄泉人说道:“去,把蒋永珍给朕带过来。” “是。” 随着蒋永珍一起来的还有薛玉洋和李天全,李天全一来就一屁股坐在凤惟的左下边,埋怨道:“这女人所干的事也就那几件重蹈覆辙的事,有必要听的这么详细吗?直接给她一个死刑就是了。” “不把她的所有的罪行展示出来,朕又怎么知道她是罪大恶极呢?” 蒋永珍被两个黄泉人拖到了凤惟的面前,扔在了地上,蒋永珍挣扎着想要爬起,无奈,身上除了疼痛之外还是疼痛,没有一点点的反抗之力,她扭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凤惟,眼睛里带了一抹悲哀,看起来非常的楚楚可怜 凤惟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笑意不达眼底:“你的狐媚之术放在朕身上可不管用呢,你这些年所做下的罪孽,你是自己承认了还是让朕帮你承认下来?” 蒋永珍非常的确定她这些年在政权上从来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和野心,所以当凤惟问到她的罪过的时候,她心中没有多大压力,她唯一的罪过就是在今天晚上得罪了凤惟,她根本就没想过她的私生活凤惟会管。 “微臣不知所犯何罪……”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凤惟呵呵一笑:“既然你不知道 那就让朕帮帮你吧,来人,拉下去用刑。” 蒋永珍眼神开始慌乱起来:“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微臣不是有意要冒犯陛下的,还请陛下明察,微臣除了今天冒犯了陛下,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微臣自任职以来兢兢业业,还请陛下饶恕臣一命吧。” 凤惟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朕为君,你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你没有犯下任何罪孽,只要朕有心让你死,你敢不死吗?” 蒋永珍哑口无言,但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求陛下开恩啊,微臣知错,微臣知错了。” 凤惟抬起手来,示意黄泉人停止拉人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趴在地上差点不成人形的蒋永珍说道:“那你说你知道什么错了?” “微臣……不该冒犯陛下,不该欺压陛下的朋友……” “往常别人犯下的这些罪,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到底犯的是什么罪,那就安心的去受刑吧,就是打你三十个板子而已,也不是很难熬,朕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去。” 蒋永珍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一点侥幸,但是听到凤惟后面的话,她只觉得寒毛倒竖,一股阴冷的气息中脚底传上了心头,眼神惊恐又无助的看向凤惟,嘴唇哆嗦:“还请……还请陛下示下……” 凤惟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有点干燥的唇瓣,眼睛都笑弯了:“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么朕就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的罪行就是,不应该抢那些有家有室的男人。” 凤惟把“有家有室”这四个字咬得极重,凤惟抢男人都是抢那些身家清白的,哪像这个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到无可救药了。 蒋永珍猛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陛下,他们、他们都是自愿的,而且、而且这是微臣的私生活……” “私生活又怎样?只要跟抢字沾边,那就是犯法。” “不、不,怎么可能?陛下以前不是也抢……”话说到这里,她截然而止,刚才心里太过急切了,下意识的就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也怪她没有经常与凤惟共事,根本不习惯头上有个人压着。 凤惟眯起了眼睛,对于她的话没有反驳:“你说的对,朕也抢过,可朕抢的都是家世清白的男子,如今朕已经洗心革面不抢了。可你抢的那都是什么?你那是拆人家姻缘,还把人给逼得自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难道这一切的罪过不应该加在你身上?” “微臣……微臣……” “看来你还是没有悔过的心思,既然如此,朕便打的你认罪,来人,拖下去,就在这个院子里给朕打,朕倒要看看她的皮到底有多厚。” “不……陛下……”蒋永珍话还没说完,李天全便不耐烦的拿出了一块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嫌恶的拍了拍手,嘟囔道:“真是恶心死了,最好是把她打死,不然以后见到她,我还真想把她一剑给杀了。” 凤惟好笑的看着他:“你对她怎么怨气这么重?不就是因为她亲了你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至于气到现在?” 李天全冷哼一声:“你让一个恶心的人亲你一下试试?看你会不会少块肉。” 薛玉洋屈指弹了一下李天全的脑门,笑骂道:“无礼,陛下面前怎可如此说话?” 李天全揉了揉并没有打疼的脑袋,他想到的是薛玉洋刚才那一瞬的接触,只觉得脸上热热的跟烧了起来一样,强作镇定的冷着一张脸做回了原位上,但是那泛红的脸,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 凤惟让人找来了纸笔,罢免了蒋永珍的职务,定下了她的死罪,她将蒋玉珍所犯下的罪过写成了一份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到朝廷中去。 说是打三十板子,不过,三十板子够了的时候,黄泉人并没有收手,而是直接把蒋玉珍一板一板的给打死了,以凤惟的身份打死一个人并不算什么,何况还是一个有罪在身的人呢? 蒋永珍的事情刚处理完,天边就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凤惟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然后,跳上了房顶看着日出。她上来的时候,李天全和薛玉洋就已经坐在那里好整以遐的望着天边的那一抹红日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我们不熟 凤惟一上来,李天全就给了她一个白眼,倒是薛玉洋关心的对她说道:“你还好吧?昨晚上多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凤惟对于他说的话很感兴趣,向来只有她欠别人的,还从来没人欠过她的,只觉得特别的新鲜,不过她还是说道:“都是朋友,什么欠不欠的?有事说一声,能办得到的那也是举手之劳。” 薛玉洋笑了,笑的很温润的,还带着亲近之意:“是我着相了,凤阁主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说一声,我薛玉洋定会尽力而为。” “最看不惯就是你们这种相处模式了,说话文绉绉的,我听得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李天全闲闲的看了凤惟和宣玉阳一眼,还十分形象的摸了摸手臂上,似乎上面还真的存在着鸡皮疙瘩。 薛玉洋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凤惟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能有什么打算?跟你们一样了,做一个旅行者。” “你跟我们可不一样,与其说是旅行者,还不如说是微服私访,你旅行的意义可比我们大得多了。” 凤惟不可置否,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我就要先回去休息休息了,一晚上没睡觉还挺累的。” 薛玉洋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也是无处可去,既然你要旅行不如我们一起吧?” 凤惟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了,刚想要跃下屋顶,就被李天全给拉住了衣角,凤惟看向他,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愿意我跟着你们一起旅行?” “那倒不是,那些人你打算怎么解决?”李天全指了指院子中还跪着的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暗卫说道。 凤惟瞥了他们一眼,两手一摊:“他们实力还算不错,如果你想要收他们做暗卫,那你就收着吧,我有黄泉阁就行了。” “我才不要,昨天把我追得半死,把他们留在身边岂不是要隔应我吗?只不过,要是就这么放着他们,倒是有些可惜了,埋没人才也是罪啊。” 凤惟转头狐疑的打量着李天全,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啊,你看你,以后要跟我们一起旅行了,身边不能没有暗卫不是,我看你带来的十几个黄泉人实在是有点太少了,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我觉得还是你把他们收了好。” 凤惟双手抱胸,凉凉的看着他:“我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培养黄泉人了,你也知道,我要是收人那肯定是按照黄泉人的标准训练他们的,可我现在没时间,你若是想让他们做暗卫,那么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处理吧,我就先走了。” “哎?”李天全伸手想要抓住凤惟,但却是晚了一步。 薛玉洋见此,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啊,你终于有了第一批手下了。” “不、不是我……”没等他说完,薛玉洋就已经追上了凤惟的身影,李天全咬了咬牙,对着还跪在地下的暗卫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记住要隐在暗处,不要出来。”,说完也不管暗卫们脸上是什么表情,也追上了薛玉洋他们。 凤惟踏着早晨的朝阳在屋顶上飞掠,在经过丞相府的时候,她就停住了脚步,望着丞相府这三个大字,心下一片黯然,眼神飘忽,薛玉洋不明所以的看着凤惟,询问的看向李天全。 李天全是知道凤惟如此反常的原因的,但是那么黑眼他也不认识啊,他摸着下巴也学着凤惟看着那块匾额陷入了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在凤惟身边惊呼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丞相府的那个养子吧?听说,他美得跟别人一样,能与皇后有的一拼了,你该不会是想把他娶回去来个绝代双骄吧?” 凤惟没心情跟他斗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身,打算就此离去,却被一道黑影给挡住了去路,她个抬起头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比她更吃惊压抑的,是薛玉洋和李天全这两人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龙昕落下悬崖死去的那一幕,但是黄泉阁内部传出来的消息,不可能作假,龙昕肯定是死了的,可是谁能告诉他们面前站的这个人到底是鬼魂还是真的人? “你,你是龙昕?”李天全指着龙昕,结结巴巴的说道。 龙昕将目光挪到李天全的身上,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但李天全还是能感受得到从龙昕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么久了,一直都没变,依旧是这么的强势 龙昕也没有理会他,轻飘飘的挪开了视线,对上了凤惟闪亮亮的眼眸,轻启红唇说道:“你们都认识我?” 李天全看着龙昕清亮透彻的眼眸,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张口想说话,却被凤惟给拉住了衣角,他莫名其妙的转头看向凤惟,不明白他这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跟龙昕相认吗?可龙昕是她的皇后啊,就算失忆了,但是感情还在的吧? 凤惟踏前了一步,艰难的扯出了一丝微笑,心里却是越发的难受,她扬起笑脸,对龙昕说道:“认识是认识,不过,跟你的感情可不太好。” 说着就越过了龙昕想要离开这丞相府,突然冲出了一个娇俏美丽的女子,她一出现眼睛便一直盯着龙昕看,眼里的爱意任谁看了都能明白,偏偏龙昕却是个木头,像是没见到童子美一般,直接无视了她,眼神依旧追随着凤惟。 等走近了,童子美才顺着龙昕的目光看向了凤惟,看到她那张美绝人寰的脸的时候,她的嫉妒心蹭蹭的往上涨,看着凤惟,犹如看一个死人一般:“你是谁?” 凤惟嗤笑一声:“我们只是一个路过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哪知,凤惟的这一番举动在童子美看来那就是欲擒故纵,她急红了眼睛,嫉妒的种子在她心中疯狂的生长,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第五百四十章 又多了一个敌人 一大早上的也有很多人起来忙着生意了,虽然这里位于富贵地界,但还是有很多人经过的,这边的动静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特别是龙昕那绝美的脸,更是让经过的人驻足。 童子美从护卫的手中夺过了一把刀,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凤惟的面前,一双杏眸中杀机四伏,她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龙昕却挡在了她的面前,那把雪亮的长刀就这么险险的擦过了龙昕的衣服。 童子美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中的长刀甩开扔在了地上,一脸紧张的想要上前查看龙昕的伤势,龙昕却是退后了一步,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没有事,他们确实是只是路过,你也不要惹事了,回府吧。”然后再次看了一眼凤惟之后,率先走进了府中。 童子美见了也赶忙跟了过去:“哥哥等等我呀,今天上午有个游园会,哥哥跟我一起去参加吧?哥哥……” 凤惟这三人彻底被他们给忽视了,围观的百姓们见这事情不了了之有些悻悻然,继续做着他们的事去了,不过,有好事者看着凤惟那绝艳的面容,大家也都在猜测着她与龙昕的关系,这三人的气场都太过强悍,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上来巴结,只是在远处指指点点。 这三人都已经习惯了被人围观指点,凤惟他们也没有那种被人无视了的尴尬,整了整衣服,就往街道上走去,他们找了一个饭馆进去吃早餐,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凤惟看着挡在门口的童子美,有些无语:“这位姑娘,你不在府中陪着你家哥哥拦着我们做什么?难道?这家酒楼是你家开的?” 童子美斜着眼看着凤惟,眼里的嫉妒一闪而逝,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以后都不准接近我哥哥,不然的话,死,就是你们的下场。” 李天全嗤笑一声,他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童子美,脸上带着一抹勾人的微笑,上挑的眉角倒是让他整个人增添了一股风流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童子美看着他,一愣一愣的,眼神有些游离,就连脸色都微微泛起红晕来:“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李天全脸上的微笑一收,伸手就将童子美给扒拉到了一旁,身上的那股风流气质全都不见,他这行为倒是有点像无赖了:“我不管你是谁,就算这家酒楼是你开的,总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本公子要吃饭,谁都不能拦,哼。”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拉着凤惟和薛玉洋走了进去,凤惟走在最后面,看着被推到一旁还没站稳就风中凌乱的童子美,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一抹弧度,在童子美的角度看来,凤惟这个弧度那是带了无尽的嘲讽,她那泛红的脸立即就黑了,狠狠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下次要是让本小姐看见你接近我哥哥,绝对会让你好看。”然后一甩袖子,便气哼哼的离开了。 “这女人到底是谁呀,一大早上的,吃个饭都有个疯狗拦路,真是不爽。”李天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心情不愉。 薛玉洋和凤惟自顾自的点菜,把他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毕竟那个女人他们也不认识,只知道是跟龙昕出来的,而且还叫龙昕做哥哥,虽然猜也能猜到了是龙昕养父的闺女,叫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今天朝廷中颁布下来文书,今年的税收要增加两成,不知道你们去看了没有?” 凤惟刚点好菜便听到有人说税收的事,她耳朵动了动,留意认真的听了起来。 “看了看了,这些年好好的就连打仗的时候也没增加过税收,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要增加了呢?难道朝廷里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这个呀,我倒是听说了一点传闻,你们可还记得珍宝斋卖出了一个天价之物?” 一提到这天价之物,周围邻桌的人都兴致勃勃的转过头来讨论:“自然是听过了,那可是仙家的宝贝,卖了一千万辆金子呢。” “买了这仙家之物的人,那可是大有来头呢,他没有当时就付现金,而是给掌柜的写了一封信,还给了一块信物,不知道你们可还记得?” “这跟税收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有人偷偷的跟着掌柜去了取钱的地点,好多人亲眼看到珍宝斋的掌柜带着人去了皇宫,回来的时候拉了十几车的箱子呢,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参与讨论的人面色都惊骇了起来:“你是说,买仙家之物的那个小子是皇宫里的人?” “若是皇宫里的人,也许皇帝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但是也差不离了,虽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但却有摆布皇室的权利,这一千万两肯定是动了国之根本了,不然的话,朝廷也不会增加税收。” “说的也是呢,一千万两黄金啊,啧啧,如果不是皇室,还真的没人拿得出来。” “这珍宝阁还真是什么都敢收,既然知道是皇室想要的东西,居然还要让皇室付这笔钱,这不是财大欺主吗?难道珍宝阁他们就不怕,被抄家灭族? 这话一说完引得众人一阵唏嘘,大厅内有片刻的平静,随后便有人唉声叹气了起来:“如果是以前这珍宝阁还真得给朝廷让上几步,可是如今,南源朝廷战败,成了奴隶国,举国上下都成了奴隶,而这珍宝阁所开的商铺遍布整个大陆,不说他们有多大的权力,就光财富而言,那可是富可敌国的,跟昔日的幽冥城有的一拼,若是他们愿意,把南源皇室当作奴隶也不是不可能。” “这税收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两成,这无疑是给老百姓们雪上加霜,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自然不会明白老百姓的处境,以为增加两成就能改变国境,殊不知百姓们如今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那位公子买了仙家之物,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那可不一定,南源国的衰败是迟早的事,那位公子买仙家之物也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 第五百四十一章 相遇南源太子 凤惟嚼着无味的饭菜,心神不宁,她在想这南源皇室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她在这里还非要增加两成税收是向她宣告着什么吗?还是说示威?可是那有必要吗? 李天全用手在凤惟眼前晃了晃:“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在想蒋永珍的事?” 凤惟摇了摇头:“有点累了。” “刚才那个拦路的女人在丞相府跟龙昕说的游园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休息好了就去。” 凤惟白了他一眼:“你去吧,我没有兴趣。” “若是龙昕也去了,你甘心让那个女人一直围着他转?虽然他们现在是兄妹的关系,可是看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把龙昕当成哥哥嘛,龙昕可是你的男人,如今被别的女人觊觎,你心里会好受?” “砰”凤惟猛的把筷子甩在桌子上,她阴沉着一张脸:“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饭钱你们出。” “哎?”李天全站起身来刚想追出去,薛玉洋眼疾手快把他按回了座位上,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说道:“这是凤小姐的私事,以后你少管。” “这怎么能算是私事呢?虽然我们跟龙昕只见过几面,但他毕竟是大雍的皇后,是凤惟的男人,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了,见朋友身陷囹圄,我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况且那个女人实在是讨厌得很,我可不希望龙昕跟她有染。” 薛玉洋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粥,瞥了他一眼,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帮忙?” “我……”李天全哑然,确实,这是凤惟的私事,如果没有凤惟,他也无法参与其中啊,他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头。 薛玉洋给他夹的一块肉,又给他盛了一碗汤:“既然是凤姑娘的私事,那就由她自己解决吧,你不是想去游园吗?一会儿就去找个客栈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跟你一起去。” “切,两个大男人去游园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文人墨客。” 薛玉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后笑道:“那便拉上凤姑娘吧,下午再去。” 凤惟走出了酒楼想要回客栈休息,转念想到自己的信物还没有拿回来,便转了一个弯去了珍宝阁。 她没有换回男装,而是穿着女装去的,她进了珍宝阁,没有人认出他来,不过因为她的容貌还是让人频频回头注目。凤惟直接找上了正在那边算账的掌柜,她敲了敲桌面,等老掌柜抬起头来的时候,她便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眼睛都笑弯了:“掌柜的,我是来拿回信物的。” 老掌柜抬头看凤惟那明艳的笑脸呆愣了一下,听到她说信物二字,有些没反应过来,待他仔细看凤惟的眉眼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继而手中的算盘一抖,就摔在了桌子上,他颤抖的双手把凤惟请到了后院之中。 “阁下可是……可是当日买下仙家之物的那位公子?” 凤惟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在下,不知老掌柜可否把我的信物还来了?” 老掌柜深深的对凤惟作了一揖:“姑娘请稍候,当初我带着人进宫的时候,这信物就让皇上给拿去了,还派了人跟我一起回来,说是亲手送还姑娘的信物。” “哦?是谁?”凤惟挑着眉毛环顾四周,不见有人的样子。 老掌柜呵呵的一笑,又对凤惟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往旁边的屋子里一让:“就在里面了,姑娘,请跟我来。” 紧闭的房门打开,阴暗的房间瞬间就被外面的阳光照亮,老掌柜率先走了进去,朝桌子旁的一个年轻男人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谢太子殿下,殿下,来拿信物的人过来了。” 南抒怀转过身来,目光就定在了站在门口的凤惟,凤惟不避不闪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几秒,凤惟一抬腿走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南抒怀:“南源国的太子?” 南抒怀回过神来,露出了一抹温润的笑容,朝着凤惟拱手一礼:“姑娘有礼了,在下南抒怀。” 凤惟点了点头:“听说我的信物在你身上?现在我人都过来了,可否把信物还给我了?” 南抒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朝着老掌柜摆了摆手:“掌柜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不用伺候。” “是,草民先告退了。” 老掌柜一下去,凤惟就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抬头看着还站着的南抒怀,勾起了一抹唇角:“公子玉树临风气质不凡,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啊。” 南抒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轻移脚步来到凤惟的身旁:“姑娘是大雍女王凤惟?” “我说不是你信吗?” “不信,这天底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与姑娘的绝色容貌相媲美的人了。”他说着,身子微微弯曲,双手依旧做着礼仪的动作,面上带笑,怎么看都是一个富有教养的人。 凤惟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有什么事坐下说吧,一国太子都亲自前来了,不可能只是归玩信物这么简单吧?” 南抒怀也没有跟她客气,坐到了凤惟的对面,伸手为凤惟斟了一杯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才笑着说道:“抒怀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一下女王陛下。” “是什么事?” “如今南源国百姓们的生计大不如从前,因为陛下的一个决定就将南源国的国库给掏空了,为了南源国的保障,父皇不得已增加了两成税收,如今,百姓们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道女王陛下可有办法解决?” 凤惟装作喝茶的样子,垂下头沉思,心中也是腹诽不已,这南源国真是小气,区区千万两黄金,怎么就掏空了国库了? 之前幽冥城先是四千万两,后又八千万两,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出来,就算南源的国库不像幽冥城这么多,几千万两黄金应该是有了吧,怎么就掏空了呢? 凤惟在沉思之际,南抒怀也在暗暗的打量着凤维,绝美的面容,温婉端庄的气质,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哪点纨绔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初见太子 南抒怀把玩着手中的信物静静地等着凤惟开口,对面的女人瞧着美若天仙毫无伤害,实则…心里正暗自想着。 凤惟眼瞅着南抒怀把玩着自己的东西着实有些不爽,暗戳戳的想着要不是东西在你手上老娘才懒得在这里跟你耗,愤愤的开口:“太子殿下我可以答应留下来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你得先将信物还予我,一事归一事。” 明面上说着帮助解决这件事情,无非是在找一个借口留下来一探龙昕的究竟。 南抒怀听出凤惟口中的不满却不知凤惟心中事,顺着视线正狠狠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信物只当是自己亵渎了她心爱之物,心中不免升起挑逗之心:“ 陛下此话差矣,若不是千万两黄金事在前,也不会陷百姓于水火,说到底这还是一件事啊!我也知道陛下你喜欢云游四海,这万一……”话也没往下说,单看凤惟的脸色就知道气的不轻。 “殿下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好歹也是堂堂大庸国陛下,我怎会做出这种出尔反尔之事。”凤惟的眼睛瞪着南抒怀,莫不是没有通天的本领,恐怕对面男人早已被凤惟瞪的千穿百孔,“殿下要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大可以白纸黑字的写清楚,定不会赖账。” 其实不仅为了龙昕,南抒怀说的也并无道理,百姓加收两成的税收自己看着也不忍。 凤惟思考再三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如今问起解决的方法,确实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白纸黑字就算了,抒怀只是开个玩笑!”说着便将信物递还给她,“不过这法子还是想听听陛下有何高见?”果真面上瞧着是个正经公子的模样,心里腹黑的不知成什么样! 凤惟赶紧收好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南抒怀放下杯子“不知女王陛下何意?” “国库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现如今南源国更是不似从前,倘若这个时候如果再增加税收,必定会遭受万人唾弃,大事民心。”凤惟说着瞧了一眼对面男人的脸色一脸的似有所悟,“两成的税收对普通百姓来说实属负担,但据我这两天的观察这多收的两成对城内富商而言却是九牛一毛。” “所以陛下是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自然,这两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 “愿闻其详”南抒怀收了脸上的笑眼当真严肃起来 凤惟也不废话:“这首先嘛,还得从皇宫自身做起,缩减各宫吃穿用度,当然强制的缩减势必造成宫中各方不满,如果太子做出表率,其他皇子定有不甘必会争先效仿,后宫势必也会做出回应。” 南抒怀点点头东宫太子的地位时刻有人盯着,一言一行都一览无余。这条建议他也想过,如今从她口出,确实让他惊艳。 “这其次嘛,当然还得从这些富商身上下手,张贴皇榜告示,谁能捐黄金万两充盈国库加封异姓爵位,赐皇城封地。”凤惟讲的有些口干,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 “加封异姓爵位已是史无前例,更何况是赐皇城封地。”有些不解。 凤惟轻笑出声:“只要能搭上皇室的边那些富商的产业生意便能更上一层楼,更何况是加封爵位,即使掷 黄金万两,收益也是无穷呀。” 南抒怀更加疑惑“即便如此,为何要赐封地。只怕日后有了异姓王爷的帽子更加肆无忌惮,明里暗里哄抬物价,百姓更加民不聊生啊!” “哄抬物价不好吗?”凤惟嫣然一笑,南抒怀差点失神,杯中的茶差点撒了出来。 “何意?” “封个爵位赐块地又有何难的,难得是他们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到时候国库又何止万两。”东西拿到手了,这法子也想了,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该走了。 放下茶杯对着男人微微颔首示意:“太子殿下想必该知道怎么做了,我走了。” “且慢!” 凤惟刚走到门口“还有其他事?” 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来了,早就想会会这大雍国的神话总,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尤物,白白放了岂不可惜,若日后为自己所用,当然不止情感上还有其他方面岂不美哉。 南抒怀不止这么想的,还这么做了:“凤惟姑娘既然帮了我,便是我抒怀的朋友,这是我的佩玉。是我的贴身之物,若是日后在南源国行走如遇难事,大可来找我,门卫不会阻拦。” 从一口一个女王陛下转变为凤惟姑娘变得着实有点快。 “太子殿下的心意我领了。”凤惟接过玉佩放好“以后还是叫我风杨吧,出门在外不想太招摇!”有个靠山行动起来也方便点。 “风杨也不要一口一个太子了吧,叫我抒怀就可以了。” “行,那抒怀兄我先走了” “嗯” 待凤惟离开,南抒怀招来暗卫。 “主子有何吩咐?” “跟紧她,不要让她发现。” “是”说完悄悄的隐匿在人群中。 南源国地方倒是不大,确实朴实热闹,刚回了客栈换了身衣服,薛玉洋就来敲门 凤惟打开房门问:“怎么了?” “凤姑娘,你怎么又换回来了?”薛玉洋见凤惟不解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本来还想拉着李玉全去游园,可那小子嫌都是男人没意思,就想拉着凤姑娘一起。没成想凤姑娘又换回来了,这下好了三个男人。”说着自己都笑了。 “去游园?”凤惟想到了丞相府的千金面色沉了一半,有点兴趣央央。 薛玉洋看出了凤惟的心事开口安慰道:“姑娘权当帮我,我没见识过,好歹来了趟南源国,让我见见世面。” 凤惟看着薛玉洋眼里的请求不忍心拒绝点点头,薛玉洋又去找了李玉全,三个人出发去游园了。 这一路上,凤惟都表现的十分淡定,摇摇扇子翩翩公子的模样但是引的路人,尤其是那未出阁的姑娘窃窃私语。 “玉洋,你看这都是些什么稀奇物件?”李玉全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这瞧瞧。 薛玉洋笑得有点无奈,分明这人说的没什么意思,这会儿倒成了他觉得最有意思。 “你不是跟我出来没意思吗?怎么这会儿瞧着什么都有意思了?”薛玉洋也不回答他,只是戳穿他的谎话。 第五百四十三章 游园再见龙昕 “呵呵,这不有凤姑娘嘛,总比我们两个大男人强多了。”李玉全有点心虚,自己说的无聊,看的最有意思的确是自己,着实打脸。 凤惟看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打趣:“欸,你可别拉上我,别忘了我风杨可是男人,三个男人呦!”说着比出三个手指。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凤姑娘就别嘲笑我了。”李玉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凤惟也不在打趣李玉全,瞧着薛玉洋的眼神一直盯着李玉全,凤惟也在心底感叹。 正想着心事呢,耳边出来李玉全的碎碎念:“我就说那女人不是啥好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薛玉洋拉着李玉全的衣服示意他别说了,李玉全俨然不记得薛玉洋吃饭时叮嘱的话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干嘛!我就是见不得那个女人惺惺作态的嘴角,一边对着我兄弟龙昕温柔似水,一边对着我们张牙舞爪。” “好了……别说了。”薛玉洋恨不得将李玉全的嘴堵上,凤惟已经穿过人群看到他们了,童子美挽着龙昕的手臂在一个面具摊位挑选,天真的模样,和上午的样子可真是判若两人。 “我得去揭穿他……你干嘛,放手。”薛玉洋上手了,拖着李玉全去了别的地方 ,他瞧着凤惟好不容易释怀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连忙拖着李玉全这个罪魁祸首离开这里。 凤惟也不是真的在生龙昕的气,龙昕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又变成了丞相的养子。这事还得再查清楚,只是气不打一出来的是,龙昕居然也不推开那只抓着他的手,任由童子美的手缠绕在他的臂膀上。 哼!凤惟戴上李玉全走之前给她买的面具,现在他就是男儿之身,随着人流挤了过去狠狠的朝着童子美撞去,果不其然撞开了。 凤惟戴着面具,童子美没有认出她来。凤惟低声说了声抱歉,童子美当着龙昕要维持自己温柔的一面不好发作只能哑巴吃黄连,摆摆手放她离去。 “哥哥,子美撞的好疼。”童子美快要哭出来,是真撞疼了,凤惟就是故意使足了劲撞的。 “回去让大夫瞧瞧,走吧天色不早了。再不走义父又得派人来寻了!”龙昕看着凤惟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若有所思。 “哥哥你在瞧什么?”放眼望去全是人流 “没什么,走吧。”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两人一起回了丞相府。 凤惟在酒楼找到了两人,点了一桌子菜还没动筷。刚坐下边听见隔壁桌在议论。 “听说了吗?”隔壁桌的小哥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丞相为千金生辰可是要大摆酒席三十几桌。” “你怎么知道,请你了?”小哥顺手斟满酒杯逗趣道 “哪能啊,我还不够这地位,我一兄弟是丞相府上的跑腿,昨天给太子送了拜帖。” “还请了太子?” “可不嘛,太子都请了,想想多大的场面。” “诶,当官的都在铺张浪费,哼!百姓呢……”小哥话语间透着无奈。 原来再过几日便是童子美十六岁的生辰,丞相府里早早的备齐了生辰所需的东西,这次生辰是童子美的笄礼。丞相早早的请了一众大臣,当然还有太子南抒怀,拜帖早就差下人送到各位府上,丞相府上下忙忙碌碌。 丞相早就放出话要让女儿的生辰非同一般,大肆操办。百姓间也有非议,何况现在又加收两成的税。当官的铺张浪费,百姓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太不像话了。”李玉全听着两人的对话十分气愤,加上童子美之前的横行霸道,就可以想象这一家子都是什么货色。 凤惟戳了戳碗里的鸡腿,出声道“行了,吃你的饭吧!” 李玉全看着凤惟没什么兴趣,变转头和薛玉洋絮絮叨叨,一个听着一个说着。 凤惟再也没有出声阻止,李玉全就是这么一个热血的人,凤惟也不计较,因为她在自己盘算自己的事。 要想弄清楚龙昕到底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会住进丞相府就必须接近他。 这或许是个机会,手中握着南抒怀给的的玉佩,心里打定了主意。一行人各自想着心事早早结束了饭局回了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凤惟穿着男装出门了,出门前碰到了早起练功的薛玉洋。 “凤姑娘这是?”薛玉洋见凤惟神色匆匆,怕她遇到麻烦。 “我去办点私事,晚一点归,不用等我了。”凤惟不想交代去处,只说了办私事。明眼人一瞧便知她不愿意透露。薛玉洋便也不在多问,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便回了房。 凤惟去了珍宝阁,这次是男装,掌柜的差点没认出来。凤惟不敢直接在大街上拉个人问太子府在哪,忽然想到珍宝阁的相遇,想来掌柜的是太子的人,便来了。 “掌柜的,是我!”凤惟拿出昨天给的玉佩。 掌柜的认出是太子之物邀了凤惟去厢房,“姑娘这扮相,老夫差点没认出来。不知姑娘今天来所为何事?” “今天来是有一事,我想见太子。”凤惟开门见山 “姑娘何不去太子府相见,有这信物定不会受到阻拦?”掌柜的有些不解 “毕竟是去太子府,不好太招摇。”凤惟挠了挠头“况且我也不认识路。”凤惟说的实在不好意思。 “是这样啊!老夫这就派人带姑娘前去稍等。”掌柜的觉得这姑娘挺可爱的也怪机灵的,和他们家太子真配!着手安排了马车从珍宝阁的后门出发去了太子府。这一路上凤惟都琢磨不透,掌柜临走时的那个笑容。 马车穿过几条大街就到了太子府的门口,太子府离凤惟住的客栈不远,因为不认路去了趟珍宝阁稍微绕了些路。 其实凤惟还有几次站在客栈的窗口眺望过远方,见过这座宅子,一直以为是哪个文人的雅居,没想到竟是南抒怀的院子。 凤惟递了玉佩给门前的侍卫,前去通报。 “太子有请。”出来的是管家,笑着亲自领着凤惟进去前厅,“太子还在议事,公子坐下喝杯茶稍等片刻。” “好,谢谢管家,你有什么事先去忙吧!”凤惟坐下示意管家不用管他。 “公子有事叫我就可以了。” “好” 凤惟一个人坐在前厅等南抒怀。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有事相求 等了一会,南抒怀便从书房送了客赶到了前厅,刚踏进前厅便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书生正在品茶,时而在发呆。 这是第二见面,每次见面凤惟都给人不一样的惊喜,上次是芊芊玉女,这次是翩翩公子,这女人到底有几面,真是越来越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风杨,你怎么来了?”南抒怀出声打断了凤惟的思绪。 “来看看你,你信吗?”凤惟轻笑一声,放下杯子看着他。 南抒怀也笑了:“为何不信?你来看我求之不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虽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但是就想看看她怎么接。 “是我有幸来参观太子府。”凤惟也是真客套,“顺便来看看收税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今日早朝我已向父皇上了奏折,刚才见了童丞相,说是父皇已经下了旨撤销了税收,并由原来的一年一成改为两年一成。” “那对百姓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凤惟很惊讶南抒怀的办事效率。 南抒怀接着说“不仅如此,加封爵位的皇榜告示皆已贴出,不久便陆续有人上门来。” “不错”凤惟点头表示赞扬,“不过…”话锋一转。 南抒怀见她话里有话:“风杨,有话不妨直说…” “今天来,确有一件事相求…”凤惟说的很客气,并不仗着自己帮助他解决了这件事便急着邀功,柔柔的话语落在南抒怀心里轻轻地撩拨着,不知不觉又被她吸引了几分。 “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嘴上答应的也越发勤快。 凤惟也不矫情,开门见山道:“我想请抒怀兄带我去参加后天丞相府千金的宴会。” 南抒怀对她提得这个要求感到奇怪:“什么时候,风杨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有位故人在丞相府,想去叙旧,不知抒怀兄能否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凤惟看向南抒怀的眼神仿佛真的只是去会见老友。 丞相府里的人据他所知和大雍国的人素无交集,不用说是和大雍国的女王陛下扯上什么关系,莫非是那小子。 “自然是可以,风杨提的又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这件事我允了,后天我来客栈接你。”南抒怀思索着各中关系,嘴里应着,但看着凤惟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深意。 时间不早了,同丞相议事晚了一些,不知不觉已到中午。 “留下来吃中饭吧,我让厨子在多添几个菜!”南抒怀出声挽留凤惟。 “不了,走的匆忙还未和同伴招呼一声,得走了免得他们四处寻我不得替我担心。” 凤惟编瞎话的功力越来越强,明明出门的时候还碰到薛玉洋,如今却诓骗他没有和同伴招呼。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南抒怀也不强求,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让她感到不适应。 凤惟连忙摆手“不用了,回去的路我认得。不麻烦了” “也罢,路上小心!“ “嗯“ 南抒怀目送凤惟离开太子府后便进了书房招了暗卫 “主子” “去查查丞相府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是” 现在的凤惟对南抒怀越来越有吸引力,今天早朝之后皇帝让他留下,对他提出的两条意见十分肯定。既解决了国库问题,又解决了民生问题,对他给予了厚望。 丞相府的义子他也只是有所耳闻,说是前些日子丞相突然领回来的。有说是好友之子,也有说是早年丞相风流留落在外的儿子,各种流言都有。 只是没想到凤惟居然对他也有兴趣,看来后天的宴会还真是有趣。 果真又是一场好戏! 凤惟离开了太子府漫无目的的走着,随手带了只烧鸡回去。 “风杨你去哪啦,我正到处找你呢?“李天全在楼上就看见凤惟拎着东西回了客栈,于是便飞奔下楼出去迎她。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不见踪影,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人,问了薛玉洋说是出去办事。 “给你带了烧鸡,薛玉洋呢?” “后山练剑呢,不用管他!”说着便要一个人独吞了这只鸡。 “不用管谁,你还想一个人吃独食,嗯~”薛玉洋不知何时站在两人的背后。 李天全被吓了一跳“什么吃独食,不是给你留着吗?” “哼!”薛玉洋不再理他转身和凤惟说话“凤姑娘回来了?” “嗯”凤惟觉得还是在只会一声比较妥当“后天我可能不在,你们也不用寻我。” “凤姑娘又去办私事?” “什么私事,能不能带我们一块去。”李天全嘴里咬着鸡腿口齿不清还要插一嘴。 “都说是私事你怎么还问?”薛玉洋恨铁不成钢一把扯下另一只的鸡腿塞进李天全的口中,“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呸呸”李天全郁闷的看着薛玉洋,她只是怕她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受欺负。 “哦哦”李天一脸奸笑“莫不是凤姑娘背着我们偷偷去见龙昕。” 凤惟无语翻了白眼“是!是!是”挥了挥手便要上楼 “诶!诶!诶…凤姑娘一起去嘛!你一个人怎么去丞相府,带着我们两个我还可以保护你,给你当保镖啊。”李天全挥舞着鸡腿,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我怎么去自有我的办法,你真要去?”凤惟看着他 “嗯嗯!”李天全疯狂的点着头。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凤惟说道。 “别说一件事,几件事我都答应你。”这几天除了在客栈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只要凤惟答应带他去,做什么他都答应。 “好,只有一件事就是不准多问,就这样只有这么简单。”凤惟说的轻松,李天全却很为难,他的嘴是管不住的凤惟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为了能出去透透风还是点了头。 “凤姑娘你不要听他胡说,不用勉强!”薛玉洋急忙出声阻止。 “不碍事!一起去吧,或许还得请你们帮忙!”凤惟知道就算不告诉他们,他们也都猜到了。带着他们或许还真有什么事能帮到自己。 “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们慢用。”转身上了楼 “凤姑娘你不吃鸡腿了,凤姑娘?”李天全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凤惟回头。 “哪还有什么鸡腿?” “哪有,明明……” 李天全回头一看,纸里包着的都是自己吃剩下的骨头。 第五百四十五章 花园争吵 这两天三人一直呆在客栈,没有出去。直到生辰这天,客栈小儿上来敲了门。 “客官,有人找!” “来了!”凤惟早就梳洗好了,敲了薛玉洋和李天全的房门三人一起下楼去了。 南抒怀坐在楼下等着,见凤惟下楼,起身迎接:“风杨兄。” “抒怀兄。”凤惟还礼,“抒怀兄,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凤惟向南抒怀介绍薛玉洋和李天全。 “在下薛玉洋。” “在下李天全。” 两人向南抒怀抱拳微微施礼。 “在下南抒怀,请坐!”南抒怀示意他们坐下,招呼了小二上了些早点。 “抒怀兄,小弟还有一事相求。”凤惟看着南抒怀开了口,南抒怀看了眼薛玉洋和李天全,两人显然精心打扮过。南抒怀从盘子里拿了个馒头放到凤惟的碗里,自己缓缓的喝了一口粥才开口:“是想让我带着他们一起去。” 不是疑问是肯定,三人皆是一愣,薛玉洋与李天全相互看了一眼,暗想这都能才出来。 从下楼到见到的第一面起,薛玉洋就觉得南抒怀不是一般人,衣服上刺绣用的孔雀金丝线不是普通富商用的,腰间的玉佩通透圆润……恐怕莫不是皇室的人,再仔细一想,前天听到隔壁桌的小哥说的话,想来眼前这人就是南源国太子吧,果真一见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当然可以了,抒怀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吃完了一起吧。”南抒怀喝完剩下的粥,看向凤惟微微一笑。 李天全兴奋的拍了拍凤惟的肩膀:“你朋友真够意思!” 南抒怀看着那只落在凤惟肩膀的手,轻轻移步到凤惟身边不着痕迹的拂掉了李天全的手,插在两人中间对着凤惟一笑:“没事,都是朋友!” 薛玉洋是个明白人连忙拉过李天全,对南抒怀微微一颔首“那就麻烦南公子了。” “不客气,那我们出发吧。” “好“ …… “下官有失远迎,太子里面请。”丞相在门口迎客,瞧见南抒怀带着凤惟三人前来。 “丞相一点薄礼。”南抒怀命人将准备的礼物拿来出。 丞相接过礼物满脸堆笑“太子真是客气,这几位是?”丞相看向太子身后的几人,不是随从的模样。个个面容姣好,绫罗绸缎,看着眼生并不记得自己有邀请过他们。 “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初到南源国想着带他们出来转转,丞相不打招呼就来不建议吧。”南抒怀面露难色,好像真的给丞相添了麻烦。 丞相当然不傻,太子的朋友身份自然不一般:“不会不会,几位公子能来是童某的荣幸,快!里边请。” 丞相还在招呼客人,凤惟跟着一行人进了丞相府。 “哇,你朋友居然是太子。”李天全悄悄拉着凤惟的衣角,“厉害!啥时候认识的?” 凤惟白了李天全一眼。 薛玉洋将李天全拉回自己身边:“忘了答应风杨什么了?” “哦!哦!不问不问。”好奇心害死猫,李天全心里就纠结着凤惟怎么认识的南抒怀,一直低头郁闷,与童子美擦肩而过。 “太子请。”丞相早就安排了一间厢房供南抒怀等人休息,命下人带着他们进了厢房。 呆了一会,李天全就坐不住了想要去转转,拉着薛玉洋出了门留了凤惟和南抒怀。 李天全拉着薛玉洋去了后花园“:“你说风杨和太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不是让你别问了吗?怎么还问!凤姑娘不告诉你自有她的道理。”薛玉洋表示自己不知,顺便提醒他答应的事。 李天全放弃了他的对话“算了,不问就不问。这丞相果真不一样,光着后花园就抵得上人家普通百姓一座宅子,啧啧啧” 薛玉洋赞同的点点头,两人说话间被一段女声打断。 童子美本想从花园的小道绕到前厅去,不想遇见那些街上的登徒浪子,脸蛋憋的通红,呵斥道:“又是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接近我哥哥,怎么又混进来了。” “童小姐这话说的真是奇怪,我们可是丞相的贵宾,怎么会是混进来的呢?”李天全瞧不惯童子美的嘴角,摆出贵宾的身份,挫挫她的锐气。 “你胡说,我爹请的我都认识,我也没听过我爹邀请什么贵宾,一派胡言。”童子美认定两人定是混进来的,什么贵宾,听都没听说过!。 薛玉洋看着两人快要打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谁都不退一步,急忙制止李天全:“不得胡来!”又转头对童子美赔礼道歉:“童小姐,抱歉!我兄弟鲁莽,今天我们确实是来贵府做客的。” “凭什么给她赔礼道歉呀,是她出言不逊在先!”李天全见薛玉洋赔礼道歉急了。 “你别忘了你可是跟着凤姑娘来了,别丢了她的脸!”薛玉洋悄悄的在他耳边警告道。 “我…” “行了别说了…” “子美!快给客人道歉!”一声雄厚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对话。 随行的下人见势赶紧溜走叫来了丞相。 “爹!这两个人就是当日我在街上遇到的那两个,今日他们混进府中定有所企图!”童子美拉着丞相的衣服,指着薛玉洋和李天全出声道。 “胡闹!” “爹…” 丞相见自己的小祖宗还不消停,无奈的摇摇了头,连忙对着薛玉洋和李天全赔礼道歉:“二位,见笑!小女平时被我娇惯才会对二位出言不逊,老夫替小女赔罪!” “不是童小姐的错,之前可能在街上有些误会,今日的事还请丞相不要责怪令千金!都是误会一场!”薛玉洋说的滴水不漏。 “还不带小姐回去!”丞相对着下人说道 “爹…”童子美还是心有不甘。 “回去”丞相加重了语气。 “哼!”童子美气呼呼的转身离去,梁子结大了! “那我们也先回去了,丞相是在抱歉!”出来许久,经过一场闹剧,凤惟怕是要寻出来了,薛玉洋向丞相告辞。 丞相摆摆手命下人领他们回去,怕他们在迷了路。 凤惟见他们未归,刚想出门寻他们便瞧见薛玉洋在说教李天全,李天全一言不发低着头缓步移动,像是犯了什么错! “怎么了出门前还好好的?”凤惟问道。 “还不是因为童子美……”李天全刚开口 话还没说完被薛玉洋打断了:“你还说…” 第五百四十六章 拍卖会 “我……”明明是那个女人先开口的,李天全心里想着,但瞥见薛玉洋的脸色又不敢开口。 凤惟瞧着两人间微妙的气氛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吵起来了?” “差不多,后来丞相来了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薛玉洋坐下给自己和凤惟倒了杯茶,唯独没有李天全的份。 李天全识相的没有说话。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南公子呢?”薛玉洋光顾着生气坐下来才发现这屋里少了一个人。 “他去了丞相的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凤惟喝了一口茶,嗯!这丞相府的茶也不一般! 说话间,丞相差了人来邀请凤惟他们入席,在厅前遇到南抒怀,便一起入了席,凤惟三人被安排在了南抒怀的左手边。凤惟放眼望去大多都是朝廷官员,收回视线不想对上一双探究的目光。 是龙昕!隔壁桌的李天全在骚动他也看到了略有些激动,凤惟有些失神,还是熟悉的面容,但又变得陌生! “风杨,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南抒怀看见凤惟在失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真是他!略有深意的眼神在龙昕身上来回的探究。 凤惟被他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最先转过视线不再从龙昕的淡漠的眼睛里找寻破绽,那种眼神仿佛是看陌生人一般,揪住了凤惟的心脏。 凤惟看了一眼南抒怀对他自嘲一笑:“是啊,可他好像不认识我了。”喝下桌上倒的酒,有点苦涩一直从口中蔓延到心口。 “你……没事吧?”南抒怀看着有些心疼,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 “没事” 南抒怀还是不放心她,替她盛了一碗汤走拿掉了凤惟桌上的酒,“别空腹喝酒,容易醉!” “谢谢…” …… “感谢诸位赏脸来参加小女的生辰宴会,我敬大家一杯!”丞相举杯发言,底下的官员举杯回应。 “诸位也知道,最近南源国经济不是很好,城外的灾民也在增加,所以借着小女的生辰宴会,想办一次拍卖会,赈灾救民。”丞相宣布这决定,底下也在窃窃私语。 “赈灾救民,合着丞相这是聚众筹钱!” “就是就是!” “什么拍卖会?听都没听过!” 凤惟听着议论声越来越大,拍卖会!这么新潮的吗? “这主意谁出的有意思。”凤惟自言自语,喝了口汤,汤真好喝,喝到肚子里暖暖的。 “我出的!”南抒怀没有看凤惟也喝了口汤缓缓的开口。 凤惟自言自语的话被南抒怀听了去,凤惟闻声看着南抒怀,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个究竟却什么也没看出,她突然萌生出旁边人可能隐藏着一个跟她一样的秘密,但是她不敢去确认,仅凭一个词又能说明什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只是他的思想超前吧! “不知道这拍卖会作何解释?”凤惟表现的虚心求教。 “同时竞争一件东西,价高者得!”言简意赅,但是说的很形象。 “你是怎么想到的?”凤惟继续问道。 “逛怡红院得到的经验。” “咳咳……”这人怎么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害的她喝汤都呛着了。 南抒怀拍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看着她呛红了的脸,便觉得十分有趣,“逗你的!” “看不出你还有这嗜好。”凤惟也不示弱,瞧他的眼神多了不可描述的深意,玩笑开到自己身上了。 “在增加税收之前我就收到请柬,本来没准备参加的,大概坊间看到了送请帖的小肆去了我府上,还以为我也要参加,此后流言便四起。”南抒怀解释道 “你这是为了杜绝流言?其实你大可不必参加。” “也不完全是。”南抒怀边回答边给凤惟布菜。 “你说太子是不是龙阳之好。”底下的小官员看见他们的亲密举动窃窃私语。 凤惟耳尖听到了,私有不妥开口又道:“你别给我夹了。” “怎么了?”南抒怀没有听到,他在专心为她夹菜,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在夹下去,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利……”凤惟努努嘴示意他听。 “呵,没关系,我可以坐实的。”南抒怀继续… 这人真的是没法聊天… “丞相,恕下官愚钝,这拍卖会究竟是何物,又该如何进行?”曹大人被众官退出来做代表。 “本官会将此次宴会收到的礼物拿出来进行展示,有意者可竞价,价高者得。”丞相命人将礼物都拿出来。 “这…”众官面面相觑 “第一件商品是南源国珍宝阁出手的凤凰于飞黄金耳坠一对,一百两起拍,现在开始。” 话音落了许久不曾有人竞价,丞相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急得额角冒出了几滴汗珠。 “一百五十两” 凤惟望去居然是龙昕。 “风杨,他居然出价了,是帮他义父挽回面子吗?”李天全侧身对着凤惟咬耳朵。 凤惟不知道,她看着龙昕的视线盯着那对耳坠,有些失落“可能吧” “二百两” 所有的视线一下子全都聚集旁边人的身上,南抒怀看着凤惟,上次凤惟穿女装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脖颈十分修长,耳轮白皙温润若是戴上这凤凰于飞必定惊艳。 丞相一惊太子也来参与了:“二百两,有没有出价很高的?” “二百五十两”又是龙昕,他的声音如玉石之声,温润优雅视线坚定的望着丞相。 底下的官员又开始议论“丞相的公子居然敢跟太子抢东西,胆子也太大了。” 丞相为难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但是童子美瞧在眼里很开心,花二百五十两是为了搏她开心吗?据她所知珍宝阁的饰品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凤凰于飞更是镇店之宝,刚送来的时候童子美就心悦这件饰品,很可惜被拿来拍卖。 “哥哥,你拍下它是送给我的吗?”童子美问道 “不是”龙昕没有给她任何眼神,身上透着疏离淡漠。 “那你…?”肯定是给上次那个小狐狸精,哼!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三百两”又是南抒怀出价。 “三百两一次”丞相看着底下的龙昕没有出声。 “三百两两次”又是没有出声 “三百零三次,恭喜太子!”第一件商品被南抒怀三百两拍走,仆人拖着耳坠送到南抒怀的面前,龙昕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凤惟都快觉得龙昕是个托儿。 第五百四十七章 相见荷花亭 “这太子花三百两就买这对耳坠子疯了吧。”李天全向来口无遮拦,幸亏说的小声没被旁人听到。 凤惟却不这么看,虽说花了三百两买了一对耳坠之后便没有在参加之后几轮的拍卖,第一局明显就是给丞相撑腰,意在告知臣子活动是经过他允许并支持的,要积极参与。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来了?”凤惟嚼着花生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明白什么了?”南抒怀笑着问 凤惟一脸看破不说破:“你就是来敲诈勒索。” “你说的没错!” 两人相视一笑。 最后一场好好的生辰宴会硬是变成了慈善晚宴,据说皇上听到后大为称赞。既为灾民取得不少的款项,赢的贤王的美称,还主动击溃流言,高实在是高,果真是日后要执掌皇权的阴谋家。 酒足饭饱之后,前厅还在觥触交错,凤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花园的深处一直延伸到河里有处亭子,河面上开满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亭子里面似乎坐了一个人,是一个面容姣好,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 好奇心让凤惟迈出了脚步,男人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面容中带着不曾察觉的清冽。 凤惟不由叫出声:“龙昕。” “又是你。”男人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抱歉姑娘,我真的不认识你。” 凤惟差点陷入他深邃清冽的目光:“抱歉,你确实跟我的朋友一模一样,看见你我以为是他。” “是吗?”男人难得来了兴致居然还有人跟他长的一模一样。 “他怎么了?” “我把他弄丢了…” “弄丢了?为何?” “可能我伤了他的心,他走了。”说着凤惟的眼眶里真的有泪珠在打转,然后落下。这模样,简直说不出的可怜,一丁点都不虚伪,也是任何人无法抗拒。 从前见童子美哭的时候,龙昕只觉得烦躁,他总觉得是童子美在无理取闹。 现如今看着女扮男装的凤惟竟从心底生出怜惜之情,递了一方帕子,别过眼不在看她,省得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凤惟愣愣的接过帕子,帕子被叠的方方正正,左下角绣着一个贤字,“这是你的名字吗?” “嗯”又恢复了疏离的样子。 “我叫凤惟,你叫什么?”凤惟没有用风杨的名字告诉他,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肯定是龙昕,从前的龙昕也想他这样别扭。 所以为了更好的接近他,不能打草惊蛇。可也希望龙昕能在听到自己名字后恍惚间能够想起,可是他的眼睛里平静似水,没有一丝波澜,凤惟有点失望。 “我叫童子贤”没有再多的话。 “丞相取名字倒是直白,一个希望孩子是个美人,一个希望孩子成才,着实有趣。”凤惟对他嫣然一笑。 有那么一刻画面的在龙昕的脑子里闪过,刻画在脑海里的好像也是如眼前的女人一般的容貌和笑容。 “那你怎么出来了?”凤惟看着龙昕有些好奇,“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瞧见你离席啊?”一转眼的功夫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你出去没多久,我便出来了。”龙昕请凤惟坐下“我并不擅长应付,并想着出来透口气。”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特地出来等她的,是自己想多了。“我也是,前厅实在无聊。” “凤姑娘是跟着太子来的?” “是我求着来的。” 龙昕觉得好笑:“求着来?” “嗯” “求着来的?这丞相府是藏了什么宝贝,值得凤姑娘求着来?” 这丞相府藏的宝贝当然是你咯!凤惟在心里偷偷的呐喊。 “童公子说笑了,我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十分新鲜,听说丞相请了太子来参加宴会,便想着央求太子带我来见见世面。” 龙昕自然不信,瞧着凤惟身上的料子,一看便知身份不俗,见见世面也只是这借口,不说便不问了吧。 “凤姑娘不是南源国人?” “我是大雍人。” 原来是大雍人,大雍国不似南源国男权当道,怪不得散发着女性的自行。 渐渐的龙昕也不似开始时的冷漠,变得健谈起来。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宴会结束了,丞相差了人过来寻龙昕和凤惟。 “少爷,宴会结束了,老爷正在四处找你,要你去送客。”仆人在荷花亭里找到了两人。 “好,马上就来。” 眼见龙昕要跟着仆人走了,才想起手中还留着她的手帕急忙问:“童公子,你的手帕我洗干净后还给你的。” “你洗好送到府中就好了。”就这样订了下次见面的机会。 “好”龙昕跟着仆人离开,凤惟将手帕叠好放进怀里后,后脚也离开了荷花亭。 …… “你去哪儿了?到处寻你不得。”李天全和薛玉洋在门口等着。南抒怀今天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下人将他扶到马车里休息了,留下他们两个在门口等她,“宴会结束了,我们走吧。” “嗯”凤惟踏出丞相府,回头望着还在门口送客的龙昕,将怀中的手帕收的更紧了。 “你很冷吗?” 李天全看着她抱紧手臂以为凤惟冷,却吃了薛玉洋的扇子一记,黑线的被推上了马车。受伤的总是自己,李天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南抒怀先送他们回了客栈,薛玉洋他们先上了楼,留下南抒怀和凤惟两个人,南抒怀的酒本来也不深,路上颠簸,也醒了七分。从马车里拿出一个盒子塞进凤惟的怀里。 “这是什么?”凤惟看着沉香木雕的盒子好像十分贵重。 “打来看看”南抒怀要她打开 凤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打开了盒子,是那对凤凰于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我本来就是买下来送给你的!”南抒怀坚持要她收下。 “可是我用不着,我现在一天天都是男儿装扮,根本用不着这些饰品。”凤惟还是不肯收。 凤凰于飞本来就是珍宝阁的东西,不过是要准备礼物让掌柜挑的,南抒怀也没有经手,直到拍卖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东西,凤惟很适合,于是不惜重金也要买回来送给她。 “这有什么关系,那就等你变回女儿身的时候在戴咯!行了别推了,就当我感谢你帮我解决税的事情”南抒怀铁了心得要给她。 凤惟也拗不过他收下向他道了谢,回去便休息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归还手帕 凤惟正在客栈小憩一会儿,怀中的手帕被她拿出来搁在桌上,窗外的微风吹在方正的手帕上,微微掀起一角。 “凤姑娘…”里面的人没有声音,敲门的小二又喊了一声,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凤姑娘…”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眉头微微一蹙,窗户又没有关被风吹的有些头疼,门外的小二继续敲门,凤惟整了整压皱的衣服开口:“来了…” “怎么了?”凤惟打开门,小二有急切。 “南公子的马车在楼下等着…” “嗯?” “南公子在福满楼备下了酒席,来请姑娘赴宴…”小二说话八卦十足。 为什么邀请自己赴宴,什么日子?下去看看!“知道了!” 凤惟穿的是女装,一身粉色广袖流仙裙衬得女子肤色白皙,蓝色镶边立领显得脖子修长。 桌边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衣,悠悠的喝着茶。见凤惟下来招手。 “你怎么来了…”凤惟坐了下来。 南抒怀替凤惟倒了一杯茶:“我来请你吃饭。” “吃什么饭…”感觉和他也并不是很熟好嘛吃什么饭。 “今天乞巧节…”七夕?关她什么事,并不是很想出去,要不去找龙昕,好主意。 凤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可是我今天约了人…” “这样啊…”南抒怀面若有所思。 “真的约了人…”凤惟瞧着南抒怀半信半疑急忙出声。 南抒怀看凤惟坚定的神色也不勉强,本想着今天是乞巧节,是个好时机:“罢了,怪我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你,只是可惜了那桌好菜。”说着正要起身。 “下次我请你。”凤惟有些于心不忍。 “当真…”南抒怀挑挑眉 “当真。”说着只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答应都答应了,罢了只是一顿饭花不了几个银子。 送走南抒怀,想着什么借口找龙昕,想起自己怀里的手帕,自上次一别借了帕子,洗干净便一直在身边。今天是乞巧节,不如今天就去。 凤惟就穿着女装去了丞相府,到了丞相府门口犹豫不决,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门口的侍卫瞧着不对劲,瞧着女子穿衣不凡不似平常女子。派了个小侍卫去问话:“姑娘找谁?”凤惟没有穿男装,小侍卫没有认出是当日宴会的她。 不管了,凤惟拿出方帕交给侍卫:“麻烦交给童公子”看来今天是约不到了,若是方面或许还有可能。算了本来就是推脱南抒怀的说辞,正欲离开。 小侍卫出声叫住了凤惟:“姑娘且慢,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凤惟有些奇怪但也点点了头。 龙昕早就吩咐了侍卫若是有人拿着帕子来找,通传一声。 龙昕正在当中看书,管家前来通报:“少爷有人拿着帕子来了。” 龙昕眼睛一亮,“请人进来。” 凤惟等得无聊,脚下踢着石子。管家风风火火的出来让凤惟进去。 这是第二次进丞相府,之前跟着南抒怀来的,且想着接近龙昕没仔细瞧着这府中的布局。感受有点不同,瞧着这丞相府怪大的,没想到布局却是十分雅致,园林式设计,错落有致。 管家七拐八拐的带着凤惟进到荷花亭,凤惟到的时候,龙昕背对着她,没有注意到。 “少爷,人到了。”管家提醒他。 龙昕缓缓的转过来,他今天穿的不似南抒怀那般飘逸,穿了一身玄色长袍。 “坐吧。” 龙昕让人都退了下去,“凤姑娘坐吧。” “你都不惊讶的吗?”凤惟瞧着自己的模样和男装还是有点差别的,赴宴的时候童子美也为曾认出,要不然肯定吵得天翻地覆,很好奇怎么认出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前两日见姑娘就瞧着眼熟,难道不是前些日子在府门前的那位姑娘吗?”龙昕轻笑。 哦!早就发现。还想说是自己的哥哥或者是弟弟,还不容易接近龙昕的,早就发现自己了,没意思。 “手帕,我已经洗干净了。”凤惟看见手帕搁在桌上,也没什么话题,开了个头。 “嗯”龙昕没在接话 嗯是什么意思,没话了吗?好尴尬哦!想到今天是乞巧节,本来也是想约着出去逛逛的。 “今天是乞巧节。”凤惟开口,没想到龙昕又一声“哦” 凤惟接下来是约还是不约,喝了口水掩饰一下尴尬,顺便瞥了一眼龙昕,龙昕正在看荷花,时不时回应一下。 “那不咱去看看花灯逛逛。”凤惟瞧着龙昕这么冷淡没想着会答应。 “好。” “嗯?”凤惟没听错吧,答应了。 两人出了门没有带随从,渐行渐远的两人没有发现人群中的黑影。 “主人。”黑影男人掠过屋顶从一窗台进入房间,跪在白衣男子前面。 被唤作主人的白衣男子开了口:“怎么样了。” “主人,凤姑娘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南抒怀放下手中的筷子细细品着琢磨着。 暗卫再次开口:“凤姑娘约了童公子去了北街赏花灯。 “知道了。”南抒怀望向窗户外面,乞巧节成双成对的人嘻笑打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暗卫正要退去又转身说道:“主人,凤姑娘身边还有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奴才几次三番都被扰乱视线,似乎被他们发现了。” “你先回来吧,不要在跟了。”南抒怀示意暗卫退回,“继续给我查查这个童子贤,听说他失忆了,务必查的仔细些。” “是。” … 乞巧节的晚上热闹非凡,成双成对的男女游街赏灯。 凤惟和龙昕一前一后的走着,绝美的容貌吸引了大街上的男男女女。多少女子早就倾心丞相府的义子,风度翩翩,仪表不凡。看着身旁的凤惟个个红了眼,是什么样的女子将如此美男勾了去,仔细一瞧时间竟有如此仙人,貌似仙女,真是登对。 “公子公子,快给你娘子买朵花吧。”卖花的小女孩拉着龙昕的衣服眼巴巴的望着。 这小姑娘真是好眼力,他真的是朕的皇后,不过我是相公,他是娘子! 凤惟当然不能这么说,心里得意还得矜持的假装跟他不熟:“小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娘子。花多少钱,我买了。” “十文。” 凤惟在掏银子,龙昕早一步递了银子给小姑娘,挑了一朵鲜艳的花。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三人游 “给你的…”龙昕将花递给她 “给我的?”凤惟没反应过来。 “美花当然配美人。”凤惟接过花,一直想着,龙昕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意思,开心的笑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出来呀!”凤惟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有些拉近啦,不仅仅因为龙昕愿意陪自己出来,也不仅仅是因为龙昕送了她一朵花。 还记得在南源国遇见龙昕的时候,眼里的陌生显而易见。而如今就算他忘她,忘了一切,再次见面,眼里的陌生探究在一点点消除。 就像现在,即便龙昕口中说着:“太无聊了,出来打发一下时间。”可凤惟也能轻而易举就能捕捉到龙昕嘴里似有如无的微笑。 其实龙昕连自己的没有查觉,自己在期待与凤惟的相遇,所以才会吩咐侍卫通知自己。其实或许在更早以前,在丞相府的相遇,虽然这个女人看着陌生,但是给自己的感觉确实十分熟悉,好像自己早就认识了一般。 再到丞相府的一见,宴会的随着她离席都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攀谈,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互动,只是偶尔的一问一答,与周围的人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凤惟!”两人正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喊,闻声望去只见南抒怀在身后一个人,没有带着随从,显得有点孤单。 南抒怀小跑几步到了两人身边:“还真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 怎么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怕被问,凤惟早一步问南抒怀:“你怎么在这?”奇怪这乞巧节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刚从福满楼出来,一桌好菜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南抒怀着重提到一桌好菜,凤惟的脸红了,这是怪自己失约咯,呸!压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约会,什么失约 ,当太子的男人都这么霸道吗?强制约会!快要被自己愚蠢的善良发败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什么一顿饭了,还得白白搭上自己的银子,自己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南抒怀把视线转到旁边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原来约你的人是童公子啊,怪不得推了我的约会,看来是我魅力不够啊。” 果然男人都是腹黑的动物,什么约我的,明明就是我临时约的他。 “我…”不知道龙昕听了有什么感觉,自己并没有出口约他,但是被南抒怀面在龙昕面前说了谎,希望龙昕不要拆穿。 “参见太子殿下。”龙昕微微施一礼。 “在外面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南抒怀一摆手,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不知道原来童公子和凤惟这么熟识。”南抒怀若有所思的看着龙昕。 “我与凤姑娘一见如故,所以特意邀了凤姑娘逛逛。”龙昕没有看凤惟说的一本正经。 “哦?是么?”南抒怀挑眉看了一眼凤惟,凤惟一惊连忙点头。 “是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长的特别像我朋友,别废话!一起玩吧。”凤惟内心不是很想带他一起玩的,但是没办法总不能赶人家走。 “凤惟,你可真不厚道早些说是童公子邀请你,便一起入席了。”南抒怀说的有点可惜。 “你还没吃饭?”龙昕听这话就抓住了重点,转头问凤惟。 “嗯”凤惟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龙昕有些抱歉没注意到凤惟的需求,自己出门前垫了几块糕点到现在还没觉察出饿来,倒是忽略了凤惟。 酒馆的菜凤惟也吃腻了,正想着闻到一股股臭臭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凤惟的鼻子灵的狠,闻着味就寻到了臭豆腐的摊子。 “我想吃吃这个。”凤惟指着黑黑的臭豆腐。 只见南抒怀和龙昕的眉头都拧成一股麻绳了,全身都写满了抗拒,表情十分搞笑。 “你确定吗,这东西能吃吗?这味也太臭了该不会是馊的吧。”南抒怀实在搞不懂,长的这么美若天仙的女人,怎么喜欢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请把吗字去掉,什么叫能吃吗?当然能吃了,还特别香,特别好吃。”看着铁板的豆腐发出滋滋的声音,凤惟的饿意又加重了几分。 “老板一份臭豆腐。”龙昕伸手比了一个一,另一只手捂住鼻子。 “二十文” 看着两人的囧样,凤惟突发了玩心。 “你尝一口嘛,特别好吃!”凤惟夹了一口豆腐放到南抒怀的眼前。 南抒怀立马离开凤惟三尺,凤惟不放弃,又给龙昕夹了一块,龙昕倒是没那么夸张,只是眉头更加深了一个层次,但还是弯下头捏着鼻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快速吃了一块臭豆腐急忙咽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凤惟很期待龙昕给出什么不一样的平价。 “还行。”滋味还可以接受,但是味道决不能原谅,不经意间龙昕闻了闻衣服,还好没有味道。 刚出炉的豆腐很烫,估计吃的急,凤惟都怀疑龙昕是不是没嚼,总觉得是直接吞下去的,总之之后龙昕一直咳嗽,果然心里吃不了热豆腐。 南抒怀不甘心被冷落,终于迈出第一步勇敢的尝试,吃了一块臭豆腐,好像跟以前的不一样,感觉还行。 解决完手里的臭豆腐,凤惟眼尖又看到了唐人的摊子,趁着他们俩不注意偷偷溜到糖人的摊子,要老爷爷做了一个自己一般的糖人,又买了其他两个,一人一个。 两人回过头来发现凤惟不见了,四处寻找,最后在糖人的摊子前发现了正在等糖的凤惟,凤惟看着什么有趣,像个孩子一样。 南抒怀走到凤惟的旁边刚想开口教育她不要乱走,害的自己担心。凤惟就把糖人塞到他们嘴里,南抒怀嘴里的是条龙,龙昕的口中是只兔子,纵然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只好被糖粘了嘴。 一路上三人走走逛逛,再无更多交流。 南抒怀的相貌也不一般,皇室贵族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举手投足之间玉树临风,搁现代妥妥的高富帅啊!凤惟十足的白富美,至于龙昕的容貌绝对是出尘,流行的话叫五千年出一个的美男。三个人的一起逛街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一路上引的路人频频回头。 第五百五十章 凤惟受伤 “快走,快走,河灯大会开始快去看啊!”人群一声传一声,人群都朝护城河边移动。 “我们也去看看吧!”凤惟没见过河灯大会,激动的拉着两人的衣角。 “好” “嗯” 凤惟看看左边的南抒怀再看看右边的龙昕,好尴尬呀! 三人一起来到河边,河面上票着朵朵莲花灯,小情侣们在河边放灯许愿,祈祷美好生活。 凤惟的眼前的愿望自然是追到龙昕,不过不急慢慢来。南抒怀看着凤惟眼睛里深意更加深厚。 凤惟看的正高兴,一盏盏莲花灯盛开在河面上栩栩如生。 突然一声尖叫声打破了安谧的氛围“走水了,快救火!”街边的一间卖酒的商铺火光冲天,店内的酒遇上火光瞬间火势加重,店铺老板哭天喊地,人群推推桑桑。 “凤惟” “凤惟” 突然之间的大火引起了人群的骚动,南抒怀和龙昕在人群中寻找被冲散的凤惟。 凤惟被撞到角落里,两人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谁也没注意一道黑影掠过屋顶。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道男生同时出声询问。 “我没事。”凤惟揉了揉被挤疼的肩膀,一时间的混乱让凤惟措手不及就被冲开了。 “怎么回事?”凤惟看着火光冲天的店铺。 “应该是不小心走水了!”官兵已经到了,救火的救火,提水的提水,南抒怀说到。 火势差不多被控制的时候,火星溅到后面的仓库,继续蔓延。人群中又一阵骚动,似乎比刚才还要乱。 “好像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龙昕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人好像不是普通老百姓,故意在人堆里尖叫引起恐慌。 “小心。” “嗯” 一直保护凤惟的黄泉阁也在暗中盯着,三人看着混乱的场面却忘了身后。 凤惟第一个发现有人在靠近,“小心,龙昕。”一时心急名字脱口而出,待龙昕反应过来,离着刺客的刀剑早就被凤惟打掉。 “这些都是什么人?“ “不清楚,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龙昕发现这群人混在人堆里,却将刀剑刺向他们。 “小心,凤惟!”龙昕提醒着凤惟。 一时间刀剑声,妇女儿童的哭泣声充斥在漫天的火光里。凤惟刚解决完一个刺客,正要对着另外一个下手,便看见有人对着龙昕使出暗器。 还没来的及开口,凤惟飞扑上去,挡住了银针。 闷的一声,凤惟倒地。 龙昕回过头来,看见到在地上的凤惟,加快了解决的速度。 “怎么回事”南抒怀质问龙昕,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她是为了救我…”龙昕很自责,都怪自己没注意害的凤惟受了伤。 “快回去找大夫…” 龙昕抱着凤惟飞奔回到丞相府,南抒怀宣了太医为凤惟诊治,皇帝听说火灾及遇刺的事情宣了南抒怀进宫去了,留下龙昕一人照顾。 “太医,怎么样了。”龙昕很着急,看着太医不急不慢的处理伤口急得不行。 太医:“姑娘并无大碍,银针上只是一些致昏迷的药沫,姑娘底子硬,只是倒地的时候伤到了脑子,有些脑震荡罢了,待微臣开几副药休息调理几日便可。” 龙昕一听只是有些脑震荡,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看着凤惟苍白的脸,龙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太医,她什么时候能醒。”龙昕见凤惟一直不醒有些着急。 “童公子,姑娘体内还有一些迷魂药,估摸着要睡上个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喂点清淡的即可。” 龙昕点了点头送了太医出去,碰巧遇上童子美,怒气冲冲的过来。 “哥哥,听说你带那个狐狸精回府了是不是?”童子美做势要冲进去,被龙昕冷着脸拦了下来,“你要干什么?” 童子美平时见惯了龙昕的冷漠,却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龙昕,被吓坏了:“我都跟你说过了,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你给我回房去!”龙昕一声呵斥,吓得童子美忘记了哭回了房间,“哼!” 收到消息的时候,李天全薛玉洋在房间睡觉,太子派人告诉他们,这两天凤惟受了伤需要静养,帮他收拾了衣物。 “凤惟怎么会受伤呢?”李天全有些着急。薛玉洋比李天全沉稳,听到消息便问了凤惟现在在何处。 “我们去丞相府,去看看凤惟…”李天全提议,薛玉洋点点头便同李天全一同去了丞相府。 没有受到阻碍,龙昕早就派了管家门口接应。 “怎么回事?”薛玉洋问龙昕。 “我们在河边赏灯,突遭大伙,一伙歹人趁乱袭击了我们,凤惟为了救我受伤了。”龙昕很内疚没有护她周全。 “伤的怎么样。”薛玉洋瞧不出凤惟体外的伤痕,以为受的是内伤。 “太医说,受了些迷魂药,有些脑震荡,并无大碍…” 龙昕将太医说的话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 “查到是何人所为的了吗?”李天全问 “暂时还没有,捉的都是一些小喽啰问不出什么话…太子殿下已经派人彻查了…”龙昕说道那几个小喽啰便生气,什么都没问到。 龙昕继续说道:“这两天,凤姑娘留在丞相府休息,就不离开了。”太子不说,龙昕也会留下凤惟,毕竟她是为了他而受的,他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好她。 “行!你照顾我们都放心,好好照顾她,有需要随时叫我们!”李天全说的义正言辞。 “嗯”龙昕非常感谢凤惟的谢谢朋友,都是真心的朋友,龙昕向他们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们放心。” 龙昕送别了他们,便回到房间好好在凤惟的床边照顾她。 第二天早上,凤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有些疼,手臂也有些麻……刚想活动活动筋骨,便惊醒了床边的龙昕。 龙昕见她醒了连忙问:“你没事吧,头还疼不疼,晕不晕。” 凤惟有些断片:“我怎么了?” “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龙昕关切的问。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有人要暗器被她给挡了,然后就晕了,那银针上不会有毒吧。 “我没中毒吧…”凤惟担心的问。 龙昕先是一愣,转而明白了出声安抚到:”没事,只是又是*,晕了过去而已。” 那就好,凤惟长抒一口气。 第五百五十一章 独处 凤惟在丞相府养着伤,南抒怀隔三差五的差人送来一些补身子的药,什么贵送什么。却不怎么来看她,只是让人来捎个话注意休息,并叮嘱龙昕好好照顾她。 凤惟倒也落了个清净,除了丞相府里的某些人一直在耳边聒噪着。 丞相早就嘱咐童子美对凤惟客客气气的,童子美却觉得她在刻意接近,处处针对她。 “喂!”童子美早瞧着凤惟在花园里晒着太阳,也命人搬了躺椅到花园,还是并排在凤惟的旁边。有凤惟的地方不出一会肯定有哥哥,童子美都瞧好了。 凤惟连眼睛都懒得开更别说开口回话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喊你呢听见没?”童子美怒气冲冲。 凤惟揉了揉耳朵,抓起手边的糕点就是往嘴里塞了一口,味道还行有些甜腻没有宫里御厨做的可口,有些想回去了,不知道慕容彻在干嘛。 “喂!”童子美彻底怒了。 “吵什么,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养病了!”这女人太聒噪了。 “叫你呢!”童子美指着凤惟喊到。 “叫谁?”凤惟没听清。 “你…” 凤惟觉得好笑:“我不叫喂!” “你…我哥哥呢!”童子美在这晒了半天太阳都没瞧见龙昕的半点身影,有些着急想着凤惟肯定知道去哪了! “你哥哥在哪我怎么知道,你哥哥寄放在这啦?”凤惟放下糕点,换了个苹果啃起来,斜眼看着童子美。 童子美被问的不知所措起来:“你不知道谁知道?” “你自己的哥哥都不知道还问我?”凤惟觉得好笑,童子美也不说话了免得被气的半死。今天怕是等不到哥哥了命人搬了椅子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气势凶凶的警告:“警告你,别想着勾引我哥哥,就凭你这姿色想都别想。哼!” 凤惟差点被苹果噎着,有一点她说对了,她是想勾引龙昕没错,但不是凭着姿色!还有她这姿色怎么了,比你美多了好嘛!凤惟把吃剩下的苹果核朝着童子美离去的背影扔过去。 切! 太阳下山了,龙昕也回来了,命人晚膳端到等凤惟的房里去吃。 “今天怎么样,还行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龙昕夹了一块酱鸭放在凤惟的碗里。 “挺好的呀!”这鸭子做的不错,再来一块。 “那就好,吃完早点休息。”龙昕瞧凤惟爱吃鸭,便将鸭子放到离她最近的地方。 “那件事有查到什么线索吗?”凤惟吃饱了问起龙昕线索。 “暂时还有没,还在查…”龙昕也吃饱了,除了几个小喽啰当场抓获,审也审不出什么,还誓死护主,当场咬舌自尽。 “嗯。”看来得动用黄泉阁的力量了,“我吃饱了,好困啊。”凤惟说着打了个哈欠… “早点休息吧。”龙昕叫人撤了菜,替她关了门。 凤惟见没人了,拍了拍手。 “主人,有何吩咐?”黄泉阁的暗卫跪在地上。 凤惟想了想开口:“帮我去查一下那天晚上闹事的到底是谁?” “主人,这件事恐怕是幽冥阁老对头的人。”凤惟想了下确实有这个可能,幽冥阁成立到现在杀了多少人,得树立多少敌人。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幽冥阁的宿敌?”虽说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属下在主人刚进南源国的时候就发现有人跟着我们,但是迟迟没有动手,但是最近主人在南源和皇后重逢后,属下感觉到跟踪的人手又增加了。” “两批人?”凤惟问 “不是,同一批。”黄泉人很肯定的说,“他们内力极好,隐藏的很深跟的也不是很近,如果不是要下手不会被发现。”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已经动过一次手了?”凤惟感到奇怪,但是自己没有受过伤啊!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打斗啊? “他们可能针对的不是您!”黄泉人说。 “你是说他们跟着我是为了找到龙昕报仇。”凤惟明白了,那暗器是对着龙昕的,幸亏没有毒。 “我知道了,继续查,我要知道是谁,端了他的老窝。”凤惟想到龙昕可能受伤,杀人的心都有了。 “是!”黄泉人退了出去。 到底什么时候龙昕才能想起来,凤惟拿出当初他亲手做的香囊和檀木钥匙。 初秋的夜有点冷,凤惟一个人飞上龙昕的屋顶躺下。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凤惟有些孤单,有些无助。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谁知道自己的那些秘密,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也许她会不舍,但是既然来了还是要帮宿主偿还。 龙昕这会干嘛呢,凤惟挺好奇的,偷偷的掀了他屋顶上的一块瓦片,打算偷窥。 透过小洞凤惟看见龙昕在看书,看的很认真,是不是拿笔在旁边标注一下,帅哥就是这么养眼…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正大光明的偷看,难得的机会好好看个够本。 看的正起劲,龙昕被丞相叫去书房了。没有美男看,凤惟只好借着赏月,赏着赏着睡意袭来,正想小憩一会儿,便觉察到有人靠近。 “谁?”凤惟睁开眼,警觉起来。 “是我”龙昕的声音让凤惟放下警惕。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上来了!”凤惟转过头继续盯着月亮。 龙昕也躺下看着月亮:“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困了吗。” “是困了,这不又清醒了嘛!”凤惟有些心虚想着刚才还在偷窥,悄悄的把掀开的瓦片放了回去,决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偷看。 “阿欠!”露水有的重,湿了凤惟的衣裳风一吹感觉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龙昕说着脱了外衫给她披上。 “没事,回去就干了,你脱给我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说着正准备托还给他。 “还是你穿吧,别脑子摔坏了,又感冒了!”龙昕把她的衣服裹得更紧了。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月亮,凤惟指着最亮的一颗星问龙昕:“你知道这颗叫什么星吗?” 龙昕摇摇头,凤惟一副你就不知道的样子:“这颗是金星,是离地球最近的一颗星。” “地球?” “嗯,就是我们脚下的这边土地叫地球!” 龙昕听不懂,脚下不是南源国吗?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在古希腊金星是美与女神的象征,爸爸常常开玩笑说自己的降临让金星更亮了。 凤惟突然变得有些伤感。 第五百五十二章 再染瘟疫 龙昕看不懂这样的凤惟,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凤惟飞跃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留下龙昕一个人在屋顶。 大雍的皇宫中灯火通明,“国师,探子来报。”侍从接过探子的飞鸽信书交给肖楠。 肖楠打开纸条写着“陛下遇刺” 肖楠眉头一紧,屏退左右,悄悄从后门出去了,到了一处宅子悄悄潜入。 “国师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慕容彻突然开了眼。 “慕容,派出去的探子来信,皇后找到了。”肖楠将信递给慕容彻。 “找到了?”慕容彻打开信纸,看着信上的内容。 “嗯。”肖楠顿了顿继续开口,“而且陛下还遭遇了袭击。” “查清楚了是谁了吗?”慕容彻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是凤榆!”肖楠回答道 “凤榆?”慕容彻的眉头微皱了一下:“看来我们得提前动身了。 “好。”肖楠正欲退下,慕容彻叫住了他:“等一下,派去京城的人选怎么样了。” “你觉得派谁比较合适?”肖楠反问慕容彻。 “叫穆修带人亲自前往,再在南源相聚。”慕容彻想了一下。 肖楠同意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陛下出去没有带着穆修,穆修本来就不放心。” “嗯,那我先去办了。” 若大的后宫,慕容彻又失眠了。 今天凤惟有些头疼,浑身有些发热,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昨夜在又屋顶吹了凉风有些着凉了。 “你怎么还不起床,真是只懒猪。”童子美用完了早膳还不见凤惟出来有些是奇怪,平时自己起来的时候,凤惟练功都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童子美被龙昕查着去瞧瞧。童子美进屋发现凤惟还在睡,不仅嗤之以鼻。 凤惟有些昏昏沉沉,不想回应她。 “你怎么啦!”童子美戳戳她,“怎么这么烫!” “哥哥!哥哥!她身上好烫啊。”童子美冲进龙昕的书房。 “你说什么!”龙昕放下手中的书。 “我说她发烧了!”童子美看着龙昕着急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 龙昕立马夺门而出,不忘吩咐她:“去找大夫,我去看看!” “没听到嘛,让你去找大夫!”童子美踢了书童一脚,自己跟着龙昕去了凤惟的房间。 不一会大夫就来了,“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浑身发烫。” “小的这就替姑娘诊治。”大夫仔细替凤惟诊治,越珍到后面,脸色越差。 “少爷,姑娘恐怕得是瘟疫!”大夫赶忙让人群散去,众人得知消息赶紧离开,唯恐避之不及。 怎么会这样呢!龙昕着急:“怎么会呢,今日城中并没有疫情怎么会感染呢!” “小人不知!但看姑娘的神色,疫情潜伏了有些时候,敢问少爷,姑娘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带有疫症之物。”大夫问道。 龙昕突然想到从凤惟身上取下的银针,没有丢掉。命人取来。 “大夫,你看这只针上可有不妥。”龙昕包裹着布拿起。 大夫拿起针仔细研究起来,“少爷这针确实只是涂抹了*,但是不排除沾染过疫情之物。” “疫情先有一段蛰伏期,凤姑娘昨日受了风寒,发了热提前爆发了。”大夫接着解释给龙昕听。 “现在怎么治。”龙昕看着床上的凤惟苍白的脸冒出虚汗,替她轻轻擦去。 “少爷,小人医术不精,只能尽力。”龙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 大夫连滚带爬的离开丞相府。 “管家备车。” “是。”管家为龙昕备了马车。 “去太子府,快!” 马夫驾驶马车飞奔前往太子府。 “子贤求见太子有重要的事!” “稍等,童公子,老奴这就去禀报!”管家瞧着龙昕着急的模样,也不敢耽搁急忙去通传。 不一会邀请了龙昕进府,“太子殿下,凤惟得了瘟疫,还请太子殿下着太医进府帮她诊治。” 南抒怀一拍桌子:“怎么回事?” “臣猜想与那晚所中的银针有关,敌人为了迷惑我们故意在银针上涂抹*。”龙昕分析。 听了这话,南抒怀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扫落在地,“管家进宫宣太医,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万万不可。”管家连忙跪下阻止南抒怀前去探望的行为,“殿下日日朝圣,若是染了疾万一传染给皇上。” “你…” “殿下还是让太医跟着臣去吧,万万不可亲自去啊,望殿下三思!”龙昕觉得管家说的有道理,赶紧劝导。 “好吧!管家快马加鞭立马就去给我请太医。” ”是” 管家带着太医跟着龙昕回了丞相府诊治。 “怎么样了?能不能医治!”太医的眉头皱的都要能夹死蚊子了! 太医摇了摇头:“童公子,我先帮着给姑娘降温,至于疫情我只能尽力了。” “什么叫尽力!我要你医好她!”龙昕的吼叫声贯穿了整间房,床上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震怒,秀气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龙昕…龙昕…” 龙昕听见凤惟在说话,因为凤惟十分虚弱听得不是十分贴切:“你说什么?” 凤惟嘴里一直念叨:“龙昕…冷…冷!” 龙昕这回听得真切了:“太医,她说冷!” “公子,姑娘现在发着烧会出现冷热交替的现象,这疫情容易传染,您不要离得太近。” 龙昕不听劝阻:“你别废话,快点说怎么办。” “先将凤姑娘隔离起来,府内上下熏满艾草预防疫情蔓延,我这里先开了一副方子抑制住姑娘的病情。待我回太医院翻阅典籍,还请麻烦童公子每隔一个时辰用温水给姑娘擦一边身子降温。”太医写了方子交给龙昕让人去抓药。 全府上下都全副武装,每处角落都熏着艾草。南抒怀几次想都上门,都被管家劝了回去,一时间丞相府内人心惶惶。 “哥哥,你去休息一会吧!”童子美看着龙昕的胡渣都冒出来了,眼睛却还是一直看着凤惟。 龙昕没有抬头理踩,“哥哥,你还是去休息吧!你不放心的话,这里我来照顾她!”童子美端过一盆水。 龙昕终于移开了视线,“别胡闹!”看着童子美真的接过水,眼里有了些许的动容。 “我没胡闹。”童子美觉得还是不要让哥哥和她走的太近的为好,适当的自己还是可以牺牲一下。 第五百五十三章 终于活过来了 “难道哥哥还想给她擦身子吗?别忘了太医说了,要每隔一个时辰就得全身擦一遍。”童子美心里想的可是若自己真的代哥哥照顾凤惟,到时候她们俩都欠自己一个人情,到时候可以顺理成章的要求她离开了,哥哥没准看在自己照顾她的份上,对自己好一点不在这么薄情。 “你真的愿意照顾她?”龙昕还是有点狐疑,毕竟童子美的性子他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不在暗中使绊子就不错了。 童子美重重的点点头:“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龙昕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嗯,那你就好好照顾凤姑娘吧,多谢了!” 童子美第一次听见龙昕说谢谢,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心里不知是有何物被塞得满满的有点难受。没关系,至少自己也不是没有成果。 童子美是丞相府的千金,是丞相唯一的女儿,丞相夫人去世的早,所以一直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平时要什么有什么,脾气自然被娇惯的臭了些! 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有自己不想要的。直到龙昕的出现,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子。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孤傲冷淡的模样吸引着童子美,名义上是兄妹却童子美偏偏爱上他。 如此尤物却不对自己有意思,童子美觉得肯定是凤惟这个狐媚的样子迷惑了他。 如今看她不似往日的风采病怏怏的,童子美就觉得痛快,一遍擦着凤惟身子,一边数落着:“瞧你平时的嚣张样子,现在不过如此,还不是让别人帮你一把,别以为,我这是帮你,哼!我只不过不想哥哥太劳累!” 凤惟烧的不轻,突然感觉全身好凉快,不经意的靠向凉爽的源头。 童子美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别靠过来。我跟你讲,别传给我!”隔着脸布将凤惟往里床推了推。 童子美给床上的凤惟擦了身子,无聊之时仔细端详起凤惟,好像确实比自己长的漂亮,一双明眸紧闭。 “长的美有什么用,就知道勾引别人!”童子美就是觉得凤惟不顺眼,就不承认她长的漂亮! 每隔一个时辰擦一次,童子美擦的有些累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中间凤惟醒过一次,看见累了的童子美,还有些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后来仔细一想肯定是为了龙昕,心里还挺佩服她的,佩服她的能屈能伸吗?好像有一点! 慕容彻和肖楠在快马加鞭的路上接到消息:“陛下中了瘟疫!” “瘟疫!”慕容彻的眼神里透露着危险,“肖楠去西琉城,帮我带上付梓斯,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付梓斯能救她一回便能救她两回。 “好!”肖楠掉头去西琉城,慕容彻没有耽搁独自一人去了南源国。 肖楠抵达西琉城的时候,正赶上付梓斯出城采药:“快跟我走!” “怎么了……”还没问完就被肖楠拽上马背一路往南,“陛下又中了瘟疫,还请付神医救救陛下。” 付梓斯一听凤惟又中了瘟疫,心口便是一惊! “怎么会染上瘟疫!”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幕后主使是凤榆,她勾结幽冥阁宿敌偷袭,陛下不小心中了银针!”肖楠眼神中充斥着愤怒,若是自己亲手抓到她必定将她碎尸万段。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凤惟睁开了眼睛,温度稍微有点退了,虚弱的开口:“我怎么了!” “你得了瘟疫!”童子美用手帕捂住口鼻,以防自己被传染。 “瘟疫!”凤惟还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你怎么还呆在这?”有这捂口鼻的时候不如离开这。 “哼!你以为我想啊!”童子美白了一眼,凤惟透过缝隙,看到了龙昕再同佣人讲话。 “少爷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可以给凤姑娘瞧病。 “请进来!”肯定能治好,龙昕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是!” 肖楠和付梓斯背带领着进了府中。 进到房间,就看到凤惟的脸又清减了些。 “在这的都散了吧!免得空气不太流通!”付梓斯下了逐客令! 识相的都离开了,付梓斯把了把凤惟的脉搏,有些混乱。 “怎么样了!”肖楠也挺急的。 付梓斯告诉肖楠,“脉象有点混乱,不过还好,太医已经给她控制住了,我在开几副方子。”付梓斯不愧是神医,轻而易见的解决了。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还好我带了上次带的丹药,快给她吞下。” 龙昕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给她吞下。 付梓斯和肖楠出了门在院子里守着,“慕容彻怎么还不来!” “就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肖楠有些担心,但是这里必须有人照顾。 “你刚才看到皇后了?”付梓斯在房间里看到龙昕的时候差点尖叫,要不是肖楠掐了一把付梓斯,付梓斯可能叫出声,“你不惊讶吗?”反正付梓斯有些惊讶。 “所以你只就知道了!”肖楠不说话不摇头,算是默认。 第二天凤惟的病就好了大半,烧全退了,能醒过来睁开眼。凤惟看见肖楠和付梓斯,却怎么也没有看见慕容彻。 “慕容彻呢?去哪了!”凤惟问道。 “陛下,慕容彻应该比我们早一步,可是迟迟没有出现。凤惟听说慕容彻,早一步就出发了,可是到现在出现让人有些担心“不会出事了吧!” 真是不省心!凤惟觉得还是派个人去看看:“肖楠你去看看吧!” “陛下一个人没事吗?” “我不是人吗?”付梓斯刚睡醒就听到了,十分不爽! “让付梓斯留下来陪我,你去吧!”凤惟出声。 “是,陛下!”肖楠骑马去迎。 又过了两天,连肖楠都没有回来,但是凤惟的病好了,南抒怀也来坐坐带了许多好吃的。这两天凤惟只能吃些清淡的。 看见南抒怀送来的东西眼睛都要直了,凤惟现在能出去走走了… 但是童子美却病了,疑似瘟疫,额头有些烫。急得丞相连忙请了付梓斯帮着瞧病。付梓斯请了凤惟的假,便前去诊脉了 “没事,不是瘟疫不用担心!”付梓斯仔细珍了脉,排除了瘟疫,童姑娘只是普通的感冒,待我开一副药,吃完闷一身汗就好了。” “多谢付神医!”丞相由衷感谢。 第五百五十四章 出去散心 “风杨,你这个不能吃。”李天全抢过凤惟手中的冰冻的葡萄。 “你还我。”凤惟嘴里的葡萄还没吃完,手中的葡萄就被李天全抢走了,从躺椅上跳起来。 李天全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颗:“付大夫说了你还没彻底痊愈之前不能吃这些生冷的食物!” “付梓斯哪有说过,分明是你自己想吃,我跟你说你在不还给我,你就死定了!”凤惟的眼睛快要把李天全给杀死。 李天全就不给他,两个人在花园里追逐打闹起来,薛玉洋宠溺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笑着摇摇头。 “快给我!”凤惟快要抓到李天全的衣角却又被他狡猾的逃走了,躲到了薛玉洋的身后。 “风杨我可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若是你在生病躺在床上,可是寂寞的狠,像童子美那个臭丫头一样,现在可是不能动弹呢!”李天全就是嘴欠,以为躲在薛玉洋后面就可以有恃无恐。 “啊!”刚说完就被后面的来人踹在地上,凤惟眼疾手快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葡萄。 “说谁臭丫头!说谁不能动弹呢!”童子美这两天好转一点想要去花园散散步,就听见李天全在背后奚落自己。 “哼!活该!”凤惟也补了一脚。 “啊!最毒妇人心!”身体受到伤害,只能过过嘴瘾! “说谁妇人呢,是不是没踢疼啊!”童子美活动了一下手腕,做势要下手。 薛玉洋悄悄的移步到李天全的面前:“童姑娘,李天全就是这样,嘴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童子美听了傲娇的转过头不理他,坐了下来! “谢谢你哦!”凤惟吃着葡萄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你说什么?”也难怪童子美确实没听清,凤惟嘴里塞着葡萄声音有点小含糊不清。 “我说谢谢你!”凤惟还以为童子美故意的,咽下葡萄,大声的说道,喊完自己的脸红了! 霎时间,荷花亭一片寂静!李天全和薛玉洋皆是一愣。李天全悄悄拉了薛玉洋的衣角,示意他看凤惟,薛玉洋示意他不要说话。 童子美也有点不自在,喝了口茶掩饰了情绪别扭的开口:“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为了不让你有机会接近哥哥!” “不管怎么说,连累你也感冒了!”凤惟开了口不也不再难为情。 “我都说了不要自作多情!”这女人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 凤惟瞧着童子美别扭的脸就觉得好笑心情莫名的好起来,算了不计较了。今天天气好,心情好不如出去走走。 “你要不要去逛逛?”凤惟开口邀约童子美。 童子美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凤惟耸了耸肩转身对李天全和薛玉洋说:“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刚走出亭子凤惟又停下脚步转身对童子美说:“你确定不去吗?听说珍宝阁又出了新品哟!” 被她一说有些心动碍于颜面只当是她在对自己示好:“那好吧,既然你诚心邀请我,那我就赏脸去看看!” 李天全在后面听得都快吐了,哪只耳朵听出来是在邀请她。 其实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凤惟能看出其实童子美只是被宠的有些娇惯,对自己的东西容不得一点窥视。对龙昕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十分依赖,自己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所以处处与她为敌! 这也是是个麻烦啊,女人有时候疯狂起来让人觉得恐怖,得解决!这是追求龙昕的第一步,将皇后外面的野花烧死在摇篮里,四人备了马车欣然前往珍宝阁。 “各位客观随便瞧瞧!”伙计是个精明的人一看四人穿着便知道必是富贵人家出身,笑脸迎接。 “伙计把你们店里新货拿出来让我们看看!”童子美瞧着没有自己相中的,唤了声伙计。 “好咧!各位客官请随我来,楼上新到了一批首饰,劳驾移步请随我来。”三人随着伙计来到二楼。 二楼陈列了许多的首饰都是新到的,凤惟没什么兴趣,只是出来透口气的。 童子美但是挺喜欢的,到底是个女孩子,四处挑拣,眼睛忽然一亮,径直走到一处拿起一只步摇。 童子美也不问李天全和薛玉洋,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见解。 “怎么样好看吗?”童子美期待的看着凤惟。 凤惟点点头,这步摇是真好看。通体都是黄金打造的,红豆树上红豆花开。凤惟忽然想起王维的诗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果然女人最懂女人,童子美满心欢喜。凤惟放眼望去,却被另一只步摇吸引住了,簪子简单素净,黑色檀香木上一朵祥云。 “两位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两只都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都是采用上等材料锻造。”伙计说道。 “我要了!”没有多想,童子美开口付了钱。真是爽快。伙计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正等着凤惟也付钱呢!凤惟却放下簪子,想起从前清河也给自己亲手做过一支,虽然做的不似这支精巧,但也很精致。想到清河凤惟心里有些难受。 “姑娘,这簪子确实与您十分相配,不考虑了吗。” 伙计纳了闷,不是看的好好的嘛!怎么不要了。 “你怎么不买啊!”童子美也觉得奇怪,看见凤惟拿着簪子看了许久。 凤惟确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没有在开口,童子美识趣的没有再劝,自己买到心仪的就好了。 四人在街上逛着,突然有人有人驾马狂奔而来,直直的朝着凤惟奔来。 凤惟定睛一看,是许久没见的穆修。凤惟使了个颜色,薛玉洋带着李天全和童子美离开。 “陛下…”穆修下马做势要给凤惟跪下。 “免礼吧,我们找个地方说!”凤惟带着穆修来到福满楼,找了一间包厢。 “你怎么来了?”凤惟问道。 穆修回答道:“前些日子被派往监督水利的蒋永珍被陛下关了,如今动工在即,慕容公子派了我前去监督。” 凤惟算算日子,动工就在这几日,接连受伤有些糊涂了,“那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过来!” “陛下,京城出事了!”穆修回答。 这个时候京城会出什么事?难道是水利工程,凤惟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 “用于修缮水利的款项被盗了!”穆修递上负责工程官员的折子。 第五百五十五章 京城出事 凤惟接过折子,上报的折子中提及京城连日大雨,河坝被冲垮,洪水泛滥。国库拨发用于修缮的银子,在还没到达京城的途中就被劫走,城内混乱。 “劫走银子的是何人查清楚了吗?”凤惟合上折子,抬头问穆修。 “在查。”穆修对凤惟说,“事情有些蹊跷,不过国师和慕容公子已经到了京城稳定局面。” “我知道了。”凤惟看着穆修连夜赶路眼睛里红血丝十分明显,“你先找间客栈休息一下,我现在住在丞相府不方便带着你,有事情来丞相府找付梓斯。” “付大夫也来了。”穆修出发的时候不曾收到凤惟受伤的消息,听到付梓斯也来了感觉有些奇怪。 凤惟不想让穆修担心淡淡的说:“嗯,受了点小伤。” 穆修听到凤惟受了伤担心不已,凤惟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对了,陛下我在来的途中发现城外聚集了大量的灾民,都是被洪水冲垮房屋的难民,数量过多这会儿恐怕守门都已经通知官府了。” “这会儿城门应该下了钥了。”凤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陛下,要不亲自进宫一趟,南源国隶属大雍,您是大雍女皇陛下,南源国皇帝必定会派兵援助的。”穆修提了建议。 凤惟摇摇头:“这附属国当的本就一肚子气,进宫再让他们劳民伤财,他们会怎么想,不妥!” “那怎么办?在不解决恐怕城外灾民越聚越多会引起暴乱啊!”穆修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走动,想破头都想不出解决的方法。 穆修在自己眼前转,凤惟都快被他转晕了,连忙阻止:“你别转了,我头都大了!” “属下真是没用,不能替陛下分忧。”穆修很自责。 “不是你的错,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自愿的,这是比交易。”凤惟摆摆手,“尽快找出工程的款项。”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凤惟有些事情要去办,安排妥了穆修便离开。 刚出了客栈便遇见南抒怀在视察,南抒怀也看见了凤惟。禀退了随从,走向凤惟。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怎么有闲情出来逛逛啊,病全好了?”南抒怀半开玩笑的打趣凤惟。凤惟没有心思开玩笑,刚才凤惟仔细想了一下要解决洪水的问题是首要任务,只有一个办法,引流。 凤惟想到南源国虽小,但是东西跨度很大,气候差异明显,尤其是西边郊外,地处偏僻少有人烟,虽然离京城较远,但却是引流最佳之地。 “太子殿下我有一比交易想和你谈谈。”凤惟神情严肃。 “哦?”瞧着架势南抒怀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珍宝阁高瞻远瞩的少女,“边吃边聊!” 南抒怀带着凤惟进了雅间,“说吧!” 凤惟徐徐开口,语速平缓,显得不能么迫切才能谈的拢:“殿下,我听说西北角城郊外的城池常年干旱,人烟罕见。” “是有此事!”南抒怀点头,皇帝召他入宫问过他的看法。可是自然条件在那,再有心鼓励百姓西迁,也无济于事。 “我有办法解决。”凤惟信心满满,南抒怀一惊,朝廷多次派人前往实地勘察都没有办法,凤惟能有什么主意,南抒怀但是很想听听看:“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一个条件!”凤惟敢笃定南抒怀肯定会答应。 ”好,你先说说你的条件!”南抒怀点点头。 凤惟提出自己的条件:“我要殿下你在城外安营安置难民。” “难民?”南抒怀也是今天早上接到线报,从昨日开始陆续有难民进城,直至今日城外已有近百名难民,于是立即下令封锁了城门,以防暴乱只准进不准出。 “不瞒殿下,京城连日天降大雨洪水泛滥,不少房屋被洪水冲垮,百姓流离失所。不少人就近逃离聚集在城外。”凤惟说的很淡定,好像自己不是国君处理的不是国事,只是再讲一个故事。 凤惟说的南抒怀早就知道了,他只想知道他不知道的“如果我不答应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一些灾民暴乱。”凤惟拿捏的很恰当,南抒怀的眉头皱了一下。 “区区一百人而已,守城的侍卫便有五百,还不足为惧。”南抒怀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凤惟嗤笑一声:“区区一百人,殿下还真是会说笑。” 南抒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不是吗? 凤惟拿起桌上的水给他也到了一杯,笑容依旧灿烂:“这两日陆续进城的恐怕也有百人,到时候逼急了,里应外合。城内城外一片慌乱,恐怕到时候你的父皇怪罪下来…” 南抒怀没想到凤惟戳中了他的心事,凤惟的笑愈发迷人:“其实这件事,对抒怀兄有利无害啊!”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计划了吧!”南抒怀一口答应。 “自然!只要打通京城与皇城外的护城河,再将西河水分流到西郊的田地,虽然常年天气炎热,水流湍急但是却来不及蒸发会滞留在田地中,使得土地潮湿松软容易耕种,低洼地段必会积攒更多的水,借助地理优势,便可种植水稻等农作物。”凤惟说的话,南抒怀听得很入迷,这笔交易值了! “好,真是太妙了!没想到凤姑娘竟有如此远见,抒怀佩服!” “过谦了!”凤惟讲的除了显而易见的一点之外,不仅能将洪水分流,缓解灾害。还有一个好处,按照契约规定,作为隶属国需每年向大雍缴纳总收入的两成表示成意,说白了就是保护费。说到底还是有益于大雍。“希望殿下立马派人援助。” “好!”南抒怀一口答应。 南抒怀的办事效率极快,没一会的功夫往城外送去百余顶帐篷,有序的组织发放。也在城内张贴公告,在城的灾民一律被安置在城外。城内城外一片叫好,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任何骚乱。 根据凤惟说的,要打通京城与皇城的护城河不是那么容易,需要人手。南抒怀想到城门外的男人,又颁布公告:凡参与开沟者,包饭发银两。 起初大多数人不愿意,南抒怀在门口连施粥,有吃有喝有住的,灾民更加不愿意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凤惟的猜想 但是三日之后,便撤了粥棚。没有吃的又进不去城,灾民中渐渐有人有所回应,到最后除了老弱妇孺之外,所有健壮的男子都出来干活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何况南抒怀给的价格不低,一人一天八十文,又包饭,这倒是替凤惟省了一大笔人工费。 “参加陛下。”穆修向凤惟施礼。 凤惟一个人出来找穆修,摆摆手示意免礼:“在外面不用叫我陛下,直呼我名字就好了。” “这…”穆修面露难色,这把进宫以来穆修从未有半点僭越,这下要直呼陛下名讳,实属大不敬,“属下不敢。” “要你叫,你就叫别废话!”凤惟就瞧不得别人跪拜。 “是,属下遵命!” “那笔银子有下落了吗?”穆修给凤惟沏了杯茶,递上早上刚刚送来的消息。 “肖楠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找到了盗窃之人。” “是谁?”凤惟看了一眼纸条。 “作奸犯科者是负责监督的官员,现在已经收押了。”说到这穆修就生气,贪污官响不说还贼喊追贼。 “幕后指使说了吗?”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从自己遇害到官响失窃不过短短几日,再到灾民聚集,不会事情都这么巧,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还在查,不过国师这几日便会抵达南源!”穆修接到肖楠的飞鸽传信,信中提及自己这几日便会出发。 凤惟只听见肖楠要来,忙问道:“慕容彻没说来吗?” “慕容公子说要亲自监督兴修水利,以防再有变数。”什么嘛!亏的自己盼望了好几天。 “知道了,我走了!”坐了好一会,凤惟该走了。 “恭送陛下!” “嗯。”凤惟离开了客栈,回了丞相府。 付梓斯也刚从外面回来,“凤姑娘,你这病刚好还是要好好休息…” “付大夫,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凤惟打趣道,不经意一撇,瞧见付梓斯怀里鼓鼓的,凤惟眯了眯眼睛,趁着不注意抢了过来:“付大夫不老实啊!居然学会藏东西了!” 付梓斯一个不注意就被凤惟把东西给抢走了连忙求饶,“凤姑娘还过属下吧,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不值钱的玩意还藏的那么深,付梓斯可以啊!”凤惟没有打开盒子,光看盒子就知道是个首饰盒,一看就是送给那个姑娘,凤惟把盒子还给付梓斯,她也不准备深挖别人的八卦。 “对了,凤姑娘我有件事跟你说!”付梓斯接过盒子放好。 “走吧,去我房里说!”凤惟带着他去了自己房间。 凤惟关上房门:“说吧!” “我仔细研究过皇后给的银针,虽说瘟疫不是毒药能测出,但是我发现这针是大雍太医院专用的针。”付梓斯说着拿出银针。 凤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凤惟想要拿起来仔细研究一下,被付梓斯打掉了。 “虽然我已经对它处理过了,但是以防万一凤姑娘还是不要碰。”付梓斯解释道。 “靠!那你还拿来祸祸我。”凤惟瞬间感觉额头上三条黑线。 “咳咳…凤姑娘我在跟你说正事!”付梓斯一直都觉得凤惟有好几面,这种症状他在书中看过,好像叫人格分裂,付梓斯觉得有必要治一下。 “我听着呢,说吧!”凤惟仔细瞧着不在捣乱。 付梓斯解释道:“大雍的太医为了不让银针掉在地上寻找不到都会在针柄上涂上朱砂红,为的就是醒目。” “可是这支银针上并没有你所说的朱砂红啊!”凤惟没瞧见上面有啊! “针柄处被认为的处理干净了,但是或许是太医的不小心使得针尖处沾染了朱砂。”付梓斯指给她看。 不说不会注意,被付梓斯一指,确实有细微的红色。 “这眼睛得看瞎了才能看的到吧!付大夫果然厉害!”凤惟真的佩服,竖起拇指。 付梓斯要无语了:“凤姑娘都不问问是要害你吗?” 凤惟当然知道,当初就是凤榆使的暗器使自己昏迷被劫持,没想到这么久了但是进步了,晓得借刀杀人,声东击西了。 “看来从进入南源国就找人跟踪,利用幽冥宫宿敌的对付龙昕,她定是料到我一定会救龙昕才使得暗器,无论是我和龙昕谁中了瘟疫都会被对方传染。在我得了瘟疫的时候,大家都团团转,于是趁机教唆官员贪污官响,贼喊捉贼。”凤惟庆幸慕容彻提前动身,要不然自己可能就死在南源国。 “她为什么教唆京城官员?”付梓斯想不通。 “就你这榆木脑袋能想通什么,没了官响水坝便不能铸成,连日的大雨水位上涨必会冲垮堤岸,冲毁百姓的房屋,城内混乱,当官的不掌事和大开城门任人宰割有什么区别?”凤惟解释的付梓斯听懂了。 “所以城外的难民也是她煽动的!”付梓斯突然明白了。 “终于开窍了,到时候,难民一多城门必定不开,幸亏你来的早,否则我又出不去,你又进不来,必死无疑。”凤惟有些后怕,差一点就见不到朋友们啦。 “这个女人还真是恐怖,擒贼先擒王,野心昭然若揭。”付梓斯暗自感慨到,“也不知道,肖楠他们怎样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肖楠这几日便会抵答南源皇城。”凤惟开了门,有点闷,通通空气。 “真的?”付梓斯眼睛一亮。 “嗯,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件事情是穆修告诉我的!”凤惟说道。 “当真,穆大哥也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付梓斯戳戳凤惟,以示自己内心的不满,什么都不告诉他。 “太忙了…”说着自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推着付梓斯出去,事情都解决了得好好补觉了,暂时的放松。 “你忙什么…”付梓斯没有说完,她确实很忙,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眼底的红血丝都看得见,南抒怀的告示肯定是她解决的,不管用了什么方法,他都打心底佩服她。 “哎,你好歹告诉我穆大哥在哪,你在睡啊!”付梓斯被关在门外用力的拍着门。 “福满楼天字一号!”里面悠悠的飘出来凤惟的声音,之后便没了动静。 付梓斯兴冲冲的前往福满楼寻找穆修去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证实猜想 付梓斯来的时候,穆修正在后院里练功。 “穆大哥我来了。”付梓斯打了一声招呼。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穆修收了剑,擦掉头上的汗。 付梓斯已经猜到穆修想要问什么:“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你知道?几日不见你学聪明了!”穆修打趣付梓斯。 “哼,什么叫学聪敏了,我本来就很聪明好吗?”这是说自己笨吗?穆大哥果然是被凤姑娘带坏了,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行行…你最聪明…聪敏的付大夫快说吧!”付梓斯怎么像个小孩一样的,穆修要无语了。 付梓斯得意的笑笑:“不就是问凤姑娘的伤势吗?! “是!陛下到底怎么了,她不告诉我…”穆修有些着急,凤惟不告诉他,叫他如何安心。 “她染了瘟疫。”付梓斯如实告知。 “又得了瘟疫!”穆修没想到凤惟又得了瘟疫,凤惟没有告诉他,连肖楠都不曾对他开口。 “嗯,不过幸亏我们来的及时!才没有让那个女人得逞。”付梓斯长抒一口气庆幸道。 付梓斯口中的女人是谁穆修大概猜到是谁:“陛下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啦,不过两次瘟疫都差点丢了性命,她的身体状况可谓非常虚弱。”付梓斯清楚凤惟的状况,所以每天清晨都会把脉,其实凤惟比他还清楚,自从病好了之后体力大不如从前。“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用药在调理了。” 穆修看着远方眼里的深意加深,又是凤榆!还不死心,这回他肯定不会在放过她的! “你在陛下身边要好好照顾她!”穆修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付梓斯不耐烦的揉揉耳朵。 两人用了午餐,付梓斯便离开客栈。 凤惟小憩片刻,召来了黄泉人:“查的怎么样了?” “主人,那日人群中纵火的人确实幽冥阁的老对头。”黄泉人如实禀报,“因为幽冥阁接了刺杀天山门派的掌门人,他儿子为父报仇。” “幕后之人可查到了!”凤惟只是想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是凤榆。 “查到了,天桥门派现任掌门在一个月之前与凤榆碰面,凤榆早就知道了皇后所在地,才会故意放出消息。”没想到这么早布下了陷阱。 “你说她早就知道了龙昕的下落!”那龙昕的失忆会不会也与她有关,想到这凤惟继续交代黄泉人,“你去查查凤榆在挟持我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是。”黄泉人转念又想到还有人没有处置,“主人天桥门派的少主怎么处置。” 忘了还有人没有处置!凤惟红唇亲启只吐露三个字:“黄泉令。” 黄泉令是黄泉阁最高等级追杀令,无论天涯海角势必追杀灭门,永除后患! “是!”说完黄泉人又隐匿起来。 ”凤姑娘,该喝药了。”付梓斯从穆修处回来,替凤惟熬了药算准时辰就去敲门了。 “来了!”凤惟打开门,“这黑乎乎的是什么!”凤惟看着就不想喝,还凑近闻了闻,刺鼻的味道一下冲进凤惟的脑门里熏的有些头疼。 付梓斯解释道:“这是给你调理的中药,我都是用了上好的药材呢!”说着拉着凤惟在桌子旁坐下。 “我不喝!”凤惟捂住嘴巴鼻子使劲的摇头,痛不算什么,苦才是最要命的。这两天付梓斯变着法的给她熬药,要不是付梓斯治好了她的瘟疫,凤惟都觉得他在谋害她。 “良药苦口利于病。”说着端起药碗送到她的面前,凤惟往后缩了缩。 “你们在喝什么呢?”李天全瞧着凤惟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觉得很好奇。 “你怎么又来了?”付梓斯瞧不惯李天全流里流气的样子。 凤惟看李天全来了招招手让他低头,“这是付大夫最新研制的十全大补汤,都是上等的药材,对练功特别有帮助。我看你最近练功怪辛苦的,让给你喝!” 李天全听说对练功特别有帮助,眼睛都亮了。点点头,伸手就将碗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这不是给你的!放下,别给我洒。了!”付梓斯气急败坏,大声叫喊到让李天全放下。李天全然不听,见他的样子就觉得这药功效肯定十分巨大,仰起头一口气全干了,喝完确实觉得神清气爽。 “你…你…你…”付梓斯气的说不出话,拿起碗脸色难看的出去了。 “这付大夫真是小气,不就是喝了他一碗药嘛!”李天全小声的嘟嘟囔囔着。 李天全哪里知道这些药都是一些容易上火的药,对于凤惟这种虚弱的人正好补一补阳气,但是对于李天全这种身体健康的人却极容易上火,后来的几天李天全不是长痘痘就是流鼻血,吓的他去找付梓斯诊治的时候。付梓斯冷笑:“活该!”后来才知道是那碗药惹的祸,从此无论凤惟想了什么方法让他喝药,他都不在上当,当然这是后话。 凤惟一挑眉与身后的薛玉洋相视一笑。 “听说太子殿下在城外命人开沟引渠,凤姑娘真是好计谋!”薛玉洋早就听说了城外的难民都已经被安置妥当了。 “过奖,只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我成全他的美名,他帮我解决灾难,各取所需罢了!”凤惟不以为然。 “这皇城,太子贤明确实已经盛传了!到真是一笔划得来的交易啊!”薛玉洋实在是佩服。 ”你们再说什么。”李天全什么都没听懂,什么交易,什么美名。 凤惟与薛玉洋又是一笑没有出声。 “你在府上已经住了多日,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薛玉洋问凤惟。 凤惟仔细考虑着薛玉洋的话,确实已经来了很多天,目的其实已经到达一半了,龙昕确实内疚每天都亲自过来,看看凤惟的身体如何。如今病已痊愈,也实在没理由在呆下去。 可是凤惟又不想离开,当初的目的也是为了追龙昕,如今人没追到却把自己给弄成这副模样。 “你说的对,我还带着付梓斯,确实没理由在这多待,这两日我便会去请辞…”凤惟的话还没说完,龙昕就进门了。 “你要离开?”龙昕出言问道。 “童公子来的正好,我正要向你请辞,我身体已经无碍了,自然没有理由再多待,多谢童公子的照顾。”凤惟说完鞠了一躬。 第五百五十八章 请客吃饭 接着又开口:“虽然我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但是有付大夫帮着照顾,应该能撑下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以前也得过瘟疫,还受的住。”凤惟说的声泪俱下的,任人听去只觉得楚楚可怜。 李天全和薛玉洋听了这话都忍不住要笑出声,凤惟低着头白了一眼他们,才勉强收住。 “凤姑娘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付大夫刚刚还端了一大碗药来,如果就这么离开,外面也没人照顾只怕会落了病根,你这是要让童公子落下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啊。”薛玉洋面上数落凤惟,实际都是说给龙昕听的。 “你…”李天全刚要开*生生的被薛玉洋掐死在摇篮里,摇摇头心里暗想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看来回去得好好**。 龙昕当然不傻,自然听出薛玉洋的弦外之音。自己本身也是不同意凤惟离开的:“薛公子说的在理,凤姑娘还是在府里安心住下,不要多想了。” “会不会太打扰了!”凤惟面露难色,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悄悄给薛玉洋打了手势,手动点赞。 龙昕安抚道:“不会,凤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底下的人,放宽心。” 凤惟对着龙昕一笑:“多谢童公子。” “不必客气。”龙昕回以一笑。 “童公子,你今天有空吗?”凤惟出口邀约。 龙昕问道:“怎么了?” 凤惟难得害羞:“请你吃饭啊!”眼神真挚的望着他。 “好!”龙昕点点头,将带来了的一些补品放在桌上。 “那我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凤惟开心的拍拍手,心里计划着该去哪里请他吃饭,顺便表个白,就这么定了。 “好,太子命我去监督水利工程,你好好休息,晚上来找你。” “嗯!”说完凤惟亲自送他离开。 回到房间,薛玉洋和李天全还么离开,一脸贼兮兮的看着凤惟。 凤惟被盯的不自在:“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摸摸自己的脸没东西啊! “凤惟,你晚上吃饭能带着我们吗!”李天全拉拉凤惟的袖子。 凤惟一把将李天全的手拿开:“不可以!” “为什么!”李天全不解。 薛玉洋快看不下去了:“人家凤姑娘只想和童公子单独在一起,你就别凑热闹了。” “没错,我要去和他单独约会,你们快该干嘛干嘛去!”凤惟下了逐客令。 薛玉洋识相的带着李天全离开:“我们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嗯。”凤惟关上门就开始装扮自己,将龙昕亲手做的香囊带在身上,她今天要去试探一下。 傍晚的时候,凤惟早早的等在龙昕的门口,见到龙昕回来了,便迎了上去,“童公子,我们走吧!” “好,我换一件衣服等我一下。”今天龙昕穿的还是玄色的长袍,可能是去了河边衣服上沾染上了一些泥土。 “好的,我等你!”凤惟点头。 龙昕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衣服,腰间佩戴一块圆润的玉佩,俊俏的模样世间少有。 “好了,走吧!”凤惟跟龙昕出了府。 两人出了府并没有马车候着,龙昕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西边的夜市,怎么样?听说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你随便吃我请客!”凤惟拍拍自己鼓鼓的钱袋子。 凤惟还真会糊弄人,龙昕无奈的笑了:“呵!这就是你所说的请吃饭,怎么一顿夜市就把我给打发了。” “酒楼里的饭菜都不怎么样,再说了,别小瞧这夜市里的东西虽然都是一些平常玩意,你可能都入不了眼。可就是这平常的东西才最稀罕,吃惯了大鱼大肉肯定会腻,不如我今天带你去尝尝这小米菜粥。”凤惟说的很认真,转头看龙昕没什么反应接着又说“就拿上次的臭豆腐来说,之前可在府中吃过!” 龙昕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回答道:“不曾!” 凤惟接着又问:“好吃吗,可还想再吃一次?” 臭豆腐虽然闻着臭,但实际吃起来汤汁鲜美,豆腐鲜嫩,确实美味。龙昕点点头,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再尝试一次的。 凤惟满意的笑了:“这就对咯!所以嘛你还去西市吗?” “嗯,走吧。”寻常的时候龙昕断不会去西市的,那里人多空气混乱,不过他今天但是很想去看看。 西市花灯如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处处充斥着商贩的吆喝声。 “怎么样,还习惯吗?”龙昕的不曾皱过,比想象中能适应。 “很热闹…” “糖葫芦三文一串又甜又好吃。”龙昕的声音被叫卖声盖住了,凤惟没有听清,耳朵里只传来糖葫芦的叫卖声。 “你要吗?糖葫芦!”凤惟指指旁边稻草把上插满的糖葫芦。 “好!” “婆婆两串!”凤惟掏出银子付了钱。 老人家递了两串给凤惟,凤惟拿了一串,另外一串塞到龙昕的手中:“尝尝,可甜了!” 龙昕接过尝了一口脆脆粘粘的,一不小心就会粘住自己的牙齿。 “怎么样,好不好吃!”凤惟期待的看着龙昕。 龙昕又尝了一颗认真的做出评价:“还可以就是太甜了!” 凤惟一听皱眉“你不喜欢吃甜的呀?不早说!我在带你去吃一个好吃的。”说着熟练的拉起龙昕的手去往另一个摊子前。 “两位客观要点什么!”老板热情的接待。 ”两碗白菜猪肉馄饨。” “好咧,两位客观稍等。” 凤惟熟练的点好菜拉着龙昕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狗腿的帮龙昕擦了擦凳子坐了下来,人不是很多,店内不是很忙,不一会老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两位客官慢用。” “你平常吃的都是什么馅?”凤惟很好奇他平常吃的都是什么馅的。 “羊肉。” “吃这么好!”羊肉真是口味独特,“好吃吗?” 龙昕摇摇头:“羊肉会有膻味。” “那你快快尝尝白菜猪肉的。”凤惟催促着龙昕快动筷子。 龙昕慢慢的夹了一个咬了一口,“怎么样?”凤惟自己都忘了吃。 “很不错,馄饨馅非常鲜美。”凤惟就知道龙昕会喜欢的,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心里和胃里都暖暖的。 “下次再带你出来吃,我跟你说哟,其实我特别喜欢来这种地方。”凤惟一边吃一边跟龙昕说,眼神里一些落寞。 第五百五十九章 工程出事 “因为缩在一个角落里你可以看到周围形形*的人,特别有趣。”凤惟自顾自的讲着。 “有趣?为什么?” 凤惟看了一眼龙昕苦笑一声,“因为这个时候你不在被受关注,你就可以做自己啦!” “做自己?怎么个做法!” “就像这样,你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龙昕慢慢移过去。 凤惟趁其不备偷亲了一口,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吓得龙昕连连后退:“凤姑娘这是何意!” “表示喜欢的意思!”凤惟对上龙昕的眼睛,似乎要找出什么! 龙昕有些愠怒:“是把我当成别人了吗?那个叫龙昕的人。”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慌了神,没想到凤惟会偷亲。想到初次丞相府的见面,她就把自己当做这个叫龙昕的男人,果不其然,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不是的…”凤惟解释道:“不是的…你就是龙昕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凤惟有些懊悔太快了,好不容易进一步交往了,现在又回到原地了。拿出龙昕亲手做的香囊,“这是你亲手做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好意思,凤姑娘我不是什么龙昕,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龙昕的眼里渐渐充满了冷淡。 “龙…”来不及解释只留下她独自一人还有剩下的两碗馄饨,独自忧伤。 “凤姑娘,你怎么在这啊,害我找了这么久,要不是碰到童公子这会还等不到你。 “怎么啦?”凤惟暗自修饰了自己的情绪。“太子到了丞相府,这会儿在那发火呢!”侍卫回答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火:“说什么事了吗?” 侍卫惶恐:“奴才没敢问!凤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太子着急。” 凤惟招呼老板:“结账”然后回了丞相府。 一进门被管家带到书房,只见南抒怀坐在房中,地上的茶水被泼了一地。 “先下去吧!”凤惟示意管家出去,关上房门。 凤惟问:“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工程出事了!”南抒怀拿出今天的折子扔到凤惟面前,“自己看看吧!” 凤惟拿起桌上的折子看了起来:“河岸被冲垮!怎么会这样?”凤惟大吃一惊,自己都是根据地势做出的判断。 “水流速度太快,导致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南抒怀现在很生气,好不容易让父皇表扬了一回便,现在一下打回原形,今天上朝的时候皇帝大发雷霆。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看看。”凤惟今天心情不好,只想早点睡觉。 “你…刚才去哪了?”南抒怀来的时候不见凤惟,也不见龙昕,问了底下的人都说不知道。 凤惟心里窝着火情绪不免有些激动:“这好像跟太子殿下所提之事无关吧。” 南抒怀没想到凤惟会出声呛他:“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行了明天早上务必跟我一块去看看,我来接你!” “嗯” 送别了南抒怀,凤惟睡不着,一个人翻上屋顶。 月明星稀,月亮孤独的独自悬挂在天上,给自己倒了杯浊酒,真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啊!” 凤惟还想到一首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有点想家了,想父母,这里一点都不开心。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好好的躺在床上,难道自己又喝多了,断片了?还是龙昕把她抱回房间的。 “你醒啦?快来喝点醒酒汤!”付梓斯端来了醒酒汤,看见凤惟醒了,连忙端到床头。 “昨天谁送我回来的。”喝了一口醒酒汤问道。 “我呗!”付梓斯拍拍自己求表扬 凤惟狐疑的看了付梓斯的小身板,“真的,昨天我看见你在屋顶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还好只是撒酒疯,我废了好大劲才将你带回来的。” “我还以为是龙昕呢!”凤惟小声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工程出事了,皇后昨夜都没回来,连夜被太子叫去西城了!” 付梓斯挽了挽衣袖伸出手臂,上面有几条细小的抓痕,“你看这些都是你抓的。! “我抓的?”看看自己的手指甲也不是很长居然这么狠。 “嗯”付梓斯点点头。 “对不起哦昨天失态了!”付梓斯也不是不知道,多少能猜出一点,摆了摆手。 “是不是因为皇后?”付梓斯问道,“昨天抱你下来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皇后的名字。你们到底怎么啦!” 凤惟不说话静静地靠在付梓斯的肩膀上,“他忘记我了,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神医,你我都能只好,跟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失忆!” 凤惟听得眼睛都亮了:“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可以帮他诊治啊!有把握吗?” 付梓斯摇摇头:“我以前没有遇到过,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合着没治过,凤惟一个白眼。 付梓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太子的马车在府门前等着呢!” “喝完就去!” …… 马车拉着凤惟去了西城,太子早就等在那儿了,看见凤惟招招手让她过来。 “你看,河岸了两边被大水冲散了。”两边的堤岸有一部分已经完全垮掉,凤惟顺着手看去。 “是我没有估计好水流的速度导致水量增加导致两岸黄土崩塌。” “那怎么办!”南抒怀问道,这时候也不是怪谁就能解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方法。现在如果不解决堤岸只会越来越垮,最终只会导致河水泛滥。实在想不到办法,想着凤惟是这件事的主策划,没准有办法,便把她喊过来了。 凤惟看着高低不平的地势,这或许也是个优势:“看来只能修筑地下渠道了!” “地下渠道?作何解释?”南抒怀问道。 “在每隔一段挖一口井深度不一,然后打通连到田野中,河水流过会根据地势高低不同自然分配流向。”凤惟解释,这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幸好! “去办!照着她说的快去做。”南抒怀眼前一亮,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什么地下渠道,恐怕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想出来。 安排好了,凤惟被安排在马车里休息,龙昕带着手下的人在河边忙着,早上遇见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疏离冷漠,一如开始的时候。 第五百六十章 用膳 “凤姑娘,凤姑娘,太子殿下有请。”凤惟正在假寐,被一声清冽的男声叫醒。隔着车帘不用看凤惟也知道来人是谁,这个声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龙昕奉了太子的命令,前来邀请凤惟用膳,凤惟这才下了马车,龙昕转身便离开,龙昕受了南抒怀的命来请凤惟用膳。 凤惟跟在龙昕的后面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看着龙昕冷淡的神情,凤惟的心里有些难受开口喊他:“龙昕…” 龙昕出声打断:“凤姑娘我叫童子贤。” “不是的…龙昕你真的是龙昕啊!”凤惟解释不清楚。 龙昕嗤笑一声:“姑娘怎么就确认我是呢?” 凤惟急忙拿出檀木钥匙和香囊:“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你再好好看看你一定会想起来的,虽然以前都是我的不对,但是现在我是真心弥补的。”说着便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他。 “弥补?”龙昕的脸更加难看,“原来凤姑娘只是弥补那位龙公子,心有愧疚,也并不是真心喜欢啊。” “我……”凤惟面露羞愧。 龙昕将怀里的东西递还给她,“这些东西我看了也是没什么映象,你还是收好吧!”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可这就是事实,你就是我的皇后。”凤惟坚定的看向龙昕的眼睛。 “呵!皇后~”龙昕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龙昕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大雍国的皇后是你龙昕!”龙昕的神情刺激了凤惟。 “凤姑娘还是先过去吧,太子怕是等急了。”龙昕转身不在理她。 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一定会! 凤惟和龙昕来到一处府邸,离着冲毁的地方不远,是此次负责施工监督的官员曹慕生的府宅。 “童公子,凤姑娘里面请!”曹大人带着两人来到偏厅用餐,南抒怀早就到了。 “凤惟快过来坐,童公子你也坐。”南抒怀招手让凤惟坐到自己的旁边。 龙昕跟着也坐下,曹大人是个见惯场面的人,瞧着南抒怀对凤惟的态度知道不一般,又是盛汤,又是布菜,但是一旁的童大公子眼神冷漠,气场高冷,气氛诡异。连忙缓和气氛开口说道:“凤姑娘真是足智多谋,多亏了凤姑娘,这西城的田地得以重生。” “曹大人,过奖了。”凤惟淡淡的开口。 便无后话,气氛一下落入冰窖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南抒怀打进门就瞧出龙昕和凤惟之间微妙的气氛,两个人一左一右,谁也不搭理谁,也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于是开口试探,“吃早饭我让龙昕送你回去!” “殿下,堤岸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来来回回便是半天的功夫,我还是让别人送凤姑娘回去。” 连送都不送了,南抒怀更加确定了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矛盾。 凤惟也开口:“既然童公子事务繁忙,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说完富有深意的看了龙昕一眼。 龙昕错开凤惟的视线,放下碗筷:“殿下,臣还有事情要办先告退了。” “你去忙吧!”挥了挥手允许龙昕先行离席。 “殿下这…”曹大人想说龙昕不合规矩。 南抒怀也放下筷子:“不要紧。” 凤惟看着龙昕离去的背影,就这么不愿意送自己吗!真的一点都不想与自己多呆吗! 南抒怀示意自己的随从送凤惟离开,“我让人送你回去!” “嗯!”凤惟点点头。 舟车劳顿让凤惟虚弱的身子有些疲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车也稳稳当当的停在丞相府的门口。 “凤姑娘醒醒,丞相府到了!”随从掀开帘子轻声叫着凤惟,凤惟睁开了眼,头有些疼。 “凤姑娘,属下还有事情要去做,还得赶回去,就送姑娘到这里了!” “好!替我谢过太子殿下。”凤惟下了马车,想着没有亲口对南抒怀道谢有些失礼。 “好咧!凤姑娘慢走,属下这就去回了太子殿下的话。”凤惟点点头,目送着侍卫牵着马离开丞相府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付梓斯从外面回来,瞧着马车离开想必是凤惟回来了,快步去了凤惟的房间。 “凤惟,凤惟是你回来了吗?”凤惟房间的门关着,里面却是已经上了烛火。 凤惟听见付梓斯聒噪的声音,打开了门:“怎么了,这么匆忙。” 付梓斯自顾自的进了房间喝了口水:“我刚才去找穆大哥了!” “穆修,你去找他干什么?”这么晚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国师到了皇城了!”付梓斯咽下口中的水,开口说道。 “肖楠到了?”看来时候离开了,“我们明天搬回客栈。” “搬去客栈!为什么?好不容易才又留下的为什么又搬回去。”付梓斯不解,“更何况你和皇后现在又闹僵了,这个时候离开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凤惟摇摇头:“现在国师和穆大哥都在府外,不像你一样在身边实在不方便,况且过两日京城的事情解决好,慕容彻也会来。” “那你当真放得下皇后!”付梓斯小心翼翼的瞧着凤惟,谈到龙昕的时候凤惟的神情马上就变了。 凤惟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和他的距离要比出来南源国很远,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也好现在离开他,给双方都留一点空间想想,我也有时间查查当初的事情。” “嗯,也好皇后的事情不简单,背后肯有阴谋,国师和穆大哥都在这,一定会查出来的。”付梓斯替她披上一件衣服:“你早点休息吧,别在胡思乱想了。” “好!”凤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龙昕淡漠的眼神,心里难受的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起床,凤惟来到丞相的书房,丞相刚刚下了朝正在书房看书。 “童丞相!”凤惟轻声一唤,童丞相抬头一看竟然是凤惟有些奇怪,平时虽然住在丞相府但没有过多的交集,更多的是龙昕在安排。 “凤姑娘有事吗?”童丞相有些受宠若惊。 “这几天在府上叨扰多日,我们准备离开了!”凤惟轻轻的答道。 童丞相有些奇怪,不是昨日龙昕才说的要继续住下,照顾她的吗?怎么今日又变了,“贤儿知道你要离开吗?” 第五百六十一章 离开 凤惟苦笑回答说:“童公子还在西城忙就没有告诉他,还请丞相代为转告。” 童丞相将她的笑尽收眼底,心里虽过多疑问却不曾多问:“姑娘可有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多谢丞相费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凤惟说着将腰间的香囊,“请丞相代为转交。” 丞相接过香囊,妥善的安放好:“请凤姑娘放心,老夫一定转交。” “多谢。” 童丞相亲自送了凤惟出府,并且安排了马车送他们到客栈。 “凤惟你真的舍得吗?”付梓斯转头望向丞相府三个烫金的大字。 凤惟没有转头,径直走向马车,“没什么好舍不得,走吧!” “嗯。” 一行人驾车离开了丞相府去了客栈。 …… 穆修得了消息早早的等在客栈门口见丞相府的马车停下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主子!”虽然凤惟要求出门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但穆修毕竟在宫中长大,礼教观念根深蒂固,凤惟便也随他去了。 几人上了楼帮凤惟打点好一切,“陛下都给您弄好了,您早些休息。” 凤惟敲桌面的手指闻声停了下来,“付梓斯你先出去!” “好。”付梓斯见他们要讨论事情的样子,退出去贴心的将门关上。 “国师,京城现在怎么样了!”凤惟问肖楠京城的状况。 肖楠将京城现在的灾情向凤惟交代了一番:“现在洪水已经控制住了,贪污的那笔银子也已经如数全部找到,慕容公子下令抄了贪污银两的官员所有家产通通充公了。” “很好!”凤惟非常满意慕容彻的手段。 肖楠接着又汇报到:“陛下,慕容公子已经查出幕后主使是凤榆。”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此次灾民出城也是她做的吧!”凤惟没有太多意外,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肖楠递了最新送回来的消息:“探子来报,前几个月凤榆就已经来到京城,比我们早了一步出卖色相,当了官员的小妾,撺掇着官员贪污了那笔银子。还在东窗事发前逃跑了。” “已经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了吗?”凤惟讥笑,女人疯起来真的很可怕,为了利益什么都干的出来。 “是的,据说凤榆当初逃跑的时候没有随身的通关文牒,竟也是靠出卖色相,引诱了守城的侍卫!”肖楠也很震惊,一个堂堂大雍国将军,放弃前途沦落至此,真是可惜! “她现在何处查到了吗!”凤惟问道。 “这个…”肖楠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能说的?”凤惟挑了挑眉,果然还有事情她不知道。 肖楠听着凤惟上调的语气有些不满,“属下不敢,据探子来报,她一个月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皇城。” 皇城,果然凤惟在哪,她就先她一步。 穆修看着凤惟皱起的眉毛,也跟着皱起,“如今这凤榆四处躲藏,却又不叫人发现是如何做到的呢?” 穆修这个问题全是问道点子上了,凤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帮助,她还有同伙?”穆修试探的提出自己的见解。 凤惟听了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总之尽快去查清楚,她现在在哪儿!” “是。”肖楠领了命,便吩咐探子去查。 “主子,你说这凤榆如今会在哪儿,她到底想干什么!”穆修给凤惟到了杯茶,又将碟子里的核桃仁拿来给凤惟享用。 凤惟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口核桃,缓缓的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远处眺望。 淡淡的开口:“只怕会进宫!” “进宫?”穆修不相信,皇宫岂是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凤愉不可能这么干吧!皇宫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进的去!” 凤惟摇头笑笑:“你太低估了她的能力了。一个合格的将领除了高强的本领,还必须会有手段,能不战而退,绝不损兵分豪。” 穆修受教:“那她进宫究竟为了什么?” 凤惟有些迷茫:“只怕不简单。” “一个女人能在宫里掀起风浪。”穆修还真不相信,就凭这逃窜的女人。还真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不要小瞧女人,多少的基业有时候就被女人轻松送给别人!”凤惟觉得不是自己大惊小怪,事实即是如此。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毛毛的细雨,打在身上凉凉的,雨下的不大,街面上的人躲避不及。 “主子窗户关了吧,别着凉了。”穆修看着凤惟落寞的身影有点心疼,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虽然他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使得她性情大变,但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凤惟摇摇头,伸出手接住秋雨,“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主子,这天凉,属下给您加件衣服。”穆修拿来她的外衫。 凤惟任他摆弄自己,“穆修,你和先帝为什么分开,又为什么甘愿做她的随从,没有名分,一生追随呢?” 穆修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时候,一帆风顺的爱情总归平淡,免不了会有一些误会争吵。”凤惟听得很认真,没有争吵的生活,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穆修想到那些曾和先帝共度的美好时光,“但有了误会之后,互相不开口又想还不如把日子过得平淡,细水长流。” “你不会后悔跟在先帝后面没有名分吗?”凤惟不解穆修为什么愿意没名没分的跟在先帝身边。 “不会,一直都在一起,有名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穆修看向远处的眼光里充满着幸福,先帝的音容也一直藏在他的心里。 凤惟没有在问他了,让他退了去,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呆着。 …… 龙昕在西城呆了三日处理完西城崩塌的堤岸,变快马赶了回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尽快赶回来。只是等他到府上的时候,凤惟早就已经离开了。 龙昕没有见到凤惟的人,问了下人才知道,凤惟已经离开三日了,问了凤惟去了哪儿?无人知道。 龙昕坐在凤惟的房间里发呆,丞相实在不忍将香囊递给他:“贤儿,这是凤姑娘让我转交给你的!” “她有说什么吗…”龙昕问 丞相如实回答:“除了让我转交,其他就并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谢谢你的照顾!” 第五百六十二章 凤榆进宫 “你真的没事吗?贤儿!”丞相见他的神色一如当初凤惟离开时的模样,眉宇间一起忧愁。 龙昕的心好像有点难受,他是在生气,生那个叫龙昕的男人的气,凤惟一直觉得自己是龙昕,他到底是谁。 童子美早得了消息,只是继上次出门逛街后,童子美刚好的身子又着了凉受了感冒。所以一直躲在房中养病,消息闭塞,等她知道凤惟离开已经是第二天了。 “哥哥,凤惟已经走了,你不要想他啦!”童子美将龙昕从里面拉了出来,命人锁了房间,眼不见心不烦。 “我和你出去走走吧!”说着便拉着龙昕出去了。 两人经过热闹的大街,恰巧被凤惟看见,凤惟正在窗子前面浇花,龙昕却没有抬头看她。 “主子,凤榆出现了。”肖楠接过凤惟递过来的水壶,向她禀报了最新的消息。 “在哪?”凤惟凑近闻了闻新开的栀子花,太香了,凑近闻却没怎么有香味,真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皇宫里!” “果然在那。”凤惟笑道,凤榆能猜出凤惟的心思,凤惟自然也能。 “陛下猜猜,她是怎么进的宫?”肖楠让凤惟猜猜。 凤惟吃了口桌上的茉莉花饼,任性的摇头”不猜,猜来猜去的好没意思!” 肖楠看着孩子气的凤惟笑了:“陛下这般模样真是少见!”凤惟白了她一眼示意他说正事。 “她是被柔然当做礼物献入宫的。”肖楠被白的莫名其妙。 “献她入宫的人是谁?”凤惟有些知道是谁,还是想着确认一下。 “是柔然现任皇帝!”肖楠回答她。 凤惟继续问:“他的来历调查清楚了吗?” “是,查清楚了,这个人原是柔然的王爷被公主瞧见了,嫁给了他进宫做了驸马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元雪薇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一切。外面早有人议论纷纷,有些不满意元雪薇亲自动手操作,偌大个柔然却要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元雪薇只好嫁给他,找一个靠谱的听话的奴才还不容易。 虽然元雪薇是嫁给他,但是执政的确是元雪薇,所有大小事务都亲自过问,元雪薇本来有个哥哥,元淇。是柔然的皇子,依照惯例。元淇作为斗争中唯一活下来的皇子,由元淇皇子继承皇位,成为柔然国的新任皇帝。 可惜是下落不明。 皇宫中一片混乱,元雪薇靠着姿色,稳住了几位开国将士来支持自己,好久不长。朝廷里有人不同意,元雪薇当着别人的面,在朝廷上当面斩杀不同意的官员,杀伐果断。 这一举给元雪薇立了威,但是她没有自己当皇帝,而是将皇帝的位置让给了现在的皇帝,自己成为皇后。后宫虽不得干政,而她确实连皇帝都听命于她,皇帝只是一个傀儡吧! 肖楠简单的给凤惟介绍了一下,这位传奇的女子。 凤惟轻笑道:“原来却是老相识啊!” 老相识,确实是老相识!只是结的不是善缘而结的 是恶愿。 “陛下没错就是元淇的妹妹,看来此次献礼不简单。” “是啊!不简单!”凤惟同意,她最近的眼皮一直在跳,凤榆的堂而皇之的出现,没有一丝防备,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有点像一团雾看不清楚目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时刻盯着皇宫的动向。 ”凤惟嘱咐到,最近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是…对了陛下南源太子殿下最近一直在附近出现,不知道为何意!”肖楠警惕的发现:“最近南源太子南抒怀一直出现在客栈楼下,每次都是清晨而来,点一杯茶,静坐片刻,然后又离开。” 凤惟想着此次自己离开,除了告别了丞相,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 “下次他再来,记得通知我!”凤惟吩咐到。 “陛下,他站在就在底下喝茶,还未曾离开过。”肖楠出声提醒到。 “我去看看!”放下茶杯,凤惟就要出去了。 肖楠紧跟着也要出去却被凤惟拦住:“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不必跟着!” “是!”凤惟没有让肖楠跟着自己一个人独自去见南抒怀。 南抒怀正喝着茶想事情,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抬头望去是凤惟。 南抒怀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问的好像不太对 ,人家本来就住这。 ”这话得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凤惟坐下挑挑眉。 “我去了丞相府,他们说你搬走了,我派人去查找到了这。”连南抒怀都找到了,凤惟没有故意隐匿行踪,就是给龙昕留点线索找到这儿,可是过去了好几天也没有消息,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气还没消,凤惟不敢主动联系龙昕,怕被再一次拒绝。 真是矛盾啊! “找我有什么事吗?”凤惟直接开口询问,让南抒怀有些尴尬。 南抒怀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凤惟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正事。 “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南抒怀还是自顾的寒暄着。 “好!”凤惟发出简单的单音节词,“如果你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来看看我过的过的怎么样,你可以回去了,我过得确实还不错!” 南抒怀欲言又止:“你…”没有发出任何的词,白白浪费了凤惟的期待。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凤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正好去补个觉,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没有出过太阳心情都十分糟糕。正好没事多睡睡觉调理调理身子,付梓斯又给自己熬了特别难喝的中药。 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南抒怀忍不住了:“凤姑娘我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凤惟又重新折回来,做下来问道。 南抒怀看到她坐下这才缓缓开口:“柔然国敬献了一名没人,绝世少有的姿色。” 自己早上刚听肖楠讲过,元雪薇塞进宫里的。 凤惟示意他继续,南抒怀继续开口:“父皇对她宠爱有加,后宫不得干政,但是父皇却因为她连早朝都不上了,奏折都不批了,夜夜歌舞升平。最荒缪的是,现在朝政的事情全由着这位妃子的心情决定,只要她开心,父皇什么都给他。” 第五百六十三章 猝不及防的相认 凤惟静静地听着,早上的时候就听肖楠汇报过一些,只是没想到凤榆在宫中的作为简直可以用惑乱朝纲来形容她,“那你父皇还真是荒唐啊!”凤惟实话实说而已。 南抒怀听了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只是小声的提醒:“小心隔墙有耳。”免不了一些谄媚的小人听了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那你可知那人的背景。”凤惟问,不知道南抒怀知不知道凤榆的身份。 “柔然大使敬献的时候只说为皇后所救,愿与南源 联姻两国永世修好。”美人敬献那日南抒怀因修缮水利告了假,不曾见到。 凤惟瞧着南抒怀恨恨的模样,反问:“那你怎么看?” 南抒怀思索一番才开口:“怕是长此以往,祸国殃民。” “那你想怎么办?”凤惟但是问的勤快,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可有办法…”南抒怀问道,现在是谁劝都不听,皇帝扬言若是谁在阻拦,诛九族,可见宠爱有加。 凤惟摇摇头,吃了一颗桌上的葡萄,“我能有什么法子。” “当真,你如此聪明伶俐也会不知?”南抒怀轻笑道,瞧着她的样子也不像没有办法的样子。 凤惟见他不信,也不狡辩,反而逗趣南抒怀:“你自己的老爹你都没办法,还指望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办法!” 南抒怀摆摆手:“不过说到底,在我看来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太子殿下你不会想太多了吧,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凤惟笑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事情没那么简单,凤惟正猜测着可能的结果,不经意听见南抒怀说了一句:“这种女人肯定是第二个苏妲己。” 凤惟全身一颤,转过头问:“你刚才说是谁?” 南抒怀被凤惟的激动愣了一下:“没说谁啊!” “不!你刚才说了苏妲己,你到底是谁?”凤惟不信,她明明听见了,他说苏妲己。 “什么是谁,我就是我呀,我是南抒怀,南源国的太子,你这是怎么了!”南抒怀被她问的有些莫名奇妙。 “不对,我问你苏妲己是谁?”她要确认南抒怀的身份,如果他不是,那他身边一定有人和她是一样的。 “苏妲己,她是…她是…”南抒怀有点晕晕的,被问的有些发懵,心里也有点奇怪,若不是…肯定有蹊跷,随口编了一个慌,“她是隔壁姬发的妻子,平日里在家受宠有加,若大的家产全被败光。”其实南抒怀也是有心试探,若是凤惟能听懂,便就对上了,若是不懂,便当一个故事就这样听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头一次听到姬发和苏妲己是一对的,你这谎话也太瞎了。”凤惟仰天长笑,内心激动万分,错不了了,就是他。就像一个暗号,对上了便是自己人。凤惟的笑声引的周围人频频回头,相是看疯子一般,她也不在意。 “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变得…”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合不合适,就像一个疯子。 “变得怎么样…像疯子吗!”凤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严肃的盯着南抒怀,南抒怀被盯的不自在,”你这是怎么了?” “我现在说的一切都认真的,我知道你来自哪里,因为我和你一样。” “你和我一样!”虽然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可是在一次听到却免不了还是有些震惊! 凤惟确定的点点头:“从你出主意拍卖会,我就有所怀疑,可你偏偏说是青楼得的经验,我想也是,青楼会有拍卖花魁初夜这一说,便也打消了这一疑虑,如果不是你说的苏妲己,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是…” 南抒怀这下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底太过震惊。 凤惟一直觉得自己是穿越人,在这个世界也算不上真正的有亲人,都是原宿主的。如今但是让自己有了安心的感觉。 南抒怀同样也是这种感觉,“不瞒你说,当初醒来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不过你好像比我惨,我早就听说大雍女王昏庸好色,杀戮残暴。十足的草包,不过好像后来性情大变,不在好男色,专注事业,一统江山。别人知道是陛下生病后来想通了做一个好皇帝,他们都没想到,也不可能会想到。” 凤惟点点头,自己的感受可是比他还要惊恐,想想原宿主的暴戾给自己招来多少的杀身之祸。 南抒怀又开口安抚道:“不过没关系,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嗯。”凤惟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会帮你,你不必担心。” “凤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南抒怀问她,虽然凤惟说的轻巧,好似不认识一般。 凤惟也不瞒他,拿出早上肖楠给她的消息递给南抒怀。南抒怀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她便是从前的凤榆大将军?” 凤惟点点头,“此次与柔然的联姻,怕针对的不止是南源。” 南抒怀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针对的是整个大雍?她要针对的人其实是你,她想要当大雍的皇帝。” 凤惟神色肃然:“只怕是如此!” “她还不死心吗?”南抒怀有些担心,凤榆的手段从前就略有耳闻,从前在战场上便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今也算是见识过了,不仅武艺高强,手段更是阴险狡诈,一人与她对战恐怕……如今凤惟是自己的朋友,更似亲人一般,自然是担心。 “自然,如今一个两个都对我恨之入骨,联手起来也不是不可能。”元雪薇因为哥哥,凤榆因为野心…虽说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们,但是他们始终把自己当成敌人,“不过你放心,凤榆的事我会帮你,我不仅是帮你,也是为了大雍,我不会让大雍和南源在或者是柔然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嗯,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柔然南源和大雍都成为受害者。”南抒怀对凤惟保证,“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凤榆现在还只是媚惑,杀掉的都是一些忠臣。”南抒怀也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交换给凤惟,凤惟看着纸上的名单,都是一些冒死觐见的人。 第五百六十四章 龙昕受伤 “都是一些忠臣,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一但朝中只剩那些奸佞小人,这国怕是亡了。” “现在她的手还没有伸向百姓,若真是如此才是真的要亡了!”凤惟将名单紧紧的握在手中。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去房间说。”隔墙有耳,聊的有些激动都忘了这偌大的客栈人进人出。还是去房间聊比较安全。 两人正要上楼,听见外面吵吵闹闹:“凤惟,凤惟…”是童子美的声音,脸色苍白,神色荒张。 凤惟回头,童子美朝着凤惟跑了过来,她怎么会来,凤惟心里正想着。童子美小声的抽泣:“凤惟快救救我哥…”哭的十分伤心,说话说的都不完整。 龙昕,龙昕怎么了?凤惟听着童子美说话说的不利索也是着急,“你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哥哥…我哥哥!”童子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倒是说啊!别哭啊!”凤惟快要被气死了。 “我哥…我哥哥上次你离开后回来了一次,便又被圣上派去了一回西城,可不知怎么的,哥哥的侍从来信说哥哥在堤岸边巡查时,被落石砸中了脑袋,血流不止昏迷不醒。”童子美哭的越发伤心。 “他现在人在哪?”凤惟拉着她的衣袖,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童子美一哭哭的她更加心烦意乱。 “在…哥哥在府上,已经被人送了回来!父亲让我来请付大夫,凤姑娘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凤姑娘救救我哥哥!” 凤惟转身上楼,南抒怀还在细声安慰童子美:“童姑娘,西城的工程差不多已经完工了,怎么会又被我父皇派去西城呢?” 童子美擦干眼泪:“我也不知道,宫里来了公公传旨让哥哥去西城,说是一处堤岸被水冲垮了,让哥哥带着人去处理。” 南抒怀甚是奇怪:“冲垮的堤岸不是已经修复了怎么会又有堤岸垮了?” 童子美摇摇头,水利上面的事她也不懂:“哥哥觉得奇怪,但圣命难为,哥哥还是带人去了。” 南抒怀若有所思。 “付梓斯,付梓斯,快给我看门!”凤惟疯狂的拍打着门。 付梓斯还没睡醒,闭着眼睛开了门:“怎么了,着火了…”话还没说完便拉着付梓斯要下楼:“大姐,你在急你好歹让我穿个衣服。” 凤惟闻言看去,果然付梓斯只穿个里衣就被自己拉了出来,“我数到二十,你给我马上穿好出来!” “不是吧!”凤惟推着付梓斯进了门,在门口警告他:“你少给我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了事我要你好看!” 付梓斯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苦,谁让人家是陛下呢? 不一会付梓斯打理好了:“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 “龙昕受伤了!”凤惟很着急。 “皇…”凤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人来人往的,人多口杂。 付梓斯点点头二话不说拉着凤惟一起下了楼。 童子美见着付梓斯下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付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哥哥,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付梓斯看着梨花带雨的童子美于心不忍:“童姑娘你先不要哭,你哥哥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我们先去看看你哥哥的情况。” “嗯,马车在外面候着呢,我们快走吧!”四人一同上了车。 到了丞相府,管家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 “管家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童子美问管家。 “少爷到现在还没醒。”管家回答到。 “快领我们去看看。”一行人跟着管家去到了龙昕的房间。 付梓斯给龙昕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与头发混在一起,十分慎人。 “怎么样了,我哥哥没事吧!”童子美见他许久不开口说话。 “没事,只是表皮上受了伤,才会流血不止,我把过脉,脑中原有的血块因祸得福也被冲散开了。”付梓斯的话安抚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他怎么还不醒?会不会有其他问题,付大夫您再仔细瞧瞧。”童子美看看龙昕还不醒有些担心付梓斯没有瞧仔细,凤惟听了也有些着急,催着付梓斯在仔细把把脉。 “童姑娘,你放心,童公子只是流血过多,暂时昏迷,待会我开几幅补血的房子,让人抓了给童公子服下。”付梓斯对着童子美说话,眼神却看向童子美身后的凤惟,安抚她不要太紧张。 “多谢付大夫!管家去抓药。”丞相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去抓药。 “没事,这几天要注意不要让他伤口感染,否则会更麻烦!”付梓斯说着将所有的注意事项写在纸上交给丞相。 “好,我一定会注意的。”收了纸便被南抒怀叫到书房去了。 “太子殿下,此次贤儿出事有蹊跷啊!”丞相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南抒怀若有所思:“最近朝中时局动荡,丞相暂时避一避风头。” 丞相也知道宫里出了一名后妃,皇帝宠爱有加。连杀几名同僚,南抒怀此时要自己避风头,难道不想让自己冒失觐见:“殿下的意思是?” 南抒怀看着丞相郑重的交代:“朝中接连几名我们的人被杀,现如今童公子又受伤,怕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谁会对我们动手!”丞相一惊,东宫太子已成定局,其他皇子不成气侯根本不足为惧,怎么还会有人对他们动手。 “现在还不知道,总之小心,如果你也倒了,真的就是失势了。”南抒怀叮嘱童丞相,做事要当心。 丞相没想到如今形势这么严峻:“老臣定会紧记太子教诲,定不会连累了太子。” 事情确实不简单几日后,南抒怀接到宫中探子的线报:众职皆为后妃党羽 南抒怀急忙去找凤惟商量对策,“凤惟,拔掉的暗线如今全被凤榆的人给填上了。” “凤榆在宫中怎么会也有势力?那些人的背景都查了吗?”凤惟在龙昕醒的前一天便离开了,想来若是出现在眼前,怕自己难受,他如此不待见自己,怕对他的病情不利。 “还没查出来,都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官员,现如今升了官,但是有不少人巴结。” “肖楠你也派人去查一下。”凤惟没有避开肖楠和穆修。 第五百六十五章 救下镇国将军 穆修刚进门,肖楠领了命去查背景出门去。 “龙昕怎么样了!”凤惟问道。 “人已经没事了,丞相帮他告了假,皇帝准许他休息。”穆修一直在丞相府盯着,时不时向凤惟汇报。 穆修看见南抒怀在这,向他微微一施礼。 凤惟也不避讳:“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龙昕出事的第二天,凤惟就派了穆修去查出事的堤岸。 “冲垮的堤岸,已经全部修缮完毕。表面似乎没有问题,好像是冲垮的痕迹。但是属下看了堤岸的位置,这个堤岸在地下暗渠的西面,地势也比方面的要低,尽管河水水流速度很快,但是由于暗渠的分流水位也不在修缮的位置。” “所以并不会被冲垮是吗?”南抒怀也觉得要冲垮也是暗渠东边的堤岸,并不会是西面。 “是的太子殿下,属下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堤岸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而且下手的人似乎并不知道暗渠的位置,才疏忽选了暗渠西边的堤岸下手。”真是一个蠢蛋,穆修暗自骂到,不过也正是他的疏忽才让凤惟他们可以继续追查下去。 “派人继续追查,我到要看看是谁?”凤惟心里应该有数,如今是她透露给自己龙昕在皇城,也只有她会对龙昕下手,不过她知道,但是也要派人去查,迷惑敌方才能更块绊倒她。 穆修也领了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南抒怀和凤惟。 “你很关心童公子?”南抒怀心里不是很开心。 没想到凤惟这么在意他,“他是我的皇后,我欠他的。” 南抒怀没想到,龙昕早他一步就认识了凤惟,还嫁给了她,当了堂堂大雍国的皇后,不免在心里有些嫉妒,面上却假装不在意的询问凤惟:“那他怎么会当了童丞相的义子?” 凤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得了消息才来的南源,不过放消息的人一定知道。” “那你为何不直接问问童丞相!”南抒怀建议到。 凤惟暗想自己怎么想到:“你能帮我约童丞相出来详谈吗?” “自然可以,明天晚上约就在这里吧。”南抒怀询问凤惟的意见。 凤惟自然可以,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去你府中?” 南抒怀苦笑一声:“我的府邸怕是早已被人盯住了。” “这么说来你太子之位,很快怕是要易主了。” 南抒怀也隐隐的感觉要有大事要发生,自己穿越过来的安稳日子可能要到头了。 晌午的时候南抒怀宫中的探子送来消息:镇国将军被皇上赐死,现关于刑部天牢。 “这镇国将军怎么会被皇上赐死呢!”南抒怀接到消息的时候十分愤怒。 凤惟没有在宫中安插线人,只能依靠南抒怀的情报,“镇国将军是谁?”凤惟不是很了解这号人物。 南抒怀向凤惟介绍他:“镇国将军是南源的开国功臣,皇后一母同胞的兄弟,三皇子的亲舅舅。” “三皇子的亲舅舅,支持的是三皇子吗?”凤惟问道。 “三皇子从小体弱多病,镇国将军也知道三皇子并不是当皇上的料,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只求日后能看在皇后的面上封个亲王,保一世安康富贵不愁,不求在朝政上有所业绩,所以在形势上一直保持中立,不参与宫中的斗争。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皇帝也甚是满意,也有意要立三皇子为逍遥王。”南抒怀回答道。 “听来这镇国将军倒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既没有参与党派之争,却为何得罪皇上。”凤惟有些不解。 南抒怀惋惜的开口:“线人来报说,镇国将军听见了凤榆的一些传言,认定凤榆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当时就提着宝剑冲入凤榆的寝殿中要斩杀凤榆,皇上当时就在寝殿中,命人将他拿下,当场下令赐死。” “鲁莽是鲁莽了一些,但是可以为我们所用。”凤惟给南抒怀沏了一杯茶。 南抒怀接过凤惟给的杯子:“你的意思让我拉拢镇国将军,可是他就要秋后问斩。” “来的及。”凤惟笑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想怎么做!”南抒怀很期待凤惟接下来的动作。 凤惟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退去:“让你的人,把镇国将军要被赐死的消息散出去,务必要人尽皆知。”凤惟加重了“人尽皆知”四个字。 南抒怀很想知道原因:“为什么要弄到人尽皆知?” 凤惟解释道:“镇国将军本来就是朝廷重臣,掌握军事重权。如今若是皇上真的杀了他,这空出来的位子恐怕又得有人填上了。若闹得满城风雨,一来可以让满城百姓知道皇帝荒淫无度,到时候你在上位便是替天行道,大义灭亲。二来可以利用舆论保他一条命。” “你是让我…”南抒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凤惟点点头,“若是你不杀他,你便必死无疑。” 南抒怀陷入了沉思,在认真思考凤惟说的话。说的没错,现在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要想活命就必须的这么做,的有命或者才能有机会回去。 南抒怀点点头:“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一夜之间世人皆知,皇宫内皇上震怒,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父皇,现如今百姓都在议论您,这舆论恐怕越闹越大,民愤难平啊!”皇上一听更加震怒。 “抒怀,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传了出去,朕要治他的罪,砍了他的脑袋!”皇帝命令南抒怀彻查此事。 南抒怀正好向皇帝求情:“儿臣一定查清楚,不过父皇如今舆论四起,若真的斩杀,儿臣怕难平民愤。” 皇帝想了一下,南抒怀说的也有道理便问道:“那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南抒怀假意思索,好久才开口:“儿臣觉得,镇国将军刺杀既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罚流放西城,西城既是荒芜之地,连日堤岸被毁,不如让他去镇守。” 皇帝思索再三,自己的颜面是保住了,又出了心中的气甚为满意:“就按你说的办!” “儿臣领旨!” “皇上英明…” …… 下了朝,南抒怀领旨去了天牢。 “镇国将军,皇上赦了你,改为流放…谢恩吧。”南抒怀将圣旨递给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领了旨:“是你救的我,不过你想别想我会帮你,我是不会加入党派的斗争的。”镇国将军,没有看向南抒怀。 第五百六十六章 龙昕的身份 “将军,如今的南源已经不是当日的南源了!”镇国将军离开的脚步似有停顿,只是继而又出去了。 “殿下,这个老顽固又不领你的情,为何还要救他。”随行的侍卫不解,镇国将军脾气古怪,不懂得变通,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 “你懂什么,镇国将军是开国的元老,岂是你等小辈可以妄议的。”南抒怀大声训斥。 侍卫吓得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南抒怀不看一声,离开天牢,任由其磕头谢罪。 “备车去丞相府。” “是。” … “丞相,有件事情本宫想问你。”南抒话去了丞相府,想起还要帮凤惟约童丞相,就想赶在之前问有些事情要他。 “太子请问,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童丞相被南抒怀叫到了书房去了。 “很好,我问你你的义子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何之前我从未听说过。”南抒怀便直接开口了当的问他。 “这个…”丞相似有难言之隐。 南抒怀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一定有问题:“怎么丞相,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丞相先是面露难色,继而又转变了神情:“既然是太子问我,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贤儿是我姐姐的儿子。” “你姐姐?从未听你说过你还有姐姐!”南抒怀第一次听说。 丞相叹了一口气:“本官的父母生育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姐姐。那年老家闹了旱灾,颗粒无收,饭都吃不上。无奈之下父亲带着我们一家四口逃荒,途中被人群冲散,我姐姐被人拐走了。” 南抒怀惊讶“被拐走了!” 丞相点点头:“是的,我姐姐被人拐走了,从此以后便了无音讯,前些日子老家来了信说是在街上找到我了姐姐,可是等我派人去接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姐姐却撒手人寰了。只留下我那可怜的侄儿,我姐姐临终前将贤儿托付于我。我见那孩子慧根聪颖是个可造之材,便认了他当自己的儿子,也算对我姐姐有个交代了!”说到情深处不免有些动容,眼眶微微湿润。 “当真?”南抒话半信半疑。 “老臣也怀疑过,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容貌都变了许多,可是那孩子拿出信物我便确信无疑了。”丞相拿出两块碎掉的玉佩。 “这是什么?”南抒怀拿起玉佩看不明白。 “这是当初我父亲给我个我姐姐的信物。”丞相将两块碎玉拼在一起合成一块,南抒怀有些信了:“对了凤姑娘晚上约你去来福客栈有要事详谈。” “凤姑娘找下官所为何事?”丞相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惟为何要找上他,难道是也是为了龙昕。 南抒怀整理整理身下被做皱的衣服起身离开,“你去了便知道了,我先走了。” “恭送殿下!” 待南抒怀离去,书房的暗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了一名相貌俊秀的男人。 “主人!”丞相跪拜在地上向男人行礼。 “做的不错,晚上知道怎么说了?”男人甚是满意。 丞相点点头:“属下知道。” 说完男人离开了丞相书房。 丞相如约来到来福客栈与凤惟见面,丞相寒暄客套:“凤姑娘近来可好。” 凤惟给丞相沏了一杯茶,丞相接过茶道了一声谢。 凤惟不拐弯抹角:“一切安好,多谢丞相关心,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您!” 丞相开口:“请说!” “丞相,您的义子到底是谁?”凤惟看着丞相的眼睛。 丞相也不畏惧同样直视,平稳的开口:“不知道凤姑娘什么意思,老夫的义子当然只是臣的义子。” 丞相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凤惟轻笑一声:“没什么意思,我听说丞相的义子是几个月前收的正好与我朋友失踪的时间吻合,又于我朋友长相并无二般,觉得有些巧合,特向丞相问清楚罢了。” 丞相心想凤惟比南抒怀难对付啊,心中波涛翻涌,脸上却还要装的平静,“是嘛!那老夫的义子很是荣幸能与凤姑娘的朋友相似,不过贤儿就是贤儿,绝不会是第二人。” 凤惟不死心:“丞相,我知道你在撒谎,可是他对我真的很重要,请你实话告诉我!”眼角泛起泪花,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 丞相无奈只好将中午对南抒怀的话再说一遍给她听。 凤惟傻傻的跌落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临走的时候丞相也是不忍但也只能遗憾的和她说:“凤姑娘,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贤儿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 回到府中,丞相将所有的对话都对龙昕说了,龙昕也没有说话,乘着夜色飞到屋顶上躺下。 第二天一早穆修匆匆来到凤惟的房间:“休息,你要我查的事情查到了。” “什么人?”凤惟问,一夜的难免让凤惟看上去有点憔悴,眼底一片乌青。 穆修有些担心凤惟的身体,毕竟大病初愈身子骨不似从前:“主子,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付大夫帮你看看。” 凤惟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穆修心想等事情处理好了就去请付梓斯,“确实是被人损毁,属下在附近的现场找到了这令牌。” 凤惟拿起令牌翻看,“查到是谁的了吗?” “属下辨不出是哪个宫的,但却是只有皇上身边的才能用金子做的令牌,其他各宫只能是用的银子做的。”穆修只出令牌的不同及出处。 “怕是这个人是老相识了,身在南源皇帝的身边受宠,拿到令牌派人出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没想到,派去的这么不小心,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现场。这人恐怕找不到了,死了也说不成,凤榆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确实!我们在附近的草丛见发现了一具普通百姓打扮的尸体,不过是个阉人。”穆修在下游的草丛间发现的,应该是被人抛尸。 “这么嚣张!”凤惟嘲讽的一笑。 穆修没有明白:“主子为什么这么说?” 凤惟解释给穆修听疑点:“这人都找到杀了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必会沉尸却要被你们发现,这是一点,为什么不把这块令牌带走,这是第二点。她知道我在行动,她这是在示威,她在告诉我她知道我所有的行动。” 穆修明白了,他以为凤榆没有她出手快,结果她都知道,还杀了人向凤惟示威。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上门的妇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穆修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做询问凤惟的意思。 “继续查!”凤惟朱唇轻启只有三个字。 穆修还是不解:“既然凤榆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凤榆所做,为什么我们还要查下去。” 凤惟摇摇头高深莫测的一笑借着开口:“不是让你查这件事情,我想让按着这张名单上的人查起,查查他们的家人在哪里,尤其是妇孺。” 穆修接过名单,是上次太子南抒怀还凤惟的密保,“主子你想怎么做!” “不想怎么样,找到之后告诉南抒怀让他看着办!” 凤惟不在理会他。 穆修看着疲倦的面容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掩门出去了,但却是去找了付梓斯。 “付大夫,你实话告诉我主子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穆修去了付梓斯的房间。 “没事啊!”付梓斯觉得莫名其妙。 “你别骗我,主子是不是…是不是…” “呸呸呸…”付梓斯给了穆修一顿暴力,“想什么呢,你家主子只是体虚,不是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再说了有我在你家主子能有什么事,不是毁我招牌嘛你!” 穆修揉了揉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也是担心主子的身体!今天瞧着面色不是很好,付大夫还是帮主子把把脉,再看一下。”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付梓斯便去凤惟的屋子。 “你怎么又来了!”凤惟见着付梓斯就头疼,关门不及被付梓斯溜了进来。 “哎!你到底想怎么样!”凤惟有些愠怒,漂亮的眼睛睁的又圆又大! 付梓斯狗腿的抱着凤惟的手臂:“我怎么不能来了,你瞧瞧你自己跟个鬼一样,怪不得穆大哥要让我来替你看看。”说着自顾自的把起了脉。 神色越瞧越不对劲:“凤惟,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怕再这样下去…” 凤惟瞧着付梓斯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嘻笑打闹,不禁开口问:“怎么了?” “我问你是不是最近都彻夜难眠,心情烦躁,手脚冰冷?”付梓斯问的很仔细,”是不是连葵水都不正常了吧。” 凤惟点点头,确实这症状一一都对的上,“怎么了,我不会得绝症了吧。”心里有些发怵,得病不可怕,就怕的绝症,怕死。 “绝症倒不至于。”凤惟放下心来,“但是差不多严重。”凤惟的心又到了嗓子眼,“你到时把话说清楚,得什么就差不多严重了!” “你差点就不能在怀孕了!”付梓斯开口道。 “什么叫差点!不能生就不生呗。反正已经有一个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凤惟一个白眼翻过去。 付梓斯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有点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自觉性和使命感,不过好在有我付神医在,也不是那么难治。” “切!”凤惟不理他,上床继续睡。 见凤惟不在意自己的话,付梓斯叹了一口气:“凤惟,作为朋友我有必要为你的健康着想,你可千万不要在出任何事情了,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你不仅是大雍国的国君,还是孩子的母亲,我的朋友啊!”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快出去吧!”凤惟把头蒙在被子里,有些不耐烦,被子里的却是感动不已 付梓斯知道凤惟是听进去了,出门熬药去了。 “太子殿下有一群罪臣的家眷在门口吵着要见您门口的侍卫正在执勤,突然有一群妇孺在府门口哭哭啼啼吵着要见太子,上门询问才知道是前些日被斩的官员的夫人和孩子。不能办丧事,只能身着一身素衣。 “何人在府门前哭啼?”侍卫横眉冷对。 “大人,我们要见太子殿下,我们都是官员的夫人和孩子,我们丈夫死得怨呐!”为首的尚书夫人,崔尚书因上折子请求赐死凤榆,而被斩首示众。 ”你们找太子何事!”侍卫问清楚来意,便去通传。 南抒怀一听眉头微皱但是让她们进来了。 一众妇孺没有见过世面,常年深居内宅安分守己,却没想到遭此横祸,昨夜突然有人告诉他们,太子可以为他们伸张正义,于是大清早的就来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家大人死得真是冤枉啊!”妇人们一直从进府哭声一直没有听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府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叫你们来的?”南抒怀吵得有些头痛,可跟这些女人又不能像男人一样吼叫,作为骨子里的现代人,一点绅士风度还有的,南抒怀硬着头皮问。 为首的是尚书的夫人,还算见过点世面,很快便停止了哭声,“回太子的话,臣妇府上昨日有人递了一封信,信中提到夫君他死得冤枉,只有太子才能给他申冤!让臣妇向太子求助啊!” “是啊。” “是啊。” 所有来的妇孺都是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送信的人可看见样貌了吗?”南抒怀觉得事有蹊跷,接过信,果然都是一模一样,字迹,信封都是一模一样。 “听府上家丁说是小乞丐送来的。” 小乞丐,为什么要这么做。会不会是凤惟做的?如今也只有她才知道这些死去的大臣是自己的人,为什么秘密送来? “主子人已经全部送到,我让小乞丐送信到个个府上,让她们去找南抒怀给他们主持公道。”穆修办完事情回来禀报。 “那些人去太子府的时候可有人看见?”凤惟抬眼问穆修。 穆修点点头:“那些人哭哭啼啼的就去了太子府,架势可大了,一路走街过巷的不少百姓都看到了。” 凤惟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找些乞丐让人把消息散出去,最好传到镇国将军耳中。” “是。”穆修领命。 “等一下,还是等南抒怀进宫之后在散布出去,若是南抒怀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务必让他进宫。”凤惟及时叫住出去的穆修。 穆修一惊:“陛下打算让他进宫?” “嗯!”凤惟点点头。 “可是太子如果进了宫,恐怕凶多吉少啊!您这是让太子去送死。”穆修十分不解,如今皇帝一心沉迷美色,这个时候进宫觐见无疑是送死。 “穆修,你可听过虎毒不食子!”凤惟反问穆修。 第五百六十八章 太子被废 “属下知道,老虎的儿子不会伤害自己自己的孩子。”穆修知道这句话。 “对,老虎的儿子尚且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更何况是人呢?”凤惟再三叮嘱:“切记就说我不在,务必让他为那些妇人申冤,才能得民心。” 穆修又不解了:“太子殿下找来,陛下伟哥不亲自向他解释。” 凤惟努努鼻子:“若是我说明各种缘由,我怕他胡来。我就是现在要让他的太子之位不保。” 穆修大吃一惊:“原来您是想让他不要做太子。”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且不要多问。” ”是!那属下告退。”穆修便一直守着门口。 南抒怀送完那些妇人独自一人来到客栈,“凤惟,凤惟…” “太子殿下我家主子不在!”穆修拦住南抒怀的去路,不让他靠近半分。 “凤惟不在?我不信我偏要进去!凤惟…凤惟…”南抒怀在门口拍打着门半天不见有人应答。 “我说过我家主子不在。”穆修还是挡着门,深怕他趁着自己一不留神闯进去,”我家主子知道太子来的目的,也让属下告诉殿下,烦请殿下务必进宫一趟,为那些夫人妄死的相公申冤,为民除害,方能得民心。” “她是让我去送死!”如今连面都见不着,还要自己白白送死,这是为何。 穆修挠挠头:“殿下,我家主子的用意我也不清楚,主子只告诉奴才,虎尚毒不食子,跟何况是人,皇上也是有血有肉的父亲,殿下还是去做吧。” 南抒怀一路上都在揣测穆修的话,虎毒不食子,只怕是帝王无情!既然凤惟有把握,那就去做吧。 “管家备车,我要进宫!”南抒怀吩咐管家。 “殿下你这是进宫做什么!”早上的时候太子接待那些妇人的时候,就有点怪怪的,这出去一趟怎么就喊着要进宫。 “不要废话,去准备!”南抒怀一幅英勇就义的样子。 老管家跪下来请求:“太子殿下,您真的是为那些夫人去申冤的吗?那些大人都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申冤还有什么用?只会让您白白送死啊!”老管家声泪俱下的劝阻。 南抒怀心意已决不再多言,不在管身后的老管家如何声嘶力竭的劝阻,执意进宫,还留下一封书信:若此去不能如期而归,散尽家产,主仆一场在寻良主。 “主子,殿下进宫了!”穆修一直在关注太子府的消息,晌午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急匆匆的进宫了。 凤惟躺着躺椅上边磕瓜子边看小人书,时不时的发出笑声。穆修在一旁汇报也不知道凤惟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殿下…”在穆修汇报第二遍的时候,凤惟打断了他:“我又不是没长耳朵,听见了!” 穆修问:“现在怎么办!” “等…”凤惟翻了一页,觉得这小人甚是有趣,心想之后一定要让肖楠多寻几本,付梓斯那斯肯定也爱看,到时候与他一起分享。 主子说等那就等吧,虽然也不知道等什么。 “主子你看的都是些什么,属下觉得一点都不好看。”穆修与凤惟一起讨论起小人书的剧情来,凤惟怪穆修太正经不幽默,穆修嫌凤惟的书不入流,两人正在 激烈争吵,好不热闹!宫里面同样热闹。 “父皇,儿臣恳请您能看尚书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准许他们风光大葬吧!”南抒怀伏在地上没有抬头看皇上的脸色。 皇上的笑容逐渐凝结:“你在为他们求情?”怒不可言。 ”是,儿臣是在为他们求情,他们都是随您一起打拼江山的人呐!”南抒怀的头一直低着,光从声音判断就能听出皇帝的愤怒以及不满。 “哼!那几个老不死的都是他们自找的,还敢说自己的爱妃是惑乱朝纲的妖女,我看他们才是惑乱朝纲!”皇帝一拍桌子,桌上的东西都颤抖不已。 凤榆一直都在门口侯着,听见皇帝拍桌子的声音,就知道老头子气的不轻,连忙进入安慰:“皇上,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太子也只是宅心仁厚才为那些老匹夫求情的,皇上就不要生气了。”凤榆安抚的皇帝服服帖帖,冒上来的火消了一般。 “哼!谁说爱妃祸国殃民,明明通情达理着呢,抒怀,这次我就看在爱妃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若是在听到你为他们求情,朕连你一块罚,还不谢过你榆母妃,然后给我滚!”皇上口气十分不悦。 底下的南抒怀一动不动,只是伏着头。 “你怎么还不谢恩,是对朕不满吗?”皇帝的火又上来了。 南抒怀还是没有说话,皇帝彻底的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朕杀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怎么朕折了你的羽翼不满意了!嗯~” 南抒怀还是低着头,南抒怀的沉默彻底激怒了皇帝,皇帝也不管手中的杯子是冷砸向南抒怀,南抒怀没有多硬深深的挨了下来,索性是温水。 “你到底想怎么样!”皇帝手指着南抒怀。“请皇上给他们正名,废了榆妃!她是媚惑君主啊父皇。”南抒怀说的不卑不亢。 “又是废妃,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要造反不成!”皇帝一发怒,满屋子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请父皇废妃!”南抒怀再次重复的不卑不亢。 “好!好!好!朕的好儿子!”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不过朕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以下犯上,朕看在父子一场可以不杀你,但是从即日起你不在是朕的儿子,太子抒怀夺太子封号!降平民,永世不得进皇城。” “皇上,您这样做不好吧!”凤榆假装劝阻皇帝收回成命,实则心底笑开了花! “哼!”皇帝拂袖而去,凤榆跟了上去。 “殿下,老奴送您出去吧!”大内总管刘公公叹息一声,帝王之家兴盛衰败乃是常事,只可以了这位贤能的太子了。 “刘公公,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你唤我抒怀便可以了!”刘公公摇摇头拍拍南抒怀的肩膀,将他送出去。 …… “主子,宫里出来消息,太子被废了!”穆修时刻关注。 “吩咐你办的可以去做了!”凤惟点点头。 “是!”穆修找了数十个小乞丐,将太子为了为忠臣证明而被废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第五百六十九章 太子遇袭 一时间街上的小儿都在流传一首童谣:怀太子真英雄,散尽千金进宫去。皇帝老儿真糊涂,红颜祸水难分辨。 穆修将消息已全部散出去“主子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平安离开了,要不要让人跟着暗地里保护?” “你真以为南抒怀还需要你保护?”凤惟对穆修招招手示意他看过来,“派两个人给我去把他打一顿,下手狠一点。” 穆修一惊:“把他打一顿!”主子莫不是疯了,又是废太子又是把太子打一顿,主子肯定是疯了。 “对对对!你没听错在西城的时候再动手,找两个武艺高强的,能解决掉身边的暗卫!” 穆修好像有点明白了:“主子在西城动手莫不是,想上演一出苦肉计!” 凤惟欣慰的看着穆修:“孺子可教也!如今城中都在传童谣,皇帝心高气傲,肯定不会再人没离开之前动手,若我们在能在西城动手,一切顺理成章,前太子受伤你觉得镇国将军会认为是谁所为。” “自然是皇上为了泄愤!不过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等皇上动手?”穆修有一点不明白。 “记得我说的吗?虎毒不食子,皇帝这个人虽然表面凶残暴虐,杀人不长眼!可是在南抒怀如此出言不逊之下,却只是罢黜太子之位!”凤惟娓娓道来。 穆修点点头:“如此说来,皇帝应该只会找出散布之人,是不会动手的了?” “也不一定,总之表面伤骗到将军就可以。”凤惟吩咐穆修去办。 “是!” …… 至始至终南抒怀的离开凤惟都没有出现,南抒怀也没有在离别前见凤惟一面。 南抒怀一行人除了皇城,直奔西城。镇国将军早就收到消息听说南抒怀被废,并没有什么反应,从南抒怀抵到达皇城的时候一直期盼镇国将军能够找上门来,但是他没有。 那日南抒怀晚上用过晚膳后在客栈整顿休息,忽然听见有人进了屋子,两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潜进了屋子。 南抒怀很惊讶:“你们是谁?”竟然悄悄潜进屋子,解决了暗卫。 蒙面人没有出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南抒怀双手难抵四拳很快便被击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疼,身上又大大小小的伤口。 “主子你没事吧!”醒来的暗卫发现南抒怀倒在地上,连忙将他扶起。 “斯~”身上的皮外伤让他疼得微微皱眉,“没事。” “昨天晚上我们刚发现有人就被迷晕了,还请主子责罚。”暗卫很自责,要不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南抒怀也不至于受伤。 “不碍事,去查查什么人!”南抒怀拿来金疮药涂在伤口处。 暗卫领了命便去查了,不一会便有折了回来:“主子这是我们在外面的草丛里发现的令牌。” 南抒怀看着金子做的令牌若有所思,这是皇帝的近身的人才有的,难道昨天晚上真是皇帝派的人? 凤惟派肖楠查的事有消息了:“主子,有消息了!” “说。” “当初凤榆在柔然的时候结识了现任刑部尚书,作为使者拜访柔然,凤榆暗地里偷了刑部尚书运往柔然随行带的珍品,再假意与元雪薇演戏帮助他度过难关。尚书十分感谢,但事后威胁他,培养她在朝中的心腹。”肖楠感慨道:“果然是将军出身,兵不厌诈!” 凤惟白了他一眼:“让你查个事情这么久!” “不怪我,是凤榆太奸诈了,若不是当初尚书大人秘密处决跟那件事有关的人,我还查不到呢。”肖楠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主子,主子…”穆修回来了有些着急,“镇国大人那边没有任何行动!” 肖楠见穆修回来了气喘吁吁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穆修接过茶一饮而尽,“主子,将军那边没有行动,岂不是这顿揍白挨了!”穆修替南抒怀着急,镇国将军那边一点都没动静。 “你们去揍谁了?”肖楠忍不住好奇。 “你在废话,就揍你!”凤惟威胁道。肖楠努努鼻子:“主子你也太偏心了,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揍我。” “没有动静!”凤惟若有所思,“看来是我低估了镇国将军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太子不会真白挨揍了吧!”穆修心里有些心疼南抒怀好看的皮囊被划出了伤痕。 凤惟想了想开口问:“三皇子可是镇国将军的亲侄儿?” 肖楠抢着回答:“是,南源太子那天说了!而且丞相没有孩子,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 “亲儿子?”凤惟觉得是时候把他这位侄子拉下水了:“逍遥王现在何处?” “三皇子自从当了这逍遥王之后便一直在皇城的逍遥王府呆着。”穆修回答道。 凤惟点点头:“放消息出去,京城的童谣乃三皇子所做,意为太子鸣不平。” “主子你是要拉三皇子下水啊!”肖楠在一旁感叹! “不我这是拉他上岸,这南源国迟早要完蛋,我在拉他一把,继续让他做他的逍遥王!” “是!” 两人退下去办事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凤惟一个人。 凤惟的头有些疼,最近时常失眠,纵然付梓斯天天送来大补药和一些安神的药,但凤惟的心头总是乱乱的。 龙昕,一定是你!凤惟很坚信,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相貌声音骗不了自己,还是熟悉的感觉,丞相也一直在欺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窗外的皇城一片繁华景象,高墙之内又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假象。谁都不知道,若干天后这里一切都变了样。 “童姑娘,童公子的病已经差不多了痊愈了,你也不必在担心。”付梓斯查看了龙昕的脉搏发现一切都已经正常了。 “多谢付大夫,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救了我哥哥。”童子美出言相谢,说实话换了旁人还真是不放心,若不是真的瞧见了凤惟的病连太医都没办法,付梓斯还真是一位神医。童子美忍不住多瞧了付梓斯一眼,付梓斯的容貌也是世间少有,相较于龙昕的美貌,付梓斯显得有些稚嫩和青涩,像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与自己甚是相配,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童姑娘不用客气,童公子的病还需静养些时候,不宜太过操劳。” “记下了,我送你出去吧!”童子美送了付梓斯出府。 第五百七十章 英雄救美 “童姑娘!”童子美送付梓斯府门口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叫了童子美一声。 童子美有些奇怪:“怎么啦?让我帮什么忙吗?” 付梓斯更加忸怩了:“其实,我一直觉得童小姐心底善良,温柔贤惠…” 童子美听着都是夸自己的,听着有些难为情:“付大夫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个,我其实…”付梓斯不好意思开口,“我其实从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付梓斯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童子美还是听见了,小脸通红。 “我…”童子美甚少有人觉得她温柔贤惠,大多的时候她觉得别人都是因为自己的美貌和家庭背景才喜欢她。 付梓斯打断她的话解释到:“我知道,我这么说肯定觉得唐突,但是我是真心的, 其实帮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善良,你虽然嘴上说是为了你哥哥,可我知道你是不忍心,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给你,我早就想给你一直没有机会给你。”说完将怀里的首饰盒子往童子美手里一塞便转身离开,生怕听到什么拒绝的话。 留下童子美一个人呆呆的,没想到告白来的这么突然,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付大夫人不错。”龙昕幽幽的靠在门口望着付梓斯离开的背影。 童子美一惊转过头来解释道:“不是的哥哥,我不喜欢他,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喜欢你,其实我应该早就和你说,耽误了你!抱歉!”龙昕确实觉得自己有点责任,也真心觉得付梓斯是个好人。 “哥哥,为什么?我难道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们是兄妹有违伦理!”童子美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他看穿,“我一点都不在乎真的?” “抱歉!我心里有人了!”龙昕不再看童子美通红的眼眶。 “哼!又是那个凤惟把,你们所有都喜欢她!”童子美有些嫉妒,哭着跑出丞相府。 “少主,老夫就一个女儿,真的…”丞相早就看到了,看着自己女儿哭着跑出去,心里也是心疼。但是没有办法龙昕的想法是谁都不会改变的。 “童伯…”龙昕不忍心去伤害。 “对不起少主,我不应该逼你,我会好好劝劝子美的!”丞相一脸愧疚自己应该早点劝子美,事到如今都是自己的错。 …… 童子美哭着跑了出去,不知不觉自己走去了一条小路,四处无人。 “这是哪儿?”童子美迷了路。“谁,出来?” 两个男人慢慢的从暗中走了出来:“嘿嘿,大哥运气不错。是个漂亮的妞,看着穿着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两个男人贼眉鼠眼,一脸的猥琐,慢慢的向童子美靠近。 童子美心里有些害怕手悄悄的伸向腰间的防身匕首,”我警告你们,我可是丞相的千金,不要动我,否则要你们好看。” “小妞,大话谁不会说,我还是丞相的儿子呢?”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男人露出一口黄牙。 “大哥,要不你先上,嘿嘿!”两个人猥琐的笑了。一步一步靠近她。 “你们不要过来!”童子美掏出匕首,“你们不要过来!” “呦!小妞挺辣啊!”两人并不在意,上前便是一把夺过。虽然童子美从小习武却也只是防身,现在面对两个彪形大汉,武器又被夺走,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呸,救命救命。”童子美朝另一方向一直狂奔,“放开我,放开我。”那个猥琐的男人一下就抓到了童子美。 “啊!”两个男人应声倒地,猝不及防的被人从背后突袭,灰溜溜的爬起来,转身看向后面的人:“靠!哪个小王八蛋敢打老子!” “你没事吧!”付梓斯从这条街的小巷子里面抄近路回客栈,没想到遇到了有人耍流氓,上前便是一脚,没想到自己竟然救下了童子美。 “付大夫,小心后面。”童子美摇了摇头,突然尖声提醒,有人绕到付梓斯背后准备突袭。 付梓斯措手不及脑袋硬生生挨了一记,付梓斯的额头有些出血,正顺着眉毛一点点滴落在童子美扶他的手臂上。 “付大夫,你流血了!”童子美惊恐的尖叫起来。 付梓斯抬手擦掉了额角的血出声安慰:“我没事!”说完抬腿又是一脚,将靠近的男人又是一脚踢飞,体力渐渐有些透支! “小姐,小姐你在哪?”丞相见童子美出去了没有回来心里有些着急怕出什么意外,便派人出去寻找。 童子美听出是管家的声音,“管家,管家,我们在这里。” 童管家一听是小姐连忙顺着声音找过去,“什么人,还不快拿下。” 众仆将登徒浪子拿下,童管家大声呵斥:“你们是谁?竟敢调戏丞相千金,是不要命了吗?” 两人皆是一惊,原来真的是丞相的千金,这下可真的完蛋了。 “付大夫,付大夫,付梓斯你快醒醒!”童子美拍打着付梓斯的脸,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付梓斯由于体力不支在童管家来的前一刻昏了过去。 “付大夫,付大夫…快把付大夫抬回去找大夫!”童管家命人将付梓斯抬回丞相府,声音中搀杂着焦急,毕竟这等大事容不得半点耽搁,否则……他真不到该如何是好。 …… “这是怎么了?”丞相在前厅等消息,管家来报,匆匆跟去一看付梓斯的血已经在脸上凝结成一道血疤。 “付梓斯,为了救我,被那两个人打了…”童子美哭的可伤心了,这是她为第二个男人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啦,眼泪收都收不住。 “这位公子这是头被打破了,受了点皮外伤。静养几日便可痊愈。”白胡子老大夫被人从家里一路狂奔而来,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写字的手颤颤巍巍的。 “子美,别哭了,付大夫没事了。”丞相安慰着女儿。 童子美点点头:“嗯,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在这里陪陪他。” 丞相点点头又摇摇头吩咐了下人都出去,只留下童子美一人在房间里照顾付梓斯。 “管家你去给凤姑娘捎个话,付大夫受了伤在我府上歇下了让她不必担心。”丞相突然想到凤惟肯定会盼着付梓斯回去,于是让人跑了一趟。 “是。” 夜色已深,童子美可能吓着了,有可能哭累了,慢慢的靠在床边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五百七十一章 将军上门 凤惟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假寐,刚听到此事,凤惟便隐约猜到了,当初的首饰盒肯定是给女孩的,没想到付梓斯心仪的对象竟然是童子美,着实吃了一惊,现在为了她竟然都负伤了。这件事够凤惟逗趣他好一阵子了。 凤惟告诉管家:“让付梓斯好好养伤,一时半会儿别急着回来,我很好不用担心。” “我一定带到,那我先走了,凤姑娘早点休息吧!”管家拜别了凤惟回了丞相府。 付梓斯的手臂被压麻了:“嘶~”没睁眼头有点晕,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在客栈呢!抽手正要甩甩膀子惊醒了床边的童子美。 童子美一惊见付梓斯醒了连忙问:“你醒了,头还疼吗?” 童子美不说不要紧,一说后脑勺还真有点疼:“好像有点,我怎么啦!”付梓斯是当真不记得了,只记得听见有人喊救命然后自己去救了发现是童子美,然后就不记得了。 童子美以为是付梓斯失忆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只记得救你然后就不记得了。”付梓斯实话实说。 “你救了我被歹人从背后偷袭打了一棍你还记得吗?”童子美看着付梓斯陷入回忆的样子有些担心。 付梓斯想起来了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到现在头还疼,一想到这连忙问:“我想起来了,你没事啊,有没有受伤啊,我替你看看。” 付梓斯说完急着翻看童子美身上查看有没有伤痕,童子美阻止到:“我没事,没受伤。” 付梓斯放心了:“后来怎么样了?” “幸亏管家来的及时,捉住了那两个人。”童子美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管家及时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自己再不能任性了,“你饿吗?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垫垫肚子。” “好,谢谢你!”付梓斯点点头。不一会童子美从厨房端来了一碗青菜白米粥。 “我来吧,谢谢!”付梓斯自己接过饭碗,童子美退后了几步:“我来吧,你现在头晕碗都拿不住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童子美把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凉在送到他的嘴边,付梓斯有些不好意思开了口。就这样在童子美的一口一口的喂食下喝完了粥,付梓斯看在眼里暖暖的。 …… “主子,付大夫昨晚没回来?”肖楠很好奇,昨天晚上付梓斯就没有回来,消失了整整一晚上。肖楠向付梓斯八卦着。 “我知道啊,去丞相府了。”凤惟表示自己知道。 “嗯!”肖楠一惊,原来凤惟知道,付梓斯这小子不地道,居然不告诉自己。 “你有事吗?”凤惟提醒他说正事。 肖楠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找她:“穆修来了消息,皇上听了大为震怒,抓了三皇子去审问,三皇子绝口否认,皇帝一怒之下将他关入宗人府。” “关了宗人府?”凤惟点点头很满意就是这个结果。 “那接下来怎么办?”肖楠问。 “等,等镇国大将军主动找上太子!”凤惟笃定这会儿镇国大将军可能坐不住了。 “镇国将军真的会找太子吗?”肖楠疑问。 “自然会,动了他的宝贝,自然会找他算账!” “算账?为什么要找他算账?”肖楠不解。 凤惟一脸高深莫测:“你傻呀!在天牢救他向他有意无意抛出橄榄枝,现如今三皇子又因为他入狱,他肯定是认为是太子要拉三皇子下马逼他就范。” “那太子该怎么办?”肖楠替南抒怀捏了一把汗。 “他…”凤惟正要说话,穆修又派人送来情报:凤榆怀孕。 凤惟笑了笑:“拿纸和笔过来!” 肖楠准备好笔墨纸砚,凤惟疾笔书信一封,“派人将书信送到南抒怀手中。” “是。” …… “主子,这是凤姑娘派人送来的书信。”许久未见这还是第一次书信,南抒怀打开信阅读起来,信中之前的一切都是她所为,为了能让他情感自然流露不掺任何的表演。如今形势是三皇子被抓,太子被废,将军被流放。凤榆又在现在怀了孕,镇国将军定会上门询问,务必小心谨慎,现在是联合镇国大将军最好的时机。 ”主子,将军求见。”侍卫前来通报。 “快让将军进来!”南抒怀急忙让人进来! 镇国将军虽说年级已大,但是精神矍铄,英姿飒爽。 “将军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南抒怀起身迎接镇国将军。 “太子殿下,我今天来是找你有事,还请屏退左右。”将军不客气的落座,气势汹汹。 “都下去吧!”南抒怀吩咐他们都下去了。 镇国将军见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与南抒怀直接开门见山:“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 南抒怀笑了笑,他知道镇国将军指的是三皇子的事,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太子了,镇国将军称呼太子殿下还是有点不合规矩,况且我也不是很清楚,将军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装傻了!”镇国将军也不傻。 南抒怀听着不时摇摇头:“不知将军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还请将军明说啊!” “哼!你敢说三皇子事真的不是干的?”镇国将军的胡子气的一翘一翘的。 “原来是三皇子的事,我还得谢谢三皇子为我正名啊!”南抒怀摇了摇扇子。 “我了解三皇子,他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朝廷里面的事他断不会出手的。”镇国将军反驳道,“你们为什么也要拉我侄儿下水?” 南抒怀见瞒也瞒不住索性坦白:“我是想让您站在我这边,可是我真的没有出手。” 镇国将军依旧不理大声的呵斥南抒怀:“你们这是在拉他下水。” 南抒怀摇摇头:“此话差矣,我反而再拉他上岸啊将军!” 镇国将军嗤吡一笑:“笑话,你们这是在陷他于不义,公然讨伐自己的父亲实属不尊。” “将军稍干勿躁,你想想事情还没查清皇帝就已经将三皇子关入宗人府,丝毫不体谅三皇子的身体。”说着又将自己的手臂露出来,“你瞧瞧,这是皇帝派人打的,我刚刚接到密保:榆妃怀孕了,如今的南源只怕是榆妃肚子里的孩子的啦!” “榆妃怀孕了?”镇国将军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灵通。 “如今的南源不再是您拼死守护的啦,你以为三皇子还能置身事外继续当他的逍遥王吗?”南抒怀看着将军脸上的防伪一点一点在卸下。 第五百七十二章 邀请 “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然是取而代之。”南抒怀悠悠的喝着手中的水,说的轻描淡写。 镇国将军有想过南抒怀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说出口,有些震惊。 镇国将军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愧对我南源国。” “任由其发展下去,一但如此才是真的愧对,整个南源国都不复存在。”南抒怀点破现状,“如今皇帝斩杀忠臣,听信小人,您觉得这样的南源国您还能信吗?” 镇国将军想了想确实如此,“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保证三皇子的安全。” “好,只要将军帮我不要说是这一件事,十件都可以。”南抒怀点点头。 “好,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镇国将军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南抒怀暂时还没有一个计划,不过先得把“人救出来我们先得把三皇子从宗人府救出来!” “嗯!”侄儿的性命很重要,如今三皇子还在宗人府里也不是办法,镇国将军很同意先把人救出来一切好商量,“你想怎么救?” “劫狱。”南抒怀的意思是直接劫狱,一不做二不休。 镇国将军不同意这样很冒失,一个不行还会搭上性命:“不行太危险了。” “那将军有什么好的办法?”南抒怀看向镇国将军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启发。 镇国将军想了很久:“当初殿下是怎么救我的?” “说实话并不是我想的办法。”南抒怀摇摇头。 镇国将军没想到原来不是他的办法,居然人外有人:“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位军师!老夫但是很想见见。” 南抒怀听了什么高兴:“我也很想让你见见,真的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军事,不过上次的事以及今天的事还请将军不责怪于她,一切也都是为了帮我!” “如今都这样了,自然不会怪你。”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以成定局。 “当初先放出风声,在由我进宫劝诫此事变成了。不过将军若是想故技重施可能行不通,皇上向来猜忌多疑,若在如此恐怕会引起皇上的怀疑。”此事决不能在试一次,若是能成功固然好,若是不成功只怕会要了他的命,这个险不能冒。 镇国将军点点头:“万万不能冒这个险。太子何不问问你的军师。” 南抒怀立马叫人准备笔墨书信一封加急送给凤惟。 …… “主子,南公子来信了!”穆修拿出才送来的信。 凤惟接过信一看:镇国将军已经准备帮助自己,现如今想要先救三皇子,不知如何是好。 穆修问:“主子信上说什么?” 凤惟把信给他看:“南抒怀来信说镇国将军已经答应帮助南抒怀,现在他们要解救三皇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那主子您觉得呢?”穆修问凤惟。 “我进宫!”凤惟看着信,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主子你疯了,进宫的话不说南源的皇帝对你不利,更不用说是多一个凤榆在耳边吹枕边风了。你得为自己和大雍着想,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穆修着急的劝着凤惟,凤惟的想法太大胆了,万一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没事,不是还有你在我身旁的吗?放宽心,我好歹也是大雍的陛下,他还真敢放肆?”凤惟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 “主子…”穆修还想说,凤惟摇摇头:“没事的!” 穆修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你准备一下把我在皇城的消息放进宫!”凤惟准备好进宫的一场恶战了。 穆修还是有些担心时不时的嘱咐:“好,主子你要小心,我会保护你的。” …… “皇上,听说大雍的陛下来到我们南源国来游山玩水。我们作为东道主可要好好招待一番啊!”凤榆的耳朵里也听说了凤惟的消息,前几日便在此还隐藏了身份,如今大摇大摆的出现,喉咙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不如招她入宫试探试探。 “爱妃说的有理,这大雍的陛下听说可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儿,我们是得好好招待一下她。”皇帝摸着凤榆的手,一脸谄媚。 “皇上真是英明。”凤榆的心里隐隐作呕,但还是强忍着笑意迎了上去。 “爱妃开心就好,李公公去邀请陛下进宫,朕要好好招待。”皇帝吩咐李公公出宫去寻凤惟。 ”是。”李公公领了圣旨便出宫了。 李公公来到凤惟住的客栈,亲自去敲门:“陛下,我是奉皇上之命请您入宫的。还请您移步入宫。” “你们是谁派来的?”穆修挡在门口不让李公公近身。 “这位大人,我是南源国国王派来的有请陛下入宫的。”李公公看着穆修的样子就觉得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不敢轻易得罪。 “出示你的令牌和圣旨。”穆修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吓了李公公一跳。 “老奴的皇上口谕未曾有圣旨,令牌但是有,给!”李公公笑得一脸谄媚,将腰间的令牌交给穆修。 “没有圣旨,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穆修没有结果令牌。 李公公一愣:“这位大人,您真是说笑,这令牌还能有假吗?就算令牌有假,我是宦官的身份那可真是假不了。” “哼!就凭你一块令牌和你是宦官的身份,万一是哪个宫里的人想要毒害我家主子那可说不定。”穆修哼了一声。 李公公有些着急了,这位大人明现在难为人嘛!:“大人都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是毒害陛下的人呢,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那可说不定…”穆修小声的说了一句。 “穆修让他进来!”凤惟的声音从里面除了出了,让他方形。 穆修打开门走了进去紧紧的跟在她身边。 凤惟手捏着茶杯盖捋去飘在茶面上的绿茶叶,头也没抬的问:“你是宫里的人?” “陛下,我是南源国皇帝的贴身太监,今天来是想邀请陛下去宫里坐坐。”李公公笑得灿烂,只期望位子上的女人能给点反应,也不至于自己显得尴尬。 凤惟喝了一口热茶,茶杯的茶叶不小心进了嘴里,凤惟啐了一口,没想成吐到了李公公的脸上。 “李公公,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凤惟连忙起身。 “不碍事不碍事!”李公公擦掉脸上的茶叶 第五百七十三章 入宴 “你刚才说什么事来着,我不记得了你再说一遍?”凤惟放下茶杯终于直视李公公。 “陛下要邀请你赴宴。”李公公说道。 “赴宴?你们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请我?”凤惟明知顾问。 李公公照实回答:“皇上说了,陛下来南源国许久还没有好好招待,实在是有失礼仪。特命我等前来邀请陛下赏脸赴宴,还请陛下不要嫌皇上怠慢。” “怎么会!”凤惟也没说去还是不去说话说的模棱两可。 李公公有些着急,这凤惟也不给个准话,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那这晚宴您是去还是…?” “去啊,既然皇上专门派了李公公来请,自然不能让李公公白跑一趟,回去复命吧。”凤惟点点头,白吃白喝自然不能白去。 李公公感谢万分凤惟没有难为他,否则自己的脑袋都要搬家了,“谢谢陛下,我这就去回复。”说着便回去了。 “主子你真的要去吗?”穆修始终放心不下。 “穆修,不会有大事的,你想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大雍皇帝进了南源,若我不能活着回去会怎么样。”凤惟分析道。 穆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主子你故意放消息出去,除了是故意引起凤榆的好奇心,也是为了放消息出去。” “她不会轻易动手,若是动手早就动了。何必大张旗鼓,不用担心。”凤惟的话让他稍稍安了心,“这次进宫除了救三皇子也是为了探探凤榆的虚实。” 到了晚宴的时候,南源皇帝派了车马来接送,凤惟穿的是一身素衣,碧色荷花刺绣缠绕领口、衣袖,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宴会设在了凤榆的宫殿,凤惟到的时候整个宴会厅坐满了人,凤惟粗略的看了一下大多都是凤榆的眼线,不经意间转过头,竟与龙昕对上了眼,凤惟在龙昕的眼里深究,龙昕只是淡淡的转过头好像从未认识过。 过了许久,皇帝才和凤榆姗姗来迟。 “皇上,臣妾今天好高兴啊,有这么多人,哪个是大雍国的陛下,臣妾好想一睹她的芳容。”凤榆假装在人群中搜索,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瞧见坐在最上位的凤惟身边是穆修,眼神假意从她身上略过。 皇帝瞧见爱妃得期待的眼神,急忙招来太监询问那个是凤惟,李公公悄声的附耳:“坐在您最最左边的就是。” 皇帝放眼瞧去,果然是个美人,连身边的凤榆都失去了颜色,皇帝看的目不转睛的。以上的凤榆鲜红的指甲陷进了肉里入了,一副狐媚的样子,也不知道勾引谁。 “皇上,不要看了,臣妾在这儿。”凤榆把皇上的脑袋摆正,让他看着自己。 “好了爱妃,朕不看了,朕不看了,不要生气。”皇上瞧着凤榆生气骨头都酥了,连忙安慰她。 “皇上臣妾要敬陛下一杯。”凤榆要探探她的虚实,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好好!爱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去吧。”皇上对她的一向有求必应。 凤榆提着拖尾的裙子一步步迈下台阶,扭动着自己柔软的腰肢。举着酒杯别有一番风味,道确实与身披盔甲的那个凤榆,举手投足之间多了许多女人的味道。 “我听说大雍的陛下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我敬你一杯。”凤榆拿起酒杯缓缓的走到凤惟的面前。 凤惟一笑端起前面的酒杯一饮而下,“美人算不上倒是听说南源的皇上的爱妃是个祸国殃民之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还有在朕面前,你应该称臣,还得敬称朕为陛下,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可别是恃宠若娇目中无人啊!” 凤榆的脸上一彊手中的酒杯端的有些不稳:“你!…” 皇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说凤榆是祸国殃民等于再说他昏庸无道才会放任女人,嘴上不说面上一片铁青。底下官员全都议论纷纷。 “怎么朕说的不对吗?都说红颜祸水,皇上废了自己的儿子,还将不争事事的三皇子关了起来。虎毒尚不食子,皇上怎么忍心,难道不是这枕边风吹的吗?”凤惟拿起桌上的浊酒又是一杯。 “是啊,可不是听说榆妃都怀了龙种,为了自己的儿子免不了吹了耳边风。”一个大臣悄悄摸摸的附在另外一个大人的身边咬起了耳朵。 “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连不谙世事的三皇子都给抓起来了,我看都是这榆妃派人在外面散布的谣言,怪在三皇子头上。”另一个大人附和着。 皇上见凤惟此言一出引的底下议论纷纷,立刻出言阻止到,表面上在维护凤榆,其实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不落一个昏君的名声,“陛下这是朕的家事!” 凤惟嗤笑一声,转眼瞥见龙昕正在专注的瞧着自己,有些一惊,脸上一红,“皇上你觉得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看来真被陛下说对了?” “你别听她瞎说,她一个女人懂什么。”凤榆的心腹自然向着她说话。 “陛下!”众人还在纷争之时,大厅里响彻一声清冽的男声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凤惟,众人循声而去是龙昕。凤惟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是龙昕,出乎意料他开了口:“陛下许是听信了坊间的流言,皇上怎么会这么做呢?陛下也说了虎毒不食子,一个太子都已经让皇上痛心疾首了,怎么会再来一次?其实三皇子就在府中只是偶感风寒怕传染给陛下,若不信让皇上传旨让他进宫给陛下看看就知道臣说的是否有假了。”龙昕面向凤惟,确是说给皇上听。 “是吗,皇上?”凤惟听出了龙昕也在帮助自己,忙配合着。 “是是是…童公子说的对!朕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呢!三皇子真的染疾了,实在不便入宫李公公去快请三皇子入宴。”皇上忙不迭的点头,他还以为龙昕是在帮他。 “看来是我真的误会皇上了,都怪坊间流言听着像真的,害我误会了榆妃了。”凤惟不以为然继续喝酒,等待着三皇子。 “皇上…”凤榆心里不爽就算等不到肚子里的孩子降世,能扳倒一个算一个,都是自己的垫脚石。 ”爱妃…”皇上拍拍她的手示意他放心。凤榆嘟着嘴不甘心的做回自己的位子上,皇帝又是一阵安抚。 第五百七十四章 解救三皇子 李公公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看清楚形式便去宗人府提人。 “皇上有旨无罪释放三皇子,着三皇子立刻梳洗进宫赴宴。”李公公急忙让人把三皇子当了亲自接他出狱,牢里的日子确实让人看起来格外清瘦,“三皇子皇上释放你了,着你即可入宴,快去准备准备梳洗一下随老奴进宫吧!” “等等,父皇为什么突然之间放了我?”三皇子也也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三皇子您就别多问了,还是快写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皇上催的紧,大殿上的主都不是省油的灯,迟了一步怕是自己的脑袋都不保了。 “李公公…”三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李公公只能从头到尾的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一遍,末了还叮嘱三皇子不要乱说话,这才跟着李公公去梳洗进宫去了。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陛下,愿父皇陛下千秋万岁。”三皇子想凤惟和皇帝行礼。 可能是牢中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进宫有些仓促,衣冠略为不正,神色苍茫,乍一看确实很想生病的样子“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陛下不要见怪!” “无碍既然生病了就得好好休息,还让王爷赴宴已是唐突,何谈怪罪。”凤惟向三皇子进了一杯酒。 “三皇子听说对游山玩水什么感兴趣,正好我也喜欢,不如交个朋友。一起结伴去旅行。”凤惟开了口想邀请他一起同游。 三皇子点点头:“陛下来了这么久可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那正好,我想去西城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凤惟想了想看向三皇子。 没想到凤惟是来真的,他到是无所谓,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父皇陛下想要去西城,那儿臣…” “去吧,带着人烟稀少山清水秀的正是游山玩水的好地方,带着陛下好好玩玩!”皇上恩准了。 一切都如凤惟所愿顺利将三皇子解救出来,这一切还得多谢龙昕的帮忙,下了酒宴众人纷纷离去。龙昕走的慢落在最后面和丞相慢悠悠的走着。 凤惟连忙追上去:“丞相,童公子!” “陛下是有事找贤儿?”丞相问,一看气喘吁吁的凤惟看着龙昕的眼神就明白了。 “嗯” “那臣先告退!”丞相识相的离开了。 凤惟别扭的看这龙昕,龙昕也看着她谁也没有开口,终于凤惟忍不住了:“那个谢谢你帮了我!“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龙昕说的很冷淡。 “你就没别的话要对我说吗?”凤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态度,心底升起一股股失望。 龙昕认真的想了想又摇摇头表示没有,凤惟失望的准备转身离开,听见后面悠悠的传来:“玩的开心注意安全!”凤惟一惊转身看去,男人已经离去了。 “凤惟,你给我站住!”避开所有人凤榆叫住了凤惟离开的背影。 凤惟继续往前走没有搭理她,凤榆气不过又叫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凤惟觉得有些聒噪头有些疼还是转了过来,速战速决:“真是没大没小,见了朕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阴谋!凤惟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扳倒的!”凤榆恶狠狠的指着凤惟。 看着有些疯癫的凤榆,凤惟有些好笑:“你还是省省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都别想!你想做什么我心里也清楚。” 凤榆笑了一声:“你清楚什么!” 凤惟靠近凤榆用只能他们的声音对她说:“这里难道不是你引我过来的吗?” 原来她都知道!凤榆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其实龙昕也是你安排的吧!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凤惟嗤笑一声,凤榆的把戏也不过如此。 凤榆倒是很惊讶,从前那个好色昏庸的凤惟果然不一样了,自己的把戏在她面前一一被戳穿,敌人不好对付啊。 “哼,别以为你看穿了我的计划你就能赢我,我一定会将你取而代之。”凤榆嘴硬誓不摆休。 凤惟觉得她的野心太大了,其实当皇帝没什么好的,想当明君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就如之前的凤惟昏庸无道,引起了百姓的不满。 不过她想当就凭她的本事吧,如果都没本事当皇帝还怎么胜任,“随便,那就等着瞧吧!”说完离开了。 …… ”主子,您这也太冒险了。”穆修在晚会上一言不发拼命忍住,就怕自己忍不住将血洗朝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冒险但是确实值得,告诉南抒怀三皇子救出来了,即日赶往西城。”吩咐穆修。 “我先去找三皇子,你去通知付梓斯,若是他不愿意让丞相看在他救了童子美的份上好好照顾他,还有去告诉李天全和薛玉洋,若他们一起前往那就一起去,若是不愿意便算了。”凤惟有条不紊的吩咐,能想到的应该都想到了,本身也没几个朋友,能安排的都安排了。 穆修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领了命便去办了。 凤惟一人来到逍遥王府:“麻烦通传三皇子,我是大雍的陛下。” 毕竟是到人家府上,但要晓得客气,侍卫一听是陛下,急忙跑进去通传,不一会领着凤惟进去了。 “参见陛下!”三皇子给凤惟行礼。 “三皇子不必客气,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凤惟开门见山,“三皇子也知道新来的榆妃祸国殃民,你父皇听信她的谗言,滥杀无辜,残杀忠臣。所以…”凤惟没有开口。 三皇子虽然无心朝政,到也不代表他胸无笔墨,相反反而冰雪聪明一点就通:“陛下这是有人选了?” “是,太子殿下南抒怀!”凤惟告诉三皇子,看他的反应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三皇子怎么想?” “二哥确实是不错的人选,不过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找上我。又是何用意?”三皇子问道。 “三皇子的亲舅舅便是参与其中,但是我们要确保你的安全才能不至于有把柄软肋在他们手中,所以我趁着这个借口,我们一起去西城汇合。”凤惟解释道。 第五百七十五章 疯子的游戏 “只怕没那么简单,去给我盯着,一举一动都给我盯着。”凤榆在咆哮,吓得正在给她梳头的两个宫婢一惊,拉扯下几根头发,疼得凤榆大吼:“瞎了吗,把本宫的头发都弄断了!” 皇帝下了朝老远便听见凤榆在生气:“爱妃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小心动了胎气。” “皇上,都是那些狗奴才惹得臣妾心里不痛快!皇上你说该怎么办啊?”凤榆靠在皇帝的胸口,眉眼间一丝哀愁。 “刘公公!”皇帝感慨大内总管刘公公。 “老奴在。” “去把惹爱妃生气的奴才给我拉出去斩了!”皇帝一句斩了,让两个小宫娥瞬跪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榆妃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 偌大的寝殿里两个女人凄惨的哭声,“皇上这…” “这什么快去。”刘公公无可奈何只好领了命,“再哭也没用了,这都是命啊!” “皇上饶命啊…榆妃娘娘救救奴才吧,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放过奴婢吧”被侍卫拉走也还是不甘心的求饶。 “皇上…臣妾突然有了个好主意!”凤榆脑袋里闪过一个主意,一种折磨人到死的好主意。 “爱妃有什么主意,说来朕听听!”皇上听说是个好主意心里也十分好奇。 凤榆指着被侍卫拖着的两个奴婢开口道:“既然你们求我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 两人听说有几会,瞬间挣脱侍卫的钳制爬到凤榆的脚边:“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凤榆诡异的一笑踢开她们:“皇上,我们来玩个游戏。”两人看着凤榆脸上的笑毛骨悚然。 “好啊,爱妃想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皇帝也来了兴致,“爱妃我们要怎么做!” “皇上既然她们都求我们来了不如她们的生死让她们自己决定,我们让她们互相射箭,谁活下来我们就放了她好吗?” “爱妃真是调皮,不过朕喜欢。”皇上叫人拿来了两把弓箭。 堂下跪着的两个人听了更是一惊,果然比死还煎熬,这是让她们自相残杀啊! ”拿着吧,急着谁先活下来,就饶了谁!”话音刚落两人皆是快速动起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死在箭下,年级稍大的宫女动作但是迅速,快速拿起弓箭一射不偏不倚正中另一名宫女的胸口。 宫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自己的胸口疼痛不已,鲜血顺着箭口流淌不止,身子缓缓的倒下。 活下来的宫女兴奋不已:“我赢了,我赢了。”庆幸自己早一点射出那一箭活了下来! 她高兴的太早了,一只箭从高处射下,射入她的心脏,狠准快! “爱妃你这是?”皇帝不解的看着凤榆拿着弓箭,不是说只要活下来就放了她吗?这又是哪一出,“爱妃不是答应两人谁活下来就放了谁吗?如今怎么又反悔了!” “皇上,这个人不守规矩,我还没说来始怎么能开始!”凤榆嗜血的表情,让皇帝觉得冷漠,随即又变回往日的模样:“皇上真是太血腥了!臣妾一点都看不下去。” “把人拖下去,扔了!”皇上将凤榆揽入怀中,“爱妃不要怕,朕在你身边不要怕!” 刘公公悄悄的跟着拖人的侍卫出去了:“把人好好葬了吧!” “刘公公…”侍卫有些为难,这是抗旨不尊啊! 刘公公摇摇头:“都是可怜人。”又塞了银子给侍卫。 侍卫将银子还给刘公公:“我们知道怎么做,刘公公还是自己留着以防万一!” 刘公公收了银子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去。 …… 南抒怀在书房想着办法,如今皇城有丞相他但是不怕,皇宫的御林军除了护城守卫的两千,皇城丞相手中八千,便只剩下宫中当值的有五千!皇帝的晋城离皇城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调兵增员方便快速,并且有人数十万,现在由榆妃的人管着,不能轻举妄动。皇城东边的江州也是榆妃的十万人马,着实有些困难,若是直击皇位取了皇帝的性命便可取而代之听命于她。 南抒怀想到一个人先探探他的口风需要由丞相带进去给他!立刻书写一封。 …… “主子南抒怀来信了!”丞相将南抒怀派人送来的信交给他。 “念!”龙昕看信有些头疼还是听着舒服。 “我忽然记起宫中有一人可为我们所用,这个人就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此人为人正直,宫中威望很高,探探底细。主子怎么办!南抒怀来信让我探探刘公公的底细!”丞相询问龙昕的意见。 “去查查,也顺便拉拢一下对凤惟的事情有帮助!”龙昕觉得他们是把注意打到皇上的身边人有些冒险,不过如果是个可用之人也未尝不可!“好好查查他的底细,若是有半点隐患杀了便可。“ “主人恕属下多嘴,既然主子一直都关心凤姑娘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已经恢复了!凤姑娘只怕会一直有道坎。” “你去办吧!”龙昕没有责怪童丞相的多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童丞相看出来了,龙昕内心选择了帮助凤惟。 童丞相急忙进宫,看见刘公公和李公公讲着话从偏殿出来。 “丞相这是找陛下吧,陛下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刘公公笑着对丞相说。 童丞相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找皇上的,刘公公看了不是找皇上那为何进宫,“那丞相这是?” “我今日来是找刘公公您的!”刘公公有些惊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来找自己,李公公一听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丞相刘总管奴才先告退了。”丞相对李公公点点头。 “丞相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刘公公一眼便瞧出丞相是有话要说! “刘公公隔墙有耳借一步说话!”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花园角落。 “有什么话说吧,这里没人了!”刘公公带他来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废花园平时是没有人经过,正是谈话的好地方! “刘公公我有一事相求!”童丞相给刘公公低头行礼。 “丞相,您这样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有事尽管吩咐千万不要这样!”刘公公也是惶恐,从未见过丞相求过谁,今天这般又是为何!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串通刘公公 “刘公公请受老夫一拜!”童丞相还是坚持让刘公公受他一拜。 刘公公连忙扶住童丞相:“丞相你真的折煞老奴了,老奴是受不起的,丞相还是说事吧!” 丞相叹了一口气:“这往日南源国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皇上…”说到皇上童丞相的眼角冒出了泪光,老眼纵横。 “丞相还请慎言,这里是皇宫!”刘公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出声提醒童丞相这里是皇宫小心隔墙有耳。 “刘公公!多谢!”丞相用袖子一角擦了脸上的泪水,“刘公公不是我失言,只是有些事不吐不快啊!” “丞相有些话说的得有些话说不得,您是丞相心里自然有数,老奴也不便多提醒!还请丞相自重。”刘公公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有些事老奴只当从未听过!”说着转身离开。 “刘公公,你当真这么想,还是心里早就有了一杆秤!”丞相叫住刘公公。 刘公公转过身:“不这么想,又有什么办法,还有谁能改变现状!” “有,虽然太子已废但是人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支持他,便可书写新篇章…”丞相开口未及,刘公公一个箭步冲过来捂住丞相的嘴,“不可妄言!皇上仍健在。” “皇上是在,如今我也不怕掉头,我要说实话,如今的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还不如跟着对的主子,百姓才能真的安居乐业。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跟着这具腐朽的空壳一起腐烂成灰烬,风一吹便消失不见。” 刘公公听了笑了:“丞相这是在试探我?” 童丞相也笑了:“看来我们是同一路人!” 刘公公淡淡的开口问:“丞相又怎么知道我们是一路人!” “就凭刘公公感单独来见我。”丞相看向刘公公的眼神多了一层含义,“现如今朝局动荡,人家都知道我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落马。纷纷避之不及。唯恐和太子染上一点关系被处理,只有刘公公对我笑脸相迎,没有躲避我,我能理解成其实刘公公心里还是支持的。坚持!” “呵,果真是好计谋!不过你知道我们是一路人又怎么样?难道你还只要我帮你吗?”刘公公摇摇头难得承认。 “刘公公,帮助我们才是正道!如今还有谁比太子殿下更适合这一切,如果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南源国恢复如初我便是死值了。” 刘公公心中唯一的念想也没了,如今的皇帝确实不那个骁勇善战的那个人了。老了!白发悄悄的爬上了他的两边。不在圣明,只有无度的荒淫和滥杀无辜。 “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彻底放弃挣扎,主动询问计划,主动筹备着,化被动为主动。太子或许真的是个好人选,为人谦和低调,武艺又高强,政治觉悟思想独树一帜,或许真的天生王者。 “我们打算里应外合,由太子带领找人秘密冲入皇城,打开缺口,由刘公公代领御林军协助进入皇宫,然后…”丞相做了一个都懂得手势,“一切成败都看你了刘公公,莫要让我失望。” 刘公公苦笑一声:“太子早就知道我会答应,连我的位置都给我早就安排好了!!太子还真是看的起我。” 丞相点点头,不可置否,南抒怀对自己用人方面还是很有自信,一向不会看走眼,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能随便出击。 “好,我答应你们,我会搞定宫里的侍卫。”刘公公点点头。 丞相与刘公公相视一笑,共同期待美好的明天。 …… 那边童丞相搞定了刘公公,凤惟也有所行动。 先是大摇大摆的去寻找三皇子,然后一同前往。“舅舅,我来看你了!”三皇子自从前一别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镇国将军,托凤惟的福,两人今日能够在见一面。 “舅舅近来可好,最近看上去好像轻减了一些。”乍在一看镇国将军确实瘦了。 “舅舅没事,你怎么样,前些日子在牢中可有受苦?”镇国将军仔细看了看,除了黑了其他的并无变化。 “未曾,那些狱卒知道我是三皇子没人敢造次,都对我十分好,只是晒不到太阳,其实其他的无论吃穿用度都有人打点过。”三皇子实话实说,其实是凤惟心有内疚,早就派人打点好了一切,连牢房都是最干净最舒适的。 “那便好!”镇国将军好几日未见有说不完的话要跟他说,只是如今时间紧迫都通略掉了。 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凤惟进了房间。 镇国将军从未见过此人开口问到:“你是何人?” “我…”凤惟还没说完,三皇子抢着介绍:“她就是大雍的陛下!” “原来是陛下,参加陛下!”南源如今不只是只有一个皇帝,南源只是一个低等附属国,凤惟才是老大。 “镇国将军不必客气,今日来我是又是相商。”凤惟说的很客气。 “陛下尽管吩咐,商量真的是折煞老臣了!”镇国将军没想到凤惟如此谦逊,与传闻中暴躁荒唐的形象一点都不符。 “你们都见过了。”南抒怀从外面进来,一看人都到齐了。 “那我在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大雍的陛下,我们的陛下,也是我的军师!”南抒怀指着凤惟给镇国将军认识。 “这位是镇国将军!”南抒怀又将将军介绍给凤惟。 “早就已经见识过陛下的聪明才智,老夫一届粗人自叹不如。”镇国将军确实很佩服,一直想着这些主意会是出自怎么样的人之手,想过千万种可能,都没想过竟然是大雍的陛下,果然能统一天下。 “哪里哪里,我虽有一肚子的办法,但没有将军的帮忙也是徒劳,还请将军多帮忙!”凤惟真心佩服像他这样奋勇杀敌的英雄! “自然,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一定会义不容辞!”镇国将军十分豪迈。 “将军确有一事,如今我正想法子训练场的事情,但是不知道将军手上尚有多少人!暂时没有法子把训练场的事情安顿下来!”凤惟说的一脸为难。 “这事也怪我,一直没有说清,其实我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跟我的全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初被流放,军营中的兄弟表示都愿意跟随我。” 第五百七十七章 计谋 “能用的有多少?”常年打仗自然有一些受伤的,更别提还有一些已经牺牲的,凤惟自然要确认的仔细些,行兵打仗,制敌数量也是关键。 “只有十五万,且都不在西城。”镇国将军训练的兵个个都是精英,誓死孝忠他一人,镇国将军常年征战沙场,所向披靡,誓死保卫南源。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要背叛皇帝,背叛南源。只是让他失望的太多太多。 “不在西城,那将军这些人又在何处?”凤惟得知道位置才能计划起来。 镇国将军回答道:“在晋州与皇城交界处的铁骑营中!”昨天副将来的书信:弟兄们愿誓 死相随。 “在晋州的交界处?”这下可难办了,这铁骑营留在皇城的最近地方,皇帝还真是惜命。左右都有这么多人,三十五万人的军队守护着皇城,一旦任何一方有动静,其他人便能都瞧见动作,如此一来谁都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动静。 “如此一来便很难有什么大的动作。”三皇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凤惟点点头四人陷入了沉思。 思索了很久,南抒怀才开口:“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什么法子?”众人心中皆是一喜,有法子便行不管又没用,遇到问题再一起解决便好。 “我们可以主动被调走。”南抒怀思索着既然都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就主动远离他们。 镇国将军擅长排兵布阵,但是不擅长这些朝廷调度的计谋,“如何主动被调走?况且这一调就是三分之一的兵力啊。” “西城威虎岭时常有倭寇出没,奸淫掳掠无恶不做,山下的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多次派官兵围剿,但是都没有能清除干净。倘若上奏请朝廷继续派兵围剿,则可将兵力调过来。” “可是如何将全部兵力调过来?”倭寇要缴可是数量不多,自然调来的兵力也不多,镇国将军有些疑惑。 “倭寇的数量不多,但是常年来犯,周而复始。如果有人提议建立兵营,或许能全部调过来。”南抒话解惑道。 建立军营谈何容易,“这兵营如何才能说服皇帝建立!”镇国将军有些担忧,毕竟建立兵营不是说建立就能建立的,没有任何预兆和理由。 南抒怀知道他的担忧,“所有兵力全都集中在皇城周边,对于边境的兵力很薄弱,况且如果分散一部分兵力在威虎岭便能震慑住倭寇,而且还能堂而皇之的操练。” “殿下这招可谓一石二鸟,老夫佩服。”这主意真的不错,还能正大光明的操练兵力,又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说到不在眼皮子底下,他又有疑问,如何知道皇帝派的就一定是他的军队去威虎岭呢? “殿下,您又如何控制去威虎岭的军队呢,或者也有可能是晋州的军队。”镇国将军说出自己的疑问。 南抒怀说道:“如今东城和晋州都是凤榆的人,如果一但皇城失力,必定会要护自己周全。这时候有人上奏建立军营,凤榆必定会避开自己的人手。” “如此甚好,上奏可有人选?”谁能上奏也是个问题。 “镇国将军可有人选?”南抒怀问他。 镇国将军思索一番:“老夫原来军中的副将是臣的心腹,老夫虽然在西城监管水利。但副将未被牵连,仍在军中担任将军。对倭寇之事也是了如指掌,建立军营也甚有见解。不去由他上奏,我相信一定能办妥。” 南抒怀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是军中之事还是由军营的人来提议更有可信度:“如此,便有将军的副将去办吧!陛下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凤惟觉得这个方法挺好的,这样的话训练场地都有了,又能不注意的将兵力转移又不引起怀疑,是凤榆自己举荐的。 “好,那这件事便由副将去办吧!”南抒怀交代完事情,转身有对凤惟说:“此事你不便参与,还是回皇城吧!” “回皇城也好,三皇子留下吧。这样既不会引起凤榆的怀疑,也不会留下把柄。好生照顾三皇子!”凤惟同意他的建议,若是几个人都凑在一起不免会引人遐想。 “自然!”三皇子自然会好好照顾,但又不免担心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有事情立刻通知我!” “嗯!”凤惟一一答应下。 交代完所有事情,各自散去。 三皇子叫住凤惟:“你一个人回去真的没事吗?万一父皇难为你,以为是你困住了我也说不定啊!” 凤惟想想也是明面上说一起去旅游如今却只身一人,前后也会让人怀疑,凤惟正想着三皇子来了口:“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去的西城,舅舅也在这,若是我真的就在这把柄是没有了,但是更会引起怀疑,凤榆如此精明的人会想象不到?若我跟你回去,料她也想不透,如此她才能更大胆的放心建兵营。” “你说的倒是有理,是我考虑不周!那这样我们一起回去,然后你称病告假只留在逍遥王府不要出现!这样便不会有把柄!”凤惟计划着。 三皇子点点头去向自己的舅舅的说明一切,和凤惟收拾衣物准备回皇城。临走的时候镇国将军也是十分担心:“抒钰,此去旅途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在皇城中切记不要出风头让凤榆抓了你的把柄!” “舅舅,抒钰记下了!还请舅舅务必要帮助皇兄,助他成大事,他一定会是一个贤良的君主!”镇国将军点点头既然已经落定便不会轻易放弃,又觉得不放心转身又对凤惟行一个大礼:“陛下!老夫请求陛下一定要保钰儿平安!老夫没有子女就这一个侄儿,若是他有事,我也没有颜面去见我死去的妹妹!” 凤惟扶起镇国将军:“老将军您请放心,三皇子我一定护他周全!” “多谢!那赶快上路吧!”将军亲眼目送两人上路。身边的南抒怀一句话也没说。 马车颠的凤惟昏昏欲睡,索性睡了一觉,不消半天的功夫就到了皇城。 …… “娘娘,陛下和三皇子回来了!”探子一直盯着逍遥王府,中午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前,下来三皇子和凤惟。 第五百七十八章 智取威虎岭 凤榆也想不通怎么会回来了:“继续盯着!”悄摸着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难道不是要逃出城,如今回来回来又是卖的什么药!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先让人盯着。 …… “皇上,威虎岭又有倭寇袭击,山下的村民死伤无数。”丞相收到南抒怀的信息让他上奏此事。本来负责的官员是兵部的王大人,此次的倭寇确实比前几次猖狂。 本来应该在事发的时候就应该派兵镇压,只是王大人与几位大人去了宜春院喝了花酒。下边的人前来禀报的时候喝的已经不省人事,没有得到指令,下属也不敢派兵围剿,等到王大人出兵的时候已经全部逃走。 威虎镇的村名苦不堪言,纷纷扬言要告御状,这事捅不得,王大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压下来。本想等事情平淡些便也就过了,没想到又被丞相参了一本。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丞相也不是危言耸听,“朝廷每次都会派官员围剿,可是每次都效果甚微!只怕倭寇会越来越猖獗!” 皇帝一听眉头一皱,倭寇的事确实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却一直得不到解决:“众爱卿有什么方法!” ”臣愿带兵前往!”这是铁骑营的副帅,如今镇国将军不在,便是由关萧代领指挥。 “关副帅可有把握,这次彻底歼灭倭寇!”皇帝对关萧很是有信心。 但是关萧却皱皱眉头,摇摇头:“皇上,臣以为若是一次胜战变回来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皇帝以为只要办事人的能力强,事情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却没想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副帅何出此言?” “皇上,如今南源的兵力大都集中在皇城的东西两城,就连铁骑营也是在晋州与皇城的交界处!试问如此布兵,倭寇如何不猖狂?而且倭寇只在离皇城最远的地方下手,只要朝廷一派兵,便逃走!又如何彻底歼灭!”关萧说的句句在理,皇帝也陷入沉思。 “那依副帅所见该如何是好!”皇帝没想出所以然,军事自然要问关萧,如今镇国将军不在朝中当值,能用的并不指望王仁,都是一些纸上谈兵。关萧虽然一直在镇国将军手下当值,却深的他的赏识。曾多次举荐关萧都被耽搁下来,听得多了皇帝自然也对关萧多了几分信赖的感觉。 “臣有个提议不知道能不能说?”关萧卖了个关子。 一旁的丞相开了口:“既然都是为了百姓,有什么不能说的,关副帅不妨直说!” “只怕被有心人觉得,臣的这个提议有所企图!”关萧还是没有说出口,确实望向皇帝。 “关副帅,有什么话直说吧!”皇帝开了口,关萧见皇帝开了口,也就将镇国将军交代的全说了:“皇上,臣以为可以分散一些兵力。在威虎岭上建立一个军营,一方面可是震慑倭寇,另一方面可以分散兵力不至于有其他人继续窥觑。” “关副帅的提议大家有什么意见?”确实不是什么小事,皇帝拿不准主意,索性问问大家的意见。 “臣以为,关副帅的建议甚好,威慑倭寇能够做的很彻底!”有了军队驻守,倭寇就不在是自己的事情,王仁当下就赞成关副帅的意见,主要是不在麻烦自己就是个好主意! “臣也赞成!”丞相本来就是自己人,自然会同意他的想法。 皇帝有点没有安全感,若是真的出了事,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件事,还得容朕在想想!还有其他事吗?” “有事启奏于是退朝!”李公公瞧着皇帝有些乏了:便宣了退朝。 皇帝在御书房看奏折,凤榆早就听说朝堂之事端了碗莲子汤便去了御书房。 “参加榆妃娘娘!”李公公守在门外,朝凤榆行了礼。 “李公公,皇上在吗?”凤榆端着莲子汤在书房门口等着。 李公公帮她开了门:“皇上在批奏折,吩咐了奴才若是娘娘来,就让娘娘进去!” “多谢!”凤榆端着进去了。 皇帝再批奏折没瞧见凤榆进来,但是凤榆悄悄的溜到皇帝身后蒙住了他的双眼:“皇上猜猜臣妾给您带了什么!” “爱妃,朕猜不着!”皇帝不想猜,耐不住凤榆磨人的功夫,只得敷衍说自己猜不着。 凤榆自然知道皇帝在愁什么,放开蒙住眼睛的双手,坐到皇帝身上开口:“皇上有什么事,怎么心事重重的!” “爱妃有所不知,威虎岭的倭寇这个月第五次进犯我南源领地。”皇帝有些发愁。 凤榆喂了一口皇帝汤:“那就派人镇压咯!” 镇压是个好办法,却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可这始终不是解决的法子,这次进犯,朕派人去围剿。可等军队一走,便有进犯,如何才能彻底解决!” 凤榆笑了:“那皇上,大臣们怎么说呢!”凤榆虽然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但是皇帝心中的想法,自己还得“帮”他一把。 凤榆虽然有东城和晋州两边的兵力,但一旦对皇宫发起战争,铁骑营势必会从中阻止。铁骑营的镇国大将军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凤榆曾多次暗示,都被镇国大将军视若无睹。如今好不容易他被搭配西城,铁骑营也算失去了主力。本想着买通关萧彻底将铁骑营收入自己麾下,却没曾想,关萧和镇国大将军一样是块朽木。留着自然是个祸害,趁着这个机会调离皇城不再有顾后顾之忧。这样即能不让自己的兵损害一兵一卒还在自己的身边,又能远离皇城不受牵制! “关萧建议在威虎岭建立兵营,既能彻底围剿又能断了后顾之忧!”皇帝说了关萧的策略。 凤榆勾住皇帝的脖子:“皇上,关副帅说的没有错。倭寇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也不是办法,建立兵营也不是什么大事。却能在威虎岭设立威望,让他们不敢来犯,再者皇城还有那么多的兵力,一个铁骑营还不足畏惧!” 皇帝想了想确实如此,铁骑营只不过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兵力并不会怎么样,“还是爱妃最了解朕,知道朕的担忧!爱妃最善解人意,如此朕便放心让关萧去做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装病 “李秦。”李公公被叫到名字进了书房,“替朕去一趟铁骑营,封关萧为主帅,即刻带人前去威虎岭围剿倭寇。告诉他兵营的事,朕许了,让他差人去办吧!”皇帝写了圣旨让李公公带着人前去宣旨。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公公领了旨便去了。 …… “关萧接旨。”李公公展开圣旨读了起来,“封关萧为主帅,即可带兵前去威虎岭剿灭倭寇。并在威虎岭建立军营,掌管铁骑营。” “谢主隆恩!”关萧接了圣旨谢过圣恩,“李公公请留步。”叫住了李秦。 “关将军还有什么事吗?”关萧禀退了手下,营帐中只有他们两个。 “李公公这是镇国将军传来的消息,他们打算在威虎岭训练士兵,李公公若宫中有所变数请及时告知!” 李公公点点头:“自然宫中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告知!我会帮你们盯着宫中士兵得调度。” “多谢李公公!”关萧也是接到镇国将军的消息,务必提醒李秦不要忘记当初的承诺。对于李公公南抒怀倒是挺放心的,镇国将军却是很担心。他常年带兵打仗,甚少了解李秦的为人,若不是南抒怀极力推荐,断然不会用他。 “关将军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先告退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复命呢!”李秦自然知道关萧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答应南抒怀的事!李秦当然不会忘记,在皇帝身边的这些日子,看的越多失望的就越多 “李公公请吧!”关萧亲自送李秦出去,目送着他离开,进了营帐写了一封给镇国将军的信招,来了自己的心腹:“你亲自将信送出去。” “是!”属下领了信,快马加鞭送去西城。 …… 凤榆离开了书房便招来了自己的暗卫:“逍遥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自从逍遥王和陛下从西城回来后卧床不起,听说逍遥王是病了!”暗卫如实回答。 “病了?”逍遥王病的但是有些蹊跷,怎么一回来就倒下了,虽说平日里身体但是娇惯了些,也不至于卧床不起,真是奇怪,“打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了吗,究竟得了什么病?” 暗卫这些日子一直盯着:“打听清楚了,说是逍遥王和陛下在回来的途中不小心受了寒,生病了。陛下一直心有愧疚,将带来的付大夫带回三皇子府中为他诊治。” “当真?”连付梓斯都带上来,真病了?怪不得这几日都没有上朝! “确有此事,属下亲眼所见。第二天陛下便带去了付梓斯!” 确实亲眼所见。 “继续盯着!”凤榆不相信凤惟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属奴才直言,会不会陛下根本就没有事情,去西城也只不过是为了好玩。毕竟他们都从西城回来了,或许真的是去游玩。”一直盯着逍遥王府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蠢货,你懂什么!凤惟的诡计多端,肯定有什么事情,你去给我继续盯着!”决不能有什么变数,尤其是被凤惟搅了局。 手底下的人也没办法继续盯着。 …… “凤惟,我这都来了第三天了,三皇子什么病都没有,到底找我来干什么!”付梓斯从三天前开始每天都来逍遥王府报到,连续三天一天都不曾断过,每天一早就会被凤惟上门叫醒。 “让你来就来怎么这么多废话!”凤惟在逍遥王府每天好吃好喝。三皇子招待的很好,凤惟基本做到了彻底放松自己。 付梓斯不甘心每天被拎过来,却没事做:“你不说,我要走了!”说着拎着药箱要走。 凤惟已经沉醉在三皇子亲自给他找的小人书中:“哦!”这已经是付梓斯第五次要离开了,凤惟才懒得睬他! 付梓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凤惟才把头从书里抬起来:“让你来迷惑对方的!” “迷惑谁啊!”付梓斯还在状况之外,没搞清楚到底是迷惑谁。 凤惟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埋头看书去了,一旁的三皇子看不下去了:“是凤榆,陛下生怕自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先宣称自己生病了,请付大夫走个过场迷惑凤榆。” 付梓斯听明白了:“你们真是的早说嘛,害的我都不知道。” 三皇子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顺便把他的药箱拿下来:“如今逍遥王府已经被监视,陛下只得想出这等办法,让她放下戒备。” “好吧,既然我这么有用,暂且先呆在这。”付梓斯被给了台阶,也只好顺势下了。 “你这两天就好好待着,童子美那边我会找人给你带话的。”又翻了一页,比上次的小人书精彩多了。 提到童子美,付梓斯的脸一红,“你不要瞎说,我没什么话带给子美的!” “啧啧啧!到底是我瞎说,还是你害羞啊!还子美!别以为我不知道,救了童子美又在丞相府养伤,你不喜欢她才怪!”放下小人书,心里扬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上次救过她以后,有没有什么表示?” 谈到童子美,付梓斯的脸柔和了,但是柔和中又有点无奈:“她什么都没说,甚至在我伤好了以后就开始躲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她为什么要躲着你?”凤惟有些替他着急,童子美不像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她说她喜欢的是他哥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付梓斯彻底失落了。 童子美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于是就躲着付梓斯。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龙昕,可是在龙昕拒绝后,付梓斯的突然告白和受伤又有点让她措手不及。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付梓斯。但绝没有讨厌他的意思,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付梓斯才选择的逃避,只是在付梓斯眼里,童子美的逃避就是讨厌自己。 “龙昕?可是龙昕又不喜欢她,真是笨死了!”凤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付梓斯反驳:“不准说她笨,你自己不是也是的吗?喜欢龙昕但是龙昕又不喜欢你!一厢情愿!” “我……我不一样!我和他是有感情基础的!”凤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却说服不了别人。 “他把你们的感情全忘了,你还指望他会回心转意吗?”付梓斯呛她。 第五百八十章 不要离开 “哼!你说够了没有都给我出去!”付梓斯戳痛了她的伤心处,转身把三皇子和付梓斯推出们在。 龙昕就是把她给忘了,而且变得不喜欢她了,对她冷淡漠视。因果有轮回,苍天绕过谁!从前他追她,现在她追他,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凤惟在盘算着若是龙昕不原谅自己该怎么办,离开还是继续。 屋子里的在盘算,屋子外的也在盘算。 付梓斯想着自己还是离开丞相府吧!一如当初的凤惟,总赖在别人家也不是事。 “三皇子我先走了,再有需要去客栈找我!”付梓斯要离开说说清楚。 “付大夫若不嫌弃留在我府中住下吧!住在客栈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三皇子挽留他。 也成既然凤惟也住这,来回跑也挺累的,“那就多谢三皇子!我先出去一趟!” “好,自便!我命人先替你收拾屋子!”三皇子笑笑不说话,命人去收拾付梓斯休息的房子。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来往,偌大的宅子有些寂寞冷清。这几日付梓斯和凤惟的入住使得自己的府邸多了几分生气,这也是自从母亲走后的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再次道了声谢离开了,付梓斯匆匆来到丞相府收拾自己的东西。 下人将情况早就说给童子美听,童子美急匆匆的去到付梓斯原先住的屋子外迟迟不敢进去,付梓斯收拾完东西出了门碰到屋外的童子美:“子美,我先走了!你爹回来替我打声招呼!” 付梓斯脸上强撑起一丝笑容,童子美见了脸上有些尴尬:“你为什么不等他回来自己很他说?” “叨扰多日实在不好意思,他日必多谢丞相的款待!我先走了!”将收拾好的东西背好便要走了。 “你出了城相府,你住哪儿?”童子美想挽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已经安排好了,童小姐不必担心!”付梓斯没有转过头看她,否则会舍不得离开。 童子美的眼眶有些红了,声音有些颤抖,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尽管他被自己拒绝但还是每天想方设法的都自己开心,这些她都能感受到。只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矛盾,没能看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还是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龙昕。 直到龙昕出现在她门口告诉她,她只是对自己迷恋,从小想得到的便一定能得到。龙昕高傲的性格和冷漠的气场直接拒绝了她,使得她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龙昕,但不久前付梓斯的出现,让她有了心动的感觉,只是出于自己的抗拒才会一直对付梓斯避之不及。 如今他要离开了,才知道不舍。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你……” 见她哭了付梓斯也有点措手不及,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擦眼泪。边擦边安慰:“不要哭了,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最见不得你哭。乖!别哭了!” “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离开!”童子美自己拿过手帕,自己擦!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却又离开,哪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样子,骗子都是骗子!越想童子美越委屈,哭的越凶! 眼泪止都止不住:“子美不要哭了,我付梓斯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我喜欢一人,而她不喜欢我,我定不会强迫她一定要喜欢我。若我对她造成困扰,也定会离她远远的,不给她添任何麻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还是离开便好!不会给你添麻烦了!你明白了吗?”付梓斯也舍不得,性格使然,他知道她喜欢龙昕,龙昕却不喜欢他才会对自己视而不见,只是现在这般又是为何。 “我不管,你就是不准离开。”童子美有些霸道。 付梓斯苦笑:“童小姐,这又是为何呢?既然你都不喜欢我,又何必呆在你身边,让你徒增烦恼呢?” “谁说的?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不准你离开!”童子美想通了,自己喜欢的是付梓斯。从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别人,可是别人从来不曾珍惜过。 如今却来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原来才能感受到,被喜欢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自己尝尝拒绝他,但是依然不放弃,每天都会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更重要的事为了自己,甘愿自己身处险境,也要护她周全。这是除了她爹以外,唯一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做的,自然是喜欢的打紧,可是他现在却说要离开。 付梓斯没太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没听见就算了?”童子美撇撇嘴。 付梓斯的反应有点慢,但是她听见了:“我听见你说你喜欢我?是吗?”他有点欣喜若狂。 “你不是听见了嘛!还问我?”童子美有点害羞,突然间身体被抱住,伸到天空转起来圈。吓得她连连尖叫:“你放我下来,晕!” “我不放,好不容易你才答应了我,若是后悔怎么办,我上哪里讨回公道去,我要把你抱得紧紧的逃都逃不掉!”说着加大了力度,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我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吗,好歹我也是丞相的女儿。”童子美被抱在怀里不好动弹只能翻了个白眼。 “我不管,如今你已经答应了,我要好好抱抱你,把以前的通通都抱回来!”幼稚!童子美的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你现在可以不走了吗?”自己已经答应了是不是可以不用走了。 付梓斯放开童子美:“对不起,我还是要走!” 童子美生气了:“你为什么还要走,我都答应你了,你要去哪儿?” 付梓斯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对不起,我答应了三皇子要住在他那里,帮助他迷惑凤榆。”童子美朝堂之事懂得不是很多,凤榆的事情她还是听过的!如今付梓斯为了帮助他,童子美也算认了。 “那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看我!”童子美也不跟他计较了,如今一切都说清楚了便好。 “不碍事,今天晚些去,我陪你用餐!”付梓斯放下东西拉着她去前厅用餐,“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你一起用餐可好?” “嗯!”童子美又变得害羞起来,因为众目睽睽之下,付梓斯竟然拉着自己的手穿过走廊,十指相扣! 第五百八十一章 进展 “主子,太子来消息了!”凤惟这几天住在三皇子府中,甚是方便。 “说!”三皇子府中养了一条狗,雪白的绒毛顺滑柔亮,摸着特别舒服。凤惟边摸着狗毛,边问道。 “太子殿下说,皇上下了圣旨让关萧带兵前往威虎岭。并设立兵营,封关副帅为主帅围剿倭寇!” “关萧封了主帅?”凤惟没想到皇帝会册封主帅,如此一来军中所有的号令都听从关萧一人了。 “是,皇帝亲自赐了虎符。这会儿关萧已经带着人到了威虎岭了!”关萧不敢耽搁连夜启程到了威虎岭!“太子信中还提及一件事!” 凤惟把视线从狗的身上转到穆修的身上:“什么事?” “太子说,铁骑营如今虽能远迁人数却不足以抵挡住凤榆的兵力,再者铁骑营虽然远离皇城,但是一但行动起来势必动静大,会引起凤榆的注意!” 军队虽然有了,但是在兵力和作战策略上面仍然有很大的阻力。 “确实是个问题,不过镇国将军是用兵的将领,行军打仗必有一套,建议南抒怀多向他请教!”自己虽然有策略可是缺乏经验,再者镇国将军更熟习南源的地形!吩咐穆修回了信给南抒怀。 “主子,就凭将军的十几万大军真的能赢吗?”穆修有些担心镇国将军没有办法与凤榆的军队相抵。 凤惟仔细想了一下:“去查查,这两支军队都是由何人代领的?” “主子,这些都是凤榆的手下,难道不是都是凤榆的人吗?那为什么还要去查呢!”穆修不理解,觉得她是多此一举! 凤惟看了一眼穆修笑问道:“凤榆来皇城多久?” “不足两个月!”得到的情报显示凤榆来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月。 凤惟点点头又问道:“镇国将军和他的军队相处多久了?” 穆修想了一下:“十年!” “那你知道镇国将军还有还有一个称号吗?”凤惟接着问。 穆修摇摇头:“不知道!” “常胜将军!”只有四个字却精准的概括了镇国将军的十年战绩。 “常胜将军。”穆修有些诧异,评价很高。 看着穆修惊讶的表情凤惟很满意:“虽然他们叫他常胜将军,除了他的武功高强,用兵如神。更是军队的默契,神一样的配合。你认为就凭凤榆短短的两个月能与之想抗衡吗?” “可是主子,虽然模切没有。但好歹凤榆曾经也是个将军,在用兵方面,应该与他不相上下,更何况数量上远远超过镇国将军啊!”穆修还是停止不了担忧。 凤惟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宽心:“镇国将军有的是威望和忠臣。凤榆有什么,不过是当兵的头子做心腹,谁能与关萧相比!” 穆修若有所思:“主子想逐个击破?挑起内战?” “对咯!去查清楚各自营的主帅是谁,派兵布阵的事情就交给镇国将军全权负责,让太子放心让他去做!至于其他的能帮他的也只有分散凤榆的兵力!”凤惟交代穆修务必仔细打听清楚,“肖楠最近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凤惟突然好几日都不曾见到他,一直忙的焦头烂额丢忽略了他,这几日闲下来才发现好久没见到他了! “他被召回西琉城了?”肖楠前几天走的突然没有来得及跟凤惟说,穆修也知道,只是这几天确实忙! “你是说被慕容彻召回西琉城了!可是他没有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凤惟未曾收到任何关于肖楠离开的信息。 “都怪属下,前两天主子在西城的时候,肖楠回来过一次,未曾见到主人,只是跟属下交代便离开了!属下一忙起来便忘了。”穆修拍拍自己的脑袋,都怪自己忘了! ”他说了什么?”突然的回去肯定有什么事情! 穆修想了一下:“慕容公子怕主子行动起来,公主会成为您的软肋。特地让肖楠将公主接到他的身边,等事情全部结束便前来回合!” 公主一个人在西琉城自己确实不放心,皇宫中也没有什么靠谱的人,放在慕容彻的身边确实能让自己安心,“也好,等他回来让他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去办!”穆修这就派人去调查,离开了屋子。 “陛下您在房中吗?”穆修离开不多久,三皇子便来敲门。 凤惟打开门,瞧着三皇子脸上满面春风:“怎么了,何事如此开心!” “想必陛下也已经听说关萧的事了。”不是疑问,是确定! 凤惟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就全都拜托殿下的舅舅了!” “舅舅自然会竭尽全力,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三皇子第一时间就和凤惟分享了好消息,“付大夫也同意住下来。” 付梓斯还没回来,但是早上的时候已经答应自己留下来了。 “有了付梓斯,凤榆就会猜想,到底是谁受伤。童神医的医术不是浪得虚名的,肯定是大伤,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医治 。”这就是凤惟当初让付梓斯进府的原因,迷惑凤榆转移注意力。不至于把多余的精力都放在西城,这也是凤惟同意回来的目的。 “她的人在外面盯了多久了?”凤惟想起了凤榆的人盯了很久了,是时候让他们有些事情去做。 三皇子早就注意到了:“从我们去西城就开始盯着了,今天是第五天了,一直都盯着!” “从明天开始我们出去逛逛!”凤惟想好了,让凤榆猜不到自己在想什么! “可是我还在告假!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是欺君之罪!”三皇子琢磨不透。 凤惟笑笑:“三皇子莫不是忘了,我们有付大夫,我就是要凤榆在皇帝吹耳旁风,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 “你是想让凤榆让父皇治我欺君,然后又付大夫出面作证我确实的病,让父皇不再相信榆妃?” “嗯,从明天开始去逛街!”凤惟放下小人书,明天去趟珍宝阁选几件像样的饰品。 …… 天气不错,凤惟起了个大早拉着三皇子出去了,后面跟着付梓斯和童子美。听说要去珍宝阁,付梓斯非得要让凤惟顺道去烫丞相府接了童子美,给她也挑几件。” 一路上童子美都靠在付梓斯的肩膀上,风惟忍不住打趣付梓斯:“你小子倒是闷声连对象都找好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又生一计 “对象是什么意思?”付梓斯皱了眉毛,凤惟一拍脑袋,难怪他们都不知道对象的意思,自己说的有些超前了! “意思就是你竟然不声响就将美人拥入怀里,可真有你的!”俊男配美女确实十分相配。 童子美听了小脸一红,将头埋得更深了! “凤惟,你别说不知道,精的跟猴一样怎么会看不出来!”凤惟早就看见了首饰盒,还这般打趣,一定是故意的! 凤惟就不服气了,怎么自己就精的跟猴一样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 “哼!谁信!”付梓斯还不了解她吗!就装吧! 好吧,都怪自己聪明好了吧!“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知道!” 一旁的三皇子难得的插话进来:“童小姐真是好眼光,能选到付大夫这种才貌双全的男人!”童子美捂嘴轻笑了一下,三皇子说的不错,现在的童子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欢喜。 “是我有幸,能够有子美这么聪明美丽的女子愿意相信我!给我照顾她的机会!”付梓斯一直到现在都庆幸自己十分幸运。 两人相视一笑,酸了一把凤惟。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珍宝阁!身后的人一直都敬业的跟着。 …… “怎样了,三皇子府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凤榆躺在贵妃椅上,怀中的白猫被凤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睡着了。 “三皇子一行人去了珍宝阁!”跟踪的人来报。 凤榆眯了眼睛,眼神中带着危险:“你不是说三皇子病了吗?” 黑衣人也纳闷:“属下不知,逍遥王在从西城回来后确实对外宣称自己生病!府中也常常熬药,飘着中药的味道。” “今天看起来怎么样!”凤榆继续抚摸着猫的毛,只是力度逐渐加大,白猫有些吃痛的从她怀里逃脱。 “属下瞧着并无大碍,或许他根本没病!”黑衣人看逍遥王面色红润,不像是一个病人的样子。 ”欺君?”凤榆自言自语的想着,突然想通了,“原来是怕我除掉他。”如今自己身怀有孕,莫不是怕自己为了孩子除掉他,故意不谙世事,明哲保身!本来也没这么想,不过既然他都这么做了,不做点什么,都感觉丢对不起他! “继续给我盯着!”凤榆抱起躲在角落里的白猫“下次在不乖就不要你了!”嘴角的微笑迟迟没有散掉! “娘娘皇上来了!”外殿的奴才前来禀报。 凤榆整理了自己情绪,出门迎了上去。 “皇上,臣妾好想您啊!”凤榆骨子里还是女人,即使是将军,骨子里的媚惑劲儿却与生俱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早晨才分开,怎么不一会又说想自己了,“有什么事呢?” “皇上,臣妾方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的孩子掉了,然后一直问我们:为什么不替自己报仇!” “爱妃别胡思乱想了,他还在的,你摸摸看。” “我是怕别人……”凤惟有些难为的开口。 ”只要朕能在,就不会让你收到半点伤害,放心!”说着拦着凤榆坐下。 凤榆渐渐哭出声:“臣妾听闻三皇子自西城回来就一直跟着大雍皇帝鬼混,前些日子不是病了吗?可是珍儿,昨天告假回来时,告诉臣妾遇见了三皇子,面色红润,根本不是病了的样子!皇上!三皇子不是真的试探您吧?他不会以为臣妾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要杀他,就先躲起来吧。” 凤榆的声音越哭越大声,“皇上,三皇子真的没有必要这么躲着,臣妾真的没想过要害他!”虚伪的眼泪从她的脸上划过。 “爱妃不要哭了,朕知道,爱妃如此善良怎么会想要害三皇子呢!都是抒钰多虑了,爱妃如此善良!李秦去把那个逆子给朕叫进宫!我到要看看他究竟得了什么病!”皇帝气的胡子一抖一抖。 “皇上…不要,万一…”凤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自己的确就是想让三皇子没有出路。 “爱妃放心…”皇上轻轻拿起凤榆的手放在胸口。 李秦接了旨,急忙带着人去了逍遥王府。 ……… “殿下,宫里来人了,宣你进宫!”管家进来通传,让李公公等在前厅。 “陛下现在怎么办?”才到府中不多时候,宫里就有人来传,凤榆的速度还真是快! 凤惟命付梓斯带来的最新研制的药丸,付梓斯叮嘱到:“逍遥王,这颗是极速去处瘀血的药,常人吃了会吐血,药量我已经帮你减少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什么难受!这颗白的昏迷的药,药剂我已经能让您昏睡一天一夜,这个您也放心只会是昏睡,两种药相结合,卖相上来看会是咳疾症状!” “好,我记住了,多谢付大夫!”三皇子一一记住了! 李秦等了许久不曾有人回复,急得像热火上的蚂蚁:“管家这殿下到底怎么了,怎么还不出来随我进宫!” “我家主人身子不好,西城回来以后便身染重病,昨天更是病情加重,付大夫在为主子诊治!还请李公公稍等…” 还没说完有仆人来找管家:“管家,不好了,主人又吐了,现在昏迷了,快去看看吧!” “这…”李秦听说人又吐了,只当是肠胃不舒服,跟过去瞧的时候却发现是血。 “管家这…”这人恐怕是不能进宫了,只得如实回禀了皇上。 “李公公,我家殿下没办法进宫,这您也看到了,本来早上还有好转,现在一听要进宫,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撑着起来,这下更严重了!”管家一脸无奈的看着李公公。 “自然,老奴会实事求是的启禀皇上的,三皇子好生保重!”李秦越过管家看见付梓斯在扎针,“付大夫,三皇子现在如何了!” 付梓斯闻声回答道:“无碍,受了风寒没有好好护好自己的身子,病情加重了而已!没死就算他命大!” “这么严重!”李秦没想到三皇子病的这么重,“那老奴赶紧回了皇上去,管家务必照顾好三皇子!” “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家主子的!”管家亲自送了一行人上车离开。 …… “逆子人呢?”凤榆躺在皇上怀里没瞧着人,心里就觉得不对劲,皇上的脸色已经铁青,居然敢违背旨意没有进宫。 第五百八十三章 说服李公公 “皇上,三皇子他…”李公公欲言又止。 “三皇子,这是怎么了?昨天还瞧着好好去逛珍宝阁,怎么只陪的动陛下,却连皇上的旨意都不听了!”凤榆的手一点点顺着皇帝的胸膛往上,勾住了皇帝的脖子。 皇帝听得脸色更加难看:“这个逆子,要不是爱妃告诉朕,朕都得蒙在鼓里。现在还学会抗旨了。” 李公公瞧着皇帝发火连忙解释:“皇上,三皇子是病了。” “病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莫不是诓骗皇上的说辞,李公公可是瞧好了!”凤榆看着皇帝,轻描淡写的说着。 “回禀皇上,娘娘。三皇子确实病了!老奴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府中的管家说是昨天的时候病情就已经加重,今天听说要进宫,硬撑着身子,出了门又受了风寒!结果又吐血了!”李公公如实禀报。 “什么吐血了,你可看清楚了!”皇上心里觉得奇怪,凤榆不是说昨天还好好的嘛,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回答:“是的皇上,老奴去的时候,府中的大夫正在诊治。” 凤榆才不信,凤惟什么手段,付梓斯又是什么货色,她会不知道? “李公公,江湖上的郎中又怎么比的上宫里的御医呢?派个御医给三皇子好好瞧瞧,莫要让江湖郎中误了治疗。”凤榆信不过他,派个人瞧瞧心里也好有个底,“皇上你说是吗?”看着皇帝,询问意见,免得让皇帝觉得自己的异心。 “爱妃说的是,李秦去办吧!”派个御医去也让自己放心,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若真的是生病了,让御医好好瞧瞧,别在干出糊涂事!”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公公领了旨,去太医院宣了旨,领着太医就去了逍遥王府。 “付大夫,李公公带着太医又来了。”管家有些着急的问道,李秦已经带着太医来到府门口,快要进来了! “管家,放心吧!从脉象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只会是受了风寒。让他们快进来吧,我的药有个弊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付梓斯将三皇子颈部的银针拔出,为了不让药效扩散的太快,在各大穴施了银针。 “付大夫,我这去请!”管家急匆匆的出去与刚进门的李秦撞了个满怀。 “管家怎么这着急,快把老奴的这把骨头都快撞散了。”李秦的肩膀都被管理撞的生疼。 “李公公,快让太医瞧瞧吧,快就就我家主子吧!”边说边要领着太医进门去。 “管家不要着急,且让下官悄悄!”太医把着脉,李秦悄悄的移步到凤惟旁边。 “陛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凤惟略带深意的看了李秦一眼,跟着他去了花园,“公公是有话要对我说?” “陛下,这三皇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生病呢?”李秦也觉得奇怪。 “李公公,你这话说的。三皇子的身体一向柔弱,再者旅途奔波受了风寒也不是没有可能。”凤惟对上李秦探究的目光。 李秦笑了,“陛下还真是会说笑,别的皇子我不知道。三皇子生下来便一直都是皇后娘娘带着,我也是一直都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三皇子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怎么会受了风寒,严重到如此地步!除非是付大夫好本事!” “怪不得,南抒怀会选你,虽然瞧着你敦厚老实,实际大智若愚。我也不瞒你,确实是故意为之。”凤惟承认是自己好的。 李秦收了笑眼:“敢问陛下为何如此?” 凤惟招招手示意李秦靠近一点,李秦乖乖照做。凤惟放低了声音:“凤榆的眼线如今遍布在府外,紧紧的盯着逍遥王府,若是继续呆在她的视线里我怕早晚会出事!” “所以你就让三皇子称病告假,可是陛下又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珍宝阁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成心躲着,不是应该什么都不做吗”李秦有些不解。 “当初从凤榆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确实没打算回来,到一想若是真的不回恐怕会引起怀疑。既然回来了,便免不了交集!若我主动避让,我怕会反而开了口引起她的注意!”凤惟担心的没有错。 “陛下真是好算计,不仅是太子殿下,现在连三皇子都听命于您!”李秦怎么也没想到,三皇子的背后主使真的是她,原本李秦也也只是猜测,现在已经确定了。 “你什么意思!”太子殿下的事,一直都是李秦和太子单方面的交往,自己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他怎么会知道? “太子也好,三皇子也好,都是你彻底收复统一的手段?难道不是吗?”李秦觉得凤惟接近南抒怀兄弟俩就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听话的皇帝,替她照看好底下的领土。 “无论三皇子和南抒怀都不是我的棋子,如今南源已经是大雍的隶属国,我怎么又会去故意挑起战争呢?李公公,是你想多了,南抒怀要做的不过是要当一个贤明的良君,不要像他的父亲一样荒淫无度。要重振南源,难道这不是李公公想看到的吗?”凤惟只是只是想帮他一把,她承认是有一瞬间想过要找一个听话的皇帝!但她现在觉得一个贤明的君主远比一个听话的皇帝可靠许多。 李秦叹了一口气:“无论陛下怎么想的,太子殿下确实有能力担此大任,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好好的照顾他们,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自然,我们都是为了百姓,还请李公公要多加配合。那样我们才能重回南源的巅峰。”凤惟希望他全力配合。 “陛下想怎么做?”李公公只知道他们需要里应外合,却不知道他们当前的活动,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他们! “我们当前的目标是想办法离间皇帝与凤榆的感情,凤榆的思想根本不在皇帝的身上,也不是要母凭子贵这么简单!”凤惟简单的说了一下。 “你是说…”李公公不敢妄加猜测,只看到凤惟点点头:“是的,她想另立为王!晋州和东城的军队都是她的!” 李秦有些惊讶:“才来了短短两个月,不见她什么动作,却已经将两城的兵力全部拿下,架空了皇帝的所有兵力。” 第五百八十四章 又生危机 “是的!”凤惟点点头如今的形势就是这么严峻。 李公公错愕一时间失了神,“那该如何是好…” “李公公请放心,凤榆的兵力虽多,可不见得军中人人都是愿意趋炎附势的小人,大多都是保家卫国正义的人,若是他们知道他们的统领是一个听命女人的小人,你说会怎么样!” 李公公不用多说就明白了:“现如今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我常听皇帝说是晋州和东城的军队中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是晋州的副将名叫张仁,为人正直。弟弟是东城的副将名叫张义,为人豪爽。兄弟两个在军中人缘较好,交友甚广。如果陛下能拿下这两人,必对太子有力。” “如此说来,晋州的军队和东城的军队也不完全都是主帅的天下,那事情可好办多了。”凤惟点点头,“多谢李公公。” “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李公公也想为他们做点别的事。 “还请李公公能够尽量让凤榆和皇上的关系不那么的要好!”凤惟也不客气。 “老奴心里有数了,请陛下放心!”李公公点点头,皇上和凤榆之间虽说是夫妻,但是后宫不得干政,凤榆做的太过分了! “李公公,太医们已经诊治好了,走吧!”寻了半终于在后花园管家找到了两人。 “行!走吧。”三人一同离开。 “怎么样了,太医?”李公公问。 “三皇子的病确实有些严重,受了风寒,应当好好担心自己的身子,怎么能又受了风寒。我开了几帖药,服下休息一个月便能痊愈了!” “好好好,我派人去抓!”管家一一都答应下来了。 “那我不打扰三皇子休息了,我先走了。”李公公领了太医回去复命。 …… “皇上,臣为三皇子仔细把过脉了,确实病的很重,脉象虚弱。咳疾十分严重,有出血的现象。” 皇上的眉头一皱,果真如此!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没想到三皇子病的这么重,还硬要他进宫,要不然也不会再次受了风寒。”凤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爱妃不要自责,没事的,你也是好意关心,抒钰会了解你的好意的。”皇帝拍拍他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真的吗?”凤榆睁大了眼睛,显的十分无辜。 “会得,今天上朝,西城的官员进献了几件宝贝,随朕看看去。”皇帝拉着凤榆走了。 …… 穆修回来了:“主子我打听到了。” 凤惟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如今的晋州是兵部士郎的亲侄子曹辉为主帅,为人奸诈贪婪。东城的主帅是礼部杨大人的弟弟杨耀宗,和曹辉是一路货色。我还打听到,晋州和东城有对双胞胎兄弟,一直都是两个主帅的死对头!” “看来李秦说的没错,张仁和张义果然能用。”凤惟的胜算有多了一成。 穆修表示赞同:“要不要我去说服那对兄弟?” 凤惟笑着问他:“你拿什么说服人家,如今一个有兵部侍郎撑腰,一个有礼部侍郎撑腰。你这样反而会给他们造成困扰不能轻举妄动。” “那怎么办?”一个都动不了吗? 凤惟想了想:“张仁和张义能在军中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副帅,领军能一直放任死对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想必他们背后的人也不简单,要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对他们下手呢,想办法去查查。” “好!” “等一下…给李公公捎句话,让他时刻盯着凤榆。” “好的主子!” …… 三皇子已经睡了有五个时辰了还不见醒过来,“付大夫,我家王爷没事吧,为何还没有醒过来!”管家一直在他的身边守着。 “没事,刚刚吐了血身子有点弱,没什么大碍!估摸着这个时辰应该快醒了!”话音刚落,床上的南抒钰睁开了眼睛。 “我的头好晕!”针挣扎着做起来,又躺了回去,头有点晕,还不适应。 “废话,吐了血当然会晕,好好休息几天便可痊愈了!”付梓斯让他好好休息。 “多谢付大夫,付大夫的人情,我一定牢记于心。”管家十分感激他。 付梓斯摆摆手:“不碍事,我的人情不值几个钱,不用记着。” “付大夫说的哪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床上的南抒钰瞧着付梓斯不在意以为他是看不上。 “真不用,我帮人从来不算计别人什么东西,若我帮忙出手了,那一定是因为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付梓斯就是这么一个人。 南抒钰很羡慕凤惟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是啊!你们不用跟他客气,都是朋友!”凤惟刚进屋就听到付梓斯的话,“三皇子不用太在意,付梓斯是把你当朋友才这么说的。” 南抒钰抿嘴一笑:“是啊,我也是很荣幸能当付大夫的朋友,有了这位神医,我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三人相视一笑,管家为南抒钰喝了点流食,又服了付梓斯开的药,睡下了。 …… “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愉招了为南抒钰诊治的太医入宫询问当天的情况。 “臣仔细的检查过了,确实是比较严重的咳疾,他的脾胃都十分的虚弱,与付大夫所说并无两样。”凤榆的脸铁青,太医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不可能,不可能!“给我出去!滚出去!”凤榆大手一挥,桌上的杯子抖落在地上差点砸到太子的脑袋,太医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好好的,还想治他个欺君之罪,没想到被他躲了过去。 “也不是没有可能!付梓斯是什么人啊!当初能帮凤惟度了难关,没准这一切都是他的注意!”如今看来都是他搞的鬼,“付梓斯还真是碍手碍脚,帮了一个凤惟不说,还帮了南抒钰。破坏自己的计划,就是该死!” 在空中轻轻击掌,一个黑衣人立刻出现:“主人有什么吩咐!” “去把凤惟身边的付梓斯给我解决了!”毒辣阴狠的表情遍布凤榆的脸。 “是!”说完消失在偌大的宫羽之中。 凤惟啊!凤惟!你凭什么跟我争,你的江山还不是我打下来的吗。如果不是我,你能当上万人敬仰的九五至尊吗?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是我给你的荣耀! 第五百八十五章 付梓斯不见了 “主子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张仁和张义之前是在镇国将军手底下的,和关萧一处。后来因为那场战争而被调派至东城和晋州。”穆修与南抒怀处沟通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两人,镇国将军便表示自己认识。 原来兄弟俩的父亲与镇国将军是旧相识,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后来一次战争中意外死去,只留下兄弟俩。镇国将军见他们俩可怜便让他们跟着自己习武,等他们俩稍微长大一点便让他们跟着自己去了军营。这些年在镇国将军的手底下过的还算安稳,本来就受人尊重,又得了镇国将军的特殊照料,身份要比关萧还要受人尊重一点。 虽然是这样,可是兄弟俩为人低调不曾与人发生过口角,在宫中深受同僚的喜爱。与大雍得那场战争,兄弟两被抽调到晋州和东城的军营中。 “他们是镇国将军的人?”凤惟思索着这关系,原来和镇国将军有关系便又多了胜算! “要我去让镇国将军说服他们吗?”穆修问,心里也想着多了关系便好办事,如果让镇国将军去说,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凤惟摇摇头:“不用了,镇国将军知道会怎么做的,用不着去提醒他。军中的各种调度由着将军去,不用我们操心!”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镇国将军的才能自己是认可的,自己并不擅长军事,要是自己插手反而会扰了他们的思绪。 “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军中的事情不用自己过问,那其他的呢? 凤惟想了想:“皇帝暂时是不会管三皇子的,但是凤榆不一定,小心一点!” “是!” 凤惟瞧着付梓斯许久没有回来,便问穆修“付梓斯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我也不清楚?确实很久没回来了,我去找找?”穆修出了门,这会都不回来天都黑了,能去何处? …… “管家,付大夫可有来过!”穆修寻了一圈都没见到付梓斯的身影,想着可能去了丞相府,去和童子美在一起。 “没有啊,怎么了穆公子?付大夫今日从未来过。”管家也好奇,付大夫究竟去了哪里。 “管家,我能见见童小姐吗?”付梓斯究竟去了何处,左右寻他不得。 管家点点头:“我去通报!” 童子美听说付梓斯不见了急忙出来:“穆大哥,付梓斯怎么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穆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主子好久没见了,差了我来寻。童小姐,你今天真的没见过付大夫吗?” “没有,昨日我们分开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不会出事吧!”童子美有些着急,“我跟你一起去寻他吧!” 穆修赶紧阻止,“童小姐还是在府里呆着吧,一有消息我会来通知你,天这么晚了,如果你在出了什么事,便得不偿失了!” “我…”童子美还是想着要去,却被龙昕拦下了。 “你就别去添乱了,付大夫我会派人去的,你给我现在进去!”龙昕冷声说道。 “不,哥哥我要去…” “你给我进去…”龙昕呵斥道,“管家,把小姐给我带回去!”招来管家,将童子美强行带进房间。 “小姐进去吧,少爷会派人去的,付大夫肯定会没事的。”说着拉着童子美进房间去。 童子美边走边回头望望他们。 “付梓斯,从何时不见得?”龙昕问穆修。 穆修想了想:“好像从今天早上就没有见到过他?” “早上就没见过?”龙昕想着可能真的出事了,“你去汇报你家主子吧,我也会派人去的!他可能出事了!“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 穆修回到三皇子府对凤惟说了付梓斯的事情:“主子付大夫不见了!” 凤惟皱了眉头:“你都找过了吗,丞相府找了吗?会不会很童子美出去了?”有些慌张,有种不祥的预感。 “都找过了,刚才去了丞相府,也问了童小姐。童小姐说从昨天分开后,并没有找过她!”穆修觉得有些奇怪,昨天明明瞧见他晚上进了房间没有出去过,怎么人就不见了! 凤惟来回的走着,“去他的房间看看!” 两人一起来到了付梓斯的房间,还没走进去,穆修就有了发现。 “主子,你看!”凤惟顺着穆修的手看过去,窗台上还有支没有燃尽的迷烟的残留,“主子这是迷烟,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迷烟,有些时候了,找找还有其他的线索吗?”两人翻遍了整间房间,床上的被子还是叠的整整齐齐的。 “如果被子还没展开来,怕是真的被人给带走了,”穆修给我去查查这件事是不是凤榆做的,付梓斯,凤惟交代他。 “陛下,皇后也派了人去!”穆修赶紧汇报,“我去了府上找付大夫,结果遇上皇后,皇后让我来跟您说一声,他也派了人!” “我知道,你赶紧让人去查,如果他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凤惟放了狠话。 …… “娘娘我已经派人把付梓斯抓了,关在皇城外城郊的一处屋子里!”黑衣人动作很快,不过一天时间人就被转移到城郊去了。 “干得好,我突然不想弄死他了,留着他有用,别给我饿死了他!”重要的时候还是能用用她的。 “主子,不用杀吗?“不用杀了还是他第一笔听了话。“我说不用就不用!留着他还有大用处。” “人被我关在城郊了,娘娘大可放心,我的人在看着! …… “臣找了付大夫很久,问了路人才知道,昨天好像见过,与两人擦肩而过!” “在哪见过?”凤惟等了十分着急,“又是什么人?” 穆修将人带到凤惟的面前:“说到底是谁带走了他!”凤惟一直忍着,怕自己忍不住会大开杀戒。 “小人是城中的打更人,”昨天轮到自己当值。正在街上工作着。打对面来了两个人,匆匆一撇一人已经昏了过去,满脸的伤痕。另一个人拖着人走的匆忙,行动也不是很方便,出了城门。 “ 你有没有看见他们去了什么方向?”她问的很轻,因为她忍着不发火才能找到什么线索,放低的话语声更具威严。 第五百八十六章 成功解救 打更人听了一愣,便又开口: “我只看到他们出了西门,并没有走正门,应该是去了城郊荒地。”打更人回想一下。 “当真?”凤惟问, “当真!”打更人很确定,“昨日下了雨,街上本来人就少,我在城门下钥的地方看见的,本以为城门还关了出去不去,却没想到,是个有人的主。没见他说什么门卫就发行了,所以多瞧了一眼。所以画像上的人肯定就是昨夜所看到的那个人。我肯定没有看错!” 就是他,当时还想着哪家的人,居然有了关系连门禁都不放在眼里。 凤惟听了赶紧派人去,打点了打更人,吩咐退了所有人,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等候结果。 穆修带着人去了所说的地方,并没有瞧见付梓斯。荒地的庙堂前厅里有火烧的痕迹,熄灭了不一会,半个时辰之前肯定有人!穆修又在周围仔细找了还是没有,却在后院的井边发现了一个黑衣人,晕倒在旁边。 “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 “是。”几人将黑衣人捆了起来仍在马背上。 …… “主子人不见,我去的时候只有他倒在地上!”穆修汇报着。 凤惟的脸色铁青:“拿水来!”吩咐着,不一会一盆冷水端来了,“给我泼下去。” 一瞬间一盆水给黑衣人浇醒了,凤惟蹲下来将他的脸掰过来,让他看着自己:“说!人呢?” 黑衣人不说话,如今落她手中,都怪自己大意了! “哼!不说话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凤惟露出冷笑,拍拍他的脸。“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凤榆的人! 不是疑问是肯定!黑衣人脸上有些错愕,她居然都知道。凤惟瞧着他的脸色,自己猜对了,是凤榆要对她下手! “你还准备什么都不说吗?”凤惟的眼睛直视他的脸,让他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目光强烈难以逃避。 终于受不了了:“他别人救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乘我不注意,将我打晕带走了人…” …… 话还没完穆修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找到了!”凤惟两眼发光,“在哪儿?” “丞相府传来消息,龙昕的人比我们提前一点救了付梓斯。” “好!救下便好。”救下便好,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全身湿透,又被龙昕的人揍了一顿,显的特别狼狈! “主子这人怎么处置!”穆修询问她的意见。 “给我挂在城门上,游街示众!还…”有本来也没想着这么快要对付她,不过现在她摸了自己的逆璘,凤惟得让他知道,到底这天下是谁做主? “是主子,我这就去办!”穆修领着他正要走。 “等一下…去把凤榆的风流事也给我贴出来,别贴在别的地方,就贴在他身上!”凤榆你给我等着。 凤惟还真是心狠手辣,这招确实毒,本来游街示众就够引人注目,还贴了凤榆的风流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吸引了更多的人。 凤惟瞧着城门口的热闹事,嘴角泛起微笑,这就是我凤惟独特的复仇! …… “呀!”凤榆两所有的气全都撒在宫女的身上,“贱人!” “主子,现在怎么办?”另一名黑衣人问道。 “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留着何用,死就死了吧!“这件事情不但没办好,还把自己的丑事抖出来,够他死千百回的啦! 皇上最近也不来宫里了,想必是听见了流言。 “主子,咱要不要去跟皇上解释解释!”贴身的丫鬟出声建议。 “走,去见皇上!”凤榆吩咐到。 一行人穿过御花园去书房,御花园里几个不懂事的靠近她的耳朵说话宫娥没看见凤榆一行人,还在八卦: “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剪花的宫女摇摇头,什么不敢问的别问,在宫中当值一不小心忏悔没命,但是四下无人,心中还是燃起了八卦之心。 “前些日子,宫门前挂了一个人,像是被什么仇家给挂上去的。”另一名宫女悄悄的拉着她对她说。 “被挂的人是谁啊?”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被挂在城门上。 “听说是榆妃的人…光着身子,身子上还写了关于榆妃的风流事…”说的真开心全然不知,后面的榆妃。 “咳咳…”宫女出声提醒,他们来了,榆妃听了有一会儿了。 两人吓了一跳,转身一见,是榆妃,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榆妃娘娘饶命,榆妃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娘娘怎么处置!”身边的丫头问。 “以下犯上,扰乱后宫,赐死!”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着实一惊。 两人哭哭啼啼的被拉了下去。 凤榆听了不舒服,转头回宫了。 凤榆宫里的气氛着实有些低沉,凤榆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头,没人敢去理踩! 宫门口的人早就被解救下来,按着凤榆的性子,也过不了几天。 …… “主子,丞相府派人过来了!”丞相府的车子停在了王府的门前。 “让他们进来!”凤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陛下,我是丞相府童少爷的仆人,少爷让我带他捎句话:人已经安全送到,不要挂念。”仆人原话告知。 “好,替我谢谢你家少爷!”凤惟知道人在哪就好,心里有个底,人还是龙昕替她照顾着吧!自己现在见他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错,如果不让他卷进来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送走了一行人,“主子你怎么不去看看付大夫!”穆修觉得奇怪,明明急得快发疯,现在找到了怎么反而不去了? “不了,我现在没脸见他,会有人替我好好照顾他的。”凤惟很自责。 穆修瞧着有些心疼:“主子,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他们都是您的朋友,不是说他们应该为您怎么样!我觉得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为了朋友他们什么都愿意,如果您内疚就更应该去看看付大夫,更加疼爱付大夫,您现在这样是逃避,您以为您只要不在乎他们便不会受伤吗。” 有些道理,刻意的冷漠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却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我…我是太愧疚了!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受伤!”凤惟内心挣扎。 第五百八十七章 预料之中 穆修真替她着急,“主子…” “穆修,别说了,让我冷静一下!”凤惟让穆修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 付梓斯被人打晕了还没醒,童子美一个人陪在床边。 “你去先休息一会,让爹在这吧!”从前心疼女儿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现如今又弄的如此,真是叫人心疼的紧。 “不用了,爹,我自己来吧。夜深了,你快去睡吧!”童子美的脸上勉强露出笑意。现在付梓斯还没醒,童子美实在有些担心,不过为了让爹放心只好勉强硬撑着。 丞相也是个过来人:“不要熬的太久,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爹,你先去睡吧!”童子美见丞相还不走,推着他出门。 “主子。”走廊的拐角处,身着一袭玄色长袍的龙昕在等他,丞相走进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龙昕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付梓斯怎么样了?” 丞相叹了一口气:“找大夫看过了,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只是脑袋上被打了一下会昏迷一段时间。” “嗯。”没有什么大事就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妮子不得哭的死去活来的。 “主子,这次凤榆的事怎么处置!”丞相想要为付梓斯讨个公道,也是给女儿一个交代。 “不要着急,总会有人收拾的,凤惟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就要能承受相应的报复。”龙昕劝丞相不要着急动手。 “陛下如今的处境恐怕不方便动手吧!”丞相担心凤惟有所顾虑。 “不方便,她也已经动手。城墙上的杰作恐怕只是一个开始。”龙昕的长袍与黑夜融为一体,他就像是这无边的黑夜令人琢磨不透。 “您是说还有事情会发生!”原来凤惟的手段不止如此! 龙昕没有回答,她还有什么不敢的,这南源国都要变天了。嘴角的苦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这不是龙昕的凭空猜想,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情,皇城里都在议论皇帝的绿帽子。 “皇上。”新来的妃子颇有几分姿色,皇帝自从发生了宫门之事,日日都留宿在她的宫中,李秦叫了一声皇帝。 “什么事?”眼皮子抬都没抬,继续葡萄送到妃子的口中,惹得妃子在怀里连连笑出声。 “皇上,榆妃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了。”凤榆在门口等了很久。李秦中间汇报过一次,皇帝不耐烦的示意他退下。这是第二次,李秦送了御酒过来,再次提醒。但也不是出于好心提醒,是凤惟说的如今在皇帝的耳中最烦的就是这个女人,如果他没有行动,说明只是忘了,而不是原谅。 妃子为他斟了杯酒,皇帝吸一饮而尽:“等了一个时辰而已,继续等着吧!”不再看李秦,继续和妃子调情。 “皇上,外面下着雨,榆妃还怀着身孕呢!身子可受不起!”入了秋之后,天气便一直阴着。时不时的下点小雨,落在人的身上冷意袭来! “哼!”皇帝一生气把桌上的果盘扫了个干净,吓得怀里的美人连忙起身跪倒在地。 皇帝指着门外大发雷霆:“还有脸跟我提孩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朕不赐死已经是天大的开恩了,还敢跟我提孩子,看来榆妃现在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不死心!” 凤榆在门口等着,本想挑个阴雨天,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来个苦肉计。但她好像估计错了男人对这种事情的承受能力,听着里面又是摔东西又是咒骂声,怕是在皇上身上下功夫是行不通了。 “李秦,去拟旨:凤榆不守妇道,为严肃宫纪将凤榆妃位降为嫔位,禁足萃文阁,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宫门半步。”皇帝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真的赶出去,会被人坐实外面的谣言,这对皇室来说是奇耻大辱。 “是,皇上!那榆妃的孩子…”李公公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皇上,这个孩子是个耻辱! 皇帝思考了片刻:“让太医院去准备吧!” 李秦在宫中侍奉多年,升了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眼力见还是有的,“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 “娘娘,皇上圣旨下来了。” 凤榆在门口等着,见李秦出来了忙问,“皇上说什么了?是不是要我进去!”边说作势要推门进去。 李秦眼疾手快,“娘娘,皇上说了不想见你。” 凤榆感觉自己的筹码在一点一点的失去,明明就快要成功了:“李公公,你一定是搞错了。我还怀着身孕呢,皇上怎么会不想见我呢?” 李秦拦不住凤榆,毕竟凤榆也是有底子的人。凤榆双手敲打着门:“皇上,是臣妾啊!您瞧瞧臣妾。臣妾的肚子里可还有您的孩子啊!” 李秦使了个眼色,看守的侍卫将她从门上扒了下来。李秦清了清嗓子:“娘娘您就别折腾了,皇上有旨将榆妃降为榆嫔,禁足萃文阁,静思己过。” 凤榆不相信:“你说什么!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李秦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正所谓,人走茶凉。今日的萃文阁没了往日的热闹,凤榆被禁足在这偌大的宫羽之中。 宫中的婢女走了大班,留下的都是些没地方去的。李公公这会儿又带着人来到萃文阁。 “李公公,你们这是干嘛!”凤榆看到他手中的汤药了,一步步的往后退。 “对不住了娘娘!”随行的两个侍卫将她摁住,不想被她挣脱了。李公公让来的人一起扑上去,才将她捉住。 “李秦,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放开我!”凤榆拼命挣脱,却被钳制的越紧。 “老奴一切都是听皇上的话!对不住了娘娘,给我摁住了。”李秦将药灌进她的嘴里!不消一会儿药效开始发作,腹痛如绞。 就算是再厉害的女人,此时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到底是条命,活生生的被自己弄死,李公公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别过眼,交代了太医处理,自己出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凤榆没有多余的表情,心中只有满满的恨意,支撑着自己。等着!这一切我都会双倍奉还,你的南源国就快完了,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 …… 李秦处理完所有的事,让人夹带了一封信去了三皇子府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写在信中。 第五百八十八章 释怀 三皇子的身体已经无恙了,正赶上这等事情,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陛下,李公公来信,凤榆降级,禁足萃文阁。”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分享给她。 凤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我知道了,你派人这两日盯着点兵营!”凤惟对三皇子的说道。 三皇子不解:“如今凤榆已经被禁足,为什么还派人盯着军营!” “狗急了跳墙,如今她对我是也恨之入骨!本来手握兵权就是为了权势,如今我怕她只是为了复仇。”凤惟的眉头一直皱着不曾放松过。 三皇子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问:“你是说她最近有大动作?” “没错,皇上降了妃位也就罢了,现在连孩子都没了便也无所顾忌了!她冲着我来也好,冲着皇帝去也罢,总之要小心!”凤惟隐隐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三皇子被她的气氛感染了不由得紧张起来,想了片刻,良久,才低声沉吟道:“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我舅舅的,要不要让张仁和张义做好准备!” 三皇子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异色,也不知道是无法沉着冷静下来,还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捉摸不透。 “好,让他们时刻盯着,有什么事情务必通知镇国将军!暂时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凤惟安排的头头是道,“还有让将军他们的士兵凤为小部分,一点点转移到离晋州东城偏远的郊区,分批进城。”凤惟想了想,威虎岭确实离皇城较远,动作太大,难免会有别人发现。如果兄弟俩在军中没有被皇帝盯住,无论是谁便可以及时通报。 “好,我会派人去的你放心!对了,付大夫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也派人去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唯一的重伤就是脑袋上,人还没醒。你要不要去看看。”三 皇子建议凤惟一同前往。 正好一起去,凤惟便答应了。 …… 两人一同前往丞相府,快要到的时候凤惟又打起了退堂鼓难为情的,凤惟对三皇子说:“要不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三皇子疑惑:“怎么了。怎么不敢去找付大夫吗?” 凤惟点点头:“还是你去吧,我在车里!” 三皇子摇摇头:“我知道,你就是怕见他,因为他们是冲着你的,害的付大夫受伤,你怕他会怪你是吗?”好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清晰的知道她此时内心的想法。 三皇子笑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想,如果非得怪一个人,那人肯定是我!” 凤惟惊讶的转头看着三皇子:“怎么会,你又没什么错,怎么会怪你!” 三皇子摇摇头,是有错的,他也会怕:“你忘了,要不是付大夫为了给我保命才会招了付大夫的杀身之祸 ,要不是我,付大夫便不会出事!其实要怪都是怪我,你不要自责了!” 凤惟好像被他说的有点绕进去了,事情确实是因为三皇子才会招了凤榆的嫉妒,不过这好像都是自己的主意:“你…” 没等凤惟说完,管家先打断了她的话:“主子,丞相府都到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难道你不担心吗?”三皇子知道最后还是会被怪罪到她自己的头上,早一步打断她的思维。 凤惟有些木讷的被拉了进去。付梓斯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童子美正在一口一口的喂他喝粥。见到凤惟和三皇子眼睛亮了,“你怎么才来!人家看病的走了一波又一波了。不会这么没良心到现在才来看我吧!“ 凤惟被问的眼睛发酸,有颗眼泪快要掉落,硬生生给凤惟逼了回去,心里堵堵的。她也想早点来看到,恨不得出事到现在一刻也不停的粘着他。“对不起,我来晚了!” 付梓斯知道凤惟到现在才来看他的顾虑打岔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好了不要哭了。”摸摸头,虚弱的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掉。 不知不觉间,房间中只有他们俩,连童子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的!”凤惟不停的道歉。 付梓斯摇摇头:“凤惟,你出事的时候我便一直守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凤惟点点头:“因为,我是你朋友!” “对,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甘愿为你做一些事情。比如不怕瘟疫的去陪你,不仅因为我是医者,更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我愿意为你这么做,我希望你好!所以不要自责我不要难过,这次的事情我宁愿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你的身上。不仅你是大雍的皇帝,更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凤惟听得很认真,一如当初付梓斯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调理好身子一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凤惟上前拥抱了他,为他没有照顾好朋友的安危而道歉。 “我原谅你,我还想告诉你,其实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两人相视一笑,凤惟将童子美临走时塞给她剩下的粥喂给他喝,付梓斯还是像以前一般打趣她:“粥都冷了,我怎么喝?要不我们吃顿好的我请你!” 凤惟一顿板栗:“不行,大夫说了不能喝的太油腻了!如果你不喝,我就告诉童子美,这可是童子美起了个早亲自熬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好喝!我还要!”男人的求生欲果然不分时代! 凤惟满意的看着付梓斯全都喝光光,“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嗯”付梓斯点点头,准备躺下,“凤惟!” 凤惟应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朋友的感觉真好!”付梓斯突然的煽情,搞的凤惟又想哭了。凤惟收拾好碗筷抬头对他一笑。 凤惟想起自己还要感谢一人,便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凤惟敲了敲门,知道里面传来熟悉的清冷的男声:“进!“ 凤惟走了进去:“是我?”略显得有些尴尬。 龙昕点点头:“坐吧!找我有事吗?” 凤惟摇摇头:“没事,我是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们去的早,恐怕付梓斯都没命了!” 龙昕换了个姿势,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静静地听他说完:“不客气,我也是为了家妹。更何况付大夫也曾经救过我,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无论如何都要报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龙昕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说的理所当然的。凤惟一下愣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五百八十九章 兵变 见凤惟没有说话,龙昕心里起了戏弄之意:“陛下,方才你说要感谢我,是要如何感谢?” 凤惟没想到,龙昕会开玩笑:“童公子想怎么样呢!” “通常都是不都是以身相许的吗?”龙昕看着凤惟的眼睛,凤惟被他盯的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鬼!不是之前拒绝了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是哪里!总感觉没有之前那么陌生。 “我…”话还没说出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穆修见了凤惟着急的开口:“主子不好了!” “慢慢说!” “探子来报,晋州和东城已经行动了,大军不肖半日便能抵达皇城。”凤榆的动作太快,晋州和东城又离皇城离得近,将军日夜兼程,这会已经在皇城郊外汇合。 凤惟觉得有些奇怪“张仁和张义事先没有查觉吗?”照道理军队这么大的动静不应该不知道啊。 穆修也觉得奇怪:“镇国将军说已经有两天没能和他们联系上了!” 两天!看来两人在出发前就出了事!如果这样岂不是少了胜算:“铁骑营现在到哪里了?” “关萧将军接到消息就立马出发,如今才到西城与太子和镇国将军汇合,到这里还需半日!”情况要比当初计划的要难一些!漏算了一步,东城和晋州的主帅毕竟是凤榆的心腹,如今镇国将军被贬为西城水利的监督人。曹辉和杨耀宗自然要出一口恶气,早早的就汇报了凤榆,说明了他们与镇国将军的渊源。镇国将军是三皇子的舅舅,如今三皇子又与凤惟走的近,只要与凤惟有关统统该死! “还需半日!”来不及了,没有了张仁和张义,不仅时间上连兵力上都没有办法得到缓解,“皇帝知道了吗?” “早晨伺候梳洗的宫女通传说凤榆不见了,通知了皇帝,皇帝没有放在心上!直至早上今日守城的侍卫来报说晋州和东城的军队已在郊外安营扎寨了。领头的是人叫凤榆,皇帝这才知道的!” “李公公那边有什么消息?”皇帝如今身边没有什么兵力了,最大的敌人就是凤榆。 “李公公说了皇上的意思,想让主子派兵镇压,其他的便没有了。”穆修觉得十分可笑。 “有困难的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凤惟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倒是一点都不生分。” “现在怎么办,镇国将军的大军再不到,我们可能真的要死在皇城了!”情况真的很紧迫。 龙昕半天也有点眉目,“你们方才说的可是双胞胎兄弟张仁和张义…” “是。”凤惟也没有隐瞒,事到如今他总会知道的,“你也认识?” 龙昕倒是听说过,“略有耳闻,听说东城和晋州的军营分为两派,一派以曹辉杨耀宗为首,一派以兄弟两为首。” “是,可是现在兄弟俩不见了,群龙无首,必定倒戈。”穆修急就急在这里。 龙昕觉得事情还有转机,现在还不要太沮丧:“未必。” “怎么说?”凤惟很好奇龙昕能有什么方法。 “可以让三皇子去谈判!”龙昕的方法是让三皇子去动摇军心。 凤惟不解:“怎么个谈判法?” “晋州和东城能够追随兄弟俩的除了是信服他们的本事,其实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羡慕兄弟俩有个骁勇善战的师父,镇国将军的名望在外无人能及。个个以他为榜样警示自己,无论是人品还是本领都以兄弟俩为目标。不过,现在的局面只能让他们屈服。镇国将军是三皇子的亲舅舅,就凭这层关系能说服他们的只有三皇子。能拖则拖,还是要尽快找到张仁和张义!”龙昕认为他们现在的意志只是暂时的动摇,需要个人来提醒他们。 凤惟觉得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局面确实如此,等不到援军只好先从敌军内部瓦解。 三皇子还在房间与付梓斯说话,三人神色匆匆的进了房间,气氛不太对。三皇子看着他们的脸色异常:“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穆修率先开口“三皇子,凤榆兵变了,已经到了城外的郊外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三皇子有些意外! 穆修借着说:“不仅如此,将军的军队还有半日才能到,张仁和张义也不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三皇子的眉头皱在一起:”现在怎么办?” 凤惟有些难办的看着三皇子:“现在兄弟俩都不在,我们想把谈判的任务交给你!可以吗?” “你们让我去谈判?可是他们信服的人不是我,我如何才能成功?”确实是一个比较难的任务。 龙昕解释给她听:“无碍,你只要是三皇子便好!剩下的我来帮你们!” “你…”三皇子没想到龙昕会帮忙。 “你也不必太惊讶,家父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说过了,你是镇国将军的亲侄子,如果连丞相的义子都无条件相信你,那么你有机会取的他们的信任!”龙昕拍拍他的肩膀是示意他放心。 三皇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能成功的,“那我们走吧!” 两人刚踏出房间,守城的士兵有事禀报:“报,城门有人叫嚣,称如果不城门,他们就会硬闯。” “还真是嚣张!”三皇子愤愤不平。 凤惟若有所思:“照道理,纵使守城的军队少,但是比他们的人,少多了。为何不直接攻城,反而会在空地扎寨,还在这里叫嚣。究竟是何用意?” “我想应该是她也不确定另一半的人是不是真的会听从她的命令。”龙昕觉得她在诈人,她在赌,如果真的开门了,便是不废吹灰之力,打开城门。若是没上当,便只能硬攻了! “如果不确定,那就由我们上吧!走一起去城门应战!”凤惟觉得这也是好时机。 三人一起来到城墙上,凤惟率先开口:“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我是大雍的皇帝。若你们强攻,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觉得你们究竟有几个脑袋来陪我,到时候别说是你们的脑袋,就连你们家人都得给我陪葬,这笔交易可还何算!”凤惟先用皇帝的身份压一压,兴许能有些作用,也算给三皇子做个铺垫,增强一点可信度。 第五百九十章 登基 军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兵:“哼!你是大雍的皇帝?原来不过就是个女娃子,那正好今日若将你一同拿下,整个江山都是我们的啦!”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先不说慕容查彻带人会为自己报仇,朝廷的各大将领肯定会讨伐,踏平整个南源。 “你莫要想的太简单了,她是皇帝,大雍的皇帝。你究竟有几个脑袋说出这种话!”龙昕讥笑着,指责他们的愚蠢。 “大雍的皇帝怎么了?现在还不是沦落到被关在皇城动弹不得。”男人同情的看了一眼,”这皇帝轮流做,也该让我们将军坐坐了。 “是啊!该让我们也坐坐了!”底下有人附和着! 也有人沉默,确实大雍的皇帝不能动。纵然有了这南源国,到时候还是会没命的,就因为他们不是一个阶级的,南源是大雍的付属。悄悄拉着同伴的盔甲:“大雍的皇帝我们碰不得!” 却遭来同伴的训斥:”有什么碰不得的,只要杀了她。这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不要怂,你难道想跟张仁一样吗?” 提到张仁,便不敢再说,军中都知道张仁张义秘密失踪,定是被凤榆处决了。 凤惟看着底下半是沉默半是起哄清了清嗓子:“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真是替你们感到悲哀!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吧,你们的首领曾经是大雍的将军。通敌叛国,滥杀无辜,沦落至此。不惜出卖身体,才获得你们的支持,这样的人能带你们打赢这场战吗!”有人听了渐渐的安静了。来叫嚣的人不多,凤榆没有亲自来,因为她不屑,只是军中有人想挫挫他们的锐气,便由着他们。 凤惟继续开口:“我身边的你们都认识,丞相的义子和镇国将军的亲侄子三皇子!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你们都知道镇国将军的为人及本事,不肖两个时辰太子和将军的人就会抵达皇城,到时候别说是你们,就是你们身后的的凤榆也没有办法在护着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希望你们都考虑清楚,我是三皇子,若你们现在肯顺从我们的安排,便是将功赎罪,日后必重重有尚,如若不从,死路一条。”三皇子再重申一遍。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贵不贵骗我们!”底下的人不相信,认为是在骗他们,是他们拖延的战略。 “凭我是三皇子逍遥王,镇国将军是我的舅舅,他是什么品行,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而且以后的皇帝会是我的二哥南抒怀!况且我们找到了张仁和张义了!”最后一句确实是三皇子胡编的。 凤惟和龙昕都看向他,他朝他们眨眨眼,瞬间都明白了。 “你可说的都是真的”一位原本就是他们的人,向他们求证。 “我的话不信,连三皇子都不信吗?”三皇子对她点点头,说明自己都知道!急什么!稳住。 “你们听到没,他们同意我们了!”几人兴高采烈,“那好那我们答应你!” “你们怎么能答应他们,他们都是骗你们的,只要跟着凤将军好好干,以后可就是用不尽得荣华富贵。”为凤榆马首是瞻的人统统拒绝,是凤惟的人又苦苦相劝。 来叫嚣的人一半,愿意的人又一半,已经不错了。 三人回到军营中分析形势,“如今凤榆军中大半失利,只要在拖上个把时辰援军肯定到了。” 当前局势对自己很有利。 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凤惟觉得有件事要去处理下。 …… “皇上,陛下来了?”皇帝一听是凤惟来了,连忙起身。 “陛下,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救我们的。”皇帝喜出望外,想着凤惟想要走。 却被李公公的给拦住了,“陛下!”凤惟在发呆,李公公出声提醒。 “嗯,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她此行另有目的。 皇帝用尽的点点头:“只要你帮我,我什么事都听你的!”现在活命最重要。 凤惟拿出早就拟好的圣旨给他,“盖个章吧!”皇帝接过圣旨一看:将自己的皇位传给太子南抒怀! “快盖章吧!”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谋权篡位啊!”皇帝跌坐进龙椅里面。 凤惟毫不隐晦的点点头:”是啊!只要你盖了章,你就可以做你的太上皇,继续生活了,多自由!” 让他放弃皇权等于放弃他的生命:“我不同意!” 他在挣扎,他不能放弃,好不容易得手的皇位! 凤惟也没有难为他:“李公公,你可听见了,皇上不愿意,那好吧!等他们过来。反正他们看中的也是你的位子,到时候只要他们坐上椅子,我们再将他们咔嚓!就是惩奸的英雄,英雄也不需要盖章,反正没了皇帝,一样都放上皇帝。算了也不计较过程了!” 是!结果是一样,是别人当上皇位。自己只能是死得结局。 “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是不是可以继续当我的太上皇,是不是可以继续留在宫中!”皇帝做最后的确认。凤惟挑挑眉:“当然,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太上皇,依旧享受荣华富贵。” 皇帝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答应你!”说完从暗格里面拿出玉玺在早已拟好的圣旨上盖了章,最后连同玉玺一起给了凤惟:“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皇帝把所有生的希望寄托在了南抒怀的身上。 “自然,金口一出驷马难追,我也是当皇帝的人!” 镇国将军和太子的人马从西城到了城门口,没有与凤榆的人正面碰上。 “开门,让他们进来,他现在是你们的皇帝。”凤惟拿出圣旨,将圣旨的内容昭告出来。 一行人统统跪倒在地:“参见皇上!” 南抒怀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么快,这还要感谢凤榆,给自己做了嫁衣。也要谢谢凤惟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形。 “免礼。快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形!”新上任的皇帝一点架子都没有,底下的人心里真是高兴。 “皇上,你看!”守城的侍卫示意南抒怀看过去,“凤榆的军队安营在南郊,人马大概在18万左右,出去有所动摇投奔我们的还有15万。” 够了,这么长时间一来的训练不是白做的。 第五百九十一章 想起 南抒怀的军队顺利抵达皇城,凤惟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你终于来了,但是还是不能松懈。”凤榆的大军人数毕竟还是在我方之上,松懈不得。 南抒怀将路上与镇国将军商量的对策全都告诉凤惟:“确实,镇国将军和我商量过,留大部分兵力镇守晋州和东城。如今这两城空无一人,所有粮草的来源都是由这两成提供。凤榆将所有兵力都带到城郊,奋力一搏!却忘记给自己留条后路。镇国将军查看过地势,晋州和东城到这不肖半个时辰。只带这些人来除了迷惑凤榆,让他们以为我们只有这些人以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夜袭凤榆的军队。” 凤惟听了觉的倒觉得是个好办法:“军事方面果然还是镇国将军擅长,他说的十分在理,确实,凤榆疏忽了。她如今复仇心切,想不了这么全面了。” “的确,还有一件事,是李公公传来的消息。”南抒怀忘记跟凤惟提了。 凤惟问:“什么事情?” “凤榆流产了,就在你把事情都抖出来的第三天。老皇帝亲自下的旨,李公公带的人前去的。” “如此算来,其实也不过七日。”流产不是什么小事,她竟然不顾自己的身子执意复仇,“此事不是什么小事,不如好好利用这件事。” 南抒怀有些疑问:“你想怎么做?” “你莫非想要将这件事情,散布出去 ?”一旁的龙昕仿佛看出她的心思 。 “没错,现在抒怀刚刚登基,又有镇国将军支持,三皇子辅佐,经过之前城门这一闹,许多人多少都有点动摇只不过有曹辉和杨耀宗这两个走狗威胁,多少有些忌惮。如果此时将这件事情抖出去,动摇的人恐怕会增加 。加上之后东城和晋州的援军不断包围皇城,会造成他们无尽的恐慌!” “如此一来,不用费多大力气便能轻易将他们拿下是吗?”南抒怀真的越来越佩服凤惟了 。 凤惟摇摇头:“这个不能保证 ,凤榆这个人本来就狡猾,诡计多端。保不齐会留一手,还是多加防范 。” “对了,张仁和张义他们俩有消息了吗?”凤惟突然想到张仁和张义还没有消息,毕竟也是因为自己还得这兄弟俩下落不明。 镇国将军在接到第一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出去找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暂时还没有,我也已经问过投降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只知道在曹辉和杨耀宗见过凤榆之后便失踪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被带到了何处,是生还是死,众说纷纭。” “总之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凤惟要求南抒怀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他们。 “自然。”当然要找到他们,如果丢了他们两个,恐怕镇国将军那边也不好交待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虽然我知道可能不合时宜,但是我一直都想问你。” “你问吧。”凤惟只当是他军事上有什么是要找自己商量。南抒怀看来一眼身旁的龙昕,龙昕也回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 罢了,他要在在这,便随他吧!虽然知道凤惟之前喜欢的人是龙昕,不过自从知道凤惟与她是同一类人,他便有了追求她的底气 。而且他觉得在回去和留下这个问题,凤惟始终都会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所以他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凤惟和自己离开 ,凤惟只会活在他们的回忆里,或者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 凤惟见南抒怀迟迟未开口,急忙催促他:“有什么快问!别磨蹭了。” “我想问你,如果我不当这个皇帝,你可不可以也不当陛下,然后和我一起回去吗?”他指的是回到现代 。 凤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回去,真的好心动,他看了一眼龙昕又看了一眼南抒怀有些犹豫不决:“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敌当前以后再说吧!” “凤惟,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愿意,我便立刻抛开现在的一切,趁着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以前我们放弃一切,现在就走,我已经知道回去的方法了,到时候只要你愿意我们便可以一起回去了。”南抒怀掰过凤惟,凤惟一直不敢看他,也不敢看龙昕 。 凤惟一直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看到两个男人的表情。龙昕在听到南抒怀说要她放弃一切跟他走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脸色一直沉着。 南抒话则一直盯着凤惟,非的要她现在就给出一个答案。 “还是再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吧,我真的还要再想想。”这里有龙昕还有慕容彻,还有自己的孩子,虽然这具身体和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参与并且真实感受到的。 南抒怀也不在逼她:“好,我给你一段时间,其实我已经找到回去的路了,我翻阅了所有的宫中的典籍和江湖中的奇闻怪谈,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还要一试,就在半个月后 。如果你想好了,等这仗一打完,我们便离开。‘’南抒怀给足了她思索的时间,说完便离开了 。 “你要离开,你要去哪?跟着那个男人到底要去哪?”龙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 “你…”龙昕把她的头端正看向自己,“我问你,你要去哪?”是的,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看着凤惟再一次离开自己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没有自己优秀,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男人,连自己的国家都是靠着凤惟在一点点的支招经营 。 “你怎么了?”凤惟反应有些迟钝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怎么了?”龙昕放开了凤惟,自嘲的问自己:“我也想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碰到你我自己就变得不是我自己了?凤惟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现在却要为了他离开我 。” 凤惟不可思议的看向龙昕,“龙昕?”她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 龙昕没有说话,皱着好看的眉毛别过眼去。凤惟真的是太惊喜了“龙昕是你吗?你一切都想起来了吗?” 第五百九十二章 坦白 “我是凤惟,你真的想起来了吗?”太过惊喜了,老天开眼了,让龙昕都想起来了 , 怪不得今天的感觉就是和之前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原来是想起来了,真的好开心。 相比于凤惟的开心,龙昕此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一直阴沉着脸。 难得他也有这么不爽的时候,还真是难得,算了还是要哄哄的,毕竟自己也曾经这么对不住他 :“龙昕,不要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好!” 龙昕终于回过头来看她了,挑了一下眉示意快说。我去!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看,自己差点又要被陷进去了,红颜祸水啊!凤惟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觉得不够又给了自己轻轻的一巴掌! 龙昕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终于缓过神来了才开口:“其实我不是凤惟!不是大雍的皇帝。” “哼!”又想编瞎话骗自己,不是凤惟又是谁,一样的样貌,一样的身材,连智商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不是。眼神中带着愤怒,自己像这么好骗的人吗? 龙昕的头又转向一边,显示着自己的不满。凤惟连忙走到龙昕的眼前无比认真的对他说:“我知道你可能不行,但是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属于这个朝代,我来自未来,或许我根本不属于这个星球。在我的认知里面,我不知道会有这个朝代,这个国家,这里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指引,来到这里。”她好想自己的爸爸妈妈,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人都不那么友善 。凤惟的眼睛里有些湿润,她有些难过命运为何如此捉弄自己,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龙昕瞧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她的眼睛不会说谎。凤惟见龙昕很认真的在听,便拉着他坐下,继续回忆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好可拍,每个人都想杀凤惟,可我不是凤惟,却要平白遭受这些苦难 。我只是一具灵魂,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具灵魂,恰巧附在了这个叫凤惟的人的身上,我也没想过要当一个皇帝 。我为了生存,变得心狠手辣,一点都不想从前的自己了 。” 眼泪从眼尾出一点一点的流淌下来。回想到可怕之处还哭出了声。 还想是这样的,传说中的凤惟荒淫无度,是个十足的昏君。可是有一段时间突然昏迷之后,突然性情大变不在昏庸无道了。这么说来,凤惟说的是真的了。 凤惟还在哭泣,眼泪有些止不住 。这些话从未对旁人说过,就算是最亲近的慕容彻也从未,除了国师肖楠,夜观星象知道自己是天外来客之外,也就南抒话知道自己的秘密了,今天算是一吐为快了,心里舒服多了。 看着她落下的眼泪,和往日的凤惟一点都不同了,一个人遭遇这么多一定和害怕吧,想着便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 “我知道了,别难过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龙昕一边安慰,一边替她擦去眼泪 。 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说了,心里好暖啊!凤惟在他怀里抽泣着有些停不住了:“龙昕你真好,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你难道还想离开吗?还有南抒话又是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跟他一起离开。”龙昕威胁的看着她,原来说了这么久还没有打消她要离开的念头 ,“离开的念头你最好想都别想。” 凤惟捂嘴偷偷的笑,“偷偷告诉你,南抒话和我一样,他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所以你就答应他,要跟他一起回去?”龙昕不满的敲了一笑她的头,疼得凤惟直往里面缩,“冤枉,我什么时候说过的,倒是你失忆症好了,就知道骗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的冷漠让我多么受伤 。你要是在晚一点告诉我,我都已经在心里决定接受南抒怀的提议了 。” “你敢,我告诉你,我不准你离开 。”龙昕报的紧紧的生怕下一秒真的会离开一般 。 “你快松开我,我都快被你勒死了,好了,我知道我不离开 。”听到凤惟说不离开,龙昕才满意的松开手,“算你识相。” “对了,你怎么失忆,又怎么会来到南源国呢!丞相不是说你是他姐姐的儿子吗?我差点就信了 。”凤惟对他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分感兴趣 。 “这一切都是凤榆的阴谋,凤榆在我受伤失忆后,派人将我运到南源国,丢弃在南源,布置好一切陷进,将你孤身一人引来。然后实施她所有的连环计划,让你一个人客死异乡。幸亏慕容彻派人盯着你,不然真的会变成孤魂野鬼,惨死在这南源境内 。” 凤榆怎么这么恶毒,明明可以逃的远远的躲起来,重新做个好人,偏偏要来杀自己,真是的! “她把我丢在南源国之后,幸亏丞相找到我,将我带回府养伤,对外宣城是收养的义子。”龙昕将凤惟心中所有想问的都解释清楚了。 “丞相为什么会帮你 ,难道又是你的人 。我瞧你对他的态度冷冷淡淡的,不像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态度 。”凤惟一直搞不清楚丞相为什么无条件的手痒龙昕,除非是龙昕的自己人,否则谁会去接纳一个不想干的人。 龙昕摸摸她的头,“不错,丞相确实是我的人,当初南源签订条约的时候,我怕皇帝不老实,当前一套背后一套,我便将童丞相安插进朝廷,听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 “那柔然那边你可曾也安插过人 ?”柔然和南源同为战败的附属国,南源这边插了人,柔然肯定也有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嗯,柔然那边我也安插了。” 龙昕果然是龙昕,什么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的,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丞相是幽冥阁的长老,有机会重新介绍你们认识!” 凤惟从他怀里离开,对他甜甜的一笑:“好啊!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南源国寸步难行的有多难过,好不容易知道你在这,千里迢迢赶过来,你还这么对我冷漠!我的心都快碎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身边还有一个大美女,整天围绕着你,哥哥,哥哥的叫。”说着小脸又垮了下来。 第五百九十三章 放火烧粮的人 “嘴长在别人身上,这我可管不着。”这人耍赖的功夫但是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咳咳…”穆修在龙昕抱住凤惟的时候就已经道了,至于他们之间的对话,穆修没有听见,也不敢仔细听。只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便赶紧退了出来,在门口左右徘徊,想着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拥抱事情有些棘手,穆修又不好打扰。在门口纠结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敲了门 。 “进门之前还特地咳嗽一声,提醒他们。”凤惟见有人,赶紧坐坐好,见来人是穆修,便放松了下来,还以为是别人。有种小时候上学抄作业的感觉 ,总以为来的是老师,怕被抓包。 可惜回不去了,别说小时候回不去,就连现在也回不去了。 “有什么事吗?”凤惟见穆修有事情要说的样子。 “主子,凤榆的人在放火烧我军的粮食,被我们巡逻的士兵当场捉住!您看怎么办?”凤榆一直没有动手是在等时机,现在的兵力还没有稳赢的把握,又有几个又被凤榆她们动摇 。 真是欺人太甚,怎么能这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切段他们的粮草,将他们困于城中,断了他们的后路。凤榆派了几个人悄悄的潜入城内,找到放置粮草的地方一把火真准备烧了,却没想到被值班的巡逻士兵当场捉到。 “人呢?”凤惟询问穆修放火的人呢。 “在门外院子里绑着呢。”穆修将放火的人仍在凤惟的脚边,“主子就是他们,都是凤榆的人。” 凤惟瞧着眼前的两人,年级不过十五六的样子皮肤在军队里晒得黝黑,是两个身手敏捷的小伙子。也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很熟练,当场就被捉住。 “你们就是凤榆派来烧我粮食的?” 被抓到的两人一句话也不肯说,扭过头去不看对方。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你们倒是挺有胆的,敢烧我的粮食。不过我倒是更佩服你们敢跟着一个小产不过五日的女人冲锋陷阵,你们不怕她倒在战场上吗?况且凤榆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但她攻入皇城,必定是满城风雨,不惜一切代价,纵然是血雨腥风 ,你们当真忍心看着满城的老百姓死于她的刀刃之下。”凤惟不断的在两人之间徘徊,时不时的蹲下来与他们平视,说的显得漫不经心。 两人一听回过头望着凤惟,其中一人看着凤惟惊讶的开口:“你说什么?凤将军小产不过五日。你不会骗我们吧!” “我骗你们做甚。”凤惟不再看他们,也不在开口 。 两人见凤惟不说话,有些着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是真的,小产不过五日,身体正是虚弱之时,如何带兵打仗。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场仗必输无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凤惟见他们放下防备之心,与自己搭话,才开了口:”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你们都是常年在军营中训练自然是不知道她的那些破事,不过皇上倒是知道了,派了御医赐了药。真都有五日了,你们当真不知道?” “哼!我就说那女人不靠谱,你还一直劝我投靠她。如今她都这样了,还能做成什么大事。”放火的中的一人对另一名同伴埋怨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凤榆那个女人当初说的那么好听,我以为她还真有本事能带我们闯出一番天地,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被困的有些束缚,要不然可能手脚并用的去解释了。 “我早就说过凤榆也不是什么好人,跟着她能有什么出息,你不听还想跟着她闯出一番天地,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吗?一个女人带兵打仗,本来就是个笑话!我一直都很看好张仁,张义,让你跟着他们,偏不听。”如今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怨不得旁人。 两人都灰心丧气的低下了头,自认倒霉。 凤惟瞧着他们俩的样子心生一计,“听你说,你本来想跟着张仁和张义?” “是,我们本来都是张仁和张义的手下,不过前几日失踪了,我们才不得已跟着凤榆。” “好,你们也知道,现如今是太子登基,名正言顺的皇帝,而且是镇国将军辅佐。就连张仁和张义都是镇国将军一手带出来的 。实话跟你们说他们兄弟俩都准备跟着将军干,还有关萧将军,哪一个不比凤榆强 。只要你们愿意我还是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的。”凤惟亲自给他们解开绳子 。 两人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听还有机会连忙答应:“我们当然愿意,你们随便吩咐,我们都一定会做到。” 凤惟就等他们这句话,“好,我要你们马上回去,告诉凤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将这里军营里的粮草全都放火烧了。” “可是我们明明并没有烧掉,这样凤榆会不会发现 。 ”两人有些担心,怕会事情败露,丢了自己的性命 。 “不用担心,我会派人放火,不过不是粮草,你们尽管回去便是。”凤惟都安排的妥当。 两人还有疑问:“若凤榆真的相信了,必定会派兵攻打,如此一来我们必定会参与其中,我们该如何逃脱。” “若你们在来之前就逃走,必定会引起凤榆的怀疑,这样,在他们攻打城门之时必定会一片混乱,我给你们这块令牌收着,想办法离开若是被人逮着,凭此令牌可以来找我。 ”凤惟将令牌递与两人 。 “多谢,我还有一件事相求。我们同行的还有百人,不知道能否…”他想说的是,能不能投靠他们。 “自然都可以,若你能将人都劝动,或许你们可以投奔东城和晋州,一但凤榆有所行动,便立刻前往,还麻烦你们通知两城的关将军带兵前来。”这是个好事,有人来便是好事,不管是多少人凤惟还是愿意受的 “好,一言未定!”两人便离开了凤惟的军营。 没过多久两人又折了回来,凤惟正在与穆修他们商量事情 。 “陛下,我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张仁和张义的!”才走出军营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或许对张仁和张义的失踪有些帮助。 听见是兄弟两的事,凤惟有些欣喜:“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上钩 “张仁和张义是在凤榆叛变的前一日失踪的,也就是前日,杨耀宗和曹辉之前就与凤榆说过兄弟两的背景 。也不知是为何凤榆却迟迟没有下手,直至前日被两个黑衣人迷晕带走了?” 凤惟有些奇怪,“不是说失踪了吗?你怎么知道是被人迷晕带走了。” “其实,那日夜里,我和另一名同伴起夜的时候经过张仁的营帐中发现有两个黑衣人在哪里鬼鬼祟祟,我们没敢吱声,看到张仁被人带走,我们太害怕了,以为是谁派来的。我们一路跟着直到晋州城的郊外,发现同样有两个黑衣人,将张义从军中带了出来。”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凤惟问开口的人。 男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开始,我以为是谁夜袭军营,后来我的同伴去汇报了凤榆便再也没回来,我便知道,此事不简单,定是与凤榆有关。知道确定敌对阵营里是镇国将军后,便更确定了。” ‘’是凤榆干的,一定是她 。”也只有这个可能。 “那你们看清楚他们去了哪里了吗?”只要知道他们去了什么方向便好追查了 。 “他们有马车,走的很快,我们追了一段路之后,便看不到人影,地上只有血迹,看行车的方向应该是去了京城。”两人追了一段路之后,追不到,便回去报告凤榆了。 “血迹?”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我知道了,多谢!” 两人说完又走了,穆修一旁看的干着急,又不好插话 ,现在人走了,才敢说:“主子,若是他们出卖了您该怎么办!您不该这么放了他们,还告诉他们东城和晋州援军的位置,还给了他们一块令牌。” “不碍事,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亏的,若真的出卖我们,凤榆也不会发兵。不过,他们主动回来告诉我们张仁和张义的线索,应该不会有事。关将军那边还是派人支会一声 ,贸然出现的人,我怕将军会不信。”凤惟看着他们眼神里的懊悔和提供的线索,应该不会有假。 “好,我去办,那凤榆小产的事我还要去办吗?”穆修问道 。 凤惟想想还是不用让穆修去了:“暂时不用,那两个人肯定会帮我们传回去的,我想他们应该能认清现在的局面了。” “对了,刚才他们说的再去查,就沿着晋州去京城的路。”她总感觉,张义和张仁并没有死。 忽然想到慕容彻还在京城:“要不要请慕容公子帮忙查一下?” “也好,让慕容彻帮忙去找一下吧。”凤惟转过头又对龙昕说:“麻烦你,帮我去找写木板烧一下,火越大越好。” “不用客气 ,我这就找人去办。”龙昕有点在意凤惟对自己比对慕容彻客气,她可以没有顾忌去差遣慕容彻,她为什么不可以对自己也这样。 凤惟没有发现龙昕的异常,只是他一直在发呆:“你怎么了?” 龙昕回过神来,看这凤惟瞪大的双眼:“没事,我马上去 。” “好,谢谢你!”果然对自己还是很客气的,无形之中两人之间还有一些隔阂。 …… 凤榆的营帐之中,所有将领聚在一起商议进攻的作战方法 。 “将军,黄石和李田回来了 。”两人在营帐外等候,让小兵进去通传。 凤榆放下手中的地图让他们进了营帐中来,“怎么样了?” 黄石将凤惟临走时交的跟凤榆都说了:“将军一切都办妥了,南抒怀的粮草都被我们点燃了,他们现在忙成一团,能用的粮草所剩无几了,我们趁乱逃了出来。” “很好,若是现在攻打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下 。”凤榆刚在还在想若是两人的计划失败该如何轻而易举的攻城 ,不过凤榆还是有些防备:“你去派个人探探是不是真的乱作一团。”凤榆指挥着一名副将前去刺探一下军情 。 “是 。”副将领了命,带一队人马抄小路隐在城外的小树林里刺探城内的情况 。 城内果然像黄石他们说的那样,火光冲天乱作一团 。急忙骑马回去禀报凤榆 。 “将军,属下带人亲自前去查看过了,皇城内火光冲天,确实如黄石说的那样。”将军将他看到的表象如实说给凤榆听 。 “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杨耀宗和我带人直接从城门冲进去,曹辉留一队人马看守粮草。”凤榆排兵布阵,吩咐所有的人就位,“准备一下今天等天一黑,准备偷袭。” “是”众首领领命。 “大哥,你说我们真的能逃走吗?”李田心里还是有心担心和犹豫。 黄石瞥了一眼李田:“怎么,你小子不会怕了吧?” 李田连忙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说我们既然都逃了,不如谁都不加入,逃的远远的。” 黄石“哼”了一声,“要走你走,我已经想好了,投奔太子,哦!不,现在是皇上。捍卫我南源的土地,我不会去当一个逃兵和叛贼了 。” 黄石说的义正言辞,李田听得有些惭愧,“或许你说得对,皇城中还有我的很多亲人,我为了他们也要留下来,扶持皇上做一个贤明的君主,兴旺我南源国。” “好兄弟,我们一起,千万别让凤榆得逞,为了我们的家人。”黄石握住李田的手。 李田也回握住黄石的手:“好!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凤榆小产的事大伙都不知道,都先让大伙知道,而且陛下答应我们的事,也得让大伙知道,我去通知他们,你时刻注意凤榆的动静,提前让东城和晋州援军敢赶去增员。”黄石以前在张仁手底下呆过一阵,他的计策自己也学了一点,如今凤榆已经安排了两路人马,就凭凤惟和护城的那些人还不能抵挡得住。 “那你小心!”李田要黄石注意,不要引起凤榆的注意。兄弟两个也各自行动起来。 黄石秘密召集了以前张仁和张义的手下:“兄弟们,我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宣布!” “黄大哥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众人轻声符合。 “对,黄大哥,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黄石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缓缓开口:“好,我实话告诉大家,其实我此次偷烧粮草任务失败了!” “怎么会呢,将军亲自带人都查看过了,皇城内火光冲天的。怎么会失败了呢!”众人不信。 第五百九十五章 黄石的计谋 黄石指着皇城满天的火光,叹了口气:“皇城内是火光冲天,可那烧的都不是粮草,那些都是障眼法。” “障眼法?”众人不解,亲眼所见的事怎么会是假的呢!你看我,我看你,任谁都不相信黄石的话。 “是,都是障眼法。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大家,凤榆的身体恐怕不足以支撑,带领我们打完这场仗。” 众人又是不解,“发生了什么事?” “她小产才不过五日,自己都没养好,如何代领我们,鼓舞我们的士气。再者,张仁和张义的事!恐怕大家又不知道吧…”黄石将今日与凤惟说的经过又重复了一遍。 所有人沉默,还以为张仁和张义被仇家所掳,却没成想却是凤榆所为。 “黄老弟,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们兄弟都跟着你!”年级稍大点的人在人群中做了起了带头羊的作用,底下的人也是一呼百应。 “对,都跟着你!” “对。” 黄石拿出凤惟给的令牌,“这是大雍陛下给我的信物!我们可以投靠他们,晋州和东城都有他们的人,只要带上令牌,关萧将军就会收留我们。” “真的吗?”真的有这么好的事,能接受叛军,不怕再一次背叛吗? 黄石看出他们的担忧,其实当初自己心里也和他们一样没底。不过细想若是假的,当初又何必不一剑杀了自己,又给自己令牌,告诉他援军的位置。她信任自己,就是给自己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一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 黄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听我说!凤榆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清楚。我如今安然无恙的回来,都亏了陛下,她又让我去投奔关萧将军,为我们另谋出路,我觉得我们应该认清形势啊!凤榆得了势她便皇帝,论实力和才能如何能比得上当今圣上。” “黄大哥说的是,如今听来,凤榆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若是被她知道,我们曾经孝忠张仁和张义,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下场呢!” “对对,凤榆定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真是被他知道我们曾经跟随着张仁和张义,我们的性命肯定不保,真是可惜了那个向她汇报的小王了,年纪轻轻就被…哎!。”众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 “是啊,想他年纪轻轻,尚未成家,加重还有病重的老母,这下日子都不知道如何过下去,年迈的母亲该如何生活啊!” 黄石见大家的情绪有些低落,趁机在劝他们:“兄弟们,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人是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反而是陛下,对我们这种跟过叛军的人,宽容大度,不计前嫌。我们还有什么里有不去跟随她 。” 黄石的一席话,让他们感同身受:“黄大哥,我们就跟着你投奔大雍!” “好!兄弟们,我在这里先感谢你们的支持,我相信南源皇帝一定是个贤明的君主,一定会吧南源的江山开拓的更好!”黄石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些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愿意冒着危险跟随自己,都是好兄弟 。 “凤榆已经下令今夜攻打皇城,这块令牌先给你们,趁着这会行军前的整顿,守夜的巡逻侍卫有一柱香的休息整顿的时间,你们拿着令牌离开。”黄石都替他们看好了 。 众人见黄石都替自己安排好了,又是路线又是令牌的,有些担心:“黄大哥,我们拿了令牌,那你们呢?” 黄石将令牌塞到他们手中,有对他们说:“若是我先走了,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不用太担心我,我都已经想好了,今夜是曹辉留下负责看守粮草,我有是曹辉的手下,自然也会留下,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脱身的不用为我担心。” 众人不肯,又想将令牌塞回他手中:“你能有什么办法,不会是在敷衍我们吧。你要是有危险我们走了也不安心,我们还是留下吧。” “别呀,我一个人留下,总比你们跟着有危险好,你们放心,我真的有办法,你们只要确保你们能安全离开就行,其他的你们不用担心。”令牌又被塞回自己的手中,黄石急了,有塞到他们手中死死地摁住了,不允许他们在拿出来。 “黄大哥…” “不用再说了,你们先走,就这么说定了,谁也不要再推辞。”黄石铁了心的要他们先走,自己留下。 众人也拗不过他,其中一个比黄石还要年长些的人站来出来,对着其他人黄石说:“大家都不要争论了,黄石兄弟,要大家先走也不是不可以。方才你说你有办法脱身,请问你有什么办法脱身,告诉大家也让大家放下心。” “对啊!你有什么办法你说出来,大家听听,也让大家放心要不然我们真的放心不下先走啊!”大家也觉有什么办法还是说出来,要不然总觉的黄石在骗他们。 “好,那我就跟大家说说让大家放心。”众人围了过来小心隔墙有耳。“我决定我今天要火烧粮草。曹辉今夜留守,带的只有他自己的兵人手不是很多,大部分的兵力都给凤榆调到前线去了。我只需要引走看守的士兵,放火烧粮。然后再趁乱逃走就好了,这个计划有我一人就好了。大家还是安心走吧!” 果然是有办法,大家就安心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是有点不放心,还是都一一叮嘱了黄石。 黄石都记下来:“兄弟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一定要记得,到了之后立马通知他们前来增援。还要告诉他们军营中的情况,一但经过这里,如果我成功的话,便可以将曹辉和他的部下拿下。” “我们都记下来!” 众人趁着夜色和守卫空闲的时候消失在月色之中。 直到所有人集合准备出发时才发现竟有几十人失踪。 “将军,这些人该怎么办?” 凤榆也很是生气临走的时候,还出这么多问题:“不用管他们了都是一些废物,到了战场上也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等我们战胜了,一定会狠狠的处罚这些逃兵,曹辉你给我留下好好照看好粮草,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是!”曹辉领了命,安排了专人看守。 第五百九十六章 战争 “所有人都听令,除了曹辉都跟我走!准备出发。”凤榆一声令下,大军全部出发,向着皇城挺进。 “主子,他们来了!”穆修和凤惟在皇城的城墙上看着漆黑的夜中凤榆的人在一点点的靠近。 “等他们靠近的时候就将这些全部给我扔下去,撑到关萧将军的人到。”凤惟早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是,镇国将军那边也全部准备好了!” “好!” …… 早在黄石他们离开后的一柱香内,凤惟会同镇国将军将一切都准备好。 放人得时候南抒怀亲自带着人在城墙上巡,没一会底下的汇报:“皇上,军机处抓了两名敌军派来的奸细!” “奸细!”守卫这么森严居然还有人混进来,“问出来,是干什么的了吗?” “他们是来烧粮草的,已经送到大雍陛下那边去了!但是……”士兵没有说出来。 南抒怀问:“但是什么!” “但是…但是被大雍陛下给放了?” 南抒怀有些惊讶怎么把敌人都放了,赶紧跑去房间找凤惟:“凤惟!” “怎么了?”凤惟正在研究城防图,见南抒怀来了便放下图纸。 “听说你把他们都放了?“南抒怀看门见山的问。 “他们!”凤惟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不久才反应:“你说的是凤榆派来烧粮草的人?我放了!” 南抒怀有些着急,“你怎么能放了?他们都是奸细啊!” 凤惟点点头:“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你还放他们回去,你怎么想的!”凤惟竟然知道还放回去,南抒怀有些不解。 凤惟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他们确实有用!” “有什么用?” “他们是张仁和张义原来的部下,我告诉他们凤榆小产的消息,动摇他们的军心!并且给了他们令牌,便是不计前嫌,愿意收留他们。他们便与我交换了兄弟两的下落!”凤惟告诉他自己的目的,“当然除了这些,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识时务者为俊杰,理清现在的局面了!” “你让他们去了哪里?”愿意接受他们但是却听到的是他们离开,向来不是这,“你就不怕他们揭发你吗?” “不会啊,他们告诉我他们还有同伙!也都是张仁和张义的手下!” “所以你就信了!”南抒怀不相信凤惟会这么草率。 “嗯,我是信了!”凤惟能看出来他们眼里的真诚,若真是骗子,也定不会询问自己是否愿意接洽他们。 “你…”南抒怀无话可说! 凤惟的嘴角略微有些上扬:“你不必担心,你以为他们如何能在军营中活下来,没些计谋还真不敢出来混。他们会知道知道分寸,懂的看局面的。” “罢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凤惟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去找一些大一点的石头,越多越好!”凤惟让南抒怀去拿石头。 “有什么用?皇城内都是平地,哪有什么大石头!”南抒怀但是有些犯难了。 凤惟想想南抒怀说的也对:“你把每家每户的水缸抬出来,抬到城门口。” “去办!” “是!”不一会所有的大缸全都在这里了! “怎么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南抒怀很好奇。 凤惟又命人将水缸里注满油,南抒怀看的越发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凤惟演示给南抒怀看将沾满油的箭头点火再射向草堆,不一会草垛燃起熊熊烈火。 “你不会是想带火的箭射向敌人吧!”南抒怀基本看懂了这个装置。 “是,关萧的军队还在晋州,我们要在他们来之前撑住,别让城门打开,所以我们要在城门之前就得拦截。”凤惟指着城防图:“你看,皇城四周除西边有水以外便要跑到城内!如果我们用火箭射向他们,远水解不了进渴!到时候他们的军队必定混乱,我们只要撑到关萧带着人来,将他们围剿:我们就能获胜了!” “好,那就听你的。”南抒怀令人准备多一些的水缸和油。在城墙上一字排开,一人点火染剑一人瞄准射击,井井有条。 “主子凤榆的军队正在前进,快到城门底下了!”前方探子来报。 凤惟一声令下:“所有人准备出发,上城墙。“ 所有人在号令声中井然有序,有条不紊,一个人射箭一个人放火,箭如雨林一般的射向敌人,一阵阵哀嚎着,不怕死得人也有很多,无奈被命令上的人也有很多!剑刺入肉中被烫的开了花。 凤榆没有亲自上阵而是在远处观望,“继续给我破了城门,不准停下来!”她不相信还能一直都有火箭射出,这场战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将军,兄弟们都受伤了!”手下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停的有人上去,就不停的有人受伤 凤榆抽出一把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给我继续上不准停,都听不懂吗?” 没有办法只好接着用尽幢破城门,这边在热闹的开战,曹辉留守的军营也十分热闹。 黄石和李田在在值守,黄石想了一个计策但是可以引开敌人,商量过会便开始行动起来。 李田突然倒地,黄石大喊:“来人啊,抓刺客有人要放火烧粮草啊!快去追啊!” 闻声赶来的士兵查看情况:“怎么回事?什么刺客!“ “刚才我兄弟在巡逻,突然看到一个蒙面人闯入军中,喊我一起前去查看。与他打斗中,我兄弟被袭击,受了伤,现在再往东边跑,你们快去追啊!”黄石往东边随便一指。 “你去汇报将军,我带人去追。” “好!”黄石满口答应下。 士兵带人顺着黄石手指的方向追去,瞬间只剩下黄石和李田在粮草的营帐外。 士兵很放心的将粮草自己汇报的任务交给黄石了,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黄石等其走后,将火把扔向粮草堆,不一会全都着了起来。 “快来人啊,有奸细,有人钱烧粮草了,快来人啊!”黄石拼命的喊,引来别人和曹辉。 曹辉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凤榆刚嘱咐完,要好好照看粮草,这下全完了。 “到底怎么回事?”曹辉问黄石。“军中混入了奸细将粮草全都烧了!然后他们都逃了。”曹辉听了连忙清点人数,果然少了人,心中懊悔不已,而那些被谎言调走的士兵,变成了黄石口中的叛军。 第五百九十七章 惊险 “将军还是快救火吧,粮草还没全部烧完,还有一部分!“黄石的话提醒了曹辉。 “快救火!动作快!”自己也参与了救火的行动,“黄石你和李田快去追人,务必一定要追到!” “是!”黄石和李田向着晋州出发! “黄大哥,你这招太冒险了!”李田现在还有些后怕。黄石驾着马,不与他搭话,不敢有松懈!两人不一会就到了晋州关萧的军营中。 “我是黄石,这是我老弟李田,我们今日特来投靠将军的!” 关萧早就收到凤惟发来的情报:“陛下早有旨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早就听张仁和张义提起过您,今日一见果真是年少有成!”张仁和张义早在军中提起过关萧,说自己有个好兄弟,一起长大,英俊潇洒,年少有为。 “我和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是否安好!”张仁和张义同为镇国将军徒弟,兄弟三个感情十分要好。 黄石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将军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但愿如此!” 黄石光叙旧了,差点忘了正事:“我们放火烧了凤榆的军粮才得以逃出来,现在凤榆的军队已经前往皇城,将军还是先赶去支援吧,再晚我怕陛下抵挡不住啊!” “说得对,我们现在出发!”关萧整合了人马,立即前往皇城。 “还是先将曹辉的人马扣住吧,他们人不多,只有5五千人左右。”黄石建议留一部分人先将曹辉的人扣住。 关萧觉得也好,“黄石是吧!我让你代领六千人,将曹辉拿下,然后与我们皇城汇合。” 黄石还没有当过兵:“你…”他想说的是怎么放心让他自己带兵,不说他是第一次带兵,自己还是一个叛军啊! “你不用紧张,城外的郊区你比我熟悉,情况也比我熟悉,由你去在合适不过了!”关萧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怕。 “好,关将军信任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将曹辉拿下与你会合。” 关萧满意的点点头,在用人上,关萧倒是与凤惟不谋而合,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出发!” 晋州的队伍分为一大支和一小支,分别由关萧代领直奔皇城,还有一小支由黄石代领,围剿曹辉。 …… “将军,逃跑的曹辉又回来了!”小兵跌跌撞撞的进入曹辉的营帐报告。 “他…他…”慌慌张张的连话都说不清 “慌什么?”曹辉见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一脚踢飞了他,“废物!” “他带人闯了进来,似乎是要围剿咱们!”小兵被踢的有些疼,但是也顾不得了,黄石带的人比自己还多,要围剿啊! “你说什么!围剿?他哪来的兵!”曹辉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去去又回来,既然有这么多士兵。 曹辉慌忙跑出去看,自己的人已经都被控制住了,“黄石!你个叛贼,还敢回来了!还不把他们都快放了!” “放了?哈哈哈哈哈!”仿佛听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你在跟我说笑吗?让我放了,做梦!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皇上的人,你们才是对皇位图谋不轨的叛贼,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把曹辉给围了起来,将他拿下! 曹辉平时也就是个绣花枕头,练功偷懒,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没多大劲,不一会就被控制了。 “带走!” “是” 黄石压着曹辉上路了,立马赶往皇城与他们汇合。 …… “主子,黄石收了曹辉,在来的路上!关将军也已已经快到了。”穆修接到消息,黄石烧了他们的粮草,关萧命他带人前去围剿。 “来的正是时候!”城门就快要破了,水缸里的油也都快没了。 … “都不要停,都给我继续!谁要是停下,格杀勿论!”士兵前赴后继的派上城墙,却通通被射了下来,撞城门的咬咬牙,受了伤也要继续撞着。 “将军,这…兄弟们都是去送死啊!”副将实在是不忍心! 凤榆白了他一眼:“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你难道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你…”副将想要斥责她,却被凤榆生生的抹了脖子。 手底下的人,一片哗然。 “这就是下场,谁要是再敢劝阻或者谁要是再敢停下你们的下场!”凤榆擦拭着脸上的血。 副将也是为了兄弟们着想却被人杀了,总有人会不服气:“凤榆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杀了副将还让兄弟们去死,你不配当将军!” 剑上的血还没凝固,又是活生生的一刀,刺进了年轻人的身体里,“还有人有问题吗?”凤榆的视线逐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这下他们都不在开口,生怕还没等到死在战场上就先死在凤榆的剑下。 “报,将军城门被打开了!”前线的士兵终于把门打开了! “都跟着我,不许有人撤退!‘’凤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跟着她朝着皇城出发 。 “杀!杀!杀 。”通报的士兵的话,她们都听见了,瞬间鼓舞了他们的士气,刚刚的一切包括心中的愤怒,随着城门攻破都烟消云散了 。 皇城城门大开,一大波人冲进了皇城 。 其实凤榆没有发现之前在城墙指挥的凤惟,早就不见了。 凤惟命人都躲了起来,镇国将军将军有些不解:“陛下这是为何?我们何不堂堂正正的出去迎敌?” 凤惟高深莫测的一笑:“将军,我们现在的人手还不够支撑到关萧将军的营救,我们不能让兄弟们白白受死,我们可以先从心理上干扰他们。” “心理上,这个词倒是新鲜,如何干扰法,老夫愿闻其详。” 凤惟指着皇城内巨大的密闭建筑说:“我们可以躲在此处,这个建筑有回音的效果,你带人在此建筑里面喊口号,会不断的有回声,只要等到关萧将军别的人马都到了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也只会认为是有援军不断的赶来 。” “陛下,还真是聪颖过人,战争结束之后,老夫一定好好向陛下讨教。” “好说好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总有一款能用的上。 “那老夫,就带人去了埋伏了。” “好” 第五百九十八章 空城失手 凤榆破了城门,冲了进去,城内空空荡荡。连守卫的士兵都没有。 “将军怎么没人啊?”凤榆的大军停在门口不敢进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问题,凤榆大手一挥示意所有的军队都驻足在城门口。 “都不要进去,凤惟这个人比较狡猾,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陷进等着我们,现在这里等着。” “凤惟你给我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凤榆对着空旷的皇城大喊。 没有人应答,“将军,这大雍的皇帝怎么躲了起来 ,不敢应战啊!”众人瞧着都十分奇怪 。 “听到没有,凤惟,连我的属下都瞧不起你,怎么躲起来了,一点当皇帝的样子都没有,若是真没本事当,不如把皇帝的位置让给我来坐 。”凤榆在马上嘲讽着凤惟的行为,在她看来是什么胆小懦弱的,没有当皇帝的样子 。 “我的位子你来坐,我怕你坐不来 。”凤惟终于露面了,“我到要问问你想做我的位子,你有什么本事!是靠出卖色相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啧啧!好像都一样,不过孩子你是指望不上了,听说南源的老皇帝在五日前亲自赐了药将野种打掉了!” “你个贱人,你给我闭嘴!我沦落到今日也是拜你所赐!”凤惟的话彻底激怒了凤榆,在马上的凤榆气愤难耐。 “难道我说错了,你还是不要生气的好,免得伤了身子得不偿失 。” “闭嘴!闭嘴!”凤榆在马上差点要失控了,一不小心就要从马上坠落,亏的杨耀宗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凤榆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苍白,杨耀宗听了凤惟的话也是分震惊,再加上凤榆脸上的神情,有些担忧:“将军小心啊!” 凤榆一把把杨耀宗扶在腰间的手掸掉:“不用你管!”又对着凤惟骂道:“你这个贱人,如今你能安然的当你的皇帝还不是我的功劳,你的江山还不是我打下来的,你凭什么当皇帝!还不是你天生贵族,而我呢,我有什么!”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当了皇帝就得有更大的责任要担。外人只能看到皇帝表面多风光,却不知道,有多少次,多少人,会像凤榆一样。 这些话凤惟是绝对不会对她说的:“凤榆,我还是劝你投降吧!你是没有可能打赢我的,你还是收手吧!” “你说收手就收手,事到如今我还有收手的地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凤榆不在听劝,这么多次都斗不过凤惟,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再大不了两败俱伤。 凤惟觉得眼前的女人怕是疯了,再撑一会儿,关萧马上就到了 。 “凤榆,其实你也不是没有选择,只要你现在投降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 。”凤惟觉得未尝不能留她一条命,对权利执着的人固然可恨,可是也十分可怜。 “哼!留我一条命,今天就算我死在这,我也绝对不需要你凤惟的可怜,少给我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凤榆利剑出鞘,“给我杀,能取大雍皇帝首级的,我让他当丞相!” 兴许是受了凤榆的鼓舞,或者见凤惟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凤榆所有的士兵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举着长矛向凤惟奔去 。 凤惟见所有开始疯狂起来,朝镇国将军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将军 。” 镇国将军接受到旨意,一声令所有人都喊着:“杀!”从封闭的建筑物里涌出来,一声接着一声,回音响彻整个皇城的上空,雄厚的声音接连不断,区区几万大军,此时听起来好像是十几万的人,加上人不断的从建筑物中涌出,看起来更显的逼真,凤榆的军队有些慌了神 。 “将军,他们听起来至少有十几万大军啊,我们怎么办…” “给我杀!”纵然现在的局面看起来有些不利,但是还是得给她上,不许后退,成败在此一举。 镇国将军有些担心,“陛下,凤榆的军队除了有些乱了阵脚,却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我们的军队只有这几万人 ,怎么办啊。” 本想学诸葛亮空城计,却怎么也没料到凤榆的执念要比司马懿还要疯狂。 凤惟正要想对策。 “陛下,关将军的兵马到了,你看!”穆修指着城门口,骑马的关萧。 “真是及时雨,来的正好!” 凤榆的军队在皇城内与镇国将军的人马厮杀,正以为要取胜之时,关萧带着兵马进城突袭,将凤榆的人手打的措手不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生生的困在皇城内,黄石的人马一到,场面更是混乱 。 “给曹辉发信号,让他们立马来支援 。”凤榆快要抵挡不住,让杨耀宗给曹辉发信号,让他们俩援救 。 “你们还是不要在挣扎了 。”黄石知道凤榆这是在给曹辉发信号,要他来营救自己 ,“曹辉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就在你们出发后的一柱香内 。” 杨耀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是毫不起眼的黄石将曹辉擒了:“黄石,你这个叛徒 。” “叛徒!哼!你要搞清楚,我这是弃暗投明,从前是瞎了眼,才会跟着凤榆,现在南源的主帅是当今皇上,诛杀尔等叛贼是我等做臣子的指责,杨耀宗你还是投降吧!”黄石以前就很是瞧不起杨耀宗和曹辉这种纨绔子弟,吃不了什么苦,却还要拖人在军队中谋个一官半职,到头来上了战场,还不是被人生擒当了俘虏。 果不其然,杨耀宗没有比曹辉好多少,很快也被黄石当场擒住,这厮比曹辉更怂 。 “黄石,黄大哥,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了我吧,饶我一条性命吧!好吧!求你了。” 黄石最瞧不起这种人,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 凤榆瞧着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就要被毁,急火攻心的从马上摔了下来,被镇国将军一把抓住 。 “所有人都听着,凤榆已经被我们捉住了还不快快投降!” 立刻所有都停下,看着镇国将军手中的凤榆。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干透,与散落的头发粘在一起,狼狈不堪。 “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便不杀你们,给你们一次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们好好想想!” 第五百九十九章 死前的离间 “凤榆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你的失败,早点投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伤亡,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老天对你的惩罚。”因为这个女人有多少忠臣良将死于非命。 “老匹夫,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张仁和张义到底去哪了吗?”凤榆就是看不惯凤惟胜利者的样子,就是要给他们心里添堵。 镇国将军一听凤榆提及张仁和张义兄弟俩,立马松开了她,“他们俩在哪?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没错,就是我!怎么样!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死了这条心吧!”凤榆就不告诉他兄弟俩的下落,看着他么着急的样子真是爽! “你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快说你究竟把他们弄哪去了?”黄石也是个暴脾气,一听凤榆不说,立刻拔了剑架在凤榆的脖子上 。“你到底说不说。”黄石的剑加重了力气,凤榆白皙的脖子上渗出了血丝 。 “黄石没想到你是你?我这么信任你让你去,你竟然背叛我 。”凤榆对于黄石倒是没有多大的声嘶力竭,背叛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是没有过,自己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被他罢了一道。 “背叛,你也配说背叛,真是可笑 。你还是快点说!”黄石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不说,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呀!”说着将脖子往刀刃上又靠的更紧了,但是黄石被凤榆疯狂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赶忙扔了剑。 “怎么了,不敢了吗?你不是挺狠的吗,也有你不敢的。”凤榆嘲笑黄石的行为 。 “凤榆,你说与不说我们都会找到,我们只是给你机会,既然你如此不珍惜,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早就说过,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死!我现在落在你们手中,我自认倒霉,但是我绝对不会认输的,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他们在哪,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说完头一转,不在看他们任何人,也不在说话 “主子,怎么办?”穆修见凤榆不肯说出张仁和张义的下落 ,有些担心他们兄弟俩。 “不用找了,他们在我这!” 众人望去,三个男人出现在城门口,为首的男人一袭白衣长袍。 ”是慕容公子,主子你快看!”穆修让凤惟快看。 凤惟在早就听见慕容彻的声音,望向城门口果然是慕容彻。 “张仁!张义!”镇国将军看见两人都没事,连忙飞奔上去。 两人看见镇国将军亦是非常开心:“师父!” 兄弟俩的脸上伤还没有痊愈,隐约能看见伤疤。 “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的?” “没事了,都是这位公子就了我们!”听罢,镇国将军才转头看向马背上的慕容彻! “公子真是气宇轩昂,多谢公子救了我的徒弟!”镇国将军给慕容彻鞠了一躬。 慕容彻赶紧下了马,将镇国将军扶起,“将军真是也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慕容彻朝着远处招了招手,凤惟便像洒脱的兔子飞奔而去! “凤惟!”龙昕和南抒怀同时叫住了凤惟。 凤惟还没有走远,听到龙昕和南抒怀再叫自己,回过头:“怎么了?” 龙昕摇摇头,凤惟现在眼中只有慕容彻!龙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见两人没什么事便又朝着慕容彻去了。 “凤榆我把两人给带过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凤榆满脸错愕。 “你怎么会…!”她没有想到最后救了两人的竟然是慕容彻! “慕容公子多谢你救了张仁和张义,还收留了他们!”镇国将军十分感谢。 “将军不必客气,要谢就谢陛下吧!是她差人来汇报兄弟两的事情,让我们帮助协查!”慕容彻很谦虚。倒是镇国将军,一直感谢慕容彻。 “将军不用跟他客气,他脸皮薄,你要是再谢他,他的脸指不定红成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哈…”凤榆笑了,笑声响彻整个寂静的皇城。黄石看她的样子像是疯了,连忙呵斥她,“你笑什么!” “慕容彻居然是你!我把他们扔到这么远的地方,你都能找到,你还真是厉害!”凤榆在叫嚣,“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会甘心做她的妃子呢!你是西岐的宁王,是将来西岐的皇帝你怎么能甘愿做一个女人的妃子呢?,你是疯了吗?” “有什么甘愿不甘愿的!我早就与凤惟成亲,早就是夫妻了,她的是就是我的事!”慕容彻回答她。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大傻子!为了一个凤惟你值得吗?”凤榆见他甘愿为凤惟做一切,她就觉得来气。 “值得,做什么都值得!”慕容彻的眼神坚定,凤惟握住他的手,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凤榆眼神了充满着可怜,“值得,一个凤惟就值得你也为她付出这么多,还正是纯情!不过你这么对她,她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慕容贤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慕容彻一听事自己弟弟的事,脸沉了下来,阴着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其实很简单,你弟弟不是死于意外,而都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她杀了你弟弟。” 凤榆笑着看向凤惟,死之前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慕容公子,慕容贤的事真的不是主子做的,你不要相信他!”穆修赶紧为凤惟解释! “就是她!”凤榆的声音很大,盖住了穆修的声音 。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彻抓住凤榆的衣领。 “怎么回事,我只能告诉你,刺入你弟弟胸膛的那把剑就是凤惟亲手刺进去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还在为她效力,你到底是傻子还是呆子,或者我真该佩服凤惟的手段能把你一个西岐的宁王耍的团团转 ,哈哈哈,一个两个都是傻子 。” “你给我说清楚 。”慕容彻的脸阴阴的,连带着本想勾住慕容彻手臂的凤惟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慕容彻没有看她但是眼神确实冷了 。 “主子不是这样的人!主子你倒是说啊,你,你没有这么做,事情不是这样的!” 所有都想问个清楚,倒是凤榆却拾起地上的剑,重重的插入自己的心脏 ,一了百了,留下一团迷雾。 第六百章 刺入胸膛的剑 这一生自己终究是败了,但愿来生自己能有所作为,不要再想今生一般,处处算计,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不过,她也算扳回一成,她离间了凤惟和慕容彻,她也算是赢了。 凤榆死了,什么问题都没有答案。 慕容彻转过头看着凤惟的眼睛:“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你杀了慕容贤!” 凤惟没有说话,她想抓住慕容彻的手,让他冷静,却被他阻止了。慕容彻抓住她的手腕:“我问你是不是你杀的?” 慕容彻此刻的冷漠是凤榆不曾见到的,“你不要这样!”这比打她更让凤惟觉得难受。 慕容彻看着她,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为了她甚至都放弃了皇位! 慕容彻将自己手中的剑刺入了凤惟的身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像这样刺进了慕容贤的心脏,疼吗?”他将剑拔出,又刺了进去。没有人会叫料到,他竟然会对凤惟这么做,“他被你杀了的时候也很疼!我也很疼。” 凤惟握着刺入身体的那端剑,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是她杀的,她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慕容彻终于听到了答案,真的是她,“凤惟,这一剑我已经替慕容贤还了,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们两个再无瓜葛!” “慕容彻!” “慕容公子!” 慕容彻没有回头,任谁叫喊都没有回头,驾着来时的马飞奔着离开这鲜血淋漓的战场。 连挨了两刀,凤惟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缓缓的倒下,“对不起。” “凤惟!” “陛下!” “主子!” 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场闹剧,没想到竟然如此收场! “快去找付大夫,主子你支撑住啊!付大夫很快就到了!”穆修想帮凤惟止血,可是血怎么也止不住,一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泥土里,与尘土混合。 这是穆修第一次流泪,纵使是先皇离世的时候,也没有现在难过伤心,他好害怕,凤惟就这么离开了。 付梓斯还在丞相府带着,这兵荒马乱的还是少在街上溜达。眼皮子从早上就一直跳个不听,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真当事情找上门来的时候,手都抖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付大夫,我家主子没事吧!”穆修在门口寸步不离的时候! “失血过多,昏迷了!其他的但是没有什么问题!”凤惟只是暂时昏迷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短短不过几日,就把自己弄到床上去了,失了血却依然脸色苍白。 龙昕守在凤惟的床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穆修想靠近都没办法落脚。 南抒怀没有来,刚刚赢了仗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虽然内心十分记挂凤惟。实在抽不开身,派人送了许多滋阴补血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啊!谁伤她伤的这么重!“胸口的伤没有此中心脏,没有多大的问题。 “是慕容公子!”提到慕容彻穆修的语气也很冷淡,是慕容彻亲手将剑刺入凤惟的胸口,穆修很记仇,这件事在他心里有了一个疙瘩,虽然凤惟在闭上眼之前,命令穆修不准去伤害慕容彻,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付梓斯也是十分惊讶:“怎么会是他呢?” 穆修愤愤的开口:“就是他听信了凤榆的话,才将剑刺入主子的胸口,害的主子变成了这样!”这个仇他迟早会报的。 “凤榆究竟说了什么?”付梓斯很好奇,什么话能让慕容彻下如此狠手。 “凤榆说,是主子杀了慕容贤!主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慕容公子怎么会听信她的话?” 付梓斯听了也不开口,原来是为了那件事! 瞧着神情,付梓斯似乎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凭着明锐的直觉,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快说!”穆修逼他开口。 但他和凤惟一样,不开口说任何关于慕容贤的事,除了凤惟的同意,“对不起啊!兄弟,这件事情我答应过他们要保密的,你还是不要问了!”无论穆修怎么逼他都没有用。 穆修在院子里与付梓斯不依不饶的,龙昕留在房间里等着他醒过来,可是她好像怎么都没睡够:“凤惟,你快醒醒。你快给我解释清楚,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你到时说出来就好了!” 凤惟陷入了一片黑暗,在无尽的黑暗里她找不到出口。突然眼前一丝光亮。好像是慕容彻,他站在面前她,手里拿着那把刺入她心脏的剑,心在隐隐的疼痛! “慕容彻你听我解释!”黑夜里,凤惟想要给慕容彻解释,但是慕容彻的剑还是刺入她的心脏,冷着声对她开口:“你去死吧!我恨你,你要给我弟弟陪葬!”白天的一切又在梦中重演。 为什么不听她解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梦中的慕容彻离她越来越远,她想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突的一下!身子往下坠落。 “凤惟,你醒了!”原来刚才的都是梦,龙昕倒是满脸欢喜,守了一天一夜了,但是她的脸上布满了伤心的泪痕,梦中怕是又是梦到慕容彻了。 凤惟有些失落,虚弱的答应着他。 龙昕不想提起任何关于慕容彻的事:“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 现在凤惟只能喝一些流食,“咳咳…”晚上有些凉,凤惟可能动感冒了,一直咳嗽,咳的伤口又裂了了。 凤惟不吃了,伤口好疼,刚包扎好的,现在又渗血,望着窗外发呆:“慕容彻…慕容彻!”口中呢喃着慕容彻的名字,喊着喊着竟然哭了。 “凤惟,别哭了,伤口又得裂开了!”龙昕将凤惟的头摆正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我帮你一起解决好吗?不要哭了!” 凤惟越哭越伤心,倒在龙昕的怀里:“龙昕,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慕容贤的,是因为是慕容贤求我的,让我不要告诉慕容彻的。他服用了五石散,你知道吗!五石散就像是一种毒品,上瘾了就很难戒掉。我不知道是谁让他染上的,但是他求我杀了他,他不想让他哥哥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凤惟哭的很难过,渐渐的声音小了,一会没声音了。 第六百零一章 好好的 心里塞塞的,凤惟真的这么在乎他,自己在他的心里又算什么。 “凤惟,你怎么了!”怀里的人没了动静,拍了拍她的脸,还是没有动静。 再一摸额头,滚烫。脸也看起来红红的,“凤惟醒醒!醒醒!”没有一点反应。 “快去,找付大夫!快去!”龙昕抱起凤惟将他放到床上。 付梓斯正在煎药,“付大夫,快走吧!陛下昏迷不醒了。”听到昏迷不醒,付梓斯连忙放下东西,就去了凤惟的房间。 “快看看,凤惟怎么发烧了!”龙昕很着急,拉过付梓斯。 “你们都先出去吧 。”下人都听付梓斯吩咐的出去了,“你怎么还不走?”龙昕还没有出去,付梓斯赶他出去。 “别废话,快点 。”龙昕嫌付梓斯墨迹,直到付梓斯脱她的衣服才意识到为什么要让他们出去了,“你干什么?”龙昕将凤惟的衣服重新盖盖好,不让他碰凤惟 。 “你干什么?”这话他问才对吧 ,付梓斯很郁闷:“我要查看伤口,要不你来!” 听说是要看伤口,龙昕才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拉下来到伤口的位置,付梓斯一边看伤口,一边打趣,“怎么!龙昕现在心疼我们凤惟了,前些日子可是送上门你都不瞧一下的 。” 龙昕黑着一张脸:“你快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烧呢!” “没什么大事,伤口有些发炎了,我开了一些药,你待会儿派人去抓吧 。”付梓斯替她重新把衣服拉拉 好 。 “慕容彻,对不起 。”凤惟的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呢喃 。 龙昕把凤惟的被子掖掖好,就听见付梓斯贱嗖嗖的在背后开口:“你说这凤惟是多苦命,要被你拒绝,还要被慕容彻恩断义绝,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不是我要拒绝,一直以来她的心里只有慕容彻,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知道当初的事情你也知道,并不是凤惟的错,我一定会把真相告诉慕容彻的!”说着除了房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慕容彻…别走…”躺在床上还是意识不清楚,嘴里说的念的都是慕容彻。 付梓斯叹了一口气,拧了一把毛巾把她的脸擦干净,无奈的对凤惟说:“你又是何必呢,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早点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承认,现在怎么办,慕容彻肯定恨死你了!”自己替他们着急,可是有什么办法,是凤惟自己的决定,谁也阻止不了 。 “付梓斯,我到底该怎么办!”凤惟醒了,她听见了付梓斯说的话,她到底该怎么办! “你还是养好身体吧,你想想你们还有女儿,那是割舍不掉的,你只有伤口养好了,才有力气去找他解释清楚。” 凤惟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对啊他们还有女儿,可爱的女儿还在西琉城等着她,一家团聚,她要好好养伤。 …… “皇上!陛下受了伤还在丞相府养着,你要不要……”南源老皇帝禅位之后,便是南抒怀继位。南抒钰为摄政王,镇国将军为三军统帅,关萧,张仁张义分别是三军的主帅。陪在皇帝身边的依旧是李秦李公公。 “备轿吧,朕去亲自去看看吧!”吩咐李秦去准备马车 。 “皇上,还是让老奴提皇上去看吧,如今才刚刚建立新朝政,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是让老奴替皇上走一趟!”李秦的意思是南抒怀应该有所表示,而不是亲自去看,万一余孽未清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 南抒怀不放心,当初凤惟出事的时候就没有在场,现在还不能亲自去看到安然无恙,着实有些不安 。 “不用了,朕亲自去,你去准备吧!”南抒怀说的很坚定,李公公也不好再劝,准备了出宫的行头和足够多的侍卫朝丞相府出发 。 “臣拜见皇上!”南抒话到了丞相府,童丞相携一家老小出来恭迎 。 “爱卿不必多礼!大雍陛下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免了礼数,让丞相前面带路 。 “皇上,陛下一切安好,除了昨日有些发烧之外,现在已经退烧了。”丞相如实禀报,昨日龙昕风风火火的找了付梓斯说是大雍皇帝晕倒了着实吓了丞相一跳 。 听到凤惟发烧了,南抒怀的脚步买的更大了,丞相一把年纪跟在后面有些吃力 。 到了门口,南抒话直接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留李公公在门口 ,南抒怀俊的不妥又让他下去不用伺候了。 “你怎么来了 ?”凤惟没想到南抒怀会来看她,“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 “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伤口怎么样了 。”凤惟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惨白,不过比昨日已经好很多了 。 “除了伤口有些疼,其他的都还好!”确实,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伤口在疼痛 。 南抒怀听说凤惟的伤口还在疼,连忙将自己带来的金疮药都拿出来,“这些都是上好的金疮药,赶快用上,不要留疤 。” “谢谢你。”凤惟也不客气,这些药都是皇室的特供,付梓斯也说自己的伤口有些深,如果不好好注意,就会留疤 ,她将所有的药都收好 。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直都想问,给了她即日的期限,她应该会答应的吧!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凤惟决定了,不回去了,这里有太多自己割舍不下的东西 。 “你……”没想到凤惟会说对不起,“你真的决定不回去?”还是很吃惊的,是在不明白为什么凤惟还是会选择在这里:“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依依不舍,宁愿舍弃自己的父母也要留下来 ,还是你放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你至上的权利!还是为了龙昕或者是慕容彻!”南抒怀一连串的提问让凤惟失了神。 “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能吸引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痛苦,现在连慕容彻都要对我刀剑相向。”凤惟摸摸自己的胸口的伤疤那么的疼,但是自己还是愿意留下来 。 第六百零二章 孩子 “凤惟,你伤了这么多次难道还不够吗?你非得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才够吗?你跟我一起走吧回到原来的世界,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好吗,什么皇权富贵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南抒怀通过这几天的体验,原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在这里生活,总以为当皇帝多么的风光,还不如回去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南抒怀,我认真的想过了,当初来到这里,我确实有过恐惧,有过孤独。可是这里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即使我有过不开心,但是我还是有很多的朋友,我有李天全,薛玉洋,付梓斯,肖楠,包括你都是我的朋友 。或许在那个年代的我们生活方便,交通便利,但是远没有想这里的朋友 ,或许他们也早就把我们忘记了 。”凤惟离不开他们。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决定不回去了?”南抒怀劝不动她,明明受过那么多的伤,为什么还不死心 。 “是,我不回去 。”凤惟回答的很坚定 “好,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凤惟的决定让他对她很失望,没有多留片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如果你后悔了,后天晚上我在皇宫等你,这是令牌你可以随时进来。”凤惟没有接过,南抒怀把它放在桌子上,叫上李秦回宫去了。 龙昕都听见了,抬手敲了敲门:“凤惟!” “进来吧!”凤惟将令牌收好为了避免误会,“怎么了?” “你真的决定不走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南抒怀来找你 ,是为了这件事吧!” “你都听见了?”凤惟问南抒怀,南抒怀点点头,从进门到离开,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 “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的!”凤惟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 “你到底是为了谁而留下,是我,还是慕容彻。”龙昕直视凤惟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到答案。 “你为什么要跟慕容彻比,难道我留下来只是因为你们两个吗?”凤惟有些不解,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 为什么要跟慕容彻比,因为他想要弄清楚凤惟到底爱的是谁?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都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龙昕,我留下来不止是为了某个人,而是这里有爱我的人,我不能凭空消失,让他们找我不到,这样他们会受伤的 ,我还是大雍的皇帝,若我离开了,这天下怎么办,责任是不能推卸的。”凤惟向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离开 。 始终都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好我暂且不问你,为什么留下来,我只想知道,我和慕容彻你到底爱谁?” 到底爱谁,她也不知道或许两个都爱或许她爱的根本就是…… “我……”凤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到底自己喜欢的谁,她的内心到现在还分不清。 龙昕苦笑着:“你其实爱的是慕容彻吧!”或许自己早就应该知道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认,所以才会一直选择逃避,“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一定会成全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他跟他解释清楚!” “龙昕…我…”她自己都不知道,龙昕怎么就知道了!龙昕没有回头,离开了。 …… “肖楠,你怎么回来了?慕容公子呢!”穆修刚出丞相府,就看见肖楠在门口,他很惊讶。 肖楠面色紧张:“出事了!陛下呢!” “陛下在里面,怎么了神色慌张的!”穆修瞧着不对啊,这会肖楠不是再西琉城看着公主吗,怎么会在这! “是不是公主出事了?” 肖楠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慕容公子派人将公主带走了,也没说去哪里。问及陛下的时候,他的神色不对,我怕出什么事情便没有将公主交付与他。谁知道,竟然对我大打出手,生生的抢走了公主。” 穆修亦是神色不对:“你说什么,慕容彻真的将公主抢走了?你知道她们现在何处吗?” “他们带了公主就往西岐方向去了!他们应该是回了西岐,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肖楠问穆修。 “你还是去找主子吧!” 穆修没有回答她,肖楠只好先去找凤惟。 …… “主子,不好了。公主被慕容公子带回西岐了!”肖楠没想到,再次见到凤惟会是这个样子。凤惟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精神如此不济。 “你说什么…咳咳…”凤惟一时间难以接受,“他真的把人带走了?真的带走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这么大,甚至不想与自己有任何往来,将人带走以后便不再有联系。 “主子,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肖楠有些心疼她的身子。早知道便不与她说了,搞得现在是这个样子,“主子不要太担心了,公主在慕容公子那里,不会有危险的!” “你真的是相与我恩断义绝,连孩子都带走了!唯一的联系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凤惟没想到,慕容彻竟然这么绝情。 又是一个打击,凤惟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你醒醒啊,你到底怎么样了!快来人啊,付大夫快救人啊!”肖楠急得都快要哭了。 这是今天一天之内第二次帮凤惟诊脉了,这次有些严重,先是高烧不对,接着又是这是这样!“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现在遭受不了任何打击了,有什天大的事都留着吧,不要在说她听了!”肯定又是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付大夫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主子的身体会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不用说肖楠都知道了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你知道慕容彻有个弟弟叫,慕容子贤!”付梓斯也没准备隐瞒他:“当初,他弟弟被人所害设计染上了五石散的瘾,已经想尽了办法,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也没办法下手,央求凤惟给了他一个痛快。他是痛快了,但是凤惟呢,被慕容彻误会,活生生的挨了两剑。 第六百零三章 南源国的使者 “我知道他有个弟弟,却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五石散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听来都是这东西搞的鬼。 “五石散是皇孙贵胄们圈里经常玩的东西。能使人飘飘欲仙,欲摆不能,但是这个东西容易上瘾,且会产生幻觉,等到慕容子贤想要戒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给他开了药,但是我发现根本没有作用,他还是熬不住,背着自己和凤惟又偷偷的开始服用五石散,直到被凤惟发现。” 没想到好好的慕容子贤会是这样的!肖楠有些不敢相信:“慕容公子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确实,慕容子贤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派人查了事情,但是都一无所获。”慕容子贤不敢让别人知道,凤惟的发现也只是一次偶然。 “他不会被人下套了吧!”肖楠也看出来了,凤惟也曾经派人去过,但是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直到后来越来越严重,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变得十分暴虐,时常会杀人泄愤!我替他诊治的时候发现他误食的五石散伤及了他的性命,也活不长了。这才央求凤惟杀了他早点结束这段难熬的日子,并且不要让慕容彻知道自己误吸五石散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付梓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陛下真的没有什么错!慕容公子的性命本来就不长了,只不过提前结束,也是让他少受了很多痛苦。”凤惟根本就没错。 “现在公主被带走了怎么办?”肖楠很着急,这边大的出事,那边小的又不见了。 ”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我去找慕容公子!” “我去吧!”两人一惊转过头去,是龙昕,他本来想看看凤惟怎么样了但是听见他们再讲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会找到慕容彻解释所有的事情!把人都带回来!” ”皇后,万一你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还是我去吧!”肖楠想自己去,万一慕容彻不待见龙昕该怎么办。 “不用,我有些东西要当面问问他!”龙昕回答的斩钉截铁,“付梓斯,凤惟现在怎么样了?” 付梓斯做下来写药方:“不能再受刺激了,身子还是十分虚弱,还要调理几日,我在她现在的药里加了安神的草药,让他好好休息。” “多谢,肖楠,慕容彻他们现在是在西岐吗?”龙昕在向他确认位置。 “是,他们走的是通往西岐的小路!”肖楠很肯定。 ”好!我现在就出发!你们好好照顾她!”龙昕交代所有的事情便带着手下出发了。 “好!” ……… “皇上,南源的使者来了!” “使者?”该来的还是都来了! “是的,皇上,已经安排在客栈住下了,择日就要进宫面圣了!”一旁的太监对案桌上的男人浅声说道。 南源的使者!“让他们今天来吧!”慕容彻但是想看看她究竟在耍什么手段。 “老奴这就去宣!” …… “使者大人,我们皇上说了让你即日进宫面圣!快准备准备吧!”刘公公在一旁催着。 “好!” 准备好了一切,两人一同进宫。 “回禀皇上,人已经到了!”慕容彻在假寐,刘公公在一旁提醒他。 “嗯。”慕容彻才把自己的视线放到龙昕身上!但是看他的视线十分冷漠,他居然来了,还以为她也会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会来,躲着自己才差不多。 “你为何不跪下行礼!不是南源的使者吗?这都礼数都不懂!”龙昕从进殿到现在脸一直都沉着,也不说一句话。 “你把孩子带回来了!”龙昕没有回答他开门见山的问他孩子的去向,“你当真这么狠心,连孩子都不给凤惟留下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孩子是朕一个人的,与那个狠毒的女人又有什么干系,使者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为了给她求情,你大可不必来了。”慕容彻乏了,心里的感情变化让他快要支撑不住了,在离开的一瞬间他有一些后悔,他想回头看看被自己利剑刺入胸膛后,她怎么样了?自己下手是不是很重。 龙昕本来想告诉他实情的,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要改变主意了,他要让他永远都后悔。 “我今天来也不是给她求情的,反正也用不着了!”龙昕说的愤怒,一直都在隐忍。 慕容彻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凤惟永远都见不到孩子了,她永远也不用见孩子了,因为她已经死了!”龙昕控制不住自己,但不是因为的表演,是因为高堂之上的慕容彻的冷漠。 龙昕不知道的是,慕容彻心底的纠结,本来以为听到她死了,觉得老天爷在惩罚她,后来才发现,自己那天没有动手杀她,是因为自己早就爱上了她。 “死了…怎么会死呢,我明明没有…”脸上的冷漠伪装一点一点都卸落。 “没有什么?没有用力是不是啊!但是你给了她第二刀,你知道她有多绝望吗?都是因为没有听到解释,还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你这个侩子手!是你杀了凤惟!”龙昕指责坐在龙椅上安然自若的慕容彻。 “可是他亲手杀了我弟弟,是她亲手把利剑送去我弟弟的胸膛,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我。”慕容彻彻底崩溃了,她居然死了! 龙昕冷哼一声:“你弟弟的死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不!我问她了,是她没有回答,我…” “你问她,你就是肯定是她做的了?你为什么不相信她?跟你相处了这么久的凤惟,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都不清楚吗?你见过她杀过谁吗?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慕容彻的不信任才会让他愤怒,“慕容彻,你真的不值得!” 第六百零四章 要回孩子 慕容彻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陷入肉里的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值得!龙昕 ,说这话还真有意思,死得又不是你弟弟!我告诉你,我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是生是死又与我何干?你走吧!”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很痛很痛,仿佛窒息了一般的难受。 “哼!慕容彻,你以为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我不是你为了跟你争辩什么,我今天来是为了让你后悔的,你当真不想知道你弟弟究竟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凤榆说的那样吗?可是见凤惟都已经默认了。 “什么意思,今天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是多么愚蠢你根本配不上她。”龙昕很想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撕碎,他凭什么让她流眼泪,还让她内疚,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你到底说不说!”慕容彻轻身飞跃到龙昕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龙昕笑了,笑的很大声:“哈哈哈哈,慕容彻你现在很想知道吗?可是凤惟已经死了,还有用吗?如果我告诉你,你弟弟服用了五石散,命不久矣,是他自己要让凤惟结束掉他的生命,你会不会要气疯了。你听信凤榆的一面之词,错手杀了她,你是杀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彻失神,松开了他,整个大殿回荡着龙昕的笑声。这笑声好像在嘲笑他,都是他干的,是他杀了她! “啊!”慕容彻一用力将案桌砸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皇上,您没事吧!”刘公公看着慕容彻的手,又看他现在的状态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查看伤势,生怕一不小心惹着他生气,自己又掉了脑袋。 “滚!都给我滚!” 龙昕看着这一切,就觉得报了仇,转身想要离开,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告诉他真相,也看到了他脸上的后悔之色。 “你给我站住!” 龙昕没有理会继续走出殿门。 慕容彻飞身站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道,龙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让开!” 慕容彻半步都没有移开,直直的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龙昕用手将慕容彻的身子从自己的眼前推开。 慕容彻的手摁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有所动作:“你给我说清楚,我弟弟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弟弟!难道你都不问一句凤惟吗!” “我再也问一遍,我弟弟是怎么死得!”慕容彻捉住他的衣领,一个拳头挥了上去,龙昕往旁边一躲,一个翻身躲到慕容彻的身后。 慕容彻一转身,又是一拳,龙昕来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记。 龙昕的嘴角出了血,“你到底有没有心!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凤惟吗?” “我……”龙昕问的真的在慕容的心里泛起了涟漪,连抓衣服的力道都小了。 “哼!慕容彻,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请你吧公主还给凤惟!就算她不能养,她还有付梓斯,还有我 。”龙昕要把孩子要回去,他不希望慕容彻跟她再有瓜葛,就算凤惟会伤心,只要过了一阵便不会再有感觉了。 “你凭什么样我的孩子!”慕容彻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凭什么交于他 。 “难道你想孩子长大后知道,是你杀了她的母亲吗?”龙昕对上慕容彻愤怒的双眼 。 “我……”慕容彻眼里的愤怒逐渐消失,变得黯然。换来了乳娘将孩子抱来交于她,“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好好教她 。” 龙昕不屑于慕容彻现在的态度:“你放心,我定不会教她做一个像她父亲一样,冷酷无情的人 。”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慕容彻问龙昕。 “你还真是着急,我告诉你,慕容子贤染上了五石散,到处叫人搜集,大量服用,等到付梓斯替他诊治的时候发现他早就已经毒入骨髓,而且无药可医,命不久矣,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性情暴虐滥杀无辜,求凤惟将他了结。”龙昕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对于慕容彻不屑一顾,转身离开 。 “等一下 。”慕容彻叫住龙昕 。 “你难道还想问我,是谁害他染上五石散的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龙昕无时无刻不在嘲讽 。 “不是,我是想问,凤惟的墓在哪里,我想去看她 。”他也不是无心,之所以要问的清楚,也是想找到幕后黑手为凤惟报仇 。 “我想她不想在见到你 。”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慢慢的消失在慕容彻的视线,连同那个女人也一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 “皇上,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暗卫被慕容彻唤出,看着离开的背影慕容彻始终无动于衷 。 “孩子还是先放在她的身边,我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我也一定会重新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他坚定的眼神让暗卫有些奇怪 。 “主子,他不是说陛下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凤惟若真的死了,龙昕肯定会血洗我西岐皇宫,如今他只是将公主抱走,告诉我真相就是为了让我后悔 。我如他所愿,已经后悔了。” “那公主那边要派人盯着吗?” “都给我盯着,保护他们!”慕容彻又想到什么,“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 “主人,有人在跟着我们!”龙昕的手下发现一路都有人跟着。 “让他们跟着吧!”龙昕靠在车背上上闭目养神,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只要不是对孩子动手,要跟就跟吧。 旅途奔波,很快便到了皇城。 “凤惟,你看这是谁?”龙昕将怀里的小家伙递到她的手中。 凤惟很惊喜抱过孩子,许久没见了,孩子有些不认识,在她的怀里有些挣扎。 “宝宝乖,不要哭,妈妈在这里。”闻着好像是熟悉的味道,逐渐平静了,对她笑呵呵的! “小家伙,你真可爱,像我一样可爱!”凤惟逗着她。 龙昕看着她脸上的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些日子的担心稍稍放下了。 “龙昕,慕容彻呢!他把孩子给你了,那他人呢?是不是原谅我了!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凤惟,你不要在想他了,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弟弟!” 第六百零五章 告别 “你瞎说什么,慕容彻怎么会不要我呢?你不要瞎说,你看他连孩子都给我了怎么会不要我呢!是不是他躲起来了,你要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 凤惟讲孩子递给龙昕自己出门去找慕容彻了,“慕容彻,你在哪,不要躲了,你快出来吧!”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凤惟照的好心急。 “你不要找了,他真的没有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弟弟。”龙昕让她认清现实,凤惟却一把推开他,“你骗人,是慕容子贤求我杀了他,我也是不忍心才动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解释的,你让他来,我亲口向他解释,你让他来好不好,对不起 。” 凤惟不相信,慕容彻真的不要她了,他们还有孩子,女儿多可爱啊,眼睛像她,嘴巴像他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对不起 。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提前结束了他的痛苦,你不要这样,就算没有慕容彻,但是你还有我,还有孩子 。”龙昕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孩子。 “龙昕,怎么办,他真的不要我了……” 凤惟在怀里哭的很伤心,一抽一抽的。 “好了,不要伤心了,你看你伤心孩子也会跟着伤心。”好像是心灵感应感应一般,孩子皱着眉,好像要哭出声。 凤惟接过孩子,放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孩子不要哭,哭了就不可爱了,你看妈妈都不哭了。”凤惟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努力的挤出笑容,笑给宝宝看。 龙昕看在眼里,十分心疼,“这就对了,不要难过了。我还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回大雍好吗?” “回大雍?”凤惟有些迷茫。 “对啊,你来南源不就是为了找我吗,现在你先到我了,我们一起回大雍,你当皇帝,我当皇后,将孩子养大,好吗?”龙昕想要带她回大雍,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找到你了,就回大雍…”凤惟重复着他的话,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呆呆的没有任何感情。 “对,我们回大雍。”他握着凤惟的手,引导她。 “好…我们回大雍,我们回大雍…”凤惟呆呆的点点头,“好,回大雍…” 絮絮叨叨的一路走一路说话,连孩子都都是龙昕抱的,再也没看过,进了房间。 “凤惟…” “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凤惟…”龙昕拍拍门,十分担心。 以后的几天,凤惟一反常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时不时的来逗逗孩子。 “龙昕,我们什么时候回大雍,我先收拾收拾?”凤惟放下筷子,抱起摇篮中的孩子。 “凤惟,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怎么了?我就是问问!”天气转冷了,孩子一天一天的长的特别快,“趁着冬天来到前,早点安定下来,省得在外面奔波怪冷的。” “好,我们后天就出发!”龙昕把日子定在了后天,也好有时间向朋友们到别。 “好,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去找李天全和薛玉洋他们道个别 。” “去吧,孩子叫给我。”孩子现在咿咿呀呀的会简单的蹦出几个词,看见母亲将她递给其他人,嘴里又开始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小手在空中冲着凤惟挥舞着,想要重回母亲的怀抱 。 “小宝乖,妈妈去去就回。”凤惟从来都不叫孩子叫自己母亲或者母皇,凤惟决定很疏远,只有叫妈妈的时候她的心才会被打开 。 “小宝就交给你了!我去了 。”凤惟在小宝的额头搁下浅浅的一吻离开了 。 李天全和薛玉洋离开了客栈,在皇城购置了一所宅子,请了几个家仆,过起来日子。凤惟到的时候李天全和薛玉洋在院子里练功 。 见凤惟来了,两人十分开心薛玉洋招呼凤惟坐下:”你怎么来了,龙昕呢,没和你一起来?” 凤惟摇摇头:“没有,今天就我一个人来看看你们 。” 薛玉洋替凤惟沏了一壶暖茶,天气有点冷,虽然外面有太阳,但是呼呼的北风还是从衣领直灌倒胸口。 “这些日子不见,你倒是轻减了些 。”凤惟的面容越发消瘦,下巴都尖了 。 “是吗?”凤惟摸了摸脸,好像确实没几两肉。连骨头都能轻而易举的摸出来了,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到底是很长时间没见,胖瘦显得十分明显。 “你今天怎么想来看我们了,自上次一别已经有半月有余 。”李天全好久没看见凤惟,甚是想念 。 “都这么长了吗?我都没有注意到 。”这次的凤惟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薛玉洋从她坐下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变得安静了,而且很容易走神,就像这样,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 “凤惟 ,凤惟…”喊了好几声,凤惟才回过神来,“怎么了?”她还在想是不是真的很久没见了,突然被喊到名字。 “凤惟,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连李天全都看出凤惟的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说道事情,凤惟才想起今天是来向他们道别的的:“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我要回大雍了,就在后天和龙昕一起回去 。” “怎么突然要回去了,不是好好的吗?”薛玉洋还是觉得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凤惟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从前那个毒舌的凤惟,好像换了一个人 。 “也不算很突然我来南源本来就是因为龙昕,现在人找到了,我该回去了,朝中肯定又是一堆事。” 凤惟想起,现在没有慕容彻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了。 “你后天什么时候,我们去送你?”薛玉洋建议李天全和自己一起去送。 “对我们一起去!”李天全附和道。既然朋友要走了就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不用了,我这个人泪点低,你们来送我,我又得哭成什么样子,净给你们看笑话 。”凤惟朝他们笑笑还是不要送来。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看笑话呢,他们会多么舍不得,“就这么决定了!到底什么时候?” “还不确定,等定了告诉你们。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人要去告别 。” 第六百零六章 离开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那我先走了。”凤惟告别了李天全和薛玉洋,回到了丞相府,付梓斯在南源开了一家医馆准备在这里长久的住下去,做做自己的小生意,而且还能和童子美在一起,他觉得特别满足,特别开心。 本来想去皇宫向南抒怀告别的,才意识到,他已经先自己一步离开了,现在高堂之上坐的是三皇子南抒钰。南抒怀在临走之前留下一道圣旨,将皇位留给南抒钰,他没有一儿半女,留给三皇子是最好的选择,亲自宣读了圣旨,然后在晚上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 凤惟找肖楠占卜一下,肖楠发现元南抒怀也是这样的人,感到很惊讶,占卜显示,天外飞仙离开。 “他真的离开了!”凤惟没想到南抒怀真的找到了回家的方法。 “你后悔吗?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肖楠收了占卜问凤惟,凤惟眼神呆滞,当初南抒话怀自己是不是要离开,现在他真的走了,心里但是有些羡慕。 “凤惟!”付梓斯收工回来了,见凤惟在等人,肯定是他,便开口问:“你在等我吗?” “嗯!”凤惟这是在同一屋檐下很少这样独处,“我要离开了!”凤惟将离开的消息告诉付梓斯。 付大夫没想到她会想要离开,“你想好了吗?”付梓斯问凤惟。 凤惟点点头,自己都想好了,要随龙昕一起离开。 “你想好了便好,我也不留你,留也就不算你!”付梓斯慢条斯理的喝茶。 “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回大雍!”凤惟问付梓斯,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带他一起回大雍,当个太医也无妨。 “我不愿意,这宫墙里面的东面都是骗人的,它只会拦住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况且童子美还在南源,自己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去大雍,要回也是回西琉城,在那里还是继续做生意。”付梓斯不愿意,凤惟也不勉强他! ”你和童子美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还不成亲,凤惟都替他们着急,“要你实在不行,我替你赐婚。” “不用,子美已经答应了要与我成婚的,丞相也已经答应了,就用不着你赐婚了!”付梓斯谢谢凤惟的汉子,自己心领了。 付梓斯的速度远比凤惟想的要快,在战争一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向丞相提了亲,下了聘礼。 丞相见付梓斯是真心对自己的女儿,心里也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婚期定在开年的春天。 “那恭喜你了!”凤惟是真心替付梓斯开心。 “你们再说什么,这么开心!”童子美与有人逛街回来,马车里塞了满满的一车厢。 “我们再说你们的婚事,恭喜你们喜成连理!” 童子美听说是在谈论婚事,害羞的多了起来,假装在拿东西。 “不要害羞嘛,付梓斯你可要好好的待人家,莫要辜负了丞相和童子美对你的信任。”凤惟叮嘱他,千万不要学自己,把人丢了一个又一个。 “是,陛下说的话,臣谨记在心,定不会辜负了子美和丞相对我的信任。”付梓斯对童子美好的没话说,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童子美躲在一旁挑礼物,耳朵里不时听见他们的谈话,一句两句都是叮嘱付梓斯要好好待自己。 心里听了美滋滋的,十分开心,除了丞相是娘家人,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娘家人。 童子美向他们一一告别,总是有几人忍不住落泪的,离别就是这么伤感。 到了中午凤惟终于全部一一告别完了,自己抱着女儿一个人在花园里玩耍。 龙昕来的时候,就看见凤惟躺在躺椅里,小宝趴在他的身上,一片和谐的气氛,叫人无论如何都不忍打破。 过了很久凤惟才发现龙昕来了,“你回来了?”打过招呼凤惟又邀请龙昕加入游戏,一时间,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好像一对幸福的年轻夫妻,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玩的十分开心。 “凤惟,我都安排好了,后天我们便离开!”龙昕去安排了马车和途中住的地方,准备了一些银两,“你真的想好了吗?”凤惟如今看起来十分正常,只是脸上笑容变少了,只有对孩子的时候才会真心的笑。 “我想好了,我们回去吧!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早就可以走了!”是自己一直再奢望,就怕自己走了,慕容彻找不到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先回去收拾衣服,你早点去休息吧!” “好!” …… ”皇上!”暗卫每天都会想慕容彻报告,龙昕没有告诉她,其实,慕容彻的人一直都跟着他们。 “皇上,他们要回大雍了!”侍卫将凤惟的最近的一言一行都告诉慕容彻,就连今天去见了朋友都一一汇报。 ”他们要回去了?”他们真的要离开了。 “是的,龙昕连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安排外后天!”暗卫将细节全部告诉慕容彻,慕容彻很久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她,最近身体状况和心情怎么样!”除了关心她最近的行程,他也是比较关心她的身体和心情。 “都很好,不曾宣过太医,身子在日益好转。至于皇上的心情,属下揣测不出来。但是皇上时常抱着公主发呆,在花园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原来还是不会照顾自己,现在天冷了,也不能仗着有太阳,就一直在外面呆着,该呆在屋子里的就不要出去了,你冬天的风吹在脸上还是很刺人的。 ”皇上…皇上…”慕容彻问想的有些入神,暗卫喊了好几声才将他唤回来。 “皇上,您交代我的事情有眉目了!” “慕容子贤的事到底查到什么线索了?”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一点消息了。 “是,属下查到,在王爷出事之前,王爷曾与柔然的公主,现在柔然的皇后有过交际。而且那个时候柔然皇后就与凤榆认识。”暗卫查到慕容子贤曾经的交际圈里有元雪薇的影子。 “继续查!” “是!” …… 凤惟离开的这一天,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连反应薛玉洋和李天全说好了的也没有告诉。 第六百零七章 回宫 凤惟和龙昕回了皇宫,赵公公和小梅在宫门口早就待命迎接,马车一但宫门口,所有人夹道欢迎。“恭迎陛下,皇后回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凤惟抱着孩子,掀开惟幔,小梅赶紧接她下轿,“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快想死你了!”小梅凤惟耳边很激动。 主子终于回来了,而且还把皇后带回来! “小梅,让乳娘把公主抱回去!”龙昕开口,让小梅去找乳娘。 “是,皇后!”小梅接过公主去找乳娘了。 “回宫吧!”在外面呆着看着文武百官跪到一地,凤惟转头跟赵公公说到,“朕有点乏了!” “起驾回宫!” “恭送皇上!” 凤惟的圣驾在文武百官的叩拜之下,缓缓回了宫。 “这皇后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个皇后?” 诸位爱卿早上接到消息,皇上与皇后一起回宫,还以为是皇上新册立的妃子,今日一见竟然是龙昕,有些惊恐,不是早就已经…这又是怎么回事。众人待凤惟和龙昕的圣驾离开,便开始议论纷纷。“我听说皇后并没有死,此次皇上微服私访就是为了迎皇后娘娘回宫,诸位大人还是不要猜测了,早些散了吧 。” “赵大人果然还是你消息灵通,连这消息都被你知道了 。” 众人围着赵大人想要继续八卦!赵大人一挥手:“大家还是散了吧,这皇上的事情怎么能轮得到你们打听,都是不要命了吗?” 众人一哄而散,明明就是他先挑的头现在又不说了,真是扫兴。 “皇上,我已经让小梅准备下了洗澡水,早点洗漱休息一下吧!”龙昕在外面才会喊她的名字,像一对正常的夫妻,回了宫里,当着众人的面只会喊她皇上 。 “谢谢你 。”路途奔波了许久,身子有些不适,“你先出去吧,我去洗澡 。”结痂的伤口好像被孩子蹭的裂开了,有些疼 。 “好,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龙昕把门带上,让仆人伺候好凤惟。 等龙昕走后,“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凤惟将所有认支开 。 “是 ”瞬间宫殿里的仆人都撤走了,她从怀中掏出南抒怀走之前给自己的上好的金疮药,慢慢的掀开衣服,果然又裂开了,伤口渗出丝丝血水将里衣都弄脏了 。 “嘶~”有些疼。 “主子 。”小梅从乳娘处回来,将公主哄睡着了,便赶着回来伺候凤惟,就看见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 。 “主子,你没事吧 。”唤了一声没反应,小梅有喊了一声 。 凤惟只是用水擦了擦身子,便赶紧穿好里衣:“我没事 。”要是被小梅知道自己伤口裂开了,准会告诉龙昕,又得一顿说教。 “主子让我来来伺候着吧!”小梅在门口叫着。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凤惟已经开了房门,“公主呢。” “公主已经睡下了!都有乳娘照应着,主子您就放心吧!”小梅才从乳娘处来,怎么又问公主,“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凤惟有些虚弱,“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有些不记事!老是丢三落四的。” 凤惟总觉得自己提不起精神,还有些嗜睡。 “要不要宣太医瞧瞧?”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小梅担心凤惟的身子吃不消,还是请个太医瞧一下比较好。 “还是不用了,只是舟车劳顿而已,不用大惊小怪,休息一会就好了。” “主子,那我服侍您睡下吧!” “好…”凤惟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小梅扶着凤惟躺下。 替她点了熏香,凤惟半着熏香入睡,这是她这几天睡得最香的,没有之一。 龙昕掐着时辰来的,“皇上醒了吗?”门口小梅守着,凤惟一个人在里面休息,龙昕来的时候,凤惟正叫小梅进去。 “刚醒!”小梅回了龙昕,听着凤惟的叫唤,正要进去伺候着。 小梅和龙昕一起进去了,“皇上,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还好!”总觉得提不起精神,但是没有跟龙昕说,“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般急匆匆的过来!”龙昕好像是有事情跟自己说。 听着没什么大碍,自己就放心了,“过两天就是公主的生辰,礼部送来筹办的事项,让你看一下,看你在休息。我便替你看了,你在过目一下!” “你办事,我放心,你尽管去做吧!”凤惟看着厚厚的一打流程细节就觉得头更疼。 龙昕也看出了凤惟并不是很喜欢这些,但是礼节制度没有办法。宫中的孩子到了百天的生辰,便要有皇帝亲自赐予封号和行宫。 “流程我亲自去操办,但是公主的封号和行宫,皇上还是仔细想想,替公主取一个适合她的名字。” 名字是个大问题,自己也没什么取名字的经验,想着什么封号。 “还有一件关于宴会的事情。” “什么?”凤惟抬头看他,“什么事情你不好定夺!” “是宴会的名单,西岐那边怎么办?”龙昕是不想跟她提西岐的,只是礼部将宴会的邀请名单中将西岐赫然列在第一位,凤惟一眼就能看见,自己轻易将西岐抹掉,怕是会落了口舌,自己到是无所谓,只怕传到西岐的耳朵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自己不提,怕是到了宴会上,会让凤惟更加难下台,不如问了凤惟有什么事情心理也好有个准备。到底怎么做凤惟自己心里也会很清楚的。 “西岐 。”忘了西岐也在受邀的名单中,“毕竟也是西岐的长公主,要是没有受邀肯定会让他们十分不满的 。”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女儿的生辰,就算是再狠也回来看看吧 。 “好,我去办!”龙昕瞧着凤惟有些心力交瘁,“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快宣太医 。” “我没事,不用去叫 。”小梅已经转身要出去了,凤惟连忙拦住,“不用去!” “主子 。” “凤惟 。” 两人同时出声,龙昕生气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要任性了,小梅去吧!” 第六百零八章 谈心 “是!皇后 。”领了命,不一会小梅领着太医进来了,“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 “张太医快给皇上看看到底是怎么了,皇上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龙昕让张太医快点瞧瞧 。 张太医上前把了脉,“皇上,让老臣替皇上瞧瞧 。” 凤惟在龙昕的视线下,无奈的伸了手,张太医越把脉眉头皱的越紧。 “怎么了张太医,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龙昕瞧着太医的神情不对。 “敢问,皇上这些日子可有受过伤!”太医不敢贸然下判断。 “是,我受过剑伤。”别的就没在多言了。 太医捋了捋胡子,“那就对了,想必皇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吧!从脉象上来看,皇上的气血不足,想来只有失血过多造成的。皇上既然受过伤,敢问最近伤口是不是又裂了。” 龙昕知道了,她的伤口一直都没有结巴:“你怎么不早说,你非得要这么折腾你自己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再说这只是一点小伤,上药结了疤便没事了 ,更何况,我还有南抒怀给我的金疮药的,都是上好的极品。”凤惟说着将怀中的金疮药掏给他看。 确实都是一些上好的不容易留疤的外伤药,张太医看了觉得奇怪:“照道理,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有止血祛疤的作用,怎么会到现在伤口还是会轻易裂开呢?” “难道是药的问题?”首先就想到可能是南抒怀给的药有问题 。 “这药并没有什么问题,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 。”张太医闻了闻药物并没有混入其他有害物质,反而用的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东西 。 “臣在把脉的时候就发现皇上您的脉搏除了有些气血不足之外,还特别的不平稳,老臣也实在查不出什么原因 。”张太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凤惟如此怪异的脉象 。 “无妨,暂时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边随他去吧,你先下去吧!” “是,老臣这就回去抓药,內服和外敷先试一下能否让伤疤结的快速一些。” “凤惟,你当真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龙昕很生气,觉得这事不简单。 “不是我不当成一回事,连张太医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如何当心更何况也只是脉搏不稳又没什么大碍。你是不是在小题大做了!”凤惟觉得龙昕有点太在意自己了,一点点的事情都会被放大。 “你们都下去吧!”龙昕让他们都出去,有必要跟凤惟好好谈谈了。 “是…” “龙昕,我真的没事!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如果真的有问题我肯定会找大夫的!”凤惟看着龙昕的眉头皱成川字,想要伸手替他抚平,“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龙昕握住她的手,“凤惟,我现在只想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我想说你可以信任我,不要怕我担心,你当初来南源不就是为了找我,让我跟你回来吗?可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你真的信任我吗?还是当初寻我回来只是愧疚?”他都觉得她们之间一直都有隔阂。 “我知道,我一直都信任你,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担心,我并不是有意不告诉你的对不起……”凤惟真的只是怕他担心,“龙昕你别多想了!” 龙昕觉得凤惟在一直都在逃避,凤惟觉得那是爱的,却一直都是愧疚,“不要在跟我说对不起,和谢谢。” “我…” “凤惟,我是你的皇后,一切都不是麻烦,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好!”凤惟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的客气会伤害到她。 “嗯!坐了这么久累了吗,要不要靠一会儿?”凤惟的脸有些苍白。 “好!”龙昕将靠垫垫在凤惟的背后,让她顺势躺在垫子上。 “宴会的名单,我已经全部准备叫人通知下去了,还有一些流程我也已经在准备了,你这些天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要在宴会的时候出问题!”天气还是冷的,尽管屋子里生了暖炉和火盆,凤惟的手还是很冷。龙昕将他的手抱住她的手,给她暖和一下。 …… “皇上,大雍的请柬送到了!”刘公公将早上刚送来的请柬递给慕容彻。 “皇上,这大雍的皇帝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慕容彻斜眼瞪了一眼刘公公。 “奴才该死,奴才多言!”刘公公吓得连忙跪下。 “把生辰的礼物给朕准备好,然后给朕滚出去!” “是,奴才这就去!” 慕容彻正在案桌前,批奏折。刘公公进来送了帖子,慕容彻拿起了这帖子,是女儿的生辰,礼物自然要准备的妥帖,自己还得去见凤惟,慕容彻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主子…主子…”暗卫拍拍他,慕容彻扶在案桌上睡着了。 “怎么了?” “让贤王服用五石散的人找到了,是他府里的下人,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人早就跑了 。”早在出事的前一天,贤王府就发现人不见了,在他得住处发现了残留的五石散 。 “派人去找了吗?”原来都是这混蛋干的! “已经派人找了,探子来报,发现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柔然的赌场里 。”暗卫收到的最新消息是这样的。 这个仆人原本是柔然人,在慕容子贤出使柔然的途救下的灾民,是个柔然人,慕容子贤瞧着可怜边便带了回来 。 没想到确实一个白眼狼,“没想到,贤王是引狼入室 ,还是头白眼狼,幕后主使查了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派去的人查了那个仆人的底细,关于他家庭信息的什都没有查到。而且还有,他名下的财产都是归一个地下钱庄所有,而这个钱庄暗地里的持有人是柔然的现任皇帝张横。”暗卫将所有查到的信息都说给他听,由他来判断。 “钱庄的持有人居然是一个皇帝,这个张横是什么来头 。”慕容彻问。 “这个张横之前是柔然富甲一方的张员外的独子,这个张员外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从来都是乐善好施,组上三代都是做生意的。” 第六百零九章 真相 “但是唯独除了这个张横,考取了功名进宫当了官,三年之内连升好几级当上了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在柔然太子出事之后,多方势力对皇帝之位虎视眈眈,更有甚者对元雪薇打起了注意,元雪薇自然不愿意将江山拱手让人,于是便在朝廷中意了张横,嫁给他,并将他扶持上位,自己做了皇后 。”没想到张横竟然从尚书直接成了皇上,这段野史也一直被人们所谈论。 “那底下钱庄又是怎么回事!”张横是皇帝,荣华富贵想用不尽,他怎么还会有地下钱庄。 “张横并不想他的父亲一样为人忠厚老实 ,头脑灵活,在生意场上和他在官场上一样有见解,在官场的时候就一直将家里的钱借出去,靠收利息为生。” ”那个仆人又怎么会所有的财产都在他的钱庄里?”而且数字都不小。 “小的也不知道,但是他的家产都是以抵押的形式全部出现在钱庄的账上!” “继续去查,那仆人,人现在在哪?”慕容彻问暗卫。 “人已经捉回来了在审了!可是他一直不开口。”暗卫已经将人带回来了,“现在就关在天牢里!” “去看看!”慕容彻去了刑部的天牢。 “皇上,您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刑部大人还在家中,突然听到狱中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到了,要提审犯人。 “朕要提审范围,你们把他带出来吧!”慕容彻要提审范围,张大人赶紧命人将他带出来。 “你就是给我弟弟下药之人?”慕容彻将她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范围又转过去,慕容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强行与他对视。 “怎么了,为什么不敢看我,看着我!”慕容彻的眼神冷淡,似乎要将他射穿。 “呸!”范围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慕容彻一脚把他踢开,范围始料不及,被狠狠的踢到身后的墙壁上,吐了一口血。 慕容彻又走进他,将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范围冷笑一声:“哼!没有谁指使,我就是看不惯他,想要弄死他,就是这么简单!” “看不惯他,他是哪里让你看不惯,你要弄死他?”又是狠狠的一脚将他踩的面色有些发紫,”还是你接近她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还能图他什么,我不过是个下人,我就是单纯的报复。还能怎么样,我是给她下药没错,但是最后吃药的找药的都是他自己,控制不了能怪谁!” 无名火蹭的就直冲脑门,又是一脚。 “主子。”暗卫进了门附在他的耳边说话:“我查到了,他还有个妹妹,只是现在不知道在何处,两个人在他进城之前都是一直相依为命的。”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蹲下来看着范围狼狈的样子。 范围脸色一变,不是答应了自己,好好照顾妹妹,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伤害她!” “不要伤害她,你还真是天真,一命抵一命你懂不懂?既然厉害了我弟弟,我就杀了你妹妹。这样不也不用找你的上头。找到你的妹妹杀了她,这事就两清了!” “你不要伤害她,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你要算账你就去找她算账,不管我妹妹的事,我求你放了她 。”范围着急的看着慕容彻,生怕他下一秒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 “这么说你背后还有主使。我可以答应你不动你妹妹,但是你必须得告诉我真相,不然我还是会杀了你妹妹,为我弟弟陪葬。”慕容彻松开了脚,张大人命人搬来了椅子,沏了壶好茶,慕容彻慢悠悠的喝着茶,等着他开口 。 范围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都是柔然人,我和妹妹自小相依为命,虽说过的不是乞讨的日子,但是也是家徒四壁。本来这种日子,我也不该奢求考取什么功名利禄,但是我还是想放手一搏。我妹妹也很支持我,每天没日没夜的缝补鞋垫,为我换取一些赶考的路费和打点的经费。” “既然为了仕途,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 “凭借我的才华,很快我就进入了殿选,面试我的就是皇帝张横和皇后元雪薇 。我是最后一个,所有人都有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一人 。他们看了我考试的文章,十分认可我 。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就像给我安排份差事,还将我妹妹接入宫,皇后说与我妹妹一见如故。我也没多想,只当是妹妹生的俊俏些十分讨皇后的眼缘,于是皇后便留她在宫里小住,我也在官场上略有小成绩。直到后来的一天,皇后元雪薇招了我进宫,说是让我去完成一个任务,让我给西岐的贤王下毒 。我当时也很慌张,不过元雪薇以我妹妹为要挟,如果我不去,我妹妹就会有生命危险,还给了我一笔钱财,只要我能够活着回来就将这笔钱从钱庄洗干净转到我的名下,足够我和妹妹过完这一辈子了。” “那么多参加殿选的人,她怎么会选上你呢?” “哼!什么看重我的才华,后来我才知道,不过是我家是清白,无父无母,若是日后调查出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只要讲我妹妹控制在她的手里,料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捉到的时候只要一口认定是我做的,再死的一了百了,便无从下手,只是没想到你们还查出了我妹妹!到底是西岐的皇帝,与女人就是没法比,元雪薇也只剩下歹毒了 。” “这么说,你也是被人威胁,不过你的妹妹好像并不在宫中,你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吗?”慕容彻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了原来都是元雪薇这个女人搞的鬼。 “她不在宫中吗?我已经一年没有回去了,也一年没有见过妹妹,元雪薇一直来信说我的妹妹在宫中一切安好,没想到都是骗我的!”范围很愤怒,激动的都咳出血来了。 他又爬到慕容彻的脚边:“我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妹妹吧!” “我怕你是忘了,是你亲手杀了我弟弟,你还指望我会救你弟弟,你在做梦吗?”又是一脚踢开 。 第六百一十章 晚宴前的宁静 “都是我的错,与我妹妹没有关系,只要你救我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范围再一次爬起来,爬到他的脚跟头。 “什么都愿意做?”慕容彻玩味这这句话,“但是,我好像不需要你做什么!那怎么办?” 范围见男人还是帮自己,“只要你帮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慕容彻脸上露出嘲笑的面容,笑他的不自量力,“不过说出来听听,到底值不值得我救。” “好!柔然皇室一心想取代大雍和西岐,在联合南源之前,除了派我给慕容子贤下药,还用同样的手法给大雍皇帝下毒。只是大雍皇帝一直微服私访并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回了宫,恐怕会遭此毒手。一旦不及时阻止,大雍皇帝的性命怕是不保啊!你不是和她关系不一般吗,怎么样,我这个秘密够不够救我妹妹一条命?”范围看慕容彻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你知道奸细是谁?”慕容彻从地上拎起范围。 范围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人已深入大雍皇宫,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凤榆的失手,必定会加剧她出手的时间,你还是早点找出来吧!” “我可以救你妹妹,但是你必须死!”他是害了慕容子贤的罪魁祸首。 “好!只要你愿意救我妹妹,我可以死!”范围闭上眼睛,这一天终于来了。一命换一命,自己真的后悔听信元雪薇的话,害了自己还害了妹妹。“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范围我无以回报!”范围跪下来朝慕容彻重重的磕了两个头,然后提起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主子,人已经死了。”侍卫探了一口鼻息,没有呼吸了。 慕容彻还在思考他说的话,既然连凤惟哪里都派了人,“逐音,大雍的请帖是什么时间?” “主子,是后天!” “后天?他妹妹的行踪查到了吗?”慕容彻问。 “还没有。”逐音已经派人去了,还没有收到回复。 “他妹妹的事,你去办吧!” “是。” …… “小梅,小梅…”凤惟起床了,见没有人在身边伺候着,有些口渴。 “主子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小梅帮凤惟找到鞋子,替她穿上。 “内殿当值的宫女呢?”凤惟有些奇怪,怎么人都没有。 小梅又替她穿上衣服:“主子您忘了!今天是公主的生辰,所有各宫的宫女都去筵席伺候着。” “你怎么不好喊我起床!”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虽然自己是皇上,可是连自己的女儿生辰都姗姗来迟,会落了别人的口舌。 小梅不急不慢的有替她梳头:“皇上不必着急,现在才中午,正好来的及 。” “都中午了!我怎么谁的这么久 。”一觉醒来都已经是中午了,自己都没有发现 。 “皇上,你忘了!皇后将宴会放在晚上了,前些日子跟您商量过的,您忘了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记性越来越差了。 “皇上,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记性越来越差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找个太医替您看一下。”小梅的神情有些紧张。 “不用了,可能这两天太累了,没什么大碍,你去忙吧!”凤惟总觉得提不起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 “是!有什么事情叫我 。”转身又将房内的熏香给点燃了 。 “你这是点的什么香,怪好闻的!”就是随口一问 。 小梅倒是有点紧张一失手将香炉的盖子打翻了,“怎么了,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 “没事,是奴才笨拙,打翻了盖子 。这熏香都是奴才在民间知道的土方子,有助于皇上睡眠的 。”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有掩饰了过去,凤惟没有看到 。 “你有心了,这香味我倒是挺喜欢的,谢谢你,这两天确实睡得还不错 ,还有你上次送来的绿豆糕很好吃,下次再做一点我很喜欢。”伸了伸懒腰,有一种又要睡的感觉 。 “皇上喜欢就好,奴才下去了,有事情叫我 。”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这丫头怎么了,怪怪的!”只当是她心里有事情,也没叫住多问,这段插曲就算过去了。 今天的宫中分外的热闹,张灯结彩的,宫中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见了凤惟只是匆匆的行李。 凤惟到了晚宴的地方,只看见龙昕匆忙的背影。 “你怎么来了,不多睡一会 。”将她身上的披风拢拢紧。 凤惟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都中午了 ,我来看看你忙的怎么样了 。” 龙昕看她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脸:“饿了吗?” 凤惟揉着被捏疼的脸,撅着嘴巴点点头:“饿了,一觉都睡到大中午了能不饿吗!” “走,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让御厨做 。”牵起她的手,好像很久都没牵过了,手变得越发白嫩。 “我想吃糖醋排骨,大猪蹄子……”这些都是她日日想的,又是龙昕不让她吃的 。 “不是说了,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你怎么不听话呢?”无可奈何,凤惟撅着的嘴巴,跟更翘了 。 实在不忍心,连着好几天都是喝一些清淡的粥。也罢!想吃些别的,就吃些别的吧,“别撅了,只能少吃点,不准全部吃了 。” “嗯嗯嗯!”瞬间变脸,两人愉快的传了膳 。 “凤惟,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就他们两人用餐,龙昕又将称呼换了回来 。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可怜死了,每天喝的都是粥,嘴巴里都苦苦的。幸好,小梅给我做了绿豆糕!甜甜的给我解解腻,小梅的手艺可好了,绿豆糕真的很好吃,我现在每天都缠着小梅给我做呢!”吃了口御厨做的绿豆糕好像没有小梅做的好吃,向龙昕吐槽着,“有机会我让小梅做好了,送到你宫中,真的很不错,让你也尝尝。” “喜欢可以,但是不可以多吃,绿豆糕太甜了,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龙昕给凤惟布了一些素菜,荤菜吃的太多容易腻 。 第六百一十一章 赐名 “知道了,你真是啰嗦,比赵公公还要啰嗦 。”一旁的赵公公十分委屈,明明自己一句话都没说 。 “皇上,老奴…” “赵公公,我只是打个比方 。”凤惟示意赵公公不要紧张。赵公公听说是打个比方,心情十分复杂,“皇上您这还是说我啰嗦,并没有区别啊!” 赵公公尽然变得这么聪明,都糊弄不过他了,没意思,“赵公公,你不要再纠结啦!”就此终止了这个话题,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心里却一直忍不住在想,自己真的这么啰嗦吗? “皇上,皇后,柔然的皇帝和皇后已经到了,正在殿门外等着请安 。” “请安都免了吧,安排他们在西宫住下。”一个一个都要来请安,自己有点受不了,晚宴那么多人,自己见都见不过来 。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等等…”侍卫听到叫喊声,连忙又转回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凤惟想到,今天他有可能也会来:“若是西岐的皇帝到,通知我一声。” “是。”侍卫心里有疑问不敢做在表面上,好端端的贵妃不当,又回去当了皇帝,真是想不通慕容贵妃是怎么想的。 龙昕听了凤惟的吩咐,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看着凤惟的脸变得有些冷漠,尤其是听到她说西岐二字的时候,周边的温度瞬间又降了几度。 “吃饱了吗?”龙昕对着凤惟的时候态度又柔和了些。 ”嗯,我吃饱了,我们去花园转转吧!”吃的好像有点多,凤惟提议去花园转转。 “好啊!”两人又牵着手一起去了御花园。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没想到在御花园里还能碰到元雪薇和张横。 元雪薇凤惟是认识的,张横与元雪薇大婚的时候,正巧凤惟在寻龙昕,所以不认识。 “这位是?”凤惟问。 张横见凤惟不认识自己,连忙自我介绍,“臣是柔然的皇帝,是公主的丈夫!”柔然是大雍的奴隶国,所以在大雍皇帝前面都自称是臣。 “原来是柔然的皇帝,到时没见过你,没认出来!”凤惟有些抱歉的对张横一笑。 “皇上是大忙人,没来参加我们的酒席,不认识也是正常。”一旁的元雪薇说话阴阳怪气的。 “雪薇讲话就是这样,皇上不要在意!”张横嘴上说着歉意,但是脸上没有一点对不起的意思,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不简单呢!龙昕打从他们一开始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出了,想到凤榆之前跟元雪薇有过勾当,还是理他们远一点比较安全,得多派两个人盯着。 “我们还得去回去准备准备,你们自便!”龙昕开口,替凤惟脱离了他们! “恭送皇上!” 看见他们走远了,元雪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哼!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皇帝了不起吗?瞧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看这就不舒服!” “皇后,别生气了,我们派的人不是说得手了吗!只要在假以时日,毒越陷越深,等她一死,我们就趁机攻破大雍。”张横把一切丢规划好了。 “听说,那个女人被慕容彻甩了,正好,到时候再加上西岐,区区一个大雍不在话下!”凤惟,你也快活不了几日了,哼!张横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回了西宫。 回宫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同住西宫的慕容彻。 “慕容彻,好久不见啊!”慕容彻听见有人叫他,一看是元雪薇便停下脚步,“原来是柔然皇后,有事吗?” “慕容彻,听说是凤惟杀了你弟弟!”元雪薇故意要提及他的弟弟。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出乎意料,慕容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相反很平静,“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容彻连看都没有看她,难道其中有什么变数?不会啊!慕容彻可真的给了她两剑。范围亲笔书信,不会有假的,眼神里怎么没有杀气呢? “凤惟杀了你弟弟,你当真没什么想法吗?要我肯定不会把孩子给她,也不会来赴宴,慕容彻,你可真是大度,这种事情都能容忍!” “这事情都没有外传,你怎么会知道?”慕容彻早就吩咐了一个字都不能说,如今不就是正面证明了,这件事元雪薇肯定参与了。 元雪薇没想到慕容彻这么难对付,“自然有人嘴巴不是很牢!” “没想到,传的那么远,能从南源传到柔然。还是你费心了,要来打探我们的事?” “你!慕容彻,不管怎么样,凤惟可是杀你弟弟的凶手,如果你想报复,我也可以帮你!”元雪薇着急抛出橄榄枝。 “帮我,你想怎么帮我!”慕容彻假装很有兴趣。 元雪薇见他有了兴致,没有打算告诉他计划,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办法自然有的是!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看来是有行动了,元雪薇也再防着自己的,不愿意将计划提前透露给自己。 “呵,原来你是这么的没有诚意,也罢!”慕容彻假装不在理会元雪薇,元雪薇没有在喊住。 夜晚很快降临,宾客们早早的入了座,等着凤惟入主席。 时辰一到,凤惟携龙昕入席。凤惟在主位,龙昕为后在副座。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免礼!”凤惟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直到扫到慕容彻在喝酒便放心了。 “谢皇上!” “今天非常高兴诸位能参加公主的百日宴,各位吃好喝好!”没有什么发言的经验,在晚会上不就是为了吃吗?脑袋里只想到吃好,喝好,便脱口而出。 “皇上,公主的封号还没赐呢!”赵公公在一旁提醒。 赐什么名字好啊!凤惟又悄悄得看了一眼慕容彻,这家伙居然在喝酒,难道气还没消? 女儿的样貌倒是与他有六分相似,大部分像他面容姣好,唇红齿白的。 “叫容姝,寓意容貌绝美的女子,赐封号静和!” “静和公主赐名容姝!拜!”赵公公将名字昭告天下。 “静和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内一众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公主千岁。” 第六百一十二章 中毒 “皇上,公主史官已经将名字都已经记入皇室族谱了,接下是抓周了!” 赵公公向凤惟介绍接下来的安排,一行人将准备抓阄的东西都拿了上来,有毛笔,有算盘,有兵书。奶娘将静和公主放下,任她去抓 ,静和显示看了一眼金子又看了一眼毛笔,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十分新鲜。爬了一圈竟然将东西都堆拢在一起。 “皇上这…”赵公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什么东西都没拿,就只是将所有东西堆在一起。 “皇上,静和公主这是所有东西都想要啊!看来公主今后一定是一个明君啊!有文采,有谋略的皇帝 。” 龙昕也觉得这孩子不一般,竟然所有东西都想拥有,野心勃勃。 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凤惟心里十分欢喜,一把抱起静和放在自己的腿上,逗着她 。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静和公主天资聪颖,日后一定有所作为 。”底下的人,纷纷恭喜凤惟。 “今日朕高兴,朕敬大家一杯。”端起桌上的佳酿遥杯对饮,一杯饮下凤惟的头有点晕,悄悄在龙昕的耳边咬起耳朵:“龙昕,这就怎么这么烈,我头好晕啊!” 龙昕一皱眉,“这酒是我为你特意准备的果酒,度数很低的。” “果酒?可能我不胜酒力吧。我头晕的厉害,看你都重影了!”凤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感觉天旋地转的,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好晕啊! “凤惟,凤惟!”龙昕小声的在一旁叫着自己,可是自己的眼皮好重啊,好像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龙昕,我好像睡觉啊!我头好…”声音越来越小,突如其来的困意向自己袭来。 “凤惟,你不要睡啊,清醒一点!”这公然倒下算是怎么回事!龙昕将她怀里睡着的静和抱给乳娘。 凤惟强撑不让自己睡着,“龙昕,我快撑不住了!”摔了两下头,清醒但是没有,只是更晕了! “我…”还么说完就一头载了下去,龙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皇上!”赵公公尖叫出声,惹得底下频频投来视线,看见凤惟倒了下来,人群中有了骚动。 “皇上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像是晕过去了!” “不是吧,刚才还好好的!” …… 众人的目光自然也引起了慕容彻的关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皇后,皇上这是怎么了!”有臣子大胆的问。 龙昕托住凤惟的身体,让她看在自己的身上,“没事,是哪个奴才将酒放错了,度数稍微高一点,皇上不胜酒力,有点醉了,各位吃好我这就扶皇上进去休息。” “付大夫,还请你来一下!”赵公公喊付梓斯,付梓斯也来了。 “怎么了,凤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晕就晕了。 “付大夫,你快看看,凤惟晕了,你快看看!”付梓斯听说是晕的赶紧把了脉。 “怎么样了!”龙昕有点着急,现在凤惟彻底昏迷了! “她的脉象有些奇怪!”脉象很乱。 “怎么会这样,哪里奇怪,还是她得了什么病吗?”龙昕很着急,凤惟一直昏睡不醒,万一传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脉象时而有明显,时而虚弱。除了脉象不正常以外,陛下就是一直昏睡。她平时还有什么不对吗?” 付梓斯问。 “她最近记忆力一直衰退,总是会忘了,老说太累了,提不起精神,付大夫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付梓斯的眉头没有放松过。 “她怕是中毒了!!”如果没猜错,她中的毒和当初慕容子贤的毒一模一样。”记忆中慕容子贤中毒后,也是一直提不起精神。 “五石散?”没想到凤惟竟然中毒了。 “是!她的毒虽然用量不深,但是加上有其他东西所催化,让她从脉搏上不容易不查觉。若真是如此下毒之人还真是歹毒。长此以往,除了身体受损就连脑子都会有事。变得痴呆,疯狂,不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幸亏现在发现的早。”付梓斯庆幸现在发现的早,还有救。 龙昕着急的抓住付梓斯的衣服,使劲的摇着“现在怎么办?要怎么救她。” “你先别着急,光是五石散的毒好解,关键是药引子,弄不清楚药引子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付梓斯现在施针替她封住血脉,不让毒素乱跑。 “我去查!来人搜宫!”龙昕命人马上封锁住宫殿内外,仔细一件一件物品查过去。 ”皇后!查到了这个!”侍卫将香炉拿给付梓斯和龙昕看。 付梓斯拿起来闻了闻,又摇了摇头:“这里面是安神的药没问题!” “拿下去吧!” “是!”侍卫准备下去,却与进来的赵公公撞了和满怀。 怀中的香炉都滚到付梓斯的脚边,侍卫慌忙过来捡,“属下该死,是属下笨拙!” “不碍事,付梓斯将脚边的香炉盖子还给他,突然捡盖子的手顿住了,没有将盖子给他,反而自己凑上去闻了闻,“对了,就是这个!” “什么?”龙昕看着盖子上什么都没有啊,怎么就是药引子了。 付梓斯将盖子拿给龙昕看,“你仔细看,这个炉子和炉盖的颜色不一样。炉身因为常年的烟熏火燎早就已经变得十分破旧,炉内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这个盖子却是异常的新。倒不是因为不是一套的东西,而是特意被人清理过盖子,并且在盖子里做了手脚。” 还真是,盖子和香炉是匹配的,只是因为,清理了盖子显得特别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龙昕不明白为什么只清理了盖子。 付梓斯又将盖子凑近给他闻:“她在盖子内涂了药草汁!盖子本身常年积灰不是很容易透气。她只需要将盖子清理干净,再将药草汁涂在盖子上,随着每次点燃熏香,药草汁就会随着熏香一起散发出来,而且熏香有助睡眠,人在睡着之后对气味的灵敏度更弱了,所以才会有机可乘。”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换个新的!”赵公公问。 “所有领用的东西,内务府都会登记在册,容易暴露” 第六百一十三章 妹妹 “付梓斯,现在怎么办?凤惟的毒能解吗?”凤惟的睡颜很安详。 付梓斯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是能解还是不能解!”龙昕看着付梓斯点头又摇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必须给我治好她 。” 付梓斯把他的手拿了下来:“你不要着急,凤惟的毒中的不深,只是解毒不是光凭药物可以解的还有意志力 。” “什么意志力?”头一次听说解毒要靠意志力 。 付梓斯解释道说:“五石散不同于其他的毒物,药物只能暂时缓解对五石散的念头 ,中毒者会对五石散越来越上瘾依赖,只有自己彻底抵制,才能完全戒掉 。” “你是说,会上瘾?”龙昕问付梓斯 。 “是,而且依赖性很强,当初就是因为慕容子贤没有控制住自己才会继续食用,导致最后的死亡 。”付梓斯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 “把伺候的所有人给我带过来!”龙昕命令暗卫将殿内所有伺候的人全都带进来 。 “是!” 殿内所有伺候的人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皇后,我们是冤枉的 。” “冤枉的?”龙昕审视着他们每一个人,“就算不是你们下的毒,就凭你们你们照顾不周,让皇上中毒,就能治你们死罪,诛九族。” “皇后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我们不知道啊,我们都只是在殿内负责殿中的植物盆栽的养护,但是这些近身的东西,我们万万不敢碰,更何况是皇上殿内的香炉,所有熏香都是由赏灯宫女才有资格碰的,我们真的只是在内殿做一些杂役的工作,请皇后明鉴。”一名宫女听说是诛九族的大罪吧,吓得赶紧解释。 “上等宫女负责的 ?”赵公公若有所思 。 “是的赵公公,这些香炉可都是小梅姐姐在负责。”宫女将视线转向床头伺候的小梅 。 小梅立马反驳那名指正自己的宫女:“你不要胡说,我虽然是皇上的贴身宫女,但是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给皇上下毒,定是你们之间有人想要害皇上然后嫁祸给我,香确实是我挑的,可都是一些安神的熏香呐,我的这份如果我要害皇上,何必在千方百计的寻这些对皇上有益的香呢!皇后你不要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我怎么可能害皇上呢?” 小梅确实是皇上的贴身宫女,平时对皇上确实也是照顾有加,要是下手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皇后,西岐王求见说知道是谁干的!”侍卫来报。 龙昕没想这个时候慕容彻会上门,“让他进来!” “是!” 龙昕坐在凤惟的床边,满屋的人都低着头,气氛低沉 。 慕容彻进了凤惟的宫殿,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有些不忍心看她。 “慕容彻有什么话你快说吧,说完赶紧走!”龙昕让他有什么话快说。 慕容彻并不理会他:“我们之前捉住一个叫范围的柔然人,他已经承认是柔然的皇帝指使,并且他们还派了另外一个人进宫。” “他人呢?” “已经自杀了!” “你说什么,他怎么样了!”一个女人冲过去质问慕容彻。 “你认识他?”冲出来的人就是小梅,听到男人的名字她显得很激动。 小梅大声的吼叫:“我问你他怎么了!” 还没等她捉住他的衣服,就被当场捉住。小梅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慕容彻你但是说话,我哥是怎么了?” “范围是你哥?”原来小梅就是范围的妹妹,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原来在皇宫里,怪不得,“你哥他已经死了!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是你吧,慕容彻!是你杀了我哥哥吧!就因为我哥哥杀了你弟弟,所以你一命抵一命杀了我哥哥?” “不错,一命抵一命,你知道你哥哥受元雪薇之命?你不是在柔然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这么巧,现在凤惟又出了事!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慕容彻直视她的眼睛,质问她。 “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小梅对于这个间接杀了自己的哥哥的人不想多开口。 “你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不过你不说我差不多都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元雪薇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们或者回去!”慕容彻看着小梅倔强的模样,想当出发时前,查看范围的尸体发现,范围早就中了毒,而且这种毒是柔然皇室专用的。 “你什么意思?”小梅终于有了反应。 “元雪薇给你哥哥下了毒,是柔然皇室的专用。” “怎么会这样,元雪薇说,只要我杀了凤惟,她就放了我哥哥,然后给我和哥哥一笔钱让我们能够远走高飞,他怎么会对我哥哥下手呢!”元雪薇这个骗子,都是她,都是她让自己和哥哥去送死。 慕容彻问他她,“小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都是你下的毒!” “呵!没错都是我做的,都是元雪薇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骗我,我也不会进宫,皇上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却这么自私,都是我害的。” “你也知道凤惟对你这么好,你还去伤害她?”龙昕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一把掐住小梅的脖子,“该死,你们都该死!” “呃呃呃呃…”小梅被龙昕掐的喘不过气,一直针扎着,“对…不…起…” ”对不起!你不配,你给我去死!”小梅和范围都是这场阴谋的牺牲者。 “皇后” “龙昕,你不要这样!” 所有人都拦着他,却都被他的内力所震飞。 “你疯了!这一切都是元雪薇的错!”慕容彻也阻拦他。 龙昕没有放开她,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直到小梅被活生生的掐死,身体从龙昕的手中一点一点滑落下来,龙昕心中的火气才被浇灭一点,“立刻封住会场,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来参加宴会的怎么把我们都困在这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位参加宴会的使者有些被吓到了,好好的宴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这么多的士兵把自己困住。 第六百一十四章 阶下囚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所有的人都被人围住。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皇后有令,谁都允许出这个宴会厅,谁敢出去,格杀勿论。”侍卫长传达皇后的命令。 大臣不满:“皇后的命令?皇上呢,我们要见皇上!” “哼!好好在这呆着,否则都别想或者出去!”侍卫长瞪了大臣一眼,明晃晃的利剑别在侍卫的腰间,大臣赶紧闭了嘴。 “将柔然皇后皇帝拿下!”又是一声命令,侍卫将他们两人拿下 。 “逐音你这是什么意思?”元雪薇意识到可能事情败露,席间就看见慕容彻往后宫赶,范围也被人带走了,看来这一切都是慕容彻搞得鬼。 “柔然皇后谋害我大雍皇帝陛下,奉大雍皇后之命,将他二人拿下 。” “什么谋害皇上,一切都是你们胡说,为的就是我柔然的国土彻底纳入你大雍的板块,你们还真的是好计谋啊!”元雪薇还在拼死挣扎,“你们大雍泱泱大国,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将他人国土纳入自己的手中,真是卑鄙无耻,各位其他邻国的大使,你们看呐!他们就是这般强盗行径,还污蔑我们谋害皇上 。”元雪薇在宴会之上将市井妇人的丑态一一做尽。 底下的人听信她了这一番阴谋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 “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 “自求多福吧各位!没想到这大雍的女皇帝心肠这么狠毒 。” “这柔然的皇帝和皇后不就成了炮灰了吗?” “是啊是啊…” 女人的眼泪可是不能小觑的,就元雪薇的一番话落在别人眼里,可就是凤惟的阴谋了。 “都给我闭嘴!”穆修暴怒的声音穿透了,整座大殿,现在凤惟还在床上躺着,谁要是在罗里吧嗦,穆修也不敢保证,这剑会落在谁的脖子上,不过现在这把剑正搁在元雪薇的脖子上:“元雪薇,你好毒的计谋,先是利用凤榆对皇上的怨恨,让她*南源皇帝发起斗争,再是将慕容子贤的事抖出来,逼迫慕容彻与皇上反目,还以长兄性命相要挟逼迫小梅投毒,皇上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这般对她 。” “哼!我狠毒?”元雪薇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可置信 ,“我在狠毒也是对她凤惟的,都是因为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在穆修一桩桩一件件的控诉之下,元雪薇早就泪流满面 ,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 “这又与皇上何干,你歹毒之心昭然若揭,不要在狡辩了,也不要试图将所有的过错归结于其他人 。”原本精致的妆容仙子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零散着头发。 元雪薇鲜红欲滴的指甲指着穆修破口大骂:“何干?如果不是凤惟我哥哥何故落得如此下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凭什么她凤惟过的风生水起,问心无愧,她就不怕遭天谴吗?” “哼!早就跟你说过,元澈的死与凤惟不搭界,你偏偏不听,一意孤行,事到如今也是你罪有应得 。”慕容彻从殿门口进来就听见元雪薇在那里指责 。 元雪薇见是慕容彻,又是一声冷哼:“慕容彻,你的心还真是宽阔,面对杀害弟弟的凶手居然无动于衷,你究竟是冷血还是无情呐!” “你说的对面对凶手还真不能无动于衷,照你看是不是这样啊!”慕容彻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短刀刺进张横的身体里 。 张横还没来得及反应:“你…”看看慕容彻又看看自己身体上的短刀,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死了 。 “慕容彻,杀死你弟弟的可是凤惟,你是疯了吗?竟然公然杀害柔然的皇帝 。”元雪薇也没想到,慕容彻下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慕容彻又将张横体内的短刀拔出,慕容彻躲得及时,却溅了元雪薇满脸的血,“啊!啊!啊!慕容彻!我告诉你,你不要后悔,你以为今天把我门都杀了,凤惟就能忘记你刺她的那一刀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是你亲手刺的剑,难道伤痕永远都抹不平,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原谅!‘’ “你…”慕容彻没想到女人疯狂起来真的是十分可怕的。 “给我带下去!”逐音是奉皇后之命前来将两人拿下的,自然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 “是!” ”哈哈哈哈哈!”元雪薇仿佛疯了,一夕之间什么帝皇皇后,全都变成阶下囚和死尸。 ”诸位,柔然皇帝皇后,刺杀皇上,刚刚是为了不让他们逃脱,现在已被御林军押入大牢,各位可继续用餐,实在不好意思了,还请大家不要被今天的事情坏了大家的兴致。”穆修吩咐撤走了御林军,逐音也撤走了暗卫。 “这筵席怕是吃不成了,如此一番,如何才能熬到明天离开。今夜又是不眠之夜了!” “是啊,还是早些离席吧,主任都不在了,这饭吃的真没意思。回去休息吧!” “是啊,各位走吧!”一场筵席不还而散。 …… “付梓斯怎么样了,凤惟怎么还不醒?”童子美问付梓斯,她自从成亲后就一直跟着付梓斯四处行医,直到几天前收到请柬就跟着过来凑个热闹,顺便来拜访一下哥哥,但是谁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一时半会可能没有办法醒过来,不要着急。我已经喂她喝了药,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付梓斯需要又止:“龙昕,凤惟醒过来之后可能要派人多加照看,我怕她控制不了自己。” “你放心,我会亲自盯着的,你会很痛苦吗?”龙昕最见不得她如此痛苦。 付梓斯思索着,该如何向她解释:“子美,你不要太担心了,其实凤惟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在解毒上要多下一点功夫,“千万别让他一个人,很危险的!” “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让我如何安心的离开!自然在这里陪她。” 第六百一十五章 醒了 ”嗯,那便好,我已经将所需要注意的都写在纸上了,你看一下!”付梓斯又将所有的事项都写好交到他手上! 龙昕将纸上的东西一一熟读记好,“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子美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凤惟一定会没事的,付梓斯都说了,凤惟的毒中的不是很深,一定能解封!”童子美现在做的也只能是宽慰龙昕,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嗯,快去吧!” 龙昕又禀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呆在凤惟的身边。 付梓斯和童子美刚出门就看见慕容彻在门外便不进去,示意童子美在原地等他一会。 “你怎么不进去?”付梓斯与慕容彻搭话。 慕容彻朝付梓斯苦笑,不用说不进去是最好的选择:“凤惟怎么样了!” 付梓斯实话实说:“很不好,我想你已经知道你弟弟怎么死得了,凤惟虽说中毒少但是之前你给她的一刀,一直好好坏坏没有彻底痊愈,导致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你一定要救她!”慕容彻就差没给他跪下了。 “她是我朋友我自然会救她!你现在后悔吗?”付梓斯但是好像知道,慕容彻有没有后悔过。 慕容彻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睛里付梓斯已经看到了后悔,付梓斯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相信凤惟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你想想,多少次她处于危险都安然度过了,她天生福气好,一定会没事的!” 还真的如他所说每次凤惟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化险为夷,冥冥之中有人在保佑她。 慕容彻点点头似乎他的话对他有了安慰的作用,“谢谢你!” “你们每个人都对我说谢谢,我也只是在帮朋友,还是好好对凤惟,我知道你还是喜欢她的,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付梓斯真的是希望他们能够都好好的,互相虐来虐去的,何必呢! 这一晚慕容彻没有睡着,凤惟没有醒,他始终不能安然入眠,纵身一跃飞上屋顶,和凤惟一起度过这漫长的黑夜。 她!这是哪儿,好像很熟悉,自己的身体好像慢慢的飘向天空,她能清晰的看到俯在自己床边的龙昕。龙昕握着自己的手,轻轻的诉说着什么!没有看到心心相念的慕容彻,凤惟有些伤心,不过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死了,变成了透明的孤魂野鬼了。突然又被自己又被关进一个黑色的空间,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口。 “凤惟,凤惟,你醒醒!你快醒醒。” 这声音好熟悉!哪里听到过!到底是谁?谁在呼喊自己。我真的好累,好困!身体好沉重!身子一直往下沉。 “凤惟你醒醒!”凤惟的手指稍微的动了一下,却被龙昕看见了!龙昕激动的在床边呼喊她。 ”头好疼!”凤惟睁开眼,光线有点刺痛自己的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龙昕见她终于醒了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你终于醒了,我都快吓死了!”龙昕一把抱住凤惟,好像下一秒就会是失去她。 “咳咳…”龙昕抱得有些紧,凤惟快要喘不上气来了,“龙昕,你抱得太紧了,我难受缺氧!” 听到凤惟不舒服,龙昕才将她松开:“你饿不饿?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小梅做的绿豆糕!好想吃!”凤惟现在好饿,饿的都能吞下一头牛,若不是怕吓着他,自己早就开吃了。 龙昕一听是小梅,脸色都不好了:“想吃绿豆糕,我让御厨做!” 凤惟没注意到龙昕的脸色变化,“不用了,小梅做的好吃,我也只是吃一点不用特意让御厨做!” “没事,我让御厨去做!”龙昕执意让御厨去做。 凤惟环顾一周都没有发现小梅的身影:“小梅呢,她又跑去那里偷懒了,小梅!”她就要吃小梅做的,她大声的呼喊她。 “凤惟,小梅死了!”龙昕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凤惟。 凤惟不相信:“开什么玩笑,她前天还好好的,还答应我给我做绿豆糕,不要瞎说,她听见了会生气的!” “真的凤惟,小梅她真的死了!她是元雪薇派来的给你投毒的人。” “怎么可能?”凤惟还是不相信,自己对她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动手。 “真的凤惟,他的哥哥是给慕容子贤下毒的人,她是被元雪薇威胁来给你投毒的!”龙昕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她被人背叛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龙昕以为凤惟问的是小梅的事,他点点头:“他们真的是奸细。” 凤惟还是难以接受,照他这么一说自己是中毒了:“我中毒了?”凤惟看向龙昕。 龙昕没想到凤惟竟然猜出来了,“是,你中毒了和慕容子贤一样。”龙昕索性一股脑的全都告诉凤惟省的她胡思乱想。 “所以我的中的也是五石散?”凤惟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中毒了,一次两次都是自己。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龙昕很自责。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命!你把元雪薇怎么样了。”凤惟知道,龙昕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 “我没有动他,只是把她关起来了!还想等着你处置呢!” “把她放了吧!” “放了为什么!他可是下毒杀你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就放了!”龙昕很是不解。 “我知道她这么多都是为了一个人,还是放了她吧!” “好,既然你开口了,也不在关他了!”女人还是放了,只留一些渔网在身边。 “谢谢你,我的头好晕啊!突然没理由的头晕了起了。自己还浑身的不舒服!” “你没事吧!”龙昕有些紧张,生怕出什么问题。 “有点晕!”龙昕听了赶紧上去将她扶住,“你做下来歇会!”还没恢复好,现在有很晕,“要不要帮你叫付梓斯看一下。” 还好就不要难道别人了:“不用了,我坐下休息一会就好,他这两天也很忙,让他好好休息吧。”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失去控制 “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的脸色很差!”龙昕扶着凤惟的身体,身子很凉,“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快躺下!” “龙昕,外面的天怎么这么黑,你是不是忘了让人点灯。”刚刚还才奇怪,皇宫里不是应该常年通亮的吗,这会儿怎么叫人熄了灯,还是忘记掌灯了。 “什么黑!”龙昕看着凤惟的眼睛,在她的面前来来回回的试探,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凤惟我在哪儿?” “龙昕不要闹了,你不是在这吗?天虽然黑但是我能听得见你。不过你别说,自从中了毒,我的耳朵好像更加灵敏了,是不是又能练成一个什么动耳神功,只要动动耳朵就能发现敌人在哪!”凤惟开着玩笑,好像自己真的能有动耳神功一样,笑得像孩子一样。 “凤惟…”龙昕有点不忍心告诉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龙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快告诉我!”凤惟一听就知道龙昕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凤惟,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凤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现在是中午?那我的眼睛怎么了!” “是,凤惟你先不要着急,你的眼睛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龙昕扶住凤惟的肩膀,凤惟的泪水从无神的眼眶中落下,“你说我是瞎了,怪不得我的听力现在这么好欧式因为我瞎了 。”嘴角一抹苦笑看的龙昕十分心疼 。 “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忘了,付梓斯是神医他肯定有办法的,我这就去叫他过来,他救了你这么多次,这次也一定能把你就好的 。”龙昕慌乱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逐音,去把付大夫叫过来,快去!”最后一句几乎用吼的,逐音立马去西宫将人带来 。 “付梓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呢?”龙昕自己慌了阵脚,但也很快稳了下来。 “让我看看!”付梓斯替凤惟把了脉,事情要比自己想的更坏,“她的眼睛应该是因为五石散,再加之药引挥发,加剧了五石散扩散的速度,因为用量少,所以暂时还只是失明,之后有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只是失明,之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 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嘛,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龙昕暴怒掐着付梓斯的脖子:“你不是说,只要她戒了五石散就可以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你到底能不能治?” 付梓斯被龙昕掐的脸涨红:“龙昕你疯了,快放开我!” “龙昕,你不要这样,你快放开他。”凤惟听着有什么动静,付梓斯的发声有些困难,凤惟就知道又是龙昕在发脾气了,“龙昕,你快住手,你把他掐死了就真的没有人给我治病了 。”说着试图从床上爬下来,劝阻龙昕,却没想到黑暗和虚弱让她从床上狠狠的摔了下来 。 龙昕听见凤惟跌倒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控了,“凤惟你没事吧!”,凤惟从床上摔下来,摔得不轻,手肘与床沿有些摩擦,破了一块皮,疼得凤惟直吸气。 “你怎么样啊!你现在不方便就不要在动了,好好休息!听话!”与刚才的样子完全不懂,刚才暴怒的龙昕,现在只对凤惟温柔似水 。 凤惟在黑暗中探寻龙昕的手,一但触摸到,便是死死的抓住就好像在洪水中抓住的唯一根稻草,救命的浮木。 “我没事,龙昕你不要这样,不要因为我去迁怒一些无辜的人,否则会让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会,怎会是你的错呢,你已经很好了 。”龙昕说的很温柔。 “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的眼睛那么漂亮,我说什么都会治好它。”将她垂下的一丝长发别到耳边。 凤惟也不确定自己的病是否真的能好,但是却开口说相信他。 “付梓斯,你实话跟我说,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凤惟问付梓斯想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付梓斯沉默了,瘟疫都熬过去了,却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沉默不语,付梓斯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每个人在面对生死,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惧,坦然面对自己生死的很少,像现在,凤惟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然后轻声的对自己说:“付梓斯,你不要有压力,能治好最好,不能治好便由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了眼镜我的耳朵还是挺灵活的,若是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有压力!” 坦然的令付梓斯这个看惯生死的人,都由衷的佩服凤惟:“凤惟,你放心,就算我的医术不行,还有我师父,我师父的本领比我厉害!我一定会帮你请到他。” “谢谢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的…”话还没说完,凤惟猝不及防的吐了龙昕一身 。 “凤惟,凤惟!你快醒醒!”之后便又是陷入昏迷,“付梓斯,你快来,你快来!快就救她 。”龙昕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情,就在凤惟倒下的一刻又开始了慌乱 。 所有人都围着凤惟,屋顶上的人也很着急,只能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当初是自己糊涂听信别人的话,才会让凤惟身受重伤,又被人有机可乘,害的凤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的不信任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谁都不怪,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每次想起刺入凤惟胸膛的画面,慕容彻都会狠狠的抽自己两巴掌。老天要是开眼的话,有什么苦痛就都冲着自己吧,不要再让床上的女人受一点点伤了。 又是一天的折腾,一直从中午忙到了晚上 。 “付梓斯,凤惟的病究竟怎么样了,你有多少把握!”慕容彻一直守在凤惟的身边就怕自己突然之间就看不见她了。 见付梓斯从凤惟宫中回去,连忙轻身飞跃过去跟着。 付梓斯守了一天,面带倦容。慕容彻从背后出声叫他,吓了他一跳。 第六百一十七章 再一次的复仇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吓我一跳!”付梓斯拍了拍胸口。 “她,怎么样了?”慕容彻问的小心翼翼 ,是不敢问出口,怕比自己想的更糟糕。 “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你弟弟也是因为五石散而致死的,但是他的毒性挥发的不是很快,只是在用量上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凤惟的用量虽然少,但是在毒性上彻底的发挥了药性,导致毒性蔓延 。现在毒性已经使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我担心后面还会出什么问题 。” “你有多少的把握!”慕容彻有些担心。 “五成,现在她的身体若是换作之前的,或许还有六分,但是你那一剑让她的身体更加脆弱,之前因为两次瘟疫,我已经在帮她调理身体 。否则恐怕这一次连老天都救不了她 。”幸好之前一直逼着她喝药,要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 。 “只有五成!”慕容彻没想到连付梓斯也只有这么多概率,“求你,一定要救她!”这是他第一次求人,为了凤惟,也为了弥补自己曾经对凤惟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慕容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求人,若是被凤惟知道了她铁定能乐醒!”想想她还是健康人的时候肯定会嘲笑他的。 “说真的,我求你一定要救好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无论付出什么,他都在所不辞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你的性命吗?” ”是!”这是他欠她的。 “好,慕容彻你今天的话我都记住了!若是今后你再有什么对不起凤惟的,我一定取你性命!哪怕是豁出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一定要让你会让你后悔的!” 凤惟真的很幸福,虽然龙昕和慕容彻他们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曲折和误会。但是到最后都会一心为了凤惟付出许多,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作为朋友的付梓斯能看到这些就已经替凤惟非常高兴了! “我给凤惟留得都是一些能克制她病情的药,暂时能稳住毒素扩散。我明天出发去西琉城找我的师父鬼谷子,请他出山,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这是付梓斯最后与龙昕他们的决定,凤惟的身体决不允许有半点的差池,还是请鬼谷子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多一些胜算! 龙昕也害怕万一凤惟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再听了付梓斯的建议后,毅然的决定让付梓斯请鬼谷子出山! “你最近还是多陪陪凤惟吧!虽然她醒来的时候嘴上从来不说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是她每次睡着的时候都会喊你的名字,我想她没有责怪过你,她一直在求你的原谅。”两个人何必在互相折磨。 “我知道了!”他又何尝不是在求的她的原谅。 …… “主子,不好了!”逐音从宫外回来了,但是有件事情什么紧急。 “怎么了!”龙昕在陪着凤惟用膳,这几日天气甚好,难得有几天暖阳,龙昕经常陪着她去御花园,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在寒冷 。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龙昕不是很满意逐音现在的状态,冒冒失失的,让凤惟也跟着一惊一乍,“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凤惟看不见逐音着急的样子,但是从声音上判断,十分的着急,“不要着急,逐音你慢慢说!” “皇上,主子元雪薇起兵了。”刚刚收到柔然线人的报告,元雪薇回了柔然,自拥为王,不东声色的偷袭了柔然周边的小城,连南源边境都差点被突破,幸好有镇国将军的铁骑营驻守。 “刚除了一个凤榆,怎么又来了一个元雪薇!怎么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啊!”有些好笑,为什么个个都想自己死 。 龙昕没想到凤惟的饶恕让她变本加厉,非但没有好好的反思己过,反而招兵买马,自立为王,“他们有多少人 。” “二十万 。” “哼!区区二十万难道还想跟我一百万精兵强将相比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的蝼蚁。”龙昕根本就不把他们放眼里。 “一百万,我们什么时候真的有一百万雄兵猛将了。”作为皇帝她都不知道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 “我们一直都有,只是你不曾关注过!这次若是再一次捉住元雪薇我一定不会再听你的放任她才是对她的不公!” 毕竟已经放过她一次,这次若是真的抓住她,绝对不会轻饶。 “好我只有一个要求,留她一命。”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只是随后一次帮她 。 “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你以后还是不要管了。”龙昕答应凤惟绝不杀她,但是不保证她能有名活到最后 。 元雪薇的军队一路南下,一到直杀到大雍皇宫 。 “元雪薇你还真是有胆量,还敢带着区区二十万大军,包围皇宫,你究竟是太自信了还是意不在此?”元雪薇的人马只有二十万,是在轻视自己的人马? “有什么不敢的,今天的我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况且你一百万的军马短期之内是筹不到的,该放弃的还是你们吧!”元雪薇只带了二十万,偷袭各大城市,人数不多却足够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攻破,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彻底被他们占据。况且他们选择了南下的路线都是一些小城市,若不是他们选择攻打了南源,恐怕到了大雍皇宫,他们还没发现。 “元雪薇,当初就不应该放了你,就应该杀了你,永绝后患。”龙昕后悔了,他应该杀了她,就算是答应了凤惟,也应该暗地里解决了她,就算日后凤惟问起来,瞒着她便是,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境界。 “杀了我?我也觉得,可是谁让你们不杀了我呢!后悔了吧?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听说凤惟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彻底是个瞎子,是个废物!龙昕你还愿意守着她,真是感人至深呐!” 第六百一十八章 元淇出现 龙昕的火,蹭的一下就窜到了脑门,不提还好,一提全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凤惟才会受伤的:“元雪薇,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生不如死,龙昕你话不要说的太早了,生不如死?哼!有本事就来啊!”元雪薇一声令下就将城门轻易推开顺利进入皇宫。 龙昕带了所有人马守在大殿的门口,其他人的生死他不管,他只要护住凤惟。 “龙昕,你还真是痴情,不过我告诉你,我今天要取得人头只有一颗,那就是凤惟,我要让她给我哥哥陪葬。”元雪薇骑在马上,宫中的宫女和奴才四处逃串,没想到竟然被她轻易的破了城门。 “主子,援军已经再来的路上了,现在怎么办!”逐音看着眼前的元雪薇迟迟没有动手,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护主皇上,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凤惟的性命。 “赵公公,是不是元雪薇打进来了!龙昕呢!“凤惟就听见声音什么看不见,心里很是着急,“赵公公,扶我出去,我有话要说!” “皇上,您还是别出去添乱了!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了,放心吧有皇后在,一定没事的。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赵公公奉命看着凤惟,不要有任何闪失。 “赵公公,你还是扶我去吧,我实在不放心,听说元雪薇带了20万,可是守城的侍卫连十万都没有,如何能打的过。”还是十分担心,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皇上,您这不要难为奴才!还是好好在床上躺着,皇后一定能护您周全的。”赵公公看着凤惟着急,自己也着急,不说龙昕临走的时候交代自己不要让凤惟出了这间屋子,否则要了自己的脑袋。再者说了赵公公也是在不忍心看着凤惟这般模样,在受到任何伤害。 “赵公公,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凤惟拔下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咙口。 “皇上,万万使不得,老奴答应了就是,您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好吗?”赵公公的老泪都要流出来了,凤惟在逼自己啊! 凤惟听了赵公公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赵公公扶着凤惟慢慢的走着,出了宫门。 “赵公公,谁让你把她带出来的!”没想到凤惟会出了门。 凤惟循着声音的方向对他一笑,“不要难为赵公公,是我以死相逼才会让他带我出来的!” “凤惟你…” “没关系。”凤惟对他摇摇头,自己的身子还撑得住,让她放心。 “凤惟,你还真是有胆,眼睛都瞎了,还敢出来,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没想到,这个时候凤惟还敢出来,难道不是应该躲在龙昕的背后吗? “元雪薇,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满意吗?”凤惟两眼无神,脸色苍白,走路颤颤巍巍的都需要别人搀扶,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到。 “满意?我还在后悔当初怎么不加大用量,像慕容子贤一样,把你的生命早点结束。替我哥哥报仇,让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去陪葬!”元雪薇从头到脚都希望凤惟去死,如果不是凤榆那个蠢女人,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会劳驾她亲自动手呢。 “你真的以为你哥哥是我杀的吗?”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还是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亲眼看见哥哥就死再自己的面前,那个女人还想狡辩吗? 凤惟沉默了片刻,“如果我说那个人不是你哥哥你会相信吗?” “凤惟,你当我是和你一样的瞎子吗?”她居然为了活命什么瞎话都编的出。 “我是说真的,当时那个人只是一个和你哥哥身材一样的囚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凤惟看不见元雪薇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元雪薇一定不相信,“当初他们要我杀了元淇,我根本下不了手,于是我从天牢悄悄的找来一个和元淇身材一样的人,叫付梓斯悄悄给她易了容,才躲过这一劫,之后我就让你哥哥逃走了。” “那我哥哥现在人呢?” “我不知道!”确实不知道,自从那日一别之后,凤惟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凤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好骗啊!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你连我哥哥在哪你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元雪薇嘲讽凤惟的自以为是,“我今天一定会为我哥哥报仇的,凤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给我杀!” “等一下!”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 元雪薇转过头去,这个人的样貌不熟悉,但是身形和音色跟哥哥无二般。 “你到底是谁?”元雪薇质问来人。 “雪薇是我!”来人拿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我是哥哥!雪薇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她说的都是真的,是她救了我,我才有命今日来见你一面。”来人正是元淇。 “真的是她救了你?她不是杀了你们,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有假呢!”元雪薇还是不肯相信,等到元淇站到他面前了,她也始终不肯相信,心中对凤惟的恨已经太深太深了! “雪薇,我真的还活着,你不要在恨了!” “可是…”自己的什么都没有,连同自己一直的恨也没有了,都是因为这场闹剧。 “停下来吧!我听说凤惟之前放了你一命,她又救了我一命,我们欠她的太多了。”兄妹二人看向凤惟,欠她的何止这些,连同凤惟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凤惟,我元雪薇一人做事一人当,害你的人是我,欠你一条命,你杀了我吧!”哥哥还活着就好,自己也没什么在牵挂的啦。连张横都死了,自己原本只想找一个复仇的工具,现在他死了,心里竟然还是有点难受的。今天的复仇到底只是为了哥哥,还是连同他的一起,在生死的面前一下子都明白了。只是当初自己心有不甘,才会一直瞧不上那个才华横溢的男人,才会让他为自己赴死。 第六百一十九章 重归 凤惟两眼空洞,她知道现在元雪微应当是慌张的,可是凤惟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自己的眼睛的失明,也是拜她所赐,可是这元雪微毕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一心为了元淇。 “雪微,你可知道吗?我其实是不恨你的......我也不怪你......是朕愧对了元淇。” 元雪微听到这番话,抬眸看着面容有些苍白的凤惟,曾经的凤惟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如今她依旧是名满天下,可却为了这些不必要的误会,消瘦了许多,元淇看着元雪微呆愣的样子和凤惟的无奈,竟然是久久哽咽,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雪微......你......” 元淇看着元雪微的模样,竟然有些不自在,他印象里面的元雪微已经变了一个模样,或许容貌并没有多么大的改变,可是在元淇的印象里,元雪微一直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子,天真烂漫,他可以陪着他的小妹玩耍猜谜,可如今她的可爱在他失踪之后也灰飞烟灭。 元淇看着元雪微和凤惟,竟然有些两难,元雪微的倔强让元淇深感不如,他们兄妹二人欠了凤惟太多太多,已经偿还不起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却发现凤惟的眸子虽然有些失色,可却依稀地流露出了不少的落寞和孤单。 “雪微,元淇,你们二人走吧,如今看来,这些误会都已经解开了,难道不是吗?” 凤惟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想要努力掩饰自己的落寞和孤寂,却是不经意间露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l龙昕看着凤惟如此的难过,心中的滋味也是五味杂陈。 元雪微看着凤惟,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凤惟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了任性的她,她终于肯听一次凤惟的话,竟然也是见到了元淇之后才会如此,元雪微心中有了不小的震撼。 “皇上......元雪微知罪。” 凤惟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也感觉出来了元雪微的窘迫,而元淇却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凤惟知道元淇不善言辞,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眼前虽然是漆黑的却依稀感觉到了元雪微的模样,带着泪痕和悔恨,凤惟从来都没有怪过元雪微的无理取闹,任谁若是有元雪微的性格,认定了一件事情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便是她的南墙罢了。 “雪微,起来吧,朕从来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元淇上前扶起了元雪微,凤惟似是感觉到了元淇的动作,试探的问了一句。 “元淇,是你吗?” “臣在。” “你扶起雪微来吧,是朕对不起你们......” 凤惟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龙昕看着凤惟如此自责,心中的火气自然是冒了出来,刚刚想要争执几句却被付梓斯拉住。 “你还想让陛下为你费心吗?” 龙昕看着付梓斯严肃的样子,眼中依旧有些许的怒气,看着凤惟苍白无力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的,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 “雪微,你回去吧,因为你毕竟是受人蛊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凤惟虽然面色苍白,但是那眉目间的自信依旧让元淇感觉到了威风凛凛,元淇单膝跪地,他对凤惟既有一些小小的爱慕也有一些崇拜,所以他十分的尊敬凤惟。 元雪微见自己的哥哥竟然如此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凤惟,自己的心中也有些五味杂陈,她究竟是一直错怪了这个女子多少次,每一次的劝说和游说都让元雪微反驳,她如今终于看清了事实,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伤了凤惟。 元雪微的心中万般后悔。 “臣元雪微愿永远跟随大雍皇帝凤惟!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了元雪微的话,凤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她与元雪微交战多次,她深知元雪微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战友,多了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好。” 元淇知道自己深深的追随着凤惟,无论是为了偿还自己的罪过还是心中那丝不愿意吐露的情愫,他都愿意死生相随。 “臣元淇愿意死生相随大雍皇帝,尽生平之力偿还陛下的恩德!” 凤惟知道这二人的心中定然是臣服于自己了,她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她的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眼前是一望不尽的黑暗可她的心中却觉得这二人若是能真正的臣服自己便是一道光明照亮了她的心弦。 “无事了,不必自责,付大夫会医治好我的。你们二人刚刚相逢,叙叙旧也好,退下吧。” 凤惟的语气竟然是意想不到的放松,这让元淇和元雪微更加的崇拜这个女子,元淇曾经是多么的痛恨这个女子,可却不知道为何,自从再次遇见她之后,元淇的心就狠狠的被这个女子所抓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了元淇的脑海里。 可是元淇却深深知道,凤惟对他却仅仅是愧疚和后悔,自从初遇那天之后,元淇开始越来越怀疑这个人是否是曾经的凤惟,可是凤惟是否是因为一些事情而性格大变也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让元淇不禁有些为她神魂颠倒。 “臣告退。” 二人相视一眼,叩拜退下了,龙昕看着二人恭敬的样子,不由得对这个小女子控人张弛有度的方式生起了由衷的敬佩。 龙昕还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有些空洞,而付梓斯看着凤惟有些消瘦的侧脸眼神中不觉得流露出来了些许的心疼,上前扶着凤惟,轻声道。 “陛下,回宫吧,小心着凉,臣一定会想尽办法医治好陛下的眼瞳的。” 慕容彻在帷幕后面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这个女子依旧是如此的处变不惊和倔强,她有些弱不经风的样子让慕容彻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在慕容彻离开这里的日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是知道凤惟在自己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有那样不舒服的感觉,无法出面对凤惟说出爱你这两个字。 第六百二十章 光明 凤惟听到了付梓斯的话,嘴角轻轻的挑起了一丝笑意,而龙昕看到了付梓斯对凤惟如此亲昵的动作,不由得有些不悦,可是却想到付梓斯才是能够医治好凤惟的人,便将自己的怒火重新压了下去。 慕容彻看到凤惟已经处理完这些事情,赵公公前来询问了些许的事情,凤惟一一回答之后,赵公公便退下了,龙昕在一旁看着凤惟的脸庞,有些心疼。 轻轻地在凤惟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痕,凤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想要说出来的却是慕容二字,可是凤惟却深深知道这样的感觉绝对不是慕容彻,大抵是龙昕罢。 “龙昕,是你吗?” “若不是我,还能是谁?” 龙昕感觉到了凤惟片刻的恍惚和迟疑,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付梓斯说过凤惟现在的情况其实不容乐观,情绪也不能激动,而龙昕是多么的希望凤惟能够好起来。 “西岐宁王驾到——”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人来了,凤惟眼神中有些许的恍惚,可是她却恍惚间失了神,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样子有多么的苍白憔悴,她不想在慕容彻面前出丑,竟然是有些说不出来的窘迫。 看着凤惟的慌张,龙昕竟然有些迷茫了,他深爱着凤惟,可龙昕也知道凤惟是喜欢着这个慕容彻的,否则当时也不会让这个慕容彻做了大雍的贵妃,可是这个慕容彻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回到了西岐继续做他的宁王。 他曾经以为凤惟已经放下了慕容彻,可是看着凤惟现在的样子,龙昕就知道凤惟其实并没有放下这一切,只不过是深深的藏起来了,如今所有的事情慢慢重叠显现出来,龙昕自然感觉到了凤惟对慕容彻的喜欢是有增无减的。 “臣慕容彻参见大雍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惟竟然是有些手忙脚乱,失去了平日里的稳重,慌张地说道。 “快起来吧。” 慕容彻看着冒冒失失的凤惟,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担心,若是这样的凤惟怎么应付所有的事情,他眼中的担心被龙昕看得一清二楚,龙昕眼中的嫉妒竟然是喷涌而出。 “宁王来此为何?” 龙昕不由得出口问道,眼神中的怒火似是要将慕容彻吞下一样,可慕容彻却并不惧怕这样的威胁,淡然的笑了笑,嘴角轻轻上扬说道。 “关心一下大雍皇帝的安危,这有什么不妥吗?” 慕容彻的眼神凌厉,二人的气场让凤惟有些为难,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却也是闻到了空气中渐渐浓厚的*味道,不禁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有劳宁王陛下了,朕身体安康。” 慕容彻看着强硬撑起来的凤惟,眼神中有着些许的落寞,而付梓斯却在身边满满的调制着药方,他已经查阅了很多天的古书了,将所有的方法都试一遍,肯定可以的,并且这药虽然会致命但是还好凤惟发现的早,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那......臣就先告退了。” 慕容彻知道凤惟现在有些为难,他也是单纯的过来看一眼凤惟,他放心不下凤惟的身体,可是慕容彻也是知道付梓斯的医术是十分的高明的,所以交给他肯定没有问题。 他已经答应了付梓斯,无论是什么药材他都可以找到,只要是能够医治好凤惟的眼睛,虽然只有五成的希望,却也要比什么都没有好得多。 “有劳付大夫了。” 慕容彻点了点头便告退了,虽然他很是担心凤惟,却不想和龙昕有什么冲突,若是如此的话让凤惟左右为难,这就又给凤惟添了一个*烦,这可如何是好。 付梓斯看着慕容彻,轻声说了什么,慕容彻点了点头退下了。 “付大夫,刚刚你与宁王说了些什么?” 龙昕看到了二人的窃窃私语,不由得有些好奇,他虽然对慕容彻和付梓斯的态度都不能算很好,但在照顾凤惟这件事上,三个人还是达成了共识,所以龙昕也耐下性子来问了一句。 “无事。” 付梓斯却是云淡风轻的轻轻带过了,什么也不说出来,只不过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关心了一下陛下的病情罢了。” 龙昕也不好过多询问,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面,凤惟的面色越来越憔悴,但是却并不拒绝龙昕和付梓斯送来的所有的药品,她一遍遍的尝试付梓斯做的药方,这样的乖巧竟然让付梓斯有些心疼。 要知道曾经的凤惟第一次喝下付梓斯配的中药的时候,几乎全部吐了出来,他曾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药根本就不苦,这个女子竟然可以笑着全部喝下去,他自己尝了几口确实将自己苦到了。 “陛下,这药可苦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良药苦口利于病。” 凤惟终究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这样的苦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已经拜托慕容彻去寻找最好的药引了,在悬壶谷的千米悬崖绝壁上生长着世间绝少的曼陀罗花,以此为药引,绝对可以解开凤惟的毒。 慕容彻既然说过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得起,那么,这样冒险的方法肯定愿意去尝试一下的,那日慕容彻和付梓斯窃窃私语便是因为这件事情。 四日后慕容彻派使者将这珍贵的曼陀罗花送了过来,付梓斯也吃了一惊,这样的话采集困难度极大,而且一旦碰到了外面的空气就会在半个时辰内腐烂,所以这样的曼陀罗花虽然存在却是弥足珍贵的。 慕容彻派人用黑木盒子拿了过来,自己却没有过来,看着这人的身手和着装,付梓斯觉得这个人必定是慕容彻信得过的贴身暗卫,付梓斯点了点头收下了,将所有的药都调配好,等到最后才讲曼陀罗花放入。 血红色的花瓣几乎瞬间溶于了水中,凤惟喝下,神情有些恍惚,头脑中的思绪慢慢飘荡到了远方,恍惚间,竟然是一觉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惟听到付梓斯和龙昕二人焦急的喊声,悠悠转醒。 第六百二十一章 付出 凤惟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焦急的面孔,眼神中有些许的疑惑,可是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她的眼神从迷茫变成了惊喜。 “龙昕,付梓斯......我看见你们了……我看到你们了!” 凤惟眼神中的兴奋让付梓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珍贵的曼陀罗花都不能让凤惟的失明减缓甚至恢复的话,那么不仅慕容彻的付出全部都失散了,就连医治好凤惟的五成把握也会灰飞烟灭。 “臣恭喜陛下恢复光明!” “龙昕恭喜陛下重见光明!” 两个人的紧张的情绪慢慢放下,看着凤惟的眼神有些许的柔和,虽然龙昕对凤惟还是有着些许的戒备心,可是从言语之间,已经能感受得到龙昕对凤惟的紧张。 付梓斯看着幽幽转醒的凤惟,轻声道。 “陛下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刚刚昏厥的时间不过是片刻罢了,这几日陛下日夜操劳,休息一下也好。” 凤惟点了点头,付梓斯便退了出去,而龙昕的神情虽然多了几分关心,却依旧是冰冷的语气,虽然难以掩盖他对凤惟的些许关心,但却死要面子活受罪。 “陛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龙昕先退下了。” 凤惟的思绪还在飘荡,有些愣地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药碗,里面的药汤凤惟终于不用再喝下去了,可是这汤不同于之前凤惟喝的药水一样是草绿色的,而是鲜红的血色。 凤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叫住了刚刚准备迈出门去的付梓斯。 “梓斯,你先回来一下。” 龙昕听到了凤惟的声音,轻轻转头挑眉看了凤惟一眼,可是凤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龙昕这个地方,所以凤惟淡淡地说了一句。 “龙昕,你先退下吧,我和付大夫聊一下。” 龙昕眼中有些许的疑惑,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高傲的性格不允许他低头问凤惟这些事情,既然凤惟找付梓斯有事情的话,那么他龙昕也就不打扰了。 龙昕点了点头,退下了,和刚刚回来的付梓斯擦肩而过,付梓斯感觉到了龙昕些许的冷漠,可却不知道这样的冷漠是从何而起。明明刚刚两个人还是兴致勃勃,因为看到了凤惟好好的苏醒,便觉得任何事情都无法摧垮他们的好心情了。 “梓斯,这是什么药引?” 付梓斯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为何凤惟竟然如此纠结于这是什么药引的问题,他手中还紧紧握着慕容彻派暗卫送来的一封信,上面寥寥几笔却都是千字万字的叮嘱,付梓斯有些惊叹于慕容彻对事情的了如指掌。 “这是曼陀罗花。” 付梓斯老实地交代了出来,他回忆着这封信上的内容,叹了口气,果真慕容彻还是最了解凤惟的男子。 “若是询问起来这药引是何,如何得到的,务必说明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莫让陛下担心,我慕容彻什么都没有做过。” 付梓斯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彻要隐瞒自己的帮助,可是他都已经答应了慕容彻的要求,总不能出尔反尔,这样的小人性格可不是他付梓斯的作风。 “曼陀罗花不是仅仅生长在悬壶谷吗?梓斯你是怎么得到这样的花草的。” 凤惟的眉毛皱了一下,悬壶谷千米之高,落下去尸骨无存,并且就算是命大捡回来了一条命,谷底全部都是剧毒的植物和雾气,还有适合生存于此的动物,血腥残忍无比,究竟是如何弄到一株曼陀罗花的呢? 并且这曼陀罗花采摘下来之后花期极短,而唯一有用的便是在它开花的时候的功效,自然是风险无比之大,所以江湖上有万金求彼岸的传闻,足以见得这曼陀罗花有多么的难得。 “这是祖上流传的,陛下不要过于担心了。” 付梓斯按照慕容彻的说法解决了凤惟的疑问,可是凤惟却很纳闷这样的花为何会流传下来。 “可是梓斯,这样的花朵采摘下来之后要如何保存呢?” 付梓斯愣了一下,拿出了慕容彻给的黑木盒子,一开始保存这朵曼陀罗花的盒子,凤惟看着这个盒子有些出神。 “梓斯这是流传下来的盒子吗?” 付梓斯不知道是不是凤惟发现了什么,手心中的汗水慢慢落下,明明已经到了深秋却依旧是如此的热呢……付梓斯看着凤惟,认真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凤惟虽然还是疑惑,但也是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巧合罢了,这个盒子的纹路虽然复杂却描绘了一个字——彻。 慕容彻大抵已经走了吧,凤惟虽然心中有些许的落寞,但是她却依旧记得之前慕容彻来看她,她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温暖的。 “宁王走了吗?” “几天前就已经走了。” 凤惟点了点头,心中有着些许怅然若失的感觉,却什么也没有说,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感激,若不是付梓斯的努力,那么她凤惟可能穿越过来这一次,怕是看不尽这大好河山了。 “梓斯,这次麻烦你了。” 付梓斯点了点头,真正麻烦的人并不是他付梓斯,的手机慕容彻啊,他也不知道慕容彻是如何得到曼陀罗花的,有没有受伤,只能让那暗卫拿了些许千疮膏给慕容彻用,无论是内伤还是外伤,那药都是上上品。 “无事,陛下的事情自然是最紧张的。” 付梓斯告退了,凤惟看着这个黑木盒子发呆,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刚刚的一瞬间她还认为那慕容彻为她取了曼陀罗花,没有想到的是却是流传下来的,她嘲讽的笑了笑自己。 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了吧,那慕容彻或许对自己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挂念罢了,没有别的情愫,可她却自作多情想了些什么?凤惟不由得低头叹了口气,看着这个黑木盒子上的纹路出了神,在窗外龙昕看着凤惟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了些许的凌厉。 慕容彻对凤惟来说,才是最特别的存在吧,龙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许的醋意,凤惟对他自己而言是什么存在呢?龙昕也说不出来。 第六百二十二章 宁王 暮色迟迟,慕容彻看着晚霞有些无聊,他从悬壶谷回来之后恍如一个废人,每日靠着付梓斯送的千疮膏慢慢恢复自己的体力。 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手臂和胳膊,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悬壶谷这么难也不就是困了他两天罢了,这么多高人有去无回他竟然还可以侥幸回来,是否可以去参加个什么武林大会。 那他一定是要拿一个第一的,可惜他现在也只能自嘲,为什么他慕容彻为了凤惟要做出这些?慕容彻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女子苦苦的追求被他不屑一顾之后却日日萦绕在他的心间。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眼眸,她的姿态,她的声音,都让慕容彻欲罢不能,在每一个梦里,都有她的身影,凤惟仿佛成为了慕容彻的梦魇......可却也不是真正的梦魇。 想着想着,有一暗卫走向前,为慕容彻披上一件大衣,现在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主子为了寻找曼陀罗花又受了重伤,在迷雾阵中险些丧命……这样的小小的凉风都可以摧垮他了。 “无妨。” 慕容彻想要将披风拿下来却被暗卫执意披上,慕容彻嘴角挑起了一抹不自觉的微笑,接受了自己的属下的好意。依旧是抬眸看着月亮,月光有些薄凉,洒在慕容彻的身上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凄清孤独。 “不知道凤惟好了吗。” 身边的暗卫单膝跪地道。 “属下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大雍皇帝现在已经恢复健康了,开始每日勤政为民了。” 慕容彻听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浅浅落寞,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如此要强,不过是五六天罢了,也不休息一下,这可真的是一个勤政为民的好皇帝。 “可真的是勤政为民啊。” 语气有些许的无奈和自责,暗卫也不懂的为何慕容彻会有如此复杂的感情,明面上却知道慕容彻定是爱着大雍皇帝的,若非如此怎么会拼命取得曼陀罗花。 “我们回去吧。” 似是失去了赏月的性质,慕容彻起身离开了这里,暗卫小心搀扶着慕容彻,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慕容彻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可以走下去,可是暗卫依旧很小心的跟在慕容彻的身后。 现在的慕容彻,身体太过于虚弱了,若不是最后暗卫在毒雾里面发现了慕容彻,慕容彻怕是有去无回了。 看着慕容彻清瘦却依旧霁月风清的傲骨,暗卫不由得心生尊敬,这样的主子才是他一生都要效忠的人。 凤惟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有元淇在身边帮忙也轻松了许多,并且龙昕虽然对凤惟还是有些戒备的心,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开始慢慢照顾凤惟的感受。 “陛下,这封信......” 赵公公看着脸色渐渐红润的凤惟也是心中有了些许的笑容,只不过这些奏折过多了,他仔细的罗列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这南源国的信。 这封信可以说是十分蹊跷了,因为大雍和南源的交情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井水不犯河水,两国没有什么冲突也很少交往,两国的军事能力也难分伯仲,就是这样的格局,却不想南源竟然会递信过来给凤惟。 “哦?这是什么信?能让赵公公你如此慌张。” 虽然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凤惟却依旧是严肃的面对着赵公公,毕竟这些信都是一些很重要的奏折,每一个都要仔细批阅,她可不想让大雍毁在自己的手里。 “这封信是南源国的。” 说罢,赵公公顿了一下,他知道凤惟肯定会对这封信有所反应,南源毕竟是和大雍几乎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果不其然,听到赵公公说的话之后,凤惟抬眸有些疑惑的看了赵公公一眼。 “南源?” 凤惟似乎是觉得不太可能收到南源的来信,试探的问了好几遍,看着赵公公严肃的样子,赵公公总不会拿着这么危险的事情当作儿戏,她接过了这封信,上面遒劲有力的字体吸引了她,想必是一位年迈豪放的君王的字迹。 “听闻大雍皇帝曾在南源以千万黄金为其爱人买下了黄金面具,而如今由于周转不足,整个南源已经陷入了经济危机的地带......” 凤惟仔细的将这封信看完,才明白这大概是南源抛来的橄榄枝,因为凤惟知道自己曾经用千万两黄金买下过一个面具送给陆渊,如今以这个事情为锲机,绝对是一个求和而不是战争。 更何况现在的大雍,不会畏惧战争,现在的凤惟已经不是以前的凤惟了,难道不是吗? 她看着这封信,眼角中流露出了些许自信的微笑,她是不是能够重新斩获一个国家的信任呢?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呢。 “召见穆修元淇。” 凤惟眼神中有些迫切的光芒,赵公公看到凤惟竟然丝毫没有担心的感觉,便觉得凤惟可真的是经过了这么多的历练,成长了许多,处变不惊临危不乱,这样才是一个一国之君的样子。 良久,穆修来到了这里,刚刚上殿就看到了凤惟神采奕奕地知道正座上批改着奏折,不由得开口说道。 “陛下依旧是神采奕奕,前几日的重病都没能磨损陛下的意志,陛下可真的是成长了。” 凤惟听到了穆修的夸赞,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她还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穆修的百般刁难和嫌弃,现在全部变成了称赞和帮助,凤惟摇了摇头说道。 “这还不够,我大雍皇帝怎么会被区区小病困扰?” 二人相视一笑,这个时候凤惟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轻声告诉赵公公。 “将凤后也请来吧……这里还需要他。” 赵公公有些愣神,他是知道凤惟和龙昕的脾气的,若是龙昕觉得自己只是因为有用处而被召见的话,可能会生气,赵公公有些担心的看了凤惟一眼,可是凤惟却丝毫不在意,点头示意赵公公去通报。 赵公公刚刚出门,元淇便闪身进了大殿门口。看见赵公公急匆匆的走过,心中有些纳罕,低头看着赵公公离开的方向,不由得问了一句。 第六百二十三章 出使 “赵公公急匆匆的去干什么?” 元淇低声问道,可是赵公公走得过于匆忙,并没有听到元淇的声音,而凤惟却听到了元淇的疑问,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去请龙昕来了,我们会一起商量些事情。” 这个时候元淇才注意到旁边正在自斟自饮的穆修,他好像已经来了很久了,元淇低身以示敬意,穆修看到了元淇也轻轻点头回应了元淇的尊敬。 看到两个人的动作,知道龙昕来到会很晚,于是便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过两天之后,我们去出使南源,我需要你们两个人陪着我,这大抵就是你们的主要目的,一会等到龙昕来了之后我们再细说......” 凤惟饮了一口茶,轻轻说道,她扫视着两个人的动作,两个人都是沉吟什么也不说,似是在深深思考什么,凤惟知道两个人的考虑都很周全,所以耐心等待着两个人思考。 “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元淇很想知道为什么凤惟会突然想去出使南源,这样草率地出发,难道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南源发来了什么信件吗?” 穆修沉吟了一会儿,他觉得肯定是南源出了什么状况需要大雍来帮忙,所以才会有所行动,所以他断定现在的凤惟这么谨慎不会轻易出使别的国家,这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的确,就是这封信。” 凤惟将手边的信送到了穆修的手边,元淇在心中惊叹穆修的准确判断,他只能做出一些评价而已,但是穆修竟然可以稳重到完全猜中凤惟的心思。 难怪...... 元淇打听过穆修的身份,穆修可是上一代皇帝吩咐下来辅佐凤惟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穆修自小就和凤惟一起长大而元淇只不过是和凤惟相遇了不过一年罢了。 穆修仔细读完了这封信,眉头紧皱,随即看了凤惟一眼,凤惟点了点头,穆修便将这封信拿到了元淇的手中,元淇也细细地看完了这封信,穆修什么也不说,只不过仔细的思考着什么。 “这很明显的是在抛出橄榄枝了,我们为何不去?” 元淇看完之后当机立断说出了口,看到凤惟眼中的小小的失落,穆修摇了摇头道。 “陛下肯定也知道这是橄榄枝,我们要慎重考虑。” 元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看着凤惟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歉意,凤惟真的是高估他了。 “啊......是臣的失策。” 凤惟摇了摇头,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元淇本来就是如此的性格,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所有的慎重都是可以磨练出来的。 “臣觉得这个橄榄枝可以接住,但是一定要慎重考虑,并且从他竟知道陛下曾经为陆渊花价千万买面具可知,这个南源国的人很了解我们大雍。” 凤惟点了点头,她也很认同这件事情,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给陆渊买过一个面具,可却不知道为何这个南源国信使却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也就是说这个人很长时间之前就开始盯紧大雍了。 “龙昕来迟。” 龙昕缓缓地来到了这里,就看到三个人已经开始讨论了,心中有了些许的不悦,幽冥城城主的尊严就是这么容易招来唤去吗?龙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来了。” 龙昕点了点头,眼神中的不耐烦少了几分,自顾自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何事?” 龙昕的态度和另外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语气傲慢无礼,但是却还是有些担心的意识。 “南源发来了信件,经济危机求救的橄榄枝,陛下准备要出使南源,来咨询一下我们的意见。” 龙昕却是什么也不听,看着凤惟说道。 “何事?” 十足的傲慢让元淇感到了些许的不满,却偏偏这个人是堂堂大雍的凤后,守护着他深爱的女子。 穆修虽然简短的总结了这些事情却完全被龙昕无视,穆修并没有任何的怒气,只是淡淡的看了龙昕一眼,将手中的信传给了龙昕,龙昕接过了信,仔细研读。 凤惟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看着龙昕读完这些,等到龙昕抬起了头便说道。 “这段时间是不是要让我管理大雍。” 龙昕单刀直入提出了这个要求,让元淇愣了一下,凤惟也是有些愣,原来龙昕看完了信就可以猜测出她的意图。 “的确。” 凤惟点了点头,龙昕看着凤惟的脸庞,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 元淇惊讶于龙昕和穆修竟然都对凤惟如此的了解,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心,但是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觉得不久之后自己也可以和龙昕,穆修一样对凤惟的心思了解甚多。 “单纯的出使吗?” 龙昕有些试探的问道,凤惟的嘴角轻轻上扬。 “当然不单纯。” 凤惟想要见识一下现在的南源到底如何了,她也想见一下这南源书写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这样的字体透露出来的风骨自然是不俗的,所以凤惟对这个人充满了兴趣。 这封信显示是南源国的太子所书写,可是凤惟对这个人感兴趣却并不简单的因为这封信的字体吸引了她,而是这样的表达方式让她有些迟疑,她觉得这封信的风格和以往她穿越过来收到的信不一样,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但却十分吸引着凤惟读下去。 凤惟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南源国的太子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三天后,我们便出发。龙昕作为代君掌管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朕很放心。” “是。” 三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他们知道凤惟一定是做好了什么计划,所以并不担心出什么意外,元淇虽然担心龙昕掌国政是不是有些危险,可是看到凤惟如此地信任龙昕,元淇知道自己担心错了。 凤惟看上的人永远都不会错。 元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女子有了些许的迷恋,她的倔强,她的智慧,她超出寻常胭脂俗粉的风骨,都让他深深地沉迷,看着这一切,元淇竟然有些恍惚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准备 三人陆续退下,凤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脱口而出。 “龙昕......” 三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凤惟一眼。 凤惟突然有些没有理由的窘迫,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突然想让龙昕过来商量点事情,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是吗?更何况现在的凤惟是一国之君。 “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我找龙昕有话说。” “好。” 穆修和元淇点了点头,像是在商量什么一样,退出了大殿,龙昕缓缓走了进来,却并不着急,似是知道凤惟不会着急一样,看着凤惟的眼神多了些许的疑惑。 “陛下还有何事吗?” 凤惟看着龙昕的样子,不觉得感觉到了些许的疏远,自从凤惟决定追求龙昕之后,龙昕竟然是每日退避三舍,避让不及,这让凤惟很是窘迫,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却能从点点滴滴感受到龙昕对她的关心。 “龙昕,你真的对朕一点动心都没有吗?” 声音有些苍白无力,龙昕听到之后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他一直没有直面过这个问题,他一直告诉自己自己现在的所有情愫都是一种错觉。 龙昕一瞬间的沉默让这个大殿的气氛有些凝滞,可是凤惟却丝毫不在意这样尴尬的氛围,紧紧盯着龙昕的脸庞,龙昕的脸颊有些消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幽冥城的事务过于繁忙了......凤惟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出神。 “没有。” 龙昕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薄凉,他思考了很久才说出了口,不知道为何,他说出口之后感觉自己的嘴唇微微颤抖,有些苍白无力,他闭上眼不去看凤惟的失落。 “一丝一毫也没有吗?” 凤惟苦苦询问,龙昕的心是动摇的,可是他却什么都不会说,也不敢说,他承担不起凤惟的爱,于是便选择了躲避,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幽冥城心狠手辣的城主,输给了凤惟一句追问。 这是何等的窘迫。 “没有。” 龙昕这次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她,于是便狠下心来,不再回头。 凤惟听到了龙昕冷冰冰地回答,嘴角扯上了一抹苦笑,果真还是自己的天真吧,自己想得太多了,仅仅是一举一动照顾着自己而已,凤惟可是一国之君,龙昕怕是做了最基本的保护罢了。 凤惟眼底的失落尽数收进了龙昕的眼中,他突然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那就索性沉默罢。 两个人无言,凤惟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说道。 “龙昕,幽冥城中的事务多吗?若是繁忙......这大雍的事务尽心而为即可。” 凤惟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主动转移了话题,还好的是龙昕并没有注意到她转移话题的不自然。自然而然的跟着凤惟的思路跑偏。 “无妨。” 龙昕知道凤惟在转移话题,可是他也没有什么阻止她转移的义务,并且刚刚的话题实在是过于奇怪了,龙昕听到凤惟的询问,也是松了一口气,感情这件事上,他龙昕却是迷迷糊糊的人。 简短的两个字让气氛再度尴尬,凤惟觉得这样的空气实在是太凝滞了,却不知道龙昕是如何思考这样的氛围的,只得道。 “龙昕你先下去吧,朕还要休息。” “龙昕先退下了,陛下要早休息。” 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的感觉十分的诡异,并且两个人的意思也差不多,是否是心有灵犀这不得而知。 情深一寸,伤多一分。 龙昕退下,凤惟看着窗外的晚霞,有些想念那慕容彻了,可是慕容彻到底如何了,她也不知道。 前几天派出去的暗卫,都没有探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一些花边新闻,想到这里凤惟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笑意,原来古代还有专门写如同现代的报纸一样的传媒工具。 可是凤惟的笑容瞬间收敛,她可不能如同以前的莽撞,这次她一定要做好准备再出使南源,谁都不知道南源是不是一个骗局,尽管凤惟觉得如此的事情若是骗局过于荒唐了些。 万一这南源国的君主就是如此的荒唐不可理喻怎么办?想到这里凤惟的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好久都没有如此愉悦的心情了,怕是自己有强迫症了罢。 “赵公公,笔墨伺候。” 赵公公恭敬的走了过来,将笔墨纸砚摆好,凤惟的字已经可以写得十分遒劲有力了,她思索了片刻,便斟酌好了自己的语言,回信: “南源君主,大雍已经知晓了南源的窘境,决定出使南源,亲身为南源解决这一难题,南源与大雍,自古以来无战事,互帮互助诚是美好之事,大雍愿倾尽全力帮助南源度过这危机。” 笔放下,凤惟将这封信装好,让赵公公收下,寻个时机送至南源,差不多需要三天,她决定这三天里准备行李和一切需要的东西,信使回来也要一天,等到信使回国,啊他们一行三人便出发。 凤惟的目光继续被一个小木盒吸引住,她现在已经慢慢想起来了,这个小盒子上的图案如此吸引她让她觉得这个盒子是慕容彻的东西的原因,并不是这个符文刻画出来的彻字,而是这个盒子上的所有花纹她都从慕容彻的长袍中见过。 这真的是慕容彻的盒子吗?可是为什么付梓斯要隐瞒这件事情呢?难道只是因为巧合吗?可是这样的巧合概率是不是小了些,凤惟若不是一开始被慕容彻身上衣服的花纹所吸引,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女人的天性罢,被喜欢的事物所吸引。 “那么后宫事物安排得如何?” 赵公公点了点头道。 “既然凤后愿意亲自执掌国政,后宫的事情自然也会处理的如鱼得水。” 凤惟点了点头,虽在古书中看到过,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她觉得这话有道理也无道理。 谁说女子不如男,更何况,这里的后宫中的人均是男子,并且全部都是凤惟欣赏的人,这些人全部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所以她便废除了干政这条法令。 虽然有道理,可是却并不适合现在的大雍。 第六百二十五章 病态 慕容彻听到了凤惟要出使南源的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出使南源,慕容彻不得而知,可是慕容彻却知道,凤惟做事绝对的谨慎,定是思考了良久决定的事情。 慕容彻轻轻地询问道。 “凤惟什么时候出发?” 声音细微悠长,身体刚刚恢复的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由得开始担心凤惟的行程,凤惟的性格慕容彻虽然可以琢磨得一清二楚,但却并不信任她可以办好这件事情。 慕容彻起身,惊动了身边的暗卫。 “主上?” “南源风景不错,我想去看看。” 慕容彻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坚定,身边的暗卫愣了一下,还是懂得了慕容彻的意思,他什么也不说却也感觉到了慕容彻对凤惟的特殊。 “属下知道了。” “明日启程。” “是!” 没有多余的吩咐,慕容彻看着身边苦苦追随了自己多年的暗卫,叹了口气,随即眼角多了几分笑意。 凤惟,别来无恙。 三日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凤惟一行人忙于收集情报和整理行李,所以时间过得很充实,信使回来的速度超乎凤惟的想象,于是一行三人准备好了之后变出发了。 “主上,他们出发了。” 慕容彻在客栈喝着茶,听着身边的暗卫仔细汇报凤惟的情况,当慕容彻知道凤惟会和元淇与穆修一起前来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不小的惊讶的。 她的心思已经慢慢缜密了起来,按照曾经凤惟的性格,她定是要让穆修看官朝政而与最亲近的人出使,大抵就是龙昕了罢。 可这次凤惟的决定很正确,以至于慕容彻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经过了几日的奔波,凤惟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南源,缘分捉弄的是,慕容彻和凤惟一行人竟然还住在了一家客栈中,当然慕容彻不可能承认这是故意的,只能说成缘分捉弄。 “元淇,你去收拾一下吧,明日我们便去见过南源皇帝。” “穆修......” 凤惟在一点一点小心的安排,知道隔墙有耳所以声音低了不少,平常人怎么可能注意到,可是慕容彻却是十分关心凤惟的动向的,听到凤惟这么压抑的嗓音,有些不悦,但还是仔细听来了凤惟的计划。 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艳。 原来凤惟的思想已经这么成熟了,许久不见,凤惟感觉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慕容彻看着慢慢成长起来的凤惟,竟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 休息了一日之后,三人离开了这里,在南源大殿上面见了皇帝,可南源皇帝并没有任何的准备,原来太子的权利已经达到了可以忽略皇帝意见的地步。 被自己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知道南源皇帝是怎么想的。可是南源皇帝好像不在意这件事情,凤惟看着南源太子,心中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却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大雍皇帝竟然如此的精明强干,让本太子吃了一惊呢。” “过奖。” 太子与凤惟就经济危机这件事情开始促膝长谈,而穆修和元淇仔细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几乎除了南源太子在认真的听着凤惟讲话,剩下的人除了心不在焉就是在昏昏欲睡。 “这样的朝堂可真的是有趣。” 穆修一开始对南源的国情并不算了解,可是看如今这朝野上的情况,心中对这个南源多了几分占有欲。可是转念一想,为何南源可以在这样狼烟四起的时候安然不动...... 穆修仔细思考才发现,这些人的懒散懈怠怕都是装出来的,不过是懒散懈怠吗?装一下也是很容易的。 凤惟和南源太子讨论了良久,凤惟同意了南源太子的请求,南源太子却眼角闪过了一丝笑意,道。 “本太子有礼物送于大雍皇帝。” “这?” 凤惟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太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多了几份谨慎,只见南源太子轻轻开口道。 “大雍皇帝真的不想回家吗?那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 凤惟愣了一下,这个男子竟然......也是穿越过来的男子吗?凤惟的思绪快速地跳跃,在呆愣的时候,太子已经下殿来到了凤惟的眼前。 “我们去东宫长谈吧。” 穆修见状,和元淇两人慌忙的跟在了凤惟的身后,可是南源太子的眉毛轻轻拧了起来,他可没有什么好脾气让这两个人跟着。 “咳咳——” 凤惟见到了太子的不舒服,才知道是自己的失礼,因为穿越这种事情,说出来又有几个人相信,若是南源太子知道如何回去也是极好的选择。 慕容彻在大殿外百般聊赖着等待着凤惟回来,可是却看到了穆修和元淇两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没有看到凤惟的身影。 慕容彻的心突然有些紧张,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从对话里慕容彻得知了凤惟应当是跟着南源太子长叹去了。 慕容彻心中虽然担心,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南源地形复杂,他可不想被当作此刻抓住留下。 “南源太子,你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 太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情,而是有些落寞的看着凤惟,眼神中有些许的可怜。 “凤惟,我的名字叫孟栖迟,不要再称呼我为南源太子了。” 顿了顿,凤惟看着眼前的孟栖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自己对这个孟栖迟有些熟悉的感觉,原来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却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我们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难道不是吗?” 当凤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簌簌上而下,不知道为何,凤惟突然感觉自己并不孤单,可是凤惟还是有些理智的,试探的问了一句。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孟栖迟脱口而出的话让凤惟很是惊讶,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凤惟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而孟栖迟却说出了让凤惟更加心动的条件。 “凤惟,若是你肯协同我度过这次经济危机,我便可以送你回家,二十一世纪的家。” 第六百二十六章 骗局 凤惟愣了一下,那里的人还记得她吗?会不会原谅她平白无故的走失吗?一瞬间,凤惟的思绪万千,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孟栖迟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什么都是精挑细选考虑过的,这番话和凤惟这个人的身份,定也是如此。 “帮助我,好吗?” “若是你有回家的办法,你为何不回家?” 凤惟单刀直入的问题让孟栖迟的眉毛皱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比较凄惨的表情。 “家?在哪里?我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永远的家。” 孟栖迟的表情让凤惟突然有些触动,心中的那道防线突然崩溃,似是从来没有这样情绪崩溃过一样,哭了出来,她突然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家,这里的冷酷无情和勾心斗角,根本就不是她在宫斗剧看到的。 这里更残忍,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草芥人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想回去吗?” 孟栖迟的话突然打断了凤惟的思绪,凤惟点了点头,可是却突然想到了龙昕,元淇,慕容彻,穆修,付梓斯他们......这些人从她来到这里各种的爱恨纠缠,她好像已经离不开他们了。 气氛一瞬间沉默了,因为凤惟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若她回去了,曾经的凤惟会不会快速地回来呢?她是不是就永远的离开了慕容彻他们呢…… “想。” 但她还是选择了回去,若是回去了就当作这里是一场梦吧,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时间长了就连自己做的梦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不是吗?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商人,我对扭转这个危机很有把握,只是没有资金支持罢了,若是你能支持我的资金链,那么等到经济危机扭转了,我就可以帮你回到二十一世纪。”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呢?” 孟栖迟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可以想到的这么周全,孟栖迟笑了一下道。 “那就给你看看好了。” 孟栖迟说罢,领着凤惟在花园里走到了一颗千年古树的树根下,用树枝轻轻划出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这里还有很多别的阵法,想必孟栖迟定是尝试过很多遍了。 默念了什么,这个小小的阵法开始发光,孟栖迟将手中的折扇扔了进去,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落了进去,可里面完全是泥土怎么会进入地下。 “我怎么知道这是去了哪里?” 孟栖迟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还是好好地掩饰了,凤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孟栖迟道。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 “好。我帮助你。” 凤惟思考了良久,决定答应下来这件事,虽然很有风险,但是不试一试怎么能行呢?慕容彻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和那个小小的把式,眉毛拧了一下。 “这个南源太子到底再跟凤惟说些什么?” 慕容彻小声的说了出来,他慢慢靠近两个人,听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家......之类的。 “这是什么?” 慕容彻脸色突然有些暗淡,原来孟栖迟知道的事情竟然可以这么多,慕容彻看着凤惟犹豫的样子竟然有些不悦,这个女子为何要犹豫,不帮难道不可以吗?整个大雍的国库都周转不足为何要帮助一个南源? 可凤惟迟疑着点了头,慕容彻的眼神忽然变暗,原来这个孟栖迟对凤惟也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吗? 以后的七天里,凤惟动用几乎所有的库银,在能保证大雍正常生活的基础上将所有的库银都转了出来。 “陛下......这......是为何?” “朕要帮助南源......”凤惟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已经为此忙碌了三天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可却没有任何的 起色,有些头痛了。 凤惟扶额,却不想一瞬间晕了过去,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穆修正在旁边诊脉。 “陛下的身体过于虚弱了,不宜如此操劳了。” 穆修的声音充满了关怀,可是凤惟却听不进去,她起身下榻,却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还好穆修眼疾手快扶住了凤惟。 “陛下!不好了!那南源太子......暴毙了!” 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凤惟有些受不住,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她已经倾尽了所有的财力去帮助孟栖迟......为什么他暴毙了……凤惟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凤惟......凤惟......” 凤惟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在她身边的不是穆修和元淇,而是慕容彻,这让凤惟有些慌张失措。 “孟栖迟呢?元淇和穆修呢?” 凤惟的茫然让慕容彻有些心疼,他却是硬生生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说道。 “那个孟栖迟是个骗子,你现在已经回到大雍了,元淇和穆修已经回到了朝堂帮助你处理政务了,而我是要带你来看一下这个骗子。” 慕容彻将凤惟扶起来,披上他的外套,凤惟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外套上的花纹是那么的熟悉,凤惟突然抬眸问道。 “曼陀罗花好找吗?” 慕容彻还没有反应过来,顺口说道。 “找还是好找的,就是不好摘下来也不好保存......我这半条命可......” 慕容彻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可都已经来不及了,凤惟看着慕容彻的眼眸问道。 “慕容彻,你说过你不爱我,你说过你从来不会吝啬你的同情给我,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不爱我却不想让我忘记你吗?慕容彻——你太过分了!” 慕容彻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和失神,他真的是不爱她吗?不,他是爱她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何慕容彻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话来解释这件事情,凤惟看到了慕容彻的迟疑,她的心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因为你是我的,从来不怕失去。” 慕容彻突然将凤惟拥入怀中,凤惟愣住了,她不知道慕容彻竟然真的对自己的情愫不是一点半点,凤惟看着眼前的男子,闭上了眼眸。 第六百二十七章 信任 慕容彻抱着凤惟,心中思绪万千,眼神中有了些许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凤惟,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凤惟心中有些纳罕,抬头看着慕容彻,二人目光相撞,却不知道为什么凤惟有些无言的尴尬,瞬间低下了头,可是脸颊绯红,看着地面有些不知所措。 “是吗?” 凤惟的声音有些微小,却如同一头乱跑的小鹿一样撞入了慕容彻的胸怀,慕容彻的笑声有些爽朗,看着怀中不挣扎的女子道。 “例如,我也是喜欢你的。” 凤惟有些吃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于是快速抽身向后退了一步扭了自己一下,胳膊上就多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迹,凤惟感到了疼痛...... “这......这......这不是梦吗……” 凤惟迟疑地问出了这句话。似是不相信一般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慕容彻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自己喜欢上她竟然在她的眼里是一场梦吗?这也太过于玩笑了吧,慕容彻摇了摇头。 “这不是。” 凤惟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飞速的跑向了慕容彻的身边道。 “宁王陛下是不是在戏耍朕呢?” 声音带着些威严,似是刚刚小女儿姿态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凤惟。看着凤惟变化这么大,慕容彻的笑容也愈加张扬,他更加肯定凤惟肯定是深深地喜欢着自己的,而且慕容彻也确定了自己也是深深地喜欢着凤惟的。 凤惟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慕容彻都会提心吊胆的思念着,所有的暗卫都去打探凤惟的消息,保护凤惟,从暗中默默观察着凤惟身边的环境。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是慕容彻和凤惟共同度过...... “怎么敢戏耍大雍皇帝。” 慕容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调笑,让凤惟更有些温暖,这大概是这么几天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慕容彻看着凤惟的样子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道。 “我带你去看那孟栖迟,信不信他由你。” 凤惟愣了一下,看着严肃的样子有些茫然,她之前被气晕过去,不仅仅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是有些孟栖迟的原因的,他暴毙的消息让凤惟彻底绝望,双重压力的压迫下,凤惟才会晕过去。 “嗯。” 凤惟点了点头,走过去的时候慕容彻自然而然牵着凤惟的手,动作熟悉而自然,就像是兄长牵着自己家不谙世事的小妹妹的手一样,两个人走到了地牢的最末端,孟栖迟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说不出来的落魄。 “他不是暴毙了吗?” 凤惟有些纳罕,难道是因为被慕容彻抓到这里来才谎称暴毙吗?孟栖迟看到了来的凤惟,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求助,眼神中的渴望让凤惟有些动心。 “陛下,救救我吧陛下,之前都是意外......若是能帮助南源,你一定可以回家的......” 慕容彻有些纳闷,他一直不知道为何谨慎小心的凤惟会听信孟栖迟的一面之词,可是看到现在的凤惟竟然还是信任孟栖迟时,慕容彻不禁更加好奇了。 “惟惟,这是逃跑的孟栖迟,在谎称暴毙后携带着所有的金钱走了,一行人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 孟栖迟看着凤惟,几天中和凤惟的朝夕相处让孟栖迟有些怀念,这样的女子他还没有碰到过,要强倔强,看似柔弱却无比的坚强,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一国的责任。孟栖迟甚至有些嫉妒那慕容彻竟然可以得到凤惟的宠爱。 若是自己可以找到回到现代的路那么凤惟是不是就会对自己亲睐有加了呢?他早就注意到了凤惟,并在一次次的相遇相知中深陷在了爱情的沼泽中,如今终于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却是如此狼狈的样子。 “孟栖迟,你是在骗我吗?” 凤惟的眼神有着些许不忍心,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她突然开始有些不信任这个男子,就算是一起穿越过来又怎么样呢?在这个朝野之上,只有自己的利益是最大的,每个人都向往着最大的幸福,所以欺瞒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陛下......孟栖迟不过是想帮助陛下回家罢了......” 凤惟看到了孟栖迟有些可怜的样子,不觉得有些心疼,是不是慕容彻错怪他了呢,可是慕容彻却是眼神有力,直勾勾地看着孟栖迟道。 “来人,搜身!” 孟栖迟一些惶恐不安了,他看着慕容彻,双眸睁大,两只手护着自己的身体不让那些暗卫上前动手,可是慕容彻亲信暗卫是何等的高手,孟栖迟怎么会阻止的了,孟栖迟严重的恐惧慢慢放大,而凤惟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 “不要......不是......不......还给我......不要碰......” 孟栖迟的苦苦求饶并没有让慕容彻的暗卫手下留情,让慕容彻惦念的人受伤的人都该死,慕容彻看着凤惟渐渐黯淡的眸子便知道凤惟已经对孟栖迟失望了,甚至是绝望了。 暗卫从孟栖迟身上都下来了许多珠宝和银票,这些银票差不多都是大雍库银的字据,全部都是那几天凤惟起早贪黑从大雍转来的银两,他竟然妄想全部带走,谎称暴毙来掩盖这一切。 “孟栖迟,你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凤惟的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她之前的兴奋全部都毁于一旦,孟栖迟的心有些慌张了,他是真的喜欢着凤惟的,却没想到现在的凤惟竟然如此的冷漠。 “陛下......我真的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凤惟的眼神凌厉,看着孟栖迟的样子更加的绝望,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肯罢休吗?她为什么会一时走眼听信了这个懦夫的一面之词?想到这里,凤惟的眼神多了几分嘲讽,孟栖迟似是看到了这样的神情,脸色愈发苍白。 慕容彻觉得凤惟之前性格大变定是有原因的,听着二人的对话,慕容彻竟然有些吃惊了,凤惟难道并不是这里的人吗? 第六百二十八章 真相 慕容彻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不做言语,而凤惟觉得自己的身份隐瞒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若是想要回去的话,慕容彻他们一定会察觉出来的,所以也不做隐瞒了。 “那么回去的路是什么,你说!” 孟栖迟趴在地上,样子别提有多么的狼狈,可是却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苦苦哀求。可是凤惟却并不想相信他了,凤惟如此信任这个孟栖迟换来的却是他以暴毙为由逃走,若不是慕容彻抓到了孟栖迟,怕是凤惟要一直困在这个谜题里面了。 “陛下,求求陛下......我孟栖迟真的不是有心如此,我只是想让陛下留在这里......” 凤惟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孟栖迟的眼神中没有了任何的怜悯,原来如此,又是一个痴心汉吗?凤惟开始惊叹自己究竟是欠下了多少风流债,喜欢的男人都嫌弃她,不喜欢的烂桃花倒是一朵一朵开的妖艳。 “留在这里又如何?我喜欢的人是阿彻!” 慕容彻竟然是没想到凤惟竟然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来,自己竟然有些尴尬的神色,看着身旁比自己矮一头的女子,轻轻笑了出来。 “拖下去吧。” 慕容彻轻轻地说。 “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却没想到的是孟栖迟竟然死不悔改,拖出去的时候扔出来了最后一本书,凤惟皱了皱眉毛却听到孟栖迟喊的声音。 “陛下,你若是想要回去的话,书中有......” 声音慢慢消失,凤惟有些迟疑,但还是思考良久捡起来了书。慕容彻看着凤惟的动作,当她捡起来书的时候,慕容彻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轻轻问道。 “凤惟,你的家在哪?” 凤惟突然愣了一下,这样的隐瞒已经不能阻止别人知道这些事情了,凤惟看着慕容彻,叹了口气,她终于重新回想起自己的家,那个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在很远的地方,太远了以至于我一辈子都可能回不去了。” 凤惟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这样说出来,慕容彻愣了一下,看着面色沉重的凤惟说道。 “你不是真正的凤惟吗?” “对,我不是。” 凤惟突然有些难过,难道慕容彻喜欢的是那个真正的凤惟吗?想到这里,凤惟突然觉得刚刚的温存是多么的可笑,为什么自己会深深沉陷在一个怀抱中,一句告白中呢? “那么你是谁......” “我是凤惟,很多年后的凤惟。” “你的家真的很远吗?” “对呀,这一生很长,但是我怎么走都走不到家的,时间的步伐比我快多了。” “凤惟,可以不要离开吗?” 慕容彻的请求让凤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看到如此两难的境界,慕容彻也叹了口气。 “惟惟想走就走吧,你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树林中一个人影闪过,那是龙昕派来的暗卫,他穿过了古街小巷,到了深宫内部。 “回家......孟栖迟......慕容彻......凤惟......” 龙昕听到了这一切,眼神中有着难以言述的怒火,他竟然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难道慕容彻就这么放纵的让凤惟走了吗?龙昕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凤惟难道真的要走吗?慕容彻也不知道,凤惟在地牢里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就坐了下来,天气渐渐凉了,慕容彻将身上的大衣解下来披在了凤惟的身上,娴熟的动作让凤惟产生了一种他们已经是白首偕老的老夫老妻。 凤惟接受了来自自己最爱的人的披肩,笑着说。 “若我在这里,定是要清理后宫,只留你一个的。” 慕容彻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慕容彻都支持凤惟的选择,他很想让凤惟留下来,可是和家乡别离,和亲人永不相聚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慕容彻想让凤惟自己抉择,凤惟仔细看着这本书。 上面奇怪的符文资料让凤惟有些头疼,慕容彻陪着凤惟去了藏书阁,两个人一整个下午都在藏书阁呆着,对着古籍慢慢翻译,慕容彻在旁边看着凤惟如此用心就知道凤惟定是想家心切了罢。 “凤惟——” 慕容彻愣了一下,门突然打开,一个男子上来便直呼大雍皇帝的名字,慕容彻有些不悦,谁可以这么傲慢无礼,看到来人的脸庞的时候,慕容彻愣了一下,龙昕......他怎么过来了,凤惟抬头看到了龙昕,眼神有些慌张和窘迫。 “龙昕......” “凤惟!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回去!” 龙昕上来就质问让凤惟有些难堪,她突然意识到整个大雍都是幽冥城的人,想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很简单,但还是对龙昕竟然检视自己的行为很是生气。 “龙昕,你冷静一下。” 慕容彻看到两个人的气氛不太对劲,慌张调解,龙昕看着凤惟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的愤怒,凤惟眼神中却是不理解的愧疚。 “凤惟,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接受你的喜欢了,不要走了,好吗?” 龙昕突然低下姿态,刚刚的气焰全部消失,如同温顺的猫儿一样看着眼前的女子,他龙昕真的不想让这个女子离开这里。 凤惟突然慌了神,为什么他们今天纷纷对自己表示了......喜欢?凤惟突然有些为难,为什么会碰上这么棘手的事情...... 凤惟看着慕容彻和龙昕,眼神中有些许的留恋,可是凤惟不知道的是,跟着龙昕过来的人还有元淇,但是元淇却不愿意进来看到凤惟。 “非走不可吗?” 龙昕突然开口,氛围突然凝重,慕容彻看了凤惟一眼,凤惟看着书不言不语,这个时候元淇从门外进来了。 “不要强求了,凤后,即然陛下要走,这是她的决定我们都要尊重她的决定,不是吗?” 慕容彻点了点头,龙昕叹了口气,而凤惟的眼泪却落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思绪万千,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六百二十九章 如何离开 龙昕慢慢低下了眸子,尽管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但是如今他要如何才能真正接受她突然而来的离去呢? 慕容彻也是十分的不舍,但是他并没有表现的像龙昕一样明显,因为如今慕容彻知道其实现在凤惟心里面也是很难受的。 慕容彻和凤惟先将凤后送去休息,然后凤惟转身看向慕容彻,嘴角慢慢勾起来了一个笑容,“陪我一会儿。” 慕容彻将手搭在了凤惟的肩上,“惟惟,其实……” 就在慕容彻那句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出口的时候,凤惟马上打断了他的说话,“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我能不能选择不去听呢?” 凤惟看着眼前的慕容彻,慕容彻轻轻点了点头,“惟惟,这一次离别就是后会无期了……” 凤惟睁大了眼睛,慢慢抬起来头,她努力忍着泪水,不想让那个泪水掉下来,可是这一次谁又能知道她心里面的痛苦呢? “你知道吗?女王之位带给我的都是什么吗?我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不应该拥有我如今身份带给我的权利和责任。可是我终于还是要去承担它,那个位置有多苦多寒你知道吗?” 西岐的宁王殿下,慕容彻何尝不能明白她嘴里说的呢? “惟惟,我希望你走了之后可以轻松快乐的去活着。” “只有你,会为了我这般着想。” 慕容彻将她抱在了怀里,凤惟对着慕容彻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凤惟回去之后便开始专心研究关于这个回去的方法,但是如今凤惟每日都在藏书阁里面,龙昕看着十分的担心,便命令下人做好了汤药然后给凤惟送去。 龙昕说道,“喝些吧,累坏了身子你还怎么回去?” 凤惟瞧着他一片苦心,所以便慢慢喝了下去,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但是怎么就找不到关于这个的方法呢?”凤惟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凤惟心想如果这些古籍都不曾记载着关于这个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办了。 凤惟就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藏书阁角落里的一本书,凤惟走过去将那本书捡了起来,龙昕看到了也走了过去,龙昕皱着眉头对凤惟说道,“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我也不知道……”那本书的封面十分的繁琐,像是很多很多经文篆刻而成的,然后凤惟静静看着眼前的那本书,慢慢打开了书的封面,凤惟感觉到这本书应该是不简单,可是当凤惟刚刚翻开书的第一面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事情,那本书上面清楚的写到了有一年星宿的问题。 “星宿之年建立,天象不明,但起强光之色,以御天地之大变。” 天地之大变,那到底什么才算是天地之大变? 两个人思考了良久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凤惟想起来自己在现代看到过的种种天文奇观,可是如今并没有什么记忆去寻找他们是从何而来,凤惟只是知道这些景观很是壮丽罢了。 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不选学什么气象学天文学,这些东西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可是凤惟却需要这些东西,若是没有她便是永远都回不去了,但是这可是好几百年难遇的奇观。 “我能碰上吗?” 凤惟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语气不免带了些凄冷和薄凉,这样的心情让慕容彻都有些伤心难过。 “会的。” 凤惟抬眸看了一眼清冷如玉的男子,他的眼眸有着说不出来的深邃,慕容彻是多么希望凤惟可以过得很好,所以才决定放手,龙昕是多么希望她可以留下来,凤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惹上这么一路风流债。 她来的时候一身牵挂,走了之后依然是一身留恋,这些人这些记忆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吗?凤惟不知道,她突然有些彷徨,是不是自己错了呢,难道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更不应该来到这里之后留下他们再走开。 “阿彻,你希望我走吗?” 慕容彻摇了摇头,他已经吐诉出了自己的爱意,所以看着凤惟的目光也不再是隐忍,而是深情,凤惟看到了这般模样的慕容彻更加的难过了,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询问着自己。 “我要走吗?” “我自然不希望你走的,惟惟,你若是走了我这一生可还有什么意义......” 愣了一下,看着慕容彻深沉的脸庞,他突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可若是你一直不开心的生活在这里,那也是失去了意义。” 慕容彻的话让凤惟的心突然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遇上这样的男子,会遇上很多形形*的男子,她身为女皇,从一开始的怯懦到最后的勇敢,从一开始的举棋不定到现在的步步为营,一步一步都是这些男子的辅佐。 慕容彻更是她的恩人,她深爱着慕容彻,看着慕容彻竟然可以这般体谅自己,她竟然有些痴迷了,她觉得自己离开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阔别多年的家人,朋友,想到这里她再次动摇了。 “阿彻,我该怎么办……” 凤惟走出了藏书阁,二人在七星台观望着星空,凤惟的犹豫不决让夜色平添了几分枯燥,可却不知道为何,夜空突然滑过了一颗闪烁的明星,慕容彻看到这里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的,惟惟,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凤惟大吃一惊,慕容彻继续说道。 “第三册 的七十三页中写到的流星雨三百二十三年一遇,时隔至今是正好的三百二十三年。” 凤惟很惊讶,会这么巧合吗?这真的不是自己的美梦吗?这一切真的不是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吗?梦醒了自己就会在温暖的席梦思大床上,慢慢忘记了这里的一切,就把这里当作一个梦就好了。 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鲜活生动,并不是一个梦境,她到底是离开还是继续在这里生活......竟然这么快就要当她做出选择,凤惟不禁措手不及了。 一梦惊醒,刚刚的流星果真的是梦......她一直没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突然有些头痛,再次昏倒在了床上。 第六百三十章 梦魇 “哎~凤惟快来玩啊~傻站着干什么啊~”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说道。 “对啊,快来啊,不会是又怕教官了怕”一人调侃道。 “怎么可能!来就来谁怕谁!”说着拽起衣袖,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咳咳,妹子,我们说的是打牌,不是干架啊,你这是,是,”看着要举到眼前的拳头,那人识相的闭嘴。 突然一声洪亮的哨音响起,“全体成员集合”随即便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出发前往玉壶江!” …… “别想跑!”平坦的水泥路上,一个灵捷的身影闪过。由于追匪太过专注的凤惟没有注意到在拐角处有一个人影,于是便撞了个正怀。 “恩…”一声闷声从凤惟头上传来,正要向人道歉好继续追匪,谁知一抬头,入眼精致下巴,迷人的双眼,菱角分明的五官,好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凤惟看到那张脸时失神片刻,不是因为那人长的太好看,而是对这人有一种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突然一阵眩晕,四周景色大变,一个穿着古装白色袍子的男子手持长剑对着面前的女子说着些什么,画面没有声音只有动作,男子好像越说越激动,画面一转,男子面无表情的持剑穿入女子的心口,女子脸色带着难以置信和悲痛“不!不不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相信所以的证据都指向你…我怎么相信”话音越说越小,直到没有声音为此。 “不!不!不是我,我是我” “女王…女王…”两道男声同时响起,来到凤惟的床边,轻唤道,语气里都带有着不察觉的担忧。 被唤作女王的凤惟睁开眼角含有泪痕的双眼,轻声道“我没事,都下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对着凤惟应道“是” “女王,可是又做恶梦了?”一名男子在要踏出门前,折回来问了一句。 “恩”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回答。 凤惟这几天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个噩梦,以至于凤惟现在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她终于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想要挣脱这个梦也想沉浸这个梦。 “哎......” 凤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日光换下了常服,刚刚准备出门却不想有宫女通报道。 “宁王陛下驾到!” 凤惟愣了一下,这不会还是一个梦吧,她第一个开始连续不断的梦便是梦到了宁王的深情,现在想想自己的确沐浴了慕容彻的深情,可是那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她进入藏书阁之后,看着天文的古籍进入了梦乡。 想到这里凤惟的脸突然发红,慕容彻竟然看到了自己蠢的样子,凤惟不由得有些窘迫。 而慕容彻听说凤惟刚刚醒了过来,想必是做了很多的梦一定很心慌便想过来看看,可是走到了门口却不知道如何敲门禀告,犹豫不决,来回走了好久才进入了这里。 “惟惟,你好些了吗?” 凤惟摇了摇头,她现在很难受,她还是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梦境。 “阿彻,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当然是现实了......” 慕容彻知道现在的凤惟很是慌张,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看着茫然的凤惟,给她最后一点安慰。可是凤惟并没有一丝放松的感觉,她只能这样慢慢安慰自己,这肯定不是一个梦境。 谁会说自己做了梦之后说这是一个梦境了呢? 简直就是荒唐到极点的笑话,凤惟看着慕容彻突然就失了神。 “阿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留下来,我现在也找不到自己要如何回去,可是毕竟有了回去的办法了,所以我不想放弃什么回家的方法。” “那就不要让自己后悔。” 慕容彻的话十分坚定,让凤惟有些感动,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喜欢自己的,都是爱着自己,可是却不知道慕容彻竟然可以如此放手成全,所有人的爱都是炙热的,只有他的爱是温暖可靠的。 “谢谢你,阿彻。” 慕容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从你自己的心声才是最重要的,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建议罢了。” 慕容彻的声音一点一点敲击在了凤惟的心上,凤惟决定等待着时间的到来,若是遇上了那就拼一把,她是多么的想要回家,想要找到自己的亲人,想到他们已经为自己的离开而付出了太多的失望,凤惟的心就不禁有些疼痛。 “能陪我出去转一转吗?” 凤惟轻轻地提出了这个要求,龙昕正在门外,他无法做到如同慕容彻地放手,所以便在门外安静的看着凤惟的身影,他害怕自己进去之后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失措,他害怕这一切会发生,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好。” 慕容彻陪着凤惟出了门,在小花园里散步,两个人什么也不说,慕容彻陪着凤惟慢慢走在这她经常走过的路上,现在已经暮秋时节了,落叶簌簌落下,平添了不少凄凉的美,可是却依旧是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的犹豫,他的迟疑,都让慕容彻有些惶恐不安。 慕容彻是真的不希望这个女子离开自己的生命。 可是却不得不放手,因为她也有她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生活,她会向往更好的生活和未来,而不是这里的女皇。 落叶簌簌而下,慕容彻停下了脚步,将凤惟拥入怀中,凤惟愣了一下,接受了这个拥抱。 “若是能够再次相遇,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你放开了。” 慕容彻的话让凤惟的心头突然一酸,她可能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她也可能永远都离不开这里了,无论如何她总会失去一部分的感情,可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世界的人都让她如此刻骨铭心。 她怎么会忘呢,凤惟在慕容彻怀中开始小声的呜咽,之后便是号啕大哭,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她什么都接受不了,她漂泊不定,只是想找个依靠的地方。 第六百三十一章 参商之殇,幽冥之术 慕容彻看着在自己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凤惟,心里泛起一股别样的柔情,这时的凤惟不再是那位睥睨天下的君主,现在的她,只是慕容彻怀中的一个,漂泊累了的人儿。 可这样难得的温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道黑影闪到了慕容彻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慕容彻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了下去,轻轻地点了点头,黑影退下。 慕容彻轻轻拍了拍怀中的美人,凤惟这才停止哭泣,缓缓起身。 “阿彻……我……” 慕容彻笑了笑:“女皇也是人嘛。” 凤惟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一抬头,却见慕容彻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不由地有些慌。 “我……怎么了吗。” 慕容彻紧紧抓住她的手,过了半晌才沉声说道:“惟惟,我打听到回去的方法了,记得,回去之后……好好生活。” 凤惟微微讶异,随即眼圈微红,又要哭出来。慕容彻见状,摸了摸她的头,提醒道:“陛下可是女皇,这样有失皇威。”凤惟这才止住。 慕容彻继续道:“据说幽冥城据天下一切玄奇,惟惟,你如果想要回去,那也只能通过他们了……” 龙晰一直跟在二人身后,听到慕容彻提及幽冥城,身形一顿,过了许久,龙晰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离去。 在大雍之外的一片土地之上,耸立着一座城池,城墙似乎历经了岁月的摧残,其上留下的痕迹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年代。在城门之上,刻着三个大字: “幽冥城”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疾步走进幽冥城。如果凤惟和慕容彻在这里,定然可以认出来,这个人正是龙晰。 龙晰刚刚进城不久,一位老者迎面走来,笑呵呵地道:“城主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龙晰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瞥了一眼老者道:“带我去玄机阁。” 玄机阁是幽冥城最神秘的地方,也是其立城之本,龙晰也不知道上一任城主脑子是不是有病,竟然把玄机阁的钥匙交给五大长老保管,导致他这个城主要进玄机阁还需要眼前这个老头同意。 老者依旧满面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城主久日未归,应先安抚城内民心,此时不得开启玄机阁。” 龙晰看着眼前的老者,心生烦闷,冷声说道:“大长老,不要逼本城主动用城主金令!” 老者闻言,脸色变了一变,长叹一声:“遵命。” 玄机阁是一个高的尖塔,龙晰进入其中,径直上到最高层的一个平台,此地名曰天机台,历代城主在这里演算天机,留下了无数珍贵的手札。 龙晰开始疯狂翻阅,一本、两本、三本……直到他翻到最后一本时,终于找到了一段记载。 “夫星者,上则分以天,下则划之地,定时空之术,明阴阳之变,昔日有大气运者,偶遇天之大变,时空错乱,穿梭时空,需得灵珠草服之。” “灵珠草……”龙晰口中念叨着,找到了大长老。 “你找灵珠草做什么?” “我救人。” “又是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你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吗?你是幽冥城的城主,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会回来安心在幽冥城。” 长老无可奈何只能先将灵珠草给他,龙昕在想着办法将凤惟带到幽冥城来,可是凤惟有慕容彻整夜守着,只能来个招了。 龙昕回来之后对着慕容彻说道,“你去藏书阁看看,有办法貌似。” 慕容彻心里面也是十分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为什么凤惟会突然说离开就离开了,龙昕看着慕容彻对着他安慰道,“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再说了她在走之前最在的还是你不是吗?” 慕容彻一直摇着头,“她明知道我舍不得她,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 龙昕离开之后便回到了幽冥城,他将那个灵珠草给凤惟服了下去,然后对凤惟说道,“我希望你好好的,不希望你一丁点委屈。” 龙昕看着现在昏迷不醒的凤惟,“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不是我,我也不强求你有多喜欢我,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没有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但是到了现在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为了你这一次做的我希望你可以永远都不知道,我希望你在你以后的日子里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我希望你可以永远幸福,永远快乐,永远安康,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属于在这个时代,或许你的世界里的花红柳绿,我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见识到过。但是凤惟,还是感谢你的出现,让我懂得了什么是感情 什么是爱。” 慕容彻心里面十分的难受,慕容彻看着凤惟昔日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睹物思人,“你为什么一生都没有告诉我就突然间离开了?难道你是害怕我会挽留你,然后你会更加的伤心,所以更舍不得离开吗?可是惟惟,这样才是让我最伤心的,你想要什么,你便去。如果你在你的世界里会更加的幸福,那我希望你永远都可以在你的世界里快乐的生活,我宁愿你忘了我。至于这里,你守护了这么多日子的江山,我会为你守护。” 丫头端着茶水走到了他的身边,“宁王,茶。” 茶水不小心倒下了,在她的画上,那端着茶水的小丫头一下子跪倒在地,连忙认错。 慕容彻却是十分的平静,“你先下去吧。” 慕容彻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凤惟看着慕容彻,但是突然之间感觉到有一些头疼,便早早回去休息了。 凤惟依旧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在这张古色古香的床上,躺着一个绝世美人 她眉头紧闭,好像梦见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坐在床边的男子眼神里满是担忧,这个女子总是能激起自己的保护欲,只是看着她这皱着的眉头就已经心疼不已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想方设法回去 她开始做起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像是梦到了刚刚她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这是在医院吗,怎么会那么疼,钻心刺骨,这医院什么地方,正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眼皮怎么也撑不起来。 “你们看,那个懦弱无能的呆子死了。”“死了才好,这个王朝已经被她毁的一无所有了……”说话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年纪,有些浑浊。什么人,怎么那么吵。 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凤惟知道自己又魔怔了,自从穿越过来这些天,总是做这样滴梦,是不是还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 但是这人确是自己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风惟定了定神,看着慕容彻,声音有些沙哑。“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快放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说着还抬起那芊芊素手朝着慕容彻摆了摆。 慕容彻看着这女人说的这奇怪的话,还有做的这奇怪的动作,心里很疑惑,但是看着她这绝世容颜,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些臣子就喜欢往自己身边放女人,每次用的都是不一样的方法,每次都不一样。 想到这里,慕容彻觉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送给自己的人,就是为了多一个眼线,他们也是煞费苦心。不过这个自己还挺满意的,要是真的是他们送来的,就留着吧 等到时候发现端倪了,再送走,不然自己太疑神疑鬼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时候就不那么好做事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到那个寄过之后,慕容彻换了一种方式说道。 说这些话还有些不自在。风惟看着他一副看不懂还打算不搭理自己刚才那举动的样子,心里顿时无措了。这算什么事。 “大哥,这是哪里,能不能告诉我。”风惟心里很崩溃,但是觉得搞清楚事实在做打算,不然到时候回不去还闹笑话。慕容彻本来想走的,听到她这一句算是正常的话。“这里是……”风惟听了之后直接懵掉了。 看来自己穿越是真的的了,不是做梦了,那要怎么才能回去呢。对了!自己之前好像是出了车祸才来到这里的,那就是说,死了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这里,风惟又看了看房间里的构造,然后瞄着一根柱子,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就穿着中衣直接下床,头朝着那根柱子直接奔过去。 慕容彻本来就不知道她想干嘛,看到她要撞柱子,急忙跑过去把她一把抱住,然后神速又辉到了床上。风惟想象中的痛并没有传到大脑,一抬头看着这张妖孽的脸,都快哭出来了。 带着些许哭腔:“你干嘛,让我去死啊拦着我干嘛,你知道这么就不回去耽误了我多少事情嘛……”慕容彻看着着喋喋不休的嘴,忽然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旁边服侍这风惟的小丫头 吓到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姑娘,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想不开呀。”风惟谁说话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正常了,有些语无伦次“你懂什么呀?我要现在在不去死,到时候医院都救不活了。” 说完又准备挣脱某人的怀抱,准备炒着呢,没有传过去的柱子继续使劲。慕容彻 看着车刚才还未得成,还要继续往那边跑的女子,瞬间觉得头疼不已。 然后有些冷漠的张开了薄唇,吐出了几个字:“你要死,本王不拦着你,但如果你这是用来吸引我的招式,那没用。”说完就将她放开,看她这一次到底要怎么弄。 风惟看着死死把自己哭在怀里的这个人,终于将自己放开了,然后一边朝那边跑着一边说:“你可真自恋,谁要吸引你,我要回家。最好你们能够快速的忘掉我,以后再也没有我这个人了。”然后飞快的奔向那柱子。 这一次慕容彻没有再拦着他,他本以为这女子到那柱子面前不会再往上撞了,但没想到她既然这么绝别的,就撞上去了。然后柱子和额头相撞,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风惟额头流了很多血,然后就这么直呼呼的晕倒在地上。 慕容彻没有料到这个结局,然后急忙跑过去,将地上的人抱起,放回床上,对着门口大喊:“来人快传太医。”然后站在门口若无其事的守卫,听到这句话之后慌忙的跑去太医院了。 风惟本以为自己这一撞肯定能回去了,刚撞上去,倒在地上那一刻还是有知觉的,头上的那种疼痛感传遍了全身,但是一想到自己能回去了,瞬间就想开了。 慕容彻看着真的往柱子上撞的傻女人,顿时有些慌了神,不想就这么看着刚醒过来的人,就这么躺回去了,然后有些生气又无奈的看着那柱子“你若真想引起本王的注意,那现在你真的成功了,不过看着那上面的血迹,还真疼。” 站在旁边一脸担忧却手足无措的小丫鬟,听到这句话眼睛瞪得老大了,她来了王府,服侍这么久,每次王爷说话都不会超过七个字,这一次居然为了这女子说了这么多话,还对这女子这般紧张。 “嘶”风惟睁开眼睛,看到这窗帘还有坐在旁边的这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然后很难过的坐起来,自言自语“我怎么还没回去啊?难道要我切腹自尽吗?”慕容彻听着她这不伦不类的话,心里很是好奇。 风惟迅速的从脑子里过了一圈,然后睁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一脸担心自己的慕容彻真真切切的说了一句,让这两个人十分意外的话:“你能给我把刀吗?然后任由我自生自灭,你们忘记我。”慕容彻听了他说的这句话,不免的撇了一下嘴角。 “女人,你这是在做什么戏,直说好了,本王没心思跟你在这兜圈子。” 突然她惊醒了,看着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奇怪的梦……” 可是这里已经是她十分陌生的环境了,这个时候凤惟听到了一些脚步声,那个人不是龙昕吗? 第六百三十三章 尘埃落定 凤惟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身旁的龙昕,“龙昕,你怎么在这?” 凤惟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我这是在哪?” 龙昕对着凤惟轻笑一声,“来人啊,让她清醒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龙昕的身后走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拿着一盆水直接在凤惟的头上浇了下去,凤惟大惊,对着龙昕喊道,“龙昕,你疯了吗!” 凤惟的浑身全部都湿透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龙昕看着凤惟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他如今只能做样子给长老去看,否则怎么去保护凤惟平安无事的离开幽冥城。 “本座对你这般,你竟然毫不知足,就因为一个慕容彻吗?” 凤惟的眉毛皱在一起,“本座?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下人说道,“这是我们幽冥城高高在上的城主,哪里容得你在这里放肆!” 凤惟低下了眸子,嘴角牵起来一丝苦笑,呵呵……原来,他竟然一直都在骗她。 “你来到我的身边,成为凤后其实一开始都是你已经计划好的对吗?” 他好想告诉她确实如此,但是在慢慢相处的日子里面,他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哪里还能说出来就走出来呢? 凤惟大笑了两声,“幽冥城……你瞒得好深啊!” 龙昕没有回复他说的话,反而是凤惟对着龙昕不停地问道,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他说的这些话呢? 凤惟并不知道如今应该对着龙昕作何作为,龙昕想要保护好凤惟,并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凤惟送出去。 龙昕慢慢走到了凤惟的身旁,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凤惟看着龙昕,龙昕心里面也是十分难受,龙昕回到了大殿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时候有些不对劲,就在这个时候几个长老走了出来对着龙昕说道,“她不能留着,留着她对于幽冥迟早就是隐患。” “本座已经答应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龙昕不知道如何去布置这个事情的发生,龙昕对着长老们说,“如果你们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本座不会放过你们。” 第三日的时候便是这幽冥城生祭的日子了,幽冥城生祭之日,龙昕端坐在高座之上,这个时候生祭的人被带了上来,他们有妇女有男子,一个个都穿着破烂,是犯了重罪的人,在一旁的笼子里面有幽冥城的野兽,这个生祭日子一直都是幽冥城的一个传统,也是幽冥城让人感觉到可怕的时候。 野兽对着那些人们喊叫着,它们像是已经饿了很久了,眼前便是他们饥渴已久的食物,他们要怎么样…… 凤惟现在依旧模模糊糊的,可是当野兽的喊叫声慢慢穿在她的耳朵里面,她渐渐发现了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她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她通过自己的武功开始逃避着那些野兽,她的身边传来了一旁的那些人痛苦的喊叫声,她怎么了!那些血肉模糊的身躯慢慢入了她的眼睛,她发现她现在已经没有地步去挽救了。 这个时候龙昕发现底下的人竟然是凤惟,十分大怒,他说过什么,那些长老难道是当耳旁风吗! 龙昕一跃而下,然后龙昕来到了凤惟的一旁,一只只弓箭帮他阻挡着如今的这个局势,现在十分困难的时候,龙昕终于杀死了那些野兽,就连高台之上的那些长老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个时候一只野兽没有死绝,那只野兽直接扑倒了龙昕。 凤惟眼睛一震,“龙昕!” 凤惟看着龙昕,举起那个剑将野兽杀死了,可是龙昕却受了重伤,“凤惟,我为了救你……” 凤惟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龙昕凭借着自己最后的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凤惟说道,“到了最后,换我保护你一次吧!” “我以幽冥城城主的身份命令你们一次,这一次务必将她安全的送离幽冥城。” 龙昕对着凤惟说道,“凤惟,之前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因为幽冥城所以接近你的,现在我不是了,我渐渐就已经喜欢上了你……” 凤惟哭着说,“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吧……” 凤惟将龙昕抱在怀里,“对不起,这一次对不起……” 凤惟重新振作起来,启程回到了皇宫。凤惟是暗中偷偷潜入皇宫的,慕容彻看着凤惟熟悉的面庞,一下子不敢上前相认。 “你……你……”你不是回到你自己的时空里吗?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慕容彻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间,凤惟等他情绪平静一会儿后,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一杯水。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前些日子,我和龙昕去了幽冥城……” 凤惟淡淡的这些日子所有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但是慕容彻能够清楚的听清她内心中的波澜起伏,特别是在她说到龙昕逝去之后。 慕容彻一下拍桌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什么?他居然……他居然没了!” 因为动作太突然,而且用了太大的力气,椅子倒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慕容彻这才冷静一些,但他还是对于发生的一切不敢置信。 凤惟眼底涌动着一股悲伤,她攥紧了手中的衣袖,一字一句:“我要以天下之子的身份给龙昕哀悼。” 慕容彻闭上眼睛,心中酸涩无比。 他微微叹息:“你不要太难过了,早些走出来吧。” 凤惟颔首,她将头埋进慕容彻的怀里。慕容彻静静的揽住她,无声的让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凤惟一开始故作冷漠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袒露,可面对慕容彻的温柔时,她没有任何办法隐藏自己。 他的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在凤惟的心房。 凤惟对着慕容彻说道,“我想通了,我要留下,我要留在你的身边,龙昕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这江山我陪你一起守护。” “好。” 他们相守这一生不离不弃,或许这便是对于他们最好的结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