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之城 作者：华中岚虎 文案： 一个小城的崛起，一支青年近卫军球队的发展壮大。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袁杨、潘又朵 ┃ 配角：钱提拉、张静美、韩冬、肖 ┃ 其它： 原创网第127、140、251、260章锁文 周末联赛 金色的夕阳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来，映照在青石板的路面和一丛一簇的花花草草中间，微风吹过“沙沙”的轻响掩住了偶尔黄叶、红叶摇摇曳曳飘落的脚步。江轮的汽笛和枫林寺的钟鸣悠然接踵而至…… 袁杨四仰八叉地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已经半个多小时，不时地拍打一下身上，震落那几只骚扰的蚂蚁和昆虫。他非常享受这一切，脸上笑意盎然，他在等待，像往常一样，这次是等待一片红叶盖上眼帘…… 终于，一片叶子落在了他的嘴边和鼻翼的位置，痒痒的感觉，袁杨也闻到了那熟悉的清香。他轻轻地用唇把叶子顶到鼻尖上，吹一口气，叶子飘起来之后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袁杨叹了一口气，用力耸了几下眉毛，还是无法让叶子遮住眼睛。于是努力向上看，看到了翘起的叶尖“恩，头上的天空是遮住了一些，算是大功告成！”他满意地拍掉骑行服上的落叶和草屑，坐起来，轻吻了那片叶子，“黄色的……”就这样吧，那么幽静美好的山间林荫，林子外面一定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更好景致。袁杨站起来，跳跃几下，作出努力远眺的姿态，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就眯了眼睛，扬起有些酸痛的臂膀，放任自己的思想去想象…… 不但肩、背有些酸痛，腿、臀、腰也都有痛感。袁杨知道，不是因为这里的徜徉，不是因为早上的骑行或者中午和红叶大师的讲经论道，更不是因为清淡的素斋和寺庙的打扫。而是因为前天下午的一场球赛，一个女流之辈——不，近乎女流氓一样防守风格的身体冲撞造成的……真是奇耻大辱！不过，女孩的脸蛋和身材绝对是一级棒，如果没有那个狰狞的鬼面具和凶巴巴的扛挤撞靠，一切都是美美哒……袁杨有着过目不忘的天分，尤其对于美女。 周五下午，经历了一周的辛劳，是人们出城购物或者郊游的大好时光，只是又堵车了……无业游民袁杨骑着山地车，戴着头盔、扣着墨镜、魔术头巾遮住了口鼻，等在红灯路口。真心羡慕那些总动员的家庭，即将三十而立的他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处了两个月的女友一边抱怨他的不上进，一边抢了他的国际青年接待企划案，然后外事办公室实习期结束，她挤掉他得到了唯一的转正资格，再然后他们在常去的咖啡屋一杯蓝山喝完之后分手了。女孩坦承是为了事业才主动和他拍拖，并且因为如愿的工作非常感谢他。出了咖啡馆的旋转门，袁杨接到妈妈的电话，和往常一样，简短扼要： “散了？”袁杨记得之前他兴高采烈地告诉妈妈他俩可能要确定关系，也许过年就会一起回家…… “她很惊讶于你的浪漫！？”妈妈说他喜欢浪漫却总碰到一些理性、现实的女孩。不过女孩确实惊讶于九十九朵玫瑰和定制的烛光、丝滑巧克力和贝多芬的《致爱丽丝》，看得出她差点接受了这一切…… “小杨，你会找到真爱的，但是记得回家的承诺！”妈妈说的那么从容淡定。袁杨知道，她说话的时候手指一定在摩挲她的波尔多高脚酒杯杯脚，出于真心却绝没有一丝的安慰，然后轻轻地呡上一小口，挂上了电话。 “阿拉的那个谁谁，你在哪里！？”袁杨收回思绪，拉起魔术头巾蒙上眼睛，然后双手拢作心形，大叫一声，张开双手胡乱地挥舞……立马吸引得周围人们的纷纷侧目，也有一些车窗摇了下来愕然地张望。袁杨两肘撑起车把，若无其事地晃了一晃，拐个弯儿，第一个穿过绿灯路口的人行横道，呼啸而去。 江城西南立交，地处城市中心鼓楼的七点四十方向，江上的大桥还在建设中，几位环卫的大叔喜欢踢球，于是在桥西面的一大片空地上整饬出了一块绿茵场，装上了球门，很快地，这里成为足球爱好者们的乐土。再后来，大家群策群力，开辟了第二块、第三块场地。六月，公路管理处的江城绿地率先建立山头，然后是河西机关联合、新区AO□□ITH、江东万达广场、江南大唐电力……先后成立。八月，五支后来增加到八支队伍参与的周末联赛开打。九月，又推出了八人制的30分钟斗牛赛。每到周末，大家玩的是热火朝天，周围的餐馆、商铺渐渐多了起来，“七点四十周末联赛”也在江城有了一些名气。 袁杨他们的队伍成立才一个月，官方叫做“江城国际联盟”却被人们戏称为“八国联军”，现在参加30分钟斗牛赛，取得了17胜2平的骄人战绩。 范德海普，绰号“大牛”，身高一米九七，曾经的荷兰U17国青正印中锋，如今的江城飞利浦质监总监，喜欢利用大身板扛开后卫，再用他的“黄金左脚”大力抽射或者蝎子摆尾，招牌庆祝动作是滑翔机加散打侧踢爆头，然后转身咧开大嘴呵呵着等待大家上来击掌或者拥抱。 铃木宪刚，绰号“鬼子”、“铃木妖道”，日本《读卖新闻》驻江城特派记者，在法西斯（军国）主义研究上很有造诣，非常喜欢中国文化，自称“日本友人”。个人技术出色，球风诡异，擅长边路突击。 弗朗索瓦勒布雷，加蓬裔法国人，绰号“肥雷”，雷诺公司职员。司职后腰，喜欢抢断后来个马赛回旋，即便并没有回抢或是有反击机会也是如此执着。 还有韩国“铁人”尹昌赫，苏格兰“红鼻子兄弟”克雷格和瑞奇，法国“大厨”洛里斯，巴西“弯刀”费布伦，荷兰“大胡子”范霍克劳茨……他们10个人来自于7个国家，袁杨可以一个个准确叫出他们的名字，一是因为大部分队友是他拉来的——利用公务交流之便他总会聊到“踢球吗”“踢什么位置”诸如此类的问题，再有就是他那让人惊讶的记忆力。 球队里比较拉风的是大牛、鬼子和弯刀，但是在上周因为袁杨的缺席球队2:1险胜河西机关联合，0:0勉强打平新区AO□□ITH，1:1最后关头逼平体院校友联盟。一个月来每到周末总是胜利女神眷顾的队友们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了，这不，铃木宪刚听说他失业了，立马拍着胸脯承诺一定要替他解除后顾之忧，范德海普这会儿一个又一个电话催促他不能迟到并且很诚恳地说没他球队似乎真的玩不转了——阵地战或者反击他很难接到球，听不到司令塔的母语指挥大家只会单打独斗，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混乱…… 袁杨踢左前卫，跑动不多，绰号“懒羊羊”，左右脚能力均衡，力量、速度、技术一般，在场上属于不显山不露水的款型。但是他却拥有大牛提到的两项绝技：一是在中场左闪右晃很多时候仍在原地的摆脱防守，然后一脚一般不超过35米的长传或者10米左右的肋部直塞，他熟悉队友们的跑位和接球习惯，不必抬头也知道谁会出现在哪里，旁观者看来却更像是误打误撞；再就是袁杨通晓荷兰语、德语、法语和日语，也可以用其他语言和队友简单交流指挥攻防，外人听不懂他说什么，有球友揣测他是外教，日本、韩国还是其他外籍黄种人拿不准，有一次他和来玩的印尼小伙聊得火热，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袁杨刚停下车子，范德海普和一干队友就迎了上来。 “大杨，介绍两个新队友你认识一下，这位是苏格兰帅哥伊桑，这位是印尼小伙纳尼克汉达亚尼，你们见过的！”范德海普笑呵呵地给他指点。 “又见面了，欢迎！”袁杨笑眯眯地和汉达亚尼拥抱，“这下咱们八国联军名副其实了，也终于可以踢周末联赛的大场面了！” “欢迎加入！”袁杨握住伊桑的手，表情严肃地大声说道，“I’m so glad there will now be two good-looking guys. I’ve felt so lonely in such an ugly team.” （“我太高兴了，现在这里有两个帅哥了。在这支如此丑的球队里，我一直感到孤独。”——皇马巴西球星卡洛斯在2003年贝克汉姆加盟球队时说。） 大家愣一愣神，然后纷纷上来抓袁杨的头发，揉搓他的衣服，笑作一团。 “大杨，我向江城晚报社推荐了你，他们正缺一个有经验的体育版编辑。”铃木宪刚忍住笑，拍他的肩膀，“我还说你精通多国语言，拥有荷兰新闻传播学硕士学位，在《荷兰电讯报》做过两年编辑，在省政府外事办公室有过国际接待工作的经验。史总编眼睛当时就绿了，立马拍板让你周一中午9点钟去面谈……不是面试！嘿，看来是不必试训的直接签约！” “谢谢你，兄弟！”袁杨很感激。想起来前女友分手时说过的话“你很快就可以找到比这个还好的工作，而我不能！你看起来很平凡，不上进，但这些还是掩盖不了你的出色！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拿走你的企划案的，你不喜欢那里就放弃了人们都认为的大好前程！”如此了解自己却是无缘，真是让人伤心。 “大杨，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荷兰语家庭教师吗！？”范德海普扳过来他的肩膀，一脸喜色：“我朋友说周一见个面，辅导时间看你这边的安排。知道你在荷兰生活过六年，德语也很棒……至于报酬嘛，朋友主动说提高一倍，而且没有硬性的成绩要求……” “天上又掉一个馅饼？怎么还总砸到我！？”袁杨真的呆住了。 “嗨！伙子们，杂们是拉忒球的！”黑黑的弗朗索瓦勒布雷眨着眼睛，提醒大家，然后露出他那一口倍棒的白牙嘿嘿地笑着。MY GOD！这小子的汉语启蒙老师一定是个山寨版的？不但发音没几个是准确的，还像崩豆子一样一个一个的崩的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有节奏感。 “今天人不少呀！还有那么多生面孔！”袁杨、费布伦在用德语交流着，和铃木宪刚一起在公共洗手间换球衣、球鞋，巴西小个子是德裔，来中国三个多月，汉语连简单交流都做不到，但是他的右脚弧线之美妙堪比贝克汉姆！ 洗手间很大，内部结构却很简单：北面是六个隔断的小间，南面进行了改造，拆掉了进门的几个小便器，砌了40cm宽的台面，又放了两张长条凳子，外面的穿衣镜也挪了一张在里面，袁杨这会儿已经换上了运动短衫，短裤挂在了膝盖上，正对着镜子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鬼子说，开学一个月了，有不少的学生党！还有就是专程来PK我们的！”费布伦系好短裤的带子，冲着铃木宪刚哼了一声，然后用英语说道：“都是他惹的事！在论坛里发帖说什么八国联军横扫江城，约战大江两岸豪杰……跟帖得有五六百条，那是群情激奋，吼声一片！” “怎么？怕了吗！？”坐在长条凳子上的铃木宪刚正在插护腿板——他喜欢过人所以经常被踢到，而像袁杨就不大用护腿板，他的踢法很少直接的对抗——转过脸来一副找打的表情：“足球是你我的战争，找些高手来对决不是更爽吗？”这是英语，然后他顿了一顿，站起身子来，有着夸张的手势，用日语向袁杨说道：“约战的都排到了下个月，一定会有强队的！有的说不上班了请假，有的说就是泅渡也要过来和我们大战一场……还有个土豪说下午千万的单子不签了，集合了队友约咱们今天下午的第一场！” “哦！”袁杨恍然，这周事情太多，没上过论坛，还真不知铃木宪刚这小子在网络上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浪。 “怕！？谁怕谁？只是有点担心对手把亢奋的情绪带到场上，再伤了咱们！”费布伦昂首挺胸，神气活现的样子，说到“hurt”的时候跳了一下，好像躲过了对手的铲抢一般。 “那倒不会！他们想赢咱们，一定会正大光明了来……”铃木宪刚提出了他的观点，“只不过，想赢咱们可没那么容易！而且，咱们低调一些，不大比分去屠杀他们，他们应该不会恼羞成怒的罢！？” 费布伦已经在点头了，袁杨却并不敢苟同：一是在大中国即便职业赛场球场暴力也屡见不鲜，何况大家是踢野球的，动作“野”心也“野”，伤到人那更是难免。再者，他们这一伙都是自恃身怀绝技，高调秀球的主，想想也就是上周那几场小比分，之前的16场哪一场收过手？多是净胜3球以上的大比分，记得有一场范德海普进了6个球之后不知道怎么比划，洛里斯从球门区跑过来甩下手套告诉他划拳的手势，最后范德海普比到了8，12:0、8球也创下了30分钟斗牛赛最大比分和个人单场最高进球记录。 旁边的几个球友听他们叽里呱啦，目光里一片茫然，于是只好冲他们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出去了。铃木宪刚和费布伦不知怎么又聊起了两周后的重阳节去哪里登高的话题，是连说带比划，不亦乐乎。 周末联赛 刚滴了润眼液的袁杨眨几下眼睛，想了想，转身从双肩包里拿出来护腿板，正准备蹲下身子提起短裤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咳嗽，于是站住了，然后“吧嗒”一声轻响，面前三米外的隔断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守门员打扮的女孩背着单肩包走了出来。说她是全副武装，是因为她居然还戴了特制的面具头盔，黑中夹着红、蓝，很狰狞的款型。看的出是女生，是因为虽然她个子很高，但是胸前……还有，脑袋后面甩着短的马尾辫。 袁杨他们三个愣在了当场。 女孩大大咧咧地站住了，大手套的食指向下点了点，然后翻转手掌，又向上勾了勾食指。袁杨醒过神来，尴尬地扔掉护腿板，慌手慌脚地提上短裤，那两个家伙早就换好了球衣裤还是下意识地捂在了胸前和小腹下面，红光满面。 “哼！”女孩很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然后扫了他们三个一眼，点了三下头，冒出三个字眼：“狂妄！磨叽！娘们！”之后扬长而去。 狂妄，袁杨和铃木宪刚懂，女孩应该听得懂日语；磨叽，应该是嫌他们在这里待久了，可能耽误了她出来；至于娘们，难道是嘲笑他们三个局促的糗态！？天呐！她可是一个女生，这里可是男洗手间！ 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千年不遇、哭笑不得地被一个女生横扫了，整个过程中还没有遭遇哪怕一丁点零星的反抗，真是悲催！ “你们说这女子是不是很丑，还戴着个那么丑的面具！”女孩出去好大一会，费布伦恨恨地揣测，冒出来那么一句。 “也许？应该很丑！”铃木宪刚点头，“丑人多作怪！不是吗？” “这里是男人的地盘！”袁杨回过神来，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愤愤不平地叫道：“这哪里来的丫头片子？敢指点着咱们耍横！一定是个二！” “同意！”两个家伙纷纷点头，铃木宪刚□□着：“不知是哪个队的守门员？遇到了，咱们射死她！嘿嘿嘿……” 袁杨他们三个终于恢复了元气，浪笑着鱼贯而出。 “We are a team!”他们12个人肩并肩环抱在一起，“咱们是一伙的！”然后是各色的汉语重复一遍。高大的范德海普站在中间，张开了大手在每个人的肩、背上拍打着加油鼓劲。 对面确实是支土豪队：开着专用的球队双层大巴来的，另有一辆应该是餐车，两个白大褂的随队医生，还有一队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队员清一色的耐克装备，只不过年纪是有点大了些…… “弟兄们，对面应该是一群常玩的票友！”袁杨负责热身前简单的战术提醒：“可能还训练有素，咱们一贯怎么对付大叔们哩？” “躲着点，让着点！站住了，拉开了打！”尹昌赫反应最快，摸着下巴笑眯眯地：“不停地骚扰门将，多传大牛，立体进攻解决问题！” “灰常好！就是这样！”都说日本人好学习，袁杨感觉这韩国棒子虽然笨了点，但是比铃木小鬼子要踏实勤恳的多，点头表示赞许，转而又加重语气强调：“不过，他们的门将是个小青年，热个身就又蹦又跳的，所以减少骚扰他的远射，别让他打兴奋了！前场的多跑位，给大牛扯开空挡，让他一打一个准！这是一支不了解咱们的队伍……争取在他们明白过来之前解决战斗！” “Yeal! let’s go !”大家手掌伸出来叠放在中心，齐声大吼。 “嘟！”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范德海普和铃木宪刚看都不看一眼开球的两个前锋，“刷”的一下冲过中线，直扑对方那个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后腰老大爷，迫使对手只好将球回传右后卫，又立马陷入了袁杨、尹昌赫的夹抢…… 开场的这一轮逼抢让土豪队手忙脚乱……还好，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和有序的相互策应他们并没有丧失球权，终于以一脚20米距离的弧线射门小小地威胁了一下洛里斯把守的大门。 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拉锯，大约□□开的攻防：袁杨他们这边坚决贯彻赛前的部署，拉开空间积极调动对方，耐心地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土豪队那边沉稳传切，老辣防守，也是力求控制住局势。 这时候，在围观的球友外面，一辆大切诺基稳稳地停下，四个青年人下来，坐在了东北角的草坪上，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比赛。 袁杨经过铃木宪刚身边，用日语告诉他：“可以了，突破后内切，寻求射门或者直塞，也可以分中路，我会接应你！” 这会儿已经从东北角那里站起来到场边的金黄头发蓝眼睛的青年人张开了臂膀，右手做个向前然后又横过来的手势，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小声说道：“是的！如果右边锋内切，就可以打破平衡，老年队要失败了！”声音不大，又淹没在了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加油声中，但还是被附近的人听到，而场上现在是势均力敌，于是有几双不敢相信的目光看了过来…… 铃木宪刚之前右路两次都是轻松突破，然后在前趟的时候一次被左后卫逼到了角旗区，一次被补位的中卫卡住了身位收势不住冲倒了对方。 又是边路衔枚疾进，对面严阵以待，铃木宪刚突然一个急刹，一扣一拨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作出加速向前的姿态却突然变线内切，对面的中卫被晃得险些伤到腰然而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前是一马平川，此时的铃木宪刚意气风发，作势就要大力抽射，后腰大爷一看不妙，连忙拍驴赶到封堵他的射门线路，铃木宪刚做了个克鲁伊夫转身，左脚把球推向了中路，袁杨右脚轻敲球的底部，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堪堪越过另一名中卫的头顶，早已埋伏多时的范德海普斜刺里杀出来，不作任何调整直接凌空抽射，足球“刷”的一声越过作出象征性抵抗的守门员伸出的右手，狠狠地掀起了球网。 当范德海普怒吼着完成他的庆祝动作，队友们围上来好一会了，裁判才醒过神来吹哨示意进球有效。如此行云流水般的进球也惊呆了围观的球友们，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有不甘的唏嘘和稀落的掌声响了起来。金黄头发蓝眼睛的青年人因为诸葛一般的准确预测也受到了周围人们的关注。 突然的一击致命显然打击到了土豪队的自信心。三分钟后的铃木宪刚在右路卷土重来，对手无法预判他是前突还是内切，不得已绊倒了他。费布伦一脚准确的弧线球绕过前点被团团围住作势高高跃起的范德海普，找到了后点的克雷格，红鼻子哥哥轻松甩头把球轰进了球门左上的死角，2:0。 比赛结束前大约三分钟，土豪队大举压上力求扳回一城，后腰大爷横传失误，弗朗索瓦勒布雷一如既往地玩了个马赛回旋之后把球传向右路，铃木宪刚快速前插赢得了单刀机会，在戏耍了门将之后打空门得手。3:0。 土豪队的中年人们在袁杨他们的欢呼声中垂头丧气地下场，守门员小青年30分钟球皮都没摸到一下就□□了个3:0，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在解开手套的时候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高昂！对手很强，咱们确实技不如人，哭什么哭！？”后腰大爷摸着他的脑袋安慰，脸上却是一片戚容。 “你们不了解他们……” “他们很强，每个都有两把刷子，那个大个子曾是荷兰国青的正印中锋……” “他们在这里就没输过！两周前屠了江东万达一个12:0……” 原本对土豪队很不屑的球友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 土豪队带来的保镖在场边摆上了桌椅，还撑起来一把大伞。后腰大爷招手把一个保镖叫过来：“吩咐餐车做10份澳洲小牛排，再带过来一万现金，今天哪个队给老子灭了这八国联军，咱们犒赏他个双喜临门！” 人群里是一片欢呼。 “咋滴了？怎么了？”不明白人群中发生了什么，怎么还会有突然的欢呼，坐在东南角那里休息的袁杨他们左顾右盼，一个个满脸的问号。 “似乎有点不妙！”准备和范霍克劳茨一起登场的瑞奇过来，摸着脑袋告诉他们原委：“对面下了悬赏，打败我们的有重奖——一万中刀，还有澳洲小牛排！”说完忍不住咽了口水。 “咱们要是故意输了有没回扣？澳洲小牛排就可以，咱们晚饭还没着落呢！”铃木宪刚眯着眼睛打他的小九九。 “典型的白日做梦！这第一场的MVP是你，晚上的东道之一你是跑不了的！”范德海普冷笑了一声，“第二场该我爽了，你下去歇歇！打电话订个日本料理的地方，上次那个一般般，这回换个地儿！啊！？” “嗨！没问题。”铃木宪刚答应着。 “大牛，这第二场的MVP一定是你了！第三场、第四场估计我也抢不到……”袁杨支着胳膊，托着左腮，右手环指大家一圈，语气凶狠：“今天大牛和鬼子给我找了两份工，那剩下的二分之一东道你们就不要和我抢了！” 伊桑和汉达亚尼凑过来，不同意：“我们还准备了入伙饭局呢！” “不要坏了规矩！顺延!你们的顺延到我们欢迎你俩加入的饭局之后！”范德海普拍板决定，宣布：“今天的东道就是我、鬼子和懒羊羊的了！” “OK！OK！”费布伦扬起双手表示赞同，并故作神秘地提醒大家：“这下饭局全有人买单了，咱们平民党终于可以无后顾之忧地爆发了！哈哈！” 于是大家纷纷狂笑，这更加引起了那边人群的愤怒！ 这一伙江城国际联盟的家伙秉承高调踢球的原则，是一个比一个张狂，先前提出的收敛、低调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果然的，第二场是4:0，说要泅渡过来的江北高科舟车劳顿之下却强要出场结果被斩于乱刀之下，范德海普头顶脚踢上演帽子戏法，风光无限，另一个进球是费布伦的圆月弯刀直接任意球得分。 袁杨他们嘻嘻哈哈谈笑、商量第三场出场的时候，那个面具女孩居高临下地站到了他们面前：“我代表体院校友联盟挑战你们的第四场比赛！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在这一场和一支队伍在另一场地打一场对抗，建议你们把主力和体力留到第四场全力以赴！友情提醒，我们这边会有两名中甲现役球员出战！” “这一场、一支队伍、另一场、打一场，怪绕口的！”洛里斯在嘀咕。 “中甲，二级联赛，中国的职业球员呐！”尹昌赫手舞足蹈。 “这女子一直戴着头盔？”费布伦的问题有些跑偏，铃木宪刚这小子却立马给出了答案：“不是！她这要上场比赛了才戴的头盔，人长得还可以，略优于尹昌赫的妹子！不过，脸的两侧和额头上拉着医用胶护，可能做了整容……”第二场没上场，他仔细观察过了。这样中肯还有参照系的评价立刻让大家想入非非，上次跟着尹昌赫来的韩国妹子有些姿色又萌萌哒，吸引得几个家伙不停的搭讪，后来铁人很不高兴这回就没再带来，大家正有些失落呢。 袁杨他们决定还是重视对方的提议，除了洛里斯依旧出任门将，范德海普打前15分钟，铃木宪刚打后15分钟，其余五位主力均在第三场休息。即便这样，比分也是2:0，一是对手实力一般又老想着阴招，投机不成反而束手束脚的相当被动；二是替补也不差，瑞奇远射先下一城，然后汉达亚尼灵巧的跑位得到范德海普的头球策应后搓射远角得分，那脚法拿捏的是相当有分寸！ 周末联赛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球场上突然响起了奏乐的《歌唱祖国》歌声，袁杨他们纷纷站起来，就看到土豪队那边鼓号齐上，卖力地鼓舞着体院校友联盟的队员入场。当歌声戛然而止之后，队员们纷纷把右臂从胸前放下。“嗷！嗷！”其中的两个左胸印有陕西某俱乐部队徽的队员突然引颈长啸，凄厉的狼嚎在球场上空回荡，在周围人们的欢呼声中，他们开始了热身…… “好大的阵仗！”袁杨的小伙伴们真的惊呆了。 “红哥，盯好那个中甲球员，看样子他属于速度型的，尽量正面防守，铁人多注意补位，大厨把握好出击的时机！大牛，多利用你的身体，扛住另外那个，强行转身或者等待接应……”袁杨又在布置战术，这时候他总是够冷静。 拥有三名强援助阵，体院校友联盟打的是风生水起。开场仅仅五分钟，就由中甲前锋完成了两脚射门：一次是连续变向把克雷格甩在身后，抢在尹昌赫倒地封铲之前的正脚背抽射打高了；一次是弗朗索瓦勒布雷中场玩马赛回旋的时候被断球反击形成单刀，洛里斯出击封堵，挑射的皮球越过他的头顶却打在了横梁之上！“嘭”一声轻响之后是人群里的一片惋惜。这边只有过一次范德海普在点球点附近依靠强壮的身体强行转身打门，力量虽大但角度不佳被“鬼女”扑出底线，然后中甲小后卫就被一通愤怒的鬼叫骂得抬不起头来，最后怯怯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潘姐，我走神了！之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体院校友联盟的左前卫边路传中的时候用力过猛崴到了脚没办法坚持比赛，只好匆匆忙忙换人换衣服。 “兄弟们，这样不行！放松些，不要把全副精力都用在防守上，咱们要进攻！”袁杨趁着这当儿，赶紧把身边的几个人叫过来，拍手鼓掌打气：“鬼子，你不是还要射那鬼女吗？光说不练可不是真汉子！肥雷，打起精神来，少玩两下，发挥你的中场覆盖能力……弯刀，展现你巴西人的技艺，右路应该是你的天下！大牛，加强扯动，尽量把中甲小后卫带离他的防区，我会体现中场阴谋家价值的！来吧，咱们一起来，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干翻他们！干死他们！” “这个小黄人应该是他们里面最不起眼的了，攻防都看不见他，怎么还好像是队长似的，其他人都听他讲话！？”围观的人们中有人窃窃私语：“他说的是什么？有谁听的懂的！？” 个子不高，被称为“小黄人”的袁杨刚才用英语、日语、法语、德语和荷兰语分别和队友进行了交流，这不是在联合国或者高翻院，能都听懂的还真没有，人群里是一片相看两茫然的目光。 重新回到比赛中的江城国际联盟改头换面，尤其进攻打的是有声有色，迫使“鬼女”做出了两次精彩的鱼跃扑救和对后卫两次的怒喷！人们在鼓掌之余对于这样凶巴巴的女门将不仅莞尔，也有一点点担心。 终于，担心成为了现实：第12分钟，费布伦接到弗朗索瓦勒布雷的分边，一脚长传找到了大禁区前沿的范德海普，范德海普胸部停球回做，袁杨接球外脚背直塞门前，铃木宪刚突然出现在小禁区里，轻扣之后外拨，仍然起右脚低射，球打在出击的“鬼女”脚上变线，仓促回防的右后卫躲避不及把球碰进了门内！乌龙球，1：0。 “鬼子，你射了！你进了！”大家过来恭喜铃木宪刚。 “恩，我射了！也进了！”铃木宪刚挤眉弄眼，也有点小小的不满意：“不是太爽，靠了卧底的帮忙！没找到射死鬼女的快感！” “耶！”大家一起嘘他，纷纷摊开手远离这个“淫人”，表达不耻为伍的态度。 “鬼女”没有冲着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的乌龙后卫吼叫，而是默默地看着欢欣鼓舞的袁杨他们这一伙人，恨恨地咬牙切齿。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场边奏响了国歌。 围观的人们停止了喧哗，一个个静静地站立，心中有国旗升起…… 袁杨站在场中，右手下意识地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即使在国外的六年，每当国旗升起、国歌响起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来，默念，想起日益强大的祖国，想起远方的家人、朋友，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看到了静静的伙伴中间的袁杨的表现，人们有些诧异。 “鬼女”走到场边的替补门将身边，脱下手套：“你来守门，我要上场比赛！我们不能输，这是为国家的战斗！” 围观的人们群情激昂，“祖国！”、“战斗！”的口号想成一片！每到关键时刻，这个国家总是那么团结！众志成城！ 然而比赛不是依靠士气来踢的，接下来的三分钟“中国队”还是有些被动! “中间休息，3分钟！”裁判鸣哨宣布。 “留给中国队的时间只有15分钟了！”有观众感叹。 “你们打的不好，他们更像一个团队！”金黄头发蓝眼睛的青年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来，微笑着说道：“但是，他们也有七寸！” 真是一语惊人！ 体院校友联盟的队员们还在愕然不知所以的时候，站在旁边的球友已经有人忍不住问道：“他们的七寸在哪里？” “那个不起眼、也跑不快的小黄人！”在大家眼里已经由一个普通的金黄头发蓝眼睛青年人升格为白求恩大夫一样高尚的国际友人眨眨眼睛，肯定的语气：“除了定位球，大部分的最后一传都出自于他的脚下！他还在用各种语言指挥着比赛进程！他是司令塔！”停顿了大约两三秒钟，他环视大家：“但是，他的跑动不多，身体条件一般，对抗也占不到便宜！” 如此明确到位的指导让体院校友联盟的队员们大吃一惊，之后是不断点头；周围的人们想了想，也是一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来打这蛇的七寸！”“鬼女”站起来，英气逼人。 “啊噗！”重新回到场上的袁杨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副鬼面，当时吓得袁杨是头皮发麻，“登登登”连退三步。鬼面不依不饶，一步一步跟上来，“汉奸！”鬼面下的嘴巴张开了，在他耳边不轻不重地吼出让他全身血液上行直冲脑门、险些当场晕倒的两个字，然后和他寸步不离却根本不理他苦口婆心的辩解。 比赛重新开始好一会了，袁杨还是觉得憋屈的难受，刚刚胸口又被“鬼女”用肩膀闷了一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球也被抢走了…… 没有人同情他，裁判认为这是合理冲撞，哄笑的人们认为他太“娘”居然撞不过一个女孩子…… 袁杨更加郁闷了，心里也是那个比黄连还要苦呀，头脑里是一团浆糊似的，哪里还顾得上指挥队友们，球队在场上的形势也就岌岌可危了。 当中甲前锋突破两名后卫，一脚低射迫使洛里斯以狼狈的嘴啃泥的方式勉强化解以后，回防的范德海普忍不住了：“大杨，你怎么了？” “鬼女死跟着大杨，还亲热地叫他‘汉奸’，大杨中了人家的美人计，脚底发软，也不管咱们了！”弗朗索瓦勒布雷的汉语水平一般，并不知道“汉奸”的含义却听得很清楚，于是很有些不满和醋意地用他蹩脚的汉语嚷嚷道。 围观的群众听到之后是哄堂大笑，懂“汉奸”意思的队友们哭笑不得，袁杨则是恨不得有个地缝能够钻进去。 “咱们这是在踢球！也只是在踢球！”范德海普拍袁杨的肩膀，低声告诫他：“别想太多！回到比赛中来……” 袁杨的思想被禁锢在了“爱国”与“卖国”的怪圈里挣扎，闻言真的是醍醐灌顶。慢慢能够正常发挥的袁杨依然不那么起眼，也因为“鬼女”不再那么亲密和有些疏忽，他完成了两次中场过渡，还有一次长传身后球如果不是中甲小后卫疯狂回追之后果断放铲险些形成单刀！ “鬼女”惊了一身冷汗，生气地跺脚！却看到金黄头发蓝眼睛的“国际友人”在向她示意：右脚抬起，左肩扛出，右手比划一个向下的剪刀手……“鬼女”想了想，回他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鬼女”重新对袁杨展开了如影随形的认真跟防，真是耳鬓厮磨、彼此呼吸相闻，队友们羡慕他的艳福，只有袁杨自己知道有多难受：这女子每次都是强硬的身体接触，袁杨却想躲避，于是每次心灵受伤身上疼痛的都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闪开空挡正准备秒传总是被“鬼女”从侧面冲撞，一次一脚抡空踢掉一大块草皮，一次踢疵把球慢悠悠地直接交给了对方后腰，后果是对手打了一次经典的快速反击，中甲前锋突破克雷格之后爆杆得分。1:1。 压抑已久的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欢呼，伴随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中圈开球之后两三秒钟，得意洋洋的“鬼女”就又回到了袁杨身边“护驾”，十分钟来苦不堪言的袁杨生气了，决定和她身体对抗，“鬼女”显然接受过正规训练，两次冲撞居然一胜一负打成平手。“鬼女”赢了是一片欢呼和鼓声、掌声，袁杨赢了则收获一片“痞子”“瘪三”“汉奸”的骂声！这球没法踢了，袁杨心里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球队在攻防两端都处于下风，队友们却一如既往地信任他，进攻时并不回避他这个中场枢纽，袁杨第一次觉得在场上踢球不是在享受比赛而是在分分钟受着煎熬——好像被捆了许多绳索，束手束脚，挣不脱，无法给队友们提供帮助……脑袋里甚至冒出逃跑或者倒下的念头！ 终于，他倒下了！ 对方替补登场的左前卫在知道袁杨司令塔的作用之后曾经第一次离地放铲，那时的袁杨快速跃起仍然被带了个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这第二次依然是在毫无必要的情况下剪刀脚放铲，心不在焉的袁杨一下被踹中左小腿，整个人也被铰到像被伐倒的大树一样猝然倒地！ 袁杨的队友们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被殃及池鱼带倒的“鬼女”看到坐起来的袁杨拉下了长袜，护腿板甩在一边，左小腿侧面有一条5CM左右的血口子…… “耻辱！体院这样教过你吗！？你根本不配上场踢球！”“鬼女”冲进人群，双手抓住那个一脸痞气的左前卫衣领，大声斥责，然后一字一句地怒吼：“没有你我们马上就要拿下的比赛！白痴！” 愣了大约两秒，“鬼女”松开一脸煞白的左前卫，转脸气哼哼地吆喝那两个中甲队员：“咱们走，咱们不能和这种人一起踢比赛！就是耻辱！”然后拉下头盔拿在手里，自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群。 “我没事！皮外伤！”袁杨已经站了起来，向关心的队友们汇报伤情：“搽点药水很快就好的！我运气一向很好，从前不戴护腿板今天就戴了……” “大杨，没想到‘鬼女’居然替你出头，她那么狠地盯防你，和你身体接触，难道接触出了感情？接触出了关心？”铃木宪刚揣测。 “你个二货！还关心呢？”袁杨抬起“受伤”的左腿作势欲踢：“她看都不仔细看一眼就蹦出去了，我这腿根本没事！二货！” 周围的人们已经渐渐散去，大家是一片欢声笑语。 避不开的缘 这一片枫林在江城是很有名的，以至于建在半山腰枫林尽头的敕建大招提寺的名字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如果说是枫林寺那么人们就会恍然明白了。十一月间，青色尽褪，半山红透，这里是江城人郊游的好去处，若是适逢周末便有人山人海的盛况。现在是绿色主打的十月，人迹罕至，不过袁杨喜欢，这一份妙不可言的静谧安详他就可以一个人独享，爽！ 早上的时候，袁杨是拎着他的折叠山地车从山门正面登了三百八十九级台阶上的山——因为近便、安全，游人和香客们一般都选择这个路线进入香烟缭绕的枫林寺。下山，他特意绕到枫林寺后面，骑了一段小路之后躺在这里的参天大树中间胡思乱想有时啥也不想为了一片红叶等了半个小时。 袁杨眼前的山路不宽，大约10—15坡度的柏油石子路面是十年前寺里有了摩托车以后修建的，后来有了汽车再加上这路的漫长便少了使用，有的地方已经被茁壮的小草顶出了石子，有的地方两边长草蔓延到即将会合。袁杨不担心这些，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都没有问题，他在按部就班地做着习惯的工作：整理骑行服，扣紧护膝和护肘，放开山地车的减震器，试验碟刹的效果，戴上防护头盔，打开头灯……完成这些，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一下有些小激动的心情，今天的压轴大戏即将登场——那“清风两耳过，狂笑满眼绿”的爽快和刺激！ 天有些暗了，袁杨拉下风镜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于是想了想还是重新把它扣在了前额上，然后戴上手套，踢踢腿，放松一下有些酸痛的筋骨，跨上了山地车，启动，任由车子一点、一点地加速、加速、再加速……逐渐兴奋起来的他忍不住“啊，啊”大叫起来，面前的满眼绿——哦，不是纯粹的绿而是绿黄红的“满眼花”也越来越快地从身边呼啸而过…… 此时的潘又朵也很兴奋。整个下午，她一直很兴奋！ 回国的第二天，她偷偷拐了两个体院的小师弟去踢了一场很二的比赛，晚上大哥拍她的肩膀她一声不小心的“哎哟”，然后看到了她身上的淤青，追问之后吃了一顿狠狠的教训，昨天被“禁足”——不是不让踢球是关了禁闭足不许出户。这对于生性好动的她不啻于晴天霹雳般的打击，于是周六一天可给憋坏了，还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昨天下午大哥随队出征去了济南打比赛，未来大嫂恪尽职守跟着她在小区熟悉了多处的花花草草和附近卖场的琳琅商品。终于，今天早上公司的一个电话把大嫂召唤到了北京…… 送别大嫂登机以后，潘又朵有一种翻身农奴大解放的兴奋，蹦蹦跳跳地回家，打电话给闺蜜，然后不理保姆大婶的劝说和恐吓，开了大嫂的大众EOS新车跑了出来。潘又朵觉得没啥好怕的，即使犯了错大哥也从不舍得动她一个指头，感觉事态严重她就故作可怜巴巴地向挂在墙上爸妈的遗像那里瞅两眼，大哥便会不再教训她而是肩膀开始了耸动，然后揽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有时这高大强壮坚强如铁的汉子还会落泪。大哥说希望她听话但永远不会打她——她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命是她给的，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她的血液。 潘又朵没见过妈妈，妈妈也只是在生下了她之后看了她一眼，就对这个非常留恋的世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大哥当时十二岁，在陕西的八一体工大队少年队踢球，体检的时候发现骨髓造血功能障碍，为了救大哥的命需要她来到这个世界，产前妈妈还在坚持锻炼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然而意外发生了：一个醉酒的司机撞上了妈妈……爸爸精神上受到刺激，在大哥进行骨髓移植返回球队之后，经常痛打醉酒的人和开车的司机。潘又朵五岁，爸爸将她托付给朋友，又给大哥打了一个拉家常的电话，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来到妈妈的坟前说了大半夜的话然后转身跳河自尽了。大哥听到噩耗大哭了一场，球场上从此多了一个训练更为刻苦意志更为坚强的后卫，21岁，大哥入选国家队，26岁，大哥选择了留洋，28岁、29岁连续两年成为荷兰联赛的最佳中卫，欧洲赛场上著名的“移动的中国长城”、“巨星质检员”，31岁，大哥回国重返家乡的省队。 潘又朵的闺蜜叫做林秋芳，是个美女记者，名字听起来像中国人却是潘又朵在日本留学时房东家的女儿，汉语说的很棒，经常到中国的中西部做一些专访和调研，所以她们更多是在网上聊天，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成为闺蜜。去年冬天以来，林秋芳回日本的日子更少了，今年6月的一天林秋芳突然说她已经应聘在潘又朵家乡的中学任教，今天早上潘又朵看到林秋芳的朋友圈上传了多张江城师范大学的照片，才知道她正在江城参加一个两天的培训今天中午结束，于是兴高采烈地在江城师范大学门岗登记然后驱车直接等在了会议中心的门口。 28岁的林秋芳气质高雅，风姿绰约，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人们关注的目光。出了会议中心，她一直在礼貌地拒绝几位男士殷勤的午饭邀约，看到潘又朵向她招手呼唤了，她还在客气地向他们鞠躬表达着歉意。 潘又朵可没有那么耐心，她跑上台阶，拉住闺蜜的手把她挡在身后，虽然站的位置较低，但她昂着头大声说：“美女已经拒绝你们了，怎么还那么不识趣呢，我看你们还是去那边洗手间照照镜子或者干脆洗洗走吧！” 几位自恃风度翩翩的精英男教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杵在了原地。 潘又朵目空一切地转身拉起林秋芳：“哈哈，咱们先去新街口的鸭得宝品尝正宗的鸭血粉丝汤，然后去城南兜风！” 林秋芳还在系安全带，潘又朵已经发动了车子。 “阿朵，如果你不说话，我肯定认不出你了，更漂亮了……”林秋芳瞅着她，很欣喜也很真诚的语气。 机车轰鸣声中的潘又朵得意地笑着，然后指点着那几个呆若木鸡的男士说：“看，傻子！傻子们！”然后鸣笛并向他们招手示意：“嗨，byebye！”火山红的大众EOS敞篷跑车绝尘而去…… 身后几位男士还站在原地，参差地、呢喃着举手回礼。 潘又朵已经带着林秋芳逛了江城的那几处名胜，上了高架出了城来到城南。城南的这一带将拓展为新城区，四通八达的道路网已经建成，本就有几处风景又注重了绿地的建设，所以成了江城年青人开车兜风的好去处。 “你怎么做起了老师？好玩吗？你哪来的教师资格证呢？老师们还有记得我的吗？你教什么？是日语吗？学生对他们的美女老师有什么样的反响？他们喜欢做你的作业吗？你的学生有特别出色的吗？……”潘又朵又提出一组连珠炮般的问题，林秋芳是做过新闻官的，回答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想帮你建设你美丽的家乡啊！” “很新鲜！但不好玩！中国的教育和日本的一样，分数是最重要的，教出来的是更多的书呆子！” “教师资格证是我在新疆的第二年考的，我可是拥有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硕士学位的，这个并不难考！” “初中部的冯老师、李老师都记得你呢，说高个子朵朵是个女汉子，和男生踢球、和男生约架，到办公室的次数都要比男生还勤……” “我教语文，不教日语，学校方面不知道我是日本人！” “我教高二，是班主任，第一周男生们瞪我女生们也瞪我，摸底考考了年级倒数第一，据说是男生上课走神女生故意考砸！这月月考我们班又考了年级第一，是正数第一。我越来越喜欢我的学生们了，他们也认可了我！” “我的作业是针对每个个体设计，量也不大，学生们大多喜欢先做我的作业再做其他的作业！” “我的班级是个普通班，班里有个混血学生，成绩很好，人也帅，更厉害的是足球踢得很棒！怎么形容呢？说他的双脚可以拉小提琴都不夸张！” 只第一个答案潘又朵表示严重不信，别的答案都很好地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关于足球的潘又朵总是要更感兴趣一些，她想了想追问：“混血！？那个学生是不是姓钱？小名叫做小金？” “是姓钱！我不知道他的小名，他叫钱提拉，这个名有点像西方人的姓氏！”林秋芳回答。 “哦，是他！钱叔家的小洋鬼子！”潘又朵想起了小金小时候总想拉直弯曲的头发，还在窗玻璃上压他的高鼻子，不由得笑了。她还想起小金总是跟在自己后面打都打不跑“朵姐”、“朵儿姐姐”地叫着，后来她来江城上初三，小金一声不吭追着长途大巴跑了两个路口终于追不上了最后坐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六年了，离开老家六年了。想起往事，潘又朵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有些湿润，连忙降低车速停靠在路边，一边接过林秋芳递过来的纸巾。 “芳姐，你回去告诉小金，朵儿姐姐想他和钱叔叔，还有年底一定回去看看！”潘又朵抹去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 “好的，我一定转达！”林秋芳答应了，拿起手机说道：“我这里有他的□□和微信！你可以联系他……” “是吗？”正准备记下通讯方式的潘又朵无意中从后视镜那里看到一辆警车正在减速靠近，连忙扔下手机，“刷”地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怎么了？”林秋芳抬手拢一拢被风吹起的头发，看向有些慌乱的闺蜜。 “我没带驾照……”潘又朵有些窘急。 “哦！”林秋芳恍然，沉默了两秒，提议：“不行的话，咱们就认罚吧！” “恩，先跑看看！”潘又朵答应着，脚下踩着油门。开车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万一被交警逮到怎么办的问题，那就是一个字“跑”！潘又朵有驾照，但是放哪里了一时半会真的找不到，而且这次深度整容以后她的面貌早已今非昔比，按照法律她应该重新办理驾照，原来的驾照是不管用的！ 小赵和小周是两个刚入职不久的交警，八月和九月在最忙的科室经常加班，队长说让他俩修养恢复一下于是派来这里执勤。两个工作狂人好久也没逮到一个违章，正闲得蛋疼的时候，一辆火山红的敞篷跑车冲了过去，那一阵小风把小周放在车前盖上的罚单本子“哗哗拉”地扬起了好几页…… “超速！？美女！快上车！是俩美女！追！”小赵的兴奋点迅速飙升。 “咱这破车能追得上吗！？”坐在副驾上的小周担心。 “是得靠运气了！比如美女减速了等咱们一下……”小赵话音未落，惊喜地发现美女的跑车居然真的停在路边等着。 “车号江A1314！将爱一生一世！火山红的大众EOS敞篷……”小周则更加惊喜地嚷道：“江城人的骄傲——国民女神朱紫的最新座驾！”车速减下来的时候，他开始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咱们一定要毕恭毕敬地，一定要敬礼！不开罚单，要她的签名！真是太激动了！”小赵答应着，手底下悄悄地关了警灯，也在期待着那伟大时刻的降临。 “怎么！？不是朱紫本尊！是两个小号！？”当潘又朵驾车逃走以后，两个小交警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追！小号也是美女，为啥不追！？要是失窃的案子咱们就立功了！是女神的闺蜜咱们就拘了，然后要女神的签名……”他们想的够全面，却没有考虑到追丢的问题。二十分钟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转过两个山头、三个弯曲就不见了火山红的踪影。 “哪里去了？”两个小交警下了车，在路口那里东张西望，恨恨地踹警车的轮胎：“这破车！怎么追人家的跑车！？” 身后大约四百米的山道上，潘又朵和林秋芳已经下了车，靠在车子的后备箱那里窃窃私语： “你太大胆子了！这那么窄的山路，车子的底盘……” “没事！就得冒险才行，警车也是不相信咱们会上山，开这样的小路，这才摆脱了！车刮了、底盘磕了就修呗，花钱总比麻烦要好的多……” “他们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了！天晚了，这山林里面好怕人的！” “不怕！记得‘停车坐爱枫林晚’吗？这里真的好静、好美！” …… “一会儿咱们的车子怎么倒回去呢？”林秋芳想到，潘又朵也忽地呆住了。 袁杨已经“啊啊”叫着狂喜着、颠簸着大约十来分钟了，爽的不要不要的！也知道再要三四百米即将来到山脚的路口，于是不断手刹减速…… 袁杨口干舌燥的，抿一下嘴唇，头灯照亮的山路上突然闪现两个美女，冲着他张牙舞爪，其中一个是前天下午的“鬼女”！真是见了鬼了，他有些毛骨悚然！袁杨不明所以的时候，两个美女让开来，一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袁杨面前，手忙脚乱的他急忙刹车却只抓到了前刹，山地车“嘎”的一声响之后骤然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飞起来了，天马行空般地飞起来了！飞在空中的的他转脸看到“鬼女”紧张的右手握着张大的嘴巴，瞪大眼睛目光里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头和肩膀撞到了车子，他晕了过去！ 惊呆的林秋芳和潘又朵眼里看到的是：袁杨像片树叶一样起来却是重重地在车前盖和挡风玻璃上打了个四溅水花一样的飘，又飞起来搭在了车子的后排座椅和后背箱之上！火山红的车身晃了两晃，重、轻两声响惊起了几只仓皇的林鸟，几秒钟后，一切又重归于寂静！ “来人呐！救命呀！”山林间响起两个女孩惊慌失措的尖叫。 避不开的缘 两个小时后，市立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处置室的门打开了。潘又朵、林秋芳和小周、小赵先后站了起来…… “病人遭受撞击，还好有头盔的保护，面部有擦伤，颈椎需要固定！有轻微的脑震荡症状！肩部脱臼，全身多处擦伤，没有伤到骨头……病人还在昏迷中，需要留院进一步观察。哪位是病人家属？去办理一下入院手续！”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医生走出来，摘下手套，面无表情却是很有条理地告知他们。 “我……我是！不是，人是我撞的，不是……他是撞我车的……”潘又朵的回答让医生一头雾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潘又朵跺了跺脚，拉着林秋芳走了，走开十步不到，她停下来，告诉两个小交警：“我不是逃跑，我们去办理住院手续！明天有时间我会到分局，接受事故处理！” “不是事故！没有处理！”小赵摇摆着手，有些局促：“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们追得急，你们就不会上山路！不过主要责任在这位大哥自己，月黑风高的偏要玩惊险找刺激，这下玩疵了，玩大了……” 潘又朵听说昂起头来，有些无奈地甩了甩右手，和林秋芳一起进了电梯。 “你怎么！？咱们的原则呢？”小周有些错愕。 “噤声！你还想朱紫女神的签名吗？”小赵急忙拉小周的衣服，丢个眼色：“那个高个子女孩是潘岳男神的小妹！我还想山子大哥的签名呢！巨星质检员，移动长城，难以攀越的中国大山……” 说到后来，小赵眼中现出敬若神明的崇拜，小周恍然，和小赵一样两眼放着光芒。两个人拿定主意：明早要带着鲜花来探望这还不知道名字的倒霉蛋病人，要到签名应该没问题，也许碰到男神女神本尊也不一定！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呀，真该感谢这位此时上半身银装素裹躺在病床上的昏迷中的大哥！ 小周和小赵看着袁杨的目光中满是谢意，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超速、什么原则的东西。袁杨这会儿如果突然醒过来，看到两个小交警贱贱的眼神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奋不顾身地一跃而起破口大骂！可是，他仍在昏迷中，呼吸平稳，竟然还在周围人们愕然的关注之下有了鼾声……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洒进了617病房。 袁杨又一次梦见了从前梦里那个精灵一样潇洒飘逸带球突进的天蓝色背影，他努力呼唤那个背影希望他能够停下来，然而胸口像压了巨石一样发不出声音，蓝色背影居然停了下来，转过脸，就在袁杨即将看到偶像面庞的时候，周围突然嘈杂起来，乳白色的光芒笼罩了球场，一切在他眼前变得模糊…… “他终于醒了！”有人惊喜地叫道。 袁杨醒了，想抬起右臂挡住面前的阳光，随即“哎哟”一声惨叫，然后感觉到了身上和脑袋的疼痛，也约摸想起了昨天傍晚事故的情景。 病床前男男女女站了很多人。 “你不要动！”一个高大的男人抢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靠在两个枕头垫起的靠背上，“真是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你是……潘……潘岳，潘岳大哥！”袁杨惊呆了，感觉小心脏在“噗噗噗”加速跳跃几乎冲出胸腔来：“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他在咧开嘴笑，还努力抬起能动的左臂伸出手来…… 袁杨的样子太搞笑了，大家忍住了不笑，看着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球星球迷会面场景。 潘又朵没有忍住，捂住嘴巴就要转身出去。 “站住！”潘岳很生气，拉下脸来：“你给我过来！” “我出去透透气！”潘又朵解释，脚底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回来。 “看把人给害得！向人家赔礼道歉！”潘岳指点着。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车停在山路上，害你飞得那么惨……”潘又朵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孩，从来不知道拐弯抹角：“还有，昨天办理住院手续我们没带那么多钱，是刷你的卡，你的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 大家终于憋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 “我会还你钱的……你们笑什么？”潘又朵奇怪的表情看着大家。 潘岳哭笑不得，虽然看不到但猜也猜得到袁杨得有多尴尬，于是满脸歉意:“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给惯的，这小妮子说话做事沒轻没重的……”话音未落，潘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您见谅！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看了一下手机，一边向袁杨示意，一边出门去。 “山子，我联系不上袁杨兄弟，他一直关机。昨天他骑行去了枫林寺，下午应该回来了……也许他这会正在准备去江城晚报报社应聘，暂时关机！不然咱们约下午或者晚上？”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居然是范德海普的声音。 “袁……袁杨！？我想我联系上他了，他应该没办法去报社应聘了，他此刻正躺在我面前的病床上……”潘岳很惊讶地回答。 潘岳推开病房的门，来到病床前，问了三个问题：“你是袁杨？你认识范德海普？你今天本来是要去报社应聘的？” 袁杨莫名其妙，还是坚持点了三下头，作了三次肯定的答复。他刚刚也在想报社应聘的事，但这样状况显然是没的办法了。 得到确信的潘岳拉过潘又朵来到袁杨面前:“朵儿，你知道你这回撞了谁吗？他就是我给你请的荷兰语家庭教师袁杨袁老师！” 潘又朵惊呆了，满脸的不敢相信:“不会那么巧吧！？世界不是很大吗？” 袁杨是身心俱痛，更在哀叹：他也许是这世界上见到自己的学生之前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折磨得最惨的老师了！没有之一！三天两次，一次被明里暗里欺负撞得浑身的酸痛，这一次则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用车在小山路上堵咱直接KO险些就此翘了辫子！如果再有第三次，袁杨不敢想象…… “朵儿！”潘岳习惯性地扶着妹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师父是一定要非常尊敬的，而你……你回来后不是没什么事情做吗？这样，这几天规规矩矩地先在这里看护好袁老师，一直到他恢复健康能够出院！我想，这样也许可以让你心里少一些愧疚，之后你还要跟着袁老师学习的，明白吗！？” 潘又朵不能也不敢反驳大哥的好意，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点头了。 袁杨想拒绝但头不能动，想摆手右手打着绷带左手刚才护士进来打了点滴，嘴里又含着体温计，只好很无奈地翻翻白眼却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应。 然后，小赵和小周就开始问潘岳索要签名了，袁杨这才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那几个男男女女原来都是一起来追星的小交警。潘岳很随和，来者不拒，耐心地给大家一一签名，还配合着拍照留念。 病房里热闹了好一会儿，随着潘岳的有事离开渐渐冷清下来。潘又朵送大哥下楼之后老老实实地回了来，中饭是她端到袁杨的面前，袁杨用左手握着筷子戳着吃了些红烧肉和土豆块，喝了碗米汤，看他艰难的样子潘又朵几次想帮手终于还是没有过来，于是给他削了一个苹果，那皮削的是厚一个大富士袁杨啃了两口就没了。吃饱了的袁杨不小心打了个嗝，潘又朵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一个下午并没有人来探望，袁杨的爸妈不在江城，他也没有张扬，他们两个就各玩各的手机，单人病房里一片沉默，偶尔有潘又朵爽朗的笑声和袁杨漏风般的呵呵声，大家各得其乐。 晚饭后，见到范德海普他们一伙子来了，潘又朵就离开了。 “大杨，你好惨！” “哇塞！米其林轮胎超人！” “很好！腿没事！过几天接着踢球！” “有美女伺候着，身上痛心里爽呀！” “听说你飞得不错，一只白鹭上青天……” …… 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根本不像是来慰问的，在用各种语言大呼小叫着往袁杨的心理上撒着盐、辣椒、胡椒面等等调味的东东。 好大一会，病房里才从沸腾的状态中冷却下来。 “一会儿你们回去，今晚我在这里陪着大杨！”范德海普想的够周到：“我这单身狗闲着没事！你们也可以来，白天嘛有鬼女，机会还是留给袁老师！” “你们都不必来！我腿脚没问题，哪里都可以去！现在可是刷我的卡住院呢！也许明天就出院了！”袁杨感激兄弟们的盛情，也在疼钱——这是单人高级护理病房，贵着呢。本来潘又朵都可以不用留下的，这里有护工，可是潘岳命令妹妹必须在这里照顾袁杨一直到出院。 “大杨，我告诉了史总编你的情况，他说这下你和潘岳搭上了线，往后专访就太方便了。这不，直接让我拿了合同来让你签字，还说伤好了再来上班不急的！”铃木宪刚递过来合同文本，看着袁杨的样子，笑了：“这合同看来暂时还没法签！史总编说潘岳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近期有一系列的大新闻可以提供给晚报做独家报道！采访指定由你来做……潘岳还暗示老史他要写自传在报纸连载！老史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都下来了，如果不是晚上有应酬她就跟来了！” 江东应天俱乐部去年的时候得到大资本强势注资，购买了几个千万欧元级别的强援，在赛季初“遇神杀神，佛挡灭佛”，掀起了席卷中超的蓝色风暴；然而随着联赛、足协杯双线作战，加上伤病困扰、两个大牌外援水土不服，赛季中期陷入连平的怪圈；后期的时候中场核心外援重伤，锋无力的问题越发凸显，球队高层不得不舍联赛保足协杯……如今联赛仅剩三轮还没有摆脱降级区，足协杯虽然进入决赛但对手是士气正旺，力求双冠的广东昌大。赛季初的巨额投入如今却是如此惨淡的境地，外界传说幕后老板非常震怒，球队高层面临动荡，内外援也将大换血、重新洗牌，赛季末的重磅新闻肯定不会少了。 “我只做过编辑，没做过专业记者！”袁杨说话还是不太利索，也有些担心：“我没有记者证，更没有国内的采访经验！” “我认为这个你不用担心！”铃木宪刚不以为然：“潘岳有太多被采访的经验！你只是把他想让外界知道的东西记下来，并且忠实地表达出来，这恰恰是编辑要做的！对你来说都是擅长……” 几个人又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好长时间，当然大部分内容还是关于足球：五大联赛谁谁开局不错而谁谁又是慢热，哪个球星一贯的出色哪个新秀近期表现抢眼……谈论最多的还是英超——那里有太多的顶级教练、大牌球星和关于他们的新闻、八卦！没有人提到中国国家队在十二强赛的一平三负仅积一分排名垫底或者江东应天赛季末的窘境，他们毕竟不是中国人，也非江东应天球迷……袁杨没有像往常一样广泛地参与聊天，只是在静听，偶尔的思考。 避不开的缘 几个球友离开以后，范德海普真的留了下来！ “大牛！你完全不必要在这里陪我，你去做自己的事情……”袁杨很诚恳。 “有必要！”范德海普更加诚恳地告诉他：“我这月底就要离开江城了！想想可能再也不能和你们在一起踢球了。所以，我想和队长多聊聊！这机会难得……离别真是让人伤感！” “大牛，你才是队长！”袁杨不同意他的说法，“你不用伤感的，回国后难道你不可以申请再过来吗？咱们还是可以再在一起踢球……” “我是名义上的队长，你是实际的队长！你是指挥官，我只是个扛着炸药包冲锋陷阵的士兵！真的，你不去做教练真是可惜了……”范德海普讲他的理由，进一步解释：“我不是离开中国，而是到一个北方的小城去！公司在那里建设了一个更大的工厂，需要大量的管理和技术人员！” “那你更不用伤感了！咱们可以周末找你去踢球或者你回来踢！中国的高铁如今四通八达，机场也到处都是……”袁杨笑了，于是脸上有些痛感，缓了一缓，他接着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是哪里？很远吗？一个小城还要建比江城飞利浦还要大的工厂？” “就在江东省的西北角！远倒是不远，只还不知道高铁、飞机能不能直达！”范德海普回答：“小城叫做凤凰城，很美的名字，听说经济不是很好！不过就在这两年上马了不少大项目，我们飞利浦在那里投了12个亿，我知道的荷兰公司在那里的投资还有两个20亿、两个30亿、一个50亿的项目，据说壳牌在那里投了110亿建设石化工业集群……” “真的吗？”袁杨有些惊讶，脑袋里浮现一片工地建设的繁荣景象，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求证：“你说的投资单位都是人民币吧！？” “不，是欧元！”范德海普回答的很干脆。 袁杨这下是惊呆了，根据他刚才的计算，范德海普已经提到了272亿欧元的投资，这对于一个小城来讲简直是天文数字般的投入！相当于在地上铺了层金砖！而且，这些只是范德海普知道的荷兰公司的投入！ 袁杨即使没有新闻人的嗅觉也会迫切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在网络上搜索，可是搜来搜去也没有搜到确切的文字消息，只有一些图片能够说明些问题——这个叫做凤凰城的小县城正在进行着让人吃惊的工地建设！ 当范德海普拿着手机让他看一张搜索到的椭圆形巨大轮廓建筑的时候，袁杨已经惊讶到张大嘴巴感觉不到了痛疼：这分明是一座规模宏大的体育场！随后的几张图片展示了体育场设施有多么的现代化，而且正在一步一步趋于完工。内部还没有安装座椅的看台布局格局显示这应该是一座专业的足球场而不是常见的综合性体育场！他梦中的天蓝色背影就是在这样的专业足球场，在观众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像个真正的王者，沿着边线用外脚背潇洒飘逸、目空一切地带球前进！袁杨有些眩晕，激动得眩晕、不敢相信地眩晕了！ 第二天一早，潘又朵带着早点来到的时候，范德海普已经离开了。 休养了一天，袁杨感觉好多了。一边能够很从容地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可以很轻松地享用着潘又朵带来的早点。 “这是什么？”潘又朵看到了范德海普写字的纸张，拿起来，瞅着有些歪斜的字迹一字一字念出声来：“凤凰城！泗州……丰……丰收……272！” “你写的！？”潘又朵不信地看着袁杨。 “当然不是！”袁杨看看自己打着绷带的右手，回答：“我朋友，也是你大哥的朋友范德海普写的，他要到那里去工作……” “哦！”潘又朵明白了。她从前听大哥提过范德海普的名字，但是没见过面。老范是大哥在荷兰踢球时的前锋队友，他们当年经常一对一地练习以提高彼此的技艺，后来一个赛季连续两次的腓骨骨折使老范不得不选择了提前退役。在大哥回国踢球的前一年，老范来到江城工作。 “他要到我的家乡去工作！？我的家乡从前的名字就叫做丰，丰收的丰……”潘又朵还是有些奇怪，“我们那里有些偏远落后！平常更是见不到几个外国人的，这怎么……”她想起了日本姐姐林秋芳也是到她的家乡工作，昨天一早，林秋芳已经回到了凤凰城中学。 “这个272什么意思？是厄齐尔吗？他要到中国来踢球？应该不会吧……”潘又朵问道，之后就自言自语的样子。这也很奇怪的，踢球的时候她曾经恨恨地叫袁杨“汉奸”，这时候知道了袁杨将是她的荷兰语老师，莫名的有一种亲近感，不由自主地就和袁杨聊了起来。 “不是厄齐尔是272亿欧元！荷兰几个大公司在你的家乡投入了272亿欧元，折合大约是2035亿人民币！”袁杨毫不隐瞒地回答道。 “真的吗？”潘又朵有些惊喜地叫道。 “什么真的吗？”潘岳推门进来，摘下太阳镜，抚平风衣的衣领，“才那么一会儿，聊得那么投机！”他刚接听了一个电话，晚上来了一会，真没想到小妹和袁杨聊得那么开心。 “大哥，你刚进来真像一个大哥！黑社会大哥！”潘又朵记得在车上的时候潘岳没有戴墨镜，风衣也是搭在后排座位上的，忍不住就笑了。她知道潘岳是有事情找袁杨的，于是故意岔开话题：“我出去一会，你们聊！” “我这个妹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很让人操心！”潘岳看潘又朵离开了，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听她说了，周五就是和老范你们在一起踢球，她还盯你和你冲撞……她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装得没事人似的！我这个妹妹……”潘岳想起潘又朵得意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接着说道：“我看她和你聊得来的，那往后你就多费心！好好教教她荷兰语和德语，也教教她行事做人的道理，我是真忙，这些年对她疏于管教。拜托了！” “也怪这些年我总是宠着她惯着她！她大一结束的时候说去日本学习舞蹈，我就让她去了！这又想去荷兰学习做教练，我想那里我还算熟悉，于是给她办了荷兰的签证，但是需要等那边学院明年暑假后开学才能成行，我想可以让她准备准备以便更好地融入那里的环境，让她先跟着你学学语言和生活、饮食的方面！这些你都熟悉，你多费心。”潘岳提到妹妹的状况，满眼的溺爱。 “那为什么不让她直接去球队学习呢？跟一个好的教练！比如到潘大哥当年呆过的特温特和埃因霍温，训练、指挥比赛都需要经验的积累，一线实战的效果似乎更佳！”袁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些也都是我开始的想法！”潘岳有些惊异，还是耐心地解释：“朵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能像咱们男人在一线摸爬滚打！我的想法是让她学习青训的东西，将来带带孩子们，这个她也喜欢！再者她不会在荷兰呆太久时间，还想拿个证书。还有据我的观察，无论成年队训练还是青训越来越注重科学——合乎球员身体、心理、球商机能的训练……我想让她成为学院派！” “我还联系了荷兰那边的熟人，他们告诉我，荷兰优秀的青训教练包括一些崭露头角的青训教练在这两年被一个猎头公司挖的差不多了！那个公司好像要在远东建立系统的青训基地。”潘岳准备和袁杨建立所谓的战略伙伴关系，所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袁杨听说很惊讶。远东？是日本、韩国还是东南亚？或者中国！？近年来，许多欧洲豪门越来越重视开拓亚洲市场，商业比赛和合作越来越广泛，国际青训营也越来越多…… “袁杨兄弟！”潘岳话锋一转，“听老范说了我才知道你在荷兰《电讯报》的笔名是图雷。在荷兰留洋的时候我就读过你的经济社论和关于财经人物的专访，那五年我是《电讯报》的忠实读者，那时的我就非常钦佩你的见解和文笔，如今见到大名鼎鼎的图雷本人，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袁杨也记起了当时正是亚亚图雷在英超曼城成长为一名极具统治力的B2B中场，最风光无限的那几年，所以当霍恩伯格老师要他取个笔名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图雷”这个名字。 “怎么后来你不做财经了，还离开了《电讯报》！？”潘岳问道。 “我在荷兰本来是学物流学财经的！我的老师也是大名鼎鼎的欧洲经济学界权威霍恩伯格先生……但是后来跑去学了体育新闻学，编辑还是做的，不过去了体育版改名‘亚亚’……”袁杨解释。想来在荷兰的六年，物流的本科险些肄业，最后却弄到了个新闻传播学硕士学位！妈妈说，他总是主次不分，剑走偏锋——把副业搞得有声有色，主业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许多次事情以后，袁杨也是不得不很无奈地敬佩：真是知子莫若母！ “哦！亚亚、图雷本就是一个人！我读过亚亚的……呃……你的文章，当时还以为是哪个教练或者评论员做的专栏！”潘岳很惊讶，不敢相信：“老范怎么不知道？你没告诉过他……” “他没问过我！他需要考财经方面的课程，没问过我体育版的笔名！”袁杨回答。秉承老妈“低调做人”的教导，他从不拿自己的辉煌到处炫耀，今天如果不是潘岳问到了他也不会说的。 “真是太好了！我是说你是亚亚太好了……不是，我是说……”潘岳不知道怎么表述清楚自己的想法，于是摆摆手，干脆开门见山：“这些年，从青年队到一线队，从国青队到国家队，从国内到国外又回到国内，有喜悦也有辛酸，有成功也有泪水……我一直想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写出来与球迷们分享！可是我读的书少，写文章那更是赶鸭子上架，太难为我了！所以，我想请你做我的执笔代言！而且，荷兰的那五年是我人生阅历最丰富的五年，你熟悉那里，一定可以写得很精彩……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替我完成我现在最大的一个心愿！” 潘岳的诚恳让他无法拒绝，思索了一会儿，袁杨还是点头默许了。 “你答应了！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潘岳兴高采烈，又过了一会儿：“我现在把你当成可以交心的兄弟！赛季末，我会离开江东应天俱乐部，为了朱紫的事业，我将转投北京中建俱乐部，中建方面说这个消息最终由我来宣布，有可能会掀起社会的巨大反响！我希望由你来把这个消息向公众发布！” 这就是史云生总编期待的重磅！袁杨知道，作为江东应天俱乐部的定海神针、带头大哥，球迷心目中的神，如果突然宣布离开那将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的现实！这会儿，袁杨心里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酸楚和心悸！ 戴眼镜的医生说袁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明天一早可以出院，但是脖子上的护具和右臂的固定还需要坚持几天。 晚上的时候史云生总编来了，聊了没几句签了合同以后，史云生要了袁杨的电子银行账号，直接把两万块钱汇到了他的账上，告诉他这是他的第一笔薪水，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潘岳说告诉你了一个重磅的消息！是什么？急死我了，快告诉我！他说可以上体育版的头条！” 史云生的豪爽大气让袁杨很意外，自己啥活儿没做就得到这样的信任，连忙压下心里的感动，向史云生详述了潘岳的转会。史云生听着听着，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太好了！”两只丹凤眼中光芒大盛，跳了起来。 山雨欲来 “带头大哥将离开！” “本报讯 曾经在欧洲赛场上被称为“移动的中国长城”、“难以逾越的中国大山”、“顶级巨星质检员”，如今依然是国家队不可取代的中流砥柱、精神领袖，江东应天俱乐部无可争议的后防核心、带头大哥——潘岳，即将离开家乡，加盟一家北方豪门俱乐部。如果在中国足球的历史和中国国家足球队的历史上有且只有一个人可以配得上“伟大”这个字眼，那这个人就是潘岳……” 版面头条的标题足够大，巨黑的字体和“带头大哥”四个字下面鲜红的血滴足够醒目，一连串的溢美之词可以让每一位球迷眼前立马浮现偶像光辉的形象，一张张奖牌、奖杯的图片可以让每一位铁杆球迷立刻想起并津津乐道出“潘大”那些经典战役中现象级的高光表现。 “我们还要连续一周的整版做潘岳的成长经历、家庭、生活等各侧面的报道，争取全方位、无孔不入，让从不看球的普通小老百姓也能知道潘岳！关注潘岳！”史云生手里拿着刚印出还溢发着油墨香的报纸，得意洋洋地大声宣布：“我相信，依靠潘岳咱们可以重新夺回江城第一大报的王者地位！让长江早报的那一帮杂碎见鬼去吧，咱们要把他们都他娘的挤到长江里面去喂王八！” “江南报界第一女匪”史云生从来都是那么强横、霸气，这一通宣言立马赢得了会议室里如潮的掌声和亢奋的嚎叫。史云生满意地看向她的手下们，好一会才扬手示意大家安静，把袁杨推到面前：“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他叫袁杨，荷兰新闻学硕士，曾经的荷兰《电讯报》王牌编辑，现如今潘岳的第一发言人！来到报社的第一天就成为咱们的大功臣！大家欢迎！” 袁杨这会儿的形象绝对没有史云生形容的那么高大光辉，依然脖子戴着颈护右手打着绷带，脸上还拉着医用胶带，更像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负伤的普通一兵，突然享受了战斗英雄的殊荣，于是很局促地想抱拳表示“幸会”却只抬起了左手，那姿势像极了和尚打躬作揖的起手礼！ “阿弥陀佛！”飞扬跳脱的实习生梁春来脱口而出。 大家终于克制不住哄堂大笑，会议室的气氛忽然变得非常的融洽。 “贫尼也认为，袁杨兄弟的见面别出心裁，我们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来激活大家久违的热情和斗志！你们准备好了吗？”史云生的应变够快够强，得到大家肯定的答复以后，她习惯性地追问了一句：“各部门还有什么问题？” “老大，为什么不把我们知道的东西都公诸于众？”梁春来一直都是很活跃，是个直肠子，标题泄露党，也是个网络高手！经常这样脱口而出这半年来被师父郑希没少骂过，“猪”、“一根筋”、“先用屁股或者大拇脚趾头想想了再说”……可他还是依然故我，驴叫不改！ “小家伙！做新闻不能一步到位！要循序渐进，有时还有必要绕绕圈子甚至以退为近，这样一点一点地把公众的胃口给吊起来，最后再告诉他们答案！或者还不告诉他们答案……何况这是咱们的独家，咱们可以一张一张地从容、客气地出牌，都是咱们的牌大……”史云生今天是难得有耐心地提携后进。好久没那么好心情了，一年来被金丰和孟青波那两个叛徒逼得几乎走投无路，如果不是袁杨天使般地突然地出现，她几乎就要去投江了。 去年此时史云生正是风光无限，驱使着她的弟兄四处攻城略地、开疆拓土，报纸的销量也是全线飘红，雄踞长三角龙头老大宝座六个星期似乎还要长期霸占的姿态。可就在她提出“饮马黄浦江、攻占上海滩”宏大目标的时候，申城报界那边先动了手，出钱、出人扶持了先前躲在角落夹壁缝中艰难生存的《长江早报》，还挖走了她“史前三大神兽”中的两名得力干将孟青波（猛犸象）和金丰（金刚），通过连续报道江东应天的收购和强力外援的加盟完全吸引了公众的眼球，而她被金丰那个小杂碎算计，在报道外援人选上连续摆了三个乌龙，公信力跌至冰点，她的《江城晚报》也自那被赶下了销量王座，一蹶不振到今日。 “那这回真能干倒长江的那帮子杂碎么？他们可是有网络立体的媒体……”梁春来记得史云生好像有几次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可最后还是都走了麦城，于是不无担心地问道。 “没信心！？这可不行！我们为这一仗辛苦准备了一年，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如今又有了袁杨兄弟火线加盟、潘岳亲自提供消息这样的及时东风，干不倒长江天理何在！？”史云生有点愠怒了，她拍拍手：“这个也提醒了我！咱们要进攻就全面进攻，一点余地也不留给狗娘养的长江！小家伙，你协助你师父郑希就搞他们的网络媒体，需要的人员从其他部门调度，信息的支援直接问袁编辑……”她心里嘀咕：小子，你可有点不咋和谐，这回如果干出名堂就让你转正，干不出名堂那就滚一边玩去，老娘是爱才可不喜欢有人添乱更不喜欢猪头！ “史主！”袁杨想答应了潘岳自传的事还有潘又朵的家教都需要时间，这些情况还是应该先给史云生打个招呼。过去三个月在省政府外事办公室工作，主任很多，习惯了“×主任”、“×主”的叫法，在荷兰报社里只有主编没有总编也叫惯了“×主编”、“×主”，于是脱口而出。 “好！这个称呼我很喜欢！大家往后也可以这样叫我！”史云生更加确认了袁杨“红人”的地位，也看出袁杨有事情要说，于是点头招手，“到我办公室来，我们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战术战略！” 大家对于功臣袁杨得到这样的荣宠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妥，几个小青年还有鼓掌。郑希（披毛犀，他喜欢留及肩的长发）虽然心有不甘，也知道在老妖如此倚重袁杨的时候自己要暂避锋芒，韬光养晦一段时间了。 石小星手里拎着装着足球鞋的袋子晃晃悠悠地从公交车上下来，一身应天蓝的球服已经干透，踢了三个小时的足球又站了六站路感觉有点疲惫，正要再走上二百米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听到巷口的便利店老板正在和人争执。 “我这里不需要那么多晚报！留5份剩下的都给我拿走！”便利店老板很不高兴。这年月人们都上网，看报纸的越来越少，他们这一带有一些老街坊但更多的是像石小星这样合租房子的打工仔、打工妹，回来也是网聊或者网游，没几个人买报纸。平常早报大约能出20份，这晚报有时连5份都卖不掉。 “上头说今天特殊，你这里配给100份，卖不出我们还是回收！”送报纸的很急，拉开厢货车的驾驶室车门准备离开。 “我这里卖不出去，瞎占地方！麻烦……”便利店老板不满地嘟囔。 “带头大哥将离开！”石小星歪着脑袋看着地上两大捆报纸的头条标题念出声来，然后蹲下身子迅速浏览了一下内容，顺手拿起旁边水果摊上的西瓜刀割开了捆绳，一边翻看一边思索的样子…… “小石头，你来一份？”便利店老板认得他，小伙和那些普通的打工者不同，有些小机灵，不肯加班却常去踢球，还经常来买份报纸。说什么在这里挣再多钱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历程。 “这些报纸我都要了！”石小星抬起头来，把100元钱放在老板面前，转身扛起了两捆报纸，抽出来一份，“送你一份看看，我去上门卖去！” “？”便利店老板一脸懵逼地拿起手中的报纸…… “带头大哥将离开！”一行粗黑的大字映入眼帘。 “看人家小伙的眼光！你……”送报纸的一脸的小鄙视，开车走了。 “我们想让你知道，带头大哥潘岳将离开我们！”石小星推销报纸的广告词非常简单：“今天报纸56版，消息震撼，有赠阅，而且是送报上门，2元！另外，如果您对头条有感触，请加□□群670988569，我们需要联合……” 98份《江城晚报》在短短半小时内就被卖出了。回到出租屋的石小星没有休息他不想也没办法休息——报纸的头条让他睡不着，还有不断响起的□□提醒！两小时后，他的小群居然扩大到了62人，不断弹出“终于找到组织了！”、“老大，带我玩！”、“群主，啥时有活动？”的消息…… “会长！我们的心在滴血，我们需要行动！赐予我们力量！”消息终于酝酿到石小星满意的程度，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带着他刚赚到的96元钱，直奔巷口对面的装裱店。他想好了几幅标语的口号，能体现他此时的情绪也能够反映多数球迷的心声！不行的话把那100元的本钱也投进去，他舍得！ 石小星并不知道，在江城的很多角落，有很多人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激动！愤懑！恐惧！伤心！……太多、太复杂、太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大家的心中累积，膨胀，一个个如同亟待勃然爆发的火山！有的火山口已经开始控制不住骂骂咧咧，有的火山眼已经红通通的流下了眼泪！ 10月25日的夜晚，江城的许多灯火不眠了，许多网页也刷爆了。长夜未央，许多江城人在期待着天明天亮。 “老大，老大，我在应天总部向您汇报！已有大约二百名球迷堵在了大门口，他们拉着标语，狂呼口号！俱乐部工作人员被激动的球迷围困在大楼外，事态有趋于失控的可能……” “史主，现在是八点四十，距离球队正常训练还有一个多小时，应天训练场护栏外已经聚集了大约一百名球迷，大家很安静，人群中有抽泣声！我感觉这种情绪会传染……有几位年纪大的球迷在场，我有一些担心……” “史总，我们的人在早点铺、医院、公交站台和地铁站口等人员聚集场所听到约三分之一的人在谈论潘岳的离开，不少人手中拿的是我们昨晚的报纸！” “史总编，我在菜市场听到买菜和卖菜的大妈都在说潘岳，你们的报纸受到普遍关注，这次的新闻突袭大获成功！恭喜……” “史总编，潘岳居住的小区大门内有部分业主车辆滞留，大门外约有六十名球迷，他们拉着条幅，在和门卫争吵，保安和物业已经赶来……球迷们并不知道，潘岳已经离开，正在赶往训练场！” “老大，我奉命在长江对面通过望远镜观察，对面大楼里一片混乱！曹操在冲着孟青波发脾气，没看到金丰……等等！我的前方有□□群众进入省府警戒线，他们停住了，打出条幅，是‘请为……民……留下……潘大’ 和‘江城人民……需……要……’挡住了，看不到，我想应该也是‘潘大’！真是令人意外，这事好像和省政府扯不上关系呀！” …… 史云生昨晚没睡好，她睡不着。这会儿的她没有一丝倦意，一个一个的电话传来，除了电视台箫逢春台长的那一通，其他都是她意料之中、期待之中的捷报，她像一个在三军大帐中运筹帷幄的大帅，容光焕发、气吞山河： “好的，速度替他们报警，打110！让警察介入。注意拍照和录像，重点是那些工作人员慌乱的镜头，并即时电传回总部！” “潘岳大约会在20分钟后赶到！你们那边的人是最多的，明确一下分工，小吴负责抢占有利位置，按照既定的问题顺序进行现场采访，潘岳的回答是预设好的，小刘那一组负责阻止长江和其他媒体的靠近，小赵那一组的负责掩护潘岳进入训练场！提醒他保持平静，不要有激动情绪！还有，密切关注那几个老球迷，他们的言论更能煽动人心……” “你们收队！直接去印刷车间把加印的潘岳球员生涯简介的报纸到这些人员聚集场所赠阅。注意头版图片，告诉人们，潘岳到哪里都是旗帜，而我们的城市即将失去旗帜！派几个人到长江一桥，那里现在应该正在堵车……” “箫台长事业家庭两全其美，真是让人羡慕！借您吉言，我们会在平面媒体这方面再接再厉，也期待着和您的合作……” “拍照！录音录影！重点是个别激动的、情绪有失控的球迷，然后告诉球迷潘岳已经离开去了训练场！” “很好！继续观察，但转移方向到省府那边，协助球迷收起条幅，冷静诉求！老百姓遇到事情就想到政府，这是一种信任和心理寄托！” …… 看着史云生指挥若定，袁杨和郑希油然而生一种虔诚的膜拜之心。 山雨欲来 “老大，小梁组织了一帮水军，在网络上完全压制了金丰。多数球迷转向了咱们的网站，我已经布置了让小梁每45分钟播放一个制作的关于潘岳的小视频，并有计划地引导和控制网络舆论方向……！”郑希看史云生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各方面军的任务，连忙汇报了他领导的网络这边的情况。 “很好！咱们已经全面掌控了局面，提醒各部门宜当胜勇追穷寇，不要放松！也注意细节，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史云生坐下来甩着手里的铅笔，面有得色：“这个周末下午四点，咱们安排庆功酒会，就在华东酒店！” 华东酒店在省政府南面的老街上，正对着长江早报社的后门。早报凌晨四点定版，五点钟出报，六点钟派发至各零售点，一般下午三点开始忙碌，经常会有夜班。郑希记起一年前长江的曹宝龙安排的庆功宴就在他们江城晚报报社楼下的金汇酒店，从上午十点一直折腾到下午四点半！那天史云生一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后来没有直接吐血却是眼角滴血，郑希犹豫中动了恻隐之心，才决定和她一起扛下来而不是离开！所以，郑希不认为史云生做得不对，她复仇了她应得的炫耀没什么不好……刚才，孟青波打来电话，郑希直接拒接！他认为，背叛女人还对一个女人落井下石不可以得到原谅！郑希没有注意到——报社里还把史老妖当女人看的真的不多，也许只有他一个！ “现在的潘岳是风口浪尖，不知他会如愿转会还是会受舆论左右？他的立场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成败？老大，这些问题你一定考虑到了……可不可以给我们透个底，让我们心里有数，干起来更有方向感！”郑希小心翼翼地问道。 “潘岳他顶得住！”史云生停下甩动手里的铅笔，很有信心地回答：“他很少接受采访！每次的采访也都显示他在控制局面而非简单的记者访谈，这是一个有大智慧的男人！去年的危机我曾经想利用他来扳回局面，他婉拒了我，最后咱们也是一败涂地！这次是他主动找上门来。当然，是通过袁杨兄弟，不过我观察，如果袁杨兄弟在长江，他也有可能选择长江，但是长江不会像咱们这样全情投入、毕其功于一役！受关注的效果不如选择咱们更大……也就是说，他在做一件他有把握的事情，咱们只是在帮他扩大战利品和分享战利品！” “嗯！接下来在网络和报纸方面，潘岳要求朱紫要浮出水面，他为了朱紫的事业不得已的离开……”郑希随声附和。 “史主和郑哥这样子唱和，是不是担心我会放大自我，不小心太过傲娇呢！”袁杨笑了：“我明白，潘岳要的是关注，给朱紫演艺事业加分的关注！晚报是他这次的工具，可以打倒长江是我们作为工具的回报！我也是工具，是为他自传的工具，但是我是他的球迷，没得办法，我愿意！” 三个明白人在办公室里哈哈大笑，郑希先停下来，鼓掌；然后，袁杨停下来，没办法鼓掌，左手敲击桌面；史云生最后停下来，抚掌点头。 大约九点钟，江东应天训练场门口。 已是仲秋天气却有些出人意料的炎热，火辣辣的太阳蒸烤着大地，滚滚热浪和着绿草的清香一波一波地过来，令人为之迷醉，为之窒息……越来越多的人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无畏炎热、无畏辛劳汇聚而来，偶尔有低声的交流，多数人表情凝重、保持着沉默，时不时有人踮起脚尖，向着大路口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看到那辆熟悉的大众途锐缓缓驶近，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江东应天上午的训练是十点钟开始，大约九点半就会有球员陆续来到，潘岳总是再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他是队长，也是教练组助理教练，需要熟悉训练课的计划，协助主教练保质保量地完成每次的训练科目。 潘岳对这样涌动的人群的场景非常熟悉——2009年，应天球迷手捧着鲜花，洋溢着笑容送他登机远赴荷甲特温特；2010年，特温特球迷眼含热泪，用拥抱挥别他转战埃因霍温；2014年，埃因霍温球迷依依不舍地泪别他们的功勋队长，应天球迷则是欢天喜地、红毯铺地迎接他的荣归故里……更多是一次次的凯旋，近来则是比赛的失意，仍然有大批球迷不离不弃来为心爱的球队加油鼓劲，送上温馨的祝福和无尽的期盼。 潘岳今天有心理准备，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 “潘岳大哥，江东需要你，我们需要你，请你留下！请你留下！！请你留下！！！”石小星和另一个兄弟拉开条幅，一边努力向人群前面挤，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泪水混合着汗水顺着脸颊潸然而下。 “潘大，不要离开我们！” “山子大哥，不要丢下我们！” “大山子，请你留下来！” …… 潘岳拉开车门，男女老少球迷的心声扑面而来，当他脚踏实地抬起头来以后，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状况：两名记者用身体阻挡着前涌的人们其中一个抓着话筒努力往他的嘴边送；一个小青年手里举着拉断的条幅仰着泪光莹莹的花脸企盼的眼神看着他；一位手持国旗的花甲老人在别人的搀扶下嘴里嗫嚅着他的名字……他动容了，也有些许动摇了！ 潘岳身前自动地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圈，人们在纷纷絮絮地抒发着此时各自的心情……潘岳只是扬了一下手，半圆的圈就倏地安静下来，只有后面看不到潘岳高大伟岸身形的远处还在吵闹也渐渐寂静了下来。人们在等待，等待潘岳那稳重沉毅的声音亲口给他们一个解释拟或一个答案！ 吴毅趁这当儿赶紧抛出了报社的第一组问题：“潘岳先生！请问您是真的要离开江东应天？您为什么要离开……江东应……天？”周围突然寂静的情况下，他的声音很突兀，下意识地，他的第二个问题也险些有头无尾。 潘岳摸着额头，低下肩膀，让人们感受到了他的犹豫、彷徨，也隐约看到了、嗅到了一丝的希望。然而，潘岳停顿了大约两三秒钟，放下手，抬起头，站直了身子，目光中流露着无奈，但是回答却斩钉截铁：“我是要离开培养了我又放我高飞欧洲的江东应天俱乐部！至于原因，我认为应天迎来了资本时代，球队需要改变以国产后防为核心的建队策略，迎来中前场集群攻击的时代！我深深地爱着这支球队！舍不得离开这支球队……但是，作为一名职业生涯已经步入暮年的33岁老将，我主动离开将有助于球队成长为真正意义上的中超豪门！当初回国效力我拒绝了别的俱乐部高薪邀请，坚定地选择了我深爱的应天蓝！现在，为了我深爱的应天蓝，是时候离开了……离别让人伤感，为了爱的离别更加让人心如刀割！我想说，‘一日为蓝，终生为蓝！’……” 2005年，年仅22岁的潘岳以创造23岁以下年青球员转会费记录的身价由陕西战狼转会江东应天，就在人们争相讨论这名年青后卫是否物有所值的时候，他在与曼联的商业比赛中下半场替补出场防守范尼，“小禁区之王”面对他没有一次射正球门，并在赛后主动向年青的潘岳交换球衣。 2009年，已是江东应天和中国国家队后防核心的潘岳拒绝北京中建的天价邀约，也放弃续约江东应天，毅然决然地转战欧洲赛场。 2014年，决意回国的潘岳婉拒了数家中超豪门，重回江东应天。 “一日为蓝，终生为蓝！”人们或在心中默念，或在声泪俱下地嘶吼，一群在训练场边觅食的鸽子停下了脚步，争先恐后地直冲向蓝天…… 潘岳的回答让人们意识到他们的队长有多么伟大——为了球队的豪门梦想，他在痛心疾首、义无反顾地走下高光的前台！ “可是，潘岳先生，你是我们的建队基石！我们感觉你的防守还是那么严密，失去领袖的应天后防还能让人放心吗？应天真能挺过去您离开的阵痛吗？”作为记者的吴毅看起来是人群中最冷静的人了，他抛出了第二组问题。 人群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不必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潘岳或者山子！”潘岳习惯性地摸着额头，思考了片刻，回答：“涅槃的痛苦是必然的！我期待着我深爱的应天这只凤凰的浴火重生！我的身体机能在显著下降，当初离开欧洲就是因为我无法一对一顶住那些顶级前锋不间断的冲击！现在的中超很多球队都拥有足以在欧洲豪强立足的大牌外援……你们也应该看到了，很多时候是张布在帮助我协防！他的进步非常明显……有几次却在替我背锅！孙坚在后腰位置很出色，进可攻退可守，他一度将马丁挤上了替补席，可为了保护我的前方，他不敢上抢，不敢投入进攻！每次我骂他他才上去意思那么一下，很快又跑回来……上周和山东的比赛第一个失球是我正面头球居然没有争过对方的外援前锋，大家都惊呆了！然后就被对手打了第二个、第三个……我已经无法领袖后防，而他们需要成长！我想我离开了他们会成长的更快，也许会有一些痛，但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么，山子大哥！您离开应天将去哪里？您对应天未来的发展有一些好的建议吗？”吴毅继续追问了第三组问题。 “我将去一家北方俱乐部！对后防兄弟们的建议已经提出了几点，这些我会告诉他们！球队夏季签入了陕西战狼的孙磐，他是孙坚的弟弟，小家伙身体条件非常出色，头脑灵活又很勤奋！和扬中希望星俱乐部胡林泗的签约也已基本完成，这两名U23国青球员将是应天未来十年的保证！应天本来就拥有一批出色的国内球员，还能凭借雄厚的财力拥有3+2五名实力外援。所以我非常看好江东应天的未来！”潘岳的回答信心十足，让人们充满了憧憬。 孙磐，年仅19岁却被破格招入U23国青，防守强硬，脚下技术出色，屡屡在风口浪尖上完成抢断并通过精准的长传或分球达成快速反击。 胡林泗，22岁，绰号“狐狸阿四”，启动快、跑位飘忽、身体柔韧性极佳，擅长用各种方式完成致命一击。在今年的中甲赛场出场22次1635分钟即打入23球，平均每71分钟完成1粒进球，是中甲的射手王和效率王。 扬中希望星曾经是江东应天的U11和U13队，应天降级的2006赛季被一名神秘商人以高价打包买走，间接支持了应天在2008赛季冲上中超，这支球队在长江中的一座小岛上默默无闻训练了9年，2015年通过收购清江南孚获得中乙资格并在当年成功升级中甲，今年球队以全华班阵容大杀四方，中甲仅剩一轮的情形下只要不大比分输球即可完成三连跳成功进军中超。 “可是，我们还是希望您能留下来！”石小星依然泪流满面，周围的人们也纷纷随声附和，目光里是依依不舍。 “当然，我离开也有个人的和家庭的原因，朱紫已经30岁了，她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不能总让她来分心我……她的事业现在最需要经营，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潘岳并不讳言他的私心。 朱紫是潘岳在江城朋友圈的一次酒会上认识的，那时的她不施粉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里拎着一只高脚杯子静静地把玩，在这样的交际场合她显得落寞，和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西装革履的潘岳端着一杯酒过来，还没来得及搭讪，朱紫却突然对他冒出一句“假，假人！”的评价。原来，朱紫是他的球迷，知道他作为职业球员碳酸饮料都不碰更是不喝酒的，也注意到了他借穿来的衣服并不合身……两个人聊了起来，朱紫是个敬业的演员却一直没有机会大红大紫，正因为几部片子的导演都让她出演片中无足轻重的日本女特务而愤懑，家庭那边也出现了状况，母亲患上了抑郁症，父亲不得不从大西北的地质勘探队返回江城。潘岳看过朱紫演的片子，他像个真正的大哥开导她：总让你演这个角色说明你演的好只是没有演活，就像在球场上踢球我要专注但必须静下心来、心情放松下来，清醒了才能踢好我的位置进而盘活整支球队最后真正掌控比赛！之后，潘岳拜托她替他送小妹去日本，让她熟悉了日本普通家庭的日常起居，回来后父亲将当年做过日军翻译官的爷爷的日记拿给了她，其中详细记述了一个日本年青女军医来到江城三个月之后自杀的前前后后……在朱紫的下一部电视剧中，她突破了人们习惯的也是她从前的日本女特务形象，把一个聪明狡黠又温柔刚毅的日本女特工真正演活了，让广大观众又恨又爱，一举夺得第21届白兰花奖和第30届飞鹰奖两项大奖的最佳女配角奖，一时红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今年朱紫主演的小资电影《江城旧事》票房大卖，由她担纲女一号的谍战悬疑剧《天机变》和女二号的都市情感剧《闺蜜》也是霸屏的姿态，风头一时无两……“潘（岳）贵人”也进而成就了“潘大（PANDA）爱朱紫（竹子）”这一段文体界的跨界佳话。 “我们爱你，你却为了朱紫丢下我们！”站在大众途锐车门另一边的小青年在金丰和他附身耳语之后，忽然大声地吼道，然后很愤怒的样子抽了腰间的金属皮带扣砸烂了车子的右侧挡风玻璃。 人群一片哗然。小青年正要高呼几句“打倒朱紫！打倒潘岳！”的口号试图引发进一步的骚乱的时候，石小星扔下手中条幅的杆子，迅捷地绕过车子的前脸，狂怒的拳头直接罩向了小青年的面门，下一秒的小青年就看到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还有几颗星星……鼻子、牙床和右颊火辣辣的疼痛，嘴边有甜甜的、咸咸的液体流过……再下一秒，是一个人嘶哑愤怒的嚎叫：“你他妈说啥！打死你个狗日的！足球流氓！”石小星练过大洪拳，刚才那一记“冲天炮”情绪激动，速度虽快却偏了那么一点点，效果嘛是出奇的好——小青年因为晕血被四仰八叉放倒后昏了过去，旁边金丰的白衬衫被溅了个斑斑点点…… 让金丰更加吃惊的是：人群中先是有几声惊呼，之后居然响起了一片掌声！听众人的口气，那个小青年如果不是昏过去兴许是更惨的结局！ 这样一幕加上长时间站立，前排的花甲老人突然晃了几下…… “爸，你怎么啦！？”中年人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老父亲，惊慌失措。 “不要慌！我们的队医应该到了，大家让开……咱们把你爸架起来到那边的医务室！”潘岳一如球场上的冷静，指挥若定：“谁来开大众途锐？把车调过头来，如果队医处置不了立即负责开车送老人到东面的第二疗养院，十分钟就到……”他把车钥匙放在车顶上，扶着老人进了训练场。 山雨欲来 “潘岳在训练场那边的信息量够大！”袁杨在看着吴毅传过来的图片和视频，转向了郑希和梁春来：“郑哥，我感觉我们应该开发个APP，提供即时的新闻和视频资料……我这边也缺小梁这样的网络和软应高手！喂，我说小梁，你能过来帮我这边搜集一下孙磐和胡林泗的资料吗？我们体育版要根据潘岳今天的讲话做一期应天下赛季的展望专刊！” “嗯，我认为也有这个必要！我这就去向老大建议上马这个项目，至于小梁肯定要参与APP的研发！你只好想办法找别人了！”郑希点头同意，但是果断地否决了袁杨的要求和梁春来的期盼。 “我有个学姐在长江早报那边，是个软开和软应高手！我好些都是跟她学的，她一直想过来……就是担心史主不肯要长江那边的人！”郑希出去以后，梁春来小声地告诉袁杨。 “让她过来！我去找史主说，咱们用人之际，可不能在乎门户之见！”袁杨大大咧咧地答应了。 “那好！我这就打电话，她那边盼着呢！”梁春来关上门出去又拉开了进来：“不过，学姐是个暴力妞，不大好管理，你能领导的了吗？” “激将！？”袁杨不以为然，甩甩手：“她有三头六臂！？没有的话就让她过来，咱们用其长就得能克的了她的短！让她来……” “好嘞！”梁春来喜滋滋地出去打电话了。 袁杨看看自己的右手，扭一扭拆了护具的脖颈，这几日的大展宏图让他忘了自己不喜欢勾心斗角也并不擅长于领导别人，只是在想：潘又朵那样的狠角色都有温柔的一面，女人嘛没必要太过担心…… “小袁！潘岳家出现了绑架事件，他妹妹被劫持了！老大让你速度去现场！”郑希慌慌张张地进来，告诉了袁杨一个惊人的消息。 “呀！”袁杨惊了一跳，这想都不能乱想就出这么大的事情！ 一个小时前。 潘岳独栋两层小楼的客厅里，欧式大挂钟时针指向了10点钟的位置。刚才阿姨出去买菜，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地回来告诉潘又朵说大门口那里有球迷聚集好像针对你山子哥。潘又朵慵懒地伸了个腰，起身来出门去在门廊那里听了一会外面的吵闹，然后笑眯眯地说没啥事的把阿姨推出了去。回来后她跳进了沙发里，看了会电视，觉得外面吵于是把音量放大，然后扣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再一会儿，潘又朵一个人抱着毛毛熊蜷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屏幕播放着唯美绚丽的修仙剧场景，音量开的山响，她戴着耳机，眼睛上蒙着黑色的遮眼罩，居然仰面朝天地睡着了。她没有看到，就在她身后，一个身着海星电器修理工作制服的身影轻手轻脚地进来，然后轻快地闪上了二楼…… 柯聪今年二十六岁，十三岁上就辍学混了社会，他生性好吃懒做，打架斗殴好勇斗狠他不敢，抢劫有风险，摸人腰包需技术他又不能，所幸他脑袋瓜子还算灵光，想到了一个投机取巧的法子：他弄到了一套工作服扮成电器修理工，专挑这些戒备森严的别墅小区溜进来，先敲门，有人应门就说上门保养、维修电器，有时被拒绝就离开，有时被领进门就装模作样地抠抠摸摸一身大汗然后收上一百或者二百的费用，没人应门他就用根铁丝尝试着把门弄开，进去了在卧室里翻些现金带走，他给自己定了“进门不过五千”的规矩，所以这一年半作案多起却没有业主报警，小日子过的是滋滋润润、逍遥自在！不像二十四岁前隔三岔五就去探望一下看守所长，弄得两个人比亲父子还要熟络。 今天柯聪是趁乱溜进来，转悠了几家也没找到下手机会，听到这里动静很大，于是上前敲门准备等这家的主人让他进去敲打鼓捣一阵子电器最后能弄顿中午饭钱。可是，明明客厅里很巨响的声音，门也虚掩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应门，他推开门瞅到了客厅里的状况，终于忍不住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 “叮铃铃！泉水的叮咚，泉水的叮咚响……”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谁呀！？”潘又朵的美梦被搅醒，很不高兴地坐了起来，甩开耳机，打开免提，并顺手关上了电视。 “潘姐！潘姐！是我，我小磐，孙磐！”电话那头回答。 “嗯，有事吗！？”潘又朵睡眼惺忪。 “我打潘大哥的手机，他关机了！”电话那头的孙磐焦急的口气，有些哭腔：“潘大哥要离开应天，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来你的应天，他去他的中建，怎么啦？”潘又朵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我……”听到潘又朵如此洒脱的回答，孙磐真的无语了。他可是为了追随潘岳才来的江东应天。 潘岳是陕西战狼那一帮子年青人的偶像，潘岳在队里的时候他们还小，但是队史陈列室和会议室里都挂着潘岳的巨幅照片，很多的陈列也都和潘大哥有关，教练和队内的老大哥对潘岳是如数家珍，动不动就是山子这样山子可以那样……如果谁训练或比赛表现出色，最大的褒扬也是“有当年山子的影子！”潘岳当年的5号宿舍（5号是潘岳一直以来的号码）被保持了原貌，门上赫然写着“狼王”。谁成为年青一代中的最强者才有资格和队长一起住进去！这间宿舍身背10号的孙坚以非队长的身份住过，现在则完全属于5号孙磐——他是最强者，也是队长，年仅19岁，中国职业联赛最年轻的队长！ “你等等，楼上有动静……”潘又朵听到了楼上的异响，看到大门半掩着，转身戴上她的鬼面头盔，摸起角落里的棒球棒，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刚才楼下突然没有了响声，柯聪一惊之下跌了一跤，拿到手里的钻戒掉在了地上！他暗骂自己坏了规矩，静下来没听到什么，于是把钻戒捡起来放回抽屉里，转身想从落地大窗那里跳到花丛里逃走，他观察过了花圃里的草地比较松软……这一转脸却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鬼面，手里举着一支大棒子……柯聪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张开双手在头顶上方胡乱地挥舞着，身子也哆嗦了起来，凄惨万分地大叫着“救命”，居然真的给吓尿了。 电话那头的孙磐好半天听不到潘又朵的声音，这会儿终于听到有人喊救命，于是连忙拨打了110还有江东应天训练场的电话。 潘又朵举着棒球棒得意洋洋地看着柯聪，心想着该怎么好好地嘲弄一下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偷呢，突然之间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当啷”一声棒子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站立不稳，软软地扑倒在了柯聪脚下…… 听到“当啷”一声响的柯聪惨叫一声“妈呀！”忙不迭地蹬开潘又朵的双手，趴到床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双手抱头却是一动也不敢动，“饶命呀！救命呀！”一迭声地如鬼哭狼嚎般地叫着…… 半晌，柯聪身上没有感到疼痛，除了自己的惨叫也没别的动静，他不叫了，小心翼翼地从手臂下面偷眼观瞧周围的情况…… 柯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潘又朵，鬼面头盔摔在了一边：“呀！是个人！还是个女的！”他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宝宝了。他抬头看了看上面，吊灯好好的在那里，不是老天垂怜；又扫视了一下周遭，没有哪个贵人拔刀相助……床头柜上倒是有一把水果刀！这是怎么回事！？柯聪绕着潘又朵转了好几个圈子，轻轻地在她弯成了“Z”字形的身体上试探着踢了几脚，终于敢蹲下身来伸手在潘又朵鼻翼上试了试：“有呼吸！没死……”他长出了一口气。 又愣了一会儿，柯聪想想还是要救人，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拨打了120，就在接通的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入室盗窃的小偷，连忙慌张地挂断……感到裤裆里有些潮湿的柯聪扭了扭屁股，想了想，终于还是不敢从衣柜里找内裤来换，而是拿过水果刀躲到角落里，解开裤带褪至大腿根部，然后用刀把斑点的花内裤割开拽了出来，他一直担心着潘又朵醒来，所以不断地扭头……小妮子长得不赖，像熟睡中的婴孩，曲线是那么浮凸有致……柯聪只是欣赏绝没有劫个色的意思，他专业入室偷窃这两年，一直很小心，从未乱来过，所以有时作案过的家庭居然没有察觉也不敢相信——房间的陈设一点没乱钻戒等贵重物品还在十来万现金只少了五千这怎么可能？许多家庭也认为这点小钱去报案还要笔录还不够麻烦的呢也就算了。嘿，性侵那可是重罪柯聪可不想为了那点子鸟事锒铛入狱，憋的慌就去找个小姐，美女是让人看的，做的话和丑女一样甚至还不如……这样想着，柯聪提上裤子系上腰带，小心翼翼地拎着湿裤衩就想从落地大窗那里扔出去……这时候他听到楼下人声嘈杂了起来，心下暗叫不好，拉开窗户看见小院外面围了一圈人：这可怎么办？他慌乱了，于是顺手又摸起了水果刀…… “里面的人听清了！举手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分明是柯聪常看的警匪片中神勇的警队精英或者突击队员对恐怖分子的喊话！这是怎么回事？他这回是真的蒙圈了…… 很简单，小警察曾游也是港台警匪片的忠实拥趸，自以为得意地胡乱吼那么几嗓子，陈队长立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状况下乱讲会刺激到劫持者紧张的神经，于是吐了下舌头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柯聪吓破了胆子，像个受惊的猫咪一样蜷缩在角落的衣柜那里，肩膀一直在抖个不住，水果刀甩在脚边，腿脚却一动也不敢动…… 好大一会儿，外面的人开始撞门，这门很结实被潘又朵进来的时候反锁死了。柯聪从大脑一片空白中惊醒过来，他爬到了门口那里，外面在潘岳极力的反对下恰好停止了莽撞的最后一下撞击。 “我要出去……这里有一个女孩！”柯聪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他刚刚听到好像是拉枪栓的声音，还有一个红点在衣柜上面一闪而过！“天哪！有狙击手！”他惊呆了，也崩溃了，他必须出来投降了……事实上，那一声疑似拉枪栓是一个警员碰歪了椅子又放回了原位，警员有枪但没有拔枪；那个红点是围观的小孩子玩的荧光笔！外面的人却听得很清楚：劫持者要带着人质出来！ “大家后退！”陈队长挥手示意。 好一会儿，柯聪才打开门，挑着床边一件白色的短衫出来，他要举白旗投降，可他昏了头是用那把水果刀挑着出来的！ “我妹妹怎么了？”潘岳惊慌失措地叫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他从不曾有过的慌乱而且还泪流满面！ “她，我不知道……”柯聪吓得哆嗦了一下，认出了潘岳：“你是潘岳大哥！我喜欢看你踢球……我去把你妹带出来！”柯聪转身进去，潘又朵个子很高又还在昏迷中，柯聪只好把她拖了出来。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妹妹！你要多少赎金！？”潘岳趴在地上，他在观察妹妹的状况:衣服不乱，没有流血……但是在楼下的人们看起来，潘岳这高大的汉子给劫持者下跪了，为了他的妹妹！ “我要赎金干什么？我不要赎金！”柯聪愕然摇头，比潘岳更加慌乱：“我只是想走，我什么也不拿……”但是让潘岳和人们很容易误解的是——他左手扶着潘又朵的后颈，右手还是握着那把水果刀子。 “我还想看你在应天踢球……”柯聪哈着腰半蹲着，真的是在向潘岳谄媚。 “……”潘岳看着他，恍然的样子：“你是应天的球迷！？好吧，我答应你，你把刀子从我妹妹的脖子上拿开，放了她！我不离……” “潘岳大哥！他不是劫持人质！”袁杨来了已经有一会儿，看出潘岳是关心则乱，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出言提醒。 柯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闻言慌张把刀子丢到了一边……此时，潘又朵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大哥蹲在门廊的地板上，楼下是人声鼎沸，很有些莫名其妙，转脸看到了柯聪的屁股正挡在了自己面前，她愤怒了：“你个小偷，你给我滚！”然后，人们看见瘦小的劫持者被人质狠狠地推了一把，冲断了二楼的木质扶手，一下子飞了下来，“吧唧”一声巨响掉在了大厅的木地板上，把沙发都给砸翻了！“你妹的！”劫持者凄惨地冒出了最后一句话，之后晕了过去。 袁杨在这当儿突然头皮一麻，突兀地想道：天哪！幸亏不是我…… 哦！今晚的报纸和电视新闻一定会很精彩！楼下的人们在想，这其中可是有不少的媒体记者。 风满楼 江城电视台晚间新闻用十二分钟时间报道了“潘岳转会”事件： 大批球迷在应天俱乐部总部大楼外聚集，有标语、有口号、群情激奋，百名警察严阵以待，肩并肩组成了人肉盾牌……记者在球迷中采访： “我们当中有人不知道省长，但没人不认识潘岳大哥，我们看到潘岳大哥，就有了快乐工作、快乐生活的热情，我们的城市不能失去旗帜！” “在中国足球最艰难的这12年来，是潘大让13亿的中国人总有一线希望，我们大多情况下可以保平争胜，任何对手都不能从我们这里轻取三分！” “我们永远记得潘山子在球场上那些无与伦比、让球迷山呼的现象级表现！我们永远记得阿布拉莫夫曾经跪倒在潘岳脚下！” 阿布拉莫夫是中亚小国乌吉克的主力前锋，2006年德国世界杯预选赛主场对阵中国比赛前，出自曼联青训、17岁就在德甲出场的他扬言要让中国在高原败走麦（麦杜别）城！但是，比赛中的他七次面对潘岳被零封，乌吉克四球完败！同组对手日本派出的《朝日新闻》摄影记者铃木香织（铃木宪刚的堂姐）抓拍到一组珍贵的镜头，其中有一幅阿布拉莫夫尝试突破，潘岳果断从侧后方铲留皮球，阿布拉莫夫转过身来试图反抢时左脚绊到了右脚，扑倒之前无奈无助地看着目中无他、正准备组织反击的潘岳的镜头，辅以“跪了！”和“臣服！”的标题发回了日本国内，中国报纸进行了转载，照片让潘岳在东亚足坛名声大噪，从此奠定了“亚洲第一中卫”的王者地位！ “‘移动的中国长城’，‘顶级巨星质检员’、‘中国瑰宝’……欧洲赛场这样评价我们的潘岳大哥，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应天是我们的球队，也是潘岳大哥的球队，他永远可以在应天拥有那一席王者之地！” “应天应该留下潘岳大哥！他为我们的城市赢得了两座足协杯，一座超级杯，我们欠他一个联赛冠军！俱乐部有钱了，应该升级外援和主教练配置，辅佐潘岳大哥获得联赛冠军！可是，应天俱乐部竟然想逼走我们的潘岳大哥！” “潘大哥只是表达了对球队管理层的失望！应天高层居然想借机赶走他……还要停训、罚款！潘岳的表现对得起他拿的每一个铜板，是俱乐部的低薪对不起他的忠诚和付出！”当年从荷甲埃因霍温返回江东应天的潘岳没有索取高薪合同，他的薪水还不如一些在国家队的年青球员和替补球员，也因为“带头大哥”如此，队友纷纷主动要求降低薪水，球队薪水支出在去年和前年是中超最低没有之一！却是中超凝聚力最强、失球最少的球队！ “我们宁愿要一支中超最穷但最有凝聚力的球队，也不愿要一支有钱但混乱不堪的球队！要离开也是应天高层离开！绝不是我们热爱的潘岳大哥！” …… 镜头中的球迷一个个热血沸腾，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对球队未来的发展已经有了分歧，但对潘岳的态度惊人的一致：带头大哥不能离开！ “我们和潘岳的签约是按照他的要求一年一签！他的离开之前和俱乐部打过招呼，我们也进行了尽力的挽留，但球员本人的去意已决！所以，球员的去留不完全由俱乐部决定……潘岳没有停训更没有被罚，他要和球队一起打好接下来的比赛，我们要先来保级，然后努力争取足协杯卫冕！” “俱乐部去年获得强势注资，董事会却没有花好这笔钱，联赛不但没有进入三甲，如今仍挣扎在保级圈……所以，赛季结束后，董事会和球队管理层将集体辞职！感谢广大球迷对应天俱乐部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们会努力改进我们的工作，让广大球迷看到更好的球队和更精彩的比赛！” 俱乐部的发言人是个新面孔，面对面前汹涌的球迷和众多的媒体话筒、镜头□□短炮关注的时候，讲起话抑扬顿挫、从容不迫，明明是东方人却有着欧洲人惯有的肢体表达和丰富表情……而且，不像一般的俱乐部发言人那样用词委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他在讲话中直斥董事会和管理层作为不善，甚至直接宣布董事会的去留，这是普通的俱乐部发言人断然不能也不敢的！ 电视台的报道在端正视听，是比较客观的正能量；当天下午和第二天早上的报纸和网络则是众说纷纭： “暴力出拳——‘国宝’真的支持者！”这是记叙在应天训练场外，石小星拳击“打砸但没抢的足球流氓”事件的，石小星也因此获得“铁杆PANDA迷”的光荣称号，成为在江城外地球迷的新领袖。 “为民请命——省长发声！”这是记叙省长亲自出省府大门，慰问到访群众并且承诺将关注这一事件，尽最大努力留住潘岳的。 “沉重的‘爱’——离开！”、“离别为了涅槃——大哥的爱！”、“为了竹子的茁壮，PANDA付出了真爱！”这是分析潘岳离开原因的，最后那个标题是《江城晚报》根据潘岳本人的要求介绍“国民儿媳”、“江城新女神”朱紫的，因为这个这一期报纸被广大影迷所珍藏！一年后的10月19日恰是朱紫离开北京首都机场去好莱坞拓展事业的大日子…… 以上还算是本着“新闻公正”报道潘岳事件的！ “八百球迷围攻应天总部——还我大哥！”围住应天俱乐部的球迷约三百人左右，没有暴力行为，更没有和俱乐部人员或警察的冲突！ “送别大哥，我们要虎口夺食！——应天队员怒吼！”这是记者透过训练场铁丝网看到有应天球员和潘岳交流然后激动地大吼“为了大哥！”泪流满面……主观臆测的，不过队友们要的比记者们猜测的更多——“我们要提前保级成功！”和“我们哪怕全华班也要双杀广东昌大！” “铮铮铁汉跪倒劫持小子——只因一份亲情！”因为“劫持事件”中潘岳的“疑似一跪”，多少球迷重拾亲情，更加爱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潘岳的形象没有因为这一跪倒下，反而更加展现了人性的光辉！不少球迷就此认识了清新靓丽的潘小妹，还有她暴力膝撞加排山倒海的强大威力…… “又一名球迷为了大哥不走踏入班房！——我们怎能失去旗帜！”第一名是石小星，这又一名就是柯聪，似乎在号召大家前赴后继。 这些是看到就记下来再加上“哥的八婆猜想”，夸大或偏离真实的！ “为了球队不惜铤而走险！——江东应天最球迷！”柯聪因为劫持事件居然荣膺“最伟大应天球迷”，不少球迷带着鲜花和水果到医院探望他，他在医院也受到了最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球迷索要他的签名！ “豪门梦就要失去大哥！？”这是在质问俱乐部，企图引爆球迷情绪的网络帖子，内容不是分析“应天该如何去？”或者“应天怎样成为豪门？”的技术贴，而是通篇骂这个骂那个最后骂到“菜又作”的泄愤贴。 “不敢怒不敢批评——应天俱乐部民愤难平！”这篇内容来自于《长江早报》，他们似乎在挑起俱乐部和潘岳之间的矛盾，巴望着事态向不可预知、更加混乱的方向发展。不料不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老本都给搭上了，报纸被省新闻出版广电局勒令整顿，两个叛徒一个离开江城一个远走澳洲，让史云生为之大快，乘势成立东南报业集团，报纸更名《南方快报》，把触角伸入了上海滩，在推行各地《日报》本地化原则一个月后，东南报业集团攻克了大上海！并在所有一线城市和黄河以南的二、三线城市拥有了同步印刷点和分销点。 刚刚七点一刻，报社里已经人头攒动，有平时担心堵车早到的，更多是因为报纸辉煌的销量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早早来到报社分享幸福的！ “本人美女！你们都欠我的！” 梁春来搬了一个装着几本书和一些文具的纸箱放在了他侧对面的办公桌上，将原来的两盆花草搬走，然后把这样一张打印了两行字的粉色A4纸贴在隔断的条纹玻璃上，之后就歪着头摸着下巴在那里上下左右地审视打量…… 很快地，那两行字和小梁的故作姿态都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 “哇塞！这新来的是谁呀！？好大的口气！” “这自信大大的！能美到什么程度？本人好期待！” “狂妄呀！这和我的才华有的一拼！” …… 男男女女叽叽喳喳，撇嘴跺脚的除了文镜淇以外全是小女生。 文静淇是做美妆栏目的，江城本地人，小眼睛、白净脸、尖下颌，中等身材，皮鞋、白衬衫、长西裤，四代单传的他却偏偏热爱上了化妆、美颜的东东，而且执着地把美妆当成事业来做，他的偶像是张国荣，听个戏、甩个水袖、抚个兰花指是他经常的做派。今年过年的时候，爷爷看到他钱包夹层里有一张美女的照片，高兴地包了一个万事如意的大红包（一万元钱），让他把人家带来，他说人家是大明星来不了，再追问他说是POY（宝儿），泰国变性人。爷爷当时就昏了过去，他也被老爸大棍子赶出了家门，在报社里住满了一个正月。 “是张静美那个小妮子来了！怎么？长江不行了，来我们这里蹭碗饭吃？” “这是她的名言！自大狂！她认为周围的人每天看到、沾她这个大美女的光，所以都是欠了她的！” “张静美曾经留学法国，获得过文学和理学双学位！是个软开高手！但是我认为她还是言过其实，她的自大远远超过了她的才华！” “她做文娱栏目，喜欢上影评……还会上一些软件的文章，大多数读者根本看不懂，曹操也管不了她！” “小镜子，你完蛋了！你只好叫你原来的小蚊子或者肚脐眼了，张静美绰号小镜子，她不会让你的！” …… 有些工作经验的人们一边嘀咕张静美的过往，一边表达着显著的不满！ “我让他！我已经很久不照小镜子了，我更喜欢大镜子或者看着大家的目光就知道我有多美了！”不知什么时候，张静美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散落的齐眉的刘海，栗色的头发额前分开来，大部分飘过几颗微钻镶嵌的左耳际，波浪地披在莹白如玉的背上，有一束头发遮过右肩，慵懒地垂在高起的D杯（文镜淇的目视一向很准确）的胸前。颀长丰润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精致的小贝壳项链，月白色露肩及肘短衫漫过纤细的腰间，束在一条仅及膝上的短裙里。咖啡色的裙包裹着她浑圆丰满的臀部，然后是两条炫目的丝袜大长腿，脚上是露出脚背的小牛皮鞋。她左臂挽着一件紫色的上衣，衣服盖住了小臂上的和田玉手镯，左手腕戴着一只雅致的运动手环；右手里握着一只精致的小皮包，手腕上是一条黄水晶的手链和一条红玛瑙的手串……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和淡雅的清香！ 张静美在原地转了一个曼妙飘逸的圈，然后轻挑着嘴角，忽闪着乌黑的眼睛微笑着看着大家。她有着精致的五官，凸凹的曲线，高雅的气质，得体的打扮……这些是她的骄傲，让周围的男人痴迷、女人嫉妒的资本！ 面前的几个男青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她。 “168，89-63-92！误差值不会大于2,……真的会流鼻血耶！”文镜淇非常精确地报出了张静美的身高和三围数据，这让她很是惊讶，禁不住多打量了这个小镜子两眼！然后，文镜淇得意之下扭头，就看到他的小伙伴们眼睛里闪着绿光，鼻孔缓缓流血占领了上唇或是嘴角……不禁惊呼出声！ “你们已经欠我了！”张静美显然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得意地指点着那几个失态的男士笑说，于是几个家伙继续茫然不顾地、七荤八素地迷失了。 “张学妹，为什么要到我们晚报来？不是长江不要你了是你甩了长江吧！？”崔玉杰是张静美早三届的校友，获得过长江新闻奖最佳女记者提名，以言辞犀利追根究底的顽强风格响誉长三角报界。在孟青波离开的这一年中，史云生把风头正劲的她从财经部调到体育部，她平时喜欢打羽毛球，水平在业余中也算得高手，但是做体育版的工作她只能说马马虎虎勉强及格。 “崔姐，好久不见！”张静美又在微笑，看来她今天准备彻底收编新闻部的这几个菜鸟了！崔玉杰狠狠地瞪了两眼他们中的小白和小蔡（小白菜组合）——两个小屁孩跟着她在国内体育新闻组三个月了，还是上不了场面，太不给力了！也许除了不太热衷足球，这带不起来新人也是使史老大没有选择从财经部过来的她而是选择了袁杨做主编的原因之一吧！崔玉杰心想。 “是你们的福星袁杨主编让我来的，听说他马上就要成为袁主笔了！为潘岳写自传，潘山子还把亲妹子交给他说是学习荷兰语，真是羡慕袁主编的好福气！”张静美昂着头眨着眼睛，言语中对未来的上司袁杨并没有几分恭敬，第一次提到袁杨就给了他扣了一个“圆珠笔”的雅号。 风满楼 看到张静美的背后，袁杨正从楼梯上下来，崔玉杰故意高声问道：“袁主编会是你的直接上司，你刚才说他什么啦？” 袁杨昨晚加班整理了潘岳的经纪人传过来的一些图文资料、翻看了潘岳亲自交给他的少年时的日记本直到凌晨两点，然后就在报社他的主编室小间里睡了，早上又向史云生汇报了各大媒体和《江城晚报》合作的情况，顺便说了张静美的事情，史云生对于他的先斩后奏没有说什么，反倒提醒他这个美女不好用建议他不行的话就踢到国际部让披毛犀那个老油条和她耗去，张静美的长处是文艺影评和科技类的在郑希那里应该更有用武之地。 张静美并不在乎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嗤笑着说道：“我叫他福星、圆珠笔，还能利用学习语言之名接近潘小妹……怎么了！？这是我说的……”当她意识到崔玉杰在引导她掉进陷阱，转脸看到一个青年人挂着右臂沉着脸出现在她身后，仍然蛮不在乎地把话讲完，还坚定地强调这些就是她的非议。 崔玉杰幸灾乐祸地看着张静美，心里在想着她的这个霸道小学妹即将创造的入职第一天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就被开除的前无古人后可能也无来者的新纪录，油然而生一种怜悯之心，于是和梁春来一起走上前去，抢先开口说道：“袁主编，我们是开玩笑的，静美她是转述别人的龌龊的看法……” “怎么龌龊了！？是这样的呀！”张静美这臭丫头真的是死到临头也不觉悟，表达了这样的设问之后，接下来居然用法语和袁杨说话：“史云生失去了‘史前三大神兽’中的两名骨干，苦苦支撑即将崩溃的时候你下了凡间，带着‘国宝’潘岳的绝对信任！这不是福星这是什么！？你要为潘岳写自传，他既要踢球还要顾着朱紫的演艺事业，他的故事尤其关于家庭的、小时候的很多都要潘小妹口述，你还要教她荷兰语，这样长久相处下来，你敢说你真的不会日久生情！？我听说潘小妹和你很有缘分，你们很聊得来……” 崔玉杰听得懂法语，在她看来张静美这样苦苦相逼真是在自掘死路，她后悔不该方才那样害她，她这个小师妹一贯的任性妄为，是个撞南墙也不回头的小主，这些她这个学姐都是知道的！ 在下楼梯的时候，袁杨就已经把张静美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时大家都被张静美的美丽惊呆了，她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袁杨的听力又一向很好，他真的很生气，当他正要发脾气，崔主编诱使着张静美又重复了一遍，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袁杨不知道她们曾经是情敌……张静美当年甫一入学就吸引了大批学长的关注！参加迎新的黄尼禄——崔玉杰的男友在展开追求行动之前毅然决然地和“美崔”分了手，让她“悲催”地哭上了一个星期。张静美却根本没把“一个大市的老乡”当回事，在学校餐厅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冷嘲热讽地拒绝了“倒霉催的”黄尼禄，让他羞愤自惭终于选择了远走新疆支教！张静美找到崔玉杰和她这个“真老乡”笑说她前男友的种种，崔玉杰还是有些心痛而且不满静美居然没给男友一点机会——他就那么差吗还让她爱了三年！？还有她“美崔”现在是有点悲催，但哪里“倒霉崔”了？最后不管张静美怎样诅咒发誓，两个“蜜月中的闺蜜”还是因为“一个过去式的男人”劳燕分飞，从此陌路！ “C′est vachement bien!”听到曾经熟悉的法语，袁杨突然之间没来由的没那么生气了，感慨道：“L′opinion est la reine du monde.（舆论是世界的皇后。指人言可畏！）我不否认结识潘岳兄妹和加盟江城晚报之间有莫名其妙的偶然性，也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不可捉摸的人生！你的推测本来有正确的可能，但目前我认为是不可能的！——我个人顽固地认为师生恋不可以！我大她九岁，我们之间有着明显的代沟……而且，潘岳是我的客户，我会认真履行我们之间的合约!再声明一下，现在的潘又朵不叫我老师而是叫我二哥，我也非常愿意拥有这样一个活泼健康、天真快乐的小妹！” “C′est très francais!”张静美感叹，和袁杨继续用法语交流：“好吧！我暂且信你了，也许你们的缘分就是这样的兄妹情吧……”忽然感觉自己的回答像极了情侣之间的争风吃醋，她连忙转移了话题，用了汉语：“我来入职，是进你的体育新闻部吗？我这样的打扮来上班可以吗？”张静美心里有些奇怪：袁杨怎么那么的拒绝师生恋，畏惧代沟，至于契约精神可能是在欧洲生活六年留下的烙印吧！好像这些，包括异姓兄妹，一般的情况下不应该是两个人不可以相爱的理由！说话同时，她又在原地婀娜窈窕地转了一个圈，于是那几个男青年继续的晕了！几个高矮胖瘦的女职员参差地站在那里，双手环抱胸前，纷纷地嗤之以鼻：这个自大狂怎么那么喜欢转圈子，还转的那么好看，烦不烦呀！？ “嗯！是的！”袁杨也有些烦，因为他也眩晕了——他打小就不喜欢转动的东西，看到自行车后轮转起来他都会一屁股坐到地上。记得大学时的第一个女友练芭蕾，每到女友最得意地在舞台上急速地转圈的时候，他就会抱着袋子哇哇地狂吐一会，后来发展到看到女友就吐，他们也这样无厘头的原因很搞笑地分手了！这世界上转动的东西太多，没的办法，袁杨就闭上眼睛数数。有时不小心数成了“一圈，两圈，三圈……”然后天旋地转，狼狈地“咕咚”一声猝然倒地！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样子很古怪很吓人！ “你当然进体育部了！至于穿着……我们这里没有工作服，衣着打扮是个人自由，无论邋遢、前卫或者其他的标新立异，只要不过分得让人呕吐就没问题！还有，社里近期主要的工作是研发用户APP，你被先借到郑主编的国际部去帮忙！过了这一阶段，你仍然回我们体育部来……”停了两秒，袁杨确信张静美不会再转圈了，于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安排她的工作。 张静美看到袁杨也有些站立不稳，心下暗喜，她喜欢大家都欠她的，是上司那就更好了！这样想的张静美微握着拳头，开心地告诉袁杨：“袁主编，你一定不知道！九月的时候我去了枫林寺找到红叶大师那个洋和尚求了一卦！他告诉我，一个月后就可以跟到明主，主公的名字里有十二生肖……你是袁杨，猴子和羊！天哪，两个十二生肖，所以我张静美今生跟定你了！” 刚刚的剑拔弩张、骄横无礼，这会儿却如此的暧昧告白，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让大家目瞪口呆，那几个男青年立马黯淡了下来…… 红叶大师俗家的名字叫做吕贝克萨姆松，荷兰人，母亲来自于法国占星师世家贝克家族。三十岁的时候，他以援建矿山机械工程师的身份来到内蒙古鄂尔多斯，那时的袁杨跟着爸妈在煤矿，六岁到十五岁的十年间，老爸让他跟萨姆松学习荷兰语和法语，萨师父说和他很投缘，常带着他在荒原上乱逛说要散养他的语言水平……后来萨师父不知怎么喜欢上了佛教禅宗，时常打坐念经，有时要求袁杨把学的单词和句子像念经一样唱出来，袁杨觉得好玩，书歌子唱得滚瓜烂熟！也学到了地道的荷兰语和法语……后来袁杨他们一家离开了荒原，萨姆松五十岁在到江城的一次会议之后，偶然地走进了敕建大招提寺后的一片枫林……之后的故事大家清楚：萨姆松一叶知禅、一夜悟禅！天明后，洋人萨姆松自取法号红叶，抛开俗世，永远地留在了敕建大招提寺（枫林寺）…… 袁杨知道，以红叶大师几十年的佛法修为，加上高深莫测的占星术，可以称得上是学贯中西！他认识袁杨也知道袁杨会到《江城晚报》谋职，也许这老和尚故弄玄虚，看张静美是美女想给袁杨牵个红线！？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他不知道袁杨并不喜欢这样潘又朵加强版的美女……想着想着，袁杨笑了！之后忽地呆住，张静美说的是九月！那时袁杨还在省府外事办公室奔走！红叶大师坐在枫林寺里，一个月前就知道了张静美会到晚报社里来找他袁杨！？ 袁杨想起了每次去见红叶大师，大师总是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高宣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夜观天象……”自己抱着尊师的态度硬着头皮听他絮叨，可是后来终于忍不住就和他鬼扯荷兰现在如何如何……次次如此，他居然从没有认真听过大师的论道！袁杨真的有些追悔莫及，恍惚记起那夜山路撞击前午斋的时候，红叶大师曾经一本正经地说过：“你性命无忧！且有飞升之像！”袁杨是哭笑不得：咱不信这个，难道还会得道成仙了不成！？现在看来可不是吗——性命无忧……虽然流血，但有头盔的保护没丢了小命！飞……天马行空地飞到了大众EOS上；升……从一个小小的省府实习生成为独当一面的报社主编。 “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张静美笑嘻嘻地宣言，然后迈着杨柳扶风般摇曳飘逸的脚步，在梁春来和几个小青年的热情引导下去了郑希的办公室。 “懒羊羊”袁杨听到这款灰太狼版的宣言，真有一种悚然、汗毛直竖的感觉。 “桃花劫！？流年不利？”他头脑中大小的问号蜂拥而出…… “我怎么又没有发火！？”袁杨有些黯然。记得铃木说过，只要见到美羊羊他立马就成了一头总是吃瘪的贱羊，每每丢盔弃甲还觉得理所当然。妈妈说他像老爸，见了美女就眼放绿光、举手投降，不知道美女也是可以乖乖被俘的！ 风满楼 午饭时间前，史云生来到来到大厅里、大家中间： “咱们报纸一周前销量仅有17万份，还是依靠了江北几个分销点和皖江省支撑……昨日，单日销量突破200万份，创历史新高！咱们已成为国内第一晚报，在全国报纸销量排行中也进居第三！” “内线消息，长江被勒令整改！曹操如今众叛亲离，长江已垮！” “北方报业集团支持我们成立东南报业集团，双方划淮河而治，但是允许在黄河和淮河之间区域各自成立分印点和分销点！” 史云生用她嘶哑的喉咙接连宣布了三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大家纷纷鼓掌、欢呼！几个小青年把史云生抬起来，不顾她的尖叫，不断地把她抛向了天空……飞起来的史云生感到真是苦尽甘来，激动的眼角又渗出了血泪！ “史大大万岁！咱们欢迎她来发表获奖感言！”梁春来热烈地倡议。 “我太激动了！这是我也是咱们一生中的辉煌时刻！咱们大获成功，咱们要再接再厉！”史云生脸泛潮红，喜形于色：“不要叫我史大大，我更喜欢你们叫我老大，这一声老大让我永远不会被打垮，我永远会带着你们——我的兄弟姐妹们披荆斩棘，戮力向前！我的老兄弟们，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我会永远记得咱们在艰难的岁月里是怎样的相濡以沫！加入这个集体的新兄弟们，感谢你们的鼎力相助，咱们因你的加入而更强大，更精彩！”说到老兄弟，她在人群中搜索长发的郑希，往常披毛犀总是坚定地站在她身旁，但是今天他居然不在这里……说到新兄弟时她看向袁杨并点头赞许，袁杨挥左手示意回礼。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郑希推着一架送餐车从电梯里缓缓走出来，车上有烛光、蛋糕、鲜花、香槟、巧克力……他唱着温馨的生日快乐歌走向了史云生…… 郑希今天是西装革履，大皮鞋油光铮亮，那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了马尾巴，一撮山羊胡子和两撇鼠须也刮了个干干净净，比他平时“郑晓松”的风格年青了何止十岁，像一个玉面书生！大家看得出，披毛犀今天不披散头发了，这意味着他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举措要走向前台…… 大厅里的双层窗帘被拉上了，烛光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大家有节奏地鼓掌，和郑希一起唱起生日祝福歌！ “生日快乐！老大！”郑希捧起了一束鲜花，献给史云生：“祝你年年有岁岁，岁岁有今朝！永远健康、美丽！” “谢谢你！”史云生真的感动了，摘下眼镜拭泪，她自己都忘了今天的生日，郑希却还记得！可是这家伙居然祝她健康、美丽！她身体不好，药品更是常备，而且她这个从不化妆的工作狂人哪里还有什么美丽！？ “在我眼里你总是最美的！最好的！”郑希解释，在餐车的第二层取出一支玫瑰，然后单膝跪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只方形的盒子打开来，把那颗不大的钻戒高举起来到史云生的面前：“老大，你早就俘虏了我的心，这次请把我整个的人收编了吧！求你了，带我走吧！我要嫁给你！” 郑希的求婚太过突然，还那么从容诙谐，一定是预谋已久的！史云生想到了，可是却手足无措了…… “在一起！在一起！”梁春来他们鼓动起来。 “喂！拜托！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好不！？十年了，我想睡一起……”郑希是豁出去了，嬉皮笑脸的一脸贱相。 “收了他！睡一起！收了他！睡一起！”梁春来他们识趣地大声鼓噪起来。 “你！？”一贯强势的史云生涨红了面皮，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嫁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郑希很严肃，目光中柔情似水。 史云生还是不说话。 “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呢！？你不爱我吗！？”郑希一本正经地追问，心中有一万个担心和害怕史云生的迟疑或者不得已的拒绝。 “爱！但是我不能为你生小孩……”史云生的“爱”字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是轻飘飘的而是很坚持、很坚定地说出来，然而之后就有些嗫嚅，像个犯了错很不甘心又在祈求原谅的小女生。 哦！史老大、史老妖居然说出生孩子那么女人味的话，咱们有没有听错！？大家都惊呆了，互相望着，张大了嘴巴！身体不好——经常熬夜熬得年青人几乎崩溃疯掉的史老大会身体不好！？生孩子——也许史老大四十三岁的年龄大了些或者她内分泌有些问题？那样熬夜不会没问题的……大家想。 “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谁说要孩子啦？报纸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帮着你，看着他长大！”郑希如释重负，轻松地把钻戒交到了史云生手里。 漫天的彩纸和彩带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郑希和史云生被包裹在大厅中间的幸福里！披毛犀突袭成功……史云生原想让张静美这样的大美女再考验考验这个老油条的！不想被他先下手为强把老大本尊给拿下了……这样想时她已经被郑希抱了起来，那头野兽真的在她脸上、脖子上拱了起来…… “我今生吃定你了！”披毛犀一边哼哼地拱，一边嘟囔。二十六岁甫进报社他就被叱咤风云的史云生迷住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冻鸡激动呀！ 窗帘被重新拉开，大厅里突然大亮了起来！ 回到地面上的史云生手忙脚乱，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宣布： “咱们不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各部门要乘胜追击，巩固和扩大战果！近期工作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尽早完成用户APP软件的开发，先在体育版试水，由郑主编牵头，袁主编通力合作，下周一之前必须完成！二、周副总编负责制订下一步的扩张计划，要求战略上可行，战术上合理，有步骤，有绩效，可操作！两天完成，周日早上八点前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这份完备的计划！三、下周咱们还要组织一个大型的招聘会！签约岗位大约二百个，人事部已经完成了招聘规程和人数的相关计划！各部门派出人员配合人事部进行人才招聘，要不拘一格，包括长江的人都可以进来……但是宁缺毋滥！” “两百人！”大家心里惊呼，咱们的队伍要扩大一倍多！各部门都需要补充大量的新鲜血液！大家感受到了史云生的魄力和野心，有人已经在想着亲朋好友都有谁可以来报社应聘了。 “赛季末中超和中甲会有很多新闻猛料！体育部要密切关注，潘岳转会事件会让应天坠入深渊还是凝聚力增强提前保级？他们本轮周日主场面对上海国通，长三角德比值得期待……扬中希望星是周六最后一轮主场面对中甲第三的北京中天国际，对方有拿三分、赚三个净胜球挤掉希望星完成绝地冲超的可能！但是可能性较小！希望星不会自己不去中超而放水让中天国际升上中超！体育部派出两拨人跟踪报道，人员由袁主编负责安排……” 史云生近期一定精研过国内联赛，居然将形势分析掌握的那么透彻！不过，有些方面袁杨不敢苟同：中甲除了两支升班马要绸缪着大肆扩军其他不会有太多猛料；潘岳转会事件让应天空前团结——包括可以出阵的外援马丁，现在是去年应天勇夺亚军的原班人马！他们提前保级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德比存在变数；扬中希望星是全华班、一套主力阵容打天下，虽然成绩不错看似冲超热门，不过主力前锋胡林泗停赛攻击力锐减，后防线上门将一直是个不稳定因素，其他队员或大或小都是在有伤坚持，强弩之末未必能拿下兵强马壮、开出一亿重奖悬赏的北京中天国际！而且，史云生也算错了，希望星是领先三分、有三个净胜球在手，但是因为和中天国际之间是直接对话，所以2:0或其他只要净胜两个球的比分，北京中天国际就可以踩着扬中希望星的头颅实现成功冲超！ 袁杨这样想着，他不会去指出史云生的错误心里却有了谱，也想好了派出的人选：周六一早他就带着吴毅、刘李程他们几个入驻扬中希望星训练基地江中岛进行赛前专访，下午到江北的毓秀体育场协助电视台现场报道和赛后采访！这边让崔玉杰带着“小白菜”组合先盯着，周六晚上他会回来跟上，周日一早还是他带队、同样的程序只是地点变了去追踪采访应天！ 虽然这一周来体育部的工作很多又千头万绪，袁杨却能够应付裕如，史云生每每大肆表扬体育部的出色绩效，袁杨还是觉得要事必躬亲，他单身狗周末又没什么事，也不想错过大新闻，还想终于可以不用购票就能在现场看球了，而且是在贵宾席或者就在场边，爽呀！这想法如果让手下弟兄知道一定会笑死的，因为主编的薪水加上这月的业务巨奖，他却有那么小气的想法！ 崔玉杰似乎“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回到财经部，“美崔”委婉地向袁杨提出过这样的想法，那么得找她的接替者了，看这次的招聘会罢，或者等张静美回来？不知道这个张大美女对足球和其他体育项目了解的怎样？面对她自己老是犯晕怎么办？据说她还不是“不太好管”是“太不好管”，自己和美女打交道又总是处于弱势！还是让梁春来过来？或者就在吴毅、刘李程、蔡东强他们几个年青人当中提拔一个？想到这些，袁杨也有些茫然了。 “大家还记得我的庆功宴承诺吗！？”史云生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片齐刷刷“记得！”的回应，大家一早就很兴奋，大多数年青人中午不回去早上是穿得很光鲜着来的，他们知道史老大日理万机但是绝对言出必行！ “那么！中午饭由郑主编请客了，咱们大家一起到伊顿去享受自助餐，回味一下学生时代的往事！”史云生突然诡谲地笑了。“伊顿吧”是去年报社最艰难的时候在对面六中背后开的一家中西合璧型的小餐馆，生意很火。史云生一次心情烦闷逛到那里，在温莎小镇酒吧格调的环境中品尝到了地道的英伦风味。惊讶的时候看到郑希匆匆上了楼，她跟上去发现他进了经理室！郑希在英国留学的大学就在温莎小镇附近，他有厨师证，在名动天下的伊顿公学兼职做过两年中餐主厨。史云生之前在伦敦读的新闻传媒专业硕士，那时的他们时间上是错过的，但是在报社偶尔也聊起过英国的天上地下和人间百态。 郑希不知道史云生早就知道他的秘密，有些尴尬，听闻史云生要带着大家到他规模不大的餐馆吃大户就只有苦笑了：这老娘们也不知道为老公省钱，吃垮了怎么办！？他办这个餐馆的初衷是万一哪天报社坚持不下去，让史云生越过一条马路过来就可以做个老板娘，维持他们两个人的生计的！现在看来不必要了……史云生问过前台收银小姑娘，早知道了他的小店开张的原因和目标，不然也不会那么干脆地就接受了他的感情，郑希却不知道。 “那里的味道很不错的！但是不要吃太多，郑主编会哭的……”史云生看着郑希的手胡乱地挠着脖颈，又笑了：“而且，咱们的庆功宴四点钟就开始！长江垮了，咱们就不再去华东酒店炫了！改在咱们楼下的金汇酒店，但是规格提升为法国大餐！我已经联系了其他兄弟媒体，邀请了江城政界和文艺界一些头面人物，还有江大新闻传媒学院的郑院长，咱们大规模招聘新人，所以江传的美女帅哥会倾巢出动，到时可不要腆着个大肚子给我丢了脸面！他们中的精英会成为咱们的同事，他们今天也会非常在乎兄弟姐妹们的关心……只要在周一的招聘会上不太感情用事给我招个不认识汉字的笨蛋过来我是允许的……” 史老大今天第三次笑了，还那么幽默风趣，真是奇迹！听到她的讲话，大家一个个欢欣鼓舞，年青人在憧憬宴会上的完美邂逅或是一见钟情！有几个顾不得伊顿吧的美味跑到发廊整理下形象或者去名牌店鼓捣身行头去了！ 晚上的宴会是觥筹交错，帅哥美女云集，非常的成功！袁杨被史云生介绍给到场的各位嘉宾，很是风光了一把。外事办的徐主任拉着他的手惋惜错过了一个大才，回去一定狠尅人事部的徐宁（他的宝贝儿子）一顿！一边给他介绍孙宛如：“你们一起实习过的，我未来的儿媳！”袁杨只是寒暄了一下，他看出前女友的目光中满是回忆和悔意！但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还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就这样算了吧！袁杨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中午在郑希的餐馆的时候，袁杨感觉那里的味道真不错！就是定位有些不准，高雅的环境起了“吧”的名字，西餐厅却又有中餐，价位档差很大有需要预约的主厨大餐还有普通的自助餐，经常赠送酒水却不提供给学生……所以，他们看到店里有外籍人士，也有六中的学生！墙上还挂着一幅少年全身照：伊顿的燕尾服，肩上有一件小披风！看着也不像郑希的旧照…… 郑希看袁杨很专注，于是给他讲了少年的故事：这是六中的学生叫吴国豪，现在高二的学霸级人物，暑前江城市统考全市第三名！小家伙聪明，就是爱踢球喜欢网络游戏，经常翻墙头跑出来玩，当然成绩也很糟糕！去年的时候，郑希的小餐厅刚开业没什么生意，好几次见到吴国豪翻出来跑出去，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叫住了他，说你可以听我说说话吗我请你吃大餐！小家伙很机灵也胆大觉得反正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他。于是，郑希一边给他做大餐还看着他吃一边和他聊伊顿，聊的时候就给他翻照片、看视频，这样聊了有几次，吴国豪心潮澎湃，郑希说你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就送你去伊顿的SUMMER SCHOOL亲身感受看看！小家伙真的是立地成佛的节奏，收了玩乐的心思在学校里狂飙突进，从一个差生、问题生一跃成为最优生，暑假考试拿下全区第一，让身为普通三星级高中的六中校长和全体师生为之骄傲和震撼！吴国豪的爸妈激动地来餐馆登门拜谢，说儿子书桌上贴着“我要成为伊顿生！”的座右铭，他的出色全靠了郑先生的鼓励。真是无心插柳，郑希的伊顿吧名声大噪！许多家长慕名而来，六中也邀请他到校园里讲座讲伊顿。后来，他通过关系和网络联系了伊顿的夏校收取一些中介费用，吴国豪是免费的那一个也是获得夏校优等生标志披风的那一个！第一批的男女生20个人从伊顿夏校回来以后，就读学校纷纷告诉家长孩子的学习状态和学习劲头像开足马力的小火车，根本不需要老师的督促！郑希的伊顿夏校中介项目如今比他的伊顿吧还要火，他只好聘了一个业务经理来专门运作这件事情。 袁杨津津有味地咀嚼郑希的故事，赞叹之余也想：这样是不是就错过了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或者网络游戏高手了呢？不过，郑希告诉他，吴国豪还是踢足球而且踢得很好，他去看过一场比赛，场上最自信、以身作则还能指挥队友战斗的那个人就是吴国豪！因为伊顿不反对体育还很重视体育，强调体育运动可以增强伊顿人的体魄和同学之间的互相尊重、团结合作、集体责任感和荣誉感。 如此说来袁杨就只有点头了！正在那时，潘又朵的电话过来：“二哥！你们明天去江中岛吗？带我一起！”然后，袁杨还没来得及思考答不答应，小妮子就不管不顾地挂断了电话！ 神秘岛 今天是周六，报社里除了文员和后勤正常休息，各部门都要有一部分人加班，体育部更是要全员到岗——大部分比赛都是休息日进行，所以体育部周六到周一三天是最忙的，周三、周四偶尔忙些，周二和周五就比较闲适。自周三袁杨上任主编以来，体育部已经满负荷忙碌运转了三天，昨晚作为庆功宴的一等功臣部门又折腾到凌晨一点！今天大家却一个个斗志昂扬、疲态全无，一是因为报社东山再起全仰仗了他们体育部，史老大在宴会最后给每个人送了红包，他们体育部的可都是大红包有的还是双份！二是袁杨主编说近期推出潘岳自传，体育版面增加，往后还要和电视媒体合作，还要覆盖江城地区之外的体育新闻，国际体育像海外球员也会有独家跟踪报道，很多城市要设立分支机构委派记者……史总编的意思咱们报纸要向体育为主、兼顾其他以广告营收为主要收益的64版综合性大报纸方向发展。体育部前景可观大有可为！ 体育部的弟兄们现在像是打了鸡血，亢奋的很！袁杨感觉，如果他们是一支球队，凭现在的意志力即使不能打败对手也绝对可以拖垮对手！ 每当周六或者周日，史云生总是站在报社门口向每一个来加班的兄弟道一声辛苦，今天亦如此！却和往常有着大不同： 往常的史云生总是穿着一袭黑衣，戴着黑边框眼镜，黑着脸看着大家快步从门口进来，迟到的女员工缩着脖子、夹着手包、低眉顺目、偶尔也有战战兢兢地招呼一声“老大”慌张从她面前经过，如果听到一声低沉的咳嗽或者“快点”的催促，就会像中箭的兔子一样顿一下然后瞬然赶快几步，有时甩下了高跟鞋子也不敢回头、不敢来拿，仓皇地消失进旋转门里…… 今天的史云生穿着一件大花的波西米亚套裙，披着紫风衣，戴了美瞳，化了浓妆，风姿绰约地站在红光满面的郑希身前，向每一个进来的员工招呼……有的员工看珍稀动物的眼神惊呆地看她，史云生还会低下头羞涩的笑！ 大家确实没有想到，史老大原来也是一个美女！有女员工进了报社的旋转门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就是史社长、史总编，就转了一圈再拐了出来看，上下地打量，没来得及啧啧赞叹，就看到史云生眼中一闪而过严厉的寒光，赶紧忙不迭地握着心口、甩着手包、踮着高跟鞋子惊恐地又跑进旋转门里…… 大厅里六部电梯的右边是仿木复古风的旋转楼梯，平时少有人从那里上下，却被清洁工人保养的还算干净明亮。此时，在楼梯大约十来级的小平台位置上，朝阳的光线从小窗那里斜斜地洒下来，光影里一个个子高高却是小清新的美女，背着双肩小包，正在那里压腿还不时地向下面观瞧…… 说小清新是因为女孩一身运动装，卡通背包，还有脑后的马尾巴；阳光迎面下来，看不清女孩的脸面，但是吴毅认为那么的大长腿、柔美的身段只会也只有和青春美丽的面庞在一起才搭，丑女根本不配！这会儿他放下单肩背包拎在手里，准备过来和女孩搭讪，摸摸情况然后看能不能发展一下…… 吴毅正要上楼梯，女孩却突然向他招手了！还高兴地跳着脚…… 吴毅看清楚了，真是一个美女！虽然不认识但这也太让人激动了，他高兴地向美女招呼示意“嗨！”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还有些嘶哑的变音。 青春靓丽的女孩跑下来，望着他，伸出手来…… 吴毅感觉脚下软软的如在云端，整个人也飘荡起来了，左手的单肩包掉在了地上，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冲上了脑门，飞来的艳福让他晕眩了，他也伸出手来，帅帅地期待着那一双柔什么哩草字头下面是个番邦夷狄的夷字（荑，形容美人的素手像初生的茅茎一样柔嫩纤小）温润地搭上他那双可以依靠的大手，然后那张青春美丽的脸蛋深深地埋进他那凑合着还算宽阔博大的胸怀！女孩个子有些高，他下意识地踮起了脚尖……吴毅胡思乱想着，真是飘飘欲仙了。 女孩诧异地看着他，轻咦了一声，一双有茧子的手重重地把吴毅的手打开去，然后从他身边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去……吴毅被撞到的力量并不大，他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一会儿之后，梦也醒了。 “二哥！二哥！我来了，我在这里！”女孩只是回了一下头又很诧异地看了吴毅一眼，之后就雀跃着向电梯口的人群那里挥起手来。 “朵儿！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咋还把小吴推倒了……”袁杨看到了潘又朵，也看到了倒在地上呆萌中的吴毅。想起上周五踢球的时候，他说过潘又朵很二，可现如今他却坐实了这“二哥”的名号，真是“人生万千，世事无常”！ “我来跟你去江中岛呀！看你们采访，昨天你答应我的！明天我还要跟你们去奥体中心呢！我来给你做个跑腿的小杂役，帮你拎包！”潘又朵跑到袁杨身边，把他的公文包抢在手里，然后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吴毅，向袁杨解释：“他没事的，我刚才没使劲他就像个碰瓷的一样倒了！不知他为什么要挡了我过来的路……”一脸不以为然和莫名其妙的表情。 “袁主编，我没事！”吴毅把单肩包背起来，有些羞赧：“这位是……” “我是潘又朵！”潘又朵大大咧咧地，撇着嘴，摊开手来，那么的趾高气扬、蛮不在乎地瞧着吴毅：“我手上都没使什么劲你就倒了！你还是体育部的人呢！二哥这样的强将手下怎么还有你这样随风倒的弱质小男人？” “小朵儿！”袁杨想像严厉的潘岳那样喝止她，可结果却并没有大哥的效果，潘又朵是根本不管不顾地把话说完，他毕竟只是二哥！后来闲暇的时候，潘又朵告诉袁杨她喜欢他这个飞来的二哥甚至超过了大哥，大哥对她那是真的好，但是教训起朵儿来经常怒目圆睁的好怕人！二哥对她也好，而且教训起来是不用听的，连撒个娇或是求个饶都不用的，真省心！说完还咯咯娇笑着丢下一脸懵逼、哭笑不得的袁杨雀跃着跑开去…… “潘又朵！你手上没使劲！？可你那是排山倒海……”旁边的张静美站过来，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揶揄的口气，微笑着说道。 “嗯！这样也就是说潘小妹还没有送上她的膝盖让你收下！那才是彻彻底底的伤害！”和袁杨一起进来，一直在他身边的崔玉杰也发话了：“小吴！人家已经手下……哦不……膝下留情了！所以我看好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周围的兄弟很配合，一起哄笑起来。 潘又朵很生气地跺脚，指着崔玉杰：“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 袁杨连忙按下来她的手指，忍住笑向她介绍：“两个姐姐哄你玩的，别当真！这位是崔玉杰，我们的副主编！这位是张静美，我们体育部未来的骨干！这位是吴毅，我们体育部现在的骨干！第一顺位的外访记者……” 潘又朵还是有些不高兴，半真半假地嘀咕：“二哥！你部里怎么都是大美女，还一个个伶牙俐齿的，我明白了，我说你咋老不来教我荷兰话，那么多美女绊着你呢！抢你吗？你又不俊，我不喜欢她们……” 潘又朵心直口快，一向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袁杨这会儿也是醉了：“别乱说！二哥可是要生气的！你还想不想跟我们去江中岛了！？” 你还别说，袁杨这小威胁真的蛮管用！潘又朵很可爱地吐了一下舌头，握了一下嘴巴，然后就真的乖乖地不作声了。 袁杨有些后悔：本来想质问潘又朵自己啥时答应带她去江中岛的！？谁知道秃噜了一下嘴，这下成了必须带她去了！哎呀…… “叮咚！”电梯的门开了，大家鱼贯而入。 有几个小青年就是一直在等他们体育部的一起上去……张美女、崔美女……今天又多了一个青春可爱的潘又朵小美女，三个美□□雅、干练、清纯……各擅胜场！哇塞！这体育部真是太好了，我要进体育部……这一激动又碎碎念的当儿，电梯满载！有两个小青年没赶上去，于是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美女们和自己之间的那道门缓缓地关上……他们今天是来义务加班，当然不是为了社里或是史老大，史老大已经是披毛犀的了！张静美和崔玉杰可都是待字闺中……好的，不用后悔！一定还有机会，咱们等下一班电梯上去…… 奔驰商务车一路行来，江边有希望星的工作人员来接，然后上渡轮向着江雾茫茫中若隐若现的江中岛进发，大约十分钟后抵达了一座简易码头。 在船上的时候，吴毅和刘李程从车里下到甲板上，大呼小叫地赞叹无敌江景，对着江面扭摆做着拍摄者的POSS，还文绉绉地背诗念词唱歌：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你从雪山走来……” …… 吴毅他俩想吸引潘又朵下来吹吹江风、聊聊大天…… 袁杨他们在车子里笑，吴毅念错词了——这不是湘江是长江，哪有橘子洲头、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孤帆、落木、天门山也并不应景，刘李程更是胡乱地咔咔，早晨的江雾很低能见度有限，一切都朦朦胧胧，拍不到什么的！ 潘又朵透过车窗看他们俩个活宝是亦静亦动，一会儿安之若素，一会儿欢蹦乱跳，觉得有些搞笑，在作出了“无聊！幼稚！”评价之后戴上耳塞，蒙上眼幕，咂咂嘴巴，抱着车里的抱枕歪在椅背上呼呼了。 看也没有谁来陪着他俩一起浪，吴毅、刘李程只好回到了车上。 九点钟，袁杨他们一行九人就登上了江中岛。来到这神秘球队传说中的小岛，大家还是克制不住好奇的心，陆续从车上下来观瞧： 满眼里是无边的青黄色的荒芜，偶尔有鸣叫的江鸥高低地掠过，远处没膝的长草忽然地伏低，几只鸟儿仓皇地冲向天际……没有树，只有荒草和薄雾低垂的江面，一切是那么的苍凉、无聊！ “嗷！”潘又朵突然发出尖利悠长的狼嚎。 草丛里哗啦啦跑起飞起N多的小兽和飞物：野兔、田鼠、刺猬、黄鼠狼……蚱蜢、麻雀、翠鸟、野鸭……一只黑鹳从一片长草里出来，孑然卓立在大家面前，歪着头看了看，然后直着颈子使劲地把蛇的尾巴吞进了肚子里，张了张大长嘴，转身甩着大长腿又踱进了草丛里…… “哇，那么丰富的动物世界！” “吓毁了！啥子动物都怕狼！朵儿妹子，你咋还会学狼叫！？” “卧槽！吃蛇的鸟，好凶好悍好强大！” “我想烤兔子肉！烧鸟蛋！炖个野鸭子……来瓶啤酒……” …… 大家很惊讶，各有各的看法和想法。 “我跟孙磐学的，他是陕西战狼和U23国青的主力中后卫，绰号‘小狼王’，他刚签约了咱们江东应天，是我的小弟！”潘又朵得意洋洋地告诉大家。 这样的回答如愿得到了大家的一片赞叹。 “这哪里是东？哪里是南！？”看不到太阳的吴毅转向了。 “哈！刚才还大江东去呢！”潘又朵笑了，扬着下巴给他指点：“看到没！？前面的路上都有路标！咱们这是向东北方向……” “哦！还是朵儿妹子细心，我忽略了！”吴毅学着李嘉川的口气叫了潘又朵，心里也有些小激动：她还是注意了我的，大江东去…… “岛上除了球队的训练基地没有别的建筑，也没有人家！只有这条通向训练基地的石子路，所以我们直走就可以了……”来接他们的鲁向东领队一边介绍，一边招呼大家上车：“大约还得有十分钟的车程，路不是太好走！夏天长江涨水，咱们站的这里都是水，要淹没过我们的头顶……” 神秘岛 十分钟后，大家站在了扬中希望星训练基地的大门口。 庞大的训练基地需要人们略微抬头的仰视，因为整个的训练场形似扁的玛雅金字塔，从平地起来分成了四层，边缘砌着石块，有台阶可以上下。鲁向东介绍：这第一层比平地高了八十公分，第二层到第四层依次比下一层高了一米、一米二、一米五，这样最高的第四层海拔十二米，比现在的江面高了六米还多！就是长江洪水超警戒，第三和第四层上面仍然可以正常训练！ 袁杨他们随着鲁向东，走石子路面的平地、上花岗岩铺就的台阶，反复三次，终于来到了最上面的第四层。沿途经过了一片片的外面有着铁丝网护栏的绿茵，有几片场地已经有教练带着孩子们在训练，其中居然还有外教的身影，小孩子里也有白色和黑色皮肤的……真是让人惊讶！ 这最高的一层确实比平地高出许多，正方形的形状，有三块标准的足球场，北面是两排三层的小楼，背后的第三层平台上也有着两排建筑物。站在这上面的边缘可以俯瞰到下面的一切：全是一块一块的足球场！数字控李嘉川算了一会还画了图，很吃惊地告诉大家：“总共是110块场地！第四层3块，第二层15块，第三层38块，第四层可以有54块！天哪，这样的荒岛上竟然藏着这么这么一个庞大的训练基地！我都怀疑了，这是不是外星人造的……” 其余众人也都讶异的眼神看向了鲁向东，只有他这里才有答案。 鲁向东两手相握，两只拇指绕着圈子，闻言停下来，微笑着说道：“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们的基地占地四个平方公里，是一个欧洲财团投资六个亿建造的，有许多现代化的建筑和设施在地下，外面是看不出来的！球队正在外迁，基地里看起来有些冷清，往常训练这里很热闹……这座基地和所有的训练设备在年底会转赠给国家，这里可能成为国家队各梯队的训练中心！” 人们一直认为扬中希望星是一支年青的草根球队，没有外援、没有大牌教练、没有成年国家队队员，他们的崛起完全是凭借了对巴萨的模仿和严格的纪律以及超级狗屎运（多场最后时刻的绝杀、奇迹般的逆转和劣势下的扳平是报道中甲的专业媒体对扬中希望星比赛常用的标题）。很多媒体都认为他们不该升上中超，中超的金元和残酷会榨干他们这些年青人的希望！没有想到这支小球会幕后居然是欧洲的大财团，还轻松地把六个亿的基地给了国家！ 鲁向东理解大家惊讶的心情，继续他的微笑：“我们一直很低调，所以人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我们的青训很快就会让媒体和整个国家为之吃惊的！我们从前不接受采访，基地也不允许外界人员进入！你们是岛上的第一批访客，我突然地告诉你们报社这些，是因为不需再韬光养晦，我们要走向前台……今天，这里有重要的人物要接见你，袁主编！” 袁杨一直在观察，他觉得鲁向东虽然黄皮肤、普通话，但举手投足更像一个欧洲人！闻言连忙应道：“谢谢！请问是谁呢？” 鲁向东看到袁杨并没有很吃惊，心下也是有些佩服，接着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是我们董事长！他在会客厅等你……”一边转过脸去，安排余下众人：“今天下午有比赛！球员们都闲着呢……刚才袁主编在车上已经布置了采访任务，你们可以去完成了！他们会非常配合你们的采访……” 吴毅他们没有就散去，而是看着袁杨…… 袁杨看到鲁向东已经又微笑着隔在了他和他们之间，于是胸有成竹：“不用担心我这里，我可以的！你们去吧，认真采访，真实记录……我想这里一定会有很多让我们大有收获的东西，不要错过了……朵儿！你就随便逛逛吧，你不是还带着踢球的装备吗？去玩吧！” 潘又朵“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走了。吴毅他们听说也走了…… 潘又朵听到三层有踢球的声音，走下了来：一个额头上戴着发带长发飘飘的青年人正在利用发球机传中，头球、左脚、右脚地练习着射门！ 旁边一个小孩子坐在场边可以折叠的椅子上，两手托着下巴、探出着身体、一脸崇拜地看着练习者头顶脚踢，不时地拍手叫好…… 潘又朵走到场边，欠下身子，问那个小孩子：“小弟弟！你几岁了？” 小孩子很不高兴地冲她摇手：“不知道！不要打扰我学习！” 潘又朵只好讪讪地打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不时地看看小孩子，后来就慢慢地被眼前的练习者惊呆了：狮子甩头、鱼跃冲顶……大力抽射、凌空卧射……蝎子摆尾、落叶斩……有时就是很诡异地用脚尖、膝盖、背部甚至是屁股进球！五花八门，不应有都尽有，简直是在操练射门集锦！更让她惊异的是，每当皮球刚刚从发球机飞出，练习者就已经启动，中间有脚步的调整，然后仿佛面对防守一样，预判、抢占落点，用最合理的方式，以绝佳的角度让皮球卷起了网窝！ 潘又朵看着看着，也忍不住鼓掌喝起彩来…… 终于不再有皮球从发球机里飞出，青年人结束了一组练习，走到场边来补水。大口喝水的时候，青年人看向了这边！然后他走过来，不时地盯着潘又朵却是和小孩子说话：“鞠波！你这几天学到了什么呗？” 小孩兴奋地站起来，先做了个用膝盖往前顶出的姿势，然后就撅起了小屁股，张开了可爱的小嘴巴，一口的广东普通话：“我学到了可以用膝盖把球给撞进去，还可以用屁股进球！就这样……我想可不可以用小鸡鸡来进球呢！？”说完以后，他忽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歪着脑袋征询的的样子萌萌哒地看着青年人，还顺便扫了美美哒的潘又朵一眼…… 青年人听到这样的问话，一口水喷向了身后的草坪，心底感叹真是天才儿童！马上回过头来，呛声说道：“不可以！那个太危险……小鸡鸡还是用来尿尿吧！”一边爱抚地摸着小鞠波的头，一边满脸通红、局促不安地向潘又朵解释：“美女，不好意思！小家伙刚刚六岁，口无遮拦的……” 潘又朵看的出他的尴尬，站起来，摇摇手：“没关系的！童言无忌么。”之后追问了一句：“你是青年队的？你是……” “我是一线队的！我叫胡林泗。”青年人很自信地昂起头，有些得意地回答：“我累积黄牌停赛！不能出战下午的比赛，所以在这里消耗一下！”接下来就有些不满：“脱上衣庆祝给黄牌！挑衅球迷给黄牌！不小心绊倒了裁判也给黄牌！”想起来之前两场联赛的黄牌，他还是有些愤愤：一场因为对方球迷无休止的谩骂，被激怒的他进球后冲到极端球迷看台下面，做出了双枪击毙的手势并没有竖中指就得了一张黄牌，他大声地质问裁判为什么球迷可以骂我骂我们，我就不能做个小小的反击？裁判更大声地吼他说，你用不留情面的精彩进球已经反击他们了，不能再用这样更直接的方式去刺激球迷，会引发暴力冲突！如果是竖中指那就是红牌！怎么着，再敢发声我就把你罚下！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将来的国家队还要靠你，靠你们呢！他只好偃旗息鼓了；上一场比赛，赛前就传说北京中天国际买通了足协和裁判，要做了他们扬中希望星！比赛当中主裁判把胡林泗认为的一个精彩反越位进球给吹掉了（赛后看录像他还真是提前越过了半个身位，但边裁脚步没跟上都没有举旗，主裁判真是火眼金睛！），当时火冒三丈的他之后趁主裁判没注意后退中故意蹲下来系鞋带。于是主裁判被来了个背飞，四脚朝天摔伤了腰部，他正心中暗乐的时候，主裁判蹲在地上向他亮出了黄牌！他立马火了，冲上去一把把主裁判推倒在地！主裁判躺在绿茵上，迎着刺眼的阳光，顽强地向他亮出了和他眼睛一样红通通的牌子！球队也0:2完败没有实现提前冲超！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何教练并没有过多地谈论红牌和主力前锋缺阵会对下一场比赛的影响，只是说我们球队年青我的球员年青，比赛的失败是主教练没有掌控好比赛，并委婉地批评了足协对主裁判人选（广东籍，但少年时在青岛长大吹青岛的比赛）和主裁判的“意气用事”（这是意外，罪不至黄牌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红牌）！到场媒体一片哗然，私底下认为在这样冲超的关键时刻，公然质疑足协和裁判无异于引火烧身、自掘死路！他们最后一场的对手又是财大气粗、兵强马壮的北京中天国际！于是纷纷对希望星的冲超前景表示很不乐观！ “哦！‘禁区灵狐’小狐狸！中甲射手王、效率王胡林泗！”潘又朵的评价让胡林泗很是得意，笑意盎然之后就有点不高兴了，因为潘又朵的话还没有讲完：“23进球却0助攻，自私的禁区之王！很少打满九十分钟，还会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屡屡得到黄红牌，三场打渔一场有时还是两场晒网的吃牌大王！”这些都是潘又朵在来的路上从袁杨手边的小本上看到的，这会儿故意的拿出来晒晒！看到胡林泗低下了头，她很满意，有些盛气凌人地笑了。 胡林泗很惊讶：这小女子怎么那么了解自己的比赛数据！也有些愠怒地反驳：“想要禁区称王的前锋就要有绝对的自信！我的职责是进球，不可以把责任推诿给别人！我是兴奋型球员，让我有三脚以上的射门我才会找到打疯的状态！我在禁区里要和对方的整条后防线缠斗，心力消耗巨大，我确实没有办法高速大强度对抗九十分钟！至于红黄牌，总是被对方的防守球员暗算，被裁判吹偏哨，还要听着心生恐惧的对方球迷对你祖宗三代的问候，你会不生气！？”胡林泗也有些惊讶自己怎么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孩说了这么多！好像他非常在乎女孩的理解——嗯！人家是美女，被美女误解是不行的，要让美女欣赏！他想。 “……”潘又朵真是哑口无言了，于是冷场。 “美女姐姐！你是谁？你是记者吗？”小鞠波昂起头来问道。 “姐姐叫潘又朵！姐姐不是记者，姐姐是应天队潘岳的妹妹！”潘又朵俯下身来，这样可以免于面对胡林泗的尴尬，她轻轻地捏着小鞠波苹果一样的小脸，很认真地点着头和他说话。 “潘岳叔叔！？中国长城潘叔叔？那我应该叫你姨姨！”小家伙一脸的崇拜，亲密地骑到潘又朵的大腿上，趴在她的肩膀上看了胡林泗一眼，然后小声地附耳对她说道：“爸爸说潘叔叔是中国最强的，让我学他！可是我看小胡哥哥很厉害，我想学他！你说他俩谁厉害？我该学谁呢？” 潘又朵感觉小可爱把自己给叫老了！胡林泗听着就觉得自己明显吃了亏——潘姨姨、胡哥哥呀！他这会儿很惊讶，语气上也明显的缓和了：“当然是现在的潘岳叔叔更厉害了！他也是胡哥哥的榜样呢，胡哥哥将来也要留洋，学他在欧洲打下属于咱中国人的一片天……你好好踢球，长大了再看踢什么位置！你一定会超过胡哥哥也会超越潘叔叔的呢！” 小鞠波跨过潘又朵的大腿，昂起头看着胡林泗：“胡哥哥你很厉害！潘叔叔的画像我见过，中国队的比赛爸爸都要烧香拜潘叔叔的！我真的能像你们那样为国家打比赛吗？”小家伙总是喜欢刨根究底，坚持着问道。鞠爸爸是个铁杆球迷，听说上海的康尚年教练青训非常出色，就把生意的重心转到了上海，然后才知道康教练现在在扬中希望星的江心岛，岛上有学校但是没有幼儿园，康教练也认为孩子太小，但是执着的鞠爸爸跪在训练基地门口，让四岁的儿子展示他高出同龄孩子许多的力量、柔韧性和传控射基本功，妻子也从广州飞过来专职看顾孩子学踢球，于是康教练收下了这个足球小子。小鞠波也争气，去年跟着U9（6—9岁）的大孩子们训练，今年成为了U9 A队的队长。没有训练或队友上文化课的时候，他就自己玩球或者跑来看胡林泗练习射门。 “当然是真的了！潘叔叔九岁才去学踢球，他力量很足可就是不能把球踢进球门里，停球也经常绊倒自己或是一停三米开外！教练非常生气的……”潘又朵蹲下身子，拍着鞠波的小肩膀：“我想你现在都比他九岁要强吧！？只要你坚持，国少、国青、国家队都等着你呢！”潘岳虽然年少成名，但绝对不属于天才型的，陕西战狼的老教练说他的模板是郭靖，稳重到让人觉得有些笨笨的，但是勤奋、刻苦，不达目标绝不罢休！愿意吃比别人多三倍的苦，就为了那一点点的进步！他没有别的娱乐，只知道踢球！就这样笨鸟多飞、积少成多，他终于成为狼王，年纪轻轻盯防职业生涯巅峰的范尼，每每失位却可以凭借恐怖的爆发力和精准的放铲后发先至、化险为夷！范尼那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长城！”并建议他登陆欧洲，让欧洲足球见识一下来自东方的“中国长城”的防守。 小鞠波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嗯！是我更强！我长大了一定能超过胡哥哥和潘叔叔的！我要去练球，我要进国家队……”小家伙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足球屁颠屁颠地跑了。 胡林泗“喂”了一声就停了下来，潘又朵看他似乎要喊住小鞠波又没再坚持，于是很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胡林泗…… 等小鞠波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胡林泗摊开手笑了：“小屁孩子！今天又坑了我一只足球！不知道他踢过瘾以后，今天又会把球丢到哪里？” “哦！”潘又朵明白了，也笑了。 “我的练习需要强度，我要再来一组射门，你能等我一会，然后咱们聊聊吗？潘大哥是我的偶像！我要追随他！”胡林泗有些唐突地问道。 “不能！”潘又朵回答的很干脆，等胡林泗有些讪讪的正要转身离开之前，她鬼灵精怪地笑了：“我来做守门员，和你一起来练习不是更好吗？” 潘又朵从背包里拿出鬼面头盔、手套和护膝护肘，穿上足球鞋，很快就全副武装地站到了球门线上，并扑出了胡林泗两脚追求角度但力量不大的射门。 “咦！”胡林泗很惊讶。 他于是加大了射门力量，她还是能十球扑出其中的两到三个……潘又朵接受过正规的守门员训练，在日本的一年多一直是大学校队的主力门将。 “小时候大哥不让我踢球，我就练守门员！我想站在大哥背后，看着他踢球！”后来聊天的时候潘又朵告诉胡林泗说。 “我是泗州人，我们是老乡！我妈姓林！我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崇拜潘岳大哥！我是关注着潘大哥的职业生涯一步一步长大的……”胡林泗一边把肩上、背上和腰上的负重拆下来丢到地上，一边告诉潘又朵。 “我知道！我二哥的小本本上都记着呢！”潘又朵一边应声，一边用惊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刚才她一直在奇怪，胡林泗的上半身宽大、强壮到像个武装的橄榄球运动员，原来他一直在模拟对抗负重练习！练习的时候还那么有时灵巧有时暴力，挥洒自如！潘又朵刚才还因为能够偶尔扑出胡林泗的射门沾沾自喜，这会儿则是惊讶，还有崇敬！ “你二哥！？”胡林泗没有看潘又朵的目光，闻言是一头雾水。 神秘岛 在潘又朵和胡林泗练球、聊天的同时，袁杨在和三个神秘人说话。 “你好！”面南背北坐着的青年人看到袁杨进来，站起来，热情地迎上来和袁杨拥抱，握手为礼：“初次见面，幸会！袁主编。”鲁向东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双手交叠着在小腹前毕恭毕敬地在外面站立。 “幸会！董事长先生！”袁杨礼节性地和他握手，身家过亿却又如此年轻的董事长也是让袁杨吃惊不小：“请问先生贵姓？我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一周前的周五在江城七点四十周末联赛的场边……您不记得了吗？我在周四的电视新闻中看到您应该还是应天俱乐部的官方发言人……” “哦！”年青人很惊讶，张大嘴巴很快又合拢了：“我姓韩，韩冬！袁主编的记忆力真是让人吃惊……”放开了袁杨的手，他向右手边刚刚站起来的金黄头发蓝眼睛的青年人问道：“肖！你还记得周末联赛的情形吗？” “嗯！袁主编是外籍联队的左中场，第一场有一脚精妙的右脚过顶搓传队友得分，第二场是一次左脚直塞策动进攻和一次右脚中距离传递队友头球得分……第四场右脚外脚背撇传小弧线形成单刀队友低射最后对手乌龙得分！”肖不紧不慢的叙述让袁杨陷入努力的回想中，但是哪里记得那么清楚？撇传！袁杨苦练过外脚背中度力量抽击皮球侧面中上部的位置，皮球会以向前但外旋弧线绕过正面防守，又在草皮上减速迎上速度不快的前插者，然后轻松拿球或者直接射门……因为力量和触球位置必须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经常会踢疵，成功的次数不多。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词来命名自己这时灵时不灵的秘技，“八”字的一撇，撇传，真是相当精妙的形容！袁杨心下不由得感叹。 “两个记忆大师！你们真应该惺惺相惜！”韩冬赞叹不已，抚手称快，不忘向袁杨介绍：“里努斯肖，球队未来的主教练！欧足联职业级教练员证书拥有者、科隆体院客座教授、运动心理学博士、ISAR认证占星师、前阿贾克斯青训总监、上季荷甲黑马欧联杯资格克勒斯的主教练……年仅三十岁！”韩冬故意这样说的，但他说的是实情，三十岁拥有这些头衔，做到这样成绩，太恐怖了！ 袁杨和肖拥抱、握手的时候，除了感叹，还有思索：未来的主教练！哪个队未来的主教练？是扬中希望星？还是江东应天？感觉肖的左手冰凉的可怕，好像没有脉搏，袁杨想的重点不在这方面，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这位是蒂姆巴伦支先生！集团的首席资投！”韩冬把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有着鹰一样鼻子和犀利眼神的老人介绍给袁杨。 “你好！亚亚先生和图雷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老人精神矍铄、目光如炬，两米的身高、庞大的身躯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来和袁杨相握。一种压迫的感觉扑面而来，让袁杨呼吸为之一窒，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了一下……这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杀伐决断的鹰派人物，袁杨判断。 “袁先生！你居然没有太过惊讶！我们果然没有选错人……”韩冬邀请袁杨在沙发里坐下来，说话的时候两手相握拳头垫着下巴，然后放松地靠在了沙发上，平视前方，左手肘自然地弯曲，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了一起，不时地捻动一下，右臂伸直了，中指的指尖随意地敲击着布质沙发的扶手。 “我们了解了你的个人资料，所以决定聘用你成为球队的新闻官！”没有等他的分辩，蒂姆巴伦支就摆手阻止了袁杨，解释：“你向集团的人事部门投递了求职申请！你的简历正符合我们对这一职位的要求，这时候史云生总编也恰巧向我们推荐了你，是我们先决定的聘用你，并通过她向你支付了第一周的周薪……但是史总编又让你做了主编，而且帮助她重新崛起！看来，她并没有告诉你我们对你的聘用，还拿着我们支付你的薪水让你替她做了点事……” 袁杨记起大约十天前的他失业了，从报纸和网络上找到一些招聘信息投递了个人简历，也有一些回音让他去面试，曾经有一个电话上来就告诉他你被聘用了，让他周二到什么汉阳街86号的办事处去报道。袁杨当然知道那里是涉外机构、外国公司集中区，也是外国人在江城的聚居区，但是他觉得对方有些草率，可能是恶作剧或是传销诈骗，选择了一笑而过……况且，周二他还在病床上……嗯，就是周二晚上和史云生签的合同，用他的左手！袁杨记起来。 蒂姆巴伦支把手里的档案袋打开，抽出一张合同放在了袁杨面前的茶几上。袁杨认出这就是他左手亲笔签名的那份聘用合同。那时袁杨在住院，铃木宪刚看他右手有伤就随手把合同塞进了病床旁边的抽屉里，他并不知道袁杨签字总是用他的左手……晚上的时候史云生来了，袁杨抽出合同发现竟是中英文对照版本，当时有些惊讶，浏览了一下内容，只注意到甲方是“HANS”和“韩氏”还有20,000的数字写的是周薪。袁杨想也许是江城晚报社挂靠了韩炎的韩氏文化娱乐公司，周薪是笔误（在华的外国公司也入乡随俗月薪支付，这个数也是主编月薪的待遇）自己又不吃亏，史总编那么热情，所以也没有深究。 看来史老大有些不地道！今天要来江中岛之前，袁杨去史云生的办公室看到她正在通话于是退到了门外等候，史云生很快结束了通话，袁杨汇报采访计划的时候，史云生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来了句：“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不要生我的气，好吗？”他是一头雾水，生她的什么气！？知遇之恩袁杨觉得还没有报答够呢会生什么气？原来如此！ “这一周来，你的工作是风生水起！初出茅庐就帮助史云生一统江城报业，我们招揽到你这样的大才真是荣幸！”韩冬毫不讳言对袁杨的赞赏，继续说道：“史云生还是舍不得你！要以一倍的周薪要求我们把你真正转让给她，还给我们推荐了一个替代人选，叫做张静美，一个形象、气质俱佳的美女！只是我们要的是青春、运动的形象而不是优雅的职场形象！而且她只是精通法语，我们的教练更多是荷兰人和德国人，再有她对足球了解不多……我们韩氏集团对人才的态度向来是猎取而不是谦让！” 一倍周薪意味着月薪十六万，史云生居然要以比她总编还高的待遇挽留他，袁杨这会儿不但没有生气还有些感动，他沉默了。 “我们不如到外面走走！”韩冬站起来提议，也想缓和一下这忽然的冷场。 大家走出宽敞的客厅，来到了光明、开阔的球场上…… “我还是想做主编！”一行人走到这座基地的第四层边缘，还是没有人说话，袁杨停了下来：“回国后我做过许多工作！只有这项体育版编辑让我熟悉和喜欢，甚至有些热爱！我知道新闻官的工作需要和各方面交流、代表球队官方发声……我语言没问题！但是我性格随意，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官方发言会有诸多限制，而且我的形象不佳，不够青春，运动从外表也看不出来……”解释理由的时候，他说了很多，一直在传递着他想做编辑不想做新闻官的意思。 韩冬向前走了几步，几乎要到向下的台阶了，停住，转身，甩了一下手臂：“袁先生！我是有着极大的兴趣签下你的，你也和我们有着合约在身！我也知道你的家庭是上海的望族！你做事的理由不是为了钱……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还是需要你！你来帮我做一些俱乐部方面的事情……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给我推荐一个比较合适的新闻官人选！接下来，我就来继续接受袁主编的专访！这样可以吗？”他望着不远处的袁杨，语气里满是遗憾。 这下是给了袁杨足够好的台阶，如果拒绝这样退一步的建议在西方人的礼节中是极不礼貌的。袁杨立即点头应允，之后低下头想了想，很诚恳地向韩董事长提出了他的建议：“如果是形象代言人，青春、热情、活力是必要条件，我倒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就是她……”袁杨指着正在球场边和胡林泗热烈地说着话，还不时地在那里拍手跳脚，青春靓丽一身运动装的潘又朵：“潘岳的妹妹潘又朵！她现在叫我二哥，我可以帮她解决语言方面的问题！您看行吗？” 潘岳前两天突然让潘又朵叫袁杨“二哥”，袁杨有些莫名其妙，潘岳真诚地说妹妹是他的心头肉，他很自私，想让袁杨兄弟帮他照顾妹妹，如果能给她找点事做快快乐乐那就更好了……说这话的时候，高大强壮的潘岳竟然流下了热泪！袁杨当时就答应了他。袁杨想，新闻官好像是一个能让潘又朵快乐地去做，比较正经又非常不错的事，于是做出了推荐。 “潘岳的妹妹？”站在袁杨旁边的肖左手摸着下巴，喜形于色：“我们刚刚失去潘岳！这立刻签约他的妹妹成为形象代言，大众就会知道潘岳的心还在这里！旗帜仍在！很好的人选，绝佳的人选！我记得潘又朵这个名字递交了拉拉队舞蹈教练的求职申请，很年轻，20岁零10个月，应该就是她了……” 潘又朵向应天俱乐部递交舞蹈教练求职申请的事就连潘岳都不知道！他不会让妹妹留在江城的，他要带她去北京明年再让她去荷兰！潘又朵偶然看到俱乐部拉拉队舞蹈教练招聘广告，就私下里递交了申请——她自由惯了，不想随大哥去。这几天她也向潘岳说了，又是很直接地说了，潘岳不置可否的态度已经让潘又朵看到了大大的希望，所以她这两天又活跃了起来…… “很好！袁主编举贤不避亲。”韩冬也满意，指着这第四层场边遮阳棚下的一排座椅，向袁杨招手：“那我们来完成你接下来的深度采访！？” “谢谢！韩董事长还是叫我袁杨吧，或者大杨！”袁杨说道。 “好的！那你叫我韩冬！不是韩董……真是拗口！”韩冬笑了，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小袁或是大袁（员）呢？” “鄙人爱财，又不想做大官！”袁杨严肃地回答，然而还是憋不住笑了。 “哈哈哈！”几个人都由衷地笑了，气氛是相当地融洽。 潘又朵就这样成为了球队新闻官，虽然下午的赛后没有就走马上任，第二天她却出现在了江东应天的新闻发布会上！ 希望星的冲超之战 “队长高斯滕对于冲超很乐观，也很大方，说升超了，他买单请大家去江城极乐天娱乐中心HAPPY！” “徐航认为他可以打好这场升超关键战的首发！他状态非常好，连续的几场绝杀和扳平让他信心爆棚！” “队里有人说，升超了何教练就要下课！所以大家不想升超……” “冯国正队医说几名主力都要打封闭比赛，求战欲望强烈！新任的医疗组长贝托却建议休战养伤，体能训练师杰森劳也认为有三名主力身体机能状况堪忧，建议打替补或半场球！” “罗飞宇等几名球员是何教练带大的，他们说何教练说了，不要瞻前顾后，即使拿不下对手只要收获一分或者不大比分输球就可以胜利冲超！咱怕什么……但是我听着何教练自己都有些想多了……” “朱志军家里出了点状况，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爷爷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大伯不让他回家，说爷爷昏迷前说过，让他要打好这冲超最后一战，一定要零封对手！也让亲戚邻居们看着，朱家的小蜘蛛不是吃素的……” …… 吴毅他们七人陆续回来，纷纷向袁杨汇报他们的采访战果。袁杨认真地在听，不时地指出一些稿子要注意的细节…… 高斯滕，24岁，中后卫，也可以打左边后卫和后腰，队里的老大哥。家庭条件非常优渥，其父高为政拥有一家资产过亿的上市公司，经常幽幽地告诉他们哥俩：如果不是太喜欢踢球，老子早就赚够50个亿跻身胡润富豪排行榜千强了！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没有一丝悔意而是一脸的得意洋洋。接着就教训他们哥俩：高昂！你小子顿顿牛肉吃倒是吃壮了，怎么反应还是那么慢半拍，你的爆发力呢？肯定是训练不认真、不到位！我要告诉巴里教练，让他狠狠地训练你，偷懒就给我揍！皮实了才不怕摔打……老大，你这是一直在退后，从未向前过！老子给你取名的初衷是让你学巴斯滕在前面攻城拔寨，你倒好！从国少的前锋、前腰打到国青的后腰，现在打中后卫，国奥也进不了（高斯滕比这拨队友大一点，就是这一点他错过了国奥适龄）！也怪老子，当年一定要在江东女足找个女朋友，因为你妈长得俊了那么一点还瞪了我一眼就决定追她了！她是替补门将……早知你俩一个后卫一个门将，我也就闭着眼睛去追那个丑前锋了，投资方向错误！还好，你俩一直打主力。高老大，不能再退了，再退老子就给你改名高屁股、高脚后跟！你俩谁球踢得不好就别踢了，回来给我打理生意！老爸这五十岁不到，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每次来都是那么絮叨还就那么几句话，不然就又开始抱怨队里又不肯接受他的捐款只好又捐赠了999只足球！高斯滕、高昂哥俩是一头的黑线，但是听到不让踢球的话都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杀了他们也不愿去接手老爸的上市公司，那太心累还是踢球快乐！老爸也很高兴地拍他俩的脑袋：好孩子，有出息！老子发你们零花钱，这一个多月来有点忙，没来看你们，所以有些惭愧，这样，一人发十万！省点花，老子赚钱不容易……旁边的队友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奇葩的父子三人，真是莫名其妙、无语凝噎了！ 极乐天商务会所是江城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娱乐场所。因为接近江城大学和江南大学的研究生部，而会所又有男士预定、女士减单（来娱乐要提前预约包间，女士可凭借颜值享受6或8折的折扣）的规定，所以莺歌燕舞、美女云集。只是消费的档次有些高，一个包间一晚上需要花费5—10万甚至更多，是江城著名的成功人士销金窟，但是生意却非常火爆…… 徐航，23岁，替补前锋，和主力前锋胡林泗踢法相似，只是各项数据略逊一些。赛季出场435分钟收获9粒进球，平均48分钟进一球，其中7球是力挽狂澜的扳平或是绝杀，还有过一次在客队球迷“3，2，1……”兴奋的读秒声中然后呼天抢地绝望跪倒的惊艳一击！何教练认为他的进球更多源自于胡林泗大量消耗了对方后防线的体能和意志，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对方正心力交瘁的时候看到他替补登场，突然的放松导致比赛节奏完全丧失，于是得分容易了许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服气，直到因为胡林泗的停赛两场先发，两次都累得像狗一样却碌碌无为，他才蔫了……后来，他更加拼命地训练，也慢慢接受了替补的现实！近几场的表现也出色了许多…… 大家观察到这一个多月来，里努斯肖常常施施然地出现在球队的训练课上，有时大老板韩冬也陪他一起来……他们在场边交流的时候，肖经常地做出遗憾的表情和手势，有时还在摇头！韩冬则是不住地点头……肖还带来一个年轻的小子，据说只有19岁，每天和他们一起训练，但是是在一边独自完成他不一样的有球科目，有时的强度让他们一线队的都感到咋舌！他们严重怀疑小子的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于是趁何教练不在的时候邀请他跟着一帮子替补和他们主力这边打比赛……小子的防守就如凌波微步总能让持球者心惊肉跳，长传和直塞都精准到几乎以厘米计算，运动战中更是让他们跟在屁股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出下一个指哪传哪提前量刚刚好的长弓短匕的助攻！三十分钟的比赛之后小子又围着基地跑了两圈大约15000米，真是恐怖到吓死宝宝了！后来和小子交流，小子说他姓东，叫贵正，从小在荷兰长大，今年到日本J联赛踢球，但是感觉不太适应日本文化和比赛节奏（有些慢！），所以追随恩师肖来到了中国！恩师曾经是阿贾克斯青训首席教练，带领他们在青年联赛以100分的不败战绩夺冠！联赛总共只有34轮，他们只是平了一场……大家目瞪口呆了，因为队里有个按摩师叫东智超说过东姓实际上是东方，小子汉语很流畅，又说不喜欢日本传统文化，也就没有集中精力去怀疑小子是日本人，而是推测：肖可能会成为新的主教练，人家成绩那么的彪炳，嫡系也带来了……何教练那么多年像慈父一样带着大家训练、比赛，照顾他们的生活，真是让人难舍难受！不过据说肖只会接受顶级联赛的教练聘书，他不会接手二级联赛球队的…… 贝托，34岁，巴西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的名字很长：安东尼奥·罗伯托·科洛尔·达席尔瓦，贝托是小时候踢球获得的绰号，后来因为身体不好放弃了踢球，转攻医学！在运动伤学和心血管、脑血管方面还行……后来罗飞宇在接受理疗师冯·伯尔尼腰背肌电疗的时候，冯医生告诉他贝托是医学博士，比利时运动伤学专家劳伦斯·波克医生的得意门生，不过后来跑到哥伦比亚游击队去枪林弹雨里玩了几年，人们都以为他挂了他却又出现在了东方的这里……哥伦比亚！毒枭？罗飞宇他们几个偷偷地观察过贝托医生，看他对麻醉剂的使用很是忌惮却又非常娴熟！伤病的处理心狠手辣，从不犹豫……大家听说都有些惊悚！ 罗飞宇和赵信阳、曹健他们仨都是从前应天U13的主力队员，他们都称呼何教练为干爸，如今在球队的境遇却是有些差别：罗飞宇是球队的主力左后卫，经常把左路鼓捣成他的私人升降机领地，非常喜欢和对面的右前卫、右边后卫等等一串人说话，说的总是：你们的地盘我做主！这样的挑衅大多时候让对手暴跳如雷，失位过来夹防他，有时浑水摸鱼的他摸得开心快乐，有时就手忙脚乱地很是狼狈，他却乐此不疲！赵信阳是后腰位置的主力替补，防守很是强悍，但出球能力不足，有时就和对方你抢过来我抢过去好像皮球就是他俩兑钱买的和其他人无关……何教练说他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绞肉机型的工兵后腰，他居然从其中听出了赞扬，训练得更加刻苦恨得老何见了直甩手险些骂娘！曹健就很惨了，前锋位置大多只上一个人，那三个老几都有点子刷子，他各项数据很平庸只有刷把子，所以就沦为了第四前锋，很多时候大名单都进不了，原来U13的一帮子同门也有混得不好早就离队的，在队里的也就他是大拇指向下的这个了！当然也有混得更好的，曹志强在葡超吉马良斯是球队的第二门将，金光灿这个朝鲜小伙在法甲新贵尼斯已经打上轮换主力，每每凭借犀利的左路突破创造杀机，队友已经多次因为不小心又拒签了他的助攻，之后向他表示非常的歉意！国内也没有媒体关注，原来的队友和如今的人们都一直以为他是韩国人，他也并没有在足协继续注册，韩国足协倒是找上门来，他给婉拒了…… 朱志军，23岁，主力门将，江城人，出自于门将世家，父亲在一次酒驾后车祸身故。他的门线技术扎实，但是出击不够果断，有时比赛注意力不够集中，不时需要高大哥吼他……高斯滕说他是不敲打就散架的“拖车门将”！他也嘿嘿笑着意思是认账了，真是气死隔壁老高的节奏！同室的曹健说他是一个闷葫芦，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苦了自己冷板凳生涯之余的大好时光……朱志军的爷爷是前国家队一号门将，老来落了一身的伤病，前年开始面瘫今年动辄昏厥，上个星期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严师出高徒，自从朱志军开始会走路，爷爷就教他做门将的高扑抵挡，但是打骂是少不了的，所以他很内向…… …… 这些内幕都算不得大新闻，韩冬告诉了袁杨三个大的消息：一、胡林泗已经签约北京中建，而不是江东应天！二、新的教练团队将在比赛结束后向媒体公布！主教练是里努斯肖。三、外界非常看重的扬中希望星冲超本就不在集团的计划之内，无论今天的赛果如何，新球队下赛季都会出现在中超赛场！ 还有一个真正的惊天大消息是：新的球队将由扬中希望星、江东应天、强力外援和一批海归球员组成！但是韩冬要求袁杨暂不要对外发布，至于发布的时机他会适时告知他！ 鲁领队在韩冬的授意下约谈了潘又朵，潘又朵回来很兴奋！二哥二哥你对我真好的叫个不住……袁杨问她你就不担心做不好吗？周薪两万的新闻官呢，不是简单说着玩玩就可以的！潘又朵不以为然，说我才不担心呢！二哥你推荐我就是认为我能做好，该说什么你也一定会告诉我的，我是前台做做样子还能风风光光的木偶，这再做不好天理何在！？袁杨苦笑之后也只好呵呵了。潘又朵说，这是在希望星的基地签约，今天下午是希望星的比赛，他们却不让我这个新闻官出席赛后发布会，说明天让我代表江东应天出席新闻发布会！这又是怎么回事？二哥，难道这两家俱乐部背后是同一个大老板！？ 袁杨只好微笑点头了：“你猜的不错！但是先不要到处去乱说……” 中午，袁杨他们是在一线队餐厅和队员、教练们一起用餐。之前，有专人来询问了他们每个人的饮食习惯。就餐的时候，袁杨看到不同的人餐盘里的食物和饮品略有不同——球队应该有专门的营养师，采取的是欧洲职业球队因人而异的个体化赛前配餐。餐厅的环境非常的优雅，播放着轻音乐，袁杨看到罗飞宇头上挂着时尚的无线运动耳机，摇头晃脑地边听边吃，还不时地用手里的刀叉敲一下餐盘，何教练几次的目视他都没有看见，最后高斯滕站起来到他面前，敲了他的脑袋他才有所收敛……其他人的表情大多有些紧张，一个个都不说话，只能听到餐具碰到餐盘的脆响和咀嚼食物的声音，似乎这顿饭是一项例行的公事！为什么不可以小声交流一下即将开打的比赛呢？袁杨在想。 这种压抑的感觉一直在持续！ 球队大巴开往江北的毓秀体育场的途中，仍然是只有罗飞宇听着音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其他人有的在假寐有的就瞪着眼睛神游天外……直到大巴猛地一个急刹剧烈的一下晃动，大家才不再沉默：高速公路上一辆小轿车可能是疲劳驾驶，连续撞击了左右两侧的护栏，之后卡在了右侧护栏的下面，翘起的车前盖发动机正在冒烟……保险杠、黑色的塑料和玻璃碎屑散乱了一地！驾驶员被卡在了车里，何教练、袁杨和几名同事下车，帮助居然毫发无损的驾驶员从安全气囊、座椅和变形的车门中间出来，然后摆放了警示牌、拨打了报警电话，何教练安排了一名队医、袁杨安排了李嘉川在这里等候，然后球队大巴小心翼翼地启动，后面尾随了一大串车辆，浩浩荡荡地走了…… “好久没见车祸了！这个胖子运气真好……” “这事确实让人后怕，如果我们再跟紧一点，难保我们不会翻车！” “出门遇见车祸！此行不吉！咱们是不是会输……” “你是贝大嘴（贝利）吗？咱们输俩才算失败的……” “也许咱们今天也能这样全身而退的！只是有点太狼狈了……” …… 大家因为车祸议论纷纷起来，慢慢就联系到了比赛。原来大家不说话不代表不想即将到来的比赛，大家都在想，只是想法如先前一样不够统一，也越来越多地考虑少输当赢了！何教练的脸色越发严峻起来…… 希望星的冲超之战 比预定的时间迟到了只有十分钟，已经可以听见体育场里鼎沸的人声：这是周六，大学生们也想看看这群两周在这里主场作赛一次的身边的同龄人的比赛，亲眼见证希望星完成三连跳登顶中超的伟大时刻！而且就算比赛输了也一样可能有冲超成功庆典，大家都是放松的心情、怀揣着兴奋而来的！ 赛前的热身，高斯滕他们在更衣室就听到了锣鼓喧天、号声此起彼伏的盛况，穿过球员通道出来以后就更加真切地看到了只能容纳两万人的看台上人山人海，主队球迷们已经兴奋地玩起了人浪！客队球迷大约有两千人，虽然不够人多势众但是统一穿着北京中天国际的黄色队服形成方队，阵前的11面巨鼓和22个扎着头巾、赤膊纹身的胖子尤其醒目！ 高斯滕他们完成了肌肉伸展已经开始有球适应的时候，中天国际的球员们才出来，但是一出场就引起了全场观众的关注！因为他们是以箭头阵型出场，并且来到场地中央，在澳大利亚国家队中卫威尔逊（拥有新西兰、澳大利亚双重国籍）的带领下，在有节奏的隆隆鼓声中跳起了毛利人的哈卡战舞，圆瞪的双眼、整齐划一的振臂和跺脚、气势磅礴并回荡全场的大吼……惟妙惟肖的表演很是吸引了主队球迷的眼球，结束的时候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希望星的球员们忘记了热身，一个个眼睛直勾勾地像失了魂魄一样看呆了…… “狗日的想吓唬咱们！这个老子也会……”罗飞宇不以为然，蹲着身子扭着屁股像拉过屎忘了带手纸一样东倒西歪地在左右寻摸，他还故意把两手放在腰间做出提着裤衩的样子！观众席有人看见他在搞笑于是继续用手机录了下来，指点着哄笑，但是如此丑陋的模仿并没有引起如罗飞宇所愿队友们放肆的笑声，大家都在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失……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何教练在更衣室里怒吼，“后防把篱笆扎紧！中场多注意传跑，徐航你给我顶在前面，不要回防，伺机打他们的反击……听明白了吗？听清了就给我出去，干死他们！”他这会儿很不高兴，虽然他早有预感会下课，但是不应该是在这最后一场的冲超关键战之前被告知！而且不是俱乐部的高层是鲁领队通知他的，理由也让他难以理解：球队本没有冲超的计划，购买中乙资格的初衷也是想让他通过比赛锻炼队伍、培养新人，但是他不听医疗组专家的建议，以危及球员职业生涯的方式过度使用部分球员……并且，纵容队员中的小团体，在排兵布阵中不是根据教练组建议看球员状态，过多依赖经验和重用某些球员！在临场指挥中固执，应变能力不足……没有等鲁向东把手里的分析报告念完他就怒了：欲换之，何患无辞！然后拂袖而去：球队在他的带领下升超几成定局，他却落到这等一无是处的境地，真是让人寒心！在基地建成的这三年里他一如既往干的含辛茹苦，但是随着大批洋鬼子外教的进入，他除了可以从梯队中选材他也没选过，不能干涉梯队的训练，不能擅自更改训练计划，他却阳奉阴违地调整过顺序和强度，一线队也并不是只听他的还有专家组、教练组和医疗组！权利受到极大限制的他已经非常郁闷了，每季度的教练员训练水平场评和模拟比赛笔测，他身为一线队主教练，成绩却总是中下有时还“何后无人”，更是让他情何以堪！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外人看来神秘他却觉得诡异的球队了，如果不是舍不得那几个如今已成材的当初的好苗子的话！ 袁杨陪着韩冬和肖站在更衣室的过道里，韩冬想进去鼓励一下球员或是之后去安抚一下何教练，都被肖阻止了：“我们本就没有关注这场比赛的胜平负问题，那就不妨让问题更多地暴露出来！比如，何教练的指挥太笼统不够具体，这会儿应该是统一思想，应该有人站出来指出对手的弱点……而且，请您永远不要进入更衣室！那里是主教练的绝对的私人领地，你是老板你可以撤教练但一定不要去干涉他在更衣室对球队的运作！” 最后的一句话是在提醒韩冬，也是在向韩冬示警！对肖这个未来主教练有了更深了解的袁杨在想。他在认真地记住肖的一言一行，以便于对未来球队的状况有个预知性的了解，这记忆对袁杨来说不是难事。 在马来西亚籍主裁判哈吉·易卜拉欣·巴达维的一声哨响之后，比赛开始了！ “肖先生，心情不错呀！请问您刚才和主裁判聊了什么？你们很熟吗？可以告诉我吗？”袁杨安排过了采访任务之后，陪着韩冬和肖坐在了主席台的贵宾席，看到肖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于是忍不住问道。方才肖在场边和巴达维谈笑风生，最后两人还拥抱作别，巴达维之后突然严肃起来…… “嗯！我们是初次见面，只是随便聊聊！我们聊了吉隆坡的双子塔、麦加的黑石圣殿还有他对北京的观感……他还用汉语对我说他不喜欢北京的沙尘天气，更讨厌北京球迷著名的京骂！我向他指了东面的客队看台……当然，巴达维先生最后也知道了坊间盛传的关于北京中天国际方面重金买通他操纵比赛的消息！”肖并没有瞒他，一副我知我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哦！”袁杨惊呆了，这家伙看似平淡的赛前五分钟的交流已经有意无意地将北京中天国际置于极其不利的地位，今天如果扬中希望星不发挥太失常的话，北京中天国际几无得到满意结果的可能：哈吉是到过麦加朝圣者在自己名字之前骄傲的自称；巴达维听得懂汉语而且一定执法过北京的比赛；肖又暗示他外界不会相信针对希望星比赛的公平性……肖是一个注重细节、非常精于计算的教练，袁杨对他的观感又进了一步，有一种莫名的期待：肖会带出一支怎样的队伍呢！？单纯从主教练层面看，他有能够处处压制对手，让对手场上、场下都疲于奔命的运筹帷幄、决胜三军阵前的中军大帅风范！是领着一群绵羊或狮子都能够聪明地战斗的那只睿智的头狮…… 比赛开始已经十分钟了，场面果然如媒体和大众比较客观的预估一样，希望星这边混乱、前后脱节，完全被压制，中天国际那边拉开了打，在三分之二球场的每一个角落和希望星展开摧枯拉朽的争夺！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场不需要争夺，是站在大禁区线上的守门员和拖后中卫在那里隔空喊话、手舞足蹈使横劲的二人世界！中天国际已经有六次射门，两名外援激动之下错过了两次绝佳的破门良机！希望星的阵型被压得很扁却仍然脱节明显，有的位置重叠，有的位置是空无一人！何教练早就站起来了，在指挥区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我会撤下正印前锋，换一名速度快的前场球员（你们叫做快马）！当然，本来可以不浪费这样一个换人名额……不在乎是否难看，半场死守！就是摆大巴！守下来拿住球，依靠不停地骚扰让对方后防和中场之间空挡拉大到15至20米，然后努力获得定位球机会，有意外之喜最好，没有就坚持下这半场，下半场通过一系列的调整，我可以想干啥就干啥了……形容这样的词语是‘予取予求’还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哪个更好呢？”肖和韩冬、袁杨低声地交流着，还问到了袁杨用词的问题！肖的作风很张狂或者在谋求大老板的进一步信任，但是袁杨看得出，韩冬是极其信任肖的，难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对方大老板或者来考察新人的国青主帅胡来明听的？胡来，还明，难为这个前国家队左中场，怎么取了这么一个让人感觉不靠谱的名字！你还别说，人家还真有过几场匪夷所思的用人和换人看起来就是胡来却收到奇效的经典比赛！ 比赛还真让肖猜对了！对方主教练走到场边大吼了几嗓子，要求后腰和后卫注意保持防守层次，让右后卫回撤一点防着徐航的边路突进……肖笑了：“真是作死的节奏！好好的打你的进攻，管他防守做什么？原本没有突进的空间，这下给人让出来了……” 果然，三分钟后，边路的罗飞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断下一次对方小个子外援前锋屡屡得手的变线突破，把球交给了靠过来原本准备协防的赵信阳，赵小子还在寻找出球线路最后决定大脚开出之前，听到了罗飞宇一声断喝：“赵×，你狗日的把球给老子传回来！”他哆嗦了一下，左脚一脚踢疵，他竟然真的把球传出一个小弧线送到了边路的罗飞宇身前！罗飞宇平时爱叫赵信阳为赵×（叉），那个×可以理解为男女生殖器或者便便等等其他不堪入目的东东！ 罗飞宇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他抬起头来，狂妄地带球突进，身上的天蓝色球衣（希望星的队服和应天一样的天蓝色）飘起来了……袁杨想起了梦中的影子，可是罗飞宇太壮了，而且扭摆着一点也不像！ 罗飞宇趟过了对方后腰战术性的放铲，连滚带爬地坚持着没有摔倒，在对方右边后卫仓促的回撤当中一口气突到了大禁区角上的位置，作出下底的架势之后却突然选择了长传远端后点——老子跑不动了！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在那边……传球之后，罗飞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没有起来：狗日的，累死你家阿哥了！这才十来分钟，怎么搞的……等他抱着对方右边后卫的大腿缓缓站起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主队球迷压抑已久的欢呼声：难道进球了？不会这么好的运气吧！怎么搞的！？ 没有进球，希望星却获得了点球：罗飞宇看到的蓝色是徐航，他刚才神经质地跑到了右路，看到罗飞宇断球、拿球，他原地没动，直到罗飞宇突破了后腰的拦截，他才明白过来，撒丫子拼了命的向对方禁区前插……对方左边后卫见状在他身前快速回防，罗飞宇的传球很远也很飘，门将后退中跃起准备来个空中揽月却不料皮球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越过了他的指尖，变线落向了远点……徐航跃起准备头球却要差了许多，仍然绝望地努力向前探出身子……忽地，他感觉右臂被人搭住了，整个人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一个倒栽葱摔在了地上！对方左边后卫在同时将球顶出了禁区，皮球蹦跶着出了边线…… “嘟！”一声刺耳的哨声想起！ “傻逼！他假摔……”客队球迷在怒吼。 “点球！点球！点球！”主队球迷在齐声欢呼。 主裁判巴达维将持哨的右手坚定地指向了点球点。 主队球迷欢声雷动，互相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向天祈祷：球队一直那么被动，却获得如此良机，真是老天开眼呀！ 客队球迷一片哗然，京骂铺天盖地。 中天国际的左边后卫还在找着裁判理论：我顶出了皮球！我们没有身体接触！他是假摔！他是跳水的！他真的是假摔、跳水…… 巴达维瞪着他：我看到了！你拉倒了他……还扯破了他的衣服！他在用汉语一边向左边后卫说话，一边拉着徐航被撕开飘起来的右臂袖口！然后向左边后卫出示了一张黄牌之后，转身向骂骂咧咧的门将又示意了一张黄牌！ 徐航没有吭声：他们的球衣据说是高级材料做的，透气性非常好但基本上是一次性的，并不耐扯！他的球衣是先前在拼抢中被后腰撕破但是当时没有破那么明显，刚才左边后卫只是搭住了他的右臂……他不能吭声！ 左边后卫也蒙了，只记得自己有发力但那是为了奋力把皮球顶出去！他好像没有扯对手那不怎么结实的球衣呀！但是他也不敢再争辩了……主裁判懂汉语！他刚才险些问候了主裁判巴达维的家人！ 一次疑似的犯规，一个点球，两张黄牌，第四官员也在主裁判的提示下要求客队约束自己炸了营、一片骂声的球迷！这损失太他妈大了！虽然没有贿赂成功但也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对咱们这么心狠手辣呀！中天国际主教练魏明亮真是欲哭无泪、悲催到明峰大厦顶楼了！魏明亮是江城人，明峰大厦是江城最高的建筑，顶楼距离地面大约450米，摔下来一定是化为齑粉！ 希望星的冲超之战 一切关于中天国际买通裁判的猜测随着这一粒点球烟消云散了！也有人开始怀疑扬中希望星是不是贿赂了裁判，据说他们背后有欧洲大财团，刚才那个随队官员又和裁判聊得那么入港……不过要是真有贿赂的话，他们希望星应该是尽量避嫌而不是故意走到聚光灯下的场边！ 巴达维的哨声响了好一会了，却没有点球手站出来到点球点前——他们扬中希望星很少获得点球，胡林泗这种前锋会早早把球送进网窝，对手来不及犯规！真有点球也是他上去一蹴而就……现在他不在场上！ 高斯滕见状赶紧跑过去问何教练，何教练也是光顾着兴奋了，这才想起没有点球手的预案——他哪里敢奢望过点球，不被判个点球就不错了。他沉思了一下，决定：“大高！你来罚！大力抽一脚……” 高斯滕转身向点球点跑，却看到罗飞宇已经站在了球前…… “磨叽！老子来干他一个……”罗飞宇大大咧咧地拨开跑上前来的高斯滕，后退了两步，拉开了罚球的架势。 “这肥鱼脚头很重！也许比我更合适来罚点球……”高斯滕想，转脸看向了远处的何教练，何教练向他这里挥着手，似乎也在点头！罗飞宇是何教练的嫡系，虽然平时的训练何教练批评他毛躁、冒进、不长球，但是每到上场的时候还是很待见他的，主力左后卫的位置总是留给他而不是防守稳健的陈硕！于是，高斯滕向何教练摆了摆手，从罗飞宇身边退了开去……何教练无计可施了——他想坚持让高斯滕来罚，罗飞宇不靠谱！但全场的声音太大，他又不能进场！ “这条‘罗非鱼’很有意思！爆发力出色，防守却基本靠猜，就是在赌对方内切还是下底！进攻倒是意志坚决，每每出人意料……”肖在评价罗飞宇，并且指出：“这粒点球是他主动请缨！这小子神经相当大条，他敢选择勺子……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和他这边的防守强度让他很难坚持完这个半场！” 罗飞宇看着向他吹胡子瞪眼的门将，不屑一顾地向外摆了摆手，撇了一下嘴，又后退了两步，等待主裁判一声哨响，他跑起来，轮开大腿…… 中天国际的门将奋力向球门的右下方自己的左侧扑了出去，这是右手的门将最难扑救的位置，球速快的话基本上就是死角！罚点球的叫做罗飞宇，左撇子，有一脚势大力沉的远射……只是他什么都没有碰到，却听到主队球迷惊讶的呼声和之后震天价响的锣鼓声、欢呼声！球进了？发生了什么？他终于看到了安睡于网窝里的皮球！转脸看到还有没来得及庆祝就被蜂拥而上的队友叠在了最底下的罗飞宇，那张脸憋得通红，双臂正在扒拉着绿茵努力想爬出来…… “球进了！勺子吊射！这让我们想起齐达内！炉火纯青的技艺，百倍自信的罗飞宇……让我们欢呼他的名字，他帮助我们在主场一球领先，对方要拿到三个进球才可以阻止我们成功冲超！好吃好看的罗非鱼，啧……” 现场的大喇叭响起了播音员苍劲、狂喜的呼声！伴随着是全场球迷山呼海啸的呼应，整个球场因为这粒霸气侧漏的点球沸腾了！ “1:0，16’罗飞宇！” 现场大屏幕迅速做出了改显！罗飞宇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不应该兴奋之下攻出去！我们队没有能再进球的人了！潮涨潮落的进攻和防守对体能消耗太大，这样到下半场怎么踢？”肖还在和韩冬、袁杨交流，也像在自言自语。旁边的胡来明还在想着希望星可以乘势再打一个，那比赛就算提前结束了。这个罗飞宇是自己此行最大的收获，要征召到队里好好培养！离得再远一点的中天老总李威廉如坐针毡，不住地扭脸过来，努力地支起耳朵听着肖对于比赛让人只有跪服的阅读和近乎神奇的精确预判！ 李威廉是英籍华人，中天国际仰仗着犹太背景的威尔财团和中国政府的良好关系，这十几年在北京、大连的生意越做越大，风头很劲！ 经历了大约二十分钟□□开的对攻阶段之后，比赛又重回了中天国际有层次的进攻、希望星艰苦防守的原本的常态化状态之中…… “我们队的体能出现了第一个艰难的瓶颈期……没有人站出来给队伍鼓劲，比如来一脚不讲道理的铲抢都可以提振士气！这样不行，他们很难挺得过这最后的五分钟！”肖给出了最新的判断。 果然，比赛的第43分钟，中天国际凭借连续三次不间断的一脚传递撕开了高斯滕和罗飞宇之间狭小的空挡，由9号外援前锋一蹴而就…… 客队球迷看台鼓声震天，是一片欢腾！ 1:1。双方就这样半场暂且握手言和回到了更衣室。 听到主裁判巴达维半场结束的哨音，李威廉一跃而起，快步走到肖的面前：“里努斯肖先生，咱们可以约谈一下吗？或者就现在……” 韩冬站起来，看了一眼揶揄眼神微笑着的肖，附耳向李威廉说道：“李威廉先生想挖我的人？对不起，你不可以！你可以问一下乔纳森先生，HANS集团的人或事他敢不敢插手！”话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李威廉是个谨慎的人，尴尬地放下了向肖伸出的双手：“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回见！”可回来也不再照面，他还是好奇心驱使问了一下，乔纳森威尔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除非生意上往来，不要去招惹HANS的人特别是中国话说得很好黄皮肤的人！ “你吓到他了！为何？”肖小声地问韩冬。 “我喜欢吓唬人！尤其是不自量力想打乱我们计划的人！”韩冬在玩笑但是态度很坚决，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们家的人都这样？知秋大姐好像也是这样！”肖撇了撇嘴。 “韩氏家族警告，你在质疑首领！”韩冬瞪大着眼睛，把头抵近了肖的下巴，然后昂起来，却是一脸的古怪，故作严肃地说道。 “你也吓到我了！我致歉！”肖笑嘻嘻地。 “嘿！我们看比赛吧！”韩冬眨着眼睛，终于憋不住也笑了。 “我都把比赛进程说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看下去！？”肖甩甩手，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又撇了嘴：“你真是铁杆球迷！不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只在乎你的球队的比赛……” “足球是一项充满意外的竞技项目！说实话，我还是不相信你能预估的那么准确，好像你来自未来，看过这场比赛一样……”韩冬摸着下巴说道。 “凡事都是有迹可循的，你了解了周边的环境和内在的规律的一切，自然就可以作出预判！我又是心理学博士还是占星师！”肖很得意，也继续了他的分析：“我们何教练会在更衣室大加训斥他的队员，鼓励的话也有但很少，无关痛痒，他也不敢让队员攻出去……对方教练会向他的队员传递狂攻的思想，鼓舞士气！这样开场我们会面临心理混乱和肌肉紧张的非常时期，不久客队就会反超！我们这边会连续换人调整，全心全意致力于防守但是守不住的，对方最后时刻会派上四名前锋，会有头球的得分，最后的比分是1:3或是1:4如果延长期超过三分钟的话……然后我们去出席新闻发布会！” 比赛的进程一如肖的预言，当魏明亮真的遣出他所有的四名前锋，并在比赛第87分钟由替补出场的高中锋头球得分把比分更改为1:3之后，客队队员和客队球迷陷入了癫狂的庆祝！坐在肖旁边的胡来明也要发狂了：这还是人吗？分明是主宰的神一样的存在！回去一定要申请足协把这尊大神弄进我的教练组，不行我可以让贤，为了已经跌入谷底，哦，不，坠入深渊的中国足球……当他再次听到球场内的鼓声和欢呼、看到记分牌上1:4的比分和93’进球记录的时候，看向肖的目光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崇拜了！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来自北京的媒体很是兴奋，他们已经连续向北京中天国际主教练魏明亮提出了多个问题，提问之前都有着恭维或是祝贺： “恭喜中天国际成功升超！您的球队也获得了升超的1亿重奖！中超的战场更加残酷，也被称为亚洲第一金元联赛！您感觉您的这批球员当中都有谁可以在中超立足？球队有更强的外援引进计划吗？” “您的中天国际展现了中超级别的进攻！在您接手球队之前球队的进攻只有外援的单打独斗或是他们之间的配合，短短的两个月内，您怎样把这支球队捏合成了真正的团队，六场比赛获得了四胜一平一负拿到了17分！您做了哪些神奇的改变，你是怎么做到的……” “咱们的首都终于拥有了两支中超球队！北京中建这两年的成绩不温不火也难言出色，中天国际可以成为首都的新旗帜吗？对明年的中超从前未有过的首都德比，您有怎样的展望……” “中天国际升上中超当仁不让、当之无愧！赛前流传有方面使用了非常手段试图影响比赛的公正性，您的球队开赛不久就遭遇点球和两张黄牌，让谣传不攻自破！您年轻的时候对于赛场上的黑哨、赛场之外的黑幕是深恶痛绝，对于中甲重新设立的公平竞赛奖您怎么看？” “魏教练下半场的指挥可以写进教练员教科书！作为一名学院派的老教练，您最后居然派上了四名前锋，作出如此大胆决定的时候，您是怎么想的？” “中天国际完成了让人惊叹的三连胜绝地冲超！这已经成为了传奇！而据说你们有着更大的雄心，要让球队成为中超豪门，您作为‘最专业级’的升超名帅，球队高层有继续聘用您征战中超的计划吗？” “魏教练指挥了一场经典的逆转之战！您感觉累吗？您的白发因为这场重要的比赛一定又增加了不少！我们都知道，您的家庭一直在江城！多年的在外漂泊，送多支球队升上中甲、中超，您也想过重回故里吗？” …… 光芒赐予成功者，黑暗属于失败者！媒体的提问完完全全把主队晾在了一边！大家仍然注意到：扬中希望星的何教练没有出席发布会，坐在主队席的是鲁领队和一个金黄头发蓝眼睛的青年人。 魏明亮满面红光，从容应对着记者们的提问，委婉、套路、场面话他也熟稔。在回答关于“回家”的话题的时候，他很认真：“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的老母亲已年过花甲，这十来年我挣到了钱，也挣来了名声，但孤悬在外的是一份孝心！我想过继续执教中天国际完成我中超的处子赛季……但我现在真诚地告诉大家，冲超工作已经结束，我要回家！我会在江城重拾青训……只有一种可能我会执教一线队，那就是家乡球队需要我的时候！”他赛前也听闻老何不能升超就要下课，他赛后已经安慰了老何，老何悲伤地说他已经下课。 鲁向东接过话筒，耸一下领结，面带微笑：“感谢魏明亮教练伸出的橄榄枝！一名教练在成功的时候还在想着母亲、想着家乡球队，这让我们敬佩和感动……只是我们已经有了非常优秀的人选！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球队的新主帅——里努斯肖先生！” 在肖站起来向大家鞠躬，之后又挥手致意的时候，鲁向东继续了他的介绍：“里努斯肖先生今年三十岁，持有欧足联职业级教练员证书，运动心理学博士，德国科隆体育学院客座教授，曾担任阿贾克斯青训总监，2015—2016赛季率领荷甲球队克勒斯从上季的勉强保级到获得联赛第六，并通过荷甲的附加赛拿到了欧联杯第三轮资格……” 提前保级 发布会现场的大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亮了起来： 一名胖胖的白人女孩被围在穿着黑白间条队服的球迷中间出现在大屏幕上，她情绪激动地用英语在吼：“我们是克勒斯第七看台的球迷！知道里努斯肖先生将在今天接手你们的球队，我们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侵入了你们的系统，并心有不甘地祝贺你们得到了一名未来可以称得上伟大的教练！肖先生为了母亲的一句话离开了我们的球队……我们在欧联杯被淘汰，联赛中也是倒数第一！我们恨他，我们不哭……但是我们也爱他，我们也想他……记得你的承诺！你说你在中国拿一个冠军，然后你还我们一个冠军，盼望你很快回到荷兰，给我们带来欢乐……里努斯肖！肖！肖！肖……”抖动的画面中，女孩和球迷们一个个都努力地往镜头前凑，不停地呼唤着“肖”！ 大家面面相觑，不懂英语的在录像录音，懂英语的在完成着口译，工作人员赶过来手忙脚乱地关闭了大屏幕。 好大一会儿了，发布会现场还在保持着静默，人们当中有的是惊到了，有的是在迷茫，有的是在推敲着这事的真假或者是不是希望星的宣传片！大厅里似乎还在回荡着“肖，肖，肖……”的欢呼。 “这是怎么回事？欧洲黑客入侵？太吓人了……”有人说话了。 “对不起！还真的是黑客侵入……不过，看起来是一帮肖先生的热情粉丝！”主持发布会的工作人员拿起话筒向大家解释，然后说道：“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提问……” “这有太多话题点了！”大家兴奋起来，也有记者即时在网上搜索克勒斯和肖的信息，于是纷纷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怎么搞的？这安保工作！”韩冬用英语在后台质问通讯工程师贝拉蒙。 “韩先生！没有侵入！他们试图侵入，贝拉蒙先生警告了他们并向我作出了请示，我作了录像然后这只是延时的播放！”旁边站着的一位留着络腮大胡子的中年白人壮汉——安保负责人伊莱门德尔松申辩，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刀疤在抖：“这内容对我们无害！像是肖的广告宣传片，而且是免费的……” “哦！”韩冬明白了，摸了一下右脸：“只是有点太奇葩了！算我们的假摔？我们是来完成一项承诺……嗯，一项事业的！不能太玩了……”他摆了摆手自言自语着走回了发布会现场。 大厅里这会儿已经是非常的热闹…… “肖先生！您的母亲是中国人吗？”一位记者站起来。 “嗯！她是青岛人，姓肖。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给了我生命，教我行事做人！她的遗愿就是让我回到中国，完成一位老先生毕生的愿望……”肖很严肃地回答，想起了过世的母亲，他悲从中来，眼睛有些湿润。 “老先生的愿望？请问……”记者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 “这个将来你们会慢慢了解！此是后话，暂且不表……”肖打断他的问话，还来了句说书人一般的表述。 “您姓肖？你是中国籍吗？如果中国国家队向你发出邀请，你会接受吗？”胡来明在赛后并没有离开，此时的他突然地向肖发问。 大家听到胡来明的问题，也就注意到了他的身份，于是纷纷窃窃私语。 “中国是我母亲的家乡，但我没有中国籍，中国也不承认双重国籍！国家队？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你们的足协会在广州签约里皮先生成为新的国家队主教练，征战十二强赛……哦，你是说中国国家青年队？我主要的精力会放在我的球队的中超联赛！如果中国国青需要帮助的话，我的老板又同意，我是当然会考虑的！”肖知道胡来明的身份，作出了没有否认的回答。 “里皮先生……”发布会现场炸了营了。圈子里一直在流传着这样的猜测，却在这里得到了言之凿凿的答案，还精确到两个小时之后！人们在惊讶之余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希冀与渴望，虽然国家队四战仅积一分排名垫底，但这不妨碍里皮这样的世界名帅入主国足给大家带来的救命稻草的感觉。 “国足还没死！中国足球还有希望！”大家已经想好了新闻的标题。 “谢谢！您一句话给中国足球带来了两个希望！”胡来明得到满意的答案，欣喜地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中超？您接手的是升超失败的扬中希望星！肖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一名电视台的记者还保持着冷静，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一战是升超失败了，但是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征战中超！我要在这里大声地向中超的各支队伍宣告——中超，强大的我们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肖的脸上得意洋洋，眼里闪耀着不可一世的光芒。 鲁向东接过话筒，岔开话题：“我们的球员、中甲最佳射手胡林泗要求转会北京中建，我们尊重球员个人的意愿，已经同意了这桩转会……” “为什么？你们有把握申诉中天国际吗？还是中超会扩军？拟或你们可以说动足协让三支中超球队降级？”那名电视台记者这样的问题还没有抛出，就被其他媒体纷乱却方向一致的问题给打压下去了： “胡林泗不是要转会江东应天吗？” “为什么？是不是球员本人想打中超？江东应天不一定会降级呀！还存在打亚冠的可能，那是更大的舞台……” “有上进心的球员！未来国家队的希望！他的转会费是多少？” “是为了追随他的偶像和老乡潘岳吗？希望星为什么没有挽留？” …… 这支球队真是“新闻风暴之眼”！大家纷纷感觉，如果下赛季他们不是厮混在中甲，一定会不停地吸引到媒体和大众关注的！只可惜主力前锋离开，他们的心气又被这场惨败打垮，要想只依靠这看起来是外籍、却一口中国话、又自信到没谱的年青教练，下赛季升超有点悬！ 发布会即将结束的时候，袁杨已经完成了大家上交稿子的整理和排版，奔驰商务车回报社的路上，他进行了网络传输——如果今天不能见报，这新闻就成了旧闻了！袁杨还特别把里皮和足协主席蔡作中的照片进行了合成，附以“签约！”的大标题作为了体育版的头条。《江城晚报》成为最早披露这一重磅消息的媒体，比实际签约的时间早了一个半小时，现场和照片也惊人的相似！这让其他报纸和电视媒体非常的惊讶，纷纷猜测晚报的未卜先知。 史云生站在报社大门口迎接荣归的袁杨他们，泪眼婆娑：“袁杨兄弟！老姐对不住你！我连一滴水都没有真的投入，你却给了我一个实实在在的太平洋……如今又肯不计前嫌，放弃锦绣前程回到报社！啥也不说了……我史云生今生结草衔环，必报此恩！我在这里想叫你一声弟，亲弟！可以吗？” 如此的盛情、如此的待遇，让袁杨一时之间受宠若惊：“我喜欢这份工作！它让我开心、满足和快乐！我应该感谢您史主编，哦，史姐姐……” “弟！从此我是你姐，把前面的史给去了！”史云生高兴地拥抱着袁杨亲昵地拍打着他的肩背，好久都不肯松开。 “姐！郑哥会吃醋的！”袁杨微笑着提醒史云生，史云生慢慢放开他，袁杨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提出了他的建议：“姐！我还是要求原来两万的月薪……另外，我感觉咱们报纸还是不能够第一时间把新闻呈现在大众面前，我们该重视用户APP！还有，韩董事长的球队会有很多的大新闻，我感觉他的背后有很多的故事，很神秘……咱们可不可以在那边设立一个常驻机构？” “嗯，都是很好的建议，我同意！只有月薪不行，必须改！四万，奖金另算，作为我的王牌编辑，我的亲弟！必须的！”史云生拍板决定。 “袁编威武！”吴毅、刘李程、李嘉川他们兴奋地拍手鼓掌。跟着史老妖的爱弟干活，这前途是大大的光明！袁杨又那么的平易近人，有的活儿做不好从前是劈头盖脸的训斥和扣发任务奖金，袁编这里是帮你做好还手把手地教你做好！另外，一周不到他已经请客三回了，算上外勤和社里聚餐，大家几乎都忘了家里正餐的味道！社里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体育部挤，谁不想又风光又钱多还有一个倍感亲切的领导呢？张静美已经宣称了好几次了——周一她要回体育部，国际部再挽留也没有用，强留的话她就辞职，然后堂而皇之地应聘体育部！ “二丫头，你将来在荷兰的学习是没问题的，他们教学、交流都是用英语！但是日常生活就是荷兰语了，和英语的差别很大的，倒是和德语相似性更多一些！这样，我整理了一些日常用语，下面都有汉语发音的对应，让你先找找荷兰语的语感，这些日常用语你要熟悉，我们在一起时我会和你用荷兰语对话！答不上来我可是要打的……”袁杨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方步，右手里拎着那只著名的棒球棒，一边在左掌心里“啪啪”地轻敲着，一边严肃地说道。 “Hoe gaat het!五哈的特！你好！这里面怎么有两个a（爱）？二哥，你居然用汉语标注荷兰语，真好玩！我记得初中教我英语的老师最反对我这样拼单词了！你怎么!？”潘又朵拿着手里的A4纸笑了。然后从沙发里跳了出来，右手里举着A4纸，左手指缝里夹着支笔，忽闪着眼睛，挑着眉毛，歪着脑袋，微屈着膝盖，萌萌哒地站到袁杨面前：“二哥，你也叫我二丫头，咱俩都二……要是我记不住单词，对不上来话，你真的舍得打我吗？我不信！爱哥哥！棒球棒很沉的，来，给你支笔，这个轻多了……” 看着她鬼灵精怪的样子，袁杨也是无语了：这小丫头片子知道大哥把她托付给袁杨照顾让她叫他二哥以后，一次偶然的身体接触，袁杨又下意识地躲闪开去，所以越发大胆了起来，分明就是在欺负袁杨这样柳下惠的做派，撒个娇、卖个萌算是毛毛雨了，有时还故作姿态要坐到袁杨腿上或者怀里来，虽然她还没有真的那样做，也足够袁杨脸红心跳的了…… 半晌，袁杨的思绪才回来，就看到潘又朵的脸贴在他的面前，鼻孔呼出的气都在了他的下巴上，左手的笔已经交到了右手，那只掌缘纹着玫瑰的左手捏成了兰花指的形状，在袁杨眼前晃了晃，眨着眼睛问他：“喂！爱哥哥，你想什么呢？可否告诉妹妹一二……” “嗯！爱什么爱，是二，二哥！”袁杨往后退了一步，用棒球棒推开潘又朵，板起了面孔：“小妮子《红楼梦》看多了，说话这样咬舌头，让人一身鸡皮疙瘩！好了！你给我老实点……咱们来看单词！” “好吧，二……哥！”潘又朵坐回了沙发，娇里娇气地说道：“二哥！你弄疼我了！你顶疼我了！”本来还在故作忸怩，她脸上突然地飞起了红云，她感觉到自已说错话了，不安起来。家里如今只有他和她这一对孤男寡女，大哥按照队里赛前集中住宿的规矩去了训练场，阿姨晚上不住这里。 袁杨心说小妮子想多了，不能这样尴尬，于是不以为然地说道：“切！踢球的时候能撞二哥叽里咕噜的几个大跟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可不相信！来，自己念句子……别磨叽了！”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正说话间，有电话过来。袁杨只好示意着：“念三遍！我出去回个电话！回来我检查！不会的话，哼哼……”他晃了手里的棒球棒，指点着，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嗯！”潘又朵居然很老实地答应了：“五哈的特！五哈的特！五哈的特……”袁杨倒是一愣神，顿了一下脚步，还是走了出去。 是妈妈杨雅慧的电话，她已经知道袁杨进了报社，很高兴：“杨杨，你找到了你真正喜欢的事情来做，很好！但是你要记得，你答应了我两件事情，这只是其中之一，离你的生日只有三个月了，抓紧呀！不然，不但我，就是你爷爷也会抓你回来的……老人家的八十大寿可是和你生日只差了两天！” 袁杨想起三十岁带着女朋友回家订婚的军令状，头有些大了，但是想想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自己想抓紧就抓得到的……嗯，不行就租一个女朋友去蒙混过关，电视剧里不是常有吗？不怕！这三个月要攒点租金，不知这事时下的行情如何？如果有友情出演的就好了！他不能保证自己攒的住钱…… 提前保级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自然有我的路！”袁杨心思转得飞快！捋一捋头发，拍一下手，从从容容地回到了客厅。 “二哥！你那么久，谁的电话？”潘又朵早就扔开了已经熟记的那几个日常用句的A4纸，靠在沙发边缘，见他进来，有意无意地问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不说！就当我没问……” “方便！是杨雅慧大美女的电话！”袁杨大大咧咧地说道，坐到沙发的中间。他没有注意到潘又朵的肩膀抖了一下，那张经常洋溢着阳光的脸拉了下来，经常神气活现的眼中的光彩也黯然了下来。 “她是我妈！你应该叫伯母！”袁杨转过脸来，觉得有些异样。 “哦！”潘又朵的脸色迅速恢复如常，身子侧过来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两手相握，很认真地眨着眼睛向袁杨问道：“伯母年青的时候一定很漂亮了！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她呢？你带我去！好吗？” “嗯！可以！如果有了空闲的话……我妈是陕北米脂人，年青的时候是口北第一美女！我长的像我爸，不帅！”袁杨头靠在沙发上，仰起来。 “米脂的婆子，什么德的汉！我听大哥说过……”潘又朵在努力回想。 “婆姨！就是女孩的意思，绥德的汉！”袁杨纠正她，忽然想起来：“不对呀！来，我应该检查你的日常用语的……你好，怎么说？” “五哈的特！”潘又朵很利索地回答道。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二哥，你是个浪漫的人吗？”潘又朵歪着头，有些期待的眼神。 “算是吧！有时浪漫的傻傻的……”袁杨看了看屏显，有些不安：“是大哥！一定是问你荷兰语学的怎么样！这只好打马虎眼了，咱们没学多少……”他赶紧接听：“喂！大哥，你好……” “五哈的特！五哈的特！你也五哈的特！”潘又朵很配合，装模作样。 “嗯！嗯！小妹她在念日常用语……她学得不错，嗯，不错……”袁杨听到潘又朵在那里的举一反二，简直要哭了。 “二弟！要让她学得有兴趣，学得快乐！你不要累着她了……”潘岳的声音沉稳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呵护和溺爱。 “嘿嘿！二哥，大哥是要你好好教我，又不要累着我吗？”看到袁杨愕然的神情并且点头以后，潘又朵撇着嘴，继续说道：“大哥总是这样！我想好好学习都不成……我现在学啥都学不好，都怨他！嗯，我有些累。二哥，咱们聊天好吗？你给我聊聊荷兰的见闻，咱这也算是学习了……” 袁杨感觉这是他见过或是做过的最搞笑的教学课了！没有必须达成的目标、兴趣和快乐是第一位的、聊大天都可以算作学习、学多少无所谓不能累着学习者！天哪，有没有搞错！？ “二哥！我饿了，咱们去宵夜吧！回来你睡客房！咱们明天还要去应天……”潘又朵看了看已经指向九点钟的欧式大挂钟，向袁杨提议：“我可喜欢东面街角的小馄饨了，有家乡的味道！今天我请客！” “好吧！”袁杨收拾东西，拎起来公文包：“还是我请！这点小钱还吃不穷你二哥我！不过之后我必须回社里，有事情需要处理……明天下午你是直接去奥体中心呢？还是让俱乐部派人来接你？” “哦！我还是自己去奥体中心吧！从这儿去更近一些！”潘又朵有些小失望，忽然又跳了：“二哥！那我早到一会儿，然后去找你？” “嗯！也行！”袁杨答应了。 两个人出了门来到小区外面的街角，带着青春靓丽的大个子美女到这路边摊来吃小馄饨的袁杨自然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但是潘又朵一口一个二哥亲昵地叫着，大家也就恍然：原来不是不相称的情侣，是两亲兄妹！人们还是有些奇怪：这妹妹长的那么漂亮，哥哥怎么也就是一般般呢！ “二哥！明天我该穿什么衣服出席发布会呢？大哥还不知道我是新闻官呢！”潘又朵是个急性子，吃东西也快——馄饨已经完全消灭光，几口下去又把汤喝了，用桌上的餐巾纸抹了嘴巴，战场清理完毕，之后问道。 “没什么！给他一个惊喜吧，穿你想穿的衣服就行了！”袁杨手里拿着搪瓷汤匙，还在眯着眼睛品味小馄饨的滋味，呵了一口气，然后回答。 “喂！”等袁杨上了出租车，潘又朵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不说一个人在家怕黑让袁杨来陪她呢，招了一下手也就算了：她不擅于说谎，她一个人在哪里都没有怕过，太假了！二哥那么精明，会看破的！ 就要成为江东应天的新闻官，回家躺到床上的潘又朵激动得失眠了，也想了很多：明天穿什么好呢？这可是本官的第一次公众亮相呢！ “这场地怎么回事！？”韩冬看着眼前的绿茵呆了：踩踏到成片倒伏的草皮、露出一汪一汪的浅水、水面上浮着几只瘪了的气球、有的草皮上还飘着塑料条、场边各样的彩带、瓶子和鸟粪……一片狼藉！ “昨晚下了雨！这里有一个电子竞技平台上线的大型庆典活动！”奥体中心的负责人解释：“我们铺了两层塑料布以减少他们对草皮的践踏，可是，这帮子痴迷电竞的年青人真是发烧……下了雨还疯狂庆祝到凌晨一点！也没见有表演，就是在这里干嚎、疯跑、乱抱、喝啤酒……”他的儿子也在其中，不算最疯狂的一个也差不多了！不然他也不会让庆典那么久…… “赶紧让人清理！把水抽干，草皮剪短一点，不行的地方换草皮……”韩冬记得只是一场小雨，觉得生气也不是办法，又不能临时更换比赛地点，这场地是俱乐部租的只有使用权没有管理权，只好这样将就了。 “好的！我们马上就清理……”负责人答应着，慢慢地踱回了办公室，他想：比赛下午四点半开始，这才九点钟…… 于是，开赛前一个小时，观众已经开始进场了，韩冬看到割草机刚刚开走，场边这才拉管子抽水——工作人员自行决定了收拾垃圾、修整草皮、抽水的顺序！真是让人无语了，他气愤地把鞋子脱下来扔到了草皮上！伊莱赶紧把鞋子给他捡回来，然后和肖一起好说歹说终于把他劝回了休息室！ 袁杨又是随着球队大巴一起来的。今天的车上很活跃，大家一路聊天、玩笑，气氛是相当地和睦、融洽。吴毅问了一句：“这是保级关键战，又是长三角德比！你们怎么不紧张？”立马引来了一阵不约而同不屑的“切！” “我们要干死他们！像碾一只小蚂蚁……今天我要进球，我把进球送给山子兄弟！”马丁艾杜从座位里探出身子，右手拍了自己的胸脯，然后扶上了坐在他旁边过道一侧的潘岳的肩膀。他是在潘岳回归的前一年进的江东应天，老外援了，汉语已经说的相当不错，也是唯一“健在”的外援。 “老马！你敢说进球，我们就敢说零封他们！我们不会让他们单独面对大哥三次！事不过三……”张布这样的老实小子也在从未有过的狂傲，他说到做到，比赛当中对方黑人前锋拿球面对潘岳，正想着突破还是传球的时候，被放弃身后空挡来了个正面铲抢的张布吓了一跳：球丢了对面的后卫疯了！张布从地上一跃而起，耸起了肩膀，抹了一把沾满草屑和泥巴的黑脸，瞪大眼睛，像一头凶猛的豹子一样冲着他怒吼，要吃了他的样子！ 一路上一直在看在倾听的袁杨心想：这样战旗烈烈、众志成城的江东应天是非常可怕的，已经拿到亚冠资格的上海国通没有和他们拼命的理由，拼也拼不了！虽然应天这边没有大牌外援坐镇，但他们的意志力可以让他们比对手多跑一步、更硬一些、更快一点、更坚决也更持久！ 上海国通没有从今天的奥体中心全身而退的可能！嗯，肖这样的教练能击败此时满血，不，过血复活的江东应天吗？袁杨进而想到。 提前保级 球队大巴开进奥体中心，应天蓝的球迷们欢呼起来：他们对这支心爱的球队不离不弃，无论胜利、失败，这是他们的江东子弟！ “教练！我们拒绝保守的一分！我们要全攻全守，全取三分，把对手打趴下！”潘岳打断主教练朴正赫的布置，语气依然是那么沉毅、稳重：“这是我们全队的意思！包括今天的替补！” “为什么呢？你们不知道吗？我们拿一分就很可能已经提前保级了！”听了翻译转述的朴正赫一脸的不解：“全攻全守？多么古老、让人神往的打法，我们如今的队伍结构和实力，好像很难做到！” “如果不能全取三分，扣我们全体的奖金！”孙坚站出来，握紧了拳头。 “嗯！拿不到三分扣我们全体的奖金！”更衣室里齐声大吼。 “好！没问题了。给我出去，干死国通！”朴正赫也忽地通红了眼睛，成了坚决的斗士。这样的球队已经不需要布置，没有了问题，可以“遇神杀神，佛挡灭佛”！上海国通，别想什么长三角德比了，等着接受失败吧！只怨你们命不好，遇到了我梦寐以求、可遇而不可求的精神战车！ 比赛开始已经十分钟，江东应天并没有如上海国通主教练马修·摩尔预测的那样保守而是大举压上几乎是倾巢而出的狂攻，七次杀入禁区，获得了三次射门良机，两次射门均在门框以内，其中一次击中左侧立柱！ “你发现咱们的应天和以往不同的地方了吗？”坐在最上方东北角看台上的石小星问旁边的伙伴。这里是最便宜的票价，多是一些来自普通收入家庭的球迷，但其中绝对不乏爱球、懂球的铁杆。 “嗯！只有一个外援，还是最便宜的那个！”身边的矮胖子一边摇动着旗子，一边甩掉嘴里的喇叭，然后大声地回答：“还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在不停地跑动！嗯，就连门将也没闲着，球到哪个方向，他就往哪边移动……” 石小星很惊讶，小胖子又是摇旗又是小喇叭，还不时地吼两嗓子，居然还能看球还看的那么仔细！他拍拍小胖子的肩膀表示佩服，继续问道：“你见过全攻全守吗？这是吗？不仅仅是孙坚，就连张布都攻到了对方禁区里！他可是中后卫！对手打反击的时候他又能回得来……” “好像是吧！我见过广东昌大敢这样打，也是在压制对手、后防无忧的情况下整体上下……但是我们现在是互相呼应着！你看，左后卫郝成思在右中场位置持球进攻，右后卫周鹏举在他左后方保护，中后卫张布在中圈弧顶接应，右前卫马丁在他身后……这左中右、前后的位置全乱了！但是咱们在攻击，这到处都是咱们的人……我感觉咱们像一部全身零件可以自由组合、哪里都在发光的怪兽！”见多识广、花过两月薪水去过客场的小胖子砸吧着嘴，给出了评价。 石小星点头，但是对怪兽的评语表示不满，说应该形容为全身关节可以自由游走、武功登峰造极的绝世高手！ 马修·摩尔吃惊之下也有些不屑：保级队是够可怜的，我们是来做送分童子，你们却这样拼了老命，值得吗？而且，这样拼命的打法你们不会坚持太久，看我下半场怎么收拾你们！ “你怎么看？”袁杨观察了十分钟，看到身边的肖也很专注、痴迷的眼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一支球队不是一群人在踢球！”肖点点头，思索的样子：“真正的全攻全守，但显然不是训练的结果，还可以再改进……每个人都很专注又很善于思考，攻守都能出现在最佳或是最需要的位置，攻击点和反击点随处都是，而弱点稍纵即逝，抓都来不及、抓也抓不住……嗯！行云流水，永不止息！就是这样的形容，才对得上这支球队时下的表现！” “你可以击败他们吗？”袁杨想知道答案。 “可以！但获胜的方式……有点让我不好意思！”肖的回答很快，不假思索：“这是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我只好用不断的犯规打断比赛！不惜弄伤对方……期望其中的一两个零部件犹豫，有放松的思想，打乱他们的节奏！或者让场外的因素比如球迷做出进场裸奔的不良举动……我为了胜利会不择手段，但是获胜了也是彻底地败了，因为作为对手我怕了！害怕它正常运转下的无懈可击！我欣赏这样可遇可求的比赛，我舍不得破坏它……” “哦！”袁杨惊呆了：肖仍然有办法解决这样的球队，虽然有点龌龊但球场如战场，无可厚非！再有，肖说这样的球队可遇可求、可以再改进，也就是说他可以通过训练达成比这还好的球队！ 真是让人期待！ “巴萨！巴萨！应天！应天！”主场球迷开始欢呼。 “仅从打法层面，现在的这支球队强于巴萨！”肖习惯性地撇了撇嘴，笑了：“马修·摩尔没有做出任何应变！看来他上半时不会做出任何调整了，他在坐等我们朴教练下半场担心体能储备不足，收缩阵型或是换人，就是‘上下不同欲’的时候反击，不过我想那时的比分可能已经惨不忍睹！” “二哥！”身后传来潘又朵怯怯的、低声的招呼。 “朵儿！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才来？”袁杨听到潘又朵终于出现，松了口气，马上又担心起来：“你这不看、不了解比赛，发布会怎么应对记者？” 袁杨回头瞬间转作了哭笑不得：满头大汗的潘又朵厚厚的粉底、粗黑的眉毛、彩妆的眼睑、樱红的唇、穿着件旗袍……活脱脱一个花了妆的民国风月女子打扮！这就是她想要的妆容、想穿的衣服？袁杨真是无语了。 顾不得看比赛了的袁杨连忙拉着潘又朵到休息室…… “我早就想来的！就是做个头发、化个妆，我说这样不好，她说那样不行，给弄到现在……”潘又朵一路解释着，委屈的都要哭了。其实，她没有资格哭的，她要这样风格、那样效果——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妆容了！人家的头牌化妆师自然也让她给搞晕了，都累趴下了也没让她满意。 “记者们会问到的问题我已经给你列好了，都有参考答案！”袁杨看着坐在沙发上，拉了一下旗袍的潘又朵，翻了下白眼，也是醉了：“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是绝对不能去出席发布会的！妆洗了，头发可以整理一下，这衣服也太不合体了！是你从大嫂的衣柜里挑出来的吗？” “嗯！我想穿着传统民族服装出席这样正规的场合，我看见大嫂穿着它参加影迷见面会的，风姿绰约……我只比她高了六七公分，觉得差不多……可我一直也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潘又朵扭了身子，两只手摸哪里都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盖在了自己大腿的侧面…… “这是满族旗装的改进款，才不是传统民族服装呢！你比大嫂的身材要高，各项数据更是大相径庭，穿着不难受才怪呢！不是自己的衣服，想穿出好的效果是很难的……”袁杨一直醉着，也一直忍着笑呢，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呵呵了起来：“你现在凶巴巴的刺青露出来了，加上前平腰里凸的小短裙……” 潘又朵扭头看看右肩的蝎子刺青，再低头看看压得扁扁的胸部，鼓起来的腰（那里是朱紫的臀部），和仅及膝下的下摆（那里到朱紫的脚踝），还有已到腰线的开叉……满脸通红，忽地生气了：“二哥，你欺负我！你欺负我！”说完跺了脚，扭过头去，趴在沙发上，肩膀一动一动地像在无声的抽泣…… 袁杨连忙止住笑，想扳过来潘又朵的肩膀安慰她。 潘又朵扭了一下身子，哼了一声，突然地转过身来，一下子把头埋到袁杨的怀里，哭着说道：“二哥！你要帮我，朵儿不能在发布会上出丑，太丢人了……呜呜呜……”似乎在抹泪的样子。 袁杨也顾不得他的西装了，拍着潘又朵的背安慰她：“朵儿不哭！二哥来帮你想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 潘又朵从袁杨怀里仰起头来，笑靥如花：“二哥！我没哭……你说替我想办法的！我在你衣服上抹了鼻涕……” 袁杨这回是真的醉了：这欠扁的小丫头，都是装的！我的西装…… 袁杨安排潘又朵去洗去铅华，打电话让文镜淇带女士淡妆的东东赶紧过来，转脸看到休息室里昨晚的电竞平台发布会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COSPLAY装扮，忽地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小朵儿今天一定可以火一把的，只需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嗯！吆西！大大的有戏！他兴奋了起来。 这时候，上半场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比分是1:0。 江东应天的半场进攻打的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如果不是上海国通的门将高扑低挡，作出了两次神级的扑救，再加上三次立柱、一次横梁，还有禁区内的湿滑泥泞导致马丁艾杜和从前的替补中锋罗圣志错失两次单刀……这上半场的比分会是9:0！唯一的进球是马丁艾杜一脚势大力沉又发生了折射的重炮轰门！进球后他跑到潘岳面前做了个邀请的单膝下跪，两个人装模作样地玩起了恰恰！全场球迷都跟着舞起来、转起来了…… 上海国通仅有两次大禁区外的仓促起脚，很自然地打了飞机！江东应天抢的太疯狂了，经常是多抢一的态势，看到皮球在哪里就像饥饿的狼群看到了小肥羊！有一次围抢之后，上海国通的黑人外援前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抱起了双臂，好像担心衣服被面前的几头恶狼给扒光了的样子…… “咱们运气不错！只0:1落后，他们这样踢法下半场的体能一定会出现问题，无论是他们收缩或是还这样打，都是强弩之末！给我瞅准了机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能带走胜利最好……这上半场也太他妈欺负人了，这一点也不像要和平的样子，咱们就还他们个惨痛的德比失利！”马修·摩尔这会儿很不爽，骂了一句，他马大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才1:0，本应该是10:0！弟兄们，过瘾吗？咱们收手吗？”朴正赫拍拍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他在等待答案！他想让大家继续这样全攻全守，但是湿滑的场地有的地方已经被踩烂，无论启动还是加速对体能的消耗很大，还容易受伤！他认为适时收手、保存体力不失为上上之策！ “没过够瘾呢！不收手，那多不够劲！我要跑死他们，最后我再躺下歇歇！”张布今天不仅打了中后卫，还去组织进攻，禁区里也有两次射门！其中一次击中横梁下沿，差一点拿到赛季首个脚踢进球！之前的比赛他头球进了仨…… “不收手！跑死他们！爽死咱们！”更衣室里是此起彼伏的口号。 下半时开场后，江东应天继续狂攻，上海国通则是凭借外援前锋的个人能力组织防守反击，但很快都被淹没在了狼群围抢的汪洋大海里…… 马修·摩尔期待着对方换人或是有队员受伤下场的情形出现但是一直没有！对方队员有几次摔倒老摩尔都在心里诅咒了，可那几名队员很快就爬了起来然后没事人一样又跑起来了……对方主教练朴正赫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翘着个二郎腿悠然自在、得意洋洋地看着比赛！ 比赛七十三分钟的时候，场上的比分已经是4:0，现场播音喇叭突然响起来：“现在是73分钟，我们的队员依然精神抖擞！根据即时数据的分析，除了门将烈勇无所事事地溜达了三千米！其余场上队员的奔跑距离都已经超过了一万米！孙坚，14100米；张布，11600米；马丁，12600米；郝成思，10800米；罗圣志，13200米，周鹏举11100米，潘岳大哥10600米……” 观众席一片欢腾，有人已经泪流满面！忽然地有人笑了起来，原来大家看到门将烈勇在门前做了一个折返跑，然后抱着门柱要撞的架势……大家就这样哭着笑着高呼着各种各样的口号看完了比赛！ 八十分钟的时候，江东应天还是没有换人，队员们都跑得兴高采烈，看不到希望的上海国通却开始了抽筋，主教练摩尔连续换了三个人之后，心有不甘却是头也不回地拂袖去了更衣室。 比赛结束了！江东应天的队员们终于停止了奔跑，或坐或躺在泥泞的绿茵上，都不说话，只是笑……后来却都哭了…… 5:0！五个进球都被献给了潘岳大哥！ “除了门将和最后替补登场的球员，江东应天的十名主力球员最多奔跑距离16641米（要遛遛死你），是孙坚创造的！最少奔跑距离11412米……全场创造射门机会41次，角球、任意球等定位球11次，轰下5球……各项数据均创赛季记录！犯规却只有9次，没有红黄牌……一场伟大的比赛！我们来听听比赛双方在赛后的发布会上怎么说……”江城电视台的现场播音员很是兴奋，在周围球迷的欢呼声中，用嘶哑的嗓音向着镜头吼着。 “恭喜江东应天提前保级！他们踢出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比赛，湿滑的场地，不停的摔倒影响了我的球员……我的球员动力不足，体能遇到了问题！没有打出德比的热情和血性，我们非常期待明年的再度交手！”马修·摩尔霜打的茄子脸拉长了，很不高兴，他现在只有嘴巴还是硬的，比赛过程中的他表现得束手无策。他提到的场地问题对双方都有影响，应天13名上场队员人均跑动距离11600米，他的队员人均被遛了9400米也是赛季最高出现了6人抽筋。这场比赛打的确实不像德比，不仅没有红黄牌，还几乎是一边倒的半场攻防——他的球队被摁倒了一顿胖揍，浑身青紫，五个窟窿！ 记者们并没有急于提问，他们在等江东应天队教练朴正赫的到来……也在看应天新闻官的位置——那里现在坐着一个戴着火红颜色蓬起的假发、有着魔幻般绝美面孔、一身夸张的游戏中才可以见到的蓝色立领劲装打扮的少女！ 朴正赫带着潘岳走进了发布会现场。 他俩也看到了美少女，先后犹豫了一下，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朴教练，你好！大哥！你好！是我！”美少女站了起来，按照袁杨教她的，先鞠了一个浅浅的躬，用韩语向朴正赫作了简单的问候，然后用汉语微笑着有点忐忑地向潘岳打了个招呼。 “朵儿！是你！？”潘岳心里有一万个意外也只好暂时克制！小妹今天怎么这样的打扮？她是球队的新任新闻官？ “请问新闻官小妹！您用这样一身COSPLAY美少女的形象出席这样的新闻发布会，您是怎么想的？”没等朴正赫和潘岳坐稳，就有记者迫不及待地提问了，不是向他们却是向潘又朵这个小妹（记者也觉得小姐、女士这样的称谓似乎不妥，美女是实情但太直白，而小妹是没错的也更亲切！）。 “谢谢！我是球队新的新闻官！大家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潘又朵，也可以像这样叫我潘小妹！我是潘岳的妹妹！”潘又朵很从容，这个问题他们（和袁杨）早有准备：“我们的球队今天踢了一场光荣伟大、让人荡气回肠的比赛！我觉得只有这样魔幻、狂野、热情的装扮才可以体现我、我们对如此绝美如画的比赛的景仰之情！无论是谁，我相信大家都渴望看到有球队能够打出这样梦幻般的比赛！即便作为对手也会骄傲！朴先生、摩尔先生，不是吗？” 在大家的啧啧赞叹声中，潘又朵再次用英语复述了一遍。 朴正赫、摩尔都点头，人们则有些出乎意料的惊讶！ “我是《读卖新闻》的记者铃木宪刚，江东应天在没有强力外援的情况下，却通过团队的无缝协作，打出了绝对统治力的比赛！请问，这样冠军级别的表现，为什么到了保级的绝境之下才发挥出来……”铃木宪刚汉语很熟练，却应袁杨的要求用纯正的东京日语向潘又朵提问。 这里没有日语翻译，比赛居然引起了岛国媒体的关注，让大家也让主场方面始料未及，人们只好互相看着，一脸一脸的茫然。 潘又朵努力克制住想笑的感觉，低下头来好像在思考，几秒钟之后，她抬起头来，用流畅、熟练的日语作出了回答：“铃木先生！我们的主力、替补都有着冠军的实力，赛季中段的适应调整使我们丢了一些分，但这没关系！我们在恢复，我们已经满血复活……我们不是保级球队，我们是争冠球队！在足协杯两回合的决赛中，朴教练会让大家看到真正的冠军的表现！” 铃木宪刚在满意地点头，潘又朵用汉语把自己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语速一如刚才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然后，她站起来，礼貌地把提问的方向适时地引向了朴正赫教练和她的大哥潘岳。 记者们就大众关心的问题继续提问，下面却在议论纷纷： “太出色的妹妹了！能够熟练使用多国语言……” “有想法、有颜值，言语得体大方，真羡慕潘岳，自己是中国球员的榜样，巅峰级的人物，还有这么完美的妹妹……” “潘岳离开，却把他心爱的、出类拔萃的妹妹留给了俱乐部，他的心在这里，他的亲情在这里，他的爱在这里……” “最美新闻官！我从此铁杆应天球迷……” “聪慧与大方并存，美丽共才华一色！应天的新闻官美如画……” 听到人们如此“中肯”的评价，潘又朵心里乐开了花，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朴教练和大哥回答记者提问她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人们没有注意到桌子下面，潘又朵平时总是一双流行酷炫款的平底运动鞋这会儿尖着一双时尚、优雅恨天高高跟鞋的两只脚丫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二哥！大哥！我要请你们吃大餐！”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他们三人出来，潘又朵扭摆着身子向袁杨和潘岳说道。假发和COSPLAY的衣服已经还了人家，她穿回了旗袍，外面罩了潘岳的运动服，鞋子不知给换到哪里去了，她只好仍然尖着那双文镜淇带来的恨天高，能勉强着走路已经不错了！ “看今天把你给能的！你请客，你哪来的钱请客？嗯，我或者你二哥付账……是这个意思吗？”潘岳爱怜地看着潘又朵，很欣喜的眼光：妹妹长大了，都可以做独当一面的新闻官了！ 潘又朵终于把鞋子脱了下来，拎在手里：“二哥！大哥！我有钱，我领到了周薪，两万呢！诺……”她左手捏着一张卡，歪着脑袋，咧着嘴巴，得意洋洋地向潘岳和袁杨甩着、炫耀着。 “哦！这都把二哥排在你大哥我前面了！是得好好谢谢你二哥，他功劳最大！”潘岳很欣慰，爱抚地拍着潘又朵的脑袋，也笑了：“那咱们去希尔斯，把这两万花光花净，可能还不够那剩下的大哥给你垫上……” “哦！哦！”潘又朵看着手里的卡，真心舍不得。 “我们兄妹是在普通人家可能还不如普通人家长大，不喜欢乱花钱但是该花的钱必须花，不能计较！”吃饭的时候，潘岳提起来：“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愿意用毕生的金钱和精力买她的健康快乐，如果这些能拿钱和时间来买的话！所以，你帮我照顾她，我很感激……来，咱们干了这一杯！我的是纯水，你的是黑啤，咱们有那个意思……朵儿，你怎么喝的是白酒？” “我只喝那么一点，没事的，今儿高兴！”潘又朵白了一下大哥，蛮不在乎地呡了一口：到底是高度的烈酒，好味道！ “其他的我已经付账，这瓶白酒你去付钱！”潘岳笑了，把卡还给她。 “你早说呀！”潘又朵撇了嘴收起卡站起来到前台，回来说道：“一瓶一千二，痛死我了，我要把它喝完，不能浪费了！” “傻丫头！你可以带回去慢慢地喝！别醉了，又赤个脚丫……”潘岳又笑了，转脸和袁杨继续聊：“我小时候很皮！喜欢和大孩子干架……那时候钱叔在陕西八一体工大队做领队，他和我爸是从小一起的玩伴……” 袁杨要开工为潘岳写自传了：从小时写起…… 招聘会 “中国北方，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一个强壮的小胖子低着身子，鼓起了腮帮子，瞪圆了眼睛，然后提了提裤子，不管不顾比他大了三岁多、高了十公分的邻家孩子的拳打脚踢，冲上去顽强地抱住了对方的腰，大吼一声，重重地把对方摔在了地上……” “二哥！你写得非常精彩，但是不是这样子的……”潘又朵放下手里的稿子，坐在沙发里，托起了下巴：“我们那里不大见到蓝天白云……你写的是你见过的内蒙吧？大哥小时候是壮，像座小山，但是不胖……还有，大哥说他小时候打架，要是碰见个子差不多的，就一脚踹过去；要是个子比他高，他就用头去撞人家……你写的像摔跤，我们家乡打架不是这个样子！大家都没什么套路，就是闭着眼睛呀呀叫着胡乱甩胳膊、伸拳头……嗯！王八拳！” “朵儿真棒！咱们往后就这样大哥说，我编我写，你审稿……潘岳自传最佳三人组！二哥开你工资……走，咱们去宵夜！”袁杨写完这开篇，头脑里也浮现出了一个蒙古族小孩穿着皮袍在蓝天白云下的草原上和人摔跤比武的场景！觉得不对的时候，潘又朵指出了不妥，他豁然开朗。 潘岳订了晚上飞北京的机票，刚才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朱紫派车接了他。所以，今天袁杨住这里的客房，潘岳还安排了阿姨也留下来陪着潘又朵。 “婶！咱们一起去宵夜……还是我给您带点小馄饨？不过，泡滂的馄饨味道就不好了！”潘又朵没有忘了叫上来自她老家的阿姨——阿姨的儿子在江城工作，孙子上了小学，她出来做一份工，这会儿正在打扫卫生。 “朵儿真乖！你们去吧，婶不饿，就不去了……再干点活，不要给我带饭，我晚上吃撑着了，这干点活消化消化！”阿姨没有抬头，继续着打扫。直到听着他们已经出门了，才站直了身子，捶了捶后背：山子说让朵儿和这个小伙子多待在一起，不要去打扰他们，我怎么看着他俩在一起不那么般配！朵儿这丫头漂亮，现在还小，大哥又有钱，将来啥样的婆家找不到？真是让人看不懂！阿姨摇摇头，扭扭脖子，决定歇一会儿再收拾一下沙发。 “滂是什么意思？是说大吗？”出门来的袁杨扭头问道。 “差不多！就是说进了汤水，比原来大了……”潘又朵比划着，又来了一句：“你不胖，我也不胖！你不滂，我也不滂！但愿咱俩永远都不滂！”她转了个圈，突然闭眼捂脸惊叫了一声：“哇！太吓人了！”原来她想起了在日本大学里看到的隔壁女生跳河自杀，三天后被捞上来的全身浮肿的尸体！ “怎么了？”袁杨看到潘又朵转圈就别过脸去了，闻听连忙转回来。 “没什么！想起了点事情……”潘又朵拍拍胸口，平复下来。 快到街角的时候，潘又朵告诉袁杨：只要想到什么她脑海里就会浮现相应的场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很少害怕！ 只是晚上的时候，她真的因为害怕失眠了…… “为什么一定是小馄饨呢？”在摊点的小桌前坐下来，袁杨挪动了一下醋瓶，微笑着问道。他们两个一路走来，经过一家新开张叫做桂福坊的小店，那里菜香四溢、人声鼎沸，潘又朵只是看了一眼，还是拉袁杨来了街角。 “我喜欢这里家乡的味道！”天气已经有些微冷，潘又朵拍拍手坐在了袁杨身边的条凳上，想了想还是搬了只小方凳挪到了袁杨的对面，两条大长腿向右边倾斜着：“我认准了的事情就喜欢坚持，除非它没了，它变了……” “哦！那你为什么整容呢？你喜欢？还是有什么变化了？”袁杨一直有这样一个问号，“和从前的照片比，你应该是更漂亮了吧……” “那当然了！我小时候叫过丑丫……但是整容不是我想要的！高中踢球时我额头上落了个疤，后来在日本学舞蹈，教练说颜值很重要……又是踢球对方前锋撞断了我的鼻梁，右边脸颊也开了个口子！大哥从国内飞到日本，说不如就顺便做个整容！我昏迷了两天……醒来后我一脸纱布，一个星期后，拆了纱布，我都没认出来镜子中的美女就是我自己！……大哥说，不让你踢球你也不愿意，医生说了你头部要有保护得戴头盔才能去踢球！大哥还说，你现在是白高美了，要习惯于打击、支派那些跟在身边的小丑……” 潘又朵胳膊小心地支在了小桌子上，托着下巴和袁杨说话，她喜欢这样看着袁杨，给他说自己和大哥的事情，所以她刚才从袁杨身边坐过来到他的对面……她总感觉她和他若干年前在哪里见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袁杨听到潘又朵昏迷过两天，心想那得是多严重的伤？小妮子踢球太拼了！然后又听到“白高美”和“小丑”，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 “二哥！你可不是小丑！你是我的好二哥……”潘又朵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袁杨在看，注意到了他这微小的有些尴尬的动作。 “哦！朵儿，你这样坐着不累吗？”袁杨转移话题。 “嗯，还好……大哥说，这是新闻官了，不能太随便了！言谈举止上要注意形象，把美的东西展现出来……二哥，我这样坐着好看吗？”潘又朵扭了一下腰，抬起了两只胳膊，忽闪着眼睛问道。 “很优雅，只是有些拘束了！”袁杨点头，发表自己的见解。 “那好吧！这样呢？”潘又朵站起来，拎过一只高方凳，左腿搭在右腿上，两手扶着左膝，扬起下巴，平着双肩，坐得端端正正。 “朵儿，你是左撇子？”袁杨没有想到潘又朵那么执着于坐姿，摸摸鼻子，决定再次岔开话题。 回到潘宅的客房，袁杨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把《潘岳自传》又进行了修改，潘又朵真是一个好助手，方才又告诉了袁杨一些关于潘岳的脾气性格、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潘岳的小故事。一个小时之后，袁杨完成了自传的第一章，读了两遍，自我感觉真是精彩，于是放心地关了笔记本睡觉了。 夜里袁杨又梦到了那个带球突进的天蓝色背影，努力想看到底是扬中希望星还是江东应天哪位球员的时候，球员又停了下来，转脸过来……惊喜之下看到了潘又朵那张俏皮可爱的笑脸：这怎么回事？一声惊雷之后，他醒了……看到窗外正在下雨——江城的仲秋雨水很多，经常下下停停连续许多天，真是秋雨连绵！闪电、打雷也不是很罕见…… 准备去关了窗户的袁杨忽地听到客房门外有些动静，看看床头夜灯下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来，打开了大灯，走向了门口，拉开了门……于是，袁杨听到一阵忙乱，开门看到潘又朵穿着粉红杂花的睡衣已经跑开了两步，不小心踩到了抱着的被子，一个趔趄还要慌张着离开……听到袁杨叫她，潘又朵只好停住，转过身来，看到袁杨愕然的表情她有些结巴：“二……二哥！下雨了，我来给你关……关窗子，你锁了门……” 袁杨打量着耳根、脖颈都已经羞红了的潘又朵，揶揄地笑了：“抱着被子来给我关窗户？骗我吧！？是打雷害怕睡不着吗？” 潘又朵点头又立马摇头：“不是，我不怕打雷！我梦到了你，梦到了我爸……都在水里泡滂了……我担心，我害怕……”她嗫嚅着，胳膊下面夹着丝棉小薄被，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抬起头来看着袁杨。 “哦！”袁杨心想我梦见你在球场上大众瞩目、风光无限，你却梦见我掉到水里淹死还泡滂了，这也太不地道了！但是如此楚楚可怜的小妹很显然需要安慰，她还提到了故去的父亲，这是她和潘岳大哥心底里永远的痛……袁杨收拾了胡思乱想，拍了潘又朵的肩膀（他也想如潘岳那样轻拍她的脑袋，但是她比他要高，够到了也会很不得劲），以美女保护神的口气说道：“好了！朵儿不怕！二哥到你房间，看着你睡着……” “嗯，二哥真好！”潘又朵如愿以偿，抱起被子转身回她的卧室。 “朵儿！你怎么了？”楼下的阿姨也被惊醒了，披着衣服上楼来。 “婶！我没事……我睡不着，找二哥说说话！”潘又朵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哦！”阿姨看了看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走过来拉了拉潘又朵睡衣的下摆：“哎呀！朵儿你肚皮上画的什么花，都露了出来……”她看到了潘又朵的图腾藤蔓刺青，很惊讶。其实袁杨方才也看到了——潘又朵把被子抱起时撩起了睡衣的衣角，袁杨扭脸之间潘又朵转身回房间，所以不是太尴尬。 “哎呀！”潘又朵低头，俏脸立刻灿若桃花，羞涩地瞟了袁杨一下。 袁杨只好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朵儿！还是让人家袁先生回去吧，我来陪你，看着你睡着……”阿姨拉了潘又朵进房间，回头挖了袁杨一眼。 “谢谢婶！”潘又朵只好向袁杨摆摆手，拖沓着毛鞋随着阿姨回自己的房间：“二哥！你回吧，咱们白天再聊，也谢谢你了！” 袁杨站在那里，已经手足无措了好久，闻言克制了快逃的想法，转过脸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时候看到潘又朵正在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回头望了他一眼……袁杨有些后悔，方才样子一定像极了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心虚成那样！？ “真是忙死了！”吴毅抓起手边的扇子，一阵子猛摇：“我一直想和你们聊聊潘小妹昨天在应天赛后发布会上精彩绝伦的表现！就没闲下来……” 吴毅翻翻手底下的报名表和厚厚的一沓交过来的简历，话音还没落，又一位应聘者轻手轻脚地进来：“怎么？刚离开的那个没有告诉你等三分钟再进来吗？”他头都没有抬，看到的是一双蝴蝶花的高跟鞋。 “哦！”来人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吴毅抬起头来，准备转脸和李嘉川聊上几句，就是这惊鸿一瞥之间他看到了女孩的侧脸和一头如瀑的长发：“喂，你等等！”他招招手急切地探出身去，对于美女他有着绝对一等一的灵敏嗅觉。 “嗯！我等等！”女孩轻声慢语地应了，继续向门外走去。 “我……我是说你给我回来……”吴毅有些急了，摸了一下头发，身子剧烈地向前探了一下，于是手肘把桌子上的纸杯碰倒了……他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拍打沾了水的简历，拿起来努力甩干上面的水渍…… 女孩慢慢转过身来，看到眼前纷纷洒洒如天女的散花……之后面庞上便承了雨露，清凉中有些许微甜……再后来几页天书漫空里落下来，迎上她的云鬓遮住她的眼帘掩住了她的瑶鼻印上了她的樱唇，有些微醺的感觉…… 这些是后来蒙瑶书面的描述，当时的情况是：吴毅把可乐水甩了她一脸一身，几页简历脱手而出正飞到她的脸上，片刻之后，憋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她甩掉湿纸，委屈地小声地哭了…… “我，我……对不起！”吴毅看到女孩哭了，更加手忙脚乱。 “来，擦一下吧！”正在另外一组组织面试的崔玉杰一边拿出纸巾递给女孩，一边批评吴毅：“你小子激动个毛，看把人美女给害的……有这样面试上来就泼人家一身水的吗？败坏咱们报社的声誉，你小子！” “谢谢姐姐！他也是不小心……”女孩文文弱弱地轻声说道，站了起来。 吴毅、刘李程和李嘉川赶紧收拾了一下桌子，继续面试…… 女孩留着时下热播仙侠剧《修仙烈云传》女主角一模一样的柳眉、刘海儿和鬓角，眉清目秀、肤白胜雪、娴静如水，手上是一串伤心花手链，就像剧中的仙女锦云儿一样悠游自在地坐着，看着他们仨…… 吴毅有一些眩晕，看见他们俩还在发呆，只好摇了一下扇子，问道：“姓名？”他在填写报名表，这些基本信息每人递交的简历上应该都有，但这是观察应聘者谈吐举止的重要一环，所以还是要求他们回答。吴毅准备大约地问一下就让面试通过，他想那两个呆子应该也没有意见。 “蒙瑶！”女孩吐气如兰。 吴毅看了她一眼，用力地甩了几下扇子：“姓名！” “蒙瑶！”女孩看了他一眼，轻声地重复了一遍。 刚才一阵子忙乱，吴毅身上真的冒汗了，于是再看了她一眼，使劲地又甩了几下扇子，感觉凉爽了许多：“姓名？” “蒙瑶！”女孩疑惑的眼神，不解地看着他，还是轻声细语。 吴毅又甩了几下扇子，觉得不对，为什么要老听从美女的呢：“我问你姓名？我为什么要猛摇呢？” “我就是蒙瑶，你们为什么不要我呢？”女孩怯怯的，一脸的委屈。 吴毅拿过来她的简历，扫了一眼，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女孩的名字就是蒙瑶！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下意识地摇了一下扇子又很快地停住了，向另外两个这会已经不呆却在窃笑的家伙说道：“你俩和她交流一下咱们对新人的基本要求……看她适合记者还是编辑，或者文员……” 吴毅一边翻看蒙瑶的个人简历，一边仔细端详这古典美女！刘李程和李嘉川有没有按照一般的问题流程提问，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江大应用中文本科！……楚天中文网签约作家！……《烈云传》作者！……”看到这些自我介绍内容的吴毅惊呆了，一跃而起：“你被聘用了！蒙大才女……只是你为什么要到我们报社来呢？” “妈妈不要我在家做宅女，她说我没有职业是不行的……要进个单位，要多和人交流，要多运动……她哭了！”蒙瑶说着已是泪光闪动。她幼年丧父，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从小有些内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在她的小房间里编织她的青春励志、她的玄幻仙侠，妈妈担心她这样会自闭或者抑郁，于是不上班了天天在家看着她和她说话，她只好听妈妈的话出来应聘，这会儿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真的脱离网络世界以外的社会太多、太久了…… “那太欢迎你加入了！”吴毅有些语无伦次，伸出手来又放下，还是决定向蒙瑶鞠了个躬：“你是我们江城青年的偶像、梦中情人！我们报社这样的小庙里有了一尊你这样的大和尚，不，大佛，嗯，也不对，大神，就是大神！太激动了！”如果不是理智还在，他几乎就要跪拜了。 招聘会 “怎么了？”袁杨从外面推门进来，他刚到楼上总编室交了潘岳自传的稿子，史云生看了大加赞赏。快步下楼，仍然不小心让社里人看出了他的春风得意……这是他的主编室，里面欢呼的动静不小，他来过问一下…… “你要排队！不能插队！”站在门边的一个胖胖的女孩有些不满，撑起胳膊把袁杨卡在了门口，她以为这小青年也是来应聘的呢。 “这是我们袁主编！”刘李程过来，白了胖妞一眼。 “哦！”胖妞捂住了脸，赶紧让开去。 “嗨！大杨！”铃木宪刚在队伍的后面向袁杨招手。 “嗯？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应聘吗？”袁杨很是好奇，一边招手让他过来，一边进了办公室。 “我们招聘到了一些合适的人选，有几个是有经验的，有几个江传的，还有一尊大神——《烈云传》的原著作者江城第一才女笔名山女的蒙瑶！”吴毅一边激动地向袁杨汇报，一边双手献宝的姿势向袁杨引见了女神。 “幸会！欢迎加盟！”袁杨伸出手来。 “亦是幸会，袁主编！”蒙瑶柔声说道，没有和袁杨伸手相握而是屈膝低头合十又万福为礼：“吴记者夸张了，我只是在网络上写了点文字，承蒙一些读者抬爱，有了一些微薄的名气罢了！” “这是什么礼节？阿弥陀佛！”铃木宪刚进来，宣了声佛号，右手单手行礼：“洒家从少林归来，来此应聘记者！” “你是说真的？铃木道长！”袁杨知道铃木宪刚上周是去了少林寺还盘桓了两日，但是还是不相信他会来这里应聘。 “我是认真的！贫道已经转入佛门，法号刚木，寄在大招提寺红叶大师门下！所以我要再打份工，赚些香油钱！”铃木宪刚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年年初他上了武当山，在山上住了一个星期，非常虔诚地在道观里洒扫、功课、问道……回来以后经常以贫道自居，称呼袁杨他们为居士。这刚恢复正常了一个月不到，看来又皈依佛门，不过好像是花和尚一派，洒家洒家的很是认真……真保不齐这铃木小鬼子过几天再到哪里去转悠一圈，又改信了什么别的宗派。 大家说话间蒙瑶悄悄地离开了。这小女子，来去都像是一阵轻柔飘逸的风，不带走一片云彩……吴毅他们真的有些恋恋不舍。 “兄弟！你来帮忙我是太高兴了！”袁杨笑眯眯地拍了他的肩膀，吩咐吴毅：“签了！高级记者！” “133号苏茹荣前来应聘！” 刚门口那个胖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面前，大声地叫道。 “咋？咋？咋的？来应聘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刘李程正站在桌子前，捂着那只被震到的右耳，操着他的东北口音普通话很不满地训斥着身边这个低颜值的胖妞，胖妞穿着一身上海栀花的长袖队服，肉呼呼、圆鼓鼓的，像个大号汤姆猫或者叮当机器猫的样子，圆圆的小手，不，大手。 “你们在里面嘻嘻哈哈地说笑，我们心急如焚地在外面苦等，你们敢说这是在招聘而不是在开玩笑！？”胖妞十分不满，用她肉乎乎的手指居高临下地戳着小个子刘李程的胸膛，肥嘟嘟的嘴巴口沫飞溅、义正辞严地分明就是在指责他们：“古时候，连曹操这样的奸雄都知道求贤若渴，对人才要倒履相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连古人、连奸贼都不如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愤怒，人们一下子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还是袁杨最先反应过来，他坐下来，微笑着说道：“好吧！我就招聘会这样严肃的场合下我们不合时宜的玩笑向你和应聘者们表示诚挚的道歉！但是，我要向你说明两点，一是我们的工作是面向大众的，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要戒骄戒躁，去倾听、去理解，这样才能做到新闻的客观、公正！二是我们需要人才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并不是说你有才你就可以虚张声势，致人于绝地……曹操欢迎许攸是跣足相迎，是赤着脚。倒履相迎的是东汉大文学家蔡邕，他迎接的是能够过目成诵、倒背如流的王粲……曹操也是一代风流人物……你不应该把可能成为你未来同事或是上司的人比做奸贼！” 这下胖妞被镇倒了，吴毅和李嘉川他们几个纷纷向袁杨拍手然后竖起拇指，“袁编威武！”的颂扬话也脱口而出。 “哦！袁主编博闻强记、言辞滴水不漏，本女子很是佩服！”胖妞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你们为什么仅仅因为一个女孩漂亮、写了点文字的东西就决定聘用她，我看她有些脱离社会……还有，就因为这位刚木先生和你是熟人，你也聘用他还许以高级记者！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些都是你在门外听到的？”袁杨很惊讶，他的办公室有隔音设备没想到这小胖女子那么好的听力，难道有异能！？ “你说的那个女孩不仅仅是写点东西那么简单！她是《烈云传》的作者山女，如果你没听说过，那我只能说你是孤陋寡闻了！她能来我们报社，我们感觉绝对是赚到了、赚大了！这样的人才用八抬大轿都不一定请到的……”吴毅没等胖妞回答袁杨的问话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然后他指了一下铃木宪刚：“这位铃木先生也不仅是袁编的熟人那么简单！他是二战史军国主义问题研究专家，还曾是世界销量第一的报纸——日本《读卖新闻》驻联合国特派记者……” 胖妞彻底被镇倒了，偃旗息鼓了好大一会儿，才嗫嚅着回答袁杨方才提出的问题：“袁主编，我不是听到的，我是透过玻璃看到的，我会一点唇语！对不起，我还能接着应聘吗？”语气里已经没了先前的凌人盛气。 “哼！你觉得呢？”吴毅很不高兴，瞟了她穿成紧身衣的上海栀花队服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体育部都是江东应天的铁杆粉丝吗？穿着这样一身栀花队服来，难道想从印象分负分开始！？”女孩不漂亮，肉嘟嘟的看起来很萌，但是吴毅自封今天美女队的队长，他不想要这样的队员。 “那就是说我可以继续参加应聘了！？今天有些冷！我只好把这长袖的罩在外面……我是所有中超队的球迷！”胖妞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费力地把上海栀花队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应天蓝短袖球衫来：“我也更喜欢昨天的江东应天……啊噗！我除了会……会读唇语，还了解各地的方言，熟悉中……中超所有球队的球员资料！对法甲和荷甲也都有些研究，冷啊……” “你还是把球衣穿上吧！”袁杨看着那么圆嘟嘟的女孩穿着个短袖，也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谁把窗户打开的？空调还开着暖风？”他起身把窗户和空调都关了，想了想又打开了暖风，向胖妞招手：“133号苏茹荣，你来这边暖和一下！如果真如你所讲，你更应该到电视台或者网络去做法甲和荷甲的比赛解说……”袁杨向别人建议的时候总是很客观、很真诚！ “我试过！但是他们不让我上台，说会拉低收视率，非要安排个美女在前台，我只能做同声发音……我说话节奏很快，美女对不上口型！然后，我被辞了……他们说宁愿要个静静的花瓶都要比会说话的汤姆猫受欢迎！”苏茹荣很不高兴地诉说着自己受到的非礼（不礼貌的待遇），却并没有义愤填膺的那种愤怒：“哼！他们不要我，我还不愿意在那里伺候他们呢……我只是高中毕业，但是我码字的速度很快，我想来这里应聘做个文员，我连键盘都带来了……”她走出去从自己放在门外的大包里抽出来一只超大号、应该是特制的键盘来，顺便抽出一条江东应天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你这样的人才是值得我们倒履相迎的！你被聘用了，但绝不仅仅是文员，我们会培养你成为一名真正的记者，如果你通过考试的话……”袁杨大权在握，他也觉得胖妞足够出色，不仅报社用得到，将来球队也有大用场，比如读出对方中方教练员的安排……如果她能读出其他语言的唇语那就更好了！ “《江城晚报》万岁！本女子一定效死力于袁主编，肝脑涂地……”苏茹荣激动得几乎要哭了：她顶撞了袁杨还盛气凌人地指责了人家，人家却不计前嫌地聘用她，以过她所奢望的记者规格而不是她仅想的文员聘用了她！ “袁主编，这样下去只要是来个人都会被聘用的！你真的按照只要认识汉字就可以聘用的原则来招人的吗？”目送着感激涕零的胖妞苏茹荣离开，吴毅摸着后脑勺，壮了壮胆子向袁杨问道。 “嗯！差不多吧！咱们现在是全国第三大报纸，第一大晚报，人家只要敢来咱们报社应聘，就说明一定有哪方面的能力可以做好相关的工作，我们只需要再加以培训，胜任这项工作是没问题的！”袁杨很认真地说道：“而且，咱们体育部是最需要人的，这回两百个聘用岗位中有八十个是咱们的……咱们再不大口吃进怎么行！？况且这只是试用期，并不是最后的正式签约，允许有一定的容错率！”他意味深长地拍了吴毅的肩膀，言尽于此！ “哦！”吴毅这下明白了，早知这样他不用先前那么纠结了：太年轻了风风火火没工作经验怎么办？书面表述上佳半天说不出句话来怎么办？擅长于交流但是学历不高怎么办？精力充沛家住外地可以连续工作但是要求有小长假……如此等等。他想通了，于是翻着报名表上留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给疑似落聘者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喜出望外，有的就喜极而泣！对吴大记者也是感恩戴德，引以为德高望重的前辈！吴毅也不禁得意洋洋了起来。 招聘会 “你这是狼吞虎咽的节奏！这么短的时间招了七十八人进你们体育部……”史云生翻看着手里的简历，指了指墙上时针刚过十点的挂钟，然后习惯性地甩起了手边的铅笔：“老郑说你们是来者不拒，放单全收！他们那边就没招到几个人，连张静美都跑你们那里去了……” “郑哥这回绝对是吃的飞干醋！我们那边原来人少，这从原来的体育新闻和体彩新闻的两版增加为八版，每版都最少需要编辑两人、版面一人、校对一人，要外派记者将来还要在球队常驻记者，这都需要人来干活……郑哥说过让我帮他做欧洲财经专栏，他这样吹枕边风拆我的台我可就拒绝他了……姐，你不也说过张静美是我们体育部的人吗？我想郑哥为了洗白白自己不会强留张静美的！不然我把张大美女再送回给郑哥那里……”袁杨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敢！”史云生脱口而出，终于忍不住笑了：“你小子！看你平时很低调，其实精明得很……对了，你是袁杨！外表看着像一头温顺的小绵羊，却有着一颗猿猴一样的七窍玲珑心！好吧，我承认，这些都是我看到和猜的，借着你郑哥的幌子说出来……他有求于你才不会拆你的台呢！张静美这个大美女归你了，好好待她！她可是认为你就是她的真命天子的……” “都是我师父红叶大师搞鬼骗她这个看着优雅却是很单纯的小女子的，那是封建迷信！不过，铃木现在也拜他为师，铃木今天来我们体育部应聘，我签了他！后来铃木告诉我，红叶师父要到一个北方小城的寺庙里去住持，他夜观天象发现那里有王者之气……”袁杨解释着，无意中就说到了和铃木宪刚的聊天：“国家现在是太平盛世，哪来的改朝换代！所以我认为红叶师父这次一定是鬼扯！北方小城？真有未来国家领导接班人也应该出现在北京、上海这样有背景的大都市！广州、深圳都够呛……小城市？北方小城市！？” “是吗？”史云生倒是很感兴趣，发表她的见解：“红叶大师的占星术是很神奇的！张静美给我说过她去枫林寺求卦是在上个月，那时你还没有来报社……但凡知道红叶大师还不信他的人可不多……我想也许不是政治上的王！是体育、电影或者富甲一方企业帝国之类的王也不一定呢？” “……”袁杨这下愣住了，心想一会儿出去，一定要就这个王者之气的问题细细地向铃木宪刚盘问一番。 “好了，我看了你选聘的人还是很出色的！江传的几个科班很有培养价值，长江来的几个只要品行没问题可以委以重任，他们会为你的知遇之恩感恩图报，蒋维瀚原来是他们体育版的台柱子……那个山女蒙瑶更是可遇不可求……还有铃木宪刚他居然也跑来帮你……你身边现在可是卧龙凤雏，人才济济！”史云生实际上很满意袁杨搜集到的这些人才，如果不是她弟她都要担心袁杨会取她而代之了：“我想你有在《荷兰电讯》的那几年锤炼，你未来的表现应该是当代刘备！只是你的人才大多是美女，姐姐我可是有一点担心的！这可不要消磨、腐蚀了你和你团队的斗志！你看你郑哥的团队多单纯，全是大老爷们！” “只要不是当代姐也扶不起的阿斗就好了！刘备是逆天下大势，以一介布衣起于芸芸众生，又搜罗了那么多的豪杰士子，三分天下……你弟我这可是顺天下大势，跟着姐划淮河而中分天下……姐！你比刘备还要牛……”袁杨收拾了一摞的简历，笑了笑：“姐！你眼中的郑哥啥都好！我都羡慕郑哥的好福气，能娶到才貌双全的姐，这是他几辈子修到的……” “小嘴巴可真够甜的！你还是回体育部把这些甜心的话说给张静美、崔玉杰、蒙瑶……她们几个听吧，不过不要挑花了眼，要挑准一个说，然后带她到我这里，姐给你包个让她满意的巨红包！”史云生说话的时候是谆谆教诲，真的像是袁杨的大家姐一样，满满的全是关心和爱惜。 “好呀，巨红包！你弟我和你弟媳都非常期待……”袁杨笑眯眯地大声说道：“我要抓紧了！工作、恋爱两不误，争取早早地挣到姐的巨红包！” “嗯！加油，工作可以安排他们代劳……姐批了，你主要的精力是拿着高薪谈恋爱，可好！？”史云生故意这样说，她知道袁杨相对于恋爱似乎更喜欢工作，有时候工作起来他很疯狂，听他的恋爱史每一段情都付出了真心，但是没有哪段情是不管不顾疯狂爱过的——像黑啤，有些味道却不温不火，喝着喝着最后自然不会有酽醉的感觉却没了…… 接下来的一周，袁杨一直很忙碌： 周三，他们体育部队伍壮大为原来的四倍，方方面面的人员达到了98人（招聘到的人员中有3个因故不能来报到），江传的7个大三、大四的还有课业暂时还不可以全职，其他新进的68人和原来的老人们一下让整个大厅乌央乌央起来！其他部门已经被搬走到了新租用的上下两层，这整个16楼除了搬下来的总编室，就全是了如今体育文娱部的地盘！ 那么多的人员需要培训。吴毅和铃木宪刚各带一组记者，李嘉川、白志鹏、蒋维翰、崔玉杰还有袁杨本人各带一组编辑，梁春来被借来帮助张静美培训版面人员并指导负责校对的人员……原来的老兵带着一帮新兵娃子和妹子东奔西跑，指天画地，都成了风云人物！ 吴毅很高兴，如今美女如云的盛况多拜他所赐，不是他这组的美女过来向他“吴哥，吴哥！”地招呼着很是甜腻……转脸看到苏茹荣他就“吴哥哭（窟）”了，“肥妞”啥都不懂啥都问，烦都烦死了！ 新人的分组是由崔玉杰和张静美负责，除了蒙瑶是袁杨点名要的，他那一组编辑全是清一色的爷们，崔玉杰和张静美带的则是清一色的娘子军（纯小娘们）。田晓和李雨是铃木宪刚记者组的，她俩是江传去年的毕业生，刚从一个大企业的宣传部门跳槽过来，有了些历练，也很会察言观色：“我们这里整一个大清皇宫！两宫贵妃现在是一气的，除了袁皇钦点的蒙才人，其他的美色根本无法接近圣驾！嗯，蒙才人又是个闷葫芦，喜欢自做自己的玄幻仙侠梦，她未必会留查到圣意！当然，袁皇也是个勤于政务、荒于女色的仁君……他哪里知道两宫贵妃的心思？可怜的袁皇陛下……可惜了这满部的春色、莺莺燕燕!” “你们是明白人！那我们呢……”吴毅记者组的“小家碧玉”袁咏玉听她俩叽叽咕咕地似乎很有些道理，凑上来问道。 “我们！？”田晓扬起了小脑袋，想了想点头说道：“我们先做好培训赚个好的进身之阶，然后在这体育八版四部中找准咱的那匹白马王子或者黑驴大圣，不成的话就放眼外围各部……嘿！难不成你以为凭你小家碧玉的姿色，又和圣上同姓，要冒着革职查办、打入冷宫的风险，抽冷子去接近圣驾、聊博圣欢？我们奉劝你好好想想！成功的概率非常低，付出的艰辛相当于普通浣衣局……嗯……大清叫做辛者库洗衣服的宫女上位……其他的宫女会告密，周围的御前侍卫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也会阻止你，两宫贵妃和皇太后……哦不……皇阿姐能放任你常常去腻歪、记着挂着袁皇？不可能的……” “哦！”袁咏玉惊了一跳，她真的有过这样的梦，这才入职第一天，袁杨就非常亲切地叫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说出了他们每个人的简历！这样拿破仑式的博闻强记震惊了所有新人，也迷倒了情窦已开的袁咏玉……听到田晓这样旁征博引、以此类推，她也蔫了，感觉前途渺茫，如有无边荆棘、十万大山……算了，别做梦了！转脸她看到了正皱起眉毛、斜着身子、颇不耐烦地回答着肥妞提问的吴组长：白马OR黑驴！？他还是很不错的…… 看袁咏玉被她们说的心服口服、哑口无言，心思也回到了现实，田晓和李雨得意洋洋起来，李雨175CM的身高，装作不小心地把袁咏玉撞向了吴毅。她们认为吴记者太看重颜值这样表面的东东，做起事情来也不够踏实，所以已经把他踢出了黑白名单，也就乐得送小家碧玉一个人情。 “哎呀！”冷不防之下袁咏玉向前扑倒在了吴毅肩膀上，吴毅一个趔趄正要发火，却看到是组内第一美女（还有一个女的就是肥妞了）袁咏玉，立马换作了一副笑脸相扶：“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们推我……”袁咏玉崴到了脚，痛的咧开了嘴。却看到田晓和李雨在向她摇手示意，忽地明白了：“我没事，她们也是不小心……” “我看看！是崴了脚……”吴毅安排组员们自由活动，和肥妞一起把袁咏玉扶到高级记者室的椅子上坐下，肥妞居然是侧着身子进的屋，她太宽了！吴毅在抽屉里取了正红花油，然后让袁咏玉脱了鞋子，帮着她抹起了药水，小玉的脚丫和脚踝真美……吴毅抬头看到有组员趴在门口和玻璃上，脸有些红了：“去去去！马上就好了，咱们这就继续培训……” 体育八版四部就这样看起来很忙碌地培训着新人。 这还有一项工作就是版面的安排。袁杨借鉴了《读卖新闻》、《纽约时报》、《荷兰电讯》……等等国外报纸的做法，也开了几次小范围的会议进行了商讨，已经有了大约的雏形：保留体育新闻和体彩新闻版块，扩大体育新闻为国内足球两版、国际足球一版、其他体育项目新闻一版，增加了体育竞技游戏一版、校园足球和足球训练一版、体坛人物志一版。 蒋维翰提出可以在体坛人物志版面按照球星或者体育明星的生日推出专访，配以相关的资料，做成偶像珍藏版！白志鹏认为国家在大力推进校园足球，可以推出一些青训名教练的训练计划和专项技术指导栏目，袁杨说最好的青训教练在扬中希望星，我们可以去追踪报道…… 吴毅、铃木宪刚很奇怪袁杨为什么这样说，袁杨只好解释他看到去年的几名阿贾克斯青训教练在扬中希望星，然后赶紧岔开话题。他们半信半疑，觉得袁杨一定知道点什么掌握了一些秘密，他和潘岳兄妹、韩冬（扬中希望星幕后老板）那么亲密，和欧洲经济界上层也有联系。 改版的工作下周一进行——周日是中超最后一轮收官战，之后每天的体育版是八版了，要是有赛会制大赛或者重要比赛，比如有江东应天参加的足协杯决赛，也可以扩大为十二版甚至更多。 APP已经推出，线上用户在三天内飙升至8万，张静美正在对各版部进行着基本的培训……袁杨决定成立第九电子版部，由张静美全权负责，但是要求文字内容不能和报纸完全一致，更侧重于图片、视频传播。 《潘岳自传》在周一、周三已经推出两章内容，社会反响很大，大众非常想了解中国足球旗帜性人物潘岳的奋斗经历，网络上不但有大量转载还有球迷自发进行续载并提供给袁杨希望他能够采纳其中一些……已经有出版商在联系潘岳本人和袁杨希望购买版权，也有影视公司提出为潘岳拍传记电影或者电视剧……潘岳成了中国体坛第一红星，让里约奥运冠军们都相形见绌。 周三的中超联赛，江东应天派出大量替补和年青球员进行了客场之旅，比赛也以吉林长白山非常满意的2:0结束，吉林队的韩国籍主教练激动之下向应天队向朴正赫教练说了感谢，他说如果是三天前的那支摧枯拉朽的应天队到来，完全可以打垮他现在这支伤兵满营、只有精神还在的队伍！放眼中国足坛、亚洲足坛，没有哪支队伍可以从当时的应天铁蹄之下生还…… 朴正赫教练当然是很客气地回应说我们为了足协杯让主力休战，也锻炼一批年青人以加快他们的成长……其实，他明白保级任务已完成，队员们没有了那场德比战的高心气，再者那样的打法消耗巨大，没有一周以上的体能储备，队员们不可能再打出周日那样精彩的比赛！ 新人的培训如火如荼，体育部的各项工作也渐渐平稳下来。每天的新闻采写有铃木宪刚和吴毅安排着，有条不紊；编辑的工作主要在下午，排版、校对工作五点前完成，之后出报……一天的工作基本结束……就这样朝九晚五、循规蹈矩。袁杨的体育部在发展壮大中，总会有突发事件和新人犯一些大小的错误。张静美和崔玉杰在一帮小姐妹的怂恿下，不断地给他出难题跑他那里求助，但是难不倒见多识广的袁杨，他是大笔一挥、手到病除，部里的美女们对他们的袁皇更加的崇拜了……这样的不同和波澜让袁杨觉得有意思，他就这样东征西讨、南挡北杀，像救火队员一样扑灭四起的狼烟，“痛并快乐着”，感觉蛮充实！ 如果没有加班袁杨会到潘宅，教教潘又朵荷兰语或是和她聊聊潘岳小时候，然后他们终于因为连续三天出来宵夜小馄饨，就去了一次桂福坊，味道蛮不错的，只是那里更适合晚餐，潘又朵忘了可以打包于是吃撑了，自觉很丢人地在袁杨的搀扶下打了出租车500米后回到了家……如果哪天没去潘宅，那么第二天潘又朵一定会到报社，看着他工作，等他闲下来和他聊天！还护着二哥不让张妃和崔妃接近……田晓和李雨从记者室跑来，对最新版的宫斗剧又是一番高谈阔论，然后看向坐在一边的蒙才人，人家在那里扶着键盘浅笑倩兮…… 北方小城 10月28日，里皮上任国足主教练媒体见面会在北京举行，“国足还有可能进世界杯！”和“新一期国家队大名单已经确定！”的答记者问让大众重拾希望！《江城晚报》特邀记者桂宏明提问：“请问里皮先生，您的中国家队有没有大量启用新人以求重拾信心？比如招进中甲射手王胡林泗或是中甲新人王孙磐……”里皮思考了一下，作出回答：“我的前任有着他自己的风格，一名有经验的教练不会为了否定而否定……与卡塔尔的比赛即将到来，我们不会对球队推倒重来，原有的架构会保留，只是要招入几名更适合比赛的球员……在接下来四个多月的间歇期，我会通过考察征召一些新人，壮大国家队的实力……如果形势不如我们预料，我们将着眼下届亚洲杯……胡林泗和孙磐这两名中甲新星我都了解，他们下赛季将为中超的北京中建和江东应天而战……中国国家队永远向那些有准备、也愿意为国效力的的强者热情地敞开大门……” “更适合比赛的球员……”里皮先生这一定是针对他的前任不妥当地召入了几名在俱乐部都打不上比赛的球员进国家队，还作为主力上场表现也差强人意，从而提出的质疑！是的，一定是的，这违背大赛的用人规律……不过，如果他的前任之前这样的赌博真的成功了，形势一片大好，恐怕现在就是颂歌一片、风光无限，也绝对不会落到如今的黯然下课了…… “中甲新星胡林泗和孙磐……”这两名球员是中国国青队在亚青赛预选赛上鲜有的亮点，同组对手韩国国青主教练非常欣赏他们：“论个人能力，两名球员完全可以进入我的主力阵容……一把锋利的鱼肠剑，一支带刺的盾牌……他们是中国队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两把绝对拿得出手的武器……”棒子教练非常喜欢中国武术，年青时是港台武侠小说的忠实拥趸。 “有准备……愿意为国效力……强者……”真有具备国家队实力却不准备为国家效力的球员吗？这在中国是不可能的！就连潘岳这样的老将已经明确自己的身体条件无法高水平地连续比赛，也言之凿凿地说只要国家队需要，他可以义无反顾、牺牲一切，即便是爬过去、是死也要为国而战！ …… 江东应天的保级任务已经完成，考虑到接下来主客场两回合的足协杯决赛，潘岳获得最后两场中超联赛免战金牌，他在北京，每天随着北京中建进行着日常训练以保证状态，其他时间陪着朱紫以经纪人的身份帮助她在影视圈拓展人脉，他的跨界并没有不适：文艺圈里不认识他的也是稀有，在中国强大成功如潘岳者不多，他又有见多诸般大场面的稳健从容……朱紫的事业如鱼得水，许多大导演谈到自己的新作不久就会聊到有没有朱紫加盟，如果没有谈话者会顾左右而言他之后借故离去——没有朱紫这枚实力女王、收视小主的片子不值得期待！潘岳的到来也极大地刺激了中建球员的训练热情，看着自己的偶像还在一板一眼地进行基本功训练，对他们在对抗中有一点点的优秀表现总是报以微笑点头或者掌声，（凭借潘岳的号召力俱乐部已经签下了胡林泗和几名实力内援）想着自己下赛季可以和传奇一起并肩战斗……主教练都感慨认为，如果潘岳赛季初就来了中建，以我们现在拧成一股绳的劲头一定最少可以争夺亚冠资格！ 胡林泗和孙磐之后知道了里皮在关注他们，两个小子非常激动，先后打电话给潘又朵让她转告潘岳大哥：他们会放弃休假刻苦训练，争取以大热的状态更早进入国家队，为国效力！两个人之前并没有通过气，电话内容却惊人的一致——满腔热血、斗志昂扬，最后还都激动到泣不成声…… 快下班的时候，袁杨突然接到韩冬的电话，邀请《江城晚报》体育部到集团新落成的训练基地和投资2.6亿欧元建设的亚洲最现代化的专业足球赛场做系列报道。并提示袁杨，最好是十人以上的精干团队，以记者为主，由袁杨亲自带队，准备好一周的换洗衣物，明天一早会有车来接…… 这样的邀请让袁杨感觉到非常、神秘！他立即向史云生作了汇报……史云生告诉他韩董事长已经和她打了招呼，她也认为江东应天周日主场面对争四无望、无欲无求的郑州大河，不必太过关注，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到新基地的系列报道上：19.3亿人民币、亚洲第一、现代化专业足球场……要知道国家体育场（鸟巢）的投资不过35亿，仅仅这个就足够夺人眼球……那里一定还有更爆炸级的大新闻，不然韩董事长不会那么郑重其事地向报社发出邀请！ 于是，袁杨认真地遴选了人员：吴毅、蒋维翰、刘李程、蔡东强、张静美、李嘉川……崔玉杰、铃木宪刚负责留守，这样还是人员不足，袁杨想了想加上了三个名字：毕诚、田晓、苏茹荣。他们体育部记者本就不多，这几天的培训没有明确记者、编辑的方向，袁杨也想着不必要限制得太死，尽量让新人们一专多能，据他的观察他们三个应该能顶的上来…… 袁杨把名单交给吴毅，让他一个个通知到人。正想着要不要给潘又朵个电话告诉她……她却把电话打过来了：“二哥！俱乐部要我这个新闻官去新训练基地，我必须去……你周六、周日应该没空吧？”她知道体育部周六到周一最忙，所以没抱多大希望，但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袁杨这个新二哥…… 陪她聊天、陪她宵夜；又觉得她很重要、很出色；个子不高但是能量满满，啥都知道；对她像大哥一样好还不教训她，训了她也不必听从；惹到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身边N多美女却最多和她说话，也让她得意…… 绝对一级棒的好闺蜜，因为有袁杨的陪伴，潘又朵已经两周没联系林秋芳了！前闺蜜在做什么呢？她觉得不能这样喜新厌旧，之后就上了微信……林秋芳说她天天都在备课、上课、处理班务，很欢喜也很充实……聊了一会儿，最后林秋芳对她说你该回家乡看看，这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我正要对你讲今天我不去教你荷兰语了！这样吧，我周六、周日陪你去新基地……”袁杨已经猜到了潘又朵的行程，故作奋勇地说道。 “真的？万岁！”潘又朵激动得跳了起来，冲着手机屏幕“啪”的亲了一口，兴奋地把自己整个儿扔到了床上。真是太让人高兴了，二哥为啥对我那么好呢？他又不是我的亲二哥！想到这些，她的脸红了…… “朕金口玉言，说话算话！”袁杨听到了那一声异响，也感受的到潘又朵的喜出望外，索性继续玩笑：“明天八点前，到皇兄的勤政殿来……” “嗨！么嘎大！”潘又朵觉得刚才的亲吻不妥，还好二哥没有注意到，庆幸之下用日语答应了，然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时间刚刚七点半，潘又朵就一身运动装打扮来到了报社。人们不得不承认，她的运动美感是天生的，随着她的欢快蹦跳，走在路上的她英姿飒爽、活力四射，花儿草儿都要弯腰点头，真是秒杀一切、震撼众生的节奏！ 报社的大门口来加班的人们络绎不绝，却有吴毅他们几个站在了那里，有的肩上背着大大的背包，有的脚边立着拉杆箱子……吴毅这样通知的：我们有重大采访任务，要一周，你很荣幸地被选中和袁主编一起……大家很激动，尤其几个新人看袁杨的眼光是肝脑涂地，向周围那是睥睨一切、趾高气扬，袁杨心中一凌，出体育部的门来正要说话却被李雨和田晓缠了上来…… “美女！来了……”吴毅向潘又朵招呼，挡住了她：“袁主编说话就下来了，咱们都在这里等他的……” “说话？和谁说话？你们也去？”潘又朵瞪大眼睛，一连串的问号抛了出来，她本以为只是和袁杨一起，对要带那么多电灯泡同行没有心理准备。 吴毅正要解释一番，却看见袁杨出了旋转门，衣服被李雨和田晓扯着都乱了，停在了门外的平台上：“本来是田晓去……这样吧，你们俩只能去一个！田晓……还是你，李雨？你们自己决定！好不好？” 李雨哭丧着脸：“就不能让我们俩一起去吗？求你了，袁皇陛下……我可以食宿自理，免费干活！带我吧……” 袁杨真是无语了，他也确实没说话，等着她们两个的抉择。 “二哥！你带那么多人陪我去基地！？咱们又不是去洗劫人家……”潘又朵嘀咕着，觉得不对：“你们是不是去专访？那么多人，好像还要久住……” 袁杨只好笑了：“昨天我们接到了韩董事长的邀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二哥可不是故意要骗你，咱们是一路的……” “哦！”潘又朵有些失落，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怎么，只好默默。 “潘家小妹！新闻官大人！”李雨拉了潘又朵的手，恳求她：“我们袁主编最疼你了！凭你的面子替小雨姐姐求求他了，让我和晓晓一起去……拜托！我给你拎包，我来做你随叫随到的小跟班……” 潘又朵看了袁杨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袁杨就摆摆手：“好吧！带你们俩都去……不过，你们俩该干活的时候干活，没活的时候就陪着新闻官，不要乱跑！咱们不是去玩的，是去做专访，去历练……” “耶！”李雨和田晓立马激动地拥抱，“一起下山去修炼！" 咱们在修仙！嘿，这俩闺蜜，就没见她们分开过，真不知将来结婚了咋办！？二女共侍一夫？有可能……吴毅在一边花花地想着。 这潘家小妹好劲道！袁大主编原本还很坚决地要田晓、李雨决斗式的二选一，这潘小妹还没开口呢他就转而答应了让田晓、李雨一起双宿双飞……她在袁主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蒋维翰他们在想。 张静美有些不高兴，把手包重重地拍在了拉杆箱上。 八点整，两辆商务车停在了报社门口，鲁向东下车来，和袁杨他们握手寒暄，然后他们上车，两辆车上了高架，一路直奔高铁站…… “鲁领队！希望星的新基地在哪里？很远吗？体育场真有那么宏大？”吴毅刚上车就急切地问道，这是大家都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我只能说眼见为实！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鲁向东微笑着显得很神秘，再追问他，他也是这句话说了一路。 袁杨他们是坐过高铁的，需要身份证和提前网订！鲁向东带着他们直接走了VIP通道，票都没见到，录像、安检直接上车……这下只知道是往北走去北京的方向，不仅吴毅，田晓、李雨也很失望，多了一点小忐忑：这不知要被带到哪里？又是神秘的新基地！不是实验基地吧！？ 张静美立刻拿手套甩了她俩：“别胡说了！没出过门吗？人家会笑话……”她一路观察列车中间没有停靠，应该过了淮河，这接下来的第一站就是她的家乡泗州东站，再往北就是山东了。足协刚刚出台了新规不允许中甲和中超的俱乐部跨协会转让，这希望星难道搬迁到了泗州？她想。 列车在泗州东站需要停靠，减速中…… “好！大家收拾东西，准备随我下车！”鲁向东站起来，告诉大家。 “到家了！”张静美很欣喜。在她的家乡泗州，足球是一项广受大众热爱的体育项目。人们说这里才是足球真正的发祥地，大汉开国皇帝刘邦年青的时候在这里斗鸡走狗、喝酒交朋友，一定也跟着他爹踢过足球（古代叫做蹴鞠），后来他打下了天下，为了让他爹颐养天年，在长安仿建了家乡的村落，有专门让他爹踢球玩的古代体育场——“鞠城”……从前在泗州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男女老少在踢球，江东应天有好几名泗州籍的球员……只不过这几年的热度好像在下降，玩篮球、乒乓、游泳和羽毛球的人在增多，能踢球的空地被文明城市建设改作了不许人们践踏的绿地，体育场也空荡荡的还不如跑道上练田径热闹……如果有了一支职业球队，人们也许会回到绿茵场，踢球再度热起来的！她想。 北方小城 “张编辑，泗州不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还要赶路……你暂时还不能够回家，但是你可以先打个电话回去！等我们安顿下来你可以抽空闲了回来，很近的……”鲁向东显然知道张静美是泗州人，也许还知道她的母亲周志凤（曾用名周小凤）是分管文教体卫的副市长，市委第三副书记。 张静美的父亲张长明是一名中学校长，经常和女儿聊天的时候抱怨自从大学里认识了你妈就一辈子归她管，学生会主席—体育部长、中学教导主任—教务员、中学校长—德育主任、区教育局长—中学校长、市教育局长—换一个中学的校长、分管教育的市委副书记—又换一个学校的校长……自从你妈改了名字她一直在升官，我呢就只换地方！老张只是发发牢骚，却是一个好的后勤部长，只有一个时候例外，那就是和一帮子球友踢了球喝晕了，死皮赖脸地光胡说啥也不干……想起爸爸醉醺醺地抱着足球憨态可掬的样子，张静美想笑…… “爸！我去了《江城晚报》，你听我说……我这去凤凰城做体育专访，我们经过泗州，不停留了……你们还好吗？过几天我回家看看你和妈妈……”张静美问了鲁向东，他们是要去泗州市辖下的县城——凤凰城，它在江东省的最西北角，一个曾经的农业大县。 “哦！小美一直在进步，比爸强，爸一直原地踏步……”老张很高兴，絮叨：“球也踢不动了！我和你妈很好……你在家我们为了拉拢你还拌拌嘴，这你去了省城，我们俩连这项娱乐也没了……有些无聊！对了，下周二我要去凤凰城参加一个关于中学生联赛的校长现场办公会，全省级别的……到时你们还在那里吗？你妈是市里分管文体的却不去参加，很奇怪的……” “好呀！我们在的……我到时接你！BYE！”张静美很高兴。 “嗯！到时见！”老张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我好几年没回老家了……”车上的潘又朵更是高兴：“我们那里的苹果可好吃了！只是最好吃的红富士苹果上市还要二十天左右罢……到地方闲下来我带你们去吃喝玩乐！我东道，我二哥掏钱……”她得意洋洋地一通好讲，最后非常大方地说道，然后鬼灵精怪地瞟向了袁杨。 袁杨这会儿有些走神，他在想关于凤凰城的种种：最早是范德海普提到这里，272亿欧元的荷兰投资；后来知道这是潘岳和潘又朵的老家，潘又朵说她的闺蜜日本记者林秋芳现在这里；在江中岛时听鲁向东说基地搬迁到北方小城应该就是这里，韩冬也说过他的家族离开家乡很久了，他终于回来了……看来也是这里！肖和韩冬还提到建立基地和收购球队是为了完成一位老先生的遗愿，怎样目标的遗愿？拿到中超冠军？建成亚洲豪门？还是中国足球称霸世界？袁杨觉得韩冬平易近人、朴实无华，但是他蕴藏的能量和霸气时不时地会流露出来……鲁向东无限崇拜地说过韩氏集团的财力和执行力非常强大，只要韩冬和他家族想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豪门底蕴！ “二哥！你想什么呢？”潘又朵嘟着嘴，扯了袁杨的衣袖。 “哦！”袁杨回过神来，摸着前额说道：“我在想韩董事长会在哪里接见咱们？怎样的规格？这里还会有多少惊喜和意外等着咱们……” “那就等着呗！有好事咱就张开嘴巴接住馅饼，不是好事咱就赶紧闭上嘴巴，有袁皇操心着，咱们只关心好事、享福去也……”田晓倒是心蛮大，吹捧袁杨的同时把责任和义务推了个一干二净。 “我也这样认为！”大家本以为会是李雨，却看到潘又朵在说话：“二哥是大BOSS，咱们躲在背后吃香的喝辣的，他倒了咱们就报销躺地上，看人家的屁屁一溜青烟地飞过去……”真看不出她也是玩游戏的，这番言辞不但让田晓和李雨大义凛然地并肩和她站到了一起，吴毅、蔡东强也抬起头来，兴高采烈地宛如找到了同盟者！刘李程和毕诚在另外一辆车上，他俩知道也一样会很高兴，这年月的年青人谁不玩网游？他们几个都在争当体育竞技版的版主呢！刚才他俩只慢了半拍，就被一帮子美女以女汉子的方式挤到了那辆车，和苏茹荣这样真的女汉子在了一起，这会儿看着前面的车里热热闹闹，正在眼热和乱猜中…… 只有张静美有些不高兴，一帮子低级趣味的玩货和吃货，这样的态度能干好工作？袁杨会喜欢这样玩闹的潘又朵？还是我可以帮助他更成功、更有成就感！她认为她是贤内助型的，虽然有时有点暴脾气，但她从未在袁杨这里发过火……潘又朵呢，她小妮子也就是个他二哥眼里的二妹妹……这样想着，她也高兴起来。于是这车里是让后面车里心嫉如焚的一片欢声笑语…… 渐渐地，车子进入了凤凰城的县界内……袁杨他们的印象就是：工地、工地，还是工地……非常繁忙的工地！袁杨突兀地想起了《变形金刚》里赛博坦星球的景象！也有些差别，这里的果园、河流还在，不是纯的机械星球…… 经过一条展宽的河流、一座不大的水坝的时候，鲁向东指着南面矗立于果园之上、风帆风格的宏伟建筑告诉他们：“那里就是我们球队的专业足球场，造价二十个亿，保留了周围的水面和果园，只是迁走了两个村庄，征用了少量土地！咱们今天呢就不去了，过两天会来的……” 大家纷纷挤到窗边看，一个个都惊呆了。 “这么大个的建筑，投资二十个亿，为什么没有媒体报道？”张静美很奇怪，作为泗州本地人她也没有听谁提起过！ “体育场是由德国林德公司和中国军工企业联合承建的，建设时是军事保密禁区……这里很多工程投资和项目开发都享受了中国政府最高级别的军事封锁和新闻缄默！”鲁向东很神秘地笑了，在大家张大嘴巴好久以后，他接着解释道：“因为韩振国老先生的钱都要投在这片土地上，具体数字我不清楚，巴伦支先生不肯告诉我，我猜不低于1000亿欧元……韩氏的家乡就是这里，他们在明朝的时候离开到了荷兰！而且，韩振国老先生曾经是江东应天梯队教练，他的遗愿也和你们总书记的梦想不谋而合！这也是大多中国球迷的梦想……” “中国梦！足球强国梦！”蔡东强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嗯！”鲁向东应声，接着说道：“韩氏是家族企业，韩振国老先生是首领的哥哥，他离开家回到中国，默默无闻地从事足球教练五十年！首领领导家族企业继续发展……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韩老先生离开中国回到荷兰，巴伦支先生遵照他的遗愿‘造福家乡和家乡足球’扶持韩冬先生……” 车里的人们眼睛眨也不眨，都在等他说，听他说……这是传奇故事吗？ 后来袁杨听韩冬说，他的伯父韩振国知道按照家族祖制他分享有一笔财产，但是他没有子嗣，就决定把钱用来建设一支中超豪门，促进中国足球的发展最好要是能够带动中国足球崛起那就更好了……弥留之际，集团首席资投巴伦支向他汇报财产总额，他看到230,000,000,000的数字还以为是2.3亿欧元，略有遗憾地说了句：“17亿人民币，中超球队够了！”然后含笑撒手人寰……他没有注意到后面是3个0不是小数点后面两个零…… 袁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为足球呕心沥血几十年，身形憔悴、白发苍苍的垂危老人岣嵝在病榻上，弥留之际还不忘中国足球，声音微弱嘶哑但依然苍劲、热烈：“中国足球……世界杯……世界冠军……” “你太理想主义了！”韩冬听了他的描述，笑了：“伯父是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彪形壮汉，喜欢吃肉，直到去世他也没瘦过，还是溢脂性皮肤，中年时秃了顶……他遗言的时候担心钱不够，还要他侄子我再投进一些，不然做鬼也不放过我……最后也是嫌钱少的心情勉强见了我的父亲，也并没提什么世界杯、世界冠军……他觉得能在家乡鼓捣个中超球队就算青史留了名了！不过，他找对了遗嘱执行人！我喜欢足球，巴伦支家族的信誉大于生命……所以，我们是带着大笔欧元来中国完成我们想做的事业来了！只是流行于欧洲的一句民谚‘汉斯的一个盾投到哪里，就会带动一盎司黄金的收益’也跟着来了这里，迄今为止，我们只在球队和城市基建上投了大约100亿欧元，其他都是荷兰或者其他欧洲公司蜂拥而上，没花到我们的钱……这辈子我们还能把钱花完吗？真是愁死了……” 袁杨知道巴伦支这个姓氏的意义——源自于荷兰“海上马车夫”时代的一个名人：威廉·巴伦支，探险家、航海家，蒂姆·巴伦支的先祖。1596年的5月，在阿姆斯特丹商会的资助下，威廉设想通过北极前往东亚的第三次探险开始了，他指挥三艘船进入北冰洋，并抵达新地岛。然而不幸的是威廉的船被浮冰撞毁，他和水手们被困在了新地岛，被迫成为第一批在北极越冬的欧洲人，天气严寒，食物储备很快耗尽，他们不得不设法猎杀北极熊和海象来充饥……1597年6月，十几名幸存者通过了一段冰海，在新地岛南端遇到了俄罗斯人而幸运获救，威廉后来在返回荷兰的航程中去世……在新地岛上长达九个月艰难的日子里，威廉和他的船员们靠燃烧甲板在严寒下保持体温，并以打猎维生。在这过程中很多船员献出了生命。然而他们至死都没有动船上所载的货物，哪怕其中确实有可以救命的食物和药材！这样的信用行为开创了荷兰人的经商理念。为了纪念威廉，人们把北欧以北他航行过的海域的一部分称为巴伦支海…… 蒂姆·巴伦支告诉袁杨，当时雇主们的货物被抛在了新地岛并没有带回荷兰，有没有动用大家都不清楚也没有办法去查！但是最大的雇主韩氏说了伟大的威廉就是死也不会动用属于雇主的东西！这是他留给阿姆斯特丹商会的精神财富……他的家族从此秉承信用大于生命的理念，并以之为家族信条！巴伦支家族最大的雇主（后来他们升格为合伙人）四百年来一直是韩氏！ 袁杨真的愕然了：也是，那么多钱花不出去，对要信守承诺的人来讲也是怪难办的！他眼前又浮现出了这样一幕：一个江湖大哥说要掏钱买张彩票，周围的小弟一拥而上抢先买了——有的是拥护感恩大哥，有的是给大哥壮壮门脸，有的是听说大哥经常中奖想跟大哥发财…… “哈哈！”韩冬乐不可支，用手比划着□□，笑道：“大杨，你的形容太妙了！我应该用枪顶着他们的脑袋威胁——大哥我钱多的花不出去，谁再跟我抢着花钱我就毙了谁！是吗？”他好久没玩枪了，在安哥拉后来是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的那几年刀头舔血、枪下玩命的日子他再不想经历了！那时的年少轻狂、蔑视一切真的是恍若隔世……想想他如今只有苦笑！也是在那时认识了贝托和伊莱这两个生死弟兄！不过，他们曾经想一起去缅甸的…… “我，已经不再是我！” “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 “直到最后的胜利！” …… 几个年青人穿着破烂的丛林战迷彩作训服，有的露出里面阿尔贝托·科尔达为切·格瓦拉拍摄的《英勇的游击队员》照片的T恤，贝雷帽歪斜地戴在脑袋上、拿在手里摇着或是别在肩上，脚上穿着破烂、沾满泥巴的高腰军警靴，在一大片丛林中的空地上断章取义、狂放肆意地吼着切·格瓦拉的名言警句。几支斑斓的AK47突击□□目空一切、狂放肆意地扫射……“哒哒哒”的枪声中，树皮树枝被哗哗地剥开了、打断了，跳出的弹壳叮咚作响地掉在泥地上和草丛里，惊起的成群的林鸟早已哄然四散，几只猴子刚刚明白过来于是仓皇逃遁…… 那几年里他们的血每时每刻都是热的……他们都年青，都来自于衣食无忧的中产阶级以上家庭，都是国际知名大学的高材生，也许只有长相不同曾经从事的职业不同……贝托是医生，瓦西里进过NBA选秀做过一年体育老师，劳森曾经是个职业赛车手，伊莱在三角洲和摩萨德都做到上尉…… 他们都困惑过活着的意义和价值，认为共产主义和全人类解放是终极理想！但是，残酷的现实使他们几次沦为了各派军阀的雇佣军，有一次还成了毒贩保镖，押送成箱的鸦片到麦德林的吗啡、□□、□□提纯工厂……也就是在那一次，他们和毒贩激烈交火，他被两颗子弹击中了大腿和腹部，他大吼着“我受够了，我要去见马克思！这回是真的……”要求伊莱开枪打死他的时候，贝托打晕了他，在枪林弹雨里用急救包里的简单器械为他做了手术，伊莱和瓦西里、劳森顽强地狙击了七十多名贩毒分子的围攻，他们“红色罗宾汉”小队永远地失去了瓦西里，劳森两条腿炸没了后半生与轮椅为伍再也没办法开车…… 韩冬问过伊莱，为什么不开枪打死他带着队友们撤离？我们觉得找不到目标也没有希望，都说过死就是解脱，活着就是为了求死，死亡来了我当时想解脱，我们是兄弟，可是你那时为什么不帮我！？ 伊莱哭了，说我在你眼中看到了超脱，但是我在想生存的意义，为了兄弟！我们当时都想，要么都死要么都活，这是我们那时共同的信念！瓦西里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都回家，为兄弟我活着！’……我们都死过了一次，已经不再是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你听到劳森在医院做义工和身患绝症的孩子交流，‘为自己，为周围的人，快乐地多活一会！’我们已经重生，为了更多人活的更好！ “为了更多人活的更好！”韩冬念叨了两遍，他现在做的应该就是这样——让祖居地的人们活的更好！他不能直接发钱，那样是短暂的（115万人每人可以得到150万人民币，是个不小的数目，但是物价飞涨、通货膨胀以及因此引发的社会问题是他也是中国政府不愿意看到的！而且，韩冬背后的韩氏掌握的是组织架构和尖端科技，这是现代社会的核心竞争力！）……他是个理想主义者，觉得可以凭借惊人的财力、人力建成一个复杂结构的美好系统，可持续地发展下去！足球就是他的这个结构系统的调节器和稳定剂！ 北方小城 车子进入凤凰城的新城区，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宽阔笔直…… “咱们往前走左手边会看到一座已经完成到40层的巨大建筑……未来它会达到201层，高度999米！它将成为全球地标，集团总部……总投资20亿欧元！它的名字叫做望海山，按你们的习惯说法应该叫它望海大厦……”鲁向东指点着告诉大家，他尽量语气平淡，但是他说的话让大家无法平淡…… “望海山！”超过现今世界第一高建筑迪拜哈利法塔828米的高度，在这样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确实像一座小山，鲁向东说它的外观就是一个汉字的“山”字，可以容纳8万人在里面工作和生活，楼的“空中花园”酒店以上和观光层也真的能够看到二百多公里外浩瀚的黄海！ 惊呼声还没有平静下来，车子经过一座三层的西式建筑的小楼，楼前旗杆的顶端飘着三色旗，鲁向东接着介绍：“这里是荷兰总领事馆，未来有6万以上的荷兰侨民不远万里来这里工作和居住！这样的总领馆在中国大陆只有三个，另外两个在上海、广州……将来它要处理很多的荷兰侨民事务，可能会比北京的荷兰大使馆还要忙碌……” 李雨和蔡东强在中午工作餐时说下巴疼痛、张不开嘴，蒋维翰是中医世家的叛逆儿子，他看了说是连续使劲张大嘴巴导致的脱臼……“咔咔”两下很熟练地给兑了上去！然后吴毅他们几个都过来说刚才没好意思说我们也…… 袁杨他们一车就是这样一路惊呆地跟着鲁向东来到了一处欧陆风格的庄园，后面蒋维翰、刘李程他们则是眼眶疼痛、一路狐疑地跟着…… “大杨！你好，这位是凤凰城的田书记……这位是《江城晚报》的袁杨主编！”韩冬热情地在袁杨和田执元书记之间进行了介绍。 “你好！我是田执元，很高兴见到你……”田执元走上前，主动伸手和袁杨相握，并没有常见的政府官僚式的倨傲。 “田书记，再见到你非常荣幸！”袁杨表现得也很热情。 “我们见过面！？”田执元毫不掩饰他努力回想的神情。 “嗯！在十六年前，您还是个毕业分配到鄂尔多斯勘探二队一年多的大学生，那时的您喜欢写生，有一次在马兰花开的马掌泡边，您遇到了一个荷兰工程师、一个中学美术教师和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袁杨娓娓道来。 “哦！”田执元很惊讶地看着袁杨。 “田书记！袁主编记忆超人……”韩冬微笑着说道，“有可能一面之缘他就记住了您，您却未必有印象……” “……嗯！当时我在画那位美术老师，他在画我！你难道是那个跟着工程师学荷兰语的美术老师的孩子？咱们真是一面之缘！好惊人的记忆力……”田执元想起来了，呵呵笑了：“十六年！你长成了青年人……小龙女都回到杨过身边了，我却又成了一枚独行侠！真是岁月荏苒，光阴似箭……”他有些感触，点头叹气，接着说道：“这也算是故知了！今天我请客，政府食堂，让他们加几个硬菜……你们晚上再去享受韩董事长的接风大餐！可以吗？” 袁杨他们受邀在政府食堂就餐，桌子上加了地锅鸡、白水羊肉、牛蒡鸡蛋和烧驴肉四大盘本地的特色菜肴，真是色香味俱佳，大家吃得很舒服很满意，对于田书记的食堂招待也不再有微词…… 这餐厅里只有他们这一桌是一圈的人，其他都是三两个人，没有人大声喧哗，袁杨连忙提醒大家不要吃着说着嚷闹。他还注意到，工作餐是自助性质需要刷卡，菜样不多但是中西式都有，用餐的有十几个白人和两个黑人……这是一个县城，却有着中西混搭的政府食堂和包容性强过北上广深的政府人员构成！ 饭后，他们回到会议休息室小憩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下午的采访日程安排，大家知道接下来的一周将要具体了解这个神秘城市的方方面面，报社其他部门的人员在周一之后也会陆续到来，这将会是他们《江城晚报》（江城以外地区周二改名《南方快报》）披露的独家……于是没有人休息，一个个都很兴奋地交流着彼此的观感和准备迎接接下来丰富的采访任务。 政府办公室的乔秘书长来安排下午的采访…… “我是乔楚之，欢迎大家来到凤凰城！今天是周六，你们可以看到政府这里依然繁忙……没办法！一个国际化城市正在崛起，宏伟的城市规建、庞大的投资和项目……都需要政府提供服务！”乔秘书四十岁年纪，戴着黑边框眼镜，成熟稳健但不乏热情：“政府这边在聘用公务员的时候提供优于北上广的待遇，但是特别要求了两条，一是要有城市建设者的高度热情，二就是要有经常加班的旺盛精力……城市建设迫不及待！你们很快会感受到这是个狂野的城市，速度与激情，理智与梦想，制度正在建设中，规矩也正在形成中……” “乔秘书长好精彩的解说词，这是我第一次在政府方面听到那么文采风流、激情四射的介绍，没有官话也不务虚，充满热情！”张静美站起来，平时的她很张扬但正规场合她优雅稳重，这时候却不由自主地鼓了掌。 “张静美！？”乔楚之笑吟吟地，看她愕然默认了，接着说道：“有个熟人要我特别关照你，他说你是端庄秀雅、出色不同的一个，我想来的应该都是报社的英才，又只有你们四个美女……你的优雅的确不同，我不会错的！”他想起了黄尼禄那双热烈转又黯然的目光……只有这样美丽聪慧的女孩才会也才能伤了咱秘书组四大才子之一的小黄的心，小黄都不敢见她，嗯…… “谢谢！我们报社每个人都需要您的关照！我们到了您的地方，您是这里的管理者……”张静美觉得是不是妈妈的关照呢，不过妈妈虽然以她这个美女女儿为傲但不会这么自矜，是谁呢？于是她只好先客套一下。 “凤凰城的政府是管理者但更是服务型的政府，我们的人员编制隶属中央，政府开支和人员薪资不来自税收，这里二十年内完全免税，而是出自于韩氏集团设立的管理基金……不过我们不必向韩氏负责，我们向中央政府汇报工作，接受城市资政委员会监督，这个机构类似于人大，只是多了一个由投资方和工会派出的企业代表委员会，拥有十二个席位，城市资政委员会总共有三十六个席位……它的决议要向全体人民公示，如果不合理会被民众举报，最终裁决权在中央政府！听起来有些复杂，我先解释这些！未来你们会了解更多更详尽……这些都是你们要了解和报道的！我们需要你们把这些告诉公众，让他们知道……” 袁杨听明白了，这有点像大航海时代的荷兰城市自治，但不是完全自由自治！这些方面的报道其他部门应该更有经验，而不是他们体育部。他想起了另外更为关键的问题：“这里是中央政府关于机构改革的实验田吗？享受的特区还是特别行政区的待遇？你们的田书记是怎样的行政级别？” 乔楚之看了看他，目光里有赞许和欣赏：“袁主编问题直入关键，鄙人佩服！我们是实验田，但不具有推广模板意义！我们享受特别行政区待遇，拥有很大的自治权但没有自决权！田书记之前是新疆阿勒泰地区地委书记，调动到凤凰城来虽然只是县委书记但享受省部级待遇……”这样说来，田执元和省委书记是平级，他不必向江东省而是直接向中央汇报工作。 “这样吧，我们去到配备的专用采访车……我们和韩氏都会派出人员做你们的采访向导，他们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乔楚之看得出大家的惊讶，转而从容说道：“今天下午的采访任务不重，主要是关于文体方面的……也是考虑到你们先期到达的人员构成，和这刚到不能太辛苦了……” 大家早就坐不住了，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随同出去…… “乔秘书长！但是为什么是我们报社，而不是省市的电视台或者CCTV呢？”田晓拽着李雨蹭到乔楚之面前，终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她们的问题——她们觉得只有电视台拟或是CCTV才能完成这么丰富和强大消息的报道。 “我们也不明白！我们一直在期盼媒体开放报道我们辛勤又不平凡的工作，但是韩氏要求只能是你们《南方快报》的独家全方位系列报道……我想，应该有一些深层次的原因！也许韩氏高层认为你们报社要更出色、更适合报道这样前所未有、激动人心的消息！而且据我所知，在你们接下来一周的全方位报道之后的一个月内，其他媒体只能保持新闻缄默不可以转载！网络也是一级安全过滤等级，禁止出现地名和违规信息……” “这次会和我们的城市一起声名鹊起的……有且只有你们报社了！”乔楚之最后笑眯眯地作了一下总结。 出门来又见到了鲁向东，乔楚之带着蒋维翰、田晓、李雨、李嘉川、刘李程等五人去了□□门和学校；袁杨、张静美、吴毅、蔡东强、苏茹荣、毕诚他们六人和潘又朵则跟着鲁向东去俱乐部总部和训练基地…… 他们再次经过了欧陆田园小镇风格的“海天庄园”，然后向东来到了俱乐部总部，这是一座仅有11层的建筑（鲁向东说这新城区未来会是高楼林立，11层算是较低矮的建筑了，寓意球队的11名队员，原也想建23层但调研说明不需要），楼内宽敞明亮，俱乐部的各个部门分工明确、各有其职。他们特别参观了新闻官办公室，不但有工作间、会客室、休息室，居然还有客房、洗漱间和一个小空间，潘又朵说我要把它鼓捣成小厨房，鲁向东说那是小书房……这里是工作场所不能自作主张弄成私人空间，总部有餐厅可以提供个人定制餐……潘又朵有些失望地答应了，心里嘀咕了一会，之后又意气风发起来…… 大家都在专心听鲁向东的介绍，吴毅、张静美他们还在做着录音或者笔录，只有潘又朵东瞧西看，问一些不问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她确实觉得新鲜和不一样，虽然这里未来会是她的地盘…… 总部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搬运家具或者整理文档、设备，鲁向东说因为希望星赛季任务结束正在放假，应天那边还在运作中，这里现在在搬迁中……未来会有更多人员进入和事务处理，会真正、也更加忙碌起来！ 之后他们车行十分钟，到了位于河畔的训练基地。鲁向东说这里位于体育场正北方向，有道路直通那里，大约只要十分钟的车程，但是今天我们不去那里了，训练基地足够你们采访：它拥有99块足球场，占地面积和江中岛基地基本相当！这样占地较广的项目都是利用邻近县域的土地，还有像机场……因为今天周六，所以大约有两千名青少年在这里接受四百名专业足球教练的指导，其中外籍教练三百多人，他们都是集团从世界各地遴选出来的青训名家和潜力新星，有一些人未来会被集团派出到中国各地指导青训，我们和中国足协签了援助计划和协议，这里也将成为中国青训教练的培养基地，目标是每年培训两千人，有一千人可以参加欧洲教练员资格证书考试…… 快乐青训营 来到训练场边，可以看到很多的场地上都在实施教学。袁杨观察到没有群体采取站队说讲的模式，大部分都是在围着教练观察、琢磨、模仿或是脚下有球的实践感受，也有场地在打对抗赛……场边不时有电动球场代步车经过，几个年纪大一些佩戴着蓝色HS特殊标志的外籍教练和两名工作人员坐在上面，他们应该是督导组，每到一处停下来，观察、记录，然后身后的工作人员会带着一些建议下车去告诉球场边的工作人员，等到休息或是某段教学结束，场边工作人员才会上前把书面的建议反馈给现场教练员…… “H是立体双写，S缠绕着H右边的这一竖，HHS是韩氏和海洋的意思……这是韩董事长为集团设计的新徽章，蓝色是最高级别员工的标志！”鲁向东看到袁杨在看教练们和工作人员的徽章，于是热情地作出了介绍，并进一步解释道：“韩氏集团在欧美很低调，大多情况下由代理人出面完成经营事务，比如美国的财团摩根、杜邦……在欧洲会是罗斯柴尔德或者维特根斯坦家族……很多人以为韩氏是‘伟大的汉斯’，知道它有强大的资本后盾和人力资源……黄皮肤的华人在汉斯很有权威，却不知他们是幕后老板……这些韩董事长要我告诉你，袁主编，他要我在你这里没有秘密，对你要有绝对的信任！” 袁杨真的感到受宠若惊……见到韩冬以后，他的生命列车似乎进入了一条与往常大不同的轨道，不再是琐碎的衣食住行、与同事的磕绊嫉碰、上下左右的不如意……他似乎成了中心、成了基本点，知道的是万亿的投资，接触到的是核心机密，得到的是无条件的信任，就连身边也是英才辈出、美女如云却都只崇拜他，他是领导者还能够独享这份尊荣与华丽！ 袁杨记得，从前的他只在编辑领域展示才华，其他无论在荷兰还是国内他并不是一个万千荣耀于一身的成功者！最初在潘岳那里他已经感觉到了命运的不可思议，现在看来应该只能算作小事件。鲁向东告诉他，在未来球队的计划中潘岳不是不可或缺，但是袁杨会是球队的总经理——负责经营大局方向的掌控和随队比赛，而且是在他仍然做体育版主编的情况下的兼职，韩冬已经照会史云生总编，他觉得袁杨喜欢足球，会喜欢这支由肖带领的、未来可以称得上强大的球队……袁杨有西方人的坦诚礼貌，也有东方人的惺惺相惜…… 袁杨默然了。他想，一定有什么深刻的原因使韩冬锲而不舍地选择了他作为合作伙伴，也许韩冬还委婉地威胁了史姐……虽不强求但他只能选择听韩冬的！而且他喜欢足球，拒绝的理由只有那么一点点莫名其妙的自尊，上次潘岳的自传他都没有拒绝……冥冥之中还有什么？袁杨也在期待。 袁杨如鲁向东所料答应了总经理的聘用。 潘奕鸣七岁，在距离县城西北的最远的一所小学上二年级，年轻的爸妈除了理料家里的四亩多大田地，还建了几座大棚种蘑菇，他们辛勤劳作憧憬着赚了钱在县城里买套不大的房子，未来让潘奕鸣到县城里的初中去上学，也让爷爷奶奶陪着孙子去享享城里人的福，他们这辈子也就值了…… 潘奕鸣已经连续两天进城，现在正在像家里的毯子或者说像大棚盖的草苫子一样的绿茵场上踢球，这种感觉太爽了，美妙极了！ 潘奕鸣的家离学校很近，这两天下午都是蓝老虎到学校门口接他。蓝老虎是小伙伴们对那辆结实的蓝色大巴的昵称——昨天，有人看到一辆电动三轮车不知怎么在街角失控了，驾驶人跳了下来车撞上了它完全变了形，它却只掉了一块漆然后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又开走了…… 周五下午，蓝老虎第一次出现在学校门口就引起了过往乡民的关注和疑问：“这么大个车停在这里做什么？”当潘奕鸣作为第一名也是唯一一名乘客登车的时候，乡民们都惊呆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去哪里？去干什么？还有专车来接！”教室里的孩子们都是艳羡至极的眼光目送着他上车……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校长告诉他，九月里有个外国人带人来咱们这里选踢足球的好苗子，他看中了你，所以你要去县城的基地（就是足球场）接受培训，这是你的装备（球衣和球鞋），你穿上它上车，这还有一件外套……你是咱们学校的骄傲，好好去学踢球，回来李老师会专门抽时间给你把课补上！ 当潘奕鸣穿上蓝色的球衣和胶钉的足球鞋、披着那件小号的运动外套、有些拘谨地低头从教室前面经过想不打扰大家的时候，来接他的马继志笑着鼓励他：“你是他们的榜样和骄傲！潘奕鸣，抬起头来，走起来给他们看……” 懵懂的潘奕鸣看了看校长和李老师也在点头微笑，于是大着胆子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了起来，下走廊边缘台阶的时候险些摔倒……他看到大家惊讶眼红的目光，一阵哄笑之后，有小伙伴开始喊他的名字：“潘奕鸣！你要成为球星……”、“潘奕鸣，回来教我踢球……”、“潘奕鸣，我比你厉害……”、“潘奕鸣，给我们带个足球回来……”、“潘奕鸣，……” 整个学校都沸腾了，二百多个孩子眼中的渴望让马继志刻骨铭心，他平静了心情，在笔记本上记录了这样一条建议：应该让更多的孩子参加到周末青训计划中来，他们有热情、有希望！ 这样一路一个多小时，司机和马继志从沿途六个学校接了三十七个小学生，大约三点钟来到基地接受第一期一个半小时的培训。一路之上，穿着训练营营服的孩子们都很兴奋，互相打听着来自的学校，之后就开始问你会什么他会什么？你一脚能踢多远他能带球过几人？有的就在座位之间的过道里拉开了架势……马继志看着孩子们玩闹，微笑没有阻止，只是在转弯时提醒司机慢一些轻一些！出发之前，青训总监荷兰老头文森博格特别交待过，不要干扰孩子的天性……他也记录了一些内容：车子前脸被撞击掉了一块漆；谢庄小学的校长提出让他的儿子顶替其中一个来训练营被拒，以耽误学习为名没有放三名学生参加训练营；按照规定赠送了200个四号足球，训练装备剩余了三套；可不可以适当调整教学时间以利于更多孩子参加训练营；应该让更多的孩子参加到周末青训计划中来，他们有热情、有希望；有校长和老师问到为什么没有女足……今天的训练结束后，马继志还要在会计人员陪同下带队返回，并和家长签订培养责任书，送上今天的参训费50元！今天的工作会很多，但是他很兴奋…… 孩子们经过了测训大楼里一个卡通的大厅，每个孩子都被要求学着工作人员拍一下机器猫叮当的圆手、和功夫熊猫拥抱一下、和狮子王跑两步…… 马继志真的佩服这样的体检，孩子们在恋恋不舍中就完成了各项基本数据的采集，患有心脏或其他不适合大强度运动疾病的孩子被筛选了出来，贝托医生的医疗组通过外勤组联系家长，制定相关治疗计划……孩子们并不知情，然后就被分配到基地的各块场地上去进行训练。 潘奕鸣他们这西北路的三十七个二、三年级的孩子的教练是一位戴棒球帽的大胡子外国人，马老师（马继志，在学校接人时校长们都这样称呼，还有人叫他马教练，他实际上只是一个外语学院小语种的应届毕业生，因为喜欢踢球和韩氏集团签订了青训教练培养协议，来这里学习兼做翻译！）介绍说这是德国人欧内斯特鲁普，你们可以叫他鲁普教练或者鲁教练，我是翻译也是跟他学教踢球的学生，你们叫我小马、小马哥、小马叔随便了，你们愿意叫我啥？ “马驹子！”鞠波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这一群孩子都愣了，然后就哄堂大笑。鞠波被分配到这一组协助训练，是他们的队长。他们U9—U15各年龄段梯队的优秀者都被借来参加这一期的训练营，鞠波作为U9年龄段A队的队长当仁不让，他还不到六岁，也是这里年龄最小的示范者。 然后他们被鲁普教练分成了两队，在这块专用场地上，一队跟着他，一队由小鞠波带着开始了第一次的训练： 鲁普教练像一个顽皮的大孩子，带着他那一帮子孩子在半场里踢着两只足球来回地追逐打闹……最后一个孩子一脚把足球踢到了鲁普的面部，鲁普像被重拳击倒了一样夸张地轰然倒地不起，孩子们慌了，围着他摇晃他的身体：“教练！教练！老鲁！鲁老！”有的孩子哭了……才这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和他们一起玩的老顽童、孩子王，怎么出了这样的意外呢？不可能就这样挂了吧？已经有孩子在抱怨那个不小心的孩子了…… “嗨！我累了！我要睡一会！”鲁普抬起头，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刚刚谁用球打了我！绝对是用手扔的，我不信谁用脚能踢那么准！哼，不可能！不可能是用脚踢的……不可能那么厉害……”指手画脚配合着他不信的表情——他的汉语还可以，只是语速有点慢，舌头也有些纠结。 “教练！是我！我就是用脚踢的！”刚刚的凶手孩子几乎要哭了，这会儿是破涕为笑，举着手几乎伸到了鲁普的脸上。 “我才不信呢！除非你能够再来一次！”鲁普成了斗鸡眼但是只有那么一瞬，然后似乎很艰难地爬了起来，指着周围的孩子很不屑地说道：“刚才只是打中了我的下巴！你们能踢中我的脸吗？你们绝对不可能！” “我们不敢！但是我们能！”孩子们嚷嚷着。 “好！咱们来打赌！”鲁普从口袋里摸出几板巧克力，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十分钟内，谁把球踢到我身上就可以得到一块巧克力！踢到我脸上那就是一板巧克力！没有踢到的，哼哼……打屁股！嗨！我先跑了！”他剥开了一板巧克力掰下一块丢到嘴里咀嚼着，然后伸长咖啡色的舌头，甩着胳膊高抬着腿在场地里跑起来！还不时地回过头来拿着手里的巧克力得意洋洋……后面跟着一大队人欢马嘶的孩子、两只滚动的足球，有的孩子摔倒了立刻爬起来拍拍短裤吐掉嘴里的草屑，撒了欢地继续追逐，他们眼里只有鲁普和鲁普手里的巧克力…… “嗨！我在这里！”看到孩子们在围抢其中一只足球，鲁普得意地抱起肩膀摇晃着手里的巧克力，点头示意：“那边还有一只足球呢……” 孩子们迅速分成了两拨人，也出现了两个首领：“你们去堵教练！咱们一个一个来……都有巧克力！” 团结就是力量大，一会儿鲁普手里的巧克力没了，他只好举手投降！孩子们都兴奋地大喊大叫，把他围在了中间扑倒在地上，有的骑了上去，有的用屁股坐着他的腿、背和脑袋得嘣（方言，晃悠着享福的姿态）…… “和孩子们玩在一起！激起他们的兴趣！寓教于乐！” “低年龄段不要太多的任务性学习！” “多鼓励！多刺激，孩子们可以做到更好！” …… 马继志在一边呵呵地观察，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鲁普大叫着“OK！OK！我已经投降，你们要优待失败的……”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离开，他终于站了起来，走到场边把单肩包里的糖果拿出来，撒向场地上的孩子们：“球员们，你们真棒！”任凭他们欢蹦乱跳、左右逢源地捡了起来…… 鲁普走过来看马继志的笔记，于是让他翻译了来听，之后笑了，用德语说道：“你要再加上三条，一、中国的小孩太聪明了，他们勤于思考；二、中国的小孩胆子很大，他们勇于承担责任；三、他们有天生的团队精神！……真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到了成年国家队，中国队就不行了呢？”最后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有了结论：“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你们的青训没有按规律来？或者群众基础薄弱？还是发展模式不对？……或者很多原因都有？” 马继志听说点了头：“嗯！是太多问题了，所以病入膏肓！” “嗯！什么意思？”鲁普不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 马继志连忙一边比划，一边用德语的相似的谚语来解释。 “教练！我们没有踢到您！所以我们来上交您的奖赏，来被打屁股……但是我们下次绝对可以做到！”两个孩子站到了他们面前，手里捧着花花绿绿的糖块，心有不甘地向鲁普说道。 “哦！诚实的孩子，糖块是对你们守信的奖赏！”马继志翻译了鲁普的话，拍着他们的肩膀：“但是输了屁股是一定要打的！” 两个孩子只好把身体转过去撅起屁股，却只感到两下轻拍，然后是鲁普教练不太熟练的汉语：“我被你们追的累死了，没力气了！好了，屁股已经打了……你们去和大家一起玩吧！” 快乐青训营 鞠波这边同时也在进行： “我是队长，你们要叫我大哥！”小鞠波趾高气扬，眼高于顶的姿态：“你们每人给自己起个外号！咱们往后只叫你的外号，踢起球来喊着响亮！比如马驹子，嗯，这个不响亮……潘一鸣，是谁？你先来……”他认不得几个字，于是让场边的工作人员来帮他，第一个就叫了潘奕鸣的名字。 “你明明很小！为什么要自称大哥！”潘奕鸣可不知道鞠波是U9A队的队长，很不忿：“你能把球踢多远？你会过人吗？你凭什么让我们服气？” 他们此时正站在大禁区外，小鞠波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用脚把足球拨拉过来一只，后退、助跑，右脚准确地抽中了皮球中下部，皮球“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然后“咣”的一声恰巧打在了球门的横梁上…… “哇！牛逼！”孩子们是一片惊呼，这么小的牛人，三十米开外，一脚重炮、击中横梁，这是……这还是人吗？“小罗！”有的孩子想了起来，但想想5岁的罗纳尔迪尼奥绝对做不到这水平！神来吧…… 小鞠波吐了一下舌头，他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脚头，但是没有想到那么凑巧！他装作有意为之的样子，扬了一下脑袋：“你能吗？”脚底下又拨过来一只足球，摆弄两下，加速，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牛尾巴从潘奕鸣身前闪了过去……然后他转过身来，踩着足球：“这样够格做大哥吗？……你的外号！” “大哥！你是抱着足球出生的吗？” “大哥！我们服你！” “大哥！你教我这招扭屁股过人！” …… 一群七、八岁的大孩子已经认可了鞠波这个不到六岁的大哥。 潘奕鸣自信比同龄的孩子要强壮，力量也足，但是他做不到小鞠波的远射，那形如鬼魅的过人更是不可以了，他只有服气，想起了一个名字：“我叫潘岳！或者山子！”他听邻居家的叔叔提到过，这是本县出的一个扬名世界的足球明星，姓潘，小的时候和他一样的强壮，小名也叫做山子！ 小鞠波愣了一下，拉下得意的神情，冲上去抓住潘奕鸣球衣的领子：“不行！不可以！你不能起这个外号！你给我改一个……” “我就叫山子！我不改！”潘奕鸣的牛劲也上来了，虽然不知道小鞠波怎么那么激动，但是让他改小名是绝对不可以的！ 两个小子就这样扭顶在了一起！都是眼睛红通通的，脸红脖子粗，也都不肯后退一步！像两头激怒的小公牛…… “打起来了！” “小大哥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小教练和队员干起来了！” 一帮子孩子有的在拉劝架，有的就慌忙四下里来找大人解决纷争。 鲁普当时正在和孩子们打赌，连忙过来：“怎么了？”他两只大手一手揽着一个孩子，语气平静地问他们。 “他敢叫潘岳！他不可以叫潘岳！那是偶像，是大叔！”小鞠波指着潘奕鸣，一脸不忿，他认为潘奕鸣在侮辱他的偶像，这比打他两巴掌还要让他气愤。 “我可以不叫潘岳！但是我说了我叫山子，我小名就叫山子！”潘奕鸣当然也是满肚子的不高兴，他也觉得叫潘岳不妥，但是让他放弃自己的小名叫个阿猫阿狗绝对不行，这是必须一战的原则问题。 马继志担心鲁普语言上不理解，潘奕鸣用的是本地方言，连忙过来作了翻译。鲁普点了头：“哦！是这样！你告诉鞠波，潘奕鸣的小名就叫山子，他取了山子的外号非常合适，他又壮！潘奕鸣不是想要诋毁你的偶像，他也很崇拜潘岳……你再告诉潘奕鸣，潘岳是鞠波的偶像他叫叔叔的，你不小心占了他的便宜他当然要恼了！这都是误会……握手言和吧！或者公平地打上一架？” 马继志原话转达了鲁普的意思，只把最后打上一架的建议忽略了，两个孩子听了都点头，正要握手的时候鲁普叫停了马继志，告诉两个孩子：“你们也可以打上一架，来分个输赢和对错！” 两个孩子蒙圈了，肩膀搭在了一起…… 潘奕鸣率先放开了手：“小大哥！我比你年龄大，你球踢得比我好！咱们不打架，你长壮点，我球踢好点，咱们比这些……”小鞠波点点头，伸出小拇指来：“好！咱们将来就比踢球、比强壮！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孩子很认真地在两个大人和一群孩子面前拉钩作了约定。 “有时候对于矛盾的处理方式有不同……我们让孩子通过各种方式来解决矛盾，你们东方人总想掩盖矛盾！”鲁普转过身来，用德语向马继志提出了告诫：“作为一名翻译，应该忠实于真实！我想你可能考虑到了东方思维……你看他们现在多坦诚，不要替孩子们想，而是要让他们自己去想、去解决！” 马继志对于鲁普的直接没有丝毫不豫，真的是心悦诚服了。 “嗨！鞠波，只要示范，不要解释，让他们自己去理解……马，你去协助他，按照你的理解，向他建议，但是不要干涉鞠波的示范教学，是否改进取决于他！”鲁普教练用汉语提示了小鞠波，又用德语关照了马继志让他参与到小鞠波的训练中去，之后就跑上场和他的那队孩子继续了赌局。 “鞠波，你玩的开心快乐！你能用你不擅长的左脚和他们踢球吗？那样也许会更有意思呢！”鲁普教练在那边跑着，不忘提醒这边正在用他娴熟的右脚技艺左冲右突让一帮子新兵蛋子人仰马翻的小鞠波。若干年后成为一名纵横欧洲赛场能攻善守的B2B后腰的鞠波在采访中还会提到鲁普教练的这次建议，成就了他后来娴熟、无逆足“全能战神”的技艺…… “嗯！我练练左脚……”小鞠波换了左脚，一下趟大，被潘奕鸣逮到了皮球兴高采烈地磕碰着跑了，一群孩子像嗅到肉香的小狼蜂拥而上，很快地把潘奕鸣堵到了角落里，球权易主……小鞠波大叫着“还我球来！”跃马扬鞭也追了过去，“嘿嘿，好玩！”后来球到了谁脚下就像是接到了烫手的山芋，慌张连忙踢出去，因为面前立马会出现一大帮嚎叫着的小狼或是要跃马扬刀、拳打脚踢的大马子（本地方言，土匪）！孩子们玩得是相当的开心快乐…… 潘奕鸣他们感觉一个半小时的训练时间过得真快，刚觉得有些累就结束了！孩子们恋恋不舍：“我们明天还能再来吗？” “能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做作业，下午还有车到学校去接你们！和你们今天来的时间一样！”马继志回答了大家，然后又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明天，你们每人还可以带一个好朋友来，会有两辆车再和我们一起来，你们的家长和他们的家长也可以跟车来，你们的朋友可以参加体验营的活动……” “耶！万岁！”孩子们兴奋的叫声几乎掀翻了车顶，一路之上都在交流感受或者学到了什么技术，还有的在自己的好朋友里面掰着手指头艰难地取舍，最后不断地挠头，有些愁苦：“算了，这我只有一个人的面子，让他们去抢吧，我都告诉他们……”然后就展露笑靥不再忧心忡忡。 今天下午，再来的潘奕鸣身后的队伍有些庞大——三个小伙伴都要来，还有他的爸爸和十来个有送孩子参训意向的家长……马继志只好打电话向基地汇报，基地的回复简单明了：他们那辆车必须只有训练营的队员，另外两辆车跟随载人，基地马上派车再去这个方向，每十分钟出发一班，直到把愿意来参训的孩子们和随同参观的家长们都载到基地来！ 马继志这一路最终派出了十二辆车，除了训练营四十人，还有一百七十一名孩子参训，三百八十二名家长来参观，据说还有家长带着孩子自行到了基地……周六是开放日，基地已经通知所有青训教练上岗，还特别通知了二百多名志愿者，范德海普是其中一名拥有欧洲教练员资格证书的志愿者。 训练场热火朝天，测训大楼这里也是人山人海…… “你的孩子有可能成为职业球员！他有着结实的身体，顽强不服输的劲头，这些都是他性格养成中有利的因素……但是，职业足球的竞争激烈残酷，成材率不高，我们不能保证他一定成为职业球员！所以，我们和你们家长签订的是普通成长合约，尽量引导或是创造潘奕鸣小朋友良好的成长环境，让他能够保持足球热情的前提下，在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公民和适应社会的现代人的基础上，努力向职业球员的方向发展！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也有义务的分担……”马继志耐心地向潘奕鸣爸爸潘军解释着，把合约的文本递给了他。 “你说的和这上面写得太复杂了！”潘军和几位一起来的家长很认真地也很仔细地看了合同文本，十分钟后，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我们就是想知道，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一定要踢球，要我们家长配合做什么？只要他有现在的快乐，将来还能不被社会淘汰，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嗯！能成为职业球员最好，即使不行也会是一个成功的人，我们会以踢球为契机，培养他良好的习惯、责任心……如果不能走上职业足球的路，我们也会让他具备一技之长，能够稳定地达到社会人均收入平均数以上的收入水准！韩氏集团和中国政府联合向您作出保证！”看到家长们在录音，马继志还是有些紧张，但是还好，他清楚地记得基地行政总监马克西姆罗德里格先生通过翻译转述的发言，据说这是董事长韩冬先生的承诺！ “那没问题了！我签！我相信政府！”潘军抓起笔，很坚决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孩子还是跟着我，又只是为了我的孩子更好、更出色！为什么不签！？只是有一点，我的孩子来训练，发衣服发鞋还给参训费，为什么不让我交学费？他们都说我这是不是卖孩子的节奏，吓死孩子的妈妈了……” “哦！”马继志笑了，一边解释，一边向潘军指点：“我们的青训有韩氏集团提供的基金支持，所以不收费！参训费是为了让孩子补充营养，孩子正在长身体！还会有专业的营养分析师根据孩子体检的数据提供相关的饮食指导，您可以拿着潘奕鸣的胸牌到那边去咨询……” “是那个花白头发外国老先生那里吗？营养分析组？我说话他能听懂吗？”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不是电视电影里的外国人的潘军有些担心。 “您好！那里有资料库，老先生可以调出您孩子的资料……您要有什么需要咨询，可以用翻译机，也可以让志愿者翻译……”旁边一个漂亮的像礼仪小姐的工作人员连忙过来，引导着潘军过去。 “这是国家给我们这里的孩子发福利吗？”潘军中途冒出来一句。 “对不起，这个我不清楚！”女孩很抱歉。 快乐青训营 袁杨带来的五个人已经在辛勤地、也颇有兴致地采访了： 吴毅关注了进入基地后这座六层大楼的情况，他拍下了整个大楼的向导图，然后像巡逻一样上下转了一圈：二楼是分成了六个大厅的训练室，有大量的健身器械，三楼是各种测试设备的测训室，四楼是教练员和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五楼是医生办公室和理疗室，六楼是资料室和手术室——一座设备先进、功能完备的测训大楼！吴毅由衷地赞叹。之后他下楼，就一直关注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们，不停地拍照、记录，倾听专家和家长们的交流…… 一个叫潘奕鸣的孩子的资料被他拍了下来，有16页之多。上面详列了孩子各项基本的数据、家庭状况、学习成绩……等等方面的信息，有一栏是性格优势填写的是——坚持、信念、领袖这样三个字眼，有一页球探分析报告写的是——这是一个可塑造为球队核心和灵魂的孩子，未来前锋位置的成材率只有0.12%，后卫却有5.8%，而中场（后腰）的成材率高达13.7%！成为世界级球星的概率有2.3%……还有一行是建议——在U15之前不要专练后腰以利于他的技术更加全面、更强的大局观！当时的吴毅拍下了很多孩子的资料，回去分析以后他发现，成材率能够大于0.1%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数据，而这个潘奕鸣作为后腰的成材率居然有恐怖的13.7%！直到一个月后，他看到更恐怖的47.8%数据，那个孩子的世界级球星概率竟然是77.2%，而成为王的数据是22.3%……他当时震惊得无法呼吸了！一个中国人、成为足球世界的王的概率是22.3%！ 吴毅后来问过里努斯肖教练，那个人的数据为什么是47.8%、77.2%然后又是22.3%！？得到的答案是：他有着无与伦比的球感、全面的身体素质和超人的阅读比赛能力，他就是为足球这项运动而生的！只要不对足球丧失兴趣他的成材率会很高，成材自然是世界级球星！要成为球王还有诸多外界因素的干扰，梅西那么出色都无法封王！吴毅说那你们的数据分析可靠吗？肖教练说，你知道韩氏为何那么强大？因为它掌握了核心技术和组织架构！能够用世人想象不到的方法达成他们的成功……这是一个伟大到不可思议的家族企业帝国！ 吴毅注意到青训营员合同有个人的规划和计划，一切都是免费的！韩氏集团只有付出不要回报！这是咋回事？现代版白求恩？为了政治资本？韩氏那么有钱建立个国家都不是问题……他感觉凭他的智商是真的想不通这个问题了！ 张静美和潘又朵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袁杨，其他人都识趣地走了。张静美在心里巴望俱乐部有事叫走潘又朵这个新闻官，潘又朵想着袁杨找个采访任务支走张静美……然而她们都没能如愿，袁杨任凭两个大美女在他身边意马心猿，他在兴致勃勃地观察、记录，对其他的一切置若罔闻！ “大杨！你怎么来了？”一个大个子教练惊喜地叫道。 袁杨听到熟悉的荷兰语，转脸就看到了范德海普，激动地和他拥抱在了一起：“大牛！我们刚到！因为有采访任务，所以还没来得及和你联系……真是太好了！你是这里的青训教练？你不在飞利浦了？” 一边的张静美和潘又朵都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俩的激情拥抱，心里有些羡慕也在想是不是要留个短发扮个男妆，但是那样袁杨一定不会喜欢，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师生恋都非常的抵触怎么会搞基？怎样才能进入他的心里？看来仅仅凭借姣好的外形是不够的，那怎么办呢？他喜欢足球，张静美食指点着下巴想到；他喜欢小吃，潘又朵摇晃着脑袋也想到。 “算是吧！我没有离开飞利浦，我只是兼职的志愿者……”范德海普把袁杨抱离了地面，笑了：“好久没踢球了吧，你怎么还轻了？一定是干主编累的！哦！这两位美女是……你是潘又朵，你是张……张……恩……美……” “张静美！”张静美赶紧更正，也有些诧异，他们应该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请问您是……” “我叫范德海普，是袁杨的男朋友！哦，错了，是袁杨踢球的朋友！”范德海普激动之下用错了汉语的词，连忙订正……在荷兰，同性恋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在这里会被当做异类！他知道，而且他们之间并没有那样的关系。他顺便透露了袁杨的一点小秘密：“大杨近期总是炫他的工作多忙！他身边有多少美女！还在空间里发你妹（们）的照片，还有崔玉给、蒙瑶！嗯，他炫的！他说‘静美最美，朵儿妹子最可爱’……”一边挤眉弄眼很开心的样子。 “你妹的！”袁杨心里惨叫一声，他是发了一些照片，但那都是大牛这小子追问着他才说了张静美她们的名字，他可以指天发誓，谁美、谁可爱这样的话他绝对没说……现在大牛却在这里无中生有、煞有介事地博取美女们的芳心，自己是百口难辩……朋友难道真是拿来出卖的吗！？袁杨哀叹。 “静美”的爱称、只有大哥才那么亲昵的“朵儿妹子”，还提到了崔玉杰和蒙瑶！这样由不得她们不信，两个女孩的粉面上都娇羞地飞起了红云……只不过潘又朵是捂了脸从指缝里还在往外偷看，张静美则是矜持地转过脸去窃笑。 袁杨只有指点着范德海普咬牙切齿地痛恨中了…… “我开玩笑的！我们荷兰人上小学就要求会讲笑话……越是亲密的人越可以开玩笑！”范德海普大笑起来，他今天很得意作弄了袁杨……转过脸来向潘又朵说道：“朵儿妹子，你大哥说你要到荷兰去学教练，那就是舍近求远了！这里有全欧洲的青训名教练……来，我教你训练，一会儿我带你到欧内斯特鲁普那里观摩他的教学，他是欧洲最好的启蒙教练！” “我美吗？”潘又朵终于被范德海普拉去和他一起教体验营的孩子们踢球，张静美殷切地看着潘又朵依依不舍地离开，心里面乐开了花，这会儿，她转过脸故意娇羞无限地向袁杨问道。 “你当然美了！”袁杨对于张静美优雅明媚、风情万种的美真的是心悦诚服，他想起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晚上在夜市他又见到了醉酒的张静美是多么的妩媚动人、倾倒众生！ “你说的！你喜欢吗？”张静美又是娇羞无限却大胆提问。 “我……我……”袁杨真的结巴了：“美的东西我……我也喜欢！但是不是单纯的喜欢……”话没说完袁杨就后悔了，他习惯了知道的太多习惯了有问就答，但是这种情况下越表达越词不达意，倒是不说话无声胜有声更好一些。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张静美很欣喜也有些急，脱口而出。 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比划，语无伦次地解释……忽然，不约而同地都不再说话！两个小孩跑过来，绕着他们两个静默对视的人，自顾自地追逐打闹……袁杨觉得心里一动……就看见张静美在他眼前雾蒙蒙的，晃呀飘了起来，再然后他看见了漫天的爱心小星星，“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袁杨！大杨！你怎么了……你咋啦？袁杨哥哥！呜……” 袁杨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张静美惊慌失措的叫声……再张开眼来就看到人们围在他身边，都是满脸的焦急和关心，他的脑袋枕在张静美温软如玉的的大腿上，一位医生正支开他的眼睑观察：“疲劳？还是低血糖导致的暂时性休克？”正在他拿不准病因的时候，袁杨醒了，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袁杨不能说他看到转圈的东西就会晕倒，而且刚才两个小孩子明明只转了三圈，往常他不会那么容易晕倒的…… 袁杨拍拍手转脸看到了张静美左胸的白衬衣上一个黑乎乎留有草屑的手印！是他干的？应该是了，刚才努力想爬起来，脱离开张静美的大腿的时候他觉得摸到了什么软乎乎的……哦……胸部？真是该死！张静美一直在关心着袁杨，刚才她真的失感了！直到一个中年人过来低声告诉袁杨：“伙计，你女朋友走光了……”张静美听到后看到自己开低的领口，也感觉到了绷紧了的低腰裤腰臀上的凉意！连忙站起来两只手前捂后盖，也终于看到了胸前的“大手印”……真是羞死人了！仓皇之下也有些窃喜：女朋友……他偷偷摸了我…… 围观的人们里有几个中青年人晃了晃，三步不到一回头地散了开去……有人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上唇，两个手指上红的……血……鼻血！慌张之下一边抹干净，一边自我安慰：不必惭愧，那个美女是极品！只是他的男朋友……这世界为什么好花都喜欢栽在牛粪上！真是苍天无眼、苍天不公！ 潘又朵的生气显而易见，她指着张静美的鼻子：“张静美！我一会儿不在你用了什么法子把二哥给迷倒了？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故意玩走光，你也不害臊……这会儿在这里得意洋洋地装什么楚楚可怜！？讨厌死了！” 张静美心想我的得意都挂在了脸上？她一向目下无尘、孤高自赏，高雅内秀是她一直以来执着的做派，如今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竟然无所遁形，真是悲哀！罢了，做什么淑女呢，在自己的真命天子这里还是做个让他爱让她恨的小女人吧，她豁然想通了，迷人的微笑漫过了嘴角……这让潘又朵更加的生气了，心里想着：“死妮子！臭大姐（本地一种很臭的甲虫）！我恨不得碾死你……”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古龙小说里形容的杀气，一波一波地掩向了张静美…… “张美女，你去洗手间梳洗一下吧，这样不是很雅观！“范德海普提出建议，然后向着袁杨和潘又朵：“大杨，你这见美女不晕见转圈晕的毛病啥时候能好呢？真是搞笑！你坐这里歇一会儿……朵儿，咱们继续去训练!” “朵儿，你干啥呢？你面对的是孩子们！不是张美女！那么凶巴巴的干什么？孩子都让你给吓跑了……你去陪大杨说话去吧！不要和张美女吵，现在大杨会下意识地帮她的，你只会更生气！”范德海普看到潘又朵气鼓鼓地和小孩子们争球，连忙制止她，然后一副老江湖的口气劝她。不过他说的很对，潘又朵到场边一直瞪着袁杨看，希望看出个端倪或是蛛丝马迹……袁杨转了脸低了头，张静美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朵儿，不要这样瞪你二哥，他又没做错什么……”于是立马遭到了她的抢白：“你凭什么叫我朵儿？怎么，你还想教训我？他没做错那就是你做错了……你错就错在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二哥，你还故意勾引他!”袁杨只好发声了：“我只要看到转圈就会晕，不怪静美，我还弄脏了她的衣服……我只是把你当成小妹妹，替大哥照顾你，你不要让二哥太难做……” “你居然叫她静美，还弄脏衣服，你就是故意的……气死我了!这还要撇清和我的关系？就让你难做，就让你难做……你都想和她做了……”潘又朵气急了，已经口不择言，叽里呱啦一通好讲，说的袁杨和张静美都是满脸通红 ，她自己也气乎乎地走出了这块训练场，一路上把看到的足球踢了个满天飞，吓得孩子们后来提到新闻官都说是不是“凶恶美女”！？俱乐部安排了好几次潘又朵参加的活动才把孩子们的印象给扳了回来…… 潘又朵独自一人跑到一辆大巴上哭了一会，想过给大哥打个电话却没有打。半个小时后，她若无其事地回了来，很平静地叫了袁杨：“袁主编，刚才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袁杨刚才急火火地到处找她也没找到，这会儿是张大了嘴巴真的无语了——他很清楚这个小丫头一定有什么想法，她可是个以牙还眼、以眼还牙的精灵，不缠人、不绕回她的歪理绝不罢休的小主！然而让袁杨惊奇的是接下来潘又朵和张静美之间居然相安无事，他不知道小丫头不肯再叫他二哥就是宣言了要追他，为了避过袁杨的心里障碍，后来她学习荷兰语的时候既不叫二哥也不叫老师而是叫袁编辑，还故意做了个成熟美的发型，穿起了职业套装……不过袁杨觉得疏远、生分了许多，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每次潘又朵叫“袁编辑”的时候，袁杨总会下意识地往两边看，然后汗毛直竖、一身鸡皮疙瘩，这成了他害怕转圈之后的第二个怕情，真是悲催！ 张静美采访了一位法籍教练，人家在欧赛尔、南特和里尔都待过，有些名气。采访结束的时候，她以男朋友不高兴的理由拒绝了约会的邀请。往常就算是拒绝她也要让人家成为她外围的裙下之臣，而今的她干脆利落地采取了快刀斩情丝的方式，她的用心良苦——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袁杨误会！ 蔡东强、苏茹荣、毕诚他们三个也对教练和部分学员作了采访，回酒店后和蒋维翰他们汇合采访笔记，大家收获都很丰富……袁杨迫不及待地进行了编辑，然而接到了史云生的电话说，准备等大队人马进驻，从周二开始再进行全方位的系列报道，所以他们可以放慢采访节奏，或者休息一天半到周一下午再和大部队一起开工……听到这样的消息大家反而有些失落，但是毕竟可以放松地以度假的心态来体验这个新兴的城市也蛮不错的！这样想着也就高兴起来…… 韩冬董事长电话过来说他们的接风宴和第一批三千荷兰侨民抵达的接风宴在一起进行，海蓝世纪大酒店，7点到8点半…… 本乡遇故知 袁杨欠身在沙发上翻看着蒋维翰的采访报告，不时地点头赞许，这小子做的东西总是那么条理清晰、层次分明，让人看着觉得如沐春风，不像田晓和李雨的报告虽有新意但东一锤子西一榔头、云里雾里最后还非要来个文不对题的总结，经常让他感觉哭笑不得……蒋维翰的报告里提到了中学生联赛和教育资源整合、教育考核多元化。田晓和李雨就教育方面认为庞大的互换交流生计划会引起教育方向混乱和国人为了出国大量的舞弊…… 吴毅已经换下了采访时的运动装，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就等着一起去宴会了。他百无聊赖中浏览电视节目，看到荷兰国家电视台（NOS）正在播出的午间要闻：大批的荷兰工作人员登上了一万公里之外远东的中国土地，他们将为中国政府在那里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工业新城…… 吴毅辨认出新闻画面中飘扬的荷兰三色旗，连忙大呼小叫让袁杨来翻译新闻内容，两个人意识到工业新城就是这里的时候，潘又朵过来在敞开的房门上叩了几下：“袁杨哥哥，咱们要去参加宴会了！” “哦！”听到这样的称呼，袁杨还以为是张静美，抬起头来却看到是潘又朵，一袭晚礼服、一件短坎肩，臂弯里搭着一件长披风……是那么的高雅华贵、风姿绰约，吴毅眼睛都看直了。潘又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吴毅慌张低下头来，看到她脚上却是一双运动鞋，身后还背着卡通的双肩小包。 潘又朵也不进来，站在门口那里等着袁杨他俩，吴毅知道她不高兴也知道她不高兴的原因，连忙关上了电视……那一瞬，袁杨听到了菲儿伦斯（这是他在荷兰留学时房东家女儿的名字）还有好莱坞，有些思索……然后，房间里就只有叮叮亢亢穿鞋和碰到柜橱壁的响声，异常的静…… 注意到两个人已经准备出来，潘又朵转身回到走廊，看到张静美兴高采烈地出门正要右拐到袁杨他们的房间，于是冷哼了一声，挺胸抬头，装作无意地撞了张静美的肩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先发声道歉。 “哎呀！”冷不防的、又是被接受过专业足球训练的潘又朵蓄意的一撞之下，张静美一个趔趄，仓促扶了一下墙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险些崴到脚。 潘又朵没有愧疚却有些失望，她已经说了对不起，她等着张静美平时一贯的颐指气使，接下来大吵大闹一场的……但是很意外，张静美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了声：“没关系！我也是没看到你……”然后脱下鞋子拎着站了起来，趿拉着另一只回到了房间里，又换了一双更高跟的Manolo Blahnik鞋子出来——这是在意大利做外贸生意的小舅舅给她的大学毕业和生日礼物。据说40步外人们可以准确无误地凭借优美的弧线认出它，它的鞋跟虽高但是重心平稳，穿了它跳舞脚也不会痛，是女星们参加地毯秀的首选品牌。 潘又朵这下更加的不高兴了：张静美一定是心虚觉得亏欠了她所以不正常地不和她争执，还不以为然地藐视她瞟了她一眼，以胜利者的姿态……这是去参加晚宴又不是PARTY，她却穿着那么高跟名牌的鞋子去，是炫耀给我看吗？哼！她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特意让林秋芳送过来的晚礼服…… 当袁杨臂弯里挽着两位绝世东方美女进入世纪海蓝大酒店宴会现场的时候，人们都惊呆了，也发现两位美女个子都比袁杨要高：潘又朵本就178CM的个头，为了照顾袁杨的身高她还换了一双薄底的鞋子；张静美则是168CM的身高加上一双10CM的高跟鞋；袁杨只有173CM的高度，长相也一般…… 袁杨此时的表情没有得意而是有些尴尬：他是被她俩像绑架一样带进来的，还挽得紧紧的挣脱不开；他也左右抬眼看了她俩的高度…… 大厅里的人们大多穿着正装，晚礼服是绝对没有！更多的是白人也有黑人和黄种人，这样宏大的场面让大家都很兴奋，万里迢迢、风尘仆仆的感觉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大家觥筹交错、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过往的交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偶尔在餐桌上品尝一下中西合璧的美味佳肴…… “大杨！我来给你一个大惊喜……这里有一家人是你一年多没见的老熟人！”韩冬过来，热情地带着袁杨往里走，潘又朵和张静美也连忙跟了过来，吴毅他们则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开始了大快朵颐。 “是丹尼伦斯先生一家吗？他们也来了这里？”袁杨有些激动。 “嗯！还说他们？你怎么不敢提贝娅和菲儿姐妹的名字呢？”韩冬停下脚步，看着袁杨身边的潘又朵和张静美，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大杨！”面前桌子对面一位戴着黑边框眼镜微胖的中年人站起来，激动地向他招手示意，后来干脆离席走了过来和他热情拥抱……这就是丹尼伦斯先生，拥有阿姆斯特丹大学农学硕士学位的花匠，和袁杨是校友也是他在荷兰后来三年的房东大叔。袁杨开始的两年是在乌德勒支大学学习物流和经济管理，后来四年进了阿姆斯特丹大学攻读新闻传播学本科和硕士。 丹尼大叔的感情和婚姻历程很有传奇色彩：伦斯太太康妮小姐在嫁给他之前是荷兰的电影明星，年轻貌美的她喜欢每天从青涩的花匠丹尼这里买一束郁金香有时也带一支康乃馨，小花匠丹尼用心地培育他的她需要的鲜花，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热情，只为了花儿更美更加芬芳，可以偶尔向女神说说他爱花养花的心得，慢慢的他们聊的越来越多。两年后，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康妮赤着脚跑到他的花田，涕泪交加地要嫁给他，他惊喜、感恩于上帝赐予了他的女神，无限幸福地和康妮拥抱了……后来他们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丑小鸭和白天鹅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丹尼大叔说的，说给他的两个女儿和袁杨一起听的）。 高雅雍容的伦斯太太和她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也站了起来。 “小猴子羊哥哥！混的不错嘛，左拥右抱两个美女！你们中国人的审美观点真是和我们大不同！在中国你这样的算英俊潇洒还是奶油小生呢？”菲儿伦斯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很惊奇的样子向袁杨问道。 贝娅伦斯和和菲儿伦斯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比袁杨小四岁但是在伦斯家袁杨是被指挥过来命令过去的那一个：她俩不但模样一样，身高也都是181CM，姐妹俩经常内讧，但是面对他挥起拳头来却是一气，于是打不过就只有俯首听命。袁杨舍不得离开——房租低廉倒是其次（丹尼大叔说康妮喜欢中国文化。所以，他们的房子只租给中国人，袁杨能陪着夫人聊聊中国他是求之不得，收房租只是应付一下政府方面对于外租房屋的规定），他也喜欢美女！再说了，租房三年来他因为是伦斯家的房客，吃请的时候可不少！随随便便透露一点（有时候是胡诌）姐妹花的小信息就有一顿大餐，如果伦斯太太同意、被袁杨带到家里坐坐的客人会给他一周皇帝般的待遇！跟着袁杨学汉语、了解中国的一帮子荷兰小青年就是这样荣华富贵地伺候了他三年，他回国的时候也都到机场来，不是送他却是痛骂加暴打因为他不肯为了国际友谊（兄弟们的幸福）留下！所以当他下飞机的时候，妈妈和爷爷本来是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回家不孝、不务正业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看到了他一双乌青的熊猫眼，就转而唏嘘“啥也别说了，咱孩子在外面受苦了！咱回家……”抱着他像抱着国宝一样再不肯撒开…… 贝娅伦斯是一名高级护士，她们疗养院却有些异类：老年人没有机会分到她负责的病房，年青病人来之前活蹦乱跳，见了她就突然百病缠身奄奄一息……菲儿伦斯学的是表演专业，她总是选择性地接片子的角色，因为她爱玩，有时因为没玩过瘾不想出镜还出钱让姐姐替她拍些镜头。丹尼大叔曾经想撮合袁杨，袁杨也在可能未来岳父的支持下展开了追求……但是姐妹花对他一点也不感冒，对他的感情奉献视若无物，偶尔还拿来开玩笑：你不是说你追菲儿吗？那你爱她你就得认出来我们谁是菲儿，猜对就给你机会……天真的袁杨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和细微的观察终于辨认出菲儿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你错了！她才是菲儿！我们今天有备而来，用的是一样的化妆品，我耳朵后面的小痣是贴上去的！于是一顿让他仓皇逃窜的暴打……回来袁杨问道要是我真的对了真给机会吗？菲儿点点头说给你滚蛋的机会！然后哈哈大笑。有时候猜对了姐妹俩也可以混淆视听，转两个圈袁杨就晕了！后来，菲儿说咱们不来电不玩了，没意思！袁杨于是偃旗息鼓，重新恢复了他吃喝玩乐的优悠生活，那两个月开销明显大了——为了逢迎菲儿他要买礼物菲儿不喜欢花只喜欢珠宝和化妆品，既然展开追求就不能再吃请一日三餐都是自掏腰包，还要交校园里之前不用给的保护费…… “菲儿！你要尊重你大杨哥哥！他从前那么喜欢你……”丹尼大叔看似关心，其实是在或怀好意地开玩笑。他也看出来张静美、潘又朵和袁杨的关系暧昧又很奇怪，添些乱、来点刺激也许会让袁杨摆脱困局或者说尴尬。荷兰人的观察非常细微，他们的玩笑有时就是为了改善环境。 “大杨哥哥！抱着别人的感觉和抱着我妹妹的感觉有不同吗？”贝娅伦斯笑眯眯地说道，美目瞟向了张静美和潘又朵。 “……”袁杨无语了，面红过耳。他知道贝娅说的是什么——有一次，菲儿喝醉了，回家来抱着袁杨就睡着了。袁杨也有过冲动，但是他想到了很多：君子不欺暗室、柳下惠坐怀不乱、出来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还是生米做成熟饭、古时候先结婚后恋爱、尹志平与小龙女……胡思乱想中感觉腰酸背痛，却被菲儿像个八爪鱼一样抱得结结实实！伦斯夫妇去了阿鲁巴旅游，贝娅十一点才回到家，看到他俩在客厅里这样衣衫不整地抱着就赶紧想回自己的房间，还是袁杨叫了她她才停下来——袁杨叫的是“贝娅！贝娅！救命！”后来贝娅问了袁杨两个问题：一、为什么抱着菲儿两个多小时，最后却是救命，为什么不……也许你表现的好菲儿会真的喜欢你呢！你错失了一次机会！是不是她的酒气熏晕了你的判断力！？二、你是喊我的名字救命，还是被压得很惨的“被压救命”？袁杨真的无语了：这俩姐妹花一个做的很过分——醉到那样那么大劲勒抱着他两小时，他是顽抗了两小时真心喊的救命；一个说的很过分——抱怨他不占她妹妹的便宜，床上表现的好吗？够好了咱顽强的没被抱死！嗯，汉语不错还知道被压？袁杨想调笑贝娅但想曾经追求她的妹妹，还是别惹火惹祸了……于是老实地回答了她，贝娅向他竖了三次大拇指：诚实！柳下惠！好中国人！ “你们不要欺负我二哥！”潘又朵恢复了二哥的叫法出来打抱不平。 张静美却不说话，她听得出这一家人和袁杨的关系很近，应该是他在荷兰的房东，即使袁杨和那对姐妹花有过感情纠葛也是了过去式，她并不担心也不会像潘又朵这样懵懂地就上去想做挡箭牌，她是优雅从容的那款美女。 “大杨！这是你的亲妹妹吗？”丹尼大叔笑着问道，一边招呼大家：“来来！咱们坐下聊！”说罢，他先坐了下来。 “你应该让客人先坐下来……”伦斯太太提示丈夫。 丹尼大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因为大家都已经坐下来了…… “康妮婶婶真的很懂中国！这是我们东方人和西方礼节的不同。”袁杨笑了，向伦斯家人引荐：“这位是我的干妹妹——潘又朵！这位是我的同事——张静美小姐！她们都并非我的女朋友……” 听到袁杨的介绍，潘又朵眼里又闪起了光芒：二哥，不，袁杨说不是女朋友！他称呼张静美为小姐流露着生分，而他叫自己干妹妹，就是说我们是没有血缘的很亲密的哥哥、妹妹……她看到张静美低了头似乎有些萎靡，于是越发得意洋洋了起来，把袁杨刚为她斟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嗯！少了点，不过瘾……她看向了袁杨手里的酒瓶，袁杨刚收身回来一下愣住了，也只好再给她斟上，不过比方才又少了些，浅浅的只盖住了杯底！担心潘又朵再仰脖见底，袁杨左手伸出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然后还向她使了个眼色。潘又朵是很想大碗喝酒的，她今儿高兴，但是她也看得懂袁杨的意思，只好忍了想发挥的心，很淑女地坐着。 “是干（gān）妹妹不是干（gàn）妹妹呢！”菲儿伦斯小声嘀咕。 袁杨听到了，心想：菲儿的汉语水平真是又精进了不少呢，这个都知道！？于是问道：“菲儿，新闻提到你、好莱坞，没听清……怎么回事？” “中国的新闻也提到我吗？我有那么大的名气？”菲儿伦斯很激动，两手相握，探着身子：“我放弃了去好莱坞发展的机会，那里太累！冬大哥说中国有蓬勃发展的电影业，他们拥有一家大的影视公司需要我的加盟，贝娅也积极鼓励我来中国，我想她虽然坏但是还不至于害我……” 贝娅伦斯在一边就只有翻白眼的表情了，韩冬笑了。 伦斯一家人都有着熟练的汉语，于是大家很开心地聊着……他们这一桌只有八个人却有着四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康妮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倾国倾城，于是不断地有人过来叙旧或是搭讪…… 大约八点半晚宴结束了。很多人选择回去休息——旅途疲劳还需要倒时差：从阿姆斯特丹到泗州机场的11个小时专机飞行，又乘坐大巴2小时来到凤凰城，出发的时候是荷兰的夜间22点，到这里又已入夜…… 菲儿和潘又朵聊得火热——两个疯玩教宗师级高手很快擦出了火花，潘又朵正在向她介绍本城吃喝玩乐的精华部分。贝娅和韩冬也在说着俱乐部的情况——贝娅要进入球队的医疗组，她不仅是护士也是理疗师。 “二哥！咱们去夜市吧！现在这个时间那里应该正红火着呢……吃着羊肉串、喝着啤酒，聊个大天，想想……多爽多美的事情！”潘又朵显然还没有聊的尽兴，积极撺掇大家一起去夜市。 于是韩冬安排人送了伦斯夫妇去住地。然后由一名白人司机和一名黑人保镖开着一辆商务车载着他们六个兴致勃勃的年青人去了老城区…… 本乡遇故知 “这里的夜市呢？这里的热粥很有名的……这里的也没了，怎么回事，这里的羊肉串香满一街的……这里怎么也没有了，这个广场原来有城里最大最热闹的夜市，烤羊肉串、炸羊肉串都有，还有羊脑子、羊灌肠、羊头肉，热粥、菜盒、馄饨、水饺……应有尽有！这里都没有那别的地方就够呛了……这怎么回事啊？都跑到哪里去了？”潘又朵坐在副驾上，一脸的焦急。 “不行了吧？老家长时间不回也不认识了吧？”张静美微笑着看她。 潘又朵白了张静美一眼，她知道张静美会拆她的台，她离开家乡已经六年了，这老城区的街道还在，只是街面两边的景象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绿地和广场多了，以往热闹非常的夜市反而不见了…… “向南……左拐向东……再右拐向南……在道路的西边，看到一个凤城老家大院的牌子！路边可以停车……”身边的保镖打开了地图，韩冬拨打了一个电话，导航着车子停了下来：“老城区进行了卫生状况整治，路边摊被集中到了饮食街或是饮食城，咱们在大街上当然就找不到了……” 大家陆续下车进了院子，他们这特别的四男四女一队人很快地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四个美女个个艳光四射，其中两个还是孪生的金发洋妞；四个男人，一个白人一个黑人两个黄种人……袁杨忽地意识到他们好像不该来这样三教九流的地方，太扎眼了！他想了想带着大家往迎面的包间里走，先来到前台。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前台女服务员很有礼貌。 “没有！”袁杨回答的很干脆，“给我们安排一个普通包间！但是我们不点菜，不用服务，我们准备吃点烧烤……” “我们这里点菜用餐才有包间！和外面不是一家，外面是夜市！”女服务员解释，有一些不豫，她以为袁杨是带着一帮子外国朋友想少花钱又觉得夜市丢份来他们这里撑门面的下里巴人。张静美后来说这女服务员智商是硬伤——他们的衣着打扮看是普通人吗？潘又朵的晚礼服和她的高跟鞋这女子这辈子都穿不上！美女会跟着穷酸小子满大街跑？何况四大美女跟着！韩冬要刷卡时露出了戒指，她可能也认为了那颗钻石太假太大，居然理直气壮地要收取现金，男服务员告诉她二楼经理室有刷卡机她还丢个眼色制止人家…… 韩冬只好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一队十多个黑衣壮汉在一个光头中年人的带领下鱼贯从外面跑步进了来…… “韩总裁，您好！我是后勤处的赵小聪，我来处理这件事……”光头中年人见韩冬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在意他的救驾，他也不明白对方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叫韩冬为总裁，上面只是说让他带钱过来他倒是很利索。 “叫你们的经理出来！就说他聪哥我在这里……”转过脸来的赵小聪把刚才拿在手里的大墨镜甩在了吧台上，已经换了一副冷若冰霜、有点凶神恶煞的面孔，这他已经很谦虚地没有自称聪爷了。 “哦！”刚才还集万千难为于一身的女服务员慌了，立马跑上了楼。 好一会儿，曹方大摇大摆不情愿地下来，他刚和一个小妞在办公室内间聊到关键的人事，眼看要霸王上弓时门被拍得山响，他只好整理衣服出来：“哪里的聪哥？人在哪里呢？”他在总台前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是赵小聪！原来南市街的一霸，刚才那位韩总裁把他支走了，我自作主张收了他们二百元包间费，他们不点菜，我们送两大杯八宝粥、两大杯酸梅汤……”男服务员赶紧汇报：“他们在6号未央厅！我看他们已经点了四斤羊肉串，还有烤羊排和其他的烧烤……看样子他们是来闲玩的富人，四个美女有两个外国人，用的两个保镖也是外国人！这得是啥身份！？” “谁知道呢？这赵小聪就不能得罪！是个光头吗？哦……那对了！回头你去到烧烤摊把账结了，把包间费也退回去……”曹方摸摸脑袋，叹了口气：“咱们这里本就是个卧虎藏龙的帝王乡，听说最近又来了大批的外国人，在我们这里建军事基地、弄炼油厂，搞什么青训教小孩踢球还发钱……这是怎么的节奏？真是看不懂……搞不懂呀……猜呀猜不透！”然后哼呀着上了楼——他觉得真有贵人也不会眷顾到他这一亩三分地，不如回去先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太大的影响，考虑到十来个黑衣大汉站着破坏大家吃喝、聊天的心情所以韩冬把他们支走了！两个保镖大哥任凭潘又朵怎么示意甚至她让韩冬说句话都不肯坐下来，而是选择了在外面走廊的长条凳上等候，潘又朵有些愕然于韩冬的人怎么那么大的规矩！韩冬只是笑。 这样的场合潘又朵和每个人聊，她是话题女王：时不时地讥刺一下张静美的自命不凡还和她喝点带过来的红酒，明里暗里和袁杨拉近距离，和菲儿边吃边聊，贝娅主要和韩冬聊天潘又朵也就没有太多打扰…… “菲儿，你……你男朋友来了吗？”潘又朵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虽然她现在的敌人是张静美，但是她要把眼光放长远了——她觉得菲儿脾气性格和她很像，袁杨保不齐就喜欢她们这款，听菲儿说袁杨在荷兰追求过她却没有追成熟稳重的贝娅，她认为菲儿是她潜在的更大的威胁。 “我没有男朋友！”菲儿嘴边油晃晃的星星点点沾满了孜然和辣椒面的颗粒，她一向这样胡吃海喝但是上帝垂怜就是不胖，闻言停下来笑嘻嘻地看着潘又朵，似乎猜透了她的小心思。 潘又朵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两手捂上了发烫的脸颊：“我喝的有些多……脸很红吗？我去一下洗手间！” “别忙走！”菲儿叫住了她，笑嘻嘻地继续说道：“我带了一队男朋友来呢！刚晚宴的时候那个和小猴子羊哥哥打招呼的琼斯就是一个！穷死，不好听的名字！你放心去打你的爱情保卫战，菲儿姐挺你……做你保证不拆台的后援！咱俩吃货、玩友是一路的，好吗？来，咱们走一个！” “嘿嘿！”潘又朵傻傻地笑了，她得意洋洋地瞟了张静美一眼，然后和菲儿大呼小叫着干杯了一个……两个女汉子！ 袁杨被潘又朵和菲儿夹在了中间，也只好陪着意思了一下。 张静美在菲儿的外面，在这一桌上就成了被撂在了一边冷清的角落！她独自一个人把大半瓶红酒收编了……觉得燥热，她脱了外套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肩背，右胳膊支在了桌子上扶着下巴和右脸努力想缓一缓…… 柔和的灯光撒在了张静美月白色的露背长裙上，和同伴经过激烈的划拳许诺才得以进来送酸梅汤的男服务生抬眼看到了他毕生仅见的一幅绝美慵懒美人图：张静美青丝散乱、醉眼迷离、脸若桃花、痴痴浅笑……低头脱了尖尖高跟的鞋子，酥胸半遮微露、长腿欲掩还裸，抬起头来扬着手冲着他粲然一笑：“你出去吧！”他傻傻地哦了一声痴呆地转身回去了……出了门来，两个外国保镖看见他瞪大了眼睛！伙伴们看见他也是纷纷张大了嘴巴很吃惊的样子——他们的小帅哥李天天胸前殷红一片，酸梅汤玻璃壶的外壁也被渲染了三分之一之多：小李子怎么了？只听他念叨“我要死了吗？我要升天了吗？”后来他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病了一场，回来以后眉飞色舞见人就炫他看到了贵妃醉酒，人们都说他傻了…… 此时的潘又朵却不以张静美的倾倒众生为美，她站起来走过去推她在座位上把自己的披肩盖上了她的肩背，然后站在菲儿身后挡在了有些失神的袁杨看过来的视线之间，袁杨眼前出现了两幅刺青：左肩上是一幅凤尾图——一根露出羽尾的羽毛之上是一群展翅上青天的鸟儿，右肩上是一幅公羊图——弯曲犄角的公羊前额是一个纳粹的标志，后来委婉地问到铃木专家才知不是纳粹是佛家的标记！这小妮子一身那么多的纹身，一定被刺青师傅摸遍了！袁杨对这样反传统的事情一向有些抵触，也有些不以为然……后来，潘又朵很是委屈地告诉他，她身上的六处纹身全被袁杨看到了，那些都是在日本学习的一年间，让她的舞蹈教练——一位女性刺青师傅完成的。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有祈福的意思，或者可以掩盖她皮肤上的一些小伤和小痣的缺憾。她还曾经得意过就不用整形整容了，却没想到给袁杨和他的家人带来那么大的困扰…… “朵儿！你的刺青好美……在哪里做的？艺术呀！”菲儿和贝娅都过来摸她的肩背和胳膊，艳羡的、想模仿的神情。 “我是……纹着玩的！”潘又朵本想大炫耀一番的，却看到袁杨转过了头去，于是赶紧的刹住了话头，岔开了话题：“我老家在这里的北关，我明天带你们去做客！邻居们应该还都在，他们很热情很好客的……” 张静美似乎要呕吐，离席踉跄着出去，披肩掉在了椅子上……潘又朵只好很不情愿地跟了出来和她一起到洗手间…… “哇！哇！哇！”张静美一通好吐，除了酒水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你拍死我了！”张静美被潘又朵几巴掌拍得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一边晃晃悠悠地躲闪，一边支起了胳膊阻挡…… 潘又朵正要生气她好心没好报，却见张静美的妆花了：右边的眉毛出来一条黑线耷拉向了鬓角，眼线湿了宛如几滴黑泪垂下了眼睑，脸上的粉底深浅不匀像被扭了红白的块垒，头发更是乱似鸡窝一样……她灵机一动，坏坏地挡住了角落里的水龙头：“这里怎么没有水洗呢？来，我给你擦擦嘴角……”拿着带出来的餐巾纸在张静美嘴角上使劲地抹了一下，于是樱唇的角红红的挑起来了恰似老师阅卷的对号……潘又朵挤眉弄眼地乐了，赶紧拽着想要补妆的张静美歪扭着身子出了这简易洗手间，她要让袁杨看看他的静美的素颜（被她破坏了残妆的糗样）！她准备了拍下那精彩的瞬间：大家愕然的表情、袁杨一定是哭笑不得、旁边站着傻傻的素颜妞，要是能自拍还有得意洋洋的她……其实呢，潘又朵的晚礼服也好不到哪里去，皱皱巴巴着还露出了刺青显得更加的古里古怪！ “嗯！美女，想揩油吗？”走在前面的小青年转过脸来，看到了稀奇古怪的潘又朵，还拽着一个艳鬼……刚才就是艳鬼想扶一下眼前的柱子，却摸到了他的屁股，然后一个趔趄把潘又朵带到了他的脸前。 “你走，不……不要挡……挡着道！”前冲的张静美又把潘又朵带到了身后，醉眼朦胧地指点着小青年的胸口：“你……你……好……别挡道！抽……抽……抽……不是好人！”她想指责小青年抽烟的却终于没有抽出那个“烟”字，说完就歪着脑袋抱着走廊的柱子秃噜在花台上迷糊过去了。 小青年愤怒了：谚语说好狗不挡道，这在骂他是狗！这两个好像惊悚剧里走出的女鬼居然说他丑，说他不是好人……这些都是他的大忌！他要大耳刮子扇人即使对面是女人！扇的当然不能是已经睡过去的张静美，他的目标是还算清醒的潘又朵！但是就觉得眼前一花，潘又朵架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个膝冲顶中了他的小腹，他像虾米一样痛的弯了腰，右腕也被拧了过去，跪倒在地上的同时看到了同伴，连忙大叫：“花二哥，救我！” 面前不是《金瓶梅》里的花子虚，是有名的南关浪荡公子花建飞，这小子的本事除了喝酒就是沾花惹草，今天来是相中了个新来的妞，不想被曹方先行收了，正有些郁闷无处泻火，看到英姿飒爽的潘又朵，他非常的兴奋：“弟兄们给我上！拿下这个美女咱们一会带了去KTV……”他认为来这里的不会有什么良家女子，做了坏事然后作势拿钱可以摆平……这事他非常的有经验！ 好女自然是架不住群狼，几个小混混按住了挣扎中的潘又朵，花建飞得意地捏了她的脸一把却差一点被咬到手指，于是不高兴了，他低下身子拍着被抓住了头发无法动弹的潘又朵的脸：“唉吆喂！这还是个辣妹子，我他妈叫你再辣……”说着扬起手来就要给横眉冷对的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三秒钟之后的局面完全逆转：花建飞飞到了院子里的花坛上，其余的五个人地上横竖着躺了两个，角落里的垃圾桶边趴了一个，旁边打开的窗户掉进去一个，丑青年吓得蜷缩在柱子后面抱了脑袋……走廊对面的黄、白、黑三煞大义凛然地扫视着周围的人们……之后，韩冬缓缓地收了单兵格斗的起手式，竖了竖衣服的立领，白司机放松了握紧的钵大的拳头跨立在了他身后，黑保镖意犹未尽“啊啊”两声摇晃了两下脑袋也收了势让人们想起了李小龙…… 张静美扶着柱子站了起来，眼神湛湛地看着，哪里有一丝醉意…… 本乡遇故知 “你们反应迟缓了一些！应该在我们的人被挟持之前当机立断！不过出手的力度刚刚好……”韩冬转脸回来，然后很平静地低声说道。 “YES！韩先生！”黑煞沉声答应。 “没事！没事了！小流氓闹事，大家回去……回去接着喝！”曹方确信这是遇到了大人物！眼前这三位的身手在黑道上那都得是威震一方的大高手，关键是肤色！莫不是这凤凰城来了大的黑势力，拟或过路的黑势力！不管怎样咱惹不起总还可以送出门吧！他脑子转得飞快……连忙把客人们劝回去，然后低头哈腰来到韩冬他们的6号包间，却发现已经人去室空！追出来恰好看到一辆商务奔驰车绝尘而去……于是扼腕叹息，悻悻而回。 周日的上午，潘又朵记得给菲儿的承诺，她郑重其事地给袁杨打了个电话，说缺个能开车的司机——她因为整容了驾照需要重新办理！袁杨派了吴毅过来，吴毅磨叽了半天才过来敲门。果然是先看到了潘又朵的开心笑脸，然后是愕然的“怎么是你？”，之后是冷若冰霜的“你走，让我要的人来！”，最后是“咣”的一下关门几乎碰扁了他的鼻子……吴毅只好哭丧着脸回来汇报：“我说我去不行，你非要让我去碰一鼻子门漆……” 袁杨只好亲自出马了。潘又朵开了门，然后进了卧室让田晓和李雨帮她梳洗打扮……袁杨在客厅里足足等了她十五分钟，正想离开回房间拿点东西，她青春靓丽地出了来，喜怒不形于色地说了句：“走吧！” 袁杨看了看旁边的田晓和李雨：“你们也一起去吧！有个伴……” 田晓和李雨看了看潘又朵的神色，收了想一起去玩的心，摇手说道：“不了！我们还有事……你们去吧！”刚才，她们陪着潘又朵在里面梳妆，大约五六分钟已经打扮停当，而潘又朵一直不肯出来，先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不许她俩出去，后来就趴在门缝往外看，任凭袁杨在客厅里等着…… “去哪里？我陪你们一起去！”张静美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一件中款卡其色双排扣大翻领风衣，黑色水波领毛衣，黑色皮短裙，棕色中筒细高跟靴子，棕色小手包……她的着装总是那么优雅神气，和潘又朵的运动青春完全不同……但是今天潘又朵似乎学了她的风格，比如那件单排扣风衣。 “朵儿，你不是要去见街坊邻居吗？我订了一些保健的礼品已经送到楼下，我想你应该用得着……”张静美很热情地说道。 这样的好意潘又朵不能拒绝，于是三个人一起出来。 “朵儿妹妹！”走出十来步，田晓突然喊了潘又朵，看三个人都回头来她又连忙挥手：“没事！没事！”袁杨和张静美转回身以后，她赶紧向潘又朵使了眼色，做了一个撸袖子的手势，潘又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她，扫了张静美一眼，然后思索的样子转脸和张静美一左一右跟着袁杨走了。 “坏了！咱们是想告诉她把粉红色风衣的袖子撸起来显得精神，和她的风格更搭！她别理解为咱们鼓励她痛殴张编辑一顿！”李雨呆住了，赶紧和田晓拨打潘又朵的手机，然而连拨几个都无人接听，两个人慌了：“这丫头啥时调了静音？这下可咋弄……”两个人趴在窗边看到袁杨他们驾车离开，“要不打给袁主编？”、“可是怎么说呢？”纠结了好久：“算了，听天由命了！”两个人横竖在了沙发上，脑海里浮现这样一组镜头：张静美被打得鼻青脸肿、云鬓歪斜；潘又朵衣衫凌乱、垂头丧气；袁杨雷霆震怒，声称彻查元凶……只最后一个镜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袁主编的表情总是在各种笑和平静如水间游走，偶尔有尴尬比如谁做错了需要他弥补，从没见他生气，这次也许错了也许也不会……她俩侥幸地想。 其实田晓和李雨过虑了，潘又朵平时做事是有点“行云流水，任意所之”，但还不至于直来直去地不过脑子，那是傻子的行为风格，她可是体育学院的学霸，在日本学习舞蹈的这一年，她回来体院的期末考从未挂科，只是感觉近来记忆力有些下降，想一些复杂事情会头痛……她仍然享有不听课只回去期末考的特权，所以，潘又朵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体院在读大三学生！这个大家都知道，她不会让别人认为她没上大学，昨天没聊几句贝娅和菲儿就知道了她的秘密——实际上是她认为的她的特权！她是那些IT（我的体育）巨人、IE（智力）矮子体院生的另类，知识瘸子里的将军……她谦虚地告诉人家。 袁杨他们驱车到海天庄园，路上打了电话给菲儿伦斯，菲儿到大门口迎接，一定要带他们去新家里参观。袁杨惊讶地发现：除了小院前后的花园面积有些小，其他如两层阁楼小楼的外观、室内的结构和家具陈设一如伦斯家在荷兰的样子，这是他生活了三年的环境，它出现在了中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菲儿！你爸妈呢？贝娅呢？”潘又朵想带着他们一家或者最少再带着贝娅去自家的老院子做客，所以就问道。 “如果是小猴子羊哥哥问的话，他会先问我们姐俩，再问到我爸妈的……”菲儿扬着眉毛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回答潘又朵：“他们开车去了花田，贝娅去了训练基地！他们都有事做，只有我闲人一个……” 天刚一放亮，丹尼伦斯就带着夫人迫不及待地去了“伦斯家的花田”——它位于海天庄园的东北，大约十分钟车程……这里的花是丹尼指导着种的，为此他还精研了本地的气候资料和土壤样本，进行了实验观察和数据解析！昨晚回来他就想来的，夫人阻止了他的冲动，这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比荷兰还要壮观、有着他精心培育的七色郁金香花田，眯着眼想象着春日里大片盛开的唯美花海、旋转的喷灌、巨大的风车……丹尼伦斯像个孩子般激动地哭了，康妮拥抱着他，拍着他的脑袋爱抚地安慰他，也是潸然泪下…… 贝娅伦斯在俱乐部官员的陪同下来到训练基地，她熟悉了自己的新工作的方方面面，非常的满意！基地的青训总监文森博格微笑着说道：“我的孩子们还只是想和你说话，过来和你踢球……我担心那些年青人！未来会有不少小子跑你这里来装病理疗……里努斯肖要整天来你这里逮人，想办法去凑齐他的一线队主力阵容了！哈哈……”贝娅知道老人是开玩笑，也微笑着回应道：“嗯！我会通过仪器观测，有假的我就拿锤子给他敲成真的，然后把他转到重症监候病房，让他去面对贝托医生的心狠手辣！”她见过贝托，也听韩冬说起过贝托的一句话“你们最好是让我看看伤情，如果让我动手做做……那就是一年半载的大伤或者职业生涯彻底报销的重伤……真是遗憾！” “那么他是先问你呢？还是先问贝娅？”张静美插嘴过来。 “当然是先问我了！小猴子羊追求过我……”菲儿瞪大了眼睛，理所当然地认为，然后就转脸批评她们两个：“你们两个不应该这样粘着他，小猴子羊哥哥是个精力过剩的家伙，他喜欢自己去追寻答案，给他的东西他反而不太珍惜……你们谁要是能让他追求你，那就成功了一大半！越是不容易到手他越有劲去追求，小贱羊羊一头……不过我还是认为朵儿成功的几率会更高！从前他不太喜欢静美这款高雅迷人的，他喜欢鬼灵精怪的……因为他追求过我！” 潘又朵有些沾沾自喜，也忍不住了抱怨：“咱们是一伙的！你该私下里告诉我……”她觉得菲儿的经验应该由她来独享而不是这样分享！ 张静美没有受到打击，她分辨说：“那是以前！现在的他成熟了，他很传统，他不喜欢有隔阂有代沟的……”之后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也许吧！希望我的建议对你们有用，你们公平竞争，小猴子羊哥哥就可以大享受他的桃花运了！”菲儿点点头，停了一下，又笑着说道：“我和贝娅可没让他少吃苦头，那时他还傻傻的以为是考验……顽抗了三个月！我这有点后悔没有收了他了，转手的话就可以帮到朵儿！嘿嘿嘿……”她玩笑着，好像在出手一件自己可有可无的货物一般的口气。 “你们说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说来听听……”“那货”袁杨刚上楼看了自己从前租住的房间竟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他在荷兰两年的生日伦斯姐妹送他的两只玩偶（一只金刚、一只绵羊）还在书架上面！他想起了收到那只金刚的情景：那天早上接了妈妈一个生日快乐的电话，一天的忙碌几乎让他忘了生日，从报社回来看到伦斯家的房子一片漆黑，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打开了房门，刚刚把自己孤独地扔进鸭绒被的床上的时候听到一声尖叫，菲儿从被窝里钻出来结实响亮地给了他一个肥吻，然后一个东西（当时他以为是人）压上他的身体，他正想入非非、生理上有反应的时候，顶灯开了，房间里亮如白昼……四张面孔一起出现在了他脸前，齐齐地送上了“生日快乐！”的祝福……他却羞红了脸，推开四条腿卡在身上的金刚玩偶，两只手放在了小腹上，夹紧了双腿……伦斯一家人笑得是前仰后合！丹尼大叔拍着他的肩膀，拉他起来：“没关系！这是让菲儿亲一下的正常反应……好了，咱们下楼去客厅里PARTY！”后来就放着轻音乐喝酒、跳舞、切了蛋糕，只是贝娅陪他舞蹈，菲儿羞红了脸不肯……想起往事，袁杨有温馨浪漫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从楼上下了来。 “就不说！你的秘密……”潘又朵歪了脑袋，接着说道：“咱们还是去我家住的老楼吧，再晚了赶饭顿上在我们这里是不太礼貌的……”然后拉着菲儿就走，她竟然真的把袁杨留给了张静美。 “……等我！”看张静美也快步追了出门，袁杨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转眼之间咱咋不那么抢手了？来时双姝护驾，这去时不是三美陪同居然弄成了10号（一个光棍，旁边是个零）！不带这样闪人的…… 到老城区北关的路上，副驾竟然空着没人陪坐！10号袁杨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菲儿搞的鬼，这丫头精灵着呢！ 就是要震惊你们 潘又朵家住的老楼在老城北关一个叫老五门的古迹附近。一路之上，潘又朵给菲儿介绍老五门的传说：“大汉王朝的建立者刘邦还没出生，秦始皇就让方士算出了新王的诞生地……残暴的秦始皇为了江山千秋万代，派出大批如狼似虎的秦兵封锁了城的四门（这老城只有四门），见到怀孕的妇女就杀。刘邦的母亲被大搜捕撵的无路可逃……东北角的城墙突然裂开个大口子，出现了第五门，刘邦母亲得以死里逃生！这才有了后来的汉高祖，建立了四百年大汉王朝……这县城原来叫做‘丰’，丰收的丰，还有传说‘丰’字是‘王’字上下出头，说这里会出两个王，一个是地（帝）王，已经出了，就是刘邦；还会再出一个天王，掌管全天下的王……世界之王，会不会是联合国秘书长呢？” 潘又朵讲得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最后她揣测。菲儿在一边听得兴味盎然，还用手指一边比划那个“丰”字，一边连连点头。 “那都是传说！”张静美很不以为然，接着她以考证过的神气向着菲儿说道：“我大学的毕业论文是《秦末汉初的文学发展方向》，关于这些传说也作了一些了解。刘邦只比秦始皇小了三岁，他也不会是出生在城里……什么厌气台、五门等等的传说当然也是后人的牵强附会！‘丰’字两王出头，可那是现在的简体字，古时候‘丰’字的繁体字很复杂……所以，都是假的！” 潘又朵原本还津津有味，这下蔫了。半晌，回过神来：“我说过了这是传说！你偏要故意破坏它的美好，破坏菲儿的向往之情，你真坏……炫你知道的多吗？你有大杨哥哥知道的多吗？” 这下张静美无语了，还落了个坏的名声！潘又朵又把□□引到了袁杨那里，让她无可反击……这小妮子是真够难缠！张静美心想。 “红叶大师用占星术占卜说，这里有新王崛起……也许传说真成为现实呢！”过了大约十来秒钟，袁杨开着车没有转脸突然地说道：“你们看韩氏集团在这里投资的规模，这里蓬勃发展的速度和它隐约可见的蓝图……一切皆有可能，什么都可能发生！这是一个狂傲、狂野发展的城市！” “是啊！”潘又朵得到袁杨的支持，立马神气活现了起来：“喂！到了，咱们右拐……向前！”看到前面的路口，潘又朵连忙提醒。 “我们这里是老纱厂的老宿舍楼，有些破旧！”下了车的潘又朵立即担当了导游的任务，一边提醒大家：“小心脚底下，可能踩到坑里面或是踢到翘起来的地面……张编辑，你可要小心了你的高跟鞋，卡到裂开的水泥地缝隙里就完蛋了！一会儿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诡谲顽皮地笑了。 然而走了一段巷子都很是平整的地面，然后眼前出现了几幢外观灰不溜秋的三层楼房。潘又朵奇怪地自言自语：“这里从前到处是翘起的地面、丛生的杂草和坑坑洼洼……”站在秋阳的阴影里、比较周围高楼（也不过六层、十一层）的繁华，让人不由地产生一种沉重和压抑……这是上世纪那种集体宿舍的筒子楼，南面是一家一户的客厅、饭厅和卧室三合一的长条房间，北面是公共厨房，中间走廊里堆了一些煤球和杂物，还有几辆电动车、自行车……大家看到不少家门是锁着的，锈迹斑斑、满是灰尘。潘又朵告诉他们这里从前很热闹的，特别是一到做饭的时间，叮叮咣咣、你来我往，东家碰歪了北家的油瓶，北家弄掉了西家的锅盖。小孩子是不许到北面来的，逮到了大人们就要你嚷我训，父母还要在背上给几巴掌……因为环境嘈杂拥挤和阴暗潮湿，如今大部分人家都从这里搬走了，房间多数闲了下来，这里成了人们堆放旧家具和一些不舍得卖也不舍得扔的陈旧老家什的地方，所以就冷清了许多…… “真不知道还有几家老邻居还在？”这是周日，一路之上却没有碰到从前的老熟人，潘又朵心里有点忐忑：“但是钱叔家一定还在！阿依古丽婶婶行动不便，钱爷爷中风瘫痪，李奶奶双目失明，他们家的负担很重……应该还没有买房搬走！六年了，我想他们了……”说着，声音里有了些微颤。 “是谁？找谁的？”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问话，阳光从那边的大窗照过来，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阿依古丽大婶！”潘又朵蹦跳着迎了上去，揽着女人的肩背兴奋地嚷嚷着：“想死朵儿了！可见到您了……钱叔和小金呢？不在家吗？” “你是……朵儿，潘又朵！”女人瞪大了眼睛，拉着她上下的打量：“这几年没见，还是个大个子，却那么漂亮了……你钱叔去工地了！他近来带着一帮子人揽了锅炉安装的活，整天忙的不着家……小金上高二了，这是星期天补课，学校管的严不让回家，他在学校里吃饭！他们中午都不回来……” 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了一些人，男女老少，都站在楼梯口那里冷眼地观瞧——这里不大见到客人，尤其是像袁杨这样西装革履、潘又朵她们一般锦衣华服还有菲儿那样金发碧眼的客人，更是今生仅见。 “大家来呀！快过来……这是朵儿回来了……山子的妹妹！二花妮子……”阿依古丽大婶热情地向大家招呼。 “二花妮子！好土的名字……”张静美笑了。 人们即刻热情起来了纷纷地过来……潘又朵把张静美带的礼品派上了用场，“刘三婶！”、“赵二姨！”、“蔡爷爷！”地亲密地叫着，递上礼品，和每一个长辈拥抱……她小时候父母双亡，吃这里百家饭长大，这些都是她许久未见的亲人！此时的她已经是泪如泉涌…… “好孩子不哭！这到家了……哭啥哩！”蔡爷爷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你哥那么出色，是咱中国队的脊梁，家乡的骄傲……你也做了江东应天新闻官！那么多记者面前，那么从容地用各种语言和他们对答如流……” 蔡勇爷爷是个老球迷，每当中国队或是应天队比赛他是场场不落，看着电视加油助威到声嘶力竭！他喜欢和每个人聊潘岳小时候……还是他带着小潘岳千里迢迢到陕西投奔小钱（钱利民，当时在陕西八一体工大队足球队担任领队，潘爸工作忙抽不开身，是蔡勇自告奋勇），送这个孩子走上了职业足球的道路！他是为如今惨淡的中国足球尽过一份力的…… “好孩子！这到家了，没啥好饭招待你们！钱婶也不太方便……咱们楼今天各显其能，每家都把自家拿手的菜弄几个，咱们聚餐！”刘婶的大嗓门开始张罗：“不知道你在外面这些年还能不能习惯这老家的菜！你的朋友……还有外国朋友会不会嫌弃咱们这里简陋的条件……”她有一些担心，看着袁杨他们这一群衣着光鲜阔气、不明身份但显然非俗的人。 “没人会嫌弃！他们是我朋友，谁敢走谁就是和我潘又朵今生水火不容……”潘又朵不能拒绝这样的款款热情，她扫视了一下：袁杨正点头向她微笑，菲儿刚兴致勃勃地捏了小姑娘的脸闻说抬头向她示意了同意，只有张静美傲然卓立也许在对这里的卫生条件有些担忧……于是她在大包大揽的同时言语警告了张静美：臭大姐要给我面子！不然……哼哼！ “好呀！”张静美听说张开手，鼓了掌：“我早就听说凤凰城北关的私房菜是泗州一绝，这盼了若干年终于如愿了……傻子才会走呢！”她明确自己不是为了潘又朵的面子才留下来，而是因为这里的美食。 人们听说都是笑逐颜开，于是纷纷去准备。 “蔡叔，你去给你们家大海说让他搬四张大桌子过来，告诉他今天咱们全系私房菜上桌，回来吃饭……但是不许带他的那帮子吃货朋友！”刘婶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大家十一点半带菜过来，记得每样菜四份的量……咱们今天大摆筵席，招呼二花妮子和她的朋友！可要上点心，别砸了咱自家的招牌……大山子过年给咱们修了路，补了房子，咱们要知孩子的心和情……” 潘又朵有些惊奇，低下身子小声问道：“古丽大婶！我哥做过这样的好事！？他只说过年回来带给乡亲们礼品，给钱叔十万块钱那是您和钱爷爷的药钱……哦！是你们……”她忽然明白了，猛地把钱婶抱得更紧了。 “山子好孩子！但是我和你钱爷爷都是老毛病了……所以你钱叔说，不如把钱给四邻里大家做些好事！也让大家方便一些……”钱婶抱着她，笑了。 中午的聚餐果然好丰盛！就在楼前的空地上，四大桌色香味俱佳、香飘里许的菜，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小孩子是不许上桌的，就餐前还有“老北关”菜馆老板蔡大海的致辞：“我们老纱厂宿舍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这也是第一次全品私房菜上桌……欢迎朵儿，我们的二花妮子，‘移动的中国长城’潘岳的亲妹子！和她的朋友，来自《江城晚报》的袁杨主编……张静美编辑，咱的泗州老乡……荷兰当红影星菲儿伦斯……欢迎你们！” 袁杨他们四个人被分配到了四张桌子上，蔡大海介绍到谁的时候谁就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致意，最后到菲儿的时候，来围观的人们有些惊讶，她大大方方地站起来鞠躬之后过来要了话筒，给大家献上了一首《老乡》，她的音色很美，汉语发音标准、收放自如，和男声的粗犷沧桑相比是一种别样的柔美婉转，金发碧眼的她真是大大震惊了围观的群众！于是已经有人欢呼菲儿的名字，手机的闪光灯“咔咔”地响起，微信的视频也被疯传了起来…… 当菲儿把话筒转给潘又朵和张静美的时候，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没有了芥蒂，热泪盈眶地深情合唱：“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问一问老乡，你过得怎么样？心情好不好啊，做工忙不忙……” 袁杨心里只有感叹：聪明、懂事又多才多艺、那么了解中国的菲儿，在中国你如果不红的话，真是天理难容、这里的老乡都瞎了眼了…… 这会儿工夫，已经有人过来找菲儿签名了！ 这次露天聚餐之后，袁杨他们都是对菜品菜味回味无穷、久久不能忘怀……潘又朵和张静美也约定：咱们老乡要互通有无、公平竞争，不玩心眼看缘分呢！“那货”袁杨就像她们俩上了台面的一道大菜，被分享了！袁杨想起了传说中的粤菜“猴脑”——他是那只被开了脑壳、吱吱哇哇惨叫的猴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两大美女互视一眼，然后一起舌头舔着汤匙和叉子、垂涎欲滴、暧昧地瞧着它……苍天啊！大地啊！咱为什么那么见多识广呢？惨了…… “小金现在一米八了！比你还高，他喜欢踢球，可是你钱婶不让他端体育这碗饭，说玩竞技体育就是提前透支、摧残自己的身体，老了一身的伤病，弄不好还会像她这样落得残废，拖累了家人……”蔡爷爷在饭桌上私下里告诉潘又朵，接下来又说道：“但是我看小金的身体素质、球感都极其出色！他在两周前的校运动会上拿了六项冠军……我向你们应天俱乐部写过信但你们拒绝了，认为十七的孩子没经过专业训练不会成什么气候！我还推荐给来选材的青训营，他们说只招收U9—U15的孩子，就是7—14岁小学和初中学员……我老蔡虽然没踢过球但我看的球多！我想，小金是球场上的金子……所以，你能不能帮个忙，让他到你们应天去试训……这个不能让你钱婶知道，看能不能让应天的教练来这里看看小金踢球……这样的要求也许有些过分了……” “蔡爷爷！我带应天的主教练来看……就今天！小金下午在学校踢球吗！？”潘又朵喝的有点高，拍着胸口大包大揽。 “哦！他们下午都是自习，小金应该能出来踢球……”蔡爷爷看潘又朵舌头有点打结，又听她吹嘘得那么大——今天，又让应天主教练来看！更加的不信了，但是，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要真成的话，那我去学校里给他请假，带着他到东操场……就是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应天的主教练就在咱们凤凰城呢！这位袁主编还是未来的应天总经理，是吧？我已经答应了蔡爷爷带肖教练去看我弟弟小金，就是钱提拉踢球……你给他或是韩董事长打个电话，把肖叫出来说我们做东道请他们吃饭！”潘又朵把袁杨拽到蔡爷爷面前，一定要袁杨打电话。 袁杨知道韩冬很忙，于是试试看的态度拨了过去，没想到滴了一下就通了：“喂！大杨，有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情，新闻官说发现了一个踢球的好苗子，想请肖看看……”袁杨本以为不会很容易打通的，也就没细想，看门见山地说了。 “在哪里？肖这几天也是闲着呢，他跑天宁寺找红叶大师切磋占星术去了！我可以电话让他过来……我和贝娅正在凤凰城中学的球场边聊天！我们刚刚聊到你们一定带着菲儿在哪里胡吃海喝呢！”韩冬说话总是很热情，没有一点点幕后大老板的城府和阴鸷，也不讳言自己的行踪。 “哦！就是你们那里，有人踢球吗？”袁杨问道。 “没有呀！现在正是午休时间，也许一会儿会有吧……”韩冬起身，站起来向主席台四周看了看，除了看到几名黄种人的保镖在百米之外，体育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其他人，然而话音未落，体育场里突然大呼小叫地跑进两队孩子：一队是各色皮肤的外国小孩，还跟着一名教练；一队是一大批中国孩子…… “哦！来了我们梯队的两队孩子！他们跑这里干什么？这里草皮可不怎么样，场地很硬容易受伤……”韩冬有些莫名其妙，说了这样两句之后，他给肖打了个电话。贝娅一直在旁边专注地看着他，眼神里柔情似水…… 就是要震惊你们 袁杨他们开车到达体育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始了比赛。 “是我们U15A队的孩子在和这凤凰城高中的好像是校队踢比赛……”韩冬看到他们进了体育场，于是和贝娅从看台下来，告诉他们。菲儿迎上来扯着贝娅，已经得意洋洋地向她炫耀中午聚餐的美味和盛况了。 原来，昨天因为训练营占用了很多场地，U13C队的孩子也抽调了几个去做示范者，他们剩余的孩子很无聊，于是一起跑来凤凰城高中的体育场来踢小场的比赛。学校课外活动的时候，一帮子凤凰城高中的孩子过来，看他们有模有样地踢球，也是技痒难耐邀了他们踢比赛…… 开始的时候，U13的孩子毕竟接受过专业训练，技术要更出色一些，高中的孩子被突得七零八落，比分也很快成了0:2，这球踢得有些郁闷！后来他们发现这些小孩虽然技术出色但是很少长传，而且身体上他们是占了绝对的优势的……于是他们增加身体对抗，打法上也大开大合玩起了英式传统的长传冲吊，小孩们被撞得人仰马翻……扬长击短之后，他们的比赛踢的就自然爽多了，最后也终于以4:2的比分逆转取胜！他们不知道青训U13之前是没有身体训练和战术指导的，更多是传控技术的锤炼也极少长传……得意洋洋之下高中的孩子翘了尾巴，颇为不屑地批评了U13的孩子们：“你们还是专业训练的呢！哼，还踢不过我们这些半瓶醋哩……丢人不？建议你们回家尿尿和泥玩去吧！” U13的孩子们从来都是在教练的鼓励和赞扬中踢得风生水起，哪里有过这样的憋屈，孩子们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的孩子愤怒了：“我们比你们小了很多，你们用身体扛，欺负人！我们是输了，但你们等着，明天下午三点会有只比我们大了两岁的哥哥们来给我们报仇！最少干你们个10:0，你们等着……” “唉吆喂！我好怕怕……”高中的孩子们做了鬼脸，不以为然地答应了约战，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 他们这帮子高中的孩子还是比较重视今天的约战，踢球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只是想叫上他们的王牌球星钱提拉的时候他又没有来，说是周一有小高考模拟，他要复习应考。到了体育场他们感觉有些不妙：U15的孩子在做着专业的热身，U13B队的外国小孩在教练员的带领下已经开始了射门练习，一脚脚重炮和精准点射让他们心惊肉跳…… “你们是挑U13和我们一样大的外国小孩呢？还是要和我们U15的哥哥们打呢？随便挑！他们都会全力以赴……”U13C队的队长过来喊话。 “……”高中的孩子们鸦雀无声。这阵势，人家带人来复仇了！全力以赴？死啦死啦的……哥哥们真是嘴贱，集体默哀中…… “还是挑U15吧！我看那边的外国小孩身体都棒棒的，一脚远射能把咱们的守门员打趴下……全是外援的队呀，别和他们玩了！”高中这边的副队长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拿了主意：“U15毕竟是中国人，还比我们要小，咱们身体不会太吃亏……再说了，如果太惨了咱们说说话，他们听得懂，兴许能给点面子……”但是他的分析乐观了些：虽然只有两岁的年龄差距，但是U15已经有身体训练，也具备了局部和整体的战术素养！另外，他们瞧不起的、欺负的是中国人，外国小孩是体会不到这种愤怒的！但是U15A队的中国孩子们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此时的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看着眼前高中的孩子们，想着怎样能把自己的能力完全展示出来！只有一点担心就是万一U13B队外国孩子被选中对抗赛的话……当他们被选中的时候，立即兴奋地嚎叫了起来，模仿着印第安人掠过有些裸露的草地，抱在一起好像已经胜利了一样做起了庆祝！ “乖乖！这下似乎也不好弄了……”高中的孩子们眼中有了一种待宰羔羊的恐惧，只有副队长眼中闪现一丝希冀的光芒：“23号你是替补门将，你去把小金，就是钱提拉一定要叫来！说有专业队看不起我们，也看不起他，说我们是垃圾，侮辱足球这项运动……随你怎么说，只要能把他弄来！咱们就还有一线生机……拜托了！”他抱起了拳头，宛如托付了国家存亡、生死攸关的大事。 这样的比赛真的是恃强凌弱！除了个头还能略胜一筹，其他各个方面高中的孩子是全面落于下风：技术、速度、身体、爆发力、比赛经验、大局观……比分自然也是惨不忍睹，上半时结束已经兑现了10:0的承诺！而且是除守门员外的10个人一人进了一个球！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还商量着下半场第一个球就让守门员来进，用头槌……天下之奇耻大辱莫过于此！高中的孩子这边哀叹，已经军心涣散、斗志全无：“咱们投降吧！咱们没戏了……” “你看他们像要收手的样子吗？他们是来复仇不是来友谊赛的……”副队长也是眼若死灰，但是转而焦急和希望的神情：“小金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弟兄们都要死了，他还做的了物理题！？让人去催一下……咱们下半场摆大巴，守不住也要死守！弟兄们，拼了，拼到小金出现……”他脑海中浮现出钱提拉带球突破对方整条防线，像英雄一样带领他们扳回一球的绝美画面…… “那边有二8班林老师一样级别的四个美女，还又来了一个外国人，好像是希望星的新主教练……”有没上场的替补过来告诉他们。 “你狗日的不上场出力……弟兄们都被虐死了，你趴那一边看美女！”刚刚还萎靡不振的他们哪管替补没捞着上场的委屈，一顿乱拳把人家打得抱头鼠窜，然后也是东张西望，南瞧北看： “你别走！下半场替补我上场……” “耶！还真是一大队美女哩，还有俩洋妞……” “林老师也在那里！美女总是扎堆……” …… 这边是一阵子好乱，U15那边在商量下半时的最终比分，两边的状况差别是相当的大！没办法，和专业队巨人们打架的业余的小矮人们就是这样的无奈……但是他们不准备放弃比赛，一是巨人们不让脱离战场，再就是他们能够挽狂澜于既倒的救星还没有出现，他们还有希望…… “孩子们这比赛打得有气！也有气势！”肖坐在看台上，并不因为这是孩子的比赛而兴味索然，他在点头：“心态上的紧和松刚刚好，这样就能发挥出全部的水平，甚至超水平！” 场上的比分已经是13:0，U15正印中锋叫做褚腾飞，是个技术全面的小个子，他的榜样是梅西，也是个左撇子，每场比赛给自己定的目标也是像少年队的梅西那样的“大四喜”，在下半场开场门将连续两次头球攻门将球打进以后，他终于可以放开了又收获了两粒进球！不过在他进球后，场边越聚越多的高中生们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经久不息的欢呼……他想着，怎么？这粒凌空垫射是不是够精彩？我还有更加精彩的进球会无私地奉献给你们呢…… 人们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天蓝色帽衫的黑发少年在大家的簇拥之下出现在了场边，高鼻梁，深眼窝，有些消瘦的身材！他的两手放在口袋里，抿着嘴唇看着场上的形势…… “小金！你换了鞋子赶快上来……我们不行了！他们说要干咱们个20:0……”副队长一脸的无助，几乎在乞求他们的队长。 钱提拉摇了摇头，拉下运动长裤，露出里面的短球裤，转身从一个高个子的女孩手上拎过来肩包，拿出鞋子在场边穿上……场上队员突然地士气高涨起来，副队长一个放铲将沿着边线突进的右后卫连人带球给弄出了边线…… 钱提拉穿好了鞋子，却不急于上场，他点头让去叫他的替补门将站到了对方门将的身后……然后，装束停当的他原地做了拉伸和几组启动的热身，拢了他的卷发，后退，作出助跑的姿态…… “干啥！？想干扰比赛？你们的球都过不了半场，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对方的门将一直很无聊，他连个扑救的动作都没做过，只从场外捡了一次球然后从容踢给了后卫……他转过脸来颇为不屑地挥手撵人，话音未落感觉眼前一黑，他连忙下意识地低头，“咣”一声巨响，是球砸在横梁上了！他听得出也看得到，这球门的柱子和横梁都是方形的……但是接下来“咣，咣，咣……”的巨响声中周围的高中生“哇！哇！哇……”刻意的惊呼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了、瞪大了眼睛：这皮球上有磁铁吗？他怎么能总打在横梁上！是罗纳尔迪尼奥来了吗？这对面的小子可要比小罗帅多了……他一把推开那个对方的替补门将，他决定了：把对方踢向横梁的皮球给拨出去，不让这小子炫技了，他要破坏…… 于是，场上的半场攻防还在继续，这边门将和钱提拉却在玩着这样一个游戏：钱提拉一脚一脚将球打向横梁和立柱，每次都回收了颠三两下然后再来……门将在高扑左右挡就是碰不到球皮，终于绝望地坐在了地上，目光黯然、心如死灰……又表情复杂地抬头、点头、左右扭头…… 钱提拉这样玩了大约二十脚球，最后用一脚搓射将球旋进了球门右上角……热完收工，他要上场了！ 之后几天的网络上都在流传这用十九脚连续击中门框射门的热身！虽然门框是方的，但这是一个十七岁小球员穿着一双胶底鞋子做到的，并且绝对不是PS！有用不同手机、从不同角度拍摄的晃动的画面，和周围上百学生的亲眼目睹……而且，那个小球员最后的动作表明他还能继续，只是他的热身已经结束！然后他昂起头手扶胸口看向了远方……有的视频扫向那个方向……空荡荡的球场上空、已经开始落叶的树木上面，那里有一面五星红旗飘扬！ 看到这样伟大的“世纪热身”，袁杨、韩冬他们坐不住了……肖已经冲向了场边，嘴里在语无伦次地念叨：“红叶大师，你说的王在这里……我看到了……感谢上帝！您让我遇到了……阿弥陀佛！” 钱提拉上场替补下了一名前锋，场上的比分已经是0:15！然而他登场的时候，对面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中也是宛如看到了核武器出库一样的敬畏和担忧……“咱们全力防守他在的左路……”褚腾飞似乎很冷静。 高中生这边士气高涨，但是皮球来不到钱提拉的脚下：他们持球进攻，对方会封堵向他这边的出球；他上抢，对方绝不拖泥带水距离五米外就传了出去……肖很生气，他认为他的球员应该无所畏惧，他也想亲眼看钱提拉持球比赛的水准，脚下无球只能看出他的选位和身体协调性不错，其他…… 终于，皮球在没有草的一块地面上蹦了一下，弹到了钱提拉身前，他是背身拿球！肖在场边清晰地看到钱提拉拉开架势好像要踢回给后卫，却是用左脚的外脚背抹了一下球侧面，然后迅捷转身……皮球刚好绕过身后的防守，他已经拿住皮球，一个牛尾巴加马赛回旋，从三人包夹的人缝中突围而出……加速，趟过了来补防的褚腾飞……急停，左脚的马赛回旋又过了后腰的铲抢……再加速，面对最后一名后卫了，他要长传？不对，他们前面不会再有人接应！追悔莫及的后卫放铲以后眼睁睁看着他以一个美仑美奂的克鲁伊夫转身从他手边带球而过……面对了心生恐惧的门将！他要打横梁下沿还是立柱内侧？出击的门将无所适从的时候就见皮球穿过他的□□，然后不紧不慢地越过了门线……一切如电光火石，奔袭六十米，十秒，十一次触球，突破七人，打穿了对方整条右路……取得进球！微笑的钱提拉平前举着双臂来回地伸缩，奔跑到了角旗区，右膝跪地，左手向前搭起了凉棚，右手握紧拳头冲到了眼睛前三十厘米的右下方，然后他站起来接受全场的顶礼膜拜！这样的庆祝方式在未来十八年间无数次上演……也给他所在的俱乐部和中国队的球迷带来了最激动澎湃的幸福！ 就是要震惊你们 “新王诞生！” 看着群情激动的一百多名学生，和场上场下愕然不信、喃喃自语的U15和U13专业队员们的表情，肖、袁杨和韩冬他们震惊了！ 真正的第一次拿球，面对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连串球员，这是多么强大的自信！妙到毫巅的每次触球，高速突破，冷静一击……除了身体对抗，足球运动需要的一切都完美地展现出来了！虽然没有高速摄像机的捕捉，但这一切深深地印在了肖的脑海里，今生挥之不去……而且肖想到：一个没有接触过专业足球的高中生，如果能够在职业足球赛场上横空出世的话，那是多么完美的冠军拼图……又可以使这个在足球上积贫积弱的国家掀起怎样的热潮……他想象得到！ “请您动用您的一切力量让这个孩子到我的麾下……我将把他打造为真正的足球之王！”肖热泪盈眶，向同样泪眼模糊的韩冬发出了恳求。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韩冬信誓旦旦。 比赛还在继续，肖发现这个孩子的身体、技术、意识都是非常的出色，只是似乎不喜欢利用身体进行对抗，而且有头球的机会他要么努力用脚去卸，要么就任凭它从眼前慢慢地飘过…… “我需要一个团队来打造他，各方面的专家……”肖似乎在自言自语。 “点球！点球！”高中生们突然欢呼起来。 “不是，是任意球！”韩冬认为，他看到钱提拉是被在禁区外的犯规放倒的，虽然他倒在了禁区内。 钱提拉拿起足球，没有走向点球点，而是后退到禁区外，将皮球的气嘴对向球门方向。然后，他向天做了祈祷的手势，助跑、加速，左脚外脚背抽中皮球……皮球以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了人墙的左侧，似乎要直奔球门的右上角，门将赶紧跃起，想用指尖拨出这粒角度刁钻的香蕉球，然而当他腾空飞起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皮球在他眼前急速地下坠、左旋，应该从他刚才站立的腋下右手边经过，砸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进了！ 一次是他主动出击的单刀、一次有严密人墙的短距离任意球，他却连球毛都没有摸到那么一点，仅有的两次扑救被人家进了两球，这样无奈的郁闷和沉重的打击可以想见……所幸一线队的肖教练告诉他就是一线队的主力门将也一样的无可奈何，他才没有哭出来！而是暗自发誓，今生一定要扑出这个钱提拉的射门，哪怕比这再刁钻一些…… 最终的比分是19:2！ 专业队的孩子们没有一点点屠杀得手、报仇了的兴奋！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就像一群败兵。肖生气了，把他们叫拢来：“胜利者是你们！他们只是有一个人凭借个人能力也只进了两个球，你们灌了他们十九个球！那个人是不世出的天才，未来有可能被我打造成为足球世界的王者，你们的队友！不要沮丧，抬起头来……咱们要越挫越强，成为强队中的更强者！” 这样来自一线队主教练的鼓舞非常及时，孩子们都抬起头来：“教练，你说他是天才，是那种不通过练习就可以做到这一切的天才吗？” “嗯！我想他也练习，但是他练习的效率更高，所以他才有无与伦比的球感！像马拉多纳一样……”肖解释。他想到了那个球场上的精灵，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拿到冠军的真正的足球之王！ “钱提拉，你刚才怎么做到连续打中横梁和立柱的？”林秋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学生球踢得好，但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连续十九脚的击中门框完全摧垮了对方的斗志和热情。 “小金，你第一个球过人像马拉多纳和齐达内合体，还有小罗和克鲁伊夫的招牌绝技……那第二个任意球是模仿卡洛斯吗？”蔡爷爷激动不已，他尤其欣赏第一个进球：轻盈、灵动到不可思议，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个人表演。 “小金，我是潘又朵，就是你二花姐？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那么厉害了，姐我崇拜死你了……”潘又朵热烈、迷醉的眼光，一副彻头彻尾“金粉”或者说“钱迷”的样子。 钱提拉有点应接不暇！他还是决定一个一个回答大人们的提问： “蔡爷爷，我看过那些巨星们的比赛录像，我模仿他们，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一百次，一千次，我就不信我不行！后来球在我脚底下，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我第二个任意球是模仿了卡洛斯的发力方式，但我没有他那么大的力量，所以我更追求能够骗过守门员的弧线！我踢的是球更侧面的位置……球速不像卡洛斯的那么快，弧线也没有他的那个‘S’……” “林老师，我在我们家东边纱厂老厂房的墙上经常这样练习……有的地方有凸起的砖头，我为了少捡球就尽量避开……后来到操场这里我就瞄着横梁和门柱练习！现在我穿着赵姨在她们厂子为我做的胶底足球鞋，我觉得做到并不难……咱们球场的门框又是方的……我就是要震惊他们！” “你是二花姐？我不信！你那么漂亮，根本不像我朵儿姐，我朵儿姐长得像我同学朱天爱，就她——黑黑的皮肤，短头发，咋咋呼呼的……我朵儿姐才不会崇拜我呢！她整天的撵我，不让我跟着她玩；我不跟着她玩，她又过来打我……我叫她朵儿姐，她叫我小洋鬼子，她不叫我小金……” “我是你朵儿姐！我踢球受了伤，做了整容！如今出门都抹防晒护肤的东东，所以不黑了……你现在球踢得那么棒，姐我当然崇拜你了！我不再叫你小洋鬼子，你大了那个外号不好听……”潘又朵急了，努力想证明自己就是钱提拉的朵儿姐，抓耳挠腮的却没有办法，她的容貌、她小时淘气或踢球留下的疤痕都不在了……终于，她拍一个巴掌，一把拽过来钱提拉看她的手机——相册里保存有她整容前各式各样的生活照：“看清了！是我吧？我是吧！” “嗯！你是朵儿姐！”钱提拉笑了，终于和她相认了：“我确认你是朵儿姐！你总是喜欢把我拽过来、撵过去，还一副很烦、爱理不理的样子……” “朵儿姐，你在哪里做的整容？韩国吗？现如今那么漂亮……”站在一边的朱天爱艳羡地看着潘又朵，有些急切地问道。 潘又朵望了望她，得意地笑了：“你真是按我从前的样子长的……不过不是迫不得已还是不要整容的好，纯天然绿色无公害……嗯，我不是在韩国是在日本做的整容，由日本、法国和比利时的医师主刀……”她忽然想到，她这个一般的整容手术却昏迷了三天，还动用了三个国家的医生来做这样一个小手术！大哥的行为做事又不是那种砸钱炫耀的土豪风格…… 朱天爱“哦”了一声，低了头。她早就知道，每次钱提拉看着她的时候却在走神，她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漂亮姐姐的替代品！她有一些失落，也有一丝的解脱：她终于不用再在大毒日头底下晒黑了，也不必对着天空嘶吼把嗓子弄得沙哑了！她从此也就有了追求美、使用化妆品的权利……但是她也担心，钱提拉朵儿姐的本尊出现了，那他还会经常和她这个小号在一起吗？ “你是混血？你的爸爸或是妈妈不是汉族人吗？”U13教练阿布拉江凑过来问道。他就是阿布拉莫夫，乌吉克最成功的职业球员，在德甲的沃尔夫斯堡退役后他考到了职业教练员证书。回国后他顺应去俄化运动，把名字改了民族风格的阿布拉江，先后执教了国少和国青队，但是国内的青训基础薄弱，选材面很窄，他的球队自然成绩也不会理想。他决定回欧洲学习青训，渐渐在德国名声鹊起的时候，韩氏集团找上了他，他也就来到了中国。 “嗯！我妈是乌吉克族，她来自新疆！”钱提拉有问必答，很规矩。肖感觉小钱提拉的心智远没有他的技术那么出色、那么成熟。 “哦！”阿布拉江有些兴奋，心里有了主意，他没有表明自己是乌吉克人的身份，而是私下里要求韩冬让他去劝说钱提拉的家人让这个孩子加入U19青训，他和钱提拉的母亲都是乌吉克人，交流更加顺畅！那时正因为钱提拉的母亲出人意料、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俱乐部的邀请，韩冬想了想答应了他，但是要求鲁向东领队和他一起去，这险些让中国国家队错失了一个天才、一个王！ “你想踢职业足球，成为闪耀赛场的球星吗？”肖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情，装出平静的语调向钱提拉问道。他要一步一步来，让钱提拉保持着足球的热情，旺盛的斗志，不断上升、前进，最终成为真正的王者！ “想啊！为什么不呢？”钱提拉笑了。这是一种让万千女人魂牵梦绕的微笑，足以融化冰雪、萌动沙漠、抚慰河流的微笑……后来，初登中超赛场的钱提拉便拥有了最庞大的女性球迷群体，妈妈们看他如自己的孩子，少女们视他为人生的王子……他总是把最精彩的进球献给妈妈、飞吻献给看台的球迷！所以，每当他出现的比赛，总会有半数甚至以上的是女性球迷！一次，铁杆球迷周晓涛和曾游在网络上诉苦：他们只搞到了两张球票，分别受到了女朋友头晕目眩的热吻表扬，然后非常悲催地留在了家里看电视直播，他们的女友则结伴去了赛场现场观战，还告诫他们：认真看比赛，回来给我们讲……我们可能只看钱提拉了，注意不到比分和赛况！回来以后，她们两人说赢了，小拉进了两个，比分多少真还没注意！但是小拉在小影的球衫背上签了名，给我了他进球的左脚的球鞋，我是最漂亮的！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搓射远角……你们俩做饭去，别摸我们的东西，你们去绝对拿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就算前排也不会拿到的…… 钱提拉每场比赛总要送出他的球衫、进球的球鞋或者其他东东！送的方式很特别但是大家慢慢就都熟悉了：他会跑上看台，向他看到的最漂亮的和最可爱的女球迷或者孩子鞠躬，双手奉上他的礼物和迷人的微笑，说声“感谢你们的支持！”他说过“小孩子是希望！我希望他们和我一样也能够走上绿茵场……”、“女孩子是美好的！她们的支持是我们无与伦比的动力……”、“我一定要打出和她们一样美妙的比赛，这样才对得起美女们的到来……”后来，王珂也学钱提拉的样子送球鞋，结果美女球迷热情地问他“是小拉派你来的吗？”他只好违心地说“是！”美女球迷说“小拉可以凭借技术杀入禁区破门得分的，但是他传给了你让你大力轰门得手……你们一定是最好的朋友！”后来美女成了他的女朋友，他一直拒绝女友和钱提拉接近，就是担心“这小家伙万一动了心！我女朋友就不会是我女朋友了！我只是个二……”在很多女球迷的心目中，钱提拉（她们爱称小拉）是一，男朋友是二！只要一出现，二是要退后的！但是小拉一直很纯情，他专情于足球，足球是他的一，他没有想成为女孩们的一的哪怕一丁点意思…… “但是我要是想踢专业的足球，一定要爸妈，特别是我妈的同意！”钱提拉有些黯然，他有些担心，妈妈总是现身说法告诫他竞技体育是很风光，但是也很危险，对身体的摧残非常严重，还可能随时给家人带来心灵的巨大伤害，甚而像她这样带给家庭永久的生活负担和压力！ “那么，我们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韩冬一如既往强大的自信。他认为王这里既然没问题，他周围能有什么大问题？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王成为王了，他已经开始绸缪着怎么样呵护钱提拉的成长，怎么样让他一步一步走向这个世界足球舞台的中央，风云战起，雄霸天下！ 万圣节前夜 周一的早晨，天空有些阴霾…… 在周日的比赛中，江东应天主场与郑州大河以1:1握手言和，江东队的进球献给了20年刮风下雨从未间断、追随球队一起走南闯北的一对老年球迷，老人一周后获得了中超年度“最感动球迷”奖项，颁奖典礼上他说，希望足球能给更多的人带来快乐，也能让老伴的老年痴呆症得到缓解…… 这是一场无关争冠、保级的比赛，江东应天的主场仍然到场球迷38000人，江城的球市非常火爆！不过，在球迷中间流传：江东应天已经完成了球队高层的改组，俱乐部有在中超联赛争冠的雄心！但是，球队将离开江城寻找更高的平台，并且已经获得了大量注资，有人（应是俱乐部工作人员）拍到一张计划书上传了网络，计划书清晰显示：11月28日，C罗、梅西、诺伊尔、内马尔……等天皇巨星将受邀造访俱乐部！贝利、马拉多纳、普拉蒂尼、贝肯鲍尔……等这些足坛前巨星也在受邀之列！还有一批在欧洲联赛效力的中国年青球员如曹志强、惠新、马天宁……居然还有如日中天的法甲新贵尼斯的左路小天王金光灿！他难道不是韩国球员而是我们的人！？ 推测来了，考证深扒的也抖擞精神出动了： 江东应天是在江东省足协注册，球队离开江城的可能性存在！但是不能离开江东省！更高的平台——江城是省城，是江东省最高大上的城市没有之一！那就是说没有离开的可能！ 球队的注册资金是8亿人民币，但是从荷兰的汉斯集团流入资金10亿欧元，已经完全控股俱乐部！应天购物这样的民营企业巨舰已经撤出，据说原来的运作资金也是来自于荷兰汉斯，应天只是代理人……为什么呢？难道是洗钱？在荷兰吸毒是合法行为！这10亿欧元会不会是很脏的那种钱？据说政府方面正在调查，如果并非洗钱，那么近80亿的赛季投入，球队有足够的资金去豪购大批顶尖的内外援，争冠那就不是痴人说梦，夺冠倒是十拿九稳！ 名单应该是当今世界足坛前十和历史巨星前十！他们会一起出现在地球上，难道他们真可能一起出现在中国、出现在江城？太不可思议了！试问江东应天、中国市场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和财力吗？而且巨星们都是有个性的，有些巨星不是金钱能够带来的，就像如今的中超不惜金元却买不到真正当打之年五大联赛一线球星和潜力新星！也许这计划书只是俱乐部高层的一厢情愿罢！到时候如果能有那么一两个真的到来就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金光灿居然是中国人，朝鲜族！出自于应天青训（十年前的U13，后来属于了扬中希望星）……他是第二天评出的法甲联赛十月最佳球员——四场联赛收获两粒进球三次助攻，帮助球队豪取四连胜，雄踞法甲第一！他在的左路成为尼斯最犀利的攻击走廊，对手重兵屯守都无法阻挡他势如破竹的奔袭，尼斯球迷公开反对法国媒体给他的“尼斯贝尔”封号，而是坚持用“我们的金光大道”来歌颂他们的新王！他已经引起了欧洲各大豪门的兴趣！尼斯官方宣布，我们不能永远留下金光灿，但是他在这里一天，我们就珍惜他、看着他为我们奉献一次又一次现象级的表演……据说韩国足协正在动用一切力量试图把他招入麾下，小伙子在接下来晚间的主场比赛中又收获了1进球1助攻，球队也4:1战胜南特！赛前他公开发声：“我在专心等待中国国家队的召唤……” 中国足协愕然了，中国媒体疯狂了，中国球迷意外到喜极而泣了！ 中国足协派出特使赶往法国尼斯！大批体育记者蜂拥奔赴一切可能和金光灿有关联的地方！许多的二十年尼斯球迷在网络上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了…… 今天是万圣节前夜，凤凰城有一些店铺推出了相关的广告和活动，但是整体来看动静不大……新城区据说入夜以后会有庆典□□，由大批来到凤凰城的荷兰侨民们发起，这是小孩子和年青人非常喜欢的一个节日，也是他们到达中国以后第一个节日，有必要搞得盛大一些！欢乐一些！ 史云生和报社的大队人马将会在下午到达！韩冬邀请他们在晚饭后参加庆典活动，所以他们随程携带了很多的面具、扮装和各式各样的礼品而来，来迎接的袁杨和张静美花了眼，还以为是错迎了一个大型马戏团的人员！ 潘又朵没有来，因为她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钱提拉的家人拒绝了俱乐部的邀请！不是因为金钱、前途或者球队感情的原因，是因为家庭、因为他的母亲不希望孩子走上职业赛场！” “为什么？这怎么可以？阿依古丽大婶疯了吗？”絮絮叨叨的潘又朵倒像是疯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把地上的东西趟的是东倒西歪：“不行！我要亲自出马劝降她！我就不信说服不了她……为了小金的辉煌！为了中国足球！也为了全人类的视觉解放！”她的口号越喊越大、也越喊越响亮！然后，连袁杨都没有喊上，就拽了一辆酒店员工的电动车飞驰而去！路上连闯了五六个红绿灯、也险些撞到人，她只是大吼着向人们解释“对不起！我有急事！为了中国足球……”然后风驰电掣地飞走了！人们以为遇到了“疯子美女”或者试图拯救的超级影迷，只好摇头苦笑地骂一句、无可奈何地走了…… “中午来的教练和领队已经说得很透彻了！小金有成为球星的潜质！他只有在球场才可以发挥出最大的能力，创造最大的辉煌！俱乐部会有一个教练团队来专门培养他！会有专人来负责解决老钱一家的住房、医疗、工作等后勤相关问题！可以签一个只有年限的顶薪合同！”蔡爷爷一脸的无奈，面对着满头大汗、风尘仆仆、提着车后座而来的潘又朵——车胎不知怎么破了，到离这里还有二百米的路口电动车没气了：“你钱叔都答应了！你钱婶就是不同意，说孩子是会很风光，她也那样风光过！但是早晚会受伤，万一像她那样，一辈子就完了！她只求儿子一辈子平平淡淡，身体健康、家庭和美！踢球娱乐可以，但是不要那种大富大贵、遍体鳞伤的专业运动员生涯……任凭大家伙怎样陈以利害、俱乐部的人怎样专业分析，你钱婶就是不为所动，就是不松口……你进去劝劝她！从前她总是最痛你，好东西总是留给你吃你玩……也许她会听你的！” “嗯！”潘又朵点头弯腰进去。蔡爷爷说得不错，她五岁以后就跟了钱叔家，钱婶唯恐她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她先，然后才是小金……有时候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耍闹了什么不愉快，被呵护的总是她而不是小金！小金曾经大叫“我是要来的，朵儿姐才是亲生的！”愤而离家出走，钱叔在大桥墩子下找到了小金，小金不回家一定要他的亲妈来接他走。钱婶说，你是我的亲儿子，我就是爬也要爬到那里接你回来！但是你朵儿姐在我这里就是比你还要亲……你如果想让你朵儿姐离开我，那你就永远也不要回来！小金哭了，我要妈妈，我也要朵儿姐，我永远听您的，我再也不置气了！ 钱婶阿依古丽是一个体操运动员，是钱叔在塔什库尔干县的边防哨所采风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运动天赋，把她带到了八一体工大队，阿依古丽也争气训练非常刻苦，在队里七年拿了很多冠军，专家认为她的运动生涯会很长她可以拿到奥运奖牌……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坚决地嫁给了心爱的钱大哥生下了钱提拉！重返赛场三个月后，在一次训练中突然想起独自在家襁褓中儿子的她一脚踏空摔成了腰部以下瘫痪……钱叔只好带着她和儿子转业回了家乡，她后悔为了个人的荣誉重返赛场，也藏起了她所有的奖牌……这是她一生永远的痛！ 房间里只有钱婶和小金在坐着，钱爷爷和李奶奶在隔壁的屋里絮叨着说话，依稀听得出是关于小金的——他们的孙子可以出人头地，不是凭颜值是凭他出神入化的球技！但是儿媳妇似乎不想让孙子踢职业足球…… 钱利民刚出去说是锅炉安装即将完成他必须回去做最后的安检并协助验收，晚上都不一定回来……如果验收早早完成的话会有庆功宴他一定早回来，工友们会体谅他家里需要照顾，儿子又有那么大的事情需要他们家里人来拿个主意……工友们听说他儿子踢足球有多厉害都羡慕得无以复加，纷纷恭维他有了球星儿子将来怎么也得可以现场看球了，别忘了伙计们给弄几张球票，老张就不必了他只喜欢女排，老苏也不必了他只好NBA……工友们正在算计计算的时候，钱利民却走了神，他笨口拙舌的总是说不过自家媳妇，明明的大好事为什么媳妇就是不肯答应呢？她的心理阴影太重了！不行我编个短信吧，也许我写得清楚，说不服能写服她呢！？她以前就是喜欢看他写的报道和文章，才痴迷了他这个外形粗犷内心柔情（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汉子！ “朵儿！你也是来当说客的吗？”钱婶脸若寒霜，从前她总是再多的苦也是对着潘又朵笑逐颜开，潘又朵说她是美丽的“含笑雪莲”。 “嗯！”潘又朵回答得很干脆，泪水潸然而下：“婶！我一直想叫你声妈妈……我知道你总是想让我和小金一辈子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你爱我们！你不想让我们的生活有风险、有危险！你有过梦想，小金也有……小金，告诉妈妈如果你有一千次选择的机会，你会选什么……” “我……我会一千次选择踢球，踢职业足球！”钱提拉抬起头来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他哭了：“但是我绝不要妈妈伤心！我绝不会受伤！我能够做到更强，让他们伤不了我……”钱提拉踢球以来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技术，他可以做到人球合一，就是因为他不可以受伤妈妈会每天检查他的腿和脚，他可以用最复杂、最妙到毫巅的技术摆脱对方的凶狠铲抢——因为如果有伤落了疤或者青紫一块他就不能再去踢球！所幸没有遇到过对人不对球的恶意犯规，所以至今他的双腿双脚完好无损、没有伤痛，只有对球完美的控制能力！ “我想他们已经从各个专业的层面向您述说了小金可以获得的成就和荣耀！给人们、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欢乐和希望……”潘又朵收住了哽咽，接下来说道：“我希望您能够迈过心理这道坎，答应小金，答应我，也答应门外的孩子，答应期盼的中国人……我不多说了，会有压力，但是我必须给您压力！我跪下了……妈妈！为了小金！”她又哭了，终于泣不成声！ 钱提拉看了一眼潘又朵，也跟着跪了下来…… 门外聚集着看到过钱提拉“世纪热身”和“黄金双枪”的高中生们也齐刷刷地跪下了！他们愿意为他们的队友、他们的偶像、将成为职业球员和绿茵王者的钱提拉做这“万金一跪”！即使付出他们全部的热情…… 阿依古丽依然端正地坐直着，但是已经是满面泪水，她做了□□的祈祷礼，然后张开手掌：“我知道！我感觉得到……你们起来！真主给了我小金，我希望他平安，我不能违背真主的意愿……他应该在球场上闪光，给人们带来欢乐……我会向真主祈求他的平安，阿门！” “妈妈伟大！伟大的妈妈！”潘又朵破涕为笑，拉起跪在地上的钱提拉走到阿依古丽身边：“我从此就叫您妈妈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您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想我在天之灵的亲娘也不会埋怨我的！我知道您担心小金的健康，不是真的不想让他踢专业的足球……我会帮您看顾好他的，我是应天的新闻官，我可以天天在他的身边……” “姐！”钱提拉脸上也挂着泪水却是咧开了嘴，终于也有些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我都有些绝望了！姐你来了，就那么几句话，只是跪了那么一小下下……妈妈总是听你的，她就没拒绝过你！” “怎么？又吃醋了！？”潘又朵趾高气扬的架势，冲着钱提拉勾了一下食指，得意洋洋地挑衅：“要不咱俩再打一架，来证实一下妈妈会向着谁？嘿嘿，这事我可是比较有把握的！试试不？” “不试！”钱提拉回答的干净利索，一如他的拿球突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小时候已经败过无数次了，他做事坚持但是他又不傻，人家现在也是喊着亲妈的待遇，他才不探头到狮子老虎的嘴巴里去炫呢…… 阿依古丽没有出声，脸上却是笑意盎然！ 后来，袁杨问到她成功劝降的秘诀？潘又朵说，我了解阿依古丽大婶的心结，工作人员说的都是实在的东西而我能从感情上说到她心里去，我又真心跪下了！（大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小时候跟着哥哥在山上玩，看到山崖上不高的地方有个鹰巢，一定是哪个惫懒的鹰妈妈筑的巢……她爬上去把三只小鹰捉了下来想带回家驯养！鹰妈妈回来了应该是担心她摔了小鹰所以并没有扑击她，而是试图骚扰让她放下小鹰们……哥哥手里有枪他开枪吓唬盘旋的鹰妈妈后来子弹没了，鹰妈妈却缓慢地飞到了他们面前，然后落在地上真的“扑通”跪倒在他们面前……鹰是最高傲的飞禽，乌吉克人的图腾，她千真万确听到了跪倒的声音！然后他们把小鹰送回鹰巢并把鹰巢挪到了更高的地方！下山的时候天快黑了，他们遇到了一匹孤狼，哥哥被孤狼抓破了胳膊，正当他们危在旦夕，鹰妈妈和一头巨鹰从天而降，疯狂扑击那匹孤狼，还鸣叫着招来了六头山鹰，这是那一带所有的鹰了……孤狼仓皇逃遁，八头山鹰护送着他们回到了家！）你们没看到我不是用咱们汉族恭顺的跪倒而是模仿了山鹰的跪姿吗？就是这样驾着胳膊…… 万圣节前夜 袁杨没有见到当时的情景，也不得不服气了：朵儿这丫头看像是粗枝大叶的马大哈一个，但是有时候你还真得佩服她的心细如发和聪明伶俐！看来，她只是不喜欢玩心眼斗心机，真要玩的话张静美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喂喂！想啥呢！？真是龌龊……袁杨心里暗骂自己，脸上有了一些羞赧。 “妈妈！今晚是万圣节，我可以带小金出去玩吗？我已经向他班主任林老师请过假了……”潘又朵晃着钱婶的手臂，撒娇的口气问道。 “好吧！他老师都同意了，让他去放松一下吧，我看今天下午他紧张坏了！”钱婶脸上笑意盎然：“只别玩太疯了！别太晚回来……” “好咧！我们晚饭去刘婶家啃猪蹄，之后就去……”潘又朵流了口水，笑了：“一会儿给您和爷爷奶奶带回来两只……” “朵儿就是脸皮厚！这和漂亮不漂亮没关系……总是到人家里吃了又拿了才高兴着回来……”蔡爷爷爱抚地摸了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一会儿你大海叔叔送我们家的包子过来！我让大海另给你钱妈妈蒸了几个羊肉芹菜馅的，剩下猪肉粉条馅的和牛肉汤包你拿一些去给你朋友，还有那个会唱汉语歌的菲儿……我们老蔡家的肉包子可是很有名的！” “好的，蔡爷爷！”潘又朵兴高采烈，拍手想到了：“将来小金成名了我一定编一个他和蔡家包子的故事，让您名扬天下！赵姨家做胶底的鞋子，我都想好了，就让小金说他是穿着五门赵家鞋才练就了这样一身好本事……嘿嘿！” 这会儿潘又朵是玩笑着说出来的！蔡家肉包子店后来做到了全国连锁规模，五门标志的蝶舞运动鞋后来也成了全球知名的体育品牌……一切源自钱提拉的君临天下——他是马拉多纳之后无可争议的王！ 两小时后，凤凰城的新城区已经是一片狂欢的景象！五彩绚丽的火树银叶、灯火霓虹的闪亮大街、七彩瑰丽的绽放烟花、奇装异服的欢乐人潮、追逐打闹的不同肤色的孩子……好像到了西方童话里的神奇世界！ 老城区的很多人们也来了，他们中的年青人和孩子自觉加入了欢乐的海洋，中老年的人们也乐呵着观瞧，拿出手机抓拍、录像……他们也意识到他们的城市因为几年来的狂野建设和外国人的纷沓至来变得不同了！是一个像北京、上海、广州那样的国际化（虽然还称不上大的）城市了！ 韩冬后来说，西方传统的万圣节前夜不是这样灯火通明而是黑漆漆的，只有稀落的灯光和篝火，人们也不是这样完全的喜气洋洋……但是，荷兰侨民们喜欢玩闹也认为节日就该是光明、欢乐的，他们不是德国人，不应该太过拘谨，而且现在的德国年青人也一样的玩笑嬉闹，像托马斯穆勒…… 潘又朵、钱提拉已经和史云生、袁杨他们的大部队汇合！报社的年青人居多，也多是见闻广博又会玩的那类年青人，扮装自然是稀奇古怪，他们当中有魔术师、海盗、吸血鬼、僵尸、外星来客……像潘又朵和钱提拉这样弄个白床单顶在头上抠两个洞洞留出眼睛就出来扮鬼的那算是最土鳖的了。一路之上，女神张静美和黑白无常李雨、田晓已经嘲笑过他们好几回了！魔术师袁杨只是爱莫能助，科学怪人崔玉杰和牛头吴毅、马面蒋维翰又笑又哄却不肯和他们换装……看看潘又朵生气地威胁要回去撕毁小金的合同……袁杨装作害怕说你不能害了中国球迷的希望，来，我和小金换装，陪你一起做个床单鬼！ “嘿！我和大杨哥哥一起滚床单，做朴实无华的鬼……才不去理会你们那些高端妖魔鬼怪呢！”潘又朵两手卷起床单，说着得意洋洋地就要和袁杨靠在一起，MY GOD！她一定听过滚床单这个艳词却不知道啥意思就拿出来乱用，真是清纯无邪的潘小妹……袁杨很尴尬，大家无语了。张静美生气地哼了一声，把从袁杨头上拿下来的黑帽子歪戴在了钱提拉低下来的脑袋上。 他们在去海天庄园的路上遇到了小鞠波和他的伙伴们，潘又朵怪叫着抱起了小鞠波，张静美冷冷地提醒她：“二花妮子！你要是不想让你袁杨哥哥华丽丽地晕倒当场的话，你就别再转圈子了……” “哦！大杨哥哥你这是有毛病，得看医生……”潘又朵停止了转圈，她只是又看到萌萌哒的小鞠波有些高兴，原本也不会转很多圈子，对于张静美故意喊她“二花妮子”她是有感的，但是她觉得很亲切，不顾大家掩口胡卢或是咧嘴呵呵的各种鬼笑，很真诚地向袁杨说道。 “有毛病……”袁杨又是很尴尬，只好转移话题：“鞠波！你们怎么回来了，没进海天庄园吗？” “他们说回家，我们只好回来了……”小鞠波也不太相信刚还在一起的那些外国小孩的说话——这才八点钟，就回家不玩了！可是出于礼貌，他们虽然意犹远未尽也只好返回了。 “唉吆喂！你们上当了……他们是去各家里讨糖果去了！”潘又朵她们惊呼，纷纷给几个孩子解释万圣节前夜“不给就捣蛋”的习俗，其中潘又朵的声音最大。袁杨很满意，他的学生近来记忆力不怎么样，但是每到好吃的东西或者是好玩的事情她还是能记得住的，有些学习的效果…… “TMD，这些奸诈的外国小鬼，上当了……”小鞠波他们爆了粗口，然后这一群恍然大悟的小天使、南瓜怪、精灵们呼啸着冲进了海天庄园，挨家挨户地“不给就捣蛋”去了……第二天他们在一起炫耀各自得到多少花花绿绿的糖果，储备了几个月的口粮……收获那是相当的丰富！ 海天庄园外面的小广场正在举行假面舞会，还准备了食物和红酒，袁杨他们看到了韩冬、肖和伦斯一家，大家寒暄聊天关心了钱提拉的事情，然后也加入到狂欢舞蹈的人们当中去了…… “张小姐！你怎么没做鬼怪那样奇异的扮装，而是选择了希腊女神的扮装？不过，您真的有女神范儿……”肖在和张静美舞蹈，他很专心地享受着美人相伴，张静美却有些心不在焉。 “谢谢！我知道会有假面舞会，我连舞蹈的鞋子都带来了……”出于礼貌，张静美扭过脸欣然接受了肖的恭维，她现在是这场中最美的女神——贝娅和菲儿没有化妆穿着女巫的扮装正在和牛头（吴毅）马面（蒋维翰）舞蹈，那个林老师（林秋芳）是萌萌哒的樱桃小丸子在和白袍巫师（田执元书记）滑稽地边舞边聊，科学怪人崔玉杰眼神闪烁好像在人群里搜寻些什么，黑无常李雨、白无常田晓在和两个红绿毛怪的外国青年斗舞她俩却撞在了一起，潘又朵的床单鬼就不用提了那是相当地土，但是她现在弯着膝盖手搭在袁杨肩膀上开心快乐地玩着“过火车”的游戏……看到潘又朵终于离开袁杨到了场边，张静美肩膀一动犹豫了一下想：还是和肖结束了这支舞再到袁杨的身边去吧…… “哈哈哈！”张静美再转脸看去，看到潘又朵两手抱着一大瓶香槟，正在向人群里疯笑着扫射……袁杨闭着眼睛接受着这甜水和泡沫的洗礼！ 人们也不躲避，纷纷抓起来酒水或是水果加入了战团，舞会立马成了欢乐的群魔鬼怪的战场，人们狂笑着、追逐着，趁乱把心爱的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兜头就被一大瓶啤酒或者香槟淋成了一对落汤的同命鸳鸯…… “下雨了！”慢慢的，人们发现不再是挥洒的漫天酒水，而是射灯的光柱中飘起的纷纷雨丝……人群的兴奋慢慢冷却了下来，确实的，这酒水仗打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找不到了新的武器，大家也有些疲惫……于是，人们慢慢躲到了广场扬起的那组三角风帆之下和开放式健身器材的大厅里，雨越下越大，不像要很快停下来的样子，大家兴奋劲已过，于是看雨聊天话家常…… “田书记，感谢您的款待！我们报社明天就开始全方位报道您的凤凰城……这是一个让人吃惊、蓬勃发展的城市，是前无古人后可能也无来者的发展模式和不可复制的传奇新天地……”史云生向田执元恭维，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又提到：“您百忙之中还来参加这样民众的娱乐，真是辛苦了……” “我也是来放松来偷个懒，玩并不辛苦！”田执元笑了，他强调：“凤凰城的发展我只是适逢其会，做好后勤服务工作！投钱的是韩氏集团，他们才是伟大的汉斯……史社长美女，您说话就不像林秋芳美女那样客观、坦诚，她总是告诉我要注意民意、要注意多方权衡……”他看向林秋芳的眼光欣赏、满意，但是转而就黯然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和林秋芳的日本背景，还有她时任日本山口县知事、大藏省次官的大哥林樱健——日本政坛的鹰派人物、右翼势力旗帜、下届日本首相的大热人选。 “听说林美女是从阿勒泰一路跟着您到了这里……道听途说，您不要介意！”史云生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想求证也担心田执元生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听说有一些传奇！” “嗯！”田执元并不回避问题，回答：“我也担心公众胡乱猜测，所以我愿意告诉你们报社实情！”接下来他讲了和林秋芳之间的故事，真有传奇色彩：一次他到山区牧民家春季走访，途中救下了被山洪暴发困在泄洪道土堆上的林秋芳，她是《地理与自然》的特约记者……然后林秋芳成了他七岁女儿的家庭钢琴教师，他的前妻也是一个记者，在报道一次草原雪灾中牺牲了……后来，四名疑似暴恐分子的男青年劫持了他的女儿田田和几名小学生，是林秋芳挺身而出，和他一起面对恐怖……林秋芳的悲天悯人和女性的光辉感动人们也终于感化了恐怖分子，四个年青人举械投降，所有人都重回亲人的怀抱…… “田先生总是把惊心动魄的故事讲的平淡如水！也许是他见惯了大场面！”林秋芳就在旁边，专心地听田执元讲故事，等他讲完了，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们问我，我会讲得绘声绘色，更加吸引大众……” “嗯，拆台了！又……”田执元苦笑着。女儿如今九岁了越来越喜欢林秋芳，明明知道林秋芳不是妈妈却一定要喊她这样一个未婚女孩做妈妈，林秋芳也不以为忤只是看着田执元笑，这次工作调动他还没来得及想到，女儿就以绝食相威胁：他和她到哪里，林老师就要到哪里……女儿还说过，“老田，你的人格魅力呢？你要是追不到林妈妈你就是个零蛋，我看不起你……没本事！”这亲闺女和外人亲不和自己亲也很是让他哭笑不得。 万圣节前夜 林秋芳清晰地记得她和田执元之间的过往： 林秋芳第一次见到田执元是在一次官方的采访，那时的她被他卓越的政见、从容的谈吐和翩翩的风度吸引了。她觉得，她从政的大哥就像一头斗犬总想赢得什么，而田执元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更像一只睿智的狮子王，总是在千方百计地爱护他的林中百姓，她脱口而出叫他为“宾果”，他愕然笑了…… 遇险那次，暴发的山洪越来越大……她已经绝望了，田执元不顾随从的劝阻，腰里系着她的救生绳索从天而降，像大哥一样骂了胆小无助的林秋芳，然后揽着她的腰按着她的肩膀，两个人斜刺里、坚定地一步一步迎着危险走出了洪流……下一秒钟，身后的土堆和之前能够看到的一切，就淹没在了滚滚而下大小的石块、断木和小羊尸体的泥石流之中……人们惊呆了，当田执元背对着夕阳走上山坡的时候，牧民们纷纷跪地祈祷以为是天神下界！从那以后，田执元被北部山地牧民神化，成为了传说中的汉人天神…… 身为政府高官的田执元居然试图以每小时20—30元钱在林秋芳采访的一家音乐机构请到钢琴家庭教师，他的秘书为难到满头大汗几乎要自己贴钱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林秋芳了解到田执元的钱都定期资助了一些贫困孩子，就连钢琴也是前妻留下来的，女儿田田想学他又确实没钱……林秋芳感动得哭了，以每小时20元的价格答应了家庭钢琴教师的重任，每次去还给田田带一些好吃和好玩的东西，小田田渐渐地喜欢上了她，也在一次小学组比赛中获了奖！田执元无意中和客人说起女儿的钢琴老师专业水平很高，每小时的辅导费20元……可以想见客人当时的愕然表情！然后他和她之间进行了“围炉谈话”，谈话的结果是他想辞掉林秋芳，但是林秋芳告诉他你付了我1000还欠了我2000的辅导费，修钢琴花了6000，参赛费800，其他不算了一共是8800，你如果拿得出钱来我就走人，我知道你工资高但那些钱都要用到你认为的地方，所以主动权在我！田田出来说，爸爸，要不你把我卖给林老师吧，反正我想跟着她平常又见不到你！真是八千八难倒地委田书记，正在窘迫的时候，乔秘书电话过来于是他逃之夭夭！之后就是债主照常来辅导，他的账越滚越大，家里抬眼过去都是债主的东西他都不敢问了！有几次来了造访的客人恭维田夫人漂亮大方，他还犹豫着要不要解释，林秋芳就已经道谢了还给客人端上咖啡或者茶水，然后等客人走了，她得意洋洋地、客观公正地又记下一笔账……田田说，卖了她也不值还账钱了，爸爸你自己想办法吧，最好的办法就是……小丫头还挑着眉毛、飞着眼睛向他暗示！ 劫持的那次，四个恐怖分子已经准备和小学校同归于尽了，林秋芳冒着生命危险上前去恳求他们让她和自己的孩子说几句话： “孩子！妈妈不是汉族人，得罪了几个哥哥！他们不想害你们，全怪妈妈……妈妈只想着把你养大，忽略了别人的感受！我们家里穷但是我不抱怨真主不抱怨生活，我想着让你上学，将来可以有和一般人一样平平常常的生活、和和美美的家庭！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也许是我不小心……孩子，你别怕，妈妈来陪你！真主会感受到我们的虔诚，会原谅我的错误……” 四个年青的恐怖分子满脸的疑问。 一直很狂躁的那个黑衣少年最先放下了枪，问林秋芳：“是你得罪了艾买提大哥？你也是□□？你家里也很穷吗？那你们怎么上得起汉人的学校？” “不要相信她！我们要圣战……但是她让我想起了妈妈！我死了妈妈的眼睛会哭瞎的……她有眼疾！”第二个年青人说话了，他刚刚暴戾地向天空开了一枪，他在怀疑，但是这会儿他手里的□□枪口耷拉向了地面。 “孩子，妈妈出门总是穿着最好的这件衣服，让别人看得起妈妈也看得起你！只有你知道我们是穷苦人家，所以你努力学习……你说过挣了钱会给妈妈买好多好多的衣服，让妈妈在人群中最亮眼也最得意……” 小田田开始有些懵懂这会儿似乎懂了，她在林秋芳怀里抬起了小脑袋使劲地点着头：“我说过……爸爸出去了，他回来我也把这话说给他！” “我想妈妈！我也答应过她……”第三个年青人抱住了她们，已经泣不成声！ “爸爸！我回家，我向您认错……艾买提他骗了我！骗了我们，他怎么会对你们好，照顾你们，他都要我们来送死……”第四个年青人也是嚎啕大哭。 原本血腥残酷的局面居然成了痛悔泪奔的场面！ 然而这个时候防暴警察和突击队的介入让现场突然紧张起来…… “年青人们，躲在孩子们后面，不要让狙击手瞄准你们的要害……”到边境调研民情的田执元仓促赶到现场，下了第一个命令，却是给四个恐怖分子，这让公安局长和特警队长哑然了。 四个恐怖分子惊慌失措地照办了。 “孩子们，我们在演习，就是演戏！你们要勇敢一些，没有什么危险的……田叔叔就要出场了，孩子们，要不要给点掌声？”田执元脱下大衣，走上前去，用哈萨克语向四个年青人喊话：“我是地委书记田执元，这所学校是希望小学是穷苦汉人的子弟学校！我来交换这些孩子，你们可以拿我和政府谈判……” 当他从容无畏地走向四个年青人黑洞洞的枪口时候，听到了孩子们的掌声，于是他报以微笑点头！然后几杆枪“噗噗通通”地掉在了地上：“艾买提骗我们，他明明是真主的使者，汉人的天神……是好人！” 四个年青人束手就擒以后并没有被囚车带走，而是通知家人被带回去该干啥还干啥，他们只是一时被人蒙蔽，我们会严惩幕后黑手让他们在阿勒泰无所遁形，这是田执元的指示！四个年青人在离开的时候，都问到了几乎同一组问题“那个漂亮姐姐家里真的穷吗？她的孩子很听话学习很好吗？” “嗯！她穷到需要暂时借住在别人家里……她的孩子？嗯！她的孩子学习很努力，成绩非常出色，是年级的第一名……”田执元回答。 “你是演技派的一等高手！”田执元认真地听了女儿表情丰富、一五一十的述说之后，向林秋芳真心地说道。他惊讶于她一个未婚女孩，居然在情急之下把女性的光辉——母爱演绎到如此感人至深、痛彻心扉的高度！ “我真情流露！只是较为委婉地表述……你才是横扫级的实力派！”林秋芳也不吝恭维，向田执元挑起了大拇哥。 …… “田书记，我们这样登报公众不会相信的，他们更喜欢猎奇猎艳！所以请别对我们的以正视听抱太大希望，但是我们报道尽量真实，公众也许会多信一些！”史云生只是听了田执元的介绍，于是很客观地回答。她想眼下还是多报道凤凰城方方面面的建设，田书记的故事有小报们喜欢的噱头，但是《南方快报》是客观公正的大报，而且这时候报道感情故事似乎不太适合…… “乔秘书长！您好，您的同事中是不是有个青年人……他戴眼镜，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他可能改了名字也不再姓黄……”崔玉杰走过来，向乔楚之低声地问道，头发已经被不知是酒水还是雨水打湿了，一丝一缕地贴在有些疲惫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得出她的焦急与迫切。 “嗯！你是说小黄……黄尼禄！他写文章的笔名叫做悔玉，后悔的悔，玉石的玉……”乔楚之脱口而出，眼睛却看向了张静美站立的那边，低下声音追问道：“你和张静美编辑很熟吗？舞会刚开始的时候小黄还在这里说有话要问张编辑，可这会儿他又躲哪里去了？”他有些奇怪地在四下里人群中搜寻，搜寻他的倜傥却绝不风流的得力干将……转脸却看到崔玉杰冲进了大雨里…… “黄泥巴！你在哪里？不要躲了！你给我出来！我不要你后悔！我要你出来！”大雨中的崔玉杰眼睛都睁不开了，却在用尽全身的力量反复地大吼，她双拳紧握，每次吼声中都蹲下身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在雨声中传得更远……她知道黄尼禄还没有离开一定能够听见！雨声中的人们在沉默，在唏嘘……渐渐地她声嘶力竭不再喊叫，在忽然响起的“走过一地黄泥巴，地上一朵野菊花，枝头花朵正开放，旁边又在添新芽……”音乐声中蹲下身子，悲伤地恸哭起来…… 张静美使用蓝牙联了音响播放了这首歌——崔玉杰向她说起过和黄尼禄的相识：她去晨跑，他在早读，她绕过来绕过去手机里总在播放这首歌！他抗议了，说你为什么闹我，还非要放这首歌，手里捧着一束菊花……自然是得到有预谋的胡搅蛮缠的答案！后来他们相恋了，黄尼禄说爸爸是中学历史老师，给他起名的本意是罗马皇帝，可是因为姓黄就成了黄泥巴；崔玉杰自愿做他的小菊，黄尼禄后来爱称她为玉……张静美努力地在周遭的人群中帮助师姐搜寻黄尼禄的身影，渐渐地她有些绝望，看到崔玉杰悲伤的样子，她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想要去大雨里安慰她的师姐…… 忽然地，张静美和人们看到一个伟岸消瘦的身影穿过如瀑的雨帘来到崔玉杰面前，把衣服披在了她肩膀上，蹲下来抱紧她，像一匹受伤的苍狼一样在吼：“玉！六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我对不起你，是我懦弱，我不敢面对你，我不敢来奢求你的原谅……” “是六年四个月零十一天！我也一直在思念你，我早就原谅你了！黄泥巴，我早就在梦里、在现实中一万遍、十万遍原谅你了！我每天都在期盼你的出现……我每天……”崔玉杰呜咽着、嘶哑着喉咙在黄尼禄耳边絮语，她抱紧了他，唯恐这个男人再次从她身边飞走，她已经不能再承受那样彻夜失眠的打击。 “大雨大雨一直下……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他……”如倾如诉的歌声还在雨声中继续，两个人站在雨里，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存在、都不重要，让雨水和着泪水，倾诉着彼此的思念…… 遮挡在风帆和大厅下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合着歌声的节奏拍起了手，一会儿，有年青人的欢呼，掌声杂沓起来，雨声被淹没在了潮水般的鼓掌中…… “两个傻子！进来避雨呀……”张静美双手筒起了喇叭，一边向着风雨中的两人提醒，一边抹一下模糊的泪眼。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雨声戛然而止，大雨骤然停了！ 人们也是醉了，然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如潮的祝福…… “老天都为你们感动了，你们的风雨已经过去……”张静美刚刚还有一丝的尴尬，这会儿帮崔玉杰抹着身上的雨水和脸上的泪水，她忽然俏皮地眨了眼睛：“黄泥巴！你后来还想过我吗？要说实话！” 崔玉杰哑然看着这个任性妄为的小师妹，然后就盯紧了黄尼禄的嘴巴。 “偶尔想过！”黄尼禄很快地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崔玉杰，一瞬也没有瞬：“刚开始我想起过你美丽的面庞，甚至美化到更加完美无缺……后来我想起更多的是玉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只记得你美，有时都想不起你胖还是瘦个子高还是矮了！我在课堂上、工作中时刻告诫自己，不要局限于外在的美好要找到自己的本心，要做到更好、更中庸和谐……”他真情流露，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崔玉杰，他已经大彻大悟，他们以往的四年是那么的契合……又经过六年，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着不可思议的心电感应，她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他也知道她会做什么…… “我看来是没机会了！我可是玉杰师姐的闺蜜呢……近水楼台……”张静美在故作的失落，笑眯眯地似乎还在挑事。 “俺是有点呆傻，但是俺又不是老跑偏……而且，老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不听你的，他是对我们好……”黄尼禄笑了。 “好羡慕崔编辑有情人终成眷属……大杨哥哥！你额角的疤是咋回事？和人打架落下的吗？”潘又朵眼中有满满的爱心小星星升起，忽然她看到袁杨打湿的头发贴在了头皮上，一条小蜈蚣一样的疤痕隐约显现，一直到额角……平时袁杨浓密的黑发遮住它，除非贴近脸庞向上看不然是看不到的……潘又朵从没听袁杨说过他和谁谁有过矛盾打过架，于是她惊奇地问道。 “哦！很惭愧，我没有光荣的打架史……这条疤痕说来好笑，有些丢人的！”袁杨回想起了往事，笑了：“那是在到荷兰的第一年，09年，我记得就是万圣节前夜！我自己一个人骑着公路车从乌德勒支到阿姆斯特丹游玩，当时喝了点小酒，晕头转向地从小酒馆里出来……看到几个小混混在街角里欺负一个华人小姑娘，我在酒精作用下大义凛然地冲了上去……” 袁杨看到潘又朵瞪大了眼睛，以为她是想听故事，于是他笑着讲了接下来的糗事：几个小混混才不怕身材不高也不壮的他，把他推来搡去，小姑娘都急哭了！他摸起来地上的啤酒瓶子用荷兰语向几个混混喊话，回应他的是更大声的嘲笑，他生气了，冲动之下想起了黑帮电影里的镜头……于是大吼一声，用酒瓶在自己脑袋上砸了一下，荷兰的酒瓶比国内的要结实，瓶子没破，他却有些晕眩，几个小混混愕然之后笑声更大了……也不知哪里来的执拗劲头，他执着地砸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终于，酒瓶破了还拉伤了他的头皮，他居然高兴地笑了，舔了一下自己的鲜血……嗯，是咸的！他张开手，热情地招呼几个小混混来尝一下！几个小混混是目瞪口呆给吓坏了，仓皇四散而逃…… 他觉得这事够糗，不敢打架想模仿黑社会吓人，谁知道荷兰的酒瓶那么结实，他也没想起来就在身边的灯柱子上敲一下……反而是傻傻地以打破脑袋敲破头到险些晕倒的方式坚持自残了十来下，后来还吸了自己的鲜血！不过那时得到了如愿的结果——几个小混混确实是被他绝对异于常人的疯狂举动吓跑了，再后来还怀疑是不是在万圣节前夜遇上了真鬼…… 感人的钱利民 “你当时脸上抹的是白红斜向的油彩，样子非常可怖……”潘又朵抓着他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喜极而泣：“但那是我这辈子看到最美的油彩！是你救了我们，我要告诉大哥，他一直多方打听！哪知道你就在这里就是我二哥……”她激动地抱紧袁杨，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袁杨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高个子，丑丑的，是你……”袁杨记得房东的邻居为他画了乌德勒支队服颜色的油彩……当时的小姑娘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他傻傻地笑！奄奄一息的样子拨了急救中心的号码，告诉对方需要救援的地址，然后他突然地肚子痛，于是站起来很高大上地对小姑娘说我有要紧事需要处理，你在这里等一下救护车，这些钱你拿着，我想应该够了，他们救人是要先收钱的！小姑娘懵懂地点头看着他消失在了街角，然后他想起了锁在桥边的公路车，过去一看没有了，手机也失手掉进了河里……再后来他抬头看到了地铁站，于是钻进去回了乌德勒支！然后一觉到天亮，第二天起来他还以为做了个梦！但是车子、手机是真真实实的不见了！这些都是必需品，他只好省吃俭用了一个月，后来又买了部手机和一辆二手山地车…… “那时的我是丑！还因为大哥突然高烧我很焦急！连旅店老板都跑街上狂欢去了……我找了好几条街也没找到一个人能帮我，他们都听不懂我说话！那几个小青年都是醉鬼……你当时真是大英雄般的出现，赶跑他们，给我钱，叫救护车，做了好事不露面也不留名就走了……”潘又朵并不以为忤，眼中满是感恩和崇敬，然后她追问道：“你当时说要处理什么样的要紧事？再去别的地方助人为乐吗？你还受了伤、流了血，头上一个大包……” “嗯！去见厕神……次仁先生！”看着潘又朵殷切的目光，袁杨收了原本想玩笑的心思，很郑重地告诉她。他当时晕头转向看见满手的血就决定给自己叫了救护车，知道要先付钱他又急着去大个便……再后来车子、手机都没了，他也没觉得头上怎样，面前恰是地铁口……一路上不断有人对他的逼真扮相表示赞赏，回来后医生房东吓了一跳，给他缝了几针他竟然睡着了…… “次仁先生？是日本人还是藏人活佛？”潘又朵头脑里有大大的问号，不过她没有纠结于这个人名而是激动地继续说道：“大杨哥哥！大哥那时刚到特温特，主教练并不想让他出场比赛，他也有些水土不服……” 当时的潘岳是顶着新科亚洲足球先生的光环来到了荷兰，他做到这样的成就确实非同一般：打了一个赛季的中甲，世界杯预选赛中国队又是折戟沉沙，他仍然凭借统治级的表现拿下了这个荣誉，其他在颁奖典礼上接受采访的球员也是心服口服，众口一词地说中国队整体表现低谷，他生不逢时……可是，他进入球队是因为了中资背景，特温特主教练对中国球员的成见根深蒂固是一个执拗的荷兰老头……任凭着潘岳在训练场上多么的惊艳、中资和中国媒体给“怪老头”多大压力，两周来的四场比赛，怪老头就是把他摁在板凳席上不让他上场比赛，有时还把他排除在大名单之外！潘岳坚信天道酬勤，他选择了更加刻苦努力、疯狂地加练……然而，就算铁人的他也是有极限的，他感到身体有些不适！经纪人带着潘又朵来荷兰看他，一边送他们兄妹去万圣节的阿姆斯特丹放松一下心情，一边返回特温特愤而和球队高层交涉潘岳的上场问题：我的球员能让整个亚洲颤抖，他怎么会在这里连替补上场比赛都不行！你们如果不用他就不要耽误他的前程，放他走！我只问你们，拥有一大批青年才俊，但是现在却联赛垫底、足协杯也无望十六强，这到底是谁的错误……经纪人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主教练，认为怪老头莫名的执拗和愚蠢会毁了这支球队，赛季末球队降级荷乙板上钉钉！ 经纪人还拿出两只苹果做了著名的“苹果断言”：一只普普通通有些微扁的、裂开的纹路——“这是潘岳家乡的苹果，看着并不起眼，但是它有着‘冰糖灌’的别名，我剖开它，你们来尝它有多甜……”另外一只又大又红——“这是你们主教练家花园里的苹果！他辛勤浇灌、爱护他的果树……但是我也剖开它，你们来品尝它的味道……”几个俱乐部高管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分别品尝了两只苹果，差距显而易见：一只苹果蜜脆甘甜，另一只味同嚼蜡大家都吐了……经纪人来了个经典总结：同样是苹果，只有舌尖尝到了它的味道才能有个最公正的评判和抉择！你们的主教练…… 特温特主教练很生气，因为经纪人把他形容为臭石头和错过梵高、伦勃朗的乡间蠢人！后来他还知道了那个阴险的中国人一定要从他夫人手里高价购买他的果树上那几颗还未成熟却最大的苹果…… 于是他安排潘岳出战周三和埃因霍温的足协杯，还赌气地把他任命为队长！这场是他要放弃的比赛——埃因霍温各项赛事七连胜这又是主场，他雪藏了几乎全部主力派上了一班青年军，潘岳大病初愈年青人不会服气他这个一线队打不上比赛的队长……他就是要输掉比赛打别人的脸！然而…… 潘岳在更衣室告诉大家：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展现自我价值的机会，面对的是荷甲班霸！咱们光脚不怕穿鞋的，这样的比赛咱们只有获得不会丢掉什么……那就丢掉平凡，迎接胜利！我刚刚病了一场，我只能发挥一半的水准，但是我的精神是百分之二百！再苦再难我绝不退缩……弟兄们，帮助我，帮助你们的朋友，拿下这场比赛！谢谢！赛后我带你们去中餐馆…… 埃因霍温认为这是探囊取物般的比赛！派出了半主力半替补的阵容。已经由皇马转投德甲的范尼正在荷兰养伤，他告诫自己曾经母队的队友们要小心那个叫潘岳的中国人，不要尝试和他一对一，你们打不败他……这让队员们很不高兴，于是在比赛中不断地寻找甚至创造和潘岳一对一的机会！然而他们败了，败给了只有六七成功力的潘岳……整场比赛潘岳一直在吼，用最简短的单词或是短句：“ME！”、“FOLLER ME！”……弱者特温特打出了教科书般的防守反击经典战役，居然客场3:0击败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埃因霍温，场面艰难困苦但是反击极其有序、人员投入疯狂有效……埃因霍温荷兰国家队级别的后防线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人传切到七零八落，□□到惨不忍睹！ 特温特主教练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正在得意洋洋地强调自己的有意为之，却被匆匆闯入的俱乐部发言人宣布就地解职！沦为荷兰联赛赛季最大笑柄：牌面劣势巨大，赢得一场大胜，忙于自吹自擂，然后被打脸下课…… 后来的成绩证明了俱乐部的英明决策：从副班长到更换主教练签入了英格兰名帅麦克拉伦后首夺联赛冠军！收获一名强力队长，他们的比赛总能发挥高水准，只有顶级的表现才可以从他们手里勉强带走一分！再后来埃因霍温主教练向球队高层要求：我不想再在欧洲赛场上跑跑龙套，请为我带来一名我们最需要的球员，他叫做潘岳，是特温特的队长！ “叮铃铃！泉水的叮咚，泉水的叮咚响……”潘又朵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正要向大哥汇报她终于找到了阿姆斯特丹万圣节前夜的大恩人，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钱妈妈，可能是催我和小金回去呢……喂！” 手机里隐约传出了钱婶焦急、惊慌的声音，潘又朵听着听着脸色严峻了起来：“小金！妈妈说，爸爸出事了……大面积烧烫伤，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今天潘又朵刚认了妈妈，小金也走上了专业足球之路，她又找到了大恩人，一个个的惊喜让她感觉到万圣节前夜是多么美妙，万万没想到最后有这样的噩耗！ 钱提拉呆了，嚎啕大哭起来…… 韩冬赶紧派车，把姐弟俩送往医院！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您好！我向您汇报的那个孩子的父亲出了意外，大面积烧伤！急需救治！如果孩子失去至亲的父亲，一定会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请您援手……” “嗯！我知道了！”对方语气波澜不惊，有一种大事的决断。他刚看过韩冬传过来的两个视频片段（“世纪热身”和“黄金双枪”），激动地拍了沙发，忘了多年的品茗习惯喝下了一大口的浓茶！ 手术室外面是焦急的人们，手术室里面在紧张地忙碌…… 大约两个小时后，凌晨的一点钟，医院的上空突然盘旋而降两架军用直升机，十几名军人携带着设备和器械，簇拥着四名医生冲进了门诊部大楼。 “在哪里？快！”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医生向来迎接的院长追问。 “十楼的手术室！电梯已准备好了……”院长诚惶诚恐，他二十年前大学的时候听过面前这位方教授的讲座，知道他是国内国际都有名的烧烫伤医疗专家，他的师祖级别的人物，军中医神一样的存在…… “很好！我们上去！”方教授一边快步走进电梯，一边用专业的术语向院长简明扼要地询问病人的状况。 十几名军人这当儿已经带着设备冲上了楼梯…… 大约三分钟后，电梯门“铛”的一声打开，军人们恰好像一阵风一样掠过了电梯口……院长发现，等他带着人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军人们已经开始安装调试设备，除了手术台前在紧急处置病人的医生以外，周围的医生护士全都静默停止！他之前已经通过气，会有军队最顶尖的医生来完成手术救治！哎！他们这点出息，真是没见过世面……院长哀叹！不过说实话，这样级别的救治他也没见过！于是他安排副院长带着无关的人出去，自己亲自消毒、上阵，力求能帮上方教授的忙！要是能拍照就好了，将来他就可以炫上后半生了！只是刚才领头的军人已经明确：不许拍照、不许远离、不许向外散布消息……他没有明确告知现在的医院是一级战备值班，空中、陆上保持警戒和畅通…… 钱婶坐在轮椅上，泪痕未干却惊呆了的样子！ 副院长匆匆走过来向钱婶说明：“我向您表示歉意！我收回苏醒百分之三十，挽回生命百分之十的说法，那是原有设备和我的能力水平……现在是医神级别的方教授来了，还带来了国际顶尖的设备！现在是苏醒百分之百，挽回生命也应该是百分之百……但我想，您会是高兴的……” 钱婶止住了祈祷，但是想老钱烧烫到血肉模糊的样子，她怎么高兴得起来！这时候只有一迭声地：“谢谢你！谢谢！谢谢政府！感谢真主！” 手术进行了接近六个小时，昨晚的大雨之后，今天一早居然是个响晴的天！当煦暖的阳光洒进大楼里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进手术室还是精神矍铄的方教授第一个出来，有些疲惫：“手术很成功！你们的亲人麻药劲过去以后大约十点钟会醒过来，陪他说说话。我们会配一些流质食物帮助病人恢复和补充营养！我有些疲劳要去歇息一下……但是有什么状况立即让院方通知我……对了，谁是钱提拉？”老人突然想起来了，来了兴致，殷切地问道。 “爷爷！我是钱提拉！”钱提拉忧心爸爸的手术，和妈妈、潘又朵一起也是一夜没合眼，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洗了脸上的油彩。 “这是救命恩人！小金，替我谢谢老神仙！”钱婶连忙指点钱提拉。 “谢谢爷爷！”钱提拉跪倒在地，和潘又朵一起。 “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方教授笑了，拉起来姐弟俩，摸着钱提拉的脑袋，却看着他的脚：“小伙子！你的双脚真是太神奇了……好好踢球，爷爷想看你的比赛！要不，你先给我签个名吧！” “……”钱提拉呆住了，无语了。 “他大姨！你怎么在这里？”领头的军人换了便装，在走廊的尽头向刀疤脸、络腮胡子的伊莱门德尔松问道。“他大姨”是十一年前伊莱在三角洲特种部队时一帮子来交流的中国军人给他的绰号，对面的高劲松是那帮人的头。 “我来看看你手下的兵的素质！大松，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的这一队人可以正面搞定一个中队的‘鼹鼠’（SFGp，特殊作战群）！对抗半个空挺团大队或者一个SST（海上特殊警备队）的大队……嗯！SST也就是三百来人罢！像雄鹰（SAT，特殊急袭部队）那些个警察部队你可能不屑、也不舍得让他们这队人出动吧……”伊莱一边扳着手指历数，一边一副老学究的口气微笑着说道。 “你的眼光够毒！想在你这里隐藏实力也藏不住……”高劲松也笑了，忽地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针对训练的假想敌是岛国！？” “我是猜的！你上当了……”伊莱抚掌微笑：“你总是太坦诚，能够训练出好兵，但是防范心理不够，不够阴沉！孙子说，‘兵者，诡道也！’所以，这样的民用任务高层派你来，要是真打仗，或是执行高危任务，他们会派你的副手出动！我说的对不对……你紧张了吗？”伊莱没有明说：接到任务两小时内又乘坐武装直升机到达这里，来的还有军医大的教授，高劲松一定是东部战区的人，正面的假想敌当然就只有日本了…… “卧槽！‘他大姨’你是白人诸葛亮吗？”高劲松呆了，忽地乐了：“还真是紧张你的实力！但我想你已经洗手不干了，咱们终于能在中国军民和睦鱼水情了！人民，我们可是人民的子弟兵喔！” “你知道我加入了中国籍？”伊莱很惊讶。 “你以为中国军方是吃素的吗？我还知道你的爷爷巴登门德尔松曾是抗战时期我们党地下组织的人，我们同一战壕里的‘静默中传递的朋友’！嘿，你来看我的人……”高劲松得意地从窗口里向下指点着：已经换了便装的一队年青人正在鱼贯进入一辆普通的长途大巴，周围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高劲松转过脸来看到伊莱诡谲地又笑了，连忙探出头去仔细观察，然后发现了问题：年青的军人们手里还提着大小的箱子，上车的动作却又那么干净利落！上了车以后人是放松了但目光炯炯强者风范不自觉流露…… 还好，他们是正规的军人，不是便衣警察……高劲松庆幸。然后有些扫兴地和伊莱挥手作别，下了楼。 感人的钱利民 一个上午，陆续有不少的人来探望高级护理病房的钱利民，有他的工友们、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还有俱乐部的高层…… “老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最早听说的邻居们匆忙赶到病房，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鲜花和营养品，就急切地问道。 刘婶则不忘告诉钱婶：“我们来时你家里的两位老人问到你们三口子都去了哪里？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不对……我说老钱去泗州给人家安锅炉几天都不回来，小金上学中午还是不回家，你去了宗教理事会上班，中午还回去给他们做饭……我们没说漏嘴，你可要圆了谎，老人要知道利民伤成这样还住院会出大事的……利民多好的人，怎么老天爷那么不看顾你们家呢！？” “谢谢你们了！”钱婶一迭声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和一直陪护老钱的几个工友一起向人们述说了钱利民重伤的情况： 锅炉安装、调试没有问题，后来安检的时候突然下雨！他们躲在屋檐下避雨，商量着一会领到工钱到哪里去喝点庆贺一下……利民一直在编劝说她答应孩子踢专业足球的微信还没来得及发出！不料安检工作人员跑过来说他按照安检流程将阀门扳到了最大，不知怎么居然给拧滑丝了，现在气压表急剧升高失去控制，锅炉可能会爆炸……我在报告中会说明情况，咱们保命要紧，你们赶紧的撤离！不知谁问了一句那我们的钱呢，会计想起来钱落在了锅炉房的值班室里！老钱像一阵风一样冲向事发地点，我们看他撞开了值班室的门，把装钱的黑包扔了过来，又冲进了锅炉房！我们惊呆了……安检的人早就撤到了安全地带，老赵和老苏把我们骂回去，两个人说他们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然后冲了回去说去帮老钱！他俩到的时候看到老钱已经上到了隆隆作响的锅炉顶部，轮起了大锤正要砸那些仪表和凸点，老钱一边吼着让他们出去，说不能让锅炉爆炸那往后咱们就揽不到活了，兄弟们怎么养家糊口？这里要是真炸了西墙外面还有几户拆迁未走的人家……一边抡起了大锤……之后激射而出的高压蒸汽把穿了两层大衣的老钱整个的人顶到了九米半高的天花板上，然后掉在了安检人员应急清出来火红的炭堆上……锅炉的气压急剧下降，他们用大衣裹了昏迷的老钱送到了医院！那大衣上沾满了老钱的皮、肉和血……太惨了！ 屋里的人都抽泣起来，钱婶看到钱利民的脖子动了一下，连忙趴在他的嘴边，他还是紧闭着双眼，眼皮在动，手臂也微微在抖，喉咙里“欧，欧，爱欧……”断续着模糊地发出不完整的声音…… 老赵和老苏两个人扑通跪倒，挣扎到床边哽咽着说道：“老钱兄弟！我们走，我们走，我们快走……但是你要活着出来，我们绝不答应帮你照顾小金和古丽！你一定要活着出来和他们在一起……老钱！我们还要挣更多的钱，让父母、老婆、孩子和我们一起享福，能帮助更多下岗的弟兄……大哥！” 屋里的人们纷纷伸出手来捂住自己和对面人的嘴巴，泪水哗哗地奔涌而出，有人实在挺不住了，跑出了病房，在走廊尽头放声痛哭…… 十点钟的时候，钱利民真的醒转过来，方教授和韩冬、贝托、贝娅、肖一起出现在了病房……方教授认真地检查了钱利民的状况，告诉钱婶：你的丈夫皮肤可以实现延展性再生，汗腺功能正常，未来不会留下疤痕，只有臀部和腰部局部肌纤维碳化剥除导致功能丧失和神经末梢受损无法完全恢复……接下来要住院观察，最好有高级护理，不要有什么影响情绪的事情来打扰他！ “方教授是说您的丈夫可以恢复到和往常一样，只是右侧腰和臀部会凹下去并且丧失痛感，不能再从事重体力劳动！不过，我们的医疗组将来可以为钱先生植入智能化肌纤维（人造肌肉）并修复他的末梢神经单元就是让他恢复痛感……一年后，他会比从前STRONGER也就是说更加强壮！”贝托每每遇到医学问题总是情不自禁地要发挥一下，看见踢球的要上去踢两脚，这会儿就属于忍不住了，不过这次是韩冬默许的，以上是韩氏集团真的可以做到的技术支持！ “我勉强做到了活一个垂死的人，你们竟然可以非常有把握地做到肉白骨!我老方期待着看到那时健康的钱利民、小金的父亲……”方教授有些莫名的兴奋，但是没有惊讶，对对方的说法毫不质疑，因为已经有高层告知他只需要全力挽回伤者的生命，其他一切没有问题！ “贝娅！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韩冬转脸问道。他没有注意到贝娅一直在身后平视着他——他们身高相仿，贝娅不爱高跟鞋喜欢穿平底鞋子。 “我知道！我会用最专业的护理帮助钱先生度过这一段危险期，你就放心吧，有朵儿陪着我不会闷的……”贝娅微笑着回答。 韩冬从哥伦比亚回家以后，刚开始是被贝娅的美丽和悉心吸引，后来渐渐地喜欢和她聊天，很多时候是他在讲自己的故事贝娅在一边静静地听，不插嘴也不评价有时最后羡慕地说要是她亲身也在就好了……经常地韩冬有一种如饮红酒、沁人心脾的愉悦，他越来越觉得离不开贝娅，贝娅也有事没事地来听他说话…… 这会儿贝娅的善解他意让韩冬又有一些感动！不过，父亲虽然夸过贝娅和菲儿，但是还是坚持要韩冬娶一个华裔姑娘（这是家族四百多年来的传承规则），韩冬看过印度大管家拉吉什杜特（小时候他给老人起了‘拾垃圾的杜老头’的绰号老人也只是呵呵，后来他尊称为杜爷爷！）送过来的资料，有印尼、台湾、美国、法国……也有来自中国大陆的，一个个貌美如花、家世背景可观、纯粹华人血统、智商在140以上……他今年已经30岁，明年就是大婚的年龄！ “小金！你爸已经苏醒，你不用守在这里了！每天来看他，回家要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不要让你爷爷奶奶看出异常……”方教授和蔼地看着钱提拉，微笑说道：“收拾心情到学习上！韩先生和肖教练说，要利用17赛季中超联赛前这五个月时间全心全意地打造你，让你成为‘中超奇迹’！” “嗯！我知道了！”小小年纪的钱提拉目光中流露出坚毅、执着的神情。 韩冬他们这些“阳春白雪”离开以后，就是普通老百姓那些下里巴人居多了，其中有一些只是觉得得有这个意思，碍于场面随份子来的……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护士又不让进病房说会打扰到钱利民的休息，在会客室里可以放心地说话！说着说着话题就远离了钱利民的病情和原来应该关心的主题： “哎呀！这里的环境真不错，这两大间的单人病房！还有陪护间、会客室……这是浴室洗手间！啧啧，那些离休老干部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刚才还看到那么漂亮的外国人护士伺候着……” “那些人是公司大老板吗？还跟着外国人……你们老钱家啥时候有这样大背景的亲戚？早知道这些年还用活得那么艰难……” “这大手术你们咋做的起的？听人说主刀的医生是从北京坐战斗机过来的！光护卫的军警就有一个连，从顶楼空降进的手术室……” “街上说老钱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都抹泪了，说生还几率不大！然后军队最顶尖的专家带着最尖端的设备来了，把老钱从鬼门关里硬生生给夺了回来……阎王爷都怕了！要是咱小老百姓，早死几百一千回了！” “这得花多少钱？你们老钱家可是没钱出了名的，这得欠多少账？这可怎么还呢？老钱这样了，挣钱无门呀……” “有人出钱！就是刚来的大老板……人家刚刚还派人去了老纱厂宿舍，老钱家里有什么传家宝吗？那么流水地给老钱花钱……” …… 七嘴八舌地好像是透着方方面面的关心，但是听起来那么无聊、刺耳！钱婶的手强按着潘又朵，陪着笑面对着大家。 “你们能来看利民，我替他钱婶、小金、二花妮子、小金的爷爷奶奶，还有大山子他们一家人表示诚挚的感谢！但是，他们家人现在的心情……你们要摸着心口窝想想，不要乱讲话！”蔡爷爷忍不住了，说了公道话。 钱婶已经泪流满面，潘又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咬紧牙关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那几个胡言乱语的婶子、大娘…… “哦哦哦！”房间里静了下来，那些疏远些的“无关人员”渐渐地托故离开……走的时候有人还在想，这老钱家得势了连蔡老头也出来帮他们说话，是了，他们老钱家攀上了那个当足球明星的潘岳，认了干儿子！但是，一个球星能挣多少钱？有这么大排场？想破你们那看不得别人幸福，势利、愚蠢的脑袋去吧！后来潘岳说起东邻里那几个“事婆”的嘀咕，潘又朵恨恨地骂道。 “妈！我哥下午就到，他说晚上来看爸爸……”潘又朵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向钱婶说道。 “哦！他那么忙，不必来的……”钱婶有些感动，抹了眼角：“咱们一家人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下午到了直接来看你钱……嗯……钱爸爸……”然后她拉了潘又朵的手：“朵儿！你像我年青时一样冲动、不管不顾的暴脾气！那些人毕竟是来看你钱爸的，和咱们又没什么过节，难免一时秃噜了嘴说不到咱心里去……平静下来，咱们往好处了想……” “可是我听着心里难受！妈，你不也是吗？”潘又朵还是有些忿忿。 “是呀！”钱婶笑了，拍着她的手背：“但是静下来，包容的心！那句话咋说来着？激动是魔鬼……怎么怎么着……” “冲动是魔鬼，三思而后行！”潘又朵乐了，蹲下来揽着钱婶的肩膀：“嗯！妈，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改……” “好了！我回去给你爷爷奶奶做饭，他们看不到我会着急的……”钱婶放心地拥抱了潘又朵的脑袋：“咱们家会好起来的！刚才贝托医生对我说，爷爷和我的病，还有奶奶的眼疾，现代医疗技术都可以解决！一切为了小金能够专心踢球，踢好球……韩氏集团会不惜代价！韩董事长真是大好人，咱们这辈子、来世就算投桃报李都无法回报人家的恩情！” “妈！你就不要再拽成语了，又用错了……是今生粉身碎骨、来世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潘又朵仰起头来，笑着纠正钱婶：“小金说了，将来他登上赛场，第一个进球他要献给妈妈、献给家人，第二个进球就献给韩董事长和关心、帮助他成长的人们……” “那小金的压力太大了！我知道踢足球进球很难，很多场次进一个球都困难，他还要一个人进俩……”钱婶咋舌，也有些担心。 “妈妈！你没看到小金踢球有多棒！他热个身就连打了十九次门框，吓到了那些专业球员！他还一口气突破了七个人打进一粒精彩绝伦的进球，对面一共才十一个人！然后他又用左脚旋过人墙、骗过守门员进了一个球……大家都说这是不世出的球王才会有的表现……”潘又朵站起来，连说带比划、活灵活现地讲了钱提拉周日下午的表演，还尽量不用足球的专业术语…… “是吗！？”钱婶虽然不懂足球，但是钱利民经常看球，她多少接受些熏陶，她又是运动员出身，不由自主地走了神，仿佛看到她的小金驰骋在绿茵场上……小金，忽然就成了她自己登上了领奖台，五星红旗，好像又成了乌吉克的三色旗在赛场上空迎风飘扬……哥哥做边贸生意赚了一些钱，在乌吉克买了房子把父母带了过去，今年春天放弃了中国国籍加入了乌吉克籍，说是做生意会有政策优惠，他也说过想让妹夫（钱利民比他大一岁）到新疆帮他……俱乐部的教练也表达了想让她的小金加入乌吉克国家队的意愿！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小金的年龄和身体不能承受频繁的比赛，乌吉克国家队会有限地征召他只参加重要的比赛，控制他的上场时间，绝对不让他疲劳或是带伤参赛……而中国作为一个世界大国但同时是足球弱国，人才凋零，国家荣誉压力山大，一定会频繁、过度使用年青的小金，让他伤病缠身，早早地泯灭他的灵气甚至伤痛退役…… 感人的钱利民 “韩董！我认为你的计划太过庞大……我的球队不需要成名巨星、大牌外援和那些海外青训小将……” 办公室里，里努斯肖在向韩冬汇报球队的工作，他总是一副让人看着生气、凌驾一切的神气样子。但是韩冬不生气，他说过只有肖这样的脾气，才可以带出强势的队伍，而且把公众和媒体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球队就可以专心、醉心于比赛……打出让人叹气和服气的比赛！ “不要叫我韩董，你叫我韩冬好不好，或者兄弟、哥们也成！告诉我为什么？”韩冬站了起来，不明白肖的意思。他认为构建一支常胜之师、冠军之师就最少要有一条兵来将挡、压倒对手的中轴线，辅以兵多将广、可以自由组合牌面的强大阵容！好像没听说过哪个主教练嫌手下人多——那也是炫耀般幸福的烦恼，还说不想要那些王牌巨星的加盟……现在他眼前就站了一个自信心膨胀到要爆炸的主教练——里努斯肖，他也这样说了，韩冬是真心不明白。 “好吧，韩冬哥们，这真拗口……我叫你冬哥吧！”肖的左手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非常自信、骄傲地笑了，进行详细的解释：我详细调查了现有应天和希望星两支队伍的人员配置……我发现我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他们也足够贯彻我的打法和战术思维！你知道，我是一个可以把手里的牌打出到极限的狂野主教练，精力过剩、热衷于训练和指挥比赛，如果事情轻而易举我会丧失热情！你也说过我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类型的人……再有，大牌或者巨星都是有性格的，我知道凭借韩氏的资金和影响可以带来任何的巨星，但是人来了他会安心中国联赛不去想他风光无限的联赛和欧冠吗？这个叫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些海外球员也是，踢得风生水起的不想回来，像金光灿，尼斯下赛季都不能留下他，他会心甘情愿地回到中国？踢得不好的我又不想要……我要用那些能全心全意为凤凰城蓝联而战的球员而不是一帮子训练有素但很难形成团队的雇佣军！还有，我们要构建一支百年王朝的俱乐部，成为当地人的心灵寄托甚至宗教般的信仰，那我们就要扎根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我们失去了潘岳和胡林泗，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旗帜，那就是钱提拉！加上东久迩贵正和即将到来的鲁本艾诺……我有足够的底气恫吓各路中超豪强，让他们俯首称臣！我非常地期待下赛季的中超联赛，金元联赛的国际知名教练、大牌外援和曾经的豪门们，比你们更强的教练、更强的队伍来了……我，我们来了！” “肖弟！我是你的大哥，这样的互称有意思！”韩冬点头，也说了他的担心：“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能力！难道你要我削减开支，来彰显你的能力？还有，钱提拉才17岁，是一块璞玉，但是明年就让他打中超，会不会揠苗助长？你说的鲁本艾诺到底打什么位置？他在克勒斯打过包括守门员所有场上位置，自信到目空一切，疯狂到连你都要顶撞……” “冬哥！人我不多要了，但是开支不要减！我需要钱训练，我要做全球拉练！要是月球和火星能去的话，我还真想去那里也练练……嗯，我的球队后勤保障也需要钱，像钱提拉的家人！反正你放心，我不会乱花你也花不完的钱！”肖笑了，接着解释：“钱提拉今天下午就会开始教练组的专门特训，他是一款百年不遇的足球奇才！我想他明年中超上场不会有问题，我还期待着他封王呢！怎么会拔苗助长？我记得揠和拔是一个意思罢！至于鲁本艾诺，他是个全才，人们眼中的异类，但是我的打法恰恰需要他这样一个门将，从我的角度来看，他比诺伊尔都更适合我的球队！诺伊尔只是个门腰，他却可以做个门自由人……说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球队要怎么打了吧！？” “全攻全守！像鼎盛时期的荷兰，如今的拜仁、巴萨……或者提前保级那场比赛的江东应天！？”韩冬禁不住惊呼。 “差不多吧！但是比他们更疯狂、更有序！他们很多地方都可以通过训练和人员配置做到更完美！让对手更加疲于奔命……”肖得意洋洋，宛如练成了独孤求败第四重“无剑”境界的大高手，睥睨天下、唯我独尊，却又手中无剑、看似尽是破绽却无懈可击…… “咱们下赛季的比赛会是这样——前半程我要打造实战的队伍，我用疯狂的逼抢，高位、低位、全方位的逼抢和狼群式的攻击，像提前保级战中应天的样子，依靠体能和看似乱战来拖垮对手……漏洞看似很多却捞不到捉摸，因为我们一直处于攻击状态……下半程，他们对我们有了了解，也会有更多应对我们的方案，我会用真正的全攻全守——水银泻地的进攻、让人窒息的防守……漏洞看似更多却捉摸不到，因为我们比赛的速率远高于他们，所有漏洞稍纵即逝转眼就会天衣无缝……试想一辆普通的车子怎么可能跑得过法拉利？只是我感觉应天两场的足协杯可能会夺冠！这样球队就要去打亚冠联赛，会对我完整的训练、比赛计划造成一些掣肘，比如体能和专注度方面……” “那我们放弃亚冠！？是不是可以保证联赛冠军，不妨碍我们建立王朝！？”韩冬做事相当地决绝和果断。 “我再观察吧！也许会有平衡点……”肖思索着，微笑了说道：“反正我要保证联赛冠军，打破广东昌大对联赛冠军的垄断是我们建立王朝的第一步！虽然有亚冠冠军的诱惑，那样建立王朝的时间会提前！我也想提早重返欧洲联赛……不行的话咱们放弃足协杯？嗯，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两个人这样交流着……如果被媒体知道他们在这里像两个孩子一样，讨论着口袋里要装几只苹果，要不要舍弃其中一个！中超就是这三个苹果——联赛冠军、足协杯冠军，亚冠联赛冠军时有时无只广东昌大拿过两次……一定会笑破肚皮，然后浑身汗毛直竖、冷汗淋淋——因为《南方快报》的报道正在进行中，媒体和大众很快了解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未来又会发生什么…… “对于球队运作你有完全的支配权！我不会插手……你的后勤保障不用动用给球队的投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全球拉练，怎么花这笔钱！我也想跟你学学不乱花钱又能把钱花掉的手段呢……”韩冬笑了，笑得真诚、放肆。 “是要费些劲！”肖点点头，眉花眼笑：“真是幸福的烦恼！大笔的欧元等着我去挥霍，又不能拿去泡个妞、打个炮……”经常可以从电视、报纸新闻里看到某某豪门俱乐部主席一脸凄惨地宣布财务再度亏损，球队负债经营需要融资……主教练抱怨转会资金不足，无法购进心仪的强援球队成绩惨淡……如果他们听到凤凰城蓝联的老板和主教练此时的对话，不知会作何感想！也许会悲愤至于跳海，也许会带着铺盖行李速来…… “肖弟！你未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主教练……”韩冬唏嘘。 “还有呢？我等着你的但是呢！”肖眯着眼，依然露齿微笑。 “嗯！但是……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直接上床的嗜好呢？你为什么不能追求真爱！？天下好女子那么多……”韩冬叹气，像大哥教训小弟：“凭你的颜值和才情，对于你上了的那些风尘女子而言真是暴殄天物……” “冬哥！你知道我是精力过剩款的……有比赛我会全心投入，没时间谈感情，没比赛我急需解决生理需求，又不想论感情！所以，我不想去了解女人，直接和她们各取所需、各自快乐！而且，我认为谈恋爱费时费心，折腾自己，折磨别人……就是在浪费人生，没意思的！”肖不以为然，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无语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生命中的那个女子的……”韩冬只有苦笑，说了这话以后他眼前浮现出了贝娅的样子：不知她现在医院高级护理病房是否无聊……还是明天去看她，今天已经见过了，这怎么一会不见就会想她呢？韩冬感觉得到，他已经爱上她了。 “嗯！我等着！”肖笑了，忽地严肃了起来。他想起了母亲，也想起了一些往事：母亲是一个青岛女子，聪明、高雅、富有爱心！她二十来岁到了荷兰投奔她的二叔，二叔给她找了住处、联系了就读的大学就离开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母亲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拿奖学金拿到手软，是学校里的美女学霸！他的二叔希望她嫁入当地华裔豪门晋家（韩氏的仆从家族），她却喜欢上了她的导师——一个三十多岁的白人胖子，除了教授化学还喜欢玩摇滚，并且在婚礼上吻了胖子向他求婚！这让晋家颜面无存，扬言要让他们在荷兰无立锥之地，最后是韩氏的首领出面才平息了此事！母亲的婚后生活并不浪漫但她很满足，尤其是在有了金发碧眼的他以后……然而有一天，胖子（肖一直不肯叫他父亲，后来也无法叫他父亲）在离家一个月后返回，告诉母亲他必须和她离婚，因为他（她）为了他的男朋友已经做了变性手术！母亲惊呆了，她只知道胖子平时在家喜欢把她不穿的旧衣服改大了穿着玩、给她买高跟鞋的时候总是一小一大他有时候在家也穿、有个经常来找他的猥琐的苏里南人现在就站在她家的栅栏外面……母亲的思维显然无法接受这些，当场晕倒了！后来法庭宣判他们离婚，作为补偿，所有财产归了母亲，胖子、苏里南人入狱……胖子宣称他把爱和前妻都无私地奉献给了苏里南人，他今生只属于苏里南人！那个年代，这样的奇葩案件和畸恋惊呆了世人……母亲以泪洗面，担心公众的冷眼和嘲笑，带着年幼的他离开阿姆斯特丹去了小城阿尔梅罗（克勒斯的主场）。年少的时候，他瞒着母亲和一帮不良少年厮混，在一次偷窃中他偷了里努斯米歇尔斯的钱包，得意之下却被偷窃组织的黑老大墨菲（著名足球流氓）砸烂了左手，骂他不尊重国宝……后来他和心脏病突发的米歇尔斯住进同一病房的邻床，母亲恳求米歇尔斯挽救自己叛逆的儿子，老米歇尔斯和他聊天，带他去看阿贾克斯的比赛，非常欣赏他的判断和决断……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为一名足球教练！他也改了和恩师一样的名字，他和母亲重返阿姆斯特丹，在米歇尔斯的介绍下认识了华人老头韩振国，老头全力资助他后来只要他一个承诺……去年他在荷甲崭露头角，一个冬日的晚上，母亲下雪天出门迎接来阿贾克斯客场作赛却拿到胜利的他——她担心儿子出自阿贾克斯却击败老东家会遭到当地铁杆球迷的攻击！可是却是她被来客场观战、赛后疯狂庆祝的克勒斯西南看台极端球迷撞飞，导致车祸意外丧生！（后来克勒斯西南看台永久封闭，那些肇事球迷被永久禁止入场！）他几乎哭干了眼泪，处理了母亲的丧事以后，韩冬找上了他，然后他遵从母亲的遗愿和对韩振国老人的承诺，赛季结束后来了中国…… “妈妈！我爱你！我会让你的祖国更加强大！”肖向天祈祷。 又晕了 《南方快报》各部门的采访如火如荼，大家都充满热情：这原本是一个小城，却有着蓬勃发展、国际化的趋势和宏伟蓝图，看着、报道它的崛起确实激动人心；这是大家面前独享的美味蛋糕，只要忠实、一口一口地品尝它，就可以功成名就，其他媒体眼馋也只能围观，连他们吃剩的蛋糕渣都不可以去碰更不用说享用了，这样唯我独尊的权威感是相当地爽。想着将来各大媒体、公众提起“凤凰城奇迹”的时候，都必须引用自己精心制作的第一手资料，大家更加的兴奋莫名，一个个废寝忘食、不眠不休地拼命工作，这样的热情和干劲也只有凤凰城政府工作人员能够与之媲美！“报社的？”、“政府的？”成了他们在快餐店或者便利店里看到忙碌的对方彼此之间判断性的问候用语…… 自然而然地，11月1日，第一期更名改版的《南方快报》引起了巨大轰动，开始的时候人们半信半疑，觉得这像沙漠中的童话故事——之前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却突然凭空冒出一个这样图文并茂的现代化国际城市，之后也没有其他媒体跟风，就连CCTV都没有只言片语的报道——这很可能是128版新报纸的噱头，拿了哪个沿海城市的远景规划图来编派……大家在猜测也在等待。 直到有媒体向CCTV采访求证《南方快报》报道的真伪，CCTV的一个部门负责人发表了如下言论：“他们是可信度高的大报！也确实是快报，我们只可以看着他们跑！我想你听得出我的醋意……没办法，他们享有专访权，这就是现代媒体的无奈——你有更强大的阵容、更广泛的影响力，但是人家购买到了直播权，你就只有看着……而且你想要转播人家也不让，告知你他们有垄断权，一个月后随你报道！一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我很失落，我想哭……” 这是一个性情中的新闻人，他没有违规，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南方快报》的垄断和强势！他也没有被处分或者处罚，他的言辞非常的得体！但是他的这一番言论让各方面都不平静了： 《南方快报》的报道属实！他们有独家专访权！128版、重达1斤的报纸被抢购一空，第二天的报纸也被全部提前预约！人们纷纷静下心来研读他们的报纸，追索其中的蛛丝马迹！两个版面的“凤凰涅槃”城市招聘广告和“我们一起拥有凤凰般的人生！”的号召更是萌动了每一个志在高大上青年的心！《南方快报》的广告营收直线飙升，许多的企业竞标报纸的广告位争到头破血流——《南方快报》在公众和企业界赢得了信任，也就赢得了读者和效益！ 《南方快报》、东南报业集团可以不鸟CCTV！是强势到让CCTV都想哭的大媒体……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申城报业和东南大小媒体全线溃退、哀鸿遍野，然后争先恐后地向史云生投诚！只寄望成为史女王手下俯首帖耳听命、大小事务必报的诸侯，可以在东南报业旗下苟活、分一杯羹！——《南方快报》成为东南一家独大的媒体！他们很快就向电影电视、网络电竞、文艺设备制造等文化娱乐产业伸出了触角，并在韩氏集团的大力扶持下做得有声有色！ 《南方快报》不在乎钱，他们只要全方位、真实可信的报道！很快地，报纸拥有了庞大、忠实的读者人群，销量、公信度迅速飙升，成为凌驾创刊85周年《新闻参考》之上的第一大报！就连海外媒体都派有专人负责翻译、转载报纸的重大消息！史云生在一次通气会上说她在想是不是要再更名为《中国时报》或者《东方时报》，扩大国内和海外发行量，争取超越《读卖新闻》成为全球第一大报纸！——《南方快报》全球化战略尚未实施，就已经有客户要求合作或是购买半版、三分之一版的黄金广告位置！再后来，他们在海外华人圈和国际新闻娱乐界也有了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 袁杨和张静美他们一天的时间也是紧张忙碌： 早上没抽开身去医院探望尚未醒来的钱利民，袁杨就匆匆带队去了宏伟壮观的体育场，他只好在途中给潘又朵打了个电话表示了对伤者的关心。但是显然的，作为俱乐部的总经理，他晚间必须要到医院亲自问候。 崔玉杰要求了文体产业的专访任务去了文化广电与体育局，那里的采访向导是政府办公室一等秘书黄尼禄。袁杨笑着答应了，说采访任务可以交给蒋维翰和“小白菜”组合，我放你的假去经营你的感情…… “大家都在忙碌！我怎么能休假呢？而且，尼禄他也在工作，这就是他负责的工作……我保证超额完成任务！”崔玉杰眼里有满满的幸福，她和黄尼禄从前就是这样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是校园里有名的“黄金拍档”。 “好吧，我相信你！只不要太影响了小蒋和小白菜的工作情绪……你懂的！”袁杨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崔玉杰，每当美女从自己身边离开，他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突然地六神无主，有时还会短暂地失去方向和信心…… “你已经影响了袁主编的情绪，就不要再当着小蒋他们秀恩爱了……袁主编是这个意思！”张静美吐气如兰，缓缓说道：“我呢就是担心做电灯泡，想想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才决定不和你一起去的！” “静美，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崔玉杰似乎有些不满地瞟了她的小师妹一眼，接下来就是教训：“你是知道的，我和尼禄从前在一起没影响过别人，是你故意要考验他，他才跑偏了……我知道孰轻孰重！还有，你不跟我去，不是因为心烦，而是为了能和袁主编在一起吧！朵儿在医院，我回了尼禄的方向，蒙瑶留守江城，菲儿去了公司……你终于可以专宠了！” 张静美没有想到热恋中的崔玉杰说话那么直接，于是羞红了脸，但是马上抓到了她的言语漏洞：“崔姐！我可是听出来了……你也喜欢过袁主编！你把自己列到了我们一系……我去告诉黄师兄！” “我才不怕呢！我就告诉尼禄我也跑偏过……但是我看袁主编总是看到他和尼禄一样的优点！我经常地嘀咕，尼禄也这样，也那样……后来，我知道了我的本心，我今生永远割舍不下的是尼禄，我爱的是尼禄！”崔玉杰不以为然地说道。她也意识到自己忽然变得那么坦诚，那么滔滔不绝，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吧，她想。然后真诚地说道：“静美！别玩了，别再想着吸引所有人目光才有你的成就感了！努力吧，去抓住你想要的感情！你的本心！” “我知道！”张静美不再和崔玉杰争执，而是柔情似水、绵绵不绝地看向了袁杨：“我早就专心了袁杨哥哥！以心相许……” 这样真挚大胆的表白让崔玉杰惊讶地张大嘴巴：一向孤高自赏、目下无尘的张静美的感情原来也是那么热烈如火、疯狂无忌！ “我去看看大家都……都准备好了没……没有！”袁杨一下愣住了，回避了张静美灼灼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慌张地转身，一不小心踢到了茶几的脚上，歪了一下嘴忍着痛楚仓皇出门去。 “袁杨哥哥！”张静美的目光一直盯着袁杨，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 “静美！静美！”崔玉杰在身后叫她，张静美只好停下脚步。 “静美！崔姐挺你！”崔玉杰捧着她的脸颊，鼓励她，也提醒她：“你的魅力没人能够阻挡！用心去爱，大胆去追！袁杨的心软、坦诚、包容……很容易得到他的帮助！你要是帮了他什么，他会加倍地奉还……你有工作能力、热情、美貌！让他感受到无限的荣光，他一定会是你的！” 崔玉杰也意识到了自己没有去追求袁杨，是因为她内心深处的还是黄尼禄，她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看袁杨，但是旁观者清……她觉得这些经验一定可以帮的到师妹张静美，但是她忽略了真的感情不需要去刻意追逐，往往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而非表面或者其他虚荣的东西！ 崔玉杰的谆谆教诲让张静美如沐春风、如饮醇酒，有些迷醉，也有一些思索，然后不住地点头，握了拳头。 袁杨他们终于进入了“世纪蓝海”体育场内部，体育场将在11月28日进行揭幕典礼和邀请赛，所以体育场主体已经竣工，内部也在收尾完善阶段……没有投入使用的设施闪亮、整洁，让人耳目为之一新！ 大家随着解说员在五层高的体育场主建筑内部参观： “这是一层！分为向内和对外两部分，通向场内主要有主队和客队的运动员更衣室、裁判员和官员休息室，其他还有行政办公室、配电房和各种的配套设施用房……对外区主要是延伸到二层的大型超市，非比赛日也是营业的……这就是球迷商店，未来在这里可以买到琳琅满目的主队纪念品……” “这里是新闻发布中心！可以同时容纳三百名图文、摄像记者的全方位报道，提供高速宽带网络接入……这后面有记者休息室！这旁边有主队荣誉陈列室……也可以称之为博物馆，参观是需要购票的！” “二层主要是公共洗手间和零售、餐饮部，有一些儿童游乐设施，提供托儿服务！四层也是公共洗手间，还有多功能厅也就是直播室……三层和五层主要是201个高级包厢，包厢内有会客室和餐厅……” “球场建筑可见外观和欧洲专业球场没有大的区别！通讯系统、照明系统、防火系统、给排水系统、供暖和供电系统也很完备，采用了傲赴沙尔克、慕尼黑安联的高规格，但是更加科技、环保……” “比如供电，电网供电只是第二选择！第一选择是太阳能和地热，球场附属有专门的地热采暖和发电水循环系统……已经建成的凤凰城和周边地区联系的‘X’型四条高速公路路面和这座球场的穹顶采用的都是太阳能感应发电系统！两者之一工作起来就可以为球场提供足够的电能！当然球场还有第三备用电源的两组常规大功率柴油发电机，不过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的……” …… 往常的参观大家总是看得更多，听解说词觉得可有可无，但是今天感觉到了一心二用的难度，于是田晓和李雨不时地打断或者追问一下，大家也没觉得不够礼貌，因为新闻的准确、详实是记者的本能！而且，涉及到不明的专业知识大家也确实要更精确的表述。 从球员通道进入体育场内部，大家看到了工人已经完成一半割草作业的如毯绿茵，蓝、黄、红三色已经完成座椅安装的三层看台，巨大的弧形穹顶张开着像四片硕大的黑色郁金香花瓣…… “现在的草皮是选用英国优良低温草种，和夏季草皮不同，配合球场的地暖系统，它在冬季零下10℃的条件下也不会枯黄仍然能够正常生长！这里冬季最低温真低于零下10℃的天数一般不超过一周……如果有其他庆典活动，球场的草皮可以通过全机械化操作在一个小时内完成移走或还原……有四台变形金刚机器参与草皮移动和放置作业！场面是绝对的震撼……不过它们还没有出场过，它们会在11月28日揭幕仪式上登场亮相！绿茵巨星们都已经承诺会出现在球场落成庆典上……真的让人期待！” “服务、安全是体育场建设的两大原则！容量6万8千人的体育场5分钟内可以走光……这里及周围共有11000个地下停车位！未来还会建成欧洲城、大型游乐场和水上世界等观光娱乐设施……球场采用了对外隔音降噪设备，如果举行演唱会可以实现全封闭，外部降至58分贝的安静环境！” “你们看到这可伸缩的穹顶被称为‘天幕’！它依靠类似于倾斜桥塔伸出的斜拉索结构完成张开或者放下的动作，张开时，它的双层结构从远处看像是蓝色三角风帆，从近处看它更像黑郁金香的花瓣……它的开合只需要20分钟，功能也不仅是遮挡夏季的艳阳、雨水和冬季的雨雪！它还使用了弹性光敏材料，也就是说还可以发电……” “球场设有46个摄像机位，还配合有飞猫三维摄像系统，可以为直播提供全方位的丰富信号……两周后球场中央还会升起一个巨大的四面电视墙立方体，每面为35平方米，和德甲沙尔克04主场维尔廷斯、荷甲维特斯主场格尔雷多梅以及日本札幌巨蛋体育场相同……” …… 确实的，几天来大家已经习惯了凤凰城的一个又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实，但是这会儿还是被这专业足球场的宏大和尖端科技震惊了！ “四台变形金刚！11月28日？”吴毅激动极了——他是《变形金刚》系列电影的忠实拥趸，每集新片的公映他都是买三次票进影院观看，每次还都像真的身临其境的傻瓜一样大呼小叫着自始至终…… 又晕了 “是的！球场揭幕庆典门票现场及网络销售11月11日开始，票价为168元、98元两种，凭身份证限购！随机出票……票务收入将全部捐给本地高中生联赛！”解说员小青年非常热情，详细向他们介绍：“我认为这门票绝对物超所值！我们可以在这里看到十一位前巨星和十一位现巨星，还有他们之间的友谊赛！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况！想想吧，梦幻一样……” “小拉！”张静美是没有迷醉的那一个，她看到钱提拉在两名教练的带领下正在走向球场中央，于是一边挥起手来向他招呼，一边离开人群向场边走去——她听袁杨自称过“阿拉上海人！”，觉得“小拉”这样的称呼有些上海味道，非常亲切，就脱口而出，却没有想到这个爱称取代了钱提拉“小金”的小名，被广大球迷尤其女性球迷口口相传，叫响了起来…… “张姐姐！袁主编，是你们！”钱提拉很高兴。 “听说钱叔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张静美关切地问道。 “嗯！谢谢关心！”钱提拉显得有些疲惫，但是笑意在脸：“爸爸醒了过来，贝娅姐姐和朵儿姐在医院护理着！她们让我来接受训练，教练们发现我很疲劳，说让我来草坪上躺会，然后回休息室……就算上午的训练了！” 袁杨他们也走过来，看到钱提拉穿着天蓝色剑条的长袖运动服和短裤，戴着黑色的手套，天蓝色的长筒球袜，脚上是一双金黄色的牛皮足球鞋，显得是那么修长挺拔、英气勃勃…… “小拉！你带球我们看看……”田晓和李雨一脸的崇拜，她们没有亲眼见到钱提拉周日下午的精彩表演，看了袁杨、张静美他们录到的视频，是捶胸顿足，追悔莫及！这时候就提了点小小的要求。 “好吧！”钱提拉用脚勾过来一只足球，摆弄了两下，然后启动，沿着边线向中线方向带球前进…… 外脚背、潇洒飘逸、像个精灵也像个王者一样…… 田晓、李雨她们握着嘴巴，完全惊呆了，忘了呼吸也忘了欢呼！ 袁杨晕了！不是因为转圈，而是因为他在现实中看到了他的梦，看到了那个沿着边线带球狂飙突进的天蓝色背影，他像梦中一样试图呼唤那个背影然而真的发不出声音，背影转过来，他看到了钱提拉灿烂懵懂的笑容…… 钱提拉臂弯里圈着他的足球，仰面朝天地躺在了绿茵上，“真舒服！”他嗅着身边刚割的绿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大大的陶醉了！在这样的绿茵上带球奔跑、比赛一直是他追逐的梦想！而今，他在了，他跑起来了，他全心享受他的绿茵了！钱提拉侧转、撑起了身体，然后眯起眼睛，真诚地、得意地先后吻了如毯的绿茵和手边的足球，站起来，作出“V”的手势向四面的看台转了一个圈，像在享受全场的欢呼！他一直闭着眼睛，感受那种迷醉、超爽…… 钱提拉睁开眼来，却看到了一群人正在场边围着袁杨，青训总监文森博格、主责教练伦辛巴里和马继志翻译也跑了过来…… “袁主编！”、“袁皇！”、“袁总经理！”、“袁杨先生！”…… 大家七嘴八舌。 张静美用手势阻止大家，然后在袁杨耳边轻声地呼唤：“袁杨哥哥！” 袁杨悠悠转醒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是躺在了女人的大腿上，还嗅到了和着绿草、泥土芬芳的香水味道，转脸看到微笑着的张静美。或站或蹲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手足无措表现了满脸的关心，有的莫名其妙好像在沉思或者分析问题，有的表情讶异似乎在推敲着什么…… “袁主编，你怎么那么弱不禁风？”胖胖的苏茹荣一脸的不敢相信，她记得钱提拉方才从她和袁杨身边呼啸而过，是带起了一阵小风，但是不至于呀！她只眯了一下眼，晃都没有晃一下。 张静美也很奇怪，钱提拉是转了圈，但是只转了一个，还是在袁杨晕倒之后，不应该呀！难道袁杨预感到转圈就会晕倒？进化了？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这次袁杨注意了手上没有乱抓，他撑了一下地面，慢慢地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袁杨先生！我想你很可能是美尼尔氏综合症，你的家族有头晕的病史吗？”文森博格老人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哦！我母亲大约每半个月就会感觉眩晕，她定期吃药缓解……”袁杨只好实话实说：“不过，我只是晕一下，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贝托医生是神经病理方面的专家，你可以把你的状况告诉他，让他来作出更准确的诊断和相关治疗……如果是经常性发作，还是不要保守，应该积极配合治疗！汉语这叫做‘防憨于未来’？是吧？”文森博格用荷兰语向袁杨提出了建议，说到成语的时候他用的是汉语。 “谢谢！是‘防患于未然’！”袁杨回答他。 “我们的工作责任重大，会很劳累！所以一定要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文森博格谆谆教诲，最后提到：“我会报告董事会，要求韩董事长推迟你就任总经理的时间！最好不要兼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想，袁总经理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我们需要一个健康活力的总经理！” “谢谢！”袁杨感激之情是由衷的。博格先生是从他的健康角度考虑，再是他也感觉到领导那么多人有些力不从心：他近来东挡西杀做了个辛苦救火队员，确实有些疲惫；他不擅权谋，体育文娱部的林子大了鸟儿多了，一些精明的懒鸟、笨鸟太让人费心——国内的工作环境就是如此，大部分精力要用到修理车子上而不是想法让车子在路上跑快上；他很随和，取缔了原本一天两次务虚的策划会，但是问题也来了，请假不知去向、一天不照面的人也多了，有人抱怨人多了活儿反而重了，却见到部里有人在外面逛街或者垂钓、下棋，袁杨也没有严厉的手段整饬，这样就伤了很多普通员工的心，打击到了他们的工作热情！近来袁杨一直在想，他是很喜欢编辑工作，看着自己完成的工作能够以铅字或者精美图片的方式呈现在大众眼前是够爽，有一种指引天下、普度众生的感觉！但是芝麻、绿豆或者稀泥、浆糊的人际关系处理太让他焦头烂额……而这边的足球也是袁杨真心喜欢的，这是他的梦想，工作环境又是他已经习惯了的西方人为主、西方的思维方式，这边似乎才是他该要的西瓜…… 中午，因为体育场的餐厅还没有营业，他们下午的采访又是校园足球现场会，所以他们这一队人进了凤凰城中学附近的一家中式快餐店。 张静美真是专宠的姿态，她告诉袁杨，你累了，坐着歇歇，我去张罗中午饭！然后到窗口要了一份宫保鸡丁，一份香菇青菜，两个丸子和一小碟咸菜，两份米，一碗粥，她又特别关照了服务员什么，之后才袅袅婷婷地端了餐盘回来。 袁杨赶紧站了起来，准备接过餐盘。 “你坐着！我说了我来张罗！”张静美阻止了他，把餐盘在餐桌上端正放好，一边拆开来封装的筷子和搪瓷汤匙，一边用食指指点着旁边的李雨、田晓和吴毅、刘李程，撇了撇嘴角，几个人识趣地挪了地方。 “袁杨哥哥！你似乎有点紧张，吃个饭怎么还出汗了……”张静美盯着袁杨，看到了他额角的汗珠，于是关切地说道：“你这可能是累得……身子虚！不能再这样连轴转了！会累垮的……”她这会儿在细嚼慢咽，还不时地看着袁杨发呆，眼前的菜她没动几筷子，好像她的菜不在盘子里而是在她的眼睛里——就是坐在对面埋头吃米喝粥、有些局促也不敢看她的袁杨…… “嗯！我知道，没那么严重罢！”袁杨抬起头来连忙又低下去，似乎在专心用餐。这会儿，他想了很多：好像应该阻止张静美叫自己袁杨哥哥，这样的称谓太嗲，肯定影响了大家的工作，也弄得自己紧张不安！但是他一开始没有说什么，她已经这样叫了好几天，叫得那么自然而然……如果突然义正词严地要求了一定会让张静美很尴尬，而他又不是那种强势的人，得罪美女更是袁杨从没有过他也不想的体验！也许他真的有美尼尔氏综合症，那就不能讳疾忌医，看来要抽时间去做一下检查！他平常偶尔的晕一下，一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似乎是个大问题！还有就是眼下的出汗问题，也许有身子虚的原因，但是被一个大美女这样认真地上下左右地瞧，袁杨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一样，再加上这热粥，他出汗了……袁杨却不知道张静美的小九九——她想着带袁杨去检查，又不能是县医院那里有潘又朵，诊断的结果最好是袁杨要住院躺着，那样她就可以专心伺候病人袁杨了！如果袁杨会读心术估计这会儿一定会哭的！不过也未必，他这会儿都不敢抬头看张静美……而且后来张静美真的如愿了！ “这是我特意安排厨师做的胡萝卜皮蛋瘦肉粥！”张静美等服务生放好汤盆，站起来用大汤勺给袁杨盛了一小碗，小心翼翼地端到了袁杨面前：“胡萝卜富含维生素，可以降糖降脂，增强免疫力……我在网上查了，它是美尼尔氏综合症的营养食材，所以，你一定要多吃点……” “谢谢！可是，我已经饱了！”袁杨感谢了她的好意，只好实话实说：“而且我不怎么喜欢胡萝卜……” “嗯！那你也要闭着眼睛吃了这一碗！这可是为了你好……”张静美把汤碗举到袁杨面前，满眼的暧昧和关心，噘着嘴不容置疑的样子：“而且，你把我的热粥喝了，这个算惩罚！你也必须得喝了它……” “好吧！那就这一碗！”袁杨只好答应了，也特别作了强调。他看出这碗粥是硬任务，那里还有一大盆，而且张静美有要起身过来来喂他或者来灌他喝粥的意思，他还是有限屈从了吧。不过，接下来袁杨这样屈从了一个星期，出院以后他看到胡萝卜就有想吐的感觉——因为之后张静美正经八百地去店里买了一架榨汁机……然后他从早到晚，睁开眼是胡萝卜汁，闭上眼睡觉之前是胡萝卜泥，一日三餐张静美叫外卖那是胡萝卜必不可少，有时他很奇怪没有胡萝卜，用汤匙捞一下就如愿看到出水胡萝卜小姐的倩影……袁杨后来做梦不再梦到蓝色背影带球突进，而是常梦见胡萝卜小姐扭来扭去拽着他不放或者追逐他……有一次他还梦见了自己的大耳朵，蹦蹦跳跳地成了一只红眼睛兔子！他几乎患上了胡萝卜恐惧症！其中一天张静美穿了橙色的风衣，注意到袁杨异样的眼神她笑了“我是胡萝卜小姐吗？”然后风衣女神笑着脱下了风衣，在供暖的病房里一天中展示了她那绝对凸凹有致、性感曼妙的身姿……不过袁杨这次手术住院确实拉近了他和张静美之间心的距离，出院以后，袁杨亲昵地称张静美为“静美！”，张静美一如既往只是更加暧昧地“袁杨哥哥！”吴毅他们大叫不满：“袁主编，张编辑！你们这样真是要虐死我们单身狗的节奏！拜托，给点活路吧……”于是，袁杨请客堵他们的嘴，大家也是吃得志得意满，后来请客也免了！因为袁杨带着张静美一起去了俱乐部任职，他们也正式确立了恋爱的关系…… 张静美点头答应，看着他皱了眉头把粥喝完，递过纸巾：“咱们下午去医院检查吧！我已经安排吴毅、刘李程和苏茹荣让他们仨带队采访校园足球的现场会！你说过要重点培养、锻炼他们……” “你不是说饭后让我跟着你去接你的父亲吗？”袁杨想了起来。 “没办法！计划有变……”张静美笑了，解释：“还是你瞧病要紧！老张是来参加校园足球现场会，他摸得到地方，我会向他说明原因，他不会怪我们……再说了，他今天不走，明天下午才离开，有时间见面的！” “怎么是我们！？”袁杨有疑问但是没有问，只好默默地等张静美喝了粥，两个人离开大队人马，在张静美的指引下开车去了医院。 又晕了 他们先是去了中医院，又去了县二院，然而听了美尼尔氏症，要么检测设备不足，要么没有医生接诊而是推荐他们到泗州市去检查……最后在袁杨的坚持下他们来到了县医院，不久前韩氏集团捐赠了一批尖端医疗设备，这里比市立医院设备更全、更好……一个小时后，袁杨做了全面的检查，贝托医生也来到了医院，确诊：就是美尼尔氏综合症，需要手术治疗，微创！ “本来说晚上来探望钱叔的！谁成想下午就来了，不过是以病友身份……”袁杨站在了钱利民的病床前，有些苦笑：“钱叔看来好多了，吃东西了吗？贝娅，以你的经验钱先生啥时候能出院？” 钱婶说了感谢的话。贝娅摘下听诊器，看了床前的数据监控回答：“钱先生一切身体数据正常！只是有些虚弱……估计一周能下床行走，可以出院！他现在全身覆盖的这部机器正在帮助他恢复皮肤，你看他忍不住笑，那是因为痒！全身80%烧烫伤面积，如果不是最及时、最尖端的救治和这些神级设备，生还几率都不大，但是现在的钱先生未来可以恢复如常人一般……” “三个月后植入人造肌肉手术完成后，钱先生会生龙活虎！”贝托医生插话进来，能够活学活用到这样一个成语，他很激动。 “真是太感激韩氏集团了！我们真是粉身碎骨无以回报……”钱婶感激涕零。她终于不再“投桃报李”而是发自肺腑的“粉身碎骨”。 “已经有回报了！”贝托医生笑了，解释：“您生了一个好儿子！您为俱乐部、为全世界球迷奉献了一个未来没人可比、耀眼的足球之星！他的球感和控球速率让人震惊，我下午是从训练场过来的，我挑战他，结果是完败！就技术层面而言他强大到让人难以置信，居然还没接受过专业训练……”贝托小时候也被认为是天才级别的小球员，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球感精确到如机器无人能及，在和钱提拉对决之后他意识到人家的球感那才叫精美如艺术品鬼斧神工…… “小金他自己训练自己！他喜欢看足球系列教学片，但是他不直接去学而是看着郑从柯去做，然后琢磨！经常是第一次就可以做到很好……”贝娅插话进来——中午钱提拉来看望钱利民时告诉她的。郑从柯也是老纱厂宿舍的孩子，高三，凤凰城中学校队的副队长。 于是，大家在会客室里聊天。 “好了！大杨经理，我们去手术吧！”贝托看了一下手表，提醒袁杨。 张静美已经轻轻地拉着袁杨的手和这里的人告别了，潘又朵没在，她出去到长途汽车站接潘岳去了！如果她在一定不会允许张静美拉袁杨的手，也许张静美也不会拉袁杨的手……房间里的人们都看到了，有人在想。 “这都天黑了，几点了？”袁杨醒过来，没感到哪里特别的疼痛，也许麻醉药劲还没过吧，他看到张静美正在病床边忙碌翻看文稿，连忙伸出手：“是吴毅、蒋维翰他们送过来的样稿吗？出报了吗？拿过来我看看！” “这六点钟了！天刚黑。”张静美回答，却轻轻地按下袁杨的手掌：“是他们电传过来的稿子！我审了，已经出报……我现在是张代主编，报纸没你的活了！你好好地养病，让我享受一下主编的大权独揽，好爽的！” 看来自己这病人的地位无可奈何了，袁杨心有不甘：“贝托医生不是说微创，可以不用住院吗？回家休息……” “嗨！你回哪里的家，上海吗？”张静美笑嘻嘻地，手肘支在床沿上，托着下巴和袁杨说话，如兰似麝的口气吹在了他的脸上：“这里的环境多安静！没人打扰，你这都是在社里、在外面累的！住院费我包了，好好在这里将养着，咱不生龙活虎咱就不出院，嘿嘿……”住院是张静美自作主张向史云生请假，并告知袁杨出院后会离开报社到俱乐部任职，她可以做俱乐部袁杨和报社之间的联络，薪酬您看着给……然后，她回避了9楼的单人高级病房，又不愿去低层合住病房，而是拐到另一座的老干部修养楼，略施小惠就弄到了一间单人病房，这里还能够远离钱利民的病房，远离潘又朵…… 知道是张静美的好意，袁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撑起身子靠在了垫起的靠背上，接过张静美递过来的杯子。 “你先喝杯盐开水，我来给你念一下咱们的报纸吧！”张静美手里削着苹果，摊开报纸在袁杨肚子的位置，翻到体育版，甩了水果刀，笑了：“放心！我不会一刀捅破报纸，下面是你的小肚腩……我开始念了！本报记者吴毅，江东省校园足球现场观摩会在凤凰城中学的东体育场如期举行，这里彩旗招展、欢呼震天，正在进行着一场高中生的足球比赛，对阵双方是凤凰城中学和岚山中学……双方你来我往、认真执着，孩子们的比赛技战术含量不高，但是无论场上的队员还是场边的观众都展现出了巨大的热情，可以看得出踢球是他们享受快乐、展现自我、培养团队精神的一项绝佳运动……中场休息的时候，凤凰城中学的副队长郑从柯告诉我们，他们的王牌钱提拉队长并没有出战，他正在接受青训基地教练团队的特训……但是他们有实力、有信心击败对手！” “吴毅的报道现场感很浓！能够吸引读者身临其境。但是……他的报道总会出现分歧点，分散人们的注意力！”袁杨喝了一口水，笑了，接着说道：“这也算是一种风格罢！也可以叫做‘抛砖引玉’……人们的眼球被吸引到他明目张胆的分歧点那里，会情不自禁地想去了解钱提拉是谁？参加怎么样的特训？还有就是一个怎么样的团队来教一个人？接下来的跟踪报道，他就可以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抓结实读者了！只是，他的分歧点如东逝长江之水滔滔绵绵……” 袁杨话音未落，却看到张静美皱了一下眉头，缩了手……她一边读报，一边削苹果，还听着袁杨评论，一不注意水果刀就划到了手指！ “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袁杨放下水杯，连忙扯过张静美的纤纤玉手，吮一下，抬眼看向了她。张静美满脸通红、娇羞无限的样子让袁杨愣住了！他俩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仿佛时间静止！袁杨傻瓜一样垂涎正要啃张静美的鸡爪子，张静美像个哈士奇那样伸长舌头抬着爪暧昧地瞧着袁杨……潘又朵后来向袁杨恨恨地形容那时的情景，她和大哥一起来看袁杨，他们当时就站在门口。 “咳！”听见一声咳嗽，他们连忙分了开来。张静美到她的手包里寻创口贴，袁杨抬眼尴尬地看到了潘家兄妹。 “袁主编！你在吸张姐姐的血吗！？”潘又朵抢进门来，明明是玩笑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是你自己的血好喝，还是张姐姐的血好喝呢？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血呢？吸血鬼二哥！？”说着她抬起了手臂，卷起袖子，把纹有玫瑰的左掌缘伸到袁杨嘴边，一副自甘牺牲、舍己为人的样子。 “朵儿别乱讲！你也看到是张编辑削苹果划伤了手指！”潘岳沉声喝止妹妹，却也忍不住笑了：“你二哥是吸血鬼，那大哥我呢？你呢？”他拉开妹妹，接着说道：“总是那么任性调皮，耍小孩子脾气！你二哥怎么会疼你呢？换个别人早就躲你远远的跑掉了！你知道么？” “只有大哥是真哥哥！”潘又朵嘟了嘴，不满地说道：“二哥也是假的！看到美女魂都给勾走了，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行了，行了！别那么满肚子牢骚了！”潘岳真是哭笑不得，正色道：“朵儿你现在也是大美女！怎么那么没自信呢？嗯！你二哥可是咱的恩人，咱是来感谢他来的，你忘了吗！？”他把手里拎的营养品放下，阻止了袁杨的起身：“我想你的病和劳累一定有关系！肯定也有我把朵儿交给你照看，你操心劳累，加重了病情的原因！这丫头还不自觉，还来和你置气，真是对不起！让你费心了！二弟，我可以一直这样叫你二弟吗？” “大哥！当然可以了……我这不是累是家族遗传，叫做美尼尔氏症！小手术，不是大毛病！很快就可以好的……”袁杨连忙回答。 “潘大哥！您来杯纯水？”张静美殷勤地端上纸杯，转脸向潘又朵：“朵儿，你要来点速溶咖啡吗？” “谢谢！不用了，我不渴！”潘又朵仍然是满脸的不高兴。 潘岳看向了张静美，女人漂亮、典雅、风情万种，而且够细心、够自信——她知道他是职业运动员，有良好的生活自律，很有把握地给他奉上一杯温的纯水；她本就没有给朵儿咖啡的意思，却故作热忱，之后坦然坐在了袁杨身边的凳子上，还似乎有意无意地靠近袁杨一些……看看还在嘟着嘴满脸不愉快的妹妹，他只有摇头了：傻妹妹呀，面对那么才貌双全、冷静自持的强劲对手，你却完全被生气蒙蔽，只知道和心上人赌气，不明白怎样去技高一筹、明争暗夺……你怎能不败！潘岳感觉张静美如果去演戏，在演技上和朱紫有的一拼！她们都是那种聪明睿智，可以把玩揣摩角色到极致的天才…… “很高兴认识你，张编辑！我是周老师当年在凤中支教时的学生……那时她还是我的班主任，她只教过我半个学期，我却让她很费心，我曾经气哭过她……周老师是影响我一生的人生导师，我非常敬重她……”潘岳很诚恳的语气。当年他的骨髓检查出了造血功能不足，他只好离开了陕西八一体工大队回到家乡读了初一，因为踢球他的文化课不好，他又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所以第一学期期末考他考了个年级倒数第一！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放弃了小潘岳的学业，他是可以上课睡觉或者出去玩的特殊的那个……寒假后，热情万丈、永不言败的周小凤老师来支教了，她决心从这个看似最笨、又最厌学的学生抓起，家访、和其他老师交流、观察他的喜怒哀乐……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潘岳拒绝和她交流，用一整盒磨碎成末的粉笔灰放在门框上面洒了她一头一脸，弄脏了她新买的职业套装，还扔了她给的糖果，抱着球去了操场！她追过来，脱了高跟鞋要和他踢球……十二岁的小潘岳已经足够强壮，脚下的技术也足以戏耍足球门外妞的周小凤，她被撞倒、被过掉、脚被磨破、眼镜被球打碎（这个是意外！）……然而周小凤没有停下来，“迷糊着、顽强地”被小潘岳戏耍了三十分钟，最后小潘岳停下了，眼中有泪……“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了吗？山子！”头发纷乱、汗流花了脸、白衬衣被尘土和球迹变了灰衬衣的周小凤问他！“小顽石”坚定地点了头。后来，他们成了朋友，周小凤和他谈人生、谈理想，告诉他坚强、耐心、为别人付出……小潘岳的作文《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周老师！》荣获校园作文大赛初中组特等奖，被张贴在校宣传栏最显眼的位置，感动了全校的师生……在期中考试中，小潘岳居然考进了年级百强！周小凤老师也被表彰为“最佳支教老师”…… “妈妈说过你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得意门生……她还说，她认为你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做一个人生赢家！但是忍痛劝了你重回球场，追逐自己的梦想，中国才没有错过一个足以书写历史的足球明星……看到更成功的你，她很欣慰！”张静美娓娓道来，得意地看向了潘又朵。 “嗯！每个新年我都要寄贺卡给周老师，无论我在国内还是荷甲……”潘岳对每个帮助过他和妹妹的人都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我妈每次收到你的贺卡以后，都很高兴地要喝一杯！我爸就更高兴了……他又弄到潘岳的亲笔签名了，还有祝福的话！他已经收齐二十张，每有人到我家他就一定要拿出来炫！记得我十岁那年元旦前没有收到贺卡，妈妈眼里有失落，爸爸却在大雪天跑到邮政局在分拣处的角落里找到了贺卡……回来得意洋洋地告诉妈妈‘我比你了解潘山子！’他是你的铁杆粉丝！”张静美热情地聊着往事，把潘又朵撂到了一边，潘又朵却被吸引了过来。 “你早就知道我哥！？你怎么不告诉我……”潘又朵瞪大了眼睛。 “嗯呀！你又没问过我！这还怪我咯？”张静美昂着脑袋，不以为意地回答。她从法国留学归来以后，父母都想过她在江城，潘岳也在江城，应该让他们认识一下，但是恰在那时传出了朱紫，才只好作罢了。 “我记得你了！你叫毛丫，张老师叫你小美！那时你有四岁，喜欢当着大家摇头晃脑地背唐诗，每到周末张老师带你到学校来……张老师看到我总是瞪我，也许是因为我欺负了周老师？”潘岳想起了往事，笑了。 住院期间 “那倒不是！是因为那时小凤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和小美还多，我不高兴了……”有人站在了门口，敲了敞开的门。 “老张！你怎么来了！”张静美高兴地迎了上去。 “我们可是约好的你接我！你爽了约……没办法！我想女儿，只好自己寻摸过来了！”张长明仔细地上下打量女儿，然后眯着眼睛笑了：“嗯！还是那么美丽高雅，比你妈当年还要性感迷人……只是我来看到底是怎么样的袁主编，能让你扔下老爹不去接，要来陪着他……” “老张！你又胡说了！哪有说自家女儿性感迷人的？”张静美嘟着嘴，撒娇左右摇晃阻挡着张长明，还摆手故意不让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袁杨，却并不解释她和袁杨之间的关系。 “毛丫姐姐！还是让你爸相相他的未来女婿吧……”潘又朵拽住了张静美，咬牙瞪着他们父女俩，赌气说道：“装什么装哩！假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大哥！你在这里吧，我出去哭会……我回去陪钱爸爸！”说完真的“哇”一下哭出声来，拨开潘岳的大手，低头冲了出去。 袁杨刚下了床，穿了拖鞋站在地上，这下和屋里的其他人一起都愣在了当场！大家都在想：怎么会这样？怎么至于这样？潘岳有些慌张，于是向袁杨他们致歉，然后赶紧追了出去…… “老张！朵儿妹妹也喜欢袁杨，可是我也喜欢呢！我不想让她……你说过，爱情来不得半点谦让！”张静美看着张长明问责的目光，从容解释。 “我只是把朵儿当做妹妹来照看！我们更多是亲情……”袁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必须解释。 “我知道了！我原本担心小美这次又抢别人的东西……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就没问题了！”张长明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把手从额头上拿开：“从前你抢东西总是赢得胜利！有时候一看到你赢了我反而有些心虚……今后有机会的话还是给朵儿讲清楚！小姑娘那么清纯、直白，让人看不得她伤心……” “知道了！老张！”张静美答应着，拢一下头发。 之后，张长明真的像个准岳父那样盘问起了袁杨的家世、阅历。张静美开始还有些羞涩，后来也忍不住边听边插话进来，因为许多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袁杨刚开始也是有些紧张，但是面对张长明的和蔼、关心，再者张静美的真心、痴情，他也就慢慢放开了……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张长明越来越满意的神情。天晚了，张静美叫了外卖。张长明是吃过晚饭过来的，于是告辞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张长明给静候消息的妻子打了电话：“我刚刚见到了咱们的准女婿！小美眼里的爱意那叫一个浓，恨不得把人家融化了，你从来都没这样看过我……别打岔！小美叫人家袁杨哥哥，嗲的很，是小美的直接领导，个子不高，不帅……当然不如我当年帅了！但是情人眼里出潘安，你宝贝女儿就相中人家了！我记得她说让洋和尚用占星术算过，这个袁杨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嗯！是报社主编工作能力当然强了！还留过洋！我问了他的父母，你猜是做什么的……好好好，我不卖关子！他父亲叫袁维汉……你当然不认得，我教美术，我认得！袁维汉是国画大师袁中华的儿子，得了水墨山水的真传，精于水墨人物也画花鸟山水……咱们家收藏的那幅‘苏轼放鹤亭记’——就是你一个朋友出价六十万我都没舍得卖的那幅字画，印鉴就是‘维汉’那是他爹……乱了，我想你听得明白！我告诉你，袁维汉的妻子叫做杨雅慧，是上海企业界的女强人！这些小美不知道，袁杨也不知道我知道。又乱了！这么说吧，咱的女婿是个富二代，而且是有能力、不炫富，看着诚实可靠……完全可以打破你对富二代观感的那种富二代，不对，人家是三代了，嗯，是世家！只是没有继承家族中国画的传承，有些可惜了……好好，不可惜，不可惜，你说了算……”这一通电话足够长，他终于挂断了电话，准确说是周至凤那边挂断了电话。张长明无奈地摇头叹气：“老娘们！又训我……嘿嘿！这样的好女婿我见着了，你又没见着！”他得意起来，如同喝了二两小酒，也不想着打出租车了，摇晃着回了酒店。 “静美！阿拉的病房没钱叔的病房那么热闹！”吃过了晚饭的袁杨看张静美无聊地盯着他，于是打开了话头。 “什么？嗯！是呀，钱叔那是大病，又是本地人，亲戚朋友的多……这又不是在上海！再说了，我还不想让他们来打扰咱们呢！不过，咱们报社的人知道了，也许正在来的路上……”张静美回过神来，她在想袁杨的平易、热忱、才干……各种的好，但是不由自主就会想到红叶大师的预言——“真命”、“天子”！真是越看越觉得袁杨哥哥伟岸、潇洒，气度非常！她胳膊肘架在了床头柜上，仰着脸透过她满眼的爱心小星星看着负手而立的袁杨，那感觉当然的非常了！她想起来，老张似乎对袁杨非常满意，离开的时候像是欲言又止…… “对了！这么大间病房，原来的东西呢？”袁杨走了几步，转脸问道。 “一些你用不到的、能挪动的东西暂放到了对面的储藏间！我觉得放在这里碍眼……”张静美笑了，接着解释：“这医改以后……再说这是离休老干部病房，冷清了许多！你倒真是来修养，但是不是老干部……” “哦！那这里会不会倒下过革命老前辈……”袁杨想到，脱口而出。 张静美止住了笑，神情严肃起来，忽然惊叫了一声，一下投进了袁杨的怀里：“袁杨哥哥！你不要吓我……这些我……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会儿，她真的有些后悔，也有些惊慌了——因为她想到了她喜欢看的那些欧美大片里血淋淋的或者濒死、垂死的悲惨场景…… “哎呀！都怪我乱讲……”袁杨连忙喊住值班经过的小护士，指指张静美的后背，微笑着说道：“美女！这间病房有过离休老干部见马克思吗？” 萌萌哒的小护士不傻，非常配合地说道：“绝对没有！这是疗养病房又不是重症病房……这里原来是健身室，改了才半年多点，来过两个活蹦乱跳的老干部，他们都是嫌家里儿孙伺候不好，来这里享福的……” 小护士的解释让张静美握着心口离开了袁杨的怀抱，突然又回了来：“活蹦乱跳！僵尸吗？天哪！”她都在抖了。 小护士看到了张大美女，吐了舌头：“我说的是实话！这位大哥，你女朋友真漂亮……我帮你吓吓她，你就永远可以抱着她了……”小丫头真是鬼气，穿着白大褂，戴上白手套，吐着舌头，耷拉着眉毛和眼角，伸直了胳膊，直着膝盖，绕着袁杨和张静美蹦了两圈，然后“咯咯”笑着跑了……她是老干部病房有名的“淘气鬼”和“开心果”，老人们都喜欢她，有医院的人背地里叫她“小神经”却不敢公开，因为她虽然是实习护士，但是是院长家的千金！ “这是开心鬼吗？”张静美哑然了。 楼道里传来杂沓的脚步…… “袁主编！”、“袁皇！”、“小猴子羊哥哥！”、“袁先生！”…… 张静美赶紧离开袁杨的怀抱，拢一拢头发，整理衣衫。史云生、贝娅和菲儿、鲁向东领队还有崔玉杰、吴毅、蒋维翰他们一大群报社的人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嘘寒问暖，转眼间这里由冷清转为了集市…… “朵儿哭了！看来你已经牵羊到手了……”贝娅盯着张静美，说道。语气里是判断，脸上也没有欣慰的笑容。 “害什么羞呢！你胜利了呢！”菲儿似乎有些不高兴。 “恭喜呦！小师妹！”崔玉杰喜上眉梢。 张静美在一边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但是不自觉地流露着丝丝的得意。田晓和李雨她们在撇嘴、噘嘴，吴毅、刘李程他们和袁杨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工作……史云生微笑着默不作声。 “袁杨手术后需要静养！你们不要和他谈工作！”张静美出声提醒。 “哦！好的，我们会注意……”吴毅连忙答应，然后瞪大了眼睛追问了一句：“静养！是静美编辑养着袁主编吗？怎么个静养法？” “你个吴大舌头！”张静美不客气地给了吴毅头上一个爆栗，却也羞红了脸：“不说个俏皮话能死！？”一边笑骂，一边又底下踢了他的小腿。 “这是要打死的节奏呀！采访个真问题咋就那么难呢？”吴毅跳着脚离开，到一边和几个弟兄大声地起哄。 “不要闹了！潘小妹在那边九楼向这里望呢！”史云生告诫大家，接着说道：“潘岳揽着她呢！你们不要往那边看……弟！你抽时间去和潘家兄妹说开了这事！潘岳很溺爱他的妹妹！潘小妹哭的时候，他几次的站起坐下，眼睛红通通的怕人！如果不是潘岳，我真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这下袁杨惊呆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袁杨我喜欢你！我看着你呢！我等你！”吴毅、田晓他们一群人手机短信提醒的声音次第响起，大家先后拿起手机，就看到这样一行字，发信人是潘又朵，应该是群发了报社里所有她认识的人，只没有发张静美，三个短句，三个大大的惊叹号……平日里飞扬跳脱、无忧无虑的潘又朵竟然对袁杨有这样炽烈、执着的感情，让始料未及的大家面面相觑。 “对不起！潘岳。”一会儿之后，又是一条群发短信过来。有人看到，对面九楼落地大窗那里的两个身影离开坐到了沙发那里…… 大家在病房里或站或坐，聊了大约十来分钟，渐渐地告辞离开。只有史云生坐在床沿上，给袁杨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然后说道：“弟！静美！我看你们现在是热恋中……你们都没有注意到潘小妹不是亲情是爱情吗？她是个直脾气的姑娘，不会遮遮掩掩……弟！你真的没有感受到？”没有等袁杨或者张静美的回答，她接着说了她的担心：“我还知道之前潘小妹没谈过恋爱！弟，你可能是她的初恋……初恋是一个女孩心中永远的记忆！而你可能带给她了伤害……刻骨铭心的伤害，潘小妹哭到嗓子都哑了，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你知道从前的她是一个多么阳光灿烂的女孩！姐我都不敢看她模糊的泪眼……”来袁杨这里之前，史云生先去了钱利民的病房探望，想顺便和潘岳聊聊自传出书的事情，报社其他人并没有和她一起上楼，只有她和贝娅、菲儿还有鲁向东看到了悲伤至极、痛哭流涕的潘又朵和紧张莫名、逡巡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潘岳。 “我……我只是觉得她像个小妹妹！潘岳大哥说过他们兄妹聚少离多，朵儿喜欢缠着他这个大哥，也许也会腻歪我这个二哥！我也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照顾，我并不清楚她的感情……我想她放大了我们之间的亲情吧！”袁杨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他看向了张静美：“和朵儿在一起，我只想着要疼她，不要让她受委屈……我和静美在一起的时候，才有那种不想让别人接近她，只想我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想抱着她、想独享她的感觉……而对朵儿，我总是想让她有幸福，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笑、一起玩闹快乐，我很高兴……” 袁杨嘴上说着自己的感受，在心里权衡比较着张静美和潘又朵对他的态度。显然的，他对潘又朵是二哥哥的呵护，对张静美是情哥哥的关心，但这个心只有他知道！潘又朵和张静美她俩的表现一个张扬如火、一个含蓄如水，都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爱情，只是他进行了区别对待…… “哦！那你和静美的是爱情，和潘小妹的是兄妹情！”史云生看了咬着嘴唇，惶恐不安的张静美，向袁杨点头：“但是，潘小妹却不知道你的想法，可能她也不愿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我想，这笔感情账需要你赶紧的处理……” 袁杨揽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张静美，低声絮语：“静美！我让你无所适从了，对不起！你给我时间，我……” “嗯！”张静美伏在袁杨的胸膛上，昂起脑袋，点一下头：“我相信你！因为我爱你……你不应该让朵儿太难过！” “那你陪我一起到那边……我想这时候我应该安慰一下大哥和小妹！这样的事情似乎越拖着越麻烦……”袁杨向她提议。 “好吧！但是你要吻我！”张静美热烈、大胆地要求。 “姐还在呢？”袁杨有些尴尬。 “姐回避！这是你的静美的第一个小要求，很难吗？”史云生笑说。 “啵！”袁杨愣了一下，俯下身来，在张静美指点的右颊上响亮的吻了一个，张静美低了头，“似水莲花不胜寒风的娇羞”，然后扭了身子，抬起头来掠了一下云鬓，羞涩地叫了史云生：“姐！” 史云生笑了，和他们一起出门来，一路之上她一直在看着张静美微笑，看得张静美膝盖也弯了，身高也到了和她一样的高度，心里也在嘀咕着史总编神秘的微笑……她猜不到史云生想什么，看到她索要的吻，史云生在想：原来看似成熟性感的张静美竟然也是那么的懵懂！因为情人的吻不会是那样的吻脸应该是唇，深情款款地、情意绵绵地……紧紧拥抱，唇唇相依，心心相印！ 张静美的美是天生的，还从小时起就是学霸！她很骄傲，初中时收到情书她看也不看，都直接给了妈妈；高中时有追求者她倒是给人家机会，但是男生要么不敢赴约，要么见面了聊了自惭回到现实做了自甘放弃天鹅的癞□□；大学时，黄尼禄这般出色的学生会主席都被PASS了，其他人也就老实了，后来她也主动谈过恋爱，但是男生对于她的性感太过激动，还没发展几天，就吃到了她的耳光；法国留学，外籍同学只想和她上床，华人同学只知道炫富要和她玩纸醉金迷还想引诱她吸毒；回国后，遇到的又是诸如梁春来他们这些报社同事，她衣食住行的开销很是惊呆了这些普通男青年，再加上她的才貌双全，眼界又高，和她谈恋爱？自不量力又自告奋勇的小子还真的没有！于是，已经芳龄26、美艳不可仿物的张静美的感情竟然也纯洁如一张白纸…… 住院期间 “二哥！我祝福你和张姐姐！我刚才太冲动了……你能原谅我吗？原谅你的傻朵儿妹妹吗？”看到袁杨和张静美一起出现在客厅，潘又朵先于潘岳和钱提拉站了起来，走到袁杨面前轻声说道。然后咬着下唇忽闪着微红的双眼等待袁杨的回答，微肿的眼泡可以看出她哭过，之前也应该有过激烈的内心交战，但是现在似乎平静下来了，准备正视现实。 “二哥从前没有怪罪过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二哥是真心想看你好，绝对不想伤害你！也不想因为自己有了幸福就愧疚面对你……”袁杨发自肺腑，不小心就说多了。他没有想到，原本想好的解释和说辞都不必说了，潘又朵已经想通，他看到了潘岳有些欣慰的笑容。 “那你还愿意像从前那样照顾朵儿吗？大哥想让我离开去北京，我不想去！我喜欢俱乐部，我不想离开家，这里有爸爸、妈妈、小金弟弟，还有二哥你……”潘又朵脸上居然浮现了笑容，这是她的真心话。 “当然愿意！你还是俱乐部的新闻官呢！”袁杨一口答应，一边提醒潘又朵，一边看向了潘岳：“大哥！你就让朵儿留下来吧！” “好吧！”潘岳答应了，他真心喜欢袁杨的热忱。 “大哥！二哥！小金！咱们一家人应该和和美美，抱成团……”潘又朵拉着袁杨、潘岳，叫了钱提拉，一起来了钱利民的病床前，钱婶阿依古丽正坐在轮椅上拉着钱利民的手轻声地说话。 “爸爸！妈妈！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这是我二哥袁杨……我们会互相扶持，我们虽然都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们还是神奇的一家……”潘又朵认真地说道，好像她是这一家的大哥而不是潘岳，带着三个兄弟绕到床前，拉了钱利民和阿依古丽的手，然后示意大家相拥在了一起…… “我们一家人！努力！神奇！” 已经进了屋里的贝娅感动极了，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一边落了泪：“静美！太感人了，你看……” 张静美也有同感，但是她似乎看到潘又朵有些诡谲地笑了，她揉了一下眼睛，却看到潘又朵咬着嘴唇，然后吻了阿依古丽的额头……后来她告诉了袁杨，袁杨笑说那是你心里想的，你一定是看错了…… 因为接下来的场景是潘又朵向钱氏夫妇介绍了张静美:“这是二哥的女朋友张静美，怎样？大美女吧！人家的小名叫毛丫……” “钱叔、钱婶好！”张静美问候了长辈，然后向着潘又朵笑了：“朵儿妹妹，你的小名不是叫做二花妮子吗？我的小名全称是臭毛丫！妈妈说按照咱们这里的风俗，越是有这样的贱名越好养活……” 大家回到客厅里，一切如常地说话。 潘岳向袁杨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一起去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两排的座椅，面对说话的距离也不远。 “大哥！朵儿真的没事了吗？”袁杨还是有些狐疑，不放心地问道。 “朵儿先头哭的很伤心！但是突然就好了……她从前也是这样，如果事情想通了也就放开了！”潘岳扶着双膝，叹了一口气，回答。 “嗯！也许朵儿先头误解了我对她亲妹子一般的爱护……真希望她想通了，不然，我都无法好好地面对静美！”袁杨如释重负。 “哦！大杨，你是除我之外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朵儿的人了！我也就不说让人生分的感谢话了！”虽然没有真正说出感谢的话，但是潘岳眼里的感激显而易见：“朵儿之前所以那么激动，还是因为09年万圣节前夜你救了我们！我重感冒还发烧虚弱到站都站不起来……你拼了命、赶跑那些流氓、叫了救护车！朵儿当时说‘哥！我要嫁给大恩人！’那时她才13岁，我当时以为她是感激之下说着玩的，没想到她认真的！后来每次到荷兰看我，她都一定要到那间桥头的小酒馆，期望等到你的出现……就在那里她学会了喝酒，她告诉我那天你是醉的，你一定喜欢喝酒……在日本手术的时候，我自作主张为她整了容，她很生气，说这样将来遇到你你就认不出她了，她又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但是我说有缘的话一定会再见，男人也一定更喜欢美女……她和我争辩说你不是因为美丑见义勇为，是因为路见不平的正义感，你是伟大的英雄！可是她后来也开始注意了衣着打扮……两周前，她撞伤了你，她突然告诉我她的感觉告诉她，她的英雄好像在附近……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看了你一眼！后来和你聊天她殷切地问到09年万圣节，你说你去了特温特却没看到我的比赛，你从不喝白酒……她相信你的记忆力但显然她问错了时间！我注意到当时她眼中的失落……后来她电话里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你，觉得对不起她的大英雄！她说她想要初恋，但是她还是要嫁给她的大英雄……傻傻的朵儿！昨晚她听到你就是她的大英雄，她说那是她今生最激动的时刻，黑夜都是光明的，天也蓝了，水也绿了……一切是那么美好！只是她晚表白了那么一会儿，就成了无边的黑夜，天也塌了！刚才，她哭晕了过去……不过你别担心，她醒来告诉我，也许这辈子你就是她的二哥，她错过了，但是她永远感恩！” “哦！”袁杨明白了，也惊呆了。他在揣摩潘又朵的感情，感恩图报、以身相许？英雄情结、少女情怀？还是机缘巧合、造化弄人？袁杨在心底里假设如果没有张静美，他会不会喜欢潘又朵？但是显然地，他还是想把她当做小妹，他是她的二哥！而且，潘又朵自己已经退却了，说错过了…… “大哥！姐说二哥刚动过手术，需要休息，你不要和他说太多话，让他安心养病！”钱提拉走过来，告诉潘岳。 “哦！和你二哥聊的有些多，也是太信任了，他知道了一切……”潘岳有些尴尬地笑笑，他没有想到往常粗枝大叶的妹妹那么体贴入微：“朵儿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的小丫头了……” “大哥！你教我怎样在场上面对经验丰富的后卫……”钱提拉交待了潘又朵的话，立马想到了踢球，他热切地看着潘岳。 “这个……你的教练组会教你的！一切慢慢来，别急！”潘岳拍了他的肩膀，笑了：“说来也简单！就是在心理上完全压倒对手，让他畏惧、紧张，动作变形、慢半拍……一样的，后卫面对前锋，也是这样！” “那我面对你，突破还是传切更好呢？是不是要根据场上的形势权衡，采取当机立断？”钱提拉追问一句。 “哦！小金弟弟你好狂傲，竟然想着突破欧洲盛名的‘巨星质检员’！”袁杨也笑了，爱抚地拍了钱提拉的肩膀，能有这样骄傲的弟弟，他有些说不出的高兴！他也踢球，但是这辈子也没做到过“黄金双枪”的一点影子！ “嗯！你有着成为优秀前锋的一切，包括自信！你回想一下你的连过七人，对方应该都不是最优的拦截动作……但是你的自信碾压了他们，即使他们是专业运动员！”潘岳侃侃而谈，有着大哥的耐心和爱护：“所以！突破还是传切不重要，要看你想做什么，怎样才能强势压垮对手，要坚决、果敢，给对手最强的打击和最大的悔恨……即使面对我，你一样可以通过质检……” “我知道了！”钱提拉很兴奋，搓着手，忽地有些黯然：“我觉得我要加强的地方太多了！今天下午我感觉我都不会踢球了……我没穿过铁钉的牛皮足球鞋，球感也老是不爽！我也不想身体对抗和练习头球……” “嗯！专业的足球和业余的确实有不同，但还是踢球，更快、更强、更精确总是最好的……”潘岳不吝他的谆谆教诲，很和蔼地接着说道：“你觉得加强的地方多，那你除了不适以外，应该感觉到了更多的进步……球鞋当然是皮足触球感觉更棒，你如果不喜欢寒光闪闪的铁钉，你可以要求胶钉，抓地能力一样……至于身体对抗，我想是在从前业余的球场上，你有超过他们数个档次的技术能力，所以你用不到身体！到了职业赛场你越是不敢身体对抗，对手就会有意识地增加身体对抗……我想你的人球结合能力出色，体格也好，和对手身体接触应该更有优势……裁判会偏袒持球人！这是足球场上永恒的规则……至于头球，谁说它是必需的？哪一天你想了，凭你对足球的悟性，非常简单……” “大哥的言传身教真是价值连城！”袁杨感慨，评价道：“大哥！你将来一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教练！我看好你！” “是啊！我想跟着大哥训练，进步一定会更快！”钱提拉有同感。 “小金！我这里只是二十多年踢球积累的经验，有的不一定适合你……还是你的教练团队更出色！我听说他们都是世界顶尖的青训专家，还制定了详尽但并不急功近利的计划……他们的目标是培养一个球王！”潘岳眼中有憧憬，有渴望：“小金，大哥真心期待你驰骋赛场！那时我会全力防守，期待你跨越职业暮年的潘大山，成为足球场上最璀璨闪耀的明星……” “大哥！我会的！”钱提拉没有谦虚，他信誓旦旦地握拳明誓。若干年后，有专家总结钱提拉封王的理由，就提到人们只注意到了他球场上那些霸气侧漏、无与伦比的表演，但是他那代表新世纪蓬勃发展的中国精神——舍我其谁、主动担纲的强大自信才是最关键的！这不同于从前人们印象中的中国人——勤劳质朴谦虚谨慎，但是这恰恰是高速对抗、张扬个性的足球赛场上最可贵的精神！报告直接把钱提拉上升为国家象征，对钱提拉的混血只字不提……但是人们认为就是这样才有盛唐强汉气象、大国风范！ 袁杨和潘岳不约而同欣慰地笑了。 “二弟，你是俱乐部的总经理！俱乐部是要合并扬中希望星和江东应天吗？”潘岳起身和袁杨一起离开的时候，突然地向他问道。 “是的！新的俱乐部叫做凤凰城蓝联，主场就是这里的‘世纪蓝海’体育场！”袁杨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实情：“俱乐部已经完成所有权变更！它将永远属于这里……它会参加明年的中超联赛！” “哦！看来中国足协、江东应天球迷都无法阻挡凤凰城蓝联的强势了……”潘岳叹气，他记得足协刚刚出台了禁止异地转让的新规。 “嗯！俱乐部并没有违规，还获得了高层支持！而且我们有完备的预备方案，就是可以席卷原来江东应天球迷的城市招聘计划……” 住院期间 接下来的一周，钱利民和袁杨都在积极恢复中…… 周六的时候袁杨出院了，他本可以不用住院，是张静美一定要他在医院静养。他们的感情也在这一周中急剧升温，最经常的事情是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一起耳鬓厮磨地看手机，看一会儿微信、新闻或者视频，转脸对视，然后深情地接吻，也不烦还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张静美只出去一次买了一台压榨机、一袋胡萝卜，其余每天除了打电话订饭，或者进她的陪护间睡觉，他们也想废寝忘食，但是饿了、困了、飘了是不行的……袁杨的身体在恢复中！ 周三以来，每到九点三刻的时候，潘又朵会过来给袁杨他们送宵夜，有时是小馄饨，有时是鸡汤，有时是牛肉羹…… “我想你们应该饿了，没吃晚饭吧！？”潘又朵微笑着揣测。 张静美狐疑地看了潘又朵，她肯定看到了自己和袁杨一直在一起卿卿我我，也没有叫外卖……后来，她突然转头向那边九楼的落地窗看去，看窗帘好像动了，有镜片的闪光！于是她暧昧地热吻了袁杨，似乎意乱情迷地两手捧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右手揽了他的腋下，站在地上斜着身子趴到他的身上……弄得袁杨好激动，但想这是医院……忍不住要回应她的热情的时候，她制止了他：“等等！别动……”她拿起了他静音的手机按下了接听：“嗯！朵儿，有事吗？”还虚张着手势不让袁杨出声，很沉稳平静的语气。 “有……没事！我去给你们送宵夜！” “好呀！你来呀……多久？五分钟……好的！你过来聊天……”张静美挂了电话，举着手机撇嘴：“你妹妹想着你呢！我猜她不到三分钟就会来的……嘿嘿，咱们抓紧了，要不，咱们让她捉奸在床？”她顽皮地笑了。 “静美！说啥呢？讽刺我是快三秒吗？”袁杨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却也一本正经：“我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我看你也是个传统的中国美女……” “你看出来了？”张静美脸微红，有些失落却很高兴：“我不喜欢那样只是有点好感就可以上床的西方思维……两个人要爱不分离才可以……”说完就黏了上来，吻在了一起！直到听到静静的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这是炖的老母鸡汤！没有放味精，大补的……”潘又朵轻轻地把保温便当圆饭桶放在了床头柜子上面，插上了电源：“这是我下午做的，那边有小厨房……这鸡汤热的才好喝……所以需要加温一下！” “这边也有小厨房！但是我和静美都不会做饭……”袁杨笑着对潘又朵说道，接着问道：“朵儿！这鸡汤是你做的吗？还有昨天的小馄饨……我记得你从前总和我一起出去小吃，你好像没亲手做过饭……” “是我做的！我很小就会做饭了……那时钱妈妈没有工作带着小金和我一起去干夜市，有时钱爸爸也去帮忙，我都会两手交替擀皮了，小金却还没学会包个好看的馄饨！他只知道玩……”潘又朵在说往事，也回答了他的提问：“我也是好久没做过饭了，大哥说要把时间用在学习上，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可是我忽然觉得做饭是有意义的……爸妈觉得我有厨师的天分，他们说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有名的素菜厨师！打架都喜欢轮勺子，拿手的菜肴是各种豆腐……可是我看到他的照片，怎么也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朵儿不要悲伤！钱爸、钱妈，还有大哥、我、小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我来尝尝你的手艺……”袁杨看圆饭桶的绿灯已经亮起，于是关了电源，张静美连忙盛了半碗鸡汤递给他…… “不忙喝！这汤温开了很烫的……”潘又朵拿起勺子，用筷子夹了一些鸡丝、粉丝和蛋片到袁杨的碗里：“这些都是好东西，在底层的……”一边往汤里加了胡椒粉和些许的醋，一边说道：“我记得二哥不太喜欢醋，一点点还是行的……再放点香菜，这样味道更加鲜美……” “嗯！我都有点吃醋了……”张静美看着她，有意无意地笑了：“朵儿一看就是好手艺！这鸡汤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静美姐，直接说咽口水不好吗？”潘又朵也笑了，给她盛了一碗：“我带了两份过来，有你的……你来尝尝！” “好的，我自己来……真觉得饿了！”张静美接过碗，用汤匙搅拌了，滤了几下，喝了一口：“嗯！好味道，不仅是色香……这口感也是绝佳……我都想跟你走了，朵儿妹妹……跟你走最少不会饿肚子呀！是吧，大杨……”她一边喝汤，一边说话，还瞟了袁杨一眼，笑了。 “唔唔！是呀……不是！静美，你不要因为这点好吃东西就出卖我呀……”袁杨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一点！还有很多……我会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潘又朵沉静的样子，两手相握，低下身子，平视着他们两个：“你们可以都跟着我呀，我每天给你们做饭，我保证只在菜和汤里面加料，不加药的……” 袁杨和张静美喝汤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止，一起向潘又朵仰起了头，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哦”了一声，互相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清不楚的笑了，然后又一起低下头喝起了汤…… “你们俩是真够默契！”潘又朵看着他们，咬着指头评价。她看来没有读过或者看过《天龙八部》里阿碧小丫头对鸠摩智大师的恶作剧，不知道方才袁杨和张静美都想到了这样相同的一个场景…… 接下来的三天里，潘又朵果然天天来送些小吃，和他们聊天……她也不久坐，每次一刻钟左右就主动离开，然后再来了带些水果……如果中午或者晚上她还会带小金或者贝娅过来，那样大家多聊一会儿。一天中潘又朵大约要来个四五趟，所以张静美和袁杨没有加深感情的机会，不过有了潘又朵送来的吃的，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看东西、聊天南海北，彼此越发觉得投机！ “朵儿经常的来，你觉得离不开她吗？”张静美揶揄的笑意问袁杨。 “什么话！她是小妹……”袁杨口气里没有训斥，接着说道：“我倒是真的觉得离不开她送来的好吃的了，每顿都在期待……尤其相对于你的胡萝卜政策！只是她说今天的牛肉羹会加胡萝卜，你给她的吗？” “吃货呀！真没出息……是我给的，她听我的了！”张静美笑了，捏了他的嘴角，然后印了一个吻：“这个好吃，还是那个好吃……” “那个能解决肚皮，这个能解决内心……”袁杨揽住她的腰际，扳过来她的身体，热烈地吻了她。他的心跳加剧，呼吸变得粗重，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在她身上胡乱地摸索……几天来，张静美早上对镜梳妆，袁杨看着她越来越漂亮的过程；晚上的美人入浴，让袁杨百爪挠心努力克制了偷窥的心，“坏蛋！你看啥呢？你想啥呢？”出浴的张静美巧笑倩兮逃进了陪护间…… “坏蛋！你不要……”张静美挣扎着逃开，整理纷乱的衣衫：“这是医院，一会儿朵儿会来！我们不该发展太快……对了，你怎么那么抵触师生恋和代沟？”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岔开话题问了袁杨一个需要整理思路回答的问题。 “我发现每当你要回答重大问题或准备说谎的时候，你都会这样故作深沉地咳一声……”张静美眨着眼睛笑了，那么灿烂无邪，指点他的脑袋：“我要的是真的答案，可不是谎言，你不可以对我说谎……” 袁杨真的有些尴尬，张静美对他越来越了解，而他似乎还是对她所知不多，在聪明睿智的她面前，原本一样级别的袁杨感觉自己的智商、情商……各种商都下降了，他想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大一的时候有了初恋女友……她是一个勤奋努力的女孩，通过艺术特招（舞蹈）的途径进的大学……我的初恋单纯快乐！但是一切随着第一次的期末考变了！为了不挂科，她去接近了一名中年教授，后来的事情看似简单也是必然……她没挂科，成为那位事业有成教授的地下情人，学校辞退那位教授，她也退学了，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嫁给了一个中年商人，可是不久因为家暴离异……三年前她进了戒毒所，后来自杀了……她告诉我，初中时她失身了，他们拿着她需要的成绩单，卑劣、倨傲地冒充权威，侮辱她的努力，践踏她的人格，她选择了屈服也就选择了扭曲、失败的人生……”袁杨在讲故事，很显然的，故事主角的经历深刻地影响了他，是他心底里的一片阴影。 “哦！我明白了！你认为不同年龄段只有代沟不会有真情！可这是不是有点武断？你看钱叔和钱婶……教师行业相对于一般单位，还是正人君子多些……”张静美不敢苟同他的观点，但是这些对她来讲都不是阻力！倒是潘又朵，和袁杨相差近十岁，在跟袁杨学荷兰语，还是个舞蹈专业的大学生……张静美想到这些，真的有点同情被自动拉黑的潘又朵了。这时，她看到潘又朵兴冲冲地拎着便当盒又出现在了门口，已经开始张罗着她的牛肉羹…… “真有胡萝卜！”袁杨在哀叹。 潘岳在周四早上离开了凤凰城，他入选了里皮新一期的国家队！里皮认为，中国球员技术尚可，战术他来，而士气务必有潘岳，有潘岳这支球队才有主心骨，有无畏的战斗精神！比赛打的不仅是技战术的实力，也有意志力和运气……球队集训从3日开始，15日在昆明高原主场迎战与卡塔尔的比赛！ 足协的特派员见到了金光灿，周日的比赛中他的一传一射为球队干净利落地拿下对手立下头功，但是比赛的83分钟他大腿肌肉拉伤下场，他当时在担架上泣不成声：“我的祖国需要我！我宁愿不要那个进球！换回我的健康……”足协官员要求他带伤回国，哪怕替补登场一分钟——那样他就只可以为中国效力了！法国经纪人闻听愕然，不顾他的劝阻把足协官员给轰了出去！那名前国家队领队阴森地向高层汇报，该名球员拒绝为危难中的中国队出战！这下在媒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口诛笔伐铺天盖地……第二天，金光灿召开了专门发布会告诉媒体：我的伤需要休战两周，将会错过中卡之战！我心灵的痛苦无以名状！恢复健康的我将毫不留情地从中国队的对手身上加倍拿回我错过的助攻和进球！我今生只会代表中国没有其他选项……并公布了父母在吉林的住址和电话，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会给父母带来荣耀，拜托球迷们保护他的父母，不要让任何的足协接触他们！你们看着金光大道将为谁而战、为谁铺陈！ 足协立马解除了那名官员的职务，通过其他的官方渠道向金光灿本人和他的父母郑重道歉！一场风波停止了，舆论的风向也转向了惋惜和颂扬……有的球迷开始憧憬着第二轮的十二强赛中国队左路的狂飙突进，计算能够拿到的分数了！金光灿那时会饥渴回归，法甲诸强都遏制不了他的强势突击，亚洲水准？哼！……名帅、老将、强援……球迷们似乎看到了斗大的希望！ 钱提拉每天都在刻苦训练，上午一个半小时，下午一个半小时，他要加练，巴里教练说训练是针对你定制的，不要再过载加量，那样会肌肉劳损导致受伤！你的进步已经神速，你在逐渐变强……应该在生活中放松自己，比如去医院看望爸爸，陪他说话；去教室里听课，和同学们聊天……在球场上全力以赴，在现实中享受生活，这样才是美丽的人生…… “老师！我是来听课的……”钱提拉在语文课上站起来。 “可是，我看大家都不想上课，想和你说话……”林秋芳按着讲台上的课本，笑了。很多同学的目光离开了钱提拉，看向了他们的美女班主任，心里在期盼：你们聊呀，一个是同龄的偶像，一个是御姐的女神，我们这样巴巴地看着听着就满足了！至于语文课，不重要！考好考孬和听课似乎并不么么哒…… 地理课不好教了 “巴里教练说，生活中尽是学问……要有完整的人生！”钱提拉从前是班长——班级民选女生、男生（有女生绑架民主的嫌疑）全票通过的！她们是史政班，46个女生，7个男生……7个已经是好几届都无法企及的非凡数字！除了钱提拉，剩下6个男生周一到周六负责消息树——领导巡视的报警装置，门口那里一个秃了毛的拖把！但是，男生们连出操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女生们说他们几个人太少，不能壮门脸，不如全娘子军壮观气派！钱提拉管理女生靠的是颜值，管理男生凭球技，他自己却是放荡不羁，他只服气眼前的林秋芳，虽然开始的时候他是带头起哄她的，但是后来她的端庄大方、话暖人心征服了他和同学们，他也是第一个向林秋芳宣誓效力的孩子：“我要在你的班级里做精彩的一个，因为你是姐姐却像妈妈……”如今巴里教练为他展开了人生导师般的另一幅画卷。 “那好！我们来改变一下语文课的方式，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希望你们能听出其中的人生真谛……写一篇听后感！当然还是老规矩，如果不想写，那就来说给我听，或者来说声对不起也行……”林秋芳拍一下手，在教室里前后左右地走动，娓娓道来了一个关于苹果的故事： “我们这里有大片的果园！在日本本州岛北部也有苹果园，那里有个地方叫青森，有一位年届70的木村老人，他一生都在致力于种出超级好吃的苹果……木村年青的时候，每次喷完农药眼睛都会红肿皮肤也会灼伤，妻子更可怜要卧床半个月！他决定尝试不用农药、化肥和除草剂种苹果……” “第一年，苹果花开得很绚烂，可到了七月，树染上了落叶病，苹果园成了光秃秃的枯树林……第二年，他喷醋、酒、蒜水，可是一到七月，树叶又掉光了……第三年，苹果根本没开花，木村全家动员，一棵树上能捉出三大袋虫子，第二天又爬满了……果农们咒骂他‘疯子、无赖、笨蛋、蠢八’，也以与木村交往为耻……第四年、第五年，木村拿起放大镜研究虫子，他发现虫子的肩上有气孔，可以用食用油加肥皂水让它们窒息死亡，他的苹果园害虫和益虫达到了平衡，可是苹果树还是一天一天枯萎……积蓄花光了，女儿在作文中写道‘爸爸的工作是种苹果，但我从没吃过他种的苹果。’他想放弃，是女儿的一句话激起了他的斗志，‘我们之前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呢？’” “‘对不起，因为我，你们受苦了！拜托拜托，请继续坚持下去！’木村上山挨个向苹果树道歉，其中的82棵没收到道歉！‘这些树靠近别人家的果园，我怕别人骂我疯子，就没过去！’接下来，奇怪的事发生了，这82棵树全死了，其他全活了下来……‘也许，那些树真的被我感动了！’他说。” “第六年，苹果树依然没开花，痛苦的木村想到了死，但是无意中发现一棵生机勃勃的野生橡树……他也突然领悟了‘我应该为苹果树找回大自然的感觉，而不是将它与大自然隔离开！’……第七年，他在地里种了杂草、大豆，树叶也不再掉落，苹果园成了野兔、貂和鼠的乐园……第八年，木村家的苹果园开出了七朵鲜花，其中两朵在秋天结出了果实，‘好吃得让人说不出话来’……第九年春天，满山一片花海，秋天，树上挂满了苹果，但是个头很小卖相也不好，最后只能贱卖给了加工商……” “第十年秋天，木村接到了好多的订单……随后几年，木村的苹果越种越大！再后来，整个日本被木村的苹果震撼了！在东京有家高级西餐厅，‘木村先生的苹果汤’是餐厅的招牌菜，预约用餐最少得等一年！木村的苹果需要抽签购买……吃过木村的苹果的人形容‘咬上一口，那种好吃的味道，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流泪，苹果中充满了活在这个世界的喜悦之情！’……” “他的传奇后来成了书，也拍成了电影……一个想自杀的年轻人看了电影，打电话给木村向他倾诉人生的苦闷，木村告诉他‘既然想死，那就在死前当一次傻瓜吧！为了一件事疯狂，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答案的！’” “这就是被誉为‘苹果之神’木村先生的故事……”林秋芳的故事不时地有停顿，她在留给大家思考、品味的时间，她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讲完好一会儿，教室里静悄悄地还是没人出声……大家都被故事深深地吸引了，也震撼了！大约一分钟后，才开始了七嘴八舌： “老师！木村老人真伟大！又是那么平凡……他的坚持让他成为人生赢家！我将来也想成为他那样坚持的人、为信念疯狂的人……” “老师您是在说教！但是我们喜欢听您……您让我们充满激情和斗志！您在中学教书真是屈才了……” “老师！您又是信手拈来……您怎么知道那么多故事？” “老师，您是个日本通，知道那么多日本的人和事！我们想了解日本，我们应该和日本好人做朋友，但我们还是要打倒日本鬼子……” “咱们这里的红富士原产日本吗？那它算日货吗？” …… 林秋芳让大家尽情地发言，也回答大家的问题，还指点着：“很好！这就是你的感想……写出来就是一篇好文章，老师很期待！” “我也有一个关于苹果的故事，是讲潘岳的……”钱提拉站起来。 “说来听听！大家欢迎我们本地未来的小球星讲讲本地老球星的故事……”林秋芳带头鼓了掌。同学们也是掌声雷动，大声叫好。 “那是在荷兰的特温特，潘岳大哥期待为球队上场比赛，他训练非常刻苦！可主教练并不待见他……”钱提拉讲故事的条理性和流畅度与林秋芳相去甚远，但是他是他们即将成为球星的同学，颜值又高、还用的他们的家乡话，那么亲切！讲的又是这个城市标志性人物的励志传奇故事…… 所以当钱提拉讲完故事，同学们纷纷为经纪人的智慧击节，也为钱提拉鼓掌！朱天爱脸红红的，手也红红的，心也几乎红出了胸腔，站起来抱着他的肩膀摇晃，一口一个“小金哥哥！”嗲得钱提拉挣扎着侧远了身体……她改回了清纯可爱的路线，这会儿的她踮起了脚尖，闭着长睫毛的眼睛，撅起了小嘴巴，可能是想要亲吻钱提拉的脸……钱提拉觉得不能给林老师添乱，所以不得不远离他的同桌并撑起左臂阻挡，左手也捂了他那高颜值的脸…… “不管你是神马天爱，是男是女！你只要敢亲我们的同学偶像钱提拉，我们全班男女生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体育兼纪律委员刘丽娜站起来，拽住了花痴般的朱天爱，想要摆脱她拥有的吨位难度很大，所以个头还行但有些偏瘦的朱天爱立马被按回了座位上。 “YES！”全班的同学都站起来了……阴气森森！ “好了！女生们和少数派男生们，不要因为钱提拉这样战云四布……放轻松！写作文了！钱提拉，你写吗？”林秋芳笑了，她的班级里，很多人和事被纵容，但是课堂参与度和纪律却出奇的好，成绩也是愈考愈强…… “我当然要写了！但是我想到讲台那里……也享受一下班长管班的权力！”钱提拉不再窘迫，眨了眼睛。 “怎么了？蒙瑶有事吗？”张静美有些不高兴。俱乐部派车来接了袁杨出院，袁杨担心他们之间太过亲昵的尴尬，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后排座位上。她拉他的肩膀，他说“静美，别闹！”拨开她的手然后接了蒙瑶的电话，还“嗯嗯”地只是答应，她听到那边瑶美人都哭了……难道是想袁杨想的？张静美不能平静了，赶紧追问。 “有点事！但不是大事……”袁杨感觉到张静美拽他的衣服很用力，挣扎着赶紧解释：“这一周我在住院，所以潘岳自传的事我交给了她！她写得洋洋洒洒、美奂美伦……文学气息、小资情调很浓！读者们是想听故事，不满意她的宫斗剧风格，于是打电话到部里，还有的找上门来……她一向风光无限的，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粗鲁场面！于是就吓哭了……” “喂！我听你这几句说话的风格就有点像她……怎么，心灵深处喜欢她吗？”张静美居然拎起了袁杨的耳朵，凶巴巴地威吓：“你给我把她忘了！从心底里把她腾出去，你心里只有我的地方……” “静美！不要闹！”袁杨摆脱了她的玉手，匆忙地解释：“我怎么会、怎么敢喜欢她呢？她像一个玉美人，纯洁无暇，碰一下都觉得亵渎了她……不过，她说她的母亲应聘了凤凰城，她已经随着过来了！大约两个小时后到！” “你不许当着我的面夸别的女人！我会生气的……”张静美真的是恃宠而骄，拍了袁杨的肩膀：“喂！不许去接她……记得我说的，不许看别的女人三眼以上，不许和别的女人说三句话以上！YOU KNOW！？UNDERSTAND！？” “I NO！I KNOW！”也不知道是“不行”还是“知道了”，袁杨应了，争辩：“我刚才背对着你夸的蒙瑶，并没有违规！至于‘三三制’更不靠谱了！我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吗？或者一直说给人家听就是了！” “你想找死吗！？”张静美拽了袁杨的领带，活脱脱一个野蛮女友的样子：“你敢钻空子！小心我扁了你……我是跆拳道红黑带，还练过咏春！我喜欢斗嘴，斗嘴烦了我更喜欢用咏春动手，或者跆拳道动脚……” “静美！你的温柔体贴呢？你的温婉可人呢？”袁杨拉长了眉毛，心有不甘：“难道这才是你的本色！从前那些都是保护色？” “不全是！但大部分是！”张静美看着她可怜可爱的小羊羊，得意地露出了她编贝一般的牙齿，吐了舌头：“嘿嘿！你懒羊羊已入狼圈了……” “是狼窝！但是……我还是喜欢！”袁杨的表情真的有一些暧昧，也有一些小贱，他握了张静美的小手，温润如玉…… “袁总经理！你好可怜，我好羡慕你！”开车的白人司机笑着瞟了袁杨一眼，用非常流畅的汉语继续说道：“俗话说的好，‘打是疼骂是爱，最爱就是用脚踹’，你将来都可以享受到了！我听说咏春拳很厉害的……” 袁杨和张静美记得这个白司机，那次在凤城老家大院冲突中出手凶暴狂野，但是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们一直以为他是韩氏这个神秘家族忠实的哑仆没想到人家会说话，还听得懂汉语会说汉语！真是糗大了，两个人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忙丢开手装作看窗外的街景…… “袁总经理！你们刚是不是以为我只是看你们的动作笑，却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所以才那么露骨地示爱……”白司机在他俩的红脸下狂笑不止，看来他也忍得很是辛苦，终于发泄出来：“我要告诉大牛！他的梦中情人被羊队长牵走了，他一定会哭晕在厕所的……哈哈哈！” “你是马克克拉默！”袁杨惊呆了，也笑了：“大牛说我们原来在江城国际联盟的12个人除了上学的‘弯刀’和‘纳尼’，其他人都已经应聘或者准备应聘凤凰城……他下午组织了场比赛，我是不能打了！有个语言狂魔被他拉进了队伍取代了我的作用……就是你！？” “YES！Ja，dat klopt！（荷兰语）Ja，das stimmt！（德语）Oui！（法语）Sim，isso me□□o！（葡萄牙语）Si！（西班牙语）”马克得意洋洋地笑了，摸了一下下巴：“我只会这几国语言！还有汉语……像韩国语和日语我不会，大牛说支持我学习！它们应该比汉语容易……大家都会说英语，有必要像个国际纵队那样哇啦哇啦炫语言吗？大牛说，那样好玩！亲切！滚犊子的……我要专心踢球，才不光动嘴呢！嗯，我不是说你……老队长，别伤心，他们说过你在的辉煌和你不在的憋屈……我是副队长了！8号后腰……” “嘎！”的一声，马克一个急刹车，专心听他讲话的张静美险些冲到前排的中控上，袁杨连忙扶住她：“怎么回事？这么多人？”他同时看到了许多的人们扯着横幅标语，堵在了韩氏集团临时总部的门口…… “□□示威吗！？”张静美惊魂未定，她也看到了窗外的人群。 “可能是吧！你们下车，这里目前没有暴力迹象，我打个电话！”马克非常淡定，拨了一个号码：“伊莱队长！集团总部门口有民众聚集……” “我知道，没问题的！第一、三小队十分钟后到位，专家组二十分钟后到达！你负责指挥第三小队在外围警戒，防止不法分子趁乱制造事端……执行二级防御标准，随机转入三级攻击状态！”伊莱门德尔松的指挥有条不紊，不作任何解释只有命令的执行贯彻，言简意赅。 地理课不好教了 “还我碧水蓝天！” “我们要可持续发展！” “宁要百年的健康！不要百年的企业！” “怀念世外桃源！忧心机械城市！” “赤子之心，纯净的家园！满腔热血，生态的城市！” …… 打出的标语不多，也没人喊口号，很多人来就是捧个人场连声援都不算……这是袁杨的评价。张静美“咔，咔”地拍照，录像！一边用袁杨的手机给史云生打了电话，这不会是正能量的事件，报社连篇累牍的报道已经让公众出现了审美疲劳，这里即使是突发的小事件也一定可以吸引公众的眼球！ “报社的美女记者！”有人认出了张静美，有几个好像是领头的人向她走了过来，张静美赶紧地躲在了袁杨身后…… “我们需要向报社反映真实情况！凤凰城危如累卵！”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有一种危言耸听知识分子的形象，瞪大的眼睛，沉痛的语气，丰富的表情，令人紧张的用词，夸张的肢体语言…… “请问您是做什么的？”袁杨没有追问他要反映的情况，而是问了他的职业。张静美的总结报告里赞叹了袁杨的睿智——不是助长对方张扬的气势，而是努力去抓住了对方言过其实的症结！几乎在行动组和专家组到来之前就解决了对方的士气！里努斯肖说，敏锐的洞察力和随机应变能力是主教练的绝佳素质，如果不是袁杨性格的谦和和软弱，他几乎就要选择袁杨做他的继任者了！看到了激情夸张、怒发冲冠、个性张扬的成赫，肖终于决定就是他了！虽然，成赫只是一名喜欢讲座的中学教师，但是他买足彩懂足球，而且肖用占星术算过，成赫的名字很好，运气也绝佳……后来成赫说他胜负彩中过500万，进球彩中过两注26万，他是为了热情和奉献把自己的前半生给了三尺讲台，是县内比校长还拽的有名的“宝马老师”——他中彩后买了一辆白色宝马！但是今天又借出给别人的婚礼了，他和妻子是坐公交车来的……妻子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地理老师，从不乱花钱但是却肯资助贫困学生，这次怂恿他来为了凤凰城的环境问题奔走呼号，做条幅花了二百多，在广场那里鼓动人们来助威送了200张5元面值的粮油折扣券也没想着自己留几张家里没米也没油了…… “问这个做什么！这不是重点，我……我教历史的，岚山高中的老师……”成赫有些雾水，但是气势不减：“我和我老婆是代表我们岚山人来反应真实情况，我们不示威、不闹事，冷静诉求……来，老婆，告诉他们你是学地理教地理的，你那一套什么最小风频上风向、盛行风下风向、地下水过采……等等的环境污染问题说给报社的朋友听听……” “历史！以史为鉴、知古以察今……但是师古往往不免恪守、刻板！地理，因地制宜、可持续发展……只是总是在总结一般规律、趋利避害，就会有些教条、忽略了特例个案……”袁杨像个智者，侃侃而谈。后来，袁杨告诉张静美他的这一通说辞是剽窃自英国教育家莱采尔凯恩教授在阿姆斯特丹大学的演讲，但是那会儿真的把对面的历史老师和地理老师都给震慑住了。 成赫愣了一会儿，他在推敲袁杨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明白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伸手去拉妻子没拉到，于是转脸嚷道：“怎么，都四十多的老妈子了，这见了生人还害羞！？你原来都把我给讲晕了，把我哄拐上船了……船到大江中，要面对风浪了你想躲？你是军师，你必须给报社的朋友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再去发挥四五六的东西！老娘们，真是没出过门……过来！” 成赫这项临危不乱、转而连哄带骗绑架民意的本事也是得到肖赞赏的，可以让球员们觉得他们应该出来担当，这比赛应该是他们来主宰！ 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下意识地在向人群中躲，但是听到“老妈子”、“老娘们”的说法她不躲了，走上前来照着成赫的屁股来了一脚，女人叫甄真，看似文弱，但出脚快准狠，一定是熟练的：“我叫你满嘴里跑火车！你不是说你都记住了，只要我来坐个镇吗？这又把我往外推……” “哎吆！”一声，成赫笑了：“老婆你还是踢得那么准！这不是怕说不准你们地理专业的那些名词，说错，说漏了，说不服人家……所以必须你大将出马么！你不是成天的环保、生态、担当吗……”他真的是推着甄真来到了袁杨和张静美面前，但是甄真面有得色，忽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甄老师！还有成老师，怎么是你们？”一个胸前戴着韩氏集团黄色徽章的男青年出现了，热情地招呼了他们。 “陈若墨！陈博士！”甄真惊喜莫名——这是她曾经的地理科代表，考上了江城理工大学，后来留学德国的工程学博士，也是她最为骄傲的弟子！前几天在微信上说回国来报效家乡，她点了赞的。 “甄老师！你这样折煞学生了……你还是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陈吧！我还没来得及拜访你和成老师！你们是来抗议示威的环保人士？”陈若墨挠了头，然而一本正经地问道。他是被紧急征调过来的专家组成员之一…… 甄真正要回答陈若墨，却看见一大队学生过了来——这是她的后援团，骑电动车的骑自行车的步行的都有，今年她教高三，班里的学生只有五十个人，但这看着得有两百人左右的样子…… “甄老师！我们以为是那个像‘山’字的建筑，那门口写着‘韩氏集团亚洲总部’……”领头的女生留着樱桃小丸子的发型，气喘吁吁地跑到到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扶了膝盖，然后抬头向甄真汇报。 “我说那里还没盖好呢，应该不是……你偏带着大家在那里转了两个圈子！”身边的男生很是不满，接着抱怨：“平时布置个作业都弄错……” “你！”女生很生气，但是：“我骑车子没劲了，你帮咱们甄老师吧……” “甄老师！”男生神气起来，他是骑电动车来的：“我们鼓动了很多人，还有高一、高二的和凤中的……我们来给您助威来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忧心咱们凤凰城的环境……”甄真很是欣慰。 吴毅和刘李程匆匆赶到，正准备对几个扯着标语的群众展开采访，却听到了空中“哒哒哒……”由远及近的马达轰鸣声！大家纷纷昂头观看，就看见东边的天际飞来雁行队列的一群直升机飞机…… “一，二，三，四，五……六……七！”有人在数着飞机的数目。 直升机群在集团总部大楼前的广场上空盘旋，人群在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流之下自觉地散开了那块地方，近处的人们扬着手努力睁开眼睛观瞧，外围的人们面面相觑，也有了一些慌张：怎么回事？难道是反恐演习？ 第一架直升机没有降落而是执行了机降，一队18个穿着野战迷彩作训服的人员从天而降，只是他们手里没有突击□□，而是负手而立站成了一队！然后是第二队，第三队……一直到第七队！忽略他们脸上的油彩，人们看到当中多数是东方人，也有白人和黑人！他们动作都很迅捷，一个个跨立着也显得伟岸挺拔，但是这会儿脸上都是笑意盎然——人们看到包括那几个黑人都咧开了嘴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人们也从紧张中放松下来…… 伊莱门德尔松请示过韩冬要不要高呼“为集团荣誉！为人民服务！”的团队口号？韩冬哭笑不得地指示他：不要乱来！这只是临时更改的演习又不是去吓人，再说了，口号有点搞笑，不要乱喊！那些外籍人员会用汉语喊口号？我可不信！往后执行任务也不要喊口号！这次都给我笑就行了…… “不是去吓唬人！？”伊莱有些苦笑，小声地嘀咕：“那么派第一组一百多训练有素的退伍老兵去，还有协同防暴第三组做什么……” 七架直升机完成机降后飞走了，远处又飞来一架直升机停在了空地上！出来几个年长的学者模样的人物…… 不再有直升机马达的轰鸣，周围的人多了，又嘈杂起来！ 这当儿，人们发现除了机降人员，广场外围多了一些陌生人！一队防暴警察护卫着一群人快速地进入了广场…… “田书记！”大家认出了人群前面那个精干挺拔的男人。 “大家放心！田书记来了，田书记来是给我们解决问题来了……”成赫大声嚷着，人们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渐渐平静下来…… “你们谁是领头的？”有政府工作人员过来，平和的语气问道。 人们又紧张起来，躲闪着工作人员的目光，有人悄悄地看向了成赫和甄真，眼神中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有一些担心…… 田执元跟了过来，制止了工作人员的再次追问，举起了右手，很和蔼地问道：“谁是为凤凰城的安危忧心起事的那个朋友？请随我来，我们一起去和韩董事长还有他的专家组喝个茶，聊一聊……” 人群中很安静，他的声音也不大，大家也都听得见。 “我！”成赫想甩开甄真的手，甄真却握紧了他的手，和他一起越众而出……后来，成赫抱怨妻子不该两个蚂蚱都露头，万一火坑呢！甄真说你挂了我能苟存？田书记是著名的民心书记连少数民族都奉为神明咱怕啥？再说了是去聊聊喝茶，又不是去谈判赴鸿门宴！周围那么多群众、学生，还有大批的媒体记者，所有的保安人员都赤手空拳，光天化日之下……成赫就笑了，老娘们真是比他还要细心，根本不是要和他一起赴汤蹈火的简单意思，聪明……俺喜欢！ 小广场上竖起了大银幕，架起了各种的录像设备！东面坐着韩冬带着专家组，西面坐着田执元、成赫、甄真和几个政府工作人员，大家一样的折叠椅子，面前没有桌子，一条长凳上放着几杯茶和热水，几位专家携带的笔记本放在了腿上，准备同步投影数据和图像到银幕上……就像平时观众看到的访谈节目现场，只是没有主持人，这样也显得更加的平易、亲民和真实！ “我们认为壳牌的超级石化企业布局在了凤凰城东南的岚山，破坏了那里的水资源和大气环境，也会对凤凰城夏季的空气质量造成恶劣影响……从前的小型石化厂让岚山人民深受其苦！这更大的苦难正在我们眼皮底下像恶魔一样壮大！我们要绿水青山……”面对这样的大场面，甄真并没有怯场，像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伟大的斗士那样站起来大声疾呼，为了张大他们的旗鼓，她还握紧了拳头，像在向党旗国旗忠诚宣誓的样子…… “老娘们！”成赫装作无意两手从上至下轻抚了自己苦笑的脸颊，然后手下去拽了甄真的衣角，脚底下踢了她的运动鞋，示意她坐下。 “你踩我干什么！？”甄真很不高兴，她正因为自己的伸张正义有点儿亢奋，她从前可没有刚刚的填膺义愤，总是淡然处世，独善其身！但她想老成从来都是对她好，虽然不明所以她还是坐了下来…… “甄老师，您提出的问题很尖锐！但是，您不了解壳牌公司石化工业集群的生产工艺流程……”负责建设监督的陈若墨从容应对，态度诚恳，像当年课堂上质疑甄老师的样子，身体探出去，之后就坦然靠在了椅背上，这是他后来在工作中胸有成竹以后养成的一个习惯动作。他接着说道：“他们的业务代表会用数据和图像资料告诉您一个现代化、零外释的生产模式！十分钟后，您可能震惊于您看到和听到的……您可能会觉得您未来的地理课不好教了！因为它打破了常规，和课本上讲的不太符合……但它是真正的可持续发展！” 地理课不好教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白人老人连接了笔记本电脑，先作了自我介绍，然后以技术人员平静、舒缓的语气介绍了石化工业集群的状况，其间有着图片和视频的展示，老人的话需要翻译，“……在韩氏提供核心技术的支持下，我们壳牌完成了人类工业史上的伟大创举！这是真正意义的自我式工业（内循环）生态系统，我们给它了一个迷人的‘工业蛋’的美称！”最后他总结道。 甄真惊呆了的表情，嘴巴合不拢了！因为她看、听到的可以概括为： 一、工厂只是存在于那里，与周围环境没有索取和排放的关系！工厂有自我净化处理的水循环系统，没有烟囱——因为废气被回收，重新进入了生产流程。工厂只有原料、燃料的输入和产品的输出，没有工业三废……所以，甄真平日里讲的“有污染的工业应该布局在河流下游、盛行风的下风向……”没了用武之地，这个工厂布置在哪里都没问题！它向环境零外释…… “没一丁点废弃物么？怎么可能做到……”甄真还是不甘相信。 “没有！”陈若墨回答了她：“资源在我们周围存在，它能够被称为资源那么它肯定是无害的！我们用合理的利用方式，尖端的工艺流程，自然也就可以做到它的物尽其用！无害的东西为什么要成为有害的排放呢？甄老师！” 二、工厂实行生产流程全程控制和监控，它不但绿色，还是安全的！它引入“工业块”的建构模式，所有的生产环节都有预备设备待命，所有的生产区块都可以停顿整修并有机修和人修的两套方案……所以，这打破了甄真平日里认为的重化工是高危产业的认识！它并不是人们身边不稳定的□□包…… “这机修不行还是要人修呀！还是危险的……”甄真感觉大方向的战略人家不会有问题，那么也许细枝末节上会有一些微小的瑕疵！ “人修不是工人，是工业智能机器人！”专家听了翻译转述，笑了——对方被迫转向致力于他的用词这样的战术或者说小战斗上！于是他接着说了玩笑话：“未来也许会有一种危险！就是那些智能机器人突然进化到了主动怠工、罢工的能力阶段，但是目前看来不太可能……” 大家脑海里浮现科幻大片里的镜头，然而想想都笑了：人们可以控制机器人代替人干活，怎么可能让它反过来控制人类呢！ 三、工厂内部有大片绿地、水面和果园，还有些办公室，很多的工业设施是在地下，所以会出现几座林果遍布的土山……如果没有那几个巨大的球型设备，人们会以为到了世外桃源！韩氏集团已经决定在那里建设古装片的拍摄外景地，可以想见它的环境有多美了……青山环抱、湖泊绿地、古建园林，比原来纯粹的果园还要让人神往，工业竟然还可以和环境这般和谐！ “那……那几个现代工业设备是不是破坏了外景地整体古朴绝美的画面？这在地理上叫做‘背景污染’……”甄真有一种欣喜的绝望感，她不服输的劲头让她坚持找到了一个问题，然而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对方一定有合理的答案！她这会儿已经完全的心服口服，准备最后的举手投降了…… “这个我知道！”田执元却在甄真之前举了一下手，也抢了回答问题的权利：“那些工业设施被设计成凤凰尾翼上的水滴形外观，咱们凤凰城从空中看是一只东南飞的凤凰！而外景地在土山的后面，看不到那几个球……” 人们真的震惊了，凤凰城正在地球表面完成她宏大的图案印记！这前有古人——中国的长城和荷兰的拦海大堤，后也许有来者，但现在……多么宏伟壮丽的蓝图！《南方快报》竟然没有相关报道，大家有些不满…… “老婆！咱走吧！我觉得有些丢人现眼……”成赫还没有捞到镜头，却率先打起了退堂鼓，他觉得在跟一只深不可测的洪荒巨兽战斗，每一下攻击都像在给巨兽挠痒痒，啃下一口皮毛都做不到，人家皮厚的可怕，毛也很粗……但是居然耐心地在陪着他们玩耍，根本不生气！ “田书记！您怎么帮着外人，不帮我们凤凰城人呢？”成赫发现甄真展示了她可怕的胡搅蛮缠的能力！反正他是怕的，在家的时候他一看不对就早早地投降，或者跑掉钓鱼打鸟去了…… “我喜欢站在最大利益的人民一队或者正确的那一队！我帮理不帮亲……”田执元笑了，竖起了食指：“你又错了！韩氏不是外人，这是他们的家乡！他们都是凤凰城人！他们将重新扎根这片土地，成为你我的兄弟姐妹……所以，他们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自己人的我们！” “那么，自己人咱们就不说外道话了！”成赫突然地站了起来，挥一下手臂：“韩氏是兄弟！我们想知道我们的兄弟有多少钱？要怎么花？就像从前的兄弟，谁是老大，谁是老末……总有个主次的说法！还有，亲兄弟有时候也会为了分家干架，弄到支离破碎，要真那样出现了矛盾怎么办？政府是怎样的定位和态度？我们想要心里有底、有谱，做个明明白白的凤凰城人！” 成赫的口才真是没的说，话音一落，就得到了人们的鼓掌。 “兄弟大约有很多钱！这个是我遵从了承诺不能公之于众，像壳牌石化工业集群这样的项目兄弟自己来的话，可以做二十多个……不过包括壳牌这个很多的项目都不是兄弟的投资，但是兄弟提供核心解决技术，你们知道那个是无价之宝，壳牌一个项目就赚到了兄弟七十多个核心技术！所以他们董事局说，就是建成了扔了给兄弟他们也赚到了……兄弟不是来做老大的，是荣归故里的兄弟，是来帮大家世代富足美满的兄弟，是来花钱分享给兄弟们幸福的兄弟！是只有付出只求心安不分家不矛盾的兄弟……”韩冬的回答气势磅礴，但是他的语速自然平和，脸上自始至终洋溢着坦诚的微笑，他的“兄弟演说”得到了围观群众经久不息的掌声和连绵不绝“大兄弟”的欢呼。 “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也是凤凰城人民的政府！我们的定位是服务，我们的态度是让凤凰城健康发展，并且融入这个城市！政府是船，人民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是政府不逆水而上、不胡乱掀起风浪，水面就会很平稳，政府的船也会很平稳！如果有外来的风浪，我们会放下风帆，放下身段，下水一起推着船前进！”接下来，田执元继续了他著名的“广场展望演说”：“天上、地下，白天、黑夜，晴天、阴雨，城市、乡间……勤劳勇敢的凤凰城人正在努力建设着伟大的凤凰城！让这里成为凤凰城人的美好家园……永远的凤凰之城！”田执元的结语震撼、激励了每一个现场和不在现场的凤凰城人！ “谢谢你们！感谢你们为了我们凤凰城的健康发展挺身而出！”田执元握了甄真和成赫的手，补充道：“你们创造了一个管理层和普通大众之间的交流平台！让我们彼此之间加深了了解、上下同欲！也让民主、权利之风和可持续发展理念深入人心……成老师的词锋之锐、甄老师的大爱之真，让我印象深刻！希望我们常联系、多交流，为凤凰城的发展共勉共进！” 成赫后来评价，田执元的说话很冠冕，但是却是让人信服，这就是领袖气质！他怀疑田书记是不是未来的国家领导人？不然，凤凰城这样一个新生事物怎么会交给他呢？把他一个阿勒泰地委书记万里迢迢的调过来担任县委书记，却给予他省委书记级别的大权…… “广场对话”的视频在网上快速地流传，很多人也看到了凤凰城的城市招聘广告，许多的人选择了来这里看看，也有的决定来这里发展……寒冷冬天的脚步愈发近了，可是凤凰城的繁荣也在加速到来！ “弟！”史云生走近袁杨，语气里没有惋惜而是流露着亲情：“你虽然不在姐这里了，但你还是我弟！姐把三分之一的资金和一批人员转到了蓝凤凰影音公司，这是韩氏邀请我们合资合作的项目！我想让你来帮我打理一下这边的业务，你只要把握方向，和我联络！具体的事务你让崔玉杰、小白菜和田晓、李雨他们来……我也怕累着你了，静美再来兴师问罪！” “好吧！姐……就他们几个吗？”袁杨答应了，又问道。 “是呀！我派过来的，实际上是他们主动要求过来的……”史云生想起了她在报社宣布时的状况，笑了：“还是你的号召力！我宣布蒋维翰为体育部新主编吴毅是首席记者的时候，他们知道你离开了，一个个都霜打的茄子一样！小蒋和小吴都只是‘哦’了一声连个感谢都没有……宣布投资影视，他们也没什么反应，但是我说让你来打理一段时间，他们就像疯了一样争先恐后！你知道那会儿我有多失落，你是靠什么办法笼络他们的，除了老郑就没有人对我那么死心塌地……还有，愿意跟你干的居然还都是一些精力旺盛的工作强人！我强留了小蒋、小吴和你的几个骨干，把田晓、李雨派了过来……韩董事长说要个好的编剧，我派了蒙瑶！还有，那个苏茹荣辞职了，我看她不久就会来找你！我想她对静美没威胁你可以放心接收她，至于蒙瑶，你自己想办法怎么相处……” “姐！你说那么多，我都记着了……”袁杨站了起来，他要去和同事们告别。伙计们说，真心舍不得他的离开——跟着他只要操心怎么干好活就行了，福利和荣誉是水到渠成的，就是没有上进心的人也会在他这里悠然自得，有一种跟着他像是在北欧高福利国家的感觉，幸福、荣耀！ “你把蓝凤凰的资料拿去……可以让静美帮你看看！”史云生把桌上的资料递给袁杨，笑了：“这些有公司的架构、签约艺人和一些的计划……运作主要是韩氏，我们是有限参与……比如宣传方面的发布会和一些文案！比较近的是两个音乐团体的推介和11月28日的世纪蓝海体育场揭幕庆典！庆典做的非常宏大，可是韩董事长说花钱不多，又靠了韩氏的影响力……” “哦！七大洲（七仙女）女团、四大洋男团，国际音乐组合？”袁杨大约地翻了一下，脱口而出。 “你回去看……让静美帮你细看！”史云生打断他，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韩董事长似乎总在忧愁钱花不出去的问题！在他办公室，有秘书来汇报海州到这里的海洋运河项目已经分段开工，预期耗资200亿欧元……他居然很高兴地说终于没人和他抢项目了又花出去了一笔钱，然后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最多两年后凤凰城就是沿海城市了！运河的海水会到我们脚下，我们在海天庄园北面弄了个人工海，叫做北海……那时欢迎来看海，来沙滩晒太阳！” “MY GOD！”一向平静的袁杨也惊呼了，抓了头发：“韩董事长这是要惊呆世人的节奏呀！但是那么大的项目国家居然同意了？不会带来负面影响吗？将来提水到这里的海拔要消耗多少能源？”他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嗯！”史云生又笑了，靠了转椅的靠背，往常她是要转一个圈的，但面前的是袁杨，虽然他刚完成了手术，她甩了手里的铅笔，说道：“弟！遇到一些关乎民生的事情你的关心自然而出，我想你的这个秉性倒适合做一个政府领导……我拿到了韩氏的海洋运河企划案！我们接下来会报道这个……运河是海平面双线运河，不用提水，也采取‘工业蛋’零外释的模式建设，河道有隔离防渗层不会干扰周围的地下水系统！两岸有斜拉索大桥或者隧道相通，有几个还被设计成了观光的玻璃大桥或透明河底隧道……运河能通行10万吨级的巨轮，首航会邀请海军航母编队……沿线县市看到可以沿海带来的巨大利益，纷纷表示全力支持！倒也有个负面影响——秘书当时向韩董事长汇报说，有县市官员问到国家是不是要把凤凰城作为首都！这样投资、这样建设……” “哦！”袁杨对这个说法有点兴趣，但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史云生接下来说了：“秘书按照集团的要求，明确告诉对方这是私人投资！不是花国家的钱……但是对方似乎不敢、也不太相信！” “弟！我知道你安排了话别宴，去这里北关的一家特色餐馆……我追了一个电话，说扩大为10桌，也作咱们的庆功会和你的欢送会！钱我已经付了，他们都已经去了，咱们也去吧……”史云生站起来，取了风衣。 “怪不得这才11点他们就都走了，也不等我这个事主……静美刚趴玻璃上给我口型也出去了，我又不会像胖妞那样识别唇语！我……先……走……了！”袁杨模仿着张静美当时夸张的四个口型，明白了，也笑了：“姐，你真好……”和史云生一起出门去：“姐，你怎么认识的韩先生？”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上了车…… 完美的背后 相对于在报社过去的三周里独当一面、事必躬亲的紧张忙碌快节奏，接下来这一周中袁杨的日子那是相当的轻松惬意：俱乐部的工作不多，大家各司其职；他刚刚手术出院相当于大病初愈，韩冬已经有过关照；身边有张静美无微不至的照顾，还给他聘了个私人秘书——苏茹荣…… “我这样是享福养老的节奏！这只会消磨阿拉的斗志，腐蚀俺的热情……”袁杨躺在沙发上，张嘴吃了张静美用小叉递过来的凤梨，“唔唔，不吃了！这是最后一块……小苏，今天上午有什么事务吗？” 刚刚张静美端上来切好的凤梨，他还以为是菠萝说不喜欢吃，张静美嘲笑了他告诉他这是凤梨，他吃了却发现上当，这水果更甜，和菠萝味道相似！张静美在旁边喋喋凤梨的好，胖苏也笑话他的无知，真是让人无语——袁杨喜欢的水果就是苹果、桔子、香蕉，其他他看都不看，更不用说吃了。 “呵呵！我苏茹荣可不如袁总经理舒服，有静美姐这样的超级大美女伺候着，这世上比你舒服的我看不多……”苏茹荣调皮地笑了，打开手里的公文夹汇报：“钱利民先生今天出院，钱提拉还在特训期间……菲儿和贝娅是‘七仙女’组合成员，蓝凤凰的练习生……潘又朵在俱乐部准备下周日在广州的足协杯首回合的新闻发布会，俱乐部那边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所以，今天整体来看没有你必须亲临的大事情，你可以出去也可以不出去……” “我要出去！出去透透气，见见人……”袁杨一跃而起，笑眯眯地：“顺便带着静美女友到处去炫一下，拽一拽……” “好呀！我去化个妆，你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张静美不管苏茹荣就在旁边，吻了袁杨的脸，然后回了隔壁的房间：“大苏！你过来帮我一下，顺便我给你也化化妆……”她扭脸回来，叫走了苏茹荣。 “小苏，大苏……都是烟，一样的！我有那么细条吗？”苏茹荣翻了翻白眼，冲袁杨做了个鬼脸，然后摇晃着去了。 袁杨又回到了沙发里，浏览了一遍电视节目，这个时间早间新闻刚刚结束，电视剧还没有开始，正是广告时段，袁杨看到一条潘岳一直以来中国移动的广告，他记得潘岳还有一条长城汽车的广告，都是站一站，没有什么复杂、声情并茂的表演或广告词，但是潘岳目光中的坚毅和强势深入人心…… “二哥！我同学朱天爱想去蓝凤凰选秀，她一个早自习都在缠着我要我帮忙，我都痛苦死了！”电话里传过来钱提拉疲惫的声音，这小家伙向来是个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看来被那个粘人的小姑娘折腾的够呛：“要不你帮帮她，我都没法进班了，拜托！不过，我看她唱歌节奏很好，但是音色、音质一般……不要挤我，我撞你了！喂，林老师来了……她真的会来！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已经尽力了，真的，我二哥是蓝凤凰的副总，他应该能帮到你的！” 袁杨这边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女声传过来：“二哥！他们说我的形象不佳，但我可以整容的，林老师帮我化了妆，漂亮多了……我经常练歌，会好多乐器，我初中时做过YY的主播，‘小萌朱’做了十二期，有些名气……只是上了高中以后为了迎合小金对潘姐姐的喜欢，我吼摇滚嘶哑了嗓子……还有，我练过电步、街舞，也会早一些的机械舞和太空步！再说了，七洲组合为啥要马来华人不选择本地人呢！我想，有本地人才可以更励志、更传奇，我也想成为乐坛小金！二哥，您想呢？您说呢？拜托了……” 钱提拉身子贴在墙角，趁朱天爱打电话的这当儿悄悄地蹲下来，绕过了她的右臂环绕，终于脱离了“壁咚”的态势！这里是五楼的考试教室，没有人看到，不然他一定糗大了！不过后来高一的师弟师妹们传说，钱球星被女生壁咚失身了还不舍得离开……前面教室有人看到了他们！钱提拉哭笑不得，他是想听朱天爱有没有希望，也不舍得他崭新的华为手机，所以等在了一边……这弄得名声瞎了，后来小报记者动辄打听他和朱天女的感情，让他尴尬莫名！ “谁呀？”张静美和苏茹荣梳洗停当终于袅娜着回来，却看到袁杨在打电话，于是装作有意无意，试探着问道：“是蒙瑶？还是朵儿？” “不是！是小金的同学！”袁杨捂了话筒，回答了张静美，然后继续了通话：“你很有想法！我知道了……大约十点多一些，我会去公司，你把个人资料带着，咱们再努力一下，尝试一下，好吗？” “好的，谢谢二哥！”朱天爱很是兴奋，挂了电话以后叫钱提拉：“小金哥哥，你的手机……”钱提拉伸手接过手机的时候，就被她突然地强吻了，不过钱提拉躲的够快，只是蜻蜓点水……却也羞红了脸！ “我帮了你！你却这样……”钱提拉转而了愤怒。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朱天爱居然道歉，还是有些担心：“你二哥会真心帮忙吗？我又不是他的熟人……” “哼！他一定会帮你的……”钱提拉抹了抹脸，还是有些生气：“二哥是个热心人！他总是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你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好人！而且他在韩董事长那里说话很有分量，韩董事长非常地信任他……对了，我已经帮了你，你就不能再粘我了，快去准备吧！第二节课下课会有俱乐部的车子来接我去训练，你可以搭个顺风的便车，我们经过蓝凤凰公司……” “小金！你对我真好！”朱天爱跳过来，钱提拉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开并且撑开了手臂，她接着追问道：“但是我想，你是不是还是因为我像从前的潘姐姐！你啥时候能真心喜欢我呢？我等着那一天的……” “切！”钱提拉很不屑地走了，撂下两句：“没自信！又瞎想！” 袁杨他们一行三人先去了北关老五门探望了钱利民，到达的时候钱利民正在扶着拐杖练习走路……袁杨主动上前扶了他，搀扶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钱利民高兴地说：“这都冒汗了！咱们歇歇……真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集团我就死了，小金也被埋没在了这群低矮的楼里……他爷爷已经去治疗，他奶奶也在恢复期，很快能重见光明，古丽说等我好些了再去手术！我们一家人未来都能健康多亏了集团！真是粉身碎骨……”他忍不住潸然泪下，哽咽起来。 “小金小时候我就教他要感恩、要坚强！他说，他努力、认真地训练，每天都在进步，他未来登上赛场，要用最精彩的进球奉献给家人，奉献给集团，奉献给世界……”阿依古丽（钱婶）在骄傲地、絮絮地述说着儿子的话，儿子有她的自信和坚强，也有着老钱的爱心和包容！要说有缺点就是太骄傲，还喜欢一条道走到黑死不回头，做事也总是太强势……不过他说他听妈妈的、朵儿的还有眼前这位二哥的！真奇怪袁杨个子不高，长相平凡，却是那么的蛊惑人心！钱婶知道这个词是贬义，但是她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而且，那么多人愿意听他、跟他，张静美这样的绝代佳人和整容后貌美如花的朵儿为他争得不可开交！朵儿失败了还死心塌地为他做汤退而求其次依然亲密地叫他二哥！ “小金的球技又涨了！在基地吸引得小球员们都趴在铁丝网上看他的训练，基地被迫改了专用训练场地……他也是调皮，用足球砸在铁丝网上的方式挨个儿和小球员们打招呼，大叫着‘左眼’、‘右肩’、‘小鸡鸡’、‘吻你’……”苏茹荣声情并茂地说着，学着钱提拉当时的样子夸张地手舞足蹈。 “不仅如此！小金的身体也在变强，教练组在控制他的营养，希望他能保持最优的体型和肌肉参数，技巧、速度、力量、爆发力、耐力……都达到最佳状态！”袁杨微笑着，接着解释：“就是说让小金的身体能发挥到极限的运动机能，又不过量过分！像C罗肌肉太强了爆发力很好但技巧不足，像梅西突击能力很出色但是耐力不足以全场参与防守……” “那小金会成为一个怎样的球员呢？”钱利民非常关心儿子的成长。 “一个技术出色、速度极快、能暴力远射，还可以在狭小的空间内纵横自如，又能全场参与攻防，在每个环节上都能美奂美伦、有打破平衡的实力，在球场上弹出美妙钢琴曲的球员……”袁杨的溢美之词让钱利民神游天外，终于明白过来：“那就是球王级别的表现了……是吗？” “嗯！目标是这样，按小金具备的球感和素质，也是可以做到的，还有教练团队全心全意的培养……”袁杨很兴奋地回答。 然后，袁杨他们去了俱乐部，他签了几份文件。 “真是忙死了！”到新闻官办公室的时候，潘又朵正在看文件，见了袁杨就如救星来到，一边起身给他们倒了水，一边很苦恼地抱怨：“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很多很杂，需要应对方方面面的记者提问，还要背诵一些法规条文，我的记忆力怎么也突然不灵光了，真是愁死了！” “你可以分段、重点记忆，发布会前突击一些，再就是准备一些相当于小抄放在文件夹里……”袁杨真是心疼朵儿妹妹的可怜样子，给她出主意。 “对呀！还是二哥办法多……”潘又朵拍了拍手，央求袁杨：“总经理大人，你给我派个助手吧，最好是比较熟悉的……”她看向了张静美，她很忙要是能把静美人拉过来，既能帮了她又能让张静美暂时的离开袁杨，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补充了一句：“胖姐是你的私人秘书，一定很忙……” 苏茹荣不识时务地来了句：“我不忙！”张静美在匆忙地向袁杨摇手……袁杨没听到也没看到，思索了一下，说道：“让田晓和李雨过来吧！她俩之前向我表忠心说，史大姐拦了吴毅、蒋维翰、刘李程他们几个能干又活好的，派她俩过来，大家都知道她俩懒，两个人只能干一个人的活……所以她俩知耻而后勇，要求我有活儿就派她们，她们一定要做到最好给大家看看……” “哦！”潘又朵有些小失望，答应了。 “我们这就去蓝凤凰吧！不是还有人在那里等你吗？这都快十点钟了……”张静美站了起来，提醒袁杨。 “好吧！朵儿，我们还有事，田晓和李雨一会儿就会过来……”袁杨点了头，起身。他有些奇怪，张静美来的路上还抱怨袁杨又在操心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事，总在没事找事，这会儿却心急火燎地催他。 “是菲儿和贝娅吗？”潘又朵问道。 “不是！是一个小女孩……”张静美故意顿了一下，看着潘又朵脸上的疑云，她笑了：“就是长得像从前的你的那个小女孩！因为这个，你的亲亲二哥一定要帮了人家进入蓝凤凰公司……” “哦！”潘又朵似乎有些走神。 “静美！你怎么又乱讲话！”袁杨真是无语了。张静美抱着他的胳膊又挟持走了他，胸和腿都贴紧了他，他从镜子里看到潘又朵有些失落，没有出来送他们而是坐回了办公椅，呆呆地视线在了手里文件的上面…… “小猴子羊哥哥！你怎么来了？”菲儿和贝娅正在练功大厅里聊天，她们刚和大家一起练习了舞蹈，身上还是浮凸凹现诱人的紧身舞蹈服，菲儿看了他身边，撇了嘴：“嗯！不是来看我们，而是带着女朋友到处炫吗？”贝娅则问道：“除了你的私人保镖兼秘书大苏小姐，这位小妹妹是谁呢？” “我叫朱天爱！是来应聘女团的……”朱天爱不等袁杨介绍，就跳到了伦斯姐妹面前，伸出了两个大拇指：“两位姐姐真是漂亮！我想希腊的海伦、埃及的克娄巴特拉都不及你们美貌吧……你们并列第一！” 这样的恭维让伦斯姐妹笑靥如花，菲儿拉着她：“小朱妹妹真会说话！我支持你进女团，你是本地人！那个代表亚洲的马来妹总说这演唱会那发布会现在还没有来签约，我看公司还不如签下你呢……” “菲儿！你还没看她的实力就认为她能行？这也太一见钟情了吧！”张静美不以为然，又补充一句：“小朱！你见过海伦、埃及艳后吗？” 朱天爱这会儿反应了过来，光顾着夸伦斯姐妹，把并列第一给了她们却忽略了眼下这个东方美人，于是应变：“张姐姐就是当世杨妃，东方第一美女！”然后瞪大眼睛：“真是的！你是袁杨哥哥的女朋友，杨妃……呀！” 张静美高兴了起来，也就不再追究朱天爱的言差语错。伦斯姐妹看着张静美得意不饶人的样子，都撇了嘴。 袁杨看过“七洲女团”的资料：菲儿伦斯代表蓝色的欧洲，贝娅伦斯去过阿蒙森斯科特站代表白色的南极洲，塞拉利昂的阿玛曼萨莱代表黑色的非洲，澳大利亚的艾米丽卡罗尔代表绿色的澳洲，加拿大的夏洛特方丹和委内瑞拉的杰奎琳奥索里奥代表红色的美洲，马来西亚华裔邵竹爱代表黄色的亚洲。七个女孩都是美女，都能歌善舞（邵竹爱稍逊），都会说汉语，其中也只有邵竹爱在华语乐坛有些名气，其他都是新人。贝娅和菲儿25岁，其余几个女孩都20上下，唱功也优于她们，韩冬说是为了给菲儿一个更好的平台，她只做一年之后就专心演艺！贝娅属于来玩的票友，随时可能撤出…… 六个人又开始了舞蹈练习，袁杨他们在场边坐下来饶有兴致地观看：女孩们的舞蹈节奏感很强，弹性和张力十足，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在人们眼前晃动，这没唱歌就已经吸引得人们目不转睛地观瞧其中之一的绝色，旁边还有几个……七洲女团的火爆真是势在必然了！ 袁杨看了看朱天爱——青春活力，只是个子不算逊色，其他就没得可比了！颜值也一般、皮肤只比阿玛（黑人）白些。这当儿朱天爱正有些跃跃欲试，袁杨冲她点一点头，她于是兴奋地上场了……不过一会儿之后，女团的六个人纷纷对她赞赏有加：她的乐感、节奏感极佳，和她们一起舞蹈根本不像一个新人，倒像是融入这个团队很久了一般！那么的默契、自然…… 完美的背后 突然地，大家听到了拍手的声音…… “朱天爱吗？你过来一下……” 是女团的教练田中雅美，潘又朵的师父，也是日本最著名的女团培训师父。她身边此时正站着韩冬和贝托，贝娅已经在向韩冬招手了。 朱天爱两手扶着大腿快步地跑过来，她有一些拘谨，但是到田中雅美面前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鞠躬：“老师好！” 田中雅美上下地打量她，摸了摸她的腰和脚踝，袁杨想到了武侠小说中名侠看到小后生时的场景：“小友，老夫看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这里有一本……”不对，这是周星驰《功夫》里搞笑的镜头！他乐呵着险些笑出声来，却听到了田中雅美的说话： “你的舞蹈功底很好！乐感也很出色，只是你的声带有损伤！还有你达不到我们女团的颜值要求……”田中雅美说话很客观，她刚要求朱天爱发声唱了两句，然后作了这样的评价。 朱天爱目光黯然了下来，这两项是硬伤：嗓子是她为了钱提拉喊哑的，颜值虽然有林老师的精心化妆遮住了她晒黑的皮肤和暗块，但那些雀斑、有道小疤的蒜头鼻是无论怎么也不成的……她几乎要哭了！ “贝托医生！这些对你的医术而言都是问题吗？”袁杨站起来，向田中雅美道了寒暄，转而问了贝托。 “大杨！你让我跟韩冬来，原来是给我找活儿的……”贝托笑了，他和韩冬是生死弟兄，从来都是这样直呼其名，接着说道：“这些当然都不是问题！声带甚至不用手术，只要食疗、休息可以自然恢复……如果音色不美那再手术，我还可以让她的音质来点磁性！至于颜值，小朱的底子不错，瓜子脸、尖下颌，只要简单的激光……鼻子也只要简单的动下刀，我完全可以让她看似丽质天成……”他两手摩挲、相握，真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架势了！ “贝托医生已经在夏洛特和杰奎琳脸上小试牛刀，你看她俩如今完美无瑕的面庞……从前夏洛特右耳旁边的两颗暗痣和杰奎琳鼻子上的小雀斑很是困扰了她们！”贝娅告诉田中雅美，又说道：“我想师父您眉角的蝴蝶刺青一定是想遮住什么，贝托医生也可以给您一劳永逸……” “哦！我这个是故意刺的，不用了……”田中雅美笑了，摸了摸朱天爱的脸：“那就赶紧做了，还要赶上28日的舞台亮相呢！”她转向了韩冬，握拳下了决心：“韩董事长，您签下小朱吧！我听了，原来的邵竹爱在高音区表现不佳，我看了，她在舞蹈上更是无法弥补的缺憾，我都在想降低团队舞蹈的观赏度以迎合她了，这下好了！请您通知邵竹爱，她被放弃了，我们已经有更好、更适合的人选……朱天爱确实能更强大团队的气场和本地号召力……” “谢谢老师！”朱天爱向田中雅美鞠躬致谢，然后向大家鞠躬：“感谢你们！”她激动地跑到了贝娅、菲儿她们的队伍中间：“姐姐们！我可以在七洲美女团了！真是太高兴了！帮我，带我呦……谢谢！谢谢！”她激动地哭了。泪眼模糊中她看到微笑着的袁杨，于是张开臂膀冲了过去，抱住了，对方后退了两步：“二哥！你真是太好了，这辈子我都会记得你的好……谢谢！谢谢！太感谢了！”她感觉对方的胸很高，脸颊温润柔软，鼻翼也闻到沁人心脾的香味，然后对方说话了：“我是你二嫂！你能不抱那么紧吗？我可爱的小朱朱！” “哦！”朱天爱连忙放开手，就看到了张静美，但是她立马又抱紧了：“二嫂！当然也得谢谢你了，我要感谢所有人……”她真的拥抱了所有的女孩，包括胖妞苏茹荣，人家把她整个儿地抱离了地面！然后，她向韩冬、贝托和袁杨鞠了躬，只特别地向袁杨说了两声感谢…… “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七洲女团的联袂，我请客！”韩冬大方地说道，然后他问朱天爱：“你带我们去本地的美食，好吗？” “我知道本地的羊肉和私房菜，都是在老城的北关……”朱天爱兴奋莫名，扳着手指细数：“咱们今天去哪里呢？将来我一定带你们吃个遍，到时候我出钱！”她真的很高兴，她的梦想终于那么触手可及。 张静美中午已经订了一家西餐厅，这会儿却不好意思提出来，于是不作声，有些走神……袁杨却没有注意，在兴致勃勃地听朱天爱…… “大家有兴趣去品尝一下田中家的料理吗？”田中雅美笑了，接着解释说道：“家兄在附近开了一家日式料理，今天开张！他想让我邀请俱乐部的人光临捧场，可是我刚到不久，除了朵儿并不认得俱乐部方面的人！朵儿说她也是履职不久，平白的邀请不太熟悉的人，她也不太方便但是她会尽量……韩董事长，袁总经理，你们可以赏光吗？拜托！” “好呀！你的哥哥还想邀请谁？我让大苏打电话……”袁杨听说，很热忱。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是朵儿！可能就是这事……” “太好了！非常感谢！”田中雅美有些欣喜，也有些激动。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店面的时候，就见到里努斯肖和鲁领队已经在门口守候，下车的时候，潘又朵带着田晓和李雨还有钱提拉也到了，老板田中孝武恭敬地跟在一个年青人身后出来，见了他们连忙殷勤鞠躬说了欢迎。 “阿正！你怎么在这里？”肖看到田中孝武身前的年青人，然后看到了年届五十的田中孝武，明白了：“这是田中先生的店？是吗？” “嗯！师父！”东久迩贵正点头称是。 东久迩贵正是日本皇室东久迩宫的继承人，虽然宫号在1947年已经被剥夺，但是田中家坚持做他们的家臣执主仆之礼已经历经五代！即便贵正的父亲搬到了荷兰，田中家的长子依然追随到那里开了十三年的日式料理店……还曾因为肖对贵正的严苛训练约肖出来决斗，如果不是贵正的父亲及时赶到，肖差点在没吃到正宗日本料理之前就做了正宗日本刀下的亡魂…… “这些食材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本店坚持正宗日本料理！请稍候……”田中孝武毕恭毕敬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拉上了门。 大家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各式各样地坐着，听着舒缓优雅的音乐，喝着茶、聊着天，田晓和李雨陶醉的样子，几乎要睡着了…… “杀鸡给给！”胖胖的苏茹荣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她突然想到了那些抗日神剧里的什么镜头，突兀地冒出来了一句。然后，转脸看到惊醒了的田晓和李雨一脸小鄙视的样子看着她，于是羞红了脸。 “打扰了！”田中孝武轻轻地推开门，进来把一些干果和瓜子的果盘放在了桌上，然后叫了田中雅美：“雅美！门外有一些不速之客，你出来帮我应付一下，我需要忙厨房那里……” “哦！”田中雅美闻言起身致歉离开了，潘又朵也连忙跟了出去。 “林老师！您怎么在这里？”说话和体型都很有分量的刘丽娜看到林秋芳从料理店的房间里出来，愣住了。今天是周六，她昨天兴致勃勃地来新城区玩耍，看到这里即将开业一家日式料理店，听说老板还是日本人，于是约了班里的几个女生中午一起抗议来了，“抵制日货，匹女有责！”而且她们是学历史的，觉得要给国人做个榜样，她们还做了一些国旗和小旗子拿在手里挥舞：“还我钓鱼岛！”、“打倒日本军国主义！”、“日本猪滚出中国！”、“中日必战！”、“踏平东京！”……反日情绪那是杠杠的，这会儿就只差高呼反日口号了！然而刚要张嘴，却看到了林秋芳，于是转而：“老师！我们语文作业做完了！”这倒是实话，语文作业很少，她们总是喜欢先做有意思、有趣味的语文作业…… “钱提拉！”几个女生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你们怎么在一起？”女生们开始想入非非，却听到了潘又朵的问话：“秋芳姐，你啥时候来的？小金，这些是你同学？”于是放松下来，看着潘又朵又有了些紧张：这个女孩应该比她们大不了多少，青春靓丽，和钱提拉那么亲昵，他的美女女朋友？这更让她们绝望了…… “妈妈！爸爸问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出来拉了林秋芳的手，看向了眼前这一队陌生的姐姐。 “田田，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告诉爸爸不用出来……”林秋芳蹲下身子，摸着小女孩的脸，推她回去。 “林老师！你女儿？那么可爱！”刘丽娜看着蹦跳离去的小田田瞪大了眼睛，她们一直以为林秋芳是待字闺中，从没听她提起过丈夫、女儿的事情，真是有点惊讶，却没有听到林秋芳关于这个的回答。 “你们是在反日示威吗？”林秋芳站起来，问道。 “嗯！我们要抵制日货，不让中国人进这家日本店！”刘丽娜激动、兴奋地回答，她隐约感觉不太妙——她们敬爱的班主任、教她们爱家爱国爱世界的语文老师林秋芳正在这家店里吃饭，还有她们的同学钱提拉…… “那么！这家日本店的老板是坏人？还是他枪杀过你们的同胞？或者他做过其他对不起中国人民的事情？”林秋芳接着问道。 “应该没有吧！我们之前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也许他的祖辈侵略过中国吧……”刘丽娜有些心虚。 “那么也就是说，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地认为日本人就是坏的，就是要害你们，日本人民就是你们中国人民的世仇！中国和日本就应该世代为敌、水火不相容！”林秋芳看到田执元拉着田田走了出来，眼中突然溢出了泪水，她抹了一下眼角，瞪着她的学生刘丽娜们，很激动、认真地质问道。 “不是这样的！林老师，您怎么哭了……”刘丽娜惊慌失措，这样的状况让她们始料未及。在她们印象中，林老师聪明睿智，高雅大方，坚强包容不服输……是中国传统女性和现代女性的完美结合！ “因为我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女人！”林秋芳回答，坚毅、含泪的目光看向了田执元！为了这个中国男人她牺牲了一切，但是她费尽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无法在他这里得到那份应有的真正的爱情！ 完美的背后 “这怎么可能！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刘丽娜愣住了，相信了，没有中国人自称日本人的……突然的，她愤怒了：“谁写的日本猪，踏平东京……赶紧的扔了！我原讲就不该针对广大日本人民……”她扶着哽咽的林秋芳，觉得许多认识都要颠覆了，茫然地看向了从店内走出的人们。 田中孝武从地上捡起那面“打倒日本军国主义”的小旗，把它插到了总台的笔筒里，回来说道：“孩子们！我也爱好和平，在我的店里你可以吃到日本人民最正宗、最用心的料理，这里不会有悲惨的回忆和残酷战争带给中国人民的伤害！和平和发展是中日两国普通百姓共同的心声！” “打仗是要死人的！国破家亡、两败俱伤，战争创伤需要多少代家庭的人们来医治、来弥补……”韩冬非常沉痛的语气，他经历过战争，他永远记得瓦西里牺牲时的话虽然他没有亲耳听到：“我们是来给凤凰城的人民带来和平、发展的！服务于这里最广大的人民……我想，田中先生来这里开这个店也是这样的目的！他不会、也不可能坑害中国人民……” “只是钓鱼岛……”刘丽娜身边的女生似乎还不太明白。 “我相信凭借中日两国领导人的智慧应该能够解决这个领土争端问题……但是解决的手段不会是战争……战争是阴谋家们绑架人民意志、牺牲人民利益的可耻游戏！但是在现代社会谁能绑架民意？谁敢逆民心而行！”田执元终于越众而出，当国家和人民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无论事情的大小，是否关乎他自己，他从未退缩！他永远也不会退缩！ “你是田书记！”刘丽娜看着他，得到了坚定的点头，她于是问道：“林老师是日本人！这家店的老板是日本人！他们都是日本的好人！那么，我们怎么面对日货呢？还要不要抵制日货呢？” “在我们身边的既然是日本好人，我们为什么要以恶还善呢！？我们中国人不是总讲投桃报李、善有善报吗？同样道理，如果是没有道义、鱼肉百姓的企业或对我们健康有害的产品，即便它是国货，我们难道还要去维护它吗？”田执元看问题的视角总是那么实际、切中要害，道理总是被他说的浅显易懂很容易让人接受：“当然了！如果两个相差无几的产品摆在你的面前，看一看它的商标或者看到‘MADE IN CHINA’的印记，我们为什么不满足一下自己是中国人的情结，彰显一下自己的国家自尊、自信和骄傲之心，兴高采烈地选择一下国货呢？中国制造如今是那么的世界有名……” “田书记，您是一个智者！一个伟大的人！”田晓和李雨这两天一直在纠结换个手机的事，华为还是苹果？这时候就拿定了主意：显然是华为了，虽然慢了那么一点，但相差不多，还是高兴地支持下国货…… “田书记，您的妻子林秋芳女士是一个让我们钦佩、出色的老师，也是一个高雅大方拥有大智慧的日本美女……真羡慕您的好福气！我想这正是英雄美女、宝剑香车的最佳配伍……”鲁向东不吝赞扬，有口有心地祝福，他听钱提拉多次五体投地地提起过林老师的谆谆教诲。 却不料田执元和林秋芳都低下了头，只有小田田很高兴地把他们的手牵到了一起，还兴奋地“耶！”了一声。 田中孝武盛情邀请刘丽娜她们进店来免费品尝一下他的料理，几个女孩摇手婉拒了，道歉说这次真的是不好意思，过几天再来打扰吧……田中孝武还在热情，她们却慌张骑着自行车逃了。 这样的小风波没有影响大家的食欲，当然也有田中家的料理确实名不虚传的原因！菲儿和潘又朵她们几个女生都说了乐不思公司或者回家的话…… 田中孝武和鲁向东一边喝着清酒，一边聊着家臣的掌故：田中家从明治天皇时代就跟着东久迩宫，恭顺谦和，忠心护主……鲁家是最早跟着韩氏到达荷兰的仆从家族，他们的祖先是韩氏先祖在彭山收养的几个孤儿，原来也不姓鲁，当时彭山属于山东不是江东！后来，韩氏定期会派人回到中国，收养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把他们带到荷兰……慢慢的，韩氏周围有了一些仆从家族，他们自愿放弃从前的姓氏，以祖居地形式成了鲁、晋、冀、豫、江等等的大家族，每个家族第一条家规都是“忠信”！不忠不信的叛徒无论天涯海角都会被捉回祠堂，惩戒由族长亲手完成，然后族长会亲自登韩氏之门负荆请罪！这个家族一整年会在公众场合销声匿迹，新年前夜韩氏的茶话会上，这个家族的功劳往往会占据话题榜最显赫的位置，族长也终于可以抬头和人们说话！早些年晋家犯错较多但他们现在的势力和实力最强……忠诚、敬畏让他们总可以更好地完成工作，而韩氏也从不对他们呼来喝去，年青人对他们也是执晚辈之礼！所以，韩氏四百年来蒸蒸日上，在欧洲拥有人们为之侧目的强势……尤其这十三年韩知秋继任首领以来，她遇事冷静犀利、果敢决断，韩氏及各大家族的财富更是呈几何级数增加！ 田中孝武惊呆了的样子，他感觉他们田中家对东久迩宫的忠心和人家各家族对韩氏的忠诚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田中先生！你没感觉到鲁大哥讲的和你说的家臣有些相似吗？其实，我们是借鉴了日本的家臣制度，这种组织架构有它的优点……”韩冬笑了，面向大家：“但是，你们乍一听到是不是感觉有点像黑社会？” 袁杨他们还在思考，田晓和李雨已经“嗯，嗯”地点头了！苏茹荣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她正在专心地吃东西…… “任何事物只要它存在就有它的价值！或多或少都有它的优点，所以我们要建立完善的结构……‘系统复杂，每个个体的职能却简单’，一个人是一个复杂运行的社会系统，一个社会却就像一个肌体健康、轻松稳定的人……”韩冬解释问题从容不迫，和风细雨，清晰透彻：“所以，先贤哲人认为‘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都是一个意思！” “谨受教！”田执元点头笑了，向韩冬合十为礼。他和女儿、林秋芳加入了韩冬他们的这一伙，现在大家在这个长条形的大房间里饮酒吃菜，其乐融融……房间还可以继续延伸，只需打开向里面的门。这里非常适合公司或者团体的聚餐，可以营造出够壮观、也够融洽的氛围。 “我的家族四百年来风雨前行，它力图走在社会和时代前沿……每届领导者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打理家族的生意和人脉！但是它却恪守了一条‘勇做第二’的原则！”韩冬在利用这个悠然自在的机会和田执元深度的交流，他希望政府方面能够和他们之间更加的相互了解——信任是合作的基石，运作生意是在运作信任！这也是韩氏恪守的家族信条之一！他笑了，接着作了解释：“人们说‘枪打出头鸟’，老大总是会受到更多的明枪暗箭……所以，家族在每个生意的领域都是做大了，然后要么拆解、要么撤走，或者在技术研发领域消耗资本……不独大，不张扬，这样的风险最少！但是，我来家乡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这个承诺需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豪门球队，让我家乡的凤凰城人生活上天翻地覆！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了张扬的方式……这样难免会有不睦和阻力！” “我们知道你的担心！所以高层让我来，一方面是重视，另一方面是利用我性格上的包容和谦和！”田执元心领神会，抚掌笑了：“你是真的不用担心！高层了解你们，我们设有专门的韩氏研究室，形成的报告车载斗量……而且，我总是第二个拿到和看到报告的人！我对你们韩氏也是相当的了解，比如我知道《明史》把你们列为海盗、倭寇，你们一直想叶落归根，但是遭到了清朝统治者的拒绝……直隶大臣率众臣叩阶破面‘安可致外盗及贼候伺于卧榻之侧，门阶之下！’……我还知道在荷兰的海上马车夫时代，韩氏只肯经营东印度公司，拒绝把资本投到西印度公司，致使新阿姆斯特丹也就是后来的纽约落入了英国人之手！但是大约一万余艘黑奴贩运船中三分之二的都属于韩氏……荷兰国民属性中也有韩氏的影子——朴素、低调，勤勉工作，不笃信权威或集体；开放、自由、宽容、协商，一切拿钱和合同说话，一切让步于商业利益……” “哦！田书记真的是对我们了如指掌……”韩冬有些惊讶。他明白家族历史中像殖民、黑奴贸易等等的史实随便拿出来之一都会让人不满，虽然韩氏纯粹是为了商业利益，但是政治不会仁慈地那样去想…… “我代表高层表明立场——古人云‘知己知彼，立于不败！’但是相知不必相杀、胜败，我们不翻什么历史的旧账，不揪尘封已久的小辫子！只强调政府是抱着合作、学习的态度来欢迎韩氏的加入……所以，你不必担心！”田执元微笑，伸出手来，等待韩冬的击掌…… 韩冬报以会心微笑，和田执元上下地击掌：“看来您熟悉我们的一切，这是我们家族和伙伴、朋友、兄弟之间的约定手势！谢谢……”他明白，家族已经把一些想让人知道的消息明暗地展示给了中国政府。 田执元点头，最后和他右手相握，又把左手放上去：“嗯！彼此放心的兄弟！如果不是这张桌子，我们还可以彼此拥抱……听到彼此坦诚的心跳！” “你们之间的对话像大国间的双边会谈！”林秋芳评价，眼睛却看着田执元，崇拜景仰和关心热爱兼而有之。她忽然转移了话题：“韩氏的资本和核心技术也是日本希望得到的……哥哥和首相曾经亲自登门拜访知秋小姐，请求韩氏和日本商界再度携手，重现四百多年前的合作，但是遭到了拒绝！哥哥说，首相不应该提韩氏的海盗历史……” “林小姐！不是这样的……”韩冬笑了，然后正色作了解释：“韩氏的先祖不曾做过海盗！他是汪直的大军师，和一些人追随大首领汪直大力拓展海洋贸易，为了能够让海民们自由、合法地贸易，积极和明政府交涉……他们从不烧杀抢掠还替明政府清剿各路海匪海贼，维持海上繁荣！但是，自由贸易和明政府的海禁政策相左，汪直建立强大的军队，其中归先祖辖制的日本浪人军团战斗力极强，先进的造船、驾船和冶钢、□□技术让他们如虎添翼，但一味的好勇斗狠让他们和官军结仇……韩氏雇佣过他们但并不曾与他们商业合作！汪直试图和大明朝廷分庭抗礼，以获取一半的商业利益，但这无异与虎谋皮……整顿走私也最终触及到了沿海地方官和富商大贾的利益，于是汪直被诱杀，先祖也远遁荷兰……不过，好的商业理念被一贯坚持，比如信用、合作、自由、技术是核心竞争力……好的组织架构被继续运用，比如资投资政、合伙股份、有限责任、首领集权……韩氏在西方建立了汪直梦寐以求的商业帝国，也顺应时代步伐伴随了欧洲的崛起……韩氏做过的错事都会认错！但非真实的我们会还原真实……没有选择和日本政府合作因为这笔钱是我大伯的，他遗嘱的内容和家乡有关，所以我们不能背信……虽然日本政府给予了更可观的承诺！” “哦！谨受教！”林秋芳也是合十为礼，一如方才田执元的样子，坐在旁边的小田田也做了这样一个动作。 “你们真像是一家人！”肖眯着眼睛笑了。显然地，肖知道田执元和林秋芳之间的状况，但他没有继续话题，而是看向了韩冬，摩挲着手掌：“我感觉成赫老师的历史也不好教了！你还记得那个广场对话的历史老师吗？” “嗯！我记得……”韩冬扶了脑门，拍了一下手：“神情激动，举手投足和表情很夸张专注的一个人！你怎么想到了他……” “我想让他进入我的教练组！”肖回答，在面前举了手里的筷子像是拜佛的姿势，笑眯眯地：“我想把他培养成为我们球队未来的主教练！他有这样的素质和脾气秉性……大器一两年后可成！” “哦！好吧，我同意！我相信你！”韩冬笑了，然后他举杯：“大家吃好喝好！我们一起来度过有意义的今天和今后的每一天……”近来，他学会了这里方言最亲切的一些说法，忍不住拿出来炫了一个。显然的，他说得应景合理，于是大家纷纷响应，举起了杯子…… 从田中家料理店出来，大家一边夸着店里的美味，一边和田中孝武告别。 “韩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计划妥善安排了行动，等您下一步的吩咐……”人群之外的韩冬接听了电话，他在听对方的述说。 “开始吧！”韩冬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张静美，微笑点头，挂断了电话。 你会是大明星 “相约白豆腐！14:30！” 袁杨打开手机看到了范德海普发过来的位置和这样一句话！时间差不多了，他带着好奇心和张静美一起驱车去了那里…… 远远地看到一座白色很像豆腐块一样的建筑…… “室内体育馆？可以踢球？”袁杨惊讶了，正在这时看到范德海普和克雷格也到了，停车，下车来，范德海普一边打开后备箱拿包，一边和他招呼：“大杨！这是气模足球场！这可是个好地方，一年四季、下雨下雪都可以在里面踢球……可以控制恒温，我都想在这里住下了！他们已经来了……张大美女，你带了运动装备了吗？里面的跑道可以跑步、慢走、打羽毛球！那边有体育用品专卖店……”他转向了张静美，殷勤地告诉她，给她指点…… 进了室内，袁杨看到：这是一座人造草皮的标准足球场，高高的透光的穹顶，边上有六道的跑道，西面有塑料座椅的看台……他的弟兄们，除了费布伦、汉达亚尼和瑞奇（克雷格说弟弟被调回了总部），其余的都在了这里，再加上马克克拉默，大家正兴高采烈地在练球、大吼大叫…… “大杨！你来了……”铃木宪刚过来招呼，看到袁杨身边的张静美，大家也都陆续地过来，听他俩寒暄却都盯着张静美瞧，心里在嘀咕：“大杨兄弟好福气！这可是风华绝代的东方美女呃……” “静美！来打羽毛球！”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崔玉杰，她和黄尼禄刚到，两个人穿着一式一样的情侣运动装，她拉了张静美的手：“尼禄只想踢球！这下你解放他了，咱们晚饭让他请客，你可以带着大杨经理一起……拍子我有，我陪你去搞双运动鞋，咱们走，不和他们玩了……” 两位美女在大家的视线中走出，去了专卖店…… 大家没有太多的叙旧又上了球场，袁杨只好无聊地站在场边看着大家踢球，一会儿蹲下来，一会儿又站起来，大呼小叫地指挥起了比赛： “鬼子！你都突不动了不要强突……咋的啦？腿肚子转筋吗？” “老铁！别铲，这是人造草皮……哎吆了你的大长腿！” “老Ｋ，上抢呀！肥雷很慢的，你让他拿稳球他一主动就想干啥干啥了……” “大牛，搓射！大厨哥跳不起来的……他封单刀可是有一手！” “帅弟！你怎么这样护球呢？胡子哥，用肩膀挤占位置，抢他的……” “马克！上呀，他们在右边路有大片的空当……” “小黄，你咋不协防，让大牛一个一个扛，你们要吃亏的……” …… 然而比赛更加的乱了，大家也是大嚷大叫： “我刚刚高铁、汽车三个多小时赶到这里，又累又乏！一碗方便面顶个锤子，跑不动了！真是一碗饭饿倒英雄汉……” “你不早提醒！这火辣辣的……谁有药水！哇，疼呀！” “他慢我更慢！这爆发力不是咱的强项，我等他个马赛回旋再抢的……这下他不转圈了！带球跑了，真生气！” “你出卖我！我找不到出球线路只好自己带了，这感觉真是海阔天空！” “不搓！我打他小门……你妹的，像个女人，没的角度了！” “封死你的小角度！嘿，大杨你贩卖肥雷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出卖我？” “你摸我的脸！无耻的大胡子你搞基……过会让大牛撞死你！” “我是左脚将，上去往底线走总是一脚趟大，逆足传中又不成……” …… 只有黄尼禄默不作声，袁杨的老伙计们要么争辩大嚷要么喋喋解释。终于，他们派了大牛代表出来说句话：“大杨队长！你这个教练真是能气死人，弟兄们没法玩了！不上场踢咋这么专心能叨叨……” 袁杨哑然！弟兄们竟然被他逼到这份上，这在场边看不动脚确实比在场上踢清闲多了，看到啥都想说两句，而且是最简单化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也难怪他们不满，场上的他冷静够专注，场边的他则浮躁不经心……肖说他在场上能够让一支球队变强，却并不能在场边（主教练）让一支球队发挥更佳！所以，他是懂球会踢却无法指挥若定的典型，真是可惜…… “大杨！”崔玉杰跑了回来，拉他：“你的静美被一个好猥琐的家伙缠上了，说是什么亚洲星运公司的星探！邀请静美去拍电影，你快去看看，别让她上当了！我都扯不回来静美，你的女人似乎有些动心……” 正在尴尬的袁杨立马表现出了对女友的无比关心，跟着崔玉杰离开了场边，范德海普他们又开心快乐地踢起球来…… 转过墙角，他俩看到张静美已经和那个中年秃顶男人在专卖店门口的小圆桌对坐着，张静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翻看，那个男人手里摸着一个圆企鹅杯眼睛却在盯着张静美上下左右、肆无忌惮地观瞧……他心里也有点奇怪：公司为什么一定要派他从横店大老远地跑来这里，还要求他本色出演一个星探的角色？他是个三线演员，二十多年了只演过一些跑龙套的小角色，有时连句台词都没有……他努力在新片发布中寻找自己光辉伟大的后背，却被剪辑告知你那点表演和影片主干故事关联性不强，你那回喝酒只叫场记不带老夫，所以老夫给你净了、宫了，他只有悲从中来……这时的他偶尔也观察一下周围，看有没有镜头在跟拍！但是他失望了，真的没有！于是他收了夸张好色的表演，专心对付了手里的奶茶——用萌萌哒的企鹅杯喝奶茶是他的招牌动作！ “请问？你是……”袁杨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亚洲星运经纪公司的首席星探，汤家辉！”秃顶男人站起来，用温热的手掌和袁杨相握：“你是张小姐的……” “他是我的朋友！袁杨，蓝凤凰的副总……”袁杨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静美就抢过话头替他答了，手里的资料没有放下还在挡着她的脸，也把往常她总强调的男朋友身份去掉了那个“男”简单地把袁杨介绍为了朋友。 “是这里的那个蓝凤凰影音公司吗？哦，真是幸会！”汤家辉明显有些激动，拉着袁杨的手不肯松开：“北京和横店的老伙计们都在传说你们的大手笔呢……你们在全球范围签约一线明星，正常价位地提供薪酬，有很多大牌明星愿意降薪签约却被你们拒绝！这样的强势真是前无古人、演艺圈所仅见……哎，看看中超，没个三五倍的薪酬都砸不到人！真是天壤之别……哦！张小姐有这么近水楼台的优势怎么没加入蓝凤凰呢？可惜了！”他先是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后一个问题。让袁杨意外的是对方的神情中有替张静美的惋惜却并没有签不到张静美的遗憾！他有些怀疑了，但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们公司不缺美女，要的是演技！”张静美似乎有些不满，把手里的资料丢到桌上，她偶尔地向袁杨提过进军演艺的事情，袁杨说公司没有新人培训机构，都是直接用科班或者成名的演员，她并不适合直接进入一线！她当时生气说要去报个培训班自学成才，袁杨玩笑说给她交学费，然而后来两个人卿卿我我，就都没了下文。前天的时候，张静美竟然接到朱紫的电话说潘岳认为她非常适合演艺，有没有可能到北京来发展……她当时激动到彻夜难眠！ “颜值是基础！张小姐的顶级颜值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演技嘛，只要肯琢磨，有贵人——好的导演或好的本子，好的角色——相助，哪有演不好的……会生活的人就会演戏！张小姐的聪明和生活品质，可以从您高雅得体的打扮看的出来！朱紫不也是这两年才大红大紫了……我看她的戏并没涨多少，但是有潘岳有力的打理和支持！”汤家辉侃侃而谈，这点见识他还是有的，所以他演的能给观众留下点印象的就是那些狗头军师的角色了！他也感觉最后的话题有点跑偏，但是恰恰是这几句话说到了张静美的心坎里…… “你认识朱紫？”张静美试探着问道。 “我当然认识朱紫了！在片场照过几个面，可惜人家不认得我……”汤家辉挥一下手，真心遗憾和朱紫的几面之缘，如果有其中一次能够慧眼识朱，和朱紫聊上几句，表达一下力挺或者看好，他就不会仍然是这样的浆糊地位了！所以这两年他更加用心演戏，看到个新人也都是努力去逢迎两句，只是经他法眼的几个新人还没有成材他的努力还没到回报收获的季节，却为他博得了色鬼、想搞基的名声！真是悲催，问苍茫天下，这颗心谁人懂…… “那么，你们公司签约的最大牌明星是谁了？如果你们签了静美，有怎样的培养或者说造星计划呢？”袁杨严重怀疑对方的诚意，也看不出对方经纪的实力，于是不客气地提出了他的问题。 汤家辉有些尴尬，公司只交待了一些基本的东西，告诉他能够引起对方加盟的兴趣就算大功告成，其他的可以实话实说……他的戏已经完了，但是他不甘心，于是犹豫了一下，摊开手说道：“我们公司的名字很响亮，这只是我们的口号和梦想……讲实话我们并没有签到一线的明星！所以，见到张小姐我很激动莫名，这样的一块璞玉被我们看到，甚至我们没有签下张小姐这样未来大明星的奢望！只是觉得张小姐如果不从事演艺真是可惜……” “对不起！请说重点……”袁杨板着脸继续追问。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开始打感情牌，这说明对方的公司是有问题的，也许就是个骗子！ “哦！说重点，说重点！”汤家辉在袁杨眼中看到了大事决断的模样，下意识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像个仆人对主子的态度继续了回答：“我们是个小公司，所以我们会倾尽全力培养张小姐，为她联系培训班上课，找一些有名气的老戏骨进行指导，等一些适合张小姐的本子……开始的时候可能就是出演一些花瓶或者小角色，但是慢慢地，张小姐一定会红起来的……”他虽然没做过经理经纪不过见过也琢磨演过那些奴性十足的经纪人角色，当然他说的老戏骨主要是指自己，二十年的龙套演艺生涯累积了上千例小有成功或者不幸失败的案例，他又是一个喜欢日记得失的人，如果不是这几年的秃顶和老去导致的颜值下降，他的戏路再宽些，也许就真有一些名气了…… “那也就是说你们这类似于风险投资！而且没有完备的方案和计划帮助一个新人的成长……”袁杨更加的不客气了，指出：“静美如果签了你们公司，你们无法提供更好的培养，一切还是得靠她自己，还要等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你们也没有让静美成为明星的绝对把握！” 汤家辉有些讪讪，心里都有些抱怨袁杨的咄咄逼人了，他不知道袁杨平时是温和低调的，可是他太过关心张静美，不想让她有什么闪失或者风险……汤家辉坚持着说了一句：“我看张小姐有成为明星的潜质，我也认为她将来必是大明星！我们可以帮助她，尽最大能力……” “那我考虑考虑吧！汤经纪！”张静美打断了袁杨的回绝，发声。她感动于对方的诚意，心里有了主意，却没有立即地答应汤家辉。 “汤家辉开始的样子色眯眯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演艺很辛苦！静美你还是不要找罪受了……” “这个小公司捧不红你！他们没实力……” …… 崔玉杰和张静美你来我不往地打着羽毛球，大声和她交流着自己的观感……平时打球只是略逊于她的张静美发挥失常，不停地用球拍在场地上捡球，有时好几下都捡不起来……没意思！于是她们到场边歇息。 “汤经纪很热情也很真诚！我从小就喜欢表演，高二陪同学艺考试镜的时候考官看中了我还亲自到家登门拜访，如果不是妈妈不让，老师拿着我次次第一的成绩和高考省状元的诱惑，我可能早在演艺圈了……从小我想怎样都如愿以偿，只有这个明星梦……今天它又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再错过……”张静美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她接着客观地告诉崔玉杰：“平时看电视、电影，你也记得我喜欢评价女主的演绎，你总是撇嘴但是也承认我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认为我去演戏没问题！再说了，大杨是蓝凤凰的副总，公司有了好本子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可以选择角色！他也不敢不给我角色……我拿定主意了，签这个星运公司成为他们的旗帜明星！你看汤经纪的热忱，他就一直在看台上等待，等着我拿主意……这份执着让我感动！你知道，我喜欢打击别人的嚣张，但是我也喜欢扶持弱小、爱护小动物！那种高尚、得意的感觉……” 汤家辉从张静美言谈举止的细节感受到了成功的可能，再者他是专程来的，没其他目的！他准备一直跟着，然后在张静美家住的附近租间小旅店……他没有靠近张静美，他要留给未来大明星考虑的空间不能不合时宜地给她压力，他也没去靠近袁杨，这小子太精明他担心露馅，真心有些可惜失去和蓝凤凰副总接近的机会！不过他老汤懂得权衡：只要签下张静美，一切都有了！他给公司打了几个电话，那边大喜过望，已经承诺事成之后他就是副总，公司所有人力物力就围绕着他和张静美展开工作……他禁不住得意起来，看了张静美那边一眼，连忙暗示自己低调要低调再低调，他真的担心眼前的机会不小心错过！却不知道张静美的心已经被煮熟不会飞了，人家对于未来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经纪人更加有谱……公司按照客户要求运作这件事，没想到超额完成任务，还平白地捡到一个大明星，后来真做到了亚洲经纪，汤家辉也成了知名经纪人！ 你会是大明星 晚饭，黄尼禄、崔玉杰、袁杨、张静美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厅。汤家辉逡巡了一会儿，咬咬牙也进了来…… “来份牛排！再要一份沙拉……静美，你要点什么？”袁杨和张静美面对面坐下来，没有看菜谱就告诉过来的服务生。 “等一等！大杨，你应该告诉服务生你是点的七、八分熟的RIB EYE肋眼，五至八分熟的SIRLOIN西冷，还是三、五、七分熟的FILRT菲力，或者两面煎各一半的T—BONE！”张静美的懂行让服务生惊讶，收了原本想糊弄土豪式点餐风格的袁杨的心思，毕恭毕敬地等着，张静美还在优雅地说明：“沙拉也有多种！就是一样地中海沙拉也有几种的配合……这样具体一下，来份T骨牛排，一面是七分熟的西冷，一面是五分熟的菲力。就来地中海沙拉吧，不要甜椒，西红柿也少放些，意大利黑醋只要一大勺！好吗？给我来半客红酒煎鹅肝，要用新鲜的鹅肝，红酒要用新开瓶的波尔多，不要用勃艮第或者澳洲红酒替代，我品的出来！再来份罗宋汤，让你们的大厨精心做，我会给他的厨艺一个评价……” 张静美的语速不快，服务生在耐心地记录，袁杨则摸了脑袋：天哪！吃个饭有那么复杂吗？吃饱、味道说得过去不就行了…… 服务生离开了。张静美得意地说道：“他们的主厨一定会来的，我保证我们可以品尝到这家西餐厅的最高水准……杰姐和黄泥巴来这里点什锦吐司披萨和金针菇培根，这些都可以自己在家厨房里做的……呀，汤经纪居然对懒人意大利面狼吞虎咽，一定是饿极了！还有，大杨你的绅士风度呢？你应该先让我点餐，我如果客气了你才可以……在荷兰六年，你不进西餐馆的吗？” “喂！荷兰人不像法国人，没那么多规矩。还有你又不知道人家的饮食习惯，为什么那么评判人家？这也是不礼貌的。你会做披萨和金针菇培根？你连厨房都不进的……别瞪我！我害怕。”袁杨正色道，最后还是摇手表示了投降。 一个拿着厨师帽子的中国人站在了厨房门口，一会儿之后才敢胆怯着过来。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群人…… “师父！感谢您来救场，就是这位小姐点的罗宋汤，您说我把握不了火候，所以我不会做……”厨师小心翼翼地迎上去。 “洛里斯！大厨哥！这是你的徒弟？”袁杨喜出望外。 “呀！原来是静美小姐难为我的小徒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洛里斯呵呵笑了，拍了胸脯：“你们等着，我这就下厨去展示一下二十年老厨子的技艺，‘宝剑赠英雄，美食送美人。’……” 西餐厅的服务生和厨师们都在看着其貌不扬的洛里斯，纷纷的嘀咕：“这是大陈的师傅，名震上海滩，又在江城厨艺大赛和褚创并列‘东西食神’的洛里斯？听说店已经转让给了他？他是咱的新老板……” “WAITER！服务生！”进店来的几个年轻人不高兴了，这好大一会了居然没有人来招呼他们。周一就要开始冬训，他们是提前到的原扬中希望星U19的一帮子球员，他们的大哥（也是大款哥）高昂说带他们来这里潇洒一回，然后和哥哥一队队长高斯滕训练完洗个澡马上就到…… 冲超失利以后一线队（就是U23加上高斯滕）和U21、U19放了假，基地就只有他们哥俩和胡林泗在训练，仍然有一名外教和一名队医协助他们训练……高氏哥俩回家里没几天就觉得无聊，老高要带着他们熟悉生意、参加一些宴会，这对他俩而言那是彻头彻尾的痛苦——不喜欢听那些假模假样的寒暄，他们又不喝酒，于是哥俩一商量开了老子的游艇回到基地训练场上挥洒他们的热情去了！胡林泗期待着入选国家队，需要保持好的竞技状态，三个家伙一个前锋一个后卫一个门将，训练起来刚刚好，还有教练的开小灶补课，他们训练的热火朝天感觉每天都有进步，于是兴高采烈地在江城订餐，之后开着游艇去接在江上潇洒吃喝，小日子过得也是蛮惬意！只是江风有点冷也不大见到火火的太阳，还有他们毕竟是职业球员互相监督不喝酒、也控制食量……直到前天的时候，俱乐部通知他们到新基地训练，他们才恋恋不舍地送走了游艇辗转到了凤凰城。 胡林泗没有入选新一期国家队有些失落，知道俱乐部迁到了凤凰城离家很近更有了一点后悔，回到家又接到了俱乐部的补充通知：他和前队友们一起去昆明现场观看国家队的比赛。这样他真的感动了…… “爸！我是不是选错了！我不该离开……”胡林泗抱着做了二十年矿工如今在经营一家汽修小厂的父亲胡汉哭了！ “孩子，你没有错！希望星是一家有人情味的俱乐部，他们培养了你，又为了你更好的发展，没有设置任何的障碍放你高飞，咱们感恩！也许有一天你会再回到这里……”胡汉摸着儿子的头安慰他，这些年儿子独自在外，他和妻子很少去球队看他，儿子的球技越发出色，是希望星最大的希望，英勇、果断、犀利是他的标签，有时的任性、暴躁也许和他10岁后孤独的环境有关…… “嗯！如果面对旧主我永不庆祝我的进球！”胡林泗抹干泪水。 “他们不是打中甲吗？”胡汉莫名其妙。 “不，凤凰城，就是扬中希望星收购了江东应天，他们将打中超！消息会在下周正式发布……”胡林泗回答。 “我说泗州球迷协会怎么突然说支持凤凰城蓝联，不用去江城了！可是我是江东应天三十年老球迷，感情上难以割舍……”胡汉愕然了。 “凤凰城蓝联继承了江东应天的一切！而且它永远属于了这里，感情上应该更紧、更近了，不需要割舍的……”胡林泗解释。 “哦！嗯……”胡汉陷入了沉思。 高斯滕、高昂到了新基地，见了肖和巴里教练，安顿下来之后就去了训练场，这里居然建了六块气模标准足球场，随行的工作人员说在城的各处还有十一块，刮风雨雪、天冷天热都可以在里面训练、比赛！那些是人造草皮，基地的是天然草皮……哥俩兴奋极了，一定要换了装备开练！然后就注意到对面场地上特训的钱提拉，再然后就是惊讶了：“哪里来的小外援？那么匪夷所思的的技巧……”、“是真人吗？他脚上有胶？怎么那么好的球感……”“机器人吗？力量、速度、变向都那么出色！机器人不会那么灵活……” “嗨！”高氏哥俩凑过来，先和巴里教练打了招呼，然后向钱提拉点头示意。 “嗨！两位师兄。”钱提拉回应他们。 “哦！师弟……你，你什么来头？”高氏哥俩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回答和握手中温热的手感明确了对方是个真人，还会汉语。 “我，我是钱提拉，中国人！”钱提拉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答案，只有这样回答，但是感觉他的形象和名字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外国人，他生于中国长于中国，于是他非常认真地加了一句。 “哦！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中国人？”高昂惊讶地追问。 “……”钱提拉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小金是本地人，肖教练发掘的未来之星！你们的队友……”马继志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尴尬，连忙过来解释。他是特训团队的记录官，负责协调、翻译工作和撰写训练总结报告，团队还有体能训练师、医疗康复师、营养师和心理分析师，有专人负责录像和数据采集…… “他是凤凰城中学高二的学生！家就在老城的北关……”马继志整理了一下思路，向瞪大了眼睛的高氏哥俩继续介绍，最后他拿出手机让他俩看“世纪热身”和“黄金双枪”的视频。 “这是他！？”高氏哥俩完全的惊呆了。他们一直在岛上苦练每天累得筋疲力尽回去倒头就睡基本没上过网，只有一次康复师按摩的时候，胡林泗让高斯滕看一个连续十九脚打中门框的视频，他根本不信说一定是合成，看着也是外国人，没当回事拍拍肚子睡着了。胡林泗听说也看视频没有出处和介绍，虽然对欢呼声似乎是汉语有些疑问也放下了手机，专心做起了整理练习！胡林泗很少受伤——他身体强壮，他的训练科学、系统，训后、赛后总有整理运动，恢复肌肉的放松，在场上疲劳了何教练会派上替补，再有就是他总会有黄牌累积停赛…… “老弟！你咋不头球？还有为啥不扛一下，非要用复杂的拉球变向暴力启动！是不是那样好看？你像玩艺术足球的，闪转腾挪……不过你的技术确实让哥哥们哑口无言！你高昂哥十个球只摸了一下球皮和一下你左脚的球鞋……非常牛叉！哥哥们服了……”高斯滕拉着钱提拉的手，高昂蹲下来用大手套摸他的脚，一样五体投地的神情，他俩刚做了一会子陪练。 “训练结束我们带你去吃牛排，庆祝一下中国足球的希望！”高昂站了起来，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放心！我们是职业球员，绝不胡吃海喝！……我们请老希望胡林泗吃了三个星期，下回见到他要让他请回来，你才是新希望、更大的希望！一会让其他的一些弟兄也见见你……” “小金！不要在意你的弱项，我们慢慢来……”巴里教练走过来告诉钱提拉：“还有，你喜欢突破过人，一对一的能力非常出色，这是优势也是不足！你可以尝试水银泻地的感觉，这是马翻译告诉我的词语，凭借你无与伦比的球感和控球速率，这样更能出其不意、放大主动，不是吗？” 钱提拉没有立即回答，思考了片刻，抬起头来：“嗯！巴里教练，我知道了，谢谢您……” 你会是大明星 高氏哥俩带着钱提拉赶到西餐厅的时候，一帮子U19的青年人正和服务生爆发了言语上的冲突…… 原来，前任老板的远房外甥女想让表舅帮她最后一个忙，提升她为行政经理就不用再辛苦端盘子洗碗了。她表舅拒绝了说不能干涉新老板的人事，我还要在人家手下培训几个大厨，你很懒说话又冲容易得罪人，我已经告诉人家你的脾气，说了不好好干第一个辞退你，你还自不量力想当经理……她正独自在角落里生气却被几个青年人指点着来招待，于是过来把菜单和盘子“咣”的一下摔在了他们面前，整个餐厅都听见了，也引起了袁杨他们的注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样服务的吗？”青年人们愣了一下，愤怒了。 “对不起！对不起！”前台的领班连忙过来道歉，把她挡在了身后，他知道这原本小主生气的缘由，也觉得这丫头很快就会离开餐厅，但得罪顾客是不行的，这是当务之急！他抬起头来，惊讶了：“你是……你是浙江卫视节目里那个球员，叫什么来着，看不起梅西的那个……没礼貌没素质的狂小子！” 彭浩宇愣住了，坐了下来。对方不依不饶：“我们的服务生态度不好，我们道歉！但是你呢？球踢得狗屎一样，还敢在梅西面前耍大牌，狂呀！凭什么……你们这些垃圾、白痴，丢中国人的脸！”他是巴萨铁杆粉丝，当时看了这段视频恨不得上去手撕了梅西主动靠近合影、却茫然撇嘴的彭浩宇！今天看到本尊怎能让他不愤怒，骂已经是轻的了，他还想动手打呢…… 彭浩宇哭了，就是因为那一档不靠谱的娱乐节目，他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被迫从浙江转到了希望星！但是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他都要苦口婆心地解释，还被别人吐过口水、打过，他想过整容不然真的没法活了…… “没礼貌！不尊重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对方还在喋喋不休，偌大的餐厅里静的可怕，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蹲在了地上的彭浩宇。 “小宇！站起来，他们冤枉你……”U19的队长查博叫道。他也是浙江人，知道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当时节目组为了娱乐的噱头，先是告诉彭浩宇他们需要竞争和梅西见面的机会，经过了残酷、运气的拼杀，并不是最出色的球员得到了机会，主持人却说梅西走了然后梅西又突然地出现！大家没有惊喜，非常意外地愣住了，因为天冷当时的彭浩宇已经穿上了皇马标志的外套，他和巴萨旗帜梅西站在一起更多的是尴尬和不适……网上流传的是截去前因后果只有中间的片段，后来他就遭到了人们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 听到查博的解释，看到了手机里完整的视频，对方还是不满：“那是梅西！他的技术、成就值得每一个人尊重！见了梅西，除非是C罗，其他人都必须要毕恭毕敬地！你们更应该顶礼膜拜，他是最强者……” 袁杨哑然了，追星没错，但执迷到盲目、听到梅西的名字、看到梅西的影子或者衣服就要匍匐那就是非常的不对了！他和张静美一直在一边看着没有插手，青年人们也不认识他们的新任总经理…… 这时候，高氏兄弟和钱提拉已经进了西餐厅，查博一五一十地向一线队队长高斯滕述说着这里的情况，也不时好奇地看一下英俊稚气、西方人面孔却和高氏哥俩一起进来，这会儿在东张西望的钱提拉。 “二哥！”被大家挡住无法过去的钱提拉跳了跳脚，向袁杨开合了一下右手，张了张口型算是打了招呼，袁杨也向他挥手示意。 “我知道了！”高斯滕拍了拍彭浩宇的肩膀，转向了领班：“那么你认为应该是怎样呢？我想听听……” “要尊重敬畏强者！他应该向梅西道歉，请求梅西的原谅！”领班真是执着，瞪大了眼睛指着彭浩宇的鼻子，他在为了偶像据理力争。 “梅西不会来这里，小宇也不能专程去见梅西找他道歉！没有别的办法吗？”高斯滕昂起了头，居高临下地告诉领班。 “你在为难我吗？”领班不以为然，拿出手机：“我可以拍下他的道歉传到巴萨官网，梅西会收到的……只是梅西那么忙，会留意他这样的小人物吗？他要是C罗梅西也许会看，不过是C罗就不必道歉……”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达到他们的技艺水平就不必道歉！这样的拜强心理是不对的！”高斯滕抚掌大笑，拍了拍钱提拉的肩膀：“那么我这里有一个小兄弟就有不必向梅西道歉的资格！要不要让他来证实一下……” 钱提拉一头雾水，不知道事情怎么扯上了自己，于是无助的样子看向了袁杨，袁杨却在向他点头。这时高斯滕一边安排了高昂去车里拿钱提拉的鞋子，一边和大家说了游戏的规则：小金，你把足球踢到总台的盘子上让他们看看！梅西不是在那档子节目里第二次就把球踢到了篮筐里吗？难度差不多……放开了踢，万一要是踢砸了人家的店，我来赔！ 钱提拉真是哭笑不得，这是在做节目吗？听说的人们围拢了过来，有人认出：“真是他吗？那个十九脚打中门框、突破七人进球的高二小子！他真能把球踢到盘子里？盘子比篮框小，又浅……速度手机录像，你的是高清头……” 高昂认真地给钱提拉换上了鞋子，大家都闪开来，领班已经清了总台柜台上和周围的东西，把酒架上的酒也都搬了下来……高昂这会儿又在给他放松大腿、小腿的肌肉，像极了即将登场拳击手的待遇！ “小金能做到吗？”张静美有些担心。 “不知道！这里空间狭小，和球场的感觉不同……”袁杨没有把握。 “滕哥儿！吃你一顿饭那么难吗？这还要卖艺……”大家紧张地看着钱提拉，尤其彭浩宇的眼神更是复杂，却没料到钱提拉突然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大家都愣了，然后是哄堂大笑。真没想到这小家伙那么搞笑，面对这样的难题居然还能放松到这种地步，这得是多么强大的自信或者讲没心没肺呀！ “你知道钱提拉为什么总能发挥得那么淋漓尽致甚至不可思议吗？”这里的领班后来每次看了钱提拉的比赛以后都得意洋洋地向同伴炫耀：“因为他强大到碾压一切的自信！人家都紧张到停止了心跳和呼吸都快死了，他还在活蹦乱跳地玩呢？谁能不被他玩死！没有……我见过他玩！” 钱提拉站了起来，用脚拉起来那个墙角里的足球，轻松地颠着走到了吧台前。“他颠球不用看球！”大家惊讶了，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信任。然后看到钱提拉拿起足球向木质的墙上扔了两下，大摇大摆地回来…… “一，二，三……”西餐厅里的人们齐声给钱提拉喝起了号子，然而钱提拉助跑两步之后并没有踢球，而是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关了空调，人们虚惊一场，但是居然听了他的，屏息凝视他的第二次助跑…… “唰”的一声足球从木地板上飞起来了，没有走直线，而是划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绕过了中间的廊柱，然后“嘭”的一声砸在了正面的墙上，不偏不倚落在了吧台上的盘子里，“当当当当”上下跳动几下，最后静止了…… “哇！上帝！神迹呀！”新老板洛里斯把盘子端起来，肥吻了一下足球揣到怀里锁进了厨房。后来，这只廉价的牛皮足球在网上被疯抬到了五万欧元的价格但是洛里斯不卖，把它锁在了特制透明保险箱里当做了镇店之宝。 店里的欢呼声惊天动地，人们互相拥抱，击掌相庆：“看到了吗？我们的人！中国人！比梅西还要强大的中国小子！我们的……” “我只是想你能砸到盘子！你让球停在了盘子中央……”高斯滕目瞪口呆。 “比梅西还要远的距离！可是他一次成功……”领班张大嘴巴合不拢了。 “你瞎吗？他是把球停在了盘子里……对不起！”彭浩宇热泪盈眶。 “小金！你每一段时间出一个视频，就会没人看西班牙国家德比这样重要的比赛了！你会在没踢职业足球之前就名满天下……”袁杨笑了。 “是吗？这只是玩的，是游戏！绿茵场上的比赛才是我喜欢的真正的足球！”钱提拉不以为然，推开了面前递过来签好的签名簿：“我的名字笔画真多！钱，一二三四……十画，提，一二三……十二画，拉，最少了，一二三……也八画！一共三十画，妈妈，你害我呀，我能签小金吗？哦，不好，那我还钱提拉……”钱提拉苦着脸，面前的牛排还没捞到动刀呢。他的名字是妈妈给起的，在乌吉克语中“提拉”就是金子的音译，而钱金不好听也不够气派，可是在历史上曾经有一个横扫欧洲的匈奴之王名字叫做“阿提拉”，被欧洲人敬畏为“上帝之鞭”……若干年后，钱提拉获得了好几届的欧冠奖杯，无论新贵豪门、钱提拉能不能决赛登场，拥有钱提拉就是同时预订联赛和欧冠冠军奖杯，这成为欧洲足坛谜一样的铁律，人们也因此再次提起“上帝之鞭”的掌故。 “小金！你可以QTL呀，连起来，那样快……”张静美建议。 “嗯！好办法，静美姐真聪明！再不行，我Q或者QJ小金一下！”钱提拉得意起来，摸了摸脑袋：“林老师说，写作业不能偷工减料，应付作业不如不写！有时间我还是钱提拉吧！没时间我再Q……” 袁杨微笑：小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没有登上职业赛场就要疲于签名的球员了，要不要给他弄个印章呢？ “骗子！小宇你和我差不多大也踢球，还来骗签名！我还没捞到啃口牛排呢！”钱提拉推开彭浩宇递过来的本子，嘟起了嘴。小金还是一个孩子，喜怒哀乐那么随心所欲，袁杨他们忍不住呵呵了。 “小金！我是比你大了五个月，但是我崇拜你呀！刚如果不是你，我都觉得我今后没法踢球了！我今后跟你了，和你一起训练……再有人拿那档子事质问我，我就不解释了，告诉他们带你们梅球王过来，我小金弟把他打趴下……”彭浩宇眼中的灿烂显而易见，后来成为国家队中场主力的他勤恳谦恭，这样的美德一直为球迷和记者们赞扬。 “打不趴下！他速度快，又会动会闪，球根本追不上他……”钱提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 “……”彭浩宇无语了，他发现钱提拉是认真回答他的。这小家伙有时明明是假的他却当真，有时他是真的看起来却像假的…… “小金！你们家势力好大！”高昂过来，他刚和餐厅里本地的球迷交流了，然后就惊呆了：“潘岳是你大哥！俱乐部总经理是你二哥！潘又朵新闻官是你姐！你爸手术动用了军方的直升机和顶级专家……” “嗯！怎么了？”钱提拉不明所以，高昂说的都是真的。 “哇塞！我要傍大款……”高昂笑了，抱住了他的臂膀：“巴里教练说要我给你陪练，小心被打成筛子！今天你又这样，我好怕怕……” “乖！只要你躲得快，不会打成筛子的……”彭浩宇笑了，模仿着钱提拉的口气说道：“真要成了筛子，这里漏出牛排，这里耷拉着意大利面……哇！好惨好恶心……小金，你别吃了！我是说牛排凉了！” 餐厅里的人们很兴奋，都在品尝着美味，大声地交流。 “你看这是西餐厅的环境么？像是夜市……”张静美拉了脸，指点着袁杨：“你这个总经理也不管管你的球员……” “这个只能怪洛里斯！他要不说为了他的新店、又看到了小金精准的足球，庆祝两下，每桌赠送一份蜜汁三文鱼或者黑椒牛扒，再来一杯红酒或者饮料……大家不会激动成这样！大厨平常是个稳重的人……”袁杨不以为然，接着为他的球员辩护：“孩子们又不是经常来这里，有点新鲜再少年好玩的心性难道不好吗？刚才那样他们都克制了没和人动手……你看他们都没有点各种酒和高脂类食物，职业自律很强，我都想表扬他们了！难道批评他们不该来高档的西餐厅吗？他们就该在夜市里混吗？常来这样的场合，才可以积极向上……” “你想气死我吗？老是和我唱反调！”张静美已经生气地摔了刀叉，还好在不太安静的环境里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她又拿起了餐刀向还在滔滔不绝的袁杨比划了一个叉，瞪着他：“你想找死吗！？” “我不想！我只是想给你解释一下……”袁杨翻一下白眼，举手耸起了肩膀：“世界如此美妙，静美你却这样暴躁，这样不好！你看，你这样拿刀威胁我他们都没有过来帮我！所以我的球员是很文明的……” “是他们没看见！没听见……哼！”张静美撅起了嘴，忽地也笑了。 “静美！我周二和球员们一起去昆明看中卡之战的比赛，已经订了你的位子，你去吗？”袁杨忽然想起来，征询她的意见，本来觉得张静美一定会去的，但是她似乎更在乎她的星梦，所以必须问一下。 张静美没有立即回答他，站起来出门去，一会儿回来：“朵儿是新闻官看来一定会去了！我电话给了老张，他说他正闲着呢，所以不用安排别人！就让老张和你睡一屋，你们还方便交流了……” 袁杨这里是一头的黑线：女朋友不去，派了准岳父大人来监督，还必然会有一飞机一房间的盘问等着他，哎呀…… “汤经纪！我决定了，加盟你们公司！”张静美非常优雅地在汤家辉的面前坐了下来。对面的老汤一盘意大利面下肚，又坚持干掉了那份送餐的黑椒牛扒，这会儿正因为噎食在灌那杯同样是送餐的红酒……闻言一下呛了，赶紧扭头掩面用餐巾纸去抹涕泪交流的面颊，真是糗死了。 张静美并没有表示恶心或者不满，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飞机上的故事 凤凰城。 川流不息的人潮和五花八门的口音…… 租房、售房以及车库、阁楼租卖的信息刚一上墙，立马会被人揭走…… 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各种的肤色，时尚的阳春白雪、工装的下里巴人……这里繁忙得不像小县城，更像是江城、上海那样的大都会。 刚下过一场雨，明显有些冷了，树上的叶子几乎没了……这应该是冷锋过境！石小星记得地理课本上的知识，这种天气系统到达时，应该是大风、降温、雨雪——他没有看到，当时他还在江城因故意伤害被判了15天行政拘留，从看守所出来他一直在找工作，工友们虽然努力帮忙，但是他的这张脸已经上了电视新闻，所以工作也就一直没找到。前天，老爸电话说村子涉及拆迁要他回家，看要房子还是要钱，能不能把亲事定下来……昨天他回到家，说亲事不急我自己会谈保证带回来一个你老人家满意的儿媳，拆迁当然是要房子了，报上都说了咱们凤凰城那么火咱家又在新城区，而钞票是贬值的……老爸说那好，你到城里去找找工作，那么多工厂招人，就不必要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了。 石小星对家乡的变化是了解的，他经常看报。所以他先去了凤凰城蓝联训练基地再去了俱乐部总部，人家分别赞赏了他的热情，说普通工作人员已经聘满了中高管你似乎难以胜任，你有机械操作经验和技术可以尝试应聘工厂，加入本地球迷协会，有一个关于本地球迷领袖的培训你可能会有兴趣…… 工作人员的热情让石小星很感动，他很有兴趣地看了培训计划，注意到成为球迷领袖的一些要求，关键的懂球和号召力他都有，时间人家说了可以通过工会协调。于是他先去了球迷协会，这张脸又起到了作用，他填表了，然后去了一家外资的杜特精纺公司很快被聘用，他不放心地说明他是足球迷，人事部部长认为太好了，公司有足球队正缺人呢欢迎加入…… 公司的新人培训是在周四、周五，然后是两周试用期。除了今晚的中卡之战，石小星决定利用接下来两天时间好好地熟悉一下眼前已经有些陌生的家乡……记得两年前他离开家乡是因为高二肄业以后找不到活干，如今回来轻松找到一个薪酬相当于江城的工作，真是不一样了…… 郑夏是个应届毕业大学生，他上的是军校民用专业，三年军事化的管理除了没见多女生以外，感觉和他的高中同学们没什么太大不同，只他踢了三年的足球，人家泡了三年的妞……高考发挥失常他被迫上了这个自动化控制大专，大学了他还是不改踢球的初衷，也还是喜欢记日记：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队长铁头哀叹，没有黎叔故作的一本正经，而是相当的心灰意冷。三个星期没和电子通讯系较量，约好今天中午九点钟大战一场，一定要杀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可是到了十点才7个人，往日场上龙腾虎跃、场下磨拳擦掌的景象荡然无存，对面却是兵强马壮……无奈之下开了小场，惜乎连个正牌后卫都没的，于是1:9净吞九弹，创下了建队以来最惨烈的失败，铁队亲自出任门将也是徒呼奈何，最后恨不得拿他的铁头去撞门柱，嘴里骂骂咧咧地去球网里捡球，我想队内几大铁卫那会子一定耳朵发热……通讯系的那伙子鸟人个个趾高气扬，应该很满意当时砍瓜切菜的超爽感觉，出世以来终于完成第一次帽子戏法还想来个大四喜的‘梅抽风’自以为梅西似的，神采飞扬地提议可不可以打延长期，铁队暴跳如雷卡了他的脖子，如果不是巡逻队恰好经过，估计又会有一场军民混战，统统的上公告栏……” 郑夏日记的习惯从小学五年级就已经养成，每晚十点，坐在书桌前把一天中经历的事情想一想记下来，即使没什么可记的，也可以就时事或者网络上盛传的评头品足一番，然后舒舒服服了无牵挂地上床睡觉，从前记日记本现在则敲键盘。小学、初中时记流水账，高中时记的多是“教室——食堂——宿舍”的三点一线，偶尔表表决心“这次又没进前十，下次努力……”，还有篮球场边看比赛的经历不过多数时候比赛的结果不记得了写下来的是“那是哪个班的小美女，偶喜欢，一定要和田鸡去认真勘察一下！”然后兴致勃勃地通过官方（学生会）和非官方（和田天宇一起放学后盯梢结合食堂吃饭时旁敲侧击）方式把“她”的家庭状况、兴趣爱好、身高三围数据（靠目测）搞到手，建库存档。每每拿来作哥们儿课余饭后的谈资，有时也有些用处比如身为学生会宣传委员的郑夏可以很轻松地组织一台美女荟萃、精彩纷呈的联欢活动，那时候只是觉得好玩，还自曰“赏花大使”，直到有一天某美女指着他的鼻子痛斥“无耻、胆小鬼、真瞎包”等名词，并遭到广大受害和非受害女生还有落井下石男生们的声讨，荣膺“最公敌”、“真正瞎包”，终于转学逃之夭夭……大学是军校依然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多了操场上的军事科目训练，因为军事化管理外出不易，于是看美女的嗜好仍然、也只能是在坚持，术语成了“侦察”，侦察回来的成果要和大家分享，只开学不到一月，上至西施貂蝉下至嫫母无盐的资料库就大功告成，女生太少了…… 郑夏在等候隆丰重化人事部门的答复。他翻看了从前的日记，他并不是一个怀旧的人，只是喜欢把从前的日记各种的修饰、美化，比如让它们每一行的意思完整，不要一个词拆开了在两行……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强迫症，转而开释：只是无聊，他的手机不是本地号又不舍得费流量！ “这个小青年没有工作经验，不是本地人，做事能够静心，你看他在专心看手机而且不是用流量，节俭！不过他没有询问工作人员无线密码，咱们没有密码！这说明他比较内向，可以静心钻研技术！但是不够细心，主动交流意识不强……优缺点都很明显！我们要用其长回避其短……” “那么经验能够积累，可以送他到德国培训，让他成为一个工程技术人员。咱们再和他交流一下他的发展方向……不是还有岗前培训吗？我想他可以……我们需要很多的工程技术人员！他是一块还没有琢磨的璞玉，有很强的可塑性！记录下他的特点，这些都要形成资料！” “他有耐心和礼貌！还很实在……我刚才有意识地把他晾在了那里，他没有离开，而是在那里安静地等待……我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他却没有随意地回答，每次回答之前都有思考，很冷静！他喜欢记日记，记日记的人习惯于检讨自己！这是他的优势！他还喜欢踢球，有生活的热情……” …… 人事部的几个人在交流意见。郑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家和他简单交流居然观察到他这么多的性格取向，如果听到他会非常惊讶并且肃然起敬……这会儿的他像一条砧板上的鱼等着自己的命运，偶尔的翻一下手机…… “郑夏！你被聘用了！”有人出来告知。 “哦！谢谢！”郑夏站起来，放下了手机。 “你可以跟我到员工宿舍！也可以选择到外面去租房……”对方向他点头，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房子不易租，你还要额外的一份支出……” “谢谢！先看看宿舍，我在这里没有亲朋……”郑夏回答。 “你随我来……”郑夏没注意这简单的几句话之后，对方又在本子上记录了几条：条理性好，从容不迫，有冷静的决断力，坦诚…… 得到工作的心情无以言表，郑夏看了一眼公司的LOGO，“隆丰重化”，念了两遍，握紧了拳头——这是他的处子工作，像他的初恋，他一定会为之奋斗成为一名优秀员工！他看到不少员工胸前是绿色或者红色的徽章，偶尔有黄色的都是中年人，也有徽章左下扣有白色帆船的……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学习了韩氏集团蓝、黄、红、绿四级员工标识和优秀员工白金标的做法。 下午的时候，在东区的三个气模足球场之一的场地上，石小星和郑夏认识了，当时他们对了一脚，没人受伤！他们都有常识——结结实实地对上一脚也许会有皮外伤，如果躲了不但躲不开反而可能会重伤…… 俱乐部为袁总经理租了房子，张静美以女友的身份搬了进来，他们分开住在两个房间，有一次，袁杨孤枕难眠的时候，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张静美回了来，袁杨并非柳下惠于是激情片上演，从那以后对她越发的好了，张静美却仍然回了她的房间……第二天，张静美并没有娇羞无限、欲索无度，而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从前的接吻拥抱，然后说要去上课、看片、试镜……有时袁杨真是情不自禁，温存之后想更进一步就得到“不要闹”的拒绝或是性高采烈地上床等着却被放了鸽子——张静美已经出去或在客厅旁若无人地读书、看片，看她聚精会神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野蛮打扰，真是悲从中来…… 真的有些意外，张静美居然找到一位名师辅导——曾经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北影史上最年轻副教授的袁放。两年前沸沸扬扬的吸毒事件以后他退出娱乐圈，这毒彻底戒掉人也精神了，但是在北京没有公司或影视学院敢聘用他，于是他的学生朱紫介绍他来凤凰城寻找机会。这边正因为汤家辉的人脉有限也不在本地，张静美又不想离开凤凰城，局促不安、忧心如焚的时候，朱紫的电话打过来……他们是大喜过望，张静美向袁杨动用了一点温柔并且保证把袁放看做纯粹老师，为了她的发展袁杨应该通融一下……这时袁杨接到潘岳和朱紫的电话，于是大义凛然地答应了还安排了袁放一个角色！张静美把袁杨亲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然后把搭起小帐篷的他扔在客厅去了公司…… 飞机上的故事 袁杨此时正从舷窗俯瞰下面的田野、村庄、山川、河流，想起了他的静美……张静美说知道他要去赶飞机，也想送他到机场还可以和老张说说话，可是必须去上课，连每天半小时的早妆都没来得及，只是给了他一个例行的却有些浅浅的吻，就急匆匆地去了公司！静美说她要抓紧恨不得一个人再剖出两个来……昨晚看书又到十一点半，半夜起来还看了两个短片！所以他们虽然住在一栋房子里，袁杨大多只是陪着熬夜，不能闹她、又熬不过，很多时候只好讪讪地离开，第二天的兴致往往也被张静美的疲劳酣睡错过了…… 四辆球队大巴从凤凰城出发，浩浩荡荡两小时到泗州机场又汇合了一些人，这其中就有张长明，然后他们登上了这架波音787—8专机直飞昆明。 飞机起飞以后，一些小球员开始兴奋起来，纷纷地趴到舷窗边张望。袁杨站起来接过空乘小姐手中的话筒，安排大家不要随意走动、不要大声喧哗、吃喝点东西可以减轻晕机……然后就回到了超级经济舱的座位上。 “大杨！这是俱乐部的专机？”张长明小心地问道。 “嗯！这是球队客场比赛的专机，201个座位……比运营的同款机更加舒适，还增加了一些安全方面的设计，购价约2.6亿美元！”袁杨解释。 “我看你应该是这架飞机上俱乐部的最高职位了，为什么没在头等舱呢？”张长明有些不满地问道。 “我是总经理，要负责队员们的管理！这里方便，而且今天在公务舱主要是一队的人员，还是让他们在一起更自由一些……”袁杨回答。 “哦！”张长明恍然的样子，转而问道：“小美怎么没来？她在忙什么？” 袁杨对此早有准备，于是一五一十地向张长明汇报。 张长明边听边点头，抚掌微笑：“小美真是有大志向，这一点非常像她妈妈！上个月她告诉我算命的事我还说是无稽之谈，如今我是真的信了……你真是她的真命天子，她将来要成大明星呀！你一定要帮她……” “叔叔！你看我敢不帮她吗？就是她让我和你坐一起，到地方又一个房间！我都不敢作弊……”袁杨无奈地笑了。 “好孩子！听媳妇的话，跟党走……没错的！”张长明拍了未来女婿的肩膀，忽地低声问道：“坐在左前方的那个小丫头好像是潘又朵？” 袁杨摸了脑袋，莫名其妙地点头。 “呵呵！我们家小美很少那么不自信的……”张长明笑了，低声告诉袁杨：“她安排我的主要任务是一定要盯好潘又朵和你，看球是其次！要24小时向她汇报……小丫头青春靓丽，但是无论气质、美艳还是不如我们家小美，你喜欢过她吗？是不是小丫头比较温柔恬静，不像我们家小美那么强势嚣张……” “不，没有！朵儿是潘岳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答应潘大哥照顾她的！”袁杨连忙摇手否认，接着有些苦笑地说道：“朵儿的脾气和静美差不多，不温柔也嚣张……静美会跆拳道、咏春，朵儿的暴力膝撞加排山倒海也是上了电视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凤凰城出发时，他在人丛中看到一个旧相识的身影……嗯！是柯聪——那个曾经被误会挟持潘又朵的小偷！ “我们家小美你越爱她，她就越恃宠而骄，这一点非常地像她妈妈小凤……”张长明也想起了什么，开心地笑了：“她心里是在乎你的，不然她根本不理会你！你要是和她若即若离她反而会慌，千方百计地来和你近乎，有时你甚至可以对她颐指气使都可以，只要你舍得……”老张脸上的笑意如舷窗外面蓝天白云之上的阳光一般灿烂，美好的回忆总是令他心驰神往…… “叔叔！你在说静美还是在说周阿姨？”袁杨微笑，接着为张静美打抱不平：“小美是你的爱女！你怎么教我去算计她呢……” “哦！见笑了……”张长明回过神来，拍了袁杨的肩膀：“不是算计是投其所好……感情有一些波折才会多一些味道，然后越发真挚，懂得彼此珍惜！最后心心相印、厮守终生！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袁杨耐心地推敲张长明的话，一会儿没有作声，然后抬起头来要抒发感想的时候，却看到了潘又朵目光呆呆地看着这边，似乎在若有所思的样子。袁杨心想，大家都在看舷窗外的风景（不必在窗边，飞机每一个座位都可以轻松看到外面的风景）或者各自耳语，朵儿难道一直在听他和张长明说话？可能听到但应该听不清楚，他们声音不大，后面经济舱的孩子们正有些吵闹…… “大杨叔叔！”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是鞠波。小家伙是U9代表之一，孙妈妈（孙小香）站在旁边正小心翼翼地揽着他——飞机飞得非常平稳，她担心儿子第一次坐飞机会有不适，鞠波方才是交替着两边椅子扶手过来的，她殷切地问他有什么事情他也不说，而是一定要来问他认为最权威的总经理袁杨——韩冬和肖没有来，鲁向东领队和巴里教练在公务舱…… “小金哥哥那么厉害，他是天才吗？他的大脑是高能运算机吗？我怎么做不到他那样呢？我训练很用心也很努力的……”鞠波看袁杨转过脸来，于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提出了他的疑问，最后的语气有些不甘也有些颓丧。 刚才经济舱的喧闹是因为高昂用他的iPAD向大家播放了钱提拉在西餐厅的“精准装盘”引起了年青球员和随行家长们一阵惊呼，高昂又把从前“世纪热身”和“黄金双枪”视频也播放了，这样动静越发的大了。大家期盼的眼神看着高昂等待他的答案，高昂得意极了，手舞足蹈地告诉人们：“这是球王级别的表演！只有这样无与伦比的天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到！他叫钱提拉，绰号‘小金’！是我的兄弟……他现在就在头等舱和一线队坐一起！” 大家坐不住了，有几个借口上洗手间试图进入公务舱却被空乘小姐阻止了。这样精妙的足球似乎打击到了小鞠波的自信，他终于站了起来，不管妈妈的担心，非常迫切地想从袁杨这里找到合理的答案…… “他是天才！他是苦练成材的天才，执着、勤奋、专注……他的生活中只有足球，足球是他的伙伴！”袁杨爱抚地摸着鞠波的小脑袋，拍着他的肩膀：“一份耕耘才有一份收获！这世界上绝没有天天睡大觉又能一鸣惊人的天才，只有刻苦练习终于有一天一球、两球……球球成名的天才！” “我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成为天才！”小鞠波握起了拳头，他觉得袁杨说的钱提拉的优点他都有，而且他决定从今后再也不玩手游了，他的目标已经定位为全心全意成为钱提拉一样的天才！ “你小金哥哥不是机器，他是人，实实在在的人……”袁杨笑了，安排空乘小姐到公务舱把钱提拉叫过来，去和小球员们一起聊天，然后回头对小鞠波说道：“他没有三头六臂，只是个子比你高！和你一样帅……” “大杨叔叔！我相信你说的，因为你从来都不骗人！”小鞠波忽闪着大眼睛，突然向袁杨送出了一朵小红花。 “你怎么知道……”袁杨愣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浅显了？这样的小孩子都能摸得出他的底细！ “我看得出！”小鞠波咧了嘴，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说了相信袁杨的缘由：“小狐狸哥哥狡猾狡猾的，他都不敢骗你，他说你像狮子王，总在帮助别人……而且，朵儿姐姐那么善良，她对我和妈妈都很好！我听到她总是在浴室里说你好，想你……所以你是好人！妈妈只是笑，她不让我说！” 鞠波年龄小，俱乐部也不主张小孩子离开家庭参加训练营，所以孙小香已经在基地附近买了房子，正在装修中，她和儿子临时住在了俱乐部的总经理休息室——平时袁杨累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他不到隔壁独立门户母子暂住的休息室。再往西是潘又朵的新闻官办公室，潘又朵倒是常在俱乐部，就是因为这样张静美一而再三地缠了袁杨一定要出去租住……两套房子的洗手间是在隔壁，就算窗子关着也可以动静相知，两边恰恰都喜欢通风透气…… “对不起！小孩子胡咧咧……”孙小香一脸的尴尬，拽过来儿子作势要打的样子，终于还是没舍得，只好愧疚地看向了袁杨。 袁杨此时看着张长明，一头的黑线，一脸的苦笑…… “二哥！那是以前，我不知道你已经和静美姐在一起……”潘又朵有些窘急，连忙过来澄清时间上的问题。 “你昨晚还说大杨叔叔好呢！虽然没说想他，但是你明明在想了！”小鞠波很认真、不容置疑的口气，孙小香捂上了儿子的嘴，真是哭笑不得了，语无伦次：“小波，你这是在出卖你朵儿姐姐，枉她平时对你那么好……” 母子俩的表情和话语已经说明了一切！潘又朵这下子避无可避、辩无可辨，面红过耳，捏着自己的衣角，头也埋下去了…… 这当儿，钱提拉跟着空乘小姐从另一侧的过道去了经济舱…… “我相信大杨叔叔！他那么聪明，我是在帮朵儿姐姐……我不喜欢静美姨姨，她老觉得自己美得冒泡，两只眼睛看着天上，也不和我玩……”小鞠波振振有词，忽然脱口而出：“大杨叔叔，朵儿姐姐……不对呀！那我往后叫你大杨哥哥好吗？妈妈，这回你可是赚到了……”小家伙心直口快，还够滑稽！ “呵呵！”张长明笑了，化解场面的尴尬：“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我们家小美，总是傲骄的样子，得罪了小孩，这会儿人家在飞机上要扒她的媒……高呀！来，小家伙，爷爷陪你玩，代你静美姨姨向你道歉！” 这里的风俗是男女青年相恋如果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双方家长往往会通过亲朋好友多方打听对方的人品、家世，这时候如果有曾得罪过的人趁机落井下石，那么很可能导致棒打鸳鸯、劳燕分飞……是为扒媒！ “不是的！”小鞠波还在争辩，摇着手：“是我错了，我把口香糖粘在了静美姨姨的高跟鞋和丝袜上，她发现了给丢到了垃圾桶里！还那样瞟了我一眼，我很生气！美女了不起么？朵儿姐姐比她漂亮，都和我玩……” 大家听到事情的原委，一个个呵呵、嘿嘿或者掩口胡卢…… 孙小香赶紧拉着儿子回了经济舱…… 钱提拉已经在了那里，小鞠波一跃而起扎进人堆，然后东张西望地听钱提拉、高昂他们说话，他已经忘了刚才还在为潘又朵打抱不平…… 空乘小姐提醒大家回到座位上，潘又朵醒过神来连忙地回去，转脸之前看到张长明意味深长地向她笑了一下。 飞机上的故事 舷窗外突然暗了下来，舱室里的灯光次第亮了起来…… 飞机降低了高度，经过一蓬蓬白色的棉花一般的云朵，看来即将到达目的地昆明长水机场，大家兴奋起来，等着空乘小姐系安全带的提醒。 飞机突然地颠簸了一下，正在过道里的空乘小姐一屁股坐在了袁杨怀里……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向他说对不起，张长明悠悠地说了一句：“哎哟天哪！大杨，你的桃花运真是杠杠的，老夫算是见识了……” 袁杨哑口无言，空乘小姐满脸通红。 飞机又连续地晃动了起来…… “可能是遇上了湍流，大家不要慌张，回到座位上坐好扣紧安全带！”空乘小姐摇晃着坚持着奔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一边扣紧安全带，一边指挥大家，同时拿起了对讲机，告诉大家：“一会儿就会过去的，有惊无险……” 然而话音未落，灯光突然熄灭了…… 惊慌的情绪在蔓延…… 人们哑然了片刻，有女声开始了尖叫…… 袁杨看向了潘又朵，潘又朵也在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惊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袁杨连忙收回目光，他注意到舷窗已经封闭，应急灯亮了起来…… “这架飞机造价2.6亿美元，比同款的飞机贵了0.6亿……它有很多的应急救生设备，安全性是现今世界上的NO.1……”空乘小姐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职责所在，她必须稳定大家的情绪，即使坠机也要笑对死亡……她努力提示自己，却不知道她此时的笑容是那么僵硬、木然，在头顶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是那么的可怖，小孩子们都不敢看了…… “说这些没用！要发生空难了，我们都会死的……”有人小心翼翼地说话了，渐渐地，有人开始哭了起来。 飞机又剧烈地摇晃了几下…… 有饮料瓶子先是在过道里滚到了中间又滚向了后排，然后在椅子中间左右地骨骨碌碌、肆无忌惮地变换着位置…… “妈妈！飞机会掉下去吗？”小鞠波在孙小香的怀里昂起头来。 “不会的！”孙小香摸着他的小脑袋，努力安慰他：“咱们的飞机又大又安全！你和伙伴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老天爷看你们天真活泼，也只是和咱们开个玩笑，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老天爷为啥要和我们玩呢？我怕他，他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不消停……”小鞠波有些不高兴了：“他喜欢吓唬人……” 小鞠波的声音不大，但是他的童音非常的清脆，恰在这时窗外又传来低沉的、隆隆的雷声……于是大家面面相觑！ “你们都是中国足球的希望星、幸运星！”袁杨站起来接过空乘小姐手中的话筒，拽住了舱室的门把手，摇晃着身子，却是在大声地鼓励大家：“苍天不会亏待你们的，它也一定期待着你们驰骋赛场！所以，利用这有惊无险的几分钟想想美好的事情！和你最亲近的队友聊一聊下了飞机到春城昆明哪里去看看、吃点地方特色风味！钱不够的话带上我，我给你们付账，但是不要不求最好只求最贵，最后把本经理给抵押在了昆明……” 潘又朵第一个笑了起来，不少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咱们的飞机有完备的应急方案！”袁杨接过来空乘小姐手里的文件翻看着，告诉大家：“全舱安全气囊装置、机舱分体降落装置、垂直减阻发动机系统……那么多我也念不完！不念了，咱们来数数吧！100……99……98……我数不到0，天空就会亮起来的……97……” 先是孩子们，后来家长们和青年球员们也跟着大声数起来……那惊人的气势压倒了雷声，压倒了人们心中的恐惧，大家都崇拜的眼神看着微微低着头、满脸灿烂笑意的袁杨，感觉他像救世的神，后来有人这样评价。 数到50的时候，大家的声音小了下来…… 潘又朵解开安全带，站到了袁杨身边，用她尖利、高亢的嗓音大声地吼着：“47……46……45……” 袁杨拍了拍她的胳膊，向她点点头……潘又朵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右手，两眼执着、热烈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嘴里却在高喊着数字：“……42……41……”她故意地把“2”读成了“爱”，把“1”读成了“要”。 “我要保护未来的球王！”高昂解开了安全带，用他宽阔的胸怀抱住了身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的二哥和朵儿姐、嘴里在坚定数数的钱提拉。 “我要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又有几个球员解开了安全带，不顾机舱的摇晃，走向了自己平时最好的伙伴。 机舱里呈现出一片温情，袁杨有些焦急，但是他没有阻止大家，也没有放慢数数的速度：“……14……13……” 伴随的是潘又朵的：“……一世……一生……” 机舱平稳下来，舷窗突然全部打开，明媚的阳光宣泄进了舱室！ 大家尽情欢呼起来，相互地拥抱…… 潘又朵紧紧地抱着袁杨，热泪盈眶……一会儿之后，她尴尬地离开：“二哥！咱们真幸运……”因为她感觉到袁杨一直支开着手臂似乎在拒绝，再就是看到了座位上的张长明一脸的不豫，还有球员和家长们都向袁杨这里走了过来：“谢谢！你是伟大的领导者，让人放心！”纷纷地向他恭维热情地和他拥抱！潘又朵失落地看到，袁杨二哥和他们都是环抱相拥…… 飞机的电力、通讯系统恢复正常，机舱内传出机长流畅、稳定的英语，空乘小姐在同声翻译：“感谢大家临危不乱！飞机刚刚遭遇湍流，又进入了积雨云层，我们释放了四颗线性球，让两片乌云放了电……就是我们身后那两片灰色的云，它们已经没电了，歇菜了……所以，它们败了，我们赢了！” 大家再次欢呼起来，掌声雷动。 这几分钟的惊魂成了大家旅程中的小插曲……袁杨发现，球员们之间达到了空前的团结，彼此对视的眼神中有着满满的信任和赞许！ 飞机的颠簸不像是遭遇湍流那种激烈的震荡，似乎是加速、左转右转和拉高、俯低带来的感觉……不过，机长应该不会、也不敢和人们开这样的玩笑！787是民航客机，它不是战斗机也不是遥控玩具……袁杨在想。 “韩董事长说了，每人200欧元的压惊费！”袁杨在来接他们的专用大巴上告诉大家，接着笑道：“小鞠波也有，所有人都有！韩董事长说大家拿钱去消费忘了旅途中的不愉快！大家有意见吗？嫌少的不算……” “没意见！不少了……”大家哄笑着。 “400欧元是多少呢？”小鞠波眨着眼睛问妈妈，他已经把两个人的压惊费总结在了一起，但是不知道等于多少人民币。 “大约2900块钱！也就是你一个月一天两顿的肯德基花的钱……”孙小香算了一下，告诉儿子。 “那么多！？”小鞠波惊讶，但是立即订正了妈妈：“我不吃肯德基，他们说那是球员的垃圾食品……”然后鬼灵精怪地告诉妈妈：“吓一下就有2900块钱！真好，又吓不死的……妈妈，回去飞机还吓我们吗？” “切！小财迷！”大家一起嗤笑了小鞠波。整个车厢里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再没有心有余悸，小财迷鞠波的名声后来也响亮了起来…… “韩董事长什么时候给您打的电话？”袁杨问身边的鲁向东。 “飞机停稳以后，我刚打开手机……”鲁向东回答。 “哦！韩董事长消息那么快？”袁杨惊讶了。 比赛是在晚上的19:35，袁杨他们先回了预约的酒店，然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很少的人选择了在酒店休息……袁杨和张长明想到盛名的滇池去游玩，号召之下居然有一半人们有相同意愿，其余的想在昆明城里转转然后早些到拓东体育场。于是，两辆旅游大巴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滇池…… 大约12点钟大家在云南民族村下了车，袁杨、潘又朵、钱提拉、张长明和孙小香、鞠波母子成立了六人组，在袁杨的带领下去吃喝玩乐……要先吃中午饭，他们选了盛名的过桥米线，终于知道正宗的过桥米线是大碗里（像盆）捞着吃的，那么丰富多样的佐料和配菜，味道非常的不错，还了解了米线汤不能直接来喝，很烫——当时钱提拉以为汤水连热气都不冒于是急不可耐地想品尝一下，服务员一把拽住了他，然后捏了一些生肉丢到汤水里，热气蒸腾而出，一会儿熟了的肉从碗底飘了上来……钱提拉吓了一跳，摸着嘴唇心有余悸！ 饭后，袁杨他们在民族村里东西南北地逛起，看了一些民俗的建筑和表演，钱提拉和小鞠波很兴奋，看什么、玩什么都觉得新奇，孙小香亦步亦趋地跟着；张长明买了一些工艺品和几顶民族的帽子，潘又朵买了几件小饰品和小玩意……两个人在前面买买买，袁杨在身后忙着付钱、拎东西！然后，潘又朵不愿意抓拍而是要他们摆拍，还特别地要求袁杨举起手里的东西摆个胜利者“V”的POSS，不满意还要重来，真是被她给害惨了！ 终于走到了南门的出口，大包小包的袁杨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其他人却有些恋恋不舍！袁杨赶紧催促大家：“这个季节滇池最美的是湖面上成群的红嘴海鸥！它们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飞来这里越冬……这时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可美了……”他小时候随父亲来过这里画海鸥，很陶醉于这里五彩斑斓的山色和秀丽无边的水景！那时的父亲一如既往的恣意狂放，也有着熏陶儿子爱上绘画传艺的心思！只是袁杨不喜欢绘画，也有父亲更爱他的绘画总是冷落母亲的原因。后来，父母大吵了一架离婚——父亲和他美院的女学生同居还有了私生子！爷爷生气地把父亲赶出家门留下了他们母子！四年后，母亲经营的文化公司生意蒸蒸日上，父亲还是绘画但变了消极颓废的风格——他的小妻子没有得到如愿的家族地位和财富，巨大的心里落差使她撕下了贤良淑雅的外衣，成了絮叨的怨妇，然后因为女人心不在焉的接送导致孩子车祸意外身亡。再后来，依然风韵动人的女人离开他去了一位富商的怀抱……父亲在大年夜醉倒在家门口，饥寒交迫地被带进温暖的家的时候，父亲的拒绝显而易见，爷爷气得浑身发抖一定要打死这个袁家的不肖子孙，母亲紧紧地抱着父亲说“永远爱他，依然爱他！”醒来的父亲像个仆人一样在院子里辛劳，想和袁杨聊天，袁杨告诉他：“你是父亲！但是我不学绘画，因为你会；不喝酒，因为你会；不抽烟，因为你会；平易待人，因为你不会，你只会恃才傲物不尊重别人；喜欢踢球，因为你不会踢球，却喜欢喝酒抽烟看电视骂国家队……”母亲一定要袁杨郑重向父亲道歉，并告诉袁杨不应该把自己养成的美好品格说成仅仅是对父亲的逆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必须的，但是能是红的或黑的吗！？爷爷也说，从前那个画风轻灵洒脱的袁维汉已经死了他不会绘画成了一个普通人！直到近些年父亲才重拾画笔，只是画风又是一变为大气磅礴却又有些块垒、凝重，爷爷说，这是受母亲的为人处世影响，不过父亲还是为往事郁闷萦绕，所以拘束了他的手中之笔…… “我刚才在民族村里看到红嘴巴的鸟……那是海鸥？海鸥不是在海里吗？”钱提拉有些兴奋，抢过袁杨手里的一只包，催促大家：“咱们当然要去看海鸥了！哇，沙鸥翔集，锦鳞游泳……真是美得冒泡！咱们快去……” 这里是高原大湖滇池，袁杨引了《滕王阁》，钱提拉提了《岳阳楼记》，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千古好文名句一下子勾起了大家的向往之情！于是，五分钟后，六人组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滇池边的月亮广场。 “碧波万顷，湖光山色，风帆点点……真是美不胜收！”张长明赞叹。 “咱们去喂海鸥！”小鞠波拉着钱提拉，兴奋地来到岸边…… “咕咕咕咕……”小鞠波张开手里刚买到的鸥粮，大声呼唤。 “嘿！这可不是鸽子……”钱提拉笑了。 “大哥哥！小弟弟！”卖鸥粮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提醒他们：“不要这样捧着，海鸥扑棱着翅膀万一伤到了你们的眼睛！也不用唤它们，海鸥很聪明，知道你们要喂它们很快就会纷纷地过来……只需要伸直胳膊，它们能从你们手里叼走吃的还不会啄伤你们的手掌……” 小鞠波和钱提拉按照示范的动作做了，一把把的鸥粮没了，两个孩子手痒的咯咯地笑、兴奋地大叫大嚷！潘又朵前后左右地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终于也加入了喂海鸥的行列……她这不也在抓拍吗？张长明若有所思。 袁杨这里已经包下了小男孩手中所有的鸥粮。 “谢谢叔叔！”小男孩很有礼貌，接着问道：“你们是江东应天的球迷？可是为什么却有着凤凰城蓝联的标志？我的教练推荐我到凤凰城去参加训练营……我不清楚那里的状况！您能为我介绍一下吗？” “小家伙！你这下真是问对人了，这是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袁杨总经理……”张长明笑了，拿起一包鸥粮撒在地上。小男孩没有作声，看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手里摸了一下挂在屁股后面的小扫帚。 “你是叫顾文虎吗？蒙自人，11岁，六年级。速度快，擅长左脚……父亲是一名厨师，汉族人；母亲是一名会计，彝族人……”袁杨说出了他看到的青训部门上报的球员个人资料，资料上有照片，不会错的。 “袁总经理，您知道我？”面前的小男孩惊呆了，没有想到凤凰城蓝联的总经理居然背出了他的个人简历和他的家庭状况，俱乐部对他一个小孩子那么的重视！他的自信心膨胀了起来，也拿定主意一定要去凤凰城青训。父母和他原本就是在犹豫之间，妈妈不想他离家太远了，爸爸说踢球的成材率很低，他也担心适应不了新伙伴、新环境…… “嗯！”袁杨点头，接着告诉他：“俱乐部的鲁领队已经亲自去了蒙自向你的父母发出邀请，邀请你破格加入U13梯队！并且为你的爸爸准备了凤凰城餐馆经营的建议书，也为你的妈妈提供了一份会计工作！” “太好了！真是太感谢了！”顾文虎激动地跳起来，他感动了！俱乐部那么仁至义尽，父母一定会答应邀请，他也看到了他的希望…… “不！这是你的劳动所得！”袁杨推回了顾文虎递过来的20元钱——这应该是那40袋鸥粮的利润，小家伙真是够实在。袁杨指了顾文虎背包上插的小国旗和悬挂的小喇叭，笑了：“你是准备为国家队现场加油吗？可以随我们一起去……我们一会儿有车来接！” “是呀！”顾文虎卖完了鸥粮，正要赶到赛场，看能不能买到倒票——往常昆明球市并不红火，这次推出较为亲民的票价，他网上购票只是手慢了一点于是160、260的票没抢到，贵一些的他又不舍得，犹豫之间贵的也没了……这辛苦一周赚到了800元钱，听说还有760的特票和660的甲票，他兴奋极了——终于可以买到票进场身临其境地为出线形势渺茫困境中的中国队加油助威！他原本有买不到票就在赛场外面遥想助威的心理准备…… “你有票吗？”袁杨问道。 “没有……但是我可以买！我攒够了800元钱！”顾文虎拍着胸前的国旗,回答得很干脆。他今天穿了一件应天蓝的外套，他的爸爸是江东人，应天的球迷，年轻的时候来蒙自学习过桥米线的技艺，学徒期间爱上了店老板的独生女儿——顾文虎的彝族妈妈，然后就一直地留了下来。胸前那面国旗是爸爸用他拿菜刀的手一针一线为他绣上的，里面的口袋放了他的钱包。 “800元钱大约是你一个月的饭钱吗？”袁杨追问道。 “我两个月的饭钱，或者一个半月的生活费！但是我舍得……”顾文虎握紧拳头，接着他强调：“国家队来这里比赛的时候不多！这样的机会我不能放过……我认为值得！而且这些钱是我赚来的，算是预算外支出……”他的背包里有足球，这一周来他在这小广场上独自练球、卖鸥粮，他感觉自己的球感和人球结合能力飞速提升，还赚够了球票钱……他真的有些得意！ 中卡之战 “那么！如果凤凰城俱乐部为你提供VIP的球票，你愿意接受吗？”袁杨笑意盎然。俱乐部本次购入了主席台南侧A区的200张球票，专机前来的人员总共才197人，所以袁杨手里还有三张余票。他想好了，让鲁领队带着顾文虎的父母和孩子一起来现场观战…… “可是我只有800，VIP的票是1260……”顾文虎挠头了，但是恋恋不舍：“要不我先欠您460！我下月保证还……”VIP在西面最接近足球场正面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球队整体的攻防和队员们的每一个动作……这样的诱惑非常的巨大，他愿意再卖上一个星期的鸥粮来换取这样一个机会！ “笨呀！大杨哥哥的意思是送你VIP票，你干嘛非要拿钱买呢？”小鞠波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吊了眼睛，向顾文虎吐了舌头。 顾文虎瞪大了眼睛，决然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呀！这是俱乐部免费提供给一个热爱祖国的小球员的球票！作为他渴望为国家效力、对困境中的中国足球不离不弃的奖赏！”袁杨点头微笑，接着说道：“你的父母也会收到邀请，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谢谢！谢谢！我真是太激动了……”顾文虎热泪盈眶，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爸妈了，爸爸说过想来昆明看球，妈妈也答应他了，可是没买到便宜的球票，爸爸只好放弃，他向店里的外公告了晚上7点半到9点半的假，准备在电视机前观看中卡之战，为中国队加油助威。 袁杨向鲁向东打了电话，鲁向东说正在和顾文虎爸爸面谈，他们已经答应了孩子的愿望也准备举家前往凤凰城。顾文虎爸爸听到赠票的消息更是激动莫名，准备随鲁领队来观战，顾文虎妈妈说不懂足球还要在店里帮忙…… “那能让李教练来吗？或者您把票卖了！反正不要浪费了……”顾文虎征询袁杨的意见，然后就觉得自己操心得多了，于是接着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您……总经理！” “不！你的想法很好，你现在能给你的李教练打个电话吗？”袁杨非常赞赏他的想法，这孩子认真、踏实，还有一颗感恩的心。而且，随队来的少年队教练需要从李教练那里了解顾文虎的情况，如此正好顺水人情…… “这里有滇池传说，往西去是索道和西山森林公园……往东去有百年桉树群和游船码头……北面是民族村，你们是从民族村出来的吗？渔港码头向北的路边百花争艳，很美的！再往东是海埂高原训练基地……不过，国家队下午没有训练，那里的场地空荡荡的应该没人，他们六点钟会抵达拓东体育场……”顾文虎导游真是尽职尽责，详细地给他们推介周边可看的项目。 “我要去抱大树！那树比你粗吗？”小鞠波非常有兴趣，抱住了顾文虎的腰，他已经和顾文虎混熟了。说实话，只要在一起，活波开朗的鞠波混不熟的人真还没有，他是调皮爱说话又喜欢冒充懂事大孩子的那款天才儿童。 “那些树都比我的腰还粗！那几棵挂牌子的老树就算是加上小金哥哥咱们仨都抱不过来呢！”顾文虎张开臂膀比划着，夸张的表情。 于是，沿着海埂的林荫大道和观海长廊，袁杨他们来到了顾文虎形容的那些高大粗壮的桉树下…… “好大的树！”小鞠波昂起头，支着胳膊欢呼，上面遮天蔽日的看不到天空，他抱住了潘又朵的大腿，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过去了。 “哈哈！”其余的六个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我要和大树一起！”小鞠波站起来，就想翻栏杆过去。 “不可攀越！”顾文虎连忙地提醒。 “潘岳叔叔啥都可以！”小鞠波停下来，订正顾文虎，接着叫道：“今天晚上他就是中国队的悟空，卡卡尔别想突破他带领的后防线，咱们中国队会让卡卡尔吃个鸭蛋！回家趴被窝里哭去……” 小鞠波是《足球小将》和《七龙珠》的忠实拥趸！ “好了！文虎哥哥是提醒你不要翻栏杆，破坏公物！而且你如果离大树太近就拍不到你了，树太大，你太小……”潘又朵笑了，摆好架势：“就这样叉着腰，右手指着树冠，来个顶天立地小英雄的POSE，姐姐拍了……看这边，看你小金哥哥，我们来给中国大空翼一个特写!OK!太帅了……再来一张！” 小鞠波兴奋地蹦跳着过来，扒拉着潘又朵的胳膊要看照片，也不禁得意起来，然后张开臂膀大呼小叫…… 潘又朵又给大家拍了几张单人照，一边把袁杨和钱提拉叫过来：咱们三个人合个影！一边把相机交给了顾文虎…… 潘又朵和钱提拉在袁杨的左右低了身子，做出V胜利的手势……接着她让钱提拉和袁杨来了个兄弟照，然后推开钱提拉让他等着，她和袁杨来了张亲昵的兄妹照——袁杨抱着膀子趾高气扬，潘又朵开火车的姿势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灿烂的笑脸从袁杨的身后探出来…… 后来看到这张照片的张静美很生气，抱怨张长明的不作为：她故意让老张去明火监视，可他居然在眼皮底下容许潘又朵和袁杨如此亲密，老张拍到的碑记上清楚地写着“连理奇桉”——两株巨桉相傍而生，一株秀丽挺拔，一株粗犷雄浑。虽形态各异，却枝干相连，交荫叠翠，极具缠绵悱恻之情，故人称其为“连理枝”，并赞曰：“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名诗奇景两相映，深情美景共生辉。”老张竟然让他俩在那里合影纪念了！ 张长明只好承认自己的疏忽大意，他不敢告诉女儿他是来专心看球的，球赛他看得很满意，忽略了其他……潘又朵小丫头对袁杨的喜欢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真的是防不胜防，为了免于更大的抱怨，他没敢说飞机惊魂时看到的情况！而且看完球第二天他随专机回了泗州，袁杨和潘又朵却去了广州，他没办法跟踪……所以此行的任务基本宣告失败！ 18:50。 昆明拓东体育场。 袁杨率领大家进入体育场A看台。 放眼望去，所有的看台是一片又一片的中国红，全场正在高唱《歌唱祖国》，然后是《红旗飘飘》，气氛是相当的热烈…… 昆明的夜晚20℃的室外温度，煦暖无风。大家纷纷脱了外套，露出红色的国家队队服……他们这一伙人已经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因为他们是团队入场，然后占据了最好位置VIP的一方看台；从体型上看，很多人应该是专业球员；背上的号码也是各样的数字都有，不像其他球迷多是5、7、9这样的数字。潘岳是5号，武磊是7号，张玉宁是9号…… 小鞠波的5号球衣印的像8，他喜欢踢后腰但是他的偶像是潘岳；顾文虎的球衣是7号，他喜欢打两个边；胡林泗穿的是他一贯的9号，正印中锋的号码；钱提拉的球衣号码最有意思——17，仔细看中间还有一个“0”,“0”里面一个“+”号，他喜欢全能10号，又喜欢犀利7号，综合一下…… “李教练想做顾文虎的经纪人，我拒绝了！告诉他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利……”鲁向东对此行蒙自以及此前和李教练的交流向袁杨作了简单的汇报，接着说道：“李教练非常有上进心！所以，我建议他加入我们的青训体系，从学员教练做起，考取欧洲教练员资格证书，他答应了……” “嗯！我记得16岁以下不允许签订职业合同，只有学徒合同……那么万一有职业球队从我们这里挖人呢？”袁杨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补充说道：“我记得阿贾克斯的衰落就是在博斯曼法案出台以后，许多的青年才俊出走导致人才大量流失……而且，胡林泗的例子就在眼前——这样的希望之星离开了我们俱乐部，不是非常的可惜吗？” “我感觉是需要一个保障条款！但是韩董事长说在中国他有尚方宝剑，欧洲俱乐部畏惧于韩氏从赞助商方面施加的压力不敢从凤凰城蓝联挖人，我们相中的天才少年他们却不敢不放人！而且，在凤凰城蓝联的青训系统可以接受顶级培养，得到最大的进步，这是那些青少年和他们的父母还有外界可以看得出来的……”鲁向东侃侃而谈，话锋一转：“但是我想总有人会把金钱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我们应该利用中国的法律和国际法制定相关的条款！” 袁杨点头思考的时候，鲁向东接着说道：“胡林泗是个非常出色的球员……虽然他个子不高，但他属于传统中锋！当然，他的个人能力很强，可以把一些并不到位的传球通过他的预判和出色的身体能力，匪夷所思地打进！不过，肖教练说了，他的打法需要的是全能战士，不是简单的射门机器……所以，俱乐部才放他出走北京中建！” “……”袁杨真的无语了，肖为了他的打法不要那些世界足坛的成名球星，中国现阶段最优秀的得分手他也不要，那他想……干什么！？ “中国队球员进场热身！”伴随着现场播音的大声宣布，是球迷们群情激昂、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大家都站起来，高呼着“刷卡！”、“三分！”、“胜利！”的口号，国家队员们也向四周的看台挥手致意，然后表情放松地开始了赛前的热身。 “大杨！你想过胡林泗和钱提拉在场上的情景吗？”鲁向东忽然大声向袁杨问道，周围的情形很嘈杂，这样才可以彼此相闻。 “哦！”袁杨愣住了，若有所思。 “如果能有你们一起唱，我们就能看见满天星光！” 看台上，一面巨大的“追梦赤子心”旗帜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样在飘扬…… 凤凰城老城区的凤凰广场东南角竖起了一面巨大的电子屏，电视直播员激动煽情的话语穿透扬声器中现场观众的鼓掌和欢呼，引起了广场上球迷们的共鸣，大家拭目以待着今天能够成功“刷卡”！ 国歌声响起的时候，小广场突然寂静了下来，只听到小孩子的吵闹和马路上的鸣笛，人们都站起来了，有人在高唱国歌，好像身临其境…… “比赛开始了！伊拉克主裁判卡西姆的一声哨响，卡塔尔开球，他们从屏幕右侧向左侧进攻，中国队从左向右攻……”直播员语速很快地介绍。 和上一场兵败西安的阵容相比，中国队更换九名首发队员，仍在场上的只有6号冯潇霆和7号武磊！对方则因为四名主力停赛，也是伤筋动骨后的全新阵容。除了开场卡塔尔的乌拉圭归化前锋获得一个捡漏脚后跟的机会，整个上半场其他时间基本上是中国队压着卡塔尔在胖揍！射门12:3，控球65%：35%，传递197:115，角球4:1……只是压倒性的优势之下运气欠佳，比分是0:0！ “这才是咱们想看到的国足！只差了一个进球……” “里皮就是牛逼！你看人家带出的中国队这精气神，还能打出内容……” “这场面看着多爽！我们一刀一刀地捅，卡塔尔一下一下的挨……不信他们能坚持到底！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这是喜欢场面主动热闹，不喜欢提心吊胆看球的球迷们的评论。对于上半场他们是一片赞歌，非常的满意，如果能领先他们就更满意了！如果如愿拿到三分，他们会赛后刷屏，因为这一场胜利把里皮直接奉上神坛！ “你们看潘岳的踢法，像不像布斯克茨？掌控整个中后场！卡塔尔的前锋在他面前的表现可以用幼稚来形容……他们没有巨星！想通过质检员，门都没有！前任主教练真是眼瘸，这样出色的球员他都不用！” “卡塔尔因为转机，赛前一天才仓促到达！他们不适应高原，那个门将两次开门球直接开出界外，绝对不是紧张……那小子也是够奸诈，还诈伤打乱咱们的比赛节奏！下半场他要这样一定会吃牌……” “你看那个左后卫发挥多抢眼，协防上抢、人球分过、任意球……还有射门！如果不是没压住打高了，那个球就进了！还有那个‘饮水机管理员’，控制节奏、组织分球，打得有声有色！这几个在前任手底下都捞不到上场，他只用他熟悉的、半年都打不上比赛的嫡系！怨不得咱们黑他……” 这是技术分析流的球迷，他们很多并不踢球，但是非常地关注、了解国家队，相关的知识不比那些专家、评论员少多少！但是，比赛打得主动他们是喜欢的，虽然他们也知道防守反击、足球总是有些运气的成分！ “我看到了看台上的那对江东老球迷！他们获得了本年度最感动球迷！丈夫带着老年痴呆的老伴看球，希望老伴快乐！病情得到缓解……” “我看见那个玩乒乓球玩出成绩却不懂足球的蔡猪头了！他每次出现中国队都成绩不佳！上次从未输球的西安福地他一到丢了三分！今天他又到了，是不是中国队只能拿到个一分！卧槽！” “不知道现场的球迷聊什么？昆明太远了，还是高原，听说高原反应会上吐下泻直到虚脱，甚至会猝死！真的吗？” 这些是悠闲看球，能关注到一些花边和BUG的，有些不是球迷，只是路过打酱油，看到那么多人还有大屏幕，然后驻足凑个热闹的！ BUG！也许这个猪协的蔡作中猪头就是个BUG！他的运气在小球或者已经用光，这是没运气很可能赢不了的大球！别是他在大球上还小球的好运吧？天哪！中国足球折腾不起……一些球迷紧张起来！ 中卡之战 小广场上热烈讨论、交流的球迷们不知道，远方昆明拓东体育场中场休息的时段发生了什么！现场的球迷们却亲眼目睹了让他们终生难忘、振奋人心的场景！并坚定了追随国家队，从而迎来一个又一个胜利的自信！ “韩董事长的电话！他说集团购买了中场休息时段作为广告时间！”上半时大约40分钟的时候，袁杨接了电话，笑眯眯地告诉身边的鲁向东：“他说你知道！已经准备了装备，但是你坚持要我来安排……” “嗯！你是总经理，我只是协助主教练和你的领队！”鲁向东笑了。 “好吧！中场让他们下去表演一下，先这里做做准备活动！”袁杨激动不已，接着说道：“然后到场上展现他们最拿手的技艺……剩五分钟时间突出胡林泗、鞠波、钱提拉还有顾文虎……争取震慑或分散卡塔尔的注意力！我看他们上半时一直在顽强防守，似乎准备下半时发力！” “OK！”鲁向东也很激动，拿起扩音话筒到前排去了。 鲁领队的话音刚落，球员们都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们期待着为国效力的舞台，这虽然不是但是同一块场地……差不多！ 主裁判卡西姆半场结束哨声响起了，双方队员都有一些疲惫，他们缓缓下场，却看到一大群青少年球员在现场美妙的《彩云之南》的歌声中，拨开安保人员的阻拦冲进了场地，欢呼雀跃地带球或者互相地传递…… “大哥！”钱提拉拽住了潘岳的手，身边跟着鞠波：“朵儿姐和二哥在看台上，我们都为你加油助威呢！俱乐部让我们下来表演一下球技，说要震慑卡塔尔……怎么才能震慑他们呢？” “哦！我说今天怎么感觉那么动力十足！原来你们都来了……”潘岳笑了：“吓唬他们好办！你像平常一样打门框就行，一会他们的替补会热身，你突他们，凭借你的球感和快速，易如反掌！”然后，他拍了拍钱提拉的肩膀，接着说道：“我去休息一下，我等着下半场被吓到的卡塔尔！去开练吧……”然后潘岳转身和年青的国家队领队交流了几句，一脸的放松和得意……领队惊呆了，和他一起但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更衣室…… 现场的观众以为是云南青训的小球员踩场娱乐，刚开始没有人太在意，但是不一会儿，人们就被现场的表演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再后来原本偌大喧闹的体育场竟然雅雀无声、针落之声可闻！ 队员们展现了娴熟的技艺，花样百出、精准的传球，头胸腿脚、从容稳定的停球，潇洒飘逸、随机应变的控球，头顶脚踢、精彩有力的射门，准确、连续的一脚出球和无孔不入、出人意料的团队传切…… 人们几乎以为这是类似于哈林篮球的花式足球表演了！ 最先出彩的是小鞠波，他很听话，潘岳叔叔让他颠球，但是颠了五十个他就觉得没意思了，于是他把球颠的高一些，中间就拳打脚踢来几下，然后把落下的皮球停在背上或者大腿上……后来，他得意洋洋地喊着熟悉的名字让人家看他，脚面上却依然在颠球，再后来，他颠到了跑道上，一会儿向观众席上张手欢呼，一会儿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着念念有词…… “这个小孩球性真熟！一直颠球，很多时候都不用看球……球却一直没掉！太牛逼了！他有几岁？我看顶多七八岁的样子……小家伙你几岁？”有观众看他过来，于是大声向小鞠波喊道。 “叔叔！我下个月就六岁了……”小鞠波做了个鬼脸，同时脚底下绕了个圈，来了个脚后跟颠球，然后把球停在大腿上，手上比划了“六”…… “卧槽！不到六岁……对不起，叔叔粗鲁了！你继续颠球！”问话的青年人惊呆了，转身和身旁的女友抱在了一起：“生子当如这小家伙！看人家，一定是从胎教做起的，太神奇太牛逼了……” 观众们第二个注意到的是顾文虎！因为他先是跳了彝族的左脚舞，就已经有当地球迷认出了他，然后以他十一岁年纪但已经初显霸气无俦的速度，传球给了三秒后的自己，假想中外线超车，之后狂飙突进，弹射破门……人们似乎看到了少年时的贝尔！也想象到了他未来在边路的予取予求…… “这是那个蒙自的小孩！风一样的速度，火火的踢球风格，他才11岁……真是可惜了天才小子，咱们云南没有中超球队！听说有豪门俱乐部已经和他签约，将来他一定是会进入国家队的……咱们云南未来的骄傲！” “孙子兵法上讲的迅捷如风、侵掠如火！又一个金光灿，中国足球的左边路二十年可期！牛逼呀，未来国家队的左路美如画……” 经历了一个压倒性却每每与进球失之交臂的上半场，中国队球迷叫得最多的也是最响亮的就是这两个粗鲁的惊叹和惋惜的词了。 胡林泗的射门集锦赢得了更多此起彼伏、惊讶欣喜的“卧槽”和“牛逼”……他和平时练习或者说比赛时没有什么大不同，但是人们注意到了，胡林泗的表情专注、认真，他在快速、写意地把传过来的皮球以各种方式送入网窝！弹地、脚后跟、倒挂金钩……每球都是那么刁钻、准确，一击致命！ “这是‘禁区灵狐’胡林泗！中甲的射手王、效率王，一部马力强劲的射门机器……中甲赛场已经圈不住他！只是因为最后一轮禁赛，里皮教练没看到他的实力，所以本次暂时没有入选国家队！” “你注意到没？他刚才的停球、转身、弹射得分一气呵成，还有之前的那个接到边路传中凌空抽射破门……上半场有很相似的机会，小狐狸好像在教国家队前锋怎么射门！真是够自信、够牛逼，但是我喜欢！真可惜……” 17号钱提拉站在另一边大禁区线和点球点之间，他在随心所欲地摆弄足球，球在他脚下是那么的听话，就像黏住了一样……一会儿之后，他后退几步、原地跳跃了几下……观众们早就注意到了他，因为他非黄种人的面孔和周围队友众星拱月的围观！他会怎样把球送入网窝呢？大家都在期待…… “咣！”的一声，皮球击中横梁，跃起的门将高昂潇洒飘逸…… “哎呀！卧槽！”观众席一片惋惜。 “咣！”的一声，皮球再次击中横梁同样的位置，跃起的门将高昂依然潇洒飘逸，但是却诡谲地笑了…… “哇塞！真的吗？是回放？见鬼了！”观众席哑然了，很多人摸着额头愕然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明明是在现场呀！ “咣！”的一声，皮球第三次击中门框，这次是横梁与右侧立柱的交点。 “又是门框！他换了左脚……天啦噜，卧槽！”观众们绝对是惊到了。 “唰！”第四脚，皮球终于钻进左上角的网窝，门将高昂还是鞭长莫及。 钱提拉有些遗憾的表情，摊了一下手。他是想击中横梁与左侧立柱的交点，但是没有做到！从第一脚射门开始，他就看到卡塔尔的队员已经从球员通道出来，所以他必须很快地玩又能惊到他们…… 钱提拉的表演不但惊到了卡塔尔球员，也惊到了亚足联的官员！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相对无言…… 队友们纷纷击掌相庆，围着他们的太阳欢呼！钱提拉笑逐颜开，低头亲吻了胸前的国旗，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从鞠波的手里拿过皮球，拨开大家的包围，带球冲向了卡塔尔的队伍…… 牛尾巴、马赛回旋、油炸丸子……钱提拉随心所欲地在球员丛中穿行，有的动作球迷们叫不出名字，但是他疾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其间有卡塔尔球员下意识地伸脚试图抢断，但是球毛也没碰到，本场得以首发的递补中后卫伸手去拉也被钱提拉一个急停顺手一拽踉跄着险些趴倒地上。最后一个是主教练，他在赛前发布会叫嚣带走三分、把包机迟到等一切的错误都归结于中国人的盘外招！钱提拉在跑道上猛地踩了一下球的侧面，皮球向前送出，非常诡异地绕过卡塔尔主教练左侧，来到他的身后又翻滚着从他的右手侧回来，然后钱提拉跨出一步，一脚重炮轰中了卡塔尔替补席侧面的防弹玻璃！接下来的镜头是： 卡塔尔的主教练原地转了一个圈，他在寻找面前瞬然不见的足球，然后听到一声巨响，抬头看到他的主力队员和替补席都在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替补席的玻璃裂开一个圆，周围似乎太阳的光芒…… 现场沸腾了！观众们全体起立鼓掌，大声欢呼、喜极而泣！背景是惊呆了的亚足联官员和卡塔尔的教练组和球员们！ 钱提拉咧开了嘴，从地上捡起一面小国旗，向正面的看台挥舞——他的意思是告诉袁杨他破坏了公物，需要二哥赔偿！是袁杨让他震慑的……不然他就不会皱着眉头有些尴尬地笑了！ 当然的，体育场方面一直没有索赔，而是故意地留下了这个“伟大的震慑”，又用尖端的技术加固了玻璃……后来这里成了来昆明旅游球迷的第一观光圣地，当时一个场边球童用手机拍下的晃动的视频也成了珍藏…… “我们可以狐假虎威了！我想，无论他们的主教练下半场怎么安排的，他们是不敢攻出来了……我们接着按倒胖揍！”潘岳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然后终于也忍不住眉花眼笑了起来。 “大哥！刚才那个外族小青年是谁？”孙坚问道。 “钱提拉！他是汉族，我们凤凰城人……未来之星，我的小弟！”潘岳立即纠正孙坚的错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他会是你下赛季的队友，怎样！？有没有核武器出库的震慑感？真心羡慕你们啊……” 中卡之战 “这个17号叫曹斌定，出色的边路突击手……”卡塔尔助理教练紧急搜了资料，告诉主教练，然后追问：“他们有这么强的后招！怎么办？还攻出去吗？队员们需要明确的信号，我看他们被吓到了……” “还是不要攻了！能守住就不错了，给我回收！偷袭也不要投入三个人以上！”主教练面如死灰，他原本以为没有金光灿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成想人家还有更可怕的大招！中国队也归化球员了？□□大国真不要脸，竟然学我们！他真心不齿中国队的这个盘外大招，却没敢太愤怒！他还要揪心下半场的比赛，不知道小伙子们能不能撑的下来，千万不要崩盘…… 国家队领队叫住了最后走出来的17号曹斌定说道：“你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改变比赛进程的最后大招！你先回更衣室，里皮教练会给你三十分钟时间，然后冲垮对方的防线和他们的意志……”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了！观众席似乎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听到现场经久不息的嘶吼！是什么？牛……卧……有些粗俗……”直播员的声音传来，中间的插播广告，不在现场是不会知道中场休息时观众席下来的钱提拉们完成了怎样的壮举，电视直播员接着推测：“也许因为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压倒性优势的比赛了！我们中国球迷是多么容易满足，只要踢出好看的比赛……这应了一句古话‘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中国足球会越来越好，它还有希望……” 中国队的下半时比上半时优势更加明显！因为没人看到核武器出库还能不被吓到仍然心理如常的，除非他拥有一样巨大的能量或者缺心眼的傻子，卡塔尔人自认为他们没人能做到钱提拉一般（胡林泗射术精湛但场上9号是张玉宁他不是威胁），他们中间也没有真没心没肺到啥都不在乎的傻瓜！ 但是，中国队的运气似乎欠佳，冯潇霆头球偏出、孙坚头球击中横梁、潘岳远射变线后击中立柱……拓东体育场北侧的球门门框执着地和整支众志成城的中国队及全场32763名热血沸腾的球迷对抗，顽强地充当着卡塔尔的第十二人，让人们送出一个又一个惋惜的“卧槽！”大家愤怒了，“谁下去砍了门框……卧槽！”安保人员阻止了好几个冲动而下的球迷，现场导播也没有让这样的镜头出现——因为场上的比赛精彩激烈，还有这不是正能量的东西…… “里皮开始换人！他换上了17号曹斌定，这会不会是压垮卡塔尔队防守的最后一根稻草呢？我们拭目以待……”电视直播员急切地说道。 很奇怪地，现场的观众没有欢呼，而是突然地静场了！对面卡塔尔队员也是彼此大眼瞪小眼，有的耸肩摊开了手掌，有的指向了正面的看台，有的则是一脸欣喜地看向了他们的主教练…… “如果不那么早地换上曹斌定，卡塔尔会一直风声鹤唳……也许他们就真的顽抗到我们进球然后垮掉的！不是体能的坚持，是意志力的问题！”许多的现场球迷赛后提出了这样的看法。 确实的！一直低着头顽强防守的卡塔尔在中国队换人后昂起了头，主教练也站到了场边，挥舞着拳头指挥他的球员们进攻……双方在最后的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展开了对攻！中国队继续获得破门良机但一如既往地错失，卡塔尔的反击雷声大雨点小可毕竟要投入人员防守，中国队的体能消耗巨大…… “这样的拉锯会以平淡的0:0收场！双方都没有改变大局、一锤定音的人物！潘岳也跑不动了！”身在欧洲的里努斯肖和亲临现场观赛的上海国通新任主教练博拉斯同时做出了对比赛结果的预测。 “对于这样的比赛，你有什么遗憾吗？”赛后的记者采访。 “是有遗憾！从比赛过程看，我们应该拿下三分的，只是运气不佳，我想去砍了北侧的门柱！不过也不算太遗憾，因为我们看到了希望……”球迷很激动，和周围的人们一起欢呼：“中国还有希望，我们永远有赤子之心！” “球迷的欢乐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仅仅是一个平局，显然不足以让我们完全满意，但是未来的光明可期！”记者也很激动，握紧了拳头：“我们有更多的青年才俊！像金光灿、胡林泗，还有不知名的青训后起之秀……好，我们来看赛后的新闻发布会里皮教练会怎么说……” “接下来四个月的间歇期，我们会演练更为成型的技战术打法！奉献给广大球迷更精彩、有内容，也有满意结果的比赛！”新闻发布会现场的里皮从容淡定、侃侃而谈：“当然，考察新人、完善队伍是接下来的主要任务！1月份的中国杯我会给更多的年青球员以机会，中国国家队的大门永远向那些既有报效国家之心又有报效国家之能的球员敞开……” “那个年青外援可以归化吗？”记者追问。 “他不是外援是混血的中国人，他有汉族的父亲和新疆乌吉克族的母亲……他是凤凰城人！今年17岁，一名高二的学生，之前没有经过职业足球系统青训！我相信凭借你们新闻媒体无孔不入的能力，你们可以了解很多……不过，我建议可以做成专题但是不要捧杀……小金他也不吃那一套！他只专心、醉心于足球！”坐在里皮身边的队长潘岳抢着回答，最后他笑了。 “小金！他叫金什么？”记者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姓钱！小名小金……”潘岳打断了记者的穷追不舍，从容说道：“更多消息你们可以去采访呀！你们去采访凤凰城蓝联，钱提拉是他们的球员……这是国家队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好吗？” “钱金！钱提拉！凤凰城蓝联……”现场的媒体记者们纷纷记下了。 “那么！这个中场休息是中国足协组织的青训成果展示吗？”有记者追问道。青训，青训，这些年提的最多却收效甚微，各大俱乐部如今更多都是致力于溢价诱惑那些效力于欧洲联赛和巴甲、阿甲联赛的南美球员。但是，大家今天在现场却看到了那么多的青少年才俊，真的非常让人惊讶和激动。 “不是！这是凤凰城蓝联，就是以前的扬中希望星的青训广告！所有参与的一百多人都是他们青训系统的球员，球员们基本功扎实，技术娴熟、特点鲜明……我也觉得非常震撼！”国家队领队非常认真地回答。 “我们有四名主力禁赛，比赛非常的艰难……客场拿到一分的结果让我基本感到满意！但是中国队的不友好行为让我印象深刻，中场休息公然恫吓我的球员！我保留向亚足联申诉的权利……回到主场我们将给中国队制造更大的麻烦，我们会200%投入，顽强阻击那支中国队！”卡塔尔主教练新闻发布会最后的发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然后愤然离席、拂袖而去…… 中方的媒体记者愕然张大了嘴巴——卡塔尔主教练虽然义愤填膺、语气很是慷慨激昂，但是大家听得出他的畏惧，他已经把自己那时主力尽出、主场之利的球队定义为挑战强势的弱者地位！而且他说的是“那支中国队”…… “小金哥哥！你咋不再来十九脚门框呢？那样一定会惊掉他们的下巴的……门框是圆的你一样可以精准击中它，太牛了！”不知道赛后发布会的状况、坐上巴士的小球员们围着钱提拉说话，还在兴奋中。 “时间来不及了！还有下半时的比赛……我得有点难度，所以我用了左脚，但是显然的，我左脚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对于别人的提问钱提拉总是热心地回答，这一点和袁杨有些相似。他接着说道：“门框是方的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打中它，而皮球是我的朋友，它一直是帮我的……” “皮球是朋友，帮我……”钱提拉的话很深奥，似乎很有哲理！弄得一班子小球员一头的雾水，不明所以却一个个在努力思考。 “以球为友，顺势而为！”顾文虎一拍大腿，兴奋地叫道：“我的足球朋友更喜欢撒丫子快跑，所以我做不到你那样，但是我们可以翻山越岭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小金哥哥！” “差不多吧！”钱提拉笑了。 “袁总经理！你和潘新闻官，还有潘岳、孙坚、张布明天飞广州，球员们要会合江东应天参加足协杯客场的比赛，你们则要参加江东应天赛前和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各种相关资料我交给了朵儿，韩董事长和巴伦支先生已抵达广州……”鲁向东告诉袁杨，接着他笑了：“这样我带队回去，还要准备11月28日体育场揭幕庆典！你们则是有五天的休闲时光，真心羡慕呀……” 袁杨扭头看到潘又朵正和钱提拉坐在一起，钱提拉和过道另一侧的小队员们在聊天，潘又朵这时恰恰抬起头来默默地看向了他…… 第二天一早，袁杨和潘又朵赶往了广州，机场分手的时候，钱提拉有些恋恋不舍，袁杨安慰他好好训练，凤凰城蓝联和国家队都等着他大杀四方呢，我们也就是五天后又会在一起，下个月去欧洲拉练更是天天在一起了！钱提拉兴奋起来，他憧憬着去欧洲看真正的职业足球，想着亲临赛场或者能在同样的场地上踢球，一定要先和袁杨还有潘又朵抱一下……袁杨和他兄弟相拥，潘又朵却没和钱提拉拥抱，而是吻了他的额头，告诉他：“姐姐是女的！你的拥抱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吧！将来你成名了，我今天如果抱你一下，你的这张绯闻照片未来能养活好几家小报！你别不信，你的名气和烦恼会是成正比……” “我让二哥，让朵儿姐你们做我的经纪人！那样我就可以少很多烦恼了……”钱提拉点点头，认真地预约了他的经纪人。 “哦！你不怕我们把你赚的钱都吞了，还把你榨干？”潘又朵笑道。 “不怕！你们不会的……你们是我的好二哥和朵儿姐！”钱提拉并不以为然，有主意有把握的样子：“那样我就赚多多的钱！让你们拿不完、花不尽不就成了？你们看韩董事长不是在天天忧愁着花不完的钱吗？不过，我看他是心累，自己找责任自己受罪……不想也不就不用愁了吗？” “哈哈！有见地！”潘又朵笑了，接道：“你在说韩冬先生自作自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看开点……”钱提拉急了。韩冬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他绝对不能不知感恩图报诋毁自己的恩人！他忽地严肃起来：“朵儿姐！你会说二哥的坏话吗？他在荷兰救过你和大哥！” “我绝对不会！朵儿姐说错了，对不起！”潘又朵居然认真认错，她看向了袁杨：“你二哥也许认为那是小事情！他都当做笑话讲给我听……但是朵儿姐会记得一辈子！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你二哥的……” “朵儿！你又来了……我真是怕了！”袁杨只有苦笑。 “怎么？怕静美姐回去和你算账吗？”潘又朵撇嘴，眨了眼睛：“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向她解释……她又不舍得打死你！我也不许……” “你去解释我只有死得更惨！我是说打得……你们都是暴力妞！回去我要让红叶师父算算，我是不是命犯霸王花……”袁杨摸着脑袋，好像不明白的样子，接着说道：“好了！咱们要安检了！和大家再见吧……”说着手里拉起了行李箱，招手和鲁向东领队、巴里教练还有大家告别。 “袁总经理真是好幸福！到哪里都有美女相伴……”高昂发表意见。 “因为大杨经理是好人！好人不就是女子和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在一起吗？”高斯滕摸着下巴，回答的很有哲理。 “牛呀！哥哥，你原来也是一个有思想、有高度的人！”高昂翘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忽地想起来：“怎么昨天的表演，你当起了狐狸阿四的门将？我看你就没扑出他几个射门！怎样？门将不好玩吧！尤其是你这客串的，又碰上小狐狸那样变态准的，还不是死定了……” “你专业的牛吗？我多少还扑出了小狐狸的两脚球呢！小金的四脚射门你连球毛都没摸到……就在那里炫造型了！”高斯滕鄙视的眼神看着弟弟，他是后卫昨天的表演不是实战，他不能展现自己准确的卡位和凶悍的对抗，所以他客串了门将。好像每次站到门线上他都很激动，想封堵、想出击、想扼杀对手的进攻……难道他真的更加适合门将的位置！？此时的高斯滕也有些茫然了。 “那没得办法！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我感觉哥哥你如果练守门员，也许会很出色的！你知道对方所有队员在场上的想法……因为你踢过场上所有位置就差门将了！”高昂在调侃哥哥的全能，因为这是变相地挖苦高斯滕啥位置都没踢好，往常这样的嘲笑哥哥是要揍他的，所以他跑了…… “是吗？有道理！”高斯滕在沉思，没有和弟弟打闹。 “哥！你傻了么？你不记得老爸说的了吗？”高昂回来，犹豫着靠近高斯滕，确认哥哥不是假装着要守株待兔，于是急了：“老爸曾经给你改过高里杰的名字，他真敢给你改成高屁股、高脚后跟！他在商场上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就是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的黑老大做派……” “才不怕他呢！高里杰不就叫了一个星期，然后我跪了一个下午，承诺必进国青，老爸就又让我叫回了高斯滕！”高斯滕不以为然，笑了：“我如果想做门将，就告诉老爸我可以进国家队！他不会给我乱改名字的……我又没说我啥时候能进国家队！我不信我进不了国家队，从国少到国青，哪一级国家队咱大高缺席过？如果不是超龄，国奥我也不会缺席……所以打什么位置不重要，你哥我都有实力和能力进国家队！” “牛逼！好狂的口气，这才是大哥……”高昂真的很佩服哥哥。 广州塔 袁杨和潘又朵到达广州见到了韩冬，韩冬告诉他们假期只有两天，然后就要准备周六的赛前新闻发布会，但是袁杨不必出席，只潘又朵作为新闻官需要宣布一些消息，至于江东应天归并凤凰城蓝联的消息准备在周日的赛后新闻发布会再予以公开，那时袁杨需要出席……虽然球员们已经知道大致的状况，还是要官宣，球迷方面还在观望，会有一些波澜……不过，集团已经有计划、分步骤地完成了一些工作，大势所趋——归并的现实已经无法逆转！ 下午休息到两点钟，袁杨和潘又朵一起去了“小蛮腰”的广州塔，这座广州著名的地标性建筑矗立于珠江岸边，从袁杨入住的酒店就可以看到她婉约卓立、挺拔秀丽的风姿。潘又朵没有午休，而是兴奋地查了百度百科，资料表明广州塔塔身主体高454米，天线桅杆高146米，世界第二高电视塔！一路上她都在念叨摩天轮、蜘蛛侠栈道、极速云霄……朵儿178CM的身高，在这女孩子普遍身材玲珑小巧的南方也算得是卓而不群的广州塔了，可还是那么好动好玩、追求刺激！真是典型的小孩子心性，袁杨笑了。 “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个蜘蛛侠栈道？而且一定要跑着、冲刺着完成呢？走走停停，看看风景不是更好吗？”袁杨手扶着膝盖，接过潘又朵递过来的面巾纸，抹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很不明白的口气又说道：“这样错过了沿途的风景，娱乐价值可就打了折扣……” “我是有计划、有目标的！要看风景还有摩天轮、户外平台或者旋转餐厅……网上说这个栈道全长1000米，高度166米，最快者25分钟可以完成……我们只用了23分钟，所以我们更快、更强！这就是著名的二花妮子精神……”潘又朵俯视着无敌江景和众生蝼蚁的广州城，得意洋洋地说道。 “二花妮子精神！？”真是难为她把奥运精神拿来和她土气的小名相提并论，袁杨苦笑着看着眼前飞扬跳脱的潘又朵，真心羡慕她的青春活力。 “勇气当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太阳一定……”潘又朵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然后压低嗓音告诉袁杨：“浙江号码！一定是静美姐！她用的那个经纪人的手机……你远离些！我接听了……” 袁杨直起身子，赶紧地走到了柱子的后面…… “喂！哪位？”潘又朵一本正经的样子，接着指着面前的空气：“你把左边第三本文件拿去复印，顺便问一下韩董事长那个土耳其小子卡皮的签约细节……把空调的风速给我调低些……喂！你好，你是哪位？” 袁杨的手机这时振动了起来，是张静美的号码！他慌张了，用手语向十多米外的潘又朵比划！却看到潘又朵咧了嘴，点头示意让他接听。 电话那头的张静美穿着羽绒风衣坐在椅子上，长筒靴子的双膝并拢着，左耳贴着汤家辉的手机，右手边放着自己的手机，焦急地等待袁杨回话…… “喂！静美，我在外面……你这次有事吗？”袁杨听到手机话筒信号干扰的啸叫，追问道：“静美你在玩扩音器吗？怎么有信号干扰？”他拿开手机，看到潘又朵向他手语，意思是张静美挂了她的电话。 “嗯！我关了……你在哪里？又是在客房吗？”张静美说话了，左手放下了汤家辉的手机，接过袁放递过来的咖啡，向他温柔地笑一下，点头表示了感谢。她今天依然很忙，中午吃饭时接了老爸一个电话然后就一直心不在焉，这已经是下午以来打给袁杨的第三个电话！每通电话的最后她还都要求袁杨给视频全景！袁放老师说她静不下心来就学不到位也做不到位，建议她休息一下或者干脆飞到广州……反正他们的课只能暂停下来了！ “我说了我在外面！我在这里最高的建筑广州塔的中间位置，就是小蛮腰的腰上，这让我想起了你的腰……”袁杨暧昧地说道，然后转身向着外面：“好大的风！我打开摄像头让你看看繁华的广州城……看到了吗？” “嗯！你站的地方好高……”张静美的口气里非常满意，因为她说让他出去逛逛，不要老呆在宾馆里，他听了她的。她接着要求：“你一个人吗？你把镜头转一个圈，让我看看你身后，你旁边……” “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些的游客……”袁杨突然看到腰间有一双手掌伸过来，拢在了他的皮带扣上，转脸看到潘又朵乖张挑衅的眼神，一头披散的长发飘在了他的脸上和鼻翼，“啊噗！”他打了一个喷嚏，但是镇定自若：“风有点大！这里有很多的帅哥也有Ｎ多的美女……我拍给你看！”他左手赶紧按潘又朵的肩膀让她蹲下来，然后右手转动手机的角度拍摄周围的人们。 潘又朵乖乖地抱着他的大腿蹲下来，周围的人们不明所以但是袁杨夸了他们帅哥美女，自然是要配合他的，于是一个个在镜头里出现，做着剪刀手还纷纷地“嗨！”着招呼……袁杨微笑着左手还礼表示感谢。 “好了！我知道朵儿在办公室，我就放心了！你小心不要着凉了……”说完张静美挂断了电话，站起来告诉袁放：“我好了！师父我们继续……” “喂！你怎么知道朵儿在办公室……喂！”袁杨追问。 “切！二哥你就装吧，静美姐挂了电话了……”潘又朵站起来，戏谑的表情：“还静美你的腰！骗静美姐好玩吗？我记得大杨哥哥是不骗人的……” “还说！你不骗她，我就不会骗她……”袁杨哭笑不得，反驳：“二哥手忙脚乱地救火你才高兴吗？我哄静美开心，她才能专心她的演艺学习！而且我只要问心无愧，只是陪小妹你顽皮，静美她也不会怪我的……” “二哥真的问心无愧吗？我知道爱情是自私的，是排他的……”潘又朵似乎有些失落，脸庞凑到了袁杨面前说了她的疑问。 “有时候我担心对不起静美！但很快就安慰自己不会的，静美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我又不是高富帅，没资格对不起静美……”袁杨笑了。 “二哥你说谎！你身边的女孩子很多对你好的，现在的蒙瑶、胖苏、田晓、李雨她们……还有你从前N多的女朋友！因为你对她们好她们自然也对你好……就算白天鹅也会对对她好的癞□□有好感的！何况大杨哥哥你虽然谦虚但是无法否认你旺才富的事实！如果不是静美姐挡着，哼哼……”潘又朵不以为然，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扳着手指罗列，然后指点着说道。 “二哥是癞□□？你真的不想混了？”袁杨恶狠狠地踮起脚尖，可依然不能凌驾潘又朵的高度，也就无法居高临下地威胁，于是泄气问道：“什么是旺财富？二花妮子妹子你发明的新词吗？”他真的不明白。 “旺，是说你总有绝佳的好运和贵人，像史总编、韩董事长……红叶师父都说你鸿运当头、飞升之象；才，是说你的才能，你超人的记忆力和敏锐的洞察力让一切变得那么自然、那么简单；富，身居总经理高位，十几万的周薪，你不是富谁是富呢？旺才富可不是像二花妮子的乡土味道名字，是比高富帅还要牛叉、真正内在美好的尊称！”潘又朵详解了她的“旺才富”，振振有词。 “还飞升呢？你还记得我是怎么飞的吗？升到空中，‘吧唧’、‘咣当’摔到红色大众EOS上，险些大难已死！也是怪旺了非一般人可比……”袁杨故意地岔开话题，摇头叹气提到了往事。 “大杨哥哥！你又提尴尬的事情……是‘啪，啪’两下，很闷的，然后你就歇菜了！根本没那么大动静……”潘又朵比划着，笑了。 他们身边恰经过一对情侣，闻听分别地看了一下袁杨和潘又朵，愕然撇了嘴。然后袁杨和潘又朵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再后来，进了电梯，那对情侣还在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揶揄偷笑……就这样一直到了顶层，潘又朵出电梯前，忽然转脸对那对情侣说了一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两个人吓了一跳，男青年赶紧地把女青年挡在了怀里，惊恐地看着个子高高的潘又朵，又瞟了袁杨一眼……袁杨只好一边向他们致歉，一边推着潘又朵出去！ “朵儿！确实不是他们想的龌龊样子，可你解释了只能越描越黑……”袁杨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必须哄嘟着嘴生气的潘又朵开心：“而且他们笑话二哥是笨蛋！又不是说你……你那么皮奥利昂！” “那也不行！那更不行！”潘又朵强调，脸更加的红了，但是对袁杨的维护显而易见、坚决不可置疑！ 袁杨有些感动，拉起了潘又朵的手，上了更高的488米的户外摄影观景平台。他看到那对情侣进了最后一个摩天轮观光球舱，还余了两个位子！为了避免再有尴尬，而且万一潘又朵克制不住情绪来个暴力膝撞或者排山倒海，后果不堪设想！袁杨想象到了两个玲珑人球从450米高度自由落体到地面“吧唧”的场景，这样超高层的建筑一定有防坠隔离设施，不过惊魂致死可防不住…… “呀！”站在观景平台的潘又朵激动地张开臂膀，告诉袁杨：“这里是飞机的转向区，那边正有一架飞机飞过来，你给我拍一个头顶飞机的特写！注意抓拍的时机，我开始数数了，一，二，呀嚯……” 在客机马达巨大的轰鸣声中，袁杨按动快门，拍下了潘又朵轻盈跃起的靓影！她是练舞蹈的，袁杨的摄影也考过证书…… 照片中的潘又朵蓝天白云和庞大机腹翼展之下，一头长发匹练般地飘散着，阳光明媚的脸上洋溢着灿烂写意的笑容，兰花指的手臂张扬着似乎起舞的孔雀，月白色胸前有蓬蓬花边的短衫和淡蓝色包臀牛仔短裤衬托着她婉转浮凸的曼妙身姿，左手缘的玫瑰和脐下的藤蔓刺青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与众不同，修长挺拔的美腿和脚下红白的运动鞋也让她炫出了青春炫出了靓丽…… “这个女孩好大的胆子，这样的高空还能够那么轻松飞扬的表情……”袁杨手持相机回放拍摄效果的时候，周围的游客们纷纷地过来，一边惊讶于潘又朵的胆色，一边赞叹照片的精彩： “哇！好漂亮，流动飘逸的画面，气势与美好的完美结合……” “呵！给人以抓到飞机的错觉，现代版美女超人……” “呀！女欲乘风归去，琼楼玉宇……” “耶！我看到了无敌青春，饕鬄秀色……” “嗯！冲破现代工业阻挠，追求蓝天白云，无尚的意境……” …… “应该推荐给‘小蛮腰’的管理方，多好的宣传片！卖给他们，最少一万！”有摄影爱好者提出，也非常艳羡袁杨手里的专业相机。但想不仅是机器，人家的模特和技术都是无可挑剔！ 在大家的艳羡声中，潘又朵得意起来，忘记了方才的事情，更加的神采飞扬，周围的人们“咔咔咔”连忙地拍下了一组又一组的镜头。 “朵儿以为这是在秀场或者新闻发布会吗？”袁杨哑然了。 “这么美的照片……雅美师父说美好的东西都是用心才能做到！大杨哥哥，你的心，你在用心！我要发朋友圈……”潘又朵认真地说道。 “嘿！还是不要发了吧！我们向静美撒了谎……”袁杨赶紧阻止她。 “是喽！”潘又朵恍然，转而点头：“回去我要把和我有关的照片都藏起来！你在广州塔，我在办公室的……这些都是需要珍藏的美好回忆！”她顽皮地笑了，拉了袁杨的手，“咱们下去玩极速云霄，自由落体……一定很爽！我玩过东京的天空树，就是两个静态高空展望台，明显不如这里好玩、刺激！这小蛮腰的造型也比天空树的只是壮观挺拔更加秀丽多姿……” “我看到过集团总部望海山的设计文案，是用毛笔写的一个汉字的‘山’字，中间是主体建筑，两座副楼666米和658米的高度，而且左边副楼像是大拇指的形状，右边副楼像是微弯的食指，中间主楼298米以下是三角的拱形！真是太美太壮观的杰作……”袁杨神往的表情看向天空，比划着。 “哇！韩氏就是要在家乡震惊世界的节奏！我们都适应了……”潘又朵张开手臂拥抱天空，让后扭过头来，笑了：“大杨哥哥！你惊人的记忆力我也适应了，静美姐不用记台词，每次带着你就成！像前天那样……” 当时，袁杨陪着张静美在蓝凤凰练功大厅的小房间里练习场景，潘又朵带着啦啦队在大厅里练舞顺便也帮着她的田中雅美师父训练七洲女团尤其是朱天爱。张静美有些紧张老是忘词去翻剧本……袁杨就幽幽地背给她听，还指点她剧本中女主角的神情、动作！当时很是震惊了周围歇息的人们…… 袁杨小时候笨笨的不爱说话。妈妈杨雅慧是矿上有名的美女但是没有工作，爸爸是一名普通的美术老师，他们的爱情源自于妈妈总是站在矿井边等候出井的矿工们买烟并送上一瓶温的矿泉水，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并提醒矿工大哥和大叔“少抽烟，多喝水！”特意赶来写生的袁维汉被夕阳下苍凉的荒原、柔美的身姿和温馨的话语震惊了，坚持每天来画她，而且给她带书来看……后来，油画《大美荒原》在画展上被一位上海商人买走，他们不顾家庭的反对，坚决地在了一起结了婚，妈妈开了爿小店卖一些吃的和用的东西……在店里店外爬上爬下、跟在妈妈身后的小袁杨直到五岁都不会说话，爸妈和周围的人们都很着急以为他是哑巴！也很惊讶小袁杨竟然记得每件商品的价格，能够站在方凳上拿给人们还精确地找零……后来在一天下午，一个锦衣华服和矿上人们大不同的老人来了，在店里买这买那几乎买光了店里的存货，然后拿着几张新版的百元大钞坚持不要小袁杨找零……小袁杨跑到山坡上拉着晒衣服的妈妈回来，用手语告诉她找零的数字，然后嘶哑地发声“爷爷！”妈妈杨雅慧喜极而泣，“儿子，你会说话了！”老人则拥抱着他们母子老泪纵横：“孩子！你们受苦了，爷爷来接你们回上海……”后来，他们一家三口虽然没有就跟着袁中华回上海，但是和和美美的祖孙三代人经常在一起天伦之乐！老人得意地向人炫耀孙子是先会喊的爷爷，那一声“爷爷”是孙子五年不语、一语惊醒他的天外纶音，冰释了他所有的心结：维汉的妈妈在孩子八岁的时候跟着一个说要向他学习中国画技法的法国年青画家跑了，小维汉也始终不肯叫他的继室为妈妈，十八岁的时候维汉说要学习油画技法、想出国，他当时就愤怒了，把儿子赶出了家门……后来，袁杨还是不太喜欢说话但是喜欢记忆，六岁时就是一面之见他却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让爸爸画出了画像，协助草原警方抓获了一名流窜多地的抢劫盗窃惯犯！警方的法医告诉袁杨的爸爸，小袁杨属于声带过厚导致的发声困难……手术恢复后小袁杨和妈妈说了三天三夜的话，他说他说话艰难就把所有的所见所闻用心记下，然后比划给妈妈看！或者像这样终于可以轻松说话了都一五一十地讲给妈妈听…… 广州塔 “极速云霄”就是30米落差垂直速降的跳楼机，在485米高空俯瞰广州城，然后一秒多钟自由落体的下降，惊险刺激的感觉让一向平静如水的袁杨也禁不住大呼小叫……潘又朵手舞足蹈、摸了袁杨的脸然后哈哈狂笑欢呼！ 接下来他们玩了摩天轮，手术后的袁杨看到转圈的东西已经不再晕了。这是全球最高的摩天轮，与一般竖立摩天轮不同，不是悬挂在轨道上而是沿着倾斜的轨道运转，运行一周大约20分钟。袁杨和潘又朵从观光球舱的各个角度观赏了广州的市容……对面是一对情侣，女孩说着“好怕怕！”、“保护我！”的绵绵情话，闭着眼睛温柔地抱着男友的腰趴在了男友的怀里……看懒、看滥了风景的潘又朵瞅了他们不以为然地撇嘴！对面女孩突然地不高兴了，紧紧地抱着男友的腰扬起眉毛挑衅地看着潘又朵，她的男友也配合着她趾高气扬、霸气无俦地扫视着袁杨！潘又朵冷笑一声扭头看向了窗外，对面的女孩更加的得意洋洋，“咯咯”娇笑着依偎在男友的耳边很肉麻地絮絮着“你怀里好温暖！”…… 潘又朵转过脸来，手上轻轻地在袁杨的腰间捏了一把，然后非常腻歪地嗲声叫道：“大杨哥哥！我美吗？” 袁杨会意，扶着她的腰肢，小声说：“那当然，白富美就是说你了……” “那你爱我这个白富美吗？”说着潘又朵更近一步，暧昧地跨坐在了袁杨的大腿上，紧紧地抱着袁杨的脑袋…… “唔唔……”袁杨的口鼻被温软地封住了，说不出话。 对面的情侣站了起来，呆呆失神地看着他们……潘又朵坐在袁杨腿上，左臂还在勾着袁杨的脖子，转过脸来，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们……袁杨满脸通红，咳了两声，背后挂的专业相机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戴着金色运动腕表的右手狼狈地抓了抓衣领……但是这动作被对面的情侣理解为得意的炫耀！女孩生气地捶打着男友：“你真没用，你真笨……”男友灰溜溜的，一头雾水！这时球舱停了下来，那对情侣对望了一眼，仓皇逃了出去。 “哈哈！K.O！”潘又朵笑了，得意地拍了球舱壁：“哼，跟我斗！” “朵儿！你怎么那么好斗呢，你这下害惨我了……”袁杨一脸的尴尬，抱怨：“你是演戏！为什么要那么夸张？差点没憋死我……” “昏了头了！”一点一点红晕上脸的潘又朵半天没有说话，终于也有些后悔：“刚才就是赌一口气！没想那么多……如果静美姐看到，一定会杀了你，也杀了我的！怎么办？咱们要订立攻守同盟……” “那倒不必！除了他们没人看见，世界那么大……往后可不能这样！是堵了一口气，憋死我了！你的戏份太猛，二哥吃不消……”袁杨宽心说道。 “你拿定主意咱们去凤凰城应聘了？”下楼梯的女青年收拾了心情问道。 “嗯！那里有更好的机会！”男青年毅然决然的表情，揽住了女青年的腰肢：“这广州城最好的地方咱们已经尽兴地玩过，不再有什么留恋的了……咱们明天一早出发，就去融入那个蓬勃崛起的城市！在那里打拼属于我们的新天地，我们要在那里凤凰涅槃，事业起飞……” “我相信你！你说的总是对的……”女青年看着爱人，一脸的崇拜和信任，方才她只是被那对白富美和富二代（袁杨的相机和金表）气昏了头，她对周晓涛一直是非常满意的！这时的她已经神色如常，向男友提醒道：“娜娜和曾游他们不知道下来了没有，他们说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着一起出发了……” 他们和曾游、吴丽娜（电梯间的那对情侣）今天相约了一起、但是分开上的广州塔，周晓涛和曾游是球友，而她（李梦影）和吴丽娜是闺蜜…… 人生的轨迹就是那么奇妙，一月里再见到已经进入韩氏集团，并且通过努力晋升为红色徽章员工还挂着白金标识的周晓涛时，袁杨和潘又朵的心无论如何也宽不下来了，当时身边还站着疑云密布、杀气腾腾的张静美……他的后院那时被这样两对情侣四个人弄得狼烟四起、火烧屁股！ 天黑了，潘又朵和袁杨下了广州塔，沿着江边上了大桥…… 广州城的夜景很美，灯火通明的大街、流光溢彩的车链、潮起潮落的人群……薄雾低垂的江面上，两岸林立的高楼荡漾着七彩炫丽、波纹倒影的广州塔；往来流淌的邮轮和货船悠扬的汽笛声震颤着袁杨的耳膜，让他想起了江城和她的长江还有上海斑斓的外滩和她的黄浦江…… “咱们跑起来吧！过江去街头的小吃……”潘又朵依然兴高采烈。 “好吧！但是跑一段就歇歇，我有点累也有点饿了……”袁杨同意她的提议，也特别地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潘又朵说广州塔的旋转餐厅东西太贵，也担心袁杨会晕所以拽了他下来，又一定要到桥上去看看七色变幻的广州塔……连续的步行和小跑让近来明显缺乏锻炼的袁杨有些吃不消了。 “嗯，行呀！不然我背你吧！”潘又朵顽皮地笑了。 “这个主意不错！来吧！”袁杨故意地偎过来，张开手臂，笑道。 可是潘又朵居然乖乖地蹲了下来…… 袁杨有些出乎意料，不知所措地定住了！身旁经过的行人看着袁杨，纷纷地指指点点……真是令他非常的尴尬！正当袁杨伸手想拉起潘又朵的时候，小丫头一跃而起，带着银铃般的娇笑声扬长而去：“我要告诉静美姐，大杨哥哥想让我背着他，猪八戒背媳妇儿……哈哈哈！”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鬼丫头，袁扬无奈摇头，只好跟了上去…… “多么亲密淘气的小情侣！那个女孩有你当年鬼灵精怪的模样儿……”一对正在慢跑锻炼的中年男女经过，男子甩动臂膀，原地跑步转脸望着一身运动劲装、风韵犹存、正努力赶上来的女人，笑道。 “才不是淘气，是年青人专利的打情骂诮……老了呀！我现在要那样子估计你会吐吧……”女人跟上来，和他保持大约一米的距离，有节奏地摆动着双臂，喘着粗气、声音有些微颤地回答。 “不会吧！你要那么萌萌哒……呕，呕……”男人夸张地翻一下白眼，故意作了呕吐状，然后又笑了。 “这是正常中年男人的反应！要是你很喜欢卖萌的或者喜欢追韩剧，就说明你在外面还有小三……如果你经常借口加班、应酬，那基本上就是坐实了婚外情！不过依你的脾性你很抵触那些个……”女人也笑了，作势踹了男人一脚，跑到了袁杨和潘又朵的前方，然后下了桥面。 “你可以我就不可以追韩剧吗？”男人追了上去，表示不明白。 “我是中年女人！你是中年男人……”女人停下来，但是好像没有解释清楚，男人还是一头雾水。 “这里的小吃你也在网络上搜索过了吗？味道真不错！”袁杨细细地品尝着鲜虾馄饨，然后喝一口汤，咂嘴表示了满意，向着对面殷切盼望的潘又朵追问道：“你怎么不吃呢？我记得你最喜欢小馄饨了……” “俗语说‘吃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我不记得了！咱们快乐活着好好的……”潘又朵眉飞色舞，握着手许愿的样子，笑了：“我这样的吃货到了美食的广州城，自然是要上心搜个够……这是一家七十二年巷口老店，又不在上下九和北京路那样的繁华街区，味道很正点！我海鲜过敏……这叫鲜虾云吞，不叫小馄饨！嘻嘻……”讲起话来的潘又朵飞扬跳脱、滔滔不绝。平时她虽然也活泼好动，但是也没有现在脸上无边的幸福、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开心快乐，身体也是手舞足蹈，根本闲不下来。 “云吞就是馄饨……”袁杨笑眯眯地，忍不住订正了潘又朵，他还知道那句俗语是“死在柳州”呢，但那个此时太煞风景…… “大杨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对的！我想尝尝汤的味道，一口应该没问题吧！”潘又朵垂涎欲滴地抿一下嘴唇，咽了一下口水。 “应该没事吧！美食的诱惑真是强大……”袁杨拿了一只新的汤匙，把鲜虾拨到一边，舀了一小匙汤水，站起来递到潘又朵面前。 潘又朵离开椅子，手扶着桌子却没有接过来的意思，而是弯了腰，眯着眼睛，张开嘴巴，准备享受大杨哥哥亲手喂她的美食…… 袁杨正在担心潘又朵闭着眼睛，汤匙万一不能和她的小嘴巴吻合，准备出声提醒她的时候，却看见潘又朵晃了一晃，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之后玉山倾倒般地碰倒了身后的椅子躺到了地上…… 袁杨大惊失色，赶紧地扶起她：“朵儿！朵儿！你怎么了……” 昏迷中的潘又朵没有任何反应，店里的人们纷纷围拢了上来…… 店老板惊慌失措地端着潘又朵点的牛肉肠粉和一碟小菜，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食物过敏吧，或者有什么急症！快，赶紧地送医院……” “不是食物的原因！她什么也没吃……”袁杨一边解释，一边抱起了潘又朵：“她以前有过昏厥的病史！可能是玩得太开心了……” “谢谢！谢谢呀！”店老板如释重负，飞奔出店，发动了爱车，回来叫袁杨：“这位先生！快上车，我们送你的女友去医院！” 袁杨顾不得解释，脖子上挂着相机和双肩小包，抱着潘又朵快跑五十多米，赶紧地上了车。为了让潘又朵躺的舒服一些，袁杨放倒了副驾的座椅，让潘又朵的大长腿搭在上面，然后他侧坐在后排非常别扭地斜着身体，一边给她做着活血疏通的按摩，一边打电话给潘岳：“大哥！朵儿又昏迷了，您速度告诉我怎么办？我们正在赶往广州第九人民医院的途中……” “她手包里有药！你让她的头部舒服一些，别放太低……我马上赶到医院！”潘岳那边也很着急，听着好像急火火地出了门。 袁杨听说连忙翻潘又朵的双肩包然而一无所获，小丫头只想着出来吃喝玩乐根本没带大哥要她随身救命的药瓶……袁杨几乎要哭了，他跨过潘又朵的身体，跪在座位上，扶起她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上，按摩她的太阳穴：“朵儿！你一定要坚持，我们还要去坐地铁，去吃去玩很多地方呢！大杨哥哥喜欢看着你笑你跳，和你一起快乐……朵儿，大哥就来了，他带着你的药呢，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永远！发布会还等着你发布消息呢，大杨哥哥都替你记着了，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所有的讲稿，你只要看着念念就行……朵儿，我没有照看好你，让你累着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你一定要醒过来……” 开车的店老板感动极了，抹了一把泪水：“老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对朵儿姑娘那么好，老天也会看到的……可是开心一些，你不要好像生离死别一样，还提到那些让她忧心的事情……” “哦！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贵姓？”袁杨恍然。从前的他总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心如止水，冷静是他一贯的标签，但是今天他是怎么了？一路上絮絮叨叨不停地说话，脑海里也不断地闪现和潘又朵一起的过往…… “免贵孟，孟海波！你是关心则乱……”孟老板没有回头，笑了：“我如果是朵儿姑娘我一定会马上醒过来的，老弟你那么关心她！她怎么舍得不听你那些话呢？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她一定也不想的……对了，杨先生，朵儿姑娘的大哥怎么也在广州？发布会又是怎么回事？” “孟先生！我姓袁，袁杨，小名大杨！朵儿的大哥是潘岳，朵儿是江东应天新闻官，所以她要出席新闻发布会……”袁杨习惯性地向孟海波解释了他提出的问题，也是出于对朋友的礼貌。 “哦！‘移动长城’、“巨星质检员”潘岳的妹妹！？”孟海波惊讶了，手下打了方向盘，然后叫道：“潘岳！他在这里……你妹妹在这里！”他看到了在医院大门外来回逡巡、焦急张望的潘岳，连忙大声招呼。 广州塔 “朵儿！你终于醒过来了……”潘又朵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哥和二哥都站在病床前，满脸焦急又转而欣慰地看着她。 “我这是在哪？我记得和大杨哥哥在一起喝馄饨……”潘又朵看到窗外一片漆黑，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这是医院吗？我怎么在这里……”她没有感到哪里不适，全身上下不痛不痒，只是有点饥饿。 “朵儿！你是不是忘了吃药，还非要和大杨满广州城里到处玩乐……”潘岳似乎在教训妹妹，但是口气里没有一丝的严厉。 “嗯！我就没怎么吃过药，我健健康康为什么要吃药呀？”潘又朵老实回答，却有些不满：“我没病！只是偶尔的晕一下……你们为啥这么大惊小怪！还送我来医院，我晕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真是好心你给当了驴肝肺！你知道你把袁先生吓成了什么样子吗？我看到他当时满脸泪水，叫着你的名字！说永远不会离开你……愿意用全世界来换你的醒来……”坐在旁边沙发里的孟海波说了公道话，他觉得要让潘又朵知道袁杨的深情，也就更加深刻地表达了袁杨当时的情绪。 “大杨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潘又朵怯怯地问道。 “嗯！”袁杨的回答非常地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一小时前，进入急诊室的潘又朵不知道，她后来也不知道，她的大哥潘岳告诉袁杨了实情，并拜托袁杨照顾潘又朵，让她余生的一年多时光里快乐、无忧无虑地进入天国……他这条命是妹妹的，今后就是袁杨的！袁杨非常惊讶地知道：潘又朵五岁以后遭遇心理和身体的多次打击，她一直把心痛和委屈深深埋藏，顽强、膨胀、神经大条地活着，但是老天不公，十四岁的时候在她脑袋里发现了一颗□□——在脑干和大脑之间长了肿瘤！然后，她又因为踢球脑袋遭受几次的撞击……潘岳曾经试图为她手术，但是多国顶尖的医生会诊确定无法完成手术，强行去做只有死亡！所以，医生们为潘又朵做了她曾经想要的容颜，她只有两年的时光好活，第一年她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晕倒一次，以后两次晕倒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醒来的耗时越来越长……第二年她会完全丧失记忆和生活自理能力成为植物人，最后在无知觉中死去……而那次整容手术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 听到这样的消息，袁杨震惊得当场跪倒，而之前潘岳已经跪他，两个大男人就在医生休息室里相拥而泣，泪流满面！ 袁杨真心不忿老天的不公：一个那么青春靓丽的女孩，顽强努力、积极向上，为了她的亲人来到这个世界，却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又在最灿烂如花的年龄离开这个她从不抱怨、真心美化的世界！他一定要让朵儿的余生辉煌绽放、洒满欢笑！反思这些日子，无论运气、成绩，他都只有丰收没有一丁点的过失，他真心想把自己的好运气给潘又朵……多好的女孩，原本他们最可能在一起，但张静美捷足先登，她只是表白了心意，然后选择了坚强的沉默，给予袁杨和张静美最真诚的祝福，退居了幕后……袁杨心里有悔恨——因为他执拗的代沟、师生恋和潘又朵白高美的高……他居然选择了大言不惭的错过！ “我感觉好像睡了一觉！”潘又朵很欣喜地握了双手，告诉袁杨：“我在梦中听到大杨哥哥你在叫我，但是我拉不住你……然后我飘了起来，越来越小，最后我成了一个小不点，就挂在墙角那里看着你和大哥说话，我喊你们但是我发不出声音！一切模糊起来、最后白茫茫的一片……” 袁杨听她的描述像极了垂危病人回光返照后关于死亡的描述，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揽住了坐在床上的潘又朵的脑袋：“别说了！我和大哥都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孤独、面对恐惧……” “嗯！可那是我的梦里，你们进不来……”潘又朵不明白，她轻轻地、恋恋不舍地推开袁杨，提醒他：“你不要这样抱我！静美姐会不高兴的……” “好朵儿妹妹……”袁杨真的感动了。 “大杨哥哥！”潘又朵回应他。从此以后她只叫袁杨为大杨，叫得自然而然！不再叫他二哥、袁主编、袁总经理或者袁副总其他…… “我没事了！我们明天还玩吗？我有点饿！”潘又朵有些羞赧地说道。 “朵儿你晕倒了20个小时！因为你这一阶段没有坚持吃药……所以，现在已经是周四晚上！你当然会饿了……”潘岳爱抚地看着小妹，打开柜子上的保温便当桶：“孟先生特意为你做了牛肉肠粉、孟家肥牛、西洋参鹧鸪汤和牛奶甜品！好好地补补吧，要我或者大杨喂你吗？” “谢谢孟先生的好味道！不了！我有手有脚的，而且饿极了你们跟不上我的嘴巴……”潘又朵端起了牛肉肠粉，背过他们夹起了一大块牛肉，咀嚼了起来：“真好吃！我24小时粒米未进了，你们不要笑我……” 潘又朵知道自己昏迷了几乎一个昼夜，但是却并不在意，还是那么开心快乐。袁杨感觉到手面上滴了一滴，是泪水还是口水他不清楚，但是他确认是潘又朵的！她到底是个为他人欢笑还是天生吃货的女孩子就不得而知了！ “你大口地吃！我们不笑你……”潘岳笑眯眯地，一脸的爱怜：“但是明天不能再玩了，你不是还想参加发布会吗？必须要将养两天！如果恢复不好那就只好接着歇着……往后要按时吃药，大杨会提醒你的！” “又有人管了！”潘又朵停箸笑了，看向了袁杨：“我乖乖吃药不就成了吗？不要大杨哥哥提醒，他那么忙！我明天就看发布会的材料……” “袁先生已经替你看过了，也给你准备好了发言稿……他的记忆力真是让人吃惊！太神奇了……”孟海波说了他看到的情况。 “你是孟青波的亲弟还是堂弟？”袁杨转移了话题，告诉他：“我问了一下，孟青波先生已经在凤凰城安顿下来！他通过蒙瑶加入了《南方快报》APP的平台‘舌论’主题板块……准备从头来过，史总编已经知道这件事……” “青波是我亲哥！家里餐馆本来是要他继承的……可是他喜欢报社的工作，而且为了他的初恋，他一定要回到江城，那是他上大学的地方……”孟海波身体从沙发里探出来，娓娓道来了哥哥的故事： 孟青波考取了江城大学新闻传媒学院，从千里迢迢的广州去了江城读大学，他和一个姓蒙的女孩彼此爱慕，热恋了四年……但是，双方家庭的阻力很大——孟家要求他回来继承祖业；蒙家要女儿嫁入世交！孟青波考取了英国公费硕士生，憧憬着带女孩私奔伦敦……就在毕业前一天，女孩说她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求婚，怀了别人的孩子，孟青波见过那个开着豪车到学校来接她的男子——一个典型的高富帅，但是文质彬彬、谈笑风生的成功人士！他愤怒地骂了她，和她、和家人断绝了一切的联系去了澳大利亚，后来在那里成了家，然而婚后生活一直不那么和谐，他的心结还是很重。前年，他终于离婚回到了国内，二十五年同学聚会时他又见到了她，还是那么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但是身体状况似乎不佳！几位同学调侃他们只过着三人世界，尤其老孟竟然断绝了和同学们的一切联系，蒙才女虽说了他们在江城但每每的借口不和大家见面！混的不好吗？凭你们俩的才华会混不好？女儿那么出色、风靡了网络才出来和大家聚会？为什么不带来？也让我们见识一下著名的山女顺便讨个签名…… 孟青波惊呆了，也终于知道：女人当时已经拒绝了富二代的求婚，肚子里是他的孩子，虽然也在犹豫他们的茫茫前途，却已经准备了和他一起打拼未来……也想再考验一下他的真心，玩笑的后果非常严重——女人被骂的狗血淋头却感觉幸福的时候，从前温文尔雅的孟青波给了她一个耳光悲痛欲绝而去，她蒙了……然后就再也找不着他了，她去了广州，没有！在欧洲苦苦寻觅了两个月，去了他考取的大学，没有！又找遍了他向往的法国和意大利的名城和大学，还是没有！回来查了机场和海关出入境登记，依然没有！孟青波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她哪里知道，酗酒的孟青波多么绝望，在码头投海自尽却被一艘返航的澳大利亚货船救起，算是偷渡出了中国！ 女人坚信孟青波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看她，死了她就守他的照片一辈子！她等着他，每天辛勤劳作，编织她的幸福生活，这样一等就是二十五年！命运的玩笑让她一直在后悔中……所以她教育女儿蒙瑶要认真、要坦诚！ 孟青波和女人终于又在了一起！他们还没有举办婚礼，孟青波执拗地认为要给女人最大的补偿——一百万的婚礼、一百万的彩礼！只有这样才可以弥补他的愧疚之心，不然他永远迈不过心上这道坎！所以他拼命地赚钱，去年离开《江城晚报》是因为他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工作遭人排挤，那时《长江日报》的曹宝龙又许以重金，他选择了离开但是承诺永不针对史云生…… “我哥前天回来广州，带着嫂子见了父母！大侄女蒙瑶要星期六才可以过来，她已经改回了姓孟，孟瑶……”孟海波激动莫名，偷偷地告诉他们：“爷爷和我这个叔叔给她准备了百万的见面大红包！听哥说，大侄女是个倾国倾城的古典风美女？她在袁先生手下做事，是吗？” “嗯！孟瑶非常的出色，才貌无双！”袁杨给了中肯的评价。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故事！袁杨的故事波澜不惊近来却辉煌壮阔还有着多多的幸福甜蜜，潘又朵的故事温情励志深究之下却催人泪下的怜惜，孟青波的故事造化弄人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珍惜……但是，命运是神奇的，也有诸多的不公！袁杨在心里感慨，他想未来一定对潘又朵百般照顾，是不是应该告诉张静美！？想想还是不要，静美的直爽快意脾气一定会搞到路人皆知，那么潘又朵就不能在欢笑快乐中度过余生，也许会是身心都在伤痛和她并不喜欢的孤单、怜悯中挣扎，最后悲观、失望地离开这个灰色、绝望的世界…… “我要给可爱朵儿最后的幸福！即使得罪、错过很多人……因为是我的终归还会是我的！但是是朵儿的只有半年多一点时间了！”袁杨在心里坚持，他在想怎样做得天衣无缝，似乎很难！看来不得已要牺牲一些人事…… 发布会 “我们已经与四名未来之星签约！穆斯塔法卡皮，14岁，土耳其人，已经在土超豪门加拉塔萨雷一线队有过出场纪录……阿德里安凯撒，15岁，贝宁人，法国克莱枫丹基地的优秀产品，法乙兰斯队的常规替补，联赛出场9次206分钟进8球……顾文虎，11岁，云南蒙自人，百米带球奔跑速度13秒6，风一样的速度……钱提拉，17岁，江东凤凰城人，关于他我不需要介绍太多，他还没有职业赛场的经历！但是‘世纪热身’、‘黄金双枪’、‘精准装盘’和‘伟大震慑’四个网络热搜视频已经让他有了很大的名气……” 潘又朵在主队的巴西主教练和江东应天朴正赫主教练介绍了各自备战情况之后代表俱乐部发声，她首先公布了四名青训球员的签约。 穆斯塔法卡皮，土耳其天才小子。10月初，正当人们还在为13岁苏格兰小将K登贝莱代表凯尔特人U20替补出战，引起欧陆各大豪门强烈关注并导致苏格兰、英格兰、科特迪瓦三方足协对这名天才少年的暗战争夺，各国球迷也是艳羡有加的时候，年仅14岁2个月的卡皮代表土超豪门加拉塔萨雷成年队在与保加利亚索菲亚列夫斯基的国际友谊赛中替补登场了！卡皮的故事和K登贝莱相比显然要略胜一筹，他是一名B2B中场，有一脚不俗远射，许多球评专家认为他的模板是博格巴或者年青时统治力更强的亚亚图雷！凤凰城蓝联方面和他及他的家人进行了深度交流，拿出了关于他的101页的球探报告，介绍了俱乐部的青训教练名家、完备的训练设施和针对卡皮详尽的发展计划，并强调为了卡皮的成长，俱乐部可以为他的家人和现在的邻居们提供工作、住房，让他们移居虽然遥远但是安全、稳定发展中的东方中国的□□社区…… 阿德里安凯撒，生于贝宁港口城市科托努的贫民窟，7岁时打架重伤当地富豪的11岁小儿子，然后举家偷渡逃亡法国。8岁的时候在餐馆刷盘子被球探发掘加入兰斯青训，13岁加入克莱枫丹的法国足协足球学校，在那里的他进球如麻，赢得了“禁区霸王”、“帽子王+”的称号，许多球评专家认为他的模板是大罗纳尔多，力量、速度、爆发力、弹跳和对球的控制能力远超同龄人几个量级，所以他在15岁7个月年纪就踏上职业赛场，出于保护他的考虑，每场比赛教练只给他15—25分钟时间，但是他却以近乎每场1球的神奇完成了回报！每次和他交手的对方成人后卫都不得不赞叹：“这小屁孩太神奇了！他知道球会在哪里出现，然后就是球到人到，接着拍着屁股快乐地跑着庆祝去了……”肖教练找到他、他的家人和兰斯俱乐部官方，明确了这样三点：一、小凯撒的踢法不是基于身体对抗，不应该在这样的年龄过多利用身体，在技巧、跑传和接应方面他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如果他想成为乔治维阿那样的锋霸或者大罗那样的外星人而不是昙花一现，那么请加入凤凰城青训系统。二、俱乐部可以为凯撒的家人提供工作和住房，把他的爷爷、奶奶、舅舅、小姨接到中国享受天伦之乐，他们也会有工作甚至可以自愿选择加入中国籍获得人民的权利。三、我们虽然带走小凯撒，但是兰斯可以写下心仪、合适的球员名单，我们会为兰斯配备一条前锋、前腰、后腰、中卫的中轴线帮助你们成功冲甲！我们未来将成为战略合作伙伴，许多的年青球员登录欧洲的第一站会是兰斯，包括凯撒他们的转会费都有兰斯的提成，如果兰斯有成为法甲新贵或者欧洲豪门野心的话…… 所有青少年天才球员和他们的俱乐部接到凤凰城蓝联的邀请都是感觉无法拒绝、不能拒绝！凤凰城开出的个人培养计划、稳定的家庭和教育、俱乐部目前和长远发展的帮助等等的诱惑巨大！拒绝则会有来自球员和其家庭的抵触，还会有赞助商全面退却接踵而至的财政崩溃，所以不能也不敢拒绝！ 凤凰城蓝联就这样在欧洲和全球大肆横扫、侵吞着青少年才俊！大家都是不敢怒不敢言还笑呵呵地唱赞歌……与成名球星转会或谋求涨薪总要和中超天价报价匹配相似，小球员如果没有接到凤凰城蓝联青训营的邀请或者还在欧洲的话也就意味着潜力有限！比如进入12月，三国足球管理层对K登贝莱的争夺突然偃旗息鼓，据说因为凤凰城蓝联的球探没有相中他，认为他有着巨大的缺陷可能是身体隐患或者阅读比赛能力有短板……肖后来说只是忽略了，再者凯尔特人的青训有它的独到之处！可是没想到对K登贝莱的自信心打击非常巨大，一年后他在场上的表现畏首畏尾、灵气全无，凯尔特人不得不从凤凰城蓝联聘请了教练，并且告诉他是凤凰城蓝联派过来专门特训他的，这位教练教过钱提拉！K登贝莱才重拾信心，终于又大踏步地飞速成长起来……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大厅里有大屏幕，于是播放了关于钱提拉的四个小视频，虽然大多数体育记者的手机里都存有这些视频，也曾经意犹未尽地多次看过这些视频，现场大屏幕的感觉还是让大家感到震撼！尤其“精准装盘”的复杂程度、精确计算最后皮球完美地停顿在盘子中央还是让大家目瞪口呆；“伟大震慑”中钱提拉戏耍对方主教练时大家都嬉笑出声，皮球击中替补席上方那块玻璃的时候大家纷纷地大声叫好，然后全体起立拼命鼓掌……《南方快报》记者桂宏明认为，这一球提振士气、霸气无俦、战意十足……它每次的出现都值得人们为之激昂、为之大鼓掌、为之热泪盈眶！ 顾文虎和钱提拉的介绍在报纸和网络上连篇累牍，各大媒体还顺带着发掘了鞠波、褚腾飞（U15灵巧型中锋）、王相龙（U19前腰和影锋）……凤凰城青训震惊了中国也震惊了世界！许多年后，人们惊讶地发现，某届世界足球先生评选前十居然有六名巨星出自于“凤青”——凤凰城青训系统。 有网络八卦了东久迩贵正，提到了他的日本皇室血统和他在J联赛中受到的追捧，因为他是“日本核动力”，也因为他是“阳光王子”！有外籍后卫对他放铲，赛后收到了狂热拥趸的死亡威胁仓皇逃回巴西再不敢回来…… 有网站罗列了凤凰城青训教练名单，大家看到了阿布拉江这样曾经的熟人，也深扒了其他人，发现居然全是业务精湛、青训成果辉煌的名角…… 有报纸报道了凤凰城青训的荷兰籍梯队，惊讶地看到他们U13和U15出访日韩的球队记录，净胜10球以上的比分比比皆是！后来都拒绝和同龄球队转而寻求和U15、U17的比赛……国内青训霸主某足校U15球队刚刚以1:9负于一支J2（日本二级联赛）俱乐部的梯队，之前又有一支东北大区赛季军的大学球队在北京青少年国际锦标赛决赛中以0:27的惊人比分惨败于一支韩国高中球队……真是天堂、人间和地狱的差别！据说，凤凰城的外籍青年梯队正在申请加入中丙联赛——中国的第四级（业余）联赛（没有职业球员没有外援）。足协的态度是特事特办，将不会限制与之对阵的各球队球员的外援使用，多家中丙俱乐部表态，不会也没有资金专门引进外援，咱们对阵他们的目标是学习是进步，绝不会上去就缴械投降……这摆明了玩不过和不和人家玩的态度！ “我们推出了套票计划，不是赛季套票，是单场套票！中小学生和儿童可以随持票家长凭有效证件进入主场观赛！这是为了发展青训，为了让更多孩子喜欢足球，热爱我们的球队……成人票价不会因此提高，反而会获得下次购票的九折优惠！我们有身份验证系统……”潘又朵宣布。 考虑到凤凰城的规模、球迷数量和世纪蓝海体育场6.8万人的容量，也为了营造更为震撼的主场氛围、培养未来球迷群体，袁杨说赠票不如拖票，提议得到韩冬的大力支持，不过韩冬认为拖票不雅还是叫了套票…… 记者们提出了几个关于票房收入、球场满容安全、交通和停车的问题，袁杨作为总经理作了相应的回答。韩冬认为，媒体和大众基本了解了江东应天更名的事实，江东应天队员是职业球员不会也不应该因此产生太大的心理动荡！所以他决定更改计划，一切都在赛前的新闻发布会宣布。 “我们将推出中学生联赛！高中生联赛暂定12支队伍，主客场赛制，没有升降级，分秋季联赛和春季联赛，暑假前期会有总决赛！初中生联赛暂定22支队伍，也是主客场赛制，没有升降级，不过没有总决赛，比赛为九人制，场地72米×40米，时长70分钟！为此，我们将为各中学建设专门的气模足球场……”潘又朵接着宣布，看着手下的笔记本，她感觉自己记忆力确实在下降，尤其数字和技术的表述真的需要借助提示。 又是青训！看来他们要专注于青训，如果中学生联赛的34块场地采用人造草皮，那么一块场地大约需要100万的投入，会有3400万的投入，天然草皮还需要定期的保养维护投入更高，加上气模球场的造价，那么总计大约需要1亿的投入，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也是一个小投入——因为这仅仅相当于时下一名边缘国脚的市场转会价格或者说中国首富眼里的“小目标”！却可以让那么多的学校和孩子参与到足球这项运动中来，不过只是让孩子们一年四季地玩不是培养职业球员，似乎和职业俱乐部的经营理念相悖…… 记者们在窃窃私语，他们知道，今天的大消息马上就要公布了，因为新任的总经理袁杨出席了发布会，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绝口不提江东应天，总经理袁杨说“俱乐部”，新闻官潘又朵说“我们”…… “俱乐部更名为凤凰城蓝联！11月28日，将在凤凰城举行盛大的主场揭幕典礼，贝利、马拉多纳、克鲁伊夫、贝肯鲍尔、齐达内、罗纳尔多、斯蒂法诺、普拉蒂尼、盖德穆勒、梅西、列夫雅辛这些历史巨星本人或他们的后人和现役球员C罗、梅西、格列兹曼、苏亚雷斯、贝尔、内马尔、莱万多夫斯基、马赫雷斯、坎特、瓦尔迪、诺伊尔等21人将会在庆典上联袂出现，他们之间会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友谊赛……”终于，袁杨如大家所愿公布了江东应天改弦易辙的消息，但他接下来说的庆典更加吸引了人们的视线和思想…… “袁杨先生，您好！您两次提到梅西，是说他如今的成就进入了历史前十吗？在今年世界足球先生的评选中，他估计会完败于C罗……” “总经理先生！凤凰城蓝联怎么能保证他们悉数驾临？这将是人类足球史上前无古人的盛会！后可能也无来者……凤凰城蓝联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是不是付出了天文数字般的出场费？” “总经理您好！您说的历史前八大家没有异议也许有排名上的不同！但是为什么没有巴斯滕、博比查尔顿、乔治贝斯特、加林查、普斯卡什……雅辛的成就也应该进入历史前十！” “袁杨先生！现役球员中英超的三位球员均来自于莱斯特城神话！他们属于体系球员，并没有那么强的个人能力……那么，你们的邀请标准似乎不够统一，为什么？能否给出合理的解释……” “袁总经理！诺伊尔今年的表现并不如老当益壮的布冯，为什么？” “总经理先生！足协已经明确去年、2015年是俱乐部异地更名的最后一年！那么凤凰城蓝联是怎么完成这次外迁的？是不是又有特殊的待遇？” 记者们更加关心庆典，直到最后才有人问到关于俱乐部更名这个现实问题。袁杨一直在允许记者们提问，没有回答！这时他的身体终于离开了椅背，坐直了，扬了一下左手示意会场安静，然后开始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大家好！凤凰城蓝联并没有搞特殊！你们可以咨询中国足协，我们也可以提供官方材料证实——2006年，韩振国先生就以个人名义全资收购江东应天的所有权，并将注册地点改为了凤凰城！俱乐部只是一直交给江东省足协代管……2011年城市冠名大潮中，江东应天没有更名为江城应天就是因为注册地不是在江城足协！韩氏集团承继了韩振国先生的财产包括江东应天的所有权，我们也是依据韩振国先生遗愿让俱乐部回到它应该在的地方！韩氏集团将以强大的资本、技术和人力后盾营造她的主场氛围、球迷文化和心灵归属！她的主场叫做‘世纪蓝海’，我们将打造百年俱乐部，让她成为凤凰城人的心灵家园！我们张开双臂，欢迎江东应天球迷继续追随俱乐部，追随凤凰城蓝联……我们承诺，相信凤凰城蓝联，我们将会为你们带来欢乐、大荣耀和终极梦想！为中国、为世界带来远超莱斯特城的神话！我们承诺！”袁杨针对最后提问的回答中肯、客观，不容置疑！后来的情绪则变得激昂如火……里努斯肖看了直播，他兴奋地说，平淡如水的袁总经理原来也是这么一个激动煽情的家伙，真是让他倍感亲近！ “而且！”袁杨等待会场的渐渐平静，接着说道：“如果执着于江城不愿离开，那么扬中希望星的注册地点是江城！韩氏集团已经将所有权无偿交给江城足协，他们正在积极寻求接盘，这样江城足球就有了它的中甲球队……我们签约了七名球员：孙坚、孙磐、张布、周鹏举、罗圣志、曹小飞和马丁艾杜，未与凤凰城蓝联签约的球员可以选择为江城留下来打中甲，以他们中超水准的班底，下赛季冲超将成为可能！我们期待着未来的江东德比……” 发布会 凤凰城蓝联经营者的强势和浓浓的人情味让江城媒体真是感觉悲喜两重天！江东应天的国内球员个人能力在中超享有盛誉，几名外援除了马丁一年一签都是签了三年或以上的合同，梯队的完整性也是排名前列，人们评价它是“准豪门”！如果只是拿走它几名球员，那么它的实力在中超应该也是中游，何况技战术含量不高、有几名强力外援就可以大杀四方的中甲！人们也很奇怪，凤凰城蓝联居然没有签三名强力外援和主力门将烈勇、主力左后卫郝成思，而是选择了曹小飞、孙磐这样还打不上比赛的年青人和只是能跑的替补中锋罗圣志，还有特点不怎么鲜明、“万金油”的老外援马丁艾杜（虽然只有27岁但他在应天已经四年了）！凤凰城蓝联看来又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凤凰城有大把的就业机会！是球迷未来就很有可能成为凤凰城球迷，他们将有稳定的职业、激情的周末！如此美好未来如果还不足以吸引原江东应天顶级球迷的话，那么技术、浪漫、文化、闲适的欧洲生活和顶尖音乐团体、各国明星政要和足球豪门球队不时的造访能否让你向往呢？”潘又朵在一边上静心思索了好一会儿，非常得意地说道，她终于能够帮到大杨哥哥！袁杨虽然当时认为她的话题有些跑偏，但是后来也不得不承认：许多江东应天的铁杆球迷就是被潘又朵勾勒的美好生活蓝图吸引，又有枕边人或者孩子这些追星族的绑架，来了凤凰城，然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扎根凤凰城的！ “梅西是一个伟大的球星！虽然他本年度的表现不如C罗，但是他过往的表现足以让他进入历史十佳……” “凤凰城蓝联的背景是韩氏集团！它在欧洲有着庞大的根系！而我们邀请的是从前和现在的巨星，他们珍惜这份荣誉，也热心足球公益事业！所以他们没有拒绝。不是凤凰城蓝联的号召力，是韩氏集团的诚意和球星们的足球热情促成了这一盛会！所以，没有出场费，而且我们只提供往返机票和安保服务，食宿以及游玩的其他开销均需要受邀者自理！不过，已经有赞助商愿意买单……他们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商机！不是吗？” “关于历史十佳和年度十佳，每个球迷心中都有他的选择……我们只是按照较为公允的标准进行了量化分析排序！你提到的范巴斯滕、博比查尔顿、乔治贝斯特、加林查、普斯卡什恰恰是排名12到16的巨星，看来你对足球的了解非同一般！这个榜单的第十一名正是列夫雅辛！” “对于年度十佳的选择，英超的三名球员确实得益于莱斯特城神话！如果在别的球队，他们很可能无法进入前十！但足球是一项团队运动，需要在体系基础上的个体发挥！梅西、C罗、格列兹曼……莫不如是！优秀球员属于体系也完善体系，所以我们选择了15—16赛季的三名莱斯特城球员！” “布冯老而弥坚，近一年来发挥稳定、出色，在门前像是‘妖’一般的存在，一如既往是球队精神支柱、队友和球员们的榜样！诺伊尔今年的状态是不够稳定，但是在拜仁慕尼黑和德国国家队，他的作用无可替代……我们选择邀请他是因为诺伊尔门腰的踢法更具有开创意义！不纯看近来的表现……” 记者们惊讶地发现袁杨记得提问的问题内容和顺序，包括那名记者提到几位巨星的名字顺序都没有错，然后一一作答——袁杨刚才没有笔记，他的评价中肯，也没有言辞上的漏洞！这么平凡的一张面孔，却有着那么滴水不漏的记忆和从容不迫的谈吐，确实让大家刮目相看…… “这是小冬的人吗！？为什么要整容成林白的样子！还努力模仿林白说话的神情和口气！小冬他什么意思？”遥远的美国西海岸“硅谷”附近弗里蒙特城外一幢海湾别墅里，一个身材绝美的黄种人比基尼美女正躺在室内却是露天游泳池旁边的沙滩椅上，用食指点下了太阳镜，向手捧着大屏iPad、一身正装的大管家赫里尼克·杜特问道。然后是倾国倾城的微笑：“你接入信号，还装作一脸惊喜跑来让我看这个……是小冬让你做的吗？我听说你在他的凤凰城投了一大笔钱开了一家杜特精纺公司，他给了尖端的面料和印染技术，你想占据全球顶级面料市场？怎么？想靠着小冬这棵未来大树乘凉，热脸跟他了？” “首领！怎么会？我小赫不想混了吗？我可是只忠诚于您的大管家！”赫里尼克·杜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了手里的iPad，神色惊惶地解释：“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呀！开公司的事是真的，小冬说让我表一表孝心给爷爷赚点养老金！您是首领，哪里还有比您更好的乘凉大树呢？” “小赫你就扯吧！杜特爷爷还要你赚养老金？仅仅从我父亲那里领到的佣金就够他花上几辈子了，他又是守财不花钱的杜爷爷，每次真要花钱了他就向晋家哭穷，然后晋修齐就会替他买单只为了买他在父亲面前的一个点头或者摇头……晋家垄断了杜爷爷那边的消息，上一个十六年他们才可以做得那么好、那么大！”韩知秋微笑说道。赫里尼克·杜特明白她只要笑就没问题的，她从不冷笑，如果她寒下脸来，那么将是韩氏商业帝国都要为之震动的大问题！ “我是想跟着小冬做点事情！赚点钱顺便弄点技术看能不能也荣归孟买……没别的，就是这个意思了！”赫里尼克·杜特老实交代。 “我不是开玩笑！小冬如果提出接任首领，家族资投们投票通过，这个位子就是他的！我只是代首领，这一代就是十三年……我并不留恋这个位子！辛劳、压力，责任重大！这两周才有自我休闲的两个小时，我更向往平凡人的生活……”韩知秋对赫里尼克·杜特的解释没有太在意，坐起来披上质地柔软的浴袍，接着原来的话题说道，然后有些无奈的神情：“我还能回得去吗？二十二年前林白就这样担心过我，可那个傻瓜为了我的自由选择了自杀，我也彻底失去了自由……”她沉浸在往事的回味里，想到了她的那个傻瓜…… “小冬今天一早打电话说他的俱乐部在当地时间下午举行赛前新闻发布会，想让您看一下俱乐部的总经理，那个时间正是凌晨，我可不敢！这是九小时前的录像，看到和林大哥那么像的一个人我当然是惊呆了！小冬告诉我说，没有一分一毫的整容，那个人说话的样子也是完全本色，有些上海腔调……只头上的疤痕是在右边不是在左边，所以他盖住了右边的头发……”赫里尼克·杜特看韩知秋还在回忆中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一直等待着。爷爷告诉他，耐心、等待是面对首领最好的态度，所以他小心翼翼！看到韩知秋坐了沙发，端起了咖啡，眼光也看向了他，他才开口接着禀告，然后补充道：“他叫袁杨，今年29岁，但是小冬问过了，他6岁以前笨笨的，7岁了才会说话……” “什么？”韩知秋惊讶地从沙发里坐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瞪大眼睛：“这么说就是22年前他突然成为了正常人！就是在那一年林白离我而去，他要我等他23年，那时他23岁！要我保持当年的模样……” 赫里尼克·杜特从未见过首领韩知秋这样激动，他挣扎着、胆怯地让自己的双肩离开她的紧握，嗫嚅着说道：“我们印度人相信轮回，相信命运！也许上苍真的怜悯您，又把转世的林白大哥送还给您了吧……” “也许！他要我等他的……”韩知秋冷静下来，坐回了沙发：“他说23年，就是明年，此时算起我再等41天21小时45分钟26，23秒后就可以见到他了……上帝伟大！”她其间看了一眼挂钟，妩媚动人地笑了。然后，居然像一个小女孩那样跳跃着然后又收敛了回了她的房间…… 赫里尼克·杜特惊呆了，向来雷厉风行、秉承时间不等人的韩知秋首领居然很奇怪地读秒等待和一个人见面的机会！因为那个人让她等她就等！然后，赫里尼克·杜特扳着手指计算了一会儿后来摸出手机又算，他发觉韩知秋算错了时间，正得意间他突然警醒了——16个小时不就是北京和这里的时差吗？韩知秋首领已经准备了在新年的零点和袁杨见面，她不准备等到天亮也没有多等哪怕一秒的打算！为什么不是周年呢？难道林白大哥说是新年吗！？ 于是，大管家赫里尼克·杜特虽然习惯但还是惊讶于韩知秋首领聪明机变的超高智商，和他从未见过的知秋小姐的萌动跳跃，手机掉在了地毯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更是张大到能够吞下一只鹅蛋的样子…… 再出门来的韩知秋已经换上了一身职业套装，那么的高雅华贵、风姿迷人，看来什么样的衣服、打扮都只能衬托出她的天生丽质……她总是那么青春靓丽，杜特明白地知道她已经43岁了，但是韩氏做不到的事情不多，包括驻颜！她的那身职业套装也是顶级的面料和顶级的设计……赫里尼克·杜特已经见惯不怪，老实本分地跟了上去，他们要到帕洛阿尔托签一份合同——一份关于能源、可能涉及百亿欧元的风险投资！这次是投资给一个其貌不扬、名不见经传的年青人，一个印第安人与黑人混血、听力和视力似乎都有些问题的中学物理老师！但是，韩氏技术分析室指出了风险和价值，韩知秋拍板了投资，也许又是一次引领人类能源史上的巨大变革，而且一定有可期的商业价值！韩氏的投资从不失手，总是很快就能做到大规模商业应用！ 此时的广州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街上偶尔有夜车“唰”的经过！宾馆客房里独睡的袁杨莫名其妙地惊醒了，“阿嚏”在静夜里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奇怪地自言自语：“静美这时候想我了吗？不会吧……”他起身关了窗子，调了空调的温度，然后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呼呼睡着之前他似乎听到隔壁潘又朵的房间有动静！有动静好，这说明她没有晕倒……不对，这是在夜里，应该睡觉……嗯，睡觉……要睡……觉…… 18:00，广州羊城体育中心，5分钟后即将允许进入体育场…… 许多的球迷已经抵达，人们红一团蓝一簇地在交流：主队广州红的球迷更多，也大多兴高采烈、神清气爽；客队的应天蓝不多，有几个还穿了非蓝的T恤衫，萎靡、紧张，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的…… “咱们是不是会收获一场大胜？他们军心不稳！” “那是要得！他们根据地都没了，还跑我们地盘上，能打出斗志吗……” “有心战斗，背后挨刀！” “就是拿了冠军奖杯，也是给抛弃了他们的东家，还有亚冠资格！人打我脸，我再给他拼命？球员们可不是傻大憨粗！” “今天他们要是不惨败，就算是职业道德高大上了！我们赢定了……” “咱们的实力他们赢不了，这他消咱长，更是1分也别想拿到了！” “3:0！我预测，咱们这一个主场就确定了冠军归属！客场1:0，还是我们赢，那时是给他们面子……” “我都不好意思说低调了！没办法低调，天时，里皮来了，还有这毛毛细雨；地利，咱们是最低消费、不败的主场；人和，咱们球队是国家队主力框架的阵容，咱们球迷这边气场强大，而他们都蔫了……” “所以都是咱们利好，他们那边利空、利衰，这比赛没法不赢……” 广州红这边口音有不同，大呼小叫，气势很足！ 发布会 “我看了昨天的新闻发布，天哪！应天真的没了，这凤凰城是什么鸟……” “一个小县城！但是有巨资注入，据说是黑社会背景的家族企业！曾是倭寇还贩卖过黑奴……脏的很！现在洗白了……” “嗯！没有道义，强行夺走我们心爱的应天，心狠手辣……” “说给老应天球迷提供工作，带来辉煌和胜利……是不是假仁假义或者就是在吹牛？骗咱们上他们的贼船，这年月吹牛又不用上税……” “就是！哪有说因为是球迷就给工作的？是球迷倒是经常遭到不平等对待，不许穿球衫进厂区，厂里明明有草地却不让踢球！不许饮酒，不许请假不加班！弄得老子眼压升高，受不了撂挑子不干了……” “那你倒是该去凤凰城试试……再差差不过你原来的生存环境，万一是真的你就赚大发了，到时电话汇报一下，我们也去……” “你说这凤凰城蓝联是不是傻呀？打完足协杯再公布不好吗？冠军到手再卸磨杀驴，稳赚不赔的买卖弄成这样子……” “道义！你刚还说道义，这一点人家做的倒是不错！不过从原来人心惶惶到现在球员们都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一个席上一个苇子上，都不妙呀！” “倒像是凤凰城蓝联把包袱甩了，打成什么样就看球员职业不职业了……嗯！他们是不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看来咱们今天是够呛能嗨皮了，只不要让那帮红小子太恣了……真让人眼热，我想揍他们！娘的……” “不知道球员们怎么想……除了孙坚他们七个人，其他人现在一定很失落！包括那三个大牌外援，马丁一定很得意……” “这凤凰城蓝联是不是脑子进水或者被门夹了！孙坚、张布、周鹏举有实力，孙磐是未来，马丁也凑合，可那个傻跑的替补中锋罗圣志，还有都没能随队来的曹小飞是哪根葱？听说他国少、国青都没进过……” 应天蓝那边嘀嘀咕咕，东一锤子西一榔头…… 应天的客队大巴从酒店出发，二十分钟后将到达比赛现场。 大家低着头陆续地上了车，默默地坐下来……气氛有些压抑，没有人说话！潘岳注意到孙坚他们六个被孤立了，孙磐本想坐他旁边却被郝成思赶走去和哥哥孙坚坐在了一起，然后马丁、张布、周鹏举也被站在过道里的郝成思和烈勇联合驱逐去了后边靠窗的那里……潘岳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了，出于礼貌，他先征询了朴正赫教练的意思：“朴教练，您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朴正赫说不出的疲惫，他是中途接手的这支球队，当时球队经历开局七轮不败之后大滑坡四轮仅拿到一分，他火线上岗，面对一手大牌却是捏合不成好牌的局面，他呕心沥血才止住了颓势，并且提前两轮完成保级，足协杯又杀入决赛！可俱乐部变更他没有被留任，而是让他保薪去打中甲，他很不高兴！经纪人正在联系让他重返K联赛，他没有认真准备比赛……忽地灵光一闪：“潘！你不是在进修教练员证书吗？这样，这场比赛交给你指挥，我给你一些建议，锻炼一下你的临场指挥……你一定行的，你是一名帅才！”他的汉语已经相当不错，虽然语速有点慢但表述清晰！只推卸主教练责任这一点让他感到惭愧，可这是面临窘境、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他没有心情指挥比赛，战前动员、煽风点火他并不擅长；球员没有战斗热情是显而易见的分裂，捏不成团队去战斗；广东昌大送了里皮给足协，现在从上到下的彩声一片，主裁判也是执法广东昌大胜率90%，江东应天胜率为0平率33%的国内金哨…… 得到主教练如此信任的潘岳没有感激涕零，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大哥！你怎么看？”身边的郝成思等待了一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潘岳睁开眼来，看到大家都在看着他，有的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于是，他跨过郝成思站到了过道中央，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精光四射：“我想赢！面对联赛五连霸的广东昌大我就是想赢！足协杯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我们是卫冕者！就算是在他们广东昌大的主场又能如何？就算那些见风使舵的媒体一致地看好他们又能如何？哪怕十倍的困难我也想告诉他们，他们不能拿走我们的桂冠……我的心和我的双脚不答应……再说了，他们也不行！” “我们也不答应！他们不行！”球员们纷纷怒吼。 朴正赫惊到了，他的队长潘岳那么蛊惑人心！刚才还萎靡不振、死气沉沉的车厢，仅仅因为他的一席战斗宣言就突然地沸腾了！自问他都没有这样的号召力，他总是相信训练、相信实力，同行们评价他不像韩国教练更像日本的学院派……不对，自己已经把主教练的权力交给了潘岳，他是主教练……他会是一名出色的教练，这样的绝境他都可以顽强地霸气重生，球员们都愿意为他拼命！ “大哥！我们答应过你，就算全华班也要双杀广东昌大……” “山子大哥！这个冠军奖杯是给你的，我们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潘先生，你是强者！凤凰城蓝联不要我们，我们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们看走眼了！拿下这个冠军，打出我们的身价！” 就连三名外援也通过翻译告诉潘岳，他们这场比赛要拼命！ “谢谢大家！我们说到还要做到，打出我们的团队，打出我们的热情，融化广东昌大的主场！让真正的应天球迷们为我们欢呼……”潘岳奋臂疾呼，转而又诡谲地笑道：“你们知道吗？凤凰城蓝联要放弃足协杯，因为他们只想专心联赛！我想，我们拿下足协杯让他们去更残酷的亚冠赛场！我们送他们一个大礼，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嗨！一起来做坏蛋，好吗？” “好呀！”、“好的哩！”、“我们是坏蛋！”、“送人不想要的冠军，手有余香！”……球员们纷纷地怪叫起来，像极了一群要和成年人捣蛋的大孩子。孙坚、孙磐他们六个人很尴尬，不敢摇头，只好张着嘴呵呵了：“这潘岳大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小时候一定是个调皮捣蛋，让大人们非常头痛的主……” “我喜欢！坏人好事胜造十八层地狱……”郝成思激动地说道。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那个扬中希望星坏小子左后卫罗飞宇的名言……卧槽！凤凰城蓝联为了他不签我郝成思，我让你们知道谁是真正的“左罗”（罗飞宇不喜欢‘罗非鱼’、‘小罗’的绰号，因为罗非鱼太圆太胖、小罗太丑，他觉得左路是他独行的地盘，所以自诩左路大罗纳尔多）！ 朴正赫更加的惊讶了，潘岳不但挑起了球员们的热情和斗志，还能让他们以放松的心态来面对紧张激烈的比赛……这是大师！假以时日，潘岳一定会是一名让人为之激动、让对手胆寒的主教练！朴正赫有这样的认识，也想起了方才袁杨和潘又朵准备登上大巴，潘岳附耳和袁杨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两个去了跟随的商务车……潘岳是有预谋的，他难道骗了袁杨总经理？ 潘岳当时对袁杨说的是“大杨！车上全是爷们，朵儿在不方便！如果俱乐部想要胜利，那就让我来鼓动兄弟们！他们正有气没地方撒呢……”袁杨听说笑了，示意潘又朵一起下了车，然后装作了一脸的严峻！ “哥哥耶！我看球员们一个个挺胸抬头，目光炯炯！不像要放弃比赛的样子！那几个外援合影一结束就蹦了起来，杀气腾腾地来了两组折返跑……” “嗯！球员们是很职业的，这毕竟是触手可及冠军奖杯的决赛……” “好的呀！我们期待着一场荡气回肠的大战……” …… 应天蓝的球迷兴奋起来，战鼓响起来了……几个非蓝的球迷脱下了T恤衫换上了应天蓝，有的干脆光着膀子摇旗呐喊！北方已是天寒地冻，这时节的东北已经下了好几场的雪，地处华南的广州天气却依然炎热，晚间的温度还有29℃，又下了一场毛毛细雨，有些潮湿闷热…… “伙计们！对面怎么像打了鸡血，这是有战无降的姿态……” “日！看来媒体就是瞎胡猜！人家应天球员职业精神真是棒棒哒……” “卧槽！我扬声器里准备了爆竹的音乐庆祝大胜呢，这再捞不着放了……” …… 广州红的球迷发觉不妙，渐渐地担心起来…… 比赛开始了，仅仅1分23秒，应天通过协同的高位逼抢拿下了球权，然后小范围的四人扯、插、传、跑，黑人外援边锋莫科·萨特小禁区肋部拿球，内切后突然起脚弹射，皮球越过仓促上举双手的广州门将头顶，击中横梁出了底线！孙坚踢着皮球准备罚角球的时候，却看到边裁旗语示意是球门球，他惊讶地摊开双手表示不解，边裁向他撇嘴摇头，坚定地指向了球门区！ “你没有碰到球，是吗？”听到主裁判向广州门将质询的话语，江东应天的球员们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大声地表示抗议。广州门将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用他的大手套向边裁的方向示意……判罚对他们有利，为什么要说实话呢？兵者诡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他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一分二十秒后，他把皮球转了半个圈，稳稳地放在球门线上，压抑了内心的得意，挥舞双臂示意队友们前压，然后大脚开出了皮球…… 之前应天在潘岳的力争之下才免于了一张黄牌！球员们不依不挠一定要争回这个原本他们的角球，莫科·萨特手舞足蹈没有结果，正在不满地碎碎念的时候，潘岳跑过来把他挡在了身后，语气肯定地说明：“这个百分之百是我们的角球！如果你坚持判罚，那么我们服从，这是边裁的眼神不好或者他有意的偏袒！请你中场休息看录像回放……你不能向9号出示黄牌，他很委屈，他的努力都没得到一个应该的角球！他念的是他们部落巫师祈求上天恩赐的咒语，不是骂人！他的眼中是伤心无奈并非愤怒！我是队长，我有向你说明的责任和权利！”主裁判看了看冷静严肃的潘岳，把已经在胸前口袋里的右手抽了出来！ 莫科·萨特就是在咒骂主裁判瞎眼、白痴，也问候了他的家人！但是他的大黑脸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表情，他的性格内向，声音、眼睛都不是很大，这会儿也意识到了闯祸，整个人老实了下来…… “冷静下来！不要被不利的小事情影响，咱们专心打咱们的组合拳！”潘岳返回他禁区的领地，语气沉稳、坚定地提醒大家。 接下来整个上半时的比赛让广州红的球迷们坐立不安！这根本不像是他们的主场，门将完成了七次的高扑抵挡、鱼跃、嘴啃泥……衣服上沾满了草屑和泥水，看得出他很辛苦也很狼狈，状态很疯狂，是被频繁的射门打出来的！后卫们也很尽力他没办法抱怨，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他们1:0领先！ 进球是在8:34，两名巴西外援灵光一现的传跑，然后烈勇出击慢了，被打了个斜线，球从他的手边直窜网底！整个上半场烈勇受到的考验并不多，但就是这关键的一次不够果断，就被对手偷袭得手……他满面通红，后悔不已地等待潘岳大哥的训斥，可潘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我是你的屏障，你是我的后盾！我们需要专注！COME ON ! BOY !” 烈勇忽然地热泪盈眶，他努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冲出大禁区，冲着完成庆祝正在返回半场的对方外援前锋握紧了拳头，大声地吼叫：“COME ON ! BABY !”他记起了八年前第一次替补登上中超赛场，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被对方前锋来了个小门大门一起，当时他几乎要崩溃了，潘岳大哥过来拉起他，告诉他：“我在学英文！我觉得有一句话可以送给你‘COME ON ! BOY !’没有什么大不了……还有句话我想变通一下让你送给那个前锋，‘COME ON ! BABY !’你可以试试！释放你的郁闷，膨胀你的自信！”他当时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听了潘岳队长，跑到对方前锋身后，可是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音，潘岳跟着他一起过来，拍了他的肩膀向他点头……他庞大的身躯站在、也覆盖了对方面前，那一刻终于嘶吼出声：“COME ON ! BABY !”对方前锋呆了，半晌才冲着怒目圆睁的他甩了甩手臂，有些不屑地退开去却险些绊倒了……之后，他的发挥非常神勇，高接抵挡，每次抓住或者扑出皮球他都要怒吼“COME ON ! BABY !”那场比赛，在意外折损了主力门将又被对手2:0领先以后，他们居然绝地反击3:2将对手斩落马下！赛后潘岳带领着大家把年青的烈勇抛了起来…… 对方前锋也是愣了，烈勇已经回到了小禁区，他才反应过来，耸了肩膀然后扬了右臂，悻悻地回了本方半场……真是奇怪，他之后竟然无法和队友形成默契，被这个狂怒的门将果断出击瓦解了寥寥的几次进攻！ 答球迷会 中场休息，主客队的休息室都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主队更衣室，巴西主教练拉里斯科在咆哮：“1:0领先，这是我想要的比分！但是过程呢？你们看看我的主力门将，他是你们的兄弟，但是他今天的付出太多，满脸满身的污浊泥水……成了什么样子！我提醒过你们，对方的实力远超他们的联赛排名！可是你们放松，太放松，像吃了过量安眠药一样放松！这是职业赛场，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没有哪一个对手是绑了手脚来这里送死的，应天的样子更不是！现在打成这样，我感觉我们要输……如果我们输了或者打平，那样到了客场极其不利！都给我醒醒，他们豪言全华班也要双杀我们！‘站着生，跪着死’的道理你们也懂！那么，死活！是死是活就看你们下半场的表现！我不希望看到从这里走出去的是巴西懦夫和国足笑话！”说完他坐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再也不发一言，更衣室里静的可怕…… “弟兄们，我们上半场打得非常出色！他们只是侥幸地领先……”潘岳站在更衣室的中央，大声疾呼：“我觉得这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比分了，这0:1的比分对不起我们的努力和坚持！那么我们就继续努力和坚持，老天它一定会惭愧地还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比分！它欠我们的，必须的！” “欠我们的！必须的！”队员们随声附和，齐声怒吼。 “大家互相说说下半场怎么打？帮助你的兄弟，旁观者清！”潘岳拍手呼号，指着烈勇：“像大勇这样充足气的皮球一样刚刚好！忽地弹出去，炸得他们人仰马翻，看着就是感觉爽！萨长老么，太激动了，发力太猛，老干门框做什么？SHOT门里面呀，嗯，老萨……” 烈勇和莫科·萨特都是摸着脑袋有些羞赧的样子，也有一些微小差别：烈勇有些惭愧但是他咬着牙齿心里在发狠，一定要全面封杀对手的进攻，真到最后的关头要有角球机会他就上去头球；莫科·萨特听了翻译先是有些脸红，之后心情却放松了下来，想起了自己一贯诡异莫测、机会主义的踢法。 大家热烈地讨论交流，一会儿就像兽群里一样嗷嗷叫了起来…… 主队的更衣室里此时也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弯着腰狼奔而出…… 下半场的广东昌大和江东应天像两头巨狼，凶悍地绞杀在一起！寸土不让、每球必争……就连发界外球都是谁离得近谁拿起来就掷出，以往一对一突破占尽上风的外援们因为缺少了突击的空间风光不再，倒是国内球员之间快速、连续的传切打得酣畅淋漓，主裁判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怠慢……双方对抗之激烈、攻防转换速度之快让球迷们全站起来了，大呼过瘾…… 比赛就这样潮涨潮落、激情澎湃地打了30分钟，居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跟不上比赛的节奏…… 终于，比赛因为一个场边的意外停顿下来——边裁仓促后退中一脚踩到水里居然崴了脚，他坐到地上向主裁判作出了换人的手势！主裁判愣了，只好吹停了比赛，过来观察他的伤情…… 双方队员终于能够停下来喘口气，补补水…… “不要喝纯水！来点电解质……”潘岳大声提醒弟兄们，来到场边很急切地告诉朴正赫：“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不过这样我们不会有太好的机会……孙子说，‘正兵合，奇兵胜’！咱们是不是要迂回？罗圣志跑动更积极，我看需要他上来高位逼抢，加强扯动给老萨创造机会！如果派上孙磐反击就更有突然性，我觉得应该让他们替补上场！朴教练你认为呢？” “我也感觉有必要换上罗圣志，让莫科打影锋！但是后防线我动谁呢？张布不能换，换下后腰孙坚，禁区前沿就没有了屏障……”朴正赫也觉得需要换人，但是他没有魄力换下潘岳。这么关键的时刻，换□□能没有出现问题的后防中坚，换上一个毛头小子，如果输了，那会被讽刺为作死！ 潘岳笑了，兜头浇了自己一瓶纯水，然后甩了头发，抹一把脸面：“朴教练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也认为应该换下我换上孙磐，这样的比赛节奏我的经验则显得不重要了，而他跟得上，他还有一脚出色的长传策动……” 比赛重新开始后两分钟，江东应天连续换人：替补中锋罗圣志换下正印外援中锋杰里·卡多佐；年青后卫孙磐换下队长潘岳！ 换人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完成，但是那会儿人们的心思却是精彩纷呈： 杰里·卡多佐不敢相信地指了自己的鼻子，他是应天的第一得分手，赛季中他的养伤导致应天攻击力锐减，复出后的他状态火热，包括国家队友谊赛的征召他都保持了场均一到两球进账的水准！这场比赛他一直像一枚钉子一样扎在对手腹地，几次与破门毫厘之间，他感觉进球即将来到的紧要关头却要被换下，这叫什么事！他愤懑极了，不情愿地走下了场地，正要拒绝和主教练握手、径直返回更衣室的时候，潘岳搂住了他的脖子，拽着他耳语着坐到了替补席……他愣住了，这才发现被换下的另一个人竟然是队长潘岳！潘岳告诉他，换下他俩的战术目标是要让昌大的后卫线放松和前锋线自大，会有更好的机会…… 方才潘岳很快地跑下场地，忘了交出队长袖标，安抚了主力中锋之后他连忙站起来跑到场边把袖标交给了准备上场的孙磐，却没有说什么。孙磐非常兴奋，也没有问，下意识地缠在了自己臂膀上（他是陕西战狼的队长和U23国青队长），抬起头来才感觉不对连忙扯下来向哥哥孙坚跑去，孙坚摆手拒绝的同时听到潘岳在场边大吼：“小石头！你替补我上场就要拿出比我更加出色的表现！包括领袖后防！这十五分钟队长袖标就是你的！不要让山子哥失望！” 孙坚帮助弟弟戴上队长袖标，拍他的肩膀。孙磐点头，目光狂热、语气坚定：“大布哥！郝哥！周哥！大勇哥！你们帮我！小石头要对得起山子大哥的信任！”场上的队友纷纷向他点头或是报以眼神鼓励！ 罗圣志站到了最前沿，经过莫科·萨特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说道：“老萨！我为你炸开一条血路！FOLLER ME！” 拉里斯科有些愣神：应天这两个换人什么意思？双方旗鼓相当的时候把前场和后场的两个最强点换下！是知道大势已去，自废武功不和我们拼了？还是又有什么阴谋？这两人一个是应天的常规替补但是赛季颗粒无收，一个是转会而来的十九岁小将，应该没什么威胁……如果放弃这样对方示弱的大好机会太可惜了！于是，他大手一挥下达了全线攻击的号令，如果抓住这最后的十五分钟，再打进一到两球，那就提前锁定了冠军！他绝对不能错过…… 广东昌大的队员也意识到了有机可乘！一个赛季0进球的前锋有什么好怕？另一个初次登场的小后卫居然接过队长袖标，他有那么大能力？队友们会服气？就从他这里干，打垮、打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他们这时候还不知道，这替补的十五分钟正是孙磐一战成名的十五分钟！三次一对一，两次协同抢截，成功率百分之百；一次疯狂回追后果断放铲，化解了对方前锋的单刀；两次风口浪尖后的长传反击形成一次射门，另一次则导致了最后扳平的任意球……后来，孙磐打到兴奋撸起了他右臂的短袖露出狰狞的狼头刺青，然后体育场上空响彻了少量应天球迷欢呼声中他的惊悚嚎叫！——不能追随下赛季的潘岳大哥，那么他需要在这里证明自己，他非常想做到，他做到了！ 江东应天的扳平进球出现在第80分钟，孙坚的任意球直奔点球点附近已经高高跃起的罗圣志，见势不妙的广东昌大后腰奋力跳起，蹭了一下皮球，罗圣志虚晃一枪，躲在后点的莫科·萨特轻松头球破门！ “回收！反击！我们手握一个客场进球！我们有孙磐这个反击点！”朴正赫下达了进球后的指令，他觉得需要防守，他的如意算盘是客场打平然后回到主场拿下胜利最后夺得这个足协杯冠军！他们曾经在联赛中的主场2:0拿下广东昌大，今天这最后关头广东昌大一定会全线压上，要是能偷袭得手那是意外之喜！但是防守必须坚决到位！因此他还换下了进球功臣莫科·萨特…… 于是，最后的十分钟广东昌大形成围攻！如果不是烈勇的神勇救主和立柱的堪堪帮忙他们险些再次领先……最终的赛果是1:1，广东昌大没有如愿拿到胜利，江东应天则可以期待着客场翻盘！ 赛后的潘岳一直在思考：对攻是不是更好的办法！？双方高强度的对抗体力消耗巨大，昌大队员平均年龄大了两岁多，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应天最后的收缩防守正有利于他们依靠经验进行控制、组织进攻……应天攻击手远离对方球门，对手的阵型非常紧凑，后场是有纵深，但应天这边没有单兵突击能力超强的个人，反击最需要的启动空间也不足……应天有生力军的防线和能够完成高位逼抢的前场组合，中场的孙坚和换上的马丁体力没有问题，正是对攻的配搭，如果不换莫科·萨特，而是换下另一名已经体力透支的大牌外援后腰…… “最后时刻朴教练是不是想稳守一分？觉得客场拿一分并且手握一个客场进球已经是比较满意的结果？这样您是不是错过了一场逆转的精彩好戏？当时你的队员激情澎湃，两名替补正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京媒记者首先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质疑。这些年自称豪门底蕴的北京中建有些萎靡，今年的中超前三还是被广东昌大和上海的两支球队占据，但是这不妨碍京媒记者问题的犀利和专业！许多教练就是被他们咄咄逼人的问题弄到丢盔弃甲，逼得体无完肤……也难怪，这心底的醋意使他们更加喜欢坏人好事，毁人不倦！ “是的！”朴正赫坦然承认，而且微笑着解释：“守平而且有一个进球，我们再打主场就会有心理优势！而冒险进攻我们可能输球……所以嘛，我选择了稳健，选择了保守！足协杯是两回合，主场的优势不可不依仗……” “那么！逆转不是优势更大吗？你的阵容更适合对攻！而你太过于保守……”京媒记者不以为然，嘴角有揶揄的笑意。 “我是一名稳健、笃信实力说话的主教练！对于比赛尤其是强强对话我从来都是必胜的信念，但是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宁愿退而求其次……冒险、赌博不是我的风格！我做的、选择的都是合理、合适的过程和结果！我追求心理预期，但是不奢望天上掉馅饼，更不愿在赛后被你们媒体记者嘲笑‘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朴正赫很想调侃京媒记者的天真和北京中建的底蕴的，但想想自己也许会到中超其他球队任职，还是不要树敌了，于是转为了耐心解释。他是个韩国媒体公认的好人、大善人和循规蹈矩的人，如今他把优良传统带到了中国，他是一个很少作出改变的人，如果主力框架不被抽空的话，他的改进总是让他执教过的球队愈来愈强…… “那么，请问是潘岳队长在指挥前80分钟的比赛吗？”京媒记者看出来从朴正赫这里是找不到乐子了，决定调转枪口。 “不是！朴教练是主教练，我是队员兼助教，我负责协助朴教练，贯彻执行他制定的战略和战术！球队有着明确的分工！”潘岳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容置疑：“如果是我指挥比赛，我会换下我自己吗？”他笑了。 “朴教练的风格是稳健保守，他自己都这样说！他不会用孙磐这样的前中甲年青球员换下你这个后防中流砥柱……”京媒记者依然质疑。 “孙磐也是在朴教练训练下的球员，你们也看到了，他的状态很好，他符合当今世界出球后卫的潮流！他也是最适合那时候出场的球员……所以朴教练根本不是冒险！而是理所当然地换下我，还让孙磐领袖后防！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我只是朴教练的传声筒！”潘岳回答，对孙磐的表现赞赏有加。 记者们又追问了一些关于不问也知道官方答案会是怎样的问题，比如应天的球员为何那么拼命？职业道德和对冠军的渴望；换下表现出色的卡多佐和潘岳的目的？麻痹昌大的神经，完成高位逼抢和反击的战术改变；孙磐在下一场是否会首发出场？不一定，要根据球队的需要…… 受到冷落的拉里斯科阴沉着脸，很不高兴，他没有等待记者们的提问，直接发言：“我的球队经历了放松导致被动的上半场，但幸运地以1:0领先！下半场我们和对手打出了精彩激烈、技战术含量极高的前30分钟，我认为那时的比赛节奏已经可以媲美英超或是德甲……我确实被对方阴谋的示弱迷惑，忽略了对方替补球员的特点！但是在最后关头，如果不是对方门将的神勇，还有我们主场的门柱却帮了他们的忙，他们原本拿不到平局的……我认为，平局不是灾难，主场优势也绝不可能是决定因素，我们可以在客场取胜或是2:2的比分拿下这个冠军！你们记得，我们第一个亚冠冠军就是两个平局得到的……” 答球迷会 第二天，球队搭乘凤凰城蓝联的波音787—8专机飞回了江城，然后球员们放假各自回家，休息两天，周三返回备战周日的主场比赛。韩冬、袁杨他们继续北飞凤凰城的新机场——“海湖里”，那是建设在东边的大湖与未来北海之间的一座新机场，北海这边是邻县煤矿采空区进行了继续的深挖，因为要引入海水又做了防渗处理，机场两条跑道是垫高了湖边的低地也进行了少量填湖造陆！机场定位为大型国际机场，设施非常的现代化…… 目送专机再次起飞的江东应天队员和球迷心里五味杂陈：酸，他们的球队即将成为凤凰城蓝联离这里北去，人家俱乐部的财力和野心深不可测！甜，凤凰城蓝联的青训已经震惊世界并且还在壮大中，他们的钱提拉没有职业联赛经历却是目前进入国家队呼声最高的新人，是国家的希望！听说在法甲风光无限的金光灿也是他们的人，抛开地域之见，大家都是中国队的球迷！苦，他们正在打足协杯决赛、冠军触手可及的球队面临被肢解，许多年来全心爱护、支持的球队竟然是隔壁老王的孩子，这种生离死别……到底是支持这个城市的球队，还是继续追随陌生的改了名字也非原来主力框架的凤凰城蓝联，是选择这里南方大城夏季炎热炙烤的火辣辣，还是北方广袤平原小城春秋季的轻凉微咸，确实让人纠结！还听说凤凰城蓝联借着这次他们“世纪蓝海”专业足球场的揭幕庆典，正在积极洽谈、引进他们列出的世界前十巨星中的一到两名……看来联赛冠军他们是志在必得！豪门俱乐部的目标可见一斑！ 这其中更多是酸味和不甘笼罩了大家的心，直到离开机场到达江城南站客运集散中心，大家看到站前广场大批正在集结准备奔赴凤凰城请愿团的时候，客场助威的铁杆球迷们的心里不再有那么多的味道，取而代之了悲愤的心情：凭什么让他们拿走咱们心爱的球队，咱们去他们的总部请愿，不行咱们就转赴北京上访！不能因为他们让咱们免费搭乘专机回来这样的小恩惠，就心甘情愿地永失我爱！于是很多的球迷过家门而不入，打了电话之后加入了壮观的请愿大军，随着高铁和几十辆大巴杀奔了凤凰城…… 接下来的两天里，大批的球迷眼含热泪，只身一人或者朋友相约赶往凤凰城！这样紧要关头不出头就不是铁杆应天蓝粉！大家有这样的共识……于是，最多的时候大约有四千多球迷聚集韩氏集团临时总部广场，到处是蓝色旗帜飘扬，其中也有白色旗帜和鲜红滴血的“还我应天！”、“留发不留头！——为了我们的应天！”、“夺人所爱！永恨我心！”……过激、让人头脑发热失去理智的口号！更有甚者，有极端球迷在白衣孝服，呼天抢地！ 广场有防暴警察维持秩序，韩氏集团没有出动直升机和特别行动小队，他们宣布周二10:00召开答球迷会！此前、此后会有工作人员陪同远道而来的球迷们参观、了解这个城市！真心地希望你们会爱上这个城市！ 心坚如铁的蓝粉不怕这样的诱惑，即使去看他们也许会赞叹这个美丽如画、蓬勃发展的城市，但是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初心，见异思迁！他们甚至有意无意地阻止别的球迷去看，因为他们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是其他人……都是食人间烟火、这不舍那也不愿放弃的普通人！ 韩氏集团的糖衣炮弹如对付青蛙的温水，效果那是非常的明显，广场的球迷明显地减少了，本地球迷协会的力量却在壮大！ 终于到了周二，还不到10:00，原本已经有些冷清的广场渐渐又热闹了起来！本地的球迷也大批地来了，人们在这当中发现了柯聪和石小星，这可是江东应天球迷熟悉的两个名人！两个上了电视的铁杆！但是他们现在都穿着凤凰城蓝联的球迷衫，衣服的颜色、款式和应天一样，只是队徽和文字的差别…… “大叛徒！” “江城汉奸！” “见利忘义之辈！” …… 一身白大褂的季涛带着手下的几个小弟——和他一起看球，经常得到他香烟犒赏——一起向柯聪和石小星怒吼。 柯聪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眼神躲闪，这让季涛他们更加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石小星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如果不是被身边的郑夏抱住了的话，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他一定会暴力而出，向身宽体胖的季涛打出他赖以成名的“冲天炮”绝技！他和郑夏在球场认识，一见投缘，现在弟兄相称。 “小石头，别那么冲动！”戴眼镜的郑夏一如既往的沉稳，他像真正的大哥那样教诲满脸不忿的石小星：“我们都是应天球迷，虽然我们依然支持的是应天——现在的凤凰城蓝联，但是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叛徒！协会让我们过来是想让我们现身说法、解决问题，绝不希望我们火上浇油，把问题弄得更乱、更无法收拾！”这次事件以后，石小星成为了当地球迷的领袖，郑夏则成了他的大军师，他们是北看台“蓝盾力量”的鼓动者和核心动力！ “那么，咱们和他们论战！”石小星的眼神坚定，目光灿然如火。 “怎么？还没看过他们一场比赛，就已经做了他们凤凰城蓝联的走狗了！？”季涛肥肥的脸上满是讽刺和不屑。 “我们忠诚于这支球队！它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指望，我们的寄托！就像你们爱护从前的江东应天！说什么走狗？不要这样侮辱自己，和侮辱别人！我们是来和你们理论的，不想动手！如果你再这样骂人的话，我的弟兄和我们的拳头可不答应！”郑夏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再骂人就揍他！”身后的群众叫嚷声此起彼伏。 当地球迷以石小星和郑夏为圆心，坚定地站在了他们身后，和江城以及各地来的球迷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你们叛变了江东应天！这个我没说错吧？”看到石小星和郑夏身后的人山人海，季涛有些胆怯了。2015年的足协杯他去了客场，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烈的长三角德比，加时赛119分钟马丁·艾杜推射得分，江东应天和上海栀花分别有6人和5人得到黄牌，胜利后他很激动，却不敢在大队失落痛骂的栀花球迷群中声张，穿上了羽绒外套。出了体育场门口，他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名个子不高的年青球迷被栀花球迷围在中央辱骂，青年人怒发冲冠、一声不吭，脱下了外套和应天球迷衫，精赤着虬结的肌肉，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这边一个扫堂腿、那边一组霸王拳，圈子越来越大……后来，青年人居然打散了一帮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海派青年，拎起了衣服，趾高气扬地高唱着应天队歌走了，那样快意、洒脱……当时季涛追上人家邀请去了小酒馆，知道了英雄叫赵星峰，来自于泗州凤凰城，从小练拳，他们那里和邻县武术之风盛行！付账的时候，老板说已经付过了……那以后，季涛看球的风格变为了张扬、率性！他想这次来凤凰城也许能遇见赵大哥的，他一直后悔当时忘了留联系方式！ “你说错了！我们还是在江东省，这还是那支江东应天！”郑夏回答，义正辞严：“它只是改了名字！改为了更有地域归属感的凤凰城蓝联！而且它不走了，它将永远属于这里，即使所有权变更，它也将永远属于这里！恰恰是你们背弃了原本的信仰……不过无可厚非，你们想忠于你们的城市！” “你们很多人原来也不属于这个城市！为什么要跟着它，还抢夺我们心爱的球队呢？”季涛听懂了郑夏的表达，他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本就没有打算纠结于这件事情，于是转移了话题。 “一百年前，我们的祖辈大部分应该来自于农村……我们想融入这个城市！它正在蓬勃崛起、发展壮大，我们感受到了它的热情和包容，我们想成为建设者，所以我们从五湖四海来了……我们决定支持这支本地球队！至于抢夺，那是你的看法，从应天进入中超它的注册地就是凤凰城，只是让江东足协代管暂时在江城发展！而如今它要回家了，从此不再离开！它的根基在这里……”郑夏侃侃而谈。他注意到已经有电视台在摄像，直播还是录像不清楚，他的言谈也好像在学生会主持发言那样越发冠冕了起来！ “你穿着这一身来，也是觉得争取无望，只是想来发泄的罢！”石小星平静下来，盯着季涛的眼睛说道。他喜欢主动出击，不喜欢被动防御，这是他踢球的风格，也是他一贯的行为处事态度。 “……”季涛无语了。如果是请愿就要有挽回的诚意，显然的，他们的素服打扮说明了他们是来撒泼、闹事，或者说来恶心凤凰城蓝联的！季涛灵机一动，脱了白大褂：“我们想让应天回江城！甚至祈求韩氏集团让它回江城！我们不闹，合理诉求总可以吧？你们完全可以凭雄厚的财力明年冲上中超，那样不是更纯粹更有归属感！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冒犯难道不好吗？” “不是那样！”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有着亲切、和蔼的笑意：“10月27日，中国足协已经下发了《中国足球协会职业足球俱乐部转让规定》，根据规定江东应天的注册地是凤凰城，更名为凤凰城蓝联！因为注册地的原因，这支球队已经不能再在江城打比赛……那么，如果使用扬中希望星的壳打比赛，我们只能在它的注册地江城打比赛！升上中超它也只能在江城，不能到凤凰城来！所以，现实不是冒犯的问题而是支持谁的问题！是这里的凤凰城蓝联原来的江东应天？还是可能改名的扬中希望星江城应天……” “田书记，你怎么来了？”周围的群众有惊讶，也有亲切的问候。 “我来看看大家！这关乎我们的城市！我们的球队！不过这次不是代表政府，而是私人身份，球迷身份……”田执元笑了。 “您真是亲民的好书记！”周围有群众感慨。 “我本身就是民呀！书记只是我为大家工作的一个代号，一个更大的责任！”田执元依然微笑，他讲得比郑夏更加冠冕，但是大家感觉得到他的真诚和亲和！他的领袖气质自然而然，已经和周围的群众融合在一起。 “季涛哥！你认识赵星峰老师吗？”石小星问道，他刚接了一个电话。 “赵星峰？老师？”季涛思考了一下，明白过来：“认识！”他想一定是当年一酒之交的那个“能打的”球迷赵星峰！因为，江城球友都知道他的绰号“胖子”，知道他真名的人没有几个，在这里能叫出他的名字的就只有赵星峰了，他期待着和老朋友的见面，这次人家是东道但是他一定要付账，他想。 “嗯！我是赵老师的学生，他在视频直播中看到了你！他说，你的穿着很不友好！但是你是江城球迷的领袖，是朋友！他下午下班了会过来招呼你好酒……”石小星告诉他，接着说道：“他要我保护你不要被人打了！说实话我真的想揍你，但是赵老师说了，我想你也只是表达的方式过激……” 季涛摸了脑袋，有些尴尬：“我脱了白衣服，我让他们也脱了！你可以给我赵哥的电话吗？小石头！我要打给他……” 答球迷会 “凤凰城蓝联俱乐部要开始了！”有工作人员过来叫季涛和石小星。他们这才发现周围的人们已经涌向了喷泉前的台阶，那里已经站满了人，下面是已经布置好的会场。后来的三年间，这里成了著名的“民权广场”，倾斜的扇形台阶是人民居高临下的位置，低于地面的圆形广场是政府、韩氏集团和俱乐部向群众汇报或者解释相关问题的舞台，这里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论战和相互了解，成为凤凰城人渴望的心灵家园，造访政治家和学者向往的舞台……和世纪蓝海、望海大厦并称为“凤凰城三大地标”！它最为渺小，但在凤凰城人的心里却是最重要！因为它代表真正的民主、自由、责任和信任！ “田书记！请您到会场里来……”鲁向东领队在招呼田执元。 “我今天是以本地球迷的身份来的！”田执元一如既往地微笑，解释：“这是你们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答球迷会，所以我下到会场是不合适的！当然，我也不想下台，我只想到群众中间来……” 田执元的幽默引起了大家的笑声，然后就是鼓掌！ “这是凤凰城蓝联答外地球迷的新闻发布会！也是俱乐部向球迷的答谢会！我粗略地看了一下，远道而来的江东应天球迷大约有一千人！而我们本地的球迷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其中不少人穿着江东应天的队服……凤凰城蓝联本就是江东应天，它还在江城准备着和广东昌大足协杯最后一场的决赛……我们球队未来的球迷加油衫还是蓝色，还是这样子，只换了胸前的队徽！所以我们仍然是一家人！”鲁向东的开场白热情洋溢，他举起了话筒，带头鼓掌：“首先，咱们欢迎俱乐部袁杨总经理来答谢各地球迷！” “感谢大家对俱乐部的关心！我们无分彼此、男女或者老幼，都是这支球队坚定的支持者！我是俱乐部的总经理，但是实话讲，一个月前我也不了解凤凰城蓝联！我曾经以为它是为升超而战的扬中希望星，也曾经以为它是为保级而战的江东应天……”袁杨的开场白绝对的出乎大家意料，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着这个俱乐部高位者进一步的发言，他个子不高，看着很朴实，不像是一个强势和激情的人，他的眼中也没有膨胀的自信和飘忽的游离…… “这一个多月来，我完全地了解了凤凰城蓝联！也对它有了深刻的印象……我准备让它成为我毕生的信仰和荣耀！从文件和表面来看，它在2006年缘自于一位执着于家乡足球的老人——韩振国先生接手了江东应天，那时它就注定成为凤凰城的球队！它是一个寄养在邻居家的孩子，获得了升超的荣誉和两届足协杯，有了它的小成就！如今它必须回家了，因为凤凰城人想让它回家，在家乡的温暖和热情中成长壮大！从理念和发展规划的层面看，凤凰城蓝联想要的不仅是胜利、冠军！它的目标是百年俱乐部，是热情、速度和更高、更强，所以我们重视青训！因为它要扎根于这里……俱乐！我理解为一起快乐，一起为它展现的狂野进攻和膨胀欲望而快乐！凤凰城蓝联会是我们的信仰延伸……”袁杨第二段的演讲语气依然平静，用到更多像“回家”、“我们”、“一起”这些能够引起大家共鸣的词语，双手也挥动了几次不再拘束于桌面或者水杯…… “感谢球迷们一直以来的追随！我们不仅有‘最感动球迷’，也有更多默默无闻在岗位上辛勤工作、在生活中顾家爱家，对未来永远有着如火热情的蓝粉！相对于挥金如土的广东昌大，我们拿到的荣誉不多，他们赢得联赛五连霸，因为胜利和冠军，拥有了最多的球迷群体！但是我们有着不离不弃、执着期待并高居中超上座率第二位的应天蓝粉！这是真正的力量！凤凰城蓝联俱乐部自始至终都不想放弃应天蓝粉，所以愿意为它的支持者你们和你们的家庭提供更好的工作和更好的教育机会！期待蓝粉们坚守这面蓝色战旗……现在，韩氏集团带着承诺和决心回到凤凰城！当然，资本、技术和组织架构是韩氏集团的强项！韩氏勾勒了伟大的蓝图，在这当中，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承担着让荣誉和狂野深入人心的重任！此前我们万马齐喑、平淡如水的时候，作为蓝粉你们仍然誓死追随！这让俱乐部感动和动容……如今我们兵精粮足、即将号令天下的时候，蓝粉的你们怎么舍得离开，你们知道俱乐部怎样的伤心欲绝？难道‘可以同患难，不可以共天下’么？”袁杨第三段的演讲终于不再平静，而是转了慷慨激昂，他撸起袖子、张开臂膀，热泪盈眶、敞开了怀抱…… “所以，从前的江东应天，如今的凤凰城蓝联感谢蓝粉们的支持！而且不再仅仅是发自肺腑的口头感谢，还会有狂野的胜利和渴望的荣耀……让非蓝的球迷群体羡慕、嫉妒、恨去吧！这是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对热爱它的蓝粉的终极感谢！”袁杨结束了他的演讲，坐了下来，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秘书组的演讲稿非常出色，他能够倒背如流，但是仍然被牵引、被煽情，激动不已！因为，除非不懂中国话，不然一定会被它的理想和热情用词所感动！ “远道而来的蓝粉们有什么问题需要提问？”主持的鲁向东问道。 “没有问题！是我们的问题……”季涛作为球迷代表发言，接着他补充说道：“原以为是凤凰城蓝联夺我们所爱！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也有不甘心、不服的情绪，现在没有了！我不能离开江城，那是我的心灵主场……其他的弟兄想回去看看家人的意思，他们说‘一日为蓝，终生为蓝！’不在乎蓝在哪里，何况从此可以世代追随……”他的话语里失落感显而易见！下赛季中甲联赛开始的时候，他成为了江城应天的球迷领袖，因为“人才凋零！兄弟入凤凰城者八千，然不复还者十有八九……”凤凰城蓝联和江城应天是中国职业联赛仅有的两支没有企业冠名的俱乐部，在中丙还有一支就是凤凰城国际，它有一项奇葩的规定：不许有三名以上的中国球员和非荷兰籍外援！因为它是移居中国荷兰人的球队，会员制，球员在十八岁可以选择为中国还是荷兰而战！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中国国家队已经有钱提拉的先例，对肤色和宗教等等的不再不兼容，而且十年后具备了不必征召旅欧球员就可以问鼎亚洲杯的实力！ “世事沧桑，精神永存！我们要建立一支百年俱乐部！让它成为凤凰城人的心灵家园！大清都亡了，大明中叶创建的韩氏企业还在，它已经屹立四百多年，再存在四百年好像问题也不大！它从前很低调，而我更喜欢狂野……我想，即使未来韩氏没了，凤凰城蓝联也一定还在……”韩冬作了发言，他语气一转，笑了：“我们俱乐部会坚持快速流畅的狂野打法，这是城市的标志！我们进攻，进攻，再进攻！我们的里努斯·肖教练喜欢控制、崇尚进攻，他会打造一支王朝级别的球队，至于防守，你们问他，他应该有答案……” 韩冬总在有意无意地透露韩氏家族的一些信息！他知道有人在关注他，但是他不担心，不会有人要他的命还会努力保住他的命，因为他是韩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在哥伦比亚丛林，父亲为了让他回家甚至下达了除非头部和心脏其他部位可以枪击的命令，父亲试图让他知道命运的残酷！不然七十多名贩毒分子不会对已经撤离的五人“红色罗宾汉”小队赶尽杀绝！后来父亲心痛了，动用哥伦比亚政府军和美国海豹突击队格杀了全部的毒贩，将失血过多的他空运到明尼苏达州罗切斯特的梅奥诊所。事实上，后来的救治只是恢复，如果没有当时贝托及时的手术他已经死了！整件事情不像韩氏雷厉风行、天衣无缝的风格，父亲心里有他，所以关心则乱、无所适从……韩冬痛惜过自己的战友，恨自己斗不过资本和强权，恨父亲视人命如草芥；也曾经自暴自弃，但是想死不成、想活没有自由！他甚至在绝望地等着大婚、传承了……大伯韩振国来和他聊中国的平淡生活、聊几十年的执教生涯和他为之兴奋的足球好苗子，但是他都没有把他们教出来——他没有执教理论也脱离青训殿堂的欧洲，他曾经承诺只要回到欧洲那么永远不能离开！人一辈子就是说和做，说很容易，有很多时候就是不能做好，人生很无奈！大伯教他耍滑头要他答应父亲传承，不就是几杯子小蝌蚪吗？你应该有的是！你就是试管育婴的成果，不然不会有那么恐怖的高智商……未来可以让孩子跟着你姐，她早晚会成家，继承韩氏家族！然后你像我一样说回家，自由自在地去中国生活、去玩！你应该比我要自在，因为爱因斯坦拼智商都干不过你！你可以去搞科研……他们很聊得来，可是好景不长，大伯去世了！临终前要他一个承诺，让他来中国实现他的梦想，觉得钱不够（大伯认为），大伯要姐姐和父亲答应将韩氏一半的技术交给韩冬，因为技术就是生产力，可以换钱！去世前终于占了一个看着不小的便宜，他欣慰地含笑九泉！大伯当时真不知道是怎样一个超级大便宜，他说不要军事那么就涵盖了所有其他领域的核心技术！每次想起和蔼可亲的大伯，韩冬就觉得想笑，羡慕他的快乐！他觉得，虽然一辈子没有成家立业，但是最后时刻才嫌钱少的大伯比一生富可敌国的父亲要幸福多多……是大伯让他重燃活着的激情和渴望，而且无所顾忌、喜怒由心…… 韩冬忽然地警觉：和大伯在一起的日子不多，可自己受到了他的感染和影响，会不时地搞些小事情，开心娱己或者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知此时姐姐和父亲在做什么，有没有注意小冬！姐姐一定会撇嘴，父亲可能会生气…… 韩冬猜的不错，但没有想到的是姐姐和父亲都在关注他！此时美国弗里蒙特（西八区，太平洋时间）还是周一的19:10，韩知秋正在晚餐，她细细地品尝着小牛排的味道，眼睛却在盯着屏幕，然后撅了嘴，用手里的餐叉指点了韩冬……她这个亲弟弟真是调皮，居然拿家族开涮，换做别人一定会被勒令闭嘴，但他是她的爱弟，自己从前最大的责骂就是拍他的屁股或者捏他的脸蛋，那也是许多年前他小时候的事了，如今他都三十了！韩知秋感慨。也注意到了弟弟身边的袁杨，为什么那么像呢，简直就是林白！袁杨正右手食指按着嘴角、拇指捏着下巴在听在思考！这是林白的习惯动作，有时装作思考她也这样子…… 荷兰当地时间凌晨4:30，人们正在熟睡。韩寅蒲穿着睡衣，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老管家拉吉什·杜特的大儿子沙尔曼·杜特大管家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脸，然后倚在靠背上，沙尔曼为他戴上老花镜，毕恭毕敬地捧着iPad和支架放在了他大腿的上方……韩寅蒲记得没有交出首领大权之前这个时间他是早起的，似乎只有送奶工会在这个时间走动。十三年来，他一般在6:30起床，7:00在健身房或是出去晨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年青了，至少要比做首领的最后几年好了许多，看来工作的压力对身体是一种折磨甚至摧残……如今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知秋依然青春美好，她的能力真是太优秀了！最后那几年首领的他总是犯错，后来他仍在犯错，还险些弄丢了儿子的性命，真对不起死去的薛琳……看到韩冬得意的样子和听到他对韩氏的调侃，韩寅蒲眼角湿润之下还是有些生气——这小子从小就会装，明明一个巨聪明的小孩，却被大家误以为不及普通人的智商，他改变了太多！如今他想改变韩氏的故乡！而且，小冬做事总是那么认真，可以做到很好，从前他只是刻意地在收敛不想让人注意，这次他付出了很大的热情和精力！不过，他还像小时候那样不屑权威、戏弄权威，那么的不正经！韩寅蒲想：是不是应该回到故土去看看呢？知秋现在的生活一色的西方化，不喜欢面条喜欢面包，不吃中餐吃牛排、生菜沙拉……她应该还记得当年林白为她做的那道独特的“西红柿炒鸡蛋”——炒锅里滚动的两个囫囵小番茄和三只咕咕噜噜整个儿的鸡蛋！那个印尼华裔小子是个厨师，却故意用那么搞笑的方式博得了知秋的倾城一笑，也虏获了她的芳心……如果不是自己刻意阻挠，知秋一定比现在更幸福！又是那可恨的智商和家族规则作祟！为了家族的壮大和绑在家族周围的仆从，韩氏的人总是责任重大，牺牲太多……韩寅蒲轻叹一口气，把iPad递给大管家，回到了被窝。沙尔曼等待他闭上了眼睛，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了灯。出门去的沙尔曼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还好！韩老先生没有发现这是延时剪辑的录像，姐弟俩都关照要他剪辑掉那个几乎和林白一模一样的人的片段，他叫……嗯！袁杨。韩寅蒲并没有立刻睡着，他在想刚才看到的儿子身边的侧影，怎么那么近都没有正面呢？消瘦、精干，包括扭过去的后脑勺，都好像林白的样子…… “我们的凤凰城蓝联会秉承进取精神，就是进攻取胜精神！”肖总是这样的神气神情，蓝粉们说是自信、骄傲，其他中超球队的主教练和球迷们认为是欠扁、欠揍的表情，但是他们的球队总是扁不了也揍不趴下肖的凤凰城蓝联，每每恨恨不已却又莫可奈何，弄得非蓝球迷们的整体素质都下降了！ “至于防守！那有太多的办法了，我喜欢研究防守……”肖笑了，接着说道：“防守的精髓就是保持队形，以多防少！无论盯人还是区域、链式，都可以有效防守……整体和个体都是关键！不过，我还是认为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们如果一直在进攻，那就不需要防守！” “这个家伙说防守、讲理论半天，最后又回到了进攻上！他也许根本不防守只进攻！这样的思维不是现代足球，‘进攻赢得观众，防守赢得冠军’才是王道！”金丰很不以为然，他在外面飘荡了一个月，终于在本地的官方报纸《泗州日报》找到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有些憋屈，有价值的新闻在这里不及时、语焉不详，因为作为政府喉舌很多话都不能说……但是为了养活卑微的肚子他只好屈就了！直到他见到了孟青波…… 大家都很忙 回到凤凰城已经三天，除了昨天在总部广场上发表了一通有备而去的演讲，其他时间袁杨无所事事，周围的人看起来却都是那么忙碌…… 袁杨刚回来的时候，张静美当然是不高兴的，横眉冷哼，明里暗里地掐他的手背和胳膊，让他苦不堪言！几天来有备而来的谎话、照片和视频辅以体贴缠绵，再加上张静美已经进入了一个电视剧组，没工夫仔细拷问他在广州的一言一行，所以袁杨终于渡过危险期安全地上岸了！ 松一口气之后，袁杨发现静美为了剧中女三号角色专心地琢磨、演习、候场，根本无暇顾及他，在她面前袁杨就像空气一般的存在，有点时间她会向袁放老师讨教，袁放也是循循善诱——他和张静美饰演一对情侣，张静美是他的外遇……只快到饭点的时候袁杨才从她眼前倏忽冒了出来——她不喜欢剧组的盒饭，一定要袁杨到洛里斯的亚眠西餐厅订餐，然后和袁杨、袁放大多时候还有导演悄悄地到她的斯宾特新车上去品尝西餐美味…… 洛里斯说，法式大餐十分考究，讲究选用上好的食材、别具一格的料理方式、精美的摆盘以及优雅贴心的服务……正宗地道的法餐不仅仅是料理技术的展示，更是一种文化与内涵的体现！高端、优雅的法餐被你们当做了路边摊外卖，如果不是看在袁杨的面子上，他一定大棍子给轰出去了！大杨，你就惯着你的小美吧！这周五一定要去踢球，不然我可不亲手给你做了……洛里斯一边抱怨，一边还是派了服务生带着餐具跟着袁杨去了片场！ 于是，张静美觉得够傲娇，一到饭点就记得安排袁杨去订餐，袁杨只好又买洛里斯的面子，答应了他好几件事：两张体育场揭幕庆典的票；让钱提拉、鞠波或者其他球员不时地来餐厅吃个饭；蓝凤凰的影视剧开拍、杀青或者艺人庆生来餐厅庆贺……袁杨看西餐厅的生意红火，似乎不用通过这些来提高声誉。洛里斯说他的定位很高，要打造凤凰城的国际文化名片！大厨真有野心，一点也不像他在球场上朴实无华的门将风格，袁杨赞叹。 张静美在剧中的表演很是震惊了一些名角和戏骨，片场的小姐妹们对她美艳不可仿物的容貌、对蓝凤凰副总的呼来唤去、不屑于盒饭只吃法国大餐的排场、豪华的房车、四个助理（一个经纪人还有苏茹荣、田晓、李雨）的服务那是艳羡、恭维有加，于是张静美更加地趾高气扬、志得意满！ 钱提拉还在特训，巴里教练仍然不允许他私自加练，安排了从日本返回来的东久迩贵正和他陪练：“全力以赴！不要保留！但是控制住情绪，不能太任性……”巴里教练强调了一对一斗牛的主旨，然后就抱着臂膀在一边观瞧。 东久迩贵正毕竟踢过荷甲和J联赛，而且是主力后腰位置，一对一防守能力非常的强悍。从来都是得意洋洋地被鼓掌、被崇拜的钱提拉吃不消了，和他对抗突破的成功率只有区区30%，而且明明是过去了却又被他恐怖的爆发力追回来，真是如影随形、如跗骨之蛆，让他非常的难受。但是，钱提拉不说，只是坚持突、再突、继续突……顽强地和“可恶的小贵（鬼）子阿正”较劲…… 双方交换攻守，钱提拉面对东久迩贵正突破的时候就是惨不忍睹了，他被过得人仰马翻，但是钱提拉还是不说话，爬起身来再追…… 巴里教练叫停了斗牛。钱提拉愤愤不已：“阿正！如果巴里教练允许的话，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食肉寝皮、锉骨扬灰！”他是文科班的高才生，英语很好（同学们说他高鼻深目，外语应该好的），汉语更棒（他从小担心别人说他不是中国人，所以更加认真）！ 东久迩贵正得意地眨了眨眼睛，耸了肩膀，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我才不怕，你来呀！”的姿态，摇头晃脑地笑了。 “对抗赛的成绩是3:7和1:9！东亚杯两回合比赛，钱提拉攻击日本和抗日均告失败！”巴里教练对中日对抗赛的成绩总结很不客气，接着却笑了：“阿正！你也累得够呛，都不敢开口说话了！放松下来，喘口气吧……” 东久迩贵正听说，立马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胸口起伏着，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呼笑着说道：“巴里教练，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小金他都没有看出来，我也被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腿肚子转筋，早都不想站着了……抗中和攻击中国那么费劲！哎呀，等将来小金有了赛场经验，我真的吃不消了！还好，我们是队友……日中亲善真好！日中友谊万岁！” 钱提拉坐在他身边，也是气喘吁吁，他们对抗了二十个来回，一对一缠斗了三十九分钟，这是大于一场比赛的体能消耗，他也是精疲力竭，巴里教练不叫停他也得停了，肩背、腿腰臀全身各处的酸痛…… “我原本以为十分钟可以结束的斗牛，没想到你们俩竞赛中的人球结合能力比训练中更加出色！居然斗了三十六分钟四十三秒的净用时！”巴里教练蹲下来，语气里有赞赏和欣慰，然后他坐了下来，继续说道：“阿正！往常你在荷甲对抗成功率高达93%的，这下找到对手了吧，说说你的感受……” “小金的球感和速率让人震惊！而且失败和执着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对球触控部位的拿捏和突破时机的把握依然妙到毫巅，他根本不看球只盯着我！这样强大稳定的心理素质我从来不曾见过……我感觉的到，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无论面对怎样的防守悍将！他都可以掌握主动……”东久迩贵正呼吸已经趋于正常，他的心肺功能和体能恢复能力曾经让德国籍体能训练师杰森劳目瞪口呆，连连惊呼：“这不科学！这超人！” “以前踢野球的时候，我要带一帮不会踢的男生或女生和他们一帮主力踢！我经常面对包夹，必须快速突破……突破一群、一串人的防守，还要完成射门！我无依无靠……所以我急也没用！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在更短的时间内、用更少的触球次数，最快地达成进攻！我都已经习惯了……”钱提拉实话实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要1VS11甚至更多——对方人员都在他面前像十一粒一串的“糖葫芦”，他那一群“猪一样的队友”不能指望——他要是传球队友会手忙脚乱地抱怨而且丧失球权那是必然的……对手只要迟滞了他的进攻，那么先前被过掉的会再回来纠缠！钱提拉破这“一字长蛇阵”的办法是一个人扛起进攻大旗，快速、连续地突破，一气呵倒对面“蛇”所有的关节，以迅雷不及让对手掩耳再回来盗铃之势直面惊恐的门将，打进绝对的死角，然后到角旗区完成他的庆祝！他（们）这种“铁桶阵”+“枪挑铁滑车”的踢法居然是胜多负少——钱提拉经常这样千里走单骑，有时还“帽子戏法”，甚至“大四喜”、“□□”…… “你不管对面是谁？你只踢你自己的！？”东久迩贵正惊讶了。 “不是！我要观察对方的脚、肩、腰，判断对方的爆发力、速率和反应速度，然后采取合理的可控距离，完成突破！”钱提拉否认，然后作了解释也有些沮丧：“可是阿正你是强者！我已经把球控到几乎失控的程度了，你还是能跟的上……我只有更强才可以！但是巴里教练不让我练体能、练肌肉……” “小金！你这样的踢法已经非常精妙……”巴里教练笑了，轻拍了钱提拉的肩膀，接着说道：“我们今天的训练强度已经足够！我们来歇歇，做一下总结……小马教练，你过来做一下笔录！” 马继志看到伦辛巴里向他招手，连忙地过来，又拐回去拿了纸笔。 “如果只是把你打造成为一名球星，我会急功近利地增加身体训练的内容！但是想让你成为中国的希望、一个无与伦比的球王，我就只会发掘你潜在的能力，按部就班地让你一点一点地成熟，直到登顶、登基封王！”巴里教练的语速不快，他说的是汉语需要注意用词，再者他还要等马继志笔记……等待了几秒，他接着说道：“你的身体素质是天生的，已经非常的不错！与年龄不符的力量、太强的肌肉群那是拔苗助长，用力量解决问题还会导致你球感丧失……技巧是你足球里最美妙的东西，我们不能也不应该抹杀艺术！你明白吗？” “不是太明白！但我想就是为了让我踢出美妙的足球！是吗？巴里教练！”钱提拉回答，又补充说道：“我原以为足球就是为了胜利！管他全攻全守、防守反击还是一竿子到底……只要赢球就是好球，就可以功成名就！” “你的思维和从前的肖教练如出一辙！但是，他现在也认为只要打出美妙的足球，胜利将是水到渠成！他说，没有好牌，那么就只好展现主教练的指挥技术；有了好牌，那就要想着打的精彩，让胜利有更大的成色！”巴里教练笑了，每次提到打牌他就眉花眼笑，这是曾经荷兰全国桥牌比赛青少年组冠军的他的爱好，当然他更喜欢踢球，教孩子们踢球和做人…… “咱们吃过饭去打牌吗？和肖教练一起……”东久迩贵正提议。 “你小子别打岔！吃过饭当然打牌了，那还用说！不过肖教练似乎有心事……我这里还没总结完呢，工作时间不要扯玩的事情！”巴里教练打断他，依然微笑：“小金！在你19岁之前教练组都不会向你灌输战术思想，因为想让你自由成长，以你的悟性和天赋，你能够融入体系，高于体系！比如，你已经有了超强的个人能力，对手既要防又防不住你的个人突破，还要忧心你突然的传切，在你的攻击状态下你永远会是主动！现在如果让你二对二、二对三或者和已经年迈的我搭配面对阿正等强人，你一样可以轻松突破！因为你还可以寻求配合、飘忽走位或者拉入队友形成更多的线路变化，防守者永远是被动的！形势上看着似乎以少打多，但是事实上是立体和面对线或散点的打击……” “我懂了！”钱提拉的球商之高显而易见，他歪了脑袋，诡谲地笑了：“巴里教练是担心我只单干不传球吗？怎么会？我从前不传球是因为队友都是二师兄还有二师妹！如果是阿正或者巴里教练你要球，我当然会传，我再跑到好的位置，球又一定会传回来！为什么不传……” “应该是二师弟！你是孙悟空……”东久迩贵正笑了，顺便恭维道：“巴里教练你才不老呢！你的基本功比职业球员都要扎实……” “不要乱拍马屁……小金！你说话的神情有时像大杨经理，你的二哥！刚才就像你朵儿姐，潘新闻官！这叫鬼什么怪，精灵的……”巴里教练评价。 “鬼灵精怪！”东久迩贵正纠正，他的汉语造诣比巴里教练要深。 潘又朵在忙揭幕庆典的新闻工作，各部门送来的相关资料林林总总，堆满了她的办公桌，这让她感觉头都大了，她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袁杨，于是打了电话：“大杨哥哥！你在做什么？静美姐忙吗？” 袁杨正很无聊地在片场里东转西逛，职员们以为他是在巡视，到哪里都有人向他招呼或是问候，真是让他浑身的不自在……接到潘又朵的电话，他连忙拐到了小桥边：“朵儿！你今天按时吃药了吗？你静美姐正搂着另一头猿跳舞呢！嗯！我是说她在演的剧情！她很忙……你很忙吗？二哥在这里闲的无聊！我不让田晓和李雨去帮你，我去……”袁杨本来想说“闲得蛋疼！”觉得不对改了口，正要接着聊，他听到了桥对面传来了张静美的声音…… “袁大哥！下一场吻戏能不能找替身？我担心大杨他看到会生气！”张静美忧心忡忡的语气，却在抬眼看着蓝天白云，好像在背台词。 袁放似乎在轻笑，说道：“那样不好吧！你是新人……我想可以正面的镜头，然后我偏一下脖颈挡住镜头，你抓我的肩膀……要很激烈，咱们却没有吻在一起！然后你倒在床上，表情要很迷醉……往后你一定还会有吻戏和床戏，这是女演员躲不开的，也许还会有限制级的戏份……你的美貌和好身材会让大多数导演认为不利用简直是浪费资源、暴殄天物！” 张静美很快地说道：“大杨很传统！连师生恋、忘年恋都无法接受……” 袁放似乎不以为然，说道：“哦！看不出他行为处事那么大气，思想却那么保守……我想他慢慢会习惯的！因为你从业的演艺就是这个样子……” 张静美有些失落：“哎，还是我慢慢来吧！真希望他能够理解我……” 袁放笑了：“缘分是天注定！但也不要刻意去迁就……”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地从小桥上远去！ 他们虽然看到前方的草地和假山后面没人，却没有注意到桥洞旁边有袁杨的蹲守，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袁杨对袁放的印象大打折扣，还有，静美居然叫他袁大哥……这让蓝凤凰副总袁杨很不高兴！ 大家都很忙 这时，潘又朵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袁杨连忙接听：“大杨哥哥！你生气了吗？是嫌朵儿烦吗？”潘又朵很委屈，她思忖了半天还是决定打了过来。 “没有啊！”袁杨一头的雾水。 “那你说不让田晓和李雨来帮我，还说‘我去！’还挂断了电话！”潘又朵在电话那头嘟着嘴，摇晃着肩膀，有些不高兴。 “哎呀！我去！我是说我去，我去帮你！刚才有紧急情况，不得已挂了！”袁杨哭笑不得地解释，他是非常想帮助可爱可怜的朵儿的。 “那太好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来，我中午给你做饭，做大餐……”那边的潘又朵兴奋地嚷着。她总是那么喜怒由心，表情的变化就像这里七八月的天气，方才还是阴霾万里，这会儿转作了灿烂无边…… “先别吹嘘那么好！大餐太隆重了，小吃就行……我先去耍个花枪，一会就去你的办公室！”袁杨挂了电话，走上桥面，回了片场。 张静美正在拍片，袁杨没有打扰她，而是给她留了个信息，为了避免张静美心神不宁的疑心，他带走了正在无聊地模仿口型的苏茹荣，留下了田晓和李雨。十分钟后，他和苏茹荣一起出现在了新闻官办公室…… 潘又朵手舞足蹈地告诉袁杨：“天冷了！咱们中午吃火锅……我还准备弄个地锅鸡，绝对的好味道！我邀请了孙姐和小鞠波……” 袁杨愕然了：“朵儿你要在办公室里鼓捣？这万一失火了可不是玩的！你还要弄成大聚餐，生怕地球人都不知道吗？” 潘又朵愣了：“我准备了灭火器，有俩呢！只是想吃了……大杨哥哥，下不为例好吗？总不能让我把食材扔了吧，又退不回去……” 潘又朵一边抱着袁杨的胳膊撒娇，一边向苏茹荣丢眼色……胖妞心领神会，故作嗲声嗲气地就要抱袁杨另一只胳膊，袁杨惊了一跳，冲向了办公桌：“好吧，下不为例！咱们先工作，等大家下班了再一起……” “吆西！耶！”两个吃货拍手称快，左右地帮袁杨整理起了文件…… 中午，终于等到大家陆续地离开。潘又朵和苏茹荣鼓捣了半晌也期待了半晌，袁杨电话安排了张静美的午餐，然后和孙小香、鞠波她们五个人一起在会客室里大快朵颐！潘又朵是个美食家，也是一个出色的厨子…… “朵儿！不要鼓捣地锅了，这里都是木制的家具，万一失火了……”孙小香有些担心地关照。 “没事！你看这是大理石的台面，不会的……”潘又朵敲着桌面，不以为然：“地锅鸡的诱惑太大了，我又专门搜罗了木柴……”说着，和鞠波一起吸了鼻子，两个人都流了口水：“嗯！真香！” 袁杨也觉得不妥，但是他不忍心阻止朵儿的快乐，心想：只要盯得紧，应该是没问题的！他发现潘又朵看了他一眼，忽然就脸红了起来，还转身背对了他：哦！朵儿一定是以为我老是看她，害羞了！ 地锅鸡的味道果然不错！于是火锅那里再无人问津，大家都拎着筷子围到了这边……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地干掉了一锅小蘑菇炖红公鸡，小鞠波笑嘻嘻地：“朵儿姐姐！跟着你真好，有好吃的……大杨哥哥！是吧？” 大家看着鞠波得意洋洋地摸着小肚皮，一下都愣了，然后哄堂大笑。 潘又朵慌张地拎起了锅子，倒了些水，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剩点木柴不能浪费了，烧水刷锅！咱们得打扫战场……” 袁杨也故作镇定地左右张罗：“这里香味四溢，咱们打开窗子散散味！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大家到我办公室！” 大家看得出潘又朵和袁杨的尴尬，于是不再玩笑，眼中的暧昧还是显而易见，出门去——房间里打开了窗户，凉风灌了进来，这里有些冷！ “朵儿！你也出来吧，火灭了……”孙小香看了一眼袁杨，算是代他提醒了潘又朵：“这里通风那么冷！一会儿再回来刷锅，我那里有热水……” “嗯！”潘又朵应了一声，也出门来。 “门应该关上！不要被香味散到了走廊里……”苏茹荣关上了门。 大家在总经理办公室聊天，小鞠波在走廊里慢走，说吃撑了，要消化一下！一会儿之后，他慌里慌张地跑来：“不好了！朵儿姐姐那里着火了……” 大家连忙赶过去，就见房间里烟雾缭绕……原来，窗户打开以后，吹进来的冷风扬起地锅下面已经没了火苗但还有火星的炭火，烧了衣架和苏茹荣的外套，潘又朵的椅子也所剩无几，地板起了火……天花板开始淋水，房间里烧焦的木头、化纤皮子和菜香的味道，五花八门地弥散开来…… 手忙脚乱地灭火之后，陆续上班的人们就看到了他们像一群难民或者败兵的狼狈样子：衣衫凌乱、满面尘灰，苏茹荣还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身后的房间一片狼藉！可以闻到乱七八糟中有一种地锅鸡的独特香味…… 于是，袁杨和潘又朵一下子出名了！韩冬电话过来，乐不可支地问了事件的前后……最后，韩冬让袁杨把电话交给潘又朵，抱怨有好东西吃为什么不叫上他！敢这样小山头聚餐，一定要惩罚！你欠我们大部队一顿地锅鸡，咱们下周去河边野餐，二十个人左右，你安排了，钱我出…… 潘又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老实地收了办公室里做饭的家什，送回了钱提拉家里。钱婶阿依古丽说，从小她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淘气孩子王，但是她有错就改，过几天再犯，再犯再改……乐此不疲！ 里努斯·肖在做球队方面的工作。上周二观战中卡之战和中场的广告参与是球队有限征召相关球员（一线队通知是自愿的原则、提供球票、有出场报酬）！考虑到江东应天最后一场比赛是在本周日，球队全员冬训要到明年1月才开始，年青球员们12月6日集结去欧洲！他现在要准备一场比赛：11月28日和现役巨星联队的对抗赛，他必须获得胜利，因为还有致敬环节…… 肖在欧洲考察了大约一周时间，他错过了中卡之战的现场和广州的第一回合足协杯决赛，不过他都看了直播并做了技术分析报告……他还电话建议里皮暂时不要招入钱提拉，中国杯也不要招入金光灿和胡林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世亚预才是刀刃！金光灿有法甲联赛保持状态；胡林泗是纯射手不需要太多磨合；钱提拉在进步、成长，他的威力也在完善中，不应该把重型武器、核武器这时候拿出来炫，除非不准备使用…… 在荷兰期间，肖看了克勒斯主场的比赛，赛前接受本地媒体采访时他重复了要给克勒斯带来冠军的承诺，一年以后回来是一个冠军，两年就是两个冠军……当他从球员通道进入球场的时候，全场观众起立鼓掌，然后给予了他膜拜的致敬！自始至终，他一直站在指挥区后面观看比赛，全神贯注、默默揣摩！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手势和语言指挥……克勒斯的场上球员却是满场亢奋地打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3:0，前两名球员进球后奔向了他大吼着“献给里努斯·肖！”和他拥抱，这曾经都是他提拔的爱将！第三名新援进球后受到全场观众的感染，也奔向了他和他拥抱，然后向主场观众欢呼：“献给克勒斯！献给里努斯·肖！”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客队主教练不满克勒斯前主教练的接近指挥区！克勒斯现任主教练自称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里努斯·肖先生是个伟大的人！听说他刚到队里质疑声铺天盖地，但是他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舍不得……后来我知道了球队遭遇赛季初的困境是因为失去了肖先生这个赢球的主心骨！也知道了俱乐部为什么要和我一年一签，他们在期待他们的英雄完成对东方的承诺，回到这里为他们带来冠军！我希望他能够晚一些回归，为了我的饭碗，也为了克勒斯更多的冠军……我喜欢上了这个城市、这些球员和这里的球迷……我惊叹于肖先生的魅力，他站在场边，一言不发！就能让克勒斯这支球队碾压对手获得干净利落的胜利！真心期待对手是费耶诺德、阿贾克斯、埃因霍温……我一定自费把肖先生从遥远的东方接回来坐享其成！1:0也成……”幽默归幽默，赛后他和肖进行了球队整体战术和球员个体特点的交流，克勒斯的战绩稳步回升——主教练更加了解他的球员和球队，还可以假传圣旨“肖教练说……”、“肖教练打电话来……” 肖向克勒斯俱乐部要求带走鲁本艾诺——克勒斯后腰位置的先发，打过前锋、前腰和中后卫，肖还曾用他做过门将，是个不可或缺的万金油！但是因为是肖开口，克勒斯只好忍痛让他随肖去了中国…… 肖在欧洲很忙碌，但并没有联系人们盛传的那些巨星……韩冬给了空白支票簿让他随便，除了在女人方面，肖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回到凤凰城的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想让鲁本艾诺打门将，可中国足协的规则是门将位置禁止使用外援，那怎么办呢？放弃自己心中狂野的打法？绕过规则让鲁本艾诺做一个不用双手守门的门将？还是通过特权让鲁本艾诺成为中国籍？他正在权衡利弊、左右为难，恰好在训练场上看到了陪练的高斯滕，当高斯滕戴着手套站在门前协同东久迩贵正防守钱提拉的时候，肖眼前一亮……然后他站在那里细细地观察了半个小时！终于，他猛地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回了办公室，翻出队长高斯滕的资料，召集中方人员交流、研究了一个下午……然后肖决定到亚眠西餐厅请客吃饭，给秘书列了名单：高斯滕、高昂、马继志、巴里、钱提拉、东久迩贵正。而且特别地强调他要请六个人今天晚餐！17:00，马继志、高昂；18:30，伦辛巴里、钱提拉、东久迩贵正；20:00，让高昂陪高斯滕再过来宵夜！凌青松秘书很奇怪，也发现其他人都和高斯滕有着关联——肖迫不及待地想拉拢高斯滕！而且等不及多吃几餐也不想一起热闹，高斯滕是富二代……于是他加了自己的推测一个一个的进行了通知： “小马！肖教练可能要从你那里了解高斯滕的家庭财富状况……” “高昂！教练要和你哥套近乎，让他有心理准备……” “巴里先生！肖教练还请了高家哥俩，他应该不是问小金的训练状况，可能有别的想法，我猜是关于大高队长的……” “小金，阿正！肖教练很可能想让你们和大高队长套一下近乎！毕竟你们要融入球队……对了，明天是高斯滕的生日！大高家很有钱的，你们可以送他不要很贵重，但是有意义的小礼物！” “大高！你爸今年会过来给你过生日吗？我记得前年没放假就进行了冬训，你爸忙没亲自来但是安排了江城极乐天的包房……去年你回上海过的生日……肖教练请你吃饭可能是要打感情牌，你仔细权衡！” 高斯滕晚餐吃的不多——他和弟弟一直严格按照营养师的建议饮食！凌秘书通知晚上8:00西餐厅宵夜，那是主教练请客又不能不动刀叉。 6:30，高昂回来说肖教练想让你练门将，但不是一般的门将，是要比诺伊尔更疯狂的门将……他呆了，忐忑不安地等到8:00，肖教练告诉他这是一个伟大的战术实验！我们可以在攻击的时候保持比对方多一个人，如果对手打防反，我们保持队形，两名中后卫有回追能力，没有太多危险……这一战术对门将要求极高，要有出色的脚下技术，熟悉各个位置的踢法，进行频繁的预判，将风险降至最低，收益达到最大……鲁本适合这一踢法，但是中国足协不允许外籍门将，如果不让他用手，这样就会有所顾忌、束手束脚！我观察你非常适合这一革命性的踢法……不过你踢得再好也无法进国家队，因为中国队是弱队，不可能采用这种风险极大、以多打少，看起来恃强凌弱的战术打法！ 高斯滕有些茫然，但是肖教练展示的蓝图让他激动！为什么不尝试挑战呢？他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渴望荣耀：“肖教练！我答应你，踢这个门自由人位置！让鲁本艾诺帮助我，我要苦练守门技术……” “祝你生日快乐！”生日歌唱响了起来，伦辛巴里、鲁本艾诺、钱提拉、马继志、东久迩贵正和洛里斯老板推着大蛋糕走了出来，然后是掌声：“大高！你会引领这次足球战术革命，你会成为一个史无前例的伟大门将！” “哥！国家队呢？”高昂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老爸说了明天要来！ “没问题！中国队不会一直弱！我感觉它早晚也会采用这种革命性的踢法！”高斯滕抬头挺胸、目光坚毅执着——他总是那么张狂自信！ 大家都很忙 鲁向东负责外务接待。邀请的外宾明天以后会陆续抵达，球员们要在周末的联赛后启程！球员们所在的俱乐部和对手进行了协商，顺利把比赛提前到了周六！也有球队不肯提供方便，就接到了足协和赞助商的电话或邮件“怎么？让全世界等你们，还是你们给全世界让路？”结果“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但赛程更改，球队高层还引咎辞职，理由是经营理念与俱乐部发展不符…… 鲁向东安排了各方面的接待，因为庆典的级别很高，不但有足坛的前巨星、现巨星，还邀请了一些政要和国际的名人！他现在的手头上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特殊的造访客人——日本天皇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年仅10岁的悠仁亲王！虽然天皇只是日本的国家象征，可神话传说和日本□□“万世一系”的规定，让天皇在日本人民心中拥有神明一样无可取代的地位！近年来，钓鱼岛的争端导致中日两国之间的关系紧张、恶化，悠仁亲王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是日本皇室最年轻一代唯一的男丁，天皇未来必然的继承者……中国高层已经明确表态，欢迎悠仁亲王来玩，会保证他的安全，不会有政治关联！ 最新的消息是，因为不是周末，日本小学的寒假还没有开始，学校方面没有给悠仁亲王假期，再有赛季结束，他的贵正哥哥没有比赛，所以他没有成行……不过，悠仁的二姐22岁的佳子内亲王会来！日本媒体认为，应该是有皇室支持，不然借给小学校长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准未来小天皇的假…… 前巨星中，迪斯蒂法诺、克鲁伊夫、列夫雅辛已经去世，盖德穆勒患了阿尔茨海默病，他们的儿子将代表父亲出席这一荣誉。因受贿被解除欧足联主席职务的普拉蒂尼还在国际足联“禁止从事足球活动4年”处罚期，却可以出现在庆典上，韩氏集团说明这是一场文艺表演的庆典，当现役巨星队和历史巨星队的对抗赛开始以后，普拉蒂尼将离开…… 庆典没有邀请太多的政要和名人，但是足球是当今世界第一运动，又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在一座赛场上汇聚了那么多足坛巨星，还有惊世骇俗的“变形金刚”现场表演，世界级明星荟萃的文艺演出……这样的狂欢和盛典大家都不想错过！所以，球场的201个高级包厢没有向公众发售，而是全部提供给这些尊贵的来宾，接待和安保工作也变得繁重了起来！ 田执元在忙于政府方面的工作，作为地方主官的他收到了韩氏集团隆重正式的邀请，但是一贯行事低调的他说，嘉宾席是总书记和各国政要冠盖云集的地方，连足协主席和省委书记都安排去了包厢，自己虽然是一方县官，可是主持宣布的工作自有其人，他决定照会韩氏集团还是不去了，票转赠了林秋芳——他的哥哥林樱健将陪同佳子内亲王出席庆典。 韩冬倒是和袁杨一样悠闲自在，他去了蓝凤凰的练习大厅A厅，“七洲女团”正在为了庆典演出加紧练习，菲儿、贝娅还有朱天爱都非常的努力…… 人们再一次佩服了贝托医生的“小试牛刀”，现如今的朱天爱身材依然颀长，却拥有了葱管鼻子，清秀的眉目，白嫩干净的脸面，音色也是纯净清亮……她的舞蹈功底又好，还不怯场敢于发挥自己！田中雅美说她简直就是为舞台而生的，已经把她列为副主唱、副领舞和亚洲舞台门面担当…… 上周六，马来西亚歌手邵竹爱来了凤凰城，她是来质疑和砸场的！田中雅美安排了贝娅和菲儿姐妹和她PK唱功，让夏洛特方丹和杰奎琳奥索里奥和她PK舞蹈，让艾米丽卡罗尔和阿玛曼萨莱和她PK音乐知识和即兴舞蹈……邵竹爱完败后仍不服气，田中雅美笑说她安排的项目都不是女团团员的最强者，你既然不灰心那就让综合实力前三的小朱和你全面PK一下…… 于是邵竹爱看到“她的替代者”是一个肤白貌美、明媚秀雅的典型东方美女，舞姿青春热情、活力四射，对音乐的诠释非常的到位，明眸善睐、飞扬跳脱……人家还告诉她容貌是整出来的，歌舞是练出来的，那么的自信、洒脱……邵竹爱低头了，真心后悔自己的摆谱错过了加入七洲女团的机会…… 这场PK之后，女团剩余的六个人一直缠着田中师父追问她们的排名，田中雅美感觉摊上事了，但是她有应对之法：“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在庆典上是一个团队，但是歌迷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排名……” 这样的回答让美女们很不满意，她们练习的更加认真，心底里一定在想着要在舞台上一较高下！田中雅美并不担心，在她的计划里并没有指望女团在第一次舞台演出就美奂美伦，这是七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参团练习时间最短的朱天爱还不到两周，如果她们真能表现得像一个天衣无缝的团队那倒是奇迹了！她们有美貌、有活力，都很机灵、愿意为团队付出……人们对美女总会有很多的迁就和原宥，说不定她们的即兴发挥会成为庆典演出的亮点呢…… 韩冬是女团的高参，他在告诉菲儿怎样更快地到前台——跳不可以，应该跟着音乐节奏做个小垫步，然后和菲儿一起来个类似于探戈的前冲步就可以了……说着他还比划着来了个相当英气潇洒的示范！ 菲儿模仿着来了两下，步态中多了一分飒爽和柔美……然后，她停下来非常满意地看着韩冬，飞扬了眉毛，笑靥如花：“韩冬大哥一定有非常深的舞蹈功底！不过我听出来了，刚才你说和菲儿一起……我是菲儿你一定知道的！你还是想教贝娅跳舞，是不是？我说的对不对？” 韩冬尴尬，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有些失神——他想起了小时候学习的十八般技艺：舞蹈、小提琴、中国画、毛笔书法、围棋、中国拳术、珠算……他在严父的督促下都学得勉强通过，因为他不喜欢这些，他想踢球可是父亲不让……父亲说他承担着家族的荣辱和责任，必须成为一个伟大的领导者！他很厌烦，于是在家族春祭大典之后为他进行的智商和情商测试中他决定装傻，他平常就不太喜欢说话，只和母亲亲密交流……智商测试他只有111，情商表现也一般……他永远记得父亲多么失望、痛心的表情！坚持再进行一次测试，测试的结果还是111……父亲绝望了，生气地跪在了祠堂里，眼光看向了姐姐！母亲先也是很失望后来却有了一声轻笑，就是因为这一声庆幸儿子可以自由、无忧无虑的轻笑让父亲暴跳如雷，狠狠地打了母亲一个耳光拂袖而去……那天父亲穿着长衫，就像祠堂里的那些祖宗画像一样……那年他才七岁，母亲问他为什么？他实话说不想活的太累所以隐藏了实力，他知道两次试题几乎所有的答案，是故意控制每次111个正确；他喜欢观察别人，和人交流、处事该如何他当然知道，也知道怎样是较为一般的应对……母亲惊呆了！家族长老们也曾经不信，但想他只是一个孩子……那以后姐姐被众星捧月般地培养，她本就是莱顿学院的学霸，也就是在那一年她失去了林白！十年后，姐姐接替了首领，母亲意外去世，他搬出家族独居并进了莱顿……父亲很奇怪他居然没有过挂科，终于在他成为博士之后看了他的成绩单……于是目瞪口呆！那时他仅读了两个月博士已经去了安哥拉…… 孟瑶是蓝凤凰最出色的编剧，公司决定优先上马她的两部剧作：一部是侦探悬疑剧，背景设定为大唐长安，剧中的女一号是菲儿，一名西域女神探；另一部是奇幻仙侠剧，剧组正在搭建中……张静美听说了，看了剧本以后一定要求剧中女一号的角色，导演对于她的试镜还算满意，但是担心她是新人没有票房号召力！于是袁杨又体会到了无边的温柔和幸福……袁杨问了孟瑶，孟瑶说我熟悉静美，能给她改剧本，剧情我也可以根据她的心路历程进行调整，只是她要控制骄傲的公主脾气，要忍辱负重……张静美非常高兴，袁杨感觉身边少了一个颐指气使的女王，多了一个俯首帖耳听命的小丫鬟，他觉得有些别扭，有时就是逃离一样，张静美也不管他，他就突然自由自在了！后来，孟瑶说接下来剧本是让静美回到魔界之王父亲的身边……于是，袁杨的快乐生活立马戛然而止，魔女手下的奴隶重新登场！袁杨哭笑不得，苦着脸央求孟瑶，你不能这样天马行空，你会折磨死蓝凤凰副总的……孟瑶不以为然地说，我根据你的要求把静美的师父袁放才那么四集就给写死了，你受这么点小委屈算什么？你想爽就来出演男一号，我可以把男一号写丑，给他弄个面具！一定很励志很传奇……我演你的师妹，得不到你就喜欢跟你在一起！袁杨看着孟瑶柔情似水的双眼，只有逃了……后来，他观剧中发现，真的有一个温婉娴静时如孟瑶，飞扬活泼时如潘又朵的小师妹，一个丰富多彩、活灵活现的配角！后来，这部仙侠剧捧红了张静美使她成为了一线女明星，清纯可人的“小天女”朱天爱也渐为人们熟知…… 崔玉杰负责了蓝凤凰的文化娱乐项目，操作大型庆典是她工作中的主要任务之一，因为有黄尼禄的帮助，她做得有条不紊…… 铃木宪刚也在帮助她，这是国际友人较多的场合，不但要了解来宾们的地位，还要注意他们的语言、宗教信仰、喜好和禁忌，避免不必要的尴尬……这是非常复杂又系统的工作！还好，铃木宪刚的见多识广让他能够从容应对，韩氏提供的资料也让他感到震惊和受益良多……铃木如今是蓝凤凰的执行总监，他也很忙，不大见到袁杨，他也两周没有去踢球了…… 范德海普终于放下了飞利浦的工作做起了全职青训教练，后来，凤凰城国际和中超的几名优秀荷兰籍中锋都出自于他的门下……他只能偶尔参加周末球赛，因为他的工作真是太忙了，还要辅导球员汉语。 红叶大师是出世之僧，但是也要做入世之事！随着凤凰城的繁荣，太多的人慕名而来，他虽然可以托辞佛法，但是施主们大肆的捐献，他也只好为人占卜！很多时候是他技痒难耐……于是，名气越发的大了！近来，有两位女施主登门：孟瑶，一个才气横溢的美女，和他讲经论道由午间及黄昏，居然讲到他哑口默默，他只好用占星术扳回一局，因为他算到她的亲人破镜重圆！而且预知她的未来会为情所伤，奉献于文学……孟瑶呆住了，问伤于何情，他说她喜欢的人心思始终不在她这里，而她的用情过于纯粹，终于被奸人所误……至于详情，佛曰不可说！于是孟瑶黯然而去。张静美，这次再见多了奢侈浮华，对他千恩万谢，他占星后抚掌叹曰：女施主星光熠熠，已经盖过当初的主星！走上了飞黄腾达的康庄大道。你已经升格为主星，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不必再依赖原来主星的光芒……张静美于是呆住，却没有再问，有些失神地离开了。袁杨后来问到，你真的不知道她是张静美，大明星，我的前女友吗？红叶大师说，我不看新闻，不问世事，你又没明确提过，我怎么会知道？一切都是占卜……袁杨也是呆住了！唏嘘不已，终于知道红叶师父的占星术是多么的神奇。 贝托医生看了队里几个主力球员的伤情报告，非常沉痛地告诉了里努斯肖：“主力前腰、左前卫沈明勇由于赛季后期疲劳作赛导致比目鱼肌和缝匠肌裂痕，需要手术然后静养八个月，赛季报销；中后卫宗畅和左后卫罗飞宇背肌有问题，宗畅的副韧带损伤已经严重影响他的爆发力，有断裂危险，建议手术治疗，最少修养半年；右前卫施敬腾曾经跟腱断裂，未完全恢复就频繁登场比赛，已有硬化钙化迹象，如果再次断裂将导致运动生涯结束；后腰王珂腹股沟旧伤一直在保守治疗但是针灸的效果不明显，建议理疗修养……连续两个赛季，前主教练完全靠一套阵容打天下，致使这批年青的主力球员疲劳、伤病缠身，这是大修名单……所幸替补阵容基本上健康无恙！” 庆典将至 一股冷空气的南下使凤凰城一周来气温骤然降至零下，一场凄风冷雨之后，天气在艰难地转暖、放晴，但是冬的脚步再也挥之不去，目之所及是灰暗的天空、光秃的枝丫、发白的地面、仓皇的麻雀…… 终于进入城内的车里煦暖如春，秃顶、两鬓斑白的里卡多斯蒂法诺没有看窗花之外的街景，他抿了一下嘴唇，下意识地收拢了肩膀，裹紧了俱乐部特意为他准备的胸前有着皇马队徽和金色9号的羽绒外套——这是父亲阿尔弗雷多迪斯蒂法诺的号码。从碧海蓝天、白沙椰林、篝火轻舟的长滩岛来到这天寒地冻、苍凉壮阔的中国北方小城，他真的有些不适应。但是韩氏集团的热情让他感动，知道他在做一桩复杂的菲律宾富豪遗产案子，集团派出了顶尖的西班牙律师团队过来协助，而他悠闲自在地在风光旖旎的长滩岛上玩乐了五天，收到一大笔佣金，然后就直飞这里。凌晨六点又在机场受到最高级别的接待，上百名球迷夹道欢迎、前呼后拥，为他披挂上最美丽的花环，向他欢呼“金箭头”、“ 迪斯蒂法诺”……簇拥着他登车，并且一路尾随进入这个初具规模的城市！里卡多知道，他们没看过父亲的比赛，那个年代还没有电视，在中国收音机应该都是稀罕之物……但是，父亲1990年在《法国足球》周刊组织的“超级金球奖”评选中经过全体金球奖得主投票，成为了唯一一个"超级金球奖"得主！至今人们还在津津乐道父亲随心所欲的控球能力，得心应手的传球技巧，场上敏锐的洞察力和快速果敢的决断力。有的足球史学家甚至认为父亲是早期全攻全守打法的代表——他能力全面、控制面大、攻守兼备、体力充沛，由守转攻能力和速度无人可及！完全凭借一己之力奠定了皇马的豪门地位……里卡多为斯蒂法诺的姓氏感到骄傲，虽然父亲去世前被别有用心的蒂娜算计，他的执着险些沦为世人的笑柄，但是父亲是足球场上的传奇，那点灰暗无法抹杀他在世界足坛的历史地位！ 他们的车队很长，这会儿正是上学、上班的时间，所以每次经过路口的时候都要等待红灯，车子开的非常平稳，透过加热的玻璃终于可以看到车窗外的景象：人来人往、车流滚滚的大街热闹非常，可以见到一些金发碧眼和肤色黝黑的人们，或匆匆或悠然，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城市；纷纷攘攘却也井然有序之下，偶尔有老人或孩子穿越马路，老人是不管不顾、旁若无人，孩子则行色匆匆、小心翼翼，可以看出城市的制度和规则还是初成；多数人在忙碌，那些广场上的老人手中的古剑、起舞的扇子映衬在远处直入云霄的高楼和近处高矮胖瘦的街巷背景之下，现代与古朴、繁荣与闲适竟然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钱提拉！钱提拉！小金！小金……”窗外原本各行其路、或独行或絮语的人们有了一些亢奋。里卡多转过视线，看到了让他惊讶的一幕：人行道的盲道上，一个穿着天蓝色外套，高鼻肤白、黑色卷发的少年人正在潇洒流畅、非常从容地盘带着一只足球，足球即使偶有蹦跳也很快又被黏回了脚下，似乎和少年人融为了一体，那么听话，真正的人球合一！里卡多还注意到，少年人的球感非常出色，大多时候根本不用低头看球，而是眼观四路，不时地和周围的人们扬手呼应……身后有几个小孩放下手中的足球学着少年盘带两下，然后就只好慌张抱起来——这样控球的难度太大，他们做不到少年的娴熟！然后眼中流露无尽的崇拜和热烈：“小金哥哥！小金哥哥！”一迭声地继续追随…… “他是钱提拉！我们的17号，年仅17岁，他有着流畅的盘带、娴熟的过人和凌厉精准的射门！人们都叫他小金，little gold!”袁杨并不擅长西班牙语，他用英语向里卡多斯蒂法诺解释，俱乐部提供的资料也表明客人是律师，英语是第二语言，副驾驶位置的西语翻译连忙又回头作了交传。 “我可以用英语完成交流！”里卡多斯蒂法诺笑了——他原本觉得代表父亲出席要有一些倨傲，可是主办方坦诚殷切，球迷热情如火；旅途的劳累经过车上的歇息也终于有了些许奕奕；他也不是那种难相与的脾性，于是恢复了和蔼健谈：“我的父亲就是‘金箭头’，全能、非凡、力挽狂澜是他的标签，你刚才的形容也常被人们用来比喻我父亲在球场上的表现！他17岁进入一线队成为职业球员时穿的第一个号码就是17号……” 车子停在了红灯路口，里卡多一边用英语和袁杨交流，一边把车窗完全地放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人行道上俊朗潇洒的钱提拉，球还在他脚下，应该是担心会扰乱这十字路口的人流和车流秩序，他不再盘带，也微笑着拒绝了人们颠球的要求，专心等待着可以通行的绿灯…… 然而事出突然：钱提拉身后一个孩子努力背紧书包的同时，足球掉在地上滚向了马路中央，于是支着胳膊慌张地追了过去……西面一个逆道试图左拐的电动三轮车终于等不及了，恰在这时冲了出来，驾驶的大婶也是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全，专心看着对面和右侧的车辆却完全忽略了车子左前方蹲下身子捡球的孩子！任凭人们大吼大叫，车辆鸣笛一片的提醒，电动三轮车加速而来，孩子坐在地上惊恐无措……惨剧即将发生的电光火石之间，一只足球飞了过来，居然不偏不倚地垫在了电动三轮车的前轮之下！车子顿了一下，向右侧摇摇晃晃着险些翻倒，最后被足球卡在了大路中央……惊魂未定的开车大婶推开车门下车，摸着撞痛的前额和鼻子，看到坐在地上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当儿，两个交警赶了过来！同时，周围群众如潮的掌声、欢呼和激动的汽车喇叭响成一片…… “我看到了神迹！这个年青球员的技艺真是炉火纯青……他脚下的足球竟然精确到可以救人……”里卡多哇啦哇啦一通西班牙语的惊叹，虽然还没听到翻译，但是袁杨看到了他瞪大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巴。 又一次神作！脚下有球的小金真是无所不能……这次没有人拍下视频，不过路口的监控摄像头应该记录下了全过程！袁杨想。他看向了人行道上被人们簇拥着的钱提拉，也注意到方才两个急冲而出的青年人正站在三五米开外微笑！嗯，是韩氏集团的安保人员，因为事件突发他们没有来得及出手……听小金说，他不用参加早读自习，巴里教练让他这样带球去学校已经有一个星期，每次都是观者如堵，他的带球上学是俱乐部力图让足球这项运动深入人心，和城市计划、青训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广告，所以他有出场费！后来，小金还告诉袁杨，成功化解今天的意外让他获得了非一般的酬劳——代表传奇“金箭头”阿尔弗雷多迪斯蒂法诺出场并打满庆典对抗赛全场…… 钱提拉这次用他无与伦比、精确的足球救下了一个孩子！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成为见义勇为的英雄，在未来他用球场上无与伦比、霸气无俦的英雄表现拯救了无数颗中国球迷破碎的心和塑造了中国人的强大自信！他大多的球赛之后，尤其国家队的比赛之后，总会有铺天盖地的球迷褒扬和记者们喜极而泣的忆苦思甜现场会！弄得里努斯肖和马尔切洛里皮每次赛后发布会都要先强调：不要过多地赞扬个人，我们是一个集体！星光璀璨的团队…… “那么！钱提拉是太阳的光芒吗？”有记者很不识趣。 周六，新闻官潘又朵和鲁向东领队一起去了江城，他们要出席足协杯主场的赛前和赛后新闻发布会。袁杨没有去江城，而是和韩冬、里努斯肖留守凤凰城，他们要准备盛大的体育场揭幕庆典。肖作为历史十大巨星代表队的主教练在精心准备比赛，现役球星队的主教练是齐达内…… 接下来的三天里，俱乐部又迎接了二十位巨星和大批贵客！几名巴塞罗那和皇马球员同机抵达，据称他们一路谈笑风生，并没有国家德比的剑拔弩张和人们认为的水火不容……客人们参观了城市的建设和青训营，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们还是对俱乐部的蓝图表示了惊讶和赞赏，身临其境世纪蓝海球场的时候，C罗扬着手向身边的贝利和大罗纳尔多、内马尔表示：在这体育场踢球让人血脉贲张，有一种剧场舞台、球场主宰的感觉！ 周日下午晚饭前，齐达内带领他的队员进行踩场训练，兴奋之情难掩旅途的疲劳，最晚到达的莱万多夫斯基和诺伊尔互相搭着肩膀和大家一起听齐祖讲话：“明天晚间，我们要在这块场地上和历史巨星代表队进行一场90分钟的对抗赛，你们是我仅有的11名队员！你们都有丰富的比赛经验。我只说三点：一，这不是纯粹的对抗，我们要向前辈们致敬！试想你的对面是年迈的贝利或者贝肯鲍尔，你能选择杂耍般的突破甚至再来下身体冲撞吗？要采取尊重的方式！所幸他们只踢二三十分钟……二、我们要踢的像一个真正的团队，不要再想着什么国家德比、私人恩怨！比如格列兹曼你拿了球，看到贝尔要球你还想着他德比的时候给过你一肘子，坚持贻误战机就是不传，那样就不好了……现在我可以让他向你道歉！想想你们今生能够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成为彼此的队友而并肩战斗，是多么的不容易！我听说对手的主教练想赢！他们阵容完整，有替补……三，咱们打343阵容，大家基本上都是各大豪门中前场的核心进攻人员，所以进攻随你们怎么打，办法应该很多！你们随便……但是我要考虑防守。诺伊尔你打你的门将，C罗、苏亚雷斯、梅西你们三个是前锋；贝尔、内马尔、坎特、马赫雷斯打中场，格列兹曼、莱万多夫斯基、瓦尔迪你们三个就只好屈尊后卫了……大家熟悉熟悉场地，然后回酒店休息！听明白了吗？” 队员们哄然应诺，然后玩笑着开始了适应性练习……球星们随便的一次触球都可以引起周围观众的欢呼喝彩！当然的，这些顶尖巨星的脚下技术那是没得说，就连“活儿最糙”的坎特都做到了两个连续的马赛回旋，诺伊尔面对任意球训练人墙来了个落叶斩的电梯球得分，不过他这一脚展示没有实战意义——明天比赛中如果有机会他也应该是第十一顺位的任意球手。 顶级巨星们的进攻演练很轻松，即兴的成分很多，但是行云流水、浑若天成，看得球迷们如痴如醉……明天的比赛进攻应该没有问题，至于防守，凭借后防线几位巨星超强的个人能力和中场绞杀机器坎特的协防，看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真不知那个比自己还年轻，又没有豪门执教经验的里努斯肖凭借什么来较量？比赛如果打平，那就是考虑到向前巨星致敬，故意地和平放水！但是怎么会输？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没理由输球的……齐达内想。 这可能是足球史上时间最短（只有30分钟）又到场观众最多的训练课了！之前主办方就不得不要求凭明日的开幕式门票入场，这样仍然涌进了3万余人。很多的铁杆球迷都是不远万里、放弃了心爱的周末联赛，提前一日或数日抵达了凤凰城，凤凰城和泗州的酒店早就被订购一空！ 体育场的天幕慢慢合拢，庞大的风机开始供暖，球场内温度在逐渐升高……接下来还会有文艺节目的彩排。 “看！星空！”天幕完全关闭，体育场内暗了下来！外面应该是多云的天空，大家昂头却看到了漫天星光！ “这是模拟夜空！那是北极星……”有人指点着说道。 灯光次第亮了起来…… “变化了！11颗亮星……还有世界地图！”有人注意到了。 “这是场上11位球星的出生地！葡萄牙马德拉岛丰沙尔、德国盖尔森基兴、英国谢菲尔德，乌拉圭萨尔托，阿根廷罗萨里奥……”播音员洪亮的嗓音拉长了腔调告诉大家，然后星光的位置又变了：“这是他们的家庭和所属俱乐部的位置！马德里、慕尼黑、莱斯特城、巴塞罗那……”应该是按照生日顺序播报了11位巨星的出生地和他们所属的俱乐部！11颗亮星渐行渐大汇聚到了欧洲，马德里、巴塞罗那和伦敦附近都有3颗星，另外2颗星属于慕尼黑。 英文播音之后，球星们停止了热身，向着天空和观众鼓掌！看台上也回应以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 球星们退场以后，又有一些演艺明星登上了临时搭建的舞台，但是没有演唱！精彩的表演都要在明晚推出，包括变形金刚的草皮移放……所以，大约五点一刻，因为要移除草皮搭建舞台，体育场清场了。 庆典将至 “我们回酒店看足协杯直播吧！不知道应天能不能拿下这个冠军……”恋恋不舍离开的球迷当中有江东应天的忠实拥趸，这是一个小个子，染着金黄的头发，左耳垂上是一只金耳环，胸前挂着半球的足球吊坠。他叫靳超群，一个无业游民和一支摇滚乐队的鼓手，伙伴们想让他主唱，他拒绝了说喜欢鼓手的张扬潇洒还可以偶尔来一嗓子但是不能一直纵情歌唱，你们也找不到更好的鼓手！女键盘手马宁说可惜了他流氓的长相和纹身…… “嗯！回酒店。咱们在广场上看直播吧，那里有大屏幕，可以有一些现场感！”嘶哑着嗓子应声的同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乐队的主唱、副吉他手（大多时候摆个造型），马宁的哥哥马辉，他看着很壮、粗犷豪放，却是一个胆小怕事、心细如发的小男人，圈子里不相知的尊他为“小马哥”、“辉哥”，熟悉的朋友更喜欢叫他“小辉辉”。他打听过了，今晚广场上会直播这场比赛。 “那太好了！看球最好是现场，其次就是大家一起大场面，一个人看球最没意思……看完球咱们再去宵夜！”靳超群很是兴奋，他是一个铁杆球迷，音乐都要排在看球之后，这会儿他一直很激动：在这样的专业球场里、和偶像近在咫尺，还有明天的音乐盛典、变形金刚、“双十一”的对抗赛……而这样亲临前排观看的票才花了168元钱！他觉得其中一项都值得他花上个千儿八百！据说黄牛已经把票炒到了3000和5000的价格！周围在等待公交的人们也都很兴奋，这样如同中彩票一样物远超所值的感觉怎能不让人激动莫名…… “听说这里的夜市小吃有一些美味，再搞点啤酒，想想都很爽！如果我们再拿到这个冠军的话……”马辉手舞足蹈，每次只要提到吃他就会眼中精光大盛、红光满面，然后闭上眼睛大陶醉上几秒。 “吃货！你一说我都感觉饿了……咱们先回酒店吃点东西！看完比赛一定要去夜市大快朵颐……”靳超群舔了一下嘴唇，咽了口水。 “咱们后天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要不要到这凤凰城来发展！我想，一个蓬勃兴起的城市怎么会少了音乐，少了摇滚……”马辉转着眼珠，想到。 “好主意！这还不容易……马宁没问题！田鸡和阿标早就说过江城端庄文气、朴实压抑。咱们的摇滚总是被正统、书卷气的江城人另眼相看，根本火不起来！还真的不如到这个豪气张扬、狂野发展的新兴城市来……”靳超群赞成了马辉的提议，忽然想到：“田鸡不是说他有个高中同学叫做郑夏的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吗？还是当地球迷协会的骨干，咱们看完球赛联系他……” 田鸡（田天宇）和阿标（祁标）是音乐学院一个班的学生，和他们一起玩了三年的摇滚，田鸡是乐队的吉他手，阿标是贝斯手。两个人也是球迷，都想对方先请假然后随喜，扯皮之下加上没买到球票所以终于没能随行！ “大家好！你们谁愿意换一下票或者把票卖给我们？”一个年青人挤了过来，向人们问道，然后解释：“我们出1500美金买两张票！或者包厢的票换前排的票，倒贴500美金！有人愿意卖票或者倒票吗？” “哦！我可不舍得卖，而且我不是前排的票……”有人表示惋惜。 “居高临下的包厢！？离得远了些，和近看比也怪爽……而且这次包厢没有公开发售，都是贵宾！”有人表示向往。 “入场要验证身份！人票不符是无法进入相应看台的……所以你们花大价钱弄票，还可能害得都进不了场……那多可惜！”有人表示担心。 …… 没人卖票，但是已经有人动心试图换票——既能到高级包厢，还有500美金折合约3400块钱可赚，何乐而不为？ “我们倒是有前排票，但是不舍得换，更不用说卖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多……你们能搞到包厢票，怎么会弄不到普通票呢？这很奇怪的！”马辉表示不信，就要拿过来年青人手里的票看一看。 “Jerry，let's go！hurry up……”忽然地，两个膀大腰圆的外国人过来拉走了年青人，然后两名红徽的安保人员跟了上去。 于是，大家愣在当场，面面相觑。 “走了！”靳超群是想不通就不去想的脾气，拽着马辉上了公交车。 这是一个建设中的城市，据说地铁正在施工中，明年中超开赛前可以运营，现在就只有公交车，公交车是双层巴士，宽敞明亮但是很快人满为患——这里是郊区，出租车很少，也很难抢到。 “明天咱们早来！租两辆电动车或者自行车……”马辉有了主意。 “哦！这里的人们真是热情……”出了酒店还觉得有些寒意的靳超群和马辉来到了广场上，愣住了。这才六点半钟，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的盛况，人们都在热烈兴奋地聊着，几个棉花糖、冰糖葫芦的摊点围了很多的孩子，远处的空地上有小朋友在追逐打闹…… “咋整！？”靳超群愕然的表情，来了句东北话：“我可舍不得回去！咱们找个高地站着？要不然咱们上树？你上的去吗？” “自从体重大于九十公斤以后，我爬树的这项技能就消失了……”马辉回答，然而他并不着急：“这电子屏两边都有很高的柱子是可升降的，广场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屏幕，只是小了点……” 果然，他话音刚落，电子屏已经开始升起，近处的人们渐渐后退！两分钟后升到了柱子一半的高度，停下来，图像出现了，画外音也响了起来：“各位球友，欢迎收看2016年足协杯第二回合江东应天主场面对广东昌大的比赛！我们一起来支持江东应天、未来的凤凰城蓝联，真心希望寒夜下的大家能够收获一份欣喜和感动……加油，江东应天！加油，凤凰城蓝联！” 韩冬简短热情的讲话刚落，现场就欢呼声、掌声一片！其中居然夹杂了哇哩哇啦的洋文，看来有远道而来的外国球迷，他们只在乎看球，应该会支持主队，这广场上很多的蓝色外套和围巾…… “这场比赛肯定精彩激烈！但是一定会是我们赢吗？老广的实力很强劲……他们想成为双冠王！”有球迷表示了疑问和担心。 “可咱们是卫冕冠军，又是主场，还手握一个客场进球！一个月前联赛主场咱们刚刚干了他们一个2:0……”有球迷在历数利好。 大多球迷表示了乐观，只有那些习惯最坏打算、期盼最好预期的球迷有些许担心，也随着主力中锋杰里卡多佐开赛仅仅7分钟在大禁区弧顶处一脚不停球凌空抽射直入死角的世界波烟消云散…… “哦！漂亮！杰里卡多佐，这一脚打的石破天惊……真是漂亮！”伴随而起的是直播员激动不已的赞叹。 现场球迷欢声雷动，高呼卡多佐的名字！这里的小广场上也是彼此击掌相庆，大家都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外援凤凰城蓝联竟然没有签下他而是拱手送给了江城应天，真是太不应该了！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对方的8号门前乱战扳平，这个上半场几乎完美……”韩冬有些不甘，和身边的肖交流。 “不是！主裁判在几个小球的判罚上没有偏袒我们！这不正常！我们朴教练太保守，安排了3中卫5后卫让对方放手来攻……我们左边被压制，只有5号和9号这两个点略有优势！今天卡多佐的状态如日中天，应该减少传递，把球给他让他去创造奇迹……至于最后那个失球，处理不干净只是表面！五个防守人挤在点球点附近，没有保护的层次，也没有重点盯防对方有后插上得分能力的8号！还有，朴教练竟然没有注意到昌大锋无力只是扯动骚扰，近期的得分完全是依靠中场尤其后腰的后排插上……”肖并不以为然。 “哦！那你认为下半场该怎么打呢？”韩冬想了想，点头，然后问道。 “撤下两个中后卫，只保留潘岳，上孙磐和他搭档中路，一老一少，经验与锐利并存，应付对方前锋的骚扰已经足够，这样防守的面积扩大了，还多了一个反击点！加一个边路人员，让孙坚也靠过来，把对方的右后卫打回去，撕碎对方右路的防守……大约二十分钟我们可以解决战斗！稳妥方案是撤一个中卫，换上跑动能力强的罗圣志，不要让他进入小禁区而是大范围扯动，把对方的防线拉开，并且压制对方后腰的插上！掐死对方得分的唯一火苗……最后关头再派上孙磐，让他打影锋一剑封喉……要能上钱提拉或是东久迩贵正那我就更有把握了……”肖洋洋得意的神情看着韩冬。 “你还有两个胜利的方案！嗯，一下撤俩中后卫，对方一定会一头雾水……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我们冲乱了阵脚，回天无力了……”韩冬明白了肖的战术意图，不由得赞叹，转而不明所以：“那你直接拿过来应天的班底，加上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不是更容易拿到冠军吗？这样还可以早早地回到欧洲！那些大牌教练都认为到中超来只是为了金钱，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对！这是新兴的联赛，在上升期！最能锻炼教练员的个人能力，实、利（执教经验和高薪酬）双收！为什么不来？应天的人马略逊于广东昌大，加上我就等于冠军，但是我不喜欢没有挑战的工作，那是在浪费我的精力！尤其这又是新兴联赛，可以抓住了转化为胜利的机会俯拾皆是……我答应韩老先生的是建立王朝，不仅是一个冠军！还有，我给自己的附加作业是教给对手怎么踢球，怎样去训练和指导一支球队！这里是很好的试验田，我不会拿来现成的东西，吃完了老本就是一副烂摊子，我要留下一笔财富！”肖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又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欠揍表情，韩冬却是非常的服膺。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比赛进行到73分钟，卡多佐前场反抢拿到皮球，假意右冲一下，突然向左前方杀入禁区，然后低射，皮球穿过补防的后卫□□和门将左手边，掀起了网窝…… “漂亮！又是一次个人能力的完美体现！杰里卡多佐！真是现象级的表演！”直播员激动不已，五体投地。 “哈！我们要拿下这个冠军了！”韩冬兴高采烈。 “未必！广东昌大扳平就可以凭借客场进球多拿到冠军！”肖又是不以为然，眼睛盯着屏幕，摸着下巴：“看，拉里斯科又换上了他的王牌、经常神来之笔的16号后腰，增加了后插上的攻击点……” “我记得你说过远射就是蒙，缺少了运气就全是浪射！咱们全力防守，他们不会有太好的机会……”韩冬注意到朴正赫在2:1领先后，撤下一个边锋增加了一个后腰，这样在中路囤积了五名防守人，两名边后卫和两名中场也经常性地向同伴靠拢，箍了一个看似密不透风的铁桶。 “摆大巴巩固胜利果实无可厚非！但是对手实力强于我们，攻击手段多样，也并不靠前锋得分！这样龟缩对手起脚的机会多了……门将视线还可能被阻挡！烈勇今天有些紧张，两次冒失出击，一次脱手……不像往常那么稳健！如果是我会和裁判纠缠，耗时间、消磨对方的斗志！换上生力军和对手对攻，让对手精疲力竭之后接受失败！”韩冬的观察总是那么细致，应对的手段不但在场上，场下也有，有时候还会涉及到观众席…… “像是在和一个疯子驱赶下的一群野兽比赛！”这是去年和他在荷甲交手的一名功勋老帅的评价。那场比赛之后老帅脸上显现出颓然老了几岁的疲惫，窘急到对肖进行了人身攻击，风度尽失。 果然，在场下球迷揪心的紧张和耸肩咬牙、瞪眼闭眼的八分钟后，居然就是对方的16号在距离球门30米开外突施冷箭，皮球在烈勇面前弹地，从他的指尖错过，窜入了网窝！伴随而起是广东昌大球迷的欢呼和江东应天球迷的扼腕哀叹！真是一群人天堂、一群人地狱，冰火两重天…… 庆典将至 “这球确实在守门员身前有一个弹地，球速加快！很难处理……”直播员还在替门将烈勇开脱。 烈勇的大手套捂着面颊，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切！这球距离那么远，球速也不非常快，分明就是个失误！守门员注意力不集中，反应慢了半拍！手型也不对，倒地干什么？本来可以轻松挡出去的……”韩冬非常地不满，抱怨：“肖弟！你说……”转脸却没有看到肖的踪影。 “我在洗手间！是那个外援后腰耍大牌，没有上去干扰……”肖的声音传来，这小子在洗手间还用手机关注着比赛…… 韩冬站起来坐下，局促不安地来回踱步，一分钟后他去了阳台，面对着夜空拨通了鲁向东的号码…… 江东应天撤下了两名大牌外援只保留了卡多佐，换上孙磐和罗圣志一左一右站到了前锋线上，潘岳和张布也压到前场……江东应天整个半场除了大禁区前沿自怨自艾的烈勇再无一人…… “又换上了这俩人，咱们不能再吃亏了！” “收缩！再坚持十分钟，冠军就是我们的了！” “看住那个卡多佐！只有他有得分能力！” “抢到球拿住了，传给阿兰再偷他们一个，锦上添花……” 完成庆祝的广东昌大士气大振，却没有得意忘形，队员们在互相打气。 “疯了！最后十分钟想成为筛子吗？” “打平就是输！这要玩命的节奏呀！血性！拼了！” “对手成了压缩饼干！能有机会吗？” “为英勇无畏的应天助威！造起来……” 主队看台战旗飘扬，鼓声震天，吼声四起！ 江东应天四次射门，卡多佐的那脚垫射击中立柱惊了昌大门将一身冷汗……快马阿兰半场奔袭后的一脚搓射飘过烈勇扬起的大手，堪堪越过门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无论奥体中心、凤凰城的广场，还是家里电视机前的江东应天球迷此刻都站起来了，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第四官员举了补时3分钟的牌子。 广东昌大后腰阻截了皮球，抬头寻找反击点阿兰…… 孙磐狂奔十米，横身放铲……皮球猝然击中他的小腹！却高高飞到了中路，张布奋力鱼跃，抢在阿兰身前把皮球顶给了潘岳，潘岳快分右路，周鹏举从肋部切入，低平球横掠门前……他们身后，孙磐倒在了地上，痛苦地皱着眉头！张布被阿兰踢到右肩，也是疼得龇牙咧嘴！ 广东昌大门前黑压压地全是人！一名广州红后退之中膝盖碰到皮球，皮球飞到了点球点和小禁区线之间的位置，猝不及防之下一名应天蓝劈腿转身，皮球磕在他的脚后跟上，钻过了一个□□，两个脚边，一名广州红下意识地想踢出不料砸在了脚踝上，皮球终于劫后余生地滚进了门内…… “哇！”无论是现场还是凤凰城的广场，或是家里的电视机前……但凡支持应天蓝的五湖四海，人们激动莫名，冲着一切狂吼！ “我的邻居疯了！”这是当晚110接到最多的报警，在值班的小赵浑身发抖、拍手跳脚好大一会才拿起电话接听，之后告诉对方：“你的邻居是球迷吗？你敲他的门，他这会儿会请你喝酒……” 广场上的人们在大呼小叫，互相拥抱，喋喋不休…… “太激动人心了！绝杀……” “苦心人天不负……是罗子！铁树开花……” “堵抢眼的是小石头！大布险些被踢到脸！山子大哥分边，鸟人的传中……” 球场上江东应天的蓝色围在一起，圈子中间是一头雾水、抓着头发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罗圣志……烈勇从球门那里冲过来扑倒了罗圣志，像个老娘们那样泪流满面，然后抱着罗圣志的大腿，吻他的脚后跟…… “你打进一记精彩的脚后跟，应该是绝杀……”周鹏举提醒他。 “纯属蒙的！我都不知道咋进的，我要回去看录像……”罗圣志有些羞赧。 “蒙的还能蒙的像伊布，哥崇拜死你了……不过你劈腿干啥，是想卸球吗？幸亏你选择了射门……”孙坚抓着他的肩膀，向他吼道。 “嗯！我看见卡多佐，觉得他更靠谱，劈开腿想躲一下，却又担心球速太快他接不住……谁知道不小心给碰进了……”罗圣志实话实说。 “兄弟！你是英雄，每次上场帮助攻防那么多，上帝也感动了，所以给了你好运！你应得的荣耀……”卡多佐咧着大嘴笑道。 “终于打了一个不是光头的赛季！只是蒙进了一个……”罗圣志喜忧参半。 “不要谦虚！你是不用进球展现价值的前锋！今天又用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风骚脚后跟放大了你的价值！不过，这个赛季你劈腿了！是用来进的球……哈哈！”周鹏举恭喜他的室友，然后一脸的□□。 “揍他！诋毁咱们的英雄，抹杀咱们的成绩……”郝成思追上来。 直到主裁判连续的哨声催促，江东应天队员才回到比赛，气冲斗牛地打完了两分钟的延长期……然后和现场的球迷热烈互动庆祝起来！再后来，满场里都是相望泪流满面，相拥痛哭失声…… “我们用一个冠军总结过往……嗯，这个金杯送给潘岳大哥，也送给现场的每一个人！大家一路走好……”张布仰着脸举着奖杯，大声吼道。 “肖弟！我干涉了这场比赛的最后十分钟……真是不敢也不甘相信！为什么按照你的思路去打，就是能获胜！冥冥之中似乎上帝的意思……我能看得出你的安排有道理，但是那么运气的进球你都算进去了吗？我不相信！”韩冬激动莫名，接着说道：“你不是喜欢挑战吗？我就给你增加点难度，三线作战我看你能拿下几个冠军！哈哈……”他得意起来。 “我能拿下两个冠军！我连冬哥你添乱都算了进去……不然，我为什么画了阵容图，写了朴教练仅能拿得出手又状态大热的两个球员名字，还标了箭头……”肖笑眯眯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姿态：“他们体力透支、心乱如麻，还想三想四！那就压扁他们的阵型不停地敲打……不是罗子就会是石头、潘岳或者别的球员出人意料地进球，当然得有运气的成分……逼抢、敲打中、连轰带蒙！这是唯一的胜利方式！只是脚后跟比乌龙好看些，也更经典！” “我说你怎么老在洗手间不出来！是在算计让我遥控比赛？真是心痛那十万美金买朴教练的指挥权……”韩冬皱着眉头，却是笑意盎然。 “冬哥！你亏了……朴教练老实、正派、拘束，你直接剥夺他的指挥权他都会默默接受的，你是花了冤枉钱……我该在纸上注明‘不要花钱！’真对不起……”肖深表同情，然后古里古怪地笑道。 “你小子！是看我年少多金吧？”韩冬感觉每次和肖在一起都可以说很多话，玩笑也很多，真是让人开心，像这样被他算计了也觉得开心：毕竟拿到一个原本不会有的冠军，让肖的赛季难度增大，未来还可以憧憬着两个冠军……这个肖的执教能力到底能变态强到什么程度，他真的非常期待！ 江城和凤凰城的大街都是灯火通明、欢声雷动，只是后来的江城有了一些离别的愁容惨淡，凤凰城这里却越来越亢奋热烈，凤凰城开放了各个广场，安排了安保，夜市的摊位随机而上地占领了这里，于是觥筹交错…… “大海哥！今天真爽，咱们又拿下一个冠军！”石小星向蔡大海举杯邀请。蔡大海是本地球迷协会的骨干，负责召集和协调工作。 “爽！补时绝杀，绝地重生的冠军！爽歪了我的应天蓝……”马辉满面通红、口齿不清，却从邻桌插话进来，仰脖子干了大半瓶啤酒。 “一日为蓝，终生为蓝！为咱们的应天蓝，即将的凤凰城蓝联干死了广州红！让他们灰溜溜滚回老家去……干杯！”蔡大海得意洋洋。 “嘿！表现出色的除了卡多佐，就是咱们签的这几个球员——罗子、小石头、鸟人，还有老硬和大布，未来主教练里努斯肖够牛逼！如果山子大哥不去中建，呵呵……”石小星在扳着手指数数，兴高采烈：“咱们还有小金、阿正、大高、胖鱼……这往后一定要回回打趴下广州红，抢它的冠军！就像如今的切尔西回回干倒他们曼联、利物浦那些红的……” 身后的那两桌外国人也在大呼小叫、蓬勃进行，翻译李小林（Jerry）这会正在和身边两个彪形壮汉进行着交流，石小星说完一句他就叽里呱啦地来一句，看来他在向几个外国人做着交传…… “郑夏弟弟，认识你真高兴，又在咱们赢球的今天……”靳超群主动干下了一杯啤酒，醉眼迷离。 “两位大哥少喝点！再回不了酒店……”郑夏依然清醒，虽然靳超群已经付了钱，他觉得他仍然是东道，要照顾好两位大哥。 “回去也是酒店！酒，喝酒，喝好酒……这到哪里都是一个字，爽！两个字，真爽！三个字，爽爽爽！四个……”马辉絮叨数着数趴桌上睡着了。 “阿辉爽过去了！咱们接着爽……”靳超群看到马辉睡着，于是伸手去抓酒瓶却给碰到了地上“呯”一声摔碎了：“岁岁平安……”他嘴里呢喃着，转脸向着夜市摊位老板，站起来摇摇晃晃：“大哥！我赔，我赔你……”却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凳子，于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按翻了人家的桌子，滑到了地上，傻傻地抱着人家的大腿：“谢谢！毛！你不冷吗？毛暖和……嘿嘿……”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羽绒小袄、红围巾、包臀皮裙、长筒马丁靴，一头小辫子，有着喉结却是花枝招展的白人男人：“见鬼了！鬼佬……” “向我的爱人道歉！还有，收回利物浦不如切尔西的妖言……”满脸络腮胡、凶神恶煞的一个白人老外指手画脚之后，李小林进行了原话翻译。李小林是泗州大学导游专业的大一新生，这次是朋友介绍来打个零工赚点外快，能一板一眼地直译已经是他的英语最高水准。 “爱人！利物浦！”蔡大海他们是一头雾水。 “对不起！我不该揩人妖的油……我折本了！但是，利物浦就是不如切尔西，穆里尼奥时代已经如此……安菲尔德总是在不停地沦陷！有时候还倒在同城死敌蓝色的埃弗顿脚下……他们从没拿过英超冠军，凭狗屎运在伊斯坦布尔捡了一个欧冠……所以说嘛，这个赛季渣叔偶然赢了一次切尔西，小红人们就激动成那样！少见多怪罢了！嘿……”靳超群这会儿有些清醒了，越是这样半醉半醒他越喜欢针锋相对地较真，熟悉的人每看他这样都是对他甩手不理。 听了李小林的原话翻译，罗杰詹宁斯暴跳如雷：“告诉他们！我们是凭借着永不言败的战斗精神赢了05年的欧冠！英雄的杰8永不放弃……安菲尔德神圣不可侵犯！这个世界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死的红军将士！这里是安菲尔德，我们是安菲尔德！You'll never walk alone……” 在詹宁斯嘶哑的吼声中，周围站起了二十多个白人壮汉，齐声高唱《你永远不会独行》！这样的阵势惊讶了偌大夜市上的人们…… 靳超群抖了一下肩膀，完全地醒了过来…… “You'll never walk alone……”詹宁斯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砸在了自己的前额上，鲜血缓缓流过他狰狞的面颊，他若不以为意地用舌尖轻舔了嘴角的血迹：“只有血的红色可以毁灭自以为是的蓝……”李小林真的惊呆了，不敢再作翻译，而是蜷缩在了摊位老板的身后。 蔡大海发现他们被半包围在了这里，身后是刘邦雕像……随着这群人的咄咄逼近，还有步步后退中似乎是一家四口的白人家庭！ “老大！这是埃弗顿年青后卫格伦肯宁的家人……”凯文因勒满嘴酒气、恶狠狠地告诉詹宁斯：“只愿为该死的太妃糖效力，不想加入红军的默西塞德郡球员都是臭狗屎！”他抓起一把椅子摔在地上，却看到了一地的塑料，没有趁手的武器，于是更加不满，生气地左右寻摸…… 詹宁斯把手里的破酒瓶交给因勒，冲上前来抓住了约翰肯宁（格伦肯宁的哥哥）的衣领破口大骂，右手抄起一盘剩菜扣在了他的面门上，大手在约翰脸上胡乱地抹了几下，然后扯下他的蓝色围巾擦了自己的油手…… 中年律师肯宁和妻子惊呆了，他们七岁的女儿艾玛肯宁看到大哥被人欺负，眼睛瞪得溜圆，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世纪蓝海 “宵小之辈居然敢挑衅红军，就要吃点苦头留下点念想……”詹宁斯的怒火并没有多少缓解，他抽出了心爱的瑞士军刀，狞笑着向约翰肯宁和靳超群指点：“今天，你们必须从我和因勒的□□钻过去！或者让我捅上一刀，不然别想离开这里！杰瑞，你把我的话翻译给那个中国小子……” 李小林被两个白人壮汉拽了过来在詹宁斯面前，嗫嚅着说道：“詹宁斯先生！这里是中国……”他声音很小，但是这句里有单词“China”而且很简单，人们都听得非常清楚，于是人群里有了骚动，许多的青壮年，无论清醒还是醉意的都向前跨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这里的民风淳朴、骄傲，老百姓尚武、正气…… “怎么！？中国又怎么了？”詹宁斯并不以为意，左手一抡抽起了身后搭建帐篷的一节空心铁棍，走向了约翰肯宁：“小宝贝！从我□□钻过去，或者让我捅上一刀！你们就可以走了，然后我们和那个中国流氓算个账……” 肯宁律师揽着妻子和女儿，悲愤交加地看着惊恐的儿子！李小林似乎傻了，竟然老老实实地交传了詹宁斯的恶语。 “詹宁斯！今天的事情和别人无关……是我喝醉了，不小心侮辱了利物浦！”这当儿的靳超群没有退缩，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詹宁斯，从容不迫，身子不抖、脚步不晃：“你来捅我一刀，算作道歉！咱们两清……”他抱住詹宁斯的右手，咬牙吼了一声，将军刀送入了自己的腹部…… 那一瞬间，詹宁斯愣住了：这样悍不畏死的球迷他倒是今生仅见！下意识的抗拒之下，他并没有顺势用力，鲜血仍然染红了他的手臂……詹宁斯松开手退开，又抢上前来：“兄弟！你怎么回事！？我可没想杀人……” 靳超群听不懂他说什么，虽然他也听过一些英文摇滚，但那都是美式英语，或者英式英语的普通话，詹宁斯说的可是默西塞德郡方言！靳超群惨然地笑着：“这样你满意了？放过埃弗顿球迷！我们中国人可不怕你……保家卫国！”最后他神经大条地来了一句意气风发的豪言壮语，然后晕了过去。 人群中看到这猝然惊变，吼叫着就要冲上来，一场人数悬殊的国际球迷大战已经触发，而且即将蔓延…… “哒哒哒……”空中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响，一束束探照灯将这里照射得如同白昼，大批的防暴警察和突击队员头戴防毒面具迅速包围上来：“我们已经完成封锁，举起手来！所有人原地待命，一切都在严密布控之下！” 前排的警员散开来，巨大的水龙开始吐水，只要稍有异动，催泪瓦斯、橡皮子弹、警员手里的电棍、盾牌就会一拥而上……蔡大海见过防暴演习，下意识地站出来告诫大家：“不要乱动！很危险……” 伊莱门德尔松干净利落地挥手下令后，几支枪口立马将橡皮子弹向蔡大海倾泻，如果实弹他应该在高压水龙将他和身边的一张桌子冲倒之前就已经成了马蜂窝！蔡大海成了这场未起的冲突中靳超群之外的另一个伤者…… 后来，伊莱门德尔松亲自登门道歉说听得懂蔡大海说的是关心大家、制止动乱的话，但是为了震慑他必须当机立断、杀一儆百，不然未必能吓倒身经大小十余战的这帮子狂暴却多次全身而退的利物浦死忠……感谢蔡先生的牺牲。他们进行了长谈，后来蔡大海成了“海哥”——跺一跺脚就能震动凤凰城两城八区的教父，手下“义”、“理”、“和”、“暴”四堂替天行道、雷厉风行！虽然历经数次扫黄□□行动偶损人员却屹立不倒。据称靳超群、郑夏或石小星是四大堂主中的两人——他们依然有自己的工作，也矢口否认涉黑！ “你为什么要自找这一刀呢？”靳超群在医院病床上醒来，马辉表示了关心，然后立刻就不明所以地问道。 “是我嘴贱惹的事！我当然得负责，为啥要连累那一家子埃弗顿球迷？而且，我不想大家多流血！那几个利物浦球迷心狠手辣，打架斗殴的经验一看就很丰富！如果不干脆受这一刀，可能会有更多人受伤，弄不好真会死人！而我又不想受那□□之辱，他的刀身短不会要了咱的命……不说了，我要缓缓，疼呀！”靳超群皱了眉头，惨哼一声，却作出了还算详细的解释。 “你牛逼！”马辉向他翘了芋头一样粗的大拇指，接着说道：“看不出你小子粗中有细，还毅然决然！嗯，你喝点小酒晕乎的时候却往往能够作出最合时宜的决断！你把著名足球流氓罗杰詹宁斯震倒当场，他叫了你兄弟，又抱着你上了救护车……不过你这一刀险些伤到肾！” “卧槽！瑞士军刀太锋利，也怪我太薄！要是你这大肚子上挨一刀……也许连肥油都扎不透，真羡慕你……”靳超群咧着嘴，不忘玩笑。 “那倒是！但是我可没有你的胆色，别说刀子扎肚子了，就是针头扎屁股上，俺都会痛哭流涕！”马辉实话实讲，然后冷哼一声：“小宁听说你受伤都哭了……算你小子好命，要是伤了肾！你可就别想做我妹夫了！” 中午十点钟的时候，鲁向东、潘又朵和江东应天的部分球员带着足协杯冠军奖杯回到凤凰城，开始了庆祝的花车□□。为了球场揭幕庆典城市进行了调休，大街上人山人海，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蓝色…… “凤凰城蓝联落脚这个城市！我们英雄的球员们就为俱乐部、为城市赢得了一个荡气回肠、弥足珍贵的金杯！感谢他们，让我们为他们欢呼喝彩！”主持的鲁向东站在庆祝□□大巴的最前端，迎着漫天的彩带、花纸，向着球迷们欢呼，带头鼓掌！周围的旗帜飘扬起来，锣鼓喧天…… “这里的球迷真热情！比江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周鹏举手里挥舞着小旗，和身边的孙坚大声交流。他必须像在球场一样吼起来，不然周围的嘈杂和喧闹让他们彼此根本听不到对方的讲话。 “是呀！这里会是我们的主场……”孙坚大声应和。 “我要为这个城市，这样的球迷带来一个又一个胜利，一座又一座奖杯……”孙磐激动不已，狂野大吼。 “不吹牛会死！？小屁孩子！他们中后卫位置有高斯滕，那是队长，被人们称为‘大号潘岳’，个人防守能力非常的强悍！听说他们又引入了一名叫做范登梅里的荷兰中卫，荷兰媒体称他为‘罗纳德科曼二世’！就连我都看不到主力的希望，你还在这里胜利、金杯，做梦吧你……”张布靠近他耳边，力图让他听得清楚。虽然嘴里这样说，张布心里却暗自较劲，他要刻苦训练，提升自己的水平和竞技状态，哪怕做个常规替补也要登场比赛…… “我知道！咱们面临激烈竞争，这样才能激发斗志和热情！”孙磐大声回答，然后完全趴在张布耳朵上，故作神秘地告诉他：“朵儿姐对我说，高斯滕要去打门将位置，另一个中后卫宗畅已经手术需要休战半年！范登梅里只比我大了一岁，凤凰城国际那边只要打中丙的业余联赛，他来队里保持竞技状态！他们已经报了足协杯，赛季过半二次转会的时候范登梅里还是要归队打最后几轮的足协杯……所以，我们只要努力，替补甚至主力的机会都会有的……” “哦！”张布不住地点头，上下地打量孙磐，相信了他说的话，转而又在他耳边吼道：“不等他们腾位置，我们要主动争取……是吧，小石头！” “那是当然啦！”孙磐表示同意。 “可惜了高斯滕！十拿九稳的主力中卫不做偏要去打门将，这样的转型成功案例很少，真是太疯狂了……”张布在心里嘀咕，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是喜忧参半，又想到：“凤凰城国际打中丙绰绰有余！优秀的范登梅里在那边确实也是浪费！但是，他们那么有把握，一定能够走到召回范登梅里那一步吗？要知道从足协杯第三轮开始就要面对中超球队，中超四强又各守一个四分之一半区！也许第三轮，最迟不过第五轮他们就会遭遇强敌……” 昨天夺冠热烈庆祝之后，鲁向东领队在球场代表俱乐部宣布放假，所以随机返回凤凰城的只有他们五人（孙坚、孙磐、张布、周鹏举、罗圣志）和队长潘岳，曹小飞已经来了凤凰城，马丁回了巴西说要举家迁到凤凰城……其余人等都努力克制了艳羡和醋意，选择各自回家！ 但是，此时站在车顶的几人已经足够：潘岳队长在，绝杀的罗圣志在，舍命飞身抢截的孙磐在，双重伤害（下半时开场三分钟时被蹬踏胸口；绝杀进球之前鱼跃冲顶被踢中右肩）不下火线的张布在，整场发挥出色主导右路攻防的右后卫周鹏举在，两次放铲、扼杀对手最后反扑的孙坚在……除了梅开二度的卡多佐，关键先生们都在！更让人称奇的是，正是凭借着这些球员顽强、出色的发挥江东应天才挽回了这个冠军，而凤凰城蓝联恰恰都签下了他们…… 中午庆祝□□只是欢乐的小预演，更大的狂欢即将上演——下午三点，世纪蓝海专业球场揭幕庆典就将开始……据称会有众星璀璨、别出心裁的文艺演出，如梦如幻、举世无双的科技展示，精彩绝伦、空前伟大的经典对决！ 无论球迷、文艺界、科技界，还是高官显要、普通百姓，几乎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中国北方小城！ “没有戒严！？”日本驻上海总领馆的副总领事丸山有纯有些担心，他们的车队从泗州出发的时候，大藏省次官林樱健先生就不听她的劝阻，坚持在车队的车子上挂上了日本国旗！虽然车子左边是中国国旗，但这是在当年二战的日占区，有着江城大屠杀和泗州会战历史、近年来反日情绪高涨的江东省……街边有夹道欢迎的人们（也许是当地政府组织），但是看到他们车队的旗子，许多人放下了挥舞的花束和彩旗，选择了沉默…… “不用紧张！中国政府作了安全承诺！我们也有安全预案……”林樱健笑了，向后排低下身子，很恭顺地向佳子内亲王解释：“内亲王阁下，凤凰城地方政府昨晚刚刚遏止了一起英国足球流氓的闹事事件，他们有借鉴欧美的应急处理机制和预案，快速、全方位的安保系统！这里布置有两万一千名警察和六千名特勤，这样的人群中应该隐藏有他们的特勤人员……另外，韩氏集团还向全世界发出了‘二十四小时恐怖停止或永远消失’的终极警告！” “可是我听说国内试图刺激中国，挑起事端！”佳子很严肃地说道。 “内亲王阁下，您是听那个大岛记者说的吗？他们就是一群对日本国有百害而无一益的疯子！”林樱健语气从容，侃侃而谈：“内亲王阁下应该知道我是右翼，是把日本国的利益置于至高无上地位的右翼！但我不盲目、盲从……为了日本的利益，我会在公众场合语言对抗、挑衅中国，试探中国政府的底线！比如这样的公开场合悬挂日本国旗……我有分寸，不会谋求突破中国方面的底线，从而引火烧身！我不但不会纵容、反而会全力阻止大岛他们的不良行动，为了日本的国家利益！另外，小妹秋芳在这里，我的妹夫也在这里，他叫田执元，是这个城市的主官！我不能也不应该给他添乱……他前程远大！” “秋芳前辈在这里？真是太让人激动了，我一定要拜见秋芳前辈！她是我们ICU的名人，大姐多次提到她，可是我还没有见过她……”佳子内亲王有些激动，转而又问道：“她的爱人一定非常的出色！能够获取ICU女神芳心的田桑一定是一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男士！好期待……” “内亲王阁下，咱们已经见过他了！他现在就在我们前面……”林樱健微笑点头，告诉佳子内亲王：“我和他作了寒暄，那会儿你只注意到了东久迩宫贵正小王子……田桑并不高大也不英俊，年龄也仅仅比我小了一岁！至于才华，三十九岁做到省部级，成为下一代中国领导人的后备人选，应该是有着横溢的才华！不过，他很谦和！秋芳说，这是她在全世界打着灯笼才找到的好男人……我想，也许田执元君就是她眼中的西施，哦不，潘安……”林樱健只听妹妹天花乱坠地形容过田执元的好，如今一见之下也没觉得有多么出色，只是听到中国官员层对他的褒扬，他的下属看着他的眼光是无尽的崇拜和景仰，在酒店遇到了几名民族装扮的老者居然要以敬神的礼节膜拜他……林樱健认为太夸张了，也觉得田执元一定是非凡的，妹妹说的一些事情有信度…… “我相信！”佳子内亲王却是深信不疑，很认真地说道：“秋芳前辈当年名动东京都，多少名门望族的接班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都不能获得她的垂青！大姐扮男装和她一起出街，竟然导致小笠原健介退出娱乐界……所以，秋芳前辈一定遇见了毕生仅见的好男生，嗯，男神！”佳子提到了“日本恸哭，三原家笑”的掌故——六年前，日本演艺界男神小笠原健介毅然决然地结束了如日中天的影视歌三栖生涯，娶了三原家的孙女裕香，进入了三原企业管理层！引起许多的日本少女寻死觅活，娱乐业的大滑坡！这一切仅仅因为秋芳和闺蜜的一次小玩乐……是在一周后妹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樱健记得。 世纪蓝海 “咱们直奔体育场！在那里的贵宾休息室稍事休息，然后参加开幕式庆典！”林樱健岔开话题，告诉佳子内亲王他们的行程安排：“先是文艺演出，然后会有科技展示，最后是传奇巨星和现役巨星之间的经典对抗！东久迩宫小王子会参加比赛，而且是代表球王贝利出战……”。 “哦！我并不累，本来想不必休息了去找贵正聊天的！这下……”佳子有些遗憾的表情，她就是这样喜怒形于色的秉性，忽地皱了眉头：“贵正明明有比赛！悠仁知道了，一定会闹的！而且这是全球直播的盛典……” “内亲王阁下不必担心！亲王殿下此时正在大屏幕前，三点开始，会有摄影记者全程跟拍东久迩宫小王子的一举一动，比赛时也有NHK特别租用的镜头跟踪拍摄东久迩宫小王子的神勇风采……”林樱健笑了，接道：“宫内厅已经告知让小学校长近一周内回避亲王殿下！另外，比赛是在晚上八点之后开始，东久迩宫小王子应该有大把的时间陪内亲王阁下聊天……” “是吗？那太好了！”佳子很高兴。 东久迩贵正是她小时的玩伴，她十岁时东久弥贵正一家去了荷兰！去年冬天，东久迩贵正回到了日本，在马术俱乐部看她英姿飒爽地骑马，在冰场上看她潇洒花朵般地滑冰……她并不知道一直出现在她的周围，凝神注视着她，却不来和她搭讪英俊挺拔的阳光青年就是东久迩贵正！她遣开了宫内厅的随从，故意地摔倒在了他面前的冰面上，楚楚可怜的样子…… 东久迩贵正飞身而下，正当佳子期待着白马王子英雄救美般款款深情地扶起自己的时候，那小子却蹲在了她面前的冰面上，先是揶揄地嘿嘿，然后就是纵声大笑：“佳佳布鲁佳！我是贵正小子，是来找阁下报仇来了，一晃十多年！佳子姐姐怎么变得那么的弱不禁风，真是让小弟非常的失望……” 佳子愣了，渐渐也醒了过来，从那右嘴角的一丛浅窝和一抹坏笑认出了她的“贵正小弟”！于是站起来生气地和他追逐打闹，冰面上的东久迩贵正总是站不稳而摔倒，就又吃了她几记“排山掌”——他们小时街机对战游戏“拳皇”非常流行，那时的贵正是个小不点，胳膊长腿长的她放大招时总要大吼“佳佳布鲁佳！”可爱的贵正小子偷袭她时也是大吼“佳佳布鲁佳！”所以经常偷袭不成，反而被她推个东倒西歪、落荒而逃！后来，贵正小子改了策略，还是大叫“佳佳布鲁佳！”但是转而背后偷袭，拽她的小辫子，得手以后拍手跳脚、跳水里逃走！为了应付贵正小子的杀手锏，她剪了短发，还缠着父亲一定要学习游泳！她从小怕水……可是，当她神功大成，出关得意洋洋地寻上门的时候，人们却告诉她，贵正小子一家为了发扬他踢球的天赋去了荷兰！她当时就哭了，说贵正小子你回来陪我玩，我留辫子让你偷袭，我不下水追你！我让你“佳佳布鲁佳！”你回来……那以后佳子变得郁郁寡欢——作为皇室主要成员、允许女性的第五顺位继承人，她只能大张旗鼓出访荷兰却不能自由地到荷兰！后来，贵正小子从荷兰寄来一个大大的玩偶画了自己的模样，她高兴了两天拍了三天还是重回了悒悒！ 宫内厅的随从回来看到佳子内亲王和一个凡人追逐打闹，惊恐万状之下试图驱逐东久迩贵正，不料被他1VS2（还有一个女官不算）打翻在地，拔枪的时候被佳子喝止！东久迩贵正笑了：“佳子姐姐有三个帮手，但是不在冰面、不用枪，我有打赢的把握！而且不必偷袭……” 回想到这些的佳子挑起了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转身看向了车窗外面……林樱健于是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手里的庆典节目单…… “朵儿！怎么突然地那么会打扮了！？今天的你一定经过了精心设计，让人眼前一亮！从前你可是很随意的，随意到都不像穿的是你的衣服、你的鞋子……”在贵宾接待大厅里等待的袁杨轻声地和身边的潘又朵聊天。 “好高兴！”潘又朵眉毛飞扬起来，得意洋洋地告诉袁杨：“我现在有专门的设计师来为我进行服饰搭配，还做美妆……” “嗯！是小文子吗？”袁杨不动声色。 “真没意思！就瞒不过大杨哥哥的眼睛……”原本还想卖关子的潘又朵非常失落，坚持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文镜淇？为什么？” “你的打扮浓淡得体、青春靓丽又清新脱俗，一定是非常地了解你、又心细如发、追求完美，还特别讲实用、执着于境界的设计师为你做的！我历数了一下，你身边有这个能力的也就是文镜淇了……”袁杨侃侃而谈，接着补充道：“而且，我看到他和你一起下的飞机……” “哦！”潘又朵明白过来，终于服气，忽地想到：“小文子听到你这样的评价，一定会肝脑涂地，引以为知己的……他在江城被家人逼婚，于是求了史总编来了凤凰城做了蓝凤凰的化妆师……他想成立美妆工作室，就是觉得人生地不熟的，担心做不好，让我为他作代言！大杨哥哥是第一个慧眼识珠的人，我要告诉他！”于是，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到窗边打电话。然而她还没有拨通，又一批客人进来了，她只好转身回来，装作热情洋溢地鞠躬表示欢迎……她在勉为其难，这会儿的她感觉脸上的肌肉都要僵硬了，早没了先前的兴致，如果不是袁杨不时地和她聊上几句，往常的她早就爆炸出门而去了…… 随着外面一阵阵的欢呼，韩冬和袁杨接待了一批又一批贵客，然后由专门的工作人员将客人们带到休息室。大约三点钟，工作人员会引导客人们进入嘉宾席或者高级包厢，然后会有不同的团队全程全意地为客人们服务。 下午两点半钟，体育场内已经是人山人海，中国人的看台嘈杂、亢奋，许多外国人的看台在放声歌唱！资深的中国球迷听到各种队歌和球迷歌曲——《Milan Milan》、《El Cant del Bara》、《Forever No.1》、《You'll Never Walk Alone》、《hot stuff》、《Glory Glory Man United》、《We Love You Ajax we do》……凤凰城的主办方显然将各队的拥趸进行了分区，还配备了声音收集器，现场导播在观察全部的看台，将合唱的球迷区声音进行了扩音放大！显然的，每支强队的球迷区不仅有远道而来的铁杆球迷，还有当地的忠实拥趸，大家声嘶力竭地放声高歌，彼此的眼中融糅着友谊和信任……之后是尽情的欢呼和拥抱！其他看台的球迷有的在轻声跟唱、在尊重地鼓掌，没有敌视和仇恨……直播评论席欢欣鼓舞，声称这是亘古未有的全球球迷盛会，和平的世界！peace！world peace！no war! I hope that this world is always peace!——一名国际知名体育评论员大声宣告，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阿森纳队歌的演唱是由两位音色非常不错的女球迷先后领唱的，潘又朵认得那是阿玛曼萨莱和艾米丽卡罗尔。 《You'll Never Walk Alone》响起的时候，人们看到了著名足球流氓罗杰詹宁斯，他在和身边的人忘情高歌，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桀骜！一曲歌罢，他低下头来，伸直手臂，任由身前两名仅及他肩膀的中国警察（他们站在下一阶台阶上）为他戴上了手铐。整个过程中，詹宁斯一言不发，最后才双手抱拳，点了一下头，大声地说了“sorry！”，安静地坐在了座椅上再不曾离开…… “让一个骄傲的英格兰人低头！” “故意在这样的大场合！做给他们的总书记看吗？” “没设计好逮捕的场景，执法者那么矮小！也许法律很高大……” “中国人允许詹宁斯看到达格利什、杰拉德、苏亚雷斯和接下来的足球赛，所以他选择了屈服！他是一个铁杆球迷，这样的利诱太大……” …… 第二天，英国媒体在一贯喜欢鼓噪的《太阳小报》率领下纷纷地表达了不满！但是没有引起英国人民的多大反响，老百姓认为：在哪里违反法律都要受到惩处，而且詹宁斯都已经伏法，那么还有什么好说！？ 《Blue is the colour！》，当切尔西队歌响起的时候，本地球迷协会的人们全都站起来了，为这支美妙的旋律和身上的蓝色！他们有的娴熟高歌，有的拿着手中的纸片跟唱，有的只是静静地站着张开双臂……异国他乡有超越其他豪门的支持，切尔西看台球迷非常的高兴，歌声越发的嘹亮了！ 三点钟，巨大的天幕合拢……星空之后世界地图轮廓显示了出来，据称这是体育场内的66786名现场观众和2816名演员、安保人员和后勤工作人员来自的地点显示！中国这里和拥有四大联赛的西欧亮点最多…… 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在舞台上分别出现，中国观众不明所以，议论纷纷： “文艺汇演！为什么不是上来合家欢、世界球迷大团圆呢？像春晚那样……锣鼓喧天、热热闹闹！不是很好吗？” “这台盛会没有相声小品，或者杂技武术，也没有喋喋不休的主持人，只有歌舞，并不如春晚内容丰富！像格莱美？格莱美也是有主持人在其中插科打诨的！不知道这台文艺演出怎么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男孩是谁？女孩又是谁？出场是为了什么？只是个楔子吗？” …… “朱天爱！是朱天爱！那个男生是陈，陈潇？”潘又朵在嘉宾席上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拉了坐在身边的袁杨的手臂，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就是朱天爱，原本韩董事长是安排菲儿出场成为故事的主线，但是考虑到本地化因素，更改了让小朱出场！男青年本来想选择小金弟弟，肖教练说不应该给他太多的压力，而且他的意义在足球，不是演艺！不能喧宾夺主。所以换作了四洋组合的陈潇，一个俄罗斯华裔帅哥！”袁杨耐心地向她解释。确实的，知道节目具体内容的人不多，演员们是分开彩排，只有他和韩冬了解揭幕庆典盛会的全豹！诸如科技的部分，也许只有韩冬和巴伦支先生清楚和掌握；对抗赛的部分，是在肖的运筹和把握之中……袁杨抚掌翩想。 朱天爱和陈潇在舞台的两端。朱天爱甩了鞋子上床休息，但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拿起手机似乎要播放歌曲…… 果然的，舞台中央出现了一名女歌手…… “是王菲！”有歌迷认出了偶像。“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悠然、缓慢如长流细水的《红豆》响起的时候，许多的菲粉们随声呢喃、热泪盈眶…… 球场中央巨大的四面电视墙立方体同时播放着制作精良、如诗如梦的MTV。朱天爱手托着下巴，迷醉的眼光、满脸崇拜地仰望着……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拿着手机作麦克风的样子模仿着王菲，嘴巴张合却没有发声…… 《小女孩的梦想1》——是这个环节的标题！ 画外音传出推门的轻响，朱天爱慌张关闭了手机！蜷进了被窝，舞台中央的王菲嗒然消失……门开了，居然是潘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她盖上了被子，把床头的书本合上，整理了放在书桌上。然后蹑手蹑脚出门，不小心碰到了床脚，慌张顿住了，紧张地等待着……朱天爱面朝里的眼皮动了一小下，几乎咧嘴笑了，却克制了一动不动！潘岳松了一口气，关灯离开，光幕暗淡下来…… “大哥！怎么会？还穿着蓝色的训练外套！都没有告诉我……”潘又朵大呼小叫，袁杨连忙拽了她的手臂，示意她小声点。 “大哥是客串！他原本担心演不好，要戴个眼镜或面具……”袁杨笑眯眯地解释：“这会儿本色出演看来他胸有成竹！演出了父爱，不错……” 世纪蓝海 潘又朵一边听他，一边却瞪大了眼睛，就要惊呼出声的时候，身边的林秋芳握住了她的嘴巴，小声告诫她：“不要激动！这里有很多的大人物……” 潘又朵明白过来，按下她的手掌，还是忍不住低声惊讶唏嘘：“我们背后是总书记！还有美国的新一届总统……” “是呀！特龙普先生是以私人身份接受韩氏邀请出席……这样你知道韩氏的影响力了吧！”林秋芳笑了，摸着身边的田执元的女儿田田的脑袋：“朵儿！你太卡哇伊了！还不如咱们的小田田镇定……” “她只关心着节目，没有注意到吧……”潘又朵看到田田颇不以为然地飞了她一眼，于是偃旗息鼓，却又有些不甘地向袁杨追问：“大杨哥哥！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还是新闻官呢！” “嗯！韩董事长说，他只是发出了邀请，任何人都有来或不来的自主权……今天不是休息日，所以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郑重其事、不失礼节！可是，如今却是冠盖云集……伊莱局长说，这是他这辈子接手最艰巨的安保任务！但只会是无惊无险……”袁杨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学了吴毅胡乱抛洒分歧点的讲话方式，以潘又朵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风格，会没完没了…… 然而非常的意外，潘又朵没有刨根问底！袁杨以为是节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于是看向了场内，却不知小丫头在这样想——韩氏是无所不能的，那就不用问了，再问还显得自己“太卡哇伊”、太无知了…… 朱天爱已经睡熟，一个穿着舞蹈服、相貌平平的小女孩从她的梦境里走出来，雀跃着飞向了舞台中央。用“飞”来形容是因为观众们清楚地看到小女孩跳跃了六七米的距离，但是在她的前方却同时次第出现了另八个她…… “九胞胎！？”许多的观众惊呆了。 “九个长的很像、训练有素的小女孩？”嘉宾们在赞叹中国的人力。 “不是！这应该是全息影像合成，定格小女孩的八个动作，然后依次显示在另外的八个空间！”有懂行的科技人员指出，也是赞叹：“他们居然掌握了这样的技术！不过，这还没到科技展示环节呢！难道这个对韩氏来讲还不算尖端科技？”得出如上结论的他们接下来惊呼，于是纷纷地向上面汇报：我是一名球迷，但是我更是为了国家和公司利益，冒着风险、万里迢迢来到中国，我将全程跟踪观察，力求把握韩氏向人们展示的科技前沿，形成报告…… “《Gee》！少女时代！”韩国Girls' Generation组合在中央舞台上出现了，歌声响起的时候，现场的观众激动莫名…… 小女孩绕着歌舞中的女团成员左瞧右看，有时候就搬着一张凳子站在上面，摸一摸这个，推一推那个，天真顽皮的样子……却不知台下许多的少男少女都在艳羡有加，眼睛都绿了，恨不得变身化作了她…… 少女时代的主唱邀请小女孩一起了歌舞，稚嫩的童音、萌萌哒的摇摆和天真烂漫的指手画脚让人们忍不住展露笑靥…… 一曲终了，灯光明灭之间，熟睡中的朱天爱一闪而过…… 陈潇在球场上和伙伴们追逐，背景是里奇马丁的《生命之杯》，他很快乐！然后，人们在舞台中央先后欣赏到了“蓝领英雄”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乡村风和Lady gaga人来疯的两种不同风格摇滚…… 朱天爱醒来在上课，然而一下课就和“七洲女团”的伙伴们各自练习，其间有麦当娜和席琳迪翁的示范……那边的陈潇进入梦乡，梦中的他和“四大洋”的伙伴们在后街男孩组合的指导下表演了杰克逊的“Bad”…… 之后的情节是在张学友《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和宇多田光《prisoner of love》（爱的禁锢）的歌声中，男团和女团走到了一起……大家互相飙歌、飚舞，鼓掌或是伴舞对方团体的演唱……之前出现的演员们出现在台下，掌声如潮，漫天的彩带和纸片飘起来，伴随着全场观众的欢呼。 “音乐舞台剧？传奇的百老汇表演方式……” “有没有全息影像合成的明星？要都是真人，那真是空前绝后……” “怪不得那么多明星都渴望受邀登台！这是荣耀的舞台，是歌坛地位的肯定！如果年年有，它一定会成为娱乐界的经典……” “有思想意义，咱们的孩子束缚感显而易见，虽然家庭、社会出于好心……不过最后，咱们的孩子还是破茧而出，积极向上……” “如诗如梦的表演，一个故事串联所有，精彩！还完美展现了积极、自主、狂放的思想，诠释的是这个城市的风格吗！？” “他们推出两个组合，俊男靓女，歌舞非凡……那个女孩很出彩！纯真活泼、才艺馨香……由丑小鸭到白天鹅，梦一样的意境！只是怎么崴了脚？不像故意的设计……她也是坚强，晶莹的汗珠、咬牙坚持完成了演出……” …… 人们在表演结束之后进行了热烈的交流。 后台的田中雅美看着手下的弟子们，不动声色！往常这时候应该是她在总结得失，给出鼓励或者有一些批评的，今天她却在等待…… “是我撞了小爱！故意的……那会儿我只想着她抢了菲儿姐的风头，突然的气不过！我错了，对不起……”夏洛特方丹低了头，嗫嚅着说道。 “我也是嫉妒，当时我就在小爱的旁边，却没有伸出援手，拉她一把……”杰奎琳奥索里奥小声附和。 “小爱脚伤了，我却没有顶上副舞的位置！我只想着幸灾乐祸……”艾米丽卡罗尔也加入了自我批评的队伍。 …… 如此的大场面队员们没有紧张，这会儿还能彼此交流、互相地说出真心话，很好！今天的首演基本成功……田中雅美暗忖。直到朱天爱接受了医生的推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和队友们拥抱了，才拍手示意了她要讲话……女团的七个人肩并肩围拢了上来…… 文艺表演结束后半个小时是休息时间，看台上的人们还在意犹未尽地聊天，期待接下来的精彩……也有许多人趁机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看台餐厅入口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 “大杨哥哥！静美姐怎么没来？不是在普通席吧？你怎么舍得……”潘又朵吵着要吃沙县小吃，拽着袁杨来了餐厅，这会儿装作忽然想起来了的样子问道，其实她已经随着袁杨的视线观察了很久，也注意到袁杨没有电话。 “静美她去了广西的外景地拍片！一周后才回来……在她那里，再大的事情也要排在片子后面，她是个工作狂……”袁杨叹气。 “以静美姐的美丽和才华，还那么努力工作，这让劳苦大众情何以堪……”潘又朵也是叹气，表示感同身受。 “潘新闻官！请交出你的防身匕首……”两名女警来到袁杨和潘又朵身前停住了，敬礼，然后伸出手来…… “什么？”潘又朵愣住。迟疑了大约两秒，恍然明白，交出了一把短匕——这是潘岳从前让她用来防身的，不要轻易拿出来，迫不得已了再……她已经好久没带在身上，这回觉得嘉宾席可能有很多显要，想自卫也想见义勇为的！却不料早就被安保部门透视到了，一直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她……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只是靠近特龙普一点，就有人挡在身前迫使她绕道…… 这真是令人尴尬，身为俱乐部高层却以身试法……袁杨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潘岳大哥说朵儿是个惹祸小魔女果然不错，她不明不白时都会不清不楚地犯错！还让他无语：“大杨哥哥！我是想拿它来保护你的……” 天幕并没有打开，蓝黑色的感光材料层却收拢了，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体育场内煦暖如春、微风拂面，真是令人陶醉…… 《可期的生活》——这是科技展示部分的第一组场景： 舞台上高约30厘米弧形睡具里的菲儿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居室的灯光由柔和变得明亮了起来。菲儿扭扭脖子，慵懒地坐了起来…… “阿黛尔……” 阿黛尔美妙的高音在体育场内响了起来…… “我要八点半钟出街……” 菲儿发布了新的命令。 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厨房里在自动化地煮牛奶、煎蛋、蒸蛋糕；菲儿终于选好了出门逛街的衣服和鞋子；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坐在梳妆台前完成了梳洗打扮；她在餐厅一边用餐，一边看了要闻关注；车库门打开了，一辆酷炫的跑车开了出来；穿好衣服和鞋子的菲儿出门来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都是有解说的： “无渗入、可吸收的睡眠液和脑部整流束带可以保证女主人愉悦、全放松的睡眠！所有的感官和肌体、神经得到完全、充分的休息……所以，一天中只需要两到三个小时的睡眠已经足够！” “整栋建筑智能化！女主人喜欢早起听歌、晒太阳，歌曲根据个人喜好进行优选，音量、声道均可控；即使阴天，也可以看到模拟阳光……” “衣柜可以根据主人出现的场合提供服饰等的参考，有全息模拟……衣服、鞋子可以变换颜色、小外观和多种款式！贴身内衣有排毒养颜、促进机体循环的辅助系统……保证舒适和内外兼修！” “厨房有手动和全自动模式，可以根据主人喜好、营养需求和一日的活动量提供膳食搭配……” “化妆品不使用化学制剂，只采用植物精确萃取……根据主人肌体需要选择化妆品的种类、分量和使用方式，同样是精确运用……” “一切数字化、可控化！要闻关注依据主人喜好海量筛选，控制在主人能够接受时间内，进行重新编制！可根据主人的视线和动作播放……有停顿和语速的变化是为了避免错失重大新闻和目标新闻……” “出行工具为绿色能源汽车，电动机马达！太阳能和地面辐射能是主要能源来源，停顿时连接充电桩或通过线性束接受浅层地热发电！驾驶为全自动，也可自主驾驶……车子采用球型轮胎，装载三方位九选择避让系统！安全系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直径小于10CM天外陨石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也可躲避，因为我们认为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要对使用者负责地宣传！” …… 贝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醒来，她在机器人管家的指导下进行了出门晨练…… “主人！今天的适宜晨练时间为30分钟！您中午一般会打虚拟游戏，之后步行去西餐馆有20分钟的运动量，下午开车去打羽毛球……” “您进行了准备活动，量略小……但不是问题！请注意您的节奏和抬腿高度，可以适量地加入慢——快——最快——快——慢的速度节奏进行原地5—3—5—3—5小步跑、高抬腿跑，或者向前跑8步、向后跑5步的方式……各做10组！这样有利于您打羽毛球的步伐更快、更灵活……” “您应该有运动后的整理！这对您的膝盖有好处……” 伟大与传奇 机器人管家“拉风”在贝娅身边喋喋不休！贝娅不高兴地拍了它的圆脑袋，却也听了它的完成了晨练！当然，偷懒是必须的…… 机器人管家一边继续唠叨：“我考虑了主人的心理和承受度！是一共10组，所以您完成了……”一边从背后抽出了一支羽毛球拍，得意地做了一个高远球的示范：“动作的规范性、发力的集中度和全身的协调、击球瞬间的暴发力，可以把球打的很远！到底线却又不出底线，这就是控制……” 然而，贝娅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手关了它的话筒：“话痨大哥！你不要拽了，自己先回家……” 拉风踯躅着离开，回到家里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在公园里闲逛了一会儿之后回到家里的贝娅吃了早餐，在拉风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办公，闲下来的她进了游戏室，玩了修仙游戏：一身夸张超炫的COSPLAY装备，英姿飒爽；奔跑、进退、跳跃、格斗、法术虽然是在同步的原地行动点上，但却是那么真实；场景更是如诗如画…… 第一组场景展示大约三十分钟。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窃窃私语或是大声明确了不相信，后来全场的人们都站起来，鸦雀无声，目光里只有不可思议的专注静看和静听……这会儿终于人声鼎沸了起来： “让人吃惊又期待的未来衣食住行……” “看来韩氏已经掌握了这些科技！这些似乎已经或者很快就可以实现，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智能、环保化、虚拟人生……伟大的、掌握人类未来的HANS！……活在这样的世界真是惬意如画，大众的希望！这一定会促进人类文明的飞跃进步……人类社会的辉煌会加速到来……” “大把的时间可以工作、化妆、逛街、运动……” “我想拥有‘拉风’！我想要数字化的生活，我不嫌它烦！有它指导我想我可以击败林丹！我想成为超级涛……” “那么唯美的虚拟游戏！逼真、玄幻……这体验，这成就感……欢喜死我了！已经有操作界面和可控装备系统，期待能很快上市，我要成为第一批铁杆粉……这个似乎可以升格为训练系统，用于军事目的……” …… 大家的讨论热烈、兴奋！完完全全地被征服了！ 天幕完全地打开，人们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一群直升机轰鸣着马达，吊装着机械设备出现在球场上的夜空中；球场东北看台的地面也张开了，开出了一辆辆工程车…… 十分钟后，起伏的沙丘般荒凉的地面展露开来。已经组装完成的四台巨无霸变形金刚站了起来，将表面的沙石用手掌推成几堆让工程车拉走。然后就蹲下、端起来、站立走几步，把一块块的草皮方格依次放好、码齐…… “我本来想让飞碟在这时候出现，让变形金刚来应付突发事件！”韩冬告诉袁杨，身边的潘又朵也听到了：“但是飞碟是收集能量和运输能量的工具，技术委员会说可控性不到百分之九十！万一失败，密集的能量释放会将这里夷为平地，升起巨大的蘑菇云！我不想弄巧成拙，功未成身先死！而且将那么多名人陪葬……所以就勉强收了进一步炫耀的心……” “哦！”袁杨和潘又朵一样惊讶得说不出话，只有哦哦连声。 袁杨在心里想：韩冬为什么那么机密慎知的事情都要告诉他呢？而且，对他从没有防范之心！他们从前素昧平生，就算相识以后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十多天的光景，他却得到韩冬这般无条件的信任…… “这个科技展示环节本来叫做《大小通吃》，后来才改了《我们的太空》……还有第三环节《时空的解析》！因为涉及了质能转换、星际旅行、时空扭曲……传递的思维太过惊世骇俗！也许会让人类迷茫于生存和前进的意义，不是正能量！所以，在委员会的建议下取消了……”韩冬没有言尽，继续说道。 “韩先生！你们……你是外星人来……来帮助我们地球人的吗？”潘又朵的眼里有满满的小女孩的崇拜和期待。她拉住了韩冬的手，耳朵趴在了他的胸膛上，试图静听他有没有地球人的心跳。 “朵儿妹子！你还是叫我韩大哥吧……嗯！听到了我的心跳了吗？我可不是什么外星人！”韩冬笑了，拉了自己手背上的皮肤：“我可没有他们的奇形怪状！你看，这不是假的人皮吧！？哎吆，你别掐，疼的……” “嗯！”潘又朵点头，转而又摇头：“你说他们的奇形怪状……你见过外星人？你是他们和我们地球人之间的使者？” “朵儿！你的想象力够丰富！”韩冬哭笑不得，摸着自己的手背：“我们韩氏早在四百五十多年前就建立了几乎相当于现代企业的经营理念和运作模式，而且为了避免太过庞大，我们总会适时消耗资本在科技研发上！所以我们领先于这个世界、掌握最尖端的科技是非常正常的……我们是从这里走出去又回来了这里的凤凰城人，我们可不想成为脱离人类和地球的外星人！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太阳系和比邻星系只有氨基酸、蛋白质和无核类细胞，并没有高等生命！通过近百年的技术，人类可以殖民的星球也只有七个……” “韩董事长！你越解释越让朵儿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袁杨赶紧过来解围，笑着说道：“朵儿和贝娅、菲儿的关系很好！她都没听她们说过你是外星人……所以不必解释的！我想朵儿只是被惊到了……哪七个！？” “朵儿妹子！你为什么抱韩冬大哥？”菲儿和贝娅过来了，菲儿质问潘又朵：“贝娅不高兴了！小猴子羊哥哥也吃醋了……” 潘又朵羞红了脸，为刚才的莽撞后悔，一边低下了头：“我冲动了，还以为韩大哥是外星人……对不起！”一边从扶着额头的指缝里看向袁杨：她刚才没有注意大杨哥哥的反应，她可不是对韩冬有意思，也绝对不是想让大杨哥哥吃醋！只是太激动了，想到就做了，真是不该…… 韩冬和袁杨正要作进一步的解释，全场观众突然集体欢呼然后惊叹四起……于是，他们也把视线转向了场内…… 原来，草皮铺设基本完成！ 场地上分居东西的两个变形金刚居然弯了腰，伸出左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然后右手相握，似乎在庆祝完工呵呵笑了…… “擎天柱和霸天虎的配音……” 更加让大众震惊的是：另外两个变形金刚一个用双手捧起了四洋男团的四名团员，让他们在二十米的高度引吭高歌……另一个用右手小拇指挑了一只凳子，另外三个手指捏着一桶纯净水来到里努斯·肖面前，单膝跪地，把凳子四平八稳放好，等待肖坐了上去，然后把水倒进了他手里的杯子里！肖大声说着：“谢谢，辛苦了！”举杯一饮而尽…… “好精彩！真是举重若轻……韩氏的机器人居然精确到了这样的程度！就是科幻电影里那些大导演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没能到这种美奂美伦……” “听说韩氏要把它们应用到联通这里的海洋运河施工！那么庞大的工程工期只有两年！我原本不相信，现在信了，它们不止这四台变形金刚……多么伟大的韩氏！要是中国军方拥有了它们，那足以震慑世界……” “它们已经在中国了！韩氏也说回到故乡……没有国家再敢触动中国的国家利益！那么只要中国热爱和平，世界就能持续和平……所有极端恐怖组织都宣布为了足球停止活动！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宁静二十四小时……” “那是里努斯·肖！荷甲克勒斯的传奇……他的执教能力被荷甲称之为恐怖！据说，阿森纳、巴萨和巴黎圣日耳曼等顶级豪门都希望签下他，他却来了中国！声称拿下最少一个冠军，回去再给克勒斯一个冠军！等他两年，然后他才会去下一个俱乐部并带来冠军！他的新口号是‘只有胜利，只要冠军！’” “好狂妄的口气！听说，他在这里的球队不签顶级巨星，不要中国成名球星，嗯！中国没有球星……他要用青春风暴席卷中国顶级联赛，打造百年王朝俱乐部！看他背后的韩氏，我不由得相信他了！但还是有点怀疑……” …… “我们的国家正在蓬勃发展！勤劳勇敢的中国人、‘中国制造’享誉世界……我们希望大家看到中国这个国家的向心力和满满的正能量！就在我们走向‘中国创造’的这个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关键节点，韩氏回来了……我们曾经以为他们是可以帮助我们成功转型的朋友！但是韩冬先生告诉我，他们不是他们，是我们，是我们的兄弟，回到故国家园的兄弟！是在外勤劳打拼下来赚到盆满钵满回来与家人分享酸甜苦辣的兄弟！叶落归根、幸福美满，‘家’的感觉无与伦比！与人玫瑰手有余香，何况自家兄弟！我们不会推开兄弟只会用臂膀抱紧兄弟！为中国、为世界和平尽一份力量！韩冬兄弟说，他要倾其一生之力建设美丽的家乡！要把足球建立成为凤凰城人的心灵家园……我谨代表中国□□党中央，李树强同志代表中央人民政府表达了同意和敬意！这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何乐不为……”总书记进行了发言，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庄重！他想说说钱提拉的，但是他不能够……他的夫人雍容微笑，站立在他的身旁！韩董事长曾经邀请她唱第一支歌，她虽然技痒还是委婉谢绝了，到后台接见了几位中国演员和慰问了所有演出者！有些无奈，他们都很羡慕韩冬的自信洒脱…… “韩冬告诉我，凤凰城需要大学，这应该是一个科技创新的城市……韩氏集团建立了除军事外的各领域顶尖实验室，邀请了科技界的名教授和宗师级学者！比如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医学奖获得者均受邀成为客座教授！凤凰城大学明年暑期开始面向全世界招生，邀请各国最优秀的高中生参加预试和面试……同时筹建凤凰城综合应用大学，培养各方面应用型人才！以上是我免费为凤凰城大学和凤凰城综合应用大学的广告！下面我宣布，凤凰城世纪蓝海专业足球场盛大开幕！”李树强总理宣布。 华丽漫天的礼花烘托着现场热烈的气氛…… “大学！顶尖的理工科大学，和总理担任名誉校长的应用大学！天哪，这个城市是认真的……它将成为世界学术的风向标……” “就没有韩氏请不到的名人名家！它掌握的科技对那些科学家的诱惑太大！凤大一定是最难考取的高校了，它可能不会欣赏我们的高考状元……” …… 如此的科技实力、如此高调的大学，引起了人们的热情讨论。 “好奇怪！没有硝烟……一定是韩氏的技术解决了！也没有放飞和平鸽……鸽子会在烟火中丧生，真正的可持续理念！”有人在自言自语。 今天的压轴大戏——济济一堂的足坛名人和群星璀璨的巨星经典对决即将登场，人们的兴奋度越发的高涨了起来…… “有请艾迪逊·阿兰蒂斯·德·纳西门托（Edson Arantes do Nascimento），贝利先生！有请迭戈·阿曼多·马拉多纳（Diego Armando Maradona）先生……贝利先生22年职业生涯□□参加1375场比赛，攻入1281个进球，在1958、1962、1970年世界杯均随巴西队夺得冠军，帮助祖国永久保存了雷米特金杯……马拉多纳先生1986年获得世界杯冠军，为博卡青年拿下1次，为那不勒斯拿下2次联赛冠军！他们是不同时代当之无愧的足球场之王……” 两组“8”字形的弧形电梯从嘉宾席的两侧将两位历史上的球王缓慢地传送到球场边，扬手接受人们的欢呼和掌声！球场中央巨大的四面电视墙立方体正在播放着经典视频——贝利1958年世界杯决赛时面对瑞典挑球过人后的抽射得分和马拉多纳1986年对阵英格兰时长途奔袭连过四人的进球…… “阿尔弗雷多·迪·斯蒂法诺（Alfredo Di Stefano）的儿子里卡多·斯蒂法诺先生，和代表出战球员……我们本地的球员钱提拉！约翰·克鲁伊夫（Johannes Cruyff）的儿子祖迪·克鲁伊夫先生！斯蒂法诺先生获得2次欧洲金球奖，5次欧冠冠军，8次西甲冠军和5次西甲金靴！他是皇马王朝的缔造者，名副其实的‘金箭头’！球员时代的克鲁伊夫先生获得9次荷甲冠军、2次荷甲金靴，1次西甲冠军、3次欧冠冠军，1次世界杯金球奖……他开创了一个全攻全守的伟大时代！华丽转身的主教练克鲁伊夫先生获得4次西甲冠军、1次欧冠冠军！打造了巴萨的梦一队传奇……” 斯蒂法诺的时代没有电视，只好播放了他的几张英姿飒爽的球场照片；克鲁伊夫的视频当然是他著名的转身…… “盖德·穆勒（Gerhard 'Gerd' Müller）先生和他的小儿子，指定的代表出战球员胡林泗！弗朗茨·贝肯鲍尔（Franz Beckenbauer）先生……穆勒先生是真正的锋线帝王和记录之神！他在1216场正式比赛中1461个进球的世纪金靴很难有人能够打破……贝肯鲍尔先生开创了‘自由人’踢法，拿下了所有一切的荣誉！他是足球场上优雅、全能的领袖，无与伦比的足球皇帝……” “罗纳尔多·路易斯·纳扎里奥·达·利马（Ronaldo Luiz Nazario De Lima）先生！和齐内丁·亚兹德·齐达内（Zinedine Yazid Zidane）先生以及米歇尔·普拉蒂尼（Michel Platini）先生的代表出战球员阿德里安·凯撒……罗纳尔多先生是力量、速度、技术、嗅觉为一体的现象级前锋，他在球场的表现让人们惊呼‘外星人’……齐达内先生获得2次意甲冠军、1次西甲冠军、1次欧冠冠军，和1次欧洲杯冠军、1次世界杯冠军！他娴熟的脚法、极强的大局观和精妙的传射让人们印象深刻！走上教练席的他已经获得1次欧冠冠军！今天，他将为历史巨星队作赛，并作为现役巨星队的主教练指导比赛……普拉蒂尼先生获得2次法甲冠军、2次意甲冠军、1次欧冠冠军，任意球出神入化，他是球场上的艺术家，也是一流的足球管理者……” “里奥·梅西（Lionel Messi）先生！和列夫·雅辛（Lev Ivanovich Yashin）先生的儿子以及代表出战球员，我们的队长高斯滕！梅西先生已经获得8次西甲冠军、4次欧冠冠军，5次FIFA金球先生……雅辛先生是世界足球史上最伟大的门将，获得5次苏联联赛冠军、1次欧锦赛冠军！” 球场中央巨大的四面电视墙立方体播放着每位球员的球场高光视频，解说员在全场球迷的欢呼和鼓掌声中备述着他们的荣誉…… 伟大与传奇 十一位历史巨星或者他们的儿子坐在了场边，钱提拉、胡林泗和凯撒站立着：钱提拉昂着头，他想着将来登上球场，一定要为了全场的欢呼努力、踢出精彩的比赛；胡林泗激动莫名，他在回忆昨晚看的盖德·穆勒的进球集锦，想着自己能不能在今天的比赛中像前辈那样进球，向前辈致敬；阿德里安·凯撒则有些紧张，他毕竟还是15岁的孩子，左右有那么多的传奇，面前又是空无一人的履带座椅（普拉蒂尼仍然在禁足期间）…… 里努斯·肖在欣赏钱提拉的从容大气和胡林泗的忘我专注，觉得他们此时的表情和想法一定不同，但是他们都是为大场面而生的球员！至于凯撒，随着他的磨砺成长，他也会适应这种大场面…… 接下来是现役巨星的11人，梅西被在C·罗之后再次介绍…… 10位现役巨星和小凯撒手扶着11张履带座椅（凯撒面前的座椅还是空的）走向了场地中央，草坪上已经覆盖了透明有机玻璃的隔板，每块隔板的下面都有三向的六个支点，可以保证支撑并保护草皮…… （内马尔推了贝利，马赫雷斯推了马拉多纳，苏亚雷斯和钱提拉推了斯蒂法诺的儿子，贝尔推了小克鲁伊夫，莱万和胡林泗推了盖德·穆勒的儿子，坎特推了贝肯鲍尔，格列兹曼推了齐达内， C·罗推了罗纳尔多，瓦尔迪只好推了梅西，梅西站起来和他一起……） 许多足坛名人也随着现场解说的推介走下了弧形传送电梯，走上了红地毯：杰拉德、达格利什、贝克汉姆、查尔顿、巴斯滕、鲁梅尼格、古利特、巴雷西、维阿、济科、里杰卡尔德、巴乔、马尔蒂尼…… 真是众星璀璨、盛况空前！ “除了欢呼，就是鼓掌！嗓子哑了，手掌拍红了，有些眩晕……但这是广大球迷情感的极大满足，百年难遇的庆典时刻！”现场导播的声音激动、语无伦次，这更加激起了未到场球迷的艳羡，许多人眼睛、嘴巴和脸颊贴着屏幕泪奔了……靳超群在病床上后悔不已——他被限制不能够离开，刚刚又看到了看台上的马辉和詹宁斯，詹宁斯正坐在他最前排的位置上泪流满面…… “天啦噜！我想用9.8万弄张球票进去，就把你扔这里不管了……”匆匆从江城赶来照顾他的马宁拨拉开他贴近屏幕的脑袋，抱怨：“你个二混子居然说只有一些过气球星到场！你骗我……哼哼，坏人自有坏事磨，你也没捞到去现场！哈哈……”她有些幸灾乐祸，忽地又不满了：“大哥说什么要用包容和爱心感化英国足球流氓，居然带了詹宁斯去！人家有包厢票……猪一样的大哥！为啥不带我去呢！说什么大国气象、民族大义！老詹又不是中国人……” 旁边病床的老人看着捂着肚子却在专心看现场直播，欢呼一声又大叫一声，染着红发、痞里痞气的靳超群；和原本一脸关心，进门来就脱了大衣，这会儿却冲着男友又拨拉又抱怨连连，留着一头爆炸发型，扎着花花绿绿的布条条，牛仔马甲下面露出了腰间纹身，鼻子上还挂着“牛环”的马宁……虽然觉得他们吵了他的清净，也只好无语了——这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和一群外国人较劲还捅了自己一刀都不当回事，可不是善茬！ 每位场地中央和场边的球星们手里都有自己亲笔签名的足球！杰拉德、达格利什和贝克汉姆、弗格森特意来到红色的利物浦和曼联球迷看台，贝克汉姆还用他标志性的贝氏弧线又高又飘地把球踢向了观众席……这样一个互动的环节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远道而来的外国球迷们觉得他们今天只花了平常看一场欧冠的门票，就可以身临此地，主办方还免费提供了酒店，真是物超所值！却不知他们的门票是国人球票加上酒店两天住宿的价格，公道的很…… “今天的庆典真是一个又一个高潮！高潮迭起！快感连连……”天空体育的男直播员一贯的色情风格在述说着他的感觉。 “是的！感觉已经够爽……那么接下来还有今晚的压轴床戏，如茵的绿草，球场像一张大床，顶尖的床上技术和超一流的球星！我们来拭目以待这最后高潮！用射门完成的最后大戏！SHOT！SHOT！SHOT！我要，我们要爆了……”天空体育的女直播员晃动着□□丰臀，故意地贴紧了摄像镜头，往常她这样一定会是一片叫好，一地口水！今天却博得了一片骂声：“臭□□！不要挡了老子看直播！这会儿不用你来煽情，老子已经舔屏了……” 当然的，这些粗俗不堪、让人肾上腺激素爆表的转播只有欧洲区域付费频道才可以看到，中国大陆地区观众是看不到的！但是，现场的一切已经足够，他们和全世界的球迷一样热血沸腾，都激动到在抖了…… 周六的训练场上，肖在交代着训练科目： “今天，我们训练的主要内容是局部攻防跑动和寻求协作！就是说我们要在周一的比赛中用区域攻防打开局面，他们个人能力很强，即使态度不端正也可以玩弄我们于股掌之上，所以我们协防，面对点进行攻击……” “防守时，首先要建立区域人数优势！他们个人进攻能力超强，又超级自信，所以，一般不会选择快速出球……快速向心移动很关键！10—15米之内要迅速扑过来，你身后的空挡由别人来负责，不是你的责任！要猛扑，愈近愈要猛扑，即使你被突破了，我们还有第二波、第三波，压迫持球人的空间，让他手忙脚乱那么一点我们就有机会……不必在乎层次，就是让持球人感到疯狂的逼抢！他们会有压力，一定会失控！包括情绪……而且，只要不铲成重伤就没问题的！我们已经为他们购买了大额保险！我不希望他们少一个人，他们没有替补，那样我会感觉胜之不武……只有东久迩贵正一对一防守时不要协防，他应付的来！当他下脚抢截的时候，其他人立即投入反击位置！不必担心他被过掉或者你跑到好位置他的球却传不过来的问题……他没有问题！范登梅里防守的时候同样不要协防，只有高斯滕你来做出当机立断，是以门将身份出击，还是扩大防区以中后卫方式阻截……你看着办！记得这几天训练中教练组教你的！自信，决断！你到的地方都是你的地盘，你做主！不仅是禁区……” “至于攻击，我们必须打出花来！不然很难取得进球……还是建立区域人数优势！但要有立体的层次，最少要形成面对点！我无法要求你们精确短传，这不现实！那么就要有多个接应点，即使是假的接应点也有意义——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所以，跑动，还是跑动，只要跑动起来，就有层出不穷的机会……但是不要激动！如果两个人离得太近，要有呼应和策应，谁是主攻，谁是副攻，或是假跑、假传、假射……真假虚实，要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我不要沉默足球，互相叫喊起来，这样还更有气势，让你的思维专注于思考和应对……当然，我们进了一个球以后，比赛的强度和难度就会陡然增大！可以放手让他们进一个——可以以很不应该的方式，漏人，反越位，甚至乌龙……丢球我不会怪你们，还会为此鼓掌！当然，是在心底里……因为他们只要轻视我们，没有太专注，就不会选择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结果我们！他们也想致敬历史巨星们呢……” “所以，这是消耗战！最后20分钟，他们想着皆大欢喜、回家休息的时候，就是我们全面反攻的时刻！小金，我让你蛰伏了70分钟，只允许你偶尔炫一炫技巧，就是为了这最后20分钟的爆发！坚决的单干，或是寻求配合，除非面对坎特，其他的你可以放心突破，他们防不住你，也不会以不干净的方式阻截……给我进球，能打两个就不要谦虚只进一个，用这20分钟打垮世界现役明星联队！可以送给胡林泗机会，其他人不可以！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你要在这一战之后让整个中超和整个世界为之畏惧！成为我的核武震慑……” “大家先想想怎么按照我的要求来打！然后熟悉一下彼此，自由地练练协防和小组进攻……我就说这些！你们可能没记住，没问题，记住的东西先实践一下！今天的训练之后，我会让助手送给你们U盘！里面有我刚才的讲话录音，也有你周一比赛中可能面对对手的资料，和主要的应对策略，那个值得你用心去钻研！如果你还有着一颗大心脏和求胜欲望，那么随我来，击败那些不可一世的巨星们，把他们踩在脚下……让他们记得顶级巨星联队在中国输给过我们，名不见经传、还没有成为白天鹅之前的丑小鸭的我们……记住，我们是代表历史最佳巨星们去赢得胜利！他们无话可说……好，训练开始……” 里努斯·肖讲了许多，他不担心球员们接受不了，原本就没指望能够对他们完成灌输，他现在是要球员们知道他必胜的信心，相信他们将获得胜利！刺激起他们的勇气就已经足够…… 周日的时候，早早来到训练场的球员们热烈地讨论着： “梅西有能力突破一个，但是第一个如果足够强悍，那么突破第二个的概率会下降一半！如果有第三个上去，他几乎百分之百丢球……” “他们没有正牌的组织者！进攻一定更多的依赖个人突击……这样利于我们以多防少……” “他们后防线也是擅长突击不擅单兵防守和协防的前锋组合！所以，我们的进攻一定可以打出来……他们都是大牌，不会习惯于就地反抢！那么我们就有了反击出球的空间！只要扑上去，就是以多打少……” “他们一定不想在这样的比赛中受伤，而且自恃技术出类拔萃，不会以简单粗暴的身体接触解决问题……” “他们阵容不完整，刚打了一场联赛，加上长途飞行！时差、疲劳是必然的，盛典开始到比赛的间隔有5个小时……期间再遇到熟人，嘿嘿……” “我们获得胜利理所当然！我们是代表历史巨星比赛，如果进球够精彩……那就是巨星附体、神奇再现！精彩的进球他们也会致敬……好像是向历史巨星，但实际上是我们赢了……” …… 伟大与传奇 里努斯·肖身边跟着阿德里安·凯撒和贝托医生，他笑意盎然地听着球员们交流，不时地点头……看来，他们昨天回去后都看了U盘，一直在思考比赛的相关内容！那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大家正聊的热火朝天，看到肖教练过来，言犹未尽也暂停下来…… “大家接着聊！我听着……咱们今天只有简单的身体训练、体能储备！明天咱们就跑死他们，赢他们！乱棍打死□□……”肖微笑着眯了一下眼睛，阴险无比地告诉他们。如果齐达内知道这边这两天的训练谈话内容，一定会大惊失色，顾不得在酒店里接受中医按摩——实话讲，那个按摩师懂法语和英语，是球队的专业理疗师，这会儿正在装聋作哑……齐达内非常舒服，和C·罗、贝尔、格列兹曼聊天的内容稍后理疗师都会向肖汇报。 “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罢！”罗飞宇嘀咕。不料肖恰在这时停住了不讲，于是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丰富了起来——尴尬地笑着，吐了舌头，挠了后脑勺，还想赶紧开溜，又犹豫着不敢…… 兄弟们也都同情、爱莫能助的眼光看着这条砧板上的胖鱼…… “哼！我等着你呢……”肖冷哼一声，伸直手臂在罗飞宇厚实的胸膛上捣了一拳，说道：“不过，我先对你认真听勤思考的态度提出表扬！”等待罗飞宇后退几步，又腆着脸回来，他接着解释了：“你们有没发现，他们就像蓬起来、实际上拍一下就会酥散的只是看着有些高大上的方便面？咱们拍散他们的方式不会是直接上手，是用脚，有一定距离去踢，让他们摸不到皮球……” 队员们想了想，一个个恍然大悟…… “那是乱腿踹死康师父……”罗飞宇抱着脑袋，又来了一句。 果然，高斯滕、胡林泗和陈显威上来，又按又摸又抓又拉他的头发，狠狠地□□了他烫起的蓬蓬的卷发…… “怎么！？你个方便面还和他们是一伙的？哥几个办了你……”高斯滕叫道。 “是乱棍，是乱棍！我们不和他们身体接触……”罗飞宇只好求饶了。 “好了！你们一会儿再交流……”肖拍了手，突然严肃地告诉大家：“你们都知道了将会代表谁出战！那么，还有两个人选……梅西说只认得小彭，大罗则选了他的表弟——我们的队医贝托先生！加上之前普拉蒂尼选了凯撒，看来他们在故意给我们制造难度，不想让我们胜利！” 确实的，小凯撒只有15岁还是个孩子，彭浩宇刚满18岁，贝托医术高明可他不是职业球员……这就是阴险阴谋，想玩咱们！队员们虽然没说什么却是有些生气，有几个已经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发狠了…… “但是他们错了！这恰恰增加了我们获胜的筹码……想想看，凯撒拿球面对防守的时候，那些大牌们好意思认真地防守？他拿球的位置下面就是面对门将！我正想着中场缺了一个协助阿正防守的屏障，梅西就给我派了越级参训的小彭，我告诉过巴里教练小彭的爆发力和身体对抗远超U23的球员，想想我睡着了都要笑醒的！小彭，你会代表现役巨星打上半场，尽力发挥！让他们见识□□中场支柱的实力，不许给我们放水……下半场再回来联合阿正绞杀他们的进攻，我相信你有这个体能，也有这个实力！至于贝托医生，你们知道他的脚下技术，他的直塞比他的手术刀还要精准、可怕！我相信，只要球到他脚下，他绝对可以送出妙到毫巅的助攻！为了避免他们说咱们使用秘密武器、胜之不武，而且受制于贝托医生的心脏，我只能让他打上半场的二三十分钟……”肖挥舞着手臂侃侃而谈，可以看得出他的自信更加的膨胀了，他也把这种自信完全地传递给了他的球员：彭浩宇太阳穴筋脉尽显，东久迩贵正揽了他的肩膀他都没有感觉到；贝托医生阴鸷地笑了，胡林泗已经过来和他聊天；凯撒憨憨地露出了他的白牙好像在森然狞笑，钱提拉瞪大了眼睛摸了他的脸颊…… “乐队奏起了《国际歌》，似乎很应景！韩氏集团的董事长曾经是一名国际主义战士……接下来会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奏国歌！”现场直播员作着介绍，话锋一转，他问向了特邀嘉宾：“大约10分钟后，历史巨星和现役巨星的对抗赛就将开始！李指导，请你就本场比赛谈一谈看法……” “这是一场娱乐性质的比赛！根据现场发回的报道，上半场梅西会代表历史巨星队，一些年纪大的球星也会坚持踢那么几脚……所以，上半场不会有强度！但是一定会有进球，可能是平局。下半场，肖教练会调兵遣将……但我想，双方实力差距巨大，而且对面没有了需要尊重致敬的老球星们，现役巨星一定会掌控比赛，轻松拿下！不过比分不会太难堪……毕竟我们是东道主，这又无关锦标！我们本来就该抱着学习、体验的态度来对待比赛！中国足球还很弱，我们还不足以挑战强队，更不用说现役巨星联队……”前国家队教练在冷静分析。 “嗯！胜负无所谓，咱们也别想……今天，让我们忘却功利！期待着我们的年青球员有那么一两脚精彩的发挥就已经足够！然后看我们的球员能不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你也可以全心关注偶像的发挥，今天是全世界球迷的节日！比赛很重要，但结果不重要……好，下面是升国旗、奏国歌……”现场直播员絮叨的总结之后，国歌声响起，国旗冉冉升起…… “胖鱼！紧张吗？”高斯滕和罗飞宇站在一起，问道。 “紧张个锤子！嗯，也有点……”罗飞宇回答，双手叉在腰间比划接着道：“我发现球王也不是神！马拉多纳先生比我粗多了，个子也真是矮……” “你狗日的不尊重偶像！”高斯滕伸脚踢了他的屁股，笑骂：“不过你这法子真能让人放松下来……我看大罗真是肥罗，梅西个子真不咋地！” 他们两个的讨论立马引起了大家的侧目，但是无所谓，罗飞宇昂着脖子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就这样说了，咋地？你过来咬我呀！他们又听不懂，还以为我是恭维他们呢！老马都冲我笑了，嘿嘿……高斯滕握了脸，表示了羞惭，但是张开手掌，大家看到了他吊着的眼睛和伸长的舌头！ “他们居然在笑，在做鬼脸！”直播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推测道：“也许是教练没有要求，只让他们享受比赛！所以很放松……我记得高斯滕是中后卫，我们的‘大号潘岳’，但是今天他看来要打门将位置！” “嗯！今天高斯滕是代表雅辛出战！据说他们的主力门将得了抑郁症，正在接受治疗！但是可以从其他球队借人呀，许多球员愿意出战的……不过再多人也没啥用，我们赢不了！我们还是看看金光灿、胡林泗的发挥……”英明的李教练一直在专心唱衰中国队，乐此不疲。 “还有钱提拉！我看好钱提拉，他的脚下技术让世人震惊！听说他又有新的神作‘停车救人’……就在几天前他用踢出的足球停住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的轮子，避免了一场悲剧，救下了一个孩子！”直播员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一直在努力说一些积极的、希望的消息，传递着正能量。 “中国足球是贫瘠的沙漠！所以出来一个技术还不错的孩子，大家就把他捧上了天，这是捧杀！他并没有职业足球的经验，没有经历过激烈对抗、残酷绞杀，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李教练还在唱衰，直播员无语了……不过，在这场比赛之后，李教练就改了风格！因为，钱提拉的惊艳、惊艳、还是惊艳横扫了一切牛鬼蛇神，直接把他们送进了地狱……也培养了新一批的“赞歌”派评论员，钱提拉和他的球队总是绝杀、绝地反击、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大家大呼过瘾，还纷纷叫嚣“审美不疲劳！” “科里纳！皮埃路易吉·科里纳！光头裁判科里纳……”当那一抹亮色在聚光灯下和三名助理裁判谈笑风生走上绿茵的时候，人们还是兴奋莫名：久违了！足球场的第一名哨——精益求精、出色公正的象征！ 复出的科里纳精神矍铄——为了执法这场比赛，他专门进行了体能训练……别人以为这只是荣誉，比赛会精彩但不会激烈！他却是认真对待，他一直是这样认真对待每一场执法，力求留下公正和经典！ C·罗和贝利代表双方挑边，C·罗猜中了硬币的正面，然后主动选择了从北向南攻，所以历史巨星队开球…… 这还没有开球的当儿，莱万多夫斯基转身，指手画脚地告诉诺伊尔：“哥们！我在13岁以前是打过后卫的……今天站在你身前做你的屏障，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冲着你射门！虽然咱们平时的训练我可没少进过你的球，但是今天我保证，没有乌龙，你别怕……” 诺伊尔向着他和瓦尔迪冷哼一声，伸直手臂把大手套的中指和无名指指向了地面，不屑一顾的神情——方才两个家伙都不想打中后卫，还说他太喜欢出击不靠谱，很是明目张胆地黑了他分分钟……然后诺伊尔转脸打算招手让这会儿已经溜达到贝尔身边的格列兹曼回到左后卫位置，想了想，还是用大手套向上比划了一个“2”的手势，甩甩手放弃了…… 随着主裁判科里纳的一声哨响，站在球前的贝利做了一个假踢的动作，没有把球交给对面的梅西，而是在一个手舞足蹈的夸张动作之后，用脚后跟将球轻敲给了中圈弧顶的马拉多纳…… “哦！贝利虽然老了，但球感却没有老去，而是很老道！那么轻巧的脚后跟，力量、角度的把握那么精确，还有假动作，桑巴足球的精髓……” 马拉多纳挑球颠球，他的身躯庞大臃肿，皮球却是很听话轻巧地在他脚面上起起落落……全场观众欢呼，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技巧无敌！这就是天才！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技巧，以一己之力征服意甲、征服世界！他是领导一个时代的球王……” 颠了几十下球的马拉多纳用膝盖将球顶给了大罗，大罗笑了，露出他的龅牙，然后就是经典的钟摆式过人！对面的内马尔没有防守的意思，而是向他鼓掌致敬，然后干脆在他身后来了一个夸张坐地痛哭的姿态！ “内少也有十足的表演天赋！大罗当年高速中的技术、完美的力量和嗅觉就是无敌的存在！一个强大到不像是这个星球的锋线杀手……” 大罗回传，梅西接到了皮球，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就将球向后斜长传给了齐达内，齐达内轻巧地大腿停球、胸颠、肩顶、额颠、背停，最后用脚后跟踢到身前，用前额将球顶给了贝肯鲍尔！ “梅西没有表演，他在致敬！把舞台留给前辈……齐达内的技巧真是精妙如艺术！可惜了，听说三浦知良50岁了都还在踢球……” 贝肯鲍尔就是在带球，用外脚背优雅地带了大约10米距离，以他标志性的外脚背高弧度长传将球踢给了范登梅里……然后向着观众席鼓掌！ “提携后进！嗯，他是把球传给了克鲁伊夫……回传高斯滕，是列夫·雅辛！控球，抛传凯撒，代表普拉蒂尼……胡林泗，是盖德·穆勒……然后是钱提拉，代表金箭头斯蒂法诺……”球场播音员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和起伏的人浪背景下，一五一十地向观众们介绍。 拿到球的钱提拉犹豫着，不知道该向前还是该回传。胡林泗跑回来却不要球，而是拢着手掌向他呼叫：“玩个花样！你过我……” 听了胡林泗的提醒，钱提拉使劲地点一下头，带球靠近过来…… 钱提拉在轻巧如蝴蝶穿花般地带球，在胡林泗身前大约5米的地方，他突然两□□替好像是站踩在了球上，然后球在了他的身后，似乎黏在了他的脚后跟上前进了大约两米，右晃、左脚划过、向右加速向前，皮球同时从他的右脚外侧面跳动了一下，他整个人已经越过了胡林泗扎马稳健的防守…… “脚后跟可以控球，也可以过人！这不可能！这不科学……还有之前的站在球上！得是多么精妙的球感和技术……我说不出话！我们来看多角度、全方位的重播！欣赏、赞叹、美妙，还有就是膜拜！”现场直播员激动到在吼了，对面的李教练也不再唱衰和腹黑，而是拼命在揉着眼睛…… 娱乐性与对抗赛 球场突兀地安静下来，然后爆发出了惊呼和经久不息的掌声！原本只是熙攘温和的现场因为这精妙无双的突破过人沸腾了…… “也许是误打误撞？可看他就是故意完成的！他利用皮球的滚动向前和旋转轻巧地控制着和改变皮球的方向，出人意料、随机变化、无限可能……无法把握他的突击方向，左、右、□□或者彩虹……真是让人震惊！这绿茵场场上又有了不世出的天才了么？”齐达内不敢相信的眼神，和马拉多纳彼此对望一眼，然后张开手停顿了一秒，歪一下脖颈，吁了一口气。 “街头足球吗？不是！这是神一般的技巧……被这样出神入化的技术突破的背景板一点也不丢人！他还可以骄傲地向人炫耀，被那么复杂、妙到毫巅的技术过掉的人是他……”对面场地上一直在静看鼓掌的现役巨星们也是惊呆的神情，居然有人在羡慕胡林泗了，作为巨星这样想可是不常有的！ “哦！”贝利终于蹲了下来，以他76岁的高龄能站在球场上已属不易，方才又看到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一幕，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脸颊和双腿在抖，心脏有些承受不了，于是坚持了一下还是向场边招了手…… “小金！你怎么做到的？从前没见你做过这样的动作……”身背10号上场替补的东久迩贵正扶着贝利登上了球场代步车，然后转脸问道。 “这个动作我做了三天……晚上睡觉都想咋才能更实用、更难让对手预判！”钱提拉也很是兴奋，却也有些小遗憾：“只是过的是狐狸哥哥，不算实战！我想也就是吓唬吓唬人或者娱乐玩玩！实战不大管用……” “咋不管用！？你吓到了对面的巨星们！”胡林泗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下半场你再用这个动作，我敢说他们一定会步步后退……” 在贝利被替下前的这10分钟里，皮球都没有进现役巨星队的大禁区，他们也没有上抢！而是在鼓掌、在喝彩……除了钱提拉那一脚惊艳的脚后跟带球过人，历史巨星队这边是一片欢乐、温馨、祥和！ 15分钟，5号陈显威替下了贝肯鲍尔；20分钟，10号罗飞宇替下马拉多纳，25分钟，孙磐替下齐达内——他穿的也是5号；30分钟，贝托脱下他的白大褂替补表哥罗纳尔多登场，队友们都是蓝色球衫，只有他是白色；35分钟，梅西回到现役巨星队，换过来了彭浩宇…… “除了1号高斯滕和14号范登梅里，咱们这边2个5号，3个9号，4个10号！9和10是传奇巨星们钟爱的号码……听说钱提拉要选择17号！” “解读一下，啥意思？咱们这边有小孩和更多的年青人，又上了一名队医！看不起现役巨星们吗？不像！但是这样更加有败无胜了，双方阵容严重不对等，一帮毛孩子和一群巨人没法子战斗！只有玩了……” “还好，巨星们今天就是来陪着玩的！也不会太不给面子……这个世界就是强权，就是资本说话！韩氏……” “从现役巨星队那边过来的那个中国人是谁？好牛逼！代表梅西，两次正面阻截、一次放铲，动作干净利落，解决了历史巨星代表队三次有可能面对门将的进攻！只是比赛态度太认真了，和这场上的融洽气氛格格不入……” “巨星们的技术真是没的说，让人眼花缭乱！内少的过人动作够花哨，他还顺便过了跑位重叠在一起的贝尔和格列兹曼，突破三人（算上他俩），挑传禁区，苏牙心领神会，侧转身体凌空卧射……” …… 观众们或津津自语或彼此交流着对比赛的观感。 “高斯滕今天是客串门将，居然将球稳稳地抓在手中！他的体型太庞大了！一米九三的身高，张开臂膀像一只巨大的黑蜘蛛笼罩了大半个球门……嗯！他是列夫·雅辛的替代者，有他的影子！高斯滕的弹跳和身体素质非常的惊人，据称，他在篮球场可以从罚球线起跳完成劈扣……一个有着身家数亿的父亲，却是挚爱足球、积极向上、几乎没有□□的队长，高富帅！”直播员在解说着现场的球赛，进行着精彩的评述。 此时的高为政坐在大屏幕前猛地一拍大腿一跃而起，他高兴坏了：“好儿子！真给老子长脸！看来门将才是你最能出彩的位置，为了老子的脸面，这些年委屈你了……”因为生意没能到现场，这是在谈判间隙——对方执着于百分之一一千多万的利润分成，双方陷入僵局。他提出看世纪庆典的直播放松一下心情！——对方是国企老总，也是一名至死不渝的中国国家队铁杆。 “高总！我同意你的合约，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球迷何必难为球迷！我只是不喜欢你的嚣张跋扈，想让你心痛肉疼！有了私心……我认错，对不起！希望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对方站了起来，出人意料地向他伸出双手：“你的儿子真是出色！他的锋芒甚至盖过了对面的诺伊尔，他就是中后场的领袖，国家队未来的希望！嚣张跋扈很好，我喜欢……就该这样，他像你！” “要是失误、失球就是他的责任！这样不够稳健……”高为政有些担心。 “不！他的斗志和热情可以激励队友勇往直前！利益远大于弊端……如果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形成紧密的链条，可以完成对对手的压制……只是如今的中国队还不能这样打！他是为未来储备的门将……” 合作伙伴是一个高端球迷，水平和眼光远在自己之上，高为政有这样的感觉！两个人把合同的细节交给了助手，然后一起看着球赛，热烈讨论起来。 许多的少女也由此认识了“阳光富二代”高斯滕，中超联赛开打后，高斯滕在似懂非懂球的她们热情票选的情况下，连续三轮入选了最佳十一人，但是一次是门将、一次是中后卫、一次中场的后腰……她们说：“他在门前的扑救太帅了！中场阻截帅！进球更帅！强大到碾压一切的自信……他是球场上大师级别的存在！只是他到底打的什么位置，怎么到处都是他呢……” “嗯！这小子的理解、融会贯通能力真是让人吃惊！我可以放心地让鲁本艾诺回家了……”肖在不住地点头，也有一些不满意：“只是今天他还是不太敢投入前场！他的体能和爆发力没问题……看来是心里有道坎！”转而他又想了想，终于笑了：“是不应该把底牌全亮出来！这才到哪？让我们慢慢来，一点点地来折磨中超的对手们……还要苦练门线技术，对于时机的预判和把握也需要比赛来积累、来实战检验！下一阶段，教练组又有的忙了……” 就在这当儿，场上的比分居然被改写成了1:0，历史巨星队进球！进球者是代表普拉蒂尼出战的阿德里安·凯撒…… 一分钟前，C·罗在左边路持球，轻巧突破了胡林泗之后，他连续踩了三个单车，眼角注意到除了补位的东久迩贵正，其他人根本没有靠过来，于是突然地加速……不料对方放铲，C·罗一个踉跄倒地，不满地举手向科里纳抱怨，光头裁判捏着哨子摇头示意他自行起来，然后追向了他们的后场…… 东久迩贵正向中路出球，贝托形如鬼魅般的出现，挑、扣、拨，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摆脱了马赫雷斯的防守之后直塞肋部，皮球堪堪划过倒地铲截的坎特的脚尖……凯撒斜插禁区，舒服地拿到皮球……莱万多夫斯基赶过来却突然减速溜达起来，任由凯撒和诺伊尔一对一！诺伊尔出击到一半只好仓促后退……于是跃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吊射球门右上角…… “这是一个干净的抢断！利用C·罗控球稍大，铲留皮球……” “贝托的技术真是让人惊讶，还有那一脚直塞……手术刀一般！嗯！他就是一个医生！这技术，他真的只是一个医生吗？” “一个15岁的孩子，这意识、这传跑、这脚法！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控球和轻巧吊射，攻破了现役世界第一门将的十指关……这让我们的一些成年球员情何以堪！这就是普通球员和精灵天才的区别……” 直播中在进行着回放，直播员在解说评论。 “为什么心不在焉！？”坎特不满地责问马赫雷斯。 “谁知道一个医生的技术能出色到这般地步！是我大意了……但是我觉得你没问题的……”马赫雷斯不信和不甘的表情，但是实话实说。 “他是算准了我的动机和身体！那球就是我刚好碰不到，瓦尔迪也够不到的位置！我是绝望地想把鞋子甩出去改变一下球的方向！”坎特对于前队友的信任真的感到羞惭，于是向他解释。 “莱万！你为什么不上位防守？任由一个孩子单刀……”诺伊尔从门里捞出皮球，恨恨地从莱万多夫斯基的头顶扔向了中圈。 “他只是一个毛孩子！我觉得你能够应付得了……我不想和你联手欺负一个孩子！谁知道你手忙脚乱……被孩子欺负了！”莱万多夫斯基抱歉的口气，接道：“这孩子持球攻击的能力不低于我！假以时日，他的身体和经验增长，会是一名超级前锋……只是今天真是让你丢面子了！” “你们去给我拿回来一个！或者进两个也行……咱们的预案里可并没有输球这一说！你去告诉他们，不要脚软……”诺伊尔将他推向中场。 “咱们守个1:0！中场休息去更衣室和肖教练好好快乐一下……” “铲他们！让他们有所顾虑，我们要守住……” “他们防守是够烂！再打他们一个……” “凯撒刚才就是普拉蒂尼附体！老天站我们一边……” “咱们还没有发力呢，还有好几把得分利器！再弄他们一两个……” 大呼小叫了好一会儿的历史巨星代表队员们有了一些小分歧。 “不要盲目乐观！他们要发力了……”高斯滕该狂野时狂放坚决，该稳定时都听不到他的呼吸，真是一个收放自如、冷静自持的家伙。 “我觉得咱们该听肖教练的！你们只知道他指挥若定，笑起来如花儿般绽放，却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强横霸道、心狠手辣的人！”东久迩贵正说话了，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违抗他的意思意味着赛季封杀！他会下放你到预备队，甚至用废你，毁了你的职业生涯……听他的你会越来越强，强大到予取予求，玩弄对手于股掌之上！你们选……我选听肖教练的，替他们进一个球！” “我选乌龙……” “我选替他们弄进一个……” “我选替他们进个精彩的乌龙……” …… 这边的历史巨星代表队的球员们纷纷改变了主意，众口一词地要替对手进个乌龙球！现役巨星队那边枕戈待旦等待开球，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如果听得懂一定会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他们想进球，但是可不想进这乌龙球，太搞笑了！奇葩的一支队伍，奇葩的一群想法，奇葩的一场球赛……关键是对面有一个机关算尽、尽知无畏的奇葩主教练！ 现役巨星队中圈开球了…… 历史巨星代表队的他们努力收敛了想笑的心，装模作样地和对手演起了奋力防守却错误百出的攻防大戏！没有身体接触、没有激烈对抗，就是东倒西歪……突然的压力全无让现役巨星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在连续六脚行云流水般的突破、传递之后，贝尔边路传中！范登梅里高高跃起却突然缩了脖子，皮球砸在孙磐脸上把他闷倒在地，大禁区前沿的东久迩贵正抡腿大脚踢呲，弹起来的皮球飞回了禁区，罗飞宇一个鱼跃冲顶终于把球送进了自家网窝…… 这一连串绝对喜剧性的镜头惊呆了现场的观众，也笑傻了对手…… “这叫一个乱战！牛逼的乌龙……” “除了贝尔，历史巨星代表队四人参与进球，手忙脚乱……少哪一环都没有这个进球的出现！算都算不出那么多意外，那么搞笑……” “真难为了肖教练！这样居然没有生气？他一定是压制了心中的不满，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帮小子，赛后一定会被他狠尅一顿！因为这本世纪最搞笑、脑子集体短路的超级乌龙……” “装什么装！？要装逼就尽早，不要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罗飞宇趾高气扬，大言不惭地告诫队友们：“俺就听肖教练的，干净利落、没商量的乌龙……打你个大高措手不及！怎样？你一个半路出家的门将只来得及扬了一下手，速度快的很……可惜了鱼跃的距离短了，不够精彩……”说完，他还向场边的肖教练挥手致意，意思是这球是他进的，不要被谁冒领了…… 肖笑了，把双手举过头顶向他鼓掌回意…… “故意的乌龙！那个后卫脸皮真厚……” “哦，开心快乐！对面的家伙们真是善解人意，咱们和他们玩玩……” “这本就是娱乐嘛！认真了不好……” “这可能是这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明明故意却又不会被惩处的乌龙进球了！这下打假球居然打成了一个不可复制的经典花絮……” “踢起来！跑起来！他们会搞笑，咱们也不能落了下风，展现咱们的技术！好好演这一场娱乐大戏……” …… 娱乐性与对抗赛 现役巨星们明白过来，兴高采烈地开始了畅玩版的娱乐足球！虽然没有对抗，但是要好玩、好看，有观赏性，就得复杂一些、精妙一些，那就得消耗体力……其中玩的最开心快乐的是 C·罗、内马尔和马赫雷斯。 上半场结束，比分1:1，两个进球都是历史巨星代表队进的，技术玩出花的不仅是现役巨星们，历史巨星代表队的年青人们玩的也是不遑多让！尤其贝托，玩到让对手叹为观止、中超各队主教练惊恐无地！他真的只是队医！？这让他们手下的大牌外援们情何以堪？娘的……纷纷爆了粗口！ “你表弟怎么没做职业球员？”进了更衣室的大家纷纷问大罗。 “他的心脏不好！无法承受激烈对抗……他小时的技术比同龄人要高出两个档次！我那时都被他过得团团转……就是天妒英才！不过他后来师从名医，现在是世界顶尖的运动伤学专家！你们如果有了伤病，可以来找他，就说找我表弟！只要不死，保证让你神奇恢复……”大罗得意洋洋地告诉大家。 现役巨星们聊得天南海北、热火朝天！齐达内感觉这里好像没他什么事情，他像一个局外人！比赛就是娱乐，再娱乐下半时的45分钟，然后带着礼品各自回家，愉快的一次旅行……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历史巨星代表队的客队更衣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几名历史巨星想过来看看几位少年才俊都被挡在了门外，被告知：球队在紧张备战，将带给他们一场荡气回肠的胜利，以此向伟大的历史巨星们致敬！45分钟后将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用一场无可辩驳的胜利和复制精彩进球的方式…… “现役巨星们正在宽敞明亮的主队更衣室嘻嘻哈哈！他们在妄自尊大，我也故意捧杀他们！他们以为就是来玩的，我们是陪着他们玩的！但是他们错了……大错特错了！我们才是真正的玩主！他们是万里迢迢被拉来陪我们玩的！我们才是主角！所以，我们要玩死他们，让他们哑巴吃黄连……” 肖扫视了一下围拢过来的众人，大家都用信任、疯狂、渴望胜利的眼光看他，他的战斗檄文也完全地刺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按照计划！贝托医生和凯撒休息，该怎么打我已经说过，大家心里也有谱！不过，咱们不采用温水煮青蛙，而是一上来就玩跑疯战术！我觉得要赢就要赢的干净彻底，让他们无话可说！只有钱提拉还是蓄积能量，我只允许你在最后20分钟爆发，早一秒都不可以！而且我会有手势……” 原本还有阴谋诡计胜之不踏实的感觉……这会儿的罗飞宇他们都叫了起来，像一群战意十足、凶神恶煞的小狼！ “职业赛场就是这样疯狂无忌的感觉吗？”钱提拉眼中有兴奋的光芒，却也有些拿不准——他是一只菜鸟，往常看比赛有时打的激情澎湃，有时不温不火，但是总是打得从容、失误少的队伍获得胜利！有的胜利感觉让人憋屈死了，只是结果让人高兴、满意…… “肖教练的比赛一定是这样的感觉！爽！真心想咋没早跟着肖教练混呢……这才是你爽我爽他们不爽的足球！”罗飞宇跳了起来，干脆利落地回答钱提拉。他现在对肖是崇拜到五体投地了！因为，如果不是肖，你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赢梅西、赢C罗、赢对面那一帮子巨星！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他觉得十拿九稳，不但会赢，而且分明就是以调戏的方式去赢……卧槽！他激动地吻了高斯滕的后背，高斯滕吓了一跳躲开来：“我日！你这是想咬人吗？这可是对面苏牙神的独门绝技！你啥时学会了……” “尊重！尊重！”东久迩贵正嘴里说着，却是嬉皮笑脸。 “击败阵容不完整的他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咱们这是在给他们上课，纠正他们的错误认识！这有利于世界足球进步！和世界人民大团结……”高斯滕说的够冠冕，但是却让大家哄堂大笑。 “好了！是出去娱乐他们的时间了，记得我说的，做你该做的！咱们不废话，用过程和结果说话！let's go！”肖拍手发话，放出了他的狼群…… “他们疯了！不玩了！” 比赛开打五分钟，现役巨星们发现下半时风云突变，对方明显增加了比赛的强度和硬度，无论防守还是反击都是那么风卷残云、不留余地，这让他们很难在心情上和节奏上很快适应。 “这什么意思！？”场边的齐达内表示不解，摊开了手掌。他原本也有正式打下半场的预案，可那是要求巨星们怎么进攻，这会儿却要先集中精力于防守！对方球员虽然年轻，但是脚下技术不错，他的巨星们平时也多是吓唬和干扰式的防守，这对对方来讲就是骚扰，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对手进攻打得风生水起，他们门前风声鹤唳。他的巨星们拿了球还是习惯于先单干，这恰恰很快落入对手夹抢的节奏，虽然偶有精彩摆脱，但是接下来都是丢球…… “当然是要比赛的意思！不再有玩耍，我们要赢球！我们会全力以赴……”肖也摊开了手，法语铿锵有力，冲着齐达内诡谲地笑了。 “贝尔，你回来打左后卫！格列兹曼你去打右后卫，瓦尔迪你到中路和莱万搭档！梅西，你回到前腰来组织进攻……”齐达内连续发出了好几个指令，果断变阵442，他要先立足于防守。阵型的改变立马让他们的控球拿回了5个百分点，但这也让巨星们更加的不如意了：贝尔不做左后卫许多年，防守的技术和选位他想了十分钟才有了个大概；格列兹曼习惯左路，到了右路都不知道该用哪只脚了，拿手的内切成了带球出界，那叫一个郁闷；诺伊尔身前有了四名后卫，他擅长的门腰踢法就没了空间，规规矩矩的门将他又不喜欢，于是两次和自己的中后卫抢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他们许多都是独立于防守体系之外的攻击天才，这让他们尽心于防守那就是赶鸭子上架，心不甘情不愿！而且一对一不用技术断下来皮球那多失身份，对面可是一只只毛孩子……所以，真正正常发挥、无所不在的就是坎特了！他简直就是一个人在战斗…… “双方控球时间比54:46，是历史巨星代表队的这帮子年青人占优！不要不相信，这是真实的数据，在上一个五分钟控球时间比59:41，历史巨星代表队的年青人更是压倒性的控球优势！这是一帮子中国球员为主的年青人对阵现役巨星联队，不是梦之队的巴萨面对弱旅……”直播员在用数据说话，不忘类比了巴萨！屏幕前的中国观众握着手掌或者捂着嘴，不敢相信的样子！是喜是忧的表情同样也看不出来，似乎呆了。 “现役巨星们除了坎特和诺伊尔，都非防守人员……” “巨星们想玩技术、技巧，面对强悍、狼群一样的防守……” “这样的飞铲、空中高压球，巨星们都让开了，因为商业比赛受伤，影响了职业生涯是不值得的……” “激烈的周末联赛刚结束，又长途飞行，身体机能没有完全恢复，又怕受伤，巨星们的水平自然大打了折扣……” …… 也有自诩专家或者骨灰粉在为巨星们的表现不佳开脱。 肖中场休息时就已经说了：肯定会有“专业捧”诋毁我们的努力，“专业黑”丑化我们的胜利！那么，你们就更要在防守时全力挤压侵夺他们的空间，进攻时打得行云流水、无孔不入，逼迫他们亮出浑身解数、倾尽全力和我们比赛，那样我们最后的胜利才更有成色，让那些专业捧黑们理屈词穷……不然，我们拿下的胜利就不会是完美灿烂、诋毁一切的胜利！ 肖自诩深谙中国文化但又不拘泥于传统和规范，不时地要活剥活用几个成语或典故，大家都已经见惯不怪，因为想想之后觉得肖用的很是精彩——人家可是博士，自然是不会错的，信了他就可以了，想什么！？ 金光灿和龙浩天是分别替补贝托和凯撒登场的，想法却大不同：金光灿本来认为以他中国希望、尼斯小天王的身份，即便不如对面的巨星们闪耀，也要比其他中国球员接收到更多的欢呼和喝彩，比如红毯铺地、首发光芒……或者替补哪一位历史巨星去打风光无限的前锋！可是，他却是替补一名队医、下半时才登场，对面的莱斯特城三杰又是蓝领的勤勉打法，他根本冲不起来，正在有些心理落差；龙浩天在从前的球队里只是前锋线的第三选择，要排在胡林泗、徐航之后，今天却得以以普拉蒂尼替代者的身份出场，肖告诉他“你是被低估的一个！只要放松下来，发挥你平时训练场上的水准，再强一点，整个右路的中前场就是你的……”可是，这会儿他放松不下来，腿脚都在抖了…… “老鼠龙！你头顶上是什么玩意？”右后卫陈显威满脸讶异的神情向龙浩天问道：“白白的，像雾气一样！是老鼠还是龙嘞，你的护身符……” 龙浩天一头雾水，从胸口拿出了他的护身玉符：“是这个么？”他今天有些紧张，左手擦汗的同时摸了摸肖教练上周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条蓝色发带，下意识地看向了场边：里努斯·肖低着头，双手合十，好像在作法念念有词……然后突然抬起头、睁开眼向他灿然微笑！ “神龙护体！这是龙气！”看玄幻是陈显威的业余爱好之一，近期感觉视力都给看的下降了，于是冲口而出。 龙浩天惊呆了，昂脸看着头顶……他真的看到了一团奇怪的白雾，想起爷爷给他挂上传家玉符时说的话：“这保你健康，护你成功！” 肖却知道，是他送龙浩天那条发带的功用，只要他额头有汗，雾气就会在他头顶凝成条状，这是高科技！那以后，龙浩天总戴着这条发带出场比赛，在右路侵掠如火、迅捷如风，把对面的哥哥弟弟折磨到几近崩溃……再后来，肖告诉了他实情，说你就是太腼腆了没有自信……确实的，从前何教练看他训练状态很好，让他首发他却像个“失魂者”一样在场上梦游，气得老何直骂娘，几次下来把他打入冷宫再不录用……后来，他拿下了发带，依然统治了他在的右路，并获得了“狂野龙骑”的雅号，入选中国国家队！业界评说——只要能和龙浩天五五开的攻守，就足以横行亚洲，具备了进军欧陆豪门的实力！ “比赛重新开始了！”方才是范登梅里一个暴力放铲把苏亚雷斯顺带着掀翻在地，双方起了争执，科里纳暂停了比赛，龙浩天和陈显威才得以在事发地点的外围聊了那么两句，这会儿孙磐赶紧提示他俩比赛已经恢复了。 “不管你们怎样，我要全心全力投入这场比赛！”苏亚雷斯愤怒难平，虽然对方的铲抢没有问题，但是敢那么肆无忌惮地针对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终于发出了他的战斗宣言，管什么联赛、怕受伤，畏首畏尾地比赛不是他苏神的作风，他要大杀四方、还以颜色！ 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退中的苏亚雷斯身旁掠过……是那个双脚乱抖的右前卫！怎么跑得那么飞快，吃了药吗？他很奇怪。 娱乐性与对抗赛 高斯滕在大禁区前沿手抛球发动进攻，皮球越过还没有回位的金光灿的头顶来到左路，彭浩宇斜刺里杀出，拿球直扑马赫雷斯，中路有坎特埋伏，马赫雷斯力图把他挤向底线的方向——格列兹曼和瓦尔迪在那里准备合围。不料，彭浩宇暴力启动之后突然急刹，皮球被他左脚一扣，从右脚脚后跟后面横向变线，坎特连忙补防过来，彭浩宇接着做了一个横拨内切的动作，却是右脚从皮球上方掠过，敲击皮球底部，加速向前…… “把马赫雷斯甩在了边线趴在了地上！内切……不，单车假动作，突击向前，铁腰坎特被晃倒坐在了地上！这是多么出色的身体条件和身体能力，他才18岁！远超常人！没有传出，杀入禁区……插花脚斜传！哦，天哪……” “龙浩天在肋部出现！拿球，下底，不，左脚外拨，右脚插花脚横敲！真是脚下有活够自信……” “胡林泗！在最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了！皮球在草皮上弹起一点，抽射！利箭般穿透诺伊尔的十指，直窜网底……球进了！球进了！致敬‘金色轰炸机’盖德·穆勒！一粒精彩的进球！两次使用同一高端技术动作传球，还是团队配合！四名中国球员参与进球，我说不出话……电视机前的你们呢！？”直播员的解说语速极快，这样才能跟得上赛况节奏，他的评说骄傲、煽情。这会儿动静更大的是中国球迷，必须弄出点动静，太激动、太热泪盈眶了。 于是，静夜里的许多城市突然嚎叫四起、鞭炮齐鸣……非年非节，我的这些球迷邻居们激动个啥？人们不明白，也没问，然而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还有第五轮鞭炮响起的时候，他们坐不住了，拉开窗帘，就看见老少的球迷们在楼下互相拥抱、中气十足地狂吼乱叫“中国！China！”老头儿在说外语，这整的是哪一壶？莫名其妙地下楼，然后很快就加入了倾听和狂欢…… “咱们投降吗？我看诺伊尔刚才的动作像投降……”贝尔叫道。 “有战无降！击败他们！”C·罗表达了他的愤怒，以队长的身份告诫大家：“我不再想联赛了，我要百分之百投入这场比赛！他们居然敢以这样的放肆方式进球，这是奇耻大辱！就是商业比赛也不可以！看我的……” 除了有些落寞的诺伊尔，现役巨星们围成了一个圈子，齐声大吼、声彻霄汉：“Together we fight！” 现场的球迷们众心一凛，欧洲豪门俱乐部的高层大惊失色，站在对面的历史巨星代表队队员们却是不以为然……罗飞宇还翻了白眼、耸了肩膀、摊开手掌，那意思是“君子动脚不动口！我可不怕，你们来呀……” 态度的转变终于让双方的表现平分秋色，却没有立马就带来进球！当然了，现役巨星们的个人打的出色了，历史巨星代表队这边还是团队小配合更多，他们防守多了一些，高斯滕的出击果断、凶残（评论员都这样讲），运气也不错——门框、立柱分别阻挡了对手两次凌厉的攻门。 “累啊！但是爽！”孙磐阻截了对手一次传切后，大喘了一口气。他的体能没有问题，周日踢了十分钟，那只相当于热个身。 “金光灿！你的表现达不到我的要求！”肖把金光灿叫到场边，严肃告诫他：“忘了告诉你！你的经纪人已经向尼斯续约，有两千万欧的解约金条款！马竞和切尔西都表达了想带走你的意愿，但是你这样的表现……我们的人员已经确定，不会半路杀出影响你的职业生涯……这次让你回来，只是让技术分析组看看你的发展，作出进一步的评估和建议！不是你想的踢的好就得留下来……那么，收拾心情，好好发挥！建议寻求些配合，或是捕捉一闪即逝的机会……不要让全中国失望，我不会换下你！我想看到那个犀利狂飙的金光灿……” 金光灿羞惭无地，但是肖最后抱着他的肩膀鼓励了他。 重回赛场的金光灿浑身散发出他在法甲赛场上让人熟悉的光芒，立马将对方右路撕的七零八落，毕竟他的速度和爆发力比如今的贝尔都要出色，而且他积极精确地融入了高速运转的球队…… “这个肖教练太可怕了！低声说了几句话，简单的面授机宜，拍了他的肩膀！就能让金光大道焕发出惊人的能量，重新绽放光芒……主导了下半场第二个精彩进球的诞生！这比他在尼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播员娓娓道出了好几名关注里努斯·肖在这场比赛中指挥的中超主教练的心声。 左边路持球的罗飞宇正想着大踏步前进，抬头观察看到了回收到后腰位置的金光灿张手在向他要球，翻了一下白眼：大金钻（这是他给金光灿的绰号，小子自恃留洋镀了金，和哥几个玩深沉，拿球还不传总是钻牛角尖地带到绝路上……他不知道金光灿在国外极少说汉语经纪人都是法国人，再有心思就更加少了话，他在法甲大多就是这样欺负人的暴力突进！）自诩中国希望，和咱不是一路人了！哼，他给咱拉开了空挡，咱就突破，然后长传找小金或者狐狸阿四……这样想好，低头准备启动的时候，就听肖在场边一声怒喝：“把球传给他，向前接应！”于是下意识地急刹，扣球，还是心有不甘地加力捅给了仅在五米之外的金光灿，电光火石之间，就见金光灿选择了漏过…… 东久迩贵正跟上拿球，躲过坎特的铲抢，面向一马平川的右前方却突然将球送回了左路……已经提速的金光灿将皮球一顺给了罗飞宇，继续冲向了小禁区的肋部，罗飞宇不敢怠慢赶紧横传回撤接应的胡林泗，被他带出禁区的瓦尔迪就见两个身影一个横向去了右边路，一个像疾风一样进入了禁区……胡林泗同样不作停顿一脚出球，皮球穿过莱万多夫斯基和贝尔之间的结合部，眼看就要被出击的诺伊尔拿到的当儿，却突然减速慢到几乎停止……金光灿闪电般杀到，左脚似乎要趟球冲向底线却突然转为支撑，右脚跟上外脚背将球挑传小禁区顶角，东久迩贵正轻挑，横向移动，抢在贝尔立足未稳之前弹射打入空门…… “又是团队配合！精彩绝伦！而且整个过程始终保持以多打少……两到三个线路选择！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多次合练，却展现了高速、精确下的惊人默契……我再次说不出话！面对现役巨星，再次打出碾压级别的团队进球！而且，以致敬贝利1958年世界杯决赛的方式完成进球……” 3:1！自然地，静夜里再次嚎叫四起、鞭炮齐鸣…… “我们不足以应对他们的进攻！防守确实是我们不擅长的，那么，进攻……”身为队长的C·罗把手搭在梅西的肩膀上，表情严肃：“我今天还想从这里全身而退！我们都不习惯于输球，无论何时输球都是让人不爽的……” 连续两个进球让历史巨星代表队的年青人们有些放松下来，罗飞宇甚而有些张狂了，踩起了他多年不做的单车……于是，第三下绕球时挂到了皮球绊了一个四脚朝天的屁墩！球也没了……要是在娱乐的上半场，拿球的内马尔一定会复制罗飞宇的搞笑，做的比他还要难看但不会那么惨！但是，此时的内马尔拿球直接突入禁区，然后倒三角回传，梅西接球，横趟一步，弯弓搭箭却是脚弓轻推送入禁区，C·罗笑纳大礼，打了出击的高斯滕一个小门大门…… 于是，第三轮鞭炮声在静夜里响起……中国球迷是乐于看到好球的，不在乎是此时的对手进球！当然，如果是中国国家队的对手进球，断然不会有鞭炮声或掌声，痛骂对方和怒中国队不争往往是随即跟进…… 肖趁着现役巨星们庆祝的当儿跑进场内，冲着罗飞宇作势欲踢，却是拉了他交给了高斯滕！罗飞宇鞠躬致歉，高斯滕揽着他低声耳语：“兄弟！你玩疵了！哥哥替你背锅但只这一次……给我拿回来一个！” 科里纳毫不留情地向违规进入场地的肖出示了一张黄牌……肖笑了，伸出手来和他相握：“科里纳先生！你真亮，我也不黑……”他用的是英语，这句话让科里纳琢磨了很久——在说他的执法？他的光头？还是同为白人？种族歧视？拟或自矜智计、无双指挥？不过这都是在赛后，此时的他决定继续严格执法比赛，他有感觉——这会是一场经典和传奇！只是要不要和为贵呢？ 接下来的双方互有攻守！现役巨星队的攻击尤其个人突击更为出彩，在历史巨星代表队的严防死守下居然还可以保持一半的成功率；历史巨星代表队的攻击和防守则更为均衡，团队和个人的有机结合让他们不落下风…… 场边的记分牌显示下半时已经来到了28分钟，肖教练为什么还没有手势？钱提拉焦急地握着拳头在场上跑动，努力和队友寻求配合，不时地看向教练席上悠然自得的里努斯·肖：教练不会忘了我吧？应该不会，他那么算无遗策！那就是还不到时候！可是只有十来分钟了…… 苏亚雷斯在大禁区前沿接到皮球，这样的区域让这样的超级前锋拿稳皮球是非常危险的！孙磐果断出击，贴地放铲……苏亚雷斯轻扣、前趟试图迎着孙磐的防守杀入禁区！猝然之下无法收脚的孙磐当机立断，加速向前……铲到了皮球，也挂到了苏亚雷斯留在后面的右脚…… “嘟！”刺耳的哨声响起…… “点球还是禁区外的任意球？苏亚雷斯赚到了一个定位球……虽然我们的孙磐铲到了皮球，但是鼓励进攻的原则，这样的二分之一球，主裁判一般会毫不犹豫地判罚……不，是任意球，禁区外的任意球……还好，不是点球……不过，现役巨星队内任意球高手如云！梅西、贝尔、C·罗都是拿任意球当点球踢的主！”直播员是喜是忧真的拿不准，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苏牙真是狡猾！但是他居然迎着铲球向前……这样舍身炸碉堡的姿态表明他要么够胆色，要么立功心切！孙磐稍有差池就可能断送他的职业生涯……真是太拼了！被我们的年青球员给逼得……” “我想科里纳本来想判苏牙假摔！他曾经公开斥责这种投机的踢法……但是他还是判了任意球！没给点球……孙磐的身子在禁区里，脚却是在禁区外！他的速度够快！爆发力也是极其出色……咱们的这几个年青人身体条件真是够逆天！假以时日，未来可期……” “这样的短距离任意球只有梅西可以！贝尔的重炮和C·罗的落叶球都需要距离，打不到门框以内……哼！点球也有踢不进的可能呢……” …… 历史巨星代表队的年青人们知道梅西的厉害，磨蹭着不肯退后…… 于是，科里纳向彭浩宇出示了一张黄牌！ “给我退回去！不要耽误时间！耽误事……再后退！”肖居然火了。 看着对手的人墙站到了科里纳喷雾的白线后面半米的位置，梅西撇嘴笑了！原本他还担心对手不退，这下有了十足的把握…… 皮球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从跃起的龙浩天和陈显威头顶掠过，高斯滕回身不及，眼睁睁地目送着皮球直入球门的左上角！ 3:3！这次的静夜里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没有鞭炮…… 现役巨星们兴高采烈地抱在了一起，为能够在今天全身而退而庆贺…… 肖又冲进了场内，向着孙磐吼道：“你的选择没错！铲抢果断，还只送给了对手一个任意球……我为你骄傲！” 转脸向着钱提拉：“我知道你憋坏了！你引领我们进攻的时候到了……掌控好情绪！给我打垮他们！” 最后，他向其他人吼道：“他们原本不会进这个任意球的，是我让你们一退再退！你们听了我的……是我想让他们扳平！我要让他们尝尝火冰两重天的滋味！摧枯拉朽的时候到了……我去看台，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不等科里纳有表示，肖转身从他的兜里抽出来黄牌，向着天幕给自己意思了一下，然后拥抱了老裁判的光头，顺手从他的裤兜里拿出了红牌，做出了分辨颜色的姿态，然后再次意思了一下，右手指向了看台，走了…… 我要的本就是胜利 “里努斯·肖把自己给罚去了看台！也许科里纳先生并没有这个意思……”解说员呆了，扶着额头不明所以：“难道是他对3:3的结果极不满意，指责队员然后放弃了比赛！确实的，两球领先却被扳平的主教练心里不会舒服！但是这是对现役巨星联队，还打出了两粒精妙的团队进球……他应该骄傲，不丢人的……”真是摸不透这名主教练的心思，也为球员们比赛经验不足感到惋惜——如果不是后退那么多，梅西这球未必能进…… “肖的表演天份不是盖的！他在演戏，别人却没有看出来……真想把他推荐给你们蓝凤凰公司！”韩冬向着袁杨笑了，得意地笑了：“他每次都能把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上……我等着这精彩的最后十五分钟了，现役巨星们的体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也准备收拾心情回家了，他们不会料到肖已经吹起了全线出击的号角！他的终极武器终于出鞘……我们的小金！” “小金弟弟能那么厉害吗？他可是没踢过哪怕一场的职业足球……”潘又朵不敢相信，觉得让一个第一次登上这样大场面、而且面对天皇巨星们的孩子发挥到那么出色的形容似乎很难，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缈小！ “他能够！小金弟弟是这场上唯一一个见到那么多巨星却无感的球员！他被束缚了不允许发挥，但是他一直在观察、在思考、比划着怎样的频率和幅度可以突破那些巨星！他的专注度让他忘记了对面是谁……所以，这样稳定的心态结合他出类拔萃的技术，对付强弩之末、勉强硬撑着面子的巨星们的防守！结果可想而知……你们看！”袁杨分析给潘又朵听，突然指着场上的形势让韩冬和潘又朵观瞧：钱提拉天蓝色的背影正沿着边线带球疾进…… 钱提拉又做出了那个向前踩球、皮球粘着他的脚后跟带球向前的动作…… 现役巨星们在3:3之后感觉心情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动作的频率也明显下降！他们认为，被扳平以后的对手应该没了开始领先时的高心气，会黯然接受这皆大欢喜的平局——和11名现役巨星握手言和、进了两个足以吹嘘上一辈子的精彩进球，这得意和骄傲夫复何求！？万没想到对手现在有更高的追求…… 这是马赫雷斯的防区，他原本大马金刀地站着，这时有些不情愿地放低重心，把边线只留出了不到1米的距离，一边背向球门的方向步步后退，一边等待对手做动作以便下脚抢断……但是他看不到皮球，皮球在钱提拉脚的后面！这控球太诡异隐蔽了，这小子怎么做到的！？他有些心虚，有沦为背景帝的预感，但是他拿定主意不能让接下来的突破太精彩……全场观众站起来拿着手机录像，镜头里是意气风发的钱提拉和惊恐无地的马赫雷斯…… 马赫雷斯看到皮球了，又是外脚背，这次似乎内切中路……有些得意于自己合宜的见风使舵防守策略的马赫雷斯作出了上抢的决断！然而皮球在他眼前倏然不见，他仓促收脚，却见钱提拉拉回了皮球，想穿裆！？这让马赫雷斯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地并拢双腿，脚却来不及了……又是假动作，再次回拉，从他右脚边狭窄的边线上加速通过……身后的马赫雷斯还在像一个女人的姿势…… 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脏都要跳出了胸腔，期待着大神继续…… 钱提拉继续了，面对灵巧的格列兹曼，他选择了更为灵巧的急停、克鲁伊夫转身加人球分过，皮球在格列兹曼左侧绕了一个弧线重回钱提拉的脚下……到此只有一次似停非停，钱提拉继续加速向前…… 他应该减速了，到底线还有不到10米的距离！最多一秒半后皮球就会出界，前面的精彩将会化为乌有……补防到大禁区内的坎特这样认为！他可不准备玩儿技术，他要用身体冲撞一下高速中的钱提拉或者护送皮球出界！ 观众们屏息看着场地中的坎特和钱提拉，就像看到了高速公路上一辆奔驰的大货车突然靠向了一辆疾驰中的小车……车祸的结局不言自明！有人惊恐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睁开眼疑问的时候，却听到周围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惨剧没有发生！钱提拉下一个触球位置在坎特试图冲撞的小禁区顶角之前！他左脚伸出，扣球变向，闪过了跪地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的坎特（坎特怀疑刚才时间一定静止了零点几秒，所以钱提拉才追上了皮球，让他两个如意算盘都落空！后来他看了录像，发现皮球不是滚动向前，而是擦着草皮却在落地后回转减速）！跟位防守的瓦尔迪重心丧失试图踢出皮球，却是一脚轮空坐在了地上！ 诺伊尔的大身躯已经出击，他必须封死对手的射门角度！眼角的余光也扫到莱万多夫斯基强悍的身体已经卡在了点球点接应的胡林泗身前！对手已经不可能第三次在点球点取得进球！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钱提拉还是右脚踢出！他要射远角拟或坚持传中，只有这样的一个方向两条线路……于是，诺伊尔倒地扑出，遮盖了他整个儿的左手侧和中间的空间…… 然而皮球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被他击出或者被莱万多夫斯基解围！因为钱提拉并没有踢出皮球，而是右脚从皮球上面掠过（注意不是跨过！钱提拉的动作似乎很大，脚腕的动作却很小）！而且恰好在皮球触地又弹起的瞬间，右脚绕着皮球上下的一个圈回到了皮球右侧，脚腕抖动，轻敲，皮球弹起，左脚凌空抽射……又是假动作！妙到毫巅的假动作！诺伊尔瞪大眼睛，怀着沉痛、追悔莫及的绝望心情目送着皮球从他离开位置的右手边飞入了网窝…… 钱提拉的微笑浮上了脸颊，他平前举着双臂来回地伸缩，奔跑到了角旗区，右膝跪地，左手向前搭起了凉棚，右手握紧拳头到眼前的下方，然后站起来……全场观众激动地向他欢呼鼓掌！队友们追了过来，扑上来，拥抱他，拍他的肩膀，语无伦次地向着他大吼大叫： “小金！你一球成名……” “小金！伟大的进球，球王级别的表演……” “小金！我要你的球鞋，给我留下你左脚的球鞋，我请你吃饭……” “小金！给我右脚的球鞋，你的右脚一样出色，我给你洗衣服加请吃饭……” …… “我……我……我……”直播员终于真的说不出话了。 “这是世纪进球！没有之一！”评论员李教练好久没有唱衰了，这会儿的他终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也接过了评论的重任：“这是我见过的最最精彩的进球！它无与伦比的过程和结果，速度、技术、球感和创造力……还是长途奔袭！个人英雄主义的完美展现!一切白璧无瑕、精美绝伦，这是艺术，是精品！感谢上苍！”一连串的溢美之词之后，他转移了话题：“赛前和一些媒体记者交流，听他们说乌吉克试图让钱提拉在本周中的非国家队比赛日代表他们参加一场国际A级的热身赛……记者们义愤填膺，我当时不以为然，觉得不应该因为一名年青球员和邻国撕逼，国家间的友谊似乎更重要……但是，现在的我怀着激动和庆幸的心情告诉大家，钱提拉不会代表乌吉克出战……他是中国的瑰宝！他价值连城，不，仅仅这一个进球就价值连城！” 李教练毕竟不是专业的解说和评论员，只是偶尔的客串。他这会儿扯的就是有些遥远，但是观众们爱听，觉得听得不过瘾，还赶紧地上网搜索！大家的热忱迅速地把“钱提拉”和“乌吉克”提升为网络前两位的热搜名词！钱提拉的舅舅在边境的生意突然地不好做了，直到他说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身份，生意却又像滚雪球一样的壮大了，大家都排着队抢着和他做生意…… 城市的夜不能安静了，除了鞭炮还有礼花，大街小巷的汽车肆意连续地鸣笛，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喧闹的欢声笑语让中国球迷的群体一夜之间壮大了许多!懂球不懂球不重要，街头大屏幕下的傻子和疯人院目光呆滞的重症病人都在拍手跳舞了，你总看得出这是精彩惊艳的好球吧! 球场中央巨大的四面电视墙立方体一遍又一遍地全景重播这个精彩的进球：“凭借一己之力，连过四人，进球得分！致敬巅峰时期的马拉多纳……比球王的进球更加精彩！他的启动动作除了他自己在上半时做过，前无古人、不可思议！每次触球都是那么灵动、巧妙！过的都是当世巨星，过人动作更加快速、精确，更加的让人眼花缭乱……看！马拉多纳先生还在鼓掌……” 现场播音员说的不对，不但马拉多纳，大多人都在鼓掌，每播放一遍就鼓掌一轮，掌声几乎没有止歇地连成了一片！ 场上的现役巨星们还没有放弃，他们又不可思议地被领先了！今天怎么回事对方的进球个个精彩，刚才的进球更是如梦似幻到不真实的地步……但是，他们都有着永不言败的心，还是想追平比分！C·罗在努力，梅西在努力，苏亚雷斯在努力，内马尔也在努力…… “还需要最后一根稻草……”高斯滕把大手套筒成喇叭状，向队友们大声地呼唤，他是队长，他也一直在观察、在运筹着比赛！肖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对他说，这场比赛悠着点，在往后的比赛中慢慢地需要他到场地的每一个区域组织进攻、参与防守，指挥比赛！他会是中枢、永远的队魂！ 历史巨星代表队的年青人们还是生龙活虎，毕竟只是45分钟半场，他们的体能依然能上能下，又有那么多的强点接应！ 钱提拉再次拿球，“擒贼擒王”的道理现役巨星们懂，于是呼啦上来了三名防守人——梅西、内马尔和苏亚雷斯——巴萨三人组心领神会，一起上前锁住了钱提拉所有的突进线路！钱提拉拉着球且战且退，他只有这15分钟的高光时间，进球后已经又过去七八分钟，所以他很珍惜，舍不得放过一丁点的表现机会……终于，苏亚雷斯退开了——和范登梅里、孙磐，有时还有罗飞宇、高斯滕缠斗了那么久，他有点顶不住了！尤其那个罗飞宇就是和他拼身体，感觉像是中国寓言里的“愚公移山”，根本弄不动那个大山一样的笨重家伙…… 钱提拉带球扑向了内马尔，内马尔平日里戏耍惯了对手，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挑衅！结果很悲惨地被过了，一组简单的一拨、一扣、加速向前……从此以后，无论在联赛还是欧冠，对手们都学习了钱提拉，寻找内马尔完成突破，撕开巴萨看似密不透风的中场防守，这几乎成了巴萨的死穴！人们发现，技术华丽的内少在防守上就是庞然大物，一块拎不起的嫩豆腐…… “过梅西！”观众席的“梅黑”们大声鼓噪，看到贬低梅西大好机会的他们怎肯错过，一个个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哎呀！”一片的失望叹气声中，钱提拉把球传向了中路…… 东久迩贵正球到人到，左脚拉球变向，然后用前冲假动作摆脱了坎特的防守，把球送到了龙气大盛的龙浩天脚下……东久迩贵正就是球队的节拍器，他的中场串联作用和对比赛节奏的掌控越来越有大师风范！ 龙浩天前突、急刹、左脚一扣，似乎要加速向前却用右脚再次扣回了皮球，一下子把贝尔甩开在五米开外……横推中路！ 彭浩宇漏球……胡林泗回撤（莱万多夫斯基和瓦尔迪不是正牌中卫，又没有协同，所以积极穿插、传跑的胡林泗极少被限制住，尤其是坎特被吸引开时……）在大禁区弧顶拿球半转身面对莱万多夫斯基…… 这个中锋一定是寻求配合，他擅长射门，小技术一般，但是线路很多变……莱万多夫斯基判断！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人家利用他的瞬间犹豫完全转过身来要正面突破！他只好放铲——这动作许多年没做过了，偶尔有也是铲射，他这会儿不像铲球，倒像是用身体挡住整个大禁区右侧弧顶的线路……身躯倒下的同时，他看到了皮球，于是右手按着地面，脚尖努力伸出去捅——这个动作后来被美其名曰“睡美人防守”！当年达沃·苏克用过类似的动作庆祝进球……然而，他的动作慢了，皮球被踢向球门，他踢倒了金光灿！ 哨在手里的科里纳犹豫了一下，把哨子放进嘴里的时候，却看见打在瓦尔迪腿上弹回的皮球被钱提拉凌空抽中，如离弦之箭一般划过众人头顶，窜过跃起的诺伊尔右手指尖，再次掀起了网窝…… “天外飞仙！”原本期待着科里纳秉公执法判给点球的中国观众们目瞪口呆！足球场内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欢呼几乎震裂了人们的耳膜…… 钱提拉没有再做他方才标志性的庆祝动作，而是双手合十，然后举手向天，两只手的拇指向下指着后背的金色9号…… “他在向我的父亲致敬！他一个人完成了两粒精彩进球……谢谢你，钱提拉！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的欣慰，他会保佑你获得和他一样的超级金球……”里卡多·斯蒂法诺在场边热泪盈眶。 我要的本就是胜利 上一轮的烟花爆竹硝烟还没有弥散殆尽，第五轮火光和热烈就又接续了上来!只有如此的绚丽和声响才能表达人们兴奋欢欣的心情于万一……各地烟花店的老板们并没有赚到盆满钵满，因为还没到年关，老百姓还没开始储备烟花，今晚主要是他们高兴，心甘情愿地燃放的…… “我原本想吹点球！但是足球场有进攻有利原则……没有比已经进球更有利的了，所以，我没有煞风景地判罚点球！我想，如果是在篮球场上，应该再加罚一个……”赛后的采访中科里纳解释了他的判罚。当时，他绵长的哨音响起之后，手臂坚决地指向了中圈……梅西表示不解，他已经这般解释过一次。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站在开球点的C·罗和苏亚雷斯交流了一下赛况和观感，苏亚雷斯耸了肩膀，同样表达了无奈的情绪。 比赛还有两分钟，现役巨星队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他们确实是有心无力……疲惫得都要坐在地上了！更累的是心理…… 开球后的苏亚雷斯原地站着没动！C·罗把球踢给了彭浩宇，他想如果踢给钱提拉，这小子此时杀得兴起，如果再次不解风情地弄进一个就太让人难堪了！实际上，他们本场比赛威风扫地、颜面无存，唯一的借口就是输给了需要致敬的历史巨星们！但是，齐达内原本的计划是领先然后再放水让对面追平的和平致敬！没有谁想到是人家领先他们费力追平，正在庆幸放松之时又被人家左右开弓连下两城，精疲力竭之下被无助绝望地杀死……真是不爽！ 彭浩宇他们是懂得垃圾时间默契的，现役巨星们已经认输了……于是，大家在中后场倒脚传递！罗飞宇说还想再弄进一个乌龙，高斯滕制止了他，骂他真是脑子进水！那样做可是故意侮辱现役巨星们…… 科里纳的一声哨响，全场比赛结束了！现役巨星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待对面的小子们过来交换球衣，此刻虽然疲惫，却一个个主动过去和兴奋的年青人们交换球衣！C·罗和钱提拉交换了球衣，梅西肩膀上搭着彭浩宇的球衣和油光铮亮、精赤着上身的坎特迎着他们一起热聊…… “来皇马？来巴萨？还是来切尔西？”看到此情此景的现场观众和屏幕前的热血球迷揣测着巨星们的说话。 “我只喜欢蓝色！”人们绝对想不到钱提拉用英语这样告诉了几位巨星他的答案。C·罗和梅西默默不语，坎特有些得意地拍了钱提拉的肩膀，回到俱乐部以后，他向高层喜不自禁地报告——一个还没踢过职业足球但是极其出色、答案级别的年青球员未来有极大可能加盟切尔西…… 高斯滕带着队友们举着一面国旗绕场庆祝，他们特意在嘉宾看台和蓝色阵营多停留了一些……许多的嘉宾站起来向他们鼓掌，总书记向他们伸出了大拇指！他知道今天的比赛不会输，也就是客气的平局，绝没想到会是一场不客气的大胜，这太给中国人长脸了…… 蓝色的球迷阵营声嘶力竭，向着肩膀上搭着交换来的球衣、只剩浅蓝色贴身内衫（这是球队为球员们精心打造的高科技装备，面料轻薄柔软有弹力，夹层有直径3CM的片状膜，有微热、磁疗和活血的功能，天冷的时候保温吸汗，可以减少热量的消耗，节约体能，又可以提升球员的身体机能）的球员们欢呼，亲吻手里的蓝色围巾和身上的蓝色球衫！ “为什么只为蓝色？”身穿非蓝球衫和外套的球迷区域有些微词。 “他们的宣传海报说，‘只为蓝色联合！’而且，他们球队的名字叫做凤凰城蓝联……”有的球迷作出了揣测。 “还有‘为蓝而战！’‘凤蓝至尊！’……”身边有穿着中国红色国家队服的球迷随声附和，“别担心，他们高擎着国旗，有一颗颗爱国的心……” “这只是一场商业比赛！但是我们有获得胜利的绝对信心！所以，我们提前安排了这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新闻发布会大厅灯火通明，记者们还是习惯于打闪光灯，不停被闪亮下的里努斯·肖戴着蓝膜的眼镜，没有不适，语气从容稳定：“但是，我感觉大家的问题会很多。而且，在这样微冷天气下作赛后，我英雄的球员们先去了洗浴和理疗……我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了！但是，请不要提没有深度的问题，我们和大家都要回去休息的……” 刚才，央视记者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指挥的现役巨星代表队为我们、为世界带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这是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决然不会想到的……请问，你真的有必胜的信心和把握吗？ 里努斯·肖没有就回答提问，而是摘下眼镜，向着身边的齐达内用法语说道：“齐达内先生，记者们想问您对比赛进程和结果的看法……”今天的主队是现役巨星联队，客队是享受尊敬的历史巨星代表队，但是肖当仁不让地坚持了东道主身份，向作为贵客到达作赛的现役巨星联队表达了尊重。 “向获胜的肖先生和他的弟子们表示祝贺！他们的比赛打得更加出色，胜利一般会归属有准备、有实力的那一方……”齐达内用的是法语，说完了客套话，他才想到换成了英语：“我们有诸多的不利因素，但是就个人实力，我们是完胜！结果却是完败！扣除最后两个进球，从教练的部署、指挥和球队的团队协作层面，我们确实不如对手……足球是团队项目！不过，最后那两个进球体现了足球还是一项个人英雄主义的项目，演奏钢琴曲的是真正的小大师……” “齐达内没有抱怨球员们发挥不佳，而是主动承担了输球的责任……” “他赞赏了我们的团队和肖教练的出色……” “他称钱提拉为小大师！大师赞赏大师！这是多么高的评价……” “还没登上职业赛场，就有这样前无古人的带球，千里奔袭，突破五名顶级巨星的伟大表演……真是足球史上的童话！神话！” …… 记者们热烈兴奋地议论纷纷，戴上眼镜的里努斯·肖轻咳了一声，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他作了以上关于胜利信心的回答。 “历史巨星们对于比赛的结果有什么看法？我们的球员们把胜利献给他们，他们也戴上了胜利的桂冠和花环……”又一个问题并没有深度，问的是表面上的问题，但是大家都在思考提问，还没有更好的问题能够提出。 “他们非常满意！如果我们败了，他们会有致敬的花环；打平都有桂冠……之前齐达内先生承诺了握手言和，我点了头！是我食言，我觉得代表历史巨星们获得胜利他们会更满意！胜利谁会不喜欢欢喜……我的判断对了，马拉多纳先生拥抱着我们代表斯蒂法诺的球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我的球员似乎懂了，答应了老球王称霸世界的要求！我记得中国前国家领导人说过，‘中国人不称霸！’看来，回去我要教育我的球员不要胡乱点头答应人家，有的事情不是很简单……”肖的回答认真、诙谐，向齐达内的道歉还有低头的合十，最后的一本正经引起了大家的欢呼和鼓噪：“答应球王！就是称霸！中国人是爱好和平，不在军事上称霸……”伴之以雷鸣般的掌声。记者们的手掌都拍得通红了有人已经有了痛感，但是他们觉得扬眉吐气，乐此不痛心里也开了花…… “感觉有几名球员的实力进入国家队应该没有问题！那么里皮先生和您有过沟通吗？”有记者提问了入选国家队的问题，这是大家非常关心的问题，于是都探身耸肩等待着里努斯·肖的答案。 “是这样！但是你问得很复杂，也有深度！那么，我尝试着回答你的问题，东久迩贵正进入日本国家队没有问题，他是日本‘阳光王子’、‘核动力’，但是日本人民想让他打前锋的位置，他不是太喜欢；范登梅里已经和家人定居中国，但是荷兰国家队征召他打了世界杯预选赛，也留给了他14号号码；贝托先生是我们的队医，他不能去巴西国家队；凯撒还小，贝宁国家队想在法国国青队之后、法国国家队之前拥有他，他的家人正在谋求中国国籍，他还在犹豫中……” 肖的回答很是备述，却急坏了记者们…… “关于中国球员们……”肖又卖了一个关子，笑了：“这些里皮先生说了算！他还没有和我沟通，我听说他在关注着这场比赛！我仍在关机中，发布会后我才会开机……我主动和里皮先生有过沟通！”他又停顿下来，像面对教室课堂里的小学生，然而没有人向他吵着要答案，大家都在静等，一个个求知若渴的眼神和表情，他继续了：“金光灿已经和胡林泗进入了里皮先生的大名单，但是我向他建议在中国杯暂时不要征召他们和钱提拉，这些球员都有着瞬间改变比赛进程的能力！而且，有联赛或是集训可以继续打磨他们的锋利……我想，里皮先生看了这场比赛，一定会对彭浩宇、陈显威、龙浩天、孙磐、罗飞宇的表现赞赏有加，欣赏他们的个体能力和协作能力！至于高斯滕，他还要在我手下继续的努力学习，他未来会是具有绝对统治力的门将……对了，我的手下还有孙坚、罗圣志、张布、周鹏举，他们也是我精挑细选的球员！我有一点担心，里皮先生会不会挑花了眼！不过，我的球员超市只允许里皮先生谁便挑，他是我敬重的大人物……” 听着肖的描述，记者们在扳着手指历数他手下的优秀球员，也有了一些憧憬，有记者提出来：“我们相信您的球队已经具备在中超呼风唤雨的强大实力！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没有球队能够叫板你们的能力……你的中超冠军会手到擒来！然后您功成名就、回归欧洲！” 确实的，如此强大的牌面实力会让中超对手们不寒而栗！那么，会不会出现像中丙联赛可以预料到的各家对手纷纷躲避凤凰城国际的状况出现？权衡利弊、避强击弱，拿到该拿的分数可是联赛对手们务实的想法…… “嗯！我听说中甲、中超的一些俱乐部都在忧心足协杯会遇到凤凰城国际，中超球队为凤凰城国际最强的中后卫范登梅里到我的队里感到庆幸又害怕……”肖笑了，诡谲地笑了：“我已经帮了你们了，凤凰城国际是我的梯队，我会不时抽调他们的优秀球员，我还联系了五大联赛的球队引入了他们一些当打球员……他们实力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大！不过，我只能帮你们一个赛季，下个赛季他们会脱离凤凰城蓝联另立门户……” “中超的对手们！你们也不要太恐惧，心里输了就是比赛输了……足球是很难预期的，天气、赛程、客场、运气……影响的因素太多！胜负未可知……中国又是兵法家的国度！更重要的是，我的球队组成复杂，需要系统的训练，没有个半年不可能打出太具有统治力的比赛！今天的比赛是我殚精竭智，队员们超水平发挥……他们代表历史巨星，灵魂附体……”肖在细细娓娓道来他的球队弱点和胜负手的东西，这让记者们和关注赛后新闻发布的中超主教练们一个个惊呆了：“因为调整和磨合的关系，我无法在前五轮排出理想和完整的阵容！而且，我的每个球员都有特训计划，计划如果没有完成我不会贸然派遣他们出场……高斯滕是个例外，他每场都会首发！至于钱提拉，他在第六轮之前不会获得首发机会，他的特训量更大，还会不时地飞到欧洲……” “而且！韩董事长说要给我的联赛添一些麻烦，比如击败凤凰城蓝联的球队可以获得和欧洲顶级豪门的合作机会，会有俱乐部和球员的发展计划和球员评测报告，以及优秀球员接到五大联赛邀约的奖赏……韩先生在这方面不舍得花钱，没有赏金，但是他的悬赏对一个俱乐部和它的教练、球员都是价值连城！” 这么的奇葩！？记者们惊呆了，又一次惊呆了！不是因为精彩的进球和比赛，而是因为自曝底牌、自封经脉的主教练和不爱自家爱对家、欢迎胖揍自家孩子还给人家奖赏的大老板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恫吓对手？还是强大到没谱的自信？” “怕对手们不和他们真刀真枪地对决？” “难道是肖想让自己的成功有更大的成色？” …… 记者们议论纷纷。 我要的本就是胜利 高斯滕作为队长在发布会现场出现了…… “刚才，你们主教练在说你的坏话！他说……”金丰在现场如嗡嗡蜂巢般的纷乱中凑上前来，阴险地告诉高斯滕。 “总会有喜欢搞事的记者，这样才会有意思！是说无论踢的再烂再差，我都会首发出场吗？我是有特权的一个……”高斯滕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轻松接道：“在过去的特训中，六名教练组成的教练组陪着我训练，而且我错了也绝对不许批评……只要我有道理，教练组就要加班更改训练计划，只允许向我建议！我可以发牢骚，教练组只能倾听不能表示不解……” 这怎么回事！？这听着绝对不像是训练一个球员，高斯滕是球队的太爷吗？他家里是有钱，难道因为这个球队就要围着他转，连钱提拉、东久迩贵正这样的天才都要陪着他玩、听他的吗！？ “因为我要打的位置是门自由人！场上的……”得意忘形的高斯滕几乎手舞足蹈地要向大家炫耀的时候，看到了肖严厉的目光，连忙改口：“我是肖教练的结义小弟！所以……”然后，他看到了肖哭笑不得的表情——肖说，原想着制止他提前泄露了机密的打法，没成想他却说了这样一个后来看来更为负面的消息，肖几乎都要哭了，骂了他这个口没遮拦、神经大条的家伙！ 记者们的表情五花八门了起来…… 肖连忙站起来：“时间已经20分钟了，今天的新闻发布就到这里！高斯滕，你负责通知大家，明天下午四点在训练场进行比赛总结！然后咱们有一个短暂的假期……”说罢，他自顾离开了发布席…… “肖似乎有些生气！”有记者揣测。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为什么没我的事呢？那么风光……”站在外围的潘又朵花枝招展，语气里带有着明显的醋意。 “肖说的这些你知道吗？你的工作是俱乐部方面的，可不是比赛方面……”袁杨笑着向她解释。潘又朵也是和高斯滕一样的神经大条一系，需要严密言辞的新闻官工作对她而言真的不太适合，她只是记着俱乐部和袁杨要她怎么说，她在背书，之前背的还行，她有些风光、有些得意洋洋……可时下因为肿瘤和药物对大脑皮层的压抑，她的动作温柔了，记忆力也明显下降…… 但是小丫头就喜欢热闹、喜欢出风头，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她还是有些不甘：“我拿着俱乐部新闻官的薪水，不出工也不出力，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那里不说话……就是当个花瓶！你看，小文子把我打扮的美美的……”她原地转了一个半圈，连忙刹住，做了一个向后回转的动作，扭了扭，险些摔倒：“大杨哥哥！我转圈你不倒了吧！？咦！怎么？我自己差点……” 潘又朵染黄的长发波浪般地披在右肩上，一件粉色的大翻领短风衣，黑色的皮裙，大长腿右踝的黄金环侧面有三颗精致的小铃铛，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的麂皮短靴……相熟的、被她今天绝美装扮惊讶的人们争相过来说话，说她和林美女的职业装各擅胜场，就是今天嘉宾席两道最靓丽的风景…… “你这样转过去，又逆转回来……有惯性的！又穿着不习惯的高跟鞋子……”袁杨扶了她一下，心有所触却又故作轻松地解释。 “哦！大杨哥哥，朵儿是不是有点笨笨的……你烦吗？我知道，这样当面的问你，你肯定说不烦，心里是不是烦死了……”潘又朵似乎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不是她的作风，她从前绝没有也嗤之以鼻这样的小女生做派…… “怎么会呢！？”袁杨放开她的手臂，真诚地笑了，“二哥欢喜还来不及呢！这才像一个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才不用凡事自己去亲力亲为！有时故意地装傻，就有的是护花使者愿意出力，愿意赴汤蹈火……” “哦！”潘又朵似乎刚明白这样的道理，真是傻的可爱：“大杨哥哥！你喜欢这样的朵儿吗？朵儿漂亮吗？还有，静美姐不是很拼命地工作吗？” “嗯！”袁杨很干脆地点头，医生的报告说朵儿会随着病情加剧身体平衡性会下降，性情上有变化，容貌上却不会太憔悴——她的心肺肝脾等功能均正常，最后也是昏迷不醒的“睡美人”症状，直到脑死亡…… 袁杨拿着潘又朵的医检报告询问了韩氏的医疗专家，给出的结论也是：已是晚期，肿瘤、下丘脑、小脑和脑干之间彼此压迫……处理太过复杂、精确，韩氏目前的技术无法解决！强行手术只会留下一副躯壳或者加速死亡……可以在成为PVS（植物人）或脑死亡之前，切除所有病患部位更换机械构造！但是那样必须清除所有记忆，更换全身主要肌肉，一切行为能力从婴儿重新学起，也无法恢复成常人……或许克隆培养整体壳、换脑（植入记忆）可以解决，但是那样做有悖人类伦理，在目前的状况下都是绝对的禁区！并不可行…… 韩氏的结论是最权威的结论，袁杨只好默认命运的残酷，更加地痛惜可爱的朵儿妹子，觉得应该给她最后的温馨美丽人生！所以，他拜托了文镜淇、拜托了所有人爱护潘又朵，没有告诉人家缘由，也没有让潘又朵知道…… “朵儿是非常漂亮的……你静美姐是一个工作狂人，她只喜欢成功感，讨厌失败！而我以为，在走走停停的路上也是有风景的，失败了也可以看到不一样的美好……而她只为了最后的登顶拼搏，享受会当凌绝顶的终极感觉，然后又奔向下一座更高的山峰！”袁杨很有感触也毫无保留地说道。 “可是，你们都在一起了……”潘又朵不明白，似乎也有些喜色。 “嗯！我们是在一起了！也许是彼此之间的差异性有互补、有吸引吧……”袁杨的解释是这样的。其实，他的前任女友们和他在一起总是能得到他的包容和爱护，也都是最后她们说了“不合适！”他后来也忽然想起很多的不睦和疑似被背叛，表示以为然以后成为了“逝去的一段”，有一些现在还保持着联络，每到新年依然会彼此问候……每一段似乎都是他的浪漫温柔，彼此也都没有因爱不成而成仇！和张静美的认识很有戏剧性——红叶大师的神机一卦、未谋面就敢叫他“圆珠笔”、质疑他和潘又朵的日久生情……嗯！难道当时还没成为“内人”的外人张静美都看出了他和潘又朵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他真只是执拗的代沟和反对师生恋才接受了张静美？如果潘又朵早一些知道他是万圣节前夜的大恩人，坚决、直接地表白了，那又会怎样？……想到这些，袁杨真的有些迷茫了！但是他的习惯是想不明白就等，时间是检验一切的最好标准！所以，袁杨甩了甩手，收回了思绪，和潘又朵一起走出发布会大厅……潘又朵走的不快，也许不习惯的高跟鞋子？这可不像她从前风风火火的风格，难道是病情已经加重！？袁杨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又靠近了她一些…… “这是低跟鞋，小文子说高跟鞋最能体现女性的妩媚秀美，我说和大杨哥哥你在一起不能太高了！他就用渐变色让人觉得这鞋跟细高，鞋子的内侧面有着他‘文’的铭记……”身边的潘又朵絮絮、温柔地和他说话。 “今天，首先让我们为沙佩科恩斯空难中的76名遇难者表示最沉痛的哀悼！对于足球而言，这是非常让人难过的……愿他们在天堂也有足球！”里努斯·肖把队员们叫拢了过来，第一个低下头来表示默哀。 于是，场边护栏外坚守的几名记者第一次看到肖低头的姿态，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印象中的肖精明强干、倨傲从容，可从来都是高昂着头颅，目空一切、霸气无俦的神气样子。看到所有的队员也都随着肖低头、不言不笑，记者们赶紧噤声停止了交流，默默地等待着…… “好了！珍惜我们的球员生涯，为球迷们带来多一些欢乐，少一些伤痛……这是我们未来该做的！”肖抬起头，向着夕阳和球员们的方向扬了一下手，说道：“我们来进行比赛总结！大家坐下来围成一个半圆，怎样舒服就怎样坐着，躺着也行……胖鱼！不要跑我身后坐着，我会紧张你的背后黑枪……” 队员们有了一声轻笑，想起沙佩科恩斯空难，连忙又收敛了笑容…… “嗯！不要那么紧张，放轻松！悲伤留给场外，赛场是轻松、专注的地方！我们会专心我们的总结……大金和阿四，你们怎么也来了？”肖没有批评，而是转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金光灿和胡林泗。 “肖教练，我想随着您训练……”胡林泗回答，补充道：“我对您五体投地，我也想和兄弟们在一起……” “肖教练！感谢您给里皮教练的建议……我订了今晚的机票，我非常想接受您的指导！”金光灿原打算拒绝俱乐部强留昨晚赛后立即返回尼斯的，没有想到俱乐部如此仁至义尽，又踢了那么精彩的二十五分钟比赛的他忽然有了一种仰慕之心……所以，他决定改签了今晚的机票！ “哦！谢谢！可是今天下午只有总结……不然，我给你开个小灶？大金！”肖看到金光灿灿烂地向他笑了，接道：“俱乐部有给你的评估建议，我也准备了一些东西给你……” “大金钻你好牛逼！你胖鱼哥羡慕死你了……”罗飞宇有满眼星光。 “罗子！我更羡慕你们呢，跟着肖教练每天都在进步……你都不是从前那个只会一条道摸黑到底的骡子了，勤奋依然……”金光灿也是艳羡。 “骡子！勤奋（噙粪）！”总喜欢抓罗飞宇的小辫子、和他飚进攻、飚防守的陈显威激动极了，已经眉花眼笑。他入队晚，不像罗飞宇是老资格，所以不知道从前小时候罗飞宇的这款雅号。 “这位是我的助手成赫先生！他曾是一名历史教员，对于世界战争史、经典战例如数家珍……他将学习和协助我和巴里教练的训练！今天算是认识了，往后你们会渐渐熟悉！我就不让他发表就职演说了，大家欢迎……”玩闹声渐平渐稀，肖把身边球员们一直疑问地瞅着、奉陪着乐呵的成赫介绍给大家，等待掌声渐落，肖拍手问道：“大家感觉昨天的比赛打得爽吗？” “爽！爽死了！”孙磐手舞足蹈，他梦到再次干翻了苏亚雷斯，科里纳判了苏牙假摔，苏牙啃了科里纳的光头……但是这会儿他没说。 “爽到失眠！打了一夜飞机，全过……我是说玩游戏！”罗飞宇得意洋洋，又慌不择言地解释，大家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哄堂大笑。 “爽到睡得呼呼的，没做梦……”钱提拉满意地摇头晃脑。没有什么心思的时候他才能高枕而眠，不然就总会做梦，踢球的梦…… …… 大家七嘴八舌，但一致的是“爽！” “怎么会这么爽的？为什么？要说实话……而且禁止拍马屁，夸夸其谈！”肖指点着大家，突兀地布置了一份作业。 “怎么？还真没想过？”肖看到大家都沉默，笑了：“非常好！比赛就是要这样专注，不要乌七八秧地乱想！你们就是专心应对比赛，发挥自己、合作队友，打的好就有胜利！至于筹谋策划、分析总结，这些是教练组的活儿，你们听着、执行好部署就是最适当的做法……” 大家发现无论怎么的表现在肖这里都是肯定，都是赞赏……肖后来的做法和说法却有些不同，那时的罗飞宇忍不住问：“肖教练，您不同阶段怎么不一样的说法？我觉得您越来越严厉……您不爱护我们了吗？” “你们是在我这里逐渐成长的学生，不同阶段、不同学力，我的要求自然会不同！你还指望着我总是把你们当成牙牙学语的婴幼儿吗？只有鼓励和赞赏……那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扛起一方百姓，一个国家的希望！在我这里，有帮助也有鞭策……我要求你们更快地成长，自然会有不适的感觉！我会注意到这些心理层面的问题，但我不会手软，走回头路……职业足球本就是一项要天赋和淘汰率极高的人生道路！”肖严肃地回答了他和大家，然后安排巴里教练带队继续完成高强度、大密度的训练，和成赫到场边仔细审查个体训练数据去了…… 早餐和野餐 “我觉得，球队这场比赛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只有经验不足又被现场狂热的气氛和肖教练的指导弥补……所以，咱们才打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是这样吗？肖教练！”罗圣志的反应总要迟缓一些，但是他很勤恳、积极地思考，还随时地录音教练的指导回去琢磨，没有达成的训练目标他是一定训后续练或者回到住地加倍完成。这场比赛他虽然没有参与——说实话参加了他会紧张到左脚绊倒右脚，但是在看台上的他观察的够仔细、也认真，孙坚说过——罗子看比赛从不看热闹，他只盯着中前场，看攻防的选位、跑位，注意每个动作细节，脚下还胡乱地踢打，他周围一米的范围内是绝对高危区域，三米外有时也不安全——孙坚清晰地记得，一次打客场，邻床的自己居然在睡梦中被罗圣志踹下床伤到腰缺席了第二天的比赛！教练对罗圣志无间道的表现哭笑不得，自那以后要么客场不带他，要么让他独自尊享单间…… “大罗哥你睡醒了？”孙磐笑眯眯地，在江东应天除了大哥，他最先混熟的就是和蔼、认真，说话总是慢半拍的罗圣志了。 “我喜欢大罗哥的雅号，那我就是小罗了！”罗飞宇高兴地握了双手。 “你是狂暴粗犷型的，那个绰号不适合你！你唯一拿得出手的传中只有后点还行，弧线、力度和线路变化太过简单！只有压力下你才有突兀性的诡异线路，可控性基本靠蒙……所以需要加强！技术分析组已经制定计划，你要勤学苦练，下赛季人们会看到你类似小贝的长传和卡洛斯般的暴力远射！”肖没有立即回答罗圣志，而是先告诉了罗飞宇他的发展模板。 罗飞宇呆住了——他会是贝克汉姆和卡洛斯的完美结合体！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从前何教练评价他只有一股子蛮力和时灵时不灵的一脚传中，要不是他爆发力更好有时还可以内收打个中卫，左后卫位置早就被技术更好的陈硕拿下了！所以，罗飞宇平时拉拢几个弟兄挤兑陈硕，对陈硕的技术嗤之以鼻，训练时每每用暴力挤扛的方式去抢陪练阵容中客串右后卫的陈硕的脚下球，疯狂打压人家！他的身体越来越强、技术越来越粗糙，陈硕的技术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忌惮身体对抗！想当初少年队时，他罗飞宇打过左前卫，队里现在技术最好的前腰沈明勇那时天天缠着他学突破过人的小技巧；陈硕原是后腰，那时喜欢模仿亚亚·图雷怎么用身体卡位，伸出大长腿勾人家的皮球…… 肖没有接着说关于大家的发展模板，而是转而评价了罗圣志讲的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想到自己光辉灿烂的职业生涯前景，大家都很激动……虽然这会儿克制了追问，不能完全平心静气，但是大家都收心专心地听肖，一个个眼中闪着希冀、信任和崇敬的光芒…… “我们是有各方面的利好！天时，这是邀请赛！他们刚打了激烈的周末联赛，都是球队的核心或大腿，有的还有伤！但是无上的尊荣和韩氏无可对抗的强势，再加上我们代表历史巨星！他们知道不能赢，心气上自然而然地处于了下风……地利，这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在这块场地上训练了四次，全息模拟了现场的场景，大家再熟悉不过！而他们只是简单的赛前踩场……虽然看到了精彩的文艺演出和科技展示，但是进一步的疲劳是必然的！而你们在养精蓄锐，憋了一肚子没捞着看演出却听到经久不息的欢呼和鼓掌！那种闷气和锐气……我听到阿正生气地说‘凭什么？’小彭说‘这是我们的舞台！’……那些巨星们天真地以为这里会是他们的荣光！怎么可能！？我们对他们了若指掌，他们却两眼一抹黑！我们已经□□短炮的准备就为了这场胜利，他们却只知道举着手欢呼和平！门都没有……而且，阵容缺陷更是他们的致命伤！” 队员们纷纷点头，觉得准备充分的肖和众志成城的大家获得这场胜利是理所当然的！在肖的运筹帷幄之下一切皆不仅是可能而是必然！ “是肖教练让我看的这篇报告吗？”袁杨在办公室里认真地翻阅着一份六十多页的报告，他非常惊讶于里努斯·肖对这场巨星对决赛的准备工作！太恐怖了，真的是算无遗策，连比赛下半时二十九分钟飘落了一分钟的雨丝都是人工降雨！半启的天幕只湿了两座球门中间和西半边的草皮，让现役巨星们有所分神！但是钱提拉在场地东侧的启动、突破没有丝毫影响，他穿的是中钉足球鞋！禁区内的瓦尔迪重心不稳一脚踢空，诺伊尔向左飞出也再无法返身回来…… “不仅是肖的意思，韩董事长也主张让你了解核心机密，这样有助俱乐部的管理和健康发展！”鲁向东认真地回答，双手按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我们为胜利付出了很多！我们一步一步都是坚实的脚印，所有一切在计划之中……但是，我们不可以被鲜花和赞歌陶醉迷惑，我们的球队远没达到独孤求败的境界！如果不能冷静地面对一切，即使东方不败我们也很难做到！对手们的重视和研究会让我们面临诸多的困难，我们需要上下一心，打造终极王者之师！” “哦！”袁杨明白，肖为了这一场让球队获得绝对自信的胜利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巨星们是陪衬，来自世界各地主蓝的球迷是背景板，他有意识地安排了不是全主力的阵容，激发了球员们数倍的战斗力！获得的胜利让中超和整个世界为之艳羡和颤抖……分析报告中清楚地写着：坎特是如今世界上最强的防守反击型后腰，可他是单兵，没有足够强度的协防，拿下皮球以后因为周围都是强点的攻击手，犹豫之间就失去了最佳出球时机和空间！钱提拉的连过五人遇到的都是文明防守没有身体对抗……这是两年后经过系统训练和大赛磨砺的钱提拉可以做到的爆表表现提前上演！如今的突破过程力量和速度并没有达到极致，技术上显得更加华丽和惊世骇俗！两天后，俱乐部收到一家中超球队一亿人民币的转会报价！三天后，先后有三家欧洲顶级俱乐部提供一亿欧元的预约报价，而且明白告诉凤凰城蓝联有两年的无租金使用权，两年后钱提拉驾临欧洲，球队将以他为核心重组王朝巨舰！有中国传媒公司筹划了《王的崛起》系列纪录片，准备跟踪报道钱提拉的成长。球迷组织很快筹够一亿人民币买下了纪录片发行权！就这样，中超一亿报价反而沦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巨大笑柄！ “球队的假期只有六天！12月6日就要集结去西班牙，这第一阶段的集训大约一个月！征召的主要是原扬中希望星的年轻球员，他们的主力大多被何教练用废了，需要修养！但是替补和预备队有很多的璞玉可以打磨……孙坚他们几个原江东应天球员主动要求跟训，肖拒绝了说让他们休息，1月归队参加第二阶段集训！这是计划……”鲁向东告诉袁杨接下来的工作。 “我这个俱乐部总经理只知道个大概！很多事情要鲁先生通知，辛苦你了！”袁杨讪笑着说道：“我不想拿着高薪却做着休闲自在没什么事的工作……连带着潘新闻官都说我和她是两个闲人，有大把的时间玩乐！” “嗯！潘新闻官是沾了你的光……韩董事长知道她的病情，也希望潘小妹有你的陪伴度过这最后的美好时光……我们原本就有计划感动潘岳，让他一两年后重回俱乐部代替我的位置！”鲁向东笑了，真诚地笑了：“但是我只能坚持到新年，我被安排了别的工作！所以，韩董事长把这份无条件的信任给了你，接下来你要熟悉我的工作，全权处理、协调球队的相关事务！总经理兼领队，你会忙的不可开交，另一大闲人潘新闻官会来协助你，你的手下田晓、李雨和苏茹荣都会过来！蓝凤凰那边史总编已经安排了蒋维瀚打理……” “哦！”袁杨心说这意见不能乱提，只要他稍有不满，韩冬就会有新的应对。显然的，如果不是他今天这些微的抱怨，鲁向东也不会说出没有一丁点征兆却是有备而来的离开！鲁领队是个好人，他们之前的相处也是非常愉快，这次他一不小心就逼走了人家，真是不该！袁杨非常后悔，但悔之晚矣。 “张小姐拍片返回，11:00到机场，她有两天短暂假期。圣诞节前后她还有一个大约四天的休假！韩董事长说可以让她随专机到欧洲，但她要单独住酒店。”鲁向东果然婉拒了袁杨的挽留，又告诉了他新的福利。 “……”韩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总是给他一些亲密温馨的感觉，袁杨真的无语了，也几乎感激涕零了。 “新年夜会有比张静美更加出色的绝代佳人和你约会！张静美只是美味正餐之前的小甜点……”鲁向东又笑了，刹住话头没有脱口而出告诉袁杨。走神之间，他想起了风华绝代的韩知秋：璀璨灯光下，一袭中国红的高领晚礼服，高贵典雅如驾临女王；小桥流水边，白色驼毛衫、蓝色牛仔紧身裤，温婉可人如邻家女孩；加州阳光下，东挡西杀、挥洒如意的网球美女和碧波泳池左右穿梭、独一无二的人鱼公主；街边小店里，谈吐温柔得体却步步机锋让对手方寸大乱、丢盔弃甲的金领丽人……这一切都是她，统领万亿身家的韩氏集团首领！真不知上帝老人家怎么创造出这么完美的女人！要说缺点，那就是感情生活，因为执着于年轻时的初恋，她的感情一直封锁着，可如今即将完美无缺，她等待的初恋男友重现人间，就站在鲁向东的对面！那样的懵懂和微笑……鲁向东有一些迷醉的感觉——他和家族的人都认为大小姐的幸福就将来到，即使付出整个世界，需要所有人跪下来乞求袁杨，他们也心甘情愿！ “鲁先生！你怎么了？”袁杨诧异地扶住鲁向东，他不明白对方脸上突然地阴晴变化并没有痛苦和不堪，却似乎要蹲下身子…… “没什么！想起了些人和事……”鲁向东有些尴尬，整理衣衫坐回了沙发里，仰脸向袁杨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韩董事长求你一件事，而且事情对你有万利而无一害，你一定会答应吧！？” “哦！有十利、百利而无一害我都会答应的，何况万利！你们都是我信任的朋友，还总是有了好事就先想到我，什么时候也让我替你们分一些忧呢？”袁杨回答的干净利落，笑意盎然。 “好的，你答应了！韩董事长和家族的人都会非常的高兴！”鲁向东激动地又站了起来，抚掌大笑。 “……”袁杨再次无语了，摸着脑袋思忖着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或者卷入了什么阴谋，但想大概也不会，于是也大笑点头。 “为什么来接我还要带着朵儿？”张静美风尘仆仆，风衣、高跟鞋、大墨镜、遮住整脸的口罩，依然高贵典雅，一边有一些小小的不满：“我不在的这些天里，你们总是在一起吧？有没有发生什么暧昧的事情？速速从实招来！你要发誓……不能有半句谎话！”一边拿下了招摇的墨镜…… “静美，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小心眼！我都忍不住要批评你了……”袁杨很不以为然，食指轻敲了张静美的前额，笑了：“朵儿是妹子，我是她的二哥……你也知道我更加的喜欢你的成熟知性！所以，没自信、没安全感的女孩会不美的，我的性感美女大明星！”袁杨拉着张静美到通道廊柱的后面，随手把拉杆箱挡在面前，从后面抱了张静美，渐渐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弯腰蹲下来，袁杨深情地拥吻了甩了长发、扭过脸来的张静美…… “唔唔！”张静美也很陶醉，仰着脸还是有着不满：“你就知道性，如果没有性的话你还会爱小美吗？我的小公羊……”袁杨正要坚决地回答她，眼角迷离的张静美瞟到了簇拥过来的几个影迷，连忙伸手堵了他的嘴巴，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站起来拍了拍脸颊，潇洒从容地拢了一下她的秀美长发，然后款款微笑着走向了那几个女孩，并且向她们轻轻地摇手示意…… “你是静美仙子！”几个同机而来的女孩一直在怀疑全包裹打扮的张静美是某位大明星，这会儿终于得到确认，于是欢呼雀跃。这样立马吸引了大批的人们过来围观——电视剧集开拍以后试播了一些或唯美或煽情的片段和花絮，广西的外景地风景秀美做了P图，一些场景也是精心设计……果然有意料之中的效果！袁杨在人群外面，方才他意犹未尽，这时却只能像一个外部围观群众一样远离了他的爱人，双手合十，轻抚着嘴角在那里回味。 张静美风光无限，汤家辉已经赶了过来，红光满面地推挡着蜂拥而来的人们，他在后悔怎么没有准备保镖，他确实没有想到剧集还没有播出，表演已入佳境的张静美却是大火了……真是令他得意洋洋，可是这会儿他汗流浃背——张静美是倾国倾城级别的大美女，又是本地人，未来的走红显而易见，人们都想一近芳泽，何况还有几个心图不轨的色哥狼叔…… “几天不见，静美姐那么红了！？”接了空运过来的食材，安排完成运输的潘又朵过来，讶然的口气和袁杨说话。 张静美看向这里，似乎要排开众人过来…… “是啊，你静美姐已经是大明星了！”袁杨没有转脸，他一直地盯着张静美，担心她在狂热的影迷当中会有什么意外，但是爱莫能助，他也不想去打断静美的荣光，直到汤家辉大声叫着“袁总！救命！”还冒出了“HELP！HELP！”仓促、连续的英文呼叫以后…… “你们去分离张小姐和群众！特别注意咸猪手，但是不要动手打人！”不等袁杨开口或者上前，潘又朵已经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带来的韩氏集团的员工们——这是一群身强力壮的中青年人——很快地控制了混乱的局面，分隔开了张静美和人们之间的距离，张静美依然不忘在向人们招手微笑…… 早餐和野餐 “谢谢你！朵儿。”张静美拉着纷乱的头发，整理衣衫，方才有人试图趁乱袭胸，她躲开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耳光甩了出去，中途却突然地改变了主意，拍在了汤家辉的光头上。于是仓皇的老汤大叫救命，他哪里知道是张静美拍他，还以为是影迷们嫌他碍事的辣手偷袭。 “张小姐，我是《泗州日报》记者和东方传媒特约记者！《心静云巅》玄幻仙侠剧集未播您就已经名动九州，面对亲切的泗州家乡人，您有什么想说的吗？”金丰打听到剧组的回归，候在机场等待了一个小时，正因为方才没有带相机遗憾没有拍下张静美和袁杨的亲密镜头后悔莫及中，这会儿赶紧地追了过来，手持着话筒对张静美做了她生平第一个的现场明星采访。 “金师兄！我们曾经是同事，老熟人了！不必那么客气，首先谢谢你报社的时候损我是个不成熟的编辑，这促成了我跨界发展的野心……机缘巧合，在亚洲星运公司汤经纪的发掘和蓝凤凰公司的慧眼识珠、精心打造之下，我成为了一名演艺人，不负他们所望，我的表演还可以……也是你这样的损友助力了我的星程，所以，真心感谢你哟，我的只身前来采访的金大记者！”张静美言辞得体，不忘故人，却也有礼有节地讽刺了金丰，尽显从容应对大场面的明星风范。她还记得在长江报社时趾高气扬的金丰为了追求她，怎样的威胁利诱、一手遮天……无所不用其极，然而终于被她搞得灰头土脸，狼狈退却。 “感谢张美女的不忘故人！”金丰的脸上突然现出难以捉摸的微笑，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三天前，有记者拍到了你和‘毒少’袁放在夜总会喝交杯酒！几分钟前，有人拍到了你在和人热吻……请问这些都是炒作吗？还是你已经有了地下男友，不能公之于众……”他连续地抛出问题，把话筒伸到了张静美的嘴边，同时把那个汤经纪挡在身后，等待张静美突然地不礼貌地打断他，然后语无伦次解释……他是名记，这套阴险狡诈的方法屡试不爽，但是这回他多虑了，汤家辉确实是一只菜鸟，此时居然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不过，他的问题早在公司的计划之中，所以张静美没有如他所愿，而是一直在静听，还浮现着她最经典、温柔的微笑。公司要求她少说、静听、不亲自解释，以她的聪明睿智，她知道在演艺圈绯闻不断是必需的，为了吸引眼球许多的绯闻就是费尽心机人为制造出来的！‘绯闻清了，人气也就清了’这是演艺圈的真理之一……但是，她还是想公布自己与袁杨的恋人关系，所以她的美目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袁杨，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袁杨…… “‘毒少’是当年袁放大红大紫时，高调毒舌批评文艺圈潜规则和暗箱操作，得罪了某些头面人物被强加的雅号……当然，封杀和空虚使他沾上了毒品，这是他今生一直后悔的事情！所以，他把自己大部分收入捐给戒毒所和慈善福利事业，这是绝对的正能量……”蒋维瀚迎接了孟瑶和剧组的人过来，见状连忙挺身而出，继续说道：“静美小姐和袁放教授有着师生之谊，他们的合作轻松愉快，袁教授有着最艰难困苦时不离不弃的如花美眷和聪敏萌娃的‘正真’小公主！静美小姐是尊重敬爱大哥般的袁老师，她对不相干的人可是从不假以辞色……在演艺圈，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静美小姐有……没有男友，这个我们不清楚，但是她说过有太多的人帮助了她，她只有感恩……为了她的演艺事业，她暂时不会考虑婚姻、家庭方面的事情！也请广大影迷更加关注她的事业发展……” 蒋维瀚是体育部的主编，却依然被派来蓝凤凰担任副总，史云生说了，袁杨手下的这些干将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诸侯！她的直觉告诉她，重用他们就是成就东南报业集团。他的应对从容不迫，而且该澄清的澄清，可以含混的轻飘飘带过，只是在他想说出袁杨的时候，孟瑶踩了他他才仓促改口，孟瑶还很亲昵地抱住了张静美的胳膊隔开了她和袁杨，然后和袁杨寒暄。 “金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你是我的学长前辈，你的才华是大学时和工作后学弟都非常景仰的！但是学弟想补充你的一句话，‘金无足赤，盈仓为丰。’就是‘过眼浮华，方正寸心！’希望你能够了解……”蒋维瀚的才情在江城大学新闻传媒学院是胜过早三届的金丰的，但是他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那款才子，却也忍不住忠告了他的金师兄。确实的，金丰有能力，但过于钻营，工于心计，做报导常常忘了公正而是致力于噱头和偏激…… “谨受教！”金丰拱手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掉头而去。他已经想好了稿子，然后通过机场的关系拿到了接机走廊的监控片段，但是回去兴匆匆交稿的时候，《泗州日报》明确说党政机关报不适合这样的娱乐小道消息，《东方传媒》倒是兴奋但问到了和韩氏集团的关联立马像死了爹一样的黯然…… 金丰骂骂咧咧地出门，在小酒馆里宿醉一晚，然后第二天下午大街上遇到了春风得意的孟青波——金丰礼到人却差了，包了大红包错过了盛大的婚礼婚宴！于是被拽着进了酒店，喝酒他一向不怕，何况是和他素来敬重的孟老师（孟青波带他在澳大利亚入行，也从不干涉他的行为处事）。两个人在包间里面对一桌子菜肴酩酊大醉的时候，蒙小柔和孟瑶来了，孟青波得意地向他炫耀美妻娇女……再见孟瑶的金丰虽然酒没到量，但是却有些醉了…… 后来，金丰背着不胜酒力的孟青波上了车，又不顾母女的劝阻和搀扶下把他扛到八楼，然后坐电梯下楼离开……被推三阻四不让送别的母女站在窗口张望，哭笑不得，蒙小柔不放心让孟瑶下楼看看，于是在单元门口拐角看到了闭着眼睛抱着大垃圾桶不撒手喊着师父说胡话的金丰，只好把他拖进电梯带上了楼，让他在客房里将就一晚。整个晚上，两个男人大呼小叫声此起彼伏，孟青波说的全是高兴感恩，金丰则是抱怨连连…… 蒙小柔关心自家男人，孟瑶不放心母亲，于是母女没有离开去孟瑶新城区的住处，而是端茶倒水伺候着两个醉鬼。夜半，孟瑶开了录音说一定要录下老爸的新婚罪（醉）证，然后就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金丰经常吹嘘他的自带解酒功能，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出来，他就第一个安然无恙地醒来，头不痛、身体也不乏，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凌乱的房间，开门的时候睡在沙发里白衣和肌肤都如雪的孟瑶惊醒了过来，眼睛红肿了如桃子一般的慵懒美人蒙小柔也从主卧出来…… “师母！真是对不住，打扰您了……”金丰一脸的羞惭，局促不安：“您和师父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被我给毁了！”他记得和孟青波喝酒的时候，孟青波大着舌头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没人知道他和小柔住哪里，中年夫妻能有一个得来不易没有闹洞房安静的新婚之夜真好…… “小丰！你师父和你在一起很高兴，我就很高兴！虽然我们久别新婚，但是来日方长，老孟是一个重情重义、要朋友的人……”蒙小柔真心没有生气，接着笑道：“他刚迷糊着还关照我让小丰你吃点东西再走，你一定腹中空空，那一斤半酒也一定被你净化干净了！我叫了早餐外卖……” “不敢再打扰师母……”金丰更加地不安了。 “你再说走，师母就真的不高兴了！”蒙小柔拉下脸来，这时候听到门铃响，她招手让孟瑶过来：“阿瑶，应该是外卖到了，你去接一下！收拾下餐厅，我把你爸也叫起来……”说着，转身回了主卧。 “YES！妈妈！”孟瑶跳出沙发，赤着脚去了门口。 金丰看到在外面端庄内秀的一个女孩在家里却如此的萌哒可爱，不禁呆了，他抽了一下鼻子，自言自语：“是兰草和檀香的味道……” 蒙小柔订了一大堆的早点，送餐小哥看到那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孩，不由得手抖了起来，莫名其妙地“谢谢！谢谢”个不住，没有签单就要离开，还是孟瑶叫了已经进了电梯的他才恍然羞红了脸回来。 “你刚才说什么？是什么香？”拽着孟青波出门来的蒙小柔瞪大美目，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地向金丰追问道。 “我是说，阿瑶经过怎么会有一股淡然的兰花幽香和佛家紫檀的清香！似有若无，缥缈如梦……”金丰小心地回答，歉然的口气：“也许是阿瑶用的化妆品比较独特吧！我这样妄加评价真是不礼貌，万望师母不要生气！” “哦！不生气，不生气，怎么会呢？”蒙小柔看了孟青波一眼，连忙岔开了话题，告诉自家男人：“你带着小丰到阳台透透气，我和阿瑶去洗漱！然后你们再来，之后我们一起早餐……” “嗯！”孟青波酒劲没有完全醒过来，答应着和金丰到阳台那里，说了两句话之后居然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阿瑶！”蒙小柔开了水声，告诉孟瑶：“小丰闻到了你的体香！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弘智法师说的话吗？天下间除了妈妈，你爸都不可以，就只有你的有缘人能闻到你身上檀兰的香味！难道是你的缘分到了……” “妈！我身上哪里有什么香味？金大哥一定是恭维你的女儿漂亮，故意那样哄你开心！”孟瑶不以为意，摇着食指否认：“我才不信那个西藏老和尚说的呢，哪里有那么神乎！缘分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有！老妈能闻到，就是有时檀香有时兰草的味道！你平时不用化妆品的，今天你檀香的味道浓了一些！”蒙小柔点头摇头，接道：“弘智法师是川西的活佛，你知道活佛都是转世的，他们可不会信口雌黄……” “妈！我昨天下了飞机以后去了天宁寺，替您和老爸上了香，所以自然会有檀香的味道了！”孟瑶终究还是不信，想了最靠谱的解释，又眨了眼睛：“顺便我也算了自己的因缘……” “看看！你还是信这个吧，刚还说不信！算的怎样？”蒙小柔停下了脸部的摩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不要老是暗恋那个袁杨，人家可是球队的总经理，蓝凤凰的副总！听说他正在和大明星张静美热恋中，身边还时刻黏糊着那个青春无敌、活力20的潘新闻官，你得排老几？没可能的……” “妈！我想哭，你不疼阿瑶……”孟瑶失意地拉下脸来，抱怨：“红叶大师也说，我的缘分不在我喜欢的人那里！我可不想做小三……” 早餐和野餐 “……”蒙小柔无语了，摸着女儿的脑袋安慰她：“你就是太执着了！这是咱们娘儿俩的优点也是缺点！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做什么小三，哦！你是说你可以排在张静美和潘又朵之后位居第三？”蒙小柔明白过来，苦笑：“我看还是算了吧！说不定还有其他潜在对手，而且，他会在一二一的步调中选择，哪里会一二三四？这又不是上早操喊口号……” 孟瑶“扑哧”笑了，摇头晃脑地说道：“据我观察，袁杨更喜欢潘又朵一些！实际上，潘又朵是一，张静美才是二！但是潘又朵这个一有些闪躲，犹豫着不想去抢本来是她的一的位置！很奇怪，袁杨好像在故意、刻意和张静美亲密，但是这掩饰不了他对潘又朵的关心和爱护……” “那袁杨是脚踏两只船！？这也太不厚道了！这样不对……咱就别再做第三只船了，他也没有第三条腿……”蒙小柔提醒女儿，不由得笑了。 “老妈你真黄！”孟瑶不依不挠，红着脸笑话蒙小柔，忽地安静下来：“不是那样子，他们之间可能有些复杂，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袁杨绝对不是花心的人！他也许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蒙小柔无语了，女儿那么的了解袁杨，可不是简单的旁观者清能够解释的，但是她不能提点女儿，她不想女儿的感情经历什么沧桑巨变、风云波折，她经历的二十多年苦楚不可以再到女儿身上，蒙小柔认为，那么退而求其次只要稳定专一平淡些是不是更好呢？她不由得点头了。 “你闻到了女儿身上的檀香味了吗？”蒙小柔低声向孟青波问道，她一定要确认这个重大问题，这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 孟青波使劲地抽了一下鼻子，轻声摇头：“没有！你总说阿瑶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可是我怎么根本闻不到？别那么神神道道的了，咱家女儿是漂亮，也许比香香公主都要漂亮，但是哪里有什么传说中的体香……” 金丰在一边欲言又止，他是真切闻到的，妈妈小时候说他生就一副小狗鼻子，没进家门都能闻到是什么样的饭菜香味！而孟老师有轻度的鼻炎，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这会儿不能就孟瑶的体香夸夸其谈，只有缄口！ 蒙小柔瞟了一眼金丰，坐在了孟青波的身边，金丰只好和孟瑶坐在了餐桌的另一边，鼻翼间闻到的那种如兰若檀的香味更加的清晰了，他忍不住摸了鼻子，于是蒙小柔更加地关注了他…… “我负责的宣传部门有一个独立于部门之外、只需要向县委书记汇报工作的特殊职位！可以享有高薪和有获得第一手资料的特权，但是职位的条件很不一般，就像在聘用一个反对派似的……”吃饭的时候，蒙小柔突然提到了这样一件事，这是婚假前她接受的一个重要聘用任务，而且是秘密地下进行！她先以为那么的高薪应该很容易，仔细研读才发觉有的条款很是苛刻，两次聘用合同就要坐下来签订的时候她却最终出面否定了，然后根据备用计划推荐对方去了上海和深圳的优渥工作岗位，对方都是一头雾水却也兴高采烈、千恩万谢地去了。她觉得两个朝气蓬勃、积极健康的应聘者能力上没有问题，经验可以慢慢积累，但是如果被聘用做了这份工作，他们的性格取向会逐渐走向偏激、灰暗、阴鸷……那会毁了他们的人生！蒙小柔现在几乎以为她不是在高薪聘人，而是在阴谋害人了！而她又是那么一个温婉善良、幸福缠绕中的女人…… 金丰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然后慢慢地喝粥…… 孟瑶打开手机播放了录音，于是饭桌上的气氛欢快了起来…… “这是我吗？醉了还晒幸福？”孟青波瞪大了眼睛，摸着前额，然后庆幸：“还好没说错什么！酒后吐真言，小柔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哼！我知道你也不是装醉装模作样，你那二两的酒量居然干了半斤下去！想挑战小丰二斤的酒量，真是自不量力……”蒙小柔哼了一声，指了他的鼻子，然后笑道：“小丰没有发挥好，也是醉了，放着电梯不坐背着你上了咱这八楼，然后下电梯去抱着垃圾桶以为是你……” 金丰这会儿非常的尴尬，因为正在这时在录音里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大嗓门：“老天不公！为什么是我被别人踩，被领导骂……我不甘心！” 孟瑶赶紧的快进，放开按键却听到了自己的梦呓：“袁杨！你能看看我吗？我喜欢听你说话……”于是，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关了手机录音，一边语无伦次：“不听了！录错，录错了……”脸红过耳逃进了洗手间。 留在饭桌上的三个人表情各异——金丰努力控制了面部肌肉，握住了嘴巴；蒙小柔手扶着桌子，无言以对；孟青波大笑起来，险些给呛到了…… 蒙小柔拍着孟青波的后背有关心也有抱怨：“别那么激动！再说，这当爹的哪有笑话自己亲闺女的……” “不是，不是！阿瑶本来想嘲笑我们的，这下真是同甘共苦了……”孟青波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合不拢嘴了。 中午的时候，潘又朵又去机场迎接了一些从东京、阿姆斯特丹、伊斯坦布尔、奥克兰、芝加哥和里约热内卢空运来的食材，其中就有神户牛肉、北海鲱鱼……随机而来的还有一些世界各地的名厨——韩冬要求潘又朵的河边聚餐升格成了韩氏集团中高层的二百余人的大聚餐，还要荟萃世界各地的美食、烧烤和本地的地锅，真是非同凡响……而潘又朵是这里的总指挥！ 如今的潘又朵就像统领千军万马的巾帼大帅一样颐指气使、风光无限，虽然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但是每当潘又朵过来要指点一二的时候，大家都毕恭毕敬地听她，唯唯诺诺……这一切让她很是兴奋，袁杨有一些担心，张静美穿着晚礼服跟着他很是不满的样子…… “潘家小主！看你忙的……虽然你是总指挥，但没必要事必躬亲！再累着了，我会心痛的，这次的聚餐可不是真的要惩罚你，是让大家一起来其乐融融的……”一身运动休闲装的韩冬过来，拉住脱了短风衣、甩了帽子和围巾，穿着格子衬衫、破洞牛仔紧身裤、运动鞋子正在那里忙碌张罗的潘又朵。 “嗯！你看你袁二哥一脸的紧张，追着你到这里到那里……”张静美一脸的不高兴，但即便这样她还是美艳不可仿物。 “是吗？我又错了！”潘又朵看了袁杨一眼，慌张解释：“我是想让大家吃到咱们这里最好的小吃！最好不要输给了奶酪、布丁，或者日式料理、巴西烤肉、法式和土耳其大餐，还有什么印度咖喱……” “哦！原来咱们的新闻官小主有着那么崇高的理想，责任心和荣誉感……”肖笑了，向着大家：“如果我的球员都能和朵儿一样的想法，那我就非常开心了！我可以挑战任何强手，击败他们……” “肖！你已经可以了，你击败了世界现役最强的十一人……时下谁谈到你和你的球队不是敬畏有加！”贝娅笑着恭维了肖，然后问道：“我听说切尔西开出了一亿欧元的天价预约小金……不计风险，以世界第一的身价预约一位还没有登上职业赛场的十七岁中国年青球员！这可是前所未闻……” “他们看到了钱提拉的上升空间和背后庞大的中国市场！切尔西本以为他们八千万欧元的报价可以吓退其他竞争对手，独享和我们谈判的权利！我告诉他们有两家豪门直接一个亿！你们想不到当时的情景，切尔西官员立即将报价提高到一个亿并提出只是预约报价，只要钱提拉穿上切尔西队服……我还有两年的免费使用权！”提到他的得意门生，肖的脸上满是兴奋：“不过我是不会卖掉钱提拉的，这只是炒作！我要拥有逐渐更强的球王，而且我绝不肯影响到他的成长……哪怕一分一毫都不肯也不会……” “我和二哥替小金弟弟感谢肖哥了！遇到您这样的名师，才能成就小金……谢谢您！”潘又朵真的向肖鞠躬致谢，连带着袁杨也只好跟着弯腰点头，她抬起头来，笑靥如花：“一会儿，我一定让老五门的乡亲把最好的北关菜和小吃送到您这里，他们也是感激您的……” “静美姐！我和菲儿、贝娅陪你去换衣服。一会儿就是大吃大喝，会弄脏了你的晚礼服！虽然这里拒绝记者进入，但是一定会有很多员工拍照，发到空间里传播开来再影响到了你在‘美粉’中的形象……”潘又朵拉了张静美的手，好意不能拒绝，张静美只好跟她们去了，“再说了，你把二哥衬托的像个灰老鸹一样！那也……”潘又朵清脆的声音渐行渐远…… 低头的袁杨看着身上灰色的休闲西装，真是无语了…… 听到这样的抱怨，张静美的情绪却突然地好了，她拍了潘又朵的肩膀，踮起脚尖，用戴着真丝手套的右手在潘又朵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咬唇笑了：“朵儿，你个子真高！怪不得你二哥这两天老是眼高于顶地看我，还拽副驾的座椅、下拉头枕、转动化妆镜，生怕我质问他，实际上我早注意到了……” “二哥是带我去各种社交接待！静美姐你知道庆典的时候那么多嘉宾，我们可是接待了不少！像贝利、马拉多纳、普拉蒂尼，阿布扎比王子、汤加王子……嗯，还有日本的佳子内亲王……”潘又朵扳着手指历数她和袁杨一起接待的名人，最后还是老实承认：“他们都是专车接待，我还没有拿到更换后的新驾照，只好坐了二哥的副驾……”然后按了小嘴巴，楚楚可怜的样子。 张静美愣住了，心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会明显下降，性情也会变得温柔……这朵儿这样温婉可人的样子！难道……张静美原本放松下来的警惕立马迅速回表再爆高值，看向潘又朵的眼光也变得凌厉起来！这吓了几个女伴一跳，而潘又朵还在低了头，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注意到…… “各位美女，你们好！”背对着她们，一位美女从水边的一张躺椅上坐起来，拿下太阳镜，用日语和英语向她们招呼。 “秋芳姐！你在这里，你怎么没去上课？”潘又朵惊喜莫名。 “哎！”林秋芳叹气，装作无奈的口气：“韩董事长邀请了我！我下午没课，校长知道了我哥是日本大藏省次官，立马准了我的假！说为了钓鱼岛我想干什么都成……他哪里知道我请了假跑这里钓鱼来了……” 几个美女于是哈哈大笑，一起过来拉几根海竿看有没有鱼，或者拨弄鱼桶里大大小小的几尾鲤鱼和鲫鱼玩耍…… “一会儿拿去烤鱼！这绝对是最新鲜的美味……”潘又朵热情洋溢。 “执元！是田书记的鱼竿吗？”菲儿仔细地辨认着竿柄的刻字。 “是啊！他的东西都是我的，只是他刻个使用者的印记……”林秋芳坦然、得意地笑了，接道：“执元喜欢钓鱼但是没有时间，所以这组鱼竿不大用到……他喜欢用海竿野钓，说那样不耽误加个班办个公，上钩的还都是大鱼，咬结实跑不掉的才是他的菜……”这样说着，林秋芳心有所触——她算是他的大鱼，他的菜吗？还真是她结实地咬住了钩不肯松开，就等着他带她回去，让他美美地吃掉她这条心甘情愿的鱼……真可惜，今天田执元没有应邀出席，他很忙，这一周来都没有回家休息，在庆典前回来拿换洗衣物和还有庆典上送田田，他们一共照过两次面。田田都不满了：“老田！你都这样让林妈妈照顾小田田，还有你的贴身衣裤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娶了林妈妈！你的礼义廉耻心呢？”这话说的田执元哑口无言，走过来拥抱了林秋芳，眼中有晶莹的泪花：“我不会再躲避你的感情，我会对得起你的付出，你的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决断……小田田激动地在一边起哄：“亲一个！亲一个！”田执元终于第一次吻了她，小田田有些不高兴，嚷着：“不要那么使劲，那么长时间，有那个意思就行了……”两个人尴尬极了，田执元满脸通红，林秋芳则是泪流满面……这会儿想起来那个深情的吻，林秋芳幸福的几乎又要晕眩了。 “执元……”几个女孩听到林秋芳那么亲昵地称呼田执元，知道他们的感情一定又进了一步，于是一起为林秋芳高兴。 韩氏集团管理层的野餐聚会真是够排场，世界各地的美食不断地送上来……大家的味蕾得到了极大满足，专注美食的人不少尤其高层的外国人，也有年轻的中层在忙于交际……大家都是轻松愉快的表情，彬彬有礼，觥筹交错……韩冬说，今天出来就是为了开心娱乐、身心放松，至于放松的方式每个人当然可以有不同，美食、高朋、娱乐、休闲……各取所需，各尽其兴才是最好的！潘又朵真心后悔忘了安排本地梆子戏或者一些表演，没有把这里鼓捣成狂欢节或者她小时红火的交流会……菲儿过来坐在了他们身边，不断地嚷着极品美食的名字，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她真的走不动也吃不下了…… 韩冬笑了，告诉潘又朵未来世纪蓝海那里会有大型游乐场和本地特色的一些民俗风情项目！中超赛季开始后可以经常地去那里玩乐体验，有很多的水上项目和蹦极、攀岩、卡丁车……那边岸上有香蕉、莲雾、苹果；还有柠檬汁、山楂汁、木瓜汁……也有乳酸菌或者健胃消食片…… 各自忙碌 潘又朵高兴地拽着蹒跚的菲儿去了岸上，一边目视着琳琅的各色水果和饮品垂涎欲滴，一边和悠闲来往、举杯问候的人们或微笑或寒暄，潘又朵品尝了一点莲雾和木瓜汁，菲儿看来看去只好选了健胃消食片……回来以后两个女孩商量了互相监督着只尝不咽，一定要留着篝火烧烤的肚子…… 天黑了，又有一些人应邀而来！田执元带着他的女儿也来了，小田田很远的地方看到了林秋芳，就推着爸爸到了韩冬那里，然后一个人跑到了林秋芳这里，兴奋地抱着她的脖子挂在她的身上再不肯下来…… 韩冬邀请田执元发表一下讲话，田执元微笑着拒绝了，说他是带着几个部属来玩的，讲话就不必要了……这样说着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林秋芳，似乎若有所思、依依不舍。 昨天早上，总书记召见了田执元，热情赞赏了他的工作，也殷切提出了几点希望：我们信仰共产主义，有一些人格魅力是必须的，但是不能被神化，更不能走向个人崇拜；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要依法办事，不应该独辟蹊径，过分的德治和宽容会降低公众的违法成本，绥靖会导致乱象丛生和公众国家概念流失；我们和日本的关系紧张，民族利益和国家荣誉决定了作为领导者的我们一定要坚定地和最广大的人民站在一起……总书记虽然重点表扬了他的工作能力和绩效，三点提醒只用了不到两分钟！但是，田执元不是一个矜功自傲的人，大度低调、从善如流是他的人生信条，他特别在意最后的“三诫”！那么，为了国家、民族利益，和林秋芳在一起就是不合适的，这让田执元很失落，心都痛了！ “田田！你都那么大了，很重的……你看，你累到了你林妈妈，她腰都直不起来了！”潘又朵拍了小田田的臂膀，真心心痛她的闺蜜。 “知道了！那我该叫你朵儿姐姐，还是朵儿姨姨呢……”小田田非常的懂事，离开林秋芳的怀抱，歪着脑袋向潘又朵问道。 “朵儿姨姨吧！我和你林妈妈可是好姐妹哟……”潘又朵不假思索。 “嗯！我林妈妈很健康很强大，老田亲了林妈妈，十个月后就会给我生一个小弟弟的……要像小金哥哥那样会踢球，踢好球！”小田田得意洋洋地眨着眼睛告诉潘又朵，然后天真说道：“朵儿姨姨你那么高那么漂亮，一定会生一个又高又帅的弟弟，我弟弟可能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帮我弟弟俩打一，那样我们就能赢了……你和袁杨叔叔亲嘴了吗？” 小田田以为亲吻就会有小孩，一定是田执元骗她的，她还知道十月怀胎……人们哑然失笑，童言无忌的她提到的几个当事人面红过耳，真恨不得能够有地缝钻进去。张静美十二分的不高兴，恨恨地捶打了袁杨的脊背，心下想着怎样避开人群或者回去吊打袁杨……从前小鞠波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又是小田田，小孩子都看出他们之间有问题，难道没有问题！？鬼才相信呢！反正她张静美决然再不会相信了！于是咬牙切齿的样子…… “田田！你随手一个□□就是横扫一大片，菲儿姨姨真是拜服你了！”贝娅笑了，冒充菲儿和小田田说话。 “你才不是菲儿姨姨呢！你是贝娅姨姨……你就盯着那个大官看，你想给他生小弟弟，这边儿有热闹了才刚刚过来！”小田田一本正经。 “谁来谁中招！我们的深水小□□……阿姨们都要被你给吓跑了！”黄尼禄过来解围，他蹲下了身子，向着欲言又止的小田田笑道：“我和你崔姨姨可不怕你说，我们非常想要小孩子，我们一定像你说的亲出来一个小孩子……你是在想黄叔叔脸皮真厚吗？像城墙拐角？” 小田田撅着小嘴，眼角不以为然地瞟着她非常熟悉亲密的黄叔叔，听他说完以后，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哼了一声。 大家终于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林秋芳、潘又朵、贝娅和崔玉杰争相地抱起小田田，似乎在巴结这个小大神，还都努力要亲吻她的小脸，小田田摆着两只手阻挠她们：“别亲我的嘴！我还小，还不会生小弟弟……” 小田田的道理引起了大家继续的哄堂大笑，她的名头在篝火聚会之后超越了小鞠波，荣膺“凤凰城第一小小开心果”…… 篝火生起来了，“哔哔啪啪”木头燃烧的脆响中，浓浓的冬日暖意逸散开来，人们欢声笑语、兴奋莫名！终于在贝娅和菲儿姐妹悠扬甜美的荷兰民歌旋律鼓舞之下，人们舞蹈起来…… “这歌叫什么名字？节奏感那么强，有号子，有齐声拍手，还有整齐划一的跺脚大吼……好像毛利人的‘哈卡战舞’！”潘又朵合着节拍在舞蹈，她可是专业舞者，虽然是第一次伴着这样的节奏舞蹈，但是她的舞姿飞扬铿锵、张力十足，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她一边继续从容地舞蹈，一边向袁杨问道——这是荷兰的民族舞蹈，大杨哥哥一定能知其详，他有那么好的记忆力。 袁杨苦着脸，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因为张静美手底下一直在加力掐他的胳膊，他也知道热情回答朵儿会让张静美更加生气，所以只好收了解说的心，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韩冬，韩冬正在和贝娅说话…… “这衍自于水手舞！是水手们在海上抗击暴风雨，彼此鼓励和不屈的战舞！它一般有三个部分——离开爱人和家园，向往大海和财富；乘风破浪、勇往直前，不屈于厄运和强权的自由之心；满载货物和上帝的恩赐回到故土，热切张望爱人和家园，迫不及待的幸福之情……”肖似是无意地拨开张静美和袁杨拉着的手臂，向着潘又朵娓娓道来：“这是舞蹈的第二节！满满的战天斗地豪情和执着无惧的勇者气概，你是女孩却能根据歌声的节奏演绎出水手们的强大和勇气……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舞者，一个精灵……” “肖大哥！我要学习这水手舞，我想把它发展成为咱们的啦啦队舞蹈，这很有气势，我觉得它一定可以鼓舞我们的球员勇往直前，打出自由荣耀的比赛……”潘又朵很是兴奋，她做事总是那么热情洋溢、积极向上。 “好主意！”肖点头拍手称是，也有些兴奋：“从前荷兰男人都会这支舞蹈，我们应该能找到全本，把它发扬光大……韩冬大哥可能就能这舞蹈，他有你这样专业的水准！他很多方面都有专业的水准……” “咱们去欧洲一定会到荷兰的吧！？大杨哥哥，你带我去寻找当地的老水手，我一定要把这舞蹈带到我们赛场边……”潘又朵激动地拉住了袁杨的手，她已经忘了方才的尴尬——对于不愉快的小事情，她的健忘总是如过眼烟云，尤其近来是更加的快了！袁杨一个趔趄，就这样摆脱了张静美的控制，有些欣喜、欣慰地看着潘又朵，也有些担心、尴尬地回头看了张静美…… “我跟着韩大哥一起去……”潘又朵松开袁杨的手，雀跃着跑去了韩冬那里，在韩冬的眼前左右地蹦跳、上下地指手画脚，韩冬不住地点头，他们偶尔也看向已经又站在了一起的袁杨和张静美这里…… “咱们来品尝烧烤和地锅！”潘又朵回来张罗，又告诉大家新的节目：“咱们欢迎韩董事长大哥来讲讲韩氏，讲讲他的故事……” 于是，人们围着篝火在草地上坐成几个圈子，烧烤炉、架子和各种的地锅鸡、鱼羊、鲶鱼、黑鱼、三鲜、小龙虾……端了上来，大家一边品尝美味一边听韩冬，都被他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不断地有唏嘘和掌声响起…… “我的先祖是个传奇人物！他15岁殿试，嘉靖皇帝问他如果你是状元你会怎么想怎么做……他回答来殿试是因为想在少年的年纪一睹龙颜，顺便尝试一下做不喜欢的八股文章可以达到什么水准，并不在意仕途，然后就想回去游历天下、宣扬圣德！这样的答案让嘉靖帝有些高兴却并不满意，于是题他为第二名的榜眼，封了他一个‘代天子四处看看，免费官饭’的从六品官位。先祖足迹远到西南的缅甸和如今的中亚！后来，先祖遇到汪直做了他的大军师跟着筹划海商，建立了庞大的海上商业经营保护网络，他们拥有私人的武装，还雇佣日本浪人……那时，在东亚和东南亚的海上航行必须携带先祖亲笔加盖‘汪直大首领’印绶的文书、升蓝色三角五峰旗帜，否则必将受到海盗和海匪袭击……”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汪直被诱杀，先祖主持各部并下达‘自由袭掠不禁’号令，各部协同海上盗匪和日本浪人疯狂袭击沿海诸地……一日之内明廷接到76封加急文书，26名州县官吏被杀……” “然而局面终于完全失控，大批的无辜平民惨遭屠戮，几乎‘三光’的做法激起沿海民众的激烈反抗，明廷‘三十里不毛’的坚壁清野也让他们在沿海举步维艰！先祖没有停止报复，敕令各部‘沿江河上溯，乱其市’，恐怖刺耳的号角让大明哀鸿遍野，千疮百孔……先祖在装满金银珠宝的船上意外看到了其父人头——命运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老父出海想来劝他罢手，却被部众不由分说砍了脑袋！先祖的日籍二夫人率部众试图拥立其幼子占据萨摩和佐贺之间地方，部众分崩离析……先祖心灰意冷远遁荷兰（当时还是西班牙属地）！偃旗息鼓了数年，他的惊世才华和先进理念在当时的欧洲也似神一般的存在，伴随荷兰独立建国，先祖在西方复制了海商帝国，并把自由、信用、利益理念深刻地植入了荷兰人的骨髓……先祖内心的猜疑和谨慎使他低调谦和，恪守和认真促使他建立了完备的家族规则和信条，以保证家族事业的传承！” “之后四百多年，家族出现了几个出色的领导者！他们坚守商业利益至上的原则，赚到了堆积如山的财富，像贩奴、郁金香泡沫、输出军火佣兵、战争风险投资……欧洲和美国的崛起，无不隐约闪耀着韩氏的影子，当然因为代理的关系世人并不知晓……流传于欧洲的民谚‘汉斯的一个盾投到哪里，就会带动一盎司黄金的收益！’实际的情况是，汉斯不是汉斯是韩氏！铸造50荷兰盾需要一盎司黄金，原本是一百个荷兰盾投到东印度公司一年可以获利一半的意思，后来因为贩奴有五倍的利润，降为10个盾！再后来郁金香投机，就成了这样的说法……韩氏的财富来源并不都是干净的，但是我准备把它一部分的财富用于让故乡人们富足起来、正义起来！也算作先祖对故国故土的补偿……” “我曾经是一个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虽然有时的战斗被军阀和毒贩当做了枪来使，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的信仰不变，终生不渝！丛林的法则培养了我坚韧坚强的性格，看到的苦难坚定了我帮扶弱小的责任心，多次绝地逢生让我拥有了积极向上的心态……所以，我获益匪浅！众生并非蝼蚁，那么让身边的人们幸福健康，走向大同、共产主义就是我、我们的义务和责任！” …… 韩冬非常的健谈，一切娓娓道来……他的一生总是在热情中奋进，他喜欢给自己一个又一个艰难的任务。肖很像他，所以他们聊得来！除了收敛演戏给忙于经营的父亲竟然瞒过了二十多年，其他他一直率性张扬…… 韩冬这里的篝火堆旁渐渐地吸引了所有的人们！因为他和家族的故事传奇，他和家族的神秘；还有他们这里是集团高层，美女如云…… 之后，每个篝火堆旁都响起了音乐：乡村风的民歌、节奏很强的电音、曲风悠扬的萨克斯探戈……在这样微凉的冬日、微醺的醉意、火火的热情和妩媚中，大家各寻所爱、各取舞伴，尽情地舞蹈起来！ “肖先生的舞姿真是娴熟！而据我所知，您忙于工作，不大喜欢这样的社交公众场合……”张静美感觉肖的左手有些坚硬、冰凉，于是不自觉地扭了腰肢，接着问道：“袁杨这一周来应该经常和您在一起，他和朵儿之间怎样？您能诚实告诉我吗？我会非常的感谢……” “静美小姐！我确实不喜欢无谓的交际，但是我做什么都力求做到最好……这是我的习惯！今天是我来中国第二次跳舞，第一次在海天庄园的小广场也是和静美小姐，那次后来还下了雨……”肖的目光柔和，左手不再放在张静美的腰间，动作也越发的小心翼翼——这不像他在球场边雷厉风行、舍我其谁的霸气风格：“我尊重袁杨先生的隐私，但静美小姐问了，我就实话说我看到的——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兄妹感情，所以静美小姐不必太过担心……还有，在一个仰慕你的男人这里问另一个男人的状况，你知道这是很让这个男人痛心的事情！几乎就像拿着刀子捅击他的心脏……” “哦！对不起！”张静美发觉了自己的不礼貌，看着说痛心却是在微笑着的英俊潇洒的肖，不由得揶揄地笑了。 “又是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倾城一笑……”肖赞叹的口气，接着评价：“如果你是赛场上对方球队的主教练，我一定会六神无主败在你的手下……但是我想，你的球员一定无法安心训练、比赛，他们可能会经常像我这样呆若木鸡！”肖也笑了，絮絮地恭维了她的美貌。 这样的夸赞由衷由心、别出心裁，张静美高兴极了，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和肖来了五六个回旋舞步！和袁杨在一起她是不敢这样尽兴的，转多了圈子袁杨依然会晕眩，贝托医生说是心理阴影面积大的缘故…… 各自忙碌 返家后的张静美依然余怒未消，袁杨只好小心地察言观色，乖乖地逢迎着她。第二天，感觉她的情绪有些平和，但是对他还是不假辞色……中午，他们一起在亚眠西餐厅用餐，美食之后，张静美说又要离开，这次是去广西片场，一直要到圣诞节——咱们这里外景地还没有建成，而且冬季草木枯黄，除了几天前的雪景可能有些意境，其他不适合唯美的奇幻仙侠…… 袁杨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坚决地告诉她等她！张静美有些黯然，说时间是检验感情的最好标准，依然是爱他的，那么不要和潘又朵走得太近，一定要看到想到她这里的这颗真心！再见时但愿不再有不睦和芥蒂，就像《心静云巅》中的男主雷云终于离开了青梅竹马的蓝初心小魔女和敬他爱他的小师妹，最后和挣脱天族太子藏峰感情纠葛的女主静美走到了一起…… 张静美并不知道，这部仙侠剧本就是孟瑶细致地观察她和袁杨之间的感情，然后加上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编织出来的！近来，孟瑶有了新的结论，但是剧本主线和结局不可以推倒重来，她只好坚持原本的路数，但是准备了更加丰富悲怆、爱伤诡痛的情节……这部仙侠剧跌宕、扑朔的主线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没有让大众感觉失望、违和！迅速地风靡了中国大陆、港澳和东亚、东南亚地区……那时，张静美已经和袁杨分手，潘又朵躺上了贝托医生生离死别的手术台，袁杨为了他的真心爱人跪倒在韩知秋面前…… 袁杨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到对面一向强势、干练的张静美梨花带雨的哀荣，不由得心也痛了，他站起来探身试图轻吻张静美的额头，张静美闭眼抬头，迎上了樱唇，他们在西餐厅热烈的掌声中动情地亲吻…… 然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深情对视……再后来他们离开了西餐厅，汤家辉已经在门口候着，准备载着张静美直奔机场和剧组会合…… “不要送我！我的心不想离开，那么就不要送……”张静美有些哀伤。 一路之上，看着有些失神的张静美，欲言又止的汤家辉只好默默，没有告诉张静美在西餐厅附近拐角路口看到了独自坐在街边排椅上似乎在等人的潘又朵！汤家辉不知道，潘又朵约了手术后大体康复、还有些蹒跚的钱利民、阿依古丽逛这里的步行街，顺便给钱提拉和爷爷、奶奶也买几件衣服…… “大杨哥哥！我要陪钱爸和古丽妈妈逛华地的步行街，你现在有空吗？陪着我们一起……做个比较的记录员和砍价的高参！好吗？钱爸和钱妈都说要感谢你照顾小金，如果你不忙，一定要来呀……”潘又朵低着头殷切地打着电话，直到有人轻拍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的防暴术肘击就要砸向对方脸颊的时候，看到了哭笑不得、有些慌张的袁杨！于是在袁杨面前分毫的位置急刹，风声扬起了他的发梢。仓促收势的潘又朵一个趔趄，袁杨伸手拉她，她也顺势两手熊抱了袁杨的腋下，她的身高有些高不然会是腰间……然后，潘又朵的重量拉倒袁杨，两个人体贴着倾回了排椅，潘又朵在下，袁杨在上，四目相对，仿佛时间和一切都静止！路人看到一个模特一般身高又比模特还要漂亮的女孩和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士有那么亲昵的动作，于是指点着，其中“鲜花牛粪”的嘀咕最多…… “这是我二哥！凤凰城蓝联总经理，拿着六十万的月薪……”潘又朵收拾了尴尬，趾高气扬地告诉围观群众。 但是欲盖弥彰，风向又变了！“傍大款”、“拜金女”、“矮富矬”等等的说法甚嚣尘上，潘又朵几乎被这些低俗男碎碎女气哭了！袁杨正要“走为上”的时候，钱利民和阿依古丽出现了，他们刚才下出租车，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二杨！让你和朵儿久等了……”钱利民从容不迫，慢慢地走过来，接道：“乡亲们是在和你们开玩笑么？别不高兴！” 袁杨突然得了那么一个绰号，不由得笑了——钱利民把他在潘岳之后，排了老二，那潘又朵是老三，钱提拉是老四…… “二哥！见到你真高兴，是谁惹朵儿姐不高兴了……”钱提拉付了出租车的车钱，还给司机签了名，才得以过来。 “是小金！钱提拉……我们的小英雄！”人们惊呆了，窃窃私语。 “谁敢欺负小金和他的家人，就是和我们凤凰城人不对付！和全体中国人过不去！”出租车司机过来，虽然不知道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坚决地表明了立场，指天画地、义愤填膺，还坚持着把车钱交还给钱提拉手里，言之凿凿：“收你的钱我会吃不香睡不着的！只要你将来为凤凰城蓝联和中国国家队多进球，坐我的、我们的出租车都是免费的……” “对不起！”许多的人们高低地道歉，几个年青人过来，真诚地：“我们是看朵儿姑娘漂亮，嫉妒心起……张静美大明星昨天公布了和袁杨经理的恋情，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样说着，就发觉潘又朵的目光忽然地凌厉了起来，于是偃旗息鼓或者逃之夭夭…… 人群终于散去，阿依古丽笑着说潘又朵：“刚你那么窘急的样子，没必要的！每次听到别人诋毁你的亲人你总是这个模样……清者自清！还有，刚才的那情景要是静美丫头看到了，你们就死定了！” “那个是意外！我刚才正在给大杨哥哥电话……谁知道他就在附近，还拍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险些伤到他！就是个误会……”潘又朵解释。 身边的袁杨摸着鼻子不语，他在想如果刚才潘又朵那一肘子砸实了，他脸上一定会像《水浒》“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里的描写，开了油酱铺子的——“鼻子歪在半边，鲜血迸流，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捎带着也许“眼棱缝裂，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乌珠迸出倒不至于，“水陆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动弹不得……”也更不会！那么张静美看到了一定会回来和潘又朵动手，她可是跆拳道、咏春都会几手的！那么她应该没看到，不然她的醋意一定会让她回来……此时的袁杨有一些失落，也有一些的庆幸，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这样的想法，有些茫然了。 “小金，你回家吧！”潘又朵带着大家在街上走着，忽地回头告诉了钱提拉：“你太有名了，人们看我们就像看珍稀动物！那样的目光开始很爽，但是这会儿太让人不适了……而且，我们这样一个下午什么也买不到的！他们都不要钱我们又不好意思！妈妈知道你的身材号码，你回家吧……” 钱提拉已经低了头，这会儿唯诺着就要离开，袁杨拉住了他：“小金，你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街，别扫兴！人们喜欢你是因为你满足了他们的心理荣耀……所以，你应该享受这一切！这样，你和我们先后的进店，你看中的衣服就向我们示意一下，然后你带着父母出门或在店内歇息，给他们签名！然后我和你朵儿姐帮你把衣服拿下……好不好？” “当然好了！还是二哥有办法，也对小金好……不像某些人总是那么命令我，逮到机会就‘莫须有’地撵我！”钱提拉非常地高兴，接着评价：“某些人是人美心不美，还会狼叫……就是不如二哥朴实还心地善良……” “某些人”非常地生气，冒着烟追打钱提拉，但是很难的，如今的小金脚下更加的灵活，带球都能玩斗转星移、凌波微步了……最后还是袁杨拉住了气哼哼的她：“小金，你给我等着！等你晚上睡着了，你等着……” 钱利民和阿依古丽看着孩子们玩闹，欣慰地笑了！他们自觉得家庭真是幸福：小金的球踢得越来越棒，被人们美誉为“中国少年，东方金童”；他们也远离了病痛和苦难的折磨，钱爷爷已经下床行走，钱奶奶重见光明，利民等到春暖花开就可以再做肌肉移植强壮过往昔，阿依古丽也终于摆脱轮椅未来可以奔忙于工作和家庭……健康是福，快乐生活！一切拜伟大的韩氏所赐！凤凰城很多的家庭都有这样的想法，韩氏建立了完善的医保、住房和教育保障体系，这个城市的人们都是后顾无忧，为了更好的生活、伟大的理想在奋斗！ “从物质和精神层面，这个城市实现了共产主义的某些东西！它高于了中国目前的社会状态，有比西北欧一些高福利国家更合理的社会结构！所以，它受到人们景仰和嫉妒……你要密切注意它一些非主流的做法，避免‘存在即合理’的天真想法！我这里也顶着巨大的压力，关注着它的发展……迫不得已要把凤凰城列为‘行政特区’，那样的‘国中之国’是中央不愿意看到的！但是，非常之事须有非常之法、非常之人……”这是总书记对田执元的谆谆教诲，总书记对他是亲切爱护，他却并没有把一切报呈中央！因为，田执元觉得他是一方主官，可以全权处理大小事务，不必叨扰中央。比如，凤凰城即将建立反对监督的舆论系统，和类似黑社会的另外公平公正渠道……这些如果为中央所知，一定会雷霆震怒，他的官位不保、前途尽失……韩冬告诉他，局面会在韩氏控制之下，他可以保留和林秋芳终老此生，但是田执元的第一选择还是国家民众…… 袁杨的法子果然不错！他们买了一堆的衣物，因为得有爷爷、奶奶、钱利民、阿依古丽和钱提拉的……潘又朵还以给文镜淇的名义为袁杨买了几件休闲装和运动装：“小文子喜欢服装搭配，所以我的衣服就不用买了，他全负责了！可是他自己穿衣服却很随意，也不喜欢运动装……”发觉说漏了的她慌张捂上了嘴，接着解释：“他也不讨厌运动装！而且我送他他一定会要的！” 袁杨并没有追问为什么，而是笑着说道：“小文子的肩宽没有这些！我看这几件衣服的面料和款式不错，和我的尺码也契合，不如我也要相同的几件……”说着就要兴冲冲返回店里的姿态…… “哎呀！小文子说他近来不想穿休闲了，想穿皮衣和迷彩……那又不能退了，只好看大杨哥哥你能不能穿了，算我送你……”潘又朵恍然、小心、羞涩的样子，看得钱利民夫妇和钱提拉都呆了——他们往常了解的潘又朵可是一个大大咧咧、从不知害羞为何物、而且不大为“外人”着想的女汉子。 各自忙碌 “朵儿姐！你少来了……你原本就是给大杨哥哥买的，大杨哥哥也知道的！他让我递给你他的卡刷的……”钱提拉诡谲地笑了。 “可是我输的密码，我签的名……”潘又朵茫然了。 “大杨哥哥说是拿你的身份证办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当然的可以签单消费了……”钱提拉有些得意，昂着头笑眯眯地：“卡里面还有我打进去的钱呢！所以，今天你是只出力，我们出钱……”然后他骄傲地揽了微笑的袁杨——他的个头比袁杨高，1.83，只是肩宽还不够，还是个初长成的少年。 “你们这是要感化朵儿吗？”潘又朵真的感动了，从前她可是要半信半疑的，或者就不以为然、以为别有用心…… “切！你有罪吗？朵儿姐！”钱提拉吐了舌头，大加嗤笑：“还感化呢？我们一家人还用分什么彼此，我们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怎样？赚到了吧？晕了吧？你还是在读大学生呢！我的朵儿姐姐，我知道你作文一向不好，不擅表达，得空真应该让林姐姐老师教教你……” “你！”潘又朵很生气，指着钱提拉的鼻子步步紧逼，终于把他挤到角落里，露出了她的狞笑：“他是钱提拉，小金！我们的小球星，大家堵住他要签名……”终于的，在她的号召之下，许多人围了上来，钱提拉应接不暇的时候，自然就被潘又朵逮了个结结实实：“小样！敢捉弄我，跟我斗……” 但是球迷们看到钱提拉促狭的样子，很快就明白了。于是，大家蜂拥着分隔开了潘又朵和钱提拉：“你哪里是小球星，你分明是我们的小球王……来，给我签个名！是我们几个替你解了围……她是小时候经常撵你的朵儿——潘又朵吗？潘岳大哥的妹妹？”球迷们对钱提拉真是足够了解，因为他已经成为了这个狂野崛起中的城市的新偶像，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嗯！”钱提拉答应着，低头给大家签名，不时地抬起头来，摇头晃脑着向人群外面的潘又朵吐舌头。当然的，也不忘告诉大家：“一会儿拜托叔叔、哥姐、弟妹们掩护我逃开……大朵儿很凶，小金躲过一回是一回！” “没问题！SO EASY！”大家轰然应诺，纷纷扬起下巴看着潘又朵。 “哈哈！”袁杨不由得笑了，把潘又朵拽回呵呵着的钱利民和阿依古丽身边：“看！这就是小金如今的人气！他依然那么活泼、可爱……将来，他会走向世界，成为全世界景仰、膜拜的足球之王！” “好！好！”钱利民热泪盈眶。 “我的好孩子！你长大了，给人们带来欢乐……”阿依古丽咬着嘴唇，呢喃：“妈妈错了，就不该阻挠你踢球！还逼你去乌吉克……” 乌吉克足协在阿布拉江的强烈要求下组织了一次国际邀请赛，目的只有一个——让钱提拉代表乌吉克国家队出战国际A级赛，那么乌吉克就可以拥有这名不世出的天才，横行亚洲足坛！阿布拉江游说了阿依古丽，让她以带钱提拉探望突然重病的舅舅的名义出国……乌吉克足协已经完成了所有一切相关手续，只等钱提拉出现在麦杜别“人民力量”体育场！ 钱利民对于妻子两次见了阿布拉江，而且他们用乌吉克语交谈，妻子之后的忧愁和担心让他起了疑心……于是，钱利民问了儿子，儿子告诉他正要向教练组请假，在庆典之后出国去探望重病的舅舅…… 钱利民立即给钱提拉的舅舅打了电话，对方是一头雾水！老钱意识到了问题，赶紧给袁杨打了个电话……身边的阿依古丽哭了，说不想让儿子踢太多的比赛，那样会导致伤病缠身！而且，中国的文化和对职业运动员的态度是轻伤不下火线、伤重能坚持也要咬牙坚持，可以想见儿子风光之后悲惨的后半生！她害怕也不愿儿子那样！所以，她想用这样曲线的方式…… 钱提拉和妈妈相拥而泣，但是擦干泪水的他郑重向阿依古丽承诺：“妈妈！我说过我会变得更强，他们伤不了我！肖教练说，更快、更强就可以让球场上的宵小鼠辈自取其辱……肖教练还说，他要利用我的天赋让我成为球场上的王者！所以，他绝不会过度使用我，国家也不会只图眼前小利放弃未来的大希望！我在俱乐部有强大的帮手，像阿正、大高、大龙、胖鱼、石头……在国家队有更多有经验的的叔叔和狐狸阿四、大金钻哥哥他们……” 袁杨和潘又朵、肖，后来还有鲁向东和韩冬都赶来……不过，已经不用解释什么，钱提拉家的意见已经统一——钱提拉只会代表中国出战！阿布拉江也表明他是爱国之心，但是办事拖沓的乌吉克足协把比赛安排在了世纪蓝海体育场庆典之后，又是在麦杜别！（他原本想尽早，最好比赛地在中国某个城市，还有中国国青参加！）那时已经声名鹊起的钱提拉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渡一般出国作赛？所以，真主认为钱提拉属于中国，那么乌吉克只有放弃…… 事实上，在这样信息通达的网络时代这样的作弊几无可能！周日的时候就有关注的媒体记者惊愕地在乌吉克足协官网上发现了其国家队名单上一个QTL的奇怪名字，于是深扒的结果让中国媒体愤怒了：以为中国人大度，像傻子一样吗？居然敢偷运我们的国宝出境！是可忍孰不可忍！？ 风波的结局是乌吉克足协出面澄清QTL是一名年青球员“奇塔里”名字的缩写，并不是钱提拉！乌吉克足协会保持和中国足协的良好关系，派出国家队在明年八月份和中国队热身，帮助中国国家队备战世预赛…… 拉手潘又朵的袁杨突然想到了张静美临行前的叮咛，身子一个激灵，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于是他讪讪地松开手陷入了自责：为什么转脸就忘了静美的深情嘱咐呢？总想着潘岳大哥的托付，朵儿的命运可怜，想着呵护？这一家人的热情和温馨的亲情，朵儿的清纯可爱，想着分享？还是朝夕相处后的日久生情，看着朵儿的音容笑貌，想着不舍？胡思乱想了这些的袁杨脊背冷汗直流，他知道不是因为怕了静美的辣手摧草，而是怕了伤心，怕了辜负！ 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俱乐部在有条不紊地运作，开始时不分昼夜每天接到张静美的三五通电话，往往说那么两句就会挂断。后来电话渐渐的稀了，有时通了却是张静美或袁杨在和别人说话，很忙碌。于是寒暄问候之后再没有深聊，挂了…… 12月6日，参训第一阶段欧洲拉练的球员们集结完毕，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吃顿饭加深感情，下午6点钟就奔赴机场，登上了球队的专机…… 小别重逢和见到新人的兴奋是难免的，大家简单地用着晚餐，瞅着肖教练的默许之后，叽叽喳喳地热聊： “咱们直飞马德里！皇马、伯纳乌……我的偶像们，我们来了！” “咱们俱乐部富着呢！这豪华包机，听说它有很多高级的安全措施，湍流、雷电它都不怕！还有武器攻击系统……” “要是能提前一天，就可以现场观看巴萨的欧冠了，诺坎普主场对阵门兴！我们已经是小组第一，黑金应该已经放弃了……” “小金！你好牛逼……马踏联营、突破五名当世巨星取得进球，还有那一脚‘天外飞仙’！ 要是能上场的话，哥哥今后就给你抬钢琴了……” “阿正！日本人？日本好人！？说实话，见到你不是太高兴……你后腰踢的太棒啦！前替补后腰学习中……俺要胜于蓝，可不想千年替补……” “左罗肥鱼，面对巨星们你咋不简单粗暴了？偶尔神经大条下和内少玩单车还玩疵了……你看人家小金，过内少如探囊取物耳！” “羡慕死你们了！和巨星们同场竞技，还赢了他们，一战成名！我邻居说，你们凤凰城蓝联那么牛逼，一定是足协暗箱做了你们！这也挡不住你们打中超，你咋没捞着上场呢……真是惭愧！” “以往都嫌假期短，今年就这一个月我觉得那么漫长！尤其看到队长、肥鱼和大龙他们在赛场上那么风光无限，邻家小妹这几天又追着问我你老在家干啥？我慌张早来了两天，在训练场和健身房苦练了两天……肖教练还派了助理教练和体能教练来跟踪指导……” “可惜了大勇、东施和后场……他们都使用过度，报废返厂大修了！肖教练说只会让我们越来越强！绝不会用伤用废我们……” “说俱乐部不签那些天皇巨星，也不刻意强留金光灿、狐狸阿四……小狐狸后悔得都哭了！抱着肖教练的大腿说一个赛季就回来，要苦练体能，满场飞奔，以适应肖教练的打法……” “肖教练精挑细选了应天的七名球员，说先训练我们，让他们等着！我一定要刻苦训练，留下来，打肖教练让人荡气回肠的比赛！谁敢和我抢位置？来吧，洒家接招！在训练场上干掉你们，我是说凭竞技状态……” …… 大家七嘴八舌，聊得热火朝天。 肖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一边品尝着面前的美味……用餐完毕，等待声音渐稀以后，他站了起来，拍手示意有话要说，然后大家安静下来，专心听他讲话：“各位！我听到了大家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我的信任，满满的正能量……这很好！未来并不简单，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FOLLOW ME！一切将变得简单！我永远不会让你们在训练场上的汗水白流，努力就会得到你应得的……我知道，我的一线队和梯队汇聚了中国各年龄段的精英，如今又有了全球范围内的青少年才俊！我们的青训让世界惊讶……但是我有一个原则——我只会给既有过人天赋又挚爱足球、努力打拼的球员以最大的成就机会……如果你丧失了热情和努力，你只有离开，那是给我们彼此都好的台阶！我要建立豪门王朝，你只想小富即安，我们谋而不合，那么分道扬镳……” “成就荣耀谁不想！？我们都跟你，肖教练！我永远都有热情，肖教练你就不要扔下我，我要绑在你的战车上！”罗飞宇第一个吼叫起来。 “才不做小家碧玉呢！要就做大家公子！老爸的公司我都不屑……不如踢球赢球爽！”高斯滕站了起来，信誓旦旦。 大家也都是随声附和。 肖很欣赏此时的上下一心，但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尤其大强度的训练之后或欧洲拉练兵败如山倒的时候……他拍了高斯滕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后笑了：“大高队长，你的个子都要碰到机舱的天花板了！这飞机虽然先进，可没有观景天窗……你是在炫你‘阳光富二代’的身份吗？少来！往后不许再随便地请队友吃饭，他们要凭实力站在你身边！你知道吃请少叨筷子好菜，一念之差放过来个单刀的后果吗？今后你是门将了，这坑太坑了……” “哦！是吗？”高斯滕在历数从前场上类似的场景，然后就瞪起了眼睛大叫：“胖鱼！小珂子！大飞！你们都干过……后场那小子没来！你们还我的场子……你们这些骗……子！欺……骗哥哥我的感情！” 这两下“骗”片了罗飞宇和王珂一头一脸的口水，于是哭丧了脸：“肖教练！不带这样坑的，我们都尽力了！只是那些外援个人能力太强了……” “哪个小庙里没有几只冤死的鬼！认栽吧……”肖严肃的时候像尊冷面神，这会儿玩笑像尊笑面佛：“你们以往都是一对一，很少协防，给对方前锋的压力不够，也不连续！所以就沦为了和对手拼进球……” “是呀！但是从前何教练说，防守最后一定是要落到一对一的，没有超强的个人能力就别指望着别人替你背锅……”罗飞宇摸着脑袋，犹豫着说道。 “防守人是要有超强的个人能力！这是基础，你们的基础都不错……但是，一对一的顽强防守已经使对手出现了中断或者错误，为什么不利用一下上去呢？取得球权，发动猝然一击！”肖指手画脚，继续指导：“是不是教练说要注意你的身后，失了位置再导致偷鸡不成蚀把米？” 国内教练都是这样教的！看到大家纷纷点头，肖只有苦笑，但是坚定地告诉大家：“比赛是连续的，时空是发展变化的！尤其防守，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点！因为，进攻持球总是处于有利态势……等待只有被动！防守应该是链条和立体的防守！主动出击、连续捶打，再强的个人也只有中断或犯错！压力、持续不断的压力，惊涛拍岸后的主动出击才是防守的真谛……” “链条、立体！”、“持续压力！”、“主动出击！”……几乎每个队员都在肖的注视下嘀咕着这样几个并不新鲜的词语，然后恍然大悟的神情，更加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趾高气扬、睥睨天下的肖…… “好的，咱们休息吧！”肖安排，叮嘱大家：“睡眠是倒时差最好的方式……我们要以旺盛的热情和豪情面对欧洲！” 机舱里渐渐安静下来…… 西班牙拉练 “这是我这个进攻狂人给球员们上的第一节课，防守的课！原以为他们从小接受专业训练，在防守上我教不了他们太多！谁知道观察以后我才发现，中国的训练很不职业，也远离了世界足球发展潮流！很多东西还要教给他们，我觉得我像个小学老师……所幸他们大多都有着扎实的基本功，具备很好的可塑性……”肖私下里告诉袁杨和成赫，并关照成赫：“成教练！这第一课的标题就是‘防守，主动出击、持续压迫和利益后续最大化！’” “中国球员朴素、好学、认真、付出最大努力、服从命令，不过在自觉意识和主动创造性方面差点！他们习惯踢一会歇一会。中国职业球员身体素质都很好，可塑性较强，战术素养很弱，高位压迫和无球跑动对他们都是陌生的概念……”袁杨记起里皮在访谈中对中国球员的评价，真的是感触良多。 “肖总是能看到积极面，也喜欢放大积极面！”这是韩冬对肖的评价。而且肖关于战术或理念的教学总是那么轻松诙谐，发人深省！ “各位乘客，你们好！我们即将在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降落！请您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您可以俯瞰夜幕下灯火通明的马德里，我们正西方向就是伯纳乌球场，根据俱乐部的安排，明天当地时间的19：45 ，大家将现场观摩皇马对阵多特蒙德的欧冠小组比赛！感谢大家乘坐本次专机，祝福大家马德里不思议……”空乘小姐甜美轻柔的嗓音响了起来。 “欧耶！”球员们扣上了安全带，听说都兴奋地扭起了身子、欢呼！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10:00有恢复性训练！还有一个问题，大家是包厢还是看台……报给大高队长！”飞机停稳，袁杨过来问道。 “都要看台！伙计们，有不同意见吗？我们要进狂热的主队看台，感受一下真正的伯纳乌氛围！”高斯滕简单询问了一下，然后回答。 “YES！Si！”大家兴奋地怪叫起来。 下飞机舷梯的时候，钱提拉看到了熟人：“大海叔叔，你怎么来了！来欧洲学做西餐吗？我觉得还是咱们的私房菜有特点！” “那是当然！我们的私房菜就是这个……”蔡大海翘起了大拇指，很以为然，然后笑道：“我是代表球迷组织来观摩比赛的——就是说来学习欧洲的球迷文化和赛场氛围，来学他们怎么加油起哄来了……”他并没有说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观摩欧洲工会和黑社会的运作模式，然后他还要去美国进一步的学习，这是和伊莱局长签了保密协定，绝对不可以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球迷协会的骨干！石小星，靳超群，曹方……”蔡大海把身边的几人依次向钱提拉介绍，大家都热情地和钱提拉握手，拍他的肩膀……只有曹方不以为意，向钱提拉点了一下头就要转身离开！ “曹方！”蔡大海突然地怒目圆睁，曹方才颇不情愿地回来握了钱提拉的手：“小钱！你好！”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这个曹方不可能是球迷！”身边的袁杨判断，因为球迷不会对钱提拉漠不关心还叫他“小钱”而不是“小金”！猛地，袁杨记起来他就是“凤城老家大院”那个一面之缘、吊儿郎当，但是很阴鸷、很会察言观色的前台经理！ 蔡大海也有一些不高兴，但是伊莱门德尔松告诉过他，他的手下必须良莠不齐，要用其长记其短，可以适时送出他们作为挡箭牌……这是做黑社会的手段之一，要恩威并施，必要时丢卒保帅、杀一儆百！所以，他手下几个飞扬跋扈的家伙他都爱护有加，以备伊莱局长说的不时之需…… 到达酒店的时候，当地时间是19：00…… “我们出发时晚上7点，到这里还是7点！时间静止了，还是过了24小时？”陈显威愕然长大了嘴巴。 “笨蛋！这就是时差！我们从东8区来，这里是0时区，飞机飞行7个小时，到这里1个小时，刚好8个小时，抵了……”罗飞宇嗤笑了他，然后七七八八地扳着手指给陈显威计算时间。 “哦！咱土了，没出过国……”陈显威很是羞赧。 “就你土了！初中地理课本上有……不要告诉我你没学过！”罗飞宇强调。 “我们知道书上有，但是老师真的没教，也没仔细看过！我想你也是自学的，对吧？罗子！”高大强壮的赵信阳很坦白。 “嗯！好像是……我记得大高队长教我的！有文化真好……没文化真可怕！”罗飞宇越发的得意，眉毛都飞扬了起来。 “堪忧！堪忧！！”肖在一边哭笑不得，他这帮弟子居然连这样的生活常识都欠缺，真是高估了他们的素质！职业足球要的是综合素养，不是能踢球、会踢球那么简单，而且临场观察、随机应变是一个高水平职业足球运动员必须的素养！这帮家伙接受训练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到了风云诡谲的赛场，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去耳提面命他们怎么做吧？看来，必须加强梯队的文化课和职业素养训练！至于这帮一线队员就只好“但尽人事，各凭天命”了。天赋不是无敌的吗？像钱提拉精彩绝伦的球技！嗯，他的文化素养很高，才是高二学生，英语水准都能过专业四级了，真是天才！肖不由得对钱提拉更是青眼有加…… “咱们去逛马德里的夜景吧？飞机上睡了六个小时，我这会睡不着了……”把拉杆箱推到角落里的马杰明把自己甩到床上，瞪了一会儿古色古香的天花板，然后右肘撑着，向还在各处里巡逻、这里瞧瞧那里摸摸的曹健提议。 “这里够豪华！最少四星级，又在市中心……咱们俱乐部真有钱呀！”曹健咂吧着嘴，满眼的小星星：“我也不困，是该出去走走！咱们联系看还有没有人，然后向鲁领队请个假……” “我原本想去中天国际……这边也打中超，又加了薪！而且到那边要给外援打替补，那不如在这里打主力了……”马杰明是个直爽脾气，家庭优裕，队里的“二款”。原本出来集训或是客场他总和“二腾”（施敬腾）一个房间，他的场上位置是二前锋或前腰，属于身体强壮、脚下能控球、比较全面的类型，但是体能不太出色，有些懒散，生活中的作风则有些粗线条…… “马二款，你也不怕我出卖你！你这就竹筒倒豆子把家底子都告诉我了……这样的话得是到很亲密的关系才能告诉，比如闺蜜或者同志……咱俩还没在一起睡呢，你就那么信任我？”曹健装作严肃的样子，他了解马杰明——如果你和他疏远，他就会更加进一步地请客吃饭、带你去KTV包房。 “日！谁和你是同志？俺可没有那种嗜好……”马杰明身体从床上弹起来，摸出一根香烟点上，陶醉地来上一口：“咱们往后就是室友了！二腾挂了，蜘蛛抑郁了，咱们可要一路走好！” “马二款！什么‘一路走好’？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曹健打开窗户，告诉马杰明：“你这家伙有烟瘾，到这边来抽！不要让我这前途远大的主力替补受你二手烟的残害……我说你也少抽点！” “我不容易了！从前郁闷的时候来两口，还怕被老何逮到，偷偷摸摸的……”马杰明站起来到窗边，述说他的苦闷：“比如现在我就在担心一个问题，难道我会成为像你一样一眼望不到边的千年替补？” “呸呸呸！你快吐了这晦气……”曹健指手画脚，大为不满，然后昂首挺胸：“这肖教练可不是老何，就只相信你们几个！我还期待着在他手下刻苦训练博得他的信任，去打他指挥下那种激情四射的比赛呢！你看老鼠龙那小子，被他训练几天就脱胎换骨、立地成佛的样子……” “大龙是有那个水平但是心理素质不佳……”马杰明不以为然，掐灭了烟头——因为他听到了敲门声，一边去开门，一边回头接道：“你们不是一个类型！你的踢法像我，技术不如我，但是比我能跑……” 曹健还想争辩，却见开门进来的是徐航和龙浩天，于是闭嘴。 “出去逛街吗？”龙浩天站在门口问道，然后嗅着马杰明的身上，低声告诫：“又接私活了！你可要小心，肖教练比较反感咱们不职业的……” “嗯，我们也去！”马杰明点头，拿了房卡和曹健一起出门，看到大家熙熙攘攘地站在走廊里，都在整装待发。 “肖教练说，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这是在异国他乡，所以咱们还是一起出去，会有翻译陪同……另外，要注意当地习俗，比如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影响到别人！我们可是代表中国人的形象……”高斯滕从电梯里出来，告诉忐忑中的大家，几个嘻哈聊天的球员下意识地停止了玩笑。 他们这一行健硕的三十多人（加上六名翻译）走在大街上，可以称得上浩荡——在马德里街头，只有比赛日会有球迷成伙结队，平时的白天人们各自奔忙，偶尔有三两的伙伴、情侣，成团队的也就是来自东方的游客群体，在晚间像这样集体出街的情况则是罕见！ “咱们步行十分钟就到了马德里最中心的马约尔广场！”孟晨飞听了翻译的介绍，兴高采烈地和身边的王珂说话，他非常喜欢旅游，国内除了西藏和大西北，那些有名的景点他逛了个遍，而且大多是以背包客或者沙发客方式！如果在古代他就是徐霞客——这是喜欢逛商场的室友王珂对他的评价。但是因为之前不多的薪水和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到欧洲！ “呃！我想拐到街边的小店或者商场看看，可担心掉队，翻译又不跟着……真是郁闷！”王珂发表了不一样的感触。他和孟晨飞都是从前的主力后腰，体能充沛——何教练说孟晨飞是徒步旅出来的，他是逛街逛出来的！他们如今都非常服气东久迩贵正，因为他们亲身和东久迩贵正踢了一场对抗，都累到腿肚子转筋，可人家当着他们的面接着又跑了个一万五…… “下面是自由活动时间！咱们定个位，周围的逛逛……”东久迩贵正和范登梅里过来，一边拿出手机定位，一边向走在前面的他俩发出了邀约。 “你的主意大大的好！咱们地开路……”罗飞宇凑过来，插嘴说道，然后把马克克拉默推到大家身前：“我们五个人可以分到一个翻译！你们看马克一手的老茧，还是个练家子！所以咱们选他了，既有翻译又有保镖……” “在你们的抗战神剧里鬼子翻译官才你那样说话呢……”马克克拉默笑了，告诉大家：“马德里的治安很好！这里有着南欧人的热情和乐观，也遵守规矩，所以安全是不用担心的……” “那么，红灯区也不乱吗？”罗飞宇问道。他可不是规矩的家伙，陈显威在他的行李中看到了爱爱的套套，已经不屑地远离他了。 “日！你个罗子还有这个花花肠子……小心教练把你弄成死鱼！我们是逛街，可不想和你一起仆街……”王珂是潮汕仔，脱口而出。身边的孟晨飞是无锡人，却也不约而同地表达了相似的意思。 “马德里有很多的红灯区！如果你在街边见到妆容似妖的女人，那就是□□！燕瘦环肥、各种肤色……她们要价不高，一炮25—30欧元足够了！而且服务后她们一般都会询问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还会很负责地推荐与自己不同风格的□□……”马克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他在荷兰军队服役后，为了学习西班牙语和追随皇马，在马德里生活了两年，当时主要的工作就是高档娱乐会所的健身教练、保镖兼翻译，拿着很高的薪水…… “啧！这服务态度真是让人赞叹……”罗飞宇大言不惭，继续地挤眉弄眼：“马克！你怎么那么的熟悉，难道你在这里业务很熟？” “□□是一种职业，被称为性工作者！在这里招妓光明正大……不像在中国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马克没有正面回答提问，而是比较起了中西文化的差异：“刚才在酒店看到报纸，昨天，有数十名西班牙及来自其他国家的□□戴着面具、挥舞标语牌在红灯区□□，要求警方和当地商店停止骚扰她们做生意！她们经常站在商店门口招揽客人，令店主和居民非常恼火……我觉得中国的做法也不错，扫黄可以避免性病泛滥……爱情不仅仅是性，是排他的、专偶的！中国文化比较传统、内敛，不允许破坏婚姻和家庭的性关系……” “中国自古以来‘笑贫不笑娼’，风月亦有佳话……建国后，出于保护女性权益的人权目的取缔了旧社会的妓院！那时的□□社会地位低下，没有自尊……”东久迩贵正侃侃而谈，比较了中日的国情：“现今的中国，仍然有着许多的地下妓院！日本的AV业在中国也有着庞大的地下市场！” 西班牙拉练 “拜服！你们一个荷兰人，一个日本人！还‘燕瘦环肥’、‘笑贫不笑娼’……大谈中国历史、中西文化差异！让我们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情何以堪……”孟晨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很快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你们还是先别学术了，一定要帮忙按下罗子的花花肠子！如果在这里品尝了异国情调，估计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完蛋了……我们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 “你们以为我只是来给你们做翻译的？”马克笑了，拍着罗飞宇的肩膀笑了：“我真正的身份是陪同和监督，必要时的行刑队！肖教练说了，你们这正是蠢蠢欲动、活力过剩的年纪，有必要见识一下外面精彩的世界……但是，纵欲不利于你们的运动生涯！他不会禁止你们谈恋爱，但是性过度和□□易绝对不行！再说，你们还要代表俱乐部和中国人的正面形象，今晚允许你们进红灯区、看红灯区，可是绝不能有实质的性……肖不让钱提拉出来一起逛街，就是因为钱提拉只可以有正面的高大上形象，不可以有任何负面的消息……” “小金好可怜！相比之下，还是我们好……”罗飞宇感慨，忽地有了醋意：“我也希望有他这样封神的待遇！啥都不让干我都愿意……”短暂的不平之后，他冷静了下来，自我解嘲：“就这样饱个眼福吧！咱们可比小金那小孩强多了……让他专心练钢琴，我们今后帮他抬就可以了……以我的直觉，转过这个街角我们就可以见到美女了，一大波美女……袭来！” 正在房间里观看肖教练给的“全景明星过人秀”录像带的钱提拉突兀地打了一个喷嚏，袁杨连忙停下来翻阅行程计划，站起身来关了窗户，然后给他端过来一杯温开水——肖说了，小金的饮食起居都有严格的要求，有专门的营养师提供计划，必须让他保持待掷标枪一样的竞技状态…… “卧槽！见了鬼了！”王珂跳了起来，因为他转过街角看到一个脸上涂抹着红蓝油彩、戴着白边框眼镜、豹纹连衣裙的黑妹和一个描着浓眉、剃光两边头发、爆乳纹身、黑色包臀皮裙、头上戴着一顶仿制印加王冠的白大妞在向他搔首弄姿——还真是“一”、“大波”、“妖艳女”袭来…… “HOLLO！BOYS！”这样的一黑一白、一低一高、一小一大的“黑白双煞”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不仅是王珂，其他五个人也都惊了一跳，罗飞宇目瞪口呆：“闻所未闻，怪兽组合！”先前对西方性自由的推崇也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两个黑白无常和她们身后那些奇装异饰女子如果一起过来……他们在迈克尔杰克逊《Bad》MV里见过这样一群丧尸转脸过来的相似场景！如果不是东久迩贵正和范登梅里示意他们镇定，王珂和孟晨飞几乎掉头狂奔而去…… “你们好！”马克操着西班牙语问候了她们，颇为入港地热聊了一会，然后拽着罗飞宇和她们合影！罗飞宇不知是不甘还是故作姿态，表情相当的古怪……马克和两个□□嘀咕了两句，于是，在大家按动快门的当儿，黑妹把右腿跨上了罗飞宇的腹部，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他的左脸；白女拉了罗飞宇的右手放在自己的□□上，然后伸手抓了他的裤裆吻了他的右脸…… “左拥右抱！黑白通吃！”王珂得意地护着手机让罗飞宇看效果，不是艳羡而是狂笑：“你脸红什么？手感好么？人家不再抓着你的手你都舍不得放开……哈哈！这是你一生的罪证，落我们手里的把柄……” “怕你们个锤子！这不过是‘左罗马德里红灯区留念’罢了，有什么把柄！？”罗飞宇左右地扭了屁股，说了实话：“倒是那个猛女摸得老子有些反应……最恨你个大手大脚的马克，合个影就给50欧元，这钱是从我津贴里扣吗？你不是说做一次才25欧元吗？真是当我们中国人都是炫富土豪了……” “扣你25欧元！我们也找了乐子，那一半我出……”马克一本正经。 “你妹的！”罗飞宇咬牙切齿。 “你大爷！”马克回他一句。 他们六个人优哉游哉地走出红灯巷子，回到了主街。 “好忧伤的二胡，是‘二泉映月’……演奏的非常不错！”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家乡艺人华彦钧（瞎子阿炳）的美妙旋律，孟晨飞惊呆了，带着大家循声而来，终于在一座拱门台阶前看到了演奏者——一位风姿绰约的白人蒙面女孩，眯着眼睛，若杨柳扶风一般忘我陶醉地拉着一柄老红木二胡…… 他们静静地听着女孩的演奏，孟晨飞走上前去……蒙面女停下手，睁开眼睛，美目流盼之间看到孟晨飞放在她面前帽子里的一百欧元，也听到了王珂的抱怨：“我说大飞你出手也太阔绰了！刚才罗子左拥右抱我们才付了50欧元，这听了支小曲就给100欧元，你也不肉痛！她又不是中国人……是不是觉得她可能漂亮，还演奏了你家乡的曲子，有了挥之不去的乡情……” “大飞就是赌人家漂亮！人家是不可能跟你走的，我看你这100欧元是铁定打了水漂！”罗飞宇阴阳怪气地帮腔。 “几位先生，谢谢你们！”蒙面女孩拉下了面幕，大眼睛、高鼻梁、尖下颌，果然人间绝色，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一口标准、流利的汉语：“我是卡特琳娜拉加德，可以专门为你们演奏一曲印度歌曲《ONLY YOU》吗？” 女孩放下手里的红木二胡，拿起另一支非洲紫檀二胡，一改方才的如泣如诉，欢快的乐声如山泉般流淌而出……女孩的技艺非凡，指法和力度恰到好处！歌声纯净优美、张力十足……兴尽处眯着眼睛陶醉的孟晨飞听到弦音戛然而止，歌声忽地停顿，然后是女孩的一声怒喝…… 睁开眼的孟晨飞看到几个弟兄追向了左边，一个腿子细长、精干消瘦的黑人手里捏着100欧元纸币在向小巷子里狂奔！一个黄皮肤、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抓着那柄老红木二胡，破毡帽飞起掉在地上也不管不顾地向右边逃走…… 女孩一边急促地向扭头回望的黑人小伙方向摇手，一边指着兔子一样溜走的黄人小偷的方向大叫着顿足…… 孟晨飞反应极快，迅捷启动，急追了五六十米，甩出手里的运动外套兜住了黄偷的脖颈，然后一个锁喉控制住了他：“想跑！也得看你家孟爷的速度和耐力，你不是对手！”确实，他的身体素质极佳，场上绰号是“中场铁飞机”——意思是他跑得快、跑的远，也说他拿到球后插上的重炮经常轰炸了看台！弄的这两年他都不大好意思远射了，成为了纯粹的中场工兵。 “孟大哥！放过小弟，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二胡我还你！放过我，兄弟……”黄偷约三十多岁年纪，却叫了孟晨飞大哥，眼角看到远处的巡警已经过来，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左手费劲扳着孟晨飞的臂弯，右手指着街头的方向，窘急地涨红了脸、口齿不清地乞求。 趾高气扬的孟晨飞一愣，抬起头来，看到卡特琳娜追着一个胖警察已经过来，于是放开了手，黄偷爬起身来，仓皇隐没进了小巷子…… “你没事吧？”卡特琳娜关心地上下打量孟晨飞，确信他毫发无损，才转身收起了她珍爱的红木二胡——那个贼识货，不拿帽子里的钱也不抢她手里油亮的紫檀二胡，而是抓起它落荒而逃！还好，二胡毫发无损，她现在两手又捧着了它，这可是中国师父亲手交给她的传艺至宝。 胖警察手里拿着警棍，向着孟晨飞张牙舞爪…… “他对你放走那个小偷非常的不满！”卡特琳娜告诉孟晨飞，然后抬头附耳：“他还说那是一个中国小偷，总是偷一些艺术品！然后还嚣张地找到收藏者索要赎金……这个警察找他半年了，几次被他从面前给跑掉！一直怀疑是偷渡过来的中国人，你刚才又放走了他……” 孟晨飞记起了黄偷细长的手指和忧郁的眼神，刚才还后悔因为一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放走他，这会儿则释然开朗：“美女！你告诉他，那人是个艺术家，他偷东西并不伤人，只是落魄了才不得已这样解决生计……如果逮到了那个人，请联系这个电话，我会帮助……” 胖警察愣住了，嘀咕：“我说小偷是中国人吧！坏蛋！” 听了卡特琳娜翻译的孟晨飞板起了面孔：“我再说一遍，他是艺术家失足……法律会惩罚他！但是你的表述有问题，西班牙的监狱里也关着许多犯人，小偷、抢劫者、杀人犯……大部分应该是西班牙人！所以，请你不要用歧视的眼光对待中国人！我记下了你的警号，人们之间应该有起码的尊重……” 胖警察不再说话，摇晃着身子不以为然地敬了个礼，然后转身走了…… “孟先生！你应该成为外交官！”卡特琳娜微笑着告诉孟晨飞。 “谢谢！我们中国人才辈出，比如你的二胡师父……不过，我英文可不咋地，其他语言例如西班牙语更是一窍不通，总不能带着翻译搞外交吧？”王珂感谢了她的赞扬，热情地和大美女聊天，也注意到罗飞宇、王珂他们回了来：“怎样？逮到小偷了吗？你们五马齐出，分尸了没有？” “甭提了！”罗飞宇还是有些微喘，扶着膝盖摇头比划：“那小子一定是非洲大草原过来的，跑姿相当地古怪，对这里又熟！本来我们几乎逮到他，他却突然加速、闪转腾挪着溜进了地铁站……还带走了那100欧元！” “嗯！那么好的运动天份却做了小偷，真是可惜了！”王珂深有同感，指手画脚：“如果会踢球，到中超中甲绝对是一辆狂野小摩托……” “我也严重怀疑他是中非来的，既有爆发力又有耐力，还可能练过跨栏……居然从我们眼皮底下跑掉……”东久迩贵正也是不甘。 “我原说不必追的……”卡特琳娜安慰他们，看到他们异样的目光，连忙地解释：“他在黑人小伙里属于英俊强壮型的！却沦落到街头抢钱，一定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我想，如果他需要那100欧元我也会送他！而且他是抢走，这样还不用欠我的人情！很好……”说罢，扬起了眉毛微笑。 卡特琳娜的道理惊到了几个男青年，孟晨飞更是若有所思…… “那你这不是纵容犯罪吗？” “你在这里拉二胡不是为了钱罢？” “那一瞬间你居然看到了小黑偷的英俊？” “马德里治安良好，这又不是在红灯区，你却同时遇到两个小偷……” “你也不怕遇到劫个色？戴着面幕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冲动……” …… 大家七嘴八舌，争相向卡特琳娜问话和交流……刚才在红灯区拍照，罗飞宇都一言未发只是象征性地咧着嘴呵呵，这会儿以上的几句话中，最少有三句是他说的，像机关枪一样让人应接不暇。 “我是来这里炫技的，我觉得我二胡的水平可以了……我才不怕，如果不是穿着高跟鞋，我也可以跑的很快!”卡特琳娜得意洋洋地解释，眉花眼笑：“我会中国武术，拿过亚锦赛少年组的铜牌……” 正在这时，卡特琳娜的手机响了，她抱拳于胸前，说道：“我还有事！咱们有缘再见，后会有期……”说罢，嫣然一笑，走了…… “美女好漂亮！汉语还比咱中国人都好……”罗飞宇依依不舍，要不是几个兄弟拽住了他，他就追上去了……嗯！怎么坏事、好事这哥几个都要拽着我呢？看来有了好事要搞些地下、独行单干了！罗飞宇心想。 “废话！美女当然是漂亮的了！而且那么的爱笑，真是倾国倾城……”王珂眼中也是漫天的小星星，两手还握在胸前冥想的姿态！ 其余五个人对卡特琳娜的美深有同感，但是看着王珂卡哇伊的样子，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纷纷表示了呕吐…… 西班牙拉练 第二天，早餐的餐厅。 大家正在积极地交流马德里之夜的诸般不思议…… “我们逛了圣米盖尔市场，就是大排档，各种的小吃……最大的惊喜是雷通见到了雷通多，他当时激动得稀里哗啦……” “我们去了普拉多博物馆！居然是免费票的时段……只是里面不允许拍照，太多的油画、雕塑、纪念币和艺术品，只好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小部分！仍然感觉受到了艺术的熏陶，看将来有没有时间再去……” “我们走到了西班牙皇家学院，还进了它附近的小教堂……古色古香，让人流连忘返！马德里美女真是热情，总是主动帮助我们，和我们合影留念！” “马德里的古建真多，广场也多，有不少的街头艺人！真正装可怜乞讨的人却很少……据翻译讲，西班牙近年来失业率急剧攀升！但是我看他们的生活状态都很好，积极阳光！” …… “你们知道吗？我等到了半夜12点……居然真的名不虚传，有好几个普通频道、不是收费频道在播成人节目！”罗飞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却也不敢大声：“小威听到了，开始还犹抱被子半遮面偷偷地看，后来我坐到了他床边……于是，他推开我专心地看，还悠悠地说太可惜了听不懂说什么……” “你们看了多少？怎么憋得住的！？”几个队友不怀好意地询问。 “没看多少！肖教练打了一个电话，说该休息了……电视就没了信号！然后，我和小威各自练习了一梭子，睡觉了……”罗飞宇大言不惭——打飞机这种活动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不应该在大家吃饭的时候说！于是，头上挨了几个爆栗，脖颈也被撸了几把！罗飞宇没有反抗，因为他惊讶地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位美女——昨晚的偶遇、他打飞机的性幻想对象卡特琳娜拉加德！ “我们的集训配备了全方位的工作人员，但是却忽略了足够的英语翻译……机缘巧合！我在马德里街头偶遇这位印度姑娘卡特琳娜拉加德……为了感谢我帮助她捉到了窃贼、寻回了失物，她愿意在我们欧洲拉练期间做我们的西班牙语和英语翻译！”韩冬微笑着向大家推介了身边的卡特琳娜，鼓了掌：“我是欢迎的，大家如果欢迎，就请轻声地鼓掌或者敲击桌面……” 球员们尤其是罗飞宇、孟晨飞他们几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在想入非非了：那么的巧合？又是帮忙抓小偷！这位印度美女难道是为我而来？不然，她怎么会故意地在街头卖艺，又制造英雄救美的戏码非要来我们这里…… “我已经入戏……那么一定要破坏吗？”昨晚的时候，肚子感觉不太舒服的潘又朵到一楼的随队医生那里寻药，经过总台大厅的时候，看到这个卡特琳娜拉加德在小声地打电话，当时只注意到是个大美妞，隐约地也没有听懂她说什么。本来理疗师贝娅是要随队的，但是“七洲女团”接到了北美巡演的邀请函，只好恋恋不舍地和韩冬分道扬镳…… “大家都好好休息了，等待着今天第一堂训练课……你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很高兴！”在酒店前的小广场上，里努斯肖开始了讲话，他没有要求大家站队，但是大家下意识地站成了两排：原希望星的六名主力和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钱提拉和曹小飞四名新人站在了第一排；从前的八名替补和六名梯队队员自觉地站成了第二排……肖已经注意到，有人原来并不站在现在的位置，但是被推搡着如大浪淘沙一般终于成了两排的阵营！不过，第二排的球员们身在后排却都伸头到前排努力地倾听，只有马杰明厌烦地按了雷通的脑袋…… “按照计划，今天是身体肌肉和体能恢复训练！每一个小队都有相关的计划，今天不进健身房……但是如果没能完成训练将会受到惩罚！”肖在成赫和助教的帮助下，下发了纸质的训练要求： “到达赫塔菲球队，并跟训预备队一堂完整的训练课！训练在10：30开始，主要内容是个人专项素质的训练……训后返回。”东久迩贵正拿着计划念了一下，赶紧召集他的队员王珂、孟晨飞、赵信阳、彭浩宇和张昶——看来他们这六个人是后腰组，但是没有梯队的查博和雷通，却增加了替补门将张昶。 “跑步到普拉多博物馆，然后步行参观所有展区，并在每个展区签名留念、对目标画作发表感言，在11:55前返回……”高斯滕带领的应该是后防组，还有范登梅里、陈显威、罗飞宇、陈硕、曹小飞…… “选择公交巴士或者步行方式抵达巴列卡斯球场，跟训巴列卡诺一线队……他们今天的训练任务是区域攻防……训后自由返回。”马杰明的小队是进攻组，有钱提拉、徐航、龙浩天、曹健、王相龙…… “乘坐地铁到伯纳乌，在体育场外围跑上一圈，在场内跑三圈，找到我们的看台，然后必须在11:45返回……”查博的小队是梯队组，包括U21的江远涛、孙一民、沈源和U19的雷通、U17的陈灏，但是任务让大家很兴奋，没有太多商议就第一支队伍出发了…… “我感觉像‘跑男’！”看着一支支小队离开，潘又朵终于忍不住发表了她的看法：“每个小队都有要独立完成的任务，然后出发去接受挑战！肖先生，你在任务过程中设置障碍了吗？什么样的障碍？还有，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会有怎样的惩罚？罚钱、不让吃饭还是不让晚上去伯纳乌呢？” “潘朵儿，你还是叫我肖哥吧！亲切些……这是我的第一堂训练课！我当然不想让它太枯燥无趣……每个小队都有跟踪摄像，倒真像‘跑男’！”里努斯肖抚掌笑了，然后继续回答：“我希望他们顺利完成训练，所以不会有障碍！但是，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也许会有偶发事件影响到训练课进程……如果真的没完成，一定会有惩罚，不会是你说的三种方式，罚钱会影响球员的热情，不吃饭会伤害球员的身体，而伯纳乌是我今天训练计划的一部分不能不去……” “肖哥！那你怎么惩罚？难道只是说着玩的？”潘又朵歪着脑袋执着地问道，她真的新鲜期待——有队员没完成训练任务——中……只要不是钱提拉，她想看到底是怎样的惩罚，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怎么能说着玩呢！？”肖板了面孔，然而又笑了：“我这里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这是我要扬刀立威的时候，所以杀一儆百、严惩不贷！至于怎么样的惩罚，两个小时后你就可以看到了……” “那我就在大堂这里等着了……”看来，肖严厉但不知的惩罚勾起了潘又朵无比的兴趣，她这样一个好动闲不住的女汉子竟然恬静地在酒店大堂里看着旅游画报等了一个半小时！当然的，她的心是闲不住的，期间也有动过让除了钱提拉那组以外哪一组出点意外的念想，但是这里是异域不熟的西班牙，也担心搞砸了再引起球员们的众怒，于是蠢蠢之后重又静心等待…… “肖哥和成老师他们去做什么了？不是睡大觉吧？”看着楼上下来的袁杨，潘又朵仰着脸，关心地问道。 “队员们在外面历练，他们怎么睡得着！？”袁杨不以为然地敲了她的脑门，转而又后悔了这过于亲昵的动作，因为他想到了张静美，于是正色说道：“他们现在房间里认真地看跟踪录像……” “那我也看看！”潘又朵说着就要起身。 “那不行！”袁杨轻按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摇着食指告诉她：“肖说了不行！但是他知道你关心小金，所以给你那一组的信号！可以用我的手机看……”袁杨说着打开了手机视频，潘又朵在有时摇晃、有时稳定、有时还是航拍的跟踪录像中看到了钱提拉的面孔，这小子还在画面中做了鬼脸、比了“V”的剪刀手！“小金训练都是快乐的！”潘又朵昂起头，扭脸看着站在身边的袁杨，感同身受！“只有我坐着，站着的大杨哥哥才是高大仰慕的……”她不由得走了神，却看见钱提拉在画面中低了头，支了胳膊，大叫了一声“什么鬼！？” 在他们六人小队的后面有喘着粗气跟踪录像的摄影师，空中悠然飞着螺旋桨“嗡嗡”作响、瞪着独眼、眼眶周围次第闪烁的四轴飞行器…… 马杰明看地图发现有地铁直达巴列卡斯球场，但是队友提醒了必须是公交车或者步行，他只好带着大家跑步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台，却看到没有直达车，必须走两站路，过三个路口到西边的站台…… 大家跑了百十米，曹健看到路边停着的古典马车，于是向队伍后面的王相龙（U19影锋）眨了眼睛，然后偷偷地掉了队，和马车夫谈妥了价钱，趾高气扬地躺在马车上追到了队伍前面，回头和他们五个玩儿了飞吻…… 马杰明和徐航、王相龙呼哨一声，兴高采烈地登上了马车，在马铃声中大声招呼仍然坚持跑路的龙浩天、钱提拉…… “肖教练的计划上只有公交车和步行，没有马车……”龙浩天摸着脑袋回答，他和钱提拉都觉得不应该违抗肖的训练意图……而且身后还跟着摄影师和体能训练师杰森劳，空中飞着四轴飞行器都在盯着他们呢！ 马杰明和徐航、王相龙只好讪讪地下来，曹健不肯，捂了脸继续赖在马车上。“前面有水！”他忽然大叫着告诉大家。 马德里有着良好的给排水系统，但是这里可能是水管爆裂，就见前面的路面已经积了大约10CM的水，路边的下水口堆着许多烂泥，旁边的救火栓如巨大的喷泉一样笼罩了整个的路面！几个水暖工正在艰难地靠近…… “咱们掉头找路来不及了，上马车过去吧！”马杰明拽了大家又登上了马车，钱提拉还是执意不肯。于是，他脱了鞋子，跑过了这百十米的水潭，马杰明他们五个则是站在马车上迎接了喷泉的洗礼，欢呼雀跃着穿过了雨帘……马德里真是不思议，明媚阳光之下还有这样的人工豪雨！ “小金！你上来，我们同舟共济，一起马上打天下……”马杰明按住龙浩天，马车停在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的钱提拉面前…… “嗯！但是马车是坐四个人，你们已经五个了……我再跑一会吧！”钱提拉答应想上车的时候却发现超载，王相龙已经站在了马车夫身后。 钱提拉跑了一站路，王相龙和龙浩天都下来意思是让他上去爽一会，他推着王相龙上了车，和龙浩天一起再跑了一站路。 身后的杰森劳和摄影师也弄了辆马车追赶了上来，空中的四轴飞行器改了低空盘旋，在钱提拉得意地比划了剪刀手之后，突然向他迎面飞来，于是钱提拉大叫一声、仓皇低头，然后向着天空发泄他的不满…… 马车上的几个人开始时在搭起的凉棚下悠然自得地欣赏马德里的街景，后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和担心：“咱们是不是违规了？会被惩罚……”终于，离站台还有约三百米的时候，他们四个也下了马车，一个个都不说话，和钱提拉、龙浩天一起跑步到站台，上了巴士…… “小金一直坚持原则！好的哩，要被罚也没有他……”潘又朵摇着左手靠着沙发和后面站着的袁杨欢呼，也不管钱提拉是看不到她的。 “那可不一定！”袁杨撩开她的长发，回到沙发里实话实讲：“俗话讲‘法不责众’！虽然小金是按照训练计划来的，但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肖也不会鼓励个人孤立于集体之外……那么，他只有惩罚不合群的小金！” “是吗？肖不会有那么变态的想法吧！？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潘又朵有了一些担心，话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袁杨说不出话了，他是根据训况做出的推测，却直接被天真无邪的潘又朵形容为“变态”，真是让他情何以堪！ 跟训西乙 钱提拉这一队坐了公交车，在车上引起了一些当地人的注意——除了钱提拉英俊的混血面孔，其他五个人都是东方的黄种人，却都拥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庞、强壮健硕的身材、青春运动的打扮…… 他们终于到达了巴列卡斯球场，巴列卡诺俱乐部经理候在球场大门外欢迎了他们的到来，热情引导着他们进入了球场…… 这家马德里东南巴列卡斯区的平民小俱乐部绰号“闪电”，依靠微薄的投入和举步维艰的赞助，这家小球会依然高举进攻的大旗在西甲顽强打拼了5年……终于在2015—2016赛季结束后不幸降级！中国球迷甚至不了解它在马德里大区，最早知道它的名字是因为江城的一家公司赞助了它，然后它在这家公司的运作下租借了中国球员张尚栋，而它当时的主教练帕特赫苏却不畏金钱与强权表示了顽强的拒绝，并没有让张在联赛和杯赛中太多出场，更没有委以重任！半年租期结束后张黯然回国，这些让中国球迷非常的不平和愤怒——这家西甲小球会也和德甲球队沃尔夫斯堡（签约张志哲却让他做了半个赛季‘饮水机管理员’）一样遭到了中国球迷的广泛忌恨！有球迷甚至诅咒它们：哼！从西甲降级了吧，如今在西乙也一样挣扎保级了吧，叫你看不上中国球员；还有你德甲老牌强队不照样也进了降级区了？都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现世报应…… 原主教练、偏执的进攻狂人帕特赫苏已经离开，球队解雇了赛季初聘任的主教练，刚刚签了巴伦西亚名宿巴拉和，成绩也没有太大起色…… 巴拉和在训前宣讲时就有些不高兴，因为他被告知了今天的训练计划而不是按照周三的惯例进行个人专项训练，现在他又看到几名陌生的东方面孔——一定又是那家作祟的中资赞助商强加给球队的……这样想的时候，巴拉和还看到了和俱乐部主席一起坐在看台上的帕特赫苏——西甲开始7轮，他就被格拉纳达的新中国老板以战绩不佳的理由解雇，坊间盛传是因为球队签入了两名中国新援，这名个性主帅再次表达了不满！ 因为是区域攻防，而且突然地多出了六名球员，巴拉和安排了六对六的对抗，他想要让几名外来球员出丑，所以防守一方是他手下的四名主力后卫和两名主力后腰！果然，他的球员防的是游刃有余，对方的进攻被落花流水…… “你们的比赛节奏太慢了！谁让你们一停、二看、三做动作的！？比赛作风也比较懒散，好像没吃饭一样！强度、激烈、兴奋……你们都没做到！到场边去，做一下拉伸练习和六组折返、六组互相传递……如果达不到我的训练节奏，你们就一直在场边看着吧！”巴拉和更加的不满了，他觉得这几个哪里像是职业球员？放在马德里大街上都显不出他们是球员…… “钱提拉！你去跟训下一组，多拿球，注意提升比赛速率……”体能训练师杰森劳叮咛钱提拉，然后转脸用熟练的西班牙语和巴拉和进行了交流。 巴拉和满脸的不相信看了杰森劳一眼，他刚才也注意到了外来六人组中的这两名成员——龙浩天爆发力非常出色，轻易地就甩脱了防守，只是他的快节奏队友没有跟上；稚嫩的钱提拉有限的两次拿球控突都有声有色，但是队友的支持不够，他也有些犹豫，才淹没在了严密的防守大网中…… “我没有活动开！我想跟着大家做一下拉伸和折返……”钱提拉提出了他的意见。在上一阶段的特训中，他习惯了这样的思索和诉求…… 几名小伙伴是知道他的实力的，正在后悔对他的支持不够，闻说都有些感动！一向没正经的曹健都要潸然泪下了，却是忍住了低了头，甩一把脸上淋漓的汗水，然后信誓旦旦：“小金！大龙！你们看我们的……” 重回对抗的六个人意气风发，都高昂着头颅，宛如在代表国家出战最重要的比赛！曹健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注意速率！简单、准确、快速……这是我的要求，你们要尽量做到……”巴拉和在对抗开始前，再次进行了指导。 他的六名防守主力也再次出阵，谈笑风生地站好了防守位置…… “球给我！你去边路，拉开空挡……” “倒起来！多传跑，他们也会有漏洞……” “突的好！突传结合，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就会乱了阵脚……” “漂亮的假动作！人球分过，这一个假传真射如果不是守门员站位好，我们就1:0了！他们的防守并不可怕……” 钱提拉他们六个在场上大呼小叫，视对面的防守如无物，还完成了一脚打门，这让防守方暴跳如雷，巴拉和的脸色也由轻视转为了凝重…… 终于，在大禁区弧顶的一次丢球反抢之后，钱提拉拿到了曹健的直塞，一个假踢、变向；第二个假踢，变向；第三个又是假踢、变向……大禁区内人仰马翻，他第四次假踢、变向，扣过门将，将球送入了空门！左右两边，王相龙和龙浩天“二龙戏珠”同时掠过小禁区的两侧边线冲进球门，王相龙抱起了足球，呼哨着扔向了中圈！六名中国球员兴奋地拥抱在了一起！ “够简单！也够准确！还就是快半拍！”看台上的帕特赫苏站了起来，告诉巴列卡诺主席：“如果把这名球员给我，我可以重建这支队伍，让它重返甲级……”他非常欣赏钱提拉的个人能力：连续四组最简单的假踢、变向，并且完成进球，伊布似乎曾经做到过……这样的艺高人胆大、精准的判断和脚法，没理由无名，可能是他稚气的面孔、青涩的年纪……帕特赫苏心想。 “我做不到！”主席先生表示了遗憾，摊开了手掌：“他是中国人！” “他是哪国人不重要！我并不讨厌中国人，那些都是媒体的猜测和炒作……”帕特赫苏显然没有放弃，继续解释：“我只需要有能力的球员！我才不管国籍和肤色……这分明是一块璞玉，进攻终结者！我有把握带着他冲甲，然后在赛季末卖出他，为俱乐部赚取未来三年的运作资本……” “我真的做不到！”主席先生再次摊开了手掌，还耸了肩膀：“他叫钱提拉！在上周中国的巨星邀请赛上代表迪斯蒂法诺完成两粒精彩绝伦进球的就是他！切尔西提出了一亿欧元的惊天报价！你知道我拿出一千万欧元都难……” “哦！东方金童！那就当我没说……”帕特赫苏有些垂头丧气。这两年来，他三次栽在中国人手里，前两次因为拒绝低水平的中国球员，这次则是高水平的中国球员他却求之不得……中国！难道自己和中国真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缘分？前生注定还是今生命中？帕特赫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中国人也可以踢出快速、精彩的足球！团队和个人完美的结合！”巴拉和不吝他的赞扬，还是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但是，钱提拉缺少了身体对抗，其他几名球员也并不能保持九十分钟的高速运转，体能和节奏仍有待提高！要想踢出名堂，甚至统治球场！我认为还是欧洲……” 杰森劳点头称是，不过他没说，里努斯肖的队伍一定可以打出高速运转的节奏！因为肖的水平，也因为肖的性格，并且肖是要把钱提拉打造为球场之王的。肖说过的他一定能够做到，无论何时何地！ 巴列卡诺的训练在继续……钱提拉练得热火朝天，龙浩天有了些微喘，徐航他们则有些疲惫，尤其马杰明几乎累趴下了……训练结束，巴列卡诺主席赠送了球队队服，他们兴高采烈地乘地铁返回。 赫塔菲是马德里远郊区的一个小城，只有17万人口，它的主场叫做佩雷斯阿方索球场。现在，“东小队”的六个人就站在它的草坪上，弯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东队长倒是站得很笔直，但是脸色尴尬、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的手下们——他们辛苦了，是玩了两个半折返才来到这里…… 在马德里开往赫塔菲的公共巴士上，六个人兴奋莫名，除了张昶以外，他们都是后腰，体能充沛、神经也比较大条的新时代的B2B后腰！所以，一路之上他们都在热烈地聊天气、透过车窗看一路的风景、品评车里窗外的西班牙美女、大呼小叫对马德里的建筑民风的观感……忙的是不亦乐乎！跟训他们这一队的是一名赫塔菲大学的大四中国留学生，对小城的每个角落如数家珍，也积极热情地参与了大家的讨论，还幽幽地说：“小城热情狂放、风情万种，悠游自在地活在马德里大城身边……真拿不定主意继续在这里，还是该回自己火辣的山城故乡！”看来，他已经被这小城深深地吸引了，引以为了第二故乡…… “叶落归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乡好！”王珂发表了他的看法，忽地想起：“赫塔菲的主场和训练场是不在一块吧？他们球队今天的训练应该是在训练场吧？我们这是在往球场的方向吧？” 这样三个问题问的很好，大家光顾着高兴，居然忽略了这样根本性的大问题！而且确实是不太及时，就是说有些晚了！他们已经来到距离球场不到四个街区的位置，翻译小楚说再拐两个弯就可以看到那座不大也不小的球场了…… “是呀！平时的训练一般都是在训练基地，那里场地多、设施全，可以完成大量的训练科目，而且环境优美！主场的草皮需要维护……”小楚恍然一拍脑袋，看了腕表：“基地的距离不算太远！咱们应该来得及……” “下车！换车！”公交车在站台停稳，东久迩贵正第一个冲了下去，他看到站台那里正停了两辆巴士。 “是这辆！”小楚招呼他们，车里空荡荡的：“训练基地附近没有太多的居民，去那个方向的车很少，错过这一班就要等上一个小时……” “你确定球队在训练基地？”终于心情稳定下来的他们还是有些忐忑，此时他们又看到了窗外的风景，张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按惯例是……”小楚也有了些犹豫，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确认：“我同学是赫塔菲的铁杆，他此时正在训练场看球员们打对抗赛……” “哦！”六名球员松了五口气，东久迩贵正却不敢大意，示意司机开慢一些，要求得到了满足——因为这是他们七个人的专车。然后打了袁杨的电话：“大杨经理！请您确认一下，他们的球队在哪里训练？是在球场还是训练场？草皮还是健身房？我们要有准确的消息……” “球队在健身房！我看到了窗外的球场看台……那么是在他们的主场佩雷斯阿方索球场！”听筒里传出了潘又朵的声音，她进了赫塔菲官网球迷区，看到了有的球迷拍到刚刚上传的照片。 “速度下车返回！”东久迩贵正告诉大家，于是车停了下来，大家鱼贯下车，狂奔向斜对过的站台，匆匆地登上了去往城区的巴士。 “我们是跟训预备队，不是一线队……”赵信阳犹豫着提醒了大家。 “你……”东久迩贵正屁股还没有沾到座椅，就慌张再次拨了袁杨的电话，等待的时候就想——怎么袁经理的电话在潘新闻官手上，他们在一起？袁经理不方便接电话吗？而且没听到袁经理说话，然后却有亲吻的“啵啵”声和潘新闻官暧昧的撒娇……这是什么的情况？咋子回事！？ 潘又朵仓促起身离开了沙发——身边白袍的阿拉伯人正在和一个美女缠绵悱恻，美女欲拒还休……连真主的子民都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暧昧，真是世风日下！她再次打开话筒的时候，东久迩贵正也听到了渐远的“唔唔”的声音，正要开始床戏？还是收工的后戏？这小子愕然瞪大了眼睛…… “大杨哥哥！阿正的电话……”潘又朵向着袁杨招手。 大杨哥哥！也不叫袁经理，一如既往的暧昧……东久迩贵正感慨。 “什么事？”袁杨的语气倒是沉稳，也许压抑了身心的疲惫，故作的镇定！东久迩贵正花花地想，顿了两秒，他问道：“袁经理方便吗？我想问一下他们的预备队到底在哪训练？我们在球场和训练场折腾了一个来回，还有20分钟开训，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计划书里不是有先期到达跟训的助理教练和专业翻译的电话吗？怎么？没有进行联系？”袁杨不明白，他记得东久迩贵正谨慎地收藏了它。 “嗯！我放口袋里了。刚才那辆公交车上我搭在了座椅靠背上，仓促下车的时候就落在了车上……”东久迩贵正很是羞惭，透过车窗却看到了来时的巴士和那个个性张扬的司机——蓝色赫塔菲队服、头上缠绕着球迷围巾却露出了光秃的头顶、一部络腮大胡子，还摇头晃脑地听着摇滚开着车…… “日！手机没电了！”东久迩贵正大叫一声，告诉小楚：“明白地对司机讲，我们要下车……不然我就砸窗跳车！” 小楚唯诺着进行了翻译，老司机不以为然地摇头拒绝了…… 东久迩贵正三两步到司机身边，右手放在T恤里面的腰间，左手拎着单肩训练背包放在了地上，凶神恶煞的样子：“STOP！PLEASE！” 公交巴士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司机慌张举起了双手，语无伦次…… 跟训西乙 东久迩贵正招呼着队友和小楚下车。最后，他把右手从腋下拿出来——空空如也，拉开背包拉链，是衣服和鞋子等训练装备。然后，他笑着拍了惊魂未定的老司机的肩膀，把一罐未启封的木糖醇放在了监控器上，又说了两个英文的单词“SORRY！PLEASE！”最后下车扬长而去…… “照我说的翻译！不要含糊……”东久迩贵正带着大家向来时的公交车追去，大声告诉小楚：“拨打他们的国家巡警电话091，就说我们有重要物品遗留在了车牌号为8953HMG的绿色大巴上！这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压力，悲伤愤怒！请求他们的帮助，必要时我们会照会中、日两国大使馆……” 小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原本本很贴切地翻译了东久迩贵正的交待，最后还特别地提醒警方：“这辆车已经离开赫塔菲到马德里之间的10号站台，开往了9号站台，司机蓝衫光头听着音乐，并不知道有重要的东西在车上……” 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大叫大嚷，光头司机一直在专心听音乐开车，没有注意到车后的他们，车里的人们各自自娱自乐，也没有注意到车外…… 六辆警笛长鸣、警灯闪烁的警车从三个方向把绿色巴士拦在了距离公交站台300米的路边，然后东久迩贵正第一个冲上车跑到后排座，抓起仍然健在的外套，翻出口袋里的计划书，用拿小楚的电话拨了助理教练的号码…… “你们去解释！”等待的当儿，东久迩贵正下车，指点着让小楚和孟晨飞去面对已经停了警笛、还在闪着警灯，下了车莫名其妙、也严阵以待的大批警员……这样的阵势也惊呆了车上的西班牙围观群众…… “小楚，这是你的手机，你留下！我们还是去球场的方向……”东久迩贵正一边拉了孟晨飞带着他们跑向了200米外的公交车，一边告诉小楚：“解决不了就打俱乐部方面的电话，让他们来处理……” 小楚哭丧着脸点头，不忘大声提醒他们：“七站路！可以第五站下车跑过去，更近，还面对球场侧门！不然要绕两个街区……” “QUICKLY！”东久迩贵正还真是有手段，他附身挡住了对着司机的摄像头，把一张百元欧元大钞塞进了司机的口袋。 心领神会的司机开足马力，宛如赛车手一般把车子开得飞快，车里的人没有太多的摇晃，这个时段路上车不多，人流也稀少…… “还有三分钟！”数到第五个站台，也用王珂的手机定了位、看到了庞大的球场主体的东久迩贵正带着大家呼啸下车，然后兔起鹘落，一路翻栏杆、跨草地冲向了球场侧门…… “昶子！我看你不行了，咱们爬侧门……”王珂大声张罗。得到张昶的同意，他们几个没有和东久迩贵正一起奔向更远站着助理教练的大门，而是互相帮助着翻过了四米高的侧门——几个家伙的技术相当的熟练，还有着技巧和协作，一看就是深谙此道的高手。江中岛是封训，每每闲的蛋疼他们就翻越院子的大铁门去江边看看，打个野鸭子、野兔，或者玩儿夜钓……当时有组织有纪律，时间节点、人员配置、活动安排都是精细部署！老何大约一个月会逮到一拨，免不了要大发雷霆……不过那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老何发现岛上的野味剧减，夜间的江鱼、龟鳖们远离了岸边，江鸟们落在晃悠的浮木上也不敢到枝丫上休憩；白天鸟兽们则是在他眼前大摇大摆，上窜下跳，欢天喜地……他的弟子们在一边舔了嘴唇、一板一眼地训练，黝黑的皮肤、肌肉虬结，越发的强健！ “10:30！分秒不差，刚刚好！”助理教练马丁博格欣慰地告诉东久迩贵正，他是很担心有什么变故导致迟到的。年轻的时候他效力过赫塔菲，见证也帮助了球队那时的辉煌，所以他带着摄影师和翻译早早来到球场，和管理层的一些熟人叙旧聊天……赫塔菲城不大，这里很容易找到，没什么好担心！直到先后地接到袁杨总经理和东久迩贵正的电话他才有了一些忧心…… “赫塔菲的梯队训练非常系统！有好几名出自于青训营的球员很有潜力……因为源源不断的人员补充，他们的一线队实力猛增！现居于西乙升级区，球队的心气很高，和人员捉襟见肘的巴列卡诺不可同日而语……预备队的个人专项训练科学、严谨，针对性强，又不失趣味……”这是马丁博格了解和观察到的情况，他还知道里努斯肖想把希腊籍预备队主教练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挖到凤凰城蓝联，但是对方一直在犹豫。 看着干净利落地攀越了铁栅门、跌跌撞撞着入列的几名中国球员汗流浃背的样子，“可是”教练（这是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后来的中国弟子们给他的雅号，因为每次的训后小结他总是赞赏但是少不了‘可是’，然后大家像狗一样辛苦地大强度加练！）哭笑不得却特别地进行了关照：“你们！不用参与热身了，做一下拉伸即可，让博格先生带着你们到场边熟悉一下训练科目，根据自己的喜好分别选择上肢和下肢的项目练习，三十分钟后回来……” 个人专项训练就是自由活动！？六个人一头雾水，施施然地跟着马丁博格来到了场边，就接到了赫塔菲助理教练递过来的中文版的训练要求： “蛙跳到看台顶层，完成三组！并且告诉教练东、西、南三个方向的穿黄色衣服的人都在做什么？有没有美女？” “倒立完成场地两个对角线的行走！注意场边的球迷有几个裤链没有拉上？说出他们一半以上小内内的颜色……” “负重正逆方向十字爬行中线和球门之间！不要留下明显的爬行痕迹，开关所有沿途的浇水龙头，收集一枚三叶草……” “波浪穿行所有看台！在栓有围巾的座椅的彩泥上留下自己的手印，需发力达到红灯亮起，绿灯不可以……” “蒙上眼睛背起队友，合作上下看台两组……” “背向束缚手脚，合作完成底线之间的距离，往返四组……” …… 训练项目真是五花八门，趣味横生！这样的训练尤其吸引年青人的兴趣……东久迩贵正问了“可不可以做超过两项的训练？”莫罗西迪斯的回答是“可以！但是时间不允许，半个小时你能做到两项就很不错了……” 于是，他们六个人分配了训练项目，大家想都玩过一遍这样游乐场里的感觉！偌大的球场中和看台上，到处是兴致勃勃、热情洋溢地完成训练项目的球员……有的球迷按捺不住兴趣，也下场去或是上看台亲力亲为。 “我的太阳！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还有几只小白鸽和小黑鸽飞过……”赵信阳躺在张昶的背上，挣扎着却是诗兴大发，终于又返璞归真：“真是我日！你累成了虾米，几乎把我的老腰给弄弯折掉了！拜托，我的小弟弟也要挺起来了，这样扬国威却有失国体，我要按一按这个小淘气……” 张昶再也憋不住了，缓缓地蹲了下来，然后把赵信阳扔在了地上，大笑不止：“你狗日的老引我笑……我说我体能怎么消耗得那么快！不行了，该你了！俺也尝尝这猪八戒背媳妇中小媳妇的享受滋味……” “咱俩的体重都太大，这猪八戒和媳妇都不吃亏！”赵信阳嬉皮笑脸，招呼张昶：“喂！快到背上来……”他感觉这次的训练就让他和张昶之间明显拉近了距离，他们的性格都有些内向，今天却玩笑了那么多的话。 “享受个鬼呀！老子的背硌得难受，早上吃的面包和牛奶都给挤着，几乎要吐出来了……”张昶在上面一样的挣扎，大呼小叫。 “不要恶心我！咱们要加快进度，还有一项训练呢……”赵信阳的步伐非常稳健，反手很费劲地捏了张昶的屁股（这样的姿势使张昶几乎只有皮，没屁股）：“你如果像个死猪一样不动，咱们的体力消耗就会少很多……留着体力到下一组你背我！好吗？我的亲亲小死猪！” “……”张昶想想也是，于是闭嘴，忍得是有些辛苦，不过他感觉赵信阳的步伐明显地快了许多……嗯！合作、不分心分神就有效率、效果！ 另一组合作的是王珂和孟晨飞，孟晨飞蒙上了眼睛，背着王珂…… “这样撞天昏不安全！也太慢了！”看到不远处赫塔菲的两名队员在轻松地完成同样的科目，也经历了几次惊魂的王珂有些明白了，他告诉孟晨飞：“我喊口令，你试探着，这样配合着我们可以快些……” 孟晨飞踢到了台阶上，顽强地坚持着没有趴倒，也就避免了王珂的一地门牙、半条小命流失或是大头碎塑料凳、倒栽葱跌落凡尘…… 孟晨飞依然小心翼翼，但是速度明显的加快了，没有了方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莽撞，王珂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机警地提醒着…… 终于到了看台的顶层，王珂下来活动腰背肌肉，拉下眼幕的孟晨飞喘着粗气，欣赏了一眼风景：“我可以替小彭记着这里东面有两个穿黄衣服的清洁工，都是中年男人，绝对不是美女……”转脸他面对王珂，又蒙上了眼幕，解释：“这下台阶和上台阶不同！还是我来……一是我觉得必须有强度，有挑战才更有效果！二是我们接下来去完成小昶和老赵的项目，再我背你先……” 终于，来到最下层台阶的孟晨飞长吁一口气，说道：“不然我再背你上去？我觉得再加些量才有效果……” “不行！”王珂严词拒绝，不以为然：“是我们训练，又不是光你训练，让我做个沙袋道具！我还想多练呢……”说着背起孟晨飞不由分说就上了台阶，有了方才的经验，他的速度和稳定性明显做到了更好结合，上到顶层的时候，他看了时间：“才两分二十秒！比你快了一半……”得意地扬了眉毛。 下台阶的时候，因为系的松了，眼幕掉了下来，王珂驮着孟晨飞捡起了眼幕。只有二十个台阶了，王珂拒绝再戴上眼幕而是紧闭着左眼眯了右眼完成了剩下的路程……自然地，速度上又快了不少！ 彭浩宇独自完成了蛙跳项目，最先站到南看台的顶端：“没有黄色上衣的人，只有一个金发美女穿着黄色七分裤背对着这里，好像在擦车窗玻璃……” 然后是西面看台：“一个栗色头发黄衣服的美女一边在挥舞网球拍，一边在大声地吼着汉语，停下来的时候还向这里张望……” 最后，他穿过球场来到东面看台完成了项目，记下了：“两个黄衣服的中年男人在做清洁！其中一个似乎有些驼背……” 听他汇报的竟然是莫罗西迪斯本人…… “嗯，她是在擦玻璃，她总是在擦玻璃！但她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曾经的美女，如今已经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替老公擦汽车玻璃……” “当然是美女！她喜欢运动……哦！汉语！？她愿意去中国……” “不是两个中年人！是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不过老人总是那么英俊潇洒！驼背？他从不弯腰屈服……难道是心脏病发作！？” 莫罗西迪斯听着翻译西班牙语的转述却并不允许翻译回翻他的评价，就这样认真地听着、平静地叽里呱啦……说到心脏病的时候，他忽地愣了一下然后一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地冲出了球场…… 然后，彭浩宇拽着赵信阳完成了合作上下两组看台…… 跟训西乙 王珂觉得倒立对角线行走有意思，而且还有黄色小观察…… 当他倒立着来到场地中央时，才发现这事有难度——他的双臂虽然强壮但是也有些酸麻，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到了大脑不但没有让他的思维变得活跃，反而有一种血冲斗牛的感觉，于是他伸出了舌头，通红的大舌头……关键是这是在中圈，球迷们都呆在场边，这双眼模糊地根本看不清什么裤链和小内内！ 王珂几乎绝望了，在中圈晃了几下，只好蹬着腿子向角旗区前进…… 天可怜见，球迷们鲜见选择倒立行走的项目，王珂的滑稽关公样子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男女球迷们呼啦一下都涌向了角旗区——那里是王珂的终点！拍手跳脚，还大声鼓掌鼓励他…… 王珂一下兴奋起来，两条腿继续蹬弹着，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眼睛瞪得溜圆，舌头也越发像暑天里的大狗一样伸长着甩的更加地快了…… “大多穿的运动裤没有裤链……好的，第一个，条纹黄红的花裤衩……嗯，第二个，蓝色的，可能是赫塔菲的铁杆……第三个，豹纹蕾丝？是个女，女的……欧耶！是小T裤……一支玫瑰斜出墙……”看到精彩纹身的王珂感觉天旋地转，晕倒在了角旗区，有球迷慌张地叫了队医，几个女球迷一脸的关心看着王珂……醒来的王珂一步一回头地走到对面角旗区，继续完成他的项目，球迷们跟着他，有鼓励和赞扬，却不知这小子在关注什么…… 又到中圈的时候，王珂心猿意马，体力也撑不住了…… 不行！我要坚持，必须完成！他在心里吼叫着，于是闭上眼睛，艰难地一步一挨地、挣扎着向西北的角旗区前进…… 球迷们的掌声越来越热烈，有球迷看出他的勉力支撑，偷偷地扶了他的双腿努力让他保持稳定，还有球迷给他淋了矿泉水以降低他的体温……于是，王珂的嘴角咸咸的、有汗臭味，感觉还有一些骚气……为了避免汗水和矿泉水灌进鼻腔，他抿了嘴大口呼吸，就像床戏那样抖着身子不住地向外哼着粗气…… 有女球迷害羞了，红着脸继续为他加油…… 终于来到角旗区的王珂精疲力竭倒在了草坪上，还是不忘他的任务……那个女球迷终于明白了真相！转过脸去，然后回过头来摇晃着手掌又不舍得甩他耳光，向着他瞪眼咬牙，然后扬长而去却又回头盯了他两眼…… 罗飞宇听了他的故事，非常遗憾地认为：你小子如果那时有点子力气，乘势而上，说不定就是惊天动地的异国恋了，可惜…… 翻译私下里告诉他，但凡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有些小黄色的训练科目都是难度极大的，完成后身心俱疲，三天难以恢复！而你两天就生龙活虎，果然有些天赋异禀……王珂一头大包，但是吃一堑长一智，当莫罗西迪斯成为凤凰城蓝联第二助理教练和预备队主教练以后，王珂老实规避了那些想入非非的训练科目，也就少出了很多的糗事和洋相…… 东久迩贵正“浪行”了所有看台！他跑起来的时候，王珂笑说想起了周星驰电影里飞奔的镜头，不同的是奇特的跑姿、张弛有度的节奏……东久迩贵正做过类似的训练，所以轻车熟路！只在栓有围巾座椅的彩泥上按手印的时候总是绿灯，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赫塔菲球员是倒立然后利用自身的体重狠狠地按了几秒，然后红灯亮起！于是恍然大悟，依样画葫芦…… 他接着想去做倒立对角线行走项目，赫塔菲助理教练过来提醒这是和“浪行”重复练习同组肌肉群……于是，他选择了负重十字爬行——背上捆绑了四十公斤负重，先是正向爬行球门之间，发现身后有明显的膝行痕迹，于是抚平了，学着赫塔菲球员五体投地的样子，轻巧却是极快地爬行、认真开关并不出水的水龙头！赵信阳说，他们的动作像极了西毒欧阳锋的成名绝学“□□功”，“呱呱呱”……却扭动着屁股做了壁虎游墙的动作！说归说，扭归扭，赵信阳仍然模仿着完成了这项练习，而且他是耐心的，竟先于东久迩贵正找到了“三叶草”！东久迩贵正是在中圈弧顶处才好不容易、幸运地找到了一株“两叶半草”…… 完成第二项的东久迩贵正拉上彭浩宇马不停蹄地进行了背负底线往返，只是拖了两分钟（不到一组往返时间），达成了四组往返的任务！他们两个都够强壮，体能、技巧都足够，关键是都不胡咧咧，专心致志…… 确认安格尔托雷斯主席只是疲劳不是心脏病发作，又拥吻了费丽莎托雷斯得到了让他坚定信心的答案以后，莫罗西迪斯兴高采烈地返回球场，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的安乐摇椅上倾听助理教练的汇报，他每项训练都是有强度、有目的的，还有协作和专注的要求！助教说有两名参训球员几乎完成三个项目，他愣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铅笔……十分钟的训中小结，莫罗西迪斯对他的预备队队员们进行了言简意赅的分别指导。然后，他转向了六名参训球员——人家给了赞助，自然要重点对待！他也希望给新东家好的印象、指导出色的印象！他的球员们熟练地做着各自的练习——全身肌肉的整理练习…… “只有一堂训练课，你们也不熟悉我的要求，所以效果有限……我看你们的训练态度都很认真！极少有偷工减料，却有自觉不自觉加量的情况……这很好！年青人就要积极向上！你的天赋决定你能不能成为职业球员，你的训练态度决定你能不能成为球星！所以，天赋决定起点，态度和强度决定高度！”莫罗西迪斯侃侃而谈，他的总结也一如既往以正面肯定为主：“东和彭很强健，你们的身体能力打西甲甚至英超都没有问题！王和孟现在在西乙强队和西甲中下游球队打上先发和主要替补也问题不大！赵和张的大身板在一对一抢截中就是威慑的存在，屏障作用明显……张体能不佳应该是门将！你们其余看来都是后腰出身！凤凰城蓝联拥有你们是幸福的烦恼，腰杆很硬就不会内亏……” 听了莫罗西迪斯的评价，六个人都有些得意洋洋了起来！也感觉到欧洲真是人才济济——一个西乙预备队的教练，短短的三十分钟测训，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能力和潜质，不由得对莫罗西迪斯也是崇敬有加…… 莫罗西迪斯微笑着抬起了右臂，说出了习惯的转折词：“可是……” 他的球员们都乐呵了起来，六名跟训球员是一头的雾水——他们确实不知道莫罗西迪斯的套路，却也下意识地收了得意的心： “东过于自信！听说你带着组员做了两个半折返来到这里，跑了不少冤枉路！刚才又是先完成负重十字爬行，后来才找到了三叶草！自信不是问题，过于自信也不是问题……那么问题在后腰的位置需要对球的控制和反控制，要料敌机先！你应该看过雷通多的后腰踢法，他灵巧果断、优雅从容，还不像是装的——因为他自信，他可以用技巧和判断轻松抢下皮球！但是他没有过于自信，以一己之力一条龙去完成进球，而是吸引防守、选下一个位置，打破局部均势，获取更大的利益……人们理解为他的天赋决定了他优雅如诗的踢法！可是，不是这样，他的大脑始终在思考，他的自信和信任始终在谋求打破平衡！我希望你能够听懂并且做到……那么，接下来你带我们一名前锋和一名后卫面对四人组完成三组攻防！一是这样对你而言训练才是足量，我不想让你去器械练习加强肌肉；二是我要你实践一下怎样融入不同的团队和体系！注意自信和信任……” “彭的依赖性心理不好！你总是在等待队友，也可以说是完全信任队友……作为一名后腰，你是司令塔，球队是你的环节和链条！你应该主动、带动球队的进攻和防守，高速运转才是你该做的……我想可能是平时的训练、比赛强度不够，队友的身体条件和技术水平制约了你的发展，也让你养成了等待的坏习惯！如果在欧洲赛场，你会成长为一名顶级后腰……这些你可以学习东，他是节拍器也是暴力引擎！你加入四人组，但是不要去观察东怎么踢，而是思考并实践怎么高速运转球队，限制东，限制对手，串联攻防……” “王不够专注！你的表现是有点话痨，思维发散得有些脱离了训练……眼幕掉了，你微睁右眼跑了下面的台阶，那么小腿肌群的力量、强度练习就打了折扣！接下来的倒立因为分心，又导致上肢力量和大脑高压负荷，过量练习……我认为，你的练习课效果最差，是因为不足和过量！我的建议是，先进行上肢肌群的恢复整理练习，可以让理疗师帮助；然后去蹬单车和倒退跑两个折返……” “赵太过低调、专注！虽然你也有点话痨……这一点你可以用到赛场，如果对方听得懂你的语言，你和他可劲的聊，他就会分心、暴躁，而你心如止水……你做动作太过拘谨，总唯恐不到位！我的建议是，放轻松，就当你是在和小孩子踢着玩，你的个子那么大……当然，勤练习更必要，把每一个动作做到精准无误、条件反射，甚至条件前反射，你就会海阔天空！拿一只皮球去踢，找到明明踢到，皮球却纹丝不动的感觉，然后再练习出球五十，不，一百组……” “孟的左腿肌群不足，你可能是一名纯右脚将！后腰必须全面，不能有短板，即便双后腰也强调覆盖，不可以有盲区……短时间的练习并不能提升你的左腿和左脚！那么，平时做事可以尝试单脚跳去走路，闲下来多用左脚去推拉扣拨皮球，身体练习时勤练习左腿和左脚力量，训练中多用左脚做动作……接下来，你去打对抗，只能用左脚踢左后卫，你可能会很狼狈！但是，我希望这会让你更全面，是让你走向全能后腰的一堂训练课！” “张的体能不佳！门将位置更多的是门线技术练习、选位和时机选择的强化，但是体能也非常重要！如果体能充沛，你就可以不断地靠近后防，在球门和后卫之间的直线上合理地选位，让后卫们感受到你的强大和自信！你的一点贴近可以成倍提升他们的战力……相反，固守球门会让他们心里空落落的，胆怯和后退！在寸土必争的后防，退则死进则生！如果你拥有体能、充沛的体能，加上旺盛的斗志和怒吼，可以感染他们有进无退、竭力死战……所以，你去对抗打后腰位置，顺便替我监督孟的左脚……回去以后勤练体能，这是我的建议！” 六个人都非常激动，有“听君一席话，胜练十年球”的快感！尤其是张昶，都热泪盈眶了……回去以后，他们闲下来、不闲下来都告诉队友们，在赫塔菲有一名大神级别的教练，可以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们在训练课上的优异表现就是最有号召力的广告，大家纷纷自费去赫塔菲跟训，并且诚聘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为私人指导教练！直到里努斯肖颇为醋意地宣布莫罗西迪斯已经成为了咱们球队的助理教练，圣诞节后就会来报到！球员们欢呼雀跃，肖咳嗽了一声，他们才恍然舆论转向了“肖教练好，肖教练更牛叉！”肖拍手笑了：“莫教练喜欢训练，看着你们在训练场上变得越来越强大！而我更加喜欢比赛，指挥你们在赛场上东挡西杀、攻城略地！我们是不同的类型，他是专项训练的专业，我是掌控全局的专业，我们并不矛盾，而是合作愉快！”队员们相信肖的说法，并不觉得他在吹牛皮——因为平时的训练肖只是提供训练计划，实训是由巴里教练来做！肖也西装革履地亲临训练场，还现场地对计划进行改进和加强，但是他从不下场实践示范，因为他说了“我只是球迷，只会看不会踢的那种！听说这样的球迷在中国群体非常的庞大！我只是比他们强那么一点，就是知道比赛该怎么打，怎么调整可以将对手挑落马下的大军师类型！” 专项训练第二节的内容是对抗赛——以赛代练，经过了大强度的身体训练，球员们依然生龙活虎！莫罗西迪斯对个人进行了特别的要求，所以比赛并不流畅——球如果到了孟晨飞的左脚、张昶是被允许持球三秒手抛球进攻的后腰，但是快速、激烈！彭浩宇杀得兴起学了孙磐的野狼嚎叫…… 第三节内容是对专项技术和要求的复习体会，必须融会贯通，然后通过小型对抗再次巩固加强。这时候，球员们往往就感觉到专项技能的明显进步，这也是球员们感觉越来越强、自信提升的关键…… 参训的六名球员都对莫罗西迪斯表达了由衷的感谢，兴奋地说“涨球了！”俱乐部主席安格尔托雷斯也来到场边，和蔼的中年老人低声告诉莫罗西迪斯：“酋长先生忍痛割爱，同意了你前往中国！他说，韩氏想要，你想去，他不可以强留……你知道他月初刚严词拒绝了马竞和皇马！说金钱和强权带不走迪拜人的宝贝！我把费丽莎交给你了，希望你带给她幸福……” 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先是有些愕然，然后坚决地点头。 普拉多和伯纳乌 高斯滕他们跑步十分钟到达普拉多博物馆，这正是游客最多的时段，接过了俱乐部工作人员递上来的门票和导览图，他们在大批排队购票人们艳羡的目光下进馆参观，馆里面也是游人如织…… 这里有让人眼花缭乱、总数27509件的丰富藏品，据说走马观花也需要一天时间！虽然他们的任务只是找到规定的名画，就是油画也有7825幅之多，林林总总地分布在四层众多大小展厅里，高斯滕们的紧张和压力感陡然上升……还有他们是训练，必须众里寻他千百度找到以后仔细观察并写下感言！但在那么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快速奔跑也不能抢占有利位置，最主要的是不能作弊——身后跟着六名尽职尽责的俱乐部工作人员…… 罗飞宇突然地跨立，右手里抓着导览图，左手扬起来招手…… “罗子，你做什么？要拉屎吗？还是碰到了熟人？”对于罗飞宇突然做出的古怪姿势，陈显威愕然作出了推断。 “日！你个白痴，这是堂吉诃德的经典造型！下一个动作我想应该是策马奔腾，举着长矛冲向风车……”罗飞宇一脸不屑，认真地说道。 少年不知愁滋味！这家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这是在平时，几个同伴一定会大笑着痛殴之！但是这会儿只是咧了咧嘴——因为分头出发前阿正说了，如果任务完成不了，肖是一定会惩戒、严厉惩戒！也许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没了桑丘潘沙，堂吉诃德的很多壮举他独自一人也完成不了……”上个月刚满18岁的曹小飞读完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正有一些“独到”的想法却不被梯队的几个小伙伴们所理解，不由得脱口而出。 曹小飞在之前的应天梯队里打过所有位置，到了凤凰城蓝联以后，大家送了他一个“二队长”雅号——他的发展历程高仿一队队长高斯滕，而且他喜欢指手画脚地指导别人，他的道理又很难被不太明白的队友接受！肖倒是说过他更顽强、胆子也大，有着超乎常人的决断和诡异的洞察力…… 高斯滕愣了，看着身后六名形影不离的俱乐部工作人员，一拍大腿：“对呀！肖教练为什么一定要派六个人跟着我们？就是觉得我们六个人应该是分头行动！这任务要求我们一个半小时内完成？他不会摆明了惩罚我们……咱们分工、拆分任务——我和小范一组上二楼，罗子和阿硕一组去一楼，威子和大飞一组去阁楼和地下室，合作完成任务……合作！罗子……” 高斯滕的分工很合理，每个组一动一静、一个思维敏捷一个耐心细心、陈硕昨晚免费票逛了一些……他还是担心罗硕组合，不过肖说了，训练中涉及分组把他俩绑在一起可以酌情……酌情，当然好啦！所以…… 协作是在磨合中愈发完善的！ 高斯滕拿着任务计划书，范登梅里手持导览图亦步亦趋……他们所在的二层是博物馆的主展区。开始时，他们约定同时进入对面两个展厅，发现了目标那么回头叫队友一起来欣赏、感言和签名，后来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如果展厅里人流稀少说明没有他们要找的名画，再和出展厅的女客交流（高斯滕和范登梅里都是高大英俊、青春年少）基本上不会漏掉目标…… 后来，一位多次只身前来观展、格罗宁根大学艺术专业的荷兰女大学生主动做了他们的导游，带着他们轻松走马细观花、告诉他们自己的艺术心得！代价又非常简单——范登梅里和她交换了电话、邀请她到中国游玩！ 他们不紧不慢地左右行来，时间却是过得飞快！ 范登梅里和家乡美女聊得热火朝天，当然也并没有误了他们的任务，高斯滕像个小跟班，认真地记录、签名…… 两个结伴而来的台湾软妹主动过来和高斯滕搭讪，他心里美美地荡了一下，还是冷静地婉拒了，让身后的俱乐部工作人员留了她们的电话！“高富帅哟……”看着两名西装革履的黑衣壮汉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两个女孩眼中的小星星漫天飞舞了起来，尾随着他们走过了好几个展厅…… 其间，高斯滕和范登梅里看到了委拉斯凯兹的《宫娥》、《酒神》、《纺织女》、《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镜前的维纳斯》；伦勃朗的《埃尔提美莎》；鲁本斯的《三美神》；格列柯的《三位一体》、《手置胸前的骑士》；博斯的《世俗欲望乐园》；戈雅的《1808年5月3日》、《查理四世的一家》…… 正在戈雅《着衣的玛哈》和《裸体的玛哈》前欣赏的时候…… “伙计们，艺术的裸体美吗？”罗飞宇突然在身后拍了他们的肩膀，一脸的放荡不羁，因为周围许多游客，和高斯滕、范登梅里身边的三个女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还眯着眼睛克制了□□。 “怎么？难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高斯滕有些不太相信，因为一楼的展厅数量和二楼相差不多，他们有荷兰女孩丽萨弗雷德鲁斯的帮助才得以那么快的进度，罗飞宇和陈硕就未必了，而且他没有看到陈硕…… “没呢！但是没问题，已经一半了……刚才威子和大飞又下去帮陈硕，所以，他们现在三个人，我来帮你们！这位美女是……”罗飞宇坦然的表情，却向丽萨伸出了手，等待着和人家温香玉软的小手相握…… “很高兴认识你！”丽萨拉住他的大手，却给了他左右各一个亲密的吻颊礼：“我是丽萨弗雷德鲁斯！格罗宁根大学艺术系大四的学生……” 丽萨用的是英语，但是很遗憾，罗飞宇没有听懂，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人家说什么，而是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中了！ “激动个毛！？这是我们荷兰流行的见面礼节！”范登梅里不以为然地提醒罗飞宇，拍了他的脸颊：“你个死胖鱼！丽萨问你叫啥呢？” “荷兰真好！我喜欢荷兰……”罗飞宇还在神游，但是感觉到了范登梅里在拍他，也听到了他说话，于是语无伦次地回答：“我叫罗飞宇！绰号左罗，就是左路大罗纳尔多的意思！中国最强左后卫……” 范登梅里惊愕于罗飞宇的大言不惭，却也翻译了他的话，不过翻译的名字是“罗非鱼”！丽萨看了看罗飞宇的大身板，强行克制了大笑，却也忍不住捧了脸向罗飞宇点头，终于扭过头去捂了嘴巴…… 罗飞宇知道范登梅里这小子没安好心，一定是翻译了什么怪怪的，不然不会让美女那么喜不自禁，他自觉长的蛮帅、不喜感…… “那么！别闹了，既然来了就帮我们……”高斯滕拽住了罗飞宇，制止了他向范登梅里的熊扑和熊抱。 “哎！”罗飞宇答应着，还是向范登梅里挤眉弄眼：“你小子，敢算计我……看我抽冷子也要你好看！饭桶先生！”范登梅里喜欢中餐，尤其红烧肉、酱大骨、炖排骨……同时来两大碗米饭，所以就得了这款番号。 其实，罗飞宇和陈硕的合作并不愉快！陈硕昨晚逛的时候就很认真，他喜欢绘画，所以已经对一楼一半的藏画有了大致的了解，现在主要是找到任务画作，进行评论和签名，所以，他的途中走的很快几乎跑起来了的姿态，身后的罗飞宇却老想在一些风景和裸体画前停留，他自然就要提醒：“罗子！我们是有任务的，时间紧、任务重，你不要像个小黄人老盯着那些裸女……” “你才黄呢！我们本就是黄种人……”罗飞宇大为不满，因为他从没和陈硕一个鼻孔出气过，总是讽刺打击人家，尤其看陈硕训练状态好的时候，他就直接提醒何教练：陈硕活动区域狭小、身体对抗弱……所以陈硕也反感他，他们可能是国内关系最僵的主力与替补！老何的办法是扶持罗飞宇打压陈硕，要不是肖的到来和挽留，陈硕一定转会离开了！罗飞宇有些警觉，不过庆典对抗赛时肖还是选择了他，两人的关系也就没有太不可开交、势不两立…… “你那样不是欣赏艺术，就是为了任务！有意思吗？”罗飞宇继续滔滔不绝，有一种骂弯烟囱的气势：“肖教练会让我们在这艺术的殿堂里玩纯粹的跑男！？他要求我们仔细欣赏一些名画，像丢啦（丢勒）的《自画像》，博拉斯的《世俗欲望乐园》，还有那个谁的《渡过冥（min）河》……” “你倒是记得不少，可都没记准！是丢勒、博斯……帕提尼尔的《渡过冥河》，那个字读ming……”陈硕很不以为然地看着罗飞宇，纠正他。 “记准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上场打主力……”陈硕神气的样子让罗飞宇很不高兴，于是声音大了起来。 “你小声点！这是在博物馆，公众场合……”本来要争辩的陈硕看了看周围，放弃了大吵一架的心思，告诫他：“不要让外国人觉得我们中国人没素质！再说，我们现在在完成任务……能不能打主力，咱们训练场上见真章！” 陈硕觉得他的技术能力要甩罗飞宇几条街，体能他一直在加练，应该已经不输于罗飞宇，至于罗飞宇洋洋自得的身体，这一年来健身房的艰苦打熬让他站的住也经得起了激烈对抗……所以，他的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到了回报收获的季节，他霸气重生、纵横左路的时候到了…… “训练场上不算真本事，比赛场上才是……”只要是陈硕的话，罗飞宇总是能很快找到漏洞，他自己有时也非常惊讶。 “那就赛场上见本事！”陈硕倒是底气十足。 罗飞宇愣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走了大约十来步，他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继续说道：“硕子，不要老你以为你的技术多牛逼！肖教练说了，他会特训我传中技术和定位球功夫……新赛季开始，我就会拥有贝氏弧线长传和卡洛斯的刁钻远射……”语气里有得到大笔压岁钱的孩子般的得意和炫耀。 “那恭喜啦！肖教练也说了，我需要比赛来积累经验，只要我的状态上佳，他会给我大量的机会……”陈硕笑了，也在憧憬着未来：“他认为左路三角区域（左边路的后场、前场和左中圈弧）应该是我的天下！他是可以点石成金的教练，何况我本来就是金子……我想，他不会像老何那样只呵护你！犯了那么多的错误还坚持用你！你不努力，达不到他的要求他绝对不会用你……” “那我就达到他的要求！让你把板凳坐穿，去积累个锤子经验……”罗飞宇忽地振振有词，方才他言语中还有着对肖的依赖，也叫了硕子（或阿硕，大家都这样叫陈硕，只有罗飞宇日常直呼其名），这会儿又重回了狂傲和凶狠，这才是他的本色！让对手、从前也让陈硕为之胆寒躲避的霸气凶狂！ “那咱们就训练和比赛场上见真章！”陈硕一字一句、低沉地回应了罗飞宇，眼中有不逊于他的凶暴和狂戾。他已经忍了很久、好久，是他亮剑的时候了——再像从前一样忍气吞声，陈硕感觉自己都要疯掉了！ 两个人像两头倔强的公牛，头颅顶在了一起，没有哪一方退却或者像斗牛士一样迂回……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可以在气势上输于对手！虽然不能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吼叫，也不能真的动手，但是他们心里一样的想法。 两名俱乐部工作人员大惊失色，慌张把他们分开来…… 不能动手，却有出气筒上来，那么更加不能输了气势，还要释放出这股无明业火……两个人都采取了努力挣扎，于是把身后彪壮的工作人员挣的东倒西歪，衣衫凌乱、脸红脖子粗！还好，这是一间小厅，门口的告示栏也注释了它主要的画作被送往了布达佩斯办展，所以没有游客过来…… “罗子，阿硕！你们在做什么？”陈显威探头进来，大惊失色！身旁是瞪大眼睛、摸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的曹小飞。 “没做什么！觉得体能训练强度不够，和两位大哥活动下筋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陈硕压抑了粗气，拢一拢纷乱的头发，装作若无其事地呵呵笑着、轻松的语气告诉两名队友。 “嗯！没事！真的没事！”罗飞宇扭了扭身子，整理衣衫，摇着手回答。 为了解围，他们俩第一次惊人地意见一致！ “那就一定是有事了！”陈显威心里嘀咕，却没有说破，告诉他们：“我们的任务轻！所以过来帮你们……罗子，你去二楼看看大高和饭桶的进度，看能不能帮上忙！对了，不要当面叫人家饭桶，人家那么帅锅……” 罗飞宇求之不得，立马绝尘而去，出门时不忘剜陈硕一眼，陈硕手舞足蹈着吐了舌头回他一声冷哼！陈显威在追问留下的工作人员却得到了含糊支吾，没有注意到两人的针锋相对，曹小飞看到后兴味盎然地摸了嘴角——这是少年老成的他阴谋诡计对手或是有兴趣、静观其变时的习惯动作…… 普拉多和伯纳乌 11:30的时候，任务完成！于是，大家会合以后，决定各自回头选择自己的最爱再仔细地观赏一番，11:45门口集合返回…… 高斯滕返回看了《1808年5月3日》。范登梅里在丽莎的推荐下看了提香的《沉醉在爱与音乐中的维纳斯》，正拿它和另一幅构图相似的《维纳斯和管风琴演奏家及小狗》比较的时候，罗飞宇逡巡着再看了《三美神》和《裸体的玛哈》回来，大赞其美！并评论“这家伙一定弹不出美妙的钢琴曲、跑偏的概率极高”，然后转脸看到高斯滕，于是和两个台湾女孩热聊了起来。陈硕终于在《世俗欲望乐园》前细细地审视了一番，观到妙处不禁手舞足蹈。陈显威是看哪里人多就在哪里观瞧，听到汉语的评论还得意地记下来。曹小飞不喜欢绘画，去看了馆藏里最著名的《宫娥》和《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 原本可以跑步返回的道路却因为拥挤流出的人潮有些迟滞，高斯滕只好带着大家横穿马路，然后逆流而回——已经是饭点，再来参观的游客不多。他们跑步前进的队伍高高大大也算得上小壮观，人们都闪开来，终于在11:55气喘吁吁地堪堪到达了酒店前的小广场！ 查博的小队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他们受到了表扬——随队工作人员告诉肖，他们见义勇为救助了两位被围困的多特蒙德球迷： 查博他们乘坐地铁直达伯纳乌球场，远远看到壮观宏大的圣地，大家很激动，大呼小叫着在查博的带领下冲进了球场！他们来时商量好了，先跑内三圈，然后出来再外一圈……俱乐部工作人员协调好了一切，所以，他们也是在很多球迷的艳羡下进了体育场！今晚有皇马对阵多特蒙德的欧冠小组赛，已经进行了严格的赛前安检，10点钟之后不再对外开放，偌大的体育场除了大片的蓝色座椅以外，就只有他们这几个人，空荡荡的！这份独享与尊荣…… “我想跑九圈！”陈灏是U17唯一的参训球员（钱提拉不属于U17，一开始就是特训），前锋，是速度、技巧、体能、抢点、策应、射门都有把刷子的球员，绰号“六尾妖兽”，只是力量、爆发力和经验不足，他喜欢“9”的主力前锋号码，教练组也在努力帮助他向“九尾魔兽”的方向发展。 “三圈吧！听教练的，计划不会错……”查博告诉小兄弟。 “咱们的时间很充裕！为什么不多练点呢？”看着只大了一、两岁的师兄们已经驰骋赛场，17岁的钱提拉、陈灏，18岁的彭浩宇、曹小飞，19岁的东久迩贵正、王相龙、查博、雷通茁壮成长，江远涛和孙一民、沈源有一种火烧眉毛的感觉——来时弟兄们千叮万嘱一定要在前方给U21长脸，他们会在后方基地用成倍的努力和汗水争取加入一线队……后来，离别都有了一种悲壮！真是“风萧萧兮沙河水寒，壮士一去兮不许复还！” “今天是体能恢复训练！肖教练肯定不是要我们精疲力竭，万一再伤了……”查博解释，赶紧地又“呸”了口水，“对不起！我乌鸦嘴了……” “站在这里真是心潮澎湃……”仰望四层的蓝色座椅看台，孙一民张开臂膀，激动不已：“在八万名狂热拥趸注视下比赛，多么让人骄傲……” 孙一民的真实名字叫做孙兴民，汉族，大连人，但是去年的时候，他突然地告诉领队已经改了名字叫做“一民”——普通一名群众的意思。那以后他的训练更加刻苦，也偷偷地关注韩国球员孙兴慜在勒沃库森（后来是托特纳姆热刺）和韩国国家队的比赛！队友们说，他一定是担心人们拿他和位置相同、踢法相似的韩国球星进行比较所以改了名字！询问他本人的时候，得到的答案都是严词否定，有时他还非常生气，大家也就不再提起…… “有动力也有压力！想想吧！八万人呐……”右后卫沈源咂着嘴赞叹，在他身边慢跑，停下来闭了眼睛，直到身后的陈灏推了他，他才睁开眼来，继续跑着说道：“中超最后一轮，我去了上海国通的主场看他们和河北华福的比赛，那里号称八万人，实际容量只有五万五，比这小多了！那场比赛只到了两万多名球迷，大片的看台空无一人……而这里，据说场场爆满！” 沈源是上海人，沈爸爸曾是栀花球迷，如今却追随了上海国通，据说是因为愤怒——疯狂仇视一切非栀花上海球队的4名栀花“蓝魔”铁杆居然执着地奔赴上海国通客场为主队加油，并打出了“唯有栀花才能代表上海”的横幅！他们的疯狂和脑残行为让主场的墨尔本球迷和大阪球迷目瞪口呆，引起国内一片哗然！大阪的比赛从第一分钟开始，到主队一球落后，0比2，直到终场哨响起，主队球迷嘹亮的歌声和鼓声一刻也未停歇过。这样的声音，在那4位穿戴栀花元素的观众听来，会不会显得格外刺耳？上海德比很火爆，争做上海滩老大的诉求无可厚非，作为死忠可以爱自己的球队爱到歇斯底里、死去活来，但把自己的存在感建立在贬低对手的基础上，这样的愚蠢行为是对信仰的亵渎，是耍流氓！那以后，老沈就义无反顾地转投国通阵营，近来他又爱上了凤凰城蓝联——一支比赛打得激情澎湃、蒸蒸日上的球队，关键是儿子正在那里，而且进入了一线队集训名单！他还接到了家庭报告书一般的短信：“您的儿子基本功扎实，攻击欲望强烈……他的成长模板是菲利普拉姆，所以，我为他保留了21号，希望他成为未来球队攻击的源头和深厚的盾牌！里努斯肖。”老沈激动到热泪盈眶，他把短信转发了儿子，一有空就长途电话告诫儿子认真训练，没别的话！肖注意到沈源的紧张，说拉姆是努力的方向，现在的你只要认真训练，不要有太大压力！然后当着沈源给沈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沈先生！如果你老是这样骚扰沈源的正常训练和心理历程的话，我就修改培养他为球队的翻译了！我发现他的语言天份极佳……未来到欧洲找工作很好适应！”老沈愕然——当初送儿子踢球是因为儿子贪玩、不服他的管教，数学经常不及格还巴巴地在那里狡辩……他一个正统工人子弟家庭的观念怎么看儿子都觉得不可救药！可是到了球场，到了肖手下竟然可以成为德国国家旗帜一般的领袖人物，他无语了！也不再骚扰电话…… “上月15号，我去了济州岛西归浦，四万多的球场只到了□□千人，他们著名的红魔才到了三五百人！日韩的球市还不如咱们中超红火呢……听说，他们亚冠的主场还有球迷不过千的情况！”孙一民家庭条件不错，他来过欧洲也去过美国，日韩和东南亚更是家常便饭。 “哦！是看孙兴民吗？又否认！”江远涛笑了，接着说道：“15号的时候，我在电视机前看的中卡之战！除了高队长和高昂，球队没有征召后场球员，做了一则震惊全亚洲的青训广告！小金的‘伟大震慑’真是霸气无俦……” 江远涛的位置是中后卫，听说了高斯滕改打门将，宗畅伤停，已经经常地被老何放进比赛大名单的他以为能够升格为主力，看了庆典对抗以后才发现，范登梅里的实力很强劲，一对一就是“没理”的水准；孙磐虽然年轻却有领袖后防的大家气象，没出场的张布是他赞赏钦佩的应天小大哥……感觉前途渺茫的时候，肖教练却专门找他谈了话，说你会一直跟训一线队，但是还要合练预备队和U21，我要让你多打比赛，以更快提高，成为球队最有力的补充！因为最多两年，需要你扛起防守和反攻的大旗，领袖球队中后场！ 每次主导实训的伦辛巴里教练知道，这是肖的一贯做法——告诉球员你能做到如何，你该做到如何，然后帮助他们积极、努力地做到！球员们往往真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大浪淘沙的竞争中谁都不愿意掉队，都是全力以赴、全速前进！达不到强度要求的球员在离开时都是热泪盈眶、恨己不争！十有八九不久还会返回球队，因为即使被淘汰，他们快节奏下的技战术能力到了梯队或者别的球队也是大腿级别的存在，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让教练和队友们咋舌——他们已经适应了在肖的球队里的激情、高速和准确，所以，一切训练都是以回到那种酣畅淋漓的节奏中去，努力和意志力使他们百川归大海！ “我们也都看了！小金那么小，才高二，他怎么做到的……”雷通跟上来，插嘴道。雷通的父亲是应天铁杆，这回也举家迁到了凤凰城，他给儿子取的名字很让他得意——雷通一直踢后腰，技术、大局观出色，风格也像极了球风优雅的雷通多（阿根廷球星名声鹊起时的国内译名，后来译作了雷东多但是老雷坚持给儿子取了雷通的名字），那一头长发也几乎高仿！所以，大家给了雷通“山寨版雷通多”的雅号，大多时候简称“阿多”。昨天，阿多见到了真多，真是好激动、好高兴，早上的时候，雷通多又让人把自己训练和比赛的剪辑光盘送给了雷通，雷通感觉浑身上下全是劲道，老想弹…… “大伙儿聊得好热火！咱们该出去了……”查博跑到队伍前面，然后后退着告诉大家：“我想这和小金的成长历程有关！你们看南美人的小技术就是在街头巷尾苦练出来的！小金是野球出身，但是他的路子不野，他依据网络的耐克教程和其他专业视频练习，经常面对以一敌多甚至一队的局面……不可否认小金球感极佳，有天赋的成分！但是他的刻苦练习、执着和强大自信，使他能够做出那些匪夷所思却又妙到毫巅的动作……” “你是说我们的训练毁了我们！？”孙一民惊讶。 “不是！我们以往的训练不科学、不系统、强度不够，往往是二十年前这样练如今还这样练……即使是欧洲的训练，也很难造就小金这样的天才！又遇到肖这样的伯乐，小金才成为了世人惊艳的东方金童……”查博解释。 “查队！你的分析好牛逼……”雷通笑了。他们是U19的双子星，“雷成渣”组合，不过后来的彭浩宇已然凌驾他们之上，据名字的解释是“嘭”的一声炸到整个浩瀚宇宙，多么的大气恢弘！他接着说道：“因为小金，多少孩子走进球场！因为小金，中国多了多少热烈和希望……” “那是！一个高二学生，没经过青训……直接全球瞩目，直接惊艳碾压五名当世巨星，还取得梅开二度！”江远涛和大家一起唏嘘，瞪大眼睛：“你还能找到比这更精彩绝伦的童话版本吗？” “不能！但是小金还能更好……”大家异口同声。 “大黄蜂的球迷不多！”在体育场外围跑圈的他们发现，毕竟皇马和多特都已出线，这场比赛只是确定小组一二的位次，又是皇马主场，多特蒙德球迷期望不高，所以千里迢迢来观战的寥寥…… 这外围的一圈很大，而且有一些远道而来的球迷铺陈开了露营的装备，停了一些车辆，查博他们跑步的道路就有些曲折和羁绊，大家只好小心翼翼地前进，偶尔还要搬动一些东西，向横七竖八或坐或躺着的物主说声抱歉…… “伯纳乌很宽容！他们的球迷懂球爱球……据说，小罗代表巴萨在这里比赛曾获得皇马球迷全场起立的鼓掌！”江远涛放慢脚步，说道。 “是的，那是05—06赛季！”皇马铁粉雷通回答，如数家珍：“获得掌声的还有马拉多纳、皮耶罗、皮尔洛、吉格斯、伊涅斯塔、托蒂……不过，皮尔洛和托蒂还有吉格斯是因为他们是老去的传奇……所以，能真正赢得皇马球迷赞赏的球员不多！”他眼中有着渴望，“也许小金可以……” 普拉多和伯纳乌 “怎么！？这孩子好像是走失的……”查博意外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年纪，穿着一件袍子一般的多特蒙德黄黑球衫，显然地哭过，脸上有泥巴、草屑和着泪痕花了的黄黑的油彩，脖子上的小喇叭也甩到了肩膀上，头发乱糟糟的，一步一蹒跚地摇晃着过来……来到查博面前的时候，小女孩脚底一软，趴了出去……查博连忙地扶住了她，一边用衣袖为她抹去脸上的东西，一边转脸告诉陈灏：“借我一板巧克力，我会还你……”陈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剥开来在球迷商店买到的纪念巧克力，递上来…… 小女孩正要嚎啕大哭，于是急刹了泪水，抿了一下香甜的巧克力，竟然咯咯笑了起来！真是小孩的脸，六月的天……几名球员乐呵着好像也吃了巧克力一般轻笑起来！小女孩咬了巧克力板一个缺口，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查博的手就往回走，查博抱起了她，跟着她的手指指引寻找……那边一定有她多特蒙德球迷的父母或者亲人，不会太远，而且应该很容易找到…… 果然，二百米外，查博他们看到一大群的皇马拥趸围着一顶帐篷、两个人在争吵：中年男人又高又壮，一部黄胡子，凶神恶煞的光头，腆着个著名的德国啤酒肚——他是有些名气的多特死忠马文维尔纳；女孩很年轻，虽然身上的球衫、脖子上的围巾、脸上的油彩可以看出她狂热多特蒙德球迷的身份，但是她安静地在那里坐着，关心地看着维尔纳，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争吵的起因在于维尔纳一如既往地把他七米长的多特蒙德战旗插在了帐篷边上，这自然引起了皇马拥趸的注意，而且他们发现维尔纳的战旗不偏不倚正在伯纳乌球场巨大的影子上方飘扬……这是□□裸的挑衅！一向文明、高雅的皇马球迷不高兴了，于是纷纷斥责维尔纳——这是皇马圣地伯纳乌，不是谁都可以来撒野的地方，要求他必须撤下旗子，离开这里……维尔纳当然不会答应，他从小听力不佳，所以他讲话的声音很大，一个人和一群人对吼！ 终于，大家情绪变得激动，有人开始拆他们的帐篷……狂怒的维尔纳抓起了他的铁锹，眼见着就要发生流血的殴斗，女孩站了起来，指手画脚地比划着手语，维尔纳愣了，紧张地东张西望…… 就在这当儿，多特蒙德旗帜被拔起丢在了地上，许多的人踩了过去，很快也把他们的帐篷推倒了……哑女安娜晕倒在了维尔纳的怀里…… 查博高高的个子，抱着张着手的小女孩来到了他们面前！维尔纳热泪盈眶，左手抱着小女孩，右手揽着安娜，不住声地说着感谢。然后，像一匹受伤的苍狼那样瞪大血红的眼睛看着众人，仰天长嘶…… “朋友！平静……朋友！”查博努力地劝慰维尔纳。 维尔纳胸膛起伏，终于嚎啕大哭…… 正觉得解气、兴奋的皇马球迷这下都愣住了。 “朋友！你的……她好像是急火攻心导致昏迷，这非常的危险！”出自辽东参客世家的孙一民懂得一些医术，他冷静地告诉维尔纳，知道维尔纳听不懂他说什么，一边寄望沈源能够英文翻译，一边用手语比划——他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到福利院，所以懂得一些！ 维尔纳明白了，突然地向他抱拳作揖…… 得到允许，孙一民让维尔纳斜揽着安娜，做了中医的导引推拿，然后右手在安娜后背上猛地一拍……“吭！”的一声，安娜咳出了一大口夹杂着血丝的浓痰，悠悠转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小女孩、维尔纳、孙一民和周围的人们……渐渐地，惊喜涌上眉梢，她紧紧地抱起了小女孩！维尔纳热情拥抱了孙一民和查博，语无伦次地说着“上帝！”、“感谢！”、“朋友！”、“中国！”的话…… 一群多特蒙德球迷恰在这时候下车来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马文维尔纳都很激动，纷纷欢呼他的名字，好像是多特蒙德的媒体也过来准备要采访他……趁这当儿，查博他们赶紧地离开，因为他们耽误了一些时间，必须赶路了！而且看着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事了…… 晚饭前的新闻时段，他们才知道救了谁，发生了影响比赛进程和结果的一件事情：马文维尔纳是热忱的多特蒙德铁杆，总是助人为乐！哑女安娜安杜里斯是个单亲妈妈，九月的时候查出罹患一种目前无解的血液疾病，她离开人世前的愿望是给女儿找到一个放心的抚养监护人，还有就是看着心爱的球队拿够百分！马文维尔纳主动承担了照顾母女的任务，获得了“伟大的马文”的尊敬，许多多特蒙德球迷也努力地帮助他们……然而，他们在伯纳乌遭到了欺侮和不问青红皂白的践踏！马文维尔纳表达了他的不满和对中国朋友的感谢，大批多特蒙德球迷兼程赶来站满了客队看台，眼含热泪、怒吼着支持他们的球队。赛前对多特蒙德球员的采访中得到的答案也是“一分！”、“拿三分！”、“为了尊严和荣誉！”、“为了马文和安娜！”……马德里顷刻间由晴空万里转为了战云四布…… “大家准时回到这里，很好！”看着弟子们精神抖擞的状态，肖非常的满意：“那么大家先去享受中餐，给大家半小时，12:50回来咱们进行训后总评……”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拍手宣布。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准时回来，并且完成了训练任务……”享受着随队厨师制作的美味自助餐，队员们的想法很乐观。 当大家返回小广场时，却看到成赫涨红了脸，正在和肖争执…… 在大家印象中，成赫热情、认真，有老师的细致耐心、循循善诱，如果不激怒他，他会文质彬彬、稳定从容地和你摆事实讲道理，纵横捭阖地讲到顽石点头、昙花绽放。虽然他比肖的年纪要大，但是他是来向肖学习的，从零开始学做一名主教练，他经常默默地观察、揣摩肖的理念和方法。所以，成赫对肖非常的尊敬，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和肖起冲突…… 那么现在的情况不一般！球员们的心里发紧，都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广场上，这次没有站成两排，而是围着他们形成了一个半环状…… “嗯！你们吃好了，吃饱了！”肖扫视大家，眼中寒光点点，没有等待回答，接着说道：“成助教认为你们完成了任务，反对我吹毛求疵地惩戒个别球员……但是，我的训练要求完整具体，每一个环节、细节都是为了让你们逐渐变得更强！我不允许偷工减料，也不允许自作主张加练！我安排了工作人员跟队或者录像，没有达到训练目标的个体要接受处罚，不然必须离队！” 大家紧张地看着肖，心里都在打鼓他说的细节，反思自己在上午训练中有无违规行为，没有人提出疑问或者据理力争不该接受处罚…… “成助教，你是我的助手，却质疑我的决定，你是第一个受罚者！”肖的脸寒若冰霜，宣布了第一条处罚：“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西班牙大厦和欧洲门！那么，徒步爬上这三座高楼，然后在我们酒店的泳池里浸水一个小时！” 肖转脸过来，接着点评：“查博的小队不但完成任务，还救了人，又可以让我们今晚观摩到一场火花四溅的激烈对抗……无论从任务的完成还是天意如此，都值得赞赏！所以，你们获得优选观看位置的权利……” 梯队组的六个人兴奋地叫了起来，但是看周围队友的冷眼不得已偃旗息鼓。肖严肃地说道：“他们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又没有盲目加练！奖赏虽小，但是我们要习惯于为成绩鼓掌，为他们鼓掌……”说着带头鼓了掌。 于是，大家互相地使了眼色，热烈地鼓掌…… “马杰明作为队长，没有阻止队员背离训练计划，训前也没有组织准备活动，罚徒步爬欧洲门；曹健自作主张违反训练纪律，罚徒步攀登西班牙大厦；龙浩天、徐航、王相龙不坚持原则，罚登咱们的酒店16楼……然后，五个人都要在露天泳池浸泡一个小时！”肖公布了对马杰明小组的处罚决定。 几个人面面相觑，偷偷地看向了尴尬幸存的钱提拉…… “更严重的是钱提拉脱离集体，导致集体行动慢了两分钟！所以必须重罚！阿正，你的大意导致队员们多消耗了多少体能？还在马德里弄出了那么大动静！罚你们两个各自负重20公斤，带球步行至西班牙皇宫，然后到伯纳乌……王珂，罚你一周内学会游泳，你偷懒了，还有一个原因要我说吗？” 原本以为严格按照训练要求做的钱提拉可以幸免，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更加严厉的处罚——负重徒步10公里，还要带球！这对体能和意志力都是很大考验，尤其对17岁的钱提拉！几个人呆了，就要为钱提拉说情，钱提拉却有些高兴地点了头，和他们站到了一起。 “不用说了，我明白！”王珂红了脸，挠了头：“教练！我怕水……能不能？好吧，我去学游泳！”看着不容置疑的肖，王珂哭丧了脸，抓耳挠腮，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皱眉同意了。他是潮州佬，但是小时候两次下水，一次腿子上趴了七只蚂蟥，又一次右腿抽筋还踩在了一头小鳄鱼嘴巴上，那以后他就死活地不下水了，渔民老爹只好由他进了离大海最远的少体校…… “高斯滕、范登梅里，你们两个写的根本不是你们的感言，这样的懒惰我不允许……罚！马德里郊区有跳伞，也有蹦极，你们任选，鲁领队会开车带你们去！罗飞宇，你的感言‘好的’、‘美美哒’、“好性感”还行，那个“真wuchi”什么意思，是想拼音龌龊吗？罚你晚饭前抄写五百遍‘龌龊’！还有，往后再和队友发生冲突，看我怎么龌龊地对你……” 高斯滕愣了，每次到飞机上他都是一言不发或是装睡着，他恐高的毛病难道肖看出来了？让他去跳伞，玩蹦极，这是要吓死大高的节奏呀！他的苦胆水都要冒出嗓子眼了，却要装作大气的样子：“嗯！教练，我接受处罚！”熟悉他的弟兄都替他担着心呢，但是爱莫能助…… 像小学生一样被罚抄作业！这看似很好笑的处罚却让一向喜欢搞笑的罗飞宇笑不出来了，他不喜欢写字，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想了自己将来出了名需要得意洋洋地给球迷签名，所以经过了苦练，但是仍然让弟兄们笑掉大牙——因为三个字都需要仔细辨认和意会，还苗细的不像他本人…… “教练！可以罚跑步、爬楼梯吗？我加倍！写字真的很……”罗飞宇嗫嚅着还没有说完，瞧到了肖严厉的目光，抓着头发闭嘴了。 “讲条件？不行，你以为斗地主？还要加倍！？”肖说时很严肃，大家也不敢笑：“那么满足你的要求……罚抄写‘龌龊’一千遍！” 罗飞宇呆了，心中有千万匹什么马奔腾而过…… 后来，他蔫蔫的如行尸走肉一般回了酒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下午没有出门，认真地趴在茶几上一板一眼地完成他密密麻麻的“龌龊”！晚饭前，当他拿着成果向队友们炫耀的时候，大家都看着他的大花脸和满头大汗哄堂大笑——为了帮助他能把字写得工整、规范，陈显威用水笔画了田字格，他按到了未干的墨迹、抹汗的时候就全摸在了脸上…… 马杰明他们累得很惨！都是一步一挨地下车……成赫那就更惨了！回酒店的时候，他几乎是爬下的车，全身上下水洗了一般，弯着腰像一只斗败的金刚扭着屁股……哥几个挣扎着搀扶着他进了电梯！然后，他们在楼顶的露天专用泳池里泡一个小时，之后感觉哪里都给泡滂泡大了……不过，疲劳感居然神奇地消失了，小泳池里的水也由蓝色成了灰蓝，哥几个热情地和成赫聊天，为他做全身的按摩和放松……晚饭的时候，他们除了脸有些大，重新生龙活虎！ 王珂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他把浴缸的水放满了，然后趴在里面划水，他是不敢到泳池里去的——双臂有些酸麻！尤其摸着屁股和腹股沟上几个灰色的疤痕，他更是不敢下水了——那是小时候鳄鱼小弟的牙齿给留他的记号，鳄鱼的嘴里、牙齿上有坏血的病菌，当时他在医院里高烧昏迷了三个日夜，还梦见阎王就是长嘴巴突眼睛扁脑袋的鳄鱼大哥！想到这些，他牙关紧咬，竟然昏迷了过去！吓得同室的孟晨飞抱着光屁股的他下楼找了队医，弄得整个酒店都风传一名中国职业球员在酒店的浴缸里差点淹死，还有上传的相关照片…… 更痛苦的是高斯滕，不过他的坎过去了，回来的时候意气风发…… 因人而异的惩戒 鲁向东开车带着高斯滕和范登梅里去了蹦极——听说需要站在风声猎猎的机舱门口从4000米高度一跃而下，投入到无边无际的云朵和蓝天里……高斯滕咋舌之下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蹦极。 在距离马德里50分钟车程的Lillo小镇有个跳伞中心——专门为那些想要体验自由落体却没有任何经验的游客服务——由一位超过千次跳伞经验的专业辅导员一起和游客采用串联式跳伞来保证体验和安全！跳伞装备精良，应用了最先进的电脑计时，即使手动开伞失灵，也能自动完成开伞，最大限度地保证游客安全。而蹦极必须由游客独自完成，没有可以依赖的保驾护航人……这些鲁向东知道，但是依照肖的要求，他没有告诉高斯滕和范登梅里。 大约一个小时，他们到达了位于峡谷河流上的蹦极体验中心。 范登梅里觉得自己是来陪着玩的，所以一路之上他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高斯滕这样评价他！至于高斯滕自己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向鲁向东问这也问那，就差贿赂鲁领队能不能不蹦蒙混过关了！鲁向东笑呵呵地有问必答，没有刻意地吓唬他，因为即便这样据实以告，也看得出高斯滕的紧张与胆怯，真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居然恐高，而他又姓高…… 他们下车来到了水边的露台，范登梅里大赞这里的绿水青山：寂静的山谷，水声潺潺，微风拂面，清香四溢，美丽的蝴蝶悠然自在地飞着，一只矫健奔跑的小鹿跑进了草丛里，扭头向他们“呦呦”鸣叫…… “大高！它在嘲笑你呢……”范登梅里指手画脚，咧嘴笑嘻嘻地告诉高斯滕：“它一定是看你缩了脖子，收了肩膀，还驼了背！猜到了你是一个胆小鬼，我想它也许在以为你是一只大兔子呢……” “日！不许这样笑话你哥我……谁没有一点点的敬畏之心呢？像你们西方人怕上帝，老是怕他找你们算账，就时常地忏悔……”这样想和说着的高斯滕站直身子，装出一副强大自信的样子，但是看到峡谷中那座横跨于水面六七十米高度、锈迹斑斑的大铁桥，他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又塌了下来…… 范登梅里兴致勃勃、张牙舞爪地上了桥面，放松地固定、捆扎，然后张开了双臂、大叫着斜斜地跳了出去，给高斯滕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示范！ 高斯滕坚持待在了露台中央，他都没有去扶水边的栏杆——这是一段陡峭的悬崖，往下面大约不到十米就是滚滚流淌的河面，偶尔有漂浮的树叶或是接喋的游鱼，拍照留念的工作也只好由鲁向东来完成…… 仰望范登梅里的身子在空中就是一个大黑点，然后看着他自由落体掉下来，背上那根白白、细细的橡皮筋一上一下，一抖一弹，小范像个绳头的小秤砣摇呀晃呀……终于停了下来向岸边靠拢，高斯滕的那颗小心脏也稳定了下来，却有些眩晕，连忙地爬到栏杆边上，原本是要吐口水，就看到了奔流而下的水面，于是“哇”的一大口如箭般地呕吐了…… “大高看来不是一般的恐高……”鲁向东呆了，决定向肖打电话求情。 “鲁领队，我能行！”高斯滕吐了以后，感觉清爽了许多，听到肖已经同意可以缓刑，他却坚定了信念：“我一定行！如果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我怎么去领导全队！？去无所畏惧、去目空一切？” 高斯滕紧握双拳、咬着牙关登上了铁桥，然而快要到桥中间的释放点的时候，呼啸的风声掠过他冰凉的脸面，听到桥面的“兹呀”作响，和周围其他死一般的寂静……双腿不住地抖了起来，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惊恐到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他抛下范登梅里虾着腰惊惶地逃回了岸上…… “大高！王珂怕水是小时候被鳄鱼在水里咬过一口！那你的心结是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们？让我们来帮你……”鲁向东揽着高大、几乎要哭出来的高斯滕，拍他的肩背，语气坚定、和蔼。 “我也不知道！”高斯滕哭丧了脸，很羞惭的样子：“爸爸说我小时候很淘气，总是带着小伙伴们爬上爬下、无法无天……四岁以后就突然不出门玩了，也不再喜欢过山车、太空梭、大摆锤那些惊险刺激的游戏……” “四岁！还是一个孩子，可能是害怕了某种东西或者某件事情……”鲁向东从容淡定，带着高斯滕和范登梅里下来，回到车里拿了一张防潮地垫，在远离了水边一大块周围虫鸣花香的平坦空地上铺陈了开来……然后，他让高斯滕靠在了范登梅里背上，坐在了他的对面…… “闭上眼睛，放轻松！”鲁向东语气舒缓平静，和他平时的说话不同，有着一种磁音和深邃，高斯滕的头慢慢地低了下来：“你看到了阳光，明媚的阳光！你是一个在阳光、花香下快乐奔跑的小男孩……你意外地上到了一个高的地方！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在哪里，是什么让你害怕……” 有些迷糊的范登梅里惊讶地看到：高斯滕半睡半醒，抽了鼻子，眼皮和嘴角都在不停地抖动……终于，高斯滕嗫嚅着张开了嘴巴：“……阳光……天黑了……我在房顶上……我绑着绳子……我转圈，又转回来……下雨了，我害怕想躲……我踩空了，挂在了墙外面，打雷了，我哭了……” 根据高斯滕的描述，鲁向东和范登梅里就都知道了他的心结：四岁的时候，妈妈带着淘气不安分的他回外婆家，他上了晒台，邻居姐妹们要和妈妈打麻将，怂恿着捆结实了他的小腰，把他像放小羊一样栓在了晒台中央的大石磙上，然后他在房顶上跑过来跑过去，妈妈在屋里和人打起了麻将。后来，阴天了，下雨了，没有人看到房顶上的他，热火朝天的妈妈和小姐妹们也忘了他——直到听到一声惊雷和一声大哭，再有窗帘上晃悠来去的影子！人们蜂拥而出，就看到了可怜的高斯滕挂着像个摆砣、头破血流……人们惊讶于四岁的小高斯滕居然能拽动那么大个石磙，担心了小高斯滕的伤，也担心了高妈妈——高大款的暴脾气外婆家的人们都听过也见过，大家诅咒发誓不外传，也哄着小高斯滕说爸爸知道了会打死妈妈，他就没有妈妈了！妈妈目不交睫地照看他的小伤，一个星期以后才敢回了上海……高爸爸发现儿子去了一趟乡下居然不再调皮捣蛋，变得稳定从容，只是搬了玩具一定要睡到一楼，问他什么也是摇头不说，就是不肯上楼！后来才知道他患上了恐高症，“咱姓高却恐高……”高爸爸只有苦笑却也无可奈何！渐渐地，高斯滕也忘了他的病根子，只是恐高…… 悠悠转醒的高斯滕明白过来，思绪万千…… 范登梅里很惊讶，用荷兰语和鲁向东说话：“鲁领队，你是大师，催眠大师！我见过心理医生使用催眠术！但他们要准备很长时间，还要借助器械……有时候还失败！您信手拈来，就能完成深度催眠，让大高记起来那么久远的事情和细节，您真是太牛啦，我是五体投地！” “这没什么！韩氏家族人才济济，我只是沧海一粟罢了……”鲁向东微笑着，关照了高斯滕：“你妈妈做了一件小的错事，却让你恐高到现在！我听你说过她对你总是比对高昂要好……显然，她一直愧疚于心！只要你恐高，她今生都不能坦然……坦然地面对你，面对你的父亲，面对她自己！那么，为了你含辛茹苦的妈妈不再愧对已经长大成人的你、背着家人和人们流泪，你今天也要过去这个坎！然后，给她打上一个电话，告慰她二十年来的伤心……” “我会的！鲁领队，我一定会的……谢谢您！”高斯滕由衷由心。 说归说，毕竟二十年来从没有站在高处，高斯滕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他的心是安静的，如同周围的群山……所以，当他凌空跃下的时候，他就完全地释放了出来——激越嘹亮地大吼着冲下了深谷！他没有闭眼，周围的景色如梭般从他的身边、眼前划过，猎猎的风声让他脸上有些火辣，眼睛也眯了起来……几乎看清水中鱼群小鱼的条数，和即将亲密接触水面落叶的当儿，他的小腿和脚踝上一紧，身子整个儿又被拉回了空中，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要脱离躯体的感觉，他在空中又吐了……橡皮筋的弹力让他回到了高点，短暂地静止了，仿佛看到了妈妈眼角的皱纹，和爸爸、弟弟关心的目光，他张开了双臂，向着群山大吼了“谢谢！”……又是急速地下降，失重也再次让他感觉身体里空空如也，这次离水面远了一些，又停止，又拉回，再吐……这样反复几个来回，终于完全静止了下来……他倒挂死鱼般的身子一动不动、慢慢地向岸边靠拢，在工作人员帮助下重新站回了地面，他晃了一晃，问道：“我吐得一塌糊涂，是不是很狼狈？” “那是！不过我第一次玩这个的时候比你狼狈多了！”范登梅里笑了，拍着他摇晃的肩膀笑了：“我当时给吓得尿了裤子！还好急中生智，装作开心的样子把一瓶矿泉水兜头浇了一头一身！这才没有出糗……不过，当时是大冬天！这招可不好玩，后来就重感冒了一个星期……” “我要巩固一下成果！”高斯滕急刹了大笑，坚持又上了铁桥。 这次的成果显著，一是他已经无所畏惧，二就是他也吐无可吐，所以他哈哈大笑着完成了这第二次，还潇洒地在空中做了几个造型…… 也许真的母子连心罢，他刚解开了束缚，就接到了妈妈殷切的电话：“大高，坐飞机还好吗？没有往外看罢……妈妈让人订了马德里最有名的中餐馆，你随时可以带几个人去吃，如果你很忙我让他们送餐到你们酒店……” 妈妈一如既往地絮叨，高斯滕几次欲言又止，等待她交代完毕，兴奋地大声说道：“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不再恐高了，请您放心……我刚才完成了蹦极，从70米的高度一冲而下！感觉爽极了！我还想起了小时候玩钟摆大石磙，嘿嘿，童年趣事……现在的我一定可以拽着大石磙到处跑……” “小时候……钟摆……大石磙……”高妈妈一头的雾水，渐渐地明白了过来，在电话那头泪水夺眶而出，语无伦次地喜极而泣：“妈妈对不起你！好……好……你终于过了这道心理的坎！” 因人而异的惩戒 大约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东久迩贵正和钱提拉出发了！ 他们背上的双肩包里都有40瓶20公斤矿泉水，肖说这是大家晚上看比赛的饮用水，他俩背过去可以省56欧元，所以给了他们正好56欧元作他们的晚饭钱，并且叮咛：“不要吃得太好，快餐自助就可以了……” 开始的行程并不辛苦，东久迩贵正和钱提拉的颠球、带球轻松自如……即便是在欧洲足球名城的马德里，他们的俊朗面孔和娴熟的个人技巧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有游客和当地人在跟着他们拍照…… 两个年青人一边带球一边交流： “肖教练惩罚我不合群！我觉得很对，足球是集体运动……就是马拉多纳的足球，也是在团队的基础上更上层楼……个人不能凌驾于集体之上！要是不罚我，我倒是感觉不对劲了……”钱提拉认为。 “罚我也对！我身为小队长，却大大咧咧地等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还弄得马德里一片混乱一地紧张！这要是在战场或者球场上，猪队长会害死队友的……”东久迩贵正在自我批评。 “这罚的也好！背着这些水，做动作就相当于负荷练习，身体对抗！这些都是我要加强的！肖教练对我真好……”钱提拉的表情真的是心甘情愿，有点小贱！但是他就是这样认为的，肖从不做没道理的事情！ “那当然了！他还让我陪你一起受罚，这相当于我下午自我练习的训练量！我们彼此还有个照应……不然，咱们到步行街，互相带球抢球，这样不是更有趣，更有实战意义？”东久迩贵正附和，接着提议。 “吆西！”钱提拉答应了，两个人背着包、带着球拐到了平行的步行街——他们一个17岁一个19岁，都是好动好玩的年纪，能把惩罚不减，又变成好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肖教练让我们这样张扬地带球，是不是想要我们广而告之？”拐过街角的东久迩贵正突然地想到。 “不知道！让我们炫给马德里人看？有可能也不可能……因为是有点张扬！不过，炫了广告了又有什么意思？我们球队好像不需要赞助，我们的韩冬大老板有的是钱……不想了，这个和提高球技无关！咱们来玩……”钱提拉揣测了一下，觉得没有结果，于是右脚面和胫骨夹住了自己的皮球，然后伸脚去捅东久迩贵正脚下的皮球，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有些惋惜…… “你个小鬼！不打招呼就抢球，你等着……”说着，东久迩贵正把球颠起来在前额上，然后晃了一下肩膀，去钩钱提拉左脚内侧的皮球，当然地也没有成功！他们的技术都娴熟到可以一心二用…… 不过，东久迩贵正还有后招，他顶起了皮球，右肩撞向了钱提拉，脚步回来把球停在了脖子和后背之间，下脚作势铲球却扒了钱提拉的肩膀，如果不是一个趔趄之后堪堪拉回皮球，给了东久迩贵正一个背着矿泉水大包的后背把他挡在了身后，钱提拉的皮球险些失控被他抢走…… “你个真鬼子！险些上了你的当……上身体，还有假动作，真是奸似鬼……给你我的洗脚水！”钱提拉右脚控着球，左脚在街边的水汪里跺了一脚，溅起的水花吓了东久迩贵正一跳，连忙地躲开，仓皇之下不忘扣走了皮球，却见钱提拉并没有打他皮球的主意，而是奸笑着：“吓死你！我要利用这里的水啦、树叶啦、衣服还有小孩子帮我抢你的球，让你防不胜防……” “怎么利用？”东久迩贵正真的不明白。 “嗨！美女，要和这位帅哥合个影吗？他是日本皇室的东久迩贵正小王子！”钱提拉热情地用英语招呼这会儿一直在盯着他俩羡慕地看，满眼小星星、背着个双肩小包的东方女孩，不知道她是哪国人，英语能不能听得懂…… “……”女孩激动地指手画脚、叽哩哇啦，又一个女孩过来，她们看起来是结伴而来。日本人！钱提拉歪打正着，兴高采烈地等待下脚时机…… 两个女孩举着自拍杆，抱住了东久迩贵正的胳膊，做出了超萌超可爱的动作，东久迩贵正脚下拉拨着皮球，警惕地防备着笑眯眯靠近的钱提拉，急促地和两个女孩交流……两个女孩开始的表情是不信，转脸认真地上下打量着皮笑肉不笑的钱提拉，然后就犹豫着点头，放开絮叨不休地说话的东久迩贵正的手臂，跳跃着大呼小叫地奔向了钱提拉…… “小鬼子阿正，你说了什么？”感觉偷鸡不成要蚀把米的钱提拉慌了，这下3VS1，和两个女孩语言又不是太通！他张开了手试图阻止靠近来的两个女孩……可是人家根本不在乎，挺着胸继续过来……钱提拉窘迫极了，只好给热情的她们一个背着水包的侧背。急中生智，他手里比划着还是用英语：“我们在打赌抢球，这是在公平竞赛……不要干扰我们比赛！拜托！” 两个日本女孩半信半疑地盯着他，脚下却仍然在向他靠近…… 必须当机立断！钱提拉没有逃走，而是带球迎上了东久迩贵正，在其中一个女孩的身边他做了一个单车的假动作……机不可失，东久迩贵正果断下脚抢截，于是轻松地断下了钱提拉的脚下球…… 东久迩贵正正得意洋洋地摇晃脑袋的时候，却看到钱提拉诡谲地笑了，两个女孩由茫然不信转为了嘟嘴不满的表情：“不公平！”她们大喊着一左一右抱住了东久迩贵正的双臂，用了全身的力量…… 钱提拉看着动弹不得的东久迩贵正，露出了他那迷死人不赔钱的经典微笑，施施然地过来，勾回自己的皮球，顺便也颠起了东久迩贵正的皮球…… “你……你……”东久迩贵正哭笑不得，不知道刚才钱提拉说了什么，竟然让这两个萌哒的本国小大姐胳膊肘外拐去义无反顾地帮助了他这个混血中国人，是见利忘义还是重色轻友，拟或中了什么摄魂大法、乾坤大挪移？他努力地挣了两下，不是纹丝不动，但是两个女孩橡皮糖一样粘结实了他，除非他左右地强力大摔碑手开动，不然他是挣不脱的，于是绝望…… “和平！PEACE！平和！暂停！PAUSE！一时停止！”东久迩贵正连续地用三种语言说了六个词语表达了两个意思。 于是，四个人都放松下来，先是钱提拉，然后是东久迩贵正哈哈大笑，后来两个女孩也银铃般地呵呵笑了…… “这两个小子真是快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泡到了两个女孩子，倒也是魅力不一般呀！”远处的潘又朵啧啧赞叹，向着袁杨吐了舌头。他们开车一路追过来，到了这里的步行街只好弃车徒步。 看东久迩贵正、钱提拉和两个女孩大说大笑，袁杨也乐呵了：“是呀！他俩，尤其小金，可是咱们的球技和颜值代言！这在乐队里叫做什么哩？” “你是说主唱、领舞，还是门面担当？嗯，小金这叫球技担当和颜值担当！”潘又朵身子扭来扭去，终于肯定的语气，然后拉起袁杨的手臂：“他们又出发了，咱们也GO ON！”袁杨下意识地要拒绝，但是潘又朵抓得很结实，还喜气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他只好不放手了，跟了上去…… 东久迩贵正、钱提拉和两个女孩分别也一起合了影，继续了比赛和赌约——两个女孩的行程也先去西班牙皇宫然后伯纳乌，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拍摄、聊天，他俩需要回答两个女孩真心话的问题，同时防着皮球不被抢走——约定了更有难度的赌约，他们看起来玩的依然开心快乐…… 钱提拉的球性更熟，东久迩贵正的经验更丰富，所以两个人堪堪打成平手，看见西班牙皇宫和广场，钱提拉要求了暂停，有些担心：“我已经感觉到了疲惫！那么后半程不妙，我要求歇息、补充能量！然后咱们再来……” “好呀！望叶和真慧正要逛西班牙皇宫，让我们等她们然后一起……还送了我们一些吃的和饮料！那我去陪她们，你在这里养精蓄锐、吃点软饭……OK！？”东久迩贵正笑嘻嘻地同意了，把56欧元交给了钱提拉，看来准备吃软饭的是他，因为他空着手和两个女孩左拥右抱地去逛皇宫内院了…… “不要给日本皇室丢脸！不许用汉语，再让人们以为你是中国小色鬼……”钱提拉在东久迩贵正身后大声地用英语提醒，向他挤眉弄眼。 东久迩贵正停止和左手边胖女孩的热聊，也把手从右边高挑女孩腰间拿开，回头向钱提拉做了鬼脸，说的是汉语：“嘿！眼热吧……老实吃你的，喝你的吧！BYE—BYE！”然后，得意地扬长而去…… 斜靠在栏杆上的钱提拉看着手里拿的碳酸饮料，有些犹豫——喝还是不喝？他和东久迩贵正的背包里有大量的水，但那是肖要求带到伯纳乌的！手里有欧元，可是他问了一瓶纯净水要1.5欧元，真贵！而且他们要留着钱吃晚饭，也许还要请客带两个女孩，那么不能提前消费…… “CHINESE BOY！？”一个二十出头的东方女孩过来和他搭讪，得到他的点头以后，激动极了，说了汉语：“我听到了你们汉语的交流！原以为马德里是艺术之都，一定会遇到我们中国人的，可是这大半天了，遇到的都是日本、泰国或者印尼人……见到你真是亲切！虽然你长的不像中国人，但却承认是中国人！你是来看马德里皇宫的吗？” “谁告诉你中国人必须是黄皮肤、黑眼珠？你这是片面，是大汉族主义……我还是汉族呢！”钱提拉不高兴地打断她，冷哼了一声却也接着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看西班牙皇宫！我没钱！我见过故宫，比这里又高大、又壮观！这里精巧、富丽，和故宫的深邃、幽静不是一个风格……” 米娜愣住了，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脾气，对方比她还要爽快，没一点的遮掩！可她是家里的公主，身家千亿的父母宠爱的独女，自作主张却轻松考取了CCTV文化艺术频道的天之骄女，对面的小子凭什么！？居然敢指责她，哼她！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情况，米娜生气地指着钱提拉：“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龙的传人》就是这样传唱的！我又没说你不是混血的汉族！你说谎，你来到马德里却说什么没钱！？还有，你歧视西班牙文化……” 嘴巴有点干涩，钱提拉也不想和眼前的刁蛮公主争执，于是扭过脸观赏喷泉，看到两个磕磕绊绊却在快乐踢球的小孩子，他乐呵着笑了…… 米娜的辩论犹如石沉大海，对方无视了她，不理睬美丽时尚的她顾左右而看其他！这是让她无明业火、火冒三丈的局面——在家会是洛杉矶大地震后的惨状，在学校里会是全班师生鼻青脸肿、诚挚道歉的场景…… 于是，米娜拽住钱提拉的领口，愤怒的俏脸几乎顶在了钱提拉的鼻尖，一字一句地警告了他：“你回答我！你要向我道歉！” 远处的潘又朵惊呆了！袁杨赶紧拉住她，示意她静观其变…… “回答你什么？道哪门子歉？”钱提拉挣脱开来，不明所以也不以为然。 “回答……回答……你有钱！还有……你一个人跑马德里来干什么？你明明很渴，却不喝带来的那么多水，为什么？你扭脸不回答我就要道歉，你没有绅士风度，不尊重女性……就要道歉！还有，你要向全西班牙道歉！你看不起他们的皇宫、他们的文化……”米娜口沫飞溅，指天画地，像一挺疯狂扫射的机关枪对钱提拉进行了体无完肤的覆盖和打击。 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钱提拉两手岔开来相握手心向前，做一个伸懒腰的动作，然后歪着脑袋，揶揄的口气：“我跟队友们一起来的，我真的没钱！这是受罚带的水不能喝……美女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没有看不起西班牙文化，我是说它和中国文化是不一样的风格！再说了，绅士要谦让淑女，我没有绅士派头，我是球员！你看起来也并非淑女……倒像极了悍妇！” “卧槽！”米娜气急败坏地爆了粗口。后来，她抱怨钱提拉说话太直不懂得委婉，所以她也国骂脱口而出……要知道她从小不会骂人也没说过粗话！但是，那当儿她粗话出口居然说不出的舒坦，真是怪了！ 因人而异的惩戒 “小米！你怎么了？这样怒发冲冠的样子？有谁惹了你吗？”一个穿着很多口袋的工作马甲、戴着棒球帽、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出现了，看着气哼哼地甩着手里的牛仔遮阳帽的米娜，然后眼光扫向了钱提拉。 “唐叔叔！就是他……是他惹了我！一个自大狂，不尊重女生的臭小男孩！”米娜终于把帽子摔倒了地上，怒气冲天地戟指着钱提拉。 “嗯！不少的定语……反映了小米娜有多么的生气！自大？你个子高了点，一米八一？八三？不算太高大，但是相对于小米娜……惹了小米娜就是不对的，但不代表不尊重女生……臭？有点轻微的汗臭味，跑步了？男孩，嗯，是男孩，一个英俊潇洒的帅男孩，不然小米娜也不会招惹你……小？嗯，年龄不大！今年有十八吗？还是未成年？你叫什么名字？”唐庚申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钱提拉，絮絮叨叨地仔细分析了米娜对钱提拉的评价。 “噗嗤！”米娜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就是撒娇：“唐叔叔！看你老学究考证的口气，谁的气还生的出来……” 钱提拉轻笑了一声，于是米娜又瞪了眼睛，她觉得钱提拉一定是笑话她撒娇还有口无遮拦的“生的出来……”却听到钱提拉的回答：“唐先生！我叫钱提拉，是凤凰城蓝联的球员，来西班牙集训……” “钱提拉！你是钱提拉！？东方金童钱提拉！？”唐庚申激动地睁大了眼睛，兴奋莫名，拉着钱提拉的手宛如找到了宝藏。 “钱……提……拉！是什么鬼？”不是球迷，也只关心艺术的米娜并不知道眼前的大男生是让中国为之骄傲、世界为之激动的球场精灵。钱提拉也很不满被她称为“什么鬼”！他们之间好像从未有过和平，总是剑拔弩张，□□味很足……每次的见面都弄到像一对前生今世的冤家！ “小米！咱们今天的马德里艺术访谈不做了，馆长先生临时去见西班牙国王商谈明年春天的东亚巡展事宜去了！那么，咱们不能白来，咱们临时做一个专访，采访小金，就是钱提拉！体育部的同事正在报批台长，就要来西班牙做大型跟踪报道，我们先……嗯……那个……”唐庚申想说“先下手为强”，但是没好意思，于是含糊着说道，他可不是征求米娜的意见，而是提醒她接下来要认真地做节目，不要满脸不高兴嘟着嘴挂着油瓶的样子。 “要微笑！表现出亲切、自然！”唐庚申叫停了拍摄，苦口婆心地指导拿着话筒的米娜：“我还想着让你这一次专访之后一炮而红呢！” 米娜点了头，咧一下嘴：“太假了！我笑不来……那么我平静了做吧，体现咱们新闻专访的公正客观！” 米娜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职业笑容，再次走向了台前：“我是CCTV艺术频道记者米娜，我们在马德里街头为您做现场专访……这是我们本次专访的对象钱提拉，钱先生……小拉，您可以接受CCTV的采访吗？谢谢！” “可以，不用谢！我这会儿闲着，一个小时！能给弄点水吗？我有些口渴！”钱提拉脚下随心所欲地摆弄着足球，也提了他的要求。 “你不要乱晃，镜头跟不上！我们艺术频道经常拍静物，就是不乱动的东西！王哥，给他来瓶水……你要配合我们的采访！”米娜提醒了钱提拉，然后递给他一瓶水，又把另一瓶水顶在了钱提拉的胸膛上…… 还想叫停的唐庚申手举起来一半又放下了！他突然想到，他们不是体育频道，那么就应该和体育频道做的不同；米娜不懂足球，那么可以从一个非球迷的角度做一期客观朴实的报道；这不是直播，还有后期制作，可以那时再作剪辑和取舍，钱提拉只有一个小时，不能老是这样耽搁了…… 节目播出的时候，许多的球迷也是对女主持人米娜平静的采访表达了不满： “这是金童钱提拉，凭什么好像采访不认识的陌生人……记得几次体育记者采访小金，都激动到语无伦次，就差顶礼膜拜了……” “艺术频道做什么足球专访！？她还叫小金作‘钱先生’、‘小拉’……小金是我们的英雄，不是女生们的‘小拉’！伟大的足球可以让战争走开，那么也该让不懂球的女生走开……可是小金的颜值太有吸引力了！” “让小金静下来，静下来的足球是什么玩意？什么都不是！小金不是静止的东西，他不是东西……卧槽！绕进去了……小金的足球就是精致的艺术品！不错，这艺术频道的采访，倒是没跑太偏……” “她还敢用瓶子顶小金！我支持小金用烧火棍子顶她……虽然是美女，但是看得出小金并不喜欢她……”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按套路去问，也没有旁征博引和精彩的发挥！要不是小金认真地有问就答，估计都无法完成采访……但是，问题的设计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都是大家关心的！我们看到了小金脚下的精彩，又了解了小金生活中的懵懂可爱，一个英俊潇洒、热情如火的邻家男孩……” …… 这一期平坦朴实的专访竟然创下了CCTV收视新高，节目播出的时机正是钱提拉逐渐以他惊艳的球技震惊中国、震慑亚洲的时候，报道又那么公正、客观，没有把钱提拉挂起来景仰，而是凸显了他俏皮可爱、热情懵懂的一面！唐庚申被台长叫过去赞赏：有眼光、有想法、前途远大！米娜则荣升高级记者，被派遣了按她的风格去做钱提拉的跟踪采访……做着做着，她竟然成了CCTV第一美女记者！球迷们都在YY她和钱提拉的“姐弟恋”，只有新晋歌星朱天爱和广大的女球迷很不高兴，百般地阻挠她的采访…… “是CCTV的采访！小金这下出大名了……他也引起了马德里人的注意！”袁杨笑了，想了起来：“肖说，韩冬去见了西班牙国王，他要求约见皇宫和几个大博物馆的馆长！CCTV本来有一个专访就是在这里，专访的负责人叫唐庚申，一个国家队铁杆……一切都在他和韩冬的运筹帷幄之中！” “哦！世界如此奇妙，都在某些人的计算和筹划之中……我有一点点怕怕！”潘又朵缩了肩膀装作了害怕的样子，转而笑了：“不过他们都是好人！好人一般都只做好事，所以，我们迎接好事吧，和小金他们一起……” 说话间，东久迩贵正带着两个日本女孩已经出来…… “小金！你约了采访？还是CCTV！你个骗子，让我进去看房子，你在这里风光无限地接受美女记者采访……”东久迩贵正很是不满，大叫着要抢钱提拉的脚下球，两个家伙不可开交地在镜头前斗起了脚法…… “你是东久迩贵正！？”唐庚申拉住了上蹿下跳的东久迩贵正，东久迩贵正猛地警醒，停下来，正色道：“是的！日本‘核动力’、‘阳光小子’……” “喂！边吹边谦虚，虚伪！”钱提拉不以为然，笑道：“日本是无核武器国家！你是曾经东久迩宫的继承人，就是王子，还害羞……” “东久迩先生，您可以接受CCTV的专访吗？”唐庚申有些激动。 “当然可以了！不过改日吧，今天你们一定是专访钱提拉……再说了，我们还有训练任务要继续！”东久迩贵正笑容满面，很干脆地答应了，但是强调惩罚（他美化为训练任务）还没有完成…… 于是，两个小子在摄像机和越来越多世界各地游客和球迷的关注下，继续了他们的竞赛和赌约，一心二用地边控球边抢球…… 围观的人们不时发出惊呼、赞叹和鼓掌，为他们娴熟到几乎可以称得上粘球、诡异到神出鬼没、妙到毫巅至不可思议的脚下技术……上传的视频被人们命名为“竞技马德里”、“马德里神奇二人转”！ “咱能不拍了吗？”钱提拉央求唐庚申，却不肯示弱：“抢到的次数我不如阿正！他身体更好，简洁、准确，他经验比我多……但是，我抢他的都是纯技术，更巧妙也更好看！不然，你们把他抢我的都剪掉，或者多重放几遍我抢他的慢镜！这样，咱们就高大上了……” “真是奸诈狡猾！”东久迩贵正嗤之以鼻，不同意：“咱们的赌约是抢下球的次数，不是好看！所以，是我赢了……” “咱们体力消耗太大！抢球也越来越像在耍赖皮，不好看了！”钱提拉评价，然后提议：“不如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你赢了次数，算我赢了好看……怎么样？继续抢下去咱们只有丑态百出，再带坏了小弟弟们……” “嗯，好吧！那算我赢了大半……咱们完成最后的负重带球，真是累死了！”东久迩贵正有强弩之末的感觉，也就不再逞强，于是和钱提拉象征性地握手言和，然后各自带球前进了…… “唐部长！您能借给我们一点钱吗？一会儿我们要请那两位日本女孩吃饭，钱应该不够……您知道我们中国人的风骨！求帮忙，也算帮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日本友人阿正……”钱提拉放慢了脚步，小声地问了唐庚申。 “没问题，我老唐包了！这可是弘扬咱们中国人美德和中国国威的小事情！不能失了这场面……”唐庚申满口答应，也告诉他：“采访你不是让你白白出力，我们贵为中央台，这点经费也是在预算中的！不是我老唐夸海口，你们要吃什么就随便点……不要客气！”做出了大包大揽、豪气干云的姿态。 “我和阿正有饭钱！只要再负担那两个女孩的就可以了，也快餐，我想不会超过50欧元！行吗？”钱提拉装作轻松聊天的样子，却看到了米娜轻视的目光，于是转了口气：“借我500欧元吧，我们请她们吃法国大餐……但是我们俩还是快餐，肖教练要求的，我们不能违规！” 唐庚申愕然不明所以，正要从钱包里拿钱的时候，潘又朵抢了上来，手里的钱包直接交到了钱提拉手上：“小金！二哥说了，这里面有钱，让你随便花……如果不够了他再替你去刷卡签单！” 钱提拉高兴极了，向人群外面的袁杨招了手！袁杨也笑眯眯地向他挥手……下意识地摸了胸前的口袋，却想起来钱包给了潘又朵去买水，这会儿钱提拉手里扬着的可不就是！于是若有所思，却见潘又朵向他吐了舌头！ 终于来到伯纳乌，球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这里的黄黑间条不多，但他们都站在了挥舞飘扬的多特蒙德旗帜之下，群情激昂地高唱着他们的战歌…… “我们最少会拿一分，为了尊严，为了马文和安娜！”这是多特蒙德球员们和球迷们众口一词的怒吼。“所以，我奉劝皇马不要想着赢球……小组第一毫无疑问将是我们！接受第二的命运吧，我们有伟大的球迷、伟大的球员……他们将联手在这里、在伯纳乌缔造一场伟大的比赛！恭喜老二皇马，你们该着了……”多特蒙德主教练图格尔也咄咄逼人地放话。 “他说了什么？一定是在放狠话！”看着大屏幕上激动张扬的多特蒙德主帅图格尔，听到周围皇马球迷的一片嘘声，潘又朵大声问道。她知道袁杨精通多国语言，德语就是其中之一。 “图格尔是在放狠话！但是皇马球迷以为这是在他们的主场，多特没有必要为了小组第一大动干戈，这纯粹是虚张声势！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火星撞地球的激烈对决！一切源自于马文受到的欺侮……”袁杨唏嘘着说道。 “只是多特蒙德有叫板的实力吗？皇马替补席上都是巨星，而多特在德甲都长期被拜仁压制……”潘又朵也算得上是资深球迷，她笃信实力说话。 “德甲是漫长的联赛，多特能攻不擅守，不够稳定！所以他们在积分上总会落后于整体实力更强、更稳定的拜仁……皇马有些大意轻敌，多特现在状态正佳，又为了球迷、尊严而战！两支队伍都有自己完整的体系，不是简单的11人相加，这样的巅峰对决大家都不会有明显的漏洞……那么，决定比赛进程和结果的往往会是整体发挥或是运气因素！多特的战意占优……”袁杨侃侃而谈，说话的时候，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有道理！大杨哥哥你该去做技战术分析或是主教练……”潘又朵表示赞同，也有些羞赧：“咱们人在这里，钱没了……我想小金马上就回来了！我中午饭也吃得不多，这会儿前胸贴后背了！” “二哥，朵儿姐！”钱提拉回了来，手里举着袁杨的钱包：“没花到二哥的钱！她们要请我们，最后只好AA！所以，没用到……” “嗯！大把的欧元都花不出去，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小气鬼！不过，刚才钱多一定底气很足吧？”潘又朵笑了，接着问道：“哪里的米西？味道怎样？我们也去尝尝，顺便再给你们带点……刚没好意思大吃大喝吧！？” “是的！不过那里是自助餐，味道不错……那上面有超市，你们回来给我俩、也给大家带点零食吧！”钱提拉热忱地给他们指点了方向。 看着袁杨和潘又朵离开，东久迩贵正坏坏地笑了，挤眉弄眼：“小金！你看你二哥和你朵儿姐是正常的兄妹关系么？他们总在一起，那么的有说有笑！刚才还不和我们同去，这会儿却一起去二人世界！我看，有问题……” “没有问题！”钱提拉坚持认为，为他们开脱：“他们是亲密些，因为工作嘛！都在俱乐部……二哥还救过潘大哥和朵儿姐的命！是朵儿姐的大英雄……刚才是朵儿姐觉得我们和你的俩老乡聊，不想打扰……这会儿他们还是去那个快餐店，又不是去法国大餐浪漫……所以，没问题！你不要在这里嚼舌头，像个唠叨女人，不像个爷们，日本爷们不是你这样吧……” “你才不像中国爷们呢！我说了两句，你唠叨解释了半天！你倒是怪有耐心，把所有问题都撇清了，像极了他们的辩护律师！”东久迩贵正很不满，振振有词：“我知道你和他们是亲人，所以回护他们！但是，小鞠波和小田田都看出来他们有问题，这怎么解释！？” “那就是两个瞎哔哔的小屁孩！还能当真了？”钱提拉很不以为然。 “请问小金君，你老人家今年高寿？”东久迩贵正愣了一下，然后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向钱提拉问道，还伸手挠他的腋窝。 “不要闹！一身的汗水，累死了……”钱提拉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 欧冠对决 韩冬和肖带着大队人马终于来到…… 韩冬身边站着卡特琳娜拉加德，他们下午去会见了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六世。在哥伦比亚的那几年需要经常和当地人打交道，韩冬的西班牙语没有问题！可是，卡特琳娜说这是半官方会谈，不应该用人家的母语和人家的国家元首天南海北地畅谈，要有所保留和思考的空间；而且，国王年轻漂亮的王后一定会出场，咱们也应该带着女宾……韩冬觉得有道理，于是带上了她这个美女翻译。会谈结束后，费利佩国王问到韩冬他的翻译是否做过外交官——无论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卡特琳娜都是那么的得体大方却又让人如沐春风…… “你们两个辛苦了！”看着两个小子疲惫的样子，韩冬笑了：“胆敢违抗肖的意思就会是这个下场！他的惩罚会让你精疲力竭，每当想起时都会记忆犹新……他曾经把两名克勒斯球员扔到浩渺的须德海（艾瑟尔湖）里，让他们游到对面，两个家伙千辛万苦爬上岸的时候，队友们都没有认出他们——因为他们人肿了、皮爆了、嘴唇流血、嗓子哑了、泪也干了……哭都哭不出声、没了人形！那以后，肖就成了荷甲著名的‘魔鬼教练’……你们怕吗？往后还敢吗？” 队员们噤若寒蝉，东久迩贵正和钱提拉对视一眼，也慌张地说道：“再也不敢了！肖教练说啥就是啥……”他们觉得不能让这惩戒没了意义，虽然他们疲惫之下有着快乐，有着收获！所以，他们故意流露出了惊恐畏惧的表情，还艰难地爬起来垂头丧气地跟上了队伍…… 克勒斯受到惩戒的两名球员原本意志品质薄弱，经过那次横渡须德海的考验之后，他们变得坚强、决绝、永不退缩，场上旺盛的斗志和无处不在的奔跑每每让对手疲于奔命、不知所措……“死亡咱都不怕！还怕什么？”两名成为克勒斯前后场双核的“地狱勇士”这样说过。 “小金，阿正！你们停一下……”匆匆回来的潘又朵把大包小包的零食交给球员们，然后悄悄地走近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低声告诉他们。 “肖！你给了朵儿什么东西？还要掩人耳目……”方才进场之前，肖叫住了潘又朵耳语几句又交给她了一个档案袋，然后拉走了袁杨，袁杨这会儿看潘又朵神秘兮兮的样子离开，忍不住问了肖。 “不是什么私相传递，你看到的！不过是让她带着两个家伙去整理一下衣服，你看他们脏兮兮的样子……”肖笑了。 “哦！去哪里？”袁杨随口问了一句。 肖没有回答。 “去伯纳乌的更衣室！”潘又朵得意洋洋地告诉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 两个家伙愣了，但是转瞬间兴奋了起来…… 潘又朵带着他们拐过来，转过去，不时地在没人的时候看看手里的建筑结构地图，见了伯纳乌的工作人员就打声招呼，如果是安保人员则直接出示证件……一路畅通无阻，只转向时晚拐了一个路口又返回耽误了几分钟！看到西班牙语和英语的标识牌“更衣室”以后，三个人击掌相庆…… “你们进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就出来……不要流连忘返，再被人家的大队人马给堵在了里面！你们可是不速之客……”潘又朵拿钥匙开了门，把两个小弟推了进去，笑说：“更衣室圣地不欢迎女客！我就不进去了，再说我进去你们也不方便……我在外面给你们把个风！” 然而不到一分钟潘又朵又拍门！两个小子只好穿上脏衣服开门…… “这是客队更衣室！肯定不如这边的主队更衣室设施更好，你们进这边……”这里空无一人，潘又朵却把手筒成喇叭状，压低声音告诉他们。 “好吧！”两个小子先是蹑手蹑脚后来就欢呼雀跃着冲进了宽敞明亮的主队更衣室，潘又朵已经关了客队更衣室的门，就又关了这边的门，站在了门外……肖说了，开门后就不用再锁门，他们有三十分钟时间，这才过了十分钟，足够了！那么，上会网还是和袁杨聊天呢？当然是上网和袁杨哥哥聊天了！她兴高采烈地拿起了手机，还玩起了视频聊天…… “大杨哥哥！你们在看台？”潘又朵明知故问。 “是呀！你在哪里？”袁杨看到了潘又朵背景的走廊，很奇怪。 “我嘛！我在宾馆的钟点房，小金和阿正进去洗澡了。”潘又朵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她记得撒谎的原则——真真假假！最好是大部分都是真的，关键的地方是假的，才可以蒙混过关。肖告诫她不要说实话，那么她就得说谎，而她又不想完完全全地欺骗袁杨，所以这是她思考后的答案。 “你那里像是宾馆，可我记得咱们一起进的检票口！你们带着票出去的吗？再进来可是要票的……”袁杨有些不信，提出了疑问。 “哇塞！你那里好壮观……我们二十分钟后就到，我的座位在你的旁边吗？”潘又朵支吾了一下，赶紧地手舞足蹈着岔开了话题，终于灵机一动：“我们是在看台下的宾馆，所以没有出去，当然也不需要拿票再进来……” “哦！”袁杨还是半信半疑，于是接着问道：“伯纳乌真有这样的宾馆？可以自由出入看台的客房？这可是安全隐患……” “二哥！我会骗你吗？是肖教练给我的钥匙，告诉我这里的位置，不信你去问他！”潘又朵装作生气的样子，还叫了二哥——她平常都是很亲昵地叫袁杨为大杨哥哥，有时候在人前（除了张静美）也是脱口而出…… “哦！”袁杨只好信了，转而告诉潘又朵：“大哥刚给了我电话，他们月底也会来西班牙集训……我给了他你在这里使用的手机号码。” “哎呀！下飞机以后还没给大哥电话……”潘又朵猛地想了起来。从前她到哪里都要先给大哥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昨晚、今天一天竟然把这茬给忘了！她的眼里、心里都在关注袁杨在做什么、要去做什么，居然忘记了至亲的大哥！她不知道，潘岳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而她的电话迟迟不来，已经打了她的手机号码当然是关机，于是心急火燎又装作平静地打给了袁杨……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潘又朵下意识地吐了舌头：“大哥，朵儿光顾着玩呢、开心呢！忘了给你个电话，我很好……你发个劈空掌打我吧，我接着，对不起了，大哥！大嫂还好吗？” “我们还好，就是忧心你在西班牙怎么样？朵儿，我们球队也要去西班牙！我准备提前去……当然，是为了你的生日，还有在圣诞节陪你！”潘岳告诉妹妹他的计划，他记得妹妹小时候知道能够和他团聚都是拍手跳脚开心的样子，后来大些了也是很兴奋地“好呀！”然后满心欢喜地去张罗…… “嗯！”潘又朵的回答波澜不惊，有些神游——她想到了生日那天应该请谁、她和大哥还是和袁杨坐在一起的问题。 “怎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潘岳赶紧地追问。 “没有呀！我……”潘又朵正想着怎样回答，却听到走廊那边的方向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和人声，她赶紧过去，就看见过来一队拎着大包小包的人们，队伍的前面是那款油光的清扬头和另一款铮亮的光头……潘又朵顾不得看表，慌张转身回去锁上了主队更衣室的大门，然后“啪啪”拍了两下…… “这怎么回事？”齐达内推、转而拉了一下大门，莫名其妙地向身边的几名队员摊开了手掌……往常来到的时候，这间更衣室的门都是有工作人员来开的，他们都是推门直入其内，但是今天竟然被拒入了…… 年青的球员们正在扭头盯着潘又朵风衣短裤款款离去的背影，闻言有几个人转过脸来，也耸肩或是摊手表达了不明所以…… “俱乐部又进了新工作人员吗？”齐达内有了新的疑问，因为他刚才看到了潘又朵的工作证和她东方美女的清丽面孔，这会儿不由感慨：“东方在蓬勃发展，有更多的土豪和金主，阿拉伯人、中国人……马竞去年也落入中国人手里，我们也要和中国人坐下来谈合作了！”他提到了马德里仅有的四支职业俱乐部的经营现状——巴列卡诺的中国赞助商、赫塔菲的迪拜酋长背景和马竞的中国大股东，中午的时候主席先生又约见了中国韩氏集团的高层…… “我们不能老待在外面！得有人来开门……”塞尔吉奥拉莫斯觉得此时不应该是站在门外聊天、感慨，所以他当机立断返回了来时的路，转过走廊拐角，却看到了正要仓促离去的潘又朵…… “喂！美女，你有更衣室的钥匙吗？”拉莫斯叫住了潘又朵，也终于看清了转身回来的东方美女——浅黄微红的长发波浪般地披散在胸前和后背，五官清丽脱俗，上身是粉红浅灰横条纹相间的羊毛衫外面罩着一件米色大翻领风衣，脚上是黑色小皮靴，下身的黑色高弹力紧身裤外面有一条棕色的短裤，越发显得她的双腿笔直修长！此时的潘又朵手握着发梢懵懂的眼神看他，我见犹怜的样子……看来没有听懂，于是拉莫斯指手画脚，用上了英语…… “哦！”想到皇马俱乐部断然不会聘用一个既不懂西班牙语、又不懂英语的工作人员，潘又朵只好表示听懂了，而且，对方一直在盯着她握着、垂下的右手在看，她手心里有一把可以开两间更衣室大门的钥匙！ 潘又朵只好磨磨蹭蹭地跟着拉莫斯回来，轻手轻脚、风姿绰约的大美女自然再次引起了球员们的关注…… 走廊另一边来了说说笑笑的多特蒙德的球员们，潘又朵赶紧拿着钥匙过去，挡在了客队更衣室的门口，手忙脚乱地要给他们开门…… 齐达内和皇马的球员们愕然了——这是公然的胳膊肘往外拐！这怎么可以？为什么要逢迎、紧张地去伺候客队！？而且，听说客队来到了伟大的伯纳乌竟然还敢叫嚣着要他们好看，不可战胜、不可一世的口气…… “YOU！BACK！”C罗的眼神里有酷酷的冷峻。 装模作样在开门的潘又朵点头，小心翼翼地回到了主队更衣室门口，故意地回头看向了多特蒙德众人…… “CAME HERE！BEAUTY!”多特蒙德的罗伊斯非常地不满，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不过说到“美女”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地温柔了，还潇洒地拢了一下他那有款有型的发梢，然后趾高气扬的样子…… “乡巴佬！”不知是哪名皇马国际球员脱口而出。 “操！”罗伊斯暴跳如雷爆了粗口，冲了上来…… 于是，双方球员在更衣室门口推搡在了一起，旁边的潘又朵窃笑着躲了开去——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打起来才好呢！那样她就可以偷偷地开了锁带着还在里面的两个小子离开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停！”克罗斯大叫了一声，指着不知被谁碰开的客队更衣室大门提醒多特蒙德的球员们。他是反感多特蒙德的拜仁慕尼黑系出来的球员，但是他也不希望在这里搞出还没开赛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大乌龙…… “切！咱们场上见……”多特蒙德球员放开对手，昂首阔步进了客队更衣室，很多都是罗伊斯一样的目空一切、横刀立马的狂态…… 潘又朵缓无可缓，只好老实地给皇马人开了门！这里恁大动静的好一阵折腾，两个小子应该不会光着屁股蛋子出现在皇马人面前吧？但愿他们已经躲了起来，等皇马人离开，那么还是天衣无缝……她想。 看到潘又朵脸上的阴晴变化，齐达内隐隐觉得那里不对，但是他要指导他的球队，无暇去仔细拷问这位可疑、刻意的美女工作人员了…… “他们的狂妄自大你们看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齐达内眼中显现了愤怒，发出了必斩必杀的狠鸷：“打垮他们，告诉他们这里是伯纳乌！别想从这里全身而退！他们只能带走伤心和零分……” 皇马更衣室内一片嚎叫，客队更衣室里后来也是如此： “我的斗士们！还需要我声嘶力竭地发布动员令吗？看看一墙之隔的对手对我们的态度，你哪里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尊重！？我和马文、安娜都被他们欺负到满脸满身……那么，我们都期待着看你们的了！我们会站着、看着你们替我们去干翻他们，干死他们！”图格尔的战斗檄文引发了更衣室内一片惊天动地的疯狂咆哮，多特蒙德的球员们一个个血脉贲张、红了眼睛…… 皇马的球员在认真地整理着装备…… “我要去嘘嘘一下！顺便冲一下头发……”贝尔走向了洗浴间——他喜欢在赛前整理他的冲天髻发型，虽然今天他因伤无法出场作赛。 “别老把头发整那么紧！再弄断了几根正当年的你就越来越聪明绝顶了……早晚那是盖不住的，还不如像齐祖那样光明正大！抽冷子还可以干人家一光头！”蓬蓬头的马塞洛提出了他的忠告，当然，他的声音很小，他不会让主教练听到的——那个一怒之下的头槌让球员时代的齐达内失去了一个触手可及的世界冠军，即便如今也还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一抹痛…… “你妹的！”贝尔嗤之以鼻，拉开了浴室的门，却惊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两个也算是熟人突兀地、肩并肩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潘又朵拍门的时候，在浴室里嬉笑打闹的东久迩贵正和钱提拉已经听到了，于是赶紧擦干身子，穿了衣服小心翼翼地出来……但是，皇马人已经堵在了门口，他们只好又躲了回去，谁想的到贝尔有这样赛前必进浴室尿一泡，然后水洗一下头发的小习惯！他们避无可避只有闪亮登场……光芒中的俩小子倒真是差点亮瞎贝尔的眼睛也吓到了他，刚才贝尔下意识双手挡在脑门前躲闪的动作像极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他们两个是强忍了才没有轻笑出声…… 欧冠对决 “怎么了？”听到贝尔的惊呼，C罗套上球衫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贝尔惊愕地问道。 “两个跑到我们皇马更衣室里出柜的少年？”C罗身后的队友们不明所以，七嘴八舌，有人猜道，也有人疑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这要是恐怖分子那可怎么得了！？还有安全感吗？” “小伙子们！”弗洛伦蒂诺出现在了更衣室，皇马主席极少在赛前进入球队更衣室，他拍手告诉球员们：“两位东方少年才俊受邀访问伯纳乌，他们想看看我们神圣的更衣室是否像传说中那般恢弘漂亮……” “你们的更衣室很漂亮，也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只是设施也就是一般般……”听了翻译，钱提拉说了实话：“我们的世纪蓝海要略胜一筹，尤其在硬件设施上！是吧？阿正！”他不喜欢拐弯抹角，但是他脚下的皮球大多时候诡异莫测、繁复精确到让人们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东久迩贵正当然是点头了…… 皇马球员看着从浴室里突兀地冒出来，这会儿点头扭脸地品评皇马更衣室的两个年青人，觉得这事很有些古怪和好笑，但是看C罗和贝尔却有些小激动的表情，不由得莫名其妙，也就不敢轻笑出声。 “更衣室的设施不重要，也就是个换衣服的地方！你们看这里的氛围，大家是不是很和睦，很融洽？”C罗揽了马塞洛的肩膀，示意他配合，马塞洛则是一脸的懵逼，却也咧开嘴伸了舌头…… 这两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二货”（肖后来这样形容）于是先后地点头：“是不错！我们喜欢……”听说皇马更衣室大牌云集，氛围却是积极向上、轻松愉快，是个磨合协作力和凝聚向心力的地方，比那些山头林立、各谋私利、各自为战球队的地狱般的更衣室简直可以称之为天堂……所以，他们也并非恭维而是说的实话，这让皇马众星非常的满意…… “那么，考虑下来伯纳乌！你懂的……”贝尔抓耳挠腮。 “嗯！”钱提拉居然答应了。 真是出乎意料！C罗和贝尔喜上眉梢……因为他们知道拥有未来的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意味着什么——在赛场的每一个角落攻守上都有绝对的优势！尤其进攻，如今的钱提拉都可以轻松突破巴萨三人组和马竞强人、切尔西屏障的防守取得进球，那么未来！？真是……只可憧憬无法想象！ “我们要去热身了！”齐达内告诉他的球员们。 C罗恋恋不舍地离开，队友却是不明所以，于是他解释：“他就是东方金童，那个能够用脚后跟带球突破、连过五人进球、轻松戏耍内马尔的钱提拉！另一个是防得本人都没脾气、让坎特都翘大拇指的东久迩贵正……” “我真心怀疑过那场比赛是在踢假球……有一种不真实、如梦似幻的感觉！那支青年军下半时干了你们四个球，而且每个进球都那么的精彩绝伦、惊世骇俗！还刻意地去高仿那些传世经典！他们怎么可能做到那么高的水准……嗯，他们有个齐祖都为之叹服的年青教练……那个精灵一般闪转腾挪的连过五人真是精彩——速度、技巧和创造力！玩弄马赫雷斯、格列兹曼、坎特、瓦尔迪、诺伊尔于方寸之间，每次看重放我都激动到粗话连篇……”马塞洛这个不正经的搞笑大王居然喋喋不休地和C罗从更衣室一路说到了球场。 “练球了！一会儿要好好踢，多支持我！”C罗拍他的肩膀，然后摸了下巴：“总觉得你的传中比格列兹曼更靠谱，刁钻、精准……也不知道这感觉对不对？还是和你更熟的错觉……” 马塞洛知道C罗是在装模作样，也装作生气、信誓旦旦地说道：“你的感觉没错！我练习传中的次数比他这辈子触球的次数都多，我传中球是精确制导找人，他那是普通炮弹胡乱地炸着谁是谁……他拿什么和我比传中质量！？格列兹曼会踢左后卫吗？右后卫他也不会……” “朵儿！听说你又闯祸了？”袁杨已经知道了更衣室的事，这会儿握着手掌哭笑不得地向潘又朵问道。 “恭喜你，猜对了！”潘又朵不以为然地扬着眉毛，她觉得这只能算伯纳乌观赛的一个小插曲，他们只是到皇马的更衣室里感受了一下，见了一下传说中的皇马球星们，其他又没有什么恶劣的影响…… “小朵儿！”袁杨忽然莫名的生气，他把衣服甩在板凳上，寒下脸来：“你是俱乐部的新闻官！不能这样的儿戏……如果你们因为非法闯入被抓或是遇到什么突发的状况那都会很麻烦，甚至危险！” 袁杨突然的严厉让潘又朵非常的意外，她嘟起了嘴，低了头委屈地看着袁杨，也瞅了瞅旁边的里努斯肖…… “是我让她去做的这件事！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计算了球队到达的时间，通过正式渠道取得了客队更衣室的钥匙，我想让小金和阿正以旁观者身份去感受一下此战之前多特蒙德的队内氛围，地图上标记的也是客队更衣室，我还准备了弗洛伦蒂诺先生到客队更衣室安抚的预案……不过，我在时间上骗了你，他们20分钟就会到达，但是我想有你的提醒，他们不会被抓现行而且能够达成感受！可是我算来算去没有算到你根本不看我的要求，自作主张地带着他们进了主队更衣室，两间更衣室又恰是同一把钥匙……所以，你们弄出了一些小的波澜，而我的计划没有达成，却也有意外的收获！”肖出来打了圆场，也是无奈的表情，然后评价：“感觉朵儿新闻官这里，总会发生一些这样那样的意外！因为你不是一个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女孩，总是积极向前、无限可能……而且，在你这里无论对错，只凭感觉，所以总会有意外，也很有意思！不过，有时也许真的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这次没有……因为掌控者是我！”最后，肖笑着认为：“袁总经理、你的大杨哥哥并不是真的要批评你！他是担心你嘻哈无厘头的脾性闯了祸再遇到什么危险！我想，他恨不得替你做一切事情，就是怕你有危险……他向你摔脸子只是表面，实际上他是在向我抱怨，在提醒我今后不要安排你去做这样看似不可预知的事情……他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显而易见，我知道了！但是，肖哥我喜欢你好动爱玩的性情，如果没做就知道结果的事情你也会没兴趣、没了乐趣……那么，肖哥到底是该听袁杨经理你二哥的，不让你有危险做个温室里的小朵儿呢？还是该坚持哄你开心快乐，有点小冒险呢？肖哥期待着朵儿新闻官给我个答案……”说完，肖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舞蹈的邀请礼…… 肖的一大通好讲让潘又朵有些迷茫——主客队更衣室中间卸掉了隔离栅栏，那更衣室事件是简单的还是复杂计算？该不该抱怨肖的欺骗？肖既然算无遗策那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大杨哥哥显而易见的关心我怎么没有听出来？……但是她听明白了一些，只是有些犹豫——肖说喜欢她的真性情，几个意思？应该没有那个意思罢？当然是阳光下的朵儿！她喜欢多姿多彩的人生，可是袁杨会不会不高兴呢？……于是，她嗫嚅着坐回了椅子，后来就低着头羞羞答答地捏起了衣角，脸也扭过去飞起了灿烂的云霞，周围的喧闹也听不到了…… 肖的长篇大论也让袁杨哑口无言、尴尬莫名，他只是有意无意地表达了一点不太成熟的想法，竟然遭到了肖绵里藏针却又咄咄逼人的有理有利有节的反击，这反击□□有缝，但是他却无法予以回击，肖的笑看起来很复杂，他是真的败了，完败到无语了……肖是一个聪明睿智、防不胜防的家伙，太可怕了！攻击他无异于自掘坟墓！这是袁杨此时进一步巩固了的认识。 “我要仔细观察马塞洛的踢法，看他攻防都怎么做的！肖教练，您有纸笔吗？我担心记不住……”罗飞宇过来，谄媚地向肖问道——他有一颗提升自我、积极进攻投机防守、进步的心，而且这是向教练表上进心的大好机会，所以一向大言不惭、脸皮较厚的他顺势而上了！ 肖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装作思考了一下，按照想好的预案拍了他的肩膀表示了赞赏，然后说道：“看现场就是来找感觉、享受比赛的！你可以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贯彻到比赛场上的某个人身上，但是不要有任务的心态去看比赛，那样会毁了比赛的精彩！看录像、反复地看录像才是精研对手，谋求最大利益的时候！你和大高队长一起去告诉大家，享受比赛，没有要求！这是我今天的要求……”最后，他安排了屁颠颠地跑走的罗飞宇一个任务。 肖是一名大师、大神级别的主教练，他和老何太不一样了！以往经典的比赛他们也看过，何教练说要学习、事无巨细地学习，而且为了提高学习的性价比，一定会安排许多的观赛任务，回去还要写观赛报告！像这样欧冠、皇马——多特级别的比赛估计会是五千字左右，罗飞宇要废寝忘食两天、翻尽相关报纸、百度很多球评，最后还要借助（陈）显威的洪荒之力才能完成！那种褪两层皮的感觉让罗飞宇几乎患上了大赛观赛恐惧症…… 如今他已经把肖捧上了神坛，把干爹老何踩下了地狱，这样想的罗飞宇拍了一下忘恩负义的自己的右脸，和高斯滕兴高采烈地通知去了。 于是，他们这里掀起了一片欢呼，这让相邻的看台很是惊讶！ 因为天气有些冷，看台上皇马的白色并不那么放眼即是，但是他们这一伙的着装很随意，有皇马的白色，也有多特蒙德的黑黄，还有凤凰城的蓝色，中国红，赵信阳和范登梅里则分别穿着巴萨的红蓝和荷兰的橙色……大多是运动装，也有休闲装、工作装和潘又朵的时尚打扮…… 皇马的球迷讲究气质，大多时候文明观赛，也偶有鼓掌和嘘声，他们只在乎优秀，敌友的概念不是那么根深蒂固！所以，这赛前的热身竟然被多特蒙德球迷制造的声势压倒，马文维尔纳庞大的身躯背对着球场一言不发，只是有节奏地收放双臂，区区十分之一看台的跺脚拍手和怒吼就响彻了伯纳乌的夜空……皇马不能示弱，在队歌的播放、全场大部分观众“马德里”的欢呼声中，一面巨大的队徽TIFO被展现出来，覆盖了整个的南看台…… 欧冠对决 赛前激越的欧冠主题曲之后，双方为沙佩科恩斯空难作了默哀…… 主裁判的一声哨响，白黄大战开动了…… 开场后，年青的多特蒙德立即如上足了发条一般全速奔跑！仅仅26秒之后，他们就通过边路的高位逼抢获得球权，拉边、回传、转移左路、连续三角传递、直塞禁区肋部、奥巴梅扬停球过大……险些打了皇马一个立足未稳；皇马之后也后场抢断，通过快速传递杀到右路，巴斯克斯完成了边路传中…… 两支球队由守转攻的速度非常快，两位主教练也先后站到了各自的指挥区，齐达内西装革履、光亮的秃顶，图格尔立领的短大衣、消挺的身材，都在不时地大声驱使着他们的球员全力投入比赛…… C罗非常活跃，无论单兵还是协同都展现了高水准，只是他总向中路靠近力图完成射门，对方的两名中卫也对他严加盯防，所以威胁虽大却没有取得进球，倒是近来状态一般的本泽马在比赛的第27分钟高速插上，得到卡瓦哈尔的传中推射破门！全场皇马球迷起立欢呼，C罗兴高采烈地拥抱了本泽马，之后向着看台做出鼓掌握拳然后扬手的手势……现场导播把镜头扫向C罗面向的看台，于是，人们看到了许多的东方面孔，最后镜头福利性地定格在了专心致志地观看比赛的一位时尚美女（潘又朵）身上，她却没有注意，正在左手伸出去，招呼着身旁一位平凡的东方男人看本泽马捶胸的庆祝动作…… 进球后的皇马有些放松，多特蒙德获得了几次良机只是都与进球失之交臂！波兰主裁判鸣哨上半场比赛结束，马文维尔纳张开双臂，和身边为数不多但是整齐划一的多特蒙德球迷欢送他们的球员回到更衣室…… “这样的比赛节奏和强度，我们只能坚持半场也许已经满身窟窿……下半时就更不用踢了！真的没办法和他们打对抗……” “运动中的快速一脚传递！像两部高速运转的机器……短传玩的真溜，三传两倒就能很快地把球从人丛中宅出来……” “区域协防、高位逼抢……攻防无处不在！并不局限于皮球5—10米的区域，30米开外都在谋求攻防的有利位置！” “不停地跑动！还没看见他们跑不到或者跑过了，并且总能通过传切、跑位打入对方三十米区域，形成攻门……” “中后卫拿球长驱几十米，吸引对手上抢，然后分边……” “两名边后卫都是频繁助攻，不像后卫倒像极了边锋踢法！而且丢球后根本不后退，直接地就地反抢！我看卡瓦哈尔踢得不比马塞洛差……” “传递真是流畅！即便以少打多也极少丢球！” “到了大禁区附近身体对抗明显增多，防守更强悍、动作干净利落……” …… 中场休息的时候，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热烈地交流着彼此的看法。 “看到这样精彩激烈的比赛，他们作为懂球的职业球员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原来你故意说没有任务，是为了让他们放松、专注地看比赛！”袁杨笑了，接道：“你看，他们的收获不少！不过，我听着他们的观察和认识可是有着深浅的不同，我觉得你对他们位置的安排也有着玄机……” “我相信凭你的记忆力此时可以闭着眼说出场上每一轮攻防的得失，也可以背诵得出咱们球员的位置！所以我担心你的犀利，安排你和我在一起，还特意地让朵儿隔开你和球员们，左边是过道，我们身前是鲁先生，身后是球迷协会的人，他们听见事不大……”肖睿智地还以微笑，接着说明：“位置是球员们自己选的，但是身边是谁我说了算！他们之间就是要有交流、争论、认同……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不能放走让他们提高的哪怕一丁点机会！” 袁杨伸出拇指表示服气，然后问道：“对于上半场，你的认识是什么？双方都有哪里需要改进？” “大杨你知道我是喜欢精研比赛的类型！所以，有了看法你不问我也会说的，这叫什么？按捺不住？嗯……” 肖笑了，点头：“比赛很精彩！快速的节奏也是欧冠水准……不过，有这样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多特蒙德方面，图格尔为了给球员们减压，可能讲了什么段子或者故事，这样导致只有开场时短暂的高压，之后比赛的强度和节奏明显地放松了，尤其防守方面！只安排单后腰也使正面的防守漏洞太多，莫德里奇今天状态不佳，专心盯防他的卡斯特罗的组织进攻能力也就被浪费了……右路的普利希奇和前腰的登贝莱年轻、经验不足，尤其登贝莱持球太多、贻误战机，也发挥不出反复冲刺能力和速度优势！多特的进攻和防守打的比较凌乱，虽然看起来热闹……下半时的多特应该解放卡斯特罗，同时换下普利希奇，变阵4231，让登贝莱去打右边路，奥巴梅扬也过来，集中精力突击今天状态一般还有些托大的马塞洛……至于皇马方面，他们在进球后压迫和强度明显都下来了，但他们并没有凌驾多特之上游刃有余的能力，所以最后15分钟门前风声鹤唳，只是多特球员在球迷的鼓舞之下心情有些亢奋，枪枪脱靶……C罗太靠近禁区，线路变化也很少！附带有效果就是本泽马获得了更多的机会，他今天的状态不错，基本上每次打门都在门框以内！阵地战他们的两名中卫发挥出色，不过奥巴梅扬的速度还没有发挥出来……” “精彩！”袁杨听说不由得鼓掌表示赞赏，也有些疑问：“你为什么没有对于皇马方面的指导呢？还是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调整？” “不！”肖摇头否认，接道：“要想打出近乎完美的比赛，需要调整的太多了！只是我不喜欢皇马的防守反击打法，大把的优秀球员却那么功利！我喜欢多特的激情和狂野，不过他们也不再像克洛普时代那么张扬狂放……” “如今的利物浦倒是很狂放，巨人杀手和弱队送分童子，天堂地狱般的表现造就了英超有名的杀富济贫典型！”袁杨笑道，提出问题：“那么主教练烙印真的那么明显？不可以改变自我去雕琢球队吗？比如安切洛蒂……” “当然可以微调，但是球队的气质很难做到冰火两重天！”肖坐下来，决定耐心回答袁杨的问题，他觉得袁杨总经理的身份应该明确球队的方向，而且旁边潘又朵聚精会神、崇拜的目光让他很是受用，但是当他准备诠释的时候，潘又朵却突然接到了电话走向了过道渐渐地远离他们，于是兴味索然：“球队是主教练践行自我的战斗队！一招一式都在体现主教练这个人的思维和想法，再怎么扬长避短也做不到天衣无缝！至于安切洛蒂，他无论怎么样的打法和内容都在显示着他是一个防守至上、保守求稳的意大利人……” “朵儿！你来听你肖哥的高论……”袁杨明显的意犹未尽，招呼潘又朵回来，潘又朵也刚好挂了电话，迎着看向袁杨意味深长的目光之后微笑的肖继续说道：“而我不同，我明了一切！也在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为独孤求败境界的大高手……为了打造眼下的青年近卫军，我会展现出狂放的一面！战意十足、不断出招……因为我是一个复杂的人也具备复杂的性格，米歇尔斯老师曾经评价我“变色龙”，是褒义！……当然，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我的球队也必然会暴露我的弱点——尽知无畏，自信过头！我倒真心希望对手们可以让我打出所有底牌，甚至不惜让一些超体系球员作壁上观……比如小金、阿正和范登梅里！” “肖哥！你的想法和做法高出他们一筹，真能达到独孤求败吗？放眼天下、但求一败……这种霸气与感觉太那啥了！”潘又朵惊愕地叫道，然后大大咧咧地告诉袁杨：“我刚才接到大哥的电话！他说我在镜头里美呆了……嫂子的经纪人问他我咋长的？他不告诉人家我是做的整容……” “小朵儿！你总是这样想到啥就说啥，爽快！肖哥喜欢……一会儿肖哥请你和大杨经理宵夜！”肖发出了邀请，他有把握，只要带着袁杨，潘又朵是一定会去的！果然，他看到了潘又朵看了袁杨一眼，点头了。 看来潘岳关注着这场比赛呢！不知道张静美在做什么？也许在熟睡，这正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半，她是非常在乎美容觉的……袁杨想到。却不知张静美此时正在宾馆里看剧本，她睡不着，再者明天中午没有拍片任务，她想那时候补觉！方才抬头之间好像看到了潘又朵……怎么会！？一定是眼花了，再看只有画面被她静音的屏幕已经是广告，她想不会那么巧合吧！？这个时间袁杨也许吃了晚饭正在看电视，不会和潘又朵在一起……这样想着的张静美干脆关了电视，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继续背了她的台词！莫名其妙地却有些忐忑…… “那么，小金、阿正、范登梅里是超体系球员是不是说他们的水准已经很高？可以进入巨星的行列！那么为什么没有高斯滕呢？我看在你的体系里大高队长的作用似乎更加重要……”袁杨方才听到潘又朵说了粗话，肖却表示了欣赏，然后他的思维有些发散也就没有听到他们又说了什么，这会儿于是继续话题提出了他对于球员们的看法。 “他们未来会很出色，但是目前他们还都需要成长……”肖一如既往地微笑，接道：“小金他们三个可以达到超越体系的水准，尤其小金！至于高斯滕，他也可以！他更适合我的战术体系……在我的球队里，大高的作用甚至高于他们三个，旗帜的作用，全场的作用，至始至终！” “那么，大高队长为什么不能被打造为王呢？一定非要是小金！他的压力太大了！”潘又朵不明白。每次回家和这次远行之前，钱妈妈都要反复叮咛她照顾钱提拉，不要让他太累、压力太大。 “只能是小金！他的天赋无懈可击，太全面了，而且他的个人技术出神入化，人们会看到巅峰状态的他每一个过人动作都精美如艺术品！大高虽然无处不在，更能体现足球场上的大气与全面，但是人们认为足球当然是用脚来踢的，所以，他们会为大高鼓掌、兴奋，但不认为他是王，人们只会认可小金美奂美伦的脚下技术，尊他为王！”肖耐心地向她和袁杨解释，笑道：“你看小金那么自信、神经大条的样子，他会惧怕压力山大？他只会担心压力不大……” “真心期待凤凰城蓝联的辉煌！”身后的蔡大海深有感触。除了观察赛场边球迷们的表现，他就在静听袁杨和肖的说话。 “老大！我看到他们那一帮人在有说有笑，但是你说的马文一言不发，只是咬牙……渐渐地他们不再说笑，都瞪大了眼睛，表情严肃地张开双臂面向他们的球员！”旁边的曹方拉了蔡大海的衣襟，接着评价：“真心不懂这□□万人在这里怎么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皮球疯狂……不过，我看那个胖大的马文倒有些范伟的天赋，装模作样地自己在那里酝酿感情，别人就信了他的……” 蔡大海看了一眼曹方这个非球迷，心想这小子也许是这里为数不多不懂球的观众了，但也就是他在这里冷静地察言观色，石小星、郑夏和靳超群他们那几个都在大叫大嚷，兴奋地交流着彼此的观感，早把他们学习球迷行为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他对曹方的观察表达了赞赏，走过去告诫了石小星他们几个：“注意观察球迷们在做什么？看看哪些东西是我们要学习的！不要光顾着比赛的热闹，这个中场休息是我们大好的学习机会……” 石小星他们望见伯纳乌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进入伯纳乌以后宛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也就是比赛开始前，他们注意到了球迷有组织的助威和那面巨大的TIFO，之后随着开场哨声响起，一个个就义无反顾地将心思投向了双方精彩激烈的攻防和球员们的个人表演。这会儿恍然之下都赶紧收心观察起了球迷行为： 大部分球迷坐回了座椅也停止了歌唱，或在回味或在热烈交流，整个伯纳乌嘈杂依然！那面巨大的皇马TIFO也再次被展示了出来…… 几千人的多特蒙德球迷在替补球员进入场地热身以后再次站起来高歌，欢呼每个球员名字之后都和马文维尔纳、安娜安杜里斯的名字连在一起：马尔科罗伊斯、埃姆雷莫尔、阿德里安拉莫斯、塞巴斯蒂安罗德、埃里克杜尔姆……他们在提醒球员们的责任和他们的期望…… 马文维尔纳在有些微冷的冬夜里脱下了上衣，露出后背上巨大的多特蒙德队徽纹身，然后转身回来人们看到了他盈眶的热泪…… 同训马竞 “小伙子们！你们听马尔科说他看到了马文维尔纳的队徽和泪水……那么，用我们下半时的表现和马文、和安娜、和我们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扛起这面伟大的图腾！”更衣室里的图格尔声嘶力竭。刚才，他已经就上半时开赛前不合时宜地播放上周西班牙国家德比中那些皇马球员的狼狈镜头剪辑，和发表了对皇马最后时刻侥幸扳平欣喜若狂庆祝的鄙夷言论作出了道歉。 “延续我们上半时末段的狂野状态！只是前场球员射门时要稳定，不要放飞队友的信任！马塞洛状态游离，身后有巨大的空挡，就主攻他这一边！即使把他压制回去我们也是成功的……他防守真的不行，不能助攻的马塞洛什么也不是！”图格尔提出了对比赛的细节要求，也告知球员们他下半时的调整：“期待我们的扳平进球，然后我会遣上生力军，完成我们的逆转好戏！如果无法扳平，那么我只会象征性地换人练兵，我们一起背对着马文兄弟和球迷们黯然离开！狂喜地和球迷庆祝？还是灰溜溜地回家？我等待接下来的45分钟……” “除非有人意外受伤，我们拒绝出战！不是躲避，而是我们觉得大哥们能够拿下这场比赛！我们可以在不重要的比赛里练兵……我们奔跑着为你们加油！”年青的替补门将亨德里克邦曼站出来，慷慨激昂地发表了如上言论，马蒂亚斯金特尔和埃里克杜尔姆两名年青后卫也是先后点头！他们是7名替补中的后防队员，球队需要进球，那么派上他们意味着放弃比赛…… “好！我们众志成城拿下这场比赛！为了马文，为了安娜，也为了我们胸中这颗坚持、坚定的大心脏！”图格尔眼中精光四射，握紧右拳捶打胸膛。 队员们也是捶胸怒吼，嚎叫着冲出了更衣室…… “多特蒙德想要扳平比分！他们有进无退……”这是下半场开始后，齐达内和全场皇马球迷的一致看法。 “我们要保一争三！”多特蒙德球迷方阵欢呼他们更大的企图。 场上的多特蒙德球员积极主动，压迫皇马陷入了苦守，4分钟内获得了两次绝佳的破门良机：一次是登贝莱的连续突破后杀入禁区的捅射偏出立柱，另一次是前场抢断马塞洛和本泽马之间的传递，普利希奇利用马塞洛留下的空挡传中，奥巴梅扬插入小禁区却没有打正部位，皮球被纳瓦斯惊喜没收…… 皇马球迷正在胆战心惊的时候，C罗通过反击突入右路低传门前，本泽马跟进在点球点完成推射险些再次破门！齐达内为之扼腕唏嘘不已……他的球星们断球，哈梅斯罗德里格斯在左路没有逼抢的情况下完成速度、弧线俱佳的圆月弯刀传中，本泽马高高跃起，头槌建功…… 齐达内在场边跳了起来，本泽马兴奋地向死忠的北看台飞吻，C罗激动地拥抱了梅开二度的本泽马，然后退回本方半场的时候再次向正面看台扬起了双臂却是做了一个內翻双掌向场内呼唤的动作…… “C罗再次面向这面的看台做了和第一个进球时，也是本泽马进球相同的扬手动作！那么他到底在和谁招呼伙同？不会是美女！难道是其他哪个俱乐部的知名球员，还是他的熟人？”现场导播问号很大，于是直播镜头在C罗面向的看台搜索！这里有许多的东方面孔，终于……镜头定格在了钱提拉稚嫩、专心、英俊的面孔上：“东方金童！中国少年钱提拉！他应该是受邀访问伯纳乌！C罗是在向现场观赛的东方少年钱提拉发出了盛情邀请！……” 电视机前或者网络上挑灯夜战观赛的中国球迷疯狂了：“C罗在邀请我们的钱提拉入伙！这说明他已经够格了伟大……” 全中国球迷都以为受到了C罗热情勾引的钱提拉却是不明所以、无动于衷！现场没有大屏幕，他也并不知道C罗是在招呼他，还以为C罗是在向他身后的皇马主席包厢打招呼，那里有弗洛伦蒂诺主席和韩冬董事长，他们正在卡特琳娜拉加德的陪同下聊得热火朝天…… 场面优势之下却被对手偷了一个，0:2落后，这让图格尔有些意外地坐回了替补席，齐达内还在场边，但是悠闲地耸了一下肩膀…… “肖！你怎么看？”袁杨忍不住问道。 “时间还早着呢！多特还会有大把的机会……皇马以为2:0就是巨大的优势，期待着对手放弃抵抗！但是多特斗志不减，这样此消彼长……胜负还是未可知！”肖不以为然地摇头，却有了一些忧心：“只是，我看咱们的球员哀声一片！他们同情弱者，觉得多特没戏了！人家场上的队员还在努力拼杀，咱们怎么可以唱衰一片？这样不好，我需要培养他们强大的意志……” “他们是觉得皇马太强大了！那么鲜有的机会都可以通过超强个人能力完成进球！所以，同情弱者，但是对强者的能力表示无奈……”袁杨为球员们抱不平，接道：“意志来自于自信！自信源自于能力……” “嗯！但是我认为多特已经高速运转，他们的整体强于皇马的个人能力……一场比赛仅仅凭借着个人能力拿下非常罕见！也许从前的马拉多纳、偶尔的梅西、未来的小金可以做到！但是，皇马不会有第三个进球，他们的好运气还没有达到那样的杀佛程度！”肖非常的冷静，承接了袁杨关于自信的话题：“自信是源自于能力，但是也和很多其他的因素有关！那么，你去告诉咱们的球员，多特会很快扳平比分，然后让皇马疲于奔命，最后结果多特有胜无败！” “哦！运气也有程度、等级吗？真心不明白了。”袁杨愣了一下，有些担心：“皇马不再进球，多特连扳三个！你真有那么大把握！？要知道这在图格尔那里都会觉得几率不大！况且，这也不是非拿下不可的比赛……” “嗯！也许扳平，也许意外输球……”肖笑了，诡谲地笑了：“所以我赌了！我要来点意外收获，让咱们的球员来信我，获得强大的自信和心理依托！当然，你去告诉他们的时候就说是‘有人说’……如果我运气不佳错了，韩冬会从包厢过来给我圆场，请大家去宵夜！如果我赢了，那么我们和朵儿去宵夜，你出钱！”说完，他笑眯眯地看向了潘又朵…… “赌就赌呗！但是怎么明明皇马领先，我们却没有把握……因为庄家是你，让人生畏的里努斯肖！”潘又朵感慨。 “我总是在笑！当然有时也皮笑肉不笑……我怎么给大美女朵儿那么可怕的感觉？那么，我赢了也是我出钱好不好？以挽回我在大美女这里的形象，人们说‘花钱能让身边的男人心颤’！那么花钱应该能让身边的女人心动，不那么怕我！所以，往后就我常常买单了！为了我的声誉……”肖笑了，义不容辞地拍了胸口，还煞有介事地拿出了他鼓囊囊的钱包。 袁杨走向了前排，肖拿起了手机…… “有人和我打赌，他认为今天的皇马不行，多特最少打平甚至能胜！”袁杨大声地告诉球员们，还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肖那里，球员们的目光于是都看向了肖，肖打着手机摇着手向他们示意，袁杨继续：“如果他赢了，大家开心地向他鼓掌就可以了，如果他输了，他会请咱们全体赛后去宵夜！” “为什么他那么有把握？”赵信阳表示不信。 “他运筹帷幄，他洞察一切，他财雄势大！”袁杨笑了，附了一句：“他认为多特不败！他理所当然会赢，所以他赢赢得的要求很少……” “是肖教练吗？”龙浩天追问。 袁杨不置可否，含笑不语。 “我下注多特赢球！”罗飞宇大声叫道。 “肖教练说，打平争胜！我赌多特至少打平！”陈显威嚷嚷。 “嗯，我押皇马有败无胜！”皇马铁杆雷通都对目前的领先无动于衷。 …… 球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迷信肖的看法明显占了上风！一改分分钟前的一片哀叹，他们也自发地为多特蒙德加起了油，和对面看台执着的马文们遥相呼应！于是，大片的皇马看台对他们报以了潮水般的嘘声…… 如果被国内记者或者媒体知道此时的盛况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他们无视场上皇马2:0领先，反击也打得风生水起；他们竟然胆敢在大批皇马拥趸和皇马俱乐部保安环伺的伯纳乌公然地、狂热地支持客队；更让人们下巴惊到地上的是这些家伙居然在赌球，还是由主教练和总经理带着…… 多特蒙德的七名替补全部站起来离开了替补席，不过只有罗伊斯、拉莫斯、罗德和莫尔在热身，邦曼、金特尔、杜尔姆三名年青的后防人选却是或半蹲马步或前后的弓箭步和着马文们的呼喊向着场内呼唤…… 边裁和第四官员也有些不知所措，人家在热身但又不像在热身，然后在场边来回地奔跑还是向着场内大叫大嚷…… 袁杨也奇怪了肖为什么每次都预测到那么精准！因为仅仅在六分钟后，攻势如潮的多特蒙德就通过中圈内的长传策动进攻，左后卫他们的队长施梅尔策突然高速插上，横传中路，奥巴梅扬推射扳回一城！ 多特蒙德在进球后换上罗伊斯和莫尔，继续保持对皇马后防的高压和冲击，皇马则撤下了状态一般的莫德里奇，换上了伤愈归队的克罗斯…… “莫德里奇虽然状态不佳，但他在场上让卡斯特罗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有一脚神奇的直塞……换上克罗斯有更好的大局观和调度，但是和此时皇马的防反打法不是太契合，就是说失去了犀利和变化！不过，以卡斯特罗这样贴身的盯防，莫德里奇在场上也很难一传致命！”肖又来了他那神奇的分析和预测，并且指出：“齐祖最该提醒马塞洛全心防守，让克罗斯也靠过来协防！或者干脆换下他……这时候如果能换上一年后的小金，我想他可以通过精彩的连过数人反击进球杀死比赛！不过，这样对多特太不公平了，巨大的努力付诸流水……” “哦！贝尔伤了，皇马没有高速连续的突击手，这还真是他们此时的短板……如果皇马球迷奥巴梅扬可以过来……为什么是一年后的小金？现在的小金不是刚完成连过五名巨星的壮举吗？”袁杨深表同感，也有疑问。 “那个壮举时的小金也是超能量发挥！你知道我们做了许多的工作，让这个提前上演……如果是面对这些强悍、经验丰富的正牌防守者，小金目前还做不到那么完美无瑕……但是，一年后的他经过赛场的磨练和捶打可以做到这些！也许三五年后，小金就是场上无解的存在……有一种办法，就是两三个人过来夹防他，让他全场一次也拿不到皮球，这又不太可能……” 说话间，皇马经历了多特蒙德的连番狂轰滥炸，也获得了几次近在咫尺甚至毫厘之间的机会……潘又朵几次的惋惜跳脚，皇马粉是她许多标签中的一个……肖却笑了：“皇马不会再有进球的好运！老天都看到了马文的热泪，他不会再给皇马那么好的狗屎运！”潘又朵转头白了他一眼，看向了对面看台赤膊狂吼中的马文……是的，最少一分，上帝他老人家不会瞎了眼的！但愿不会是三分，那样是不是给多特蒙德和马文、安娜的礼就有些大了！？ 比赛最后时刻，皇马换上了莫拉塔，试图通过阵地战或者定位球取得进球，或者和多特蒙德消耗掉剩下的时间…… “肖教练的预测难道错了！？”球员们都有些疑问，也停止了对多特蒙德的加油助威，心里在打鼓。 “齐祖的换人没有新意，针对性也不强！应该撤下前锋，同时加强回防速度，保守地消耗掉时间！齐祖还是有着一颗不肯屈从、进攻的心！这是他的性格弱点，宁折不弯，就像他对付马特拉齐的头槌……”肖依然谈笑风生，挥了一下手臂：“会是皇马左路，奥巴梅扬传中，罗伊斯绝杀扳平的进球！” 袁杨有些激动，突然地大吼：“奥巴梅扬！罗伊斯的进球！马塞洛失误！” 这里的环境非常嘈杂，但是他们的看台喧闹声不大，所以大家都看到也听到袁杨忘乎所以的样子和声音……一个个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场内！这时正是比赛的第88分钟，多特蒙德爆发了…… 马塞洛助攻到多特蒙德大禁区却脚下拌蒜，莫尔回防断球，风口浪尖上突然传向右路，奥巴梅扬快速启动前趟了几大步，倒地传向中路，高速前插的罗伊斯飞身铲射，用脚尖将皮球捅入了网窝！ 全场多数的皇马球迷鸦雀无声，颇为遗憾地坐回了座椅；占少数的多特蒙德球迷发出了巨大的欢呼，一个个兴奋得手舞足蹈；袁杨在的看台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一个个转脸看向了肖和袁杨，拜服的欢呼经久不息，袁杨则张开双手把掌声和欢呼都引向了双手合十的肖…… 同训马竞 “我们跟着肖教练打天下，获得一个又一个胜利……”高斯滕振臂高呼。 “神奇的肖教练，来自未来的肖教练！”赵信阳大叫着。 “神机妙算！诸葛重生！居然精准预测谁失误、谁助攻、谁进球……”王珂瞪圆了眼睛，佩服到五体投地。 “我要跟着肖教练买足彩，五百万不是问题！”罗飞宇的声音不太和谐。 …… “你怎么认为马塞洛的失误？我可没这样说！是你放大了我的神奇！”双方重新开球了，肖看着袁杨抚掌微笑。 “你说过越是成型的球队越是讲究形成套路和链条……皇马左路的链条在马塞洛这里有问题！你又说是奥巴梅扬传中，他是右脚将，那么只能是皇马左路马塞洛这一侧……我发挥一下想象，反正对错都是你，我又不损失什么！况且，你都要买单宵夜了，我就再美化一下你的虚荣心的高度……”袁杨笑了。 “和智者合作真是妙到毫巅、如饮醇酒！”肖不吝赞赏。 终场哨声响起，施梅尔策带着队友们跑向了多特蒙德球迷看台，向自始至终、全心竭力为他们加油助威的球迷们热烈鼓掌，罗伊斯和莫尔、罗德又特意地来到袁杨他们的看台，向最后时刻狂热支持他们的非多特阵营鞠躬、扔上了球衣……王相龙、沈源、陈灏三名梯队队员得到了这额外的礼物。 “我听说肖教练拿着一件他很有把握的事情和大家打赌，而且他果然赢了！”从包厢下来的韩冬笑意盎然地出现在大家中间，拍手讲话：“我刚在弗洛伦蒂诺主席那里，我恭维了皇马的胜利，但结果是肖教练赌对了的平局！所以我承认和肖教练对等的赌注，今晚的宵夜我请了，我订了马德里南区的‘梁山泊’中餐馆和它附近的西餐厅！我的好汉们，请随我来……” “我们违背初心，迷信了肖教练……但是我们赢了！谢谢韩董事长的宵夜！”高斯滕代表大家表示了感谢。然后，凤凰城蓝联的好汉们欢呼雀跃，乘坐租用的豪华大巴兴冲冲地穿过半个城市杀上了“梁山泊”…… “为什么不是在附近的长城餐馆呢？”袁杨听马克克拉默介绍过马德里的名胜和餐饮，他过人的记忆力告诉他，他们和这家马德里历史最悠久的中国长城餐馆渐行渐远，它在伯纳乌北侧的商业区。 “那里是皇马社区！韩冬先生想也许会遇到一些流连酒吧的死忠球迷，他们应该还记得你们这批东方人最后时刻疯狂地为多特蒙德加油……让他们失掉了三分和小组头名，酒精刺激之后的怨气可能会导致暴力冲突！而我们又不能带着伯纳乌的保安，他们也不愿再来保护我们！”韩冬还没有回答，卡特琳娜拉加德就挺身而出：“我们去的中餐馆位于马德里竞技球迷的区域！那里安全……而且，韩冬先生说，我们的城市是一座产业城市、工人城市，蓝领、白领和金领的工人！要打造我们城市的球迷文化，皇马的高贵、典雅‘非我族类’，但是蓝色底蕴的马竞更适合我们！虽然，他们是红白间条……” 听到几乎是自己传声筒的卡特琳娜拉加德的诠释表述，韩冬只有惊讶点头！因为他就是这样想的，分毫不差…… “哦，有道理！”袁杨表示以为然，接着问道：“拉加德小姐一再说到‘我们’，难道你要加入凤凰城？” “嗯！韩冬先生的热情和他周围大家的积极向上让我印象深刻，我非常向往这个城市！那么，这个城市既然真实存在，我为什么不亲身实地地去看看，融入到她的建设洪流中去呢？”卡特琳娜拉加德握了手掌，鲜见的小女孩娇柔姿态，然后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可是IIT孟买理工学院机械工程系的高材生，这又在马德里理工大学拿到了机械工程和人工智能的双硕士学位！” 卡特琳娜拉加德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印度姑娘！她总是那么谦和文雅，彬彬有礼……她的母校孟买理工大学是印度最盛名的印度理工学院（IIT）七大分校之一——在印度，第一流的人才进IIT，二流的人才出国念美国的名校。马德里理工大学是西班牙也是欧洲顶尖的理工科大学，出过许多诺贝尔奖得主，她又在这里轻松地拿到了双硕士学位！天才可见一斑…… “兰彻的帝国工业大学在你们印度是什么样的地位？”潘又朵插话进来。 “那是阿米尔汗的电影《三个傻瓜》里的大学，它就是取景于我的母校……大家在大学里是紧张忙碌，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桎梏！”卡特琳娜拉加德喜欢详细解释别人的疑问，韩冬后来说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教授者，她继续说明：“‘IIT制造’就是品质的保证！它的学生竞争力、自信心十足，美国硅谷两千家科技创新公司有40%由印度人创立，绝大部分都从IIT毕业！” 潘又朵吐了舌头，觉得自己完败于印度妞了：学历上人家是名牌大学双硕士，她是体院的大三学生；阅历上人家是高材生还留学了欧洲，她只是去了日本学习舞蹈；才艺上人家二胡、武术耍的比她这个中国人还好，她跳舞也许比人家好但这是她的专业不能算才艺；至于容貌，人家是倾国倾城的天然美女，她是山寨版人造美女，不可同日而语……也许张静美和卡特琳娜拉加德有的一拼，菲儿和贝娅都够呛！思忖的潘又朵有些不安起来，她现在在的这个上流圈子出色的人才太多了，美女环伺的环境让她倍感压力！还好身边有熟悉的大杨哥哥和小金弟弟，潘又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忐忑。 他们的豪华大巴停在了河边挑着一面“替天行道”杏黄旗的“梁山泊”餐馆门口，对面就是马德里竞技的主场卡尔德隆球场，南面远处有一大片公共墓地。潘又朵笑说在凤凰城的老城区有一家靠近火化场的餐馆，美其名曰“天堂二号”！头发花白的梁山泊老板许志笑了：“倒和我的店名异曲同工！那个二号彰显不同，自矜美味；我们的突出好汉聚义，豪爽吃喝……” “韩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做了本店的招牌鲁菜！而且是在你们的专业营养师监督下制作的，没有职业球员不适合的酒精、碳酸饮料和高脂类食物……”许志殷勤地向韩冬介绍，接道：“我大儿子也带着你们球迷协会的几位先生去了附近的酒吧，那里正好有一群马竞铁杆还在聚会，我安排后厨五分钟后送餐过去。只是我这里梁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风格，有小的隔断间封闭性也很一般，完全私密的空间基本没有！隔壁的咖啡馆倒是幽静，她们的甜点很是美味！那么，我关照她们送过来一些，也可以你们的人过去品尝……” 许志的耐心和面面俱到让大家很是惊讶，韩冬笑道：“许叔你客气了！我们打扰了你的清净，你还那么费心……” “应该的！我们鲁系的旁支原以为是被家族扫地出门的落叶，可危难时还是韩氏伸手援助了我们！这份恩情世代难忘……”许志眼中有泪。 许姓的祖上是追随韩氏先祖来到荷兰的彭山孤儿之一，但是在韩氏支持荷兰独立的抗争中选择了和统治者西班牙人合作而被驱逐！西班牙内战期间家族主要成员因支持、资助左翼被佛朗哥将军逮捕，许志的爷爷百般营救无门向韩氏家族发了一封微弱希望的求救电报！然而一周后，许家人和周围邻里在大屠杀前夜被全部无罪释放，这里被佛朗哥将军亲自签署命令保护…… “许姓的先祖错了不意味着他的子孙后代还要承担错误的惩罚！他们和韩氏有着渊源，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想到了韩氏，对他们来讲难比登天但对韩氏而言只是说句话，‘滴水之惠必施与，涌泉之恩尚努力，逆天之行亦尽力’！这是韩氏处世的原则，并因此积累了广泛的人脉。”韩冬告诉袁杨。 “韩氏为什么不制止西班牙内战后的屠杀呢？”袁杨有疑问。 “佛朗哥将军只是险胜，他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那么，他树立□□权威的唯一手段就是恐怖、是暴力屠杀！韩氏不能够以让对手死灰复燃、让将军去死的制止去改变历史的车轮……说白了，就是利益的权衡！这是韩氏做事的信条……它从不逆天而行！那第三句是说给外人听的……”韩冬表情严肃。 高斯滕他们大吃大喝之后都去了隔壁的咖啡厅，进门愕然地在吧台前看到了坐在高脚转椅上无聊地摆弄手机的袁杨…… “大杨经理！你怎么在这里咖啡？潘新闻官呢？”高斯滕不假思索地问道。 “她在里面！”袁杨喜忧参半的表情。 袁杨喜的是肖对刁蛮任性的潘又朵表现出了好感，肖英俊潇洒，前途远大！朵儿将来也许就有了依靠，会有真正的快乐；忧的是听韩冬说肖是一个不讲感情喜欢下半身那个比较直接的人，他是不是真心呢？万一这是把朵儿往火坑里推了就是他今生又铸成了大错！所以，这会儿他心乱如麻，都没有注意到吧台里风韵犹存的女老板艾丽娅帕塔韦和她美若天仙翩然来去的女儿…… “你是中国人？你去过印尼吗？”艾丽娅过来用英语和他搭讪，她有着印尼、中国、荷兰血统，女儿还有西班牙、德国和印第安血统…… “嗯！没有！曾经想去，不过没有成行……”袁杨总是有问必答，而且从不说谎敷衍。十月中旬他本来要和当时的女友一起去巴厘岛游玩，就是在咖啡馆里表白之后一切戛然而止，然后是扶摇直上的这两个月…… “我认识一个印尼华裔小伙！你和他长的很像……”艾丽娅的套路果然简单，和纳尼克汉达亚尼那个印尼小伙相似，很快地和人套近乎——就是说你像他的朋友，甚至情人，但是看了照片后才知道相差万八千里（大于爪哇到江城的距离）！他却说神似，就是头脑里感觉上的相似…… “他会说上海话……”艾丽娅看袁杨不作声，于是接道。 “好白相，阿拉上海人呐！”毕竟和慈祥的爷爷、絮叨的奶奶在一起生活了八年，袁杨的语言天份又很出色，于是上海话脱口而出。 “我的外婆宁波人，从小在上海长大，后来才去了印尼嫁给了华裔外公……我舅妈是印尼人，有个表弟是个厨师，你和他太像了！”艾丽娅此时说的是汉语。她在回味和表弟林白在一起的时光，小林子虽然不帅，但是总是那么热情风趣，会哄人开心，但是年纪轻轻居然自杀了，听到这样的消息亲朋们当时都不敢相信，直到看到他冰冷的尸体！据说是为了一个富家女跳海殉情…… “他叫林白！双木林，黑白的白……”艾丽娅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一如当年初见林白的时候，如果不是已经有哥斯达黎加男友，她那时几乎就跟林白走了，当然，主要是因为表弟的菜做的太好吃了：“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中国菜已经做的非常出色！他喜欢钻研糅合西餐做法……可惜英年早逝！对不起了，我不该看着你想到他，但是，你们长的真的一模一样……” “谢谢您的波旁山度士！没事的，我听得出你怀念你的表弟，你说的也都是他的优秀！我并没有不高兴……这些人的账都由我来结，包括这杯您精心冲制的巴西咖啡……”袁杨平静地说道。 “这杯不用了！这是我送您的……表弟也非常喜欢它的温和滑润、醇淡适宜和微甜的味道！他就是一个没有很出众的优点也没有明显缺点的人……”艾丽娅还是不由自主地评价了她的表弟。 “……”袁杨无语了。不是因为艾丽娅老拿他和一个死人比较的不快，而是他几乎以为艾丽娅在说他了，他品尝过许多咖啡，现磨、成品、速溶……最后却爱上了并非出类拔萃而是温润适中的波旁山度士…… 同训马竞 “蕾拉！你过来看这位像极了妈妈相册里你表舅的袁杨先生，你周岁的时候他抱过你，送你一个金手镯花掉了他半年的薪水……”艾丽娅这是要认亲的节奏，袁杨呆了，蕾拉玛雅也是满面通红：妈妈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叫表舅要红包吗？还是让平凡陌生的袁杨再抱抱？天啦噜…… “这是什么的动静？”潘又朵坐不住了，离开殷勤和她说话的肖，拉开小门就看到了尴尬的袁杨，莫名其妙之下，还是扯了他出门去…… 刚才，为了创造让肖和潘又朵独处的机会，袁杨借口打电话出了咖啡间以后就一去不返，潘又朵心不在焉地听肖讲一些趣闻还陪着在那里皮笑肉不笑，听到袁杨的声音和外面的吵闹，她终于假装不下去了…… 大街上，蔡大海他们一群人正和另一群马竞球迷吼着口号，有节奏地拍手、跺脚！在操演着类似于哈卡战舞或者维京战吼的加油方式…… 街边楼上许多房间亮了灯，没有看到投掷下来杂物，也没有听到愤怒的叫骂，却有不少人和着口号高歌，还有人下楼来加入了舞蹈的队伍！ “我们这里是马竞死忠社区！”蕾拉玛雅笑了，担当起了现场解说：“马竞是贫穷或有过贫穷感受和经历的马德里人的俱乐部，是耻与皇马为伍而以与皇马为敌感到自豪和壮烈的人的俱乐部，它为了抗衡皇马而存在！马竞人有过辉煌，更多的是失落，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期盼，大家更在乎的是亲情和精神上的富足……在这里如果你看到两个人争吵，只需要在他们耳边唱响《Atletico de Madrid》！那么他们将拥抱兄弟，再无芥蒂……你们邀请了我们的英雄格列兹曼，包机接送我们的球迷！我们已经将你们视为朋友和兄弟……只是你们的钱提拉用那么精彩犀利的方式过掉了我们并不擅长防守的格列兹曼，让我们有些不高兴，但那是小事情！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友谊……” “小金！你这初登赛场就已经得罪N多球迷，真心为你默哀！”东久迩贵正双手合十，严肃之后却吐了舌头、手舞足蹈。 “不是！你的技术太出色，我们甘拜下风，而且你对C罗的邀请无动于衷，又坚决地为皇马对手多特蒙德加油，这些好感加分的行为我们都看到了！所以，那点子小不豫清零了……”蕾拉一本正经地解释。 “说来说去还是你牛逼！”东久迩贵正私下里向钱提拉挑了拇指，低声说道。然后，兴高采烈地加入了唱歌舞蹈的队伍…… “我们今天去马竞的训练场！”集合队伍以后，肖宣布。 因为只有球员们和教练组，所以大巴上很宽松！大家聊了一会儿，看到肖在前排写写画画还不时地凝神思考，于是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或者看窗外的风景或者干脆闭眼假寐…… 东久迩贵正和陈灏、钱提拉轻手轻脚去到后排，他们仨想各找一排座椅舒舒服服地睡上个半小时，然后精神抖擞…… “你怎么在这里！？”钱提拉惊呆了，握着嘴巴。他看到米娜蜷在了最后排，挤眉弄眼、摇晃着双手示意他不要大声…… “嗯！有情况？”东久迩贵正抬起头来悄声问道。 “NO PROBLEM!”钱提拉语气轻松稳定，不以为然地扬扬了手。 这小子绝对有超凡的表演天赋，如此这般处变不惊、收放自如的酷炫演技！米娜惊呆了，瞪大了眼睛，侧着身子回到了角落里……钱提拉把外套甩在她面前座椅的靠背上，然后就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头挨着她的大腿…… 米娜赶紧地再往角落里退却，钱提拉于是伸直腿舒坦了许多，米娜退无可退，觉得钱提拉的头发都贴在了她的臀部…… 米娜身高有一米七，但是胸和臀都没什么可以骄傲的，凶起来还被人们称过“男人婆”！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钱提拉这个臭小男孩那么贴近自己，于是探出身子张牙舞爪地表示她的不高兴…… 钱提拉拨拉开她的双手，把亮着屏写了字的手机递给她看…… “你追杀我们？”钱提拉这样写的。 米娜险些笑出声来，捂住了嘴，然后也是食指大动：“唐叔说你们有极高的新闻价值……他放我来跟踪报道……”她拿给钱提拉看了两次。 仰脸看着小大姐年纪却是大小姐风格的米娜，钱提拉诡谲地笑了，还给她：“欢迎疯咬！除了我……” 米娜气死了，就要大耳刮子抽已经抱头防卫却在食指飞动的钱提拉：“我要叫了！你就死了！”这是屏幕上的两行字，还打了大大的惊叹号。 “小金！你在那里做手操吗？”伦辛巴里非常的奇怪，他在关注他的得意门生——钱提拉是他最优秀的青训弟子，他每天都可以看到他的上升和进步……虽然凤凰城蓝联几乎全是青年人，他也会接着训练钱提拉，但是他还是想专心搞青训，肖也答应了他，让他圣诞节后回去青训……每次训练他总要专门给钱提拉特殊计划，说着他就走了过来…… “这里不如酒店的大床，睡得好累！”钱提拉坐起来，扭扭脖子，伸个懒腰，迎上巴里教练和他一起坐在了后车门附近的位子上…… “小金！你来看……”巴里教练指点着训练计划书告诉他。 “等一下！我去和人说个话……”钱提拉拨拉开凑过来的东久迩贵正和陈灏，走向了后排座位。 “你个大坏蛋！叛徒！”米娜真是恨死了。就这样被这个臭小男孩给出卖了，她心有不甘，正要举手出来投降的时候，钱提拉拿起靠背上的外套扔在了她头上，侧着身子斜靠在座椅边上，左手按了她的脑袋，抓起座位上的手机来了一句：“姐！我们是去马竞训练场，十分钟后到！等你……”然后钱提拉把手机塞到了她手里，捏了她的掌缘拍了她的手背离开了…… “还以为你真的在后排金屋藏娇呢！原来是去给潘新闻官打电话……”陈灏看着大摇大摆地回来的钱提拉，恍然说道。 一头雾水的米娜正觉得钱提拉不可能叫她姐，听到了“金屋藏娇”就赶紧地俯低了身子不再有动静，心想：这臭小男孩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就这样捉弄了她还悠闲自在地蒙蔽了所有人的注意！有这样对姐的吗？嗯，他是在叫他真姐不是叫我！他还敢摸我的香香小手，臭流氓、臭小男孩……胡思乱想的时候，米娜的鼻翼真的嗅到了异味，有些小臭……她缓缓地拿开钱提拉的运动外套，甩了手掌！好奇怪，她低血糖还异味过敏，但是却没有不适也没有打喷嚏……莫名其妙之间，车子停下来，她一头栽在了前面的靠背上…… 球员们熙攘着下车，分分钟后，米娜手里的手机显示了短信：“我来，你到车后门！小心地爬走！”她又生气了，这臭小男孩居然敢说让她爬走……她想等钱提拉上车来和他大吵一架或者干脆动手动脚！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谁让咱是暗查暗访，忍一忍海阔天空罢！车后门果然开了，钱提拉从前门上车，米娜小心翼翼地下车，球员们正在不远处欢呼雀跃，她也担心被看到，竟然真的摸着地面绕到车屁股后面“爬”走了……只是起身的时候才感觉到手里有东西，是手机！钱提拉的手机！怎么把它给带下来了？这从小抓东西结实的习惯真是改不了了！她有些无奈，站直身子，摇晃着想怎么把手机还回去……等！等电话！米娜有些得意地想到了办法，以那个臭小子的聪明劲一定会找个电话打过来要她还手机，还极有可能装模作样和熟人电话却小声地要求她…… 电话响了“二哥！”米娜得意起来，一定是臭小子队友的电话其实是他本人：“喂！臭小子，你来拿！带着诚意！我在……” 袁杨本来想告诉钱提拉训练后喝点为他准备了在单肩包侧包里的椰汁饮料，可以很好地补充电解质！还没有开口却听到这凶巴巴的女孩声音，他只好躲开了听筒，告诉潘又朵：“是小金的手机呀！他和女孩在一起？还让女孩接了电话？”脸上的疑问也是显而易见…… “哦！？”潘又朵楞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抢过了电话：“美女你是谁？你……”对面却挂了电话。 “我要去看小金！不，小金的女朋友！天天看着，他啥时交到了女朋友……”正觉得逛街无聊的潘又朵兴奋起来，拽着袁杨回了酒店，发动车子恨不得让袁杨飞到马竞训练场：“到地方我一定要第一眼找到小金的女朋友，一定是和他年纪相仿、可爱漂亮！还在西班牙，应该是一个追过来的富家女……” “小大姐！你为什么接我的电话？我二哥！朵儿姐一定也在身边……你害死我了！每次遇见你总有大不幸！你是扫把星吗？”钱提拉非常的生气，也就有点絮叨，按他往常的性格应该是从容不迫、应对裕如的。 “卧槽！”米娜又是粗话出口，她感觉每次和钱提拉在一起个人素质就下降，还特别的生气！这次好像不怪人家，人家还给她打了掩护，她原地转了几个圈子，终于愤而出口：“臭小子！咱们两清！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 两清！清什么？他和她之间有着不清不楚吗？钱提拉觉得米娜说的好奇怪，而且今天明明帮了她，也没见她有回报就两清了？ “胡说哪吧！？你要追踪采访球队，咱们就会常常冤家路窄……”钱提拉很不以为然，歪着脑袋停顿了一下，揶揄的口气：“小弟要去训练了！友情提醒，离我远点，我可以用皮球指哪打哪，不是打哪指哪……” “臭小拉！”米娜车上车下不知不觉间对钱提拉的称呼变了三次，她也注意到了钱提拉叫她小大姐还自称了小弟！看着扬长而去的钱提拉，米娜觉得很无奈——唐庚申交给她的主要采访目标就是钱提拉，资料也主要是钱提拉、高斯滕、范登梅里和东久迩贵正的……因为这是私底下的采访，要利用她的魅力，要温柔、要萌萌哒！年青的男球员应该还就吃这套……唐叔这样告诫她。 高斯滕他们就在马竞隔壁的训练场训练，可以清晰地听到马竞球员的呼喊，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助教们用一大块长条蓝色毡布覆盖了和马竞训练场地之间的铁丝网，毡布上有一大溜凤凰城蓝联的队徽…… 高斯滕他们只好收心进行练习，肖的训练强度大、要求高，慢慢地大家无暇顾及其他全身心地投入了练习……场地上只有巴里、成赫、小博格三位助理教练有节奏的呼喊和拍手，球员们奔跑、踢球和呼吸的声音，其他一片寂静……前来观训的球迷们有些惊讶，渐渐地一些球迷过来到他们的训练场边，后来，有几名马竞伤员也过来指点着观看他们的训练…… “东方球队也有那么大的训练强度？做给我们看的吧……” “要求那么细致！和迭戈教练一样吹毛求疵……” “还带着特殊加工过的训练器材！和有广告的封闭幕布……” “三名教练各注意不同的环节和细节，像一部协作运转的机器……” …… 其间，迭戈西蒙尼也过来看了两眼，他本以为这支东方球队到这里来就是来学习他的训练手段和训练技巧的，他今天也有意识地降低了强度和要求，可是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的训练和他不相伯仲，有的细节做的比他还好……他瞟了一眼那个场边站下来右手握着左腕、走起来捏着下巴悠然散步的年青英俊主教练，甩了一下手臂，背过手来踱步回了他们这边…… 肖招手叫过来在场边记录的马继志，拿出纸笔圈了几个名字交给他：“告诉他们，停止训练，原地做出场前的准备活动一组半！” 马继志看了一下名单，抬起头来：“真的是他们吗？一组半是怎么的要求？” “时间不等人！不要问，去执行……”肖很严肃，拍了他的肩膀。 于是，马继志快步到场地上通知高斯滕、陈硕、赵信阳、范登梅里、陈显威、孟晨飞、彭浩宇、东久迩贵正、龙浩天、马杰明、曹健——罗飞宇代替范登梅里，这就是他们十分钟后的出场阵容！十一名球员做了一组上场前的准备活动，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完成了又半组的准备活动…… “延长五分钟，强度减一半！最后做做整理运动……”肖用汉语告诉大家，又做了要求：“吼起来！热闹一些！不然有罚……” 于是，他们的训练场上热火朝天了起来…… 和马竞对抗 于是，凤凰城蓝联的训练在马竞这边的阶段训练完成后仍在继续！球员们还大呼小叫、欢声笑语……球迷们则都过来了看他们这边…… “肖先生！你的训练强度下来了，这段的效率明显不佳……”迭戈西蒙尼交叉着手指，站到了肖身边：“有对抗、有强度的比赛是最好的训练改进方式！我看，不如我们两支球队打个30分钟对抗赛，我派出半主力的阵容和你们陪练，这样你们的球员可以深刻感受西甲节奏，提高训练专注度……” “谢谢！我也觉得很应该……”西蒙尼说的是英语，肖却以娴熟的西班牙语回应了他，这是西蒙尼的祖国阿根廷的母语。 肖向场地内打了一个响指，随意地叫了十一个名字……西蒙尼在旁边盯着，他看到了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也注意到了有些印象蓬蓬头的罗飞宇、龙浩天、和陈显威，却没有看到钱提拉过来…… “F罗！你是想12打11？还是觉得我们11个人干不过马竞半主力的11人？”肖笑眯眯地瞪着罗飞宇，等待他的答案。 “教练！我也做了准备活动，我想上场比赛……”罗飞宇有着他的小九九，这虽然是训练赛，但毕竟是他们第一次排出正式阵容迎战外敌，他不想一开始就被陈硕压倒，他知道一蹶不振和脱颖而出往往一念之差…… “左陈是我今天在左后卫位置的第一人选！他状态很好……”肖摸着下巴，告诉围过来的球员们，然后语气一转：“那么这样，F罗你去打左中卫，注意补左陈助攻上去的空挡，左陈你可以放心地上去，也可以向后腰位置靠近……至于小范你今天歇歇，F罗欠你一个人情，他最后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训练，那会儿也想七想八，按照训练条例应该扣发一周薪水，不过今天如果和左陈协作愉快的话，可以功过相抵……大龙突前……大赵，你回来打右中卫……” 接着，肖很快地安排了具体的要求……然后人们就看到了一个这样的阵容：高斯滕、陈硕、罗飞宇、赵信阳、沈源、孟晨飞、东久迩贵正、马杰明、曹健、龙浩天、徐航…… “433？还是无锋阵？为什么不上小金和范范？还没有正牌的中后卫……”未能登场作赛在场边观赛的其他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但是：“肖教练的安排一定有道理！我们保平争胜！30分钟比赛他们的体能和专注度没有问题……”如今大家对肖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 “我没有派小金、范和一些主力！小金树大招风，目前我不会让他经历狂风暴雨，还不是时候！我只会让小金快速成长……还有两个目的，一是不会让对手太重视，我们目前赢不了他们的节奏和强度，攻不出去……二是我们在场上不会盲目自信和依赖，我们不能和他们一对一，那是绝对劣势，那么只有协作！输在个人或者团队都会打击到球员们的信心，但是输在团队方面目前我们和我相对更可以接受！因为我们是初训，在改进中……”肖向匆匆赶到的袁杨解释，潘又朵在旁观的人群中搜索钱提拉的美女女友，没有听他…… “对抗赛在计划之中！”袁杨点头，然后问道：“那么，你让剩下的球员静坐旁观，也是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训练，训练量已经足够？” “是的！对抗赛在预料之中，迭戈不找我，我也会找他的！”肖笑了，一切尽在计算之中：“不过，我是让他们整理恢复肌肉！他们都以为还会替补登场……30分钟的比赛不用替补！除非迭戈准备和我们踢45分钟半场，那我们就输定了！要不要拒绝他呢……”低头沉思的样子。 袁杨默不作声，他知道肖有答案，那么他就不必代疱…… “小金！你女朋友呢？”潘又朵在钱提拉的身边坐下来，急切地问道。 “什么女朋友？”钱提拉真的莫名其妙。 “我看你的电话！”潘又朵一把抢过来钱提拉的手机，却先看到了短信草稿，于是一字一字默念出声：“我，要，叫，了，你，就，死，了。”然后又念了一遍，还没念完就捂了脸，把手机丢到了钱提拉手里：“作死呀！你发这样的短信……”脚底下的运动鞋也下意识地踢了钱提拉的屁股…… 周围众人也是面面相觑，钱提拉一头黑线，抬头看到了洗手间回来的米娜，于是苦着脸向她招手：“米记者！求你解释一下，拜托！” 臭小子居然向她请求！米娜得意极了，大摇大摆地过来：“臭小拉！你也有求人的时候？说吧，什么问题，姐给你摆平……” “这才是我姐！”钱提拉还是很有气节的，递给米娜手机：“就是这怎么回事？你给我朵儿姐解释清楚当时的情景……” “我要叫了，你就死了！”米娜也轻声读了一遍，球员们知道一定有些曲折，不会是美女□□的意思，但是起哄是必须的！于是，在球员们的哄笑声中，米娜脸上也是红云一片，真个压倒桃花…… 正在准备开球的格列兹曼看向了这里，肖瞪了一眼坐着的闲人们，大家赶紧噤声，装模作样地看起了比赛…… “那你要答应随时随地接受我的采访！”米娜已经回过神来，灵机一动——她想到了这是要挟急待洗清冤情的钱提拉的最佳时机。 “可以！你来采访是增加公众对我们的关注度，为我们打广告，你又是CCTV！我们没理由不答应，只是不要太干扰了我们球队的训练……”钱提拉的回答干脆利落，这让米娜的胜利感和成就感大打折扣。 “你要配合我的采访！还要安排我采访其他人，有了大的新闻卖点也要及时通知我……”米娜觉得既然条件开的不够那就狮子大开口，看潘又朵急切的表情，这事情可大可小，甚至能弄成可以操作、炒作的筹码…… “好吧！你去那边给我朵儿姐解释清楚，如果她满意地回来，我就答应你的所有采访条件，怎样？”钱提拉不想纠缠，他要快刀斩乱麻。 “嗯！”米娜得意地飞了一下眼睛，拽着潘又朵离开了：“朵儿，我比你大，我可以叫你妹吗？虽然你个子比我高……” “你女朋友清纯、萌哒可爱！还那么漂亮、时尚……和潘新闻官各擅胜场！你小子就喜欢姐弟恋……”看着米娜蹦跳离去的倩影，范登梅里咧嘴，拍了一下钱提拉的肩膀，忧心地告诉他：“看比赛吧！咱们疲于防守，进攻根本打不起来，无法完成连续……不知道肖教练会怎么调整！” 钱提拉本来要反驳他，也只好专心于观赛…… 远处，米娜像演小品一样向潘又朵指手画脚，潘又朵不住地点头、眉花眼笑，后来，两个女孩抱在了一起，分分钟就亲密如同闺蜜…… “小金！要配合你米姐的采访……”回来的潘又朵当然是满意的神情，抱着米娜的胳膊，这样告诉了钱提拉。 这女子实力好强劲！分分钟就摆平了朵儿姐……这可是他至今都无法完成的壮举！这样想的钱提拉不无敬畏的目光扫了米娜一眼，让米娜更加地趾高气扬了起来，都眼高于顶了！嗯，天蓝的，怎么有了乌云…… “那你就叫我米姐吧！我也不否认你女朋友的身份了，这样有利于我在你们内部采访，我看他们都很给你面子……”后来，米娜更喜欢了青春卖萌的装扮，也这样告诉钱提拉，而且她让钱提拉给她讲足球…… “什么米结巴！你伶牙俐齿的……你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你这是打入我们人民内部的细作，女间谍！”钱提拉翻了白眼，却拽了米娜毛绒帽子垂下来长长黑辫子上的蝴蝶结，他想这辫子一定是假的，因为和米娜的金黄头发不对色……然而却没有拽动……居然是真的！她的头发上下两色…… “臭小拉！死小拉！居然敢对你米姐我动手动脚，想死了……”米娜生气地乱拳捶打、双脚轮踢了钱提拉。 “对不起！我好奇……谁想的到你那么假的装扮，头发却是真的！”钱提拉抱了脑袋，连忙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无论你问什么，我都老实回答不行吗？我去联系阿正和老范让你去采访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米娜又有了新的筹码，很高兴！于是，一本正经地提问了第一个问题：“在车上你为什么能够那么从容应对？” “这个简单！我是调皮捣蛋的高二学生，这是对付比较认真的班主任的必备技能之一！嗯，主要、重要技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即是也！这点子伎俩都大惊小怪，一看你就是老师喜欢的那种乖乖好学生，是吧？小米姐！”钱提拉从容应对，是微笑而不是嗤笑了米娜…… “哦！是这样……”米娜恍然。 “那么！我也问你一个问题！”钱提拉倒打一耙，很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想到偷上我们大巴去完成采访的呢？是不是唐部长布置了，你就想着一定要跟踪不放松！保证完成任务，不惜以身犯险……” “嗯！”米娜点头，她就是这样想的：“当时以为唐老师交给的任务一定是有难度的，所以没多想就偷偷溜上了你们的大巴……后来才发觉自己真是笨死了，我可以拿出记者证直接要求跟队采访，不行也可以就要你们谁的手机号码发位置给我！光明正大的事情弄的偷偷摸摸……” “是的！”钱提拉点头称是，笑了：“是够笨的！不过，这不怪你！遇到紧急情况或者想贴近帅哥情商突然清零、智商飞速下降……和我们班的女生们一样的症状！看来女人不管大小，都有小女生心态……” “你说什么！”米娜怒目圆睁，愤怒于钱提拉说她笨（她可以自谦但是别人不可以），她怎么会有花痴病？她可不是女人只是女生、女孩！ “好好好！我又不小心得罪你了……”钱提拉只好道歉，拉开裤脚向她投诉：“你看你给踢的！都青了……你知道你有多能耐吗？我踢球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踢到我！我也不让他们踢到，因为要是妈妈检查到这样的青紫我就踢不成球了！如果早遇到你，我可能都无法登上这梦寐以求的职业赛场！” “是吗？真对不起！”看着钱提拉，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委屈和疼痛，米娜蹲下来，非常地抱歉：“是我情急之下……我去叫医生！” “不必了！没那么严重……”钱提拉装作疼痛难忍地咧着嘴，还是憋不住了，笑了起来：“那是从前小时候！我还是给你把阿正叫过来吧……” “我来也！”门开了，东久迩贵正和吃过饭没什么事干一起趴在门上静听的小伙伴们冷不防之下冲了进来，无限崇拜、喜不自禁地握了米娜的手，告诉她：“你是未被发掘的本世纪最伟大的进攻型防守球员！因为你能踢到小金，还让他怕你！这可是我们大家梦寐以求的伟大成就……” 东久迩贵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米娜愣了一下，那群小伙伴还故意重重地点了头，异口同声地：“嗯！”还鼓掌…… “一帮子没正经的二货青年！”马杰明摇头叹气，打了个哈哈从门口经过。 房间里一片哄堂大笑，米娜也尴尬地陪着笑脸…… 训练场上，西蒙尼的半主力阵容完全占据了上风！ 前面没有钱提拉架着核弹头，后面没有范登梅里这样的屏障，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心气明显地不足，几乎是打成了半场的攻防：马竞中卫压到了中圈，负责左右地调度进攻方向，队长加比不停地回接，发动长短的进攻——他回接的位置基本在大禁区弧、中圈弧之间；凤凰城蓝联的队形被压的很扁，相邻队员的距离不过五米，弄的格列兹曼有在罐头里的感觉…… “这是标准铁桶大巴阵！没有突进的空间，没有起脚的余地，来个传切都会顶头碰到人……打个小对抗有必要那么保守吗？”西蒙尼有些不悦。他的球员们在不停地奔跑、创造机会，取得了压制性的优势，偶尔有个失误也可以迅速就地反抢重夺球权，继续压制！但是，他知道他的球队在强度、高速的情况下运转的更好，这都需要空间，他也看得出来，对手虽然狼狈，但是众志成城，不惜力地奔跑、补位，所以他们的进攻雷声大、雨点却小，几脚远射都打了高射炮，辛辛苦苦渗透到禁区内都是仓促起脚，门框以内的射门屈指可数…… “我的进攻球员本期集训的很少，我们主要操练防守！没有反击点，他们也下意识地保守，并不是我的安排……”肖诚恳地说道。 西蒙尼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他可是记得这个肖怎么将齐达内逼得手忙脚乱、一败涂地！他是高位逼抢和防守反击打法的忠实信徒，也知道远射和定位球是破密集防守的两大法宝，但是怎么都不管用！他甚至看得出对手复训不久、默契和连贯基本没有，但是就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和迅捷的补位让他的球队束手无策……对方中后卫（赵信阳）跟防格列兹曼都到他们的后卫线了，留下的空挡却被日本小子东久迩贵正和另一名后腰轮番地弥补了！蓬蓬头中后卫（罗飞宇）总是扑的有些猛，但是左后卫不知怎么跑到了后腰，蓬蓬头去了原本他的左后卫位置于是如鱼得水！对方阵型很扁，他们正面的中后卫几乎没有压力，只是对方根本不攻，这样的位置距离球门太远，空档再大也是徒劳……西蒙尼在苦思冥想对策，不过他坚持认为“对方”不是“对手”…… 和马竞对抗 “最后十分钟派上小金能否通过反击获得进球呢？对手后场大片的开阔地！突击的空间广袤……”袁杨向肖提出。 “派上小金我们就有败无平了！马竞现在最合理的应对就是回撤队形让我们攻出来！让我们看到进球的希望派出突击手，投入人员进攻，那么空档就会出现，以马竞的实力有了空间他们可以得心应手；或者自杀一人最好是格列兹曼，那么我们的人也会大举进攻！马竞10人也足以击败我们11人……”肖大声地向袁杨耐心地解释，西蒙尼不懂汉语，不担心机密外泄。 场上的形势这时发生了突变！原来，罗飞宇回到左后卫许久也没有捞到哪怕一次狂飙助攻的机会，突然嗷嗷叫着冲向了中圈持球的马竞中卫吉梅内斯，他也知道抢不到皮球也吓不到对手，就是想发泄一下憋坏了的心情，却不料看到这样神经行为的吉梅内斯心中一乐，出球的时候踢呲了，以为罗飞宇疯了的陈硕还没来得及退防，皮球鬼差神使地到了他脚下，他下意识地过顶长传……已经灰溜溜返回的罗飞宇看到陈硕拿球，毫不犹豫地掉头撒丫子快跑，替补门将仓促后退，罗飞宇追上皮球一脚趟大冲到了大禁区弧顶，吉梅内斯飞身放铲，罗飞宇尽力地把球一捅，右脚挂到了吉梅内斯的小腿，连滚带爬终于追不上了皮球，于是悲痛欲绝地趴在了点球点附近…… “嘟”的一声绵长的哨声，执法的成赫把手指指向了点球点…… 大家都是一头的雾水，并没有被长时间压抑后的狂喜…… “怎么会是点球？”西蒙尼莫名，吉梅内斯滑铲之后屁股还在大禁区线上，他就是为了避免送给对方点球，所以才在对方球员减速、进入禁区之前果断放铲！他已经准备了吃红牌下场…… “我的助教视力不太好，请您原谅！”肖微笑着告诉西蒙尼，然后向场地内跑了过去：“成教练！我看到犯规地点是在禁区外两米的位置，摔倒在禁区内……F罗，是这样吗？要诚信，正大光明！” 成赫本来已经黑了心要坚持点球，太憋屈了，他想利用手里的权力放大能够获得的利益，手也伸进了裤兜口袋里……肖这样严肃地告诉他，罗飞宇也犹豫着点了头，他只好心有不甘地把手放下，装作了听吉梅内斯语无伦次、指手画脚的解释——他怎么可能听得懂乌拉圭人的西班牙语？但是他在点头，还装模作样地问了肖：“真的不要点球吗？” 肖很坚定地回答他：“没有点球！不要出红牌！” 场边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却在异口同声地大叫着：“红牌！红牌！红牌！” 成赫做出了改判，指向了大禁区弧顶的位置，正在准备着掏出黄牌警告吉梅内斯的时候，西蒙尼跑过来大声地告诉成赫：“RED CARD!NO YELLOW!”他在坚持，因为这张红宝石卡按照规则吉梅内斯应得的，他也希望他的球员吃到教训，再者他看到了肖阻止成赫出红牌的动作，一定有什么曲折…… 对阵双方主教练都在干涉判罚！而且台面上看都是努力让自己的球队吃亏！所有人，包括场边的球迷都目瞪口呆了…… 红牌不可避免，肖不清不楚地笑了一下，向钱提拉招手：“做一下大腿肌肉拉伸！上来踢这个直接任意球！用你的左脚……” 钱提拉高兴极了，做了准备活动之后，跑到角旗区提前做了他标志性的庆祝动作，然后替换马杰明上场，站到了球前…… 西蒙尼呆了…… 马竞球员磨蹭着后退又悄悄地向前，成赫都急到自己站到了人墙当中示意着马竞球员：“HERE！NO乱来……”还坚定地用脚在草皮上划线！ 马竞队长加比这时指手画脚地向成赫示意，成赫刚才低头只注意他们人墙的时候，东久迩贵正把皮球往后挪了十公分！成赫正犹豫着怎么打个马虎眼的当儿，钱提拉却把皮球放回了原地，开始了后退…… “小金那么有把握？距离短，发力不充分，弧线也不够……”袁杨有疑问。 “小金一直在苦练左脚任意球！这个位置他有把握，加比喜欢在防守人墙中跳起，人墙中右边第二个比较高大他不会跳……这些都是小金可以利用的空挡！他有三种自信的方式打进这粒任意球！不包括挑传阿正凌空抽射得分……” 说话间，钱提拉已经启动！他的跑姿非常的古怪，步幅很大，每一脚落地后都像是弹起来很飘逸的感觉……然后，他的脚尖捅中皮球，一道白光掠过人墙的上方，左旋，钻进了球门右上角的死角！替补门将站位偏左，在全神防守这一侧，那边鞭长莫及，只有望球兴叹…… 1:0！球员们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欢呼！背景墙是愕然不敢相信的马竞球员，人家还提前做了莫名其妙但是现在看来霸气无俦的庆祝…… “你敢用脚尖捅射任意球！还捅出了弧线，刚好从那个最大个的后卫头皮上过去！钻进死角……真是胆大！从人墙脚下和右脚外脚背弧线你也练过，为什么没选择那样？我知道你不舍得传给我……”东久迩贵正向钱提拉絮叨。 正要回答他的钱提拉看到肖向他招手，于是只好跑过去……到场边的时候，江远涛拍了他的手掌和他擦肩而过，替补他出场…… “上场一分钟！踢了一脚球！提前庆祝进球！还1:0领先！”这是什么概念，翻遍人类足球史也不会有的奇迹！ 大家激动极了！纷纷地过来，拍打讪笑着的钱提拉的肩膀和胸膛，都激动到无语凝噎了……只有冷静的米娜拍下了这精彩的任意球球还讯速地发回了国内！她现在是主访、摄影、文字、编辑四位一体，凤凰城蓝联欧洲拉练第一也是唯一现场采访记者，虽然孤单但是风光的很…… “加比跳了，我可以从他脚下打穿人墙，但是我担心门将也知道他的习惯，封死这个角度，无论直接还是弹地都有被扑到的可能……我刚上场，球感不是很出色，外脚背接触面可能控制不好，虽然不至于打飞但是打出卡洛斯的弧线很难！您又不让我用右脚……所以我赌了脚尖！”钱提拉向肖汇报想法——这是特训期形成的规矩，也有些意犹未尽：“只捞着踢了一脚球！不过瘾……” “今天这一脚就让我们1:0领先，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以后有的是上场过瘾机会！”肖安慰他，接道：“虽然我们全力防守仍会被扳平还可能会输，但是不会输的太惨！这天又要下雨了……” “这是一名进球如探囊取物般的天才球员！”西蒙尼右手捂住了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飞扬跳脱的钱提拉！直到听到一声绵长的哨声，他才回头看向了场内，这会儿，他的球员们居然在场上扳平了比分…… 意外但是精彩进球领先的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对手又被罚下了一人！所以，阵型慢慢地前提……马竞少了一人，只有通过更多的奔跑来弥补局面，也后退着让出了中圈大片的空间！于是，格列兹曼获得了反击机会，内切，面对犹豫出击的高斯滕吊射得分…… “嗯！如果我托大10打11，也许我们早就完成了屠杀！”西蒙尼回过神来，点头：“对方个人能力和我们有差距，也不是一个整体！之前被我们强势压成了一个整体！虽然弹不出去的弹簧不可怕，不过我们也很难打进去……这样他们的压力减轻了，弹出来也就会收不回去！我们虽然控球率下降，但是落到了实惠，攻击效率显著提高……这真的是正解！”他恍然笑了起来。 “30分钟到了！”肖站起来大声向场内的成赫提示。 对方的进攻还在继续，已经打入了前场，凤凰城蓝联全员退防……成赫想，让马竞完成一脚远射或者回传、横传我就吹响终场哨！平局皆大欢喜…… 罗飞宇一脚踢呲给了对方一个角球…… 犹豫着要鸣哨的成赫看到托雷斯被替换上场！利物浦时如日中天的托雷斯是他那几年即使和甄真掐架也要凌晨爬起来观赛的偶像……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哨子，他想再看两眼今不如昔的托雷斯…… 不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托雷斯高高跃起，头槌建功…… 2:1，马竞完成反超！ 西蒙尼换上托雷斯的用意显然是要延续比赛时间，他可不会向肖学习，立即换下进球的托雷斯！他也觉得他在这场对抗中琢磨出了点东西，他的球队也可以收获经验和进步，所以，比赛应该继续…… 成赫看向了肖，他在后悔为了一己之私导致球队输球！肖却笑了，挥手示意他继续执法比赛…… 3:1，仅仅过了三分钟，托雷斯在人丛中觅得抢点良机，弯弓搭箭再次取得进球！他激动地冲向了中圈，仰天大吼……雨点洒落下来，他的头发上水汽蒸蒸而上！和着欢喜的泪水潸然而下！即使在训练赛中也好久没有梅开二度了，难道这支东方球队唤醒了他睡狮猛醒的进球账户？ 大雨滂沱而下，肖站起来和西蒙尼握手、拥抱！他们带着各自的队员和观战球迷们一起纷纷、匆匆地躲进了帐篷和屋檐下…… “大雨会导致球员身体不适，泥泞的场地会导致球员受伤，我们的训练目标已经达到，原本就没有雨天训练的计划……”肖和西蒙尼终止比赛的理由非常的充分，豪华大巴开了过来，他们离开了训练场。 “器材和幕布都是防水的！我们下午还来训练，还要和马竞预备队比赛……”返回的车上，肖告诉低头默不作声的球员们，输了球，谁都不会没心没肺地谈笑风生的，即便对手是强大到10人也可以连扳三球的马竞！ “输球在我的计划之内！”肖也没有笑，很严肃地告诉大家：“无论整体实力、个人能力，我们和欧冠豪强马竞都有着明显的差距！前二十分钟，我们凭着本能和意志力顽抗，我观察到了你们出色的个人身体素质和力战不退的意志品质……这是我想看到的，你们做的很好！你们也应该有了进一步提高个人能力的想法和你能行的抗压思维！那么，严格按照我的要求训练，我会帮助你们做到更强……F罗和左陈协作的很好，尤其是取得球权那一瞬间，左陈没有犹豫！F罗也毫无嫌隙地反身追球！我觉得，那一瞬间的本能反映了你们内心深处并没有矛盾只有信任，我很欣喜！所以，F罗的周薪在左陈的帮助下又回来了……大家也都做的很好，没有信任和责任，我们无法达成这前二十分钟众志成城的防守！” “我没有派小金首发是因为我们的实力攻不出去！看到他在场上，你们还会心有旁骛，那么思想上不统一就会导致劲不往一处使，乱了我们就败了！至于派上他任意球，是我想给大家也给对方一个惊喜，小金做到了，他还很霸气地做了预约进球的庆祝！我想，对方一定五体投地了那个任意球……我换下小金是因为惊喜已经完成！他还在场上大家就会想七想八，无法专心防守！当然，那会儿已守不住了，对方被罚下一人，阵型回收，空间也被扩大利用了起来……” “我们不该获得点球，不能无视规则！虽然我理解成教练为我们谋福利的心，但是他仍然要接受扣薪两周的处罚！还有因为想看托雷斯，导致我们被翻盘逆转！所以，实训报告、检讨书都要交上来……对方的逆转是必然的，实力差距使然！我们成就了托雷斯，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信心大涨、火力全开！我本想30分钟结束比赛，那时1:1。但后来我觉得应该让你们在训练场上迎接艰难困苦，如果是赛场上，失落感会更加巨大！是我打击了你们，为了抚慰一下你们受伤的心，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下午放假不去实训，去逛街我出钱……还有，下午要对阵马竞预备队，我要求有攻守，那么会输的更惨！” 肖讲了很多，大巴已经进了繁华的市区…… 和马竞对抗 “我要提高！不去逛街！” “我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们经得起风吹雨打和惊涛骇浪！” “我们不怕输球！只要能在训练中提高自己！” “要训练不要逛街！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击败他们！” “我们理解教练想要我们更快地成长，我们能够做到更好、更强！” …… 球员们的回答发自肺腑，一个个握拳咬牙几乎就怒吼了。 “这是一群积极向上的人，他们会成为一支优秀的球队，前途无量的球队！”不懂球的米娜已经随队，此时的她正在完成录音（录音内容必须由袁杨审核之后才能发回国内），按照惯例要有必要的评述，她控制不住情绪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这一段话，清脆尖利的嗓音虽低还是惊了大家一跳：米记者虽然是小大姐，可是人家代表的是CCTV，国家喉舌！要小心…… 下午三点，站在训练场边的西蒙尼暴跳如雷——中午一场豪雨使这里的场地积水严重，他不想把训练挪进室内就来到场边安排工作人员排水，却看到旁边的场地青草鲜绿、滴水也无……欣喜之下要把训练器材搬过来的时候，基地人员说，这两块场地是凤凰城蓝联预约的，人家安排了国家消防总队的人员完成了排水，还动用了风机鼓风干燥！主席先生也说了，要给他们提供最大的便宜……自己的地盘却让人家弄到了好的场地实施训练，这怎不让西蒙尼无名火起！于是他看到那辆豪华大巴进场还是坚持着将器材挪了过来！ 下了车的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依然精神抖擞，看来上午对抗的郁闷和惨败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那是理所当然的失败！只是对方的钱提拉太过出色……这样想着的西蒙尼接受了肖的握手，也在等待着肖据理力争他的场地——西蒙尼已经感觉到肖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聪明睿智、寸土必争！有些失望和意外，肖只是微笑着安排队员们到了边上的那块场地…… “中午我们进行了激烈的比赛，下雨后的泥泞使原来的主场地已经不再适合训练！所以，我安排整饬了两块场地，一块归你们，一块是我们和你们的预备队一起！因为有这块幕布的遮挡，这边上还是有些湿滑，但是您既然先选择了这里，我们也就只好到那块较好的场地了……至于幕布就不动了，我们可以互相观摩！”肖安排大家把器材搬走，同时告诉西蒙尼。 西蒙尼有些尴尬，年长十几岁、一向精华内敛的他觉得自己在肖面前就像是一个只知道抢东西、斗气的小孩子！真是情何以堪……观摩？嗯，西蒙尼感觉到对方很出色，也决定放下姿态、平静心情观察肖怎么教练、指导球队！ 还有，肖为什么上午遮挡开了两队之间的训练，下午就明目张胆了呢？难道他的球队上午还不行，下午就进步到能和他的球队在训练上一较高下了吗？或者他上午的训练有藏私，下午是公开训练？西蒙尼还想到。 马竞的一线队和预备队先后来到…… “训练科目会让你有提高、进步的情绪！训练是为了模拟比赛，不会有嬉笑打闹！如果有，那么说明你训练态度不认真，或者我安排的内容低于了你的水准！这是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教练的名言！今天我借了他来给大家训练……”肖在训前讲话中这样告诉大家。 “K教练要来！”高斯滕、东久迩贵正他们几个既兴奋又忐忑。因为他们向小伙伴们吹嘘了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是多么出色，当然其中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所以大家都半信半疑……忐忑的是K教练不了解他们的状况突然来训，很有可能雷声大雨点小效果大打折扣！那他们的脸往哪儿搁？所以，拿定了主意要帮莫罗西迪斯正名的他们已经开始通过贿赂鼓舞大家积极训练了！ “有道理！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是谁？”听了中文翻译转述，西蒙尼点头然后愣住了。凤凰城蓝联要在这里跟训两周，所以马竞官方聘用了一名中文翻译以便于两支球队彼此的沟通和交流，翻译是下午刚来报到。 “那是赫塔菲预备队的主教练！在训练和恢复上都很有实力的一个年青人！”助理教练告诉西蒙尼，补充说道：“我们和皇马都是主席亲自出马诚邀他的加盟，却都被拒绝了！一是迪拜酋长舍不得他这个人才，再就是他本人也不愿离开……据说是因为赫塔菲前主席的女儿！” 有强度、有负荷的练习开始半小时后，一辆敞篷老爷车停在了训练场边……一个头发油光闪亮、花格子衬衫、阔腿牛仔裤、尖头大皮鞋的年青人甩着阔檐大草帽下车来，悠然自在地靠着车门看训练…… “这是西部英雄片吗？”场边的米娜呆了，无数次在电影和梦中看到的英雄就出现在这群山环抱、暮云低垂的千百次熟悉的场景中、自己的面前，怎能不让她激动！渐渐走近的时候，她看到了对方那蔚蓝深邃如地中海的眼眸、如果留上两撇短须、再来几道沧桑的皱纹，加上这漫不经心的表情、迷人的微笑，活脱脱就是“银幕花花公子”克拉克盖博再世！ “小金！你小米姐要飞走了！”东久迩贵正刚有些激动莫名，这会儿则有些忧心忡忡。激动是因为莫罗西迪斯如此狂放的造型出场，非凡之人才有非凡之举！忧心是因为这出场太魅力太迷人了，看来这第一个不能幸免的就是米娜，钱提拉也会受到波及，东久迩贵正已经看到了他的不高兴。 “看那花痴的小样！”钱提拉在撇嘴，脚下的皮球也趟大了……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状况，记录的马继志愣住了。 等待莫罗西迪斯过来的肖失望了。不是因为莫罗西迪斯别出心裁的亮相——这个肖可以接受，更标新立异的做法肖都可以接受！后来，莫罗西迪斯也解释了是因为费丽莎要在生日这一天和他浪漫地在一起！只给了他这自由的两个小时，为了节约时间……也不是因为球员们注意力的分散——半个小时专项练习之后，球员们正是该短暂休息和整理运动的时段！ 是因为莫罗西迪斯居然不管不顾地越过了他们这半边场地，来到了他们对面马竞预备队的训练场地上！他刚才一直在细致观察马竞预备队的训练，还不时地摇头……这家伙！可是凤凰城蓝联花了大价钱和无比诚意才聘请到他，他却免费去为对面过一会儿的对手进行指导！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同为马德里球队的年青人，他们是认识莫罗西迪斯的，有几名队员还接受过他的指导——莫罗西迪斯是个见到年青球员做的不好、有提升空间就不吝指导的热情的教练！当然了，他还有一个更惊人的不是秘密的做派——如果他不想对你说什么，那么两种可能，一是你太强，有自我提高的能力；二是你进步空间狭小，或者说在走下坡路！ 这会儿莫罗西迪斯就在热情指导几位马竞预备队球员，他们的教练虽然很不高兴，但是上头已经说了，他们就是背景板，要全力配合对方训练，莫罗西迪斯也说了他是受聘来训练，要求他们能够打出酣畅淋漓的攻击和密不透风的防守！他们的球员在不断地点头，醍醐灌顶的样子……那不如旁观、训后再去探问一下莫罗西迪斯是怎样的指导，当做一次提升自我的机会！他们也明白，在教练这个行当，保守、故步自封就意味着日薄西山或者死亡！ “A，你的脚下频率需要加快，但是不是乱抖！可以有假动作……一个‘快’可以让你更加主动，如果加上连续，你能在进攻中让对手疲于奔命！这一场你去放心大胆地助攻，释放你出色的变线能力……” “B，你的支撑脚很有力，所以你喜欢放铲，确实这使你的防守面积增大！但你是中后卫，你放铲的位置很高危，除非势在必中，不然你无法起身就是单刀！这锅就是你的门将兄弟的……这一场你去边后卫爽，或者你收敛一些打中后卫！我的建议是中后卫，因为你的大局观可以策动攻击……” “C，你的奔跑有力，我想你的体能出色！那么，回到后防线来拿球，这样阻力最小，还可以吸引对手出来……我建议你攻回到中后卫，守顶到前腰！这样可以解放这两个位置的队友……丰富你们，不，我们的进攻！” “D，你的左脚需要加强，不过触球那一下很准确！所以我想，你不妨尝试一下左路内切！肋部是结合部，压力不会很大，你可以选择起左脚打门或是右脚直塞打身后……你会有风生水起的快感！” “E，盯紧那个17号，上策是卡位，掐断线路直接断球或是让他拿不到球；中策是在他拿球的瞬间发力冲撞，让他无法拿稳皮球或是做下一个动作；下策是就地犯规，只要不是在大禁区附近或是禁区内！死局是让他拿球转过身来面对你！为什么？因为他是东方金童钱提拉！你们上午休息了！没训练？如果你们在这里或者看过世纪庆典上他的表演，你会两腿和心脏都抖到东倒西歪……但是，按我说的去做，今天的他不可怕！你可以依赖你的经验，一防一防下未来世界第一的攻击手！西蒙尼教练会看在眼里……” “F，你会无所事事！那么就不要在禁区里看管你的地盘，战事在前方……站到中圈弧和大禁区弧之间，去组织进攻！不然你就上楼去煮杯咖啡……因为，那件事比你在大禁区里顾影自怜更有意义！” …… 十分钟后，双方的对抗赛开打了！ “为什么不是小场比赛呢？我们人员不整！”成赫装作随口问道。 “因为我的球队不踢街头足球，也不玩七人制！我们无论训练还是比赛都是标准场！当然，将来大赛前我们也会模拟宽场、窄场和长、短场……”肖告诉他，也提示他：“莫罗西迪斯圣诞节后会是我们的主训教练，在细节训练上他强于我，你要好好向他学习！特别关注他的方法和技巧……” 肖派出了高斯滕、罗飞宇、范登梅里、江远涛、陈显威、东久迩贵正、王珂、彭浩宇、龙浩天、马杰明、钱提拉的11人先发！也许江远涛上场是因为中后卫短缺但是他毕竟也是科班……所以，这应该是此时凤凰城蓝联能够排出的、最少是在牌面上的最佳阵容了！ 但是，比赛打了20分钟，凤凰城蓝联非常的被动，控球率应该在20%以下，场上的比分也是0:3落后…… 莫罗西迪斯解开了衬衫的纽扣，领带也甩在了肩膀上，蹲着身子有时还趴在地上观察着场上队员的状况……嘴里却在大呼小叫：“B，中后卫不是必须站在中间的，F和G在你的身后和旁边，为什么不上去串联进攻？E，你做的很好，但是你应该游刃有余！本方持球的时候上去接应，多一个点就是多一个面！D，内切很好，但是不要老自信地内切，想你的右脚，随心所欲让他们捉摸不透！……”马竞预备队进攻打的越发的出色了，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愈来愈强 西蒙尼呆了，上午，他的主力军面对凤凰城蓝联的替补阵容被人家顽抗了20分钟！下午，他们的预备队在这个古典花花公子一般打扮的年青人的督促下，也是20分钟却轻松地以3:0领先凤凰城蓝联的主力阵容，而且形成了那么多的射门！预备队的球员们也是打得酣畅淋漓，一个个亢奋的表情……高斯滕、范登梅里、罗飞宇、陈显威、东久迩贵正、彭浩宇、龙浩天、钱提拉——8名“世纪庆典”5:3将现役巨星联队斩落马下的主力在场！而他们预备队的实力西蒙尼是知道的，他极少征召这些年青球员尤其是中后场球员，因为觉得他们的实力不够！但是，这天差地别的状况怎么解释！？ 就在西蒙尼百思不得其解、肖坐在场边若无其事的时候，米娜蹲在了专注地像个小丑一样东奔西跑上蹿下趴，这会儿趴在地上观看右边锋步频的莫罗西迪斯面前，傻傻地告诉他：“莫先生！看你的演出服……都脏了！” “哦！”莫罗西迪斯听懂了米娜说的英语，于是站起来，拍打了身上的泥土！然后摩挲着手掌继续观察他的比赛…… “你的小米姐又去向K教练放电了！”防守任意球的时候，东久迩贵正低声告诉一起站人墙的钱提拉。 “她才不是我姐呢，她就是一个花心小白菜！”钱提拉恨恨地回答。 “那你就是花心大萝卜！”东久迩贵正撇嘴，小碎步靠近密集了人墙：“不要说你对人家美女无感，我可不信！你不时地看向在K教练身边打转的她，这会儿也踢的心浮气躁……这可不是冷血的你的正常表现！” “……”钱提拉无语了，转而抱怨道：“我根本拿不到球！那个后卫贴身的防守，强行地挤占、压缩我的空间，而且他判断准确、下脚果断，我和他用英语聊天他也不理我！白眼都不翻一个，我知道他是新西兰人，这样坚强如铁、心无旁骛的家伙真是难缠……还有，你和老王、彭哥为什么总是慢半拍，还踢的装模作样！你们是在故意地放水吗……” “你也看出来了！？这下估计死定了！”东久迩贵正挠了头，小声地告诉他：“我们仨都接受过K教练的指导，他已经是我们的教练了，所以我们想帮助提升一下这初训的惊艳程度！谁成想这一松、一装再想紧却紧不起来了，对方的状态越发的神勇！苍天呀，肖教练不会饶了我们仨的……” 就在这时，对方中卫利用东久迩贵正没有跳起还歪头说话的头顶空挡，轰中一记直接任意球！高斯滕暴跳如雷追出来怒吼，东久迩贵正抱头鼠窜的时候还在想如果跳起的话他也会因为走神不可能想着去头球，那结局也许能避免进球但是他应该是鼻青脸肿地猝然倒地壮烈当场了…… 比赛打得如此艰难困苦，肖教练一定会调整！他们这样想着不时地看向场边，但是后来看到肖打着哈欠、无动于衷地睡着了！一定是装的，或者对他们的表现非常的失望……这样想着，大家的心思越发的乱了…… 终于熬到了上半时结束，0:6！小伙伴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来到肖的面前，等待他疾风暴雨的训斥然后一针见血的指导…… “来干什么了？让我表扬你们配合马竞的预备队打了一个进攻砍瓜切菜的半场吗？”肖垫着左腮，眨着眼睛笑里藏刀（他们看着）地问道。 大家都嗫嚅着不说话，肖继续说道：“为了弘扬K教练的伟大，有三名队员在我这里卧底！我饶了你们，因为圣诞节后都会光明正大；两人走神！我也饶了你们，因为后来我也睡着了；两人畏首畏尾，我也饶了你们，因为K教练来了，我心情好；大高队长值得表扬，丢了六个球而不是十三个球，这个数字比较吉利！但是，往后吼人的时候要吼醒他的状态，不只是简单的发泄……”然后，他拿出一张纸条，告诉大家：“K教练刚才给了我这张小字条，他说不明了大家的状况！那么，只有采取让对面更强，你们错误百出的方式来作出下半时的指导……小马教练的记录中，你们所有人的错误加起来一共是二百一十一处，超额完成任务！我们攻入对方30米区域次数0，射门0，定位球0，超过三脚以上的有效传递0……看来，今天的早餐和中餐没有给你们煮鸡蛋是对的，这下，你们应该是吃饱了，吃撑了没有？K教练说顾及我的面子，他列了可能出现的问题让我针对性地进行指导！你们觉得我还有面子吗？我的脸都被你们踩地上丢到山后面的河里去了！我担心K教练圣诞节后来的时候会主动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他更喜欢青训他想去带梯队……都到这份上了，我的心情一团糟！但是，我不放弃你们，二百一十一处错误我们来慢慢纠正，我也只能指望K教练未来还愿意调理你们……那么，下半场前5分钟，找个队友互换一下位置，感受一下人家的艰辛……小金，你和大高队长交换位置！F罗，你现在头昏脑涨，一味想着偷袭助攻，下来冷静一下，左陈你上，你不用换，我要你先立足防守！5分钟后再频繁助攻……如果其余人觉得我没有按照K教练的通用宝典进行具体指导，你们这些场上的弟兄没戏了，可以保持沉默！躺在这里看看阴天，找找乌云……也可以骂其不争，为他嚎叫着加油打气！好了，还有3分钟，该热身的热身，该干嘛的干嘛！我要休息一下，看能不能等到太阳先生露出他一天不见的笑脸……”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场边，缓缓地在草地上躺下来，叹一口气无限疲惫地仰面朝天…… 没有人说话！大家默默地离开，然后交换位置互相地看一眼，有不甘和坚定，咬牙和握拳……忽然地，一声惊雷，头顶飘起了雨丝！ “要下雨！是不是可以终止比赛？”陈显威觉得在受着煎熬，他在想是不是老天给的台阶，他的头脑里现在是一团糟…… “不！今天就是被对手再进六个——我感觉不可能！被雷劈死在这里，我也不要走下这块场地！”一向不正经的王珂一本正经、咬牙切齿地吼道。 “光凭精神的力量我们是扛不住的！他们的整体性太可怕了，我看比他们的一线队都要强……上午我们偶尔还有喘息的机会，这个下午就是点灯熬油的疲劳审讯！”陈显威也是不甘但很无奈，类比了他常看的警匪片中的场景。 这时候，身边的马杰明腹中绞痛，缓缓地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高斯滕看着脸色蜡黄的马杰明，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从前我遇到紧张会抖，但是这会儿肚子痛的难受！我可不是怯战，真的……痛！”马杰明汗如雨下，弯下了腰。 “中午吃了什么冷食没有？哪个位置疼痛？是这里吗？”队医过来，冷静地问道。然后，很有把握：“急性阑尾炎！送医院……” “曹健，教练说让你上！老马和威子换的位置……”高斯滕告诉已经在场边跃跃欲试的曹健，本来的预案里他就是马杰明的替补。 凤凰城球员们重新回到了场上，和上半时不同的是截然不同的站位和如火的炯炯眼神！“我的斗牛士们！你们能拿下对面的这群公牛吗？”完成指导的莫罗西迪斯扣上了衬衣的纽扣，不温不火地问道。 “能！”马竞预备队的球员们齐声回答——以他们此时的状态敢挑战旁边的一线队，何况这上半时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对面的这些菜鸟！ 气可鼓不可泄！悠然的莫罗西迪斯原想球员们嬉笑着告诉他这确定的答案，于是有些隐忧，在心里叹息——西蒙尼的强悍秉性真是已经深入马竞这支球队的骨髓，包括预备队！再有，肖的应对也出乎他的意料…… “肖！为什么让他们乱来？”莫罗西迪斯后来向肖问道，他只问变化位置的问题，没有问为什么没有按照他的具体指导，或者战术调整——他没有看到这些，他猜是因为肖面子上挂不住、不甘屈服的原因…… “你非常熟悉马竞预备队的球员们，对他们个体的指导非常到位，区域进攻也很有针对性！看得出你知己知彼……”肖笑了，接道：“你用整体的拳头痛击我们的一盘散沙！招招致命……马竞预备队的攻击能力被无限放大，我们的防守二百多处漏洞，这太多了……你通用的指导方式虽然可以让我们的球员在一对一和区域中挽回一些劣势，但是不足以在场面上有根本性的改观！而且那么多问题只有中场休息的15分钟……所以，我决定全部推倒重来，这样能让他们直接地观察到自己在那个位置哪里做的不好！还有，来到了新位置他们只能依靠本能、意志力和身体素质，这些方面我们的球员个体并不弱！再有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防守者（是因为他们没有套路），你的针对性极强的细节和套路也突然地没有了用武之地！狭路相逢勇者胜，乱战之中用乱者赢！这就是我的调整……” 莫罗西迪斯不由得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嗯！钱提拉去打了门将，我的E就无所适从了！总不能去贴身盯防一个门将吧……‘乱战之中用乱者赢’是谁说的？嗯，有道理！这是谁说的……” “我说的！我刚发明了它……”肖笑了，告诉莫罗西迪斯：“这第一期集训，我会主训基本技术、基本能力，培养意志力品质，不会涉及体能的储备！也纠正球员们不职业、不合理的做法，包括生活习惯、自我管理……至于个体、整体的攻防细节、理念和节奏等方面会涉及一些，但那些将是第二阶段集训的主要内容！由你来完成……如果能把今天上半场出现的二百一十一处的错误减少一半，我们就可以依赖防守立足亚洲冠军联赛！你知道，我狂热进攻不喜欢防守，这个必须靠你了……”他拍了莫罗西迪斯的肩膀，莫罗西迪斯年岁比他小了八天，这让他很得意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小弟！ 凤凰城蓝联场上球员位置的乾坤大挪移虽然没有完全扭转被动的局面，但是也获得了几次局部较量的上风： 陈硕的身体素质极佳、技术出色，也不忌惮对方年青边锋的身体冲撞，而且他专注于防守，努力寻找对方快速触球的那一瞬间迅捷转身，倚靠住人，拉回了皮球……右边锋收势不住被他摔了一个背飞，但是哑巴吃黄连之后只有爬起身来绕着陈硕和皮球转圈子——右边锋发现他护球堪比亨利！然后他在马竞前腰上来围抢之前传给了弃门而出的钱提拉！拿到了皮球、也忘了门将身份的钱提拉甩着大手套的双臂极高频率地摆动着平衡着身体，一个变向和一个牛尾巴就突进到了中线附近，短传给自己此时的替身——身强力壮卡住身位的高斯滕，高斯滕拿球就要转向右侧却是突然脚后跟回磕左路！刚刚跟了上来的E只好发力拉倒了即将接到皮球然后预备高速连续突进的钱提拉…… 第一次连续三人之间的传递，第一次攻入有效射程之内，第一次获得定位球，然后东久迩贵正任意球传中，高斯滕鱼跃冲顶，皮球堪堪越过门楣完成了第一头射门……打破了四项记录的凤凰城蓝联士气大振！终于在仍然压缩饼干的背景下获得了超过20%的控球率，一举冲到了30%！一是因为经过15分钟休息刚开场的马竞预备队还没有找到上半时的好状态，再就是知道前锋站在门前守门，门将却去担纲了中锋，谁还可能冷静地推进到必进的机会再去射门？早射了！力道不大、打偏的射门钱提拉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发球、鼓捣几下…… 陈显威来到了前腰的位置，这里不再有右边路被动犀利的突击或者让他手忙脚乱的集群渗透，只是被像遛猴一样耍着左右奔走……他向边路追了过去，这是严重的失位问题！但是助攻上前的左中卫没有想到陈显威的右边后卫习惯大于了战术纪律，一个回扣然后把球送给了陈显威面前……陈显威像偷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喜滋滋地带着球直扑对方的左边后卫撞了个满怀，上来的龙浩天衔枚疾走，底线倒三角回传中路，拍马赶到的彭浩宇迎球怒射被门将扑出，高斯滕候个正着甩头冲顶补射入网……1:6，扳回了一分！ 莫罗西迪斯发觉形势不妙，立即大叫着调整了部署，但是凤凰城蓝联又恢复原本的阵容……虽然凤凰城蓝联整体局面被动，但是在局部争夺中，球员出色的身体素质开始发挥作用！1:6的比分也被定格了10分钟…… 阴沉沉的天气居然放晴了，太阳也在群山之上露出了它的笑脸！凤凰城蓝联场下队员高兴极了，为场上弟兄每一次有效的进攻和防守动作喝彩、鼓掌！莫罗西迪斯只好堵上了耳朵——他不喜欢嘈杂的声音、看到人山人海就会头晕脑胀！医生诊断过这叫密集恐惧症，一碟花生米或一只莲蓬头都可能影响到他的情绪，因为精通汉语，钱提拉叫米娜大米花的时候他都会晕眩，他是绝不会喜欢米娜的避之唯恐不及……也正是因为这怪病，莫罗西迪斯的训练满腹经纶、出色神奇，却无法面对人山人海的看台作为主教练现场指挥他的球队…… 随着凤凰城蓝联球员对比赛的阅读、消化、吸收、应对……他们个人能力的展现和默契的建立，已经能够和马竞预备队的团队攻防各擅胜场……莫罗西迪斯不断地双语发出指令，提升马竞预备队的进攻速率和攻防链条，指导凤凰城蓝联球员的个人防攻和小组协作！比分在不断上升…… 终场哨声响起，11:3！ 双方球员都有欢呼，为自己、为对手…… 最后，大家都把掌声给了莫罗西迪斯教练！为他喝彩…… 愈来愈强 “一场酣畅淋漓的教学赛！双方球员都发挥出了不断进步的高水准，大家都意犹未尽！试想每天都有这样的训练和指导……而且，我在这里欣喜地告诉大家，有着高颜值和高水平的希腊籍教练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先生已经受聘为凤凰城蓝联的主训教练！央视记者米娜在马德里前方为您报道。” “1:3和3:11！输成这样还要吹嘘？不嫌丢人吗？” “半场替补阵容输马竞主力1:3，主力却输预备队0:6，这不符合逻辑！” “就是！干现役世界巨星联队5:3，却和一支预备队大败亏输！” “那么年轻的教练？真能点石成金？” “主训教练和主教练什么区别？” …… 关注CCTV体育频道的球迷们在国内七嘴八舌…… 这是马德里时间12:30，袁杨在看国内的晚间体育新闻报道，他放低了音量，同室的钱提拉正准备午休，下午还有训练…… “把高颜值放在高水平之前报道，也就是米花痴能做得出来！”钱提拉看了一眼电视，颇不以为然地进了洗手间。 “喂！这是小米记者问了我，我给她拟的稿子！你不要指桑骂槐……”坐在沙发里的袁杨扭过脸去，大声地告诉他。 “我只说小米娜！可不是说二哥你……”钱提拉大声地回答。 “小米记者是一个热情、努力的人！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成见？”袁杨笑了，拍了坐到沙发上的钱提拉的肩膀：“她不懂球就学，看比赛、听解说、问别人；知道我做过编辑，她就非要贿赂我请我吃饭，教她写稿子、列采访计划！她住在我们对面酒店，你看她的房间这个时间还亮着灯，有这样的热情和上进心，小米记者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体育记者！” “嗯！我只是觉得她见了帅哥就想和人家说话的毛病不好……”钱提拉挠了后脑勺，吐了舌头然后恍然的样子：“她向二哥你学习，说明她这个毛病不严重！因为我的好二哥不帅，只是厉害……嗯，她拜你为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们都知道你是最爱护部下的袁大头领，她想成你手下的李逵还是李鬼？嘿，她就喜欢拿着她的两把‘大爷’——话筒和手指头戳我……” “哦！小金你越发能说了，这是进步！”袁杨又拍了钱提拉的肩膀，很欣慰，转而顺手撸了他的脖颈：“你说二哥不帅是没错！但是小米记者是宫斗高手吗？说我是宋江，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袁大头、冤大头可都不好听……”仓皇逃开的钱提拉还没来得及笑，就听到袁杨又说了：“不要觉得小米记者好像老在欺负你！她很喜欢问我关于你的事情，她还说你就是老天爷送给中国球迷的大礼，她愿意为球迷们奉献最详尽的报道！还有，我看到米记者和K教练说话的那会儿你发挥有些失常，有些急躁！你是不是对她也有点意思……” “苍天厚土！绝对没有！”钱提拉拿着沙发靠枕，瞪大了眼睛，清楚地告白：“我烦死她了！老来扰我……再说了，我还是个孩子！” “你再过三个月就十八周岁是成年人了！孩子这个说法只是你的挡箭牌……小金，男人的责任、担当！你都会有的……”袁杨娓娓道来。 “我想专心于球场！我先在球场上长大，生活上我想啃二哥和朵儿姐，你们先照顾我，让我专心踢球，好吗？”钱提拉是很有主意的。 “……那好吧！”袁杨顿了一下，然后答应了，转脸：“喂！你要休息了……下午还有训练！我关了窗帘，也关了电视……” 凤凰城蓝联每天两训，每次训练一个半小时，训练的紧密性和针对性都极强，每次训后大家都是精疲力竭爬上大巴，斜着身子返回酒店房间……逛街高手王珂都没了用武之地！虽然这里是繁华街区，无奈腿脚不争气，总不能坐着轮椅或是倒立着逛店吧！但是大家都很热情，因为每次训练之后自我感觉都有进步，他们都是职业球员，知道艺高才能胆大的道理……队内对抗赛的成就感不代表可以和马竞预备队一争高下，每三天一次的交流赛他们还是输，只是控球率逐渐攀升，分差也逐渐缩小……最好、最近的比分是2:3，高斯滕高接抵挡，发挥极其神勇，如果没有那个鱼跃不是扑救而是冲顶没解到围的进球和另一个尝试在后腰身前放铲未果却被吊射空门的话，他们就赢了！肖表扬了高斯滕门线技术的巨大进步，也告诫还不是他频繁离开禁区、掌控全场的时候，一切慢慢来…… 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就这样累并快乐着，转瞬要到圣诞节……他们觉得万里长征算是走过了艰难困苦的一段路，肖承诺的休整期即将来到！尤其在晚餐时肖宣布圣诞假期四天半，没有安排一丁点的训练，可以去自费欧洲自由行，也可以全免费随队参观伦敦、阿姆斯特丹各二日游……大家训练热情空前地高涨起来！当然，多数人的心里拿定了随队的主意，毕竟他们手头还没宽裕到在物价昂贵的欧洲挥金如土的地步！集训结束的时候，赵信阳惊讶地发现，欧洲集训一个月他竟然一分钱都没花到，还捡到了一个钱包还给了失主……身旁的张昶、孟晨飞等多人也有同感，只王珂表示他的卡刷爆了…… 这集训的十六天里，他们每天的作息很是循规蹈矩！鲁领队刚开始的时候就问过肖，要不要制定约束性的队规，以避免发生夜不归队的情况？肖说，我会让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也知道孰轻孰重，所以这一阶段那就不必了！制定了限制性的规则，他们都是年青人，万一好奇心驱使或逆反心理驱动，像罗飞宇或马杰明那几个挣扎着、爬着进了红灯区……那就更加麻烦了！ 米娜的工作很有成效，向国内发回了大量的图文、视频报道，除了对抗赛的比分不让广大的球迷们满意，其他方面都让国内一片亢奋！人们说，在看到一头幼狮猛醒，大练拳脚，即将纵横中超、亚冠……所以，米娜的队伍在壮大——CCTV又派出了六人协助她的工作，就差过来导播车了，她也越发地趾高气扬了起来！钱提拉撇嘴：“小女人得志！真是更不得了……” 正在看手机的米娜忽然拽了他：“小拉！你来看这个疯狂的高德的跟帖……凤凰城蓝联的主体是一班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校生，他们不可能真正成为孩子们的楷模和城市的旗帜……这是公然蔑视你们！” “就是个执念很重、很疯癫的家伙！老子如果不是走上了职业足球这条道路而是参加高考，一定可以弄够390分考上江城大学这样的985重点高校，考砸了也是一本，不去想二本！二哥是硕士，肖教练那更是博士……”钱提拉嗤之以鼻，举例——重点说了他自己——证明他的观点。 “我挺你们！不过，人家说的是不仅是你，是你们球员，好像真是的……”米娜坚定之后也有犹豫，很快地又指点了他的胸膛：“你个不到18周岁的小屁孩，还什么执念？你知道什么叫执念吗？你还敢在这里老子老子的自称，真是相当地有才，相当地搞笑！这样讲的话，我就得自称老娘了……”说着，她吐了舌头，扭脸做了一个风韵犹存的抚腮亮相…… 钱提拉哭笑不得的神情看着她，米娜一个未婚女孩也发现又粗俗了而且似乎在说老也作践了自己，于是羞红了脸，跑了…… “喂！大米花，你的手机……”钱提拉给米娜起了一大堆的代号：米花痴、米老鼠、暴米花、大米花、小大姐、大小姐、急米花……太难听、不顺口的不算就有那么多，当面、背地里地叫她，听见、听不见都会有一番的质问和追打……这时候，他看到了米娜的微博签名：MINI！不由得笑了，米妮的意思还是爱美国？无论是土还是洋又可以嘲笑一番了…… 后来，米娜通过各种的渠道买了一些书拿给年青球员们，有的家伙想入非非，有的训后疲劳或者闲下来也看看……有时，大家还就一些人物和情节有交流……肖很高兴，大加赞赏了米娜，还拨出专款资助她的义举！ 12月23日凌晨6点，袁杨陪着潘又朵去机场迎接潘岳的到来。 “一定有大蛋糕！巧克力和香槟……我不喜欢鲜花，又不能当吃喝……什么时候能有人送我一枚钻戒……”潘又朵眯着眼睛在接机通道里美美地想着好事。潘岳说有大惊喜！他们乘集团专机过来，摆得下送给她的礼物…… “会的！早晚会的……钻戒不是也不能当吃喝吗？”袁杨笑了。 “大杨哥哥一定是装不知道！你能不知道钻戒对于女孩子的意义？”潘又朵才不相信他的装傻，执着地问道：“大杨哥哥送出过钻戒吗？” “没有！那颗精美的小炭块太贵了，二哥从前可是个穷小子！菲儿的化妆品都供养不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袁杨决定和她开聊。潘又朵兴奋地拽着他早来了半个小时，本来想拉钱提拉一起过来还是袁杨阻止了她，因为钱提拉训练太累了，等潘岳来到酒店一样可以见到还有惊喜…… “和菲儿是你之前爱情的最高境界吗？听她说你都抱她了……”潘又朵眉毛飞扬起来，津津有味地看着袁杨，言语里有一些微微的醋意，虽然她也知道菲儿夸夸其谈，西方思维中拥抱接吻甚至上床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听她！？那次她喝醉了，谁都抱……在她眼里我和垃圾桶没有什么两样！她还吐了我一脖子，害我晕了半个小时……”袁杨的记忆力超人，居然回忆到了当时的情景，于是险些呕吐了。 “好可怜！”潘又朵一脸的关爱，拍了袁杨的背，然后有些不高兴地咧了嘴：“但是，你还是抱了！而且，和静美姐你们都住在一起了……你不会告诉我你们相敬如宾或者其实分居吧！嗯，大杨哥哥？”说完歪了脑袋…… “什么相敬如宾、分居的！那是讲夫妻，朵儿你也认为我和静美该结婚了吗？我想是不是应该从善如流了呢……”袁杨摸着下巴做了他习惯的思索动作，有时假作思考也是这个动作，因为他的眼角有了褶子…… “是，不是……不是，也是！怎么说呢？”潘又朵扭来扭去、东倒西歪……终于看到了袁杨的坏笑，真的很意外——在她印象中的袁杨和大哥一样，是一个大度豁达的人，虽然比大哥爱笑，但是他一直很有分寸，玩笑也总是要么不参与要么就适可而止！除了喜欢助人为乐，潘又朵几乎以为他的大杨哥哥是一个无趣的人。他在工作中有很多朋友，因为太多人需要他的帮助，相对于工作中的无往而不利，他在生活中很一般，很多人愿意帮他，他也虚心接受。所以，当潘又朵听说袁杨和张静美住在一起了，觉得也许他们的恋爱还处在朦胧阶段、互助阶段，这才一个月，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也就没有太大的触动，她想着日久可以生情，她都天天叫着大杨哥哥了…… “大杨哥哥，你好坏！”潘又朵脱口而出，说着就要捶打袁杨的头和背——她的个子很高，这个位置够得着。袁杨都抬起手臂遮挡了，却奇怪地没有感觉到什么，就见潘又朵停止了悠悠地说道：“不过，朵儿感觉大杨哥哥这样不叫真坏，是爱玩笑了！越发的可亲、可爱了，真是让朵儿出乎意料……如果大杨哥哥真的变坏了，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哦！我还代表着世界和平，责任重大……”袁杨讶然。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VIP通道出现了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两个人在招手…… 愈来愈强 “大哥！大嫂也来了……真是惊喜！”潘又朵欢呼雀跃了起来。 “还有大杨经理的左膀右臂，你的铁姐们我们呢……”田晓和李雨从手推车后面跳出来，歪着脑袋、弯了膝盖做了一左一右剪刀手的姿势，胖胖的苏茹荣站直了身子，吐着舌头做了鬼脸：“胖苏前来报到！我终于来到欧洲了，重回大杨经理和朵儿妹妹的怀抱……”说着，故意张着双臂走向了袁杨，袁杨惊慌后退的时候，她却诡谲地、兴高采烈地拥抱了潘又朵…… “调皮！”潘又朵笑了，却抱不动她，于是放弃：“我相信大杨哥哥一定没抱过你，你那么有吨位、有分量！” 好久不见，大家都很亲密，袁杨却看出了拘谨，他望向了通道…… “没人了！大杨经理你在期待什么呢？”田晓挡了他的视线。 “静美！你来了……”袁杨向着空气笑意盎然。 “大杨经理真无趣！”李雨嘟了嘴抱怨，大声地叫道：“静美姐！出来吧……袁经理知道你来了……” 通道的大窗这时洒进了朝阳，如梦似幻的光影中，张静美青春惊艳女神姿态亮相：手上拿着大墨镜，臂弯里是咖啡色小包，眉目如画，金黄微红的长发飘逸、披散着，粉色的高领及脐短衣，牛仔服，破洞牛仔裤，高跟鞋…… 田晓、李雨她们惊讶地看着张静美——张静美让她们先下了飞机，说要换装给袁杨一个惊喜，原来换了这样一身青春靓丽的打扮！关键的是，除了没有墨镜、手包，如果把高跟鞋换成马丁靴，她此时的装扮和面前惊愕莫名的潘又朵简直是一模一样……原来的黑色大翻领风衣、阔腿裤和闪亮项链吊坠哪里去了？难道是袁经理真的喜欢这样的打扮！？她们莫名其妙。 张静美若无其事地瞟了潘又朵一眼，然后笑靥如花，热情地和袁杨拥抱在了一起，卿卿我我！袁杨推开她审视了她的眼睛，重又拥抱了她……背对着潘又朵和大家，张静美忽闪了眼睛，得意地笑了……后来，袁杨按照集团的要求把他们安顿在他们对面的酒店以后私下里问她，她说知道西班牙的冬季温和却没想到不小心和潘又朵撞衫……张静美没有告诉袁杨一直关注着在欧洲的他们，她有一个隐蔽在潘又朵朋友圈里的小号！ 想想张大影星也不会那么没自信地模仿潘又朵，袁杨也就没有太在意！恰好蔡大海他们从美国学习工会经验、也看了几场精彩NFL（橄榄球）、NBA（篮球）、NHL（冰球）的比赛归来需要向袁杨汇报，袁杨也要安顿他们…… “晚上咱们去给朵儿过生日！你看送她什么？我的卡在抽屉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袁杨离开之前，推开了张静美告诉她。 “臭猴子羊！”张静美很生气，但是有人在不能摔东西，人走了又摔给谁看？默默了几分钟，她脱了青春的装扮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件鸡心领米色真丝长袖衬衣，棕色小西装和包臀裙……除了又戴在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和腕上的精致手链，她的衣服经常换！她穿什么都是风姿绰约、万众瞩目……如今她的片酬也足以让她恣意花销！换下的青春装扮她给扔了垃圾桶——她已经在机场穿过了，示威了穿什么都比潘又朵要漂亮！这个价钱的衣服她不会保留。黑风衣和阔腿裤收了起来再没穿过，她那么多的衣服…… 从月初分开到今天再见，二十三天了，她又在有限的圣诞假期、万里迢迢地来到这里，面对风华绝代、久未亲近的她，袁杨却只有简单的拥抱，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就去忙了他的工作，怎能让她不生气？生气的理由多了去了：总是错过或者敷衍和她的通话；在潘又朵朋友圈照片和视频里总是和她在一起；电视新闻里他们在一起，在赛事转播中也是在一起…… 张静美蓦地发现，生气的主要由头是袁杨和潘又朵的朝夕相处！那么她来了，这种状况应该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她是假期，可以全心全意地陪伴在袁杨身旁，他们的感情再升一升温，甚至她想把工作推一推，球队集训结束和袁杨一起回去办个隆重的订婚宴，昭告天下，十拿九稳…… 想了这些，张静美的心情愉快了许多，她叫了苏茹荣一起去马德里最繁华的萨拉曼卡区。听说去扫货，田晓和李雨小心地询问能不能随行……不喜欢吵闹的张静美很干脆地带上了她们，因为在和潘又朵的战线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她原来的孤傲自赏把她们都推到了天真无邪的潘又朵一边！所以，她们三个随着高贵优雅的张静美逛高档商场和专卖店的时候，也就感受到了什么叫挥金如土，什么叫舍我其谁！她们后来叫了送货车，大包小包地满载而归……当然地，其中有不少的衣服和鞋子、手包、珠宝是她们仨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们也义无反顾地站到了张静美这边的战线…… 激动、兴奋的潘又朵在忙活着她的生日DINNER——袁杨说了，PARTY那个词通俗，BANQUET太正式，这个词稍微正式正适合……她不知道也想不到在张静美这边已经是全方位战备，厉兵秣马着要击溃她这个无论颜值、气质、学历，还是家世、前途、钱途都天差地别的小朵儿了…… 潘又朵没有战备是很正常的！她也觉得自己各方面都比不过张静美，看得出袁杨对她是像对待小妹一样的呵护努力回避着暧昧，她只是想和袁杨在一起竟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不过，看到袁杨和张静美的亲密她心里还是酸酸的还有些小刀划破手指的感觉！袁杨一直认为他在关心、爱护命运多舛的潘又朵，不相信自己喜欢她，而且他和张静美有了肌肤之亲，不应该再想其他……周围的人们也认为天真、活泼的潘又朵和稳定、大气从容的袁杨并不般配…… 战局似乎从一开始就胜负已定！赢定了的张静美、实力弱小举着和平小手的潘又朵、即使关键时刻也会保持中立甚至支持保卫战的袁杨和大家……这是一场张静美打不打都会赢的战争！ 可是，世事是那么的风云诡谲、变幻无常……一战惨败、丢盔弃甲的潘又朵竟然在风烛残年之下奇迹般地崛起，战胜了如日中天的张静美！其间的辛酸黯然、身心俱疲无人可知，《朵美战记》执笔人苏茹荣认为这是人类爱情史上的大奇迹，丑小鸭战胜白天鹅的惊天逆转好戏……潘又朵对于这一切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的爱人袁杨；“女王”张静美尴尬一笑，说没想到和平可能会有的美满，挑起战争反而丧失了一切！这是她今生唯有的一败……袁杨那时的回答用到了可能：“……可能我原本的真爱就是在朵儿这里，只是我错误地封锁了通向真爱的一些道路！”此是后话，其中关节，慢慢详述…… 球队下午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球员们虽然疲惫，却是欢欣鼓舞着离开了训练场，还有明天上午的最后一训，大家就完全地自由了！想想这些日子每天的提高，终于可以和马竞预备队控球率持平仅仅以一球小负，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今天险些赢了他们，小家伙们太高兴了！”袁杨笑着说道。如今他已经接过了领队的工作，田晓、李雨和苏茹荣都是过来帮他的。 “嗯，小家伙们进步明显！不过……”肖眯起眼睛，沉吟道：“今天他们的成就感被放大了！马竞预备队的主力前锋被抽调去打了联赛和国王杯，虽然都是替补登场，但是消耗是有的，心理兴奋和身体的疲劳使他错过了几次机会。再者，我们的热情很高，他们却因为圣诞将至，这场比赛后放假，所以注意力不够集中！我们如今和他们还应该有两球的差距……” “肖！你总是太冷静，像岩石……”袁杨很服膺的口气。 “荷甲的时候，他们叫我恐龙！”肖微笑着，解释道：“不是说我丑，我不丑！是说我像掠食的恐龙一样冷血、冷静，力量、速度、冲击力，一击致命……只是我脑子的比例要大于那些爬行兽，我用头脑完成指导和行动！” “嗯！我想如果恐龙有你这160以上的大脑，那绝对就是无解、无敌的存在！”袁杨不是简单的恭维，他仿佛看到了凤凰城蓝联横扫中超…… “我们现在的实力可以纵横中甲，对付中超保级队也没问题了！二期集训，人员完整以后，中超开赛的时候，我们可以欺负中档的球队，半程的后半段可以具备赢中超其他三强的能力……”肖说了他的计划，他总是有计划、按部就班！遇到紧急情况他也有非常出色的应变！所以，因为他心里有谱，他的强大、强势表现让中超的主教练们惊恐，未战先怯…… “二哥！朵儿姐的生日我要送她什么礼物？”钱提拉过来，问道。 “她说了，不要你送她东西！但是她要的你很难做到……”袁杨笑着回答，拍了他的肩膀：“她会在今晚的生日宴会上提出来，要你等着！我也不知道她要什么，但是我估计是拿钱买不到的东西……” “我要你在世预赛中韩之战的长沙进球！3月23，那一天是你的生日！也算你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打破什么宿命，什么恐韩症……”潘又朵这样大声地在生日会上向钱提拉要求了她的礼物。 “好吧！我一定做到！几个进球？”钱提拉没觉得有多大难度，也根本没有考虑他能不能进入国家队，能不能登场比赛…… “赢了，赢了就可以了！”潘又朵愣了一下，回答。她接受了张静美送上的礼物，在张静美的要求下，她欣喜着打开了层层的包装，却看到了一款看着应是便宜货的D杯文胸——苏茹荣记得这是张静美在路边摊买的，当时在繁华商业区遇到一对黑人小姐妹惊恐地、又渴望着人们买她们手里的内衣，田晓和李雨嗤之以鼻，张静美却拿出了500欧元扫了她们所有的货……她和田晓、李雨莫名其妙，张静美说我不想纠正她们东方人喜欢便宜货的印象，同时我想帮助她们——她们心惊胆战地在这里卖东西，一定有警察（在中国是城管）或者流氓地痞欺负她们，我给了她们早卖完早回家的幸福感！然后张静美把东西都丢进了垃圾箱却相中了这样一款普通的文胸还放进了手包里…… 潘又朵很惊讶，袁杨和潘岳都有些尴尬…… “朵儿！这东西虽然普通，但它MADE IN CHINA！做工还算细致……而且，你拿起它，还有更大的惊喜……”张静美说的从容淡定。 “哇！是钻石吊坠！好闪好大颗……”看着有些失神、犹豫的潘又朵，田晓帮她拿起了文胸，一条白金链下的钻石闪亮登场，彩灯背景下五光十色、亮瞎了她和李雨的眼睛，也惊大了她们的嘴巴。 “这是阿姆斯特丹考斯特厂加工的钻石，原石来自于南非，做了57个切面，3.93克拉，F级、VVS1、VG……店家介绍它的品质和切工都是精致之选，我觉得它很适合你，所以我花光了你二哥的积蓄买下了它！12.6万欧元，送给你……”张静美面带高贵优雅的微笑告诉潘又朵，身边站着目瞪口呆的袁杨，他在心痛钱但是不能说，只好也装作热情洋溢：“送给你！生日快乐！” 袁杨把卡交给张静美是让她看着挑选一件女孩子的、可心的礼物，方才正为张静美隆重之后的小气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这会儿则是血冲脑门、哭笑不得——这确实是他所有的积蓄，之前的人民币早被他过手花光了，他就是这样大手大脚的坏习惯！俱乐部发的薪水是欧元都在这张卡里…… 潘又朵激动极了，也高兴极了：“二哥，你真好！这是朵儿这辈子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了……”说罢也有些忧心：“你的钱没了，那你怎么过呢？” “这不还有你静美姐我吗？你放心好了。”张静美挽上了袁杨的胳膊，眨着眼睛，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会超超拼命工作，努力挣钱，养家糊口！嗯，养活你脸肿起来了的其实不是胖的二哥……” 大家哄笑着鼓了掌。 潘又朵呆呆地看着吻了袁杨的张静美，悒然不乐…… 莺莺燕燕是个大问题 “朵儿！过生日也不叫上我们！”贝娅、菲儿、朱天爱和蔡大海一起出现在门口，菲儿大呼小叫着扑上来抱住了潘又朵。 “你们怎么来了？”潘又朵回过神来，问道。 “北美巡演结束，乐队圣诞休假，听说你们在这里，我们就来了……”菲儿笑眯眯地手舞足蹈，“这不下了飞机，我们飞快着才没有错过你的生日！我们仨送你一套范思哲定做的全身行头……有比这个还好的礼物吗？” “嗯！袁经理送了钻石……”潘又朵实话实说。 “太阔绰了！听说韩冬大哥送了件800欧的连衣裙，我们想盖倒他就可以了，没想到从前的穷小猴子羊哥哥如今飞黄腾达，那么大手笔！不和他争了，今天最大块蛋糕是他的了……”菲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然后挑起了眉毛：“当初说什么倾家荡产都是假的，这回可是真的了！贝娅我们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小猴子羊哥哥，我们可是期待着呢，大礼，还是双份……”说着，摇头晃脑地笑着在袁杨眼前、鼻子上比划了剪刀手正反地晃了好几下。 袁杨真是欲哭无泪，祈求的眼神看向了张静美。 “朵儿是袁杨的妹妹——他们异性兄弟姐妹中唯一的女孩子！我想潘岳大哥恨不得把命都给了朵儿呢……所以，朵儿这里是特例！这样级别的重礼也是下不为例！菲儿，你就别跟着坑你小猴子羊哥哥了……咱们好姐妹，我陪你！如何？”张静美站了出来，优雅、迷人的微笑看着菲儿和大家。 “静美！你很难对付，但是菲儿不会在演技上输于你……”菲儿笑道。 “菲儿，你扯远了！咱们在中国市场上你吃亏，你的角色受到了肤色的限制，而我没有！这个便宜靠你在歌坛的优秀也扳不回来的……”张静美冷静地回答。确实的，她出道以来势如破竹，菲儿则需要公司完备的计划不断地培养她的人气和地位，全世界地飞来飞去更加的辛苦。 “有道理！不过我可以更全面更优秀，面对国际乐坛和电影市场……”菲儿不服气，她的脾气随和、天马行空，但是自从有了张静美这个强劲的对手之后，她也变得努力、上进了起来。“要把对手作为你能够强大的朋友！”这是业界哪位大导演说过的名言，她如今深有同感。 “这是朵儿的生日宴！你们两个怎么聊起了工作……咱们让朵儿来一段表现她此时心情的独舞，好吗？朵儿可是专业的舞者！”韩冬站出来提议。 烛光中、小提琴的伴奏下，潘又朵自选了唯美的《天鹅湖》…… 大家经久不息的掌声中，田晓小声说道：“朵儿跳的很好！不过，她此时的心情是孤寂、彷徨、忧郁吗？好像和她的生日宴会不太搭调……” “人家跳的是专业！不要瞎说胡说瞎胡说……”李雨打断了她。 潘又朵在生日宴会上收到了很多的礼物，但是其他加起来也不及袁杨钻石的十分之一，她低头算了一下折合人民币近九十四万！抬头就注意到了和肖舞蹈的张静美看向她挑起了嘴角和眼角的微笑意味深长…… “贝娅！这位就是卡特琳娜拉加德——俱乐部旅欧期间的西班牙语和英语翻译。”韩冬郑重地向贝娅介绍了身边的卡特琳娜。 “你好！”卡特琳娜甜甜的微笑，向贝娅伸出了手：“终于见到了贝娅小姐的本尊！真的是貌美如花、娴静优雅……” “谢谢！韩冬大哥告诉我他身边多了一位高雅大方、倾国倾城的印度美女，果然如此……”贝娅和她热情地拥抱，同时告诉韩冬：“我已经退出了七洲女团，田中师父答应了，她说南极洲的替代者不难找到……” “那你来做我的私人高级秘书，好吗？”韩冬看了一眼卡特琳娜，热情地向贝娅发出了邀请。这些天来，卡特琳娜和他朝夕相处，比潘又朵和袁杨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外务接待上，有了卡特琳娜的他纵横捭阖、如鱼得水；日常生活中，卡特琳娜对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他也感觉到卡特琳娜对他和家族非常了解，问了她，她说和赫里尼克杜特是表兄妹，来自比杜特家族还要显赫的孟买望族，她小时候是在杜特家里长大……至于那次偶遇，那是她想和韩冬认识故意设的、演了第二遍的局。韩冬笑了，这些天和智商、情商、颜值三高的卡特琳娜在一起非常愉快，和贝娅的倾听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了！我的专业是护理，我不会秘书那一套！而且，我不想失去自我……”一向温柔如水的贝娅回答，她已经拿定主意到俱乐部。 “小金！你还是不会跳舞，你真笨……”朱天爱仰脸看着钱提拉，吐着舌头嘲笑了他——刚才，钱提拉低着头看着步点却还是踩了她的脚。 “我天天练球！又不是练跳舞！”钱提拉很生气，停下来：“你现在可是歌坛小天女，插鸡毛飞上天的能豆了……从前你只是跟着我的小弟，唯恐我落下了你，那时你多听话、也温柔……”确实的，这些天有意无意地总会受到米娜的欺负，他心、气都很不顺，都在怀念和朱天爱一起的好日子了，没想到朱天爱本尊到了却批评他！真是世道艰难，些许的慰藉都难找…… “臭小金！你敢说我是羊屎蛋子！”朱天爱也生气了，恨恨地拍了钱提拉的肩膀。这些天她青云直上，都是舞台上万众瞩目、震天价响的欢呼和掌声伺候着，舞台下鲜花扑面、红毯铺地地欢迎着，所以她的脾气也随着虚荣心渐长！却不料在钱提拉这里落了凤凰城方言“羊屎蛋子插鸡毛——飞天能豆”的评价，这让她情何以堪，而且以她和钱提拉之前的亲昵，钱提拉顶多也就是不厌其烦地忍了她，她也以为周围人也认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 不料，钱提拉勃然大怒：“唯小女子难养也！”摔了手拂袖而去…… 朱天爱愣在了当场，就听见旁边坐着的大女孩在为她抱打不平：“臭小拉！为什么对人家女孩子那么横，没一点风度！你给我回来……道歉！” “NO！”钱提拉竟然跳了起来，拉着脸皮一左一右地向她们做了鬼脸，然后扬长去了洗手间。身后，米娜和朱天爱都追了上去…… 米娜很生气地追“那个臭小拉”！ 朱天爱有些惶恐地追她的“臭小金”还在想是不是不该说他臭呢？旁边这个女孩说他臭他也生气了！她们一起追到了洗手间门口，钱提拉在里面顶上了门，米娜不管不顾地拍门踹门还大叫着“饶不了你！”朱天爱没有摇旗呐喊而是低了声音：“小金！我还是从前那样温柔地待你，好吗？你不用开门！” “你……你这样惯着他，他会更加瞧不起你的！”米娜停止拍门，喘着粗气告诉朱天爱，她是又气又累又埋怨其不争。 “小朱朱！俺喜欢你！”门开了，钱提拉拉住了朱天爱的手，也看到了被他突然地开门闪到了地上的米娜：“咱们快跑！”然后扯着朱天爱落荒而逃。 “臭小拉！”米娜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她的裙子湿了、头发乱了，还似乎崴了脚，不知道是疼痛难忍还是失望伤心的泪水潸然而下，一扭一拐地走了……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孤独无助！走到拐角那里，她抹了泪水，拨了手机，哽咽着：“妈妈！我……我可能是失恋了！呜呜……” “小娜！你恋爱了！？怎么还失恋了？”电话那头的孙月非常激动，听不到女儿进一步的解释，她握了话筒告诉站在落地大窗边的男人：“咱们女儿的初恋！你要不要随我到欧洲去看看你的女婿……” “她那么的任性妄为，大学里、毕业后我安排了N多出色的世家、富家子弟接近她，也允许她和那些帝都才子自由恋爱，她都没有找上对眼的！这怎么去了欧洲一个月就恋爱了！这不可能……”富态雍容的米劲夫不以为然。他不是那种白手起家的商人，爷爷是民国的中学教师却在一九二七年中国革命最低潮的时候带着四个儿子和他们的七个叔伯弟兄义无反顾地投身工农红军，父亲和一个堂伯看到了新中国建立也挺过了□□和□□的艰难岁月……改革开放以后，从中越前线凯旋而归的他不顾家里父亲的激烈反对，响应国家号召脱下军装，只身南下去了当时还是百废待兴的深圳创业……大中集团后来成为了最早过百亿资产的民营企业，他把总部迁到了北京，经营重心也转向了金融和地产方向，世纪初又回到实业，因为行伍出身，他始终坚持不营销、不广告的原则却愿意为慈善福利事业大量捐资，业界美其名曰“米大佛”。 “那小娜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外国人！中国人不够优秀……”北大毕业的孙月比米劲夫小了十三岁，思想上也更加的开明。 “更不可能！中国优秀的男人还不够她挑？我也不允许！”米劲夫挥了一下大手，很不以为然，动作像在指挥着千军万马。 “你不允许她的事情还少吗？可是哪次不是最后都遂了她……”孙月笑了。女儿和米劲夫的大小百余战她是亲历者，谁输谁赢她当然知道。 “哎！”米劲夫摇头叹气。他纵横商海多年从来都是杀伐决断，只有在宝贝女儿这里他是丢盔弃甲！没办法，这是他们米家唯一的血脉，堂伯家领养了一个儿子也是无所出（看了战神白起故事的堂伯恍然悔悟——他曾经因为痛失战友在东北战场一人愤怒射杀二十多个日本官兵，躲在地下室的十几名日本女眷也全部自杀给了他最毒的诅咒！），支持还来自于军方高层！而且，女儿虽然嘻哈玩闹，但是认真起来就是说到做到有他不怕苦不怕死的豪气…… “那你还是随我去看看吧！你现在是甩手掌柜董事长，又没什么事！”孙月笑了，向着客厅角落里坐着的管家齐聚安排道：“齐哥！请您给我们准备一下去欧洲的行装，我们下午就去机场！咱们家的小娜在那里受欺负了……” “咱们家小娜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她？”齐聚不敢相信，也有了一点的担心：“我也想去见识一下！看我不打断那小子的狗腿！” “齐哥怎么知道是个男的？”孙月问道。 “他听到的！”米劲夫笑了，解释：“齐哥可是武林高手，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咱家的风吹草动他都是一清二楚！” “是吗？”二十多年了，这可是孙月第一次听说。 “齐哥一直视小娜如己出，他七十了也觉得该退休了，所以不再守口如瓶！”米劲夫低声告诉孙月，向她挑了眉毛：“家里很安全，齐哥晚上不住这里他早上才过来……听不到你的叫声的！” “你个老大米！”孙月低叫了一声，拍了米劲夫的胸膛。他们正在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地执行造人计划，虽然有备选的试管婴儿，米劲夫还是坚持想把他们的爱情结晶通过双方努力的合作方式完成……这个计划米娜是支持的，还提出了让他们到乡间把孩子养大的设想，因为那样才能在将来放心地把资产过千亿的大中集团交到她未来才干气质俱佳、也努力能奋斗的弟弟手里！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了，玩到海枯石烂、天翻地覆（永远的意思）！ 齐聚忍不住还是笑了！ 孙月惊了一跳：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已经足够低了…… 莺莺燕燕是个大问题 周六，马竞训练场，即时气温16℃，无风，有太阳。 偌大的训练场就只有凤凰城蓝联的二十四个人在训练！场边的观众也寥寥，不过美女倒是不少！如果知道这里美女扎堆，马竞球员和许多的球迷一定会后悔他们去准备圣诞节的决定，因为这里确实是美不胜收： 张静美慵懒地躺在沙滩椅上晒着同样慵懒的大太阳，她不是很高兴！昨晚的宴会上袁杨陪着潘岳来了点红酒，又和蔡大海、韩冬也意思了一下就醉了，还不如她觥筹交错、意气风发……回了她的房间，她絮絮地和袁杨说怎么宫心计设计要潘又朵尴尬又哑巴吃黄连的送礼，谁知没说几句袁杨就睡着了！她觉得无趣去洗了澡，回来无论如何都弄不醒抱着枕头呼呼而眠的袁杨……半夜里，她还听到袁杨叫朵儿、米娜和小金的名字，翻身过来抱住她却看到她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他于是酒全给吓没了！心情愧疚，加上他也说昨晚梦到她已经提前走账，他们在静夜里相对无言……袁杨说天快亮了他必须回他和钱提拉的房间以免别人闲话！张静美说你在这里也是没什么用，走吧！所以没有小别新婚的愉快，张静美当然是不高兴的。不过，今天一大早她故意地化了微微的烟熏妆来表达她已呈雨露的样子，说话也不胜气力的慢声慢语…… 米娜也不高兴！她是扶着手杖来的，现坐在那儿瞪着钱提拉一言不发，偶尔有人过来问她采访个体和细节的时候，她都给大声地训走了：“用你的脑子想想！该是谁你还看不出吗？咱们都在这里十来天了！看不出我在生气吗？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不佳！没眼力见的……”所以，没人再来惹她，她就成了孤家寡人！可是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都在抖了…… 朱天爱感觉到了米娜的威胁，她不清楚米娜和小金之间的状况，从前小金也是这样说烦她，却每每地和她在一起，自己百无聊赖地粘着他！她想要放弃她的事业，但是她不舍得；远离了小金，她更没有了把握。“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她思来想去选择了事业，还是有些舍不得小金，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还有她觉得米娜大他们五岁，不应该让巨星潜质的小金“姐弟恋”，钱叔和钱婶也是支持她和小金在一起的！这会儿的她有些迷茫，但是她仍然注意到了小金在看米娜，有过去道歉的意思…… 坐在潘岳身边的潘又朵心神不宁有些憔悴！昨晚回到房间后，她小心翼翼地把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收藏了起来，文胸试了一下大小合度倒也舒适，室友卡特琳娜说张静美不地道，她在和你耍心机还让你无话可说——文胸廉价，她在影射你出身低微，但这是中国货你又不能说拒绝说不好，而且是你贴身贴心的内衣；钻石很昂贵，“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她在暗示你她的高贵，他是大杨经理那里拿不走的唯一钻石！同时也在警告你远离大杨经理，“拿人手短”的意思……卡特琳娜不是挑拨的人，十多天来她们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蜜。潘又朵听说惊呆了但是很无奈，她没有绝地反击的资本，感觉自己像一只可怜的向往花丛的小蜜蜂，张静美是全副武装防范也许就拿她当做苍蝇的那个人……所以，这会儿她不时地看向袁杨，有一种怅然绝望的情绪…… 卡特琳娜拉加德有些后悔告诉潘又朵那些话，看得出来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傻傻的，没有想那么多！是自己害了人家……想想自己的任务，她更加的伤感了，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韩老先生要她接近韩冬，想方设法展现她的美好，无论怎样只要不让韩冬和贝娅在一起就大功告成！贝娅不是中国人，她也不是，那么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如果为了家族的传承，韩老先生应该派一个或几个风华绝代又聪明伶俐的华人女孩子过来……她喜欢上了潇洒睿智的韩冬，可是隐隐地感觉到无法和他善始也很难善终！真是让人悲伤…… 朱紫跟在潘岳身边，没有一丁点大影星的大牌和颐指气使！她认为她的成就来自于之前的琢磨和积累，虽然也是来度假，但是她没有放过揣摩人物、人心的机会，这会儿她在细致观察米娜，看她怎么宣泄她的感情！这次的心得也让朱紫把下一部影片中那个任性、正义的富家女怎么成长为一名抗战巾帼英雄演活了，又赢得了一座最佳女主角奖杯…… 贝娅在帮助队医冯国正做着王珂腹股沟旧伤的检查，老王脸红的像猪血一样真是脑袋都给憋大了！东久迩贵正和范登梅里诈伤，肖冷冷地说道：“真伤了吗？是能坚持的内伤吧！我想……”两个家伙不等他说完就像中箭的兔子一样跑了，跑得飞快，比原来专心、专注了许多……贝娅回到场边，和菲儿、朱天爱一起为队员们加油，还合唱了《为蓝而博》（《燃情之蓝》）的球迷加油歌，场上队员们一个个像疯了一样生龙活虎地自加强度自加量地练习……肖说，圣诞节后集训要注意新情况——怎么解决不封训和封训美女在场边观训的问题！今天上午的一个半小时训练量相当于平时两个半小时，幸亏下午没有训练！看来他们晚上还能逛伦敦街头、看英伦美女实力的人不多了…… 菲儿刚自作主张地上场去和球员们踢了两脚，有一脚扣、拨之后的直塞让她很是得意，球员们注意到的却是她大步跨出去用臀部挤靠了东久迩贵正，居然从防守悍将阿正的脚下抢到了皮球……身后的东久迩贵正呆了，那样的温香玉软让他再也无法融入小组的攻防体系，肖只好换下了他…… 田晓、李雨虽然比不得这些的大美女，但也是眉清目秀、玲珑浮凸！而且，和胖胖的、可爱的苏茹荣一样，她们喜怒形于色，更加地让球员们感觉亲切……只球员们说了什么都让苏茹荣一五一十地对着口型复述了有些尴尬： “竹子大嫂端庄美丽、秀外慧中，和潘岳大哥在一起时还那么的温柔可爱！看不出她现在已经是蛮（蜚）声国际的大影星……” “静美仙子真是超凡脱俗！如果能在她身边两三米外的地方弄个凉席躺着，能偷偷地看她两眼，俺就知足了……真羡慕大杨经理，不用吃饭天天看着都饱了！这叫秀色可餐，是吧，伙计们！” “米记者生气了，却有了些冷艳的俏模样！小金，你还是去哄哄她吧！避着朱天女的眼，悄悄地……她一定会笑逐颜开……” “贝娅和菲儿真是肌肤胜雪，一动一静，那么的骨感动人、炫人眼球！要是能有不被肖教练看出来的病能装就好了……老马，还有隔壁老王，你俩真是因祸得福！咱们的伤兵也让其他球队羡慕！” “菲儿和阿正对抗成功率百分之百，阿正魂都没了！她那么投怀送抱地抢球，谁好意思真和她冲撞……冲撞了就是不合理！” “朵儿今天不活泼，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却有一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咱们的百变新闻官，美呀！” “拉姐有心事！不知她想什么？嗯，不会是中印友好……想嫁给韩董事长？贝娅会同意吗？我觉得她俩都好，韩董事长是不是在左右为难？” “小天女在舞台上灵动活泼，今天怎么也走了忧郁的路线？这不好，她还是青春活力更让人心动……” “你们说的都是可远观不可接触的大美女！咱们应该实际一些……看田晓和李雨不也很好吗？至于胖苏，胖鱼你可以……你们在一起叫合肥！” …… 苏茹荣绘声绘色的描述让球员们大惊失色，大家只好苦着脸求她不要大声，也想要不要学外语或者手语交流，这胖妮子居然身怀绝技！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崴了脚……我赔你，要不你打我！”钱提拉终于走到了米娜面前，低了头嗫嚅着向她道歉。 “你怎么陪？天天陪我么？我是受伤了，但是你知道吗？我伤的是这里……是心！”米娜哽咽着，她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心话——女孩子的矜持她从来都是不顾的！这样从未有过的心痛感觉她是深刻地感受到了，那么就说出来，她从前是一个敢恨的姑娘，今天她就是要敢爱！ “……”钱提拉无语了。他和米娜的打闹有时还有捉弄的意味，但是没想到小大姐居然由恨生爱喜欢上了他！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莫名，怎么办呢？去擦干米娜脸上的泪水，还是毅然掉头离去？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钱提拉郁闷地抓了头发，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袁杨，袁杨也是无奈，顾左右而看向了场内追逐的菲儿和田晓、李雨……钱提拉突然地有了答案：“我要全心全意地在球场上拼搏，我不能伤了全中国数亿球迷的心！” “伟大的答案！”人们都在心底里为钱提拉鼓掌。显然的，民族大义、国家荣耀的大理想要远高于米娜心里的这一方小天地。 “那么我等！即使最终的擦肩而过……”米娜的坚决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错过也等……这得是多么大的付出，多么的大爱无疆！ 大家都热烈地鼓了掌，尤其女生们，她们服膺米娜的真爱！ “可是，我不同意！”朱天爱声嘶力竭地吼道，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最强音。 大家面面相觑，肖很意外地哭丧了脸…… “我自愿来到这里，为了拯救西班牙和全世界的自由，如果需要，我将献出最后一滴血！”韩冬站在山坡上向着山谷和天空大喊。这是当年西班牙内战期间，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纵队反法西斯战士签名誓词的结尾部分！54个国家3.5万志愿者，他们中有工人、农民、职员、学生和知识分子，以□□员为核心力量，冲破重重阻挠、跋山涉水来到和反动军队战斗的西班牙最前线，无所畏惧、誓死捍卫这个国家的独立和自由…… 微风吹起了韩冬的发梢，袁杨和肖站在他的身后，地上的小兽和水中的游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激动，蓦然停顿了又倏忽来去，只有振翅的鸟儿越发地高飞，箭一般地刺向了灰蓝的天空…… 他们脚下就是著名的雅拉玛山谷……袁杨记得小学音乐课上听也学到的歌：“西班牙有个山谷叫雅拉玛，人们都在怀念它。多少个同志倒在山傍，雅拉玛开遍鲜花……”年青的女音乐老师慷慨激昂地歌唱，无限热情地讲述了国际纵队的故事。那个美妙的下午，一向温柔娴静的音乐老师带着他们握拳怒吼、激动尖叫！惊动了校长，他们战兢的时候，校长却带着他们放声高歌…… “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东西能够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我为之付出一切去战斗，那就是我的信仰！”韩冬张开了双臂，握紧了双拳，信誓旦旦。这句话在几个月后风靡了年青人的圈子——张静美在她的新剧中吼出了相同的战斗檄文，辅以“我要带你们回到故土家园”！ 韩冬和潘岳、袁杨、肖四个人一起来到这个著名的山谷……女生们没被邀请，韩冬觉得不适合，这里是景仰、缅怀的神圣场所，她们来了却只会有莺莺燕燕；她们知道这里没啥好看好玩的东西，应该也不愿意来！这会儿，女生们已经各自或者结伴去逛街，想看斗牛的田晓和李雨失望地绕着场转了好几圈——这个季节没有斗牛表演，而且因为动物保护协会的努力，很多的表演场被取缔！据说加泰罗尼亚大区已经完全禁止斗牛…… “这里是很好的励志、教育场所！我们是不是该带着球队来……”袁杨想到就提了出来，他如今是兼职领队，要考虑球员的教育问题。 “不应该！”肖的回答很干脆，解释：“球员已经放假，这是他们的自由时间不可以干涉！即使他们自愿来，上午的训练那么疲劳，需要休息他们也来不了……再有，教育要看时机！我们不想打造外援为主的国际纵队，我们要的是一支本地精神的豪门球队！球员们此时的热情和努力很好，他们也不理解国际纵队的激情和信仰的力量……所以，画蛇添足可能会适得其反！” 袁杨和潘岳先后地点头。 “嗯，今天不应该让那么多的美女在场边！”韩冬从他的梦境中回到现实，张开手然后指点着：“刚好十一个，他们都在场上瓜分了，这明显影响了训练！应该采取措施，不然这些年轻棒子，真是堪忧……” “我可以让训练的强度加大，他们就无法分心！也可以封训，或者送美女们去玩去购物……这不是大问题！”肖笑了，继续说道：“我此时更担心的是球员的感情生活！怎么引导、约束，怎么加强球员的自我管理意识！” “小金就面临着大问题……”潘岳很关心他的这个天才小弟。 “我观察，目前的米记者夸张了她的感觉，她经常地和小金在一起，接触多、有打闹，就觉得离不开了！这应该还不是恋爱……至于朱天爱，从小的青梅竹马，小金和她的感觉就是玩伴，就是兄弟！”肖的分析冷静、细致入微。 “是这样！肖弟，你观察很到位！分析更是精彩……”韩冬肯定了肖的看法，忽地笑了：“心理分析是你的强项！你真该轰轰烈烈地或者不温不火地爱一场，那里也能展示你的才干……所以，我相信你有办法掌控球员们的感情生活！嗯，认识你以来，我还真没有发现你控制不了的局面！” “怎么没有？我只是能够通过调整让球队回到我要的轨道上来……”肖这是谦虚吗？他的谦虚也有着满满的自信。 四个人一路漫行着说着话上车返回了酒店，他们要和全体人员五点钟到机场然后直飞伦敦去那里晚餐，渡过平安夜…… 莺莺燕燕是个大问题 夕阳西下的时候，专机飞行一个小时到达了伦敦希思罗机场…… 他们的队伍更加庞大，俱乐部工作人员和球员们全部随机而来，还有蔡大海他们三十多工会和球迷协会人员以及潘岳、张静美等客人…… 离开马德里的下午，听说不再返回的球员们相邀着去繁华商业区游乐纪念，消耗了最后的那丁点体力。晚饭后，他们中的大多数选择在酒店内休息，有的在就近的大街转转，只有永葆活力的东久迩贵正和在马德里躺着没敢出门的钱提拉随着韩冬、袁杨他们去伦敦老城开逛。看到只是张静美、潘又朵和卡特琳娜随行，没有米娜或者朱天爱，钱提拉大大地放松了一口气…… “这座伦敦塔由一组九百多年历史的诺曼底式城堡塔群构成……它曾作为皇宫、军械库、国库、铸币厂、刑场、公共档案办公室、天文台、动物园和监狱，特别关押上层阶级的囚犯。最后的这一用途产生了一条短语“sent to the Tower”，意思是“入狱”……”卡特琳娜拉加德非常熟悉伦敦，她义务担当了大家的导游：“相传这里的渡鸦如果全部离开，英格兰就会遭逢厄运！为了避免这个不祥之兆，乌鸦们被剪除部分羽翼失去了飞行能力，但因此也受到了悉心的照料！目前，塔里的这几只乌鸦成了很受游客们欢迎的吉祥物……” “很有启发！肖没来，我会告诉他这些……”韩冬点头微笑，向着袁杨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也该这样呵护小金，他比吉祥物更重要……”” “伦敦塔涉及了太多的宫廷阴谋、王室斗争！加上后来的鬼影传说，让它在人们心目中灰暗冷冽阴森……晚上它不开放！伦敦的很多景点晚间都不开放……大部分伦敦人选择和家人一起共度平安夜，游客们也回了酒店！所以，此时伦敦街头虽然灯火璀璨，但是有些冷清……”卡特琳娜介绍。 “有点像我们的除夕夜！无论千里万里、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围着一桌子丰盛的、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和和美美、共享天伦……”潘又朵呵着手，跺了脚，有感而发。从明媚、温和的阳光马德里来到这多云、阴冷的雾都伦敦，因为没有准备，她穿的有些单薄——湖蓝色半袖羊毛短衫，米色Z边包臀短裙，大长腿的绰约风姿显现无遗，但是美丽中让人看着那么“冻人”…… “朵儿！你的外套呢？”袁杨记得飞机上潘又朵是穿着一件外套的。 “大嫂和大哥去逛街！我送了她穿了……”潘又朵低声解释，而且没有再呼袁杨为“大杨哥哥”。 “这些店都关门了！”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看来望去之后，遗憾的口气揣测：“和我们过年一样，下午、晚上歇业回家团圆饭了！想给朵儿姐买件衣服都不成，这夜间越发的冷了，怎么办呢？” “我让贝娅送件外套过来……”韩冬打了电话。转脸他看到袁杨已经把西装披在了潘又朵的肩头，潘又朵有些躲闪，看了袁杨又看了张静美…… “朵儿！说谎可不好……”高领毛衫、橘黄短外套、皮裤、马丁靴的张静美转脸过来，拿下了金边框墨镜，甩了她那一头和潘又朵撞衫浅黄微红的波浪长发，摇头笑了：“这是信息通达时代！朱紫姐和潘大哥正在仰望巨大的伦敦眼，观赏泰晤士河和伦敦街景，她穿着一件玫红的毛领风衣……你看了，这是她在粉圈里发的照片……你那件大翻领外套她穿着会像袍子一样，我想朱紫姐不会那么没有穿衣品位吧，你是不是弄脏了穿不出来……” 潘又朵愣了，羞赧地低下了头，轻声地咳了一声…… “静美！别那么追根究底……”袁杨只有呵呵了，扶了张静美的腰肢，转脸向韩冬问道：“韩董，咱们去塔桥吧！泰晤士河边的夜景很美的……” 张静美不高兴地抱怨：“我们都是诚实的人！朵儿撒了谎……你认为是小事，我可不认为是小事……反映了她的人品！这怎么能让人放心呢？”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其他人都能听得到，这会儿的游客不多…… “别说了！显得我们没完没了……不好！”袁杨手上加力按了张静美的腰臀，也突然用法语低声告诫了张静美，几乎吻到了她的脸颊。 张静美和潘又朵游移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袁杨！不同的是，张静美不甘罢休中还是有些不满，她扶了袁杨的手背拍了拍，笑的意味深长；潘又朵有犹豫的庆幸和深情的感动，咬了嘴唇，嘴角在抖，几乎落泪了，终于抽了鼻子，低下头抹了眼眶，然后忽闪了眼睛昂首看向了塔桥方向…… 他们来到伦敦塔桥的时候，看到了招手的贝娅：“我今天的表现像个特工！”把手里的外套拿给潘又朵，她继续向韩冬解释：“接到你的电话，我找了衣服，应付了菲儿和小爱的盘问，她俩在喝酒……在酒店门口又躲过了打电话的米娜，才千辛万苦地过来和你们接头！你说的，不要让别人跟来……” 听说的钱提拉摸出来手机，看着上面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和短信，狠了狠心又收回了裤兜——今天他故意地改成了静音…… 他们登上了伦敦塔桥的二层，近看翘起的底层桥面和缓缓经过的邮轮甲板，远望宽阔绵延的泰晤士河和灯火连片的伦敦城……袁杨油然而生一种众生平等、大千世界的沧桑…… 身旁的潘又朵已经忘乎所以地和贝娅、卡特琳娜一起欢声大叫…… 张静美拢了头发，张开双臂做了萝丝（凯特温斯莱特饰）在《泰坦尼克号》中屹立船头的经典造型——泰晤士河缥缈的波涛水雾中，清风吹扬起她的发梢，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她闭月羞花的容貌，她在飘然欲仙…… 袁杨情不自禁地抬手扶住了张静美的腰肢，然后托起了她的双手……张静美微笑着轻声絮语“I’M FLY！”，然后转过她美丽微红的俏脸……多么浪漫唯美的时刻！只是为了吹到清冽的泰晤士风，张静美站的有些高，袁杨在台阶上，他们之间有着半米的高差……那么只有张静美弯腰低了身子撅起屁股拉着花墙（那样有些丑陋）或者袁杨像猴子一样爬上并抱住旁边的廊柱（那样有些危险）他们才可以摇摇欲坠、心有旁骛地深情相吻…… 大家有些陶醉，潘又朵一言不发…… 过了几秒钟，潘又朵突然向钱提拉提议：“小金！咱们一人抱着二哥一条腿，帮他完成这浪漫温馨的人生瞬间……” 钱提拉有些不情愿地磨磨蹭蹭着过来……张静美却跳了下来：“高处不胜寒！上面真的有些冷……不过，谢谢朵儿和小金了！” “我看过朵儿姐在广州塔抓飞机的照片！那才叫真的壮观唯美，美呆了……”神色恢复如常的钱提拉有些激动地告诉大家。刚才东久迩贵正恭维了张静美潇洒美丽如女神下凡，他忍不住又想为他的朵儿姐争取点什么…… 张静美愣了一下，有些失神…… 下了塔桥，他们乘船上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河面的船只很少，桥面上通过的汽车也不多，两岸是积木般星罗棋布、灯火通明、节日盛装的古典建筑群……大家终于看到了屹立在南岸河边，与周围悠然庄重截然不同的摩天大转盘“伦敦眼”…… “它已经停转！圣诞节期间，伦敦城的博物馆和几乎所有景点都是关闭的！人们认为圣诞节是和家人一起共度的日子，这些设施和它们的工作人员为游客、为城市服务了一整年，也应该休息一下和家人、爱人团聚……所以，圣诞期间的伦敦城是温馨浪漫之城，她不适合旅游但适合观光……今天是平安夜，小偷歇业，抢劫更不会有，暴力恐怖事件也从未在圣诞节发生过……他们也要愉快地过节！”卡特琳娜向大家介绍，也类比了中国的春节：“十三岁的时候，我在上海过春节，饺子和烟花爆竹、压岁钱让我印象深刻……也是大街上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家里看春晚、打牌、喝酒、发短信……街上乞丐、流浪者都没有……” “现在是发红包、抢红包！其他都一样……”钱提拉告诉她。 “肖说，球员们都后悔没有出来逛街……他们太累了！肖安排了圣诞大餐，还送了他们平安果！”韩冬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告诉大家：“我父亲特意从凤凰城空运过来的红富士——我们那里的特产！他说，这虽然是西方人的圣诞节，但是取苹果的‘平’，‘平安’的谐音送苹果这是中国人的发明创造！所以，祝福大家平安，圣诞节快乐……”韩冬说这些的时候语速比平常的要快，眼睛在闪着光芒，他有些激动：父亲在他的印象中刻板严肃、不苟言笑，他们的父子关系也淡漠到几乎陌生人，父亲还曾经下令可以对他自由枪击！却在这时送给他平安夜的苹果，千里迢迢的关心，万里而来的祝福…… “谢谢他老人家！从未听过您提起过父亲！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和蔼、慈善的老者，缔造了韩氏集团的传奇却又英气内敛的大人物！”潘又朵眼中有憧憬向往，母爱她不曾有过，父爱因为那时年岁小她也不能记得……所以，哥哥的爱在她的词典里已经是全部，父母的爱就是她奢求渴望的大爱！ “他是一个大人物，传奇，他缔造的是一个帝国……”韩冬重复了潘又朵的部分词语，这些是对的，至于其他……和蔼，父亲应该不曾有过，他总是那么的严肃严厉，他要杀伐决断、决定一切，那么不可以优柔缓和；慈善，父亲说过对敌人慈意味着妇人之仁，给他们死灰复燃、杀死自己的机会，对家里人善意味着让他们松懈，给予他们不思进取的纵容，那是极不负责任，他们本来可以更强；老者，父亲年届七十，但是因为保养的好，近年来也注意锻炼，除了些许的白发，看着也就是四十上下中年人的模样；英气内敛，父亲更多是霸气外露，他要威慑要凌驾一切，他是韩氏商业帝国的王者，决定太多经济体的地位兴衰和太多人的前途命运，他没法子内敛！有时候思考问题久未作声或者多踱了几步，身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喘，有事相求的客人会情不自禁地屈膝跪他……还有，韩氏商业帝国不等于韩氏集团，统领一切的大首领是姐姐韩知秋并不是他韩冬！ “大本钟大家都认得！它是议会大厦（威斯敏斯特宫）的钟楼，子夜大弥撒会在十一点半开始……这可是平时没有的盛况！就是大家一起在教堂守岁，等候子夜钟声的敲响……”卡特琳娜告诉大家，也就岔开了话题。 哥特式宫殿之上的古典大本钟与更高轮状的现代伦敦眼并立泰晤士河两岸，让人有一种调皮特立于古朴肃穆中的异样感觉……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在英国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它是英国王室专属礼拜堂、1066年以来几乎所有英国国王的加冕教堂、王室婚礼教堂，王室一切重大仪式都在这里举行。16-18世纪，威斯敏斯特是与牛津、剑桥齐名的学术中心，英文版的《圣经》就是在这里翻译完成。教堂墓地埋葬着英国历代国王和历史上各个领域中最杰出的伟人，因此威斯敏斯特教堂也被称为“荣誉的塔尖”。1987年，它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廊柱高大凝重，雕刻精致优美，彩色玻璃华美绚丽，高耸的尖顶巍峨挺拔，被认为是英国哥特式建筑中的杰作。但经过13-16世纪历代国王的不断改建、扩建，实际上已经成了各种建筑风格的大杂烩。在19世纪最后一次修整中，设计师大胆拆除了一些非哥特式的构件和艺术作品，使得教堂部分恢复了哥特风格的原貌。 他们进入主礼拜堂的时候，真的感觉别有洞天：高大的穹顶、挺拔的廊柱，优美精致的雕刻与装饰，一切金碧辉煌、庄严肃穆；这里人山人海但是并不拥挤，人们各自占有一方立足的空间，只有至亲肩并肩有接触也没有过分亲昵的动作。大家在虔诚地赞美，看到他们过来就再让开一点地方——大弥撒即将开始，应该让更多信仰主的人进来，虽然他们中有着东方面孔……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赞美诗之后大主教缓缓登场为大众祈福，子夜时分，大家一起安静下来昂首期待…… 深沉洪亮、沧桑劲道的钟声响起，窗外的人们开始欢呼…… 圣诞节 “大杨！你在伦敦？”袁杨看到史云生的头像在闪烁，然后：“我们来伦敦旅行结婚……刚经过西敏寺去了圣保罗堂……你在哪……”还发过来一个位置，记得郑希是台湾花莲人，“西敏寺”这一句一定是郑希写的。袁杨仿佛看到低头输入中的郑希，史云生也在向他招手……可是他乡遇不到故知了，郑希、史云生已经离开上了高速！袁杨只好回了一个明天见的信息…… 这当儿，卡特琳娜带着东久迩贵正、潘又朵、钱提拉瞻仰了牛顿、达尔文、狄更斯……等名人的墓碑，因为大多是拉丁文，有些兴味索然，还是那块角落里不起眼的墓碑上的著名铭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When I was young and free and my imagination had no limits, I dreamed of changing the world. As I grew older and wiser, I discovered the world would not change, so I shortened my sights somewhat and decided to change only my country. But it, too, seemed immovable.As I grew into my twilight years, in one last desperate attempt, I settled for changing only my family, those closest to me, but alas, they would h□□e none of it. And now, as I lie on my deathbed, I suddenly realize: If I had only changed myself first, then by example I would h□□e changed my family.From their inspiration and encouragement, I would then h□□e been able to better my country, and who knows, I may h□□e even changed the world. ”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我们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 我现在躺在床上，行将就木之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不需要卡特琳娜的翻译，他们都能够读懂墓志铭，也各有心得： “改变世界，由我做起！” “撬起这个世界的支点是自己的心灵……” “英雄起于微末！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离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返回住地的他们在酒店门口遇到了焦急等待的米娜和朱天爱：“小拉呢？”、“小金呢？” “他在后面……可能从后门溜进去了！”东久迩贵正握了嘴巴，他不好意思直白地笑话两个女孩，而是替好友抱不平：“你们把他吓得像老鼠见了猫！这样不好……爱是相互的，你们如此步步紧逼，太强势了！我想，这样只会吓跑了他，得不到他的爱的……而且，他现在要致力于足球，心无旁骛！” “你个日本小子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说了我可以等……我想小爱也可以等！从我们的角度出发，谁都不想错失小拉，还都担心对方捷足先登……”米娜从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她不会耍花枪。 朱天爱不比米娜能说，但这也是她的心里话，于是点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只是少年老成的东久迩贵正，他只好吐了舌头无奈地耸了肩膀：“那你们在这里捉他，或者去房间里逮他……是主动出击，或者被动等待……怎么办由你们！我回房间睡觉了……” “你在这里等小拉，我去房间里看他在不在……”米娜告诉朱天爱。 “是小金！我去房间里看，你在这里等他……”朱天爱否定了米娜说的两点。她认为米娜和她不是友军，小金也不是她要对付的人——她没有什么心机，可以做到小金说让她等她就等，甚至小金说不喜欢她她就忍痛割爱！她不会做任何让小金不高兴、不如意的事情！ “钱提拉失踪了！” 半小时后，凌晨两点。韩冬的会客室里或坐或站着神色焦急的袁杨、米娜和朱天爱，还有肖、马克克拉默和一个陌生的匆匆赶到、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以上是他们刚确认的消息。 “我和曹生组长一直盯着钱提拉！他没有和大家一起回酒店，而是在街角向酒店门口张望，逡巡着两个圈子……第二个圈子之后，就不见他再探头出来……等了两分钟，曹组长过去一看没人了！我们赶紧向巷尾方向追去，也没有见到他。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这样我回来汇报，曹组长还在那里和增派的两个弟兄搜索、等待……”这是马克克拉默刚刚告诉大家的消息。 “韩先生，感谢阁下让小人来为家族服务！小人这就去照会伦敦159个地下组织……您要不要通知苏格兰场协助？”陌生中年白人没有介绍自己，后来大家知道他是约翰比利——伦敦东区一个中等规模黑帮的头头，就在这次事件之后他成为了伦敦黑帮的风云人物，因为韩氏委托他在伦敦发布了黄色警告——严令停止一切伤害行为，直到找到一个混血中国青年之前！ “嗯！这是小概率事件，有不是地下组织人员所为的可能……我会立即通知苏格兰场！让马克跟着你去照会，分秒必争！绝不能让我们的人出现危险……”韩冬冷静、果敢、无微不至地发号施令。这让后来了解到事件过程的韩寅蒲不但没有生气——韩冬擅用了家族二级黄色警报，反而非常的欣慰…… 整个伦敦城在夜深人静以后突然地热闹了起来…… 街头出现了大批的警察和黑帮人员，但是他们之间没有冲突，而是各自忙碌！酒店、旅馆是重点排查对象，伦敦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了搜索范围之内，目标就是一个年青人。而且，各大黑帮都下了不惜代价的最高赏格…… “这最困乏的凌晨，又是圣诞节！你们帮派什么事这样折腾？不能不去吗？”苏代尼亚奇手肘支着床沿，抹着惺忪的睡眼，向着已经匆忙穿好了衣服、正在系鞋带的丈夫阿西夫伊克巴尔再次发出了抱怨。 苏代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家庭主妇，也做一些衣服的缝补。二十六年前，她和丈夫漂洋过海来到伦敦，开码头吊车的丈夫和一手好针线的她一起撑起了家庭，一对儿女也读了大学进入伦敦中产阶层！那时，她的手艺很得那些贵妇人的赏识，但是现在眼睛花了，也少有人再来缝补衣服…… 苏代和阿西夫年青的时候虽然努力融入当地社会，但宗教信仰、生活习惯和周围人们格格不入，还因为是穷人就受到了欺负！原本准备忍气吞声过一辈子的阿西夫偶然的机会救了刚刚崛起的巴基斯坦帮的一个头目，第二天，百余名巴基斯坦人过来教训了欺负他们的几个恶邻，也让他们真正见识了团结的力量！后来，阿西夫就加入了帮派…… “不能！”阿西夫很坚决，他明白地告诉苏代：“我们受益于组织二十多年，而且组织从不让我参与非法活动！这次叫上我也是因为要寻人……我在这一带很熟悉！所以，我必须去……” “不会是寻找我们楼上的郑先生和史女士吧……”苏代推测。 “不会的！”阿西夫摇头，解释：“他们是来旅行结婚，而且小郑我了解……他是一个老实人，怎么会惹上黑社会？我听他说过台湾竹联帮势力很大，但是不足以在伦敦呼风唤雨！苏格兰场的警察也出动了，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就为了寻找一个中国人！你睡吧，不要等我……”说着出了卧室。 在伦敦的那几年里，郑希曾经长期租住他们的房子形成了良好的关系，他们如今经营的中餐馆就是郑希当年帮他们做起来的！现在聘了一个台湾厨师，六个巴基斯坦人，阿西夫偶尔也下厨做几个郑希教他的菜式……他们之间的中巴友谊那是非常的铁！所以，郑希来伦敦就住到了老朋友这里…… “西叔，苏婶！你们还没睡呢？”深夜才回来的郑希看到阿西夫房间里还在亮着灯、也有人声，于是问候，接着就有些诧异：“车钥匙我还放吧台上了……您要出去吗？”因为他看到了出门来的阿西夫一身的正装。 “是呀！有点事……”阿西夫回答。 “这深更半夜的，我能帮上忙吗？”郑希让史云生上楼，然后转身回来。 “不用，小事情！我自己可以……”阿西夫笑了。 “哦！我来的时候见到伯爵庄园的大门开了，两辆车子开了进去……听您说那里08年的时候卖给了一个中国商人，他来伦敦过圣诞节了？”郑希觉得既然阿西夫只有小事情，就随口地说到了他的所见。 “是吗？有可能……”阿西夫点头，没有在意，拿起了吧台上的车钥匙。 “我给您的车子加满了油……嗯，就是在加油站，我看到他们一辆车子上是一对夫妇，另一辆车上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他们都是黄种人，可孩子看着应该是混血……”郑希扶了一下眼镜，诧异的表情。 “大郑！别八卦……”史云生觉得耽误老人家办正事，于是出声劝郑希。 “他们儿子有多大？是这个样子吗？”阿西夫转身回来，因为记得从前那对中国夫妇的孩子是一个漂亮小女孩，总是穿着一身公主服，可爱萌哒的样子……于是他把手机拿给郑希，上面是一张清晰的大头照片。 “我想起来了！就是他，这不是钱提拉吗？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对了，他们在西班牙集训结束来了伦敦！大杨和朵儿来了，球队应该都来了……”郑希摸着脑袋想起来，忽然地有些忧心：“他怎么会跟着别人来到伦敦郊区的庄园？我看他的时候他似乎有话要说，那个老人升起了车窗……” “他可能是被绑架或者说挟持了！”阿西夫回答，然后没有向郑希和史云生进一步解释，而是喜形于色地先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后，二百余辆汽车在中餐馆门口集结，浩浩荡荡地随着阿西夫开向了伯爵庄园！车上的年青人们非常兴奋——圣诞节来了，他们在半夜里辛苦搜索，终于收到了一份大礼，不仅是最高赏格还有帮派在整个大伦敦地区的扬眉吐气！是他们在接到每半小时搜索半径扩大四十公里的追踪令之后，仅仅二十分钟不到就确切定位了目标位置……他们在伦敦郊区的群众根基和超高效率让随后而来全副武装的苏格兰场警察惊讶！但是不必担心，警方不会针对他们还感谢了他们——帮助过韩氏的人都会获得相应的承诺！ 来到庄园的米劲夫和孙月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兴致极高…… “这孩子长的极俊，却没有脂粉之气，倒是英武非凡……怪不得咱们家小娜会喜欢他！记得当初我就是被下到办公室巡视的你那般英气吸引……小娜随我！”孙月有些兴奋，还有了美好的回忆。 米劲夫记得那是公司第一次扩张大规模招入新人，他不放心到车间和办公室巡视，身后跟着各部门的主管。刚毕业的孙月正在犹豫是凭自己的精明强干还是拿下黑边框眼镜靠美色在办公室里脱颖而出的时候，走了神，没有注意到大老板米劲夫的到来，于是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当时的米劲夫挥手向她示意：“北大才女孙月？请坐！” 孙月愣了，面对着苍松挺拔、方正大脸的米劲夫，她站直身子，不由自主地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米劲夫笑了，也“啪”地回了她一个立正的军礼…… 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还有人鼓掌！ 后来，女同事们纷纷夸赞孙月的聪明机智，再后来就变为了艳羡和嫉妒她的心机……孙月一切的努力和升职也被曲解为了老板米劲夫的刻意栽培！一年后，孙月递了辞职信，米劲夫追到机场告白孙月——从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这终于让住在保定军队大院的孙月父母同意了他们的交往！所以，他米劲夫绝不放过万事俱备只欠孙月点头的这一仗，即使孙月不喜欢他执意离开，他也要打完手里最后一发子弹，然后终生不娶！这样的霸气和执着让米劲夫当时就赢了……他们婚后一直很合的来，04年，米娜10岁，兴高采烈地回到家告诉他们：孙月属鼠，他是大米，《老鼠爱大米》哟！ 圣诞节 “我的才女夫人怎么还玩起了甄嬛体？掉了满地的书包……”米劲夫笑了，也很满意：“他叫钱提拉，如今是中国最值得期待的年青人！咱们家小娜的眼光有老子的遗风……只是他是混血，还是个球员，文化水平……” “大米！死了才有遗风一说，别满嘴里跑火车……”孙月哭笑不得，指点着：“混血咋啦？根据遗传学，越远的基因越能有优秀的下一代！而且，我查了资料，这个钱提拉是个优等生，他们校长笑说可惜学校失去了一个高考王牌！那些傻瓜网友信以为真，下面跟帖一片骂声……网络上小钱，他们叫小金，钱提拉的信息铺天盖地！只可惜了他本人从不回应……” “哦！那么在我这里阻力也基本清零……”米劲夫从未执拗过孙月的意思，于是打了一个响指，坦然坐回了沙发。 “只这孩子比小娜小了四岁半！而且咱们这边剃头挑子……人家似乎让小娜失恋了……”孙月并不乐观。 “小娜才貌双全，老子富可敌国！那小子凭什么拒绝……”米劲夫拍了沙发，岿然又站了起来，他觉得做他的女婿只赚不赔，一步登天，他可不信天下间居然会有这样的傻瓜，嗯，巨傻！ “别那么自大！非常之人往往就有非常的执念，小娜不容乐观……”孙月要冷静的多，也提醒丈夫：“我们应该襄助小娜，千万不要成为了她的阻力，让她一辈子伤心痛苦！我可不想让悲情苦情戏在咱们女儿身上上演……老大米，你也给我记着，别惹翻人家，不用小娜，我这里就饶不了你！” “好吧！咱们去见见这难搞的女婿……”米劲夫颇为无奈地笑道，然后拉了孙月的手，低声告诉她：“我故意地让齐哥带来他，一路上什么也不说，来到这又晾着他……我想他一定惶恐不安，咱们再晚会儿去他可能要崩溃了！” 当他们一起到客厅的时候，就见齐聚直着身子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钱提拉在一旁呼呼地睡着了…… “咋回事？”米劲夫有些诧异。 “他说要看电视，看了两眼说困就睡着了……”齐聚站起来，恭敬地回道。 “……”米劲夫和孙月相对无言。 袁杨后来问到钱提拉为什么那么镇定？钱提拉从容回答：“我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没有什么好怕！齐爷爷很严肃身手又那么好，大米花的爸妈一看也不是平凡人！他们又故意抻着我，不会为难我的……我睡着了反而能拖延时间等你们来救我！再说了，世界那么和平，哪里有那么多黑暗？以韩冬大哥家族的势力，谁敢黑他？我可是大哥的小弟……” “庄园大门有大批的人员来到……我听到了车声和人声！”齐聚凌然说道，又静听了一会儿，接道：“他们没有闯入，在等待……” “怎么？苏格兰场接到了他们的报警？”孙月愣了一下，向米劲夫追问道：“你没有告诉小娜让那边不要着急吗？你上车时明明打了电话……” “我是打了电话，我告诉小娜明天一早到庄园来……”米劲夫也很有些意外，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才凌晨四点，距离齐聚带走钱提拉仅两个多小时，苏格兰场就找到了他们，他原本想着吓吓韩冬，天亮以后再堂而皇之地把钱提拉送出庄园，并大气恢弘地告诉钱提拉成为他的女婿会得到什么…… 站到窗口的米劲夫和孙月看到大批的警察和社会人员相安无事，却都兴奋地看着他们，宛如得到了巨大的宝藏…… “米先生！您的一个小玩笑惊动了伦敦黑白两道，让他们在平安夜不得安宁！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卡特琳娜拉加德代表韩冬发言。 “嗯！我们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钱提拉，做事有些毛躁……对不起了！”孙月看得出米劲夫的尴尬，于是开口圆场。 “小玩笑大动静！齐先生的身手让我们的保卫神不知鬼不觉……”韩冬很不高兴，继续了质问：“你们知道钱提拉代表着中国的国家希望，我们应该呵护着他的成长！而你们的私心……” “韩大哥，我爸妈没想那么多！不知者不为罪……”米娜站了出来，争辩道：“医生刚才也检查了，小拉嘛事没有，就是像猪一样睡着了！害我们这些队友白担心了一场！听，他还打呼噜呢……” “你们听到了吗？”潘又朵问道，推开了客房的门。于是，大家看到钱提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脑袋探出了床边，脖子上的护身符摇摇晃晃地垂下来已经到了他的下巴，嘴巴一张一合真的在打呼噜…… 大家忍俊不禁，都被这绝世睡姿给惊呆了！ “大米花！那会儿我醒着的，那么多人怎么睡得着……我听韩冬大哥的口气要追究你爸妈的责任，你们家千亿，韩大哥少说也万亿！以大欺小我可看不惯……所以我是装的打了呼噜，我还准备了更糗的掉到床下的大动静呢！那会儿你真的听到我打呼噜？我刚摆好姿势，还没准备好哨声和呼噜的交响曲……” “嗯！我感觉到了……”米娜点头，眼中有着感激和暧昧。 “小金！嫁给米记者吧，人家有千亿的嫁妆，你就可以不用踢球只用数钱了！”东久迩贵正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喜欢数钱，我只想踢球！”钱提拉的回答坚决果断。 “什么能诱惑你不踢球呢？本人想代表心生畏惧的亚洲足坛诸强采访一下钱球星，不，未来的小金球王……”东久迩贵正突然一本正经。 “什么都不能！除非我死！”这是钱提拉的回答。 “你为足球而生，为足球而活！”东久迩贵正笑了，“AND ME TOO！” 平安夜的大家都玩到了凌晨一点多，韩冬、袁杨他们折腾的更久，于是一个上午酒店很少有人出入，人们都在补觉。 中午饭后，得到很好恢复的人们重又兴奋：“上街！逛起来！” 马克克拉默在酒店大堂给每个外出人的手机后背粘了一个圣诞老人贴纸，并特别的关照：“这是追踪器！大家的行动会受到及时、全方位的保护，我们的安保人员佩戴有集团标识，当地的保护是隐身的……大家放心地去玩，但是注意安全第一！请体谅安保的难处，我们不允许再出错……” 肖在一边惊讶地发现，球员们外出除了U梯队9个年青人一起，其他就是西班牙拉练时的分组……他不由得笑了，也有了一点的担心。 高斯滕这一队里范登梅里下午回了阿姆斯特丹，这样还有他和罗飞宇、陈硕、陈显威四个人。现在的罗飞宇和陈硕关系良好，最少比在扬中希望星时强多了，他们已经形成了良性竞争——罗飞宇在苦练传中脚法和暴力远射及任意球，陈硕加强了身体对抗练习；肖更强调罗飞宇的助攻和对中卫的协防保护，陈硕则是在左后卫、后腰和左边锋整个左路自由活动，有时候他们会同时出现在场上。在肖这里没有铁打的左后卫，一切看状态、看球队需要……他们都有如鱼得水的感觉，不必针对谁只要做好自己，公平竞争也就少了矛盾！ “伦敦城里好玩的很多！但这是圣诞节，很多景点都不开放，只能在门口转没啥意思！我看咱们不如去牛津，那里是大学城，环境还好……”高斯滕提议道，也敲打了他的小算盘：“高昂去过牛津街，说那里东西好圣诞节还有打折！去年我送你们的那些小礼物就是他在那里买的……” 高昂此时在上海的家里打了一个喷嚏，他如果知道哥哥高斯滕打着他的旗号忽悠大家，一定会跳出来争辩：牛津街和牛津可不是一个地方，牛津街在伦敦是购物街，牛津是大学城在伦敦的西偏北方向大约90公里；牛津街的圣诞节打折是在26日……平日里，高斯滕对于高昂说的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怎么在意，这偶尔引用一下自然错误百出，而他又不屑于向弟弟确切问清楚…… “好呀！咱们到了英国就去牛津，显得咱们多牛逼，多文化！”罗飞宇双手赞成，又补充了一句：“各位，回去就说咱们看了大学和图书馆！可不要炫逛街买便宜货……要记得高大上，别拉低了咱的档次！” “洒家随喜！”陈显威信佛——吃肉的信徒——也投了赞成票，追问了一句：“这下午能一个来回吗？不要晚了我回来看骑士和勇士的圣诞大战！” 陈显威是队里有名的篮球迷，小时候他在少体校练过几年篮球，随着01年中国队打进韩日世界杯掀起了铺天盖地的足球热潮，少体校也迅速把他们那一批骨龄测试不会长成大个子的篮球队员转型培养成了足球苗子。他对篮球还是割舍不下，出色的爆发力可以让1.83的他完成扣篮，他还炫耀自己是中国篮球打的最棒的职业足球运动员！他非常崇拜林书豪，说林书豪像他——打球喜欢动脑子，依靠出色的技术和对时机的掌控出类拔萃！ 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NBA就有了在圣诞夜推出重量级比赛的传统，这些比赛被称为圣诞大战。今年五场比赛最值得篮球迷们关注的就是北京时间12月26日4:30开始的骑士主场对勇士的比赛……为此，陈显威还特意问了袁杨区时换算的问题，确认应该在伦敦时间20:30准时观战！ “没问题吧！大高说想去牛津，我查了一下，从这里去大约一个小时车程！不过没有公交和地铁……出租车很少，但是有阿拉伯人、印度人司机可以出车，比平时贵50%的价格，我在网上订了车10分钟后到……”陈硕做的不仅是支持，连车都订好了，这让高斯滕他们很高兴。罗飞宇则有些惊讶，看不出陈硕这小子心思这么缜密，还懂英语能上英文网站订车！从前在他这里弱势也许是不愿和他矛盾，应该不仅是老何宠他罗飞宇的原因…… 他们汉语聊了分分钟后就一路再无话，东倒西歪地休养生息着准备到牛津的街道疯狂购物，埃及司机不懂汉语，所以从牛津街北面经过时自然不会提醒他们，而且此时的牛津街很冷清，店主们都在忙着装饰、备货，街面上的店门都关着的，明天一早，这里才会人山人海，排队购物…… 一小时后，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了卡法斯塔脚下，这是牛津圣马丁教堂仅存的遗迹，他们登上99级阶梯，居高临下地俯瞰了古色古香的牛津城…… “怎么办？看不出哪里是购物中心……”陈显威横竖地看着城里古典的建筑和光秃的枝丫，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凉拌！咱们先逛逛这里的大学，听说它们所有的学院都没有大门和围墙，只有自由和学术！多好……然后咱们找家中餐馆，来时我注意了有好几家，自然也就有了问讯导游的地了！最后购物返回……”陈硕很有主意。 大家想到了他们的江中岛基地，没有围墙到处是铁丝网，四周是烟波浩渺的长江天堑，老何把两栋宿舍楼的四个楼梯口都上了锁，球员们住在二三层，宿舍后窗焊了防盗网，前门走廊里有监控头，不放心又拉了院墙弄了大门，有狼狗、有人值班巡逻，就差探照灯、高压电网了，他们像呆在监狱里的犯人一样，家长来探望需要预约，时间半小时到一个小时……所以，一有比赛能够出岛见到生人他们就兴奋！当然的，晚上通过各种手段逃出小院来到岛上广阔天地的他们也是撒欢快乐一直到凌晨四点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圣诞节 牛津的古建随处都是，大街小巷一抬头一转脸就有古迹、有意外发现，但是看多了也有了审美疲劳！他们发现这里的学院确实没有围墙，但是楼道门都上锁——学生们放假回家过圣诞了，管理员当然也不在…… 终于，他们看到一幢三层小楼大门没有上锁，于是兴高采烈地上去，楼里面光线不是很好，他们开了廊灯，从门上小窗和墙上的玻璃大窗可以看的出整幢楼就是大大小小的实验室……古朴空无一人的小楼、冷清现代化的实验室，却没有让大家有那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觉。 “你们说，这里会不会住着科学怪人？”陈硕喜欢科幻，神秘总会引起他的兴奋，他小时候的理想是成为一位科学家，如今却成了一名喜欢玩无人机、业余钻研航模的职业球员。 “科你个头！咱们是闯入者，万一遇到持枪的主人可不是玩的……”罗飞宇有些紧张，建议大家：“咱们保持微笑，听到人声就举手，大叫‘FRIEND’……这样兴许可以避免被枪击英年早逝！” “哈哈哈！有道理。”高斯滕点头赞许，笑了：“罗子你居然还知道除了YSE和NO另外一个英语单词！我们手无寸铁地笑着，没有敌意就是安全的……威子，大方点，不要探头探脑的，容易让主人误会……” “切！洒家脖子长没得办法。”陈显威连忙辩白，咧了嘴，直了脖颈，灵机一动：“硕子，晃你的小国旗证明身份，咱们手里再拿着英国钱……主人就更加知道咱们是游客了！”然后，他先摸出了一张英镑，顺势推了一下左侧的房门……“吱呀”一声房门竟然开了，他叫了一声“FRIEND”自己也觉得古怪，房间的窗帘关着，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于是，他伸手到门侧的墙上摸开关，房间灯光瞬间亮如白昼，他惊了一身冷汗，手下意识地推出去——因为在他的鼻尖和脸前，是一副带着帽子、披着大衣的骷髅！ “呀！”陈显威抱了脑袋，骷髅倒在地上散了，那颗骷髅头滚到墙边的书柜又回来到了他的脚下，他连忙地用脚去踹，无巧不巧，脚丫子踹到了骷髅的嘴里，他“哇”的一声哭了，然后讪笑着：“这他妈太吓人了！” 另外三个家伙，尤其罗飞宇那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威子，你胆子太小了！这家主人真好玩，这骷髅衣架的趣味就非一般人可比……” “中国人勤劳勇敢、光明正大！你们怎么敢擅闯别人的房间，还损坏别人的东西！”大家正在乐不可支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威严、一本正经的声音。然后，墙上的电子屏亮了，一个运动背心、反扣鸭舌帽的年青黄种人腋下夹着一只篮球，歪着脑袋，嘴里嚼着口香糖向他们喊话。 “他的汉语好古怪！”大家有同感，也在猜测：“华人！？哪国的？” “你们已经无法离开！请在房间里等候，随便看看……本人十分钟后到达！”还是那冰冷的声音，而且和屏幕上的口型、节奏明显的不一致。 “好家伙，听口气我们好像被软禁了……”罗飞宇不敢相信，拉开门想出去却没有拉动，再使劲的时候觉得背上一麻，然后不省人事。 剩下三个家伙惊呆了，扳过来罗飞宇的身子，就看到了他的背上有一个指头肚大小的圆柱体：“这是什么玩意？麻醉剂吗？” “是的！剂量可以干倒一头200千克的野猪……房间里还有其他机关，但是只要没有暴力性动作，你们就是安全的……请稍安勿躁！”音箱发出的声音依然那么冷静、漠然、一词一句，他们相顾愕然…… “你们擅自闯入……这里有智能化的戒备系统，而且可以实现远程控制！”面前的“科学怪人”大约一米八的身高，黑头发、黄皮肤，表情丰富，英语说的很快，但是音箱同步过来是呆板的汉语，他拿出了手机摆弄两下，作了自我介绍：“我是苏和乐基拉姆，苏禄人！莫德学院生理科学部大三的学生……”这次的同声翻译就转化为了热情洋溢。很奇怪，他说自己是苏禄人，高斯滕他们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反政府分子？美洲印第安人？或者…… “你的同声翻译机不错！”陈显威比较感兴趣，他想如果有了苏和乐的这个机器，就不用再学外语了，他们比不得韩冬、袁杨和马克克拉默，那三个家伙都通晓七八国的语言，他们英语都一般般，很水…… “这不是机器，这是我和同学设计的翻译软件！”苏和乐得意地笑了，接道：“储存单词，设定语法，模拟场景和主人语言习惯，智能优选翻译……它的功能非常强大！罗斯教授说如果投放市场可能会影响到很多翻译的饭碗，唯一不好的是同时有一个家伙和我一起说话，说的是我的意思但是听不懂，感觉像鬼魂一样，所以我们就拿它来玩了……” “苏和乐基拉姆先生，我们的兄弟多大会可以醒过来？会不会有后遗症？”陈硕关心了罗飞宇的状况。 “你是说野猪！？他大约15分钟后就会醒来……是麻醉剂，哪里会有什么后遗症……”苏和乐基拉姆笑了。 “你不担心我们针对你吗？我们这边还有三个强壮的人……”陈显威明显对苏和乐的毫无戒备有些不明白，试探着问道，然后眨一下眼睛，追问：“你喜欢打篮球？”因为他看到了满墙林书豪的招贴画。 苏和乐基拉姆关闭了翻译软件，站了起来，汉语、英语结合着向他们解释：“我上楼的时候，一位曹生先生向我介绍了你们的情况，而且你们除了野猪以外，都不是凶神恶煞的人！我会一些柔道和空手道……还有，房间里的设施都有红外智能设定，你们还没有见识到它们的犀利……如果我生命体征低于70，它们会全员发动将你们干成马蜂窝而我毫发无损！我保证！” 三个家伙相对无言，也真正感受到了知识就是力量…… 十五分钟后，他们五个人（罗飞宇醒了）已经聊的热火朝天！然后，苏和乐基拉姆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室外篮球场——因为陈显威技痒说要和他PK一下，而且下了赌注，输的一方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苏和乐基拉姆是菲律宾西南部苏禄群岛人。历史上的苏禄王国曾是明朝的藩属，永乐年间，苏禄三王率家眷340余人来北京友好访问，辞归途中东王病疫于山东德州，长子回国继承大统，王妃和次子、三子留下守墓，成了温、安二姓。苏和乐的父亲曾经到德州扫墓，给儿子取了中国式的苏（苏禄）和乐（苏禄群岛主岛霍洛岛和同名大城的中国音译）的名字。1915年，苏禄素丹基拉姆二世与美国驻菲律宾摩洛省总督签订协定，放弃在苏禄的世俗统治权，仅保留宗教领袖地位。时至今日，信仰□□教的苏禄人和其他摩洛人仍然在谋求独立或者高度自治，基拉姆王室是他们追随的旗帜之一，苏和乐基拉姆是他们的苏禄王子……苏禄王室没有来自外部的强大支持，所以苏和乐家不富裕，他本来想通过自己的聪明和勤奋去美国念大学顺便看NBA，但是牛津大学莫德学院格林罗斯教授的赏识和全额奖学金让他终于来了英国…… 来到牛津的苏和乐基拉姆向人们展示了他非凡的大脑和才干，不仅在生理科学、生命科学领域成为格林罗斯教授的左膀右臂，在人工智能和自动化方面也出类拔萃！从小和很多菲律宾人一样，苏和乐也喜欢篮球，而且因为摩洛人的执拗，到了职业足球最红火的英国他还是不改初衷，不过很多时候玩着篮球却被同学、朋友叫去凑人踢足球，大多时候是门将有时也其他位置，他的球感和悟性让人惊讶——没踢过、也没看过足球的他居然可以轻巧地拉拨扣变向，甚至用他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克鲁伊夫转身或者马赛回旋动作完成突破……小伙伴们是目瞪口呆、刮目相看，也有球探来找过他，但他还是对篮球有热情对足球不感冒，不踢职业、半职业足球，就这样他偶尔客串了两年半…… 和陈显威的斗牛苏和乐却是完败！他们身高、体重相仿，但是爆发力方面，陈显威的天赋异禀和近期的强度训练让他的急停急起和弹跳凌驾于苏和乐之上，篮球就是长人（个子高）高人（弹跳好）的游戏！于是，在英国牛津的篮球场上纵横捭阖、大杀四方的苏和乐只有郁闷地跟屁或者望天兴叹…… “威子！不要告诉我你是踢足球的……我信你进过U17国家青年队!伙计，是中国国家男子青年篮球队吗？” “我说每次你头球得分都玩‘上帝之手’虚晃一枪，原来本意是想扣篮……临时想起来才收手，然后居高临下地轰炸！” “你再长10公分，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NBA得分后卫或者王牌小前锋……真可惜了你的天份！” …… 三个家伙记起了刚才在“科学屋”受到的欺负，尤其罗飞宇大呼小叫、手舞足蹈，不惜力地向呼呼喘着粗气的苏和乐基拉姆受伤的心灵上撒盐…… 这当儿，陈显威放在场边的手机响起了《灌篮高手》铃声：“听我的！要求苏和乐基拉姆来我们的球队！”听筒里是肖沉稳的声音。 “我输了，提出你的要求！无论金钱、时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苏和乐基拉姆虽然不悦，但是愿赌服输。 “那你来我们球队！”陈显威摸着后脑勺，语速很快，看到苏和乐愕然不敢相信的样子，连忙追加了一句：“你当然可以不答应，这……这是我们肖教练的意思！他看中了你的潜力，想让你来……但是显然，我们原来的赌注没有那么大！”说着，陈显威渐渐放松，表情也由严肃转为了讪笑…… “不！我答应！”苏和乐基拉姆也笑了，转动了他的手机：“肖是个阴谋家，他居然鼓动了我的导师罗斯教授去凤凰城大学……我觉得踢球蛮好玩的，肖向我描绘了美好的前景，我等他三顾茅庐，可是他却不来了！年青的时候做有意思的事情没什么不好……家里人也希望我搭上韩氏，搭上中国！我不喜欢政治，只有这个我担心会被利用，所以之前有犹豫……” “我们尊重你的条款，给苏禄人带来和平与发展，不会把苏禄绑在任何国家或者组织的战车之上……韩冬先生说这是和你的约定，可以称之为‘天才王子的和平条约’！”曹生毕恭毕敬地递上来一份文件。 “能疯狂购物的牛津街呢？”罗飞宇突兀地问道。 “牛津街在伦敦！”正在翻阅文件，注意到专利换投资条款（他的七项发明专利换取五千万欧元和乐工业区、商业城的一期投资）的苏和乐抬起头来，从容淡定地告诉他们。新年后，韩氏集团总投资三亿欧元的“王子计划”使苏禄群岛迅速摆脱贫穷落后走向了繁荣昌盛……看到了“和乐王子”在球场上的叱咤风云，苏禄人疯狂爱上了足球！受教育和踢足球成为每个苏禄人的执着追求，也有负面效应就是苏禄要求在菲律宾有更大话语权甚至完全独立的倾向增强…… 四个家伙东倒西歪、翻了白眼…… 马杰明的这一队也只有四个人，他和徐航、龙浩天、曹健，他们决定步行去特拉法加广场，然后到海德公园…… U梯队的九个年青人怂恿彭浩宇和查博去问肖有没有马车，肖把皮球踢给了韩冬，韩冬很大方：“当然有了，马上可以过来……”十分钟后，居然来了四辆马车，九个年青人蜂拥而去了那辆两匹栗色大马最大的车子，曹小飞、江远涛和雷通后来居上了马车的观光上层，陈灏和沈源也爬了上来…… 东久迩贵正来过伦敦，带领着王珂、孟晨飞、赵信阳、张昶租了五辆自行车□□伦敦，累了还可以上跟随保护的商务车。他们从酒店出发，一路悠游自在地骑行，经过了伦敦大学、大英博物馆、圣保罗大教堂、金融城、伦敦塔、滑铁卢车站、大本钟、议会大厦、唐宁街10号、国防部和原海军部、国家画廊、特拉法加广场、白金汉宫……最后到达海德公园。 游玩伦敦 “好可怜的家伙！”看到裹着大衣、瑟瑟发抖，被徐航、龙浩天、曹健他们“步行者小队”三个人护送而来的马杰明，“洋车子别动队”的五名队员不由得在马杰明巨响的喷嚏中大笑出声…… 马杰明他们四个一路走来，中国大使馆、牛津街、特拉法加广场、白金汉宫，最后在海德公园的九曲湖边被一群冬泳爱好者吸引了…… 一年一度的圣诞冬泳比赛会在明天开始，所以，冬泳爱好者们来这里练习、热身也算是适应比赛环境，其中中老年人居多…… “球员？中国球员？”其中一个戴着圣诞帽、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居然听懂了他们四个之间的交流，搓热着手脚、拍着胸毛的胸脯、用蹩脚的汉语向他们喊话：“中国好汉们，敢来吗！？过来和我们普通英格兰人一起挑战这冰冷刺骨的湖水！这是挑战者、无惧勇者的游戏……” 其他几个冬泳爱好者也是叽里呱啦、大声呼哨…… 这是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还用汉语、用了“中国”、“好汉”、“我们普通英格兰人”、“勇者”……这样的词汇，那么必须为荣誉而战！ “你们别动，让我来！”马杰明制止跃跃欲试的徐航他们三个，他也很激动：“这面子咱们不能丢！我游过长江，我更有把握……”说着他脱了衣服只剩一条短裤，真的有点冷，他冲开那几个冬泳爱好者和围观群众，做了一个优美的鱼跃动作跳进了湖里……游了十来米的马杰明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换了好几个姿态，仍然觉得湖水真是刺骨般的寒冷！于是，他决定潜泳——不是说水下温度会接近4℃吗，比水面的0℃要好些！这样一个大憋气，马杰明游出了近百米的距离——他的家在长江边的赤壁市（原蒲圻县）赤壁镇，和陈显威相似，他也是半路出家，练过游泳，“浪里黑条”的雅号可不是白叫的！他露出头来，得意地将身子直直地跃出了水面，这是他的绝技之一！不过，贴身的短裤灌了水一下子坠下了大腿中间的位置，他大喘气的同时连忙伸手去提裤衩…… 他出水的位置离湖边很远，许多人是看到、听到他弄出的巨大水花和声响才看过来，所以没走光，却迎来了大家一片惊呼和掌声——这是马杰明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专业级的泳技如果震惊不了这些业余的中老年人那就白混了！马杰明像一只汽艇一样张扬着手臂、脚丫子拍打着水面在湖面上来回了三百多米，他感觉有些冷，这样可以让肌肉更多量地发热，而且“嘭嘭”的巨大响声可以延续围观群众的欢呼、口哨和掌声…… 冬泳爱好者们也跳下了水力求能够撵上他，马杰明不会让他们得逞，像一条黑鱼或者鲶鱼一样，时而在他们之前，时而在他们之间四下里游走…… 孟晨飞和褚怡美老人的交流结束，这当儿东久迩贵正也认出了《山水仕女图》“中华”、“怡美”、“维汉”的篆刻图章，思索片刻终于给袁杨打了电话！其他人则被湖边的盛况吸引，看向了那里…… 马杰明正被冬泳爱好者们和围观群众簇拥着，兴奋地大嚷大叫，却只能右手向人们挥手致意——他左手拎着拧紧了的湿漉漉的裤衩，接受大家对勇者和泳技无双者的欢呼和喝彩……有英国美女摸了他坚实的胸膛和八块腹肌，他脸红了，身子也在抖了——不是因为害羞是有些得意，再就是热量的大量挥发散失肌肉的应激反应，他的头发上都出现了小冰粒！ “没有热身就下水冬泳，还光着身子炫耀……这怎么成！？快穿上大衣……”匆匆赶到的马克克拉默大惊失色，连忙安排救护车送了医院。后来的现实证明，他不是小题大做，虽然马杰明本人没有太大感觉，但是医院诊断轻度肺炎，可能诱发重感冒，再严重些有挂掉的可能…… “我要跟着大哥、大嫂、二哥和朵儿姐去逛街！”钱提拉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后面，打开了车子的侧门：“静美姐，一起好吗？” 张静美闻言只好过来，走到车门口的时候，她灵机一动，向大门的方向招手：“小爱、小米、菲儿，你们也来吧……” 朱天爱拽着菲儿快跑了过来，一边招呼贝娅和韩冬一起，一边瞟了米娜一眼，米娜不以为忤，兴高采烈地过来…… 这一驾马车是坐不开他们这么多人的，韩冬只好出来安排：“这里还有三辆马车，咱们最后也是三辆车一起……小金，你和朵儿一起，车厢里潘先生和朱紫女士、小爱和米娜小姐；那辆双层马车咱们其余人都去……这辆车先由我来驾驭，为大杨经理和静美小姐服务……一会儿到特拉法加广场，史云生女士和郑希先生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会把这辆马车送他们……” 原本想和袁杨一起乘坐那辆情侣座马车的张静美终于如愿，但是这敞篷马车在大街上招摇而过不能太过的亲昵，她试图用法语和袁杨说些暧昧的话，袁杨却先和驾车的韩冬用法语聊了两句：“韩大哥给我们开车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对了，韩大哥怎么连驾马车都会？你有啥不会的吗？” “我学过很多东西，我也喜欢学习！”韩冬没有回头，却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笑意：“静美小姐，要说情话除非你用哑语，不然我都听得懂！泗州或凤凰城的方言都不成，因为我听不懂大杨也够呛……” 于是，张静美羞红了脸，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U梯队的九个年青人早就坐着马车去了伦敦塔桥方向，袁杨他们这一队三辆大中小的马车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沿途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马车上那么多的俊男靓女，更何况他们乘坐的是真正的皇家马车…… “咱们乘坐的是观光马车，旅游公司有它的仿制品，材料、装饰、工艺他们能仿，皇家标志位置取代以广告，这两匹血统纯正的大白马他们是搞不到的……小金他们那辆是皇家邮政马车的改进款，朵儿坐车夫旁边是从前邮递员的座位，车厢里四个人，小金和马克坐的车后面是保卫的位置。这辆小马车只有一匹马，驾驶位也是一个座，它可能并不是皇家马车，因为皇家排场强调好事成双……”卡特琳娜拉加德又做起了义务导游。 苏茹荣记着了卡特琳娜说的话，歇息的时候告诉了张静美，于是张静美带着袁杨上了观光马车，菲儿、贝娅一哄而上了小马车，田晓、李雨只好讪讪地回去，卡特琳娜脚下动了动，默默地又回了观光马车…… 他们到了特拉法加广场见到了郑希和史云生，袁杨知道郑希认识韩冬源自于他的伊顿吧的美味，史云生和韩冬相熟是和他姐姐是同学，提到莱顿学院的超级美女学霸，从不言败的史云生五体投地、说不出话…… 小马车交于了郑希和史云生，皇家马厩送来几匹克利夫兰栗色马和纯血马，会骑马的韩冬、菲儿、卡特琳娜、马克、朱紫、米娜骑着高头大马跨马游街……真是“威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伦敦花。”大家跟着兴高采烈，他们这一队人也引起了伦敦人的注意和欣赏…… “大米花！你好厉害，会骑马……”坐着马车的钱提拉艳羡的目光，第一次向米娜发出了恭维！米娜短风衣、牛仔裤、马丁靴，戴着绅士帽，骑姿潇洒娴熟，女骑士的从容风范让大家不由得喝彩…… “这是查普曼（克利夫兰）马，很温顺的马种，还蒙着眼罩……很好驾驭！我平常骑的都是英国或者阿拉伯纯血马，它们前者速度极快，后者耐力很好……”米娜得意地炫耀，伸手把钱提拉拽上了马背她的身前：“这马体格很强健，咱们两个人的重量对它而言不算什么……” 开始还有些紧张莫名的钱提拉渐渐平静了下来，摸了鼻子舔了舌头，转而了兴奋：“骑马的感觉真好！我要学骑马，做个骑士……” “嗯！我可以教你……”米娜左手揽着钱提拉的肩膀和脖子，右手挽着缰绳，站在了马镫上，这样更加潇洒…… 米娜长发散在了钱提拉脸上，他闻到了一股清香，扭头几乎碰到了米娜的胸，于是尴尬：“小米姐，你坐前面，我在后面吧……” “好呀！我乘风破浪，你保驾护航……”米娜深以为然。 他们在马上交换位置，只有一副马镫，这样做有难度……钱提拉拉着米娜的手却没有按她的要求扶住她的腰还有些躲闪……米娜斜跨过去还没有坐上马时腿却绊了一下倒向了钱提拉，钱提拉想抱不敢抱，伸手去推又迎上了米娜的胸部，赶紧地缩手回来……于是，米娜压倒了钱提拉，两个人紧贴着亲密无间，口鼻都在了一起，那匹大马被勒紧了缰绳，在原地转起了圈子…… 周围人们被他们这精彩、暧昧的动作惊呆了。片刻之后，口哨、欢呼、掌声响起来了，手机的闪光也连成了一片…… 天气有些阴霾，朱天爱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真不要脸！故意地占小金的便宜！我要碾碎你……你这粒臭小米……”她大叫着，不管不顾地跳下了马车，像个冲锋的勇士一样奔了上来…… 钱提拉手忙脚乱地推开米娜，不巧的是正握住了米娜的小馒头，他惨叫一声：“死定了！”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小金，你没事吧？” “小拉，你咋样？” 气冲斗牛的朱天爱和羞涩可餐的米娜先后关心地叫道。 正要一个鲤鱼打挺逃开的钱提拉闻言，连忙装作受伤了的样子，哼哼唧唧地叫道：“哎呀！我的胳辅曲子呀……哎呀！我的胳啦摆子和踝疙瘩啊……哎呀！我的脑膜勺子哪……哎呀！我的额拉盖子啊……” 米娜一头雾水，她听不懂钱提拉的方言，但是看得出他一定在搞笑！朱天爱却是明白，恨恨地按了钱提拉的脖子：“我还摁你的胳啦绷哪！是不是都不痛了！看你熟脸呱唧的样，还不上车去，除了让人家外国人笑话……” 钱提拉看了周围的人们，哪里有人笑话，大家都是善意微笑……他没有争辩，怏怏地摸着嘴唇回了马车——刚才米娜吻了他…… 人们渐渐散去，大家却受到了启发。于是，韩冬和贝娅，卡特琳娜和潘又朵，菲儿和袁杨，朱紫和潘岳，米娜牵马坐了田晓和李雨，马克牵马坐了张静美后来是苏茹荣，他们都享受到了骑马的乐趣…… “我要学骑马！”从马上下来，显然意犹未尽的张静美告诉袁杨。 “好的呀！喂，阿正，你说……”袁杨点头迎合她的说法，同时接了东久迩贵正的电话，一行人接下来去了海德公园。 “奶奶！您上马，这马很温顺的，我带您去伦敦市中心……”潘又朵站出来，告诉褚怡美，她已经掌握了骑马的技巧。 “奶奶上了年纪，还是马车稳健些……”张静美扶了褚怡美的胳膊。 “你们是……”褚怡美不明所以。 “她们是想成为您孙媳的两位大美女……”韩冬突然玩笑着说道。 “嗯！和中华一样有女人缘……好孩子！”褚怡美慈祥地笑了，上了马车。 张静美和潘又朵都愕然羞红了脸，潘又朵作势要踢了，韩冬躲开来，笑道：“我难道说错了吗？还有更想不到的姐姐……和妹妹呢……” 不但张静美、潘又朵，周围人们也都被飞扬跳脱的韩冬惊呆了——这是身家万亿的韩氏集团总裁？自知失言的韩冬连忙缄口，骑马领路去了。 游玩伦敦 白天的伦敦街看不出什么，商店、商场都在歇业，明天会有年度疯狂的打折活动但是今天没有！他们也很尽兴，回了酒店，晚上还有大餐——袁杨找到奶奶要大摆筵席，他身无分文只好向韩冬预支了薪水…… 褚怡美听袁杨讲袁中华、讲袁维汉、讲他自己，听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袁杨觉得75岁高龄的奶奶累了，于是服侍老人休息——钱提拉去了队医冯国正那里，褚怡美不让袁杨离开袁杨也舍不得离开！潘又朵和张静美一直在这里听着他们祖孙聊天，这会儿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 “孩子！告诉奶奶，你到底喜欢哪个？”褚怡美等她们离开，问道。 “……”袁杨被这突然的问题难倒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尽量回避，他觉得答案不像一个月前那么坚定的“静美”了，他在犹豫不定，必须从一只船上缩回他的一只脚，隐隐地，他对张静美有了一些愧疚之心…… “我不应该等到你爷爷八十大寿那天才出现！”褚怡美放过了袁杨，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缓缓说道：“中华是一个性情中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样的场景我可以想象的到，太过大喜大悲……我担心他见到我过于激动，万一乐极生悲……我和马梅真的都是对他好，不能给他难题！” “嗯！得有个计划，慢慢来……”袁杨赶紧接过话来，调皮地说道：“咱们一起来煮沸爷爷这个老青蛙……” “你这孩子也是懂得玩笑的嘛……”褚怡美爱抚地摸了袁杨的脑袋。袁中华一定给孙子讲过追求她的故事：中华在褚老师家巷口遇到到街头巷尾写实人物的怡美，忘了讨教老师的事，一路跑着追了骑自行车的她……在巷子里和流氓打架英雄救美的中华被一板砖拍晕，是怡美三下五除二以她咏春加柔道的功夫解决了三个小流氓。然后，中华总强调自己的英雄意识要当面感谢完成英雄行为的恩人，怡美笑了……这更坚定了中华执着追求的心，于是天天到巷子里等怡美和她一起去写生，她画人物花鸟，他摹建筑风景，少有语言的交流，却也互相欣赏对方的作品……一次，怡美生病了没来，中华等到心急如焚，在小巷子里来回地兜圈子，就被他一直躲着的褚老师（他逃课）逮到了，更加垂头丧气的时候，褚老师说了一句：“青蛙王子！你想见你的小公主吗？请随我来……”带着中华来到了家里，中华惊讶地看到病榻上的怡美……终于知道他的白雪公主就是老师的爱女，真是悲喜交加！后来，他的画艺突飞猛进，跻身现代山水画派青年名家之列。半年后，怡美成了他的妻子，他们仍然是“青蛙！”、“王子！”、“公主！”、“美女！”地互称，是上海美专师生们羡煞的一对神仙眷侣…… 第二天，大家很早起床，简单地、甚至没吃早饭就杀奔了伦敦各大百货公司，牛津街和摄政街的商业街，还有科芬园和海德公园的圣诞集市…… 尤其对女人们来说，这是最快乐满足的一天，以至于下午3：00去斯坦福桥观战切尔西主场对伯恩茅斯圣诞大战的时候，她们都表示了无法前往观赛。还好，他们要去的不是普通席是主席包厢，不算浪费球票…… 既没有前往斯坦福桥，也没有去疯狂购物的女人只有张静美，她的圣诞假期已经结束，必须乘坐下午3:00的航班转机阿姆斯特丹再返回凤凰城，知道袁杨是总经理和领队，需要随队前往斯坦福桥不能送她，她很失意…… 袁杨看大家都离开了去购物或者逛街，就来到了张静美这里。三天来，虽然总是相见，但是彼此能够亲昵的时候不多，袁杨觉得亏欠张静美，两个人在房间走廊亲密拥抱了很久，渐渐喘了粗气……张静美和袁杨热吻着，悄悄地用美足把门推上，又转过去伸手销上了门锁……看着不远处门侧亮起的标示灯，潘又朵在走廊拐角那里咬了嘴唇，捏着衣角，失魂落魄地离开……她的房间不在这家酒店，原本她来邀张静美一起去购物，看到袁杨很高兴，之后非常不情愿地看到张静美和袁杨拥吻在一起，还关上了门“请勿打扰”…… 潘又朵独自出了酒店，逆着纷纷攘攘向市中心的人流踯躅着去了摄政公园，在湖边捡了一上午的落叶……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的状况： 解开睡衣的张静美把完美的身体慵懒地展现在了袁杨面前，静静地、陶醉地躺在床上等待，她听到了袁杨手忙脚乱、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然而突然地没了动静，张静美睁开眼来，就看到袁杨□□着上身，还穿着短裤和袜子，两手抓着纷乱的头发不知所措，额边的疤痕也露了出来……看到她睁眼，袁杨很窘迫、很惭愧地说了一声：“对不起！静美，我……” 张静美从床上坐起来，咬了嘴唇：“我去洗个澡……” “嗯！”袁杨应了一声，让开身前的地方，他超强的记忆力竟然忘了张静美起床必洗澡的习惯……而且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一件精美如艺术品的美丽胴体从他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轻慢地滑过……他只需要抱一下、拉一下或者碰一下、咳一声，有个动作或者动静……张静美就会顺势倒进他的怀里，如常青藤一般地缠绕他、融化他……可是，袁杨失神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洗澡间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听不到的是张静美轻声的哭泣——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这是怎么了，从前如胶似漆的感觉似乎真的抓不回来了！她的身体性感浮凸、完美无瑕，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可是袁杨站在那里，像看一件无关的、莫名其妙的艺术品一样的眼神神游物外…… 张静美披着浴袍出来，看到袁杨低着头坐在沙发那里喝水，原本满满5升的净水机小桶的水下去了三分之一，看到张静美，他站了起来：“我用一下洗手间！”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然后就听到“哗哗”的放水同时“哗啦”的冲水声和之后“嚯嚯”的抽水声……过了一会儿，袁杨才出来…… “你怎么学会了抽烟？这个对身体不好！”袁杨惊讶地看着张静美。 “这不重要！我只是偶尔抽……”张静美不以为然，却也掐灭了，转脸示意他坐下来：“咱们不要岔开话题，我喜欢有了问题就去解决问题，因为拖延不是最好的办法！我想，我俩的感情应该是你那里出了点小问题！我们都很忙，但是我除了事业就是你，你可能还有其他……独自面对我的时候，你可能压力很大，我太强势了！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让你承担太多的压力！这样，咱们出去谈……你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说完，她站了起来。 在张静美的字典里，“果断”是一个重要的词语，她喜欢快刀斩乱麻，即使错杀一千、一万她也很少在乎！但是，面对她最真实、真挚的一段感情，她忽然觉得割舍不下了，她居然从袁杨的角度考虑了问题。 “嗯！我在门口等你……”袁杨轻声答应了。 张静美走回卧室的身子定了一下，仍然装作了轻松从容的样子打开了衣柜，挑拣了衣服，穿了起来……她记得往常袁杨喜欢看着她穿衣，还要不停地打搅她、和她温存缠绵，有时真的无所事事就再钻进被窝里昏天黑地直到晚饭，叫个外卖或者去煮个方便面打发一下肚子……虽然他和她都不忙那样子鱼水之欢的时候不多，但是现在袁杨都到房间门外等她穿衣服了！张静美有些心酸，她觉得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的感情是真实的，为什么这段真情就敌不过潘又朵的朝夕相处？她认为敌人就是潘又朵，而且那么执拗的袁杨居然忘了代沟、师生恋、忘年恋和初恋女友给他的心理阴影，移情别恋……她真的不敢相信看似懵懂、心机全无的潘又朵仅凭日久生情就做到了那么的丰功伟业！所以，她张静美不想输，想竭力挽回，不凭强势、不给压力，让袁杨真正地回到她身边！ 他们一路无语着到街角熙来攘往的咖啡馆…… 默默的袁杨在想这是为什么，和张静美的疏远应该不是因为她的成名成就给他带来的压力，也不是什么久别再见的陌生感，他们彼此那么的熟悉……难道是太熟悉了放大了对方性格上的瑕疵或者太完美了觉得不真实？也不像！而且就他自己而言目前没有第三者，他已经明白地拒绝了孟瑶，他待潘又朵仍然是看小妹、呵护时日无多、可怜可爱的妹妹的感觉…… 张静美也无语，她在积极思考，已经否决了几项想法：告诉袁杨自己怀孕了，要他负责——这办法通俗易行，但是在电视剧里几乎是完败的做法，而且早晚会露馅，欺骗会成为他们之间无法弥补的巨大裂痕；放弃演艺，暂时回到袁杨身边——她如今的事业蒸蒸日上，为了浓香或苦的小芝麻抛弃甘甜激爽的大西瓜她不舍得，袁杨的亏欠也不是她想要的真正感情；放弃感情，赢了事业——这是她的初恋她几乎天天在美化她的袁杨，才情、天命、权势，就连勉强及格的容貌她都看着越来越顺眼、可亲；去找潘又朵，和她摊牌——那意味着认输，乞求对手的可怜！她的格言是“无败！有战而已！”输给才貌都不及她的对手是莫大的耻辱！她的无双战力使她从未败过，以往的做法是不必要的胜利她也要赢得，然后趾高气扬地施舍给对手，即使对手也不肯要了…… 他们坐在咖啡馆里细细地品尝，听周围人们的絮语，彼此都不急于表达自己，可能是说不清道不明吧，时间慢慢地流逝…… 扭来转去地四顾久了，两人终于四目相对…… “咱们来扳手腕！我是左撇子，咱们来左手，你让我一个半！”张静美笑了，突然向袁杨提议，目光里是说不出的顽皮。 “好吧！我左右手均衡，就是这桌子能不能成……”袁杨答应了。 “问题不大！”张静美扶了桌子，试了一下，吐了舌头：“怎么还要全力以赴？知道怜香惜玉吗？知道爱屋及乌吗？知道我爱你吗？” “知道！都知道！”袁杨苦了脸，又笑了：“我想装的更壮烈一些！让你赢的开心快乐……”蓦然之间，他又找到了久违的温馨感觉。 “OK！”张静美撸了袖子，伸出左手和袁杨相握，右手抓住了左手的手腕，温香玉软之中，袁杨同时看到了张静美轻咬银牙、美目流光的俏模样，于是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就被张静美扳倒了左手，向着他笑靥如花：“我赢了！你完败！”然后歪着脑袋得意地眨了眼睛…… “静美！这是你么？”袁杨的目光迷离了，看到张静美点头，他站起来隔着桌子吻了她的脸颊和发梢……给张静美的初吻好像就是这样。 “袁杨哥哥！卡朋特的《YESTERDAY ONCE MORE》，你听……”张静美提示袁杨静听咖啡馆的音乐，自己眯上眼睛深深地陶醉了……她叫了好久没叫的称谓，此前她叫袁杨“大杨”却没有潘又朵“哥哥”的后缀。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And not so long ago！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But they're back again……”和着温馨、优美、熟悉的旋律，袁杨轻敲着桌面，低声哼唱了起来…… 张静美把手伸给了袁杨让他握在手心里，脚下的小马靴夹住了袁杨的运动鞋左右地摇晃着，和他一起轻声哼唱！两个人的目光柔情似水彼此专注地看着对方！——是卡朋特帮助他们融化了所有的不睦和芥蒂…… “我们昔日重来！”和张静美一起走在大街上的袁杨感慨。 “不完全是！可能我拍戏的缘故让你感觉到了假，当我忘却工作还原我的真，我们的感觉、感情就回来了……”张静美的回答简单，但真的很哲理。略施小计就扳回了局面，她很得意却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微笑，回到酒店也没有和袁杨欲拒还休地上床——她知道此时的袁杨重要的不是这个，心已经回归，那么不必画蛇添足！她现在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她相信，即使再见时又有危局，她仍然可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就是她的实力…… 菲儿、贝娅、卡特琳娜、朱紫、米娜、田晓、李雨、苏茹荣、朱天爱兴奋得红光满面，身后的球员跟班们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他们当中只有罗飞宇是被苏茹荣死缠烂打着拽来的，其他都是逛街的时候谄媚逢迎着美女们主动担纲的苦力！袁杨不由得笑了，这是女人们买买买、喜刷刷的狂欢节，只是不知道她们九个的卡又刷爆了几个，也许全军覆没了吧…… “小米粒炫富！替他们买单！”朱天爱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因为，米娜不但替她们女生买单，还给球员们购买了大量的礼物，就是不肯为她出一个铜子！当然的，她也不屑于……她不高兴的主要原因是几个家伙在米娜付账的时候大叫“钱提拉万岁！”什么意思？他们铁定了臭小米是小金的女朋友了么？她生气地抢着付账，几个家伙还是大叫“钱提拉万岁！”弄得店员和围观群众都以为这是东方人对上帝的恭维，于是小店里面千奇百怪的“钱提拉万岁！”响成了一片……上帝真的显灵了，女天使宣布她买下店里的全部东西送给大家…… 听田晓和李雨绘声绘色的描述，袁杨他们乐不可支：“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米记者都坑伦敦人民高呼‘钱提拉万岁！’了……” “推磨磨碎小米粒！”朱天爱气哼哼地补充了一句。 她的声音不高但是很脆，大家都听到了！于是，笑声戛然而止，转而又哄堂大笑，几乎震碎了酒店大堂的玻璃…… 斯坦福桥 中午饭后稍作休息，大约1:50的时候球员们陆续出现在了酒店大堂，集结一起去切尔西主场观战…… “看我给你们都带来了谁？”西装革履的里努斯肖从门外进来，做出隆重推介的姿态：“铛铛铛铛……” “肖教练，我回来了！”大众瞩目中出现的是范登梅里。 “没理的家伙！站一边玩去……”肖哭笑不得。 “K教练！”范登梅里笑嘻嘻地闪开了，身后的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拿下了棒球帽，微笑着，潇洒地挥着手出场…… 听到欢呼声中米娜的清脆尖叫，钱提拉把外套盖在脸上，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他不喜欢这个K教练：老K第一次风流倜傥的亮相就迷倒了花痴的米娜，指导那个后卫死缠烂打防守让他第一次有了拿不到球的郁闷和足球无趣的感觉……满腹经纶地指导这个指导那个却对他是不理不睬，明明有女朋友也看出米娜对他情绪的影响却还要和米娜说话……这些原因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但是在钱提拉这里却是大问题！他横空出世、大圣齐天……球场上还有比他更值得关注的吗？中超联赛中，一支球队的董事长刻意带走了米娜，竟然导致了钱提拉的失魂落魄、威力骤减……当然，满血复活的他痛击对手！那场比赛后，他更加成熟了！米娜也知道她并非凭有钱有势却完胜了如日中天的朱天女…… 酒店大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出色的K教练会指导他们更快、更强，然后肖教练带着他们大杀四方、无往而不利…… “和乐王子！”的欢呼来自于高斯滕的“牛津大学小队”，“这是谁？”则是其他队友的疑问，大家看到一个穿着“7”号训练服黄皮肤的年青人。 “苏和乐基拉姆！我来加入球队……”苏和乐的自我介绍极其简单，举起双手做了□□的祈祷礼。灯光突然地闪烁了几下熄灭了，人们讶异的惊呼之后，他平淡如水的话音也结束了，然后大堂里重放光明…… “和乐！是你捣鼓的吗？” “魔法苏！你控制了电路系统？” “科学屋王子！你有能量场？还是特异功能？” 高斯滕、陈硕、陈显威他们三个大呼小叫。罗飞宇却不以为然：“什么嘛！巧合罢了！我才不信脑电波可以控制世界呢？” 苏和乐不置可否地微笑着，看到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他，他觉得这时候不说才是最好的注脚，他们会慢慢了解他的——当然，应该是踢足球的天赋方面而不是科学方面，他准备利用21岁到24岁的三年时间好好地踢球，如果真的有意思他就继续，没意思他立马就回去重操科学生涯……嗯，这次的汉语词汇似乎用错了，是贬义！他蓦地感觉，笑容灿烂了起来…… 苏和乐的亮相绝对的惊艳全场。随后出现的郑燮很有些不高兴，心里嘀咕着：这小子凭什么抢在他的前面，他离开球队的时候可是这里的“郑老大”！还有了，这是球队又不是科学营，在球场上你能用科技赢得比赛胜利？那是作弊、违反了体育精神，会被判负、禁赛！拽什么拽！？但是接下来是他了，他放下了肩包，向大家挥手致意，刚才他想让身后的惠新替他把包拿着，那样这会儿他就可以更潇洒！但是惠新小子手里有拉杆箱，背上还有双肩包，悄悄躲后了一些，他只好恨恨地瞪一眼昂首阔步进了来，就那一缓被苏和乐占了先…… 郑燮本以为会有英雄的欢呼和掌声，却看到大家一头雾水，想起自己12岁（实际是14岁）离开球队，恍然明白了，尴尬地：“我是郑燮！” 郑燮是汉族，他不会绘画，曾祖父也不会，只是希望他能像老乡郑板桥一样名满天下所以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曾经有人以为他是韩国人……他很小就进入了少体校，那时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很结实强壮，为了球队成绩，教练帮他改了年龄，凭借着比别人大两岁的身体和经验，他在少年队的比赛中大杀四方，成了名副其实的“郑老大”……后来，他被选入扬中希望星，并且当了队长。再后来，他成为了留洋计划的第一人选，当时他有过忐忑，在教练帮助下他顺利地通过了骨龄测试，到了欧洲就不再有人盘问他的年龄。当时以及后来旅欧的小球员中有不起眼的金小个子（金光灿）、惠猴子（惠新）、草包强（曹志强）……狐狸阿四（胡林泗）、小沈阳（沈明勇）那时更是渺小——他俩都没捞到去欧洲，是前途、门路都没有的后进生。不过听说现在小狐狸是国内最优秀的年青射手，小沈阳是凤凰城蓝联的进攻组织核心！一直混迹于欧洲低级别联赛也大多是替补出战或者饮水机管理员的郑燮忽然地趾高气扬了起来…… “郑老大！”终于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和地位迎了上来，郑燮无论如何认不出这是谁的，只好犹豫着：“你是……” “我是小马，马杰明！”马杰明谦恭地说道。他的感冒还没好，刚挂了吊水，声音有些嘶哑，但是还是想去斯坦福桥观战就下楼了。他认得郑燮，他的第一支香烟就是郑燮从上铺递给他的。当然，他后来也成了主要免费供货商之一！虽然只能从脸庞的轮廓认出这是久未谋面的烟友大哥，他这会儿也正有些头晕脑胀，但是热情是必须的，他扳着手指历数：“郑老大，你走了以后球队人员变动很大！现在这里的只有罗子、曹操和信阳……其他像小沈阳、东施、宗大炮、蜘蛛都在伤病名单！蜘蛛呢抑郁了，算是真的挂了……” 马杰明提到的几个绰号郑燮依稀记得，但是无论如何想不起名字，也和本人对不上号的，他当年并不关心小弟们只关注他们的钱包，打过谁、骂过谁他也早忘了……这会儿他在随着马杰明的介绍很有谱地点头！ 马杰明既然提到了他们，罗飞宇、曹健和赵信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和郑燮寒暄……这只“螃蟹”当年横行霸道、颐指气使，欺负他们那是家常便饭，是他们童年的噩梦！大家并没有什么友情可言…… “郑燮出自咱们球队，离开的时候是队长！他在阿贾克斯接受进一步的青训培养，先后在六个欧洲国家顶级联赛的一线队效力，有着良好的大局观和丰富的比赛经验！咱们欢迎他的回归……”肖热情洋溢地介绍了郑燮的履历，然后带头鼓掌表示欢迎，周围也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郑燮很高兴，肖给足了他风光的场面，也更加的大意，他以为自己到球队是俱乐部的盛情召回，他是来享受膜拜、支配球队的，这可是久违了的感觉！而且，听说肖曾经是阿贾克斯青训总监，看来也要倚重他这位嫡系弟子，那么他就该为这位洋人外貌却是精通中国话的主教练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回到母队我非常高兴！感谢俱乐部的培养和信任，我在欧洲无时无刻不在提高自己，等着报效祖国……”他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嗓音有些嘶哑，说到报效祖国的时候他有些心虚，话音就有些抖，于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旁边站着的潘又朵和米娜这两个美女，至于苏茹荣就被他自动拉黑了。女人们都累了，只有潘又朵、米娜和苏茹荣随队前往…… “这苏肥肥的耐力真好……”罗飞宇赞叹，心里盘算着瞅机会认做干妹预防她干扰了他的桃花运。米娜是记者，逛街的时候踩着电动平衡车很潇洒轻松……潘又朵是体院生上午没去逛街，而且袁杨到哪里她是必在的！除了这三天张静美来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远离了袁杨二哥偎了她的大哥、大嫂…… 郑燮只是在阿贾克斯参训了半年就被送往了瑞士后来是法国、葡萄牙还短暂到过巴西和南非，都是青训营……俱乐部想让他成材，提供了很多的便利，但是他在哪里都呆不长，无论在怎样的环境里他学坏不学好的天赋都可以淋漓尽致地得到发挥，自得其乐……球队的巴里教练就是当年把他踢出阿贾克斯青训的那个老头，怎么办呢？先夹起尾巴做人？或者请客圆场？当听说K教练会主持日常训练，老巴里已经离开，郑燮大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谢人！”他觉得一切不利因素都在为他让道，他龙归大海、命好命硬！ 郑燮是效力过六个欧洲国家的顶级联赛，如果说比利时甲级联赛、瑞士超级联赛大家还有所耳闻，他也分别只效力了半个赛季，其他是斯洛文尼亚甲级联赛、挪威超级联赛、格鲁吉亚超级联赛、黑山甲级联赛，至于效力的球队，即使资深球迷也很难知道……他听说国内联赛很红火，打点了行李托运回国，正准备离开黑甲的鲁达队到中甲或者中乙混碗饭吃，意外接到了凤凰城蓝联的电话，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后来居然有使馆人员接走了他，他终于明白天上掉馅饼了或者说真有傻瓜找上门来了为了他这个笨蛋……这些年在外的颠沛流离和染毒酗酒狎妓使他的身体基本上被掏空了，他先前不愿回国有混的凄凉怕被别人瞧不起的原因，更多是他的三大爱好有两项违法……他不想屈就去打工，每到赛季准备期，他就通过有板有眼的技术和嗑药获得的庞然身体参加试训，进入人家一线队赢得一份小合同，偶尔替补上场打发一下垃圾时间……他去的联赛药检往往不健全，即使抽检也抽不到他这个边缘替补！所以，他安全苟且地活着，也创下职业生涯四年半参加六大联赛0进球0助攻旁人不知的伟业！ “我虽然是任教才一个月的新手，也看得出这个郑燮身体和竞技能力不行！为什么要把这个黑山联赛保级队的边缘替补捞到球队里来？我们这里是一班子蒸蒸日上的青年才俊！他没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和品行，再带坏了这一锅好粥……”成赫是去带郑燮来的人，见到肖以后，他气急败坏地发泄了不满！应该是郑燮的什么作为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然他总会认真地讲道理…… “第二阶段集训我需要他，仅此而已！”肖振振有词。 知道肖总是有道理但是不明白也有些邪火的成赫愤而领了去荷兰打前站的任务，从机场直接去了阿姆斯特丹！也蛮不错，和张静美同机而往聊了两个小时球队和欧洲文化史，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袁杨这小子真是有福，有那么才貌无双的女友，还那么的平易没一点明星架子…… 斯坦福桥 最后出场的惠新一身的风尘，一脸的疲惫，他是从葡甲强队艾维斯赶来的！11月底，他回到了中国，虽然没有被派遣出场比赛，但他观战了世纪庆典那场经典的比赛。俱乐部为他做了详尽的计划书，并派出一名专业教练负责在葡萄牙指导他和马天宁。肖赞赏了他的能力，让巴里教练对他进行了个别指导，还在他返回葡甲的时候来送机，特别告诫他：“不要总是想着去融入球队！球场上强者为王！谦虚不是什么美德……做强自己，可以带动他们快速攻防！你甚至可以到更高的平台去发展自己！”他当时一头雾水。回到艾维斯，跟训教练直接扯掉了他亲笔手书、挂在墙上“不骄不躁，不矜不伐”的横幅，取而代之以“跟我来，我要进入国家队”——这是肖的书法，不算难看，下面还有葡萄牙文。然后冲进俱乐部主教练办公室拿出一份合约，要求独立训练惠新……两个星期的艰苦训练让惠新感觉每天都精疲力竭，想死的感觉都有！但是在其他队友的指点和嘲笑中他坚持了下来，为了更强、为了信念！终于，两天的放松和肌体恢复之后，他在联赛中首发出场！跟训教练说他和主教练谈过了，这是你强势出关、一战封神的时候，到两个边路去，不要融入球队而是引领球队，向队友们怒吼，如果他们跟不上你的节奏……我在场边看着你，肖教练也在场边看着你，他从马德里赶到了这里来为你喝彩……从第一次触球开始，惠新一直在高速运转，他两周来的训练就是这个强度！而且他就是在吼，主动、带动艾维斯的边路进攻！（从前他们的主要打法是中路渗透，惠新能够替补上场也是被要求寻求接应，不能支配进攻！）从比赛五分钟开始就在场边做准备活动的主力前腰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场上纵横捭阖，终于在第39分钟惠新取得进球艾维斯以3:0领先的时候向他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回到替补席告诉主教练他拒绝登场，只准备在垃圾时间出战，并请求主教练在80分钟后再换下惠新，这是他应得的——上半场1进球1助攻1造成对方后卫乌龙，这样神级的表现应该让他接受全场球迷的欢呼……主教练心花怒放地认同了主力前腰的建议。那场比赛的结果6:1，因为惠新神兵天降的出色发挥——他梅开二度（不算那个乌龙），两次直接助攻！艾维斯屠杀了升超对手，真正打花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后防！接受了全场球迷英雄般的欢呼的惠新却不明所以，满头大汗地问肖“为什么？”肖微笑着告诉他：“你的快速、细腻、灵活是葡甲对手很难适应的，他们都是直来直去的粗线条！主教练日常训练主要针对大多数，那个量和强度对你而言小了！你们中路渗透的打法倒是细腻，但是不利于发挥你的速度优势！再有就是你从前老是想着谦虚、合作，那不行，不能主动担纲队友就无法信任你，合作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至于谦虚，更是只适合于场下的假模假式，场上则屁用没有……”肖的讲解通俗易懂，惠新当然是明白的，相见恨晚的感觉让他当时就跪下了一定要拜师父！肖摇了头：“拜师可以！你还是要激发自己，不要太谦逊！你如果强势地告诉我‘收下我吧，不然你就会错过一个边路之王！’我立马就会收下你……”惠新嘶哑了嗓子，张狂放肆地吼出了他一直的期盼！上周周末联赛，他再次首发出场，依然打破对手的严防死守攻入一球并突破对方整条防线送出了一粒助攻……仅仅两场比赛，惠新就拿到了过去两个赛季的进球数和助攻数！已经有葡超球队注意了他……现在是冬歇期，惠新告诉主教练他不会寻求续约（赛季初球队不相信他能承受葡甲激烈的身体对抗，只签了0.5 0.5一年的观望合同，没想到他会踢出来……），赛季重开他将会暂时离开，球队目前冲超形势大好，他想在凤凰城蓝联提高自己——以他二十二岁的年纪，不小了，再不提高就提高不上去了！在这二级联赛里虽然可以偶尔惊艳，但是他的踢法会面临更多的残酷绞杀，上升空间狭小还可能重伤！如果冲超成功，他的第一选择是回归艾维斯……主教练拿着他的合同由喜转悲地怒喷着俱乐部经理，听了一向唯唯诺诺的惠新条理清晰、从容不迫的表述更加的抓狂了！想到升上葡超，就可以继续使用这名可见的天才！他有了憧憬，摇头哀叹葡甲为什么有冬歇期，如果没有他就可以多拿到十几个积分了！于是预祝惠新越来越好……葡超的时候，一定要回来，成为艾维斯走出的世界级球星呦！惠新答应了，收拾行装来参加凤凰城蓝联下一阶段训练。所以，这会儿的他自信心很足，怎么可能满足郑燮跟班背包的无理要求？惠新挥了手，其中大部分球员在世纪庆典赛前的训练中都见过他，那几天相处也愉快，大家纷纷向他招手回礼，他们不知道眼前是满血复活的惠新，如果知道一定手舞足蹈、大声欢呼……看到惠猴子都受到了明显的欢迎，对比刚才受到的冷遇，郑燮有些不高兴了…… “小惠！你们认识……”肖的介绍很短，还嘀咕了一句：“怎么像在叫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他转向了惠新，笑道：“那我今后就叫你小新吧！蜡笔小新……萌萌哒的名字！也不好……踢球不应该小心翼翼！” “肖教练，你可以叫我大强！那是我的小名……不是蟑螂小强！”惠新自信满满，这是他此时的心态和状态的真实写照。 大家整装出发了，郑燮没去，他有点累；马杰明没去，队医不让他去，他还受到了肖的批评：“职业球员还那么不职业！逞一时之勇，不顾基本的运动生理原理……就是匹夫！扣发这周的薪水，以观后效！后天中午假期结束，下午如果无法恢复参训，扣发下周的周薪！”马杰明呆了，老实回房歇着，就连郑燮说要和他摸摸情况都拒绝了，专心地休息、恢复…… “大杨！你怎么没去送静美小姐？”肖私下里问道。 “你在机场见到她了？我得来带队去斯坦福桥！和送她去机场的时间冲突！”袁杨回答，但是眼神上有些闪躲肖灼灼的目光。 “我们这是假期！带队不是必须的，小马教练、冬哥或其他人谁都可以……”肖不以为然，似乎在思索：“那么优秀的大美女，你居然不去送！难道你不喜欢她了？”然后就是想入非非：“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有了机会？我来中国以后跳了三次舞，三次舞伴都是静美小姐……真是缘分！” 袁杨呆了，半晌：“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不要撬社会主义墙角……我不许！”他把肖的话当回事了，因为这家伙在女人方面不是好人！圣诞节的下午，肖去了阿姆斯特丹说去打个前站，但是这又派了成赫去他却有些疲惫地回来了……这个精力过剩的家伙很可能是去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解决了生理问题！打什么前站，估计就是个借口，去红灯区放了几炮罢了……肖是主教练，只许他放火不许球员点灯，那么必须避着球员们的耳目…… “NO！静美小姐不是你的妻子，你们只要不结婚，大家就可以自由竞争……说实话，在我们荷兰人的观念里，结了婚也是可以勾搭的，婚姻是契约但是不能妨碍彼此的自由！而且，妻子（丈夫）、情人和性伴侣完全可以不是一个人……”肖诡谲地笑了，然后意犹未尽地做了发挥：“如果我是你，我会和孟瑶小姐结婚——她专注认真、才华横溢，可以相夫教子、相守一生！还可以让她给情人静美小姐写剧本……和这样绝世才貌的佳人约会应该是极爽的！至于朵儿，做性伴侣不好，虽然她身材一级棒，但是感觉她弱弱的！菲儿倒是不错……不过，如果是我自己，我选静美小姐身兼三职——我不会和妻子天天厮守，情人刚刚好还小别胜新婚，至于性伴侣我追求质量并不欲索无度……” “你再满嘴里跑火车我可就生气了！”袁杨脸红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肖跳开来叫道。蓦然发现张静美竟然是最适合他的菜，这个花间浪子不由得呆了，赶紧地顾左右而言他：“跑火车是吹嘘的意思！我这应该是大放绝词！‘绝对’的‘绝’，说的可都是真理……” 袁杨真是哭笑不得，这会儿的肖根本不像一个大气挥斥、宰割天下的主教练，分明就是一个顽皮捣蛋的大孩子！他无语了…… 当他们进入主席包厢的时候，却很意外地看到韩冬带着贝娅、卡特琳娜一众女将迎接了上来，她们不是说不来了吗？ 切尔西的高层和他们寒暄之后离开了……“逛街对我们女人来说只是消遣，累不着的！而且，包厢不但可以看球，还可以上网、娱乐、吃喝……所以，我们是继续放松来了！当然的，顺便看球、为切尔西加油助威！”卡特琳娜又担当了代言的工作，指着各自活动、已得其乐的姐妹们笑道。 钱提拉在玻璃大窗前站了一会，颇为遗憾地说道：“这里看球很舒适、轻松！但是加油声和鼓掌声根本听不到，像在看电视，视角还比较单调……不爽！我想下去看台，那里又近更有现场感……”转身回来，看到米娜和朱天爱一左一右地站在身后，像是要挟持或者分割他的样子，于是吓了一跳…… “钱提拉先生，我们愿意为你提供看台的位置，那里接近球场，视角也更佳！”切尔西方面负责全程陪同的接待官员是一个俄罗斯华裔女青年，自我介绍蒋冰，四洋男团陈潇的新晋拥趸，她满口答应了钱提拉的要求，递上了一件训练外套，笑靥如花：“看台有微风，冷！这件外套可以帮助你御寒……” “这是外套还是套？”高斯滕笑着接过来，翻过来外套正面，大家就看到了上面的切尔西队徽，他指点着向蒋冰问道。 “是外套，也是热情！”蒋冰脸红了，很为她的小算盘惭愧：“对不起！我的上司说如果能让钱提拉先生穿上这件训练外套，我就可以转正！我非常渴望获得为蓝军工作的机会！所以自告奋勇……” “切尔西聘用实习员工是在赛季初，试用期三个月，这已经第五个月！你的员工号是旧的！你对这里环境非常的熟悉……三十岁正是精力旺盛、事业起飞的年龄，你又是华裔……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不是实习员工，而是正式官员！”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的蓝眼睛真的会放电，他条理清晰地说道。 蒋冰这里已经呆了，哑口无言。 半晌，蒋冰咬了嘴唇，弯腰鞠躬致歉：“您的判断都对！您流利的汉语也让我非常惊讶！我是切尔西市场推广部副经理想转正经理！我试图打感情牌让你们落入我的营销案之中……郑重向你们表示歉意，对不起！” “切尔西方面热情接待了我们，还费那么大的心思……我们真的非常感动！”肖站了出来，笑道：“其实，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我们接受切尔西的友谊，未来钱提拉也有极大可能加盟切尔西……我们都是蓝色，高贵的蓝色！那么，你们有足够的运动外套吗？我们的球员很多都想去看台，那样会很壮观……而且，你们可以给钱提拉一件按照你们的设想他愿意穿的特殊的外套……” 蒋冰呆了，忙不迭地答应了…… 比赛开始之前，大批穿着切尔西蓝色训练外套的年青人进入了正面看台……摄像镜头及时地跟进，于是，直播信号很快地传到了世界各地！英超没有冬歇期，圣诞节期间、此时又值得球迷们关注的也就是这场比赛了…… “那么多东方面孔！切尔西的年青球员？不是吧……” “这个镜头定格的年青球员还戴着一件切尔西围巾！他是谁？” “欢迎东方金童钱提拉在这里！欢迎中国！这是切尔西官方提供的字幕……” “世纪庆典的主要球员，他们都来了斯坦福桥……” “钱提拉的胸前是中国国旗和17号！他身旁站的是歌坛小天女DAYLOVE，这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 世界各地球迷没有太在意也是切尔西运动外套、个子不高的米娜，议论纷纷，最后基本达成共识：“切尔西大张旗鼓地进行了官方宣传，他们已经预定了东方金童钱提拉——一个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比赛进程的天才球员！” “肖，说说你对本场比赛的看法……”袁杨和肖、韩冬他们仍在贵宾包厢，站在大窗前向肖问道。 “很简单，切尔西大胜！”肖给了结果。 “足球，尤其英超更是冷门的温床！据我所知，切尔西方面迭戈科斯塔、坎特停赛，缺少了神锋和中场屏障这两颗重要的棋子，是不是会让对手有抢一分或者爆冷带走三分的想法呢？”袁杨提出了他的看法。 蒋冰也非常感兴趣地准备聆听肖的高见。 “没有可能！”肖笑了，向着蒋冰：“我喜欢探讨比赛，更愿意和美女交流对比赛的认识！那么接下来我会长篇大论，希望美女不会听着睡着了……” 蒋冰点头、摇头、笑了：“谢谢！好呀！我不会睡着……”蓝军是她的挚爱，她愿意和别人聊它的方方面面，乐此不疲，当然的，谁如果攻击蓝军不好，她会愤而反击，口舌、拳脚都会铺天盖地而上……现在的切尔西正在连胜，雄踞英超榜首，她更是兴奋莫名、爱护有加！ “一支队伍的强大是通过训练磨合完成的，通过连续的不败来延续的！所以，一时的失意不算什么，强者总会后来居上……”肖开讲了。 “嗯！”蒋冰点头，她觉得太有道理了——这不是就说她的切尔西吗？赛季伊始，其他豪强高歌猛进的时候，切尔西客平斯旺西、主负利物浦、客负阿森纳，连丢8分，孔蒂教练入主带来的阵痛来了，很多蓝军球迷包括蒋冰自己都陷入了彷徨、怀疑：切尔西是不是押宝了一个衰人，主力伤停、强援不来、打法保守……有些人已经喊出了下课！俱乐部也在观望中……然后，球队顽强地挺过来，一波十一连胜之后牢牢占据了榜首位置，许多球评家开始对孔蒂独树一帜的343阵型大加褒扬，预测谁来终结切尔西的连胜势头…… 斯坦福桥 “现在的切尔西已经将孔蒂的343理念运转自如！所以，连胜会继续，应该是12连胜！然后热刺的高位逼抢会克制切尔西的流转型反击，又是在热刺主场，切尔西运气好会是平局，运气不好就败了，两球以上，连胜终止！”肖没有直接评述本场比赛，而是跨越时空讲到了元旦后的比赛。 “是吗！？”蒋冰心里“咯噔”一下，一时半会还真的没办法反驳肖的预测，只有默默地记下了2:0——这正是那时的真实比分！她激动地汇报了切尔西高层，认为钱提拉是必要的，里努斯肖更是必需的！那么恐怖的预判力，错过这样的大神绝对不可饶恕……高层重视了她的意见，也非常遗憾地告诉她：得到钱提拉可能一年、两年后，得到肖有可能遥遥无期——他要完成两项艰巨的承诺：一是在中国带一支保级队拿到冠军，二是率平庸的克勒斯拿到荷甲冠军！ 蒋冰却不以为然：肖有钱提拉，有世纪庆典的骨干班底！在中国难道有强于现役巨星联队即便是防守的队伍吗？克勒斯平庸，有了肖还会平庸吗？我不相信哪位球员不愿意追随总能给他、他们带来胜利的主教练！即使克勒斯平庸，我们难道不可以把克勒斯作为卫星俱乐部大量输出优秀年青球员吗？我想，肖和那位K教练的指导是年青人们梦寐以求的……蒋冰的见地让高层更加重视她了，引入肖也成为了切尔西按部就班的计划之一…… “迭戈科斯塔和坎特的缺阵是会对切尔西攻防造成一些凝滞！”肖开始分析比赛，语气转折：“不过，整体运转会因此而加强！坎特的5张黄牌有4张是在对阵英超中下游球队时得到，都是1球小胜！我看了相关录像，是因为他的个人防守能力太强，他是‘反击型’后腰！对阵强队时，对方个人攻击能力强，队友积极和他协作；对阵弱队时，队友对他的支持却极少，还等待他抢下皮球很早地投入进攻位置，然后他不得已犯规以图中断比赛……” “哦！”肖停顿的当儿，蒋冰张大了嘴巴！在她印象中，坎特的犯规极少，每次看到他多是他抢下对方的皮球发动犀利的反击……“反击型后腰”真是精当！他的每次犯规都是干净利落，连人带球扼杀对手的进攻，给黄牌也是恰如其分、无可辩驳，他也从不辩驳，继续投入兢兢业业的防守和反击…… “坎特的重要毋庸置疑！但这是面对人员储备有限的升班马伯恩茅斯，只赢该赢的比赛、面对强队基本放弃（赢了杀富济贫专业户的利物浦）的伯恩茅斯！少一两个位置的重要人物无关紧要……”肖继续了他的分析。 蒋冰不由得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说肖这样的教练了！ “而且，失去了防守悍将坎特，替补出场的应该是法布雷加斯！那么，其他球员中场防守的专注度和责任心会大幅上升！法布雷加斯的防守不像人们形容的那么短板，他的反击组织能力依旧犀利！”肖的分析真是细致入微，他还有补充：“如果是我，我会让坎特和法布雷加斯轮换，或是同时在场上！球队是一个整体，为什么让其他球员不自觉地放松呢？让场上每名队员都发挥最大效能才是我的风格！但是，‘用短也是用强’的道理不是每个教练都懂！他们中的大多数总是在堆砌最强个人的最强阵容，总在抱怨人员不足……” 蒋冰这下是五体投地了，主动给肖奉上了一杯温热的纯水：“肖教练！真是“听君一席话，胜看十年球”！您的水平高瞻远瞩……” “我早就这样认为了！所以，每次看球前和他聊天，之后就专心看球员们的个人表演！因为，关心已经知道的赛果和比赛进程意义不大……”袁杨也接过了潘又朵递上的一杯水在手心里，笑了：“朵儿，你怎么没去看台看球？” “本来想去的！可是听肖哥那么一说，就觉得再去像是浪费热情……在这里看两眼比赛，打两杆桌球，喝点东西……也蛮不错的！”潘又朵回答，吐了舌头：“我想跟着肖哥买足彩呢？稳赚不赔的好生意错过怪可惜的……” “足彩就是赌球！是博大不是博赢……”肖笑了，手指捻动：“赌对错不如博冷门！跟着我倍投是好办法，但是没有了那种拼了性命，冲上云霄、落入地狱、血脉贲张的乐趣！少了刺激显然不好玩了……” “肖！你总是那么鞭辟入里，这就是一种别样的乐趣！”袁杨笑说。 比赛第24分钟，佩德罗接到短传，左脚推射远角，皮球划了一道美妙弧线飞入了网窝，切尔西1：0领先…… “肖先生！你能猜的到是佩德罗取得进球吗？”蒋冰激动之后仰望着肖问道，此时的她对肖是无比的崇敬和膜拜心理。 “如果你告诉我位置在大禁区线、接到短传渗透、发力左脚弹射这些关键词，我可以告诉你进球者的名字！或者我用占星术算一下是谁进球……”肖依然微笑，他很喜欢在美女这里展现他的魅力：“比赛的九十分钟如果都能算到，那么足球比赛就只需沙盘推演了！不过，越是强队，比赛的方式、走势越是成型，是可以大约地把握的到的！乱战的弱队倒是难以捉摸……” “英超无弱队！那么，就是说，肖先生都可以轻松应对？”蒋冰的眼中有了新的无限的憧憬！他们对孔蒂教练已经非常的满意，但是哪位蓝军球迷会不喜欢更多的胜利、更多的冠军呢？欧冠可全都是强队！ “我想点头但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阿门！”肖还是微笑，却做了合十的祈祷礼。 “肖大哥！你替我来解这一杆斯诺克……”菲儿过来，把球杆递给肖。 肖拿起球杆走过去，放低身子，撅起了屁股，就要击球的瞬间却站直了身子：“就是这样从粉球和黑球之间过去，带一点的右旋，三库之后就可以解到球……”然后把球感递还了菲儿！菲儿低下身子，以一个极其性感的姿势发力击球，果然打到了红球……她高兴地把球杆放在球台边，宛如取得了胜利一般抱了肖的脖子吻了他的面颊，还在他的耳边絮语了一句，肖却轻轻地摇头了。 “她说了什么？”蒋冰不无关心地问道。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肖摇头示意不说，却告诉她：“我向菲儿炫耀过斯诺克！可实际上我只看过两场比赛的片段……真打的话，我会露馅！” 蒋冰瞪大了眼睛，也忽然地在他耳边轻语…… “蒋小姐说的和菲儿一个意思！你会读唇语？”肖眼睛瞪大了。 “不！我说的是真的……”蒋冰忽然很羞涩。 晚饭后肖才从斯坦福桥返回，一脸的得意洋洋！袁杨随口问了一句：“拐到哪里玩了？”肖看了他一眼，回答：“床上！她说我是很好的性伴侣……”袁杨无语了！后来菲儿过来算账，肖的回答一本正经：“我是个正面人物，我不能和相熟的人乱来！如果来了就说明我不准备乱了……”菲儿指点着他评价：“你用颜值和睿智吸引女人，但不是简单的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你有很强的责任心！事业心更不用说了……”“哦！”这样的正面评价让肖摸了脑袋却也坦然接受了，因为菲儿说的很对，他就是这样的人…… 比赛最后的结果是3:0，切尔西完胜！梅开二度的佩德罗成为本场最佳球员！高斯滕他们在看台欢呼雀跃，周围的切尔西球迷也是欢欣鼓舞，和他们拍手合影留念！有的球迷挤开了米娜和朱天爱，一定要和钱提拉同框，钱提拉兴高采烈地同意了，他被两个女生左右包夹，心里很苦很窘迫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肖说有数亿球迷看着他呢！于是刚才他一直全神贯注于比赛，这没比赛了他正需要人来解围解危……球迷们迟早要离开的，朱天爱又靠了上来…… “小朱朱！怎么没见蔡叔叔和他们球迷协会的人？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钱提拉突然想起来，就向朱天爱问道。说着耸了肩膀，伸了懒腰，似乎感觉有些累了需要全身放松一下、几下……很自然地挡开了他和朱天爱之间的距离，然后脱了外套夹在了腋下，这会儿他有些热了…… “蔡叔他们去了利物浦和曼彻斯特，还有英冠的纽卡斯尔……他们需要学习球迷文化，不能像我们纯放松地看球……”米娜回答，她站到了钱提拉的左手边却没有很亲密地靠近他……如果靠近，钱提拉是没什么办法的，用衣服挡她那么右路就会有空挡！他确实不擅防守，此时进攻又不合理，所以他仓皇逃了，大呼小叫着跟上了大部队，把两个女孩甩在了身后…… “臭小金！”朱天爱哼了一声，追了上来…… “胆小鬼小拉！”米娜摇头笑了，直接下了看台，这边有紧急通道已经开放，可以不用上下台阶悠然坦途地走出球场，到大巴那里等着钱提拉…… “您对东方金童钱提拉的驾临斯坦福桥有怎样的看法……”赛后新闻发布会现场，有记者在第一时间向切尔西主教练孔蒂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是俱乐部的经营！我所知不多……哪位教练会拒绝优秀的天才球员呢？我也不会！所以，我也期待东方金童的加盟！不过，我感觉他的上升空间还有……他在未来应该是可以使用的核武器，具备最高震慑和致命打击的双重功能……”孔蒂是一个严谨的人，但是他对钱提拉的期望极高，这引起了到场记者们的一片惊呼！孔蒂笑了：“我在我们主场对阵伯恩茅斯3:0大胜的发布会！我想，我们似乎应该就本场比赛说些什么……你们以为呢？” 现场有了掌声、唏嘘声、和零落的口哨声…… “为什么这样说呢？你似乎只看了有限的一些录像片段……”发布会结束，助理教练犹豫着低声向孔蒂问道。 “我看的不多但是非常仔细！钱提拉的球感、速率、爆发力和连续能力都是顶级的，他很年轻，这些还可以继续强化！如果一帆风顺，我想象的到他的个人能力将会达到怎么样的恐怖水准！”孔蒂松了领带，细细道来：“如果有什么波折和意外，那就是天妒英才……现代足球、包括我自己越来越功利！但是我也渴望看到终极的艺术足球，不凭战术纪律、无法联合绞杀……华美如画！而且东方人总是爱慕虚荣，我恭维了他们，他们会有所回报……” 孔蒂的判断是对的，他的核武评价一出，引起了东方尤其是中国的巨大反响！人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孔蒂执教英超的第一个赛季就获得英超冠军，也被中国媒体顺理成章地冠之以了“伟大”！ “孔夫子想干什么？他这是给我们出难题！看来，我们必须一着都不能出错，把小金培养成真正的球王了！”肖听到了孔蒂的评价，表情严肃了起来，然后又抚掌大笑：“不过，他说的对！小金不就是该达到那样的水准吗？我可不怕难度，我唯恐难度不大，那样我就没有了挑战的兴趣……” 孔蒂大言不惭的吹嘘和肖更加大言不惭的接受挑战相得益彰，而他们的风格完全不同，只是在看钱提拉的未来方面，他们的认识惊人一致…… 回到酒店晚餐以后，他们去了附近的圣潘克拉斯火车站……潘岳和朱紫打车去了机场，他们没有让潘又朵和袁杨去送，对袁杨有着感谢和满意放心地离开，到了机场，潘岳去西班牙和球队会合，朱紫回了北京…… “我们要坐火车去荷兰！而且是复古火车、豪华包厢……这个比飞机要慢！火车还会绕道巴黎、法兰克福、科隆……大约明天早上11点钟到达晨雾微散的阿姆斯特丹……大家可以在火车上兴奋大半宿，也可以睡上一夜！我想，在欧洲火车旅行会成为大家人生中一段温馨、浪漫的回忆！”韩冬告诉大家，然后袁杨和肖分配了车票。大家看到古典风的火车缓缓进站…… “我们是要到霍格沃兹魔法学院去吗？”朱天爱是《哈利波特》的忠实拥趸，看到机车号码“5972”的红皮蒸汽火车，她真的惊呆了。 “这是圣潘克拉斯，不是国王十字车站！”米娜也是哈迷，建议她：“你可以到9又3/4站台试一下，我保证你眼前只有星星……咱们还是上车去爽吧！这是专门的旅游列车，我看它的蒸汽都是吹出来假冒的，汽笛声也很逼真，它应该是电力机车……”她比小姑娘的朱天爱冷静的多但是童心仍在，不然她就不会得意洋洋地炫她知道的多，而且故意地炫给朱天爱听了…… 他们上了火车，各自找寻自己的包厢，其间看到了许多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男孩子的标配是圆眼镜、领带白衬衫、黑长袍、老式皮箱；女孩子的流行扮装是波浪长发、黑帽子、黑长袍……当然，也有男女巫师打扮的人们，“他们有的是列车乘务员，有的是铁杆哈迷，可以通过他们胸前是否有服务工号牌来区分……”韩冬这样告诉大家，然后建议大家可以到服务车厢去买些纪念品或者到餐厅吃点东西，车上使用的是魔法钞票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这些要到服务窗口兑换，测试魔法值高（运气好）的人可以获得打折兑换券…… 球员们是青年但是童心未泯的居多，大家都是找到包厢就放下行李，带着钱奔向了兑换窗口！袁杨找到包厢也出了来看热闹……他没钱消费，他可能是这列车厢里最穷的人了，身无分文还有着欠账！——他所有的钱都被张静美拿去买了送潘又朵生日礼物的大钻石，他又预支了周薪摆了场庆贺找到素未谋面的奶奶！“憨子放炮，精人听响！”此时只好这样酸葡萄的心理安慰自己了…… 火车旅行 “大杨哥哥！我运气真好……”潘又朵兴高采烈地过来，告诉袁杨：“我的魔法值是9000，得到了1000英镑的九折卡……” “我魔法值8500，有500英镑的八五折卡！”朱天爱跳跃着过来。 “我最棒了！我的魔法值8000，是200英镑八折卡！”菲儿先是高兴，后来就有些失落：“太少了！不够我要买的……” “这是刺激消费的手段！贝娅和卡特琳娜都得到了2000英镑九五折卡……”韩冬笑着过来，向袁杨问道：“大杨！你也来兑换些，测试一下魔法值、幸运卡！”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到了兑换窗口。 看到窗口上方兑换200英镑以上的提示，袁杨红了脸要拒绝，旁边的潘又朵抓了他的右手使劲地按在了测试饼上…… 袁杨有些躲闪后退的时候，却听到了大家的惊呼：“10000！1000英镑免费！天哪！袁经理好霸道、好不讲理的运气……” 车厢里的人们都过来一睹这魔法值满分的超级强人！孩子们纷纷摸他的手、脸和身体……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的袁杨也在感叹自己的好运：囊中羞涩的他正准备再厚着脸皮问韩冬借钱，到手的居然是免费！ 大巫师装扮的列车长兴奋地过来说这是列车史无前例的大事件，那么你要为孩子们祈福，赐予他们魔法和力量…… 接下来的场景中，袁杨像一个洗礼的大主教一样，为排着队的孩子们祈福：拥抱他们，摸他们的脑袋，祝福他们旅途愉快…… 淘气的朱天爱和菲儿、潘又朵也排队接受祈福！袁杨正在哭笑不得的时候就听到接受了祈福后的两个小朋友在欢呼雀跃：“我的魔法值上升了！9500……”、“我也是！9999！免费200……” 于是车厢里沸腾了！ “大主教”袁杨的工作范围于是扩大到了全体乘客，乘务员、列车长也厚着脸皮过来！在他辛勤、模式化工作时，列车经过了英法海底隧道…… “咱们还是有赚！列车上的服务生肯定赚不到1000英镑……”潘又朵得意洋洋地为袁杨捶背、按摩肩膀，做全身的放松。 折腾了大约一个小时，疲惫的袁杨被潘又朵拉着去购物…… “小爱！你买那么多飞天扫帚？飞三辈子也够了……” “米记者，又拼上了！回去开哈利波特专卖店吗？” “菲儿！魔法棒打包购买，真是服了你了……” “胖苏！有你能穿加肥加大的吗？买了送人的？” “还是拉拉有文化，弄几本魔法书……” …… 女生这边是疯狂购入，她们在这辆霍格沃兹专列上花的钱比在伦敦要多……朱天爱和米娜、菲儿现在大量兑换金加隆都跑了好几趟了！ “我要团购个百十套魔法棒、扫帚和披风送给小鞠波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呼‘大高哥哥万岁’的……好，下单！” “邻居家小弟如果得到这哈利波特套装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的！过年的时候我回去带给他……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表妹是个赫敏粉！我给她弄一套全身行头，她一定会高兴的！还有这魔法饼干、巫师棋……我都要！” “小弟还不到一岁！我买些给他储备着……” “爷爷也是哈粉，我给他弄身巫师袍……扫帚就不必了！老人家万一尝试着想飞，我们家是小高层的八楼，可不是玩的……” “魔法棒、杯子、徽章……都来二十组！母校小学邀请我回去看一看，指导师弟师妹们踢球，去了自然要带给他们好的礼物……” …… 球员们这边也是不遑多让，争先恐后…… 袁杨手持飞来的1000英镑免费券和潘又朵一起精挑细选了一些商品：帽子、围巾、手套、杯子、魔法棒、长袍、领带……居然还剩了一些魔法钞票，潘又朵说不好意思退了，就当做收藏吧…… “我200英镑兑换了40金纳特！可我买什么小米姐和小爱都抢着替我付账！我花不出去就啥也没买……”钱提拉哭丧着脸过来。赛季开始以后，钱提拉上街买东西都是前呼后拥，想付账店家明确是免单……他只要签名一分钱不花就可以过生活！街上、网上钱提拉喜爱款的东西却都卖的疯狂，卖到断货！ “那就退回去吧！这里还有你俩金主呢，姐姐和你二哥……能不花就不花不好吗？大家还都把东西往你面前堆……”潘又朵笑道。 “不好！我也是领周薪的人了，却捞不到花钱很不爽……我还想着鬼推磨呢！磨推鬼也成……可是拿着魔法钞票都花不成！”钱提拉的不开心显而易见。 “那我和二哥去教训她们一下！你去花钱……”潘又朵忽然自告奋勇，拽着袁杨走向了被钱提拉勒令十米外等待的两个女生。 “能成吗？这样好吗？”袁杨低声问道。他觉得让他去训人家女孩子，尤其一个是千亿富豪的千金，一个是粉丝全世界的国际歌星；再有，就是潘又朵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拉拉扯扯不好，肖都在看着他揶揄地偷笑了…… “成的！很好！”潘又朵低头附耳，故作神秘地小声告诉他：“我们是小金的哥哥和姐姐！她们两个现在可是巴结的很……再说了，我们去明事理、拨乱反正，又不是要棒打鸳鸯！她们……” 潘又朵把一脸懵逼、不知云何的袁杨推到了餐车尽头正在品尝魔法球奶酪的米娜面前，然后拉走了朱天爱去纪念品车厢的角落里谆谆教诲…… 袁杨脑袋里电闪而过人生中和银幕上雷同的状况，然而相似又明显的不同，他束手无策了……就这样静静地、尴尬地和米娜面对面坐着，一口一口地喝咖啡。那边的潘又朵指手画脚，时而严肃、时而微笑地面对着朱天爱，还拍了朱天爱的肩膀，朱天爱不住地点头，深以为然的表情…… “大杨经理，你当局者迷！我看你就在朵儿妹子和静美姐之间摇摆，不知道她们谁更适合你呢？我觉得都适合，她们除了美貌（静美姐略胜一筹）其他方面都不同，脚踩两只船你自己又抵触……”米娜笑了，以小博大地很自信的口气。坦诚和开放是她的标签，她的访谈如今是CCTV的一面旗帜。 米娜看别人的问题很敏锐，在工作中是一把好手，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袁杨感觉自己好像也是这样，但他是未婚男子，米娜是未婚女孩，他们也不是很铁的哥们，有一些话对米娜说好像不太合适……太正经地陈以利害和晓以大义又有点飞机上放鞭炮——空想，想的高……那么不如应对她的看法，袁杨轻咳了一声，整理思路：“当局者是会迷！但是往往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想出来……想出来或者割舍的下就不会迷！”他看到米娜点头，也觉得自己说的太有哲理了，而且这次不是凭借超人的记忆力剽窃名家名言，不禁有些小激动！袁杨抬起头来看到一只镜片的反光，一个老式怀表在他的眼前晃动，于是他的视线开始左右漂移，慢慢地思维不受了控制，天马行空地随着自由之光喷涌而出： “我是有点迷茫！把握不住自己的真心……我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我面对她们也是不知所措……她们都非常优秀，静美对我很好，她给我空间、时间，让我找回自己；朵儿也很好，我总是想关心她、爱护她，拿她当妹妹！她刻意地回避着我和静美，不肯破坏我们又不甘远我而去！……我想，如果我今生只遇到她们中的一个就好了！上帝他对我太好，却给了我难题……” 米娜只是随便的一说，却没有料到袁杨的倾诉！她呆了，觉得哪里不对……扭头看到了一个巫师打扮的老人正从靠背之上探出头来，在她的背后微笑着看着袁杨，手里的链表在有节奏地晃动，袁杨的眼珠在同步，嘴里絮絮地说着张静美和潘又朵的好还有他也拿不准的感觉…… 老人的扮装很专业，而且是魔幻三老结合的款型：《哈利波特》中邓布利多教授的眼镜但是只有一片镜片，小链子系着长胡子，无檐黑色丝绸圆帽；《魔戒》巫师甘道夫中分的头发，灰色亚麻布长袍；像极了巫师萨鲁曼的鹰钩鼻，粗眉毛，和由黑色到灰白再到边缘渐白的胡须…… “你在催眠我的朋友？”米娜惊讶地低声问道。 “嘘！”老人把手放在唇上示意米娜噤声，用深沉、舒缓的英语向袁杨说道：“你累了！睡一会儿吧……”面前的袁杨推开咖啡杯，趴在桌上睡着了。 “你男朋友真的累了！让他歇一会儿……”老人得意地笑了，说的还是英语：“你难道不想让他面对你说出真心话吗？他看你的目光那么温柔，有一些犹豫！你要好好把握……我是灰袍查理，能帮到你很高兴！” “米娜！来自中国，认识您很高兴……”米娜伸出手来，歪着脑袋告诉查理：“您弄错了，我男朋友是那边买东西的英俊小子……” “哦！”查理老人没有和她握手，而是按了她的头顶，笑道：“这是你的普通朋友？他向你诉说了什么？我不懂中国话……还好他懂英语，不然我这次的大众催眠又搞砸……不说话或者哼哼催眠？看来我的催眠术还要晋级……”老人说着渐渐地自言自语。一个执着的、活到老学到老的怪人！米娜心里有了评价，但是很佩服老人，因为她知道催眠是催人睡觉在梦中说实话……这老人居然能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让正在和她谈到关心的话题、睡意全无的袁杨不知不觉间被催眠，后来米娜还知道袁杨对曾被催眠没有印象……这样的催眠实力绝对可以称得上霸道！查理从小就有一些神秘的超能力，又精研催眠术四十多年。他开始的催眠没有说话，只是让袁杨睡觉时才说了英语，那时袁杨已经进入半眠状态——他有些累，讲到张静美和潘又朵他又有一些恍惚…… “大杨哥哥咋睡着了？这位是……”潘又朵拉着朱天爱过来，很讶异。 “查理叔叔！一位助人为乐的老人……”米娜含糊着告诉她俩。 潘又朵急切的语气对米娜说：“米姐！我和小爱谈了，她也认为不该给小金太大压力……她就要离开了！那么，我主持！你给小爱48小时，让她和小金在一起，你远离……然后，她走大约一个月，你独占小金！你们公平竞争，看小金会选择谁？但是无论怎样不能耽误了小金的训练和比赛，他喜欢踢球，你们要是让他球踢的不爽，估计也就被他PASS了！我的建议可好？” 看着做裁判装成熟的潘又朵，米娜想笑，但是她忍住了，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呀！我们都选了小拉，该让他作出抉择……只是这事不能让他知道，那么我不刻意回避，有限地出现，好吗？”然后，她指点着那边兴奋购物中的钱提拉，笑道：“你们看，他就是在那里胡买瞎买！不管难看、不好用还是不便携相中了就要……踢球有俱乐部，他的生活需要人来打理！我们来看看谁更适合帮助小拉，还是小金吧……”米娜坦然接受了竞争…… “……”毕竟年轻的朱天爱无语了，觉得自己怎么忽然不利了起来！“爱是无条件的，不讲道理的！”记得哪里看过还是听过这句话，朱天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嗯！”她重重地点头，应战了，她准备用她的粘人功夫和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融化小金，48小时之后，让小拉消失的无形无踪…… 就打理人生、照顾生活方面，米娜实际上没有优势，但是她觉得要比小女孩朱天爱要强！她在放大自己一切可能的优点和优势给朱天爱压力！但是在钱提拉那里她没有一点心计，似乎看到他就投降了…… 看到朱天爱忽然自信满满，想她和钱提拉的青梅竹马，米娜忽然有一些忧心：万一48小时后红（朱）旗插上了小金高地，她的米旗找不到小拉高地了怎么办？于是，米娜在胆战心惊中煎熬了未来的48小时…… “大杨哥哥！醒了，我送你回包厢……”潘又朵摇晃袁杨的胳膊。 查理老人悠闲地踱步走了，大约走过了袁杨身边三四排的样子，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袁杨醒了过来，莫名的样子：“我怎么睡着了！哦，我还没有说服米记者呢……朵儿，你呢？” “你们合作算计我们！我们不高兴了……”米娜忽然拉了朱天爱装作生气的样子，朱天爱很懵懂，她们似乎不是一个战壕，应该是对面战壕的呀！这怎么？不管了，先想咱的48小时吧！走神之间，她注意到米娜看潘又朵的目光中有着诡谲的笑意，猛地也意识到对手小米粒实际上很强大…… 火车旅行 巫师的催眠 神奇的梦境 “大杨哥哥，你忘了锁门？”看袁杨和她一样手里拎着几个大包和手提袋，费力地摸出房卡，房间门却虚掩的……潘又朵用脚顶开门，笑了：“大杨哥哥的记性居然没锁门！真是罕见……”一边进了门，拎着包袋往里走，一边回头来向袁杨要求：“时间还早，你请我喝点什么吧……一杯红酒？” “好呀！”袁杨也进去，打开廊灯：“我让服务生送来……” “呀！”潘又朵忽然尖叫了起来。 袁杨连忙冲了过去，就看到靠窗的床上一个老人正在打坐，这会儿半转身体微笑着看着他们，摇着双手和他们打个招呼：“嗨……” 潘又朵以为袁杨是单间或者和钱提拉同住，没有想到房里关着灯，还有一个巫师打扮的陌生老人，所以惊到了…… “这是双床包间，我是另一位房客……”灰衣老人也很奇怪潘又朵的惊呼，连忙作了解释，难以置信：“你们另一张床？两个人？真是幸会……” “不！”袁杨摇手否认，回以了英语：“这是来坐坐的，我的朋友！您是……”他记起了刚才在餐车那里邻座的这位老人，感觉应该和老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雪山之巅，还是孤悬大海中的岛屿，好像都见过，但是他的记忆力告诉他不可能，他没去过雪山、孤岛！也许是老人的和蔼可亲，让他有了这种似曾相识、大气恢弘的感觉……袁杨想道。 “查理奎恩，爱丁堡人！”灰衣老人依然微笑。 韩冬说列车房源紧张，有间合住包间不知房客是谁，那么只有他了……看到和蔼的老人，他心底里是满意的！所以老人说：“我可以到餐车那里喝一杯咖啡天亮再回来，你们自便……”就要离开的时候，他连忙解释了向服务台要了一杯咖啡、一杯红酒和一杯纯水，邀请老人一起聊天。换房间不可能，让老人在餐车熬一夜不妥，他和朵儿不是情侣不需要二人世界，那么不如聊天……分分钟后，他们就了解到老查理去荷兰拜会一位朋友，大家其乐融融。袁杨悄声告诉潘又朵“借我些钱！”看服务生推着小餐车过来潘又朵明白过来吐了舌头…… 老查理热情健谈，开始还说“你的私人秘书真漂亮！”后来就转为了“你的妹妹美丽大方！”最后，潘又朵意犹未尽地要求查理老人为她算命势、算算姻缘，老人欣然接受了，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副塔罗牌…… 从前任性妄为的潘又朵近来有些迷信，现在肖就拒绝为她占星说不可以打乱她的生活，太丰富了她的生活……起因是一次肖给她占卜第二天的运势说黑暗、血光之灾、不要靠近帅哥、不可以睁眼看着食物……所以，不宜出行！可是憋在家里会憋出病的，潘又朵苦思冥想了一夜，一大早闭着眼吃了早饭，然后以绝对奇葩的造型出门——戴了头盔和护膝、护肘等各种护具，穿着一身闪亮的仿金属舞台服，特别地叫了袁杨，牵了邻居大婶家的黑猫……袁杨哭笑不得，说我如果跟你出街，别人认不出你是谁，但是奇葩女保镖的我可就扬名立万了！拜托不要那么搞笑好不好……潘又朵死乞白赖地一定要他陪，让步拿下了鬼面头盔和各种护具，大阴天戴了太阳镜，换了一身白衣白裤，但是一定要拽着那只避邪的黑猫！袁杨执拗不过，只好戴了一副大墨镜捂着脸和她一起出门去……自觉得破了肖的占星的潘又朵不管这些，得意洋洋地在繁华大街遛猫！晚间，嘛事没有的潘又朵大意了，也准备回去笑话“神汉肖”，坚定自己的无神信仰，经过路边烧烤摊……扑鼻而来的羊肉串诱人香味让她大大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预言实现了——烧烤羊肉滴下的肥油激起了“轰”一下一米多高的火苗、炸裂的木炭溅到了潘又朵的太阳镜上裂了放射的纹路、大黑猫惊恐逃窜挣脱了她手里牵引的带子被撞飞在了马路中央、烧烤师傅拿下口罩向她道歉居然是一个年青的帅小伙……那一瞬间，潘又朵抱着袁杨的臂膀惊天大哭，又庆幸大笑……食客和路人们看着白衣胜雪、飘逸又疯狂的她莫名其妙！那件事以后，通过潘又朵激动不已的述说和袁杨尴尬不已的点头，肖的神奇又增加了一抹神秘…… 潘又朵非常认真、细致地洗牌，按照查理的要求切牌、抽牌……她曾经不信风水算命，自从见识了肖的占星术以后，她现在是中西合璧，啥都信了！而且，她听说过塔罗牌推算命势的神奇，问了查理说他是七阶（最高阶）的“塔罗之道”只是为了占卜的趣味才保留了形式…… “你是学生！圣诞节出来玩的，不对，你离开教室很久了……”查理老人的开场白就让潘又朵不住地“嗯嗯”着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你花儿一样的年华，却有着巨大的旋涡等着你……你想抗争，费尽了心力，因为你留恋……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等等，就是这张牌改变了命程！你重获新生……真是神奇！不过，后来的你忘了之前的一切……” 查理老人关于潘又朵命势的解读让袁杨惊大了眼睛，潘又朵则是一头雾水，听着她好像年纪轻轻会死掉，似乎后来又活了下来…… “活着就好！”傻呆萌的潘又朵庆幸。 “你的姻缘很奇怪！是因为你的那一半很奇怪……有些看不懂！但是，他是对你好的，不惜放弃一切、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护你周全！最后你们能不能在一起他却身不由己……”关于姻缘的占卜并不能让潘又朵满意，她摇着老查理的衣袖央求他说的再详细一些：“比如，我的那一半是谁呢？我们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没有……” “你的牌、我的推演达不到那样的细节！况且，我这已经是逼真境了，占卜不可以说的太细致……”老查理婉言谢绝了，接道：“命势有着大势所趋，但是很多关键节点会有一些贵人、好事情出现！所以，现在的未来和将来某天之后的未来大同也有小异！人为的小改变可以有，偶尔也真有惊天逆转，那叫逆天改命！但是可遇不可求，也就是说还是听天由命……” 潘又朵听懂了，还是有些不甘，灵机一动：“大杨哥哥！你让查理先生塔罗一下你的姻缘……”她一直在倾听、和查理老人做着交流，英语脱口而出！如果袁杨和她姻缘塔罗有着交集，那她就非常忐忑也满意了，她甚至想妥了如果就是大杨哥哥，那么她会不管不顾、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时下她信命！ “这位先生不用塔罗！他的运势从魔法值满分、火车都送钱给花可见一斑！”老查理笑了，点了头：“我可不敢评说这样上帝的宠儿！姻缘么，那么好运的人姻缘自然不会差了，他身边的女人一定非常优秀出色……我看他东方人叫做什么‘脑门发亮’！近期还有大姻缘在不远处候着他呢……” 也顾不得提醒查理老人“印堂发亮”了，潘又朵在想入非非：近期、不远处！这里吗？看来这是上天提示她要把握良机……这样想着，她喝了红酒红扑的脸庞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袁杨躲闪的肩膀上！ 老查理笑了，又抿了一口咖啡…… 老人真是奇怪，睡前也是咖啡，袁杨看着老查理…… 后来袁杨才知道查理味觉丧失，对□□的刺激兴奋也无感，他只是在回味和故去的、一生奉献于慈善会的妻子在一起咖啡的感觉…… 火车到了巴黎，潘又朵和菲儿、贝娅、朱天爱、卡特琳娜一起看着高大矗立、彩灯璀璨的埃菲尔铁塔欢呼（巴黎城中心的古建保留完好，视野开阔）！她们是刚才被潘又朵拉过来占卜的……老查理累了歇下了！她们却不累，排排地站在了纪念品车厢的观光大窗前…… “菲儿小姐！这埃菲尔铁塔的名字真是应景……爱着菲儿！连没有生命力的铁塔都被您的美丽惊呆爱上了您！更不用说芸芸众生和人类了……”郑燮也没睡，他在向菲儿谄媚。看到了那么多美女的他很兴奋，仔细观察了半晌，他觉得菲儿应该是孤家寡人，而且热情奔放、丰腴性感……于是装作有意无意地靠近，和她几次几乎亲密的接触都被堪堪躲闪了过去……不过菲儿没有生气，他越发的大胆放肆起来——西方理念里，不讨厌就意味着有可能…… “你为什么当着我夸菲儿呢？菲儿不在这里……”美女愕然的样子，不解地看着郑燮：“怎么？郑先生没有认出我们不同吗？” “哦！”郑燮这下愣住了，看到美女脚上的运动鞋，犹豫着赔了笑脸：“你们一模一样，一样的美丽！”说罢，讪讪地离开去了洗手间。 潘又朵她们几个正要大笑，却被菲儿挥舞着手臂示意了噤声，于是大家盯着郑燮歪来晃去比萨斜塔一样的背影忍住笑继续地看夜巴黎…… 郑燮觉得他不会弄错，但是怎么错了？洗脸出来的他还是不明白！经过女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伦斯姐妹的另一个——穿着高跟鞋，手腕上没有镯子，这一定是菲儿了，贝娅喜欢运动鞋、右手戴着一只玉镯…… 于是，郑燮绕回来悄悄地躲在了门后，他这次一定要得手：等待菲儿出门，在她耳边轻“嗨”一声，她就会转脸回来……不巧地和他吻在一起，然后他装作手忙脚乱地推开她，他们就会有壁咚的姿势，再然后…… “菲儿”出来了，郑燮蹑手蹑脚地跟上去，但是他又虚又糠的大身板怎么会没有动静，“菲儿”停了一下，他赶紧地上去，喔了嘴巴刚要“嗨！”就觉得咽喉一紧、腿弯一麻，身子倒了下去…… 然后，郑燮看到了“大内第一保镖”马克克拉默鹰一样的眼睛，感觉到了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下巴上……“菲儿”转身回来，咧一下嘴：“原来是郑先生不是小流氓……马克，这样用枪顶着郑先生不好！放了他……我想，郑先生本来是想和菲儿开玩笑的！”说着，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右手的镯子。 贝娅的运动鞋上车的时候被地上的积水溅湿了，于是换了随意的裤裙和一双米色的浅跟鞋子，那只和田玉镯子每次洗手的时候她都是要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好的，郑燮没有看到……刚才贝娅已经预备了防狼的招式——用右脚的鞋跟跺一下色狼的脚面、碾一下，然后右肘砸向色狼的面门，左手捣击色狼的咽喉——这三连击的招式是韩冬教她的，她招招娴熟，玉镯子也是韩冬送她的，所以她的动作要保证不会损坏她心心念念重要的东西…… 郑燮惊恐极了，不住地点头…… 马克哼了一声，放开了郑燮，让他仓皇而去…… 胆战心惊的郑燮老实了几天，再看马克克拉默和韩冬、贝娅的时候就有些后怕！他觉得凤凰城背后的韩氏集团像极了黑社会，听说平安夜钱提拉被米娜的父母悄悄地带走，伦敦城警察和黑社会全体出动，不到两个小时就在千万人口的伦敦大都会找到了人……第二天，伦敦黑社会大佬还摆了庆功宴邀请韩氏，韩氏只派了马克克拉默出席却依旧被奉为上宾…… “马克！你是偶尔路过？”贝娅问道。 “不是！”马克克拉默摇头否认，肃立回答：“我负责24小时专职保护您和钱提拉，你们是韩先生最重要的人……” “不对吧……”贝娅笑了，把手指伸到他眼前摇晃：“最重要……还两个……怎么24小时？你能剖成两个吗？我们睡觉你也都看着吗？” 马克的脸蓦地红了，支吾：“我还有队友呢！不该看的我们不会看的，看到也装作没看见……我可是真的没看见！” 贝娅瞪大了眼睛，想起圣诞那晚她从酒店浴室披着浴巾出来，看到窗口似乎亮了一下，她还问了菲儿，□□的菲儿说没注意，你拉上窗帘不就得了……于是，红晕一点点地从腮边掩向眼睑，她捂了脸颊逃也似的跑掉了…… 火车旅行 列车停靠巴黎，有少量的乘客上车，然后列车启动，车厢里的灯光黯淡下来，多数人进入了梦乡……之后到法兰克福的六个小时列车不再停靠，像一条穿行的游龙一样或隐或现于欧洲大陆的森林、河流和田野…… 袁杨累了，他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自从看到钱提拉走上球场，袁杨就不再梦见那个蓝色飘逸的背影，如今的他很少做梦，但是今天他梦到自己躺在了儿时的大草原…… 湛蓝的天空，如茵的绿草散发着芬芳和清香……格日勒大叔的羊群和天上的云朵在蓝天和绿草不同的背景下相映成趣，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他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大白兔和金丝猴——这是妈妈留着爷爷给的奶糖，每次他到草原来带给他让他交朋友的。记得第一次走上草原的时候，因为他长的不像蒙古小孩方面大耳，衣服很整洁又不会骑马，他也不说话……递过去的奶糖被格日勒家的孩子王卓力格图不屑地打掉在地上……执拗的他不干了，跳上去抱住小蛮牛一样的卓力格图扭打在了一起！当他精疲力竭但是死不撒手卓力格图小腿的时候，卓力格图笑了，拉起他和他成为了朋友！孩子们收了小袁杨的奶糖和他一起玩，送给他一条叫做“云朵”的小牧羊犬，小云朵喜欢舔奶糖后来成了大云朵，他们一家离开了草原，大云朵恋恋不舍地回了格日勒家……再后来袁杨初中的时候听到卓力格图哭着打过来的电话说：草原发生了暴风雪，格日勒大叔被困在马掌泡几乎冻死的时候，云朵咬死了格日勒奄奄一息的爱马巴音，然后自残了前腿，拖曳着在茫茫雪原上留下了巨大的红圈圈……军队的直升机救走格日勒，云朵却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义犬云朵”的故事被鄂尔多斯大草原的人们热泪传唱…… “格图……云朵……妈妈……朵儿……”睡梦中的袁杨呢喃着。他很少做梦，梦呓就更少了，梦中的他张嘴发不出声音……现实中躺床上的他却清楚地喊出了这样几个名字！查理奎恩愣了一下，认真记录了……他还要向知秋大小姐汇报一切的过程和细节！袁杨如果醒来，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包厢里弯月的些许微光，会意外、惊吓地看到身边站着老查理高大的灰色身躯，正面对着一部巨大的机器扬起了双手、嘴里念念有词……像一个真正的法师在做着最虔诚、最专注的施法！查理老人的眼睛都在放光了，念的也是汉语…… 此时不在袁杨身边的潘又朵如果知道袁杨对她的好还有袁杨小时候的玩伴“义犬云朵”的功劳，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哭笑不得？恍然大悟？还是怒了不再搭理袁杨？都有可能，也都不可能！潘又朵应该是呵呵着离开，过一会儿又回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叫醒袁杨也矢口不问他梦见了什么…… 袁杨不会突然惊醒的，即使此时发生地震、列车脱轨……韩氏的技术委员会做了详尽分析，使用了脱离境的造梦机，况且还有催眠大师、神秘学教授查理奎恩主持大局！袁杨此时只会睡觉、做梦，做设计好的美梦…… 二十九岁之前平凡、偶尔凭借超人的记忆力惊艳一下的袁杨被笼罩在了一张庞然缜密、未知魔幻的无形大网里…… 却是美梦…… 袁杨梦见阳光明媚、海鸥翔鸣……爷爷、妈妈送他出国，像是去留学也像是去见谁，隐约地在人群中有一个长发飘逸、凭栏卓立的美女……他想避开小奶奶告诉爷爷，亲奶奶在伦敦，但是他还是说不出话，船开了，没有惊涛骇浪、狂风暴雨，站在甲板吹风的袁杨还是有一些独自离家、在外漂泊的怅然落寞，船头的美女扭过脸来，海风扬起了她飘逸的长发，露出了她绝代风华的脸庞，只是一袭普通的V领印花连衣长裙、一只白色长方形的手包、一款一字带金色高跟鞋……依然穿出了气质和唯美！她左腕戴着一只玉镯、斜开衩长裙露出诱人的大长腿、右踝一只细细的黄金环……翩然若蝶、杨柳扶风、摇曳生辉……袁杨想尽一切的优美词汇来形容向他微笑而来的美女，不，女神！ “你好！好久不见！”女神舌绽莲花，向他点头伸手。 袁杨感觉清风拂面、如奉纶音，努力回想自己和眼前女神的缘分，一个声音在心灵深处告诉他：“她是你前世的女友，会和你今生再续前缘……”袁杨呆了，轻握了女神的纤手，非常激动：“谢谢！见到你很高兴……”但是感觉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他有些急切，连忙地指手画脚…… “我听的见！我都知道……我们还是心有灵犀！”女神笑了，拉他的手来到船舷边，指着远方大海薄雾中若隐若现的岛屿：“看！那是我们的岛屿，我们的二人世界！它各色斑斓的风信子花田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归……” 他们肩并着肩，没有进一步的亲昵，也没有拘束的远离……袁杨并不敢扭脸偷窥，他觉得女神那么完美无瑕，唯恐亵渎了她！但是竟然是要和他续缘今生的女神……就这样，看着眼前渐行渐近的海岛，闻着鼻翼愈发馥郁的花香，感受着身边惊若天人的美女的絮语！袁杨的身子却是僵硬的，他不敢动，唯恐这是梦，是虚幻……美好的东西人们都会流连留恋，美梦不能成真那就不要打破它，不要醒来！梦中的袁杨心想这是不是他在思念张静美或者潘又朵呢？但是显然不是，静美和朵儿虽然也是美女，但是没能到这封神的地步…… 女神和袁杨终于来到了鸟语花香、山青树绿的海岛……袁杨看着美丽的岛屿惊呆了！这里是人类最后的乐土还是伊甸园？女神赤着脚走在蓝的、白的、粉的、黄的花海边的绿茵上，和他信步游荡、浪漫徜徉、欢声笑语…… 美中不足的是袁杨还是说不出话，他小时候经常做开心玩笑的梦，声带手术以后就不大做梦，有梦恰恰都是听得见别人说话他却无音的梦…… 女神告诉他，他们前生有些波折，今生已再无荆棘！她会为他来到这唯美的花田月下……真心希望他能放下敬畏，和她再度心灵交融…… 睡梦中的袁杨说不出话，他在犹豫动摇，张嘴的口型是“朵儿”和“静美”……但是，终于坚定地点了头，放松了拳头……他们这样默默对视着不再说话，任由时间在眼神、指尖、花丛里和海风月光中恣意流淌…… 突然地，一声公鸡的啼唱打搅了柔情蜜意中的二人，女神站起身来，依旧是微风拂面的笑容：“我得走了！咱们明天再见……好吗？” 看着忽然拢了层轻纱一般若隐若现衣裙的女神飘然而逝……袁杨感觉到了怅然、意犹未尽，于是，他无限期盼地点了头…… 后来，查理奎恩非常惭愧地报告：因为自己的小疏忽忘记关闭凌晨五点的闹铃，和袁杨强大的意志力导致造梦提前结束……此次梦中的初见其他方面基本完美！虽然没有进一步接触（初吻和拥抱）——不到时候，袁杨是一个保守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是在梦中而肆无忌惮，他的意志力可以让他主动向那个方向！也为下一次的梦约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只是他梦中七次提到朵儿，两次提到静美……还有，负责配合的女孩穿了一袭白裙说了明天再见，那么今晚不能爽约！因为，梦境遗忘很快，及时巩固是好的延续…… 查理奎恩没有告诉韩知秋在梦境中她的右脚腕多了一副金色脚环，个子也高了六七个公分，这很可能是袁杨心目中重要的人（他不知道是潘又朵曾经）的打扮和他推测到了这极有可能是潘又朵的身高…… “好吧！那今晚继续……瑕不掩瑜，有些小瑕疵是高明的匠人让艺术品更加真实、有魅力的手段！”微笑的韩知秋点了头，站起身来：“那么，就是说我现在要把两百亿的投资契约放一放，在这大冬天里穿上白色的雪纺或者真丝制作几张梦境照片了？嗯，把这室内的温度提高到30℃……” “嗯！”老查理点头称是。他告诉过韩知秋可以让技术人员来合成，梦境中不需传输太清晰的照片，但是韩知秋坚持亲力亲为，要给袁杨（她的林白）一个二十二年前原汁原味、风采依旧的小秋…… 如果袁杨知道韩知秋为了不必要的打扮拍照让经济危机中嗷嗷待哺的希腊、马其顿和西班牙等上二十四小时，出于习惯的悲天悯人和与K教练刚刚建立的良友关系，他一定会力劝她先人后己，甚至不惜提前喊出“小秋”的……但是，那样可能会导致韩知秋很生气——她的“小白”眼里只有她，她就是他的全部、他的世界！她不自在、不高兴了，他的世界就没了…… 早晨六点半醒来的袁杨看到老查理仍然在酣睡，于是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然后穿衣出门！在列车过道透过车窗看到欧洲大陆冬日慵懒的太阳正从原野尽头喷薄而出——已是东一区当地时间的七点半，火车穿过德国著名的黑森林（对面曾是二战著名的马奇诺防线）来到了法兰克福…… 正在用早餐，却在想着昨晚美梦的袁杨有些恍惚——他的梦就是一次完整的想见、相知和温馨浪漫的相爱，那么的历历在目又那么的不真实！他居然在梦中忘记了所有和女神约会，也没有问女□□字…… “大杨哥哥！”兴高采烈的潘又朵跳跃着揽了袁杨的脖子，告诉他：“我忘了你的房间号，就胡乱地按了那附近的好几个门铃……也没有人出来，看来他们都睡的很香……拉姐说你可能在这里，你果然在这里！” “哦哦！”袁杨醒过神来，有些尴尬。 如果这会儿面对张静美他会更尴尬——每当觉得偏离了别人的热情和信任，即使只是想法的萌芽状态，或者像这样在梦中的背叛，他也会很愧疚、很自责！于是，他顾左右而言他：“昨晚我知道了这辆列车上通用魔法货币，我还有一些。所以我不必负债可以来吃点东西就没有等你……” “嚯嚯！”潘又朵笑了，吐了舌头：“我知道大杨哥哥的全部家当都给我买了钻石！所以，你的吃穿用度我会全权负责……真想这样负责一辈子，一百万元的大钻石呢！”后半句是她的真心话，但被她用钻石的昂贵价格掩饰了！下车以后，潘又朵并没有给袁杨日常的开支，而是跟着他替他付账…… 晚间的袁杨跟着韩冬拜会了韩寅蒲，然后睡在了欧洲大陆古朴、神秘、独特风格的韩明里村——从外观来看，这就是中国北方棋盘规整格局、大小四合院的村子，有着方形的护城河但是没有城墙，创业者韩京丰说，既然家族活动的舞台是阿姆斯特丹商会，这里只是安居的地方，那么秉承面向大海开放的原则，不能和周围有隔阂……这里的建筑与周围融为了一体，但是在大一点的范围显然别具一格，截然不同！所以，从建立的那一天起它就受到了周围人们的非议和排斥！韩京丰的做法很简单，先是用马车昼夜不停地运进大批的金银珠宝，吸引海盗来抢劫，他率领部众用先进的改良火器和神秘的东方功夫击败了一拨又一拨海盗，用杀戮（北欧最悍勇的海盗）和释放（周围贪财的乡民）的方式树立强大和不可战胜的权威；然后源源不断地运出黄金投资商会，以极具创意的思维和经营模式让整个商会和他分享巨大的利益……终于，人们提到韩氏（HANS）充满了敬畏和崇拜，一马平川的韩明里成为“非请莫入”的圣地！内村是韩氏和鲁家的居地，宗祠在中央显赫的位置，后面是韩氏的四合院，院子很大但建筑不多，有很多的空地，书房和武场都较大，只有一个小的花圃没有富贵人家的后花园——韩京丰建立一夫一妻的祖训，不可能有成群的妻妾和闲暇的时光…… 袁杨睡的是书房，这里有大量典藏，韩冬说先辈们把书房当做决策的地方，后来在祠堂设立了专门的侧书房，从烈祖爷爷那一辈起只在这里接受童蒙教育，然后进入中学、大学……袁杨又梦到他的女神和女神的海岛，温馨浪漫中他仍然说不出话，但是他们拥抱了，接吻了，身心都水乳交融了…… 韩知秋看着书面的汇报，静静地没有说话。查理奎恩也面无表情，他做了书面报告就是因为有的事情没法说、不好说，也担心把握不了知秋小姐的心理。韩知秋不动声色也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两天就完成了原本一周的计划……也没有什么阻力，少了从前的荆棘和阻挠，也好……” 查理奎恩心说以韩知秋如今的权势与地位、支配的物力和人力，做到这些易如反掌，遇到的又是她前生的恋人，今生未有刻骨铭心的袁杨自然地和她缠绵悱恻！他不知道此时的韩知秋除了些许失落还有一点的不平：当年的林白两年的时光对她是千依百顺才拉了她的手、有了一次初吻，今生的小子居然只两天就和她共赴巫山云雨！虽然是在梦中……罢了，便宜他了，也许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她欠小白的，今生还了也就还了吧！他们终于是要在一起的…… 起床的袁杨感到很羞赧——睡在人家神圣的书房，却做了龌龊的冬日春梦，而且是对惊世出尘的女神，虽然感觉那么的美妙…… 阿姆斯特丹 火车在法兰克福停靠一个小时补充淡水、食物和其他物资，人们可以就近的看看逛逛，潘又朵没有听完列车长的公告就拉着袁杨下了车…… “马德里、伦敦和巴黎都保留有古典，而法兰克福的建筑看着现代痕迹更重一些……”看着法兰克福城鳞次栉比的高楼，潘又朵感慨。 “是呀！二战中的大轰炸毁了它80%的建筑，它的重建也就不再拘泥于古典风格……欧洲最高的十座建筑有八座在法兰克福，它的城市天际线更像芝加哥、东京和江城这些现代化城市！我们凤凰城新的城区也是这样的风格，这种风格的城市往往是创业者的天堂，积极活跃、快节奏……成为区域的增长极！法兰克福只是德国第五大城市，但是人均产值列第一、人均收入列第二，是德国乃至欧洲重要的工商业、金融和交通中心！”袁杨神采飞扬地说道。在荷兰的六年，周末或节假日，近的骑自行车，远的坐火车偶尔乘飞机，他到过很多地方，法兰克福来过四趟，除了一趟接人，其他都是专心来玩，以他非凡的记忆力，城市的建筑、道路、美食娱乐、风景名胜的方方面面他未知的不多…… “大杨哥哥！你的介绍很像官方解说词，拉姐就告诉我这里东西应有尽有、物美价不贵还都在城中心的步行街，最适合购物……”潘又朵笑了。 袁杨忽然警觉：他这次和潘又朵对话采取了导游讲解的方式而不是以往从她女孩子角度出发的交流或者反馈，生分了许多！难道是因为昨晚火车上的美梦？嗯，那只是梦、美梦，是现实中不会有、不会发生的，不应该先前的愧疚，也不应该和朵儿、静美之间有距离感，梦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他还是该对潘又朵好，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她的时日不多……袁杨摸了摸脑袋，笑逐颜开：“她说的对！有机会一定要来这里购物，这里是女孩的猎场！我是说许多女孩来这里就是购物，现在又是圣诞打折季！她们会吸引大量的男生，在这里可以你可以看到很多俊男靓女，听到许多浪漫凄美的故事……” 转过脸来，袁杨看到潘又朵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一瞬也不瞬，似乎陶醉了……他一边问道：“朵儿！你怎么了？”一边在她的眼前晃了手掌。 “没什么！”潘又朵收回失神的目光，有些含羞地笑了。昨晚她接到了体院舞蹈系的短信通知要她回去参加例行期末考试，考试她是不怕的，离开袁杨她却有些不舍！但是不能这样告诉袁杨，看到不远处的朱天爱和钱提拉，她连忙岔开话题：“你看那边，小爱获得了和小金独处的48小时，她却还只是和小金在一起玩乐，没有计划也没有新鲜的招数！这样怎么能够在和米娜的竞争中有优势呢？真替她忧心……小笨闺女！”说着摇头叹气。 “不对，这就是小爱看着很笨其实很高明的招数！”袁杨表达了反对，笑道：“她和小金彼此熟悉，她知道小金喜欢玩，就和他玩闹！那么，只有加深不会有负面的效果……你想，如果小爱突然柔情似水地和小金玩亲昵，那还会不吓跑了小金？前功尽弃、鸡飞蛋打……” “也是！”潘又朵点头，也有了些疑问：“那米娜为什么能和小金玩暧昧呢？小爱和米娜爱情的起跑线似乎不一样……” “她们是有着不同！小爱起跑早、速度慢；米娜起跑晚，似乎后来居上……不过，米娜一开始就是和小金吵闹着过来的，他们之间还有过互相作弄！小爱和小金从小青梅竹马……”袁杨看别人总是思路清晰、眼光准确，接着又犀利指出：“我觉得小爱和米娜暂时无法分出胜负！因为，此时的小金心无旁骛在踢球上，他的年龄还小，也并不想谈恋爱！和哪个女孩在一起更开心、更有趣就是他此时不得了的感觉了，但是那应该还不是爱……” 袁杨的话听着、细品着很有道理，潘又朵沉默了，不仅是对朱天爱、米娜的关心，她也想到了自己——她知道她对袁杨绝对不是简单的兄妹情，她看到他就觉得开心、信任、想亲近、不想离开……她觉得袁杨很帅、大气睿智（不爱讲话）、从容谦和（不抢功甘居幕后）……有缺点但是在她这里都成了优点，她都喜欢！她愿意为他美、为他付出、为他顶风冒雪……如果没有张静美，她会毫不犹豫地敞开心扉、投怀送抱，就是要嫁给袁杨的姿态……她觉得她这里是爱不是依赖！他们是缘、是爱！虽然她刚过了二十一岁生日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莫名其妙地，从看到袁杨的第一眼起她就想生气，觉得他在她心里感觉就是不一般！而多数人初见袁杨感觉他普通的外貌、默默的形象，如果不和他多接触很快会对他没什么印象，说他是“好酒巷子深”的类型……她却是从相见就对袁杨非常的看重——初见死缠烂打、耳鬓厮磨；再见生离死别、刻骨铭心；三见端茶倒水、相敬如宾……知道袁杨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之前就想背着执拗的承诺和他在一起，却不料斜刺里杀出了才貌无双的张静美！不然……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袁杨不爱她，她也不愿意去破坏袁杨和张静美之间的感情…… “但是，米娜和小爱想给小金的都是爱……也许几年后，她们会得到小金的真爱！她们现在也觉得先期投入是值得的……”袁杨看潘又朵半天不说话，以为她在为朱天爱忧心，于是开解她的心结。 “哦！大杨哥哥你看的那么清楚！？我都信以为真了……”潘又朵回过神来，盯着袁杨：“那你的感情是怎样的？能说给朵儿听吗？” “这个……倒真是当局者迷！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要什么……我怎么说给你听呢？不是敷衍！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且我不敢引导自己去思考，因为我看了不少心理学著作，还荣幸地把其中的理论、案例都给记下了！我担心知识会诱导我真正的感觉……”袁杨觉得自己怎么变得絮絮叨叨了起来，难道是因梦愧疚了潘又朵？向她解释！不对呀，虚无缥缈的梦好像不必要解释，真解释了也应该解释给张静美……于是，不管她还没有透彻他的意思，赶紧转向：“真是说多了，说乱了！咱们回站台的步行街，看有没有东西值得买来纪念……然后就要上车了！喊着小金，别把他们扔在了德国……无论小金球王，还是天女小爱，这可都是凤凰城的旗帜，中国的瑰宝……” 荷兰当地时间（东一区）11:00，列车来到了阿姆斯特丹，大部分游客下车在这里游玩，然后坐飞机或是轮船返回英国。列车在站台补充了大量魔法商品，两个小时后上了大批的荷兰游客，然后开往了捷克的布拉格…… “我要去阿贾克斯……” “我要去看拦海大堤和风车……” “我要去看遍地的郁金香花或者雏菊……” “荷兰自家牧场在哪里？” “听说这里的钻石磨工精良，还免税……” “奶酪、豆汤和鲱鱼这里的美食……” “红灯区在哪？我只是想看看西洋景……” …… 下了车的球员们七嘴八舌，又在组队准备出游了…… “木鞋和我们那里的毛窝子鞋差别大吗？”这是钱提拉的小疑问。 “我想如果能在凤凰城开一辆霍格沃兹专列就太好了……”苏茹荣的心思还沉浸在已经离开的古典火车上。 “我们是东道主，我家的房子还在……想好了的可以来我们这里报名，我们为你们义务向导，还提供免费晚餐……”菲儿在得意洋洋地大包大揽：“我建议，如果看风车、牧场有旅游专线直达车……看郁金香看不着，这是冬天，温室里的也不是花期！在市内游玩可以租自行车，方便快捷、悠然自在，但是不要被盗了！至于红灯区，入夜才有特色，尽量结伴带着保镖，那里人员复杂有一定的危险性！注意本地习俗，一般会给别人带来不便的不做就没错了……同性恋在这里合法，婚姻受法律保护，不要盯着老看，那不礼貌！吸食□□在这里也合法，但是建议大家不要沾染，因为你们是职业球员……” 菲儿的介绍面面俱到，她是美女又那么热情，球员们都在听她，不时地叫道“菲儿姐”向她提出一些疑问，她眉花眼笑地解释…… 韩冬不由得点了头，补充了一句：“大家尽情地玩乐，只要不违法，所有的开销我出……可好？我也是半个东道主呢！” “好的呀！”球员们欢呼雀跃。 “我想去桥头的小酒馆！”潘又朵低声告诉袁杨，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去年万圣节大哥已经回国，我还是去了那里！景物依旧、恍如昨日……” 袁杨点头答应，眼前浮现出了潘又朵一个人伫立桥头，凝神张望的场景……他们坐了地铁，15分钟后就一起出现在了小桥上…… “看！小酒馆还是小酒馆，灯柱还在又刷了漆，小流氓不在，你来了！这回终于和我的大英雄相会于这里，我的激动无以名状……”袁杨站在桥边的步道上，潘又朵站在路面上，位置低了一些，嘴里絮絮地说着话，从背后揽住了袁杨的腰，她的脸庞、长发和身体都贴在了袁杨的脖子、肩膀和后背，散发着迷人的清香……她就是想这样肆无忌惮地和袁杨相偎相依，她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她等待的太长，也委屈的太久了！她的感情和泪水奔涌而出…… “朵儿！你醒醒……朵儿！我是流氓……我要打你的大英雄……”满头大汗、已经喂了潘又朵药丸、也打了急救电话的袁杨这会儿没有等待，他给潘又朵做了按压、人工呼吸，也努力想用言语刺激她的醒来…… 之前站在桥上努力观察、回想的袁杨正要笑说当时情境的时候，扭转脸险些吻到了潘又朵的脸颊和嘴唇，人也冷不防地被潘又朵抱了个熊实。被拥抱的袁杨手足无措，他了解了潘又朵的感情和对他的真心，觉得对不起静美，那会儿倒是没想到梦中的女神。他不能粗暴地推开朵儿——她那来日无多的好日子，也因为许多天以来的亲情！他只好轻轻地试图扳开她的熊抱，以尽量温柔的低语提醒：“朵儿！别这样……这样不好……” 潘又朵咬着嘴唇，抖着肩膀，“嗯嗯”哼声否决着，执拗地不肯撒手，身子也不肯离开袁杨的后背，而是越发的大力、贴的紧了…… 袁杨只好放弃摆脱，采取了不作声的等待……时间仿佛静止了，桥上经过的行人或者骑行者有的颔首、有的口哨，人们微笑、赞扬的眼神……潘又朵一脸的幸福陶醉，袁杨尴尬地涨红了脸…… 等待了好久，袁杨感觉潘又朵的手松了，他准备了面对接下来的尴尬，解释她只是一时的激动、冲动：“乖！朵儿你……”然而言未及半，潘又朵就完全地松开了手，他正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的时候，却听到了“扑通”一声，转脸看到潘又朵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眉眼间还有着迷醉的微笑…… 昏迷中的潘又朵感觉到如在溺水，呼吸困难又飘飘欲仙，许多的声音在挽留她的飞升，她犹豫着不愿醒来……大杨哥哥不但吻了她，还为她渡过来灵气真元，她觉得还是现实美妙，于是积极地迎合了…… 心急火燎的袁杨再次在围观群众鼓励中低下身子，为潘又朵吸呼上一口气的时候，就觉得潘又朵的身子动了一下，他的嘴里温柔地进来了她的舌尖，得意地和他吻在了一起……袁杨想直起身子，却被潘又朵再次熊抱了，倒在了她的身上！他真觉得此时能有个地缝最好了，可以钻进去躲起来…… 周围群众也被这突变的剧情惊呆了，片刻之后，就有掌声和口哨声响起……围观结束，大家各寻开心、各自快乐去了。 “朵儿！你做什么……真是不像话！”就这样被潘又朵因势利导地来了拥吻，袁杨哭笑不得，也有些生气：“你吓死人了！” 潘又朵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捏着衣角不说话……忽然地，她眼角有泪，嗫嚅着说道：“我是真的！就是真的！可我也不想吓你……” “那……”袁杨忽地无语，看着潘又朵可怜兮兮的样儿，他哪里还有训斥的心思，关心呵护的情绪油然而生…… 草原长大的袁杨小时候爱护小动物，他还在妈妈的帮助下呵护过一头小狼，后来，大狼暴露了它吃羊的本性，他和妈妈不舍得打死它，把它送到黄河北岸的自然保护区。然而，一个月后，已然不适应野外生存和狼群的大狼捉不到野味，也不去袭击羊群，孤独饿毙在河的对岸，眼角有着泪痕……那时的袁杨追悔莫及，和爸爸吵（爸爸提出送自然保护区），和妈妈好久不说话（妈妈附议），关自己的禁闭（最终拍板的是他），为大狼修建了狼塚，每天去看它……那以后，袁杨的泛爱又达到了更高的境界，他喜欢默默地帮助别人，无论是谁，只要他能做到，他愿意用十倍的辛劳去换别人一分的微笑…… 潘又朵的执着、努力仍在，性格上却不再从前的飞扬跳脱、天不怕地不怕……袁杨不清楚她温柔恬静的改变背后是因为病情的加剧，还是对他的感情。但是，潘又朵真实可感受到的改变了，“我们去小酒馆喝一杯！你需要坐下来休息……”袁杨脱口而出，他想，彼此需要冷静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还是下午，又是圣诞节期间，小酒馆里没什么人！还是那个老板兼酒保，一杯鸡尾酒，一杯黑啤…… 阿姆斯特丹 “我是真的！我早就是真的……”手指一直摩挲着高脚杯杯脚，欲言又止的潘又朵喝下了三分之一的酒，用纸巾擦了嘴角，然后两只胳膊趴在桌子上，认真、执着地瞪大了眼睛，告诉袁杨。唯恐袁杨不知道、回避似的，她接道：“不仅是大英雄的你救过我和我们再见的机缘巧合！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的真容……那次球场上初见之前看到你在路口张牙舞爪地大叫……当时我在车里！朵儿就有一种你不是路人甲的感觉，然后我们相会踢球，从前我踢后卫喜欢主动冲撞，那样不吃亏！但是那天，你说你踢得难受，我也是尽量和你五五开的冲撞！大哥都看出来我的伤和淤青就是自找的，追问我为什么……你被踢伤的那一刻，我感到莫名其妙地冲动，当时我恨不得宰了那个小子！” 袁杨无语了，看到潘又朵眼角的泪滴，下意识地递过去纸巾…… “大杨哥哥，谢谢你！”潘又朵抹了眼角，继续她的述说：“后来，每当我有危险，身边总会出现你……当我被警车追逐的时候，被手持凶器歹徒威胁的时候，不得体的打扮无法面对发布会的时候……所以，我认定了你！甚至曲线了自己的承诺——仍然嫁给我的大英雄，但是和你恋爱！当听到你就是我的大英雄的时候，我心底里升起的那份狂喜……只是那时你接受了静美姐！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并没有我对你那么真挚唯一！我也曾经告诫自己只是着迷于你的温和大气和感恩图报的心……虽然我不曾有过恋爱的感觉，但是，当我离开你彻夜失眠、见到你安睡坦然的时候，我知道我这里就是真爱了……” 袁杨依然无语，潘又朵说的这些他大约的都知道，他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但是，他还是觉得因为他的主动逃避和把潘又朵当做小妹的故意牵强，导致了他对潘又朵并没有互相的感觉！也就是说，潘又朵这里已经是内部沸腾的米线汤，他这里还是没有点火的响应或者说在关心着一边的火锅…… “我不知道怎样得到你的爱！也许你这辈子都对我没有感觉，但是我决定等！我期待着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来到我面前，告诉我，‘朵儿，我来让你报恩了！’那是你的委婉；‘朵儿，该你了！’那是你的退而求其次；‘朵儿，是你了！’那是你挑拣之后的权衡；‘朵儿，我爱你！’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什么样的召唤我都会含笑跟随着你，陪伴你一生一世，永不后悔……”这样说着的潘又朵已经哽咽，但是她坚持着一定要把话说清说完。然后，她咬着嘴唇、无声地抽泣着，模糊的泪眼看着袁杨，脸上也花了妆…… 酒保老板发觉了店里仅有的“小情侣”客人的异样——袁杨手足无措尴尬的样子，潘又朵哭了不停地喝酒，于是过来规劝…… 看到老板过来的潘又朵赶紧地抹干了泪水，她不想让袁杨有麻烦，她在这里见过五大三粗、满身刺青的店老板“暴脾气福尔”狂怒地要揍一个在酒馆和女友相识又要在这里和女友分手的负心酒客。听到脚步声的袁杨也回过神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潘又朵的委屈，从未让人在他这里有过委屈，今天第一次让一个女人、柔弱的女人（他知道潘又朵的病情）有了十足委屈的他站了起来，揽住了潘又朵，让她把脸庞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朵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永远不要在我这里委屈地哭泣，我想看到你的笑……” “嗯！”离开袁杨的肩膀，潘又朵真的破涕为笑！眼里的神采、未干的泪痕和嘴角的笑意……酒保老板福尔用手机拍下了这精彩的笑容，反复观看，不由得赞叹：“真是媲美蒙娜丽莎般的微笑！不，超过那个微笑……恭喜你们和好如初！祝福你们圣诞快乐！美丽的女孩，和险些横着出去的我的酒客！你们今天免单，我请客……今天的酒我都请客！”他手舞足蹈、意气风发地转脸大声吼道，猛地发现小店里只有他们三人在，爱犬“嗨皮”跟着他壮声威地吼了两嗓子“汪汪”……于是，福尔嘿然笑着：“我真的请客！看到好事情必须请客……这样，我送你们两客奶酪，让你们体味一下阿姆斯特丹的甜蜜和浪漫……” “朵儿！我暂时拧不过这个弯儿来，我从前真是把你当做自家小妹……今后，也是看天意如何了！但是，我不会让你等很久，如果真的不能相爱，你可以答应我好好生活吗？不然，那份愧疚和隔阂很难平静，我会丧失自我……” 在阿姆斯特丹街头和潘又朵漫步的袁杨停下了脚步，拿下了她左耳的耳机，在她的耳边告诉了她。此时的潘又朵兴高采烈，蹦蹦跳跳，戴着耳机倾听还不时得意地咯咯傻笑，偶尔淘气地和袁杨撞一下肩膀……她听到袁杨说的话，认真地回答：“大杨哥哥！我今天终于表白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别有心理压力！我爱我的你，你做你的你！我说了我等你，不是强迫你必须和我……得不到你的爱你就扬长而去，而且为了让你放宽心，我心里再苦也是笑着的……最差我还是你的二妹妹呢？本宫可就是那么二……”她果然不再走小酒馆忧郁、苦情的路线，而是喜笑颜开地拿着手机放了录音：“大杨哥哥！我是有预谋的，我录下了我的表白留作纪念，你听……我不删，就不删！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如果删除了，我再忘记了我向你有过了表白！哪天好不容易瞅机会又说一遍，你的记性那么好，两次一对比，我可不就糗大了？我不删！我把这段录音的文件名改成‘表白酒馆’！就更加不会错了……”拿着手机躲来躲去的潘又朵跑开去，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大街！袁杨苦笑却感觉心里一点也不苦，有些怅然…… 阿姆斯特丹是个非常适合游玩的城市！除了范登梅里带着高斯滕等八人杀奔拦海大堤，钱提拉等一干年青人去了风车小镇赞斯安斯，其他的大队人马选择在市内骑着自行车穿梭偶尔也坐小船游荡——这一队的导游是菲儿和贝娅，还跟着田晓、李雨、苏茹荣，米娜也闷闷不乐地尾随着…… “米娜小姐！你家在北京哪里？我家在珠市口北的石头社区，我家七十坪的老房子现在值六百多万了，但是有价无市，都疯抢……”郑燮听说米娜是CCTV记者，北京人，没人告诉他米家的财富，他也以为米娜父母只是做生意有些钱的小富，于是坐上小艇的时候主动找这位一直沉默的美女搭话。 大家正兴高采烈地看着河岸两边的建筑、河上的小桥和岸上悠然自得的人们评头品足，也注意到了米娜的落寞——知道因为此时的钱提拉和朱天爱在一起的缘故，也就没有人敢去惹她。听到郑燮套近乎，大家几乎笑出声来，这只癞□□并不清楚状况，却胆敢去勾搭生气的天鹅……真是自讨苦吃！ 米娜正在后悔不已，连带着都恨上了潘又朵和袁杨，有气没地方发泄，这下枪口上顶上来了一个傻瓜，她也就冷冷地开火了：“谁是小姐？你们家才有小姐！石头社区不就是八大胡同？那是解放前的妓院红灯区，现在又不是！怎么？还不好意思说吗？那里一套小房子值那么多钱，为啥不卖？等不值钱了再卖？傻吗？我家在郊区顺义的边上，房子建筑面积不大，有个大花园还有小桥流水！千禧年买的，刚好花了2000万……”她娇俏的声音扫射了郑燮，然后趾高气扬地扭过头去，她又想起了钱提拉，用钱好像买不来小拉的笑还让他疏远了她这个富家女，那么是不是要节俭迎合小拉？她又不舍得从前一直不知最贵但求想要的小日子，也觉得老爸多金的富贵不称钱提拉穷出身的门户又不是她的错…… 米娜口口声声说“小姐”，郑燮正要火起；听到“八大胡同”，他就有些脸红；提到十六年前2000万的别墅，他的脸又白了…… “小米！你这样可不好……不能骂人！”菲儿却来到米娜面前为郑燮打抱了不平，告诫她：“你心情不好不要迁怒于别人！还有，我觉得你承诺了48小时，但是你只是说你不参加演戏，你又没说你不可以看戏……” 米娜愣了，也不再生气，转悲为喜地叫道：“菲儿你真好！谢谢，谢谢……服务员，停船！我要上岸……”就在船靠岸的当儿，她也诚恳地向郑燮道了歉意，然后一跃上岸，焦急地等了劳斯莱斯出租车（阿姆斯特丹的出租车既贵又少），一溜烟地绝尘而去…… 菲儿带着大家继续畅游阿姆斯特丹，水坝广场、国立博物馆、梵高艺术馆……这些名胜是必去的，纵横交错的运河、古老窄门的建筑、美味的奶酪也让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最后，他们来到郊区“正版”的伦斯家和花田，虽然冬日里没有看到美丽的郁金香，但是可以感受到这里春暖花开时的浪漫……享受了一顿丰盛、特色的晚餐：生鲱鱼、豌豆汤、奶油肉丸、薯条、煎饼…… “味道很不错！但是为什么都是送餐？菲儿、贝娅你们不会做饭吗？”田晓和李雨吃的志得意满，却有了一点疑问。 “不会呀！康妮，就是我们老妈会做中国菜，所以，我们家有小厨房，很多荷兰家庭是没有厨房的……”菲儿回答，接道：“大部分荷兰人不会做饭！人们认为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应该拿来锻炼和享乐，可以在餐桌上享受美味和浪漫，却不想耗费在琐碎的厨房里……街上的餐馆即便只有豆汤、肉丸、香肠土豆泥锅，生意都可以很火！所以嘛，老威廉——我们爷爷的爷爷这样说过‘阿姆斯特丹的中国人都是中上等人，没有失业’……” 一干中国人于是都呆了，然后得意洋洋…… “嗯！中国人不是都会做饭的，静美、米娜她们就不会，大杨也不会不过他记得太多的菜谱……怎么他们都不在这里？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贝娅笑了，继续纠正妹妹的说法：“高祖爷爷的那句话是说来阿姆斯特丹的中国人勤劳俭朴、有精明的头脑，又受到韩氏的庇佑！才会做到风生水起……” “太奶奶是韩氏仆从家族豫家的人……她打理了最盛时的伦斯家！六条船，这个小镇半数的土地，还弄到了男爵头衔！”菲儿在回忆伦斯家的荣光，飞扬着眉毛：“所以，我和贝娅都有着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左右看着伦斯姐妹虽然金发碧眼，高挺的鼻梁，但是却有着并不深陷的眼窝和精致的五官、光滑细腻的皮肤……大家恍然大悟。 “来阿姆斯特丹不去红灯区就不能算完整的阿姆斯特丹之行！娃子们，我们一起去那里耍子一下，好哉？”菲儿学了罗飞宇的重庆话，向意犹未尽的球员们提出了他们期盼已久的游览项目。 “要的，好的哩！”罗飞宇第一个响应，大家也哄笑着附和。 阿姆斯特丹 入夜了，送别潘又朵到伦斯家的袁杨和韩冬、马克克拉默坐在一辆低调却内部奢华的汽车里赶往荷兰东部小城阿尔梅罗的乡下…… “韩董！曹生队长汇报了两个问题……”接了一个电话以后，马克轻声细语、毕恭毕敬地向韩冬汇报。 “说吧！袁经理不是外人，你们也是球友……”韩冬点头。 “郑燮的表现还是那样狂蜂浪蝶，私下里还购买了□□！这个人是不是需要加强控制……再有，菲儿已经带着球员们去了红灯区，要不要启动系统加以约束，那里有一些瘾君子和亡命徒……”马克的汇报简短扼要，而且只说明现状，一切等待韩冬的决定，他只是一个精干的执行者。 “嗯！让曹生盯紧郑燮，通过委婉的方式警告他的离谱，暂时不要太直接！”韩冬安排了第一件事，他不明白肖把郑燮弄来做什么？让他浪子回头？年纪轻轻却因为毒品的侵蚀和不检点的生活方式，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无法适应大强度训练和比赛的对抗……他在这里只会展现人性本恶的方面，带坏了和他接近的队友，肖却坚持要这颗老鼠屎！真是莫名其妙…… “启动系统预案！这些球员都是我们的宝贝，要避免出乱子！那里的一切听肖的幕后指挥……玩乐方面，我想有菲儿、贝娅、潘又朵、米娜、小爱这些美女陪同，他们会刻意地收敛！随便他们看，见识一些稀奇古怪也好……”韩冬笑了，他觉得跟着大批美女逛红灯区的球员们会主动、被动地检点自己的行为！那么，只有见识没有实践行动不会有大的问题。 颜色鲜艳、有着皑皑白雪的古老木屋旁，风车转动，芦苇摇曳，小船不动，伊水荡漾，牛羊和猪悠然地晒着太阳……风车吱呀、河水哗啦、牛羊哞咩、雀儿叽喳，和着孩子们的欢笑……如果你认为这样的情景只会在你的梦中出现，那么你错了。现在，米娜就站在河边的原木堆上瞭望着这个一个世纪来一直在讲述着风车和木屋童话的赞斯安斯（zaanse schans）小镇…… 这就是荷兰著名的风车村，距离阿姆斯特丹仅有15公里，是荷兰最热门的看风车的地方，村外停车场数十辆的旅游大巴足以证明它的人气……汹涌而来的游客和熙来攘往的繁荣热闹并没有改变小镇原始的劳作习惯，木鞋坊、奶酪坊、颜料坊的主人延续着他们祖辈传统的生活。 “姑娘！那上面有积雪，滑……你下来！”一位邮递员打扮的老人暂停了和游客的合影，向沿着圆木往高处攀爬的米娜叫道，直到看着她从木堆上下到地面，才放心地回到游客身边。他是这一带的老邮递员，退休前就有游客尤其是东方人拉着他合影留念给小费他也不要，退休以后他做了这里公厕的管理员，义务合影还是坚持原则不要小费…… “姑娘！你找人？”老人热心地向米娜问道。 “嗯！”米娜点头，东张西望。 “你找的人来了多久了？”老人接着问道。 “他们到这里大约得两个小时了！一个英俊的混血男孩，带着一个整过容的中国小姑娘，长的还行、萌萌哒的样子……”米娜收回目光，迫切地看着老人，指手画脚地向他形容钱提拉和朱天爱的形象。 “哦！今天的游客不少，我也很忙，好像有这么一对……整没整过容我看不出来！不过那么久了，他们应该到了巧克力坊或者木鞋坊那里！”老人听米娜的描述努力回忆，感觉似是而非，最后指给她了方位。 “谢谢你！好人爷爷。”米娜很高兴地和老人告别，跑了两步又回头来大声告诉老人：“不过，他们可不是一对！男孩是我男朋友……” 看着米娜蹦跳离去的背影，老人笑了！想起了他顽皮、学画画的孙女，孩子还在格罗宁根上大学，可是这次回来一定要去中国，说是为了认识不久的男友！他记得那是一个英俊、帅气的荷兰小伙，职业球员，年纪轻轻就进了荷兰国家队，可能是因为在中国的联赛踢球所以去了那里…… 果然的，米娜在木鞋坊那里看到了钱提拉，钱提拉正在看着英俊的工人师傅做木鞋的流程，还不时地有些疑问！旁边的朱天爱左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右手伸在了手包里，眼睛却只是专心地看着钱提拉…… “拎包、付钱，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去听、不看，只知道花痴地看着小拉……傻小爱！”米娜嗤之以鼻，却没有现身，只是远远地看着。 坐着专线大巴一路行来的钱提拉下车的时候还左顾右盼，似乎期待着什么，直到朱天爱生气地嘟着嘴，怼他一句：“是找小米吗？她不来了，我们有了君子协定，昨晚开始的48小时你归我打理！这才过去15个小时……” 从前的朱天爱是只要钱提拉不撵她，她可以委曲求全、虚怀若谷，哪里有过这样怼他的时候？哭笑不得的钱提拉想，也许是两个小女子背着他的分割条约让小爱后顾无忧，有了底气！那么，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的态度，这样不好吧……钱提拉猛地醒悟——自己是鱼肉，是菜！人家是砧板、刀俎，食客！好像不需要他的意见！于是，他哭丧了脸……不过，随着他们在风车村里新奇、有趣的游玩和朱天爱鞍前马后的效劳，钱提拉渐渐地忘了自己不利、被动的地位，而是开心、主人翁姿态地玩乐了起来……行走的时候，朱天爱要挽着他的胳膊他也答应了，朱天爱羽绒帽子下的面庞立刻红润、激动了起来…… 他们先看了风车…… “木质的风车很容易着火，荷兰大部分的风车都已经拆掉，只保留了这里！荷兰是低地平原，缺少水力和能源，但是，大西洋盛行西风给这里带来了永恒的动力！人们用风车提供的源源不竭的力量发展了磨坊、锯木厂和造纸厂……抽水获得陆地，所以，人们说‘上帝创造了人，荷兰风车创造了陆地。’没有了风车，荷兰无法从大海中取得三分之一的国土，也就没有后来奶酪和郁金香的芳香……风车和拦海大堤是荷兰的象征，它们体现了荷兰人的智慧和‘与海斗’的热情！”钱提拉和朱天爱支起耳朵蹭了别人家导游出色的英文解说。 走近了、走进了风车，钱提拉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力量真伟大！带动了那么巨大的碾盘，把这些香料磨的那么细碎、浓香……堂吉诃德真是自不量力，挑战风车！终于沦为了千古笑柄……” “但是，堂吉诃德大战风车也体现了不屈的战斗精神了呢！”朱天爱这样想到，不过她没有把这想法说出来。她觉得不自量力和英雄不屈似乎前者更主要，再者小金说什么她从来都是附和顶多腹诽一小下的…… 他们再徜徉了小镇的街巷…… 红色、绿色、灰色、原色的房子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的斑驳破旧，大斜坡的房顶还残留着积雪，兀立着的是烟囱……这里的房子几乎全是木结构，有牲口厩，花房，周围大片草地，却没有院墙，有的连围栏也没有……街道不宽、路面平整，开车会车都成问题，但是多数住宅前停放的是自行车…… “旧时荷兰政府按照门的大小征税！所以，荷兰人家的房子都是窄门、大窗，家具从窗户里运送……大窗的橱窗艺术展现了房子主人的审美情趣！荷兰人不爱拉窗帘，大方地把自己的生活秀给路人，他们有着坦荡的心胸！北欧航行的船只根据甲板宽度征税，荷兰人发明了小甲板大肚子的商船，还拆掉了火炮无武装地在大海上航行……一切都是为了提高利润！荷兰人的利润智慧和冒险精神造就了他们辉煌的‘海上马车夫’时代……”这是来自台湾的旅游团队，带队导游是个年青的软妹子，解说词嗲嗲的、很甜腻。 她下一段的解说词则引起了钱提拉和朱天爱的愤怒，朱天爱叉着腰和她争的面红耳赤：“台湾是中国的领土！无论荷兰还是日本都是侵略者，他们的贸易和铁路、矿山也许给台湾带来了发展、留下了基础，但是他们掠夺台湾丰富的物产，奴役台湾人民，台湾人也激烈地进行了反抗……那么！奴隶需要对残酷迫害他们、而他们顽强地活下来以后，委屈地对主子说感恩吗？不知道祖辈的抗争和可怜，还可恨地接受奴化思想以之为光荣，说什么优良传统……不知国耻，不要正统！不要说做中国人，做台湾人都不配……” 台湾软妹一年来一直这样解说的，每次这样说还会有青年或者文化人模样的台湾人点头，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受到和一个外国人在一起的大陆女孩的抢白，这让她情何以堪！于是，她也激动起来：“不要谈什么国家，人权和发展更重要！自由的思想、民主与权利、幸福指数……这些你们大陆人有吗？没有台湾、香港和海外华侨的投资，你们的改革开放什么成就都不会有！贪污、腐败……这就是你们的社会主义吗？假、大、空洞……” “要谈国家！”钱提拉的目光深邃、冷静，有着狂热：“我是中国人！到哪里我都会说中国好，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港澳台胞、海外华人记得自己的故国家园，叶落归根是他们永远的心灵归属，中国改革开放要发展，他们是义无反顾地回家……我的中国有很多的正能量，也有不好，但是她在努力改正，我也会尽我的能力让她更加的美好！……我也艳羡荷兰人的自由、幸福，但是我认为我的中国将来也可以这样……” 高鼻深目、英俊潇洒的钱提拉却口口声声“我的中国”，让台湾软妹愣神了，她尖叫起来：“你不是中国人！你的能力？你有什么能力？想吓唬人么？” “我们中国人在争论问题！人们内部矛盾，抱歉给大家带来不便！请自便！”钱提拉对涌过来看热闹的游客和当地人用英语大声解释，然后转向了台湾软妹：“我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我的能力确实有限，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绵薄之力改变一些！我，钱提拉承诺，我的足球生涯将带给中国热情和正能量！她，朱天爱，也会用最美的歌声歌唱中国、带给中国人积极向上……” 钱提拉说的还是英语，台湾软妹惊呆了，她终于认出了火箭般蹿升于歌坛的天女朱天爱！钱提拉的名字她在新闻中有耳闻……更让她惊讶的是，游客们给了钱提拉激动人心的演说以热烈的掌声，也有人过来要签名：“钱提拉！东方金童！未来的球王！中国少年！”这是他们热烈呼唤的…… 若干年后，台湾软妹已为人妇，她教给儿子第一个完整的句子就是：“中国！伟大的球王钱提拉！”因为，那时钱提拉实现了他的诺言，登顶封王，他是所有中国人和华人世界的骄傲…… 接下来是奶酪坊…… 钱提拉是职业球员要注意饮食，朱天爱的田中师父也关照她保持体形，所以，他们只是在那里重点看了奶酪的制作过程，朱天爱尝了一口一款烟熏奶酪，然后拽着钱提拉也顾不得参加制作课程了，仓皇而逃：“太好吃了！入口即化，奶香和熏肉的浓香相得益彰……再待一会儿，我一定抵挡不了它的诱惑！‘撑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可不能像肥姐荣那样……” 终于来到了这个木鞋坊…… 这里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鞋，墙上挂的则是还没有上彩和精加工的木鞋坯子，只有大约的雏形……还没进来之前，钱提拉看到了外墙上五色斑斓的木鞋、有几只鞋子里还飘着枯黄的花草，就明白了它和凤凰城的土产“毛窝子鞋”明显的不同：从外观上看，木鞋有着五颜六色精美的花纹和图案，材料是木头，鲜艳显眼；毛窝子鞋则是真的土气，粗犷的木底，用芦苇花编制而成。功能上看，木鞋是为了适应荷兰的低湿，帮助人们涉过浅水、泥泞的环境；毛窝子鞋则是在中国北方人们御寒过冬的草鞋，比较笨重。从收藏看，每双木鞋都是一组艺术品，不穿了可以放在那里装饰，穿久了旧了还可以挂在外面养个花草；毛窝子鞋灰不溜秋“长的很丑”，穿上一两季破了、沤了，就只有扔掉。这样比较了，钱提拉还是坚持“喜欢毛窝子，因为它暖和！它给我带来过温暖和另类，为什么要忘了它呢？华丽和朴实都有它们的美丽，我都喜欢……” 朱天爱听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于是又用崇拜的眼神看他，这让钱提拉非常受用，更加趾高气扬地拉着她进了木鞋作坊……只在牵手朱天爱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和手都微抖了一下，因为他突兀地想到了米娜，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却又有些失落！那会儿，米娜已经离开河边的木堆，走到了距离他只有200米的巧克力坊在那里张望了一下，就奔向了他这里…… 作坊里有好几部切削、打磨的机床，地上有散落的刨花和木屑…… 一位木鞋师傅在精心地完成最后的上色、刷油工序，另一位师傅演示把实心木鞋放在镗床上镂空的工序，机器启动，只见刀头如人手般灵活自如地由外向里伸进，像挖地道那样逐渐将鞋内掏空，然后将鞋内表面磨光…… 在荷兰 台湾软妹在向游客们介绍着木鞋的加工：一只木鞋是在一块完整的杨木或者柳木上镂刻而成的，从前费时费力，手艺高超的匠人也需要两三天才能做出一双，有时快完工的木鞋还会因一刀失利功亏一篑……现在使用这些机床……更先进的是电脑自动化控制，90%以上工序由机器完成，电脑里储存近千种鞋样，只需十几分钟就可以制作出款式、型号、色泽、花饰让顾客满意的木鞋，而且废品率为0……她的解说干净利落，再没有了方才的随意和非主流，不时飘向钱提拉和朱天爱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崇拜和艳羡…… “哼！典型拜强心理……就是被日本殖民留下的‘荣民’后遗症！”朱天爱嗤之以鼻。她和钱提拉是史政班优生，林秋芳老师也这样在课堂上评价过李登辉参拜靖国神社，说日本的国民性已经深深地影响了不少的台湾人，只要中国一直发展下去并最终强于了日本，那么这部分人会放弃□□，回归大中国怀抱！不过，他们身回中国并以之为傲心却不知所踪了…… “你这样说放大了高度！我认为她只是出于对你‘歌坛天女’的崇敬之心！”钱提拉不以为然，他总是实事求是。 “拜托不要在我这里替别的女生说话！”朱天爱嘟嘴表示了不满。 “哦！”钱提拉诧异朱天爱怎么敢这么命令他，难道是因为“48小时条约”？她说的是“拜托”没说“不能”，不然他一定会拂袖而去……抬头的钱提拉看到在货架后面隐闪躲藏的米娜，不由得窃笑，眼中也有了更亮的神采：她终于来了，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玩迷藏，有意思吗？ 片刻之后，正在购买木鞋的朱天爱就注意到了钱提拉的异样——心不在焉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还不时四下里张望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终于，随着钱提拉嘴角的皮笑肉不笑和小心翼翼的目光，朱天爱看到了彷徨、尴尬的米娜：“你这样不好，不道德！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两个人在咖啡馆面对面地坐着，钱提拉远远地在角落里做了观察员。面对着朱天爱的质问米娜有一些羞惭，实话实说：“我们的条约不平等！不应该有先后，你占了便宜……我确实担心你先下手为强！不过，我答应的我会做到……这48小时，嗯，还有30小时你和小拉独处！我只是远处看着做个围观吃瓜的群众……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解除条约！” 米娜确实后悔莫及——朱天爱原本明天离开，一时冲动她却给了小朱朱看似公平的先机，她本来就有的形影不离也好像委曲求全换来的一般！如今她巴不得结束这份煎熬，回到她领先、还在加速的爱情跑道上…… “我说小米记者！以你的条件和身家，天下好男人会趋之若鹜……为什么要死乞白赖追求小金？好好白天鹅你不做，偏要做死缠烂打的疥□□，有意思吗？”朱天爱看着米娜的可怜样子，没有同情却挤兑了她。 “有意思！我感觉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小拉了！我可以跟着他到天涯海角……看着他和你在一起笑，我心如刀绞！但是我还是忍着、看着……因为和你有条约！我恨自己答应你！……做什么都不重要，我从未有过这样为别人刻骨铭心的感觉！所以，这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永远的爱！” 米娜的回答让朱天爱瞪大了眼睛，也沉默了。半晌，她表述了自己的态度：“虽然抱歉不过我不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说对不起就意思我可以放弃小金但是我不会……初中时就和小金在了一起！我也离不开他，偶尔的分离只会让我更加想他！我说不清什么是爱，但是我对小金的感觉和你对小金的感觉一样！他也是我的初恋，我也想和他永远……” 两个女孩都有想哭的感觉，就这样默默对视着任凭时间流逝…… “我们该走了！”钱提拉终于忍不住过来催促。 “我们！”两个女孩抬起头来，欣喜地看着他，然后对视一眼。 后来，朱天爱私下里问潘又朵：“我和小米可以一起吗？” “那绝对不行！爱是专一的、排他的……我虽然没有爱情的经验，我也知道小金左拥右抱看着洪福齐天但是不是那么回事！”潘又朵愕然张大嘴巴，告诫她：“你如果有分享的想法说明你不够爱小金！你离开，放心地让另一个女人照顾他，这能是自私的爱吗？分明是古代男权至上的封建余毒……” “不是说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吗？”朱天爱还是有些懵懂。 “胡扯！他幸福你不幸福，那就不是对称、平等的爱情！”潘又朵不以为然，指点着她的脑袋：“小爱，你完了！你根本不懂爱……” “你懂爱！？”朱天爱一开始就感觉问错了人——想起潘又朵也是情窦初开，在和张静美的竞争中好像处于不利地位。对这会儿以“爱情理论家”身份自居的潘又朵于是有些不满，怼了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回避谦让？觉得争不过张静美那个大明星？还是觉得袁杨大哥不喜欢你？你千方百计地靠近袁杨大哥，又不敢对他说爱……你不觉得这样对自己很残忍，很残酷吗？” 原本振振有词的潘又朵遭到了朱天爱的突然袭击，于是默默，半晌：“我是没把握！我说了爱……每每在梦中惊醒，害怕没有他的爱！他有些迟钝，我只好等着！但是我从没准备分享爱，或者乞求他施舍点爱给我……” 从前的潘又朵如果这样被抢白，一定是暴跳如雷还以颜色，甚至手撕对方的，也许是爱也许因为病情，她居然采取了温柔备述的解释，这一点倒像极了记忆力超人、所见广博又虚怀若谷的袁杨…… 走在德瓦伦河边的街上，看着熙攘的人群和斑斓的街景，年青人们说不出的激动兴奋，但是小声嘀咕、嘿嘿轻笑，毕竟队伍里跟着N多美女，不能被她们小瞧了！大部分年青人拿定了“只看不碰”、“只长见识不落人笑柄”也不要脱离大部队做个“文明观光客”的主意…… “阿姆斯特丹是全球闻名的‘性都’，每年有世界40%的同性恋者婚姻发生，在这里□□、赌博、吸毒都是合法的！想在阿姆斯特丹干件违法的事情可是有点难度……”卡特琳娜又是导游解说，贝娅和菲儿没有来过这里——康妮和丹尼给她们的是最传统的中国式美德教育，她们也欣然接受了，她们心里抵触这样污秽不堪的地方……在年青人们几乎以为这是“男人天堂”的时候，卡特琳娜继续了：“这些毕竟是人心里阴暗的东西，所以活跃于这里的人们不会是身心健康、人生赢家！那么偷窃、勒索、抢劫、殴斗、杀人时有发生……这里显然不是成功人士或者渴望成功人士的乐土，它的疯狂恣意只会让积极的人迷失自我，最后消失在德瓦伦粉红斑斓的街头和浮华放纵的运河两岸……” 球员们惊了一跳，不明白“消失”的意思，几个看过《阿姆斯特丹恶棍》的家伙对电影中黑帮动辄取人性命的凶残风格印象极深，于是低声和大家交流……这让人们的预警防范心理立马升了一个等级，只有傻傻的马杰明没听到，和听到也不以为然的郑燮、罗飞宇在嬉笑…… “荷兰以贸易立国，社会风气长久以来就以宽容而闻名。□□易、软性毒品、赌博、安乐死、堕胎、同性婚姻都被法律允许！De Wallen是墙的意思，指这里靠近市中心的中世纪防洪堤！14世纪起，因为海上漂泊的水手的性需求，这里原来还有很多酿酒厂，红灯区应运而生……” “荷兰国土狭小低洼、物产贫乏、灾害频繁，周围被英法德三大强国环绕，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在17世纪进入‘海上马车夫’的黄金时代，成为世界航海和贸易强国。宽容、开放、自由对他们有着特殊的意义！” “开放、自由是荷兰立国之本！他们认为黄赌毒是根植于人性的弱点，不可能完全被消除！与其掩盖，还不如把这些问题都摆到台面上来加以管理。□□、吸毒者、赌客也是人，只要不侵犯他人，就是没有理由被禁止的，也是不应该被歧视的……自由的含义，不仅是对自身权利的主张，更是对他人不同生活方式的容忍。你可以不理解、不认同，但一定要抱着开放的态度去宽容……” 走在华灯初上、纸醉金迷的却又最古老、最美丽的德瓦伦，密如蛛网的运河串起一条条碎石铺就的窄街，倒映河水中一处处荷兰尖顶和山形墙的灯影随风和小船荡漾、五彩斑斓……“大百科全书”卡特琳娜拉加德的广博识见和袁杨有一拼，一段一段解说的时候，大家大方随意地观光…… 他们这一大队人一看就是观光客，橱窗里一个个肤色各异、高矮胖瘦、美丑妖冶的女人向他们搔首弄姿、热情招徕…… 他们惊讶地发现，许多店面和橱窗居然有汉字招牌，还是简体字！其中一个金发橱窗女郎敲了玻璃和曹健招呼：“你好！要不要？有□□！”字正腔圆的汉语让大家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然后逃之夭夭…… “她怎么知道你是个贱人！还喜欢单据□□……”赵信阳诡谲地笑了。曹健有个收藏的小癖好，门票、购物小票、树叶、昆虫都在他的收藏之列，这次欧洲拉练他的收藏已经装满了一大箱，都在发愁了…… “估计她的顾客里经常有公费旅游要□□的中国官员！她们的招牌里有汉字也是为了迎合来玩的大陆客的市场……”王珂倒是说了句公道话。 “这个橱窗怎么拉上了窗帘？”马杰明趴在玻璃上左右的观瞧，问道。 “业主正在忙她的生意！请勿打扰……”东久迩贵正解释。 “阿正你来过这里？嗯，你是半个荷兰人哩！”罗飞宇恍然。 “切！用你的屁股或者脚趾头想想，真人橱窗人不在拉了窗帘能干什么？”东久迩贵正嗤之以鼻，很有见地地告诉他：“据说这里一单生意50欧元，橱窗的租金150欧元！业主要第四单生意才开始赚钱……这些性工作者大多来自东欧、拉美、非洲和亚洲！皮肉生涯辛酸的她们像动物园的猴子，是体会不到什么尊重、自由的！却在为她们生存的荷兰创造着税收和繁荣……” “阿正！你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让我们感到惭愧！”罗飞宇一本正经，心思却在转动，他非常想体会一下招妓的快乐——听说这里的□□都是持证（营业证和健康证）上岗，服务（使用避孕套）安全可靠…… 他们参观了性博物馆，逛了情趣店，看了粉红大象招牌Casa Rosso的表演，球员们看的心旌摇荡，女孩们是面红耳赤……终于，高斯滕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宣布：“肖教练说，来了，看了……下面自由活动！” 球员们没有欢呼雀跃，有几个还装作了大义凛然或者趾高不屑的样子，却是心花怒放，一会儿工夫就三三两两地散去了，只留下了卡特琳娜、菲儿、贝娅、潘又朵、米娜、朱天爱、田晓、李雨、苏茹荣和曹生、钱提拉。 那么多的美女扎堆，即使在这样的红灯区也是罕见，于是就有游客试图过来搭讪，然而还没开口甚至只是有走几步过去的意向，就被拍了肩膀或是低声喝止，身后突然出现几个彪形大汉或是纹身佬……那么，再色胆包天的游客也会明白，不明白的看这阵势也知道躲避逃开……在德瓦伦只允许店内经营，站街女非法！于是，在小广场那里的她们百无聊赖了起来…… “这些小鬼都是色鬼！重色轻友……”菲儿气不打一处来，接下来一竿子打到了里努斯肖那里：“真是什么样的教练带出什么样的队伍！这些小色鬼的秉性和那个只知道用下半身交流却道貌岸然的肖一脉相承！” “菲儿美女的用词很是贴切！肖说，就是要他们张扬个性……不要担心他们，他们在这里是受到监控和保护的……”曹生笑了。 “有监控怎么张扬个性？难道肖要在球员们想要□□易的时候出面阻止？或者进行□□易时派人看着、录像球员们的床上表现，然后搜集证据讹诈他们为他在球场上卖命吗？”菲儿惊呆了。 “不会！韩董事长和肖教练有着安排，你们放心……”曹生很佩服菲儿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是他不解释，他也不知道缘由，而是很有把握地说了他的信任。他是韩氏仆从家族冀家的人，对阿姆斯特丹非常熟悉，也有着曾经法国外籍军团第二伞兵团服役十年的经历，单兵格斗实力深不可测。 “我们怎么放心？我是CCTV记者！无论是出于保护球员们的形象，还是新闻消息的公正，拟或噱头，我觉得这样做都是不妥当的！中国人就是中国人，不可以把西方自由化的那一套用到中国球员的身上……”米娜刚才在担心钱提拉跟随着去“真枪实弹”，这会儿欣喜看到他根本没有出动的意思，于是回过神来，赶紧地以她中央电视台记者的正能量告诫曹生。 “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清楚！但是他的睿智、正义和韩冬先生没什么两样，我们在这里有两百人，而且是通过街区老大布置人员……所以，我不担心！”中年的曹生从容淡定，多年的军旅生涯和韩氏安保执行官的工作使他养成了服从甚至盲从的习惯。他是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人，年青的门将曹小飞一有空就喜欢听他讲海地、马里、南非、伊拉克、阿富汗、叙利亚的战斗经历，那里都留下了他彪悍、从容的身影……他讲故事总是很平淡索然有问才接着说，曹小飞却非常崇拜他这个飞来的叔叔，认为能够把出生入死的战斗讲的如一日三餐，得是多么强大、超越生死的心理素质！有一则故事曹小飞印象极深：在叙利亚古城阿勒颇北部山区，曹生的三人小队被一伙亡命徒偷袭、锲而不舍追击，一人阵亡、一人腿部受伤，只有他轻伤还有战斗力……天黑了，双方精疲力竭、据险狙守各自的山包。对方二十三人被他们击毙了十二个，疯狂扑上来的时候又被他狙杀了五个，手刃了两个……应该还有四个人！他决定冒险突击，悄无声息干掉了外面的岗哨，摸进山洞的他看到了让他呕吐的一幕——三个人正在吃他们已死的同伴的大腿！他击毙了两名试图反抗的中年人，那个仅比枪高些的孩子手无寸铁爬到他面前，伸手问他要干粮，他给了，孩子没有血迹的嘴大口吞咽着到手的干粮，噎得眼珠都凸出来了，喝了他递过来的水以后，干瘦、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冷不防的时候却抱住了他的枪口扣动了扳机，“THANK YOU！”这是孩子死在他怀里惨笑着说出的话！那以后他就远离了战场和杀戮……“生存的价值和意义！”这是曹小飞的听后感，一个思维活跃、热情如火的好孩子，有时的想法有些另类！曹生的思考是“战争毁了一个国家！几代人……” 在荷兰 回到酒店的潘又朵打了一个电话，袁杨告诉她明天才会回来。于是，她有些落寞地和贝娅、菲儿、卡特琳娜一起去关怀安慰了艾娜（加布里艾娜冈萨雷斯），又忘了打给在西班牙马拉加冬训的大哥潘岳报平安的电话…… “大哥！朵儿很好，刚逛了德瓦伦，这会儿找伦斯姐妹玩去了……”袁杨很奇怪潘岳又打他的电话，也许朵儿那丫头静音或者又没带手机？真是，玩的开心快乐了就忘了大哥！……却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行踪，她真的开心快乐吗？袁杨这会儿心情有些乱：他还在忧心怎么面对潘又朵全情付出的感情，见到传说中的韩氏老首领给了他一个请求，看到一个陌生、又感觉熟悉曼妙、让他怦然心动的身影在门帘外飘然而过……一向从容淡定的他把持不住了！ 他们是晚饭前到的阿尔梅罗城外的韩明里村，韩东解释说先祖韩京丰把这里建成了家族的基地，历代的首领只有祭祖或者退隐了才会到这里来……韩氏一直以明人自居不屑满清——那个奴性十足没有名臣的时代和韩氏的思维大相径庭，晚晴的时候韩氏也是想帮助中国，要和清政府分庭抗礼的姿态，自然遭到了妄图维护清朝封建腐朽统治的大臣们的抵制…… 虽然听了韩冬的介绍，看到孑然平淡独立于他们沿途看到的几处欧洲中世纪古堡之外的村庄袁杨还是呆了……然后是古装剧里的场景：大批的汉服仆人列队欢迎他们的到来！“少爷回来了！”的欢呼响彻了整个村庄的夜空…… 韩冬在和人们热烈拥抱，道着寒暄…… “他们是为家族服务的仆人但这只是他们的工作……我们都是以兄弟姐妹、叔伯姑婶相称！森严的等级只在工作中，和睦的关系却是无处不在……”打破了袁杨常规思维的韩冬笑了，接道：“有人说这是韩氏的吴子（吴起驭下）之法！家族的鲁家也拜吴子……外人不明白我们是真心待人，‘卫庄之战’后却都争相模仿了这样的组织模式，还杜撰了什么‘韩氏信条’出来……” （《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吴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疽，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卫庄之战”就是韩京丰率众抵抗海盗、立威荷兰的战役：韩氏白天运进、夜晚运出黄金连续一个月，展现的巨大财富让土匪、海盗和封建领主、贵族垂涎，于是他们潮水般涌来……“杀人分金”的号召据称汇聚了五六万的匪众，在那个时代，即便英、法、西班牙、教皇也没有那么多的军队！俄国沙皇倾全国之力才组织了四万人就横扫了立窝尼亚……面对一个弹丸之地、无险可守的村庄，数万纵横大洋、悍不畏死的海盗却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纷飞的炮火让村外血肉横飞，“韩明里绞肉机”下过万的伤亡没有吓退习惯于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海盗……围困和袭击让村子岌岌可危！韩京丰派出主动请缨的鲁、冀、晋、豫、江五大勇士星夜出村求救！终于，不是对封建领主和教会的金钱利诱，而是对城市市民和乡村农民的契约和利益承诺发挥了作用！大批的民众拿起了韩京丰储备在村外隐秘地点的武器，和英勇的韩明里村民里应外合彻底打垮了海盗赢得胜利……那些封建领主、贵族和教会背地里勾结海盗等着大秤分金，他们不希望外来的韩氏强大……广大市民和农民却口口相传韩氏的信用和公平，所以，他们抛弃了残酷的被统治和压榨，选择了自由、平等…… “这是五壮士塑像！他们都是武术高手，一人战死，两人重伤，一人被阿尔梅罗领主杀害！这位独臂的鲁先生带回了里应外合……他们都是家族的大英雄！”韩冬指点着祠堂里五尊塑像告诉袁杨，接道：“那一战，北海沿岸的海盗基本被肃清，荷兰城邦的对外贸易得到迅猛发展！而且，海盗们随身携带财物的好习惯给韩氏带来了巨大的财富……韩氏的崛起有赖于这些肮脏的金钱——那上面没有名字，韩氏拿它来进行了贸易和交换，并发展了银行业！因为，带在身上的钱并不安全，只应该用它来作为贸易的资本凭据……我说过，韩氏的资本五颜六色，各种来源！但是它的投资都是利益和利润，极少失手……” 游走于规制精巧、淙淙活水却花草树木不多的庭院，听着韩冬的介绍，袁杨置身于这里，对这个伟大、神秘的家族心驰神往！也注意到了一些悠然忙碌着的中老年仆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走近来道了“幸会！”然后惊异欣喜的目光端详他，离开了还不时地回头，面有喜色地窃窃私语…… “仆从家族们人丁兴旺！在这里的都是追求闲逸舒适生活或者在学习管理、积累经验的人……他们可以选择满意的人生道路！成就一番事业或者悠然度日。韩氏的责任、压力最重，是看着最风光的首领，但是到我这一代只有我们姐弟，姐姐被迫领导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航母……”韩冬的目光中有着满满爱意，也有惋惜和同情。据韩冬说，他的家姐已是中年，这些年来为家族的生意殚精竭智、辛苦操劳，少有自己休闲的时间……袁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中年白发魔女形象，眼角的皱纹和臃肿的身材，却有着骄横、看到人心底的凌厉目光……似乎不太对！因为史云生大姐说过她的同学才貌无双……嗯！那是她年青的时候，袁杨看到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商界成功人士几乎没有，大多是一些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精瘦枯干、其丑无比，或者矮锉蛮横、尖利亢奋之人…… “父亲是一个外表冷漠无情，其实因循怀旧的人！我带你来见他，他可能会想起什么，因缘际会……你不要不高兴！看我的薄面，毕竟他已是一位古稀老人！”韩冬提醒了袁杨，让他有心理准备，然后笑了：“要知道，他老人家首领的时候，国家元首想见他都还得看他的心情！因为劳碌紧张，他的心情又一向不太好……今晚以后，你可以向全球顶级权贵们炫耀你见过‘韩老虎’首领（韩寅蒲的绰号，敢这样当面叫的人迄今没有）和他共进晚餐……” “哦！”袁杨答应了，犹豫着：“我似乎应该给伯父带点见面礼……” 韩冬笑了，拉着他进了客厅，指着已经挂在墙上的老虎图：“你的礼物已经先期抵达在这里了！《树下水边的猛虎》，落款是‘袁中华携子维汉赠孙儿袁杨友韩冬之父寅蒲先生’！父亲非常的满意……” 他们刚坐下，韩寅蒲就出来会客了…… 看到袁杨的韩寅蒲老爷子显然地愣了一下，挥手让他们坐下…… “孩子！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结婚？”屁股刚浅浅地挨上椅子的袁杨听到了韩寅蒲的问话惊了一跳，又站了起来，怎么听着这是要嫁女儿盘问家世的节奏，让他感觉莫名其妙，一头的雾水。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韩伯父！我快三十岁了，而立之年还没有结婚……” 袁杨的“韩伯父”叫的自然而然，却让韩寅蒲身体抖了一下，看向了韩冬，韩冬耸了一下肩膀，做了一个摊开双手不知的动作……真是冥冥中的注定！当年林白被押来他面前的时候，就是不亢不卑地叫了他一声不远不近的“韩伯父”！这怎能不让古稀之年的韩寅蒲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三十而立！我们韩家的男丁却是三十一而立，继承家族事业，首领庞大的商业企业帝国！这是先祖讳京丰先生立下的祖制……”韩寅蒲回过神来，手扶着手杖，扬手示意袁杨坐下说话，沉稳微笑：“在中国，三十应该是大龄青年了……那么你在等什么呢？一直没有良配吗？” 韩寅蒲的问话很好回答，又不好回答，袁杨只好呵呵了…… 那个印尼小子林白就是经常这样善意微笑傻笑不说话……韩寅蒲的神思又飞走了，半晌：“谢谢你的礼物！中华先生是山水大家，维汉先生工于花鸟人物，听说为了这幅画，你父亲住在动物园一个星期，然后斋戒沐浴，画出了惟妙惟肖、灵动活跃的这只虎……这笔锋、笔意真是天衣无缝，我看不出它竟然是合作……”他转而赞扬了画作，希望和袁杨的聊天热烈一些…… 然而韩寅蒲失望了，袁杨对国画所知不多、浅见辄止。然后就是傻笑和一脸的歉意：“我学画很笨，坐不下来！没有得到爷爷和父亲的真传，不是他们是我自己的问题……后来爷爷只好放弃了让我学画！”难道要和他聊中国菜？韩寅蒲狐疑的当儿，韩冬站了起来：“爸！我饿了……” 韩寅蒲的惊喜显而易见，虽然韩冬在幼年的春祭测试以后也叫过他，但都是“父亲”或者明明亲昵却是隔阂的乡音“爹”……而今天冬儿叫了“爸”还是很放松很亲切地叫了他！韩寅蒲站起来兴高采烈地安排：“杜总管！你去安排厨房上菜，拿出他们最高的水准，我要款待贵客！另外，不要少了冬儿喜欢的红烧肉和热粥……我喜欢的菜少两样，今儿高兴，我要看他们吃好喝好……” 晚餐并不是山珍海味、豪华奢侈，就是家常的小菜和一小盆红烧肉……味道却是极端的鲜美，让人回味无穷…… “家里的厨子技艺已臻化境！早些年款待荷兰女王，女王的随行御厨哭了，自甘剁手或者拜师门下……怎样？只应天上有的美味吧！”韩冬笑了。 “嗯！普通的食材、不多的佐料……却是如此的美味！厨师先生的手艺已经达到了无迹可寻、拈花微笑的完美境界！拜服了……”袁杨的评价非常高，也让韩寅蒲更加的惊讶了，这小子精于中国菜，前生是个厨子，今生也是？却不知道袁杨不会做菜，但是他喜欢品尝美食，也懂得美食…… 回到起居室的韩寅蒲向正在喝茶的女儿问道：“你怎么不去见见他呢？看来他对厨艺也是很精通，也许他也知道西红柿炒鸡蛋的做法呢？” “我们约定了23年，那我就要守约！冥冥中的他是我的，就会是我的……二十多年我都等了，还会在乎这几天？”韩知秋大气从容。 “秋！你恨爸吗？如果不是我执拗于他那四分之一的非华人血统，也担心他是为了金钱和权势接近你，逼迫了他！你就会有幸福的二十多年……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为了证明自己纯洁的爱情居然放弃自己的生命！”韩寅蒲老人追悔莫及的口气，眼中有着晶莹的泪花。 “我当然恨过！还因为恨，为了证实你是错的，我接过了韩氏，把它做到了十倍于当初接手的规模，把更多的财富让仆从家族们分享……”韩知秋信誓旦旦，然后安慰了父亲：“不过，如今的我没有恨！我觉得我和林白错过了就是命运的捉弄，当他不在了我才知道他的好……不应该抱怨别人，我当时没有珍惜也没有坚持！”转而，她扯了韩寅蒲的胡须，有了顽皮的笑脸：“我也算有了事业成功的这些年！而且，他如约回来了……爸你也没有了凌驾的权势，因为我是大首领！你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他在一起！还担心我会扔下你的韩氏不管……我控制了一切还收买人心，‘大小姐’的欢呼你也听到了，现在的韩氏只会随着我的意思沉浮！地球人已经阻挡不了我，是吧？我亲爱的爸爸！” “嗯，是这样！我后悔当初阻挠你和林白，所以我不会阻止你的，在我这里只有撮合和祝福……”韩寅蒲轻轻地鼓掌，拍着爱女的肩膀欣慰地笑了：“你的自信很好，我相信你不会放弃家族……我晚饭前听到更大的欢呼‘少爷回来了’，他们欢迎了小冬！你可不要对付你的亲弟弟……” “小冬要家族我就给他！他有这个能力，我也乐得清闲……”韩知秋笑了，也流露出了不满：“家族规制就是男权！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样的成就和恩惠，都敌不过男儿身的小冬振臂一呼！我知道，只要我说对付或者对抗小冬，所有人都会叛离我站到小冬身后，即使最忠诚的杜特家族和鲁家……” 钱提拉的不高兴 袁杨又感觉到了困倦，以他精力过剩、经常熬夜的拼命三郎风格，在火车上、在这里怎么会那么的疲惫……他真的有些奇怪，三十未立就已有老态了么？这样想的时候，袁杨觉得窗外似乎有人在走动…… 门外连廊里是韩知秋，虽然恪守了约定，也告诉韩寅蒲没有什么好看的——袁杨和林白长的一模一样，脾气性格也极相似……她还是在离开这里回美国之前莫名其妙地来了，甚至她没有准备和袁杨见面，也不去看他一眼，只是从小时的童蒙馆、此时袁杨在的大书房门前经过…… 于是，出门来的袁杨看到已经走到连廊尽头，那株叶落花残的解语海棠那里，一个曼妙婉约、摇曳多姿的汉服背影，油然而生一种亲近的感觉，也就脱口而出：“HELLO！PRETTY LADY！” 韩知秋的身子顿了一下，与林白的初见就是在公园里，他的伙伴怂恿他找她搭讪，他在她的背后小声地用汉语说了这句话，不高兴的“女士”以一个一字马砸倒他的肩膀让他灰头土脸地跪了……之后的机缘巧合让林白坚持了爱情长跑，她总是觉得他不够出色……韩知秋几乎以为昨日重现了，她努力克制了依然能够做到的一字马，没有回头，扬起右手晃了食指继续前行，需要左转的时候她向左平移做了四个并步，然后低了身子，屈了膝盖，婀娜飘然而去…… 袁杨呆了，他觉得他的问候很中性很礼貌也很适宜，他是这里大书房的客人，在荷兰，习以为常的礼节是吻面礼之后的寒暄，也许之后会有热情交谈；在中国，女孩应该是停下脚步回眸微笑，然后向他鞠躬问候一声“你好！”；如果古装剧里，女子应该正身、平视，两手相合掩在袖子里，手从胸口到下腹，向他万福为礼……虽然这是在私宅，最简单女孩也应该回头、点头才会离开！袁杨无论如何想不到女孩居然这样置若罔闻、羞人答答的离开了……袁杨没有觉得不礼貌，而是真的被萌到了，鬼差神使地跟了几步，直到女孩杳然消失在了后宅的月洞门内，袁杨才左顾右盼、怅然若失地回来…… 回到书房的袁杨很想知道女孩的模样也想知道她的名字，明天他就要离开，这内宅的女眷再见已无可能，他辗转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袁杨先生真的有强大的意志力！所以，我加大了造梦机器的介入输出……也设计了更浪漫的背景情境！可是没有想到他的保守和防线昨晚瞬间瓦解了……一切顺水推舟！按照梦境中的状况，知秋小姐您吃亏了……”查理奎恩惭愧地做了最后的总结报告，站起身来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韩知秋告辞。 韩知秋挥手示意老查理离开。她隐约觉得袁杨的防线失守很有可能因为看到她的背影，然后有了一种寤寐思服、在水一方……她也看到了监控视频中那一刻袁杨梦寐以求的迷醉，和之后羞惭无地的猝然惊醒…… 第二天中午，球员们利用最后一个上午的假期逛了想去的地方，有几个家伙骑着自行车经过了德瓦伦的红灯区，彷徨流连、颇有不甘最后终于呼啸而去……白天的德瓦伦冷清萧索，繁华不再…… 回到阿姆斯特丹的袁杨有些失落，他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去玩，只有潘又朵在酒店大堂执着地等他，见了还颇为自责：“大杨哥哥不是躲了朵儿吧？是我给你压力了，你突然那么的憔悴，你的心里很苦吗？” 袁杨真的无语了，潘又朵大包大揽了责任，但这责任不是她的，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儿……他的惭愧不能表现出来，他觉得背叛了静美，背叛了朵儿，背叛了所有的人！梦中虚幻但是感觉那么真实、陶醉…… 下午四点，凤凰城蓝联一线队第二期集训第一次训练开始了，地点在郊外的阿贾克斯训练场…… “我们在伟大的阿贾克斯训练场！他们的青训曾经也在这里……伟大的荷兰足球教父米歇尔斯先生曾经参与了阿贾克斯TIPS育成系统的奠定和贯彻！这里走出了克鲁伊夫、范巴斯滕、博格坎普……等数不尽的球星。如今巴塞罗那风靡世界的TIKI—TAKA踢法就源自于克鲁伊夫对阿贾克斯足球哲学的延续和改造！不过阿贾克斯一线队去了卡塔尔，今天下午这里就是我们的了！”里努斯肖并不是很严肃，他接着指手画脚地布置了训练的要求：“我们的第二期集训明天下午正式开始！训练也会由K教练完全负责……今天还是由我来主训，只是恢复性训练找找感觉！你会很轻松——也许这是你们在我手下最轻松的一次训练！仅比阿姆斯特丹逛街累那么一点……但是要求的技术动作必须到位，这是你免于受伤和被迫去艾瑟尔湖冬泳的唯一要求！” 早就迫切想回到训练场的球员们欢呼，投入了训练…… “怎么回事？小金心情不好吗？是不是不让米记者和小朱朱进训练场导致他郁闷疯狂了……”几个年青球员觉得不对，边做动作边嘀咕。 “小金！你停下来！”肖走了过来。他注意到了钱提拉的原地弹跳蹦的老高，还在空中玩了两连踢；折返跑是全速冲刺，要求四组他来了八组；带球变向总是趟大，还一脚重炮把曹小飞打了个底朝天…… “我不！”红着眼睛的钱提拉居然直接拒绝了肖。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呀！队友们惊呆了…… “不要停！完成了再停！”肖不动声色命令了其他队员，然后靠近了钱提拉：“我再说一遍！如果不是在和我斗气，你就给我停下来……” 钱提拉心有不甘地停了下来，然后咬着嘴唇，瞪着眼睛回避了肖凌厉的目光，却看向了站在场边的袁杨，哼了一声…… “既然不是对我有意见，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就在撒气甚至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训练？”肖冷若寒霜的脸和与之对等的语气，没有通融的余地：“今天是恢复性训练！但是只要是训练就要达标，不然就要接受惩罚！我原以为今天的训练很简单，所以随口而出的惩罚很重，在你今晚的畅游之前告诉我原因！我可以选择让你游湖的南部，那里窄一些、浪小一些……” 球员们惊呆了，完成了这一阶段的训练纷纷地过来…… “教练！小金有情绪，但他是超量完成训练，为什么还要惩罚？”看着沉默不语、眼中噙满泪水的钱提拉，身为队长的高斯滕站出来打抱不平。 周围的球员们也是纷纷点头附和，那么出色的小金为什么要被惩罚呢？即使他犯错，足球场上的钢琴家也要被惩罚吗？据他们所知，梅西、C罗这些球队支柱享有队内特权，他们甚至可以决定首发甚至主教练的去留…… “我的训练有计划、有要求，也有着目的性！认真完成训练要达到我的强度，但是我绝不希望练伤、练残我的球员！小金他这就是在违规训练自己、摧残自己！他这会儿甚至不负责任地在想游艾瑟尔湖的时候自沉水底……我会让潘新闻官、袁经理、米记者跟踪随从！我想小朱天女也会留下来……他们都害怕我们的小金寻了短见！”肖说了很多，眼神冰冷、利剑一般地看着钱提拉。 钱提拉惊讶了，哽咽了，抱住了肖痛哭失声：“教练，对不起！我错了……但是不要二哥跟着我，朵儿姐也不要来……” 蜂拥过来的人们惊呆了，尤其袁杨和潘又朵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他们小金的哥姐的亲密身份，怎么忽然就被钱提拉PASS掉了…… “没事！你也有情绪波动，我很满意……”肖拍了钱提拉的肩膀，却以一种出人意料的观点安慰了他，然后转脸向着袁杨和潘又朵：“不要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一定是因为你们的什么，导致小金这样生气……虽然惩罚必须，但他是我呵护的宝贝！请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杨和潘又朵真的莫名其妙，钱提拉也咬着嘴唇不说……袁杨尴尬地站着，这些天来他很多的被动，因为多梦（完整的叙事梦）精力也大不如前，命运似乎在给他不断的难题和不可知，他有些手足无措了。潘又朵的脾性变化很大，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会揪着钱提拉的耳朵质问他、训斥他，但是这会儿她抓耳挠腮、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地乱转：“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蓦地，她停下来，拉住钱提拉的手，问道：“小金！是不是你在我手机里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因为她记起来在来训练场的途中，钱提拉问她要手机玩，正看着袁杨背影失神的她解了屏锁递给了他……后来下车归还的时候，钱提拉板着脸一声不吭、生硬地把手机塞回了她手里，然后她也看到了钱提拉疯狂的训练态度…… “是听到！怎么就不该听了？你都没羞没臊地放手机里了……”钱提拉点头，也不叫“朵儿姐”了，而是生气地指责了潘又朵。 “小拉！你听到什么了？” “小金！你听到了啥？” 米娜和朱天爱两个左右护法急切地抓着钱提拉的右手和左手问道。 “你们问她！还有袁杨总经理……”钱提拉依然气急败坏。袁杨的“二哥”地位没了，沦为了比潘又朵的“你”、“她”还要生分的名字加官称，从前他可是和潘又朵一样亲昵地叫他“大杨哥哥”、“大杨哥”，有陌生人在或者正式的场合也是“二哥”，连姓氏都不带的亲密称谓…… 潘又朵明白了，于是默默！人们也知道了大概，推测一定是袁杨和潘又朵的关系有了暧昧或者得到升级，惹恼了钱提拉……这会儿袁杨在大家眼前消失了，悄悄地退却到了人群的外面，这更加证实了大家的看法…… 球员们在袁杨的带队下返回酒店，肖和成赫带着钱提拉驱车去了艾瑟尔湖，马克开车带着米娜和朱天爱、潘又朵跟随而来…… “小爱！你为什么还要跟来？你们是晚上10点的飞机……”一路上潘又朵默不作声，这会儿问了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朱天爱。 “那么冷的大冬天，我担心小金！我要看他完成了才放心地离开……肖教练真是辣手，这么惨无人道的惩罚……”朱天爱的48小时还剩两个小时，她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眼睁睁地看着钱提拉冬泳。回答了潘又朵的问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小金今天像疯了一样，这不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二哥怎么了，把他刺激成这样？” 这是在开车的米娜也关心的问题，于是也静听潘又朵的回答…… “昨天我向你二哥作了表白，录了音！小金听到了那段录音可能认为你二哥已经有了张静美，觉得我这样不好！所以，他不高兴了……”潘又朵认为一定是这样，钱提拉觉得原本好好的二哥和朵儿姐，她偏要破坏，要送上门去，要没有礼义廉耻心地逢迎苦等……细想之下，她都觉得有些羞惭了，但是她不后悔——好像是大冒险却是她的真心话，那么就是无悔！ “哦！”朱天爱明白了一些。 “但是小拉那么大的反应！朵儿，这让我们以为你就是小拉的梦中情人……我觉得你才是我和小爱真正的劲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米娜回头看了潘又朵一眼，然后拍了她放在座椅靠背上的手背。 “嗯！”朱天爱也是点头。她知道初中的时候她能上位为钱提拉形影不离的“女友”就因为她长的像从前的潘又朵，后来在凤中体育场，潘又朵的到来曾经让她感觉到钱提拉分分钟就疏远了她这个小号！当时的潘又朵已经整容，钱提拉只是确认了眼前的美女真的是潘又朵本尊…… “是吗？”潘又朵目瞪口呆。看小金的表现，她意识到这也许是真正的答案，小金是弟弟，当然会因为她似乎不值得的表白生气，但是恨袁杨是没道理的……有些忐忑的她觉得给袁杨带来了更大的困扰，也重新陷入了迷茫…… 钱提拉的不高兴 终于到达了烟波浩渺的艾瑟尔湖（曾经的须德海），夕阳洒满了湖面变幻着瑰丽的色彩，看着风中连绵不绝、弯腰倾倒的枯黄芦苇和苍茫无际、薄薄冰层的湖面，静听着湖水不停地拍打堤岸发出低沉的坎坎声和高天之上鸟儿苍凉尖利的鸣叫……下车来的三个女孩感觉身上、心里都冰凉的可怕！如果不是听到肖冷若冰霜但是不可抗拒的命令，并且把高大冷漠的背影留给了她们，她们几乎就跪下求他放过她们心心念念的钱提拉了…… “不畏严寒和艰难困苦也是我对球员的要求！那么就地热身，换上鲨鱼皮，接受惩罚……我想你可以！而且，我告诫你，不要为了芝麻绿豆大的感情用事！想想你的祖国需要你做什么？在这样的河沟里翻船是多么的不值得！如果连这点压力你都失控，那我、我们和你的祖国还能指望你什么？”肖声色俱厉地训斥了钱提拉，吼道：“告诉我，你要什么？成功还是失败？懦弱还是勇气？沉沦还是崛起？大声地告诉我！我要你的答案！” 原本还在迷茫的钱提拉脸上浮现出坚毅和凶悍，他看了三个在寒风中畏缩的女孩一眼，回过头来怒目圆睁、咬牙狂吼：“我要成功、勇气和崛起！我要忘了自己，为了祖国！”静静的湖面上响彻了钱提拉的战斗檄文…… 十分钟后，结束了热身准备入水的钱提拉看到球队大巴开到了湖边，弟兄们蜂拥而下，大呼小叫着向他跑了过来…… “小金！我们来为你加油助威！冲啊……” “小金！我们陪你一起！耶……” “小金！我们视死如归！呀……” …… 马克和成赫面面相觑，感觉这是在庆功、欢呼的节奏，不像是要接受惩罚……他们和球员们都听过克勒斯球员横渡须德海（艾瑟尔湖）的故事，知道两名球员后来身体肿胀、皮肤爆裂、嘴唇流血、嗓子嘶哑、欲哭无泪的悲惨结局……他们这会儿感动到落泪了：这是一个多么团结、同甘共苦的兄弟集体！ 这样感人至深、让人泪奔的场景应该成为伟大的桥段，那位位高权重、已知悔改的坏人被迫从善如流、顺应民意，然后皆大欢喜，男女主角喜极而泣、热泪拥抱……电影里、电视剧中都是这样演的！然而，铁石心肠的大巫师肖无动于衷，仅做了一点点的让步，他面向了湖面、挥一挥手：“我很感动！那么，愿意陪同受罚的球员去热身，我提供鲨鱼皮泳衣……” 身后期待着最佳结局的球员们愕然了，腹诽声四起，罗飞宇、王珂他们都在肖背后伸出了双手，恨恨地针对着肖的背影发出了劈空拳或者抽空掌……女生们也是嘘声一片，觉得肖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太凶残、太没人性了…… 这当儿，湖面上出现了几艘快艇……平时有人在湖上钓鱼，但这显然不是！因为快艇都只有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停靠了以后还送上岸来大量的棉衣和鲨鱼皮泳衣，之后空中也盘旋来了一架直升机…… “这是肖教练安排的？看来他一定要惩罚小金还让我们下不来台陪绑……”球员们意识到了现实，只有哀叹了！还好，天上、水上都有安全保卫，没有太大危险！只是水底呢？这里水深六米潜艇不成，有没有蛙人呢？或者水鬼……几个水性还行的小子惊了一跳，连忙收拾心情进行热身…… 艾瑟尔湖的水面上像下饺子一样热闹了起来！一个个鲜艳红色或桔色还有着反光条的鲨鱼皮都飘浮着奋力地游泳，互相地鼓励……快艇上的人们也在鼓掌、加油助威，直升机垂下了“奋进、我能行！”的条幅，场面蔚为壮观！ 船上的马杰明有着冬泳（感冒）经验，他知道极低的水温会带走大量的身体热量，长时间的重复划水动作会导致肌肉疲劳、痉挛，吸入的冷空气结合冷水会导致全身每个毛孔都感觉到严寒，最关键的是心理压力——这里一眼看不到边的茫茫水面让人感到绝望！他加油助威的声音低了下来，觉得还是不要坚持，回到船上才是正解，肖是要保护钱提拉和球员们的，不会以毁掉球员健康的惩戒手段来惩罚他们，向他屈服还可以显示他的大度、权威…… 肖却不担心！十几名球员都在他和快艇的注视之下，空中还有红外跟踪仪，水底也真的有蛙人保护！所以，冬泳的球员们是安全的。至于健康，球员们都会游泳，而且下水的球员都穿着隔冷保温的鲨鱼皮泳衣，扣在后脑勺上捂着鼻子的是不透水的空气微热过滤装置。只有这十公里的距离对体能要求很高，几天没有训练但是逛街了，而且他没有要求连续地游下去，可以歇息！他准备半程左右让成赫去提醒球员们次第地休息，根据他们的体能状况…… 水中的郑燮在后悔，他刚才被大家的热情鼓舞，也觉得在兴化乡下纵横交错河浜里长大的他泳技很不错，关键是肖好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就头脑发热下水了！兴高采烈地游了一段距离，他有些累——这些年在欧洲的浪荡日子毁了他的身体，他现在真的是纸老虎！于是，他渐渐地掉队了……手上频率下降，感觉到裸露的脸和皮肤的寒意，看着已忽略他只在为大部队加油助威的美女们，他的信念大打折扣，感觉身体在下沉，于是惊慌失措地大叫：“救命！我要上去！”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他绝望了，手忙脚乱地在水面上扑腾，什么泳技什么屏住呼吸都忘了，“咕咚，咕咚”几大口水下去，他恍惚看到了泡滂了飘在水面上的自己……人事不省晕了过去，似乎有天使托着他的仙身去向了天国，吸食□□都没有注射□□才有的美妙感觉升腾了起来…… 是快艇上的马杰明注意到了掉队的郑燮，连忙靠近了他救起了像个垂直漂浮木桩一样在水面上的他，赶紧实施了急救，他“哇”的一声吐了口黄汤悠悠醒转过来，惺忪着眼睛：“弟兄们都没事么？警察呢？”他是昏迷后不小心切换到了吸毒的现场……然而，这让马杰明泪如雨下：“郑大哥！弟兄们都在，你真义气！”他成了马杰明心目中的大英雄，马杰明曾经找到袁杨，要求队里弘扬郑燮的集体主义精神和舍己为人的正能量…… “怎么回事？险些死了一个！”回到酒店以后，肖很生气地质问曹生，他听到过曹生冷血的观点：“训练就是模拟实战，允许伤亡！”军人理念的曹生要故意搞死他的球员杀一儆百的想法在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错不在保卫工作！而且也没有酿成错误……”曹生冷静如常，陈述了理由：“我是按照名单安排了监控，不但水里，就连船上的人都在监控之中！你的球员名单里没有郑燮这个人，他不在红外监控、水面监控和水下蛙人暗中保护之列，这只能是俱乐部方面的失误！我看了，后来的惠新和苏和乐基拉姆都在名单中！这意味着郑燮是可有可无的人……我的一个蛙人注意到了郑燮的危险，自作主张在水下托起了郑燮！我训斥了蛙人……” “哦！”肖平静了下来，转而有些疑问：“韩冬大哥说你的字典里只有服从和执行，我看你考虑的不少呀！不过，你最后还是批评了你的蛙人……我觉得批评自作主张是对的，但是应该表扬他的见义勇为！” “嗯，我也是与时俱进！毕竟执行的主要是民用安保任务……”曹生的笑很罕见，但是很真诚：“我私下里表扬了他的灵活和热情，并把他的资料推荐给了伊莱队长，他正需要一个第三组（协同防暴组）的组长！马克已经到俱乐部专职负责安保工作……”忽然觉得这一阶段和少爷以及俱乐部的人在一起，他也变得热情、爱交流了起来！少爷是一个好人，比较健谈…… 游到中途的十几名球员不知道队伍里发生了变故，他们稍作了休息，在身体、手脚凉下来之前就互相鼓励着再次出发了…… 看到了湖边的陆地和芦苇荡、建筑，大家热情高涨，加快了速度……但是，“看山跑死马”，水边的景物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模糊……天黑了下来，他们也到了精疲力竭的强弩之末！ 快艇上的灯光照了过来，直升机的探照灯也将水面亮如白昼…… “直升机飞的太低了，会给球员们心理压力！而且灯太亮，他们睁不开眼，也会有疲劳审讯的茫然感觉，那个压力更大！再有，螺旋桨卷起了大风，水面的热量被大量带走，想冻死我的球员们吗？让它高飞……”肖向身边手持步话机的马克说了他的看法，然后命令在船上的球员们和女孩们：“到岸上去！为你们的勇士和兄弟欢呼、鼓掌、喝彩……” 然后，他拉过来一把凳子，噘着嘴、抱着双臂、摇晃着二郎腿，以趾高气扬、颇为不屑的姿态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船头：“强弩之末、不行的上船来喝杯热茶，冲杯咖啡！我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做的可以了……” 已经疲惫的要死的罗飞宇原本已经准备上船——他没有长力，在大家互相的鼓励下，能游过来之前的九公里对他已经是不可思议的成就，正常他能游五公里。这最后的一公里对他来讲不啻于两万五千里长征最后一口气却面临雪山、草地的艰难！但是看着、也知道肖是故意装出来的不屑的样子，他还是吼道：“不可以！我要打败大魔王！证明我可以……” 坐在船头的肖收起了二郎腿，呵呵着站了起来：“不要逞能！谁是大魔王？你小子给我说清楚了！”他居然一身正装跳下了水，扑向了罗飞宇…… 十几名球员像羊群里来了恶狼一样，向着岸上拼命地划水……罗飞宇的法子更是奇特，他不停地“拜托！好兄弟！”却是拽人家的小腿、踩人家的肩膀利用反作用力努力向前！自然地招来了一片骂声…… “这家伙！自己没劲了，心思却是鬼一样精！他专挑身强力壮的蹭力，这样会鼓捣的大家都精疲力竭！”成赫对手下的球员们越来越了解，他喜欢这个看着粗枝大叶却是鬼灵精怪的左后卫，对他的期望和督促也很高。 “嗯！借有气力的力，他经过小金身边都没有借他的力而是推了小金一把！”理疗师冯伯尔尼附和，也提出了他的忧心：“他的背肌有问题，我进行了理疗，冯医生也给他做了针灸，这样十公里的游泳会不会加剧他的伤情？” “没问题！肖教练看了罗飞宇的伤情报告，技术分析组也给了阶段修整循序发力的建议……所有在水里的球员应该都没问题！只是那个郑燮……郑燮呢？”冯国正笑了，提到郑燮他有些忧心。郑燮是老朋友的孙子，老友提出了要他关照，他关照了，发现郑燮的身体很弱，无法适应大强度的训练，还可能染有毒瘾……他作了隐瞒，觉得孩子独自一人在欧洲那么多年不容易，这又遇到了一个好教练，也许时来运转了呢！刚才郑燮下水他想阻止，但是一时太忙…… “小郑上岸了，进了救护车！”助理教练马丁博格说道。 冯国正赶紧去了救护车…… 队员们终于先后地上岸，大家围了上去，把他们一个个搀扶去了救护车……水里的只有罗飞宇、钱提拉和肖了…… “F罗不行了！只有王珂有下来救他的特权……”肖在水面上大声叫道。 “我能行！”罗飞宇张口却没吼出声来，喝了一口水。肖说他不行，他能行！不就是最后的二百米么，坚持就是胜利！而且，肖说让王珂下来救他，这摆明了不能指望！王珂不会游泳，关键是怕水……日呀！说什么特权？王珂根本就不敢下水！给个树枝扛着却是铁树枝，真下了水我还得去救他！涮人不带这样涮法的，这个大魔王肖教练，我要有劲我会杀了他……胡思乱想的罗飞宇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点力量努力往河岸靠近！只有一百米了……他已经睁不开的微眯着的眼睛看这点距离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听到“噗通”一声，然后是王珂“我来了”的大吼，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是泪腺不管用了……“噗通噗通”一连串的拍打水面的声音之后，他居然碰到了一根粗大的救命桩子，柔软之下他告诫自己：“不要慌！别激动！要是把王珂拽下水，他们这两碟子菜就都得撂水里！”冷静才有机会……“保持平衡！注意节奏！慢慢来……”他搭着王珂的肩背用嘶哑的嗓音告诉王珂和他一起用力，两个人缓慢悠然地来到了岸边…… “谢谢你！罗子，好兄弟……谢谢肖教练！”王珂在嘶声狂吼。 “没什么！你救了我，该说谢谢的是我……”罗飞宇还是眯着眼睛。 “你们展现了绝佳的双人泳姿，坚定、从容、同步、合理……不说了，快进救护车暖和一下！”东久迩贵正手里捧着热水的杯子说道，他原本想找罗飞宇算那一拽和一脚的账的，看他灰溜溜的样子也就不再忍心。 钱提拉的不高兴 钱提拉游得很慢，他感觉这会儿前面有层窗户纸他都无法捅破，得绕道而行！上船？那前功尽弃！真是体能和意志的煎熬，他疲惫的想睡着，游到身边的肖递给他一瓶功能饮料，扶着他：“喝了它！你可以的！” 钱提拉甩脱了泳帽，仰头喝了一大半，咬牙说道：“嗯！我能行！”奋力游了起来……后来，这家饮料公司利用田晓拍下的视频，邀请钱提拉做了广告，一举奠定了国内功能饮料老大的地位！然而，还有最后一百米，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却拐了方向……他面前的岸上是殷切的潘又朵和袁杨…… 米娜和朱天爱见状不妙，扔下了愕然尴尬的潘又朵和袁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旁边的芦苇荡迎接钱提拉…… 已经上岸的肖裹着大衣也快步奔向了那里…… 咬紧牙关做着最后坚持的钱提拉像慢镜头一样划着水，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米娜和朱天爱的欢呼： “小金！加油！胜利就在眼前……” “小拉！努力！你即将到达成功的彼岸……” 两个女孩的声音急切、尖利，都是满满的鼓励，她们都压抑了热烈的说“爱”，因为担心在钱提拉强弩之末的关键节点万一吓到了他，以他执拗的脾性他再掉头回去，那么很有可能酿成悲剧…… “回去！到原定地点登岸！你要正面一切！你的内心不应该躲避和掩藏……”钱提拉听到了肖坚定、如万年寒冰深处刺破米娜和朱天爱的小声音的大气磅礴的吼叫，然后水面上“呯”的一声响扔下来一只救生圈，溅起的水花扑了他一脸，低空盘旋的直升机卷起了风墙把他原本湿漉漉的头发扬了起来，也瞪大两只巨眼在肖和米娜、朱天爱头顶宛如要吞噬他的升腾怪兽…… 钱提拉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大约分分钟后，他掉头了…… 米娜和朱天爱嚎啕大哭！人们眼中都噙满了泪水…… 执拗的钱提拉返回了离岸一百米的地方，在米娜和朱天爱戛然而止的哭声后和大家的掌声和助威声中游向了原本森然肃穆的岸边…… 袁杨扯了五味杂陈的潘又朵后退，他们离开了欢呼雀跃的人群…… “小金喜欢的人是你！我们大家都感受的到……” “可他就是弟弟！我至亲的弟弟……” “我待你像对妹子一样的时候，小金对我很好叫我哥哥，他听到了你的表白，就突然和我化友为敌，势不照面！这不明摆着吗？” “可是我对小金从来都是亲弟弟，没有其他……” “他愿意和从前像你的小爱在一起，如今却疏远了，更喜欢米娜的飞扬跳脱，我想这可能是你从前的风格……” “是吗？我没注意……好像，仿佛吧！” “你看小金推开了米娜和小爱递上的大衣和热水，却看向了这里！他应该是在向你表明心迹……” “他小屁孩懂得什么是爱？可能是从小的依赖吧，像阿离对张无忌那样……我要扼杀他青涩、不成熟的想法！不是还有小米和小爱吗？” …… 袁杨和潘又朵在低声交流，后来的潘又朵渐渐地淡定、决绝，她低声在袁杨耳边说道：“我要斩断小金的胡思乱想！他现在要专心踢球，将来一定有能真正给他幸福的人，小米或者小爱！二哥，你帮我……” 袁杨还在犹豫思考的时候，潘又朵已经紧紧地拥抱了他，陶醉地印上了他的嘴唇，没有舌吻，鼻腔里“嗯，嗯”着提示他配合…… 不远处看到他们两个热烈拥抱、激情吻戏的人们愕然了…… “大杨经理和朵儿新闻官在热恋中……” “这是在宣告他们的恋情！故意地给小金看了……” “最毒女人心！不留一点的幻想，这个世界太果断、太残酷……” …… 大家小声嘀咕。已经精疲力竭的钱提拉只有头颅还是高昂的，他冷哼了一声，蹒跚去了救护车，脖子在动却终于没有回头…… 回到酒店的朱天爱、菲儿和艾娜赶紧去了机场！离开之前，朱天爱和钱提拉恋恋不舍，米娜微笑着提醒她“48小时到了！”却没有刻意阻挠她，朱天爱特意跑到潘又朵面前向她鞠躬！潘又朵拍了她的肩膀告诉她：“本来要和你们一起回凤凰城，然后到江城体院完成学期考试！这里还有事情需要巩固、加深，只好过两天再走了，祝你们旅途愉快，一切都好！”然后转脸告诉钱提拉：“弟！袁经理安排了房间，你搬出去，我和他住一起……”说完不等钱提拉有所反应，径直地拉了袁杨的手两个人去了原本属于袁杨和钱提拉的房间…… “耶！这下放心了！接下来就是你我的战争，我先去后方修整一下，任凭你小打小敲，我会回来收复失地！”朱天爱悄悄地和米娜握了手，道出了其中原委：“我们喜欢小金，小金可能从小就喜欢朵儿姐！还好朵儿姐不爱小金，不然我们锅沿都偎不上……朵儿在二哥那里得手不容易……静美二嫂……朵儿只要回头点一下头，就是我们俩斗不过的无敌大魔王……” “偎锅沿什么意思？”米娜也有些不自信，面对朱天爱她却没有。 “就是没法靠近！我得走了……你注意过犹不及！”朱天爱匆匆而去。 “什么过犹不及！？我才不信！抓住机遇才有成绩……”米娜颇不以为然。她觉得潘又朵大魔王去了袁杨那里巩固加深，小朱朱也离开了，钱提拉受伤的心正在需要抚慰……他的心受伤了吗？米娜有些失落，但是为了钱提拉，她不管也不顾了，打了电话：“大米！我需要你的大力支持……” 第二天早餐后，大家到酒店大堂集合，然后出发去机场——他们要到卡塔尔多哈会合孙坚、孙磐等六名球员继续进行第二期集训…… 候机大厅的时候，看到钱提拉和米娜过来，潘又朵靠近袁杨，替他整理衣衫，然后满意地挽了他的胳膊…… “朵儿新闻官在秀恩爱吗？”东久迩贵正凑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潘又朵咳了一声，正准备了得意洋洋地回答，就见球员们“呼啦”一下子都站到了钱提拉身后，只有曹健磨磨蹭蹭一脸的尴尬：“嗯！我的东西……”他的脚边有两个拉杆箱和一个大储物袋，都是他这些天在欧洲的收藏。 “重色轻友吗？”高斯滕飞扬着眉毛，诡谲地笑了。 曹健慌里慌张地到了大部队那里…… 真是莫名其妙！潘又朵说只是把钱提拉当做了弟弟，为了钱提拉好好踢球，为了钱提拉真正的幸福和这个国家……要袁杨配合演戏！他们昨晚在一个房间，但是那里有两张床，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聊了一会儿，潘又朵说要回去期末考，必须把戏做足了再离开……然后和衣各睡各的，夜里他没有做梦却真实地碰到了潘又朵的身体，于是吓了一跳……开灯看了，他是在自己的床上，潘又朵却赤着脚丫穿了他的睡衣，像个虾米一样弯着身子……惺忪着眼睛醒来的潘又朵慌张地抱了肩膀，尖叫一声逃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潘又朵看到正在拍着东久迩贵正和范登梅里的房门想要借洗手间的高斯滕——房间的抽水马桶坏了——又娇羞无限地回了房间……然后，潘又朵和他彻夜长谈，聊了许多，幼时丧父的潘又朵睡觉没有安全感，无论个子长的再高，她也是这样蜷缩了害怕的睡姿；后来睡觉就不老实，房间门都锁不住她，她睡过门口，睡过大街，睡过柜台，是出了名的野丫头！这些天，卡特琳娜说她心里发慌睡不着，潘又朵就一直搂着她睡，可没想到惯性使然，忘了状况的潘又朵搂了袁杨还觉得自己仍然伟大……戏做足了的袁杨感觉他和潘又朵被孤立了！放到了这个集体的另一面，怎么会这样？曾经的他们的好大哥、好经理就因为伤了小金的心，就要被他们在阳光下暴晒、在火上炙烤？包括米娜，看着他和潘又朵的眼睛里都是不满和对立！ “你们不要这样搞情绪！”潘又朵居高临下的口气，手指指点着他们：“袁杨是总经理，我是新闻官！抛开这些不说，我们一直对你们那么好，也应该接受到你们的祝福！尤其米娜，现在小拉归你了不好吗？你想怎样？” 球员们面面相觑，就连袁杨都没有想到潘又朵那么精彩的发布……有理有利有节、威胁加利诱、义正辞严！原本觉得站哪队、支持谁的游戏被潘又朵冷静、大气地瓦解了，球员们讪讪地散开，心有不甘地嘀咕或者默默了…… “高队长！你说什么呢？”潘又朵胜利不饶人。 “没什么！我觉得小金该接受现实，不然他会失去你这个朵儿姐！”高斯滕看着咬着嘴唇、一脸戚容的钱提拉，摇手说道，却又恍然提示了潘又朵：“记得张静美大明星也和袁杨总经理住在一起了！他这专睡大美女的嗜好不好……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高富帅非常不满！嗯，情何以堪！” 听到高斯滕后半句高论的球员们停下了走动，一个个甩了头发，飞扬了眉毛，摆了酷酷的造型，都重重地“嗯”了表达了支持和赞同…… “你们好搞笑！”潘又朵哭笑不得，转而正色道：“我们女人是喜欢先看颜值，但那只是基础，只要不太丑，没有抵触感！之后相处，就是看了缘分、看了人品！袁杨总经理的待人接物真诚大方，做事处处为他人着想，再看看他平凡的相貌，就会觉得他是真的好，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说，‘情人眼里是潘安’吗？所以，内涵更重要……”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发自肺腑，这样讲的时候，她专注地看着袁杨，眼中的柔情蜜意没有一分一毫的掺假。 “哦！”高斯滕似乎明白了，悄悄地告诉钱提拉：“小金！真的假不了！朵儿看袁杨经理的眼神说明她有多爱他……你还是老实看看米记者吧！” 有些小可怜的米娜激灵了一下，赶紧地挺胸抬头。钱提拉居然真的看了她，然后点了头，“嗯”了一声，帮她拉了行李……米娜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得手足无措，整个人都跳起来了！高斯滕愕然地看了她一眼，米娜立马由小火箭的状态回到了地面，吐了舌头，和钱提拉一起拉了拉杆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蹦跳跟了登机安检的队伍：“朵儿！祝福你！”她喜不自禁地比划了手语。没有一丁点觉得潘又朵不要的小拉却给了她的尴尬和不豫，她原本的不高兴就是针对潘又朵为了袁杨忘了自己是小拉的朵儿姐，而且她认为潘又朵没喜欢（爱）过小拉，这只是小拉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自作多情罢了。 过安检前，潘又朵一直温情脉脉地拉着袁杨的手，过了安检她还想继续拉着袁杨手的时候，却没有拉到……躲开来的袁杨的目光似乎在说：“戏还接着演吗？小金好像投降了……”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正在安检就是投降举手动作的钱提拉，却看到了钱提拉疑问的目光，于是袁杨主动拉了潘又朵的手：看来得把戏做足，别穿帮了前功尽弃！潘又朵却是乘势而上，亲昵地偎在了他的肩膀…… “绝望！这可不像假的了……”东久迩贵正唏嘘不已。 钱提拉一言不发，默默地跟了上来……他原本真的对潘又朵有着青梅竹马的感情，觉得袁杨是二哥、潘又朵是朵儿姐的时候他很满意还为他们争辩过；听到潘又朵的表白，他忽然有了被骗的感觉，觉得袁杨夺走了他的朵儿姐，所以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看到潘又朵和袁杨在一起的亲昵他不高兴，但是观察到潘又朵的真心，他沉默了；钱提拉感觉袁杨还在犹豫不决，如果给朵儿姐幸福，那么需要不停地推、拉他们在一起，让他们真挚融化……这样想的钱提拉偷笑了！不知道已经领先她好多、转型了思维的钱提拉在这样想，潘又朵眼角瞟了钱提拉一下，更加贴紧了袁杨的肩膀！她是幸福的，她朝思暮想的就是这样……她亲爱的小金弟弟也在帮着她做到这样……钱提拉看向袁杨的目光还是不甘和不信，袁杨只好继续认真地装腔作势…… “朵儿姐，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钱提拉后来问潘又朵。 “有吧，你是我弟！其他真的没有了……我醒来以后只记得你大杨哥，连你和妈妈、大哥都没有认出来……”坐在轮椅上的潘又朵回答。 在多哈会师 飞机飞行七个小时，到达多哈哈马德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的5点钟。因为只相差了两个时区，所以球员们没有被要求睡眠倒时差，起飞以后，大家都很兴奋，看着没有玩够的荷兰恋恋不舍……一路之上飞机飞在白云之上，透过云层看到的地面和GOOGLE EARTH上看到的相差无几，大家渐渐地感觉乏味，加上横渡艾瑟尔湖的疲惫还没有散去，于是次第地沉默……直到飞机准备降落的时候，随着孟晨飞“大漠孤烟直，长海落日圆！”故作感慨万千的吟唱中，大家重又兴奋起来，如果不是空乘小姐一再的提醒和成赫的大声喝止，几个没系安全带的家伙几乎从座位上冲到窗口了…… “这些家伙总是那么亢奋！又忘了安全……”成赫感慨。 “我需要他们的热情！热情可以让他们飞速成长……”肖颇不以为然，笑了：“我喜欢看着球员在我手底下成才！这可比面对一帮成熟、稳健的欧洲职业选手有意思多了！我喜欢成绩也喜欢过程……” “那是不是说你更喜欢青训？”成赫心生疑问。 “曾经吧！我也在成长……”肖闭上眼睛，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悠然说道：“我不像K教练一生执迷于青训！他总在想方设法让年青人更快、更强，而不想到现场指挥若定……这个阶段的我经常思考怎么去完善球队，用足我的才能与智慧获得那种成就与满足感！所以，我来到了这支年青的凤凰城蓝联……下一个阶段，我会致力指挥一支不强的球队赢得冠军，像莱斯特城那样！然后，我会到各种麻烦的球队，克服困难，赢得一切！人生中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目标！没有了目标是无趣的人生……我喜欢有趣的人生！我喜欢做人生赢家！” 成赫呆了，像在看着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看着肖，肖没有睁眼，他知道成赫一定在盯着他看还惊呆了说不出话！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这实话中的超级自信（狂妄自大）没有几个人一听之下会信以为真…… “我想一辈子跟着您！肖教练！”坐在他们身后的罗飞宇信誓旦旦。他在想，跟着肖每天都是那么丰富多彩，还显而易见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他进步的速度绝对比同龄的中国球员要快！那么，打败对面的对手，帮助球队赢得胜利还不是水到渠成！鲜花、桂冠都在前途上等着他呢…… “好呀！你要一直达到我的要求，不然不要怪我薄情寡义……”肖睁开眼来，没有回头，提醒周围：“要降落了！张开嘴巴等着那一声巨响……” 成赫惊讶地看到，球员们齐刷刷地张开了嘴巴…… 在哈马德机场的吉祥物——那只巨大的看起来软塌塌其实是一座彩绘青铜雕塑的泰迪熊那里，他们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孙坚、孙磐他们…… “可找到组织了！”孙磐第一个兴奋地迎了上来。 “l老硬哥！”、“大布哥！”、“小石头！”、“罗子哥！”、“鸟人哥！”…… 大家扔下了行李，欢呼雀跃着会合了，激动地拍打对方的胸膛、肩膀和后背，大声地倾诉着彼此的热情和友情，像极了两支红军队伍在陕北会师一般的高兴、快乐！他们曾在一个城市，都是职业球员，有一些还有私交。所以，除了周鹏举对于陈显威叫他“鸟人”有些不高兴，明确了“大鹏哥”；马丁艾杜和大家不熟，高斯滕在和他寒暄，其他场面是相当热烈，“他乡遇故知”么！ “6点钟集合，进健身房训练！”肖真是不解风情，他严肃地强调了原定的训练任务：“除了昨天游湖的十二名队员休息，其他人都必须就位！包括加入的六名球员……”却没有听到大家的不满，而是轰然应诺！ 哈马德机场够豪奢，秉承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原则，他们下飞机后就体验了无人驾驶的机场捷运轨道交通，踩着软绵的地毯，坐着舒适的真皮坐垫，享受着宽敞整洁明亮的环境和空调的习习凉风，看着车窗外湛蓝无云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的地平线上规整、壮观的建筑大大地陶醉了…… 机场大厅人不多，琳琅满目的餐饮店、零售店和空荡荡的休息室，除了宏大、美观，和那组著名的阿拉伯大羚羊雕塑在一起，就显得冷清…… 阿拉伯大羚羊在卡塔尔炎热干旱的环境里顽强地生活着，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濒危物种，也是卡塔尔的国宝级动物。2006年多哈亚运会吉祥物奥利就是一只大羚羊，卡塔尔航空的标志也来自于这阿拉伯大羚羊。 出机场的时候，他们被惊到了——三块巨型的金砖排排地安放在黑色大理石底座上，黄灿灿地真是闪瞎了大家的双眼。“人有钱就是任性，赤果果地炫富！”王珂发自肺腑地感慨，动了牙齿，似乎想啃下来一个边角。 到酒店的一路之上，他们坐在大巴里欣赏了多哈这个沙漠、大海相接的地方崛起的城市：已经黄昏的宽敞大街华灯初上，建筑物或现代化、或阿拉伯风格，是那么巍峨、崭新，和欧洲的伦敦、巴黎、阿姆斯特丹的斑驳、古旧明显的不同，一辆辆豪车，三三两两的人们，其中有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红白格子的头巾、黑色头箍的男人（在阿拉伯人心目中，穿长袍、戴头巾被认为是对□□教虔诚、笃信，卡塔尔规定公务员上班必须穿白袍、戴头巾）和黑衣面纱的阿拉伯女子，更多是随意舒适的拖鞋、五颜六色的服饰…… 越是缺什么，就越要显摆什么！卡塔尔淡水资源严重匮乏，水主要靠海水的淡化处理，但是在机场到酒店的沿途他们看到了好多个喷泉水景，一排排棕榈树，一片一片的草坪，一丛一簇鲜绿的小树林…… “我们在机场听到导游说，现在卡塔尔富豪的庭院已经不再看谁家的树多，而是看谁家有个繁花似锦的花园！每天的浇灌耗水更多，在这样水比油贵的地方，那是更好的炫富方式……”孙磐向大家说了他刚知道的。 他们看到酒店的游泳池很大，碧波荡漾，空无一人，天气凉爽却是开着空调在保持20℃的恒温！也就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一名前球员的官员会丧生于这里的泳池了——夏日室外40℃的高温，如果没有热身就进了这里冰爽的泳池，抽筋在所难免！健身房不但有各种各样齐全的设备，可能是设计了酒店客满所有客人同一时间来健身而且都上健身器材的容量，非常豪奢大气…… 参训球员们陆续来到了一楼宏大的健身房，准备活动之后是多方式、小强度、大密度的全身肌肉练习，大家感觉身体机能明显地被唤醒，全身都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王珂只被要求少量的练习，然后到一边进行腹股沟旧伤的针灸和理疗。俱乐部一架大型运输机运来了全套的训练和医疗设备…… 没有训练任务的球员被建议酒店内休息，却都老实地以服从命令的方式没有外出，高斯滕和范登梅里、陈显威三个溜达到了这里，也跟着很放松地玩了一些器械，惊讶地看到东久迩贵正正在角落里狂练体能…… “阿正在体能方面是不作要求的特殊的一个！他的体能足够连续打两场英超节奏的比赛，他的恢复能力也不是这个星球的人能具备的，还乐此不疲……是了，不疲！肯尼亚人都不行……”肖这样评价了他的得意门生。 三个家伙以为昨晚的10公里冬泳他们完成了，这还能到处的逛逛，故意地来这里炫耀他们有多牛逼！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体能怪兽，真是情何以堪……于是，顾左右而看他的他们正要笑话半个身子和另一半脑袋上扎满了牛毛细针的王珂，王珂却看着他们背后，瞪大了眼睛叫道：“穆勒！拉姆！……” 于是大家惊讶地看到了一干训练归来的拜仁慕尼黑球星！原来，肖说的会和他们一起朝夕相处一个酒店、同在训练场训练的欧洲球队居然是星光熠熠的拜仁慕尼黑！肖说，拜仁慕尼黑连续几年冬训都选择了多哈——他们的赞助商是大众，但是这次是提前结束了佛罗里达之行来到这里继续冬训，他们会是凤凰城蓝联的热身赛对手！第二天上午，当他们抵达训练场的时候，还看到了阿贾克斯和国际米兰的大队人马，于是再两次的被惊呆了！ 韩冬严肃地照会了袁杨，告诉他因为违规——和女友同居——被俱乐部处罚扣发三周的周薪，如果不改，那么今晚之后扣发六周的薪水！ 袁杨默默地接受了处罚，他不能争辩，因为既成事实是他和潘又朵想要的！只是感觉日子要继续艰难下去了，哪里会再有火车送钱花那样的好事呢？他手里还有魔法钞票但是只能留念不能花，除此之外他分文也无了…… 潘又朵吸了面颊，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韩冬却笑了：“朵儿新闻官！袁总经理是主犯，知法犯法！你不过是从犯，从没从我们也不清楚……你可以在大堂这里或者和袁总经理去逛街！只要十点钟回来就可以了。房间里会有钱提拉在等着，你撵不走他了，因为他是正能量，你是地下党……” 潘又朵“嘿嘿”笑了，这样的董事长真是奇葩——处罚了他们，还和她玩笑，居然还告诉她迂回规则的方法！袁杨后来很奇怪地问到韩冬那时为什么没有向着姐姐韩知秋，阻挠潘又朵和他？韩冬说，只知道他和潘又朵是故作的亲密，自信姐姐才貌无双的魅力和前世今生的缘分，也觉得爱情来不得半点牵强，听说姐姐都动用了高科技了，不由自主地对袁杨的羊入虎口（姐姐属虎）有了一些怜悯……所以，很复杂的感觉之下，韩冬选择了随缘！ 韩知秋听了很不高兴，说：“我忙于家族的事业和执拗的承诺，鲜有机会和大杨在一起，那么哪来的感情？我动用一点科技和大杨在一起培养感情怎么了？连张静美都败在了朵儿和大杨的朝夕相处！你觉得我真有必胜的把握？他们后来又经历了那么多，还有生离死别……也许你支开可有可无的新闻官朵儿，我真的胜率大增呢！所以，你欠我的……来帮我打理亚洲的生意！” 韩冬只好点头了，因为当时潘又朵回国应付江城体院的期末考试，他把原本可以随队集训的袁杨派回去参加了足协的会议，这样潘又朵和袁杨又在了一起！在姐姐和潘又朵的竞争中，他似乎真的帮了倒忙…… “那么，姐！你是不是还对大杨念念不忘？”韩冬犹豫着问道。 “虽然相处不多但都是美好的回忆！前生笨笨的他我都难忘，今生更出色的他我怎么能舍得呢？”韩知秋没有了平常的杀伐决断，叹气说道，转而又笑了：“我现在还有随时打电话让他来陪我的权利呢！” “姐！我知道不喜欢的你会抹掉它，那么……”韩冬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那是从前……我爱过林白，后来这一切转向了大杨！我曾想让潘又朵消失……但是，我最后还是帮了她！我也希望着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袁杨厌倦了琐碎的报社编辑和平淡如水的生活，回到我的身边！人活着总得有希望，不是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样凶悍、强势的人生不好玩！而且，我喜欢大杨，我希望看着他快乐……”韩知秋又千般妩媚、万种风情地笑了。 韩冬点头称是，他刚从凤凰城乡下的果园来，见到了要向木村先生学习种出不喷施农药又超级好吃苹果的潘又朵，她说等苹果结实了会精心护理，然后送给他、小叶姐、肖、张静美和所有曾认识的人……在她身边的袁杨妇唱夫随！韩冬决定不告诉姐姐袁杨和潘又朵如今平凡但温馨浪漫的生活状态，姐姐的希望哟！可是，权倾天下的知秋大首领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呢…… 第二天的9：45，球队大巴到达了阿斯拜尔足球学院的训练场，先期抵达的里努斯肖、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成赫、马丁博格等教练组成员已经摆放好训练器材等候他们的到来，肖在和阿贾克斯主帅彼得博斯以及助教克鲁岑聊天，拜仁慕尼黑主帅卡尔洛安切洛蒂也在只身一人和国米主帅斯蒂法诺皮奥利的教练团队热烈地用意大利语交流着家国天下…… 球员们先是被地毯一样的草皮惊讶，然后就再而三地被三支“陪练”对手的身份和他们拥有的大牌球员们震惊了…… “我们会有一些训练间歇！你们有机会和偶像、前辈们交流……我不喜欢和装作热情实际上不屑一顾的人聊天，那是一种对自己的不尊重！我认为，让他们认识你、你们更好的方式是你的竞技能力和训练状态！”K教练已经完全接手了球队的训练，他的训前讲话也是注重细节，最后他又关照：“完成教练组的训练要求，然后会有队内分组比赛，我们目前的实力和拜仁、国米、阿贾克斯有一定差距！那么，好好训练……让他们看着我们一天天壮大，等待时机成熟了，我和肖教练要收割胜利！即使面对你们认为强大如宇宙队的拜仁……” 球员们目瞪口呆，这话如果是肖说的，他们的盲从和侥幸、冲动也许还会有一些人比如罗飞宇、东久迩贵正跟着附和，可几天来的和K教练的相处，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热情、朴实、认真的人，没想到他骨子里的狂妄比肖教练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大家没有应和，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肖…… “嗯！这也是我的意思，训练如果不能解决问题、战胜一切……那么，我们训练干什么？还不如回家娶媳妇、抱娃呢！你们说是不是？”肖站在K教练的身后，右脚得意地踩击着草皮，笑眯眯地说道。 “真是一对狂妄自大的家伙！”成赫心里嘀咕，他忽然惊觉，自己是肖精心培养的继任者，需要学习他的一切，那么这会儿不该冷静沉默，应该义无反顾地相信他、支持他！于是，他站了上来揽了肖和K教练的肩膀，亢奋地大声吼道：“我们就是要完善自己、击败他们，赢得一切看似不可能却是理所当然的胜利！不然，我也是抛家离闺女和你们来到这里，图个啥！？” 听到肖有些的玩笑话，球员们已经笑了也表现出了一些热情，热血但冷静的成赫教练的跟从则让大家彻底的沸腾了： “图个胜利！图个赢得一切！” “训练！训练！训练！赢！赢！赢！” “好好训练，磨好刀、磨快刀，过三关！带着胜利回家！”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世界谁怕谁？” “不相信你们，我们还能相信谁？磨我吧！我会利刃出鞘！” …… 在多哈会师 “热情无畏、自信自强！这就是这一帮子球员！”袁杨打心底里感慨，感觉浑身上下都跟着球员们的吼声在抖动了，也注意到躲到了一边去的郑燮正在搬动饮水机：“我身体还是不适！我来为大家服务……让大家喝到温开水，好好训练，对付拜仁、国米……”他这样讪讪地告诉成赫。 郑燮主动承担了饮水机管理员的责任，经验告诉他，他无法承受这样强度的训练，偷工减料都无法完成！而且说什么训练好了就能去对付拜仁慕尼黑、国际米兰、阿贾克斯？他才不信呢！就更不想也不愿跟着受罪了！ 成赫得到了肖的指示，也没有再去管他——郑燮如今住宿享受单间，坐大巴在球员们的最前排和马克一起，享受了尊荣和特权…… 凤凰城蓝联一个半小时的首训结束了，有身体训练，有战术配合训练，也有分队比赛。他们的训练开始的早，三队的主教练观察了他们的训练： 每个小组的训练任务不同，都是有着强度和密度的要求，除了规定的间歇期，绝对没有时间用来打闹嬉笑！球员们都很努力认真，足质足量地完成每个阶段的任务之后，才会有兴奋地彼此击掌…… 不同时段，每个小组的训练任务在不同的区域，整个场地都被利用了起来！有着流转，所有训练科目都被要求完成，但是针对不同位置的球员的强度和量的要求不同，对于个别球员还要求逆足、头球或者负重…… 战术配合并不复杂，但是要求力度和提前量的准确，这个对目前的球员而言难度却是不小——他们完成的效果真是不怎么样，传球者、接球者都是手忙脚乱，偶尔的赞扬，大了、小了、错过了的状况比比皆是却被不置可否，小心翼翼反而要被批评！不像战术训练倒是像极了身体爆发力和应变能力的考察…… 三名门将单独训练，练习门线技术的时长各不同，却有着和其他小组一起的战术配合练习和非门将位置的对抗练习！简直不像专业的门将训练…… 那个东方金童没有头球和防守科目，却能够利用他匪夷所思的技巧拿下皮球转身突破或者轻巧捅走对方脚下球！就是一个“快”字了得…… …… “除了战术配合你的球队还不够成熟，其他方面的潜质都是让人惊讶！尤其钱提拉和那个（惠新）、那个（苏和乐），充满了灵性……”博斯评价，有些讶异：“你是主教练，怎么在这里悠闲自在地聊天不指导训练呢？” “我是使用球员的主教练，我只观察！训练由主训教练完成，我不插手训练！聘用主训教练是从我的薪水里出钱，我当然要放心地用他了，我的教练组里只有成教练花钱少性价比最高……他们的分工不同！”肖笑了，接着提议：“博斯先生只注意到了我的攻击手！请您看看我的球员的防守……” 博斯看了球队的防守演练，再次惊讶了：“力量、爆发力极出色！不像那些印象中只有柔韧性的黄种人球员，将来都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防守悍将！你怎么找到这些人的？范登梅里，那个（东久迩贵正）、那个（彭浩宇）、那个（孙磐），还有那个（孙坚）……哎呀！”他由衷地叹了一口气。 “中国人的营养摄入和膳食结构随着他们经济的发展已经趋向于合理……所以，拥有优秀身体素质的年青人越来越多！我们也有着完善的青训系统和营养跟踪……”肖不以为然地又笑了，得意地炫耀道：“新年后，我的青少年梯队将来到这里和他们‘精英’学院的各梯队进行交流，你会看到我的孩子们比他们从亚非拉选来的精英们还要精英！毕竟我们也有遍布全球的选材，和14亿人华人世界的鼎力支持，以及出色的技术分析和教练团队……” “哦！”博斯真的惊讶到合不拢嘴了，半晌，他转脸问道：“你们场边的这些仪器和人员是在技术跟踪分析？我看他们不进入场地却在忙碌！” “是的！这里有全景全息的摄像跟踪，是我们安装的设备！从今天起，我们要把每次训练、每个球员个体和区域效果进行实时跟踪分析，精益求精，让我的球队达到他们应该达到的水准！”肖自信满满。 各队主教练不想让肖和他的教练团队以为他们的训练形同儿戏，于是不自觉地加大了训练量。安切洛蒂教练把队伍拉到了场地边上的健身房活动——赞助商要求他们今天上午在和凤凰城蓝联相邻场地训练，他只准备了昨天下午的恢复，今天上午就想来看看，还预备让有钱任性的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球员们追星的，但是人家就是在专心训练，没有计划的他只好带队去身体训练…… “过几天和他们比赛的时候可以和他们交换球衣，签名！当然，以胜利者的姿态！会很爽！超级爽！”这是K教练私下里告诉球员们的。 “他们这样大强度的训练我们也能做到！但是对于亚洲人的体质，他们能吃的消吗？这样是不是会增加受伤几率……”一边在跑步机上慢跑，一边透过玻璃大窗观察着外面训练的“队短”拉姆和助理教练格兰交流。 “让训练有比赛的对抗和强度，才可以有真正的提高！除非赛前，一般不会有轻松惬意的训练……这是大家的共识，他们的主训教练看来深谙此道！”格兰若有所思，指点着场边说道：“球员们的训练密度有着细节上的不同，因人而异！他们的技术人员很忙碌，不停地向场内的教练员反馈信息，一定是通过数据结合教练员的经验在控制训练强度，避免伤员！” “他们的训练难度、强度控制在每个球员能力坡道之上一点，让他们不断地挑战极限、完善自我！这种控制与调节是教练员经验与技术设备的通力协作……是人力与科技的结合，这是我一直思索的训练方式，他们竟然先于我们做到了！”安切洛蒂说出了观察后的看法，惊讶的口气，目光中也有了重视。 “球员们身上没有感应器或者戴着什么东西呀！怎么做到的？”阿隆索就在旁边进行着腿部肌肉练习，于是问道。 “他们在场边安装了全方位的摄像系统，那么多的摄像头，那么多台机器，都有球员的资料数据库！我看到场上一个球员蹲下来系了鞋带，监控机器上居然有同样一个三维人像做着同样的动作，机器上的数据突然变成了红色，然后技术人员通报给了教练员，随着球员技术动作频率的加大，机器的数据转为绿色时有黄色的出现……”格兰也说了他的观察，给了解释。 “他们这是要训练战士还是球员？据我所知，他们的联赛水平不高，并没有持续的压迫和水银泻地的攻击……他们还找了我们和国米、阿贾克斯来打对抗，这好像脱离了他们联赛的实际！他们的训练目标……”阿隆索的分析比较客观，但是他不明白这样水准的训练目标是什么？ “训练战士级别的球员，形成重拳出击、坚硬防守的团队！他们肖教练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也是有着野心的一支队伍！他们的目标肯定不仅是中国联赛……训练水平高的球队可以打出更高质量的攻防，凌驾于低水平联赛对手之上……”安切洛蒂说了他的看法，接道：“我有预感，他们邀请我们三支强队来这里训练，不像是要找问题求虐的，他们极有可能是想和我们实战对抗、收获信心！所以，我们要重视他们，用两周时间来准备这场对抗赛……我可不想输给年青的对手，即使他们拥有未来之星、之王的钱提拉！” 场上阿贾克斯和国米的训练还在继续，他们在进行两队之间的对抗！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不舍得离开，坐在场边认真地观摩、评论比赛： “看人家的进攻！两个人在边路的四个人高压防守之下还是能够完成传切，也是撞墙，但是人家的墙是移动的……” “边上的这个人没有参与拿球，但他在这里的扯动分散了对手的注意力……哦，这是坎德雷瓦，他的边路突击能力使对手不得不防！” “伊卡尔迪的处理球能力真强，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对抗之中突然起脚爆射，如果不是门将飞身鱼跃，这球可能就进了！” “角球的落点！个子不高的梅德尔抢点冲顶……太正了！黑人门将稳稳拿到皮球，直接手抛球到中场策动反击……” “梅德尔的位置，孔多比亚回追放铲，边线球……攻防转换太快了！” …… “大高！这是伟大的荷兰国门、阿贾克斯现任CEO埃德温范德萨先生！”肖把高斯滕叫过来，终于把他的新偶像高大的范德萨介绍给了他：“我邀请他来指导你的门将技术，他答应了……” “那我磕头拜师……”站在比他还要高上几厘米的范德萨对面，高斯滕有了一种仰视的感觉，这位一生中奉献了无数次神奇扑救的伟大门将创造的成就让他高山仰止，曾经的门神！不仅是曼联传奇，尤文图斯及意甲历史首位外籍门将的惊人履历让每一位球迷动容和景仰！ “不必了！”虽然没有听懂他的汉语，范德萨还是看出了高斯滕要行个大礼，连忙伸手扶住他，转脸告诉肖：“因为你的面子和他的潜质我答应了指导！但是我很忙的，能手把手地教他却不能系统地培养他……那么，是朋友就不要再见外！对了，你们怎么没有专职守门员教练却是马丁代训？” “原本的守门员教练水平一般，我们一直在物色新的教练！因为提供的薪资较少、教授内容较多，而且我们要的是现代门将不是古典门将……诸多因素导致我们暂时还没有聘到合适的人选！”说到守门员教练，肖终于有了愁容，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高斯滕的门线技术需要提高，这个可以找范德萨这样的前辈指点；像参与攻防可以通过训练和协作加强，K教练也能进行及时的位置指导；至于最重要的临场决断和技战术选择却是前无古人，仅凭高斯滕一点点的经验积累显然缓慢，球场风云诡谲、千变万化，他积累经验的代价很可能是一个又一个失球……这实验如果成了因小失大、得不偿失，那就是失败了！俱乐部联系了哥伦比亚的“疯子门将”伊基塔、巴西“任意球门将”切尼和墨西哥“花蝴蝶门将”坎波斯，他们说那只是球场上表达自信的任性行为，没有太多的经验和心得，提到“参与每一个角落攻防”的门将理念，他们惊呆了，说：“不可能！那还要门将干什么？太疯狂了！”所以也就没有聘用他们…… “范德萨先生！我可以也在您这里学习吗？我只做个旁听生，不说话……”曹小飞用的是英语，他看出大高队长找到了名师，所以拿定主意来蹭了。当然，他知道这样不太礼貌，因此一脸希冀和愧疚混合的尴尬表情。 看着高高瘦瘦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的曹小飞，范德萨笑了：“好呀！有一颗想提高自己的心，还努力抓住一切的机会……我收下你了！我想肖也希望你们良性竞争、互相促进呢，对不对？” 范德萨很热情，那么肖自然是点头顺水推舟…… 在多哈会师 晚上，范德萨就抽时间对他们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特训，很快地，范德萨发现两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高斯腾的身体条件出色，爆发力极佳，覆盖的面积很大，但门线技术一般，大多依靠本能扑救用爆发力来弥补，所以总显得慢半拍；曹小飞身材更高只是年龄还小，身体不够强壮，球门位置感较好，封堵单刀果断，预判也比较大胆，富于冒险精神。两人都比较张狂自信，有优于一般门将的脚下技术，无论手抛球还是大脚长传都较为准确…… “小曹！基本功扎实，总能提前做出判断，果断自信……只是太早做出判断，这样遇到顶级的攻击手风险太大，你会吃大亏的……” “大高！身体条件很好，你的门线技术需要锤炼，因为你对门线技术不自信，所以退到门线你显得仓促被动……” 范德萨指导用的是英语，高斯滕只能听个断断续续，曹小飞却听的点头哈腰，还可以和范德萨进行交流，用的是英语：“先生！我在完善我的技术，但是为了上场比赛我必须先发先至……看到对手拿球是传是射，起脚的时机和实力，力量还是角度，我脑海里总能浮现他的下一个动作，而且屡试不爽……” “这是你的天赋！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多纳鲁马……但是，你需要等待，等待身体长的结实强壮，等待更全面的控制！你的未来在三五年后……”范德萨拍了他的肩膀，看了高斯滕：“所以，现阶段主力的门将是你大高！但是很多东西你需要勤学苦练，更快地成长！包括向小曹学习……” 后来，范德萨向肖说了他的看法，肖思索了一下，喜形于色地有了一个决断，然后就在第二天的训练前公布了：任命曹小飞为助理教练，自我训练的同时全权负责门将组的日常训练…… 队员们惊呆了，议论纷纷：江东应天青年队过来的河南开封人曹小飞年仅18岁，在球队里的地位也只是第三门将，平常里有些狂妄异类，属于高智商低情商的典型，连肖和袁杨都敢得罪，却落了这样的好处——球员和教练的双薪，指挥、命令大高队长和张昶这两个大哥！ 一次，曹小飞和苏和乐、肖、袁杨在一起玩牌居然赢了，还执意要他们认赌服输，贴纸条或者学狗叫。看着满脸纸条的他，肖和袁杨笑了，这可是陪玩历史前无古人的，现在就连巴里教练和东久迩贵正要求每把换新牌，也都不敢和他们这对超白金搭档玩牌了。苏和乐是高手，新手的曹小飞却敢和他搭档挑战“求败组合”，虽然他经常垫底，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他都能牺牲自己送苏和乐上岸……曹小飞得意地吐着舌头把袁杨老实地贴纸条、肖兴高采烈地学狗叫的短视频发了朋友圈，引起大家的一片唏嘘和为他担忧。大家奉苏和乐和曹小飞为挑战权威的英雄，每到大战的时候都是观者如堵，不过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的胜利，曹小飞却是从不抱怨，鼓励着苏和乐和他一起屡败屡战…… 肖宣布了就是既成事实，大家只有鼓掌表示欢迎……今后的门将组训练有了非常奇葩的一幕：一脸青涩的曹小飞指手画脚一通之后，就是亲自的示范，然后他们三个练得热火朝天！偶尔的曹小飞要摆谱，高斯滕和张昶都会扑他或者踢他，然后却也认真地修正或加练……门将组的训练强度相对于其他组的训练并不小，还有加练，但是却是关系最和睦、提高最显著的一个组…… “曹小飞的思维很灵活，有前瞻性！他没有做守门员教练的经验，但是这个位置特殊，他有着体验，也乐于学习、进步……所以我都有些得意于我的决定了！”肖喜上眉梢。不知不觉间创造了一项世界纪录——18岁的一线队教练员，自己得先教自己，手下另两名门将一名24岁，一名26岁！ “大杨！中国足协出台了好几项新政，你应该了解了一些……还有几个相关会议需要俱乐部方面派人参加，你是总经理，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么，跟我一起回凤凰城！你的领队工作交给田晓、李雨、苏茹荣……”韩冬找到了袁杨，谈了工作，也提醒了他：“朵儿也回去，她要去江城体院，我也不允许你假公济私地跑去陪她……晚上8点我们出发！” “好吧！”袁杨答应了。没工作或者工作少的日子他不太适应，而来欧洲的这些日子就是如此，球员们热情如火地训练，他主要是无聊地看着，或者到旁边场地上踢两脚，但是看过球员们的训练，觉得自己原本号称的“技术流”真是不入流，于是索然无味地躺草皮上看天……袁杨想着需要把哪些工作、哪些话关照田晓、李雨，这两个女孩都是著名的马大哈，苏茹荣就好多了…… “你在想着交代工作？”韩冬问道，得到了袁杨的点头，他笑了：“我已经安排了成赫教练指导她们的工作！而且，该做什么都有计划和规章，她们可以的！我也特别关照了不要借工作之便和球员们有恋人关系……所以，你放心地去吧！你不应该像呵护小鸡子的母鸡妈妈那样叽叽歪歪，放手让她们去历练才有成长，你总不能老是代庖，这是纵容也是在害她们……不是吗？” 往日里把这些当做帮助的袁杨听到韩冬善意的提醒惊了一跳，想想也真是，于是默默，潘又朵听了韩冬的告诉，过来激动的眉飞色舞，她不舍得离开袁杨，这样能和她的大杨哥哥一路飞行到了凤凰城再告别，太好了！ 在机场告别的时候，田晓和李雨还是有些局促不安，袁杨对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唯独对她俩是严词谆谆，这让她俩更紧张了，却也安了静心、认真工作的心思，只有一点她俩还是不高兴，领队助理的工作明明有胖苏，她却躲了开去，说什么她懂唇语又精研欧洲联赛，是技术分析组的人员，不玩领队的琐碎工作！少了一个帮手，这让她们的工作一人增加了一半…… 很快地，田晓和李雨就发现领队的工作不太好玩，尤其是和年青的男球员们接触，这些家伙鬼灵精怪、放荡不羁，花花的心思让她们难以捉摸，而这又影响训练，影响球队的氛围…… “小飞教练！你怎么老是甩右手呢，你手上不脏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已经荣升左领队的田晓在开往训练场、平稳运行的大巴上走动了两个来回，终于发现了异常的状况，于是拉了曹小飞的手热心地问道。 “我……我……”一向张狂自信过头、刚升任了教练的曹小飞居然结结巴巴地说话，还顾上下而不敢看她，果然有状况，田晓更加坚定了追问的心。曹小飞都躲到角落里了，她殷切地坐了座位上来……解决问题不就是她作为领队的重要工作吗？所以必须对症下药，只是这症是啥任凭她怎么死缠烂打，曹小飞却咬紧牙关就是不说，周围球员们一个个诡谲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 “小田！你飞飞弟弟是打了飞机或是走了水，有些愧疚、阴影！你好意思问他可不好意思说……”坐在后一排座位上的东久迩贵正真的忍不住了，于是趴在靠背之上，装作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告诉田晓。 “耶！”球员们期待的可不是这样，于是冲着东久迩贵正嘘声一片，胡乱地对曹小飞的头发和衣服进行了百般□□，调笑他…… “走水是失火的意思吗？打飞机？游戏吗？我也会！咱们酒店没失火，小飞你敢放火？玩游戏精神状态会不好，影响了训练，这可不好……”田晓对答案的理解显然偏差太大，让大家相顾愕然…… “哦！？”球员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是哄堂大笑。 这个年青的集体虽然不时地有欢声笑语，但是今天这事儿太玩味、太搞笑了，所以，他们也就有了最惊天动地的笑声…… “小飞！到底是怎么回事？”田晓真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锲而不舍的精神，趁着训练间隙，她追上了曹小飞，周围的球员们又是哄堂大笑。 “就是……就是我梦遗了！摸了一手……”曹小飞训练的精疲力竭，因为他必须以身作则，心理上更累，于是红着脸告诉了田晓真正的答案。 田晓羞红了脸逃去了洗手间，一路之上看到谁就瞪谁，大家都是哄笑着躲她，有几个在她背后大叫：“我不会放火！老想打飞机！他们也是！田领队，你看我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呢？我还有救吗？我们还有救吗？” “没有舅了！你大爷！”田晓气呼呼地转脸告诉他们，也记住了他们的面孔，然后继续跑进了洗手间，使劲地洗了滚烫的脸。 田晓也有后招（也是球员们认为的大招），她查阅了相关资料，认真咨询了冯国正医生和贝娅，然后挨个儿地找了曹小飞和那几名球员，向他们循循善诱地解释梦遗和□□都是正常行为，不应该有心理压力，频繁了就是问题了，更大的伤害在于心理，球员么，应该把旺盛的精力用到训练场和比赛上…… 被谈话的球员们都是嬉笑着进去，灰溜溜地出来，嘴上很不服气，心里却都有着思考……表现在球场上就是几个忽然不懈奔跑、热情如火的灿烂阳光少年！这让肖和K教练都对田晓竖起了大拇指…… “田大侠！这下你火了，可是小妹做怎么样的伟业才能够和你匹敌呢？抱抱，来给姐点灵感……”李雨很不高兴。她们生日只差了一天，而且据田晓说她生在汤加，那里在西半球，也许就是同一天同时出生的呢（后来，她问了成赫才知道汤加是东十二区，时间最早的地方，田晓确实比她大了一天还多！她却没有告诉田晓——只要是会影响她和田晓近乎关系的她都自觉屏蔽了）。 “只要你细心观察，就可以找到事的……然后解决它！”“事妈”田晓拥抱了她的闺蜜，并谆谆告诫了她的经验。 第二天，球员们发现李雨在不停地逡巡、上下左右打量他们，还偷听他们的谈话，而且这种偷听最后居然发展到了男洗手间！ 李雨有些得意于自己的主意，也听到了张昶的大秘密——靖江的老爸、老妈和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催他相亲，小姨还特意调动来了凤凰城，除了工作就是专心负责这项重大家族任务，他却跑来了欧洲！仅仅她们审计事务所的小姑娘就有三个在排队等着呢……小姨是事务所的主任，对她们说外甥家做企业（其实是一家小工厂，生意还不错！），三代单传，姥爷家的船厂有一半会是他的，他是凤凰城蓝联的职业球员，1.92米的帅哥！ 天气依然温和，多哈却罕见地下了小雨，当地人都激动地向天祈祷，球员们仰望苍天的时候，突然转成了一场豪雨……大家只好仓皇地回了建筑，有一些就进了洗手间，于是这里人满为患！李雨也就出不来了…… “借过，借过！”慌慌张张的罗飞宇早上吃了点凉食，也吃了点药，这会儿仍然是肚子痛，冲进来就拉开了第二间的小门，第一间他看到有两只脚，第二间他来不及看，一个大力把本就是美观、摆设的门扣给拉断了…… “不是我！我不是！”戴着大墨镜，蒙着大口罩，穿着黑色的衣服，两手还捂着仅剩的一点脸面的李雨胡乱地扬开了手，语无伦次地辩解。 “李领队做了什么坏事了吗？”罗飞宇很奇怪地问道，然而顾不得那么多了，看李雨穿的上下整齐，他伸手把李雨抱离了小间，然后返回来关上了小门，用手拉住损坏的门扣，终于全身舒畅地发出了一声“哦”的低吼…… 李雨口罩下的脸面红通通的，大家却看不到，她慌张地看了张昶一眼，逃出洗手间进了雨帘……被浇了个彻头彻脸以后，仓皇地逃回来……然而天不可怜，她甫一回到房檐下，大雨骤停、晴空万里…… 看着一身湿漉、口罩掉了、手里拿着墨镜，却是古里古怪的李雨莫名其妙、苦笑尴尬的样子，大家都被这戏剧般的一幕惊呆了，面面相觑之后，于是又有了开心哄然的大笑…… 回到凤凰城 后来，奇葩的右领队李雨做了一件更奇葩的事情——小鸟依人地依偎着张昶合影，还给张昶做了大兔子耳朵的造型，然后发了朋友圈…… 不到24小时，张昶就接到了小姨的电话，说：“放心了！好好在欧洲训练……全家人都会在机场欢迎咱们小昶的凯旋！” 一头雾水的张昶却也心情大好，再没有了家里来的电话和短信、微信骚扰，直到李雨和孟晨飞一起和他们相似的合影在朋友圈里传开以后…… 孟晨飞也遭到了逼相亲、逼婚的状况！孟晨飞的叔叔向客户老张（张昶爸爸）得意地炫耀的时候，于是穿帮……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骗我的家人！”张昶跑来质问李雨。 “我没做什么……”李雨低头，又抬起头来坦言：“我只是合影，用了美颜，然后发了朋友圈！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们的家长关心儿子，应该是上你们的号看了你们的朋友圈，我说了‘小昶，要专心训练！’和‘小飞，天天向上！’他们有着丰富的想象力！然后……所以，我真的没做什么……” “哦！他们曲解了……”张昶挠了头，转身离开，又返回来：“可是你救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谢谢你！” “不用谢！我打了擦边球……”李雨笑了。 “你也喜欢打乒乓球？太好了！”张昶忽然激动起来，挠头的频率也更高了，幅度也更大了，每当紧张的时候，他就这样，但是他坚持着说了：“我觉得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叽叽歪歪、卖萌耍乖装酷、大事小事都当成重要的事情去做，关键你还喜欢打乒乓球……我都喜欢！” 张昶在和李雨合影之后，一有空就拿着手机看照片，偷偷地打听她、观察她，然后睡觉时刻意地把手机用双面胶贴在枕头上，亲密地抱着枕头睡觉！张昶希望室友曹小飞把他这些卑鄙无耻又下作的行为到处传扬，然后李雨就会来找他……可是曹小教练每天看在眼里却坚持守口如瓶，没有声张！ 李雨其实已经听说，只是等着“高富帅”张昶的主动……不过，张昶突然的表白确实让李雨呆住了……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的观察那么仔细，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而且还在表白的时候那么认真说出来！自己如此之渣，他还是喜欢……是该庆幸，还是很不幸呢？ 看着李雨表情的阴晴变幻，张昶更加手足无措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原本想着说实话，说我对你的一切都能喜欢……可能让你觉得我矫情！我苦思冥想了这招却惹恼了你，真是不该！” “谁说我恼了？”李雨回过神来，指点了他宽阔的胸膛：“我只是想会为了你丢了工作！失去了闺蜜，还可能因为过年去做个租来的女友……” 张昶呆了，激动地把她抱了起来：“我养活你！也养着田晓！小雨，你是我正式的女朋友！不是租来的！” 李雨却挣脱了他，生气地跺脚：“我会再去找工作！你养晓晓做什么，我要让她离你远远的……不知道防火防盗防闺蜜吗？说，你到底租过多少任女朋友？花了多少钱？又骗了家里多少钱？” 高高大大的张昶知道这些问题不用回答，于是讪讪的笑了，心里却像抹了蜜、开了花、飞上了云霄！俱乐部仅有的两朵花（苏茹荣不算，其他的美女遥不可及或是名花有主）被他捷足先登了喜欢的那一朵，感觉美妙极了……第二天，李雨主动递交了辞职信，田晓也递了，说是为了老乡孟晨飞…… 下了飞机的袁杨发现接机通道汇集了大批媒体记者！回想方才韩冬坚持不走VIP通道，于是，他也坦然胸有成竹…… “这里怎么那么大的阵仗！太吓人了……”沉不住气的是潘又朵。 “别怕！他们的采访针对我和袁总经理，没你的事……周围都有我们的安保人员在控制，十种以上的应急应变方案……”韩冬不动声色地告诉她。 于是，潘又朵突然地昂首阔步，挡在了袁杨身前…… “这朵儿小丫头！个子高，身材好，长的漂亮，胸也很不错！挡了韩董事长和袁总经理的风头……”带着第三（协同防暴）组新任组长李决来接机的伊莱门德尔松笑了，追问：“你怎么应对？” “我会控制制高点，散布保卫到人群中，多安插几个不起眼的女人和记者！安排两名像朵儿小丫头一样的肉盾护着韩董事长……”李决比划着高大的样子，从容应答。他是冀家的人，曹生队长举贤不避亲推荐了他，他很激动也拿定主意要凭自己的实力做好防暴保卫工作，坐稳这个重要的位置。 “我是说应对那个朵儿！”伊莱笑了，接道：“你太专注于保卫了，这很好，我很放心！不过，你的手段是针对政要，韩董事长还没有树敌太多……这一阶段，攻击他的可能会是一些拆迁不成的平民，有撒泼的女人！家族的实力使各国政府、黑道势力和恐怖组织不敢动他——韩氏未来的大首领！嗯，铤而走险亡命之徒的绑架也要防范……身边的袁杨先生也需要保卫！他是家族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他毫发有损，知秋大首领可能会让你消失……” 李决一边听着伊莱说话，一边想着怎样应对潘又朵抢风头，听到伊莱最后的提醒，他不由得呆了，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袁杨——一个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平凡稳定的人，为什么那么重要？是了，李决远远地见过知秋小姐身边好像站着外形和袁杨极其相似的人！知秋小姐的面首？（他听族里的前辈说过，知秋小姐会找一些长相像极她前男友的人，还问‘我做的怎样？’但是不要回答只要人家点头，不久时间就会送走去养老……）有了伤损就让我消失，知秋小姐不一定会那么做的……这位有可能是知秋小姐真正的男朋友！左思右想的李决却想象不出袁杨什么时候和知秋小姐在的一起，私下问了，袁杨回答不认识知秋小姐。于是，李决也迷茫了，伊莱警告了他：“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这会儿，记者们的靠近让潘又朵躲开了，因为他们的□□短炮都是针对韩冬和袁杨，潘又朵这个美丽的新闻官被忽略了：“为什么！？”已经被推离了风口浪尖在袁杨背后的她颇为醋意地问了韩冬。“不为什么？他们有重大的消息需要求证！记者本能和职业习惯使他们自动无视了你这个美女，直奔可以得到确认的新闻主体——我和你二哥！”韩冬笑了，面向了大众…… “韩先生！请您对‘汉斯融资’事件谈谈您的看法？” “韩先生！据说韩氏在帮助中国军方建造航空母舰，提供了大量的核心解决技术，中国将提前一个周期建造出最先进的航母，是吗？” “韩先生！月中曾经有少量拆迁未遂的市民到韩氏集团总部广场试图闹事，结果被大批的年青人和学生撵走了！他们的理由是，韩氏都为国家建造航母了，你们作为中国人还有什么理由赖韩氏付出……请您谈一谈！” “袁总经理，中国足协的新政据听说都是为了凤凰城蓝联俱乐部顺利地夺取联赛冠军，请您说一说您对此的看法？” “袁总经理，据称足协还会推出一系列利于青训的政策，如此多的利好消息是不是使凤凰城蓝联的夺冠更加容易？请您作出官方的评价！” …… 韩冬没有应接不暇，他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示意人群安静：“你们的问题我和袁总经理都可以回答！如果要真的答案，就请你们冷静下来……” 熙熙攘攘努力往前挤却犹如遇到了稳定、坚固防波提一般的人群静了下来，拿出了录音笔、速记本，支起了耳朵倾听…… “那么，先由俱乐部的袁杨总经理来为大家回答关于足球方面的一些问题！”英俊潇洒、阳光健康的马克克拉默一副白种人的面孔，却说着一口熟练的汉语，这让人们惊讶却没有太多的注意，人们已经见惯不怪外国人说汉语——七洲女团说汉语，安全保卫局伊莱局长和他手下的黑人、白人说汉语，肖教练的汉语更是说的贼溜，都在活剥活用一些四字成语了…… “中国足协的政策一定是为了让联赛更健康的发展！它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市场，为了球迷，为了这个国家……我们球队不需要谁来帮助夺冠，真有那就是想侮辱我们的球队！即使这是英超、西甲，我们的冠军也是势在必得！在联赛里，只有让我们尊重的阻挡我们的对手，没有妄想帮助我们的朋友……夺冠是否利好是我们说了算，不是人或者什么机构……”袁杨的回答霸气、强势，掷地有声！语气和气势让记者们震惊！他们记得袁总经理温文尔雅、博闻强记，不是这样的风格！而且这样说分明是在讥刺中国足协，反对为了短视的提高不顾市场规律，而且毫不领情地踩了足协的面子——大家都知道，凤凰城蓝联的青训多么出色，它甚至能排出全华班、全部U23以下仍有竞争力的阵容！所以，足协新政出台，人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这是想为凤凰城蓝联保驾护航，送资本巨兽韩氏集团一个冠军！却没有想到人家绝不领情，断然否认！ “这是我模仿主教练里努斯肖先生说话口气和态度说出来的……我发现，这就是我想说的话，我们要公平的竞争并为此付出努力！不合理的收获让人笑话也会让获得者索然无味……”袁杨说了实情，接道：“青训无可厚非！德国就是受益于有计划的、人才井喷一般的青训！但是也没有改变联赛来适应青训，因为联赛才是根本，舍本逐末、杀鸡取卵、揠苗助长……太多贬义词，我都觉得说的累了！嗯，这些都是我想说的……心里话，不代表官方！” “私人的腹诽结束！我代表官方表示对主管部门的支持，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投入青训，支持中国足球的长远发展！希望通过自我的团队努力夺取我们该得的荣誉……”袁杨一本正经地又说了几句，翻脸如翻书。 “你太客气了！明明我说的你却领了，这可能会受到足协的处罚……就该说他们错了，不是人！”之后，肖的电话打了过来，抱怨：“罚钱冬哥不在乎，罚分我正求之不得呢！这样可以提高我们的专注度，捞回积分有难度我愿意做！如果大家都不专心和我们打，那才是大问题！我不想虚度光阴……” “有困难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袁杨有些哭笑不得。 “韩氏在荷兰和欧洲的上流社会才有人知晓，它一直秉承‘闷声发大财’的原则，默默地积累财富和人脉！”韩冬回答了听到的第一个问题，（一家注册地在美属维尔京群岛的“汉斯融资”公司使用了那句煽情的欧洲名谚，在短短一天内吸纳了二百亿资金），一如既往地微笑：“中国大陆和欧美平民阶层并不了解韩氏，只知道‘汉斯的一个盾投到哪里，就会赚取一盎司黄金的收益’的话，那家公司利用了这句流传于欧洲资本阶层的谚语……我不想解释太多，我只说一个事实，如果韩氏说融资，那么欧美、整个世界都将为之恐慌，抛开所有的纸币甚至黄金，换取不动产和非开放的金融保障！因为韩氏缺什么都不会缺钱！四百年来，它的财富积累有几个飞速时期却从未有过衰退和下滑！就是让世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和传奇！瑞士的金融体系最大的客户也是韩氏……” “哦！”记者们的惊呼几乎掀翻了这里高高在上的屋顶。 “‘汉斯融资’是一个打着韩氏旗号的欺骗行为，家族在它甫一出现的时候就控制了它的骨干人员！所以，注资的人们像做了一场梦，醒来钱又回到了手里，还得到理财顾问的投资建议，他们的资金增值了，一次错误的投资行为却得到了误打误撞的回报！不过，不会有下次了……”韩冬的补充回答让人群中有了唏嘘，有记者不甘心地叫道：“为什么没有下次了？” “我说了这是投资人的一次错误！但是，为了感谢人们对韩氏的信任，韩氏以它强大的资本支撑施以了小惠的回报……投机和错误不可一而再三，韩氏又是一个冷静的家族！”韩冬转向了那位记者，认真地回答了他。 “这可不是小惠！二百亿，有金融分析机构粗略计算了投资人的收益率……24小时10%，20亿！”那名记者的声音在抖了。 “是小CASE！对于韩氏而言……”韩冬在微笑，语气不容置疑，接着解释：“而且，韩氏只是建议，并没有真正的资金投入，就扶持了这七家公司强劲上升！为了避免注资过量，七家公司都已经封盘，静心寻求实业的发展……” “您为什么有时说韩氏，有时说韩氏家族，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人群中的金丰在大家的唏嘘声中突然地转移了话题。 “有些不同！这个问题我不会给你明确的答案……你们不想知道其他问题的答案吗？”韩冬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微笑着面向了大众。 回到凤凰城 “说说航母！说说拆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显然，他们的视线已经被韩冬左右，看着他想到了更加迫切求证的答案。 “集团不涉及军事！军事的技术更尖端，然后进入民用领域……不巧的是，我们掌握的是更尖端的科技，并且提供给了中国政府，他们认为为了国家的安全，可以先应用于军事领域……”韩冬做了耸肩摊手的西方人动作，却是明确表示：“我是中国人，我并没有意见！所以，你们看到了航空母舰的建造……我认为，这个大部分的是成熟技术，不能算尖端科技……” 韩冬的母亲怀着他过了预产期他却没有出生，产科医生24小时伴随，母亲心血来潮去了荷兰驻中国大使馆的闺蜜那里聊天，他出生了！父亲认为天意如此，韩冬获得了中国国籍——大使馆是一国领土地位的地方……大众通过媒体了解韩冬是中国面孔的真正的中国人，他热爱这个国家！ “他的耸肩摊手是针对那些表示不高兴的西方国家，他的明确是表明了他的爱国之心，我们拥有了就可以自主应用，比他们还要先进的东西让他们嫉妒了、害怕了！还不敢以政府的身份发声，让几个刺头的政客一脸灰败地发发牢骚……这份激动和爽快……中国人就是值得骄傲和自豪！”这是现场群众的想法，他们脸上热情洋溢，觉得韩冬就是他们的偶像，最真的中国人。 “至于劝退事件！嗯，不是撵走，是劝退……青年人和学生热爱这个国家，认为一切要有道德，要合理、合法！国家、社会的正能量就该这样，这非常好！”韩冬一直微笑，让大家觉得非常的亲切、公正，也都期待着他对这件事的评价：“集团承诺了房价稳定、教育免费、医疗免费的‘铁三角’稳定政策，这是这个城市发展的基石！拆迁补偿参照房价并给予翻倍的收益，还是有人心不足的情况出现，他们想谋取更大的利润……我承诺，凤凰城的房价不会因为收入和物价的上涨而涨哪怕一分钱，他们的房产价值会一动不动！不会有强拆，损公不利已的方式更不会得到惊喜……我强调，凤凰城的建设不能等！如果项目不能如期上马，那就保留一些原始的风貌！换地方来完成，邻县都在眼巴巴等着投资、等着建设，期盼着凤凰城里我的部分兄弟的傻行为让他们受益！” “大兄弟！他们错了，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有记者叫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会增也不会减……实际上，他们失去了让钱生钱的这一段时间，我希望他们不再犯错……因为，一而再地给他们改错的机会，会让其他的兄弟觉得不公平！这显然不能！”韩冬的微笑依然，但是让抗拆的那些人心生寒意，看到新闻，他们都第一时间赶到签约现场，戴着口罩或者捂着脸按了手印、签了字——总有好事的记者和群众想知道都有哪些傻瓜，如果不是保安的力保解围，他们几乎现出真容！回去以后也被周围群众孤立，原本的乡间“能人”或者“能缠”市民成了可恨可怜之人…… “‘立信然后立威’是商子之法，也是家族一贯的做法！我发现，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创新思维！家族的规制是那么的完善细致，只需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不得不承认，先祖韩京丰先生是一个睿智、伟大的人，他的思维理念、架构模式、前瞻思考……我想过他可能是一个穿越来自未来的人，但是我发现他没有明确的方向和成败的结论，只有关于发展方向判断的原则、方法和技巧……所以，不是穿越！是先贤伟人！”后来，闲暇下来的韩冬这样告诉袁杨。 “中国总有一些先圣先贤可以做到尽善尽美，让后人只要学习，只需膜拜！而西方人大多是务实于小东西，开始很普通，后来再逐渐地完善……典型的例子就是东方有统治了中国两千年的孔孟之道思想，西方却是小学水平、人品也值得商榷的大发明家爱迪生……”袁杨有同感。 “大杨，你的博闻强记很好，比卡特琳娜还要优秀，但是我可不忍心让你来做我的秘书！不过，我的观察主要是东西方环境不同、发展方向的不同，文化的差异没有那么大，相似相通的地方更多！”这是闲暇的时间，韩冬也乐于和袁杨深聊：“说说历史……中国是王权集中，西方是神权至上，无论建筑风格、民俗风情、思维方式都有着明显的不同！但是，实质是一样的，都是重视人心的集中和控制，东方的控制通过独尊儒术、科举制度、皇帝□□予以加强，西方的控制是层层封建、向主赎罪……再强的控制也不可能永远！王朝会因为一代不如一代而崩塌，变革往往在崩塌时出现，但是王权积极地先于彻底的变革之前完成寻租，总会有换汤不换药的循环出现；宗教的控制更靠谱，因为神是永远……它的失控源自于代表神的教士的贪欲，十字军东征壮大了骑士阶层，也堂而皇之地打开了平民渴望财富、追求美好的梦想之心！而且因为宗教的自掘坟墓，崩塌无可挽回，变革势不可挡……先祖京丰发迹海上，不受王朝的控制，他不想只做自由自在的海商，他筹划了很多……汪直至死都反对他谋逆，加上杀了自己亲爸，他想躲的远远的冷静一下！来到荷兰以后，已经静了两年的先祖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是他大展宏图、成就伟业的广阔天地，后来的事我就不再重复了……” “中国的东西没有最初就惊艳，西方的东西也并不是开始的很土鳖！孔夫子不是第一个儒者，他只是集大成、还很乱地提出了儒家的一些点滴思维，后来有西汉的一些大儒和宋代朱程的巩固，才成为看似天衣无缝的思想系统！它其实是后人完善的结果，却谦虚牵强地推功于孔夫子！试想孔夫子的思想如果最初惊艳，那他还会一生大多潦倒？周游列国却没有几个人认识他，延揽他！弟子凭借才能做了官他还有艳羡和醋意……至于西方的东西，只是最初的做工粗糙，这不同于东方思想上的粗糙，这个粗糙显而易见！但是，他们的东西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关键，比如电灯就是用电，发动机就是活塞原理……随着科技进步，发明也成了精英阶层的专利，再不会有英雄出于平民、发明源自生活、野心驱动利益的那种积极美丽的追梦时代！但是，我在这里发现了它，而且我也在推动它！这事真的很伟大！我的血液、思想都在为它而沸腾……” “现在，我发现我带来的资本成了不重要的东西！技术重要，虽然就是伯父骗来的……那么多核心技术，拿来就能转化为生产力！所有投资于凤凰城的公司都难掩他们的觊觎之心！从前在家族那里获取技术几无可能，而我这里只要合理我愿意提供……他们蜂拥而来，设立分支机构、大量投资，通过各种的途径知会我需要瓶颈的解决技术，知道我不忍心看着繁荣的凤凰城出现烂尾工程！那么，项目审核需要严格，不能允许这种敲竹杠行为太多太滥……家族积累四百多年的声誉和品牌也很重要！现在，我说一句话就能扶起一个企业，也能干掉一个企业！我都不敢放松玩笑地说话了！家族也不出面分割和集团的不同，这次事件还采取容忍、放大我们威信的方式进行处理，巩固了我们资本强势的地位！我想，即使我们意外一无所有，家族也会让我们重新崛起！还有，人力也很重要，那么多的热血青年来到凤凰城打拼，看着他们渴望和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愿意为了好的发展和好的人生，为这个城市身体力行，奉献他们无尽的聪明才智……有工作、有消费、有规划，这一切都为城市注入了不间断的活力！我发觉，即使没有后续投入，这个城市已经能够依靠它的人力和生命力继续发展壮大！而我、我们还有他们（合作伙伴）仍然在不断地推波助澜……” …… 这是在酒店的大堂，“XX杯元旦掼蛋比赛”的横幅扯着，韩冬和袁杨在轻松聊天等待下午的比赛，他们这对“超白金组合”已经进入了四分之一决赛。 “这次掼蛋比赛的奖金只有五千块，钱不多，但是对于拮据中的你也算雪中送炭的大数目了！”韩冬聊回了比赛，笑了：“以我董事长和你总经理的身份却来参加了这样的小成本比赛！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为了境界，绝对想不到我们其实就是为了赚取区区那点奖金给你这个穷人做日常开销……” “呵呵！”袁杨笑了，不尴尬有点小激动：毕竟是通过自己的能力赚钱来花，比借钱、圈钱来花要有尊严的多，而且韩冬说了是友情出演，五千块赢了都归他，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下午的比赛是人山人海、观者如堵！ 不是因为比赛，而是因为参赛者韩冬和袁杨的身份，和他们超酷炫的牌技！上午三战、加上下午的四分之一决赛砍瓜切菜般的全胜，比记牌器和彼此的暗号还要正点的记忆力、精确计算之后的巧妙出牌，让观众们目瞪口呆！知道他俩的真实身份，“蛋神兄弟组合！”的欢呼还是脱口而出了…… 半决赛上下两个半区是交叉赛，三局两胜，对手居然是熟人——伦辛巴里和卡特琳娜拉加德，随着他们下楼来的还有一大帮兴高采烈地欢呼着“老蛋神”、“女蛋神”的狂热拥趸…… “中国兄弟”组合和“老教练和印度妞洋人”组合赛前的问候很热情，比赛却是难解难分、精彩纷呈：袁杨和卡特琳娜是新手，但是他们有超强的记忆力，此时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经验；韩冬和巴里是高手，进退有度…… “看人家打牌！没手势，没暗号……就是绅士一样的在打牌！” “打牌输赢不是最重要的！拼智力、拼记忆力、拼运气……才有意思！” “手里都还有大半的牌都清楚是那些了，各种的组合！牌越少却越被动……” “这种控制与反控制，真是精妙！原来掼蛋是这样玩的……” “这样竞技水平的比赛，该提高奖金到五万！” …… 大家议论纷纷，尽量地压低声音，唯恐惊扰了激烈的战况！ 五万的数字还是对急缺钱花的袁杨有了点影响，他温和但是滴水不漏的防守于是有了蚁穴一点的缺口，稍纵即逝的机会被巴里老头抓住，完成一把绝地反击，然后再接再厉扳回了关键一局！1:1。那边的半决赛已经结束，他们这边却只好因为晚饭暂时休战，休息一个小时，晚上7:00再战…… 回到凤凰城 “大杨，你走神了！不然我们赢了，也就不用晚间的苦战……” “我的错！不过他们的发挥很好，有资格和我们打决胜局！” “小的怜悯造成大的错误！我们现在是对手……为了你的五千块！” “是友非敌！没钱花就没钱花，我可以去蹭朋友……” “这样不好！调试出自己的最高水准，尽力尽情发挥，才是玩牌的最高境界！玩牌就是文明的战斗，不能公平地决斗是对自己不公，也是对对手不敬！以我对老巴里的了解，他不会因为你放水了有一丁点儿的高兴，这会儿一定是义愤填膺，想着晚间打垮你、□□我们，然后扬长而去……”韩冬和袁杨聊到了态度的问题，不等袁杨有所反应，他急切地说道：“那么，为了挽回和老巴里的友谊，并赢得五千块，我们必须精打细算！这样，我防守，你来进攻……希望我们的出其不意能够打乱老巴里的节奏，吓倒拉妞！快速解决战斗……”接着，他过来低声附耳向袁杨面授机宜，以袁杨录音机般的记忆力和老式奔三（张静美语）朴实客观的运算能力，韩冬觉得胜利没有问题。 果然，开局后他们三战三捷，打的老巴里一脸的严肃，卡特琳娜不时地吐了舌头……于是，巴里要了一个五分钟的暂停： “大杨的牌技又涨了！我想今晚之后他就无敌了……不过，攻击不符合他的性格特点，他会慢慢地重回保守！我叫暂停，也是为了让他从热血中冷静下来，回到防守老路上来……”巴里很有把握，然后提醒卡特琳娜：“怎么？看韩冬的眼神那么的躲闪还有愧色？你向他隐瞒了什么？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发挥！好了，戴上你的墨镜，你也冷静！漠然一些，咱们才有胜利……” “嗯！”卡特琳娜摇头，然后默默地点头，补了妆，戴了墨镜。 卡特琳娜心里很复杂：为了给濒危的家族找到强力的支持，她答应韩老先生接近韩冬，阻止韩冬对贝娅的亲近，千方百计地让韩冬爱上她！渐渐地，她发觉他们有太多相同相通的地方，越来越亲近，有时就是心有灵犀！贝娅默默地躲开，这次没有随韩冬回来，韩冬也没有刻意地邀请！成功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慌，觉得对不起赫里尼克表哥，对不起贝娅，也对不起韩冬……这种压力感让她无所适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到阳台上张大嘴巴却很少敢吼出来！她不能惊动别人，她像一个潜伏的特工——表面阳光美丽，内心灰暗压抑！ 从休息室返回的卡特琳娜容光焕发，仍然英伦风格的职业套装，却戴了印度风情的鼻饰，撸起袖子手臂上的银饰也闪闪发亮…… “好美！如果是夏天，她披着飘逸的印度丝绸轻纱……” “印度妞一定会肚皮舞！深邃的双眸，扭动的腰臀，迷人的舞姿……” “别乱讲！她一定听得懂汉语！看，瞪你呢！” “那她可以进七洲女团，不是少了贝娅吗？要新人……” …… 卡特琳娜的甫一亮相已经让人们惊呼其美，这惊艳的复出彻底亮瞎了人们的双眼，于是大呼小叫、七嘴八舌起来……其实，加布里艾娜冈萨雷斯已经加入组合，但是世界各地的歌迷要求全球海选，她在加紧练习以应对来自中国和其他国家汉语歌手的攻擂战…… “拉妞本来就美！那是纱丽，流传于印、巴、斯里兰卡、缅甸、泰国的丝绸服饰，肚皮舞源自埃及，神秘的阿拉伯风情舞蹈，来到中国却成了种减肥操……”袁杨心里默念，注释一些东西，然后可以专心，这是他的风格。 “拉小妹！使用你的美丽武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吗？”韩冬笑了。 “嗯！竞技就要用尽各种手段……如果你们够强，这点小伎俩不算问题吧？”卡特琳娜飞扬着眉毛，风情万种的笑了，接道：“而且，我的鼻饰和银饰做的是小立面漫反射的表面，只会亮到你们的眼睛却看不清什么牌！要想看清就得靠到我鼻饰、银饰二十厘米的位置，你们不能，又想，会乱了心神……” “我年轻一点就死了！”巴里得意洋洋，装作关心：“拉美女不要放太多电，我们主要还是要在牌面、牌技上赢他们……” “我可以不看拉小妹，闭着眼睛出牌！嗯，好招……”韩冬故作思索。然而，牌局开始后他没有做到，看他的上家卡特琳娜出牌的次数是看队友袁杨和另一个对手巴里的次数相加的两倍还多！巴里乐呵呵的——袁杨果然回了防守的风格，韩冬过于果断和犹豫不决的出牌交替出现，他们在一点点地扳回来！ “叫个暂停吧！”袁杨提议。 “嗯！”韩冬答应了，又输了一把，对手迫近和他们只差两级了。 “不许看对手和队友一秒以上，以免压力和暗示！出牌后，牌面向下，禁止回看！不许出声，不许动作幅度过强或示弱……”他们返回的时候，裁判宣布了更严格的比赛规则。赛场变得鸦雀无声，针落之声可闻…… 观众们看卡特琳娜的还是看卡特琳娜，专心看牌的多了起来…… “中国队加油！”看得如痴如醉的观众突然有人呼了口号。 “韩先生和袁先生组合罚降一级！”裁判严厉地作出了处罚。 “为什么！？”那名情不自禁的观众非常的不满。 “你的加油让韩先生和袁先生受益！他们的对手是外国人，听得懂汉语……不公平、不当的受益就要降级！”裁判的脸黑，心更黑，语气严厉，并明确警告：“如果再有类似违规你会被驱逐！比赛将至封闭场地进行……所以，想加油助威就在心里默念！还有，你即使喊‘荷兰加油！’、‘印度加油！’也无法挽回，因为现场的氛围不会理解你是为了他们国际组合！” 那名观众讪讪地，真心后悔害了“中国组合”，抱着脑袋默默了…… 这名黑脸裁判在新年后开始的高中生联赛中的执法严厉、公正，铁面无私！人们慢慢地记住了他的名字“汪强”，原本一名普通的体育老师，国家二级足球裁判员，却越过几名国家级、国际级裁判，执法了最后的决赛！ 每把比赛之后，观众都要求复盘，重放比赛录像……加上嘉宾解说，他们也获得了几乎相同时间的喘息，但是都在交流、在布置，比赛打得越发的精彩经典，每到复盘时都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五千块不好挣！不知道决赛对手如何？我得补充点巧克力！”袁杨感叹。真是疲惫，这晚间的一把比上午的一局感觉脑力消耗都大…… “那对选手在目瞪口呆！估计我们可以轻松解决战斗……我们的苦战在这个半决赛！”韩冬摇头，左手的手指捻动，右手轻敲了沙发的扶手。然后，他靠近袁杨，低声告诉他：“我要使用美男计和避实击虚的方法对付拉妞，你注意控制老巴里的牌……”说完，他诡谲地笑了。 这是艰三——打A的第三把，巴里和卡特琳娜已经控制了他们两把，如果不能通过就是失败，前功尽弃！大冬天里，这里暖气开放，周围的观众心里火热，比赛的四人中，巴里额角的一滴汗水顺着脸颊下来，他恍若未觉…… “今天的牌局到了关键一战！按照规则，如果韩先生和袁先生组合胜了这把就进入决赛，如果失败将回到2，巴里先生和卡特琳娜小姐现在打Q，三局之内你们最多打到J，巴里先生和卡特琳娜小姐将进入决赛！”裁判汪强解释了规则，明确了“决胜局”的意义…… “没有退路，背水一战！”围观群众有的斗志昂扬，有的垂头丧气。 为了公平起见，汪强负责发牌，正当韩冬准备拿起牌的时候，他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显出了贝娅的头像……这是北京时间晚上10点钟，多哈那边是下午5点，球队可能在赶往训练场途中的大巴上…… “对不起！接个电话，十秒钟……”韩冬按了免提键，微笑着回答：“美娅，我有事！一会给你打回去……” “没什么事！那边天冷，记得吃药，盖被子……BYE！”贝娅温柔、关心的话语随后的响起，然后挂断了电话。 卡特琳娜身子动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之后恢复如常……韩冬的手机屏幕却一直亮着贝娅美丽的面庞…… “裁判！我要求一分钟短暂停！”得到裁判汪强的同意，卡特琳娜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到大厅外面去透气……回到大厅的卡特琳娜咬着嘴唇，眼角微红，直到汪强读秒，她犹豫着扔出了三张Q带两个4…… “卡特琳娜小姐如果直接3457红心A同花顺就是头名，当然，这有点冒险！但是以她之前表现的实力，虽然可能不知道另一张红桃A在哪里，其他的牌她应该全知道，她是保守了……”解说嘉宾作着赛后复盘。 因为时间晚了，仅仅休息了五分钟，决赛就开打了…… 虽然对手以逸待劳，韩冬、袁杨也出现了小的不慎，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所以，决赛很快以2:0结束，对方只有一局牌面太好打到了4，两局共用一小时二十分钟，比赛过程中，没有感受到多大压力的袁杨注意到卡特琳娜一直专注地盯着韩冬，一向从容淡定的韩冬居然脸红了！ 简短的颁奖仪式之后，11:50…… “天太晚了！我依照韩董事长的吩咐安排了酒店的客房，请大家回房休息！”马克克拉默把房卡交给了袁杨、卡特琳娜（巴里教练看了两把，发现索然无味已经回去了），带领他们和韩冬一起上了六楼…… 想想租住的房子一个月没住，需要通风散气，回去也是一个人的冷清（出了候机大厅他送潘又朵上了去高铁站的大巴，小丫头大叫着“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想到这，袁杨暗骂自己——怎么？想和朵儿住一起么？好龌龊的想法！他轻拍了右脸颊，开房门、进房间的同时，看到隔壁的卡特琳娜没有开门，而是去了韩冬的面前，小声说了什么，然后一起进了房间…… “如果胖苏在，一定可以具体知道拉妞说的什么……”袁杨心想，因为卡特琳娜说的是汉语，袁杨猜十有九成是要追问韩冬为什么故意和“美娅”（观众们还以为韩冬说的是“没呀！”）通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也给她压力…… “真是这样就要摊牌！”袁杨想韩冬这会儿一定是莫名的尴尬、艰难的取舍、第二天苍白憔悴的面庞……他了解的韩冬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说“美男计”时有玩笑，但面对卡特琳娜的感情他不会无动于衷……想着朋友的状况，简单洗漱、有些疲惫的袁杨头挨了枕头后很快地睡着了…… “韩先生！这就把大杨经理送走吗？”马克从容进了袁杨的房间，看了看，然后拨通了韩冬的电话，小声说道。 “……是呀！有什么问题？”接听的韩冬愣了一下，说道。 “没问题！韩先生。”马克回答，把被装进一个平放的半圆柱透明容器中的袁杨送进了一个更大的封闭箱子，然后悠闲自在地推着进了电梯下楼，出了空无一人的酒店大堂，推上一辆MPV，疾驰去了海湖里方向…… “看得出来，马克对你非常关心！他明知故问就是想打扰我一下……”刚被卡特琳娜的质问弄得手足无措的韩冬笑了。想通过转移话题摆脱困境未能如愿，卡特琳娜说了：“我知道！你现在的笑是虚张的笑，我接近你却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你，你也不是对我一点儿感觉没有，不然你不会在我注视下脸红了七次……我和赫里尼克表哥青梅竹马，和马克在一起有安全感，但是我知道那都不是爱！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有莫名的心灵悸动……” 韩冬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卡特琳娜按住了嘴唇阻止了，没有更亲昵的动作，她坐回了沙发，悠悠地说道：“我受韩老先生所托让你离开贝娅！但是，我想了，贝娅不是华人，我也不是！那么，老先生费尽心机为了什么？他甚至要求我做到让你离开贝娅就行！我查了，贝娅的母亲曾经的情人是一个神秘华裔中年人……告诉你这些，因为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请你也主动被动地接受我！” “……”韩冬无语了。自从卡特琳娜出现以后，这又坦诚地告诉他是设局……觉得印度美女的热情和坦诚让他难以招架！他曾经怀疑父亲不让他和贝娅太接近还是为了家族传承，直到一天他和贝娅从花田回来，看到父亲的座驾在不远处的街角拐进了一条小巷……他近来一直在逃避，觉得贝娅也在和他疏远似乎要接受他和她们（和菲儿）是同父异母兄妹的现实……这会儿韩冬甚至有点生气！但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拉妞一脸的无辜和希冀…… “我不给你压力！我会像朵儿那样等待……你和大杨经理很像！”卡特琳娜忽然主动把韩冬从窘境中解脱了出来，转移了话题：“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把大杨像绑架一样弄走，你不担心某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他是一个记忆力超强、正直的人！朋友这样对待他，他一定会非常伤心……” “这是父亲的命令！说是补偿给姐姐美好的回忆……我也知道这样做对毫不知情的大杨不公平，父亲退居幕后也经常做错事……但是，想着对姐姐的亏欠，和晋修齐老人、杜特爷爷耄耋之年带着一帮家族元老跪地乞求我，说是为了弥补当年的愧疚！我还是同意了……”韩冬颇为无奈，仰面躺在沙发靠背上：“将来大杨兄弟怨我，我也没办法！如果有办法补偿他，我也一定会去做……姐姐其实是非常完美的女孩，她的年龄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拥有她的心一定会是这个星球最幸福、最霸气的人！但是看得出，大杨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他追求平淡安逸、似水流年！没办法，只好一切随缘了……”蓦地，他坐直了身体平视了卡特琳娜：“我发现你知道所有的秘密！还都是我不知不觉、自然而然地告诉你的！你真的有些可怕，我又知道你不会害我，坏我的事……” “因为我给你的是真心！你也不想防备我，你心里也有我……”卡特琳娜的答案听着那么的有道理，让韩冬再次的无语了，半晌：“我有些累！你能放过我让我休息吗？”韩冬的声音很低很疲惫…… “当然可以！不是放过，你该休息了，我打扰了你……”卡特琳娜起身转身，关门离去，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韩冬一眼…… 女神来了 飞机在阳光明媚、白云朵朵的空中平稳地飞行，整个机舱黑漆漆、静悄悄地，两名护理人员不时地站起来轻轻晃动一下面前的容器，观察一下仪器反馈的各种数据和曲线……袁杨感觉了船上的颠簸，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梦中的他正在整装待发，迎着船头的海风奔向梦想中的岛屿……感觉不太对劲的是怎么这艘庞大的邮轮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船的晃动使他整个人左右转动摇摆！一会儿之后，周围人声熙攘了起来，他也不再转动…… “冬哥，我们飞行了11个小时，即将到达目的地！大杨快快乐乐睡了12个小时，做了好多的美梦……继续昏睡需要使用药物，应该会有一些副作用！请您指示！”马克克拉默在驾驶舱向韩冬汇报。 “绝对不能用药！不行的话让他在梦中进入另一个梦境，应该还可以坚持！让他到达海岛后自然地醒来……”韩冬吩咐。他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早上六点钟就醒了，现在头昏脑涨……他还有一些担心，姐姐正在准备年度的茶话会，原定2017新年第一天0:00和袁杨的见面可能要推迟——家族资投和仆从家族元老们不同意电视电话会议，觉得面对面的交流才有韩氏的盛大、尊重！这一年来成绩巨大，大家认为又进入了一个飞跃的时代…… “据说鲁、冀、半江三家要求你回去主持家族，晋、豫两家反对，韩老先生没有明确表态……杜特家担心家族分裂，在极力地斡旋！”卡特琳娜平静地汇报，接道：“赫里尼克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当前的状况……你从没参加过茶话会！但是，春祭大典的时候，你需要作出决定！” “我当然不会回去！我没有参与过家族事务，对春祭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明确我的态度！我不会去主持家族，无论他们的意见如何！他们这样是性别歧视！对工作干的大红大紫的姐姐不公平……”韩冬不以为然，笑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其他目的！但是我想他们这样做没有意义——即使投票，姐姐有反对的关键两票，我也不会去继承！决议之后不同意见只能保留，不会出现乱象……家族历史上对于分裂行为是彻查严惩的！” “哦！”卡特琳娜吁了一口气，转而有些不解：“你对家族规则和机制很了解，你超强的领导驾驭能力在凤凰城的建设中也是展露无遗……那么，为什么不愿意接手家族呢？它只会给你带来无上的权力与荣光！” “它还会带来责任与压力！我小时候见过家族对姐姐的培养，各种的方式、各样的折磨……能挺过来绝对是英雄！伯父就是因为害怕了，觉得无法胜任这项工作，然后写了万余字的道歉信给了父亲，逃走来了中国。我虽然没有像他那样留下心理阴影，但是，我不想受那种折磨……姐姐拿得起放得下，而我难舍这个难舍那个，这一切是她应得的，我不想去抢！让合适的人做适合的事是最合适的，不是吗？”韩冬不以为然，有着坚定的回答，突然想到：“只不知道姐姐和大杨在一起之后，她的行为处事会不会受到影响？做事的热情和效率会不会下降……也许不会吧，她那么出类拔萃、英姿飒爽……” “有爱、有家庭和无爱、无家庭的女人并不相同……”卡特琳娜认为。 悠游神仙般的袁杨心里美美的，想着唯有的不同就是那个冬日又春梦了——他和女神再次相会了共赴巫山云雨！神仙应该不屑于这卑微人类的好事的，他们那么多时间做什么呢？吃喝玩乐？想到这些的袁杨感觉明媚的阳光照在了脸上，睁开眼睛看到大的阳伞遮住了大半个白云朵朵的天空，一轮艳阳当空，碧海潮声，几只海鸥鸣叫，整个身子暖洋洋的，嘴唇有些发干…… 小时候做梦，袁杨有时梦见在马掌泡边摸鱼、花丛里抓蝴蝶、草原上挖野菜、山坡上逮野兔……觉得尿急，嗯，反正没人，尿了吧！于是舒坦之后会猛地惊觉，又尿床了……后来，每到这样的关键时刻他让自己看天，如果看不到高高的太阳就知道在夜里、在梦中（他不会在夜里到有狼的草原上去玩），赶紧地醒来……而且，他刚才也掐了一下右胳膊，真的痛感。 “这是在哪里！？”袁杨确认不是在做梦，看着沙滩裤、光着上身的自己，他取下了太阳镜，从躺椅上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桌上的饮料，然后平行着岸线走出了几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赤脚踩在细软、微烫偶有小贝壳和晶莹油亮黑色、黄色小石子的白色沙滩上，袁杨感觉到暖意从脚底缓缓地、不间断地升起，传递到他的心坎里……这是一个弧形的湾！湛蓝的天、湛蓝的海、朵朵白云；岸边有丛簇的灌草和蜿蜒的小路，绵延向了更远密林深处的一座突兀的山峰…… “醒来，没有惊慌！”马克克拉默在潜望镜中观察着袁杨的一举一动。于公，这是他的任务，要求他记录每一个细节；于私，和袁杨是踢球的队友，他们之间关系不错！袁杨却不知道马克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有过紧张！但是很快地平静下来，拿了饮料，喝了……看了饮料的牌子，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他在沿岸线行走静心思考，没有奔向大海寻求帮助，有安全意识；也没有惊慌失措逃避，丛林也是未知……没穿鞋，他还是有一些慌，毕竟这是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回去穿了鞋子……已经冷静下来！可能在判断这里的位置……”马克克拉默很认真地口述，有人负责记录。 “女神的海岛！”袁杨依稀记起来，他有些怀疑了——自己还在梦中？但是又掐了一下，确实的疼痛！他也有些迷茫了…… “主人会在晚上见您！”在沙滩上面的树荫下乘凉的两个小个子过来向袁杨用手语比划。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南岛人。 “主人！？”看来他们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梦中的女神！怎么会这样，梦境竟然是现实中有的，袁杨心乱如麻！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处境？于是，他急切地问道：“我们在哪里？”想想对方可能是哑仆，他压抑了心中的惊诧和不平，用手语向两个人比划。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头，如果他们不是迷惘而是惊恐的表情，袁杨一定会以为这里住着一个可怕的桃花岛魔女…… 看问不出什么，袁杨决定自己先探究一下：摸了口袋，没有手机，估计有了也没有信号；这应该不在中国大陆，因为烈日当空且在向他的左手边移动！是在南半球……袁杨有了第一个结论！没有手表，也不知道北京时间，无法进一步对经度作出判断，但是感觉自己睡到自然醒也就是十来个小时，这里的太阳却在了西北方位下午的时间，那么可能是在南太平洋……岛上有火山，植被茂密，没有椰林，硬叶树种为主，有歪倒向西北或者东南的树木……袁杨初步判断，它应该在西南太平洋岛链，日界线附近，南纬30°—40°左右…… 袁杨很快确定了所处的精确位置，让后来知道的韩知秋很惊讶，但也没什么，她本来就不准备瞒他只是让仆人们不要乱说，他们干脆一句话不说，倒是让袁杨误会了……实际上，只要袁杨把他会的各种语言和他们聊一下，比如法语和德语，他们会耐不住寂寞说上两句——这岛上已经很久没有外面人来过，他们十几个人十几年来脱离尘世、悠然生活，比《桃花源记》里不知魏晋的人们好很多，但是也渐觉得无聊，迫切想和外来人交流。而且，面前的袁杨和从前来岛的那几个人很像，后来却都是女岛主一个人离开，他们想警告他…… 知道自己在哪，却不知为什么在这儿的袁杨隐约觉得，带他来这儿的那个人没有恶意，不告而挟持他来这样一个岛屿显得不尊重他的人权、自由，让他有些不高兴！不过，袁杨性格中的主动意识、自我防范意识不强，心思很快地转向了坦然和等待。他知道岛主人一定会出来见他，那么，悠闲想想鲁滨逊克鲁索的故事，熟悉一下这个岛屿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于是，马克看到袁杨开始了他的环岛旅行——趿拉着质量不错的沙滩拖鞋，沿着白沙和木制的栈道、鹅卵石的小路行走，一路之上看树、听水、捡拾贝壳、追逐沙蟹、把几只留在石窝里的白鱼送归大海……“他从容淡定、不慌不忙！”传过来的视频有马克克拉默的旁白。 “这真的是他了！他就是这样悠游自在、神经大条的活法……只是因为我，他才会紧张、丧失自我，冲动地跳了海！”韩知秋洗漱完毕，放下早茶的发言稿，眼角有了一滴清泪。从前到岛上的替身大多惊慌失措，后来就是纸醉金迷的潇洒和空虚……韩知秋非常失望地把他们送出岛（使用潜艇，仆人们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已经葬身大海），离岛以后，他们无法适应原来生活也难以割舍岛上的优渥，活的不快乐，还有一个疯掉！韩知秋觉得疲惫无聊，六年来不再有人光顾海岛……精心美化的海岛迎来真正的主人！看到袁杨自在、潇洒的样子，韩知秋悲喜交加，抹了眼泪：“小赫！GO ON！” “没有老先生的支持，冬少爷也明确地拒绝了！三家放弃了原本的动议……所以，茶话会还是一片祥和美满……”赫里尼克毕恭毕敬地汇报。 “哦！”韩知秋表示知道了，接道：“茶话会要我主持！我不能脱身去见他……父亲的中立是觉得我做的好好的……他还是心疼小冬！如果小冬回来表示他愿意接手家族，父亲赞成是他觉得小冬能堪大任、可以托付！反对会是他担心小冬不快乐、父爱如山！怎么做他都对……家族元老们却不知道我愿意放弃这一切荣华富贵和袁杨偕老海岛！我这里有关键的两票……但是，小冬会不快乐，我不忍心！我也留恋权力……我仍然坚持零点见到袁杨！”语气中不容置疑。 韩知秋很少说这么多话，赫里尼克唯唯诺诺地点头，听到最后一句抬起头来，愕然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不敢追问。 “小赫！你才三十二岁，行为处事却那么的谨小慎微……你都三十二岁了，怎么还不成家立业？你的拉妹子为什么在小冬那里，万一她被小冬吸引你会追悔莫及……你怎么不让我出面帮助拉加德家族呢？”韩知秋把话题引向了大管家，她也感觉到今天话有些多了，兴许是迫切想见到现在的袁杨她从前的林白，她又脱不开身，需要掩饰一下已经波澜的心境。 赫里尼克心想，三十二岁确实是不大不小的年纪，他却不敢苦笑，依然毕恭毕敬：“我和卡特琳娜有十年没见了，我们之间相差了七岁，所谓青梅竹马也是一个小女孩跟着我让我带她去买糖吃！我们有婚约，她也出落得貌美如花，但是彼此没有感情基础！她为了家族生意来找我，我说过几天问您，她却自作主张去找了老先生……她很有主见，印度男尊女卑的那一套在她那里不管用！” “我也是十三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韩知秋笑了，回忆往事：“那时我刚接手家族，她跟着趾高气扬的爷爷来和我谈生意，我问他们家族企业经营的细节，老人并不能事无巨细，眼看要失去一大单生意，老人都要哭了！年仅十二岁的她却扶住了几乎下跪求我的老人，说这些具体事务有人各司其职，各问其责，爷爷只是总领决策……让我想起了汉文帝问陈平的典故！后来听说她爷爷说‘恨卡特琳娜生不为男儿身！’我很不高兴，那老人家刚刚见识了我的出色，转脸却学了汉太仓令淳于意的感慨……” “拉加德家族就是凭借大首领您的赏识走过了这蒸蒸日上的十几年！但是，在向科技企业转型的时候，几项重大决策失误导致他们的家族事业岌岌可危……如果渡过难关，以卡特琳娜的智慧和权谋，兴许可以让拉加德家族霸气重生……只是她四个哥哥会不高兴！”赫里尼克娓娓道来，他想说也许可以建立一个印度韩氏，但是在韩知秋这里是冒犯，他不能那样说。 “好呀！我支持她……我觉得培养一个小号是件得意的事情！”韩知秋心情是好，居然随口答应了一件人们祈求一生都得不到的承诺。 “家族生意的重心已经转移向了中国！冬少爷的韩氏集团只是冰山一角……我们的投资已经全方位铺开，就等着您造访中国！”赫里尼克替卡特琳娜感谢了韩知秋，然后有点疑问：“家族从前都是静悄悄地完成建立！这次却颇有不同地大张旗鼓，为什么呢？” “你看不出吗？”韩知秋轻松转动着手里的笔杆，笑了：“从前的投资是在欧美，需要伙伴以掩饰当地人的抵触！这个不起眼但可以降低我们的经营成本，在中国就不同了……我们就是家人！这种认同感从小冬被人们尊称为‘大兄弟’可见一斑……在这样信息通达的时代，想瞒住什么很困难，不如顺水推舟！我们‘回家’的口号也让中国人热血沸腾……其实，家族在荷兰建立以后，祠堂拜祭方向东偏南，就有根深蒂固的想回去的思想……‘扶持第二’和伯父的遗嘱适逢其时，所以，一切顺理成章……清朝也曾是第二，但腐朽没落，阿斗不值得扶持！现在的中国面临转型瓶颈期，我们拥有的在那里可以发挥最大的效能，名利双收！说的冠冕一些就是‘予人玫瑰，手有余香’！何乐而不为呢？” 韩知秋又是说了很多，看来对于茶话会她已经胸有成竹！面对很多大事如今的她都可以做到应付裕如、信手拈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这位韩氏大首领呢？看着青春年少、得意洋洋模样的韩知秋，被她风华绝代的姿容和睥睨天下的骄傲倾倒，赫里尼克再次惊呆了…… 女神来了 袁杨不知道这些，他在继续地探究不是探险——他不喜欢冒险，认为拿鸡蛋碰石头除非鸡蛋是熟的想碰开吃掉它，不然就是傻缺！ 看着沙滩尽头凸向大海的礁石群，他仿佛听到了《水边的阿狄丽娜》动听的钢琴曲，想起《诗经》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似乎女神就穿着一袭胜雪白衣，（海）风（灿阳）光无边之下，飘逸婀娜、婷婷特立静待于那里……潘又朵穿过白长裙后来嫌绊脚给提了起来、束在腰间成了短裙，迈着两条大长腿和他一起逛街……袁杨惊讶了，如今想到美好的事情也会被潘又朵的俏模样打扰进来，小朵儿怎么无处不在了？不知道此时她在做什么，午休还是在复习功课？有没有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会不会着急……静美呢？拍片一定很累，忙起来她就不能给他打电话了！胡思乱想的袁杨发觉，现在想到潘又朵的次数多于张静美，也先于张静美，梦中却总是梦到女神！ 沿着人工开凿、有着青苔的台阶拾阶而上，站在最大、最高的那块礁石上的袁杨仰脸观察丛林，就见郁郁苍苍绿树环抱之中有着长条状的延伸，应该是道路经过，几处圆形的空地，想是建筑或者小块田地，岛的中央是那座熄灭了的火山，大约二三百米的高度，如果喷发，那么它会像广袤大洋上的灯塔一样亮眼，植被已经侵略到了环形火山口的边缘，还有些许灰黑色的岩石裸露，其他几乎像齐头并进的绿色火焰，即将跃身而入的样子，发源于山口的溪流宛如一条细银链一般亮亮闪闪地蜿蜒而下，流淌过半山腰万绿丛中的一点城堡…… 在夕阳、蓝天、绿树下白墙红瓦的城堡是视野里最为熠熠生辉的存在，袁杨想起了位于德国南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新天鹅城堡（迪士尼城堡的原型），除了红瓦和灰瓦的不同，其他都如同童话里绝美的重现…… “火口湖！有可能是温泉……这里不可能出现巨石，那么是人工或者运来的城堡底座！”袁杨这样想到，尤其关于底座地基的问题让他惊呆了！后来，马克给出了答案，巨石就是一大块混凝土，贝壳、砂石和火山玄武岩粉碎后就地取材！山顶是直径360米的火口湖，依靠海水温差能发电提供的源源不竭的能源，每秒50立方的海水通过管道输送至湖心，可以人工控制水温…… 过了这一段石滩，袁杨惊讶地看到一大片正在实施喷灌的风信子花圃，这个他在梦中见过，高大转动的风车、条条块块的花田……不同的是已过花期，不是五颜六色的绚丽和沁人心脾的花香，梦中田间美轮美奂的女神也换做了六个辛勤劳作的园丁……漫天挥洒水雾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朦胧舒畅、似梦如歌的感觉让袁杨真的陶醉了，不由自主想起了陶渊明的诗句，不用艳羡，这里就有那种自在惬意的生活……袁杨不忍心打扰这唯美的意境，目瞪口呆地仰望着巨大的风车，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了花田……其间他三次的回头，其实在希冀着女神突然闪亮出现于花田之中、夕阳之下…… 沿着石子铺就的简易公路，平行着走过一小片沙滩和一段乱石嶙峋的岩岸，袁杨看到了让他更为吃惊的东西——一条大约长2000米，宽100米的飞机跑道！左高右低，斜斜地跃升于海面之上……让他想起了中国在建航母的甲板，这样的跑道长度已经足够起降最大型的空客A380，关键是它和旁边的建筑都用透明的玻璃建造，除非离的很近，不然是发现不了它的…… “它可以起降最大型的客机！……起降完全由电脑控制，斜坡发挥了很好的减速阻力功能……即使不够先进的客机起降，比如降落点晚了，可以使用阻拦索和阻力伞！跑道下面是蓝色感光材料，平时贴在海面上发电，如果需要，它可以升上来有颜色，让机长适应跑道……”这是后来马克告诉袁杨的，此时却是一直跟随的两名仆人一边用手语在向他比划：“先生，您走了这座海岛三分之一岸线，该用晚餐了！”一边招呼他上了一辆敞篷越野吉普…… “我们要去哪里？城堡吗？”袁杨尝试着用英语和日语问了司机——一个蛮英俊潇洒的小伙，外形上看是黄种的东亚人。小伙子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指了自己的耳朵示意他听不见，嘴里“啊啊”了两声，摊开了手掌……这个在窄窄的公路上大撒把的动作让另外三个人吓了一跳。 真是遗憾，看来很难从仆人们这里下手得到有用、有价值的信息！袁杨只有哀叹，反正没什么事情，又无法与外界联系，那么既来之则安之，从容应对了……他只好拿定了自力更生、自主研发的主意…… 袁杨想主意的当儿，车子已经开进了丛林，路上车子停了三次！ 第一次是一只海龟趴在路上，三个人下去了，却没有搬动缩头慵懒的大家伙，最后用了千斤顶，袁杨帮忙，四个人喝了“啊啊”的号子才把它弄到路边，本来两个南岛人故意把大海龟翻过来想惩戒它，那个司机又是恳求抱拳又是拔车钥匙示意不走，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海龟翻回来，让它面向大海的方向……司机拍了海龟的壳子，“啊啊”了几声，海龟居然伸出了脑袋向他们点头，然后大摇大摆、扭捏着走了，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成精了的龟丞相！？”袁杨惊呼。两个南岛人扯着司机不依不挠，司机只是赔笑。显然，两个南岛人能听得见声音，袁杨追问他们，不料他们大摇其手，用食指堵了紧闭的嘴唇……袁杨彻底放弃了和仆人们交流的企图，这些都是害怕岛主人（女神）的哑仆！他想。 第二次是遇到一队绵绵不绝、横亘公路、黄昏迁徙的蚂蚁大军，司机下车去，把一大一小两块扁石头叠成了坡状，然后回来轰了油门，加速，右侧的轮子悬空，左侧的轮子压过石头，飞了过去……袁杨被惊到、晃到心都要跳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两个南岛人逮住司机一通乱拳……司机讪笑着逃下车，把石头放回了路边，两个南岛人比划了一阵，在路边抱了一根木桩抵到了蚂蚁大军的队伍里，于是蚂蚁大军上了木桩，路面上居然奇迹般地空荡荡了，上到木桩顶端下来才又延续了棕黄色的一条线……两个南岛人指着他们的脑袋向司机得意洋洋地呵呵大笑！司机是一脸的惭愧、吐了舌头……有舌头！不是被主人（女神）割了舌头成了哑巴！那么，也许是喉咙或者声带被破坏了，他们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惩罚？他们有的聪明、有的爱心，那么快乐，不像坏人……袁杨想。 第三次停下来是在即将出丛林，已经看见城堡大门的时候，一只大猩猩扛着一根棍子霸气地站在路中央，鼻孔向天，右脚拍打着路面，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像极了要打架的姿态……果然，当他们的车子停下来，母猩猩大吼一声，十几只猩猩从丛林里冒了出来，猩多势众地围着他们拍打着胸膛吼叫！车上没有武器，有袁杨也不会用，三个家伙倒是不慌不忙，他只好跟着强作镇定……上前交涉的还是司机，双方谈判代表指手画脚、吼吼啊啊甚欢，母猩猩居然还有授受不亲的害羞状！一会儿后，司机回来比划了手语，其中一个南岛人打开视频却没有通话，发了一些的汉语文字……大约有十分钟，城堡的大门开了，一个身躯庞大的成年公猩猩背着一只大口袋兴高采烈地出来，猩群开心地拍胸跳跃，把它围在了中央，然后扒开袋子看货的样子，公猩猩掩了袋口，“呵呵”了两声，带着猩群向他们哈腰致敬，又拍了胸脯，然后消失在了丛林深处……猩群可能和城堡里的人做着交易，公猩猩贪吃，回来的晚了些，于是引来了猩群的交涉，它们不敢成群结队靠近城堡，一定是怕了什么！看它们熟稔的样子，可能这种交易经常，和平共处、互惠互利？一群聪明、像人的大猩猩……能和动物和平相处的女神仆人们，应该不是穷凶极恶或者孤僻乖张的一群人……袁杨又想到。 城堡就是城堡，虽然没有护城的壕沟，但是建立在一块突兀的心形巨石之上，周围的树顶也不到它的边缘，进出只能通过悬索的吊桥，如果在古代，这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所在！只是它虽然易守难攻，若是围困……错了，这是海岛，一座孤立的城堡，其他什么也没有，攻下它没有多大意义！袁杨转而想到。直到进入其中，才知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着粮仓、马厩、车库、图书室、酒窖、厨房、监控室、健身房…… 晚餐让袁杨感觉吃到了不输于韩明里村大厨的美味！主人仍然没有现身……袁杨想也许是明天，于是在两个南岛人的陪同下看了电视，居然有NBA的直播，袁杨不喜欢篮球，就没有认真地看，也注意到了自己对这里经度的判断大致准确——180°经线附近！去图书室读书看报的途中，袁杨看到哑司机和另一个人在空地上铺了标准场地垫，正准备打羽毛球——这里四面是高塔和六七层的楼房，形成了近乎封闭的体育馆环境，这些人倒是蛮会自娱自乐，袁杨笑了，示意两个南岛人可以去一起双打，两个人蠢蠢欲动之后还是冷静摇头拒绝了！ 图书室的藏书不多，可以电子阅读，袁杨还是决定看报纸和杂志，了解一下新闻时事，这是他的习惯！报纸和杂志主要是汉语和英语版本，他再次的惊讶了，因为他看到有三名仆人把书放在一个正面白色其他面透明的盒子里自由地阅读，盒子上有耳机插孔，有一个仆人居然是闭着眼睛在听书，脸上笑意盎然！是优选翻译器，这玩意如果投放市场，翻译们估计没得活路了，他精通多国语言的本事也会不值一提……袁杨摸了脑袋，有些失落。 “这小子真是精力过剩！这时间居然还不睡，逛了图书馆、马厩和健身房，进了酒窖也不喝点，那里那么多百年陈酿……首领给了他自由支配一切的权力，他可能还不知，可是馋死我了！”一个南岛人说道，用的是土语。 “我有些困了！不知道首领大人会不会来……”另一个南岛人用土语回答，转作了英语：“我们尽量还是少使用土语，首领会不高兴！虽然她也听得懂……即使有机会怂恿这小子，嗯，新主人去做我们也不敢……” “首领对他真的大不同！第一次见二十多个人一起上岛……从前首领亲临也不过五六个人！”第一个南岛人看着窗户上袁杨的剪影，揣测：“也许他会成岛屿真正的主人……从容不迫的可比那几个强多了！他们知道将有的荣华富贵激动到哭笑不住，还疯了一个……后来都不见了！”这回他用的是英语，也想起了其中一个黑黑的南岛人，向他们套近乎问讯疯了的那个…… 深夜无聊正要接着聊的两个南岛人听到巨大的尖啸，注意到夜空中一个亮点由远及近……这时，整个城堡突然亮如白昼，人们一个个从房间里出来到了广场，迎着漫天的焰火欢欣鼓舞、充满希冀！ “我就说嘛！”第一个南岛人兴奋地拍了手，笑眯眯地：“首领大人一定会来！无论怎么样的办法，她就是能做到……居然是超音速战斗机！” 时间倒回四个小时前，韩寅蒲有一些惊慌，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逡巡：“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大小姐！？这是在以身犯险，太疯狂了！仅仅为了一个承诺，晚一点都不可以？”刚接到沙尔曼大管家的汇报，知秋完成了茶话会的发言以后溜了出去，调动荷兰空军最先进的战斗机飞上了天空…… “袁杨先生如果知道了大小姐对他的好，一定会感动的！”沙尔曼杜特反正是感动了，热泪盈眶：韩知秋给他留了条，让他劝慰老首领，说空天飞机技术不成熟，还在试飞阶段，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要用战斗机飞行的极限（速度2.5—3马赫）、接力飞行的方式去海岛，如果不能按时到达，那说明她和袁杨的缘分还有波折；有危险但是不会有死亡，危机时刻弹射器会把装载她的容器抛出；她不让袁杨飞来和她会合，23年前都是林白为她默默付出，她只需等待！那么，重逢再见就让袁杨等着，她来付出！这样才有公平…… 于是，荷兰、美国、法国、中国、澳大利亚五个国家的七名最顶尖飞行员在两万米高空完成接力任务，有三架美国战机和三名飞行员参与了任务，但是中国飞行员却以精湛的技术和稳定的表现赢得了各国军方高层的赞赏——一棒完成、胆大心细、准确无误，最高速度状态下完成接力！将中国最先进的歼20的性能展现到完美无缺！这次任务的完成让人们叹为观止，在卫星载人运输还不现实的时代，常规飞行可以在10个小时内环球飞行…… 女神来了 打开了窗子，满脸的愕然已经转为了些微陶醉的袁杨看到夜空里璀璨华丽、绚丽无俦的焰火，身处这如幻似梦、美丽如歌的古堡，漫天的花雨、大红的地毯、列队的仪仗……他看到古堡大门外几辆汽车正在开过来，最前面的那辆车子已经脱离了队伍疾驰而来，到了吊桥也没有减速，像一只跳跃的青蛙那样直接闯进了大门内，骤然而停！有人拉开车门…… 会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闪亮登场吗？这样的场景，这样想着的袁杨看到了一个女孩从车子里伸出一双运动鞋的脚，然后白色雪纺连衣裙的身体一跃而下，就是梦中女神飘逸、轻盈、活泼的样子，向着窗子这里的他挥舞着手臂，跳跃着：“嗨！SEE YOU AGAIN！真好！” 袁杨呆呆地向她挥手回礼，下意识地嗫嚅着：“SEE……YOU……A……GAIN……真……真好……”当梦中高雅迷人、HOLD住一切的女神真实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袁杨感觉时间、空间、思维都完全的停顿了，直到《Yesterday Once More》熟悉的旋律，卡伦卡朋特亲切自然、优美略带伤感的嗓音在夜空中响起，夹杂着大猩猩们兴奋的嚎叫和鸟雀的尖利啸叫…… 如此唯美、绚丽的夜晚看来是扰民——惊扰了动物们的清净，韩知秋笑了，她不会惩罚它们——它们那么可爱懵懂、与人为善，听说经常来打扰城堡，那么偶尔的惊扰不会是大问题，两不相欠！她认为。 随从们也进了城堡，袁杨在两名南岛人的提醒下也下楼，迎接海岛女主人的到来。越走近的时候袁杨的步子越慢，也许是被韩知秋的惊世美丽、倾国微笑给迷住、惊呆了，他都不敢看韩知秋的眼睛！人们猜测，也在期待“世纪恋情”的邂逅、重逢……多么美妙、伟大的时刻！ “我来了！”韩知秋专注、深情地盯着袁杨，跨出了一步。 “你来了！”袁杨回应，眼睛却看向了韩知秋身后的马克克拉默。 “我很想你！”韩知秋拥抱了袁杨，紧紧地，唯恐他再次飞走了，他的胸膛、脸颊温暖，心脏在“砰砰”地有力跳动，不是冰冷的感觉…… “我也是！”袁杨的声音缥缈如梦，有些失神。 吻了他的面颊，也注意到了他直视的目光，韩知秋小鸟依人般在他的胸膛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于是，她看到了马克克拉默惭愧、惊惶的眼睛，压抑的轻咳之后，马克招呼了袁杨：“大杨！你好！” “他是……”韩知秋轻声地问道。 “马克克拉默，我朋友，把我弄来这里的家伙……”袁杨回答，转向已经离开他肩膀和胸怀的韩知秋：“我不怪他，请你不要为难他！” “好的，我不会！”韩知秋巧笑倩然，柔声说道：“你说的就是我说的，我怎会难为你的朋友呢？我……”她忽然感觉有些眩晕，倒了下去……马克和另一名保镖闪电而出，左右地用肩膀垫住了她温香玉软的身躯，“大杨！知秋小姐一万七千公里之外兼程赶到这里，有些劳累！你可以后来找我算账，这会儿你能不能把她送进卧室，拜托了……” “我……我没事！”韩知秋挣扎着还要站起来，却大长腿一软又倒了，从没见过大首领如此弱不禁风的样子，仆人和随从们都不知所措，也不敢上前来搀扶，而是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袁杨，异口同声：“拜托！袁先生！” 袁杨这下责无旁贷，只好附身抱起了韩知秋，韩知秋勾搭着他的脖子，慵懒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之后，依依不舍地睁开有些疲倦的双眼，面带桃花地盯着袁杨……人们轻声地鼓掌微笑，向他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鼓励，亦步亦趋地随从着他走过小广场，上楼（卧室在五楼）！ 陶醉的袁杨抱着韩知秋上到了二楼，看着周围簇拥着、却不想上来搭把手的人们，袁杨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思：“你们大首领有点沉，一点点……近来踢球少，体能下降，但是我能坚持，也不舍得不坚持……” 大家的表情千奇百怪，因为袁杨用的大部分人都听懂了的英语，许多的惊讶，许多的吐舌，也有捧腹，却都不敢大笑出声于是憋的比较辛苦…… 韩知秋没有生气，面红过耳、娇羞无限的她想起了林白，当年的小林子小白和她熟悉了之后，也是这样时不时地突然来个欠扁的玩笑，那时她总会暴打出手，如今她却不舍得，于是松了左手轻捶了袁杨的肩膀，这一松手不打紧，袁杨慌张附身把她抱紧，憋红了脸，尴尬地无语了…… 仆人和随从们终于识趣地离开，有的还回头向袁杨挤眉弄眼，看到首领大人含笑的目光，连忙急刹了表情转作了恭顺点头或者憨憨微笑…… 袁杨觉得累死了，但是他不说，又上了一层楼梯。韩知秋松开了环抱的双手，脚也站回了地面，轻声说道：“你累了，扶我上楼吧！轻一点，不要被他们听到，看见了……我可是说一不二的大首领……” 韩知秋的善解人意让袁杨有些意外，他答应了：“嗯！”搀扶了她柳腰的瞬间，感觉她的身躯轻微地震颤了一下，袁杨下意识地转过脸来，刚好和欲言又止的她樱唇相接，两个人都像触电了一般抖了一下，慌张地离开，韩知秋感觉脚下一软，踩空了……袁杨连忙抢出去，抱住她的同时，一张棕色的大网从天而降，罩下来把两个人裹在了一起，吊在了半空里…… “怎么回事？是防卫设施吗？你的脚怎样？”和韩知秋在大网里肌肤相亲的袁杨忍住了她发梢的刺痒，摸了鼻子，扭过脸去轻声地问道。 “我想是吧！我也不知道……我脚没事！”感觉到袁杨抱着她，扭动身子却无处着力，也摆脱不了的韩知秋红了脸回答，然后推测说道：“应该是自动装置，只要物体移动速度过快，或者有什么东西突然接近我，它就会自动弹射而出……设计的蛮好，但是他们拿来对付了你和我！看我……” “还是不要！他们是出于安全、好心，想不到会有这种状况！我是接近你的东西，嗯，是东西！我们叫人吧……”袁杨担心她的生气，连忙提议。 “扑哧！这般尴尬的样子还是不要被他们看到……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脱困……”韩知秋被逗笑了，却不假思索地立即拒绝了。她是首领，被困在网里，还和一个男人一起……她甚至猜到监控室里一定有人通过摄像头看到了这里的情景，于是装作生气哼了一声，瞪了摄像头！她看到那只摄像头转了过去，那颗小红点也委屈地熄灭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敢过来…… “姐！这网子结实有韧性，咱们很难弄破它……”袁杨伸手摸抓了网绳说道，这样韩知秋就完全地在了他的怀里，他连忙地住口，是这样张着手接受温香玉软还是伸直手推开国色天香？袁杨此时的心情就是欲拒还休，而且一直地推开着，他也没有这能耐，于是没有了主意地僵持了…… “不要叫我姐！我会不高兴……你怎么知道真实的？有人告诉你？”韩知秋没有扭脸，她知道扭脸就会和袁杨吻在一起，最少也会亲吻到他的脸，她可不想那样故意挑逗失了矜持！但是这会儿都这样不清不楚的姿势了，觉得右侧臀部有什么东西硌了她，这坏小子……韩知秋扭动了一下胯，那个硌人的玩意就顶上了她的腰，于是她下意识地用脑袋磕了袁杨的下巴：“你坏蛋！” 正低头的袁杨猝不及防之下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也下来了，不禁有些生气，他拿出了裤兜里的银质汤匙：“这只是只汤勺，我可不是想偷走……那时你来了，我正在研究它，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看着眼前晃动的汤匙，韩知秋无语了，片刻之后就是强词夺理：“不管什么硌到了我就不行！要是刀的话你就死定了……”她记起来了有一次，和林白结识不久的一次，林白提着一把菜刀来见她，她把刀踢插在了门上，扭了他的手臂，踩了他的脸……林白气哼哼地做了西湖醋鱼、苦瓜白果和口味牛蛙，材料上自然加的重了，不料韩知秋喜欢酸辣，林白以为酸极、辣极的西湖醋鱼和口味牛蛙她吃的津津有味，分给林白的凉拌苦瓜+蜜汁白果（没泡蜜汁）真正体现了做菜者悲苦的心情，让他自作孽眼泪都下来了！想到这些，韩知秋心里甜丝丝的，后悔方才脱口而出的狠话，于是咬了嘴唇，正了脸不去看袁杨……他前生就是个厨师，今世还是喜欢揣着汤匙到处跑，真是缘分呢！ 看着怀里骄横的公主，袁杨知道这亏吃定了，争辩没有意义，于是他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没有人告诉我，他们要么是哑巴不说话，要么是朋友却躲着我……有这样的财富和权威，冬哥那么的照顾我，史云生大姐说有个同学是冬哥的姐姐，我又在马德里机缘巧合地遇到了林白先生的表姐听她讲了故事……这一切综合起来，我还会不明白怎么回事吗？”他娓娓道来，准确甚至精确的记忆力是他的标签，这之间的关联性又不是完全割裂，所以他自然而然想明白了答案。看不到韩知秋赞赏的目光，但是感觉到韩知秋没有了防御的心理，和他贴的更加的近了！接着问道：“不叫你姐叫什么？大首领吗？还是岛主大人？” 韩知秋心里美美的——从前的林白热情有趣，但是笨笨的，好哄好骗，上帝老人家真是贴心，今生的他还是那个模子却聪明睿智了！无论加强版的林白还是现实中出色的袁杨她都满意，她从未想过般配，能近距离就已是非同一般的缘分！她相信只要相爱，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让他们不能在一起的阻力…… “我是你前世的秋，今生的叶子！你叫我小叶吧，大叶也可以……”韩知秋想了想，转过脸来告诉袁杨，于是吻上了他的唇，又害羞地转回来。原本想处置手下的心也转为了赞赏，一定要奖赏他们的歪打正着——创造了和袁杨那么好的相处机会，谁要敢过来解困才会严惩不贷！ “一叶知秋！好名字……大叶（爷）不可以，好像占我便宜！小叶吧！叶子都是长在大杨树上的……真是巧合！”袁杨絮絮地嘀咕。和韩知秋（女神）有过两次肌肤之亲，虽然都是在梦里，现在这第三次却是真实的，莫名其妙地他没有抵触，觉得这种亲近理所当然，有些小鹿乱撞的悸动。 听到了袁杨的嘀咕，韩知秋心花怒放！原本觉得袁杨会有替身的阴影、在乎她的年龄、心里有别人……现在看来都不存在，真实的状况是他抱着她，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都不去想外面的空间，就在这张大网里默默地相拥……仿佛除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 直到“当啷”的一声脆响，是银汤匙掉到了地上，两个人的思想才蓦地回到现实，第一反应是想推开彼此，然而很快地又抱在了一起…… “咱们可以拿回汤匙，磨断绳子出去……”韩知秋感觉到大腿和臀部应该已勒了痕迹，有些痛感，不能老在这网里，出去一样有浪漫……她努力地从网眼里伸出了长腿去够旁边地上的汤匙！这样如玉修长的美腿他在梦里见过还抚摸过，梦里的手感很好，现实的应该……袁杨咧了嘴，为自己的见色起心感到很羞愧！其实不必，韩知秋在努力完成拨过来汤匙的任务，没注意他，更不知他在想什么！平日里，人们没有机会看到韩知秋的美腿，见了正装的她就已经难掩了意马心猿，只要是这个星球的正常男人，无动于衷的应该木有…… 吃喝玩乐 “你往上面攀爬一些，这网子变长我就可以伸手够到汤匙了！”韩知秋努力伸长了手臂，就差那么一点点。 “还是我来吧！虽然手臂差不多，但是我重些，可以坠的低一些、近一些！”袁杨思索片刻，提出了进一步的意见：“而且，我在上面压到你，你会很累……我是男人！应该是我挺身而出……让我虚荣一回，好吗？” “嗯！”想想也是，韩知秋答应了，踩着网子站起来。 袁杨一直闻着她的体香，有些迷糊地感觉脸颊贴过了她的臀部、大腿，做了她的裙下之臣……赶紧摇了脑袋，提醒自己清醒：“来，你踩我的肩膀上！然后我就差不多能够到汤匙了……嗯，就差一点！” “还要改进！”韩知秋脱了鞋子，她感觉硬的鞋底一定踩痛了袁杨，赤了脚，一只脚撑在了网眼上，另一只脚悬空，说道：“你应该趴着，然后努力去够……我可以踩着你的屁股借点力吗？这姿势有点辛苦！” “好主意！都通过……”袁杨听从了，以狼狈的嘴啃泥、韩知秋还轻踩着他屁股的方式拿到了汤匙。 “咱们背靠背或者面对面，用汤匙的柄磨断四根网绳就能出去了！”韩知秋小心翼翼地下来，告诉袁杨。 “为什么不是五根，是四根呢？”袁杨抓着网绳在琢磨，恍然大悟：“咱们是弄个长口子出去，不是一个洞！” “嗯！你有些教条，不过思维还算敏捷……”韩知秋笑了。 “谢大首领赏识！”袁杨撇嘴，开始动手磨绳子。 “不要！你还是叫我叶子吧……我会顾及你的自尊！”韩知秋忽然收敛笑容，抱住了袁杨的胳膊，好像乞求他的眼神。 “我是开玩笑的！小叶姐，你别当真……这道理我怎会不明白呢？只是让你虚荣一下，我可不笨！”袁杨停下来，拍了她的手背。 “哦！你说的我都会当真，不要骗我……”韩知秋眼角突然晶莹。 “小叶！对不起！”袁杨感觉很意外，连忙地用掌缘为她拭泪。 “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韩知秋把头埋进他怀里，轻声地抽泣：“不要再离开我！我要给你整个我，整个世界……” “我不是林白，我是袁杨！”袁杨轻声温柔地告诉她。很奇怪，他没有不豫更没有愤怒，也许就是前生今世的缘分吧。 “我知道！前世的林白，今生的袁杨……我感觉我们还会有来生！那么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韩知秋的回答非常浪漫，有一种迷醉：“你如果生气就是在和前世的你赌气，自己打自己耳光，自相残杀！不信的话，你可以骂一声林白，你自己都会有感觉的，因为他就是你……” “林白是小狗！”袁杨还真有一颗求证的心，于是脱口而出。 韩知秋愕然了，等待着…… “啊噗！”袁杨觉得鼻翼有些痒，也许是韩知秋的秀发。这个喷嚏动静不小，但是没有人过来，也许是不敢过来吧。 “你看！你在骂自己……”韩知秋呆了，勾住了袁杨的脖子，堵住了他欲言又止的嘴，和他陶醉地吻在了一起，袁杨开始还想躲闪，但是莫名其妙地就和她激吻了，抱紧了她——在网子里这不难做到！吻了秋还是叶呢？是林白还是袁杨吻了她？一样？还是不一样？有些纠结的袁杨后来似乎想通了——是他在拥吻韩知秋，一见如故、再见如胶似漆、三见才有初吻，那么热烈…… 袁杨很以为然，他没有摸到鼻子上有什么！一截的断发落到了地板上，被风吹走了，是袁杨自己的头发…… 背靠背显然不行，会是自裁的架势；面对面也不好，拥抱的感觉美妙，但是阻挡了视线，而且不容易发力；实践出真知，只有原来袁杨前胸贴韩知秋后背的姿势最好，两个人还可以一边聊天，一起使劲…… “我怀疑，你是冬哥的姐姐吗？那么年轻漂亮！你的皮肤、你的眼角……”袁杨一边发力磨绳子（韩知秋托着他的小臂，这样可以让他少累，那么温柔体贴），一边问道：“我看过古龙小说《天涯明月刀》，对公子羽这个人物印象很深，年仅三十七岁却因为劳心过度而白发苍苍皱纹满脸……”言下之意，韩知秋四十三岁，操心劳累也是世界级大于公子羽的中原级！但是为什么还是这般肤若凝脂、清纯秀美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和潘又朵一般的年纪和心态…… “哦！你是不是还怀疑我是燕南飞，是小冬姐姐的替身？”韩知秋扭过头来，笑了：“那是小说里的臆造，我就是韩知秋，你的小叶！如假包换！我的智力和能力足以应付一切，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不是劳心费神；驻颜、保养甚至冻龄对四十年前的韩氏而言都并非什么难事，你也见了我的父亲，他七十一岁了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我没有想返青还童……现在这里的我就是二十三年前的样子，身形肌肤、音容笑貌……除了你，我没有接受过任何人！所以，在身体和感情上，我是真的清纯，和你也没有代沟……” 袁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下停顿了，也无语了…… “你怎么不说话？”韩知秋转过脸来，手里依然托着袁杨的小臂。 “嗯！有点震惊……”袁杨继续了磨绳子的工作，也笑了：“小女孩可不会直言自己身体和感情清纯，再说什么代沟的，你心里一定在在乎年龄！返青还童，又不是麦田……你说话像极了冬哥和肖教练！对了，冬哥为什么没有驻颜？就是和我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外形……” “是吗？听人报告说，现在的中国女孩很大胆、开放！有什么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是害羞，还喜欢自称本宫……我在乎你不要觉得我比你小，本宫实际上大你一旬！”韩知秋飞扬着眉毛，依然微笑着：“小冬不爱保养，喜欢户外，他在安哥拉、哥伦比亚丛林玩过枪，受过重伤！即使这样还是英俊潇洒……某些人可不要不谦虚，我眼里你很好，别人真有说过你是潘安吗？” “给点面子不行吗？太伤自尊了！呵呵呵……”袁杨装作生气，却控制不住笑了起来。和韩知秋在一起，他忘了张静美，如果不是韩知秋提到潘安的“潘”，也不大可能想起潘又朵，至于笑，是因为他觉得垂在外面的小腿痒痒的，似乎有口气呵着，舌头舔着！两条小腿同时有这样的感觉…… 袁杨古怪突兀的笑引起了韩知秋的注意，低头看了袁杨乱抖的腿，她也忍不住呵呵了：“奇奇！怪怪！不要闹……更不要下嘴咬！” 袁杨惊了一跳，扭动屁股，网子转了半个圈，感觉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接下来，他就看到了两头左右对称、正在甩舌头的哈士奇……据说狗都有狼性，富人们也喜欢饲喂它们生肉，让它们保持野性，用来看家护院！但是，它们现在谄媚地用身体垫着韩知秋的脚，表达着亲密…… “它们好可爱！怎么不吭声？听说不叫的狗咬人可厉害……”袁杨惊魂已定，左小腿胫骨摩挲着右小腿的腿肚子，有庆幸也有欣赏和担心。 “这是深夜！除非危机，它们懂规矩不叫的……倒真有可能咬上一口，不过这不会了！”韩知秋笑了，接道：“它们是克隆狗！韩氏的技术已经可以让它们既聪明又健康，而且能够控制它们的毛色位置……” 袁杨有惊叹，也有了想法，但是他不说……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克隆一个林白，就是你出来……”韩知秋摸了他的脸，笑道：“我能做到！那样违反人类目前伦理，但是我可不在乎！只不过，有真实的你在我身后，我哪里会再退而求其次地克隆……大杨，我是真心爱你，你可不要辜负我！好了，奇奇和怪怪很聪明，我们可以让它们去拿刀和剪子……”转脸看到袁杨撇嘴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韩知秋笑了：“奇奇和怪怪没有性别，它们是在模仿你抱着我的姿势！你可不要想歪了……” 袁杨这下更加尴尬了，只好讪讪：“哦！你这儿的狗狗都是高科技！”他在想，韩知秋会不会克隆一个没有性别的袁杨出来，那算不算是对他莫大的羞辱！这样想着，他觉得下面有些硬，连忙更紧地并拢了双腿…… 一会儿之后，奇奇和怪怪一起叼着一个大盒子回来了，放到他们面前，然后一个一个刀、剪子，居然还有打火机送到韩知秋和袁杨手里！这是两条聪明的狗，无关性别！袁杨甚至在想了，大猩猩们也许也是克隆的，不然那么聪明怎么解释，大猩猩们却是有性别的，好像一夫一妻制…… 这下有了趁手的工具就是不一样，他们很快地弄开了一个大的口子，先后地回了地面！两条哈士奇撵着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如果没有刀和剪子，我们估计磨到天亮也出不来！我刚都想着用牙咬呢。”袁杨讪讪地找话说，他在打量房间的结构和容量。 “你是不是在想，它们看你面熟带你进了房间？”韩知秋有些疲倦，却坚持答疑解惑：“这个房间除了我和每天来打扫的仆人，没有人进来过！刚才是我和奇奇说话，它才拱着你进来的！你如果想回二楼，这就可以回去……如果在这里，我去内室，你在这外面……都有洗浴间，我累了，咱们两不妨碍！好吗？” 柳下惠级别自居的袁杨有些羞惭，韩知秋已经进了内间，他自然是不好意思回去做那表面文章，二楼那里是女管家柳姐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方才柳姐一直静静地坐着看他看书，此时估计睡了，那里绝对不是他能住的地方！这门很厚重，他可能也打不开了……如此，不如老实地在这外间里休息，以韩知秋此时的想法和疲惫，应该不会对他实施骚扰或者侵犯……而且，他早已不是守身如玉！仅仅在梦中就和韩知秋有过两次肌肤相亲的经验…… 胡思乱想的袁杨听到了内室轻微的水响，人家在洗澡，这出了一身的汗……咱也洗洗睡吧！看到床上准备的睡衣，袁杨也大方地去冲洗，回来很快地睡着了！梦中没有再梦到女神（韩知秋），却感觉一整晚上都有人在盯着他的胴体看……内室的韩知秋睡前透过只能由内及外单向透视玻璃镜看了睡前的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大约一分钟，也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睡得显然不安稳的袁杨辗转反侧，于是日上三竿了才起床！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回来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你醒了！睡得好吗？”是韩知秋，看到她戴着手套在洗着西红柿和鸡蛋，旁边还摆着一排的圆铁钉，发梢和围裙上溅了晶莹的水珠，额头上应该是汗水，厨房里开着空调，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嗯！不太好，可能是房间太大，老觉得光着屁股睡在田野里……好奇怪的感觉！”袁杨很奇怪自己和韩知秋的无话不说，方才又脱口而出，没有一丁点的防范，看到韩知秋微笑着看他，他有了一点小紧张，过来：“你要做饭吗？我来帮你！好吗？我不会做饭，打个下手还可以……却是个吃货！”又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袁杨真是呜呼哀哉，在韩知秋这里，他的亲近感和信任没道理地油然而生，也许缘分这玩意真的难以捉摸，因为就是缘分！ “太好了！你也不会做饭……”韩知秋却是说不出的高兴，因为在她眼里，袁杨是林白的今生，她希望袁杨记得他们之间的缘分，但是其他的还是不要太多相同，因为林白的神经质、强迫症和玻璃心让他们错过了，而当时的状况并不是太严重：父亲要她接手家族，说会有一些不自由，但是以她的能力和潜质她能够做的来，林白不是好的事业帮手，但是可以做个内务管家……他就一时激愤之下跳了海！现在的袁杨从容大气、记忆力超强（林白连菜谱都记不准）、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上帝可能以为前世的林白不够完美，所以今生打磨精致了，又送回了她的面前！她似乎可以成为他的贤内助，把家族暗地里让他来打理都没多大问题……她觉得要是袁杨真的没有一丁点的瑕疵，那反而不现实！她现在努力想知道袁杨的弱点在哪儿，像极了去了解商业对手和伙伴的底细一样的心态，但是知道了却不想去利用和算计，而是温馨、美美的感觉，就是感觉…… 吃喝玩乐 看着韩知秋除了水滴、汗水和美丽之外满脸的喜色，袁杨呆住了：“我不会做饭很好吗？不是少了很多的温馨浪漫……” “温馨浪漫的机会太多了！不一定是餐桌上……荷兰的很多家庭没有厨房！这个岛上的沙滩、丛林和城堡……”韩知秋笑了，感觉到袁杨是想和她在一起的，她很高兴！这二十二年，她的笑容加起来都不如昨晚和今天早上的多，估计再过几天，也会比和林白在一起的两年要多，她从前不爱笑，有“一笑倾国”的雅号，和客户笑，人家会紧张到挂掉！少则百亿欧元的笑呀…… “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好地方，我会邀请普通人家来这里享乐！但必须是幸福美满的家庭……限量，因为要考虑海岛的容量，不能破坏这里的环境……”袁杨笑道，伸手想帮助韩知秋，却被她婉拒了。 “好的呀！这里就会是你的……不过普通人家你只有贴钱！他们也不会舍得万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消遣，他们还要挣钱！目前的中国家庭并不具备接受邀请的条件！所以，你是一个追求理想，不够实际的人！你是不是工作总想做到完美，却对不完美无可奈何……有时候还归结为自己不够努力？”韩知秋笑了，指点着：“这些可以通过高管位子得到锻炼！慢慢地，你会习惯，走向实际、慎思、无往而不利！你离成功只是一步之遥，这一步需要跌倒和帮助……来，你坐着，看我给你做个特色西红柿炒鸡蛋！柳姐不会来了，咱们早饭就它了……还有烤硬了的面包！我保证，都是绿色食物，绝对不会毒死你的……” “我相信！”袁杨哭笑不得，吐了舌头：“你说你也不会做饭，怎么还有特色西红柿炒鸡蛋？是我上辈子教你的吗？这辈子我也会这道菜，只会这一道菜……经常弄得西红柿稀烂，鸡蛋成了碎末末，还忘了放盐或是不小心放了糖、味精！”说起唯一拿得出手的菜肴，真是让他惭愧，这也让他想起了随随便便做个小吃就能够美味的潘又朵，那小丫头的炒菜技术，闭着眼睛都比他烧杯、量筒、天平的德式厨房大法要牛叉，真是天赋了得！不知道她考试了没有，考的怎样，分手的时候她悲哀地告诉他，记不住东西、想不进去问题…… “你这是要让我放宽心，大胆发挥了！谢谢！”韩知秋把鸡蛋在开水里烫了一下很快地捞出来，在西红柿和鸡蛋上插了铁钉，然后炒锅里放了油，片刻之后把鸡蛋和西红柿整个儿都囫囵着倒进了锅里，开始用铲子“咕咕噜噜”地拨动着炒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西红柿炒鸡蛋”！袁杨在网上看过这段搞笑视频，绝对没有想到韩知秋真的这样特色了起来…… “怎么？不觉得好笑吗？”韩知秋往油锅里撒了点盐，转脸向默不作声好像思考状的袁杨问道，油锅里哄起了火苗…… “你小心！要放小火，慢炒……”抢上前的袁杨把韩知秋拉到身后，放小了火苗，一边翻炒着锅里，一边加大了抽油烟机的风速，然后拍了咳嗽的韩知秋的后背：“你这样很危险！真想不到你没进过厨房……我不会做但我看懂了！这样西红柿炒鸡蛋实际上是油烫，铁钉可以把热量传递到里面，做出的西红柿和鸡蛋都是外焦里嫩，咸淡有别，会有不一般的风味！而且这样做法火候不重要，容易！只是你刚才火大了，又放盐，很危险的……” 止住了咳嗽的韩知秋一脸的烟火色，为袁杨的英雄救美感动了！出锅的时候，一定要和盘子里的菜肴、袁杨一起合个影！看效果她才注意到脸上后来摸得一块一块的浅灰颜色，于是也笑了，却没舍得删除…… “我的手机呢？还有，岛上的仆人都是哑巴吗？”用餐的时候，居功自傲的袁杨趁热打铁问了两个问题，鸡蛋的味道真的如他想象中的鲜美！只是面包确实是硬了，啃不动！外观倒是金黄色的很诱人…… “你的手机来时给忘在了酒店，小冬给你看着呢！需要万里迢迢地送来吗？”韩知秋征求了袁杨的意见，敲开鸡蛋品尝了二十多年前的美味，也记起了林白的种种好处，她把一颗小西红柿拔了铁钉、去除了皮，用餐叉插了送到袁杨盘子里：“只有江海波——那个司机是天生的聋哑！其他都是正常人，只是我说不让他们乱说话，他们干脆不开口装聋作哑了！昨晚来的匆忙，只激动着，忘了解除禁令，他们那时只是鼓掌点头，都不说话……”说完，她按了手边的手机：“解除3号禁令！”然后，窗外传来了人们的欢呼…… “最少还有1号和2号禁令！是什么呢？”袁杨在想，却没敢问。 “听说你昨天逛了海边？”得到袁杨肯定的答复，韩知秋接着说道：“咱们今天整个岛上逛逛，看看海上……我有两天的时间陪你，偶尔还有工作！但这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奢侈……你们俱乐部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有事小冬会安排人，大事情会通知你……咱们放松地玩两天！接下来的用餐是大厨师来做了，我只会做这一个菜，还是在你的鼎力帮助下完成的……” 吃了早餐的袁杨收拾餐具去清洗，看着他熟稔的样子，韩知秋也就没有阻止，而是主动去帮助他，赞扬他：“居家好男人！” “我年青的时候在上海！上海男人很有腔调，但是在家进厨房……刷碗更是必修课！这是上海男人的腔调之一。”袁杨笑了，接道：“拿奶、取报、倒垃圾、接送孩子上学、开家长会……都是必须！” “那上海女人做什么？像我这样拼事业吗？”韩知秋问道。 “她们生孩子、聊天、打麻将——说是修长城，不是哭长城！很幸福的……”袁杨摇头，接着笑道：“事业还是上海男人的……” “那多无聊！像寄生虫……做上海女人不好！”这是韩知秋的结论。 上午，他们开车环岛旅行。 岛上有着环岛道路，但是路况不同：丛林边缘木制栈道般的路面，悬崖峭壁上面钢化玻璃顶棚下面条状起伏减速带的路面，海边鹅卵石的路面，山坡石砌的路面，机场跑道至海水淡化厂之间平坦如镜的柏油沥青路面……还有几条隧道和各款各式的悬索桥、石拱桥、浮桥、木桥、竹桥、藤桥…… 无论路、桥，各种的精巧别致、鬼斧神工、多姿多彩，大多就地取材、精良设计，与周围的环境互相点缀、浑然一体……而且可以感觉得到，很多的景致有它们的出处，但是山寨却不拘泥于原本，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人惊叹、更加完美的感觉满满地涌上心头…… “这里的建设大气不失精致，雕琢却又浑然天成！设计者胸中的丘壑和百万甲兵非同小可！它建设了多久？仅仅桥、隧和悬崖下的骑楼的路面就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袁杨觉得美不胜收，尤其韩知秋站到哪里。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恭维吗？”韩知秋笑了，指点着背后的悬索桥接道：“这是U形竹木桥面，人们在一些英雄片和古典片中可以见到和它相似的身影，但是雨过天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会有彩虹……UN的形状、淙淙流水、翱翔山鹰、悠然行走……一切会让人叹为观止！”她蹲了下来，宛如做对了事情等待奖赏的小女孩，托着下巴告诉他：“我来岛上一周，每天看山听水、思天想地……给了他们样图和细节的要求！半年完成了建设……九年后，树和藤蔓长起来了，这里由一座荒岛成为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江海波的父亲参与过这里的建设，再来的时候愿意放弃半江家的领导权留下来，我没有答应，因为这是我为你建的岛屿！小海波被允许留下来……父亲看了岛屿，就把整个家族放心地交给了我！这是我全心全意的第一个杰作！送给你……” “我是一个随意的人！到了这里更有一种行云流水、纵情山水的惬意感觉！我想，在这里久了可能会再无工作的热情和斗志，我还不想退休……”袁杨挠了脑袋，说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而立之年确实不是来这里长久享乐的年纪，父亲古稀之年还强制规定自己每年只来这里三天呢！”韩知秋站起来，把鞋子甩到一边，赤着脚站到了悬索桥背景的位置，拎起长裙：“叔叔是画家，爷爷也是！你可以让他们来这里，享受梦境般的美好，一定还可以找到创作的灵感！来，你给我拍张照……然后让马克给我们来个合影，好吗？” 镜头中的背景仙境般的唯美，挽着长裙、长发散落、莹白如玉的韩知秋更是美得让人心悸！端着单反相机的袁杨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恋恋不舍地闭了眼睛，不敢看她那倾城倾国的微笑，才勉强按动快门，得到了一幅如画般美好的照片。把相机交给马克，他却因为手抖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韩知秋不高兴了！这不是相机的问题：“小姐太美了，我又愧对大杨！所以……”马克非常地尴尬，但是他有办法——使用三脚架，用线控快门，这个他熟练！ 一名随从拿着手机快步走来，站住，等着合影完成，韩知秋点头了，才递上前来：“嗯！嗯！好的，完成合同的细节！大西洋时间2日16:00，我会到迈阿密完成签约……”通话中的韩知秋雍容大气、不容置疑，不时的睿智和霸气流露，看着合影照中还是有些拘谨的他和青春靓丽依靠着他的依人小鸟……两相对比之下，袁杨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是有工作！没办法……我还不能关机！刚才的事牵涉到了一个经济体的生死存亡！”韩知秋表达了歉意，她知道袁杨是一个看重民生的人，不会太在意，觉得还是要亲口告诉他。她还是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纵横捭阖的女强人，但在这里她是二十二年前年方二十一岁那个青春懵懂的女孩，控制智商、情商，忽略经验，和袁杨敞开心扉罢了，她能做的到！ “哦！好美，说实话，我好久没照镜子了！二十二年……”韩知秋有了回忆，她告诉袁杨：“不是因为伤心！我担心看到自己的美貌就想着去打理它，那样会让我分心，无法致力于家族事务……所以，居室里没有镜子，我的梳洗打扮都由专人负责，她们也被警告不许说我美……平日里，人们看到我，经常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一次，谈判对手——一个中年男人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当场晕倒门口！那以后，他们派出的谈判代表要么是女人，要么是老人，我还遇到过一个瞎子！当然，没有尊重的生意不用谈，还会有惩戒……” 韩知秋往常不会那么多话，如今和袁杨在一起却是无话不聊、举一反三……马克不由得艳羡袁杨的好福气，“真命天子”哟！这当儿他想起了张静美，听说张美女在中国大红大紫、如日中天，不过和韩知秋比，她可能连个小号都不够格！首领太过强大，还刻意地逢迎着袁杨……潘又朵非常可爱，是个黏人的小丫头，不过如果知道有韩知秋级别的对手，她可能会偃旗息鼓！她连张静美都不敢直面，何况几何级数的韩大首领！袁杨的样子好像也忘了她们，眼里、心里只有这仙境一般、温柔乡里美不胜收的韩知秋了…… “让瞎子来，说明他们心里更害怕了！瞎子一定不常出来谈判，谈的时候更没有把握……如果谈、谈成的话不是获利更大？”袁杨说了他的看法。 “是呀！”韩知秋点头赞许，补充说道：“但是家族的权威大于利益！钱可以再挣，威却是倒下竖起就难了……而且，那件事以后，那个意大利家族和我们再谈生意都是底线出价的态度！就连卡拉布里亚和西西里都不能威胁他们，他们却心甘情愿地向韩氏低头，并以得到韩氏的原谅为荣！” 吃喝玩乐 “我不和你聊生意了！你是权威，我是青瓜蛋子……”袁杨无可奈何的口气，转移了话题：“这个岛屿面积不小，它属于谁呢？斐济、汤加，还是新西兰……那么大的岛屿只有十几个人！但看起来管理、维护的很好……” “你终于问我了！”韩知秋笑了，上了旁边的秋千架，荡起来，然后大声地回答了坐在旁边排椅上的袁杨：“岛屿26平方公里！它在汤加之南、新西兰之北，岛上原本没有淡水是个无人的荒岛，谁也不属于……后来我说建设它，它才有了如今的一切！这是真正的私人岛屿，没有国家提出主权要求！至于十六个仆人，他们只管理花田和城堡，其他还有十二名管理人员，很多设备和设施的维护都是人工智能机器人来完成！我们曾经安插了一个猩猩机器人，教会了猩群很多东西，在被推举为首领之前，因为不会□□才被撵了出来……” “哈哈！”袁杨不由得笑出了声，看到马克和随从们一脸的严肃，他连忙地止住了笑，讪讪地：“这是好笑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笑？这里鸟语花香、山明水秀，为什么不可以欢声笑语呢？” “好的！你们自由些、放轻松，该怎样就怎样……马克，你不欠大杨什么！不要愧疚，轻松些……”韩知秋微笑着下了命令。 “是，首领！”随从们哄然应诺，然后还是肃立！ “大杨！你真的不怪我？”马克的表现有了些放松，仍有惶恐地问道。 “先时有，现在没有了！”袁杨咧了嘴，据实以告：“先时，因为你挟持我来这里还躲着不见我，确实有些生气！但后来想你也是奉命行事……恨冬哥，他对我很好，处处照拂我，我恨不起来；怨小叶，她青春靓丽、倾心倾情，我更加怨不起来！所以，怪不得你，我只有抱怨也感谢上帝的安排……” “大杨！”听到袁杨的回答，韩知秋高兴极了，甩脱了秋千快步到袁杨面前，左膝跪在了排椅上，不管不顾随从们的眼光，捧起了袁杨的脸，就深情地吻了！一个长吻吻的袁杨险些闭过气去，有些眩晕地呼呼大喘气…… “可以鼓掌，不许笑！”韩知秋甩了右手，装作严肃的样子。 “是，首领！”随从们异口同声，雷鸣般地鼓掌：“可以祝福吗？大杨可能要继续人工呼吸，您看他都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了……”这是马克说的。 “马克！你的身手和级别最低，却敢开玩笑……我今天心情好，要是在往常，你知道后果！”韩知秋拉下了脸，转而笑靥如花：“别紧张！我哈唬人的！凭你是大杨朋友的身份，我就不会难为你……” “是！嫂子！”马克得寸进尺，这下韩知秋也是无语了。 岛的这一面有悬崖峭壁、惊涛拍岸，也有山涧流水、幽谷空兰……袁杨尝了，水是咸的：“这是火口湖流过来的！难道是提上去的海水？” “是的！那里的二期海水淡化厂没有运作，所以流下来的就是海水！这条河是人工开凿，没看出来吧……”韩知秋笑了，告诉他：“在这里不计成本！只求好看似天然，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那是什么？蹦极吗？”袁杨指着下游方向玻璃栈道的桥问道，桥上垂下来一根橡皮筋，可以看到它在随风摇荡…… “是蹦极！其实是两根橡皮筋，那一根是玻璃纤维，更加惊险刺激！那里的桥面用的是变形玻璃，实际的高度五十米，但是向下看的感觉是三百米，拍岸的惊涛却很壮观，加上颤动吱呀的桥面……是个惊魂的地方！我自己来了经常去的，今天不带你去玩了！我们要到沙滩上去品尝法式大餐……” 听了韩知秋的告诉，袁杨明白这是照顾了他不爱惊险刺激的秉性，她对自己、如今的自己非常了解，努力在投他所好…… 岛的另一面袁杨已经有了了解：白沙滩、浅石堤、如毯的草坪…… 中午的法式大餐果然美味，以海鲜为主…… “我知道你海鲜的虾蟹轻度过敏！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品尝……有饮料、啤酒和红酒，你随意……我选意大利红酒！”韩知秋和袁杨在沙滩阳伞下的一桌，她端起酒杯等待着袁杨……随从们在树荫下的两桌静静地享用着。 “今朝有酒今朝醉！”袁杨拿起了罐装的白啤，和韩知秋碰杯。 “下一句是‘明日愁来明日愁’！”韩知秋抿了一口，看袁杨仰脖子干了半听下去，她幽幽地说道，接着追问：“怎么想起来那么消极的句子？你是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吗？有压力还是不敢面对……” “我不知道咋说！”袁杨的表情有些尴尬，又摸了脑袋：“和你在一起很美好！感觉每个毛孔、每滴血液都是快乐的，快乐得想飞，有一种缥缈不真实的感觉！太美好了……也许就是缘分吧！我从未有过这种舒坦惬意的感觉……” “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但是……”韩知秋放下了酒杯，双手托着香腮，眨着眼睛问道：“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虽然我再不想错过你……” “嗯！你吃着东西，我们才聊，聊但是的问题……”袁杨把一只螃蟹掰开，放在了韩知秋的盘子里：“我知道你喜欢吃蟹！你最先看的食物是它，你也迁就我坐了平日里你的位置！蟹在我这里……” “我在为你，你也在努力为我……那么，但是是什么……”韩知秋并不急于享用蟹的美味，而是更关心但是的问题。 “我们所处阶层不同！你对前呼后拥、杀伐命令的首领地位习以为常，我更喜欢平淡悠然的小家生活……你努力给我平静，但是恐怕不会永远；我和你心灵相通，总在提示自己顾及到你，但是时间久了一不小心……”袁杨决定实话实说，“娶唐僧做老公，能玩玩，不能玩就剁吧剁吧吃肉”的玩笑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笑得更加尴尬：“有感觉、有爱情但最后却不能在一起是件很悲催的事情……我有一些担心甚至害怕！不能结婚的爱我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报告说你对张静美总是愧疚于心，你是一时对美女示爱的冲动，虽然你已经不爱她了，但是你认为这是你的错……你甚至想给她一个家庭！”韩知秋坐回了椅子，这时的冷静自持有中年人的风范，和她青春靓丽的模样不怎么相称。 袁杨愕然点头，韩知秋对他太了解了，细致到他还没弄清、拿准的事情她却说的那么清晰、明确，字字珠玑。 “我相信缘分！但是我不会绑架你的思想，肉体也不会！造梦机的事我已经知道，机器没有□□的指令，是你觉得美好，是梦又不必负责……所以发展到了□□的程度！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负疚，人之常情……”韩知秋娓娓而谈，然后恢复了小女儿姿态：“前世我错过了，今生我非常想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是非常！至于家庭是之后的事情……所以我会迁就你，和你来一段年青人的爱情，只收放不能自如的是我的真心，泛滥的爱……” “这不公平！对你而言……”袁杨居然为韩知秋打抱不平。 “这个世界原本没有太多的公平！”韩知秋语气平淡，但是坚定：“在商场上，我没遇到过能和我平起平坐的对手！求一败而不可得！在爱情上，我坚守唯一！缘分再次来到我的面前，我愿意毫无保留地付出，希冀回报却不求回报！这不是商业竞争，我不会计较投入产出比……我只想付出，你只需接受！我会学习持家、相夫教子，对我而言，那些只要我想会很简单！” “改变自己，适应不一样的环境，会不如意，会很难！”袁杨咋舌。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有压力，我愿意！我强调，我，愿，意……”韩知秋一字一句地飞扬着眉毛、点了脑袋坚持、坚定的语气说道。 “享受这一切吧！”韩知秋笑眯眯地扳动了一个机关，袁杨感觉和面前半张桌子一起移动到了韩知秋身边：“这张桌椅可以成为情侣座也可以90°，你把我爱吃的蟹给我，我知道你喜欢鹅肝和羊鞍扒，爱吃肉的羊长老……” 袁杨真的无语了，他看着眼前丰盛的法式大餐，若有所思：简化了的菜肴，除了蟹，没有他不喜欢的菜式，比如焗蜗牛；没有服务生，没有各式的酒和礼节，就是随意的自助餐风格；有他用惯了的筷子，伦斯一家知道他用过叉和汤匙合作夹菜；还知道他爱吃的食物，他的微信号……这一餐是美味，细节更让他感动！后来，吃着吃着，袁杨禁不住泪流满面…… “乖大杨！不哭……”韩知秋转过去，揽住了他的肩头，让他呜咽的眼睛、咀嚼的嘴巴和五花的脸庞都埋进了怀里，轻拍了他的脑袋。 “前世的我一定是个混蛋！他怎么敢丢下这么好的秋姐离开……”袁杨仰脸看着青春美貌的韩知秋，知道按照年龄和韩冬那边应该喊她姐；看外表却觉得她是朵儿一样的妹妹；工作时的睿智从容又觉得她像妈妈一样的雍容大气，总不能叫她阿姨吧……袁杨迷茫了，拿捏不准地迷茫了…… “不混蛋！只是那时的我没这么好，你那时又看我太重……”韩知秋的眼里已经分不出林白和袁杨——他们除了额头疤痕的位置，其他一模一样，脾气秉性、待人接物、左右手都熟稔，前生今世分明是一个人！ 随从们和大厨师都在远远地看着，非常的激动：高级随从们来自五大家族和巴伦支家、杜特家，大首领知秋小姐的幸福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大厨师能做出让食客泪流满面的食物，他当然是莫名兴奋的，关键是权倾天下的大首领也哭了，几滴清泪……他会成为饮食界的传奇耶！ 下午看风信子花田、沙滩晒太阳、海上冲浪，浪漫、很浪漫、还是浪漫……即使看着韩知秋玩冲浪，袁杨也感同身受着惊险刺激，坐在沙滩椅上左右摇晃地使横劲，终于一个跟斗栽在了沙子里，像只撅起了屁股的鸵鸟一样……他爬起身来再看，却不见了浪腰里韩知秋英姿飒爽的身影！茫然之下就要向随从们求助的时候，听到了哗哗潮起声中，韩知秋在叫他的名字…… “大杨！大杨！你没事吧？”韩知秋从海水的浪里奔跑而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宛如护卫着抢滩登陆的样子…… “小叶！小叶！我没事！你刚怎么突然不见了……”袁杨迎上去。 “我看你摔倒，不小心掉下了冲浪板……”韩知秋拉着他，上下左右地观瞧，还是不放心：“你没有窝到脖子，或者闪了腰吧？” “没有！一点伤都没有，你放心！”袁杨笑了，关心地看她：“你没有磕碰到，也没呛到吧……海水很咸的，伤口会感染……” “我也没事！”韩知秋张开双臂示意她很好，然后紧紧拥抱了袁杨！随从们欢呼鼓掌，泼了海水在他们身上，踢了沙子溅他们的腿脚…… “好疼！你怎么没事？”袁杨护着韩知秋，也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我这身鲨鱼皮可以护肤、抵御海浪的冲击！你是光脚光腿，却要肉盾一样来保护我……真是让小叶感动！”韩知秋笑靥如花。 “……”袁杨无语了，作壮烈倒下状。 韩知秋顺势压在了他身上，挥手让随从们离开，然后支着手臂和袁杨在沙堆后面激吻了！人们识趣，还拔下了大伞为他们遮阳也挡视线…… “感觉不用关注张静美、潘又朵和孟瑶了！小姐和小白，嗯，袁杨先生如胶似漆，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呀……”冀柳莹管家小声和马克交流。 “是呀！他们才是前世今生、因缘注定的一对儿，彼此的关心爱护，眼里都没有沙子，只有对方……”马克也认为。想从前袁杨和张静美的出双入对，也许都是因为知秋大小姐没有出现吧！似乎不该怪大杨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两世的因缘际会显然要比一次的偶然邂逅要重、要契合…… 之前的风信子花田，袁杨看到了黄色的风信子迎风开放…… “我在荷兰六年，对风信子的习性了解！这是夏季，风信子要么果熟，要么枯萎休眠！它应该在春季开花……”袁杨惊讶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围没什么动静，表现正常！这片黄色的风信子却在怒放……” “十月底，我就知道你在江城了！也就有了让你来这里的计划……”韩知秋微笑着，用韩氏的科技再次震撼了袁杨：“地温、环境都可控！这里实际是一个露天的大温室，所以不是逆天，只是让温度、湿度、营养准确控制，延迟了它的花期！昨天你经过可能没注意它们含苞待放，今天如期开了……” “是我忽略了！”袁杨恍然，昨天他从外围而过，真的没注意到这片花田的不同，他了解风信子的习性，所以当时也不会关注太多。 “你知道为什么是黄色的风信子开放吗？不是紫色、蓝色、红色、粉色或者其他的颜色？”韩知秋笑了。 “风信子的花语很多，胜利、竞技、喜悦、爱意、幸福、浓情、倾慕、顽固、生命、得意、永远的怀念。”袁杨自信他的记忆力，娓娓道来：“不同颜色的花语又不同！紫色是忧郁的爱和道歉；蓝色代表生命；红色是感谢、感动的爱；粉色是倾慕、浪漫……黄色的花语是幸福、美满，与你相伴！” “就是黄色！为你开放，与你相伴……”韩知秋点头，在花丛中低下了身子，向着袁杨浅浅微笑，真是羞花美貌，无与伦比…… 豪奢生活 晚上是烧烤！ 繁星点点的南大洋夜空下，海潮汹涌吞没沙滩又急速退却，习习煦暖的海风，哔啵噼啪的篝火，烤肉的浓香和韩知秋发梢的清香让袁杨陶醉，仰面躺在沙滩上问了：“好香！哪里风格的烤肉？似乎是羊肉串哟？” “猜对了！顶级吃货的鼻子！”韩知秋翻身趴在了他的脸前，告诉他：“就是凤凰城的特产青山羊肉，那里的烤法！我想你应该适应了……就没有让准备巴西烤肉，那个风格豪迈，更强调肉的原味，但你可能不惯！实话讲，我是凤凰城人，却没去过那里！如今先品尝一下那里的风味……” “嗯！羊肉串是凤凰城的好东西，其他的小吃也不错！你该亲身实地去看看，小叶子回家，叶落归根嘛！”袁杨玩笑着流了口水，想起了潘又朵：“有个小姑娘做的各种随意小吃很有味道，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是潘又朵吗？”韩知秋的脸忽然地严肃，敲了袁杨脑门：“做个吃货可以，但是记得，她只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二哥！嗯？” “嗯！”没有想到韩知秋那么在意，袁杨愣了一会才答道，然后转移了话题：“看着这里的星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没有北斗七星、北极星……” “有我呢！有导航！用不到那些常识或是土法子！”韩知秋笑了，吻了他的前额，拉他起来去品尝烧烤…… “挨尅的是你，吃吻的也是你……”袁杨摸了前额，心里在嘀咕。 “有客人呐！”韩知秋和袁杨惊讶地看到帮忙烧烤的还有两只大猩猩，戴着帽子、口罩、手套，围着围裙，烧烤师傅在饶有兴致地指点它们！ “是猩群首领和它的夫人！”袁杨笑了，告诉韩知秋：“真是拜服了你的权威！连动物界的老大都携夫人来为你打工！霸气哟……” “这些仆人们没少和它们来往！看它们的样子，一定是被骗了多次熟稔了！”韩知秋看着两只有模有样烧烤的大猩猩，也觉得非常的好笑。 猩猩们也似乎认出了她是这里的岛主——它们小时候常见韩知秋，她二十年又是冻龄，戴着手套、拿着铁签的手掌忙活着，呵呵着向她点头哈腰，然后毕恭毕敬地送上烤好的羊肉串！袁杨就被自动穿越忽略了…… “好吃呀！”韩知秋不以为忤，品尝了，然后递给袁杨。两只大猩猩很聪明、也势利，立马把剩下熟的、不熟的羊肉串都交到袁杨手里，袁杨哭笑不得，他拿不了那么多，也知道有的不能吃，于是抱怨：“这两个大家伙！借花献佛也该送好吃和能吃的给你呀……嗯！它们在做什么？”他看到两只大猩猩奔跑向了沙滩，把一只像块圆石头一样的海龟给掀翻了过去…… “都是客人！不要让它们这样……”韩知秋笑了，问身边的柳莹：“咱们的食材够吗？分给它们一些！都有份……” “够呀！”柳莹回答，笑了：“树林里还有猩群！它们两个是来打前站，所以担心海龟们分了它们的食物！这不是第一次了……” “哦！你们有准备……把海岛弄成了和谐世界！”韩知秋笑了，命令：“那就拿出来，别让它们猴急了！往后都有这项支出……” “谢大首领！”柳莹鞠躬致谢，欢天喜地地去了。 果然，一会儿之后，十几只大猩猩从丛林里呼哨而出在一边大快朵颐，最后还列队向人们尤其是韩知秋表示了感谢，送上了一口袋的野果…… “智商就是智商！”袁杨啃着熟透又烤了的野苹果，指点沙滩上蹒跚而去的几只大海龟：“这些家伙吃了，屁股都不拍一下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怎么？你还要求它们说声谢谢，或者飞个眼，下个蛋给你吗？它们确实不能够，你不要强龟所难……”韩知秋笑道。 韩知秋突然的玩笑让袁杨措手不及，险些噎到！慌乱之间，就接到了韩知秋递过来的饮料，于是喝了，然后吐着舌头笑了…… “吃果子的大猩猩！都不会说话了……”韩知秋又有了新的评价。 袁杨只有翻白眼，无可奈何地接着喝饮料…… 回到城堡，韩知秋和袁杨又住在了一起，还是分开里、外间，袁杨据实以告：现实中不可以太快，虽然他们有着前生今世的缘分，梦里不算！还有，就是他有事情需要了结，不想不清不楚、勉强放纵…… “我知道！性不是爱的必须……最少暂时还不是！”韩知秋笑了，握了他的脸庞：“我只是担心你的生理需要！既然你不觉得暴殄天物，那我也就不在这里让你把持不住了！吻一下，各自休息……” 这个吻让袁杨身体有了反应，他暗骂自己不争气，默默了掩面羞惭…… “不怪你的！”韩知秋俏丽地笑了，关上房门之前探出头来说道：“我不让你做柳下惠，你就做不来的，真的……” 袁杨有些后悔，真想把韩知秋叫过来或者他进里间，但是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胡思乱想了好大一会，他终于背对着里间的门睡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韩知秋先起床，喊他吃早点，这次不是惊艳的西红柿鸡蛋，是牛奶、慕斯、面包片和粥、油条、煎蛋…… “我以为能早起看日出呢？”袁杨看到外面有些阴沉，挂钟也指向了八点的位置，这里使用夏时制，但是也过了日出的时间。 “你早些说想看海上日出！我会动用战机或者□□昨晚就把这两片乌云的雨水给鼓捣干净……”韩知秋笑了，爱意满脸：“咱们去火口湖游泳、雨中漫步……绝对胜于海上日出的壮观，这是不同的温馨浪漫！” 在巨石心尖上乘坐直升机飞到了火口湖里的停机坪，悬停的时候，袁杨已经注意到几名随从在准备吃喝用度的一切…… “他们是从山路上来的，雨天有些湿滑！他们可以，我也可以，但是我担心你的身体，不想你累到了……”看着站在那里呆呆出神的袁杨，韩知秋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了衣带，披肩的真丝长裙从肩头滑落，她那黄色泳衣下婉约曼妙、性感浮凸的曲线展现在了大家面前，接着她认真、耐心地解释：“爬山有爬山的乐趣，尤其是有些难度的攀登！今天因为安全方面的考虑耽误了你的乐趣，我会补偿你，让你快乐！将来还会有机会爬山……” “小叶！你准备让我这一生都为你感动吗？我都被融化了，找不到自己了！”袁杨的目光就是有些迷茫，找不到自我的样子，他还是提出来：“我们到了这里，就是来游泳、散步！怎么你这么一说，好像你欠了我，又做错了一样……我想，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我是独立的、主权的，你处处在用心呵护我的感觉，唯恐我的生活有一丁点的危险……但是，我的感觉你是太阳，我是月亮，你却在围着我转动！有些别扭，虽然确实的温馨感动……” “那么，你想要怎样？”韩知秋依然微笑，挽起了头发。 “我也不知道！”袁杨原地转动，走了一个三五米的来回，站到距离韩知秋身前一米半的位置，摸了后脑勺，他犹豫着、尝试着说道：“做回你自己，我还是我！我想我可以接受真正的你……” 韩知秋专注地盯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突然地，她转身跃入了泳池，像一条绝美的人鱼，箭一般地转瞬到了湖中央！ 袁杨以为她生气了，也觉得自己似乎在吹毛求疵，矫情的很，于是惭愧之情、后悔之心一起双双浮上了脸颊……纷纷的雨点抛洒在了他的脑袋、肩头和脚下，倾桶而下的水哗地一下浇了他一头一脸，砸到他的膝盖突地一弯都站立不稳了，很快地，他成了一只落汤鸡，眼睛也睁不开了…… “大杨！这就是我，率性随意、不掩不藏的我……你接受吗？”雨声中传来韩知秋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刺破了乌云、穿透了雨帘…… 甩开淋湿的头发，抹了一把眉毛和脸上的雨水，袁杨看到湖水中央的韩知秋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般，在向着他挥手致意…… 抬头再看，头顶的玻璃罩棚又遮挡了回来，黄豆大小的雨点落在了韩知秋的身后，她的身前飞着一只竹蜻蜓一样的东西，就是凭着这个东西，她的声音清晰、嘹亮，传递得很远，直入袁杨的心底…… 这里湖边有路、有房、有凉亭，罩棚可以遮阳也可以挡雨，平行的三条泳道笔直地伸向湖心，喷泉汩汩地冒着水，韩知秋说没有平时的盛况…… 天然的火口湖，人工的游泳池！ 游回来的韩知秋趴在池边，拉下了泳帽，一头如瀑长发散落：“这个好玩吗？伤心了不是？只顾着自己游泳快乐，风雨都敢来摧残我的大杨！愿意照顾你的我才是真的我，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很容易……” 有些执拗的袁杨冒出了一句：“好玩！”见韩知秋就要向左腕上的智能环发布命令，他慌张地摇手：“但是不玩了！” “哈哈！”韩知秋放肆地笑了，邀请他：“下来游泳……” “嗯！”袁杨答应着，试了一下水，居然是温的，他想也不必问了，一定是有着加热装置，这是一座死火山，忽然他问道：“怎么有三道呢？单数？”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道，你一道，咱们的孩子一道，你相信吗？”韩知秋在泳池边手托着香腮，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 “我……我信！”袁杨下意识地回答，小心翼翼地下到了韩知秋旁边的泳道，轻轻地划了水，“噗噗”地吹了一下水面。 “大杨！不要放不开……”韩知秋趴在泳道的隔离绳上，笑了：“你太小心，太紧张！别想太多，和我平等着两个人相处就好了……” “你的财富和权力无处不在，怎么平等着处……”袁杨幽怨地说道，面前的韩知秋倏然不见，感觉有人抱住了他的腰，然后丝滑妩媚的韩知秋在他面前冒了出来，天空、地上、水中都无损她的美丽：“你说什么？” “没什么？”袁杨话甫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乐得她没听见，还有偷到糖果的小孩一般的小得意：“真的没什么！” “咱们来双人泳！”韩知秋温柔地抓了他的手，两个人缓慢游动，袁杨自然而然地随从了韩知秋的节奏，水面上变幻出现了一条向湖中心的六爪鱼、四爪鱼和八爪鱼……后来是他们拥抱热吻了和面对面贴紧了一起侧身努力向前！当然，主动的那个是韩知秋，被占了便宜却很惬意的那个是袁杨…… “怎样？这里可以俯瞰城堡和半个岛屿……”韩知秋擦干身体和头发，披着浴袍出来，看到袁杨捧着一杯咖啡，向着丛林和海滩瞭望。 “太美了！”袁杨由衷地感叹。细雨中的岛屿飘起了断续的白色水雾，丛林、大海、沙滩、风车，一切如梦似幻、悠然自在！更美的是韩知秋颀长脖颈、美人锁骨的莹白肌肤，举手投足、飘摇而来的绰约风姿…… 听到袁杨说风景却专注地看她，韩知秋的樱口瑶鼻、如画眉目立马组合成了倾国微笑：“物是人是、左右逢源，自然是美了……”她迎上前来，指了山下的风景，摸了下巴左边的小痣（这是她身体唯一的瑕疵，一颗针孔大的黑痣，却让她感觉得意，也不舍得祛除。），然后从后面抱了袁杨的背胸（她1.72CM，如果穿了高跟鞋就只有揽着袁杨的脖子了），两个人静静伫立、默默无语，体会着这人间仙境、无上风景和水乳交融、心灵悸动…… “你的咖啡凉了！我来给你温一下……”先醒来的是韩知秋，她拿过了袁杨手中的杯子，真难为他了，手持着半杯子咖啡，坚持了大约六分钟，还没洒出来一点一滴，看他的样子还似乎浑然未觉…… 还在失神、头脑也一片空白的袁杨不知不觉地跟着韩知秋来到了湖边的桌椅那里，随从们都被支开了，只有马克在五十米外不时地看着，以为抬眼的袁杨是和他招呼，下意识地举了一下手臂，袁杨猛地醒了过来，向他笑笑，然后阻止了韩知秋：“小叶！不必了，我不喝了……我可以叫你叶吗？或者叶姐？” “好呀！我也觉得老大不小了，你叫我叶或者叶子吧！别姐，姐的……生分！看着我的外貌，你叫姐的时候总要摸后脑勺，是不是不自在？”韩知秋很大方地同意了，她的年龄、外貌叫“大”、“小”都不合适，如今只有父亲叫她“小秋”、弟弟叫她“姐”，家族里叫她“大小姐”……其他人都是敬畏地尊称她为“首领”、“大首领”，能叫她“叶”、“叶子”的仅此大杨，别无分号…… 豪奢生活 “你说下午去户外拓展练习！我不会玩枪……对你来讲也是危险的！”袁杨想起了下午的安排，有了关心的神色，接道：“大西洋时间今天下午4:00你要在迈阿密签约！你说玩一个下午，吃过晚饭再走……那就意味着下了飞机你很快就得出现在谈判桌上，这太辛苦了！” “没事！我习惯了……”韩知秋掰了一只香蕉吃了一口，转脸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早些走吗？到迈阿密休息一下？” “嗯！人不是机器，女人嘛，就要对自己好一点……”袁杨说的很动听。 “我比机器要强大！飞行途中可以使用睡眠器，平时我常用……”韩知秋的回答让袁杨有了失落的感觉，看着他眼中暗下来的光芒，韩知秋心里一动，接道：“但是……”袁杨探出身体，离开的眼神回了来，韩知秋笑了：“我喜欢你说的广告语！所以，我决定听你的，而且去奥克兰坐民航，不使用什么睡眠器！好吗？我下午就走，从容地出现在签约现场……” 袁杨莫名的激动，站了起来…… 韩知秋示意他坐下，手托着香腮眼角有着诡谲的笑意：“我理解为你对我的关心，我听你的！你不是想逃离海岛，快回去见你的静美和朵儿吧？我可是女人，会吃醋的……”说到张静美尤其是潘又朵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地加重了，女人啦吃醋啦倒是轻飘飘的满不在乎…… “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那样！你应该知道我和张静美已经没了感觉，朵儿是妹妹，她身体有病！”袁杨坐不住了，却没有站起来，着急忙慌地解释：“我送你登机，然后和马克去拓展练习，明天早上再离开……” “你又激动了！静下来，静下来……”韩知秋笑了，说道：“我知道！所以放心地离开……朵儿的病据说很复杂，我会想办法！如果她也成为我妹妹的话！来，咱们去雨中漫步！珍惜咱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成为叶的妹妹？”袁杨在想，也许韩知秋真的能找到办法，那么就是说，条件是朵儿只能做他们的妹妹？因为潘又朵桥头和小酒馆的表白手足无措、有些仓皇的袁杨前些日子还在摇摆，这时忽然地就解脱了…… 清凉雨丝中的湖边漫步果然是爽，两个人走着走着，时常是不约而同有感觉，然后拥吻在了一起！袁杨感觉这是最最浪漫温馨的爱情了，梦中、网中、花田、沙滩、泳池、雨中……前世今生、二人世界！ “上帝伟大！”这是韩知秋张开双臂尖叫的，伴以了隆隆轰鸣的雷声…… “永不辜负！”袁杨有感而发地高呼，同样也有了响应，美中不足的是闪电，一个明亮的“Z”字昂首垂脚地下来，“喀嚓”一声击中竖起的球型避雷针顶端，乌云下的火口湖这里那一瞬间亮如白昼！ “大杨说谎了？”马克莫名其妙。真的，如果没有吸引的避雷针，那道闪电应该直直地击中袁杨，把他弄成冒烟、爆炸头、黑乎乎的一个炭化人…… 袁杨也是无语，尴尬地吐了舌头…… 韩知秋一定是想到了马克想到的场景，咯咯地笑个不住，后来就拥抱了袁杨：“不怕！我带你来的地方绝对安全！即使过了那个吸雷针，还有良导体的光电网，双重保险让你我永远不会和闪电亲密接触……” “哦！”惊魂已定的袁杨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在想他的真心话怎么引来电母她老人家的不满，雷公先生都是对小叶鼓掌的，嗯，是上帝…… 中餐，吃的东西就是美味，只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袁杨都担心这喂叼了的嘴巴回到凤凰城咋伺候了，朵儿在江城复习应考……想到这里，袁杨下意识地用筷子后端敲了一下脑门，又瞎想！ “大杨！这是你惩戒自己瞎胡想的小伎俩吗？会敲出包的……”韩知秋用刀切了小牛排，叉了，吃掉了它，呡了一口红酒，问道。 “嘿嘿！”袁杨只有傻笑着打了马虎眼。 “咱们饭后歇息一下，然后去岛上的起降跑道，你送我……”韩知秋笑了，告诉他：“去奥克兰民航不现实！柳姐说下午没有航班，要等待！新西兰想安排一个官方的非正式会面，不在我的计划里，所以我拒绝了……还是直飞迈阿密！我让飞机回来再送你离开，好吗？” “不必了！我倒是想明天早上去奥克兰，然后飞上海，回趟家，再到凤凰城！”袁杨计划好了行程，回答了韩知秋。 “先不忙把我介绍给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我会亲身去拜访，好吗？”韩知秋真是心细如发，安排了袁杨。 “说实话，我是想炫了！克制的心好难受……”袁杨吐了舌头。 “嗯！这样不稳重……我是说你吐舌头！慢慢改……”韩知秋笑了，有些的羞涩：“我有光环！但也要慢慢来，我比阿姨只小了8岁，长的也像不老的妖精；关于林白，他们再以为不是缘分，担心你成为了替代品；也许还要顶着贪图荣华富贵的骂名……世事如常，世事无常！” “好吧！”袁杨犹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平静下来。也觉得韩知秋的聪明睿智、游刃有余超乎他的想象，人家毕竟是……是什么？星球第一人！嗯，是的，而且真的不必加上那个性别的字眼，却愿意委身下嫁他这个不起眼的家伙！林白，好的前世，那么努力，让他袁杨坐享其成！真是惭愧呀…… 目送韩知秋登机直到离开，袁杨和马克等人上船去了另一座岛屿去丛林拓展任务。“大杨！你要学会玩枪，如果你想和大小姐在一起的话……”马克摆弄着手里的枪支，告诉袁杨：“最少得会玩□□！不是让你打那个□□，是这个……”他“咔”地拉动了枪栓，一枪击断了五十米外的一株小树，然后吹了一下枪口，递给了袁杨：“虽然没有太多危险，但你得有自保的一些技能……” “哦！那我学，慢慢学……”袁杨比划了半天，还是不敢开枪，于是转移了话题：“马克，你枪玩那么熟练准确，一定在军队里呆过……还有，你也叫小叶、就是知秋为大小姐，你也是家族核心层的人吗？” “我在荷兰特种部队服役三年，做到中尉……”马克有些得意，拿回□□，又是一枪干断小树的下半截：“我的全名是马克·克拉默·巴伦支，你该明白我为什么叫大小姐了吧！而且告诉你，你如果敢辜负了大小姐，我手里的枪会打断你的下半截，明白吗？”最后那个词他用了英语UNDERSTAND。 袁杨慌里慌张地不知道该摸大腿还是小腿，最后还是挡住了自己的“中腿”，有些不甘地追问：“你威胁我？我不信你会那么心狠手辣……” “我想你还是相信的好！”马克眼中浸满了泪水，悠然说道：“你不知道知秋大小姐这些年来为家族和合伙人做了什么！巴伦支家族永远记得……十七年前，我父亲因为酗酒错过了接应时间，导致大小姐和老首领险些丧命，按照约定规则，父亲必须自裁谢罪！是大小姐用枪击穿自己的左手，说巴伦支家族是韩氏的左膀，她知道我父亲好酒，却安排他在这个时间接应，是她的左手做的不好，不是韩氏左膀的问题……她以家族继承者的身份道歉，宣布我的父亲无罪！这些年，尤其大小姐接替首领位置以来，家族的事业蒸蒸日上，做事的危险性也随着她权威的建立越来越小！仆从家族和合伙人家族得到的利益和受到的尊重也水涨船高……嗯，超过了韩氏应给的！所以，我们认为，大小姐应该得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幸福，无论是你，还是谁谁，都寄托着我们的殷切希望！” “哦！”袁杨惊呆了，转而不信：“叶子手上没有疤痕，也很灵活……她真的经过枪林弹雨？我不敢相信……” “我骗你干嘛？”马克拿着手里的匕首穿插着身边的落叶，接道：“大小姐是真正的强人，家族的传奇！她手上的伤恢复的很好，了无痕迹……这个源自于韩氏的技术非常靠谱！但是你想，当时的大小姐还只是一个小姑娘，毅然决然地给自己一枪，这份情义和坚强让所有人动容！” “哦！叶子完美的外貌、光鲜的宝座背后还真有黑社会大佬般的传奇故事！”袁杨的惊讶显而易见，这些他确实不了解。 “二十世纪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像这世纪那么单纯！资本有时候敌不过人情，所以有时候就得涉险……大小姐右小腿腓骨和右手无名指都是钛金属骨骼，不过看不出来！你的小叶……”马克热忱、认真地和他聊着，突然刹住了话头，感慨：“无意中就说多了，这不利于你和大小姐的和谐！真该死……”他居然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扣动了扳机…… “不要！我就当没听见，也不再问了……”袁杨惊慌失措抱住了马克的胳膊，仍然听到了“咔嗒”一声，魂飞魄散的时候，马克嘿嘿笑了：“大杨，你是朋友，善良的好朋友……我已经关了保险！” “你狗日的吓死我了！”袁杨忍不住破口大骂，转而苦笑：“我也觉得不应该因为说点实话或者腹诽就自裁了！阎王不收你这样的傻瓜……” “我傻吗？我腹诽了吗？这样不好……”马克打开保险，把枪口从太阳穴边上举，一枪打下来一只彩色斑斓的山鸡。 “我不玩拓展了！你这个家伙拿着枪太疯狂，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你吓死！”袁杨发射了彩色的□□，宣告自己出局，不管不顾哈哈大笑的马克，捂了耳朵静心等待救援车带自己回营地！ 检验成绩的时候，马克的战利品只名列第五，四名留下来的高级随从都在他之前，袁杨当然是倒数第一，只有马克送他的一只山鸡…… 晚上，又是篝火烧烤！袁杨主张巴西风格，只加盐的原味混合着松木的香味倒也蛮不错，只是吃多了，有些腹泻…… 仍然睡五楼的袁杨进了内室，看到那面单向透视玻璃墙的他挠头了——自己四仰八叉不雅的睡姿、晨勃搭起来又害羞按下的小帐篷一定被韩知秋看了个一干二净，这人可丢大了！不，她偷窥，转瞬他有些得意，她偷窥了吗？拿不准胡思乱想的时候，内室座机响了：“大杨，这里是早晨……我已经抵达棕榈滩的酒店，你在做什么呢？”袁杨慌张回答：“这里是晚上，我准备睡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午安！”听到韩知秋的“晚安！”袁杨长吁了一口气，忽地感觉不对，自己在她的卧室怎么了？她又不在！想再聊的时候，可能是他久不说话，韩知秋已经挂掉了电话……前后左右逡巡了一圈的袁杨终于决定还是回外间里睡了！大约后半夜，他梦到韩知秋来，于是控制不住地再次挂了……惊醒以后，左右地观察没有异常！从前需要造梦机，现在都可以自力更生了！袁杨自怨自艾：笨蛋！有真实的小叶不去爱爱，在梦里“老干布”了三回，出息…… 豪奢生活 第二天早餐过后，一名高级随从把手机递给了袁杨，韩知秋甜美的声音传来：“大杨！我这里已经完成签约，因为你的爱心和我的爱……委内瑞拉人民获得了下调一个百分点的低息贷款和几十亿的无息贷款！这是现场……我第一次不考虑商业利益，原以为其他家族会不高兴……你听他们的掌声和欢呼，看他们的热泪！看来他们虽然畏惧于我这个铁娘子的权威，其实也想我柔情似水！嗯，飞机已经回到岛上了，它是你的了！不许不接受，不许卖了它换钱……” “哦！”袁杨原本想告诉韩知秋梦见了她，但是一个不雅不能说，再一个是她一个柔弱女子却像北方枭雄乔峰帮主那样在桃花林不是杏子林里为兄弟两肋插赎罪刀，也不能说，于是恍惚接受了这九牛一毛的礼物，私下里他还是上网去查了一下：三亿美元的小礼物，完善的设施，还有顶级的人员配置！ 所以，当他们在上海浦东机场降落的时候，享受的是专用跑道待遇，韩氏在上海各大机构的高管蜂拥而至、夹道欢迎，这大阵仗让相邻跑道同时降落的某国国家元首愕然不怿，随团而来的首席顾问告诉他，总统先生，那个年青人前后的四名保镖他曾经在弗里蒙特海湾别墅见过……这不是韩氏大首领本人，那么不需上前寒暄，但是打个招呼还是必要的…… 于是，袁杨只在电视新闻里见过的总统先生向他点头微笑，挥手致意了……他只有呆呆地回礼，想有进一步动作却被随从们簇拥进了高级迎宾车扬长而去！这派头绝对够牛逼，让到场的上海政府高官们目瞪口呆…… “大杨，我想应该给叔叔阿姨带点礼品……”四名高级随从在前后的车子里，马克和袁杨在中间的这辆车子里，他和袁杨是朋友，秉承低调的原则，他们刚才没有和来迎接的韩氏高管们太多的交流，因为也不好说。 “马克，你知道我没钱！”袁杨的表情很是尴尬。 “嗯！”马克在欧洲的日子里随行，知道钻石礼物和罚薪的事情，于是笑了：“有私人飞机、有这样的阵势，说没钱谁信呀！我去问他们四个，刷大小姐的卡！我想你的叶子、小叶姐她还会很高兴……” “你个铁马克！就不能借我点，我将来还你……”袁杨表示不满。 “不借！没办法时我会贡献给你……”马克不以为然，笑了：“现在有他们四个在就是大小姐在，还轮不到我！” 于是，接下来他们停在了沃玛超市的专用停车场…… “为什么是超市？”四名随从的小头目问道。 “大杨说，只要普通些的礼物，不然他的爸妈和老人们会不适应……”马克回答，接道：“而且这里比较齐全，方便……” 上电梯的时候，袁杨意外遇到高中同学李杰，握手：“哟，大杨！好久不见！也来逛超市？听说你去了荷兰，如今回国在上海了？”却阻止了他和妻子金琳的招呼，有些趾高气扬：“大杨，我记得高二的时候你递过纸条被拒绝了……小琳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支持她做了时装店店长！你在哪里高就呢？” “那恭喜你抱得美人归！”袁杨回答。看来李杰没有告诉金琳袁杨那时是替曹相如递的纸条，曹胖子没署名，李杰是知道的……他笑笑，告诉李杰：“我在北方小城凤凰城，是一名普通的经理人……” “经理，不错哟！”李杰的脸上有了讥笑，不屑的口气：“不能在上海站住脚，去了一个只是名字好听些的小城……”金琳也在摇头，亲昵地抱住了李杰的臂膀：“大李现在在咱们区的一个办事处，副处长！想回上海的话，也许他有办法……”李杰很不高兴：“你……我可不能违规操作，要担责任的……” 他们说话的当儿，扶手电梯已经到了三楼…… “各位顾客！非常抱歉，本店因为业务的原因，暂停服务半个小时！由此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店内广播突然进行了三遍重复公告。 熙熙攘攘的人群面对着扯起的隔离带怨声四起，也不明所以…… “袁先生！停业不是针对我们，是为了方便我们购物，LET’S GO！”四名随从和马克跟上来，拉住了转身要走的袁杨。 “什么？”袁杨惊呆了。 “黑金卡用户来了，店里只有这样以示尊重！”小头目回答，很冷静：“不要拒绝他们的好意！好的应对是该拿的拿，快一点买完走人……” “哦！”袁杨吐了舌头。接着，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选购…… “大杨好帅哟！五名随从给他拎东西，一个人独享这大超市……”金琳握着手心，眼中是满满崇拜的小星星闪亮…… “哼！”李杰非常的不满。但是，当周围的人们问他：“你们认识？这是谁呀？”他立马转了得意的神情：“我同学！袁杨……想当年上的大学还不如我呢！现在在凤凰城做经理人，不知道咋混的那么大了……他们家是国画世家，袁中华是他爷爷！那可是大师级的画家……” 袁杨快速购物的当儿，李杰和他的妻子金琳也迅速成为了众星拱月的人物，真是世事无常、高低变幻！ “免单！这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不是袁杨，是店内的收银员。 “怎么？数目很大吗？”白人店长说的是汉语。 “不是！才两千多块钱……”店员回答。 “嗯？”白人店长也是愕然。 “我们的东西就是这些！不要免单，卡里再扣十万！算作袁先生回到故里给大家的小福利，每名顾客200元的小意思，500人差不多了……”小头目的发话很是霸道，韩氏的威风更重要，他根本不把十万块钱当钱…… 平白的得到这样的好处，来的大多是普通老百姓，大家于是鼓掌欢呼，蜂拥而入！进卖场的时候，有人回头想努力记住袁杨的模样，但是转脸就忘了，因为袁杨的长相普通，不英俊也不异类…… 李杰和金琳权衡了一下，也跟着冲进了卖场……他们和袁杨同学的关系摆在那里，这会儿趋炎附势不会加深，反而有些掉价；他们两个人可是四百元的优惠，耽搁了就没了——这是典型上海人势利、现实的心态和做法！ “大杨回上海了！五名保镖，超市随便地发了十万的福利……”排队付钱的时候，金琳发了QQ、微信和她所有的圈子，有图、有真相…… “爷爷！奶奶！妈妈！我回来了……”袁杨拎着手里的营养品，艰难地进了小院，抬头看到了老人们都在院子里等着他呢！ “你的保镖呢？说还有洋人保镖……”这是絮叨的马梅奶奶。 “为什么不叫我呢？你不认我这个爸了吗？”父亲有些痛心疾首。 “带啥东西哩！人回来就齐了，看累的……在外面辛苦了！”妈妈赶紧接过他手里的大包小包，拍他的肩膀，有些落泪。 “回来好！咋没带女朋友回来，都快而立的年纪了……你不明白爷爷就这点心思了吗？小猴子！”爷爷关心他的终身大事，言必及此。 “爸！我想通了，你知错能改……我原以为你去拉萨采风了呢？”袁杨觉得这是首要回答的问题，他的答案让袁维汉非常地激动，像个孩子一样的欢天喜地，嘿嘿地台阶上下地逡巡，傻笑个不住…… “咱家的杨杨，大宝贝！”杨雅慧喜极而泣，接道：“真好！那个傻汉，不要老转圈子，你被原谅了！再转可就不原谅了……” “真的！？不转了，不转了……”袁维汉忙不迭地答应。 “这样和和美美多好！就差个孙媳妇了……”爷爷感慨。 “杨杨！你初三和高中的同学都要见你，我说你晚上要在家吃饭！你明天能去吗？他们说同学聚聚……”杨雅慧问道。 “不能了！我吃过晚饭就走，晚上的飞机……”袁杨回答。 “哦！你订了机票？飞机不等人……那我帮你回绝他们！他们说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摆谱了啊……这可不好！”杨雅慧爱抚地摸了儿子的脑袋。 “嗯！我的手机忘在凤凰城了……”袁杨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不能告诉妈妈和家人有架价值二十亿的私人飞机在浦东机场待命等他，妈妈辛苦打拼了许多年才累积家产到了一个亿，韩知秋只是送他个交通工具就是三亿美元！ 饭桌上温馨欢乐，只是慢慢就到了两个问题：一是袁杨一定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二是袁杨的那些同学怎么都疯了一样往家里打电话，还语无伦次地说什么洋人保镖、在超市里甩手十万的小费、X国总统向你笑和你打招呼你不理人家、许多大公司的老总到机场迎接…… “他们是疯了！瞎胡传呢……”袁杨回避了第一个问题，回答了第二个问题，然后：“爸、妈、奶奶，今天很快乐，还是家里饭好吃，我吃好了……那我不等爷爷回来了，我还得去浦东赶飞机……” “杨杨！花钱不要大手大脚，在那个凤凰城又不是大上海，挣不了多少工资！你买那么多东西……再回来坐高铁！凤凰城到上海也就两个小时，那个坐着一样舒服，你妈挣钱也不容易！嗯？”送别的时候，马梅奶奶再三地叮咛。 “好的！”袁杨答应了，走过街角，挥手和家人们再见…… “咱家杨杨坐的不是出租！是豪车，好像是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接了电话出去，这会儿散步回来的袁中华有些慌张：“快打他手机，问问他怎么回事？嗯，他没带手机，这可怎么办呢？” 于是一家人慌作一团，努力回想袁杨饭桌上的表现，有没有生离死别、危言耸听的话语，要不要报警……这时，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是袁杨的声音：“妈！那个磁疗仪对腰好，不忙使用，明天会有工作人员来家服务……” “小杨！那个磁疗仪还没拆，我看价值不菲……还有，爷爷看你被黑衣人给带走了，怎么回事？”杨雅慧语速很快，关心备至。 “黑衣人是我朋友公司的员工！他们喜欢耍酷……”袁杨回答，把手机开了免提：“阿姨好！”马克和另外两名黑衣随从问候，袁杨接道：“你儿子又不犯法！那个磁疗仪是朋友公司最好的产品，我说您和奶奶的腰不好，她非要送来让你们使用……三声使不是四声试！这个技术成熟，你们放心用着！” “哦！”开了免提的杨雅慧和家人长吁一口气，“什么样的朋友对你这么好？要是女朋友的话，可不要辜负了人家！过年带回来让妈和爸、爷爷、奶奶瞧瞧……你看隔壁老沈家的小虎，比你还小，一年带回来一个，还都不一样……” 袁杨真是无语了，一向开明的妈妈杨雅慧也这样絮絮叨叨，居然羡慕了频繁更换女朋友的沈一虎那小子……压力山大呀！他自然不敢说是女朋友，妈妈好像有了预感，说不求太漂亮、多有钱、家世背景多耀眼，年龄不要比他大就好……对号入座以后，袁杨惊了一跳，觉得也有了压力！ 车子直接开到了跑道上，然后他们登机，飞机离开灯火璀璨的“东方魔都”上海飞往了蓬勃兴起的“北方新魔都”凤凰城…… 排队登机的金丰在机腹下面拍下了袁杨和随从们登机的画面…… “这是你们袁总经理！好奇怪，他们乘坐的是专机……”在座位上拿着相机翻看照片的金丰惊讶地告诉身边的孟瑶。 “是他！田晓和李雨的空间里说，大杨回了凤凰城，朵儿打他电话他也不接，他怎么在上海？还坐专机！我打他电话试试……”孟瑶很急切。 “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关机！”空乘小姐过来提醒。 “好，好的……通了，就是没人接听！”孟瑶答应着，然后很失落地关机了。好久不见袁杨，虽然被拒绝，她觉得他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上个月袁杨一直随队在欧洲，她也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向，现在片子拍到了几乎剧终的阶段，她这个编剧没什么事于是决定先回了，飞机在上海转机，她在璀璨如梦的黄浦江边遇到金丰说是来拍些美景，但是她看的出来他是专程来接她的，还一定得到了他师父、师娘（孟瑶的爸妈）的内幕消息和大力支持…… “我不希望你跟他一起坐飞机！”金丰的语气里醋意满满，孟瑶却并不搭腔，他只有自说自话：“因为他的运势太火太霸道！人们说，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你却是一个钟灵毓秀、恬静闺秀的人，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而我金丰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他不能！他还有张静美、潘又朵……” 孟瑶盯着他不说话，直到金丰心里发虚、头顶冒汗，她才幽幽说道：“永远不要嫉妒他，更不要诅咒他……好人一生平安！他时刻想着别人，就不是你这样自私的人可比！哪天你及他的万分之一再来和我说话……”然后，她把背给了他，眼睛盯着起飞的飞机机翼再不说话…… 金丰呆了，在孟瑶的心里袁杨比他金丰好一万倍以上，这怎么可呀能！半晌，他讪讪争辩也作检讨：“师父说你的思想爱走极端，这样不好！他让我劝解你……我承认，我之前做事情不择手段，这是我最大的问题！但是，我可以改，我也不是天生的坏蛋！我也想改过自新，让你看得起……” 孟瑶不说话，因为她觉得说了话就是承认金丰有袁杨的万分之一！她说错了！她没错，她不想改！至于金丰的改过，改不改关她什么事？应该高高挂起！她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她只是会编故事哄小女生和小男生满脸满眶泪水的山女！嗯，也是骗子、坏蛋……她也有些迷惑了…… 朵儿晕了 接机的是卡特琳娜，不是韩冬……袁杨面有喜色！ 四名高级随从却面带不豫，他们觉得印度美女虽然不如韩知秋的沉鱼落雁、风华绝代，略输些高贵典雅，但是体态丰腴、风姿绰约，也算得万里挑一的美女！袁杨既然和大首领在了一起，就要心无旁骛……幸好，他们只是送袁杨回凤凰城、代韩知秋问和交代一些事情然后离开，如果他们见到张静美、潘又朵即使孟瑶，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意外发生…… 袁杨的喜色却是因为免于了尴尬：见了面，韩冬应该觉得一直把他蒙在鼓里会愧疚于心；心情复杂，彼此见面的称呼都不好弄，庄重的官称生分，哥弟都会让彼此面红耳赤，万一不时玩闹的韩冬再冒出句“姐夫”…… “大杨经理，冬大哥已经休息了！他说需要整理一下心情面对你……”卡特琳娜笑了，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我觉得他想多了，友情不会失去，这又有了亲情，他紧张个锤子？尤其是看到你兴高采烈的样子……” “嗯？”袁杨闻言连忙吸了两腮，收敛表情，也未评价她的“锤子”。 “这飞机真漂亮！冬大哥说它就是你的了，哪天借我回孟买或者去欧洲……好吗？大杨哥哥！”卡特琳娜笑嘻嘻地，故意拉了袁杨的臂膀。 “我……好吧！”袁杨非常尴尬，但是应了，一边推掉她的纤纤玉手，一边指点了马克和四名随从向她撇嘴示意…… 卡特琳娜作了害羞状，袁杨觉得头顶黑线蜿蜒地升起来了——虽然没有听到四名随从吭声，但是看到他们的身体突然像标枪一样站的笔直，眼神瞬间如猎豹出击前般地凌厉了起来……就在他紧张地要挡在卡特琳娜身前并想解释的当儿，小头目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点了一下头，一名随从挡在了袁杨的身前，剩下两名随从双箭齐发掠向一架方才停稳、正在有人出舱的小飞机，其中的一个中途渐渐停下了鹰隼般的身形，另一个形如鬼魅般慢了下来…… “劲夫先生！孙女士！你们好！”袁杨挥手致意。 “袁总经理！你好！”他们热情回礼。仅仅伦敦城外庄园的一面之缘，袁杨居然记住了他们，还注意到了老大米更喜欢别人称呼他霸气文化的劲夫，她喜欢别人叫她独立女性的称谓孙女士！孙月不禁对袁杨刮目相看。 “叔叔和阿姨怎么来了这里？小米还在多哈呢！”卡特琳娜问道。 “我们来凤凰城给小米拾掇个住处！你米叔还说看能不能为凤凰城的崛起分一杯羹……”孙月雍容微笑，打趣丈夫：“他就爱胡乱用成语！说同舟共济多好，共赴辉煌也行，土一点的添砖加瓦也可以呀……” “你那么多好的说法也不告诉我！刚才只是笑……”米劲夫抱怨，转脸没有看到齐聚跟上来，仰头有些惊讶：“齐哥！你怎么了？” 仍然站在舷梯上的齐聚负手而立，听到米劲夫的问话，他紧绷的神情放松了，缓缓地走了下来：“袁先生！你的保镖好强大的实力……” “嗯？”袁杨一头的雾水。 “和我对峙的保镖可以制服我！中途停下的那个可以杀了我！你旁边的这位实力应在他们伯仲之间！你身后的这位更是深不可测……”齐聚没有和袁杨握手，却是絮絮地品评了四名随从的身手，喟然一声长叹：“哎，我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江湖之大！是该退隐了……” “齐老先生是高手！这份嗅觉和判断……佩服！”人们感觉眼前一花，袁杨身后的小头目已经在大家身前：“我们只是年青！俗语有云，‘拳怕少壮’！而且，我们分别练习了必制、必杀、必救、不失的绝技……” 沉沉的夜色下，猎猎的冷风中，大家感觉宛如置身于古龙小说中的冷血江湖，一个个愕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我们喧宾夺主了！这应该是高朋满座、不亦乐乎的场合……”小头目笑笑，和齐聚热情拥抱，然后肃立在了袁杨身后…… 大家纷纷步入了等待的汽车，上车之前和之后，米劲夫还是惊讶地回头看了袁杨的四名保镖两眼——以齐聚的自信和倨傲，这是他第一次言败而且言下之意0:4的完败！凤凰城蓝联俱乐部一个总经理就有这样的派头让他始料未及，完全收了分享的心真正转作了分一杯羹喝口汤的想法！ “我有四种让齐先生无法得手的措施，而且我会选择第二有效的那种手段！因为最优手段意味着齐先生会丧命，要留活口！我费点气力不算什么……”马克挤上随从们的车辆，一路上喋喋不休地问，小头目终于不厌其烦地回答了，最后严肃地警告他：“你的工作和我不一样，你问的太多了！”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袁杨拿到了手机但是没来得及看就睡了…… 第二天早餐后，看到211个未接来电的袁杨也是惊呆了！这个数字让他想起“211工程”以及和马竞预备队半场比赛犯错的次数！其中，来自张静美的电话11个，来自潘又朵的有95个之多……卡特琳娜说，韩冬安排不接听来电，由她负责回电，潘又朵可能是看陌生号码全是拒接，只是执着地连续拨打，她都有些气苦了，发了短信，小丫头才收敛了还是不时地来电试探…… 袁杨记得潘又朵今天上午有两门功课的考试，于是决定不打扰她，先打给了张静美，不料张静美的手机关机！打给苏茹荣，她汇报说田晓和李雨的领队做的还行只是热忱过头；球队热火朝天训练了一个星期，四个小时前居然2:1干掉了国际米兰！那些家伙们刚刚安静下来，明天休息…… 通过苏茹荣冷静但絮叨的描述，袁杨知道了大概：球队进行了艰苦、认真的训练，昨天早餐时间成赫代表球队下了挑战书，说当地时间晚上8:00，他们会在哈里发国际体育场赢下第一个时下实力较弱的对手，送他们离开，即使打延长期、点球决胜！三支豪门的表现不同，拜仁波澜不惊、正常训练；阿贾克斯群情激昂、准备比赛；国际米兰在备战和训练中犹豫不决，主教练则返回米兰汇报工作……比赛如期开始，凤凰城蓝联找上了主教练皮奥利已经回归还带回几名强力外援的国际米兰，被惹火后的愤怒和吼叫让整个国际米兰陷入了疯狂，四名归训的外援不明所以，后来也是掀翻了桌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东方球队居然敢叫板强大的国米，把他们而不是阿贾克斯当做最软的柿子来捏！果然，整个上半场的国米在球场的每一个角落压制对手，狼群般的围堵铲抢、杀红了眼的个人突击，让凤凰城蓝联风声鹤唳、疲于奔命……但是，依靠众志成城的防守和好到冒泡的运气，国米的急躁让他们每每与进球失之交臂，上半场居然是0:0！皮奥利要求球员们下半时冷静下来，身体疲惫、心情亢奋的球员们却惊讶地发现，对手只是换上了钱提拉，顽强防守仍在，进攻突然有声有色！那小子就是精灵般的存在，左冲右突、或控或传，串联起了凤凰城蓝联在前场水银泻地、挥洒肆意的反扑！他们立足未稳就被钱提拉以一个神鬼莫测的脚后跟挑传边路，罗圣志接应的头球点向中路，上半时不见踪影的苏和乐神奇地出现，前趟、假踢、拉球变向，过掉门将，然后一个轻推将球不紧不慢地送向空门，他继续跑着，在门线上做了一个邀请舞蹈的礼节护送着皮球进了门，回追放铲的边后卫滚进了球网，他跳了起来，门将愤怒地把他推倒在地……肖告诉苏和乐进球后可以肆意庆祝，但开球后只有两分钟他就要被换下！当对方左后卫凶狠离地飞铲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迅速地做了一个拉杆的动作躲了过去，往场下走……不依不饶的左后卫在背后拉拽他、口沫飞溅，肖冲上场来把他拉了下去……摸向短裤后面口袋的主裁判把手伸向了胸前口袋，向左后卫出示了一张红牌！接下来双方互有攻守，70分钟，高斯滕一个出击失误导致对方扳平！打延长期，这是之前约定好了的，疲惫的国米没能理所当然的赢球，倒是凤凰城蓝联，经过了连续的六脚传递，钱提拉一个弹地球短促的顺势勾传中路，罗圣志拍马杀到，头槌破网…… “小金弟弟！我苦练了千百次，终于在比赛中用到了，你的传中就是找点，太精准太舒服了……”这是罗圣志进球后忘了庆祝，扶着钱提拉的肩膀向他吼的，肖告诉皮奥利这是从前赛季经常0进球的替补中锋！皮奥利表示不信——这样跑不死、能抢到最佳点、以无懈可击动作进球的霸王级中锋会是替补？会不进球？明明是一助攻一进球……骗鬼呢！ 凤凰城蓝联技术委员会的分析报告明确指出：罗圣志拥有超强的心肺功能和奔跑能力，既能通过不懈的防守牵制对手后防，又有着扎实的基本功和头脑清晰、灵活的抢点！只是他不擅突破、踢法不显山不露水、队友又不能准确地输送让他完成致命一击，从前被低估了……他有着欧洲豪门超级替补和五大联赛中上游（打法快速、细腻）球队主力中锋的实力！ 凤凰城蓝联摧枯拉朽地进攻，国米艰难困苦地防守，三次不得已抱了持球的钱提拉和下半时替补苏和乐登场的惠新，又被罚下一人……没有奇迹出现！虽然只是1:2，但是国米完败！常规时间下半时和整个延长期，凤凰城蓝联压倒性的表现让场边观战的另外两支队伍，和到场观摩的卡塔尔国家队主教练与部分球员目瞪口呆，他们后来居然自发地为弱者国米加油…… 东久迩贵正、孙磐、彭浩宇没有出场，肖说我们要打的强势，反击点不可以太多，钱提拉一个核心的能量足够对付军心不稳、浮躁轻敌、各自为战下半时又身心俱疲、心态失衡的国米！并宣布第二场的对手是阿贾克斯，会把状态神勇的罗圣志借给他们……他们缺少一锤定音的中锋！至于拜仁慕尼黑，他们几名关键球员最后一周才归队合训，等他们阵容齐整了，才是他们……这摆明了一个一个收拾的架势让另外两队感觉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顶！安切洛蒂询问了马竞主帅西蒙尼，对方告诉他这支球队并不强，但是当时阵容不整，并没有录像中出现的中锋、一名后卫（张布）和两名后腰（马丁和孙坚）！他们最可怕的应该是两名教练，一个主训，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们在进步，一个负责指挥比赛，扬（己所有）长击（敌一切）短……安切洛蒂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 早饭后，袁杨先安排保洁收拾自己的住处，然后驱车去了俱乐部——阶段的工作和新赛季的计划今天向董事局汇报，他需要整理相关材料，这他是独自一人出入，四名随从去见了韩冬，卡特琳娜和马克也一起回了集团总部各自去忙……忽然轻松自由了的袁杨站在测训大楼总经理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各级青年队都去了多哈交流比赛），心里也有些空落落了起来，不知道小叶在做什么？静美是否在拍戏？朵儿正在考试有没有被难倒…… 10点钟，袁杨去了集团总部，他条理清晰、不疾不徐的汇报让董事局满意，他观察到董事局主席韩冬不大利洒（这是凤凰城方言，形容拖泥带水）地微笑，私下一定要找这小子算账！袁杨忽地发觉自己没有了对韩冬董事长身份的敬重，也居高临下地挑剔起了他的言谈举止……看来他心底里已经默许了和韩知秋的关系，这是不是有点乖张了，不应该哟…… “俱乐部的目标是冠军！但是为什么把球员的个人成长置于球队成绩之前？有冠军就能成就个人，难倒不是吗？”有球迷董事注意了细节。 俱乐部董事局由两部分董事构成，韩氏集团拥有11名董事，他们是出资方；另外12名董事来自本地球迷协会，他们对于俱乐部的决策拥有同等的票决权！在第二个十年计划，俱乐部将转变为皇马模式的会员股份制…… “俱乐部的目标是百年豪门，冠军是我们追求的！但是里努斯肖教练认为，他拿到的薪水是总教练级别的，那么，他要求除了冠军，还要缔造一个皇朝……完备的培养体系、源源不竭的人才输出是它的基础！才能吸引全中国、乃至全球青少年才俊……”袁杨只好收拾心思解释问题，明确：“他认为，联赛是漫长的赛季，球员的成长也需要循序渐进……牺牲一两场比赛的胜利，促进球员终生的成长，这是小问题，不是大矛盾！如果董事局坚决反对，他可以牺牲比赛观赏性，只要胜利、不择手段，以接近满分拿下本就手到擒来的冠军，走另一条足球道路！不过，如果那样，球队的底蕴和风格就会和这个狂野成长城市的气质背道而驰！年青会犯错，但是凤凰城和它的青年们会成长、成功……” 袁杨的回答让董事们大惊失色，短暂的“当然是先要冠军了……”就转为了异口同声“不反对，坚决不反对！有冠军，成豪门，又能成就球员当然更好……”，有的董事憧憬到美好的未来，都激动振奋到热泪盈眶了！ “很多时候让普通人参与管理就是有些聒噪！他们想好上加好，大事小事都想知道个为什么，怀疑这怀疑那……”韩冬和袁杨交流了关于民主与集中的话题，也感慨：“但是吵吵嚷嚷的民主可以吸引普罗大众，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参与者的身份……他们要利益代言者，但实际上还是领袖！像姐姐那样的大首领，即使她并没为一个人做过什么，那个人却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这就是所谓民主深层的集中、领袖的魅力！它关键时刻爆发出的狂野和激动能够碾压一切，在它的面前，生命是渺小的，冲动无处不在，一切都可以轻而易举被引向不一样的方向，热情会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被彻底点燃……” 袁杨真的呆了！他觉得韩冬说的话句句在理，看问题的层次远在自己之上，人家是真正的智者，洞悉一切！他只是能听懂人家说的，觉得有道理——相当于识字的读书人，对于书都能看懂，自己却不一定想的到，慢慢地对书有了依赖性和崇拜感，一般情况下不会成为写书的作者，有一种敬畏和自卑感！如果破除了这层隔阂，再改变了他被动的思想，也许……但有难度！ 朵儿晕了 韩冬提到了姐姐，在岛上的两天里，韩知秋展现给袁杨的是柔情似水、温馨浪漫，一个情窦又开的清纯小叶子！袁杨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知道那些只是她微小的、也许还有刻意的一部分，因为她是爱他的！掌控万亿财富、统领神秘家族，纵横捭阖、披肝沥胆的韩知秋肯定还有许多的方方面面，比如决胜千里的领袖气质和运筹帷幄的杀伐决断……让他去适应！ 和韩冬聊了一些家族掌故和小叶（韩知秋），袁杨觉得韩冬还是把握了分寸，虽然亲密但并不是无间，却依然让他有明显的亲近感…… 说话就到了中饭的时间，他们一起下楼准备去附近的餐厅用餐…… 这是下班时间，外出的人们见了韩冬纷纷地表达问候，也有一些人认识袁杨！站在宽敞明亮的集团总部大厅等待李梦影和吴丽娜的周晓涛和曾游看到了袁杨，袁杨也认出了他们，有些尴尬地向他们挥手致意…… 这时，吴丽娜热情地从大厅外面进来，她如今在蓝凤凰公司做个小的职员，刚却负责了一项大任务——接机完成外拍第一批返回的艺员们，这其中就有她的偶像张静美，方才的感觉真是美妙，和张美人那么近的距离，替她阻挡着疯狂的美粉们，看着远处因为挤不进来无法靠近、握手张嘴直着眼睛驻足眺望的静追们，她说不出的得意和骄傲…… 张静美明星范十足却非常的亲民，她轻推开工作人员和保镖们，在影迷们的簇拥下走向了远处的静追，那里有一个带着导盲犬的盲人姑娘和一个坐着轮椅的小男孩，她拥抱了盲女，在她耳边轻语：“美女！上帝不让你看到镜中美丽的你，但是你可以听到我们的赞美……他是公平的！希望你能像我在剧中饰演的女主角一样积极向上，迎接世界的美好！”女孩激动到语无伦次，拥抱着看不见的偶像涕泪交流，张静美把外套给了她，笑了：“这件衣服有我的印记，现在它也有了你的，很暖和……未来穿着、摸着它，做到你的美好，我也会努力在现实中做到，咱们一起努力、坚持……好吗？”女孩些微的歉意之后是坚定的点头，围观群众掌声雷鸣，欢呼声惊天动地…… 小男孩的待遇是得到了张静美的围巾和微笑：“努力、坚强！懂吗？加油！”小男孩拉着蹲下身子和他说话的张姐姐的双手，信誓旦旦：“我当然可以！我是不小心摔断了小腿骨，医生说我下周就可以下地走路，将来再去踢球……谢谢你，张姐姐，你的爱心伟大！谢谢！” 张静美的外套、围巾、微笑和话语在网上圈粉无数！导演也是彻底服膺了，觉得以她的美貌、演技、艺品和大智慧的言谈举止，她不红的话真是天理不容了！而且，他知道张静美的情绪因为感情的波折不太稳定，但是即便这样也没有耽搁她对剧中人物分寸的把握和精彩的演绎…… 吴丽娜就是要把这精彩机场见面的一幕幕描述给曾游和闺蜜听的，她看到了李梦影下楼来，于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时，韩冬背对着在打电话，吴丽娜和李梦影同时看到了西装革履的袁杨，不约而同地惊讶了：“你，你是……你在这里？” 以袁杨的记忆力，他自然是记得广州塔上的她们和周晓涛、曾游，他向她们点头了：“袁杨！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总经理、曾经的蓝凤凰公司副总经理……”告诉她们他的职位，并特别向发声的吴丽娜专门强调，暗示她不要乱讲，他需要拿官职压人！因为不得不如此…… 然而，吴丽娜的小惊讶之后，颇不以为意地看向了袁杨的身后，雾水的样子：“袁经理的女友呢？那个白富美的高个子美女！” 绝对出乎袁杨意料的是，潘又朵不在他的背后，却出现在了大厅门口，居然还眼中有泪、面带笑容，雀跃着奔向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再不肯松开……后来呜呜地哭出声来……整个大厅的人们都站住了，分分钟的愕然之后，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来，还有几个小青年“亲一个！”、“啵一个！”的起哄，看到韩冬的冷脸，他们慌张捂了脸不再作声，或者干脆落荒而逃…… “朵儿不哭！这是怎么了？有二哥在呢！不哭……”袁杨轻拍潘又朵的肩膀，费了点力气扳了她的手掌扶住了她，让她卓立在他的面前。 “大杨哥哥！我挂了……”梨花带雨的潘又朵很悲切地抹了一把脸面。 “挂……挂什么？是考试挂科了吗？”看潘又朵好好地站在面前却说挂了，袁杨明白了，哭笑不得地安慰潘又朵：“这不才考了两科吗？你怎么知道会挂科？你怎么回来了……没考吗？” “嗯！我只考了一门，啥也记不起，啥也答不出来……肯定挂了！”潘又朵委屈的很，大二的两个学期，她这样飞行应考都是轻轻松松门门绿灯，可是这次出师不利，确实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却总是浮现袁杨坦诚平静的微笑！于是，她当机立断，把只写有名字和寥寥数字的卷子提前交了，第二门也不考了，坐了高铁风驰电掣地回了凤凰城！她觉得没办法应考，那就回到心心念念的大杨哥哥这里，虽然考试挂了红灯有点惋惜，她更在乎的不是这个…… “白高美小妹！还是学生娃呢？这挂科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是还有补考吗？怕啥哩，屡败屡战不就过了……”李梦影以过来人、共过苦姐妹的身份告诉潘又朵，揶揄地笑了：“不是想哥哥了，啥也不会了吧？多情小妹，我可是记得你们在广州塔的卿卿我我、风月佳话哩！”然后，恍然想起了一样，低声地告诉她：“小妹！挂科不是丢人的事情，但是不应该告诉哥哥，他会鄙视你的……如果他愿意为你想办法，那才是真的好男人呢……”说着眼光乜斜着看向了袁杨，她觉得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总经理如果愿意亲自去大学里拜访一下教授、过问一下女友的学习成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呢！ “我还留着你们在广州塔的照片！可美了，真的舍不得删……想着哪一天再遇到你们，送给你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哟……”吴丽娜兴高采烈地拿着手机给潘又朵看，一张一张地翻着相册。 “这个可以让我看看吗？”不知什么时候，张静美出现在大厅里，她的发声说话立马吸引的许多人窃窃私语、脸上浮现了热情和兴奋…… “张小姐！你不是急着要去俱乐部见男友吗？怎么来了这里？”吴丽娜非常惊讶，看到袁杨尴尬的表情，张大了嘴巴：“俱乐部只有一个总经理吗？他是……是他？不会吧，挂科小妹是第三者……” 张静美一言不发地翻看了吴丽娜的手机相册，然后，她抬起头来，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问道：“大杨！这些你怎么解释，原来你们早就在骗我！而我，下了飞机满城地找你……”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静美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潘又朵在争辩，但是看着张静美的泪眼，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袁杨也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来带和韩氏有公干的蒙小柔去吃饭的孟青波，两个人又一次看到了他们，也知道了他是女儿常提到的袁杨，她是女儿的好姐妹潘又朵，孟青波想上来质问袁杨（虽然得不到，但是孟瑶编织了些和袁杨的亲密，也提及过和潘又朵的姐妹情深），蒙小柔抱住了他……这一切，袁杨看在了眼里，他能够记起广州的大桥上晚上锻炼的中年夫妇！眼前六个人都能以亲眼所见出面指证他在广州和朵儿的种种暧昧！现在同时出现在距离广州一千三百公里之外的凤凰城，这摆明了是老天爷要他好看…… 潘又朵手忙脚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说已经说不清……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朵儿！你可晕的真是时候……喂喂喂！”张静美俯下身，不是关心，而是满脸的不相信，轻拍了潘又朵的脸蛋，小声地嘀咕：“假的！鼻子、下巴、颧骨，都是假的……醒来吧，姐姐看着你呢……” 朵儿倒下的一瞬间，袁杨冲了过来，但是看张静美已经蹲下，他慌张摸出了手机正要拨打，听到张静美说的，一向平静如水的他突然愤怒了，拨开了张静美，伸手抱起了潘又朵：“让开！让开！我们要去医院……” 看着即将破门而出的袁杨，坐在了地上的张静美大声叫道：“大杨！你给我放下她，她就是假的，就是装的……我们可以叫救护车！” 袁杨身形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静美，对不起！人命关天……你照顾好自己！我必须马上带朵儿去医院……”最后的那句话，他已经在了门外，大家都没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抱着那么高个子的女孩，他也不觉得累……”这是围观群众想的。 “大杨！你个混蛋，你给我回来……”没有了一贯的矜持和高雅，甩了鞋子、花了妆容的张静美坐在地上生气地摔手大叫…… 汤家辉大惊失色，这样泼悍的形象会毁了大明星张静美的……顾不得对袁杨油然而生的一种恨意，他忙不迭地挡在了张静美身前，大声地呵止人们对场面的拍录……在春晚之后的发布会上，他给出了解释：“静美对工作极其认真，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她用情太专，为了袁杨先生，她公开了对她演艺事业不利的恋情!然而很不幸……即便如此，静美还是要求大家不要苛责袁杨先生！静美说，她会把全部精力奉献给大银幕和小银屏，带给大家更多、更好的作品！”自然而然地，袁杨成为了“国民公敌”、“天下第一负心男人”，人们时下讥刺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的俗语就有：“看你能的还有人样吗？像猴子羊个熊样！”连韩知秋都表示了无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能通过公众舆论渠道勉为了，如果普罗大众知道你为了“天下第一财女”又抛弃了朵儿妹子……嗯，那你往后上街就只能戴面具了，不想你一劳永逸整个容，虽然那样会比现在帅……袁杨的尴尬和委屈可以想见，他脸上的哭笑不得也一度取代了往日的平静微笑。 “往后的日子里，朵儿会更加频繁地晕倒！稍微的刺激都可能导致她现在的样子，些许的耽搁也可能让她再也醒不过来！即使救治及时，昏迷的时间也会在两天，再后来会越来越长……”赶到医院的贝托医生细致的观察之后，告诉袁杨：“潘岳先生和你都不同意让朵儿知道她的病情！但是纸包不住火的，她早晚……朵儿又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唯恐对不起别人的姑娘！当然，除了你之外……你来，我给你开点应急的药物，再教你几种应急的手法！这些都对朵儿有用……”贝托最近在倾心研究中医学的按摩针灸，也在私下里钻研潘又朵的病情——疑难杂症是他的最爱，后来韩知秋又任命他为课题组长…… “贝托先生！你回巴西之前如果朵儿醒来，能亲口告诉她一个谎言吗？就说是静美的影迷攻击了她……”袁杨学习推拿按摩的时候恳求贝托，说了不得已的理由：“中国足协要求明天的会议必须是各俱乐部的总经理参加！商讨一些中超联赛事宜……我是身不由己！又不能带着朵儿去北京……” “好的！这不失为一个好的解释，而且由我来说朵儿不会起疑心……”贝托答应了，又告诉袁杨：“刚才我在走廊里见到张静美！她说不进来了，方才情急之下，请你原谅她；让我多费心，不要在乎用药……她已经垫付了医疗费！说要回泗州静一静！你们怎么了？我看她刚哭过的样子……” “是我对不起她，这事一言难尽！”袁杨表情黯然。他原本想找个机会平心静气地告诉张静美，不说什么不爱，就大包大揽地说自己的错误，任由她来认为、她来处置！但是这一下折腾说不清了，他又必须离开去北京……至于潘又朵这里，他不准备告诉她实情，他会保持距离，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韩知秋的存在（甚至不说她的名字），朵儿对他有依赖感，慢慢会明白怎么回事，不会有沉重的打击。他甚至想过拖延的计策，不可以让朵儿悲伤无助地离开…… 朵儿晕了 袁杨原本想把飞机送还给韩知秋，不料四名随从搭乘民航走了，他又要赶往北京，还想着两天半的会议中途返回凤凰城……于是，他只好又动用了私人飞机！ “人生不如意十□□！”有了叶子（韩知秋）的支持，似乎一切事情都可以如愿而解，只是他要保持低调，在中超经理人的圈子里，他目前没有多少人脉，所以他的出入来去暂时还没有人注意…… 第二天的会议9:00开始，说是商讨，但是管理者自上而下命令的姿态显而易见，大家主要是举手赞同，不举手（投降）的话，还会有第二轮、第三轮表决，人们都是老于世故的明白人，不是意气风发的愣头青……只有一些无关紧要或者各俱乐部鞭长莫及的事情被允许商讨，也没有几个人吭气！ 会议开得枯燥乏味，大家都带着秘书，不时地有人借故离开，上个洗手间、进吸烟室或者看看雾霾的北京城…… 袁杨只身而来，随和的品性也使他并不牢骚！他在默记相关文件，关注一些细节，权作无聊打发时间……然而他认真的态度引起了足协主席蔡作中的注意，中间休息之后回来特意作出了表扬！袁杨需要的显然不是这个，和足协的关系由高层负责经营，甚至他错了会有人来给他弥补！看到其他俱乐部人不满、鄙视的目光，袁杨恍若未闻般站了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装作了接电话，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虽然没具体点名表扬，但是大家都看得出的被表扬者在他话音未落就选择了不管不顾地离开，这份打脸让蔡作中心中怒火万丈！他觉得手下俱乐部越来越不听话了，必须要进行□□！本来的会议日程是一天半他延长为了两天半，就是准备杀威立威，这也更加引起了各俱乐部的不满…… 下午会议公布了对各俱乐部和相关人员的处罚，更是无聊！在转会费和薪酬水涨船高的中超，已经没有俱乐部会在乎几万、十几万的小钱……蔡作中也知道这个没什么用，但这是过场，该罚的得罚，大小也算是磨俱乐部的锐气！而且，俱乐部们大手大脚、趾高气扬是因为他们有金主，足协可没有！拿着这点公务员微薄的薪水，却管着中国人均收入最高的一个群体，如果再不能动辄发一发威风、打一打杀威棒，谁还会把足协当回事？什么管办分离、俱乐部权益，说说可以，做一做表面文章可以，想让足协脱离官办、放弃管理者的权力，尾大不掉、养狗为豢不为患的原则和教训他蔡作中时刻谨记！ 会议中间的休息时间很长，袁杨很意外地见到了朱紫！大明星从片场赶来，询问了潘又朵的状况，说潘岳忧心妹妹但是远在西班牙，要她一定亲自去看看，处理一下相关事宜，不清楚的就问袁杨…… “嫂子！你带人来了吗？”袁杨突然地问道。 “带人！？我的助理在下面等我呢！”朱紫不明白他的意思。 “太好了！把助理借我用一下……我们这马上就回凤凰城！”袁杨当机立断。接着解释：让助理小姐代他参加会议并作记录；他们驱车直奔机场…… 袁杨和朱紫乘坐私人飞机返回了凤凰城，偌大的飞机却只有他们两个乘客，这让朱紫非常的惊讶！她想以袁杨区区总经理身份还不至于有这样豪奢的待遇，但是她忍住了没有问，而是后来告诉了潘岳。 潘又朵依然昏迷！贝托说一切良好，她可能明天中午醒来，袁杨焦急局促的样子朱紫看在眼里，也告诉了潘岳…… 朱紫陪着一夜，袁杨在门外走廊的排椅上将就了三五个小时，天未亮，他就坐在了潘又朵床前的方凳上，盯着她微蹙的眉头呆呆地出神…… “朵儿这辈子命运多舛！没见过母亲，父亲在她五岁时离她而去，你大哥又不在她身边！虽然有钱叔一家的照顾，但是她每每在梦里惊醒……第二天却还是笑对人们！你大哥都觉得这个世界对不起她……”醒来的朱紫简单地洗漱之后，也坐到了床头，和袁杨聊起了潘又朵。 “这些我都听大哥说过！但是从来没听朵儿自己提过……”袁杨点头，感触良多：“她告诉我的是童年趣事，怎么欺负小金；跑邻居家学做小吃，胡吃海喝；和男生约架，锄强扶弱；背包客游云南、荷兰、日本，指点江山；踢球零封江东应天青年队……如果我不知道底细，都以为她是从小福窝里长大、又自由自在的天之骄女了！她还来照顾我，怕我吃不好、睡不好……” “她还私底下告诉我怎么对付你大哥！让他死心塌地地对我好……为了我们仅有的时间，感冒了还装作自己出去疯玩……”朱紫眼中有了泪水。 “朵儿是个好女孩！老天爷对她真的不公平……”袁杨唏嘘不已，感慨说道：“面对她，我觉得我们生活中的那点小委屈、不如意不值一提！每一个人都没有理由不积极向上、不努力奋斗！” “大杨，你说的大了些！但听得出这是你的肺腑之言……”朱紫深有同感，却转移了话题：“可是，你知道朵儿的心思，她不叫你二哥！她要什么……山子也说过你有同情心，是个高尚的人！觉得奢求你不好……可我们不想朵儿这辈子有遗憾！最大的遗憾！我替你大哥他说了，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你骗骗朵儿，让她有短暂、珍贵的幸福，哪怕是我们知道的假的……” 袁杨的答案出乎朱紫的意料，她以为袁杨会因为亲情和同情顺势答应；或者违心作出暂时牺牲却又只有得到没有损失地接受朵儿；最不济也可以开出可观的条件赞成交易，虚与委蛇……但是思来想去，以袁杨的性格脾气，他倒是真的只可能这么回答：“我有一万个理由说服我的内心答应你和大哥还有我自己！可是，我真的把朵儿当做妹妹，那种关心爱护就是亲情！我并不想占有她的心……假的我做不来，我演不像！而且朵儿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不高兴，那样的大起大落会彻底击倒她！我知道别的事情她都可以坚强地挺过去，只有我的欺骗可能会让她真正丧失面对的勇气，怀疑人生……” “你那么了解她，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呢？你又不是铁石心肠……”朱紫非常地不明白，她不知道袁杨已经有了前生今世的意中人韩知秋，于是转而说道：“我相信日久生情！那么退而求其次，三个月，最多半年，你不说爱朵儿，但是不要有其他目标！给她希望，给她快乐，好吗？” “好吧！”袁杨稍作犹豫就答应了。他想，韩知秋很忙，三个月、半年转瞬而过，给的又是朵儿的幸福……但是他作出强调：“没有条件！这是我愿意做的，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朵儿，也为了我想她好的心意……” “就差那么一点点却是咫尺天涯！”以朱紫丰富多彩的演艺经历和出色悟性都不能明了袁杨所想，这小子够古怪、够坚持，不知道他的真情会是怎样的勇气、炽烈，感慨之后，她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大杨！这是你大哥的，你拿着！但是，这不是给你，是让你花给朵儿的！她不舍得吃喝……我听说为了不花钱有衣服穿，她给一个不知名的设计师做代言，什么样的衣服都敢穿……” “嗯！那我接受了！”袁杨接过了卡，笑了，帮着文镜淇作出了解释：“不是那样！朵儿舍得让我花钱给她买吃的，还有钻戒……她好像这辈子就是来吃我的！那个设计师是文镜淇，很有热情和想法的一个年轻人，他为朵儿的形象设计清纯大方又不失前卫性感，尤其是夏装，我看了，非常的惊艳！朵儿又是天生的衣裳架子，已经有经纪公司试图签约她……” “哦！是这样……”朱紫的印象中，潘又朵是一个率性好玩、无事忙的女孩，除了身高和整容得到的高颜值，并没有太出色的能力，没想到这还没毕业，不但做了新闻官，还可以得到时尚界的青睐。 “朵儿在犹豫！她觉得做时尚代言比新闻官更风光，而且可以通过勤奋工作，带给人们美的建议。她还觉得文镜淇很出色，不应该埋没在化妆师这个群体里！想让他大红大紫！”袁杨笑了，说了潘又朵最近的想法：“朵儿是一个愿意努力、喜欢挑战的女孩！还有一颗为别人热忱的心……” “时尚代言是很风光，也很辛苦！朵儿爱学习，又有着高颜值、好身材……这份工作倒是适合她！只是，薪酬待遇方面和新闻官可就是地下天上的差别了，也更累更操心劳力！走台步看起来很美，但是，天天走台步、睡着都是台步就是一种身心俱疲的辛苦了……”朱紫有了一些感慨。 朱紫事业低谷的时候做过三个月时尚代言，虽然只是很短时间的人生经历，但是却让她有着深刻的印象：每天起早贪黑的练习，不敢吃不敢喝，健身又怕有肌肉，唯恐不健康户外又怕晒黑！整个人都纠结了，就为了那T台上的分分钟，举手投足机械化、自动化，又得展示不一样的风情；聚光灯下，相机不停的亮闪和男人们不闪一直亮着的色眯眯欣赏的目光确实让人得意，但是这些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会有潜规则，服了你可以风光无限但是在圈子里会迅速地传开，一而再三，不服就只有几秒角落里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和鞋子的傻站，朱紫有些庆幸她只有过站台；她做的最好的是一个护肤品广告，但是电视播出时，看着自己的玉手雪肤、炫目美腿……心心念念读秒看抬头却等到了某当红女星得意的笑脸！据说女星这一露脸得到的代言费是她的八百二十倍…… “我想只要她喜欢就会有快乐……”袁杨的表情却是欣慰。 “朱小姐，大杨！你们好早……”贝托医生进来，笑意盎然：“朵儿，已经醒了就不要再装了！大杨7点钟必须离开，还不起来说几句话？”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不想打扰袁杨和朱紫的聊天，但是从透视玻璃看到潘又朵的眼皮在动，袁杨又聊到了不想让潘又朵知道的病情…… “你不是说朵儿中午才会醒来吗？”袁杨有些惊讶，向贝托问道，又转而向潘又朵：“醒来的好！这下我就放心了……朵儿，嫂子都从北京片场赶来，辛苦照顾了你一夜！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大杨，我说的是一般，你却迷信了我！”贝托笑了，有些得意：“我想可能是你们——朵儿亲人在的缘故，使她提前醒来！这是玄学的范畴，我还真不了解！但是，越早醒来说明状况越好……” “那太好了！”朱紫扶起潘又朵，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醒来多大会了？你听到了什么？”她也关心潘又朵醒来时间的问题。 “我刚醒！还是有点晕，我这是怎么了？又晕了吗？”潘又朵说话轻声慢语，也许是累了饿了，她整个人都是软软的。 “朵儿！这是钱妈妈一大早送来的热粥，我在大厅里遇到她，她说等你中午醒来再来看你……每顿都有美味小吃，这之前都便宜了我！”贝托笑了，让朱紫一勺一勺地喂粥，接道：“你血糖不稳！时有短时的晕倒……不过，这次却不是你的问题，是张静美的影迷攻击了你，你才会晕倒了那么长时间！看你脖子上的印记，这可是一次重击，一个平凡如水的女人因为一个遥不可及的女人对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下那么重的手，这太疯狂了！” 贝托谎言的功夫都是在和患者家属的相处中锤炼出来的，人们都信他，这次又做了逼真的皮下注射，潘又朵也信了，说：“不怪她们，只能怪我和大杨哥哥太亲密让她们误会了！静美姐的影迷很狂热……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她，不关大杨哥哥的事，我想我会找机会跟她解释……” 中央集权和地方诸侯的不同 袁杨和朱紫要离开了，潘又朵想下床和他们一起，但是身子虚得很，摇晃了一下倒在了朱紫和袁杨的搀扶中，她挣扎着哭了：“大嫂、二哥，我……我怎么那么虚弱了呢？我的健康，我的千里走单骑呢？” “朵儿不哭！你这只是饿的，慢慢会恢复……”朱紫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回床上，劝慰她：“我必须回片场，二哥去开会！明天他就回来了……你好好歇着静养！不要想功课和补考的事，开心就好……” 潘又朵其实正在回去考最后两门和先放下功课年后一起补考之间犹豫不决，她不是守规矩的好学生但是是体院生里的学霸，她不想放弃考试，但凡她拥有的她从来都是很执着，绝不轻言放弃…… 飞机还在天上飞，空乘小姐递给袁杨电话…… “大杨！飞机非常先进，飞行途中不必关机！”传过来的是韩冬平静如常的声音，轻描淡写的：“我要知会你一下！你到了会议现场，足协会宣布一系列的处罚，有的就是莫须有……我先征求了肖的意见，这家伙大喜过望！说你如果能激怒足协，被加重处罚才好呢！所以，我授权你放单全收！如果罚单真的加重了，那加重的部分我缴，给你等价的外快……” 韩冬觉得说的很清楚了，挂断了电话！袁杨却是一头的雾水，但是他把握了重点：一、韩冬和肖认为被罚是好事，唯恐罚的轻了；二、不是对抗足协是顺从，但是需要装模作样把足协置于蛮横不讲理的地位；三、罚了钱他就有赚！不过，足协罚单累计不能超过100万，是有着上限的…… 下了飞机，袁杨决定先送朱紫去片场，然后喝了一杯咖啡，直到看到第六个组委会联络处的电话，他才施施然地出现在了会议现场…… “袁先生！这已经是10:00，你迟到了一个小时，按照会议之前约定的规则，罚款八千元……”蔡作中脸若寒霜，他一直在等待袁杨的到来以宣布处罚！这就像在一个比较乱、难管理的班级里，班主任想杀鸡骇猴的时候逮到一名犯错学生，已经通知了明事理顾大局的家长，然后要在全班学生面前颐指气使、大气磅礴地发挥一下，心急火燎地等着学生本人灰溜溜地进班…… “袁杨先生！首都机场方面认为我们应该停放在专机候机楼附近，要求我们离开36L18R跑道，请您指示……”袁杨手机的免提声音不小，会场里的大家都能够清晰地听见！忽然寂静得针落之声可闻…… “我在开会，迟到了！他们执行《足协纪律准则》第八十五条‘不遵守规定’罚了我点钱，心情不爽……布里森机长，咱们又没妨碍他们起降，就在那里给我呆着，不要动！”袁杨的声音平淡，会场里人们的表情不平静了！不是资本方的大老板，只是打工仔的经理人却拥有私人飞机，这派头和炫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哥几个还在开着豪车耍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层次厮混着，看人家都已经到了悠然自得地在首都乱停飞机的阶段！真是情何以堪…… 袁杨的飞机没有乱停，他只是让机长弗雷·布里森说了一段汉语录音这会儿播放出来，又装模作样地好像回答，却绝对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各俱乐部最少在经理方面都跟从了袁杨和凤凰城蓝联！他展现出的对足协不屑、不合作的态度和（过目不忘的）能力、财富让人们震惊，俨然成为了十六家中超俱乐部的带头大哥；目睹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失却理智的蔡作中已经落入彀中，种种放肆、不讲理的处罚一定可以为凤凰城蓝联博取最广泛的同情和支持，民怨沸腾之后的揭竿而起，逼迫足协改组改制甚至成立中超联盟…… 袁杨心下窃喜：故意迟到已经让他入账八千元，这钱赚的容易！记得几天前元旦前的掼蛋比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就为了得到那五千块钱…… 这是一盘大棋！韩冬认为公平联赛环境和合理体制和规则都是必须的，在肖离开以后成赫的球队控制力和应变力会下降，无法上台面的交易和操作在青涩的成赫背后会严重打击他的信心和热情，让他无法专心于比赛！何况要扫清的障碍是早该革弊鼎新的，还有现成的（英超联盟）可以借鉴…… 蔡作中咳嗽一声，拿起手边的补充处罚材料不紧不慢念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他的语气严厉坚定，就像是班主任在当众有条不紊地斥责一个被抓现行的学生，还不时凛然扫视其他曾经调皮捣蛋的学生……但处罚公告太长，念着念着，他没来由的心虚了：他也不喜欢为了处罚的合理合法去罗织、翻旧账，说那么多废话，还是从前他在乒乓球队的一言堂、说一不二更爽！而且，昨天下午相关的处罚都已经公布，纪律委员会今早却又莫名其妙地交给他这样一个补充处罚，说要严肃处理、杀一儆百！数十年权力争斗的经验让他隐约地总有一种阴谋的预感，尤其是看到被处罚者的财大气粗、漠然无视…… 处罚的事项蛮多，大大小小的让人有一种秋后算账的感觉，罚单也是蛮重，重到几乎让人们觉得要严打凤凰城蓝联了： 1.2016年12月30日，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官员袁杨公开场合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攻击足协领导及协会已达成决议……对俱乐部予以通报批评，罚款2万元人民币，禁止进入中超比赛场地两场。 2.2016年10月21日，扬中希望星俱乐部官员里努斯·肖赛前与裁判员非法交流，妨碍执法公正，罚款1万元人民币，禁止进入中超比赛场地1场。 3.2016年11月20日，江东应天球员孙磐在足协杯决赛首场比赛中挑衅广州昌大主场球迷，罚款1万元人民币，禁赛1场。 4.2016年11月27日，江东应天俱乐部未安排首发球员参与赛后新闻发布会，罚款1万元人民币，禁止世纪蓝海体育场比赛1场。 5.2016年11月19日，江东应天俱乐部更名为凤凰城蓝联，非法签入大批原扬中希望星年青球员，减少国内球员转会名额和外籍运动员名额各1人，罚款10万元人民币，罚联赛积分2分。 6.2009赛季，江东应天官员蔡某以打牌为名，先后输给足协官员邢某和任某84万元人民币，罚联赛积分6分，罚款84万元人民币。 大大小小的罚单累积共计99.8万元人民币！看来今天赚钱的空间不大了……袁杨的脸色有些古怪，蔡作中以为他的权威和狠手收到成效，心下终于得意起来，大声地宣布会议暂休十五分钟，然后踱回了休息室…… “袁经理！蔡主席这是摆明了要你们难看，今天他一直等着你，准备了六张罚单！连八年前的疑似行贿都给翻了出来……” “就是！这些的罚单还都是就高不就低，你们的态度并没有问题！这样做的目的分明就是想打板子，打服你们……” “罚！罚！罚！钱！钱！钱！还有分！分！分！这就是他们足协的杀手锏，对抗再加倍……反正他们是管理者，你不玩你出局！真不要脸……” “他们一直是这样软硬都捏！出不出头都拾掇你……听话的老实接着听话，会有好处，不听话的把嘴巴打肿，牙齿打掉还让你往肚子里咽……” “条条框框的处罚看着都有依据，但是规则制定者是他们，裁决者也是他们！他们说几糊就几糊，有意思吗？没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 …… 这相当于中场休息，袁杨的身边围拢了几乎所有的经理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发泄着不满，但是不主张他拍案而起，更多的是劝说他忍气吞声，私下里去做做工作，看能不能减轻处罚或者东墙倒了补补西墙…… 袁杨似乎在耐心听从，心里却有了主意：所有的处罚都是最终裁决，在这里没有上诉的机会，却可以有着幕后的交易；对于志在冠军的凤凰城蓝联，突兀的罚分应该是最重的处罚，蔡作中也一定以为他们在乎的是分不是钱！ 会议重新开始…… 看到举起了左手脑袋却埋在臂弯里的袁杨，蔡作中脸上闪过了得意的微笑，他轻咳一声，问道：“怎么？凤凰城蓝联，有问题吗？” 袁杨的身子抖了一下，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坐正了，有一些羞赧：“主席先生！我们接受处罚，怎么？您非要我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吗？” 蔡作中被他的反问愣住了，强压了怒火，笑道：“公平、民主、合理、合法是协会的运作原则！不要委屈了自己，该说的说……” “那么，不该说的不能说了？”袁杨笑道，笑容比蔡作中要真诚、懵懂的多：“我想说的是，处罚理由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比较多，我一一备述……” “一、2016年12月30日，本人在机场是私人言论，不是新闻发布会也没有其他俱乐部官员在场，所以惩罚应该针对自然人，不应涉及俱乐部。” “二、2016年10月21日，里努斯·肖是在赛后被任命为主教练，交流是在赛前，主裁判的一些判罚确实有不职业的因素在，但那是个人行为，没有证据表明主裁判接受了贿赂，获胜方也不是扬中希望星。” “三、2016年11月20日，球员孙磐扼杀了对手的几次进攻并主导了扳平进球！主队球迷侮辱、谩骂他的家人，他只是用食指指点那几名球迷，用苍狼的嚎叫抒发了他比赛的尽兴，并没有言语上的回击！我认为，更应该重罚广州昌大，他们没有营造出文明的赛场，约束好主场观众……” “四、2016年11月27日，首发队员队长潘岳带领最佳球员罗圣志和完成关键抢截的孙磐进入会场，各位媒体记者也是对罗圣志进行了热烈采访，罗圣志三次把采访目标引向角落里不在发布席的潘岳……” “五、凤凰城蓝联的壳源自于江东应天，球队人员的主体来自于扬中希望星，为了完成更迭，双方在近两个赛季采取了租借合同、交换球员！凤凰城蓝联梯队隶属于扬中希望星，我们采取的是整体转让……这个没有违反相关规定，是律师团队严格按照相关法规进行的运作！” “六、蔡某和邢某、任某的挂羊头卖狗肉涉嫌赌博但贿赂的证据不足！而且警方电话录音的监控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比赛结果操控的只言片语，每到关键比赛一到两天前，他们之间总会有牌局，邢某和任某据赛前分析进行操作使江东应天获得满意的胜平结局和净胜球数量！” 袁杨有理有据地逐条驳斥、超常的记忆力和天衣无缝的言辞让蔡作中惊讶，思忖了片刻，他阴着脸问道：“那么，凤凰城蓝联拒绝服从判罚了？” 袁杨笑了，摇头：“凤凰城蓝联接受所有处罚！我只是觉得罚就要罚的有理有利有节！清晰明了，公平、民主、合理、合法……不是吗？” 会议继续了，其他十五家俱乐部的经理大多有些激动，险些鼓掌了——袁杨方才让蔡作中哑口无言，指责了每条处罚的不尽合理，最后却说凤凰城蓝联接收江东应天的荣誉和合作态度，接受处罚……这摆明了你说的不对，我不当回事，不和你一般见识！蔡主席居然默默了，这脸打的有水平！只是为什么不顺势而起、号令江湖呢？也许觉得大家心不齐、墙头草？ 袁杨隐约觉得已经获得了中下游俱乐部的支持，那么，接下来需要对亲儿子、干儿子和受到照顾、拉拢的豪门各个击破…… 回到凤凰城以后，俱乐部接到的处罚单却只有四条，第三、五条处罚被撤销，共计罚款88.8万元，6分。韩冬说他心太软、不肯害人，不能完全信任肖的强势和球队的能力！袁杨没有争辩，因为他就是觉得罚分的坑太大，对于年青、志在夺冠的球队非常不利！当然，被取消的两张罚单共11万元，按照和韩冬之前的约定，他不但没有赚到似乎还要倒贴！他是穷人，真的没钱…… 韩冬评价足协还有三分之一的良知，那么推倒重来有了难度，日程也要顺延！这个问题多多的机构为什么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死不悔改呢？这背后到底是中国政府不甘放弃领导权？足协内部怕了凤凰城蓝联的强势和资本？还是他们已经觉得天怒人怨，不敢一黑到底了？ 下午的会议主要是关于U23新政和青训，各俱乐部早有应对之策，并没有激起多大的反响，大家的态度是你说怎么玩，咱就怎么玩，你有政策咱有对策，这年月投机取巧谁不会？嘿嘿…… “我们可以让一名U23甚至U21、U19先发打不重要的位置、十来个分钟！影响不了大局……只是这样U23的出色的球员身价暴涨！像胡林泗这样的前锋将占据一个首发位置，他的成长速度会加快……” “应该培养一名年轻的门将！这是最能受益的位置，顶他个十来分钟很容易！要是多纳鲁马可以打中超，那就牛逼了……” “玩青训的山东齐鲁电力这下发了！坐地卖年青球员……” “凤凰城蓝联也可以！你们的年青球员也多，我想，他们来个U19先发都没问题！钱提拉不是还不到18岁吗？派阿德里安·凯撒出场，他才15岁！不过他不是国内球员，应该不算吧……” “还是有点急功近利了！应该在中甲和中乙先执行，中超毕竟是顶级联赛，是要观赏性和商业效益的！没有足够实力打比赛会成为球队的短板，能上场却打不出来，时间久了不但不能获得成长反而成为了累赘……” “用好自己的U23，打击对手的U23！钻研透了的主教练一定可以大赚特赚，这会打乱中超的格局！但是，前几名的豪强不会有大的变化，他们都有可以决定比赛走势和结果的强力外援……” “足协这是要学日本吗？这样确实可以提高中国国家队的实力，把中超做成欧洲联赛的次级联赛！要是能有英超的红火和商业效益，再有世界杯常客的效果就好了！两全其美很难的……” …… 中央集权和地方诸侯的不同 十六家中超俱乐部的总经理各抒己见、火热交流，旁听的中甲、中乙俱乐部也就是听他们说，在这里他们基本上没有话语权！中丙俱乐部凤凰城国际的经理威廉·海宁根在认真地笔记，他是荷兰海外领地库拉索岛人，拥有八分之一印第安人和四分之一华人血统，一个帅气的年青人，尤其他湛蓝如加勒比海的眼睛！此时，他站在袁杨身旁——毕竟他们的俱乐部还没有完全脱离凤凰城蓝联，他和袁杨在工作上有过几次交流，算是这里唯一的熟人了。 中超新军贵阳恒城的总经理和中甲新军丽江老虎的常务副总经理也在一起，她们都是女人，来自上升俱乐部，在这男人的世界里她们是少数派，只有同盟了才不会显得孤单，有殷勤的男士在这两位美女的身边，但是她们的眼光在注意着袁杨那里，准确来讲是洋人帅哥威廉的面庞，觉得他们是同类——有着高颜值却在这个大染缸的足球圈子里厮混…… 他们是在等待足协的招待晚宴，这晚宴占用了大家私下里交流的机会，那么大家就利用起来公开交际了，许多人对于工作餐性质的晚宴不感兴趣——都什么年月了，还玩四菜一汤，又没有酒！虽然足协体贴地安排四个人一小桌，每桌的菜肴都考虑了地方特色，也没有几个人动筷子…… 当蔡作中以纯净直饮水代酒说了清正廉明的致辞之后，许多桌开始了聊天，接下来，如果足协的人离开，大家也会陆续离开去找地方私聊…… 袁杨原打算飞回凤凰城的，但是想想潘又朵已经醒来，这打回去的电话也说正在看讲义备考，不必挂心！这样来回的成本不低（潘又朵还以为袁杨是民航，不是私人飞机），又辛苦！所以他老实了没有回去…… “袁先生！威廉先生！你们怎么不动筷子？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刀叉？”两个女生主动要求和他们一桌，袁杨和威廉已经承受了大家不平的目光，贵阳恒城的肖婷用英语认真地向他们问道。她是海归，在伦敦学习的服装设计，曾经投身于时尚圈，地产大亨父亲控股贵阳恒城以后，她也华丽转身接手球队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董事长兼总经理，是中甲现在是中超一道靓丽的风景。 “筷子和刀叉只是工具，我们用的都非常熟练！是因为两位小姐没有开动，我们自然是不好意思先下手了……”威廉·海宁根的汉语非常的熟络，乍听之下两个女生还以为是袁杨的说话，但是袁杨的嘴是紧闭的。 “海大哥！你又炫技了！”看着两个女生狐疑的目光，袁杨拍了比他大三岁威廉的肩膀，笑着告诉两个女生：“他会传说中的腹语，嘴巴不动，舌头也不动，却能发音！只是声音有些沉闷，像个老人，他在害我……” 两个女生恍然大悟，威廉只好恢复正常的青春嗓音：“不好意思，我的姓氏是海宁根！你们可以叫我威廉、大海，或者……” “傻根！”袁杨微笑着接道。 两个女生愣了一下，看到威廉肯定的点头，不由得都乐了，林娜的大连口音：“看来海宁根先生对王宝强很欣赏，也非常了解中国文化……” “我小时候跟着奶奶长大，她是华人！聪明、睿智、博学，所以我从小就对中国有着好感，这终于来到了中国……”威廉的微笑真是迷人，两个女生都握着手掌痴痴地看他，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眼神，于是不以为意地接道：“只是俱乐部方面认为我的汉语太好，又有着一颗中国人！担心我不能专心为外籍球员为主的球队服务……其实，他们不必怀疑我职业经理人的能力和态度，我还想做好了去更高的平台呢，比如大杨经理的位子……” 这家伙真是直白，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就很不中国！袁杨苦笑，还没有来得及发声，肖婷已经接过了话题：“海哥你可以来我们贵阳呀！我是俱乐部的董事长，我们总经理的位置空缺，就等待着你这样的英才加盟……” 威廉不认为他的英才已经被素未谋面的肖婷所知，他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作了中国人的敷衍，也没有关上去贵阳的大门。四个人聊得也蛮热乎，吃了一点东西，还算美味……渐渐地，有人来串桌子…… “有两位大美女作陪，袁先生和海宁根先生好福气！听说凤凰城是个美丽的地方，它正在崛起成为一个国际化的大城市！”重庆金帆经理人张笑雷过来恭维，大家碰了水杯意思一下，他忽地问道：“袁先生，您的飞机是直升机还是小飞机？据我所知，凤凰城应该没有机场，那是停飞泗州观音机场了？肖董家的飞机可是比奇的空中国王，定制款，能飞国内任意航线……” 张笑雷应该和肖婷比较熟悉，可能还是她的追求者，但是不明袁杨和威廉的状况就上来了，是个性急或者盲目的家伙！袁杨判断。 “凤凰城当然是个美丽的地方，她的目标是国际化城市！但不破坏它的田园风光，它不会发展成北上广那样的大城市！它有着高端国际化的海湖里机场……”威廉接招了，为袁杨正名：“大杨的飞机我见到外观，是波音747—8VIP！美国总统座驾，机舱内部空间436坪，设施奢华，有餐厅、会议室、办公室、休息室、手术室……售价3.7亿美元，它可以飞世界的任何角落！” 张笑雷的脸色刷的变了，整个人也变得僵硬，半晌：“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咱们晚会儿去看看，当然，如果大杨同意的话……”威廉笑眯眯地，揶揄的眼神。他觉得，在中国的这些日子里，不时会看到被炫富震惊到的中国人，中国还是少了一些平常心，但是也说明了人们对于财富的向往和尊重，这是一个社会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我……你……”袁杨只有点头，他不擅于拒绝别人：“好吧！但是它不是我的，是朋友送的……” 四个人都在想是什么样的朋友，送就送价值23亿的飞机，这手笔，这豪奢！真是闻所未闻，让人目瞪口呆！肖婷和林娜的注意力也由威廉转向了私人大飞机，于是五个人神神秘秘地去了首都国际机场，在领班空乘小姐引介下参观了飞机，许多的设施和功能袁杨之前也是未知，津津有味地听着，总觉得飞机不是自己该享受的，他一向认为世界是公平的，损益也有着定数！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这是林白该享受的，不是他袁杨，所以他坚定了还飞机的心思！尤其空乘小姐说飞机增加了最尖端的安保技术，实际造价4.65亿美元之后…… 回去的五个人，包括袁杨都失眠了，想法却有着不同： “凤凰城蓝联的资本太强势了！他们背后是顶级家族财团韩氏，一个经理有价值32亿的私人飞机！还能和他们玩吗？一个巨兽要调戏中超其他对手了……我们的任务是保级！不行的话，我们放弃和他们之间的6分！” “我们是中甲！能不能和凤凰城蓝联搭上线，租借他们一些球员呢？不一定升级，但最少对在中甲站稳脚跟有利！只是应该走袁杨的路线还是俱乐部官方？袁杨不会在乎一点小钱，但是俱乐部给的球员就值得商榷了！听说他们的梯队有云南籍教练和小球员，那么……” “我们金帆一年的运营资金还不及人家飞机十分之一！小本经营就是比不过人家的大气象……袁经理绝对是热爱足球的票友，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注资，他懂其中的关节，直接注资不行，但是找个代理人间接可以呀！” “飞机太豪奢了，大杨很朴实，并不像他的风格！这往后还要和大杨打交道，他背后可是韩冬先生……目前，国际还不足以叫板蓝联！但是五年、十年等这批U19—U9的小孩成长起来之后……” “小叶真是豪门大小姐，一个九牛一毛的飞机就是32亿！凭这个小礼物的价值我就可以跻身大陆富豪榜1300名左右……这和我经理人的身份不符，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不好，这就还了或者不用了！不知道朵儿恢复的怎样？病情加剧导致记忆力显著下降，功课不太好弄了……静美那里什么时间解释，怎么解释？还有，这快过年了，怎么去面对家里人，我可是有着承诺的！小叶能有空闲吗？家族的事务那么多，那么年后呢？” 四个人失眠的时候都在想工作，只有袁杨不是！还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别人要尽心尽力地工作，甚至加班、占用私人时间，只有他轻轻松松地完成工作，悠然自在地瞎胡想，却拿着最高的薪水，享受着顶级的待遇……虽然能力不弱，但这不是对等的付出和报酬，袁杨觉得不太对劲，心里不踏实，没有霸气捭阖的无往而不利，而是犹犹豫豫地不自信起来…… 第二天的会议主要是联赛赛程公布、亚冠动员和足协杯抽签…… 一支俱乐部，还得是中超四强能参加的比赛也就是这三项赛事了（还有一项预备队联赛，大家都不怎么当回事）！足协把它们放在一个上午，显得很是隆重，但是大家不以为然：联赛赛程和亚冠、足协杯要通盘考虑的队伍还是少的，所谓魔鬼赛程也只有强队才会享受，而且如果打到赛程密集难以为继的话，可以有限放弃，或者和中超对手协商延期，出于一致对外的道义对手一般都会通融；亚冠动员是四支打亚冠的球队的事，作为足协帮不上什么忙的，却煞有介事地要动员，自然是动员不出什么名堂的！宣誓的环节，四个经理人（含袁杨）都作了一脸的严肃，似乎要视死如归一般，台下的其他经理人强忍了才没有笑出声来，破坏这神圣、庄严的仪式；只有最后的足协杯抽签因为它有变数的签位和走势图吸引了经理人们的关注！中超各队会在第三轮出现，前四轮是单场淘汰制，规则修改为低级别联赛球队主场、同级别联赛上赛季排名靠前者主场…… 中央集权和地方诸侯的不同 抽签结果自然是让各位经理人或喜形于色或唉声叹气，林娜、肖婷和张笑雷再次找到了威廉，一起大诉其苦： “真是缘分不成！咱们昨天刚算是认识，今天这足协杯赛程就让我们窝里斗！我真的在后悔中……知道你们不会脚下留情，中超球队都忌惮你们……”林娜的大眼睛没有幸运的神采，而是灰心丧气的样子——她的球队极有可能成为资格赛脱颖而出的凤凰城国际第二轮的对手。 “真是点背！第三轮是我们，我也想和林美女来个英雄美人的比赛或者冲出她的情网去迎接肖美女的桃花劫……这看来都成了泡影！我们遇到的十有八九是你们，我们恐怕也没有能力绊住你们，只好让你们踩着我们去约会肖美女……”张笑雷苦着脸没有一丝笑意，捶胸顿足。 “我们会勉力一战！但是你们有主场之利，全是外援……我们买个外援都要权衡踌躇，力求价廉物美！本来觉得赢一场接下来要面对亚冠级别的球队，又是客场就想放弃的，这下更加坦然！我们还是正儿八经地面对联赛……”肖婷倒是冷静，足协杯本就不是她的俱乐部博弈的战场。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的朋友就要相知相杀……足球真是一项残酷的运动！”威廉感慨万千，遗憾笑道：“我们的主要精力就是在足协杯！小伙子们战意激昂，资格赛的8:0并没有让他们放松警惕，反而热情高涨……原U19的四名已在荷甲常规替补或在荷乙有稳定出场时间的球员解除和现球队的职业合同来了凤凰城，他们喜欢球队的氛围，也觉得在博格教练手下可以获得更大的进步！博格认为，这些拿来中国联赛就是好钢的球员踢中丙真是大材小用……” “海哥，你还是不够中国！谦虚谨慎、锄强扶弱是中国人的美德……此时的你应该假惺惺地安慰我们，尤其两位美女……你却在这里炫耀你们的人才济济，往我们受伤的心上撒盐，真不讲究！”张笑雷对威廉是大加指责，转向了远处的袁杨，指手画脚：“你看人家大杨经理就是平常心，粲然微笑！当然了，他们的签运不错，本身就是四强，守的半区又没有豪门或者新贵！” “职业足球激烈对抗、寸土必争！球员们技术稳定、专业，但是个性上张扬、强势霸气，哪里有谦虚之说？假的就是假的，我想我如果那样你们一定不高兴！尊重对手，场上见真章才是硬道理！杯赛又是冷门的温床……”威廉不同意他的说法，娓娓道来，接道：“我知道，里努斯·肖教练不喜欢杯赛，他们的半区有江城应天！那支队伍并没有伤筋动骨，德比的诱惑，加上主场之利会使他们倾尽全力……可以想见他们之间火星撞地球的大战！这绝对不会是一个轻松的赛程，德比的意志力对决会让凤凰城蓝联精疲力竭……” 回到凤凰城的袁杨匆匆赶到医院！威廉随机而回，一定要跟着他探望潘又朵：“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朋友的亲人更是亲人、朋友！潘小姐是俱乐部的新闻官，听说又是一枚大美女，鄙人神往已久……” 当威廉手捧着遮挡了他面庞的大束的康乃馨走进病房的时候，潘又朵把讲义扔到了低柜上，欢天喜地跳下床，激动地接过来：“大杨哥哥！我……”看到了威廉迷人的笑脸，她愣住了：“你是谁？你是大杨哥哥派来的……” “我是你大杨哥哥搬来的救兵！”威廉脸上转了诙谐的笑意，向着走进来的袁杨：“袁先生，听着你可是朵儿的猴哥哟！嗯？！” “这是威廉·海宁根！凤凰城国际的总经理，他曾经在江城体院研修一年，是你真正的大师兄或者有可能小师叔呢！他说来探望你，希望能给你做一下辅导，并且给你一些好的建议……”看到活蹦乱跳、气色不错的潘又朵，袁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乐得玩笑。 “威廉……海宁根！”潘又朵拿起了讲义的扉页，喜出望外：“你就是蒋教授说的威廉？和他一起完成《运动生理与管理》的威廉？他说讲义的主要工作在你，所以教授坚持把你的名字写在了他的前面！” “蒋教授淡泊名利，致力学术，是我辈的楷模！”威廉感触良多，蒋尚武在晋级教授的过程中其实非常需要这样一部著作，知道主笔和副笔的差别，威廉也不感冒这样的虚名，却仍然坚持了公道！原则性可见一斑…… “老蒋教授的严谨让我们生畏！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课，都说《运动生理与管理》是风向标，过了他的课就是‘大好江山一片绿’，可是学姐、学兄们说‘万绿从中一点红’的概率更高……”潘又朵絮絮道来。 “他的这门课是选修！你为什么不回避呢？”威廉兴味盎然。 “这门学分高！是案例教学，有意思！”潘又朵摇晃着脑袋，终于说了实话：“关键是，院里流传，聪明人、优等生才敢选蒋教授的课！我是体院才女，所以我不能回避，必须迎难而上……” “哦！自信的朵儿！”威廉微笑点头，转而有些诧异：“你做什么？还打开了手机摄像头？要直播吗？” “嗯！”潘又朵非常的得意，笑眯眯地：“海宁根老师！你来辅导我很高兴，我已经通知了班级的群，他们也是雀跃，所以都等着直播呢！” “哦！”威廉明白了，笑了：“我和大杨年纪相仿，你还是叫我海哥，好不好？本来这是我允诺大杨给你单独的小灶，这下成了大锅饭了！” “海哥！谢谢你！”潘又朵脑子转的够快，立马改了称呼，兴高采烈：“她们只是旁听，这下欠我一个大人情……她们要求把镜头对准你！你是老师。其实我明白，她们是想看直播帅哥，再回去揣摩录像，然后才是功课……” “我们不废话，这就开工吧！”威廉笑了，自然也迷了看直播的体院女生们一个七晕八素、哇哇直叫！潘又朵有些失神。这当儿，袁杨已经出去，应该是到附近搜罗美味小吃去了，中午要招呼认真、诙谐辅导的威廉老师（他的汉语表述能力出色、讲解到位、风趣幽默）…… 中午饭果然是美味、丰盛的小吃和本地特色的烧驴肉、牛蒡鸡蛋，威廉吃的是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为什么没有羊肉？”潘又朵一边吃菜，一边不明所以地问道。 “那是晚上提前庆功宴的节目！这不能重复了……”袁杨笑了，让潘又朵和威廉真正地咽了口水：“咱们去夜市烧烤，羊肉串管够……” 威廉下午和第二天上午的辅导继续尽心尽力！潘又朵咂吧着嘴感慨：“本来最没有把握的一门课，现在最有信心！海哥案例关联记忆的法子真好，如果不是我记忆力下降，我都想再拿一个优秀了……” 看着一贯英俊认真的威廉和平日里飞扬跳脱此时却美丽专注的潘又朵，袁杨不由得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周一有江东省足协的会议，作为凤凰城蓝联和凤凰城国际的总经理，袁杨和威廉要参加会议，潘又朵周二有两科考试……威廉提出继续加强辅导，潘又朵很高兴，于是三个人乘坐高铁去了江城…… “为什么不是飞机呢？那个对于朵儿更舒适……”威廉私下里问道。 坐在平稳如电的车厢里，正在看报的袁杨笑了：“差别不是太大，时间又短！而且这样一趟下来的成本太过华丽，朵儿知道了会不高兴，还有她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我担心她会想太多……” “朵儿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快乐的！我想，即使是坐牛车、步行，她都会很高兴！”威廉的观察细致，有着微微的醋意，两天来，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天真顽皮又认真可爱的姑娘，这正是袁杨想要的效果。 “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妹妹，我很爱护她！我希望她能幸福，我觉得你和她很适合！”袁杨已经决定牵线威廉和潘又朵，他们都有高颜值，如火热情，很般配！他决定今晚就告诉威廉实情，看威廉的感觉了…… “朵儿很漂亮……”看到从洗手间返回的潘又朵，威廉只好刹住话头，转而问道：“为什么买票的时候朵儿要抢着付钱呢？还看着你笑？” “因为大杨哥哥很穷！”潘又朵笑了，混合着愧疚的表情：“他的钱给我买了一件珍贵的生日礼物，现在是一屁股的债！所以，只好朵儿来发扬绅士风度了……大杨哥哥一向很大方的，但是没钱就给憋住了！海哥，你靠窗坐，我在过道这里，有些眼晕！”她不知道袁杨手里有朱紫给的卡，坚持着积极…… “哦！”威廉恍然，转念笑了。心想：袁杨一定是左右权衡了才来坐高铁的！潘又朵不舍得花钱，袁杨寄希望于她的明理大方，居然如愿；坐飞机可以不花钱，但是袁杨可能不想让潘又朵知道飞机的事！那么，飞机有可能是女富豪送的……谁呢？那么大手笔却不以为意……韩氏大首领知秋小姐？应该是，据说她故去的前男友是一个相貌不太出众的华人厨师…… 威廉思绪万千的时候，袁杨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于是，潘又朵眼巴巴地看着袁杨离开，又和威廉坐在了一起！想了想，她把复习资料收了，趴在了前排靠背的小桌上假寐…… “大杨哥哥，你回来了！”潘又朵用手臂挡住了意图去靠窗坐的袁杨，自己坐在了中间，把过道的位子让给了袁杨。 袁杨只好坐了下来，潘又朵扭着身子、右肘支在小桌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着，开心地和他聊了起来……被挡在潘又朵身后的威廉这会儿目光游移离开眼前的杂志，默默地失神了…… “朵儿！你刚出院，还是歇一歇吧！或者吃点东西？”袁杨从行李架上拿下单肩包，取出两袋零食。 “高铁上不能吃东西吧？”潘又朵眼神中有大大的问号。 “可以的！朵儿，是地铁上不让吃东西……”袁杨笑了，亲手撕开了大礼包：“旅行中的人们要吃要喝，只要收拾好残留垃圾就没问题！海哥……傻根！为了不让朵儿一个人吃东西显得尴尬，我们也来点？” 威廉回过神来，拿了袁杨递过来的薯条小包…… 周一的与会人员非常的鼎盛，有江东省十三个大市足协的代表和一家中超（凤凰城蓝联）、一家中甲（江城应天）、四家中乙和六家中丙俱乐部的官员参加，凤凰城的两家俱乐部派出了总经理，其他俱乐部是一般的官员…… 作为江东省在顶级联赛一枝独秀的俱乐部的总经理，袁杨得到了众星拱月的待遇，省足协安排了上半年的工作，然后要求袁杨介绍凤凰城的青训，并作职业俱乐部建设的讲座，他欣然答应了： “我们参照欧洲青训标准，制定目标和计划，有统一的效果评价系统，但是对每一名青训教练训练目标的达成手段和方式并没有具体要求……欢迎各县市足协和俱乐部观摩！这里我重点介绍一下我们为了让更多中小学生加入足球和让小球员脱颖而出的青少年联赛……” “职业俱乐部建设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今天只讲管理与纪律方面……完备的规章制度和明确的管理人员分工是保障，球员职业道德和心理素质的培养是辅助，赏罚的原则依据规章，不可通融！职业赛场是残酷的，为了培养职业的球员，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更不会受舆论左右……” 袁杨讲了45分钟，清晰的思路和言简意赅的表述最后赢得了人们雷鸣般的掌声！他讲的太精彩了，大家舍不得中途打断…… “没有升降级的青少年联赛，初中生和高中生联赛依据成绩摘牌和引入梯队外援，类似于NBA选秀！这样不会有弱队，各梯队的小球员还可以得到更多的锻炼……职业培养和学校培养结合，这样不会遗漏好苗子……” “派出制度可以让青训教练在实践中成长、完善！教练员水平的提高反过来又促进小球员的更快进步……” “青训基金可以不间断地提供支持，一批批的青少年才俊出来，本地和外地更多的青少年会走进去……优秀的系统、不断的人才输送，未来的凤凰城一定会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的青训中心！” “足球是城市的名片！其他项目可以自由发展，但不会获得基金支持！风光无限的足球场自然而然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他们还有钱提拉！” …… 关于青训和青少年联赛的讨论最为热烈，许多地方足协纷纷提出要到凤凰城学习，袁杨微笑着投影了一张详尽备述的表格，大家再次热烈鼓掌…… “职业！规范！是的，职业就是规范，规范了才能职业！法制化的管理可以减少人为的长官意志，更合理更服众……” “什么乱世需用重典？就是尺度不一！公平的联赛环境从何谈起？职业联赛没有了公平的运作原则，它又怎么能健康发展？” “就得是懂足球、讲法制的人来管理，足球才真正能有希望……” …… 关于职业俱乐部的建设也让大家感慨良多，不出意外地，人们渐渐地把矛头指向了瞎指挥、胡乱罚款的中国足协……所幸的是，江东省足协不是这样，它的运作原则是服务、是促进，所以，近年江东省良好的足球氛围，加上社会资金的不断注入，它拥有了更多的职业、半职业化俱乐部。 在大学 “我这剩下的两门如果做不到双喜临门的话，我都不活了！”酒店客房里的潘又朵咬牙切齿、信誓旦旦。 “看来形势一片大好！要戒骄戒躁……没事发什么狠呢？”进来的袁杨笑了，手提袋里两杯热粥和几串麻辣烫：“来点宵夜，再看一会书，好好休息！我们的朵儿明天还要活力四射，英姿飒爽地双挑铁滑车……” “两门！双挑……为什么不是双枪潘又朵呢？”潘又朵接过来热粥的杯子，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歪着脑袋问道。 “双枪，那可是老太婆了！朵儿，你年青漂亮……”威廉忍住笑。 “我是整容！所以我从没认为过自己漂亮……我很少照镜子，也许看到镜中美貌的自己觉得不真实吧！”潘又朵手肘撑在桌子上，吸着热粥，吃了一串豆干，嘴巴边还有着颗颗粒粒的孜然末，笑了：“可是男人都喜欢美女，看到美女眼睛都绿了……只有大杨哥哥不在乎美丑，胖苏在他这里就是比田晓和李雨受待见！想起从前小桥头的我，他总是笑，那时的我可丑了……” 威廉摸了眉毛和面颊，在想眼睛是不是绿了？昨晚，袁杨告诉他了潘又朵的病情，他唏嘘那么好的女孩却时日无多……思考了一夜，觉得他原来是仰慕艳羡，这多了怜悯爱惜，但是只是喜欢，还没有到爱的程度！所以，他告诉袁杨会认真追求潘又朵，看未来的发展了，不会一夜情，也不会始乱终弃伤害到她！关键是潘又朵会不会喜欢他，这个他最没有把握…… 袁杨哭笑不得：他是男人，也喜欢美女；苏茹荣学历不高，但却是一个奇才，唇语、速记、辩论……他惜才！田晓和李雨是比胖苏漂亮，但是工作能力显然的不如，而且她们两个做事情彼此依赖，做不好就互相埋怨，总是给他一副烂摊子；每次提起万圣节前夜小酒馆的桥头，想起孤独无助又凶巴巴昂然不服的潘又朵，和晕头转向狼狈却又酒精刺激下搞笑逞强的自己，怎能不笑？他觉得潘又朵看他戴着有色眼镜，就是一种莫名的执迷，于是岔开了话题：“也不知道凤凰城下雪了没？据说凤凰城这些年年前总会有雪，一地瑞雪，吉兆丰年……” “嗯！这些年这里灾那里难，家乡倒是风调雨顺，没有什么自然灾害……”潘又朵撕开了杯子的盖子，大大咧咧：“用吸管还是不如大口喝粥，大串麻辣烫来的过瘾！明天考完试就正式放假了，咱们去体院东街的夜市去庆祝，他们已经订好了位子，说要把原本的补考费花掉了大吃大喝……” “吃货的青春就是爽！”威廉笑了，举手赞同：“我也终于可以故地重游了，真好！明天19:35还有中国杯的比赛，中国——冰岛，一群人一起喝酒、看球、撸串……又回纸醉金迷的大学时代，想想真是快乐！” “真是让人向往！朵儿，明天你好好考，之后我们好好玩！一起期待……”袁杨也是喜形于色，带着威廉走了：“看会书就歇了，嗯？” “是！大杨哥哥！”潘又朵做了一个立正的军礼，顽皮地笑了，飞扬跳脱的样子，哪里看得出她是大病初愈…… 袁杨看着她伸直的手臂，惊了一跳——这是纳粹军礼，虽然是在东方的中国，公开场合出现的话也会引起媒体哗然，朵儿可是新闻官…… 潘又朵在校园里出现的时候，引起了学子们的众目睽睽：她是只来期末考的体院学霸，又升格为美女的高富白名人！还是中国最成功的球星潘岳的妹妹……而且，身边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尤其那个洋人帅哥更是吸睛！威廉微笑的时候，许多女生花痴般的表情，个别不自觉地流了口水…… “朵大侠，咱们上午只考一门！蒋教授的选修挪到下午了，据说难度更大，但姐妹兄弟们不怕……”潘又朵大一时的室友瞿文昕跳跃着兴奋地追上来，拉了她的双手，然后握了拳头，不等她说出什么，就激动地和威廉拥抱，做了吻颊礼：“海宁根老师，你是我们的信心源泉！见到你真高兴！” “大昕，你个重色轻友的柔道黑带二段，想抱摔海老师吗？”潘又朵笑了，拽开了恋恋不舍的前室友。 “是想抱，没有摔！”瞿文昕不高兴了，争辩道，然后嘟嘴叉腰，指手画脚，很凶蛮的样子：“朵儿，我升五段了！海老师是我们的海老师，又不是你专享的，我只是微微地粘一会儿，你心疼个啥！？” “怎么？想打架？我从不和女人动手，你忘了吗？”潘又朵并不示弱。 “我知道……”瞿文昕笑了，转脸上下地打量起了袁杨。 “好了，我道歉，我认输！”潘又朵忽然大惊失色，挡在了袁杨身前。 看着两头雾水的袁杨和威廉，听到潘又朵的果断认输，瞿文昕拍手哈哈大笑：“原来熊猫妹朵大侠也有软肋，也有放不下的人……” 晚上夜市听了几个男生的描述，袁杨和威廉才恍然大悟：大一的时候，人高马大的潘又朵大侠和膀大腰圆的柔道黑带二段胖丫瞿文昕起了争执，各不相让，恪守不与女斗的潘又朵提出间接决胜的法子，看谁更快打倒总来搔扰班花茌畅的小红毛……先动手的是瞿文昕，她不由分说把红毛顶在了门上，以为门咚的红毛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被她一个空手道的反关节制服，大叫着你犯规，后来终于哭丧着脸臣服。第二天，潘又朵约红毛到湖边，在三个花少兄弟环伺之下，看着挽了白衬衣下摆和一头长发，身形浮凸，牛仔短裤大长腿，只是颜值一般的体院第一才（人才和身材）女，红毛想入非非。然而对方一个凌厉霸气的冲天飞脚，直接把他踹飞到了湖里……潘又朵赢了！自那以后，觊觎体院女生的家伙们要么销声匿迹，要么改为文明追求，还要关注了胖瘦两位护法的心情…… 上午的考试很轻松，还不到饭点，他们决定在校园里逛看，这里保留着许多民国建筑，连绵起伏的远山、参天的古树、古朴现代兼具的运动场、皑皑白雪的房顶、残雪片片的绿茵……潘又朵热情地做了导游，威廉也可以，但是让她尽情显摆：“中央体育场……”、“国术场门楼……”、“我们体育舞蹈系的教学楼……”、“网球场，那边是高尔夫球场……”、“游泳馆、自行车馆……” 潘又朵一定要带着他们绕道图书馆后面踏雪寻梅的时候，袁杨接到了马克克拉默的电话：“大杨，我升职了！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分你手里的大权……你不要不开心哟！我也在江城，什么时候回去，咱们一起……” “怎么会？我还拿着总经理的薪酬，你来帮我干活，求之不得！”袁杨笑了，接道：“比如现在，你先去订四张明天一早的车票，我们晚上去夜市看球、烧烤，你也来！”嘴上热络，他心里却知道，一定是韩冬觉得他谦和求稳，不适合执行接下来咄咄逼人的合纵抗强计划，所以派了马克…… “大杨哥哥！体育教育系约战运动科学系的海报……”经过足球场的时候，潘又朵指点着宣传栏告诉他们，却只提了袁杨。 “这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体育舞蹈系……”威廉不明白。 “当然有关系了！我辅修运科的学分，也是运科的人！”潘又朵强调，若有所思：“我们运科很难凑够一支球队和他们比赛！说什么‘友谊第一’，实际上是他们体教系不忿我们运科‘一少三多’——挂科少、美女多、拿奖学金多、考上研究生的多，这是他们一贯虐菜的比赛……” “他们恃强凌弱，那可以不和他们踢呀！”威廉不明白。 “不可以！这是荣誉之战……”潘又朵告诉他们实情：“这是一项年关传统赛事！从前输的总是运科，前年0:3，系花前三名陪酒……不过，去年2:2打平，所以体教出了一千元钱，茌畅和我去了夜市陪酒！” “好呀！这结局蛮不错，开开心心夜市，以朵儿你的风格又吃不了亏！只是那个茌畅……”威廉笑了。 “她？她巴不得呢！她男朋友就是体教的中锋，去年就是她跑到门将那里送温暖导致我们被扳平，不然……”潘又朵撇嘴，忽地有了主意：“我们的规则是可以有三名外援！去年我叫了孙磐和他的两名队友，但进球只能算一半……你俩来吧！输了就让海哥去陪酒，我想体教的女生们一定会同意的……” “好主意！”袁杨笑了，好久没踢球他有点脚痒，也觉得陪潘又朵开心快乐很不错！威廉又曾是库拉索的主力前锋，水平其实很高…… “那咱们考完试直奔球场！”潘又朵欢欣鼓舞。 “我去置办装备！”袁杨笑眯眯地，接道：“马克在江城，要不拉他来凑数？我还有几个周末联赛的前队友可以来呢！” “把马克带来吧！又一个洋人帅哥，赛中、赛后都用的着！外援只能上三个，其他人就不必了……”潘又朵想了想，忽然笑了：“要是静美姐和孟瑶在就好了，我们美女准备的充足，可以更加高枕无忧……” “卡特琳娜在，她和马克一起来的！”袁杨回答。 “拉妞怎么舍得离开韩大哥的？难道韩大哥也来了吗？”潘又朵问道。 “韩冬没有来！”袁杨摇头。 潘又朵楞了一下——在她印象中，袁杨从前叫韩董、韩先生，后来称呼冬哥，这样直呼其名的时候应该前所未有…… 下午的考试更轻松，看着提前收齐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老教授蒋尚武几乎呆了：真没看出来，这竟然是他教过的最有成色的一届学生！ 考场外等候的袁杨先等到了马克克拉默，然后潘又朵出来，他们一起去了足球场。双方的人马先后的来到…… “马克，咱们中场，你主守我主攻……威廉负责拉边或者策应！朵儿，记得高斯滕的踢法吗？你刚病了一场，踢前锋吧，因为规则是你们进球算一千！我们三个传球还行，你只要负责插入禁区，看准球或推或抽射门……告诉另一名前锋，也是等待输送，只需要完成最后一击……”袁杨进行着赛前的部署，忽地想到了：“去年你是打门将位置吧？朵儿，茌畅是和你聊天？” “嗯！”潘又朵满面通红，其实那一场两个失球都因为她，一个是聊天走神，还有一个是托大非要来个鱼跃，不料皮球在她眼前弹地变线…… “这说明对方攻击力一般！咱们只要节奏上快一点，我是说让皮球快速运转起来……”袁杨已经胸有成竹。 “他们真上外援！咱们能赢吗？”对方后卫有了畏惧。 “怕啥！他们去年不是还上了中甲的职业球员吗？那个孙磐，多牛逼的后卫，不也是被我们进了俩吗？况且，他们还上了女人（潘又朵和瞿文昕），剩下的就是一帮子文弱的菜鸟！”中场的队友不以为然地说道。 “咱们得进三个球以上才能见到运科的其他美女们！”中锋系紧鞋带，发话：“霸王花潘朵拉，我的茌畅，然后是女生们的洋人帅哥……他们倒是准备充分，还有印度洋妞！4:0以上……有难度！” “这彩头多了才有意思！”其他弟兄倒是摩拳擦掌，热情高涨。 5:00，比赛开始，很快地，体教系一帮子有过半职业经历（体校）的家伙们就见识了曾经荷甲顶尖球员威廉的水准！就是（人家）快半拍、（他们）差半步，（人家）停、控、传游刃有余！只是不射门，估计射门也非常精准！马克覆盖了整个中后场，一个人抢的他们手忙脚乱！看似默默无闻的袁杨三分钟内送出两次助攻，时机的拿捏和力度的火候可以用精妙来形容…… “洋人帅哥前锋技术太出色了，每次触球灵动准确、绝不拖泥带水……显然是专业水准！我看比中国国家队所谓的技术流球员都要高上一两个档次！为什么在前几年的直播中没见过呢？没理由啊……” “这个洋人后腰是职业球员吗？这防守技术、意识，打中甲、中超都没问题，他还能用汉语指挥其他人！只要听他的，就是最佳防守位置和最适合的防守动作选择，他们的菜鸟后卫逼的我们的前锋都没法子了……” “中国人虽然有点懒散，但是他的传球像手术刀一样，让我们的防线难受，他们的前锋舒服……他是……是西南周末联赛国联的队长……” 观众们（主要是体教系男生们，他们是大系，男生多，等待福利的男生也多）对运科的三名外援大加赞赏，也明白了在中超为什么有的球队很平庸，但是多了强力外援突然变得势不可挡！三人如虎嘛…… 赛场上最风光的却不是他们三个，是潘又朵！戴着鬼面头盔的潘又朵展现了神出鬼没的跑位……无论或紧或松的跑动，当她出现在禁区里的时候，往往就是一脚射门，打的门将或是惊魂未定后的眉花眼笑，或是立足未稳的目瞪口呆……上半场4:0，另一名前锋进了一个单刀，潘又朵吐饼能力可观，十一次射门仍然取得了三个进球——左脚近距离推射、左脚正脚背挑射，和一个轰炸机般的鱼跃俯冲头球……四次庆祝（一个打在边网上，她没看清）！ “不玩了！你们的外援太强……”对方队长垂头丧气地过来表示投降，求饶：“夜市我们出4000，请你们去狂欢……” “好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功臣潘又朵趾高气扬地答应了：“我们都去，所有美女和帅哥！本来是一次期末考回家过年前的狂欢，你们偏要挑事奴役我们！这回知道我们的能量了吧……海宁根帅哥是凤凰城国际总经理，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曾经的荷甲MVP，库拉索国家队队长！他说职业生涯巅峰的时候想加入中国国家队，可惜没有获得中国国籍……” 对方队长热泪盈眶，身后两个女生却抢上来拥抱了威廉海宁根：“真可惜！中国足协太死板，太白痴了……”没捞到热情的队长尴尬地晃了晃疲惫的身躯，躺枪的蔡作中在南宁的酒店突然连打两个喷嚏——在这招人恨、被人骂的位置上他已经习惯，于是不以为然地去餐厅吃饭，还要亲临赛场督战…… 在大学 狂欢的规模够大，但凡喜欢足球的体院生们都到了，女生们更是占到了三分之一强！往年她们早就回家了，但是今年不同，爱足球爱团伙的男友没走，还有两名洋人帅哥，再加上舞蹈系牵头的舞会…… 大家觥筹交错，奔走呼号…… “朵儿！老邵他们不讲究，收外系的和女生们的门票！说是和威廉老师合影必须收费，颜值太高了……”茌畅过来告诉潘又朵，一脸的小鄙视，但是没有等潘又朵回答，她就去了威廉的方向，男友慌张跟了过去。 “大学生的生活真是快意！”袁杨指点着周围欢乐的青年们笑了，有了回忆：“毕业那会恋恋不舍，自诩平淡如水的我都哭了！后来，为了延续大学的感觉，我决定去荷兰留学……大学真好，人生美好的一段！” “嗯！我也是读完孟买理工又去了西班牙！不舍得大学……但是早晚还是要进入社会……”卡特琳娜和两个男生碰杯呡了一口，然后颇有感触地和袁杨交流：“咦！朵儿呢？她怎么舍得离开你一秒钟的？” “朵儿去了洗手间！她喝的不少……每次就是看见酒亲！”袁杨无奈地笑了，换了话题：“听说你应聘了凤大，要做老师吗？” “是呀！不过不是科研型的凤大，是综合应用的凤综大……”卡特琳娜笑了，又有男生来和她合影、喝酒，她坚持着把话说完：“城市建设需要更多的应用型人才！苏和乐基拉姆的导师格林罗斯教授那样的学术泰斗才能够应聘凤大……嗯，朵儿回来了……马克去哪里了呢？” 回来后的潘又朵一脸的严肃，袁杨心中一凛，赶紧地追问：“朵儿！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潘又朵有些惊恐，左右观瞧：“我看见在洗手间外面的拐角，一个外族青年手里拎着一个很可疑的手提袋，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马克呢？他当过特种兵，他应该能够应付这个……” “我在这里！我们的人已经监控了他，你们跟我来！”马克在他们身边出现，得意的样子：“看来有时候我比大杨有用，这真令人高兴……” 他们来到了夜市的角落，这个位置可以观察全场，又不被人们注意！一会儿之后，一个蜷发青年出现了，马克装作聊天，声音不大也不小，但是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不会有人在意到：“艾尔肯伊热木，江城理工应用化学系大三学生，精通爆破，江城警方已经注意到他，他这次携带了自制的□□，但是并没有□□！我想，这也足以让警方逮捕他……他此行漏洞太多，显然不是为了完成恐怖活动，他的目的似乎就是希望警方发现他、逮捕他……” 果然，当艾尔肯步入夜市以后两个便衣很快控制了他，他说了一句：“你们终于来了！”然后果断伏法，不声不响地被带走了…… “这个艾尔肯是个人才！精通爆破学，能够制作高杀伤力□□……可能是恐怖组织控制了他的家人，威胁他以命换命！所以，他不得不来到警惕性不高的体院大学生当中……但是他很可疑、分明是在拖时间，警方应该明白了怎么回事，会营救他的家人！你们看，那边两个中年人也被带走了……整个夜市还是狂欢，人们还不知道危险曾经擦肩而过！不过恐怖组织弱智了，艾尔肯拥有的知识威力更大！我想，也许他们并不能完全控制艾尔肯！灭绝人性的恐怖在稳定、繁荣的中国生存空间很小……”马克像个真正掌控大局的权力者一样在向潘又朵、袁杨和卡特琳娜解释，至于威廉还在被女生们包围着呢！ “马克！无论在哪里你们都能对危险先知先觉吗？太神奇了！”潘又朵非常崇敬的眼神，原以为没有她的发现，这里会成为人间炼狱。 “万事都有征兆，只要你注意细节！我的工作是保卫，所以异常的蛛丝马迹都会被关注……我背后是中国警方的全力支持！当然，如果在凤凰城，还有安保部门的双保险……”马克平静如水，接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本来也不会发生什么，没有引信的□□就是玩具……咱们来看球赛！看中国队的表现！对了，就在两个小时前，卡塔尔当地时间的上午，咱们的凤蓝刚以3:2击败阿贾克斯……取得多哈热身的两连胜！肖真是厉害……” “嗯！5个进球还都是我们进的……”袁杨打开了视频，是米娜的跟踪报道：“双方互有攻守！虽然控球率、攻入前场的次数和命中门框范围以内的次数都是阿贾克斯占优，但是进球的都是凤凰城蓝联球员——东久迩贵正、惠新、龙浩天；罗飞宇进的乌龙，罗圣志代表阿贾克斯进球……” 然后是苏茹荣做的精彩回顾和点评：双方势均力敌，但是依赖东久迩贵正、马丁的不懈奔跑和高斯滕的大范围覆盖，硬是顶住了阿贾克斯有板有眼的攻击，东久迩贵正利用后排插上，打出一记世界波先下一城，然后是左路的三人小团体传切，钱提拉直塞，孙兴民假漏轻拨，惠新闪电般杀出，挑射破网！上半场2:0。下半时一开始，阿贾克斯遣上了一直待命状态的罗圣志，他的第一脚触球就打了高斯滕一个大门小门，博斯激动地握了拳头！凭借顽强的奔跑和旺盛的冲击力，罗圣志让凤凰城蓝联门前风声鹤唳！终于，在他的重压之下，罗飞宇仓促回防中不慎将皮球送入自家大门！肖连续遣上孙坚和孙磐，比赛最后关头，正是孙坚的倒地铲抢把皮球捅给了边路插上的孙磐，然后小石头一记50米开外的精确制导越过对方中卫头顶，龙浩天杀入禁区，假射后变线打空门得手…… “球队的防守是区域人盯人结合协防！依靠三名后腰和高斯滕的参与，总能形成以多防少，果断、凶狠……阿贾克斯的进攻就是受制于这样顽强、不间断的压迫性防守，即使形成打门，也是在对抗和仓促之下只开花没结果的刷数据……只有状态大热的罗圣志才能在门前觅得稍纵即逝的良机……” “球队进攻一般不谋求以多打少！区域参与的人数不多，但是跑位相当灵活，有TIKI—TAKA的影子，不过进攻方向往往出敌意料！有着张弛快慢的变化……对对手后防线的摧残度更高！阿贾克斯的几名后卫赛后都是精疲力竭、身心俱疲，却用高大尚的眼光看着我们的几名攻击手和罗圣志！” “罗圣志是本次集训意料之外的大收获！他的骚扰能力和攻击力得到了博斯和安切洛蒂的赞赏！但是，看肖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还让年青的孙兴民，就是原来的孙一民首发并打满全场！故意让体力不支的罗飞宇坚持，F罗赛后要求加练技术之后加练体能！他进步不小，传中有了贝克汉姆的影子、远射也更加有模有样……” “安切洛蒂教练认为假以时日，精度提高，我们将成为一支让人畏惧的劲旅！阿贾克斯如果有出色的终结者比如罗圣志一直在场上，他们应该拿下了！幸运的是拜仁有，所以目前的凤凰城蓝联赢不了拜仁……肖微笑不语！” …… “凤凰城蓝联3:2击败阿贾克斯！他们还借给阿贾克斯一名进了球的前锋，后卫进了一个乌龙！也就是说，5个进球都是咱们进的……” 夜市里，静待中国杯比赛开始的学生群在传递着这样一个消息，然后就不再安静，热烈的掌声、兴奋的嚎叫让整个夜市鼎沸了…… “这是我们的江东子弟！和我们同龄的年青的队伍……” “连续击败欧洲豪门！他们的每个进球我都珍藏……” “我在关注凤凰城蓝联的每一名球员，尤其是‘东方金童’钱提拉……” “这是一支中国球员为骨干力量的球队！我觉得他们比中国国家队要强大，因为中国队赢不了国米和阿贾克斯，打平都做不到……” “好期待！中国足球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天终于来了吗？” “作为一名中国球迷，能够生在中国足球绝处逢生、霸气崛起的时代，实乃人生大幸！让我们怎么能不热泪盈眶……” …… “到凤凰城去看他们每一场比赛，守望他们赢得一切，目睹钱提拉席卷天下，百战封王！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风萧萧兮泗水寒，壮士向往兮永追随……”这是不但这里的夜市，还有中国许多地方球迷的想法，当然，想起汉高祖刘邦名句和篡改荆轲苍凉悲歌的不多，但都是这个意思。 所以，接下来真正全神贯注中国杯中国——冰岛比赛的不多，中国0:2告负，凤凰城蓝联却以3:2赢了阿贾克斯；这是中国二队，最值得期待的球员钱提拉和几名好手金光灿、胡林泗、孙磐都没有被征召…… 轻松而不是揪心地看着比赛，开心烧烤、啤酒，帅哥、美女云集，之后还有舞会……这绝对是体院生们回味悠长的一个夜晚！ 看着下午有些疲惫却一直在亢奋狂欢中的弟子们和冷眼旁观的安切洛蒂及拜仁将士们，肖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忧烦： “有几名球员在房间里抽烟喝酒，郑燮吸食了□□……” “只有极个别球员去了游泳馆和健身房进行恢复性训练，保养自己的身体！大部分球员在上网吸好评，疯狂玩游戏……” “球员们认为打中超足够了！我们没有主力尽出就击败了国米和阿贾克斯，再击败拜仁，我们就是天下无敌的宇宙队……球员们现在是相当狂妄自大、蔑视一切！只有对您的崇拜有增无减……” “罗圣志遭到了人身攻击！有的是玩笑，有的却是真的。说罗圣志不该因为阿贾克斯博斯教练的赏识而全力以赴，本来好好3:0甚至以上的完胜！要他请客，不然就挤兑他，让他得不到精确的最后一传，威力大打折扣，再次沦为跑龙套的边缘球员……罗圣志居然答应了！” “球员们有江东帮、应天帮、海归外援帮、梯队帮的苗头！虽然还没成气候，但是小山头不利于大球队的建设……钱提拉受到各帮的拉拢，但是他并不感冒！东久迩贵正和马丁的人缘较好，孤傲的苏和乐已经受到排挤，除了同为篮球迷的陈显威，他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 肖要求随队官员和工作人员报忧不报喜，两位已经请辞的领队（田晓、李雨）和服务人员汇报的情况不少，肖自言自语：“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的进步和不断的胜利让这一切来的迟了点，但不晚……球员们有个性，我需要一支团结、整体、正能量的队伍！那么，有问题就要解决……” 在大学 “冰岛全国人口334319人，其中女性170503人，男性163816人。在这些男性中，年龄小于18岁40122人，年龄大于35岁85670人，踢球适龄男子人数只有38024人，其中还有24775人太胖不适合踢球。在剩下13249位冰岛男性中，788人出海捕鲸、321人监视火山走不开、2856人在剪羊毛，23人在监狱服刑、189人腿脚有残疾、265位盲人，这样就只剩下了8807人。这些人当中8779人作为观众现场看球，队医厨师按摩师3人，助理教练2人（主教练是瑞典人），剩余23人全部入选冰岛国家队，刚刚把英格兰踢出了欧洲杯……” 赛后，许多人再次提起了冰岛队欧洲杯的段子，潘又朵乐呵着和许多人一样笑得很开心，后来大家却都有些默默…… “真实的情况怎样？我当时写了一篇关于冰岛足球神话般崛起的文章，他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做了很多……值得中国足球借鉴！”威廉笑了，用手机发送文件给了潘又朵，然后在潘又朵的朋友圈里迅速地散播开来： “冰岛是一个面积只有10万平方公里（和江东省相当），遍布火山和冰川的北欧小国，人口只有33万（江东省7000万），想要发展足球不仅自然条件恶劣，而且人力资源匮乏！它的足球看似一夜崛起，其实发展并非一蹴而就！ 对于冰岛，20年前压根就没有‘基础设施’一说！冰岛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不适合玩足球的国家，这里年平均气温4℃，一年中7个月以上冰天雪地的状态，冰岛老一辈球员大多数都是‘健身房一代’：身体素质各种强悍，但是因为不能系统练球，技术、球性都非常一般。就这样，冰岛足球血泪斑斑地输了50年……但是，据2015年的统计，冰岛已经拥有179个标准足球场和128个小型足球场。全国上下9个大型的室内足球馆，每个大型球场旁边还有一些附属露天小球场。每个学校附近都有足球场，不管多小的村庄，只有几户人家也能看见一个足球场。其中不少球场都有地热装置，冬天下雪也可以化了雪继续踢球。有了球场还得有好的教练，现在冰岛有近600名持有欧足联B级教练证书的教练，近200名持有欧足联A级教练证书的教练，平均每100个适龄的男青年就能分到一个足球教练！这个比例比西班牙和德国要高200倍…… ‘确保冰岛在最高级别比赛中仍能取得成功的部分原因，在于年仅五六岁的孩子就能得到专业教练的正确指导。’带领冰岛在欧洲杯击败英格兰、杀入八强创造奇迹的瑞典籍主帅拉格贝克解释。 ‘当一个冰岛人专心致志地做某件事时，其余同胞就会跟着他一起做……’熟悉冰岛的人都这样说。20世纪90年代中期，冰岛足协看不下去了，说要大力发展足球，得到了冰岛人的认同。大约20年的时间里，冰岛的足球改革从政府到足协、从学校到个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即使在2008年遭遇严重的经济危机，系统的建设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再穷不能穷足球，再苦不能苦孩子！’冰岛足球神奇崛起的密码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专业教练、开放场馆、校园足球、有效管理、长抓不懈，一点儿也不神秘！但关键在于真抓实干！怎样？中国足球，准备好了吗？到底是瞎吆喝，还是当真干，我们拭目以待……” “我们想去凤凰城！学做一名基层足球教练，可是大三了是不是有些晚了？”潘又朵的许多同学说了他们的心声。 “欢迎你们！‘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个世界上没有来不及的事情！凤凰城人口规模是115万，三个冰岛，加上外来人口去年底就已经达到200万，凤凰城需要各行各业的建设者！当然了，足球从业者的就业环境和职业发展更加优秀，青训教练、踢球者是崛起的凤凰城最值得骄傲和期待的工作！”袁杨的回答笑意盎然，让体院学子们欢欣鼓舞。年后，要求转系和辅修足球教练员的人数激增，许多的应届毕业生也拒绝了江城和其他城市，签约凤凰城…… 潘又朵想和姐妹们住集体宿舍，一定要袁杨护送她回来，威廉、马克、卡特琳娜只好跟随，一路欣赏着体院冬日残雪下的夜景和悠远连绵黑黢黢的山，然后他们上了灯光寥落（大多已经离开回家过年）的三楼宿舍。 “咱们打牌吧！”潘又朵提议，并迅速整理好了战场。 虽然是体院女生宿舍，室内也是温馨浪漫，每张床前都有着私人空间的特色布置，或标配的电脑、书本；或卡哇伊的玩具、饰物；或精细繁复的手工、陶艺；或生机勃勃的花鸟鱼虫……体院女生们的生活精致细腻、丰富多彩，并不如人们想象的剽悍鄙浅、五大三粗！她们也是年青女孩子…… 潘又朵要求和袁杨对家，威廉的对家是明暗里威胁利诱得手的瞿文昕，而且她的身后是庞大的后援团，当然，瞿文昕明白姐妹们不是后援她而是瞪着对面的威廉花痴！威廉的军师是卡特琳娜，一会儿之后女生们就知道了印度美女的牌技多么出色，和潘小妹的对家袁经理一样相当高的水准…… “卡特琳娜，你去帮着瞿家小妹……”威廉要求。 “威廉帅哥叫我‘瞿家小妹’！”瞿文昕眼前一片昏眩，扑克牌散落了一桌子，有几张还掉在了地上……她今天是完全没有了“去温馨，很彪悍”的一贯作风，转为了忸怩、失神的风格，脸红的次数比二十一年间加起来都多。 这下潘又朵成了最弱的一环，她乞求哀怜的样子问道：“大杨哥哥！怎么办？”如此亲昵的称呼让周围女生们脸红心跳，十分狐疑的眼光看了貌不出众却是牌技出神入化的袁杨！潘又朵一直这样叫的，她没觉得怎么…… “马克你来顶替我，我去帮着朵儿二妹！”袁杨站起来，他的回答让女生们恍然：原来是潘又朵的义兄，看着也不像她的情哥哥…… 接下来，潘又朵不停地转脸“这张？来一对？”、“三带二？还是出顺子？”、“跟吗？”、“炸吗？”问袁杨怎么出牌，袁杨只好示意她噤声，一点也不能慢地指点她……卡特琳娜从失神却专注看威廉一举一动的瞿文昕手里抽牌应对……她们两个成了完全的傀儡，却都是心甘情愿的表情。 看到门外进来的室友欲言又止的样子，潘又朵做了一个兔子大耳朵摇手指的动作……室友点头去了窗前，拉上了帘子……宿管大婶冬夜里瑟缩低沉的声音就听不到了，稀稀落落的灯光要么灭了要么暗淡下来…… 回到宿舍两个多小时的牌局渐渐地沉寂下来…… “十一点半了！你们宿舍放假就没人管理了吗？”袁杨看着周围渐去渐少的观战女生，抬腕看了手表，问道。 “嘘！已经熄灯了，没注意我都不大声问你了吗？留宿男生可是很大的罪！”潘又朵吐了舌头，挤眉弄眼：“留宿社会男人和外国男人更是了不得！留宿外国美女好像不算违规！你们稍安勿躁……” “想起了大学毕业季，也是在女生宿舍打牌，然后出不去了！弟兄们一个个顺着床单栓起来的长绳子下楼，然后再爬上男生宿舍楼！胖子一屁股摔到草坪上赢得了先上的机会，磨磨蹭蹭地进了宿舍，结果我和另外一位同学被晾在了楼下，宿管办和安保处把我们逮了个正着，落了两个处分！弟兄们晚上请客为我们压惊，又是晚归，我们两个被从轻发落，他们几个一人背了一个处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回味悠长的岁月！”袁杨回忆道。 “说是疯狂恣意，其实都是对大学生活恋恋不舍！”威廉笑了，有一些神往，接道：“我退役那年进了格罗宁根大学，然后来了江城体院交流，当时对毕业的学长们又哭又笑的表现很不理解！后来渐渐明白，却又离开回了荷兰……中国的大学生对学校、对同学的情感更加深厚，母校意识更强！” “天晚了！宿舍楼锁门了，你们也不能出去！这样，你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歇着，重温一下大学生活……睡女生宿舍哟！”潘又朵放下扑克牌，站起来安排：“大昕！让海老师睡你的铺可以吗？不和你一起睡，你不要不满意！大杨哥哥和马克睡另外两张床，我的铺没睡过，被褥好久没用了……” “还大杨哥哥！”被作弄的瞿文昕是要反击的，她立刻抓到了要点，揶揄地笑了：“知道你回来！我们给你晒了被褥，可以睡的……就让大杨哥哥睡你……睡你的床铺吧！我们和卡特琳娜一起去隔壁……” 第二天一早，袁杨他们小心翼翼地离开宿舍的时候还是被宿管大婶看到了，但是晚上检查宿舍的责任在她，所以她没有声张，把监控录像的这一段给掐了，心下感慨：“现在的体院女生敢带男人，还有外国男人进宿舍HAPPY！看他们腿软的样子……真是世风日下，不得了呀！” 如果知道宿管大婶这样的认识，他们一定要分辨的：“我们只是清白地睡了一觉，睡得还不踏实、不好！腿软是因为昨天踢了一场球赛，又夜市狂欢！好久没踢比赛了，体能状况确实不佳……您老人家不要瞎想瞎传……” 学校食堂已经放假，他们只好去了校门口的早点铺子，瞿文昕一定要跟随着，说要去凤凰城看看，然后再回济南的家…… 在高铁站还见到了茌畅和她的老乡男友说郑泗段高铁终于通车，他们可以坐高铁直接到洛阳了，不过也决定先到凤凰城看看……他们不是一班车，东道主的潘又朵只好让袁杨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高铁站坐等他们三个，威廉说可以陪她，所以瞿文昕在出站口先看到了威廉，真是喜出望外…… 袁杨很快地进入了工作状态，两天里，潘又朵带着三个人，很多时候是威廉陪着，在凤凰城的大街小巷、球场、学校、以及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大楼和训练场（各梯队已经从卡塔尔和巴西返回，在做着最后一周的冬训）闲逛……惊叹自然免不了，他们也热爱上了这个城市！每到饭点的时候，无论是在俱乐部餐厅还是街上，潘又朵总是要叫上袁杨要他付账——袁杨说，手里有潘岳给的让她快乐卡，只是她还是坚持需要才省着花的原则，不肯大手大脚！ 时间过的很快，年关越来越近了！送走瞿文昕他们三个的潘又朵也去俱乐部上班，大多的时候无所事事！直到文镜淇告诉她已经获得注资，成立了工作室，还签约了一名男模特…… “左膀朵儿美女，我就是另一名右臂的帅哥……”威廉笑眯眯地告诉潘又朵，摸了下巴：“我们的团队非常的精干！学了摄影的文总，加上不时来顾问的大杨经理和兼职会计苏茹荣小姐！黄金3+1+1拍档！我感觉，我们会风靡接下来的春天和夏天！一起努力，朵儿！加油！” “加油！”潘又朵也很兴奋。觉得帅气的威廉一定能席卷时尚圈！看瞿文昕和一见就心驰神往的女生们的表现可以知道，男人们哪个不想成为女孩心目中的男神威廉呢？她也要努力，不能落后威廉太多！她这两天看了穿衣镜，她的身材一如既往、没的挑剔，脸庞也是美的让她自己惊诧…… 俱乐部年底的事情不多——关于亚冠和联赛的计划书已经完成，肖已经明确不玩足协杯。一线队的训练是肖全权负责！梯队按部就班，春季开始的中小学生联赛有专门的副经理准备……袁杨的总经理这一总就又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了，他很悠闲……有时候潘又朵过来和他一起吃饭兼聊天，还带着威廉或者文镜淇，虽然有过表白，但是潘又朵似乎忘了，她很忙……一次，袁杨灵机一动把在岛上闲来无事拍到的韩知秋的衣柜给了文镜淇，文镜淇大喜过望，仔细地钻研了起来，潘又朵的穿着也越来越时尚雅致…… 袁杨在想着回上海过年，韩知秋要参加隆重的春祭大典，年后可以有时间；记得答应带张静美回上海，现在看来不行了，他们接近实质性分手，静美也去了北京的春晚节目组；潘又朵倒是和他说过想去上海，但是大年夜她一定会和大哥、嫂子在一起，也许年后吧？看来，他需要租一个女友回去，手里只有朱紫给的卡又不能支出在这方面，他真的忧愁了…… 和袁杨这点小忧愁也可以年后解决相比，凤凰城蓝联参与海外拉练的球员们就是真正的大忧愁了！他们在担心不能撑到过年，或者死于饥饿、疾病！或者被喷发的火山、咆哮的大海吞没！或者被不知名的两栖怪兽吃掉……早已经没有了两个星期前赢了阿贾克斯以后睥睨天下、气吞山河的万丈豪情！ 南半球 “今天是1月22日，农历的腊月二十五！家里人在准备着过年，等着我们回家！可是我们被困在这荒岛又已经三天，无法通信，天空中飞的只有鸟儿没有飞机……我们远离飞机失事地点！他们能搜救到我们吗？”用湿毛巾捂着口鼻，看着哔啵燃烧的丛林火海，背后是咆哮的南大洋，成赫忧心忡忡。 八天前，1月14日，中国国家队在“中国杯”季军战中1：1战平克罗地亚，点球4:3赢得了胜利。之后，在多哈当地时间的晚间，中国已经是15日的子夜，凤凰城蓝联1:3完败于战意高昂、大开大合的拜仁慕尼黑！ 肖明显感觉到训练质量的下降！K教练的计划没有问题，队员们的热情仍在，不少球员的动作看似到位但是肌肉强度和精神状态差强人意……中国球员并不职业！即使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也会在各种利益面前胡思乱想，队员又是不成熟的年青人居多；集训毕竟进行了四十多天，远离故国家园，球员们不可避免地有了疲惫浮飘和循规蹈矩的枯燥感；他的目标定的很高，希望能达到在中超砍瓜切菜、横扫亚冠甚至在世俱杯都有资格放手一搏的水准！球员们却并没有那么高的定位和职业期许！没了进取心，不能够全神贯注，必然会面临这样那样的问题！ “拜仁跑了！他们不想坐以待毙……”这是成赫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肖的，身边还跟着激动莫名的德语翻译马继志。 他们的高兴是有着膨胀的理由的！想想吧——强大如德甲班霸、欧冠劲旅的拜仁慕尼黑居然被挑战之后找了借口脱离战场以避免和蒸蒸日上的凤凰城蓝联决一死战！这消息传回国内将引起大地震般的反响！尤其在中国二队与克罗地亚鸡肋季军战的今夜，这份骄傲和自豪将使整个中国难眠…… “他们的理由？”肖平静如水。 “回去准备德国杯！”成赫隐隐地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德国杯是在2月8日，面对沃尔夫斯堡！ 1月21他们有重新开打的联赛，面对弗莱堡，这个理由过于牵强……”肖冷静分析，接着问道：“那么，你告诉球员们这个消息了吗？如果没有，我会安排和当地俱乐部的比赛！” “当时我和马翻译在一起，是拜仁的助理教练和经理很郑重地照会了我们，然后他们拉着行李和大队人马汇合上了大巴……大堂里有我们的球员，他们当时就激动兴奋地上楼了……”成赫详述了彼时的状况。 “安切洛蒂是老狐狸！为了刺激球员们的战意，他居然肯这样委屈自己……”肖笑了，坐了下来：“我们本来就很难取胜但不会输太惨！他这一招出手，我们即将大败……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联系本地球队又输球了！不要通知球员们，咱们在这里等着返回的拜仁慕尼黑……” 果然的，拜仁慕尼黑的大巴没有开到机场就回来了，球员们如狼似豹、整装待发的姿态！推测着今晚无所事事的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正准备结伴而出去多哈街头游玩，于是齐齐地愣在了酒店大堂里…… “这怎么又回来了？怕我们，这又玩我们？” “一个个站的像标枪一样，还列着队……” “这架势是回来打比赛的！他们的联赛、德国杯不备战了吗？” “说话不算数！我的鞋子和衣服都送洗了……” “刚刷了两级！眼花缭乱的，这站的是拜仁的球员吗？” “我发了朋友圈说拜仁消极避战，他们都不信我，这完蛋了……” …… 球员们七嘴八舌，心里都在打鼓。 “我觉得没有必要在非正式的比赛中浪费精力、两败俱伤！但是球员们认为荣誉大于生命，只有死战而败的拜仁不能有不战而退的拜仁！所以，他们回来了。”安切洛蒂郑重其事地告诉肖,“你的选项很多！上策是以我的食言为借口，拒绝此时应战，不过，我的球员们说要在这里等，错过联赛和杯赛都要等！即使战败也等，中国有三鼓而竭的说法，你们去调整状态……中策是说错过了球队良好的备战状态，承认会败的城下之盟，未战认输不丢人，你们面对的是拜仁慕尼黑！而且之前的关节你们的媒体可以大书其书，仍然趾高气扬……下策是此时应战，这个选项你们只有失败，而且毫无疑问是大败……” “我不这样认为！今晚你们走了我也会安排和当地球队的热身，你们回来了，那么我们进行比赛……我们的训练是有计划的、系统的！无论胜败都是我的球队成长必须要交的学费！”肖不以为然、平静如水，转而面向身后表情各异、面面相觑的球员们：“现在我来问你们！战？还是降？立？还是跪？强汉？还是奴宋？你们说了算！大声地、明白地告诉我……” “战！立！强汉！”球员们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来。 “我没有听到所有人的声音！而且，声音不够大……不能让我的耳膜满意！”肖把右手支起来在耳朵的后面，大声表达着他的不满。 “战！我们要战！”酒店大堂里响起了凤凰城蓝联球员的齐声怒吼。 两支队伍都是战意高昂，比赛打的精彩激烈！ 但是，拜仁慕尼黑毕竟在技战术和经验上更胜一筹，而且他们在对抗中并不躲闪、保留，所以3:1的比分很合理…… 看到钱提拉在如此强度和重压之下仍然取得进球，到场观战的卡塔尔国家队主教练几乎绝望了！诺伊尔也是很不高兴，这小家伙的快速和准确不是这个星球球员的水准，两个动作、过掉三人，面对他搓射远角……他此时还不知道，之前和后来每次面对钱提拉他都有失球，一到两个不曾有过三个…… 钱提拉的精彩进球没有起到多大的遮羞作用，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知道他们发挥了最高的水准，却依然和拜仁慕尼黑有着几乎难以逾越的鸿沟，之前的万丈豪情都化作了无形的泡影，甚至绝望的眼神…… “学费有点高了！拜仁慕尼黑的球员们让我们一无是处，他们如此的发挥打欧冠决赛都没有问题，却对付了我稚嫩的幼苗般的球队……”肖的眼中终于有了恨意，信誓旦旦：“我发誓，我的球队会更强！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死这些豪强，让他们溃不成军、满地找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所幸钱提拉依然强大，没有受到信心的打击！”成赫扼腕叹息，他其实是想提醒肖的：更强的球队不就是更大的豪门、王侯将相吗？ “拜仁打的很整体、很流畅，所以没有特别关注小金，让他有了游刃有余的空间！如果遇到喜欢兑子的主教练，小金会遇到极大的困扰！拿不到球的小金就不能算是真正的球场之王……”肖抚掌叹气，接道：“中超没有这样强如拜仁的队伍！所以，小金面对兑子和绞杀会困难重重！” “那怎么办？”成赫焦急地问道。他本来是找个安慰，没成想引出这样一个现实的大问题，他迫切想知道肖的应对。 “我不能把他送入欧洲联赛！我还要打造他……我的打法就是为了帮助他的成长！他还要更加全面以面对艰难困苦……”肖回答。 “小金遇到你这样的伯乐真是幸运！”成赫长出了一口气。 “不全是，你也要接着打造他，你会有半年的使用权！”肖拍了他的肩膀。 和拜仁慕尼黑的比赛之后，肖并没有作太多的比赛总结，就带着队伍飞去了圣马丁岛——加勒比海一座风光旖旎的小岛，面积仅86平方公里，却分属两个国家共管，南部荷兰边的首饰、朗姆酒，北部法国边的购物、美食，和多彩建筑、白色沙滩、千帆渡影……还有国界的传说、头顶起降的飞机、如织的美女，都让球员们流连，一天的放松之后，他们飞到了里约热内卢。 早起的球员们迎着旭日，站在棕榈树掩映下黑白两色石块铺就的波浪图案的人行道上，嗅着腥咸的海风，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滩：湛蓝的海水、层层的波涛，连绵的金色沙滩上已经有了三两的人们，慢跑的比基尼女郎性感的身姿和踢球玩耍孩子的欢笑都有效地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看着球员背后鳞次栉比的酒店和远处左右而立的面包山和耶稣山，肖的兴致很高：“巴西是一个足球王国，女人和孩子的脚下技术都可以让我们叹为观止！我们的训练已经经过了体能储备、技战术演练，接下来进入第三就是实战阶段，在这里，我们将依次挑战里约热内卢的四支巴甲球队——弗卢米嫩塞、弗拉门戈、博塔弗戈、瓦斯科达伽马！这里比较炎热，我们晨跑代替早训……然后，没有午训！今晚我们会面对第一个对手弗卢米嫩塞……” “好！听我口令，向左转，跑步走！”K教练发号施令，带领队伍开始晨跑。肖用手掌遮挡着喷薄欲出的太阳，一个人悠闲自在地走向了海滩…… 马丁艾杜是汉语熟稔的土生土长的里约热内卢人，周鹏举出自于某俱乐部巴西足校，晨练结束以后他们成了大家的义务导游…… “这就是里约最著名的科帕卡巴纳海滩！”周鹏举挥手之间，指点着山海天：“这里不仅景色优美，还有着曼妙性感的巴西女郎……当年我们都很向往这里，可是我们在的累西腓和这里千里之遥！基地的管理又非常严格，两年！我们只有到过里约的机场和萨尔瓦多、福塔莱萨……我们是到巴西闭关修炼，见的巴西人除了教练和比赛对手，其他确实不多！教练说，巴西的球员都是野地里长大的，把我们也野到巴西的足球土壤里，会水土不服，也早泯然众人矣！国内的期待又那么高，我们是夹缝里求存的一批球员……” “哥哥吔！不要往事不堪回首，给我们说点积极的东西……比方说这海滩上什么时候美女最多！怎么搭讪？”罗飞宇真是厚颜无耻，和阿贾克斯的乌龙以及面对拜仁慕尼黑三次被撕碎并没有影响他的爱美（女）之心！不过据说他如今是“只可观赏不可亵玩”的谦谦君子风格了！ “这个我哪里知道？你小子自己去试试呀！”周鹏举很不屑。 “哦！”罗飞宇色胆包天，居然真的走向了一名戴太阳镜、长发披肩、趴在躺椅上露着美背、翘着丰臀、蜂腰大长腿等待晒太阳的豹纹T裤美女：“HELLO！BETTY！HOW MUCH……” 躺在旁边的纹身男人推开了眼前的书本，坐了起来！周鹏举他们吓了一跳，心想这浪漫猥亵的询价搭讪马上就要演变成了暴力横飞的戏码…… 然而看到一脸懵懂、手里甩着花绿的钞票，拉了阳伞边缘、又指点着躺椅的罗飞宇，纹身男人眉花眼笑：“WELCOME！VERY WELCOME！CHINESE OR JAPANESE？PLEASE……”居然腾出了自己的位置。 “F罗你真是幸运！骚扰的是摊主和他的妹妹。”马丁过来和纹身男人一通叽哩哇啦，回来告诉大家，然后笑眯眯地面向罗飞宇：“这大早上又是他第一笔买卖！你要订几张伞？几张躺椅？伙计，我们可是准备蹭了……” “这绝美的海滩，还有美女相伴，我想价格不会低的……”罗飞宇摸了下巴，略作思索：“这里的三十六张床吧！钱不够的话你们可要赞助！” 罗飞宇的大手笔让大家欢呼一片，纹身男人很激动：“先生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三十六张沙滩椅？谢谢！”其实纯属巧合，参与早训的32名球员（郑燮称病），和3名教练、1名队医，罗飞宇他们刚好36个人…… “马大哥！告诉美女不要离开，有她的地……”罗飞宇看着就要起身的劳拉坎波斯，连忙让旁边的马丁艾杜翻译出阵。 “劳拉说，她这会儿想帮助邻居的生意，7点多还要送餐，9点去大学听课！”马丁和美女聊了一会儿，让罗飞宇眼热的不行，然后回来汇报。 看着人们传说中热情性感的巴西美女羞涩窘迫的样子，罗飞宇意乱情迷了：“好女孩！让我想起了邻家小妹……勤劳善良、助人为乐！可惜后来一场大病让她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抹了眼泪，转而：“马大哥！你去说我想帮助她送餐，参观她的大学，可以吗？为了我的回忆……” 马丁为之动容，去和劳拉指手画脚地讲了一会儿，就见劳拉认真地点了头，和哥哥交代了，向着殷切期待的罗飞宇走了过来…… “罗子六岁就来了球队，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们家因为他爹的暴脾气住到了村外的山坳里，也从没听他说过有什么邻居、小妹……”一头雾水的曹健嘀咕，终于明白：“这个家伙演的真像！骗子！国际骗局！真服了YOU了！” 罗飞宇比曹健想象的要狡猾的多——他接下来以为大家订早餐的名义借了周鹏举的钱（大周和他都喜欢随身携带贵重物品！），这样他不但和劳拉前后张罗，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赞扬，还带了债主去了大学，债主给他俩认真、勤恳地当翻译和电灯泡，还不敢动其他的花花心思！ 南半球 劳拉带着罗飞宇和周鹏举顺便参观了她简陋破旧但是布置的温馨舒适的家，这是典型的巴西大家庭——两个哥姐，四个弟妹，父亲前些年跑远洋，每次回来带给他们好吃的和钱，还有十个月之后弟妹的诞生。然而为了保住大哥的老婆本，父亲和大哥在东南亚被海盗杀害，二哥拿着父兄的命钱在海滩上租床伞，三姐在富人家帮佣，养活和年老多病的爷爷奶奶一共九口人——贫困是必然的，虽然不在棚户区，但是她的家庭除了日常的用度，分文的积蓄都没有，她是穿了大学的校服去课堂里旁听——她交不起大学学费，因为人美没有同学舍得撵她，她也帮大学生完成作业和带家教赚钱补贴家用…… 听了劳拉的述说，周鹏举和罗飞宇动容了，这分明是巴西版的励志传奇故事！“你可以嫁个有钱人挽救家庭于水火！当然，会没有了个人的幸福……”周鹏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这是负能量，而且罗飞宇直接鄙视他了！ “我也想过！”劳拉忽闪着眼睛，不以为忤：“巴西贫富差距很大，穷人更多，谁不想嫁入豪门？但是条件是一个人飞上枝头，不许对原来的家庭有什么瓜葛！而且，出身穷苦的女人根本进不了那个不一样的生活圈子！即使抛离原来的家庭也不会有幸福……三姐曾经嫁入一个中产之家，后来离婚，又回到了这个贫困的大家庭！巴西很现实、很残酷！我也不舍得……” “劳拉！你和我们无所不谈，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罗飞宇突然问道。 “嗯！我前男友是个中国人！热情、善良、教我汉语……所以，我对中国的印象很好！”劳拉红着脸低声回答。她对前男友有非同一般的好感——说了很多优点，连教她汉语都算，对缺点只字不提还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中国！ “不好！为什么只是前男友，他没有娶你呢？一个不敢为了真爱冲破枷锁的伪君子！他是哪里人？给我们中国人丢脸！”罗飞宇忽然很生气。他认为中国好男人有的是，比如他——勇敢无畏、大气担当，比劳拉的前男友优秀许多！但是，他在劳拉眼里的荣宠却仅是一般般……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劳拉摇摆着手和脑袋，潸然泪下：“他是重庆人！他说了娶我，但是我不能离开我的家庭！他说可以给我幸福，但是没有扛起这个家庭的能力……我不怪他！是我的错……” 听了周鹏举的翻译，罗飞宇愣了一下——没想到劳拉的前男友是他的老乡，但是，他已经拿定了一黑到底的态度，而且，这分明有很好的黑的理由：“锤子！我们重庆人火辣热情、打抱不平！而且，重庆男儿志在四方，来巴西不能算什么不可以的选择……他就是个胆小鬼，扛不得大事的瓜娃子！” 周鹏举进行了翻译，还对“瓜娃子”进行了指手画脚的详解，劳拉瞪了崇拜、犹豫的大眼睛看着义愤填膺的罗飞宇……这眼光让他太受用了，罗飞宇没有放过在巴西美女面前进一步表现的机会：“劳拉妹子！你罗哥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我回重庆找到那个瓜娃子，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叫什么？” 劳拉犹豫着，终于还是告诉了前男友的名字和一些资料——她想他，想知道他的近况！周鹏举以为这就是罗子兄弟想骗取美女进一步芳心的手段，却没成想罗飞宇回去以后真的大张旗鼓大海捞针一样地找寻了起来：褚贺何，湖北黄冈人，留学巴西三年，回国后娶了合肥一家上市公司董事长的胖女儿，行为、作风不检，事业江河日下……已离婚，并被净身出户！试图来巴西做国内青训的中介，因为贪污、行贿已经锒铛入狱，在监狱里最爱向监友们炫耀“巴西美女多，好骗……尤其穷人家的女孩，极易上手！”罗飞宇没有顾及国家形象和荣誉，一五一十、并不隐瞒地告诉了劳拉他调查到的实情，还传送了探监的通话记录！最后总结：“中国很大，好人多，也有坏人！但是，你罗哥我是好人……我们凤凰城是一个崛起的国际化城市！这里有很多的就业机会，比如它的北面有一个人工海，可以租沙滩椅晒太阳；我向一家时尚公司投递了你的资料和照片，他们觉得你很适合；你姐姐可以去做护工，她学的不就是高级护理吗？你两个弟弟都有着很好的踢球天分，他们可以从博塔弗戈梯队转到凤凰城蓝联的青训营——这可是全球顶尖的青训营！你们成为凤凰城的纳税人（个人所得税，其他免税）后，老人们的疾病可以得到免费治疗……相信我！拨打中国驻里约总领馆翻译李先生的电话XXX，来吧，喜欢你的你罗哥不骗你们……”后来，罗夫人劳拉成了文奇公司的台柱子，她的二哥做了巴西球员的中介，她们一家在凤凰城安居乐业。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罗飞宇和周鹏举正在大学的餐厅里和几名流里流气的学生起了争执，还动了手…… 事情的起因是罗飞宇一定要带劳拉去餐厅二楼吃饭——平时劳拉都是回家午饭或者自带便当！她没进过大学的食堂，听说那里的饭菜很贵，就是和曹贺何交往的日子里也是他打了饭到车棚这里来，她没有享受过与大学生们一起用餐、谈笑风生的尊荣！但是今天是随从着翻译的土豪罗飞宇，因为他的坚持，她只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餐厅，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奔了二楼——平时只有高级员工和富豪子弟才会上去，有着包间雅座的高级餐层。 “劳拉妹子！你点餐吧，只求最贵不求最好……我要好好犒赏一下我的肚子！真是郁闷，这两节课大周的翻译都手脚并用了，我还是啥也没听懂……”罗飞宇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把服务生送来用于点餐的IPAD递给劳拉：“嗯！大方地点，耳朵的损失要用嘴巴补偿，我们要正儿八经地品尝巴西的美味！花个底掉都在所不惜，只不要酒精和碳酸饮料……这是你罗哥我今天的要求！” 劳拉红着脸翻看触屏，终于还是点了相对便宜一点的中国菜！服务生流露出小鄙视的目光，嘀咕了一句，罗飞宇看着不对，赶紧地追问：“他说什么？我们点的菜没有么？不然换几个菜，不点太贵的不好吃的……” 周鹏举的脸色尴尬：“他说我们是贪便宜的中国人！这里的中国菜价位订的不高，也可能不好吃吧……” “什么？”罗飞宇像坐了弹簧一样跳起来，破口大骂：“格老子的，龟儿子是个服务生居然敢这样歧视吃客！”他左右地转了圈子，摩拳擦掌：“大周，这些你别翻译，你让劳拉把服务生叫回来，我有话说……” 看出罗飞宇的生气，听了周鹏举的翻译，劳拉打了响指叫回了服务生。 “小子！我们是来享受美食的，不是来看你白眼的……老子是中国人，当然要吃中国菜！那个烤肉只是给你们巴西面子……把你们的厨子叫来，你和他一人一张小费！但是，你再敢白眼不微笑着或者他的菜没有很好的味道，我们就砸了你们的餐厅！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大周，原话翻译，一个字都不要跑偏，不要他妈的什么委婉！老子生气了……”罗飞宇颐指气使。 听了周鹏举的翻译，尤其是翻作葡萄牙语“爷爷”自称的时候，服务生愣了，但是眼前大面值的钞票他是认得的，还是小费，于是眉花眼笑屁颠屁颠地去了，一会儿之后大厨师过来：“老乡见老乡真是亲切！今天我保证把里约最高水准的中国菜上桌……我是河南南阳人，你们两位仙乡何处？” “我重庆人，大周安徽人，都是搭着省界的老乡！”罗飞宇回答，有了疑问：“我说这位大哥！你的菜为什么定价偏低呢？” “我是特级厨师，承包了这餐厅的一个灶台！我想着价廉物美，吸引食客，可是看来效果不佳……”河南大厨也是很委屈的表情。 “哥哥呀！你这可搞错了……”周鹏举乐了，利害相陈：“这里是高级餐厅！来的食客会在乎菜价？甚至可能因为你的菜价便宜，他们觉得丢了面子，都不敢点你的美味了……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嗯呀！这一个月来没几单生意，我连租金也没弄够，都没法子回家过年了！原想着生意红火，把老婆孩子接来这里……儿子喜欢踢球！”河南大厨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实憨了！” “对的！你太实在了……”罗飞宇笑了，做了一个切的手势：“既然是美味，更应该放开了宰！他们还会觉得很值……” 河南大厨笑了，坚持：“还是适度地定价，太宰了不好！”然后，兴高采烈地去了：“你们等着，重庆、皖南，辣、甜，保证美味佳肴上桌！” 河南大厨没有吹嘘，不但真材实料，还是色香味俱佳的四炒二炖一汤一拼盘上桌，美美的味道让劳拉都没有动烤肉就已经饱了…… “哟！古墓妞、冷美人，又傍上了东方人，这回还是胆小的中国仔吗？或者换了说大话见了人多掉头就跑的日本娃？你个穷劳拉底层餐厅都没进过，这竟然敢到二楼来了！对哥几个总是冷脸，这见了东方人都成花了，还笑的那么浪……贱人！”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拉开，服务生挡都没挡住，四个花绿衬衫的家伙进了来！领头的叼着雪茄，身边的刀疤脸，还有一个光头，一个绿帽子……绿帽子！看的罗飞宇和周鹏举“噗嗤”一下都喷饭了！ “这是学校里著名的三大恶少和他们的打手‘小刀’……”劳拉有些惊慌，扯了罗飞宇的衣角低声告诉他们。 罗飞宇按了劳拉的手背，低声安慰：“劳拉妹子，没事！放轻松……”说着，长身站了起来，他1.86米的身高，膀大腰圆，真的很有威慑感。 虽然还是没有听懂罗飞宇说什么，但是感觉到他的柔情，劳拉看着高大威猛的他，不由得坚定地点了头，目不转睛地跟从了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东西方的剧情，英雄总是能轻易获得美人的芳心！ “你在侮辱别人的人格，干涉别人的生活！这是不能被容忍的，尤其是替天行道的中国人这里……所以，你必须道歉！不然……”罗飞宇言语间的威胁显而易见，无论在那里他总是那么骄横跋扈，尤其这样有理的时候。 雪茄男没有听到翻译，也不知道罗飞宇在说什么，但是他看得出罗飞宇张狂放肆的神色，于是摔了雪茄，撸了袖子……正要呼喝上前的时候，感觉眼前一花，罗飞宇急冲而出，一个左手炮变作插眼却是肘击把“最能打”的小刀横住了喉咙顶在了墙上，脚都离地了，匕首也掉了；愕然之下，雪茄男的左腕被周鹏举捉住拧过来，脸也贴到了桌子上雪茄的旁边几乎烫到……那一瞬间，他和劳拉看到了光头和帽子目瞪口呆、几乎垂涎的样子！ 双剑合璧、一招制敌、瞬间完全掌控局面……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让罗飞宇和周鹏举有些得意！出招快准狠，不是杀伤却能让主要对手第一时间丧失战斗力，这是无论在哪里接受熏陶的中国小球员打架时的必循原则！他们都是此道高手，彼此对视的眼神中有着赞许和微笑…… 然而不伤敌的大度没有赢得番邦的好评和归顺，他们三个在大学田径跑道上遛弯的时候，雪茄男纠集了二十多个乌合之众追了上来，看着手持棍棒、瓶子和刀子的一群流氓，他们没有突袭擒王或者横扫全胜的把握，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翻越栏杆跑去了中国驻里约总领馆！看着门口威武立正、持枪站岗的中国军人，这群大呼小叫的痞子大学生只好偃旗息鼓、悻悻而回…… 南半球 海滩上吃饱了晒太阳的球员们居然遇到了中国足球的老熟人——携妻抱子也来海边休闲的孔卡和穆里奇，于是在马丁的帮助下热聊…… “巴西联赛已经结束！无论我们瓦斯科达伽马，还是孔卡他们的弗拉门戈，或者弗卢米嫩塞都不可能突然集结一线队伍和你们比赛！你们面对的可能是青年梯队，他们没放假！但是对抗的质量足够了，年轻球员们的技术很出色，不过在整体上只有中超中下游水平！有时候他们就没有整体……” “巴西的天才小子在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带去了欧洲，为了适应快速、压迫的现代足球，他们的技术被正规化、机械化，大局观、战术意识被更多灌输，回到巴西也是踢得游刃有余！所以，如今的巴西青训也在模仿欧洲的球星流水线模式，能够在技术上称之为精灵的小球员越来越少……” “看了中国足球的新闻报道和短视频，以你们冬训的表现打中超已经足够！只是在整体上要进一步磨合，经验上要积累！巴甲的对抗并不激烈，尤其在中场，你们应该多和亚洲球队，比如澳大利亚、韩国热身，他们是你们亚冠的主要对手，至于日本，他们的顶尖选手在欧洲，J联赛坚持统一的打法，看着整体性很强，但是中场没有那么强的控制力，一两个强点就可以打垮他们……” “外援还是中超各队的脊梁，尤其中前场的进攻，限制了外援之间的联系和个体突击就是点了对手的死穴！中超大牌外援中当打之年的一线巨星越来越多，不再是过气球星的养老地，是名副其实的‘金元联赛’！但足球是团队基础上的个人发挥，限制了整体，个体就会被淹没在汪洋大海里！所以，提高中国球员的水准，才是获胜的根本和法宝……” “目前的中超是一流的教练，二流的外援，三流的国内球员，不入流的裁判和足协管理……每支球队都有各自的特点，也有各自的命门！所以，谁输谁赢都很正常，想在这样的联赛里一骑绝尘非常困难，不但要整合球队，还要小心杀富济贫的裁判和神经质的足协……” …… 他们的交流非常广泛，孔卡相对内向、沉默，话语不多，不过他的场上位置使他更善于观察，讲到的往往很中肯、有深度！穆里奇更早离开中超，但是他的脾气热情随和，在广州的四年让他对中国有着深厚的感情，关注很多，说的更加方方面面，建议也流露出他的旁观者清…… “肖！你找来的他们？这也是训练计划的一部分？”成赫跟着肖远离了热情聊天的球队，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的！我们用热情和金钱打动了他们，这次没有使用强权和势力……所以，他们也对所知所感向我们的球员不藏私地倾囊以告！”肖点头，转而有了些忧心：“不过，中超有些复杂，也有不尽合理的方面！我们没有限制他们的讲话口径，他们说了对我们备战不利的东西！有些棘手……” “你怎么知道？”成赫瞪大了眼睛——他们站的远又是海风的上风向，应该无法听得到球员们和孔卡、穆里奇在说什么。 “我在窃听！”肖笑了，拿下了耳边的蓝牙耳机：“刚才我离开的时候把针孔摄像机和窃听器按在了阳伞伞柄上和沙滩椅的下面！技术组和安保组还在关注着球员们的表情和动作呢……” “哦！一切尽在掌控！”成赫惊呆了，脱口而出。 “是的！”肖一贯的趾高气扬，睿智从容：“F罗和大周现在大学教室里听课！教授讲的是金融分析……F罗根本不懂葡萄牙语，大周的翻译又是磕磕绊绊词不达意，他听懂个毛，还装模作样地点头、笔记，其实画了教授的头像……那里的三名保卫都比他强，懂葡萄牙语，还是大学以上学历！” “我这个小伙伴可是惊呆了……”成赫忍不住玩笑道。 “看来我要更改训练计划，多找亚洲球队热身！毕竟我们联赛开打前的重要比赛是亚冠小组赛的前两场，要依次面对韩国和澳大利亚球队……”肖若有所思，拿了主意：“那么，晚上和弗卢米嫩塞青年队的热身赛取消，我们在下午午休后收拾行装直飞澳大利亚！让F罗和大周归队……刚你说什么？” 午饭后归队的周鹏举和罗飞宇都挂了彩——周鹏举翻越栏杆时刮到了手臂，罗飞宇则是在总领馆的拐角被一个黑衣人一拳封成了熊猫眼，当时晕头转向的他到后来都不明白身后50米开外的那帮人怎么在前面还设有埋伏！罗飞宇爬起来迎了上去，那帮人连忙急刹，惊恐地看他，他拍拍脑袋扭了扭脖子，在那帮人又一哄而上的时候，撒丫子窜进了总领馆…… “郑燮购买□□，里约警方介入，我们救了他……” “王珂在沙滩上借口浪大扑倒了人家的女朋友，双方险些斗殴……” “马丁买了邻居的马厩用来养狗，还把人家的马杀了吃肉……” “冯医生在黑市购买了一些麻醉剂，不过好像是带给郑燮的……” “孙磐、江远涛、王相龙玩打脸游戏，都打肿了……” 接到了各方面汇报的肖生气地拍了桌子，告诉成赫：“让球员们收拾行李，乱七八糟的不要带，上了飞机我们要开个□□会！妈的，这成啥了……” 第一次听到张狂自信的肖开口骂娘，成赫知道：“肖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忙不迭地去和田晓、李雨通知了……她俩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和球员交往已经递交了辞呈，年后就见不到这两个小顽皮了！而且肖说了张昶、孟晨飞不要再和她们有联系，不然下放预备队一个赛季！ 飞机就要起飞了，罗飞宇肿着眼睛一定要下去和匆匆赶到的劳拉拥抱告别，人家哭了，他却是偷笑着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F罗！异国恋吗？这才半天，进度条好快！”回到飞机上的罗飞宇没有被大家焦急地咒骂，而是被追捧了透露秘密。 “嗯哪！”罗飞宇得意洋洋，故作从容大气：“我只是把我有的她缺的平衡了一下，小丫头就感动到涕泪交流了！” “啥东西？是钱吗？有钱能使女人上床的……”萎靡的郑燮猜道。 “你是个俗东西！钱不是东西，但是给了需要接济的人，尤其女人，就会有激烈的化学反应！尤其是我又无所图地帮助她找前男友的时候……”罗飞宇嗤之以鼻，高大上地像个侠客，也像一个智者。 “瓜娃子哟！”郑燮正要生气，听到罗飞宇居然是给人家钱还替人家回中国找寻男朋友的超级傻帽行为，他呆住，觉得这小子真是把帽子戴到了碧绿的程度，给精明灵光的中国人丢脸丢人丢到了国际水准！ “好了！大家安静，飞机就要起飞了……”成赫发话。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飞机斜斜地刺向了蓝天…… 这是一架波音747—8VIP，就是韩知秋送袁杨的私人飞机！袁杨说太过招摇一定要还，韩知秋说不让还，在电话里有些争执的时候，韩冬笑说别推来送去的谦让了，肖说他的训练计划里要用到这样一架安保系数高的分体拆连飞机，那么先借我们用一下可好？看着微笑解围以功臣自居的韩冬，袁杨不明所以的时候，韩知秋在视频通话中笑了：“小冬！我知道你们的那个计划……原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开口向大杨借，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进步了呀！只是把握好度别玩得不好收场……记得用完大修后再还给大杨！”“好的！”韩冬回答。“怎么个玩法？”袁杨愣了，问道。韩冬微笑不语…… “好了！大家随我到会议室，肖教练要开个会。”成赫站起来，引领着陆续站起来的球员们随着他往机舱的中部走…… 这架飞机的设施够豪奢，空乘小姐也是够美貌，只是没有中国人…… “这是阶段总结会！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说一下……”肖进行了开场白。训练数据和未来计划被下发，球员们有的浏览有的认真观看…… “我很生气！”肖的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拍了桌子：“你们已经是职业球员，但是你们中有些人在训练场上的表现很业余！我相信你知道训练是为了提高你的水准不是为了我或者K教练……那么，敷衍搪塞、偷工减料是因为懒惰！扪心自问，你这样能作为孩子们的榜样和楷模吗？” “某些人总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中国有两句古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能在训练中和生活中严格要求自己，有积极的人生态度，做到融入主流社会和正能量……我还是问那句话，你这样能作为孩子们的榜样和楷模吗？” “人是有私心！大公无私在我这里也不提倡……但是，可耻的行为在我这里绝对不行！你可以在训练场上付出更多的汗水，堂堂正正地获得你更多的荣宠和尊重……说明白一些，在训练中变强比互相捉弄要好！这并不是小事情，长久了你们之间还有信任吗？还会有帮助吗？” “球员是低俗的高收入人群！这是你们之前不靠谱的前辈们带给普罗大众的印象，他们的浅薄糜烂让‘球员’这个群体整体蒙羞！我知道，你们短时间内也无法改变这种状况！但是，学好相对于学坏真的很难吗？你们难道不该努力改善球员的生存形象吗？只要你时刻想好，有一颗积极努力的心……” “富有不是错，炫富不雅，但是为富不仁就是不道德了！你们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你们付出了辛勤和汗水的劳动所得！别人曾经为你的贫困看不起你，你富有了就一定要加倍作践别人的思想吗？你把自己置于和他一样低级庸俗的趣味层面，拉低了自己的人生品味……”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是理想国……其实，它不难做到！在球场上的彼此信任，互相支援；在生活中少一些任性，换位想一想别人的感受，和谐、幸福将无处不在！ CCTV公益广告中的那些场景真的很难做到吗？我认为，监狱放出来的犯人都可以做到，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真善美……” …… 肖声色俱厉说了很多，大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最后，他站起来：“检讨自己，成就未来！你们手边都有纸笔，写下来问题和怎么办……向成赫教练反馈！我等着，我暂时还不想放弃你们！如果没有反省和责任，我将清洗！我有足够的转会资金和强大的运作团队，建立起真正的王者之师不难！”说罢，他面若寒霜，一巴掌拍碎了桌面，留下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大手印！球员们知道，肖的左手是机械手，冰冷的钛钢，别说木头，就是钢管，他也可以一拳砸弯！梯队的年青球员说他是——钢铁侠、未来战士、机器终结者…… 整个会议室里寂静的针落之声可闻！只能听到衣服摩擦真皮座椅的索索声和落笔写字的沙沙声，球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咳！”郑燮第一个完成了检讨，咳嗽一声交了上来！球员们只有极个别的流露出艳羡然后是不信也有鄙视的目光，其他人都在埋首疾书。成赫浏览了一下寥寥、无关痛痒的几行文字，没有说什么，看了郑燮一眼，哼了一声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在他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成赫摇了头——他认为把这个祸害弄到队里就是个大错误，他骨子里先天的消极和后天熏陶的负能量巨大！虽然进行了严控，仍然让他臭了不少的味道…… “郑燮意料之中的无可救药！”肖看着巨大的监控屏幕，无奈地笑了：“也许他真的需要回炉改造！那么积极的一个群体都带不动他，反而被他加速带坏了！我想给他最后一次挽救的机会，他又死不悔改地放过了……” “怎么？肖哥你要他消失吗？即使郑燮被鲨鱼吃掉，你这也是蓄意谋杀……当然，我可以做的干净，善后也没有问题！”随机而来的马克严肃的表情，接道：“他的小错误他已经习惯，所以不屑写出来。大错误是吸毒、嫖妓，这些在中国都是非法，他不敢写出来！都情有可原……” “你错了！这不是在中国，我也不是司法机关！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能够允许的度，所以他被放弃了！他原本就是一个棋子……我给了他和他的家人报酬，他还要发挥最后的拨乱反正的效能！”肖回答。 “肖哥！你冷血，比军人出身的我还要冷血……”马克还是有些不甘，唏嘘：“你为了建立强大的球队，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设计这样的危局……你真的不担心玩呲了、玩漏了吗？球员们未来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你？” “那个不重要！那时随他们……”肖冷静如常，笑了：“我相信韩氏的技术，这可是大首领的座驾！不会出错的……” 南大洋 穿过乌云下面忽然漆黑的舷窗外面“咔嚓”一道闪电下来，让这二层的舱室白上加紫，肖的面孔一瞬间形如判官般的青靛：“怎么？释放线性球开始了试验？好吧，计划展开！马克，你不要横生枝节……” 会议室里还有罗飞宇和罗圣志、王珂、张昶在： 罗飞宇写字就像在割肉，一笔一划的很慢、很认真，写出来却是横七竖八的甲骨文模样，难以辨认却是苍劲力透纸背…… 罗圣志写的是训练未达标的经验总结，方方面面、林林总总……他还用手机拍下来准备在今后的训练、比赛中逐条订正！虽然写了很多，但是肖教练要求的作风反思和不严律己却真的没有，他是一个闭门琢磨造车的家伙，并不很受大伙待见，可是怎么写呢？他有些惭愧和不知所措了…… 王珂觉得自己的罪过罄竹难书，所以当然写了很多！但是他一贯的拖延症和不严要求让他觉得自己不可救药了，他想看心理医生！还傻傻地在每个错误后面都写了“看心理医生”似乎天真地以为这是□□…… 张昶觉得和李雨的拍拖很幸福，他的训练状态火热，高扑抵挡让东久迩贵正和小金这两个变态准都望张有叹！可是，他违反了队规，还克制不住地晒幸福，影响了一帮子后防单身狗的状态，罗飞宇这样声称一年不碰女人的小黄人都被他刺激的玩了异国恋情，罪莫大焉！他错了，可是和李雨在一起，即便是看一眼都觉得兴奋莫名……克制不住的思念怎么办呢？看了身边王珂密密麻麻的检讨书，于是，他也郑重其事地写上了“看心理医生”…… 在成赫的催促下，四个人终于完成了作业，也回到了座舱。 “四个傻子！那么认真干什么，两个小时到现在……”郑燮嘀咕。 罗圣志他们三个人看了满脸皱纹的瘾君子郑燮一眼，不屑地去了后排！走在后面的罗飞宇不干了，抓了他的衣领：“我他妈受够了你这个杂碎！每次看到你，老子都恶心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还在这里人模狗样，大家伙早就烦死你了！这里如果有把刀，33个人会有32个拿起来捅了你！你如果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都会拿刀自杀，如果你还有羞耻心的话……” 郑燮庞大的身躯被罗飞宇拎了起来，他想反抗，但是没有麻醉剂的补充和他自知理屈，于是只有勉力地挣扎和祈求有人来劝解…… 机舱里的人们视若不见，有的干脆戴上了耳机，或者由沉思转向了闭目养神。K教练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喝止罗飞宇：“F罗！放手！这是在飞机上，他也是你的队友，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包容……” “我受够了！嫉恶如仇有错吗？”罗飞宇大声叫道，却也放松了手臂悻悻地去了后排，听到郑燮不甘的场面话“哪天做了你！”暴跳如雷回头的时候，看到肖出现了，面带寒霜：“都给我老实休息！八个小时后咱们再次会议，谁再闹我给他个伞包，这就把他踹下去！现在是美洲大陆可以落到潘帕斯或者安第斯山上，一会儿就是浩瀚的太平洋了，想死想活都随他……” 于是，飞机上安静下来转向西飞，太阳在地平线上落了下去…… 睡梦中的球员们突然感到了飞机的震颤，有东西掉到了地板上…… “怎么回事？”大家一个个惊醒了，但是不慌乱——登机起飞的时候，空乘领班小姐已经介绍，这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总统专机，可以抵御雷电、湍流、不明飞行物的撞击，能够在任何气象条件下自由飞行！单项不利因素事故发生率万分之一点三！他们的运气怎么可能那么差呢？ “遭遇湍流！大家不要惊慌，布里森先生正在积极应对……”这是空乘领班小姐甜美的嗓音、流利的汉语，和接下来的提醒：“注意安全！头顶有行李架的位置赶紧上锁或者加强固定，避免被坠物砸到……” “我本来想继续□□，天公不作美！”肖在机舱门口出现，略有遗憾的表情：“感谢老天替我敲点你们！如果是我，不会只是这样吓唬你们，你们不够团结，还结党营私，自私自利甚至违法、损人利己！我很失望……” 有的人以为肖在玩笑让大家放轻松，还有人以为肖是借题发挥，但是听的出肖的不高兴——他都说很失望了！ “我认为球队的个人问题和内部矛盾没有那么严重，不应该制造人为的空难折磨球员们！他们是人，没有三头六臂！有可能的身体伤残甚至丧命，还有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你们这样做太疯狂了！”袁杨少见的愤怒暴躁，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着圈子：“万一真的空难！这将是中国足球和世界足球的巨大损失……报告上说了，小金、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苏和乐、罗圣志、孙磐、彭浩宇、高斯滕、惠新、龙浩天、罗飞宇、张布都有能力进入十年巨星的前五十位！小金更有封王的可能！谁能为这样的损失负责？负的了责？” “我保证一切尽在掌控！”韩冬也在后悔让袁杨知道了真相——袁杨在他的办公室无意中看到了文件，追问之下露馅（家族做事情力求周密，总会留下档案），他只好解释：“有立体全方位的安保！球员们相当于在可控的封闭环境中做游戏任务，当然他们以为是真实的……肖和我都认为人经历了生死才能够大彻大悟、浴火重生！才能够真正明了团队的可贵，奋斗和团结的价值……除了小金有先天坚忍不拔的性格，其他球员经历这样的生死关头才能真正凤凰涅槃，这是他们的成长所必须，不是训练能够达到的！” “那么把小金拿出来！”袁杨要求，转而想到了：“可以使用造梦机！造梦机营造的环境非常逼真，可以乱真……比这样做要安全！” “不可以！我想，按照小金的性格取向，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坚持和团队在一起！”韩冬冷静排除了袁杨的方案，解释：“还有，机器无法营造出团队的东西！而且，除非死心塌地地相信梦境，不然不会有好的效果……对不起，大杨！我不是说你，造梦机确实不适合完成这项训练！” “冬！你和肖太可怕，拿中国的希望和三十三条人命开玩笑……我很失望！”袁杨颓然坐在了沙发里，他的心凉凉的，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们不是！这只是一项让球员们蒙在鼓里的、提高显著的、安全的训练……如果有一人死亡，你将我告上法庭！或者你用这把枪顶着我的胸膛开枪打死我！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它做了，对球员是百利而无一害；公众知道了，那是百害而无一利……你应该明白！”韩冬说的义正辞严。 “我权且信你吧！”袁杨思索了片刻，说道。他是明事理的，还是有些担心，所以面对潘又朵和钱叔钱婶的时候还是愧疚，附带着对潘又朵也越发的好了……后来，袁杨也问过韩冬为什么那么有把握？韩冬说，家族信条最危急的关头必须保证大首领的安全，因为这是家族最大的财富！所以，飞机方面的安保技术绝对万无一失！岛屿的地上、天上、海里都有着立体安保保卫系统！至于真出事就是万有一失，人力不可抗拒但人力可以补偿！枪么？袁杨会开枪杀人？杀了小叶的爱弟？怎么可能？不会到那一步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飞机遭遇了雷电，机舱内瞬间黑暗一片！罗飞宇觉得后脑被重击，晕了过去，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板上，摇来晃去…… “这个郑燮已经不是人了！挟私报复……”马克在监控室出离愤怒。 “你也忍不住了？”肖一样义愤填膺，接道：“我曾经认为人之初，性本善！但是，这小子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观！那么的危险在眼前，他却不忘泄私愤而且是他没有道理的私愤……‘坏’这个字已经写在他的骨子里！” 恢复照明的机舱里人头攒动，有人扶起罗飞宇：“罗子，你醒醒！你怎么了？”罗飞宇还在迷糊的时候，就听“轰”一声巨响，座舱的侧上方天花板和地板几乎同时出现了两个碗大的孔洞，冷风灌了进来，罗飞宇的手机掉了不知去向了何方！这时，警报灯急闪，刺耳的啸叫声让人们惊恐万状…… “雷电之后，不明飞行物可能是陨石击中座舱侧部，并损毁了主油箱！座舱内的气压急剧下降，迅速离开至尾部求生舱！飞机二十分钟后有可能面临解体，最后关头我们将抛离求生舱……”座舱内回荡着机长弗雷布里森先生稳定平淡、一五一十的关于飞机状况的解释，眨眼间，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两张座椅被裂开孔洞的强风吹起来，砸到了座舱的天花板上形成两个凹坑，瞬间四分五裂了……还想着他的收藏箱的曹健亲眼目睹这样的冲击力和巨响，惊慌失措地回头跑了，牙关紧咬哆嗦着，任凭别人怎么问都不说话，终于嚎啕大哭…… “飞机不是万分之一吗？这怎么就要解体，咱们咋这么高的中奖率！是不是得罪了上帝他老人家！湍流，雷电，然后是陨石，都来了……” “飞机被陨石史无前例地击中！这得是几亿、几万亿分之一的概率……” “人家的飞机都是安慰乘客，咱们的专机怎么那么讲究，啥都给咱说！吓死人了！这临死前的千刀万剐……难道这就是专机待遇的知情权？” “肖教练都说失望了！是不是他放弃咱们，上帝他老人家顺水推舟……” “这年过不成就死了！爸妈和爷奶都会哭晕的，儿子、孙儿不孝，下地狱了！我写了反省书的，很深刻！难道还不够？” …… 机舱的后部，球员们七嘴八舌，也有的不说话，惊慌的情绪在蔓延！ “大家进求生舱，系好安全带！”成赫指挥着人们，大声叫道：“年龄最小的陈灏、钱提拉、曹小飞你们三个立即去前部求生舱！这里只有32个舱位，我和冯医生要在这里！” “我不去前舱！我要和大家在一起……”钱提拉摇头。 “不要婆婆妈妈！快去……沿途顺便关闭舱门！”成赫大声吼道。 “让霸王龙去吧，我要和大家在一起！必须！”钱提拉不容置疑。 “我要和机长在一起！”郑燮挤上来，大声叫道。 “不行！前舱是机组人员和妇女儿童舱，15分钟后首先抛离前舱，它只有气垫和降落伞，更适合陆降，但这里是茫茫大海！后舱有浮筒和动力系统，适合海降……”机舱里已经了灌进了冷风，成赫却满头大汗：“布里森先生和教练组觉得你们是中国的瑰宝！应该首先活下来……” “那我就不去了！”郑燮立马缩身回去，几个人挤了他，如果看到他们凌厉如刀杀人的目光，他一定会不寒而栗。 “我们去前舱！”曹小飞拉起了王相龙、陈灏，眼神坚定、视死如归：“大高队长！我以教练组身份要求你，如果你们能够生还，带好队伍，替我们拿回最少三个冠军！我、小龙和小耗子……”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记得！”高斯滕泪流满面，嘶声大吼：“弟兄们，一切听成赫教练安排！今日换命，他日搏命！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冷风如刀、黑夜如墨……三十名球员任凭寒风吹咧，有的眉毛上都结了霜，一个个默不作声，萧杀、肃穆地依次进入后舱，固定自己…… “我们想去看看李雨和田晓……”张昶和孟晨飞靠近成赫，发出了请求。 昏暗的甬道里传来了“张昶”、“晨飞”的呼唤…… “你们怎么来了？”张昶和孟晨飞惊喜交加，分别拉住了李雨和田晓的手：“这里还有两个舱位，你们来！” “不！你们去前舱，前舱是降落伞缓降，那里的生还可能性更大……”李雨梨花带雨，和田晓都是哭成了泪人：“肖教练说，这样生死关头不再计较我们的违规！让我们做出自己的选择——生离死别的告白……”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甬道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张昶拥抱了李雨，哽咽着泪流满面，热烈地吻了她。 “生不同时，死曰同鬼！”孟晨飞也是抱紧了田晓。 “好了！快回去，如果有今生，一定幸福美满！设若是来世，你们一定可以记得彼此……”成赫和高斯滕、孙坚艰难地过来，大声叫道：“保留生的希望！他们来接你们了！昶子和大飞，跟我们回去，活下去！为了彼此……” 马克和曹小飞带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田晓和李雨，成赫他们三个死死地抱住了张昶和孟晨飞，把他俩按回了座椅……舱室里响起了抽泣！不知是谁咳了一声，整个舱室忽然寂静得可怕，直到布里森机长冷静如常的声音响起： “前舱一分钟准备！后舱待命！” 球员们感觉座椅收拢了，然后直立、彼此靠近！周围传来“嘶嘶”的充气声，整个人被包裹了，布里森“9，8，7……”的读秒，归零的时候一声：“出发！”机舱出现巨大的震动……然后，寂静中再次传来的就是：“自动驾驶状态！后舱准备！60，59，58……”空乘领班小姐甜美的声音，但这明显是读取录音，她和前求生舱此时应该在茫茫南大洋的夜空中飘荡…… 一分钟的等待宛如数年的煎熬，短暂的突然失重之后翻滚，脚上头下，迅速上浮……整个过程中，球员们的感觉先是血液在全身经脉胡乱地游走，走火入魔一样；接下来血液直冲脚底，不少人昏眩了；之后又全部集结脑门，脸都憋大了；最后是倒立着、飘飘欲仙的地晃呀荡呀…… 南大洋 “欢迎来到西经162°22′32″，南纬43°46′36″的南太平洋！各位可以惊慌，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海域，不是航空线、航海线和渔场区域！只能无助等待……调整舱室姿态……舱顶盖打开！请看浩渺无垠的，嗯，现在夜里，看不到……”这是导游讲解一般的自动语音系统，但是讲解的内容让劫后余生的球员们哭笑不得……罗飞宇大叫了一声：“格老子！”也没有人哄笑。 球员们感觉求生舱在移动…… “它开动了动力系统！在向飞机残骸靠近……”马克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高斯滕很惊讶。 “事故发生后，马杰明错跑去了前舱！然后晕了……我的责任是保卫你们！”马克坐在了打开的舱顶盖边缘，笑了，但是他们看不到：“我有野外求生的经验，可以帮到你们！但是这里黑咕隆咚的，咱们只有等待……” “去飞机残骸做什么？在这海上能有残骸吗？”东久迩贵正不明白。 “不要丢弃气垫，那个可以做救生圈！”马克制止了试图从又恢复的座位上站起也想上来的东久迩贵正，然后回答：“我们需要淡水、食物等待救援，这些飞机上都有！我们后舱的智能导航做出了判断，那么，飞机残骸一定浮在海面上，还距离我们不远！它的材料和工艺尖端，抗损强度很高……可能上面有两个窟窿，内部有些乱，其他应该还好……” 马克的判断果然准确，经过了四个小时悠然缓慢的航行，拂晓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飘在海面上随波逐流的飞机…… “这大家伙，像只长着白翅膀的鲸鱼……”在顶盖出口排排坐的高斯滕他们一边惊叹，一边按了试图上来的孙兴民、雷通他们的脑袋：“这上面风大！你们上来这舱室再翻了个，进了水就麻烦了……” “让他们上来！我看过求生舱结构图和操作……此时，舱室已经吸进海水在下部，也垂下了链锚，它的重心很稳，不会翻个！”马克笑了，告诉大家：“在这大海上，老在下面会憋死的！上来看风景、看日出……” 上来的年青球员们看到：他们的舱室像一个飘在海面上的橙色糖果盒，乘风破浪地在向着飞机靠近；转脸的背后，一轮红日孱弱地从海面上跳呀跃呀，终于喷薄而出，金色的阳光洒满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听到了他们的欢呼，更多的人们上来了，排坐在条形舱盖的两侧——这上面有着人文关怀的设计，有抓手和类似于安全带的固定绑带。晨风有些冷冽，但是阳光是暖的，生还的庆幸让大家如沐春风…… 只有郑燮、王珂和孟晨飞还在下面： 此时的郑燮像只见不得光的大老鼠一样颓废，这四个小时，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萎靡的很——如今的他没有麻醉品的支撑涕泪俱下，想死的心都有！而且，他认为，死是早晚的事情，从前他觉得为了吸食毒品那片刻欢愉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现在，他认为（没有麻醉品）苟且地活着还不如壮烈地死去，如果需要有人炸碉堡，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如果站的起来）英勇献身…… 王珂和孟晨飞的状态几乎一样，一直在默默地流泪——他们是生还了，可是李雨和田晓的前舱在哪里？生死不明……无知和担心让他们内心的恐惧和无助被无限放大！真是生亦何欢…… 成赫看了他们三个，没有说话也上到了舱顶。他觉得应该给他们冷静思索的空间，走出来的勇敢总是自己获得的而不会是被动的解脱…… “我们全部活着！”冯国正医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他先时还后悔过忘了带大量的急救药品只拿了急用药箱，无法应对紧急迫降后一般会出现的一片狼藉、断胳膊断腿的惨烈局面！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几个人流了鼻血，连擦伤挫伤都没有，最严重的是罗飞宇有些头晕，说是在飞机上被坠物砸到，这会儿也活蹦乱跳地在舱顶上大呼小叫着看海景、看日出…… 不少人响应他，舱室里的张昶和孟晨飞却终于嚎啕…… “男子汉就要英雄一些！”高斯滕跳下了舱室，走到相拥大哭的两个人身边，拍了他们的肩膀：“也许田晓和李雨她们已经获救，正在搜救我们呢！你们一定还记得在阿贾克斯训练场边的牧场，她们几个女孩子寻找幸运的三叶草，田晓和李雨居然找到了两株四叶草……人的一辈子不仅是爱情，还有友情、亲情！振作起来，伙计们，还有家人都在大年夜等着我们……” 两个人相信了高斯滕，止住哭声站了起来！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 “我们应该发出求救信号！”苏和乐基拉姆在成赫安排几名泳技出色的球员跟从马克游向飞机以后，提出来。 “嗯！我们是集训出来，没有卫星电话！马克的手机丢失……他告诉我会到飞机上寻找通讯设备！发出求救信号……对我们来讲，更重要的显然是储备淡水和食物，等待搜救，坚持待援！”成赫回答。 “这是西风带！在海上漂着并不安全……”苏和乐提醒。 “嗯！风高浪急的西风带……按我们的位置会一直向东漂，漂上两三个月都没有陆地，也不会有航船经过……”成赫应和，有一些忧心。 “向西是新西兰，但是距离遥远，逆洋流，逆西风！应该很难到达……那么，我们利用动力系统向北，争取进入信风带！即使动力耗尽，我们也可以漂向汤加、斐济……西北方向有一些岛屿！”苏和乐建议。 “嗯！好主意！”成赫点头，笑了：“知识就是力量！咱们等他们带着淡水和食物凯旋，然后征求马克和大家的意见！” 已经爬上飞机机翼的马克和几名队员在大家的鼓掌和欢呼声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终于上了机身，寻找到舱顶顶盖，打开，次序地下去…… “马克说飞机的密封性很好，不会沉没！如果打开舱门就会进水，然后飞机完全沉没到大洋洋底！飞机的电力和油料可能已经消耗殆尽，机上的淡水和食物储备有限……”成赫认真地向大家解释，因为有球员表现出了急躁，抱怨为什么不破机舱门而入，那么可以更快地拿到食品和淡水。 “马克在摇手！”有队员提醒成赫。 “我看到在前排有导航舵，应该是动力系统操控平台！我去操作它靠近……”范登梅里主动请缨，跳了下去。 一会儿之后，求生舱靠近飞机，球员们抛了救生索栓在引擎上，固定了舱室。“通讯设备没有电力补给，不能用！仅有的两部卫星电话都摔坏了，无法修理！食物大约能够坚持一周，淡水估计只能三天……”马克大声喊话，然后挥手招呼：“让球员们都上来搜集一下能用的东西！顺便放松一下心情，咱们的盒子狭小、拥挤，还是这里面大气、漂亮……” 知道马克是玩笑话，大家也无所事事，于是陆续地爬上飞机…… 江远涛一个不小心踩滑了，“噗通”一声掉进大海里，冰冷的海水让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不要慌！你有救生衣，就是围在身上的气垫，慢慢游过来……”马克阻止了大家下水救他，扔下了救生索，把他拉了上来：“脱了衣服！裤衩也脱了，这里没有其他人……穿上我的外套！谁穿的厚下去给他一件裤子，快进舱，这里风大，很容易感冒……” “座舱有我们的行李，那里面有衣服！赵信阳说你不让进，为什么？”曹健在下面叫道，他记挂着在多哈、圣马丁和里约的收藏。 “座舱被陨石击中，已经进水！舱门打开这飞机就沉了……”马克大声回答，笑骂：“别想你的收藏了！咱们这些天吃喝、换洗衣服都成问题。驾驶舱和后舱也不要去，开门海水就能吞没你，还可能和大鱼亲密拥抱……去其他舱室搜索！寻找有用的东西，整个二层都是安全的……” 进入机舱的球员们看到的是一片凌乱狼藉：天花板的顶灯爆裂了不少，有的电线已经垂了下来，并没有火花；有的墙壁已经变形有了缝隙，开关和门铃位置在滴着水；地上是乱七八糟的碎屑和小东西，有着一汪一汪的浅水…… 球员们的收获不少…… “厨房里有电壶，拿不拿？冰箱里有肉！没找到罐头，有咖啡和茶叶……” “办公室有IPAD，不知道密码，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外界联系……” “手术室药品很多，也有齐全的设备，我们能用到吗？” “储物间有一些衣物，应该是空姐们的，王珂说带着！带不带？” “服务间水龙头有水！我们不是需要淡水吗？” “休息室有衣服，有枪，还有保险柜……拿吗？” …… 马克一边认真地检查大家想带上求生舱的东西，一边解释说明：“电壶一定要带着！咖啡和茶叶不必拿了，我们没有心情喝茶泡咖啡，飞机不是长时间在空中飞，不会储备罐头；IPAD拿着，苏和乐是专家，也许他可以破解密码；药品让冯医生挑选，告诉他手术工具就不必带了；空姐们身材高大，衣服带着，我们凑合着穿，内裤、丝袜，胸罩都用不着，拿了我会鄙视你；找容器，厨房可能有，把水尽量都装走；休息室的衣服都带了，枪给我，你们不会用！子弹呢？回去找！至于保险柜不拿了，那个沉，我们也打不开……” “我们只拿必备的、救命的东西！”马克总结，告诉大家：“我们的早餐就在环境优雅的飞机餐厅吃！谁会做饭？配给制，不要想着吃饱……” 早餐非常的简单，就是生菜沙拉和面包片、煎肉和煎蛋（油箱里还残留一些汽油），味道很不错！大家也从未有过的对食物的尊重，非常珍惜地把刀叉上的肉末和油迹舔了干净……有的人还随着范登梅里非常虔诚地做了餐前和餐后的祷告！早餐后的人们无所事事，开始找事做： 苏和乐·基拉姆果然破解了密码，但是非常遗憾，IPAD电量报警，刚连上卫星网络还没有发出求救信号就歇菜了…… 高斯滕他们找到了6件救生衣、1具救生筏和3只应急手电，还有3具防烟面罩和3具氧气面罩……灭火器用不着，拿起又放下了…… 查博他们把头枕和靠背卸了一些，带走了休息室里的被褥和床单…… 孟晨飞、张昶、孙磐、钱提拉则做了更为大胆的事情，他们借口晒太阳带了两条救生绳、两具氧气面罩和几张桌布、一些座椅上拆下来的皮具、填充物上了舱顶，试图下水去堵上座舱……最后一个上去的钱提拉还没有爬到舱顶就被成赫发现，于是四个人讪讪地回到舱室。 “两个议题！一是我们是被动地留守飞机等待救援还是回到求生舱向北寻找陆地？这个利弊由苏和乐向大家陈述。二是我们有没有必要堵上漏洞进入座舱，拿到我们的行李和一些物资，这架飞机的物资不足只能让我们坚持三天……我们全体公决！”成赫把大家聚拢过来，提出了两个现实的问题。 苏和乐的陈述之后，大家都沉默了：积极求生意味着要穿过此时风平浪静的西风带，茫茫无际的大海，一切都是未知，他们的动力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抵达那些岛屿，而且，携带的淡水、食物即使配给最后可能也是饥渴难耐、奄奄一息，成功地活下来见到陆地的概率不是很高！被动等待看似消极，但是，海面上那么一架大飞机，如果布里森机长他们已经被救起，或者空中的巡逻卫星发现了他们，那么他们很快可以获救！而且，在这茫茫的大海上，大飞机这样漂浮的庞然大物就是仅次于不动的岛屿的心理存在…… 所以，被动等待以微弱多数的支持表决通过，罗飞宇提出分头行动的方案被否决——分开以后，待援留守人员万一遇到风暴飞机沉没只能坐以待毙；出发的小队带走少量的淡水和食物肯定不能坚持太久最后只能浮尸海上！ 第二项表决则基本上全票通过：更多物资意味着更久的坚持，而且他们人多，完成堵漏的工作不是太大的问题！ 于是，大家一起准备了材料，也分配了人手…… 南大洋 正当张昶、孟晨飞、东久迩贵正、孙磐准备下水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壮观的景象：海面上起了水雾，巨大间歇的水柱、翔集鸣叫的海鸥…… “是鲸群！南大洋的蓝鲸！可能是一家三口，鲸爸、鲸妈和他们的孩子……”苏和乐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做出了判断，他的解释也很浪漫，接下来却仓促命令：“快下去，进舱！它们体格庞大，很危险……” “除了喷泉，我们啥都没看见！还以为是潜艇这下有救了呢……”仓皇进舱，关闭了顶盖以后，惠新代表满腹疑问的大家向苏和乐问道。 “蓝鲸是地球上体型最庞大的动物，哺乳类，喜群居……学习海洋生物学最熟悉的就是它们了！潜艇没有能力弄出那么高的喷泉水柱，不可能翻滚，也不会有这样低沉的叫声……”苏和乐回答，笑了：“从前它们可是躲着人类捕鲸船的，现在胆子越发大了！动物保护的功劳……一定是鲸爸和鲸妈发现了庞大的飞机，兴奋地带着孩子来玩！但是咱们玩不起……如果你们想看地球最大块头的球民，到二楼餐厅的大窗去，这可是毕生难遇的好机会！” 大家崇拜的眼光看着专家苏和乐·基拉姆，然后呼哨一声，争先恐后地挤到飞机二层的舷窗边，或惊讶兴奋或忐忑愕然地向外面观瞧：两高一低的三条巨大水柱由远及近靠近了飞机，整个飞机也随之晃动起来！跃出水面的鲸爸大约三十米长，灰不溜秋的背部和白色斑点的腹部经过舷窗前像一部火车车厢轰隆而过，巨大的尾鳍砸在他们面前，机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围在窗前的彭浩宇他们先是惊呼后退然后全都一屁股坐在了餐厅的地板上…… “你怎么知道是鲸爸？”坐起来的陈显威不明所以。 “它的叫声，它的体型！我看到了它两米长未□□的小鸡鸡……”苏和乐的回答让大家浮想联翩，接道：“□□的话大约三米！它的蛋蛋看不到，一颗大约40—50千克……逮到一只就可以让我们吃到救援来到！” “吃它的鸡鸡，还是蛋蛋？”罗飞宇倒是有想法，舔了舌头。 “你狗日的好恶心！”高斯滕笑骂，摇头：“这是濒危物种，我们也没到杀生求生的那一步！哎呀……”他忽然惊叫了一声——看到了舷窗前张开的血盆大口和晃动的大舌头，大家也都是惊呆、无语了，一会儿之后，一颗大眼珠瞪了他们，然后是连续地蹭了飞机的机身，他们随之晃动了几下…… “这顽皮的小家伙玩的开心快乐！可能是吃饱了过来的，有劲、有心情……”苏和乐的解释让大家惊慌失色，面面相觑。 “嗯！它还玩咱们的求生舱，那个结实！不过，它这样折腾，早晚会把飞机弄散架，咱们并不安全……等待的结果很可能是飞机沉了，咱们报销了！它开心跳脚地离开……”马克冷静分析，建议：“我们应该想办法让它们离开，最不济也要靠近求生舱！那个它们吞不下去，吞下去也能噎死……” 办法有但是风险太大！球员们也没有和这大家伙，还是三个庞然大物对抗的自信，陈硕提出了建议：“不知道它们怕不怕火！咱们还有一些汽油……” 大家眼中闪起了希冀的小火苗，都看向了苏和乐…… “蓝鲸没有天敌！它应该啥都不怕……”苏和乐的回答让大家绝望，思索了一下，他提出的新的想法让大家重燃希望也有了一些无助：“我们是想驱逐它们，也许它们害怕人类，或者人类的捕猎行为吧……不过，两头大鲸可能经历过这些，在玩的小鲸无忧无虑，它可不是吓大的……” 大家在小鲸的亲密爱抚中胆战心惊，人多力量大也想到了一些法子： 1.放火。火焰的炙热和鲜艳的颜色也许可以逼退鲸！用火是人类文明的伟大进阶，我们还有能够昙花一现的巨大能量。 2.让飞机动起来。飞机长度70多米，是鲸妈（体型比鲸爸还大）的两倍多，如果动起来一定会让它们惊慌失措。 3.开枪。加上扩音器的放大，枪声会让它们想起人类的可怕，从而畏惧逃窜，如果有炮就更好了，□□也中。 4.模拟捕鲸叉和渔网。 第二个方案很快被否决，飞机驾驶舱进水，无法操作！要想弄动它非常困难，而且小幅度的动弹三个大家伙根本发现不了；第一个方案被当做尝试，用火比较简单，但是汽油很少只能试一下，而且想想鲸都是在海里活动，可能没见过火，也不懂人类用火的伟大；第三和第四方案被认真地准备了起来，扩音器没电了，他们利用油桶制作了更大的喇叭筒，效果显著；飞机上有降落伞和救生索，模拟渔网应该很像了！一切就绪，吃了点东西算作午餐，计划实施…… 其间，两头大鲸去遛了弯，去爱爱还是解手不清楚，小鲸也歇了一会和飞机一起随波逐流，这会儿看到爸妈返回，又兴奋玩耍起来…… “它就是玩给父母看的，它有多快乐……”罗飞宇嘀咕。 舱顶出现的几个小人让小鲸愣了一下，然后扔下的大火球确实让它吓一跳，甩尾巴逃了……然而高斯滕、罗飞宇他们微弱的欢呼之后，小家伙回来了咂巴嘴吹一口气，海面上的火球更大了，然后它扭了屁股，尾鳍一个巨大的水花火灭了，兴高采烈地叫了几声……那样子像极了等待他们再扔下来一个玩意，在水里左扭右摆很兴奋的样子，他们灰溜溜地下去回了机舱。 “这小家伙玩的兴致很高，很聪明、爱钻研！第一方案失败……”第一组的组长高斯滕哭笑不得，脚踏实地地认输了。 “第二组跟我上！”马克带人上了舱顶前赴后继。 “呯！”加了扩音效果，枪声的巨大啸叫让波涛坎坎起伏、海鸥惊恐高飞的南大洋丧失了平静，小鲸和两头大鲸迅速沉没……然而，片刻之后他们感到机身在升高，巨大的水柱让他们浑身湿透…… 三头鲸都躲到了机身下面，它们觉察到危险来自于这只死去的白长条家伙的肚子里，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一贯作风让它们无所畏惧，而且在孩子面前，更是要大勇敢…… 于是，他们感到了世界末日，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宛如大地震的感觉！这架飞机即将被它们弄散或者折断！ “第三组跟我来！拼了，吓跑它们……”一向随意还怕水的王珂艰难地站了起来，带着孟晨飞、张昶、罗圣志和范登梅里上了舷梯。他是渔民的儿子，站在船上扔过鱼叉、撒过网捕过鱼，虽然那都是七岁以前的童趣，但是在这危机关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捆住腰！上面晃动更加厉害，要首先注意你们自己的安全……”马克叮咛，追随着他们也上了舱顶。 他们都穿着鲜艳的橙色救生衣，一个个凛然无惧的表情…… “你们往天上撒网！不要把自己罩在网里……我扔鱼叉！”王珂指挥。 接下来，孟晨飞他们四个向机翼前方抛出了漫天大网，那个方向并没有鲸的一家三口——为了吓唬！真网到就麻烦了……王珂向着机舱壁扔出了自制鱼叉，金属摩擦火光的同时，马克扶着扩音油桶“呯”地又放了一枪…… 这是组合拳，对面三名巨人选手都惊了一跳！小人们做出的动静不小，而且锲而不舍，两头大鲸应该想起了同伴被捕猎的惨境，没有突如其来的愤怒和报复心理，连续地低吼着带着小鲸离开了…… 王珂他们汗流浃背，也不敢欢呼，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它们离去！ “不好！他们回来了！第，第二波吓唬准备……”看着去而复返的三条水柱和渐行渐近的庞大身躯，王珂大惊失色。以他的经验，应该是鲸群发现他们没有追上去，所以一定要回来看个究竟，也许想到了从前同伴的悲惨，会将他们玩弄股掌、痛下杀手、毁尸灭迹、以示复仇…… 就在他们腿脚发软、惊恐无地的当儿，一条海豚神奇般地出现了！说是神奇，因为确实奇迹：在水面上上下翻滚的海豚杂耍般地跃水腾空，然后竟然在海面上直立了起来，像个大人在教训孩子一样指点着胸鳍，发出“欧，吱”尖利的叫声！三头庞然大物居然乖乖地扬长而去…… “海豚是人类的朋友，海上的精灵……”劫后余生的孟晨飞热泪盈眶，其余舱顶上的弟兄也是相拥而泣，机舱里也是一片欢腾和唏嘘…… “它来了！多么优美的流线……这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身材！咦，它的嘴巴下面怎么有手术缝针的痕迹，暗红的颜色像一部小胡子一样……”站在大窗前的龙浩天惊讶发现，猜测：“它可能受过伤，是人类为它做了手术！它对人类更加友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真是幸运！” 其他球员也是围在大窗前，向着海豚微笑欢呼，送上飞吻…… “它刚才模拟了虎鲸的叫声！它在向蓝鲸示警，虎鲸的攻击力非常的可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虎鲸群……”苏和乐也在微笑，不过比其他人冷静：“海豚是浅海动物，这里是西南太平洋海盆！三千米以上的深海区域，它好像是专程来救援我们的天使一样，神奇地出现……” “就是天使！红胡子天使！”成赫激动莫名，还在唏嘘：“记得神圣罗马帝国历史上伟大的皇帝腓特烈一世就是红胡子，人们叫他‘巴巴罗萨’！我们也给它起这个名字吧，它是我们的恩人救星……” 海豚在大窗前“欧，吱”鸣叫，以它天才表演家的身手炫技般地上下翻跃着舞蹈，还伸出了胸鳍要和他们握手，大家开怀大笑…… “小红！巴巴罗萨！我们爱你……”海豚终于离开了，大家恋恋不舍、惋惜不已地和它挥手告别，可惜了，没能和它合影留念……球员们感慨，他们的手机大部分关闭留在了座舱里，这会儿应该都已经进水报废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见到了一座冰山缓缓漂浮而过，上面有着栖息的企鹅和悠然的海豹，大家也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冰山就是淡水！”苏和乐有些兴奋，然而很快又否决了出击的想法：“咱们不能靠近它，因为它会漂向东面浩渺无际的大洋，那边死定了！咱们逮不住企鹅和海豹，吃冰块补充淡水是个法子，但是可能先冻死了……” 每当提起什么，大家的目光都流露出积极和希冀，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又过了十分钟，在他们准备实施堵漏计划的时候，大队的虎鲸凶相毕露地从飞机一两千米的前方通过，也许是在追逐冰山上的海豹…… 西风带和无风带 “它们是大洋上的强盗，深海洗劫者！”苏和乐解说，接道：“不过，这故意露出海面的架势好像在炫耀武力！附近应该没有它们攻击的目标……” “巴巴罗萨呢？”范登梅里有一些忧心。 “不可能！海豚非常聪明，玩弄这些嘴大齿利但是无脑的家伙很容易！虎鲸也知道海豚奸猾狡诈，不会被它们可爱萌哒的外表蒙蔽……”苏和乐笑了，接道：“虎鲸也可能攻击年老体弱的蓝鲸，但是刚才那一家三口身强力壮，和我们兴致勃勃地玩了那么长时间，还咆哮着离去……” “大苏是博学者，有你在我们放心了不少！”范登梅里真的很崇敬。 “飞机坠落的位置很巧合，正好在西风漂流的南面！所以我们基本没动……应该积蓄力量快速穿过洋流到信风带去寻找生机……”苏和乐再次提到。他相信，如果此时全民公决，大部分人应该会同意实施他的想法。 四人下水，两人负责补漏，两人负责水下警戒，马克、马丁、孙坚、高斯滕和钱提拉则在海面上严密监视…… 孟晨飞和孙磐用座椅板堵住了漏洞，然后窗帘、桌布、木条……有条不紊地填充、固定！终于，漏洞完全地被封上了……孟晨飞首先露出水面，向大家举起大拇指示意完工！孙磐也浮上水面，正要拉下氧气面罩向大家笑逐颜开的时候，他注意到哥哥和钱提拉在向他握拳大叫，马克开枪了…… 转脸看去，一头虎鲸冲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他！惊慌之下，他感觉腰间一紧，顺势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身子就悬在了半空里…… 这是一头掉了队的虎鲸，它躲在机翼下面好久，也观察了孙磐和孟晨飞好久，终于悄无声息地出击了！然而，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当它亮出獠牙的时候，孙磐一脚跺在了它的小眼睛和鼻子之间，嘴边的肉飞了让它暴跳如雷，跃出水面然而够不到手舞足蹈向上攀爬的孙磐，肉没了…… 这当儿，孟晨飞也已经被马丁和钱提拉拉了上去！东久迩贵正浮上水面解了绳索，冷静地游向了求生舱，那里有范登梅里接应…… 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马克大叫一声，跳下了水里！因为他看到虎鲸悄悄地沉了下去，机翼和机腹之间还有正在水下警戒的张昶！几秒钟之后，大家看到了浮出水面的张昶和他身下泛起的殷红一片…… “昶子被虎鲸咬伤了……” “马克没了……” 大家一片惊慌。连忙拉上来张昶，他毫发无损，只是紧张地发抖！范登梅里和东久迩贵正操控着求生舱靠近机腹……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水花泛起之后，虎鲸露出了它的白肚皮，一动不动地在了水面上……大家惊讶地看到：一条近米半的和一条半米的锯齿形伤口十字交叉在虎鲸的嘴巴下面，应该是致命的心脏位置！然后，马克四仰八叉、筋疲力竭地仰面浮了上来，大口地呼吸着，浑身血迹染红，右手的军刺在朔风、阳光的海水中寒光闪耀、炫人眼球…… “马克！大英雄！”回到舱室的马克被簇拥着，欢呼震天。 “把它收拾了，咱们晚餐有鱼翅！”马克很平静。他不能告诉大家他下水的时候，虎鲸已经被鲨枪击中心脏，他只是用军刺划了壮观的十字伤口以掩饰真相，这活儿也怪累的，不过他给大家挣来了口粮，不然虎鲸会被曹生和他的蛙人带走神奇地消失，然后还需要他费口舌解释：“虎鲸宝宝良心发现，害羞地走了……”那个有难度、有漏洞，不像现在只是张昶有些狐疑…… 张昶在想方才的过程——听到水声，似乎一条大鱼从他身边游过，然后听到沉闷的声音，有人推他上来……这一切也许都是单刀赴会、手刃虎鲸的强悍马克，他不由得也和大家一样景仰万分了…… “狗日的虎鲸想咬我！幸亏我反应快，一个地动山摇把它跺晕了，然后马克大哥杀了它……”孙磐在大呼小叫，讲述他的鲨口余生。 “不吹牛能死！？”孙坚笑骂，挖苦他：“你上来的时候都哆嗦了！” “大哥！”孙磐忸怩着，很是不满。也想起虎鲸咬他的时候好像被人拽住了尾巴一样，就差那么一点他的金左脚就没了，真是惊险。 大家哄堂大笑。 晚餐吃到鲜美的鱼翅和虎鲸肉（没有能源了，只好烧了虎鲸油弄了个七分熟）之前，大家打开了座舱，甬道里积了到小腿肚的水……七手八脚用各种容器把水清理干净以后，大家进了座舱拿出了各自的行李…… “吃的都集中！衣服明天晒晒，就不用想着穿空姐们的了！其他不必要带的放在这里，包括小曹的收藏……”马克在安排事宜，他现在是大英雄，所以大家都听他的，曹健就在他的点名下忍痛割爱！ 太阳落下去了！一天就这样丰富多彩地过去，除了江远涛、孟晨飞有些感冒吃了药，还有几个人拉肚子，再无大事……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菏泽成武人张布在舱顶看着漫天的红霞和鸡蛋黄一样的夕阳，向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和济宁人罗圣志一起，合着上海人沈源的口哨、无锡人孟晨飞的口琴，悠然自在地唱起了父辈们哼唱的《铁道游击队》歌曲，其间夹杂着学了海鸥的怪叫…… 只有几个人回到求生舱去睡，大部分人选择了在飞机上！毕竟这里宽敞大气，还有可以横七竖八躺着的大床！ 但是，半夜里风云突变！ 睡在低层中部会议室里的是张布、陈硕和查博、彭浩宇、雷通……他们五个昨晚还叫嚣如此豪华奢侈的高端会议室却只睡了他们五大金刚，张布和陈硕睡了垫了沙发垫的会议桌，查博他们三个直接睡了软软的沙发…… 查博感觉好像在小船里摇摇晃晃，然后屁股和脊背下面有些凉，接下来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水里……他的感觉没错，睁开眼来果然看到周围已经是及膝的水，彭浩宇和雷通在水里的坐垫和靠枕中间瑟缩着肩膀，小雷还学着鱼儿凫水的样子喔着嘴巴呼吸，非常的搞笑——估计是累极了坚持着不肯醒来。会议桌上的张布和陈硕晃荡着在睡梦中保持着平衡，也非常不容易！海水正在从门外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一定是哪里漏水了！可能是座舱的孔洞？ “快起来！有危险！”查博大叫两声，惊起了睡梦中的四人：彭浩宇、雷通手忙脚乱站了起来，陈硕坐起的时候桌子翻了挣扎着从水中跳起来，张布最惨，懵懂中被翻个的桌子压在了下面，扭手扭脚地出来喝了几口海水…… 他们五个人仓皇而出爬上了螺旋楼梯，回头看到果然是座舱冲进来的海水！按照进水的规模，漏洞应该是更大了…… 他们上了二层舱室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醒了！马克和张昶下去探查情况，回来说座舱的门坏了，关不上去！他们勉强关闭了会议室和储物间、小餐厅的门，但是进水无法阻挡，估计海水最迟会在一小时内淹到二层的一半，这里没法呆了，咱们上求生舱……大家集中到舱顶舷梯下面的时候，海水已经到脚踝！马克打开天窗，就见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怒号…… “大家不要乱！栓紧救生索，保持一定距离……”成赫在指挥大家有序离开，看到马克又返回去，连忙大叫：“马克！你去干什么？” “我去关闭舱室！你清点下人数，我感觉没有郑燮……”马克大叫。 五分钟后在及膝的海水中，成赫等到了一脸铁青、拽着郑燮踏水而来的马克，他们三个最后离开…… “这小子意志力薄弱，想死！”马克生气地告诉成赫。方才，他在手术室的角落里发现了庞大的身躯却瑟缩着显得那么渺小的郑燮，应该还吞食了□□或者其他致幻的东西，不知从哪里搞到的，他的绝望中有着一丝迷醉和憨厚微笑……马克叫他的名字、扯他的衣领、骂他他都无动于衷，终于以一记让他知道现实的大耳光唤醒了他，把他弄了出来…… 大家真正见识了南大洋西风的强劲，在舱顶上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体重较小的成赫被风吹起来摔倒在了机翼上，郑燮扶起了他，挡住他让他下到求生舱，那一瞬间成赫愣了，终于说了声“谢谢！”并向郑燮伸出了手…… 这电闪雷鸣就是不下雨，不知是溅起的海水还是泪水，哗哗的水从郑燮脸上流下……他跳进了求生舱，掩面再不言语…… “风大浪大！飞机要沉了，咱们切断缆绳吧？”成赫叫道。 “不必那么急！如果真沉了，咱们再……我在舱盖下面看着，你们休息吧！”马克大声叫道，提醒：“咱们估计明天要北进！飞机够呛能够依靠了……衣服呢？哎呀，都在飞机上等着明天出太阳晒的，这下全完了……”看到在波涛荡漾中只露出头皮的飞机，他不由得哀叹。 “没事！吃的和淡水都带上来了，我们还带了剩下的几大块虎鲸肉！这也有空姐们的衣服，她们爱美，衣库非常丰富……”罗飞宇大叫。 “那还好！”马克的脸在透过玻璃顶盖的闪电映衬下很是惨然，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然后他扭回头看向了上面…… 大约每隔十来分钟，马克就探出潜望镜一样的工具，从打开一些缝隙的舱盖向外观察，即使是这样的微缝也有凛冽的冷风横冲直撞地闯进来……看着，看着，坚持的高斯滕也终于睡着了…… 西风带和无风带 第二天一早，高斯滕在大家的吵嚷中醒了…… “飞机没了！咱们怎么办？”这是大家说的最多的。 高斯滕上到了舱顶，外面的风很大很冷…… “飞机沉了，我砍断了缆绳！”马克告诉他，接道：“我们需要成立一个领导小组！北上求生大家已经没有意见，但是我们需要齐心协力……赵信阳、陈显威、曹健、徐航他们制作了一张风帆，苏和乐说扬帆只会向东、向南，那两个方向是杳无人迹的东南太平洋和冰天雪地的南极洲！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我认为苏和乐说的对，如果听了他的，我们本来可以节约一天的淡水……那么，不能完全民主，要集权！是生是死我们必须赌了！” “怎么集权？几个人的领导小组？”高斯滕问道。 “集权已经开始！成赫教练是组长，还有我、你、苏和乐的四人领导小组！我们的决议只解释或者不解释……即使我们错了，如果不知错因的话，他们只能听从！”马克的神情毅然决然，他做了补充说明：“我们的老板——韩氏家族就是这样的精英模式，领导层精干、强悍，执行力坚决、永不退缩！” “好吧！我主要负责球员们的心理疏导和我的冲锋在前！”高斯滕同意了，接道：“那么成教练是全局，你负责保卫，阿乐是决策？” “嗯！就是这样分工，这是我们第一次会议的内容……”马克笑了。 “第一步，穿越西风带！虽然此时的西风强劲，但是我们不能等！时间就是我们的生命，要争分夺秒！”成赫发布命令，并进行了分工：“求生舱有动力系统，我们经过了靠近飞机的航行，它剩余的动力肯定有限！但是它有十二个桨位孔的设计，我们每个人都要动手，分成三班倒的循环……马克和高斯滕独占两个桨位，谁看他们比较辛苦又有余力的替他们一下！苏和乐是剑桥大学赛艇队成员，他有经验！下面，咱们来让他做一下简单培训……” “不一定是全力划动，注意节奏和船桨入水的角度！越是整齐划一，大家的力量越能发挥更大的效果！”苏和乐做了基本的培训，又作了强调，然后是分组：“第一组，东久迩贵正、王珂、赵信阳、彭浩宇、张昶、孙坚、马丁、罗圣志、周鹏举、范登梅里，时长为45分钟；第二组，苏和乐、陈显威、罗飞宇、陈硕、孙磐、张布、徐航、龙浩天、曹健、孟晨飞，时长为40分钟；第三组，成教练、冯医生、郑燮、惠新、查博、雷通、钱提拉、江远涛、孙兴民、沈源，时长为35分钟！我的安排是考虑了大家的体能状况，没有任何的歧视或者折磨，希望大家同舟共济、齐心协力！谢谢！” “这桨位的设计参考了赛艇，而且滑动座椅减少了不必要的摩擦！”苏和乐进行着细致到位的指导，有着强调：“这第一轮的划动就是摸索、找感觉，不要太用力，一定要避免肌肉受伤！注意节奏……如果你划桨太轻松不行，太费力更不行！注意船桨入水的角度和深浅……” 渐渐地，大家找到了窍门，也越发轻松起来…… “阿正的节奏和划桨都很好，大家跟着他来！”苏和乐指挥着，又舔了嘴唇：“不要喊号子，你会不由自主地大力，而且口干舌燥！我这会儿就是，我们淡水有限……平心静气，把能量都用到划桨上！” 外面的风依然很大，太阳在水面上影影绰绰，他们的求生舱盒子小艇越来越加速向东北方向前进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补充了食物和淡水…… “要休息吗？太阳有些晒！体力消耗巨大……”高斯滕看了看球员们的状况，征询领导小组其他人的意见。 “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西风带！晚上洋面的风速可能更大……但是，我们不能过多过度的消耗！”苏和乐想了一下，拿了主意：“全体休息！排水减阻，垂锚，动力系统马力全开，我们全速向北……” 大家轰然应诺，各自休息…… 苏和乐却知道：他们必须向北找到有淡水和食物的陆地，马上就要经过一组岩礁，那上面除了光秃的岩石，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被球员们看到，他们一定会拼命靠近登上死地却欣喜若狂的，等到想离开的时候，所有的食物和淡水耗尽，只有曝尸大洋了！他没有把握集权让大家听从，冷静的马克会听他的，但是估计领导小组的成赫和高斯滕看到这大洋上的陆地都难听他的…… 疲累的大家很快睡着，有人鼾声如雷都没有吵醒大家。 偶尔睁眼的郑燮看到舷窗外似乎有岛屿，于是揉了眼睛仔细地观瞧，他终于确认是一片不毛之地的礁石群！正要有所动作站起的时候，他看到了马克严厉的目光和苏和乐摇头后的微笑，于是回到了座位上闭了眼睛眼皮却一直在动！终于，他完全安静下来睡着了……他也很累，在今天的划桨中他一直在努力坚持，没有惜力也没有抱怨！这是他今生以来少有的，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样做是对的，第一次有了问心无愧的感觉…… “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郑燮问到了苏和乐。 “那是一片没有淡水的礁石，看似希望，实际上停下来就是等死！”苏和乐回答，笑了：“你当时完全可以大叫大嚷，我也阻止不了大家进入死地！但是，你选择了信任我和马克！谢谢你！” “不要说谢谢！我已经承受不起……”郑燮再次潸然泪下，昨晚和今晚他都听到了谢谢，听得出来别人都是发自肺腑，他也激动莫名。 下午太阳还在西北，动力系统就已经耗尽！大家次第醒来，看到了成赫惊喜交加的复杂表情：“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已经脱离西风漂流，到达了西风带的边缘，继续往北就是无风带，也距离西南太平洋岛链——那些大洋上的珍珠越来越近了！坏消息是我们的动力耗尽，接下来完全需要我们人力划桨前进！我们的食物，尤其淡水只有两天的储备……无风带不但会让我们举步维艰，它的炎热干燥会大量消耗我们体内的水分……” “大家不要悲观！”苏和乐接过话头，告诉大家：“我在设计可行的海水晒热蒸发冷却装置！我们可以获得源源不竭的淡水和盐……食物，这片海域虽然鱼的种类较少，但是有味道鲜美的鳕鱼，只要运气好，我们完全可以靠海吃海，不能弄熟也能晒制，或者做生鱼片，酱油、盐、芥末我们都有……” “阿乐就是神派来的！他的知识也是书本上来的，但是比成老师的有用……”球员们在嘀咕，抱怨：“是不是说中国的书本知识僵化客观，催人泪下；外国的书本知识洋洋洒洒，更注意积极的吃和用？” “那你们的意思‘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了？这可是比较古老的说法……”东久迩贵正说了公道话，振振有词：“我觉得他们分工不同！成教练在历数艰难困苦，苏神是高学历，他负责积极向上！据我所知南大洋的鱼不怎么多而且主要在南极辐合带以内，就是南极周围海域……”津津乐道的东久迩贵正看到了核心领导小组的四个人表情各异：苏和乐皮笑肉不笑地微笑，成赫和马克在冷眼看他，高斯滕则悄悄地向他摇着食指……于是慌忙住口！然后转做了兴高采烈：“我会做生鱼片！荷兰鲱鱼也是生吃，我也会……” “这里有荷兰鲱鱼吗？生吃谁不会！”罗飞宇大大地吸了一口口水。 大家轰然大笑。 “好了！开心上工！”马克大笑着，和高斯滕一起坐上了桨位。 面前的大海还是那么苍茫无际、太平安康…… 又是一天，形势不容乐观！ 无风带看来很宽，他们的划桨已经是腰酸背痛、勉力支撑，但是参照天空中寂静的白云、无边无际的湛蓝大海和飞翔鸣叫的聒噪海鸥，似乎蜗牛一般在挪动或者原地没动的感觉，让人看不到希望（船只或者岛屿，哪怕礁石也好）！节约配给下的淡水也不多了；大家都光着膀子，陈显威、张布和曹健短裤遮盖着羞处坚持划桨，罗飞宇的粉红T裤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但是大家连笑都没有；整个舱室的舷窗都是打开的，汗臭味还是熏天…… 苏和乐的海水淡化装置是有效的，覆盖在玻璃容器上的黑裙子很好地吸收了热量，水汽经过钛合金的板子被接触的海水铁桶冷却了，凝结成水滴顺着餐刀和餐叉流下来……但是这希望太渺小了，看着“哒……哒……”的水滴不紧不慢地滴着，惠新眼里都急出火来了，恨不得踢翻这可恨的原始落后但目前是高科技的装置！他不敢，也不舍得！关键时一滴水可以救一条命……只好无奈地舔了一下嘴唇，他想哭！也真的明白了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 食物还有！虽然体能消耗巨大，还是实行了配给制，大家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不时地有人肚子咕噜作响！“如果能够活下来，谁再吃喝玩乐、浪费东西，谁就不是爹娘生父母养的……”高富帅高斯滕带头发誓，声音喑哑。能够贮存的食物被珍藏，“要是有一堆防腐剂的方便面就好了！辣条也成……”总津津乐道饮食卫生、非有名的牌子不食的江远涛挣扎着笑道。两天里他一直低烧吃了药在坚持，却拒绝了多喝水——水是救命的，不是他蒸汗玩的！ 捉到了几条鱼，看来没有美味的鳕鱼，有两条被苏和乐直接丢弃，冯医生说是体弱的鱼，有寄生虫！我们不能做成熟食，那么很危险……仅有的三条小鱼被腌制、晒干了储备，一条被拿给江远涛这个病号他拒绝了！还有三名病号孟晨飞、徐航、沈源是拉肚子，不能吃！ “我们的体能和意志都面临极限！”成赫嘶哑着嗓子，却高昂着头颅：“虚弱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是一条条汉子！我们永不言败！”高斯滕凛然无畏，但是肩垂下来了：“大自然是无敌的，你屈服不屈服它都是冷漠无情地在那里存在！我们只有坚持才有希望！可是，总是看不到希望，大家会垮掉的……” “天无绝人之路！”马克目光坚毅。 “可路在哪里？我们能走到吗？”冯国正医生很悲观，他又只带了急救药箱，多了一些药品和几把手术刀，重要的麻醉、抗菌、止血药品他进行了整理，不过因为舱室突然进水走的匆忙没带出来，这会儿看着孟晨飞和徐航明明是菌痢他却束手无策，这让他更加确信他们的不幸了。 “起风了！”忽然有人大叫，许多人站起来了。 “是东南风！天无绝人之路！路就在脚下……”苏和乐兴奋大叫，指挥曹健：“大曹！告诉信阳和左陈，把你们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工具拿出来，我们要扬帆远航……注意固定，不要太激动，避免风帆掉到海里！” 虽然只是微风，但是求生舱盒子有了一些歪斜，它在向西北方向前进！大家激动莫名，互相拍打着胸膛，然后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扬起的风帆充满了希冀的光芒！“这点小风！不凉快！不过瘾！”往常大家会这样说的，但是此时，微小的希望就是生存的希望，大家都学会了感恩…… “还有雨水！天降甘霖！”当舱室内的人们感到滴在面颊上的是水的时候，一个个欣喜若狂了，张开嘴迎接着雨露琼浆，抹一把原本干涩、盐道道的面庞！病中的江远涛和沈源也站起来拍手应和了大家的载歌载舞…… 查博、雷通、陈硕等人在收拾着但凡能找到的容器承接雨水…… “不好！风雨越来越大……”苏和乐大叫，不然风声、雨声中大家听不到：“信阳、左陈，你们把帆收了，快下来……” “不！我可以把帆放小一些，我们一定要借风前进，西北是祖国的方向……”赵信阳推了曹健和陈显威下去，自己却留守了：“我要坚持！” “注意安全！”赵信阳的执拗他们都是知道的，高斯滕拉紧了救生索，大声叫道：“不要勉强，十分钟后我替你……”舱盖只打开了二十厘米的孔隙，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赵信阳的一举一动，雨水汇集了从舱盖凹槽哗哗而下，小桶不到半分钟就被接满了！后来，他们开始得意地在求生舱头部大呼小叫着淋浴，唱歌洗衣服，然后排水……整个舱室里弥漫着战天斗地的热情！ “知道！”赵信阳大声地回应。他已经落到三分之一的风帆，求生舱倾斜了大约15°破浪向前……做桅杆用的是强韧的钛合金，伸入了舱室内固定，再落他就不舍得了，他想只要不歪太厉害，飞回祖国才好呢！ 然而下面的横桅是拆了餐厅座椅的木质椅腿，于是“咔嚓”一声之后折断了，赵信阳楞了一下，然后感到手肘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好，被折断的椅腿戳中了！”赵信阳大惊失色却没有叫嚷，他撕下衣袖紧紧地缠绕了伤口，蹲下身子用肩膀顶住了桅杆，努力把风帆往上升到了一半的位置，这样求生舱和刚才的倾角一样！然后左手攥住风帆的底部缠绕在了手腕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了桅杆和风帆…… “怎么回事？红雨？”高斯滕觉得不对，恍然大叫：“信阳！你小子受伤了！快给我下来……”他拉开舱顶盖急奔而出，顶替了赵信阳的位置。 “不要调□□帆，这样刚好！我们要利用这好风……”被大家死命抱下来的赵信阳恋恋不舍他的岗位，叮咛高斯滕。 “信阳，你这是何苦呢？”曹健抱怨。 “只是一点小伤！我顶得住……”赵信阳痛的咧了一下嘴，然后憨憨地笑了：“我想快一点，担心撤了风帆！外面很爽的，露天淋浴……” “你个瓜娃子！”罗飞宇和曹健一起扯了他去找冯医生上药，后来却忍不住都抱着这位老兄弟哭了。 赵信阳不明白，咬牙嬉笑：“哭啥哩？这只是皮下小伤，没伤到肌肉……” “狗日的瓜娃子！”淮安人曹健把痛骂又升了一个等级，抱着赵信阳的左臂更紧了，也哭的更大声了。 “曹哥！曹操哥！我得托着右臂，你能还我的左手吗……”赵信阳一头雾水，低声乞求，从前这两个哥哥都是骂他笨、骂他傻，今天怎么了？ “我年龄比你小，你是哥！我骗了你，赵大哥！”曹健热泪盈眶，冲罗飞宇叫道：“罗子！把你的丝袜拿出来，让信阳大哥当个吊带……” 罗飞宇讪讪地从挂在墙上的外套的兜里拿出了黑丝袜递给了曹健，他这会儿刚刚经过了泼水节一般的淋浴，已经脱了那件T裤，正在光着屁股，如果套上两条丝袜应该是更奇葩的样子，大家不由得哄笑起来…… “T裤凉快！光腚更凉快！丝袜那玩意没用……”这是罗飞宇后来解释的，劳拉一脸小鄙视地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小九九。 这次在大洋上和岛上的历险，如果有人拍下照片或者视频在网上流传的话，他们就不用活了！什么荣誉、人格、国格……人们会认为，他们丢人都丢到浩瀚无垠的太平洋和风光旖旎的海外海岛了！ 所幸没有！后来，驰骋在中超和亚冠赛场的凤凰城蓝联被冠以了“不可战胜”、“无敌之师”……等等的头衔！在他们“可敢来战？”的挑衅中，大多亚冠球队选择避其锋芒，但是，夺冠之时避无可避…… 西风带和无风带 风一直刮，雨一直下，到了半夜才停下来，这样好风的六个小时，他们应该北漂了很远，但是仍然没有越过无风带！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又看到了风平浪静、浩渺无际，然后是似火骄阳！大家的脸上又重现茫然…… 看着舱内横七竖八躺着的球员们，成赫有了一丝无奈，开始的时候，他还敢唱一些反派，现在唯恐多说一句话、说错一句话！因为，他看出来球员们的自信和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和淡水、食物无关，是信念的问题！人们说“哀大莫过于心死！”就连马丁这样的开心果都不笑了，说明只要有人表露出悲观，其他人会如过江之鲫次第走向崩溃！他也有些奇怪，最该崩溃、早该崩溃的郑燮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是顽强、默默地坚持着没有倒下，他哪里来的意志力！？没有见到他使用毒品，他外套口袋里的两个小方块还是那么大小…… “大部分人还能坚持！但是，第一个垮掉的会引起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苏和乐罕见的悲观，知识曾经是他认为的最伟大的力量，可此时他觉得最伟大的不是知识，是命运！准确来讲，是渺小的人对命运的抗争，是信仰、坚持和勇敢的心！知识有时候会成为阻力：“成教练！你还记得罪恶的奴隶贸易吗？80%的黑奴被丢弃在大海上！贩奴船后面跟从着大量的海鸟……你看我们的背后！它们已经感受到我们游走在死亡边缘，就等着上来吃肉呢！” “不是这样！是鲨鱼，等待抛下去疾病的奴隶……”成赫争辩道。忽然他也觉得这种争辩没有意义，苏和乐想表述的是这看不到希望的旅程，贩奴船还可以因为缺少食物和淡水，或者疾病威胁，不管不顾地扔下去奴隶，而他们，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丢下！原本最不齿的郑燮都有活下去的表现和理由……要么全体奇迹生还，要么全体悲惨曝尸大海！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所以，从表面上看，他们还不如贩奴船最少可以保证一部分人的存活！ “我感觉我们还可以坚持到中午！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我是说见到陆地，哪怕礁石……会有人崩溃！永远的心灵创伤，罔论再做球员！”苏和乐摇头苦笑，接道：“希望和绝望一线之遥！崛起还是噩梦就在今天中午……” 领导小组的另外两名成员马克和高斯滕都没有说话，他们是上到舱顶关闭了顶盖召开的这次核心会议，球员们不会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这时候的大太阳让他们口干舌燥、晕头转向，他们可以忍，回去大口喝水罢了！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和不可见的绝望呢？即使装腔作势，此时心细如发的球员们要么冷静观察，要么头脑发热、激烈亢奋，将是无法收拾的局面…… “我不下去了！我在这里等待奇迹出现，我们的岛屿或者航船……哪怕晒死在这上面！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失职……”马克泪流满面。 看着回到舱室的他们三人，没有人发问，也没有人去看舱顶的马克，大家都不说话，悲观的情绪在酝酿，一点一点地萌发…… 又是中午！全体休息，但是已经没有人能睡的着了…… 终于，有几名球员梦呓般地站了起来走向了成赫，高斯滕、郑燮和孙坚努力扯他们的衣服，试图让他们坐下来，然而没有用！成赫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嘴巴，目光中流露出绝望和悲伤…… 这时，舱壁传来了拍击的声响，然后马克干裂苍白的面庞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在方形的舱顶开口，声音嘶哑：“巴巴罗萨！”然后晕倒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马克抬进舱室，给他喂水、搽拭身体！更多的人出了舱盖或者蜂拥向了舷窗，他们看到红胡子海豚巴巴罗萨在水面上欢天喜地地跳跃着，鸣叫着，摇动着胸鳍向他们做着指引的手势一般…… 所有的人都跳回了桨位，两三人抱一支船桨，在成赫的节拍下拼了命地划动！渐渐地——“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向着太阳，向着光明，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的歌声在沙哑和低喑中响起来了，即使不能发声的目光中也燃烧着无尽的渴望和彼此的兄弟信任…… 海豚巴巴罗萨就是接引的天使！他们如箭般地划行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陆地——一座薄雾笼罩的海岛！收了垂锚又划行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岛边的浅滩，岛上郁郁青青、白沙环抱，似乎是一座小火山口在氤氲地冒着烟气！大家激动极了，争先恐后地跳下求生舱，以毕生仅见的速度抢滩登陆！许多人踩上了沙滩以后，都激动地坐在海水里哭了！ “欧，吱！”将客人们完整送到海岛的巴巴罗萨直立在海水里，摇动着胸鳍，似乎在向他们依依惜别。 “谢谢你！小红，巴巴罗萨！谢谢！”球员们跪在沙滩和海水里大声地呼唤。南大洋的夜空繁星点点、真是璀璨，他们蓦地发现…… 大家搬动了所有的物资，选择了丛林的边缘高地宿营…… 他们物资充足，这里有树，他们不用钻木取火有电子点火器，终于可以吃到熟食！而且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脚踩大地就有力量！”这是希腊神话中哪位大神的能力呢？想不起来了，但是他们此时就有这种感觉！所以，成赫问到谁愿意留守求生舱的时候，没有人答应…… “那里面啥也没有了，垂锚固定了，不用留守！”高斯滕叫道。 东久迩贵正和范登梅里捉到了海龟，还找到好几个龟蛋坑，都是明目张胆地在沙滩的正面，看来这里人迹罕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天敌！两个家伙没当回事，放生了海龟，收集了两大抱龟蛋用衣服兜着凯旋了…… 张昶、周鹏举、郑燮和终于不怕水的王珂在浅水里戳到了十几条鱼，烤鱼的味道很是让大家垂涎！陈显威、钱提拉、曹健致力于抓螃蟹和捡贝壳，也是收获颇丰，海鲜就是不一般的美味…… 马克带着几个人进了丛林，没用枪捉到了三只山鸡和一只肥硕斑点的狍子，孙兴民笑眯眯地抱着一个小家伙跟着出来…… “考拉！树袋熊！”几个年青球员欢呼起来，抢了过来：“你个馋嘴的孙猴子难道想吃了它？你看它小可爱的样子，怎么舍得？” “各位！这是我捉到的小灰，怎么舍得吃它？这是我的，怎么成了你们的？”孙兴民绕着几个躲闪的家伙追逐，就是拿不到他的萌宠！ 用木棍串着几条鱼上岸来的张昶忽然大哭，龇牙咧嘴的很悲伤！几个打闹的年青球员把考拉送到他的怀里：“昶子哥！李雨姐姐一定没事的，你见到她就把小灰送给她，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都四天了！没有见到来搜救我们的飞机或者船只……她们一定是出事了！”张昶哭个不住，李雨私下里告诉他到了澳大利亚一定要去看袋鼠和考拉，和大家一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他这样一米九二的大个子，哭起来肩头起伏耸动，倒是蛮壮观！ “昶子！你看这个……”高斯滕手里挥舞着居然是一张报纸，英文版的报纸！他张开来举到张昶面前让他观瞧，因为照片上的两个女孩，一个是李雨，一个是田晓，是彩照，只是目光有些呆滞！显然的，他们已经获救…… “我在那块大石头的缝隙里找到的！显然，有人来这岛上，或者这岛上有人！”高斯滕为他的大发现激动不已，叫道：“大苏，马克，还有小范和小沈，你们都来翻译一下，让我们听听他们的消息……” “这是澳洲人报，报导说英军飞行员布朗例行巡航皮特凯恩岛，发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六瓣伞花，在澳大利亚海军帮助下救起了求生舱里的他们，没有伤亡，但是，多人昏厥，少部分人有失忆症状，已被送往悉尼治疗！”苏和乐告诉大家，接道：“这是1月18日的报纸，说明他们获救及时，不然可能会有重大伤亡……看来他们的运气比我们好！” “昏厥，失忆！不知道李雨还能认得我吗？”张昶又有了新的忧郁。 “昶子！你知足吧……放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高斯滕拍了他的肩膀，笑了：“要不我再去石头缝里找找，看有没有这两天的报纸，说李雨和他们全部恢复记忆，正在日夜兼程来这里找我们？那就大神奇了！” “我们的劫难是有些神奇！比如全部生还、巴巴罗萨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这还有人送报纸……”苏和乐点头，举手合十祈祷：“真主伟大！” “我们这回就是历劫！之后得道圆满，修成正果！”陈显威有同感，但是他和苏和乐的信仰不同：“阿弥陀佛！” “又神奇了！”陈显威望着第二天洒满朝阳的海面感慨，不过眼里有着失望，因为他们发现求生舱没了，不知漂向了何方…… “小范！你没下锚吗？”高斯滕在追问范登梅里。 “我绝对下了！”范登梅里争辩，拉着锚链查看，终于恍然大悟：“这里断了！一定是我们频繁地使用锚链，还用它探路、拽东西，所以松动了……早知道我就呆在舱里睡觉！也可以知道它漂到哪里了……” “算了！我们的东西都搬下来了上面啥也没有，没了就没了吧！要是你丢了麻烦就大了！荷乙最佳球员，荷兰国家队未来十年的后防支柱，我的拍档……”高斯滕倒是想的开，因为他说了：“这里蛮不错！阳光、沙滩、海水……只少了美女，穿比基尼的钱提拉不算！他要是有胸有腰就好了，嗯，比米记者都正点……怎么？还有好几个三角裤人妖……哇塞，海岛度假！肖教练和俱乐部一定在全力搜救我们，我们抓紧时间玩，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他们来到这里，看到活蹦乱跳……嗯，婀娜多姿的我们都在，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说完，也加入了这玩水的三十人大战团，作为队长要身先士卒，不能不合群不是！？ 玩到早餐，他们才发现身上的盐粒渗入了皮肤，火辣辣的痛，又不能用他们带来的淡水冲洗！于是，草草吃了点东西，准备动身进丛林去找水…… 天气很热，晒破有盐的皮肤穿上衣服更加的痛疼，不穿衣服丛林里又有蚊虫，两难的时候，冯医生说我这里有驱蚊虫的药……于是，马克带着罗飞宇他们几个进了丛林……罗飞宇说为了形象再不穿T裤了，看着他们几个光着屁股蛋子的形象，马克不由得哭笑不得！他想，这男人的世界，如果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会怎样？但是不会，这是大首领韩知秋用来狩猎的岛子，是禁区！这里除了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踏入的…… 马克带着几名光腚球员披荆斩棘地绕了两个圈子来到两眼汩汩冒出的山泉和汇流而成的小溪边缘的时候，蓦地发现了异常：往日这里热热闹闹，狩猎时最省事的法子就是蹲守等待来饮水的猎物，但是此时水边静悄悄，水面也有着腐臭和刺鼻的气味！不好，水中有毒……马克看了往常寂静雍容这时却在冒烟、隆隆低响的火山口明白了。于是，他制止了几大光腚雀跃的跳水和蹚水，转向了丛林边缘就是孙兴民逮到考拉的地方，那里地势低洼，有几株巨大的桉树，也有一片小的水面……他知道，那里是这岛上仅有的干净的水源了，不知道还能撑几天，这是紧急状况！他们抵达桉树林背后的小水潭的时候，看到了排排饮水的动物们（这岛上没有大型食肉兽或者猛禽，所以它们相安无事地喝水！每隔一段时间，韩知秋不来，也要派人到岛上来个适度清洗！不然岛上会站满各种动物，树枝和地面也光秃秃的！他三个星期前就曾经作为食物链顶端人类来岛上清剿过……）所以，动物们看到他们来了立马一哄而散…… 鲁滨逊们 马克他们带水回到营地的时候，高斯滕和成赫也回了来，但是样子很狼狈：“我们想到高处看看全岛的状况，可是刚上到半山腰，火山突然像一头洪荒巨兽一样低吼了一声，流出了滚烫的熔岩……我们是连滚带爬、狂奔下山！今天如果慢一点，我们俩估计都碳化了……” “是呀！我感觉脊背火辣辣的，刚才大高拽了我的衣服，然后后背的衣服就焦化、飞了……这会儿真凉快！”成赫的表情惊魂未定，若有所思：“看来火山是活跃期，我们在这里并不安全！要准备逃离的工具……” “求生舱没了！怎么办？” “我们拼死拼活三天才来到这里，不会那么倒霉吧……” “这岛不小，那座小火山能整个儿的毁了它？我不信！” “即使能离岛，周围是茫茫大海，生路在哪里？” …… 刚有的稳定和安逸又面临了恐慌和动荡，大家七嘴八舌，心有不甘，更有着侥幸和迷茫…… “这岛上有的是树和藤条，我们还有救生索，可以做成木排……”成赫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了他的想法：“我们的风帆还在！把食物和淡水带足带够……一定可以向北找到有人居住的岛屿！大高，你不是说看到在咱们的正北偏东方向有岛屿吗？岛上还有建筑物……” “嗯！但是我没看清楚，那里也有一座火山，好像是白色城堡……”高斯滕犹豫着回答。那会儿，他在烟雾缭绕中不能、也不敢细致观察，但他确信看到了白色城堡，童话里梦境中一般的城堡…… “你确信不是海市蜃楼？这里不是欧洲，怎么会有城堡……”罗飞宇不信。 “大高看到了，就说明是真的！”苏和乐打断大家的疑问，解释：“海市蜃楼是折射现象！但它是现实中存在的反映……这样有风的天气状况海市蜃楼出现的概率极低！而且有中世纪古堡，欧洲距离这里两万公里之外，折射半个地球也不可能！只是你们在半山腰看到……说明它距离我们是在500海里以外，这很遥远！我们最少需要两到三天才可以到达……” 苏和乐的分析让大家信心大增，尤其是高斯滕的补充说明之后：“应该没有那么远！城堡好像在半山腰，不是平地上……” “那么为了你的好像，大家的生存，我们建造诺亚木排！”成赫作出了决定，也征询马克的意见：“马克，你认为呢？” “好吧！我们这就去伐木！”马克同意，接道：“虽然没有锯，但是有救生斧，我们又不是造船，针对的不是大树……”他知道，如果有危险，潜艇一定会及时出现！但是他不能说，而且，艰难险阻、绝境求生就是这次历险（训练）想要的目标和效果，他不能主动惫懒、降低要求…… “赵信阳出现昏厥！”负责照顾病号的孙坚过来，告诉冯国正医生：“可能是感染导致的，他那么坚强都挺不住了……” “需要手术，割掉腐烂的部分……”冯国正观察了一下给了结论，有些担心：“我这里有手术刀和抗生素，但是止血、消炎的药物不足！另外，没有麻醉剂，手术需要切割，会很痛……” “冯医生，我懂得草药！”孙兴民拿着几株鲜绿的植物过来，接道：“虽然和我国的植物不同，早上的时候我用那只狍子试了一下，这几味应该能止血、消炎！但是没找到麻醉的草药茉莉、曼陀罗或者罂粟……” “冯医生，我可以坚持！”苏醒的赵信阳回答，他一直在坚持，所以这会儿身体状况不佳，头上也在冒着豆大的汗珠。 弟兄们先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会儿则齐刷刷地变作了崇敬：赵信阳居然要没有麻药刮骨疗伤，真乃当代武圣、关公再世！ “我……”郑燮走了过来，犹豫着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包：“这个是很好的麻醉剂！也许它可以帮到信阳兄弟……” 看着高大却低了头的郑燮，大家的表情复杂…… “我不用毒品！”赵信阳瞪大了眼睛。 “大赵，你应该用麻醉剂！”马克很激动，他接过了郑燮手中的小包：“首先，它有很好的麻醉效果！不使用它你会今生记得那种痛苦，心灵的创伤会让你记忆终生！□□属于软性毒品，使用后不会染上毒瘾……再有，你知道吗？这是郑燮珍藏了拿来保命的，我观察到一路上他一直坚持不用它们，强烈地忍着！这会儿却全部拿出来！他不再考虑自己，只为了你这个兄弟不再有痛苦！我很感动……郑燮兄弟还担心着你不理解他的好意，不敢说这是□□！” “郑大哥！谢谢你！”赵信阳热泪盈眶。 球员们和马克一起围住了郑燮，终于把他抬了起来，抛向了空中……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郑燮泪如雨下，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人生的头二十五年真是白活了，他要重生、他想重生！和弟兄们在一起…… 把郑燮抛到第三下的球员们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地后退了……这下面是沙滩，就在郑燮张牙舞爪地要摔在沙面上的时候，罗飞宇抢上来抱住了他的腰，坐在了沙滩上：“郑大哥！我错怪你了……” 郑燮摸着罗飞宇的后脑勺，惭愧不已：“罗子兄弟！从前的我确实是个坏蛋，谁都没有错怪我！但是从今以后……谢谢你！” 成赫觉得会说感谢的郑燮站起来的时候，身形很高大伟岸！ 赵信阳的手术非常的成功：“麻酥酥的！看着冯医生明明在割我的肉，我却感觉不到，好像胳膊不是我的了！这会儿真的好痛……” “吃点止痛片，忍着！这会儿不能再用□□了……”负责看护的郑燮笑了，强调：“可不是我想用□□！剩下的都在冯医生那里，过多的麻醉会损伤神经！影响你在球场上的判断和反应……” “我判断和反应总是慢半拍，再慢就跟不上趟了！”赵信阳感慨。 “肖教练评价说你从不失位，是场上位置感和重心控制最好的防守者！跑的快也勤恳，如果加强了预判和速率，将成为中场屏障……”高斯滕笑了。 “你不是哄我吧！？肖教练真的这样说过？”赵信阳不信。 “哄你是小狗！”高斯滕斩钉截铁，接道：“他这样评价你是在和阿贾克斯的对抗赛的下半场，那时场上后腰是阿正、大飞和老马，老硬哥替换了大飞，我到场边喝水，听到他这样评价，我当时也觉得他不是说他们四个，谁知道他是瞟了场边的替补阵容说的是你！我当时记下了，这刚刚明白……肖教练啥都好，就是这指东打西又不喜欢当面点名表扬的习惯不好……” 赵信阳忘记了手臂的疼痛，站起来，兴奋地转了个圈子：“真的想肖教练了！那么多天没有训练觉得脚生，我要去踢瓶子!”赵信阳的踢瓶子游戏就是为了训练自己出脚的速率、力度和准确性，有时踢瓶腰有时踢瓶颈，有时连续出脚有时间隔踢倒，有时还是脚风带倒……方式多样，这是东久迩贵正教他的，他一直在坚持，常常踢上两个小时大家路过都看烦了他还乐此不疲。走了两步，他转回脸指点着：“大高队长，你腹诽肖教练！这样不好……” “今天别练踢远和发力，你伤还没好！”高斯滕提醒他，然后笑了：“我知道你不会去告状！而且，肖教练说过，他欣赏荷兰和法国球员在训练中的勤于思考，不喜欢英格兰和日本球员的绝对服从！他认为主动思考可以放大球员在场上的技战术能力，这样在强强对话中才能更加出色！被动教条虽然可以形成链条，对付一些弱队还行但缺少变化……有思考完成的训练科目才更有针对性，所以他鼓励我们质疑，K教练也是热衷于解释训练目标和意义……” “嗯！他们解释起来都是不厌其烦……只是我觉得他们都说清楚了，那还有必要质疑吗？”赵信阳点头称是，也谈了他的看法。 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年青人，很快地，这还没有天黑，已经伐到了一百余棵苏和乐要求了直径30—40CM的木材，按照这样的进度，晚上凉快挑灯夜战，明天中午他们就可以完成三张大木排的建造…… “我又学会了一项新技能——伐木！踢不好球就回长白山砍木头，顺便挖参采草药……”孙兴民和孙磐一左一右地挥舞着斧头，“咔咔咔”的声音响彻丛林，他们砍上个三五分钟大约不到五十下，然后三四名队友拉动，一棵大树就倒下了！技巧已经熟悉，新鲜感也随之下降，于是聊天。 “去休！现在长白山的原始森林一定封育不让砍树了，野山参能有？草药也稀罕！还是老实了踢球吧……”孙磐抹一把汗，继续：“咱们这样你左一下我右一下，好像比一个人两下效果要好！” “那当然，这就是合作的意义和价值，1加1大于2！况且还有他们几个的最后一拉，所以，效率源自于集体协作！”孙兴民笑了，发力最后一下：“好了！”孙坚他们四个人喝了号子：“一……二……三！”大树“咔嚓”一声倒了下去……他们两个修理枝蔓继续聊天，孙坚他们则去寻觅下一棵目标…… “无处不是训练！这次历险让我感觉心理、身体都接受了一次大洗礼！四肢力量、反应速度和抗压思维都得到了加强！”孙磐感慨。 “是呀！我也觉得几乎每天都在挑战心理和生理极限……不过如果是训练，或者教练告诉我们这是训练，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我们很多是独生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家里人也会反对……”孙兴民停下了斧头，头脑里有了大大的问号：“不过，这不像是训练！成教练每每身先士卒，还有，那次你险些喂了鲨鱼……这些要说是训练，打死我也不相信……” “嗯！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这样地狱边缘的训练，谁敢？还有肖教练最心疼的小金，这样未来的球王在……谁舍得！？在这危机四伏的浩瀚大洋和随时敢爆发的火山岛上，可控性基本没有，要是训练，那就太疯狂了！”孙磐有同感，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们的破坏力蛮强！你看，这片林子只剩几棵大树，成材的基本上都倒下了，也砸毁了不少小树……” “就是人多力量大！”孙兴民感慨，忽地问道：“你和老硬哥是亲兄弟！你们家好像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罚钱了吗？” “没有！我们家的籍贯是山西柳林，也没有违反政策……”孙磐娓娓道来了孙家的故事：抗战和解放时期，孙家村人义无反顾地投入革命，他们的三个伯公（爷爷的哥哥）牺牲在前线，两个姑奶（爷爷的姐妹）和一个叔公为了掩护伤员死于屠刀之下，爷爷成了一个村子孙家的独苗！后来，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连长大伯只身深入敌后让连队脱离了追击，被俘后受尽了折磨但宁死不屈，交换战俘时越方以致敬的礼炮为身残志坚的他送行……他们是西安城有名的“血染的孙家”，哥哥一出生就被过继给了大伯家，大伯是个铁杆球迷…… “兴民哥！你是朝鲜族吗？听说你从前叫一民……”看着唏嘘不已的孙兴民，孙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问道。 “我是汉族人！祖上是辽东参客，也行医！”孙兴民回答，接道：“我原来就叫孙兴民，和韩国球星孙兴慜，原来也译作孙兴民一样！我的踢法和他相似但是我踢的不如他好，担心别人拿我来和他比较……后来，K教练找我谈心，说我有自己的特点，爆发力好，转身更快，左右脚均衡，虽然目前的连续性不如韩国人，但是一对一摆脱更强，加强针对性练习，随着经验积累成就不会低于他！所以，没有必要刻意模仿或者回避，我就是我，正版的中国孙兴民！” “教练组每名教练都很出色，他们及时到位的指导，我们感觉每天都在进步！就连菜鸟成赫教练都知道我们哪里需要加强，虽然他目前还不知怎么样去加强！”孙磐感叹，笑了：“他亢奋的表现比我们还要积极热烈！” “这是谁在背后嘀咕？我说怎么耳朵根子发热？原来是你们两只小猴子！”成赫出现了，微笑道：“我也在学习，一步一个脚印地进步！这种感觉很爽……我现在是菜鸟、笨鸟，但是我先飞了、多飞了！所以，天高海阔……总有一天我会飞的很高，飞的很好……”信誓旦旦之后，成赫笑了：“你们两个连续地砍了一个半小时，该歇一歇了！斧子给我，去营地歇歇吃点东西……” 鲁滨逊们 “小石头！你的身体条件那么出色，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我看你比老硬哥还要强壮，这不可能呀……”孙兴民问道。 “我出生的时候就比哥哥重了八两！大伯说过了哺乳期就按照他设计的食谱来养大我……所以，我比哥哥更强壮！每次到国青，他们都是叫我哥，我也乐得答应！后来他们知道我最小都追打我……”孙磐笑了。 “我听说了，你的口头禅是‘去休！’和‘不服来单挑！’好像从未败过……所以，你总是队长！”孙兴民的口气里非常佩服这个小他两岁的小弟。 “我脸皮厚，从来不认输！而且我有充沛的体能和爆发力，想赢我基本没门！”孙磐笑了，转而有些郁闷：“不过，和小金、阿正、阿乐这三个家伙对抗，总是输多赢少，真是让人感到悲催！我打遍全中国无敌手的一对一竟然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还一下遇到三个！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阿正属于勤奋型的，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教科书，那么的精准无误还快半拍！苏和乐属于天才型的，可以看得出天赋的球感，再加上高速运转的大脑，他就是诡异、精灵的存在！小金属于天才+勤奋+型的，他无与伦比的球感和流畅控球几乎无解，咱们却仍然可以看到他在进步……”孙兴民评说，笑了：“他的进球个个精彩绝伦，让人欣赏让对手绝望！我想，球王、士气杀手、魔鬼终结者都是说他这样的球员了！他就是外星人般的存在……” “不过，身体对抗、头球他还是不喜欢，当遇到和他量级相差不大的对手时，这些都是他的弱点！会被制约……”孙磐说了他的忧心。 他们这样聊着，转过那一片桉树林的时候，却看到了惊恐的郑燮和躺在地上疑似昏迷中的孟晨飞和王珂…… “郑燮！你怎么了？”孙磐和孙兴民紧张地问道。 “怪兽！怪兽！！怪兽！！！”郑燮抱住他们，大叫了三声，眼神中的惊恐一闪而过，突然汗如雨下，整个人委顿在地，也晕了过去。 孙磐和孙兴民面面相觑，但是他们明白，郑燮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他惊恐畏惧之下仍然选择了顽抗和坚持，看到他们以后，突然的放松让他终于扔下了手里的棍子，倒下了！ “珂子哥！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告诉我们，慢慢讲……”王珂先于郑燮醒来，孙磐和孙兴民连忙过来扶起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和老郑看大飞高烧不退虚弱的很！就想带他来这里的水潭洗洗降降温。”王珂牙关打颤，讲述了他经历的：来到这里，他们才发现水桶有却忘了带毛巾，不可以用桶浇此时虚弱昏迷中的孟晨飞……于是，郑燮回去拿毛巾，他撩了水给梦呓中的孟晨飞降体温。突然听到丛林中的响动，他连忙过去，却发现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他记挂着孟晨飞慌张跑回来，沿途似乎有动静他堵住了耳朵也不管不顾……然后就看到了吓晕他的一幕——一只大约十几米长的大头鳄鱼直立着，甩动着鳍和大尾巴正从孟晨飞的身边离开…… 王珂还没有讲完，郑燮就悠悠醒转过来，作了补充：我看到了王珂和孟晨飞，以为鳄鱼要伤害他们，于是拿着一根渺小的棍子冲向了这头庞然巨兽，打了它的脊背，像打在金属上一样的奇怪声音。巨兽转过来，用它的鳍状肢把我推倒在地！我站了起来，坚持着不后退，甚至想了让巨兽吃掉我果腹，也许就会放过晕倒的王珂和孟晨飞……然后，巨兽停顿了一下，转身没入了黑漆漆的大海里！再后来，你们俩嬉皮笑脸地出现了…… “你们没有受到伤害？它可能不吃人？它难道是怕我们？”孙磐提出了这样三个问题，前两个问题答案就在眼前，第三个问题则不用回答，他太自恋了——一头十几米长的掠食怪兽会怕手无寸铁的他们两个？ 惊魂未定的四个人决定带着孟晨飞回去…… “要不要告诉大家？这可是个坏消息！”他们一路之上都在探讨。 “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吧！别吓到了大家，也许它是路过的或者偶然出现……”这是他们商议之后的结论。 “要不我从侧面问一下大苏这是什么东西？”王珂提议。 “行吧！不要夸张……”他们三个同意了。 这时候，孟晨飞居然醒了过来，说要喝水。记得冯医生说没有退热和抑菌的特效药，孟晨飞完全是靠体质和草药在勉力支撑，也许他能挺过来也会元气大伤，也许他会因为这湿热的天气病情加剧垂危……喝过水的孟晨飞眼神清澈了不少，似乎要转危为安，这是惊恐的四人唯一值得欣慰的了！一定是体温的下降起到的效果，那水潭里可能还有火山矿物元素…… “你见到了史前的沧龙？在哪里？”苏和乐的眼神中有兴奋，也有疑惑。 “不，不！我没见过那玩意……我是在巴西的画报上看到，看不懂文字表述，这会儿想起来了问你……”王珂手忙脚乱地否认，解释道。 “沧龙，中生代海洋中的顶级掠食者！头部巨大、强壮的颚、尖锐的牙齿、鳍状肢……形似鳄鱼但是体格庞大，擅长于隐匿然后突然爆发撕咬、吞噬猎物，它的视觉很弱，但嗅觉、听觉发达！它由陆地上一种体长仅90厘米的普通岩蜥进化而来，数百万年间长成了成年21米长，重达25吨的海洋巨兽，并迅速繁衍，几乎赶尽杀绝了比它历史早远的多的其他海洋爬行动物，成为真正的海洋霸主！据认为它和恐龙一起灭绝……”苏和乐盯着王珂，详细地介绍了这种恐怖的生物。他转向基因和分析药学之前学习的就是海洋生物学，再者他觉得在这荒岛求生的紧张状况下，王珂不会悠然自得地想起画报上的图片还能够描述的那么逼真……那么，很有可能是他见到了现实中的沧龙！ “你为什么要解释这么详细！我只是在画报上见到了它……”王珂有些惊慌，但是坚持，却忍不住追问：“它能在陆地上活动吗？” “告诉我！你，你在哪里见到了它？”苏和乐大喜大悲的复杂表情，抓住了王珂的肩膀：“实话实说，不要骗我！你分明将它的体型缩减了一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不可能描述的出那么多的细节，海洋生物学家都不能……陆地上！？你是说它可以两栖，这太可怕了！” “我和郑燮都看到了，郑燮还打了它一棍子……”王珂也慌了，只好承认，但是他强调：“它没有还击，而是转身隐没进了海里！但是，它确实登上了陆地，距离海岸二百余米水潭边的那片桉树林……” 听到王珂真实的描述，苏和乐没有惊慌，而是自言自语：“是沧龙！但是它不合理地登上了陆地，并且没有攻击人类……以它的体格和习性，这轻而易举！难道是进化，或者某位科学怪人改良了它的基因？但是，以它的大块头，不吃肉是不可能的！像鲸一样吞食磷虾和小鱼，它的嘴巴和胃要不停地工作，在这海洋生物并不丰富的南大洋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之前没有发现种群，它们怎么维持了这7000万年的光辉岁月？……”他的疑问太多了。 为了避免大家的惊恐，苏和乐没有张扬，只是到桉树林那里去细致地观察了一下：地面、草被和树枝上确实有庞然大物碾过的重压和碰撞痕迹，那么是沧龙无疑了！但是它怎么跑到陆地上来了？来捕猎？海里面它想吃谁吃谁，没有必要来陆地上费劲，它巨无霸的身形和鳍状肢在陆地上会非常的笨拙！来喝水？没有研究资料表明进化了数百万年的爬行兽还保留了喝淡水的习性！而且，水潭很浅，没有压痕，也没有它的大脑袋和大嘴巴形成的饮水的深坑…… 就在苏和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韩冬少见的大发雷霆：“这是怎么搞的！？还给弄成了科幻片！为什么要派出机械沧龙！？还是史前的神兽！这怎么收场？”他抱着脑袋坐进了沙发里，真是忧心如焚。 “您要求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天空组发现孟晨飞高烧、疟疾，面临生命危险，陆地海岛组无法接近不能送上药品，那样会暴露！海洋组夜间也没能靠近营地，他们很警觉，像一支戒备的部队！指挥组觉得动用史前机械沧龙是最好的办法，已经完成对孟晨飞的注射，只是在实施抹去、替代王珂记忆的时候，郑燮出现了，然后郑燮很坚强，誓死不退！接下来，孙磐和孙兴民过来……机械沧龙只好退却！我想，我们想其他办法！让机械沧龙成为传说好了……”鲁向东汇报，也提出了新的建议：“还有，要不要终止计划呢？为了保住公主岛，熔岩流加速，无名岛火山即将大规模喷发！米娜小姐泪流满面，租借了斐济和汤加海军，正在该海域进行拉网式搜索！而且她坐的军舰无法规避条约，进入了公主岛和无名岛之间，我们的潜艇也不能制造人为撞击，她即将发现两座岛屿之一……” 米娜在报道了和拜仁慕尼黑的热身赛之后就和贝娅一起回了中国，贝娅回了凤凰城，她回北京汇报了工作之后被放假了，在家呆了三天，她不时地给钱提拉打电话！然而相思之苦难耐，她终于决定飞去巴西，然后又追到了澳大利亚……原本觉得这下没了采访任务能够全心全意地和她的小拉在一起多好！只是等来了飞机失事的消息！她五雷轰顶、五内俱焚，但是女人的直觉让她坚信钱提拉一定还活着！于是，她飞到了斐济，然后动用了她的私人投资户头发布了悬赏，雇佣军舰，发誓就是把南太平洋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钱提拉…… “不终止也得终止了！再完美的计划也不可能天衣无缝……只要掩盖住我们训练的真相，达成增强团队和个人约束的目标就可以了！”韩冬吁一口气，苦笑：“这次的训练成本高昂，模拟实境的投入巨大！我也终于知道肖弟的训练多么的牛逼！但愿有相应的好效果……绝地逢生、欢喜大团圆是必须的！通知各位家长，我们乘坐专机去斐济……我已经把飞机失事时间推后了四天，获救的时间是我们抵达的明天，那么不会有惊慌！用词要注意，不要说凯旋，就说迎接希望！也许，真的是希望呢！中国足球的希望！中国的国家希望！” 后来，人们发现球员们的这次历险在时间上有着出入，但还是相信了官方的报道，也没有人去努力深究考证，事情也就过去了…… “明天无名岛海域有暴风雨！”鲁向东提醒，接道：“不过他们离开无名岛的可能性不大！只要等到明晚风平浪静，米记者的船就会来接他们！” “要有他们万一离开无名岛的预案！海面以下应该平静，那么，加强潜艇和蛙人关注，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危险！接下来，训练已是次要，安全是第一位的！”韩冬站了起来，摩挲着手指，作出了强调。 “已经关注！我们在海面附近和海面以下200米范围内密集布防，该海域的鱼群也已被驱赶离开，所以没有大型食肉海兽和鲨鱼！”鲁向东回答。 “不要大意！虎鲸事件就是前车之鉴！”韩冬说不能放松。 “嗯！巴巴罗萨，就是红小妹和几头机械鲨鱼在海域待命……”鲁向东回答，笑了：“是要防止过路的捣蛋鬼！那么杀无赦！” 苏和乐不知道，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机械沧龙就在距岸300米水深7米的海里启动了红外线夜视功能，正在眼神湛湛地看他……机械沧龙完全模拟研究资料，只是并非肉体：鳞片是高强度钛合金；背部有两台暴力电动机（一台负责行走和游泳、一台负责咬合和尾击动力输出）；听觉有耳朵内的声音收集器，然后电脑分析处理，视力当然也得到加强，嗅觉却没有；头部有操控平台，通过各种感受器和单向透视金属观察外界并实施流畅仿生操作，让人看起来它完全是一只机动灵活的庞然怪兽而并非机器…… 鲁滨逊们 第二天，天气晴好…… 建造木排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午的时候，捆绑、固定一切就绪，他们开始往木排上搬动物资——滚滚而出的熔岩已经点燃了靠近的丛林，连续的晴天导致的干柴烈火使火势迅速扩大，动物们仓皇逃窜，有的就傻傻站在他们营地的门口！隆隆的火山口在蓄势有随时爆发的迹象，不能坐以待毙…… “咱们一群鲁滨逊就是力量大，这才24小时，三座大木排就完成了……”范登梅里大声叫道，转而有些担心：“看这火山要喷发，天气也阴云密布！咱们要马上离开了！万一它们一起来，那就麻烦了……” “它们会一起来的！当大量火山灰和热量、水汽进入大气层，就会引起狂风暴雨！我们必须逃离……”苏和乐忧心忡忡。 成赫带着一帮子队员在篝火上支起的大锅旁，等待着他们中午美味、营养的菜汤……这里没有美女，T裤、比基尼、日式兜裆布都是男人，而且配合着腥咸和汗臭味，断然不会让这些外表血气方刚、内心风流倜傥的年青球员们流鼻血和吐血（牙龈出血）的！那么，是缺少维生素C，他们迫不及待就等着这一锅野菜和草药的汤了，一个个摇晃着手里的汤匙和容器…… “争分夺秒！开了，我给大飞弄一勺，他高烧刚退很虚弱……”罗飞宇把火弄熄灭，盛了一杯子菜汤。 “你这一浇水弄起了灰，再加上火山灰，这汤还怎么喝？”江远涛很不满。 “用嘴喝！火山灰还有矿物质呢……你要是不想喝，盛一碗留着我回来喝，我会千恩万谢！”罗飞宇不以为然，乜斜着眼睛笑道。 江远涛感冒已经完全大好，正是食欲大振，默默地盛了一碗菜汤——顾不得“食不精不食，器不美不食，脍不细不食”了，吃了最重要！ 罗飞宇再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大家惊慌失措都跑去了木排…… “我的汤！”罗飞宇发现锅已经翻了，一个窟窿，汤也早已不见踪影。 “还汤你个锤子！”东久迩贵正大叫一声一边拽了他就跑，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一颗火山弹掉下来砸了咱的锅！跑吧……火山要喷发了，还是保住咱们吃饭的脑壳更重要！大飞已经上了木排……” 眨眼间木排上就人满为患…… “三十二个人都在了！咱们出发！”成赫大声吼着，镇定地安排：“大高队长，带十五个人去那张木排！不要张帆，我们划桨离开这个岛屿……” 高斯滕呼号一声，带着人跳下水里趟过去上了前面的木排，然后七手八脚地撑篙的撑篙、划桨的划桨，离岸仓皇而逃…… 木排划到了看不到海底黄白沙子的深水区，大家回过头去，看到岛屿已经被火海吞没，大小的食草动物拥挤在岸边，惊慌失措地左右奔突，火山口发出轰轰巨响，浓烟滚滚，迸发着漫天的石块和灿烂的红光…… 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人们感觉到地动山摇，木排完全地倾斜了！也看见火山口被野蛮的爆炸夷平，整个岛屿沉了下去水火相容了！ 远处沸腾的海水形成了旋涡，蒸蒸日上的烟雾和持续不断的爆炸交相辉映，缓流的红色岩浆、汹涌的蓝色海水、嘶嘶的白色水汽和滚滚的灰黑浓烟争相宣示、抒发着大自然的力量！人们努力划动木排远离这红蓝白灰的战场…… “物资木排的线断了！”东久迩贵正汇报，拽着手里的绳索大惊失色：“断处那么的齐整，似乎是人为砍断的，怎么办！？” “它已经漂回了岛屿，拿不回来了！”马克没有犹豫，当机立断：“起风了！扬帆！咱们离开这里向东北方向的岛屿……” 大家扯起风帆的时候，看到那张物资木排已经进入了火山□□的范围内，先是起火，然后就被旋涡吞没了…… “如果拽着它，我们在的两张木排可能也无法脱离险境！”成赫惊魂未定，唏嘘：“只是没有了食物和淡水，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更严峻的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马克很冷静，下了命令：“这木排上并不稳定！每个人都要拴上救生索，我们保命要紧……” 果然，当大家战战兢兢地栓牢救生索之后，暴风雨骤至！倾盆的雨水冷酷地刷打着人们的身体，和狂暴的风一起摧残着人们的热情，风帆早已被收起弄湿了捆了起来，负责压住的郑燮庞大的身躯仍然被卷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木排上！如果不是救生索，他可能就掉进了大海里！苏醒的郑燮感到肋和胯都钻心的疼痛，他知道可能骨折了，但是强忍着把自己和帆一起捆在了木排上——这是在信风带大家未来唯一可以仰仗依赖的动力了，很多桨被暴风雨抢夺着卷进了海里，竹篙在这样的深水区又没有什么用！ “各小队每十分钟向我报数！注意保护身边的队友，我们一个都不能少……”成赫在暴风雨中大声吼道。这时明明是正午，却伸手不见五指，在这茫茫的黑暗和大海里，声音虽然被隆隆的雷声和呼呼的风声抵消，但是是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了，他们又分别在两张木排上…… “病号不要在一起！拜托你身边强壮的人照顾……”马克大叫着，像个前线指挥官：“东久迩贵正照顾孟晨飞，他在你左手边！高斯滕照顾徐航，你抱着的就是！罗飞宇扶着赵信阳！孙磐和彭浩宇，沈源在你俩中间……”这样漆黑如墨、雷声隆隆、风声猎猎的状况下，他不但能让大家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还可以看到大家的一举一动，真是神奇…… “大家放心，我戴着红外夜视眼镜！”马克说出了他的答案。 马大神还有高科技！大家茫然低落的情绪明显受到了鼓舞，眼神也在漆黑中亮了起来，彼此紧握的手也有了更大的力量！确实的，马克能看到大家就意味着他可以预知危险，保护大家…… “我们前方有军舰，是斐济海军的护卫舰！但是它好像在逃离火山爆发区域，暴风雨中舰面上空无一人！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也无法追上他们！那么只有等待，听天由命！”马克大叫着。 终于听到了人类的踪迹，虽然看不到，但是大家振奋异常！高斯滕大声提议：“弟兄们！我们歌唱祖国！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高斯滕的领唱激发了大家的合唱，歌声在强劲的东南风中飘扬…… “我听到了歌声！”驾驶舱中的米娜尖叫道。方才从另一个方向靠近火山岛，她看到了无风下的孤烟，要求舰长靠近的时候火山爆发了，强调先保命再要钱的舰长不以为然：“这一向是无人的荒岛，军事禁区！你看到的一定是火山口的烟！”他的语气非常的肯定，驾驶着军舰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仓促倒退，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石如雨下的危险区域…… “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或者臆想……”翻译摇头不信，分析：“这样的暴风雨中，雷声、风声累加超过110分贝，我们的舱室紧闭……” “是《歌唱祖国》！是他们！是小拉！”米娜拉开舱门，但是除了风声和雷声，那里有什么歌声？她支起耳朵，暴风雨迅速地扑了她一脸一身…… “右前方有庞大生物，可能是抹香鲸！”大副用英语汇报。 抹香鲸，是体型最大的齿鲸，体长可达18米，体重超过50吨，以乌贼为食，喜群居，但年老雄鲸多独自在大洋中悠游…… “左满舵！躲避！”舰长命令。 然后，船头探照灯穿过了如织的雨帘，照到了两张大木排…… “是他们！”看着屏幕上的红点，米娜欣喜若狂！ “水下有巨大生物靠近他们！极可能是大王酸浆鱿……”大副惊恐尖叫。 米娜抓紧了舰长，心急如焚：“怎么办？快想办法！开炮打走它……” “不可以！除非我们想击沉木排！”舰长爱莫能助，虽然知道救下木排上的人们意味着会有成捆的钞票堆到他的面前！ “大王酸浆鱿受到了天敌抹香鲸的攻击，它在亡命逃窜中躲到了木排下面！”大副像个解说员一样看着屏幕在解释，唏嘘不已：“两头深海巨兽的搏斗一定会殃及池鱼！木排即将解体……呀！是三头想趁火打劫的中型鲨鱼？不是，它们对大王酸浆鱿进行了攻击！鲨鱼什么时候成了人类的朋友？” 三头体长四米的鲨鱼疯狂地撕咬了大王酸浆鱿，狂暴的咬合力瞬间将软体的巨鱿撕碎了，木排的前后左右血肉横飞，蔚为壮观！但是他们看不到……在巨鱿解体之前，高斯滕他们的木排也散了！大家落入了水里…… 当大家抱着木头在风雨和大浪的拍打中胆战心惊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海豚叫声：“巴巴罗萨！是巴巴罗萨！” 海面上突然恢复了平静，天又大亮了起来……红胡子海豚巴巴罗萨在夕阳的余晖中鸣叫着、跳跃着远去了！ “海豚指挥着鲨鱼干死了巨鱿！？”大副和舰长都惊呆了，然而没有想太多，救人要紧！在已经平静了的海面上放下了救生艇之后半个小时，32人全部获救，郑燮被迅速送进了医务室…… 米娜拥抱着钱提拉泪流满面，再也不肯松开！ “抹香鲸放弃了食物逃走了！是一头体长20米像极了蜥蜴的巨型怪兽逼退了它！巨兽做了一次咬合的示范，就将巨鱿撕成了两半……看看抢不过，抹香鲸这种级别的深海王者竟然退却了……”值班的二副惊讶地汇报，嘀咕：“这些人难道有上帝的庇佑？鲨鱼和怪兽都来保护他们！” “不管它！我们有着巨额的酬劳！”舰长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想的是钱。 “一切结束了！他们已经安全了，被全部救起！”曹生在水下的潜艇里汇报，笑了：“我关闭了发动机，不得已还是派出了机械沧龙，不然对付不了抹香鲸！潜艇不能介入……小红和三头机械鲨鱼负责让巨鱿迅速解体，它的肢体尤其触手有着腐蚀性！就是小红还是那么显摆，驱赶着鲨鱼攻击巨鱿看来让它很得意……这会儿，我看到了温馨的镜头，米娜小姐抱着只穿了裤衩的钱提拉，抱的那么紧，看来生死重逢之后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了……” “好的，看来你们没有暴露！事情圆满了结……”专机上的韩冬长吁一口气，感慨万千——看来这历险般的大洋拉练不好玩，太难操作了！还好没有人员死亡，重伤的郑燮也会得到最及时的治疗…… “告诉大家！全体32人在汤加以南海域获救，没有人员伤亡，感谢上帝！”韩冬告诉鲁向东，鲁向东离开不久，他就听到了机舱里的欢呼！真是不好意思，球员们都是家里的小皇帝或者全家的希望和意义，却被肖和他计划中的训练逼着游走在鲸口鱿爪、饥饿困顿的生死边缘，辛苦、悲惨地折腾了一周！劫后余生了，还断然决然不能告诉家长们实情…… 家长们直飞汤加，第二天一早终于在努库阿洛法（汤加首都）医院里见到了正在进行全面体检的自家孩子，于是相拥而泣！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惊讶地发现，孩子长大、成熟了，知道珍惜、懂得感恩，而且积极热情、助人为乐！ “郑燮恢复后也很难踢球了！他的身体机能早已经垮了……”贝托刚完成了手术，此时他走在繁花似锦的医院花园里向韩冬汇报。 “本来是反面教材……他也是这次的意外收获！青训他没有经验，但是可以慢慢学！我让向东叔安排一下……”韩冬感慨，转而：“小金没问题吧” “他很好！只是还有些憔悴……”贝托笑了，捡起脚边的饮料瓶子，丢进了垃圾桶：“他的母亲阿依古丽来了，米娜寝食难安、目不交睫地看护着13个小时，还直接叫了阿依古丽‘妈妈’，弄的人家一头雾水、惊喜莫名……” “我听说了！米娜雇佣了汤加塔布岛所有的护工伺候我们的32名勇士……”韩冬笑了，评价：“有钱就是任性！她比我还任性……” “你知道吗？苏和乐专门看了孟晨飞和王珂的体检报告！”贝托忽然大笑了，接道：“这小子精明强干，如果没有他，球员们可能坚持不下来这次训练！我想，他一定是科幻片看多了，怀疑机械沧龙不肯伤害孟晨飞还保护他，是把他当成了宿主要利用他来繁衍后代！不过，孟晨飞可不是雌性……” 两个人哈哈大笑着回了住院部…… 在上海 在医院里被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两天，球员们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精神上的疲惫，得到很好的调理和休养之后，他们乘坐专机飞回了凤凰城！然后，在海湖里机场就地放假，跟着家长各自回家…… “怎么没有看到二哥和朵儿姐呢？”钱提拉有着不满，他觉得袁杨是总经理，潘又朵是新闻官，却没有出现在汤加或者迎接他们的机场，不来拥抱劫后余生、一直以他们为亲人的小金，他有些不开心！ 袁杨是被韩冬阻止了——担心他的关心和爱护不小心泄露了秘密前功尽弃，就提前放了他的年假让他回了上海！ “大杨说，他的亲奶奶回到了上海，他必须回去……他还告诉我，红叶大师占卜了，你们都会平安归来！你朵儿姐在家照顾爷爷奶奶和手术后的你爸，她很辛苦，回家你就可以见到她！他们都是你的好哥哥和好姐姐，怎么会忘了你呢！”阿依古丽的眼中满是慈爱，拍着爱儿的肩膀笑了，从前只有小金蹲在她的轮椅前，她才可以拍他的肩膀和头顶，现在她可以站着这样做了：“你朵儿姐还说，有个米小姐会替她把我伺候的如皇太后一般，果然……她居然还叫我妈妈！她是你的女朋友吗？之前也不告诉妈妈一声……” “妈妈！小米就是脸皮厚，她巴结你，却总是打我、踢我！要我喜欢她……”钱提拉很羞赧，有些语无伦次：“妈妈，你不是说小爱很好吗？唐阿姨又搬回来帮着你伺候爷爷奶奶了……” “你和小爱从小青梅竹马，我知道你一直把她当做了明着的小姐姐，实际上至亲的小妹来爱护……”阿依古丽笑了，接道：“亲情不是爱情！不可混为一谈。我听朵儿说，她和你二哥在一起，你竟然寻死觅活！这可不是球场上冷静自持的小金该有的表现……你该找到自己的真爱，我看小米就不错！除了在你面前有些拘谨，其他都很懂事、洒脱！她是爱你的，我看得出……” “妈妈，你总是看着谁都好！夸这个，夸那个……听你的我都不知道到底该喜欢谁，娶谁了！”钱提拉的表情尴尬，妈妈是一个敢爱敢恨，不顾忌什么世俗眼光的人，而且和他的交流总是平等、建议。 “喜欢谁就得娶谁！”阿依古丽突然义正辞严，强调：“爱是唯一的，排他的！你要敢脚踩两只船，小心我打断你的两条腿……” “哦！”钱提拉惊了一跳，笑了：“当然是爱谁娶谁了，唯一的！妈妈一定是想到了外公的事……我除了喜欢足球，就只有时间喜欢一个人了！妈妈，你真的舍得打断小金的腿吗？那么多年了，我的腿还好好的在呢！”钱提拉是个顽皮的孩子，从小到大惹的祸不少，但是他很有眼色，还有着爸爸和奶奶的保护，再者阿依古丽也只是说说吓唬，还没有真的动手过…… 钱提拉的外公勤劳勇敢、精力旺盛，家在他的经营下越来越富足，有了一对儿女之后，族里的宗教领袖委任他为代理事务的“海力派”，阿依古丽家更成了乡里的楷模。一次，他经过乌孜别里山口看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仰慕之下去了姑娘的家里做客，穷困的姑娘父母坚持把女儿送给他做妾，他也是迷了心窍，不管不顾妻子的以泪洗面，以大量财帛迎娶了姑娘……然而新婚的第二天夜里，他的家被洗劫，新娘子自杀在家门口！她的情人、猎手“山鹰”努·古勒打断了外公的腰，然后殉情了！失去独子的古勒父母生亦无趣，一把火烧死在了土屋里！那以后，人人艳羡的阿依古丽家败落了…… “看起来米娜家很有钱！她的生活环境和你大不同……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力？”阿依古丽有了担心，说道。 “她家很有钱！还就她一个女儿，所以她很刁蛮……我们很聊得来，她还说要是我觉得不舒服她可以放弃财产，那不算什么！”钱提拉有些慌乱，言之凿凿：“我已经是职业球员，收入会越来越高！我们也是幸福的有钱人家了……再说了，小米的爸妈不看低我们家的背景，只在乎她的幸福！” 阿依古丽瞪大了眼睛，半晌无语，终于：“还说不知道呢！这都明白地告诉老妈人家的幸福了！就是小米了，我知道……”说着刮了钱提拉的鼻子，儿子的鼻子还是那么高挺，面庞依然英俊，小时候的费力压按看来没有什么效果，只是没看出那时好玩爱动的他如今有那么出色的球技……她欣慰地笑了。 “嘿嘿！”被捉摸透了心思的钱提拉只有傻笑。 钱提拉的家还是在老纱厂宿舍，不过室内的陈设和家电丰富了许多，都感觉有点拥挤了！据说搬进来的几个家庭是负责保卫的，他们已经和原有的住户其乐融融……这里的水、电、煤气、垃圾清运都免费，生活成本极低，却是幸福指数蛮高、蛮闲适自在的一个社区…… “小金！听说你们这次在南太平洋九死一生！”还没有进门，在窗口张望的潘又朵就从楼道里迎了出来，拉着钱提拉的手追问。 “是有一些艰难困苦，但32个人全部挺过来了！哪里有九死呢？”钱提拉纠正了她的说法，笑了：“郑燮大哥……” “你打住！”潘又朵阻止了钱提拉的讲述，呼号：“胖苏！你快来，把要洗的衣服先放下，小金要讲他们的历险了……” 苏茹荣在窗户里露出她的大胖圆脸来，笑了：“我已经自动漂洗了！你们站外面雪地里讲啥呢？进屋里来暖和，我冲了咖啡……” 原来，苏茹荣想写他们这次历险，《南方快报》已经预约了稿子！接下来的一天里，钱提拉娓娓讲述了他们的惊险故事…… “朵儿姐呢？”钱提拉看着暗下来的外面和一桌子的饭菜，随口问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朵儿说要去上海，这会儿可能快到了……”钱利民抱着拐杖回答。他又做了手术，植入了人造肌肉，想着未来可以到处走动、自由劳动，他的热情很高，虽然这会儿还是行动不便…… “往常的日子还有小朱朱呢，就坐在小苏的位子上！”钱奶奶笑了，她已经重见光明：“小朱朱总是告诉我她长的丑，像朵儿小时候！这我才知道她是骗我，分明就是一个大美女……就是嘛，上春晚的歌星还能丑了？” “咱们泗州还有一个上春晚的影星张静美呢！说是二小子的女朋友，十月底来过咱们这……大杨人长的普通却真有福，居然有那么倾国倾城的女朋友，不是像小朱朱那样整容的……”钱爷爷提到了张静美。 “师父！我们家小朱朱整容怎么了？怎么了？漂亮不好吗？她从前只是为了和你们家小金在一起，故意的扮丑……人家袁杨才高八斗，待人又好！为什么不可以有漂亮女朋友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张静美真是美丽似妖的存在，戏里戏外都是那么绝美如画……”唐欣这些天一直在帮着潘又朵照顾钱家，丈夫现在是一家机械厂的厂长，从前却是跟钱爷爷学徒的小金匠，所以她一如既往地随叫师父，她是吴江人，说话语速很快，常常一点又一点地抛出她的观点，让人应接不暇、无言以对！对老人说话，她放慢语速也客气了许多…… “小欣！还是那么有理没理都不饶人……叔叔道歉！”钱爷爷笑了，想起了往事：“当年我要朱浩去上海学金钗的手艺，他回来告诉我要学机械制造还带回了你，老夫的关门弟子就此拜拜，利民也跑去参军……” “师父还是记得当年的事！浩子哥一直觉得愧疚，所以他要我关注师父家的状况……我想，有了那么出色的孙子小金，师父家再不会没钱，也就一切和美了！可是浩子说，钱不是万能的！师父也说过‘身边有人才温暖！’，很多烦心事要用亲情来融化，他还是让我来了……”唐欣笑了。 “好了，不说了！咱们吃饭……”钱爷爷笑了，一脸的幸福满足。 在上海 背着单肩包的潘又朵一身干练的打扮——运动装、运动鞋、棒球帽，蹦跳着、念叨着出了上海站：“嗯，先判断下东南西北，然后去上海大学附近的大宁路……”终于没有判断好方向就进了地铁站，一路呼啸着马戏城地铁站下车，上了地面！手上有地址，最简单的法子是打出租，可上海的出租车很贵，这天刚擦黑，她又有脚有嘴，她想还是摸上门去给袁家人一个惊喜！ 潘又朵得意于她的自作主张：她要帮袁杨一个大忙，明天是袁杨生日，年后初二就是袁爷爷八十大寿，大杨哥哥却只身一人回了上海，家里人一定不高兴了！所以，她告诉大哥她要去二哥家里过年，放你和嫂子二人世界……至于，将来会怎样？怎么收场？她根本没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自然有朵儿的路！”这是她剽窃自袁杨的。她美丽大方、青春无敌，还带着小文子认为最高雅最明星范的衣服和鞋子，而且她只需要故作的害羞、温柔，就一切搞定！ 一心要帮忙大杨哥哥的潘又朵眉飞色舞了起来，嗯，要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和鞋子！左右地打量了一下，她走进了竹林后面——只是换上外套和鞋子没必要太过躲躲藏藏……直到她换好衣服、蹬上高跟鞋子，听到角落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到了一对露水鸳鸯，大家各自惊慌逃了！她再回来却找不到单肩包——她坏了人家的好事，一定是被人家带走了或者就给丢了…… 身无分文的潘又朵不记得具体的地址，只好身无长物、风姿绰约地在大宁路社区的街道上转悠，打听袁家的地址，她想袁中华是大画家应该不难问到！但是不巧问到的是闲来无聊的外地大妈大婶和几个租住的大学生、打工仔妹，很热情但是一问三不知，真是遗憾到徒呼奈何…… “大杨！朵儿到了吗？”这是潘岳放心不下的电话。 “朵儿！”袁杨愣了，心思电闪，回答：“她还没到！可能是路上耽搁了……上海很大！我打一下她的电话……” “大杨知道朵儿要去！你的担心多余了……”潘岳如释重负，告诉朱紫。 袁杨打了潘又朵的电话，先是无人接听，然后是陌生男人的声音：“她丢了自己的包，你去大宁路街道服务中心去取……”就挂断了电话。 袁杨不知道自己是生气于对方的冷漠，还是没有告诉他潘又朵的下落，反正他是生气了！于是敷衍了爷爷的追问，出门直奔了街道服务中心…… 他离开的这会儿，潘又朵却一瘸一拐地摸到了袁家的门上，而且羞人答答地告诉了袁家人她是袁杨的女朋友…… 明星打扮的潘又朵这样的逡巡询问不久，就招引到了上海著名的猥琐瘪三，勾搭之下一个被潘又朵跺了脚面然后膝撞痛弯了腰，另一个仓皇想逃被肘击砸中脖颈直接晕了过去……先头的家伙痛的扭来扭去着被她押解着去寻了袁家，她的高跟鞋不是用来打架的，所以战后就是掉了跟瘸拐着来了…… 一路打探、搜索着却是一无所获，拎着潘又朵的单肩包正在心急如焚的袁杨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于是急匆匆地回去。进门就看到妈妈拉着潘又朵的手在嘘寒问暖，爷爷、马奶奶和爸爸探出着身子，一脸脸的满意和关心，这会儿的潘又朵已经忘了先前的羞涩碧玉，正在讲着她的飒爽故事…… “小流氓、小阿飞！我可是练过武术和防身术……”潘又朵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看到袁杨进来，她立马站了起来，还来了电视里学到的敛衽为礼：“大杨哥哥！你回来了！”娇羞无限的样子。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寒风的娇羞……徐志摩先生的形容真是妙绝眼前！咱们家杨杨真是好福气呀……”袁中华抚掌大笑，看着孙儿：“还瞒着爷爷奶奶，说什么正在处，不好意思带回来，照片也没有！原来是想给爷爷奶奶一个大惊喜！杨杨好孩子……” “这惊讶没有，喜却是望外！”奶奶马梅也是兴高采烈，开怀乐呵着：“朵儿这样的大美女，还文武双全、气质天成！雅慧年青时也被你给比下去了……真是老袁家的福分！奶奶包了一个万事如意的大红包，来，你给她！”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样了的袁杨呆住了，半晌之后：“朵儿！不要闹了，不是说……”他嘴里说着，还是把红包递给了潘又朵。 “嗯呀！你说时机不到，还不能带我来！可是我想见爷爷奶奶和妈妈，怎么？你不高兴了？要不我走……红包还给奶奶！”潘又朵觉得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好戏做到底，所以她很入戏，还作了楚楚可怜状。 “好朵儿！你留下……”妈妈杨雅慧发话了，她非常欣赏潘又朵的坦诚自爱，觉得她不但貌美如花，还那么委屈迁就儿子，一定是死心塌地爱极了儿子，那么幸福美满是自然的了，她很欣慰，接道：“杨杨去你爸的房间，让朵儿住在我的旁边不去客房了！我说怎么回来以后你就张罗着收拾客房……”说着拉着潘又朵的手，暧昧、诡谲的笑了…… 这顿晚饭吃的袁家人一个个眉花眼笑、殷切关注，袁维汉随着大家一起巴结潘又朵这个儿媳给她夹菜，杨雅慧瞪了他，他连忙收回来……潘又朵开心地夹了过来还甜甜地叫了一声：“谢谢爸！”眼角有些微红——她襁褓中失母、幼时丧父，更加视天伦为至乐！袁维汉也是激动不已，手忙脚乱筷子都掉了，于是被杨雅慧又是瞪了一眼，讪讪地去了厨房…… 只有袁杨哭笑不得，但是知道潘又朵是为了他而来假扮这个女朋友，他不能戳穿她，所以硬着头皮有些感激地陪着她演戏，还不得已意思了一下——在爷爷奶奶的目视指引下给潘又朵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看着潘又朵香甜地吃了孙儿至爱的排骨，爷爷、奶奶和妈妈非常的高兴。 潘又朵是个出色的吃货，从不拒绝美味和好意，于是就吃的有些饱了，只好有些歉意地叫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好的哩！朵儿那么大个子，能吃好生养……”马梅跟了袁中华未能有所出，所以她喜欢小孩子，盼重孙子的心思非同一般！还想象着潘又朵怀孕的样子扶了她摸了她吃撑了鼓起来的小肚子…… 努力压住了饱嗝的潘又朵于是羞红了脸不知所措，求救的眼光看向了袁杨，袁杨心下暗笑：小丫头叫你不知道老袁家的环境非要来逞强！爷爷目视了酒柜里预备的两个半个葫芦好久，这强忍了没有逼你合卺和我同床共枕……但是，爱惜爱怜之情油然而生，他也只能挺身而出：“奶奶！你这样吓到了朵儿……我带她去洗手间、到外面走走，别积食了……” 被袁杨揽着的潘又朵告退的时候还不忘她的承诺：“奶奶，妈妈！大杨哥哥要教训我，我们只好回来说话……”说罢吐了舌头。 “朵儿放心！杨杨他不敢……”杨雅慧的威胁显而易见。 洗手间门外焦急等待的袁杨终于看到潘又朵出来，连忙上去追问：“为什么要来？这怎么收场？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潘又朵的表情很是委屈：“看到你因为爷爷的催促心乱如麻，我不忍心……而且，奶奶要来，你能应对的了吗？我也担心！” 袁杨本以为爱玩爱闹的潘又朵就是来上海开心一刻，没有想到她为自己想了那么多，于是哑然，那一瞬间觉得朵儿真是好爱心、好高大…… “朵儿就该来的，看爷爷和我们多开心！”马梅担心潘又朵挨训，一直躲在附近，这时候她赶紧冒了出来，先定了基调，接道：“本来我是要和爷爷一起去凤凰城看你们的，杨杨一个人先回来了！这还让朵儿担心了……不过，我们没在电话里说要去呀？是朵儿你猜到了？真聪明的孩子……”她在喋喋不休，语气里有着爱护和疑问，却在同时剜了袁杨一眼…… 不出所料，看来袁杨还没有告诉褚怡美奶奶要回上海，看着马梅奶奶灿烂的笑容，潘又朵又吐了她可爱的小舌头，过来圆场：“朵儿就来了！朵儿不陪大杨哥哥去压马路，陪您和妈妈去洗澡堂子，就是浴室……” 觉得是为了潘又朵的消食想陪她出去散步的袁杨愣住了，还有一些话要对她说的也没有了机会，就这样被放了鸽子…… “我安排了！说一位英国华裔画家在美院的交流画展，让你爷爷作为院里的元老去做个出席和祝贺！他答应了……”袁维汉悄悄地告诉儿子。转脸看到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结伴去了美院附属医院的浴池…… “小陈呀！去浴池泡一泡？带着你的儿媳……她不来？可惜了，你来……” “小姚呀！去浴池？好的哩……漂不漂亮不打紧，还是你家媳妇孝顺，到底是大家闺秀……今天我请宵夜！” “小于！师父没安排……带着你儿子的女朋友……他们不在家，你女儿也行！去浴室泡泡，我请大家宵夜……” …… 出发前，马梅打了好几通电话，几乎号召了所有相熟的姐妹和同事：到浴室会合，晚上宵夜她买单…… “奶奶要做什么？相亲么？”潘又朵有些莫名。 “朵儿你在这里了，谁还相亲！？”杨雅慧笑了，附耳告诉她：“奶奶这是要炫呢！炫她的孙媳……嗯，你呗！这身材、这样貌……万里挑不出一个！我们总是抱怨杨杨不带女朋友回家来！他都害怕回家，不敢在上海找工作了！原来是今天酝酿给我们这么一个大惊喜，这臭小子！奶奶、妈妈当然不会放过这样扬眉吐气的好机会，愉快地大拽一回了……” 拎着洗浴用品的潘又朵呆了，想到那么出色的大杨哥哥居然没有过发展到见家长的女朋友，她是第一个（虽然好像是冒牌）！就有了心花怒放和忐忑害羞的表情，然后满脸的潮红让杨雅慧和马梅看着更加得意…… 到了浴室，马梅和杨雅慧让潘又朵先进了更衣室，她们在大堂里等着，眉花眼笑、趾高气扬、又是几通电话催促之后，终于到了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娘子军！潘又朵换了浴袍，被隆重推出…… “好哇个大个子！这身材，是模特吗？” “这脸蛋，这眉眼，没化妆……就是不担心素颜的大美女！” “马姐，恭喜你了！大杨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们家孩子没的比……” “怪不得大杨回国后就是不来相亲，原来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朋友……” “这还没定亲吧！？马姐这回不让我们喝定亲酒的话，我就让我侄子天天往你们家去转悠，不看中华先生的画看真美人朵儿……” …… 十几个女人真是一台好戏！大家七嘴八舌，夸的潘又朵面红过耳，只好唯唯诺诺着“奶奶、阿姨、姐姐”地叫着，她故意地叫了扮靓的几位中年妇女“姐姐”，更加引起了她们的欢声笑语…… 听着大家的赞扬和恭维，马梅陶醉得如在云巅，最后的那句话却让她警觉，微笑着：“小姚！别动你的花花肠子……我们袁家怎么能错过朵儿这样的媳妇？订婚喜酒就在中华八十大寿的第二天，初三，也是黄道吉日！” 大家纷纷鼓掌，杨雅慧默许了，潘又朵于是目瞪口呆：这剧情发展也太快了，她并没有准备订婚（也许还有接下来的结婚）的戏份，这可怎么往下演呢？其实她一时冲动没想太多就来了……从前和大杨哥哥在一起，很多事情不需要她想，即使是乱了、错了，也有大杨哥哥来收拾残局……她已经习惯！ “朵儿真是好孩子！人美心也美……这年代愿意陪您来浴室，还耐心地给您搓背、捶背，您老人家也是有福……”于雪琴恭维师父，接替了潘又朵的捶背，告诉她：“朵儿，这放的清水，你下去泡泡，很爽的……” 潘又朵答应了，解了浴袍，下水了…… 浴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潘又朵揉了揉酸酸的肩膀，正要撩水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停止了说笑和动作在看她，于是愣了！在浴池里缓缓站了起来…… 潘又朵曼妙浮凸的身材和凝脂如玉的肌肤是震撼了大家，但是女人们关注的不是这个，她们震惊于潘又朵身上的刺青！ 其实，进浴室的时候，她们就注意到了潘又朵左手掌缘的玫瑰、左脚背上的蜘蛛和撸起袖子的右臂上的蝎子，没有太大惊小怪——女孩子爱美、个性，一朵小花，一种“执着”，一个“辟邪”，都是小东西又纹在四肢上……看到脱了浴袍下水的潘又朵腹部彩绘延伸的图腾藤蔓刺青，她们觉得异类，也为之诧异了……及至看到潘又朵进了浴池那两肩上有些规模的凤尾和公羊刺青，她们就是完全的震惊了……半晌，才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朵儿什么路数？像个黑社会！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吧？” “花花怪怪的！全身一定被纹身师傅摸遍了……” “袁家是大户人家！怎么会喜欢这样古古怪怪的女子……” “北方乡下孩子就是粗鄙，就不知道什么是真善美……” …… 潘又朵听不懂她们叽叽呱呱的上海话，只好默默，也感觉和她们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升了起来！马梅和杨雅慧原本合不拢嘴的笑容没了，转作阴云密布之后先后回了更衣室！潘又朵连忙在女人们“喔，喔”的惊呼中走出了池子，草草地穿了衣服，默默地随着马梅和杨雅慧回去，宵夜自然是没了，一路之上她俩一言不发，也不让潘又朵拎东西，她也不敢作声…… “杨杨！你知道朵儿身上的纹身吗？有很多！”杨雅慧质问袁杨。 “知道！大小的有六处，肚子上的藤蔓、两肩的凤尾和公羊比较扎眼……”这是上浴室，袁杨早有预案，应对裕如：“朵儿说图个好玩，全是在日本时她的女导师田中雅美给刺的，我信她！怎么？有问题吗？” “哦！”马梅对于答案很失望，却有了两点欣喜：袁杨知道朵儿所有的纹身，那么他们很亲密；纹身师傅是女的，朵儿很自爱……于是接道：“杨杨，你知道爷爷很在乎纹身，朵儿又纹了一个纳粹标志……” “我知道！”袁杨笑了，不以为然：“朵儿纹的不是纳粹，是佛家的‘万’字，它们看着相似，却有着区别！纳粹的是45°左旋，白底黑色；朵儿、佛家的是方正右旋，金色，代表吉祥永恒……” 袁杨知道爷爷在乎、尤其是和纳粹关联纹身的缘由：1966年，访问学者的袁中华在随团参观前民主德国（东德）艺术品的时候得罪了一个苏联军官，军官把他带到一间牢房，见了一个憔悴的女囚，他记得女囚叫做伊尔丝·科赫，通过德语翻译和他狂热交流彩绘和灯饰，不时地在胸前和地上划着“卐”字……然后，他又被蒙着眼睛送到了一间昏暗的地下密室，密室里有各种款式的灯罩、钱包、手套、书皮……光滑细腻的表面大多有着精美的图案，冷酷的苏联军官说“这些都是艺术品！你可以分别带走一件送给你的夫人和孩子……”怀疑的袁中华装作仔细挑选，却发现了皮具上的毛孔，也瞟到了军官和卫兵似有若无的笑……于是醒悟“这些都是人皮做成的，纳粹的东西……”然后晕倒了，密室里充满了苏联军官和卫兵的狞笑——这个可怜的东方人被吓晕了！ 这是袁中华这辈子心里很大的阴影！1995年，反战大片《红樱桃》公映的时候，一向温文尔雅、不论政治的国画大师袁中华第一个走进影院，观后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马梅告诉袁杨，爷爷一直闭着眼睛，片子主要是俄语，他是凭剧透后来讲了抨击纳粹邪恶、反人类的“和平来之不易讲话”！ “爷爷还让楚姓学生轻松通过他的考试！说‘楚楚应该被原谅’……”袁杨笑了，嬉皮笑脸：“我都想好了告诉爷爷朵儿还有个小名叫楚楚……又担心爷爷年纪大了想多了，压力大！所以，只好委屈朵儿了……” “大杨哥哥！你相信朵儿，朵儿就不觉得委屈……”潘又朵泪奔而出，轻轻挤开马梅和杨雅慧，抱着袁杨的时候她已经笑靥如花。 正要批评袁杨“小油嘴”的马梅愣了：袁家这偷听然后适时而出的绝技看来后继有人！还能够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更上层楼…… 在上海 “这小丫头该即就即、该离就离……看似缺心眼却是精灵到古怪！”看着和杨雅慧一起出门去的潘又朵，袁杨不由得感慨：他努力在寻找机会劝她不辞而别，或者商量一下共同进退的计划，最不济也可以统一下口供…… 但是，潘又朵一直在装傻或者干脆躲了！任由袁杨去殚精竭智地未雨绸缪，准备各种预案，她这会儿开心地和杨雅慧妈妈逛街去了…… 感觉今年这个年不会消停，他会过的很累！看了张静美和朱天爱分别发来的短信“袁杨哥哥，为我加油！”、“二哥，请为我点赞！”他静下心来都发了短信和微信……往前翻会是潘岳的短信“给朵儿一个快乐美好的年，大哥拜托！”然后，朱天爱回了一个爱心、一个紧张和“谢谢！”张静美回了一个笑脸和“袁杨哥哥！年后去上海……”他于是苦笑、惨叫…… “杨妈妈！今天是大杨生日，又是除夕大年夜！我们要送他什么礼物呢？”潘又朵乖巧地跟在雍容富态的杨雅慧身边，轻声问道。 “杨女士！您需要什么？这位是……”有店员热情地过来招呼。 “我未来的儿媳！我们来看看……”杨雅慧笑了，然后悠然地回答了潘又朵：“嗯，还是直接叫妈妈受用！我们只需要去领蛋糕，其他的都准备好了！按惯例，你大杨哥哥生日，他和爸爸都要送妈妈礼物！当然了，礼物不论大小，是个心意就成了，我在想，今年他会送什么呢？” “哦！”潘又朵陪笑，心想：大杨哥哥没钱，虽然有卡却是不会乱花的我的快乐卡，那么我要观察了杨妈妈喜欢什么？大杨哥哥说她腰不好……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得意地摇头晃脑了起来…… “您的儿媳好身材、真漂亮！又那么懂事可爱……”女店员自然是要恭维的，这样也可以提醒杨雅慧放大购买目标和欲望。 “朵儿！你这模特的身高在这店里还真不好般配……”让潘又朵去试了几双鞋子和几件衣服以后，杨雅慧不由得遗憾：“咱们去别家店看看……” “妈妈！我选了件磁疗马甲您帮我看着，那边还有一件塑腹腰带我去试试！”潘又朵恋恋不舍地去了拐角那里，五分钟后回了来：“咱们走吧！” 杨雅慧要刷卡的时候，潘又朵笑了：“妈妈！我已经付过账了！这些都是买给您的，为了您的腰和胃的康健……” 刚还有些奇怪潘又朵年纪轻轻、身材又好，怎么会要这样保健理疗的产品？杨雅慧这会儿明白了，不由得喜不自禁…… “杨女士好福气！三万八呢，您儿媳眼皮都不眨一下就买给您了！真是孝顺！”女店员艳羡的口气，送她们出店门：“装天真！钓大鱼！”确信她们走远了，她才说出了真实的想法：美女儿媳会不知道婆婆是身家过亿的富豪？这样巴结会出于真心没有目的？打死她也不信的！ 不过女店员真的猜对了——杨雅慧带着潘又朵去了一家专卖店，在人家打烊之前为潘又朵买了一身行头：“告诉你们老板！不要把进店的客户往外推，人们很多时候买的是东西，更是心情！还什么‘大小姐’……做商家可不能耍大小姐脾气！东西再好也会门可罗雀……”她教训的有道理——这家店店不大也敢欺客，说什么12点一定要关门，欢迎年后再来，大年初二大酬宾！杨雅慧生气了……最后，“胜衣阁”经理江雪松陪笑着送走了她们，关门大吉！ “那位小姐身上的衣服有我们品牌的风格和设计！不会吧，我们的设计怎么这么快就被山寨了？难道是巧合？”江雪松百思不得其解。 “我觉得亲自做一点小生意一定比较有意思！所以，我开了两家店，一个在凤凰城你的身边，一家在魔都上海……”再见袁杨的韩知秋笑了，得意地告诉他：“我用了‘叶’的标记，生意还不错！中国的美女有品味……” “维汉！什么艺展要放在除夕的下午？还非要我来……那么快一点了，我们还要回去杨杨的生日派对！”进门的袁中华催促，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候的袁杨：“杨杨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不喜欢绘画吗？” “爷爷！院长说画展延期，画家本人回她的老宅子了！是广延路57号……”袁杨心平气和，从容说道。 “我就说嘛！大过年的，家最重要！哪里会有人操心什么画展……”袁中华呵呵笑了，蓦地警觉：“广延路……57号！？是怡美！”老人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抓住了儿孙的手臂：“带我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爷爷您不要激动！我们按部就班来……孙儿以人头担保，您一定可以见到奶奶，不见不散！”袁杨递给了袁中华一张精美如画的A4纸，解释：“这是本次三边会谈六方会面路线图！这时间咱们这边应该是您先听我讲怎么在伦敦遇到了奶奶，那边马梅奶奶正在会见奶奶……” 几十年期待的夫妻会面被他的乖孙儿鼓捣的那么有戏剧性，还非要齐头并进一幕一幕来，袁中华哭笑不得，看到袁维汉手中的速效救心丸，也明白了儿孙的苦心，于是坐下来：“好吧！你慢慢讲，我来听……” 袁杨娓娓道来了海德公园的相遇和褚怡美这些年在欧洲的经历，袁中华意犹未尽的时候，袁杨却闭口不谈了：“且听下回分解！咱们去褚奶奶家的老宅子……”扶了从回味中恍然的袁中华上车了…… “维汉！你再开慢一点吧，我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袁中华东张西望中，提醒已经是蜗行的儿子。 “好的！要不我们绕个圈子？这街上人少……”袁维汉征询。 “不了！我担心怡美会躲着我，又害怕马梅不让我见怡美，也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什么……听天由命了！”老人的心情很复杂。 “您只要放松心情！车到山前必有路……”袁杨胸有成竹。 “有路自然有中华的路！”老人说的轻松，额上还是滴了汗。 终于到了清幽葱郁、大门紧闭的57号老宅，被搀扶着下车来的袁中华手里摩挲着门环悲喜交集，一路之上思索了诸多场景：马梅心有不甘的注视下，怡美白发苍苍静静地看他，等他主动；马梅已经躲开，任由他们不即不离地唏嘘拥抱，呛然泪下；没有怡美，只有平日里温柔絮叨的马梅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现在，她们居然都不在！突然的如释重负和继之而来的担心让他身形晃了一晃，袁维汉连忙扶住了父亲：“您放松！杨杨说如果这里关门了她们两位都没有留下，那就说明她们已经坦然面对，回家里等着您了……这是最好的局面！” “哦！这一环一环都有着周密的计划，细致的时间、地点安排……”袁中华似乎明白了，感慨：“杨杨长大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天对付、拯救的是爷爷这颗脆弱的老心脏！好了，我配合，全力接受摆布……” 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杨雅慧扶着人字梯，潘又朵在调整着灯笼的金色双喜字：“今天是大年除夕、褚奶奶回家、大杨哥哥生日……三大喜事临门，真好！应该再挂一个喜庆的灯笼……” “应该再挂俩！四喜……还有朵儿小媳妇上门！”杨雅慧很开心。 “嘿嘿！”潘又朵激动地摇晃了，吓一跳的袁杨连忙扶她下来。 “大杨哥哥！褚奶奶包了一个10万的红包给我，沉死了！马奶奶说昨天的是见面礼，一会儿磕头拜年还有红包……”潘又朵小声告诉袁杨，满脸的笑意：“想想要是被哪个租来的或者友情出演的女孩收到这N多的红包，那还不笑的合不拢嘴！？这单生意真是低投入、高回报……” “小骗子朵儿！我看你今晚睡觉都会笑醒了……”袁杨撇嘴，提醒：“怎么演多用用脑子，也别躲着我！还有，听说你花钱了？要是心疼就别花，没人怪你！还觉得你勤俭持家……这会儿你就是他们的宝贝！” “我感觉的到！在这样的家里真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幸福……真的！我今天花钱买东西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心疼，买了还觉得不够分量！尤其是我花了三万，妈妈却给我买了十来万的衣服首饰……”潘又朵点头，有些羞惭。 “妈妈有钱！她在表达第一次见到儿子女朋友的高兴！收买你个小财迷的心！注意不要乱允诺，太忘乎所以……”袁杨善意提醒。 “红包和礼物不用上交吗？”潘又朵想的是这个。 “送你的就是你的了！随意地给我点回扣算作零花钱……”袁杨笑了。 “我们这是合伙欺骗吗？友情夫妻黑店？”潘又朵发挥。 “这是投资！输出大量演技和部分真情，换取金钱和情感成长的商业行为！”袁杨的定性一本正经，于是两个人一起弯了腰，掩口胡卢。 这会儿，袁中华见了褚怡美…… “青蛙，你老了！” “你来了！也是满头华发，在外面辛苦了！” “不辛苦！在巴黎和伦敦都有画廊，还和雅慧的公司有过生意来往……闲来在公园里打打太极，卖张画，去中餐馆……你还好吗？” “也好！画画、吃饭、上课、吃饭、睡觉……几十年如一日！这些年就只有吃饭睡觉了，偶尔动笔，三个月才能有一张作品，画风简朴了不如当年的恢弘……可是只要拿出去就被抬价到十倍以上！如今这社会浮躁……” “你这是在显摆吗？你可以不署名，还有人抬价吗？是你太假……” “哪有！？我试过！可是外面的鉴赏家可以通过我的笔锋、笔意看出来……说实话，我都忘了，他们却可以看出画作是在上午没吃饭还是下午锻炼后画的！真是服了他们了！我作画一贯认真，从不敷衍……” “嗯！他们研究你的画，把握了你的饮食起居和志趣习惯……” …… 两位老人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悠然问答。 “奶奶！为什么爷爷他们好像淡如水呢？”潘又朵悄悄地问马梅。 “我们都是上年纪的人了！很多早就看开了……不会像你们年轻人那么热情澎湃！总是追求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马梅感慨：“蓦然回望，人生不就是平静中略有微澜走过来……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惊涛骇浪！？” “我还以为爷爷和褚奶奶是人前不好意思呢？”潘又朵脱口而出。 “……”马梅无语了。潘又朵这小丫头才貌双全，但是脾气直爽，从不掩饰！即使偶尔言差语错，人们却不会以为她有什么心机。所以，虽然看着未必是孙儿事业上的好帮手，但却是孙儿生活上的舒心果…… 年后，褚怡美没有回伦敦而是住回了老宅！大家的住处不远，他们之间走动频繁，有时还组织老伙伴们的聚会…… “沧桑半个世纪！看到中华、维汉、杨杨都好，我已经满足！……酒茶诗画、聊聊过往……都是富余的，唯有感恩！” “黄土埋半截的年纪了！我也没有白石老先生的雅兴，风云叱咤、风烛残年，都将成为一抔黄土、几笔历史……感谢苍生！” “往昔过眼云烟！老来图个伴……我与中华四十年来相濡以沫，老姐姐万里迢迢回来，但求坦诚相见、一份舒心，我怎能不允？” 三位老人言语间有着满满的理解和信任！ 鉴赏评论家们也发现中华先生的画作明显多了起来、题材也愈发广泛，而且或简或繁、兼容并蓄……充分体现了枯木逢春、再创辉煌的从容喜气和磅礴大气！鉴定的结果是中华先生的艺术境界再上台阶、已居王座…… 于是，中华画派和它的拥趸们奔走相告、睥睨天下，袁中华的作品也开创了“500万起价”的神奇，“无中华，莫论画！”（中华先生的致信、签名和品鉴）更是各大画展和新人推介必有的…… 过大年 “杨杨今年的生日最是隆重！恰是除夕，怡美又第一次参加亲孙儿的生日宴，我们心心念念的朵儿也来了！重孙子还远吗？……奶奶有些激动，跑偏了！杨杨小寿星！你坐上来……”马梅张罗，推了潘又朵过去：“你带着朵儿给妈妈磕头，感谢是她让你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家庭！维汉，向雅慧鞠躬，握紧她的手，想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允诺再不辜负！” 一家人温馨欢笑、有模有样地进行了…… “生日快乐！”大家把温馨的祝福送给袁杨，温暖的红包却给了潘又朵——袁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男人主事，女人持家掌钱，袁杨从前那些准女朋友还不能知道这规矩就错过了，这次他也犹豫再三决定不租女朋友回来。 盆满钵满的潘又朵瞪大眼睛、嘴巴合不拢了……老人们摸她的脸蛋，拍她的肩背，继续笑眯眯地把红包和精美的礼物塞到她的手里……看着身边帮着她笑逐颜开、手忙脚乱的袁杨，潘又朵忽然小声地哭了！ “朵儿，怎么了？”马梅莫名其妙。 “我没事！大杨哥哥在这样的家庭里真是太幸福了，朵儿好羡慕！”潘又朵脸上的泪水还在，转瞬换做了灿烂如花的笑容。 “不用羡慕了呀！你是这个家的一员了……”马梅微笑着示意袁杨：“杨杨！给你的朵儿媳妇一个情真意切、放心的吻！我们可都看着呢……” 不知所措的袁杨茫然了，但是看着老人们殷切鼓励的目光，想起潘岳的谆谆叮咛，这又是演戏……于是，他面对了潘又朵：“朵儿！我们不能让长辈们失望，也不要太激烈，吓着了他们……好吗？” “嗯！”害羞中的潘又朵抬起头来，脸上红云密布，点头。然后微屈了膝盖，低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朵儿个子高！这时还想顾着杨杨……”老人们心里想，期待着。 袁杨慢慢地向着扭了脖颈的潘又朵左脸上吻了上去——他准备有那个意思，但是要足够浪漫、温柔，不能让老人们看出破绽…… 没有意料之中又故作夸张的“啵”的吻面声，袁杨感觉印上的是潘又朵湿润渴望的嘴唇，慌张睁开眼看到了她贴近的面庞、迷醉的双眼……肩背和脑袋被她紧紧地拥抱了再挣脱不开，然后，在他愕然想退的当儿，她的舌头伸进他的嘴巴，毫不犹豫、激动忘情地和他深吻了…… 几位老人愣了，笑了，然后有掌声和议论，坚持了作壁上观： “咱家杨杨真实诚，证明一下都那么认真！” “他们是真情流露，唯恐我们分开他们似的……” “朵儿吻的那么陶醉，是真爱咱家杨杨！原来还担心杨杨配不上人家……” “咱家杨杨都挣扎了，委屈的幸福中……” “朵儿的技术含量不高，就是全力不舍的占有……” …… “累了吗？不要吻的缺氧！够了，够了，找机会继续吧……”杨雅慧的提醒非常及时，有些眩晕的袁杨终于摆脱了潘又朵的拥吻——这一战他又败了，好像每次和潘又朵踢球或者其他败的都是他，很多时候还得负责打扫战场……他感觉下唇似乎破了，有痛感，就想教训潘又朵…… “朵儿！你是初吻？害怕杨杨不要你？”杨雅慧挡住了儿子，揽住了这会儿梨花带雨的潘又朵。因为潘又朵吻她的儿子像极了当年她和袁维汉的初吻，她也咬了他，还牵着他的领带要他向蓝天和草原发誓…… “是！妈妈！我害怕……”潘又朵抱紧了杨雅慧，无声地抽泣。 “朵儿！你叫我妈妈，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只要不是你辜负了杨杨，杨杨他要是敢不要你，我打断他的双腿！”杨雅慧信誓旦旦。 “不要打他！我等他，等他说爱我的那一天……”潘又朵哽咽着，泪如雨下。她的回答绝对出乎杨雅慧，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人们都过来安慰她……舔着下嘴唇的袁家的爱儿、爱孙袁杨被孤零零地放在了一边，好一会儿，袁中华才想起来：“杨杨，过来劝劝朵儿！你一定曾经辜负了她，她才会那么哭……劝不好团圆饭你就不要上大圆桌了，自己拿个碗站一边吃！” 袁杨刚要窘迫唯诺，潘又朵收泪摇手维护了他：“没有！朵儿的激动让你们误会了！朵儿不哭了，一会儿帮妈妈和奶奶去做团圆饭……” 袁杨于是暂缓了窘境。切蛋糕的时候，马梅告诉潘又朵：“朵儿，看到你哭奶奶心疼……奶奶司仪几十年撮合的好事不计其数，你和杨杨的订婚礼、结婚礼奶奶都要操办，这会是奶奶这辈子最开心的两次司仪……” “哦！不要累着奶奶……”潘又朵送上蛋糕，有些踯躅。 “我有着丰富的经验，我会合理安排。累了你就别忙着嫁给杨杨，先来扶我，让我休息……”马梅拨开奶油，插起半只草莓，悄声说道。 “好吧！我跟奶奶睡……”潘又朵又羞红了脸。 “婚礼那天不行！……昨晚你累了一个人睡了大杨的房间，今晚雅慧预约了，大年初一你才归我……”马梅笑了。 吃了蛋糕陪爷爷下棋的袁杨仍然不时地收到抱怨和劝诫…… “朵儿才貌双全，上得厅堂！这还下得厨房……真是一生难遇的好媳妇儿！”马梅束着围裙出来，告诉袁中华和观战的袁维汉：“她做了几样菜，一会儿尝到很好吃的那几个就知道了……我先说一下！不要光吃那几个菜，年夜饭得都沾沾才有更多的喜气和好运！”接着，敲了袁杨面前的桌面，点头说道：“不想娶朵儿这样好媳妇的男人可是不多！杨杨，你要抓紧了……我问问她，初三订婚是不是可以？教堂应该开门……你弃权，我决定了！” 袁杨只有哀叹：小丫头把他给逼到了绝境，独享尊享的荣宠也抢的涓滴不剩，这两情相悦的婚姻大事，作为重要的男方事主现在居然被强制弃权，只要潘又朵点一下头，他就会被押赴教堂，执行婚礼！这不行，必须满血抗争！殚精竭智的袁杨顾不得棋盘上的一败涂地，等着背水一战了…… “朵儿说，她没意见！但是她还是大三的学生，谈婚论嫁有些早……可怜的孩子父母都过世了，她说要问问大哥和干爸、干妈的意见！”又出来的马梅有些失落，也让满气的袁杨突然泄气——订婚应该没有了，那还抗争什么？对未来不可见的胡乱抗争除了让长辈们生气、自己吃亏，没有意义！ “朵儿恁出色，大学里追求的人一定多了去了！在浪漫、理想主义的大学里，咱家杨杨可是天高皇帝远，只有吃亏……”袁维汉担心。 “朵儿在俱乐部任职，是只去期末考试的大学生……”袁杨随口解释。转而心惊：几个意思？想让长辈们更加了解潘又朵？还是炫耀潘又朵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好几次他把潘又朵介绍给了比较熟悉的英才里努斯·肖、马克·克拉默、威廉·海宁根和文镜淇、蒋维翰……却都因为他发觉了玉上的瑕疵可能会对纯真烂漫的潘又朵不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阻止了他们进一步的机会！当然了，也有他隐瞒了潘又朵病情的愧疚和潘又朵说没感觉不来电的原因……渐渐的，他成了潘又朵感情发展的保护神（绊脚石）！血气方刚、见了美女都眼放绿光的一线队青年们居然选择了漠视“俱乐部第一东方美女”潘又朵的存在…… 袁杨尴尬地挠头，长辈们却是恍然大悟：孩子大了，鬼着呢！呵着护着朵儿，仔细地经营着他们的感情！不需要咱们操心…… 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上来，大家却吃的不多——之前吃了蛋糕，又有手边的干果蜜饯，还是看的出有的菜少的多被夹了第二、第三筷子……马梅指点着品评：“红烧排骨、油爆虾、冬笋、八宝饭、水果羹这几个是朵儿做的，剩余最少……她第一次做油爆虾却有那么好的滋味，这就是天分……我做的四喜烤麸和蛋饺，怡美大姐的年糕也算挤进了八强！至于雅慧，看这个帮那个，却没有独立的作品，所以今天倒数第一！只好去帮忙刷碗……” “还是我去刷碗吧！我是晚辈……”潘又朵站起来。 “期待明年朵儿完全抢班夺权，我们就可以尽享美味，你们也可以退居幕后都去刷碗了……”袁中华笑呵呵的，很是开心。 “又来偷换概念！刷碗是谁的活儿哩？”马梅笑的更开心。 “咳！刷碗是上海男人的活！”袁中华轻咳一声，乖乖站了起来，带着袁杨和袁维汉灰溜溜地去了厨房。 “小梅！你的家教很严……”褚怡美笑了。 “当然！不能让他们懒的只会画画了……”马梅很得意，伸手阻止了潘又朵：“朵儿不要去！他们三个大男人，还有雅慧帮忙够了……你也帮不上忙，站不开！关键是不能坏了袁家的规矩！咱们歇歇，一会儿打麻将……” “麻将好像是四个人吧？而且我也不会……”潘又朵有些局促。 “雅慧总是忙生意，她也不会！”马梅不以为忤，笑了：“不会可以学嘛……一会儿你看我打！或者把杨杨拽一边去……他记忆力太好！轻轻松松就可以从这年夜牌局赚够三个月零花钱，奶奶又不想让他假打……今年怡美大姐来了，所以水平太高的杨杨被开除了！注意，你爸是高手，点炮高手……” 刷碗归来的袁中华、袁维汉上了桌，袁杨只好站在一边看着！注意到潘又朵也在看牌却不时地瞟他，于是袁杨指点了几招…… “杨杨！观牌不指挥真君子！”马梅不高兴了，她要啥没啥，却总被下家的袁中华抢碰，这牌几轮了都八不沾边：“朵儿！带他去看电视、嗑瓜子，或者替奶奶去教训他，亲晕了他也行……随你了！” “奶奶！”潘又朵忸怩着，羞惭地扭了身子。 “去吧！你们自由了……”袁中华笑了，眨着眼睛：“怡美带了成捆的现金，小梅准备了赢大彩头！不要坏了她的好兴致……” “OK！”袁杨就是想私下里和潘又朵对质，于是伸手拉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出了客厅，绕过水池，去了小花园…… 过大年 “大杨哥哥，我知道你不高兴了……”刚下了台阶，潘又朵就从身后抱住了袁杨，袁杨扳了她扣的很紧的手掌，想教训她不要胡闹的时候，潘又朵说的话却让他震惊停住了动作：“朵儿很自私！知道自己只有两个月的美好容颜，然后会丑会死，之间还有晕倒……所以更加自私！朵儿想用这不到三个月时间做更多事，包括朵儿梦寐以求的全心全意地爱大杨哥哥！我知道，大杨哥哥不爱我……但是乞求你只需要让我来爱，不用有一分一毫的愧疚，也不用想再来回报我！我已经拥有你的钻石，我想给你纯钻的我的心！让我付出爱……大杨哥哥，好吗？哪怕你像朵儿今天一样演戏时的附和或者敷衍……” 大上海的年夜比往常少了一份喧闹，潘又朵静静地、絮絮地在说，她感觉到袁杨突然软弱了，放开了她的手背，然后她的手背上湿润了…… 夜风中的袁杨泪流满面，嘶声低吼：“是谁说的！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敢这样造谣诽谤，我要当面质问他……” “大杨哥哥，朵儿不傻！”潘又朵没哭，平静地说道：“我记忆力下降，总是莫名其妙地晕倒；朴实低调的大哥请了三个国家的名医来给我做个整容小手术；大杨哥哥总是纵容我，把我当做亲妹妹还要多；韩大哥、小文子还有威廉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担心却绝没有爱情的接近……这样的异样我发现了很多，有的都没记住！”潘又朵放开了袁杨，接道：“直到月初的晕倒，我听到了你和大嫂的谈话，虽然是后来的只言片语，我想听你们夸我……贝托医生打断了你们深聊，后来又撒谎，你们那么迫切地追问我醒来的时间……我怀疑了进了你的办公室！我可以自由出入你那里，看到了你浏览的网页和你保险柜里的文件——你记忆力超强，密码却总是身份证后六位或者127721！我拿着文件问了贝托医生，他只好说了真相！我要求他不要告诉你我知道了……” “哦！”原来是自己的大意失了荆州，袁杨哀叹，强做了欢颜：“朵儿！都是我的疏忽，事已至此，那么你怎么看……” “我是当事人！我心有不甘……”潘又朵昂起头来，但是强调：“大杨哥哥没有做错，大杨哥哥是好人！我的初恋就是英雄的大杨哥哥，虽然那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样子！后来，也许朵儿丑，也许朵儿女汉子，朵儿的生活里没有闪现过其他身影！大学里有人追求也是因为朵儿的身材，所以人品低劣！成为美女以后，他们都是为了朵儿不真实的容貌……和大杨哥哥的神奇遇见让朵儿有了奇妙的感觉！所以朵儿的感情中只有你，不知庐山真面目的你、和朵儿躲不开缘分的你、对朵儿千般爱惜万般迁就的你……朵儿最后三个月却是终生的爱的三个月只有、也只会给你！即使换不回来你的一点真爱……” 思忖半晌的袁杨呆了，有着一丝幻想：“那么就算我答应了大哥大嫂，让你快乐地度过这些日子好吗？你不要付出爱情！” “不行！我一定要付出爱情，我要完美的，即使是不完整的人生！大杨哥哥，你不用答应任何人，包括我！那样会让我死后还记挂你的恩情！我不要结草衔环来生来世，我很自私，我只要今生今世哪怕平淡如水……”这会儿的潘又朵自己可能都不能明确地知道她想表述什么，只是根据朦胧的感觉在天马行空地挥洒：“其实，朵儿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朵儿没有恋爱的经验！朵儿想的爱情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为你好……也许，朵儿的爱情只是让你享受朵儿怎么伺候你吃喝，允许朵儿看着你、抱抱你、听你说话、和你说话……” 袁杨以为他多少有过几段情，以为可以对潘又朵的爱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闻听之下却发现只有茫然，只有束手无策…… “朵儿，杨杨！海誓山盟结束了吗？回来看春晚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玩牌也就是两个小时……这九点钟正是春晚的黄金时段，张静美和七洲女团联袂出演一个节目，这就要到了！”杨雅慧过来喊人，上下地打量着他们：“这还衣衫凌乱？杨杨刚才怎么还嚷什么？妈妈的思维不保守……你们发展到怎么就怎么，不要委屈了自己，当然也不能太猴急……嗯，杨杨？” “妈，我……”袁杨觉得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他这会儿心情复杂、混乱、矛盾，也没有心思去一五一十地解释。 “杨妈妈，不是的，我们不是那样！”潘又朵摇手摇头。 “错一定是杨杨！因为朵儿大美女你急了不是？”杨雅慧坚信，在儿子背上来了一下：“你听，朵儿又叫我杨妈妈了，这明显是不高兴的疏远！所以，往后只要朵儿不叫妈妈叫我杨妈妈，我就拿你是问！” 潘又朵的表情非常无辜，两种叫法在她看来并无天壤之别，她也是脱口而出！于是，她小心了再不叫杨妈妈，褚奶奶、马奶奶也再不区分……老人们对潘又朵更加爱屋及乌，第二天潘岳夫妇因此受到了隆重的招待…… 这样疑似宫心计的剧情——逼迫坚贞不二、心属女主的男主被动喜欢狡猾、无所不用其极手段的女配——在剧情里会让人恨得牙痒，但是在袁杨这里却只有怜惜和无奈，让他有些无颜、无言以对…… 回到客厅的袁杨和潘又朵先后地接到了短信和微信…… “二哥！看我哟。”这是顽皮小猪头像的朱天爱发的微信。 “袁杨哥哥！到我了！”短信和女皇驾临动图微信是张静美发的。 “叫二哥的都是安全的，叫哥哥的都是现在或者过去麻烦的……”袁杨突然若有所悟，古古怪怪地笑了。潘又朵发觉他的不对，向他咧一下嘴巴做了小挥手，他恍惚之间应了，眼睛看向了荧屏…… 七洲女团（8人）+张静美的团体歌舞节目《攀登和爱情》果然震惊全场和全球华人圈！她们的看点很多： 一、颜值。ALL BEAUTY！无论天然美女，还是人造美女，美的都是那么风姿不同、惊艳震撼！简直靓呆了……尤其张静美的人间尤物、伦斯姐妹的绝世有双更是让观众们坐立不安！这段歌舞也被全方位、多角度录制，春晚6分钟的节目被制作成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饕鬄秀色大赏！ 二、制作团队。表演只有9个人6分钟，但是据说参与服务的团队200人，被邀请参与的主创人员都是大师中的大师！这真是酷毙了！仅张静美的个人舞蹈就由日本、法国、南非和墨西哥的4位舞蹈大师和12人的技术团队负责，精益求精地修改了17次范本！所以，源自于伟大的制作团队，表演的每一个环节都美仑美奂，让人们只有惊呆、赞叹，以为绝响！ 三、歌声。据称七位歌手和张静美都只是有限的指导，没有经历专业的训练，但是她们展示了惊人的音乐天赋——张静美出人意料的海豚高音掀起了第一个高潮，朱天爱的甜美童音和柔软女声的混音是第二个，加布里艾娜冈萨雷斯的阴柔女声和嘹亮男生的交相辉映再次掀起了第三个高潮！她们无论肤色、国籍都是用字正腔圆的汉语普通话演唱，那种感觉简直无法比喻了！ 四、舞蹈。整台表演的舞蹈和走台随着歌曲的铺陈错落有致地展现，节奏和风情因人而异，团体和个人相得益彰，让人们情不自禁地动起来！它的剪辑段落版本随即也被热爱舞蹈的年青人和街头巷尾的表演者争相模仿…… 五、励志传奇。据称9个人在四个月以前还都是散落在全球各地的沙砾中的珍珠，如今却成了如日中天的天女、影后（发掘她们的蓝凤凰公司也已声名鹊起，俨然文艺界霸主的声势）！她们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奋斗的故事《九凤传奇》已经结集出版，也将在近期推向荧屏…… 六、主题。表演的主题是年青人的奋斗和拼搏，不回避口号，却也彰显实干！主题昂扬向上，又不忽略亲情和爱情——《攀登和爱情》强调了努力向上，事业、爱情双丰收！彰显了积极的正能量。 所以，《攀登和爱情》歌舞节目在CCTV有史以来的节目票选中第一次超越小品类的节目，荣膺“观众最喜爱的春晚节目”！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就在潘又朵还在和老人们眉飞色舞地讲朱天爱，讲菲儿和贝娅，讲艾娜，讲张静美的时候，袁杨的手机上又来了一条短信：“袁杨哥哥！又到我了！你要负责哟！” 袁杨于是一头雾水、狐疑彷徨。张静美在《你要负责哟！》小品中再次登场，小品讲述了一个只爱网购和写作的宅女出门遇到的种种搞笑经历和神段子，主题也是如《攀登和爱情》中的事业、爱情双丰收，但是更增加了生活和家庭的意义！其中女主角或嗲嗲或真挚，或激愤或羞赧的“你要负责哟！”风靡社会，男生版（钱提拉）的动图更是超过了女神张静美的原版…… 《你要负责哟！》是“观众最喜爱的春晚节目”小品类第一名，总排名也仅次于《攀登和爱情》。参演两个节目的张静美因为神级待遇和颜值、演技成为了“国民新女神”，年后推出的《心静云巅》和《西域战记》两部电视连续剧更是让她在暑期的七月就提前预定了年度所有的女主角大奖！ 钱提拉不太高兴！因为他只是看春晚的观众中的十几亿分之一，却因为队友无意的恶搞，女性粉丝们的蜂拥而上躺枪成了国民笑柄！尤其小米娜，原来存在手机里他的潇洒霸气的球场王者图片和视频居然全给清空了！取而代之以了丰富多姿的让人作笑作呕的他忸怩作态的动图！ 袁杨却是大松了一口气，张静美的小品不是影射他，倒像是孟瑶的创意……真的不是要他负责么？古装剧里这可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应该不会的，那是戏里，是古代而且应该是两宋程朱理学大发展了之后的封建余毒思想！这几年好像青春损失费的说法都不多见了，大家好合好散…… 考证中的袁杨胡思乱想、或吁或叹让家人们摇头莫名，纷纷看了潘又朵……潘又朵面有愧色，讪讪地靠近了，然后无微不至地递果盘、送水……回过神来的袁杨觉得应该自然一些，于是身子整个儿窝进了沙发里，翘了二郎腿，接了吃了、喝了，冲着潘又朵微笑了…… 微笑是默许、是鼓励！潘又朵扭捏了一下，慢慢地歪倒身子，脑袋枕躺在了袁杨的大腿上……看来他些微的好意都会让朵儿肆无忌惮、得寸进尺！袁杨动了一下，但想潘又朵知道了时日无多，于是没有推开她，给她盖上小薄被子，扶了她的肩膀，潘又朵瞪了晶莹的大眼睛看他，幸福感和愧疚心油然而生、兼而有之！不管了，这是朵儿今生唯一的挚爱、不二的哥哥…… 杨杨和他的小媳妇儿如此的秀恩爱，老人们很高兴！看他们的时候比看荧屏和聊天、嗑瓜子还要欣喜、积极…… 潘又朵一夜没有睡好！昨晚，杨雅慧并没有问东问西，是潘又朵自己的问题：不能明确袁杨怎样应对她的表白，虽然有温柔的对待，但还是感觉像对待呵护的小妹，身若即却心若离；袁家人对她百般的好让她激动不已，袁杨三十而立没了压岁钱，她却得到了压岁红包，褚怡美送的居然是巴黎的画廊（结婚时会是伦敦画廊），一夜之间她成了身家过亿的小富婆；她看过袁杨的聊天记录，和张静美似乎已经分手了，却有着另一个不密但动辄地以姐自居的“小叶”和他很亲昵……潘又朵觉得脑袋如浆糊一般混乱还痛，她的病灶在脑袋里，不能多想！她却胡思乱想了一夜，还听到袁杨凌晨的时候接听了电话…… 即使这样，潘又朵依然决定早起。她要给袁家人一个好的印象，大杨哥哥的女朋友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孩，无论容貌、才华、待人、持家……她觉得，他们的骄傲指数越高，大杨哥哥才越幸福，这是她要努力的目标之一。 潘又朵梳妆完毕出水芙蓉般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袁杨刚刚被从被窝里揪出来，吃了早点，父母带着他们左邻右舍去拜年…… “……这是潘又朵，我们未来的儿媳，凤凰城蓝联新闻官。”潘又朵不断地被介绍，也不断地鞠躬问候，都疲惫的有些晃了却依然坚持。 当他们四个人终于结束了拜年回家的时候，却看到百十个年青人从袁杨家的院子里出来，浩荡、热烈地走了…… “这怎么回事？”突兀地想起了□□时红卫兵洗劫袁家的场景，袁维汉慌张冲向了家门口，却看到相扶携的袁中华和马梅。 “说是影星张静美的粉丝来给我们拜年！”马梅和蔼中有些莫名，却也笑了：“这一大帮子男女小少、高矮胖瘦的年青人倒是很壮观！叫我奶奶、阿姨的都有，把我都给叫晕了，我看他们也晕了……每个人都带着礼物，堆满了我们的客厅，却也不多坐、不多说……真是蒙圈了！” “静美仙友会上海分会会长卫之未！我记得他是从前美院的学生会主席呀，怎么都这个调调儿了成了追星族？”袁中华神色无奈、惋惜。 回到客厅里的潘又朵看到了粉丝们的心意：丛丛簇簇的鲜花、大小的精美的礼盒、琳琅满目的手工…… “关键是我什么时候成了张静美的爷爷？”袁中华还在不明白。 拿着赫然金字“百年好合”一分纸币帆船兀自呆看的潘又朵欲言又止。 过大年 10点钟的时候，又是规模的一队人来了！不仅有影迷，更多是球迷…… “国民儿媳好朱紫！”、“热烈欢迎潘大来上海！”、“国足战魂！”、“移动中国长城！”……他们的条幅还没有完全收起来，兴奋之情也溢于言表！所以袁杨也自然而然地知道了都是谁来了…… “原想着朵儿给你添了麻烦，我们悄悄地来……可如今信息通达，不但没能悄悄，这还弄成了大张旗鼓，扰民了！”潘岳一脸的歉意，抬起头的时候听到了雷鸣般的欢呼：“山子大哥！我们爱你！”、“朱紫！国民女神！”只好和朱紫一起向大家挥手示意，于是又是如潮的掌声…… “大哥！大嫂！”潘又朵在沙发上歇了一会，精神足了。 “没乱来吧？”潘岳的目光中满满的慈爱，即便责问也是更多担心，要帮忙收拾残局的口气，妹妹的顽皮他是知道的。 “没太乱！我冒充了二哥的女朋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很高兴……”潘又朵小声告诉，她在担心穿帮。 “……”潘岳无语了。他和朱紫今天来是来拜望义弟袁杨的家人，绝对没有拜访妹夫家长的预案！朵儿这小丫头兴之所至、自由自在，不声不响地就绑架了他的意愿！还好提前知会及时……不过，仍然应该少一些不恰当的称呼，不能把假的做太过了不好收场！潘岳拿定主意。 “爷爷！我是大杨的义兄，朵儿的大哥潘岳，这是我的妻子朱紫！”潘岳的介绍很有分寸，声音低沉坦诚：“给您和奶奶拜年！祝您们身体康健，万事如意！我们明天还要来给您贺八十大寿……” “好孩子！原来朵儿的大哥是你，她也不告诉我们！”袁中华是一名老球迷，话中有抱怨，却是笑眯眯地很高兴：“朵儿那么出色，一定是你这个大哥的言传身教！她说她很调皮，我才不信呢……” “是真的！朵儿一直在装着、压着淘气呢！”潘又朵认真坦陈。 “哈哈哈！”客厅里充满了坦诚无间、决然不信的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袁家的院子沐浴在晨光微风中…… “山子你是一个帅才！不但在球场，这寿宴让你打理的井井有条！”袁中华容光焕发，非常满意地指点着忙而不乱的人们。 “爷爷！是因为有球迷会和影迷会的人帮忙，他们很尽心尽力！”潘岳笑了。操办这样的大场面他有经验，一如在一片球场上打理一支球队！知道了朵儿一定要强袁杨所难他也正有些愧疚，即使千难万难的事情此时他也会全力以赴，所以这样的场面他自然会让袁家风风光光…… 袁中华是国画大师，门生故旧遍天下。十点钟，陆续地有人来贺寿，院子里热闹起来，人们彼此称兄道弟、握手寒暄…… 渐渐地，人们发现男女主持人非同一般：中国最成功的职业球员潘岳和中戏当家花旦影后朱紫！往常热衷于张罗的马梅挽着袁中华的臂膀，袁中华左手边是他的孙子和一位貌美如花的顶级模特！ 典礼开始了…… “今天是袁中华老先生的八十大寿！时光荏苒、岁月悠悠，我们多数人都是在平凡和时有的闪光中度过沧桑岁月，中华先生也是，也不是！他在平凡中度日，同时用勤奋和思索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开场的是手里没有发言稿子的朱紫，她是了解了老人的生平，又作了倾心的交流之后，做了大约的纲要，然后临场的发挥！简明扼要、意气风发的“平凡日子、辉煌人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和接下来雷鸣般的鼓掌和欢呼…… “才女朱紫就是不一般！看人家的台风、气质和论点、精彩阐释，行云流水、如日中天的评价……” “怪不得她从不上娱乐节目！她的见识和才华高出那些帅哥、靓女和主持人太多，高处不胜寒，没法同台搭戏……” “朱紫演技一流！她演那个傻大妞不也惟妙惟肖吗？看完了电影我们当时还抱怨朱紫在哪里？人家后来凭这个小角色的演绎拿了最佳女配奖！” …… “人们说‘文体不分家’，但是无论是和文化还是文艺，体育都和它们貌合神离或者干脆分道扬镳……我是一名体育工作者，我深刻感受到不该脱离文化、文艺搞体育！……第一次看到中华老先生的画《长城之雪》长卷是在和曼联商业比赛之前的更衣室，05年，那时我看到的是爱好者的摹本！但是我不仅看到了绝世的风景也有了百万甲兵的胸壑！因为临摹者刻意的“血”（不是雪）字误导，我想到了血战有路……那一次我荣幸但是确信地防住了范尼！山寨别字真可怕！纠正了错误的我在那一年客场挑战乌吉克赛前的更衣室再次看到了《长城之雪》，我确信冥冥之中有着定数，站在还是摹本的画前半个小时，我把队友们都看傻了！他们不知道我又悟到了‘扼险’、‘坚定’的心得，那一次，队友和我零封乌吉克！每次看到高仿赝品，我都从中找到强大的力量和自信！昨天，我终于看到了真迹，力量和自信仍在，又发觉了它苍莽中的细腻……有些后悔，如果早见真迹我一定会扎实技术，免了如今身体机能下降导致的力不从心！也许我会成为一名更出色、能够延续运动生涯的后腰！因此，我今生都膜拜艺术的魅力……” 原本大家还担心“大老粗”潘岳的主持会不小心被朱紫甩几条街！他的发言虽然有些跑偏，但更接地气，浅显之中透着朴实的哲理，对中华先生的恭维更是踏雪无痕！他也是无稿，所以大家的掌声也是雷动…… 就在袁中华向嘉宾们致辞的时候，门外来了几个年青人，其中一个帽衫青年跑到潘岳和袁杨身边：“我来通风报信，张静美姐姐来了！”然后拉下了帽子——是英俊少年钱提拉：“朵儿姐！”他向潘又朵招手。 “……”袁杨无语了，觉得不太妙。 “没事！我来应对！”潘岳笑了，接着问道：“小金你怎么来了？” “球队明天下午浦东机场集合，然后去冲绳岛拉练！”钱提拉笑了，接道：“我们几个早来一天在魔都大上海玩玩……在机场看到大批粉丝接机静美姐姐，她来上海一定是来找二哥，我就决定跑来让二哥有所预防……”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的？”袁杨很是奇怪。 “成赫教练给的呀！说来这里还可以蹭饭……不过，我们给爷爷带了寿礼！俱乐部准备的……”钱提拉很得意，然而很快蔫了！——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米娜带着她的小队人马追来了！在飞机上他抱怨她也跟着搞他，米娜不服气，结果是还要他道歉，这已经追究了一路…… “是钱提拉吗？英俊潇洒，只没穿球衣……”人群中有了骚动。 “一定是的！有小米记者的地方一定有钱提拉！”周围的人们确信。 “是有钱提拉的地方一定有米娜……”有人还在争辩的时候，钱提拉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俊朗的外貌、精湛的球技、轻松的微笑，作为中国最可期的足坛小天王，钱提拉已经被顶礼膜拜！大年初一，恶搞钱提拉的动图就像滚雪球一般被善意微笑着传递，风靡了全中国，其他的恶搞动图却响应者寥寥，意味着没有人有钱提拉那么大的魅力和人气！ “金钱同盟”（支持钱提拉的球迷后援会）今早檄告天下：我们要全心全意呵护小金的成长，恶搞已经影响了小金（钱提拉）的心情，请您自重！檄文下面还来了一个愤怒的大拳头……“小拉团”一个小时后发表了不同见解：这是爱心动图！让我们拥护钱提拉，远离暴力……如果你在大街上见到两个玩手机的男女青年突然大吵，女青年花拳绣腿招呼了男青年，男青年却老实求饶……那么他们有可能分别属于这两个最庞大的个人球迷组织，并且有了执念冲突…… “爷爷，对不起！小金无心之失，要不我出去给他们签名……”钱提拉窘急，向人群外面白发苍苍、拈须微笑的袁中华招手致歉。 “孩子，不怪你！看样子你要真出去，我这里就门可罗雀了！”袁中华摇头，笑意盎然：“爷爷也盼望你……君临球场，用一个个精彩进球……满足（中国）球迷……支离破碎……的心呢！” “爷爷！我会满足球迷的心！用进球……”钱提拉周围有些吵，他没有听到袁中华似自言似低语的全部。 “爷爷，他们踢足球的是青春饭，您老人家的是积淀，老而弥坚、陈酿酽香！”朱紫笑了，然后告诉米娜：“小米，典礼还在进行中……该你出马了！不要喧宾夺主！阻止小金也不喜欢的签名……” “看我的！”米娜得意起来，挤进人群：“钱提拉先生！我们CCTV将对您进行新年专访，请随我来……” “好的！”钱提拉自然明白，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拱手说了抱歉，压抑了脚步和米娜一起进了客厅。 “谢我吧！”米娜得意洋洋，CCTV的金字招牌就是管用，轻松横扫！却也没有忘记了：“还有，向我道歉！” “谢谢！对不起！对不起！谢谢！”钱提拉撇嘴，看米娜举起了拳头，连忙支起了双臂，指着窗外分散她的注意力：“看，静美姐来了！” “哦！”米娜向窗外望去，转脸告诫觉得危险期已过的钱提拉：“你的姐叫的太亲昵！往后见了女孩直接叫名字……记得！？” “名字？张静美，静美……”钱提拉有些迷糊，支吾：“带了姓氏生分也不礼貌！不带姓氏更亲昵还轻浮……你许吗？” “不许！米娜小姐你总会叫吧？”米娜有些生气。 “米娜……小姐！”钱提拉一头雾水地重复。 “你气死我了！”米娜真是欲哭无泪，只好苦口婆心地解释：“叫我小米姐，小米！不要再叫什么大米花、小米团……其他的背后直呼其名，当面就静美姐姐、静美小姐，朵儿姐姐、朵儿小姐……UNDERSTAND？” “好吧！”钱提拉一副宁负天下人不负你、视死如归的表情。 米娜愣了！哪里知道军舰上的忘情相拥和阿依古丽的默许已经让她在钱提拉这里获得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朱天爱即使是动员青梅竹马和后援团的力量也无法夺走她此时已经巩固的地位，她却不自觉！ 一袭中国红刺绣旗袍出现的张静美自然是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她作了下压、平静的手势，保镖们也各司其职——如今的她出门没有保镖会寸步难行！不少人专注地看了娇艳欲滴、婉然卓立的张静美，狐疑惊讶地扫视了低头无措的袁杨，典礼却在潘岳和朱紫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 袁中华的寿典并没有想太隆重，如今却到场了潘岳、朱紫、钱提拉、张静美这些文体界最当红的名人！让嘉宾们和周围邻里非常震惊……哪里知道震惊之余还有震惊，因为——接下来韩知秋来了！ 现场的人们注意到周围突然多了一些身强力壮却不苟言笑、身份不明的人！不远处的楼群中盘旋而降了几架警用直升机…… “我们请袁维汉先生和杨雅慧女士为中华老先生敬酒、祝寿！”发觉异常的潘岳坚持了稳定、平和的语气，继续主持。 下一个环节是袁杨向爷爷祝寿，马梅一再叮咛了潘岳：“让朵儿一起，就说‘孙媳潘又朵和孙儿袁杨’……”看着局促惶恐、面红过耳的妹妹，瞟一眼冷静自持、容光焕发的张静美，潘岳也在权衡…… 袁中华喝了儿子、儿媳奉上的寿酒，乐呵着期待了…… “接下来请孙儿袁杨为中华老先生奉酒祝寿！”看到潘岳摇手的示意，朱紫接过了主持，微笑着示意袁杨上来…… “是孙儿袁杨和孙媳……”马梅拿起了话筒补充说道，然后她看向了潘又朵，等着她上来就宣布她的名字。 潘又朵手足无措，身子晃了一下，袁杨吓坏了：她不能激动，有危险！但是，潘又朵没晕，在马梅一再的目光催促中扭着身子，茫然直视…… 张静美粲然微笑着站起来，缓缓地走上来…… 身后的粉丝们瞪大眼睛，握着呯呯激动的心口，期待又惋惜的复杂表情——他（她）们关注偶像的一举一动，知道张静美在今天将会走出人生最重要的一步！也许是她要嫁人！或者分手！她会为此不顾一切！他（她）们期待偶像继续刚刚起步、却是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如果为了爱人放弃那么只有惋惜，他（她）们昨天送了那么多倾心倾情的礼物就是想让袁杨有所考虑…… 上海女人 “祝贺袁爷爷的八十寿辰！袁杨哥哥曾经答应我带我来见爷爷！我一直憧憬这一天的来到，为此我准备了礼服，耀眼的中国红……”张静美眼中的动情显而易见，粉丝们的脸上有着绝望，然而接下来她笑了：“也许是忙于工作，也许是其他原因，我感觉我们错过了！有着痛彻心扉的遗憾和不甘……来到这里我原想大闹一场！我知道袁杨哥哥委曲求全的脾气……看着和蔼慈祥的爷爷和袁杨哥哥幸福美满的家庭，我决定发给袁杨哥哥好人卡，给爷爷最诚挚的祝贺……” 张静美的决绝让粉丝们心花怒放但是暂且默默，她话语中的真情流露让他们为之扼腕，也让他们注意到了此刻终于抬起头来平凡的袁杨，这小子貌不出众，凭啥甩了咱们的女神呢？眼瘸吗？铁石心肠吗？ 袁家人看着传说中的大明星张静美失神犹豫依然摇曳生姿的脚步走近，袁杨低头彷徨的样子……已经意识到了有问题，听了张静美的说话，不由得恍然大悟！于是拿张静美和潘又朵比较，在外貌上张静美更胜一筹，人家是原生态；气质上，张静美无论在剧中还是此时都显示了强大的气场；言谈举止上，张静美从容大方，潘又朵还是有些不够稳重……但是出乎意料，大家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咱们家杨杨选择了潘又朵，就说明潘又朵更适合他！这会儿在心里对张静美有些歉疚，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 褚怡美认得张静美，靠近来拉了她的手，揽住了她……张静美再也忍不住了，轻声抽泣了起来，然而几秒之后，她站直身子，展露笑靥：“对不起！这是爷爷大喜的日子……我应该高兴！” “好孩子！”褚怡美重又揽了她，有些伤感。她想起了自己，爱人就在身边，却是别人的丈夫；她已经白发苍苍，张静美年轻貌美…… 典礼还要继续，孙媳敬酒的环节因为潘又朵的躲闪却无法进行了！人们对她有了欣赏：没有碾压明星张静美这样级别情敌的得意，不往已言放弃却未离开的张静美伤口上撒盐！哪里知道潘又朵的愧疚还有她并不是袁家的孙媳，她看到了韩知秋不声不响地出现，和袁杨一闪而过兴奋的眼神…… 韩知秋觉得很低调了，为了不错过袁爷爷的寿典，她从机场赶来坐了直升机，让飞机停在了体育场边空旷的草坪上，她一个人悄悄地进院子，先到的四大护卫和其他安保人员也是悄无声息地布控保护…… 但是，场中突然出现一个和张静美、潘又朵一样大红礼服却更加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绝世美女，怎么会没有人注意！？声名赫赫的东南传媒集团的史云生主席和一个中年男人过来，那个男人还恭敬地问候：“大小姐！您来了！”韩知秋只好点头，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江雪松恭顺诚实，很会察言观色，所以她安排他来打理上海的“胜衣阁”，生意红火，只是他眼里只有知遇之恩的大首领韩知秋，这样的场合都不管不顾地表达了他的景仰，不但鞠躬达90°还恭顺地站在了韩知秋身后，却是睥睨其他的倨傲……直到四大护卫冷视了他，他才恍然惊觉之后胆战心惊地躲了开去。 杨雅慧注意到了江雪松，恍然记起了大年三十买衣服的事情，有了一些不忿：看来熟人！进他们店买东西还那么不客气！看到他身前的韩知秋就是很惊讶了，这女孩美到不可方物，看一眼就觉得美到无法形容，忍不住再看！这是谁家孩子？和杨杨的义姐是朋友，是胜衣阁的小老板？这样想着的时候，潘又朵却站出来，指点了韩知秋，轻声细语也流露了不甘的情绪告诉她：“妈妈！这才是大杨哥哥真正的女朋友！朵儿是冒牌的，她说她不能来拜年，我就……” 怎么回事！？和杨杨在一起那样深吻了的潘又朵，赶过来几乎闹场的张静美，这又突然出现的小老板……一个又一个的大美女！其中任何一个成为袁家的媳妇都会让他们非常满意！但是现在这一个才是杨杨真正的女朋友！袁家人对潘又朵有着绝对的信任，于是都惊呆了看她，再看了韩知秋……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韩知秋拿开了披肩的外套，露出里面大红的长袖排扣针织及膝裙，走上前来，向袁中华跪拜叩首。 人们发觉韩知秋走动的时候，整个气场（其实是一些人）随之而动，跪倒的地方也突然出现了真皮的拜垫…… “这是小叶送您的十大山水名画！”韩知秋让随从们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她的贺礼，倾城微笑：“本来我想搜罗中国十大传世名画送给爷爷的，大杨说爷爷是山水画名家，术业有着专攻……” 袁中华和一些嘉宾仔细地观摩了十幅画作，啧啧赞叹…… “这些都是真迹！包括故宫博物院和大英博物馆的收藏从此都是仿制品……爷爷，您喜欢吗？”韩知秋升级了倾国的微笑。 “爷爷喜欢，谢谢！”袁中华老泪纵横，也有些惊异。其中的《青卞隐居图》、《渔庄秋霁图》、《夏山图》原藏于上海博物馆，他曾多次观摩，目之能详；其他《层岩丛树图》、《溪山行旅图》、《早春图》、《万壑松风图》等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珍藏他也曾经三次造访；《富春山居图》、《千里江山图》列藏中国十大传世名画更是声名在外……每幅画都是历代名家的传世巅峰之作，价值连城！如今却都在他的寿典，他的眼前神奇地出现！还都送他了……身旁的小叶是个怎样的人物？倾国倾城是他看到的，富可敌国是他感受到的，她是杨杨的真女朋友？那朵儿？老人莫名，又想到了：“只是放我这里……”他有了些担心！ “爷爷放心！这些是博物馆工作人员和保卫人员，他们将在您赏玩之后负责把它们送往上海博物馆珍藏！”韩知秋笑了，聪明睿智地笑了：“我知道您不忍心把它们据为己有，您更在乎的是艺术的传承和欣赏！所有权在您，收藏和保卫由上海博物馆负责！爷爷，我这样的安排还能令您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袁中华老怀甚慰，想起：“这些多数是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馆藏，你说的大英博物馆也真的有我们很多的艺术品，也能弄来？” “爷爷！我只是安排人去做，没有详细过问……”韩知秋有了些微的羞赧，然而接下来轻松写意地笑了：“我想要的，他们必须给我！因为是我想要的……爷爷你真的想让我把大英博物馆搬来上海吗？”声音不大，还是微笑，但是她的优雅从容让人们欣赏，言辞中的霸气独尊则让人们惊讶…… “……”袁中华只有无语感叹了。 “各位嘉宾请光临东方大酒店！中华先生聊备薄酒款待各位……”时间已经来到了12点钟，典礼结束，接下来是寿宴。 “孙媳还没有敬酒呢！”马梅却记挂着。 “朵儿说不愿，静美说不能，知秋说于礼未到时机……”褚怡美提醒。 “我还是想让朵儿……”马梅有些私心和遗憾。 “静美也不错的！在伦敦……”褚怡美是心疼和歉然。 “杨杨喜欢知秋，可我觉得知秋太强势……”杨雅慧嘀咕和迷茫。 “杨杨青出于蓝，老父被拍在沙滩上！无论这是幸福的烦恼还是烦恼的幸福，好像都有些伤脑筋……”袁维汉感叹莫名。 袁中华正在袁杨陪护下专心看那幅《千里江山图》…… 二楼会客室里，韩知秋屏退了护卫，三个女孩正在茶话…… 韩知秋坐在沙发的中央，交叠着两条大长腿，端正、微笑着坐着！她在等着她们说话，她了解她们的一切…… 张静美终于知道她的感情是败给了面前举世无匹的韩知秋，而不是原本觉得才貌都逊于她的潘又朵，心里只有服气！这会儿端正坐在长沙发边上的沙发椅上，专注地审视和琢磨韩知秋为什么只正视潘又朵…… 潘又朵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她有着愧疚，愧对曾经和大杨哥哥如火如荼的张静美，愧对如今和大杨哥哥倾心相许的韩知秋，愧对总是把呵护她放第一位的大杨哥哥，愧对对她关怀备至的大杨哥哥家人，甚至觉得愧对来到的每一位嘉宾！她有着忧愁，忧愁大杨哥哥要面对的一切，大杨哥哥又是一个选择恐惧症的家伙；忧愁她的感情该不该付出，虽然没有爱情的经验，她也知道相爱和单相思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忧愁大杨哥哥万一得罪了韩知秋，那么……所以，她不能像张静美那样安然作壁上观，也不能像韩知秋那样稳坐钓鱼台…… “小叶姐！我不知道这样叫你对不对……”潘又朵是局促不安的。 “没错！我大你许多，你们都该叫我姐，大杨也是！”韩知秋笑了，她从不讳言自己的年龄，年龄在她这里代表经验却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家族太过强大，她拥有世间的一切，就没有过什么不自信的经历：“我是韩冬的亲姐姐，你们也可以叫我知秋姐。朵儿，你接着说……” “嗯！”潘又朵应了，她觉得韩知秋看似同龄人，这份关爱却像大姐，于是不自觉地搬了太师椅，却是躬身接道：“是我主动来假冒二哥的女朋友！小叶姐你不要怪他，他也很为难……”她等待着韩知秋有所表示，人家手里也没有把玩什么东西，还是微笑专注地看她，她只有继续：“他睡梦中都心心念念小叶姐的名字，大半夜里兴奋大声地接听你的电话……” “我想大年夜他不会早睡，而他果然在等！我当时会见了鹿特丹码头工人和华人社团的领袖，抽空给他一个电话，那里有些吵……”韩知秋说话了，她知道适可而止——潘又朵知道的不多，一个上午的站立也有些疲劳，这会儿又是那么拘谨约束的坐姿……于是，她示意潘又朵放松下来，转脸面向了张静美：“静美小妹，你在揣摩角色吗？你真的割舍的下和大杨的感情？” “我……”面对微笑的韩知秋，张静美突然没来由的紧张了，她明白是对方强大的气场使然，于是平静了心情：“我是在观察知秋姐的丽质天成和统驭天下怎么的完美结合！说实话，此前我曾经有着一丝的幻想……可如今面对知秋姐，我选择明智的退却……”韩知秋无论容貌、财富、身家都是超越了她许多量级的存在，她甚至觉得袁杨不该企及这样的女孩，按照红叶大师的说法，人的福禄寿都有着定数，袁杨能压的住、享的了吗？ “你在想大杨哪里修来的福分？”韩知秋仿佛看到了张静美内心深处，面对愕然的张静美和迷茫的潘又朵，笑靥如花：“是大杨前生今世，和小叶姐两辈子修来的缘分！”没有进一步解释，韩知秋再次面对了和潘又朵一起迷茫的张静美：“静美小妹，你的事业如日中天！肖又殷勤地约会你，他都跑去了春晚现场……只是挫败感让你不甘和不舍！权衡揣摩和毅然决断是你的优势，大杨原本给你的资源肖也能，他在小冬那里更有话语权……” “知秋姐！我和大杨其实早已经不可能了，虽有不舍却也是了过眼云烟……”张静美坦然以告，笑了：“您批评我太过直白！其实我已经慢慢接受了肖，我们似乎很合拍！他很纵容我，说我改变了他原本的人生观，他想娶我……我只是不喜欢失败的感觉，甚至原本想演戏作弄大杨一把……” “我知道！”韩知秋微笑，告诉她：“因此我早来了一天！可能因为你的爱心和祝福的场面，或者你冷静地想了个人的发展让你改变了初衷！所以，你无意中阻止了我的极端手段，也挽救了自己的名誉和前程……” “我知道知秋姐不是吓唬我！肖和汤经纪都提示了我，肖还拒绝陪我一起来，说无论怎样的结局他都会为我收场，我当时却不明白……”张静美没有表现她的心有余悸，却也庆幸她的第六感——原以为重投袁杨的怀抱会如来之前问卜红叶大师说的“海阔天空！”那一瞬间，韩知秋没有来到，张静美头脑里分明有一个清晰的像是肖的声音明确地告诉她“不要闹了！”她当时恍然明白红叶大师是要她“退一步！”于是她终于转向了祝福…… “嗯！我的手段是封杀，培养朱紫或者新人取代你……”韩知秋平静如水，说的却是杀伐决断：“因为你正确的选择，蓝凤凰予以你继续扶持的回报！而且朱紫想专心电影，求质以节约时间，更多地和潘岳在一起……祝贺你，凭借你的能力，你可以一统荧屏，封后华人文化娱乐圈！” “谢谢！我会努力……”张静美心里在如释重负，但是表面上一如韩知秋的平静，她转向了潘又朵：“朵儿！你只是听着……没有什么感触吗？” “嗯！”潘又朵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我感觉像在听着一场没有发生的没有硝烟的大战，小叶姐弹指之间，静美姐战果凄凉……让人绝望于奋起一战的信心和勇气！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 “因为你准备付出你纯真的感情！因为你不同，我担心甚至害怕……”看着潘又朵，韩知秋却想起了林白那个执着不求回报的家伙，接道：“你不像静美有追求，有真正不舍的东西，三个月后，一切对你没有意义！所以你付出的是纯粹和倾情！我这里世俗的东西财富、权力、荣誉，它们都不能够制约你、威胁你……上帝都不能！大杨是一个性情中人，他其实一直在封闭着对你的感情，勉强自己是对你的亲情！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的错觉，他容许了太多超过亲情的东西……你偏偏又要把这份真感情给大杨！我现在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再见他，同时阻止他和你再见！那么，也许不会让他再有刻骨铭心的伤痛……” 潘又朵呆住了，她想让自己不相信韩知秋说的，但是不由得流泪了：“我也想过不麻烦大杨哥哥！但是我心里只有他，很多时候睡梦里大哥、小金都不见了却只有大杨哥哥……小叶姐，对不起！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我很笨！我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免去大杨哥哥的困扰，可我又不舍……” “那绝对不可以！”韩知秋惊呆了，她扶住了潘又朵抽动的肩膀，潸然泪下：“好好活着！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因为如果你突然提前走了，大杨会抱怨一切，痛不欲生！甚至把矛头莫须有地指向我……为了姐姐和大杨的未来，你也要好好活着！姐姐只求你全情付出，但是不要完全唤醒了大杨沉睡的心……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苛刻！可是我想让他好，让他走好后半生……” 此时的张静美回想了看到的潘又朵和袁杨的种种，更加的震惊：看似无情却有情！这份感情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小叶姐！我一直以为我是备胎……”潘又朵嗫嚅着。 “你不是！小叶姐才是……静美也是，只是大杨自己不知道罢了！”韩知秋看着梨花带雨的潘又朵，玩笑着劝慰她：“你见过一个从容大气的人为了所谓的干妹妹一点小不虞对现女友雷霆动怒的傻瓜吗？还不明白？” “哦！”潘又朵又呆了，然而片刻之后：“小叶姐！我答应你，也答应我自己，把握分寸，只对大杨哥哥有平淡如水的好！不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也想让他好好度过未来的日子……” “谢谢你，朵儿！”韩知秋揽住了她，告诫张静美：“静美，这是我们和朵儿之间的秘密和约定！不要……” “我知道！”张静美站起来，也揽住了潘又朵。 上海女人 “大首领，我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张静美和潘又朵已经离开，看着无聊失神的韩知秋，赫里尼克·杜特低声问道。 “小赫！你又在装傻……懒惰会毁了你良好的思维习惯！”韩知秋站了起来，手里捧着茶杯，微笑着批评了她的大管家。 “在大首领眼里，小赫不用装，根本就是傻子……”赫里尼克讪笑着，接道：“小赫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大首领的做法，所以忍不住就想问……” “那你明白了什么？”韩知秋坐回了沙发。 “我明白了您对袁杨先生有多在乎！您为了阻止张静美小姐可能对袁先生的小不利，拒绝了欧盟轮值主席国马耳他女总统和希腊总理、科索沃女总统陪同的宴会邀约，兼程来到这里！”赫里尼克小心翼翼地回答，低眉顺目。 “你应该知道他们的邀约是为了什么？”韩知秋坐回沙发，接道：“我不会让生意成为援助，我想在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之间优先对科索沃而不是希腊——重建有风险，但是利益更大！不来这里，也会有其他的理由拒绝他们，等待筹码和时机……那么，你不明白的是什么？” “我在监控系统中听到您说袁杨先生对潘又朵小姐有着沉睡的爱情他自己却并不知道！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告诉潘又朵这些，这不是鼓励她从您这里抢走袁杨先生吗？我看不到您对利益的权衡……”赫里尼克问道。 “你不明白是对的，我自己也不是太明白！在袁杨这里我不权衡利益，我只想着让他好，让他不再错过……”韩知秋眼睛里罕见的迷茫，轻呡了一口上好的龙井，喁喁述说：“上辈子他全心为我，这辈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全心为他？我以无尚的光荣和看得见的财富环抱着他，不让他在工作和生活中索然，给他最温馨浪漫的感情……就是那种醇酒、春风的感觉！潘又朵只有三个月，她还是痴迷于袁杨，袁杨对她也有朦胧的爱情。以我的个性和付出，我还是不相信两世的情缘、倾天下的财富和权力会败给一个弥留的小女孩！年青的我每件事都喜欢拿来拼拿来赌，我外貌上依然年青，这一次我又决定赌了，虽然也担心失去袁杨……如果我们的感情连这点考验都承受不了，那么还说什么生生世世……” 赫里尼克听后只有感慨爱情的难以捉摸——看来韩知秋挚爱袁杨，把潘又朵当做了爱情的小考验，又对潘又朵付出感情有着分寸的要求，那么爱情可以拿来赌吗？这场爱情赌博真的是公平的赌博吗？没有操盘或者出千的状况？爱情的天平倒向哪一边好像和生意的利益权衡不同……赫里尼克也有些迷茫，隐隐地对韩知秋的自信有了一些担心，他的第六感比大多数人要准确，可是他不能把这份看似杞人忧天的担心告诉韩知秋…… 东方大酒店宴会现场的袁杨发现，张静美和大家觥筹交错，已变得洒脱不俗；潘又朵却躲了他，依然不时地和他四目相对…… “知秋呢？”杨雅慧问了江雪松。 “大小姐在安排一些事务！”江雪松惶恐无地，恭敬地回答，然后尴尬赔笑：“杨女士，除夕上午真是对不起！雪松如果知道您是袁先生的母亲，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恪守店规……拜托您不要告诉大小姐这件事，雪松感恩戴德，粉身碎骨也会报答您和袁先生的……” “好吧！往后对进店的人客气一些……”杨雅慧得意地笑了。 “小松！今天店里还在大酬宾，我要和袁杨先生一起去店里暗访！你和小赫在一起吧。”韩知秋来了，告诉江雪松，然后笑对了杨雅慧：“阿姨！我可以再次邀请您和朵儿妹妹去店里逛逛吗？” 江雪松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自己的绸缪还是晚了，大首领对他的工作是有着监控的，只有祈祷手下员工不再出什么纰漏——他调研了上海一些专卖店的经营策略，辞退了原来店里的那批员工，更换为了几名江家的人，新聘员工也已完成培训上岗！那天几名店员态度不佳就是因为是她们最后一班岗…… 杨雅慧同意了，有些意外：韩知秋对潘又朵似乎没有生气还很亲密；潘又朵都叫妈妈了，她却只肯叫阿姨，真是大家闺秀；韩家是做大生意的，韩知秋却要去检查一个小小的专卖店的工作，是不是要杀一儆百，给足她面子呢？韩家管家和那个经理都是中年的模样，却被韩知秋小松、小赫地叫着，这样大家族的等级和规矩也太大了！这让她想起了初中时读的《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进贾府”……她知道韩知秋驻颜有术，却不知人家只比她小了8岁。 潘又朵觉得韩知秋像姐姐一样呵护她，心里只有更加感激，也犹豫着不知道她的感情该怎么付出了——她没有恋爱的经验，又要控制着不能有差池，让她的大杨哥哥不会陷入迷情，小叶姐姐将来不难做！这太难了…… 张静美已经离开，没有回凤凰城，而是去了订好的酒店——肖在那里等她，如果她不去，他就会飞回凤凰城面见韩冬，为了张静美的事业，以身家性命乞求韩冬的帮助！他估计应该可以，但是他从此欠了韩冬，他是从不亏欠任何人的，他的世界强横霸气，从来只有人对他屈服和跟从……看到张静美的来到，肖惊喜交加，和她紧紧拥抱、潸然泪下！他们逛了外滩，谈法国、谈凤凰城……保持了一份纯真！第二天，肖和球队一起飞去冲绳，张静美回了泗州，他们在机场依依惜别……然后，韩冬的电话过来问肖状况，调笑他：“为了你的感情，我可能要答应姐姐去接手家族……你知道我不想！看来你的静美很重要，她也很聪明……”肖回答：“谢谢你的视死如归！和静美每次的相遇总能贴近她，拉她的手，在她面前我从不掩饰我的缺点，也没有一言不合就上床的想法！我想我是真的恋爱了，我甚至担心有了爱的我不再冷血，不能够再完美地控制比赛、虐杀对手！”韩冬表示不以为然：“我喜欢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你，也不认为爱会成为你球场王者的阻力，它应该成为动力！想想吧，静美是一个球迷，她是愿意看到你在场边指挥若定、百战功成，还是心神不宁、狼狈鼠窜呢？所以，为了爱人的欢笑和崇拜，你应该更出色……不是吗？”“嗯，我知道了！”肖恍然，这样的关节他冷静下来应该能想得到的，可是心里有了张静美以后……而且，他史无前例地和亲吻还是浅吻的女人没有上床，却还是那么神清气爽！爱情看来果然非同凡响，它的迷茫和温馨、不舍和刺激真是美妙的体验，这应该还不是伟大的爱情的全部！那么，还有什么呢？聆听、思念、期待、误会、体谅……美好或者波折？肖真的很期待，觉得除了足球、球队，人生的意义更加丰富多彩了！ “我对不起你！我和袁杨……” “我更加对不起你！你那里还是人类对感情升华的双边行为，我这里从前就是单方面买卖的□□发泄，而且我做了12年的野兽……” “你不要宽容迁就我！我虽然在法国几年，也接受了西方的思维，但是我在思想的深处还是一个传统中国女性……” “我为什么不可以宽容迁就你呢？我爱你！虽然金发碧眼，我却和母亲一样有一颗中国心，只是为了我的球队的利益没有选择中国籍！我说中国话也更熟练，我欣赏的就是中国传统女性……” “可是我已经不再是传统中国女性，我从事的演艺也会有吻戏、床戏！这些我已经不再抵触，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恨自己……” “你怎样都不会抵消我对你的爱！除了感情上真的背叛……我觉得中国文化宽容男人有多个女人，歌颂风月佳话，认错就是好男人；却对女人的贞操、从一而终有着苛刻的要求，甚至逼上死路……这并不公平！如果你因为付出的感情被订上十字架三两次的话，我就该因为无情无耻挂在上面吃喝拉撒都不能下来……至于演戏，那是你的工作，都有着措施！戏外的假戏成真都是自己想成真，或者把对方想象成了现实中找不到的完美爱人……你那么聪明，把戏演的那么真挚只说明了你的能力，对方也是大咖只会致力于镜头下而不是生活中！所以，你应该只有得意，睡得更加香甜、安稳，而不是什么悔恨……” “我有缺点！你不应该这样美化我，你都对我说你的缺点……” “我知道！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接受我的一切，你不能接受的我会掩饰，会改！我不是美化你，你就是出色的，不需要我美化！不过呢，我是心理学博士，我有能力为你疏导心理方面的问题，我也很乐意效劳……” “你真好！像贴心小棉袄……” “我听着很舒心！好好演戏，我关心着你呢……咱们这再见你就放松地和我在一起，相信我的能力，我可是看得出什么是真什么是戏的……” “好的！肖哥……我叫你里努斯吧！有些拗口，那我叫你阿里、小里？” “行呀！叫我阿猫阿狗都可以……只要是你的！叫阿里我也不会和你动拳头，叫小我却不小，我年龄比你大，还只想呵护着你……” …… 冲绳集训之后，肖又和张静美见面了，他们聊了很多！ “肖弟，你真的立地成佛了！”韩冬的眼光中有着欣赏。 “冬哥，你是想说我由床上的兽性有了人性的光芒了吧？这就是爱的力量！”肖笑了，接道：“我发觉你说的是对的，静美就是我的好女人……”忽地他有些感慨：“我兽的能力还在却也不再想着去发泄，我觉得我有静美，那样做很可耻！我宁愿等着我们爱的升华……只是爱的结晶要许多年以后的长远规划了，她现在事业如日中天！作为男人不可以自私地播种，自己在外带领球队攻城略地地爽了，却让心爱的女人承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艰辛……” “我说嘛，你是一个好男人，可原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韩冬笑了，肖的身世背景让他更加会对心爱的女人好，家庭会是他的第一位！原来他心灵的钥匙是张静美，韩冬真的很欣慰。转瞬他看到了门口的卡特琳娜，愁容又浮上了他的脸庞——卡特琳娜已经向他表白，还向贝托学习理疗、按摩的技术；贝娅强作了欢颜，却经常派她的副手来为他推拿按摩，而有些工作副手是不可以的——比如麻醉剂的注射，看来贝娅是想躲着他了…… 上海女人 胜衣阁门庭若市！店里的衣服早已名声在外，年后的女人们手里有了钱都在想着怎么花，今天又是放量大酬宾…… 江雪松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也是他运气好——新员工刚经历了培训，有着旺盛的精力和热情；想着第一天就可以拿到可观的提成，她们怎可能对顾客横眉冷对；顾客们眼花缭乱，唯恐放过了自己喜爱的花色、款式，对衣服挑三拣四的心思基本没有，尤其是刚摸到就被别人下单买走以后…… 店里悠闲自在真正保持着平常心的就是韩知秋、杨雅慧和潘又朵了！陪购的女孩方雪看着同伴们一桩桩生意做成，却依然谦恭、热情…… 江雪松后来知道方雪的优异表现让他得以保留了经理职位，而且因为会用人很快得到升迁，他高兴极了，给了方雪一个大大的红包。 方雪从小在贵州威宁长大，她的家就在风景秀美、观鸟天堂的草海边上……父亲原是上海一家科研所的研究员，后来进了草海管理局，母亲是当地彝族人，曾经“人比鸟美”的美女。小时候，她最喜欢跟着父母到草海边上看鸟、捉鱼虾，大学她考入了上海，是上海财经大学著名的才女，原想着继续读研，可是奶奶和姥爷相继罹患大病，她决定就业。一年半来她辗转了三家大公司，或者因才为嫉，或者因美被扰，而且在管理上并没有积累多少她想要的一线经验，所以，她决定进入这家外资的专卖店，从基层做起…… 培训的时候，就有小姐妹注意到了她的气质与众不同，她解释来自于贵州、妈妈是彝族，家境贫寒，隐瞒了自己上财才女的身份，却获得了小姐妹们的支持成为了领班，她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潜移默化地把她们塑造成为了一个积极向上、热情耐心的团队。这会儿就有小姐妹看到她似乎受到了刁难，想把她手上的客人接过来，她都委婉地谢绝了。爸爸谆谆教诲“与人为善，克己复礼”，妈妈常说“人生如草海，平凡之中有着华丽！”，爷爷告诉她“苦心人天不负，付出与回报是正相关”……她不会把麻烦丢给姐妹，也相信她的耐心和付出能够感动顾客！眼前绝世美女身后模特一般的大美女已经流露了惭愧的表情，她相信这个被称为“朵儿”的美女很快地就会为她说话…… “小叶姐！她们已经换人了，这一批美丽、热情、耐心，素质明显很高……”潘又朵果然忍不住说话了。 听口气她们是店里的熟客，可能还遭受了不礼貌的对待，那就不难理解她们为什么和其他女士买买买的风格不同了，她们是故意来找茬的……方雪听了心中一凛，想这大年初二都是闲来无事的人们，自己今天估计就被她们耗下一单生意也做不成了！那么，既来之则安之，权为其他姐妹作了贡献吧，她轻吁了一口气，轻拢一下头发，反而彻底平静下来了…… 韩知秋不动声色，终于惊讶于方雪的大度和耐心，她觉得缺少一个能够为她在中国大陆地区全权代理的得力干将，不由得对方雪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形象、气质俱佳，只不知道智商和情商如何，有没有逐步培养的价值…… “请问女士和两位美女是不是累了，我们这里有休息室！我会为你们泡茶、冲咖啡，或者提供其他饮品……请提出您的要求，我们会竭诚为您服务！”方雪觉得韩知秋这样打量她不礼貌，坚持着没有生气——对方越是挑衅她越不能有所动作，不能撂挑子，更不能仰天大笑出门去…… “好吧，我们自行到休息室！你去忙吧……”韩知秋发话了，口气像是大赦天下的女皇。她在进行最后一考：“你的推荐很好！我记得第三件衣服是一字肩连衣裙，左肩还是右锁骨位置有着镂花的设计？第十一件衣服是红色的晚礼服，设计者的名字是谁？那款职业套装是白色，还是粉色？” “美女，您的记忆力真是出色！那件倾斜一字肩连衣裙是右肩镂花，不算它，那件红色晚礼服是第十二件，设计者是加拿大设计师安东尼·罗格。”方雪有着绝佳的记忆力，她恭敬地作出了进一步的推荐：“连衣裙非常适合您，店里可以为您改动镂花的风格和位置；晚礼服适合这位女士，它有黑色的同款；职业套装是粉色的，如果买给这位美女既适合她在工作场合也可以在镜头前，只是通勤时最好有件外套！另外，春季马上来到，推荐您看一看春装，标号7、16、17、28、36的衣位可能有您满意的选择，让您更加有胜衣的感觉……”她觉得既然已经耽误了那么久，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谢谢！”韩知秋非常的满意，也说了她久违的这个词语，她甚至要求了：“我需要你的服务！十五分钟后你来……” “好的！一会见……”方雪鞠躬，从容离开。 “店里的服务是一等一的，尤其这个服务生！我想，小松作出了整改……”韩知秋坐下来，喝了一点纯水：“只是大酬宾的目的是为了广告效应，应该限购！这样快的节奏利润却是寥寥，衣服也找不到最合适的主人！而且，我原本的主要业务是高端定制，却让小松给做成了成衣，这不好……” “那小叶姐准备怎么办？”潘又朵很有兴味。 “一、我要把小松升职，让他回家族从事执行的工作！二，我买下所有商品，减少不应该的损失！三、我会再次业务培训重回高端定制……”韩知秋很有条理，说了她的应对和整改步骤。 “我想小叶姐包场一定是风光无限！”潘又朵笑了，接道：“不过，她们可不知道你是大老板……这叫什么？监守自扫？” “别搜词了，我们行动！然后你自管找自己喜爱的挑了拿了，只要你拿的了，拿得动……”韩知秋也乐呵着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朵儿，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小叶姐，而不是知秋姐或者秋姐呢？” “二哥叫你小叶，你就是二哥也是朵儿的小叶姐！”潘又朵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替韩知秋拎了包：“不知道一会儿刷卡会是怎样的豪气干云，好期待！” “那当然！拿好包，里面只有两张卡……”韩知秋笑了，有少女般的顽皮：“我们要刷的是68亿的金色的卡，这是零花钱；另一张黑卡不封顶，可以动用整个韩氏的钱，还都没有密码，只需要我的签名……” 一直没有作声的杨雅慧惊呆了，她终于知道未来的儿媳手握怎样级别的财富——68亿的零花钱，还在谈笑风生！也有了一些担心——杨杨有那么大的福祉，能降服的了知秋吗？私下里问了袁杨，谁料想儿子说小叶的钱是她自己的，还怕钱多咬手吗？我不想降服她，觉得被她降服倒是蛮不错的！杨雅慧哀叹——原来儿子的脾气像极了她的维汉，在爱情面前没有什么气节…… “把这两架的衣服都给我包了！包括她们手里拿的……我刷卡！”店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小钢炮一般的尖利男声。 韩知秋她们扫视了一周，也没有看到声音来自于哪里？这里都是莺莺燕燕的女孩子！（江雪松的经营真是失败，他的店里从前只允许女人进店，却不知道太高端昂贵的衣服女人买给自己会心痛，有男人出钱才更加得意！）终于还是能够居高临下的潘又朵发现了小山炮——就是一个身高堪比萧敬腾（147CM），却是身材纵横比相当，圆鼓鼓、胖墩墩，花衬衫、皮马甲，戴着一副小眼镜，小皮球一样，相当喜感的板寸头男人！ 看到女人们的目光都看向了小皮球，他身后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有些羞惭了，说不让他进来他偏要进来……及至听到了几声嗤笑，她不由得愤怒了，抢上前去夺过了几个女人手里的衣服，尖叫：“都是我的，你们放下！” “女人的情商小于她不高的智商，更低于她的容貌和身材！”大家这样认为。花女孩身前的几个女人却没有那么细致的观察——她们只关心手里失去的衣服，于是抢夺：“这是我的，我就去付钱！凭什么……” “好吧！这几件是你们的……别的我们都买了！”小皮球中气十足。 “我要这一件！你要那一件吧！”人群中忽然有几个女人上来，指点着就要这两架的衣服，唯恐天下不乱…… “对不起！这位客人说他都要了，请你们选购其他衣服……”方雪当机立断，鞠躬，告诉几个后来的女人。 “他还没有下单！凭什么是他的……”女人们准备了胡搅蛮缠，也是相中了其中的几件衣服，今天又是折扣大酬宾，绝不可放过！ “一看就是土豪和拜金女的组合，最讨厌了！”其中的女人嘀咕。 “你说谁土豪？谁拜金！？”花女孩愤怒了，眼看着就要手撕。 “对不起！这是高档专卖店，请保持自我格调，不要攻击、侮辱别人的人格！”方雪说的是公道话，但是却引起了嘀咕女人歇斯底里的诘问：“拜金女还有什么人格？你们店只认得钱吗？有钱就是爹妈吗？” “对不起！请平静……”方雪强忍着愤怒，不屈不畏：“我们的店确实不是品评道德和规矩的裁判机构，所以我们不问顾客的身家，只提出关于衣服的建议，顾客只需倾听或不听，无需服从！但是，自重者受人尊重！我认为客人之间应该互相尊重，有着道德约束……我们店也有驱逐不敬者的规则！” “哟！顾客就是上帝！我也来花钱，你就得看着我的脸色……怎么着？你们这破店还要驱逐我，把拜金女供着吗？”泼辣的女人是难缠的，尤其是买了两件衣服就已经倾其所有，这会儿非常仇视有钱人的女人，她还振振有词、理直气壮，以为全世界都会站在她的身后，和权势势不两立！ “和气生财！平安是福！”小皮球上前来打了圆场，笑了：“我就是想让雷晓开心，所以刚才嗓门大了些！这些衣服刚好够她的，也有送她小姐妹炫耀的……罢了，那几件你们要你们买吧！雷晓你再选其他的……” “哼！来炫富又没钱了吧？这两架本就没几件衣服……”嘀咕女人又嘀咕了，还附加了不屑的煽情表情。 “我们是来购物不是来炫富的！我的每一个铜子都挣的光明正大、辛辛苦苦！要炫也是我的自由，至于影响了你的心情我表示抱歉……”小皮球正色，接道：“但是我想，我们素昧平生，你无权人身攻击我和我的朋友……要么你就此打住向我们说对不起，要么你等我生气了雇个人来和你对骂！我不在乎降低我的品位，当然，不会在人家店里殃及池鱼……” 小皮球看似胸无点墨，却那么有理有据有节还应用了成语！这下让女人哑口无言，嗫嚅着说了对不起。那个雷晓激动不已，顾不得买衣服，就要拥抱小皮球哥哥，小皮球却支开了手臂，微笑着拒绝了…… 这一战居然是矮矬土豪和拜金女战胜了（正面的）普罗大众，真是让人意外！潘又朵和大家一样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又在一起 “这个青年叫做庄煜，是上海收藏界的后起之秀，为人诚信却不失狡猾……”杨雅慧告诉潘又朵，韩知秋也可以听到：“他其实是复旦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精于文物鉴赏！我曾经败在他手下，他最后却给了我合理的买价！说爷爷是他的国画老师，他不敢欺师……业界评价他是扮猪吃虎的庄大象！” “婶！您也来买东西？”庄煜过来招呼。 “嗯！小庄，怎么炫富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呀！”杨雅慧笑了。 “婶，我跟您说实话！”庄煜挠头苦笑，指了指外面：“杨桃就在外面，她说看着心酸！其实我更心酸，还得美其名曰孝心……”杨桃是一名出色的财务管理，大学生，杨雅慧的侄女，皮肤细嫩光滑，可惜却相貌平平，个子也只有152CM！庄煜的父母觉得儿子在外面打拼富贵了就该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所以当他带着情投意合的贤内助杨桃回凤凰城农村老家的时候，山积的礼品和知书达理的杨桃都无法满足一辈子勤劳朴实的父母的虚荣心，他们坚辞这个儿媳……然后每十天半月到上海来或者说爷爷病重要他回家，给他相亲，甚至以死相逼……庄煜无奈只好决定执行这个“自虐计划”——雷晓是他的员工，他许以二十万让她来扮演女朋友角色，和他一起回家去穷凶极恶虐他和他的家人、挥金如土、无恶不作！然后，杨桃救世主般的出现…… “我听杨桃说了！也怪你，回家去告诉父母你生意做的很大，还为村里修了四通八达的路，说杨桃是米脂人，貂蝉的同乡……你给了他们巨大的心理预期，也就有了同样大的心理落差！我想你也没料到他们的虚荣心那么重，你妈竟然说羞愧要自杀……”杨雅慧一直待杨桃如亲闺女，所以一五一十的她都知道，叮咛：“我知道你费尽了心思，这回戏演好了，你们就可以和和美美！但是要注意分寸，别演过了，留下独自伤心的杨桃……” “婶，您放心！我和杨桃海枯石烂……如果演砸了，我就终生不娶！我不信爹娘会让庄家绝后……”庄煜胸有成竹。 “我看那个雷晓有容有貌，是你的助理就有一定的能力！听着你和杨桃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我看雷晓她也可以……”韩知秋突然说话了，接道：“此行你可以假戏真做、皆大欢喜，除了杨桃；也可以左拥右抱，场面上的雷晓事业上的杨桃；或者把雷晓留在家里相亲教子，和杨桃露水夫妻……但是，我不喜欢以上结局，我希望你和真爱应该是杨桃双宿双飞……” 庄煜愕然愣了，韩知秋说的他都想过，每每觉得退而求其次也不错的时候就有些羞惭，还打过自己的耳光！ “那么，知秋你帮一下他们！杨桃是杨杨的表妹……”杨雅慧忽道。 “好呀！只是他们的进度要加快……我只有两天时间，我想配合他们演戏！我有整个蓝凤凰，他们可是专业演员……”韩知秋笑了，满口答应。 晚饭后，袁杨、韩知秋、潘又朵、杨桃、雷晓、庄煜一行六人和大批的随从就乘坐专机飞去了凤凰城…… “杨杨哥！这是嫂子的专机？太豪奢了！桃子红眼艳羡中……”飞机还没有起飞杨桃就已经惊讶，这到了空中，她各处里看了，“哇哇”个不停，然后回来瞪着舷窗外无边的黑暗向袁杨抒发了她的感受。 “你庄哥哥的资产四千万，是这架飞机造价的八十分之一！我送了你杨杨哥一架同款，在修……所以，你庄哥哥还要继续努力，却要为这些感情的小事烦扰！”韩知秋把脑袋从袁杨的肩膀上拿开，笑了。 “嫂子和我们仿佛来自两个世界！黄金家族的公主……”杨桃赞叹。 “历史上的黄金家族是说成吉思汗！他们靠掠夺积累财富，带给世界以灾难和毁灭……你们小叶姐的韩氏是四百多年传承的家族企业，通过商业经营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袁杨觉得要说明，就解释了，接道：“至于公主，我想她不是继承荣光、享有一切的公主，而是拓展事业、纵横天下的商界女王！” “杨杨哥！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也不该这样吹嘘嫂子！难道你今后要靠这样逢迎拍马过日子吗？女王的男妃？”杨桃笑了。 “我不是王，只是一个家族企业的首领！”韩知秋不以为然，微笑了，接道：“还有，目前我只是和大杨在一起，未必会成为你的嫂子，这个称谓让我感觉到沧桑、成了大杨的附属物，似乎不太美妙……” 袁杨讪讪，转移了话题：“朵儿，你怎么也回凤凰城？” “我已经辞了新闻官的工作，往后是卡特琳娜了！我要为小文子的文奇公司做专业模特，投身时尚圈！往后也就不再归你管了……”潘又朵得意洋洋地笑了，接道：“不过呢，韩冬大哥不同意我完全离开球队，说卡特琳娜只能分担一半的工作，她还有自己的事情！我也想能时常地看到小金踢球，所以我是兼职，偶尔为俱乐部出镜，薪水却不减，韩冬大哥真是好人……” “他是钱多的没地儿花！小时候买东西从来不让人找钱，洒脱的很……父亲还以为他傻呢？却不知他在用他的方式接济阿姆斯特丹的穷人……”韩知秋扶了香腮，有了美好的回忆：“那时他才四岁，就有满满的爱心！” “哦！看来我是穷人……”潘又朵愣了。 “此一时彼一时！你是标准的白富美，哪里穷了？我想小冬是想对朋友好，恰巧他手里有大把的银子……”韩知秋笑了。 “凤凰城有遍地的机会！它在蓬勃发展……我想可不可以把我们的生意重心转移到这里呢？”杨桃想到，有些激动：“这是小庄的家，杨杨哥又在这里……还有，小庄是球迷，凤凰城蓝联……” 大家聊了不久，飞机就在海湖里机场平稳降落了。机场跑道边，是来接机的韩冬、卡特琳娜，还有苏茹荣、田晓、李雨…… “听说你俩下岗了？”袁杨微笑着面对田晓、李雨。 “嗯！”两个人头垂的很低，半晌，李雨嗫嚅着：“我们对不起您的信任……因为利用职务之便，监守自盗……只好辞职！” “我们也不想离开球队，但是违反了队规……”田晓补充。 “我知道了！”袁杨忍不住笑了，唏嘘：“工作还可以再找！可是，李雨你在朋友圈里发什么神经，说‘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弄得张昶也呆不下去了，要转会北京中建……”正在聊天的人们闻听哄堂大笑。 “不是那样的！不是小雨，是我的错……”田晓手舞足蹈。是她不满李雨的朋友圈里几个人冠冕堂皇地教育她的好闺蜜，一时义愤，手一松发了，李雨根本不知道……所以，这条风传的消息在圈里保留了24个小时，沦为了大家的笑柄！她原本就有一颗搞笑的心，也在“奶”和“娘”之间做了很好的权衡，她的状况和李雨类似，这是以她感同身受的口气来的…… “肖教练告诉张昶说他很出色，需要大量的比赛来锤炼和进步，但是球队有高斯滕，大高队长需要更多的比赛来提高……”李雨摇着手解释，接道：“张昶想去凤凰城国际，肖说他们在丙级联赛就是虐菜，足协杯也不会经受太大考验！正在这时，北京中建说他们需要一个替补门将……” “然后在肖的主持下，张昶和他们签了一个奇葩的租借合同——打一场联赛或者足协杯少付5%的租借费，一场首发凤凰城付给中建5%的培养费！我算了一下，联赛30场，足协杯要是进入决赛8场……肖认为他们的门将保守，比赛兴奋度不够，张昶基本功扎实，接受了关于全面、立体防守的理念，正适合他们略为老化需要不断果断出击的后防！如果他们自始至终信任张昶，那么我们需要付给中建190%的培养费，他们还我们一个绝对统治力的门将！这笔买卖……”袁杨笑眯眯地，七七八八地告诉李雨和田晓。 “大杨经理，你都知道！为什么……”被捉弄的李雨不满了。 “是呀！我觉得开心的要大家来分享，好事必须要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袁杨一副那当然、很无辜的样子。 田晓和李雨对视一眼，终于决定乱拳捶打……然而基本上还没有打到袁杨，看到韩知秋不动声色的目光，她们就手忙脚乱地收了： “大杨经理，你变了……” “原本一个一本正经的你变得玩闹了……” “是呀！”杨桃则是很惊讶的表情。 “也许和朋友在一起太开心了，放松了吧……”袁杨自我批评。 “我和田晓、李雨来配合你们演戏……”苏茹荣拉着杨桃的双手，自我介绍之后，装腔作势：“我演雷晓的妹妹，高胖狠的暴力妞，嗯，还像吗？她们俩是我的手下，负责手撕……来，殴一下！让女主角审核一下……”她让田晓、李雨这就来模拟实况，看来这次出戏让她们很是兴奋…… “小叶！我想接受朵儿，她只有三个月了……我……”袁杨和韩知秋肩并肩，突然停下来转向她，小声嗫嚅。 “我知道！你随心……”韩知秋不动声色，却把脸扭向了塔台，神色中流露一抹无奈和惋惜，然后悠然继续前行…… “谢谢你！小叶……”袁杨还是低着头，感觉到韩知秋似乎很坦然，他紧张无措的心情也放松下来，追了上去：“小叶，你等等我！你不等我，我也没办法，你应该对我生气，只是不要针对时日无多的朵儿……” “我不会！”韩知秋笑了，忽然：“如果三个月后，我救活了朵儿呢？” “那……”这个问题上袁杨已经绝望，他的决定也是基于陪伴潘又朵度过这最后的日子，如果还有将来……他没有想过！ “走看吧！”韩知秋拉了袁杨的手，把他从迷茫中带出来…… 出了机场，已经是无边的黑夜，远处的凤凰城却依然有着光芒闪亮的天际线！随着车子的平稳运行，光亮的轮廓越来越大；偶尔的颠簸，会使光亮忽然的增大，朵朵簇簇，完全闪耀忽略了黑暗！这是一个蓬勃发展的城市，即使深夜也会有人不眠不休，何况这是冬天刚入夜、城市狂野繁荣的时段…… 韩知秋果然只呆了两天的48小时，袁杨一直和她在一起：和韩冬聊小时候、聊家族，指导他对大事的权衡、决断；操心杨桃、庄煜的返乡大戏，作了三次的幕后指导，没有出镜扮演角色；去了文奇公司，看潘又朵和威廉的走台，安排了文镜淇和几名设计师的交流；看凤凰城盛名的夜市，品尝袁杨、朵儿津津乐道的羊肉串；拜谒韩氏宗祠，替十七代家族首领上香，捐赠…… 每天都很忙碌、很充实、很疲劳，韩知秋都很兴致勃勃、温馨浪漫地和袁杨一起做，在续族谱的时候，她从容地写下了袁杨的名字，然后微笑看着袁杨……袁杨站直了身子，坚定地向她点了头！ 韩知秋飞走了，像一个匆匆到访又翩然离去的客人，城市没有因为她的来到有大不同的变化！凤凰城有它的高速和约束，一切有条不紊，袁杨甚至觉得即使没有韩冬它也一样可以蓬勃前行！只是资金和凝聚力上会有些问题…… 整整两天，潘又朵没有和袁杨在一起，她白天在走台、试装，晚上有时加班，不然就看时装杂志，睡前记日记、翻她的倒计时……贝托说三个月，就是90天，以她规律的作息饮食和积极良好的精神状态，她乐观地把倒计时设定为100天！可是，贝托没有告诉她，她的头脑里是物理、机械损伤，取决于心脏跳动的次数和强度，她的日子只会减少不可能增多……依依不舍地撕掉了两张，剩下98天她会珍惜、充实每一天，记日记！关键是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地和大杨哥哥在一起，她笑了，又忽然愣住收了笑容——想起了小叶姐要求的分寸，这是她很难把握的，她没有恋爱经验，经常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她决定尽力，她不能辜负了小叶姐的好意，她也想大杨哥哥未来开心快乐…… 又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潘又朵还在想中午去哪里吃饭，然后去看袁杨在做什么，袁杨却出现在了蓝凤凰公司的练习场地——这还是假期，菲儿她们除了圣诞节又赚了农历年假，所以她们不会来的…… “大杨！你来了……”文镜淇摇着手过来，向他抱怨：“我的公司蒸蒸日上！可是你打扰了我最优秀女模特的出镜……不过，我却不能吭声，因为她是特殊的一个！不要薪水，友情签约，自由出镜……” “哦！我道歉……”袁杨笑了，接道：“那我可以带走朵儿了吗？” “当然！我管不了她，这也下班了……记得下午两点半，朵儿可以三点过来！”文镜淇装作很无奈，扭摆着走了，又转身回来：“大杨哥，我们上午是十一点半，下午五点半下班，有时会有加班……尽量别早来！”后来，就是要袁杨“准点来”——如果袁杨不能准时来到，潘又朵会心神不宁，那么高挑、坚强的她甚至会哭，工作自然无法进行！潘又朵愿意加倍努力，任由导演、化妆师、摄影师或者场记摆布，只为了不加班能够和袁杨在一起…… “为什么是咖啡馆？几片曲奇、一杯波旁山度士……”袁杨看着潘又朵推给他的三明治，一头的雾水：“你不是不喜欢西餐吗？而且你一个上午的工作很累，点了三明治却给了我，就吃这点东西才能到哪里？” “我想体验大杨哥哥在荷兰的生活，喝你喜欢的咖啡……”潘又朵低头耸肩，把曲奇放到咖啡里，然后用汤匙捞起来吃掉：“片场里有太多的零食，我并不饿！菲儿说你用咖啡泡曲奇，我也尝一尝……嗯，别有一番风味！” “菲儿又骗你！我在伦斯家也多是中餐！伦斯先生和太太都会做比较正宗的鲁菜……”袁杨笑了，却也吃了他的三明治：“伦斯家经常在家做饭，不太多到外面下馆子，更像是传统的中国家庭……” “那今晚我给你做小吃……”潘又朵提议。 “小叶决定和小文子合作女装，用‘大小姐’文记的品牌，她派过来了几个设计师，下午的工作不会轻松……”袁杨不同意，强调：“你做的小吃有绝佳的味道，我也很想念，但是你很累……我可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潘又朵有些感动，然而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嘿，我们有着现成的资源！就是去老五门……”手舞足蹈着，兴高采烈地补充道：“这大过年的，老邻居们都有着好东西的储备，大鱼大肉，还有丸子、酥菜……朵儿和大杨哥哥只好义不容辞地去略作扫荡了……” “‘脸皮厚吃块肉’喽，酥菜是什么？甜品吗？”袁杨愕然问道。 “嗯！”潘又朵一副视死如归、舍我其谁的得意样子，也解释了：“我们这里属于鲁菜系，很少有甜品！酥菜实际上就是油炸……” 年前下了一场雪，街道和两边的人行道上的雪早已化尽，微风，偶尔有几个灰不溜秋的雪球——那是雪人的残骸，潘又朵总要呵了手，然后大叫着冲上去踢两脚或者干脆站上去蹦跳着把它们踩平！小文子的设计，韩知秋提供的做工果然不错，潘又朵的鞋跟完好无损…… 潘又朵很快乐，感染的袁杨也跟着兴奋了起来！然而乐极生悲，先是袁杨的大力踢到了一个包成球的桩子，如果不是他下意识地做了弹射收脚的动作，可能结局会是进医院打石膏，却也痛的他龇牙咧嘴，他坚持着把隔离桩外面的雪扒掉，以免再有人上当……前车之鉴，后来的潘又朵就先用脚尝试，不料新状况发生了，她一脚踢空，支撑脚一个打滑给崴到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两个人都有了深刻体会，相对无言又相视大笑。 “朵儿，你的脚崴的不严重吧？不要动！”袁杨觉得这样放松大笑有些疯狂，还好街上人不多——天冷，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回家过年，于是收住了笑，接道：“朵儿，我们很糗！这大街上我不能背你，也不能打电话给留守的队医……我们打出租去找个中医诊所！看行不行……”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是很痛，微肿……”潘又朵皱着眉头，指着前面：“我看那里就是诊所……我们过去！” 三分钟后，袁杨搀扶着潘又朵一瘸一拐地进了那家诊所…… “你们的处置果断，雪敷起到了很好的止肿效果……躺下来，脚抬高，继续冰敷！”中年医师的处置干净利落，说话也是如此：“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骨头！一个小时后一切正常……” “医生，怎么才这么点钱？你给我用好药了吗？”一个打了点滴，拿了药的病人不满地向吴沧海问道，嘀咕：“咱们凤凰城如今医疗免费，你可不要给公家省钱！再说了，你这样的私人诊所最迟年底就要撤了……” “这位病人衣冠楚楚，看来是个懂行情的公家人！”诊所里不多的人们纷纷有了景仰之心，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吴沧海。 “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吴沧海指着墙上条幅念了一遍，表情严肃：“治病要的是合理、适度！‘是药三分毒’，我的用药力求让你恢复健康，却尽量不留下太大副作用！所以，药无好坏，只在你的病，用药的人……我说够了，就是我的医术能够达到的最好效果！你应该放心……” “可是这药也太便宜了！”公家人还是不满。 “我这里的药就是这样！力求对症，不论贵贱……”吴沧海强调。 “那你给我开点保健品，换几个贵点的药名！”公家人不再争执，但是觉得意犹未尽，就提了另外的要求。 “不行！我这里没有保健品，我也不会作假！”吴沧海义正辞严。 “你还不让我明天再来挂一瓶水巩固……我的感冒要不好，后天我可来砸你‘一笑诊所’的招牌！”公家人愣了，更加的不高兴，讪讪半晌，终于拂袖而去，临走甩下一句话：“真是不会赚钱的死脑筋！” “哼！只要不胡作，后天你要不活蹦乱跳，我关门大吉！”吴沧海冷哼一声，神情一如当年他在泗州人民医院，相当的自信。 吴沧海年届不惑，却总是这样“缺根筋”！他是泗州知名的外科权威，无论学术、医术上都是响当当的一把刷子，如果不是执拗他早已执院牛耳，在这提成、回扣、红包满天飞的年代，金山银山也赚到了！可现实是早年“吴一刀”的雅号人们渐渐淡忘，他是家中独子却被取而代之以“吴老三”（老是不要提成、回扣、红包）的诨名。老婆也不再欣赏他的才华，见面就是絮叨，以她的能力赚够了钱带着女儿移民美国，他因手术中副手的重大失误被医院无限期停薪留职——基本相当于开除，却没有人替他说话……他在家乡小城已经开了一年零三个月、勉强维持生计的私人诊所……这会儿他手里在娴熟地耍着一柄未开刃的手术刀，上下翻飞、左右逢源——他认为他的绝技早晚还会有用武之地，所以不能疏于练习！却不知外面给了他“吴大厨”的新绰号，以为他是刀工娴熟的厨师改行开的诊所——人们在诊所里见过他刀法如神地切菜做饭，他只会用那几种便宜的药品给人看病，也不能做到药到病除，总是要过几天才好…… “我没有给你们用药，冰袋是免费的……所以，你们可以走了！只不要剧烈活动。”一个小时后，吴沧海告诉袁杨和潘又朵。 “这个医生很有个性，是一股清流！”坐上车的潘又朵啧啧赞叹。 “嗯！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医生，看那手上的技艺……他非常的自信！”袁杨有同感，唏嘘，转而：“他这叫医病不医心！我想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他的态度，所以他的诊所里总有医患纠纷……” “非常之人有非常之事！是这样说法吗？”潘又朵歪了脑袋。 “朵儿，你的记忆力恢复了？”袁杨笑了，接道：“《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之所异也。’” “这不还是差了很多吗？我的是会意！”潘又朵吐了舌头。 听到袁杨背诵《史记》名言，原本还从后视镜里欣赏美女的出租车司机咋舌，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但是也没记住无异相、一脸平凡的袁杨…… “《史记》那段话啥意思？”热情健谈的出租司机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我也不知道，我没记住！”潘又朵想为解释，终于还是摇头叹了气，坦承不知，然后满心渴望地看向了袁杨。 “世上一定是先有不同寻常的人，才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做出非同寻常的事，才能建立非同寻常的功劳。非常就是不同寻常。”袁杨娓娓地做了解释，也发觉潘又朵要表达的意思和这个相差了很多。 2:30，他们回到了片场——蓝凤凰的练习大厅。 “怎么崴了脚？大杨哥，你这是拆我的台柱子！”文镜淇哀叹，却也制止了潘又朵的起身：“小主，你是金贵！好好歇着，看看样图……我可不会像希望星老何那样没有眼力价，用废了我的台柱子！嘿，大威要加量，上强度……”说罢，他乜斜着眼睛看了威廉，上下左右地打量。 威廉跳了一下，装作惊慌失措：“文总！相对于你恶狠狠地叮上一眼，还能知道是哪里出了小纰漏！真怕了你这种奴隶市场看货的眼神……” “我……”正要骚扰一下帅哥威廉的文镜淇看到了场记程小春凌厉的目光，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低声下气地过去：“小春！你知道我不是GAY，我只是想和大威耍耍嘴皮子，检验他的汉语……” “开工了!”程小春板着脸，提醒她的老板。 “开工了！开工了！”文镜淇一迭声地招呼大家。 袁杨他们愕然了：这世界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文镜淇才华横溢，几乎摇摆在变性的边缘，家人都拿他没有了办法，如今却被手下一个某春加强版的小场记呼来喝去，服服帖帖…… 下午，潘又朵百无聊赖地冰敷、翻看衣服的图样，坚持着一定要拍几张静态造型的图片，终于等到了五点半…… 年假期间，袁杨并没有多少工作，只是觉得不应该在潘又朵身边，和小伤的她让人看着腻歪……所以，他离开去俱乐部看了一些文件，了解了一下球队第三阶段冲绳冬训的状况：本次集训主要的训练目标是积累比赛经验，适应亚冠节奏，为此他们联系多支日韩澳球队进行热身；三名球员离开——张昶去了北京中建，郑燮退役，马杰明转会中甲球队湖北卓越…… 肖认为马杰明的意志力薄弱，体能和速度跟不上球队未来的比赛节奏，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湖北队立志冲超，中场缺少一名有创造力的前腰，马杰明是扬中希望星上赛季的主力，中甲助攻榜榜眼，又恰是湖北人，有着国青的履历，所以殷切求购！最终以5000万的身价转会…… “肖教练！你不要我了……”马杰明离开前哭了，不甘：“我已经戒烟一个星期，我也准备加练体能，提高自己的爆发力……只求留在这个积极团结的集体！哪怕打替补！肖教练，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 “你很年青，还有着上升的空间，我也看到了你改进提高的态度和责任心！”肖拍了他的肩膀，鼓励他：“你不适合替补！在卓越你能打主力，获得更宝贵的经验积累……K教练给了你个人的训练计划，做到它！我认为，出去的一样代表凤凰城蓝联！还有去中建的张昶……希望你能够以横扫中甲的表现激活合同中的回购条款，重返球队！一亿先生，你需要努力……” 马杰明眼含热泪和肖拥抱，毅然决然地离开！新赛季，以他的中甲经验本就可以轻松应对，但是，人们却看到了一个饥渴、疯狂的“小马”——不懈的奔跑，犀利的突击，梳理了真正“卓越的进攻”……每次取得助攻或者进球，他都会向凤凰城的方向握拳、怒吼、敬礼！中甲第七轮之后，他助攻榜独占鳌头，射手榜雄踞本土第一（总榜第六）的时候，记者再次追问了相同的问题：“庆祝的方式是不是在向老东家示威？”，他热泪盈眶，作出了回答：“我今天终于有资格说话，我要说的是，是示威但不是仇恨，是一颗‘凤凰归巢’的心！” “为什么？”袁杨觉得球队里不仅小金（钱提拉），每一名球员都是金子，不舍得其中任何一人的离开。 “小马没有参加荒海求生的磨炼，即使参加以他目前的体能和意志力也很难坚持下来！”肖悠然回答，不动声色：“我的球队大浪淘沙，除了小金，我不可能让球队为一个人运转！所以，放他去中甲是最好的选择，他会比在队里进步更快，变得更强！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从前缓慢优柔的羊，而是一头快速凶猛的狼！我只会带着狼群战斗！这是狼队，我的大杨经理……” 又在一起 准备了一些礼品的袁杨带着潘又朵去了老五门纱厂宿舍…… “其实，大杨哥哥什么都不用准备的！我们如果送礼老邻居们会生气，真的生气……”潘又朵笑眯眯地，继续解释：“老五门的规矩是平等和睦，不要那些场面道道、繁文缛节！谁家有好事，就摆大席；谁家有困难，大家一起来帮……送礼是大忌！礼好礼孬都会被说道看不起人！” “那怎么办？”袁杨真的很意外，看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礼品。 “我说单位发的，这些又不像……”潘又朵也是挠头，终于决定：“就直说你买了送邻居们的，这失误了，只好让钱爸拿去走亲戚……” “朵儿！你想买东西给家里就不要打着你二哥的旗号，你跟他来，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买那么多东西！”阿依古丽帮忙拎大小的礼品。 “妈妈！你都不相信朵儿了，朵儿是会说谎的人吗？”潘又朵不满。 “这女大十八变，朵儿变漂亮了！善意的谎言也应该会了吧……”阿依古丽笑了，拍了无语的潘又朵摇摆的肩膀，接道：“亲戚年前早走的差不多了，你们应该留一些零食，我再给你们装一些邻居们家的好东西……” “妈妈！我减肥……”潘又朵叫道。 “这就是谎话！”阿依古丽指点了她的额头，满脸的不信：“是朵儿哪里说过不吃减肥的话？你这身材也不是减来的，再减就飘走了！再说了，蔡家的肉包子、刘家的猪蹄猪脸、沈家的闷罐羊肉、李家的馓子丸子……他们都给你和大杨封装好了，哪一样都是美味，你们真舍得不要？你们敢不要，看我去告诉，他们要不擀面杖打你们公司门上才怪……” 潘又朵不断地吐舌头，咽了口水，终于决定：“我不减肥了，都要了！不过今天是到刘婶家吃新鲜的扒猪脸……” “刚出锅的味道是更好些！但是不妨碍你们带走，微波炉里加热味道不会差太多……”钱利民拉开冰箱，又指着外面，笑道：“邻居们给准备了满满一冰箱，都放不开了！我又暂时不能开车……古丽说，朵儿想家又是小吃货，一定会来的！果然……你跟着她长大，还是她更了解你……” “爸爸！妈妈！”潘又朵忸怩着身子，撒娇脸红。 “呵呵！朵儿大姑娘了，会害羞了……”阿依古丽拍手称快。 旁边的袁杨没有笑出声，张开了嘴巴，乐呵地看着…… 半张猪脸下肚，潘又朵唏嘘：“猪脸没了，俺这也没脸见人了！”她不是菲儿那种吃下天就是不胖的体质，从前因为舞蹈的身体训练量很大，所以保持了美好曼妙的身材，近来运动量剧减仍然胡吃海喝，已经有了小肚腩…… “刘婶这里有化食酒！刚好朵儿你又好酒……”刘婶满满地给压抑着饱嗝的潘又朵斟了一杯，笑了：“你们刘叔是酒厂的！他说化食酒和开胃酒不一样……我也没觉得！他说这有市场前景……啥前景，都是个喝！喝晕了就吹牛皮，怀念当年酒厂的红火，过年发十几条海鱼，啥奇形怪状如今都记得……” 喝了酒的潘又朵觉得浑身燥热，一会儿出汗了…… “出汗就对了！”刘婶笑了，接道：“这酒里面有好几味中药，你刘叔说化食，我还真没吃撑用它化过食……有一次感冒时喝过，晕晕乎乎发一身汗竟然好了！这酒该叫治感冒附带化食酒……” “刘叔呢？”潘又朵不再胃胀，感觉好神奇，随口问道。 “他回老家喝酒去了，过年了，不喝趴下一庄他是不会回家的！”刘婶冷笑，接道：“其实，人们都和他喝水对付他这‘酒神’……” “酒喝多了不好！刘婶你怎么不担心？”袁杨插嘴。 “走大路的都要担心，只有他不要担心！”刘婶笑了，解释：“他们家族遗传，一喝酒就满头大汗，更奇葩的是五脏六腑都跟着分解酒精，半小时一斤烈酒就给分解的一干二净！漱了口连交警都测不出喝过酒，人们传说他们家有六脉神剑的旁支‘化酒神功’，他也大言不惭地胡吹……” 袁杨不信，正要接着追问的时候，手机响了：“杨杨哥！你快来……小庄被他爸妈关到屋子里了，和雷晓一起！我觉得不妙，大苏说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了，小庄就不值得托付……全乱了，剧情不是这样的呀……”语无伦次、迷茫混乱的杨桃说着，但是发了一个位置，哭着要袁杨一定快来…… 袁杨带着潘又朵向东南方向开车已经前进了半个小时…… 副驾上的潘又朵满身的酒气，终于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杨哥哥！你不要太急，桃子姐没有再打电话，说明局面没有恶化，或者小庄已经挂了……我们都是去收拾残局，这年月又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的说法……小庄的父母太天真了！咱们就要下乡村公路，你还是慢点……” “朵儿！我关心则乱……你思路那么清晰，我都怀疑你酒已经醒了！”袁杨放慢了车速，左手拍一下方向盘，然后轻推了潘又朵的脑袋。 “嗯！我酒是醒了，有点困……”潘又朵讪讪地，离开了他的肩膀：“靠在你肩上觉得安稳，和靠在大哥肩膀上的感觉一样！我说电视里女主伤心了，就要‘借肩膀一用’，哭得稀里哗啦，然后能够坚强面对……” “我不会借肩膀给你……”袁杨说道，扫视到愕然的潘又朵，笑了：“因为我们不会让你伤心，朵儿最后的日子里应该是开心快乐！” “大杨哥哥……”潘又朵的眼睛忽闪着，没有一点点的醉意迷茫，几秒之后，两滴清泪滴下来，她抱住了袁杨的右臂：“朵儿真幸福……” “幸福就好！”袁杨没来由的伤感，强忍了告诉她：“我们要拐弯了，一只手拿不稳方向盘，我……” 潘又朵慌忙又离开了：“大杨哥哥，对不起……”直起身子，看到了车窗外：“怎么前面有警灯？是查超载还是酒驾？” 潘又朵放开他的手臂，让车子的轮迹晃了一晃，袁杨松一口气：“不管他们，咱们要下大路了……”减速经过几名警察身边，看到窄了一些却笔直平整的乡村公路，他加速冲了起来…… 然而没有开出多远，后面就有警车鸣笛追了上来，他只好停下来…… “天黑路窄开那么快为什么？刚还车把乱晃，远光突然换了近光……”警察敬礼，然后却是絮叨，这夜班查车无聊，见个人就想多说几句，转瞬就把所有的怀疑说了个遍，看来本来是要放过他们的，但是这三个疑点让警车追了过来……袁杨打开了车窗，一股暖风和酒气扑面而出，警察激灵一下，看到了副驾驶上的潘又朵，兴奋了：“酒驾！跟我回去，吹一下……” “我们有急事！”袁杨急了。 警察把袁杨的急躁情绪进一步理解为惊慌，得意地笑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你必须接受酒精检测！定性你是酒驾还是醉驾……” “可不可以我们回来再测呢？我们真的有急事！”潘又朵下车来，打了一个喷嚏，连忙裹紧了袁杨的外套，然后说道。 “美女说了……”驾车的警察惊讶地看了她的身高和美丽，努力地站直身子，敬礼：“那也不可以！凤凰城是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城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为了比拟潘又朵的身高，他踮起了脚尖，后来干脆站到了路沿石上。但是人家的脸蛋……他摸了摸自己寒风中冰凉的脸，有些蔫了，转脸看到身高如己，相貌更平凡的袁杨，不由得又趾高气扬了起来，说的也更加冠冕…… “那总不能让我们跟你们回城里检测吧？执法要考虑成本，也不能太过耽误纳税人的时间！”袁杨表示了异议。 这半年多来，凤凰城的警察队伍扩充了三倍，不但进了不少外籍人士，起点也是本科，整体素质明显提高，但是在执法过程中，遇到提出执法成本和纳税人理念的民众还真是第一次，他们感慨凤凰城人民素质提高的同时，也做出了解释：“我们携带了检测设备，就在你们刚才过来的卡口！不会提高执法成本，也耽误不了几分钟时间！请跟我们来……” 袁杨愣了，没有想到是这样，白白地耽误了十来分钟！于是过去，吹了……出乎警察们意料的是袁杨滴酒未沾，一身酒气的潘又朵这会儿却眼神湛湛的美目流盼！“真是奇葩的一对情侣！”敬礼、送走了他们以后，几个警察纷纷地搓着手、呵着气、跺着脚这样评价——鲜花牛粪的组合，鲜花真是茁壮；喝酒的是美女，看来还酒量非凡；开走了几步却停下来吻在了一起，向警察示威吗？真想追上去再次检测，但是不能无理取闹，他们只好算了…… 袁杨和潘又朵其实并没有吻在一起，他接到了杨桃的微信，潘又朵探身过来：“杨杨哥！小庄割腕了……”视频中的杨桃嚎啕大哭。 庄煜精心策划、蓝凤凰大力支持的苦情戏已经演到了第三天，原本设计好的杨桃救苦救难戏码没有上演——雷晓撕下了一切的伪装，把二十万放在庄煜家人面前，声泪俱下地向他们摊牌了：她也非常喜欢庄煜，为了庄煜她才坚持了三年，她和杨桃一起扶持他渡过了两次公司的危机！她努力在其他方面完善自己，全面超越杨桃，她觉得一切都已经压倒性优势的时候，小庄却为了他和杨桃的在一起，让她来演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角色……针对渴望得到的家，演着完全相反的她，说着自己都恶心的话，她的心一直在滴血！原本已到冰点、痛苦绝望、已经怀念杨桃的庄煜家人喜出望外，坚定地站到了雷晓的身后，然后联合起来灌醉了以为胜利就在眼前、杨桃终于可以闪耀登场的庄煜，把他俩关进了小屋！说什么酒后乱性绝对是胡扯，是想乱才会有的推就！庄煜瞪圆了眼睛顽强地坚持着，不停地大叫“我的是杨桃，不是雷晓！”他感觉头晕脑胀的时候，打烂了玻璃，坚强地划了自己的左腕，雷晓呆了！知道了她即使赢了一切，庄煜的心里还是杨桃……她叫了人，趁人们惊慌失措的时候喝下了两瓶白酒，也倒下了…… 赶到庄头的袁杨和潘又朵看到了捆扎了左臂、浑身是血的庄煜，不省人事的雷晓，惊慌嚎啕的杨桃，和许多同情唏嘘的乡民…… “朵儿！刘叔这里有解酒的药丸，应该可以救那个喝了两瓶酒的女孩！不然她会死的！”这是老五门的刘兴国，他听说东庄上出事了匆匆赶来，这会儿挺身而出：“多带水！我跟你们去……” “快上车！我们向县城方向会合救护车……”袁杨安排着。 这是过年期间，庄上有几辆小车。于是，袁杨在前，杨桃开着庄煜的大奔，后面随了六七辆车，车队风驰电掣地开往了县城…… 爱情真的开始了 “小煜！啥也别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想和桃子在一起！”妈妈拉着醒转过来的庄煜的手，泪流满面：“傻孩子！你看你小学同学小立，不管不顾家里人反对娶了南庄一个离婚的女人，在外面跑大车赚了大钱就不回家，最后去年过年，小立的爸妈不也寻到了城里，把他们带回了家……” “我和桃子还是想得到你们的祝福！”庄煜哽咽，感叹：“小立跑车到上海，和我一见面就哭，说陈果逢年过节去看望他的父母，总是被撵出来……我们喝了一晚的闷酒，小立坚持着不回家，一看到老家的人就想哭！如果不是前年小立妈出事，然后……他可能就崩溃了……” 前年夏天，小立爸在泗州市打工挖下水道，小立妈一个人给果树打药，因为天太热防护不周，导致中暑加中毒，陈果骑着电动车回娘家，看小立家锁着大门，于是决定把买的西瓜偷偷放到果园的棚子里……发现了晕倒在果树旁的小立妈，陈果是护士，但是大热天果园里并没有人，她当机立断用西瓜给小立妈身体降温，甩了拖鞋背着小立妈穿过了果园和田地，脚上满是血泡，臂腿上血痕累累，跑了三里地到镇医院，从死亡的边缘救回了小立妈！因为晚上当班，小立妈也脱离了危险，陈果交了住院费离开了……苏醒的小立妈百般打听救命恩人，小护士终于忍不住了：“就是你不要的儿媳妇陈果！你们这么对她，她还是拼了命地救你……我们都觉得她不该、不值……”愤怒地让小立妈看监控：陈果的白裙成了破烂的红裙，背着她进了急诊室……周围的人们也是唏嘘：姑娘浑身是血却配合着医生救治她，累晕了过去，醒来后追问了医生，然后抹着泪走了…… “我和你爸、爷爷、奶奶都祝福你们！”妈妈强作了欢颜，叹气：“往后可不能再这样傻了！妈妈回回说寻死都是拉架势吓唬人的，哪一回是真的过？你这回失了那么多血，把家里人都吓死了……” “庄总！对不起，我的戏演砸了……”门口站着颤巍巍、虚弱的雷晓，如果不是刘兴国的特效解酒药，她也许就因为酒精中毒而挂了，醒来以后，她明白了，也后悔了一时的失落、冲动，但是她觉得解释对于庄煜未来的幸福是非常必要的：“我那会儿糊涂，想从桃子姐这里夺走你……我错了！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所以，我决定辞职！祝福你和桃子姐……” “我更加对不起你！是我欣赏你的才华，却逼你走到这一步……我不是好人，那会儿还用小喷泉的鲜血吓唬你！我也是太冲动了，冲动的我就是魔鬼……但是看到桃子，我能平静下来！毕业后的我是个看着奇怪好笑的小角色，是桃子和我一见钟情、伴随扶持……”庄煜很惭愧的表情，然后挽留：“我想，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伙人吗？你说你想长期在上海，白手起家在上海很难的……” “谢谢庄总的好意！”雷晓靠在了门上，谢绝了：“我不想在上海了，我想回杭州！爷爷和爸爸要我回去打理家业，我拖了一年多了……” “雷……”庄煜呆了，他已经意识到了答案——因为一次酒会上，杭州钱塘文化娱乐集团的雷江山总裁突兀地说他的孙女很赏识他，集团旗下的文化公司要和庄煜的公司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他当时看着自己五短身材和身边的杨桃，当然以为了这是玩笑话，所以敷衍而过，人家也摇着头走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雷晓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走了。 庄煜和陪伴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桃相对无言，庄妈和庄爸是两头雾水，却也明白儿子错失的雷晓一定不简单，但是看着善良贤惠的杨桃他们已经很满意——如果不考虑其他，仅看身高长相，满大街的姑娘配他们皮球一样的小煜都是绰绰有余，小煜又答应了他爱的杨桃今后节食、锻炼、少喝酒…… 潘又朵的模特生涯看来注定不能一帆风顺！一大早起来，她感冒了还发低烧，无所事事的袁杨来照顾她的时候，她瓮声瓮气地不甘：“这身体状况真是越来越差了！就昨晚我还披着你的外套，那点小风一吹都顶不住……想想从前扛的大杨哥哥叽里咕噜大跟头、催手辣花的我，真是情何以堪……” “记忆力可以呀，还记得昨晚是我的外套，还催手辣花，情何以堪……忆苦思甜吗？这药不会太苦！”袁杨把冲剂放下，没有把药递给潘又朵却到窗前打了一个喷嚏：“我也中招了，似乎是感冒，不发热……” “好的哩！”潘又朵却很兴奋，叫道：“苍天有眼，让大杨哥哥和我同甘共苦，而不是让你暗地里笑话我……”说着，她举起杯子喝干了冲剂，伸手问袁杨要药：“哎呀，还要再来点水咽下这药！好吧，你坐下来！该我伺候你这个病人了……是光板蓝根和感冒冲剂吗？要小柴胡吗？”那精神和姿态好像她的发烧感冒已经好了，她是健康的护士，要照顾袁杨…… “好久没这样聊大哥了……”袁杨意犹未尽地说道。潘又朵讲了从前讲过的潘岳小时候的很多事，这中间还有重复，但是他一直耐心地倾听，点头微笑——朵儿是要关爱的！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容忍的事情…… “其实我和大哥在一起还没有和大杨哥哥在一起的时间多呢！”潘又朵笑了，她感觉神清气爽，好多了——袁杨是她真正的良药，让她倾诉、让她开心愉快、让她觉得生病都是那么美好…… 《潘岳自传》两个月的连载，前半部分是由袁杨完成的，其间有孟瑶的短暂参与，后半部分则因为他进入俱乐部和代理蓝凤凰交给了蒋维瀚执笔，潘岳几乎因此巩固了中国足坛一哥的地位！是钱提拉的横空出世吸引了球迷的眼球，他们转而膜拜年青的钱提拉快准狠魔幻般的足球，认为只要有天赋、有凤凰城蓝联的青训，就可以成为职业球员，成为球场上璀璨的明星……所以，每天凤凰城青训中心的接待处总有家长陪同千里迢迢赶来试训的孩子，一些孩子被留下来加入了梯队，家长也在凤凰城谋求工作、并定居——青训营不允许寄宿，不能提供居住证明将被拒绝，父母均在凤凰城工作将享受百分之百的参训津贴！不能被选中的孩子和家长也在城市居留下来，因为凤凰城蓝联还有周六周日的体验营，和即将开打的中小学生的四级联赛！在这里，即使没能进入梯队也可以踢快乐足球——“让喜欢足球的孩子更加喜欢足球，让孩子们在训练和比赛中找到进步的快乐，而非仅仅胜负的那一点肯定！”青训总监文森·博格金光闪闪的名言被铭刻在了进门的荣誉墙上方，欢迎着每一个热爱足球的孩子…… “昨天下午我接待了郑希大哥推荐的一个孩子和他的父母……”袁杨转移了话题，笑了：“就是江城六中的吴国豪……伊顿夏令营优等生披风的获得者……被郑大哥醍醐灌顶，拿下江城市高一期末考第三名那个会踢球的学霸……” 然而，潘又朵看着他似乎失神了，袁杨不断的提示也没有勾起她太多的回忆——她没见过吴国豪，似乎听袁杨说过也记不起来了，她没有袁杨强横的记忆力，因为病情倒是失忆了不少，还不自觉地在袁杨面前就更加笨了…… 袁杨只好一五一十地又讲了吴国豪的励志传奇故事，然后说了吴国豪试训的情况：吴纪远，吴国豪的爸爸，江城人，程序员、球迷；妈妈张慧娴，凤凰城人，江城政府公务员，吴爸爸想让儿子加入青训营，吴妈妈觉得可惜了儿子的好成绩，吴国豪在《南方快报》上看到了苏和乐·基拉姆的个人介绍，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加入青训营，郑希热忱地进行了推荐…… 青训中心有专门用于测试的场地，和吴国豪一起参加场测的还有六名孩子，吴国豪的表现优异，他轻松地完成各项测试，在入场梯队对抗中也展现了极强的大局观和出色的攻防能力…… “我们的选材采用TIPS育成系统，他的T表现出色，I尤其比赛阅读能力超越同龄梯队球员的水准，P稳定、坚韧，S对抗下表现机敏，只持球推进速度稍显欠缺……如果体检没有大的问题，5号选手完全可以加入我们的梯队……”这是主测教练面带喜色给出的结论。 TIPS育成系统源自于阿贾克斯，伟大的荷兰足球教父米歇尔斯曾参与其中，经过多年的发展形成：T，技术，包括一切足球防守进攻各项技术，是最基本的一项属性；I，洞察力，包括对足球的感悟力，比赛的阅读能力，对场上形式的判断等，也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属性；P，人格，包括情绪的控制，对落后和领先情况下心态的调整，及其本人的性格，品质等等；S，速度，是对各项身体基本素质的简化，主要体现为灵活机敏、反应和对抗能力。体力、体型不属于小球员自身可以改变的属性，因而不在选材考虑的范围之内。TIPS育成系统为了保证小球员能够完整地接受球队系统训练，入营球员的家必须在凤凰城。青训基地和阿贾克斯青训营一样名为“未来”（Toekomst，荷兰语‘托科姆斯特’），大家称为“Ｔ营”，“Ｔ营小子”是凤凰城、乃至全国青少年的向往！ 袁杨绘声绘色的讲述还没有结束，却接到了吴纪远的电话：“袁经理！大杨兄弟！小豪没有被接纳，他哭的很伤心……” “怎么会？”袁杨也有些惊讶，想了想：“是不是体检出了问题？” “嗯！”吴纪远灰心丧气，接道：“小豪从前踢球受伤断过腿，却没有问题！是慧娴那边家族遗传的支气管哮喘，报告中说有可能四十岁以后发展为肺心病，这是慢性病，小豪要积极治疗，包括适度锻炼！但是，无法从事激烈对抗的职业足球……俱乐部给了电子报告，要求我们十点钟去测训大楼……小豪伤心死了，慧娴也哭成了泪人，我们想就离开……”吴纪远说了很多，言语中有感激凤凰城蓝联的细心悉心，但更多是对未来的无助失望…… “吴大哥！您等我，我马上到！你们不能这就离开，必须到测训大楼，必须听一下专家组的意见和建议！我们一定要让小豪看到未来，有希望！”袁杨知道“哀莫大于心死”，他觉得感冒已经好了，此时一定要拯救吴国豪一家人的悲观！所以，他匆匆地穿了外套出门。 “我也去！”原打算张罗着做饭的潘又朵跟了出来，裹紧了大衣，没有犹豫：“我觉得这事比吃饭、休息养病重要，我要跟你去……” 爱情真的开始了 袁杨和潘又朵抵达测训大楼的时候，只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吴纪远…… “小豪和大姐呢？”袁杨问道。 “慧娴陪着小豪在外公家，说失败了不能让他灰心……”吴纪远回答。 “应该让他们过来！”袁杨强调，解释：“Ｔ营是未来之营，希望之营！他们绝不会让一个热爱足球的孩子和他的家庭失去对未来的憧憬和前进的动力……所以，电话通知强调的是你们，一个带着孩子的完整的家庭！” “是吗？那我让他们这就过来？”吴纪远不敢相信。看着坚定的袁杨和连连点头的潘又朵，他信了，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张慧娴带着吴国豪来了，吴国豪脸上已经是激动：“爸！青训总监博格先生要见我？真的吗？” “嗯！老人家等你半个小时了……都怪爸爸想歪了！”吴纪远一脸的惭愧。 “嘿！机器程序和按章办事让爸爸妈妈习惯，忘了足球一定是快乐的了……”吴国豪很高兴，做了鬼脸，哪里有之前的颓废。他还想到：“一定是袁经理帮了大忙！谢谢您……我可以进入青训营了？” “小豪！足球是快乐的，Ｔ营一定是更加快乐的……”袁杨笑了，然后拍了他的肩膀：“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我只是提醒张姐和你也要来听一下试训报告！他们的报告已经成文，会详细向你和你的爸妈说明，文森·博格先生看到了你的报告，他非常重视，我来之前他已经等在了这里！” “哦！”吴国豪有些失望，但是觉得他的试训一定不会是完全的失败，所以有些忐忑地昂头、左顾右盼着进了小会议室。 半小时后，吴国豪和父母兴高采烈地出了小会议室。 “爸！我想好了，我要来这里加入中学生联赛，每周都有正式的联赛踢……想想多么伟大，多么令人兴奋！”吴国豪眼中满满的渴望，他仍然不能进入梯队，但是，文森·博格先生肯定了他的实力，强调他可以加入休息日、节假日体验营，参加中学生联赛，和国际邀请赛（进入联赛最佳阵容，由梯队最佳教练员执教）！暑假，吴国豪荣膺第一届凤凰城高中生联赛的最佳球员，并作为队长代表凤凰城少联迎战来自世界各地著名青训营同龄梯队，他们面对强手如林的十五支队伍却依然拿到了亚军，他获得了赛会最佳球员……每次赛前的升国旗、奏国歌仪式，和最后颁奖时面对国旗，吴国豪都热泪盈眶！外媒评价“如果给他一个完好的肺，他将撑起中场的一片天！”他们看到了这个少年在中场休息和下半时的时候还要借助呼吸机，却依然气势汹汹、霸气无俦地梳理了整个球队的攻防，哈维+坎特全能后腰的踢法让人震惊！“外媒怀疑你是这支业余队中的职业选手，他们认为你的两名进入最佳阵容的队友也是职业选手，但是调查结果让他们大惊失色……不能进入职业队并为国效力是不是有着遗憾？”CCTV记者赛后采访他的时候，吴国豪的回答自信、阳光：“是有些遗憾！但是我想说，在凤凰城的阳光下学习、生活、踢球本身就是快乐、幸福的，我们未来可以在很多领域为国效力！而且，有小金、罗圣志、龙哥、彭浩宇、老硬、石头、大布、高队……那么多的哥哥们在赛场上为我们拼搏，他们让我们激动、骄傲……”他的话和事迹成为了凤凰城不断壮大的最佳代言，罗圣志和彭浩宇联合打来了电话，“我是罗子，他是小宇！我们要求你也叫我们的绰号，为了挽回在你那里我们的疏远，我们明天亲自带着礼品登门拜访！还有一帮子你没提到名字的家伙，他们承诺一定刻苦训练来匹配你们的信任！阿正、大苏和老马是外籍，他们听懂了你的赛后采访，这会儿哭了，要求我俩录音你对他们仨表现的点评……”吴国豪当时呆了…… “当然了！只要你愿意、你快乐，老爸在哪里都是写程序，你老妈准备应聘凤凰城政府，外公家就在这里！凤凰城将是我们的家了……”吴纪远满脸的笑意，也有些不好意思：“爸爸其实上个月就转投了凤凰城蓝联球迷会蓝翼力量，这下可能要改签蓝盾了！我要去购买季票……” 凤凰城蓝联球迷协会下辖三个分会：蓝盾，本地球迷骨干，会员已经扩充到八万，南北看台是他们加油助威的基地；蓝翼，外地球迷骨干，由各地分支机构组成，号称“百城联盟”、“十七万蓝军”。后来，凤凰城蓝联客场作赛，他们的声势均达万人以上；蓝鲸，旅居国外的球迷，他们更多是中国人身份，有的只是偶尔看球，后来却都疯狂地喜欢了这支球队，也有外籍球迷的加入……其他一些个人球迷组织，钱提拉的“金钱同盟”、“小拉团”最庞大，还有日本“阳光王子”、菲律宾“苏禄王子”、高斯滕的“高大帅”、罗圣志的“罗杀星”、惠新“会飞的大强”、孙氏兄弟的“石中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世纪蓝海”专业足球场庆典以后，曾经有媒体担心和嘲笑：“近七万人的容量！这个小城才十五万人口，成年男人不过四万！星期天全家出动，得一半的人去看球才能填满这巨大的球场！怎么可能？他们应该把二三层看台座椅都换成蓝色，那样也许能免了空旷的尴尬……” 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官方并没有作出回应，有球迷不甘，提出凤凰城还有百万村镇人口，和大量外来人口，主场球票价格不高，俱乐部还有鼓励青少年入场的套票……但是，说话的底气不足、忧心很大，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北上广这样的一线城市，球市红火如广东昌大都经常无法填满他们的主场！ 实际的情况是，从世纪蓝海第一场（亚冠对阵阿德莱德联）比赛开始，这里就座无虚席，之后又保持了中超半程（第十五轮）主场全胜的惊人战绩！当客队面对身边、耳畔六万八千人山呼海啸的嘘声和恫吓，对面豺狼虎豹、水银泻地的高压防守和进攻而兵败凤凰城之后，“蓝色炼狱”的名号不胫而走！赛季后半程，不少中超球队采取了替补阵容出战世纪蓝海的排兵布阵，有的主教练默认放弃，有的嘴硬说是“锻炼新人，我需要年青人的积极和斗志！”但是无一例外，他们在世纪蓝海拿不到分数……结合凤凰城蓝联在赛季初的不佳客场表现，各俱乐部纷纷上马专业足球场，以求“主场之利”！ “大杨兄弟！我一定要谢你，多亏了你的劝说，才让小豪今天那么自豪……是郑先生去年点醒了我们小豪，今天你又扶持了我们小豪……”吴纪远很高兴，安排妻子：“小豪的舅舅不是开饭店吗？让他开个包间，咱们邀请大杨和……嗯，怎么称呼……吃一顿美味、丰盛的便饭！” “到这里我就是东道主！应该我请……”袁杨争辩。 “不！我知道大杨兄弟的家在上海。你张姐就是这里人，我是这里的女婿，小豪是这里的外孙，所以，我们加起来你是抵不过的！我们请了……”吴纪远看赢了东道，笑了，追问一句：“这美女哪里人？和大杨兄弟……” “潘又朵！土生土长的凤凰城人，是大杨哥哥这时候的……”潘又朵忽闪着大眼睛，决定给袁杨争取点什么，悠然说道：“女朋友！” 吴纪远愣了一下，觉得袁杨的筹码忽然和他对等了，但是他没有慌乱，笑道：“大杨兄弟好福气！那这样，这次我请了，下次大杨兄弟来……” 袁杨被顽皮的潘又朵搞的不知所措，但想自己已经决定陪伴她度过这最后的美好时光，于是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当潘又朵试探着把手臂勾进他的臂弯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潘又朵一下兴奋起来，弯了长风衣下的膝盖，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后来，眼圈却不由得红了…… “少儿不宜！”张慧娴掩了儿子的双眼。 “这咋啦？好温馨浪漫的镜头！”吴国豪拨拉开妈妈的手，笑了：“我都十七岁了，过了暑假就十八了！妈妈你还那么老土……” “朵儿！”袁杨有些尴尬，扶了潘又朵的腰肢，轻声说道：“大哥、大姐在，还有小豪！你这样半蹲着也没办法走路，我们要去吃饭了……” “哦！”潘又朵醒过神来，轻咳了一声，站直了，却没有舍得放开袁杨。 “朵儿姐还是朵儿阿姨呢？你那么漂亮，还萌萌哒，我还是叫你朵儿姐吧！”吴国豪笑了，接道：“袁叔叔，吃亏还是占便宜你认了吧！我知道路，我带你们去舅舅的饭店！他店里的地锅和龙虾很有味道……” “小豪！”张慧娴看儿子当着袁杨的面拉了潘又朵的手，连忙按了他的脖颈，抱怨：“人家朵儿美女是你袁叔叔的女朋友，你给我老实点……” “我拉朵儿姐的手！袁叔叔……”吴国豪挠头，感叹：“还是乱了……” 于是，几个人都愣神，然后一起笑了…… “锅虾客”门庭若市，味道果然正点，潘又朵跑到大厨房，一定要和老板兼大厨张科切磋手艺，两个人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看的后厨的人们都呆了！后来才听出来他们是小学和初中八年半的老同学…… “感谢吴哥和张姐的盛情款待！”袁杨笑了，递上两张季票联票：“听朵儿说，张科也是一个铁杆球迷！俱乐部球票还没有公开发售，这两张票送给吴哥和张科，欢迎你们到世纪蓝海支持凤凰城蓝联……” “那是必须的……”张科和吴纪远一样眉花眼笑，也有些惭愧：“这怎么好意思？那么，老同学，我这几天送餐到你们俱乐部，教你做地锅和各种虾，直到你和袁经理满意为止！就这么定了……”他转过脸来，指点吴国豪：“有时候我不得闲就小豪你去！注意叫朵儿阿姨，不能差了辈……” “好吧！朵儿……小阿姨！”吴国豪只好沮丧应了。 “大杨哥哥！咱们去片场吧，我已经好了，鼻子通了，脑门也不热了，脚踝也没什么不适……我想我该工作了！”潘又朵说道。 “好吧！”袁杨转了方向盘，向蓝凤凰公司的方向。 “这是假期！张科说今天来不及了，后天初八好日子，他安排初中同学聚会，就在他店里……他说可以带着男朋友！你去吗？”潘又朵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了，然而很快后悔：大杨哥哥一定是想让她高兴快乐，勉强答应了做她男朋友，并不是真的！他的女朋友明明是当世无匹的小叶（韩知秋）…… “我们刚刚开始……”袁杨压抑了呯呯激动的心，觉得面对韩知秋他也没有那么激动过，只有温馨浪漫！这是怎么回事？他很奇怪，但是笑了：“你的同学要么上大学，要么刚进入社会！他们不会把男女朋友拿出来炫的……而且，他们看到张科拍的你的照片那么美貌，男生们不会再带女朋友来给你陪衬，女生们更担心他们的男朋友面对你这个大美女！所以，我去了绝对是另类的那一个，又不英俊潇洒，还要面对她们的八卦……不好！” 潘又朵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捏了自己的脸蛋，然后：“有道理！但是在我眼里大杨哥哥是最好看的……” “我可以想象的到，他们看到从前只是高的丑朵儿如今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会是怎样的惊讶艳羡……男生们会流鼻血，尤其这大冬天；女生们会摸捏你的脸，问东问西！你的脸和下巴不会被她们弄歪吧？”袁杨笑了。 “才不会！”潘又朵生气，把脸伸到袁杨前面，嘟着嘴：“我这是什么价位的整容？二百万！又没有植入假体或者注射硅胶！所以，我这虽然也是整容，但我都是真的，如假包换的大美人……” “哦！我知道了，朵儿是真美女……”袁杨慌忙推开潘又朵的脑袋，赔笑：“只是你这样挡着我，我没法开车……” “真想大杨哥哥也是真的……对朵儿！”潘又朵咬着嘴唇看他。 “我不是假的！都觉得对不起小叶了……”袁杨慨然，放下的右手不小心正在了潘又朵搭在中控上的左手上，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拿开…… 潘又朵心花怒放，没有抽出来她的左手，感觉脸慢慢的红了，真个压倒桃花！后来，脸色就多红有白地交替，忐忑了起来…… 爱情真的开始了 下午5:30，袁杨开车去接潘又朵。 “朵儿真是敬业！没必要的敬业更值得表扬……我也只有这口头的表扬了，朵儿说她会认真，但为了没有批评只有表扬的事业，她分文不取！她就是拿顶薪，凭她的表现都是绰绰有余……”文镜淇似乎很感动，摘下他的小眼镜擦拭，接道：“她今天可能是刚恢复，找到了那种文弱、温柔的感觉，脸上还有红云……拍的这组镜头简直绝了！我说大杨哥你来接她，她竟然还有了忸怩、欲拒还休的姿态，那会儿正拍民国风，摄影师完成以后都呆了，赞叹不已……” “是吗？可能是她入戏了……”袁杨推测，笑了。 “喂！朵儿，哪里走？”文镜淇捏了兰花指，娇俏地指点了袁杨身后，继续来了京剧花旦的唱白：“你的大杨哥哥就在这里，奴家交于你……了！” “袁经理，你好！”文镜淇正要接着发挥，程小春挡在了他的面前，问候了袁杨，接着拎了他的耳朵：“又卖弄，还奴家！大老爷们的玩什么反串？玉刚是娱乐，阳刚不是玉刚！你的，明白？” “嗨！小文子……NO，镜淇明白！”文镜淇肃立。 “小文子真是搞笑！”和袁杨一起走出片场的潘又朵还是忍不住笑了，握拳跳脚，接道：“不过被程场记□□的那么乖……” “是呀！等到小文子趾高气扬，程小春羞涩撒娇的时候，他们就要发请柬了！”袁杨笑了，问道：“朵儿你刚才是要躲着我吗？” “才不是！我想到车跟前等你……”潘又朵回答，追问了：“你是说他们要结婚的请柬吗？那可是好事呀！” “嗯！”袁杨点头，有些疑问的口气：“这是冬天，外面车跟前很冷的，你又没有车钥匙！我不知道你过来，也许会等很久……” “哦！我忽略了……”潘又朵吐了舌头。 “我想到河边走走！这两岸的灯光、幽静的小路……还有冰糖葫芦！我想去！”潘又朵指点着车窗外面，兴致很高。 “好吧！穿上外套，外面还是很冷……”袁杨同意了，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刚下车的潘又朵蹦起来踩了路边冻了的薄薄的一汪冰面，冰碎了，她怪叫着笑了，风衣外面罩着羽绒服，快乐地手舞足蹈…… 冰糖葫芦自然是要买的：“十块钱五串？哪就来十块钱的，您给六串吧……”潘又朵倒是会砍价占便宜，成交以后，让付了钱的袁杨替他拿了四串，然后左右开工着吃了起来：“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没变！小时候冰糖葫芦两毛，和古丽妈妈出门，我只要看冰糖葫芦一眼，她就给我买了！那时候小金说他想吃羊肉水煎包，妈妈却总给他两串山药豆，一毛钱的，他就生气，嘟着嘴说妈妈不疼他，他不是亲生的……当然就挨打！打到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不痛，其实，小金要躲妈妈是打不到他的，他就是想让我看见告诉钱爸爸，然后他和我就都有水煎包吃了……”她的眼光中有着回忆和神往，蓦地发现袁杨没有和她一起并肩，而是在了她身后，于是惊讶：“大杨哥哥，你怎么？” 袁杨连忙微笑，摇手，示意潘又朵继续前行…… 一会儿之后，袁杨赶了上来，吁了一口气：“朵儿，刚才河堤树下的排椅上是张昶和李雨，我担心你打扰了他们……” “哦！没注意到……”潘又朵扭了脸，回想。她的眼里原本只有袁杨，就连水边的风景、两岸的霓虹楼宇都如过眼烟云，只是方才回忆走神，又听了袁杨的指点姗姗地、克制了回头走了这百十步…… “朵儿，你下了车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跳，刚才一直在走着一字步……”袁杨笑了，接道：“欢快和袅娜都是你，真让人难以相信……” “朵儿习惯了台步，只有和大杨哥哥在一起才……”潘又朵自言自语，忽地又跳了，扭了肩膀：“你笑话我，我不高兴了……”嘟着嘴可爱撒娇，然后偷眼忸怩的样子，哪里有一分一毫的不高兴…… 袁杨也是醉了，干咳了一声，慌张转移了话题：“李雨要跟随张昶去北京……田晓很两难，还是决定留下来……” “嗯！下午威廉告诉我，他邀请晓晓做国际和我们之间的联络官，晓晓已经很感激地接受了！”潘又朵热情地说道。 “好呀！这个工作她做的来……干干净净一个人倒是能把联络的事情做好，她就喜欢传个话，发表一下八卦……”袁杨点头评价。 “哎呀！你说晓晓的坏话……”潘又朵张大了嘴巴，很开心：“我要告诉她或者小雨，让晓晓她来和你缠……”然后就有些迷茫，拉了袁杨的手努力回想：“你说什么哩？她一个人干不好工作，还八卦……” “朵儿，不要闹！”袁杨真是哭笑不得，接道：“我知道你真的想告密，但是你不能这还没转脸就把真实搞成了八卦！田晓是我从报社带过来的嫡系，她知道我会怎么评价她，她不会信你！反而会从你说的听出来我表扬她的部分……你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能还要被她穷追猛打，丢盔弃甲……” “这么严重！？”潘又朵惊呆了，也佩服：“你怎么观察那么细致，怪不得蒋维瀚、小文子他们都是对你感恩戴德、五体投地！” “没那么夸张吧？用这么有料的成语来表扬我……”袁杨倒是谦虚，微笑：“我只是用其长！其实我管不住他们的短……” “大杨哥哥就是厉害！因为你是对他们好，他们扬长避短地表现自己，还会克制了不给你添乱……小文子就说，做不出成绩都对不起大杨哥哥的信任，不能找到一个爱他的女孩去爱自己都觉得没本事！”潘又朵看袁杨的眼光里是无尽的崇拜，又拉了他的手：“小春说，就是你夸了她一句记性真好，可以很好地帮助小文子打理事务，小文子就死心塌地地要和她在一起……” “是吗？”这不小心还成了月老，袁杨乐了，心想早知道他就夸一个美女了！其实文镜淇就是喜欢程小春这一款，第一次见到小程他就让人家唱歌，人家唱的嘶哑委屈，他却手舞足蹈，人家哭了，他卑躬屈膝地道歉…… 向南走到跨河大桥的时候，开心兴奋的潘又朵没有上桥带着袁杨去河对面逛——那边的风景看着更好，她平常里随心所欲不在乎招摇，可今天身边有好动也爱静的袁杨，桥面人来人往也许会遇到认识的人们或者关注高挑美丽的她和貌不惊人的袁杨然后八卦！于是，潘又朵转过身来牵一下袁杨的手，拉着他上了河堤，两个人沿着枝丫光秃、蜿蜒通幽的步道返回了…… 他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轻轻地聊着，无论聊怎样的话题、什么人，潘又朵总要大大地发表一下她的高见，最后都会总结到袁杨的优点，然后专注地看他，袁杨只好再提下一个话题，周而复始…… 这河边的绿化带花木草坪覆盖率很高，其他春夏秋三季林木葱郁、绿草如茵，是人们晨、晚练的好去处，但是现在是隆冬，草木枯黄，无论广场、球场、公共训练器材，还是亭台阁椅那里，都是人迹杳然，一片苍凉…… “我看到了那几张排椅！张昶和小雨可能走了……真可惜，捞不到告密了！”潘又朵转脸看着袁杨，神情里却没有一点的惋惜，而是很高兴：“其实我都忘了要告密什么了，大杨哥哥又说吃亏划不来……” 袁杨不说话，摸了车钥匙出来…… “大杨哥哥，咱们不忙走！吃了饭，就要回去睡觉……不好！”潘又朵摇头，提议：“我们到排椅上坐一坐，也许他们刚走，还是暖的……” 袁杨看了看她默许了，车子里暖气开放更舒服，这排椅是石头的，一定冰凉，潘又朵却选择了冰冷的石椅……他们都穿的很厚，带着手套，因为话说的很多，潘又朵的嘴唇和鼻子红红的，发梢也有了白色的微霜…… 袁杨阻止了潘又朵就坐下来，脱了手套，又摘了自己羽绒服的帽子铺垫了，才示意让她坐，这一点细心和体贴又让潘又朵感动了——对于别人的关怀，她是易感人群，几乎掉了金豆豆：“大杨哥哥……” “嗯？”没觉得怎么的袁杨抬起头来，潘又朵赶紧收了欲滴的泪，袁杨笑了，伸手撩了她前额的发梢：“朵儿，白发魔女……”潘又朵感觉有条形短霜掉在了面颊上，还听到了“唰”的轻响，沁人心脾的凉……袁杨拿了她的双手，捂在了她的脸庞：“看都红了，捂一捂，暖一暖！”然后，坐下来翻看了手机：“我找找，哪里可以晚饭，最好有热饮……” 愣神的潘又朵贴过来：“我也看看……”慢慢地躺在了袁杨的怀里，然后是大腿上，仰起脸来迷醉地看了他…… 袁杨推也不是就也不是，尴尬地支着胳膊，手里举着手机像极了就要站起来举手投降的姿势……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慌张看了不是他的，近来潘又朵改了和他一样的铃声…… 潘又朵很不高兴，这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打搅了她和大杨哥哥的浪漫一刻，于是坐起来，生气地免提：“是谁！？要睡了，有事情快说……” “又朵，我是张科！这才几点就睡了，猪吗？你们吃过了？我给你和袁经理准备了地锅鸳鸯鸭子和大醉虾，已经让小豪送去了你住的地方……”电话里传来张科谄媚的声音，听得见哄哄炉火和叮咣铲瓢的背景音：“他第一次去，我担心他再找不到地方！一会我再打你电话……” “你才是猪呢！”潘又朵大叫。 “我不是猪，我是脑袋大脖子粗的张大厨！”张科不以为忤，接道：“又朵才不是猪呢……是猪也是美美哒的美女猪！对了，别忘了后天的聚会，你是大美女，可一定要到哟！这两天我会一直提醒你的……” 潘又朵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仰了脸的袁杨背后大树那里跳出来了一个人，接下来他们听到了田晓的语无伦次：“睡觉不好当然是吃东西好了……大杨经理撩妹撩了白发魔女，捂一捂……就在这里睡了吗？真是好好敞亮……”又是得意促狭，又是拍手跳脚…… 袁杨和潘又朵尴尬地站了起来…… 田晓一脸的小诡谲：“朵儿，你这来回的一路小雨、晓晓的也不叫姐！你要告什么密？现在可以对我说了……” “没什么！晓晓姐你一直跟踪着？”潘又朵惊讶了，叫道：“我们只看到了张昶和小雨……姐，你刚才躲在哪里？” “我刚才在那小房子后面，本来要吃张昶的醋的，谁知道无感！看到你们我就追踪你们去了……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吧？”田晓笑了，然而黯然：“他们明天就去北京，哎……小雨还是重色轻友！小雨？”她惊了一跳，慌张面向袁杨：“小雨被锁进了车里，张昶慌了，你快打开车门……” 袁杨愕然，连忙按了车钥匙。 然后三个人到车子那里，看到张昶和李雨生离死别一般相拥而泣……原来，先是田晓发现了袁杨和潘又朵，告诉了张昶、李雨，然后热情地追踪去了！张昶和李雨坐了一会，决定到停车那里等着，远远地看见他们，袁杨遥控开了车锁，李雨就兴奋地钻进去了后排，看后排座中间放了几件衣服和鞋盒，张昶从另一侧上车，李雨正美美地想着一会儿可以听到袁杨和潘又朵的体己话，却不料袁杨又遥控锁了车，张昶于是被挡在了车外，两个人隔着玻璃相看泪眼，连手都捞不着握着，后来生死两茫茫的感觉上来了…… “你们……”袁杨又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唏嘘感慨：“看来，我今天险些车裂鸳鸯！就是在车里睡一觉也没事的，那么紧张……你们一定是校车遗忘儿童死亡的故事听多了！你们都多大了，早已不是天才儿童……” “那一会就是瞎胡紧张，心乱了……”张昶很惭愧。 “打住！少说，嗯，不说了……”田晓的眼光中却是睥睨，解了围巾，昂起头来，握放了她的右手小拳头：“大杨经理，我这里可是有着……嗯……这个的！朵儿小妹……呼呼哈嘿！”最后，她居然还摇头晃脑着，来了《双节棍》风格的呼喝！这一招放出，袁杨专心开车，潘又朵也抱了脑袋默默。 “什么……嗯？”李雨挠扯了田晓，也比划了把柄的手势。田晓故作神秘地就是不说，其实她离得远，看到两个人偶尔拉下手并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冷风嗖嗖她围着围巾，没有听到什么可以称之为把柄或者太过秘辛的东西，排椅那里潘又朵徜徉的时候，她在小心脚下找合理的窃听位置，手机响了潘又朵已经起身，她也被袁杨发现，所以精彩一无所见……田晓这会儿是故作姿态，袁杨心里明白，潘又朵却心虚的很，被她挠的苦了脸躲闪…… “好了！联络官大人，别八卦龙抓手对付朵儿了，她可是会排山倒海……”袁杨只好出面圆场，微笑着从后视镜里看到田晓神色一凛，于是接道：“我们去朵儿租住的公寓宵夜送别张昶和李雨，好吗？朵儿，就用美团外卖下单‘锅虾客’，张科的地锅和龙虾蛮不错……送你那里，他不会知道是我们订餐！” “好呀！”袁杨的提议解了她的围，潘又朵高兴地打开手机一边选择，一边追问：“我们已经有俩菜了，是什么哩？” “地锅鸳鸯鸭子和大醉虾！”袁杨回答。 “那我们再订六个菜，应该够了……”潘又朵低头选择，田晓和李雨凑上来，心思已经转向了美味：“地锅鸡！地锅鸡！”、“龙虾！龙虾！”、“来个素的，槐花细粉！”、“要花蛤排骨……”、 “羊肉必须的……”、“麻辣鸭头，我喜欢吃！”……很快地，三个女孩叽叽喳喳选好了菜肴，有袁杨爱吃的排骨，潘又朵选的；也有张昶爱吃的鸭头，李雨特意点的…… “我那里有饮料，不能忘了小锅饼，来十张……”潘又朵兴高采烈地下单了，三个女孩一起咽了口水：“大单减二十，半小时后送到……好的哩！” 公主抱 “朵儿小阿姨！冻死了，我不等你给你放门口小超市了……”吴国豪的电话打进来，说完就挂掉，骑着电动车跑了。大约就是十分钟后，袁杨他们开车来了，潘又朵下车拎了食盒，一起进了公寓。吴国豪的选择对了，也错了——他想再见小阿姨姐姐大美女潘又朵，但是天太冷，估计袁杨会在，电灯泡也很尴尬；来的却是一群，还有球员张昶和田晓、李雨两位美女，多他一个不多，而且天寒地冻，潘又朵一定会热情地把他带进公寓的……所以，主观细致推测并不如切身实地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潘又朵近来就是这样不多想、只面对…… 请辞新闻官以后，潘又朵就租住了这套公寓——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她一个人住足够了，还有暖气，关键过马路就是老纱厂宿舍……三天里她大约有一天睡在这里，因为忙于专业模特，所以内部还算整洁。 天气严寒，菜是要温一下的…… “嘿！鸳鸯……袁杨……大鸭子……”田晓怪叫着，头上就挨了李雨的爆栗，和潘又朵腰间的熊抱，于是拍手之后只好偃旗息鼓。 “晓晓！我不在你身边了，大飞又在球队，你这大舌头没人提醒会害死你的！”李雨忧心忡忡，灵机一动央求了潘又朵：“朵儿，我把晓晓这个笨姐姐交给你了，仔细了随时准备制止她的大嘴巴……帮她，拜托你了！” “好呀！晓晓姐要和俱乐部打交道，打，她打不过我，说，我可以用大嗓门吼她……这又有小雨姐的尚方宝剑，我吃定她了！”潘又朵又熊抱了田晓，把她完全抱离了地面，然后放下：“晓晓姐，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原本一个人孤单，我都经常不在这里住的……” “嗯……”田晓故作沉吟，终于拿定了主意：“好吧！我也吃定你个伙伴了。但是要约法三章，一、咱们AA，自愿请客可以随喜……我喜欢请客，不信你问小雨，这些年就是我把她养肥的。二、不许留宿男生，这里是我们的天地，即使大飞、大杨经理也不成……三，三……没有了，就两章吧！” “我同意！”潘又朵没有觉得她的地盘田晓来约法有什么不妥，能有个不再孤单的伴再好不过，于是热情答应。她也想了，和袁杨的短暂爱情一定是小叶姐（韩知秋）默许的，她要保持若即若离、还不能让大杨哥哥有刻骨铭心的感觉，她要全情付出，却让大杨哥哥感觉没那么多……所以，即便感情苦行、爱火焚心，他们之间爱情升华的鱼水之欢一定不可以有…… “说什么哩？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温个菜都大呼小叫……”张昶探头问道。于是头上也被赏了一个爆栗，李雨笑骂：“闺蜜重地，闲人莫入！你敢性别歧视，这不是探头来找打吗？” “放过我！女大人们……”张昶哭丧了脸，因为田晓这当儿用脚顶住了门，把他的脑袋挤在了门里，让他尝到了进退不得的窘境。 门铃响了，是外卖，张昶也得以脱身…… “这味道不输于送我们的俩菜，只是那俩菜量更足、材料更丰富一些……” “冬天的地锅不错！听说地锅就源自于凤凰城这一带……” “张科真会做生意！这还送了我们一大罐热粥……” “想我们了就回来，高铁、飞机都很快！路费找张昶报销……” “以粥代酒！欢送闺蜜和她的男妃……” “好好干！打了主力我们再给你庆功！” …… 席间大家大快朵颐，觥筹交错，不亦乐乎。 终于还是拿了红酒，袁杨和张昶两个大男人没喝，三个女人在那里“感情深，一口闷！”劝也劝不住的杯杯见底……结果自然是酩酊大醉！于是，袁杨和张昶一起把潘又朵抬进卧室，田晓自己爬上了床，迷糊着说要监督，袁杨只好让张昶送李雨回去，然后他在沙发上和衣而卧…… 夜半的时候潘又朵醒了，感觉有人抱着她，于是惊了一跳，胡思乱想的时候，田晓却抱紧了她，她也感觉到了田晓的胸……恍然轻手轻脚推开田晓以后，静了几秒，她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就看到四仰八叉的田晓歪着脸、瞪大眼睛，向她指手画脚示意外面有人，终于轻声问道：“干什么去？” “想喝水！”潘又朵想起了状况，哈欠着小声说道。 其实，潘又朵和田晓酒量都不错，李雨很一般。但是，潘又朵想醉了让袁杨留下来陪她，田晓不想和李雨一起回去，李雨和她们依依不舍很快喝高了，装醉她们两个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于是…… “我去WC！”田晓像条章鱼一样蜷曲一下，在床边站起来，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先拐去了洗手间，潘又朵跟着她小心翼翼唯恐惊动了沙发上的袁杨，直到田晓用手指捅了她，示意她们不是一路的，她才明白过来去了厨房，很遗憾，那里没有热水，于是她拐到了客厅…… 正要接点热水的潘又朵在闪烁的电视屏光线下，看到袁杨动了一下，身上的小薄被掉了，他脸上的笑意没了，蜷缩了身子，还抽了鼻子……室内暖气开放，但是阳台推拉门开着，一定是小灰姑娘（朱紫过年带回来的一条小哈士奇，年后和潘岳去了上海，然后朱紫去了横店片场，潘岳飞了海南冬训，留下它让潘又朵照顾，狗狗很乖，其实是朱紫买来给她做伴的！）去那里看街景、看星星，忘了关门，那里有冷风飕飕地灌进来——这会儿袁杨正梦见他穿着运动衫和小披风在冰天雪地里走动，看着潘又朵滚了又踢散了雪球，开心快乐地大笑！真是好奇怪，潘又朵穿着曳地长裙（好像韩知秋这样穿过、在古堡），她不冷吗？袁杨的披风被吹走了，他大声提醒潘又朵，可是她好像听不到他说什么，忽然的冰冷刺骨让袁杨打了一个寒噤，腿脚好像被捆绑了，他帮不到潘又朵…… 潘又朵轻轻地关上了推拉门，捡起了小薄被给袁杨盖上，抬了他的脚放回了沙发上，然后专注地看了他又浮现微笑的脸庞……上下左右的打量，潘又朵蹲下身子，情不自禁地就要轻吻袁杨的面颊…… “哗！”的一声水响，田晓冲了马桶，然后出了洗手间的门：“忘记了！真不好意思！大杨经理，你醒了……”她看到了惊醒起身却一下吻在了潘又朵脸上的袁杨，笑了：“打搅你们的好事，那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请继续……”这样说着却没有就进卧室，而是眉飞色舞地走了过来：“叫个暂停！我喝口水，你们，你们怎么都站起来了？不是说了吗，就当我不存在，是空气，是幽灵，你们继续，刚才那才是个小KISS！大菜呢？” “晓晓，我刚才给大杨哥哥盖被子，你吵醒了他……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潘又朵羞红了脸，争辩。她在想，如果田晓晚几秒钟弄出动静，也许她真的吻了袁杨，那就真的尴尬了！那次在小酒馆桥头有过初吻，但那时袁杨以为她的晕倒需要人工呼吸，她占了他的便宜。这次好像也是，她吻了是在袁杨睡梦中，现在袁杨吻了她，虽然轻轻、虽然无意，可比她偷偷的吻要甜……胡思乱想的潘又朵脸越发的红了，羞答答地有些迷醉…… “大杨经理！你可不大靠谱……”田晓没有注意潘又朵的压倒桃花，拉开灯，对袁杨发起了质问：“我们醉了要你照顾，这桌子没收拾、床头没热水、你只是象征性地睡在沙发上，还打鼾……小灰还知道给我送手纸呢！” 配合田晓的夸奖，哈士奇小灰得意地摇头晃脑，“汪汪”叫了两声，坐在了地板上！昨晚，田晓给它洗了地锅鸡和鸭头的辣味，又抢了袁杨的排骨喂了它，她们已经混的熟稔，所以当田晓左右寻摸不见手纸又张牙舞爪着不敢发声叫人的时候，它雪中送炭般地来了，还谄媚地跳上去按了水箱…… 袁杨虽然记性绝佳，但是在生活中是一个马虎迁就的人，照顾自己都是一般，照顾别人尤其是醉酒的女人更是没有经验，他觉得田晓批评的很有道理，自己的表现确实不佳，还不如小灰，一条狗……一条狗！？ 恍然的袁杨抬起了头…… 田晓于是打住，装作了喝水：“哎呀，好烫！小灰你抱我的小腿是要告诉我水很烫吗？真体贴，通人性的小妞……” 袁杨转作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晓晓姐！怪不得小雨姐要拜托我，你这得罪人的大嘴巴真是不得了……”潘又朵和袁杨一样的表情，却轻笑出声：“如果不是大杨哥哥的好脾气，换作个旁人早以为你指桑骂槐，后来给你算账、穿小鞋了……” “嗯！我接受批评……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刹不住……”田晓有些羞惭，但是不能示弱，接道：“大杨经理，看现状……你总得承认我说的有道理吧？”不等袁杨有所表示，她转向了潘又朵：“朵儿，往后叫我晓晓吧，别小姐，小小姐的，那个有歧义！”等待潘又朵点头，她笑了：“咱们两个是回卧室睡觉，还是你单独在这里和大杨经理二人世界我关上门捂上耳朵？” 韩知秋在凤凰城停留了两天，虽然袁杨一直在陪同，但是他们之间没有多么亲昵，田晓、李雨只知道她是韩冬的姐姐，也没有人出面说她是袁杨的女朋友，倒是她离开以后，她们注意到潘又朵和袁杨走的更近了…… “晓晓！当然我们回卧室睡了……”潘又朵的脸又红了。 “OK!”田晓拉走了潘又朵，告诉小灰：“回去睡了！有人出来别装看不见！”小灰点头，她站起来冲袁杨打了一个响指：“明天的早点，记得？” 这十来分钟里，袁杨除了尴尬，竟然没捞到说句话，这会儿终于：“知道了！你们睡去吧，田晓话痨！”他关了电视，关了灯…… “大杨经理好像不高兴，咱们明天的早饭……”田晓吐了舌头。 “没问题！”潘又朵低声回答。 “为什么？”没把握的田晓问有把握的潘又朵。 “这一带大杨哥哥熟！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办好……”潘又朵轻轻地拉开衣橱，拿了两件睡衣，转脸可以看到她眼神里满满的信任。 “哦！”似乎恍然的田晓还要说些什么，潘又朵甩给她一件睡衣，顾自脱了衣服换了另一件睡衣，闭了眼睛等她换衣服：“睡了，关灯了。” 第二天一早，袁杨起来洗漱…… “大杨哥哥！有牙刷，在水盆下面的储物柜里……”潘又朵推门进来，真丝睡衣下玲珑浮凸的身段犹抱琵琶半遮半掩，袁杨连忙点头，蹲下身子，取了牙刷：“朵儿，我三分钟就好！你等一下……” “好的！然后咱们一起出去……”潘又朵答应了，低头看到睡衣纽扣错过了一个只扣了两个，于是脸红过耳，慌张回了卧室。 他们轻手轻脚没有吵醒田晓，出门了…… 小城银装素裹，地上积了厚厚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早起的人们不多，有的高抬腿着晨跑，有的在打扫堆雪，有的小心地推着电动车…… “又是一场大雪！咱们在暖气的房间里都不知道……”袁杨打开话头。 “嗯！好大雪……”潘又朵应了，还是提到：“刚才是朵儿不小心……”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袁杨摇手。 “我是说刚才差点摔倒拉了大杨哥哥一把……”潘又朵有些雾水，她说的是出楼道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亏扶住了墙，拉了袁杨……说着说着不说了。袁杨知道误会了，他说的之前在洗手间，于是手足无措地尴尬。潘又朵也想到了，袁杨说没有看到，也许他看到了什么欲盖弥彰…… “喂！前面是城河，朵儿你干什么？”看着埋头往前走的潘又朵，袁杨大惊失色，连忙紧赶几步，拉住了看似要投河自尽的潘又朵。 “哦！”摇晃了一下的潘又朵看到眼前悬崖峭壁一样的河岸，恍然停住转身，于是脚下又是一滑，把袁杨扑倒在了路边，袁杨慌张抱紧了行道树。 两个人都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手忙脚乱地起来…… “走神了，看不到路边，差点掉河里……” “地真滑，要不是这树，咱俩还得滑河里去……” “拽了大杨哥哥一下，你就四脚朝天了……” “就是滑，还好反应快抱住了救命的大树……” “咱们弄点障碍或者标示，别让后来的人没大杨哥哥的反应掉下去……” 先是自怨和怨天的解释，潘又朵顾左右而自怜、怜他，袁杨只是思维凝滞了只说树（这在他可是罕见），后来两个人渐渐坦然，身上除了干净的雪拍打一下就没了，他们热火朝天地沿着路沿石堆起了雪障，然后又拽了路边的红底白字的广告条幅扯在了小桥和行道树之间…… 公主抱 买了各式早点回来的袁杨和潘又朵被挡在了小桥头：“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干的！”听到人们的欢呼，他们惊讶了，不知所措…… “我是凤凰城之声的记者！”一个中年人上前来，对着话筒和镜头发表感言：“蓬勃发展的凤凰城辞旧迎新，繁荣兴盛、欣欣向荣！就如这美好的雪景，昭示丰年，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在歪曲、诋毁我们的城市！比如近来上蹿下跳的‘最爱蒙山’和‘疯狂的高德’……我们要把凤凰城人身边的好人好事发掘出来，展示给人们它的美好和正能量！” 原来还以为是条幅广告店要找他们清算，有些忐忑的袁杨和潘又朵明白了，也对有些絮叨的记者表达了相视一笑…… “不算什么！下雪天，这里又没有障碍物，我就是险些掉下去，才决定堆了雪障，挪过来条幅……”潘又朵没有拿下羽绒帽子，也没有解开围巾。 “姑娘听口音就是土生土长的凤凰城人！应该让我们看一看你是不是传说中人美心美让凤凰城人骄傲的姑娘……”看着冬日羽绒装扮依然大长腿亭亭玉立的潘又朵，记者的好奇和期盼的心让他脱口而出。 “这很重要吗？”感觉到亲昵和爱情门槛的潘又朵如今非常自信，她把羽绒帽子向后推了下来，解开缠绕着的围巾，向后甩了那一头金黄飘逸的长发，笑了：“做事情不应该看她是本地人还是外来人，我们都是为了建设更加美好的凤凰城而在这里，来到这里！七洲女团、四洋男团，钱提拉，还有孟瑶、卡特琳娜……哪一个不是才艺馨香，积极向上！” 潘又朵的笑是那么真诚无邪，明媚如冬日里此时的阳光…… 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真实、超乎预期、容貌和身材都无可挑剔的大美女，记者惊呆了，半晌反应过来：“美女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是为了这个积极繁荣的城市……但是，‘疯狂的高德’在网上散布谣言，说什么外来人口抢了本地人的工作，分了本地人的福利！有一些本地人的不满情绪被挑拨、放大，已经出现了一些针对外地人的不良举动……美女，你怎么看？” “我是给闺蜜买早点！但是我觉得耽搁了我可以回去给她热一下，眼下这个问题应该被澄清……”潘又朵停住了脚步，站直了身子，正面地回答记者的问题：“首先，本地原是一个县城，农业人口大县！如今的投资建设创造了多少新就业机会？本地人想想几年前的收入和辛劳，对比如今的收入和生活水准……凭良心说话，我们好意思不满吗？其次，有的岗位我们确实做不了，能做的外来人有着高学历、高技能，理应得到高薪！但是他们三年后才可以享受本地医疗，顶尖的人才才特许和本地人平起平坐，我都觉得相对于他们为城市作的贡献，这不公平！再有，各种社会资源是到每个人身上，需要房子，平价；需要教育，免费；需要医疗，免费……为什么我们本地人享受着，多了又得不到，却不想让也在为这个城市奋斗的身边人得到呢？这心态不好！凤凰城是积极的、公平的、竞争向上的社会，这些都是正能量，我们本地人应该发展壮大，而不是被进步的大浪淘汰！我曾经是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新闻官，这是一份让人艳羡的工作，但是觉得不能发挥我全部的能量，我又成为了文奇公司的职业模特！我觉得，在凤凰城，努力就有回报，在工作中我们才能够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放松心情，想着家庭……在生活中我们才能和美和睦，发现更多美好……” “本来是好人好事的一次街头采访！几个路人描述这位本地美女和一位男士为了警示路人，消除安全隐患，一捧一捧辛苦地堆了雪障，拉了大红的条幅……”记者非常的感动，背对潘又朵离去的背影：“我们却意外发现了一位大美至真的本地姑娘！她的见识让我们许多人惭愧，她的努力让我们为之欣赏钦佩！凤凰城蓝联前新闻官，文奇公司职业模特……” “大杨哥哥！我刚才风光吗？”潘又朵已经围了围巾，没有戴帽子，很激动很高兴的样子，接道：“其实是昨天一大早，卡特琳娜过来和我一起早饭，看我感冒就和我聊了一会，聊到了‘疯狂的高德’网上的谣言，她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些见解，我依稀记得，就面对媒体说了……” “不要谦虚！这其中有不少就是你的感受，不要归功于别人……”袁杨笑了，接道：“你风光他们幕后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你是新闻官！而且作为本地人说出这些话更震撼更有说服力……新闻发言需要合适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背景，你这次出镜就是新闻价值极高体现的典范！” 回到公寓，田晓已经起床梳洗完毕，和小灰聊天、握手就等着她们的早点了。吃饱喝足了以后，田晓说无聊，要带着小灰一起去看潘又朵走台，顺便遛狗……潘又朵哭笑不得，想想也答应了。 “朵儿！你的表现太出色了……”文镜淇非常的高兴，手舞足蹈的样子吓了潘又朵一跳，他连忙解释：“我看了早间新闻，你说的太好了！关键是那时还给公司做了广告……合作方的几名日本、俄罗斯年青设计师提出了几项春秋职业装和休闲装的新理念，咱们有了丰富的作品，现在又人气飙升……真是时来运转，我决定推出‘凤凰之春’时装大赏，已经得到合作方同意，给了咱们五天的准备时间！期待这次一炮而红……”他兴奋的满面通红、语无伦次，絮絮叨叨着犹如机关枪一般说了许多，一改从前细声慢语、婉约如梦的风格。 于是，潘又朵和身边的袁杨、田晓都有些讶异…… “袁总经理！文哥希望把这次的秀场安排在‘民权广场’，还有他希望邀请到张静美、朱紫两位明星和七洲女团、四洋男团……”文镜淇向程小春使个眼色，带着潘又朵去了工作间，程小春很拘谨内秀地走上前来，说道。 袁杨更加的哑然无语了。 “小春！你们在一起了……”田晓却是很知趣，笑眯眯地看着老乡。 “羞死人了！”程小春掩面作害羞状，逃开了。 “哈哈哈！真是思想大解放……”田晓放声大笑，忽地又做沉吟状：“这下小文子男闺蜜没了，女汉子小春也转型了……可惜不可惜呢？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一个不女、一个不男，倒是干柴烈火先烧起来了……” 昨晚，张昶跟着李雨回了她们三人合租的公寓，程小春借口回避了——其实，张昶和李雨就是一个在卧室一个在沙发各睡各的，张昶伺候了李雨几次喝水……她在大街上觉得很冷就去了公司，惊讶地看到文镜淇还在忙碌，于是她叫了外卖，邀请他一起来吃！大雪天里能有人送温暖，文镜淇很感动……吃饱了他继续工作，在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程小春给他整理文案，送上热水。 渐渐地，文镜淇暖洋洋地想到了：“小春，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程小春笑了：“我是来了这里，没地方去……” 想想迫不得已离开江城的家来凤凰城打拼事业，虽然小有成就但那种孤单、无家可归的感觉一直让他困扰、逃避，文镜淇突然站了起来，热烈地瞪了程小春，然后紧紧地拥抱了她：“我这里就是你的家，给你温暖！” 一向庞然强势的程小春没有挣扎拒绝，她也需要温暖……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似乎在互相取暖，彼此陶醉着、絮絮胡说着半个小时；然后热吻了，又是半个小时；再后来没有控制好熊熊的爱火，激情沙发戏上演；之后没有对冲动的后悔莫及，而是再来一次…… “我原来是男人！”疲惫、雄姿英发的文镜淇站在窗前大吼。 “做女人真好……”程小春忽闪着长睫毛，幸福地抱紧了他的裸背。 正月十五，完成了“凤凰之春”时装秀的文镜淇声名鹊起，带着短发却俊俏、知书达理的程小春回了江城！家人喜极而泣：“你狠心离开家也不和家里联系，有人说你变性了，有人说你去了荷兰……爷爷躲在家都不敢去军人疗养院更不用说出门了，这下可好了……小春，你救了我们家镜淇！” 晚上，文妈听到楼下客厅有动静，于是蹑手蹑脚地下楼来，看到了在沙发上忘情奋战的儿子和醉眼迷离的程小春，没有不满愕然而是兴高采烈：“你们继续，继续！”回来告诉老公：“放心了！咱们家镜淇是个男人……” 后来在选择结婚家具的时候，文镜淇和程小春同时相中了一款昂贵的沙发，文爸和文妈不约而同地笑了，抢着下了单…… 公主抱 “大杨经理！按照你的要求，我调查了‘疯狂的高德’和‘最爱蒙山’……”苏茹荣没有随队冲绳集训，她被安排了搜集、关注中超各队的资料，袁杨两天前给了她一份新工作，这会儿兴奋地来向袁杨汇报。 “拉妞刚才电话过来说不要再查了！难道因为你在网上鼓捣的动静大了？”袁杨放下手中的文件，接道：“看来惊动了韩董事长！但这是两个恶人，不应该让他们逍遥法外、造谣滋事……他们还说什么凤凰城的医疗保障有漏洞，教育上混乱，还有有组织的黑恶势力！” “我采取人肉，动员了不少人……但是查到一定程度就断了线索！”苏茹荣把资料放在了袁杨的桌上，认真汇报了她的调查结果： “‘疯狂的高德’和‘最爱蒙山’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组织，虽然他们不时地在网上互拆、对战！已经初步锁定嫌疑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叫做金丰的记者！但是，他的背后极有可能有着庞大的团队，以他的资讯来源不应该能了解到那么多的机密的东西，关键是还受到了来自高层的保护！” “他披露的医疗保障漏洞客观存在！的确有外地的重病患者通过各种渠道，利用了仅服务于本地人的免费医疗……这确实不公平，连凤凰城引进的一些尖端科技人才和他们的直系亲属都无法享受到的重病医疗却被没有为这个城市做出一分一毫贡献的人获得！披露以后，人们不在乎这些人的违规欺骗，却以‘医者仁心’、‘大爱无疆’论调声讨、挑战凤凰城的公平……” “教育上混乱主要是说现行的两轨制——十二年义务教育高考和自由发展交换生计划！他们批评的不无道理，孩子们面临是中国式的高考选拔还是西方式层级结构……各有利弊！……凤大和凤综大建校招生，不少有高中生的高端知识分子家庭火线冲入凤凰城，抢占本地人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 “凤凰城有黑势力的苗头！据称，是本地人形成的帮会‘荣丰帮’，旗下义、理、和、暴四堂羽翼渐成，已经从黑道层面执行他们认为的公平、公道！凤凰城警方进行了一次拉网搜捕，据称抓到了其中几个中高层人员，但是因为没有拿到足够的、能够执法的证据，只好释放了……” “他披露的有一些问题被凤凰城政府和韩氏集团注意，进行了必要的整改和逐步规划！比如，凤大是高精尖科研，全球招生没有本地人保护，凤综大应用型，给了充足的本地倾斜……所以也有人认为他是良疽，是提醒凤凰城人改良改进的警钟，我却认为他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说来这个金丰你应该认识，曾经史主编《江城晚报》‘三大神兽’之一的金刚，后来叛逃去了《长江早报》，现在他和孟瑶走的比较近，可能在追求中……” “金丰……孟瑶……蒙小柔……高层……”袁杨默念，有些明白了，挥挥手：“好吧，我知道了！既然拉妞来照会了韩董事长的意思，我们就放手吧！但是，仍然要注意了不能让他的黑手伸入了球队……这是凤凰城真正的旗帜，它只能是完全的正能量，不能是暗黑的狩猎场！” “我会告知马克，他是安全和外联方面的经理。”苏茹荣答应。 “很好！”袁杨非常满意，胖苏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做事冷静、注意力集中，经过这三个多月来的捶打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相对于田晓、李雨的有容而自然的懒惰，潘又朵的美貌脱不开对他的依赖，胖苏的低颜值使她能够更专心、更好地完成工作，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上帝也是不公平的，潘又朵那么的努力，仅仅只给了她短暂的美貌就要剥夺她似水如花的生命…… 感慨的袁杨关注了球队冬训的微信：下午，迎来了抵达冲绳的首场热身赛，凭借范登梅里的头球和罗飞宇的任意球2:0击败日本J联赛升班马札幌冈萨多！视频剪辑中可以看到范登梅里的霸气头槌，罗飞宇不但有一脚高仿卡洛斯40米弧线任意球得分，还送出了两记惟妙惟肖贝克汉姆只是落点差了些许火候的边路传中，让袁杨不由得佩服了肖和K教练对他的打磨！钱提拉、苏和乐、罗圣志等一干攻击手没有出场。肖后来说，对手的级别和状态不足以让他派出这些顶级攻击手，他要锤炼后防的协作和定位球能力！训练目的达到——面对对手的团队推进后防线应对裕如，两名后卫通过角球和任意球取得进球…… 晚饭的时候，潘又朵带着袁杨去“曹老板粥棚”——盛名的老纱厂宿舍曹家热粥的第三家分店——喝粥，他们受到了热情款待，潘又朵还有了被索要签名的待遇，上电视的第一天已经有很多年青人记住了她，特写的颜值、侃侃的识见让她成为了本地有为青年的偶像，尤其在人们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她是潘岳的妹妹、钱提拉的朵儿姐之后，人气更加飙升…… “大杨哥哥！我下午接到了俱乐部的电话……”潘又朵喝着热粥，抬起头来说道：“不是声讨我早上的讲话！是提醒我之前应聘的拉拉队舞蹈教练上任了……我都忘了这回事，这下新闻官没辞了，身兼三职可够我忙活的了！” “我知道！后勤保障组经理问过我……我想，舞蹈是你的专业，这是你主动应聘的工作，指导的又是非专业的拉拉队……”袁杨笑了，“你应该能够做得来，如果感觉抽不开身，现在还可以拒绝……” “我可以，我想做！”潘又朵嘴唇上还有着粥迹，就慌张告诉袁杨：“不拒绝！我看了，拉拉队员都有着高颜值、好身材，都是年轻的女球迷，有职员、警察、护士、教师、高中生……她们会成为中超赛场边一道靓丽的风景，我想训练她们！而且，她们1日（初五）集结了，军训一周，我要接手的时间是9日（十三），那时公司的走秀结束了，训练她们又是晚上……” “朵儿想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阻止呢？放心好了，我只做坚强后盾！”袁杨笑了，示意潘又朵嘴上有粥，把餐巾纸盒挪了过去…… “大杨哥哥，你真好！”潘又朵却没有明白，看到袁杨手底下的文件，拎了过来：“这是什么？策划人崔玉杰，崔姐姐，好久没见她了！” “这是蓝凤凰配合文奇公司‘凤凰之春’时装秀做的企划案！超过小文子的预期，崔玉杰建议做成歌会、时装秀并重，也有生活气息的广场秀场……我看了，应该能够轰动全城！”袁杨只好拿起餐巾纸替潘又朵抹了嘴唇，示意她继续……接道：“七洲女团和张静美的服装由你们提供，四洋的男装由小叶的设计师负责，张静美还会参与唱歌和走秀……” 潘又朵抹了嘴唇，呆了！兴奋之下拍了桌子又连忙向周围表达了歉意，说道：“太好了！文奇这下子要一炮而红了……小文子知道了应该激动的睡不着觉的！大杨哥哥刚才为什么没有给他呢？” “为了秀场，小文子这些天很努力！你看他眼里的血丝。我给了他，他一定会激动到你说的彻夜不眠！”袁杨微笑，接道：“所以，你明早给他！再者，你是秀场的女主角，也要看看相关的内容……比如，你需要和张静美合作，怎么展现和她不一样的美好就要仔细思考……” “大杨哥哥，你现在张静美的叫着，也不再静美了！你知道静美姐知道了会有多伤心……”潘又朵突然为张静美打抱不平。 “我们已经成了过去式，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更要敬重她……”袁杨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前女友难道应该继续暧昧吗？ “朵儿没有恋爱的经验，但朵儿也是女孩子！如果我是静美姐，也希望大杨哥哥不要我了，也不要疏远……大杨哥哥如果流露出静美姐很好只是大杨哥哥的错过，即使装作了的无限后悔中，也最好了……”潘又朵托着两腮，专注地看着袁杨的眼睛，絮絮地说了“女孩子的一般想法”。 袁杨被她看的心里有些毛，连忙低下头对付他的半碗热粥，呼呼喝完后抬头：“那你说我要是仍然叫了静美，她会不会……” “不会了啦！”潘又朵摇了手指，很有把握：“静美姐聪明，我敢说她得意的时长都不会超过两分钟，她心里现在有的又是肖教练……” “信你了！”袁杨笑了。再见张静美的时候她果然眉飞色舞，不过一个上午，下午依然和袁杨有说有笑，已经有了朋友间该有的距离，而且她要求袁杨帮助肖，记得带给钱提拉几个签名簿——片场的小姐妹要的！袁杨不由佩服了潘又朵——是她的心理指导让自己和前女友实现了关系正常化…… 时间过的飞快，潘又朵每天走台——换装——走台，忙的是不可开交；袁杨接手了中小学生联赛的筹备，也是大小事务突然多了起来。 袁杨和潘又朵在一起的时间就是早晚（吃饭）和中午（T台边），聊天——工作、美食、小时候、球队冲绳冬训的动向、国内国际形势、望海山又高了一层……有时聊着聊着就突然寂静无语，彼此默默对视……潘又朵的目光总是深情款款，袁杨有些迷醉却不由自主地躲闪……潘又朵偶尔做饭，但是大多时候他们叫外卖或者下馆子、去夜市——太忙太累了！ 后来有了新项目——去洗脚！公司的鞋子质量很好，但对于不大穿高跟鞋的潘又朵而言，双脚接受的考验不小，每天总是酸痛难当……许多次潘又朵在那里舒服到睡着了，袁杨只好给她公主抱，她178CM，体重却只有59KG，不算很沉！其实潘又朵有时候是清醒的，也装作了慵懒勾着袁杨的脖子让袁杨抱着她上车，她不敢一动不动地沉睡，那样袁杨会以为她又晕倒了…… 有一次，潘又朵装作突然醒来无意地吻了袁杨仓促扭过去的面颊，袁杨没有迎合她，也没有生气，她只好讪讪地垂头害羞。 又一次，袁杨想要把她放在宽敞的后排座，她闭着眼睛一会儿是脚一会儿是胳膊撑了车门就是不肯，袁杨看她在动的眼皮和咬了的嘴唇，只好把她放在了副驾驶，那以后她就一直副驾驶位置斜靠着袁杨的肩膀抱着他的右臂——这一路到公寓不远，袁杨这个姿势保持着有些尴尬但不会很疲劳。 还有一次，就是初八“锅虾客”的同学会那次，一向嗜酒的潘又朵滴酒未沾——借口工作，其实是想回去和袁杨清醒地聊天，她是女生又是大美女，同学们也就没有勉强，却争着和她合影，于是累的她有些晕眩，吃了药，有同学看着来接她的袁杨：“你司机？”她争辩：“大杨哥哥，我男朋友！”就倒在了袁杨怀里，袁杨赔笑扶着她到副驾：“朵儿你没喝酒？”潘又朵：“嗯！”赶紧忸怩着催了他：“我们走吧！”袁杨一路无语，潘又朵装作睡着之后真的睡着了，醒来发觉身上换了睡衣正躺在床上，她羞答答地浮想联翩的时候，田晓遛狗回来，看她古怪的表情，指点着笑了：“大杨经理把你扶进了房间，我给你换的衣服！你像小死猪一样还哼哼，说‘大杨哥哥，我要你……’就把客厅里的大杨经理给吓跑了……都没醉就说了心里话，哈哈！”看着潘又朵窘急害羞的样子，田晓更加的高兴了，也说了实话：“你说的是要和他在一起……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应该进一步发展，晓晓支持你，我看大杨经理似乎欲拒还休不是很难攻克！要不，再见他送你回来我就躲出去？要不我帮你在他喝的水里下点那个药？”潘又朵慌张地摇头晃脑，有些神游的时候看到了田晓诡谲捉弄的眼神，于是不干了：“小灰，吼她！晓晓欺负我……”哈士奇小灰看看小主人，看看闺蜜，觉得左右为难，伸出了大舌头哈哈两口粗气，然后转屁股走了。 凤凰城蓝联在冲绳的集训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6日，冲绳市长为凤凰城蓝联举行了欢迎仪式，之后与当地琉球FC进行了一场热身赛，三节每节45分钟的比赛，除了门将一直是高斯滕，肖派出了完全不同的三套阵容，球队仍然以7:1轻松拿下。 钱提拉仅用了16分钟就梅开二度：一粒大禁区线上的精准凌空抽射，皮球直挂球门右上的死角；一次中圈的启动，连过三人后搓射远角迫使门将举手投降，然后在当地围观群众的赞叹和膜拜中被肖换下： “两次射门进两球，那么游刃有余！太强了……” “才17岁的金童，进球如探囊取物般的球场精灵！” “日本球队怎么办？他的快速、技巧、准确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 马克听着人们议论的翻译，笑了：日本是一个拜强民族，他们这会儿忽略了他们的王子东久迩贵正，只赞叹钱提拉了！却不知琉球人很多并不以日本人自居，不关心什么阳光王子，说话的时候也是日本、琉球的本地意识很强！ “这样的比赛强度不适合于全神贯注的小金，他需要高强度的比赛，我不想让他打45分钟屠杀弱者！意义不大……”肖评论。 8日下午，球队迎战日本J联赛强队浦和红钻，比赛分四节，每节45分钟。肖将队员分为了两组，A组打前两节，B组打后两节。 钱提拉在A组但没有获得首发，肖要他在场边观察，第33分钟，浦和红钻门将发动反击，右边后卫插入禁区挑射先拔头筹！肖换上了钱提拉，两分钟后，陈显威套边下底倒三角挑传中路，孙坚和对方后腰对抗中将球蹭到左路，钱提拉腾空跃起，以一个非常规的凌空外脚背将球撩过门将头顶打进…… “小金！布兰科做过这个动作，就是那个在世界杯上蛙跳过人的布兰科……不过他那是迫不得已的飞身垫射，你是潇洒随意的轻巧撩射……”高斯滕和孙磐抱紧了进球庆祝后的钱提拉，激动的语无伦次。 “东方金童可以头球，却采取了炫技般的飞身撩射！电光火石间的精准判断，妙到毫巅的触球和身体控制能力……当世巨星们都阻挡不了他进球，西川君不如诺伊尔，惊讶的表情倒是和他相似……”浦和队员目瞪口呆，只有拜服。 “不是很写意！如果不是打了个侧滚，我的屁股会摔成八瓣……看来要练习头球了，那样也许会很省劲！”钱提拉低声告诉他俩。 “小金你说真的，不是搞笑？”孙磐哭笑不得。 “嗯！”钱提拉一本正经。 “卧槽！”高斯滕觉得如此精彩的进球不该是这样的注脚，心里感慨了一下，转念告诉钱提拉：“狐狸阿四会各种五花八门的射门，那都是他苦练得来的……你这样的神来之笔我看他也做不到！下次见面我要考考他……” “我也练过飞身，练过撩射！其实，让我再来一次我也未必能再做到……”钱提拉倒是很谦虚，接道：“当时想可以那样，然后就那样了!” 高斯滕听说摸了脑袋。 “唔嗷！”孙磐以一声狼嚎发表了他的感慨。 “那三个好基友！继续比赛了……”肖在场边大叫。 三个家伙左顾右盼，先后指了自己的鼻子，尴尬地回到了他们的半场。 备战中 对钱提拉精彩进球的震惊和接下来对他的逼抢照顾同比上升，日本人的手上动作不少，但是并没有针对脚踝、膝盖等要害部位的凶狠下脚伤害！五分钟后，钱提拉在右边路闪转腾挪，突破三人包围，然后送出了一记优美的弧线球传中，孙坚在两人夹抢的缝隙中鱼跃冲顶将球送入网窝…… 钱提拉上场12分钟，1精彩进球1精准助攻！第二节他被陈灏替换，对方主教练佩特过来，通过翻译表达了不满：“肖先生，为什么让你最出色的球员只打了十来分钟？难道我们不足以成为你的对手吗？” “佩特先生，我们这是热身！亚冠首场我准备让钱提拉最多替补踢12分钟，他在你们注意力集中的12分钟完成了实战要求……”肖笑了，接道：“我们都是在赛季前的准备期，并没有达到真正的比赛状态！这样的热身也只是为了让队员找感觉，好像没有必要太在意过程……而且，你的球队整体性更强，攻守都打的风生水起，我们个别的强点并不能完全击败你们……” “第一节的最后12分钟？应该是疲劳和注意力下降的时段……”佩特不敢苟同，有了疑问，接道：“你们会输？我看得出，你的球员无论身体素质、个人能力都很强！钱提拉等几名球员有瞬间改变比赛进程的能力……” “正式比赛上半时的最后10分钟确实是比赛关注力下降，失误增多更容易出现进球的时段！但是，现在是赛季前的准备期，体能储备充分，热身赛的强度不够又开局互相试探……你的球员进球后士气、身体机能提升明显，他们看样子都认识东方金童，尤其在他进球后受到包夹的强度就是真正的亚冠级别！所以，钱提拉上场的这12分钟恰是双方状态最佳的时段……依然打破平衡！”肖微笑，他总是自信地微笑，接道：“我的球员在集训期间主要是个人能力训练，协作和团队需要实战来完成，目前还不能算训练有素！足球是团队项目，成熟球队更能掌控比赛过程，结果自然是你们会赢……” 佩特半信半疑地走了，他的球队在场上连扳两球3:2结束了第二节，然后，替补阵容在第四节再下一城，他们果然以4:2拿下了比赛。“这家伙没有做任何即时的指导，就是想输掉比赛……”佩特认为。 “曹，感受到日本球队对皮球的快速流转了？陈灏的做法是顶住他们拖后的中后卫，限制他对球的支配，他们的主力中卫有很强的大局观和长传反扑能力，但是转身较慢……陈灏的限制很好，让他们基本上没有了快速反击！王相龙面对替补阵容回撤到前卫位置，抢的助攻能力强的两名边后卫手忙脚乱……也很好！你觉得自己的体能好，追着后卫线的皮球抢，耗费了大量体能，抢到两个，但是没有注意到徐航的绝对速度不快，传给他以后就前插了……他陷入重围你又徒劳折返！现在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去正确应对？结合你的特点和对方后卫线的特点！不要照搬人家的做法，说切实可行、成功率高的……” “我应该在王相龙抢两边的时候，顶他们的中后卫，让徐航去掐他们回撤的后腰，他们后防的速度都不快，尤其中卫转身较慢……抢下球还是应该给徐航，他能护住球，但是要就地接应他，让王相龙往两肋前插争取打他们身后，左边的惠新也是一个点，我传球后应该跟上，争取第二波……” “很好！他们从前说曹操除了跑得快、能跑，没有其他优点……凭你今天的感悟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亚冠先发！只是不能比赛完了再想起来，下半场想起来也不行！回去钻研济州联的录像，必须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做或者三分钟后明白过来！不然，我不在乎开场三分钟后换下一个没头苍蝇的家伙……” 这是肖当着大家的面和曹健的对话。满头大汗、一身草屑的曹健今天踢得很是郁闷，但是他一直在不懈奔跑！一头雾水的时候，却因为静心思考和知错知改意外获得了第一个首发的保证！他激动极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训练就是钻研济州联，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几乎忘了其他而魔怔了！要知道，强如钱提拉这样肖教练的爱将才获得了区区12分钟的时间！他作为前希望星的第四前锋、中甲经验寥寥中超更是一场也无，却得到亚冠赛场的首发机会，而且听肖教练的口气只要他正常发挥断然不会换下他！这份还没上场就已经有的荣耀让“疯狂的曹操”战力飙升，在训练中抢的强如东久迩贵正都上蹿下跳、不知所措了！ 和济州联的赛后，所有认识曹健的人都表示不信，对方主教练要求必须对他进行药检——他打出了可怕的数据：19739米的跑动距离，1365米的高强跑跑动距离，这是大部分中超球员两场90分钟的比赛才可以拿出的数据……一己之力干掉一支“号称跑不死的韩国人”的亚冠球队，曹健“前场掠食者”的名号不胫而走，也惊呆了亚冠和中超对手们——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中甲小替补，竟然被肖□□出如此恐怖的实力，他手下还有大把的青年才俊…… 凤凰城蓝联每次训后尤其训练赛后都有15分钟的交流，即使肖没有特意地和谁交流，他们也习惯了自我反思、互相交流，回去还会看录像，正式比赛之后大家只有获胜的兴奋，发布会一天之后的早训才有总结。 11日，球队和挪威超级联赛班霸罗森博格进行热身。 “他们刚刚进入赛季前的准备期，球员们经历了两个月的放松，技战术还在努力回想中……但是他们的身体、踢球最大的本钱还在，而且会专心利用！我会安排技术分析组录制你们东倒西歪、满地找牙的盛况……如果赛后你能够忍得住累累伤痕乐呵呵地站着，那么恭喜你可以在主场和阿德莱德联的比赛中登场了！阿联的冲撞相比于罗森博格那是小巫见大巫，他们还妄图玩小技术……你可以用三年前在青年队时的技术到时和他们轻松地玩玩……”肖在进行着赛前的动员，转脸指点了腿脚乱抖、挤眉弄眼的罗飞宇：“这里面不包括F罗！我想，三年前你身体还没长成，技术又烂，怎么能够顽强地待在青年队？坚持到今天我发现你左脚的天赋，K教练又给你练出来的？” 罗飞宇于是愕然张大了嘴巴，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张牙舞爪地解释：“肖教练，想当年我的技术那可是棒棒哒，像沈明勇他们……不在这……都是跟我学技术的小弟！真的，我要说谎天打五雷轰……”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肖放肆地来了段京剧样板戏——这是母亲从前教他的，即使再多的苦、再多的伤痛，在他面前的母亲都是多才多艺、开心快乐，他慢慢地长大，也越来越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可就在他想用无上的成就和金钱让母亲开心的时候，母亲离他而去……我要用狂野的胜利、城市的快乐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有些伤感的肖拍了罗飞宇的肩膀：“好好踢，扬长避短、不畏惧什么，赢得你该赢得的东西！天气有点阴沉，我可不希望你召唤天雷……” “我不怕对抗，我会动脑子踢球……”罗飞宇似乎看到了主场登场的希望，眉飞色舞了起来，接着恍然大叫：“召唤……肖教练，你还是不相信我青年队时技术很牛叉……真的，我会牛尾巴，我会脚后跟……” “上场用脚证明给我看！”肖转身笑了，顿了一下，坐到替补席，拍了板凳接道：“或者你专心来坐这里，旁征博引地说服我？” “我上场！我上场……”罗飞宇慌张跑上绿茵，拨动足球来个牛尾巴，然而不热身球性不熟，他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大屁墩…… 疑似搞笑的罗飞宇果然让罗森博格的球员们哄堂大笑，集结两天就被从阳光煦暖、教堂和餐馆林立、鹰鼻深目白人世界的大加那利拽到了阴云密布、古建和高楼并存、点头哈腰小黄人的远东岛屿，来给对面这支年青的球队模拟澳洲球队陪练，有些不爽——澳大利亚人会踢足球？他们不是玩橄榄球吗？对方要求利用身体，不利用身体对抗怎么踢足球？从前和东方球队有过几次交手总是觉得他们一碰就倒、连滚带爬，这支来自中国的年青球队行吗？这“东方陪练三日游”的奔波对于球队的欧冠和联赛备战难言意义…… 罗森博格球员挤眉弄眼的笑容没维持多久就踪影也无——罗飞宇的大身板无惧对抗，他甚至主动需求对抗，把右中锋扛靠挤压到耸肩摊手、精疲力竭……强悍的身体素质让见过世面的罗森博格球员咋舌！不仅如此，他还把凤凰城蓝联左路鼓捣成了自由走廊，用身体和暴力启动强吃右边锋，人球分过右后卫，轻灵变向抹过黑人后腰，上上下下、长弓（弧线长传）短匕（直塞渗透）地送出两记助攻，参与了四个进球中的三个…… 双方上半时的比赛1:1，罗飞宇长传偷袭，罗圣志头球接力鱼跃破门…… “精彩！罗飞宇□□一样的六十米长传，歼20罗圣志迅速升空，高速前插，在大禁区弧顶头球俯冲轰炸，皮球越过门将落入空门……让我们回看慢镜，长传……鱼跃……头球点射……进球！这一球让我想起了巴西世界杯的范佩西，一样的风骚无限、优雅迷人！世界级的助攻和进球……” 直播信号是由CCTV的米娜组提供，凤凰城电视台和网络进行了同步直播。当比赛15分钟进球的时候，CCTV足球频道果断进行了延时播放，并通过剪辑完成了接下来的直播，直播员反复看到了进球的过程，仍然不吝肾上腺的激动和溢美之词赞赏了这个精彩的进球！他们的直播是正确的，除了上半场碌碌无为的钱提拉，球迷们看到了酣畅淋漓、经典高效的反击战大胜！也很惊讶，不是国足，并非亚冠，一支俱乐部的热身赛居然被CCTV直播！但是结果振奋人心，面对挪超班霸、欧冠常客罗森博格凤凰城蓝联以4:1大胜…… “F罗面对阿德莱德联的首发还有问题吗？”肖问道。 “没有问题！他是大腿！”东久迩贵正第一个叫道。 “嗯！主场对阿德莱德联F罗首发……我们接下来是和广东昌大的超级杯！阿正，他们会全力防守，我需要你的中场控制！小金踢的很郁闷，可无论你准备不准备玩摔跤，我都会在超级杯中给你45分钟！”肖宣布。 13日，球队和韩国K联赛球队全南天龙热身…… 很意外，这应该是亚冠首场和济州联赛前最有价值的一场热身，肖却派出了全替补阵容，他要求未上场球员细致观察对手的攻防！ 全南天龙发现对面的这支球队相当的年青，初生牛犊不怕虎，似乎也不知道“恐韩症”为何物，在每一个角落和他们展开争夺，迅捷上抢、补位放铲、协防保护……抢的铁肺自居的韩国人手忙脚乱！也越来越有了火气，终于爆发冲突：彭浩宇在对方边锋启动提速的瞬间，一记滑铲将皮球铲留下来，右边锋收势不住摔出了场地，可能伤到了膝盖抱着大腿痛苦不堪……转身的彭浩宇却没有注意，抬头看到了左边路的大片空挡，于是发力长传，想提示他有人受伤的对方后腰被一脚重炮闷倒在地……短短三秒钟之内两名主力被放倒！全南天龙球员不干了，围拢上来，推倒了正在慰问有脑震荡迹象后腰的彭浩宇…… 双方助教和几名警察冲入场内迅速地制止了骚乱，继续比赛的全南天龙球员心态却失衡了，场上的动作越来越大…… “你去找对方主教练！问他还能不能控制的了球队？我们要他们来这里模拟济州联对抗热身，不是让他们来对人不对球乱战，我们之间没有仇恨……”肖让翻译去告诉全南天龙的韩国籍主教练。然后，等待翻译返回，对方教练阴沉了脸站起来的时候，他安排成赫叫停了比赛，要求翻译：“把我说的一字不差、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的球员，包括语气……” “你们是球员，职业球员！不是一群疯狗……如果残存着一点道德，那就不可以危及他人的职业生涯！害人者天打雷劈，你们可以看看天空……提醒个别人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和你们对抗的球员没有一个会出现在和济州联的比赛中！如果我不道德，让他们和你们放手一搏……想想你的职业生涯，想想你的女友，你的老婆孩子，未来的你将如何黯然生活！我认为，凭你们的球技，你们都没有能力击败我现在的非主力阵容！” 韩国球员们已经被主教练训斥着平静下来了，听到了翻译接下来霸气无俦却代表阴沉了脸的对方主教练的怒吼，于是一个个面面相觑，觉得惭愧的球员头都几乎垂到了鞠躬的程度，偷眼看着冷脸的肖…… “咱们翻译吼什么呢？思密达……”查博一头雾水。 “不知道思密达！好像是在教训他们思密达……”江远涛的表情一样。 平稳下来的比赛双方互有攻守，也分别错失了一些良机，陈灏在第79分钟把沈源的倒三角低传送入球门左下角，最后的比分是1:1！ “下面是半场攻防对抗！攻击组S罗、小金、阿乐、大强、大龙、阿正……防守组大飞、珂子、小江、小飞……”原本约定的第三节比赛被取消，肖安排了队内对抗。凤凰城蓝联主力阵容攻击组的高强度、高速度和高效率让尚未离开的全南天龙球员真正震惊了！尤其钱提拉一打一个准还帽子戏法让他们录了下来，回国后千方百计交给了济州联球员：“放弃吧！他们替补的替补阵容和我们轻松战平……主教练就是洞悉一切的魔鬼……这是金童钱提拉28分钟内的戴帽……你们的门将能扑出来一个，他就有资格国家队主力、进军欧洲……”不知不觉中就让济州联风声鹤唳、士气一蹶不振了！ “肖教练，我也想上场踢济州联！”磨磨蹭蹭的赵信阳告诉肖。 “不是想就可以上场的，你得告诉我理由！还有，你应该在大家都在的时候提出来，而不是这样大家走了之后……”肖笑了。 和全南天龙赛后的第二天球队返回凤凰城的飞机上，赵信阳拿着稿子陈述了他的理由：“曹健能够覆盖前场，我可以凭借奔跑控制中路同时缠死他们的队长，他们主要依靠队长的边路突进通过中场和支配进攻方向……我和曹健一起看了济州联的录像，对济州联的了解我仅次于他，他炫耀他的首发……” “很好！你可以和他一样首发，但是我要求你要注意他的位置，不要抢重了，重复意味着在别的地方有漏洞，这非常危险！”肖笑了，接道：“其实，我认为你可以先发，我在等着你的主动！球队第一场谁都可以先发……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但是今后不再允许主动请缨，我会根据观察，安排合理的人上场……因为我发现，如果任由你们主动，我就是可有可无的主教练了！而且两种状况，一是我们站在场上的会是30个人，二是古怪的让我自己都看不懂、没法打的阵容！” 此言一出，除了曹小飞（高斯滕重伤重病挂了才有机会），不少人都在后悔：他们觉得最最重要的赛季首场，又是亚冠，但是看来肖对于开门红已经胸有成竹！怎么上、怎么打都是要赢的，他们白白错失了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不过肖教练说他会安排合理的人上场！合理——肯定是训练达到比赛要求，状态棒棒哒的！认真训练、活力四射一定会有机会…… “你说过昨天和全南天龙比赛的球员不会在和济州联的比赛中登场！那么，赵信阳……”看肖回到了座位上，成赫提醒。 “我说过吗？你还记得，我一定说过！那是翻译说的，是韩语，球员们可不知道！我也并不担心济州联的主教练未来和我对质……他算老几！”肖冷哼一声，把脑袋靠在椅背上，眯上眼睛休息了。 成赫的表情非常的复杂，他想到了“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兵者诡道也！”、“秀才就是兵！”……不由得苦笑，也感觉肖的风格他是学不来的——无论怎么努力，他都做不到肖的绝对控制！但愿画虎不成也不要类犬，保留一些“士气杀手”的余威就可以了！ “兵甲过后，寸草不生！”这是中超赛程过半之后，人们对凤凰城蓝联狂野表现的评语——和他们交手之后，没个两三轮十来天，球队士气几乎无法从冰点恢复！许多球员感觉尽力了，甚至超常了，还是被他们无情碾压！体能、意志和信心都被摧垮，仅存了“不能和他们玩！”的绝望感…… 当肖怀揣着中超和亚冠双冠回到欧洲的时候，中超各队才收拾了信心强调了三线阻击凤凰城蓝联！欧陆各大豪门忐忑着希望和忧心，各怀心思——也许又是一年后，肖就要入主其中一家豪门收纳各种名目的冠军，其他各队又莫可奈何！他又带着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东方双子星”…… 备战中 7日（正月十一）“凤凰之春”广场秀果然是轰动全城，还进行了全球网络直播！文奇公司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旗下的设计师都是时尚界新宠，模特又有近来声名鹊起的七洲美女团、四洋帅哥团！他们的设计主要面向全球各肤色女生，强调“生活至上”并不追求单纯高端的理念…… 苏茹荣和闲来无聊的田晓、李雨在网络合作发表的情感小说《朵美战记》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虽然隐晦了袁杨、潘又朵、张静美、孟瑶的名字，但是女孩们代入自己为潘又朵实现灰姑娘的梦想，男生们收获黑驴大圣般的荣耀……所以，她俩没有想到叙事诗一般的小说居然受到了网络追捧，成为了名人，现在就担心三大影射主角真的生气或者当面吊打！ “胖苏！你形容我是不起眼的小男生，可我不小，都三十岁了！还有，你的描写极尽我很平凡，但是那么强悍的记忆力（这个你倒没有编造）、好到冒泡的运气（这个也差不太多）……每到关键时刻从容不迫、力挽狂澜，只有我在、又可以做到，然后女一二三的崇拜……我这样神奇还是平凡的人吗？还有，那当儿女二的聪明，女三的睿智呢……”这是袁杨问苏茹荣的，看来他认真拜读了小说代入了自己，觉得夸大了不太尊重客观现实。 “小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无巧不成书么。代入主干、忽略枝丫是小说的一贯风格，我们虽然经历但不是实感，自然会有美化和主观臆测！”苏茹荣振振有词，转向了坐在沙发里还在认真看的潘又朵：“朵儿，不要抱怨我把你写矮了，写一般了，还似乎一无是处！都是为了迎合爱做梦的普通小女孩，让她们觉得你就是她们……丑小鸭的贫家女赢了白富美的总裁女儿，这样才有更大的成功感！一切都是作品需要……关键是你赢了！” “苏加料，我来兴师问罪！为什么让我输了，其实我没输给朵儿，是输给了时间和缘分！也不会是你写的这样……不过呢，你对我为了事业放弃了抓不住的爱情，还把我描绘的那么积极向上、有爱心！不玩宫心计，放心爱的人自由……这么伟大！我会严格要求自己往你形容的完美女神方向奔的……尤其是男主纠结依依不舍又忍痛放弃的描写，我真是太喜欢了！” 听了张静美电话的苏茹荣放下了一个大心思，沙发里的潘又朵却嘟起了嘴：“胖苏姐，你不地道！我有那么胡搅蛮缠吗？如果像你写的那么刁蛮任性，大杨哥哥还不烦死了？还有，大杨哥哥有那么死脑筋吗？一撞钟情！为了那点住院费非要和我死缠烂打，都好几集了还要我还账……他那么的洒脱，视金钱如烫手的HOT PATATO，随便一送都百万的钻石！嗯，怡美奶奶见面送我巴黎价值一亿的画廊……嗯，这可能是家传大方！真温馨，我喜欢……” “我也想喜欢！”苏茹荣这下来了精神，这是接下来的素材，她坐进了沙发，靠近了潘又朵，揽了她的腰肢准备听她。 “朵儿！胖苏的八卦开始了，你可要警惕……”袁杨笑了。 “大杨经理，你各种时候都是这样的微笑……我都区分不出哪是善意，哪是皮笑肉不笑！但是你对朵儿是真的好，你们都说不是恋人，可是谁信？”苏茹荣摇手，从沙发里离开：“晚上就是广场秀了，天那么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伺候你这T台女王的，别冻坏了……” “朵儿，你睡一会儿吧！咱们四点去广场……小文子说按照零下10℃低温准备的现场，今天天气预报0—6℃，走秀时段2—4℃，无持续风向，风速小于三级，之后才有雨夹雪……”袁杨收拾了手边的东西，说道。 “嗯！走台的时候肌肉运动会散热，停下来有保暖大衣，不会感觉冷的……”潘又朵也瞪大了眼睛，认真地解释。 “看看！这叫什么，秀关心……受不了！单身狗的胖苏感觉真可耻，我出去找个员工聊聊，不行嫁了，好伤心……”苏茹荣装作失意逃了。 7点钟，“凤凰之春”“胜衣阁”T台歌会开始了： 没有不知所云的领导发言、挥之不去讨厌的企业广告！有的是漫天的焰火、炫丽的霓虹射灯、热情如火无边无际尖叫的观众…… 最先出境的是潘又朵，一袭晚礼服，阔檐帽，黑色的面纱，从T台开始的聚光灯中心亭亭玉立、女王女神范地走来…… 然后，晚礼服的张静美那么的优雅迷人、含而不露…… 七洲女团和四洋男团都是美女、帅哥，人美歌舞美，衣服、鞋子、饰物各色闪亮、标新立异，走的是青春萌动、活力四射路线…… 威廉的出镜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女孩们大叫“帅到没朋友！我爱你，威廉！”他展示了百变的风格，无论工装、休闲、运动……哪怕□□着上身、一条斑斓的沙滩裤，六块腹肌、臂膀缠绕了一位女孩的围巾、微笑的他依然让观众声嘶力竭，跟着他的脚步在台下人群里波浪一样追赶…… 其实，最风光无限的是潘又朵，她是头牌，无论出众的身高、容貌、台步，还是服装的搭配，举手投足间她都轻松驾驭：邻家小妹的青涩瑰丽，家居女主的娴雅秀慧、运动女孩的靓丽活力……即便职场女性，也和优雅高傲的张静美不同，她展现的是简约多姿的普通职员风格…… “潘又朵，身高178CM，59KG，专业舞者，曾经整容，三围数据89—61—93，比职业模特的数据要高，但是更健康、匀称，所以，她才能驾驭的了各种款型的衣服，更有大众气息！有一种T台属于人民的感觉……”很多网络的直播引用了本月下旬即将开始的米兰时装周特约评论员的评价，潘又朵也因此赢得了“人民模特”的美称，简约、舒适、活力成了她的三大标签。 这样的T台歌会高潮迭起，会场里的热度哪里像是冬天，几乎夏天了一样，前台的男孩和女孩都赤膊了，为了他们的偶像和这美妙的T台…… 雪花飘起的时候，《凤凰涅槃·冬之歌》在热歌劲舞中燃烧了全场，之后是《小城春秋》明快嘹亮的歌声，T台歌会终于圆满结束……《凤凰涅槃·冬之歌》、《小城春秋》、《燃情之蓝》三首歌因为铿锵激越的节奏入围了凤凰城蓝联队歌和球迷加油歌，因为无分伯仲的欣赏，所以歌词稍作改动，凤凰城蓝联球迷可以在不同季节用不同的歌声为球队加油助威！ 短暂的庆功宵夜之后，大家兴奋地离开，潘又朵却睡着了：“她很累，还想明天去山区接参加军训的足球拉拉队员们……”袁杨解释，招呼了苏茹荣和田晓：“两位助理美女，帮我把朵儿弄到车上可好？” “好的呀！朵儿那是今天NO.1的大功臣，乐意效劳……”田晓拽了苏茹荣，笑眯眯地：“我们俩可不会公主抱，朵儿只好将就了……”说罢，让苏茹荣抬了潘又朵的腋下，她左右地抱了潘又朵的大长腿，两个人一起把潘又朵搬离了沙发，摇摇晃晃地就要出去…… “胖苏、田晓，你们俩这是要去抗洪救灾吗？然后把沙包扔上车……”袁杨哭笑不得，挠头爱莫能助，然后指手画脚：“你们就不能左右扶持着朵儿上车吗？她个子高，你们又不用太费力，她也不难受……” “我在哪里？船上吗？”迷迷糊糊的潘又朵梦呓未醒的样子，扶了苏茹荣：“抱我……上车呀……朵儿不沉……” 田晓的表情古怪，蹑手蹑脚、手舞足蹈地和苏茹荣一起搭了潘又朵的手臂，扶了她的腰肢扭摆着到了门口，两个人把她搀扶上了副驾驶——潘又朵习惯性地拒绝了后排，扭捏着爬上座位歪着脑袋呼呼了…… “大杨，你对朵儿真好！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都不由得又吃醋了……”张静美一直盯着欲言又止、欲去还休的袁杨，看着他的紧张、关心，唏嘘着接道：“可是，这很危险，她身体是有病的，你不应该这么纵容她透支自己！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样甚至会危及她的生命……” “我知道！可是朵儿说，她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即使生命的蜡烛溘然而灭，她也不在乎……毕竟她一直在努力，努力照亮周围！我听着都不由得落泪，却不敢让她看见……”袁杨低声感叹，捂了嘴巴。 “哦！”张静美低头拭泪，接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和知秋姐都很伟大！祝福朵儿，走好这最后的日子……”说完，掩面进了车子去了机场，她也很拼，必须连夜赶回广西的片场。 备战中 天还没亮袁杨就接到了三通催促，第一通是潘又朵打的，好一会儿了才嚅嚅喏喏地叫了一声“大杨哥哥……”他明白这是在催他了；第二通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在刷牙，是田晓：“嗯！大杨经理，我也去……”；接到第三通，他已经在穿鞋：“好了，出门了，马上到……”这边的声音居然是小灰：“汪！汪汪！汪汪汪……”他愕然了，听到了潘又朵怯怯的翻译：“小灰说，它也去……”然后田晓的大叫：“大杨经理，朵儿她居然真的怕你，转了许多圈子了，才敢跟你说！哈哈，这个世界居然有怕温柔可人的大杨经理的……真的假的？哈……”接下来电话断了，袁杨不知道，潘又朵正在沙发、茶几和桌子之间追打田晓，田晓手忙脚乱地甩了拿到的抽纸、抱枕、瓜子包、拖鞋……小灰也跟着上蹿下跳、左右奔忙，客厅里立马成了一片狼藉！直到田晓“小田飞刀”的拖鞋不偏不倚、正中脑门地砸到了闪转腾挪、欢奔乱跳的小灰，门铃声响起…… 看着一本正经来开门还咳嗽的潘又朵，倚门弯腰吐着舌头的田晓，一脸懵逼趴在沙发靠背上摇晃的小灰，袁杨愕然：“怎么？第几次世界大战？” 潘又朵伸了食指：“第一次！晓晓可能练过跨栏，跑的真快……” 袁杨还是忍不住笑了：“我看小灰在模仿田晓，田晓倒是在学小灰……” 小灰终于晕倒了，田晓也赶紧不再吐舌头，而是扳着手指抱怨：“大杨经理，你欺负晓晓和小灰，只护着朵儿，这样可就不对了！你这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有朵儿没人性！青天白日，苍莽大地，朗朗乾坤……”江大新闻传媒学院新闻与新媒体系的她文学底子相当不错，善于堆砌华丽辞藻。 “有异性（朵儿）没人性”的说法一出，潘又朵就成了大红脸，呆了。袁杨却临机应变：“我说的实话！你和小灰刚才就是掉了个，你伸舌头，它在沙发上立着看着很高……再说了，这是16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间就这么点，你形容的可没有基础！斗嘴嘛，咱们就耽搁了正事，你看呢？” “走了，走了！上山了……”潘又朵拎起了拉杆箱，安排田晓：“小灰都被你给砸晕了，小心它恨你，你抱着它，咱们别耽搁了……” “二哈不记仇！”田晓也赶紧跟了出来，关门的时候感慨：“只好回来收拾了！谁叫晓晓住人家的，手脚就得勤快呢……” “朵儿！为什么要提前一天见你的队员们呢？她们的军训明天中午才考核！我安排了大苏明天来的……”在高速路上奔驰了一个钟头的袁杨觉得潘又朵原本可以明天悠闲地在俱乐部等着，却非要选择了今天辛苦地去山区部队营房，真的揣摩不透她的心思，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想……”潘又朵转过脸向着袁杨，却被看到小灰终于醒了松了一口气的田晓打断了：“朵儿想这放假了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和大杨经理玩个飞车三百里，最好还有半路抛锚的桥段，夜宿农家院，清晨看日出……只是这车子看着很不错，傻乎乎的大杨经理也加满了油，还有我和小灰四双眼睛盯着……” 潘又朵哭笑不得：“晓晓你个大嘴巴，八卦姐！你和小灰哪里来的四双眼睛？是四双腿吧？”田晓数了，居然点头，趁她没有回过神：“晓晓你不地道！我要那样想，一定会拒绝大杨哥哥带你和小灰来……不成就不来了！再说，以我大大咧咧的脾气，会在乎你和小灰两个电灯泡？我一定会故意秀恩爱恶心到你们上不了车，美滋滋地和大杨哥哥一起扬长而去……” 田晓听到点头称是，觉得潘又朵说的全是道理，也惊讶：“朵儿是一个敢做、敢作、敢为的女汉子，但是好像近来的变化非常大，温柔了！你真的会强行霸占大杨经理？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会重色轻友……” “就没别的词了吗？你这么的色呀，友呀的好像势不两立！”潘又朵撇了嘴，接道：“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觉得她们没有太好的舞蹈功底，又没吃过苦受过罪，要想让她们成为一个好的团队，就得和她们同甘共苦、以心换心！军训是大好的机会，我军训过……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我想了，我的训练就是继续军训，正月十五下午放假！然后十六继续……每天下午和晚上练舞，这样3月1日亚冠第一个主场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们像一个真正的团队那样在场上舞蹈、助威了，青春靓丽、整齐划一、热情如火……” “有问题！军训原定明天中午结束，队员们会听你的吗？不立信怎能立威？继续军训会让她们炸了营的，万一都撂挑子不干了……”袁杨有些担忧。 “大杨哥哥，这回朵儿都细致地做了准备……我请求了韩冬大哥，请了威廉计划。担心忘了什么，我还有笔记……”潘又朵胸有成竹，翻了一直随手带着的小本：“比如大杨哥哥要为我出头说俱乐部的决定，带晓晓来就是要她和我一起入列军训，晓晓很娇小如果完成了，她们一定无话可说！” “打住！打住！”田晓慌了，把小灰推到了一边，手舞足蹈：“我是来玩的，山区两日游！我可不想军训，我要下车……” “晚了，你已经上了贼船！我们这就要下高速，回不去了……”潘又朵嘿嘿狞笑，然后大包大揽：“放心，你的付出有着回报！首先，房租免了，水电都是我的；其次，你是国际的联络官，蓝联这边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第三，即使失业，你也可以在蓝联找到工作，如果你愿意，我给你新闻官的位置！”潘又朵合上了小本，拍了哭丧了脸的田晓的手背，顽皮地笑了：“就连小灰，都有着充分发挥它二哈、添乱的天分，活跃队内氛围的工作……” 小灰听到了潘又朵提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它激动地跃起趴到了潘又朵的椅背上，谄媚地吐了舌头…… “二哈！小灰！”田晓欲哭无泪——潘又朵开出的条件蛮不错，就算军训要扒层皮她也认了！可是仍然有点被绑票的感觉，悠悠地说道：“咱俩苦命的孩子，都被你家小主人算计了！”车子下路去了山里，无语凝噎的她又加了一句：“朵儿！你这是女魔头的做法，不像你！倒是像极了肖教练，我记得他敢把小金扔到无边无际的大湖里，却又那么的呵护他的球员们……” “朵儿也会呵护你和小灰的！”潘又朵回应。 “但愿吧……”田晓伸直了脖子像待宰的羔羊，其实是她看到了部队营房的大门和两个英气勃勃的卫兵。 “姐妹们！我们的倒计时还有一天！明天此时，我们应该离开这英姿飒爽兵哥哥其实昏天黑地大炼狱的地了……你们有什么感想吗？”跑步进餐厅的时候，队长丁洁看远离了教官，这样问了大家。她是入职半年的警察，刑警队第一警花，因为喜欢足球，人又漂亮，心血来潮报名了拉拉队，被录用以后说要军训她不以为然：不是警队的假期，她也觉得没必要参加。可是，局长批了假，要求她必须参加军训，她就主动做了协助训练的队长。没想到人家的短训强度也不低于她在警校里摸爬滚打的水准，每天的精疲力竭…… 于是，没有人搭理她，直到在饭桌前坐下来…… “丁姐！你说军训很简单，我们也跟着上当了！我昨天和站岗的兵哥哥聊了，他一口一个保密，我还是听到了有用的信息！你知道吗？他们这里真是特种兵，陆军大比武年年三甲……这是拿我们的小身板当女特种兵在练呢！”孙雨桐几乎气若游丝地告诉大家，说了重要的信息之后就再也不吭声了。她是大四的英语系师范生，已经确定了到凤凰城中学实习。 “我们一个个花枝招展、杨柳扶风地来的，这都被他们辣手摧残成了可怜的残花败柳了……”陈茜高三了还能来拉拉队，她的成绩不值得骄傲，美貌是她的资本，小轮车是她的最爱，做生意的爸爸妈妈也只好“随她作”了。 陈茜的“残花败柳说”没有引起大家的嗤笑——她经常像个外国人一样地用成语（队里的两个外国人也比她强），大家已经见惯不怪！而且这会儿累的像狗，下午还有训练，没有心情和她调笑，但是该说的必须说…… “谁家的女子拉拉队是军人一般地怒吼一二三四？不是玩性感、辣妹子吗？我的世界观都毁了……”罗晓曼是个护士，刚来的时候还萌萌哒的小拳头、嗲的能掐出水的腮鼓、嘤咛一声握手扭腰让代训小班长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前几天的她还觉得如果放出去可以拳打实习小医生，脚踢分院势利护士长，这会儿的她除了嘴皮子其他再不想动一动，她很怀念温暖温馨的家，也深刻体会到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的悲凉…… “我想，俱乐部是不是想训练我们成为女保镖呢？比赛中或者比赛后冲突，我们上去，不给飞吻，直接拳打脚踢让他们的球员飙血……”蕾拉·玛雅忽道。她跟着妈妈从马德里来到凤凰城，还是做咖啡店，在海湖里机场接机大厅，妈妈和一个中年男人相拥而泣，那是他的亲生父亲科里芒·玛雅。 “不可能！恶性事件主办方将遭到重罚……”李青把脑袋从桌边抬起否定了蕾拉的想法。她市场营销专科毕业却通过律师资格考试，两年来不凭美色，通过温馨、备细达成了无数销售，从售楼小姐做到了市场部主管。 “弟兄们，我觉得这个称谓很适合我们这些女汉子！门口的小战士告诉我说，我们上头来人了，可能是要接我们走……是不是要欢呼？”田中麻由美压低声音，但是脸上浮现了憔悴而灿烂的笑容。她是田中孝武的小女儿，从前东久迩贵正的忠实粉丝，每次见面贵正哥哥总是说钱提拉的神奇，她不信，一见之后又看到了钱提拉踢球，她加入了“小拉团”，因为闲人身份还成了副会长。报名拉拉队她用的中文名字马优美，职业也和蕾拉一样填写了店员。 “终于等到了曙光出现！”丁洁和大家一样兴奋，但是更冷静一些：“咱们的军训明天结束，还有明天中午的考核！这不太可能功亏一篑……我想也许是来接我们的教练！有女的吗？中年更年期妇女，特有文艺范的那款……” “我问问！”田中麻由美咳了一声，向窗外的卫兵手语：“他说，有一个男的，两个女的，一个高个子美女，另一个裹的很严实……”她常去福利院做义工所以会手语，卫兵来自陕西农村，姐姐是个哑女。 她们十二美女最初来这里是当做了军营一周游，所以叽叽喳喳的非常快乐，当时就受到了士兵的围观和接下来营长的训斥！美女是拿来欣赏和另眼相待的，除了训练场和团长、营长在，她们有低语和轻笑的特权…… “个矮的是更年期老巫婆，高个子是美女模特！”她们有了判断。 “营长来了！”不但没有人阻止她们叽喳还有人通风报信！军装的束缚已经看不出她们的魔鬼身材，憔悴未精妆的面庞也不再美貌，但是，她们的如花似玉深刻地印在了士兵们的脑海里今生都挥之不去……士兵们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邻桌，胡思乱想着从前，10分钟后，中午饭结束了。 团长也来了（带着一男、两女三个人，老巫婆还带着一只小哈士奇——这是她们的人狗，12个女孩想道），讲话：“讲一下！好，放松！”看到12美女坐在凳子上却下意识地并了双脚，心想：“小姚不错！才一周就把这一帮美女训成了战士……”姚培威是一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训兵高手之一。 上周，旅长高劲松带着1名白人警官（伊莱·门德尔松）和12名女孩来了这里，给了训练计划（有英文、日文、荷兰文和西班牙文，他问遍了手下的军官才知道后面两种文字），点名让姚培威来作训…… 姚培威后来汇报：12个女孩都会汉语，黑发凯莉应该是荷兰籍——他听到凯莉说梦话，模拟鉴定了她的母语；推断金发蕾拉是西班牙籍；至于谁是日本人他没敢问，总不能问“你是日本人吗？”这是骂人！但估计是马优美，她很多的礼貌；英文可能是为了明确计划的正规和国际化……这份计划不是军方给出的，风格上像是三角洲部队，更彰显个人又强调小分队协作！ 特种兵训练营 “这位是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总经理袁杨先生！大家欢迎！”大校团长介绍了袁杨，然后让他发言。 “我代表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向大家拜年！我是袁杨，人们喜欢叫我大杨……看来大家都喜欢钱！明天俱乐部会送来200只足球和一些慰问品……大过节的，虽然没好意思包红包，但我也不是空手来的，今天带来的礼物是俱乐部准备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袁杨微笑着致辞。他曾有过当兵的梦想，手握钢枪、保家卫国！这来到军营，他很激动！ “亚冠球票！200张……”士兵们高兴死了，屁股都离开了板凳：“钱提拉！高斯滕！罗圣志！孙坚孙磐！……”他们热烈念叨的都是中国球员的名字，一样出色的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苏和乐要往后排…… “这是……”孙营长打开长条箱拿出一个匣子拆开，黑黝黝发亮的让士兵们惊讶了：“枪管！瞄准镜！”他们眼里闪现了希冀的光芒。 “这是凤凰城梅登切尼精密机械公司打造的高精尖产品，我们中国人拥有的成熟核心技术，中国制造！……一营荣幸地成为第一批使用者，我强调不是试用！这种枪管适合于岛屿、山地、雨林、沙漠、雪原等各种复杂环境，全天候作战，枪管寿命23000发，能够连续稳定击发3000发，是目前世界7.62MM口径狙击□□的最高水准……恭喜一营的士兵和狙击手们，你们光荣！祖国伟大！”大校团长客串了解说者，声音激越昂扬，说完热泪潸然而下。 士兵们兴奋极了，高呼万岁！ 女孩们愣了，慢慢地也明白了士兵们的激动，欢呼起来…… 袁杨是真的呆了！觉得送军械不该他这个足球俱乐部总经理来送！这是尖端军用物资……嗯，怪不得他们一路以来畅行无阻，前后都看不到一个车毛，却在每一个路口看到了军警双岗肃立，原来有严密的戒严和安保！他们一行三人一狗身负那么艰巨、光荣、伟大的任务，还不知不觉地在车上信口跑火车，真是惭愧！当时万一不小心开到沟里……袁杨有些后怕！ “袁经理！山野乡村，照顾不周……需要怎么的配合、服务，只要我们能够做到，你尽管提！”大校团长热情洋溢——他的一营获得了国家的信任，人民的嘱托，军界的荣耀，这份光荣让他剖心沥胆在所不辞！确实的，一营在全军秋季大比武中独占鳌头，展现出了让外军都为之惊恐的战斗力和军事素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士兵们亲切地把他们的新枪爱枪命名为“小金”，快速、精准，稳定发挥、一击致命，从不辜负他们的信任…… 袁杨回过神来，他想告诉团长没什么要求，也强调自己不是武器公司的经理，可是潘又朵拉了他，站了出来：“我是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新闻官，拉拉队的教练潘又朵！感谢一营对我的队员的照顾……” 12美女为潘又朵的自我介绍出乎意料了，后来也有鼓掌，听到“照顾”的时候，有了不约而同的嘘声和垂头丧气疲惫地趴倒饭桌上的表现……美女队发自肺腑却被认为了可爱萌哒的表演让士兵们眼前一亮、忍俊不禁！ “我的大哥潘岳出自八一体工队，他一直强调他是一个兵，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抵抗侵略的普通一兵！我也有一个梦想，当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今天在这里，我的梦想如此之近，我想入列参加军训！带着我的闺蜜田晓——凤凰城国际的官员，她很坚强，一路之上都在念叨成为一名士兵……”微笑的潘又朵在诉说着她的梦想，目光逐渐地坚强明澈。她模特一般的身材和远大于模特的美貌让士兵们目瞪口呆，这会儿则是肃然起立、敬礼！ “我的士兵们表示欢迎！”大校团长笑了，带头鼓掌：“那么，我命令！士兵潘又朵，士兵田晓，入列！”餐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什么情况！？”12美女虽然被感染着站了起来，也有鼓掌，但是互相地问号疲惫眼瞪感叹号累眼，纷纷表达了莫名其妙。 田晓赶紧把小灰放到地上，手忙脚乱地和潘又朵站到了一起，立正的时候就踩到了自己的围巾，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士兵们哄笑了，田晓不高兴地瞪视他们，却发现人们鼓掌的目标不是她，低头看去，“女兵小灰”举着前爪，伸着舌头，坚持着一而再三地后爪直立着站在她的左边……终于，小灰找到了好办法——两爪抱住了田晓垂下来的围巾，站稳了，然后，得意地向士兵们高昂了头颅，招呼了前爪，“汪汪”大叫了两声…… 后来，“女兵小灰”也跟着她们军训，可是即使上蹿下跳也没有人有闲工夫和精力搭理它，它觉得索然无味，就自己去了各处里巡视： 训练靶场，小灰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潜伏的三班战士，它闻到了士兵小周的古龙香水和厉班长健身室加练后衣服的汗臭味，狙击手小甘因为麻雀在头顶上就动了一小下也被发现，小灰站到了他的屁股上，按摩了他的腰，看他仍然坚持了一动不动，就抱了他的脑袋，“汪汪”大叫两声，最怕狗叫的突击手小马暴露了，手抖之下触动了扳机，枪响了！望远镜中的孙远暴跳如雷：“执行任务中一定会有军犬和警犬！异味导致队长和通讯兵暴露，狙击手乱动被发现，突击手怕狗！六人组四人阵亡，这仗还怎么个打？格老子……”从此，训练细节要求更加严格，当三班和十一班战士奇迹般地出现在对抗军指挥部俘虏了对方全体指挥员以后，外军特战旅少将旅长连呼：“这怎么可能？我的立体搜索队二十分钟前向我汇报，方圆二十公里没有渗入，绝对安全！绝对……”他暴跳如雷、叽里呱啦的士兵们听不懂，但是通讯兵进行了录音。“无迹渗入”案例成为了特种兵训练经典科目，每次完成以后，营部广播都会播放“外军少将的怒吼”配合士兵们的欢呼和热泪，这是他们的光荣与骄傲之一！ 值班室，小灰在翻开的书本和各种明面的物品上留下了它的足迹，并且扳开麦克风，“噗噗”的拍击之后，士兵们纷纷立正等候营长的训话，“敬礼！稍息！”有的班组还进行了致敬。“呜！汪汪！”士兵们愕然，他们不相信严肃的孙远营长会这样搞笑，还在立正着，终于：“汪汪！呜汪！汪汪！呜汪！呜……”然后是“啪”的一声响之后的啸叫——小灰看到了炊事班的花猫，追了出去……士兵们开心死了，多年未有的捧腹大笑，拦都拦不住。“狗东西！乱弹琴！”孙远非常地生气，也进行了自我批评：“我错了，因为图省事没关总电源！这是事故，明天早训我在国旗下站军姿两个小时，以示惩戒！咱们今后事无巨细，一切从严……哪怕眼前飞过一个苍蝇、蚊子，都要给我查清它的公母、来历！这是战区，一个疏忽大意、不按要求操作就会让我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炊事班的巡视让小灰收获颇丰，它不吃素，肉在冰箱里，它会开冰箱，弄了两块到草丛里，还分了小块的给小花……只是冻肉得等，第二天再去却被馋嘴又耐心、更锲而不舍的小花用胃收编了，它很生气！不过，小花因此被关了一个月禁闭，牺牲了它最得意的自由。完全安全的小灰找到了更好的东西——午餐牛肉罐头，它搬下来最里面一排十几听罐头（为了防止蚊虫和受潮，储物架没有靠墙），抱着、滚着回了小单间（孙营长安排的房间，但是潘又朵坚持要和队员们在一起，带了田晓没住，敞着门成了小灰的地盘），它准备饿了拜托潘又朵或者田晓给它开罐。忙碌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被发现——外观上看不出少了，炊事班也要训练，小花已经被关了禁闭，它又那么的呆萌可爱！ 宿舍，无所事事的小灰认真地执行了它拆迁办主任的工作，身体力行、冲锋在前……室内的陈设非常简单，但无一幸免！牙缸、水壶成了杯具（悲剧）陈列，东倒西歪地堆在了门口；脸盆到处都是，床上、床下、板凳上，全部盆底在上；床单也到处都是，被子全给窝到了角落里……所幸的是没有尿骚，只有狗毛——小灰是文明的狗，高智商的狗，但是掉几根狗毛是不可控事件，它玩的开心快乐、十足的成就感，也就控制不住兴奋肆意的复仇情绪！ “你明明可以做高高在上的教练，为什么要下基层和我们一样受苦受累？”丁洁在匍匐前进的时候向隔壁的潘又朵问道。 “为了我曾经的女兵梦想！”潘又朵回答，手下却没有放松。 “我才不信！你肯定有着别的原因。但是你这是在自作自受，她们的这几天中午、下午就是你的今天晚上，你会爬不上床！”丁洁没有转脸，向前进的同时否定了潘又朵的答案，瞥了眼睛：“我是警察！刑警！” “哦！你似乎没有把自己当做她们一队……我大学时经过军训！”奔跑翻越障碍的途中，潘又朵质疑了丁洁，也强调她能行。 “我和她们是队友，但同时也是警校门门拿到A的优秀学员！我可以较为轻松地通过这些科目，她们有难度……这儿的训练是挑战极限、战胜自我！强度和量不是你的学生军训可以相提并论！”丁洁不屑的眼神瞟了潘又朵一眼，接道：“如果你不是教练，我都想叫你小妹妹了，你的想法太单纯、天真！这里是什么地方？特种兵大队、野兽兵营！不是你们这些弱质女流该来、可以呆的地方……不过，看的出你和她们一样属于坚强、大无畏的类型！心中有梦，为了理想可以拼尽全力……注意高度，踩……登……攀……行呀！” “谢谢！”潘又朵说了感谢，她是专业舞者，每天都有大运动量和负荷练习，女生们有鼓掌，也有不服：“她这是第一次，还有着热情，我们都被折磨一周了！而且，她大长腿，攀登这个科目明显占了便宜……” 姚培威听到“折磨”这个字眼心里暗笑：她们的训练量是士兵们的三分之一，这都惨叫折磨了？这个女新闻官表现好了那么一点，她们就受不了泛酸了，嫉妒真是女人的天性……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感叹之下他走了神，于是听到了嘀咕：“姚教官都看傻了，也不吭声！叫你说什么大长腿……” “安静！”姚培威哭笑不得，大声地提醒：“丁洁、潘又朵！不要讲话，认真完成科目！丁洁，做好示范……但是，不要把训练场当成你们的私密空间！这是军营，没有解释，只有服从命令和完成科目！” 女生们惊了一跳，仓皇陆续去完成了训练…… 特种兵训练营 “小灰是英雄！替我们报复了这些黑心狠心教官，让我们和士兵们开心一刻，我要给它发奖！可惜了，好吃的都被没收了！哪个说军营花不到钱的？明明有小超市，可是姐姐没钱！小灰，姐姐欠你的，出去一定报答你……”“话痨”陈茜只有嘴巴还是能动的，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这里不让笑，微笑、讪笑、傻笑、讥笑、皮笑肉不笑……各种笑都不行！她就喜欢开心的笑、没心没肺地笑，总是严肃让她脸上的笑肌、颧肌、颊肌、唇肌都萎缩痉挛了。 “就是！那么多条例、规章，都遵从了那还是女人吗？还是人吗？除了内衣、军服、牙刷、毛巾……其他就没有属于我的了！军营就是抹杀个性，培养野兽的地方！太无聊，太可怕了！虽然崇敬战士们，但是我再也不想待在军营了……”秦梓钰趴在床上，眼中有着泪花，她来自凤凰城电力公司。 “想想明天中午就是汇报考核，我也有点依依不舍呢……这里是艰苦，但也是一段非凡的经历！”朱梦莹悠悠说道，她来自凤凰城电信公司。 “潘教练呢？不是累晕在厕所吧？或者抱着总经理大腿哭求不和我们一起军训了？咦，田晓在这里！怎么累极了这样撅着屁股玩造型？”尹诗语正在腹诽潘又朵的时候看到了田晓，于是尴尬，同时对田晓的造型表示了惊呆。中国科技大学电气工程与智能控制（自动化）专业毕业三年，进杜特精纺仅两个月，天之骄子的大学（她是校花，系里少数的女生）和工作经历（看着花瓶，但每每力排众议解决技术难题），傲娇是她的标签，大嘴巴胡说的本事比田晓还要肆无忌惮，大家尤其男人们总会原谅她，觉得她是有口无心…… “我不知道潘教练去了哪里，但是她一定没事的，她是体育生、专业舞者、职业模特，体能没有问题！”田晓为闺蜜正名，同时讪讪地从床上下来，站到了地面上：“腰酸背痛腿抽筋，又累，想躺不能躺，想卧不能卧……这是我唯一能休息一下的姿势了，你们又笑我！我都想不出今晚怎么睡觉了，这样撅屁股趴着好像不能持久，还可能会憋到呼吸……” “哈哈！看着你真是亲切！我们第一天来这里就这样累的像狗，浑身酸痛……也担心睡不着却都睡得像猪一样，紧急集合全体挂了，罚跑操场十圈……后来都瘫倒在了操场上……”罗晓曼颇有同情心地说道，然后给田晓按摩：“我是护士，学过按摩，我来给你缓解一下疲劳……”其实她也很惫怠，但是天生爱心爱帮助，后来田晓也给她揉肩——手是全身唯一不太痛的部位了。 “再次声明！丁小妹和我是为了团结才没有去紧急集合，推拽踹拉都弄不动你们，雨桐那时说花了她的容貌她都不起来，那么坚决……”凯莉·巴伦支过来，喝了一口水，如果不憔悴应该很迷人地笑了：“说什么‘法不责众’，谁知道竟然集体受罚！不过，姚教官说因为我们是女兵少罚了一半，后来因为许多人无法跑起来，我们走完了十圈，也几乎累死……” “我就担心这军训最后一晚，他们再搞紧急集合突击咱们！所以，我和小茜商量好了，只打开她的被子，我们睡一起！到时合作省一半的时间……真不讲究，这大冬天的不开暖气，只给一床被子！还敞着门……他们又不进来，只敢在外面晃手电筒、□□号……”秦梓钰抱怨，也建议：“不然你们也这样预防着，最后一晚了！不要被那些家伙们看到我们的狼狈……” “嗯！附议！”蕾拉躺在床上，大长腿踹了上铺：“凯莉，我们一起！” 每次晚饭后，她们虽然总有一点紧急集合的担心，但是白天的训练结束就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所以回血恢复中的她们也有了一些聊天的心情和力气！丁洁这会儿一声不吭，她在翻阅从图书室借到的狙击□□结构书籍，终于查到了想要的两组数据：国产CS／LR4型狙击□□，枪管610MM，最大有效射程600M，初速800M/S，枪管寿命3000发；美国M110狙击□□，枪管508MM，初速770M/S，最大有效射程1000M，枪管寿命6000发，连续稳定击发1000发……她是枪械迷，打过狙击□□，深刻记得团长说的“枪管寿命23000发，连续稳定击发3000发！”中国士兵未来甚至能用□□当普通半自动□□冲锋……包装匣有说明书，真想弄一张来看，可那是最高国家机密想想还是算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让一家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送过来呢？袁杨是国家安全部门人员？不像！连他自己都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丁洁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了…… “就让大杨送去吧！两件小东西……他顺路，这个星球没有谁敢动他！韩氏大首领男朋友、准丈夫，他出事将挑起我姐疯狂报复！也许第三次世界大战……再说，中国军方和我们也会明暗里保护！”韩冬当时拍板。 “队员们，你们好！我们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了袁杨的声音。 女孩们慌张整理衣衫，拢头发，穿鞋子…… “进来吧，大杨经理！”田晓看大家没问题了，就叫道。 “明天公司会有慰问品送来给大家，是什么我还是不清楚，也许有类似今天给士兵们的惊喜吧……”袁杨给的希冀让女孩们无限遐想了起来，他拍了手微笑：“其实，现在就有礼物送给大家，虽然是务虚，但我想大家可能激动、喜欢……”然后，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上，画面投射在了正面的墙上…… “是球队！我们球队……” “小拉！小拉！”、“大高队长！”、“阳光王子！”、“和乐王子！”、“会飞的大强！”、“S罗！”、“大布！”、“范范！”、“F罗！”…… 看到画面中拥上前来的球员们，女孩们面对她们的偶像，瞪大了眼睛、欢呼雀跃，花痴一样地情不自禁了！ “嗨，美女们好！”罗飞宇挤上前来，很是兴奋——刚东久迩贵正和他打赌，你很丑，而且也不温柔，即使她们认得你，也不会有女孩欢呼你的名字，要是有就输一顿日本料理，请全队……虽然知道阿正为了东道找借口，他还是担心的，个人名节嘛！万一……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听到蕾拉·玛雅叫了他的绰号还有名字，他激动极了，跃马横枪杀进重围：嗯，外国妞就喜欢咱这款猛男！殊不知，蕾拉认得他是在马德里的咖啡馆，他们算是熟人！ “罗飞宇，你好！”蕾拉·玛雅回应他，笑了，而且遮挡了脸面——没化妆、有汗，给了他迷人的双眼和洗了吹干了的金发。军营里不让有长发，但是她们是拉拉队，必须各有特色，折中的办法是训练时结发束发，这到了宿舍，很多女孩都是先行解放她们的长发，挥洒她们的靓丽…… 罗飞宇得意地抓起话筒和蕾拉聊了起来，他已经把调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劳拉·坎波斯，劳拉答应和他交往，但凡在凤凰城劳拉可以做的工作他都在关心，比如拉拉队宝贝，所以这个近乎一定要套的！蕾拉很热情，说可以兼职拉拉队宝贝，到文奇公司做专业模特…… 画面还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依然。 “多摄像头多线程全向定位场景互联通话！”朱梦莹呆了，抓起了一只无线话筒实践：“大高队长！你是全能战神，我喜欢你……”实验成功！高斯滕拿起一只话筒，和她热情地聊了起来：“小朱！贝拉蒙先生提供的资料，你是朱梦莹，凤凰城电信公司职员……认识你很高兴！” 女孩们纷纷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话筒…… 这项慰问果然让女孩们满意，超级满意、意犹未尽！ “中国有句古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凯莉和范登梅里聊了一会，转向了袁杨：“俱乐部突然给了我们那么大的福利，我想这不正常！是和球员们上床，还是什么其他的目的，请告知我们……” 凯莉的单刀直入让袁杨措手不及，而且他知道这是蒂姆·巴伦支先生的孙女、马克的堂妹，于是只好尴尬地摸了脑袋，讪笑：“凯莉，你等一下！但是我保证告诉你们实情。”原本还在犹豫执行潘又朵的计划会不会带来动荡的袁杨坚定了，不然没有合理的解释面对女孩们——为了一个小小的拉拉队，让金贵的球员们和她们直接国际通话，承诺来这里看望她们！规章明确规定，俱乐部工作人员绝对不可以和球员有不正当关系，否则工作人员开除，球员将被送走或下放预备队！张昶和李雨、孟晨飞和田晓已是先例…… “队员们！惊喜暂告一段落，袁总经理将宣布一项俱乐部的决定！大家鼓掌欢迎……”潘又朵切断了网络信号，钱提拉他们静静地站在了墙上，热情地举着手臂向她们致意……女孩们还停留在和偶像的交流里：“你们在军训中那么出色，英姿飒爽、巾帼风范！我们非常的羡慕，过几天，我们回去军营为你们庆功……”太让人激动了！“过几天……”咱们不是明天上午考核总结，下午就要离开了吗？女孩们面面相觑，有一种惋惜，也有人感觉不祥…… 看大家没有跟从鼓掌，袁杨也没有拿起话筒发言，潘又朵愣了，袁杨走上前：“潘教练！我想，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怎么说？为什么不是计划？”潘又朵急了，她原指望着一切都有大杨哥哥来给她摆平，她此时可以悠闲自在地咬着棒棒糖——如果有的话，明天继续按照计划军训！这突然要她独当一面，枪挑十二、三辆铁滑车…… “相信我，也相信队员们！只要真心告诉她们你的想法……就当你在向我，可信任的我在陈述一样！关键的和需要补充的我会替你说……但是，你是当事人，和她们年龄相仿，真心话会得到她们的共鸣……”袁杨两眼平视潘又朵，扶上了她的肩膀：“像信任我一样说服她们，用真心！我相信你可以，你一定可以……潘教练，朵儿新闻官，她们的姐妹！” “我……我可以！”潘又朵似乎被袁杨蛊惑了，站直了身子。 袁杨点头，笑了。 “袁经理好像甩了我了，他要我说实话……”潘又朵的开场白绝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在她们眼里，潘又朵成了一个可怜、无助的女孩，有人不信，也有人不自觉地往前站靠近了她，还有人瞪了袁杨…… “和大家一起训练了一个下午，我已经敬佩了姐妹们的坚强、努力！好像在崩溃的边缘，但是都能坚持到底……为了不让姐妹们有抵触情绪，我原想‘温水煮青蛙’那样一点一点地、慢慢地让你们接受！大杨经理要我直接面对！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把握不了节奏！可是，我准备说实话，想到哪说哪……可能很乱，但是绝对真心……”潘又朵的第二段就开始乱了。 “潘教练，你说呀，我们能挺住！”孙雨桐叫道。 “我目前还是大三在读的体院生，亲朋好友叫我朵儿，我也习惯了朵儿……因为朵儿承诺了出色的团队，所以要求了韩董事长、伊莱局长、钱提拉和球员们的帮助！厚脸皮的朵儿为了做出成绩，还求了威廉、马克和卡特琳娜……很多人！朵儿忘了、也许是不敢求姐妹们……担心你们正当拒绝！唯恐姐妹们觉得不公平，我还把自己和田晓姐绑到了这辆战车上……其实，做什么都没有用！姐妹们还是有正当的理由拒绝，朵儿从心眼里不想压迫姐妹们跟我一起……公司手段、金钱诱惑都被我拒绝了！朵儿从来不愿欺压哄骗任何人……”潘又朵的第三段还是乱，而且弱弱的，没有什么气势…… 袁杨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他看过队员们的资料，知道她们中的大多数不但是美女，有几个还有着不菲的财富、权力支撑！她们都喜爱足球，狂热地喜爱足球，但是谁都不能奴役她们，她们是所在团队中的强者、成功者！而恰恰，潘又朵以弱势、合作的态度介入，没有表示强权，要知道，她们很强、基本没输过，遇到难以抵挡的强者，她们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对抗、宁死不从！但是，她们的同情心、爱心会很快淹没楚楚可怜、在示弱的姐妹潘又朵！ 果然，猜到了潘又朵要做什么的女孩们开始倒戈了： “朵儿姐！是要继续军训吗？我可不怕……” “朵儿！不要危及我们的健康，再苦再难又能如何……” “朵儿！拉拉队也是团队，军营的继续洗礼绝对有用……” “傻妞！你都不好意思强压我们，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你呢……” “朵儿妹子！你是想好，我们也不想差……” …… 大家七嘴八舌。 “潘朵儿！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有计划吗？还是跟着他们特种兵训练？或者练到哪算哪……”丁洁永远是队里那个冷静自持的美女。 “有计划，做了计划，我带来了……是伊莱局长亲自完成的计划！”潘又朵赶紧打开了公文包，下发了五种文字的军训计划书。这个和她们第一期的计划在外观上完全一样，只是页码序号延续，内容也完全不同…… “高校军训计划要求不少于十四天，我们满打满算才九天！这些天只是队列、单兵科目、军体拳、负重行军……没有射击，根本不让摸枪！到了特种兵这里却按照普通新兵训练我们！回到局里，我要说实话，警队的战友们会笑掉大牙……”丁洁认真地翻阅了训练计划，笑了：“接下来有枪械射击，有战术队形，有救援人质……我喜欢！所以，我跟了！不过我奉劝姐妹们，我是警队精英，你们中的弱小平民还是收队吧，以免意外非战斗减员……” “我也跟了！我是健身俱乐部骨干……” “跟了！我参加过励志拓展营，三届的老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怕，打出一片天！跟上……” “法国外籍兵团两个月亲历，不算平民吧？我来了……” “我年轻气盛！WHO怕WHO？跟了……” “我靠意志力打天下！我跟……” “老爹军校生，这辈子的梦想就是玩下狙击□□！我也跟了……” …… 特种兵训练营 11个人都站过了桌子那里的假想线，只有陈茜还孤立地站着，她才十八岁，还是个高中生，看着大家希冀的目光，她委屈地挠头了：“我是话痨，可是理由都被你们抢着说了，我再想不出来……好吧，我也跟了！全部□□！我们是一个坚强的团队！十二，嗯，十四美女队！” “小茜，你赌钱？”丁洁眼里有问号。 “NO，我爱看赌神片子……警花丁姐，我是穷学生！”陈茜笑了。 潘又朵泪花闪闪，不住地说谢谢，忽然：“大杨经理还要补充，我太激动了！一定有哪里没说清楚……” “朵儿小教练，你说的很好！我补充就是画蛇添足……”袁杨笑了。 “不对！朵儿提到了公司手段，金钱……我们虽然为了团队，为了姐妹情深继续军训，但是还是希望有点小补偿的！姐妹们，画蛇添足，那多出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你们说是不是？”丁洁根据利益更大化鼓动女孩们起哄。 “嗯！韩董事长认为，大家如果继续军训，这个团队一定可以更出色地完成拉拉队的工作！而且，大家是主动要求继续军训，这份团队和坚强更是让人动容！所以我决定，物质和荣誉的奖赏都翻倍……”袁杨也忽然激动起来，大包大揽地放大了原定的奖赏：“……我们军训到14日，球员们下了飞机立即赶赴这里观看大家的考核，签名球衣等纪念品全套！不，双份……” “好呀！”女孩们欢呼雀跃。 “真的是翻倍！”凯莉悄悄地翻看了放在桌上的文件夹（这是提示潘又朵的），接道：“大杨经理很诚实！我发觉你很看重态度……” “良好的态度是成功的基石！”潘又朵很开心，笑了：“这是大杨经理的名言！大杨哥哥，妹妹们累了，你是不是该放我们自由说点私房话呢？” “大杨哥哥！”女孩们一起大叫起来，诡谲促狭的样子：“妹妹们！” 袁杨只好狼狈地逃了…… 听着身后女孩们的欢笑和叽喳怪叫，袁杨感慨：朵儿的计划居然这样贯彻了，而且是最佳效果，真诚、热情是鼓动年青人的利器，尤其和她们感同身受、亲密无间的朵儿；他这次的处理又是正确，他了解朵儿、相信朵儿，也知道女孩们的详细资料，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化学反应只需要合理的催化，要他在准备的备案中选择相对更好的……他做到了，还有改进；朵儿第一次心甘情愿让他离开，似乎还和女孩们一起捉弄了他！方才的环境朵儿和她们的一锅好汤已经形成，再温热一些……他调料的功能发挥完成，还在那里就比较尴尬……像老鼠屎？他苦笑。这样朵儿无形中还拉近了和女孩们的距离；离开他，朵儿也回复了原本的顽皮、活泼天性，很快乐、很充实，不是近来一贯的依赖、拘谨……让朵儿一直这样为她的成绩而忙、而快乐，行吗？这样的朵儿一样可以含笑而去，他也可以在以后和小叶的相处中少一分愧疚，多一些融洽…… 袁杨不知道潘又朵已经意识到越来越控制不住想和他在一起、倒在他怀里的感觉，现在的眼里、梦里都是他，又迫于自觉不该不能和对韩知秋的承诺，身心备受着煎熬！来军训是为了更好的团队，但何尝不是她可以眼少见心不离却独自煎熬痛苦的躲避呢！这会儿，她就趁着姐妹们关注训练计划和各自的憧憬筹划，偷偷静静地盯着窗花之外笔直小路和苍松翠柏之间慢慢离去的袁杨的背影发呆，轻咬着嘴唇，眼角微红，终于滴泪了！ “朵儿，你哭了？”田晓走过来，拉了她的手：“大杨已经和静美分手了，他就在你这里，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若即若离，委屈自己？” “不是，我没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为拉拉队姐妹们感动的流泪了！”潘又朵赶紧抹了脸颊，站直身子，然后破涕为笑。她个子高，这样也就看不到了窗花里渐行渐远的袁杨，心里不由得酸楚…… 营部接待室。 “袁经理，你加入训练没问题！你是贵客，如果一直把你关在营房里，我们也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民用网络；我也不希望一个闲人在我的营区里随意晃悠，据我所知，以你的记忆力，给你24小时你可以画出我全区域所有设施和要点的详图！我的军事机密就没有了秘密……这样吧，你入列十七班，他们都是大学生，学历高、个性强，球迷居多，近期训练完成的不太好……” “你们这个计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这执行起来不像是社会人员军训，倒是有点特战强化班的味道！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哦，她们中的部分人员会加入特别警队成为凤凰城安全部门的隐形利刃，那高颜值不就委屈了……好，不该问的我不问！那么，我让姚培威这就来熟悉科目，配合做好训练！其实，他两天前就在抱怨，说一个下士小班长都可以完成的训练，却浪费他一个特种兵中校副营长陪着！我传达了旅长的话不听话升他到旅部不让见新枪，他才老实了！为了这杆枪，一年来他放弃了离开一营的所有机会……” “我们不介入你们的军训，但是我会密切注意你们这边，如果有状况发生，我们才会出现……你们毕竟不是战士！上级给我下了安全保卫的命令，而且级别很高，相当重视！如果事件突发，会动用一切力量保卫你们……” …… 孙远热情地和袁杨聊着，他的一营如今是陆军中最闪耀的存在！“铁拳计划”实施，接下来来自凤凰城的一系列高精尖装备将武装他的营，已经有同僚艳羡地恭维他为“战神营营长”！他晋升上校衔，进他的一营必须是硕士以上学历或者尉级以上精英，人们依然趋之若鹜……他试探着和袁杨交流关于□□的问题，袁杨知道西方狙击□□的著名制造商都是民营企业，几大射击赛冠军基本上也都是非军方人员，“高手在民间”！但是关于枪械的生产工艺和技术参数袁杨并不懂也没有装懂。他有些奇怪：足球俱乐部经理，并非高级军事技术人员，过来送枪（不是整枪，高层也强调对方民营企业身份），最高安全等级——放弃一切首要保卫——目标，团长带队督训其实卫队是来保卫他……不过，他是视国家荣誉和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严格执行命令在他这里不会有折扣…… “报告！这枪摸起来、瞄准了、如果扣动扳机……那就爽死了！真想拿它到野外实训！这手感，比女人的……”喊了报告的姚培威没有等孙远应声，就闯了进来，手舞足蹈地说着他的感受。下午他在训练美女队，但是心思早飞到了特别装备室，借着几次短休时间他跑步到那里，许以重利给卫兵们，看了装枪、精度校准、电子模拟的过程……然后，晚饭没吃，一直泡在特别装备室，摸枪、操枪、各种姿势地端□□拟瞄准……两个多小时一直兴致勃勃，亲呀爱呀的把打哈欠的卫兵都给逗乐了……终于，注意到了孙远目光示意，扭头看到门侧沙发上的袁杨，他尴尬地笑了：“不好意思！袁经理在这里……” “‘枪王’看到好枪的激动我理解，我想袁经理也理解！有小姚这样优秀的神枪手，才能发挥新枪的最大威力！人枪合一，才是枪王……”孙远不吝赞扬，姚培威是他带出来的兵，从前的“军营小妖”到如今的“枪王之王”让他得意和欣慰：“不过呢！你必须完成美女队的军训才可以去练新枪，到14日中午！不许跑到装备室抱着新枪睡觉……还有，你老大不小了赶紧地处个对象！军中、地方，还不是随你挑？还手感女人，你碰过女人吗？我看你训练美女队都是光动嘴或者亲身示范，就没敢碰过她们的手！你有心理障碍吗？接下来的射击训练，你指望光动嘴皮子说估计不行了，要指导到位！你可以学学背女人过河的老和尚而不是小和尚——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谢谢老排长的教导！您开恩，让我今晚睡装备室，就今晚，下不为例……”姚培威嘿嘿笑了，嬉皮笑脸地面对孙远。 “不行！你可以抱着新枪在装备室里熟悉这训练计划，但是熄灯号以后必须回去……”孙远没有同意，猛然垂头的姚培威慢慢抬起头来，抓起训练计划就要离开，孙远制止了他：“往后还会有不少高精尖的装备来到我们一营，我不能让你总睡装备室！还有，安排十七班李战伟，明天袁经理入列参训……” “大杨哥好！你是我们雪中送无烟煤的大恩人，但是我今天还有事……容情后补！老排长，我都记住了，我走了！”姚培威招呼了袁杨，之后还是一溜烟地跑了。他知道袁杨比他大了半岁，所以很亲密地叫了哥。 “无烟煤！是说我比炭好了？都是个黑！这个小姚……29岁副营长中校衔！他怎么做到的？生下来就是兵吗？”袁杨唏嘘。 “小姚的爸爸在柬埔寨维和执行任务时牺牲！他中科大少年班毕业，十九岁参军。刚来的时候又骄横又红着眼睛，叫嚣杀尽天下敌人……高旅长识人，告诉我要么让他炸了我的炉膛，要么让他成为一块精钢！如今，他是军中第一神枪手！这家伙执拗，派出参加境外射击赛，用国产狙击□□打出了比拟狙王L115A3的成绩……人家让他换枪打，他说只用中国枪！因为中国强……” “谁？”姚培威和卫兵几乎同时呼喝，卫兵拉了枪栓。 “兵哥哥！是我们……”丁洁和尹诗语赶紧现身。据说卫兵询问不答，可以鸣枪示警，也可以枪击非致命部位……她们的魔鬼身材可不想拥有洞开的伤口！所以，第一时间明示身份表达非敌意。第二时间，丁洁向卫兵伸出了手人家无动于衷，尹诗语向姚培威套了近乎：“姚学长！我们来看你……” 姚培威单手举枪向天，笑了：“你们俩也是枪迷？跑来看枪？”接着，冲着生气的丁洁：“别费劲了！小邵在装备室重地执勤，他不可能和你握手……我想，要在平时，小邵早主动激动地和你双手相握了！”然后转向尹诗语：“在军营里，战友情大于一切！军民情也要体现尊重，你们这样叫兵哥哥，分明有调戏的意味！小邵比你年纪小，你这样叫也不符合实际情况……” 小邵连连摇头，又点头，脸也刷地红了。 “姚教官！你真絮叨，难道好久没和美女说过话了？”丁洁哼了一声，出言怼他。姚培威在训练的时候针对过她，想杀她的威风，震慑这一队美女……可是她不弱，因为好男不能跟女斗，更不能擅自加量练废其他女孩，姚培威只好偃旗息鼓，让她们跑操场6圈，他做了3圈时间的单臂拉伸和3圈时间的单臂俯卧撑！丁洁乜斜着大眼睛，不以为然：“你是只吃半罐菠菜的POPEYE吗？这样下去两臂比例严重失调……嗯，火星异形是你的未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丁洁赢了……后来，他还听到她们私下里叫他“火星教官”！ 姚培威无语了——不要说和美女说话，他已经很久没出过营房了！有了新枪，他更加不会离开营房半步，嗯，拿到新枪就搂着它睡！不行，还是要枪械入库；对了，主动要求站岗值班，拿着它……他是校官，老排长一定不许！ “小丁总是欺负你！学妹都看不过去了……”尹诗语听着像在回护她的学兄，身子却在靠近逼卫兵小邵让开，右脚已经进了门槛：“嗯，让我看看学兄的爱枪！从前总是做个图片迷，今天终于能近距离看到□□了……” 胡思乱想的姚培威回过神来，笑了：“小尹！又玩美人计和不战而屈人之兵？按规定你们不能进来……那么这样，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拿到门口！不许抢夺，轻拿轻放、慢慢把玩……”同为枪迷，姚培威突然大发善心，递上了心念心爱的宝贝……抬眼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尹诗语假的长睫毛和红唇，鼻翼闻到了丁洁身上的香水而不是头发洗发水的味道！ 丁洁和尹诗语花了心思简单化了妆，想加上黏黏糯糯的温言软语，用美人计促使卫兵把枪支在桌子上让她们欣赏，或者能够更进一步让她们摸一摸……不料计划尚未展开，姚培威却在这里！其实，她们原来没有成功的把握，卫兵虽然是男青年，但同时是意志坚定的特种兵……所以，她们没有带玩过大口径狙击□□□□的凯莉过来，卫兵再怎么着也不会对本国美女民女动粗，扭送营部也不会，最可能的就是驱逐她们离开，上报她们曾经靠近…… 军营也有爱情 “今早孙营站军姿，中午美女队考核！” 虽然不是奔走相告、大声呼号，十七班的六名士兵却在相互提醒，有人喜形于色，有人沉痛惋惜，却都只关注了后者： “她们早上化了淡妆，稍作打扮都那么美！” “就要脱离苦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更加的美了……” “激动个毛？下午就见不到她们了，你们的国际奥林匹克级美女队……” “她们走了，可惜了我的心中十环……” “我们9点有野外实训，看不到她们的桃之夭夭了……” “祝福我的老乡以不是倒数第一的成绩顺利通过考核！” …… 第一个陶醉表情的是王肯，哈尔滨人，27岁，哈工大化学工程与技术硕士，当然的爆破、排爆手，理论能力与实践操作的结合让他如虎添翼，自称给足够的□□，只要不照面，一个人可以搞定一个营！——有阿甘的奔跑能力和施瓦辛格十分之一的蛮力，单兵格斗能力不佳。近来正因为网络“十大美女城市”哈尔滨名列榜首有些得意，和美女队的到来很是激动…… 第二个艳羡之情溢于言表的是周先玉，成都人，26岁，第三军医大学野战外科硕士，半年严酷的训练之余已经有三篇学术论文发表于国内著名医学刊物！组内突击手之二。爸妈当年心心念念的想要个女儿，他却抢在妹妹周玉之前降生，意外不可能得到荣宠，但他一样很努力，也非常疼爱妹妹…… 第三个指点着说“你们”的是班长李战伟，陕西洛川人，26岁，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信息与通信本科毕业，所以既是指挥官又负责通信技术支持，他是老兵，可是无论学历还是年龄都是班里最小，射击、体能都有人更强……他在一个天赋过人、卧虎藏龙的团队，这让他比较郁闷，但是他拉不下威严，近来组员们和他有了对立，从老班长那里学到的也有些技穷…… 第四个炫十环的家伙是吕劲，北京人，28岁，清华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博士，很牛逼的存在（李战伟语）！其实，更牛逼的背景人们不知道，他是旅长高劲松的儿子，妈妈从商，想让他学经管，爸爸郁结于领导艺术不足，想让他读领导力与组织管理系，他就不但完成喜欢的材料学博士，又在经管学院通过了MBA和领导力与组织管理本科（他说妈妈更好，更多在学习之余可以看到，爸爸认为还是对他自己更好），荣膺“清华学王”！美女队来训那天，“新枪王”的他正在打靶，一个走神打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九环，他赶紧地收心继续放枪……班长李战伟看着连续九环的报靶严厉地批评了他，黄亚飞把望远镜递给了班长，看了一眼之后的班长呆呆地走了——靶纸上间隔一致的心形和正中间一点刚报到的十环！“心花怒放十环”成了一营新传奇！小时还端不了枪，爸爸就带他去靶场射击，“用心去做”是他今生最受益的教导！他是组内的狙击手…… 第五个很冷静、又文学的就是黄亚飞，贵州铜仁人，29岁，湖南大学中国哲学史博士，狙击组观察手。他说沈从文和他家一江之隔，沈从文其实对铜仁的感情更深，《边城》的描写不是凤凰是铜仁的一个小镇！而且说的头头是道……所以，这会儿没人追究他的“桃之夭夭”，这家伙的文学功底非同十七班，全营加起来也干不过他，肯定是别的美妙的意思！他不会错的……他一个写作高手跑特种兵这里来做什么？像他说的特种兵粉丝不可信，更可能是要写一部特种兵的著作！所以，弟兄们和他只聊辉煌历史不提坏事糗事，担心被写到书里……关系最铁的吕劲梦里都防着他呢——“不要说给亚飞，我请你烧烤……” 第六个关心老乡的是陈超海，泗州彭山人，山东大学保险精算学硕士，上海财经大学金融数学与金融工程学（非脱产在读）博士，27岁，组内突击手之一。之一是因为他有着恐怖的体能，作为“卖保险的”，他不但嘴上功夫了得，还是一个健身达人，虬结的肌肉和八块腹肌让男人们艳羡，女人们尖叫！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萌哒可爱的罗晓曼，打听之下又是一个大市的老乡，更加有缘，于是经常默默地为她祈福祷告，“可怜的晓曼”要面对对她来讲那么残酷没人性、对他却毛毛雨的训练，每每让他心疼死了恨不得代她披挂上阵！然而，惨归惨、哭归哭，“俺们晓曼”多次堪堪通过的经历让他振奋和惊异了…… 六名组员全部来自名校，王肯还有过俄罗斯和德国各一年的留洋经历，他们应该是全军最牛学历的作战小组单位了。但是，近来的实训测试成绩却差强人意，旅部和团部都已经关注他们…… “弟兄们，袁杨前来报到，参加接下来五天的训练！”袁杨已经换了军装，跑步来到他们中间，敬礼，报到。 “嗯！五天……很好！”李战伟回礼，示意：“按照姚老大的要求，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床铺……认识一下，我是李战伟，从前他们都不怀好意地叫我‘伟哥’，这里我年龄最小，但我是班长，按规矩你叫我‘李老大’吧……” “陈超海，突击手，‘超人’或者‘海怪’都行……” “吕劲，狙击手，一营‘新枪王’，难听的绰号是‘驴子’……” “周先玉，突击手，‘阿玉’、‘医生’、‘咸鱼’随你……” “王肯，爆破手，‘王炸’、‘阿肯’，他们说不黑的肯尼亚人……” “黄亚飞，狙击观察手，绰号‘冷血’……” 在他们的介绍和握手之后，袁杨先后地再次和他们相拥，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他们的名字、分工和绰号，这让他们非常惊讶，袁杨微笑了：“各位老弟！哥哥只是记性比较好一些，过耳不忘；另外，过目也不忘……国际美女队今天不考核，她们编成了美女一班和二班继续军训，和咱们一样！” “怎么回事？”大家喜忧参半，追问袁杨。 站在一边的李战伟听明白了，向着意犹未尽的弟兄们：“好了，大杨是她们美女队的经理，你们可以闲下来一点一点地套问……咱们接下来出训，大家开始准备！大杨，既然记性好，你来做我们的副班长，协助我……” “YES！长官！”袁杨突然来了搞笑的心思——潘又朵是二班长，他是副班长（倒数第一？），于是敬礼叫道。 “不！弟兄们跟我上……叫我老大或者李班，伟弟也行！”李战伟不敢生气——这是一营的“贵人”，他看得出！于是装作了一本正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扑倒了袁杨在床铺上：“叫啥没问题，别隔阂，都是兄弟！” 五个兄弟古怪的眼神看着起身的李战伟，然后一拥而上，把他扑倒在了桌上，上下其手、百般□□、哈哈大笑：“也可以按规矩叫十七阿哥！” “伟哥，今天看来不会垫底了！手下弟兄们状态可以，一个个小公狼一样的亢奋……”出了营房被超队的八班长追了上来和李战伟搭讪，看到他身边的袁杨：“哟！袁经理来参训？今天可是看整体成绩的……” “什么意思？觉得大杨经理拖后腿吗？我们有计划……”陈超海有些得意，险些脱口而出，注意到李战伟的眼色，连忙岔开话题：“大杨经理知道美女队的一切资料，她们今天不考核……” 刚才拿到作训任务以后，大家很快熟悉了要点和要求，然后，没收（等高线）地形图之后，袁杨说他已经记下所有的地物和标高，我们将进入的地方不再陌生（他们一营的营房大约两个半季度一换）！线路和行程用时计算中……大家惊呆，但是信心百倍地出发！——带着一部别的小队没有的“电脑”占了先机，今天再摆脱不了垫底命运，天理何在？要不是李战伟前些天老是“长官”意识，哥几个故意保留实力装作力不从心，哪里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是呀！我们经过训练场的时候，她们正在整队，好像在分组！然后，我们出大门，她们居然跟了上来，不在‘鸽子笼子’（训练场）玩队列也出来了……她们带着枪，可能要去练射击！”有些雾水的八班长说了所见，然后犹豫害羞地问了袁杨：“袁经理！听说美女队里有我们江西老表，是哪个？” “你是说康小丽，赣州人，厦门大学本科毕业，现在是凤凰城政府公务员！”袁杨热情地回答，并补充道：“她毕业后在江城一年，是原来江东应天现凤凰城篮联的铁杆球迷……嗯，她是寻乌县水源乡人！” “真的！？太巧了！我是安远县高云山乡人，和水源搭界，我是球迷，厦大海洋科学本科，我们那一带都考厦大……”八班长大喜过望。其实，家里人要他相亲，对方就是康小丽，但是他一直没有探亲假，昨天家里来电话说姑娘去山里军训快结束了，要他一定想办法请假——高中时著名的“水源一枝花”，这又是大学校友，错过了很可惜的！还给他发了照片……他越看越觉得像美女队里那个双马尾、不爱说爱静静地笑的女孩，原来缘分在身边，人家都追到了这里，他却不知道——“山高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此山中！” “是杜撰的吧？这事巧妮的爹和巧妮的娘都哭了……”陈超海表示不信。 “怎么讲？”八班长不明白，他脑袋瓜子已经不转圈了。 “巧死了！八阿哥！”陈超海怪叫，转身便逃。 “狗日的！”八班长气急败坏追了上去，不忘回头作揖：“谢谢！袁经理。”他今天心情大好，训练后一定要把握机会…… “八阿哥的名字叫什么？”袁杨问道。 “印世，赵印世！和康熙第八子胤禩（YINSI）音近，他又是百家姓第一姓，一连里班长们的阿哥就是从他这里叫开的……”李战伟笑了，接道：“我怎么看这八阿哥的样子不爱江山爱美人，找到了媳妇一样的激动……” 大家于是哄笑。其实，李战伟神奇的第六感又对了——下午，赵印世的八班放弃了抢夺最后一面旗子（江山），收队去追了康小丽（美人）！拱手把今天野外狙击搜救的锦标让给了十七班…… 最惨的是三班！到达隐蔽地点以后潜伏了二十分钟不到，搜索队还没有出动就丧失了战斗力提前出局了——小灰和美女队一班（班长丁洁，二班长是潘又朵）一起来到了靶场，今天空荡荡的靶场就只有她们，其他连排班有一半在营房训练，另一半在附近山里进行竞标赛！无聊的小灰看着女孩们操枪、卧姿……更加感觉索然，于是舔了嘴唇、蹦蹦跳跳上山，每走一段它就留下自己的标记——尿一泡，后来是几滴——以免找不到回来的路。山里非常的好玩：拨拉树洞里冬眠不动的□□、扑击干草枯叶间觅食的麻雀、追逐一下出来晒太阳的野鼠……就是以狗拿耗子的闲情逸致在这里开心快乐！渐行渐远，也失水口渴，但是它舍不得回去……真是幸运，闻到了人味！它冲过去搞掉了小周从不戴紧的头盔，没找到水；厉班长腰间水壶被拧开，小灰如饮琼浆一般坐在他身边大口喝水；厉班长脊背上晨练已凉的汗、抛洒腰间的温水和欲哭无泪的心情之后，看到他的狙击手被小灰捉弄，再后来他的突击□□响了，小灰跑了…… 懵懂的小灰就这样K.O.了三班，近来只认一二、志得意满的厉锋班长色如厉鬼、疯子一样带着他的士兵在山林间豕突狼奔，在其他班组潜伏着、愕然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定要生擒活捉知道闯祸了、唔汪逃窜的小灰…… 军营也有爱情 因为美女的不方便，姚培威走到靶场天然厕所更远的地方方便了一番，一身轻松的他回来却看到了让他汗毛倒竖、惊恐无地的一幕： 美女们没有在卧姿瞄准，都站立着围成了一个半圆，端着半自动□□，枪口顶着几名举起手来的男兵胸膛，大声呼喝、指手画脚……他知道枪膛里原来没有子弹，可看到丁洁手里拿着已经压了子弹的黄光闪闪的弹夹，他怎么能不担心？除了丁洁，两个外国大妞是玩枪老手，其他大多经过军训，他不敢担保这玩大的（大便）十分钟她们没有子弹上膛，刚才明明听到了这边的一声枪响，那边爆竹一样的枪声大作！一会儿不在，这回难道真的玩大了！？ 不敢大声呵斥，姚培威如下山猛虎一般闪电而到…… 历锋很尴尬委屈的表情：“连长！她们……” 姚培威摆出一副和事佬嘴脸低声下气地：“怎么回事？都是战友，不要伤……了和气！”因为太过做作，尤其在说“伤”时委婉、尖贱的嗓音像极了大内公公，美女们禁不住笑了起来，三班的战士们则是更加的哭笑不得…… 五分钟前，趴在地上的美女们已经开始了叽喳，有的站起来伸了懒腰向背后远处丛林里观望，她们知道姚教官去放松了，当然大家也就自由……丁洁打开了子弹箱，主动鉴别一下子弹的型号…… 追到这里的历锋和三班战士终于堵住了小灰，嘿嘿狞笑着就要好好折磨一下它的神经的时候（这样的大祸他们还是不忍心暴打小灰，它那么萌哒比小花可爱多了，又是美女队的队宠，美女们还在旁边），肩背上就被顶住，然后是纷纷的冷哼娇叱：“不许动！举起手来，转过脸来……” 这一组命令似乎有点矛盾，男兵们各有各的理解：有的一动不动，有的举手投降，有的背对着使劲扭脸，有的三步按部就班来…… 历锋大大咧咧地转身回来，胸口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双手捏了自己的腮帮，做个拉长舌头的鬼脸：“美女们！不要开玩笑，枪口对着男特种兵不好……还拉枪栓，吓唬人吗？你们第一次摸枪，没有子弹……” “什么玩笑？你们敢追打小灰就不是玩笑！没子弹？你听……”双手持枪的黑发美女凯莉拉了枪栓，向天鸣枪！尖利的枪声响彻山林，然后远处也恰在这时枪声大作，吓得小灰赶紧跑到了田中麻由美脚边，男兵们收起了玩笑调笑的念头，大惊失色、垂头丧气地面对了这一群为了一条小小哈士奇的狗命，不惜干掉六名中国陆军精英特种兵，荷枪实弹、凶神恶煞的女魔头们…… 一切在丁洁的指挥调度之下：她给凯莉上了一发子弹，然后和她耳语，安排大家拉了枪栓、蜂拥过来，她在那里从容淡定地压弹夹…… 面对趾高气扬、缓缓走过来的丁洁，姚培威无名火起，左手一个大耳光甩了出去，然而一出手他就感觉不应该——也许是丁洁的美貌，或者莫名惊诧的表情，反正他不太有力的左手降速了……接下来，感觉指尖扫过了躲闪的丁洁的发梢，手腕被叼住，丁洁欺身而进背对着他，愣神之间脚面剧痛，然后几乎被过肩摔的瞬间他强行定住了身形，手腕上又是一阵剧痛……呲牙咧嘴的同时却临危不乱，他的右手扣住了丁洁的咽喉但是没有发力…… 一切发生在三五秒之间，电光火石，尹诗语还没有顺过眼，也没有回过神，但是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姚培威：“姚教官！学长……” “姚教官你松开她……”美女们大叫。 “她别跺，也别咬……”姚培威认为他也在危局。 “我下不了嘴，你也顶着我的小腿呢……”丁洁眨着眼睛向他明示。 “哦！”姚培威赶紧放开她，后退的时候他扶住了尹诗语，她刚才抱住了他，应该是胸部压了他的后背！她也戴了什么胸贴（NUDEBRA）吗？这是昨晚姚培威学到的一个新事物、新单词，当时是这样的： 站在门口越来越兴奋的丁洁、尹诗语已完全掌控了ZGF762A（中国锋7.62MM狙击□□第一款，外军称为CSRNO.1，Chinese Sniper Rifle NO.1），卫兵先是在门口蹲了下来，后来就被挤出了门，满脸通红地站在了外面，她俩兴奋地端详抚摸、左右比划……姚培威看着眉花眼笑、开心妩媚的两个女孩，觉得枪美人美，宝剑、佳人也是绝佳配伍……直到丁洁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很暴力，属于反器材□□！凯莉说执行震慑性杀戮任务时才会用……” “嗯！不要这样枪口对人，你这样故意更不好……”姚培威心头一凛，缓缓推开枪口，接道：“是这样！所以，欧盟国家普遍采用7.62MM中口径狙击□□，普通□□走向了小口径……我们这款新枪性能优异，稳定、耐用，它的理念不仅是狙击利器，也可用于突击冲锋！它的枪管有闭锁扣，类似于前握把的斜插弹夹，还有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可塑模块结构设计，它可以适应左撇子、尖下巴……试想它进入战场，将是怎样强悍、横扫的存在！” “哦！”只是觉得手里的枪独特、与众不同，却不知道它还有着那么的耐用、实用和尖端科技，两个女孩眼中显出迷醉的光芒。 “姚教官，你是在泄露国家机密吗？为了国家安全，我警告你！”丁洁端起了枪，顶了姚培威的胸膛，脸上笑意盎然。 “言重了！告诉你不要枪口对人，警校没学过吗？”姚培威拨开枪口，正色，接道：“它的设计不怕模仿！关键的枪管工艺和材料配比无法获知，瞄准镜复杂智能化……还有着自毁装置——输入枪手数据，如果活体感应值低于一定标准，扳机无法击发！这真正是枪手的枪，生命的延续……” “警校学过！但是我是刑警，持枪的时候面对的一定是坏人……我从不失控！何况这枪里面没有子弹……”丁洁的笑意中有优秀的人尤其女人那种强大的自信和不以为然，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技术了？可是万一枪手叛逃呢？”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很多时候，高科技也敌不过各种诱惑——金钱、荣誉、美女，所以时至今日，仍然有人驾驶战机叛逃，国际上也有那么多为财亡命的雇佣兵，还有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军事间谍渗入…… “它会被设定作战半径，如果超越，军事卫星会启动激光导出自毁命令……所以，没有枪的叛逃！嗜枪如命的枪手不会放弃挚爱的、最牛的枪，这是仅次于国家荣誉，对枪手个人最大的诱惑！”姚培威回答，笑了：“我并没有泄密！因为它的秘密就是秘密，一切国家控制，枪手只管用枪……” “那我们为什么不生产自动化武器？”尹诗语终于插上嘴，她是自动化硕士，一直迷信（智能化）机器的力量！身旁的丁洁又端起了枪，瞄准桌上的杯子比划，却没有注意棉衣下的一个装备掉了下来…… “据称就是你们凤凰城的公司有生产‘未来战士’，还有全息战场投送装置！不但有恐怖的终结者，还能真真假假……”姚培威对于传闻有些信了，但是接着强调：“可是成本太高！另外，科学家认为机器人适合超特种作战，比如核辐射、生化等人类不可入环境……世界目前是大和平时代，不至于动用‘未来战士’！智能和自动化大有可为，尤其在未来的外星探索方面……” “凤凰城？在凤凰城哪里？”尹诗语和丁洁不约而同凑上来，她们很想知道那么巨牛的公司在她们身边的哪个角落。 “这是真正最高机密，据称它不是一个，也不都在凤凰城……知道的人要么保密要么失忆！你们还是放弃这个兴趣……”姚培威赔笑，遮挡，伸出手来——他要收枪了，很快就要熄灯，他还想在睡前再把玩把玩。 “给你！看它比看老婆孩子还重，出息……”丁洁嘲笑。 “它就是我的孩子和妻子！”姚培威不以为忤，得意地怀抱了□□。 “孩子吧？学长这样有妻子也没有孩子的，我可不是咒你……”尹诗语撇嘴，她嘴角的两个小酒点（酒窝很小，大芝麻、小绿豆的点）就有了一个，更加妩媚：“我想，你的妻子一定是为了你‘枪王’的虚名嫁给了你……” “不要断学长的后路！本人单身狗一枚……”姚培威答道。心中却是一动：告诉她俩这个做什么？难道内心深处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 尹诗语笑了，把丁洁拽了过来：“那学妹给你介绍一个？警花丁洁……或者你就把学妹给收了吧！我的王……”作了娇羞无限的样子。 失神的丁洁回复了平静：“小语你又胡说！你跟了他，他眼里只有枪，枪是原配，你就是小二……凭你的美貌，斗小三和原配都没问题，但是一支冰冷没有生命却扼杀生命、他那么全情面对的枪，你还有热情战斗吗？” “卧槽！”尹诗语和姚培威心里都骂了这个粗俗的词，但是各有想法：丁洁虽然偶有会心微笑，大多时候是一副冰山美人的姿态，尹诗语赞叹她的敏捷思维、冷静判断，姚培威则惊讶欣赏之余还有一些不满——如此言论一出，他还怎么找的到对象？也许这辈子真的只能与枪厮守、共舞了。 抬头想解释的时候，两个女孩已经走了，卫兵小邵好像在门口拣到了东西，递到了他手里：“姚老大！美女们好像落下东西了。这个没有带子，不是女人的胸罩，上面还有发热片一样的设计，可能是保健的帽子或者护颈吧！你追过去，我要收拾这枪入库了，你明天抽空再来……” 姚培威相信小邵的判断，也没仔细看折叠了的有着舒服手感的帽子或护颈，就追了出去——他必须向两个女孩解释爱枪和爱老婆是不一样的爱，委婉地控制一下她们的言论自由：“小丁！小尹！你们的好东西在我手里……”这一定是高科技保健品，他想，于是越发扬的高了，手舞足蹈的样子引起了出营房呼吸最后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温柔梦乡、刚还唏嘘不虚此行（看到天冷不出营房的美女队之二，意外惊喜）的士兵们的诧异：“老妖疯了？张牙舞爪……”一向冷静自持、稳如泰山的姚副营长这样的大动作确实不一般，后来这也成了士兵们争相流传的“不识人间高科技胸罩”的经典桥段…… 嘀咕“你结婚了！还想让他成为你的王？”的丁洁和摇手羞惭无地的尹诗语转过身来，脸不红心不太跳的姚培威已经来到她俩面前，她们也看到了他手里的胸贴——这是蕾拉·玛雅的精心设计，糅合了中医西医、伊比利亚和北非药材、中美洲印第安部落土方、生物和微电子科技的胸贴，能促进胸部血液循环、刺激□□（不是乳腺）发育的神器。而且，蕾拉决定了以丁洁为最佳实验对象以巩固它真的神奇！女孩们都抢了试用——爱美之心永无止境，只要不大到累赘，谁会已经满意自己的罩杯呢？胸器可是她们拉拉队的杀伤力武器之一！只有丁洁不以为然，她担心影响了徒手格斗和哪一天用到狙击□□，不过今天她戴了，尹诗语还悠悠地赞叹：“如果这样……你的胸型就完美、匀称了！隔着衣服都可以横扫那个小卫兵！”这会儿尹诗语慌张托了胸前，仰脸笑了：“丁队，你的……”然后说不出的诡谲得意、摇头晃脑的样子。 丁洁方才频繁地操枪比划，胸贴掉了下来——因为太过专注，还要言语挤兑姚培威（他却未觉），所以没有在意。离开装备室以后，她就感觉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在狐疑，这会儿也先于尹诗语之前意识到了姚培威手里是她的胸贴，看着他□□浪笑、邀功请赏（她当时这样认为）的姿态，丁洁勃然怒了，小擒拿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却被仓促之下应变奇快（看到丁洁脸色一寒）的姚培威反手擒拿，左小臂勾住了喉咙，把胸贴按在了她的头上：“嗯！有速度但不该有征兆，失去了突然性，效果就打了折扣……还可以用脚跺踹！只是，为什么？”姚培威下意识地指导了丁洁（第二天，丁洁不但用脚跺还改进型，下嘴咬了他一口！），没有放开母豹子一样危险的她，僵硬地一头雾水…… 尹诗语一脸的坏笑，却并不解释，也不劝架——她觉得局面已被控制，凶蛮霸道的丁洁没有还手之力，姚学长美人在抱却骑虎尴尬……这样搞笑的画面应该多作停留，最少得让那些士兵哥哥弟弟们饱一下眼福，军营流传才好！她尹诗语就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明明可以出手、出言却非到难以收拾再救世主般挽狂澜于既倒！果然，士兵们的表情和动作丰富到千姿百态了…… “姚教官！你捡到的是NUDEBRA，就是胸贴、胸罩！丁队的……你不认得这玩意儿吗？”来寻丁洁和尹诗语的秦梓钰笑了，歪着脑袋。 “什么！？对不起，真对不起……”姚培威感觉这事糗大了，把羞愤交加的丁洁推到了她们两个的怀里，像中箭的兔子一样跑了——接受指导，刚才的丁洁已经恨恨、狠狠地跺了他的脚面好几下！跑开的时候，仓皇的他不忘训斥士兵们：“散了！都给我回去，熄灯了！” “是！姚老大，可熄灯还有一分钟四十秒……” 士兵们故意的回答让姚培威感觉颜面无存，多年来，他用高标准、严要求和枪法、以身作则建立起来的威严就这样完蛋！转脸看到卫兵小邵，他更加地生气：“小邵，你不说是帽子、护颈吗？判断错误……这是事故！” “姚老大！我只是提供初始判断，决断的是你，你是指挥官！”小邵很委屈，但是必须强调责任不在他，是决断错误！ “我……”姚培威真的无语了。晚上，他没有睡好——偶尔因为新枪，不过新枪早晚会是他的，更多是因为他已经洗浴了却心头挥之不去的香水味和脑海里总想到的胸贴和美人在抱的心神荡漾…… 军营也有爱情 不到12个小时，姚培威两次抱了丁洁（从背后控喉），丁洁咬了姚培威一口、跺了五或六加一脚、用枪指着了十几次……终于，在历锋和三班战士明显揽责的解释之后，姚培威尴尬极了！丁洁气鼓鼓地过来，给了姚培威一个明明可以躲抗、他却没有逃避或者抵挡的大耳光，没有错过的丁洁手都给震痛了，一向坚强的她跑开哭了！姚培威恍然失神，鼻血长流、脸也肿了…… “姚老大反应够快，昨天教了杀招，美女还有变招，他还是控制了局面……只是前戏，不，过程的完美不代表结局，那一耳光，太惨了……” “他没躲！明明可以躲……要是打情骂俏的一下还行，可这……” “明明是明明，姚老大是姚老大！他就是准备了挨这一下，你在旁边一解释，他觉得愧对了美女，还有昨晚飞行员帽子（胸贴）的误会……” “姚老大被打脸！好可怜，他哪里都抗打，只有眼睛和脸……‘枪王之王’从此……哎！不说了，满眼满心都是泪呀……” “姚老大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替我们撞上了枪口，又是亏欠的警队霸王花……真是代人受过了不起！那一耳光美如画……” “哎！自古军队出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样闪，蹲呢，还是和姚老大一样默默用心承受……真是好难抉择，两难啊！” …… 三班的六个家伙在屈辱收队回去的路上，却没有垂头丧气——演习场上可以纠正的错误就不是战场上致命的失误（他们积极向上的班铭，之后改为孙远说的‘演习就是战争！’），在各抒自己的高见和感想。 “有点跑偏了呢！咱们应该对姚老大的忍辱负重作出高度评价和赞赏，他的道歉多么诚挚，真是舍了脸上了……”厉锋好像要为姚培威正名，然而看他古怪促狭的表情，大家“耶！”一起嘘了不知是厉锋还是姚培威…… “我感觉，姚老大这一耳光意义重大！”周天子若有所思，看着弟兄们不明所以的目光，他详作了解释：“这说明姚老大不是人们形容的‘枪王之王’冷血杀手，或者不完全是！他有着七情六欲……传说他们有着冤家的针对！丁大美女打了姚老大一个重重的耳光，看似报了仇却哭了！这一耳光重了，再看到姚老大壮观、令人恐惧的不对称她一定会追悔莫及……这样的冰山美女一哭、一动容可不是一般的感觉！我觉得，再加上孙营长早已迫不及待的推波助澜，他们的姻缘也就差不多了……立此为证！”他当着弟兄们的面把路边捡到、一路劈削完成的一段木头立在了营房大门东边的空地上，用他珍爱的瑞士军刀留下这样七个歪斜但深刻的大字：姚老大娶丁美女！ 三班其余的家伙们响起了掌声——他们希望军中旗帜性的人物“枪王之王”姚培威不再形单影只！这样他们才有更美好的目标，澄清社会上流传的“特种兵不是人是野兽”，他们是人，是为祖国的利益强壮强大的人，是可以成家立业的社会的人！周天子吊儿郎当（以色列士兵风格，军容古怪却敢打敢冲，以通讯兵身份在一次演习中单兵格斗干掉红七营十一名骨干，狙杀七营营长，回来报告说弟兄们还在喝茶，我端了他们的足球队和主教练！），是他们中的情感问题专家，有神于十七阿哥李战伟的第六感！周天子的名字大气，但是因为姓周自然就成了战士们打趣的对象——周天子，手下八百诸侯后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其实谁都没把这个大王当回事，终于被秦国灭了！所以他注定做不了官……但是，那次演习之后就被加了定语“扮猪吃虎的”，他平时训练的成绩马马虎虎，可是一到演习，还是嬉皮笑脸的他却每每打出惊人的战绩！部队美女记者做了专访，他笑着说“做个兵王呗！”眼中没有一点点杀气，却让全军的高手不寒而栗——和他单挑获胜不难，但是只要大规模演习最后赢的总是他！他是应试应变高手，每次应对都是绝佳而且出敌不意，爱武侠的士兵“军中阿飞”叫了几天，他油头粉面飞的更离谱了，连吃两个处分之后才偃旗息鼓…… 其实，小灰没那么坏蛋！折磨周天子是为了喝口水，可他一动不动地不理它，它拨拉掉了他的头盔；这样威胁厉锋的时候，厉锋委曲求全不动声色给它拧开了水壶；麻雀骚扰，它帮忙去撵，却不料一个冲刺一屁股坐在小甘脑袋上帮了倒忙；它想为小马掩上风吹走树叶的大腿，小马小时被狗咬过，惊恐之下……可是大错铸成它也无法挽回，于是下午它没有跟着潘又朵她们美女二班过来，而是换巡了上厨房炊事班，带了两块硬梆梆的牛肉出来！晚饭后，它去草丛看它的战利品，还是坚如石头，却发现康小丽和八班长赵印世一个扶着冰冷的双杠，一个激动地拉着吊环，似乎在你侬我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灰很聪明，它赶走聒噪的小花，跑到厨房里弄了个塑料袋套上了草丛里的监控头，可上面有摄像头，值班室里的孙远笑了：“小狗调皮、有爱心、爱搞事！从前无往不利的三阿哥今天算是流年不利，我原谅他们了……” “取舍都是有原因的！我也明白八阿哥为什么放弃可见的胜利掉头回来……那会儿他看到了美女队里的康小丽！”姚培威恍然大悟，吸溜溜撇嘴呵呵：“其实，那会儿十七阿哥虽然落后他们一点，但是派出的是能跑还埋雷的王炸阿肯，协同保护的是海怪超人，博士狙枪枪致命……他的放弃是对的！” “可是他不知道对面是没了炸药的王肯和半个陈超海，而他们是满员……”政委沙木沙克·尼加提笑了，接道：“李战伟汇报，那个袁杨说他们可以让王肯和陈超海大摇大摆地跑过去，玩空城计的虚虚实实！美女班要从山下归队，里面有对方指挥官迫不及待想见的人……” “我们部队也需要这样的智将……”孙远点头。 “他的体能拖累了整个班的进度！这是演习，他们赌对了……战场上，我们不可能对敌人了解到这种地步！如果是战斗，对方一定会出手狙杀两名战士……我们的要求‘演习就是战场致胜’！很显然，十七班这次获得锦标有意外，我们肯定成绩，也要正视过程和细节！我想，如果不是意外，三班还是最强！十七班潜力最大……旅长会笑到最后！”沙木沙克·尼加提说道。 “老伙计，你还是看自家小艾长得俊，爱屋及乌……”孙远笑了。 沙木沙克·尼加提的儿子艾山·沙木沙克就在三班，全营有名的的突击手，单兵格斗能力、枪法都是数得上的人物，这次竞标赛三班仅存的两名士兵之一，绰号“影子”、“猎鹰”，小家伙非常自信，说要打破他爹所有的记录——理由是“中西合璧，天下无敌”，他是家里老大（胞妹李玉山军校在读）！ “我们一营卧虎藏龙，这又有军中利器，大有可为……”沙木沙克·尼加提觉得儿子艾山既英俊又强悍，所以没有和孙远争辩，而是转移了话题：“康小丽是赵印世家里给介绍的女朋友，有缘千里来了军营……咱们怎么做？对了，小妖，你来请假，请什么假？我看看让人美女给打的怎样……” “嗯，有情人就让他们成为眷属！我可是只牵红线不打鸳鸯的老孙头，训练之余他们可以独处，但注意这是军营，要有礼有节……”孙远笑了，转向姚培威：“所以，我不准你的假！明天继续带队训练，带一班，不许离开……这一耳光得发挥它的作用……谁看着不心疼？我的乖乖……小丁那时得有多气愤，你这脸上没肉，都还肿了一厘米！我吩咐过了，医务室看见你就关门，明天要是肿的没有这个高度我关你禁闭！都别笑，这是命令！” 姚培威哭笑不得了，不过如孙远所愿，第二天上午，他的脸肿的更高了……只好围了那条著名的、他从未戴过的IPSC（International Practical Shooting Confederation，国际实用射击协会）围巾，看着黑色围巾上“VP”字样（还有一个M盖住了），士兵们不约而同地注目敬礼，等他走远，满眼满心的艳羡就又转作了激动拍手跳脚和低声流言飞语…… 晚饭后，美女队的女孩们开始了热聊…… “这特种兵的训练也没什么了不起呀！穿上一身比我们先前好看多的丛林战迷彩，就这样跑到地方趴那里瞄呀瞄的两个小时……” “喵什么喵，你又不是小花，你是笑话！这只是射击初步，接下来让你扛着十来斤的枪械和几十斤的装备丛林穿越，你就不笑了……” “还得瞄的准，不是叫你喵的像……傻妞！不然你就出局了……” “出局好呀！那时我就蹲一边告诉累的像狗一样的你‘我是死人，你加油！’、‘带上我的子弹，多杀几个癞□□，让他们知道欧洲天鹅肉卡喉咙吃不下！’嗯，还有关键时刻飞眼，让队友□□枪……嘿嘿！” “就凭咱们还能捞着参演？嗯，要是演也是演人质！估计演恐怖分子的□□不会拿刀很接近我们的脖子，除非他不是男人……” “这怎么妄自菲薄，自惭形秽了？就凭俩洋妞和马优美的表现，还有丁班长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霹雳打脸掌……就是打大连长姚教官那一下，怎么也有一战的能力吧！咱们跟着打打酱油，抹点锅边，揩点油水……” “我的好妹妹，你以为军演是过家家？还打酱油……嗯，姚教官穿了立领的呢制大衣好帅！只是左边脸嘴里含着包子一样！右边脸咋也红了……” “左脸是丁班长打的，右脸没有，是害羞的……口罩都戴不上！可见丁班长气贯长虹、全力一抡的无上威力……也不敢说话了，让一班长叫罗什么荣的代训，咋不是来过的六班长呢！嗯，被我们的罗给嗲怕了，不敢来了……” “六班长那回流鼻血了！差点晕了……姚教官今天也流鼻血了！不过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货真价实地打出来的！那会儿真担心丁班长打塌了姚教官的鼻梁，他帅就帅在这鼻子和炯炯的眼睛上了！看着丁班长的时候，就像在瞄着她的心脏、内心深处一样，真想他这样看我来……” “你那花痴的小样！你才高中生……心脏，那位置是胸，你的胸都比小丁的傲娇，看她的胸就是看她的心……喂，姚教官要是也是小丁的菜，你们不要妖刀天舞、横刀夺爱！包括小尹……嗯，等她回来我私下里告诉她，别再学长学妹地大嘴巴撩拨，‘朋友之夫不可夺’、‘和气生孩’……” “掉书包！‘酸菜女’，什么和气生孩？医学上优生是要爱情的结晶、好心情、营养和孕期保养……哦，明白了！不对，还是不明白……” “就是撇个词玩！你还认真了？小尹结婚了，婆婆追着她造人……说你嗲怕六班长的时候你咋不吭声呢？一夸你萌你美，你就激动地光扭了……” “你美！你妹！嘲笑我……掐你，给你打针攮你！对了，我们两个班组为啥这样分？身体倍棒的都在一班，除了潘教练朵儿班长，我们二班都是个子也不矮但是华丽内秀的呢？这要掐架、打枪我们都不行的……” “你们庞然大物，都是纸老虎！不能比文艺吗？比如元宵晚会唱歌跳舞……我想，教官一定是根据我们的身体条件分档分的组……” “应该搭配着来！这样才能避免我们垫底……” “要是均分了，咱们两个班都垫底！还是一班拿个中等我们好看，真要演习我们该把潘班长借给一班，舍了我们二，保个你们一，划算！佛曰，我不入地狱，不，你们不入演习地狱，谁能保证我们在坐山观虎斗的天堂！” “你个懒汉二流子！从头到尾都想偷懒……真要演习，我就申请潘班长毙了你祭旗，以免影响我们的士气！或者你说你家大姨妈来了……” “说说而已，真有演习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真的……我们军训还有四天半，哪能那么运气就能参加演习？我们够格吗？” …… 潘又朵的关心 这一天的操枪、卧姿射击练习确实轻松，所以大家在宿舍里七嘴八舌、海阔天空，一直聊到昏天黑地、几个闲暇逛营房的回来…… “也许就真运气！我到服务超市去买东西，所有吃的都下架了……士兵们说这是大规模野外演习的前奏！如果周六、周日不许出营房，那就铁定是了！他们都兴高采烈的样子，说立功受奖的时刻到了……”孙雨桐回来，通报了最新消息，拽住了陈茜：“我只想着吃不饱肚子可咋弄哩？刚看晚饭又是那几个菜我就没吃，小茜！把我的卤蛋和火腿肠还我好吗？我知道桶面没了……” “我刚都给吃了，我晚饭也吃的少……真的，雨桐姐，我这还感觉没吃饱！想等着你再给福利……这可咋办呢？”陈茜哭丧了脸。 “原以为特种兵那么牛，伙食一定不差！谁知道和大学军训的普通兵营一样没什么油水……失节事小，饿死事大！你们开动脑筋，去兵哥哥们那里略施小计，还怕弄不来吃的？顺便关心一下演习是啥情况……”朱梦莹笑了，出了个馊主意——孙雨桐和陈茜兴高采烈地去了，结果所获甚微！慵懒的美人计（饿的）之下，士兵们说了实话，这几天都是野外训练，饭食足够而且在野外有收获，所以没有存粮！有几个自告奋勇去炊事班套近乎，都被“黑脸关胖子”关凡中班长给骂了回来，她俩风情万种地亲自出马，连倚门回首、桃花带雨的大招都放出来，才搞到了一听罐头、两个馒头，而且被明确“下不为例”！狼吞虎咽之后，她俩觉得心不满意不足但好多了——这虽然把晚饭补充了一半多点，不过，扣除和战士们、黑老关口舌方面的体能消耗，饥饿没有缓解多少只聊胜于无…… “问的军演的事呢？”朱梦莹追问。 “哦！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不过他们说，大型军演一定会让他们饱餐一顿壮行，再带够一半军演天数的干粮！”孙雨桐没精打采，接道：“说实话，我倒想参加军演了！为了那顿相对的美味饱餐，我愿意战死沙场……” “嗯！我也这样想的……”陈茜附议，她还是有点饿：“最少也能野外训练，多一点饭菜！我们今天出营房不算野外吗？怎么还是老四盆……我早就觉得他们歧视咱们！这每桌加了一个人，还是那些菜！” “他们每桌六个大男人，和我们一样！”陪着丁洁回来的尹诗语说了公道话，指点着她们叹气：“都是你们，第一顿倒是丰盛，你们嫌东嫌西，顾左右而不吃！还说减肥，高大上地要和战士们同甘共苦……再说，馒头管够一定饿不着，只怪你们不吃……哎，公主病犯不得，王子不在这……” “晓曼姐！求你个事……这事只有你威力最巨！”陈茜摇晃了罗晓曼的手臂，羞答答地拜托她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再去关班长那里弄点口粮！ 罗晓曼被缠不过只好在大家的观望和陈茜、孙雨桐的殷切期待下披挂出阵，“人比人气死人！”她单枪匹马居然弄到了和陈茜、孙雨桐双剑合璧一般的待遇！不过有带话，关班长说的：“绝对再没有了！为了你们好好吃饭……” 孙雨桐、陈茜顾不得哀叹，又是一番狼吞虎咽！终于饱了，还匀给了过来找温馨的小灰一勺午餐牛肉罐头…… 丁洁回来以后一直没有作声，她躺在床上神游天外、若有所思…… 晚饭后，丁洁去了医务室，要了活血化瘀的药品，和陈茜一样话痨的男军医笑了：“今天好像没有格斗科目，清淤活血的药那么热门？孙营长的卫兵过来说禁止把这药给姚营副和一连的，我打发走好几拨了……听说姚营副被打！我在想，那么的牛人得是怎样的凶强彪悍才能让他受伤？他可不像你们这些柔弱的美女,还没怎么就假装伤重不训躺着了……” 那会儿几个士兵一脸古怪唏嘘，军医忙碌没来得及详问伤情…… “我们可不柔弱！你们的姚营副就是被小丁一个耳光打伤的，不信可以试试！药我们拿走了……就是这样凶强彪悍，女特种兵！”尹诗语冒了出来，看着仓促捂脸的军医，笑了，然后拉着丁洁趾高气扬而去。 她俩去了一连连部，丁洁在门外踌躇踯躅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尹诗语敲了门，却没有人：“不在也不关灯、锁门！”牢骚之后，她们等了一会，其间尹诗语去了装备室也没看到姚培威，不得已她留了纸条压在了药品下面，和一直待在门外的丁洁回了宿舍，姚培威恰从另一个方向的营部回来…… 看了桌上娟秀的留言“吃这个，抹这个！”、两个调皮的小箭头和两样的药品，姚培威苦笑却不能真的笑出声，踌躇片刻都收进了抽屉里——无论是营长的命令还是他的真心喜欢，都不应该让这成果太快消失……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尹诗语写的！这时的他穿了大衣，围了围巾，又去了装备室…… 一连二排十班和十七班联合宿舍里，袁杨却在惨叫…… 一连下辖十八个班，一排是一到五、十八班；二排是六到十、十七班；三排就是十一到十六班，每排最后一个班都是新兵班。兵们其实都是士官，还有三个家伙比较牛逼：三班的艾山·沙木沙克，中尉，说一定要干过周天子再当三班长或者离开三班；周天子是少尉，说天生的兵，另外不舍得合作伙伴小艾，一定要拖住他的后腿；十六班的协和医科大博士唐乐军，因为大一的时候经过了一年的军训，少尉；十七班的黄亚飞，少校，他说是文职…… 班长们都是尉官，履历上也有牛人（一般的军演荣誉不说）： 一班长罗永荣，法国外籍兵团服役五年，由非战斗的装甲补给部队后来进入精锐作战部队的第二伞兵团，在获得法国国籍的那一刻他放弃了，理由让人动容——“我厌倦了‘军团就是我的祖国！’的誓言，也不想再‘效忠于死神！’我想效忠于我的祖国，为家人而战，我是中国人，永远！” 五班长侯永竞，绰号“山中猴王”，山地丛林就是无解的存在，和红七营的一次七日野外生存和对抗演习中，他无装备、无补给，却干掉了和他照面的所有七营战士，最后一天从树洞里钻出来生擒了七营长！那以后，七营长见了一营的兵就跑，最后调离前提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演习不应该以斩首为获胜标准！现代战争中，下级军官和士兵素质明显提升，应该学习1973年赎罪日战争中以色列第七装甲旅官兵的表现——以色列军队高层指挥混乱，在戈兰高地的“眼泪山谷”是基层士兵意志力和中下层军官战术素养发挥到了极致，不眠不休死战四天三夜才扭转了战局！在国家生死存亡、残酷炼狱般的战争中不会因最高指挥官（可以逐次递进）阵亡而戛然而止，坚持到最后的才是惨烈的胜利者…… 七班长阿热斯坦（哈萨克语，狮子），十一岁杀狼救人，成为“见义勇为小英雄”，十五岁手刃两名挟持人质的匪徒，被新疆人民和媒体大赞“草原雄狮”，在东非执行救援任务时，徒手格毙真正的非洲雄狮，让不远处意图围攻的反政府武装目瞪口呆，惊呼“中国战神”…… 十五班班长马化龙，网络和制毒高手，不过这个毒是电脑病毒，据称初中时就能够随意进入安全部门的网站溜达，留下他的名言：“我来也！马爷到此一游！”他十八岁从军，推荐军校后，年逾五十的教授震惊于他的快手制毒、解毒和连环攻击、肆虐网络，破口大骂中国的教育制度，和他称兄道弟、带着他去学术交流，并把他推向讲坛说：“这是我的学生、小师父，你们听他讲讲……” …… 所以，特战旅的一团一营一连就是军中王者的存在，包括炊事班（属于营部后勤人员，也有作训任务）单兵作战和小组突击都不弱！ 因为突然而来的一天的野外实训，袁杨这会儿躺在床上，腰酸背痛腿抽筋，他不是承受不了，是陈超海和王肯争相给他捶腿，顺便套问美女们资料的时候，不知是谁轻轻没费劲的一下敲到了他的痛处，他“哎哟”一声惊叫，却侧脸看到其他弟兄一脸的关心，于是放开了大呼小叫起来…… “这突然一上量、上强度的肌肉运动，大杨你当然受不了！我是医生，我来给你专业按摩！驴子，你们仨捏捏手脚，看我来施展……”周先玉出山出手了，他指挥了后来的吕劲和原来的陈超海、王肯配合。 袁杨的放松“哎哟”竟然吸引了六个弟兄都过来（黄亚飞笑眯眯地过来倾听，李战伟抱着肩膀过来看着乐呵）——他们都想起了初入军营时的往事，照拂之中、油然之间和袁杨的距离更近了，袁杨也乐得享受“哎哟！”、“哎哟，爽！”着大叫，顺便回答一下各位兄弟很感兴趣的问题： “小孙，就孙雨桐和俩洋妞都能英语交流，是啥职业？她喜欢什么？” “小语，也不知道她叫啥！她……” “凯莉枪姿那么飒爽、稳定，她真在法国外籍兵团呆过？” “俺们晓曼在哪家医院？有男朋友……不，结婚了没？” …… 他们七嘴八舌，袁杨只好一个个来： “孙雨桐是英语专业师范生，就要到凤凰城中学实习！她喜欢……档案上说是西方文学！她写了泰戈尔的诗句‘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但是让我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地、专心地垂着绿荫的！’作为座右铭，这是突破口！小孙有空就背单词和凯莉交流，她们英语系一般男少且不阳刚！阿肯，你跑那么快，炸那么猛……我看好你！”袁杨能够、也乐于提供详尽资料，还有建议，马梅奶奶和妈妈都是上海小圈子里有名的月老，他努力想拍王肯的肩膀做一下鼓励，终于没有达成——两手都被束缚伺候着；王肯跑了…… “西方文学、泰戈尔都是我的挚爱……呀嚯！世界和平，泰戈尔牛逼……”王肯在房间中央手舞足蹈，激动地跳了起来。 “阿肯！做人要感恩敬业……”李战伟提示，王肯又回到了岗位。 “李班长，可惜了！尹诗语已婚，你只好哭晕在墙角了……不要被她的天真无忌迷惑，这朵带刺的玫瑰已经名花有主！”看着李战伟一脸的尴尬，袁杨笑了。没想到小李班长第二个提问，关心到的也是已婚女士，眼神不好？其实是尹诗语童颜和大嘴巴的风格很容易让人误解吧。 “不是！她姓尹？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上业余舞校，体育舞蹈时的舞伴尹小花！她是哪里人？不是安徽舒城的吧？”李战伟辩解，然后惴惴着问道。小学六年级和妈妈一起随军到了福州，可他还是对小花念念不忘——那时，多么契合的舞伴抱着他泪如雨下：“不要走！不走就嫁给你！” “我想重复海怪超人的那句歇后语——巧妮的爹和巧妮的娘都哭了！我记得尹诗语写的父母地址——她刚到凤凰城两个月还没有安家……是舒城公安小区，父亲警官，母亲教师，有舞蹈功底！”袁杨不笑了，最后一字一顿地告诉李战伟：“关键是曾用名，尹……小……花！” 李战伟默默地走了坐到了床上，然后躺下来目光呆滞……房间里忽然静了，直到李战伟失神地离开宿舍，王肯跟了出去，十班战士们热情地围了上来，袁杨才继续享受按摩和答记者问…… “凯莉·巴伦支在法国外籍兵团第二伞兵团有过两个月的实训！射击是她的业余最爱……她生活中热情，持枪时冷酷，不太容易追求！不过，她的姓氏伟大，也可能是她少有的软肋——巴伦支家族恪守的信用……她有没有男朋友不清楚！驴子，如果你想追求就争取让她答应你什么……” “罗晓曼就是凤凰城县人民医院的，有时也在新城区的分院！有没有男朋友不清楚，但是未婚！超人，看来人家有男朋友你也有抢亲的信心，凭你的肌肉和口才，我想你有戏！哎哟……你激动啥，抓死我了！” 袁杨先后回答了吕劲和陈超海，他大叫了一声之后，却听到了潘又朵的声音：“放开大杨哥哥！他们在折磨你吗？太可怕，居然严刑逼供！我可以告诉他们……凯莉想找中国男友，她说过军人也蛮不错；晓曼没有男朋友……呀，你告诉他们，我也告诉他们了，这下出卖她们的信息不好吧……” 潘又朵站在门口逡巡了好久，看有个人（李战伟）魂不守舍地出来，随从的（王肯）也没有注意到扬手的她，门却敞开传出了袁杨的声音和不时的痛苦叫声，她克制不住关心冲了进来，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床铺似乎在向袁杨施暴，她努力拨拉也没有让殷切围观的士兵们让开，于是跳着脚大叫了起来，随着士兵们愕然退开，她的焦急、动作和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从□□个人围困的床上坐起来的袁杨看着一分钟内惶急义愤——楚楚关心——一五一十——有些追悔的潘又朵，呆了，半晌，看到旁边吕劲和陈超海抓耳挠腮、喜不自禁的样子，他做了解释：“我训练疲劳，他们给我按摩！交换条件是我提供档案上的一些资料作为门槛情报，至于你说的这些涉及关键，属于高级情报！对这两个家伙的价值更大……” “是吗？”明白过来的潘又朵吐了舌头。 “是是！”吕劲和陈超海连忙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大杨哥哥！大秧歌！”十班的几个士兵扭扭摆摆、哈哈大笑。 “你们……”潘又朵生气地推了成一串的几个家伙，手上却没使劲，跺了脚，手套掉在地上也没有看到，脸红过耳跑出了宿舍…… “我去看看……”袁杨讪讪的，装作伸了懒腰，也出了宿舍。 两个班的士兵们齐齐作了请自便的手势，然后都嘿嘿笑了…… 潘又朵的关心 潘又朵和袁杨走了一段路，在排凳上坐了一个小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大部分时间是潘又朵看着他，他两眼平视却心潮澎湃……直到被外派出来寻人的罗晓曼在远处里叫潘又朵：“潘班长！朵儿教练！他们说元宵有联欢，你可以来教我们几个动作吗？我们出个团体舞节目……其实你也可以不来，还有康小丽的山歌、朱梦莹的古筝和大家的队歌大合唱！尹诗语好久不跳舞了需要回想，不然她也可以的！对了，蕾拉和凯莉也有节目……” 潘又朵已经看了袁杨好久，可以感觉的到大杨哥哥忽而敞开心扉，忽而软刺壁垒，欲拒还休！她觉得投怀送抱也不会被强行拒绝，但是一定有着疙瘩、隔阂，可能是韩知秋……潘又朵这会儿觉得已经心满意足，所以她走了！留下了灯影里独自怅然、莫名失落的袁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但是潘又朵每走远一步，他的心和牙根就同步地一紧一松，担心她的病情会让她猝然离去吗？贝托医生说了，她的晕倒和营养、运动没有关联，大喜大悲和周期性防不胜防是两大主因！防不胜防？天哪，这也是发病原因吗？袁杨呆了…… 舞蹈是潘又朵的专业，也有着丰富的拉拉队经验，稍作指导就让女孩们觉得团体舞大有可为：“与肩同宽、半右转挪小步，同时张开五指画圆，再翘拇指……”、“跳一下，弯腰、甩头发，然后抬头挺胸、翘臀，停顿……” 第二天上午，美女一班和二班合训，负重行军到靶场、实弹射击，回去中饭，然后下午又负重行军到移动靶场，各种姿态射击…… 姚培威重新进行了分组——凯莉、马优美和陈茜、罗晓曼对调，这样两个班射击的成绩相当：玩过枪的凯莉和蕾拉成绩优异，丁洁不理想——作为警察居然只和马优美平起平坐，其余人固定靶尚可、移动靶就惨不忍睹，罗晓曼则创造了枪枪脱靶的神奇记录——她每次开枪时都像在杀戮，小脸蜡黄，手抖唇颤、恋恋不舍地闭眼，千斤重担地扣动扳机，然后扔下枪划十字忏悔！ 终于到了最后一轮打靶前的休息…… “晓曼！啥意思？你是一班的人了，不要想着做二班的鬼！这是卧底行为……提高咱们一班的颜值却狠狠地拉低了咱们一班的成绩！请给出一个合理、让我们死得其所的解释！我想如果你枪决我们，天堂进不了，一定是吓死到地狱……”一向大嘴巴的尹诗语没有作声，是秦梓钰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罗晓曼摩挲的手心还有汗水，嗫嚅着说道：“小时候在医院玩耍，我在急救室亲眼看到一个被□□误伤血肉模糊的人，他的凄厉惨叫……爸爸救活了他，可他的半张脸没了、右臂截肢！养病期间，见到小孩子的玩具枪，他会用牙齿咬掉点滴就跑，还晕倒……后来，他进了精神病院！” 大家的脑海里仿佛看到这样几组镜头：一个小女孩瑟缩着肩膀，惊恐地看着，听着惨叫发抖；伤者死里逃生，镜中的面目全非让他痛不欲生；看到、听到“枪”就条件反射地逃窜、抖如筛糠的可怜；精神病院角落里怕棍子、怕声响，但听到罗晓曼声音就放下外文书籍，涌现无比笑意的丑人…… “所以，我不怕面对流血、死亡，我可以救死扶伤！但是我憎恨枪，我觉得它就是杀人工具……”罗晓曼眼中有泪，幽幽说道。 “那你不早告诉教官？你就可以不摸枪了……”陈茜拉了她的手。 “爸爸说要坚强，要战胜自我，不要搞特殊！教官也说，工具是人来用的，枪可以杀人，它杀了坏人就是救了好人，它剥夺恶人的生命就是救了更多善良的生命……”罗晓曼抬起了头，也收了泪水：“我想我可以！大学里军训我放弃了拿枪，今天我已经能拿起枪开枪了，也许有一天……” “有一天你能打到靶子……开心点！没什么，我更努力就是了。”蕾拉笑了，接道：“欧盟枪支合法，是弱势人们防卫的好工具！妈妈开枪打伤过进店抢劫的匪徒，保护了我和两名女孩，所以，我喜欢枪！”然后，她转向了丁洁：“丁班长，咱们一起把成绩拉上去，她们二班只有凯莉，尤其移动靶……” “嗯！”有些魂不守舍的丁洁答应了。 “一会儿，我去挡住了姚教官！你别看他的脸……”陈茜决定给一班出力。她是女篮校队的，身高177CM（拉拉队女孩们的第一海拔，其他也在170CM以上，潘又朵178，田晓167，她俩不是队员），应该能挡住姚培威的大半个身子，最少可以挡住他油光铮亮、红的发紫的左脸。 “我去交涉！我想我可以面对……”丁洁站了起来，走向了姚培威。 围拢的一班美女们都愣了，然后一起握拳鼓励了她们的班长…… 看着丁洁走过来，姚培威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姚教官害怕了！怕右脸的耳光？还是丁班长的无影膝冲？” “不可能！膝冲是丁班长的绝杀技，只示范不应用……” “难道小丁要表白？刚小丁故意的枪姿错误，姚教官欲言又止……” 陈茜、秦梓钰和蕾拉开始了低声的热情讨论。 丁洁站住了，盯着姚培威不说话，姚培威眼珠上下左右，忍住了咳嗽…… “杀气！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姚教官已经死了一千次……而丁班长安然无恙，姚教官杀气威力不足，还全部脱靶！我不是说你，晓曼……” “不是杀气！是直入内心的关注，让姚教官最后一道防线土崩瓦解的关心！也许姚教官模样搞笑、外观冷峻，内心却没有防线……” “嗯，有可能！刚小丁那么必须指出、不可原谅的蹲射枪姿，姚教官都没敢上钩！他心里要是没鬼，不，没有小丁才怪……” “你俩不配合！自恃见多识广、感情专家……不好玩！就不能好好想象一下四野萧杀、冷风刺骨，两大高手终极PK的武侠场景吗？” 三个女孩继续交流观感，最后多说了一句的是陈茜，爸爸、妈妈都是武侠迷，她接受了不少的熏陶！想和她认识的男孩子也都是博览金庸、古龙、温瑞安——她不喜欢梁羽生和其他武侠写手。 “这会儿月上树梢、夕阳无限、林间煦暖，两大高手不动手要交流感情……你的作文辞藻华丽、博人眼球却拿不到高分！都是因为脱离了实境……”孙雨桐忍不住打击了陈茜——陈茜私下里让她看过手机里拍下的作文。 “为什么这样对我？”陈茜脱口而出的时候，大家听到了丁洁一模一样的话问了姚培威，于是一起惊呆了，陈茜也是愕然张大了嘴巴。 “因为……”姚培威的右脸红了，左脸亮了，决定竹筒倒豆子——把真实的状况和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离开□□，生活中的他不是一个会隐藏自己的人！他已经忍得非常辛苦，都准备到树林里倾诉给树桩听了——也许会像某电影中的周星驰那样，把树桩都给说到弯曲的： “孙营长不让用药，说关我禁闭；他不让罗班长代训，强制我来！说实话，我想来……不过我应该治疗一下再来，回去我就上药……” “我不该针对你！最初是想杀一杀你的锐气，后来就是想找你的茬子，只是为了得意，连惩罚都不会有！真的……刚才你故意的出错，我居然躲了，这不是一名教官正确的选择，我道歉！真的……” “我影响了你的射击成绩，虽然是服从命令，但有点荒谬甚至有点卑劣……我想了，这最后一轮我远远地躲开，不出声！” “军营只是你的两周，你会回到你的工作、生活轨道……但无论怎样，作为教官不应该影响学员，甚至试图影响学员！我错了……” …… 等待姚培威终于长出一口气，结束了他宏篇巨论的道歉以后，抬起头来发现十三名美女已经笑意盎然地站到了面前，有几个年龄小些的都准备等丁洁发话，然后作出鼓掌欢呼了，他尴尬到右脸更红、左脸更亮了…… “完了？”丁洁不动声色、无怒无喜。 “完，了……”姚培威懵懂、嗫嚅。 “你完了！”丁洁依然平静，转身拿起了罗晓曼的□□，深吸一口气，举枪，立姿瞄准，“呯”的一个十环，然后转脸笑了。 美女们看着一头雾水的姚培威，全体默默…… 一班的总成绩因为丁洁的正常发挥终于超过了一直并驾齐驱的新二班！打靶归来，她们背包急行军回了营房…… “姚教官都那样表白了，丁班长却冷血地枪毙了他的感情！”陈茜眼里有着深刻的同情和打抱不平——如果她能打的过丁洁的话。 “丁班长如果接受了姚教官，那就是军营佳话！他那么出色的‘枪王之王’，我们这里除了晓曼，谁不想嫁给他？而且，那么强悍的姚教官在丁班长这里就是小灰一样的粘人听话，多好……”孙雨桐也有同感。刚才，一个男兵尾随她们的队伍好一会儿，送给了她一封信，她知道一定是情书，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就丢掉，不是怕人家伤心，而是看着姐妹们的目光她有些得意！再者晚间闲来无事，疲劳之中读篇文章鉴赏一下、消遣一下，玩呗……实习老师这样想。 “表面！肤浅！小丁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姚教官可能也这样认为了……看得出他明显受到了打击！”蕾拉说道。 “嗯！小丁的‘你完了’意思是收编了姚教官，十环是说姚教官给了她自信，枪手的自信是无敌的关键！我想，姚教官如果是一只小绵羊，哦不，一个平民，小丁可以单枪匹马带他杀出重围！对了，像石家庄赵子龙那样……”凯莉补充，还提到了她在《三国演义》中最崇拜的英雄（她经过了考证）。 “可是，丁班长没有明说，姚教官似乎也没有正解……”李青担心。 “随缘吧！咱们正面推波助澜，应该……嘿嘿！”尹诗语笑了，指点了大家：“我支持丁班长，咱们打不过她！都收了抢船的心，捉弄一下可以，其他不行！姚教官平时不鸟我们，他一门心思在丁班长那里……”她此时还不知道，熄灯前半小时，有个故人找到了她，她哭了，然后就再没有了笑容。 “OK！”美女们轰然应诺。 潘又朵的关心 五公里二十公斤负重的急行军运动量可观，为了帮助掉队的罗晓曼、陈茜和田晓，她们归训晚了十五分钟。大家进了餐厅，立即上桌吃饭，有的夹了两口菜、咽了一口馒头，才想起来把背包堆到了墙角…… 门外响起了刹车，是谁把车停到了餐厅门口？女孩们正在奇怪的时候，袁杨出现了，拍手：“美女们，好消息！俱乐部的慰问礼品到了……” 这是惊喜！女孩们欢呼雀跃，甩下筷子跑出了门，连强调这顿一定要吃饱的陈茜和孙雨桐都舍了西瓜捡了芝麻，这礼品还能少了吃的？她们想。 礼品果然琳琅满目，穿的、用的和装饰品做工精美、精致，营养品高端大气上档次，绝对的馈赠佳品……女孩们很满意，大呼小叫、红光满面…… “田晓！大苏怎么没来？是你给的消息？”袁杨叫住了田晓，问道。 “嗯！我电话里让她抉择……我想胖苏来了一定会被朵儿捉了军训，这苦她吃不了……”田晓放下手里的玩偶，老实地回答。 “是胖苏消极避战！”袁杨点头，忽然想起来向大家叫道：“你们快回去吃饭，吃完饭再来拿礼品……我在这里等着！” 女孩们恍然，正要转身离开…… “立正！”口令声响起的时候，女孩们下意识地停止了，安静地站成了两排队列，孙远营长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半拉的馒头…… 看到士兵们戴着凤凰城蓝联标志的帽子、围巾和手套在宿舍外面踢球，喜气洋洋但乱糟糟的……虽然这是休息时间，带着卫兵巡查的孙远还是有些不高兴，他走过去、咳嗽，总算制止了他们的纷乱！就这样一路咳着，孙远觉得似乎真的有痰了，听到餐厅门口那里女孩们的尖叫，他正要咳一声，却被半空里扔过来的这半拉馒头砸在了左脸和鼻翼、嘴角的位置，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一惊之下哑巴吃黄连（痰），于是几乎气炸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不管这是谁干的，浪费是军队最不齿、最可耻的行为！全体都有，向右看齐……” “报告营长！她们还没有吃完晚饭。”出来的关凡中班长赶紧汇报。 “浪费粮食就不配吃饭！向右转，目标训练场，跑步走……”孙远继续命令，补充：“任务十圈！我要你们永远记住浪费可耻，会受到惩罚！” “报告！”陈茜大声叫道。 “讲！”孙远同意。 “报告营长！是我干的，没其他人的事，我愿意独自接受惩罚！”陈茜汇报。最后一个从餐桌上离开、手里还拿着馒头的她半路上又啃了两口，那么多的礼品，她又看到了西洋参……于是她来了一个投掷，把馒头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扔过了右边的小房子的房顶！这下不近！那会儿的她还有些得意…… “你是这个集体中的一员！军营里没有法不责众……那么，你二十圈，你的班长？……怎么两个？好了，一人多五圈，监督她跑完！还有没有谁要讲……”看到前班长潘又朵和现班长丁洁一起出列，孙远愣了一下，但很快地做出了处罚，他要雷厉风行，严肃的表情说明——他不在乎站出来更多的人！ “是！没有！没有了！”女孩们七嘴八舌，乱糟糟的。 “执行命令！齐声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孙远依然严肃。 “是！”女孩们异口同声，大声回答。 “姐姐们！我该死！我害了大家……”边跑边哭的陈茜悔恨不已。 女孩们纷纷安慰她。 “小茜！事已至此，你知道错就行了！把接下来十九圈当成一次意志的磨炼好了，别哭了！咱们专心跑圈！姐妹们，加油！不要喊口号，以免孙营长想岔了，咱们也要保存体力……”丁洁鼓励她和大家。 女孩们点头，有人想轻笑，也没敢笑出声来…… “我想，咱们明天元宵节再出一个小品，就叫《半拉馒头》，解释今天的事，最好也有抨击孙营长的不讲道理……可好？”尹诗语忽然提议。 “多来些正面的教育意义，掩盖我们的真实目的……”孙雨桐认为。 “好吧！你们可以在心里想，多想少交流，我们还要跑圈……”潘又朵同意。 “袁经理怎么来了，他也被罚了？”李青指了队伍前面、一圈后上来的袁杨，更多的女孩表现出了欢欣鼓舞。 “我觉得我是俱乐部的经理，你们的领导，不应该在一边观望！所以我来了，顺便说一声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吃过饭了，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餐厅门口，不然也不会有陈茜扔出去的半个馒头！孙营长不信年龄最小的你能扔那么远还砸到他，他觉得是你出来顶缸——他当众说过看着你就想起了她的女儿，爱踢球、爱滑板，学习不努力……所以他更生气了！”袁杨在队伍的前面，边跑边说。 “缘分！就是小茜，我看到的！她还吹嘘十万八千里呢……小茜这是运气好，还是点背呢？呜呼！”孙雨桐发表了感慨。 “少说话！注意节奏，我们这是长跑……”丁洁提醒大家。 三圈之后，军营里跑出了几队士兵，他们形成了一个三层里道开口的中括号形状挡住了风，掩护着美女班的一字长蛇阵跑圈…… “他们出来干什么？护花使者？这是军营！我已接到命令，明天就开始军演！他们却在此时此地无谓地消耗体力……”孙远生气了。 “只是十圈！对我们特种兵来说，这只能算个热身！而且，可以看出士兵们军演前的热情和友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姚培威和沙木沙克政委先后劝解：“军演的第一天是战略准备实施、虚拟电子战和模拟后勤攻击，士兵们就是呆在营房里，联欢会都可以正常进行……” “你们就这样为这些女孩们开脱吧！战场瞬息万变，难道这次会按部就班？”孙远只好平静下来，转脸笑了：“我看到小艾在和那个蕾拉眼神交流，难不成看上人家了，老沙你这是在给儿子便利……”沙木沙克微笑不语，他又问了姚培威：“小姚，怎样了？抓住小丁的心了吗？我的战术……” “老排长！人家是冰山警官，枪毙了我的感情……”姚培威哭丧了脸，接道：“我都没脸再见美女班的她们了……” “嗯？什么情况？”孙远愣了，不无遗憾：“也许距离产生美？再看吧……其实今晚第一轮虚拟攻击已经开始，明早就会出战损报告，我也只能让‘牺牲的’班长来代训美女班了……我们军演从来都是用霸气的汉语词汇，这次却用了英文‘德夫’（DAVE）！通报说海陆空全面对抗，据称还有民兵组织和外军参加，可是怎么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巧克力吗？” “德芙是DOVE，这个DAVE难道说的是拳击袋鼠德夫？”姚培威沉吟了一下，补充道：“一头生存于澳大利亚某保护区的红袋鼠，体格魁梧，两年前它肌肉男一样炫耀肱二头肌的照片和吃饱了没事干把一只只喂食的铁桶捶扁的视频让它在网络上红极一时……要是的话，难道这次军演和袋鼠的习性有关？” 听到姚培威的推测，孙远有了主意：“每次军演的代号都有象征意义！也许这次真和袋鼠有关？能跳、有袋子……一会儿我们去百度一下，关于袋鼠的这些万一成为我们参与军演中有用的信息呢……” 完成了十圈的女孩们东倒西歪在了人造草皮上，看着仍然护卫着陈茜和丁洁围了密不透风的墙在跑圈的士兵们，纷纷地感动了： “兵哥哥们就是最可爱的人！他们陪我们跑圈，给我们挡风减小风阻，坚决不和我们说话却用眼神和掌声鼓励我们……” “没有停下来以功臣自居或者献殷勤，而是继续支持小茜和丁班长……” “这才是让那些庸俗和不堪走开，真正的、伟大的战友情……” “我们歇过来就回去练舞！明天用美丽的舞蹈欢送他们去演习……” …… “赶紧回宿舍！出了汗可能受凉……”沙木沙克过来，安排美女班。又跑了三圈的陈茜越来越慢，终于在士兵们的护卫下停了下来，丁洁小声地和大汗淋漓、面孔发紫的陈茜交流了一下，跑步到了他的面前：“报告政委！” “讲！”沙木沙克一脸的和蔼。 “士兵陈茜昨天已是生理周期，她坚持完成了十三圈，如果继续坚持，她会垮掉……请以人道主义精神对待她！”丁洁一脸的严肃。 看着在士兵们护卫下，仍然坚持着摇摇晃晃向前栽的陈茜，沙木沙克惊呆了：“傻孩子！老孙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命令，惩罚结束！通知军医，立即救治！”他话音刚落，陈茜已经倒在了跑道上…… “怎么回事？”孙远跑了过来，转瞬抱着陈茜去了医务室。 沙木沙克看着孙远的背影流泪了——孙远把全部心思和精力用在了一连的建设上，女儿想他、想让他回家，就在学校里各种的惹祸，即便这样他仍然认为妻子可以应付，所以很少回去。就在他升任营长，家属可以随军的第二天，女儿飞车冲出了公路，车毁人亡！同去的小阿飞说：“她会开车，我们也不知道她才十六岁！她一个人上车前笑着说‘再见了，和我一样空虚的你们……’还以为她开玩笑……”孙远在女儿抽屉里发现了最后一页日记：我爱爸爸，他光荣伟大……我恨爸爸，往常即使惹祸我也见不到他！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却不是那个三好学生乖乖女的我了，妈妈说爸爸很严厉…… 陈茜只是虚弱，孙远却守在医务室的病床前寸步不离，陈茜上洗手间的当儿他又打电话给了妻子，两个人就这样守着她一直到天亮……后来，无论是假期，还是闲暇了，陈茜经常来营部看望干爸、干妈，会有不同的“五好士兵”陪同，陈茜的美貌、大方和“营长女婿”的诱惑使未婚士兵们训练热情高涨，孙远说了：“审核是最严的，营长+父亲！必须人品好、能吃苦、和小茜有感觉……最好的士兵或者未来的一连长、一营长才有资格……” 疲劳的女孩们并没有就大练舞蹈，躺在床上看着潘又朵示范，用眼神练习着，偶尔有站起来和她共舞，她也停下来作出细节指导……时间是恢复的良药，后来，大家都陆续地站起来，一起在潘又朵的击节中舞蹈了…… “很好！明天晚会咱们可以加上惊艳的这支舞来让士兵们喝彩了！”潘又朵拍手鼓励了大家，女孩们的悟性不错，再加上整齐划一（应该是军训的显著效果），拉上台人们一定会以为是一个长期浸淫、训练有素的团队！ “可是，我有些饿了……”田中麻由美叫道。 “那么多礼品居然没有零食！那些个鹿茸、西洋参、冬虫夏草高档补品又不舍得拿来当馒头吃，吃多了会出事……”罗晓曼也说了。 “是呀！晚饭还不到半饱……我想练歌都没劲！”康小丽附和。 “精神食粮充足的女孩还会饿吗？再说了，你说要吃东西，赵班长就是上天入地、巡山搜海，也会搬过来金山银山让你吃的……”尹诗语笑了。 “哈！崩掉你那两排牙膏广告模特一样齐齐白白的牙齿……”秦梓钰唏嘘。 “其实，我们这里还有更幸福的孩子呢！”朱梦莹作了一个隆重推介的手势，把孙雨桐引荐给了大家：“把你的情书我们来分享一下，你刚才说看篇前言不搭后语的作文，却看的那么欣赏、那么投入，还会心微笑……”说着，趁着孙雨桐摇手、羞涩的当儿，她把情书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一边逃，一边要念，却愣了：“怎么是英文？THE BIRD WISHES IT WERE A CLOUD,THE CLOUD WISHES IT WERE A BIRD。鸟想当云，云想当鸟？HER WISHFUL FACE HAUNTS MY DREAMS LIKE THE RAIN AT NIGHT。她渴望的脸像夜雨一样出没在我梦里……真是奇怪死了！凯莉、蕾拉，是这样翻译吗？”她一边转向了两名外国队友，一边抱怨道：“找个英语老师做女朋友真麻烦！情书都弄的人晕头转向……” “这些是泰戈尔的爱情诗句，你的翻译没有意境！写信人把它们串联在一起，完整表达了对雨桐的爱慕之情！投其所好，是个才……”凯莉评价。 “我看是谁？呀，傻子没署名……”朱梦莹叫道。 “是十七班的王肯，哈工大硕士，留洋海龟……”潘又朵回答。 赶上了军演 “你怎么知道？是你还是你大杨哥哥泄露了机密，或者给他们牵线搭桥了？速速从实招来……”尹诗语大叫着，和女孩们围了上来。 “只是一些档案上的资料，袁经理说有缘千里……”被挤到墙角里的潘又朵只好实话实说，看了罗晓曼、凯莉和蕾拉：“陈超海和吕劲好像对你俩有意思！他们是十七班的两个博士，和蕾拉并肩的少数民族士兵是政委的儿子，叫艾山！”然后她转向了尹诗语：“有个熟人会找你，你可能会很尴尬……” “尴尬的熟人？” “谁和谁呀？你说清楚……” 蕾拉在一边努力回想和她一起并肩跑的男兵的模样，尹诗语一头雾水隐约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罗晓曼和凯莉在潘又朵抱了脑袋之前得到了指点，一边上去摇头晃脑了：罗晓曼喜欢大力水手一样强壮的陈超海，害怕神出鬼没的“新枪王”吕劲；凯莉欣赏百发百中、身材匀称修长的吕劲，对“肌□□子”陈超海没感觉。而月老大人恰恰没有在他们、她们之间乱点鸳鸯谱…… “二班长，潘小教练！你不够意思……”李青代表“剩女”们质问了潘又朵，在她拿开下意识保护头脸的双臂，一头雾水地面对了几个各做姿态、风情万种的姐妹的时候，接道：“你看小美、小朱、梓钰、我，还有病房里的小茜，一样的国色天香还内秀的大美女！梓钰结婚了，装一下收几封情书还不正常？一定是你没有隆重推介……姐妹几个心情不好，这就去拆你和袁经理！” 绝没有想到保密却是这样的结果，潘又朵哭笑不得：“我错了，是我错了……接下来都隆重！广发英雄帖，比武招亲可好？” “看，吓到了吧！英雄帖、比武招亲太张扬就不必了……”李青笑了，接道：“这是特种兵军营，优秀的男人俯拾皆是！我们可不想错过一生的伴侣，即使是一段不能结实的恋情，花儿绽放的美好也是值得珍藏的一段回忆……” “哦！”原来现实中的女孩是这样的思维，潘又朵忽然觉得自己老土了——她只认准了袁杨，不顾及也不觉得有其他选项！恪守一见钟情（并不识真面目的一见之后），从一而终（积极的倒计时也只有短暂87天）！ 时间的推移使热情还是敌不过饥饿，严格按照补品的两倍用量吃了，一会儿更加饿了还多了亢奋，罗晓曼解释但凡补品都会促进消化和营养吸收，所以更饿！不让你们吃你们都饿狼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这说了你们的眼中又都换做了杀气，真是难搞！女孩们欲哭无泪，终于决定来一次大胆的集体行动——夜袭上厨房！行动的统一思想颇费了一番周章：乖乖女朱梦莹、康小丽的工作利诱了五分钟，最后还是威胁起到了效果；意志相对坚定的凯莉、潘又朵经历十二分钟各种劝降，勉强答应了袖手望风……倒是被认为最难拿下的丁洁面对即将来到的□□短炮集中围攻笑了：“没问题，咱们静等熄灯然后出发吧……” “为什么？”话痨陈茜不在，大嘴巴尹诗语被约走会见小时候老熟人，火力最足的秦梓钰很意外，觉得满腔子弹这都要发泄在空地上…… “这是个集体，少数服从多数；左右都是投降、一起，我不费那个劲；消耗下去大家更饿；我疯狂抵制了，无法保证今晚的睡眠质量，你们一个个饥肠辘辘、咬牙切齿地站在我床前，我也怕……”丁洁笑了。 “丁老大！大智慧！”原行动组组长孙雨桐不由得感叹了，立马决定了让贤退位：“你来指挥！我们都听你的……”这时候熄灯号响起，尹诗语进了来关灯，孙雨桐连忙补了一句：“小语，15分钟后行动！” “嗯！”尹诗语嘴里答应，却脱了衣服上了床。 “一定有状况！”就在邻铺的孙雨桐愣了，以尹诗语胡说爱搞事的风格不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却做了相反的选择，说明她完全心不在焉，可能受到了重大打击或者惊喜过度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营连长巡视时段，军演在即一定要保证睡眠，结果两个美女班这边几乎被忽略了。女孩们一边庆幸，一边倒计时……终于，门外渐渐地安静下来，她们一个个蹑手蹑脚下床，扶携着一字长蛇阵到了门口…… 丁洁小心翼翼地开门，皎洁月光下，一个小孩站在了门口……十二双眼睛的等待中，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吓了大家一跳！不过，打头的是丁洁，她的心理素质非常的过硬，后面的几个也连忙捂住了罗晓曼、朱梦莹的嘴巴——陈茜还在病房，尹诗语仍然躺在床上发呆…… 这会儿的尹诗语六神无主了：又见到了初恋，奶油小生的战哥如今成了英武、帅气的特种兵……而她婚后的生活并不美满，公公婆婆是舒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丈夫却是一个花花公子！面对着名牌大学毕业的她更是庞然大物、不通人性，说什么她为了权势、为了财富，以为生个娃就可以夺走他的一切……她忍无可忍离家出走，据说婆婆已经追到凤凰城等着她！她觉得军营里最安全——可以躲开不如意的时候，超有安全感和幸福感的战哥来了…… “是小灰！谁给它穿的玩偶衣服？还带着礼物？”丁洁抱起了小灰，惊讶了：“午餐牛肉罐头！小灰，你是天使吗？” 女孩们立马转作了兴奋，一起激动的心情围了丁洁放到桌上的小灰的罐头，一个个舔了舌头、眼放绿光、耸肩期待…… 小灰饿了，来拜托田晓给它开罐头，这会儿它看女孩们眼巴巴的样子，呜呜低叫着下了地，转身走了。当它又叼着一听罐头再来的时候，惊呆地看到女孩们围着（石头剪刀布）“运气贼好”的康小丽，殷切地盯着她舀了一小勺午餐牛肉犹豫害羞地送到嘴边，停顿了一下，大家七嘴八舌： “好吃吗？小丽……” “你快点……” “就一平勺，看着都不过瘾……” “搞什么慢动作，吊死大家的胃口了……” …… 终于，有人看到了卡通盛装的小灰和它嘴里的罐头，于是一拥而来，围着它几乎欢呼，罗晓曼都开始吻它了：“亲亲小灰！伟大的小灰！”这是她们嘴上说的，行动上也很迅捷，分分钟后就把小灰储藏在小房间床下的十几听罐头发现、搬运一空，然后一人一听，再后来三人一听吃了个一干二净…… “感谢上帝！感恩小灰！”罗晓曼抹了油乎乎的嘴巴由衷地说道。 大家纷纷点头，在黑暗中给予了更高的评价：“小灰万岁！” 田中麻由美打了一个饱嗝：“我觉得小灰就是神奇的叮当，咱们的吉祥物！” “嗯！它是十七班兵哥哥们认为的福星，只有被它连锅端的三班……”蕾拉舔了嘴唇，在月光和手机的微光中搜寻：“咱们的小灰呢？” 正趴在地上舔着空空如也的罐头盒的小灰站了起来，弄翻了罐头盒，鼻孔里吭吭两声，呜呜低叫着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你们这些吃货！吃撑了也没有人想起来罐头的主人小灰一口都没吃到……自私自利的家伙们！小灰很生气……”没有人这样说但是大家都这样想，一个个饱食后羞惭无地，蒙头大睡了…… “真对不起小灰！我梦见它追我，给它手让它咬，它舔了一口……”早饭时，朱梦莹低声告诉身边的秦梓钰。 “吃饭时别说话！”丁洁中音提醒，然后压低嗓门低声道：“咱们出去训练时给它弄点好吃的，向它赔礼好了，小灰是好狗……” 十几个人一起点头，默许了新的任务。 “一连的战士们！稍息！”沙木沙克政委集合队伍，郑重讲话：“第一次战损通告！本次演习双方对于战争早有预案，第一轮模拟电子战对方略有优势，但是源自于我们独立的安保和定位系统，我们的战损人员模拟数据11%，对方为14%，算是旗鼓相当！我们是进攻方，物资损失模拟数据较低，仅为26%，对方高达43%，但是，随着战役深入，我们的补给线将拉长，后勤即使努力也会面临诸多问题！所以，作为陆军特战部队，我们将成为利刃！” 士兵们无比期待的眼神，齐声大吼：“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战争有着伤亡！孙营长遭到对方针对性定点清除，已经阵亡，现在一营的最高指挥官是姚培威中校，一连人员战损率3%涉及4人，下面我宣布名单……”沙木沙克拿出了一份名单，在大家的提心吊胆中念了：郝运来、崔先杰、马勇、祁明悦……然后解释：“郝运来、祁明悦和炊事班马勇采购物资被偷袭，崔先杰营部汇报……他们顽强阻击了敌人的进攻！进犯之敌被全歼……” “为什么！？”队伍里三个人相继怒吼。 “郝班长因为聪明的迟滞战术赢得了时间使营部指挥得以继续，所以，已经获得三等功！”沙木沙克补充说道。 “可是我不想死！这是演习，我想上……”六班长郝运来哭笑不得，转作了不甘和不服：“虚拟为什么要剥夺我现实的参训？我不!” 滑稽的表情并没有引起大家的笑声，而是同情和唏嘘。 “现实很残酷！想想他们三个……”沙木沙克安慰他，指点了惊闻噩耗埋头回去打扫的马勇，叹气：“好好训练，军演还会有的……” “我们是阵亡，不是轻伤吗？”祁明悦怀着一线希望。 准备出发战术队形训练的女孩们看到了训练场上埋头苦练、大吼大叫发泄着不满的三名士兵，感慨万千： “士兵们对于演习是多么的渴望！” “和平年代的兵，训练就是为了演习的成就感……”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想想要是咱们舞蹈练的很好了，俱乐部突然说不用了……” “嗯！好运六班长呢？一定是郁闷地烧香或者憋屈的晕倒了呢……” …… “各位士兵！我在这里，是很郁闷……”郝班长板着脸出现了，冷冷地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根据团部命令，我将严格地代替姚培威中校执行接下来的训练计划，不折不扣、一丝不苟……”他说了“福祸”，但是脸上没一点幸福感，笑意都没有，大家纷纷有一种大祸临头、要被一肚子邪火的郝班长折磨的感觉！“晓曼！晓曼！”秦梓钰低声叫了罗晓曼的名字，女孩们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没用！我已不是几天前的我……”郝运来嘴角扬起来，悠悠说道，顿悟成佛的神情。但在女孩们眼里，立地的分明是魔！ “我心情是不好！莫名其妙的三等功也无法让我高兴的起来，近期我的训练成效显著，按照现在的模拟我可以单兵阻击那一个小队50人的进攻，何况还有祁明悦和马勇的协助，我们最少可以有一人全身而退！模拟说祁明悦驾驶被一枪致命，马勇也只坚持了十五分钟……这都低估了我们的战力！” “是呀是呀！郝班长和阿热班长是单兵能力最强的两个班长，比离开山林的侯班长都要厉害！‘六七八，三七二十一灭队三人组’那可不是吹的……”田中麻由美向郝运来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谄媚地恭维。 “那是！想当年，我们仨在非洲执行任务……”有些得意的郝运来正要意气风发，忽地转过神来：“不要糖衣炮弹！你们放心，我不会刻意折磨你们，我是郝班长，有些人……嗯……也提前打了招呼！我们按计划执行，不过不要有侥幸心理，下午休息，这上午也相当于你们昨天一天的训练量……” “哦！”女孩们一片哀叹。 赶上了军演 训练的强度和密度衔接的很好，女孩们聪明、协作意识很强，一上午的训练下来，虽然很累，但在努力坚持和郝班长的赏识教导下，她们的散兵队形、进攻队形、团体协同进退居然有模有样…… 中间休息的时候，应罗晓曼、秦梓钰和蕾拉东西方美女三人组的软语相求，郝班长打开了话匣子：“那是前年夏天，我们三个到了非洲某国掩护某中资矿业公司侨民撤离，非洲没有想象中的热，也许因为高原又是雨季……战争中的某国贫穷，那是真乱！当地人看到中国人就认为有钱、幸福，流露出羡慕和热情……我们遭遇以贩毒和劫持起家的一股反政府武装！只有我们三个是兵，他们围困了我们，黑夜偷袭了营地，枪杀了几个和中国人友好的当地人，向大使馆通牒24小时内拿出巨额赎金……天亮的时候，一头雄狮出现在营地，那个头目说是它的宠物狮子吃了他的小儿子，规则是徒手和狮子拼命，赢了就可以带着一个妇女和一个儿童离开！阿热斯坦解下所有装备，要我们观察对方狙击手和主要火力点的位置，精赤上身和狮子格斗在了一起，为了赢得足够的观察时间，他和狮子近身缠斗了七分钟，并引导狮子贴近敌人暴露了所有火力点！我咳嗽了表示观察完成，命令大家卧倒，阿热斯坦暴起肘击砸断了狮子的脖颈……赵班长趁对方目瞪口呆两枪击毙了两名狙击手，第三枪打中头目的膝盖，他低头叫痛的同时被我爆头！我们打死了二十几名负隅顽抗的枪手，其余近三百人全部投降……主要是赵班□□枪致命，后来我们这边的当地人喊了投降那些人一动再不敢动，赵班长才收手！营长说他冷血但冷静……当地人称他俩‘战神’、‘杀神’！我开枪只打他们右臂和右手混了一个‘捡漏伤神’……三神战非洲，真爽！” “小丽！你的赵班长杀人像打游戏，不过他杀的都是坏人……” “郝班长打右手，让他们丧失战斗力，再不能作恶，好的呀……” “枪枪右手，那得多准确……郝班长，牛呀！” “赵班长是冷血杀手，阿热班长徒手格毙雄狮，最厉害是郝班长，指挥若定、掌控全局！是吧，晓曼？” “嗯！阿热班长手撕，吸引注意力；赵班长狙击摧毁主要火力点，枪枪震慑；郝班长清理外围，巩固战果……默契地灭了对手三百人的队伍！” ……女孩们七嘴八舌，更多是对郝班长的恭维，志得意满的郝运来还是注意到了秦梓钰的画蛇添足，看了萌哒可爱的罗晓曼一眼，猛地惊觉，笑了：“你们这些美女心眼还挺多！从前，我是没料到小罗萌到惊艳……这已经过了休息时间，咱们继续训练！好了，下面是房舍进攻战术操演……” “谁说美女就是花瓶？在以色列军队中，女兵占比34%，各兵种的专业教官许多都是女兵……”凯莉为美女和女兵打抱了不平，接道：“在城市反恐作战和突发恶性事件中，女兵和女警的作用越来越突出……” “好了，我这里只是感慨一下你们才貌双全！因为时间关系，咱们辩论暂停，意见保留……”郝班长并没有上当，笑了：“一班长丁洁，二班长潘又朵，带领你们的士兵熟悉队形的要点和细节五分钟，看五分钟录像，然后实验改进……”他观察到丁洁和潘又朵的身体素质很好，丁洁更飒爽一些，潘又朵多了一些轻盈飘逸的美感。比如前进步伐，丁洁动作干净利落，迅捷如风；潘又朵垫步、并步、跨步、跳步还有着节奏的变化，穿越雷区时竟然快过了丁洁。入户攻击时，丁洁一脚把门踹开，烟幕弹，然后伏低火力开道，走的正规正面突破的战法；潘又朵用枪口顶开一条缝，扔进了烟幕弹，贴着墙一个点射，之后居然来了个一字马在墙边角背部贴地形成火力压制！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中午归队前小结：今天上午的战术队形训练很好，只有攀登入户表现不佳，那个需要长期练习……标兵是丁洁、凯莉、潘又朵，如果是表演或者演戏，我想潘又朵班长的表现一定可以让观众满堂喝彩，要是打仗你中间的停顿可能会成为敌人的标靶，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你不及格！考虑到你们只是来军训，而且晚会有节目，咱们不再画蛇添足加训，也免去了今天的急行军返回！ “看，车来了！”郝运来班长笑眯眯地。 “同志们好！”陈茜从副驾上下来，挥手致意：“同志们辛苦了！” “小茜你好了？你以为你是来检阅的领导？小样！”大家七嘴八舌，刚因为疲劳有车来接发自内心的欢呼都不大，自然没有“首长好！”、“为人民服务！”的山呼海应，而且她们面对的是年龄最小的话痨陈茜。 “士兵们！这位现如今是营长家的千金，她上午要请大家见证……有丰盛的聚餐！”驾驶员是营部的警卫，伸出脑袋叫道。 “真是攀上高枝了！孙营长从来到的第一天就关心关注你……”秦梓钰笑了，抱了陈茜就要啃她，却终于坠了她的肩膀：“我们今后可以傍上你个地头美女蛇，应该再不用愁罐头吃了……”疲倦的样子。 “什么罐头？”陈茜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想吃罐头……”潘又朵连忙圆场。她和丁洁一直在注意保密，密切关注了能说的尹诗语和朱梦莹，谁知她们两个尤其胡说的尹诗语始终默默，这防不胜防地冒出个秦梓钰！还好，预案准备充分…… 回到营房的女孩们在大餐期待中却等来了一个噩耗：回宿舍整理内务！聚餐推迟！“为什么？”她们悲痛不已，及至看到宿舍里的盛况就愤怒了，满世界里寻找小灰：宿舍里那叫一个字，乱！两个字，混乱！三个字，非常乱！乱的像被洗劫后的狗窝！谁干的？自然是狗干的，小灰干的！ 然而，罪魁祸首小灰早已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女孩们疲惫不堪地回了宿舍，一个个像旧社会的苦孩子一样，有气无力地收拾东西： “万恶的小灰，想害死我们吗？这样折腾！我的牙缸呢？” “这是我擦脸的毛巾，包了你的拖鞋……” “是咱们得罪了小灰，它挟私报复！咱们昨天吃了它十七听罐头，都没想起给它留一口，是人……嗯……是狗也得生气！” “小灰那么好脾气，看来确实怒了！咱们今天说好的给它带些山珍……可是训练一直在进行！雨桐和小丽出去怎么没逮到野味？” “老鼠小灰一定不吃，我俩也恶心；兔子那么呆萌，让我俩想起了晓曼自然不舍得开枪；山鸡那么好看，抓又抓不住，追了两根羽毛；最后碰到野猪，我们和野猪一起各自逃窜，它没想起来獠牙，我俩也忘了手里有枪……” “派你们两个心慈手软的家伙去弄野味真是失误……不过也正好，如果我们巴巴地拎着野味给小灰，却不知道它作成这样，倒显得我们太奴颜婢膝！小灰的惭愧也无法抵消我们的恁没出息……” “不对！这在惩罚我们捞不到吃饭、整理内务……不应该是这样子！我们的内务没问题！当然，被子不像兵哥哥们叠的豆腐块一样，鞋子和东西都码的整整齐齐，但是已经是我们的最高水准……” “是呀！应该是我们的内务进步到了他们一般的水准，但是被小灰破坏了！所以，我们不但不应该被惩罚，反而应该被表扬；还应该追究他们监管胜利果实不力……对……应该让他们道歉，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对！小青，你想想哪些法律条文可以用的上！像《劳动法》……《未成年人保护法》可能只小茜了！我们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谋求我们的合法权益……不能老让他们说几就是几，总是这样打我们板子……” “姐妹们！奋起一战！我是说用法律的武器……” …… 这样马马虎虎地整理着、交流着，女孩们的情绪亢奋起来，终于愤然而起，一起去了营部！交涉三人组是李青、蕾拉、陈茜，李青是组长、骨干、法律专家；蕾拉是增加国际背景，适时来点对方听不懂的语言气势上压倒对手；陈茜的存在价值是帮腔，同时打出亲情牌……这个组合不是最强但却是最适合的！ “哟！咱们应诉……”孙远笑了，安排：“让她们吃饭，别饿着了！咱们也组织人员来个军营大辩论，也算让士兵们长长见识！” 一个小时后，就在营部大礼堂，美女班挑战权威的听证会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双方只要说服孙营长和也被斩首的团长就算胜利！营部派出的三人组是季参谋、厉锋和陈超海，季参谋熟知规章条例，厉锋西南政法大学毕业，陈超海是大学辩论赛主力辩手，口才很棒！看到陈超海赫然在列，女孩们立即把罗晓曼调到了第一排偏左的位置…… “她们很有谋略，派小茜出阵针对我……这会儿又把长的俊的几个放中间，把罗晓曼调到左边让超海时刻的看到……”孙远低声和团长交流。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七章第五十八条之规定，国家对女职工和未成年工实行特殊劳动保护；第五十九条，禁止安排女职工从事国家规定的第四级体力劳动强度的劳动；第六十条，不得安排女职工在经期从事低温和国家规定的第三级体力劳动强度的劳动……”李青已经站起来发难，接道：“四级体力劳动指很重强度劳动，8小时工作日平均耗能值11304.4千焦，劳动时间率77%，净劳动时间370分钟；三级体力劳动指重强度劳动，8小时工作日平均耗能值7310.2千焦，劳动时间率73%，净劳动时间350分钟！很显然，我们近来的训练强度和密度很大，休息时间110分钟是绝对达不到的……小茜，我们年青可爱的高三学生年龄不到18岁，在生理周期被体罚……” 美女班的攻击居然不从今天的主阵地开始，而且引用了《劳动法》，这一招迂回侧击让官方组措手不及，开赛仅仅10分钟，孙营长不得不就惩罚事件作出郑重道歉，1:0！女孩们欢呼雀跃，站起来向着士兵们鼓动，士兵们没有掌声但神色和心理上都表示了支持…… “这里是军营，不是《劳动法》适用范围！”厉锋嘀咕。不过，对手引用了《劳动法》却轻描淡写地没有力争休息时间，而是落脚在对陈茜生理周期的未加关注和不合理体罚上，于情于理孙营长都心甘情愿地道歉。 关于内务事件，官方组的准备工作充分，但是美女班抓住根本——内务没有问题，是小灰捣乱；监管工作不力，责任在后勤保障！虽然有波折，最终美女班也是大获全胜！值班组作出了道歉……士兵们鼓掌了。 “今天，女兵班赢了道理和合情合理！我们一直在道歉……”大校团长总结发言，接道：“因为她们不是士兵序列是来军训的社会人员！我们应该给予她们情理之内的公平！但是，这里是军营，只有国家利益和绝对服从！所以，今天的听证在她们是胜利，在我们只能是一次身心娱乐……我们不能指望战争中的敌人给予我们公平，只有生死的决断和至高无上的国家利益！” 团长的讲话居然赢得了士兵们更热烈的掌声，女孩们有点莫名，但是当看到士兵们是面向国旗、党旗致敬的时候，理解了士兵们的忠诚的她们感动了，不约而同地欢呼鼓掌，也敬了军礼！ 赶上了军演 女孩们赢了心情大好！不过战果都是虚的，实在的是扯了被子睡觉！晚上的节目不用准备，原本需要彩排的《半拉馒头》已经事过境迁下马了！山歌、合唱、团体舞、古筝、小提琴都已经熟稔，据称今晚部队随时可能被拉出军演，战备的士兵们欣赏晚会的心情不像原本只有看美女那么期待…… 除了晚会前斗志昂扬的拉歌，心不在焉的士兵们居然放弃了所有节目，联欢成了纯粹的美女班的才艺展示，多才多艺的美女班还是让晚会精彩纷呈：第一个节目是团体舞，美女们伴随着电音的节奏劲舞，张扬自我也步调一致、长腿善舞也电眼诱惑、活力四射也性感妩媚……一下子就点燃了全场！这也是未来在世纪蓝海球场她们每每做到的热烈燃情表现…… 接下来蕾拉的小提琴《梁祝》、朱梦莹的古筝曲《高山流水》、凯莉钢琴伴奏下的《凤凰涅槃·冬之歌》大合唱、陈茜的电步舞、康小丽的山歌《十送红军》……每一个节目都收到了热烈的掌声，战士们红光满面，忙碌导演的潘又朵鼻尖有了粒粒的汗珠，正在张罗着《小城春秋》和《燃情之蓝》大合唱，也准备了独舞的时候，集结号响起了：“一营的战士们！为了特战旅的荣誉和祖国的强大，我们将奔赴第一线，用我们的信仰和一切为国而战！” 听着姚培威慷慨激昂的声音，丁洁握紧了拳头…… 三分钟后，士兵们像一头头猎豹潮水一般涌向预定地点登上了武装直升机，在夜空中如蜂群一样融入了东方繁星点点的夜空…… 潘又朵和女孩们或坐或立，还在失神…… “小丽、晓曼，他们又不是真的上战场，只是去演习……你们俩怎么搞的，还弄的泪流满面！演习太逼真？”秦梓钰伸手去刮她们的鼻子。 “是太投入了，以为真的生离死别！小钰你真坏蛋，破坏意境……”康小丽抹了眼泪，伸手去捶打秦梓钰的肩背。 “看来要是真的打仗了，你们一定会哭！还舍得送他们上战场吗？”秦梓钰抵挡了康小丽的粉拳，转向了罗晓曼：“尤其晓曼，你那么柔弱！” “舍得！他是军人，这是为了这个国家超海应该做的……”一向娇滴滴只有萌萌哒可爱的罗晓曼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明澈坚定：“我会从军进入野战医院！成为他的坚强后盾……” “我会为印世祈祷！等待他凯旋归来……”康小丽回答。 “也许我们将为了领土和尊严与邻国爆发战争！听到你们的肺腑之言，我们坚信中国将赢得一切正义的战争，因为我们万众一心、后顾无忧，有真爱的支持！”大校团长感动流泪了，自我解嘲：“年纪一把了！还是会被你们年轻人的热情而感动！两位外国美女，你们见谅……” “团长先生！我的母亲是中国人，十八岁时我选择了中国籍！虽然我还没有想清要不要为中国而战，但是我从不反对正义也从未后悔我的决定，我是中国人！不是荷兰人……”凯莉·巴伦支摇了食指，笑了。 “我曾经有四国国籍——西班牙、巴西、荷兰、印尼！我们一家人居留中国，已经放弃了其他国籍在申请中国籍！所以，我现在是无国籍人士，也许下个月我就是中国人了……”蕾拉·玛雅也否定了团长的说法，也笑了。 “哦！真心欢迎！”大校团长很高兴。他听说老沙的儿子在追求蕾拉·玛雅，高旅长的儿子喜欢凯莉·巴伦支，正觉得两个美女的外籍身份会使两个小子希望渺茫，可谁知人家有或者即将获得中国籍！这就大不同了…… 第二天早训的时候，武装直升机送回了十七名战士…… “运气不好！我们九班的直升机被地空导弹击中，全班阵亡……” “我们十二班的直升机没有突破低空火力网，迫降后三人阵亡一人重伤丧失战斗力，班长和狙击手会同十七班攻克了敌人的防空阵地……” “我们进入雷区，同时遭受舰炮袭击……” “我们遭遇蛙人，损失两人，清除了他们一个连队……” “他们有外军，装备好，美军立体协同战法，我们三人小队陷入重围……” “居然还有民兵，田间地头扑上来自杀袭击，我和小唐挂了……” …… 士兵们经过美女班队伍前面的时候都会自言自语，其实他们想向美女们表明他（他们）只是运气不好，不明不白地就丧失了战斗力，或者他（他们）经历了激烈战斗光荣地战死了……不是畏战的逃兵！ 美女们自然明白，纷纷向他们点头微笑、翘起了大拇指！ “战死的”士兵释然高兴，回宿舍躺床上回想战斗过程、总结经验教训去了；“倒霉死的”士兵则很难平静，自发组队去训练场琢磨实训…… “战斗很激烈！精锐的陆军特战旅一连战损18%，可见对抗战斗强度之大！”这是郝班长认识到的，营长已经关照注意女兵班的休息时长，他也乐得让返营的士兵们说说具体的战况，也是心痒难耐！ 晚上，孙远在营部和“战死的”一连指导员王齐交流：参与军演的有墨西哥、委内瑞拉政府军、菲律宾的游击队武装和国际雇佣兵，熟稔美军战法，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我军采取了正兵（三军立体）和、奇兵（特种兵和海军陆战队）胜，定点突击、重点保卫的战术。……战争开始后，海空军执行“沉鱼落雁”计划，击毁敌军几乎全部的战机和半数以上的舰艇！特战旅执行‘羞花’计划——寻找敌军有生、骨干力量予以歼灭！直接打击他们的脸面和心脏，“你吹嘘哪我打哪，打个片甲不留！”让敌人胆寒、士气低落…… “那么一定还有‘闭月’计划！西施、王昭君、杨贵妃都有了，怎么会没有貂蝉呢？”孙远沉吟，接道：“我们这次的军演规模很大，允许外界观摩，之后还有新闻发布，中国锋762A列装、‘盘古’高爆□□演示、同时开建三艘航母……目的都是为了震慑！不战（演习）而屈人之兵……” “据外媒透露，盘古□□由导弹携带，实施三段攻击，前两炸连续垂直渗入跟进爆炸，第三炸能掀平纵深10米！任何工事都将不复存在……36枚盘古将使钓鱼岛淹没在海面以下！”王齐笑了，接道：“中国高调、强横、无所畏惧地新闻发布，就是摆明了老子天下第一……真爽！” “这原本是我们二十年、五十年后的国力宣示！如今，因为核心技术的全面占有，凤凰城的崛起和韩氏的回归计划，中国已经受到了世界的关注！我们应该借助这个时机，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孙远握拳于胸前，激昂兴奋：“中国、中国人将建立起强大的自信！演习将我们东面假想敌的战斗力提高了一个量级，明白地告诉他们我们就这样打……依赖我军强悍的战斗力和‘跳点挥拳’，开战后的24小时，我们旅协同友军已经整建制地歼灭了敌军大部分的精锐作战部队！目前进入战斗扫尾阶段，战果也是压倒性的！” 王齐的脑海里显现出了这样的镜头：村庄里，一个青年人德智体全面发展，朝气蓬勃、志向远大，并且获得了内功加持和装备加成，老村长只得袖手旁观，他逮住东邻的刺头要杀一儆百，用拳风罩定了“我这一拳打你面门，我下一脚踹你腰腹……”就是拳脚到肉地一下下把刺头打倒、打服！然后，村里人赞赏恭维、五体投地，老村长退居幕后、黯然养老…… “我们已经完全取得制空制海权，胜利已在囊中！根据假想，巷战双方都会面临大量消耗，但是，‘落雁’——扫荡敌顽抗势力残余仍是必须，‘闭月’——擒首计划是否实施？”演习最高指挥官、战区司令向高层汇报。 “执行！”回答的声音从容稳定，和以往相比还有着悠然的解释：“我们本次演习的目标是全面压制性的实力展示，谋求最大震慑效果！即使行为过分我们也可以以演习搪塞……所以，战略意义决定‘闭月’执行！” “真是奇怪！不是紧急集合吗？怎么让我们登上了那么奇怪的运输机……”夜空中，机舱中的田晓嘀咕，她和陈茜对调在了一班。 “这是演习计划！我们长途飞行到达敌国上空，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降落……在特战旅精英小队的掩护下，控制敌国核心层！”丁洁有些兴奋，她不觉得参战有多么不可思议——这是演习，就当是真人CS了。她的一班在这架代号C1外形像蝴蝶、前翼伸展出触须，模样绝对奇形怪状的运输机上，同机的还有中途机场登机的12名特种兵，姚培威带着另一队人上了C2运输机…… “我想，一定是通过高科技、出乎敌人意料的手段，让我们如入无人之境地进入！期待中……”尹诗语眼里闪耀着光芒。两天来她想了很多，觉得这段父母之命、她无所谓的婚姻是错误的，她和丈夫之间了解不深、没有相互间的理解，更没有爱情，看到李战伟的那一刻，所有的美好一起回上了心头，她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小时候舞练的不好或者有了不如意，她就是这样自然而然、毫不做作地依靠着，然后信心百倍、笑对人生！所以她决定了，结束错误的婚姻，回到青梅竹马的战伟哥的身边！想通了的她不再郁郁不乐…… “我们兵分两路！是城市作战，这个没练过！看计划我们好像参观团……嗯，丹尼尔·凯恩、赛尔杜·马尔克斯、玛丽·法尔范……他们的生平、作品和获奖简介说明他们都是有名的战地记者！”潘又朵把计划拿给凯莉，不明所以的神情：“而且我们是大白天，堂而皇之地进入……” “这是仿生学设计的飞机！机场的时候，它的马达在转动但是听不到多大的声音，机翼也在调整着方向……”康小丽左顾右盼，惊奇中。 “进入敌国领空！C2隐形……电磁炮预备！3,2,1，发射！”这时候，机长连续下达命令，声音微抖，显然的无比激动。 “我们的前方是两架隐形运输机！它们不但有隐形涂装，而且采用玻璃纤维材料……它们现在已经隐形！所以，它的隐形不但雷达看不到它，它还利用光的折射、光源透视原理，肉眼也不可见……如果你拿起望远镜，现在可以看到站在或坐在空中的人在穿外衣，之后就消失了！它还能自由展示为一只鸟、一个气球或者一架风筝，低空飞行发动机肉眼还是可见的……”随后跟从的普通运输机上，军方的军演解说员在作着介绍。丹尼尔·凯恩、赛尔杜·马尔克斯等一干绝对是见多识广的记者们都呆了，却没有忘记摄像和录音。 “到达敌国首都上空！湛蓝的天空中会出现几只碟状飞行物UFO，当然它们不是真正的飞碟，只是携载能量的工具，它们会彻底摧毁敌国的电力设施、瘫痪他们的通讯系统！然后，我们的隐形人士兵和未来战士降落，大摇大摆地从手无寸铁——他们的武器都有金属，经过高能飞碟攻击，要么化了要么烫手不能发射！目瞪口呆也一无所见——士兵们光学隐形、没有影子！——的敌军眼前走过攻入敌国核心层，完成擒首计划——‘闭月’……”解说员继续介绍。 “你描述的是科幻、未来战争！”赛尔杜·马尔克斯表示不信。 “你戴上红外昼视仪，就可以在大白天看到我们接下来的军事演习了！不然，确实无法眼见为实！”解说员笑了，解释：“士兵们都穿着可见光吸收和周围地物接收、影像发射的衣服，在隐形……” “我无话可说！你们像在以外星人的身份打一场高科技战争！这不但对敌国，对全世界都是震慑性的！”丹尼尔·凯恩感慨，也有了疑问：“可是，超越时代的科技一定意味着风险和巨额投入，这样一次军演的耗费难道不会成为中国的沉重负担吗？赚钱的是不是就是韩氏？” “你的猜测是对的，是和韩氏有关！这些都是它提供的成熟科技……赚钱就不是了！这次演习只有‘闭月计划’演习地点是由影视城免费提供，外军的邀请和其他开支都由韩氏赞助，为此我们不得不拒绝了大企业联合发起的捐资！韩氏就是想明确地告诉世界，它富可敌国……它想为中国的发展和世界和平贡献它的力量！我们欢迎兄弟回家……”战区司令明确地告诉大家。 “如果你无法阻止战争，那就把真相告诉世界！”四十三岁的比利时女记者玛丽·法尔范平静地说了这句著名的战地记者格言，接道：“我们和世界人民都希望中国和韩氏说话算数！因为崛起的中国如果穷兵黩武，又有财雄势大的韩氏鼎力相助，这个世界将水深火热、丧失希望……” “中国人言而有信，无信不立！军演之后的发布会最高层将郑重作出承诺！而且，我们的军演是告诉邻邦，我们可以这样做只是不这样做！如果冒犯，虽远必诛，诛则诛心！”战区司令信誓旦旦。 我是大杨哥哥的女朋友 “小朱！我又看到你了……我看不到你了，周围怎么什么都没有，我站在了空中！你看到我了吗……”田中麻由美穿了衣服，戴上头盔和特制眼镜又拿下来，就好几惊好几乍：“隐形衣！飞机也能隐形！这眼镜太神奇……” “田中麻由美小姐，请平静！”姚培威拿下了头盔，田中麻由美惊讶地看到他孤零零的脑袋像飘在水面上一样过来，虽然笑着也太诡异恐怖了！他拍了她的肩膀：“衣服采用特殊材料光学隐身，眼镜是红外接收转化为实景可见光！不要大惊小怪，我们接下来要进入敌人核心区，声音会惊扰对方……” “哦！你们知道我是田中麻由美？”田中麻由美呆了。 “嗯！”姚培威为田中麻由美戴上眼镜和头盔，转向潘又朵：“二班长，这是你舞蹈老师田中雅美的侄女……嗯！不要拿开头盔，这样你们才可以互相看见！不然，就像对着空气说话！还有十分钟，你们都可以聊聊天放松一下。十分钟后，咱们就要保持缄默模拟军演了！” “姚教官！可以和男兵们聊天吗？”凯莉问道。 “可以！但不要深聊，以免影响接下来行动的情绪！”姚培威回答。他看着不远处前方的C1，丁洁就在那里，戴上眼镜只能看到奇形怪状的机身，拿下了眼镜什么也看不到……忽地，他似乎看到扭脸回望的丁洁的头颅和眼神然后又不见了！一定是眼花！他感慨了，连忙晃了脑袋保持清醒……他们的演习目标不同，丁洁的C1队到秘密指挥所，他们C2队是到皇居。 凯莉和吕劲没有深聊，康小丽和赵印世无语对望，但是，大家的情绪都激动起来！美女二班也注意到了士兵们12人构成：队长姚培威，阿热斯坦、赵印世、马化龙是三个班长，士兵吕劲、黄亚飞……和美女一班在一起的C1运输机上的另一队也是精英：队长罗永荣和厉锋、侯永竞、李战伟是班长，士兵艾山·沙木沙克、周天子、王肯、陈超海…… 下午5:00一营训练场，军演总结已经结束，士兵们却激动欢呼、意犹未尽：看到、听到新闻发布会上最高层振奋人心、平静微笑的讲话，战区司令意气风发、霸气无俦的战况总结，作为共和国的卫士和武力代言，参与了这次秋风扫落叶般演习的士兵们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就在刚刚，那么多记者□□短炮的镜头下，他们列装了中国锋762A，姚培威带领赵印世、吕劲进行场演展示了新枪的优异性能。压轴表演是吕劲的第一枪打断竖在半山腰靶纸下面的木质支柱，气球带起转动的靶纸，姚培威的第二枪仍然十环击中靶心，赵印世的第三枪击中了飘荡的气球散开了其中的彩纸……完成这一切的精准是在连续一百余发突击射击之后！超视距、半仰视动靶、千钧一发却枪枪十环……一营的枪手、一营的枪通过直播信号传递到了北京新闻发布会现场，在后来八一军旗下三名枪手的特写镜头中，现场惊呼鼓掌、欢声雷动！东部战区特战旅一团一营成为军中楷模，“进入一营成为兵王”是无数士兵和期待参军的年青人的梦想！ “西部战区邀请一营作训！”接到上级命令的孙远呆了，虽然他的一营大约两到三个季度会更换营房，但是从没有离开过东部战区！这回……及至看到作训营房地点，他明白了：他的一营已经成为仅次于核武器——那个还不能用，他的一营却可以——的震慑性武力！放在哪个方向，就是要警告哪个邻国需冷静、要老实……后来，莫团长（孙远老乡）说，他们刻苦训练、招新兵，就是为了海军陆战队的荣誉，能和特战旅叫板，避免一营作训海岛！成为第二批列装中国锋762A的部队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但心理上一点都不敢马虎…… 美女班的女孩们在宿舍里，想七想八、七嘴八舌…… “咱们也参加了军演！为什么不让分一杯羹参加总结呢？只让我们在宿舍里看直播，一墙之隔现场又咋啦？不和我们玩了？”抱怨的是秦梓钰。 “还说呢！我们就是给军演添乱的元素！田晓玩什么‘到此一游’把马化龙班长都给玩哭了，朵儿班长晕倒，雨桐偏要从草地抄近路，小美激动大叫‘保卫世孙！杀了我！’……我们算是演砸了！”李青唏嘘。 “小美还是值的！日本网络现在把她封为了‘英雄麻由美’，是日本男青年第一顺位的梦中情人！据说‘把麻由美娶回家，一定不要让中国人得手’口号的帅哥团明天就将来凤凰城……”浏览网络的朱梦莹笑了，告诉大家。 “还是激动了！那会儿忽然觉得一切都是真的……我是日本人！天皇和世孙虽然只具有象征意义没有实权，但是对日本来讲，精神层面的打击可能更为沉重，我见过他们……姚教官说考虑到了我的身份，刚才的发布会也说只是演习绝不会真这么做！诛心是极不道义的手段……”田中麻由美幽幽说道。 进入皇居，来到天皇和世孙面前，他们一路上只遇到了少量警卫，别说隐身就是大摇大摆干掉这些警卫也是轻而易举！皇居的环境田中麻由美熟悉，士兵们也是轻车熟路一般。进入内廷以后，陈茜以为了游玩，在廊柱上用马化龙班长的QSB91式匕首刻了“陈茜到此一游！”（后来成为影视城著名景点，噱头是女特战队员优雅从容地在攻占日本皇宫之后留言！一个月后被日本游客毁掉。）孙雨桐穿越了草坪不但留下了脚印还触发了红外感应（在步道上，又是大白天的没有），惊动而出的警卫莫名其妙中被清除……田中麻由美越来越惊心，及至看到天皇和十来岁的世孙（几乎相似的演员）被俘，她几近崩溃，脱掉身上的隐形装备跑进草坪，向发现动静蜂拥而来的几十名警卫大叫大嚷……姚培威宣布：“闭月计划结束！”潘又朵因为激动晕倒，早有预案的医疗人员把潘又朵救回了运输机——也就是说特战小队仍然可以带走人员，“结束”不是“失败”！ “姚教官说，把我调回二班，小美在皇居行动而不是秘密指挥所行动，都是有着原因的！小美反对右翼，见到首相她私人情怀万一无动于衷，不像见到天皇和世孙那么动容！日本就堪忧了……”陈茜说道。 “我们必须参与军演，这样一切才有的回旋！这是一个强大而睿智的计划，我们显然成为了工具！那么，不要再想了，当做一个梦罢了……”丁洁拍手笑了，接道：“我们现在是自由时间，军营里的自由没啥意思，愿意去相亲的相亲……不过，他们都在激动中，手里还有新枪！其实，我们不如一起去医院看望潘班长，她看着很健康、强悍，怎么晕倒的那么突然？” “嗯！一起去看望朵儿班长吧，顺便看看旅部长的啥样……”女孩们同意了，出发……后来，她们发现旅部和旅部医院不在一起，旅部医院在小县城，就是县医院辟出来的一个角落——特战旅各营驻地经常迁移，旅部医院的人员和设备也要随动，居无定所。潘又朵在医院里昏迷的很安详，袁杨陪在身边：“明天不用军训了！拉拉队的团队凝聚力已经达成，体能也没了问题！而且，一营进行营务整理，后天和咱们球队进行一场友谊赛，然后换驻地……” 这消息让女孩们大多欢喜也有人愁…… “他们要到哪里？离凤凰城远吗？”却是陈茜第一个问道。 “不清楚！这是国家机密！整个特战旅战斗力让外军惊恐，尤其一营有演习经验又列装了新枪……”袁杨一边微笑着实话实说，一边熟练从容地拿了暖手袋更换了放在潘又朵挂着点滴的左手下面。 “潘班长的病情稳定，那么我们速度回去？”尹诗语建议。 “不急！这不还有明天和后天吗？”康小丽和凯莉不约而同地说道。罗晓曼和丁洁会心微笑，孙雨桐笑说：“小语姐很急！她的状况和你们不同……” “我……”一向大嘴巴的尹诗语无语了。 “追求幸福没有错！李班长痴情地等你那么多年……”孙雨桐认为。 “就是！你是迫于父母之命嫁人，并不是因为爱！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奇葩的故事，你又不是拜金女……”陈茜眨了眼睛。 陈茜小小的年纪都来指导她了，真是让她欲哭无泪！尹诗语自觉从前的自己有理想、有抱负，只是情商不高，看到李战伟再和他说话之后，她的感情和泪水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再无止歇！离开了就只有思念…… 第二天，美女班不用训练，她们请了假出了营房到附近的小镇和县城去逛街，有的和闺蜜、和男友成双成对，有的独自悠然却有着三五个便装的男兵跟随——营房的规矩太多，这是外面，自由多了…… 潘又朵一直在昏迷中，她的第二天被忽略了。直到第三天的一大早，潘又朵终于醒了，袁杨大松了一口气。 很快地刷牙洗脸还洗浴了的潘又朵坐下来，就嚷着肚子饿…… 袁杨把水煎包、油条、馓子、油饼、小麻花、热粥、辣汤、八宝粥……这些早点堆满了一张小方桌的时候，潘又朵咽了口水，却傻笑了、呆了：“大杨哥哥！你会变戏法？忽然之间那么多好吃的……会撑死朵儿的！” “你上次昏迷了一天半，我准备了昨晚的饭你没有醒来，一大早，我和田晓就买了这一堆东西，想你一定会很饿……尽管吃！一定要吃个大饱，别撑了……这里还有健胃消食片！”袁杨笑着，像一个事无巨细的管家一样告诉已经开吃的潘又朵：“大哥电话来问你怎么样，我没有告诉他你又晕倒了，说你在军训……小金他们大约九点钟会经过这里，然后去军营和士兵们联欢！你这病了，不然你就别去了，咱们下午和他们一起离开……” “我不！我每次晕倒了很吓人，一定让大杨哥哥担心了，但是醒来以后感觉大修了一样，没有一点不适……这吃饱了更加精神百倍！所以，我也去！看小金又进步了多少……”潘又朵边吃边说，不以为然。 “那好吧！但是只许看不许上场踢球……”袁杨只好答应了，接道：“肖说球队的硬度、强度已经具备，技战术还在完善，踢亚冠小组赛和一般的比赛没有问题！”袁杨无奈地笑了，介绍了球队的情况。 “亚冠小组赛对手和一般比赛对等？肖是不是太自大了？”潘又朵呆了。 “肖说一样！我们的前两个对手是韩国和澳超球队，个人能力一般，又只凭身体和意志力打比赛，赛季还没有开始，他们也打不出多么高明的技战术！至于日本球队，战术素养较高，但是球员的个体能力一般，高压之下并不能做到流畅， 11日和罗森博格、昨天和全南天龙的热身赛这样一般性质的热身赛就是我们在亚冠小组赛的强度……所以，小组赛无忧！”袁杨笑了。 潘又朵连连点头，若有所思，轻松地收拾了饭桌，抬头问道：“我记得韩冬大哥说过，韩氏一贯低调，他拿到的技术也都是非军事领域……但是，看起来这好像是全面高调介入！很霸气、很潇洒……” “嗯！我问了……韩冬说，他是执行伯父的遗嘱，但是现在大首领……就是小叶决定了高调介入、加速中国的成长！小叶认为，现在的中国积极向前，有着旺盛的热情和竞争力……体制和技术瓶颈可能让中国落入‘中等收入国家陷阱’，但韩氏的推波助澜能够让双方双赢！”袁杨回答。 “所以这次军演透明度极高！就是为了告诉世界，你们看着，中国就这样玩，就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强势发展、无所顾忌……”看潘又朵半晌不语，袁杨继续说道，他感觉这是韩知秋的性格而非韩氏隐忍低调的风格。 “小叶姐太伟大了！她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潘又朵感慨。 “也许吧！韩冬说，西方大国通过媒体委婉地要求中国和韩氏注意均衡发展，不要过激、过快！酸葡萄的心理昭然若揭……”袁杨唏嘘，接道：“尖端科技和组织架构是韩氏的强项，小叶承诺不会大规模抽调人力物力，但投资中国是第一顺位选择，至于韩冬，投资凤凰城是他的唯一选择……” “晓晓说，凤凰城人现在只知韩氏、韩冬，都不知道县委书记、县长田执元！一切的投入都是韩氏在主导……幸亏田书记不是一个官本位、喜欢出风头的人，不然一定会醋意大发！”潘又朵笑了，接道：“我想林姐姐了……” “朵儿每次病后就变得更热情更强大……是一个积极火热、忧国忧民的有志青年！”看着开心抖擞的潘又朵，袁杨脱口而出。 “也许是病魔打倒了我，我又击败了它站了起来，自然就更强大！虽然时日无多，每次晕倒前我四肢乏力、虚弱得很……醒来之后明显精力旺盛，感觉重生一般，可以做很多事情！我都有点期待晕倒了……”潘又朵眼神里是积极、期待，没有恐惧、不安，和回光返照的虚无、黯然。 “神经大条的小朵儿！”袁杨感慨，站起来走到窗边。 “大杨哥哥应该开心，朵儿才不会觉得自己是负担……”潘又朵轻轻地走到窗前，从背后抱揽了袁杨的臂膀，身子靠紧了他，脑袋也完全地贴在袁杨太阳穴和脸颊上，悠悠地说道，眼角清泪欲滴。天气已暖，窗台那里一株水仙迎风开放，袁杨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他扶了潘又朵的小臂，站直身体看向院子里，那里冬去春来、清香浮溢……梅花和迎春花已经盛开，海棠、玉兰和樱花、杏花也在含苞待放，一位银发老人正在细心照拂…… 田晓本来要嘲笑潘又朵的旁若无人、狗的，想了想还是带着小灰悄悄地下楼到了院子里，看着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在窗前伫立…… 我是大杨哥哥的女朋友 “听说一支中超球队将要来这里和军队的足球队热身……” “嗯！这支球队去年还在中甲，本来也升不了超，是买了另外一个球队的壳才得以征战中超，能保级就不错还妄言夺冠！自大的很……” “军队足球队很厉害，整体上不弱，也不畏惧身体冲撞！他们去年和来访的韩国军队球队1:1打平……” “咱们去县体育场看看吗？他们号称可以排出全华班……没了外援的中超什么也不是，广东昌大都不可以，我不信他们可以……” “据说这支球队有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叫做钱提拉！有姚明那么强吗？我们倒要看看真有小许他们几个足球迷吹嘘的那么牛逼？” …… 两个初中生校服男孩从田晓身边走过…… “这是两个非球迷！没看过小金的比赛，小金还没打过正式比赛……”田晓判断，再抬起头来时就激动了：“小金，成教练！大高队长……你们怎么都来了！哦，你们应该都来的……”她很高兴——还看到了孟晨飞。 “成教练带我们来和一营联欢！我二哥和朵儿姐呢？”钱提拉热切地问道。 田晓呆呆地失神，钱提拉还要追问，高斯滕扳了他的脖子向着三楼窗口那里，袁杨和潘又朵已经并肩而立，正在向他们招手…… 换乘了特战旅旅部提供的大巴，凤凰城蓝联的教练组和球员们会合来迎接的拉拉队女孩们，一路欢声笑语去了营房…… “我们昨天刚和全南天龙打了一场热身，今天不会和战区精英足球队比赛！我们只到营区和士兵们联欢，打打篮球、摸摸枪……”成赫回答了田晓，接道：“肖说我们球队只有正赛、对抗赛，比赛只会全力以赴！而我们和军队、子弟兵之间是友谊，屠杀不好也不行，友谊不是球队的性格……将要和战区球队热身的是凤凰城国际，当然不是全华班，是全外援班！” “马丁教练是他们国际的主教练了！还带走了U21的卓立，足协规则是门将位置不能用外援……其实，中乙和他们打的中丙都不允许外援，足协不得已已经特事特办了！”马继志是翻译、生活助理、技术分析组骨干，还是和梯队之间的联系渠道之一，学习中的他很热情，接道：“马丁教练说要不他们加入几名身价低于百万的中国球员？要知道中超红火，球员身价飞涨，只要能进入职业球队就不会低于百万，难道他想加入几名业余球员吗？” “肖说他和马丁教练都是喜欢铺天盖地烫死青蛙的恶人，而不是假惺惺温水煮青蛙的伪善，马丁已在进化中，他还想这样真性情地玩上几年……哪里善了？分明都是大奸大恶！可为什么还是期待呢？人之初，性本恶？”苏茹荣也是生活助理和技术分析组成员，她加入进来后来却像是自言自语。 “肖的风格恣意狂放！不要说你们年青人喜欢，就是我这样的中年人也渴望这种狂野霸气、风林火山（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感觉！”成赫笑了，接道：“他说我的稳定会是球队未来所必须！但是目前就只能打酱油和背锅侠……就是说他还会坑我！不过，我觉得能在这样的球队里，看着它成长，死而无憾何况背锅……”肖还要求他学习很多、熟悉马丁——继任球队，国际会是蓝联几年后强劲的德比对手！至于今天中午的比赛就不去观摩了，国际以磨合阵容找比赛感觉为主，节奏不会打的太快、衔接也不会太流畅，就是说不会全力以赴……其实，在中丙他们一直没法全力以赴，对手顽抗或是缴械上半场都会是六球以上的大比分——他们是以五大联赛中游水准在打中国业余联赛，最终也是全胜满分升上了中乙！国际主要的精力在足协杯，以至于对手纷纷惊呼“狼来了”！后来还出现了“为了中国足球的荣誉阻击凤凰城国际！”的战斗檄文…… “我们球队就是‘热身赛之王’的表现，看不出还有什么锅要背……难道是胜利的锅吗？那不叫锅，叫桂冠……”潘又朵发表了她的看法，她和钱提拉坐在一起（刚问了为什么米娜在后排，钱提拉回答说前面是教练组，中间是球员组，后排是梯队组和随队媒体，肖强调过纪律，小米老实了，也让他免于了队友们的捉弄；因为你是姐所以……其实他们都想和拉拉队美女们坐一起，但是马克经理盯着呢，他主管纪律和外勤），这时候就插嘴道。 “我们是年青的、成长中的队伍，许多艰难困苦要经历，经验要积累！所以，面对更多困难，我们要比一般的球队更努力……胜利的鲜花之前有着荆棘坎坷，不会很轻松！而且肖说了，建立豪门、常胜之师，就要更快、更强，也要比别人更多面对问题和挫折！”成赫的回答平静、稳定。 “制造困难也要上？”潘又朵呆了，接道：“成教练和大家都太迷信肖了！也许是他太厉害了吧……” “嗯！肖很厉害，很强……他很冷静，运筹决胜，大家只有服膺、学习的份，甚至模仿都学不来他的高明……”袁杨点头，微笑。 “其实我也是肖吹！觉得他太不可思议了……”潘又朵同感，接道：“他的打法会让中超对手们疲于奔命，大吃一惊！” “肖说慢慢来，不能拔剑就把对手们吓退了，他还要享受球队的成长和进步！这需要半个赛季……别闹！”曹小飞接道。虽然只是守门员教练也只领导（大多时候还领导不了）高斯滕队长一个人，但他是教练组成员，肖和K教练早上直接回了凤凰城，他在球队内部的地位就仅次于成赫了！他一开口，身边的高斯滕还是下意识地撸了他的脖子，所以他扬手推开了…… “‘热身赛之王’好像是个贬义词，往往意味着到了正式比赛一塌里糊涂……朵儿，你别一语成谶……”苏茹荣看了跃跃欲向后排又隐忍了马克的瞪视不敢的球员们，转回脸来，说了一点隐忧。 “我应该没有贝利神奇的乌鸦嘴！我还想好好做俱乐部半个新闻官呢……”潘又朵吐了舌头，接道：“还有胜利拉拉队的教练，都是正能量！” 和一营士兵们的联欢欢乐、多姿多彩——打篮球，陈显威和苏和乐风光无限；踢五人制，钱提拉的技巧和王相龙的射门让士兵们叹为观止；斗肌肉，罗飞宇和马丁不遑多让，亮了块垒的腹肌……签名、合影当然必不可少，女孩们和士兵们都在争风吃醋、阵营对峙了： “喂喂！绅士风度，女士优先呢……” “你们有的是机会！我们就要换防西部了，拜托……” “嗯！说的真伤感，让你们了！为什么老签呢？还摆好几个POSE……” “和偶像在一起就是意犹未尽！哪里嫌多了……” “终于发现你们脸皮真厚！别抱我们小拉，你们是男的！GAY吗？” …… 站在一边的孙雨桐看了罗晓曼一眼：“真后悔怎么没早一点见到他们！你看阿肯和超人都瞪着我们呢，没自由……” “切！我想通了，超海是男友，小拉他们是星！我要追星……爱吃醋不吃，我不能放过亲近偶像的机会……”罗晓曼忽然摇头晃脑起来，举了手里的签名本，现出了她那萌哒可爱的神情：“钱提拉，小金，小拉！我也是凤凰城老城北关的，还是你凤中的学姐！你一定要给我签个名……这是孙老师，她要到咱们凤中实习！她想让你签名在她的围巾上！好不好嘛……” 钱提拉呆了，之前左顾右盼还以为朱天爱来了；乐呵吃着棒棒糖的米娜上下左右地打量了罗晓曼，站到了钱提拉身边；钱提拉签名的时候，先是健硕如牛的陈超海护花使者一般夹在了他和罗晓曼之间；后来，孙雨桐想要拿下围巾，王肯用小臂垫着让签名，孙雨桐轻推了他“你让开！”王肯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杀了我也不让！”钱提拉悠然说道：“特种兵的男友就是好，谁不怕怕……小米！你踩我做什么？俱乐部刚买了双腿的保险，你想坑保险公司？”米娜脸红，笑了：“我想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他们可都是顶级杀手……” “我的个神来吧！下一个杀手……”钱提拉笑了。 上午在县体育场的比赛凤凰城国际4：1赢了。“除了门将，其他全是外援！猪协怎么让他们玩的……”当地人很震惊！ 下午，球队和拉拉队回了凤凰城，球员们终于有了短暂的假期。 之后的几天，袁杨了解了赛季套票和亚冠主场球票的销售情况，制订了按照联赛排名出售纪念品的计划（联赛排名第一商品打九九折，第十六则八四折扣），为中小学生联赛开幕剪彩……外勤的工作有马克，总体上不算很忙，下班后他还可以和范德海普他们踢业余联赛。 潘又朵却是很忙碌，文奇公司有时装发布和业务拓展；卡特琳娜负责了筹办凤大和凤综大的工作，新闻官还是她来；她又代言了女足和青少年联赛，不时地有活动；亚冠主场比赛只有两周了，晚上要训练拉拉队；每天抽时间回老五门的纱厂宿舍看望手术恢复期的钱爸和钱爷爷，老邻居们的招待还在继续……看袁杨踢业余联赛或者拽着他去看高中生联赛是她最开心的了…… “大杨！这里尤其外籍队伍不弱，以咱们球队的实力仍可以大杀四方，可是你这个队长老心在朵儿那里可不行，咱们不在点上，节奏全乱了！和朵儿聊天的是马克你也走神个锤子？还不如让马克上来踢呢……”范德海普中场休息的时候向袁杨抱怨，然后面向了潘又朵：“小朵儿！从前大杨带前女友来……踢的无所不能，显摆到抽筋离场！你在旁边看着他这失误频频都不会踢了……你要是对方门将，我估计他脚脚踢不到球就纯卧底了……” “所以我不是大杨哥哥的女朋友！他也监护着我，不让我踢球……”潘又朵不无遗憾，但是笑了，乖乖女的样子然后看着袁杨。 “不对！你不应该这样顺着大杨的意思，他不是个强势的人，而且你成年了要他监护个锤子？”范德海普不能苟同，又“锤子”了，接着撇嘴：“他的关心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也没了从前的活泼乱跳……信你范哥我的，自由自在别那么拘谨，上来踢！下半场你和马克上，换大厨和大杨……我看晾着大杨他还会不会走神！对了，大杨你要闭嘴，你在场边很烦……” 被封杀的袁杨有灰溜溜的感觉，很无奈：“朵儿你上，小心点……” “知道！刚晕过我感觉很强大，不怕……”潘又朵兴高采烈地戴上鬼面头盔，装束停当，站起来去做准备活动。 “朵儿想踢球，她的装备都带着呢……”袁杨呆了，默念：“以朵儿天不怕地不怕自在自大的性格，居然眼巴巴地憋的住，就等着一声令下……这是小孩子脾气，还是眼里只看我心里只听我呢？”这样想的他很快有了答案，因为潘又朵要求他站到门柱旁边听他说话，眼睛却在盯着场内！后来，潘又朵一个鱼跃侧扑翻滚着单拳击出了对方后腰的一脚远射，那个位置已经在门柱右下角之外，但是袁杨正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给她倒热水……喝水的潘又朵冷笑：“想偷袭我的水和大杨哥哥！门都没有……有我在呢！” 我是大杨哥哥的女朋友 踢球之后大家去聚餐，潘又朵却只好回蓝凤凰的练功大厅——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拉拉队晚训的时间，她坚持让袁杨和球友们去开心吃喝，打了出租车走了。“朵儿真是好媳妇儿！那么漂亮，陪你玩，还舍得放你和我们一起吃喝嫖赌……真是羡慕死哥几个了，大杨你好狗血……嗯，狗屎运！踩到狗屎是倒霉，你这是运气很好……”弗朗索瓦·勒布雷近来自觉汉语大有进境，这会儿有感而发叽里咕噜地不再崩豆子了还用上了俗语和成语，最后莫名摸了大脑袋……却吓了几个兄弟一跳，“肥雷！只吃喝不嫖赌好不好，你乱说话会打散了我们的饭局！今天大杨是金主，你这咋让小嫂子朵儿放心？”铃木宪刚连忙圆场，接下来向他解释“狗屎运”的由来：“古代中国的农村还没有化肥，大都用粪便发酵作为肥料……”勒布雷连连点头，大家几乎吐了。潘又朵笑了：“我放心大杨哥哥不学坏！你们开心就好……不要乱花钱！你这刚发了周薪，别太激动……”之后的关照让大家心里咯噔一下，铃木宪刚立马成了被讨伐的对象，只好强调：“今天我一进球俩助攻也算是帽子了！咱们大吃大喝加倍可好？”“还有，你不要再狗屎啦、粪便啦啥的……呕……”范霍克劳茨补充强调之后却险些呕吐，“不说了！肥雷懂了。大胡子都比你的汉语靠谱……”铃木宪刚连忙摆手。 到了蓝凤凰练功大厅，等待中的潘又朵泡了一碗面，再次熟悉了训练计划，吃面的时候，女孩们陆续地到了，她也发现了被保安拦在门外的一个皮草大衣的中年妇女和几名壮汉……潘又朵站起来收拾桌子，陈茜抢了垃圾袋，小心翼翼地说道：“小语姐姐请假！具体你问小青姐和雨桐姐，她们说自己解决……”然后跑出门去，李青和孙雨桐只好过来…… “小语来凤凰城之前已经和丈夫领证离婚，婆婆却不知道，这带着人追到了这里想带她回舒城！小语自然不愿意……婆婆不知怎么打听到她在军营里重逢了青梅竹马的李班长，已经去闹了她的公司，这又堵到了门口！”李青一五一十地说了，接道：“我觉得小语和前夫已经离婚，这事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但是，小语说那边和黑社会有瓜葛，担心牵连她的父母，她想躲……可是，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不是个长久之计……” “我们出去和他们交涉，不行就痛打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或者叫马克来，他是安保经理……”凯莉和丁洁站过来，说话的是凯莉：“门口那四个人应该不经打！我们的两个保安他们都冲不进来……” “这不好！我们有理、有法可依，不应该和他们胡搅蛮缠……”丁洁否定了凯莉的提议，接道：“李班长还是神枪手呢！难道可以开枪解决问题吗？” “那怎么办？”陈茜回来，惭愧的表情：“其实怪我！我昨天去找小语姐玩，在她租住的公寓对门……老巫婆问到了我们的军训，我没有防范就说了小语姐和李班长的神奇再见……小语姐回来看到老巫婆，脸都黑了！” “小语没有怪你！不然她也不会让你替她请假……”孙雨桐安慰她。 “马克下午去了北京开会，和威廉一起……”田晓插嘴。 “我打电话给大杨经理！”潘又朵有了主意，这个主意在她看来自然而然。 那边，正围坐在火锅旁热火朝天的袁杨在大家“重色轻友”的笑骂声中逃离，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蓝凤凰公司…… 迟到了十分钟的尹诗语刚刚在两名“洋人保镖”的护送和自以为雍容华贵的张夫人及其四名手下的愕然惊诧中进了练功大厅…… “这里是蓝凤凰公司！如果你还不明白，那么，张静美、朱天爱和七洲女团、四洋男团你总听说过吧？他们都是蓝凤凰旗下艺人……”袁杨说的很平静，但是说话的内容绝对让张夫人平静不下来了。 “蓝凤凰我知道！电影公司嘛……但是我的事和蓝凤凰无关！”张夫人依然盛气凌人，她正在后悔刚才怎么没让“四大金刚”拦下来她的儿媳尹诗语，两个洋人保镖有什么？就让尹诗语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门，这可是舒城张家的耻辱！她指点着袁杨的鼻子：“我来带我的儿媳尹诗语回家！网上说你们打着拉拉队的旗号，其实就是培训她们做球员的性工具！我的儿媳是名牌大学毕业，她是喜欢看球，可是她并不知道你们的阴谋……这是火坑！” 这突如其来、捕风捉影的攻击让一向从容淡定的袁杨呆住了，反而不如匆匆赶到的苏茹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夫人！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和消息来源渠道……拉拉队是业余性质，却也有着工作合同！她们属于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和球员的接触有着明文禁令，球员违规也将被严惩……” “凤凰城蓝联绝不会拿俱乐部珍视的名誉开玩笑！所以，有这种想法的人是主观臆测，也是龌龊可耻的！”袁杨回过神，赞扬的目光扫了杀出来替他解围的苏茹荣一眼，点头微笑：“我们是高度职业化的俱乐部，这里不会有阴谋，只有大庭广众之下全体民众的广泛监督！” “你能担保？”张夫人的目光中明显的不以为然。 “我能担保！我是俱乐部的总经理袁杨，我代表俱乐部向公众作出保证——凤凰城蓝联的女子拉拉队是积极、阳光的正能量，绝不会出现不正当关系！如果违规，俱乐部将向全社会道歉，涉案人员将面临最严厉的惩罚！” 袁杨这样说是有着底气的——俱乐部在和拉拉队员的合同中有不讲道理的约法三章：不以任何理由介入俱乐部管理及为他人提供相关便利，可以兼职但不得以俱乐部拉拉队员身份谋求利益，不能发表和俱乐部相关的言论，违规将没收一半保证金，扣发半年薪水、奖金，留队观察；每周备案个人感情经历，具体到时间、地点、人物，如有不实和隐瞒，将没收一半保证金，扣发半年薪水、奖金，留队观察；不能和球员、俱乐部工作人员有恋爱或肉体关系，证据确凿扣发全年薪水、奖金，没收全部保证金，并予以开除。这些被拉拉队女队员们称为“三座大山的不平等条约”，俱乐部也向球员们明确了她们属于俱乐部工作人员，前车之鉴让球员们下意识地保持了和她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我要带走我的儿媳，这是我的家务事！”张夫人明确了她的目的。 “我是尹诗语的朋友！我了解真实的情况……”田晓挺身而出，表情少见的严肃凝重：“你儿子已经和尹诗语协议离婚，他们之间已经完全解除了夫妻关系！尹诗语没有从离婚中获得分文财产，就是想从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中解脱出来，为了自己家人和你张家的面子，她离开了舒城……” “恐怕不是这样！”张夫人冷笑，接道：“据我所知她是找到了旧情人，欺骗张扬和她离婚！法律保护军婚，但不会让军人破坏别人的家庭吧……” “请不要信口开河！”袁杨表达了不满，义正辞严：“是尹诗语和你儿子离婚在先，之后她才遇到儿时的朋友，而且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恋人关系！” “你怎么知道？作为一个男经理，居然了解女下属的一举一动！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张夫人冷眼，摆出了要无理取闹的姿态。 “你……”袁杨说的是实情，他不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也蔑视了阳春白雪外貌和衣着打扮下其实下里巴人女人的鄙俗。 “这些都是我告诉袁经理的，我是拉拉队的教练！”这是拉拉队训练的休息时间，潘又朵决定带大家出来看情况。 “教练！？蛮漂亮的丫头！”张夫人满脸的不屑，接道：“你告诉他！？他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小丫头！” “我……我是……我是大杨哥哥的……女朋友！”潘又朵看样子是被逼急了，终于犹豫着脱口而出……豁出去了，她挽了袁杨的胳膊，依偎了肩膀，然后昂脸俯视了张夫人：“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张夫人依然冷视，上下左右地打量了神色僵硬的袁杨，他只好抱了潘又朵的肩膀作了微笑（看起来皮笑肉不笑），张夫人粲然冷笑：“拜金小美女，好好一朵鲜花……你们俱乐部不是禁止工作人员之间有恋人关系吗？” 袁杨和潘又朵都没有料到张夫人的左右逢源、指东打西，于是一起定住了。“大海叔叔！你来了……”潘又朵看到了蔡大海，于是脱身作了喜悦状：“大海叔叔真是太好了，知道我们需要宵夜，送美味的包子来……” “朵儿你忙！爷爷说让你别忘了老蔡家肉包子的味道！我就来了。”蔡大海笑了，问道：“怎么？有人和你们起了争执？叔叔能知道咋回事吗？” 于是，袁杨带着田晓、苏茹荣和加入的李青继续和张夫人苦口婆心地交涉但收效甚微，如果不是保安和黑白两名保镖压阵，他们可能就动手抢人了，女孩们心不在焉地品尝着包子，潘又朵向蔡大海解释。十分钟后的蔡大海走到了角落里，低声打了电话，说了两个字：“干吧！” 潘又朵她们继续训练，袁杨和张夫人坐下来对峙！看样子张夫人会一直等着，像一只黑眼蜂或者说癞头苍蝇一样盯紧了尹诗语，这是疲劳战持久战！他们一定会有放松打盹或者保护不周的时候，那么后果不言而喻……想及此处，袁杨忽地感觉束手无策，冒了冷汗……九点半了，女孩们训练结束去了洗浴，潘又朵陪了独坐的尹诗语，想安慰她却找不出合情合理的理由…… 门外的张夫人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突然煞白，丢下一句话：“小尹，算你狠！”然后带着四个保镖灰溜溜地走了…… “事情已办妥！感谢尹女士的信任，我们只收你两万的订金——出诊的路费、材料费和工时费，余款不必再汇，但是我们保证做事的质量！另外，提醒您不要再和我们联系，也不要声张……就当做一觉醒来，您又重回平静的生活！”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嘶哑，应该经过了技术处理，尹诗语的神情先是提心吊胆、半信半疑，听到窗外张夫人尖利、不甘的大叫，看到她和四个保镖离去，终于转作了大喜过望、一迭声地：“谢谢！谢谢！”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大杨哥哥！我不再属于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那会儿说是你的女朋友是情非得已，你没有不高兴吧……”潘又朵心情矛盾，小心翼翼。无论怎样的答案都会让她无所适从，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不得不问。 “没有！我们现在难道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袁杨笑了。 “那……我……那……不知道！”潘又朵迷茫、窘急的神情，还是不敢看着袁杨，却作了拘谨的两手张扬，嗫嚅着：“小叶姐会不会不高兴？她不高兴了会不会像碾死一只……两只蚂蚁那样……” “朵儿！你很怕小叶！”袁杨放慢车速，把车子停下来，接道：“我也怕她！她想抹去这个星球的哪里轻而易举……其实，一开始就觉得会对不起她，我们有两世的情缘！和她在一起是那么的美好……我说我想接受你，她也没有反对……她是那么高傲，说未来的我会只有阳春白雪、浪漫温馨，之前有一点平凡、刻骨铭心未尝不可！……当把目光和心思都转移向你以后，我发现你更真实、更有血有肉、更让我难以忘怀！现在的我真的有些迷茫，我竟然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小叶，也不去想三个月后你会怎样，我怎么面对小叶……只是期盼着能够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每晚在愧疚和迷茫中惊醒，我失眠了……从前有过交往，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害怕失去你，又不想愧对小叶！” 听到袁杨的肺腑之言，潘又朵半晌无语，终于眼里闪耀了光芒：“大杨哥哥，就算我从小叶姐那里借你了三个月，我们自私地爱了三个月！好吗？” 袁杨莫名犹豫地看着潘又朵分分钟……潘又朵斜靠在了他的肩头，抱了他的右臂……袁杨左手轻拍她的脑袋，然后拧了钥匙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开动了……失神滴泪的潘又朵越发靠的紧了，抱的紧了…… “我就知道早晚会是这样！大小姐却不允许我采取任何手段……”看到传递过来小区楼下监控中袁杨和潘又朵的亲密，赫里尼克·杜特非常不满：“好大的胆子？敢背叛韩氏大首领？这个世界还是韩氏说了算吗？” 首战前 “小石头！对方是美女又是你们公司员工，她将来会有怀疑……所以，不该你来牵线搭桥……这事解决了，至于善后你自己想办法！”蔡大海告诫了石小星，接道：“小尹的现男友是特种兵精英，你就别想了！人家一个人可以搞掉一个连，但是这事还真只能我们出面解决……” “海哥！您怎么解决的？”石小星很有兴趣。 “看过《教父》吗？”蔡大海悠然笑了，掐灭了香烟：“我只是依葫芦画瓢生搬硬套了一下！让暴字堂的高手潜入张家的别墅，给张先生和他的爱斯基摩犬来了麻醉，然后在他、他的狗和他的小儿子脖子上都栓了红色的毛线，放了一本《教父》翻开到马头被砍掉的章节，附了一张告诫的纸条……他是怕死的生意人，不敢声张。所以，这事就解决了！当个黑社会原来这么简单……” “海哥！我们是黑社会吗？不涉黄赌毒，扶弱济困老百姓，不给政府添麻烦，倒像替天行道的地下红社会……”石小星咧嘴笑了。 “我们的目标就是这样——快准狠地维持社会秩序！但是，黑社会旗号更能节约我们执法……不……出诊的成本！”蔡大海抚掌大笑。 “我们的出诊费似乎定的低了！”郑夏提出了意见，接道：“这次尹女士事件，对方愿意出十万，我们却只收了两万！这样会不会让外界以为咱们没费大力没有根本解决问题，降低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不会！”谢天笑了。人们只知道他是一名城管，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的身份是暴字堂特派员：“暴龙说了这样恰恰有两大好处。一，广而告之，许多人知道尹诗语面临的困境，她又是一个大嘴巴，要她把秘密烂在肚子里几无可能！所以早晚她会说出来，只花了两万就摆平了这样一件正当渠道几十万都不一定做到的大事。二，立信立威，张家不会、也不敢再有动静，尹诗语的幸福生活将在她的工作和拉拉队表演中完全地流露出来……民众在怀疑和观望之后，想解决问题又无法寄望于正面渠道的会找上门来，我们再正常收费！所以，现在相当于试运营，免费单子我们都该接！暴龙认为解决问题应该双管齐下，最好的方式是让当事人明白我们出力、得利，警察、政府露脸，双赢……” “有道理！树大了招风……随风倒的墙头草能顽强地活下去！”蔡大海笑了，接道：“你们回去告诫手下弟兄收敛，不要太抢风头！以免太出头了被打到……我们是为这个城市服务的地下工作者，要和警察有着明确分工！密切注意周围的异常状况，扶弱济困、打击不合理现象……” “我们的主旨有点像义工，那种很难做、还得小心翼翼的义工……”靳超群也笑了，接道：“我现在都开始期盼主场的比赛了！因为只有在主场，我们才能忘记一切，不想什么工作、责任和义务，只记得自己是一名热血球迷，只要肆无忌惮地为心爱的球队助威加油……” “嗯！球场才是圣地，才有狂欢！”郑夏想起（多蒙特德）威斯特法伦球场、（利物浦）安菲尔德球场、（曼联）老特拉福德球场、（切尔西）斯坦福桥球场的经历，禁不住热血沸腾，却也转移了大家的视线：“那个疯狂的高德又在造谣了，说什么韩氏尾大不掉、目无政府，妄图抢班夺权；研发枪械、赞助军方敌对性的演习，是要把中国推入战争的泥潭……” “狗日的就是胡说八道！”石小星怒了，拍案而起：“他看不到韩氏给凤凰城带来的繁荣？带给中国人的自信吗？韩氏要是在乎权力，它早把全部资金、技术去武装一个大国控制全世界了！这次军演是以超越时代的技术震慑那些宵小……中国要是想打怎会那么明目张胆，一定是保密以求出其不意！” “义字堂已经锁定‘疯狂的高德’叫做金丰，从前《长江早报》人品不佳的记者！”靳超群插话进来，接道：“他背后有着势力的支持！我想给他小小的惩戒，却被韩氏集团的安保负责人李决阻止……我感觉似乎不太对劲！保护金丰的到底是官方还是韩氏？金丰的所作所为过于偏激，不公正不光明，和他们都是对立面，尤其更针对韩氏……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我们和政府合作，也和韩氏合作！既然是韩氏介入的事情，你就先放手吧，我去交涉一下方针……”蔡大海点头，定了基调。 “每次碰头会只见我们三个堂的人，暴字堂还是天哥代表，和字堂有人吗？啥情况？海哥！”靳超群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们都旁敲侧击地问过我！看来我不说明一下，你们心里就无法平静下来。简单说，高手玩牌不能把底牌都亮出来……超群的义字堂负责新城区；小石头和虾米的理字堂负责老城区和乡村；和字堂真实存在，主要是外籍人士，也有部分中国籍的外国人，他们没必要参加碰头会；暴字堂要出诊，这是大活，也要相对保密……这就是我们的组织架构！目前，理字堂人最多，义字堂在增加，和字堂我也不清楚，暴字堂只有暴龙知道……”蔡大海喝一杯咖啡，招呼大家：“你们也品尝一下这和字堂堂主送来的咖啡，说是哥斯达黎加当季的塔拉苏拉美他……高海拔、不使用化肥和灭虫剂、纯手工采收和挑选的顶级天然咖啡！” “上次送的是埃塞俄比亚野生咖啡的极品耶加雪啡，价格昂贵！难道和字堂堂主是开咖啡店的？凤凰城的咖啡店不多，这种顶级消费应该只有外籍人士开的BBR三色（BLACK、BLUE、RED）和CAI原生（CARIBE，加勒比，西班牙语；AFRICA，非洲，英语；INDONESIA，印度尼西亚，英语）。”郑夏是个咖啡迷，那点薪水都用来品尝了咖啡，尤其找到了CAI原生店又看到了店主科里芒·玛雅让人惊艳的女儿蕾拉·玛雅之后，他是更加着了魔一般。 “CAI，计算机辅助教学！好奇怪的店名……”谢天嘀咕。 “海哥！这大晚上的喝咖啡不好，你不想睡觉了吗？我看不如就再送给小郑，他喜欢咖啡也懂得咖啡……”靳超群笑了，接道：“只是觉得物尽其用，可没有笑话您的意思，您不要见怪……” “自家兄弟，哪有的见怪，见外了不是？我更喜欢茶叶！”蔡大海哈哈大笑，摸了脑袋，叮咛郑夏：“这往后有了咖啡都归你了！我听小石头说你近来喝咖啡喝到借钱度日，太沉迷了可不好！是吧？虾米……” “知道了，海哥！”郑夏羞惭无地。 回去的时候，郑夏抱怨了石小星：“我不就借了你五百块吗？不过两壶高端咖啡的价格，你就当回事了，还向海哥汇报？” “两壶五百？那一壶就是二百五了？你小子真是个二百五，喝点饮料就……还论壶喝！你是牛饮吗？”石小星哈哈大笑，打趣了他，接着提醒：“咱们混的黑社会的名却没有黑社会的实——黑色的高收入！那种高消费超越了咱们的阶层应该有的，出了问题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知道了！”郑夏感觉很悲催——这都是黑社会副堂主了，喝壶咖啡还要被N多人教训！也说了实话：“论壶比论杯算要便宜……” 转眼到了俱乐部的新赛季动员大会暨体育盛典。 与会的有江东省足协、省内其他俱乐部的代表、凤凰城的主官田执元和球迷代表，一上来是颁奖典礼：男足最有价值球员是莫科·萨特，女足最有价值球员韩丽，未来之星U15的褚腾飞，未来之狮是U19B队…… 四个奖项的颁发场面有些冷清，但是引起了人们的热议： “老萨突破犀利、定点爆破，上赛季的助攻王……但是，俱乐部没有签下他，头号得分手大卡（杰里·卡多佐）和强力后腰莱奥·桑托斯也被放弃！这又颁奖给没来的老萨……韩丽在参加阿尔加夫杯，也来不了……” “褚腾飞是出色，但是梯队的才俊可不少！彭浩宇、王相龙、陈灏、顾文虎、卡皮、凯撒、鞠波……我觉得最该拿这未来之星的是钱提拉，他现在不仅是我们蓝联，也是全中国、全世界的希望！也许未来之星是只从梯队选择？钱提拉已经在了一线队……嗯，是了，彭浩宇、陈灏、王相龙……” “各梯队都很出色，为什么选择了荷兰梯队U19B？他们中的大部分要代表凤凰城国际踢比赛，和山东齐鲁电力的青春风暴热身2:2打平，和郑州大河居然2:0赢了，但是他们明年就不属于我们了……” …… “有规则，该谁就是谁的公平、公正！”韩冬代表董事会发言，开场却说了颁奖原则，然后按部就班地强调了俱乐部的几项主要工作： 一、构建全球最先进的俱乐部管理运营体系。足球比赛不仅是球员与球员的对阵、教练与教练之间的较量，更是球队背后完备的竞训体系、管理体系和综合运营能力的比拼。俱乐部将建设实时数据采集分析的智能训练场，全面升级完善技战术训练、医疗康复与评估、数据收集与分析系统。 二、打造全球最先进的青训网络。青训是俱乐部的根基，牢固的塔基、源源不竭的人才输送将决定一线队的高度，俱乐部要进一步完善全球球探网络和各地青训基地，发掘有天赋的青少年球员，通过系统训练和比赛提高他们的竞技水平，让“凤青出品”成为真正的品牌和全球青少年的向往。 三、建设全球最有活力与激情的足球文化。球迷是球队的第十二人，他们的支持是球队前进的最大动力，这是一个狂野、激情的城市，狂野、胜利足球将是城市的向心力和伟大图腾！正能量的球场氛围、球迷文化活动、球迷协会活动都将成为俱乐部足球文化的有机构成。 肖的动员言简意赅：“我们的赛季早已经开始，经过三个阶段的集训，你们辛苦了！接下来是实战检验我们能力的时候了，漫长的赛季艰难困苦、胜利喜悦都会有，我的球队不喜欢失败和哭泣！那么，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关于纪律我不多说，你们是职业球员，不职业的行为将被严惩不贷！” 下午，球队开始恢复性训练，还进行了35分钟对抗，高斯腾、陈硕、孙磐、张布、陈显威、孙坚、赵信阳、王珂、曹健、龙浩天、罗圣志是黄背心的一组，钱提拉、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等在蓝背心的一组，训练是开放的，有球迷围观，出现了一个四十来岁却头发花白的大衣哥，拿着手机录像，还不时地记录、思索，鬼鬼祟祟的却又克制不住或夸张或迷茫的表情…… “李承敏先生，济州联负责技战术分析的助理教练，您可以到场边来，仔细观察我们球队的训练！”球队的翻译朴东赫在肖的授意下过来盛情邀请了大衣哥，他是朝鲜族人，韩语、日语都很流利。 “你……谢谢！不必了。”大衣哥有些惊慌，但很快安定下来狐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李承敏？” “您看周围的球迷，有录像但是哪有记录？他们鼓掌叫好，您却不敢发声，还有专心、夸张的表情；您哪里弄来的军大衣？太土了，也太奇怪太扎眼；还有，‘灰头翁’的勤恳、执着在韩国教练圈子里可不是无名之辈……” 李承敏惊呆了，也有了不满：“不打招呼来探营是我的不对！但你们是开放训练，没道理把我驱逐……执着，就是批评我固执、不知变通了？当面地说到我脸上，这难道礼貌吗？”上赛季因为固执地使用两名他认为的希望之星而让外援打替补，导致球队掉入保级区他也被下课…… “我没有说要驱逐你！”听了朴东赫的翻译，肖笑了，接道：“我是要提醒你到场边观看！和你们比赛就是这些人员，只是强度和节奏上会快上一个等级……执着在我这里没有贬义，教练员不能坚持自己的东西怎么指挥他的队伍去战斗？错误的固执是因为执教能力没有达到更高层次，而不是因为固执而固执！而且，你的球队没有降级——赛程足以让你最后五场比赛拿下十分，并不是你的继任者哗众取宠地下放你的两名新星，艰难困苦地拿到八分的惊险保级！两名新星一个去了欧洲，现在是韩国国家队主要替补，另一个宋成希节奏、快速和连续性更好，会成为真正的球星却去服了兵役！如果完成兵役，他就真的泯然众人矣！李教练，为了他的个人发展，你可以告诉他放弃韩国国籍，去荷甲的克勒斯或者德甲……他听你的！顺便说这也是屠戮亚洲的里努斯·肖的建议……” 李承敏惊讶到无以复加！却拉住了肖的臂膀：“我知道拉住您不礼貌！但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的自信一定源自于您的强大……这样的强度已经让济州联吃不消，再一个等级就是碾压！我也一直认为去服兵役的宋成希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但是叛国者的名声……” “没有人注意到籍籍无名的逃兵宋成希，几年后，迎接他的会是英雄回归的精彩故事！我了解韩国的民族性……”肖不以为然。 李承敏真的是五体投地了，兢兢业业地观摩了对抗赛，回去进行了详细汇报，济州联赵教练不觉得黄背心是首发阵容，认为应该是钱提拉所在的蓝背心，看了录像也不相信凤凰城蓝联可以打到更快的节奏！最惊讶的是李承敏和他告别说去完成一件大事然后自费去凤凰城学习，更加让他六神无主…… 首战前 周日早上，球队飞去了风景秀美的济州岛。 “济州岛和凤凰城不同，尤其它的大风天气！我们提前一天到达可以更好地适应这里的气候和饮食！至于这里的风景名胜、民俗风情，等待大后天比赛胜利之后，我想我的球员们一定有心情去了解……”飞机落地，肖接受了米娜代表的CCTV专访，他的回答倨傲平静。 韩国媒体没有重视亚冠的采访，对于亚冠的热情还不如国内联赛，尤其今年实力最强的全北现代被禁赛以后。米娜本着合作的态度把采访片段交给了济州岛当地电视台，电视台大量剪辑，只保留了59秒的短视频，但是金发碧眼、英文流利的肖的这段话被保留并翻译！立马引起了当地人的强烈不满：“这么年青的主教练！太狂妄自大了。居然说来了就是胜利，然后带队去旅游……” 球队的住宿条件可以，但是下午济州联方面提供的训练场就有些差强人意，肖说恢复性训练，放松、不允许大强度练习…… 周一中午10:00，西归浦世界杯球场之前草皮质量最差的外场。 在K教练执训之前，肖讲了要求：“比赛还有两天，我们有三场正常的训练！正式的比赛对方的抵抗一定低于我们的训练强度……我强调，全神贯注于训练，能让你达到更好的竞技状态，并且减少你受伤的概率！” 球队到达之前，随机而来的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草皮检查、铺设，肖讲话的时候，铺设完成，复检完毕…… 这一幕让远处准备冷眼旁观的赵教练惊呆了——他授意让预备队连续三天在这块场地上训练，草皮踩踏严重；他还让工作人员过度浇水、挖掉中场边路的几块草皮；拆掉了场边的休息座椅和遮阳伞……然而，这些麻烦都落空了！对于草皮质量人家只是笑笑，有着应对！而且看得出人家模拟了比赛的内场，无论草和施工设备都和济州联的一样；这块外场之后全天候的管理、监控和保卫，想要破坏也不可能，弄糟内场人家一定还有应对；天是阴沉的，人家的训练自始至终，中间有放松性质的准备活动但是并不停下来休息…… 更让他惊讶的是，李助教提供的信息准确无误，对抗赛双方的阵容一成不变，比赛速率和节奏加快了，黄背心替补方（他认为的）的失误明显增多！主力球员东久迩贵正、钱提拉、范登梅里表现依然出色……他们的首发应该是蓝背心这边：钱提拉、苏和乐、惠新、东久迩贵正、彭浩宇、马丁、罗飞宇、范登梅里、沈源、周鹏举加上黄背心的高斯滕。那个沈源很奇怪，防守站的右前卫，补防到右后卫，攻击却经常出现在后腰位置支配出球方向！克罗斯+拉姆？这个年青人脚法细腻准确，阅读比赛能力很强，大局观和控制力已见雏形，未来实力可观！嗯，他们基本上都是年青人……至于阵型，他就更加不明白了！可以看出两边的打法一样，跑动很多，4321圣诞树还是3322都不太像！因为钱提拉被赋予自由活动，两名边后卫在进攻中经常出现在对方禁区内外，后防线上的那个3是范登梅里、沈源和……高斯滕（曹小飞）！门将经常性地跑到中后卫身边，甚至在他们之前策应脚下球进攻，并不单纯高远长传——这样的打法让他惊诧，隐约觉得富有革命性！比赛前两个小时看到对方的首发名单，赵教练终于知道他只猜对了一个首发就是高斯腾，肖居然真的拿黄背心的替补阵容和他对决！ 比赛的前一天下午，袁杨和临时新闻官潘又朵抵达，然后完成了赛前发布会。比赛日的早晨，天还没亮，潘又朵和苏茹荣就梳洗打扮停当，心心念念地要袁杨开车带着她们去城山日出峰。 “好吧！我们设计一下大约的时间计划……今天时间紧任务重，十一点半要接机，大苏的泰迪熊馆只好返程了，朵儿的登汉拿山更不现实……城邑里民俗村对你们的吸引力可能不像想象的那么大……牛岛、城山和涉地可支三地较接近，上岛渡轮较慢，今天阴天，这样不如只去适合漫步的涉地可支……然后我们沿着沿海公路一路到机场，那里还有龙头岩……”下楼开车的当儿，袁杨打了个哈欠，这样一五一十地告诉两个女孩。 “怎样？我说只需要把我们想去的地方一股脑地堆给大杨哥哥，他就有办法权衡、计划、合理的罢！”潘又朵很是得意，眉飞色舞。 “大杨经理，你来过济州岛？”苏茹荣只有惊讶。 “没有！听朋友说起过也在网上了解了一下……”袁杨笑了，接道：“这个不难！我记忆力还行，对地图也比较有感觉……” “哦！”苏茹荣点头，和潘又朵一样崇拜的眼神：“每次日程、行程安排大杨经理做的都是面面俱到、安全舒适！我想要是下岗了，可以跟着大杨经理做一家旅行社，生意一定杠杠的、很红火……大杨哥哥——嗯，还是叫大杨经理不肉麻、鸡皮疙瘩，那么的厉害怎么会下岗失业呢？” “你的吹捧让我云山雾罩，我还是好好开车吧！”袁杨笑了。 “大苏！你笑话我……我不觉得怎么呀！”潘又朵转头捶打了苏茹荣。 “那是！从前总爱强出头的豪气干云大朵儿，现在事事依赖全能的大杨经理，转作了小鸟依人萌萌哒的小朵儿……”苏茹荣边躲边说。 “为什么呢？”潘又朵停住了手，自己也有些莫名。 “呜呼！今天这胖电灯泡我大苏算是坐实了！”苏茹荣伸个懒腰，摇头晃脑：“罢了！豁出去了！”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是诡谲的笑容：“这秘密很简单！再怎么庞然、强悍的女汉子、女强人，只要恋爱了就会回到多愁善感、矫揉造作小女人的原生态上来……你看晓晓的老乡小春，无所不能的卡特琳娜，莫不如是！小朵儿，你恋爱了！说明一下，车吻不安全，你们要是有车震、岛震的浪漫大戏，请知会大苏灯泡我一声，我可以下去躲一会儿！” “大苏！什么时候学了田晓的大嘴巴胡说？”看已经埋头羞倒在副驾驶上的潘又朵，袁杨只有收了哭笑不得的心情，换做了严肃：“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和师父！不许你这样当面、背后开前辈的玩笑……” “哈依！大弟子明白！”苏茹荣答应了，然后躺在了后排座上，转做了顽皮：“师父，您好好开车，弟子这一百五十多斤就拜托您的方向盘了……” “大苏！你不是昨晚睡前刚量过162斤吗？”如果往常潘又朵一定会戳穿她，这时候只有默默，想到了却真的不敢说出来。 天亮了，灰蒙蒙的，眼前浩渺无际、潮声鸥鸣的大海，背后五色斑斓、风情万种的海岛：白色的是高处的雪和行走的棉花般的云朵，绿的是连绵起伏的草地和丛丛簇簇的树，黄的是它们中间屈服于冬的寒冷还在观望瑟缩的投降者和一些房子墙壁的颜色，浅灰的是面前略有弯曲和起伏的公路、嶙峋怪石的岩岸，深灰的有远处漫山的丛林和近处错落的屋顶……还见不到火红的杜鹃、粉的白的樱花和金黄的油菜花，济州岛的调色板不到丰富多彩的春季，这也是车流稀少阴霾的早晨，但一切依然很静、很净、很美丽、很清新！ 苏茹荣哼起了韩剧《蓝色生死恋》里的调子，手舞足蹈、一脸亢奋地大叫着：“我叫金三顺！加油！欧尼！加油！欧巴！加油！哈拉不几！阿则西、阿加西，安宁哈赛哟……早上好思密达！” 苏茹荣这样东一锤子西一榔头、面向大海精彩纷呈的感慨万千让袁杨和略通韩语的潘又朵的表情一起转向了春暖花开…… “天啦噜！姐姐、哥哥、爷爷、大叔、小姐，早上好！”翻译的潘又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点了苏茹荣：“你哼着《蓝色生死恋》的调子却大叫金三顺……张冠李戴！你不是金三顺，分明是比较能作的金三胖哟！” “不行了！我要笑一下……”袁杨于是停车，蹲了身子笑的肠子都纠结了，大大地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回到了车上。 “说两点！”和潘又朵打闹的苏茹荣停下来，拍了座椅的头枕：“我只是宣泄一下情绪，发表一下感慨，内容不重要！再有，你们合起伙来嘲笑我，这样不好！还能好好的在一起玩耍吗？是想让我不说话专心做电灯泡的意思吗？” “能！可不是！”潘又朵坚决地拥抱，回答了她，要袁杨给她们在路边合影，然后看了：“好的哩！哼哈二将，10号球星……” “又嘲笑！咋不说大竹竿和杨贵妃呢？”苏茹荣将两根食指顶着肥肥的两腮，眨着眼睛，嘟着嘴，摇头晃脑誓将玩笑进行到底的姿态。 冬日的民俗村萧索、冷清，错落的茅顶石屋、格调的花木布置、古朴的陶盆土罐、《大长今》剧中的场景……还不到表演时间，这些没有让潘又朵和苏茹荣有长久的兴趣，倒是附近山坡上的轭头骑马场吸引的两个女孩兴高采烈地骑行了一个多小时……悠然自在、前后左右地欣赏了蔚蓝的大海、灰蒙蒙的天，兀立的汉拿山和饭碗一样的城山之后，三人从山顶返回…… “咱们不玩卡丁车！时间上不许，再说了，马场当然要骑马、一直骑马……”苏茹荣认为，爱惜马力：“辛苦了，我的咖啡小红马！” “不用担心！他们给你安排的是一匹承重的成年马……”袁杨笑了，接道：“而且这是山顶马场，没有长距离的策马驰骋，没问题的！” “嘿！朵儿选了黑马，把白马让给了你。”苏茹荣诡谲地笑了，接道：“师父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可是她比我还小，这小师娘的称号……朵儿倒真是一匹黑马，击败了高她一个量级的大影星静美上位了！” “大苏，又来了！”袁杨哭笑不得，接了一句：“还能好好地玩耍不？” “朵儿终归会败的，败给上帝！”潘又朵冒出了这么一句，默然策马超越了他们两个。显然，她的神情表明了她的神游物外，想到了什么？她的病情、命运？还是没自信胜过小叶？看来她还是不能释怀…… 袁杨也隐约觉得不适，打电话给韩知秋，可每到想说其实也很难说出口暂时接受潘又朵的话的时候，韩知秋都悠然坦然：“信你！你随心而安，我很忙……”然后就挂断。袁杨更加无所适从了，弄的几次和潘又朵独处，静默了不再说话就要拥吻或者抚摸她的时候，他的嘴巴和手就会莫名地停顿，潘又朵也会下意识地推拒他，两个人像冬日里被浇了兜头的冷水，慌乱无措、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再神情静默对视，不抱不吻而又局促意犹未尽…… “朵儿和我是一路的！”苏茹荣恍若未闻，接着解释：“她也不在景点的铭牌那里合影！低调奢华有内涵……” “玩是娱乐自己的身心，不用炫给别人看！自己开心了，何必让没机会到的别人伤心呢？人家来过，不看铭牌也会记得哪里，自然可以一起开心！”潘又朵已经回过神来，拉住马头发表了一通她的内心宏论。 “人生有朵儿一知己！夫复何求？”苏茹荣大叫，就要并马而行拥抱潘又朵，但是潘又朵的黑马吓了一跳，大步前行，弄的苏茹荣一下扑空，如果不是身边的专业培训员眼疾手快，她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跌落尘埃！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语畜生只一个！”袁杨笑了，看两个女孩的脸色都黯然了下来，赶紧解释：“你们不要曲解了！这是田晓和小灰的感慨……她是夸小灰的，我想起来觉得好玩！脱口而出，可是看来语境明显的不对，好像骂人！对不起了！”最后他也有些羞惭，自言自语：“真是好奇怪，往常我是不会这样口没遮拦的……这济州岛的风大，闪了舌头？” “不是！”苏茹荣摇头，扬起了下巴：“是恋爱了！恋爱中幸福感的男人也是一样的，智商、情商全下降……是吧？大杨师父！” 首战前 驱车去涉地可支的路上，潘又朵坐到后排和苏茹荣韩剧、星座的叽叽呱呱了一路，袁杨无话，他觉得和潘又朵在一起就是和从前的交往不同——表面的若即若离、似近若远、不越雷池，驿动、冷热不由自主的心…… 这里聚集了一批希望老天开眼能够意外惊喜地看到日出的外地游客，享受着宽阔黄绿的草场、冷暖自知的海风、灯塔教堂的乳白、海角岬石的蔚蓝……他们已经忘了之前的失落！出来玩嘛，开心就好，何况这里无处不风景，最不济还有美女、帅哥可观！天无绝人向往之心的路……那边就有一个中国美女在大声地用汉语宣传，旁边散发广告的胖女孩更加显示了她的卓尔不凡、绝世姿容，她在说什么？风大，那么近处了去听：“欢迎大家今晚北京时间7:00当地时间6:00去西归浦世界杯球场为凤凰城蓝联加油！我们俱乐部为您准备了免费球票和雨衣、赛前半小时的晚餐和围巾、帽子等纪念品……” “有美女赠送吗？”人群中有小青年起哄。 “看台上有很多的美女！你可以专心为我们的球队加油，比赛中场休息或者结束以后，看准了是中国美女再套近乎，这些不用我教你了吧？要是韩国美女，你听不懂她说什么就只有哑口无言了……”接话发挥的是苏茹荣，她大声宣布：“俱乐部说希望中国人都来为凤凰城蓝联加油！无论你懂不懂球，只要你想看到一场酣畅淋漓、长我们中国人志气的胜利，那么GO ON TOGETHER！” “去呀！有小拉的比赛，我们可以比赛前或者看完比赛后再购物……” “钱提拉！东方金童的第一场比赛为什么不去？我买过票了……” “变西归浦为我们的主场！击败韩国棒子……” “人多力量大！去喊加油……” “晚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安排，不去逛街去看球……” “开心来旅游，还能有赠送！太值得了……” …… 大家群情激昂起来，大呼小叫。 “你们真有把握打败济州联？”韩国导游乜斜着眼睛，用不太娴熟的汉语向袁杨问道，他看出袁杨是这一行三人的头面人物。 “OF COURSE！而且不是简单的打败，是完胜，不做大比分，却是压倒性的胜利！导游阿则西。”袁杨回答，自信却不霸道，他转向大家：“我们中国人说到做到！而且首发全华班……大家可以通过各种联系方式告诉身在济州岛的朋友，来玩了，身临一场免费的视觉胜利会很爽，不要错过！” 于是，人们纷纷应声拿起了手机……韩国导游也要发送信息给同来济州岛的伙伴，但想他们未必有热情，而且又不能像中国人那样免费，于是编好了短信也没有发出，而是喟叹：“算了！这又不是打仗，让中国人自娱自乐去吧……但愿济州联争口气，能在主场不败，这样就打了中国人的脸了！”可惜，他的这点小期盼没能如愿，躺在酒店沙发上和家人打着电话看着电视，看到“0:2”的终场比分和躺倒一地的韩国球员，他失望极了：“挂了！”他想说的是济州联的完败，妻子以为他要休息于是自觉地挂断了电话，真是郁闷：“这老娘们什么时候敢挂我的电话了！怎么？升职了就以为像中国一样啥都主动了么？” 袁杨他们继续了旅行，距离机场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时间才是10:15……潘又朵抢过了驾驶，低了车速，打开了敞篷，海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对面开来了几辆狂呼乱叫的敞篷越野和一辆悠然稳重的大客车…… “呀呼！”从他们身边欢呼而过的家伙们冲着潘又朵口哨，叽哩哇啦鬼叫。他们当中有着奇装异服，有一个就穿着武士服。 “日本鬼子！敢叫我小娘子……”潘又朵听得懂日语，怒了，连续拍了鸣笛：“要是就我自己，我一定把他们掀翻到海里去！除了前面的大客车，咱们的车比他们的车结实，现在车速不快，他们不行……” 然而，潘又朵话音未落，从对面大客车后面冲上来一辆越野车，瞬间把路面堵了个严实！后来，西乡重信说，他们从机场出来租了几辆越野车准备环岛招摇，可是刚出了济州市区他乘坐的车子就抛锚了，很气愤地大骂韩国佬，要他们送了一辆车来然后心急火燎地追了上来！恰好追到这里赶上了大部队，路面稍宽又很平整，习惯了右驾左行的他几次试图从大客车的右侧外线超车未果，终于决定了采取内线滨海这一侧超越，大客车的阻挡、鸣笛和伙计们的喧闹、尖叫使他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潘又朵他们，而是轰了油门…… 袁杨和日本球迷尖叫、大客车的靠边减速和西乡重信的急刹躲避几乎同时，那一瞬间的潘又朵没有采取一般女司机的尖叫闭眼、听天由命，车上有她的大杨哥哥，又没有抱她的方向盘而是要她不要紧张，轻触了她的腰臀——袁杨是想抢她的方向盘的，只不过那时安全带一紧，他突然被五花大绑就连脑袋都动弹不得！潘又朵的应对是急打方向盘，猛踩刹车！按照她所想车子开的不快会猛地停下来，不过实际可能会发生漂移，然后横在公路上被大客车或者西乡重信撞击冲开护栏掉下六七米深的山崖……让她大惊失色的是——车子好像失控了！居然加速冲了起来，她踩的明明是刹车不是油门！？于是她抱了手刹，感觉到车子的侧面明显受到了撞击，车轮应该悬空了，“轰隆”一声落地，然后“咣咣咣”连续拔除了几根路桩，终于一片蓝天大海飞在空中……最后不是落到森然可见的乱石堆里，而是被扳住了肩膀一般“轰隆”一声悬在了路肩的大斜坡上！潘又朵什么也看不到了，她的身上也被绑了起来，身前和袁杨一样全是突兀而出的安全气囊。同时，车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背景下安全应对的提示，躺在后排座上悠然梦乡的苏茹荣倒在了他们的靠背上，脸上、腰上也都挤满了气囊…… 大客车上的人们慌忙而出，和西乡重信他们一起惊讶地看到袁杨他们的车子并没有被撞到七零八落，两个前轮悬在半空，车屁股后面像九尾蝎子一样伸出了几条钢索，有一条拴住了小树，有的捆住了路桩，还有几条就是钎入了地面……纵横交错地固定住了纹丝不动的车子！ “变形金刚？智能汽车人？”人们惊呆了。 “这是安全指数极高的智能驾驶系统汽车……”借着微弱的灯光，副驾驶的袁杨告诉潘又朵和脑袋嘴巴就在他旁边的苏茹荣。 “才不信！这黑乎乎的也看不见外面，安全个锤子？被捆成这样还挤着气囊，我心里压抑死了……”苏茹荣抱怨，接道：“我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到了海里？还有没有救？” “像在鸭绒被里！都怀疑这是为我定制的，那么刚刚好，只是动不了……”潘又朵明白怎么回事，却也有很多的雾水：“我们没掉海里，也没落在乱石堆上！可能在半空中吧？怎么停住的好奇怪……这车安全吗？刚才明明是失控了，刹都刹不住，它还冲了起来，我拉了手刹，太后怕了……” “后排座的苏茹荣没有系安全带，所以缓冲全包裹；机车紧急情况智能计算最佳方式是加速前冲，潘又朵却在这时手动紧急制动，导致撞击发生；然后按照预案被动制动，减速链条、固定索工作……测量到湿度较大，全车密闭系统迅速启动，之后会有供氧；而且半小时内救援将到达……”这是后来马克介绍的让人为之瞠目结舌的安全系统，至于防弹玻璃、防爆底盘和紧急履带也都有——这是总统出行级别的专车，怪不得潘又朵说它结实，其实它撞的过大客车，不过智能应对系统不会让这铁鸡蛋碰即使是软石头！ “马克说智能系统可以应对一千余种紧急状况！看来我们是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里了，那几车日本人应该会报警！我们只好等待救援……”袁杨出言安慰了两个女孩。苏茹荣提到了锤子，于是他观察起了车里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脱困的救生锤或者斧头。汽车完全密闭和外界隔绝，他们听不到外面的大呼小叫和热火朝天——这队日本球迷人多车多正在试图将停在路肩坡上的车子拉上来，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把牵引索搭上车子底盘的好办法。 “报警？不好！我没有驾照……”潘又朵想到了，有些惊慌。经常性的犯错让她下意识地形成了应对机制，然后就扭摆了身子，试图到副驾驶位置上来——她知道袁杨有国际驾照，不会被处罚。 “不是问题，国外的驾照没有那么严格！再说了，没有驾照被罚重要？还是我们获救脱困重要？”袁杨哭笑不得，连忙阻止了她徒劳的挣扎。 “我替你交罚款，只要你不乱动！”苏茹荣说话了，接道：“想办法把我们的束缚弄开！我这样一个姿势，腰酸背痛几乎要死掉了……” 袁杨终于发现在触手可及的车顶上一方不一样的颜色，他按了一下，打开来，只有一把刀子，□□轮廓的空格里空空如也！ “这应该是让我们刺破气囊，割开安全带，但是不要打碎玻璃……”袁杨的判断准确无误，他也这样操作了，分分钟后，他们三人就在还算宽敞的车里有了一定的自由：“你们都没有受伤吧，有没有哪里觉得特别痛？” “我没事！全身不痛不痒……”潘又朵拢了长发。 “师父只看着朵儿问！不管大苏的死活……”苏茹荣左右地伸了懒腰，扭动脖子，却也笑了：“不胡说了，只是有点腰酸背痛脖子抽筋……” 正当他们心情上都大放松了下来的时候，车子猛地一动，然后感觉到明显的震动，似乎往下掉了一点……突然的变故让他们惊慌了： “我们的车子要掉下去吗？下面全是一两米的尖石头！万一车顶着地……”潘又朵有了一点惶恐，她想象到了后果。 “一定是有人想把我们拽上去！可是咱们的车子那么重，他们又不能下来栓结实，这样折腾几下我们就完蛋了……”苏茹荣哭丧了脸。 “好大喜功、自作主张的一队鬼子兵！”袁杨抱怨。 听到一向稳重、冷静自持的袁杨都这样说，两个女孩真的慌了，袁杨后悔的想打自己的嘴巴，肠子都青了！他绝对没有想到一向神经大条的潘又朵、嘻哈到没心没肺的苏茹荣因为他一句只是抱怨的话居然都是大惊失色，潘又朵第一时间抱住了他，苏茹荣只好第二时间抱住了他和靠背、潘又朵，也顾不得什么提意见、装吃醋了，两个女孩都是惊恐无助的目光…… 三个人都不说话，车子又是一上一下的大震动，袁杨他们不知道车外的人们在欢呼，因为这次又落空了，但是车子只是回到原地，固定看来非常牢固，只等他们哪次运气好挂结实了就可以把车子彻底拉上来！ 几次的实验反复效果都不好，车子里的三个人却受不了这样的惊魂，每次的回到原地，他们都以为又掉下去了几米，也许下一次的掉落就会让他们开膛破肚、脑浆横流，惨到爹妈和密友都认不出他们的样子！这样想的苏茹荣蜷缩在角落里，终于在又一次掉落的同时晕了过去…… 首战亚冠 “大苏！胖苏！肥姐！荣嬷嬷！”潘又朵在苏茹荣耳边叫了她所有的绰号，但是她眼皮都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面对死亡时候最好的躲避方式了，潘又朵感慨之余问道：“大杨哥哥，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也许专业救援赶在这帮子儿戏的小鬼子之前……也许等不到他们来到，我们和车先挂了……”袁杨觉得危机临近，只好实话实说。 “朵儿不怕！不过早死78天罢了，这样的突然歇菜比痛苦折磨中好多了……和大杨哥哥一起朵儿很开心！可是对大杨哥哥来说这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车身又一次的震动中，潘又朵提到了她的倒计时，脸上浮现了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接道：“大杨哥哥！吻我，这是朵儿最后的要求……”说罢没有等待而是主动地拥抱了袁杨，柔情蜜意地吻了他…… 感觉到潘又朵的身子压了下来，袁杨真的陶醉了，也积极地迎合了上来……反正要死了，不用再想什么，他有一种恣意和洒脱…… 然而，潘又朵的左手在扳他的身体，还努力地激吻他，试图让他倒下去最好是倒在座位前面的空间里……心念电闪之间，袁杨惊呆了，挣扎了：“朵儿不要！朵儿你干什么？”朦胧中他听到潘又朵在说：“要的！”然后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潘又朵猛地按压了他的颈动脉，惨然微笑：“朵儿是该死的那个，大杨哥哥不该……朵儿给你垫背！”她放倒了驾驶座的背椅覆盖了苏茹荣，拿了两个靠垫盖在了倒在副驾驶座位前空间里的袁杨，又放倒了副驾驶座挡住了，最后她做了一个柔韧十足、让韩知秋惊讶落泪的动作——跪了下去，埋下头抵住了膝盖，整个人像一个重叠三层的球一样护住了其下的袁杨…… “这是肉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袁先生的脑袋和心脏位置，力图减小外力的冲击！以命换命！”在一旁也看着黑匣子视频的赫里尼克·杜特惊呆了，嗫嚅着：“这小女孩疯了吗？我是不是看错了……” “SHUT UP！我在看，只有感动……”韩知秋泪眼模糊，哽咽了：“试想我会这样做吗？也许权衡思索……也许有别的办法，因为我知道大杨受到伤害是极小概率的事件……但她毫不犹豫，全心全意！用自己的后背和心脏去承受对大杨的伤害！”说着她转过脸去，告诉赫里尼克：“不该限制已经这样程度的爱！我们去凤凰城的行程取消，我让步要给大杨垫背的小朵儿……封存这视频和录音，因为我担心将来大杨看到听到它会是永远的痛！” 几分钟后，车子猛然升腾了起来，而且不再有下坠的感觉，最后居然平稳了！听到外面拍门窗的声音，静听的潘又朵连忙下来，打开了车门，那一瞬间的光亮刺激的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人们眼前走出来的潘又朵前臂遮挡着面部、迷茫迟疑，却转身费力地搬开了副驾驶座位上的东西，用日语大声地向他们要求帮助……于是，人们齐心协力、七手八脚地把苏茹荣和袁杨搬了出来。 两个人都只有轻微的擦伤，呼吸平稳如在梦中……经过了这样的折腾，分分钟后，苏茹荣和袁杨先后地醒转了过来…… 睁开眼的袁杨看到了潘又朵关切的目光和她冬日里却汗迹斑斑、风尘紧张的面颊，听到她长吁了一口气：“大杨哥哥你醒了！刚才你的脖子撞到副驾前背箱盖板，你昏迷了过去，吓死朵儿了……” 那一会儿的感觉是朦胧恍惚，袁杨终于没有深刻的印象，于是茫然：“是吗？”半坐的身体撑了起来，尝试着活动了全身，也就只有脖子上感觉不适，其他不痛不痒，他猛地睁眼：“天有不测风云！大苏怎么样了？” “我这会儿很好！咱们仨这回常晕的朵儿没晕，师父正常发挥，我却第一次晕了……”苏茹荣的胖圆脸出现了，嘟嘴纠结，然后苦笑：“只记得这帮子日本球迷胡折腾，我都不知道该谢谢他们，还是该骂他们……” 确实，这事故的起因是这帮子日本球迷不明情况下超车，但是接下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全力进行施救（在袁杨他们看来是折腾），而且这会儿齐刷刷地向他们鞠躬，大声表示了歉意……那么只好算了，当做是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吧！袁杨苦笑，潘又朵已经渐渐地和他们聊了起来…… “他们来给东久迩贵正加油！还有大约七八百人带着战鼓将在下午坐船抵达西归浦……”潘又朵告诉袁杨，然后低声说道：“我记得肖教练没说阿正一定会上场！他们却是自信满满……” “他们一定以为以‘阳光王子’的实力足以在五大联赛首发！可是在肖这里，他有着计划，一切取决于他的想法……”苏茹荣听到了，抱了双肩，然后指点了笑道：“肖在这一场似乎想炫示球队的强大、弘扬集体的力量和全华班！那么就没有东久迩贵正什么事情了，他们会失望……” “也许肖想展示更多呢？阿正就有机会！”三人听到了马克·克拉默的声音，也看到了匆忙赶到的马克和医疗救援组，在微笑：“我们来晚了一步，没有看到你们的海边惊魂！看来你们一切都还好……那么，谁愿意跟贝托医生回去？我们需要收拾心情，继续向济州机场进发……” 潘又朵摇头，苏茹荣摆手，袁杨是必须去的！贝托大约地给他们检查了身体，于是，外观上只有前保险杠有点撞痕、其他完好的车子被开走了，贝托和医疗组随车返回西归浦，马克带着三人乘坐直升机去了济州国际机场…… “好极了！因祸得福……这还可以从空中俯瞰美丽的济州岛！”登机的时候，苏茹荣兴奋地大叫，她已经把滨海公路的惊魂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杨哥哥，看到螺旋桨的转动你不晕了吧？”潘又朵关心地。 “你说什么？”飞机马达和螺旋桨的轰鸣让袁杨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她又刻意压低了嗓门，只好大声强调：“我听不到！” 潘又朵忽然觉得七窍玲珑心的袁杨和她不心有灵犀了也不努力地推敲她了，有些失落，仍然坚持着比划：她目视螺旋桨，左手食指比划了转圈，然后转动了脖颈，又双手合十歪头贴脸作了睡觉的姿态…… 袁杨明白了，不禁有些感动，他也意识到近来好像因为潘又朵总能够照顾他，他反而不大关注她了，每每醉醺醺、懒洋洋地享受她的关爱……于是，在苏茹荣憨憨的笑容中，袁杨停下来向潘又朵微笑点头、摇头晃了食指，示意他没事……潘又朵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心里暖暖的，兴高采烈地两步跨上飞机，坐了下来，然后眼巴巴地等着……苏茹荣笑了，谦让着推了袁杨第二个上去，袁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上了舷梯，坐在了潘又朵身边，他本来想提醒潘又朵小心——刚她的急躁导致脑袋险些碰在舱门上，多亏了下意识的低头弯腰，但看着她执迷的眼神，而且那么嘈杂，许多人的注视下又不能俯首帖耳！于是憋了一路，直到机场下了飞机，才事过境迁地叮咛了她，潘又朵很激动——她都没有听清袁杨说的什么，只是点头，只知道大杨哥哥是关心她…… “大小姐要来……”冷眼的马克低声告诉袁杨。他觉得袁杨和潘又朵走的太近了，这样对不起大首领韩知秋，在公主岛上的温馨浪漫、柔情蜜意、双宿双飞马克是亲眼历历者，为了大首领的幸福，他应该提醒提示袁杨！潘又朵是好女孩，但是相对于韩氏……如同他喜欢卡特琳娜，但是卡特琳娜醉心于韩冬，他就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连去阻止、打扰的心思都没有…… 袁杨不是厚颜无耻的人，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咳嗽了一声，挺直了身子，假假地微笑着等待韩冬和大队人马的到来！潘又朵没有听到也听不懂马克荷兰语的说话（她的学习只进行了三个星期，学了一些简单的短句和称谓，还没学到什么大小姐），也似乎明白了保持了距离，却也没有忘记手语提示袁杨——他的皮笑肉不笑太假了，不合适……袁杨连忙吸了两腮，摸了嘴巴，回复了以往坦诚、热情笑容的同时，他看到了韩冬、卡特琳娜、孟瑶和一大队青春美女……“晓曼！小美！凯莉！蕾拉！……”是她们拉拉队的女孩们！潘又朵迎上前去，喜气洋洋：“丁姐、雨桐和小丽呢？” “雨桐姐在实习，还是班主任！她说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不好意思耽误课务；丁姐和小丽姐是公务员，这不是休息日……”陈茜抢着回答，看着潘又朵疑问的目光，她讪讪地：“我是凤中的二混子学生，就等着提前单招了！所以……这些我告诉爸妈和干爹干妈了，他们说‘你尽力了！玩去吧！’没有一个大力支持我努力学习、考本科的亲人，本宫也是无可奈何就来了……” 大家于是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评价了…… 有这样一群阳光快乐的女孩加入，饭后，苏茹荣的泰迪熊博物馆之旅如愿了，她们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韩冬、袁杨驱车去西归浦码头——真正的球迷大部队在那里靠岸，两艘邮轮、六千余人，带队的是蔡大海！ “弟兄们！每千人队的大队长和副队长，带好你的队伍和装备，打开你们的国旗和战旗，我们即将靠岸登上济州岛的土地……”船头的蔡大海头发被猎猎的海风吹扬，背后是大海、夕阳和清晰可见的汉拿山、济州岛，他指手画脚、慷慨激昂：“肖教练承诺了我们——我们来，我们看见，我们征服！为了球队的胜利，加油！前进！凤凰城蓝联万岁！” 于是，西归浦码头，当地人看到了热烈的一幕：两艘站满了缤纷蓝色、鲜艳红色人们的庞大邮轮在它们自己的鼓号声、绵长纷纷的鞭炮声和近处停泊的中国军舰的礼炮声中缓缓靠岸，井然有序的六列纵队在鲜艳巨大的五星红旗和浅蓝色背景凤凰旗帜的指引之下沿着六条步道从高处从容登岸，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那么激动兴奋、狂呼尖叫……这是让当地人目瞪口呆、震惊震撼的场面，也有着不甘：“中国人！钱多人傻，来我们济州岛……”然而让他们更不忿的是：这样庞大的队伍居然没人掉队，也拒绝购买他们手里的纪念品和饮料，而是指点了后面跟随而下的餐车、货车和纪念品销售车！看来，中国人是来这里纯粹看球并且准备了不在韩国花掉哪怕一分钱了！这真是让人愤怒…… 蔡大海很为他的计划得意：韩冬董事长说球队第一场比赛要有强大的气场，让他为助威的球迷租用顶级的豪华邮轮，他认为人多力量大，改作了中级的邮轮，这样组织了成倍的六千之众奔赴济州岛，开销并没有增长，还可以为所有人提供免费饮食，至于纪念品本来就是“MADE IN CHINA”，谁叫他们不好好和中国保持友好关系呢？活该！他心里有满满的自豪和骄傲…… “韩董事长追加了四千张门票！原定我们的客队看台大约两千名购票球迷，还有济州岛的游客和从韩国各地赶来的旅游者、留学生，估计我们的球迷会达到万人！你们将是把这里改变为我们主场的骨干力量……”袁杨代表俱乐部热情地和蔡大海、靳超群握手表达欢迎，接道：“还有一千余名阿正的日本球迷，他们要求一面蓝色战旗！可以满足他们吗？” “没问题！我们带了足够的装备，购买了客队看台门票，也就是说那里也有专业的鼓动者！”蔡大海回答，笑了：“这里将是属于我们的蓝色海洋！” “为什么会这样？”看到俱乐部的门票销售状况，先是激动莫名这转作极度失望的赵教练愤怒了：“已经提供给客队三千张门票，这又给他们七千张团体票，加上这一千张来自日本的购买，他们一定也是给客队加油！一万一千名客队球迷，我们只有一千余名球迷到场，他们的零头……这是要我们在自己主场承受巨大的嘘声和压力进行比赛吗？可不可以让我们的球迷免费入场？” “不可以！我们没有过这样的规矩！而且因为是周中，我们的门票定价已经低于了联赛，济州岛六十万人有上万的球迷，即使周末联赛最多也就六七千人的规模！”俱乐部负责人倒是很冷静，拍了他的肩膀：“别担心！足球是队员们踢的，不是场边的球迷！而且，你也见过中国球迷人数再多也是各行其是、一盘散沙，他们没有什么威力！一些小吵闹而已……我们却实打实地有了一万两千张门票的营收！嗯，场边的广告也全部换做了中文的，他们的企业愿意出钱我们落了实惠！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这次是赚到了！真想和他们再打一场主场……” 这样的精打细算让赵教练无语了，俱乐部在意的是经济利益不是竞技层面的胜利！他也徒呼奈何…… 首战亚冠 “对方是中国球队，上个赛季还在打二级联赛！今天用替补阵容和我们出战！无非两种心态——他们‘恐韩’放弃和我们的比赛，致力于国内联赛保级！或者对方主教练是个自大狂，居然认为全华班、替补阵容可以击败我们！无论他们是自卑还是自大，我要求你们——我的韩国斗士们！血洗对手！让他们知道西归浦有风景但是属于他们的只有噩梦！”赛前主队更衣室里，赵教练发出了他的战斗檄文，他的肢体语言张狂激动，但是心里却有些打鼓。 “他们随时可能换上钱提拉，那可是答案级别的球员！” “全南天龙和他们替补的替补，就是这个阵容的替补才是打平！” “他们干罗森博格这样欧冠级别的球队4:1，3:2击败阿贾克斯，2:1战胜国际米兰，只是1:3负于了宇宙队拜仁慕尼黑也互有攻守……” “他们的主教练是荷甲上赛季最佳教练！中途接手球队却取得了联赛十四胜五平二负的惊人战绩，是荷甲下半程的得分王！有人叫他穆里尼奥三世，他回答‘我的理念、打法和何塞完全不同，对比赛的控制他不如我！’” “看台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蓝色！我们的球迷零散，都瑟缩在伞下在发抖，天冷下雨！他们的球迷穿着统一的外套和透明的雨衣，赤膊擂鼓助威的居然还有日本人！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我们的主场吗？” …… 球员们的声音却是七嘴八舌，流露出担心和畏惧！这样信息通达的时代要想指鹿为马、天衣无缝地去鼓动一支球队真是太困难了，赵教练只好冷冰冰严厉地制止了他们，明确：“热身赛不同于正式比赛，强队不在乎那个胜负；他们没有经历过亚冠洗礼，经验一定不足；这是我们的主场；最关键的是这是外援当道的亚洲赛场，他却排出了一群虫的中国球员！” 济州联的球员们听到了这些利好，思来想去终于咆哮而出！ “我安排你们出场是因为你们最适合这场比赛！你们有着各自的优势和良好心态、状态！而且，为了增加你们彼此的默契、形成能够拳拳到肉的攻击和密不透风的防守，我让你们合练了九次！举个例子，曹健！以你对他们中后场的了解和压迫，如果你松一松或因伤离场，不但有球方向会出现巨大的空挡，你身后的大赵、左陈或者王珂、右陈会面临顾此失彼的巨大危机……这是一个整体！你们是彼此支持的链条，高速转动起来，让对方掉链子……” “你们一定疑问为什么不派个体能力更强的小金、阿正、小范……我要解释！因为他们不如现在位置上的你！钱提拉个人技术太强，他面对两三人持球进攻不需要支援，会浪费我们中前场和边路的跑位，他们的中后场球员体力不会大幅度消耗，那么我们顶多在比分上打垮他们！东久迩贵正能通过个人的B2B表现掌控比赛进程，让我们的比赛打得更张弛有度，但对手对他的绝望和双方球员的减少奔跑成正比，我不希望对方最后还有体能和斗志！范登梅里是典型的‘大禁区线终结者’，他在场上对方很难打进禁区，跑动60米和40米有着成倍的体能消耗差别……那么，只有你们是今天这场比赛最佳个体组成的最好整体，换一个上来就会打破我想要的结果，他也会踢得不如你们如意！” “最后提醒一点！开始五到十分钟多和队友交流，我担心你们发条上的太紧，他们再龟缩防守……发号施令的是曹健，你感觉可以了就发出‘满帆’的口令，全速开动，让他们完蛋！无论哪里的失误我都会真心实意地鼓掌表扬你们的斗志，但如果对方有球人员五到十米内没有三人，一秒内没有人上去身体接触，两秒内没有下脚抢断，我不会在乎你的想法，我将会毫不犹豫地换下达不到我比赛节奏要求的人！你们是全华班，我想要的是对韩国球队的团队、体能、意志力和比分上的全面击溃！让他们‘恐中’！我的中国队，你们明白了吗？” 肖的三段式鼓动让球员们热血沸腾！ “明白！”的怒吼声彻更衣室，让主队更衣室那边都有了地动山摇的震撼。 “我有最后的12分钟！”钱提拉不甘地叫道。 “我记得！”肖笑了，接道：“我可没说是最后！也许是一开始，也许是中间，也可能最后，还有可能替补两分钟然后跟我去发布会现场十分钟……” “都可以！只要不是中场休息在场地中央表演或者比赛之后睡草坪12分钟就行！”钱提拉看来很容易满足，只要让他上场比赛不在乎了…… “这也是用你的两种办法，我怎么没想到？今天就不用这两种方法骗你了！”肖装作沉思，恍然，然后笑了：“下次我会拿来哄别人！” 更衣室里转做了哄堂大笑，已静下来的主队更衣室全是雾水了…… 赛前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雨丝，容量4.2万人的体育场大约到场1.3万球迷。但是很奇特，有着遮雨遮阳穹顶和嘉宾席的东看台上层空无一人，低层看台也是极少的三三两两的本地球迷，整场比赛他们都表现了文明看球的高素质，和对面万众一心、锣鼓喧天、旌旗招展的盛况形成了鲜明对比，渺小到几无存在感……其实他们当中不乏济州联的铁杆，但这不是有组织的周末联赛，而且他们即使有动静也无法和哪怕是右侧一千自始至终声嘶力竭呼唤的日本球迷或者南看台那上半场鼓声中怒吼、下半场嘘声一片的三千之众抗衡！ 亚冠的比赛前双方列队，亚冠主题曲响起…… 现场的1.2万中国球迷却自发地无伴奏唱响了国歌，高斯滕带着首发十一人引吭高歌、热泪盈眶……然后是巨大的欢呼和如潮如雷的掌声！济州联方面会同亚足联官员提出不满，肖笑了，即刻起身去制止他的球员，但是他走得悠然自在。所以，当“……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国歌声结束的时候，他刚好走进球员们的视线，举手示意他们停止……球员们同时闭嘴没有和球迷们一起欢呼鼓掌，而是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得意的笑容，然后，继续静听了亚冠主题曲……因为，他们的主教练算无遗策，就是这个时间节点、就是让他们无话可说！他们接下来要配合无所不能的肖教练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上，让他们想起和凤凰城蓝联的比赛就只有压力和噩梦！ “我们拿到了双方的首发名单！凤凰城蓝联是高斯滕、陈硕、孙磐、张布、陈显威、王珂、孙坚、赵信阳、曹健、孙兴民、罗圣志……这个孙兴民不是那个热刺球星韩国人孙兴慜，他是U21的球员！没有呼声极高的钱提拉、东久迩贵正、苏和乐·基拉姆和范登梅里，苏和乐·基拉姆和范登梅里居然都不在替补名单！年青的里努斯·肖教练排出了年青的阵容……他的球队能打出让对手服气让我们惊喜的比赛吗？让我们拭目以待……”这是解说员的声音。 “是全华班！我注意到这是真正意义的全华班，无外援、无留洋归来球员！全部出自于国内联赛！平均年龄22岁……”解说嘉宾惊呆了，接道：“我感觉，今晚的凤凰城蓝联将在风景如画的济州岛缔造传奇！” “不是他们要放弃比赛吧？那可惜了我们这场直播！”解说员心里打鼓。 “绝对不会！”解说嘉宾笑了，有着自信的判断：“如果俱乐部高层亲临赛场，租了两艘豪华邮轮，组织了一万两千球迷到场营造主场氛围，又刻意排出全华班阵容，把有‘核武’之称的‘东方金童’钱提拉放在替补席随时待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他们仅仅是为了装模作样来这里走个过场放弃比赛！我们应该可以看到一场积极的、最少在精神层面不败的比赛！” “嗯！有道理！”解说员点头，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这些看起来替补球员的竞技能力……好，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昨天的比赛中上海国通在客场1:0击败了韩国球队首尔FC，今天的现场和屏幕前一定有观看了昨天的比赛的球迷，凤凰城蓝联能够同样在客场为我们带来一场胜利，让俱乐部层面的‘恐中’成为一种普遍常态吗？我们还是拭目以待！” “肖！你做了解释，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派上最强阵出战如此重要的亚冠首场？看得出球员们有些紧张……”成赫低声问道。 “我派上谁都会紧张，我允许他们紧张5—10分钟！你应该看出他们都紧张，而且紧张的程度基本一致！积极的方面是他们还很激动，抢的济州联手忙脚乱、人仰马翻……”肖笑了，接着解释：“我派上其他人，神经大条如小金、苏和乐，技术、心理稳定如阿正、小范……就会破坏球队的整体，节奏会乱、步调不一致！不能协调统一的行军蚁群不是强有力的整体，会很快被河水淹没！所以我派出的确实不是每个位置的最佳选择，但却是此时最强、最有效的组合！” 这时，场上的孙磐补防到右边路，一个凶狠、果断的放铲把皮球破坏出边线，回防到位的陈显威做了一个很让球童、济州联球员和观众意外的动作——跑过去把皮球捡起来送到对方准备发界外球的边后卫手里，然后退防到大禁区纵线……肖站起来，向孙磐和陈显威翘起大拇指、轻轻地鼓了掌！身后的成赫若有所思，点头，也从教练席起来抱着肩膀站到了肖的身后，并不作声，仔细地观察着球队队形的保持和球员的表现……他们这“一动一静、激情少帅+沉稳军师”的组合很快地响誉了亚冠和中超赛场！ “孙磐的铲抢勇猛、准确，值得点赞！陈显威做什么？为对手的进攻提速？还并不限制对方的发球和接球，却在对方前卫持球转身的当儿捅走了皮球……”解说员有点不明白了，把肖特意的提高比赛速率的安排理解为了陈显威赛场经验不足，也蓦地发现：“中前场积极逼抢的曹健靠近了持球的孙坚，扬起了右手臂，大叫了什么？周围的球员立马更加兴奋激动了起来！我们可以看到，孙坚的前后左右都有准备接应的球员，面对三名仓促回防的济州联球员……” “满帆的时间是五分二十六秒！比我预期的要早上一分半钟……看来曹健的状态很好，对济州联的了解让他有了强大的自信！”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向成赫：“他会是我的关键先生！说曹操曹操到嘛……” 场上的曹健接球、直塞肋部一气呵成，孙兴民前插的同时，他靠向中锋位置，把两名中后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罗圣志心领神会回撤到他的身后。孙兴民的速度极快，从平行到超出一个身位也就是一秒，对方右后卫不得不飞身放铲……孙兴民是假意传中，他扣回了皮球，在右后卫的身体接触下一个趔趄，然后左脚推向了点球点，罗圣志起脚打门，皮球如离弦之箭直窜球门右上角，“咣”一声巨响应该是打在横梁上了，对方门将一身冷汗，眼前一道白光，他下意识地伸出左脚，之后整个身子扭曲了，剧痛使他倒在了地上…… 现场的中国球迷遗憾之后锣鼓喧天，主队医疗组快速进场！刚才的电光火石之间是这样的——罗圣志起脚攻门的瞬间，曹健就一个后撤步，然后发力前冲从中后卫的贴防中摆脱来到小禁区线上，皮球正在这时弹回到他身前半高不高……不等皮球落地他急中生智腾空来了个二踢脚，感觉发力非常充分喜不自禁之下却看到手忙脚乱的门将鬼差神使地伸出了他恨不得拿刀砍断的左脚，明显的变形了可是把他的劲射挡出了底线！他抱了脑袋咬牙怒吼…… “凤凰城蓝联连续的第一脚、第二脚射门！我们的孙兴民急停、倒三角回传，他可以倒的，倒下就极有可能是一个点球！罗圣志抢点怒射……横梁，打的门将毫无反应！满场飞奔的曹健神奇地出现，近距离轰门！对方的门将也是够神奇，居然将如此近距离的射门挡出……代价是伤了脚踝，可能还有肌肉拉伤……队医必须进场疗伤，比赛暂时中断！我们的第一轮攻击就连续获得机会，险些破门！对方是一片惊恐，可能要折损主力门将……”比赛暂停的时段，解说员却第一个兴奋起来，不怪他，那么提振士气的开场…… “我们不要投机取巧！这个裁判不喜欢点球。小孙的选择是对的，快节奏下冷静回传中路！我给你加分……S罗和小曹做的也都很好，就是这样的快节奏！”肖冲着大家拍手，大叫：“比赛中断让他们喘了一口气！重新开始以后继续给我冲起来，用让他们应接不暇的快节奏拖死他们……小曹、小孙，保持快步点热身！大赵你也去，除了观察小曹的位置，你也要赶快火热起来！” 比赛开始仅十分钟，济州联球员们看着门将的伤情，下意识、无意识地补水，更让他们下巴惊掉地上的是——对方不但在若无其事地谈笑，还有几名球员做着快频率的步点热身！比赛开打似乎好久了，他们这是做什么？有力气没地方使？还是想再提速？于是，以铁肺、跑不死著称的韩国球员们很不高兴，一个个决定开足马力和这一帮子练田径改行的中国球员较上劲了…… 济州联被动换人——主力门将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神奇扑救，扭伤脚踝、拉伤大腿肌肉下场！虽然没有取得进球，但是干掉对手主力门将，这也让现场和屏幕前的中国球迷大呼过瘾：“谁说全华班不行！？看我们的高压防守，和猝不及防的进攻！第一波攻击就几乎破门，打掉了对手的主力门将！这是谁？曹健！上赛季中甲扬中希望星的第四前锋居然被神奇的肖教练□□到如此强悍的实力，之前罗圣志的选位、孙兴民的传中都是那么准确、训练有素！” 首战亚冠 重新开始的比赛节奏更快，也因为球员们的自信提升失误明显下降，济州联球员也真实感受到了密不透风的防守，和犀利疯狂的反击——对手逼抢以后就地发动反击，不停顿待援、不安全回传，就是个人突击或者向前的传递，更可怕的是仓促回防的后卫三到五秒内就发现身旁全是了中国人！这些狼一样的恶棍什么时候跑上来的？然后被射门……如果不是替补门将如布冯附体一般的神勇摔到浑身泥浆、面目全非，他们的城门早已多次失守！ “这样打下去，他们赢定了！”赵教练满头大汗，却也发现了他认为的问题根源：“他们失误也多！但是节奏太快，我们无法跟的上……” 于是，人们惊讶地发现，济州联的赵教练似乎疯了——球队岌岌可危，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指挥区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地打起了太极（其实是跆拳道里的太极八章），济州联的球员们渐渐心领神会的时候，肖命令替补席的钱提拉起来热身！这是要换人的信号！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打点精神，立马又将比赛强行地提速到正常的却让济州联叫苦连天的水准…… “教练！他们疯了一样的狼群战术……我们根本停不下来！”队长一脚把球踢向看台，大叫道。陈硕跑过去，从球童那里抢过皮球抛给了孙坚，他又慌忙地退防了——边路形成了巨大的空挡！仓促之下险些崴到脚，他顺势倒了下去……然而凤凰城蓝联杀得兴起，狼群已经呼啸而过…… “有人受伤！”济州联后腰抱住了带球突进又传球前插的王珂，向着主裁判大声示意，而孙兴民即将突入大禁区！主裁判犹豫了一下，还是中断了比赛……这让中国球迷爆发出巨大的嘘声，解说嘉宾不满了：“没有身体接触，就是跳水诈伤！嫰哨的主裁中断了我们极有威胁的一次进攻！” “他们已经退防了！以多防少……”解说员脱口而出。 “什么退防！？前几次的进攻也有这样两三人面对四五人的快速反击，都是打他们立足未稳！险些取得进球……”解说嘉宾对于比赛的理解明显高于解说员，还有了愤怒：“这上半场还没打完，他们就疲于奔命了！我们的攻防雷声大雨点也大，又密集……他们马上顶不住了，主裁判居然允许这样卑劣无耻的事情发生！你看，他们的队长刚才还装模作样地抱着大腿龇牙咧嘴，这又摸着脚踝活动几下就神奇般地恢复了！队医都没有碰他一下……” “卑鄙！无耻！嘘！”西看台想起了怒吼和巨大的嘘声。 在主裁判的关照下，面对射程之内的对方球门，孙兴民只好退了一步，对方后卫一个大脚将球开到了凤凰城蓝联后场，比赛恢复了…… 还好，诈伤可一而不可再，主裁判对济州联球员莫名其妙的倒下采取了不理不睬，他们奸计不成只好起身去追逐皮球…… “小金！到角旗区去热身……”上半时最后五分钟，肖再次让钱提拉去热身。整场比赛钱提拉四次热身，每次都惊到对方一身冷汗，后来都成了恐惧和折磨：东方金童要上场了！对方要出重手了…… 凤凰城蓝联获得角球，孙坚抢到第二点迎球怒射，不料一脚踢呲皮球飞向了角旗区……球门球！全体退防大禁区，居然还让对方在大禁区弧顶获得从容起脚远射的机会，狼狈的替补门将也怒了！他张牙舞爪、暴跳如雷地发泄了他的不满，队友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忽然感觉有人给了他后脑一下，转脸看到皮球蹦蹦跳跳地落在了网窝里，这是怎么回事？听到一声绵长的哨声，他蒙了，晃了一晃，崩溃般地坐到了地上——辛辛苦苦半场，居然被人家进球了！？ 然而现场的观众看的非常清楚——皮球落到了钱提拉面前，他轻巧地卸下了皮球，然后向天一脚踢向了球门方向，他想的是快速把球踢还场内，延续凤凰城蓝联对济州联的高压。可是无巧不巧，在观众的惊呼声中，三四十米高空下落的皮球准确地砸到了指手画脚、口沫飞溅的门将头上，然后就弹到右侧立柱滚进了网窝……钱提拉只好耸肩摇手——门将有着慢走、前冲的节奏变化，还摇头晃脑，他并不能够精准计算到这一切，这纯属一个意外！ 主裁判却不这么认为，他呆了一下，毅然决然地冲到了角旗区，向摇头赔笑否认的钱提拉亮出了一张黄宝石卡！全场哑然静默，偌大的体育场为这样的花絮惊呆了，渐渐地，有嘘声，有鼓掌，有大笑…… “真是恐怖的实力！随随便便一脚就可以四十米开外负十度打中门将脑袋，然后直入死角……”球迷们议论纷纷，大体都是这个意思。 “让我们来看这样一个精彩的进球！轻松卸下略带外旋的皮球，一脚撩射，对方门将左扭右摆试图躲避，高空下落的远程导弹击中他的后脑，贴着右侧立柱钻进右下死角……无论计算还是运气都是无敌了！”解说员热情四溢，咳了一声，接道：“可惜进球不算！我们的金童钱提拉还因此得到一张黄牌……” “不可惜！经过中场休息的絮叨，当我下半场派上钱提拉的时候，这个门将将是极度崩溃的，他的后脑会发紧……”肖告诉身边的成赫。 “是你让小金去角旗区热身！这也在你的计算之内？”成赫张大嘴巴。 “原想我们发角球的时候，让对方看到我架起了核武器！可没想到一张出人意料的黄牌，一个前无古人的震慑……”肖笑了。 “上半时的比赛结束，0:0！但是却是一个激动人心、略有遗憾的0:0……现在的打平说明他们的运气超好，我们已经见识到了他们的狗屎运——三次横梁一次立柱，三次堪称神奇不可能再现的扑救！而肖教练还有大招，我们还有压垮对手的许多根稻草！还是拭目以待……”解说员这样半场小结。 “你们！看凤凰城蓝联的比赛如何？爽吗？”网吧里的李向林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倾斜着身子问站成一排的他的七名学生。他是远近闻名的寄宿制学校砀风中学高一11班的班主任，出了名的“李老黑”，晚自习发现七个男生不在班级，有请假回家探望重病爷爷的，有去医务室挂吊水的，有暖水瓶浇了被子去亲戚家借的，有崴了脚去中医诊所的……七个理由汇成一个凤凰城蓝联和济州联比赛的时间段——学生们不知道他是铁杆球迷，只是近年年岁增长踢不动了他才远离了球场，但是中国队或者西班牙国家德比这样的比赛他还是看的…… 在不动声色的李向林面前，七名男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冷场，刚还敢偷偷地瞟一下屏幕，这渐渐都不敢抬头了…… “在我这里讲实话总会被宽大处理……”李向林提示。 “李老师！他……他们的比赛节奏很快，失误比较多，但是因为所有人积极协作……牵着韩国人的鼻子在走！”周方舟大着胆子，却是小声地说道：“我的错！是我带他们来看我家乡球队的比赛……” “我知道！但是他们有手有脚有头脑，还是他们想来……”李向林嘿嘿笑了，接道：“就是节奏！凤蓝用英超、德甲的节奏打亚冠，他们踢的是整体足球……我很欣赏！这里的屏幕太小了，到我家大约十分钟，我家里刚买了70吋的电视，看球最爽了！你们不要声张，随我来……”说着，他离开了。 七名学生一头雾水，无论怎样的想法，就像老母鸡呵护的小鸡队一样，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的班主任回了学校进了教工家属楼…… “周方舟，你们凤凰城来的学生转走了一些，是回凤凰城吗？”李向林问道，催促：“快一些，跟上！你们这几个家伙耽误我的上半场只看了最后的十来分钟，这必须保证我的完整的下半场……” 七名学生面面相觑却有了喜色，原来班主任和他们志同道合！周方舟跟上来谄媚：“我们那里学校整顿，大规模聘用名师！李老师您数学教那么好，真该去凤凰城应聘！我们那里还实行两轨制，可以接受西方教育体系……”七名学生都靠近来，听他接着讲道：“最爽的是我们那里还有球看，有球踢……妈妈观望了一个学期，让江东班我转回去的几个小伙伴做了我的数学、英语卷子，发现他们成绩上升了，还快乐……妈妈要我下周也回去！” “飞回枝头成凤凰！砀风的宣传和往年一样，江东班却少收了一个班，原来根源在这里……”李向林感慨，接道：“暑假后凤凰城将建成大学，并开始招生，而且凤凰城人有倾斜政策……真是这样吗？” “嗯！外地学生要考、凤凰城人直接入学的凤综大，不过修习学分一视同仁！它和莱顿大学、加州州立大学联合办学，坚持三分之二的国际化构成，培养国际应用型人才……它还有一项很牛逼的规定，不能进入全球企业名录500强的公司不可以进入校园签约它的合格毕业生！”周方舟的得意和骄傲显而易见，这绝对不是来砀风中学求学时的委屈和低声下气…… “哦！到我家了……”李向林打开家门，接道：“我们小琳上大三，她妈妈到凤凰城去看看，要应聘……今天咱们可以放心地看球！这里有瓜子糖果，我拿几听饮料！不是你们几个，我也能完整地看个上半场……” 七名学生欣喜若狂，李老师和他们“咱”了，要知道李老师也是球迷就早和他套近乎了，他不像印象中的那样难以接近，只缘大家不知道他潜伏很深的球迷身份！如果不是下半时比赛开始，许多问题一定会被拿来探讨，许多近乎都是要套的，比如邀请李老师做他们的教练…… “钱提拉又热身了！这个肖教练用快对手一等的节奏拖拉着济州联在胖揍，还这样折磨对手的神经，真是不讲究！但是我喜欢……”李向林不由得搓手感叹：“他这样一会一会的让钱提拉热身，如果最后钱提拉一分钟都不上的话，济州联主教练很可能会崩溃的……” “李老师！这风格像您……我们是夸您厉害！我们犯错了，您一声不吭然后不紧不慢地一句一句让我们绝望……”周方舟有些激动，脱口而出于是连忙补锅，看李向林没有生气，他大着胆子接道：“我们都叫钱提拉小金！这是他的小名……女生们叫他小拉！我们加入的金钱同盟其实就是小金的球迷会，不是上周您说的网络游戏，喜欢小金的孩子只踢球，积极向上……”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李向林笑了，接道：“这怎么还要借机翻案？好吧，不扯那些！先专心看球……我看球时是啥也听不进去的！”家里的上一台电视机就是殉难于妻子看他看球时不管不顾的全神贯注，一时激愤之下……他们冷战一个月，女儿回家来用他们的卡不声不响地网购了这台70吋大电视，他们终于一笑泯恩仇：妻子知道看球是他的业余最爱，极度后悔中，也不舍得砸烂这过万的家当；女儿很少和他一个战壕，但是从小就有和他一起看球的基因，而且说了，这是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见证，她、妈妈、爸爸是电视控制器的第一、第二、第三责任人！有了球赛，妻子先是借故外出，后来就坐在沙发里玩手机把遥控器扔给他……今晚是妻子要准备明天上午两家企业市场部管理人员聘用的面试，所以他成了孤家寡人，本来想稳控了班级独自爽的…… 李老师的权威不容挑战，于是他们都专心了屏幕，大屏幕是爽但是安静就不可能了，大呼小叫、捶胸顿足！恍然胆怯看李老师的时候，李向林笑了：“这是一楼！电视的位置从前是小琳的钢琴，客厅装了消音吸音墙，所以你们吼破嗓子跺碎脚都没有人知道，这可能是淮州市第一看球场所……” 孩子们终于鼓掌欢呼，完全恣意亢奋起来…… 济州岛 凤凰城蓝联的压制是全面性的！场上，凭借快节奏的攻防让济州联球员疲于奔命；教练席，赵教练坐立不安，他有着太多的应对和指导但是说出来估计会让球员们无所适从——他的球队还在体能储备期，即使赛季中也没打过这样节奏的比赛！还担心肖随时祭出的大招，想就这样岌岌可危坚持到最后也行，毕竟0:0，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自欺欺人地告诉球员们——“以他们的节奏错失机会很正常，只要我们没有重大失误也就是个0:0”；场边，凤凰城蓝联得势之中每每与破门差之毫厘，球迷们依然激情不减，这样的专业球场球迷和球员的距离很近，吼声和嘘声让有客场感觉的济州联球员郁闷极了，加上曹健、赵信阳的逼抢和陈显威稳定高效的攻击输出，他们极少从左边路发动进攻…… “对手一直在提心吊胆，需要再加上一块砖让济州联崩溃……”肖似乎自言自语，他叫起了钱提拉：“热身两分钟！这次是真的上场了，靠近曹健和陈显威，让孙家兄弟也过来支持你！你是自由攻击模式，可以超过三脚以上的传递也可以单骑闯关。注意，他们目前不敢在我们右路，但中场偏右的位置很活跃，你上去要打穿他们所有的防守，尤其要捶打他们的左中场，如果能在这个方向发起进攻完成进球最好！他们的节奏不行，让他们自觉一无是处……” 钱提拉的热身之后没有像前三次那样返回替补席，比赛的第62分钟，第四官员举起了换人的电子屏——27号孙兴民下，17号钱提拉上！ 跑下场地的孙兴民和钱提拉击掌交替，抬头看到肖向他竖起了双手的拇指，和他热情拥抱：“很好！你的突击仍然犀利，高速、强对抗下的连续性也很不错！你是我看重的那种打一场比赛有一场进步的优秀球员……” 孙兴民激动极了——原以为肖看到他的比赛速率和节奏下降替换了他，有些自惭和不甘，肖却明白地鼓励、赞赏了他的进步！ “兴民！表现很好，你再突对方的左后卫两次他就会垮了，你选择了团队也不错！为了球队的高压，你快速跑下了场地……”成赫拍了孙兴民的肩膀，笑了：“球迷们还在欢呼你的名字，这是对你表现的最大褒奖，去感谢他们！用你汗水湿透的球衣，和完成四次犀利突破、三次精彩内切的球鞋……” 孙兴民恍然，从东看台下的替补席走到南看台和西看台，鞠躬致谢，扔上了他的球衣和球鞋，接受了“中国孙兴民！”的欢呼…… 钱提拉的上场引起了济州联后防的一片恐慌，也如球迷们所愿，他依靠让人眼花缭乱的脚下技术依次捶打了对方的左后卫、后腰和左前卫…… “这家伙就是BUG！无法捉摸他持球以后的目标是突还是传，突也有左中右和技术、爆发力或贴地、半高球区别，每每出人意料……太恐怖了！”原本觉得发挥还不错的左前卫郁闷极了——两次被突破，又看到钱提拉持球，他告诉后腰：“你上去！和他拼身体，我补防……事不过三，一定要扼杀他！” 然而事与愿违，就是一扣、一拨，钱提拉轻巧地从后腰身前经过，顺便前趟掠过了猝不及防的左前卫身边，必须得有所动作了，左前卫发现中卫已经被曹健带走，大禁区弧顶和缩守小禁区的门将之间是大片的空挡…… “嘟！”的一声哨响，左前卫的犯规被吹罚——他放肆地拉了钱提拉的球衣，钱提拉像被拽了强力橡皮筋，低头的发力前冲成了仰面高抬腿，那么明显的犯规左前卫却指手画脚示意钱提拉的动作夸张，祈求主裁判不要出牌！同情心泛滥的主裁觉得主队济州联弱势，再给牌（防守孙兴民上半时吃了一张黄牌）就更加不平衡了，犹豫一下只进行了口头警告，这让全场观众哗然…… 但是，任意球是必须有的！显示距离27.2米…… 钱提拉站到了球前，济州联的球员只有一个人去站人墙，却在球门线左半边排了六个人！孙磐跑上来，人墙换作了五人…… “看来他们精研了小金的特点！知道他目前能够以旋转绕过人墙但力量还是不足，让门将和六名球员各守半边……小石头的脚头很重他们就不敢这样防守！”成赫看出了门道，向肖建议：“要不要安排一下？” “按照第六套方案！这球该怎么打你们清楚……”肖打了手势，指挥钱提拉和孙磐：“但是，小金一定不要脱衣庆祝，你身背一张黄牌……” 两个人有谱了，叫了中圈弧的高斯滕，很快地按部就班——球前站了三个人：钱提拉、高斯滕、孙磐！这下让济州联球员面面相觑，只好站了五人的防守人墙。第一个启动跑过却没有触球的是孙磐，高斯滕第二个跑起来了，却在踢球的瞬间也跨了过去，然后向主裁判示意人墙动了，让对方的队长平白地吃了一张黄牌！第二轮，钱提拉先跑，竟然没有触球，第二个是高斯滕也空跑，第三个是大力的孙磐却是突然急刹将皮球向右平推……济州联球员一直坚持没动，等到孙磐踢球瞬间，他们集体愣神了：这最后一名球员仍然没有射门！？怎么回事？松动之下，就看到原本向左前方冲起来的钱提拉已经绕了个小半圆，内脚背踢中皮球，皮球绕过人墙，在小禁区线上弹地，然后直入球门右下角……门将只是原地动了一下，那里鞭长莫及！网窝里的皮球在全场人们的瞪视下旋转…… “比赛第70分钟，我们的小英雄金童钱提拉进球！这就是答案级别的球员！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横刀向天笑……”看直播的球迷们看不到，解说员和嘉宾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声疾呼：“凤凰城蓝联的任意球经过设计和演练，他们训练有素，这一击致命的答案是钱提拉，快速、精准、妙到毫巅！我找不到更多、更好的形容词！期待你来，我们一起来欢呼……” “这两个家伙都疯了！确实的，激动、激动、再激动……终于看到了进球，还是以这样无解的方式！让我们为之疯狂……”无论现场还是荧屏前的观众都是捶胸顿足、鼓掌叫好，然后振臂欢呼！ 钱提拉做了他标志性的进球庆祝动作，然后摇头晃脑地向中国和日本的球迷方向举起双手致意，看到主裁判，他放下双手做出脱衣的动作，可在大家刚看到他块状的腹肌和肚脐的时候，他收手了，笑眯眯地吐了舌头……那一瞬间主裁判呆若木鸡——这还是一个孩子，开心快乐的孩子！却踢着那么美妙、让人膜拜的足球！觉得上半时未上场就给的那张黄牌真是惭愧，也有些得意和骄傲——如此出色的未来球王的第一场比赛是他执法的！他给了未来球王第一张黄牌，见证了他职业生涯精彩绝伦的第一粒进球！ “为什么不是把进球献给肖？或者给我呢？”赛后，米娜问道。当时她就在场边，为了更清楚地看到钱提拉，她做了摄影记者埋伏在角旗区……钱提拉庆祝以后向她眨了眼睛，然后转身向球迷们欢呼：“我的进球！献给你们！” “我能踢上职业足球当然要感谢肖教练！但是第一个进球我想献给最可爱的球迷们！他们远道而来，奉献了最真诚无私的支持……”钱提拉笑了，接着撇嘴：“脸皮好厚的小米！还有妈妈、爸爸、朵儿姐和亲朋们、队友，我怎么会把进球先献给你呢？你要往后排！我会进很多球，四月里应该排的到你……” “嗯！你说了有我的位置……能不能把给我的进球排在朵儿前面呢？”米娜没有不高兴，而是很贪心：“或者不排那么多！就给肖、妈妈，然后我，再然后随意……你把朵儿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会让人们非议！” “我看看吧！”钱提拉的回答很笼统，他感觉的到米娜对他的关心。 “这小家伙吓了我一跳！”成赫抚掌大笑，接道：“还以为他会脱衣吃牌下场，谁知他放轻松地搞笑！这样的小金是快乐的，是无敌的……” “对方体能、精神、意志已在崩溃的边缘，力不从心，小金就是他们的噩梦！”肖笑了，接道：“我就是喜欢这样使用他，让他高光、绝杀！让对手们有被士气杀手终结的感觉！”然后，他转身召唤了东久迩贵正：“阿正！小金还有3分钟，你去热身……日本球迷期盼你的出场，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像小金一样摧枯拉朽，让他们后悔来到这场地上和我们比赛……” 比赛的第74分钟，在日本球迷的欢呼声中东久迩贵正替补钱提拉出场——这一换人让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保护小金！只让他踢12分钟，济州联球员疲惫之极，动作已经变形，他的踢法魔术般的脚下突破更多……” “日本球迷一直坚持着呼唤，肖真是善解人意！阿正的上场会让中场的控制更强，狼群的节奏更快！肖这是要济州联球员回去睡不好觉……” “比赛打了七十多分钟，我们强势领先，这又上了润滑剂、司令塔，要继续保持高压高强度，他们换上了两人但整体已经散了坐以待毙……” “肖显示了他的盛气凌人、轻松自如，打出了精彩、教科书般的快节奏攻防！亚冠对手让他当做了少年队在胖揍……” “如果射门的准星好一些会是10:0以上的大比分！那样就太完美了！即便如此的1:0，也是让济州联无可奈何也庆幸的1:0！” …… “肖教练说，他不想再换人了！比赛还有15分钟多一点，没过瘾的抓紧……今天属于我们的精彩还有最后15分钟！大家且珍惜！”东久迩贵正上场，强调了肖的意思：“我也认为不应该让对手有人生还，站着离开这块场地！那样会抹杀我们胜利的滋味！杀人诛心，才是正解！” 本以为对方换人是满意收手的意思，但是比赛节奏更加快了！对方杀的亢奋、眼红，总是多抢一、一群攻击两三个…… “这是客场！但是，我们的球员、教练和球迷们一起把这里营造为了地狱般主场的感觉！无论济州联疲惫不堪的球员们、无计可施的主教练还是散落、寥寥可数的主队球迷们，他们真正享受了什么是完败……”上岗两年，解说员第一次解说这样原以为势均力敌却是乱棍痛打、一招圆月弯刀致命的比赛，爽快到无与伦比，于是不在乎济州联球队和球迷的感受，逐渐地大鸣大放…… “他们想进第二个！把胜利揣到兜里，拉上拉链……”济州联球员认识一致，身心俱疲之下也有配合凤凰城蓝联的心，以期结束这份被正过来、反过去地煎熬！凤凰城蓝联的进攻打得精彩美妙，可是就是与进球差之毫厘，他们都在心里骂了：不讲究、不道义！这样折磨哥哥们的身体和心灵…… 终于，凤凰城蓝联获得中圈附近任意球，高斯滕长传禁区，曹健高速奔跑了九十分钟，仍然能够前冲、高高跃起，头球轻点，凌空扫射，对方后卫挡了一下，孙磐倒地左脚捅传，东久迩贵正在大禁区线里边一点拔脚抽射，皮球速度不快，连续两次弹地窜入了球门右下角！2:0！ 那一瞬间，日本球迷阵营发出了“王子！王子！王子！”的欢呼，锣鼓喧天，蓝色战旗招摇；歌颂雀跃，掌声惊天动地…… “终于完美！彻底放心了。”这是球迷们的心声，场上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却是满怀着信心和渴望一如既往，让换上最后一名替补试图挽回点什么的济州联大惊失色，老实地龟缩禁区打完了补时的四分钟…… 济州岛 “对于比赛过程和结果，我都很失望！”赛后发布会，济州联的赵教练一脸沮丧，但是不甘心：“他们只不过凭借充沛的体能和快节奏压制我们，我的球队递补全北现代打亚冠，仓促准备不足，一切还在恢复期！我认为，他们不可能在漫长的赛季中这样打比赛，消耗巨大！”其实，他在担心他的球队心理、体能的恢复，一定不能让接下来的对手趁火打劫。 “是这样！我在这场比赛中使用的就是这一招鲜！接下来的比赛需要大幅度轮换！所幸，我的人员储备充足……”肖得意自信地微笑，接道：“我这里有着好几套赢得胜利的备案！但是，显然今晚的过程和方式让我、我的球员们和远道而来的球迷们感觉最爽！所以，很高兴很庆幸——我的球员们有着超强的执行力！能够打出我想要的比赛进程和结果……” 终场哨响，胜利的感觉好酸爽！球员们扛着队旗和国旗绕场答谢鼓掌欢呼的球迷们，身后是躺倒一地、沮丧疲惫的济州联球员的背景板……球迷们热泪盈眶，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在回味全场压制的攻防、两粒精彩的进球……不得已散场了，他们发起了绕外场一周的庆祝，把国旗插遍西归浦世界杯竞技场外的每一个角落并合影留念：“2月22，和凤凰城蓝联一起很2、2:0攻占济州岛！” “我们在西归浦世界杯球场外面随机采访！比赛已经结束一个小时，球迷们依然热情高涨！因为2:0的胜利，因为全华班，因为压倒性的比赛过程，因为，因为我们亲历了这美妙、霸气无俦的比赛！”导播也是兴奋，一定要把现场信号发回国内，米娜则又做了实时采访记者：“所有的数据都是压倒性的，只有犯规他们占优，黄牌持平……射门22+1:4——如果不算钱提拉未上场就干掉了对方替补门将信心的那脚冲天远射的话……” “在全场一万两千名球迷声嘶力竭的喝彩和助威声中，我们收获了一场只有2:0却绝对是毫无争议的大胜！”米娜把话筒伸向了身边的球迷，殷切地发出了提问：“请说一下你、你们此时的感想……” “感谢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提供的免费球票、晚餐和邮轮！我觉得最该感谢的是里努斯·肖教练和球员们——曹健、孙坚孙磐、钱提拉、东久迩贵正、赵信阳、罗圣志……他们为我们奉献了一场荡气回肠，足以记忆一生的伟大比赛！虽然我也觉得我们是用全华班盛气凌人地欺负了弱势渺小的韩国人……” “我是来首尔旅游的，平常偶尔看足球，但是一般看不完一场完整的比赛！但是今天以后，我将尽可能地追逐凤凰城蓝联的每一场比赛，成为它的铁杆……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比赛，狂野、霸气，遇神杀神、佛挡灭佛！” “我想说，无论金粉还是拉迷，我们喜爱的都是钱提拉精妙无双的球技……我们见证了钱提拉的精彩首秀——12分钟，一粒让门将绝望、怀疑人生的进球！他一定会有更多、更经典的比赛，用双脚书写属于他的伟大传奇……我们期待着钱提拉百战封王！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钱提拉是那个一脚打进球门死角的黑发少年？他真不是归化球员？……哦，中国人，汉族！母亲是塔吉克族！我不是球迷，第一次看球，但是我看得出他的足球非同一般，技术上出神入化……进第二个球的是……日本人，哪可惜了！他踢的像是一个进退有据的指挥官……” “国家队的预选赛还有五轮，我们目前仅积两分，里皮教练应该招入钱提拉，他一定看到钱提拉的……五场胜利就十七分，小组第二有戏！我曾经以为把国家希望寄托在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身上是中国的悲哀！现在，我再也不这样认为！天皇巨星无所不能不受年龄限制！大罗17岁为巴西出战，钱提拉也能！他可以用脚下超越这个星球水准的神奇为中国带来欢乐……” “我彻底地喜欢上了足球，因为这场比赛、这支球队！都说什么‘恐韩症’，我看到的是韩国人大败亏输，他们最后分明在受着煎熬，仓皇绝望到溃不成军！他们的萨德在哪里？济州岛都被攻克了……” …… 球迷们是不惮往主队和主队球迷伤口上撒盐的，什么大国气象、礼仪之邦！那是国家层面的客套，咱们热血球迷就是要睚眦必报、痛打落水狗！这还要回到邮轮上宵夜，坚持不在韩国花一分钱，只留给他们精神上的摧残…… 亚足联评选的本场比赛最佳球员是钱提拉，他的惊艳处子秀和进球再一次地震惊了世人，第一次是世纪蓝海球场的世纪对决。肖把队内最佳给了曹健，认为是他成倍的付出引领了球队的攻防是打垮济州联的关键！曹健则把成绩归功于肖和队友，并承诺第二天的旅游费用和回到凤凰城的聚餐！ “我也想大方！我也想上场……”包括范登梅里、罗飞宇，很多人有着醋意，但是都决定明天给今日枭雄曹健面子，“同去！一起！” 第二天的早餐前，孟瑶约见了袁杨。 落地大窗外，湛蓝大海之上的天空和云朵还是白茫茫的，航船和汽车只可见隐约模糊的轮廓，汽笛声倒是清晰悠远，伴随着寺庙的晨钟彼此唱和……伫立的孟瑶白衣胜雪，不施粉黛，有着别样的静谧和清纯，但她此时心里所想却很复杂，两手的食指在胸前顶着，错综地绕着，不时地就会停顿了看向楼梯那里，有期盼,有担心,也有着兴奋，脸上的阴晴圆缺让金丰为之迷醉！虽然他知道她约见的是袁杨，要告示他的机密，他还是在沙发这里呆若木鸡…… “有事吗？”袁杨在酒店大堂的小圆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边微笑着问孟瑶，一边扫了沙发那里直着身子、手里抱着保温杯的金丰。 “没事汇报就不能和上司说说话吗？这回我有事！”孟瑶妩媚地拢了额前的头发，拍了袁杨放在圆桌上的手背，眨了眼睛：“大杨哥，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那是个疯子，咱们不要理他……” 袁杨愣了，本以为出双入对的孟瑶和金丰是一对情侣，原来不是，而且孟瑶似乎非常反感金丰，他连忙在金丰怨毒的目光中抽了手，尴尬：“东北大秧歌的名字联想起来不美！不如直接叫我大杨……我已经不在蓝凤凰，不再是你的上司！能在这里说给我的也一定是公开、重要的事情，你说吧……” “大杨，你真无趣！”孟瑶嘟起了嘴巴，却是一脸的清纯可爱，飞扬着眉毛：“你从前和静美，如今和朵儿也是这样干巴巴地说话吗？”没有等待袁杨回答，她的下巴支了拢了小拳头的指背，瞪大眼睛说道：“我知道朵儿得了无法治愈的重病！你应该也知道……你是可怜她，同情心泛滥吗？我还知道你获得韩氏集团信任是因为你的外貌像极了大首领的前男友……” 袁杨呆了，片刻之后，正色：“朵儿是有不治之症！我曾经可怜，如今不是同情是爱惜……你有细致的感情和高深的文学修养，我想应该明白之间的差别！至于和韩氏姐弟，是有着神奇的缘分。可这些你怎么知道？” “我的感情！？我的感情是细致你也知道？可是为什么一开始就拒绝我呢？我后悔了没有像朵儿那样坚持，她都说绝望了也坚持……”孟瑶很哀伤，絮语着，看袁杨的样子有些躲闪，她连忙示意他坐回来，悠然说道：“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了解到金丰是怎么回事！他掌握了太多的机密，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布，不必担心有什么后果……他要针对韩冬董事长、田执元书记和你，他说他想尝尝胆大包天、要作就作死的滋味，金疯子真的疯了……” 袁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作沉思状：“韩氏做事的风格之一就是树敌，认为敌人能刺激高昂的斗志，比朋友更能发现自身的不足，从而更好地改进和提高！所以，没有敌人也要有同等程度的监督，即使那么与韩氏的利益相悖……你是说金丰要针对他的后台老板？这又是为什么？” “你知道！？”反而是要透露机密的孟瑶惊呆了嘴巴，压低声音：“金丰是妈妈代表政府和韩氏委托聘用的‘地牌’！他的工作是发掘政府和韩氏的阴暗面，有无限的知情权、调查权，他代号‘疯狂的高德’，和荣丰帮一起代表黑，政府是红，韩氏是蓝，构成凤凰城的三角体系！我想是黑暗的权力让他膨胀到今天的妄为造作，他说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恶心邪念……” 说了很多的孟瑶忽然停了下来，她想起了金丰昨晚的跪她，不是求婚也不是求欢——他说过唯一能坚持的就是不敢亵渎她，他尊师孟青波，也感恩蒙小柔的知遇，更觉得孟瑶是他心灵安谧的最后一方净土……金丰祈求抓住她的柔荑小手——看到那么激动人心、满满正能量的比赛，他还是想破坏、想毁掉什么！知道自己心态不正常，徘徊在人格崩溃爆炸的边缘，但是看着、触碰着孟瑶，他能够冷却下来获得些许、片刻的平静，萌发的善心堪堪压住膨胀的恶念……孟瑶呆了，她看得出金丰说的是真话，坏到皮里腠里的金丰永远和她说真话，她默许了他的动作，金丰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了很多，一直到天亮……然后，他们不困，她说要告诉袁杨一些话，他没有说不行，跟着她来到了酒店大堂…… “我知道！韩冬说，韩氏致力于中庸和谐，不认为人或事物是对错而是需要和不需要……所以，金丰是体系中的一份子，已经没有自我，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去完成这项工作！在无与伦比的破坏欲释放和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成就感之下，金丰没有完全失控已属不易……”袁杨终于决定据实以告，他悲悯地看了好像在莫名其妙失神的金丰，压低声音：“蔡大海先生是一个奇才！他完全发挥了黑色监督的作用，还能够恩威并施、有序有节地控制他的荣丰帮，很好地完善了政府和韩氏的系统……所以，金丰的作用不大，也不重要了！韩冬说，是时候撤换掉金丰了，但是金丰对这种不见光却辉煌的感觉恋恋不舍已经很难离开！他的本质不坏又确实做了工作——非人的工作！也担心金丰真的失控毁了他这个人，抹掉他的记忆就不是他了，那样做显然有点过分……” 孟瑶呆了，半晌说了一句：“韩氏真可怕！他们在构建复杂的机械体系社会，人们好像机器的零部件，有的就坏掉了，换掉了……” “感觉是这样！你的才气和理解力让人叹服……”袁杨在整理着思路和细节，接道：“韩冬和韩氏不同，他有着共产主义理想，他在加入理想化和现实结合的东西，他在实验……他更有人情的味道，不像韩氏为了利益进行运作，只要效益和财富！所以，韩氏构建积极高效的体系，让体系运作起来贡献出普通社会无法企及的效能，积累了看似不可能的财富……在金丰的事情上，韩氏不需要了一般会采取抹去，而韩冬掩饰了实情，他在等待合适的机缘……” “我本来是想救你和韩冬先生的！原来你们一直在尽力地挽救金丰，想让他从阴暗中抽身……”孟瑶没来由的感动了，看着忽然觉得可怜的金丰，唏嘘不已：“他原来是被动受害者！韩氏能控制一切，韩冬先生能吗？金丰告诉我说，韩冬先生在使用麻醉剂，田执元书记不舍秋芳又放不下国家，你的感情古怪矛盾半夜梦游分不清白天黑夜，肖从前的私生活混乱……” “这些确实让人吃惊！金丰可以接触到很多隐私的东西，他控制了自己没有乱说已经很不容易！他会越陷越深……”袁杨很无奈，叮咛：“用积极、平静的东西引导他，也许他还可以上岸，暂时不要告诉他真相……” “嗯！我能守口如瓶……”孟瑶觉得谈话该结束了，她站了起来：“谢谢你！大杨，你是一个好人，祝福你一切美好！”说罢，没有等待袁杨的感谢，她袅袅婷婷地走过沙发，嫣然一笑：“金丰子！走了……” 金丰一直盯着孟瑶走过来，听到她爱称他的名字，于是哑然点了自己的鼻子，喜不自禁地跟着孟瑶去了二楼的餐厅……他莫名的激动和感谢——孟瑶罕有的亲近！难道是袁杨劝说了她，他们说了那么多…… “你和阿瑶一起说了什么？我一直在这里看着，又不会胖苏的读唇术，可是急死了……”潘又朵并不讳言她的关心和偷听，只是连近处的金丰都听不到太多，她在拐角的廊柱那里，就更加不可能了。 “没什么！是公事……”袁杨默默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了，笑了：“朵儿，是不是时下觉得可以过问一切了？” “嗯！”潘又朵摇头晃脑，自矜自得的样子：“大杨哥哥别生气，朵儿觉得像小时的游戏过家家拉郎配，我要对你负责……” “是吗？”袁杨低头看了自己，觉得没有失身于她，她却要负责，负什么责？真是小女孩心性，于是脱口而出：“我老人家不这样认为……” “噗嗤！”潘又朵低头笑了，转回脸灿若桃花：“大杨欧巴也是很有趣的人呀！朵儿幺东森（韩语，妹妹）带你去早餐……”她已经忘了要问袁杨的事情，而是喜笑颜开地拉着他的手上楼去了餐厅…… 济州岛 球队享有整个二楼餐厅，球员们也有着争论和计划——有人（曹大帅）出钱，号称“韩国夏威夷”，旅游景点众多，他们只有10个小时，又想集体活动，所以争得不亦乐乎、不可开交： …… “霸王龙！你都18岁成年人了，还要去什么泰迪熊博物馆？老黄瓜刷绿漆，就不要扮嫩了，欧巴们带你去爬他们的神山汉拿山，享受一下手可摘星辰、高处不胜寒的爽快……”罗飞宇拍了王相龙的肩，以大哥的姿态说道。 “不行！一定要去，听说那里很好玩……福罗哥，别半吊子追韩剧了，女生叫哥哥才是欧巴，我叫你河影！三分之一的人踢了场激烈的比赛，我觉得不应该再去爬山……是吧，金主曹大帅河影？”王相龙不以为然。 “嗯！如果爬山我只好在半山腰或者山脚下了，小龙你要负责替我看着他们，注意咱们球队和国家的形象！捡捡山上的垃圾，不要玩火，别乱花钱……”曹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装模作样地捂了口袋。 “曹□□不能昨天爽了、吹了，今天又痛钱！”弟兄们不干了。 “好了！我说一下，要是完全民主又集体活动，你们会争论到咱们登机离开！浪费了这大好时光……”肖笑了，接道：“我有建议！汉拿山这个季节上去只有漫山的白雪，会耽误掉你们一天的时间，所以别去了……我给大家推荐一个带队导游，就是小孙、孙兴民！他多次来过济州岛，熟悉这里的一切，我听说这几天他已经筹划了一日游的方案，你们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肖教练运筹谋画、洞悉一切，连个玩都有着备案，您真是伟大！”罗飞宇和王珂、查博唱了赞歌，大家也都是一脸的崇拜。 “王珂昨天打满了全场，F罗有主场登场的许诺，查博还要努力！”肖眉花眼笑，接道：“如果下一场获得机会一定是你努力的结果，大家也是……可不要以为是拍马屁获得的上场机会！我们要树正气，你们要争气……” 球员们大呼小叫、逢谀如潮，然后哄堂大笑…… “我的计划是咱们先去中文旅游区，那里有泰迪熊博物馆、鬼斧神工的柱状节理带和免税商店，大家各取所需，之后向东半环绕岛游！可玩的我进行了罗列——苍凉丰富的山君不离；秀丽多姿的城山日出峰、牛岛和涉地岬；神秘瑰丽的万丈窟……我订了美味不贵的餐馆，韩董事长和肖教练说保证让大家玩的尽兴，专机可以等候我们这支胜利之师……不过咱们还是尽量不要耽搁了，球迷们要在海湖里机场和民权广场迎接我们的凯旋！” “耶！”大家兴高采烈地欢呼，出发了。 “我们跟他们一起去！”米娜告诉身边的苏茹荣和尹诗语、罗晓曼、陈茜、朱梦莹、秦梓钰，七个女生都是爱玩的，米娜是“七仙女”的头领。 “贝娅！一起去爬汉拿山吧。”看着呼哨而去的球员们，韩冬笑了，然后向贝娅·伦斯发出了邀请：“球员们的游玩线路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肖、教练组和贝托随行，你就不要拒绝了，我们这边也很热闹，卡特琳娜、潘又朵、孟瑶……还有大杨、马克和几名拉拉队员。” “好吧！”贝娅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韩冬率领十七人的登山队伍到达800米海拔高度，一路行来，山势不算陡峭，步行的节奏也不快，九个女孩叽叽喳喳聊天，已经慢慢彼此熟悉…… “小雪，得到韩小姐的欣赏太不容易，她把你从一个小小的领班升到集团和韩氏的联络官，真是魄力……不过呢！如果是我肯定得不到这样的信任，我只是市场营销专科，你是上财才女，有着超强的能力……”李青昨晚和方雪一个房间，也打听到了她的底细，有着艳羡，悠悠说道。 “真是运气，机缘巧合！青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起点不高但你很努力，热情、细心，有着丰富的基层经验……比如联络官，在联系的方面你一定比我更适合，你还是律师……”方雪笑了。韩知秋发现了她的才能，制定了详尽备细的计划来培养她，联络官——管家助理——中国区首席执行官是她的升职路线图，为此她要成为通才，要放弃许多！韩知秋锻炼了四年半接手了韩氏，时下和未来韩氏在中国的投入超过韩氏当年的资产总额，她方雪要接手这一切……性格坚强但随和的她有些悔意——为了韩知秋的知遇之恩和对她的家庭的帮助、她的争强好胜心，她答应了锻炼成为韩氏高管；也有些担心——她只是国内大学的本科生，没有光鲜靓丽的背景，万一做不来、做不好怎么办？其实，韩知秋考量了方雪的能力来的，也有着鞭策她前进的方法和手段！比如年底的上财年会，方雪以韩氏高级资投、首领第一助理和中国区联络官长的身份被邀请发表演讲，中西方财富人物和财经人士趋之若鹜，让与会的同窗校友们为之目瞪口呆…… “我习惯了努力，尤其努力之后的成就回报让我痴迷，我像一头嗜血的狼，追逐一切成功的机会，为此我错过了很多……难说不悔，只是我根本停不下来！”李青悠然忧郁的样子，接道：“知道拉拉队的风光，我不辞辛苦；为了能和集团高层接触，我来了济州岛，其实我不懂足球，我把很多当做了人脉的机会和台阶！可是，和拉拉队友们，和小雪你在一起，我有了友谊的感觉，真好……真想这样永远，没有辛勤工作和人脉经营，只有友情……” “我们相似！你为自己铺就了走向成功的道路，我将走在搭建的上升通道里，累并快乐着！和这里的感觉大不同……所以珍惜今天的快乐！来吧，青姐，我们一起……”方雪粲然笑了，如同目之所及的白雪，纯洁如梦、清净似幻。 “嗯！”李青点头，也笑了。觉得和身后的松柏相似，保持她的苍劲、青翠，做一个有力的人，也该有着她的快乐天空和那一抹蓝…… 大家穿戴了登山装备：防寒服、雪地靴、登山杖……这当儿，四名随从放下背包有三人已经离开，队伍的性别比例就成了5:9，韩冬、袁杨、马克和向导的马继志（他来过济州岛三次，懂韩语）；凯莉、蕾拉、田中麻由美、李青、贝娅、卡特琳娜、潘又朵、孟瑶、方雪…… “马克，我们是大多数！你们要听我们的……”凯莉得意地笑了，她对马克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没叫过堂哥或者哥哥。 “我们都是官，你们是民！”马克笑了，接道：“你如果承认自己是女孩子，我就听你的。”凯莉打架、玩枪、当兵，从不梳妆打扮……这样想的马克嗅到了芬芳花香也看到凯莉的眉眼，心下暗叫不好！果然…… “我当然是女孩子了，还是美女！”凯莉坦然自信，摇头晃脑。吃瘪的马克不知道，凯莉已经有了男朋友吕劲，打架、玩枪人家都是好手，当兵，人家本就是兵……所以，她也仿佛幡然醒悟了一般，觉得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和马克左手掰腕的假小子，是个聪明妩媚的美女了。 马克非常意外，就要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却警觉地发现一个白色羽绒服的身影，目光骤然凌厉起来……孟瑶走近来，低声告诉他：“这是金丰，我的朋友！他不是坏人，你不要太在意他……” 金丰一直在跟随着他们，这里是一个平台，他们停住了，金丰却不紧不慢地来到这里，闻言有些激动：“阿瑶！我……” “没有专业的装备，你的朋友登山有些危险……”马克很冷静。 “既来之，则安之！”韩冬笑了，接道：“我的登山杖，马克的脚上是野战靴，登山靴可以给你，你穿的也厚实，那么随我们来吧……” “……”金丰无语，连个谢字都没说，也没有更不礼貌地瞪视韩冬。女孩们以为了他眼里只有孟瑶，韩冬和袁杨却知道他对韩冬只有恨意，“谢”这个字眼下辈子也未必会说，不说话、不当面怼他已属不易！这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奇特的雇佣关系了——雇主给了最高的报酬、无上的权力和绝对的保护；佣仆要做的是拆雇主的台，找雇主的麻烦，将雇主置于尴尬不利；佣仆的人格扭曲、低落自卑和心理重压、被动仓皇却都归责于雇主！这种复杂、恩仇矛盾和怀疑人生的感觉让当事人以外的人们很难理解…… “阿瑶！本来想叫你瑶姐的，那个真难听……”田中麻由美嬉皮笑脸，接道：“青姐说你是编剧、网络写手，也非常了解济州岛、汉拿山，你给我们导游吧！小马哥的介绍太直白，没有意境……” 金丰冷冷地看了田中麻由美一眼——但凡有人言辞上得罪孟瑶，他就要搜罗一些负面、隐私的东西通过网络收拾人家，因此他才暴露了，为了保护他，韩冬制约、送走了一些人，有的就通过荣丰帮完成。所以，优雅文气的孟瑶不但因为横溢才华，也因为神秘和黑幕为人们所敬重，还有小鲜肉试图被她潜规则，当然，都是嗤之以鼻的高冷和不容置疑的封杀伺候……田中麻由美笑意盎然只是玩笑，金丰有些不爽，听到孟瑶答应的话，他也只好罢了。 “孟瑶是蓝凤凰最好的编剧，《心静云巅》、《西域战记》她都是创作和编导，风靡网络的小说《烈云传》、《曹操大传》也是她的手笔，还有一些游记、小文……但凡山女蒙瑶的作品，都是要被业界和大众追捧的……”潘又朵指手画脚、悠然微笑着推介了她的闺蜜，嗯，之一。 金丰一下子对潘又朵的好感提高了许多，这样脸蛋、身材、笑容俱佳的美女他之前居然没有特别关注！记得半年前的他还是狂蜂浪蝶、沾花惹草的人物……如今他的眼里只有孟瑶，觉得只有她好，她的朋友的才是朋友! 女孩们一下激动起来，然后把这周围的雪地踩的到处是深浅的脚印，昨晚刚下了一场雪，他们又是最早到达这里的游客…… “咱们出发吧？萤火之光的我比不得耀眼的山女……”马继志的醋意和艳羡都显而易见，他刚翻遍了全身没有找到纸笔正在后悔，于是催促了大家，想站在孟瑶身边做个护花使者：“孟才女你上任，给她们介绍汉拿山……” “嗯！汉拿，‘云汉可拿引也！’寓意山势高大，举手即可触及天河的意思！也称瀛洲，相传是仙人隐居的神山……这里其实是丰富多姿的植物库，空谷幽兰、火红杜鹃、金黄油菜、十里桃红、五彩的草甸、清风吹拂的草原……春花、夏瀑、秋枫、冬雪……我们看到苍莽龙象和轻雪覆压之下的傲然青松，更多是雪、雾和各种如梦似幻的白……”孟瑶的解说果然引经据典、缥缈如梦。 袁杨和马克只好提醒大家注意脚下的路，彼此照顾！因为，随着孟瑶的解说，李青、潘又朵、方雪和田中麻由美都有了陶然迷醉和驰骋想象中的神情，马继志捶胸顿足的当儿，金丰把他挤到了身后…… “孟瑶，我们都有些文学的功底，你的解说太过煽情精彩！为了大家的安全，你降低些文艺范呢，还是我们大家手拉手？”韩冬笑了。 “当然是我们手拉手了！”蕾拉转脸看韩冬，欣喜仍在：“孟小妹的解说千年难遇，我都在录音了，这意境配这如画云山，好美……” 说着，蕾拉拉了凯莉的手并排着跟在了孟瑶和金丰身后；马继志停下来观望，李青向他微笑眨眼和他手套拉了手套；潘又朵自然要和袁杨拉手……片刻之间，大家各找各伴，闺蜜们还相互地抱抱…… “贝娅！你来……嗯，我来……”韩冬看了眼前的贝娅和卡特琳娜，发出了他的邀请，先是抬手试图召唤，然后走了过来，却又停住了，有了些尴尬的神色：“也可以你们互相搀扶，我放单飞吧……” 一路走来，贝娅都默默没有说话，她只跟从着大家慢慢地走着，听别人聊天，偶尔地露出她迷人的微笑，可是看到韩冬她的笑意就戛然而止，换做了一种忧伤无奈和呛然几欲滴泪，终于又孤寂地回到了队伍的最后，原本在队伍最前的韩冬也渐渐落在了队伍后面，卡特琳娜注意到了韩冬和贝娅一样的落寞，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他们成三人——卡特琳娜都分不清她是贝娅的影子还是成了贝娅的加强版，她只知道自己喜欢韩冬…… 贝娅没有伸出手来，似乎彷徨犹豫，韩冬坚定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恍若失神：“是韩冬二哥，还是冬哥呢？我……” “我……”韩冬沉默了，慢慢地放开了贝娅的手。 卡特琳娜听的清楚，轻轻地走了上来，就在她想拉着韩冬空落的手的时候，马克扶住了她的小臂：“你的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不会是你的……” 他们已经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大家停下来殷切地等待。于是，韩冬拉了贝娅，马克拽了卡特琳娜跟了上来…… “哥哥还是二哥，听天由命了！但无论如何我是你的亲人，选择合理爱你的亲人！”韩冬走着，低声告诉贝娅，有着莫名的伤感和无奈。 都欲求死 “总觉得我们没有那么强大，比赛中却打的霸气无俦、游刃有余……”看着在山君不离或悠然自在散步或张牙舞爪体会的球员们，成赫克制不了心间的疑问和不解，继续说道：“我们失误不少，但却无论在整体、局部还是个人都压制了他们，感觉不是一个快节奏可以解释一切……” “快节奏是表面，也是关键！也有一些细节，整合起来就是一场比赛的无敌！”肖对于成赫总是有问必答，答则详尽，成老师是他的学生和继任者，中年的年纪仍然勤于思考和学习，他非常欣赏，接道：“我会有比赛报告！这会儿闲来无事，解释一下——我送走马杰明，猜测很多，其实是因为他目前达不到我的强度要求，我没有让小金先发，也是因为他个体速率足够，但是和群体的结合不够快速……妨碍我的比赛节奏的都不能在场上先发！场上所有人的奔跑和节奏必须超过一个个体的作用，曹健约等于两个，孙兴民下降了我换下了他，高斯滕前提……所以，就是我们十五六个打他们十一个的局面！对方的主场虽然被我们鼓捣成了客场，但碍于面子他们的阵型不会龟缩，我们有替补的替补的热身成绩和与欧洲豪门的不断胜绩，我又让小金不时地热身……这一切让他们心理被动、压力陡增！他们输在不仅是节奏还有心理和细节方面……如果有人精研这场比赛，会发现我们的比赛环环相扣，失误不是问题，如果心理上不能扭转过来，他还是找不到应对的办法！斗心斗力、霸王快拳是不太好解的……” “一场比赛就是一次考试！你是做对所有问题，即使不会也能做到很出色的学霸，给对面考生以不及格的压力……”成赫感慨。 “老成你的形容太对了！我听出来你赞扬我是会蒙答案的投机取巧者，还是利己害人的坏孩子……”肖不以为忤，得意地笑了。 “全方位的能力才是真学霸！”罗飞宇冒了出来，恭维道。 “怎么没去四处里看？你会找到很多韩剧里熟悉的场景……”成赫拍了他的肩膀，觉得能让从前桀骜不驯的罗飞宇服气，肖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 “我不大追韩剧！这里和凤凰城的景色差不多……现在热播的《心静云巅》和《大唐少卿菲儿·伦斯》里面的很多风景和宫殿就是我们那里的外景地取景！比这里美多了……”罗飞宇津津乐道。他和曹健、赵信阳一起去过广袤的外景地，惊奇于那里的风景和古建，站在夕阳下的山包上，一边是汉唐的宫殿群，另一边是宏伟的现代化工厂的球形设施，南面近处小桥流水的村落，北面远处有在建的大学城，据说春季桃花粉红、梨花似雪，夏季荷香十里，秋天金菊漫山……绝美如画！他刚才已经向队友们吹嘘了，有着曹赵的添油加醋，弄得大家都半信半疑，王珂、陈显威和张布躺在了草原木板的步道上歇息，孙家兄弟和陈硕坐在亭子里四下里张望，罗圣志靠着秋千对面的栅栏神游物外（在想昨天的比赛，几个女孩还以为他看她们长发飞扬，听她们欢声笑语，美呆了他），钱提拉、东久迩贵正和昨天没有登场的其他人则想来了、看看、征服，在漫步…… “蓝凤凰推介菲儿真是费尽心机，居然名字都不改！听说是一部侦探悬疑剧，菲儿的表现很是出彩……”肖笑了。 “菲儿演的是一个弗吉尼亚商人的女儿，随父亲经商来到中国，什么都不会都不懂，却被武则天看重，培养成为了一名大理寺侦探，破了很多涉外的大案、要案！好像后来比断案如神的狄仁杰还要厉害……”罗飞宇指手画脚，眉飞色舞地说道，追上了两句：“听说它的网络播出和东南卫视直播的张静美《心静云巅》在收视上不相上下！现在，很多人都抱怨每天各更两集，四个小时半天时间没了，到了周六周日又一起不更，等的心焦都快疯了……” “是弗里西亚，荷兰沿海七世纪的古称……”听到曾经的历史老师成赫一头雾水的嘀咕，肖低声纠正了“弗吉尼亚”的地名谬误，成赫恍然：唐代时候怎么会出现美国的地名？那时的美国、美洲内陆还是印第安人自由自在的美好家园，阿巴拉契亚山以东沿海更是人迹罕至的莽莽荒原…… “七世纪末期，西欧是日渐强大的法兰克王国，崛起的阿拉伯控制了地中海南岸也与当时的大唐大周接壤，‘广州通夷海道’——早期的海上丝绸之路方兴未艾、远达波斯湾，随着阿拉伯商人到中国来并不困难，尤其海路！”成赫考证，笑了：“那时正是盛世中唐！人口百万的长安城西市附近有五万以上外国人居住，朝廷也有很多外国人官员，酷吏索元礼是波斯人，名将燕国公黑齿常之是百济人，流亡中国的波斯萨珊王子卑路斯和大酋长阿罗憾都官拜将军……” “历史上的中国雄霸东方，没有中国的伟大发明，也不会有西方辉煌灿烂的近现代文明！奴化教育和故步自封限制了它的发展，两宋的经济繁荣和思想禁锢水火同时，之后就是下坡路了！”肖也有着感触和感慨。 “元不是很牛逼吗？大明水师也很强大，清有康乾盛世……”罗飞宇也是懂一些历史的，肖的观点他不能接受。 “元只是能打，军事力量横扫欧亚，除了破坏只捎带给了西方指南针和□□，类似于印度种姓的等级制度和不事农耕严重制约了中国的发展；明代重农抑商，拥有强大水师却海禁不去发展世界范围内兴起的海上贸易，打击萌芽状态的机器生产工商业；清是以小博大，自卑和自恋并存，奴化和封闭达到顶点，只是人口膨胀，尚未温饱，总有饿死！哪里有什么康乾盛世？梁启超文中其实讽刺那时的思想禁锢，西方关于中国近代史研究中都有提及和数据佐证……”肖的解释说明他对中国历史也是个博学的人，不但罗飞宇曾经的历史教员成赫也呆了：“如果康乾是盛世，那么中国的每一个朝代中都有过盛世，现在的中国就是超级盛世的存在了！能让普罗大众有温饱之上的小康，动力感和前进感，有自在修养的处事和蓬勃向上的思想，韩氏的第一结构教条中就写着这样的理想社会层级目标……中国的现代辉煌，中国梦的实现是必然的！我们的球队显然可以促进它的达成，从提高国民信仰、弘扬国民力量的层面……” “我、我们真是、真可以那么伟大！？”罗飞宇惊呆了，虽然有着不敢置信，但他是很崇拜、迷信肖的，于是忍不住跑到空旷的草原上大吼大叫了起来，王珂、张布他们听的清楚，是“卧槽！”、“牛逼！”、“雄起！”、“日呀！”……等等粗俗的感叹词和“中国梦飞起来！”、“赢球才是硬道理！”……等等一系列的疯言疯语！“多么神经大条、自我膨胀的胖鱼兄弟，每次听了肖教练说什么就疯了一样……好可怜！肖教练到底说了什么？”王珂他们感慨，之后却不由自主地都爬起身来去追问了罗飞宇——肖是一个言出必行、不说二话的人！可是这头骡子就是故作神秘了不说，还装作肖承诺了他什么，这是他的一贯伎俩。 “不说算了！才不信你个爱显摆的家伙能够守口如瓶……”王珂他们放过了罗飞宇，去和兴尽而归的大部队会合。果然，他们的欲擒故纵这招让罗飞宇哑口，去民俗村的路上和在民俗村，王珂和陈显威不时地看他却又顾左右而言他。终于，还没到城山日出峰，罗飞宇就几乎乞求着他们听了答案，哭丧了脸：“你们圈着我还就是不说话，这分明是疲劳审讯，憋死我了……” “就这点出息！鬼子来了你一定是汉奸……”王珂嗤之以鼻，接着点头感慨：“肖教练真厉害，曾经历史老师的成教练都服气了！” “肖教练就是厉害，我们也都服气！”不但他们几个，身边几名听见的球员异口同声，一起拍了肖的马屁。 “罗大哥！真没想到你心思不在旅游上，也不是看我们几个美女……所以，你球才能踢得那么棒耶，是不是呀？”大巴后面的罗晓曼悠然说道。正在这时，车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的嗲声嗲气让人们一起看向了后排，以为夸他的罗飞宇站起来，刚要谦虚矜持一下，却发现萌妹子罗晓曼是在向尴尬摇手的罗圣志说话，于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下来：“我还没有上场比赛，晓曼妹子只知道S罗厉害，还不知道俺F罗一样，更出彩……” “圣志欧巴，是不是呀？你说话呀！”罗晓曼的风格真是无敌，无论“大哥”还是“欧巴”都叫的球员们心旌荡漾，“呀呀耶”的婉转软糯也似乎比徐航刚猛呼喝的罗汉拳更难让人抵挡，有几个险些从座位上掉了下去。 “我……我是在总结自己昨天的表现，所以走神了！不……不是对你们视而不见！所以，你们别见怪……”罗圣志也是慌乱到结结巴巴，面红耳赤：“你罗大哥有点笨！所以，我要勤思考、多总结！所以……” “知道了耶！所以，罗大哥才踢得那么棒那么积极！无论高位逼抢还是策应、传跑、射门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罗晓曼喜滋滋地旁若无人，接道：“我说的对吗？圣志欧巴，所以大哥！” 荣膺新雅号的“所以大哥”罗圣志哭笑不得，只好举手投降了。他哪里知道刚才女孩们打赌，说他一定是看中了她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只是不像高斯滕、周鹏举、查博那几个有意地撩妹，不好意思过来搭讪，故作了忧郁王子的姿态让她们注意，其实一击即溃极易拿下…… “小语、小米、梦莹三位姐姐，你们输了！荣荣姐和梓钰姐赢了，我和晓曼姐是裁判，中午的美食有着落了。”陈茜得意洋洋，大嘴巴说了秘密。 “你们几个小丫头，居然把神锋S罗当做了赌注！一定要道歉，中饭陪大家喝饮料！”成赫说了公道话，感慨：“罗晓曼这样的球迷都懂球，能看出你们踢的怎样！所以，一定要像‘所以大哥’S罗那样努力！努力才会有所以……怎么这说话方式也会被传染？嗯，只是学不来罗晓曼的萌萌哒！” 球员们哄堂大笑，夹杂着罗晓曼的尖叫：“晓曼是咋样子的球迷？说清楚呀！晓曼就是这样萌萌哒，咋的了！？”她来了东北腔的质问，然而还是软糯的风格，球员们的笑声更加大了，手舞足蹈地抵挡着罗晓曼以为的目露凶光却是他们眼中顽皮可爱的撅嘴和忽闪明亮的大眼睛…… 都欲求死 韩冬他们的队伍攀登到了海拔1450米的蔽护所，一路行来，山路不算险陡，他们悠然走走停停，渐渐地有同样专业装备的一些本地人和游客团队走到了他们前面，白茫茫的一片中，黑色、蓝色、橙色、红色簇簇点点的，已经有人登到了火山口南壁居高临下地欢呼，枝头的雪簌簌地掉落…… “这里不会有雪崩吧？”李青有些担心。 “不会！这山海拔1950米，没有阿尔卑斯那样常年的冰川，不会有大规模雪崩，也许会有积雪下滑，伤不到人的……”蕾拉笑道。作为西班牙登山联合会会员，这样的小山头对登上过勃朗峰和麦金利山，觉得可能会冻伤或是挂掉没有盲目挑战其他雪峰的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一贯激情下能够保持冷静谨慎的她还是穿了雪地登山靴，换装备的时候整理了急救包和登山绳，背上了一个专业登山者精捡后最实用物品的双肩背包。 “咱们出发吧！？”看着欲言又止的韩冬，贝娅说不出的感伤和难受，于是号召大家：“前面看着很平坦，没有什么危险……”话音未落，她却不由得捂了嘴巴，不敢看韩冬，默默地先走了。 丹尼·伦斯在菲儿就要去《大唐少卿》第二部剧组、贝娅随队来济州岛之前，悄悄地约见了两个女儿，局促不安地告诉她们，康妮年青时的恋人就是韩寅蒲，韩氏当时的大首领，儿女双全、事业蒸蒸日上的韩寅蒲清晨散步，偶遇替生病的妈妈送牛奶的康妮。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妈妈病好了，风华正茂的康妮却坚持替妈妈送那两条街的牛奶，因为能遇到风流倜傥、肩宽虎背的韩寅蒲大哥，韩氏的仇家盯上了韩寅蒲近来奇怪的行踪，发现他坚持不带保镖……安保负责人接到了秘密的线报向韩寅蒲示警，他决定不去了但是恋恋不舍，终于借故来到了斜街……康妮很激动地等待着和他的邂逅，告诉她已经被电影公司签约的大消息和他分享，无数次的期待之后，牛奶就要送完了，她的心情非常的低落失望——心心念念、说过“下次也许永远不再见！”的老虎大哥没有出现，她发现了几个神秘人，最后还遇到了两个宿醉的小流氓……窘迫的康妮躲闪的时候看到了街角闪过的身影：“韩大哥！救我……”却是早起送花的丹尼，听到中文，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丹尼退缩了，韩寅蒲英雄般地从天而降打倒两个小流氓，康妮嚎啕大哭扑进了他的怀抱，警惕的韩寅蒲注意到街角的反光，枪响的那一刻他挡在了康妮身前，□□打断了他的右小臂，丹尼扔了漫天的花雨掩护着他们逃走……后来，帮会老大亲自把得力干将（仇家手下）和杀手的人头送到韩寅蒲的面前并自断一臂，丹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花田，康妮成为了电影公司的头牌和韩寅蒲的秘密情人，她告诉送花的丹尼：“只要能够和韩大哥在一起，为他生孩子，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只是觉得对不起韩大嫂……”两人的柔情蜜意维持了两年……韩寅蒲为了维护康妮的存在变得凶强霸气、不近人情，只有在康妮这里他是柔情似水的好男人！家族元老和仆从家族感觉到了可怕的危机，执行了对康妮的暗杀，匆匆赶到片场的韩寅蒲格杀了两名枪手，元老们和仆从家族族长们聚集在祠堂，给他两条路：一，依据家族的弹劾条款，韩氏长辈最年长者和五大家族族长发起弹劾让位于四岁的少主人韩冬，六人和他同归于尽，康妮也会被处决；二，他和康妮已经渐渐疏远，有争吵，并不能和他心心相印，那么放弃康妮重新执掌家族，六人自我放逐荒岛……于是，在大雨之夜的教堂，韩寅蒲告诉了康妮他的决定，康妮梦碎了，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丹尼·伦斯的花田！丹尼大喜过望，百般呵护、守护了他的女神……十个月之后，贝娅和菲儿降生了，她们俩越长越漂亮，丹尼却胖了、丑了还秃了顶，只有笑容灿烂…… “你是说冬哥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哥哥，血缘上的亲二哥？”菲儿有些惊喜，贝娅却如同晴天霹雳，她一直在躲着韩冬和卡特琳娜，觉得他们在一起更适合，但心底里还是想和韩冬在一起，有着不曾破灭的希冀，此时则是非常绝望，心都碎成了渣渣沫沫，她真的不情愿叫韩冬一声二哥…… “是的！他们在一起两年，丹尼只在雨夜和康妮仓促地一度春风，三个月都没有敢再碰他；而且你们都是美女，长的一点也不像我，我看却有韩老虎的眉眼；康妮在你们小时候看着你们就笑却向我合十，我傻也看得出她是在道歉，想起了她的情人；韩老虎又百般地照拂咱们家，分明是觉得我替他带大了你们！你们太奶奶说，以韩家的作风不是这样一定会抹去我们家的……”丹尼有些悲伤，然后恢复了些笑容：“康妮再没有和你们的韩老虎爸爸独自相见过，几次我借故离开，她却跟我走，说‘丹尼有什么意外，我都会怪到你头上，死给你看！’就这句话我已经满足了，人们说开心常乐就会长的俊些，可是你们丹尼老爹怎么还是继续丑了，也许我内心深处是苦的……你们知道了真相，可以去认父归宗！丹尼老了，也想开了，康妮和你们俩在我身边二十六年，我已经非常满足！往后偶尔地回来看看，尤其郁金香花芬芳盛开的时候……” 贝娅一直情绪低落，康妮听了丹尼的告诉说了一句话：“二十六年了，虽然你压在心底里没说，很累！我也累！你还是没有选择信我，那么，我给你答案！”然后飞去了荷兰，拜会了韩寅蒲：“老虎！给我你的血，证明我们已经成为过去，我爱的是丹尼，帮我为他解开心里的这个结……”丹尼和韩寅蒲不知道，康妮却知道也检查了，韩寅蒲因为过度的操劳，小蝌蚪已经丧失了活力没有了生育能力，不然他们在一起两年非常想要孩子的康妮都没有动静…… 面前的雪路只是10—20度的小斜坡，因为前面走过的人踩踏了，有的地方湿浅有的地方硬滑了一些，恍惚的贝娅走的有些快了——她想逃离韩冬的关注，于是脚下一滑摔倒了，下滑了两三米左右，她顿住了身形，抬头推帽子的时候，一阵风追过来，栅栏边的韩冬想扶住她不料恰好挡住她的臀部，于是贝娅整个人翻出了栅栏，缓缓地在雪坡上滑了下去…… 蕾拉赶紧甩出了绳子，大叫：“抓住绳子！贝娅！” 贝娅下意识地抓住了绳索，回头看了下面，很陡的大斜坡，再下面是大石头！撞上去虽然不会粉身碎骨，但是很可能撞出内伤一命呜呼…… 韩冬和马克、袁杨焦急地捆扎绳索，准备下去救她…… “冬！是你推我掉下来？”贝娅的思维已经乱了，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是！绝对不是！我想扶住你，冬大哥不会害你，永远！”韩冬大惊失色，他已经在自责中，为什么刚才没有抱住贝娅！不然她是绝对不会掉下去的，他们曾经拥抱、接吻，但是韩冬这会儿心惊肉跳，他也害怕、恐惧和贝娅、菲儿成为兄妹，那么从前的一切只有不伦和悔恨…… “冬大哥！你真是我的哥哥吗？”贝娅有些失神。 “不是！一定不是！相信我，贝娅！”韩冬已经哭出声来。 不知道韩冬为什么大声否认，这样的紧要关头拒绝和贝娅的亲近，很可能让她丧失生的希望！大家的担心中，却看见贝娅双手抓紧了绳子，金丰冰冷、没有人情味的声音响起：“贝娅和菲儿是韩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你他妈不是东西！”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的居然是秀雅文气的孟瑶，不但骂了，她还动手了，把愕然不敢相信的金丰推倒在另一边的雪地上，低声叫道：“你给我滚！卑鄙无耻的疯狗……” 仓皇的金丰挣扎着爬起来，再不敢言语。 大家愕然的当儿，韩冬抢了蕾拉的绳索，顺坡而下了…… “别过来！他们都知道了，我是你的亲妹妹……”贝娅的半边脸已经有雪，哽咽着声音：“我们不该在一起，不该有从前的亲密！我不想活了，你不要下来，我只想最后和你说几句话……” “你说！我听着，只是离得太远，我听不清楚……”韩冬嘴里答应着，身体却悄悄地向下滑了一些，慢慢地想接近贝娅…… “冬哥！你不要再骗我了……”贝娅惨然一笑，松开绳子向下滑了一两米，离开韩冬更远了：“我们不能再接近了！但是我不悔，我不要做你的妹妹，珍惜从前你说我听的美好时光，今天我说你听好吗？然后咱们永别……” “好！你说，我听着……贝娅，你不要犯傻！想想康妮、丹尼，还有菲儿，那么多关心你和你要好的朋友……”韩冬声泪俱下。 “我知道，我也不舍得！老天为什么要捉弄我，让我爱上不该爱的冬哥呢？”贝娅抱怨命运，却是笑了：“就当照顾了冬哥，我说了我不悔！冬哥，好好活着，对拉妞好！替我照顾康妮和丹尼、菲儿，不然我死不瞑目！” 山路上的女孩们唏嘘不已，却不敢哭出声来。 “我不答应你！你可以忘了我，只把我当做哥哥，你的人必须来由你照顾，康妮的病需要你来护理，丹尼还等着你给他植发，菲儿整天嚷累要你给她按摩！”韩冬梳理着亲情、絮絮说道，突然不讲情面、冷酷如冰：“你要是不活了，我会断了他们所有的生存，还会折磨拉妞，把她放逐到无人的荒岛！因为我要让他们牵挂是你害了他们，我仇恨一切，我说到做到……” 贝娅呆了，昂起头来：“不要！你是骗我的……”然而透过风雪，她看到了韩冬冷峻的面庞，和咬牙怒吼。 贝娅语无伦次地说话，力求让韩冬改变认为，也诉说她的生亦无趣，然而她渐渐地累了，垂下了头，低语着说话，韩冬悄悄地下降了靠近…… 贝娅睁开眼，看到了六七米外的韩冬：“冬哥！你还是骗我，要救我！即使你救了我的人，你救不回来我的心，它已经死了……”说着就要放手。 “贝娅，我不靠近你，你不要傻，我听你说话……”韩冬慌张向上爬了两步，告诉贝娅，然后示意马克和袁杨不要再放绳子。 “说什么呢？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贝娅还是失神。 “贝娅！只要你放开绳子，我就跳下去挡在你和大石头中间，死在你前面！你信不信？冬哥说到做到！”韩冬大声吼道。 “我信！但是他们一定会拽住你的，因为你不能死！我却可以魂归天国……”贝娅又是惨然一笑，接道：“我想再看冬哥几眼！以免下辈子再见不认得了……上帝呀，但求下辈子不再是兄妹！” “……”韩冬无语了。这时候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响起，他灵机一动，向贝娅点头：“我让你看着，我接个电话！嗯，是康妮的……” 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下，贝娅生死一线之间，韩冬却接了电话，不但贝娅，大家也都呆了，莫测高深地看他…… “贝娅，你不应该死而是该生！我还要继续爱你！因为，康妮做了DNA鉴定，你不是我血缘上的妹妹，你和菲儿是她和丹尼大叔的孩子！”韩冬本来就准备了这样说欺瞒贝娅，不料却是真的，他大喜过望。 “我不信！这太巧合了……”换个平静的场合贝娅都会半信半疑，何况她的生死关头，只是韩冬的狂喜和激动不像是装的…… “康妮有鉴定文件的电传，我发送给你……”韩冬忙不迭地，不忘关照着她：“用手腕扣紧绳索，然后拿手机来看！我这次绝不骗你……骗你永坠阿鼻地狱，万世不得超生！贝娅，信我！我永远爱你……” 贝娅摸了口袋没有手机，却看到了山崖边雪窝里的闪烁，它在那里……不必看了，她相信了！恍然之下心里一喜，她觉得手里空了，心里满了，滑下了山坡，看着苍茫辽阔的天空，她的思绪飘荡：韩冬不是亲二哥，是情哥哥，这个答案让她留恋今生，也让她欣然赴死…… 这时，她听到了韩冬的大叫：“放手！”她的冬哥从天而降，飞过了她的身前，扑倒在她的身后，然后抱住了她的两腿，两个人一起下滑，滑过了手机，她似乎看到了妈妈的笑脸，心里有着满足和不甘：韩冬就在她的身旁，她却不愿意和他共死，她要他活着，但是可能是她在他的庇佑之下独生…… 两个人在崖边骤然停住，身下绷起了一排排的阻拦索——这是管理处设置的安全防护绳，雪地里看不到但是它们一直在发挥作用！感觉到肋部和小臂剧痛的韩冬却是大喜过望，抱紧了懵懂的贝娅：“贝娅，我们活着！我爱你……”之后痛晕了过去！山路上远远的是欢呼雀跃的人们，马克和蕾拉已经拴住了栅栏顺着雪坡下去救援喜极而泣、痛哭失声的贝娅和晕倒的韩冬…… 拉着原本拴着韩冬的绳索那头的卡特琳娜黯然神伤、咬着嘴唇泪眼模糊——那一刻，韩冬居然毅然解开了绳索的搭扣，舍生忘死地去挡住贝娅！他的心里是贝娅不言自明，他们之间又没有了那一道枷锁，她憧憬的和他的未来只有死心，这是让她痛心疾首的，生亦无趣的情绪油然而生…… “琳娜！大哥要我照顾你，你一定可以走出来的……”凯莉拉住了卡特琳娜冰凉的手套，抱住了她的肩头安慰她：“祝福冬哥和贝娅吧，他们是生死伴侣……让人感动！如果错过了才真正是老天不公……” “你大哥？”卡特琳娜呆了，无意识地问道。 “马克·克拉默·巴伦支！”凯莉低声告诉，接道：“就是那个傻子，他爱你却不敢说给你听，自己都说要当韩冬大哥的备胎！真是给伟大的巴伦支家族丢尽了脸，不过我不会去到处里乱说，除了你琳娜……马克是巴伦支家最傻却是最有前途最守信的一个家伙，你可以注意一下他……” 直升机降在了山路另一侧的平坡上，医护人员带走了受伤昏迷的韩冬和惊魂忧心的贝娅，还有两个位置…… 凯莉告诉马克：“你是安保负责，卡特琳娜是秘书，你们跟机走！我和蕾拉、袁经理可以保护着大家继续登山、下山。放心！我们都是高手，也会更加注意……马克，韩氏不会追究你保卫不力吧？” “好吧！认真、耐心些……”马克应了，低声告诉凯莉：“不会！我检查了登山预案，知道这坡下崖边有一米二高度的阻拦索，只是积雪掩埋了，绝对不会掉下去的！而且我作了备案上报，如果不是冬哥强行跃下……谢谢你！我就担心我下去的时候，卡特琳娜再出事……” “嗯！我在你才没有顾此失彼……”凯莉得意了，把马克和卡特琳娜推上了飞机，笑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巴伦支家的马克大哥，顺其自然、顺水推舟、一路顺风……嗯！风大了不好，顺利吧……” 都欲求死 “因为意外指挥官和安保负责人离开！我升任登山队队长并负责安保，蕾拉协同，我们是心无旁骛的队长和副队长！袁经理、潘班长，没有意见吧？”凯莉眨了眼睛，拿话挤住了袁杨和潘又朵，接着安排：“我们在队首和队尾，小美你负责中间，袁杨、马继志和金丰三位先生背着饮水、干粮和杂物！咱们继续出发，大约一个小时后到海拔1700米的蔽护所吃饭补充……” 接下来的山路平坦，这刚下了一场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上山的人们必须是专业装备，他们都有，前车之鉴大家也越发注意了脚下，每当想赏雪看树看鸟了，就停下来……所以一路平安、兴高采烈到达蔽护所，要说不高兴就是孟瑶了——贝娅生死存亡关头，金丰还是想了报复韩冬，不安好心地说了秘辛！险些害死了贝娅和韩冬两个人，这样的坏人坏事是断然不能被她容忍的，何况又是死皮赖脸缠了她，每回给点好脸就能上天的金丰……她已经怒了，金丰也在躲闪，但还是舍不得离开她太远，也在想着怎么挽回呢…… “这绕着火山口外壁走了那么远，除了雪还是雪，不好玩！说好的雄伟壮丽、坚韧顽强呢？就是韩国人臆想出来的……总是吹嘘历史悠久、光荣伟大，还厚着脸皮抢咱们的——元宵、饺子、粽子、端午节，活字印刷术、风水、针灸、中医，屈原、孔子、李时珍、孙中山……”喝着温热泡面的李青抱怨。 “汉拿山冬季就是雪景，洁白纯净不就是坚韧秀丽的美女？我看介绍，济州三多三无，石多、风多、女人多；无小偷、无大门、无乞丐，民风淳朴！这山上我们能喝到热水，就不该抱怨……”方雪笑了。 “就是！哪里都有好人坏人，不要以点概面、以偏概全……”孟瑶点头称是，以为然地瞟了金丰，金丰的头完全垂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就像韩剧里塑造的那些呆萌蠢的坏蛋，让人不齿、踹上几脚才解恨…… “这山上没有垃圾桶，是要游客自己把垃圾带下山……”转悠一圈回了来的田中麻由美在收拾，感慨之后笑了：“管理员大叔以为我是中国人，用中文告诉我规则！我会中文但是不能栽赃中国人，我拿起了放在门外的垃圾袋叽哩哇啦地给他来了一通日语……其实，要是在半岛我就说英文，日本曾经是殖民者，他们对日本的印象不佳！我会担心自己的安全……” “日本好人！那我们应该说荷兰语和西班牙语，做了好人好事再说中文了？”凯莉笑了，犹豫道：“不对，那不是给荷兰和西班牙抹黑了？” “不用那么纠结！你们说中文他们也不会认为你们是中国人，所以黑红了都扯不上中国，虽然你们已是或者即将加入中国籍……只好自在人心了！”潘又朵过来，笑了，接道：“总是控制不了美食的欲望，吃了一桶面，两个粽子，四个包子，这下撑到了！要运动运动消化一下……” “朵儿小师父！说实话，你的吃相真不雅，还大马金刀地坐着，袁经理也不管你，只是笑……”李青笑了，吐了舌头。 “是吗？”潘又朵红了脸，摸了脑袋看了袁杨，大杨哥哥果然在微笑，只有尴尬：“一时饿了感觉食物恁香，于是原形毕露……”这是她的本色，从前展示给袁杨的是她克制了之后的淑女范，但是近来和大杨哥哥越发的近乎，她就忘乎所以、无所遁形了，这似乎不太好！尤其是和有绝对大家闺秀风范的小叶姐比较，大杨哥哥会不会慢慢觉得朵儿粗鄙无聊，心远而去呢？潘又朵有一些担忧，但是老这么端着、装作，她觉得很累，想想是为了和大杨哥哥温馨浪漫，她决定勉为其难，不料袁杨后来说了：“本色最好！”嘛意思？ “贝娅本尊都战胜了加强版的卡特琳娜！所以，感情最真最好，缘分这东西没有优劣就是缘分……”这是田晓鼓励她的。潘又朵也觉得应该本色，那样现在可以和袁杨愉快自在地在一起，也让他不以为她全是好，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从容回到小叶姐那里，过上他的温馨浪漫美好生活…… 这时，肖和成赫带着球员们和“七仙女”骑马悠游了涉地可支，正在登城山日出峰，天还是阴沉的没有大太阳，球员们的心情却是暖意融融：不但有七仙女，还遇到了昨晚为他们加油助威的江东省大学美女球迷联盟团，她们能够独立负担出国的支出，是一群标准的“白富美”，又是球迷！ 沿着石砌的步道上山，球员们感觉步履有些飘然，最少两边都有莺燕夹伺着，钱提拉和东久迩贵正周围则是围了个严实，米娜很不高兴，告状告到了成赫那里（肖身边有三个美女）：“成教练你看他们……都不管不顾的得意样子！” “她们是球迷，追星！我们管不了她们……”成赫表示爱莫能助。 “我是说小金，还有阿正……都手舞足蹈，美的像是在坐轿子！这是在韩国，有辱国格、有辱斯文……”米娜嘟了嘴，生气地拍手顿足，终于以悍妇姿态瞪着不远处的钱提拉还叉着腰戟指了他。 成赫愣了，走近了肖，肖正在这时拿起了手机：“静美，我在济州岛！大胜之后带着球员们旅游……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正想着怎么让这三个年青的女孩远离，就接到了你的电话，她们离开了……” “我在片场吃盒饭！你们在外面吃上要注意卫生别整病了……和我对手戏的是一位东北大哥，都被他给带成东北腔了！”张静美笑了。 “谢谢静美的关心！你为什么不查我的岗呢？这里到处都是美女……我险些把持不住！”肖的神色冷静，话却说的油嘴滑舌。 “查岗？你要是查岗的话，我下一场正是滚床单，和东北大哥，用了替身！我还真想让你亲眼看到呢……”张静美依然在笑，接道：“我了解你！你想表现你的真心，那绝对是油盐不进，天王老子都无可奈何，何况几个小女子……我要上工了，晚上视频给你看我们的海鲜大餐，这里这个必须有……” “再见！”肖挂了电话，看到了指手画脚的成赫和不远处蹒跚而行的球员们，惊讶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到这一幕的？” “就刚刚！你和静美老乡热聊的时候……你这州官电波放火，孩子们就明目张胆点灯了！算不算上行下效？”成赫揶揄的口气。 “那他们怎么不学你？而且他们应该听不到我说什么……”肖才不信，接道：“这分明是糖衣炮弹砸到头上的状况！看来小米也没办法了，却找到我们让我来收拾残局，哈哈……”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正色道：“就在山顶紧急集合！强调这是假期，有权不听我，但是后果自负！” 成赫和米娜立刻去四下里通知，说的很简单：“肖（教练）说集合□□……速度去山顶！去通知别人……”一边扬长而去，一边“要再温柔乡后果自负！”、“要不去见他后果自负！”说温柔乡的是米娜，说去见的是成赫，最后都传成了一句更有威力的话：“三分钟不到山顶，赛季封杀！” 于是，球员们警醒，一个个疯狂了一样豕突狼奔地到山顶，不但把一众美女甩在了原地，就连跑过肖和成赫身边的时候他们都没敢回头…… “这是凤凰城蓝联的球员！昨天那样的奔跑拖垮了咱们韩国的球队，今天还有劲来旅游，又这样沿着步道疯狂地奔跑，闪电、疾风一样，太恐怖了！他们是体能怪兽吗？”城山日出峰的韩国人惊呆了，心悸了。 球员们在山顶上如肃立的标枪林一般站立了两分钟后，肖和成赫来到山顶，看到球员们周围站满了跟着蜂拥而上的游客们，在“咔咔”不停地拍照，闪光灯不间断地亮起，宛如来到了大规模的发布会现场…… “队歌！”肖不动声色。 肖的声音不大，队员们却都听到了，高斯滕领唱《为蓝而博》的嘹亮战歌在城山日出峰的火山口边响起来了，许多的中国人跟唱或者打着拍子！然后欢呼，有球迷接着领唱国歌，球员们和中国游客们一起跟唱，马丁·艾杜、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苏和乐·基拉姆肃立表达了尊重…… “我欣赏你们嘹亮的歌声，旺盛的斗志！”肖的开场白是肯定，大家却明白一定和K教练一样有着但是，果然：“我的球队培养的是职业球员，要的是胜利！你们不仅会是成功的人，也是社会的正能量，年青人的楷模！但是，就在刚刚的十几分钟前，你们迷失在了表面的虚荣中……可以牵强地认为她们是球迷，你们要尊重球迷！但是，想想国家，想想你们要孩子们学习你们什么？是虚荣浮华，还是训练场上的汗水和赛场上的荣耀……那么，我既然来了，就要唤醒你的斗志、正能量和国家荣耀，让中国、日本、巴西、荷兰、苏禄群岛为你们骄傲！要避免你们沦为球场上的一闪流星，而是成为一等恒星……” 肖的短会只开了三分钟却被人们录音了在网络上流传，激起了无数人的热血和斗志，也引起了菲律宾政府的抗议…… 球员们在短会后果然不一样了，依然笑容满脸但是和女孩们保持距离，陈硕和陈显威干脆远远避开了那两名性感的女大学生——她俩居然邀请他们到山下城山村的家庭旅馆春风一度，这绝对是害人的狐狸精！ “请尊重我的球员，也尊重你们自己！我的球员不会喜欢别有用心的伪球迷，尤其是为了他们的国家荣耀……”这是肖在短会发言中的最后几句话之一，也让女大学生们收敛了许多，在她们眼里肖就是说中国话的西方战神，有着杀无赦的绝对力量，横刀立马、捭阖万里的雄强霸道…… 球员们的午饭是在山下的特色小餐馆包场，同来的餐饮负责人进行了严格的食材和卫生状况检查，餐馆的老板表示了愕然，负责人回答：“我们的球员都是国宝！如果这一餐你能做好、做出特色的话，不久以后，你的餐馆就可以得意地以他们的合影招徕络绎不绝的游客……” 餐馆老板信了，亲自下厨做了招牌的菜肴，球队也如约进行了合影并赠送了餐馆，若干年后，这张照片成为了珍藏——那么多星光熠熠的球星和球王钱提拉年青时都在这一支球队——狂野张扬的凤凰城蓝联！ “我真的不想活了！”鸟接小山陡峭的山路边，潘又朵和马继志费力地拉着金丰的右手臂，豆大的汗珠滴下来，金丰脸色灰败、惭愧，也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左手不是去抓住而是试图扳开他们青紫、努力的两双手。 分分钟前，扶着栏杆而下的金丰放弃了喋喋不休的解释，在孟瑶不以为然的瞪视中纵身跳下，蕾拉的绳套迅速甩出拴住了他的右肋和左肩，拉紧了，金丰的右手伸了起来，潘又朵和马继志赶紧拉住了他…… “想死就让他死！”孟瑶的眼中没有担心和不安，只有鄙夷和不屑：“真想死可以咬断绳子，而不是掰他们的手指……” “小孟！不要刺激他，人命关天……” “阿瑶！你的温柔可人呢？不要那么凶……” “孟瑶！金丰并没有杀人放火，不是十恶不赦……” …… 马继志、潘又朵、袁杨和女孩们先后叫道，有的正面劝解，有的侧面迂回，只求金丰只是一时冲动，不要继续冲动……但是，两眼通红的金丰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他觉得今生唯一信任的孟瑶已经抛弃他，要他死，他只有求死，于是声泪俱下：“阿瑶！再苦再难我都能顽强活下去，只有你不想我活，那么我只有死路一条……”说着，他没有去咬绳索，而是抽出了腰间的□□（金丰是军迷，特意跑到尼泊尔见识了真正的□□，回来找匠人打造了这柄随身携带的反曲匕首），艰难地闭上了眼睛，扬起左臂，绝望的匹狼一样嚎叫…… 金丰一刀砍断了绳索——廓尔喀□□有着名不虚传的锋利，他睁开眼来，嘴角在抖，惨然地似笑若哭，又缓缓扬起了左臂，他已经看不到背后方向的孟瑶，但是，看得出他的下一个动作是针对自己的右臂，之后潘又朵和马继志也许只能拉着他献血淋淋、露出森然白骨的断肢…… 放下屠刀 “我要你活！”孟瑶跑下山路，钻过栅栏，趴在雪坡上大声叫道：“我只是恨你心思不用在正道上，想要你幡然悔悟！学学大杨经理……有他一分就好，我的要求都那么低了，你难道也做不到吗？” 金丰眼中死灰复燃有了生意，潘又朵的眼前有些晕眩，马继志也坚持不住了，袁杨拉住了潘又朵，马继志绝望地大吼，千钧一发之际，金丰的弯刀插进了石缝，孟瑶扑上去抓住了他的右手，几个女孩抱住了孟瑶的双腿…… 凯莉和蕾拉栓了绳索顺坡而下，两个人帮助着金丰爬上了山路，他的匕首却掉了下去，“噗”的一声戳破了积雪下面的气垫墙，整个儿的压到了下面层层的防护网上，警报声“呜哇，呜哇”响了起来…… “又有安全防护！？”大家和游客们一起惊呆了，也庆幸不已！ “我不是想吓你！我不知道……”金丰的样子很狼狈，但是先解释。 “我知道！”孟瑶没有生气，咬着嘴唇：“没有傻瓜试图砍断自己的右臂寻死去做跳水假摔，我那会儿反应慢、不出声的概率极高……” “你不想我死吧？”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疑问，可金丰还是傻傻地问了。 孟瑶白了他一眼，吐气如兰：“你要学正道，这是第一步！然后……” “我知道！我一定改，学袁经理，原来万分之一要学到十分之一……”金丰眼里有着神采，他觉得孟瑶的要求就是这样，并不惮、也忘记了对袁杨的不怿，他回去还问了卦，红叶大师的神奇也被再次传扬： “你是死而复生的人！有向善的法宝，就是一个有着水的命格面对着你却是融金之火的女子……”红叶大师眼里闪着光芒，悠然说道。 “您说过她会被奸人所误！也算出了她父母的破镜重圆……”金丰不解。 “是的，那是那时的命格！人的一生中有着命格的波动，还有的改程，如果遇到相应的事情和相应的贵人……以你之前的作为，难说不是奸人？你能克制了误人的私欲和恶念，也逆改了自我的命格……”红叶大师讲法说理。 “哦！”金丰大喜过望，眼中流露着无限的憧憬，他低下了身子：“那么大师能说给她听吗？我愿意重谢！” “重谢是必然的！金多了会压灭了火焰，从前的恶金只会害你，之后的努力更能显示了你的向善……”红叶大师笑了，也作提醒：“没有一点金不行！火水无情，逐渐改之……而且她就在窗外，不用我再说……” 金丰茫然思索的时候，孟瑶走了进来，向红叶大师合十问候…… 之后，天宁寺接受了建寺以来最大的一笔捐赠——三个月来，金丰以“军师”代号卖机密消息的393万收入，和他领到的十四周70万的薪水。 “只剩报社的薪酬，一些小钱但是真金……”金丰笑了。 孟瑶不再追问，她觉得金丰坦诚的笑像极了袁杨，没有说什么而是决定等待金丰一点一点的弃恶从善，金丰的幸福感也一点一点增加了…… “大杨哥哥，你真的有那么好吗？金丰只是你万分之一！”潘又朵有着同感，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这样的话，她反而没有了坚定的认识，犹豫着向当事人袁杨求证了，寄望着一个无可不可的答案。 袁杨的眼神迷茫，他还是要实事求是：“绝对不可能！也许是我从事的工作和身边的人都是积极向上和热情主动的正能量，我也被挟裹着表现出更多美好的品质，缺点和弱点没有很多地暴露出来……” “是你的与人为善和助人为乐……”不爱说话的凯莉忍不住接道。 东面是遍布巨型挖掘机的繁忙工地，西面有洒满夕阳余晖的青绿麦田和散落寂静的古铜色村庄，球队的包机在海湖里机场降落…… 高斯滕们受到了隆重的欢迎——数万男女老少（大批的学生和下班的市民，还有邮轮抵岸后马不停蹄火车大巴赶到的远征归来的球迷）欢呼鼓掌、喜气洋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送上了鲜花和花环…… “我们要为凤凰城赢得冠军！”球员们感动极了，异口同声。 “为了热情的球迷！我从未见过一场比赛后有那么庞大的球迷群体来迎接，即使那些欧洲豪门！为了他们的欢乐，我要努力，我们要努力……” “谁说凤凰城是小城？我们万众一心就有着大心脏，说什么豪门、霸主……强队是一天天打起来，一个个胜利堆起来的……” “中超乱世让广东一家独大取得了六连冠，在这资本说话的年代，我们背后是四百年的韩氏，还能比不了二十年的土豪昌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那么多青年才俊，轻轻松松就干掉了亚冠对手，对比赛的统治力可见一斑！席卷中超、亚冠和足协杯……” …… 这是欢欣鼓舞的场面，人们各抒己见、憧憬期待，肖低声告诉成赫：“我们赢得一切看起来易如反掌！可据我所知，对手们都厉兵秣马、摩拳擦掌等着我们，N多在欧洲证明自己的名帅都在研究我和球员们，我也权衡利弊放弃了足协杯！在中超，尤其客场，我并没有场场必胜的把握……” “但是，击败你非常困难！”成赫笑了，接道：“只要胜利，球迷们对我们的期望会越来越大，这是压力，也是动力……”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马克则同时看到了短信：“有危险分子在人群中，安保人员将执行任务！” “我的球员还在成长中，强点需要巩固，弱点需要弥补，经验是他们的短板，我说给他们和他们切身实地的感受并不同！我想让他们成长为真正的巨星，而非只有我才能用好的特点球员……”看到马克递给他的短信，肖心静如水：“冷静！不用通知球员们，凤凰城的安保已经深入到每个角落！真正的恐怖有组织有计划，就不会被我们的警察和安保部门错过，我们背后可是韩氏……” 成赫本想告诉肖危险，没想到他处变不惊、若无其事，于是呆了…… “爸！我觉得租住车库的朱叔叔很神秘……”十一岁的夏齐洛告诉爸爸夏周。他们一家三口都是球迷，夏齐洛的奶奶姓周，妈妈叫做洛舒，他是2006年生人，那年的世界足球先生前三名是卡纳瓦罗、齐达内和罗纳尔迪尼奥，夏周踢中前场，给儿子起了夏齐罗的名字，为了谐音夫人的姓氏…… 他们家的车库进行了装修，租给了一个叫做朱越的来找工作的大学生，只租半年，可是一个多月，在遍地就业机会的凤凰城小朱居然没找到工作！ “嗯，神经兮兮的不和人来往，说是球迷却不见他看球……”洛舒插话进来，她经营一家体育用品专卖店，给朱越介绍了不错的工作，朋友说他根本没来应聘！她非常奇怪，也注意到了物业、片警和有人来盘问了，朱越显得紧张躲闪。 “他换了车库的门锁，好像堤防我们似的……”夏周收拾着野外烧烤的炊具，低声说道，接着催促：“食材都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好了！”洛舒回答，装满了储物箱，然后和夏周一起抬着下楼：“咱们今天活动日程很紧——观赏海湖里机场的落日，迎接凯旋而归的球员们，然后去野炊营地烧烤，九点之前要赶回来，齐齐还要写作业……” “答应齐齐的就要做，我推了和同事的酒场……”夏周赔笑。 “我没说不去！只是提醒你们不要忘了烧烤别跟着欢乐的人群回来了，球迷协会的人说有绕城的花车□□……”洛舒笑了，接道：“我推了和姐妹们的逛街，还拐带了几个一起去机场会合……” 到了停车位，夏周和洛舒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看到朱越拎着一只单肩包出来，于是招呼：“小朱，你去哪里？我们捎带你一程……” “我去……我不去哪里……就在城里面转转！”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和和美美，朱越眼里流露出羡慕，然后慌张走了。 “这小子真没礼貌！每次看到别人快乐，他就莫名其妙地瞪眼还不高兴……”洛舒不满了，抱怨：“真是个怪人！一点也不阳光……” “不管他，咱们走吧！”夏周就要发动车子。 “车库门好像没锁！你等一下，我去关上……”洛舒注意到，就走去了车库。她记得，自从把车库租出，朱越在不在里面那门都锁的严实，这怎么那么不小心？她想顺带着把门关上，看到房间的凌乱，好奇心的驱使她还是闪进了门内，然后就触目惊心地呆了——床头对面的墙上一个校服女孩的大幅照片，眼睛的位置被胶带封了，床边的充气女友瘪了，有着纵横的刀子的划痕；旁边书桌上垫了一块大木板，更像一个堆满了瓶瓶罐罐的工作台，正面却很干净似乎装配过什么东西；左手边一只打开了盖子的空药瓶，右手边合着一本日记，洛舒打开了看到正面的扉页上一笔一划、没有标点地赫然写着：“今天是生日不快乐我上不了天堂那就下地狱带着那些自以为幸福的傻子们” 夏周和夏齐洛坐到车里，打开了音乐：“昂昂昂叮当，竹蜻蜓带我飞翔……”这是朱天爱的新歌《我的机器猫》，短短三个月她火箭般地蹿升为了百变小天后，风靡了华语歌坛，一张团队和一张个人专辑曲曲都是经典和震撼，大街小巷里都遍布她磁力线一般魔力魔法的声音。 “我想听朱朱姐合唱的《为蓝而博》……”夏齐洛从后排站了起来，跪趴在中控上伸出胖手就要去按快进键选曲。 “老夏，你快来……”洛舒在车库门口手舞足蹈，但是父子俩根本听不见她，她只好跑过来敲了车窗。 “洛洛公主，怎么了？”夏周觉得洛舒是他的公主，他是洛舒的王子，洛舒已经很多次强调儿子齐齐大了，要他不要那么肉麻，可是夏周还是喜欢这样厚颜无耻地叫她，这次却看到洛舒神色紧张，他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妙。 “齐齐，待在车里！老夏你跟我来……”洛舒还是冷静的。 “怎么回事？”下车的夏周追问，洛舒没有回答拽着他进了车库，他惊讶地看到了凌乱和灯光下忽闪明灭的烛光…… “夏周哥，洛舒姐！我看着你们，你们看不到我……”不大的车库里响起了朱越冷漠有些微抖的声音，洛舒吓了一跳，逃进了夏周的怀抱，接着：“你们别害怕，我在很远的地方！你们发现了一个将死的人的秘密……不重要了，不要碰我的东西，让它们永恒！祝你们好运，这是我今生唯一的一次祝福……” “小朱！不要干傻事！你好好地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夏周心念电转，劝说了要制造恐怖的朱越。 “别管我，没有人能管得了我！”朱越吼了，疯狂的口气：“从小到大，都说我独、呆、野孩子，不就是没人和我说话，我也不爱说话内向吗？医生说我抑郁，抑郁什么？胡乱回答他几个问题就抑郁了吗？我不抑郁！我要和很多人说话……说到他们恐惧害怕、心乱如麻，还不敢有一丁点儿厌烦情绪！然后到地狱里再聊，跟着我进不了天堂！再见了，你们……” “他挂了？”洛舒惊慌地问了，接道：“打他手机？还是报警？” “嗯！”夏周拨了号码，朱越置之不理，摇晃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没有动静，当机立断拨打了110报警：“一名叫做朱越的年青人可能要制造恐怖事件，他携带了□□，刚刚离开河阳小区10分钟，去向不明……” “请保持通话畅通！还有什么细节请提供……”警方接线员很冷静。 “他穿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黑色毛线帽子，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红色运动鞋……离开前可能吞食了一定量治抑郁症的药物，房间里有一支燃烧的蜡烛，日记上和对话中有着死亡威胁，我们已经离开他的房间，他的手机可能没关但是拒绝接听……”夏周处乱不惊，一边观察，一边向警方一五一十地汇报，这时他们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儿子…… 夏齐洛瞪着大眼睛：“朱叔叔疯了吗？他要干什么？” “齐齐，没事的！小朱叔叔一时的冲动，警察叔叔会救他……”夏周抱紧了夏齐洛，他不想儿子知道这些，但是儿子已经懂事了。 “爸爸！小新说，朱叔叔在北门扫了共享单车背着一个包走了……”夏齐洛告诉夏周，小新是他五年级隔壁班的同学、好朋友。 夏周赶紧向110汇报了这个重要的消息，转脸说道：“咱们开车去追，也许能追上他……洛洛，你干什么去了？”方才洛舒进了车库，出来回答：“没什么！我想让齐齐看着蜡烛，我打了电话，爸和妈这就过来……” 放下屠刀 宽阔平直的机场路上，车子在疾驰…… “他这是要去海湖里！那里有凯旋而归的球队和大批球迷！这不行！”夏周很焦急，似乎看到了许多球迷兄弟倒在了血泊里。 “不要慌！我们接近他了……”盯着手机屏幕上红点的洛舒提醒丈夫，没有害怕和退缩，眼中闪现英雄一般的勇敢无畏——警方定位了朱越的单车，向夏周和洛舒发送了位置并告诉他们已经派出特勤人员，同时警告他们不要擅自行动，但洛舒坚持认为朱越良心未泯，他们出面应该是很好的解决方案…… “难道他遭遇了车祸？那最好了……”看着扔在路边前轮瓢成了麻花一样的单车，夏周呆了，赶紧让洛舒向警方汇报了最新状况。 “没有血迹！可能只是小意外，而且他明显拎起了单车……应该没有受伤！这条路上有公交和出租车……”夏周判断，接道：“咱们赶快！” 就在他们前面大约五公里，朱越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前倾着身子，看着一闪而过公交车里兴致勃勃的人们，继续了催促：“你快点！我加钱……” “小伙子！你也是球迷去迎接我们的球队？不晚……”司机大叔不以为然，笑了：“你包里是什么东西，那么紧张地抱着！巨款吗？不用担心，我这车里有监控，我开着车又不能掉你的包……” 司机大叔的玩笑话让朱越惊了一跳，讪讪地放开了他怀里的单肩包在脚边，然后挠头：“我是刚毕业半年的大学生，工作还没有找到，哪里有巨款？都担心下顿吃不上饭了……”说着就有些感伤。 “在这遍地机会的凤凰城居然还有人担心吃不上饭？你骗我！你是学啥的？是不是高不成低不就错过了很多机会？”司机大叔明显地不信，笑道：“我这里就有机会——和我一起开出租车分摊费用，月入过万，绝对是上等的收入！只是你可能觉得不能学以致用……” “是吗？不会那么容易吧……”朱越不敢相信，来了兴致：“难不成你作弊？或者有什么技巧……” “嗯！不怪你疑心……”司机大叔笑了，眉飞色舞：“我这过万还是保守了说呢！凤凰城蒸蒸日上，打车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企业的中高管喜欢定我的车，他们说，坐我的车工作、生活、休养三不耽误，可以得到一些必要的资讯、休息和更快到达公司！愿意多付小费……我熟悉这个城市，尤其用了打车软件以后，我的车不会闲着，收入也水涨船高……” “您能揣摩到这地步把开出租做到了极致，是一个成功的人！”朱越不由得赞叹，他看到了机场，也看到了熙熙攘攘、彩旗招展的人群。 “不是极致！我还要看球，追随球队……收入减少了六分之一，但是我觉得值得！我愿意为球队奉献热情和时间，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司机大叔笑了，关照：“你下车，我去停车！也许咱们可以再遇见……扫了码，我们互相就有了手机号了，你要想开出租或者要车也可以打给我……” “人生最后一站美好的一次旅行！除了刚才的碰撞……”下了车的朱越感慨，也对凤凰城有了留恋：这个城市留给他的是一次次的热情如火，和他之前受到的冷遇大不同，这里没有歧视只有建设性的建议——你可以做这个做那个，只要你像我一样努力不用全神贯注还可以看球侃球就能成功成就…… 碰撞发生在出凤凰城外环上机场路不久，一辆五菱之光莫名其妙地逼近了，他弃了车翻滚在路边，背包掉在了一边，单车也被压扁了。车上下来几个微醺的中青年人，说要赔他的单车，顾不得争执，他拿起了装有自制爆炸物的单肩背包，摸了摸东西还在，想想今天之后再也没有他朱越了，不由分说拦了出租车，逃也似的上车走了，当时有些奇怪——去机场的出租车竟然是空的！五菱之光的人们肇事了居然没有被追究，也是晕头转向地离开…… “我们制造了轻度的车祸，拿到并作了替换，假的和视频资料里一模一样，除了不会爆炸以外……”这是二十分钟前石小星接到的汇报，说话的人眼神湛湛，和身边的几个人一样干练，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伊莱局长！我们安排了出租车，动用了拆弹机器人，不过拆了假的，应该之前被人掉了包……”接车的风衣人一边翻看之前的监控视频，一边打着电话：“是几名社会人员，帮会的人！要不要控制他们……” “不用了！我会安排别的小队行动……你负责通知警方撤掉狙击小组，危险已经解除，改变计划为突击生擒！但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免公众信心出现问题……”电话那头是伊莱·门德尔松稳定、沉静的声音，他拎起了另一台电话：“谢天，我是暴龙！你去过问一下理字堂做了什么大事？顺便把一款十二公斤的爆炸物要回来送到北城派出所的联络人那里……” “小朱！你绝对不该引爆你的炸弹……”洛舒和夏周向着角落里的朱越喊话，拿起了手机让他看：“你的生命之火没有熄灭，齐齐在房间里呵护着它呢！你走过来，一切都将过去，明天都是希望……” 他们已经对峙了十分钟，人群里的朱越看到张狂兴奋的人们，有不满有恨意，但是犹豫着没有引爆，他知道他的自制炸弹只有十米的杀伤力，但是只要他拉动两条小绳子，这里就会成为尸横遍地的人间地狱！凤凰城不欠他什么，反而给了他诸多的机会，是他因为之前的挫折和仇恨没有接受……他的恻隐之心让他决定靠近那几个站在角落里金发碧眼、鹰鼻深目的外国人，洋人鬼子么，应该是坏的，不是凤凰城人，和他们同归于尽可以让他少一些愧疚！就在那时，他看到了洛舒和夏周，两个人也终于找到了他，于是盯着他手里的包跑了过来，他只好继续往前走，躲到了走廊尽头的这里：“别过来！我有炸药……” “没有希望！娘好好的大学生被贩到穷山村，村民们追逃淹死在河里，我爹被他们骗说有起死回生的仙草，摔下了山崖！从小我就是他们的笑柄，即使上了大学……我愿意相信他们，可他们都骗我！连小云都骗我，说等我回去娶她却嫁给了村支书家吃喝嫖赌的二娃子，就因为二娃子在县城有房子，可以让她天天喝面包吃牛奶……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才没有拿出来在大学里做项目赚到的十万块钱，我当着她的面烧了八万……”朱越服用了大量抑制剂，药物使他有些恍惚，喝面包吃牛奶地语无伦次了，洛舒和夏周也不敢笑，眼神里流露出同情和怜悯，他摇头了：“不要这样看我！我没有生在幸福的家庭，生活在热情如火的凤凰城！我有遗憾！但是一切已经无法改变……我改主意了，我不带任何人下地狱，我想一个人粉身碎骨升上天堂！只愿有来生……” “你可以忘记从前一切的不愉快！在这里从新开始……我们会帮助你！相信今生你可以，何必寄望于来世……”洛舒泪流满面，她知道该笑对朱越，但是她笑不出来，母性的心痛得非常的厉害。 “别说了！我都明白，但是我不想活了……”朱越潸然泪下，片刻后抬起头：“我不用爆炸物，它会让凤凰城感到危险，我对不起这个城市！那么，永别了！夏哥和洛姐，我有三万块钱在抽屉里，算作对你们的补偿！不要告诉齐齐，就说朱叔叔走了……你们不要过来！”他大叫着丢开了单肩包，摇头摇手转身跃下了窗户，夏周和洛舒惊叫着跑到窗台那里，没有听到重物坠地的巨响，却张望到了桔黄色的气垫中间的朱越，听到了他的惨叫…… “你们是见义勇为好市民！这里二十米高度，朱越掉下去仍然摔伤了双腿，不过命保住了，这就是希望！我们会安排他治疗，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创伤都要治疗，也许还需要你们配合……”这是警队队长告诉他们的。 “凤凰城不该容忍破坏分子！更不该为他治疗……”几天后的报纸和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社会舆论认为除恶务尽，强烈要求将朱越推出医院、绳之以法！这次挑事的却不是“疯狂的高德”和他的水军，人们对金丰又爱又恨，觉得他比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要好——一个个吸引人们眼球的机密问题抛出来，虽然最后都是败了，但是拨乱反正让人们更喜欢了这个城市！听说他为了一个女孩的信任决定洗心革面、退隐江湖，有的人抚掌欣慰善莫大焉，有的人惋惜少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人感慨之余却艳羡不甘地说了红颜祸水…… 蓝凤凰练功大厅，晚上8:20。 “朵儿小教练，我想参加‘广场推辩听证’，为朱越做无罪辩护！他们一定需要女律师，而且我详细了解了状况……”李青在练舞中间的休息时问了潘又朵，殷切地希望能够在面向公众的广场听证中露脸：“我很同情朱越的遭遇，他本来该成为一名出色的工程技术人员，这样的人才如果得到了改过自新的机会，一定会在凤凰城大展宏图，将对凤凰城的城市形象……这是袁经理说的！我也想一展所学，这回就出这个风头，求一个功成名就！” “有能力就要干大事情，何况又是大杨说的好事情！我支持你……”潘又朵表达了她的信任，肆无忌惮地说了信任的理由，接道：“我借口找贝娅去问韩冬大哥，你凭自己的实力一定可以得到一个律师名额，我想！” “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袁经理出面，卡特琳娜首肯……”李青犹豫着还是说了她的建议，她知道潘又朵不是横行霸道的女孩，接道：“时下韩董事长养伤，不好让他亲自过问！卡特琳娜负责协调很多事情，她心情也不太好，凯莉说马克和他们的爷爷蒂姆先生都在全力支持她……” “我一定尽力帮你！这是公益活动，费心费力，你又有着热情……”潘又朵果然不以为忤，笑了：“咱们继续练舞了，大杨会来接我……” “这也不哥哥了！一定又进了一步，做了吗？爱就是要做的……”蕾拉凑上来嬉皮笑脸地问道，看潘又朵忽然满脸通红，于是笑了：“难道你们还是柏拉图？或者袁经理身体有病？都不是！？那……心理障碍？” “不要问中国本土女人那么直接的问题！怎么让人家回答？况且又是脸皮比你我要薄、情窦初开又不会说谎的朵儿……”凯莉赶紧地打抱不平，拽走了蕾拉：“练舞了，练舞了！我们只有五天，还要继续熟练……” “据说肖虽然带着全体队员，兵强马壮但是想输掉明天的比赛！是这样吗？”潘又朵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袁杨李青的事情，秦梓钰却开口问了坊间流传的问题，有着不甘和不信：“我们应该拿下所有可能的冠军！四冠王才是伟大目标，建立真正的豪门……我们又不是人手不够！” “肖说的很明确！如果广东昌大坚持八十分钟，他就拱手给他们这个超级杯冠军！劳心费力不值得……他的目标不在这个，也担心一场比赛就轻松拿个冠军真心对不起期待他的观众！回到欧洲人们也会笑话……”袁杨回答，轻松地笑了：“他私下里还说，他不喜欢啥都吃独食，一些无关紧要的会送人！他推算了星象注定只有两个冠军，这超级杯分量太轻不值钱……” “肖真迷信，也真自信！我们信他了，联赛冠军、亚冠冠军……那还有一个足协杯呢，也不要了吗？”女孩们呆了，七嘴八舌。 “不知道！肖心里有谱，他能掌控这一切……我也信他！却不明白他的玄机，也不清楚他要放弃哪一个……他用非主力阵容打亚冠赢了，明晚他要用主力阵容却想输……真是好奇怪！”袁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肖就是神！有时看到出场阵容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赛后了才能明白他的安排知道他的意图，有时候他不道破咱们想大了脑袋都不明白……”朱梦莹说了大家的心里话，眼中也和大家一样有小星星闪烁：“他就是现代版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有手术刀般的精准技术，又有如火热情、如冰冷静，决胜千里的诸葛神算和如臂使指的六脉神剑……” “纵横自如，牛人一样的存在！”陈茜附和，接道：“张静美是仙，他是神，也是神仙眷侣了！真是没有辱没神仙这个词语……” “爱屋及乌！要知道从前的肖只用下半身思考从不谈感情，张静美也是矫揉造作，他们在一起了才化学反应……”田晓笑了，她现在帮助潘又朵负责拉拉队后勤，也知道肖和张静美的过往。说罢，田晓还似作无意地看了袁杨一眼，发觉袁杨居然无动于衷专注地看着潘又朵，于是想到：“嗯！他们都亲密到不再哥哥妹妹而是大杨、朵儿了，不会在乎其他的……” 放下屠刀 “好吧！我问一下卡特琳娜，她应该还在总部忙着，方雪在帮她！马克可能也在那里，这九点了不算晚，咱们这就去吧……”袁杨扶着方向盘，听到潘又朵转达了李青的请求，看了她一眼笑了，接道：“就喜欢你这样为别人努力的样子，我会陪你做好，只要我能够！过好这充实的，还有多少天，74天吗？” “嗯！这还是我往好的方面的计算，也许没有那么多天了……”潘又朵说的很忧郁，但是眼神里满满的开心幸福：“和大杨在一起，心里暖暖的像喝了好酒！真好，但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这真实的，不是梦！你醒着呢。”袁杨轻拍了潘又朵的左手，笑了：“难道又想喝酒了？我可不能陪你，晓晓呢？或者明天？” “你们还记得我！？”田晓流露了不满，眨着眼睛：“我这电灯泡有多尴尬！我都想好了，明天就开那辆油电两用的车子过来……放你们自由！也免得我浑身不适，尽是被你们的款款深情刺激的鸡皮疙瘩……” “说笑了！赠车计划已经执行到了老城的北关了吗？”袁杨来了兴致，接道：“这个计划为所有持有驾照的人们更换新车，让凤凰城成为绿色能源城市！车子也是和特斯拉合作的产品，可是我听说有了一些争执，具体怎样？” “计划按照收入水准和原车档次进行更换，这引起了普通民众的不满，认为有阶层歧视，不患贫患不均；多年的拆迁经验，老城的人们认为应该再有评估和补偿，却来了一刀切的没收原车；也有没有驾照的家庭，或者没有青壮年在家的家庭觉得亏了，说可以把车卖了换钱的……”田晓扳着手指头向袁杨一五一十地诉说，又补充了：“而且计划是强制的！七月一日以后不许外地普通私家车进城，也不许本地普通汽车和电动三轮车上路，这给很多老人和外地人带来不便！所以，社区的老人们在谋求民权广场的对话……” “这是赠车计划不是拆迁行为！为了安全和绿色城市……”袁杨摇头，笑了：“车子安全性能很高，外出跑长途可以用油……有自动驾驶技术，需要输入车主DNA信息，高中低档车泊车位充电免费但有着停车收费差别，只能使用无法卖出，真正的智能化车子……”接道：“我想可能是宣传解释不够到位，这中间产生了误解！这是持续赠车计划，只要有了驾照和居留证明就可以获得赠车，车主过了六十岁车子将被回收，却可以享受公交和地铁免费待遇……” “工作人员也说了不是没收，是代为处理，类似于垃圾清运！可是民众不信，觉得好几万的汽车、大几千的电动三轮车……心痛呀！”潘又朵插言。 “特斯拉凤凰城普通款市场价七十万，中配款一百万，高配款一百五十万！只是不能买卖……”袁杨笑了，接道：“现在的民众迷信了广场对话，觉得万事在那里才有公论！也好，这是一个民主、民权的城市……” “还有一民是什么？哦，民生！这是三民主义，是国民党提出的吧？好还是不好呢？”潘又朵认真地听着，也有了疑问。 “孙中山先生提出的！当然是好的了，为国民的党也是好的，只是后来成了鱼肉老百姓的反动派……”袁杨回答了，接道：“不是口号响亮，而是要看它的实质看它的目的！希特勒的纳粹党全称是民主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执行法西斯□□，没有什么民主、社会主义和工人权力可言……” “住房、教育和医疗是中国家庭支出的三大块，但是在凤凰城好像这三块都不是支柱！住房保价保值，二三十万买不起可以有廉租房；教育免费，两轨并行；医疗免费……就税收也只征个人所得税！服务却是全方位的……咱们的城市真的只靠韩氏的投入运转吗？”田晓忽然提到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她觉得在袁杨这里一定有答案，如果没有她就只好问韩冬或者方雪了。 “韩冬在凤凰城的基建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即使这样韩振国老先生的遗产也只花了一部分……城市运转完全是个人所得税在发挥着作用，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即使韩氏集团撤离，只要人们不丧失信心，城市依然可以正常运转！……韩冬说，他现在是在用韩氏的品牌凝聚这个城市，而不是金钱或权力！”袁杨的答案出乎田晓和潘又朵的意料，但是她们相信——他从不说谎：“凤凰城的运作理念和模式领先于这个时代，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它是一个狂野发展、理念碰撞的城市，韩冬又希望它规范、阳光！这样必然会导致一些困扰……问题可以拿出来解决，而不是掩藏！肖对于球队建设也是这样的理念，只是他进行了个人魅力的包装！他说，球队年青，他又有这个驾驭的能力……” “呀！肖就是嚣张，大言不惭！但是，你打不败他，即使赢了他的安切洛蒂也说如果换支和他量级相当的球队八成会输给他……”田晓若有所思，忽然说道：“里努斯·肖、张静美，肖张组合，果然是良配！潘又朵、袁杨，潘袁组合……也是非常的积极向上！李张、田孟……” “嗯！看来李雨和张昶在合伙只能当个小小的村官，你和孟晨飞在一起就只想着睡觉做梦了，不积极……”潘又朵装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也比攀援要轻松惬意！你和大杨经理……嗯……呼呼了吗？”田晓摇头晃脑，然后合十作了睡觉的动作，笑眯眯地问道。 袁杨无言以对，潘又朵羞红了脸弯了身子埋了脑袋，田晓皮笑肉不笑揶揄地等待……车子里奇迹地静了下来，袁杨的手机恰在这时响起了铃声，他咳了一声，接听：“马克！我们在去公司总部的路上……” “工作终于做完了！卡特琳娜说想去夜市喝粥，你们来，我发给你位置……”马克的声音中透着喜不自禁。 “韩董事长，您的伤快好了吗？” “田书记，这位就是传说中古典与现代完美一身的林秋芳女士了？” “袁经理，这次的超级杯我们球队可以再次碾压广东昌大吗？” “朵儿姑娘，你下一次出镜是拉拉队，新闻官，还是T台模特？” …… 贝娅搀扶架着拐杖的韩冬来了，田执元、林秋芳带着小田田也来了……夜市粥棚的角落里忽然星光熠熠起来，人们热情地过来打招呼，也看得出“凤凰双翼”有重要会谈，虽然殷切想知道但是克制了离开，粥客们自觉地为他们让出周围的地方，到旁边的摊位受到了热情欢迎——韩冬带伤前来，和田执元商议的一定是惠及凤凰城人民、让凤凰城强劲发展的大事情：凤凰地标、海洋运河、顶级大学、豪门球队……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们骄傲、自豪！在这次“换车计划”中有微辞的一些人都说了“如果韩冬和田执元之一公开发话说没有差别补偿，我们就坚决拥护和执行！他们不会错，他们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城市……” “高层对我们和我个人提出了要求！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民主与集中……认为目前我的服务做的很好，但是领导权体现不够，在精神层面没能将民众团结在党的旗帜之下！而且，我们目前关于民间组织的运作有黑社会之嫌，说这不行！我把问题引向了金丰，他恰好退出……国家安全局获取了金丰的资料，其中有一些对你个人不利……”田执元低头喝粥，然后悠然说道。 “我的智囊团有应对！他们建议我个人提出入党申请，接受党的考察，这是我的理想！关于荣丰帮，它的运作良好，接下来会有上市，这方面有美国、日本和集团方面的专家协助！至于我个人，我会通过专线向高层汇报解释一切，自上而下解决疑问和不睦……”韩冬笑了，接道：“还有，我认为可以让林女士加入中国籍，他们是元末明初移民日本‘九牧林家’的一支，宗祠对联‘唐代兄弟九刺史,宋朝父子十知州’说明了他们祖籍中国……不要为了林女士显得放弃一切！给高层出难题……只要林女士明白你的心就行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也担心空降一个不熟悉的、唯唯诺诺、甚至争权夺利的人过来掣肘，我们对于凤凰城的建设将可能前功尽弃！所以，为了这个城市和这个国家……” “谨受教！”田执元点头、心悦诚服。他曾经觉得，为国为什么一定要舍家，为什么不可以有个人的幸福，甚至冲动地要急流勇退，是林秋芳哭着阻止了他，他们一起悲伤喁喁到天亮…… “韩叔叔的办法好！老田你要去做……”小田田一直在旁边，大人的话她听不太懂，但是对于林妈妈的她很关心也懂了，于是摇晃着田执元的手臂积极撺掇唯恐田执元再作主张，田执元含笑点头摸了她的脑袋，小田田兴高采烈地跑去了林秋芳那里低声告诉她好消息，要再回去打探的时候，林秋芳揽了她：“田田乖！爸爸和韩叔叔在商谈国计民生！嗯，关乎凤凰城的未来的大事，咱们在这里等着好了，回去爸爸累了，你给他捶腿砸背……” “才不信！喝粥还能喝累了？老田就是骗你让你伺候他！从前、现在他可都是累不死的田老牛……”小田田不以为然的是这个，然后摸了后脑勺，吐了舌头：“哎呀！老田买通我的，这下出卖他了……” 于是，这边忍俊不禁、嘻嘻哈哈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唯恐影响了田执元和韩冬的“粥棚会谈”，那边可是大事。 “菲儿！韩先生怎么每次在你们面前都能认出你和贝娅？”田晓问道。 “贝娅是傻白甜！她心心念念着冬大哥，尤其冬大哥冲她一笑，她就更七晕八素了，我装作被迷倒都装不像！”菲儿撇嘴抱怨，转而悒悒不乐：“本来想好的同父异母哥哥没了，被傻贝娅占为了情人哥哥，再抢也来不及了……这可是我和贝娅之间为数不多好东西不抢的案例，她总让着我……可这回不是东西是感情，她让给我我也得不到，就是她的……” “嗯！你不知道，他们在济州岛汉拿山有怎样生死不渝的感情，韩冬大哥就是为了救贝娅摔伤了腿……”潘又朵唏嘘不已，回想的方雪点头赞叹，卡特琳娜默默但是很奇妙，她看向贝娅只有祝福没有不甘，也注意到了旁边饭桌上警惕的马克，马克恰在这时看向了她，他们居然脸都红了…… “小朱朱，朱天爱呢？”潘又朵问道。 “我们七洲女团暂休，我从剧组跑回来玩两天！小爱这几天清闲，可她去了重庆要和小米竞争……”菲儿回答，笑道：“说什么小金在乎的不是钱是真感情！她说的对，可是小米用的是闲情逸致和温馨浪漫，小爱缺的就是时间！更关键的是小金似乎喜欢的就是小米这一款，他只把小爱当做了小妹，就是原来大杨经理眼里的朵儿，没有DNA鉴定之前的贝娅……” “菲大嘴！不要胡乱打比方，找打了不是？”潘又朵和贝娅不满。 “韩先生！田书记！你们的大事商议的如何了？我建议去酒店或者集团总部，或者专线联系……因为这里人越来越多，有些张扬！虽然不会有人身袭击，但是安保的压力很大，马克都出汗了……”卡特琳娜站起来，过来说道。 “嗯！我们影响了人家的生意……”看着粥棚周围空空如也的桌子，田执元接道：“咱们的会谈基本完成，也不必要让巴伦支小友紧张了……”他站了起来，脸上是和蔼坦诚的微笑，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韩冬抱了拐杖，坦诚交心地和田执元握手，卡特琳娜和贝娅连忙过来搀扶，他故作促狭地笑了：“我想马克出汗是因为紧张你吧？” 卡特琳娜讪讪地放开了手，脸红无语了。 田执元和韩冬握手言欢的同时，夜市里的人们陆续站起来，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他们于是扬手、点头表示回意。 超级杯的输赢 “重庆果然是山城雾都！这大冬天的也不冷……”看着窗外江边轮廓模糊的船来船往，近处寂静的车水马龙，王珂感触良多，转身面向洗手间出来的孟晨飞：“肖教练早早地排出了首发，咱们都不在名单中！他也只是建议最迟十一点就寝没有强制命令！F罗带着曹健他们去逛街了……你说肖会一直这样管理球队吗？他真的不想拿下这场比赛吗？” “我的处罚期还没过！上一场先发的也都获得了休息，F罗是周三主场面对阿德莱德联的先发……”孟晨飞回答。 “这些我知道！”王珂打断了他，笑道：“我问的是球队的管理和肖想赢还是想输？你是不是和田晓电话粥煲的反应也迟钝了？恋爱中的男人总会变笨！所以我决定不谈恋爱，老爸老妈有了大孙子抱着也不逼我……” “滚蛋你的发散思维！肖倒是说过发情期的野兽才是真正的野兽，敢于挑战一切……”孟晨飞撇嘴不以为然，接道：“F罗他们已经回来，大家都有积极的心态，这个主动约束和互相提醒要比被动管理高明的多……田晓刚电话里说大杨经理说肖只想拿两个冠军，联赛和亚冠！这个超级杯还不如鸡肋……” “哦！大杨经理没来重庆，高层也都没来，看来……”王珂更加明确了答案，虽然他觉得钱提拉、东久迩贵正、范登梅里、高斯滕同时先发会是非常的强大！不由得感慨：“肖带着我们起航了，我想我们一定会拿冠军拿到手软！我们已经强势到手软了……不是手软，是不想要！” 孟晨飞和王珂脑海里一起展现了这样一幅美妙的图景：一艘巨无霸级的航母编队起航，对于沿途的小目标和分歧点不屑一顾，它在乘风破浪、强势进击……霸气无俦地展示它的狂野力量和对打击目标的执着追求！ “两个娃子，睡觉了！”座机里的声音提醒他们——听的出居然是从前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要翻墙头出去嗨皮的“倔骡子”罗飞宇，如今惟肖命是从的F罗！肖对球队的改造和精气神的提升可见一斑…… 之前的适应场地，钱提拉很是兴奋——他终于可以首发，肖说了，打得好就只有20分钟，打的不好会让他调试半场45分钟，然后准备和阿德莱德联的比赛；他得到的是不受战术纪律约束的绝对自由，前中后场都会有人协助和为他补防，肖说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他释放自我和享受比赛…… “肖要你全力以赴！不然这样的比赛强度你很容易受伤……”马继志被安排关注钱提拉，他和钱提拉在一起的时间比米娜还多，米娜现在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等待着，但是小马在帮助钱提拉：“肖还要求能够看到你的节奏变化和对比赛的阅读调整，这是你成长的比赛……” “嗯！”钱提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答应着却看向了米娜。识趣的马继志拍了他的肩膀，向着米娜点头离开了…… “肖非常看重你！要队友们都为你服务，我想不出咱们不能拿下的理由……广东昌大已经老了，我们是青年军新锐！”米娜高兴地鼓励了钱提拉，有些得意：“老大米组织了大中集团在重庆的一千余名员工来给你、你们加油助威！他也要和月月夫人一起亲临赛场……” “小米姐！你为什么不直接爸爸、妈妈称呼他们？非要老大米、月月地叫呢？显得不够尊重……”钱提拉不明白，笑了。 “他们说米家自由、平等、民主！”米娜撇嘴，接道：“月月夫人用我的三分之一进行理财，强调我是她的雇主……他两口子就好这口！” “我们家也自由民主，可我要敢叫声老钱、古丽，那就死定了……”钱提拉似乎懂了，接道：“朵儿姐都会揍我！踩场前她打电话告诉我说，肖教练不认为他必须拿下这个冠军，这种说法真是好奇怪……” “没有人会觉得冠军多了咬手！”米娜不以为然，接道：“肖让你自由发挥……12分钟你都可以干掉济州联，这45分钟也许就锁定胜局了！拿了冠军他总不会不高兴吧？那就真的好奇怪了……” “绝对的自由可不是职业足球！面对老辣稳定、准备充分又极端重视每一个冠军的拉里斯科，他的广东昌大也许控制力下降但经验丰富，如果致力于侵略性防守，我不认为尚有短板、仍要完善的小金可以游刃有余，更不要说终结比赛！”肖听着定向声音收集器，转身向身边的成赫摇头叹气：“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即使有天赋，也不至于在这个年纪赢得一切！他要成长，就要失去一些，改善一些！然后在适当的年纪拿到他的努力应得的回报……小金是要成为球王的，那他就要接受封王级别的磨砺！我不希望横空出世、空前绝后……那样不是榜样！也不能成为凤凰城和中国的旗帜……” “你要怎样的结果？”成赫呆了，他担心会有钱提拉承受不了的困难。 “顺其自然！”肖写意地笑了，但他接下来的答案并不轻松：“球队会沮丧地输球！小金更惨，他会很郁闷，被媒体批评为只适合街头足球；他会恼怒米娜，因为自己没有主见听了她的；也许还会受伤，但不是大伤——他还要在中韩长沙之战中登场，收获信心……显然，这场超级杯广东昌大虽然赢得冠军，但是暴露所有弱点！绝对控制力的下降和拉里斯科的更加保守让中超各队燃起在他们身上拿分的希望，而我会在他们彼此绞杀之后惊魂发现我们已是头羊！” “一盘大棋！可是这样会不会毁了小金……”成赫挠头。 “绝对不会！如果他没有挺过来沦落了，那他就不是未来球王钱提拉！他的个人素养和我的计划不会错失，我这里没有伤仲永！”肖依然微笑，接道：“职业赛场就是战场，没有一帆风顺，百战才能封王！” “如果我们比赛赢了呢？我是说运气……”成赫有着微弱的希冀。 “不会有这样的运气！我的球员和球队还没有强大到遇神杀神、佛挡灭佛的霸道地步，这个世界没有完美，齐达内的玄学皇马也做不到……我安排了个人打对方的整体，亚球王级别的苏和乐和阿正在场上，大高的门线技术和出击并不能保证后防的稳固……”肖否决了成赫的想法，接道：“我还想安排更多的漏洞又唯恐无法取得对昌大的优势和压力，我要他们自损八百！而且小金还要获得他的成长，我不能太过……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成赫忽然觉得肖是那么遥不可及，一年成为他的继任者，而且使用未来球王钱提拉，这是一项多么艰难的任务！但是，他决定坚持学习、积累和磨砺、思索，因为他从不放弃，从不言败！从前的中学历史教学中，有目标的他和没追求的他有着很大的差别……成赫握紧了右拳。肖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潮起伏，满意的笑容之后悠然到角落里打给了张静美电话…… 重庆九龙坡区的奥体中心，体育场内人山人海、热烈非常，贵宾席坐着大大小小的足协官员和中超、中甲各俱乐部的代表，属于凤凰城蓝联的位置却只坐着马继志和贝托——说是执行经理和首席顾问。 “这场比赛我没有更多安排，当国歌响起的时候，你们想着为个人、为国家荣誉而战就行了！期待着你们在山城雾都绽放自己……”肖的战前动员看似没有问题，甚至可能被引以为经典。 有的球员觉得肖除了首发，其他没有安排！那么就按平时训练的打了，可是广东昌大根本不试探，投入的进攻人员也很少，更像是游击队的骚扰，雷声不大雨点更是小了！凤凰城蓝联对济州联的比赛中，媒体记者都发觉的防守扑出太猛和协防不够默契，拉里斯科居然选择了无视而是致力于防守！难道他听说了坚持八十分钟肖会放弃比赛的八卦传闻？于是，凤凰城蓝联这边不由自主地（肖作壁上观）加快了攻击节奏，广东昌大的一群老成壮汉任由一帮子凤凰城蓝联的年青娃娃们狂攻……拉里斯科这样的世界级名帅和广东昌大这样的联赛六连冠霸主毫不掩饰的示弱让球评家、媒体和观众大惊失色…… 国歌声响起的时候，范登梅里、东久迩贵正和马丁·艾杜都采取了目光平视、默不作声，钱提拉激动地引吭高歌、热泪滚滚，身边的苏和乐·基拉姆龇牙咧嘴表达了不解……现场的李琳和闺蜜们在议论： “看小拉！虽然他的面孔和肤色像是外国人，但他是一颗赤诚滚烫的中国心，我绝对相信，为了祖国，他可以拼尽全力！” “从‘世纪热身’视频中他盯着国旗向往，我们就看的出他终将为祖国而战！用他无与伦比的技巧和锲而不舍的战斗精神……那时我们后来才知道乌吉克的企图，小拉怎么可能为别的国家比赛？真是杞人忧天！” “当时金光灿正被韩国追逐，足协被骂到抬不起头来，错失小拉这样的天才更是不可饶恕……他身边的队友叫什么？为什么没有唱国歌？” “苏和乐·基拉姆，他虽然黄皮肤但不是中国人！他如果唱了中国国歌将会引起菲律宾政府的极大恐慌，因为苏禄王室至今不承认归属菲律宾，清朝乾隆时苏禄国王想以土地、丁户编入中国版图……” “东久迩贵正也是王子！我们的球队有着蓝色血统的高贵……当然，小拉是我的王子！最恨那个前不凸后不翘的米条条，不就是傻白富么，呃……是太富了，米老头家资千亿，还就她一个女儿！他在那里……” “就是！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染指我们小拉？这会儿坐在角旗区那里等着小拉进球后和她拥抱，小拉从前只是冲向角旗区做他的经典庆祝动作，还好进球后没有和她抱过！说来还是让人气愤……” “其实，我们可以把小拉抢过来！我的意思是，你们年青漂亮去接近米老头，搞的她们家鸡飞狗跳，米条条脾气大一定会断绝父女关系……那时，她没钱了，我应该比米条条性感迷人，哈哈哈，小拉……” “好有才的烂编剧！米老头当过兵，意志力坚定！他们之间还有着先出轨者净身出户的古董级的承诺！再说了，凭什么我们做炮灰你有渔翁之利？闺蜜就是这样利用的吗？姐们觉得你也是填上去的炮灰，等到小拉哪一天对米条条说爱，咱们都完蛋……嗯，比赛开始了！看，是小拉开球……” …… 看台上女孩们叽叽喳喳，国歌之后居然聊了那么多！李琳喜不自禁地走神了——妈妈、爸爸都在凤凰城找到工作要买房定居了，她再有一年多就能近距离地和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尤其钱提拉在一起了！ 就在同时，嘉宾席上却有些流言蜚语： “中超开门红的头彩，凤凰城蓝联居然连个经理级的人物都没有过来，轻视可见一斑！他们眼里还有足协吗？还有规矩吗？” “道听途说，凤凰城蓝联对这个超级杯并不感冒，形容这个冠军鸡肋不如！说要让给广东昌大……我觉得是他们没有击败广东昌大的实力，昌大六冠的底蕴和拉里斯科的沉稳老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死鸭子嘴硬罢了！” “广东昌大国脚众多，它的主力阵容虽然老去一年，但是老瘦的骆驼比马大，这冠军经验就够年青的凤凰城蓝联喝一壶的！队长李智三十七岁还能在中场似妖一般存在！十七岁的钱提拉至今还没踢过一场完整比赛……” “赢了一场亚冠，打败一次递补参赛的韩国球队就飞上了天！言过其实……新规已经出台，这个里什么肖还是排出四外援的出场阵容，说明他不是一个细心谋划的主教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不看好他们……” “在足协管办的联赛里打拼，又不注意和足协保持良好的关系，倒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凤凰城明显经验不足！等他们吃够了亏爬起来看到屹立在面前的足协大爷们就晚了……凯泽斯劳滕神话很难复制，这赛季能看到钱提拉的成长就很不错了！中国足坛不是欧洲，没有神话……” “看来肖并不知道中超的水很深！其实，他们如果想联赛冠军就该死磕广东昌大，送也绝不应该送给昌大……让对手舒心了就是给自己难度！怎么能向昌大低头？要一点一点蚂蚁啃大象一样蚕食昌大的信心才是正解！” …… 超级杯的输赢 站到指挥区的肖回头向成赫笑道：“小金真的向李智叫了一声叔叔，我看到李智拉长脸吐了舌头，然后笑的很尴尬……我拿超级杯练兵，但我要练垮老迈的昌大！谁说输球就是输球？我这里有着很深的套路！” 了解了肖真实想法的成赫双手握拳指关节相抵，然后向肖竖起大拇指，耸肩摊手，摇头点头呵呵：“李智要好大一会儿才能集中精力到比赛，也不会对小金太过侵略……你这是要打给中超各队看到昌大的短板，让他们觉得能从昌大身上拿分！还是不明白，这都教学赛了，为什么不更上层楼拿下呢？” “我的首发，除了大高全部轮换！昌大三天前亚冠坐镇主场轻松击败了鱼腩香港东方，本场拉里斯科照搬上一场的首发，说明他的慎重保守和有备而来……他的球员都在状态之中，又有着丰富的经验！我们可以打入禁区，但不会有从容起脚的机会，对方门将是国门，门线技术出色……小金迄今为止射门命中率百分之百，这意味着他研究、观察对方的门将，没有必进的把握他不会轻易起脚攻门，我的两翼是传中能力出色的苏和乐和龙浩天……小金并不具备头球终结的能力！当然，我如果派出S罗就能得分，但是昌大一样可以得分，也不会在头球上跌倒两次……”肖侃侃而谈，并微笑着作了总结：“所以，这是赢不了的比赛！昌大最后精疲力竭赢了，我却要他们心惊肉跳、疲惫不堪，好像是我故意地让了他们，附带我们没有终结能力的假象——钱提拉没有很好的射门机会还弄伤了，我就是不派上S罗，他不在今天的大名单……” 他们说话的当儿，钱提拉传了两脚球，龙浩天和马丁分别获得一次打门机会，龙浩天被李智身体对抗踢呲，皮球滑门而出；马丁重炮轰门被门将鱼跃单掌托出横梁，凤凰城蓝联的角球…… “钱提拉真是活跃！两脚传球都是那么精妙，只是为什么不直接起脚射门？还有，对于技术出色、身体对抗一般的箭头人物，昌大却没有专门盯防，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解说员有着好评，也有着不解。 “这小家伙一声叔叔叫的我心潮起伏，忘了他回撤的威胁，没有在后腰位置对他实施逼抢，如果不是小冯的积极上抢险些酿成大错！”李智真心惭愧，接道：“伙计们，赛场来不得仁慈，我错了，我改……” “小拉！你怎么来开角球了？你只能开到前点，后点的弧度太大力度不足！哦，你不头球……”看着钱提拉向角旗区过来，米娜大声叫道然后恍然。如今的她不但懂球也了解钱提拉，几乎能做他的私人教练…… “阿登！你不要上去，让小江去争前点的头球……他们的快马在中圈，你能防的住他的反击速度！”范登梅里在肖的大声提醒中退了回来，他本来准备叫回左边路的惠新回防回追，但是肖不会错，他想。 钱提拉的角球有着明显的外旋弧线，江远涛迎球冲顶将球过渡到了小禁区，埋伏在后点的周鹏举高高跃起，力压对方年青的右后卫头槌攻门，只是皮球再次在全场观众的惋惜叹气声中堪堪越过横梁…… “五分钟三次打门，与进球差之毫厘！他们亚冠赢球绝不是偶然……”全场观众有了这样的认识，大中集团无论男女的一千余名员工更加兴奋了，“小拉！小拉！”的欢呼声和掌声、鼓声更加地壮大了…… “伙计们！我们要被孩子们欺负吗？这样显然不行！执行教练的布置，但是我们的身体机能和状态要提升，专心防守反击……”李智拍手，大声号召昌大的球员们，他是球队的攻防枢纽、节拍器和精神领袖。 比赛依然是凤凰城蓝联占据优势，他们攻多守少只是没有进球，昌大的协防和保护做的很不错，对凤凰城蓝联球员的防守侵略性很强，钱提拉踢的磕磕绊绊、束手束脚……但是后防无忧，东久迩贵正和范登梅里在，还有惠新或雷通的回追，足以应付阿兰单枪匹马的骚扰…… “这样下去凤凰城蓝联很难进球，广东昌大也无法得分！但是凤蓝踢的风声水起，让我们心里痒痒的……昌大要拖到加时赛，罚点球吗？” “钱提拉踢的不爽！他没有空间，像被圈在糖果盒里，偶尔拿球过掉一两个，再过第三第四个就很难了！他也很少传球，怎么突然玩起了街头足球，他的年青稚嫩使他在身体对抗上明显吃亏……” “钱提拉踢野球出身，他能克服昙花一现的魔咒吗？我们希望他成为球王，可十三亿人有多少经常踢球的人呢？有成就球王的土壤吗？这是足球沙漠，即使偶有绿洲也是大部分人看热闹骂娘，袖手旁观的更多……在这贵宾席的看台上，玩足球的都比做足球的要多！” “昌大的叔叔们就是在推扛挤靠想尽办法地欺负他！他脚下技术精湛，但是感觉他无身体对抗、无头球、蛮干……职业足球不是这样踢的！难道我们的东方金童只是街头娱乐足球的宠儿？” “里皮先生没有将他和胡林泗选入国家队！看来真金不怕火炼，小金还不入老帅的法眼，人家世界级名教头的眼光多毒……” …… 上半场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凤凰城蓝联占据着优势，人们却不约而同地唱衰，不是对凤凰城蓝联而是针对发挥很烂的钱提拉！钱提拉自己也在变得犹豫，虽然不甘但他等着肖换下他，那样说明他达成目标，可二十分钟已过没有人起身热身，他在努力思索提高了控球的速率，只是效果并不明显…… “提高攻击的速率！冲起来这最后十五分钟……但是到大禁区前沿要耐心，寻找对方防线的破绽，由小金或苏和乐决定攻击方向！”肖下达了新的比赛指令，比赛节奏陡然又加快了起来，肖感觉他的球队已然很好，最少在比赛节奏层面，如果给他五十人的队伍他可以三线进发…… “加强侵略，适当中断比赛！不要让他们的节奏打起来，这是最危险的十五分钟！坚持就有胜利……”李智大声吼着激励队友。 钱提拉像只没头的苍蝇在左冲右突，然后丢球——在他这里常常两三人甚至四人包夹，他只要慢下来就是身体接触，快起来突破一个然后必然有拉拽和放铲，绝不留情，左右前方有没有出球线路，他又不肯回传…… “怎么支援不够？”成赫嘀咕。 “你错了！不是这样……”肖不动声色，转脸向他解释：“是昌大拿定主意不让小金有发挥的空间——如果能够连续突进将打破平衡，他又有连续的能力！所以这里压力最大，球员们又在执行我的指令……再说，队友总不能去推开小金身边的防守人吧，那可是犯规！” “那他们看不出门道吗？”成赫不解。 “看得出！但他们迷信我，目前不会也不敢主动应变……而且，我又下达了看似很合理的新指令！”肖一本正经地压低声音回答，接道：“也许苏和乐，也许阿正会主动求变！但是很不幸，谁变谁将会被我换下……” “你……”成赫迷茫。 “小金下场将是另一种打法的演练……明说了，今天再好的应对也无法取得胜利，所以，我拿定主意练兵，只要雷声不管它雨点的问题……”肖依然平静，然后召唤徐航和王相龙：“去热身！准备上场……但是先到角旗区传递我的意思，让钱提拉后退到后腰一线，那里压力小，可以发挥他传递的作用！大声点，以免他听不到，如果再发挥不了作用我会换下他……” 两个小子很兴奋，没有想到肖居然给他们半场以上的时间，尤其王相龙忘乎所以，小步颠着就到了角旗区，推开米娜的相机镜头冲着钱提拉大叫，还招呼：“小金！教练让你后退，远离禁区！他会换下你……” “什么！？”现场非常嘈杂，钱提拉没有听清，于是跑过来。 王相龙刚要再重复一遍，米娜用镜头的遮光罩推在他的嘴巴上，同时阻止了徐航的发声，喜滋滋地叫道：“肖教练让你减少盘带，进入禁区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打的简单一些……”她有着私心，今天是她的生日，爸爸妈妈和小金都在，如果小金能进球祝她生日快乐，那将是多么完美…… “是吗？”钱提拉有着疑问，也觉得米娜不会那么专业。 肖的调整不就是想更好地发挥钱提拉的作用，进球、赢球吗？在米娜的示意和片刻的迟疑下，徐航和王相龙点头默许了…… “怎么回事？小金不服从你的指挥，他想进球？”成赫愕然。 “不是！是米记者假传圣旨，今天是她生日，她觉得自己又大了一岁，没有告诉小金，却想小金用进球祝她生日快乐……”肖笑了，故作神秘：“本来不必到角旗区去传达，我故意的，米记者正在那里！他们两个又曲解了我的意图……其实，他们要是坚持了，我也会再下达进入禁区的指令！不过那样米记者躺枪的效果就没有了，不如这样利益更大化……” “阴险阴谋如此！谨受教！”成赫哀叹，忽地：“小金在禁区射门，昌大球员会有所顾忌，那不是有利于他的进球吗？” “不是！这是小金第一次打那么长时间，他的消耗很大，应该不再具备精准！禁区里的空间更为狭小，他又恪守一击务中的射门信条，昌大球员的经验不会给他好机会，也没有大动作送点……”肖解释，转而抱怨：“成老师！你学习执教，但是，我发现你近来总是在要解释，不做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权衡，也不说自己的阅读和理解，这样不好，我并不想做一个解说员……” “嗯！惠新和龙浩天多选择传中，小金不擅头球，跟着他的是防空高手冯潇，还有张莫斯的保护，确实不会有好机会……”成赫摸了下巴，沉吟道。 “那么正解呢？”肖笑了。 “小金在前沿左右牵制，遣上S罗或者让阿正、小范插上完成致命一击！”成赫说了他的看法。 “非常好！成教练的锐利已经达到中超土帅的水准，进步明显！”肖非常的赞赏，接道：“S罗不在名单，阿正在罚角球，小范在防阿兰反击！其他人没有那么强悍的头球实力……进球以后昌大会调整，他们有能力压制我们，扳平甚至反超都不是痴人说梦，那样输球又输人不是我想要的……” “钱提拉进入禁区，但显然无法获得射门良机，他被夹击，队友又采取传中，细腻的脚下功夫才是他一贯擅长……”这当儿的解说员看出了端倪，并很快有了进一步的见解：“里努斯·肖的应对看似积极，但是昌大的防守没有空隙，这就好比无缝的鸡蛋或者拳头打在棉花上，并不是正解，应该用锤子砸或者放点小火烧一下……小洋人肖不像人们此前认为的运筹帷幄，难道是外战内行、内战外行！或者如赛前人们所说他不想赢球，还是并没有赢球的能力？” 肖因为白人的长相和流利的汉语、中国人的母亲，被球迷们称为“中国洋人”，也有人私下里叫他“假洋鬼子”，这是大众媒体、公开场合，想贬低肖的解说员只好以“小洋人”称呼了他，少不更事、不能比拟中超洋帅的名气却嚣张跋扈、不以为然的作风已经让肖在媒体中树敌…… “为什么不行！？”钱提拉在压力之下已经一根筋，他在努力寻找射门机会但是找不到……这让一贯平静如水的他有些急躁，也在怀疑米娜传递的指令难道有误，又一次无功而返之后他奔向了角旗区，徐航和王相龙在那里做着折返跑的热身并不时地向场地里热切张望、扼腕…… 跑过来的钱提拉看到徐航和王相龙在向他张牙舞爪比划着中圈的方向，米娜站起来咬了嘴唇，戴上了包里拿出的公主冠……钱提拉慢了下来没有再到角旗区而是转身回了场地中央，就没有看到米娜羞涩转而大胆的飞吻，却听到了球迷们不屑的嘘声！——他们是嘘米娜献吻他们的小金、小拉，钱提拉却以为了这是对他四十分钟比赛的评价！赛场上一贯如日中天、也一贯用进球回答质疑的他怒了，那么必须有匪夷所思的答案！正在这时，东久迩贵正抢下皮球，看到返身前插的钱提拉，他做出了长传，张莫斯回防中路…… 此时的钱提拉眼中只有皮球，只见他奔跑中突然腾空跃起在空中滑行，来了一个让人们目瞪口呆的倒挂金钩结合凌空卧射的动作…… 下一秒不到，人们看到张莫斯奋力抢身而出顶出了皮球，钱提拉踢中了他的肩膀，他猝然倒地翻滚然后抱着左肩撅着屁股趴在草皮上惨叫，惊恐后退的门将劫后余生的感觉之后冲了上来，两手抓住钱提拉的衣领怒吼…… 昌大队医快速进场，分分钟后摇头，向教练席做出了换人的手势……昌大的球员们不干了，纷纷走向被凤凰城蓝联队友们围着的钱提拉，钱提拉脸上豆大的汗珠滴落，终于坐在了草坪上！昌大队医摸了钱提拉的脚踝，嘉宾席就坐的贝托医生来到的同时面无表情地说道：“扭伤！他发力太狠，而张被踢断了锁骨……”周围球员一脸的戚容，场边的米娜心急如焚，仓皇关心地张望…… 黑脸的主裁判不管高斯滕和东久迩贵正的争辩，向坐在地上的钱提拉亮出了黄牌：“大禁区线的伤人危险动作……” “你这是篡位矫诏！为什么？就为了你的生日……”担架上的钱提拉看到了身旁的米娜，忍着痛支起身体问道。 “小拉！我错了，是我害你受伤！妈妈知道会很担心……”米娜泪如雨下。 “那是我的事，我妈妈！”钱提拉冷然，抱住了脑袋不再看她。 “如果小金进球会是多么精彩，跑动中空中滑翔，倒踢紫金冠……小金总是一击必中！如果不是张莫斯舍身抢头球，这个进球将载入史册……”上半场结束，有球迷在驰骋想象，周围的人却在怀疑、议论： “裁判判了犯规、黄牌！钱提拉是在拿不到皮球的状况下强行做动作，这还踢伤了张莫斯，国家队又损失一名后防大将……” “不可能的情况下做出不可能的动作，结果自然是没有可能！不怪曾挚吼他，他那么年青，经验就是他的短板……” “如果他真是想射门，就需要把握零点几秒，还必须有极佳的身体控制能力和精准触球！看他之前的表现，不可能……所以，这是冒险的瞎蒙，结果自然是伤人害己，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原本以为我们忽然井喷般地获得了那么多英才，真是幸运！可是这下看来，小金的对抗和球商一般，又不能很好地阅读比赛……” “兵马未动，先损大将！原来还期盼3月23日的长沙，张莫斯和冯潇防守，钱提拉和金光灿进攻，这下子一个动作折损一半……中国足球的希望在哪里呢？盼来盼去原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超级杯的输赢 主队更衣室里，凤凰城蓝联球员们都在担心地看坐着的钱提拉——比赛虽然机会颇多但还是0:0，有改变比赛能力的钱提拉又伤了……这是队内第一次有人受伤，据说钱提拉踢了那么多年野球一次受伤也没有！难道流年不利？垂头丧气之下，年青人们也有些迷茫，慢慢地都转向了肖…… “嗯！咱们上半时打的不错！在场上控球比57：43，他们在疲于防守……虽然没有进球，但是我非常满意！”肖拍手说话了，接道：“下半时，对手会全线出击！他们想要这个冠军，而我们还不到冠军奖赏的时候……那么有实力的对手和积累经验的机会花钱都买不来，放过了太可惜！所以，我不认为我们应该拼上小命，或者放弃比赛！正解是全力以赴，提高自己……下半场，中后场既定方针不变，前场互相接应打出小范围的传切和配合，有机会就射门！敲打多了他们的桶就会散了，或者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互相交流一下彼此的心得！我要求你们打出局部的团队……”肖提出要求，然后转向了贝托和钱提拉：“小金从未受伤过，这下怎样？贝托医生，如果让他恢复到更强和韧性，我是说完好，需要大约多长时间？会不会错过3月23日的中韩长沙之战？小金一定非常想为国效力……” 听了肖的表达，看了殷切期望的钱提拉，贝托表现了谨慎：“肌腱扭伤是很复杂麻烦的！仓促复出可能导致隐患……需要观察一周，我会给小金上固定夹板，不影响他的身体训练，也渐渐可以做简单有球训练！两周后完全恢复，之后一周可以大强度训练，所以，绝对不会影响长沙之战……” “那就好！我需要谨慎地使用小金，他还不到十八岁，有着漫长的足球之路！荆棘荣耀都有……我的本事是放大球队的实力，获得该得的锦标！绝对不会揠苗助长……”肖总是那么张狂自信不时实事求是地吹擂一下自己，但是在球员这里得到的却是膜拜般的信任——他之前的算无遗策和一贯正确已经让年青球员们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对的，如果不明白一定是自己的球商不到或者肖的目的高深！王珂就说过：“跟着诸葛亮打仗等着锦囊就是了，想个锤子？不如专心修炼内功，要出阵的时候枪挑铁滑车就成了……”弟兄们觉得有道理，他却画蛇添足说是他三合一了罗飞宇、东久迩贵正和高斯滕的说法。 “那就是说我们下半场打团队足球，各种的攻入禁区，随心所欲的射门……”高斯滕还在想着肖的布置，这会儿说了他的理解，心里痒痒的：“我也可以射门！头球或者远射，在超级杯中门将进球可是前无古人……” “大高！等到你真正全面和我们的打法脱离目前人们能够想象的战术思维，你前无古人的机会会很多，因为你是前无古人的门自由人……”肖笑了，接道：“你只有远射的机会！把攻击的任务交给中前场，我今天要的是局部和快节奏，大场面和张弛有致是两个月后的追求！不可以过早暴露我们还没有成型的打法，此时不会有太好的效果，我还想着那时的披靡……” “YES！”高斯滕没有不快，兴致勃勃地和曹小飞交流起了门线技术。 “教练，对不起！你要我回撤吸引、组织，小米篡改了你的意思，她说让我进入禁区射门！是我急躁了，没有思考，还弄伤了自己……”钱提拉微屈了膝盖，小心翼翼地说道，贝托医生说没有骨折或者骨裂，只有肌腱的挫伤，他放下心来，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表现，他要向肖解释。 “没有对不起！你执行了我的安排，虽然被改动，但是责任不在你！我很有可能接着让你进入禁区尝试……你最后的射门进球的概率很高，那么疲劳、身体机能下降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踢球的位置精准，我看到了你的天赋和努力！如果不是张舍命救驾，那会是一个精彩绝伦的进球……”肖摇头拍了他的肩膀，赞扬之后是警示：“不过你要获得大的成功，需要学习、改进的还有很多……要经常来告诉我你的想法！比如今天，你的感悟是什么？” “今天！？”钱提拉低头思索，郑重说道：“太多了……我觉得最大的感触是限制与反制！我第一次首发，心理上还是紧张，对方又进行重点盯防，用身体和包夹压迫我的空间，我都没办法和队友取得联系……” “我把它称为‘铁幕’，俗称‘盒子防守’！这是限制强点的常见做法，不但专人盯防，还有协防，尤其在你距离球门三十米区域持球和启动的关键时间节点，保持夹抢和持续施压，有时达到三人，彼此有分工协作……”肖摸了下巴微笑着，之前他都在心里痛骂拉里斯科了——用对付巅峰时期球王马拉多纳的战法对付年仅十七岁、初登赛场的钱提拉！所幸钱提拉之前的踢球经历一贯是这样的待遇没觉得什么……于是，肖指手画脚接道：“限制的效果很好，他们迫使你游离于体系之外，我们在你所在的区域无法形成联动的链条！那么，你的思考和应对是什么？给我更合理的选项……”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钱提拉已经有着应对，不止一点，面前的小家伙就是非凡的存在！果然…… “每当持球就感觉身边压力陡增！我可以在对方合围之前寻求和队友踢墙，突然改变进攻方向；或者装腔作势拉开对方的防守阵型，不参与持球；或者坚决突破，最大化吸引防守之后把球倒出来……”钱提拉下场以后一直在思索都忘了疼痛——他觉得轻伤，从前被踢到他努力地按摩、坚强之后都能瞒过妈妈，只是肖和贝托很郑重，他也有了痛感，犹豫着终于接道：“我最想的方式还是不停地变幻招数，让他们捉摸不定！然后在他们心理疲惫不再坚决的时候，以我擅长的方式，连续突击，如果能进球那样的打击是最沉重的……不过，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还做不到，替补出场也许可以！所以，我想增加身体对抗训练，足球是利用身体，不是大身板，梅西的身体都能对抗占上风……” 肖的震惊显而易见，钱提拉对足球、对比赛的理解远超他的年龄又有着无与伦比的技术，如果改了他的一些小执拗，不成为球王真是天理不容！肖扭过脸去，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回来笑道：“你选择的踢法可以称之为‘士气杀手’！这是人们最为欣赏的踢球方式，努力吧，我也期待中……” “嗯！”钱提拉坚定地点头，握紧了拳头，然后摇晃身子就要站起来：“教练，下半场可能开始了……” “你不要动，固定的夹板马上送到，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贝托站起来制止，接道：“肖，你得出去了，那边可是大部队……” “好吧！小金我放心交给你了……”肖走出了更衣室，出门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钱提拉，目光中像在看着稀世珍宝，抬头却险些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动、不时焦急张望的米娜撞了个满怀…… “肖教练，小金怎样了？是我假传你的指令也害了小拉，对不起！我能帮助小拉吗……”一贯颐指气使的米记者捏着衣角，焦急羞怯，如今的她是铁杆球迷，也知道了更衣室女人莫入的不成文规定。 心细如发的肖不但注意到了米娜的关心，也注意到总是“小拉”的她先说了“小金”，但是爱莫能助：“在小金心里这事可能一时半会过不去，你想想要怎么处理……可不要再这样弄巧成拙！队里有完备的医疗手段，如果你关心，我建议你问贝托医生医疗食谱做些营养粥汤，出门在外的小金渴望关心，但是不要破坏我的培养计划！比如你让小金看企管的书，他都向我诉苦了……” “哦！”米娜手足无措，刚要解释什么，肖却走了。 “你害了小金！”朱天爱从走廊尽头过来，恨恨不已地向米娜叫道。上半时结束前，她拒绝了主办方为超级杯中场献唱的邀请追到了这里……但是米娜左右逡巡地走动，还有两个黑衣人阻挡着，她只好急的在这里踢墙，直到经纪人带着四名保镖驰援和两个黑衣人拼胸，她才终于过来。 “我错了！”米娜一贯骄傲的小脑袋垂的很低，也说了她今生很少说的认错。她觉得这是23年来最失意、最无助的一个生日了，没有一向愿望的满足、傲娇公主的感觉，家里的钱和父母的爱都爱莫能助…… 米娜没有看到朱天爱鄙视、愤恨的目光，然后就觉得肩膀被撞到，一阵香风飘过，朱天爱顿了一下，然后不管不顾地越过她，站到了更衣室门口原本她站的位置那里，又不敢太靠近门口焦急地跳脚张望…… 坐在地上的米娜脸上有了戚容，默默地扶墙站起来…… 就是轻轻一碰米娜居然跌倒，回过神来的朱天爱愕然，不屑地挥舞了小拳头，瞪视了“装作弱不禁风，想碰瓷！”的米娜…… 米娜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避开了朱天爱强横霸道的目光…… 然而，一会儿之后，米娜觉得不能向盛气凌人的情敌示弱，于是换做卡了腰和朱天爱虚张声势的叫板，心下却有些乱如麻：朱天爱和小拉青梅竹马，和小拉同一天生日只晚了二十分钟，这又获得了歌坛小天女的荣宠；人家年龄小，但是个子高大长腿，发育的凸凹有致，又做了整容；也说了不信两个月时间，全面的背水一战打不败只是有钱的米条条…… 钱提拉伤了 就在米娜和朱天爱刚有些疲劳要更换对峙姿势的时候，一大队医护人员越过她们两个进了更衣室，一位风度翩翩的年青帅哥站到了米娜的身后：“小米妹妹！董事长夫人要我护送钱提拉先生和你到第三军医大学西南医院……” 恍然转身的米娜这才注意到景帆——米劲夫的一等秘书，米老头为了表明对夫人的忠诚不给自己花心的机会，秘书团是一水的俊男帅哥，有几个京城的世家子弟，景帆就是其中之一。“景帆到就是代表我亲临！”米劲夫这样说过，也曾经想栽培景帆成为米家的女婿，可米娜“景大哥”、“帆哥哥”亲密地叫着，和景帆拉手踢脚地混成了闺蜜！吓得景家爷爷郑重照会米劲夫，减少他们的接触，别把景家唯一的继承人拐带去了变性，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心态昭然若揭……景家世代为商，景帆不是京城四少（官二代）序列，却是商业和私人聚会的风云人物，毕竟高富帅，又是健身达人、企管英才…… “破帆大哥，小拉的伤那么严重吗？”米娜有些惊恐。 “鸡排小妹，我也不知道！慎重些总是好的。”景帆一边笑意盎然，一边作上下审视左右打量：“嗯！这大了一岁还是那没发育的身板，不凸不翘不性感……看来，米伯伯和孙阿姨给你的食谱果然没有激素！哈哈……”说着，他注意到了旁边的朱天爱，于是两相比较之下眼光里有了赞扬…… “想死了！”米娜冲上去跃上了景帆的腰间，勾住了他的脖子，努力地把他坠弯了腰：“切了你的小鸡鸡让蓝鲸爷爷哭晕在祠堂……”景蓝城是景帆的爷爷，一直以景家世家却只能和白手打拼的米劲夫平分秋色而而心有不甘，所以让景帆入职大中学习，也精研《孙子兵法》以求和米劲夫论战。 话音未落，右脚已经上了夹板的钱提拉被搀架着出来，一头雾水转作了一脸愕然愤愤又一低头前的冷漠不屑走过了米娜的身边…… 知道看到又听到了她和景帆的暧昧，钱提拉一定不高兴了，米娜连忙跳下来追了上去，手忙脚乱地比划：“小拉，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青梅竹马的景帆大哥，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他是我闺蜜……” “我又不聋不瞎！青梅竹马，清白，还闺蜜……骗鬼呢？”钱提拉停下来，一字一句，然后招手向了朱天爱：“小爱！咱们也青梅竹马、也清白，咱们走吧！”说罢，自顾瘸拐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天爱面露喜色追了出去，虽然被医护人员隔着无法靠近，仍然不忘回头向米娜趾高气扬示威性地摇晃了脑袋…… 下半时的比赛开始五分钟了，广东昌大大举压上狂攻，然而凤凰城蓝联一改上半时的个人突击，采取区域+盯人的团队协防，反击也是快速传切很是流畅……所以，双方互有攻守，攻防都打的有声有色。 苏和乐·基拉姆发挥明显好于上半场，慑于肖的淫威，他之前没敢自由发挥，这时钱提拉已不在场上，他球权在握，于是积极衔接前后、逢源左右，让昌大的中后场叫苦不迭——钱提拉还可以用包夹来限制、解决，这个亚外却每每料他们机先，先手打破平衡！听说从前他是踢业余足球的，但这脚下技术……而且据说人家的智商更加恐怖，球商如此看来也是了不得…… 场边开进来的救护车门开了，右脚夹板的钱提拉上车，却挡住了身后跟随的米娜，然后车子缓缓地开动，朱天爱、米娜和一个英俊男子追出了侧门……贝托医生和肖交流了两句，也慌张带着马继志跑了过去……这样的花絮引起了现场的很多猜测，第二天的报纸和网络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囚笼战术！——中国在南海岛礁的夺还中采取的围困战法取得了战略上的巨大成功！昨晚，巴西名帅拉里斯科把它应用于足球场，同样也绞杀了人们寄予厚望的钱提拉，让他在半场比赛中碌碌无为——四十分钟，0射门0助攻，没有制造出绝对的机会，六次被抢断……”——来自《西南日报》。 “职业赛场没有街头足球！——……我们在网络上搜索，可以找到许多出神入化、让人叹为观止的球技表演。但是，它们华而不实就像玻璃杯子，职业足球是不锈钢杯子……三个月前的钱提拉还踢着校园足球，一个四千学生的县立高中经常凑不够二十二人踢一场正规足球赛……因为天赋的球感和敢于做动作，他在世纪庆典这样的娱乐比赛中大放异彩！不过，昨晚的超级杯中职业足球的高强度对抗让他原形毕露、黯然下场……”——来自网络红人京都球侠。 “富家女追求未成年球员！——坚持不上市、不广告、唯国产化，大中集团两千亿资产持有者隐形富豪米劲夫的唯一继承人米娜，利用工作采访的便利各种示爱不满十八岁的钱提拉……”——来自重庆球迷小辣椒。 “疑似多角恋情曝光！——景某是老大米钦定的女婿，歌星朱天爱和钱提拉青梅竹马，小米却喜欢钱提拉……”——来自上海球迷腔调男人。 “一个大动作，两个重伤员！——……钱提拉飞身二踢脚踢中张莫斯的肩膀，医生诊断锁骨骨折！下半时开赛不久，救护车进场，十名医护人员隆重地带走了钱提拉，然而很奇怪，钱提拉是自己瘸拐着走上的救护车，据主办方说明，车子不是他们提供，准备的救护车之前送走了张莫斯！据知情人士透露，是大中集团董事长米劲夫的夫人孙月的安排……”——来自《新闻晨报》。 “金童兑子前金童，中国足球不能依靠个人！——张莫斯，中国球员中目前身价最高者，出自魔都青训……钱提拉，切尔西一月提出一亿欧元天价要求购买，有着附加条款……中国的国力、民力蒸蒸日上，高营养、高科技、运动土壤……足球是集体项目，中国足球也没有培育超强能力球星的土壤，无论此前、今后都不会有力挽狂澜、唯我独尊的绝世英雄！我们应该学习德国队的团队足球，如此才是现代足球！……”——来自《足球周报》周一版。 …… “媒体就是媒体！我想说，娘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他们的本色……”肖看了成赫搜集来的报纸和网络评论记录爆了粗口，大笑了，接道：“居然还有引用日韩媒体言论！不知道他们现在酸葡萄的心理有多重吗？在欧洲赛场有侵掠如火、不肯入韩籍的金光灿，亚洲有狂野崛起、白人肤色的小金……璀璨闪亮的黄金箭头都是中国人，日本王子、苏禄群岛王子、荷兰防守终结者都在我这里，我还持有中国和世界足坛十年、二十年间的青少年才俊，身为中国人居然不知道那些外国人多么极度嫉妒我们这支球队……” “但是为什么不是所有冠军手到擒来？还要放弃一些……”成赫是个执着的家伙，努力有可能得到的成就他从不肯轻易放手。 “因为这些璞玉需要我去琢磨，我不想揠苗助长，我又是一个战术执行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超强的主教练……”肖哈哈大笑，接道：“世间万物皆有着轨迹！各种因素综合注定凤凰城蓝联按我的思路能利益最大化，又不打破平衡……我们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赛季会很有意思！球队经验的积累、技战术打法的完善、小金的成长……之后就是呼风唤雨、一统天下！当然了，除了小金还会继续成长，我们的胜利已经成为常态，就没多大意思了……我喜欢过程，更快完善、进步的过程！花团锦簇的结果我的成就感和喜悦感不足……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说明战略计划，我应该说清楚了，往后再无相关解释！” 成赫惊了一跳，这年青人以教授他做教练自居，虽然耐心但是不会顾及他的懒惰和面子——有时叫“成教练”是赞赏他把握球员心态得当或者应对比赛准确，“老成”是表扬他积累了经验或者处理球队事务的妥善，更多时候是不留情面的打断或者并不称呼，像个威严教导的小师父…… 徐航、王相龙替补钱提拉、龙浩天出场，凤凰城蓝联的阵容和打法却来了个大变脸：徐航顶在最前面，他不像钱提拉那样持球进攻，而是不停地接应、传跑，很好地发挥了前场支点作用，他觉得踢得太爽了——能够有效串联球队的进攻，让对手捉摸不定、疲于奔命，每一脚触球和每一次跑动都让团队配合行云流水，还能就地反抢，牵制对手的反击；王相龙只有19岁，小龙没有大龙（龙浩天）霸气凌厉的边路突击，但霸王龙的身体不弱也更加全面，像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忽左忽右、无孔不入，让昌大后防防不胜防；打了前腰的苏和乐充分发挥了他诡异莫测的技术和高人一等的洞察力，游刃有余，而且每每在防守人觉得应该控球的时候他传了，该传球的时候他突了……这样的手忙脚乱让拉里斯科在场边暴跳如雷、大声斥责，场上的昌大球员只有懊恼苦笑，莫可奈何；惠新从左后卫前提到边锋位置，终于可以在进攻中如鱼得水地发挥他犀利、快速、精确的才华，也没有不高兴之前的左后卫位置——肖说了，他的对抗要加强，要琢磨怎么利用身体反抢，他在上半时做到了，这会儿正好拿起屠刀，边路封神！赛后，有媒体记者得意地称呼他为“中国阿扎尔”……一举逆转惋惜他离开葡甲回到中国不能坚持留洋的懦弱者形象！肖也适时放出了惠新和艾维斯主教练的联合承诺——“会飞的大强”将在中超、亚冠练级，暑期强势回归艾维斯渴望缔造葡超联赛的凯泽斯劳滕神话！雷通由协防惠新的左后腰回到习惯的中路，身后有范登梅里的保护，身边有东久迩贵正和马丁的协作，淋漓尽致地展示了“雷东多式”技术型后腰踢法——高昂的头颅、良好的大局观、开阔的视野、优雅迷人的抢截和出球，让媒体人再次惊呼凤凰城蓝联“井喷式的人才爆发”，赛后有记者试探性地问了，肖回答“为什么目标只是五大联赛？去就是皇马！皇马怀念他们的王子……我们马德里集训，皇马官方和我有了接触，我说几年后给他们的将是伟大的国王雷通，他们如今期待中……”赛后发布会被有些人鄙薄为“肖牛皮输球后的自吹自擂”，包括他当时的补充评价：“中国很多天赋非常的小孩，只是天才们在写作业或者被中国落后的训练方式和足球理念、足球文化毁了，没有出现伟大的球员！我们凤凰城蓝联不同，完整的体系、技巧和方法，不会错过天才，还会把球员培养为球星，球星成为巨星！”后来却被人们不断地提起……范登梅里扼守中路，左边江远涛，右边周鹏举，都被赋予自由上下的权力，昌大却并不能轻易打入禁区，范登梅里有精准、强悍的终结能力；寥寥的两次机会也被高斯腾冲出大禁区化解，还有两次中圈弧组织进攻，一次四十米开外打飞机，只李智突然的远射让他手忙脚乱险些把球拍进门内，身边无人，他得意洋洋拉了横梁拍了地面数了“一二三”后在门线前抱住了皮球！“臭不要脸的！神经大条！爱显摆！”队里的大哥小弟们这样笑骂着评价了他们的大高队长…… 足球名记们在赛后探讨了凤凰城蓝联的踢法，终于归结为32321——后卫线三中卫，高斯滕经常地模仿诺伊尔上到后卫线，还有后腰的组织和远射；两边卫，惠新和周鹏举包打两条边路；三后腰东久迩贵正、雷通、马丁·艾杜，从左至右却不局限于区域；两前腰苏和乐·基拉姆是调度大师踢法，王相龙则□□、短匕、冷箭无所不用，两人都是边中结合；中锋徐航让从前以为他“千年替补”、只会在防守无力时投机专营的球评家们大跌眼镜…… 中超各队的技术分析组有研究凤凰城蓝联的先进踢法，自以为摸到了门道，却不料联赛开打，凤凰城蓝联使用的是加强版全攻全守，尤其在狂野热烈的世纪蓝海球场，客队真正尝到了被士气杀手杀死的悲伤绝望！然后就有几轮比赛都爬不起来的丢势丢分窘境，让一些后来的对手明智地放弃了和凤凰城蓝联的比赛，还拿出了这场超级杯佐证他们的正确！足协警告不能消极比赛，却被他们争辩说我派出了更多年轻力壮的球员以求打乱对手、偷走胜利，积极的态度显而易见！难道让我用跑不起来的阵容和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的凤凰城蓝联踢？我们被动防守，凤凰城蓝联一招一式，戳的我们满身窟窿、大败亏输，你们足协才高兴吗？不懂足球怎么踢就不要指手画脚，让懂球的说话……然后，中超联盟成立，足协退居管理，中超终于完成了管办分离，一些急功近利的措施被取缔，因为凤凰城蓝联先进打法、闪耀群星、荣耀外战的带动，中超更加红火，各俱乐部的经营也趋于理性……凤凰城蓝联随后宣称为了联赛的公平，避免恃强凌弱，在夏窗送走惠新、彭浩宇和范登梅里，他们将去葡超艾维斯、意甲国际米兰和荷甲克勒斯！未来还会有修炼大成者或需要外挂练级的球员离开，球队里只有闭关练级的球员和不可或缺的支柱，没有废柴！肖如是大言不惭。 钱提拉伤了 之后的比赛印证了凤凰城蓝联是一支伟大的球队，他们的下半场也打的非常出色但是却输了，输给了阿兰的神来之笔和肖之后的放弃抵抗…… “如果十分钟内他们再不进球，我就换上陈灏拿下比赛……”肖悠然说道，笑眯眯地：“也许我拿下所有冠军，也是不错的结局！” “……”成赫没有吭声，说好说坏都是肖，还总振振有词，他可不想老是做对口相声里“捧哏”打酱油的角色，所以静观其变！而且，他看不出昌大进球的理由，凤凰城蓝联进攻行云流水只差了最后的进球运气；防守滴水不漏，高斯滕隐形中卫的补防让他们总是逢凶化吉…… 79分钟，阿兰左边路得球，肖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认为阿兰将带球内切到中路或者直塞肋部，他启动了，刚带了一小步却突然小腿快速摆动弹射，皮球如离弦之箭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过仓促跃起的高斯滕的指尖，蹿入了球门的右上死角！广东昌大球迷欢呼雀跃、掌声如雷…… “天外飞仙！”看到如此精彩的进球，肖却笑了，摊手接道：“不是我不努力，是他们有着夺天地造化的运气！我练兵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我再不服气拼个两败俱伤，最后他们又神神道道地进球赢下比赛，那绝对不值也不好玩！所以，我要撤下阿乐让沈源在右后卫做一下尝试，他要在对阿德莱德联的比赛中出场！”肖现在称呼手下的球员逐渐规范，四名外援都是“阿”——阿正、阿登、阿乐、阿杜；U梯队年青球员则直呼其名，对于其他球员就是“大”、“小”加上了姓氏，只有S罗罗圣志、F罗罗飞宇和左陈陈硕、右陈陈显威不同……球员们原来绰号、哥弟地胡乱叫着，不由自主地随着肖相互称呼！觉得拗口才私下里又叫回了绰号，场上老高老赵地叫起来，钱提拉太小还是叫小金…… “肖！你为什么闭眼？是在……”成赫低声问道。 “我在想今天很自信、脚风也顺的阿兰会内切，远射兜弧线、带一步被绊倒有任意球、到禁区弧顶被范登梅里终结……他居然选择了最佳的远射还得分了！”肖食指点了嘴角若有所思，接道：“所以，足球就是运气占比很大的比赛！尤其势均力敌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不经意的选择和有时的意外往往是决定性的！我们不得不承认，运气没有公平！高于对手两三个量级，犯的错误更少，才可以真正残忍地占有胜利，我的目标是建立那样的球队……” “不吹牛能死！”这是从前的历史老师成赫面对向他吹嘘西汉及以前战争史和□□党史的家伙脱口而出（熟人）或者克制了腹诽（生人）的恶评，此时当着肖却绝对没有说和这样想，因为这个家伙看的很准，他注意到肖闭眼的时候伸了拇指、食指和中指，说的一定是他真实的想法，而且，肖不但能吹，还有做到的能力！是唯恐做不好定了最高的目标所以像吹牛…… “你怎么不说话？”肖却追问了神游的成赫。 “我说不出话，我无话可说，只有观察、学习……”成赫的回答连续的三句，让肖哭笑不得，终于：“成教练，你太客气了！” 士气大振的昌大宜当剩勇追穷寇，终于夺回了比赛的主导权，最后十分钟里消耗掉了他们仅存的一点体力，然后四天后亚冠客场的比赛里艰难地和水原三星2:2打平险些输掉了比赛，“和凤凰城蓝联比赛后的下一场非平即负”的神定律也开始有人酝酿并终于被适时披露了出来…… “换下组织核心亚外苏和乐·基拉姆是不是你要放弃比赛？”赛后发布会上有媒体记者提问，力图标榜自己的懂球。 “这是你的猜测！很不幸，我的球队是一个整体！在这里，个人不能凌驾于整体之上！一名球员的替换不能代表太多，那会儿我换上沈源是为了加强防守，顶住昌大的狂攻！”肖不以为然，然后一本正经：“你的问题其实犯了三个错误！我并没有确定阿苏为组织核心，我的球队里每个人都在场上阅读比赛，发挥作用；球队没有亚外、外援或者中国球员、U23的界定，也不对外援另眼相看，一切看球员的训练表现和比赛需要；我们的比赛都有着针对性和战略目的，我从不放弃比赛，一切都是为了打造一支王者之师……” “那么，本场比赛最后十分钟您的战略目的是不是为了演练阵容？并不想把昌大拉下马……当时，您手握一个换人名额，却撤下苏和乐·基拉姆，换上一名年青后卫！攻击欲望强烈的主教练不会这么做！”聆听的记者追问。 “你问问题的思路不够清晰！”向肖提问总是会受到他的差评和感受到凌人盛气，脸皮薄的记者已经习惯，脸皮厚的往往选择静听，肖接道：“不过恭喜你，继续演练阵容你看出来了！我想到了四天后的亚冠，而对方主教练显然忽略了！我不得不说很为他们忧心……换后卫不意味着不积极，我自认为攻击欲望强烈！四天后的比赛我仍然会派上沈源，你们会看到他是怎么主导攻防……另外，明确一下，我的球员都很重要，他们都会名扬天下，所以，请叫出他们的名字，这样尊重，也显得你有着不错的眼光，真正懂球……” “请您谈谈U23新政……”有记者站起来提问。 “你的问题太大，我只好笼统地回答……足协明确培养年青人的初衷！这个我们支持，相信有国家荣誉的许多人都会支持……”肖的回答让足协官员和人们满意，身旁的成赫却知道，他果然有着转折：“但是，不应该牺牲联赛的观赏性！这是急功近利、杀鸡取卵、揠苗助长的做法……而且，我这样说是因为这项政策对我们球队是利好，我的球队里符合条件的球员太多，他们上场也不会成为短板，倒是有可能发挥强点作用！这对其他青训不佳的球队不公平，应该有一个赛季的缓冲期，而不是这样迫不及待。如果足协担心人才凋零，国足裹足不前……那么，我的球队将承诺为中国提供统治亚洲足坛的力量！在一些比赛中，我会尝试使用全华班，这不难！下一个世界杯周期，凤凰城蓝联青训系统将为中国国家队提供班底和源源不竭的人才……足协要相信中超各队和未来凤凰城蓝联引领下蒸蒸日上的联赛，相信中国人在足球这项世界第一运动上能行！” 肖的言论让超级杯一下子变得次要，即使听出肖为了战略目的放弃死磕广东昌大！因为，国家队的强大是每一个媒体记者和热血球迷锲而不舍、梦寐以求的，国家队的每次绝处逢生，打平、击败日韩，和友谊赛来应酬的强队互有攻守都让他们狂喜雀跃，以为春天来了、重新崛起……但是，近来却是一次次的怒其不争，都沦为了亚洲三、四流，几乎绝望的人听到、抓到什么都以为是救命稻草！如果肖说的是真的，他们可以像奉里皮一样把肖送向神坛！只是肖说的有些太离谱了，所以，大家的狐疑和希望打平，会场里突然寂静到针落之声可闻…… “如果没有新的问题，凤凰城蓝联发布到此结束！”女主持人说话了，等到肖和成赫离开，大家才回过神来，上面已经换了拉里斯科…… “足协不会因为不当言论对我们处罚吧？”出门来的苏茹荣悄声问道，她是俱乐部唯一随队而来的官员，技术分析组副组长。 “不会！肖教练说为中国足球未来提供人才，还说中国人在足球上能行……如果足协开了罚单，那就是否定这些，自己打自己的脸！现在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大耳光打的响亮，够爽！”成赫笑了。 “只是肖教练是不是吹嘘的有些大，我们又刚在超级杯中输球……”苏茹荣面有喜色，还是有些担心：“我们球迷只希望能挤进世界杯，也知道到那里也是铩羽！对这些就是做梦也没敢想过，太奢求了……” “不是奢求！我们正在崛起的路上……”肖大气挥斥，然后摇头笑了：“2018已经错失，之前的坑挖的太大，填平它上岸费心费力！而且需要透支我们的青年才俊，这违反足球规律，就和我今天赢广东昌大类似，没有必要……当我们站在属于我们的舞台上的时候，才是尽情表演、英雄本色……而不是打酱油或者做个狼狈的狗熊！以中国蓬勃的国力和中国人勤劳智慧、敢于人先，不能满足于世界末游做个无足轻重的配角，登上舞台就要做主角……” “只是……”苏茹荣嗫嚅着说道。 “没有只是！德国足球崛起也只用了十年，他们也曾青黄不接，一片荒芜！如果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就能带动这个国家的足球遍地开花，烂漫如夏……所幸，我们正在路上！”肖依然是一副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的面孔，接道：“韩冬之前执行了精英体系，三千名球探深入到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让从未接触过足球的小学生尝试踢球……而且有持续一月的专业跟踪分析，正面的引导、旁敲侧击，形成了一百七十万份报告……这个数字即使有百分之一成才，也将让世界震惊！天赋超人的小球员已经充满了凤凰城蓝联青训营……因此，我的资本雄厚，凤凰城的未来只有成功，没有但是！” “那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钱提拉？”苏茹荣热泪盈眶，却想到于是问道。 “我手里的大部分球员是韩振国老先生的发掘和培养，身体条件和球感都很不错……精英体系在六到十四岁搜罗人才，也就是一到八年级小学生和初中生！再晚了已经定型，很难成才……”肖解释，接道：“小金是上天的赐予！他具备无与伦比的球感、身体条件和球商、洞察力，又接受真正正规的视频训练，从前踢着自由自在的足球……上天在每每需要英雄、旗帜引领的时候，总是不吝他的慈悲和伟大，打破常规将领袖的人物推到舞台的中央！这是我的感觉，你们不要把这些传递到钱提拉的耳朵里，会影响他的上进心……” “我不会！我会看着……”苏茹荣欣喜地答道，接着张罗：“车来了！”就见球队大巴开了过来，整装待发的球员们有些萎靡，周围有寥寥无几的球迷在稀稀落落地鼓掌，大声地鼓励他们…… “拉开车窗！向支持我们的球迷们挥手……”肖站在车门口，要求了球员们，车子缓缓开动，他一直笔直了身体，向着几名球迷的方向注目为礼，球员们纷纷趴到了右侧的车窗边挥手致意，终于有人握拳大吼：“我们下次一定胜利！一定把胜利和进球送给你们，献给你们！” 球队飞回了凤凰城休息一天，正是周日，大家也有着各自的小天地需要经营，他们没有足够出名或者人们非常熟悉，很快淹没在了这个新兴的忙碌的城市里！只有钱提拉的病房里人们络绎不绝，后来贝托医生把他转到一间特殊的玻璃大窗病房里，潘又朵笑了：“小金，你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贝托医生说让你好好地静养，N多球迷就等着在窗外看你……这待遇也是没谁了！你可是凤凰城的旗帜，球迷们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 “好肉麻！朵儿姐你追剧，我们球队辛苦在重庆打拼，你这个新闻官也不去，却在家里甜蜜地追剧……”朱天爱撇了嘴，笑道。 “朵儿姐，你还是担心我甩脸子给大杨经理，所以你不让他进来吗？我已经不恨他了，只要他对朵儿姐你好……”钱提拉看着窗外坐在排椅上的袁杨，接道：“你告诉妈妈我受伤了吗？她知道了会不让我踢球的！我觉得不是大伤，米伯伯却派了救护车，贝托医生也不让我出院……” “妈妈昨晚和我们一起看直播，她看到了，哭了，却阻止了我们打电话询问，今天早上本来要带她一起来的，她却不在家，我打电话，她说在外面就过来……瞒是瞒不住了，你最好一会儿强作欢颜……”潘又朵有些担心。 “知道！我不用装，只是一点的痛，感觉不严重……应该是他们小题大做了！”钱提拉摇头晃脑，以示他的不痛苦，接道：“都觉得被呵护过头，手心里捧着怕化了的一般，不好玩！听阿正说，他第一次在J联赛受伤，球迷们居然威胁枪杀肇事的巴西外援……我不一样，我踢了张莫斯，纯属自己作的！还害的人家进了手术室，大修六周错过国家队的比赛……” “你们！？是和袁杨二哥吗？朵儿姐，真心恭喜你们……”朱天爱手舞足蹈，笑逐颜开。她看到窗外的米娜和袁杨说了句话终于“绝望地离开”，她还在这里，在房间里和钱提拉靠近在一起，她很知足！不自觉地打断了钱提拉的话语，于是赶紧地弥补：“都是奔球去的，那是个意外……” “大哥说，张莫斯两年来总是伤伤停停状态并不好！错过了留洋的最佳时期，昌大大把的冠军荣誉也让他前进动力不足，没了从前的霸气和灵气……”潘又朵点头，接道：“大哥给了他三个建议，专心右边卫，磨炼技术和速度；继续打熬身体，转攻中后卫，但是要锤炼视野和出球能力；换个球队去打后腰，这是转型需要一支合适的球队，不是昌大……大杨说，看了俱乐部关于张莫斯的个人资料，大哥的判断和球探报告的发展模板描述基本一致，很惊叹于大哥的经验和眼光！觉得大哥有做主教练的天然条件……”说着，她站起来向窗外的袁杨招了手——钱提拉已经说了和袁杨没有问题，那就赶紧让袁杨进来…… 低头思索的袁杨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潘又朵招手他不假思索地走进了病房，一大批球迷随机推开保卫，韩冬和贝娅也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扶拐的韩冬”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接下来的“换车计划”、“无罪听证”和“接受考察”他都以这个形象示人，依然是欢呼和掌声，“凤凰左翼”的他在所有公开场合屈尊于“凤凰右翼”田执元，以入党积极分子的身份宣称接受党的考验和指挥，凤大、望海山和海洋运河作为近三年的七一献礼…… “小金的右脚韧带挫伤不是大问题，但是左腿腓骨有过骨裂，不能承受再度伤害！所以，医疗组建议进行修复，这样可以在两周内恢复，不影响小金的未来！”面对为儿子求来中药的阿依古丽和韩冬、肖、袁杨以及大批的球迷，贝托医生以不容置疑权威的姿态宣称，接道：“小金未来承受的比赛压力和强度很大，他很年青，我们必须消除隐患保证他的健康，才有最美的足球……” “妈妈，我没有告诉你，那是一次意外，看不到红肿，我忍着后来就不痛了！”在严厉的阿依古丽面前，钱提拉就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妈妈，我想踢球！我说过他们伤不了我，但这次是我踢了人家，那次也是初二的时候，我要铲射，还弄伤了柯子哥，他回家说踢到门柱上了……” “傻孩子！妈妈既然选择了让你踢职业足球就不会再横加阻拦……妈妈做过职业运动员，知道赛场是怎么回事！伤病是职业选手一辈子躲都躲不开的魔咒，只祈求不要毁了你的职业生涯……”阿依古丽揽了儿子的脑袋，还是忍不住落泪：“俱乐部有贝托先生这样的医术圣手和全世界顶尖的设备，这又是小病大养……妈妈也放心他们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 “阿依古丽妈妈万岁！”球迷们激动极了。 “好了！小金要进手术室了，但是没有手术，是尖端科技的器械恢复……”贝托医生笑了，他自信就是圣手，一个月后他会接受一名死刑犯的心脏移植手术，时下他又接到了脑外科手术的技术攻关，他看了一眼兴奋莫名的潘又朵——今天中午，病人潘又朵将接受他的全面检查…… 钱提拉伤了 完成全面体检的潘又朵出门来到休息室等待，袁杨和贝托在医生办公室关门交流，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可以看到一向沉稳如山、自信微笑的贝托医生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抱头沉思，一丝不祥的感觉在心底里升腾了起来！有些悲伤，但想本就是死路一条，她忽然莫名微笑了…… “贝托医生说，你的病情稳定！神经的压迫会让你更加兴奋，显得精力充沛！之间有头痛欲裂的感觉，却不会再无缘无故晕倒……他说你之前忍着痛楚？也许两个月后你会突然晕倒，没有痛苦也不再痛苦……”袁杨努力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于是黯然，后来还忍不住滴泪了——潘又朵在他面前总是各种的笑、各种的萌，偶尔的眉头微蹙都说思考人生……她的坚强在骨子里而不是表面，直面死亡她都毫不颓丧退缩，还顾及着别人的感受！果然…… “那好极了！再不让大家为我担心，还可以梦中进入天堂……”潘又朵笑了，站起来。文奇公司那么多高档、靓丽的时装她都不穿，还是日常的衬衫、羽绒服、牛仔裤、平底鞋子如邻家女孩…… “不要说了！”袁杨忽然没来由地大声叫道，看到潘又朵惊恐、不明所以的目光，他慌乱了，摇着手解释：“对不起，我声音大了，我是担心你……”眼角也就有了亮亮闪闪，他连忙扭过头去…… 潘又朵似乎明白了，等待袁杨转过头，她觉得就要投怀送抱——这是剧情里水到渠成的做法，现实里也是合情合理……但是，只见袁杨的目光里有着惊讶和不知所措，越过了她的双眼和肩头……于是，潘又朵转过脸，看到一位长发披肩、粉色羊毛裙、藏青色外套，亭亭卓立的年青女子…… 看着目瞪口呆的袁杨和潘又朵，女子拿开蒙在脸上的长围巾，笑了：“还是不能瞒过大杨，你的记忆力惊人……我来了，还没有吃中午饭，我饿了！不准备请我吃饭吗？大杨，还有朵儿妹子……” “小叶姐！你的鞋子呢？”潘又朵看着韩知秋。 “这里是病房，那么的安静，我把高跟鞋脱在电梯口了……”韩知秋笑了，那么迷人：“我这次来是给自己放了假，而且准备以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份度假！我觉得可以为别人而活，而不是总是像个女王……” 袁杨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他觉得韩知秋就是说给他听的，潘又朵的眼神里有了黯然，她知道，她和袁杨的亲密就是韩知秋让她的，各种的比较中，她不如张静美，更不如韩知秋，韩知秋又说她要普通…… 就在一家小饭庄，他们三人吃了一顿美味中餐，然而袁杨和潘又朵装模作样、食不知味，韩知秋却是交口称赞，然后评价：“虽然不如家里的大厨味道掌控的那么精美，但是有些小缺憾才有品味的空间，这很好……” “小叶姐，我去一下洗手间……”潘又朵轻声说道。 “你去吧！”韩知秋笑了，摇晃着食指：“如果从前，我只是点头，小赫会有礼貌地替我说‘请自便！’这还是随和着想怎么就怎么说爽快，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仿佛回到了从前……” 潘又朵愣了一下，跑去了洗手间…… “大杨！你在看什么？”韩知秋的笑真是风华绝代，不过从前很少笑，袁杨听韩冬说过他只见过姐姐向一个人笑过，冷笑让林白一个跟头，微笑让林白嘴巴过耳，大笑让林白手舞足蹈…… “我觉得你没办法平凡！你太过出色，那几个食客都是心驰神往的样子……而且这是饭点，小店自从我们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进来……”袁杨看着韩知秋，摸了下巴，避开了她柔情似水的目光。 “小赫，我生气了！你想干什么？”韩知秋不动声色，低头一字一句地对着手机讲道，强调：“我要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影响了普通人的生活！” “对不起，大首领！嗯，知秋小姐，不，秋姐……”赫里尼克·杜特的声音慌乱到语无伦次了，韩知秋没有等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抬头笑了：“我应该先说对不起，再挂了，对不对？还是不太习惯普通人的生活，但我觉得有意思，很有一种憧憬期待的感觉……在这凤凰城只有小冬、你、马克和朵儿知道我是谁，我想你们替我保守秘密，我真的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大杨，我去向朵儿说，好吗？真的，如果你不放我过去，我就不过去……” 这时，看到了一批食客络绎地进来、东张西望，袁杨呆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学了韩知秋的回答。 “我不会刺激朵儿，她是一个好女孩！”韩知秋笑了，起身离开。 小饭庄的食客们不约而同地向韩知秋行了注目礼，韩知秋扫视点头，人们都有一种美女看到我了的兴奋，有的人不自觉地流了鼻血，当韩知秋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那里，他们又齐刷刷地看向了袁杨，听到了袁杨的摇头苦笑：“美到没朋友，怎么做普通人！只是不要对朵儿不利，嗯，这并不是小叶的性格……”这个资质平平的男人和如此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那么的亲密，竟然还摇头满不在乎地放美女离开！于是，年青人们不平愤怒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来到洗手间的韩知秋惊呆了——这里很狭小，虽然熏着兰草的香，但夹杂着排泄物和呕吐物的臭味，一个站在门口的女子正在絮絮叨叨，看了她一眼，这时一个板寸头的男人从其中的一扇门出来，女子争先恐后地进去，一声怒吼，一阵乱响，然后是如登极乐的哎哟，让板寸头身子为之一抖…… 韩知秋掩鼻，皱了眉头喊了“朵儿”，另一扇门开了，潘又朵出来，洗手的板寸头从裂了的镜中看到又一个美女，不由得心旌荡漾…… 板寸头心里美美地，转脸就要挤过去，潘又朵退了回去，拉了韩知秋站上了台阶，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了恋恋不舍的他…… “朵儿，我有话对你讲！但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地方……”韩知秋几乎呕吐了，潘又朵连忙拽着她出来，拐到了厨房，大厨师和小徒弟都愣了，她又冒出来一句：“菜是这样的厨房里做出来的？我真的要吐了……”于是，潘又朵拉着她冲到了大街上，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师徒俩和惊呆了的食客们…… “小叶姐，这是小饭店，卫生标准也达标！厨房和你从前的生活肯定不如，但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潘又朵弯了腰，扶了前额，苦笑。 “朵儿！你又头痛了吗？每次头痛都躲开大杨，也不想想办法……”韩知秋伸手按压了潘又朵的头顶、耳下和太阳穴。 潘又朵欲裂的头痛感奇迹般地缓解了，感激的口气：“小叶姐，你太厉害了！你学过医？还会穴位按摩？” “没有！”韩知秋笑了，接道：“只是看私人医生给父亲做过几次，我记得了，很管用！不过，朵儿可是我第一个实验对象……” 街边的微风吹在脸上还是有着寒意，潘又朵带着韩知秋躲到了小饭店门旁的角落里，这里向阳、挡风，厚厚的棉门帘透出浓浓的暖意，她记得袁杨在靠窗的位置，于是顽皮地呵气，就要抹开玻璃上的窗花…… “朵儿，别去打搅大杨，我有话对你说……”韩知秋拉了潘又朵的手，等待她回来却躲闪的目光，笑道：“我真的有一个月的假期，是家族资投和元老们的决议，他们认为家族有着良好的机制和规程，想让小冬试试……我也乐得清闲！摊开了讲，我不反对你和大杨的在一起，但是担心执拗的他终生都无法忘记你，那样他的未来只有悲伤的回忆和灰暗的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我不愿意你也不想！恰在这时我需要不时地刷一下存在感，避免刻骨铭心……” 潘又朵觉得在她这里掌控不好的状况，被韩知秋短短几句话说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看来人家还清楚她和袁杨的若即若离，险越雷池……她不由得点头了，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小叶姐，对不起！” “傻傻的小朵儿！如果你像外表一样健健康康，小叶姐可以和你光明正大地竞争真爱，可是……”韩知秋说着，也不由得滴泪了，这是她许多年来没有过的，和潘又朵拥抱在了一起，“朵儿，咱们都不哭……” “呀呼！真是两……两过美女……蕾丝……边，可惜了……了的……”一个猥亵、舌头打结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们转脸看到身后站了一个醉醺醺敞着黑色羽绒服的光头佬，胖圆脸红通通的，汗水的雾气正从头顶蒸腾而上。 剧情不该这样 “曹……曹哥，在这凤凰城，我们理……理字堂就是半边天！为什么让石头这样的小孩来领导……我不服！”光头的赵小聪手舞足蹈着，被外面的冷风吹咧，酒劲已醒了大半，然后指点了韩知秋和潘又朵，摸着光头向板寸头曹方眉花眼笑：“两个妞都是大美女，曹哥你好这口，带她们去，去双灰，俺们俩接着喝，俺们好那口，对了，阿灰那小子也好你这口……” “你个混蛋给我滚回去！怎么能这样和美女说话……”曹方踹了赵小聪一脚，戟指怒骂，也按了伸头出来的花建飞，冷声哼道：“理字堂的名声都被你们给搞瞎了！再胡闹我请家法收拾你们两个……” 这次是花建飞的请场，他因为上了外地来的野鸡还威胁人家，被石小星行了家法打了个皮开肉绽驱逐出了荣丰帮，这伤刚养好就想重回帮派这棵大树，于是通过赵小聪在这小饭庄不张扬地请场。听说曹方买了辆房车急需还款，他准备了二十万重礼投名状，曹方说还要十万，就让他协理南城城中村那一带，他想了想，咬牙答应了。三个人喝的渐渐入港，却也各怀鬼胎：曹方虽说是理字堂副堂主、南城区的片长，但是做起事来不能像从前随心所欲，也不敢对商家狮子大开口，河东的新城区百业正兴，比他这里要红火，城中村人员鱼龙混杂有一些亡命徒，他不敢插手，这烫手的山芋居然赚了一大票，很是得意；赵小聪曾是南城著名的“南霸天”，如今却屈尊“奸贼”曹方之下，很不爽，但是人家鬼点子多，心机深沉，只有好色这一点明显的软肋，他听到洗手间回来的曹方啧啧赞叹门外两个美女尤其对藏青外套粉衣美女的姿色表示了迷醉之后，想这样的绝色美女不会是平凡人，看着有些飘飘然的曹方，他计上心来；花建飞并不肉痛那三十万，他爹搞建筑赚钱不难，他要钱也更容易——老花私下里包养了一个女子，又畏惧家有悍妻和老丈人家的势力，所以花建飞游刃有余，花钱如流水就是想在街面上耀武扬威！他已经想好了，再从老爹或者慈悲以当世观音自居的老妈那里弄点钱改善一下城中村的卫生状况，做个洋洋自得的活菩萨…… “两位美女！我看你们不想到饭庄里，不如到房车上说话……这外面还是冷，车里空间大，有着暖气……”曹方一脸的关心，救美英雄的姿态，说罢，谄媚地打开了车门，可以看到房车里一应俱全，这是曹方得意的，如今他晚上都要睡在里面，当然，也在里面睡了从前的一些相好…… 潘又朵扯了韩知秋的衣袖，意思是不要去，韩知秋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拉她上车，在曹方的指引下做了参观，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点头：“不错！只是空间有些小，厨房有些简单了……” 曹方愣了一下，赔笑道：“两位美女坐着，外面冷，我关了门，先告诉一下那位先生……然后我带你们去一个风景绝美的好地方！” 韩知秋按了作势欲起、想说话的潘又朵，笑了：“谢谢！你请便……”然后，等曹方下车，她悄声说道：“朵儿，我们静观其变不好吗？平淡的生活中有一些波澜才好玩，为什么总要在大杨身边呢？而且，我想这人一定不会真去告诉大杨，让他为我们担一些心，考验一下没什么的……你会武术，我打倒七八个没问题，咱们就权当来一次有惊无险的旅游了！LET’S GO！” 分分钟后，房车发动了…… 好久不见潘又朵和韩知秋，也注意到旁边的板寸头出去了没有回来，这三个家伙他在夜市里见过，都不是什么好鸟……袁杨凭借惊人的记忆想了起来，觉得不妙，于是出门来，发现原停了门口的房车正在前面路口左转…… 袁杨打了潘又朵的电话，无人接听，回到桌上拿了响了手机铃声的潘又朵的小包和韩知秋的挎包，把钱甩在前台，慌张出门开车追了上去…… 这是凤凰城正南方向，这边有什么名胜古迹或是风景美好的地方？袁杨一边绞尽脑汁，一边拨通了韩冬的电话…… “大杨！家族要我打理事务一个月，我在想怎么做的不好又天衣无缝，其实，我发现很多东西我都在凤凰城有实践，他们又只给我一些看似决断却不难权衡的问题，我错了就是跳水假摔……我不想占了姐姐的位子，她做的很好，真是难办！”袁杨还没有想好怎么说，韩冬却抢先说了他的窘境也有些犹豫：“我想我做好了，姐姐也许会不高兴，也有可能很高兴！她可以和你轻轻松松地在一起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我做好了，你赚大了，我爽还是不爽呢……” “……哦！韩氏祠堂的位置在城南方向吧？那个野外宿营地在哪个方向？”袁杨无语，然后心思电闪，于是问道。 “大杨，你打电话来是问路？你不是和我姐进过祠堂吗？宿营地要再往东，怎么？你带谁去？你和朵儿走的太近了……”韩冬有了惊讶。 “别乱想！我一个人……真是能叨叨，我会在韩氏祠堂附近的营地带人吗？那么多霸气领袖的韩氏先祖早勾魂了……”袁杨哭笑不得。 “嗯！父亲重建祠堂，说不再是君主皇权时代，终于能和孔府平起平坐建了，还说要大片的绿地、山林湖泊……政府在土山后面规划了休憩休闲的烧烤、宿营营地……土山这边晚上十点后到凌晨四点清场，所以先祖们应该还是寂寞……”韩冬又是一通絮叨，这不像他往常的风格。 “你是有难题所以多话，想和我聊天吗？”袁杨看到祠堂，停了下来，接道：“我现在就到了祠堂，你无聊可以过来和韩氏先祖们说话，拜谒他们……我现在真的有事，所以，只好先挂断了！” 韩氏祠堂规制宏大，有着参天古木和保安值岗，袁杨一边快速翻看访客记录，一边询问保安，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笑脸迎了出来：“袁先生，近来可忙？老夫有失远迎，万望见谅！知秋大小姐近来可好？” “好，好！多谢慎行老先生问候！我在寻人，就不进去了，改日再来叨扰……”袁杨笑脸回礼，和老人握手告别。 “这是……”一向见惯几年来老族长的倨傲——现在的凤凰城是韩氏在投资建设，城南韩氏如今成了本地第一望族，人们也知道了韩氏连城敌国的财雄势大！身边的小秘书在袁杨上车之后讶然问道。 “你不要看他很平凡……他却是知秋大小姐未来的夫婿！冬小先生的姐夫！”韩慎行老人悠然说道，然后施施然回到了那株皖南徽商几大家族联合赠送的四百六十年大树下，继续了和棋友的博弈。 小秘书脸上有了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神情…… “小莫，你动了我的棋！这个不地道，你这一片不死我们双活……”韩慎行拈须微笑，恢复了右下角的棋局，笑道：“看不出棋局死活，你的棋力提高缓慢！我呢不会教人，你可以上网学学，那样进境快！不然，即使让子你也总赢不了我，从我这里还是得不到多少的机密……其实呢，你想写韩京丰老先生的传记应该去接触荷兰家族的人，我这里也是道听途说……”老人落下了一子，接道：“据说，韩寅甫先生五月里会来，他喜欢下棋……” “那好呀！我这就上网报名去学……”莫端阳笑了，跑去了厢房。 “臭小子！棋还没下完……”韩慎行不高兴了，叫道。 这里是起伏连绵的草坡、蜿蜒平整的道路、叶落尽的参天大树和排排齐齐的小树，匆忙赶到露营地的袁杨看到了那辆房车，刚在它附近停下就听到了车厢里乒乓的乱响，慌张下车却拉不开车门…… 袁杨返身拿了救生锤觉得太小，于是从后备箱里取了灭火器，正要冲着车门开砸……车门开了，韩知秋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下来，袁杨连忙急刹手里的灭火器，搀扶了颤巍巍晕倒的韩知秋，然后冲着追出来的曹方一通泡沫的急喷，在他张皇无措的时候，挥动灭火器钢瓶砸晕了他…… “大杨！坏蛋下药迷我们，要……”床上的潘又朵衣衫凌乱，双手抱着胸前，绞着双腿，迷迷糊糊强撑着眼皮，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曹方被反剪双手双脚弓型捆扎了在地上，穿了曹方外套的袁杨把潘又朵抱下房车放到了车子的后排座，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再次绕到车厢门这里准备看韩知秋状况的袁杨觉得眼前一黑，就被一个不太有力的手刀砸倒了——眩晕之下他坐到了地上，摇头苦笑：“叶！是我，我不砸你，你砸我……” “……”奋起最后一击的韩知秋无语了，迷糊了再次委顿在地。 “是你砸晕老子吧！？”醒转过来的袁杨觉得手脚都被捆住了，听到了曹方阴森愤怒的声音：“我可没你那么笨！捆住你的是你的领带和鞋带，都没有弹力，你居然用牵引绳捆我，好笑呀可笑……” 袁杨刚要说话，却被曹方扇了一个大嘴巴子，站起来，指点着车里的潘又朵和地上的韩知秋，冷笑：“这两个大美妞，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你马子，那么拼命！老子倒是有一个小实验，一会儿我让你看着，一个一个把她俩办了，你更心庝的那个准是了！老子今天真是齐人之福，亡命天涯也值了……” 袁杨破口大骂，正要威胁曹方的时候却被他拿了手套堵住了嘴巴，于是后悔莫及——应该亮明自己（韩知秋不必了）的身份，那么就是借给曹方一万个胆子，他也再不敢动心思、动手脚，跪地求饶才是正解！可是一时关心激愤之下，他的选择明显失去了理智，这下将三人都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如果曹方性侵了韩知秋和潘又朵之后，十九会杀了他灭口，这人可是黑社会…… “不知哪位大侠救我！多谢了，何不现身一起玩玩？这人间绝色给你，我只要那个身材更正点的……”曹方絮絮叨叨向周围鞠躬作揖，想请打晕袁杨救他的大恩人现身，却不知正是躺在地上的韩知秋。 半小时前，他把车子停在这里，返身上了车厢，这荒郊野外，两个女子居然不惊不悚、谈笑风生，不由得心里为之两下荡漾——难道是两个站街女？不像呀，那么美貌，不艳不俗！而且坐姿一个端庄秀雅，一个拘束防范……曹方继续咀嚼口香糖，摸了脑袋想了想，然后转身从储藏柜里取出两听易拉罐饮料，微笑着：“两位美女，车里有些热，这是微温的，我想你们一定口渴……”说着，打开了饮料，每个都倒了一些在杯子里面，然后仰脖一饮而尽：“怎样？哥哥先干为敬！你们可以放心喝了吧……”说罢，他打开了车窗。 看着韩知秋和潘又朵先后地喝了饮料，曹方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笑，捋了他板寸的头发：“我们歇一下，然后我就带着两位美女欣赏一下这无边冬景，饕鬄秀色！这里可是有着北方草原猎场的辽阔壮美……” “这是在韩氏祠堂的东面？这里我来过……”韩知秋看了窗外，笑了。就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全身无力，膝盖一软，于是惊叫：“你小子在水里下药？可是你怎么没事？”她扶了额头，努力地睁开眼睛…… “不要动！越动药劲上来的越快……”曹方狞笑，指手画脚地教训她们两个：“你们爹妈没教过你们吗？不要跟陌生人走，尤其你们这样的大美妞！看着你们其中一个我都想犯两三次罪……这两听饮料里都有药，针筒注射进去又密封了，只不过我的口香糖是解药！所以，别以为自己多冰雪聪明……” 曹方话音未落，潘又朵扔出了手里的易拉罐，韩知秋则抢身而出冲向了车门，曹方躲开了潘又朵的袭击，转身抱住阻挡掩护的她把她重重地扔在了床上，然后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追击逃出的韩知秋——冬日的周一这里杳无人迹，他有把握轻轻松松地控制两个中了药的大美女…… 神神叨叨的曹方看没有大神现身，百思不得其解地转身回来走向了袁杨车里后排座的潘又朵，在她无力的挣扎求饶中狞笑：“身材那么好的大美女，真想和你慢慢来，但是曹哥抗力有限，真心耐不住了！酒壮人胆，曹哥又一向色胆包天！咱们去房车床震，一定让你□□，我欲死欲仙……” 潘又朵真有想死的心，尤其在她心爱的袁杨面前，但没有力气求死，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抱住了副驾的座椅，扣住了十指…… 袁杨目眦欲裂，佝偻着身子站起来，蹦跳着去撞曹方…… “玩僵尸吗？”惊觉的曹方转脸过来，一脚把袁杨踹翻在地：“让你上车看老子的A片表演你也蹦不上去！算了，我在这里天为被、地为床表演给你看好了！”说罢，他上车搬下了床垫，把韩知秋抱了上去，犹豫着看了车里的潘又朵，恋恋不舍：“先来这个更美的！这辈子真是值了，大夫人，我来了……”说着就去脱韩知秋的外套，口水都滴到了韩知秋莹白如玉的脖子上…… 袁杨再次坚持着站起来，一头撞上了曹方的屁股，然后身子撅着，脖子歪着，喉咙里吭吭喘着粗气动弹不得了…… 从韩知秋身上翻过去的曹方在地下爬起，扶着床垫怒了：“这个也是你马子？你狗日的脚踩两只船！还有必要那么拼命？现在她们都是我的了，你就只有看着的份……”他飞起一脚踹上了袁杨的腰间，踉跄的袁杨摔了个鼻青脸肿，倒在了车轮下面，紫涨了面庞，瞪大了眼睛，嘴里呵呵不甘…… 被折腾的够呛的曹方脱了裤子，就要去推韩知秋的羊毛裙扒她的底裤，呵手跳脚：“这外面还真冷！还是车里……”抬头却看到韩知秋的眼睛，然后美妙的膝盖击中了他的喉咙，曹方感觉脖颈断掉了，心下不由得惊觉：药劲过了！忘了从前总是霸王硬上弓、快刀斩乱麻！他是笃信慢工不出细活的，果然，原则一失赔了夫人又折兵！其实两个美女一个绝美的容貌，一个绝好的身材，不舍得以往那样，觉得是暴殄天物……这样想着，他痛晕了过去。 剧情不该这样 “小赫！你怎么回事……”打电话的韩知秋在生气。 “小叶姐！这就是你要的普通人生活，咱们险些比这更惨……杜特管家刚被你勒令不许接近，这次的脱离保护还真不能怪他……”潘又朵拿出车里的急救包，小心翼翼地为仍然“哎哟”喊痛的袁杨上药水：“你忍住了！刚才那么勇猛拼命，要不是你小叶姐险些被侵犯……真是不要命！那个坏蛋要是脚重一点，你就撞在车前脸上挂了！我原本还一丝奢望这是小叶姐派来考验演戏的，但是他做成这样，真该千刀万剐！凤凰城怎么还有这样的坏蛋……” 袁杨苦笑摇头，低声告诫：“小叶过惯了女王般的生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有考验也不会拿自己开玩笑，这比玩笑可大了去了……咱们要压她的火气！别让她一气之下灭口……一会儿你别说话！” 潘又朵手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吐了舌头…… “大杨！你说什么呢？我是大魔女吗？如果以往，我会让他在孤岛或是苦寒之地怨天尤人、聊度余生，也是不杀人的……”韩知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袁杨身后，接道：“我是有些压不住火！但这事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境地，我也不准备以冒犯首领来追究！我想，你们也不至于到处张扬这件糗事……这是在中国，我会把他交给警方依法论罪！至于普通人生活我还是要的，这不过是小波澜……小赫会再不敢掉以轻心地保护我！我要住大杨你那里……” 袁杨和潘又朵面面相觑…… 一月后的法庭上，曹方被判入六年，对控方提出的一切罪行他都表示认可，律师之前来告诉他：“认罪伏法、守口如瓶是你目前唯一的活路！”他也庆幸没有因为醉酒张狂到越了雷池命丧黄泉！而且，相对于涉黑或者顶罪一定比六年牢狱要漫长，这又有帮会照应他的家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城东一座四户型的联体别墅…… 袁杨租住在东户的三四层，这幢别墅是一个早年发迹富商的孀妻厉莉所有，丈夫被逼债跳楼后，五十岁年纪的她如今带着傻儿子，租出了三户，母子俩靠着房租相依为命，因为儿子要治病经济上并不宽裕…… “袁先生，你女朋友？”厉莉看着袁杨，眼里意味深长。除了见过和他如胶似漆的张静美以外，也发现袁杨非常有女人缘，经常有一些东方、西洋的美女或结伴或独自来找他，不过静听和打扫房间再没有过□□的痕迹！她有过两种猜测：一是袁杨或女人做了打扫，只是和从前她只看出美貌、如今却是大明星的张静美一起的时而萎靡大不同，袁杨总是那么精力旺盛，她曾经惋惜过袁杨的没福气，却也炫过她的女房客；二就是确实没有□□之事，袁杨如今是柳下惠的正人君子或者还在等待张静美回来而守身如玉……上个月机洗，她看到袁杨内裤上干硬的白色，也就巩固了第二个认识，只是觉得为了真爱错过N多□□的机会有些不可思议，却也对袁杨有了更多的敬重。 “……”袁杨觉得厉莉的问题不好回答，于是无语。一个月前可不是这样，无论在海岛、上海、凤凰城，那时的他是要甜蜜温馨地揽着韩知秋的，怎么回事？是眼前的潘又朵，还是他的贪心不足？他也不明白了。 “其实，我和朵儿在竞争做大杨的女朋友！朵儿租了下面的一二层，她给了一倍的租金，只租半年！是吧？”韩知秋很大方，笑了：“不如我直接住到大杨这里来更近水楼台！爱情的战场上来不得半点谦让……” “你赢了！你赢的！”一贯争强好胜的潘又朵没有好勇斗狠，她知道故事的结局，也觉得要袁杨未来有幸福也必须这样！只是她还是想在人生的最后和袁杨在一起，租房子的事她也是犹豫再三，最后掷硬币三次都是字面朝上，说换一面才算，结果三次花面朝上，她才顺应天意…… “你们要在我这里演韩剧吗？大杨，你一定是行了几辈子的善，才修来两个如花美眷选一个……这是难题吗？”厉莉惊讶了。 “嗯！难题，我们谁谁都是难题！”袁杨不由得感慨，看了她俩。 “不想什么难题！阿姨今天管饭，请我的两个房客和一位天仙……真是的，原来张静美在这里，觉得再不会有比她的绝色……”厉莉兴高采烈发出了邀请，也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弥补：“韩姑娘太漂亮，阿姨不小心就拿大明星张静美来比较了，她是仙子，你就是天人……我老太婆的外套披在你身上都能蓬荜生辉、光彩照人，真是惊呆了……你不是要找工作吗？我想不如去蓝凤凰，也许下一个更大的明星就是韩姑娘你……” “我不想风光的演艺，能做个普通的工作就好！”韩知秋歪了脑袋。 “磊磊舅舅的公司和韩氏地产合作在招文员，你愿意去吗？我说一下，能给你好的待遇或者职位……”厉莉想到，很热心。 “怎么有韩氏地产？韩氏集团的子公司是隆丰、盛丰、裕丰、汉丰、华丰、振丰……都有个丰字！”袁杨对韩氏集团的业务有了解，于是不解。 “是邻县一个韩姓商人利用韩氏集团的旗号，自己也说挂羊头卖他的狗肉！因为经营策略和莫名其妙的信任，他在和凤凰城县域交界的东面开了几个大盘，房子卖的非常红火……”厉莉笑了，接道：“磊磊舅舅做企划和营销，因为一句‘这不是真的韩氏，但有韩氏地产真的承诺！’出人意料地大获成功，韩老板很满意愿意长久合作！所以公司正在扩张，急需人手……” “是人才！小叶姐的才干可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潘又朵拉了厉莉的手，热烈地推荐：“如果请到小叶姐，可是磊磊舅舅公司的大福分！” “韩叶姑娘如果愿意去，我就推荐了……”厉莉很高兴。 “我去！只是不要特别推荐，我想从基层做起……”韩知秋没有纠正厉莉对她名字的谬误，觉得这个名字也不错的。 “小叶你那么年青，又踏实，真是前途无量……”厉莉恭维。 韩知秋只好春光明媚地笑了，她不能告诉厉莉她已经四十三岁了，这个只有袁杨知道，潘又朵虽然叫姐也估摸着她不过三十出头…… “你要是肯利用你的容貌会有更快的升职！不过我想，你为了袁先生不肯吧，为什么不去俱乐部任职？朵儿就在俱乐部……”厉莉问道。 “我只抢男朋友，不想抢她的饭碗……”韩知秋笑了。 厉莉这下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因为她看到了袁杨的尴尬，觉得两个女孩之间有着亲密却是情敌，他们三人之间有些说不出的诡谲…… 周一的时候，没有化妆的韩知秋穿了厉莉拿来的工作装，仍然让她为之惊艳：“小叶！你的美不化妆也丽质天成、青春无敌，启航听说一定要亲自到公司门口迎接你，还打包票说不破坏你和袁先生……” 袁杨把车停在距离启航广告传媒公司大约二百米的地方，和潘又朵一起目送韩知秋蹦蹦跳跳地去了，上了公司的台阶…… 真心想不到引领世界的风云人物韩知秋竟然有这样青春无敌的小女儿姿态，袁杨呆了，信了韩知秋说做个自由自在普通人的说法…… “真想看看小叶姐进公司是怎样的横扫！”潘又朵托着下巴想入非非，接道：“聘用到资产天文数字级别的韩氏家族大首领做文员，这公司将来一定会很牛！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吹嘘炫耀的事情……” “赫大管家又来添乱了！”袁杨拍了方向盘，指点了两辆车下来的七个彪形大汉，七个人不管不顾他们，散开在了广告公司的周围：“他们虽然装作普通人，但是体格上根本不像，还有两个外国人……” “好玩，那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后排座的潘又朵来了精神，下车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片刻：“等在这里很急人，一会儿我要装作客户进去看看！大杨哥哥，你给我设计个理由……” “怎么又成了大杨哥哥？”袁杨心里有着疑问，却没有真的问出来，沉思了一下：“你就说为俱乐部设计加油助威的标语、口号和大的TIFO……” “好的呀！”潘又朵激动了，脑袋撞到了车顶，吐了舌头。 剧情不该这样 “厉总！有新人找你，她穿了公司的制服，人事组的小陈却说没见过她……”女秘书穆玉来汇报，接道：“她影响了大家的办公纪律，很漂亮！” 厉启航正为手头应接不暇的工作焦头烂额，闻言一惊：“是个女的？”他只记得昨天晚上姐姐来找他，要走了一套制服，他和姐姐玩笑了几句话，没有想到来的居然真的是大美女，于是一跃而起：“我去见她！” “厉总，应该是新人来见你……”穆玉善意提醒。 “美女是公司的资源，即使新人！”厉启航正色，大步流星出了办公室。 “你叫韩叶？哪里毕业？大学的专业？有过什么资历？”业务主管凌笑手里甩着笔杆，摇晃着转椅，眼高于顶地看着韩知秋。厉启航对美女有着笼络的嗜好和能用其长，他的公司里男女比例三七开，主管也是女的…… 韩知秋压抑了怒火，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普通人，下里巴人，克制再克制！终于粲然一笑：“我是韩叶，荷兰莱顿大学历史学和经济学双博士，此前在一个家族企业里做事，其他没有什么阅历……” 凌笑没听说过莱顿大学，绝然不信：“你多大？还双博士？拿你的文凭我看！不是胡萝卜刻章假的吧？也太能吹了……” “凌主管！荷兰莱顿大学是很牛的名校，‘国家领袖和诺贝尔得主摇篮’……”实习文员包恒初凑过来小声提醒，接道：“不过如您判断，荷兰大学的博士很难拿到，也许年青的韩叶有着超人的智力和能力……” “那她为什么要来我们这样的小公司？玩潜伏的凤凰吗？”凌笑惊了一跳，看到她的白马王子厉启航过来，有意识地加大了音量。 “我的语误！是双学士！在国外呆了几年，中国话都说不利落了，真是抱歉！”韩知秋觉得要想普通就得掩饰一些，不能太实在了，于是灵机一动。 “你早说！听你的口音就觉得古怪……”凌笑恍然，扶了桌子站起来指点了西北角落里的位置：“那里就是你的了！你有能力就应该从最边缘做起，最后是我这里的核心层！厉总那里，你就不要想了……” “谢谢凌主管！我会努力，但是我不要加班……”韩知秋空着双手，走到了她的领地，开始动手打扫卫生。 厉启航惊讶地看着这名美到让人精神抖擞的新晋员工，觉得她一定不平凡，正要说些欢迎、鼓励的话，却连续地接到了电话： “韩董事长，您的吩咐我们正在做！一定如期完成……” “马老板，你要的企划案完成了一半，我们的员工会加班加点……” “陈总，您的文案我亲自抓，保证尽善尽美……” 他只好回了办公室，放下电话，不由得哀叹：“早知道设计人才那么难聘到，就不着急地拓展业务了，这接了活却做不来，我们又闲了N多一线员工！姐呀姐，你这给我送来一不让动的花瓶，小凌又把她安排到了著名的排挤位子，她新来的居然敢说什么不加班……真是头痛！” “凌主管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只要你不去特别关照那个韩叶，她不会怎么折腾……”穆玉整理着文档，低声说道：“还是那个蓝凤凰太过强势，他们新闻传媒科班嫡系，人才都被他们吸引了！公司的扩张是快了点，定位提升丢了原来一些老客户，新业务又缺人手，所以很窘迫……我想，要是能挂靠上蓝凤凰或者有不太高端的大订单，都能解了我们此时的危局！” “小穆！你就是我的大军师，可这两个办法一个出击无门，一个可遇不可求！似乎都很难……”厉启航站起来扫视玻璃窗外的员工们，目光停在了韩知秋那里，摇摇头又颓然坐下：“坐等不是办法，但也只能坐等了……” “小韩！你这里整理的倒是干净，可是什么也没有怎么工作？”凌笑走过去，冲着在那里发呆的韩知秋指点着，很生气。 “我等着我的工作呢！可是没有……我也觉得在这里发呆就拿到薪水心里不自在，但是作为员工却没有工作，难道不是分管的责任吗？”韩知秋坐直了身子，握着手，灵活潇洒地转动了两手的食指，笑了。 “不许笑！”凌笑在冷笑，安排了韩知秋的工作：“我看你倒是善于打扫……那么，你去打扫一下经理办公室，不，打扫一下洗手间和卫生间……现在就去，工具在楼梯间，不打扫到我满意为止不许回来！” “你的安排违反了员工守则！第三条，善待工友，团结友爱；第八条，提携新人，互帮互助……”韩知秋并没有动身，平心静气。 “那个是之前的公司留下的没有用……现在我说了算！”凌笑颐指气使脸都绿了，她觉得一定要整治这个韩叶，绝不罢休。 “公司文化应该是一个公司的信条！我们这样的广告公司更应该信守，没有拿下来就说明它是对的！还有，家长式的管理和一言堂是一个公司死亡的前奏！”韩知秋冷笑，目光中有凌人的盛气。 “……”凌笑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无语了。 “小韩，你说的这些都对！是我认可了之前公司的守则所以没有拿下来……所以，是凌主管和我错了！”被惊动过来的厉启航低头两手十字相握，然后抬起头来，接道：“但是，你还是实习期新人，我需要维护公司的秩序！参照第二条，服从安排，保质保量……所以你现在去整理一下我的办公室，那里有些乱，文件需要归档！我呢思绪有些乱，需要体力劳动放松一下心情，我去打扫卫生间……”说着，他自顾去了楼梯间拿了卫生工具…… 看着厉启航走过去的背影，公司员工们呆了，韩知秋不由得叹服：勇于认错，面面俱到，身体力行，众生平等……几乎是无可挑剔的最佳的处理方式！于是，大家慢慢散去，她走向了经理室…… 凌笑看厉启航高大的背影满是崇拜和赞赏，转向经理室的韩知秋就有些更加生气——她知道启航面对美女处理事情总能最上心、最得当！而这个韩叶是就算高倍近视和色盲色弱都能感受到的绝世美女…… 厉启航也很得意于自己精当的处理和美好的结局，干的很卖力！十分钟后的低头弯腰他就有些累了，女员工们也故意地排队来洗手间和卫生间，向他猫爪了或者摇晃了小手示意，直到凌笑过来冷眼地盯着…… “又逞能！卖美女的好……”凌笑冷哼一声抱怨，给他捶了腰背，然后接过厉启航手里的拖把：“还是我来吧！” “只有小凌才是我真正的美女！我们是扬帆启航的凌厉组合……”厉启航在凌笑的背后揽了她的腰肢，亲吻了她的面颊：“小凌你不觉得我的处理很精彩吗？睿智得当！这一点地面还是我来弄完吧……” “你去忙！你不在，她们都不知道表现给谁看了……”凌笑头也不抬努力地拖地，然后目送厉启航出了洗手间，分分钟后恍然想起好像是她命令韩叶来打扫，这怎么……看只差一点完工，她也就叹气坚持了！ 走进经理办公室的潘又朵看到了在忙碌整理的韩知秋，惊讶了：“小叶姐！他们公司居然让你干这粗活……要是韩氏知道一定会吊打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蠢人，商界和人们一人一口唾沫也会淹死他们……” “朵儿！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做普通人的工作，这很好！”韩知秋笑了，抹一下额头的汗水：“我觉得快乐！” “可是，这是浪费人才，这是暴殄天物！”潘又朵却认为。 “也许我能缔造新的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传奇呢！这些归了类有了次序只需要再合理的应对就是完成，我最擅长！接手韩氏之前，我了解了它所有涉猎的行业，这些流程和设计依然……”韩知秋一边眼睛审视着，一边手里忙碌翻看着，还能够清晰地表达，就在潘又朵专心静听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一边向门口点头，一边向潘又朵示意，笑道：“这是凤凰城蓝联潘新闻官，我们厉经理来了，请说明你的要求，具体的你们协商……” “哎呀！朵儿新闻官亲临，真是让鄙人这里蓬荜生辉……”厉启航激动极了，几乎欢呼，吸引了员工们趴在玻璃上观瞧，他只好干咳了一声，挥手让他们各就各位，回头感慨：“我四年级的时候在凤中大操场和山子大哥踢过球，一次叔叔抱着襁褓中的你来找山子大哥，你冲着我们拍手笑过……这许多年了，叔叔过世，山子大哥踢出来了，你这么高这么美了……”说着有了些感伤。 “朵儿，你的大订单真是雪中送炭！我的公司有了这活就可以运转起来了，真是谢谢你！”厉启航感激涕零，也有一些不解：“但是这活主要是动手！你说让韩叶来负责，那就是让她来监工，这展示不了她的能力……姐也说要我照顾她，说她背后有贵人！这贵人是你吗，朵儿？要不我升她做副主管，啥也不用干……说实话有俱乐部的单子支持，这照顾已经值了！” “哦！”潘又朵挠头了，忽然想到：“那么，文奇公司的T台背景订单能行吗？或者俱乐部足球文化建设的单子？” “看来朵儿姑娘是一定要扶持韩叶了！T台和足球文化倒是体现设计……”厉启航沉思，然后摊手：“其实，我手头也有设计的案子，只是公司的设计人才不多，一两个人完成一个项目很困难！说实话，我的公司没有精干的设计团队的运作经验，所以现在高不成低不就……” “那么，我想我可以帮忙！”潘又朵摇头晃脑，得意洋洋：“蓝凤凰有专门的企划业务！他们可以租出人才，帮忙培训和建立组织架构……” “朵儿姑娘真是厉某的超级贵人！”厉启航几乎手舞足蹈，接道：“我决定了，韩叶就是我的业务副主管了……” “可是，我只是想做平凡的工作，不想做费心劳力的设计！我倒是觉得经理助理比较适合，我可以让公司运作的更加灵便高效……”韩知秋没有接受，接道：“一步到管理层会让员工们非议，我又有着不一般的容貌，这不利于我接下来的工作，我不想霸道凌厉……多一个小助理不影响公司的现有结构，而且我不加班，也不会让凌主管太过在意和针对……” “韩叶姑娘的冷静自持、胸襟气度、行为处事令厉某佩服……”厉启航呆了，他已经感觉到韩知秋的不平凡，后来也私下里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但是，她自在从容、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公司的业务有条不紊、蒸蒸日上……这是大高手、大隐士！他不由得感慨，平生第一次面对美女有了敬畏…… “韩叶真的是袁经理的女朋友那么简单？”晚上去看望了姐姐的厉启航心里有了疑问却没有问出口，也惊讶地见到了他的员工韩叶和姐姐的新房客潘又朵，明白了一些，也更加不明白了！因为他听到韩叶说：“我做助理又不加班，这样就可以有足够的闲暇时间和你们在一起了……”听着好像在和潘又朵争夺与袁杨在一起的时间，潘又朵却是费尽心力地帮了她也不以为忤，一边的袁杨神情又是那么尴尬！房客中多了一个大嘴巴的田晓，厉启航多了解到一些，可还是不知道韩知秋的身份，然后田晓跟着孟晨飞出门了…… “大约两周后，蓝凤凰的培训和帮助完成，人员的撤出一定会让厉启航有些忙乱，他会要我出手！第三周，接手一些大的案子！第四周，公司的业务量激增，我的实习期结束，而且必须离开，你让大杨帮一下不要让公司垮了……”韩知秋手里削着苹果，思路清晰地告诉潘又朵。 “嗯，我知道！真是可惜……”潘又朵回答，韩知秋推了她的右手，接住了她的苹果：“你小心些！不能分心应该停下来……” 袁杨神色一凛就要起身，又坦然放松下来…… “小叶姐！我学你都学不像，险些伤到手……”潘又朵眼里没有沮丧，而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哎呀！朵儿做你的小号都不够格……” “朵儿，不要有比较的心，你就是你！我接受过许多大强度常人莫及的训练！我有弱点只不过少一些罢了。”韩知秋笑了，接道：“而且因为大杨下意识掩盖了又不自觉地展现了他喜欢的一些……我不会妨碍你，我承诺过的！” 袁杨听得出韩知秋对他的喜欢和不舍，也觉得她是那么聪明睿智，能够经营她的感情，而潘又朵更像一个随心率性的小女孩，为了心里的执念，却又顾及了别人的感受……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怜悯、想分担的情绪！近来，袁杨无法很好地把控他的感觉和心情，看到潘又朵或者韩知秋都无所适从，她们两个同时在面前则更加慌乱、手足无措！他知道，他可以选择，韩知秋已经选择，他们都有时间，潘又朵也有选择，但是她的时间却不多了…… 俱乐部在赛后到周一是惯例的休息日，并没有因为周中的亚冠主场而加班，周二上午，一切有条不紊、稳定高速地运转起来…… “考虑到安全问题，需要空出三千五百个座位！昨天网上售票系统开始忙碌，截止今天九点，六万四千张球票卖出五万七千张，已经达到我们的预期！这距离开赛还有34个小时，网上售票被迫停止，全城各售票点人山人海……已经派出安保人员维持秩序，预计明晚将座无虚席……” “凤凰城警方全体动员！同时借用了泗州市和临近县区两千名警力！届时，赛场内外将有四千名警员维持秩序，三千名警员布控全城……” “晚间，阿德莱德联将进入内场适应场地！我们已经安排了西班牙语、英语、法语的向导和翻译引导他们参观先进的球场设施，一定会让他们从主教练阿莫尔到球员甚至替补都被球场的现代化和高科技震撼！他们已经取得我们和济州联、和广东昌大的比赛录像，以为可以了解我们……” “本地球迷组织进行了赛前动员，一切装备停当、整装待发！我们还有训练有素、火热燃情的女球迷拉拉队……部队球迷在明天下午抵达，他们进行了战舞彩排！本地球迷组织有三百名壮汉加入……” “肖教练今晚安排了球员们登上尚在施工中的望海山一百层的高度，从空中俯瞰灯火通明、璀璨美丽的世纪蓝海……届时，还会有隆隆的战鼓声和巨型焰火绽放的彩排！他说要将球员们的紧张转化为激动和狂野……” …… 听着来自各方面的汇报，袁杨也激动莫名了。 亚冠主场 “我是姚培威，从部队来，想见丁洁警官！”风尘仆仆的姚培威进了凤凰城公安局的传达室，把手里的拉杆箱放开在脚边，然后说道。 值班警卫看了姚培威掩饰身份的士兵证，检查他的行装，打开了拉杆箱以后惊讶地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姚培威解释了，警卫哭笑不得的眼神打量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刚要打电话，猛然想起：“丁警官今天休息！她这五天出警山西，结了一桩大案子，局里让她休假两天，周五来……” “谢谢！”姚培威说了感谢，一边拿起了手机，一边向转身整理的警卫表示钦佩：“你很细心！居然记得所有人的行至……” “小丁是我们警队第一警花，男人她都能保护……谁都想娶却又不敢娶这又聪明又能打的丁大美女！大家的心情都很矛盾……如果问我超有安全感的那几个胖妞悍妞的动向，鬼才知道呢！”警卫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继续道：“你是军人但是不是军官，让你知道她在哪里也无所谓……” “哦！”姚培威不明所以，却没有即刻打电话。 “告诉你吧！网警组的说看到小丁上午开车去了世纪蓝海，她是‘蓝魔女’成员，要参加晚上亚冠比赛的拉拉队表演……”警卫是个很热忱的人，其实有着他的小九九：“小丁心气很高！听说军队副营长都没有入她的眼，碰了一鼻子灰，也许老营长年纪大了吧！大兵哥你可以试试……” 姚培威哭笑不得，拎着箱子出门上了出租车…… 到了世纪蓝海，这里热闹非常，大批先期抵达的球迷，还有和姚培威一起从特战旅便装过来的二百人也在这里…… “姚老大！见到丁警官了吗？亮大招了吗？”弟兄们热切地问道。 “没有！不知道她在哪里……”姚培威很沮丧——警卫说他没有入丁洁的眼，他打了丁洁的手机，人家一如既往地接听了却不说话。 “我有办法！”马化龙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说道：“你再打一个，我这就来锁定她的精确位置……” “你这样监听是不是违法？”周天子表示异议，接着建议了：“我看不如让老八、老十七或者阿肯、艾山他们打电话，如果拉拉队员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丁警官！我想袁经理和潘新闻官也可以……” “刚才试过了！赵老八说上午她们拉拉队在一起，丁警官接听却还是不说话、喜怒不形于色！下午各自自由，六点半这里集合……小康问丁警官在哪，丁警官就不说，好像有了防范……”马化龙摇头，笑眯眯地：“还是相信高科技！只要丁警官的手机开机，不接听我也能锁定她！这个目前不违法，因为我是利用信号传递的转换原理进行同步软件响应，这是无线网络和手机应用的漏洞！违法也是手机应用软件设计方而不是我，我只是扒他们肩膀看看使用者的位置，将来只有关于‘网络旁观’立法了，这样做才会有违法一说……” 牛人马化龙果然很快锁定了丁洁的位置：“她在沿着沙河观光步道听着音乐，应该在慢跑，四十分钟后将抵达这里！” “姚老大！咱们就地列队欢迎，还是去会师？”周先玉问道。 “当然是急行军去会师！”周天子张牙舞爪，热血兴奋中：“老八、老十七，你们和阿肯、艾山留守，等你们心心念念的蓝魔女！顺便聚拢二、三团的弟兄们，我们去帮姚老大给丁警官一个惊喜……姚老大，我这安排还算合你的心意？我想弟兄们也满意！咱们出发？GO！GO！LET’S GO！” 沿着塑胶步道慢跑的丁洁听着音乐，心思却在神游：姚培威这个傻子、笨蛋，居然看不出她是喜欢他的，偃旗息鼓了两周，终于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她想听他说什么，可他就是不说话……后来她执拗地接听了不动声色，不信他不来当面委曲求全！今天他果然来了，她也拿定主意让他当面表白——不能让他太容易了，妈妈说辛苦得到的，男人才会珍惜！她觉得有道理…… 胡思乱想着和姚培威见面的N个场景——多是她趾高气扬、青春公主范儿，姚培威奴颜婢膝、跪求原谅状，丁洁不由得笑逐颜开、摇晃起来…… 一辆摩托车、两辆旅行车和三辆山地车呼啸而来，又纷纷地“吱嘎”、“吱嘎”戛然停在了丁洁面前，丁洁习惯性地原地跑着，拉下了衫帽，拿开了耳塞，戒备、疑问的目光看着眼前几个骑行服、花里胡哨的男青年…… “美女，劫个色！”带头的男青年放稳山地车，嬉皮笑脸地搭讪，接着惊喜：“呀！还真是美女，都说如今凤凰城美女多，这随便在大路边上拉个呱就能碰到恁耐看的妮！中，我大毛真是彩票中大奖的运气……” “啥意思？姐可不是死耗子……”丁洁怒了，正色。 “哥耶！说正事，别流里流气没见过世面的傻不拉几的样……”伙伴们拍了毛正成的肩膀，围上来：“别废话，奔主题！我们还要搞两票呢……” 丁洁神色一凛，拿出警官证，做出了攻击预备姿态…… “警官别生气！哥哥们不劫色，是有事求你……”毛正成张开手，慌张解释：“我们还差两张球票，弱弱地问一下，霸王花，不，美女警官有没有票倒给我们！原以为一定能搞到票的，可体育场说为了安全问题停售，我们还差两张票，真是急死人了！拜托……美女是本地人，又是扶危解困的人民警察，往后有的是机会看凤蓝的比赛，这次转让给哥哥们，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听着毛正成的絮叨丁洁明白了，脱口而出：“你刚才胡说八道得罪了本美女，就是有票我气不顺也不想给你，何况我真的没票……” “警察不打诳语！你会没票？”毛正成表示严重不信，接道：“这个时间去球场方向还跑着去，咋可能没票？我为之前的劫色说法道歉，你要是因为不舍得，我们可以两倍、三倍的价钱买票，说没票就不地道了……” “这比赛没啥看的！阿德莱德联澳超保级，打法粗糙……我们从河南来长途骑行路过没事干，想看看我们老乡赵信阳、徐航和范登谁能在场上……不然才不搞票呢！广东昌大的票我们都不搞……”骑摩托车的花格子衬衫大衣男过来圆场，然后拍着胸脯叫道：“我们不抢你的，磨嘴皮子高价求购……” 赵信阳是信阳董家河乡人，徐航是郑州管城回族区人，他们在之前亚冠首场和超级杯都获得了登场，替补门将曹小飞是开封龙亭区人没被提到，荷兰的范登梅里却被他们拉入了河南帮，真是有些搞笑…… “可是我真的没票！”丁洁摊手表示惋惜，接道：“你们这都跑到体育场外围来淘票了，还哄我说什么没啥好看？这不地道……” “不可能！”毛正成摇头继续了不信，接道：“我们求票的心纯！除非你把包打开让我们看看……真没票我们道歉，你说哪我们送你到哪；要是有票我们三倍价钱买你的并且送你回去，怎样？和警察谈条件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那好！这天晚了……我要去体育场。”丁洁说着，递过了肩包。 六个男青年听丁洁还是去体育场，不由的得意起来、相视而笑，花格子衬衫自告奋勇上前翻检了双肩包，包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化妆品、日用品和证卡，真的没有球票，六个男青年大出乎意料也只好道歉…… “到体育场我也许能帮到你们！”丁洁在毛正成搀扶下上花格子衬衫摩托车后座的时候说道，毛正成惊喜地抓紧了她的胳膊，正要说感谢的话，却感觉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再睁开眼大喜过望地看到了如毯的绿茵…… 剩下五个男青年横二竖三或躺或跪了一地，惊恐万状地看着周围神兵天降、雷厉风行又兴奋莫名的十几名壮汉，丁洁生气了…… 姚培威和他的士官们急行军十五分钟，没有看到丁洁，潜伏等待了七八分钟，马化龙说丁洁被迟滞没有移动，于是他们快速突进在这里发现目标，悄悄地接近，姚培威身先士卒打倒了毛正成，其他士官们也是三下五除二，有的都没捞到出手，就迅速制服了剩下的五个男青年…… “我们来晚了，大嫂受惊了！”郝运来和周天子很是恭敬。 “特种兵很牛吗？一队特种兵更加牛吗？不问青红皂白，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到三秒，当着一名警队精英的面干倒六个人！真是牛气冲天！”丁洁指手画脚、大叫大嚷，愤怒地戟指了手忙脚乱、茫然无措的姚培威：“你是大哥吗？把军队当成你的私有领地，还滥用武力！”接着气冲斗牛地喷了郝运来和周天子两个人：“谁是你们大嫂？就知道胡说八道！这是凤凰城警方掌控的地面，还轮不到你们军队插手！我要指控你们暴力伤人、不当使用武力！” “大……丁美女警官！不至于吧？我们也是看他们奇装异服的，以为是一伙流氓地痞挟持了你要对你不利，所以情急之下，非常之时……”周天子赶紧解释，赔笑：“我们出手不重，只是制服，应该没有过当……” “没有过当？你们看看大毛！”丁洁拎起了委顿在地的毛正成，真是太沉了！她抱怨了一句：“打的失去了知觉，还不过当？” 歪着脑袋晕了的毛正成脸上此时却有着笑意，脑海里闪现着和老婆一起看着三岁的儿子在院子里一个萌哒、一个跟头地踢球，还是左脚一下、右脚一下……毛正成滑稽可笑的样子让郝运来和士官们忍不住吭吭哧哧笑了…… 士兵们的不以为然让丁洁愤怒，她用力地推开了毛正成想要大发雷霆，不巧把人家推到撞上了摩托车的屁股，这下毛正成彻底的晕了，还刮伤了右边的脸颊！变故陡生，无论丁洁还是士兵们都默然，突然地冷场…… “大毛！大毛哥！你这是咋的了？你醒醒呀？你别挂了呀……”被放开了的五个人过来，抱着毛正成，摸着他流血的右脸仓皇呼唤。 “他皮外伤，遭受撞击，一个小时后会醒过来……”周先玉观察了毛正成的眼睛，把了脉，点头，然后拍了花格子衬衫的肩膀：“我是军医大的硕士，大毛需要简单止血、包一下伤口！你们可不可以让一让，让我来……”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和单车追上十几人的队伍和大部队在球场8号门会合，之前骑着山地车的丁洁把车子甩给赵印世和李战伟，一语不发地进了特别通道，回望丁洁来的方向好一会，他们转脸惊喜地看到康小丽、尹诗语、蕾拉、孙雨桐，不满意的凯莉、罗晓曼，和其他拉拉队成员…… 没有说上几句话，美女们就匆匆地进去了……“小丽，你来了，我很高兴！”潘又朵特别地扶了康小丽握了她的肩头。中午的时候大家有的还在紧张，康小丽说担心拉拉队会影响到她公务员的形象还在纠结中……大家于是劝她：拉拉队是用性感和舞姿火热赛场氛围不是伤风化；还有警官丁洁、教师孙雨桐呢；赵印世是来支持她的，潘又朵说让她静心想通，朱天爱和自己可以递补…… “我们热场！士兵和球迷会的战舞会让现场和对手震惊震撼！”潘又朵拍手，鼓舞换装待发的拉拉队员们：“来吧！这是我们的表演时间……” “小叶！你不肯去贵宾席和包厢，那里的视野更好……”袁杨指点着球场内，向韩知秋笑了，接道：“朵儿邀请热舞你也不去，我想可能你不习惯表演给别人看吧，你总是评判者，你看她们跳的多美、活力四射……” “大杨，你不懂我吗？”韩知秋摇头，坐下来扶着两腮，眨了眼睛：“我想做普通人！贵宾席和包厢里，即使你不在也难免遇到人，我蒙上面或者花了妆也没用！这里多自在，只偶尔有人惊艳一下，一会儿他们会专心看球！她们的舞蹈是不难，我也能同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想不出名都不成！就是在这里，我也要注意着大屏幕，不要被捉到了镜头！如果不是一个月，我都想整容了才能不用遮遮掩掩追求这普通人的生活……” “哦！原来太美丽也是一种累……”袁杨感慨万千，自叹自艾：“我就只有在贵宾席才会被人以总经理身份看重！在这里不帅不酷就没有人理睬，偶尔有人看我，也是先看了你大惊艳，然后瞟了我很诧异……” “我有准备！”韩知秋笑眯眯地从单肩包里拿出两个面具，自己戴上猪八戒，给袁杨戴上了孙悟空，然后依偎在了他的肩头…… 袁杨没来由地身子抖了一下，左手扶了右肩，恰在这时“蓝魔女”拉拉队的表演结束，身前身后的人们纷纷地坐回了座椅，袁杨扶着韩知秋，看着她疑问的目光，尴尬地赔笑：“他们都坐下了，我们这样大师兄靠着二师兄很好笑的……应该是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大杨，你在躲闪！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我并没有把握在朵儿离开以后让你了无牵挂地回到我身边，你是一个执着的人……”韩知秋没有被袁杨的玩笑逗乐，沉静如水地接道：“朵儿终归会离你而去！是我答应了让她有最后的幸福，她也在克制了如火真情，你应该感觉的到！她是一个感恩的女孩……如果她能够和你长相厮守，我甚至愿意放弃和你的两世情缘！但是苍天无眼，昙花只有两月，她不能……我不想你刻骨铭心后孤独一生！我知道爱情不是利益权衡，我这里的至真至美一直在等着你，我想和你倾情今生……” “小叶！我也不舍……也许我很傻，可我期盼你和朵儿都不要傻，但是莫名！”袁杨脸上阴晴变幻他却不知，只觉得手足无措，握了韩知秋的左手，韩知秋右手拍了他的手背，似安慰似感伤：“大杨！暂时不想这些，我们看战舞和接下来的比赛……”这时候战鼓已经擂响，200名士兵和300名球迷出场了，周围的人们热血沸腾地陆续又站了起来，翘首以盼地期待着…… 韩知秋看到了看台下面搜寻经过的潘又朵，于是举起右手示意，及至潘又朵发现他们以后握了嘴巴窃笑，韩知秋赶紧摇了食指按了嘴巴告诫潘又朵莫声张，然后招呼她悄悄地上来，给她戴上了沙和尚的面具…… “大师兄、二师兄！妖怪和师父、白龙马都飞走了……”潘又朵顽皮地笑了，又马上纠正：“大师兄、二师兄！师父和妖怪被白龙马抓走了！不对，是白龙马和师父抓走了妖怪！哎呀还是错了，是师父和……” “朵儿，你紧张了！”韩知秋笑的花枝招展，看袁杨也是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拍了他的肩膀作了拈花微笑：“看来这样的大场面，小师父的朵儿也是忐忑的心情！又偏要亲自出阵……” “可不是嘛！这是我第一次带队伍，小爱一定要加入，田晓姐又不肯上场，我只好亲自出马……”潘又朵脸上有着粒粒的汗珠，还在激动兴奋中，手舞足蹈：“我们的表演还行吧？感觉不够整齐，小丽拘谨了，梓钰和雨桐做动作不太到位，晓曼手忙脚乱地错了几次节拍，有人喝倒彩……” “女子拉拉队暖场就该这样子……”韩知秋笑了，纠正她的看法：“那不是倒彩是喝彩还有掌声！你们不是军队，有时的不整齐恰恰有了个性，显得亲民……倒是你像个专业舞者，不小心脱离了整体！” “哦！”潘又朵有了回想，不由得点头翘起了大拇指：“小叶姐，你真厉害！你不指点我都不明白这道理……” “当局者迷！你静下来以观众的心情看就明白了，我亲临赛场看过一些比赛，也有过观察……”韩知秋笑了，悠然感慨：“不过呢，从前都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这是我第一次在周围那么多陌生的球迷中间看比赛，还有你们，这种感觉好温馨浪漫，我好欢喜喜欢！做普通人真好……” 韩知秋陶醉可爱的神情让袁杨和潘又朵为之心折，袁杨想也许是她专心家族事务，泯失了青葱岁月也就保持了纯情无邪，她的身体发肤又是长生不老，所以没有丝毫的违和做作感——这就是一个青春浪漫的小叶！潘又朵越发觉得自己在韩知秋这里没有什么资本——身高只三五公分的差别，年龄从外貌上看说小叶是妹妹别人不会太多怀疑，小叶身材是古典美和现代美的黄金分割，看着赏心悦目，至于其他方面……不提也罢！些微的嫉妒和更多的艳羡让她脱口而出：“我们看表演，然后专心看球！小叶姐，你也一定很懂球了……” “我喜欢运动，运动健康！年青时我踢过足球，踢现在的B2B后腰，但是在那个年代是无所不能如神似妖般的存在……”韩知秋笑了，终于引起了前排几个男青年的注意，她向他们摇摇手，几个男青年就有些傻傻地心旌天外了，她压低声音：“这是毛利人战舞糅合军体拳和虎啸、狼顾、猩立的模仿，而且只要跟从领头的人就可以整齐划一、气势磅礴……我们已经引起了注意！对了，我还有着想做普通人的伟大目标，不说了，咱们看表演……” 几个男青年按捺了蠢动看猪八戒、沙和尚面具下美女真容的心思，扭回头来和他们及周围的人一起观看鼓声中的战舞，渐渐地手舞足蹈了…… 亚冠主场 性感、妩媚、火热的“蓝魔女”拉拉队舞蹈已经将人山人海的球场暖了起来，球迷们热情酝酿的时候，二百六十斤的壮汉马辉赤着胸膊、头上绑着蓝色的围巾、披着一件凤凰城蓝联的战旗，带着五百壮士出场了…… 马辉做乐队十一年，早已习惯这样的大场面，又勤加练习了一个多月，每个小队还有着小队长口令……田中教练说他有着天赋的乐感和节奏感，又具备得天独厚、波澜壮阔的大身板……马辉意气风发，狂野霸气张扬！ 正在热身的阿德莱德联球员们被挤到了点球点和角旗区，原本想热身后跳起毛利人战舞的他们（北京中天国际的威尔逊被解约后在阿德莱德联再就业，球队本场主力中卫）惊讶地看到了凤凰城蓝联的战舞： “凤凰城！蓝色联盟！我们的主场！”马辉外八字、微弯着膝盖、支着臂膀，一步两顿地向前走了三步，然后和身后的队伍一起，双手拍击胸膛、鼓掌，仰天发出一声怒吼，三次拍击和怒吼之后，在隆隆擂响的战鼓声中，恢弘大气、气势磅礴的战舞表演开始了，其间还有着海豚音和美声的凛然咏唱…… 三分钟后，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形成楔形站位加入了战舞。五分钟后，全场观众在看台上随着鼓声的节奏也狂舞了…… 表演结束了！全场依旧在鼓声中怒吼，掌声也雷动…… “他们制造的噪音吵死了！听说这赛前加油助威的舞蹈都是由世界最顶尖的大师设计编排……果然气势汹汹、让人神经紧张！” “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仿佛要被撕碎了……但愿这只是他们吓唬人的，可是他们此前的两场比赛都是高压、狂攻！难道……” “不要再说什么维京战吼、哈卡战舞……这是我见过最有气势的战斗吼舞！没有之一！凶强霸道、震撼震慑！如果不是觉得这是公开场合，身边站满了警察和安保人员，和你们……说实话，我都要掉头跑掉了！” “六万多人的专业球场爆满，没有我们的人！几乎在我们耳边嘶吼……就是利物浦的主场也比不过如此，太恐怖了！感觉来到了地狱……” “不要乱我们的军心！他们的进攻效率并不高，我们稳守反击！可是教练说东方金童伤停，他明明刚才恣意放肆地在战舞，这又坐到了替补席！难道是我们情报有误？别看他年青，可是是终结者级别的球员……” …… 球员通道里准备出场的阿德莱德联球员在七嘴八舌地交流，也有的球员脸上表现了凝重，几名球员在做着深呼吸以求平静心情…… “这才是主场！可以清楚地看到球员们细微的动作，能冲着对手的球员怒吼，吓唬他们！使劲吐口唾沫都可以击中他们……” “以我儿子的火力，都可以尿过广告牌给他们一大泡！这前排的票真是值了，下周五的联赛主场，我要带他来看比赛，他五年级不要票……” “我们六万人的战舞真是气势磅礴！这个可以申请吉尼斯……吓不死他们也吓他们个半死，然后我们的球员摧枯拉朽……这一战大中锋S罗、左飞翼F罗、强力中卫阿登可都上了，小金和小鬼子阿正替补……” “只有门将位置的大高不用猜，其他肖教练每次先发阵容我们都猜不到……但是，我们都打的众志成城、行云流水！听说阿德莱德联想战舞提振士气，也被咱们这一闷棍给憋回去了，他们会不会哭晕去厕所呢……” “肖教练的安排每次都有惊喜！好像我们的球员无论年龄，都是一杆杆好枪！当然了，还有最值得期待的钱提拉！听人说，士兵们把他们的新枪中国锋762A昵称为‘小金’，形容他快速、精准、一击致命……” …… 袁杨他们前后左右的观众们也在议论纷纷。 “我又派出了全新的先发！还是那句老话，你们是最适合这场比赛的球员！给我拿下他们，撕碎他们，用你们势不可挡的攻击和密不透风的防守！”唐装的肖在战前动员，挥舞着手臂：“从战舞开始，我就在一块砖一块砖、一码一码地压垮他们！钱提拉不会出场，他的伤还没好利落，但是我故意地把他放进了替补名单还让他去战舞……一切运筹计算中，我就是要把他们逼进死胡同胖揍！他们这会儿在不安地等我们！那么，跑出去，握紧他们的手，让他们感受到你的力量！然后你可以像风或者战狼一样冲进场地！COME ON！” 阿德莱德联球员们吃惊地看到凤凰城蓝联球员的不友好，被他们的握手拍肩弄到龇牙咧嘴，不明所以的时候，人家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从容忐忑地走出通道，而是呼啸着冲了出去，以王者姿态接受全场的欢呼…… “这是一群不讲道理的狼！”阿德莱德联的西班牙籍主教练阿莫尔摇头叹气，推此及彼，对手的主帅也应该不是善茬：“没事！我的阵容本就没有想把胜利从这里带走，他们这么的大阵仗，我顺水推舟避其锋芒了……但是，不能输的太惨！净胜球上不能因为这一场导致太多的劣势……”这样想的阿莫尔心情不算太坏，于是施施然在队伍的最后走上了教练席。 “1号门将、大高队长，高斯滕！3号F罗，罗飞宇！14号阿登，范登梅里！6号大布，张布！21号……沈源！……”现场播音在念着首发球员名单，被念到名字的球员向着看台鼓掌，接受球迷们的欢呼。念到沈源，不清楚他在球迷中的爱称的播音员顿了一下，沈源谦逊地鞠躬，向看台扬起了手臂，却听到肖的吼叫：“本场比赛之后你会获得昵称和球迷的爱戴！想你的成功，张扬你的气势！我不要你的谦虚，我要看到你必胜的雄浑霸道和领袖气质！” 沈源握紧双拳，伴以了狼的嚎叫——孙磐教他的，告诉他头狼就是这样呼唤同伴战斗，还说相信他前途远大的肺活量…… 年青、文气的沈源居然凶悍嚎叫，阿德莱德联球员们不由得打了寒噤，现场球迷却纷纷地应和，转瞬将这里变成了汹涌的狼穴…… “28号小宇，彭浩宇！10号老硬，孙坚！25号，……查博！7号苏禄王子，苏和乐·基拉姆！19号跑不死的曹操，曹健！20号S罗，罗圣志！” 在现场解说接下来的宣布中，查博和沈源一样的待遇，但是他用凌空三连踢显示了非一般的爆发力和柔韧性，现场彩声一片！ 本来就快——“说曹操曹操到！”济州联之战添了跑不死之名，曹健这会儿又霸气张扬地炫耀了他的肱二头肌……上个赛季还觉得啥都一般技术上没强点而甘心替补的他如今牛气冲天…… 在全场欢呼和掌声中登场亮相的凤凰城蓝联球员个个雄姿英发、顾盼睥睨，就是替补席也被隆重地推介，站起来鞠躬致敬……用英文介绍阿德莱德联球员的时候，解说员忽然兴味索然、有气无力……中甲老熟人威尔逊收到了更多的嘘声和口哨，他本来想向中国观众用中文问候“你们好，我爱中国！”的，这下只好尴尬地站着讪笑——人家并不友好，要给他们巨大的压力！显而易见没有让远道而来的他们从世纪蓝海全身而退的一丁点意思！ 这里是蓝色的海洋，启航广告传媒公司制作的TOFO边缘设计了轻盈的三角形状，可以让看台上的球迷们抓住了传递，如浪花中的巨大战帆在绕场前进……时下流行的《悟空传》中齐天大圣孙悟空经典的战斗宣言也被一条巨长的条幅在东看台上展示：“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亚冠主场 晚饭后的一家三口都坐在了电视机前，夏周的碗筷碟子没刷、洛舒的洗衣机没转，夏齐洛的作业还有最后一点……他们都说利用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现在虽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但是现场记者的报道和采访却在进行，他们也激动、艳羡、惋惜的心情看到了蓝魔女暖场青春舞和五百球迷战舞、现场热烈的球场氛围、狂野的标语和巨大TIFO…… 夏齐洛一字一句地念着，当镜头扫了标语条幅定格在北看台人群中的时候，手舞足蹈了：“孙悟空！还有漂亮的猪八戒和沙和尚……”他看到了带着面具的袁杨和潘又朵、韩知秋，看衣服和身形是两个年青女孩！ “真是郁闷！第一个主场居然不能身临其境！没想到六万多容量的球场居然爆满，一票难求！”夏周坐在电视机前，摸着脸还在自怨自艾：“真是人给丢大了！因为这是周中，大学同学们说比赛结束后就得走，不然一定唾沫里嘲笑死我这个东道主再回去，从前到江城看球，他们都是盛情款待……” “还说呢！你吹嘘一定能搞到票……幸亏电力公司总经理和中层们要到江城开会，我灵机一动送了运动装备求到了他们的包厢票，老耿老梁他们已经满意了！你心急火燎地跑回来说没搞到票，真笨……”洛舒笑了，在表功。 “最笨是死乞白赖地要跟叔叔们去包厢看球！还说让妈妈和我在家陪王叔叔看球……”夏齐洛撇嘴，很不高兴：“你说过大学里王叔叔追求妈妈被你先下手为强了！这为了看球，美女媳妇和小帅哥儿子都卖了……” 夏周和洛舒被儿子的话弄到面面相觑，尴尬莫名！小家伙接着发挥：“还好妈妈白了王叔叔一眼，王叔叔也是舍不得球赛，你也没有真傻到冒泡！我们一家在一起看球不是怪好吗？虽然是看电视……” “孩子大了！”夏周和洛舒不约而同叹气，夏周卑微地去冰箱里拿了大量的零食，大包小包地堆到了儿子的面前：“爸爸知错了！下次主场我一定提前订票，再也不吹牛皮了……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嗯！认错就是好爸爸！”夏齐洛点头，抓了一把巴旦木，递到了洛舒手里：“妈妈，你给我剥开弄好……谢谢！” “这还长本事了？敢教训爸爸了？”洛舒可不惯孩子，推开：“既然长大了，吃东西也该自己动手了吧！或者给爸爸妈妈剥点……” 夏齐洛歪着脑袋看了一本正经的妈妈，只好建议：“一会儿看比赛要专心！还是给我点饮料喝吧，怪味豆和花生米也可以上来……” “自己去拿！”夏周恢复了父亲的威严。 夏齐洛只好灰溜溜地去了，很快地跳回了沙发…… “老夏真讲究！居然给我们搞到了包厢……”坐在沙发里的梁千寻仰了身子，面向王昱昆则转作了调笑：“更讲究的是还说让你陪他的老婆孩子……你为什么不答应呢？看到从前千辛万苦得不到如今更加妩媚动人的洛洛，你又不像我们是铁杆，何不顺水推舟、重温旧梦，绿老夏一下……” “不要胡说！那是过眼云烟。咱们现在都是事业有成、家庭和睦才得以周中出来看球，哪里在乎从前那点旧情……”王昱昆不以为然地笑了，接道：“你们难道没看到小家伙的戒备和瞪眼吗？洛洛也是没有脸红反而作势要打老夏，我这上铺老王还是有眼色的！再说看了凤凰城蓝联对济州联激情澎湃的客场，我现在也是凤蓝铁杆了！说实话，我都想到凤凰城来呢……” “重球轻色好战友！”耿波翘起大拇指，站起来伸了懒腰，接道：“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你的细致和权衡，能做出正确选择！看来我们公司采购部和你厂子的生意可做，我越发有信心了，不会错的……” “老耿！原来老同学的关系你都没有对我放心，这下不小心说漏嘴了吧……”王昱昆抚掌大笑，观察了周围：“嗯！不一样的体验，这里倒是消遣、谈生意的好地方！还可以悠然自在地看球……只是听不到外面的热烈喧闹，好像在家里看大屏幕电视，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热血沸腾……” “你们持有的是VIP包厢球票，可以打开窗户听到声音，也可以从这里下到二层看台后排走廊里感受现场氛围，只那里没有坐席……”包厢男服务生热忱地介绍，接道：“其实，比赛热烈的时候，大部分观众都是站着的！座椅只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发挥它的功用，先生们可以回来歇息……” 十二个人于是各行其是，有的开了风窗向赛场内倾听，冬日里的室内开放着暖气煦暖如春，巨大的喧嚣和隆隆鼓声仍然振奋暖心，扑面而来……静候门外的女服务生热情地带着五六个人去了二层看台后排…… “咱们应该弄个包厢！听说201个包厢还有30多个行政包厢，这样我做个贡献，大家每到凤凰城蓝联的主场比赛就来这边聚一聚，看球聊天，增进友谊！也可以带些生意伙伴过来……”王昱昆提议。 “好呀！那我们就轮流做东，让来这里看球真正巩固大家的友谊，成为我们愉快的享乐……我们这一伙同学经常过来打游击，轮庄也免了洛洛和工薪的老夏太多太大的压力！”耿波笑了，热烈的环境让他有些兴奋。 “这怎么好像你很体贴洛洛，我觉得应该上铺老王说这话……”梁千寻发表意见，接道：“接下来的做东一定会是老夏和波哥！那我排第三总可以吧，不要太排场了，咱们不炫！老婆不给太多私房钱，我有苦衷……” “那是！我们还担心千顷梁老大太土豪了呢！所以真是需要制定标准，不能逾制……”王昱昆笑了，接道：“其实你老婆有两个弱点！一是担心你低了身段，一定要你在哥们这里幢起来；二就是你家小乐喜欢踢球，如果周末球赛说带她们母子来……所以，动不到你的私房钱的！” 后来，比赛中看的热血沸腾、聊的不知所云的他们在赛后买到了两个包厢的赛季套票，还预订了亚冠一直到决赛！“球队年青、没经验！但是，两场小组赛踢到这样酣畅淋漓，强大了为什么不是亚冠冠军呢……” “嗯！许多人都这样说，订票到了亚冠决赛！”负责票务的工作人员一样的年青，一样的热情澎湃：“谢谢诸位的信任！说实话，我们本来要赛后上网宣传，可比赛打到2:0以后预约的电话就不断，我们派出了22名工作人员，销售进度显示这是最后的两个包厢，还有着电话打进来……” “胜利就是最好的广告！”王昱昆和梁千寻分别在合同上签字了。 球场外，却有着三队构成不同的球迷在争吵…… “为什么不给声音信号！也只有全景、正面和俯瞰的三个镜头……这和现场看球的差别就大了！说什么我们进不了场也能身临其境，这没有细节和声音……哄谁呢？最后的五百张球票为什么要供应远道而来的外地球迷，这不公平！真是上当了，我们要投诉！几瓶矿泉水和饮料就想打发我们吗？”尖声大叫的是柯聪，他们这一伙是本地球迷，多数和夏周一样的想法，听说票紧的风声下午就慌张地赶了过来，却被告知自由发售的四万张球票销售一空，只有网上订票因无法到场退票的五百张决定照顾外地球迷和女球迷，凭身份证购买…… “卧槽！谁想的到那么多人来了，抢票抢到疯狂！最恨狗日的陈胖子，平时见了都是强哥长许哥短的恭维着，专注地听我侃球，这不声不响地也来了，我说买他排队的位置，他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越说好话越许诺他越不让……偏巧到他和他朋友是最后两张！这还故意地说了抱歉喜滋滋地进了场……”捶胸顿足的是济宁球迷许海强。他现场看球已经十三年，和中超的历史一样悠久，从第一场看山东队的比赛到这些年近处的济南、郑州、南京，然后稍远的北京、广州各处看球，“强哥”成了名副其实大神级的球迷！ 前年，许海强开始关注济宁老乡罗圣志的表现，他还给当时的主教练写过信，认为S罗有着巨大的潜力。果然，进入凤凰城蓝联以后，罗圣志终于展现了让人吃惊的战力，由两个赛季一进球的替补前锋突然成为了“未来莱万级别的大中锋”（安切洛蒂语）。今天，罗圣志会首发出场，许海强静心制作了“圣志到，南方蛮夷叩首！”、“圣罗圣志，家乡球迷为你喝彩！”、“大志向，去欧洲！”三幅条幅，可是按照从前的经验（再晚也有球票，还有大片的上层看台可以展示标语）来到这里以后，竟然因为球票售罄无法进场！他只好郁闷地把条幅交给山东的球迷带进去，千叮咛万嘱咐，可他刚从显示屏看到只有“圣罗圣志，家乡球迷为你喝彩！”他打了手机质问，几个家伙敷衍说阿德莱德联球员看不懂中文，“圣旨磕头”就不必要了，另一个离心离德，对咱们老乡的成长前途不利…… “给我打出来！我出一千块钱赛后招待你们！”许海强大叫。 “叫嚣什么！你这是给罗子添乱，他的身体条件不错，但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要想他发挥好，得给他减压……”说话的风衣男好像很熟悉罗圣志，但是围着围巾、戴着大口罩，似乎担心被认出的样子。 “有道理！”许海强点头，问道：“你懂球也熟悉S罗！请问贵姓？仙乡何处？”他摘了手套，热情地伸出了手…… “……”对方却无语，然后拱手：“萍水相逢，不劳动问！不过一名也是没弄到票同命相怜的普通球迷罢了。”说罢，摇晃着身子后退到了那几个身形高大威猛的同伴中间，小声地交流了起来。 “不过，那是从前的应天替补罗子，现在的S罗已经今非昔比！他可以面对国米进球，也可以代表阿贾克斯连下两城……而且，肖是一名伟大的教练，他要S罗出场也一定会把他的状态调校到最佳！”资深球迷许海强追过来，说了他的见解，看风衣男又是无语，于是热情地把帽子垫在地上，准备坐下来和他们一起看球，“肖教练从应天拿过来的可都是潜力股！老硬和大布今天也首发，小石头和老马丁在替补席，只鸟人今天让位了沈源……” “你说什么？”风衣男有些愠怒，几个同伴连忙拉着他退了几步。 “……”许海强这下无语了，摸着脑袋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的言差语错得罪了风衣男，人家和他划清界限远离了……他只好讪讪地，一步一回头地回到未进场的山东球迷阵营里，听他们比赛开场前的继续聒噪。 “这样并不公平！凭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本地球迷难道不值得团结吗？凤凰城蓝联……凤凰城！它首先应该是本地球迷的俱乐部，本地球迷应该是基石！没有了基石那就是空中楼阁……”柯聪他们的力量又得到了壮大，这在向俱乐部工作人员振振有词的是赵星峰——一名体格彪悍、不教体育教语文的高中老师，他原本有票，但是江城恰来了朋友的一家三口…… “俱乐部考虑到远道而来的球迷不容易！觉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为了展示凤凰城的热情好客，因此给了倾斜……”年青的俱乐部协作组工作人员赔笑，接道：“虽然也觉得谦让一次对本地球迷也不算大损失，但是毕竟对本地球迷的倾力支持有了不公平、不对等的感觉！所以，我会向俱乐部高层反应……也许会有补偿性的办法，请大家稍安勿躁……” “好！我们稍安……”柯聪和赵星峰代表大家说话，也强调：“俱乐部应该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不要拿点吃喝的东西打发我们，那样好像我们不是为了看球，是为了来这里骗吃骗喝……这侮辱我们‘凤蓝铁粉’的荣誉！” “好！我明白！我会如实转达……”俱乐部工作人员点头，安排了安保人员，一边作着对讲通话，一边跑步去了球场内。 “也许俱乐部方面会提供我们下一场的球票。”有人美美地想，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然后讪笑了，“应该不会让我们上嘉宾席……” 亚冠主场 “嘟！”热烈、嘈杂的现场画面中，一声哨响，CCTV体育频道解说员快速、热情洋溢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我们在北京演播室为您直播、解说这场亚冠H小组第二轮凤凰城蓝联主场对阵澳超球队阿德莱德联的比赛！红色队服的客队阿德莱德联开球，他们从屏幕右侧向左侧进攻，浅蓝色的凤凰城蓝联从左向右进攻，随着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主裁判伊尔马托夫一声哨响，双方的比赛开始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洛洛，你去开门！”夏周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屏。 “你去！”洛舒不以为然，推了他：“我们球队一向上来就是高压，没有试探！我可不舍得放过这次高位逼抢……你快去！” 夏周看到罗圣志和曹健分别扑向了阿德莱德联的中后卫和左边后卫，苏和乐冲向了对方门将，彭浩宇和孙坚迅速靠近对方后腰准备实施夹抢……中后卫看了右翼远端也有着蓝色的身影蓄势待发，犹豫之下感觉到了身后的压力，只好弯腰护球，听到门将大吼“危险！”的瞬间，他下意识倒地用脚尖捅出了皮球！一个蓝色背影惊鸿般掠过了他身前……原来，身体对抗的罗圣志突然减压，他扛靠的重心后仰，彭浩宇闪电般杀出几乎拿下皮球，却被他应急情急之下破坏出了底线！彭浩宇背后，孙坚前出到了前腰位置，罗飞宇、查博、沈源一字排开，范登梅里、高斯滕、张布形成了稳健的三后卫“红领巾”站位…… “第一分钟就获得角球！还让对方门将惊出了一身冷汗……”夏周激动极了，伸手拉开门，没有看清是谁，就跳回了沙发：“请进！如果是公事明天，推销不得闲请自行离开不送，私事请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后再来……” “老夏！我是私事，我们家电视被当家的占了，电脑儿子做作业搜题，手机屏幕太小不过瘾……”楼下搬来一个月、圆鼓鼓的冯炳辉很尴尬，左手拎着零食大礼包，右手一捆罐装啤酒，脖子上挂着蓝色围巾却没有进门来：“听说你们的车库不是还没租出去吗？我想借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冯哥！你太客气了。”趁着罚角球的当儿，夏周赶快招呼了冯炳辉，笑了：“天下球迷是一家！看样子老哥也是给逼到了份上，不然不会开口……我去给你开门还耽误看球，咱们先来看球吧！齐齐，叫大爷！” “你大爷的！后卫手上有动作，拽我们和乐王子……”夏齐洛从沙发里蹦了起来，拍着大腿表示了不满。 “齐齐！”洛舒拿起沙发靠背扔了儿子的后背，站起来让位给冯炳辉，抱怨：“文明看球！胡嚷嚷什么？你的礼貌呢？快招呼冯伯伯……” “冯伯伯好！”夏齐洛一头雾水，却也问了好。 “澳洲球队就是这样的踢法！简单粗暴，寻求身体对抗……”冯炳辉讪笑着，在长沙发这头夏周的身边坐了下来。 “嗯！”夏周表示同意，回味中：“我们刚才那一波不仅是高位逼抢，是全场高压！前场封死了对方所有的出球线路，对持球人实施包夹，中轴线成为蓄势的弓形，中场和后防也整体前压，高斯滕站在大禁区弧和中圈弧之间，队形呈半场攻防态势，根本不在乎对手的背身持球……” “每个人都在限制的最佳位置！是一个整体……”洛舒也是行家。 “看球！别吹别捧！”夏齐洛表示太高深，听不懂：“……我只知道小宇哥哥险些抢下皮球，S罗和王子都有机会，老硬叔叔也上去了！小宇哥哥的角球就是找远点的王子头上，要不是那个大胡子抱摔，哼……裁判也不给点球！” 冯炳辉高兴到手舞足蹈：“你们一家都懂球！真是羡慕……” 比赛第9分钟，罗飞宇暴力启动即将再次完成突破对面防守的时候，被恼羞成怒的大胡子右边后卫放倒，他扭头和对手脑门相抵、怒发冲冠！站在指挥区的肖重重地摔了瓶子，溅了边裁一脸一身…… 伊尔马托夫一脸严肃地跑向事发地点，左手在上衣的兜里就要掏牌。这时在耳机里听到了边裁的惊叫，视线转回来就看到腋下夹着旗子、手忙脚乱地抹脸的边裁和飞扬着眉毛、张开了手掌表示纯属意外很抱歉的肖…… 高斯滕一阵风似的从伊尔马托夫的身边掠过，抱住了罗飞宇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吼他、提醒他冷静，顺便一屁股撅开了对方老气横秋的大胡子，就在大胡子要顺势坐倒地上的当儿，他的大手套揽勾住大胡子的脖子，小腿肚顶住大胡子的膝盖把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从屁股后面拽了起来，让他和罗飞宇搭上了手掌……伊尔马托夫义正辞严地给了肖一张黄牌之后看向这里的时候，面有惭色的罗飞宇和木然的大胡子正在高斯滕的左环右抱之下握手言和…… “大高队长和肖教练更狡猾！”冯炳辉赞叹不已，补充：“这就是经验！” “本来最少各打五十大板，一人一张黄牌！肖教练阴了边裁一把申请了黄牌！大高阴了大胡子一把让他吃屁根本倒不下去，没被他算计！我们的左边路过去的十分钟打的风风火火、风生水起……这样主裁判不会再给F罗出牌，他就免于了接下来的束手束脚！我们的利益……”夏周赞叹。 “你们！这样在孩子面前斤斤计较利益不是教他学奸学坏吗？”洛舒不满了，先行捂住了夏齐洛的耳朵，然后等夏周说完生气地拍了他的肩膀。 “哦哦！”夏周和冯炳辉不由得都捂住了嘴巴。 “大胡子挑我们的火气！他不专注比赛！”这是场边球迷用英语齐声的吼叫，显然经过了商议喊给国际级裁判伊尔马托夫和对方球员听的，而且“重要的事情吼三遍！”果然，大胡子后卫被伊尔马托夫指点了警告…… “这个任意球阿苏来罚！F罗你冷静一下，冷静了才有好的脚法……”成赫代替肖站到了指挥区，大声发号施令。 钱提拉从替补席站了起来，阿德莱德联主教练阿莫尔紧张了——脚法精湛到起脚命中的东方金童难道要上场踢这一脚任意球？我得告诉队员们排上大个子人墙、向前冲封堵！然而，钱提拉伸个懒腰又坐了下来…… “他没有热身，也并没有递交替补名单……”阿莫尔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若即若离的屁股也回到了座位上，然后不到三秒钟，他又站到了场边用西班牙语大声吼道：“告诉队友，给我注意对方上来的两名中后卫！挤占位置，让他们站不住……然后一定要起跳寻求身体对抗！不要造越位！” 阿德莱德联左边锋是西班牙老将卡里奥——阿莫尔的场上传声筒，他立马用英语告诫了队友。可对方的14号（范登梅里）和20号（罗圣志）应该也听懂了，和身边的几名凤凰城蓝联球员进行交流以后，他们昂首挺胸各自在禁区内寻找了合适的位置……这可怎么办？对方要罚角球了，再去问教练来不及，卡里奥只好自作主张：“盯人吧！”话音刚落，凤凰城蓝联球员们互相交叉、掩护，很快地将禁区内搅了乱作一团——他用的还是英语，凤凰城蓝联有专门的赛场英语课程，训练时肖也常鼓励球员们用简短有力的英语进行交流。 “把细节做到极致就是精品和艺术！”这是名人名言，卡里奥呆了，遥望着阿莫尔不知所措的时候，7号（苏和乐）低平任意球开出绕过了人墙，10号孙坚抢射打在对方后卫身上弹出不远，范登梅里左脚外脚背弹射，皮球“咣”的一声脆响击中横梁，6号张布跟上抽射，打在了对方防守队员腿上…… 连续的三声叹息之后，全场的鼓声和掌声热烈了起来…… 仅仅三分钟后，凤凰城蓝联的高压和努力就得到了回报：查博中场抢断迅速把球交给了助攻上前的右边后卫沈源，沈源拿球却并不寻求边路突破，而是转身内切扑向了防守密集的大禁区弧顶，就在对方准备合围的瞬间，沈源没有分边也没有横传或者回传，而是突然摆动小腿拔脚远射！仓促之下的门将作出了封挡的动作，皮球速度不快，但是连续两次弹地……于是堪堪击出小禁区的皮球被拍马杀到的苏和乐用外脚背拨入了网窝！1:0！ “右后卫沈源的抉择冷静、出人意料！出现在了前腰位置，像一名后腰那样突施冷箭……一位U21新人，第一次首发，不讲理的内切、暴力远射，得是多么强大的自信！机敏的苏和乐在最该出现的位置和时机出现，轻松地将皮球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解说员赞不绝口，大声解说：“让我们来看慢镜，对方参与防守7人，我们只有4人，但是分工明确、职责清晰——S罗回撤接应，带出了禁区内的两名防守人；曹健在远端扯动，跑出空位；苏和乐坚决前插，补射得分！就是那么层次，还以寡敌众创造出了机会……” “不可否认沈源电光火石之间的决断，看似不可能、不应该，却被他的坚决和突然化作了进球！他的天赋让我感到欣喜……”肖站了起来，告诉身边的成赫和钱提拉：“对方门将脱手是关键，阿苏很机敏冷静！所以，不一定非要在绝对机会面前才射门，足球本就是一项充满失误和意外的竞技项目，不是公式推演！所以，很多新鲜的尝试会有不一般的回报……” “肖教练！我知道您这是在教导我，我会改正！”钱提拉被成赫按回了座椅，挠了头：“我每隔十来分钟站站……我从前的足球不但要一鼓作气突破，还必须进球！不然，我要等好久才有下一次持球的机会……” “我欣赏你的悟性，有的影响是深远的！所以，我会让你大量却不过强度地比赛，以图纠正你从前的足球的一些错误……”肖向着钱提拉微笑，然后迎上了间接助攻的沈源的拥抱：“加油！我很期待你更多的武器……” 兴奋点头的沈源回到了场上，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的全面和全能：攻，不但左右逢源、前后串联，很好地梳理了进攻方向，还时不时地插上助攻，方式也是边中结合、突分难以捉摸；守，不仅守住了他右边路的防区，还把协防下的抢断做到了轻松自如，除了在挤占位置和空中对抗上有些吃亏，其他几近完美！尤其一次横向急刹然后暴力启动绕到对方后腰身后抢下了皮球，险些助攻罗圣志取得进球！让现场和电视机前的球迷彩声四起、掌声如雷…… 比赛进行到大约25分钟，各看台忽然涌入了一些臂缠“执勤”袖标的球迷。但是“挂羊头卖狗肉”，他们却并没有如安保人员一般执勤，有的人拉起了条幅，很多人全神贯注投入到了观赛，情不自禁地为凤凰城蓝联呐喊加油…… 陪着韩冬听了工作人员的汇报之后，马克认为：“世纪蓝海六万八千坐席！因为套票是赠票，很多人在购买时注明带孩子，所以留出了位子……但这是周中，不少人未能如愿！统计空出四千三百席，加上足协要求安全空出三千五百席……实际上世纪蓝海的设计考虑了安保，不然容量会是八万两千！” 韩冬沉思了一下，决定：“不应该让球迷在场外巴望！他们是兄弟！六千人不是问题，放他们进来……马克，你负责想办法让他们合理合法化！准备解释的报告，要有理有利有节！也可以把这事情运作为和足协斗争的案例之一，他们的规定并不合理，还习惯了不讲道理地制定规则！只有我们和昌大能够保持这样的上座率，但是昌大听话……所以，只有我们！我想这事值得一争——我们是欧洲标准的专业球场，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老旧或者综合体育场……” 马克明了了韩冬的意思，安排滞留场外的球迷进场并作了相关准备，六千人欢呼雀跃：“凤蓝伟大！凤蓝万岁！”的口号响彻云霄，正在那时苏和乐进球了，马克要求球迷们沉静，然后大家陆续有序进场…… 有一些回城去酒店或者广场看球的球迷赛后表达了不满，也为没有和大部队一起坚持等待而后悔！进场的六千人引起了人们注意，他们也很得意于俱乐部的人情味和“兄弟待遇”，于是中场休息的时候大肆说了俱乐部的好话，然而后来被别有用心的一些人利用，后悔中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抗争！却不知道这是俱乐部扳倒独断专行的足协计划中的一部分…… 赛场上人人亮眼！赛后体育媒体评出的高分前三名是：梅开二度的罗圣志、左路纵横捭阖的罗飞宇、挥洒如意的右后卫沈源…… “看，粗人F罗这边又飞起来了！”潘又朵手舞足蹈。 镜头中的罗飞宇又靠近了右前卫和右边后卫！他已经可能上了两位数的次数突破了对面的防守——有时是利用大身板肉搏着挤开扛开，有时是不讲理的暴力启动，有时是左扭右晃夸张着和队友撞墙，还有时减速看似兴味索然却突然挂挡超车……他的玩法五花八门、开心快乐，却让对面的防守者七窍生烟鼻子都歪了！大胡子右边后卫已经恼羞成怒地抱了他一次吃了一个警告，然后在被突破后不得不勾了他的脚腕领到了一张黄宝石卡……非常遗憾的是，十分钟后就冷静下来的罗飞宇送出两记美妙的罗氏传中、两次找人倒三角点球点和一次精彩的小禁区线穿越，先后五次被罗圣志凌空抽射、曹健鱼跃头槌、查博铲射、彭浩宇倒地劲射、查博外脚背撩射，两个（曹健和彭浩宇）打飞，剩下三个被神勇神经的对方门将莫名其妙地化解！几名澳大利亚球迷都欢呼“圣卡尔！”了…… “他疯了！我对不起你！”在第二个几乎天外飞仙的撩射被门将拨云见日的潇洒飘逸中轻拨，击中横梁和立柱的交界点，又鬼差神使稳稳地落到惊魂未定的门将怀里之后，查博难以置信、一脸悲催地竖起了两手的食指，然后双手合十向罗飞宇表达了歉意，再后来作了膜拜的姿势。 罗飞宇乜斜着眼睛，支开了双手的五指，正反地摇晃了，示意他五个化作了泡影的助攻，哭笑不得然后怒发冲冠：“不让我刷数据，你们安的什么心？尤其彭彭！我喂饼都喂到门线三米了，你居然连后卫解围都弄不出来的球给打飞……真是打飞，闷了想要欢呼的你飞哥我一个大跟头！” 彭浩宇很尴尬：“那个回防的大胡子扛了我一下，所以毫厘之间……也怪我发力太猛，觉得事不过三！可是……” “别灰心！我看咱们可以合伙把这个大胡子弄下去。”罗飞宇安慰了彭浩宇，阴阴地笑了：“他已经恼羞成怒红了眼睛，只要靠近他，来个单车暴力启动或者简单的撞墙，他一定控制不了情绪……咱们谁演一下苦肉计！” “你来吧！你那么强壮，这会儿又高光……”彭浩宇认为。 “你们下来聊！”耳边传来肖的森然大叫。 两个家伙慌张散开来，这时上半场的比赛结束了…… 亚冠主场 旁边的人们在热烈地聊球，只是不太满意1:0的比分！渐渐地，意犹未尽的人们感觉到了声嘶力竭的加油助威和蓝魔齐舞的拍手跺脚之后的辛苦疲惫，纷纷坐下来歇息或者补水或者去商店购买些补充能量……这是各自放松的十五分钟，接下来还有更精彩激烈、惹不起的四十五分钟——人们已经总结，凤凰城蓝联的上半场是暴风骤雨的密集拷打，下半场会是重拳频频的摧枯拉朽！ 所以，在联赛中有少壮派主教练力图上半场放手一搏下半场铁桶死守，然而事与愿违，早早3:0的比分让做客的他绝望，终场7:1的比分后主动请辞并感慨：和肖的比拼就是蚍蜉撼大树，肖的执教指挥让人有重压下无法呼吸的挣扎感觉，我们不是一个量级！我也放弃国青主教练的竞争去摩纳哥学习！肖几乎K.O.了我的斗志和热情！但是，我有为中国足球永不倒下的信念和求真求强永不服输的战狼精神！不认为苦练之后能力得到提升的我仍然不能谋求和肖、和凤凰城蓝联再战不败的机会！我期待着……谢谢大家！ 随着联赛的深入，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不断地进步，球队战力不断提升，中超主教练们先后否决了一个又一个战法，连高仿凤凰城蓝联的对位PK都被搬上了台面，然而结论是：主场的凤凰城蓝联无解、无敌！那么我们放狼入亚冠入欧洲，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高招奇招妙招应对……于是，中超联赛和世界各国联赛史无前例的奇葩两幕出现了——一支以替补阵容出战，和凤凰城蓝联客场熬鹰惨败；一支弃权全力准备和保级对手的主场大战，世纪蓝海不能空场，邀请了解放者杯级别的南美俱乐部对决！仍然保持了联赛赛季全胜的记录…… 袁杨、韩知秋和潘又朵“师兄弟”三人这会儿都安静地坐着不说话——先是袁杨接了马克的电话，他是总经理，韩冬拍板了场外球迷的进入，仍然需要通报给他，虽然知道韩冬不会是一时冲动，他仍然走了神；韩知秋也接了赫里尼克的电话，大管家问韩冬有两件事故意地选择了中策的方案，怎么办？韩知秋笑了，反问你如果是我会怎么办？赫里尼克恍然，私下里安排了一个改进版，一个上策方案——前者有着和生意伙伴的友谊，后者是更大的商业利益；潘又朵想和袁杨交流比赛又觉得不能和他太近太火热，要和韩知秋说话却不知道人家聊球的水准也看人家很矜持不主动，犹豫之下，两人就先后地接了电话，站在一边的她觉得莫名的尴尬，于是摇晃了肩膀、忽闪了眼睛、闭紧了嘴巴…… “朵儿！你看肖的球队还有什么问题吗？”韩知秋扫视拘谨、摇晃的潘又朵，先于恍然要打破沉寂的袁杨问道。 潘又朵觉得看了精彩、压倒性的上半场，每一名队员都值得夸耀，尤其面孔青涩身体单薄却条理丰富了防守层次和进攻方向的沈源、凶强彪悍却细腻玩脚下打花了对手整个左路的罗飞宇、看似后防玩火却辗转腾挪然后直入大禁区让对手风声鹤唳的范登梅里、勤恳高位逼抢反击时依然能够及时到位每每打的门将底掉仓皇惊魂难定的罗圣志……韩知秋却问了哪里有问题，这是她不曾想过的，看来人家不但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而且非常的懂球！潘又朵张口结舌，思索了一下，也就有些嗫嚅：“小叶姐！你的要求太高了……我看失误可能有些多，但是因为我们比赛的速率高于对手、跑动多、反抢很快，所以球权很快被夺回了，还打的对手仓促退防……效果不错！这好像不算问题呀……” “我看过成熟的克勒斯的比赛，也看过肖的执教风格报告！他的比赛特点是张弛有度、各种控制……这不是肖的性格！他在用攻击性的防守，附以高强度、高频率的比赛节奏弥补他的漏洞！我想，这和凤凰城蓝联的人员储备比较年青、体能充沛有关！其实，现在场上符合肖用人标准的也就是两名后卫、一名后腰和一名中锋……”看不到面具下的倾国微笑，合十、甩动秀发的韩知秋娓娓道来：“肖从前苛求的风格变化了，他在适应中国联赛，能力也进化了！他会不自觉地提高要求，目前的凤凰城蓝联还打不出准确的足球……” “那是不是要打击左右两名边前卫？”潘又朵听了，没有顺着韩知秋的意思，而是问了她看到的球队防守看似的短板：“25号和28号上抢太猛，有几次失位！对方的几次机会就是在他们身后出现的……” “不是这样！两个人的打法是后腰，肖的球队里没有前卫的概念。”韩知秋摇头否认，接着指出：“他俩虽然年青，但身体条件逆天，肖就是要求他们上抢，14号和21号有时还有门将进行补防，诱使对方在他们身前进行最后一传或一突，雷声虽大也很惊魂，但是有惊无险……” “这也是肖的算计？”袁杨惊呆了，想想还真是！——对方鲜有的几次机会都是出现在彭浩宇和查博的防区，不过也都终结于补防或者打偏！于是，不由得和潘又朵异口同声地问道：“那怎么打？” 韩知秋向着两个孜孜求知的高级球迷扬了手，一定是笑了：“咱们去休息区！”两个人尾随了她，她轻声说道：“直接攻击21号但是避开他在队友身后的区域、针对人不对球地放倒3号，或者任由20号远射和策应！” “……”要了三杯热饮的袁杨不仅又呆了，有一些就洒了；潘又朵也是拉了两下椅子，坐下来还是偏了赶紧地扶了椅背坐稳，片刻的相视无语之后次第的：“为什么？”、“为啥？”脱口而出…… “你们一定在想避实击虚、扬长避短！”韩知秋拿下了面具，周围的球迷们哑然之下看到猪八戒原来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呆若木鸡之中，韩知秋用英语继续说道：“肖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也让人从心底里畏惧！但是他的强点就是掩盖了的弱点……21号攻守中都风光无限，他的技术和预判决断几乎无可挑剔，可是一对一受制于身体和爆发力，他身后有着巨大的空挡；3号相反，身体条件极其出色，技术简单实用，但是情绪激动，太过热血，他控制不住情绪就会一无是处；20号很多的跑动，禁区内的技术运用精当合理，距离球门越近他的威胁越大，也许是从前替补的经验导致他更信赖队友，两次大禁区外的远射机会他都没有起脚！我想如果控制了其他人，他不得已远射一定会脱靶！”最后，她强调：“弱点被攻击，球员们会斗志不减想方设法地弥补，而强点出现问题对肖年青的队伍打击将是致命的！也许只有钱提拉可以力挽狂澜……” 断续地听懂了韩知秋的分析的潘又朵不由得点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她蓦地惊觉，和韩知秋比较，自己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原本以为踢球、侃球她能不落下风，可是居然不值一提……上帝创造了完美无瑕的小叶姐，她凭什么从小叶姐这里偷走大杨哥哥三个月呢？真是让人悲伤绝望！ “我觉得球场是智商、情商的高端战场！小叶，你有顶级主教练的见识……”袁杨也是五体投地，看了颓丧的潘又朵一眼，悠然接道：“不过，这些见识不是短时间观察可以做到，你表述的过于专业，这不像你的风格……” “大杨！你不是朵儿这样好蒙好骗又迷信的小女生！”韩知秋低头品了一口热饮，笑了：“我看了专业的分析报告，了解了很多，又观察了这场比赛人员的配置！然后，结论油然而生，但是摆脱不了报告的用词痕迹……” “哦！”潘又朵面有喜色，觉得韩知秋做的是和她一样的新闻官而不是她更艳羡的肖那样主教练的工作，原来还是“可以在一起好好地玩耍！”的，她长吁一口气，轻松地喝了一口饮料，人也手舞足蹈地“正常”了…… “对方主教练攻击的欲望都没有，也没想全身而退，气势已经输了！下半场他也就是换下黄牌在身的右后卫，让后腰过来协防频频助攻的3号……”韩知秋继续说道，也强调：“这是我的预判！换一个主教练带这支队伍打一样可以赢球，不过可能不如肖这样在场面上波澜壮阔、气势如虹……” “这位美女，你的见识我终于懂了！”和王昱昆一起绕到北看台感受狂热的耿波终于回过神来，从邻座站了起来：“对方主教练和球队被压制到喘不过气来，没有时间思考，也断然不会想到强悍之下的阿喀琉斯之踵……” 韩知秋没有作声，和袁杨、潘又朵一起站起来，戴上面具离开了…… 中年的耿波非常尴尬，但不能怨天尤人，他的初衷是想和韩知秋这样的高端球迷聊球——思索良久才明白人家的道理！人家见识老成精辟却是年青的美女，他突兀的搭讪不能指望人家搭理，人家拂袖而去却没有鄙视他也超过了周围人的预期！他只好捂了脸回到了朋友中间…… “老夏！我发给了你三张面孔，用你的‘全人脉’搜索一下这位美女是谁？我感觉她绝不是一般人，我们自称‘懂球圣’的波哥被她噎的哑口无言，好惨！”王昱昆在打电话，他们都是江城理工大学计算机应用系的高材生，如今职业却是五花八门：他在做实业的机械厂，耿波是企业外联，梁千寻是工业地产开发……只有夏周在供电公司做着软件开发和应用的工作！为了洛舒的体育用品专卖店的生意，他研发了一个人脸识别自动建立资料库的应用软件，老同学们已经见识了软件的牛逼：扫一下脸，就可以搜索到脸主的全面信息，自主归档背景、喜好、行踪、交易等等所有在网络上留下的记录……做生意和业务联系可以知己知彼，太方便了！洛舒已经现身说法，但夏周说难免和隐私权存在交叉，只能用来建立人脉，不能公开应用……无论他们怎样说破大天夏周也不敢把软件交给大家派上大用场，弄的哥几个心痒难耐、摇头叹息…… “白虎！你和李队快过来，我在这里发现一个大神级别的球迷，她的见识比很多主教练牛逼，关键她是一个美女，也可惜了她是一个美女！不过，她身边的男人我好像见过，难道是在某中超球队的教练席？我想也许机缘巧合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主教练呢……”郝成思也在打电话，呼唤江城应天的队友们。 原主教练朴正赫没有接受俱乐部保薪打中甲的条件回到了韩国K联赛，因为加入凤凰城蓝联的“六勇士”（不包括曹小飞）在亚冠首场和超级杯风生水起的发挥，关于“肖带走了最优秀的球员”的流言甚嚣尘上，俱乐部又“一不小心”错过了签入江城人、“最专业级”升超名帅魏明亮的机会。所以，江城应天一直在由预备队教练主持训练，距离中甲联赛开赛不到一周半的时间，他们的主教练位子还在虚位以待！俱乐部很着急，球员们更急——球队的实力肯定在冲超行列，但是没有主教练就没有主心骨，想稳稳占据一个冲超名额势难比登天！三名外援表示没有主教练没有信心，桑托斯要联系巴西名帅，杰里·卡多佐向印第安部落萨满巫师占卜说在有飞蛇和大鸟图腾的地方可以找到领路人！那就是中国文化里说的龙凤呈祥之地了……这是亚冠，凤凰城一定有N多足球专业人士到场！于是，他们在队长李戡的率领下来了凤凰城期待在这里遇到他们的主教练，也顺便现场看看“六个叛徒”达到了怎样的水准！他们想悄悄地也就没有搞票，可竟然没有买到票！看到借了他们江东应天壳的凤凰城蓝联如此红火，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所幸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把他们和场外球迷一起请进了球场，上半场的氛围火热到爆炸，罗圣志、孙坚和张布的精彩发挥，尤其罗圣志更是天翻地覆、霸气无俦……他们心里的酸溜溜和着艳羡追求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笨呀！这是凤凰城蓝联的总经理袁杨，他近来出镜少了，咱们足协杯决赛客场他是跟队的，一个记忆力超人、平和大气的人……”过来的李戡看了郝成思跟从、戴着面具的袁杨，还是认了出来，于是抱怨。 “哦！”郝成思恍然摸了脑袋。凤凰城蓝联的总经理怎么可能成为他们江城应天的主教练呢？真是让人灰心丧气…… 亚冠主场 “韩董！帕特·赫苏先生已经到了，风尘仆仆的他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要来这里观摩比赛……”马克赶来，向贵宾席的韩冬汇报。 “很好！你去接待敬业的赫苏先生……”韩冬摸了下巴，笑了：“按照计划进行！不过呢，要做的天衣无缝，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是！”马克几乎下意识地敬礼，听命而去。 韩冬了解了江城应天的窘境，决定聘用西班牙少帅、进攻狂人的帕特·赫苏雪中送炭又不能让他们知晓——江城应天认为“借壳”让他们沦落中甲，受到了彻底的伤害，无论俱乐部还是“剩余的”球员和凤凰城蓝联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他们断然不会接受嗟来之食——这次亚冠主场首战，作为本省球队，凤凰城蓝联向江城应天热情赠票，但是，李戡代表球员们怒发冲冠地撕碎了VIP包厢和看台球票，宁愿自掏腰包潜伏着来世纪蓝海…… “你是郝郝，你是大勇！大咖……”和许海强一见如故、打的火热的赵星峰从伙同的江城应天球员们身边经过，停下来，激动地指手画脚：“你们是被邀请而来的吗？不在嘉宾席和包厢，来这里感受火热？” 李戡他们在主场多次见过热情观赛的赵星峰和许海强，有些印象，于是寒暄，对于怎么在这北看台自然是要顾左右而言他…… “赵叔！还记得凯子吗？”侯英凯凑上来，向赵星峰鞠躬。 “小猴子英凯！”赵星峰怎么会不记得这小家伙，上高中时球友学长的儿子、应天青训的优秀产品、国青第二队长，热情地拥抱：“这回到了老家也不来找你赵叔叔，还记得家乡菜的味道吗？” “当然记得！”侯英凯回答，笑了：“爷爷和奶奶退休也去了江城，只要回家我都能吃到正宗的家乡菜！只是爷爷说想回老家追随凤凰城蓝联，可奶奶说我们已经在江城安家……”他压低了声音接道：“我是都支持的！台面上的江城应天，私底下的凤凰城蓝联……”抬头看到陈伯虎在瞪他，只好噤声。 “我知道！”赵星峰拍了他的肩膀，鼓励他：“在江城好好的踢！我还期待着江东德比呢？到时候我为你加油，平心静气地看比赛……” “胖辉！你还管不管你儿子！？”谢睿敲了门，没有克制住不高兴，摇晃了手里的作业本：“他说搜题占了电脑，其实是在切换了看球，这四十五分钟就没写几个字毛，我发现了教训他还不服！说什么是我让他三心二意，他可以看完球全神贯注地做题；每次看韩剧不让你看球……还影响他写作业，我明明放了静音；挤兑的你找地儿看球，这不利于家庭和睦又影响邻里自由！说什么你三十大多了租网吧看球很难看，什么难看……” 谢睿在絮絮叨叨，冯炳辉越来越尴尬——这些是不可外扬的家丑，他脸上的肌肉胡乱地动员着，双手合十：“老婆，给点面子！我看完球咱们回家说好不好，拜托！拜托！下不为例！好不好？” 夏周只好躲到了沙发角落里和夏齐洛一起看中场评球，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就是前后左右、头顶脚下地夸赞！输掉超级杯才不过四天，凤凰城蓝联也被口诛笔伐、几无是处了四天，却因为这狂野霸气的上半场，就让风向突兀大变转为了肆无忌惮、肉麻无地的赞美歌颂…… 这时，王昱昆的电话打了进来，夏周听了，启动了手机上的软件，然而搜索结果让他失望也很诧异，一头雾水地告诉王昱昆：“这是顶级容颜，就是说无可挑剔！在网络上吻合的资料极少，也来自于高端私人聚会，背景资料完全没有……而且，近二十年间只有区区三四张图片，面容和皮肤数据完全一样！驻颜不可能，只能理解为极端相似的母女两人，年龄约20—22岁……” 电话那头的王昱昆呆了，觉得也许是夏周的软件还不够完善，或者韩知秋是来自于中国隐形富豪家族——搜索到的信息不符合逻辑！看来软件不好用，或者美女背后的商业价值基本没有也可能是他遥不可及，于是只好：“哦，我知道了！她又戴上了面具，是个神秘的美女罢了……” “你们家宝儿聪明伶俐又懂事，每次楼道里见到，他都很有礼貌地叫人……”洛舒拉了谢睿的手，劝解：“就是我们家齐齐生气宝儿抢了他的年级第一，这周踢球也不带宝儿，我教训了齐齐……让宝儿上楼来看球，然后他们俩一起做作业，我和姐姐聊一聊调理自家球迷男人的心得！至于两个大男人么，咱不让他们偷听撵去你们家自由活动，可好？下半场开始了……” 谢睿眼巴巴地看着四个男人激动地大呼小叫，各种地击掌、拥抱，洛舒含笑不语、也不阻止……终于等到了比赛3:1结束，兴犹未尽的两个孩子去写了作业，学习上的竞争不算什么，之后他们又在了一起踢球，做出了难题击掌欢呼，哪里还有什么矛盾；热火朝天的两个男人手舞足蹈地下楼，彼此信服、相见恨晚——“听君一席话，堪比看半年球！”冯炳辉就是从前盛名的“江城小皮球”（后来的“凤凰城东城小皮球”，“西城小皮球”庄煜活跃在西城文庙街），夏周在《南方快报》足球版发过几篇战术评析文章，笔名“蓝鸟”……再回来两个人称兄道弟，以为莫逆之交；谢睿和洛舒在卧室里也是七七八八、畅所欲言，聊到拍手跺脚、姐妹相称……写完作业的两个孩子趴在门上偷听，冯宝龙冲进来大叫：“洛阿姨好厉害，都是大招！只要妈妈不篡改，我和老冯享福听话了……”后来在谢睿的力荐和张罗之下，洛舒成为“驭研家”（从前的足球寡妇、‘2VS1不赢’）第一任会长，该会格言“男人爱球是可造之材，经营足球、掌控家庭是我们的艺术！”就是初中物理老师谢睿整理了洛舒的理念润色后提出来，后来烫金铭刻在了世纪蓝海球场二楼“球迷之家”的照壁墙（古称萧墙）上…… 正面的A区是战舞的士官们和球迷协会精英的看台…… “姚老大！咱几千里地赶过来不能只是这样看着丁警官，得有实际的行动！”周天子靠近目不转睛地观望着场地内拉拉队热舞的姚培威，忍不住提醒：“比赛结束，我们就要赶回去，兴致而来总不能败兴而归吧……” “看了这样精彩的比赛，也见到了小丁，我就满足了……”姚培威没有扭头，脸上热情洋溢，一向稳如泰山的他抬着手臂摇晃了：“再说，我已经惹恼了她！她这会儿在忙，然后我们要看比赛！哪里有时间……” “姚老大！你看不出丁警官的情意吗？”周天子笑了，没有等姚培威回答，他继续了指手画脚：“哪个女孩会对不相干的男人生气？而且一而再三地针对？我觉得丁警官这是在考验你，你应该执着，甚至装作知难而上！才能打破丁警官欲拒还休的防线！你看她跳着舞还在看向你，应该等着你出手呢！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姚老大，要当机立断，开枪狙击吧……” “什么击吧！？太啰嗦了，该出手时就出手！”马化龙其实没有异议，笑道：“中场休息时间马上到了！哥哥以有老婆、过来人的身份谈一谈经验之谈，再凶再刁蛮任性的女孩也抵挡不了意中人大庭广众之下的浪漫送花！这正是最浪漫的时刻！最少可以把丁警官迎上这里的看台，还有小康、小尹、蕾拉和小孙她们，赵八、李十七、艾山、王肯也都在羞答答期待中呢……” “我们是军人！特战旅一营的兵，这里全场的人看着，全军的人在背后盯着我们！我们不能乱来……”姚培威在顾忌纠结、犹犹豫豫，这不像他“枪王之王”雷厉风行的风格：“他们赛后有三十分钟，我就算了吧……” “这是蔡宇、蔡宙和马奇峰小朋友，他们将为‘蓝魔女’献花！你们有什么特别的关照没有？”马继志过来，向姚培威他们介绍了，接道：“比如，带她们谁上这里的看台？或者送上什么特别的礼物？说‘谁谁喜欢谁’也可以，不要太肉麻了，小孩子会害羞……” “没事！说‘LOVE’也行！小峰脸皮厚，他可以……”蔡大海的孪生大儿子蔡宇举起了右臂，指着马辉的儿子马奇峰作出了推荐。 “那我的任务重，这些的鲜花你俩抱着！”马奇峰很兴奋，不以为忤。 短暂离开的球迷陆续回到了看台。 “蓝魔女”的热舞结束了，现场观众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两个十岁的小男孩抱着满怀的鲜花进了场内，另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拉着一只拉杆箱尾随着他们进场，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就被球迷们尤其是广大单身男球迷们热羡和嫉妒恨不能取而代之了…… 年青貌美的女孩们抹了微微的汗水接受了鲜花，凯莉和蕾拉低身亲吻了他们红扑扑的小脸，有些躲闪的孪生兄弟逃之夭夭两步，又回头来继续送花，尹诗语促狭地给了姐妹们眼色，她们就把作弄升级了——不但吻面，还抱起他们向观众欢呼献宝一样！两个小男孩先是尴尬，后来应该是豁出去了，噘着嘴趾高气扬地接受了这一切，万千荣宠地抱了臂膀…… 马奇峰辛苦地拽着拉杆箱——草皮的阻力太大，以为占便宜却是这样的重活他没有灰心丧气，因为马教练叔叔说了，他的任务最艰巨最伟大。然而，他人小力量不足，拉杆箱卡在了草皮上，有些无助的他看向了马辉和马继志，两个人却无动于衷，马奇峰摸了脑袋，灵机一动跑向场内中央：“你们谁是最帅的姚营长说的丁姐姐？他有最珍贵的东西送你……” 丁洁手足无措了，那么大个拉杆箱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中国锋762A？那是军迷的挚爱，但是不可能作为礼物送人；防弹衣或是其他先进的装备？也不可能，特战一营大到多维坦克（据说全防护、半移动装甲，全息感应虚拟伪装），小到步战靴、护指都是尖端科技、“万人敌”的标准，绝对的最高军事机密；是她曾艳羡的凯莉的小提琴，还是什么其他她说过的喜欢的东西？…… 胡思乱想的丁洁被姐妹们簇拥着、小马拽拉着来到躺在绿茵上的箱子跟前，马奇峰按了箱子的密码数字，丁洁看出来这是她的生日…… 拉杆箱被完成了大任务、雀跃的马奇峰打开了，转瞬他惊讶意外地抱了脑袋！——丁洁在姐妹们怂恿下拿起偌大的箱子里斜斜地放着的扁长物品，揭开了层层面纱一样包裹着的丝绸，却看到了一块斑驳的木板…… 姐妹们也是很意外，念了上面的文字：“姚老大娶丁美女！” 亚冠主场 蓝魔女们推着丁洁走上了A看台，丁洁咬着嘴唇大大方方地走向了姚培威，不但没有拘谨、忸怩，反而加快了脚步……看丁洁迫不及待的样子，姐妹们有些惊诧，彼此相望之后都拍手跳脚地笑了…… 蕾拉、尹诗语、康小丽和孙雨桐自觉地脱离了队伍，站到了艾山、李战伟、赵印世、王肯身边，异口同声：“笨蛋！也不去找我，我们……” 看到蕾拉·玛雅过来、然后和艾山·沙木沙克热聊，郑夏的脸上由惊喜意外转为了阴云密布：原来人家有意中人！怪不得在店里和他聊咖啡不久，就会聊到军事和枪械，自己大学里那点军事知识虽然又恶补也不过基础军迷，怎么比得了人家的职业军人男友？他很悲伤绝望，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真苦！忘了放糖，初次尝试苦醇的曼特宁，他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 凯莉和罗晓曼也走近了士官们，看到周先玉，罗晓曼嘟着嘴巴下了最后通牒：“传话给那两个笨蛋，都争不过蕾尹康孙，我们很生气……”看来后果很严重！周先玉只好低声解释：“这次来看球的规则不是训练成绩，是谁是真球迷就谁来，还有考试！我只答了选择题，可吕劲和超海成绩更不理想，我们班只有三个名额，我让他俩，两个家伙都高大上客气，又不甘心独自留队……于是我被押解出军营，他俩互相监督着说回去建立题库，下次一定考好……”两个女孩尴尬莫名、欲哭无泪，这次是凯莉指手画脚着下了死命令：“必须恶补！不懂球还妄想和蓝魔女聊天？来了我们也考，不及格就滚蛋！绝不手软……” “你来了！”看着丁洁走近的姚培威有些紧张，但是强制自己冷静，也准备好了说词——“不是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这是我目前拥有的、和你有关的最珍贵的实物的东西！那个耳光是虚的，它已深深地刻在了我心里……我并不贱，心理也健康，但那确实是我最甜蜜、美好的回忆！” 然而事与愿违，一向咄咄逼人的丁洁没有瞪视姚培威，而是扑上来和他紧紧拥抱：“笨蛋！我一直等着你的惊喜呢！别说话……” “这是怎么的状况！？”姚培威一头雾水，大惊到几乎失色了：没理由的！他没有这样的预案！应该是怎么样呢？丁洁从未对他假以辞色，总是有仇必报、绝不手软！一个小时前他又一次惹恼了丁洁，那时的沉默也让丁洁骂的狗血淋淋，他想即使再浪漫一些送上钻戒，按丁洁的行事做派也极有可能是鄙视他、扔在他面前的地上！丁洁不会再打他的耳光——如今他是国家的脸面，军神一样的存在！赛前战舞的时候，看台上的球迷兼军迷们认出“德夫”军演“闭月计划”指挥官和三名顶级枪手之一的姚培威，议论之后已经热情地欢呼“姚中校威武！解放军万岁！”伴以掌声和女球迷的尖叫：“姚姚我要！我爱你！” “因为你太热门了！真担心被别人抢走，所以我要争分夺秒宣示主权，打消友邦和敌国的念想……”秋天的初吻以后，丁洁告诉了姚培威：“我是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所以，那时没有吻只有抱，我想要是吻的话你一定会下巴掉到地上，晕倒当场！那样主权就稳了，但你是军神不能糗的……” 看来球迷尤其女球迷的力量真是无敌！一向倨傲矜持的丁洁在听到她们疯狂无忌的说爱之后也是紧张，如果没有“树板表白”，也许丁洁会想方设法出手了！姚培威恍然想到，咂咂嘴，觉得还是自己主动出击好些——想念丁洁他常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影响了作训状态；更担心丁洁只是一时新鲜，然后过眼浮云……于军、于己、于丁洁，他都应该“虽千万人，吾往矣！” “其实，那块木板普通却是士兵们对我们感情的见证！你又把它看的那么重！我当然感动了……”丁洁抱着姚培威的脖子，笑的春花烂漫。 “这是钻戒！妈妈给准备了六年，我刚从抽屉底下翻出来……你要试试吗？”姚培威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却不敢放到丁洁眼前，抬了前臂15°犹犹豫豫地好像僵住了一般。虽然他了解丁洁比了解他自己还要多，但他们只是初吻，这样是不是唐突了一些，他有些担心。 “你早拿出来！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硬硬的硌人……”丁洁拿起小盒子，脸上飞起了红云，真个灿若桃花！看着他的冷美人的姚培威大陶醉了。 “好闪好大颗！”丁洁的表情亮了，向姚培威眨了眼睛：“为什么是试？来，你给我戴上！嗯，刚刚好……”丁洁喜滋滋地歪了脑袋，审视了晶莹剔透的钻石：“你骗我的吧？是不是你这些年的薪水攒了买的？你们军队花不到钱，但是这么大颗……难道你有什么外快？要报备的……” “我今生今世都绝不会骗你！”姚培威盯着丁洁，举手发誓：“军人没有外快只有荣誉！这真是妈妈买的，说当兵难找老婆，要大手笔……” “我不高兴了！我不是你能买到的老婆……”丁洁脱下了钻戒，放回了盒子，忽然冷若冰霜：“你真傻！还实话实说……”把钻戒盒子重重地放到姚培威手里以后，丁洁似乎真的生气了，背对着他坐到了石凳上再不说话…… 半晌，丁洁听到“噗通”一声水响，面前的湖水荡起了层层涟漪，姚培威从背后揽住了她，在她耳边喁喁私语：“小洁！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你想要的就是千难万险我都给你！你不喜欢、不要的我丢了义无反顾……” 丁洁挣扎着想站起来，终于转脸吻了他：“唔唔！我知道……”等他放开手，一边站起来就要去湖边，一边嘟囔：“傻子！钻石那么大颗，扔了多可惜！我没说不要呀，你那么出色！还需要这庸俗的东西帮衬？” “我不傻！它在这里，我扔了石子，那个你一定不要！”姚培威张开手笑了，作势欲逃，想到：“你刚说阿姨要你做什么？是好好干升职吗？” “谁家妈妈天天想让女儿在警队好好干升职？笨死了！”丁洁装作不以为然，脚下却在悄悄地靠近，突然勾脚，然后抱住了姚培威的臂膀，得意洋洋：“妈妈说看你不错，让我快嫁了！怎么？满意了？” 姚培威庆幸自己没有暴起摆脱丁洁的控制，心满意足的样子：“那是相当的满意！感谢阿姨，催的好，真是及时雨……” “下月家长见面要改称呼！”丁洁说罢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强壮彪悍的姚培威抱着。她“冰美人”是对不喜欢的人或者在严肃的场合，对姚培威自然是如花笑靥、嫣红烂漫！手刀、膝冲等必杀技也已九霄云外……不过，听到“呼通”一声巨响，睁开眼睛的丁洁看到——不远处爬满常青藤的花墙倒了，一大群士兵七七八八地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辩白：“姚老大、丁警官你们继续！我们啥也没看见，真的都被花架子砸晕了……” “我想捞钻呢？姚老大扔了石子，骗子！”周天子狼狈而逃着大叫。 “我们是高速运转的智能机械，目前依靠高压和联动完成任务！上半时很好，还不到我表扬你们的时候！下半时继续……F罗，不要走神！就是这样不玩花活、暴力突破！对方换人也挡不住你的冲击，开场不久有左路任意球，你有炫脚法的机会……专注比赛在比赛中提高，今天是顺境也要成材！我们是目标亚洲冠军的球队！小伙子们，给我咆哮而出、屠戮亚洲！COME ON BOYS！” 凤凰城蓝联球员们狼群一样呼啸而出，让正在换人和安排攻防细节的阿莫尔摇头苦笑：“这帮狂野的狼群没有收手的意思！看不出我们不想赢也不怕输吗？我继续坚决防守，少输当赢！不与狼谋皮不成吗？” 看到对面果然换人，罗飞宇不由得咧嘴咋舌——肖教练真是神人！这就不用他和彭浩宇哥俩好再作算计，于是乜斜了眼睛俯视了对方身高173CM的替补右边后卫，耸了耸肩膀，准备用自己186CM的大身板继续玩儿了暴力突进！果然更加犀利自在……阿莫尔摸了脑袋——总不能开场仅三分钟再换吧，这对替补和自己都是莫大的羞辱，听天由命罢了！罗飞宇则瞪大了眼睛，向场边指挥区的肖合十膜拜了——对方右后卫不得已拉了他，他们开场不久果然获得了任意球还是位置极佳的大禁区前沿左侧，肖抬右手做了邀请的姿态，罗飞宇大摇大摆地站到球前，没有蹲下身子去扶正皮球，而是后退了扭转脸去眉飞色舞地向肖和正面的观众席来了个飞吻，然后摇晃转动了脚踝准备长距离助跑…… “太张狂了！……强大的自信！”解说员的微辞和赞美只间隔了两秒，人们同步看到罗飞宇跑起来了，居然是外脚背，皮球急速旋转着如离弦之箭一般似乎要冲向门柱右边的看台，但是诡异地左旋越过了呆若木鸡、望球兴叹的门将头顶，然后急速下坠重重地打在了横梁下沿，弹向地面又弹起击中了左侧立柱，落在了惊魂未定的门将脚边，不敢置信地抱住皮球的门将牙关都在抖了有一种中大奖的喜极而泣：“这一脚任意球不符合物理原理，比肩罗伯特·卡洛斯！左脚外脚背绕过人墙右侧，又旋转回到门将左侧，落叶球下坠，炮弹般击中横梁下沿，又向左弹起打中更远的左侧立柱，出来砸了门将的鼻子……这份力量和弧线！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进球！不然，这一定是亚冠最佳，没有之一！” 现场的球迷们在惊呼，仰视立方体的大屏幕！看直播的球迷在解说员激动、燃情的描述中也在欣赏着回放！然后，彩声四起、掌声一片…… “F罗！真牛逼！你是怎么做到的？往后人墙在你面前就是形同虚设，门将只有看的份！这细活玩的又精妙又暴力，也是没谁了……” “罗子！好复杂的计算！你千辛万苦地就是为了砸门将的高鼻子吗？乖乖，都流血了，他都不知道还很高兴！真有你的……” “罗飞宇是谁？看不到！太高大上了，拐弯抹角、一箭三雕！你小子的性格真复杂，有两面性！降龙十八脚和葵花宝典都大成了？” …… 场上的弟兄们七嘴八舌、真真假假，根本不在乎罗飞宇这球没进！——肖有要求，射门都是想进球、能进球，你传导一千次也是为了射门，所以，不许批评射门，批评浪射也不可以！你能进你来…… 苏和乐向罗飞宇竖了大拇指，笑嘻嘻地：“F罗！你蒙的比我靠谱，往后你不想蒙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来蒙！蒙多了就进了……” “你丫的！下一球我一定进了！”罗飞宇撅了上唇堵了鼻孔，撇嘴。 “看！这就是凤凰城蓝联！球员们打着高压、快节奏的比赛还轻松谈笑……他们踢的是真正的快乐足球！”解说员由衷地感叹。 “这是罗飞宇这还是那个小罗子吗？”郝成思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自己比罗飞宇强，肖不带他来凤凰城蓝联是一次大的看走眼！可目睹罗飞宇上半时的表现和这一脚霸气侧漏的无解任意球，他只有感慨服膺低头，然后又抬起头——罗飞宇从前并没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是那个肖教练或主训的K教练的激发、□□，我也可以！他眼前浮现了自己拜到名师，然后大杀四方的场景……忽然被闪光灯亮了一下眼睛，再抬头的郝成思身前出现了一颗油亮的光头！光头？光头洋人！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动画片中的“光头强”，其他“十个光头九个富”、聪明绝顶！西方人的光头里不乏聪明睿智的象征——齐达内、科里纳…… “帕特·赫苏先生！我们董事长正在打理韩氏的全盘业务，没有时间接待您！联系您的是马克·克拉默经理……不是您熟悉的主教练位置！是助理教练……”为了在全场的高歌中让对方听清，卡特琳娜大声地用西班牙语向这位面色不悦的光头男人喊话：“马克经理马上过来！您屈尊一下在这里看一会儿比赛，我也要离开了！真是抱歉……祝您中国之行愉快！” “这叫什么事！？让我来，却是一个女人接待！还说什么助理教练！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算什么？愉快！这待遇让我怎么愉快的起来？”帕特·赫苏在周围林立鼓掌、热烈高歌的球迷之中独自坐到了座位上，生气失望地抱住了他的光头，被拐被骗的不祥感觉蓦地袭上了心头。 郝成思15岁到20岁在西班牙科尔多瓦俱乐部的梯队呆了五年，一直以回到西班牙为己任（在西班牙联赛助攻能力出色的边后卫很吃香）。他精通西班牙语，而科尔多瓦恰巧是帕特·赫苏长大的地方，清楚地听到卡特琳娜和帕特·赫苏的西班牙语，他大致地明白了状况——帕特·赫苏有着主教练的实力，因为不是被凤凰城蓝联主教练邀请而来正在遭受冷遇！郝成思看了周围，也想起卡特琳娜的美丽——是凤凰城蓝联的“西美”新闻官！恍然的郝成思悄悄地靠近帕特·赫苏，装模作样地和恢复如常的帕特·赫苏一起看了比赛…… “先生！您是西班牙人？”郝成思尝试着搭讪。 “嗯！”听到乡音的帕特·赫苏有些惊诧，却没有放松警惕。 帕特·赫苏的反应让郝成思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殷勤地问道：“赫苏先生！作为一名中国联赛的球员，我能听一听你的高见吗？谢谢！嗯，场上客队红衣的阿德莱德联队主教练吉克·阿莫尔也是西班牙人……” “你听到了我是谁？”帕特·赫苏惊讶了，若有所思：“吉克是我教练班的同学，听说他去了澳洲！这如果是他执教的球队就太令人失望了，没有澳洲人的强悍血性，也没有西班牙的整体攻防！不行，我要打给他……”说着，他拿出了手机：“吉克！我在看台……你的球队不思进取，为什么这样？对方左后卫攻的酣畅淋漓，但是头脑里只有进攻，他这边有着空挡，把你强悍的队长调到右边来！他们右后卫单兵防守能力不足，用你的左边锋直接突击……” 郝成思认真地听着帕特·赫苏的建议，看到场边的阿莫尔居然在接听电话，这可是主教练的大忌！——看来赫苏和阿莫尔的关系不一般，不废话开门见山！更令他惊讶的是，阿莫尔放下了电话，向这边的看台张望，然后到指挥区坚定地下达了指令。更让他下巴惊掉到地上的是，一直被动挨打的阿德莱德联突然反击，左后卫面对凤凰城蓝联右后卫沈源内切传中，中锋头球摆渡，无人盯防的右后卫队长外脚背撩射，皮球直入远角！澳大利亚人疯狂庆祝，现场的凤凰城蓝联球迷嘹亮的歌声戛然而止，陷入了集体静默中…… 然而，主裁判伊尔马托夫并没有指向中圈，他向边裁的方向示意进球的阿德莱德联队长处于越位位置，进球无效！阿莫尔和他的队员们抱怨连连，主场球迷感觉逃过一劫，瞬间爆发出了庆幸的欢呼和更大的鼓噪…… “操之过急！慢两步都没问题的……”帕特·赫苏摇头叹息。 肖走到了场边，场上的凤凰城蓝联进行了调整：2号陈显威替下25号查博防守右路，沈源前提到后腰位置，曹健来到左路压制对方的右路，彭浩宇由积极上抢转为了能上能下稳健的后腰踢法…… 然后，肖回到了教练席，低头打了电话…… 钱提拉从地上的大包里取出了一个疑似固定的装置，扣在了自己的右小腿和脚踝上，还翘起来似乎要给七窍生烟的阿莫尔看的意思…… 郝成思激动极了，去后排大声呼号着队友们过来，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当他们一起来到帕特·赫苏身边的时候，看到： 帕特·赫苏在接听，不满如火山般爆发：“我被晾在这里！没有人搭理……我不准备接受什么助教的位置！还说什么韩国教练比我做助教更出色，难道因为他是免费的？吉克是我的朋友，我向朋友提出建议，你作为陌生人管不着！你们凤凰城蓝联的倨傲成功地激怒了我，我的中国行很不愉快……” 听着郝成思的翻译，李戡他们喜形于色！然后毕恭毕敬地围到了帕特·赫苏身边，静静地等待之后齐声问候：“赫苏先生！您好！” 生气地挂断了电话的帕特·赫苏吓了一跳，郝成思和大家一起鞠躬，然后用娴熟的西班牙语向他发出了恳求：“赫苏先生！江城应天的全体球员在此，请您接受我们最热情、诚挚的邀请，出任志在中超的江城应天俱乐部主教练！凤凰城蓝联羞辱了您的尊严和能力，我们立誓为您雪耻报仇！” 看到脱了外套，露出深蓝色、胸徽也不同队服的一干近三十名江城应天球员，和周围球迷有怒也有同情的古怪目光，帕特·赫苏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变得坚毅：“谢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一起努力！”决定来中国之前，经纪人拿给他很多中国球队的资料，对江城应天这支因为“借壳”降级的球队有过惋惜、有过关注，没想到不是应聘凤凰城蓝联却入主和他们仇深似海的江城应天！成了江城应天全体球员在凤凰城蓝联主场世纪蓝海看台“捡来的主教练”…… “一起努力！LET’S GO TOGETHER！”除了郝成思以外，江城应天球员不会西班牙语，但是他们可以用汉语和英语齐声怒吼。 在这凤凰城蓝联的阵营，还是同情心和二十年江东应天情结作祟，北看台的球迷们没有嘘声而是观望静默，目送着终于找到他们的主教练的江城应天球员们欢欣鼓舞的离去了…… 亚冠主场 “我是姚培威，从部队来，想见丁洁警官！”风尘仆仆的姚培威进了凤凰城公安局的传达室，把手里的拉杆箱放开在脚边，然后说道。 值班警卫看了姚培威掩饰身份的士兵证，检查他的行装，打开了拉杆箱以后惊讶地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姚培威解释了，警卫哭笑不得的眼神打量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刚要打电话，猛然想起：“丁警官今天休息！她这五天出警山西，结了一桩大案子，局里让她休假两天，周五来……” “谢谢！”姚培威说了感谢，一边拿起了手机，一边向转身整理的警卫表示钦佩：“你很细心！居然记得所有人的行至……” “小丁是我们警队第一警花，男人她都能保护……谁都想娶却又不敢娶这又聪明又能打的丁大美女！大家的心情都很矛盾……如果问我超有安全感的那几个胖妞悍妞的动向，鬼才知道呢！”警卫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继续道：“你是军人但是不是军官，让你知道她在哪里也无所谓……” “哦！”姚培威不明所以，却没有即刻打电话。 “告诉你吧！网警组的说看到小丁上午开车去了世纪蓝海，她是‘蓝魔女’成员，要参加晚上亚冠比赛的拉拉队表演……”警卫是个很热忱的人，其实有着他的小九九：“小丁心气很高！听说军队副营长都没有入她的眼，碰了一鼻子灰，也许老营长年纪大了吧！大兵哥你可以试试……” 姚培威哭笑不得，拎着箱子出门上了出租车…… 到了世纪蓝海，这里热闹非常，大批先期抵达的球迷，还有和姚培威一起从特战旅便装过来的二百人也在这里…… “姚老大！见到丁警官了吗？亮大招了吗？”弟兄们热切地问道。 “没有！不知道她在哪里……”姚培威很沮丧——警卫说他没有入丁洁的眼，他打了丁洁的手机，人家一如既往地接听了却不说话。 “我有办法！”马化龙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说道：“你再打一个，我这就来锁定她的精确位置……” “你这样监听是不是违法？”周天子表示异议，接着建议了：“我看不如让老八、老十七或者阿肯、艾山他们打电话，如果拉拉队员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丁警官！我想袁经理和潘新闻官也可以……” “刚才试过了！赵老八说上午她们拉拉队在一起，丁警官接听却还是不说话、喜怒不形于色！下午各自自由，六点半这里集合……小康问丁警官在哪，丁警官就不说，好像有了防范……”马化龙摇头，笑眯眯地：“还是相信高科技！只要丁警官的手机开机，不接听我也能锁定她！这个目前不违法，因为我是利用信号传递的转换原理进行同步软件响应，这是无线网络和手机应用的漏洞！违法也是手机应用软件设计方而不是我，我只是扒他们肩膀看看使用者的位置，将来只有关于‘网络旁观’立法了，这样做才会有违法一说……” 牛人马化龙果然很快锁定了丁洁的位置：“她在沿着沙河观光步道听着音乐，应该在慢跑，四十分钟后将抵达这里！” “姚老大！咱们就地列队欢迎，还是去会师？”周先玉问道。 “当然是急行军去会师！”周天子张牙舞爪，热血兴奋中：“老八、老十七，你们和阿肯、艾山留守，等你们心心念念的蓝魔女！顺便聚拢二、三团的弟兄们，我们去帮姚老大给丁警官一个惊喜……姚老大，我这安排还算合你的心意？我想弟兄们也满意！咱们出发？GO！GO！LET’S GO！” 沿着塑胶步道慢跑的丁洁听着音乐，心思却在神游：姚培威这个傻子、笨蛋，居然看不出她是喜欢他的，偃旗息鼓了两周，终于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她想听他说什么，可他就是不说话……后来她执拗地接听了不动声色，不信他不来当面委曲求全！今天他果然来了，她也拿定主意让他当面表白——不能让他太容易了，妈妈说辛苦得到的，男人才会珍惜！她觉得有道理…… 胡思乱想着和姚培威见面的N个场景——多是她趾高气扬、青春公主范儿，姚培威奴颜婢膝、跪求原谅状，丁洁不由得笑逐颜开、摇晃起来…… 一辆摩托车、两辆旅行车和三辆山地车呼啸而来，又纷纷地“吱嘎”、“吱嘎”戛然停在了丁洁面前，丁洁习惯性地原地跑着，拉下了衫帽，拿开了耳塞，戒备、疑问的目光看着眼前几个骑行服、花里胡哨的男青年…… “美女，劫个色！”带头的男青年放稳山地车，嬉皮笑脸地搭讪，接着惊喜：“呀！还真是美女，都说如今凤凰城美女多，这随便在大路边上拉个呱就能碰到恁耐看的妮！中，我大毛真是彩票中大奖的运气……” “啥意思？姐可不是死耗子……”丁洁怒了，正色。 “哥耶！说正事，别流里流气没见过世面的傻不拉几的样……”伙伴们拍了毛正成的肩膀，围上来：“别废话，奔主题！我们还要搞两票呢……” 丁洁神色一凛，拿出警官证，做出了攻击预备姿态…… “警官别生气！哥哥们不劫色，是有事求你……”毛正成张开手，慌张解释：“我们还差两张球票，弱弱地问一下，霸王花，不，美女警官有没有票倒给我们！原以为一定能搞到票的，可体育场说为了安全问题停售，我们还差两张票，真是急死人了！拜托……美女是本地人，又是扶危解困的人民警察，往后有的是机会看凤蓝的比赛，这次转让给哥哥们，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听着毛正成的絮叨丁洁明白了，脱口而出：“你刚才胡说八道得罪了本美女，就是有票我气不顺也不想给你，何况我真的没票……” “警察不打诳语！你会没票？”毛正成表示严重不信，接道：“这个时间去球场方向还跑着去，咋可能没票？我为之前的劫色说法道歉，你要是因为不舍得，我们可以两倍、三倍的价钱买票，说没票就不地道了……” “这比赛没啥看的！阿德莱德联澳超保级，打法粗糙……我们从河南来长途骑行路过没事干，想看看我们老乡赵信阳、徐航和范登谁能在场上……不然才不搞票呢！广东昌大的票我们都不搞……”骑摩托车的花格子衬衫大衣男过来圆场，然后拍着胸脯叫道：“我们不抢你的，磨嘴皮子高价求购……” 赵信阳是信阳董家河乡人，徐航是郑州管城回族区人，他们在之前亚冠首场和超级杯都获得了登场，替补门将曹小飞是开封龙亭区人没被提到，荷兰的范登梅里却被他们拉入了河南帮，真是有些搞笑…… “可是我真的没票！”丁洁摊手表示惋惜，接道：“你们这都跑到体育场外围来淘票了，还哄我说什么没啥好看？这不地道……” “不可能！”毛正成摇头继续了不信，接道：“我们求票的心纯！除非你把包打开让我们看看……真没票我们道歉，你说哪我们送你到哪；要是有票我们三倍价钱买你的并且送你回去，怎样？和警察谈条件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那好！这天晚了……我要去体育场。”丁洁说着，递过了肩包。 六个男青年听丁洁还是去体育场，不由的得意起来、相视而笑，花格子衬衫自告奋勇上前翻检了双肩包，包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化妆品、日用品和证卡，真的没有球票，六个男青年大出乎意料也只好道歉…… “到体育场我也许能帮到你们！”丁洁在毛正成搀扶下上花格子衬衫摩托车后座的时候说道，毛正成惊喜地抓紧了她的胳膊，正要说感谢的话，却感觉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再睁开眼大喜过望地看到了如毯的绿茵…… 剩下五个男青年横二竖三或躺或跪了一地，惊恐万状地看着周围神兵天降、雷厉风行又兴奋莫名的十几名壮汉，丁洁生气了…… 姚培威和他的士官们急行军十五分钟，没有看到丁洁，潜伏等待了七八分钟，马化龙说丁洁被迟滞没有移动，于是他们快速突进在这里发现目标，悄悄地接近，姚培威身先士卒打倒了毛正成，其他士官们也是三下五除二，有的都没捞到出手，就迅速制服了剩下的五个男青年…… “我们来晚了，大嫂受惊了！”郝运来和周天子很是恭敬。 “特种兵很牛吗？一队特种兵更加牛吗？不问青红皂白，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到三秒，当着一名警队精英的面干倒六个人！真是牛气冲天！”丁洁指手画脚、大叫大嚷，愤怒地戟指了手忙脚乱、茫然无措的姚培威：“你是大哥吗？把军队当成你的私有领地，还滥用武力！”接着气冲斗牛地喷了郝运来和周天子两个人：“谁是你们大嫂？就知道胡说八道！这是凤凰城警方掌控的地面，还轮不到你们军队插手！我要指控你们暴力伤人、不当使用武力！” “大……丁美女警官！不至于吧？我们也是看他们奇装异服的，以为是一伙流氓地痞挟持了你要对你不利，所以情急之下，非常之时……”周天子赶紧解释，赔笑：“我们出手不重，只是制服，应该没有过当……” “没有过当？你们看看大毛！”丁洁拎起了委顿在地的毛正成，真是太沉了！她抱怨了一句：“打的失去了知觉，还不过当？” 歪着脑袋晕了的毛正成脸上此时却有着笑意，脑海里闪现着和老婆一起看着三岁的儿子在院子里一个萌哒、一个跟头地踢球，还是左脚一下、右脚一下……毛正成滑稽可笑的样子让郝运来和士官们忍不住吭吭哧哧笑了…… 士兵们的不以为然让丁洁愤怒，她用力地推开了毛正成想要大发雷霆，不巧把人家推到撞上了摩托车的屁股，这下毛正成彻底的晕了，还刮伤了右边的脸颊！变故陡生，无论丁洁还是士兵们都默然，突然地冷场…… “大毛！大毛哥！你这是咋的了？你醒醒呀？你别挂了呀……”被放开了的五个人过来，抱着毛正成，摸着他流血的右脸仓皇呼唤。 “他皮外伤，遭受撞击，一个小时后会醒过来……”周先玉观察了毛正成的眼睛，把了脉，点头，然后拍了花格子衬衫的肩膀：“我是军医大的硕士，大毛需要简单止血、包一下伤口！你们可不可以让一让，让我来……”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和单车追上十几人的队伍和大部队在球场8号门会合，之前骑着山地车的丁洁把车子甩给赵印世和李战伟，一语不发地进了特别通道，回望丁洁来的方向好一会，他们转脸惊喜地看到康小丽、尹诗语、蕾拉、孙雨桐，不满意的凯莉、罗晓曼，和其他拉拉队成员…… 没有说上几句话，美女们就匆匆地进去了……“小丽，你来了，我很高兴！”潘又朵特别地扶了康小丽握了她的肩头。中午的时候大家有的还在紧张，康小丽说担心拉拉队会影响到她公务员的形象还在纠结中……大家于是劝她：拉拉队是用性感和舞姿火热赛场氛围不是伤风化；还有警官丁洁、教师孙雨桐呢；赵印世是来支持她的，潘又朵说让她静心想通，朱天爱和自己可以递补…… “我们热场！士兵和球迷会的战舞会让现场和对手震惊震撼！”潘又朵拍手，鼓舞换装待发的拉拉队员们：“来吧！这是我们的表演时间……” “小叶！你不肯去贵宾席和包厢，那里的视野更好……”袁杨指点着球场内，向韩知秋笑了，接道：“朵儿邀请热舞你也不去，我想可能你不习惯表演给别人看吧，你总是评判者，你看她们跳的多美、活力四射……” “大杨，你不懂我吗？”韩知秋摇头，坐下来扶着两腮，眨了眼睛：“我想做普通人！贵宾席和包厢里，即使你不在也难免遇到人，我蒙上面或者花了妆也没用！这里多自在，只偶尔有人惊艳一下，一会儿他们会专心看球！她们的舞蹈是不难，我也能同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想不出名都不成！就是在这里，我也要注意着大屏幕，不要被捉到了镜头！如果不是一个月，我都想整容了才能不用遮遮掩掩追求这普通人的生活……” “哦！原来太美丽也是一种累……”袁杨感慨万千，自叹自艾：“我就只有在贵宾席才会被人以总经理身份看重！在这里不帅不酷就没有人理睬，偶尔有人看我，也是先看了你大惊艳，然后瞟了我很诧异……” “我有准备！”韩知秋笑眯眯地从单肩包里拿出两个面具，自己戴上猪八戒，给袁杨戴上了孙悟空，然后依偎在了他的肩头…… 袁杨没来由地身子抖了一下，左手扶了右肩，恰在这时“蓝魔女”拉拉队的表演结束，身前身后的人们纷纷地坐回了座椅，袁杨扶着韩知秋，看着她疑问的目光，尴尬地赔笑：“他们都坐下了，我们这样大师兄靠着二师兄很好笑的……应该是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大杨，你在躲闪！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我并没有把握在朵儿离开以后让你了无牵挂地回到我身边，你是一个执着的人……”韩知秋没有被袁杨的玩笑逗乐，沉静如水地接道：“朵儿终归会离你而去！是我答应了让她有最后的幸福，她也在克制了如火真情，你应该感觉的到！她是一个感恩的女孩……如果她能够和你长相厮守，我甚至愿意放弃和你的两世情缘！但是苍天无眼，昙花只有两月，她不能……我不想你刻骨铭心后孤独一生！我知道爱情不是利益权衡，我这里的至真至美一直在等着你，我想和你倾情今生……” “小叶！我也不舍……也许我很傻，可我期盼你和朵儿都不要傻，但是莫名！”袁杨脸上阴晴变幻他却不知，只觉得手足无措，握了韩知秋的左手，韩知秋右手拍了他的手背，似安慰似感伤：“大杨！暂时不想这些，我们看战舞和接下来的比赛……”这时候战鼓已经擂响，200名士兵和300名球迷出场了，周围的人们热血沸腾地陆续又站了起来，翘首以盼地期待着…… 韩知秋看到了看台下面搜寻经过的潘又朵，于是举起右手示意，及至潘又朵发现他们以后握了嘴巴窃笑，韩知秋赶紧摇了食指按了嘴巴告诫潘又朵莫声张，然后招呼她悄悄地上来，给她戴上了沙和尚的面具…… “大师兄、二师兄！妖怪和师父、白龙马都飞走了……”潘又朵顽皮地笑了，又马上纠正：“大师兄、二师兄！师父和妖怪被白龙马抓走了！不对，是白龙马和师父抓走了妖怪！哎呀还是错了，是师父和……” “朵儿，你紧张了！”韩知秋笑的花枝招展，看袁杨也是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拍了他的肩膀作了拈花微笑：“看来这样的大场面，小师父的朵儿也是忐忑的心情！又偏要亲自出阵……” “可不是嘛！这是我第一次带队伍，小爱一定要加入，田晓姐又不肯上场，我只好亲自出马……”潘又朵脸上有着粒粒的汗珠，还在激动兴奋中，手舞足蹈：“我们的表演还行吧？感觉不够整齐，小丽拘谨了，梓钰和雨桐做动作不太到位，晓曼手忙脚乱地错了几次节拍，有人喝倒彩……” “女子拉拉队暖场就该这样子……”韩知秋笑了，纠正她的看法：“那不是倒彩是喝彩还有掌声！你们不是军队，有时的不整齐恰恰有了个性，显得亲民……倒是你像个专业舞者，不小心脱离了整体！” “哦！”潘又朵有了回想，不由得点头翘起了大拇指：“小叶姐，你真厉害！你不指点我都不明白这道理……” “当局者迷！你静下来以观众的心情看就明白了，我亲临赛场看过一些比赛，也有过观察……”韩知秋笑了，悠然感慨：“不过呢，从前都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这是我第一次在周围那么多陌生的球迷中间看比赛，还有你们，这种感觉好温馨浪漫，我好欢喜喜欢！做普通人真好……” 韩知秋陶醉可爱的神情让袁杨和潘又朵为之心折，袁杨想也许是她专心家族事务，泯失了青葱岁月也就保持了纯情无邪，她的身体发肤又是长生不老，所以没有丝毫的违和做作感——这就是一个青春浪漫的小叶！潘又朵越发觉得自己在韩知秋这里没有什么资本——身高只三五公分的差别，年龄从外貌上看说小叶是妹妹别人不会太多怀疑，小叶身材是古典美和现代美的黄金分割，看着赏心悦目，至于其他方面……不提也罢！些微的嫉妒和更多的艳羡让她脱口而出：“我们看表演，然后专心看球！小叶姐，你也一定很懂球了……” “我喜欢运动，运动健康！年青时我踢过足球，踢现在的B2B后腰，但是在那个年代是无所不能如神似妖般的存在……”韩知秋笑了，终于引起了前排几个男青年的注意，她向他们摇摇手，几个男青年就有些傻傻地心旌天外了，她压低声音：“这是毛利人战舞糅合军体拳和虎啸、狼顾、猩立的模仿，而且只要跟从领头的人就可以整齐划一、气势磅礴……我们已经引起了注意！对了，我还有着想做普通人的伟大目标，不说了，咱们看表演……” 几个男青年按捺了蠢动看猪八戒、沙和尚面具下美女真容的心思，扭回头来和他们及周围的人一起观看鼓声中的战舞，渐渐地手舞足蹈了…… 亚冠主场 胜利的凤凰城只有狂欢！这本就是个繁荣崛起的不夜城，城市管理部门也有规定——只要不妨碍交通，比赛日的夜市可以店外经营！欣喜若狂的外地球迷也因此品尝到了独特美味的凤凰城小吃…… “为了凤凰城，为了胜利，干杯！” “精彩的比赛，精彩的进球，没进的也美妙……走一个！” 可以听得出本地球迷和外地球迷的差别，但是对凤凰城蓝联的胜利大家只有异口同声的赞美！他们和伟大一步之遥…… “如果连胜下去，这支球队将缔造神话，并成为传奇！”韩知秋笑了。这是红红火火、人声鼎沸的夜市，他们拿下了面具，悠然自在地品尝着特色美味小吃，虽然她和潘又朵倾国倾城的美貌吸引了周围群众的关注，但也不过是赞叹一下就转向了对比赛的见解和热聊，至于相貌平平不起眼的袁杨，没有人注意到他也看不出两个大美女居然是跟他一起来的…… “好吃！可我怎么听这话不像完全的正面肯定呢……”潘又朵左手捏着牙签，除掉螺蛳的硬片，戳了肉，剥去了它的内脏，蘸一下姜末醋味精的调料，美美地送进嘴里咀嚼着，颇有些不解地说道。 “《周易·丰》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韩知秋浅浅地喝粥，嘴唇上没有白色的粥迹，坐直了身体：“也就是说物极必反！凤凰城蓝联是新生事物，虽然有看似无所不能的肖坐镇，但是它在变强中、完善中……此时并不完美！所以，阿德莱德联的略加针对就取得了进球，那个越位和最后的头球破门……这是彼此难以深入了解的跨国亚冠，回到中国联赛，对手会详加分析、更多的针对！不足被放大，这支年青的球队将困难重重……” “小叶姐，你太厉害了！不被表象迷惑，看到深层次的东西……”潘又朵很服膺，放下了手里的螺蛳：“韩氏管理起来也是这样费心费力吗？” “我刚接手时是！现在很多都有智囊团和规则在运作，轻松多了，只是更加依赖大首领的发号施令，从前民主、不迷信权威的家族作风在我这里改变了……”韩知秋若有所思，又喝了一口粥。她想到了弟弟韩冬，有她建立的机制保驾护航，冬弟只是忙碌但可以从容应对，除非出现公信力突然崩塌或者世界大战、外星人入侵这样的大事件，不然，家族权力交接到冬弟手里会是顺理成章！公信力！？冬弟是男人，中年一代、年富力强家长的仆从家族晋家、豫家和新加入的两广、两江经理人家族宣布无条件加入冬弟的凤凰城建设，之前却只肯对她有限地支持保持相对独立！她有些留恋从前的权力了，而且这时候拿回这些她就团结了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这种成就感……韩知秋看了默不作声的袁杨，两世的情缘现在其实在尴尬中，他的爱情天平似乎莫名其妙地略倾斜向了处处落于下风的潘又朵那里！只是他的感觉有点迷乱、摇摆着主意…… “小叶姐在自夸！我觉得还是谦虚了……你是真正的女强人！完美的存在！”潘又朵不吝恭维，把剥好了的螺蛳肉放到韩知秋面前：“小叶姐！你不能光吃粥，我叫了羊肉串你没吃，小菜你也不尝……我都撑死了！这螺蛳肉绝对干净、没毒，我都吃了大半，你就吃一点吧！……其实，剥螺蛳肉需要耐心、细致，然后品尝劳动果实的感觉更好……小叶姐，你试试！求你了……”最后，她居然在韩知秋面前撒了娇，托着下巴很萌哒可爱的样子…… “那好，我尝尝……”心里想着难道就是这样傻白甜的潘又朵吸引了袁杨？老身可真的做不来！韩知秋嘴上答应了，用牙签戳了螺蛳肉蘸了调料吃了，果然美味，于是在潘又朵的拍手鼓掌和袁杨的默默微笑中，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拾掇起了螺蛳肉：“嗯！美味！过程加结果，更好了……” 在这大呼小叫、纷纭嘈杂的夜市里，三个人独享一处角落，轻松愉快地聊球、聊见闻，其乐融融！忽然地，潘又朵冒出了一句：“要是岁岁年年有今朝就好了！看着小叶姐和大杨哥哥在一起，偶尔的搭理朵儿一下，朵儿就知足了……可是，明天只有68天了！朵儿想哭，这是不是在浪费日子……” “朵儿不哭！姐姐和大杨会尽力护你周全……”韩知秋左手扶了袁杨的肩背，右手揽了潘又朵的脑袋，柔情似水：“这哪里是浪费呢？温馨浪漫，小叶姐今生第一次有这样的美好日子，朵儿却可以常常拥有！享受吧……我安排了贝托医生，他带人在攻关你的病，也许就攻克了呢…… “谢谢小叶姐！”潘又朵抬起头来，却看到了韩知秋微蹙的眉头，西子捧心据说很美，小叶姐皱眉也是那么风情万种，着迷的时候，韩知秋弯了腰，潘又朵慌张问道：“小叶姐！你怎么了？”袁杨也站了起来…… “忽然肚子疼！不是周期呀……”韩知秋也疑惑。 “吃坏了……”潘又朵反应很快，拉着韩知秋跑去了公厕。真没想到，睥睨天下的韩氏大首领居然被几颗小小的螺蛳撂倒了，她吃掉了大半却嘛事没有……搀扶着韩知秋进了卫生状况不佳的公厕，等待的潘又朵无聊的时候“嘿嘿”笑了！后来，凤凰城大力整顿公厕，宽敞明亮、全部水冲、几如宾馆！只有潘又朵知道其中的关节，袁杨却不让她乱讲…… “小朵儿！都是你害的，还笑……”韩知秋听着有气无力、很狼狈。 “对不起呀！小叶姐！我是一片好心，不知道你也有弱点……这让我想起了电影《世界大战》里的火星人，最后被地球上的细菌打败了……”门外的潘又朵小可怜的口气，又接了一句：“小叶姐，你是接地气的火星人！接了地气，大杨才会觉得你是真实的，他以前都不敢碰你，刚才他扶你的时候，那么关心！我也看到了他其实是愿意和你相扶相携一生的……” “……”韩知秋半晌没有说话。 “小叶姐！火星姐！你在吗？”潘又朵忽然大叫。 “在呢！鬼叫什么？你会用我听得懂的火星文叫我吗？”韩知秋出来，搭了潘又朵的肩膀：“真是虚弱！回去宵夜伺候小叶姐，好吗？” “好咧！”潘又朵轻拍了胸脯，接道：“保证卫生！保证吃饱！对不起……”她看到这还是在公厕里，于是尴尬地笑了…… 扶着韩知秋上车等待的潘又朵回了夜市，却看到了袁杨被人按着肩膀吆喝着说话，她赶紧打了马克的电话，然后站了过去…… 夜市很繁荣，出现了站等的状况！潘又朵和韩知秋离开以后，这一桌就只有袁杨一个人坐着，立马吸引的好几拨人过来，袁杨也是不好意思，打了潘又朵的手机问是不是不回来了，潘又朵说东西多，还要给田晓带些吃的，她分分钟后就过来。袁杨只好说抱歉两三分钟，众目睽睽下要了烧烤和菜盒、热粥打包。后来也是坐不住了，站起来看到代替铃木宪刚（他临时去了江城）带铃木香织（铃木宪刚的堂姐，日本《朝日新闻》资深体育记者，喜欢小吃）和她的助理来夜市里寻位子的伊桑和弗朗索瓦·勒布雷，于是寒暄……肥雷高兴极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招呼着大家坐下来！有人失望，有些人不满地七嘴八舌： “说了两三分钟！说话不算数吗？” “崇洋媚外，居然还是日本人和黑人……” “招呼外国人吃夜市！也是馊抠到没谁了？丢人不？” “日本人！凭什么在我们中国大呼小叫……” “老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你是做中国人生意还是洋人生意？看你了！” …… 刚看了一场酣畅淋漓打败外国球队的比赛，大家的爱国热情高涨，尤其听到袁杨和铃木香织说日语的时候，这些人声音高了起来，也引起了周围酒战正酣的邻桌的注意！大家纷纷地站了起来…… “你的！STAND UP！”白恒生也穿着花里胡哨的骑行服，刚和离开的毛正成他们聊天弱了场子——他吹嘘从邻县六十公里骑行来的，人家说是从八百里外的河南许昌和漯河骑了三天三夜过来！他只好不甘地说吃个饱饭半夜里到家，人家不再理他扬长而去。又想起了在看台上和一个东北胖子吹牛皮，人家边吹边鼓噪还没影响看球，他却不行——这边三个精彩进球全错过，最后看到一个头槌进球欢呼，结果差点没被骂死！不爽，于是冲着不强不壮的袁杨吼了…… 袁杨想站起来解释却被气鼓鼓的白恒生按了肩膀，只好拱手：“伙计！请说汉语、中国话，我是中国人！凤凰城……” “日呀！原来是假日本鬼子！”白恒生打断了袁杨，袁杨的服软让他底气更足了，声音也更大了：“谁和你是伙计？凤凰城这样的好地方应该以有你这样的败类为耻！还他妈抠门、奴颜婢膝、给日本鬼子霸占中国的地儿……” 不知道怎么被扣上了这些卑鄙的帽子，一向好脾气的袁杨很生气，也顾不得外交辞令、谦虚谨慎了：“你哪只狗眼看到我给中国人丢脸？是谁来这里抢位子？这里的规矩是先来后到，我们不离开你就得等着！” “我两只眼都看到你了！你……你他妈骂人！想要打架趔开场子，看老子不教训你个汉奸、卖国贼！”白恒生忽然觉得自己很高大、很能打了。 周围叽叽喳喳，更多不明所以的人们反而支持了“特能装”的白恒生，他却任由人们鼓噪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说几句公道话！”粥铺女业主忍不住了，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看到了争执的全过程！这位蓝色外套的先生和两个美女在这里吃饭，美女走了可能内急，他也就是等两分钟也走，这位黑衣的大哥等位子，刚还有好几个人等……可是，蓝衣先生的朋友，就这几个外国人来了，他们按规矩可以续位子！黑衣大哥很不高兴……人家说几句洋文怎么了？就汉奸卖国贼了？这凤凰城那么多外籍人士，他们也经常来夜市，我也卖给他们粥喝！我就卖国了？这也太狭隘了吧！或者说两块一碗的粥我卖他们三块、四块，那我就爱国了？他们喝粥也给小费，我都给退了，还费口舌地解释！我觉得这才是真的爱国……” 粥铺女业主开始讲的时候还有人起哄，后来就得到大家热烈的鼓掌和口哨！“爱国粥棚”从此名扬全城，还上了网络。这时有人认出了袁杨：“凤凰城蓝联袁总经理！每次提到青训和其他俱乐部事务，一向平静的他都是慷慨激昂！这样公正大气的人怎么可能卖国，搞笑吗！？我们凤凰城人、凤凰城蓝联的球迷眼睛是雪亮的，想挑拨离间？我们可不吃你坑蒙拐骗……” “东美新闻官！潘岳大哥的妹妹，我们凤凰城的第一美女！你说袁杨总经理会是卖国贼吗？”有球迷认出了靠近来的高个子的潘又朵，鼓噪。 “他是……爱国者！他要是卖国我把双眼都抠出来踩地上！”潘又朵卖了个关子，然后义正辞严、信誓旦旦！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白恒生早溜的无影无踪…… 空中飞来了警用直升机又飞走了，十几个各色衣着的壮汉散回到了人群中，七八辆防暴警车在街角出现又掉头离开…… “大杨！我听到你骂人了，有性情、有脾气，很好！朵儿，你又一次站在了大杨身前，绝对的信任和支持，我很感动！小冬做的不好，社团并没有挺身而出先于警察来到之前出面解决问题！还有，这是小场面总也就七八十人！却出动了上百警力，一架直升机……执法不考虑成本吗？炫富土豪！”回到车上的韩知秋不再如刚才有气无力，坐在副驾驶位置平静如水地点评。 “我打电话给了马克！韩冬大哥说过，保护大杨不计成本！他要是知道姐姐你也在这里，别说动用伊莱局长的防暴组，就是集团的全部安保力量，他也在所不惜，而且亲自带来……”潘又朵赶紧地解释。 “小朵儿！看不出你粗中有细，那么善解人意……”韩知秋抚掌笑了，催促：“大杨！咱们快回去，弄点吃的，明天我还要上班……” “听说小叶姐助理做的风生水起，还把关系搞的井井有条……”潘又朵笑了，很有兴趣：“小叶姐教我，我要学！” “无非谨言慎行，把薪水花光再倒贴钱请客吃饭联络感情罢了！你舍得吗？”韩知秋不以为意地笑了，回头用纤长食指的关节点了她的脑袋。 “这个心痛肉痛，对我来说不是好办法！能只说好话吗？”潘又朵一本正经。 “朵儿，你是个有趣的孩子！”韩知秋微笑着闭了眼睛，又睁开来：“明天起我让小赫把在公司的安保撤了，这凤凰城民风淳朴，很安全……” 美丽的凤大校园 “小朱朱！我要回房间睡觉了，你……”钱提拉打个哈欠，伸了懒腰，只有护具固定的右脚没有动，很疲惫地站了起来。 “那么我就不跟着你了……”朱天爱跟着钱提拉已经一天，嗯，不是，已经三天，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亲昵、不暧昧，和他半米、一米的距离，静静地什么动作都没有，也不说话，恋恋不舍、温柔恬静的目光看着他，终于，手扶了香腮：“我和奶奶、大娘再聊一会儿……” “嘿！你现在是歌坛天女，还那么漂亮，再从前花痴的小样可有点跌份了！”钱提拉指点了朱天爱，又坐了下来，笑着向阿依古丽问道：“妈妈，你昨天不是还问唐阿姨说要认小朱朱做干女儿吗？” “才不要！我打小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做钱家的媳妇……”朱天爱没有了忸怩羞涩，目光中有回忆和憧憬：“还记得小时候天很冷，妈妈让我来送暖水袋，你放到朵儿姐被窝里，然后我们俩一个被窝彼此抱着脚丫暖脚，我扳你的脚趾头数数！也许就是那样你的脚才没有冻坏，如今踢球那么灵活……” “真受不了你的回忆！还添油加醋……”钱提拉笑了，强调：“那是我们上小学前，六岁以后绝对没有！也没暖过几次……再说了，要是那么厉害那么灵光，我们梯队的小孩就不用练球只要暖脚了……” “反正我和你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媳妇，我不逼你……”朱天爱一脸的无辜。六岁以后她随爸妈去了吴江后来上海，上初一才回来，再次和钱提拉相见被他的英俊潇洒迷住了，钱提拉看到她也笑逐颜开。那以后同学们见了他们故意的亲密调侃“你媳妇”、“你老公”，钱提拉不否认，她也只是脸红，就在一起了，直到钱提拉踢职业足球，她登上歌坛，然后米娜出现…… 阿依古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小金在她眼里永远是孩子，朱天爱从前常在这里吃饭，也常带小金到朱家晚饭或者下馆子，虽然身体已经初长成，也化了淡妆，她依稀记起的还是那个浩子哥、唐姐家的小女孩……从前，阿依古丽也以为朱天爱会是钱家的儿媳妇，只是近来她注意到儿子看米娜和朱天爱的眼神不同……她提出了认干女儿的想法，不料母女俩都是一口回绝，她觉得儿子一定很为难，也帮不上了。但是，见不得儿子的委屈的她岔开了话题：“小金，你睡觉不要拿下来护具吗？我看你赛前战舞了……” “贝托医生说睡觉我可能不自觉，要二级固定！我倒是夜里梦到有人拽我的小腿……”钱提拉回答，毕恭毕敬地解释：“这是中药调理、磁疗结合精确物理恢复的高科技护具，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之前我没有什么感觉的旧伤！肖教练说，要想减少伤病困扰健康地踢球，就必须慎重……”钱提拉知道有专家在负责他的身体数据，却不知道是被“国宝级”地保护着，仅他现在腿上戴的、战舞前随随便便丢在地上的护具就值四十万，比时下凤凰城一套普通住房还贵！ “好好踢球！为国家，为球迷，也是为你自己……”阿依古丽拍了钱提拉的脑袋和肩膀，有着爱抚，有着关心：“有压力就有动力，但是不要做太难的动作，身体受不了，还容易受伤……妈妈当年就是想创造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动作，结果重伤！妈妈不太懂足球，也看的出你想完成的动作太复杂精巧……” “妈妈！我当时觉得我能做到，再来一次我肯定能做到……只是那时张莫斯抢先起跳，他的身体条件和爆发力又出色，不然……”钱提拉不以为然，他有着强大的自信，尤其三个月的特训以来，他觉得只要是技术和精准的，什么都没有难度，他可以做到！他却没有想到当时如果看到张莫斯起跳，很可能会仓促之下收脚，那么重伤的也许会是他，他只想着进球…… “都怪小米！是她假传肖教练的意思害了小金……”朱天爱嘟了嘴，不满地向门口张望，似乎担心米娜的出现。 “那天她的生日，我理解！我原想着进球祝福她生日快乐的，我觉得不难……可是没有想到昌大对我死缠烂打！”钱提拉忽然有些丧气，但是没有对米娜一丝一毫的抱怨，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么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刚才，我看了她的微信，她在北京的家中！这会儿好像去城里嗨了……” “就是惭愧！然后没心没肺……”朱天爱抓住了把柄的口气，不满如火山般爆发：“她从小公主一样地被宠着，娇生惯养！身边的人都围绕着她转……只有自私，害了别人也根本不当回事！” “小朱朱！你这样就不对了，这一点小米可比你大气，她这回只是不小心，哪里有那么严重呢？米伯伯和孙阿姨家教很严的，她并没有你想的那种白富美的蛮不讲理……”钱提拉不以为然，调转了枪口：“我倒是听说你成名以后有些的耍大牌，推了很多演唱会的邀约，还说做凤凰城蓝联的第一铁杆……” “不是这样的！”朱天爱急了，摇着手：“公司有着详尽的计划，我也要继续完善唱歌的技巧，舞蹈的编排和推出也要时间……走的求质不求量的路子！而且，我也想提高，想和你在一起……”接着，她恍然的样子，笑了：“嗯，就是和你一样！肖教练现在不让你频繁登场，但是你每次登场都是那么惊艳！除了之前让你受伤的那场人们盛传的他放弃了的超级杯……” “哦！”钱提拉若有所思，看了手机呆滞了几秒。注意到钱提拉异样神情的朱天爱探身过去，然后拿过来手机让阿依古丽观瞧：“大娘！你看小米在做什么？N多酒瓶，喝的眼睛睁不开了……纸醉金迷，咋对小金好呢？” 钱提拉颓丧地低了头，但是觉得一定是别人拿米娜手机拍的，米娜也许是不开心，也许被故意丑化，反正他还是不信……克制了打手机问的念头，也忘记了和奶奶、妈妈晚安，他站起来蹒跚地走去了自己的房间！正在絮叨、指手画脚的朱天爱刹住了话头，呆呆地看着钱提拉的背影无语了…… 阿依古丽记得，米娜虽然刁蛮任性，但从来不说朱天爱的不好！朱天爱从前顽皮萌哒绝不是这样婆婆妈妈……她看得出，两个女孩都是想和儿子在一起的！那么，随缘吧！这样想了，她笑了……惊觉警觉的朱天爱羞红了脸，只好和旁边房间等候的经纪人告辞离开，一路之上问了精明睿智的经纪人很多的问题，忐忑不安的心情才平息下来，人也精神从容大气了许多…… 钱提拉真猜对了——米娜不开心！虽然从贝托医生那里了解到她的小拉只是引发了从前的旧伤，而且恢复是积极的、很快的，但是总有一种是她害了小拉的情愫在心里缠绕，挥之不去！于是，她跟着景帆回了北京，留下的耳目向她汇报小拉和朱天女如胶似漆，要是往常她一定会火箭发射般速度回到小拉身边，这次却嗫嚅了半晌终于一言不发——孙月说老大米的生意从房地产再到实业遇到了转型瓶颈，韩氏可以帮助大中集团渡过难关，之前未曾合作对方也就没有橄榄枝而是给予了礼貌的拒绝……好的解决办法是让韩氏说句话，或者小拉默认和她的关系（尚未在中超出场的钱提拉已经是国民信心的象征！但凡他说过或者相关的企业、产品都会直线飙升，而他尚未代言任何品牌）……不清楚状况的孙月无意之中给了女儿巨大的压力，心理上忽然由高高在上的山云之巅跌落到卑微低落的尘埃沟渠……米娜很郁闷地随着景帆去了一个私人聚会，开心玩乐之前年青人们看了亚冠直播，护具的小拉让她心如刀绞，大家又问到和东方金童之间的姐弟恋，米娜开始还敷衍后来就怒了，终于喝高了出了状况…… 早起的时候韩知秋已经离开，袁杨看到了她的留言，有外卖早点送达的时间。她想坐公交巴士去公司——既然要做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挤公交、赶地铁（凤凰城目前没有运营）似乎不可或缺…… 晚上下班回来的韩知秋有些兴奋，聊了她的同事，也聊了坐公交的感受——早上出发，上车人不多，都是小学生和去早集市的大妈！有小学生给让座她说了感谢然后坐到了后排，几个小孩子说姐姐真漂亮像是他们老师！我漂亮我知道，像老师吗？难道是因为笑容或者和他们聊天？下次说实话我比他们妈妈大，他们应该叫我阿姨吗？下班时有些拥挤，上车了还是有人给让座，一个身边站了五十多岁老人的男青年，我当然让老人坐了，男青年很羞惭，后来绕过我的手包想贴近些，两名保镖挡开了，男青年膨胀着想英雄救美（可能会些功夫），看我不置可否，四名保镖也就没有太过教训……不好玩！该我出手教育他，不过我看要是我对他拳打脚踢，他应该会欣然接受！他之前装作专注地看韩剧《雏菊》，一定对全智贤风格的“野蛮女友”情有独钟！不过呢，他的心里有着惭愧，靠近我也只是青春的萌动，不是真的坏人…… 潘又朵咯咯娇笑地听着，意犹未尽说也想去坐公交感受人间百态；袁杨却是百感交集——韩知秋愿意放下身段做个普通人，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而且用心地去做、去适应！她真的快乐，满心的欢喜，但是目的很显然是为了他将来的选择，如果他说要相忘于生意场、豪奢圈，她会抛开荣华富贵和他归隐田园！这份绵绵爱意和倾情付出敢问他能辜负吗？显然不能！心底里油然而生的愧疚和压力越来越大，袁杨更加沉默了……韩知秋拉他的手，目光中有着信任和安慰，要他洒脱；潘又朵私下里问怎么郁郁寡欢了？要不要去玩、去散散心？带不带小叶姐一起？她可能要上班，很忙…… “有媒体记者报道我们没有设立赢球奖金，多数球员也没有经纪人，没有给球员们足够的物质奖励……” “足协发来贺电！提出调整中超开幕式在世纪蓝海举办！我们是专业球场，也有火热的上座率，他们想预留300张主席台球票……韩董事长都拒绝了！” “以我们两场亚冠的精彩表现，有媒体质疑我们消极对待超级杯！而且弄伤张莫斯导致广东昌大右路防守被两次洞穿，和实力并不强大的水原三星客场惊险打平，没有取得第二轮亚冠的三线九分……” “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认为我们没有按照要求空出三千五百座位存在安全隐患，所以要处罚我们主场空场，要我们备细汇报情况……” “韩国籍教练员李承敏到球队报到！教练班子和球员们并不友好……” “足协要求我们随时报告钱提拉的伤情！并提出为保证世亚预主场，接下来两场中超比赛雪藏钱提拉，让他以最佳状态和体能征战长沙……” “足协青少年部要求我们举办教练员培训班，定期接待学员，接受飞行检查！这是他们发来的公函……” …… 按照惯例周中比赛休息半天，回到俱乐部的袁杨和马克·克拉默接到了很多汇报，其中居然大多和足协有关，许多已经有韩冬的批示——“不要迁就！按章办事！”、“你斟酌！”、“知道了！交马克处理！” “嘿！你很受宠……”袁杨笑了，把不少的汇报材料交给了马克：“这些都和足协有关……韩董事长安排了是对抗还是消打？你如果不方便说就保持沉默！我想配合的应该不多！像汇报小金的伤情……” “大杨，你玩笑了！韩董要我对你完全信任，没有什么沉默！非暴力不合作，也有对抗！这活儿你不适合所以他安排了我，我是来给你背锅的……”马克笑了，接道：“你看他们现在想打我们棒子，还想占我们的便宜！……典型的盲目自大、专横独断！所以，他们的死期到了……小金伤情恢复预期两周，联赛中本就无法出场，但是足协以行政方式横加干涉俱乐部的运作，这不职业和不利于联赛健康发展！韩董决定周六新闻发布由你主持，卡特琳娜出席……” “谢谢！朵儿没有锋芒少了气势，应变也不足……”袁杨脱口而出。 “哦！大杨，你不在乎发布会的内容，反而关心了朵儿的适合不适合……”马克呆了，然后就笑了：“我觉得和卡特琳娜一起出席蛮好！也不担心她的气势和应变……明天她要去凤大校园巡查，她邀请了你和朵儿，一起去好吗？拜托！她说了，你们有一个不去，那么就不允许我去……” 美丽的凤大校园 桃林、杏林果然很美，虽然只有蓓蕾的花骨朵，也不是实景——陈若墨有备而来的挥手之间忽然的如雪嫣红，但是神奇神话般的意境让大家兴奋莫名，田中麻由美迷醉、很崇拜的表情：“卡哇伊！魔术吗？真的吗？” “是假的！全息影像……”潘又朵握了嘴巴，惊喜惊讶中醒来：“将来这里也是全息模拟吗？虚无的总是不如真实……” “说的对、说得好！”陈若墨轻声地鼓掌，笑了：“这是我为了迎接集团验收做的一个模拟实境的小软件……不过按照近来气温趋势，本月下旬这里的桃花、杏花，下月初凤综大那边的梨花和樱花会竞相开放！美不胜收……两边都是有着规划，先亭台花草、绿地湖泊……环境和绿化优先，所以这些花花草草已经孤寂无人问芳了三年！今春终于可以在人潮中盛开……” “好美耶！”和田中麻由美一起恢复常态的秦梓钰睁开眼睛，不由得欢呼了！李力示意秦梓钰收敛她也不以为意，却瞪了限制她自由的老公还踢了他的小腿，于是李力呲牙咧嘴地躲开，又委屈无可名状地回来…… 又看了古树掩映环抱的“学至楼”、白色天文台高耸的“星观楼”、蓝色玻璃壮观的“搜海楼”和一些的园林、假山…… “怎样？这里会有姹紫嫣红的春、绿树掩映的夏、硕果金黄的秋，冬日暖阳之下的温室里也有花红鲜绿……”陈若墨的解说词不但唯美，还在天马行空般地诱导着大家的想象，田中麻由美就只有了“卡哇伊”的赞美，潘又朵她们也有意无意地簇拥着她靠近陈若墨。 “我们累了！休息一下吧？”蕾拉提出了她的意见，她看到了前面玻璃封闭月牙形的抱廊：“那里看着好美！也一定暖和……” “从星观楼或者附近的高处看更美！”陈若墨一直兴致勃勃，炫宝人的姿态：“那是‘星月传奇’！未来一些科研成果和名人事迹会在那里被展示……这校园是开放式的，允许人们参观，还会有对内对外的餐饮服务！它的上面是可伸缩的电子显示屏，俯瞰它会有农历的月相变化……” “哇塞！这就是美不胜收的旅游胜地，应有尽有……”秦梓钰惊呆了，握拳鼓掌：“古典和现代交融，步步是景！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大学了……” “咱们去休息！让本导游接着絮叨……”陈若墨很得意，接道：“这里会是科学的殿堂！不但科研、学习，还要提供全方位、舒适高尚的生活服务和顶级的感觉体验……其实，暑后开放的校园建议游客参观的时间是三天，还不包括旁听人文讲座和每周的科技会展。大学的目标是让每一个身临其境的年青人参观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来这里学习并成长为伟大！” “我们还能看到哪些胜景？”蕾拉追问道。来这里以后，四个男人一直静听，女孩们就是问东问西、意犹未尽。 “现在建筑全部完工，但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可以观赏或者使用！我们还可以去的有水下长廊、游乐公园和军迷山……我看大家也不太想看那些实验室和科展大厅，那里还是空空如也……”陈若墨笑了，忽然转头告诉潘又朵：“潘新闻官！你说的野餐可以实现，这校园里有两处露营地，有营地标识和英文提示‘SCIENCE THE HOLY LAND，NO MAKE LOVE ONLY LOVE HERE！’的就是，你可以邀请人过来，也可以送餐进来，需要效劳的请讲……” “我和小美姐说野餐用的日语，你也听的懂？”潘又朵愣了，看陈若墨点头，她连忙打了好几个电话，中午饭点很多人都可以过来…… “‘科学圣地，只爱不□□！’说的那么直接……”蕾拉呆了。 “科学就是直奔主题，抽丝剥茧！也有的必须包装……”陈若墨眺望远处的湖面，有着肢体语言：“这里的环境很美，难免让它的学生和游客有爱情升华的想法，为了不伤风化，而且时常有少年儿童团体来参观……野营地外面就有宾馆，这里会有保安检查！我觉得应该专门‘儿童营地’，不然仅凭道德和不成文规则约束很难控制住年青人的激情，这里又是开放的校园……” “是很难！我会汇报你的建议，董事长先生也说他要的浪漫有的可能不切合实际，但是可以改的……”卡特琳娜点头，做了笔记。 大家在“星月长廊”休息，田中麻由美大显身手，表演了精湛的茶道和花道，吸引的几个女孩排着队装模作样地学习，男士们道谢的时候，失神的陈若墨恍然惊觉，接过了田中麻由美等待中的茶杯，那束最美的兰花也放在了他的面前……鼻翼间的茶香、兰香让他陶醉，也不再说话……他想起了德国留学时认识的铃木香织，也是那么美，那么的技艺，但她说四十岁了各处里奔波，报道边远、贫穷地方的体育，有时就在战乱地区……被他逼不过，终于大叫“I’M GAY!NO LOVE！”后来，听说她去荷兰同性结婚了，他也因此消沉了很久，拿到博士的两年（离开铃木香织六年）后孑然一身回国了…… “这是香香姐！她教我各种的制香、茶道和花道，刚子的堂姐……”后来，和陈若墨渐渐熟稔的田中麻由美看到了他钱夹中的照片，恍然：“你是小墨！？她向我提起过那段异国恋情……香香姐她是爱你的，她年青时在非洲采访，意外感染了艾滋，还摘除了一些器官！不能给你性生活和你父母想要的孩子……亚冠主场的那天她来了又走了，又和我说起了很多你的好！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近，都是香香姐给我的耳濡目染……”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其实是我愧对她……”陈若墨眼里有着执着和不甘，但是躲开了田中麻由美灼灼的目光。 “她在日本的医院，如今的她苍老憔悴，免疫力完全丧失！依靠流质生存，要隔着玻璃和人讲话……”田中麻由美扳回了陈若墨的脸庞，紧紧地拥抱了他：“我带你去！我想她活着的信念就来自于想见你一面……” “我该不该见她？”陈若墨泪流满面，却问了田中麻由美。 “人是自私的！我不知道……”田中麻由美也哭了，絮语：“你们之间有着一段刻骨铭心、或有缺憾的爱情，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我不舍你去见她，你们见了也许她心愿了了，我失去了香香姐，你也会痛彻心扉……香香姐说过我和她很像，教了我许多东西，有意无意地打断了我的几次恋情，看来也是她设计刚子和史总编帮忙让我和你早晚结识！我此时却没有恨意……” “我去！时间没有让我们了断，香织也说过精神大于肉体，她需要安详……”陈若墨忽然变回了坚毅，他瞪视了田中麻由美，惨然而笑：“我似乎该当面感谢她培养了你，让我总忘不了她……” 后来的剧情是这样的：铃木香织让陈若墨等待了两小时，离开了她的培养钵，憔悴地和他见面了，要和他使用工具精神交流，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铃木香织却笑了：“你只是同情心了！我很满意，仿佛看到了你和小美在一起的幸福……祝福你们！”然后她拔掉了头顶的器械，陈若墨看到她的脸皮垂下来了，纵横的筋脉，无肉的褶皱，惨然笑着：“我看过《汉书·孝武李夫人传》，知道‘色衰而爱驰’，我们可以再无牵挂地决绝了……”陈若墨眼中有泪，低头低语：“那句话前半句是‘以色事人者’，你并没有！而且李夫人多虑了，真爱也并非皮相……”铃木香织按了电动轮椅走了，三天后安详去世……以后每年清明前，陈若墨都要去日本在她的墓前拜望，和身边的田中麻由美一起…… 水下长廊类似于水族馆的观光隧道但是更宽，中间是电动扶手传送带，两边都有步道，还有几个大厅…… “这是带湖，五带的湖，湖里有着分区，都是海水！这边的常温区可以见到一些温带的海洋鱼类，有鲨鱼，定期、定点投放饲料……”陈若墨又开始了尽职尽责的导游，接道：“源源不断的地热能源供应东南的热带区，西北寒带区需要制冷，两片区域尚未工作……这里是校产，未来会有旅游公司经营！韩董事长说大学不仅为了学术，也可以成为凤凰城的增长极！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将成为有机系统的一部分，繁荣和进步是全方位的和可持续的……” “那军迷山呢？”蕾拉已经迫不及待。 “那里有靶场、电子训练基地和实验演习场，未来会很有趣！五月以后将有公司介入管理……”陈若墨的介绍很丰富，接手这里一年半了很熟悉，而他也是军迷，年青人有几个不是军迷呢？“因为有实弹射击，所以那里远离校园也有着森严壁垒的管理，我们今天只能远远地看看……那座山就是，它是凤凰城唯一的山头，周围深挖了十一米，迁走了一个镇子……” “南面的河西是世纪蓝海，河东就是凤综大！那里的学生会比这里多，但是校区面积却只有这里的不到一半，它的附属设施要少一些……毕竟这里是顶尖，那里是培养应用型人才……”陈若墨两手相握，悠然叹息：“这边凤大走出的是科学巨匠、人类精英！那边凤综大才是七情六欲更享受人生的芸芸大众……我都不知道哪边更美好，更值得追求了……” “普通人一眼而明！就是凤大……你这样说，证明了你是一个有思索有生活情趣的人，凤大里学习的向往凤综大生活的高材生！”今天一向从容大气的田中麻由美有些不淡定，不由自主、想方设法地和陈若墨交流：“我说的对吗？若墨大叔！两边各有千秋，各自美好，也可以水乳交融……” “有道理！建筑风格是固定的，人和思想却是活的！韩董事长也说将来两所大学可能是城市最复杂最难管理的，他会派得力的人……”陈若墨和她坦然应和，不过没有说明还有定语“最合适”、之后的名字是他陈若墨！他当时还以为会是貌美如花、聪明睿智的联络官长方雪…… “大杨哥哥！朵儿姐！”见远渐近的是一迭声尖叫的朱天爱，她的高音很美，呼唤人都不用扩音的话筒，也让李力惊喜莫名——凤凰城女儿、朱天女小爱哟！然后他凌乱了——听到朱天爱走近了说：“真好！和朵儿姐一起就是有吃有喝……小金在车里，他不能踢球但是能吃呀，我给带来了！”朱天女说的是凤凰城旗帜、未来封王的小金和钱提拉都来了，嗯，他们是一个人…… “和朵儿在一起总是吃喝玩乐，帅哥陪伴！人生快意莫过于此，爽呀……”在游乐公园野营地大串撸肉、大口红酒的菲儿兴致极高，画蛇添足：“小猴子羊哥哥你就不算了！也不去整容，真对不起你的聪明才干……” “小蒋是你带来的，威廉是我又叫来的，其他也是名花带来的名草……菲儿，你为什么总是打击我呢？”袁杨哭笑不得，争辩道。 “有人喜欢！如假包换……”潘又朵手里拿着羊肉串，忽然“噗嗤”笑了：“小叶姐完美无缺，几个螺蛳肉却吃垮了她……” “朵儿！不要乱说……”袁杨赶紧地提醒。 潘又朵想起韩知秋做一个月普通人的愿望，于是吐了舌头连忙地闭嘴，无论蕾拉和后来的陈茜怎样的追问都摇头缄口。 “合影行了，为什么要签名？很丢份的……”秦梓钰很不高兴，也不吃东西，身边是抱头却不敢鼠窜、嗫嚅的李力：“他们都是朋友！而且很认真地写了鼓励的话，我想给铁子他们吹嘘，也想你和姐妹们炫一下……” “嗯！开心做朋友……”菲儿过来，笑了，“小茜她们和我们都是互相签名、祝福！你们可不能这样单方面，我感觉被算计了……”说着递上了她的便签本：“李力帅哥！你要给我签哟，梓钰你可要批准……” “好呀！”秦梓钰脸上的阴云弥散，换做了晴空万里…… 山洞和楼顶 “咱们下午去军迷山吧，那里原来叫做岚山，我好久没去过了……”潘又朵一边手里交换着完成的签名本，一边低声央求袁杨。 “好的！只是拿着高薪自在玩乐，我越来越惭愧了……”袁杨回答。 “不怪你！俱乐部井井有条……”潘又朵笑了，抬头：“大嫂有卡雇佣你的，你要陪我玩乐的快乐卡！出勤吧，咱们天黑回去……” 潘又朵的爬山计划被陈若墨批准了，但是却没有捞到和袁杨一起独享，因为蕾拉叫上了凯莉和秦梓钰、李力去那里发挥想象提前体验一下！马克恋恋不舍地跟着卡特琳娜走了，丁洁下午还要上班，不然会更热闹…… 看着装模作样、兔起鹘落的他们四个，还不时地“STOP！”争辩“你被击毙！”、“你丧失了战斗力！”、“你挂了，我打中你的心脏！”、“我的中国锋762A，你被爆头！”潘又朵和袁杨不由得笑了…… “这样也行？也能开心？只是太吵了，不是枪战是嘴仗……”袁杨笑眯眯地，接道：“凯莉和蕾拉很诚实，她们的枪法就是有那么准！我感觉城管李力是不是有些吹牛了？也许他是CS高手，但是摸枪的经验……” “大杨哥哥你这回可是看走眼了！”潘又朵摇头不以为然，有理有据：“我和梓钰聊过，李力警校时射击成绩枪枪十环！只有一次失手是在实习期不忍心一枪击毙女劫匪打烂了她的右手，不料女劫匪左手持刀割喉了人质！李力被警校除名去了法国外籍军团两年，科西嘉恐怖事件中救下了游客身份的梓钰……你不要看李力在梓钰面前像个小绵羊，但是，当他拿起枪，你会感觉到他就是一部完美的杀人机器！是杀坏人和恐怖分子……梓钰说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袁杨不由得感慨。 “是呀！梓钰也说李力做城管真是屈才他却做的志得意满，还说他手上不再有鲜血也蛮不错……”潘又朵踢着山脚小路边的石子接道，看袁杨似乎在沉思，于是在他眼前摇晃了手掌：“大杨，你在想什么呢？” 袁杨觉得这些都是李力告诉秦梓钰的，真实的情况……那么准的枪法不可能被浪费！难道是隐藏的国家安全局工作人员？袁杨只有从猜测中恍然回过神来：“没什么！他们可能觉得这样和实感相差太多，已经开始有了分歧，也许过那么一会儿就会兴味索然地离开……” “真的吗？”潘又朵不敢相信地看着热火朝天已到山顶的一伙人。 “袁经理，潘小教练！我们去网吧……我宣布，这里属于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半山腰，下山的凯莉甩着手臂告诉他们：“那里有一个山洞看起来很隐蔽，也许里面可以嘿咻只是没有床，环境应该也不美……” “还是中国籍呢！就是西方思维的一言不合就上床……”潘又朵撇嘴批评了，指点着她：“你看蕾拉在喜滋滋地打电话，一定是训练间隙艾山打来的！你还不赶紧地，吕劲可是新枪王，就是有点呆……” “不许说他！他是博士，聪明的很，还专注……”这样说着的时候，凯莉的手机响了，她雀跃蹦跳着冲下了山：“我在玩呢！和蕾拉、梓钰还有朵儿小教练……你不信？那你来看……不来那我就不敢保证了。嗯，这里有袁总经理，他不俊！上午见了威廉，凤凰城国际的总经理，长的那叫一个帅……”然后就眉飞色舞、得意促狭的样子，也不管吕劲根本看不见她，半晌：“嗯呀！我们视频……刚才爬山，头发有点乱！又不信……这里平原也有山，一座只有四五十米高的石头山，你看……胡乱吃飞干醋枪就打不准了，笨蛋！” 这是一座大部分红色、黑色石头裸露的山头，潘又朵记得还是开山采石后的原貌，据说石头里有铀矿，所以在传说中的“□□”时期被挖的乱七八糟，后来叫停了说只是钾矿且没有开采价值。这山被人为削低了近十米，山南留下了方圆三四百米的山坑，俯瞰像一个巨大的疮疤…… 现在的山体大了许多——下挖了十来米，镇子的原址看来压住了山体的一半露出了山脊的模样，而且有一些高低起伏，有一些地堡、掩体、壕沟、残垣断壁和纵横的铁丝网……模拟各样的战场环境，不但有山地、野外、水面，还有街区巷战……站在不高的山顶上拿着凯莉给的地图，俯瞰的潘又朵感觉到了天地壮阔也惊讶极了！后来，她在网络上看到了太多关于这里的视频和截图，亲临实境的“岚山之战”成为军迷们的最爱，几近实景的同名网络游戏也笼络了最多的战略和对战玩家，“民间兵王”大赛也使这里蜚声五湖四海…… “朵儿，这山不高都不能算是攀登，走着走着意犹未尽就上来了！但是一样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美妙感觉……”袁杨说了他的观感，张开怀抱抒发他的情感，然后看向了陶醉、唏嘘的潘又朵。 “因为它是凤凰城最高的地方！在这周围没有比它更高的了，远处有望海山但那是人工建筑，这是纯自然！更远的高山这里看不到……”背对着他的潘又朵说着自己的感觉，却听到了袁杨的一声叹息，于是转回脸来：“大杨，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你是不是想到了小叶姐……” 抬起头来的袁杨眼中有晶莹闪烁，抹了眼角也默认了潘又朵的问话，握住了嘴巴半转身向了西面——那里有斜斜的夕阳挂在树梢，并不刺眼依然光芒万丈，也映红染黄了不远处萌芽的绿叶和更远处的河水和田野…… 两个人默默地各看风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我想去山洞看看！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玩、有吸引力的地方不能错过！”潘又朵打破了沉寂，提议——换一个环境是缓解尴尬的好办法。 袁杨很快地答应了，也走了过来…… 下山的路相对于上山的西坡有些陡了，但是，潘又朵灵动从容不需要袁杨的保护，她一路呼啸还有着加速度冲下了山，瞄准了那颗碗口粗的大树不是撞上去而是搭上手掌，然后双手相握了绕着弯了的树干真的飞扬起了身子转了一个极为潇洒飘逸的圈子，银铃般地咯咯笑了…… 匆忙下山的袁杨惊呆了：“朵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爽极了……”潘又朵刚屈膝一个趔趄，没能如她所愿双脚并拢着落到地上，略有遗憾但是笑靥如花：“大杨你不晕了，真好!” “树皮都掉了！你这样玩大回环会伤不到手？胳膊能甩断，万一不能抱结实树干还可能摔惨了……”袁杨知道潘又朵说的是他从前看转圈就晕的毛病，关心絮叨着，还要看潘又朵得意摇晃的双手：“让我看看！你别晃，一定伤了、破了，你看……”终于，他抓住潘又朵的手，指点着黑红的颜色叫道。 “什么呀？是枯树皮的颜色！我手上有茧子才不会受伤呢，我可是专业舞者，有着倒手掌的技巧……”潘又朵也是惊讶，但是没有痛感，于是看了恍然叫道：“大杨，你太紧张了！也不了解我的实力……” “还倒手掌？万一抓不结实……”袁杨有些后怕，半晌：“我是紧张了怕你出事！嗯，怎么不大杨哥哥了，敢直呼我了……” “她们说大杨哥哥太嗲，我也觉得要和你平等，不能让小叶姐觉得咱们太过亲昵……”潘又朵振振有词，拍了手掌：“我去水边洗手……” 袁杨觉得和潘又朵之间已没有了尴尬，洗手回来的潘又朵却说说了就要做到“本宫金口玉言……”！于是，他们一起来到了北面小山下的山洞，这里还没有开放所以四野寂静无人，应该是升降的钢板门，洞口大开着，微微的冷风吹出来，洞里竟然别有洞天——这是新开凿的防空洞、控制室和装备给养库，几乎掏空了三分之一的山体，里面登堂入室、宽敞幽静…… “这哪里是小山洞，是大山洞！凯莉还自称军迷，却没有注意到这只是标记！”潘又朵在空荡的山洞里奔跑，声音在洞里回响，于是：“请听朵儿的潘门狮子吼！呜哇！大杨，你配合着捂耳朵作挣扎状，也可以口吐鲜血白沫也成……可惜没有第三个人给录像一下！只能是自娱自乐了……” 袁杨呵呵笑着，潘又朵高兴他也高兴，而且这里又没有人，随她作罢了……这样想着的时候，潘又朵转脸回来：“大杨，你为什么皮笑肉不笑，是觉得朵儿傻吗？就傻了，怎么着，又没有外人！朵儿想天天傻呢……” 袁杨的笑容戛然而止。 潘又朵捂了脸蹲了下来——总是这样不小心提到她是最后的日子，赚袁杨的关心和同情吗？潘又朵是想要袁杨最后还回到韩知秋身边幸福美满的，这样不是一点一点拉近他吗？也许一刀一刀地在划伤他呢…… 又是沉默！他们听到了音乐的声音，“有人！怎么可能有人？”这是建设区，有着军事设施的安保级别，他们之前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片刻的犹豫安静之后，音乐远去了，然后洞口的大门缓缓地关闭了，没有了阳光透射的洞里渐渐地黑黢黢了下来…… “坏了！是管理人员……”恍然明白的袁杨和潘又朵冲向了大门，袁杨按动已经关了三分之二的门边按钮的时候，潘又朵俯身冲了出去，眨眼间却又匍匐了进来一头把袁杨顶翻在了地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袁杨抚着胸口，看不到潘又朵在哪里，哭笑不得地问了：“这下我们都出不去了，伸手不见五指的……” “没撞痛你吧！”潘又朵当然也看不到袁杨，但是很有主意：“那一瞬间没想太多，只注意到门外严丝合缝就想进来和你一起想办法！咱们不是带着手机吗？看，有光明了，再打个电话给马克，一切搞定……”她摸出手机拨了马克的号码，然后阳光灿烂地等待着，忽然就在手机的亮光下拉长了脸：“没有信号！这怎么回事？如今电梯里都有信号的！怎么办？” “凉拌！”袁杨很不以为然，拿开了手机：“我们只好原地待命等待救援了！安保不应该的，陈博士知道我们还在这里……” 陈若墨安排了安保经理，安保经理恰好有事，临走前谆谆叮咛了巡逻队队长，队长很负责，看到李力、秦梓钰他们四个人出来还特意地问了，可是凯莉和蕾拉要为袁杨和潘又朵创造二人世界的好机会，抢着一本正经地告诉“没人了！你们可以放心了……”队长信了，按惯例的巡逻路线开车巡查了也没再看到人，于是嘹亮着音响自得其乐地关了山洞门——这几天湿度大，需要通风！而那时的袁杨和潘又朵正在狐疑，就错过了大叫着提醒……这山洞除了大门没有安装其他设备不需要进入巡查！队长隐约觉得不对，看了车载信号源检测器没有任何的信号，于是慎重地记录了“无异常！”开车离开了…… “我们都有缺点！我习惯于观察后权衡再作判断，很少能够当机立断；朵儿你反应蛮快，可是不能选择最佳方案……”手机微光下的袁杨笑了，他必须从容，稳定下来潘又朵逡巡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情绪：“这里空气是流动的，在上面一定有通风孔……咱们上不去，我是说耐心等待好了……” “可是他们找不到咱们的！这里没有信号……”潘又朵终于停了下来，半信半疑地提出了她的担忧。 “小叶和田晓看我们晚饭没有回去，一定会打电话，两个都打不通她们会找我们，中午你发了朋友圈，都是谁和我们在一起很容易知道……最后一定会找到这里！所以稍安勿躁，等着行了……”袁杨的分析条理清晰，还提到了几个人的性格和脾气，最后结论却是被动的等待！ “好吧！只好消极地等了，这附近没人……”潘又朵点头，摸了严丝合缝的大门：“如果听到响声咱们就拍门大叫，也许是找来的她们！哎呀，密封那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可怎么办？” “还是凉拌！她们寻来早晚会想到没有手机信号的原因，会注意到这山洞！”袁杨还是装作了玩笑，他必须宽潘又朵的心，搓了手：“嗯，这山洞里还真有些凉意，也许洞太大，空气流通比较快吧……” “大杨，不要玩笑，我不担心她们找不到咱们，只是有点紧张……”潘又朵一脸的严肃，扳着手指头：“晓晓傻大妞一个，未必想象的到！小叶姐又不好跟出来，那四个聪明女人都在关心男朋友智商骤降顾不了咱们，这会儿一定在网吧热火朝天疯玩……越数我怎么越觉得信心不足！” “不必考虑那么多！她们找到陈博士看出入口的录像，陈博士就会想到这个没有信号的山洞……信我吧！等着！”袁杨轻松的表情回答。 “好吧！凉拌！”潘又朵蹲下身子，抱了膝盖：“真是有点凉了！还好中午的饱餐，这会儿不饿也有源源不竭的热量，不会冻成冰棍……” “咱们聊聊小时候……”袁杨笑了，饶有兴味地打开了话头：“朵儿一直是班里个子最高的吗？和后排的男生比……” “嗯！高二了我不再长高才有一个男生和我持平，不过主要原因是他们知道我的规矩——单挑！我练过散打，有名师指点过近身格斗，所以我虽然不壮但是能打，大个子们担心打不过丢人就不进我在的班，平时还躲着我走……”潘又朵得意地笑了，眨了眼睛：“熊猫妹、二花妮子没喊起来，他们叫我打女、霸王花、火星妹子……背后叫被我逮到惩罚是一定有的，当面都是潘姐或者老大，我就是很让老师头痛的凤中和江城八中的大姐头！……高二的时候，我帮我们数学老师，一个刚毕业的女老师摆平了街面上三个小混混，出名了……” 他们这样彼此聊着，靠的越来越近。后来，潘又朵坐到了袁杨的身边，袁杨紧张了不停地挑起聊天的话头，彼此的了解更多更深了…… 山洞和楼顶 终于，潘又朵的脑袋依偎在了袁杨的肩头，他们有过拥吻的体验，但是近来袁杨总觉得隔阂，潘又朵也是若即若离，于是，袁杨想轻轻推开她或者把羽绒服帽子垫在他们之间，潘又朵抬起头，呼吸几乎吹到了他脸上，热乎乎的：“他们怎么还不来？都过去两个小时了！大杨，我冷……” “阿嚏！我也冷……”袁杨想表现的坚强一些，无奈鼻子不争气，一个清脆响亮的喷嚏之后只好实话实说，接道：“刚六点钟，小叶和田晓还在回家的路上，平常她们回家就有好吃的，可能带点零食和粥但是不会打电话！也许回到家一看空空如也没有吃的，立马就会打给你这个大厨师……” “好像是的！我有情景再现的感觉，翻箱倒柜找不到吃的就会来找咱们……”潘又朵眼里有着憧憬，咽了口水：“这会儿才真正觉得有吃有喝、大家在一起有多重要！要是我一个人在这洞里，我会疯的……” “我们坐的这里避风，但是洞里温度下降很快，真的很冷……”袁杨搓了手，站起来：“我们不能老坐着不动，跑跑应该能暖和起来……” “是呀！跑起来，跑到微汗的程度一定可以……”潘又朵站起来，有了精神：“这里黑，我们的手机也快没电了，珍惜吧！慢跑或者原地跑，只要不撞到墙上，不要鼻青脸肿……”说着她跑起来了，只是没有了手机的光亮，袁杨听到了脚步、故意加重的呼吸和衣服索索摩擦的声音，潘又朵曼妙轻盈的身姿一定很诱人……袁杨拍手咳了一声打断了胡思乱想，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害羞多余了！于是闭了眼睛扭扭摆摆着做了慢动作的机械舞和太空步…… “大杨！你是在搞笑吗？”感觉到潘又朵停下来的袁杨戛然而止，睁开眼来就看到潘又朵两手握着下巴，歪了脑袋喜气洋洋地看着他，噗嗤笑了：“有创意！你在模仿外星人偷东西或者忍者神龟慢动作找吃的的动作吗？嗯，你在摸两边的墙壁，脚底下找路……好玩，我也玩！”说着，她把手机的亮光照在了伸长了的舌头下面，古古怪怪地又来了更新的创意…… “灰常好！都是PASS，NO NG……”袁杨拿着手机录像，大声地鼓励潘又朵，终于在几次片段看光线不佳的录制效果的时候，手机罢工了灭了…… “很好，不必珍惜！今朝有酒今朝醉，哼哼哼哼，哼哼哼……”潘又朵忽然来了热情，打了闪光给袁杨拍了几张照片以后，欢呼了：“也没电了！咱们同甘共苦、苦尽甘来、来去如风、风云雄霸天下……” “朵儿的才气纵横七十米！我步量了……”袁杨赞扬了，然后提议：“咱们去东面的小室，那里也许比这里暖和些……” 他们摸索着进了那间只有三四个平米的小室，是暖和了一些…… “朵儿，你猜这里是干什么的？”袁杨摸着泡沫的墙板，问道。 “是……是关战俘或者关禁闭的小黑屋！”潘又朵恍然，忽然忧伤了：“战俘都有人管呢？我们这是没人管没人问了！如果能出去，我要在卧室里大开着灯光，紧紧地搂着晓晓和小灰睡觉……” 消极的等待会让人慢慢绝望，劝解会让女人越来越心凉……袁杨心里一凛，心理学对黑暗、隔绝环境下女性心情的描述果然！怎么回事？这都八点了，也许她们马上搜索到这里了，一定要挺住…… 真是不巧！明天一早球队就要去上海准备第一场的联赛，田晓下了班就风风火火地去训练场边等了孟晨飞，她不会打电话向潘又朵说明，她想着潘又朵给她留着美味回去吃呢，都准备了和孟晨飞逛街，然后看着他吃东西表现出文雅内秀其实是留些肚子回到住处再大快朵颐了。韩知秋一般不主动和袁杨、潘又朵电话，今晚下班后她邀了施工组的员工（五个女孩，两个常被欺负干活的文弱小男生）第一次去夜市——从前的咖啡店、西餐厅、夜店要么高冷要么太嗨，她发现只有夜市才是自由自在，只不过她少吃多喝粥罢了！没回住处自然也就不知道袁杨和潘又朵的困顿。和他们一起来的人们或晚饭后散步、打球，或又上线网络对战，或有别的事情，没人知道他们还在军迷山的山洞里等待救援。直到里努斯·肖要找袁杨通气第二天下午赛前新闻发布会的相关内容却没有打通电话，马克也没有联系上他以后搜索行动才开始，虽然效率很高，但是找到他们时是晚上十一点钟，两个人已经憔悴到无话可说、执手相看泪眼了…… 袁杨没有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没有想“柳下惠”、“君子不欺暗室”，就是自然而然地脱了外套，又和潘又朵一人一个袖子穿上，拥紧了瑟瑟发抖的她——他们不时的运动热身，终于疲劳了，潘又朵困了睡了一会，然后被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惊醒，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不怕！朵儿不怕！也许是石块掉到了通风口的铁丝网上，没什么东西可以进来……”袁杨轻拍了潘又朵的背，压低了声音劝慰她。 “我梦见了北海道的冰天雪地，掉到了猎人陷阱里……”潘又朵咬了嘴唇，可怜巴巴的样子袁杨看不到，但是听的出格格作响的牙关磕碰，不由得抱紧她，把她的脑袋依偎到自己有些暖热散发的胸膛上，“我一个人也从未怕过，他们都说我是女汉子！但是这会儿你揽着我我靠着你却害怕了……”潘又朵继续地说了，语句并不连贯，意思也不清晰，袁杨知道她怕的是什么——也是他一直刻意掩饰，莫名躲闪的东西，于是只听没有说话把她抱的更紧了…… “我还梦到你来了……”潘又朵浑然未觉，还是发抖着身子絮语了她的梦境：原始人打扮的袁杨来了，他们一起躲闪了瞎眼的白熊，爬出了陷阱，兴高采烈的时候又掉进了冰窟，奋力向上挣扎露出了水面，“轰隆”一声冰面塌了，大小的冰块就像受到了吸引砸向了袁杨，她哭了…… “是这里冷！你就梦见了冰雪、冰窟和危险……梦境总是现实的加强版或者逆反版本！”袁杨从感情的汪洋大海里清醒了过来，连忙以他的博闻强记开解了潘又朵：“如果没有刚才外面那一声响，你的梦里就不会有冰面塌掉，而是我们逃生后的温暖，我刚把帽子又包裹了你的膝盖，你一定感受到了！那一声响却把危险都导向了我……怪外面的响声不怪你的！” 潘又朵应该是信任了袁杨的解释，脱口而出的却是疑问的“是吗？”身子也不再抖的那么厉害，静了片刻，她动了身体，应该是支起了耳朵：“你听！哪里有水滴的声音？这是山上，这里不会被水淹掉吧……” “我也听到了！咱们要去看吗？”袁杨也听到了“啪嗒，啪嗒”滴水的声响，间隔两三秒钟，应该是洞顶的水滴下来到地面上…… “看看！不信还有鬼了！？”潘又朵起身，不知道袁杨悄悄地把外套穿在了她身上，她也不再抖了，只是有点感冒的虚弱…… 山洞设计的是曲折的通风口，见不到外面的光亮，摸索前进到了大厅中央的袁杨笑了：“看什么看？咱们根本看不见……” “……”潘又朵无语了，感慨：“黑漆麻乌的，我能摸到却真的看不到你在哪里！武林高手黑暗中能视物分明就是胡扯，练成红外线眼差不多……” “阿嚏！”袁杨又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潘又朵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脱下了袁杨的外套，摸索着就要给他穿上，“等等！水好像滴在了我的头顶和脸上……朵儿你渴吗？这岩石缝里就是矿泉水，不喝也可以润润嘴唇……”袁杨面有喜色，手里是软软的感觉，没有细想又推了推…… 如果在电影里一定是一个大耳光！男一号会莫名其妙然后羞惭无地，装作了不以为然（扮丑女一）或者负责到底（美貌女一）——袁杨推的是潘又朵的胸部，虽然隔了棉衣但也是潘又朵傲娇的胸呀，他还试探了一而再三…… 潘又朵僵住了身形，羞红了脸，知道袁杨绝对不可能故意，于是扭动了身子躲了：“不要！你别摸这里……”记得电影里这样以后，无论后来怎样曲折万千、欢喜冤家，男女一号会走到一起，即使被坏导演整死一个也都是身心不负、生死不渝的结局！只是潘又朵感觉韩知秋才是无可匹敌、光芒万丈的女一号，她朵儿和袁杨在一起时最好也只是女二号的地位，韩剧里的女二号都是和她一样很二、很虚伪（她整容了）的角色……于是，胡思乱想的潘又朵抱紧了臂膀，忽然委屈无助地蹲到了地上，呼吸都细了、慢了、压抑了…… “对不起，朵儿！我看不见你，是我不小心……”袁杨慌张地解释，不知道潘又朵在哪里，他也不敢再动，直到脸上滴了十来滴水也听到潘又朵低声的啜泣，他才语无伦次地接道：“朵儿，你打我，踢我，骂我……你说怎么就怎么！我们离开这山洞以后，我全凭你处置……” “你知道吗？朵儿想和你在一起，即使这样在饥寒交迫里也是快乐的！我不叫你大杨哥哥就是不想让你把我当做妹妹，想做你的情人！我时日无多，也觉得亏欠小叶姐，我做不了你的妻子……”觉得黑暗里的袁杨反正看不见她，潘又朵于是突然站了起来，于是把恰在身前的袁杨顶了个四脚朝天，手忙脚乱地去扶他却也坚持在他耳边说了这听起来绵绵似水的情话。 “我知道！但是我找不到我的本心……”袁杨手足无措，却也抱紧了潘又朵，他想起从前妈妈让他在玩具和好吃的选择其一，都是好的都不想放弃……很小的时候大人们就知道他有选择恐惧症。妈妈说既然都好闭上眼睛拿一个，下次再拿另一个就是了，他却决定慎重权衡……眼前的抉择好像就可以选全心为他、时日无多的潘又朵，大气大方、倾城敌国的韩知秋好像也不会生气，这一段插曲时间久了彼此也会忘记……可是袁杨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不该这样齐人之福，所以他才犹豫，搞的现在既愧疚潘又朵又愧对韩知秋…… “就这样也行……”潘又朵脸上有着幸福，压在了袁杨身上抱紧了他。 这时候，大门忽然“咯咯呀呀”升了起来，月光、手提灯光柱和嘈杂的人声纷至沓来，潘又朵慌张起身，袁杨也坐起身来…… 山洞和楼顶 “你们真的在这里！”雀跃着进来的是蕾拉、丁洁和田中麻由美她们。 潘又朵脸上由欣喜、慌乱到窘急变了几变，回头看袁杨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心底里反复地提醒她：“倒！晕倒！快晕倒……”于是，她两膝一软倒在了蕾拉和丁洁的怀里，眼皮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 “潘教练晕了！”潘又朵清晰地听到了蕾拉的尖叫。 “又累又饿又冷！心理压力太大……”田中麻由美判断，看到满脸满身血的袁杨，愕然大叫：“更多可能是突然看到袁经理这么可怖的扮相吓晕了！袁经理，为什么在这样阴森静冷的环境里扮鬼吓我们潘小教练？” 田中麻由美的推理显然漏洞颇多，丁洁很冷静：“是洞顶滴下来的血！不是假的或者他们两人有谁受伤！袁经理是第一受害者，他们有身体接触，所以两人身上都有血！外套上却没有，逻辑是……” “不要分析了！他们被找到我们就放心了。”卡特琳娜阻止了丁洁对案情的进一步分析，安排医护人员把潘又朵和袁杨扶上了救护车。 事后调查结果是血属于一只掉到通风口直井里摔死的野兔，顺着曲折的岩壁滴下来基本上都被袁杨以为是水滴享受了……后来在直井口又封了一层铁丝网，加固了伪装。他们的被困是意外，一个个巧合的叠加，也许天意如此，所以也就没有针对谁处理谁，而是加强了双保险的确认制度…… 袁杨感冒挂了吊水，潘又朵其实没什么事，贝托医生也觉得诧异——之前的报告说潘又朵不会再晕倒，及至检查和听了蕾拉的形容以后就笑了，再来的时候，果然发现潘又朵跑到了袁杨的病房里在给他换药瓶…… 田晓满是愧疚地来了，菲儿（被蒋维翰严词拒绝，莫名其妙的挫败感）垂头丧气地也来了，没有见韩知秋露面却第一次接到了她简短的电话：“不要解释！这就是丰富有趣的普通人生活，不是我和你有点失落感，我不能去，贝托和马克都见过我，卡特琳娜也应该能认出我，我明天去上海，晚上和你电话，后天比赛我会和你戴着面具出现在客队球迷看台……”两分钟，韩知秋说了接下来两天的日程安排，如果不是记忆力超人的袁杨，一定会错失些许内容，看着身边忙碌中忽然停下来的潘又朵，袁杨支吾着答应了。 “好奇怪！公司的顶楼好像有人，对面好像也有人……是有想寻短见的吗？”返回住处的菲儿让凯莉开车送她，她的思绪有些乱，伸手探头到车窗的外面接受冷风的吹咧，凯莉小心减速变道的时候，她透过纷乱的头发和光影的黑暗看到了蓝凤凰影音公司顶楼和马路对面的凤凰城蓝联俱乐部顶楼居然都有人站立，一高（蓝凤凰楼高16层）一低（蓝联11层但层高大些，这样两楼顶只差了七八米）、遥相呼应（隔了马路之间五六十米，更没有悬殊的高差）…… “要不要去看一下！？”即将到达红灯路口的凯莉问道，没有等到菲儿回答她就已经转动方向盘变道到了右转车道。 “嗯！先去对面的蓝联，看是哪个傻瓜……”菲儿思索了一下，决定。她在蒋维翰那里被前所未有、今生第一次的指责，探望袁杨和潘又朵的时候她都没有回过神来，一向叽叽呱呱讲话的她居然在病房那里一言未发，袁杨拖着病躯问她“怎么谢的小蒋？”她也没有听到，而是懵懂的眼神嘿嘿笑了……这会儿她还在迷茫中，心里想到了蓝凤凰顶楼的会不会是蒋维翰，似是而非中她犹豫着有一些担心但是还是躲开了去蓝凤凰顶楼，以她天不怕地不怕上床更不怕的脾气她莫名其妙地怕了，怕的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反正她是第一次躲闪了，面对人生、面对困难、面对男人她这个女阿飞有些怕情地躲了…… 凯莉是爱热闹的热情好事者，右拐以后半道里又调头回来停在了凤凰城蓝联俱乐部的楼下，匆忙下车拉了菲儿上台阶，拍门：“我是凯莉·巴伦支，胖老头蒂姆·巴伦支的孙女，来找我堂兄马克·克拉默……她是菲儿·伦斯，你们韩董事长的小姨，不，小姨子，贝娅的孪生妹妹……” 如果平时谁这样打着贝娅的旗号介绍她，而不强调她是大明星，菲儿会很不高兴地咂嘴拂袖而去，这会儿她却失神默认了…… 保安惊了一跳，连忙一边录像一边手忙脚乱地开门，引导她们上电梯去六楼马克的经理室，凯莉又按了11楼：“顶楼有人要跳楼轻生……” “是马克经理吗？”保安慌了，要向上级汇报情况，想起安保经理就是马克，于是更加地呆了然后凌乱了。 “那家伙倒是很疯狂！但是就算天塌下来他都不会自杀，除非卡特琳娜要他跳楼，那他也不一定跳，他会拴着安全绳玩惊险吓卡特琳娜……”凯莉手舞足蹈，忽然想到——如果她让吕劲跳楼，那小子可能如法炮制！因为他说过做一个聪明、不退缩、真正勇敢的中国士兵……凯莉想起流传的《勇敢》小故事，她知道吕劲一定比那个美国士兵做的还好：拴着安全绳从50米高一跃而下、干掉周围隐藏惊呆的敌人，然后告诉上司不应该笼统表述命令，要明确敌人位置、干净彻底地清除，是否要灭口那几个了解了我们实力的外军军官……哇塞！这才是近来军演力压“无敌周天子”的那头“恐怖的驴子”！想到这里凯莉开心地笑了，这突然一笑让保安一头雾水，菲儿却依然神游毫无反应…… “是里努斯·肖！他怎么可能轻生？”菲儿看清了楼顶天台扶手那里的黑衣男人，神志也清醒了，也有些意外：“他那么睿智从容的家伙，怎么会想不开？要不要打电话给张静美？嗯，她在普罗旺斯……” “不用！肖应该是在散心……”凯莉判断，解释：“他虽然站在了天台边缘，但是两只手抓着栏杆，并没有探身出去……而且，我刚才看了天台外面是三还是四层的梯形，跳下去顶多轻伤就落到了下一层，想寻死得顽强地跳上个最少三次，记得外面还有波浪形的飞檐……”她看向了对面，眯了眼睛：“肖在和对面的人比划和说话！那个人倒是很容易跳楼殉什么……好像你们蒋经理！” 菲儿惊了一跳，探头仔细地观察，然后就呆了：“是他！肖在做什么？勾引蒋维翰跳楼吗？他可是心理学博士，还懂得占星、催眠……”说着说着，菲儿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牙关都在抖了，这可是演技高超、收放自如的她从前不曾有过的！真是莫名其妙，蒋维翰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本来要和他发生“关系”，可这家伙比柳下惠还坚决、目眦欲裂地拒绝了她，那时的她觉得难道自己的魅力不够！？接着作了风情万种的脉脉放电，谁知蒋维翰通红了眼睛冲到了她的跟前，不是饿狼捕食地扒光她、吃掉她，而是牙齿咬到“咯咯蹦蹦”作响，一拳砸掉了坚硬的桌角，然后举到她面前任由鲜血“啪嗒啪嗒”地滴到她面前的地板上……菲儿当时吓傻了，蒋维翰一字一句地狼一样嚎叫：“菲儿！我会费尽千辛万苦地得到你！不是肉体而是心，是灵魂！”那一瞬间，菲儿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以为蒋维翰这家伙一定是疯了！但是她没有故作轻松，而是心里一动，低着头嗫嚅着躲开了蒋维翰灼灼热烈的目光…… “肖很神奇，但是不坏！我觉得他也不会像汉尼拔博士那样高智商犯罪……”凯莉决然不敢相信菲儿的推理，提到了《沉默的羔羊》里智商极高、思维敏捷但高度变态的那个精神病专家。不但没有减轻菲儿的担心，却几乎让她尖叫而出了，凯莉努力拽住了她，要她冷静：“你听他们在平静交流，没有精神亢奋或者激烈肢体表达，我觉得这场景好像心理专家在疏导患者……那个蒋维翰受伤了，还很严肃，也许他就是有心结呢？菲儿，你干什么去？菲儿……” 菲儿挣脱凯莉的手跑下了顶楼，凯莉惊叫着声音就大了点，显然惊动了肖，但是肖肩膀动了一下并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向蒋维翰一边比划着手语，一边说着什么。菲儿是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下楼，一边语无伦次地嚷着：“我要救他！他是个傻瓜！他有点神经质！是我刺激了他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我真笨！道不同不能相害！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轻松……”然后就听到她“哎呀！”的一声惊叫，可能崴到了脚，电梯开了又关了下到了底层……凯莉拎着丢在墙角的菲儿的一只高跟靴子愕然失神了。然后凯莉慢慢地下楼按了按钮，电梯上来门开了，另一只靴子静静地半转身站在那里不明白以它的名贵不俗，女主人为什么孤零零地把它留在了这里，终于伤心失望地歪斜了一下躺在了地上…… 还在顶楼的保安不知道该出去应对一贯强横霸气的肖，还是去追两个美女，抓耳挠腮地没了主意坐到了楼梯上……好大一会儿，他先后打电话给了安保经理马克和东南路的老乡和蔼平易的成赫成教练…… “大蒋！你这是干什么？是我错了，我侮辱了你的价值观！还害你受伤……”菲儿金丝散乱，头上冒着热气，扶了膝盖气喘吁吁地大叫，一只袜子的右脚踩了另一只袜子的左脚像在金鸡独立一样，冷的风和着微微的香水清冷地飘向了靠着栏杆吊着受伤的左手扭转脸面愕然看她的蒋维翰。 “没干什么？静夜无聊和肖先生聊聊人生……”楼顶的冷风吹乱了蒋维翰的头发，他捋了一下前额，然后指了肖的方向，这一松手和探身回来在菲儿的方向看来就像作势欲跳入亮光下无边的深空里一样…… “别傻！”菲儿慌张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倒了一下脚——地面太凉了，冰冷彻骨的感觉透过不厚的袜子不间断地传递到她的脚跟和脚趾，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菲儿头脑里胡乱地编织着蒋维翰对她的痴情一片又一片，根本没有听进去蒋维翰在说什么，只有蒋维翰受到刺激要轻生的认为：“我知道你对我好，和那些痴心妄想的家伙们不同！只要你过来，我可以接受你的追求……不费劲的，我能知道你的感受，你要什么，我……” “我过来了……”蒋维翰抽了一下鼻子，慢慢地走过来。他是睡不着来散心，和肖在楼顶聊了一会儿，他不会手语，只有大声吼叫着手舞足蹈，但是肖的高明见识让他恋恋不舍就有点感冒，而且是菲儿叫他，看到菲儿狼狈的样子，他自然而然地听命了，越近越加快了脚步…… “你个傻子！”菲儿跳到了蒋维翰怀里，嗔怒地叫道。两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两腿挂在了他的腰间，和他耳鬓厮磨…… 蒋维翰痛的呲牙咧嘴，菲儿一米八多的身高，虽然骨感但也有七十多公斤的体重，他们这样亲昵的动作没有维持上三秒，蒋维翰就耷拉了脑袋但是又坚持着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菲儿骑在他的腰间感觉到了他的冲动，低下身子羞涩地笑了：“你说要，我就给你了，我当然不会不给你了……” 刚在办公室里复习了《大话西游》的蒋维翰想起了唠叨的唐僧，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呆呆地失神了，菲儿脉脉含情地看着蒋维翰，不明所以蒋维翰的热情怎么在慢慢消退，也知道哪里不对于是僵住了…… “伦斯小姐！你压的我不舒服，很痛……”蒋维翰忽然如神游物外般的目光穿透了菲儿，从她的肩头飞向了夜空。 “我不是小姐！”菲儿的目光里有着愠怒，但是底气明显的不足——常为了生理需求和她看的上有时也看不上的男人逢场作戏，也付出过些许的真情，因为不然就没有欢愉的感觉，之后也是常常兴味索然。那么，她往日的作为就和小姐没有太多的差别，也许只是形式上的她主动玩鸭罢了……有些失落、低了姿态的菲儿站了起来，猛然发现她的大腿居然压着了蒋维翰受伤的左手，于是慌张了、羞惭了：“对不起！我忘了你手上有伤，痛吗？” 坐起身来的蒋维翰看了缠绕纱布渗出血迹的左手，克制了痛楚，装作平静地看向了菲儿：“菲儿！我中午喝多了，下午又有点烦心事……所以，我对过激的言辞和行为向你表示道歉！我们理念、行事差异太大，对不起，是我放大了感觉，我表示诚挚的道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都说有感觉！”菲儿满脸的不信，接道：“怎么？想欲擒故纵吗？我可是公司的头牌，演技实力派，要我配合你吗？欲拒还休，还是负荆请罪，或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 “我们再不相干！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听到菲儿厚颜无耻地说“头牌”，蒋维翰脸上现出了厌恶的表情，毅然决然地打断了她，然后拉开了歪斜的领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棉手套重重地摔在了她的面前，头也不回地一步三个台阶跳下了楼，拐角的时候就崴到了脚，咬牙瘸拐着走了…… 中超首场是客场 “活该！”看着地上的棉手套，菲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捡起来嘟囔着穿在了脚上：“想撇清？没门！我要让你知道女阿飞的厉害……”虽然样子看着很古怪，但是居然很暖和舒适，凯莉看到她四手无脚怪的姿态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哑言失笑：“还以为你脚冻掉没了呢？快换回鞋子！你的脚一定肿了，我扶着你，咱们再去找你关心的那个混蛋算账！我刚看他扭呀扭的还挂着绷带，比你的样子还要搞笑，你们俩真是一对二货，一对儿活宝……” “一对儿！一对二……我就二！演戏不就得二吗？我是很专业的二！可他会演戏吗？我不要他演戏……”菲儿让凯莉伺候着她脱棉手套、穿鞋，自己却神游九天，凯莉丢开鞋子，生气地站直了呆看着她犯二…… 蒋维翰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有时候就是自我酝酿了非凡的感情，所以他也以为这一次又是跑偏、跑过了，也觉得和菲儿之间不多的接触，怎么莫名其妙地搞到这样手脚两败俱伤！却没有想到他招惹的是真正的女魔头，自高自大、演技收放自如的菲儿很快就让他吃不消了，痛并快乐着，他越发克制菲儿于飞之乐的诱惑，菲儿就越发喜欢他，还在人前忽然成了真正的大牌和淑女…… 然后的两年，菲儿和蒋维翰之间上演了无休止和欲罢不能的相爱相仇、相知相杀……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也是大喜大悲：菲儿执意设置了“君子席”，袁杨和肖赫然在座；还邀请了曾经的炮友和一夜情们坐了“露水席”，在蒋维翰一脸愠怒中菲儿居高临下地打击了尴尬又得意，转而了坐立不安的露水们——宣布她今生只吻、只真心爱过一个人深吻了蒋维翰……孟瑶致辞的时候拿出新书《凤凰倾情》祝福他们，说书中有她和金丰、潘又朵和袁杨之间的些许情节移植，但是九成是菲儿和蒋维翰之间真实发生的故事！每次伏案码稿子都把自己感动到夜不能寐、哭笑不得，以为人间至爱、大欢喜冤家路窄…… 俱乐部大楼10层的主教练办公室。 “肖！你心里一定有事！可以告诉我吗？我觉得我们是师徒，也是朋友……”被保安小兄弟的电话打断了和老婆甄真的再次温存匆匆赶过来的成赫低声问道。他是在抱怨中逃过来的，“就知道足球、工作！不珍惜老婆和热炕头……常常的不着家，钱多、事业心有什么用？这半夜里又有什么事？是哪两个美女？你别跑！慢一点……”他手忙脚乱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是肖！在俱乐部的顶楼……两个外国妞！你知道我民族情结很重不喜欢洋妞。而且，这交附加作业的精气神真的没了，绝对的安全期……”甄真只好笑骂：“你个老没正经！你是公众人物，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要满嘴里跑火车！快去吧……” “嗯！是有事，但不算事……”肖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左手扶了前额，右手甩动了从茶几上拿起来的笔杆：“告诉你无妨！我血缘上的父亲病危，可能就要下地狱！不知道地狱里有没有无差别监室，怎么收容胖子的HE还是HER？但是，母亲一定在天堂盯着这个龌龊的家伙，等着他被鞭打拔舌、上刀山下油锅！我为什么要去见他？我会控制不住拔掉管子，拿刀杀了他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说着就有些咬牙切齿，然后摔了铅笔…… “他毕竟是你生身的父亲！他也只是追求了自己的幸福，虽然这对你的母亲是不公平的……”成赫从未见过失控的肖是什么样子，现在他几乎就看到了——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他只有让肖平静下来：“也许他已经有了悔意！人们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没有别的亲人，叫不叫你他也一定纠结了很久，也许就是想见你一面，怎么说他毕竟曾是你的父亲！你可能是他唯一的牵挂……” “无论你说出大天，我也不会听从……”肖满脸的不以为然，接道：“我有一万个理由不去！母亲生前每天以泪洗面，他从没来看过我一眼，我如今要带领一支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球队去客场迎接困难……” “错过了就不再有了！也许某一天你会后悔……”成赫也不知道怎么劝解了，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了：“我永不后悔！” 办公室里忽然寂静到针落之声可闻…… “咚，咚……”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肖冷冰冰地应声。 “肖，先生！”进来的马克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航空信函，“这是下班后收到的，我以为你离开了，原打算明天交给你……” “荷兰的邮件！这个时代了还书信？一定和那个龌龊讨厌的家伙有关……”肖看了一下封面就要扔到废纸篓里，却注意到了信封背面的一行字：“吾儿亲启”，于是匆忙地打开了，他看到了母亲那娟秀亲切的笔迹： “阿里吾儿： 祝你一切都好！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那么母亲应该已经先你的生身父亲去世了！而他命在旦夕垂危之间…… 不要恨他！他是你的生身父亲，也曾经给过母亲最大的幸福…… 不要恨他！人总是自私的，他只是忘了家庭的责任…… 不要恨他！他也有自己的痛楚，他是爱你的…… …… 为他想想！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为他想想！世俗的眼光和那个苏里南人扭曲的灵魂，他在夹缝里艰难生存的勇气…… …… 母亲也想让你选择，但是你当局者迷，虽然你对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你也许会错失一些什么，母亲也说不清楚……所以，母亲忍不住又一次帮你选择，就算母亲在天国拜托你这一件事——去看看他吧！帮他完成最后的矛盾纠葛，一切得有个句号而不是其他的符号……无论怎样，我和他都努力地活了一辈子，也不奢求别人的评价，结局都是一抔黄土、两行清泪、万花筒般的人生。 送走我的你一定是悲伤的，送走他的你也许落寞…… 我儿，母亲尽我所能塑造了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你的人生之路一定可以走好！因为我在天国祝福着你和你的妻子我的儿媳，至于他，我总在纠结该迁就他还是该约束他呢，这是一个重复一万遍都难做抉择的答案，随他的心了。好好活着，记得母亲说的……” 肖认真地看着母亲的亲笔长信，回想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渐渐地泪流满面，看完了万语千言的最后一行，他抽泣着，但是很坚定：“责任担当，言出必行！”然后就去了内室，传出了收拾衣柜的响动…… 肖很快地出来，拎着箱子，告诉成赫和马克：“我去机场！那么这个客场的指挥权交给成教练，这本就是会输的比赛，我努力也最多打平，那样还会迟滞了调整和改进的步伐！成教练，除了小金所有的人员你都可以随意使用，我不提出建议，也不插手遥控，而且输球的责任都在我临阵脱逃……” 不知道肖的母亲怎样的伟大，但是看的出母亲在肖心目中的地位！——依然怒火难消的态度，但是听从母亲的话即刻万里迢迢赶赴欧洲看望很可能是他今生最恨的一个人！虽然那是他曾经、如今却说不清的父亲…… 海湖里机场非常繁忙，这又是周末，虽然凌晨却有着直飞阿姆斯特丹的航班，送走肖的成赫和马克走出了候机大厅…… “肖这就走了！这主教练的职责就由我代理了？”成赫不敢相信地耸了肩膀，摊开了手掌：“我可是比菜鸟还要菜的菜鸟！看球无数，但是现场执教经验为零，却要指挥一支最需要信心和指导的年青球队去打中超首场又是客场的比赛！肖又极端信任地啥也没说，让我全权指挥……” “是有点烫手！弄不好会烫死或者赛后被唾沫淹死……”马克表示感同身受，接道：“不过肖说输球责任在他跑了！你可以轻松地准备比赛……万一通过你的谋略赢了呢，把大杨也叫过来，咱们三个诸葛亮……K教练也可以，虽然他不能出现在赛场边，但是谋略……” “是呀！咱们封锁消息，充足地准备……”成赫也来了兴致，觉得球队正在上升期，没理由输球的，不应该低调，也冷静了下来：“大杨在医院，这都凌晨一点了，咱们还是明天吧！先确定一下首发……” “嗯！咱们每个位置都有好几个人，是得好好权衡一下……”马克觉得。 于是，两个人一路探讨也没有商量出十一人的首发，回到住处都各自熬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见面眼睛都肿了桃子一样，还是没有统一的意见，却也欣慰：“咱们人才济济！肖每次没有排出最强阵容都拿下比赛，即使最后不是最满意的阵容我们一样能赢！肖说会输吗？怎么可能……” 10点钟，球队在高铁站集合，队员们和教练组、随行官员一起出发去上海，——路程不远、高铁安全，到地方正好吃中午饭，下午赛前新闻发布会之后踩场训练……这是肖的安排，嗯，不是安排，是球队应该形成的惯例。 “肖教练呢？”上车的时候，罗飞宇就在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火车开动了，他终于憋不住说话了，“他先行一步去探营了吗？” 成赫、马克已经和袁杨、K教练通过气，还是有些发烧的袁杨给了商议后的回答：“肖教练要处理一些重要事务，他随后就到……” 附近的球员们有的恍然，有的在嘀咕，也有的咳了一声……显然的，主教练肖的威信无可取代，已经让球员们产生了依赖心理，他出现和不出现会让球队有显著的战力损失！袁杨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和态度应该再坚定、再坚决一些，换一种说法“他已经到了，在准备比赛！”也许可以使士气少下降几个百分点……但是，他毕竟还在打着点滴，精神头明显有些不足。 其实，这次的出征客场是级别和规模最高的一次：这节车厢是除了肖以外的教练组和全体队员，还有将参加预备队比赛的一些球员，穆斯塔法·卡皮和阿德里安·凯撒赫然在列，袁杨还是喜欢和队员们在一起；前面车厢里有董事长韩冬、首席资投蒂姆·巴伦支、高级联络官长方雪、俱乐部官员们和卡特琳娜·拉加德、凯莉·巴伦支、朱天爱、潘又朵、苏茹荣等一些女孩…… 袁杨的形象有些高大！在高铁上打点滴，坚持随队前往客场……同样感冒的还有潘又朵，沙哑呵呵的嗓音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时从前面车厢探头看一眼……钱提拉还戴着他的护具，摇头晃脑：“朵儿姐！别害羞，来看二哥呀，他好多了！听说你们喋血山洞？说来听听……小朱朱，你别过来！你过来会把后面车厢里的歌迷给带进来，马克经理就顶不住了……” 一只脚已经伸进门的朱天爱很不高兴，嘟起嘴就要不满的时候，第三节车厢探头过来的几个女孩先一步兴奋尖叫了：“小天女！朱朱小爱！” 马克和几名安保人员果然挡不住了，蜂拥而入的女孩们左右逢源、上蹿下跳是无缝不钻……尤其看到转脸愕然回望的钱提拉的时候更是惊喜交加，浑身上下涌发出了惊人的能量，有两个女孩把安保人员抓住的外套直接脱掉，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其中一个脚下一拌，倒在了马丁·艾杜座椅的扶手上，马丁伸手扶她却被吐了舌头摆脱了继续前冲…… “俺也算黑人中的帅哥了，都不鸟俺一下……”马丁翻了白眼，露出了白牙，然后失落失望地捂了脸面，把脑袋缩进了衫帽，“俺吃醋睡觉了！” “这是高铁的问题，不是安保的问题！”马克哭丧了脸。 “我们要去打比赛！大家打扰了我们的休息……”钱提拉手里很忙脚不敢乱，依然微笑：“我不能比赛，我去给你们签名，咱们到后面车厢好吗？” 很神奇地！纷乱的车厢里慢慢静了下来，人们有序地后退，有几个女孩满眼小星星、勾肩搭背地搀扶了钱提拉，钱提拉笑的很是尴尬，于是装作招呼朱天爱：“小朱朱！你也去满足一下歌迷们好吗？我们一起……” 朱天爱喜出望外，美滋滋地和他一起去，顺便撑开了几个女孩，钱提拉停了下来：“谁和我马哥拥抱一下，朱天女就先给她签名！还画个小猪，再赠送正版签名一枚，签大大的三个圈的‘钱提拉’……” 中超首场是客场 马继志有点小激动，却见钱提拉含笑点头面对的是马丁！愕然站起的马丁被好几个女孩熊抱了，不忘扭脸回头：“小金！你变相调戏你马哥……” “小金也是开心果！”成赫笑了。片刻之后又转作了沉默，他在看近期上海栀花的比赛录像，手底下也在描绘他的首发…… “阿正，阿登两位哥哥，一大拨美女等候签名！S罗，F罗，两位罗哥请作准备……”好一会儿之后，钱提拉甩着右手腕回来了，笑嘻嘻地。 “一个！我俩！？”范登梅里和东久迩贵正对望，莫名其妙。 “阿登的中文真棒！只是不是一，大波，是一大拨……嗯，一群美女在等着你们！”罗飞宇摇头晃脑，推搡了他们两个。 “球员们真是开心热闹！”韩冬笑了，接道：“成教练的安排也有一定的道理！相对于飞机，高铁更踏实、放松！只我们包了两节车厢，这并不比包机或者专机节约，球员们依然难免被打扰……” “安全系数是高一些！三小时的车程，球员们到上海也不会感觉太疲劳……”卡特琳娜附和，提议：“下次我们可以提前预约，要求高铁方面给我们包厢待遇，或者増开专列！至于成本应该可以控制在包机以下……” “方官长，我姐对于我给自己放了假去客场看比赛有没有什么意见？”韩冬转脸问了网络在线中的方雪——他和韩氏之间的联络官长。 “韩董事长，代首领！您不要那么客气，叫我小雪！”方雪连忙回答，笑了：“首领知道了您的行踪，说她比您还要开心放松！周日，她也会去看比赛，陪着亲近的人一起！略有遗憾的是她的球队会输……” “好吧，我叫你小雪！你也不要那么客气，叫我韩大哥或者冬大哥都可以！至于我姐你还是叫她首领，三周之后姐姐还是首领，我只操心我的凤凰城……”韩冬依然微笑却看向了撇嘴的贝娅（贝娅后来说他总微笑面对美女，太有杀伤力，只有方雪这样聪明又专心事业的女孩才免疫），恍然：“姐支持的克勒斯实力不强，她也只支持不投入，所以遇到强队必然吃败仗！说什么陪着老虎爸爸看球，其实虎爸陪她看球罢了，她很懂球也会踢，技术很好……” “首领会踢球！？”方雪愣了。 “可不是！还踢的很好，姐只要做什么都是最棒的那个！我就是看她踢球才喜欢上了足球……”韩冬想起了往事，笑的更灿烂了：“记得有一次一个小胖子把球不小心踢到了她脸上，她就连续三次用皮球击中人家的脸都出血了！小胖子大叫‘为什么？球门是目标在那里！’她盛气凌人地说‘你是不小心但没有道歉！而且我们大比分领先，我的目标就是你的肥脸，3:1！’哈哈哈……” 方雪脑海里浮现一个刁蛮任性、牛气冲天的美少女形象，和她所见聪明睿智、无所不能的大首领形象怎么也对不上号，也许是锻炼让韩知秋成为如今的样子，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于是喜忧参半地呆了…… “还有呢！小胖子说教我踢球，戏弄我，姐姐告诉我穿他的裆、人球分过……于是十六岁的小胖子被六岁的我调戏了！然后他想阴我……”韩冬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姐踢了十几个皮球追，他在铁丝网封闭球场里抱头鼠窜，后来小胖子被打中小腹，躺在了地上！家长过来质问，姐说你家孩子没种，不信你让他来找我！荷兰人的规矩是同龄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家长只能旁观保守中立，小胖子一只手摇着，另一只手捂着小腹，扭着屁股跑了……” “小叶姐好厉害！”回到旁边座位的潘又朵不由得赞叹，点头：“我在球场上也是有仇必报！但是我是门将用手，用脚我可没有小叶姐的技术……” “小叶！你叫她小叶？”韩冬愣了，若有所思：“大杨就叫姐小叶！真奇怪，这都一周了，姐怎么还在阿尔梅罗的乡下？好不容易轻松了也不来这里找大杨！她的权力心那么重了？嗯！都是虎爸给害的！不然就是我了，真心同情姐姐……”有几分怀疑和更多关心、同情的韩冬后来成了自言自语…… 潘又朵却知道韩知秋会先他们两个小时到上海，要看的就是他们客场和上海栀花的比赛，只是她不能告诉韩冬…… 潘又朵觉得，每次和袁杨的关系更进一步，对韩知秋的愧疚也就会更多一些，袁杨会不由自主地躲她，她也会明白地阻止袁杨的接近，两颗心不再若即若离，反而更远离了一些！她的目标是和袁杨在一起、爱他、和他心在一起，但是这条爱情的跑道很奇怪，不仅要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她和袁杨身上都有着莫名的枷锁和羁绊……她在努力，但是越努力距离目标越远，仿佛北海道雪坡上等她的狍子，攀登两步然后下滑三步，狍子还做好了如果她很接近就逃走的姿态，不知道还能不能到达目标，而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每当静下来思考，潘又朵就感觉更无助，所以她也很无奈！唯一的想法就是“但尽人事，各凭天命！”了！（陈茜告诉她的，闽南话是“蛋几宁施，个必踢米”，不知是否准确！因为陈茜也是从《笑傲江湖》里看来的……）前方不明摸着石头过河不失为一种积极应对，至于能不能逮到老鼠不是她能奢求的，一切随（莫名的）缘！抬头不再想的时候，潘又朵看到了到这车厢里来找韩冬的袁杨躲闪的目光…… 午休后，球队乘大巴去了虹口体育场，球员们进场热身，成赫、马克、卡特琳娜、高斯滕出席了赛前新闻发布会。 成赫介绍了球队的备战情况，强调：“我们取得了亚冠赛场的两连胜，球队士气旺盛！明天是我们2017赛季的第一场联赛，球员会以自信和拼搏精神迎接对手的挑战，希望以好的结果开启本赛季的征程！”也回答了记者的提问：“肖要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但是明晚他会亲临赛场……” 高斯滕表示：“第一次参加中超联赛，而且以门将身份打联赛，这种感觉很奇妙！作为首发门将我会调整好心态，有良好的发挥……” 然后，成赫和高斯滕离开去训练，卡特琳娜和马克接盘，按照既定的计划对足协进行了“肆无忌惮、体无完肤”（足协蔡作中语）但“有理有据有节”（中超中甲俱乐部和媒体明暗里支持）的攻击！这让蔡作中暴跳如雷，对各部门进行了严厉的训话，也有了大厦将倾的危机感，出人意料地，足协没有开出罚单，反而公开整顿各部门的政令不一。国足兵败德黑兰、第三轮联赛开打前，凤凰城蓝联先后接到了亚足联对于他们违反安保规则下一个主场（对浦和红钻）空场的罚单和来自中国足协的三张罚单！有媒体记者戏称“猪（协）要报仇，三周不晚！”有内幕消息也说是中国足协提示了亚足联……后来的战局很是混乱，凤凰城蓝联俱乐部不仅抓住把柄、放大了国民情绪，而且据说高层雷霆震怒，要求纪检部门严厉彻查足协的龌龊、不作为和权钱交易！结局是足协经历了“假赌黑”之后的又一次大地震，改组、管办分离、中超联盟成立…… 球员们很快就从客队更衣室出来来到了场地上，这让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K教练）很惊讶——训练更重视强度，所以他表扬过按时到达立即投入训练的几名队员！也只好不再和随队而来的女友费丽莎·托雷斯聊天，准备球员们热身、熟悉计划，今天是踩场训练，量不大，依然高强度。 “肖教练还没来！？不是随后到吗？后多少？”就在莫罗西迪斯拍了手下发训练要求以后，几名球员终于说出他们利索而出的真正目的——见到里努斯·肖！范登梅里还追问了：“明天赛前他能回来吗？回不来是不是K教练你指挥比赛？我看了，费丽莎一直在鼓励你，你老摇头做什么……” “……”莫罗西迪斯呆了，好一会儿才作出解释：“我和费丽莎谈的是私事！明天肖应该能够赶回来！我还是密集恐惧症，不能指挥你们在赛场比赛！不要挤一起脑袋在我面前晃，我有点眼晕……” 其实，费丽莎说既然来了“魔都”上海——中国目前最繁荣的大城市，就该到它最名胜的外滩看看，你口袋里的钻戒可以拿出来了，我订了也带来了最美的婚纱，我要穿给你看，等你的求婚……莫罗西迪斯在生活中是个低调拘谨的人，费丽莎却更喜欢年青女孩的高调和浪漫，摇头之间，莫罗西迪斯觉得外滩上虽然人来人往但都是陌生人，为了女友的虚荣心可以抛头露面，后来就答应她了……不知球员们有没有看到费丽莎装作悄悄话轻吻了他的面颊…… 球员们看到了却以为是蜜语不敢相信是亲吻，这是训练场，不可以有亲昵！莫罗西迪斯近来蓄了络腮胡子，显得更成熟了还不损他的英俊潇洒，而且费丽莎不觉得扎嘴吗？几个家伙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莫罗西迪斯神游的时候，范登梅里笑了，扳了几个弟兄的脑袋，大声地数了：“一二三，花生米！”做了东倒西歪的眩晕的动作，然后拍着屁股跑了：“费丽莎！你刚伸了十个手指头，老K没晕！他快好了……” 近来的莫罗西迪斯接受了治疗，虽然不能根治，不过他的密集恐惧症有好转，不是太多、尤其费丽莎在身边的时候，他可以不晕倒了…… “坏小子！看我不偷偷地给你上强度加量……”莫罗西迪斯笑骂。 “他们很关心你！”成赫笑了，接道：“你知道吗？开始训练课一水的黑头发，你表现出了不适！小伙子们纷纷地染发，发型也五花八门……”队内的氛围他很喜欢，放松的心态是上佳发挥、高质量比赛的保证。肖说，只要能够专心训练、比赛，来点标新立异的个性不算什么，尤其长的不帅的F罗。小金不可以！他是大国形象、盛世美颜……所以，近来再不是罗飞宇的方便面独领风骚，即便头发稀少的马丁也做了西瓜皮的发型还备用有金毛狮王的假发套！ 这种百花齐放（各种的发型）让人觉得他们像是一支摇滚球队，但是比赛中他们张扬的是力量、体能和娴熟技术，打的酣畅淋漓、胜利一个接着一个，也就顶多有着腹诽没有被摆到台面上来……“你们看，最年青的小金球踢的最好却是那么低调，庆祝也从不疯狂张扬，人家用脚说话，用进球彰显魅力……”钱提拉做什么都是彩声一片，中超联赛尚未出场已经圈粉无数！“球技出神入化、青春无敌颜值逆天，还有着第一未婚女富豪和歌坛小天女的追求！这境界……别拉我，我去厕所摆个POSS照个镜子，顺便哭一会儿……”罗飞宇咋舌咂嘴。 近期公布了中国大陆女富豪排行榜，米劲夫三分旗下股权给妻子孙月和女儿米娜，孙月把股权交给了米娜，米娜就这样突兀冒出来以1800亿元人民币资产独占鳌头而且未婚身份……队友们纷纷对钱提拉表示膜拜，钱提拉说了“小米不爱钱，我钱提拉更没有把握……”朱天爱很不高兴地堵了他的嘴，也说“钱够花就可以多了没意思！小金不是小拉，不要别人养活……” 中超首场是客场 “咱们开始训练吧！”韩国籍教练李承敏过来，问道。教练组开过小会却把他排除在外，他也没有不高兴——毕竟他是编外学习身份，看莫罗西迪斯的训练和肖的临场指挥，甚至成赫的从容调度都让他感觉有的学习……如今他是“趴在这里就像饥饿的人扑在了面包上……”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营养，只有担心吃撑了所以一点一点慢慢地消化吸收，哪里会在乎其他。 “嗯！李教练，你去协助防守组的训练……”莫罗西迪斯点头，安排了细节：“这是初春！球场的草皮缺乏管理、质量不佳，会有很多的意外……降低步频，提高应变速率，尽量御敌于大禁区之外！” “老李真是知足常乐！还认真地笔记，好像学到了什么秘技……其实，到了看了静心观察，这样的应对自然而然……也是，他这样的态度学习下去，各种的策略和技巧记录了成了他的宝典，倒是让你们中国籍教练担忧……”看着李承敏远去的背影，莫罗西迪斯转脸回来，笑了：“成教练！你说抓进攻……其实肖不演练进攻，他认为目前的队伍只能扎实基本功，提高比赛速率，突出个人本能！我们能打出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进攻完全是基于我们的快节奏和球员们膨胀的自信，为了这种自信肖甚至不惜雪藏钱提拉，也从不排出绝对最强阵容……他是大师！战略、战术、细节，各个层面……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肖说他要参加明天中午的葬礼，之后即使从阿姆斯特丹直飞上海估计也是晚上了……”成赫点头摇头，搓了手掌，“所以，我必须代为指挥这场比赛！而我不是他，球员们不可能给予我膨胀的自信，我需要好办法把这种不利降低到最小！当然，我还憧憬着一场胜利证明自己……如果真的获胜，我们球队今后的自信岂不是更强？往后那就是无往而不利了……” “好吧！肖也说让我全力辅佐你，给予你随意的权力……”莫罗西迪斯笑了，相当迷人地笑了——这更是盛世美颜，米娜曾经在他面前忘了钱提拉，摸了已有微须的下巴：“他的底线是输球！不会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好消息是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调动一切资源，完成一次代理主教练的工作……” “太需要你的鼎力支持！成，功在大家，败，责任在我！”成赫松了衬衣的第一个纽扣，很诚恳地说道，“千头万绪！我真的无所适从！但是，我觉得首发很重要，是骨干，是架构！所以我要细致观察大家的状态，排出最合适的首发！嗯，还要适当注意定位球攻防，这可是性价比最高的细节……” “好！我适当调节一下计划，留出演练时间……”莫罗西迪斯赞赏了成赫的意见，笑了：“这是训练开始后开放的十五分钟，要不要吓唬一下人群里的上海栀花教练波特耶？他亚冠资格赛失手，压力很大……” “不要吧！我想还是出其不意才有效果……”成赫摇头。 此时的波特耶确实“压力山大”！俱乐部花大价钱引入昔日的“潘帕斯野兽”、阿根廷锋线杀手特里斯，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亚冠！他入主以后精心准备了三个月，却在一场定生死的资格赛里在自己的主场干净利落地以0：2的比分拱手把亚冠正赛机会送给了一贯以替补阵容打客场的澳洲球队，这份尴尬和打脸……波特耶现在是坐在了火山口上，如果联赛首场主场输掉比赛，他可能创造中超历史——带队打了两场正式比赛全败！联赛一轮之后光荣下课…… 训练开始十分钟后，波特耶趾高气扬、满脸不屑地走了——他细致地观察了传说中高效率、快节奏、大强度的凤凰城蓝联的训练，觉得不过尔尔！也是强调充分热身，训练针对个人身体机能，密度和强度要求很细……来自欧洲的教练们一贯的做法，也为了掩饰紧张，他必须虚张声势，能影响到对方的主教练（没在！）更好了！转角出体育场上车以后，他没有发动车子，拿出本子进行了回忆和记录：9号状态很好；20号有些疲态，射门依然有效精准；3号状态疯狂，很难摁住他，但是训练中没必要的……然后就合上本子陷入了沉思：怎么扼制对手的攻击呢？专心防守，伺机偷袭？嗯，再加上身体侵略和一些小聪明、小伎俩！这是他擅长也是乌拉圭足球的精髓！心里有了谱的波特耶抬起了头，决定派上那几个彪悍的刺头，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很有亲切感…… 其实，这是踩场训练，主要为了适应场地，而且接下来一点一点地上强度！如果是肖会完全让人们围观，那样隐藏在人群中或者看台包厢的对方教练组人员会认真观察、仔细研究、心惊肉跳……一部分的战略目的达到！他们练的重心是节奏和强度，这些形式在第二天的比赛中出现的概率并不高，那时一切会在肖的临场指挥和掌控调试之下……成赫的做法老成持重，训练开始后十五分钟他按照联赛要求让工作人员清场，继续了封闭训练…… 凤凰城蓝联的赛前训练是为了监测球员状态形成数据库，所以和实战的强度一模一样，而且只分侧重进攻组和侧重防守组（有时就是反击犀利的侧重防守组赢球）。训练开始二十分钟，王珂感觉腹股沟不适成为了第三个明天无法出场的球员，第一个是违规的孟晨飞，因为和田晓的关系暧昧禁赛两个月但是可以出战预备队联赛，第二个是养伤的钱提拉。即便这样，成赫还是觉得不少位置上谁不上谁很难抉择，只穿着保暖衬衫却因为权衡得失到冒汗了…… “不太对劲！成教练今天有点太投入……我是说他有点越蛆还是越阻代包！难道是肖教练不来了？”罗飞宇和身边的赵信阳嘀咕，近来他很好学地爱看书了，不过遇到不认识的字词还是不百度！据说是他的巴西妹子劳拉·坎波斯就要来，人家经常名牌大学里听课，他需要匹配人家的才华…… “哦哦！可能吧……”赵信阳呆了，心头的阴云“嚯嚯”的大了，接下来就笑弯了腰：“伙计！是越殂代疱好不好？你这中文水平和劳拉对话，一定会弄晕人家巴西妞，我看你得配我这个了解你的汉语翻译……” 东面球门半场上的球员们陆续也听到了传递的“福罗笑话集”的最新篇章，于是分成了三拨：场地中间是不见羞惭，追这个拉那个雄辩中自我解嘲的罗飞宇；一群是包围着罗飞宇捧腹不已、抱头拍大腿、坐地上狂笑的赵信阳、曹健他们，另一边站了窃窃私语、指手画脚的孙坚、孙磐他们…… “怎么停下来了？”正在观察的成赫莫名其妙，向着高斯滕大声问道。 “成教练！F罗那小子拽成语拽到粪坑里去了，无意中都能打断我们认真的赛前训练！”高斯滕忍住笑，接着解释了罗飞宇的“越蛆代包”。 “大赛前就该是这样放松的心态！不追究F罗炫成语引发的训练事故，大家继续完成训练，我们一会儿强调一下定位球攻防……”成赫拍手，接道：“明天，肖一定会出现在赛场，我这会儿必须细致观察提供给他参考……” “哦！想多了……是肖教练说要加练定位球吗？”孙磐叫道。 “是的！但不是加练，是训练的最后二十分钟演练三组任意球配合套路……”成赫笑了，接道：“成熟的球队要有几套成熟的定位球得分手段……” “是呀！我的技术就可以更大用场了……”罗飞宇得意地摇头晃脑。他记得肖说过他的“黄金左脚”的价值，也记得肖说这一场可能会让他轮休，所以他在训练中一直在任性恣意地撒欢，状态极佳！接下来的任意球主罚中，他也是指哪打哪的精准，让成赫大为赞赏…… 训练结束后回住处晚餐，然后队员们理所当然地获得了自由时间，成赫安排大家注意职业形象和不要太放松，然后召集教练组，继续探讨首发和技战术细节，并特邀了袁杨参加……潘又朵只好和费丽莎一起等在了酒店大堂，当然的，提示一下成赫教练是必须的！所以，此前经过成赫身边的时候，她有意识欲言又止的“嗯嗯”声的和费丽莎眉目含情中的咳声此起彼伏，马继志忍不住笑了：“两位美女感冒了吗？要不要我友情提示一下成教练？” “嗯，嗯！”、“咳，咳！”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不要，吧？” “明白！”马继志点头微笑。 “去外滩！”罗飞宇得意地提议，训后小结中成赫表扬了他，他一直高兴中——他并不想轮休，他觉得自己状态很好，也需要巩固主力左后卫的地位，陈硕、惠新和他各打了一场首发，看得出“会飞的大强”惠新其实是左边锋，而陈硕的“三段式”踢法（肖说的，稳健、脑指挥脚防守的左后卫，犀利、层出不穷攻击手段的左边锋，能上能下、连消带打的左后腰）和他攻强守弱、暴力侵略吃牌的风格相比要优雅，是占了上风的……他今天的表现让陈硕咋舌、萎靡低调了一些，他就是要敲山震陈硕！他听到马继志提醒成赫不要让他先发，臭小马凭啥这么说，一定是肖的意思让他修整，他有着背伤…… “好的呀！咱们打车去，我家和方姐的爷爷家都在石库门，我带你们去……”沈源非常高兴，领了向导的职责。连忙打电话给方雪，方雪说还有事务要处理，好可惜！你带他们去玩吧，帮我带给奶奶一些营养品…… “方长官好忙！过家门而不入！现代版大禹治水……”查博唏嘘。 “渣渣！方姐是联络官长好不好？你是国军部分的吗？”沈源撇嘴，讥刺了已经整装待发的周一预备队联赛的已定队长。 “我是等待编入八路军序列的王牌游击队队长！”查博嬉笑着回答。 “咱们先去石库门吧，不要太晚了打扰老人的休息！听说方雪的奶奶和姥爷都是长期病号……”孟晨飞决定跟他们一起，他要参加预备队联赛，他觉得需要和小家伙们融洽关系！而且为了保证处罚的效果，已不是俱乐部官员的田晓这次没有随队而来，他们在凤凰城也是私下里见面…… “大飞哥！要不是你心里装着田晓姐，我们都以为你对方姐有意思了，那么细心关心……”沈源笑了，没有醋意。 “扯蛋！走啦！”罗飞宇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位置以后，打断他们，呼号着大家出发了。他近来养成到哪里都发一个位置的“好习惯”！把劳拉从前关心的事情处理干净以后，劳拉偶尔地给他了思念，他就激动地期待中了，也希望劳拉可以知道他的位置，有时还注明“附近一千米内无娱乐场所……” 他们一伙子十来个四辆出租车浩浩荡荡地来了老上海电影电视里街巷狭窄、空间逼仄的石库门，真是“一门一世界（沈源介绍）”、“螺蛳壳里做道场（孟晨飞语）”，“繁华背后有精巧（曹健语）”……大家啧啧赞叹、兴高采烈，纷纷打了闪光灯自拍或者合影留念，发朋友圈…… 方雪的姥爷已离开轮椅在姥姥的陪伴下去了三亚晒太阳，奶奶依然卧病在床但是精神状态很好，看到那么多人来探望，热情地坐起身来招呼大家喝水吃点心，还问了最活跃的沈源和神游看起来拘谨的孟晨飞：“告诉奶奶，你们谁是我们家小雪的男朋友？奶奶爷爷、姥姥姥爷都好，叫她不要挂念……” 孟晨飞很是尴尬，连忙回答：“我们都是小沈带来看望您的！是方雪的朋友但不是她的男朋友……您的孙女很出色！才华横溢还积极努力，如今是集团高级资投、联络官长，上海市市长都要看她的脸色……” “哦！”方奶奶惊讶了，半晌：“我们家小雪是出色，做事也热情！你们告诉她低调一些，不要总是看不惯权势，上海市长很和蔼亲民……” “好的！但是她如今代表了权势，将来韩氏的中国区CEO，就是首席执行官，嗯，总经理……”孟晨飞笑了，大声告诉方奶奶。 沈源、罗飞宇他们到外滩的时候刚刚八点一刻，这里灯火璀璨、人流如织，和着海鸥的欢叫、悠然的汽笛、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热闹极了！大家走走停停，没有什么节奏和强度，在微微的江风中大声谈笑…… “景美人更美！你们看，这里美女密度明显很大，还有外国的，也不会阻止你死乞白赖地盯着看……”曹健打趣了他的好兄弟罗飞宇。 “是呀！才不是……”罗飞宇点头，摇头，然后作势踢了曹健：“那是从前！如今我心里有劳拉妹子，顶多看一眼、两眼不第三眼……才不死乞白赖，你小子光棍一根，哪里能体会的到罗子哥我心里有人的感觉！” “那你就不再是马累的骡子，而是马户的驴子！”看罗飞宇一本正经的样子，曹健也装作思考摸了下巴，然后评价。 “是呀！”罗飞宇居然点头，觉得不对立马追打了曹健：“格老子的！你拐了弯地骂我……”人群里不能加速，更不能冲撞，所以，曹健这个逃跑者很快就被追击者罗飞宇逮到了：“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抛尸黄浦江……” “罗哥！你看，那个走走停停，四下里张望的外国美女背影是不是很像劳拉妹子……真的，我不骗你！”曹健知道这会儿求饶没用，罗飞宇这家伙是一定要在这角落里施展他的“十八路掐人戳肉大罗指关节手”的，忽然皱着眉头戟指着远处大叫了，这一愣神的功夫，他挣脱躲到了垃圾桶后面…… “你小子！”罗飞宇气愤难平，却也又转脸看去，油然而生一种兴趣和亲近，脚底下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曹健却是愣了…… 黄浦江夜上海 “这才是罗子飞哥的标签，无差别级出战，嗯，本色出演……”曹健撇了嘴，觉得罗飞宇的行为完美诠释了“人之初，性本色”的精髓，犹豫着是不是要适时阻止他猎艳的行为，终于决定在他没有搭讪行动（动作）之前先做提醒：“罗子，想想劳拉，不要在这里撩妞好吗？你要收敛一些……她是个好女孩，将来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罗子，你别……” 曹健声音不大也不小，罗飞宇却恍若未觉执着地走近了洋妞身后，“坚持着”拍了人家的肩头，洋妞回过头来…… 曹健苦口婆心的絮叨和罗飞宇厚颜无耻的神情同时停顿，变作了呆若木鸡，两三秒后，还是曹健反应过来：“劳拉妹子，真的是你！” 一头飘扬的金发、笑意盎然的劳拉·坎波斯在这人群中个子很高，虽然服色一般也有些单薄，但是在这人群中是那么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她张开了臂膀等待着热情的拥抱——罗飞宇为她的两个弟弟联系了最好的凤凰城青训营，一直殷切地希望她到喜欢的中国来。她来了，悄悄地来了，要给罗飞宇一个大的惊喜！空间里显示罗飞宇正在这灯火璀璨的黄浦江边…… 这确实是大的惊喜！一向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罗飞宇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正在怀疑世界和人生，因为这世界太小了，是他和劳拉两个人的世界吗？十三亿中国人之一的他就是拍了这浩渺无际、烟波如梦的黄浦江边熙熙攘攘人群中一个他以为会是主动搭讪、浪漫邂逅的外国背影女孩，居然是劳拉，他为之魂牵梦寄、日夜思念的劳拉！这神奇到让他心惊肉跳了…… “罗大哥！”两个同样衣着单薄的少年跑了过来，罗飞宇和曹健猜是劳拉的两个弟弟，两个小家伙生硬的汉语称呼之后，就是指手画脚和听不懂的葡萄牙语，看罗飞宇一脸复杂奇怪的表情，他们推着姐姐到了罗飞宇面前，还一人抬着劳拉一条胳膊让他们做了久别重逢的热情拥抱…… 劳拉带着十三岁的蒂亚戈和十一岁的毛里西奥万里迢迢从里约热内卢赶来投奔罗飞宇——莫名其妙地，和罗飞宇只在一起了一天，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亲昵暧昧，她却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从电话里听到罗飞宇绘声绘色、鄙视地讲贾贺何的消息的时候，她的心里除了如释重负居然没有其他感觉，所以当罗飞宇又说联系了两个弟弟的青训，需要大人和家庭监护……她迫不及待地来了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是看罗飞宇似乎很惊讶喜色却没有，她想要的拥抱没有过来，那么她就顺水推舟地过去，不但有拥抱还有着热烈的唇吻…… “情定黄浦江”的一幕让周围的人们为之鼓掌，为之大喝彩！——那么漂亮正点的外国妞，对一个强壮彪悍的中国男青年投怀送抱！有人还因此有了如今的中国强大、声望日隆的结论，骄傲激动地上传了朋友圈…… 回过神来的罗飞宇美人在抱，却绝对出乎他自己意料地没有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地舌吻，而是国家形象地和劳拉片刻温存，向周围的人们间断地表达了歉意和得意，然后才和劳拉互道了思念…… “有人求婚！好浪漫……”人群里忽然骚动起来。眨眼间将已经戏份落幕的劳拉和罗飞宇丢在了一边，蜂拥去了不远处…… “两个人的世界才好……”劳拉看着也去看热闹的两个弟弟和曹健，笑了。 “嗯！你一定冷了……”罗飞宇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劳拉的肩头，“你们从热带的巴西过来，这一下飞机再冻着！咱们去那里的店里给你买件衣服，再给两个弟弟一人一身，好吗？”罗飞宇有随身带钱带卡的好习惯，眼睛里也是柔情蜜意，他从不征询别人的意见，这是第一次，劳拉却不知道…… “飞宇！你真好！”劳拉依偎了罗飞宇的肩头，亲昵地不再姓氏。飞机上和车里并不冷，她一路辛苦地追寻而来，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了冬的寒意，抬头脉脉含情地看着罗飞宇：“之前太傻了，你才是我要依靠的爱人！我往后只对你好……你愿意接受我吗？我不是中国文化里看重的处女了……” “锤子！那是封建余毒……”劳拉专心崇拜的目光让她很是受用，忽然大义凛然了起来：“真心相爱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知道我会爱你，心告诉我的……”劳拉为罗飞宇的宽容大度感动了，也知道罗飞宇是对她好的——她身上就披着他温暖的外套，于是拽着罗飞宇快走几步：“随便地买件御寒的衣服就可以了，别乱花钱！对了，大曹说“撩妞”是什么意思？你经常撩妞吗？”好学的劳拉随口问道。 “没什么意思！开玩笑的……”罗飞宇慌张掩饰，带着劳拉到店里没看标价就买下了三件外套。出门来看到江边石砌的堤岸护墙上站着大红曳地婚纱、风华绝代红光满面的费丽莎·托雷斯…… “K教练呢？”罗飞宇惊喜莫名地转移了注意力，拉着穿了羽绒风衣却依然美丽浮凸的劳拉挤进了人群，找到了曹健和劳拉的两个弟弟。 “就是会买东西哄女孩子开心！”看着劳拉身上的名牌风衣，曹健小声嘀咕，然后笑了：“K教练有密集恐惧症！费丽莎却要他在这人群熙攘的江边浪漫求婚，真是难为他，你看他都摇晃了！但是为了真爱，必须拼了……” “我们不该只围观！应该借机巴结一下K教练……”看劳拉正在给两个弟弟穿外套，罗飞宇拉着曹健越众而出，一左一右地扶住了莫罗西迪斯：“我们救驾来迟！老K教练你要坚持住，费丽莎就要到手了，呃，是已经到手了，还差这个浪漫唯美、铭记一生的形式！形式很重要，爱要大胆地说出来……” “谢谢！这个不用你们教我，只是环境有点……人头太多！多亏了你们……”莫罗西迪斯轻抚刚剃了须的盛世美颜，其实他是特意选了这远离繁华的南京路的南面江边，可是还是那么多人，竟然还有他的两个弟子，有些尴尬，但他的谢意是显然的……其实，在不远处，便装的韩知秋依偎了正装的袁杨，正在眺望这里，他们身前十米外是握着脸面、努力克制了回头的念头、绰约卓立的盛装的潘又朵！袁杨说和韩知秋约好的时间，潘又朵什么都没有说，却一定要跟在他的身后来了江边，然后和他们保持了这样十米二十米的距离…… “大杨！我要和费丽莎一样的地位，站到石头护墙上去，也想有和她一样的大红婚纱……”韩知秋眼中有着少女般的迷醉和向往，脑袋歪在了袁杨的胸膛上，让袁杨几乎以为身前的就是潘又朵了，那十米外的人是谁？袁杨有些迷茫，忘了他是来给韩知秋摊牌的，摊什么牌？乞求韩知秋让他给予潘又朵幸福、爱潘又朵两个月吗？这要求普通的女人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天下第一家族的首领、两世情缘的韩知秋，这绝对是无理要求，具有侮辱意味的要求！ 茫然不知所以的袁杨把韩知秋推上了石墙，扶住了她的腰臀，这让悄悄回望无所见又张望向这里的潘又朵莫名的失落无助，蹲在了地上…… 莫罗西迪斯的求婚仪式终于进行了，人们不得不佩服江边婚纱老店女老板的精明——当机立断派出乐队奏乐，鲜花夹道，还铺了大红地毯！以为模特、婚纱和钻石这一切都是她店里的广告！这三者都是顶级的，除了店里有婚纱也略逊于费丽莎身上的特别定制款，其他都是借花献佛…… 漫天飞扬的彩纸彩带和围观群众的鼓掌欢呼中，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来，费丽莎以为是莫罗西迪斯的倾心倾情，莫罗西迪斯以为是费丽莎要的浪漫完美，有点眩晕激动但是坚定微笑着走向了临风飘举的栗发爱人…… “像个接受臣服的女王！西方美女……” “抱她下来，江面的风很大，高处不胜寒……” “温暖她，拥抱她，深吻她……” “剑指苍穹也，抱得美人归！” …… 华贵礼服的费丽莎接受了莫罗西迪斯的钻戒以后，热情的中国观众鼎沸了，大呼小叫地鼓舞着莫罗西迪斯践行他们认为的完美和浪漫……出乎他们的意料，成熟稳重、颜值爆表的洋人帅哥居然听得懂汉语，还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顺应了人们的愿望，这让绚丽的黄浦江边女孩们的目光里泛起了小嫉妒之后的小星星，飞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哇塞，男生们则是羡慕嫉妒恨…… “费丽莎的婚纱靓丽大气，耀眼的中国红……”袁杨神游物外，轻声细语：“小叶你想要，她却不肯脱下来送你的……” “只是说我的愿望，并不一定要实现！表达一下艳羡之情……”韩知秋低下身子在袁杨耳边私语，笑了：“其实换个时间做到很容易！即使现在我也可以让他们给我——我拿他们祖国的困顿要求一件小小的婚纱，他们不会不答应，他们可是爱人、爱生活、大气奉献的人……” 仿佛看到了韩知秋为了要这件大红婚纱，以援助西班牙和希腊千百亿欧元的庞大计划帮助这两个国家渡过经济危机的场景……袁杨忽然真心想让韩知秋要这件婚纱了，心里也升起了莫名的阴云——他面前站的是权倾天下、富可敌洲的韩氏大首领，因为前生今世的情缘情愿在他面前做一个小女人，但是转身之后的华丽和颐指气使非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望其项背，他已经见过韩知秋九牛一毛的私人飞机和岛屿，据说为了保住她的公主岛，生机盎然的无名岛被吞入万丈深渊，朝气蓬勃的凤凰城蓝联险些因此全军覆没……韩知秋有着逆天改地的无上实力，那么也许有着改命的能力！袁杨思绪万千，看了不远处扭脸向这里张望的潘又朵，她的病韩知秋也没有办法，可见改命难于改天换地…… “小叶姐！你想要那件婚纱？”费丽莎和莫罗西迪斯的盛大浪漫完美谢幕，潘又朵装作了激动、懵懂的表情过来和韩知秋说话，没有等韩知秋开口问她其实韩知秋知道答案：“我跟胖苏学习了读唇，水平还一般，但是联系了现实的场景能够看出一些区分度较高的词语……” “是的！我说了，但是我不是真的想要它，是想要穿上它的奇妙感觉！也许有一天我会穿上婚纱，步入婚姻的殿堂……”韩知秋有些动容，勾搭了潘又朵的脑袋，低语：“可是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多了！你要快乐地度过……这可能不是你想看到的，或者大杨在你在的日子里不会给我……” “不！我会快乐地看你和大杨哥哥盛大的婚礼，我要你们幸福……”潘又朵抬起头来，看着韩知秋身后不远处的袁杨，咬着嘴唇大声说道。 袁杨身躯震动，张大了嘴巴——他这里已经无牌可摊！无论是韩知秋，还是潘又朵，或者身边的每一个人，陌生的全世界人都不会让他和潘又朵继续，放弃个人荣辱、小我，追求全人类的美好、大我是他唯一的选择！一向执拗，不觉得对抗权威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袁杨发现，此前他的伟业和义举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都是小KISS、小BOSS，真正的大BOSS太强了…… “我们要离开！小冬和贝娅过来了……”韩知秋忽然说道，笑了：“看来这无敌江景、东方明珠就是上海的城市名片！来这东方魔都的人们都想到这里来看一看，感受一下……但我想，凤凰城的望海山和海洋运河未来一定可以比这些更有名，因为它们更加宏大壮美……” 周日上午，这是比赛日，按照惯例凤凰城蓝联没有训练，球员们自发地去了健身房做一些基本的练习，他们都在渴望比赛的期待中，还有是肖就要回来了，成赫教练说他电传回了首发…… 中午的时候，成赫代表他自己却说是肖公布了18人的大名单，确定了如无意外的首发阵容： 罗圣志 惠新 龙浩天 东久迩贵正 孙坚 马丁 罗飞宇 孙磐 范登梅里 周鹏举 高斯腾 替补：陈硕、张布、钱提拉、曹小飞、徐航、苏和乐、雷通 这是成赫集思广益，权衡了两天的成果！球员们很快觉得这不像是肖的手笔，开始了嘀咕，然后是争议： “肖教练不会是这样每个位置都强的组合阵容！他总是说过犹不及，让攻防成为有机的整体而不是堆砌，还可以让更多的人成长……” “S罗和F罗都是连续征战，F罗又在昨天训练和今天健身房放肆地消耗了体力，他们的体能不能坚持全场，两个换人？这太奢侈了……” “大强和大龙突击能力很强，但是肖教练很少在两个边用一个类型的人……他更追求变化和让对手的不适应……” “小石头和阿登都是出球型后卫！加上助攻能力突出的F罗和鸟人，这后防怎么看着都不稳……大高队长有的忙了……” “也许老硬哥、老马和阿正的防守可以帮助后防，我还是觉得雷通或沈源的组织和彭彭的全面是有效的补充！彭彭和沈源都没进十八人名单……” “小金又是吓唬人的，他不会出场！这是国内，对手一定了解，吓不住他们，还占了一个替补名额……” “小飞不会出场！肖教练说要是大高真的意外受伤，让场上的某个队员换上手套代劳也不会派上小飞……” …… 黄浦江夜上海 比赛的进程伴随着凤凰城蓝联士气的低落一点点地走向了大败亏输！1:4，射门6:17，射正2:11，简单凶暴的上海栀花面对主力尽出的凤凰城蓝联取得了一场赛前难以预料，赛中却看似理所当然的大胜…… “相信成教练！积极一些……”开球后，队长高斯滕大声叫道。 上海栀花球员牢记波特耶交代的：“乱战！不要让他们传递超过三脚，别想，就是说给我放铲！尤其针对技术好的危险人物，向着皮球铲就行了，不用看人！他们会躲！这个裁判哨软，五年的执法只有两张红牌，更从未一场罚下过两个人！恶劣的犯规也没多大问题……至于进攻，压力小向边路寻找线路，压力大了就往禁区里抡，反正最后都是往门里给我砸……” 成赫的安排里没有针锋相对，他从前是个讲道理的老师，今后也不准备采取不讲道理的打法，而对方就在跟他们玩“秀才和兵痞”的游戏——肖后来说对手其实是在“以其之道，还施彼身”……他只是进行了高大上的包装，说白了就是针对性的压迫让对手手忙脚乱！球员平时高强度、高速率的训练可以使他们适应这个，只是需要及时的指令鼓舞和彼此的策应连接……而那会儿成赫只顾着生气张皇、不知所云！球员个体状态的优秀也不代表能够攻入对方禁区或者稳健防守、城门不失！于是，开赛仅仅17分钟，上海栀花大牌球星特里斯开出高远飘逸的前场任意球，前腰外援队长莫里罗落点判断准确，高高跃起在空中用他的大身板扛开盯防的孙磐，甩头将球砸入球门…… 此前第11分钟，罗圣志为了保持体能热身活动做的不够充分，导致在一次折返的冲刺中大腿肌肉拉伤下场，成赫心里“咯噔”一下：出师先损大将，对方又打的那么亢奋粗野，看来今天凶多吉少！也只好让徐航替换上场，“在禁区内游弋，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他这样的安排没错，徐航也听了他的，但是后来成赫在总结报告里也忏悔了：“机会主义是徐航从前的踢法，如今的他更多寻求接应，支点的踢法也越发得心应脚……场上的形势连接是突破口，我换上了前场连接者却让他完成终结的任务，败笔之一！” 此前十分钟的仓促忙乱让球员们感觉很是失意，被进球导致他们心里的阴影越发的扩张：对方积极凶狠，打散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攻防都让我们顾此失彼，成教练在场边只是手忙脚乱……看来今天要败了！ “赖以生存的快节奏快不起来，联系也被切断……教练对比赛的准备不足！没有针对对手特点，导致其设计的东西根本打不出来……”包厢里的韩知秋告诉身边的袁杨和潘又朵，不惊讶凤凰城蓝联和此前比赛的落差，“联赛首场！遇到一个哨松的主裁、一支后退一步将掉入深渊的球队、郁闷憋屈却组织有序的球迷团体……我们的队伍年青，没有形成独立承受挫折的抗压思维，他们频繁地看向教练席，肖还是没来！其实，成赫如果不是头脑一片混乱，只在手舞足蹈地发泄不满，而是果断换人，即使胡乱地换一个，年青球员们也会以为成赫有着积极的应对！他需要提高的东西太多，此刻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嗯！S罗意外拉伤，刚用掉一个换人名额，成教练是断然不敢再贸然使用第二个换人名额的……”袁杨点头，转向了韩知秋：“那么，我们要不要提醒他？成教练的手机一直是开着的……” “他在等待肖的遥控！肖已经进入了中国空域，也一定在了解着比赛进程！没有做出提醒，那么我们也不必要……”韩知秋笑了，接道：“我想肖觉得失败对于时下的球队不是大问题，也想着成赫有更大的提高！所以，他的一箭错过了第一雕而是为了第二、第三雕，那我们不如拭目以待……” “冬大哥说过，‘得大局者，大师。’！肖和小叶姐都是名副其实的大师……”潘又朵不由得赞叹，歪了脑袋：“只是我们被罚了六分，输掉比赛意味着和头名有着九分的差距！这坑有点太大了……” “朵儿，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对于罚分肖表示接受！要求俱乐部不就这一点进行申诉……”袁杨摇头，接道：“我觉得，肖有把握后来居上填平我们认为的大坑！他在阿贾克斯青年队拿过百分，三十三胜一平！如今的中超，昌大统治力下降，没有了绝对的霸主！肖言下之意要增加挑战性和趣味度，这明显地表明了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建立王朝霸业的自信……” “昭然若揭！”潘又朵脱口而出她以为袁杨想要的形容词，飞扬跳脱的很是得意。不料袁杨悠然而出的是“皎如日星”，于是思索了一下就有一种灰溜溜的感觉：大杨的用词那么的高大上！她却给了一个略有贬义的词语，真是活生生地拉低了记忆力超人的大杨那皎如日星的才能…… 眼睛里由艳羡潘又朵的青春无忌到心有所感和些许隐忧的韩知秋笑了，倾国倾城地微笑了——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包厢，不靠玻璃窗很近不会有人看到，不用带着面具。她轻轻地拥抱了潘又朵：“这是大杨的优势，也是他的缺点！反正能记住……你知道大杨中学里记背所有答案数学考过满分，大学因为高数经常翘课也考过10分的低分吗？这才是他想低调却总是丰富多彩的人生……” “哦！”潘又朵摇晃着肩膀，抬头，低头，咬了嘴唇，她的骄横霸道在袁杨、在韩知秋这里总是无影无踪，她觉得自己太卑微了…… 袁杨清楚地记得，他告诉过韩知秋自己高一时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记了所有数学试卷的答案，摸考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错就是满分的150，震惊了全校师生，也拿回了他的七本武侠小说和德尼兹·加亚尔法文版的《欧洲史》！然后重回了六七十分的“正常水准”——他并不喜欢数学，那么勤奋完全为了他的财产……至于大学里考10分的糗事，是同学给错了答案，他又得意地照抄不误……可巧只重复了两道选择题的答案——这事他只告诉过潘又朵来鼓励她积极面对补考！那么，可能是潘又朵又转告了韩知秋…… 事实是，这样的光辉业绩和吃瘪事件在袁杨的同学和朋友中广为流传，怎么可能被韩氏情报部门提供的详尽报告错过？韩知秋又有着超强记忆力……这样，袁杨以为潘又朵和韩知秋亲密无间，潘又朵以为韩知秋从袁杨那里知道的更多！韩知秋却知道，自己为了得到袁杨动用了一些小心机……她在不自信，甚至害怕什么呢？这是她许多年前已经消失了的感觉！即使面对强手、面对危机……这事、这人真的有必要吗？韩知秋第一次感觉拿不准了，但是却知道她是喜欢袁杨的，如果失去他，将对一生自信、无往而不利的韩氏大首领产生怎样的影响……之前她果断地告诉父亲，和袁杨结婚并不能影响她对家族事务的决断！如今她也有些拿不准了，拿不准的是袁杨这家伙追求美好，可他对什么是最美好却没有明确的认知，他总是认为差不多就是很美好了！精英的大脑却只是平民的思维……看来，林白只是修正了智商和记忆力就回到了今世，唯恐改变太多，她认不出他，也就没有了前生的瓜葛和印记……韩知秋的头脑里第一次有了纷乱的感觉，也以为是近来简单但繁琐的工作导致了注意力的不集中！要不要结束这样有些别样的趣味她却渐渐的感到平凡无知的生活呢？韩知秋失神了。 潘又朵有了莫名的失落，她知道自己不是、也不能PK掉韩知秋，为了她的只有65天的人世和袁杨未来的好日子……她甚至都没有真正想把袁杨从韩知秋身边偷走，最多只有暂借也务必要韩知秋的默许……不想了，她没有周详的计划和决断的执行力！潘又朵走到窗前把注意力转移回了比赛…… “我们的两个边路都是攻强守弱，对方采取围抢，抢不下来就地犯规！F罗和鸟人都是冲不起来，主要精力要投入防守……这不好玩！”潘又朵看出了问题，接道：“尤其左路的F罗，突破不够坚决，动作上也缺少连续！和上一场亚冠时判若两人，怎么了？他还不时地瞟向看台……哦！是巴西美女劳拉在那里，这样一心两用怎么可能正常发挥？” “F罗体能本就有问题，成教练说让他坚持半场，让他在左路消耗一下对手，还可以协防中路……”袁杨点头，不无遗憾地说：“但是，他不仅没能消耗对手，自己反而有些疲于奔命，也帮不到中后卫！那个失球就是他没有协防夹击，孙磐被抢先起跳、身形高大的莫里罗挤开……” “他很疲劳，又心不在焉！”韩知秋耸肩摊手。 败也有利 罗飞宇听不到袁杨、潘又朵和韩知秋的评价，听到也不当回事！他只听肖的，要是肖看到他在训练中的表现，一定会照他的屁股来一脚：“有自知之明！本来就是左陈上的，你这样耗尽了体力，放心玩去吧……”也许都不让他进入大名单，陈硕万一伤了就直接让孙磐打左边，再增加一个中前场人员！硕小子会受伤吗？他从前只玩技术，没受过伤，近来身体也强壮了！想到这些的罗飞宇摸了摸脖子，耸了耸后背，他的背伤有些隐隐作痛…… 这样不时的走神是不得了的，尤其在球队整体出于下风，他又慢半拍、被动防守时……于是，比赛第36分钟，惠新防守左边路，他回收中路阻截对方传中，皮球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扬起的左小臂上！裁判和主场观众们的眼睛雪亮，哨声如约响起，主裁判指向了点球点…… 尽管状态几近疯狂的高斯滕判断对了方向，但主罚点球的是“野兽”特里斯，一脚标志性的大力抽射，球从高斯滕堪堪而到的指尖掠过，飞入了右下死角！2:0！高斯滕是在他触球的瞬间闪电而出！这份爆发力和判断让特里斯惊讶，据说这个门将是中后卫改行过来的，已经封出了他的两脚劲射和一个单刀，如果提前移动零点一秒，那么……特里斯下意识地庆祝之后停顿了一下，回头确认了网窝里的皮球才又放心大胆地庆祝了起来！ 高斯滕有着满脸的不甘！以他193mm的身高，从小打熬、补品、几近变态的身体条件，明明封出了好几个必进球，球队却还是以0:2落后了！刚才这个点球，他看准了扑出，但是对方的力量太大，又打到了立柱…… 此前，龙浩天被放铲勾脚，主裁判毫无反应，孙坚果断还以颜色铲倒了对方后腰并吼了他，主裁判终于恋恋不舍地掏出黄牌警告了孙坚！一张怒吼后的黄牌反而让凤凰城蓝联找回了些控球率，也让上海栀花有所收敛…… 只有罗飞宇还是有些游离，看向看台的他紧张了！——安排了曹健照顾劳拉，尤其是劳拉要问看台上的队友们什么是“撩妞”，一定要挡住！可是曹健怎么从劳拉身边消失了？（这会儿场上的双方陷入了拉锯，曹健决定去看台后面的服务大厅给劳拉和她的两个弟弟弄点吃喝，并以此敲诈罗飞宇一顿大餐！）劳拉问了背后的人，转脸来却成了冷若冰霜低了头咳嗽！其实劳拉在过道的第二个，里面是两个弟弟，曹健离开了，她回头是问高斯滕的踢法怎么那么全能？门线、鱼跃、封单刀、左脚、右脚、头球，却从不开大脚……王珂关于大高队长踢过场上所有位置的答案不能让懂球的巴西姑娘满意，孟晨飞关心场上形势敷衍说是肖教练的要求，不然以大高队长的脚头可以开球进对方球门……转脸扬起下巴倾听的劳拉颈项上的饰物（家庭成员，包括逝去的父兄每人一颗乳牙制成）项链勒到了喉咙，于是抱歉地示意了，转脸回来拉正了项链，咳嗽了几下…… 心惊肉跳的罗飞宇以为劳拉一定问的“撩妞”，接下来就心急如焚了！——劳拉带着两个弟弟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罗飞宇以为劳拉一定是知道了他花花公子的行径，不等比赛结束就失望地要回巴西……从前的他确实是逮到撩妹机会绝不放过的主，但是昨天他莫名其妙觉得那就是劳拉，油然而生一种亲近的感觉，他都没有像从前那样准备了滔滔不绝、卖萌装傻、厚颜无耻的言语！那会儿如果不是劳拉，他就说对不起或者让人家给他一个耳光……他非常担心劳拉的离开！也在后悔为什么今天一天都没有解释？却没有想到大方的劳拉是带着两个弟弟接受曹健的邀请，去大厅餐饮部那里品尝美味小吃！——上半时还有大约五分钟，凤凰城蓝联的进攻还是没有什么起色，防守因为对方2:0领先、体能下降、节奏和压力的减轻一时无忧，罗飞宇的发挥又不咋地…… 这时候，上海栀花的大脚轰炸又来了，皮球高高而下的落点在罗飞宇防守的左边路！跃起争顶的对方小个子边锋居然把他压在了身下……然后，小个子边锋蹭到皮球，一个背飞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扶了腰向主裁判抱怨；没跳的罗飞宇艰难地站直了身体，向主裁判示意对方犯规要给牌。犹豫的主裁判正拿不定主意就要稀里糊涂地把球权判给凤凰城蓝联（事发地点在大禁区边线里面一点，不然就是点球）的时候，罗飞宇突然蹲下来，痛苦万状地在地上长跪不起——他没有主动发力，被动冲撞引发了旧伤，赛后确诊伤停三周！以为罗飞宇在跳水碰瓷的栀花边锋因为吃到一张黄牌指手画脚地发泄了不满，凤凰城蓝联队医匆匆进场，趴上担架的罗飞宇痛苦到面部肌肉变形、汗如雨下……于是乖乖地走了，赛后去医院探望了还是不明白怎么这么严重的后果！看到一个不是护士的顶级外国美女在伺候着罗飞宇耷拉着左臂匍匐着喝汤，也是呆了…… “都是我让你分心了！对不起……”劳拉还说着并不生硬的汉语。 “我罪有应得！上帝说惩罚我，我从前太作了……”罗飞宇是背部肌肉拉伤，已经不痛，但是不能乱动，这会儿一脸的虔诚。 “还是说你的老天爷吧！或者马克思？”劳拉灿烂地笑了，很真诚：“二哥是巴□□员，信仰共产主义，我是积极分子……” “哦！”罗飞宇呆了，看来劳拉就是他的，他不需要为劳拉做出任何的改变！他早就心甘情愿地戴上了紧箍咒的金箍儿…… 成赫再次被动换人遣上了陈硕，这是对位换人，所以他没有说什么！上去的陈硕根据自己的观察和理解指手画脚了一番，然后身体力行地融入了左路攻防！球员们心里很乱很疲惫，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是陈硕一改温文尔雅技术流的踢法，凶悍上抢、强硬挤扛连续两个断掉对方脚下球说明了一切，球队的节奏被带了起来，居然和栀花有了五五开的攻守！ “左陈，你刚说什么？”范登梅里头球解围，然后向陈硕大叫。 “肖教练马上赶到！”陈硕突然决定撒谎。 “真的吗？乌拉！”范登梅里转身投入了进攻。身前身后狼群的魅影出现了，凤凰城蓝联因为对手的松懈和以为陈硕接受了肖的指导改变了踢法，迷信的力量刺激他们憋屈了四十多分钟的恶气忽然山崩地裂地爆发了！取得开赛以来的第一二脚射门，徐航接陈硕的传中头球攻门被对方门将鱼跃扑出…… “要是1:2就不好办了！”栀花球迷心惊肉跳。 主场的球童也是明白人，屁颠屁颠地送过来皮球，却在东久迩贵正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把球放在了地上，淘气地撅了屁股，一个头球把皮球捅向了跑道……东久迩贵正哭笑不得，只好追过去捡球，那边的球童看似善解人意扔过来手中的皮球砸中了底线的广告牌！那么大力量……东久迩贵正生气了，然而不敢怠慢，开角球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手机闪光灯和边角里铁杆球迷们嘘声的干扰，皮球力量大了在大禁区线上被栀花后腰顶出，没有等待凤凰城蓝联第二波攻击，主裁判的哨声响了，上半时的比赛结束…… “这个半场打的不好！主要责任在我。”成赫在更衣室里面对着神色各异的球员们，鞠躬致歉，然后阴沉了脸：“咱们不应该打的那么被动、混乱！精气神都没了……目前的我显然无法赢得你们的信任！但是，你们的自信呢？咱们每个个体都是肖教练遴选出来的精英，我们是要成为成熟的冠军球队、豪门之师的！肖教练在、不在咱们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差……” “我们习惯了肖教练的指导，他是我们的主心骨！这种感觉就像准备冲锋了，司令官却换了人……”高斯滕越众而出，摊开了他的大手：“我们也想压制对手，但是我们的节奏提不起来，对方奸猾蛮横、有备而来，让我们断断续续的很难受！我们没有应对这种被动局面的经验……” “成教练！您擅心理疏导又博闻广记，我们此时就是士气低落，您想想办法？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孙坚提议。 成赫觉得从前的经典对决里有太多的应对，但是和目前的状况都有着差异，也想心理因素应该是主导，于是搜罗了大脑里的库存顺势答应了：“好吧！咱们来讲第四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第七装甲旅一战成名的‘眼泪山谷之战’！ 叙利亚、埃及联军两面夹击以色列，以色列高层指挥混乱，对战局的判断出现重大失误，国家面临建国以来离崩溃最近的一次危机……第七装甲旅近百辆坦克面对叙军第7机步师和第3装甲师仓促迎战，‘百夫长’主战坦克和叙军的T-54、55性能相当且不具备红外夜视功能！唯一的优势是训练有素、顽强英勇的士兵……四天三夜，面对叙军坦克7:1、炮兵10:1的绝对高压和轮番冲击，第七装甲旅士兵不眠不休，苦战到仅剩二十辆弹痕累累的坦克，击毁叙军坦克、战车五百余辆……以他们惊人的意志力坚持到了叙军的全线崩溃……” 上海栀花那边在大呼小叫，客队更衣室这边的静悄悄让他们激动、忘乎所以！却不知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居然在听他们的执行教练成赫讲故事，成赫讲故事的水准非同一般，也就是十分钟还有着停顿和思索却依然完整、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故事！球员们都沉默了…… “我们也训练有素，‘大洋海岛的惊魂’说明我们也有顽强的意志力和团队精神！那时也没有肖教练在身边，只有成教练……”高斯滕握紧拳头，慷慨激昂：“我们不用拯救国家，为什么不能拯救自己，拯救这场比赛！” “成教练真狡猾！坦诚他的指挥混乱，把责任推给我们……”孙磐嘀咕。 “你小子！不说实话能死能憋死？我就是要你们当做我阵亡了，拿出你们的勇气，通过团队努力完成救赎！”成赫笑了，作势欲踢：“你小子就是太自信所以被莫里罗抢先压了一头！我想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一次，振作起来！我的看法有错吗？小狼人？” “当然没错！”孙磐一直在纠结第一个失球，也一直在防守中寻找和莫里罗对抗的机会，但是莫里罗撤出前沿回到了中场组织。 “我有责任，也有应对！”进入更衣室以后，成赫从激动亢奋中冷静下来了，尤其是讲故事以后，此时他大手一挥：“我的策略是和他们针锋相对，他们打的不是整体足球，我们个人不输于他们！那么就一对一……明白吗？” “明白！”队员们吼叫了起来。 “成教练！你的中场指导我学不来……”看着呼啸而出的年青人们，李承敏收回了惊讶的目光，“因为我没有你的博学和信手拈来的天分！这群孩子的自信和热情也是我不曾见过的……” “人各有长！”成赫拍了李承敏的肩膀，“咱们也出去吧！” “孙磐和范登梅里踢法相似，似乎要略作调整……”李承敏提醒。 “嗯！”成赫叫了张布，叮咛：“大布，你去告诉小石头和阿登，把你的踢法和场上的形势用最简单的方式交代他们一下，就说我说的……” 看得出成赫不会用掉最后一个换人名额，张布还是追了上去，把自己的看法交代给两名中后卫，两个人嘀咕了一下，信任的目光看向了成赫，已经到场边的成赫点头，回头告诉李承敏：“应该叫他们的昵称，这样亲近！”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主队球迷发现风云突变！——凤凰城蓝联指挥区的教练冷静了，球员们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了；栀花主教练波特耶原本轻松自在地两臂架着靠背翘了二郎腿，这会儿慌张站到场边大声地发号施令，吹起了口哨，嘻嘻哈哈的栀花队员们赶紧打点了精神，表情严肃了…… 其实，上海栀花准备了三个月，只打了一场特郁闷的对澳洲球队替补阵容却主场0:2的憋屈比赛，时间节点又是凤凰城蓝联主场击败了同为澳洲球队的阿德莱德联队，储备了一个冬天的体能和对凤凰城蓝联青春风光的仇视情绪都发泄了出来，这样疯狂地压制了四十多分钟，他们的体能和精神都进入了平台期，中场休息又没有凤凰城蓝联的科学调理，他们的体能急剧下滑，这艰难困苦的下半时开场的弱势和被动于是如期来到…… “他们这是打的什么？古典防守吗？一对一人盯人？”波特耶的中方教练组组长吴军呆了，感慨：“真是奇怪了！这一伙年轻棒子，居然在个体上不输我们浸淫中超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球员们！他们的训练水平看来不一般……” “把吴教练说的翻给我听！”波特耶灵机一动，向翻译要求。 静听之后的波特耶若有所思，然后带着翻译到场边叫过了队长：“我们体能需要回复，那么收缩阵型，迫使对方更多调度，寻求配合，利用我们的经验消耗他们的斗志和体能，大约十五分钟我们的状态慢慢恢复，他们面对大巴久攻不下，注意力必然下降！那么我们锁定胜局……” 主动回收示弱的上海栀花在中圈弧、大禁区线和小禁区线构筑了屏障，任凭凤凰城蓝联狂攻，但不给他们起脚射门的机会，“雷声大雨点小”没一脚射门的十五分钟之后，缓过劲来的上海栀花在波特耶张狂的口哨声和代入感十足的肢体动作中攻了出去，打出了他们的经验和犀利！ “减少远射！那是对手门将的陷阱……”波特耶注意到高斯滕前出小禁区的站位化解了己方两脚看似威胁的远射，有一次还轻松地鱼跃空中揽月抓下了皮球——这是一个身体条件极佳、控制范围极大的门将，但他的门线经验不足，总想先判断再依靠逆天的爆发力做动作！他接着下达了指令：“在外围寻找最后一传，点球点和小禁区一击致命！” 凤凰城蓝联的个体能力超过了波特耶的想象，比赛第七十分钟，陈硕直塞、东久迩贵正漏过，孙坚在大禁区线上接到皮球一脚左脚的兜射，击中了门将右侧立柱！然后上海栀花换人，老调重弹侵略性极强的暴力型踢法，也就重新夺取了场上的优势，并在第七十九分钟由替补边锋在小禁区线上扫射得分把比分改写为3:0！比赛只有十多分钟了，肖还是没有出现…… “你的球队已经3:0了！即便是我在十分钟内也无法连扳三球，你可以送我到体育场了吗？”独自坐在后排的肖笑了，接道：“我佩服栀花球迷全心全意为球队的感情！但是你这样做分明透着心虚和对对手的畏惧……” “嗯！肖先生，对不起！”出租车司机突然说了抱歉，有着愧意：“从93年栀花建队我就追随它，每一个主场……高层的动荡和策略失误使它沦落了，不再能够跻身豪门，如今国通的强势和失去亚冠资格让我们更加失望，所以我没有去主场，在机场等您！我就是等您下飞机，我的车里还特意安装了屏蔽器！我认为我为球队做出了贡献，虽然龌龊，但是我的栀花3:0领先，您应该已经回天无力！只是我这会儿并不得意，反而有着失落和无奈……” “我很感动你为球队做的！就如‘只有栀花才能代表上海’……不能在赛场上证明的东西都是虚弱的！你们在走极端……”肖摇头。 “您都知道！？”司机呆了。 “是的！你没注意到我没有上前面的保时捷，而是跟着你上了车，那个司机很意外地叫了我‘肖先生’……他是来接我的！我想看看栀花球迷达到了怎样的疯狂和奉献！”肖笑了，接道：“不过我认为这么做无可厚非！地域认同是球队的基础，一个人的心灵图腾！我相信，如果是看钱提拉、罗圣志、孙磐等人或国通球员为中国国家队比赛，你、你们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他们……” “当然，那是国家！”司机瞪大了眼睛，坚定地说道，“我如今除了关注栀花比赛，就是你们凤凰城蓝联和尼斯了！你们代表中国国家队的未来……其实我想，挫折和失败可以让年青的小金和小石头他们更快地成长！所以，我大言不惭地说我演着反派落着骂名，也为了中国队的强大贡献着呢！” “那倒是大智慧！”肖笑了，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肖先生！您到了……”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 从容下车的肖走进球场，听到身后的司机大声叫道：“4:0！莫里罗捅射进球，这是八十七分钟，我不信您可以逆转！这不可能……” “还有伤停补时！会是1:4！我的球队在精神上会逆转……”肖双手筒成了喇叭，大声回答，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场了。 肖在场边抱起了臂膀的时候，已经是比赛的第九十分钟，场上、场边和看台同时发生了三件事情：踢了一场郁闷多多比赛的惠新没有控制好情绪，拼抢之后扬起了手臂就打在了栀花后卫的脸上，对方顺势倒在了地上作痛苦翻滚状，于是惠新吃到一张红牌下场，主裁判虽然不喜欢出红牌，但是惠新此前下脚铲翻的就是这名和他缠斗的后卫吃过一张黄牌，那么展现裁判的严厉恰如其分，他也认为凤凰城蓝联0:4落后恼羞成怒了，必须控制；场边第四官员举起了补时三分钟的牌子，然后又举了21号沈源替补10号孙坚上场；正面看台的栀花球迷们得意地挥舞了旗帜，抛掷起了围巾和帽子，然后看台边缘的球迷开始把饮料瓶子和硬币、打火机雨点般地扔向了隔着一层保安和空荡的一片看台的客队球迷那边，还有着巨大的嘘声和得意的嘲笑…… “栀花球迷太脑残了！那么远的距离，伤不到人的……”潘又朵嗤笑。 “不是！这应该是他们的一贯作风，无论场上场下给客队和客队球迷以压力，让客队和客队球迷失控……”韩知秋摇头不敢苟同，笑了：“心理战自始至终！所以，不成熟的球队面对这样的客场很难正常发挥……” “肖站到了场边！他一定可以给球队带来希望……”袁杨叫道。 “别激动！我们拭目以待……”韩知秋笑了，站到了袁杨的身边。 败也有利 “我们一定会有定位球，给大高队长打掩护！我想让他进球，拿下本场最佳！”肖告诉借故来喝水来到他身边的孙磐。 被罚下一人的凤凰城蓝联在比赛的最后关头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即使上海栀花以凶狠的铲抢试图打断他们的进攻，不但未能如愿，士气大振的凤凰城蓝联反而获得了一个前场任意球！他们全部站到了前场，高斯滕愤愤地把大手套拽下扔到了场边，站到了点球点附近……东久迩贵正站在球前做了两个“三”的手势，队友们知道是第三套方案，上海栀花球员们以为第三十三套任意球方案，不由得呆了，大禁区里也乱了！东久迩贵正开出精确低平的弧线任意球去向后点，马丁高高跃起，以他黑人的出色爆发力把球顶回了中路，范登梅里凌空抽射的大动作却是轻巧地垫给高斯滕，门将鱼跃倒在了地上，高斯滕迎球怒射，皮球击中门楣发出巨大的轰响，然后在球网里上下跳动了好久才停下来…… “辛辛苦苦九十分钟！本来是完美的4:0，却被这一球给打破了……就如同一顿美味大餐吃到最后却看到汤里有一只苍蝇！”吴军苦笑，有一种不甘和意犹未尽。他很欣赏凤凰城蓝联球员的个体素质，看的出他们都有着运动天赋和有效有力的训练，更羡慕他们展现出的不屈不挠和肖出现以后旺盛的斗志和精气神！他甚至想见了他们未来的出色和强势……但是目前却只能在暴戾、凶狠的波特耶面前吞下1:4惨败的苦果…… “吴！你的话太多了！我们只需要胜利，这是大比分的胜利，董事局满意的胜利！”波特耶面现不豫，冷冷地告诫吴军。他有着不满——他的球员时代虽然也算辉煌，但执教生涯乏善可陈，栀花高层找到他任命他为主教练没给他绝对的话语权，却有成绩的指标（他已经丢了一个），还要培养吴军…… 主裁判的终场哨声响起，上海栀花的球员们兴高采烈地跑向了南北看台——那里有他们的铁杆，应该非常满意这4:1的大胜！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却奔向了他们最后关头才出现的主教练里努斯·肖，有的大叫着“WHY？”有的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有的已经泪流满面…… “去向我们的球迷们道谢！替我向他们承诺，接下来有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肖微笑着，张开了双臂，做了胜利的“V”字。 高斯滕带着球员们跑向了千余人的客队球迷看台，鞠躬致歉——这是真正的铁杆球迷群体！他们千里迢迢追随球队而来，没有胜利却也没有颓丧，而是鼓掌大声鼓励球员们：“相信你们！我们是不屈的凤凰城蓝联……”千余人用嘶哑的嗓音唱起了昂扬激越的战歌《燃情之蓝》： “……不离不弃，海的博大，我们联合，凤凰之蓝！” 欢欣鼓舞的上海栀花球迷阵营震惊了：1:4的比分仍然没有打垮这支年青的球队，没有让他们偃旗息鼓、灰心丧气！这支球队的斗志让他们感觉到畏惧不安！因为，他们听到了高斯滕的怒吼誓言：“今日之耻！他日当十倍奉还！”和萦绕在虹口球场上空久久不能散去的孙磐们狼群般凄厉的嚎叫…… “感觉他们未来会很强！也许成为国家的希望！”栀花球迷领袖陈新爵感慨，带头向凤凰城蓝联球员们和球迷方阵鼓掌了，没有嘘声和口哨。身后的栀花铁杆阵营惊呆了，这是他们二十四年来的仅见，一生蓝魔的陈新爵居然向敌对的球队和球迷们鼓掌！但是想他们赢得了一场大胜，对方又有着国家希望的钱提拉……于是稀稀落落的掌声响了起来，后来就响成了一片…… “我们的惯例是回家，离开这伤心之地！”新闻发布会之后走上球队大巴的肖站直了身体，宣布了他的决定：“但是，我们需要在挫折中成长！我也不希望你们在失败后回到安逸的家里或者母亲的怀抱，让温馨温柔或者舔犊之情抚平了你们心灵的创伤！不是我狠毒，我要你们思考、更快地成长！我们的城市、这个国家需要你们男子汉的肩膀！明早，我们会再次来到这片球场，让魔都大上海的晨风帮助我们思索、改进、强大……” “所有期待我，期待小金，或者时来运转的思考都是浪费脑细胞！”晨风中风衣飘扬的肖很冷很酷，也以酷毙了的神情和冷漠告诉大家：“你们没有休息好！一定还想了很多……这是正常的！来，吃喝点东西，穿上大衣，我这里人手一本，有关于你的录像！然后回想昨晚的比赛想你怎样可以做到更好！” 身上暖和，胃里暖和，心里更暖和了，球员们不但有着动脑的思考，还有着认真的模拟对抗……很快地，大家眼里有了获得的喜悦！一个小时后，肖做总结：“我希望你们专注比赛，下次再不赛后才有醍醐灌顶的神采！” “这家伙！完全把一场失败转化为了全面的进步！败一次进百步的感觉……我真的佩服他了！”成赫叹息，笑意盎然：“球员们更热爱他，也不恨我了！这是绝对的技术，我要思考三天，预备队比赛的指挥权归你了！” “肖是一个伟大的主教练！他能够提高最大的效率，放大一切的效果！让我来指挥实际上是对我的一次考察，我一定会学以致用，努力的……”李承敏笑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成教练，你称呼别人‘家伙’流露着亲近和赞许，说‘小子’的时候就是不屑，是这样吗？” “你这家伙观察倒是细致！”成赫笑了，拍了他的肩膀：“其实我是很担心你这韩国小子进步太快，将来会成为中国的大敌……” “不必！我会努力学习，然后去克勒斯！”李承敏笑了，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澄清自己，让成赫少了敌意便于他更快成长：“宋成希在那里等我！肖说他们的主教练受不了他留下的烙印，估计不会在他的阴影下选择续约，他又不能兼顾！所以，我会在荷甲结束前带着彭浩宇去克勒斯……” “哦！”成赫呆了，摸了下巴：“肖这是两头都不落下！他这样做摆明了就是拿下这个赛季的中超也许还有亚冠冠军，然后接手下半赛季的克勒斯，拿下荷甲冠军！这家伙好自信！不过，你去了还带着彭彭这样的悍将，克勒斯一定会双手欢迎，他们的心气一定会比现在的中游要高！你去，是肖要回归为他们拿冠军的信号！好吧，你是个彻底的家伙了，我支持你……” “肖的影子也会成为传说！我要努力，想着有一天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仅次于肖的名帅……”三十六岁的李承敏笑了，有着憧憬。 “影子传说？”成赫记起了小时候的街机游戏，不由得感慨：“肖的东西是学不完的！很多也模仿不来……如果你不能很快转化为自己的东西，那么这辈子就只有在学习中渡过了！哎呀，我怎么连这样私密的认识都给你说了？你这家伙总是一脸谦虚、无害的表情！真是迷惑人……” “谢谢成教练！我会记得的……”李承敏拿着笔记本去了肖的身边。 “你的比赛最大的问题是我没有看出捏合在一起的能量，有点像散沙而不是散文……”肖看了成赫洋洋洒洒万言的报告，笑了：“你的行文方式真是照顾我，让大街上拉来一个懂球的家伙都可以看懂！这是你的本事，化繁为简的本事……但是写给我的报告不用这样，列个我知道你的方向的纲目就可以了！一样显得你思索了很多，我喜欢用头脑踢球的球员！同样希望我的教练组是能够提纲挈领的家伙，家伙这个词不错！我们手下都是小家伙……” “李承敏这家伙真是什么都跟你说！真烦人，太嫩了……”成赫撇嘴。 “是吗？我不烦，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会懒得理他！”肖笑了。 “知道了！”成赫惊了一跳，看来肖不喜欢人家和他相处中玩深沉，虽然以他心理学博士的学历能够猜到但他仍然希望别人和他交心！这家伙是个要交流要感觉的家伙，这家伙…… 败也有利 袁杨和韩冬他们比赛结束后就乘飞机回了凤凰城，韩冬有些不明白：“大杨！你去了包厢吗？卡特琳娜说看见你和朵儿进了包厢，里面好像有人！怎么回事？不是和朵儿私会，躲着我吗？又见了谁？” “就是私会！还有大杨的一个朋友，可不自在了……”没等袁杨支吾着借口，潘又朵就插话过来，感慨：“要是个男的，我都会爱上他！” “呀！你不是天天和大杨在一起吗？还会喜欢上别人？”韩冬惊讶了，笑道：“你说的到底是美女，还是人妖，或者奇葩？我真拿不准了……” “……”潘又朵无语了，想替韩知秋打掩护怎么这么的效果，让她的亲弟弟以为她是人妖奇葩！真是阴差阳错…… 韩冬在想：袁杨没有和潘又朵二人世界！他也不信姐姐的魅力比不了潘又朵这个小姑娘，姐姐除了年龄外表也看不出，其他没有弱点；袁杨见的是一个男人风格能够让潘又朵说喜欢的女人，也许是他的好哥们吧！姐姐为什么不来？难道是觉得潘又朵去日无多，让她和袁杨在一起？真是好奇怪！这份大爱和谦和不像他认识的从前无所不能、霸道强横的姐姐…… 下了飞机已经是凌晨一点，回到别墅的袁杨和潘又朵看到了洗浴了的韩知秋带着田晓和小灰在楼下等待——新闻发布会后赶到浦东机场又飞行一个半小时然后从海湖里回来的他们显然比赛后就离开、一路高铁回凤凰城的韩知秋晚了，人家还自在地躺在靠背上睡了一路，此时精神抖擞：“大杨，水放好了！泡一下可以解解乏……我等你！” “谢谢！不用了，我冲一下就好……”袁杨有些疲惫，婉拒了韩知秋的好意，尴尬地笑了：“球队输了，心情不好！” 潘又朵看看袁杨又看看韩知秋，忽然自告奋勇：“我想泡一下！不要浪费了水和小叶姐的好意……大杨，你到一楼去冲，晓晓你躲房间里别出来好了，小灰你是自由的，看到裸男别乱激动就成了！” “朵儿！”袁杨真是哭笑不得。 “我去把大杨经理的浴袍拿下来，顺便把朵儿的浴袍送上去，今天晓晓就做你们的丫鬟了！”田晓来了热情，转身上了楼道，又顿下身子强调：“可不是通房大丫鬟！我只是看你们都有些疲惫，小叶姐那么尊贵优雅，让她干这跑腿的粗活我想着都心庝，所以出人出力就是本宫了……” “晓晓你要干活了，还号称本宫……”潘又朵笑了，也问了：“什么是通房大丫鬟，古代的了？地位很高吗？” “是很高！古代小姐的贴身丫鬟，闺蜜！”袁杨只好回答。 韩知秋看了袁杨，又看了潘又朵，微笑不语…… 洗了头，简单冲了的袁杨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开门…… “田晓！你怎么在这里？”袁杨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了肩膀，上下左右地看自己有没有哪里走光。 “我就是觉得朵儿这样的美女死乞白赖地非要和你在一起，有些不解，又有小叶这样的绝世姿容送上门来，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腰臀靠着门边的梳妆台，田晓上下打量脑袋和小腿裸露、包裹严实的袁杨，一脸的不解，接道：“你平时待人接物热情友好，这洗干净也没看出你那里好呀！不高，不帅，也没有迷人的气息，但是为什么别的美女都喜欢你呢？我看得出，小叶不是一般人，白富美却肯到厉姐弟弟的店里做个普通助理，分明是找个借口和你在一起！厉姐对她赞不绝口，朵儿有些怕她，也不告诉我她的底细！小叶到底是谁？她是什么来头……你不说就不要怪我大刑伺候了……”说着，左手从背后亮出了闪亮的菜刀，右手拉出了蓝色的拖把，转作了一脸刻意古怪的狞笑…… “正经点！你不怕我告诉大飞吗？”袁杨心思电闪，警告了田晓。 “就知道你会用这杀手锏！让人家软语相求都行不通……”田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转身要关浴室门以作威胁却看到了微笑的韩知秋，于是灰溜溜地躲回了卧室，大叫了：“大杨经理，小叶姐！就当我啥也没说，啥也没做，这事过去好吗？不要告诉晨飞，他会说我傻，多管闲事……” “好的，我代表大杨和我答应你！其实，大杨才不会说呢，除了让你的小男朋友疑心……”韩知秋靠近了卧室门，敲了，笑道，“我们走了！朵儿好像要大扫除的节奏，你不用等她了，先睡吧……” 上楼的袁杨和韩知秋进门的时候听到了潘又朵在哼歌…… “刚朵儿开着门和我聊天，这会儿却关了门自己开心快乐……”韩知秋笑了，接道：“她一定是听到我们上楼，在刷示她的存在！不管她，我们就当她是隔壁，做什么不要打搅她就好了！大杨，你要来点宵夜吗？” “谢谢！来点吧，冰箱里有……”袁杨点头，忽然笑了：“要是我们说捯饬宵夜，朵儿一定会跳出来！这可是她的强项……” “嗯！要不让她快出来？”韩知秋也笑了。 “不要吧！冰箱里有速食的汤圆和水饺，我来弄吧！也给朵儿弄一份，她是著名吃货……”袁杨笑道，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室，拿出了一袋汤圆和一袋水饺，他记得韩知秋节食，潘又朵喜欢甜食。 “朵儿，你慢慢洗，第七个是浴液，旁边是香水！我和大杨弄点宵夜……”韩知秋把门打开一条缝，告诉掩了胸前的潘又朵，然后噗嗤笑了：“朵儿别紧张，大杨不会闯进来，他在厨房，我一会去帮他……” 羞红了脸的潘又朵吐了舌头，笑了：“小叶姐！你浴室里都那么多洗浴用品，还不是汉字或者日文、英文，你不说我都不敢用了……” “朵儿，这些是法国或者意大利品牌，姐年纪大了要保养！你用错却只会有正面的效果，没有不良反应……”韩知秋进来，把需要的拿了都放在了潘又朵的面前，叮咛了用法和用量，然后关了浴室的门出来。 “大杨，为什么不关厨房门？你在听我们说话，还是担心我会对朵儿不利？”进门来的韩知秋关上了门，从背后揽住洗了青菜正在小心翼翼地切的袁杨的腰，笑了：“朵儿那么清纯善良，我怎么会针对她？即使她从我这里借走你一些时间，我也只有不舍，却会答应她，你不会生气吧？你在做什么？青菜？你知道我喜欢青菜，是汤圆还是水饺里放青菜？好感动……” “……”也许是怕切到韩知秋柔弱无骨的双手，或者犹豫担心韩知秋的话里有话，袁杨愣了一下，停顿了切菜，半晌：“谢谢你！小叶，你太完美无缺了……我是要在水饺里放青菜，咱们吃咸的，汤圆里再煮几个鸡蛋……这样利用有限的资源，我们的食谱可以丰富一下！也免了朵儿笑话咱们，一会儿再炫技一样大展身手，大显其才，把咱们的冰箱一扫而空……” “是呀！我就喜欢听你说咱们……”韩知秋抱的更加紧了，等袁杨转头过来，她的樱唇就印了上去，和袁杨正面热烈地吻了起来…… “唔唔！”意乱情迷的袁杨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挣扎着慌张推开了韩知秋，转脸看到了锅里：“哎呀！水开了，小叶你拿汤圆过来……” “大杨！你躲什么呢？我知道朵儿还在……”韩知秋不高兴了，忽然忸怩了起来：“其实，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贝托说可行……” “是什么？朵儿的命有救了吗？”袁杨激动莫名，把锅都碰歪了。 “你小心！别烫着了……”韩知秋提醒了袁杨，很失落的口气：“贝托带着医疗小组在努力，虽然没有重大突破，但是一切良好！也许奇迹真的会出现……贝托周二要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不会太耽误技术攻关进度……” “那真是太好了！”袁杨激动地拉了韩知秋的手，也想到：“贝托的心脏移植手术不是说还有两周吗？怎么？捐献的可是心脏……” “大杨！你对朵儿的关心我看得出也感觉的到！我都有些醋意了。”韩知秋收了笑容，一五一十地说道：“捐献者是死刑犯，韩氏用一家戒毒所，又加上了一所小学校换取他的心脏！罪犯也有爱心……” 韩知秋本来是想告诉袁杨，即使使用技术手段，她也决定为袁杨生孩子——忽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小孩子和小动物，也许是这些天平凡人生活的轻松惬意让她母性和爱心泛滥了吧，反正近来这一带的小孩子和猫狗都接受到了她的爱心馈赠，一个个圆滚水汪了起来。她觉得生孩子一定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她想尝试一下，贝托说她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那也是生命呀！两周的鲜活生命……”袁杨呆了。 “他是重刑犯，没有缓刑的可能！而且他的心脏可以拯救一个伟大的医生，早两周接受手术，及时恢复的贝托或许可以救青春灿烂的朵儿一命……”韩知秋解释，接道：“是他主动提出的！他觉得如果有一家免费戒毒所帮他改正了错误，小时候有良好的教育，他不会走上杀人抢劫的道路……他的错误决定他必须接受惩罚，一个忏悔、为别人、凤凰涅槃的灵魂！为了奉献完好的心脏，他愿意接受残忍的死法，他一定死得其所，很伟大……” “……”袁杨无语了，眼中有泪。 “汤出锅了！哎呀……”韩知秋慌张去掀锅盖，于是烫到了。 “真该死！”袁杨后悔不已，赶紧地抓了韩知秋的右手吹拂，终于关了炉灶，拉着她到沙发里，然后翻箱倒柜地寻找烧烫伤的药品。 “还痛吗？”袁杨小心翼翼地在韩知秋的手指上涂了烫伤膏，又为她准备了消炎的药丸，关心地问道。 “一点点！应该没事了……”韩知秋盯着袁杨，回答，悠然接道：“我发现，谁有事你就关心谁！真想天天磕了碰了，烫了崴了……只是我不是那种不小心的女人！没有那么多让你照顾的机会……” “别胡说！哪有不巴结自己好事的……”袁杨哭笑不得。 韩知秋似乎陶醉了，柔情蜜意地看着袁杨，袁杨低头了…… “浴室怎么没动静了？你刚才这一阵子折腾也没有惊动朵儿，不对呀……”韩知秋蓦地想了起来，惊慌地叫道：“朵儿，朵儿！”一边推了袁杨，“快去看看，朵儿是不是又晕倒了……”一边从沙发里挣扎了起身…… 浴室里静悄悄地，顾不得许多，袁杨推开门，就看见潘又朵的小腿搭在浴缸边缘，身上还有着大小的正在炸开的泡沫，头靠在漂浮的泡枕上埋在汩汩而出的热水和簇拥荡开的泡沫中，似乎睡着了…… 回到凤凰城 “她没有知觉，一定又晕了……”袁杨伸手轻触了潘又朵的手背，没有反应，转脸看了韩知秋烫伤的手，于是慌张抓过浴巾盖上了潘又朵的胴体，就要从浴缸之中抄起她的时候，潘又朵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没来得及惺忪，就大叫：“大杨！你……你们怎么都进来了？我……”抱紧了胸前仓皇低下头去。 “朵儿真的是睡着了！”韩知秋向袁杨面面相觑，只好推了袁杨出去揶揄地笑道：“弄错了！你跑那么快还想当然……出去洗洗眼睛洗洗脸，什么也没看到，把这段记忆也给洗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嗯！”袁杨应声，逃也似的跑掉了，到洗手间里半天都没敢出来，一直到外面安静了，韩知秋过来敲了门，他才探出头来，挠了后脑勺，一脸的羞愧难当：“朵儿走了？这事真是弄的太尴尬了！” “朵儿很大度！她体谅你是担心她又晕了……”韩知秋笑了，眼光意味深长：“这在中国古代就要以身相许，你要负责的，是吧？” “不是！”袁杨赶紧否认，不敢告诉他其实还吻过潘又朵，只好赔笑：“小叶！这是你挖的坑吧？你不说晕我不会冲进去的……” “如果知道这是坑，你还会跳吗？”韩知秋悠然问道。 “怀疑是坑，我当然会犹豫了……”袁杨脱口而出，又岔开话题：“很晚了！咱们各自睡吧，明天还有工作……” 韩知秋眼光里笑意盎然：“咱们什么时候能不说那个‘各自’，就一起睡呢？我等着水到渠成……大杨，不要让我等太久……” “……”袁杨无语了，有一些冲动——和性感妩媚、风华绝代的韩知秋一起，没有感觉那绝对是说谎、骗鬼！但是每当冲动的时候，潘又朵的可爱笑脸就一闪而过，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滋味……所以，和韩知秋同居一周，他们没有实质的肌肤之亲、鱼水之欢！和张静美一起又分开，如今的袁杨有了执拗的心思——不能婚姻就不要云雨！可是，和韩知秋结婚看来就是早晚、甚至很快的事情，潘又朵说想看他们步入婚姻殿堂！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缺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不出个所以然，袁杨的头脑里如麻般地乱了…… “其实你们明天休息……”韩知秋提醒了一下。 袁杨似乎没有听到，进了卧室。 没有听到反锁房门的声音，如果她跟进去，也许……但是，韩知秋觉得她是韩氏大首领，矜持和高傲是必须的！也看的出袁杨有着心结，不是霸王硬上弓的时候，而她等的起，潘又朵似乎等不起了…… “今天！今天的故事好像大老婆带着男人调戏小老婆……”楼下的田晓努力克制了，还是忍不住笑到前仰后合，捧腹大叫肚子痛：“你偏还要送上门去……应该大老婆不在的时候去才对！哈哈！大杨经理好像没那个贼胆，他总是考虑的很多……不过，他和小叶都洗浴过了，这会儿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老姐我真心不敢想象，望穿秋水小朵儿，巫山云雨韩小叶……” “晓晓！你胡说什么……”潘又朵羞红了脸，生气地把浴袍掼在了田晓陶醉、促狭的脸上，然后身体整个儿地扑了上去：“大杨是真正的君子、柳下惠！就算他和小叶在一起了，那也是神仙美眷、理所应当！你不知道他们两世的情缘……”这样说着对田晓上下其手、极尽捉弄的时候，她却想起了和袁杨的种种：复活节前夜的阿姆斯特丹桥头、江城业余联赛的球场、枫林的撞击和医院看护……直到军迷山的山洞！历历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田晓被压到喘不过气来，终于挣扎着摆脱了，把潘又朵推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告诉我什么样的两世情缘？我要听……”说着就惊呆了的眼神，之后赞叹不已：“哎呀，朵儿你正面真是美不胜收！难道你的身体也整过？真太美了，巧夺天工、鬼斧神工、浑若天成、美仑美奂……”看潘又朵失神中，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握了她的□□，流了口水：“哇塞！不假，太好的手感……” 觉得不对的潘又朵终于回过神来，生气地按了田晓的脑袋，拽了睡衣穿了：“我只做过头部整容！连这身上的纹身都是真的，人家的好身材是保持，我的是日积月累的练习！可是最近少了练习，肌肉明显细了……” “这正好！硬梆梆的肌肉谁会喜欢？你现在的身材才是模特，才是一级棒！”田晓色眯眯地，翘了两手的拇指和食指——这是她和李雨表示赞赏的独家手势，却也没忘了她想知道的爱情故事：“两世情缘怎么回事？” 潘又朵一五一十地讲了林白、袁杨和韩知秋的故事，林白和韩知秋代以小白和小叶，一些背景她也没有明说……田晓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就打断了问个详细，终于听完了咂嘴：“是有些凄美浪漫，也有点神奇！不过今生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袁杨只是和小白长的很像，有浪漫但是是小叶创造出来的……” “你说什么？”潘又朵呆了。 周一，马克向袁杨电话汇报昨晚在上海虹口体育场外面部分赴客场助威球迷被栀花极端球迷谩骂、围攻，七名球迷被打伤……球迷领袖石小星和六十名社会人员协助安保组制止了□□，抓获十三名肇事分子，已经移交上海警方，问题是几名社会人员在过程中亮出了纹身和“荣丰帮”的身份……他留在上海处理善后，也派出了工作人员保安下午和上海栀花的预备队比赛，上海警方保证全力协助！需要袁杨陪同韩冬去县立医院慰问受伤的球迷…… “没有休息！要去医院看望受伤的球迷……”早餐的时候，袁杨告诉韩知秋，却看到潘又朵似乎面有喜色，接道：“小叶，我先送你，然后……” “我也去！”潘又朵自告奋勇，解释：“卡特琳娜在上海，只有我是新闻官，又是女孩，这样有亲和力的事情得去……” “有道理！”韩知秋点头，抬头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潘又朵，提议：“不过你要换身衣服！这样的粉色和杏黄不够庄重，可以朴素一些但不要黑色和灰色……”看到潘又朵低头害羞，她拍了袁杨的肩膀，笑了：“大杨，你别看朵儿！她心里有着昨晚的阴影，也不知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多大，你不联想她也会生气的……”说着，飞扬了眉毛，按了袁杨的脖颈。 “小叶姐！我不怪他，但总觉得吃亏了，都怕他笑了……”潘又朵嘟起了嘴，却只敢看着韩知秋：“怎么才能赚回来呢？小叶姐，你给我想想办法……”说着就摇晃起了韩知秋的手臂，撒娇的口气。 “办法！？即使你看大杨，他还是赚了！”韩知秋装作低头思考，抬头笑了：“晓晓把大杨堵在了浴室门口！你可以把晓晓堵浴室里，想怎么就怎么……这样也算一报还一报报仇了，转一圈赚回来了！” “好呀！不好，小叶姐你是在开玩笑吗？”潘又朵的神情由欣喜拍手到犹豫不信再到愕然讶异，悠悠说道：“我不信捞不回来！大杨，你等着……” “我等着！哼哼！”袁杨不以为然，扬了下巴。 “得了便宜还不卖乖！我生气了……”潘又朵戟指了袁杨。 “什么便宜！？都是泡泡，和水里一条灰不溜秋、花里胡哨的麻泥牯……”袁杨撇嘴，看向了五色斑斓的热带鱼鱼缸。 前几天，兴致勃勃的潘又朵开车出去，在大河分岔小河沟的浅水里捉了很多蝌蚪一样大小、或灰或半透明、花斑呆萌的小鱼，思来想去决定用客厅里和袁杨这里一样的热带鱼鱼缸来养，担心那些大怪鱼吃了她的本土麻泥牯们，于是这个鱼缸鱼满为患，潘又朵的小宝贝们却是浑水里自在天堂…… “你……”潘又朵无语了。 “那会儿大杨拿下了隐形眼镜……”韩知秋按下潘又朵的手指，倾国倾城地笑了：“所以他出去撞到门上，当时也没看出你是睡着了……” “是吗？”潘又朵忽然泄气了，不知道是喜是忧。 “朵儿你难道有些失望？”看着形于色的潘又朵，韩知秋问道。 “怎么会？这不再感觉折本了。”潘又朵站起来，还是觉得不对——那会儿袁杨是很近距离抱着她又把她扔进了浴缸里，她主要的纹身在背上，看不到的！可是袁杨既然否认，她也有了台阶，只好罢了…… “就这样让大杨经理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去了？这吃亏占便宜的事情为什么不搞清楚？”下楼的田晓还在为闺蜜打抱不平。 “能怎样？要大杨认账，娶了我吗？小叶姐在的！”潘又朵回答。 “是不是对手太强大？你不是服输的人呀！”田晓依然鼓励。 “这不是赌博！是爱情，来不得半点掺假的爱情……”停了好几秒，潘又朵忽然冒出这么一说，让田晓无语、惊呆、刮目相看了。 昨晚，凤凰城蓝联的球迷们偃旗息鼓，准备地铁换乘高铁返回凤凰城，其中一小队球迷在地铁入口处遭到了大胜得意的上海栀花球迷言语刺激和推搡，虽然大败，但志存高远的凤凰城蓝联球迷不堪受辱，于是进行了反击，然而随着大批栀花极端球迷涌入，弱势的凤凰城蓝联球迷被持械攻击，场面趋于失控……匆忙赶到的石小星面临危局——六七名球迷已被打伤，其中三人或血流如注，或皮开肉绽，或抱着大腿惨叫——当机立断：“荣丰吼！防御队形！”五六十人一起撕开上衣，有的露出凶悍的纹身，展开了徒手格斗队形……现场五六百人，又有一些霸道一贯的极端球迷，所以栀花球迷群只是惊讶了一下，仍然试图围殴这群不到百人的客队球迷！石小星只好下令：“双掩护，冲！”身先士卒冲向了对面狞笑的中年胖子，打出了他赖以成名的冲天炮绝技……十多个人在左右护卫下纷纷直扑持械撒野的目标！荣丰帮凶强侠气的帮众接受过正规安保训练，进退有度、简练快速的攻击很快控制了场面……惊恐的外围栀花球迷四散而逃，战栗的内圈球迷看到形势不妙纷纷或蹲地或举手投降，“凤蓝球迷是黑社会组织！”的言论和打斗场景的视频被迅速传播开去……马克赶到现场，在上海警方协助下把受伤的球迷高级别护理、包机送回了凤凰城…… “我们的人很快控制了场面并将肇事者绳之以法！可是太过训练有素，又是中国政府方面严打、视如蛇蝎的黑社会背景！简单变得复杂了……”探望了七名受伤球迷的韩冬和袁杨出门来，略活动了右腕，然后摊手耸肩：“看来我需要向高层解释！不过估计于事甚微，田书记会被问责……据说，上海球迷发动万人去预备队比赛现场抗议，要求我们还人、中国政府打击荣丰帮！” “马克说我们早上的发布会将做出解释，荣丰是安保公司的名称……”袁杨解释，接道：“他们还将负责协助上海警方维持比赛现场秩序！” “那个只能聊作掩人耳目！还是向高层解释了好，虽然没什么用……”韩冬依然微笑，转而：“也好，让荣丰帮走向前台企业化也不错！我们有这样的运作团队，只是提醒蔡先生运作起来要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好的，我会提醒！”和荣丰帮的联络由袁杨负责，很多次就是按要求带着潘又朵一起去，开始时他还有些莫名和抵触，及至见到蔡大海，虽然听到家长式问责和看到森严的等级，但是和蔡大海豪爽大气又亲密亲和的接触之后，就有了赞叹和其乐融融的感觉，所以他把荣丰帮的事当做了好事情和情愿的事情。这要去见一下蔡大海，低头思索的袁杨停下脚步向驻足显示屏的潘又朵问道：“朵儿！咱们去你大海叔叔那里一趟，你在看……这是哪里？” “西部的希望小学！学校盖起来了，需要老师……”潘又朵回过神来，回答，接道：“冬大哥走了？他如果看到一定愿意支援这些学校，我想报名去……蔡叔咋了？是这事吗？好了，朵儿不问！不该问的不问……”看袁杨欲言又止的样子，潘又朵于是摇了手和脑袋，跟了上来。 和潘又朵一起见到蔡大海是在老五门纱厂宿舍的二楼，叱咤风云的帮会老大正在被蔡勇爷爷指着鼻子教训，恨铁不成钢的老爷子太过激动，瘫坐在了沙发里，门外七八条壮汉莞尔却不敢进去，当时一片忙乱…… “蔡爷爷！大海叔绝对没有干坏事，他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潘又朵眨着眼睛，左手比划着，右手为蔡勇老人顺气。 “我知道他正直，人品还行！但这黑帮总是不行的……”蔡勇拍着大腿教训，咳嗽不已：“干再多好事，总是不光明正大，他们这是有组织，政府如今又大力□□！他手下这些从前的地痞流氓也难免言差语错、手脚不长眼睛，犯了事追究起来，让我糟老头子怎么活？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娘……” “爸！”蔡大海噗通跪倒，抱了蔡勇的大腿：“有些理、有些话我不能说给您老人家！但是您放心，儿子一直兢兢业业，严格要求自己和手下人，绝不做坏事，让您老人家担心！只是这件事必须有人来做，而我能控制的了……” “扯蛋！从前和你那几个朋友喝个晕酒打砸，你控制的了吗？这是涉黑……”蔡勇扬起了手掌，然而终于还是轻轻地落下来，拍了蔡大海的脑袋：“朵儿险些被□□，是你的人做的！上周那个南关的花老三在城中村被人捅了，是不是因为作恶？这次你们的人大闹上海滩，听说都惊动了上头……” “爸！知道现在做大事，我已经戒酒了！朵儿那事是和她一起的女孩憨大胆，肇事未遂者已经被判刑！花三是想立功回帮会，不能及时汇报就自告奋勇追踪了贩毒分子，他是伤了，但也破获了一起大案掐断了毒链子！至于这次，石头他们做的对，不然可能有更大伤亡……”蔡大海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解释了蔡勇的问话，还拉了同盟者：“大杨、朵儿！你们说是吧？” “……”潘又朵无语，几乎笑了——她在想韩知秋的“憨大胆”！要是知道弟弟韩冬的手下这样评说她，不知道她的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那次的韩知秋被脱了外套，露了香肩，几乎解了胸罩、扒掉底裤……曹方被判刑，也看到的袁杨要负责吗？潘又朵忽然觉得不亏了，咂嘴吐了舌头。 潘又朵古怪地笑、不说话，袁杨却不能，于是他诚恳地告诉蔡勇：“是这样！蔡先生是在做着正义、公道的事情！您老人家想，如果没有蔡先生，那些凤凰城从前的流氓地痞谁来约束，不但没有人会改邪归正，还会搞乱繁荣昌盛的凤凰城！所以，您真不该怨他……您的担心现在也有了解决方案！那就是让帮会洗底上岸公司化，走向前台做正当的经营！我就是来帮蔡先生的，接下来还会有一些律师和相关事务所介入，请您放心！” “真的！？”蔡勇拉住了袁杨的手，看到他坚定的点头，老泪纵横：“大杨！你是好人，我信你！能和朵儿、山子兄妹在一起的，一定是忠勇可靠的好人……我们家小海我就放心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他！” “好的！蔡……爷爷！”袁杨答应了，犹豫一下，还是和潘又朵一样敬称了蔡勇，和她一起小心地扶蔡勇老人躺到了床上。 蔡勇的脑袋刚沾到枕头，还是坐起来，招呼蔡大海：“小海！你要听大杨的，我不知道你的上头是谁，但是大杨他不会害你只会帮你，从前我要你和山子平辈论交，大杨排行老二，你叫他弟弟吧，也别让他老是蔡先生、蔡老板的像黑社会那么客气地叫你……至于朵儿，随她怎么叫好了！” “蔡爷爷！大海叔！海哥！”潘又朵顽皮、笑嘻嘻地叫了。 “你这个鬼机灵的小丫头……”蔡勇摸了潘又朵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放心地向蔡大海挥了手：“你走吧，和大杨去做正事，我也放心……” 和袁杨、潘又朵一起离开的蔡大海出门的时候，手下的七八个弟兄森然肃立，眼神中充满了敬重和欣喜——他们的老大位高权重，却依然忠勇孝悌，对老爷子那么恭顺谦卑；帮会企业化意味着他们可以正大光明，谁不渴望由地下走向正面台前？看着身为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总经理的袁杨和他身边飞扬跳脱、青春可爱的潘又朵，如同受到了感染也一个个健步如飞了…… 回到凤凰城 下午的时候，潘又朵买了好几本教育心理学和教学方法的书，看的晕头转向却也不住点头，还跑到楼上问袁杨一些荷兰小学的先进教育方式。在乌得勒支的两年，袁杨租住的房子在小学校园里，房东大婶是校长也是一个中国迷，他耳闻目濡了许多，所以讲的头头是道。只不过每当潘又朵听到津津有味、兴奋拍手的时候，他总是要补充强调一句：“这是西方教育，重视启发、趣味性和动手实践！和咱们的教育有着不同，考试可能不出成绩……” “不对！教育的目的是锻炼能力，一样的……”潘又朵不以为然，摇头晃脑：“我们舞蹈看、模仿、再实践！没觉得不该这样……先进吗？” 看着热情、思索的朵儿，袁杨缄口不说，潘又朵不愿意了，摇晃着他的手臂：“大杨，你告诉我更多！我不胡乱评论了，你说……” “你也知道是胡乱评论！”袁杨翻了白眼，也只好继续从房东大婶那里剽窃她的一些教育方法和技巧，他有着惊人的记忆！一个下午，他说到嗓子有些哑了，都转向了房东大婶的一些轶事，潘又朵依然兴致很高……直到韩知秋下班回来：“你们就这样干坐着说了一个下午的小学校长？太有才了！也不做饭，晓晓正在楼下饿的‘扒坑’呢？朵儿，这儿方言是这样形容饿吗？我听公司里几个小女孩常这样说，可真吃东西却又像猫食一样，说怕胖……” “嗯，是这样说！小灰饿了摇尾巴找吃的，找不到就抱我们的脚，然后扒坑示意它饿了。”潘又朵回答，想了想，接道：“不过，我以为这个词表现的是微饿，想吃东西不是太饿，因为还有劲扒坑……” “哦！这一个下午你还钻研上了……”韩知秋笑了，拍手：“朵儿，你打住！我是真饿了，叫上晓晓，我请你们吃大餐！” 话音未落，穿着睡衣上楼来的田晓紧跑几步，欢呼雀跃了…… “朵儿这一身还行！晓晓，你那么快就换了家居服？你要回去换回来，咱们这是去亚眠西餐厅，要正装……”韩知秋连忙阻止了田晓的热情拥抱，转身拉了袁杨微皱的西装，抚平了他的肩头，笑了：“大杨！你这样穿上外套就可以了！怎么？一个下午都没什么事？上海那边怎样了？” 潘又朵随着田晓下楼，袁杨坐下来到沙发里：“一切井井有条，马克处理的很好！预备队的比赛挪到了下午，场边有一千多球迷，但是六百名军警和我们的二百名安保人员，他们只吼了几嗓子，不敢乱动……” 上海栀花球迷相约万人抗议示威，但这是周一，很多人不能前来，再十几名一贯寻衅滋事的极端球迷被拘押，又看到大批严阵以待的武警和保安，许多人早没了气焰，有的就悄悄躲开了！没机会或遗憾或伤心地看到李承敏带队屠杀他们6:0的精彩，留守的球迷们最后也偃旗息鼓了…… “我要屠杀他们！6:0收手……”李承敏和肖作着赛前的交流，情绪激昂却不乏冷静：“球员们都有气，你又亲临，他们非常想当着对手的球迷们教训他们，让他们一无是处！我诱导了这种情绪，但是我说了静心、仔细观察对手的弱点，然后以我们的高速率、大强度拳拳到肉、毎击致命……当我们高速运转起来以后，我会派上年少的褚腾飞、卡皮和凯撒彻底打垮他们的信心、毅力和斗志，让他们怀疑自己踢球的能力，只存敬畏之心……” “很好！达成你的目标，我不会抱怨你的凶狠，我需要狼队……”肖笑了，拍了李承敏的肩膀：“成教练没来，你如果做到，他会七上八下、压力陡增……我也会再不藏私，然后放心把彭浩宇和克勒斯交给你！” 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上场了，感受到他们咄咄冷冽的目光，上海栀花预备队球员们心里有些打鼓却在想：不过是鸡肋的预备队比赛，找感觉、提高个人才是目的，别受伤了……对方也没有上来狂攻，但是比赛的节奏越来越快，他们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和对方的动作速率、进攻节奏差距越来越明显，总在皮球和人家身后转悠、苦追……上半场3:0，每个进球对方进球队员都面无表情、拒绝庆祝，好像理所当然一样，有团队传切，有暴力头槌，还有天外飞仙！下半场，依然是水银泻地、连下三城！每当进球之后，进球人就走下场地酷酷冷笑，李承敏先后换下了抢点抽射的陈灏、突破三人搓射死角的阿德里安凯撒、单刀过掉门将的王相龙，代之上场了阿德里安凯撒、穆斯塔法卡皮、褚腾飞……每一个换人都让上海栀花球员、球迷惊讶莫名，然而分分钟后更加绝望！ “这是他们的预备队吗？这样强的个人能力和协同攻防……” “昨天比赛他们一队被我们4:1干掉，今天预备队打我们满地找牙……” “是预备队！他们换上了三个孩子，变态强的孩子！尤其那个黑小子，上场七分钟进球又下去了，摆明了超强还羞辱我们……” “心有余而力不足！咱们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差了好几个档次，我后悔在这里比赛了，人家要体能有体能、要技术有技术、要团队有团队、要啥有啥……咱们一无是处！教练都羞愧地抱头了……” “听说黑小子刚满16，他们喊‘阿楚’的小个子15，那个白人小子才14，都那么的强悍！咱们啥时候能达到人家现在的水准呢？我都20了，真有些灰心绝望！我想到凤凰城蓝联去试试，听说他们的青训及其出色，不知道人家收吗？只要能涨球，让我看饮水机也行……” …… 这些话有的是嘀咕，有的是交流，有的是心里默默……反正也跟不上对手的节奏，连恶意犯规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心也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看到场边或愕然张嘴，或掩面不信，或垂头丧气的栀花球迷，他们也羞愧耷拉了脑袋！直到主裁判的一声哨响，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场地…… 赛后，各网站公布了最新联赛排名，积3分净胜3球的上海栀花和-6分的凤凰城蓝联分居首尾。预备队积分恰好相反，凤凰城蓝联以积3分净胜6球雄踞榜首，上海栀花0分-6球忝居副班长！ “朵儿！为什么看教育的书？你难道想做教师？”韩知秋切了小牛排，放到嘴里之前向潘又朵问道，有些莫名——她知道潘又朵的日子不多了，有想法一定是近期的，不会是一年后毕业时的考虑。 “做新闻官、做模特，说话或者不说话都是用颜值！我想，西部那么多希望小学都缺老师，我想去试试……”潘又朵也停了下来，殷切地回答：“和孩子们在一起，我觉得会有意思、有意义！我喜欢孩子……” “我也喜欢！”韩知秋罕见地脱口而出，然后就觉得有些不适，于是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朵儿你陪我来，好吗？” “好的！”潘又朵解了餐巾，喝一口饮料，站起来随韩知秋去了。 刚到洗手间，韩知秋就低了头呕吐了…… 潘又朵先是手忙脚乱，然后喜忧参半的表情：“小叶姐，这不是夜市，食品卫生没问题的！难道……是不是害好病了？” “害……好……病？”韩知秋觉得舒服多了，却不明白潘又朵说的什么意思，于是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 “就……就是有了孩子！和大杨的？”潘又朵没有生育的经验，但是看电视、电影见的多了，韩知秋此时恹恹虚弱的样子，像极了…… “……”韩知秋默默。近来莫名其妙的母性泛滥，也觉得和袁杨只是时间的早晚，她授意医疗组取走几颗卵子，和袁杨（09年复活节后）精子银行的捐献、魔法火车上和公主岛留下的精子进行了受孕融合，这刚刚知道形成胚胎的消息，她还有些虚弱，就被潘又朵小丫头看出了端倪！也许是她的呕吐让潘又朵误会了，医疗组告诉她随时可以植入子宫，也可以代孕……她和袁杨会有孩子，这是毫无疑问、板上钉钉的！她韩大首领从来说一不二…… “那是真的了！？你们的爱情结晶……”潘又朵有些失落，一会儿之后就是欣喜了：“我要去告诉大杨那个傻瓜！我想做孩子的干娘……小叶姐，可以吗？我替他承受一切灾难，让他只有福祉……” “朵儿！他目前不在我的肚子里，他在实验室……”韩知秋拉了潘又朵的手，话一出口就有些自惭，一贯强势的她居然隐瞒了些许实情。 “什么？”潘又朵惊呆了，然后面对着权倾天下的韩氏大首领也忍不住指手画脚：“小叶姐，你这样太不负责了！自己的骨血为什么要代孕呢？‘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样身上的一块肉、哇哇叫的孩子和自己不努力抱过来没有那种母子连心的孩子感觉可是大不同了！李婶的孙子就是花了十几万代孕的，可她说儿媳不想孩子，过年回家，打麻将都比看一眼孩子重要……小叶姐，你听我的，千万别代孕！这放回来还来得及，我不告诉大杨，他没发现也不会埋怨你，就相当于孩子离家出走了几天爸爸不知道他又无风无浪地回家了！” “朵儿！你真能说……”韩知秋冷静了下来，拉了潘又朵的手：“我听你的！但是，你不要告诉大杨有了孩子的事！我们之间还没有婚姻的约定，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小叶姐求你了，朵儿！”这是韩知秋平生第一次向人说请求，脱口而出、义无反顾的请求！此后，韩知秋也说过请求，赫里尼克杜特大管家发现，从不因家族事务而是她的孩子让她说出了那些请求！有一次一个疯狂的家伙提出厚颜无耻的“财富和换命”要求，她居然坦然接受…… “我还想求你呢！让我来代孕，这样我在天上也多一个念想……”潘又朵的反应相当的神经大条，也冷静：“可是我只有两个月了！这样，无论你们将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干娘一定是我！不要拒绝我，不然我做鬼做神仙都不放过你们，我会给孩子准备我最用心最珍贵的礼物……” “你们说什么呢？两个未婚的女孩子，怎么还提到了孩子？谁的孩子？谁是干娘？”田晓忽然探头进来，哭丧了脸：“你们离开以后，大杨经理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只管往这里张望……大飞都是眼里只有我的，真心失落！只不知道大杨更关心你们谁？别说话，他来了，咱们一起听……” “小叶！你好些了吗？”是袁杨在女洗手间外面的关心问候，然后：“朵儿，你没吃撑吧！我这里有健胃消食片……” “看看！小叶先，也没忘了吃货朵儿……”田晓撇嘴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嗤之以鼻：“大杨经理一定想齐人之福！不专一……” “不是的！”潘又朵和韩知秋不约而同。 田晓张大了嘴巴，心想：袁杨还真是两女倒追、争相维护的齐人之福！这时也注意到了韩知秋眼里一闪而过不自觉凌厉寒意的目光，躲闪了却看到了潘又朵懵懂暧昧、捏手踮脚的羞涩样子，不由得也是醉了…… “大杨！怎么感觉你身边总是N多美女，还是倾国倾城！从前在江城你可是只混球场，只有我们这些糙男球友！那时的朵儿也是戴个鬼面头盔、凶神恶煞……这到了凤凰城，球也少踢了，朵儿也闭月羞花了……”洛里斯从后厨过来招呼，然后真是呆了：“这位姑娘！真是羞月闭花、沉雁落鱼……不对，这些词都俗了！大厨哥词穷！赞叹到说不出话……今天都免单！” 食客们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是一阵小欢呼！知道了真相就呆了，忘乎所以了——曾经有人有钱炫富、钱提拉凭借惊艳的球技让大家免单！如今竟然有美貌到让洛里斯免单的女孩！而且看到了果然的国色天香、秀色可餐……后来，洛里斯发现免单并没有让他损失太多——男客们越发优雅矜持，女客们羡慕嫉妒恨哪里还吃得下！单身而来的本来就少也不自觉地只呆看了……潘又朵已经让人们惊艳不已，及至看到风华绝代、略作雍容的韩知秋——“如此绝色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洛里斯回去翻了东西方所有形容绝世姿容美女的书籍，终于觉得只可艳羡赞赏，言词无法形容！于是掩卷叹息，有感而出口成章…… 正要离开的时候，庄煜带着杨桃来了，杨桃很是兴奋：“杨杨哥！好久不见！嫂子更加漂亮了……呀，是胖了！还是那么美……” 韩知秋对于“嫂子”称呼已经不再婉拒，对杨桃的拥抱还是有些不适！不过，听着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她是韩氏大首领，以为她只是第一富豪韩冬美貌却又显得年青的小姐姐！她的担心多余了……看到站在一边的潘又朵咬了嘴唇，韩知秋想一定是“嫂子”的称谓或者（怀孕）胖了让潘又朵想入非非！真心觉得对不起的她拉了潘又朵的手，和袁杨一起离开了西餐厅…… 经历一场大败的凤凰城蓝联在周二的第一次恢复训练就已经满血复活，肖很满意：“我就是要建立一支打不垮的铁军、虎狼之师！体能、士气、速度、专注，队伍的四大要素我的球队都有了，那么，必须打出内容和进步！这是作为一名主教练职责之上的价值，我很擅长……” “看来我和你差了两档！”成赫有些感怀，伸了食指和中指，终于做出胜利V的手势：“一支已经具备比赛基础要素的球队，我带着没有拿到基础的五五开反而是负能量的大败，你带着却能打出内容、获得胜利……” “你还是纠结于失败，我说了有败无胜！而且这是我的球队不是你的，即使我短暂离开烙印仍在，你又很正确地不肯模仿我……”肖笑了，拍了成赫的肩膀：“其实，在接下来的主场之前，我们还没有能力打出内容！但这场失败让球员们真正懂得了思考，又有一周的间歇，我们终于可以进阶了……” “你竭尽全力开导我！我很感激，觉得和你的差距太大，甚至觉得李教练都强于我很多，他带队6:0……”成赫的赛后总结万言，完成之后他当着甄真的面哭了，像个大败亏输、全心忏悔的孩子一样哭了！此时的他摸了脑袋，有些沮丧，仍然没有忘记学习：“怎么说？我们的球队全胜大胜的时候不是更好吗？输了我没有看到和往常有什么大不同呀……” “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你又不是静美……”肖扬起了嘴角，颇不以为然地笑了：“李教练用我的球队，模仿我形似也神似，又有我坐镇，当然如臂使指的大胜了！他要替我在克勒斯顶近半个赛季，这是最好的方式……”说罢，肖交叉环抱了两臂，笑眯眯地：“强队打弱队只要正常发挥十有九成会赢，也有烂教练让这个比例下降到七八成或者六成！我的目标是打出提高的内容，压缩那一成的份额，即使对手运气很好、有着超常发挥……我们的球队经验欠缺，但是锐利、潜力巨大！目前在中超处于中档，既不拔苗助长又要拿到冠军，那么我就要利用他们的塑性，打出更丰富、刻意的东西！让他们觉得我们有太多的武器可以碾压对手，培养他们常胜不衰的自信！” “我明白了！那么哪些刻意的东西？”成赫殷切地问道。 “就是你的三套任意球战术，我要他们烂熟于心并在周末的主场取得进球！”肖的笑容诡谲，次序地伸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三根手指：“第一，我不会花很多时间但会强制练习，让你指导细节！第二，我要让他们觉得你的指导没错，上一场是他们没有执行到位，永远愧对你！第三，我要让他们不但能够自我释放，还能谋求按套路出牌，一切都很简单……” “你是大师！化腐朽为神奇的大师……”成赫不由得翘了大拇指，目瞪口呆：“你从前指导克勒斯和阿贾克斯也有过这样的套路吗？” “套路有，但是很费劲！”肖笑了，然后唏嘘：“那些家伙是真正的职业球员，迷信数据和成绩……明显不如我们还不很职业，心理上也不成熟的年青小伙容易煽动和鼓舞，如果善加利用，更加是国之利器……” “哦！”成赫已经没有什么好话可以恭维，只有竖着拇指，想到：“主场还是不让小金上吗？他在期待着跃跃欲试……” “不上！他要彻底养好伤，完美出战与韩国的长沙之战……他是未来的球王！此时用他就要用最好、最强，力图最大投入产出比，震慑的效果！”肖摇头点头，接道：“小米电话过来，我告诉她小金联赛主场不会出场！亚冠客场打十五分钟，要她带着景帆去观战！景帆已经入主了北京中天国际……” “嗯！景帆全资控股中天国际，是今年最惊人的根本性收购行为！米劲夫的秘书都有私人能力投资百亿让人们大惊失色，大中集团的股价在缓慢回升……”成赫汇报了外围的状况，还是有些惊讶：“安排小米和景帆在一起？你这是折磨小金，你知道小米在小金心里的分量……” “可是当事人互相不知道！不能让他们这样僵持着……而且，我想看看小金到底有没有这样强横的商业价值，能不能挽救大中狂澜于既倒！”肖飞扬着眉毛，笑了：“米劲夫想要韩氏帮忙却不好意思开口！其实，大中的问题就是继承人的问题，如果小米嫁了景帆，两大财富的联合……我却觉得小金一个足以抵挡一切！因为国民自信是最大的财富……” “肖，你如果不做主教练，一定是最强的智囊！”成赫感慨。 “我辛辛苦苦十七年，做主教练还没有功成名就，怎么舍得离开？等我拿到百冠，也许去做顾问智囊或者像潘岳对朱紫一样去打理静美的事业……”肖站了起来，笑了：“我们继续去看训练了，老K又有了新玩意……” 成赫只好跟了过去，心里却在嘀咕：百冠！肖看不起超级杯，足协杯也不大感冒，一个赛季双冠、三冠都很困难，还不能保证每个赛季都能拿到，肖又不肯执教太强而且成型的豪门球队……后来，他还了解到里皮69岁19个冠军，穆里尼奥54岁25个冠军，瓜迪奥拉46岁22个冠军！ 成赫相信肖一定能够做到，因为肖更强，但也许在肖白发苍苍的时候！打理张静美的事业，恐怕够呛了…… 成赫还是不了解肖，不知道肖目前是在合理取舍，当肖连续拿到中超、荷甲和法甲的三个联赛冠军和一些冠军奖杯杀入英超的时候，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冠军收割机，也让托特纳姆热刺的波塔诺拿到了伟业的七亚王，成就前无古人的“英超二人秀”（中国球迷戏称‘肖的单口相声’）！ “离开肖拿到冠军才是真正的球王！”后来，欧洲教练界傻傻地要求那时的钱提拉……肖真的离开英超去了西甲，钱提拉依然拿到联赛、欧冠、足总杯三冠和七项个人荣誉（三项赛事最佳球员和金靴，联赛杯金靴），成为宇宙级的前场攻击者，在激烈对抗、密集赛程的联赛拿到手脚并用都数不清的荣誉，五座欧洲奖杯（四座欧冠，一座欧联），接下来的世界杯冠军也让球王的封号如约而至……“我是唯一退役前就加冕球王的第一人！”那时的钱提拉得意地怀抱着刚才下地摇晃蹒跚着走路的儿子向妻子米娜炫耀。 “贝托医生说，小小金可能遗传你的天赋不多，那我们只有送他去和小舅舅一起了，将来打理三分之二的大中……”米娜不无遗憾地说。 “我们应该只引导，不强迫他去做什么……”钱提拉笑了，又放下了儿子，让他在草地上爬行：“我们老钱家的传统是只调控大方向有时也控不住，更多让孩子自由成长、自主发挥！我当年就是受潘大哥影响喜欢了足球，他是防守悍将，我就想着怎么进攻，我要超越他……” “说好了引导，可不许强制！你把那些奖杯堆了一地，金光闪闪的勾引孩子，他能抵挡的了诱惑才怪……那些奖杯磕了碰了你也不心痛，球迷们看到了一定很揪心……”米娜嘟了嘴，笑了：“如果孩子不适合职业足球，那你不要给他压力，放他自由，把足球当做了业余爱好！咱们可说定了……” “嗯！”钱提拉点头，灿然微笑：“不怕，咱们还可以有小小二金，也许他是足球这块料呢！我想，小小三金、小小四金……总有能踢出来的！国家是有政策，但我是特殊贡献国民，我想球迷们也期待着呢！不会有意见……再说了，大杨哥和朵儿姐也说排了队了要领养一个……” 联赛主场的大胜 “只要我不想生，就没有那么多小小金！我可不想做生孩子机器，怀孕有些不自由……”米娜摇手，接道：“大杨和朵儿很幸福！只是没有孩子……小韩叶倒是健康活泼，去他们那里玩只偎大杨踢球，还要知秋大姐和大杨一对一！无论朵儿多么努力，再多好吃的都打动不了小韩叶！听说，小家伙智商测试高达270，经常领着一帮大孩子玩还平易近人……” “都是真的！去年我去他们那里正遇到知秋大姐带着韩叶……6岁的小屁孩说我很多时候被摸透、猜到，但是凭借无与伦比的球感和多年训练的本能做出了改变，然后就被球迷和球评家们称赞精美如画、妙到毫巅！说再过五年我就不能这样踢了！一副‘我知我言，言无不尽’的教训面孔，我问大杨哥，他说他并没这样说过，难道我只能再拿一届世界冠军了？”钱提拉不笑了。 “肖教练电话来告诉我说，你的运动生涯会很久！你如今的经验丰富，身体也更强，只不要太多玩单骑闯关，毕竟爆发力和柔韧性随着年岁增长再不如从前！你可以更简练，谋求掌控和协作！”米娜笑了，接道：“换一种玩法不难！你又有那么多拿的出手的技艺，除了头球！嗯，你头球也进过不少……再说，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还会在乎一个小孩子的话？” “嗯！不在乎……”钱提拉又有了迷人的微笑，讪讪：“只是觉得知秋大姐、肖教练太厉害了！小家伙的智商又是当世第一人……” “小韩叶只是脑瓜灵光！踢球他都踢不过大杨，和你更是没的比……”米娜撇嘴不以为然，恍然：“也是，他才七岁！不应该拿咱们成年人和他比较，他也只是把踢球当做一项爱好！听说他带人打架很厉害，经常在凤大校园里指挥一些大孩子干倒对面又高又壮的更大孩子……听着像极了胖苏说的什么王语嫣，自己文弱，脑袋里却熟知天下武功，无往而不利……” “我觉得是小家伙观察仔细，懂得避实击虚……”钱提拉笑了，摸了儿子的小脑袋：“会跑了，能打架了，可不能去跟着小韩叶去混！成了打手被他当枪使……听说小孩子们对小韩叶都是五体投地，前呼后拥？” “嗯！别担心，咱儿子会打架韩叶十几了，不会再带着孩子们玩了！”米娜摇手，忽闪了眼睛：“也许咱儿子带一帮孩子和人硬碰硬干架呢……” “打住！”钱提拉喊停，笑了：“咱们为人父母，怎么巴着儿子打架？可不是那回事！还有，咱儿子为什么不能玩智取呢？我很聪明，你不笨，咱儿子为什么打架硬碰硬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吃亏的……” “是我很聪明，你不笨，好不好？”米娜争辩，挠了钱提拉，儿子已经快速爬到了草地边缘，扶了篱笆趴了上去，两个人也没有注意到！钱婶阿依古丽丢下老公钱利民，慌张跑了过去，却也并不抱起孩子，而是手舞足蹈地逗弄孩子……孩子的咯咯笑声终于让钱提拉和米娜扭脸，一脸羞惭地过去，拍了手呼唤着引诱孩子扭摆、蹒跚着奔回了草地，孩子一脚踢开挡道的皮球，扑倒在了米娜面前的草坪上，钱提拉和钱利民不约而同得意地笑了，孩子哇哇大哭却没有人去扶……终于在阿依古丽和米娜的鼓励下坐了起来，抱着钱利民递上来的皮球破涕为笑！米娜发了图，球迷们纷纷点赞“泪笑的小王子！”…… “姐！原来你早来了凤凰城……”韩冬在检票口堵住了韩知秋，得意促狭地笑了：“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大杨，宁愿扔掉家族也不舍得大杨！怎么可能远隔万里不来这里？你和大杨还好吗？大杨近来业务上荒疏老是跑出去，是回去陪姐吗？俱乐部的人汇报了，我那么一推敲就明白了……” “小冬你谦虚了！这是你的城市，白黑两道都是你在控制！姐再装作了也不舍得毁了容貌，能够坚持两周这才被你发现已经很奇迹……”韩知秋微笑，接道：“人们并不知道我是大首领！我也想和大杨甜蜜地在一起……家族的事务不是很难吧，所以，你继续，我也继续……咱们月底再说！” “好吧！”韩冬想了想，答应了，也提了要求：“爸后天就到，他要低调……那么，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从大杨身边借姐一会儿，姐来包厢，我想和姐聊聊！大杨，可以吗？算我开口求你……” “……”身边的袁杨无语了，只好看着韩知秋。 “好吧！我们先去看台了……”韩知秋答应，丢开了面具，挽着袁杨的臂膀进了检票口，身后跟进了居然默默的潘又朵。 韩冬呆了：看来韩知秋已经成为了凤凰城蓝联的球迷，一定会惊呆了邻近的看台！袁杨身为总经理却屡屡出现在普通球迷看台；潘又朵这小丫头怎么坚定了电灯泡的心思？看着大杨和姐那么亲密还是亦步亦趋…… 这是凤凰城蓝联第一个联赛主场，对阵的也是近年来不温不火、赛季中艰难保级、最后却都光荣上岸的天津盛达！虽然凤凰城蓝联客场失败，也有舆论鼓噪他们“外战内行，内战外行！”但是肖回来了说了“必杀！”，这又是主场，拿下毫无疑问！所以，热情的球迷还是填满了“世纪蓝海”…… 这里不但有大球场，还有着丰富多样的服务设施：汉城、游乐场、水上乐园、军迷山、荷兰风情小镇、各国各地的美食……早来的人们游玩了并不尽兴，据说凤凰城还有更多可以赏玩的地方，于是决定每个主场都来且带着家人！每次都是尽兴、胜利而归……真是爽极了！越发觉得自己英明神武了…… 昨天赛前的新闻发布会上，肖提前公布了首发11人的名单：高斯腾、陈硕、范登梅里、张布、陈显威、东久迩贵正、雷通、赵信阳、苏和乐、王相龙、徐航……并明确了钱提拉不会出场，接下来的亚冠他也只会替补打个十来分钟！他要蓄力十三亿中国人都在翘首期盼的中韩长沙之战…… 看到成赫从发布会大厅出来，肖笑了：“本来我想继续沿用你的首发由你来指导比赛，那样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但是，罗圣志和罗飞宇伤病恢复中，那样做有点……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又不能和你的首发太多不同！所以说比赛有延续性，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首发也颇费了我一番脑筋……” “真是辛苦你了！听到你这样说越发放心了，我们必须拿分，不然会和榜首有两位数的分差，追起来太困难了……”成赫应和。 “中超是新兴金元联赛！各俱乐部都有着惊人的财力，赛季初人员储配充分，即使广东昌大也没有绝对统治力……”肖依然微笑，睿智大气：“这样的联赛里互相的绞杀太多，落后个十来分并不是多大问题！当然，赛季末落后就不成了……我也担心大家的承受能力！再说，我是一个努力而不是做作的人，输球是我最不情愿的选择，即使迫不得已我也彻夜难眠……” “输球不是你情愿，赢球才是你性格！”成赫总结了，转而：“我听到记者们在议论！他们在感叹小金的职业生涯，踢的比赛从世纪对决的世界级，到亚冠的亚洲级，接下来是国家队，然后才是联赛……” “嗯！这只是巧合，不是刻意……一定还有高开低走的说法！”肖不以为然，摸了下巴：“他们不了解钱提拉的天赋，也不清楚他在怎样的进步！他有着严格到苦行僧般的自律，为了提高，他可以克制和小米的感情……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他低走，我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会从此颠覆……” 肖的用词和达意需要琢磨，成赫先是呆了，然后笑了…… 人山人海、燥热如火的世纪蓝海空调风机的轰鸣已经停止，转为了地热供暖，还不到拉拉队暖场时间，歌声和掌声却越发嘹亮了起来…… “中国地域辽阔，是一个积极民族融合的国家！可是，地域意识和心理诉求都有着极大的差异，近年来虽然积极接受国际主流足球思维，可是无法摆脱他们固有的地域思维，和主教练强加给的烙印之间会有着无法融合的矛盾！即使获得一两个赛季的成功甚至冠军，但是无法建立真正的王朝霸业……”肖在侃侃而谈，每当球员们赛前热身，他总要给成赫说点什么，技战术打法和细节在回到更衣室会重点安排，所以这会儿他说的有些高屋建瓴：“巴萨能够成就伟业，就是因为在它的加泰罗尼亚血液中融入了克鲁伊夫关于速度、技巧、平衡和打破的理解与改造，再加上体系之上的一条鲶鱼……我们的城市是速度与激情、狂放与条理！所以球队的底蕴要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这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不过，我还在为球队打造、形成这些，顺应狂野主流、又要针对地域辽阔的中国联赛里不同风格对手赢得胜利，这样的联赛里没有对所有对手深刻的了解和强大的阵容很难获得连胜！但是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我很强，球员们也是潜力巨大……那么，必须了解每一个对手的底蕴和背景，用我们已有的武器针对性地打击对手，能胜必胜，平中求胜，小败谋平，步步进境！是为大高手……” 成赫笑了，作了五体投地的膺服笑容，李承敏有些莫名，但是录了音，他要回去好好琢磨！这会儿也对一些名帅入主巴萨却战绩不佳，一些看似平庸的巴萨老臣却总是能够小辉煌一下……有了非常深刻的理解！ “那么广东昌大联赛六连霸，他们不算建立王朝吗？”不远处的苏茹荣提出不同的见解，她曾经是昌大铁杆。 “广州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城市，昌大从一开始就建立了成型的队伍和打法！因为没有成长的过程和形成球迷文化，就是这一拨人……他们的队伍已经老去，人才断层和新政的提出让他们面临最困难的转型期……”一切在肖的掌控之中，他从容道来：“而我们不同！城市的风格是狂野进取……我们有着金字塔的梯队，一线队在成长，高速成长……所以，天时、地利、人和，昌大的辉煌即将落幕，而我们的王朝正在崛起！若干年后，人们会记得在凤凰城蓝联王朝霸气统治身前，曾经有一支高开低走、短暂繁荣的广东昌大……” “网上有人说，中国经济发展了但是太大，不能形成繁荣的联赛！像美国、俄罗斯、巴西……”苏茹荣半信半疑，于是提出了她的问题：“五大联赛英格兰、西班牙、法国、德国、意大利都不是大国，阿根廷和日韩也不大，但是联赛红火，中国是不是要搞区域联赛才能……” “不是！小区域联赛确实能够加强联系，促进共同进步！不过中国目前没有那么多足球人才，竞技水平下降不利于联赛的健康成长, 也许未来足球人口增加可以，也是二三四级联赛……”肖从容答道，笑了：“中国经济发展很快，高铁、飞机使地域联系加强，并不影响联赛！我倒是觉得应该增加联赛球队数量，二十或者二十二支队伍才是成熟联赛的比赛密度……” “俄超的伯力能源……”苏茹荣犹豫着问道。 “那个是特例！其他球队绕过几乎三分之一个地球去打一场比赛，确实不妥！所以，主场按倒实力不强、舟车劳顿的他们胖揍，客场派出青年军去拉锯对攻……中国没那么远，即使新疆、西藏有球队也不过飞行五六个小时！只拉萨的高海拔不适合足球运动……”肖继续微笑，招呼球员们：“放松身体、调适情绪，这是稳赢的比赛，即使最后三十分钟我们也能打垮他们……” 苏茹荣终于拜服，老老实实地转身去准备技术分析组的工作。 “大苏，我需要你来解读对方翻译赵子健的唇语！记得开赛十分钟后回来，你今天非常重要……”肖抱了双臂，关照了苏茹荣。 “明白！”苏茹荣握了拳头，很有信心：“我三天都在看录像，赵翻译说什么我能一字不差地读出，凭借您的分析和把控，他们，哼……” 因为首发出场有些紧张坠在队伍最后的王相龙惊呆了，系好鞋带，抬起头来跳跃着冲进了场内，很神秘地告诉雷通和陈显威：“我们一定大胜！30分钟就能打垮他们！”唯恐他们不信又补充了一句，“肖神说的……”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1:4的大败！年青、经验不足、状态起伏较大，忌惮绞杀和身体对抗……然而很不幸！我们的球队恰恰擅长这些！”天津盛达主教练是卷土重来的葡萄牙人帕达科，硬朗、固执是他的标签：“还是我们擅长的4231，身体侵略、主动压制，力求一击致命……”他的战前动员慷慨激昂，但是年青的葡萄牙语翻译赵子健采取了文弱、不尽准确的同传方式，不时地有着停顿和改变，更是让他的气势大打折扣！几名老队员不以为然地吸吮了面颊，努力克制了滑稽想笑的感觉，拍手鼓噪起来……没办法，葡语是小语种，俱乐部舍得在主教练和外籍球员层面大手大脚花钱，却并不舍得在后勤和保障方面投入太多！所以没有聘到顶尖的、经验丰富的翻译，帕达科英语并不能娴熟，所幸这个年青翻译懂球、肯钻研，传达一些技战术方面的指导还不错…… “出去热身吧！”帕达科在客队更衣室下达命令，肖之前拍了高斯滕的肩膀微笑着说的，帕达科气冲斗牛挥舞着臂膀像在驱使他的狼群…… “球员们注意力太过集中、紧张，和专注不同，这会大量消耗精力！我必须从容大度，让他们神经松紧度适当……”肖向成赫解释，接道：“比赛开始以后我们之前准备的东西就要发挥作用，胜利是实力、细节和运气的综合，而我力图让实力和细节压倒运气，取得更大的胜利……” “我明白！你的实力让你有资格这样的追求，我们目前也需要压倒性的胜利来建立强大的自信，我也想这样全神贯注！”成赫点头。 “甄老师能允许你全神贯注？”肖笑吟吟地，接道：“我不同！静美也是忙工作的人，她不管我！成老师，以你从零开始的主教练学习，你需要两年的成长，而我这个赛季结束就要离开，这支球队需要你，它的成绩不能出现明显的滑坡！因为两、三年后凤凰城蓝联将是一支让欧洲豪强恐惧的力量……那么，我们需要加强性的计划，计划中的一部分要征求你的同意，就是甄真老师升任教务主任的事情——你们的孩子在上大学，你的夫人教学上很出色，她的精力要转移到教务方面！你需要慎重考虑，你这里事业和家庭需要权衡……” “我同意！”成赫没有丝毫的犹豫，笑了：“我感觉到了这个问题，已经慎重思考！我想更快成长，更大成就！我和甄真都是43岁，还在想拼的年纪，她也对教学、教务有着积极、独到的思维……” 一周后，甄真被从普通教师直接任命为岚山中学教务主任，有一些流言蜚语，她的压力山大干的兢兢业业，没有人敢掣肘未来凤凰城蓝联主教练夫人的工作！加上她对教学教育目标的准确定位，所以，岚山中学短短两年内居然跃升为教学实绩和学生素质考评第二的名校，让她大风光了一把！成赫压在心底里两年没有说明，终于在一次醉酒后吐了真言，甄真怀疑成赫嫉妒她的成就，也觉得和成赫陌生了许多，韩冬打电话来说了抱歉，坦承此时的凤凰城蓝联已经无需成赫全力以赴，可以把半个成赫还给她再来经营他们的感情和家庭…… 东看台的厉启航和凌笑、穆玉、包恒初在一起，包恒初和厉启航一样是铁杆球迷，他在追求穆玉，所以穆玉要他帮忙买三张球票的时候，他买了四张，可是穆玉现在和凌笑左右护卫着厉启航，他就在凌笑右边失魂落魄了…… 原本要穆玉帮他买两张票现在却是四个人，厉启航看了左右两个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美女，笑了：“小包！你对咱们的首发有什么见解？” “这不是凤蓝纸面上的最强阵容，但这是肖的一贯风格！他一定有着最佳的搭配和团队效果……”包恒初来了精神，侃侃而谈：“三名年青外援，其他大布和大高24，四名U23，霸王龙和雷通是U19！咱们的队伍真是年青，满满的都是希望，中国足球的希望……” “猪协U23新政对咱们的队伍没有任何影响，也许老将新政……嗯，我看了咱们的大名单，阿杜年纪最大也只有27岁，老马丁了！第二年龄居然是刚满25周岁的老硬！真的前无古队……”厉启航眉飞色舞，把包恒初拽过来，他和凌笑一起向右平移了一个位子：“小包，这样咱们在一起看球、侃球！” 穆玉有些生气地跺脚，包恒初讪讪地过了来，关心地问道：“小玉！你冷吗？我这里有暖手宝，给你……” “我心冷！”穆玉颇不高兴地嘟了嘴。世纪蓝海的天幕已经合拢，暖气开放已经达到了18℃，许多球迷都脱了外套，更不用说旁边看台举着围巾热情高歌还有这里赤膊上阵热烈擂鼓的那几个胖子…… “你哪里冷我可以给你暖哪里……”包恒初脱口而出。 “小玉！姐真是羡慕你……”依偎在厉启航身边的凌笑总是柔情似水，如花笑靥：“启航虽然也对我好，但从来不说那么温馨浪漫的话！”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学习……”穆玉脸上有了诡谲的神色，忽然揶揄地冲着包恒初笑了：“你很烦呐！总是那么循规蹈矩，做什么都做不好还好高骛远，又不那么踏实……” 包恒初面有惭色，忽然咬牙正色道：“小玉，看来你注意了我，可是你说的只是表面，你知道真相吗？” “哟！这还上劲了不是？”穆玉哑然，她觉得自己比凌笑漂亮、善解人意，干工作也比凌笑更加出色，可是厉启航眼里只有凌笑，这让一贯自视颇高的她很不高兴，渐渐地以为自己爱上了厉启航眼里只有厉启航，也就忽略了其他的男生，包恒初倒是她注意到的不多（公司男员工是少数，未婚的就更少）的几个之一！每每静下来就觉得小包太平凡、太温和…… “知道我怎么来的公司吗？”包恒初大叫着，身边的鼓声震耳，他只有扯了喉咙告诉穆玉：“我来凤凰城游玩，拿着相机在大桥头取景，你清风飞扬的秀发和凭栏一笑迷住了我……然后桥东的车祸，是你帮助一个路过的医生救助了那个老人，还不留名字留了倾囊的金钱！然后我在厉哥的公司门口滑倒再见了你……你放下拖把扶起我说了抱歉，问我是来应聘吗？”包恒初有些激动，声音更大了，擂鼓的大哥也许累了，也许想他的故事，戛然而止了鼓声，这里鼓声激荡压抑了人们的嘈杂，鼓声一停忽然就静了许多，人们听到包恒初继续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努力的嘶吼：“你是好姑娘，我觉得我不能错过！所以我来了……为了你！”睁开眼睛的包恒初惊讶地看到周围人们都微笑着看他和脸红过耳、手忙脚乱的穆玉，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欢呼鼓噪…… “小玉，对不起！”好一会儿，人们的注意力离开了，包恒初小声说了抱歉，但是很坚定的语气：“我只在你面前拘谨，我收敛了才平凡……” 穆玉不以为然地笑了，拉拉队表演已经结束，比赛即将开始，她不是伪球迷，所以收敛了心神到绿茵上，包恒初只好压住了满肚子的话，等待中场休息的时候再告诉她真相：他是南开大学的高材生，新传和艺术双硕士！创作理念和设计是他的长项，他不想在这里出风头，只想带走心仪的穆玉，但是穆玉迷恋厉启航的才华，这让他无所适从了！他觉得如果在才华上压倒了厉启航，穆玉会转向他的才华但不会是真实的也有着缺点的他这个人……这会儿，包恒初觉得如果在业务能力方面击败厉启航，取代他在穆玉心里的地位是第一步，那么第二、第三步……到最后应该就是得到善良纯情的穆玉的心！所以，他改变计划了，厉启航那里也说心里只有凌笑，鼓励他积极去争取…… 联赛主场的大胜 比赛开始了！ 看到对方如此年青的阵容，尤其雷通和王相龙两名U19球员的出场让帕达科真的怒了！有一种被小瞧的感觉，所以他不准备老谋深算而是激愤而出、杀肖个片甲不留！——上周的上海栀花凭借身体对抗和高压逼抢大胜，更喑此道的他更有把握干倒凤凰城蓝联，还有一些套路的攻击方式…… 十分钟了，帕达科发现比赛进程并没有如他所愿！——双方拼抢激烈、寸土必争，但是凤凰城蓝联张弛有度、忽紧忽松，让他的球员们无所适从、莫名其妙落入了明显的被动！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帕达科很快会做出调整！”肖抱了双臂，右手摸了下巴，笑了：“我在场上使用了年青、技巧型和快速、力量型的两拨人，阿正和大高是他们之间的润滑剂，忽而更强硬、忽而更快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所以他们整体上落了下风！帕达科在思考，但这是首发组合的功效，他只能微调……” “帕达科站了起来，右后卫队长郑阳和翻译也都来到了他的身边……”成赫注意到原本坐在教练席凝神思考的帕达科走到了指挥区，指手画脚，翻译赵子健不时地点头，告诉郑阳帕达科的指导…… “注意节奏的变化！那个32号（雷通）是技术型后腰踢法，他的衔接流畅，要控制他的出球方向；4号能力超强，他的方式取决于他要传球给谁，增加身体侵略，影响他的精准；不要去扑1号门将，他的身体条件出色，虽然他身后就是空门，但是一个人抢不下来，我们又不可能投入两三个人，收回来控制他的压上就行了……”苏茹荣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主队教练席旁边，一边捂着耳朵紧盯着二十米外的赵子健，一边一五一十地说着。忽然，苏茹荣笑了：“帕达科很生气，因为赵子健翻译了他的嘀咕！和他的语气一样低声无奈‘妈的！三个组织点控制之下形成了一个有机整体，打击一个还有俩，真难搞……’” “傻傻的小翻译还是有些紧张，都不敢看帕达科……”成赫不禁莞尔，接道：“郑阳已经转身，顿了一下！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传达……” “看他传达之后，我再指导！”肖微笑说道，等待苏茹荣离开，看着狐疑的成赫的目光作了解释：“你知道我耳边有定向声音收集器！但这是在主场，到了客场我们无法安放设备，大苏会很有用！这是给她实习机会……而且，她的读唇真的精确，和我听到的一字不差！”说罢，没有等成赫发表意见，肖走向了场边安排了东久迩贵正，很快地，场上的凤凰城蓝联有了些改进，而天津盛达的被动在主场观众气吞山河的鼓噪中就依然如故了…… 然而事出意外！雷通回收接球，抬头观察前方情况……为了稳妥，他采取了外脚背停球，这样和皮球的接触面更大更稳定，就是脚背没有绷直的微小疏忽，他又技术上绝对自信，导致皮球有一个旋转…… 对方外援前锋原本已经无望回撤，见状立刻扭了身子扑上来！雷通做了推球启动的动作，脚下却没有触球的感觉，惊慌之下低头，发现皮球居然在他的身后，外援前锋已经冲向皮球，拿球超越了高斯滕…… 高斯滕放铲，但外援前锋抢先触球，于是他硬生生地收敛了动作，任由外援前锋追上去推射空门得手！0:1，凤凰城蓝联意外落后了…… 雷通后悔莫及，在天津球员们疯狂庆祝的时候失落地走向了肖！脸憋的通红，刚要说抱歉，肖打断了他：“你错了！没有把控好情绪，导致小错铸成了失球！但是，自信没错，注意对手，也注意队友的提醒！扳回来，接着反超就是了……而且，他们一球在手，会更致力于防守，对面是一支庞然大物其实委曲求全不过总是最后丧家之犬的球队！他们只会收缩防守……我想，你又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如果犯了我会认为你在潜伏，那就放水给他们……” 雷通呆了，看来肖了解他虽然从小在江城长大，父亲却是天津静海人，但是怎么可能放水？他讪笑着摸了脑袋，转身作了坚毅的目光…… “大高，你做的对！”肖向从网窝里捡了皮球扔到中场，大手套摸了后脑勺似乎在权衡那个放铲的高斯滕大叫：“收的好！你落后了两步，铲到皮球的概率不到一半，铲了极可能是点球加红牌，损失就大了！如果你选择了我也不会怪你！丢一个球不是问题，我们能够拿回来……” 看着身边的蓝衣球迷们大呼小叫地欢呼，胖子还擂了鼓，穆玉蓦然惊觉他们在的是客队天津盛达的球迷看台，凌笑乐不可支地回忆着那个进球：“太搞笑了！潇洒小哥在思考人生吗？球都不知跑哪里去了，脚下还乱比划……” “是我们凤凰城蓝联的失球，我们落后了！”厉启航不乐，抗议。凌笑不是伪球迷，但是层次不高，对凤凰城蓝联略有好感也是因为厉启航，她更多时候是一个中立者，只看比赛，没有特别的爱恨…… “哦！”凌笑止住了拍手跳脚，讪讪地。 穆玉和厉启航一起愕然看向了包恒初，包恒初给了答案：“我购票晚了没有搞到主队看台的票！我是天津人，就用身份证买了四张客队看台的票……小玉你安排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虽然有点牵强，但是我做到了！” 穆玉的鼻子都气歪了！脱口而出：“不要叫我小玉！我和厉大哥都是凤凰城蓝联的铁杆，你让我们置身这里浑身的不自在……” “对不起！”包恒初有些尴尬，手足无措，之后就冷静下来：“我想只要我们不大声，应该不会有冲突！天津盛达这几年成绩不佳，球迷的气场不像从前那么强大，这是周五，两千人的客队球迷看台不过一千人左右，其中肯定还有不少是中立球迷和一票难求的凤凰城蓝联球迷……” “分析的很对！也有条理……”厉启航点头，然后有了疑问：“小包！你的设计文案绘画上很有功底，你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专科生……” “我是南开大学新闻与传播和艺术双硕士！为了小玉，我甘愿低薪进了启航传媒……”包恒初决定据实以告，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江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本科毕业的穆玉哑然似乎心动的目光。 “有眼不识金镶玉！”厉启航拱手，抬眼看到了旁边看台上的韩知秋和袁杨、潘又朵，更加唏嘘不已……他隐隐感觉到韩知秋不是凡人，风华绝代，和凤凰城蓝联总经理在一起！看来包恒初也不是……自己真是眼拙，公司里人才济济他却不知道还有着龙凤一般的人物！也许不久这会沦为业界的笑柄，包恒初已经准备和他摊牌，高薪、高职看样子也留不住，也许穆玉…… 心里七上八下的厉启航依然能够关注场上球员的每个细微动作，凤凰城蓝联球员在主场球迷的歌声中持续不断地向客队施压，东久迩贵正和雷通在前后左右调度，双陈（陈硕和陈显威）、苏和乐、王相龙不间断地突击，凤凰城蓝联一度压制了天津盛达胖揍，一波又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地砥砺拍击着他们摆大巴式的防守！只是比分没有被改写，如有神助、屡献不思议扑救的盛达门将和操之过急、多次错失进球的蓝联球员成了上半场的主旋律，即使帕达科作出了三次场边指导和一次换人调整也无济于事——肖很快就有应变……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消耗！他们耗不起……”肖在更衣室鼓舞大家，挥动着手臂，满脸的不屑：“不是你们急躁，也不是他们的门将神奇！是我们强制性地提高了他们的比赛速率，我们刚刚好，他们目前还能顶住……但是中场休息再次回到场上，他们会很疲惫……我要求你们继续保持样的速率和强度！十五分钟后，我们的进球会很容易，扳平、再反超、然后大胜……” “我们是一个整体，一个武林高手！上半场我们是在试探、捶打他们的意志，他们以为能抵挡，其实很勉强……下半场我们再消耗他们的体能和意志力！然后就是直拳勾拳组合拳、头顶肘击膝冲、拳打脚踢……都有效果，让他们满地找牙、遍体鳞伤！”成赫很激动，手舞足蹈，最后耸肩摊手：“这不是一周前，那时的我拿着鲍鱼、神户牛肉的食材，因为厨艺不精只想做一盘家常菜或者烧烤也弄砸了，而今我们的肖大厨师，不，肖大厨神回来了……” 球员们激动亢奋，于是有了一些笑声…… “记得！他们体能、意志力下降，一定会有很多的定位球机会，我要求你们勤加演练的任意球套路……”肖拍手，大声叫道。 “记得！”球员们齐声大吼，冲出了更衣室。 “我们真是越来越默契！我还没有给你暗示，你就跳了出来，还张弛有致地调控了球员们的情绪……”肖笑了，拍了成赫的肩膀，接道：“成教练！你懂的真多，从未听说过你的打架史……其实，你说什么不重要，哪怕说错了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的笑声！这是我想要的最佳效果，你做到了！” “他们得势不得分，我们1:0领先！”帕达科在球员面前总是展示出他热情正能量的一面，掩饰他的忧心——比如怎么挽回弱势局面他只字不提，而是继续强调：“顽强是我们的标签，下半时继续这样严密防守、伺机反击！1:0的领先对于我们的防反打法非常有利，他们太年青一定还会犯错！而且他们前场投入的人员太多，突击没有空间，正有利于我们的密集防守……” 赵子健还是无法清楚表达帕达科的情绪，只是一五一十地做了翻译，球员们也静听作了平淡如水的反应，几名老队员歇了十五分钟还在微喘，汗水也干了，脸颊上留下了一些白色盐碱的汗迹！重新踏上绿茵的时候，就感觉脚下有些发软，然后被对面那些激动的小狼又给拖拉着跑起来了…… 主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重新开始！ 凤凰城蓝联并没有如解说员和两个评论嘉宾分析的那样收回来，拉开攻击的纵深追求一击致命的机会，而是继续蛮不讲理的捶打，自然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取得进球！这让解说员和评论员喋喋不休，甚至开始攻讦肖对比赛的阅读和时机的把控能力，恨肖不解风情！直到下半时第二十分钟，肖在人们认为注意力相对集中的时段换下苏和乐、王相龙换上孙兴民、龙浩天并由徐航立即取得进球才得意地改了口风，反超之后就成了三个诸葛亮的互相吹捧…… “肖在谋求大胜！对方主教练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没有抢先作出调整，一步一步精疲力竭地深入了他的陷阱……”韩知秋低声向袁杨说道，有些急躁、恨铁不成钢的潘又朵瞪大眼睛，渐渐地停止了长吁短叹，然后满脸崇拜地看了韩知秋，也有些不满地向专注于比赛、一直不动声色的袁杨撅了嘴巴…… “肖精于算计、善于设局！”袁杨应声，转脸看到潘又朵的不满，于是解释：“朵儿，看你代入感那么强，我就没有打扰你！看来你这会儿还有怨我和小叶的意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啰嗦的唐僧！”潘又朵噗嗤笑了，她想起了《大话西游》。 这时候，场上的凤凰城蓝联进球扳平了！孙兴民和龙浩天是边路突击的踢法，和苏和乐、王相龙更积极于中路和肋部的传切接应不同，肖也特别地关照“他们防守强度下降，节奏慢下来了，不要犹豫于突破的轻松，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当雷通斜插吸引，龙浩天突然前插，接到了高斯滕的直塞之后，一扣一拨过掉补位的中后卫，面对门将假射真传拨给了跟进的徐航，徐航照着空门轻巧地一蹴而就，嗷嗷叫着激动地冲向了场边的里努斯肖！——这可是他赛季的首球，在主场，还是从未有过的首发然后进球…… “没必要太兴奋，你还有梅开二度！之后我会让你下来休息……”肖的右手拍了徐航的肩膀，附耳低声告诉他。 徐航闻听猛地离开了肖的怀抱，脸上的兴奋又升了一个等级，红彤彤地瞪大眼睛，然后握了拳头，冲回场内抱起皮球放在了开球点上！追过来的队友们哑然停顿了一下，呼哨着各就其位了…… 徐航对进球的渴望使他的奔跑和扯动更加地积极，也很快收到了回报！——四分钟后，孙兴民内切后突然直塞，悄然而上的陈硕在边路接到皮球衔枚疾走，在小禁区线平行位置倒三角回传，跟上的雷通作势射门却是轻踩皮球然后推出，拍马杀到的徐航一脚重炮，门将仓促跪地举手投降的姿态，坐在地上扭头沮丧地看着网窝里的皮球，然后灰溜溜地去捡了…… “绝对的精彩团队进球！四人之间快速传递，打的对方防不胜防，天津盛达算上门将只有三人参与防守！从前的中甲替补前锋五分钟内梅开二度……”直播解说员声情并茂，大声疾呼：“谁说凤凰城蓝联年青？谁说中国队锋无力？请看崛起中的凤凰城蓝联！我可以预言，他们将获得大胜！因为比赛还有对天津盛达而言漫长煎熬的十五分钟……进球的9号徐航下场休息，凤凰城蓝联派上了黑人外援前锋，年仅16岁的阿德里安凯撒！” 走向场边的徐航向现场欢呼鼓掌的人们挥手致意，凯撒的跑上场地则让人们惊呆了！天津盛达球员们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加上体能的快速流失，场上的犯规不断，很快吃到了三张黄牌，当队长郑阳放铲，高大但灵活的凯撒跳了起来，仍然被郑阳勾到了脚背，正在发力的凯撒像被伐倒的大树倒地了…… “嘟！”主裁判的哨声响了，判罚了任意球，并向郑阳出示了一张黄牌累积红牌下场！帕达科站起来向他的队长鼓了掌——黑人前锋人球结合能力很出色，如果让他更近一步入了大禁区会是点球！他觉得黑小子假摔，没有骗到点球……小子！呀，这是一个孩子……帕达科愣了，赶紧收了鼓掌抱了臂膀！ “近来营养很好，我的身体又长高了，爆发力却没有跟上！我不想摔，可是真的发不上力……”凯撒后来解释——他很自信，从不认为要靠假摔骗点来赢球！这一点和钱提拉一样，所以他和钱提拉只要摔倒就是有犯规成了裁判界的共识。帕达科很惨！因为鼓掌被主裁判当场出示黄牌，赛后高层以举止不当危及俱乐部形象追加了重罚，后来他不服管束，赛季中被扫地出门…… “第二套任意球战术！”已经看到对方落花流水的窘境，凤凰城蓝联球员们仍然记得肖的安排、成赫的演练，互相提醒着各自选位…… 赵信阳假跑，天津盛达球员们知道不会是他来踢，所以自然不能上当！不料赵信阳踩了一下皮球，完成助跑的东久迩贵正发力抡大腿，天津盛达的五人人墙作了不同的姿态——有人扭曲了五官视死如归没跳，有人挡着面部和裆部跳了，有人扭了身子撅了屁股，有人弯腰给了后背，有人脑袋贴了肩膀缩成了一团……东久迩贵正不是要大力打穿人墙，而是脚弓把皮球推给了平移右边、无人盯防的龙浩天，手忙脚乱的天津众将顿了一下，一拥而上扑向了速度奇快、边锋踢法的龙浩天，龙浩天一个前趟，急刹回扣晃倒了两名天津球员，然后轻巧挑传点球点，弯弓搭箭、静候中的高斯滕迎球怒射，皮球似离弦之箭般洞穿了天津盛达大开的城门，掀起了网窝！天津众将东倒西歪倒了一地…… “一踩、一推、一趟、一扣、一挑、一射，四人参与，六次触球！多么精彩、精巧、精确的任意球战术……”解说员大唱赞歌，又是手舞足蹈：“我们都以为是98年世界杯阿根廷对英格兰的经典再现！一踩一推两人都是幌子，然后人墙之中出来的龙浩天搓射远角……不料是假的拉边，三人的中路左右扯动，跟上的后腰……哎呀，不是后腰是门将高斯滕一脚重炮凌空爆射，轰倒一片、直入空无一人的中军大帐！嗯，这更加精妙绝伦、不可思议……” “他们完美演绎了我们的操练！说实话，我都不相信他们可以打出那么复杂、精确的任意球战术……”成赫红光满面，拍手跳脚，激动的语无伦次：“成熟的球队，再一千次的演练也未必能够做到！可是他们做到了……我原本想着他们能打出来，惊盛达一身冷汗！然而大高队长居然进球了……” “不对！是我们……”肖示意成赫平静，笑了：“我们出其不意！虽然演练不多，但是他们琢磨了，你也进行了细节的指导……你看高斯滕之前作了摆腿的三下练习！不是运气，我们的球员有这样的能力和潜力！而且，是在对方崩溃的边缘，我们仍然保持了冷静和精准……换一个情境，再来一次，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不过，我们此时只管庆祝，然后让媒体吹去吧……” 高斯滕、东久迩贵正跑向了成赫：“成教练！上一场我们头脑里一团糟没有听您的，不然凭那几个定位球机会，我们就不会输那么惨……” “呵呵呵……”成赫只有傻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肖一眼，还是实话实说了：“我的责任！掌控球队和比赛的经验不足……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再进球！怎么说也得捞回来净胜球吧……” “嗯！4:1！”几名球员大叫着、跳跃着，像嗜血的狼群一样眺望了天津盛达球门的方向，让他们的门将心底里升起了无边的寒意！他原本想着1:0的比分，N多的神勇扑救，球队客场全取三分，他可以拿下本场最佳……看来，今天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一切都都成了泡影！倒是对方的门将高斯滕发挥到让人们下巴惊掉到地上，那么的让人绝望…… 家族的抉择 “还会进球！”厉启航很激动，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平时的他是一个从容睿智的人，但这是在他一贯放松自我、追忆热情张扬、似水流年学生时代的球场，所以他忘乎所以了……厉启航第一、二次扳平和反超进球的欢呼庆祝已经让身边周阳明（擂鼓胖子）为首的天津盛达球迷群体不满，这第三次庆祝及之后的大胆预言和他身边凌笑的装腔作势（凌笑一向以关心厉启航的喜怒哀乐而感同身受）更加让周五却依然远道追随而来的盛达死忠们出离愤怒了！ 包恒初对于天津盛达的落后也有些不甘，但是他注意到穆玉不时地在看他，所以他作了矜持和平静状！穆玉知道了真实的包恒初，又有厉启航的恳求，她在彷徨，没有全心全意地看球，三个进球都错失了，球场中央虽然有电视墙立方体重放，但这里不是正面，她的心思也有些游离…… 周阳明抓了板寸的头发抓不到什么，于是生气地推倒了鼓架，戟指了厉启航：“SB！收起你的贱样！你站立的是天津盛达看台……” 周阳明身后的三十多名盛达死忠都来自于天津河西区，他们从一开始的鼓噪到1:0领先后情绪一点点地亢奋，然后整个上半时随着凤凰城蓝联的不断错失就有些得意忘形。下半时被扳平还有着不甘，及至被反超和3:1之后心里有了邪火，这会儿亟待爆发……于是，有人隔开凌笑推搡了厉启航！ “不要动我们厉总……”凌笑挣扎着，试图挤进人丛里帮助厉启航。 “厉你麻痹！”有人骂了，一巴掌甩过去，厉启航下意识地躲开了，巴掌就抡到了旁边按着厉启航肩膀的天津盛达球迷。 “你还敢躲！？”意外中招的家伙没有追究肇事者却拎了厉启航的衣领。 “二哥！二哥！这是我朋友，说的让大家伙不爽了，您甭生气，给个面……”包恒初地道的天津话圆场让天津盛达球迷愣了,局面有缓和的可能……但是穆玉和凌笑却会错意了，先后抱怨了包恒初：“是你二哥怎么不早说？害厉大哥衣服都被撕破了……”、“看你二哥的素质！把启航的头发都给弄乱了！小包你有几个二哥？”凌笑还有着暧昧和莫名…… “……”包恒初无语了。“二哥”是天津话的敬称，包含着对英雄（据称是源自于武松武二郎）的恭维，两个女孩却不知道…… “你小子混的可不咋地！看这两个姐姐哪个都不像你对象？”周阳明乜斜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向包恒初问道。 “姐姐”在天津方言里只代表性别，小女孩用个“小”字，八十的老太太也只是加个“老”字。穆玉和凌笑看着五大三粗的中年胖子周阳明叫她们“姐姐”，感觉哭笑不得，听到“对象”就争先恐后、手忙脚乱地否认…… “我们走！不看了……”厉启航把凌笑挡在身后，后退一步跨过了座椅就要带着凌笑离开，“天津……”凌笑刚要说什么，厉启航捂了她的嘴巴，把她揽在怀里，告诉包恒初：“照顾好穆玉……” “想跑？天津怎么了？”周阳明不高兴了。 “天津人都是好汉！”天津盛达球迷一个个怒气勃发。 “天津狗不理！”隔壁看台有人冲口而出，唯恐天下不乱。 “妈个逼！”周阳明把腰里的鼓槌扔向了隔壁看台，然后怒气勃发地冲向了厉启航……于是，凌笑被从厉启航身边强行拉开，一拥而上的拳脚招呼向了抱头抵挡、狼狈退却的厉启航，身后不远处跟着焦急无助、茫然无措的包恒初和大哭大叫、乞求帮助的凌笑和穆玉……有阻挡包恒初脱离战团的天津球迷，也有力图掩护包恒初离开的本地人，场面一片混乱！ 看台底层的警察负责维护看台和赛场之间的秩序，客队球迷看台和其他看台之间也有着很多的警察，却不料客队看台内部事发突然…… 就在这时，凤凰城蓝联取得了又一粒进球！东久迩贵正和孙兴民战术角球，作势调整却突然把球送向了边路，回撤的孙兴民反越位成功，衔枚疾走到底线把仓促补防的中后卫扣倒在地，突入大禁区然后传中，在比赛最后关头又跑到对方大禁区内来炫技的高斯滕高高跃起却是虚晃一枪，拍马杀到的范登梅里一个暴力头槌把皮球送入了球门右上死角…… 喧天的锣鼓和掌声、欢呼中，现场导播刻意放大了双高拍门的镜头，呼喊着参与进球球员的名字：“孙兴民！东久迩贵正！孙兴民！高斯滕！范登梅里！GOAL！两座泰山压顶，看我们凤凰城上空的鹰，我们的制空权……” 全场安保人员的耳机里这时响起了马克克拉默从容稳定的声音：“14,16,2！一分钟内必须完成控制！执行要坚决、迅速……” 然后第14、16小队的防暴警察迅速到位执行了第二套方案，在警告六秒后使用了催泪瓦斯和警棍、盾牌，将包括厉启航、包恒初和凌笑、穆玉的许多球迷不由分说地拿下，很快控制了局面…… 现场的球迷们看到了发生在客队球迷看台的短暂骚乱，议论纷纷： “怎么了？警察都出动了……” “还有烟雾！那上面是什么？抽走了烟雾……” “天津球迷看到大败崩溃了？还是他们之间有矛盾打起来了？” “带走了二三十个人，还有女的！天津球迷好彪悍……” “是保护他们！有人向他们投掷杂物，要不是防暴盾牌能砸晕……” “警察反应好快！分分钟就控制了局面……” “这里有多少警察？其他看台还仍然都有警察在维持秩序……” …… 比赛结束了，4:1，凤凰城蓝联逆转比赛把净胜球的劣势抹平了，但是依然以-3分联赛垫底！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后和第二天的报纸、网络大肆报道了这场比赛，有媒体重提凤凰城蓝联的联赛夺冠目标再次表示了大笑，但是更多的新闻爆点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层出不穷的新人和体系攻防能力！”这是专业媒体《足球报》技战术分析专栏给出的评价：凤凰城蓝联是加强版的433阵容，他们构建了并不是密不透风却是层峦叠嶂的防守，在自己的前场、对手的中后场就开始了主要方向5米间距、次要方向10米间距的高压防守，一波又一波抢的对手手忙脚乱，往往在对手还没有完成摆脱或转移时就已经成功就地反抢也并不待援立马再次向前发起进攻，打的对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样的高压防守凶狠顽强，还总以多抢少！也许若干年前上海名帅徐根宝在栀花祭出的“抢逼围”可以与之媲美，当年上海栀花就是凭借年青气盛的队伍和近乎疯狂的高位逼抢拿下了队史上唯一的联赛桂冠！难道高斯滕会成为下一个范大将军？他有着近乎逆天的身体条件和不甘中后场狂野的进攻之心！肖的球队里只有明确的中后卫也经常性地前出进攻，左右两名边后卫都是速度快或者技术出色的突击手，三名后腰个人防守能力出色能边能中还可以轻松自如地组织进攻，三名前场攻击手体能充沛，速度快、技术好，不仅有旺盛的高位逼抢能力，还有着持续稳定的攻击输出！徐航、罗圣志、钱提拉在不同场次里都体现了全面但特色不同的攻击属性……可以看的出，凤凰城蓝联的体系已有构架雏形，肌肉和皮毛在形成中，他们又有着金字塔般的梯队，网罗了N多青少年才俊！王霸之业可见一斑…… 《足球报》的分析让许多人点头，也让更多人犹豫不信！——凤凰城蓝联并不稳定，五天之内客场1:4惨败和主场4:1狂胜，有着天壤般的巨大落差！队伍年青，主教练年青，城市也没有什么底蕴。而且，多年前“抢逼围”（高位逼抢）起家、风云乍起的上海栀花不到一个赛季就被联赛各路诸侯破解，成绩一落千丈！这世上没有无解的打法，西楚霸王盖世英雄，纵横捭阖、攻略四方，最后不也是落的四面楚歌、自刎乌江？足球本身就是意外颇多、运气使然的运动，再说此时中超乱世、烽烟四起，远非欧洲联赛的秩序（也可打破）…… 《南方快报足球版》资深足球记者桂宏明进行了球员点评：凤凰城蓝联最亮眼的位置是门将！高斯滕在小禁区的时长不足10%，前出补位或左右两边防范突击超过30%，在大禁区外活动时间则高达40%以上，这是一个并不安分守己的门将，积极的姿态超过了去年同期在中甲打中后卫时的数据，触球、长传、打门和破门次数也都是全面超越！无论攻守他都成为了压倒性的优势——攻多一人、三四个出球线路选择；守构筑了又一层屏障，迫使对方高压下仓促失准，打不进大禁区就被消弭。高斯滕又一次获得了全场MVP，还被不明所以的球迷们选做了周最佳阵容的后腰……看来，只要钱提拉不出场，无论球队打的好坏，胜还是败，他高斯滕就是全场的MVP，连梅开二度的徐航都压不住他正健的风头。中超两轮战罢，身为一名门将，高斯滕却和许多前锋一起并列射手榜次席！这大大震撼了桂宏明这些专业足球记者的眼球和思维……大高队长高富帅的背景、惊天霸气的表现让他的球迷组织迅速壮大起来！让他进国家队的呼声也是铺天盖地……里皮顺应民意宣布高斯滕进入大名单，教练组却认为高斯滕会是中后卫和后腰位置的重要补充，他的个人能力强悍！但目前不可能让他打门将，他的门线技术和经验不足！国家队和凤凰城蓝联的人员、打法又完全不同…… “国家队未来会有希望！我们可以谋求全胜！”很多球迷认为。他们的理由充分：亚冠前两轮中超三队五胜一平不败，尤其凤凰城蓝联主客场均净胜两球，而且是以全华班客场击溃济州联，主场仅用一外援一亚外全胜阿德莱德联，我们在亚洲赛场已经高于对手们一两个档次；尼斯的金光灿将回归，钱提拉为了长沙之战回避国内联赛……凤凰城蓝联体系的球员会是国家队的重要构成，他们应该能把彼此熟悉的感觉融入国家队技战术打法之中，那么中前场的攻击力将大幅度提升！银狐里皮的经验和睿智完全可以把出色的个体捏合成有机整体，对付世界四流的亚洲球队那么不成问题！从前是捉襟见肘的无人可用，现在是意气风发的人才井喷，中国队已经有让亚洲各队畏惧的力量！韩国媒体在长沙之战前就有了示弱和为可能的失败预先开脱的媒体口径…… “中国国家队未来确实有希望！但是全胜不现实，之前的坑挖的太大太深，目前又成了众矢之的，而里皮先生的运气好像不怎么好，我们能提供的支持又是体系层面，球员个体目前尚未琢磨成型……”肖却不以为然，向成赫唱衰了中国国家队的世界杯预选赛征程，并认为：“长沙之战天时地利人和，胜利是必然的！但是客场可不是这样，翻船的可能性很大！接下来小组面对三支西亚球队的客场，而西亚球队之间的比赛向来不好说……卡塔尔世界杯才是小金他们的舞台，小金23岁；北美世界杯是中国让世界惊讶的时候，小金27岁；31岁，很可能是摩西世界杯，有大批强人辅佐，将会是小金封王的最佳年龄……”肖的预估按部就班，钱提拉的成长却是加速的——卡塔尔世界杯中国杀入八强；美加墨北美世界杯，凭借钱提拉淘汰赛的连场进球，中国队射下大力神杯；摩洛哥和西班牙世界杯，钱提拉没有场场出战，中国队却强势抡圆，最佳教练员不是成赫，因为他有三次几乎致命的判断错误，但是那时的中国队和钱提拉太强了…… “天津球迷大败后丧心病狂内讧！”网络上没有求证之前这样的消息就甚嚣尘上，加上帕达科向被铲翻、年少的阿德里安凯撒鼓掌，坊间一时对天津盛达是口诛笔伐，踩压践踏到不容分说…… 天津盛达高层不得不邀请凤凰城蓝联俱乐部和警方方面来辟谣！发布会开始就先行向凤凰城方面、广大媒体和公众道歉，宣布对主教练帕达科不恰当的行为处以重罚。警方发言人丁洁（她是警队第一美女，友情客串）介绍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明确是包恒初的不当购票和厉启航的言语刺激诱发了这起骚乱，警方动用防暴盾牌和催泪瓦斯在一分钟内完成了控制，而且使用穹顶的吸纳设备收集瓦斯残气，没有造成附近看台球迷的不适！唯一的问题是一名小球迷的气球被吸上去炸开了，球场方面已经作出道歉和补偿。周阳明因为是主要责任人被以妨碍公共治安起诉，接受了保外公益活动七个工作日的处罚，其他人包括包恒初、厉启航被批评教育，那个大嘴巴叫嚣“天津狗不理”、总喜欢炫耀自己的小青年因妨碍公共秩序和不当言辞被处以警方监督下聋哑老人养老院做义工七十二小时，并且列入了再犯球场纪律将被终生禁入世纪蓝海人员名单！其他参与向客队球迷投掷杂物的人员也被公示，并接受了相关处罚…… “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执行控制？”韩冬赛后质问马克。 “大首领就在隔壁看台，必须第一保证她的安全！不能抽调那里的警力还要加派人手……”马克毕恭毕敬地解释，抬起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应对赛场内突发事件！迅速坚决比及时却犹豫更能达到震慑的效果……” “嗯！处理处置是比较得当……”韩冬点头，追问道：“那么，姐怎么去了警务室？难道她牵涉其中？” “不是！是大首领微服期间的老板要求大首领去保释他们！她必须去……”马克笑了，接道：“这家资产仅三百万的公司聘用了身家几十万亿的韩氏大首领，让她做了一个普通的经理助理！真是让人有些无语和好笑……” “别笑！不要发表这样的言论，是我可以这样和姐玩笑，是你就有严重后果！也许蒂姆爷爷要去负荆请罪……”这是家族最大的规矩——首领的权威神圣不可侵犯！韩冬连忙打断马克的话，安排：“你去打点！不要让谁不小心得罪了我姐，也不要泄露了她的身份，她好像还没玩够……” “不用我去！有赫大管家在……”马克低头恭敬地回答。 “哦！”韩冬恍然。十天来的家族事务打理，虽然渐渐地不再刻意，也发现平时处理同样事务，姐姐应该比他做的要好！——有一件事他确实已经尽了全力，蒂姆巴伦支把案卷给了他，他发现姐姐的批示有四条，他做的是上策的第二条，还有上上策的第一条，附注了用谁不用谁的说明…… “为了家族更好的发展，元老会会继续让知秋来！如果为了执拗和男权……其实，上策已经很不错！家族近些年膨胀的太快，有一些元老说盛极必衰，忧心找不到知秋的继任者……”那时的蒂姆巴伦支告诉韩冬。 “姐姐的智商和情商都高出我许多！”韩冬慨然，笑了：“可能在元老会那里我只有是男性这一条占优！我代理的越久，元老会会越发趋向于选择姐姐！其实，她也乐于打理庞大的家族事务，而我并不喜欢……” “凤凰城的事务也很复杂……”蒂姆巴伦支提醒。 “不同！”韩冬摇头，笑了：“蒂姆爷爷！凤凰城是一个城市，我们建立规章制度，有很多其他的成功经验可以借鉴，我们因循地让它发展就是了！不像家族，因为太强大，接触的领域领先于这个时代，很多的决策甚至影响全人类和星球的前途命运！这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我可以掌控人的凤凰城，姐姐却是神一样地支配这个星球！感觉大杨和姐很难走到一起……大杨人的属性会拖累姐神一样的思维和决断！也许停留在记忆里的大杨才是姐的精神寄托……” “小冬！你要让袁杨先生消失吗？”蒂姆巴伦支呆了，接道：“知秋会恨你！其实她应该感激你……” “不会！那是草菅人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贝托身体恢复良好，在勤加练习中，他也有了初步的手术方案，还需要一个好的助手……”韩冬摇头，笑了：“我是说如果贝托治好了潘又朵，大杨是喜欢她的！而且，姐已经决定试管婴儿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后她可能会远离了大杨……” “哦！你是说袁杨先生喜欢的是潘又朵那个小姑娘？其实，无论从哪个方面，小姑娘和知秋都有着天壤般的差距，即便容貌，小姑娘是整容，知秋那是完美！”蒂姆巴伦支不敢相信，忽然笑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感觉听到了一个神话、童话，也是笑话！在无与伦比的星球第一美女、前生今世的缘分和假的人造美女之间，袁杨先生傻傻地选择了后者……” “也许，大杨就是那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韩冬有些失神，仰面看了天空：“爱情是不需要理由和权衡的……” “那手术失败呢？据报告手术成功率很低……”蒂姆巴伦支问道。 “潘又朵会死！姐也得不到大杨的心……”韩冬有些悒悒，感慨：“那不是好的结局！因为我知道大杨不但傻，还是个执拗的家伙……” “小叶姐！你终于还是潜伏不下去了……”这是潘又朵第二次这样对韩知秋说了，第一次是昨晚去保释厉启航和包恒初他们，那时警方注意力还在被控制的球迷那里，世纪蓝海警务室附近突然出现大批安保人员和陌生人，伊莱局长亲自出马接待了韩知秋和袁杨、潘又朵他们，安排对厉启航他们的讯问、保释！凌笑和穆玉如见亲人一般要和韩知秋拥抱的时候，被几名干练的女保镖挡住了，一向玲珑聪明的穆玉问了：“小叶姐，这是你的手下？”韩知秋不置可否，赫里尼克杜特冲了进来：“大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伊莱这小子扣押你吗？他敢这样针对大首领，不想混了？”抬头看到周围人们愕然的目光和韩知秋的不动声色，他张大了嘴巴：“对不起！我又错了，大首领……”韩知秋知道此时的张皇失措绝对不是忠诚但睿智的赫里尼克该有的表现，于是没说什么就在护卫们的簇拥下离开了，厉启航、包恒初、凌笑和穆玉察言观色也就明白了韩知秋的身份，尤其凌笑牙关都在抖了：“启航，我平日里得罪的竟然是韩氏大首领！这可怎么办呢？小玉，你一定发达了……”确实的，她一心扑在厉启航身上，无论是谁只要靠近她的启航大哥一点，她不会歇斯底里但是一定会有颜色或者挤兑的针对！韩知秋近来受到的排挤超过了从前的穆玉，穆玉对韩知秋有着关照…… “别紧张！韩小姐是一个睿智大气的人，她应该不会像你一样小心眼……”厉启航只好言语安慰凌笑。 “我就是小心眼，怎么会不紧张？”凌笑木然。 “真的不用紧张！你的小心眼韩小姐看在眼里，她平时都没有发作，这应该也不会找你秋后算账……”厉启航继续了劝慰，也趁机循循善诱：“所以，往后不要就为了一时口快得罪人！有的人是大象、巨鲸或者未来的大人物，他们不屑不会难为你这个小蚂蚁，但是万一顺手捏一下……” 凌笑激灵一个冷战，穆玉拉了她的手，抱怨：“厉总！你不要再吓唬凌姐了，吓到她你又没什么好，劳心费力的还是你……” 厉启航看着欲哭的凌笑，揽住了她，凌笑终于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包恒初和穆玉自觉地走开去，包恒初停下来，不时低头回头的穆玉恰好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扶了穆玉，穆玉抬头看他，时间和一切似乎静止了…… 家族的抉择 “元老会决定迎还大小姐！您是最合适的大首领……”赫里尼克杜特终于说了实话，很恭顺的样子：“冬少爷做的很不错，但是元老会给出结论还是不如大小姐的雷厉风行和上上之选！微小的差别都有着十百亿欧元的利润落差，为了家族的商业利益，这是第一准则……还有，冬少爷明显不想接手家族，元老会也记得七代和十代首领把家族折腾的几近崩溃……” “他们两度被蛇咬，百年怕井绳！家族只想着蒸蒸日上，已经容不得错误！”韩知秋不由得感慨。意气用事的七代首领后来被终生□□，秉承自由自在的十代首领逃进苏里南丛林终于溺死沼泽，仆从家族家长也因此幽禁终老！两次惨痛的教训之后，元老会关于首领的抉择更加慎重，也就有了逼走他们大伯韩之未（韩振国）和不管不顾她是女子却让她代了十三年的首领，她又做的那么出色！许多家族的人们提到大首领都是满脸的敬畏崇拜和得意骄傲…… “所以，元老会决定以最高礼遇迎回大小姐！本月底，十位元老将拜谒宗祠，跪迎大小姐重新执掌家族……”赫里尼克杜特依然恭顺，接道：“给小赫的任务是让大小姐尽早摆脱俗务，重回天下之巅！小赫想，大小姐还有一些留恋，不如让天下人尽知您的身份地位！你也许就不再犹豫纠结，干净利落地完成这些俗务，回到您一贯熟悉、从容、叱咤风云的轨道上来……” “感情的事并不是俗务！我会处理……”韩知秋不以为然，笑了：“我不想只做决策的机器！应对家族事务对我而言已经游刃有余……家族总是希望我全力以赴，以求更大的商业利益！但是我已经做到最好没有更好，为什么还要我装作？我还要运动健康和吃饭睡觉，可不想像父亲那样殚精竭智，要不是近年来的悠优保养、焗染了白发他可是比杜爷爷还要苍老……” “……”听着韩知秋对韩寅蒲的腹诽，赫里尼克杜特呆了，无语了！半晌，问道：“那么，小赫看来又做错了？大小姐还要继续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然后，他的脸上现出了沮丧，不由自主地跪了…… “你的判断是对的！往常的我应该是厌倦了体验，想离开……但是我自己也有些奇怪，怎么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尤其你这一跪我更加感觉你做错了……”韩知秋笑了，接道：“你起来！不然我真的惩罚你！想想我还要和那些两周来的同事告别，明天恐怕无法平静地和她们相处了……但是我想去！小赫你来想办法，我一定要和她们告别！也和碎碎琐琐的日子告别……” 警务室里的人们当时只看出韩知秋是大人物，只言片语的听到也没有人认真去考证！凌笑虽然惊讶，但是她一个晚上都在伺候厉启航臂膀、身上的青紫淤伤，穆玉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孩，包恒初则眼里心里只有穆玉……所以，周六加班，但是韩知秋是谁的消息并没有从他们这里外泄。 赫里尼克杜特的处置却有些过火了！他觉得大首领的身份已经暴露，又要和同事告别，那么必须严密安保！所以，除了启航传媒和附近几家公司的员工被仪器识别放行，其他人等进入会有人迅速出面，告知区域警戒和不容置疑地阻止！这样的弹丸之地赫里尼克杜特布控了三百余名安保精英…… 今天，韩知秋是专门来和同事们告别的，让潘又朵陪着她，她没有穿工作服，一件风衣和板裤显得那么的风姿绰约、风华绝代…… “八点半！这里怎么空无一人？”潘又朵觉得启航传媒虽然不在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这也是周末，但是这个时间也不应该静悄悄地门可罗雀！她哪里知道附近好几个路口车辆、行人都已经被阻止并绕行…… 话音未落，启航传媒的大门打开了，蜂拥而出的是一身身革履正装的员工们，一个个拘谨非常：“恭迎韩氏大首领莅临指导！” “我是来和大家道别的！我们是同事，这样见外了，我会生气……”韩知秋笑了，她的微笑足以融化冰雪，哪里有一丁点儿生气的样子。 大家的神情放松了下来，但是仍然不说话，尤其是看到二十余名精干的男女保镖突然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台阶左右的时候。 “小赫！你干什么？还能做好你的工作么？”韩知秋寒了脸，加重了语气，向着一身褐色西装正要拾阶而上的赫里尼克杜特表示了不满！ 赫里尼克杜特顿了一下，连忙地退却了：“对不起，大小姐！我们担心过度，在公司门外等您……”他一个眼色，二十余名保镖跟着他退到了台阶之下的路边，必制、必杀、必救、不失四大高手则肃立在了公司大门两侧！ 韩知秋摇头苦笑，虽然她知道赫里尼克杜特的担心多余了，但这是必须的，不然元老会会重加责罚安保部门。她只好招呼大家：“这门口冷！咱们一起进去说话，好吗？”和潘又朵一起进了公司…… “是！大首领！”大家齐声应诺。见面以来的韩知秋一直在和蔼微笑，人们却不由自主地只有敬畏和仰视！也许是今天的韩知秋太过高大上，大家也了解了韩氏的阵势和强大！据称很多欧洲王室和欧美望族以能和韩氏交道为荣，见面时要恭敬地称呼韩知秋为“大首领”！那些著名大企业首脑可以通过王室和望族的引荐见到韩氏高层，但是永远不可能被韩知秋单独会见…… 好一会了，穆玉的牙关还在抖，思维也总是走神和卡壳，她一向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但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对不起！”凌笑硬着发麻的头皮和发懵的脑袋向韩知秋说道，脸憋得通红。她觉得必须道歉，不然韩知秋一个不爽就能碾了启航的公司，他们也就没了立锥之地，而且这些日子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太多针对…… “凌家妹妹说笑了！知道你是担心你的厉总，咱们一笑而过好吗？”韩知秋依然微笑，接道：“其实，我应该告诉你！小叶姐是有心上人的，你这些日子就不会那么提心吊胆，老是针对姐姐了……” “姐姐？”对于韩知秋的自称凌笑还是愣了，她已近三十，一直以为韩小叶（韩知秋）不过二十出头，年轻貌美！但是大着胆子问道：“小叶姐，你的爱人是谁？一定是顶级的高富帅了，他……” “暂时保密！”透过玻璃大窗，韩知秋看了还在车里等待、正不自觉地趴在方向盘上抱了脑袋的袁杨，笑了：“他不高，不富，也不帅！但是他很从容大气，我们有着前生今世的缘分，我爱他……” 身边的潘又朵默默地垂了脑袋，蔫然颓丧了…… “厉总真的要大家加班吗？”凌笑也不敢再问，韩知秋于是问道，“我是来向大家告别的，咱们厉总难道只顾公司的业务，让我黯然离去吗？” “怎么敢？”厉启航慌了，手忙脚乱：“大首领您别叫我厉总，我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会儿都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而且，有您在公司的这两周履历，我的小公司再也不用担心未来的业务？好吧，今天太激动了！我宣布，公司放假一周，加班三倍……大家今天只要陪着大首领说话，让她开开心心记得我们这里，大家本月就可以领到双倍月薪！” 公司二楼的大厅里终于有了小欢呼，然后欢声笑语和其乐融融，韩知秋邀请大家举家去南大洋的公主岛游玩，享受阳光、沙滩、海水美景和美食、顶级服务，女孩们轰然应诺，七七八八的时候，门外嘈杂了起来…… 满头大汗的袁杨出现在大家面前，心急火燎地：“小叶！赫大管家说不知道媒体怎么得到了消息要求采访，大约上万的群众也冲破了警戒线，一定要面见你！赫大管家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没问题！这些年小赫的担心总是太多，我们韩氏实际上已经没有对手……”韩知秋从容淡定地微笑，接道：“我到阳台那里去露个面，接受采访，发表一些演讲！小赫能够控制住这样的局面，他有经验……” 刚刚还觉得温馨浪漫的小姐妹们回过神来——站在她们面前的是顶级家族韩氏的掌舵人韩知秋！于是一个个又噤若寒蝉，也在心里嘀咕：“这个男人是谁？居然轻松自然地叫韩氏大首领小叶！难道他就是韩氏大首领的爱人？不高、不帅，也肯定富不过韩氏！不大的一泡牛粪……” “是我们球队的总经理！”启航传媒有一些球迷认出来。 “大杨！你陪我去……”韩知秋向“牛粪”提出要求。 “我想不要吧！”袁杨慌了，有些忙乱：“我站出去，往后俱乐部的工作就会纷纭复杂了太多，我还是希望能平静……” “那好吧！”韩知秋点头，嫣然一笑：“你不来我的热情就低了些许！今天的凤凰城人也因此少了一些支持和承诺，这你后悔也晚了……其实，我喜欢你自由自在、喜怒由心，只要你高兴就好！” 袁杨呆了，启航传媒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了，男女员工们星星月月的艳羡嫉妒无以复加，灼灼热烈的目光看的袁杨以为自己身无片缕、蛮不自在，手足无措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潘又朵失落和有些摇晃的身形…… 韩知秋做了缜密、平静的演讲，但是言辞之间不断的掌声和欢呼！袁杨觉得像极了电影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波澜壮阔，韩知秋驾驭这样的大场面轻松自如——“我在这里！韩氏也在这里！未来和希望当然也在这里！这是中心，这是基本点！经济、科技、教育、足球和中华复兴、星球荣耀……” 演讲振奋人心，让整个凤凰城不夜失眠了，也让世界趋之若鹜！看着韩知秋曼妙婉约的背影，袁杨的心情更加纠结了——这是在他面前的小叶，却也是人类领袖级别的韩知秋！韩知秋（小叶）总是那么游刃有余，可以风云叱咤，也可以平淡如水，没理由不和小叶在一起，都不知道小叶生气了会怎样？胡思乱想之间，袁杨又看到了不时咬唇低头、眼睛闪烁的潘又朵…… 联体别墅被严密保卫了起来，韩知秋和袁杨一起外出也不再被围观——有着层层布控的安保，和赫里尼克杜特的安民告示：“如果你想继续凤凰城的好日子，请自觉自然自重自爱！”但是，笑容和招呼却多了，韩知秋抱怨“脖子和脸上的肌肉都疲劳了！”潘又朵不再跟着出来，回去的时候，他们常常看到潘又朵举着书本蜷在客厅的沙发里忽然哇哩哇啦地念开了教育教学理论！邀请潘又朵做游城逛街向导的时候，她也总是摇晃着课本和手机说“很忙！”…… 凤凰城确实值得赏玩！几天里袁杨带着韩知秋逛遍了大街小巷，向她介绍的时候，每每不由自主：“朵儿说，这里……”韩知秋的眼睛里就有些闪烁，偏偏袁杨有时莫名地电话：“朵儿！去那里怎么走？有啥好玩的？”电话里的潘又朵却也絮叨，热情地指点！但是不和他们视频，回去以后也不和他们俩说话，要么看书，要么去厨房里鼓捣饭菜也不再让袁杨进去帮忙…… “大杨！我要去欧洲，不用你陪我……”早上的时候，韩知秋轻声告诉袁杨，然后转向了潘又朵：“朵儿你照顾好大杨！其实也就是让他吃好休息好……这次我有小赫和方雪陪着，顺便也看贝托怎么样了，如果他恢复良好，也许朵儿就有大希望了！他说需要一个和他一样精密细致的高手，但是智能机器目前无法完成那么复杂的手术，也许十年后，只是你等不到了……” “小叶姐！谢谢你……”潘又朵很感动，眼中有泪，又收敛了：“小叶姐你放心地去，多保重！我会注意和大杨保持距离……” 韩知秋没有作声，看来潘又朵揣度出了她要去做胚胎植入，还要她放心——小姑娘比她想象的要聪明，情商也高！她忽然觉得，要是有了孩子，袁杨还会像现在那么重要吗？放他和朵儿在一起，自己还是打理家族业务，闲暇了逗弄一下小韩叶也蛮不错！——她已经决定，无论男孩女孩都取名字韩叶，她觉得不告诉袁杨不算问题！他们之间有着拥抱亲吻，但并没有男欢女爱，袁杨好像在隔阂着什么，而她虽然强势其实也在莫名躲闪…… 韩知秋飞走了，凤凰城蓝联要去日本打和大阪钢巴的亚冠小组赛，卡特琳娜拉加德专心凤大筹建的事务，潘又朵就只有以新闻官身份随机去了日本！一路之上，她虽然和袁杨坐一起，但是恪守君子之礼保持着距离，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有事没事、叽叽呱呱地找着袁杨说话，而是把很多业务都引向了袁杨，这让袁杨感觉很忙碌也有些尴尬不适了…… 大阪关西国际机场的接机大厅里，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方面受到了日本球迷的夹道欢迎和日本媒体记者的热烈关注！——毕竟这是一支两连胜的强队，还有着N多的高颜值青春少年，关键是他们的“阳光王子”东久迩贵正就在这支球队里！据说，皇长孙悠仁亲王和姐姐佳子内亲王一定会出现在明天的世博纪念竞技场，和未来天皇现场同看一场球赛的巨大诱惑使大阪钢巴俱乐部方面两天前就宣布球票已经售罄，球场将迎来史无前例的座无虚席！ “大杨！你这是不对的……”在走上球队大巴之前，潘又朵居然这样批评了袁杨：“你不应该总是回答美女记者的提问，还认真地没有一点儿敷衍！小叶姐会不高兴，你这样做对不起她……” 突如其来而且是出自于潘又朵的指责让袁杨顿下脚步愣了，半晌回过神来：“来的女记者更多，上前的都是浓妆艳抹、肢体动作张扬的……她们莫名其妙地不问你新闻官而是蜂拥问我，我可不帅！我一贯做事认真，这不是我的问题……小叶才不会不高兴，她可是大场面稔熟的大首领！再说，谁敢、谁舍得对不起她，能对得起她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吗？嗯，说乱了……” 袁杨挠头的时候，潘又朵却是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扭摆着腰肢：“小叶姐就是天人一般的存在，没人能和她对等，但是傻子才会对不起她……” “我……”袁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傻还是不该傻了——这是一个命题！在他这里目前没有答案、他也努力回避的命题，他又一向有着选择恐惧症，不是害怕选错而是害怕选择、不敢扪心自问！这心病好像更重…… 上车了，只有袁杨和潘又朵失神、安静，球员们和教练组都在或恭维或打趣摇头晃脑、故作姿态的东久迩贵正： “阿正！你的人气真是盖了帽了，王子身份，球又踢的那么好，日本少女的梦中情人哟！你喜欢苍老师吗？” “阿正！不信你在日本能做到守身如玉，那几个女记者都和你耳鬓厮磨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可是她们怎么没献吻呢？” “阿正！你该去做广告，推荐女装、化妆品、珠宝或者女性用品，商家可以赚到盆满钵满，你的酬劳一定是顶级的……” “阿正！在济州岛你的球迷到了一千多，客战上海一千多，我们主场打天津两千多……就是你的私人球迷卫队，真是牛逼！” “阿正！日本球迷真狂热，因为你他们居然用汉语喊了‘凤凰城蓝联必胜！’看来明天比赛我们会有主场的错觉……” “阿正！不知道日本球员敢不敢在日本球迷和日本皇室的注视下抢球，听说从前有一个外援铲翻了你，被追杀回了巴西……” …… 大家七嘴八舌地起哄，东久迩贵正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对答如流： “我喜欢踢球，不喜欢苍老师……喜欢她会分散精力，是不敢喜欢！” “她们就是喜欢卖萌暧昧，但是担心来自王室的压力，不敢胡作非为！就是悠仁和佳子会不高兴……” “爸爸说东久迩家不缺钱！想让我就是为了爱好踢球，像苏格拉底和皮尔洛你们说的睡皮那样，我自信比他们都要帅，不是吗？” “他们都是铁杆！领头的那个叫做西乡重信，西乡家曾经是东久迩家的军师，地位比田中家还要高！他又是球迷，所以就……” “不要陶醉，他们到时候只会为我加油……也许我们领先了，又气势磅礴了，他们才会真正会为我们加油！因为大和民族崇尚、敬畏强者……” “有这事但没有那么夸张！那个外援只是球队替补，在J联赛踢的并不如意，他在比赛里铲到我，然后就借口球迷的死亡威胁回了巴西后来踢了巴乙……我不希望明天没有对抗，如果他们躲了，那是对我莫大的羞辱……” …… 东久迩贵正的回答诙谐有趣，也面面俱到！但是，年青的队友们迅速找到了新的乐子——“是小天皇，还是佳子内亲王更关心关注你？哎呀不对，你们这是宝玉、宝钗，还是宝玉、黛玉呢？近亲通婚不好吧……” “宫家本就是皇族的分支，我们是四代的表亲！但是皇族历来不反对通婚，说可以有纯正的血统……”面对队友的挤眉弄眼和嘿嘿调笑，东久迩贵正的回答一本正经，接道：“我也觉得佳子蛮好，小时候淘气促狭，这时候美丽大方却还和我玩闹！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在一起……” “欧耶！”球员们哄笑起来，觉得东久迩贵正这小子的球技娴熟，但是心智好像不那么成熟，和小金像极了，也是姐弟恋……大家环顾前后左右终于发现了角落里没有参与玩笑的钱提拉，似乎正在失神中…… “他看到了同样出机场大厅的米娜，和那个景什么破帆在一起……”队友们知道为什么，其实就有调笑东久迩贵正开解钱提拉的意思，可是钱提拉无动于衷，看着车窗外的大海和街道神游了…… 光芒四射的钱提拉 中午训练只是简单的身体恢复和三十分钟队内对抗，放松的时间却有四十五分钟的样子，球员们在认真完成也有着玩闹——这是他们逐渐形成的惯例，明天中午训练是健身房聊天或者酒店附近自由活动，肖和教练组在各地点等待他们，会有轻松如意的谈笑和时有醍醐灌顶般的指导…… 回到酒店的时候，大家看到景帆和米娜有说有笑地从电梯里下来，于是一起停下来，有几个下意识地和米娜招呼，米娜只是抬眼看了大家一下，都没有正眼看钱提拉，就和西装革履、风流倜傥的景帆扬长而去…… “小米记者咋的了？那么眼高于顶……”陈显威的手还在半空里，不自在地高举着，终于仓促放下来，有些尴尬。 “小米可不仅是记者了，她是中国第一女富豪！身边的景帆是京城第一少！从前的京城四少都是官家子弟，已经没落！‘新京城四少’景帆家的财富最多……在上月的酒会上，景帆先救了突发急症的李老爷子，在当场的考量中又技压全场，成为商界第一青年才俊！”孙兴民的八卦让大家唏嘘不已。 钱提拉有些失神，和米娜分开已经两周多了，开始的时候是赌气，想米娜会回来，回来继续和他黏在一起……所以他把持着，也期待着，后来思念就越发的浓了，但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般居高临下、如花似玉少女们的曲意奉承，他放不下身段，后来，觉得如果米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用说，他可以说对不起，哪怕单膝跪求米娜的原谅！可是米娜一直没有出现，这真出现了却是和那个英俊潇洒、风光无限的公子哥景帆一起，视他如陌路…… “小金！不要被影响，看得出小米这是在端着呢，就是装作着……”王相龙开解钱提拉，得意地笑了：“你是要成为球王的人！明天的比赛更重要！国家更重要！太多的更重要！咱们目前都还小，谈情说爱……” “小米更重要！”钱提拉突然爆发了，脱口而出，然后进电梯关闭了，独自一人上去，留下了一大帮神情诡谲、面面相觑的队友们…… “嗨！我刚好录像到方才那一幕，听的清楚小金说‘小米更重要！’”身后的沈源举着手里的手机在看回放，指手画脚：“我不信拿给米记者，她会无动于衷！她比足球，比国家，比成为球王更重要……” 球员们一哄而上抢了沈源的手机，转发这段视频给自己，然后在空间里发表，他们想米娜一定会看到……可是中午饭后，只看到寥寥的点赞，更多铺天盖地的呼天抢地和悲痛欲绝，许多人叫嚣杀人的心都有了，让父母和亲戚朋友抛出大中集团股票，从此和风雨飘摇的大中势不两立！ “肖教练！我看到了视频，感觉到小拉和我一样在忍受着思念的煎熬！我顶不住了，我想……”电话那头是喜极而泣、声音在抖的米娜。 “不！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把戏做足演完！你不想看到更震撼、更刻骨铭心的场面吗？”肖说的非常平静，也强调：“还有，你父亲企业的股价已经跌至冰点，还会持续下跌！让他顶住不要抛出，会有惊天逆转……我准备在明天下午用欧洲风投资本购入大中股票，心狠手辣地赚个几千万，拿去为母亲的小学捐资图书馆和体育馆，让它成为青岛最好的小学，拜托！” “肖教练！你好……”米娜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米！我知道你想说我好卑鄙无耻，但是你的家教良好，你不会说出口的！”肖嘿嘿嬉笑，接道：“生活总是有着风浪！和追求风平浪静安稳航行的船长不同，冲浪的人喜欢挑战更大的风浪！两种结果，一是被大浪掀翻击倒也死不了，二是技术高超跃然风口浪尖，我觉得后者更有意思……” “有些迫不及待！小米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小女子，肖教练您却是胸有百万甲兵，那么多大计……”米娜终于开解了心情，却笑不出来，悠然叹息：“我听您的，但是将来不要被小拉知道我们在算计……我爸这许多年不容易，妈妈做了人工受孕，万一浪太大了，弟弟将来一无所有……” “我看的准，也阅读了星象，知道危机之后会怎样，我从来都做有把握的事！风险在可控范围之内，而且我有着不败的神话……”肖在微笑，米娜看不到但是听的出：“就是说信我罢！事情该这样发展，顺带着我和许多有眼光的人们赚到盆满钵满！当然，你打断了，我就少捐一个体育馆罢了，母亲喜欢看书不爱运动，我喜欢运动和看着别人运动，只好仅满足她的愿望了……” “肖教练您是大师，比景帆哥哥太出色了……”米娜的赞扬由口及心，挂了电话。沙发里焦头烂额期待着的景帆这会儿翻了白眼，大大的不满：“是个人都比帆哥哥强！不就是我救不活大中吗？其实这对景家不是坏事……你要是嫁给我一切起死回生，偏不肯，要跟一个踢球的死磕……” “就不肯！咱们闺蜜不来电，我刚才只是瞟了小拉一眼都心如刀绞！”米娜想笑但笑不出来，表情相当的古怪。 “就是没感觉，我也是！他们说你很女人，我抱着你都觉得你是弟弟，我又不是GAY！每次都赶紧地扔出去……这心理阴影面积太大，爷爷要我娶你还不如杀了我！”景帆笑了，接道：“那小子小名到底是什么？还要我怎么配合你演戏？我喜欢作弄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媳，嗯，妹夫的感觉！” 看来青梅竹马不是什么好事，在他们之间居然成了桎梏！ 米娜终于笑了：“我们今天还有一次机会——在小拉，我们女生都叫他小拉，他们下午去踩场之前，在距离他一百米之外走进那家中国人开的足疗店……小拉如果追过来，肖教练会命令他上车！其实踩场只是放松，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训练，所以，肖教练设局也是有时间节点的！他说球场边发生的问题一定要在球场解决，时空结合事件，才会有最大的绩效……” 确实的，大约四点钟，休息不好、无精打采的钱提拉和队友们一起走向球队大巴的时候，高斯滕故意地挡在了他的身前，肖冷冷地：“大高你是队长，磨蹭什么，快上车！”然后，钱提拉就看到了不远处花坛的街对面，保镖护卫下潇洒倜傥的景帆和花枝招展波西米亚长裙的米娜…… 钱提拉没有片刻的犹豫，就奔向了他们，然而在肖刚要开口、景帆拥着米娜走进足疗店的时候，钱提拉刹住了脚步，然后回头默默地走上球队大巴，把自己整个儿的扔到了最后排的座位上，蒙上脑袋睡了…… “堂堂中国人在日本开个足疗店，伺候日本人！就是贱人……”曹健恨恨地骂别人犯贱——这是恨屋及乌的结果。 “不是伺候谁的问题，这只是他的工作！”钱提拉其实没睡，在听着大家的交流，这时候居然掀开衣服说了句公道话。 大家无语了，觉得在钱提拉这里是糊涂油脂蒙了心，和米娜关联的都是好的！果不其然，踩场回来的钱提拉悄悄地去了那家足疗店，一动不动躺在米娜躺过的那张多功能椅子上，后来就落泪，再后来就睡着了…… “这里是日本大阪世博纪念竞技场，当地人叫它市立吹田足球场，今晚它自投入使用以来第一次满座！因为他们的亚冠对手是凤凰城蓝联，一支年青、高居小组榜首的球队！当然，还因为凤凰城蓝联队中有日本‘阳光王子’东久迩贵正，和未来的球王钱提拉，日本皇室举家亲临赛场……” “我们的首发是高斯腾、陈硕、孙磐、张布、周鹏举、彭浩宇、孙坚、马丁、曹健、陈灏、徐航！东久迩贵正和钱提拉在替补名单……” “大阪钢巴主教练熊谷健太声称东久迩贵正的身份特殊，他们不敢在天皇和皇孙的注视下赢球！肖作出了回应，足球与政治等其他无关，他尊重日本的民族感情，但是他要胜利，那么这个阵容依然领先之后他会派上东久迩贵正取得完胜！也让日本球迷为他们的王子在一支未来很伟大的球队里欢呼……” “双方球员进场热身！所有日本球员向他们的天皇陛下和东久迩贵正鞠躬，然后投入了一板一眼的热身，看的出他们很激动但是有些拘谨……” “这是亚冠H组第三轮的一场比赛，也是一场背景特殊的比赛！凤凰城蓝联已经取得两连胜，兵强马壮，连胜的势头看来不可阻挡！大阪钢巴在自己的主场都不敢言胜，也许是他们低调或者无奈……双方都承诺给广大球迷以精彩纷呈的比赛，让我们接下来拭目以待双方的表演……” 现场解说在倾情解说，显然这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比赛。 米娜和景帆出现在位置最好的A区看台，他们周围空着二、三十个座位只有四名保镖，俊男靓女和这样的傲娇炫富已经让没有买到票的日本球迷和无法现场观赛的中国球迷的咒骂刷满了好几十屏了…… 听着解说员的备述，凤凰城中学餐厅不时有欢呼和掌声响起…… “钱提拉！小金！我们学长在替补席……”几名高一男生手舞足蹈。 “是小拉！今天怎么忧郁的风格，还是帅……”有女生立刻表示了异议。 “看比赛！可以在学校里看直播，校长真好……”有男生说道。 “是我们的千辛万苦努力，又说学校的旗帜小金队长今天一定会登场，我们才得逞了！”郑丛柯得意洋洋，接道：“也许小金最后替补登场，我们就可以看完整场比赛呢！再上去一锤定音，那就更加美妙了……” “东久迩贵正会在下半场登场，小金一定是在他之前压垮对手的那根稻草！不信咱们可以打赌……”吴国豪不以为然。 “赌就赌！”郑丛柯回应，诡谲地笑了：“我赌小金进球！谁还赌？” “能玩不？拿把握很大的事情预估那不叫赌，叫厚颜无耻……”校队现队长吴国豪直接鄙视了副队长郑丛柯，推了他的肩膀：“一会儿就别胡扯了，要专心看球！我也想看到小金今天怎么进球呢……” “小拉伤愈复出，不一定的……”有女生嘀咕。 “他早好了！只是主场拿下天津不需要他出阵，这亚冠客场替补上场找一下比赛状态，他会在长沙之战强势爆发……”郑丛柯言犹未尽，耐心地向学妹解释：“肖教练说了，小金是他的核武，要么是震慑，要么是毁灭性的打击，不用则已，用则必胜！小金可是球王，不仅仅是学妹美眉眼里人帅球踢的好的小拉那么简单！好，好，不说了，看比赛……”面对吴国豪的又一次鄙视——不专心足球致力于和女生扯淡就是这待遇，他只好偃旗息鼓看向了大屏幕…… “嘟！”在全场日本球迷“天皇陛下万岁！”的欢呼，和悠仁拍手、开球之后，新加坡籍主裁判塔杰第二次鸣哨，比赛正式开始了…… “主队大阪钢巴身穿蓝色队服，防守站位是532，凤凰城蓝联身穿黄色客场比赛队服，他们从屏幕的右侧向左侧进攻，随着主裁判塔杰的又一声哨响，9号徐航开出了皮球，比赛终于开始了……”直播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全国各地屏幕前的球迷们亢奋起来、欢声四起…… 熊谷健太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他排出了三中卫，防守时两名边后卫保守肋部，三名中场和小个子中锋收缩到中路，边锋前出压迫持球人；进攻时，前场五人组力求以快速灵巧、边中结合的渗透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 熊谷健太感觉到球员们贯彻他的思维比较到位：防守时，以点球点为半径的二十五米区域内球员们的间距保持的很好，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盒子，连续的绞杀让凤凰城蓝联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消弭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虽然心惊肉跳，但是收到了良好效果——十分钟内，凤凰城蓝联只有一脚远射和一次远距离头球偏出都不在门框范围以内！他们却有四次快速反击都杀入了凤凰城蓝联的禁区，两次起脚机会有一次击中立柱，和进球差之毫厘…… 熊谷健太在思考自己在更衣室的指导是不是出了问题——球员们有些拘谨，不敢带球，不敢多带球！当时他说：“对方自封经脉，狂妄地并不派上东久迩宫小王子和他们的大杀器钱提拉先发，还说只让钱提拉替补二十分钟，说要让我们心服口服……只要我们能坚持到东久迩宫小王子出场，我们就在舆论上胜利了！那时，我会派上一高一快的攻击手，用他们擅长的高位逼抢打他们的七寸，哪怕是乱战都可以让他们阵脚大乱，如果取得进球，那么放东久迩宫小王子自由发挥，皇室和国民都会很高兴，小王子是强者不是乘人之危的小子，他应该不会有进球和助攻……我的判断不会错！那么胜利将属于我们……”他兴之所至、自矜谋略说的就有些多了，可能导致球员过于了保守！而且，万一肖做出调整，比赛不如他的预判怎么办？录像表明，肖在客战济州联时，有过下半时换上钱提拉只打了十二分钟又换下却依然取得进球的先例…… 熊谷健太惊了一跳，看向了凤凰城蓝联的替补席，那个钱提拉竖着外套衣领正在向对面看台眺望！很奇怪的，人山人海、满座的看台上居然有一方空落落的地方，一对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坐在中央看球…… “肖先生！我们打不穿他们的防守，他们的反击却犀利，看着很危险！难道真的不要调整吗？”李承敏终于忍不住了，出声提醒。 “你都说看着……那就是假象了！我们不要被假象迷惑……”肖笑了，轻松自在地笑了：“十来分钟就调整，那就意味着我的首发有大问题，这可大不妙……他们的防守队形紧凑，密集中路和我们绞杀，我的安排就是和他们高强度对抗，消耗他们！他们的进攻因为防守的高压导致紧张、拘谨，又不敢孤军深入，所以雷声大雨点小，有惊无险没问题！等待他们对这个你来我往的快节奏熟悉了成为固识、就是固定认识了，我会给他们变数，上半时我们就赢下了比赛……”说着，站立的肖扬起了左臂，做了一个有力的挥动之后坐回了教练席。 “里努斯肖没有作任何调整！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局面？还是下半时再出杀招？”熊谷健太愣了，有一些忧心——肖执教的比赛除了他说了放弃的超级杯其余全胜，这让对手的主教练未战先怯，而且人们看得出肖的风格总是主动求变、谋求压制、从不拖泥带水！那么，看来肖对现状满意，目前是他想要的局面……熊谷健太有一种被算计落入彀中、疑神疑鬼的不自信感觉。 精神抖擞的钱提拉不时地看向对面看台，昨晚在足疗店竟然意外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店长告诉他说：“钱先生绷得太紧！心理上的疲劳导致两天来睡眠质量不佳……我给您做了全身推拿和按摩，您在服务中睡着了！您说了梦话，六次、不同方式应该是叫了同一个人的名字，米娜！”他说了感谢，也呆了，慌张赶回酒店大家还没有起床，有一些莫名——夜不归宿一定会被通报他却没事！几天来夜不能寐的这一觉醒来感觉浑身肌肉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却不知道足疗店里有尖端科技的睡眠机，一切是肖的安排…… 景帆站了起来，向过来的保镖耳语，保镖点头哈腰然后匆匆而去！景帆开始一板一眼慢慢地解开外套的扣子…… 钱提拉也站了起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景帆很有可能有大动作！针对米娜的！网上一直在流传着两家顶级富豪的联姻……于是，他不管不顾地离开了替补席，队友们愕然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没有人阻止，他在跑道上走的越来越快，后来在弯道上逐渐加速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一大队黑衣人捧着鲜花和各种的道具从看台的上层下来，景帆也脱下了外套露出他金黄闪耀的汉服，转向了米娜，米娜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睛中有晶莹的光芒…… “买进！”肖笑了，拨通了电话。 “STOP！停下！”嘴里大叫着，钱提拉自己却加快脚步冲上了看台！维持的警察不但没有阻拦，还自觉地让开了通道…… 冲到米娜面前的钱提拉把景帆挤到身后，单膝跪地！激动的米娜肩膀在抖了，咬着嘴唇半转了身体，手里的帽子半遮了面庞…… “小米姐！是我错了，永远都是我错……”钱提拉语无伦次，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晰：“我应该让你开心，永远开心！让女孩委屈不是一个男生该做的，请你原谅我！我早就想和你说对不起的……” 钱提拉抬起头来，看到左侧的景帆笑意盎然，一副“你请，你继续……”的姿态，还在鲜花丛中挡住了身后围上来的保镖们。 一贯张狂自信的钱提拉转脸回来，“继续就继续”地闪烁着眼睛：“景先生是大哥！你们在一起很开心，但我看得出是玩伴，是兄妹，可能会是不幸福的婚姻！我不是说财富上的成功，是说感情上……” “那么，和你在一起就一定幸福吗？你可以给小米什么，告诉她……”景帆飞扬着眉毛，有着诡谲莫测的笑意。 “我说不一定！但是比你们的‘一定不’要好……”钱提拉没笑，依然严肃：“我可以给她开心快乐！再不会让她远离我的视线，我要保护她，最少不让她在我这里有委屈，至于其他，也许我越长大，可以给的越多！只要我有的，哪怕给自己委屈，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也会做会给……”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朴实、最打动人心的甜言蜜语！”景帆呆了，有些泪下：“不敢相信，你还不到十八岁！球场、情场未来都不可限量……如果我是女生，我都忍不住要嫁给你了！小米……” 已经泪流满面的米娜蹲了下来，伏在钱提拉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 “小拉！这花、这场面就是为你准备的，好好对小米……”景帆递过手里的花束，真诚地笑了：“让景帆哥哥放心！求婚还早，过些年吧……”转而：“你的足球可以踢给所有人看！情话却只许对小米一个人说，只能对着大镜子练习……如果你负了我闺蜜，即使对抗强大如韩氏，我也在所不惜……” “我会为了小米，与全世界为敌！只要她不是太任性……”钱提拉送上鲜花，誓言更是惊天地泣鬼神。 “这小子就是太自信，太奇葩！”景帆呆了。 光芒四射的钱提拉 “小金！以后有的是机会浪呀那个漫，你要替补上场了……”王相龙跑过来，笑眯眯地手舞足蹈：“肖教练说，你还差几天到十八岁，这是少儿不宜！你应该上场去进球献给小米记者，不然就是对不起她……” 真是好奇葩的逻辑！但是兴奋中的钱提拉没有多想，他拥抱了米娜没有吻她，然后握紧着拳头跑下了看台，左手里挥舞了一面小国旗…… A看台简短浪漫的小插曲吸引了球迷们的注意力，也被迅速流传了开来……大中集团的股价急速回暖并在一个工作日内飙升到了之前的股价之上！——看球不看球的人们都明白，钱提拉已经成为了国家符号，他从未让人们失望过！韩冬说要让他绿茵封王，军队把他们的爱枪命名为“小金”，“小拉”因为它的中性被更多的年青父母取给了他们的孩子小名（昵称）……而接下来，钱提拉替补出场十七分钟，打入一记精彩绝伦的进球震惊了世界…… 比赛第二十九分钟，钱提拉替补徐航出场…… “怎么回事？钱提拉还是个小孩，心思在女生身上，怎么可能专注于比赛？换下的也是表现上佳的禁区前沿支点……”熊谷健太一头的雾水，大不明所以：“我们的防守密不透风，他们就是在大禁区外转悠，根本打不进去！换也应该是加强力量和远射，这个钱提拉的技术派不上用场……” 熊谷健太的判断不错！上场一分钟，钱提拉没有接到皮球，就主动回到中圈和高斯滕、孙坚、彭浩宇来了两次连续三角传递！等待钱提拉果然通过有效传跑打乱了对方左路的站位之后，肖提醒了他：“很好！熟悉了草皮和球感，那么跑起来，就地反抢，用简练、快速和衔接完成个人突击……” 双方互有攻守，钱提拉似乎是游离于体系之外的那个，哪里有球哪里有他，有时就打乱了己队的防守，十分钟里也没有抢下一次皮球，终于有些兴味索然地自顾溜达了起来…… “效果不明显，我们的控球还下降了两个百分点！”成赫忍不住提醒。 “不是！小金虽小，却有着非一般的比赛阅读能力……”肖笑了，掩了嘴巴低声接道：“他的大脑在狐狸般的思考！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一击致命的战机！看，时机出现了，他动了……” 大阪钢巴后腰在他最熟悉的位置上持球，身后有两名中卫，左右有两名护卫，身前没有逼抢，他在观察，寻找最好的向前出球线路…… “小心身后！”身前不远处回撤接应的小个子中锋被卡住了身位，仍然手舞足蹈地向他大声提醒，他下意识地把球往前一踩，扭头之间，看到一条因为距离太近显得模糊的黄色身影带起了一阵风，从他身前掠过，脚下一凉，踩到皮球的感觉蓦然点滴也无，他坐在了地上…… 捅下皮球的钱提拉拉球转身，马赛回旋，假扣却拨、加速突破了立足未稳的中后卫，再次横拨晃倒另一名中后卫，大阪钢巴球员快速回防，他却带球向角球方向而去……仓促到位、松了一口气的三名防守球员没有想到，钱提拉半转身扣、挑、拨，每每在间不容发的毫厘之间就突破了他们，然后面对了惊恐的门将做了一个挑射的动作，门将高高跃起，却发现钱提拉好像踢呲了，皮球居然从他脚边悠然滑过，回防不及的边后卫连人带球滚在了网窝里…… 中场回防的几名大阪钢巴球员先是身形几乎同时顿了一下，这时候就一个个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或坐或蹲到了地上，张大了嘴巴…… 跑到角旗区完成经典庆祝动作的钱提拉转向了A看台，四万多人满座的球场方才死一般沉寂，这时候忽然爆发，完全沸腾了起来！无数球迷泪流满面、手放在嘴里、嘴唇在抖、喃喃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神迹！不可复制，我们来看重放……”解说员手抖着半天也没有点到重放键，语无伦次：“太激动了，虽死无憾！” “我们来看数据！”评论嘉宾顶了上来，声音在抖：“从中圈抢断开始算起，十一秒，曲线奔袭六十三米，不算守门员，电光火石般突破六人，轻松取得进球！说什么呢？完成这项杰作的钱提拉本月下旬将满十八岁……” “我想说，球王万岁！”解说员终于重放了慢镜，大声疾呼。两名评论嘉宾都是中国足球资深人士，他们执手相看泪眼，终于抱在了一起…… 上半场加上补时的最后五分钟没有了攻守，日本球员每当钱提拉持球的时候就有些呆滞，眼神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比赛已经结束！大阪钢巴被突如其来的惊世一击打垮了，这就是人们所说真正的宇宙波……士气杀手的钱提拉，小金！”解说员在直播间里大叫着，完全摆脱了从前平静如水、中立公允的解说风格。 中场休息，往常精彩回放的现场电子屏此时只反复重放这粒连过七人的精彩进球，现场的日本球迷起立着一次又一次地欢呼、鼓掌，激动不已…… “我上场还有意义吗？”东久迩贵正吊了眼睛认为，“这场比赛有这个进球已经被铭记，而且只有这一个进球被记着，其他都是画蛇添足……” “我们踢的是一场比赛，不是一个进球！足球更多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舞台，它是一项集体运动项目……我说的有些无力！但是很显然，没有大家之前和之后一贯的努力，大阪钢巴球员不会像温水里的青蛙，被小金不同节奏和风格完成了致命一击……”一脸平静的肖终于喝止了球员们对钱提拉的恭维谄媚、上下其手，接道：“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锦上添花呢？下半时阿正和大强上场，我们不打跑风，换一种风格，就是说控制、连接……给我从那个进球里走出来，我们要往前看，不能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睡大觉，我们的功劳簿还太薄，要让它慢慢丰富、厚实，我们还要一起努力！也为了晚上安稳地睡大觉……” 被肖“睡来睡去”的年青球员们醍醐灌顶，转作了另一种亢奋…… 熊谷健太很郁闷——他的球队打的更好、更整体，他甚至觉得如果没有那粒惊世骇俗的个人英雄主义进球，他的球队里好几名球员都有资格竞争本场MVP！球员们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摇头叹息……说什么？无话可说！得说点什么……熊谷健太咳了一声，坐了下来：“那个小子是无敌模式！下半场东久迩宫贵正小王子会登场，他的实力你们是知道的……1:0了，有那个王级的进球铺垫着，小王子再在我们心上插上几刀顺理成章……不要怪我，我不想这样说但是不由得这样认为了！”他站了起来，指点着几名年青替补：“下半场，你们几个一起上场！别想太多，放开了打……” 如同约定了一般，凤凰城蓝联的两个换人（东久迩贵正替换孙坚，惠新替换钱提拉）和大阪钢巴的三个换人一起在中场休息之后完成，双方的精气神却大不相同——雄强霸气的肖是要演练控制力更强的打法，而此前自恃多谋善断的熊谷健太已经心灰意冷地提前放弃了比赛…… 走向场内之前，东久迩贵正去了正面看台向天皇一家鞠躬致敬，十岁的悠仁亲王和二姐佳子内亲王站了起来向他挥手回礼，体育场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和掌声，手机的灯光也此起彼落地闪烁了起来…… 大阪钢巴的日本球员们毕恭毕敬地列队欢迎东久迩贵正的登场，东久迩贵正是做了功课的，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和他们拥抱拍肩，用日语重复了一句话：“加油！日本人！一起来奉献下半场精彩激情的比赛……” “加油！日本！加油！中国！加油！世界！”全场的四万球迷似乎被唤醒了，齐声高呼，没有动员却有默契，比赛已经超越了国界超越了俱乐部，后来的赛况也出人意料——无论是哪一方的攻守，只要打的好，都可以得到全场球迷的欢呼和掌声！下半场虽没有进球，比赛却是精彩纷呈，球员和球迷们一起缔造了美好、神奇、和谐、精妙和一切美好、正能量的东西！ 当凤凰城蓝联的专机在海湖里机场落地的时候，不但机场大厅里，中国但凡有电子显示屏的地方都在播放钱提拉精彩绝伦的连过七人…… 《国王踏上大地！》——这是英国体育报纸专栏记者帕特里克斯科特和球迷一起接机之后、感慨之余的文章标题。 两万余男女老少在微冽的晨风中翘首以盼他们的英雄回归！“钱提拉！小金！小拉！”在他们的欢呼声中，重要的事情说三次，每个称呼都被叫了三遍，于是当钱提拉被队友们簇拥着在队伍前面出现的时候，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中，终于激发成了“凤凰城之王！”和“国王驾临！”的鼓噪…… 斯科特是蓝军铁杆，他不但对现场球迷进行了随机录音采访，还特别询问了钱提拉一个问题：“你愿意成为蓝军之王吗？” 钱提拉的回答并不谦虚：“当然！在场上球踢的最好的那个就是头，就是王，我每场比赛的目标都是成为王！我知道王总是胜利，但是我想成为那个既有胜利，又有大家一起快乐的王！蓝军之王？我们的队服就是蓝色……我们昨天穿着黄色一样打的不错，我们的血是蓝色的，心是蓝色的……” 斯科特的文章总结——不到十八岁，钱提拉已经有一己之力单挑一支球队的能力，我们切尔西也是蓝心蓝血，蓝色王朝霸业的拼图指环王（钱提拉）和法师（里努斯肖）都在这里，那么还等什么呢…… 《未来球王的号角！》——国内做的最好、点击最多、流传最广的“七连杀进球”网络视频的标题名，以一个钱提拉蓄势待发的动图开头，伴以节奏的鼓点、低沉的大号和冲锋号声伴奏下，七个角度，意气风发的钱提拉十一秒内，十四次触球，突破七人，奔袭六十三米，叩关得分…… 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钱提拉说了实话：“我觉得那个后腰在他最熟悉的位置会放松警惕，有人提醒他一定会下意识地让球以安全方式向侧前方，但离开完全可控半径……仓促之下，两名中后卫有些慌乱……我带球向角旗区，补防的球员可能错觉了我想消磨比赛时间或者去赚个定位球，但我突然扑向他们，利用他们彼此的间距和犹豫之间完成了一突三！最后那一下我以为此球必进放松了，真是踢呲了却骗过了门将，然后球就进了……” 记者大姐说了：“小金！你还是太实在，如果不说踢呲这就是一个完美进球！你那时的速度很快……” 钱提拉摇头：“我的足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不骗人，是皮球在欺骗对手！山子大哥说，精妙的进球都是防守方一连串的错误造成的，要让对手畏惧、犯错，那会儿我的很多触球就是直觉，可都过去了……” 记者大姐认为：“小金！你的球感精妙，你们训练到位……对了，小米怎么让你接受女记者采访了？是因为姐姐不漂亮吗？” 钱提拉老实回答：“小米说，叫我小金的都是安全的甲方！她还对我说漂亮姐姐你是真球迷，而且你的孩子都十一岁了……” 记者大姐生气了：“这个小米，年纪轻轻那么老谋深算……” 钱提拉向米娜的表白成为了传说，被年青人们口口相传，视频却并没有流传，据说是景帆采用了技术手段，现场光线太亮或者太暗，拍不到清晰的场景，媒体方面都没有……这也使这场比赛留给人们的只有正能量和唯美浪漫，虽有非非的想象但是没有对证，赛后发布会上钱提拉也说：“米娜给了我积极的能量！我还年青，未来的道路还很长，我要致力于积极的方向，婚姻和家庭不会是我目前的重心！但是我可以在踢好球的前提下，和米娜在一起，对她好……” 《一场个人英雄主义和完美团队的比赛》——这是亚足联官方网站的文章，副标题“和肖比赛要兵强马壮、运筹帷幄，不然只有他游刃有余！”文章先大加赞赏了钱提拉惊世骇俗、美仑美奂的1VS7进球，接着详加分析了肖在上下半场完全不同的技战术打法和比赛内容： “快速、大强度、每一个角落的对抗贯穿全场！但是显然凤凰城蓝联的体能、训练水准、技战术贯彻能力更高一筹……” “上半场，凤凰城蓝联在大阪钢巴勉强跟得上节奏，也渐渐熟悉他们节奏的时候，换上了非一般的钱提拉，然后飞一般地打了大阪钢巴一个措手不及、丢盔弃甲……肖不但设定了比赛的基调，还在人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遣上和场上风格不符的钱提拉，丢掉了控球率的两个百分点！钱提拉却以比场上更快、更简练、更变化莫测的方式打破平衡取得了进球！肖显然非常了解钱提拉，先让他伪装了无害的面孔，刻意隐藏一击必杀的本性，然后……” “下半场，通过两个换人调整，凤凰城蓝联改打了类似442，后场还是有时高斯滕，有时回来一个后腰的三中卫体系，马丁和周鹏举右边，惠新和陈硕左边，曹健和陈灏积极寻求接应……这样的打法控制力更强，但跑动和轮转换位减少，凤凰城蓝联的球员有些不适，很快通过肖的发号施令和彼此的信任建立了联系！看得出他们练习不多，但是必须服膺肖的指导和球员的执行能力！一直以熟练的阵型和套路打比赛的大阪钢巴居然无法获得破门良机……肖找到了一支不情愿但被迫跟从的队伍和他实战陪练……” 《国家队要征召钱提拉击败韩国！我们能在小金十九岁时重登世界杯舞台！》——这是一位网名“资深乌托邦”球迷发的帖子。 帖子得到了过亿的点赞和转发，人们神采飞扬，“国内形势一片大好，足球不再水深火热！”的“看到希望帖”也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火冰两重天的三月”之后，中国国家队在深渊里继续挣扎到了最后一刻终于还是没能上岸，与世界杯正赛遗憾擦肩而过……2018年世界杯，钱提拉经历了一个半赛季的磨炼和辉煌，一些世界足坛大佬和名宿纷纷表示俄罗斯之夏最惋惜的不是缺少了贝尔、罗本、奥巴梅杨、桑切斯等等大牌球星和意大利、荷兰、智利等传统强队，而是缺少了愈发强大、屡屡惊艳的钱提拉和蒸蒸日上的中国队…… 《个人的魅力，国家的希望》——《南方快报》杂谈专栏权衡了许多，改动三次，发表时就成了这个标题。 文章以钱提拉和米娜分开到复合为时间轴，附以了大中集团两周以来的股价波动，用数据的关联诠释了一个道理：得钱提拉者得财富天下！钱提拉已经成为最有市场号召力的明星，而且他从来诚信，使命必达！ 大中集团把总部迁到了凤凰城，然后钱提拉跟着米娜在总部大楼转了一圈，雷鸣般一波又一波的掌声和欢呼声之后，大中集团所有的在约合同被履行，谈判和签约排的满满的，合作方争先恐后！许多商家老总津津乐道：“我支持了米家，支持了小金，让他在球场上安心踢球，奉献更多美妙进球……” “小金目前并没有那么强大！除了超级杯其他都是顺风顺水，源自于我们对他的培养和使用方式……”肖在和袁杨、成赫说话，一如既往的从容微笑、聪明睿智：“我们都是在球队攻城略地、僵持不下的关键节点派上小金，让他在敌方阵地插上我们的旗帜、完成惊艳一击！他有能力，也有缺点，但是我们只展现了他霸气无俦、脱俗惊艳的单元，掩饰了他的短板……放大和缩小刚刚好，又需要让人们看到小金在逐步变强，这种掌控蛮有意思……” “不必说我们，就是你，你在孵化小金，让他更好地成长，未来成为球王！”袁杨报以微笑点头，接道：“我是他的二哥，真心代表我们‘奇妙家庭’感谢你，中午的饭我请了，大家都来……” “谢谢！好消息我会告诉球员们，吃过饭我们就暂时散伙……”肖笑眯眯地玩笑了——接下来是国家队比赛日，中超、亚冠都休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悄声问道：“朵儿呢？近来怎么不大见到她和你在一起？这相当于我在比赛中看到了不太正常的事件，忍不住就要问了……” “嗯！潘新闻官要小马提供钱提拉进球的视频，说没看到进球……”准备去通知室内健身的球员们的李承敏停下来，接道：“她那会儿眼睛看着赛场，可能心思不知神游了哪里，错过如此美妙的进球真是可惜……”说罢走了，分分钟后传来了球员们的欢呼鼓噪！从前比赛后返回凤凰城就地解散，今天在机场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一路护拥着到了训练场，肖说加练一个小时，准备活动后模拟昨天下半场进行了队内对抗，然后思考交流，大家很热烈、意犹未尽的时候又听到了李承敏带来的好消息：“你们及时地有了大收获，这仍然算加班！三倍日薪……另外，袁总经理说请客，不强制，高规格，海蓝世纪……” 袁杨下意识地左右观望，当然是看不到潘又朵的，她不在这里，然后就有些尴尬，却看到了走过来的韩冬，于是耸动了肩膀，傻傻地笑了一下…… 肖低声告诉了韩冬袁杨请客，这时传来了球员们的欢呼…… “小丫头进城以后就下了车，说是回住处要迫不及待地见什么人……”成赫想了起来，觉得要告诉袁杨，于是说道。 “是小叶！她从欧洲回来了……”韩冬笑了，向袁杨挤眉弄眼。 “小叶是谁？朵儿的闺蜜吗？”成赫问道。 上周以来，人们都知道了韩氏大首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抵达了凤凰城，却不知道她的名字！成赫也想不到韩冬会这样叫自己的姐姐…… “算是吧！”韩冬打住了话头，招呼大家：“我们去吃大杨吧！他炫富，咱们自然是都要给他这个大户机会的，捧个场子……嗯，今天是吃羊（杨），咱们这一群狼兄狼弟要点烤全羊，不知海蓝世纪有没有这道菜？” “应该有！没有咱们也可以点，让酒店方去运作……”成赫笑了。 “如果咱们吃太多，大杨到时候说没带卡，我不相信冬哥你敢袖手旁观……”肖忽然决定玩笑，几个人都愣了——他们听到了“敢”这个字眼。 “吓不倒我！我一样去……”韩冬很快地回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是钱多的咬手，不会袖手！只是大杨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几个人大笑着走出了训练场，和球员们会合了…… 抱了小叶 别墅三层的客厅，满脸通红、酒气冲天的袁杨蜷缩在沙发里眯着眼睛，担心掉下来，傻傻地笑着断续地自言自语：“我坐稳，你开车，吃喽白？吃罢了……”还不时地张牙舞爪一下，往沙发里面挣扎…… “这咋回事？从来没见过大杨经理喝醉过，这怎么……”田晓很莫名，难以置信地看着袁杨醉猫一样萌哒、憨态可掬的样子。 “小冬说，他们喝酒，大杨有些反常地不再拒绝，于是喝高了！刚还撒酒疯抱着他哭了，弄脏了他的外套……”韩知秋若有所思。 “一定很搞笑！大杨经理得有多糗？明天问他们要一下有没有视频，正常的大杨经理也有不正常的时候，真好玩……”田晓七七八八的时候，就看到韩知秋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于是消停了八卦的心思，不说话了。 “不沾酒的大杨哥哥喝成这样，他的心里一定很苦……”潘又朵一脸的严肃，有些后悔这几天对袁杨的冷漠——她觉得袁杨和韩知秋都有了孩子，那么她不该再和袁杨有着暧昧！可是看来袁杨无法接受或者有更复杂的理由，所以打破底线借酒浇愁，终于把自己鼓捣成了这个不正常的样子…… “朵儿，我，对不起！小叶！小叶！你别走……”睡梦中的袁杨似乎在说着胡话。田晓就聚精会神地呆了，坐在了袁杨身边，如果是往常，她会装模作样地顺藤摸瓜：“我在，我不走！你到底要我们谁一个在这里呢？”然后会有结论……但是，今天在这里她不敢，也担心答案对潘又朵不利，于是她窃窃地期待着袁杨醉后吐真言，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堤防着袁杨一不小心拉她的手或者抱了她！她在孟晨飞那里已经有了交代，一次借着酒劲醉醺醺地和他…… “朵儿！醉汉大杨可能会吐……我不会伺候人，你应该比我好些！这个下午你和晓晓帮我一下，好吗？”韩知秋忽然提议。 “好呀！应该准备湿毛巾……”田晓抢着回答，去了洗手间。 凌晨两点多，头痛欲裂的袁杨醒了！往常这个时间他也会定了闹铃醒来——欧冠和周末一些重量级的联赛是夜场，东方的中国会在这个时间开始直播！客厅昏黄的灯光下，袁杨抿了发干的嘴唇，轻手轻脚坐起来，就看到沙发那头韩知秋披着外套，靠着沙发优雅地坐着；潘又朵的下巴压着抱枕，大长腿搭着沙发扶手，四仰八叉地躺着；韩知秋的房间里传来田晓轻微的鼾声…… 惭愧的袁杨想起了昨天的醉酒，后悔自惭中！轻轻地喝一口茶几上还温的水，他决定安置好三个女孩！决断是迅速的——让潘又朵和田晓在韩知秋的房间里，明天给她换床单；把韩知秋抱到他的房间里歇息，然后他回来沙发里看电视或者上网，然后天不亮外出准备她们的早点…… 看了目前的状况，袁杨决定了次序——先抱起了正装的韩知秋，再到敞开的房间里看一下，把潘又朵带进去……两个女孩个子都很高，但是体重不大，对于袁杨而言不算难度，但是他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她们被抱着一定会醒的！还是醉后的脑袋思维不能全面，所以尴尬就来了…… 抱起韩知秋的袁杨刚走了两步，被她的体香迷惑的不知所以飘飘然的时候，怀里的韩知秋醒了，美目流盼之间有了迷醉的微笑，勾搭着他的手臂更加的紧了，脑袋也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袁杨只好报以微笑，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然后，客厅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听到动静的潘又朵坐起来，看对面没人了于是站了起来，田晓也激灵一下爬下了床站到了卧室门口，大开了客厅里的灯光…… 抱着韩知秋的袁杨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当场！韩知秋在他耳边絮语：“放我下来！”他呆呆地照做了，满脸愧疚地看向了潘又朵…… “当我们不存在吗？亏朵儿和我伺候了你大半个晚上……”田晓揉着惺忪的睡眼，打抱不平。她以为袁杨醒来就关心了韩知秋，还要抱着韩知秋进他的小窝去嘿咻，这个忘恩负义的大杨！坏羊！ “不要怪大杨！”韩知秋脸上还有着娇羞无限，压倒桃花：“醒来以后他一定是想把我们都安顿好，把我和朵儿送进房间！然后看电视、去买早点，补偿朵儿、你和我的辛苦，还会向我们道歉……” 看着鸡啄米一样点头、一副知秋知我、大松了一口气的袁杨，潘又朵的眼中忽然有了晶莹的泪光！——韩知秋那么的懂袁杨，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袁杨在她们都在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先关心爱护了韩知秋，或者说在她们之间，袁杨权衡之后的选择是韩知秋……但是，坚强的潘又朵扭头抹了泪，强做了笑容：“嗯！是这样！但是大杨哥哥可以叫醒我们自己去房间的，可能没有他抱着那么温馨浪漫！要不关了灯，你们来继续……” 田晓看着潘又朵的目光极其古怪——这不像有事没事都要和她争上两句的大朵儿，潘又朵表现了明显的退却和祝福！为什么？是自觉时日无多，还是面对权倾天下、富可敌洲、明艳不可方物的韩知秋终于不敢争辉？ “昨天在酒店里遇到了去品素斋的红叶师父！大厨师李鼎丰自称师承朵儿的父亲，师傅叫他‘小锅’，锅灶的锅，不知道朵儿还记不记得？他还说有了好的素菜做法或者心得，他都要到潘师傅的墓前去烧了让师傅看……” “是李锅！爸爸生前最器重的小徒弟，总是被人欺负……”潘又朵忽然泪下，坐回了沙发里：“对不起，你们让我哭一会……” 第二天，早餐果然是袁杨操持的，很丰盛！——尤其田晓炸到略为过一些的深黄色的老油条和潘又朵单面煎另一面焊鸡蛋的水煎包……袁杨说注意了她们早餐的喜好，要求了早点铺的师父特别做的！ 田晓很满意，说不再追究袁杨的厚此薄彼，然后就发出了邀请：“晨飞因为处罚被队内禁赛，而张昶却获得了先发，在北京中建风光无限！所以，晨飞要去天宁寺算一算运势！你们也一起去吧，大杨经理去一定可以让晨飞能排上号的，大苏说，你和红叶大师熟络，拜托了……” 孟晨飞和张昶因为和工作人员（田晓和李雨）恋爱，被俱乐部处以队内禁赛！所以，虽然状态出色，孟晨飞却没有出场的机会，必须等到四月里！而张昶转投北京中建，主力门将在第一场联赛中意外受伤（据称因为张昶训练中的上佳表现给曾经的国门巨大压力，他一改从前稳健保守的风格为了避免对手再下一城果断出击，和后卫没有形成默契导致重伤！），张昶火线上位，多次凭借良好的大局观和超大控制范围（分别有一次中圈弧顶和右边路的铲抢破坏），以极具统治力的表现帮助球队客场1:0小胜对手，入选中超第二轮最佳阵容（高斯滕占据了后腰位置之一），然后张昶把赢球奖金和询问首发折扣的留言寄给了俱乐部，说按照队规他应该也在禁赛期，虽然离队他也要执行，不知道俱乐部损失了多少租借费和培养费……肖在昨天球队解散的时候大张旗鼓：“这就是大昶和小马！在外面却不忘我们这个集体，努力训练、上场积极尽职尽责……你们在队里，没有理由不付出更多，为自己带来上佳表现，为这个集体带来荣光……”凤凰城蓝联因为中超主场和亚冠的良好表现将有多名球员入选中国国家队的消息甚嚣尘上，虽然联赛副班长，肖的狼队却让人们充满了希冀和赞扬…… 俱乐部已经放假，田晓又做出邀请，袁杨只有答应，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奔天宁寺，虽然只有他们七人（袁杨、张昶、钱提拉和韩知秋、潘又朵、田晓、米娜），但是布控的安保人员很多…… 寺庙里在认真地洒扫，因为住持红叶大师说了：“今天会有贵客，就是金主到访！咱们不财迷，不以示隆重，但是要干净体面了待客……” “一大早，那么多身形彪悍、警觉的人突然出现在寺庙内外，贫僧再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招牌不就砸了？不用算的……”迎在山门的红叶大师双手合十，高宣佛号，然后解释了田晓的质疑，接道：“几位施主不要施舍太过，寺里刚接受了金丰先生大笔的捐赠！又见到杨杨，贫僧说不出的高兴……今天贫僧只给这几位女施主和这位施主（孟晨飞）星象，和杨杨太过熟悉，钱提拉也算是太多的了解，就不能算了，你俩今天只能是来这里玩了……” 想到红叶大师洞悉他们的来意，却没想到上来红叶大师就说出来，还明确了不算袁杨和钱提拉！他们两个只有相视无语…… 略作休息，红叶大师邀请大家去植树…… “小金！若干年后，这棵小树会成为大树，你会看到枝繁叶茂……就如你的运程，这棵枫树会成为寺里最高大的树，在这个位置俯瞰众生！”红叶大师看着米娜和钱提拉在坡顶载下了一株小树苗，低宣了一声佛号，然后颇为禅机地说道：“为它浇水，老衲没有待饭给两位！你们中午就要离开……” “大师！您怎么忽然自称老衲？还有，小拉要参加一项考试，里皮先生特许19日下午长沙报到，他可以在凤凰城呆到周日……”米娜直起腰，轻拍了手掌，一边浇水，一边提出了她的两个狐疑。 “方才只想着韩氏的财富就是贫僧，如今看着小金年轻有为，觉得老了……”红叶大师笑了，接道：“虽然小金有主教练的特许，但是中国球迷们却有着忧心，他的考试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肖教练坚持了的！”钱提拉不信。 “肖坚持的是利益最大化！不多说了！你们等着好了，这个不是占卜，是我看到的必然的结果……”红叶大师摇头笑了，合十：“当小金离开的时候，米娜施主最好不要相伴前往，嗯，肖会特别关照……” 不到中午，钱提拉和米娜的不信成为了现实，真的五体投地了，因为肖亲自电话过来：“小金！立刻赶赴海湖里，和火线驰援的小石头一起去长沙报到……你将在长沙有特别考场完成考试！另外，不要带米娜随机前往，让她下一个航班或者就不去，因为你们还年青，有的是未来在一起的时间，你的形象要全心全意在球场，不应该总是让外界看到你们球场外形影不离……” 足协公布国家队大名单的时候，看到钱提拉赫然在列，广大球迷是弹冠相庆、大松了一口气！尤其他周中亚冠惊世进球之后，大家的期待更是充满了期待……可是，昨天在长沙机场苦苦守候的球迷们等到了高斯滕、惠新、龙浩天、张布、孙坚，却没有看到钱提拉，不由得呆了，于是各方求证……得到了足协答复——钱提拉是高二学生，要参加周六、周日的江东省学业水平测试（小高考），之后才能来国家队报到……钱提拉没有受伤，也不是被排除在大名单之外，略为放下心的球迷们再次鼓噪不安了，终于把不满和咒骂的矛头铺天盖地地发泄向了江东省教育厅，江城球迷聚集万人冲击了往常平静安居于老城区一隅的教育厅，强硬对话要求要么让钱提拉免考达A，要么到长沙设立单独考场！教育厅发言人甫一表示这项考试等同于高考的严谨和规范就被拎了衣领，商榷权衡了终于决定特事特办，派专人专场在长沙监考钱提拉…… 当钱提拉出现在长沙十五中专设考场的时候，受到了全校师生的夹道欢迎，从江城飞过来的两名监考官和三名工作人员也被关注！当监考之一的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核对钱提拉的身份、执行电子探测的时候，招来了一片纷纷攘攘的骂声：“谁不知道这是钱提拉、小金、小拉，手别抖呀……还装模作样！”、“小金从不作弊！他只用魔幻般的脚法突破过人，取得进球……”、“小拉是球踢的好的学霸！参加这样的小考试就是小KISS啦……”考试顺利完成，钱提拉的四张试卷都被拍照上传了网络，许多老师批改评价是4A，高考可以加五分……钱提拉不但在球场，在学业上也成了孩子们的偶像！ “我就是要达成这样的效果！让小金有完美、横空出世的感觉，所有人和事必须让道于未来球王的成长！给韩国、伊朗以最大震慑，让他们的球员心生畏惧，倒在小金的脚下……”肖告诉成赫，有些得意：“老成，怎样？我一步步的运作还可以吧？就等着小金在中韩之战中策动或者助攻进球了……” “每次都在你的锦囊计算之中！心中只有敬服和无奈……”成赫笑了，接道：“为什么不是进球？难道你星象占卜过了？” “小金目前不是无所不能！中韩之战一定会被重点盯防，以他的球商他应该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即使绿叶的作用他也会被放大为红花！里皮先生又最少会给他半场以上的时间……”肖总是胸有成竹，笑了：“他还是国家队新丁！但是里皮先生招入我们七名球员，加上潘岳、胡林泗、金光灿，他们都会为小金保驾护航！无论他为谁助攻都是绝妙的效果，大于他本人进球……” 焚香、聆乐、看鹤、待茶，红叶大师的安排真是妙绝，听到鹅叫一般的鹤鸣之声，大家没有煞风景的感觉，反而一起大陶醉了…… 占卜是依次来的，红叶大师的声音抑扬顿挫，时有时无： “……你的崛起不在这个月，通过努力未来很多都会实现，像进入国家队，成为一名优秀的主教练……你的妻子是一个八卦女，她不会烦你，只会让你开心！好好待她，她有一个闺蜜，很快会来找她……” “……你还是你，因为你为自己的本心而活，权衡不是问题，问题是取舍！孩子很好，聪明孝顺，每在困顿的时候，总有人在身边陪伴……” “……会有一些波折，但你终究会是王的女人，那么其他就不重要了！你想要的是结果，过程你自己会经营……” “我今天只占卜四个人，你没什么事，就让给潘吧……” “……你的命格我看不出！有些暗淡，但旁边似有若无的光，也许是吞噬你，也许是新生，只有未来观望！目前，你的星位有西行的趋势，那里有纯净的天空，远离俗世、美妙的期待和希望……” 占卜之后的红叶大师还在谦虚：“各位施主！占星本就神奇玄妙，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上个月来拜访的弘智大师说我的世俗之心和礼佛之心都在，还有炫耀、帮助的大善之心，我会高寿，大彻大悟不急……” “弘智大师？”潘又朵忽然问道。 “藏传佛教次仁多吉活佛，他驻跸稻城朗扎寺……”红叶大师低声告诉。 袁杨和钱提拉在大殿里观课，在拓建的土丘和草地、小桥那里流连，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接到了肖的电话，钱提拉和米娜告别，袁杨也注意到了几个女孩包括韩知秋对红叶大师只有服膺，潘又朵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向着他欲言又止终于说了：“大杨哥哥，祝福你和小叶姐百年好合……” 袁杨张大了嘴巴，冒出来一句疑问：“朵儿！你没事吧？” “没事呀！你们好我就满足了……”潘又朵一副开解了，飞扬跳脱的样子，笑了：“朵儿原来觉得必不可少！原来美好有许多，这里那里各处都有，正应了小叶姐的名字——从前‘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当下方知‘一叶知秋意，一树识菩提’！我感觉大彻大悟了……” 不知道红叶大师怎么用星象开解了潘又朵，让她忽然那么的禅机莫测，袁杨呆了，不能置否：“读书、听佛看来都能让朵儿感触良多！保尔柯察金说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小金，你要多读书……” “知道，二哥！我不训练、不琢磨球的时候就读书，感觉语文和英语有进步，只是数学不成了，我本来数学就不好，懒，不喜欢做题……近来突击了理化生地，这单独一个考场，我倒是少了周围的干扰，冷静发挥！也许小高考能拿到4A呢！肖教练说实现了一定对中国少年有大的正能量，好期待……” “小拉！你好像从不畏惧压力，积极向上……”米娜眼里的钱提拉浑身上下只有优点、亮点，这时很花痴的模样。 “切！才不是！”钱提拉噘了嘴唇攮了鼻孔，冷哼一声：“从前被朵儿姐追打，被山子大哥教训都很郁闷，如今又有了从不犯错的二哥谆谆教诲……” “谁说大杨经理不犯错？昨天他喝的酩酊大醉，还吐不出来……折腾的我们险些吐了！他还色眯眯地抱了小叶姐……”大嘴巴田晓叫道。 这下人们都愣了，袁杨百口莫辩，红着脸尴尬地定在了当场…… 抱了小叶 钱提拉到海湖里机场的时候，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马继志和荷兰籍体能训练师杰森劳、比利时籍康复师冯伯尔尼、法国籍营养师丹尼尔苏索已经在候机大厅，孙磐从西安赶来，他们一起登机了…… “咱们的队伍壮大到了七人，我顶替旧伤复发的何航！还有小狐狸、大金钻、潘岳大哥和K教练四名教练组成员……”孙磐摇头晃脑，扳着手指头得意洋洋：“国青的两个是我手下！我们的势力绝对超过了广州昌大……” “这是好消息，也有坏消息！”K教练笑了，解释：“我和杰森、冯受邀进入里皮先生的教练组，马教练和丹尼尔也是协助，我们的势力空前强大！但是里皮先生说了，即使你们用绝佳的状态打动他，为了国家队的稳定，他也不会对主力框架作出大幅调整！当然，如果你能以一敌二，那必须登场……” “哦！里皮教练的要求太低了……”孙磐点头，美美地想到：“小金上一场以一敌七！那就是大开绿灯了……我对付国青上来的那两个家伙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中后卫伤了一个，难道我会登场……” “里皮教练是说发挥两个人的作用！你大哥和大高可能顶上去……”K教练摸了下巴。他和凤凰城国际的威廉海宁根、高斯滕、东久迩贵正并称为凤凰城四大盛世美颜——HMGD（海莫高东）组合！钱提拉不在此列——他是根红苗正的本地人，凤凰城的旗帜，又是未来封王级别…… “觉得里皮教练需要我在前场给韩国人压力，他们的后卫有济州联的！我的任意球破门应该给他们留下了阴影……”聊到足球，钱提拉的神情专注，心理上有着不一般的冷静和成熟。 “是的！里皮先生给我们教练组通过气，说最完美的方式是你助攻，高林生或者吴雷进球……”K教练笑了，接道：“你在前场会遭遇围抢，依靠你的技术摆脱或者创造任意球机会应该不难……” “嗯！但我觉得国家队不是公关，谁在那个绝佳的位置就是谁进球，我觉得一脚射门对方乌龙也不错……”钱提拉说的阴险，却笑了。 “那样韩国人不会那么绝望！肖的风格杀人诛心，里皮先生也不是善与之辈，他一定希望完胜……”K教练摇头，接道：“胜利是必须的，需要进球！你进球是最佳的效果，你助攻其次，你策动、别人平淡无奇的进一个两个三个、乌龙的效果都要打个折扣！但是目前韩国人千方百计阻止的是你进球，其次是失败……他们罕见的对中国、对你有了畏惧之心，居然说什么没有孙兴慜坐镇韩国队不是最强，他们的主教练弱于里皮！这虽然也是实话，但是他们目前的孙兴慜还是比我们的小孙要强一些，两三年后就不一定了……” “兴民请了大高队长他们，说一定替他把韩国人防到举步维艰！然后，他会进入国奥或国家队，让人们知道谁是正牌的亚洲孙兴民！大高他们吃了请，之后才告诉他孙兴慜停赛了……”孙磐抢着说了孙（冤）大头的故事。 “我们有丰厚的人才储备！也许下届世界杯，你们会在国家队里蒙圈！因为除了教练组，见到的可能都是俱乐部里的师兄师弟……”K教练笑了，作了说明：“肖那里有丰富的球探报告！你们都是这个年龄段的上上之选，我们又有着详尽备至的提高计划，除非你丧失了在绿茵场向上走的兴趣，或者重大变故……按照正常的发展路子，你们未来将站在世界之巅！肖给了阿德里安凯撒建议，为了世界冠军和美好生活他应该选择中国，为了走出的贫民窟和未来走上仕途他应该选择贝宁，法国不是他的选项！——无论怎样级别的球队，都愿意为他提供一个毫无芥蒂的非欧盟名额！不过目前，肖认为同时拿到亚冠冠军和联赛冠军还是有难度的，你们需要成长，中超经常可以一周两周准备一场比赛……他又不想打破运动规律拔苗助长，要留给成教练一支王朝霸业的球队！” 连续多年的凤凰城蓝联都是中超冠军，却没有影响中超的投入和精彩！因为凤凰城蓝联坚持了人才输出政策，大批输送成材的球员到中超联赛和欧洲赛场，“到中超来，和成赫的凤凰城蓝联交手，这是试金石！”成为足球教练员渴望的对决，成功了（打平或获胜）他们会被预约进入六大联赛（进入的是荷比卢联赛，超过了法甲和意甲排名）中上游球队一展抱负！而“老实巴交”的成赫一直待在中超、待在凤凰城蓝联等着他们上门挑战…… “参加亚冠球队明天中午12:30之前报到，我们在俱乐部安排下提前来了！一天来就是身体恢复和简单的有球练习，明天到齐了才会有技战术的熟悉和相关训练……小金的事我听说了！其实是球迷们多虑了，不过你要是真的留在凤凰城参加什么小高考，忧心如焚的他们会疯掉的……丫真是众望所归！”带队接机的高斯滕笑了，接道：“这是郑志文和王涵，他们说来迎接迟到的国青队长，一起去嘬湘菜！其实，今天是我请客了，大家随喜……” “其实，大高队长早该进国家队的！他是金主又那么豪爽大气……”胡林泗笑了，接道：“到队里一眼没看到大高队长，我的心凉了半截，有一种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忧心……然后，大高队长带着你们回来，说觉得没有亚冠的大部队一定冷清，刚在五星级酒店嘬了一顿，吃饱了才来报到！那会儿我口水都咽饱了……看来今天中午一定有大餐了，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那当然！管饱不管埋！往后这吃饭就是我们凤凰城蓝联接盘了！我们还有营养师……这是丹尼尔苏索先生，精通法国大餐和拉丁菜系！”高斯滕爽朗大笑，接道：“狐狸阿四！不要说你们，说我们！你是老希望，这是新希望小金钱提拉，你好像还欠着我们一顿顶级大餐呢？” “知道！大家随说随去怎样？”胡林泗拍了钱提拉的肩膀，回头向潘岳说道：“潘大哥，看着小金弟弟，我才22岁怎么感觉日薄西山了呢？” “浪太大，没办法！”龙浩天插嘴，感慨：“小狐狸你再不抓紧浪，浪的机会就越发的少了！这次徐航如果不是因为从前是你的替补，你又客场进了一个头球，他差点就进入国家队了，我们还有罗圣志这样欧冠级别的锋霸！” “有压力！是要抓紧浪了……”这样的调笑胡林泗却没笑，感慨了，接道：“潘大哥教了我许多！这一个客场也力排众议让我上场，我们一起顶着不进球、不赢球就再没有话语权的风险拿下了比赛，昶子居功至伟……” “阿泗！我说过了，昶子能上场，我们的防守就有了主动的封锁！你基本功扎实，善于抢点，状态又好！拿下贵阳不是问题……”潘岳笑了，拍了胡林泗的肩膀：“大高告诉我说你从前张狂霸道、舍我其谁，可不是这样谦虚谨慎！射手需要头脑，霸气也必不可少！要狂的像小金一样，一突到底……” “大哥！你这是在批评我吗？”钱提拉咧了嘴，接道：“二哥和朵儿姐会来观战，为我们加油！他俩这几天也是冲着我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小米笑啥都给我说的，小爱她都不理我了……” “哎呀！小可怜……”潘岳沉吟，接道：“别担心，你好好踢球！长沙之战他们都会来，我挨个儿的修理他们，大杨、朵儿、小爱是吗？小米要不要顺带着修理一下？别让他们觉得厚此薄彼不公平……” 先是无语，后来钱提拉还是嗫嚅着说了：“小米不必了吧，她目前很乖……” 没想到钱提拉居然当真，潘岳和大家一起哄堂大笑了。 中午大餐之后，潘岳、高斯滕带着钱提拉、孙磐在训练场和教练组、球员们见面，没有隆重推介，他们俩和大家一起合练了…… “那个是章天宁吗？他做动作不专心！总想着用身体卡位……”钱提拉低声向孙磐问道，他们是新来的，自觉成为了一组。 “是！他身体强壮，最少比你强壮，比我倒未必！”孙磐回答，突然来了个暴力加速，等待钱提拉追上来，他笑了，接道：“他之前风光无限，但是当对手熟悉了他的踢法之后，他又偏慢，就办法不多了……你来可能要挤占他的首发，他一定不高兴了，刚才都没和你招呼！” “刚才人多，我没注意！要不要休息的时候主动……”钱提拉一边跑，一边征询孙磐的意见。石头哥说了，要是在国青，他是队长，要钱提拉听他的，他就在这里和潘岳一起罩着钱提拉…… “不必了！你处理不好姿态，再让他瞎胡想，适得其反！”孙磐摇头，聪明睿智的样子，笑了：“集训比赛在一起还有十多天，一定会打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潘队和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有理……” “孙磐、钱提拉，说什么呢？专心训练！想想中韩之战，想想国家荣誉……”康管带大声叫道。康贺松只是在领队李铁领导下的三名辅助管理人员之一，但是他年纪最大，在队里的资格最老，李铁当年在国家队里就曾经被他训斥、约谈过，所以他比往常更多发号施令了，一个训练场上都没有显出李铁和教练组，就他了！球员们看他鬓发花白，也就默默地忍了…… “里皮教练！我们都是以职业球员的要求来完成训练，凤凰城蓝联日常训练允许球员们交流，只针对完成不到位进行惩戒！我想您的训练要求也是最先进的欧洲标准，那么不应该和运动规律背道而驰……”K教练却发声了，他觉得虽然客串，但他是协助训练的教练组成员，那么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让训练打折扣的事情：“而且，非专业人员的干涉会影响球员心理历程和训练效果！球员不是笼中鸟，这些应该由我们掌控，不然它会成为危险……” 满头银发的里皮何尝不知道心理调适和融洽气氛的关联，但这是领队的责任他不好插手，于是他看向了李铁！K教练说的汉语，他其实就是要李铁和队员们听到，听懂……短暂的训前细节要求就让李铁惊心了！他是领队，其实也在积极学习里皮的训练方法和技巧，以期将来带队！跟着里皮，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但是今天K教练的指导让他有跑起来才能跟上的想法，球员们却做的流畅到位，醍醐灌顶般的兴奋！好像老K对所有球员了如指掌……他来不及接着细想，站了起来：“康叔叔！足协领导要莅临指导，劳驾您去机场接一下，都是您的老熟人，您去有话说，我和他们不熟悉！拜托……” 康贺松看着场地上训练的球员们，想起了从前在祁连山脚下山丹军马场连绵草坡上放羊的时光，小羊们没有嬉闹，埋头吃草养肥…… 康贺松的思绪被打断，训练场上的球员们也停了下来…… K教练吼道：“COME ON！继续！这样的强度都分心做不好，怎么打好比赛！” 球员们呼号着，继续了有节奏的练习，康贺松知道这是李铁委婉的逐客令，但是人家是领导，只好讪讪的去机场了…… 这是一个小插曲，却让训练的质量大幅度提高，队内的气氛轻松活跃了许多！里皮对K教练和李铁都刮目相看——K教练看来对训练追求极致，哪怕细枝末节只要影响训练成效他会毫不留情地予以针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肖用他还能用的了他，看来也相当地不简单！李铁浸淫中国足坛、中国特色多年，他是有着办法的，还保持着做人做事的果敢决断，只是需要外力推动…… 球员们训后的想法更多，也听着更深刻： “这个K教练牛逼！铁皮都不敢动的老康管带，他来了第一堂训练课就干净利落地给解除了武装……训练不累却浑身酸软，康复也那么神奇，还有营养师的美味，凤凰城蓝联的家伙们真是让人艳羡……” “老硬和大布涨球了，小高和小石头也越发全面、强悍！我看了从前的惠新和龙浩天，如今都是立地封神的感觉……听说他们放出去的张昶和马杰明有私人训练师和训练计划，金光灿接受肖的一堂训练课之后回到法甲，如今在尼斯打的更加风生水起！这些家伙们真是幸运，看来和凤凰城蓝联沾亲带故都可以有提高！现在他们主训的K教练在这里，咱们要利用这大好机会……” “钱提拉是特权派！康管带只是提醒他专心训练就被下课了……只怪康管带老眼昏花，不知道他是钱提拉！别说是比赛中了，就是训练里，我要是有他连过七人进球的水准，大家也会拿我当宝贝！大宝贝！” “这不像从前国家队的风格！有着不成文的尊重老人和尊重秩序的做法……难道里皮教练终于要全盘西化、大动干戈？” “看着吧！我们静观其变……明天中午广东昌大和上海国通的老国脚们要来报到了！同样是打亚冠的球队，凤凰城蓝联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和我们一起来了，还没有一丁点儿的疲态，真是让人惊讶！这潘大哥和大高晚上要请客，你们去吗？里皮教练说要用广东昌大的人作为班底，但是他们在联赛中已经显现了阵容老化和控制力下降！我怎么感觉这国家队的天要变了呢……” “如果我们接下来昌大的班底却连输两场，也许真的就变天了！——要准备下届世界杯了，昌大的老将们显然不能指望……但是，里皮教练的一世英名绝对不想毁于一旦！重建在里皮教练的领导之下才现实……肖说了，凤凰城蓝联会向中国国家队源源不竭地输送人才！但是他本人会去欧洲，而且永远不会执教中国国家队！真是可惜……” “去吧！也许未来十年就是他们凤凰城蓝联的班底了呢……” 周六上午，原以为这次跨省监考任务会是光荣、轻松完成，却不料一切都在万众瞩目之下！面对狂热的长沙市民和十五中师生，和紧急赶来维持秩序的防暴警察，监考的五个人手都抖了，脸上的肌肉也僵硬了，考生钱提拉一脸轻松地在长沙警方护拥之下进入了专设考场——据称这是有史以来成本最高的一次考试，所有的费用由凤凰城蓝联俱乐部承担！其他都是正能量——江东省教育厅标榜了考试的严谨和规范；钱提拉证实了踢好球并不影响学业；球迷们看到了钱提拉的重要性和他们的努力支持；凤凰城蓝联显示了他们的魄力和能量；政府方践行了他们服务民心、民生的承诺…… 只有后来报到的国脚们有些不满——12:30报到，没有午休就到酒店大堂里听里皮教练关于集训的安排和要求，然后说回去睡觉，今天是晚训19:30—21:00——看着似乎合理，和韩国的比赛是晚场19:35！可是有早到的队员告诉说其实是钱提拉下午要继续参加两门考试！今晚打完和南特的客场马不停蹄地转机赶来长沙的金光灿都没有这待遇…… 除了金光灿，全体球员在贺龙体育场灯光的外场进行了首训！然而，有一些球员在训中总结中受到了盛世美颜的科斯塔斯莫罗西迪斯（他们还不熟悉的K教练）的不点名、目之所指的批评：“你们经历了联赛和亚冠的一周双赛，疲劳我理解！但是已经过去了三、四天，作为职业球员身体机能上应该已经大部恢复，我的训练安排上也是旁支肌肉的唤醒为主……但是有的人无精打采！这不应该，这不是积极的和职业的态度……” “我不会再说国家荣誉的大道理，但是如果你们中的某些人真如球迷和媒体观察到的热衷于俱乐部的奖金，对国家队比赛的兴奋度不够，投入程度不够……那么我非常的失望，你应该离开这个荣誉的集体！”里皮教练也一改以往笼络的态度，声音高了六七度，让球员们噤若寒蝉。后来，他告诉K教练：“我的前任不是一个强硬的人却有着固执，他留下的摊子顽疾太多，修正了可以看到明显的成绩……可是足协又对我有成绩的要求！我不能执行大换血——那样不但拿不到理想的胜绩，还会让足协对我失去信任，不能完成我对中国队的长远规划！所以，我必须依赖这一拨人，慢慢地更换成我想要的新鲜血液！将来的我并不在乎球员来自于从前的嫡系广东昌大，还是蒸蒸日上的凤凰城！但是目前还不行，新生代球员不足以在近期挑起大梁！老家伙们的态度我忍了……可他们今天的训练态度成功地激怒了我，让我失控了！我还要继续委曲求全……无论将来运气好或不好，世界杯能不能出线，未来一年内，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我都要完成我的计划！我们的春天在下一届世界杯……肖说了，每到国家队比赛日都可以让你来帮我，他已经提供双薪，我这里还有着加倍，私人的层面……” “凭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在联赛和亚冠里拼了老命，到这里来也准备继续为老爷子拼命！只是偷点懒，往常这样也没见怎么着，这次却发那么大火！明知我们不可能被国人指戳着鼻子骂离开国家队，这样指责什么意思？”后来有人在房间里发泄了不满，振振有词地抱怨：“再说了！我们三十大多了，没有上升的空间了，能保持状态不下滑太多、利用十来年的赛场经验打比赛已经不错！怎么还拿我们和那些年青棒子比？他们打起比赛像打了鸡血，恢复的快，泄气的也快！我就不信他们目前能帮老爷子打下江山，打下信任！” “你说的有道理！老爷子也说了以我们为班底组队，最少这届世界杯预选赛如此，但是我没有下届了……”老将李智若有所思，眼中精光闪现：“我会努力维护老弟兄的利益和秩序！如果世界杯曙光出现，那么一切让路……”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风尘仆仆的金光灿赶到，神采奕奕：“里皮先生，我来报到！我还能和小金或者狐狸阿四一个房间吗？” “欢迎你！我们的人终于齐了……”里皮招呼他坐下来，接道：“我听说了，你要求主教练首发，然后打入了一粒精彩的单骑闯关！主教练只好兑现承诺让你提前离开，辗转十四个小时来到这里，爱国之心让人感动……” “有些不好意思！在飞机上听到南特下半时扳平了比分，飞回去也不能上场，我只好咬咬牙跟着飞机飞来了……觉得为了祖国，我有些没心没肺！又欠了教练一个人情……我怎么老欠人呢？”金光灿有些羞惭。 “要么是有内鬼，要么是南特主教练算准了你的心思！你进了一个好球离开，然后他下半时遣上了三名攻击手……”里皮笑了，接道：“现在的尼斯离开你就没了主心骨！节奏和士气下降明显，他们需要成长……我不认为这是坏事，你们教练如果能利用好这次被扳平，不但有你的饥渴回归，还可以让球队变得成熟！你们的欧冠名额之争就更有把握……” “肖教练说，拿下欧冠名额是必须的，为尼斯这些年的培养划上一个满意的句号！欧冠上的尼斯没有竞争力，我需要更大的平台……”金光灿回答。 “是的！肖说的没错，你还可以为尼斯赚到大笔的转会费……”里皮点头，接道：“你和李智一个房间！他会给你一些经验上的帮助……” “好呀！李智大哥是我的偶像，但是我总是跑的太快远离了后腰位置，咋也不能像他那样成为中路屏障和攻防枢纽！指挥官做不了，只好转型去边路端刺刀，反正都是杀鬼子……”金光灿站起来向李智打了招呼，转回来笑了：“那里从前可是铁子大哥的位置，我真的可以住进去吗？” “当然！李铁是管理层，本来就该单住！”里皮敲了他的大烟斗，他是笃信“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的，说罢站起来去了吸烟室。 “哎呀！那么多，那么多老伙计们……”金光灿看到站起来的高斯滕、孙坚、孙磐、龙浩天、惠新、张布、胡林泗他们，高兴极了：“小金那小子呢？为什么不在这里拜见旅欧归来的金大哥？” “那小子去考最后一门了！”胡林泗笑了，接道：“大金！你是喜欢允儿吗？还学她撒娇的口气！怎么说？那么多，那么多，啥啥啥啥嘿……” “你也知道！？和我抢吗？”金光灿作大惊失色状，惴惴地：“听说小金有富家女追逐，他不会和我抢吧？那小子是最高危！” “切！谁和你抢？我们目前抵制韩国，你可要偷偷的……”胡林泗笑着提醒，接道：“大金你在尼斯一定很开心，比上次见你快乐多了……” “猜的不错！再者见到你们一伙的自然开心……”金光灿回答。 大战前 中午是基本的身体训练，老国脚们还是依然故我，只有里皮巡视的时候他们略作模样，K教练强忍了不看，高斯滕他们在认真地完成训练科目——肖和老K都强调过，职业球员是靠身体吃饭，如果训练强度不够，肌肉记忆达不到比赛的水准，那么压力之下做动作受伤的概率很高！训练不认真不是偷懒，是在自残……里皮也说过，但是老队员们要么认为骗鬼，要么信却潜意识作怪，以至于从前的助教加大了训练量，认真执行的几名球员肌肉过劳导致受伤，这样偷懒一众更加得意，向足协领导提出训练不合理、不科学，里皮只好借口青年队需要和国家队保持延续把助教下放了，然后向肖要来了K教练…… 下午是技战术练习和队内对抗…… “我负责把你们的状态调试到适合比赛！几位参加亚冠的和年长球员，你们身体条件堪忧，又没有积极的恢复！所以，你们可以选择休息，也可以参训但要跟得上节奏和要求……”K教练开始了训话。 “那休息能保证我有好的状态参加正赛吗？”高林生阴阳怪气。 “积极的休息分两种，一种是主动积极修整，优点是有器械练习，锻炼你的肌群协动，缺点是没有有球练习，休息的效果能使你感到力量的恢复，但是球感下降，适合在和粗犷型球队比赛之前；另一种被动积极放松，优点是疲劳感完全消失，缺点是肌肉韧性、记忆流失……休息的效果一样有力量的恢复，不过之后适合去长跑或者高尔夫，不能立即进行高速率、强对抗的足球比赛……”K教练坚持了解释细致到位，让年轻球员们很是服膺，老队员们却不以为然地认为他是条条目目、振振有词却只会耍嘴皮子的学院派。 “我打替补，或者首发半场！被动积极恢复吧……然后顶它个几十分钟应该没问题！□□教导我们，一切从实际出发……” 高林生的嘴脸让旁观的里皮七窍生烟，冲了过来…… “里皮先生！这是训练，您让我来主训……”K教练和李铁一起拉住了里皮，感觉到老人出离愤怒都在抖了！于是接着正色道：“高队员只是提出了他的观点我们来商榷！他有他的道理，如果对他的定位是替补，而他又职业性地针对没有想提高自我的意思，可以选择休息……”说罢，他安排了马继志：“带张按摩椅过来！让高队员被动积极放松，你负责协助……” 马继志从器材车里拿出一张按摩椅放好，高林生骑虎难下，讪讪地看着大家。“这是高科技按摩恢复椅子，之后有营养粥，浑身是劲……”钱提拉脱口而出，他在特训期曾经用过这个工具，感觉蛮不错，好久没用了。 高林生有些生气，但看钱提拉不像说谎调戏他，于是半信半疑地躺了上去，椅子启动了，越来越快，四肢百骸说不出的畅快，他忍不住哼哼起来，想：原来国家队还有恁好的东西，一定是K教练带来的，看来未来的国家队这里不无聊了，市面上可能没有卖，如果弄一张给岳父大人，那么公司的股份……不行，万一把岳父一把老骨头晃散了……他胡思乱想着都到了遗产的方面…… “那个不能一直晃，要接着有球练习，甚至要提高速率、有负重的有球练习！”钱提拉低声和孙磐交流，有些忧心。 “小马哥提醒了，但是那家伙总摇头！他就不是来训练上场为国拼杀的……一碰就倒！有时不碰都倒！像……凤凰城方言里说那易碎会响的东西叫啥哩？”孙磐撇嘴表示不满，嗤之以鼻：“在国青谁敢这样，我打不死他！” “你是说溜溜嘣嘣！”钱提拉笑了，右脚做一个轻敲挤球，皮球从他左脚跟后面绕过，之后拉一下，牛尾巴暴力启动，突破了孙磐…… “这小子的球感真是无与伦比！”观望的老队员们惊呆了。 “你物理一定不咋地！”孙磐追上来，冒出那么一句。 “为什么？”钱提拉愣了，觉得他昨天中午刚考过物理这门课，孙磐不可能知道他的分数，那么说的论据何来？他是个认真的人…… “因为你的控球不符合物理原理！”孙磐振振有词，然后摸了后脑勺犹豫了：“这有草皮，要考虑摩擦力！但是原理复杂，掌控要妙……” “猫咪！咱们继续……”钱提拉大大咧咧地说着话，脚下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只是等待球到脚边改作了轻巧的马赛回旋。 “小马哥！小金训练态度不认真，他用你们马家的绝技调戏孙家小石头……”孙磐蹲了下来，想捅掉钱提拉的皮球然而没有得逞，干脆坐地上向走去高林生的马继志大叫。这是放松环节，在凤凰城蓝联的训练中是炫技阶段。 马继志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去关照了高林生……其他球员们有呵呵，有惊呆，有微笑不语，都停顿了下来…… 接下来，K教练先让门将汪大雷、年青右边后卫王涵和前锋高林生作壁上观，其余22人分成了两队进行队内对抗，汪大雷和王涵先后被换上场替下了严骏林和赵明金，高林生就感觉被区别对待了，被封杀了！他走向了里皮，准备先道歉再谋发展……K教练沉着脸点明：“你目前上场，除非不参与攻防……不然二十分钟内会因为错误发力，甚至不大的对抗动作导致重伤！我想你应该不想这样的结果，所以，今明两天都不会安排你上场，一切要等你的训练状态！我的态度是永远不会让受伤概率高的球员登场比赛……” 高林生呆了，他虽然散漫，有一些花花肠子，近年来致力于赛场上投机取巧，国内赛场有一些收获，到了亚冠都玩不转！目前想最多的就是怎么延续职业生涯继续捞金，他断然不会拿自己的钱途命运当儿戏……所以，他讪讪地回到了场边，马继志已经收了按摩椅，他颇为遗憾、顾左右百无聊赖的神情让里皮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坚定了一定要把他扫地出门的想法…… 前二十五分钟的比赛打的相当别扭！——原来的主力阵容被拆开来在两边，加上了一些年青人，但是大家不在一个步点！老主力们希望把节奏控下来，通过选位和不间断的传递达成进攻，这是里皮针对性的打法，在亚洲、尤其面对学习南美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西亚球队，对手整体性不强，散漫的作风会被放大、利用，倒也打的风生水起。可是接下来是韩国，以意志力和不懈的奔跑串联进攻的韩国，虽然近年来一些旅欧球员融入了技术和机会主义元素，但是他们整体攻防的理念根深蒂固，里皮正在踌躇怎么办？他觉得钱提拉和金光灿是答案！年青人们有的拘谨，有的兴奋，面对从前的偶像们，也缩手缩脚地不敢做动作，跑起来以后也打乱了老主力们想要的节奏…… “无论怎样的打法和节奏，钱提拉和金光灿都有瞬间改变比赛进程和结果的能力！但是，必须坚持统一的打法，避免球队失去整体！因为我们要面对韩国，只有通过士气和整体才能打垮的韩国……”场边的K教练在告诫了高林生之后，向凝神思索不再喷云吐雾的里皮建议。 “我已经有谱了！你的年青人们缺少大赛的经验，还要适应很多东西，也许他们将来都是好钢，但是目前我还指望不上！我担心他们一个人的紧张引起整体大乱和发挥失常，这样的概率极高……”里皮停下来，抽了一口雪茄，说了他的看法：“让老主力们一队！给他们信心，也让你的年青人们找到信心！但是今天不要上金光灿和钱提拉，对他们我有信心……” 李智等老队员已有抱怨的时候，K教练大声地进行了调整！人们很快发现，是老国脚们对阵凤凰城蓝联为主的新晋国脚们了…… “里皮先生！你让旅途劳顿的大金休息，可是我两天来在考试，有的是劲！我不想之后去健身房弥补性练习，我能不能和我们高队几个一起……里皮爷爷！”钱提拉站到了高斯滕那边，但是K教练拽出了他，向他眨了眼睛，他愣了一下，很快就会意地跑到了里皮的跟前做出了请求。 看着眼前虽然高大但是稚嫩、谦恭、美颜的面庞，又叫了他“里皮爷爷”，里皮的怜爱之心油然而生，愣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这边是凤凰城蓝联的七个人加上郑志文、王涵、蔡康和门将汪大雷，那边是李智等昌大球员为骨干的前国家队主力阵容…… “新老对决！里皮这是要检验凤凰城蓝联年青人的成色……” “看来里皮还是信任那一班昌大为主的老臣……” “凤凰城蓝联居然有七个人！那个带队的助教是他们的教练……” “感觉早晚有一天，国家队会是凤凰城蓝联加上一两个强手的阵容……” “不知道钱提拉能不能进球……” …… 围观的球迷们七嘴八舌地议论。 “K教练要我告诉你们！让他们三个适应我们的打法，多帮助他们！然后，不要再胡思乱想顾忌什么，打出强度和速度！里皮教练要的是你们强悍、自信的表现，你们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能不能让老爷子一见钟情，就在今天，就在这三十分钟！但是要专注于比赛……”马继志过来，告诉高斯滕。 “我想到大高队长他们这边……”胡林泗低声向K教练要求。 “不可以！他们彼此熟悉……你们这边是主力阵容！”K教练严肃地回答他，并强调：“小胡！你中超登场那么亮眼，此时还谦虚谨慎，换一个人我会表扬他，可是是你我就要批评！你的强悍、霸气、主动侵略呢？我知道是潘岳的大哥光环影响了你，但是做你自己！不然你会束手束脚……” 胡林泗只好回到中圈准备开球，握拳大叫：“胜利！我要进球！” K教练非常满意，向已返回的马继志笑了：“这头狐狸还有着狼一般的凶悍，真是值得期待！他如果蔫蔫的回去，不但自己踢不好，还会失去那一班猴精一样老将的信任，也是他声音不大！不错，有脑子……” 长（沙）德（黑兰）集训第一次真正意义的队内对抗赛打响了…… 主力阵容方的老将们经历了多次合练，又有活跃的胡林泗，打的风生水起、潮涨潮落；而年青阵容这边除了孙坚比较熟悉国家队的技战术打法，执行的得心应手，其他都有些束缚感，再加上高斯滕、孙坚和张布各有任务要关照四名外人不能专心，所以，他们打的非常被动！ 双方执行的是往常中圈开球的攻防——一方主攻、另一方主守，射门算一轮结束，然后互换攻守。十五分钟，胡林泗和吴雷先后进球，2:0！ 围观群众喜忧参半！——喜的是国家队主力方的打法越发娴熟有序，牢牢地控制了局面，还能够形成高效的进球“四次射门进了两球！两名前锋各下一城！一扫锋无力的窘境！”这是他们亲眼看到的；忧的是年青人并没有显示出良好的竞技状态，失误频频，包括钱提拉的持球进攻也在包夹中销声匿迹…… “里皮先生！国家队的打法很成型……那么接下来您是不是要看凤凰城蓝联狂野版本的进攻？也需要给他们自信……”K教练向里皮汇报，得到首肯之后他回到场边下达了按照正式比赛规则再打十五分钟的要求…… 比赛的节奏骤然提升，年青方执行高压和高速的原则，迅速地回到了凤凰城蓝联一贯的轨道上，分分钟后就让此前游刃有余的主力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了！他们的失误还是很多，但是不间断的高频绞杀和快速的突击传切之下，哪里都是他们的人，李智神来之笔的大范围横长传之后惊讶地看到两名凤凰城蓝联年青人在皮球落地之前就疯狗一样卡住了原本十五米（他抬头之前是二十五米）内空无一人的左后卫身前、身侧，迫使人家往边路一脚趟大球出界了！ “这是德甲、英超节奏！太快了……” “压缩的整个场地都显得狭小了！场上的主力们一定呼吸困难……” “小金在这样的节奏里才如鱼得水，快速和技巧有机结合，突传也有模有样，偶尔的一慢一复杂还让主力们猝不及防……” …… 场边的球迷纷纷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然后恍然的神情…… 开球后的第十三分钟，孙坚长传策动进攻，惠新快速前插，不料钱提拉凌空跃起，滑翔一般在半空里踢中皮球，皮球画了一道加速的美妙弧线直入门框右上死角，打了来自广东昌大的主力门将一个底掉…… “小金有复制粘贴模式！他就是在重演超级杯的射门，当时如果不是张莫斯舍生忘死，一定会是和这个空中接力、倒踢紫金冠一样的精彩进球……”场边的球迷惊呆了，片刻之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争相拥抱身边熟悉或陌生的人们，然后就是探问：“录下来了吗？一定要发给我！请你吃饭……” “小金！你怎么做到的？你经常这样练习吗？”胡林泗惊呆，向射门后翻身趴在地上揉屁股的钱提拉问道，惠新骑在了钱提拉身上，在他“哎哟，哎哟”的挣扎中大声叫了委屈：“还我单刀！” “大强！你死沉死沉的……”钱提拉撅翻了惠新，从地上一跃而起，回答了胡林泗：“胡哥！我那一瞬间想到了超级杯就努力跳起来去够这个球，然后感觉踢到了，再然后就进了……我可不这样练，屁股能摔八瓣儿！要是我刚才想起来蛙跳的布兰科进球后揉屁股，我可能就踢不着球了……但是很奇怪！每到机会，我是说进球机会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我从不犹豫……” “这就是天生的射手嗅觉！你就是为进球而生的……”胡林泗笑了。 “队内比赛结束！里皮教练基本满意，他有训后总结……”K教练让马继志鸣哨示意终场，然后过来告诉神色各异的球员们。 “主力一方表现良好！我们的打法流畅、控制力可观，注意细部就可以了！我只会对阵容做微调……年青人们也可以，你们找到了自信！对于钱提拉我有喜有忧，你还年青，是未来前场的办法和利器！激情和狂野很好，冒险还是不冒险取决于你的决断……还有，无论是谁不要针对队友做非技术性的大动作，对人不对球！被对手铲伤那是意外，如果是你我会认为蓄意谋杀……” 里皮的训后总结有的放矢、不轻不重，既给了所有人自信和台阶，又点明了方向和细节，还敲打了一些黑心和黑脚的行为…… 许多人都若有所思，只有高林生摇头晃脑地不以为然——他没有上场，觉得事不关己！K教练摇头苦笑：没想到这负能量的家伙不但颓丧，情商还如此之低！没有交手就被PASS掉了——看里皮不厌其不争气的样子，外界盛传的“干儿子”不是空穴来风也是时过境迁的揣测罢了…… “凤凰城蓝联的一伙子有点尾大不掉的意思！尤其那个钱提拉，自大狂妄的样子……”有人在解散后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角落里等候了和潘岳一起帮助收拾训练器材的李智，看左右无人，低声不忿道。 “我们还是骨干！我们身后是国家利益……”李智冷哼一声，回道。 “可是钱提拉……”既然想搞事情就不能这就偃旗息鼓，对方很执着。 “我知道！不就是钱提拉三次干净利落地突破你吗？换做是我，是潘山子，一对一一样防不住！他就是球场上的精灵……”李智拍了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抱怨，“而且，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出线的希望！如果进入附加赛，我们绝对需要靠他来震慑对手、一锤定音！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在挣扎，你应该理解救世主出现的那种感觉！所以，哪怕我被钱提拉踩着肩膀、踩在脚下……一切不利于我、我们实现再登世界杯赛场梦想的想法都必须让道！” 对方愕然了，甩甩手走了，也听到了李智在他身后的大叫：“不帮我、不帮钱提拉的就不再是我的兄弟！这是终极警告，去说给他们……” 晚一些出来的潘岳真真切切听到了，没有装作和躲闪，而是拍了李智的肩膀：“老李！好兄弟，一起来……” 李智笑了，点头：“忘了告诉他，钱提拉是山子你的异姓兄弟！” “我叫他小金！男人们都叫他小金，女孩子们叫他小拉……”潘岳和他并肩而行，接道：“我也等不到下届世界杯了！我会召集他们聚餐告诉他们我的想法！老李，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们一起来扶持新王……” “好的！”李智点头答应，接道：“小金会封王！现在舆论都这么认为，英国媒体也这么说！可是贝利、马拉多纳称王都是在退役后，他却一开始就这样强势，会不会高开低走？足坛伤仲永的例子屡见不鲜！十七岁就奔着球王的目标，无论能不能封王，他都是史无前例……” “小金有这样的天赋和潜质！再加上肖的全心培养和这一拨青年才俊……”潘岳回答，接道：“我们凤凰城有着‘两王出头’的传说，也许小金真就是那个帝王刘邦之后的天王，天下的王，足球之王！” “这个我听说过，可也有人说顶级家族企业韩氏的韩知秋小姐要在月底登基大首领的位子，成为天下财富之王……”李智说着另一个传说。 “不和你争！咱们看吧……”潘岳不以为然，笑了：“作为足球人还是希望出的是球王！对了，韩知秋不是土生土长的凤凰城人……” 说不争，两个老将还是叽叽咕咕了一路，然后分别去约了一些人出去吃大餐！近年来，国家队的管理越来越职业也人性化！除非赛前一天，并不限制球员们的活动，甚至不住在酒店都可以，只是目前还没有谁去打破这从前形成的规矩——担心舆论的口水，万一打平或者失败都会亿夫所指！国家队员们外出并不敢张扬，他们经常是负面的公众人物，扬眉吐气的时候不多…… 这种状况一年后就得到了改观！虽然世界杯折戟沉沙，但是凤凰城蓝联真的提供了源源不竭的人才供应，国家队的战绩也水涨船高！里皮在公开场合发表了如下言论：“中国国家队的人才储备库已经形成！一切的奠基都有赖于一位辛勤付出的老人——韩振国先生，他发掘了许多人才，韩冬先生接过了他手里的棒子，不声不响后来大张旗鼓地继续了这项伟大的青训事业，振兴了中国的国家希望！我只是有幸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且我不担心脚下！——中国正在形成它的足球热潮和足球土壤，若干年后，他们会站在世界之巅……” “一切只是基础！设若错过了球王钱提拉，没有我的后天培养、辛勤工作和划时代、崭新思维的打法，一切不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狂野、膨胀的希望……”已经离开中国、在克勒斯雄踞荷甲榜首的里努斯肖有些醋意，向身边的李承敏表达了争功的心：“而且为了小金我留下了老K！自己辛苦带队训练，整天累的像狗一样！老李你啥时候能像老K训练那么牛逼……” “他那是专心加天分！”李承敏笑了，接道：“你放心交给我的小彭和成希不也很出色吗？他俩已经和鲁本艾诺由‘克勒斯三杰’升级为了‘荷甲三杰’…… 我拒绝了加入韩国国家队教练组！成希‘新德布劳内’的全能踢法也受到了国内关注，果然如你所料，举国期待成希的回归，担心成希完全放弃韩国籍加入已经持有护照的英国籍，他的外公是参加朝鲜战争的英国士兵，英格兰国家队热情地邀请了成希……这一切来的那么快，像梦一样！跟着你就是这样……” “你的恭维让我舒服多了！就是这样……咱们来看怎么折磨埃因霍温，再来几场感觉就可以达到去年六月底你离开时的凤凰城蓝联的效果了——兵马未动，敌已惊恐！当时如果不是我们和昌大、国通都已无其他对手，咬得很紧又要两线作战，凤凰城蓝联就轻松地跑完下半程了……”肖笑了。 “后来不也放心地让成赫教练带队打？你还回这里来指挥了两场比赛……让荷甲和中超两边的教练界都七窍生烟！”李承敏唏嘘。 大战前 国家队的训练氛围明显好转，渐渐可以听到互相的鼓励和欢声笑语！ 其间除了高林生私自外出参与文艺青年化妆聚会醉酒被涉黑人员背后敲了一酒瓶，他硬生生挺住了，脸上是油彩也没有暴露国家队员身份避免了□□，里皮担心媒体深究就让他留队养伤，其他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国家队的训练蒸蒸日上，中生代球员吴雷说了，代沟和理念冲突是有，但不是不可调和，大家为国家荣誉和世界杯梦想走到一起，信仰使一切变得简单……肖和K教练的电话里却表达了完全不一样的观点：“此时不应该掩盖矛盾，应该让矛盾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干净利落地解决，甚至清洗、统一思想，而不是调和矛盾，这样无法发挥最大效能！当然，这是里皮先生不得已而为之，形势所迫，他必须拿下这场胜利，又不能伤筋动骨进行彻底改造……如果是我，我会让中国队早死早托生！亿众瞩目的长沙之战最少打平，再到客场拿下放松警惕的伊朗，然后连下三城——叙、乌、卡挡不住我进攻的铁蹄，他们也不会早早放弃，料不到我会从小组倒数第一跃至第三，甚至第二不用打附加赛！” “一盘大棋！一盘好棋！为什么不可以向里皮先生建议？”K教练问话出口之前就知道肖一定有很好的答案，他还是问了。 “因为三点！里皮先生他不敢、不适合、运气不佳……”肖果然出口一二三，“一、里皮先生是世界名帅，如果执教中国两连平，甚至一平一负，在如此一片大好形势下仍然不能赢下世仇韩国！以老帅的尊严与骄傲，他没有也不可能要求保障性的延长合约，即使不甘也会选择黯然下课，不但一世英名尽毁，也再无法实现他对于中国足球的顶层设计……二、如果是身在暗处、对手们无知无畏的我，适合这样的布局，等他们以为可以从我身上稳稳拿到三分，并且相互绞杀，不能拉开分差，而我一波连胜……明白过来，已经晚了！我甚至可以赖此惊天逆袭的表现提前奠定超级教练的江湖地位！有诱惑……里皮先生是冠军光环的名教练，他不想离开！和他对决的教练有着赢球的希冀，但是不到三成！那么一定会极其认真地准备，如果有幸击败他，不但这个对手会引以为豪，使老帅的能力被贬低，球员们完全丧失信心！然后，再弱些的后续球队也会燃起践踏老帅尊严的想法，不会有对手放松警惕！那么，没有大棋和好棋……这第三点就是，中国队和里皮似乎都不在好运期，从上一场主场对卡塔尔的比赛可见一斑！所以，他们赢下的比赛即使小比分却一定是实打实的赢球，真正的胜利！能够让球员们建立起自信，但遭遇困境心里还会打鼓，里皮先生也意识到了所以使用控制性更强的打法……可点背时的瞬间会害死一整场的辛苦努力！” “在里皮先生主教练的情况下没有解决方案吗？”K教练沉思，追问道。 “没有！或者有也不现实……”肖回答，接道：“比如，让东久迩贵正转籍中国、一次空难导致主力尽失，或者让钱提拉变得成熟、按照东久迩贵正的方式踢球……那么他再也不可能成为球王，短视会让中国成为世界杯常客，但是没有世界之巅！我认为中国队的时间还不到，也封死了带队的可能！所以，尊重规律，蓄芳下届是我的建议，但是不要今天不努力……” “肖！你为什么总是前瞻思考的那么强？好像奋斗都没有了意义和必要？”K教练有些不甘，他也是追求尽善尽美的人。 “不是！我思考的是大方向的几种可能，然后在战略层面做出最佳的、投入产出比最高的上上之选……”肖的语速不疾不徐，但是很坚定：“我不好高骛远，做不可能成功的努力！当然，要获得最成功之间不是一蹴而就，还有辛苦和付出，那些都是值得的，尤其在我终于达到预期之后……” “放弃不可能，努力最成功，全速开动……”K教练喃喃道。 “还有不逆天而行的中流击水！”肖补充道。 每天两训，日子过的飞快！在K教练的训练和指导之下，队伍在整体基础上有了细节的提升！除了躲在大巴里不露面的高林生，和里皮私下的担忧“要连续打两场比赛，时间短、任务重，我们必须依靠之前成型的框架！但是速率的提升可能导致我们坚持不下来九十分钟，稍一疏忽……”，其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进！看到中国队丰富流畅的队内对抗，听到队员们热情开心的笑声，无论球迷还是媒体都欢欣鼓舞，韩国方面认为中国名帅、“双金”……天时、地利、人和！那是哀声一片，说打平也可以接受，为球队减压…… “有务实的打法，但是您和中国都很难接受！”K教练提示，接道：“在亿众瞩目的主场摆大巴，依靠双金组合的犀利反击拿下对手……” “我想过！但是不现实……”里皮回答，摇头接道：“我们必须以压倒性的优势控制比赛，拿下对手！中国人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他们已经屈辱够了！所以，我只能胜利，方式和内容上要比上一场对卡塔尔……” “哦！您解的是难题，本就方法不多，又诸多勒令……”K教练恍然，接道：“那么我帮助您，让这场比赛好看、进步，又拿下胜利！” 终于到了中韩之战的当日，威廉希尔、立博等欧洲□□公司和亚洲庄家争相把盘口降到了中国保平争胜，甚至有专家建议拿中国胜做稳胆，不必复投！这使韩国国内炸了营了，张牙舞爪地发起了驰援长沙的号召，但是登机时的红魔授旗仪式搞的像是赴死一样，他们觉得很提气还亢奋地口号……却让中国媒体和球迷在网络上传播了以为跳梁小丑，笑破了肚子…… 韩国媒体认为中国队的压力不比韩国队小，于是决定跟踪中国队最后一训，如果能拍到球员们的出糗或者不正常的表现就更好了，至于技战术打法倒是没有奢望——中国队一定会封训，神神秘秘地演练里皮压箱底的绝招…… 然而，场地一直开放，他们等到的是中国队的球员们到达以后，里皮进行了简短的训话：“各位队员！这些天的集训我们练习了很多，K教练是训练的高手，我感受到了你们的进步和合作，这已经非常好！我欣赏你们此时的体型，一头头嗜血待出的战狼一样！我哪里有什么奇招妙招、必杀技，保持平静和专注，发挥训练时的水准拿下韩国已经足够……我确实不想多练了，好好的狼如果填成呆萌迟钝的鸭子那可不好玩！所以，这个最后一训我决定带你们到长沙的橘子洲游玩，眺望岳麓书院，我闻名但是都没去过，希望能够开心快乐……” 里皮的安排让队员们愣了，然后掌声、欢呼声响起来，高斯滕和钱提拉第一、第二个冲上了球队大巴，异口同声： “原来想赛后去看个夜景，这……” “你学我……” 两个人都顿了一下，高斯滕叫道：“卧槽！你也是文化青年？这下不学我了？你是国家形象，不能爆粗口了吧？”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着眉飞色舞地吐了舌头，活脱脱一个搞笑大宝贝的样子…… “大高队长你这粗俗也是没谁了，小弟鄙视你！”钱提拉乜斜了眼睛。 “在这里我不是队长！但是确实很俗，你今晚先发，我这个俗人会给你加油！”高斯滕把自己埋进了座椅里，自责了：“里皮教练说放松，我不会让你紧张了吧？原谅大高哥哥，我错了……” “我从不紧张，尤其踏上绿茵场的时候……”钱提拉不以为然，看大家陆续上车，也就不再说什么。 国家队的大巴一路浩浩荡荡——后面跟着中韩的媒体记者和大批球迷开车——去了湘江中的沙洲，《里皮教练中韩之战最后一训带队前往□□旧游名胜橘子洲头》的消息也迅速在中韩网络上流传，也众说纷纭： “里皮大帅为球员在大战之前减压……” “成竹在胸，无需最后一训……” “诚愿□□为中国男足带来霸气和万丈豪情……” “鹰击长空，中流击水……” “国家荣耀和快乐足球合体……” …… 这是中国方面的舆论，以下是韩国的： “中国人很紧张，寄望于毛伟人，怎么不去拜庙……” “里皮就是哄中国人玩的，找个放松的借口看看有名的橘子洲……” “恐韩让里皮心存忌惮提出减压……” “□□是韩国人吗？专家快找证据……” …… 比赛结束后，韩国媒体再不提恐韩，这些言论也沦为了中国球迷津津乐道、嗤之以鼻的新笑柄…… “这里很美很辽阔，心胸舒畅！我们拒绝了长沙方面提议的向西开然后轮渡，那样虽然近，其实时间一样！还是这样直接大巴过来！我们今晚就是要这样直接、强势地击败韩国……”康贺松管带酝酿了一路，觉得一定要说点提振士气的话，终于在球员们即将下车的时候慷慨激昂、老气横秋地说了。 “放松！咱们就是放松，这里是长沙市民休闲的好去处，前面是青年□□雕塑……”李铁越发觉得这个康管带无事忙、越俎代，于是岔开话题，热情地向球员们介绍，然后第一个下了车…… 根本无需动员，球员们自觉站到了雕像前，像在课堂里一样一起大声朗诵了□□的名词《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念到“鹰击长空”、“谁主沉浮？”、“指点江山”……的时候，球员们的声音明显地高亢了，满满的都是激越和热情！转瞬这里人山人海了起来，朗诵的声音也洒满了鲜绿的草坪、姹紫嫣红的花坛，响彻了初春的湘江和对面岳麓山的上空，惊起了栖息的鸥鹭和玩耍觅食的麻雀…… “二哥！朵儿姐！小爱！”朗诵结束了的钱提拉看到了袁杨他们，高兴极了，拽着潘岳跑了过来，“小爱你原谅我了吗？真开心……” “还‘了吗’？土不土，俗不俗……”朱天爱嘟了嘴，好像想起什么强做了欢颜：“我就没怪过你，哪里需要什么原谅？米条条在那里，她担心影响了你……其实她还是不了解你，球场上的你从不知‘紧张’这两个字怎么写！哎呀，不该听大杨二哥和朵儿姐……你把我降格了妹妹，你就欠了我的，进个球送我怎样？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今天没米条条什么事……” 絮絮叨叨的朱天爱让几个人哭笑不得，钱提拉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朵儿姐，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二哥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潘又朵慌张地握了面庞，狐疑“不开心”三个字难道写在了脸上？于是尴尬地笑了：“大杨很好，他才没有惹我，谁也没有惹我……” “嘿！我听到了从前凶悍的朵儿姐，没人敢惹……”钱提拉嘴里说着，终于看到了人丛里欲躲还休的米娜，就兴高采烈地招了手！记者们的闪光灯“咔咔咔”次第闪亮了起来，钱提拉顿了一下，只好向米娜摇头苦笑——他如今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被大众放在聚光灯下考量，来长沙报到出候机大厅时，马继志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窃听器并警告了对方，让他惊了一身冷汗…… 潘又朵这会儿却有些失神了！ 昨晚田晓和孟晨飞招待李雨和张昶，她借口感冒没好利落留在了家里，袁杨以为她和他们外出了，去了一趟俱乐部回来也就没有叫上她，和韩知秋一起出去宵夜，百无聊赖的时候她看到了田晓的随录本，田晓没有好记性，也相信烂笔头，每每想写点、记点什么，她就拿出本子即时记录……可好田晓还在本子的扉页上画了一朵向日葵，“葵花宝典”！？潘又朵窗外门边地逡巡踯躅了，反锁了房间，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神秘兮兮地看了……然后，没有找到什么秘籍，却知道了：田晓和李雨、苏茹荣在写笔记体都市情感小说《朵美战记》，居然稍加掩饰潘朵、张京美两个名字就展开了很多高仿疑似的情节……而田晓干了私活，得意洋洋、自作主张了续集《花促叶寒》，设定了身患绝症的她和白富美的韩叶痴情唯爱的争夺，隐约权力、财富和时间、美好的影子，更多浪漫满屋……看了个七七八八，潘又朵的心情再不能平静了，故事中的韩叶和男主角方墨阳诸多的浪漫之后有着缠绵悱恻，只是背着时日无多、傻白甜的潘朵！后来田晓解释她是按照常理揣测，觉得袁杨和潘又朵应该有着肌肤之亲，小说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可以根据叙事需要进行情节虚构……潘又朵却不这么想，她觉得韩知秋和袁杨木已成舟、瓜熟蒂落，是她在这当中作梗——袁杨和韩知秋是和美幸福的一对恋人，被将死的她折腾的不能人前一起，她是美丽童话里的老巫婆……田晓生气极了，说之前一切都是铺垫，她是平凡灰姑娘，怎么可能设计有她影子的女主败给公主呢？要弘扬“爱情大于金钱、权势等一切”的主题，你看！——真遗憾，她得意的小说只能拿给潘又朵等少数的人看，韩氏不允许发表，说是诋毁大首领形象…… “小拉从不畏惧压力！”李琳自信对钱提拉的了解比对她自己都要细致丰富，所以，她和同来长沙观战的重庆政法大学球迷会的同学们商议了，决定在钱提拉进场热身的时候，高呼他的名字、绰号和“足球王子”…… 他们的队伍庞大！昨天，在湖南大学举行的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女子组西南赛区的决赛中重庆政法大学校队如愿折桂，女孩子们激动极了，冠军感言的时候，队长曹方芳就有点口无遮拦：“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强者……回到校园，没能来这里争夺锦标的男队必须列队恭候我们的凯旋……” 女足队员和跟随而来的粉丝团、拉拉队一共七十多人，他们早早预订了球票，准备看完这场中韩之战再回重庆…… 钱提拉和金光灿、胡林泗、孙磐都是首发，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四小天鹅”！他们都是首次入选国家队，却被在这样重要的大战中委以重任，可见里皮的魄力和决断，只有傻傻的韩国人意淫这是“变相恐韩”、孤独一掷的赌博行为，四个国家队小菜鸟会紧张失措，让中国队的攻防失误频频…… 中国国家队的大巴来到了体育场，球迷们鼓噪起来，曹方芳和李琳在大家的帮助下抢占了最佳的位置，迎接偶像们（主要是钱提拉）……果然，潘岳第一个、李智第二个下车，高斯滕和钱提拉打闹着也跟着下来了…… “小拉！小拉！王子！王子！”曹方芳和李琳大叫了起来，身后是一呼百应，她俩兴奋地递上了签名本…… “怎么回事？”李铁愣了。大战在即，球迷们一般会避免打扰球员们，只有支持和鼓励，球员们也不必理会签名的要求！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钱提拉的人气非凡——顶级颜值、迷人的微笑、美仑美奂的球技…… 钱提拉微笑着拿起李琳的小本，洋洋洒洒地签了名，李琳高兴极了，连忙地鞠躬！接过曹方芳本子时，钱提拉瞟了她一眼，然后出人意料地推回了本子……曹方芳愣了，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冲着钱提拉的背影大叫：“小拉！你重色轻友！我非常非常的生气……”以为又是因为李琳漂亮，所以球技出色、队长的她反而没有得到钱提拉的签名，这让她一贯的不高兴了…… 钱提拉停下来，收敛笑容面对了她：“我不高兴，我们也不是朋友！但是我清楚记得你昨天的颁奖感言……你接受专业指导，技术动作比业余的对手要规范到位，这很好！但是把一切自大为天赋，还说男足不如你们，你们多么艰辛努力，却又说艳羡我的天赋！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汗水，我们的对手又付出了多少，我们此前承受了多少屈辱，心里有多少不甘和坚持！击败不如自己的对手理所当然，不值得炫耀！女足也不可以……这是我不签名的真正原因！我不喜欢你的理念，你污蔑了我的队友，我们也努力的足球……” 昨晚，长沙体育频道（地方台）直播大足赛女子组西南赛区决赛，也报道了记者的赛后采访，而且没有任何的剪辑就播出了，而钱提拉刚好看到了这段新闻和曹方芳得意的面部特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到二十四小时，这张面孔清楚、言犹在耳……钱提拉又是一个喜怒由心、无所畏惧的天之骄子，所以自然而然地以他文科高材生的口才口吻针对了曹方芳…… 曹方芳万没想到钱提拉会认真地和她说这么多，于是呆若木鸡，努力地回想昨天她到底说了什么惹怒了未来球王…… 身前身后的队友听到了钱提拉的言之凿凿，孙磐激动地带头鼓掌，狼嚎之后是怒吼：“大哥弟兄们！我们雄起，从此再不被女足嘲笑鄙视！” 不但队友们，球迷们也雷鸣般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嚎叫…… 让他们恐中 “他们有四名第一次进入国家队就首发的球员……” “里皮也紧张……” “他们追求控制，我们的意志力和快速是解决他们的答案……” “他们的队伍动荡，缺乏稳定性……” …… 韩国队的德籍主教练斯迪克在客队更衣室里发表着战前动员，中国队的利好让他心情紧张，他知道韩国最不能输的对手是日本，其次就是中国！但是，赛场内外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只好挖空心思给球员们展示对手的短板……然而，球员们都不说话，没有亢奋的表情，看的出有人已经神游物外…… “针对中国队应该以我为主！不该心虚地说他们……球员们不是瞎子、聋子，这言多必失！”长沙之战后，韩国媒体对斯迪克进行了口诛笔伐，终于导致兢兢业业的他下课，中心的攻讦来自于他在赛中的指导、调整不及时和赛前废话太多（被逐条驳斥）让球员们心里越来越凉士气出了问题： “四名新丁，但是四个人都曾经在世纪庆典中击败现役世界巨星联队的比赛中登场，还有梅开二度两球惊艳的钱提拉……见过更大场面的他们怎么可能紧张失控？这场发挥最好的就是他们四个……” “里皮紧张？人家是世界杯冠军教头，大把的冠军头衔！倒是他斯迪克紧张，嘴唇都在抖了，还说到口干舌燥，吐了白沫……” “人家是控制，但是速度和意志力都要强于我们，我们全面落于下风！就是0:1都眼睁睁地扳不回来！答案在中国队那边……” “动荡？稳定性？我看好像说反了，我们动荡将至，‘主帅无能，累死三军！’倒是中国队的稳定性和节奏掌控出色，展现了强大的攻击力……” …… 看台上一望无际的中国红！四万球迷胸前斗大的“战”字表达了他们的心声，手里高擎着国旗齐声做着最强的战吼……寥寥的韩国球迷倒也聪明，他们用一面巨幅太极旗覆盖了整个看台，但是声势无论如何是弱了！——中国和韩国正因为萨德事件交恶，长沙方面空出了9000个坐席以保证安保，也禁止公众场合直播比赛，这些韩国球迷敢来已经非常不容易…… 在亚足联旗帜的引导下，裁判组、中韩双方球员鱼贯而入，红色队伍的最前是队长李智，钱提拉走在队伍的最后，拉着他左手的小女孩球童转到了他的右边，得意地向小伙伴们摇晃脑袋，他只好扭了身子，顺势向为他欢呼的背后的球迷们招手致意——紧张？他从不紧张！就要登上属于他的舞台，这里需要他的表演！据说观看这场比赛的电视和网络观众将过亿（赛后统计1.24亿），这样的大场面终于来了！妈妈无比神往地说过，面对国旗升起、国歌响起，忘我、发挥最强的自我，才能战无不胜，得到国人的欢呼，实现自我价值…… 奏响客队国歌、主队国歌，球员互相握手致敬，简单热身，双方队长挑边……随着澳大利亚主裁判一声哨响，双方比赛正式打响…… 中国队排出的是433攻击阵型，第一分钟就获得了机会——潘岳后场长传，胡林泗头球摆渡，在钱提拉就要拿到脚下球的瞬间，回防的韩国队后腰果断下脚绊倒了钱提拉！看到自我保护翻滚的钱提拉，全场爆发出了愤怒的咒骂！斯迪克交代过，不要妄想包夹，切断、侵略、犯规的次序选择，不给钱提拉持球进攻的机会……金光灿任意球横拨，潘岳远射，没压住打高了！ 双方在中场展开了不懈的绞杀，中国队不惮于失误——总有队友挺身而出来弥补，紧密的队形像一只握紧的拳头抵挡着韩国的进攻，不时地出拳反击！吴雷立功心切，两次操之过急地处于了越位位置，一次被战术犯规拉倒，错失了三次反击机会。但是，这样的高压还是迫使韩国人打起了长传…… 金光灿和吴雷非常活跃，两翼齐飞让韩国人苦不堪言！胡林泗也频繁地回撤接应、支点做球、高位逼抢……活动范围很大，还两次出现在门前抢点险些取得进球！韩国人贯彻主教练的安排真是到位，即使钱提拉寻求接应也有人形影不离，观众每次看到钱提拉，都是他被拉倒、放倒或者队友的传球无法形成脚下他又不头球而错失……观众们有些不满意了——这是国家希望钱提拉吗？停球拿球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成为决定比赛的关键先生？ “中国队能形成压制，和小金的牵制关系很大！对方进攻的时候，仍然有人对他如影随形；防守时吸引了两到三个人的注意力！这样中国队的反击更加犀利有效……”里努斯肖和剧组的一些人在搭建的仙侠宫后面一边陪着张静美候场，一边看比赛——《心静云巅》剧组为了抢占年后的档期，果断推出了和观众见面，也掀起了新一轮的仙侠热！他们只好在片场加班加点。看到中国队上半时的表现，这里也有人对钱提拉的表现提出了失望——那么年青帅气，如此万千荣宠，每场比赛不惊艳都会让人们不满！肖不能允许别人对他的小金的非议，于是开口说话：“韩国人不可能保持这样的关照九十分钟！小金是聪明的孩子，他在牵着对手的鼻子走，随着比赛进行，只要有一两次机会，他就足以解决这支韩国队！而且，为了拖垮韩国人的体能和意志，小金不但主动向有球方向靠近、参与进攻，还去主罚定位球，解放进攻人员。他的脚法精准，只要有射程以内的任意球，他可以一锤定音！如果不相信小金的实力，你们尽可以来和我赌！那么就赌今晚的宵夜——我认为小金将会参与、最少策动进球！” 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觉得这是彩头于是纷纷地响应！肖拍了胸前和两侧的口袋，笑了：“不该和大家赌！我忘了带钱包，只好让静美赞助……不过，我总是赢，如今在凤凰城都没有人和我赌了！” 大家呆了，然后嘘声一片…… 肖并没有对中国队的表现和盘托出——虽然前场六人组只有李智攻防俱佳，其他五人攻击力更出色，但是大家队形保持的很好，都在不懈地奔跑！在激烈的绞杀中消耗着韩国人的体能和意志，如果不能打破平衡取得进球，成为了持久战，这样到下半场做不到持续高压会非常危险！这支中国队人员上不在同一个步点，也缺少变化——没有凤凰城蓝联全体年青人的快速、果断和大心脏，中后场球员对场地宽度的利用和中前场压力分担不足（缺少高斯滕的大范围参与），也没有东久迩贵正对比赛节奏的张弛调控…… 果然，大家杀的兴起，也回到了俱乐部踢球的习惯，于是连续出现几次三四个人在前场等球，前后场脱节，战线拉的太长……双方攻防变得大开大合，里皮连忙到场边指手画脚地进行了提醒，中国队回收阵型，抵抗住了对手逐渐起势的边路突击，场面重回了激烈中的平静…… 恰恰是韩国人逐渐控制中场的时候，雨中的湿滑场地导致后腰没有能够停下后卫的传球，孙磐前出抢断，带了两步，和背身接应的金光灿撞墙之后果断带球向前，在大禁区弧顶远射，皮球打在对方后卫身上出了底线，角球！ 钱提拉跑向了角旗区，经过孙磐身边的他低声告诉：“我会发前点，平快……你掩护，让狐狸哥蹭一下！乱战，或许……”他站在了球前，等待队友们选位，然后做了三个复杂的手势，皮球有着弧线急奔向了小禁区…… 胡林泗站到了对方的球门内，金光灿跑向了钱提拉好像接应战术角球，孙磐向点球点游弋，和潘岳交叉掩护……胡林泗突然前插，在身前身后六人的人丛中略作甩头，皮球变线蹿入了网窝！那一瞬间，韩国人目瞪口呆…… “是前点！钱提拉没有开后点，皮球速度很快，就是这个点，胡林泗抢到了！在韩国人的难以置信中回头望月，球进了！”解说员在嘶吼。 期待已久的进球彻底点燃了贺龙体育场，全场欢呼、掌声雷动……屏幕前的亿万观众也是兴奋不已，许多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 那一瞬间克制不住的欢呼之后，林秋芳示意几名值班班主任平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后门那里一群学生有的摇头晃脑，有的侧耳凝听，更多的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林老师！不是小拉进球？”刘丽娜大着胆子、压低声音向林秋芳征询。 年级里早上刚刚开会强调阶段性的任务（小高考）已经已经达成，接下来要收心面对更高的目标（高考）！所以，虽然这是钱提拉国家队的首发首秀，加上从前的本地老旗帜潘岳和新锐的泗州老乡胡林泗的三重唱，明知孩子们无法真的全心安心晚自习，还是没有允许观看！“钱提拉首次入选国家队！那么大压力的中韩大战，也许替补出场几分钟……”年级主任如是说，正在办公室悄悄观战的他原本还在自我开解——中国队攻击阵容却在顽强防守，场面落于下风，钱提拉也没有亮眼的表现！但是进球的时候他还是激动不已，冲动之下几乎就要打开了各班教室里的总控，终于还是平静下来…… “是胡林泗，泗州小狐狸！但是是小金的直接助攻，他开出的角球又平又快，小狐狸头球一蹭……”林秋芳低声回答。 孩子们又是一阵克制不住的小欢呼，虽然他们也听到了是谁进球，但是直播解说迟迟没有说明开出角球的是谁…… “怎么？”年级主任出门来，一群人被逮了个正着，但是他自己却先笑了：“中国队领先了！小金被盯的太死，只有这个精准的角球助攻！下半时是第三节晚自习，让你们看看他能不能有什么亮眼的发挥……” 孩子们叽叽喳喳：“这还有五分钟，我们想看！全国有一亿人在看呢……” “不要得寸进尺！”年级主任瞪了眼睛，接道：“现在双方僵持！回去写作业，我给你们延播这五分钟……” 孩子们只好心有不甘也有希冀地回了教室…… “小金的力量练习很少，只有前点他可以做到精准，胡林泗心领神会，不用刻意发力，改变皮球的运行线路就是猝不及防的进球！也许若干年后，小金可以旋后点死角，角球进球……”肖得意地笑了，不忘赌注：“小金助攻，你们输了！出钱，我去跑腿操持一顿丰盛的庆功宵夜……” “又做陷阱！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人和你赌中国队输，大家都期盼着赢球……”张静美慵懒地靠在了肖的肩膀上，笑靥如花：“在这里只需要打电话订餐，他们会送过来，咱们可是VIP，哪里用跑腿……” “哎呀！知我者静美。”肖作羞惭状，不忘：“兄弟们，收钱了！多多益善，我可是根据今天的收入确定明晚请客的标准要不要大餐……” 这样的鼓动大家怎不踊跃，很快地手里堆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肖看到居然还有卡：“这是谁那么豪爽？倾家荡产？” “不是！”副场记有些羞赧，但是实话实说：“卡里只有零花钱，领导管的严！这些天都是张咖出钱宵夜，咱总得表示诚意吧？密码123456……” “你的上司那么狠？场记很和蔼呀，只是叫人的时候声音大了些，急呗……大哥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你还是拿回去……”肖笑了。 “我说的领导是老婆大人！”看肖真的不明白，副场记摇手接道：“她查账！如果卡里的钱没动过，下次里面的钱就更少了……” 人家连隐私的都告诉了，肖感到扑面而来的诚意，也有些凛然：张静美从不过问他的卡，他有一张韩冬给的不封顶随用随补的黑卡，弄的他都觉得钱这玩意没有意义了！难道静美…… “我爱你！但是不担心你什么，收了你的卡还少了信任……”似乎真的心有灵犀，张静美抬头痴痴地向他说道。 大屏幕的回放中，胡林泗和钱提拉紧紧地拥抱，握了拳头……然后，他们在队友的簇拥下走向了跑道，向最近的球迷看台举手欢呼！那里正是李琳和曹方芳在的看台，她们激动极了，尤其曹方芳看到钱提拉分明是注意到了她，向她扬了右手，于是冲口而出：“小拉！我爱你！”整个看台纷纷呼应：“小金！我们爱你！”、“狐狸阿四，我爱你！”、“小拉，我爱你！”……“向死而生！”的牌子已经放下，满场里举起了国旗，经久不息地欢呼…… 被进球后的韩国队展开了全线攻击！中国队的防守面临一波又一波的考验，“禁区前沿总是暴露大片空挡，我们不能指望李智一名防守型后腰覆盖那么大片区域，需要调整！……是钱提拉，他出现在了后腰位置，抢断下皮球，踩拉转身马赛回旋，假动作一拨一扣，前趟过掉了上抢的后腰，突然直塞肋部……金光灿想走外线，没有拿到皮球……他们之间一起合训的时间太短，这球如果形成默契，以金光灿的速度将极有可能单刀……” 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拿球就让韩国人惊了一身冷汗，斯迪克很快又派专人专职控制钱提拉，韩国队的进攻也尽量绕开中路主打两边…… “平静的心情，及时的调整！小金是这场比赛看不见的英雄，只要保持这种心态，他早晚会有机会……”肖对爱徒赞不绝口，也不无遗憾：“中国队的人员结构缺少B2B后腰，应该上孙坚或者高斯滕！我不希望看到小金有这样的进步，他应该把才华发挥在进攻中，真担心里皮看到他全面的潜质，把他改造为后腰，那么这个足球世界就将失去一个王……” “你是说小金封王应该体现在进攻上？全面不是更好吗？”有人问道。 “他的球感、技术、心态很出色，比赛阅读能力进步明显，假以时日经验的积累将使他无比强大！”肖侃侃而谈，接道：“但是一个人的能量是有限的，发挥在刀刃上才有最大化的效果！在球队里需要更多强手们为他抬钢琴，小金才可以心无旁骛地演奏出最美妙的钢琴曲！设想他既要抬钢琴又要演奏钢琴，那么不会有华美的乐章……贝利、马拉多纳怎么成了球王？C罗、梅西却不可以！？——贝马身边都有强手为他们很好地抬钢琴，甚至离开贝利的62年，巴西依然拿到世界冠军，罗梅的队友们却没有那么出色……” “中国队不强……”有人嘀咕。 “嗯！所以我担心小金的成长……”肖回答，接道：“未来的中国队会很强！无论在俱乐部，还是国家队，小金都可以势如破竹！但是，目前的人们看不到，以为小金是救世主，其实他身前身后是一个团队……里皮先生也需要我去说服，如果小金老是待在后腰位置，我会惊恐，惋惜……” “小金要成为未来的球王！我们想看小金马踏联营！我们支持肖先生您……”剧组的人们鼓噪，贪心更好、最好是人性的弱点之一。 似乎是响应大家的号召，钱提拉再次持球，魔幻般地前进了二十米，终于被对方后腰拦腰抱住，然后他用一脚精准计算的任意球打了跃起的人墙脚下，穿透！看着直奔死角的皮球中途突然变向折射出了底线，准备欢呼的中国球迷惊呆了！——居然有一名后卫平躺在人墙后面并挡出了皮球!可见韩国人对钱提拉的研究多么透彻，为了阻止他花了多大血本…… “我不担心里皮会换下小金，换上一名正牌后腰了……”肖却笑了。 “上半场，双方的控球比是35:65，韩国人在比赛二十分钟后中场优势凸显，他们的进攻没有采取狂轰乱炸，更富有弹性——他们也忌惮中国队的反击……”直播解说员甲在后方演播室进行中场总结。 “老将李智无所不在，表现出色！潘岳也很好地发挥了后防屏障作用，几名年青人发挥很出色——右路的孙磐积极进攻，胡林泗取得进球！钱提拉一个角球助攻，两次犀利突破，制造一张黄牌，金光灿多次回追，化解了对方的数次边路突击！”直播解说员乙提到了发挥出色的几名球员。 “里皮应该会对阵容做出相应调整！我们只有反击，中场的支持不够！有人还是急躁，左路不够活跃……”直播解说员甲进行了进一步评述。 果然，下半场孙坚替补登场协助李智防守中路，金光灿占据左路，钱提拉的活动区域到了前腰位置……“这样中路防守有了宽度，厚度和硬度进一步加强；小金离开左路，金光灿也就有了高速冲刺最需要的空间；小金可以为孙磐的插上带走防守，和胡林泗的钉子、支点作用不同，他能用脚下技术创造出一击致命的机会，只是他的体能消耗很大……”肖进行了即时评说。 韩国换上了身材高大的中锋，试图通过边路传中、支点做球丰富进攻的套路，斯迪克的简单调整立竿见影，韩国人多次将球送入禁区被中国队后防化解，雷声隆隆……“他们的攻击力度加大了！但是仍然担心被反击，人员投入不够坚决，也就起不到对中国队连续消耗的效果，这样下去不会有很好的机会！互有攻守的时候，稍强的韩国瞻前顾后和有意收着打的中国会此消彼长，势均力敌……也许韩国人的运气和这边的小金是双方打破僵局的各自可能！但是，中国队胜利十拿九稳……”肖继续评说。他的话让剧组的人们兴奋不已，纷纷地向张静美恭维：“静美女！你的阿里真是天人一般，怪不得凤凰城蓝联一班年青人却是打的那么犀利、高速，让中超诸强纷纷惊呼‘狼来了’……” “不会吧！我们目前应该还没有被人们重视——我们中超垫底，亚冠对手们也都说志不在亚洲赛场……”肖不以为然，有些狐疑。 “嗯！是有一些媒体唯成绩论，但是我们看过凤凰城蓝联比赛，狼群一样的防守，水银泻地的进攻！假以时日……”有人说道。 “我们在成长，会有让中超诸强和世界惊恐的那一天……”肖得意地笑了，接道：“咱们看比赛吧，金光灿飞起来了……” 镜头中的金光灿意气风发，沿着边线狂飙突进，这是他在法甲赛场最熟悉的区域，最熟悉的方式，他已经带球到了大禁区线的肋部，急扣，晃开空挡，传中！皮球划了一道美妙的弧线，落点上出现了一抹红色，钱提拉凌空弹膝撞射，皮球重重地打在了横梁和立柱的交点上，惊出了韩国人一身冷汗…… “金光灿忽略了小金从不头球！他给的是冲顶的线路，小金的选择也是出色，直接膝撞……十来分钟的多次拿球策动，他的体能下降，无法连续突击！金光灿这个选择如果是脚下，小金可能是停、扣或拨，然后打门将一个举手投降，比赛也就结束了！可见熟悉和细节是多么重要……”肖在感慨。 果然，钱提拉得到孙磐的抢断，在中圈再次通过娴熟的脚下技术摆脱了盯防，送出一记边路直塞，金光灿突进，胡林泗完成射门打正……场边举起换人的牌子，钱提拉被替换下场，高斯滕登场…… “朵儿姐！我没能进球，让你们失望了……”钱提拉跑向跑道后面的观众席，有些沮丧地告诉潘又朵和袁杨。 “你每次拿球都是惊艳！对手居然一次都没有能够抢断你的脚下球……你还牵制了他们的攻防！今天胜利最重要……”袁杨大声叫道。 高斯滕报名的位置是后腰，他上场也是发挥后腰的作用。很快，人们就发现他和孙坚一起牢牢地控制了大禁区弧顶位置，迫使韩国人的最后一传远离禁区！以他193CM的身高在和对方196CM大中锋争顶中也屡次压制对手——他的爆发力可以完成罚球线的飞身劈扣，让陈显威和苏和乐基拉姆都目瞪口呆，孙磐说了和谁都不和大高队长比弹跳！只有一次防守角球他要空中揽月时，潘岳抱住了他大叫：“大高，你现在不是门将，想害死我们吗？”他羞惭无地，然而这一下让后点插上的韩国球员愣神后猝不及防地被皮球给闷到了，然后用韩语不忿大骂：“中国人骗子！玩阴的，还以为有点球……” 换人后的中国队众志成城，不但力保城池不失，反击也有声有色……1:0的比分保持到了终场！现场和屏幕前都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原来只要胜利的结果就行了！”里皮有些意外。 让他们恐中 “韩国队上半场没有抓住中国单后腰的弱点实施连续打击，不够坚决！到了下半场队形太开放，导致和中国队五五开的攻守！缺少孙兴慜，他们的攻击少了关键先生……中国队真正的威胁来自于17号钱提拉，60分钟的盯人包夹，仍然让他四次成功突出重围，和一次打门击中横梁，他的角球助攻就是在找点、传点！韩国人意识到了钱提拉的危险性，但不够坚决，必须有针对性的身体侵略、战术犯规，确保身体还不行的钱提拉拿不到皮球，这是万全之策……”现场观战的有中国队下一轮的对手伊朗教练组技术分析组长，他给出了详尽的报告，对钱提拉全场的跑动接应和持球做了图解，还有标注和圈记，每每惊叹于他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强大的比赛阅读能力、快速犀利和游刃有余…… “怎么办？”看到助手发回的报告，伊朗队主帅奎罗伊摇头苦笑：“这小子面对世界巨星和世仇韩国都能稳定发挥，我们的阿扎迪（伊朗德黑兰容量十万的地狱主场）应该起不了大作用！他不像这个星球的年青人……难道要我用两、三名壮汉盯防，剩下□□个人踢他们十个人？这倒是个办法，我们的身体和打法对他们是克制，罚下一个，十打十一我们都有着优势……” “真那样玩吗！？有风险的……”奎罗伊教练组的第三助手法拉尼是伊朗人，著名旅欧球员，也是极端的原教旨主义者，曾因为在德国效力时妻子没有戴面纱出席酒会而悍然休妻，被部分国内民众奉为英雄，获得了比旅欧经历更大的名声，当然，之后他被俱乐部扫地除门回了伊朗…… “我也想有更好的办法！我们需要积分，在阿扎迪我们不能丢分，甚至丢球都不可以！你们伊朗人自信自强，牺牲、挑战强者被认为是英勇无畏，输给弱者却是莫大的耻辱……”奎罗伊是一个务实、勤恳的人，他在这里执教已经第八个年头，也深刻地了解伊朗的民族性，于是，他浑不在意地笑了，“中国队是弱者，但是他们有强点！和中国携手出线也不错！近来伊朗和中国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也许打平或者输掉比赛，失去两到三分对我们进军世界杯不会造成影响——我们已经拿下14个积分，输给里皮我也不会下课……” “不可以！阿扎迪是地狱主场，必须保持不败，对弱者中国更要胜利！这和国家关系无关，是我们的精神图腾……”法拉尼低吼。 “STOP！STOP！”奎罗伊愣了，拍了法拉尼的肩头：“我们强于中国！他们和我们打平已经不容易，我说有输球的可能，但是概率极低……” “我们想要胜利！必须胜利！”法拉尼坚持。 “我会认真准备下周二和中国队的比赛！相信胜利总会眷顾认真和有准备的强者，弱者只配拥有同情……”奎罗伊放开了法拉尼，说了一句富含哲理的话。奎罗伊并不欣赏助手的作风——专注、凶狠、热血，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据称他曾为了让球员在比赛中全力以赴，甚至在一场比赛中制造绑架威胁，该球员为了家人浴血拼杀，球队赢了，球员本人却进了精神病院！绑架分子被击毙，他用钱买通了相关方面，这事也就成为了捕风捉影的传说…… 自两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法拉尼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那时的他只损失了一点钱，却获得了更多还有荣誉！也越来越疯狂，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是钱摆不平的，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可以有更大的收获！他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世界观和价值观超前（意思他是神经病！）……他却有些得意，试图以他的认真和执着影响这些伊朗国家队球员和奎罗伊，所幸他只是第三助手，人微言轻！虽然还没有意识到法拉尼的危险性，奎罗伊也决定精干他的教练组，已经打了报告说不需要那么多协助人员…… 赢球带给中国欢乐！娱乐之城长沙成了不夜城，人们一个个热情如火、红光满面，到大街上庆贺这久违的胜利，城市的夜生活丰富了起来…… 中国队驻扎的五星酒店也在不事张扬地庆贺，今天还是钱提拉十八岁生日，小寿星乐呵着强调一个助攻并不满意，希望在德黑兰客场进球…… 第二天的长沙，里皮并没有因为击败韩国而对球员们放松要求，他在K教练协助下安排了贺龙体育场外一个半小时的身体恢复训练。训后全队回到酒店收拾行装乘坐包机飞往了伊朗，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抵达德黑兰时刚刚入夜，没有传说的封闭和宵禁，城市万家灯火、车流滚滚，一派繁华…… “德黑兰确实没有夜店！但是，伊朗人热情好客、能歌善舞……他们的晚餐一般在九点半到十一点，凌晨一点才休息！所以，他们有着大把夜生活时间邀请朋友聚会，通宵达旦地PARTY……每到十点以后，市区的饭店纷纷打烊，城北的达尔班德夜生活就开始了，那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饭馆、小吃摊、水烟茶馆、小卖部以及兜售小玩具、小饰品和鞋帽服装的铺面鳞次栉比，很多中国商品……”接机的使馆翻译刘青二十出头，无限热忱地向大家介绍，然后不无遗憾：“你们来这里有比赛任务，这些异域风情可能感受不到了！也许比赛赢了，使馆会安排庆祝，如果有机会我带你们到罗克珊娜家去做客，她家的客厅很大，食物可口，她是真正的波斯美女，舞蹈天才，我的女神！” 听到有美女，年青人们的眼里都放了光芒…… 刘青笑了：“罗克珊娜是美院大二学生，她的同学普遍来自于中产阶层以上家庭，许多大美女，她只要出面应该能够邀请的到……” 龙浩天随声附和：“要的！小文子和小石头俩瓜娃子眼睛都绿了，赢了伊朗，你们就辩解没你们的事，他们伊朗人看我们应该和我们看他们一样，分不仔细！而且我想，波斯美女都足不出户，未必看比赛的……” “她们家里都有电视！这样的比赛虽然不能够进体育场，但是伊朗全国直播！再说了，为了中国队出线还是巴结波斯美女……”刘青颇不以为然。 “和他们几个神经大条罗唣，费那个老劲……”李智身为队长，出面打断了刘青，也惊觉——凤凰城蓝联一帮小子上起队长高斯滕，下到看着一脸老实相的龙浩天，和从前老实人的孙坚、张布，怎么都那么张狂活跃？难道这就是他们的主教练里努斯肖的气质，或者受暴发中的凤凰城影响？ 第二天一早，睡眠倒时差的中国球员们早晨起来，就看到了漫天纷飞的大雪！这里比长沙冷多了，好像到了中国北方…… “还以为回到了沈阳……”领队李铁搓了手掌。 “嗯！我们在长沙的风雨中前行，在德黑兰再爆个冷门！”孙磐点头。 “瑞雪兆丰年是我们中国人的说法！好彩头……”孙坚笑了。 连续三天训练，有时安排在室内健身房，有时安排在室外体育场。赛前一天，里皮和K教练率队进入阿扎迪体育场踩场…… “那个前两天一直跟着看我们训练的是法拉尼，伊朗前国家队球星，有德甲经历，曾经是奎罗伊教练组的一员……”马继志汇报，接道：“他应该是来探营！比较关注钱提拉的表现！不过，据情报透露他已经被精简出了教练组，所以今天上午他没有来，这怎么又来了……” 法拉尼三天来只有惊讶！——他从球探和情报部门更多地了解到了钱提拉的各种惊艳，也被钱提拉球场上无与伦比的球感和连续突击震慑了！他越来越觉得中国队会采取守势（里皮说争取一分），伊朗“一不小心”被速度极快的金光灿、更可能是连续性更强的钱提拉在他们的阿扎迪偷走胜利让这里成为主队的噩梦！那么，必须找到办法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中午，听到原本信任他的足协高管宣布他被精简出了国家队，他没有不高兴，反而坚信一定是高层想让他撇清和官方的联系，为了国家利益，让他以个人的身份做点什么…… 为了避免时差带来的影响，中国人会在当天抵达观赛，其中一定会有钱提拉认为重要的人！那么……第二天，法拉尼看到了入境名单，韩冬、袁杨、潘又朵、米娜……这些大多是韩氏的人，包机而来而且有着大批的保镖随从，伊朗副总统和外交部长亲自接机，他不能动也不敢动……当法拉尼在普通入境名单中看到“艾赛提塔比力迪”的名字，塔吉克籍却不是俄化的这夫那夫，记起了钱提拉母亲的姓氏好像就是塔比力迪！于是继续了调查求证，终于恍然知道这是钱提拉近来生意做大却久未谋面的亲舅舅到了…… 韩冬、袁杨他们的专机10点钟抵达，高斯滕、钱提拉他们在做赛前简单的身体练习，于是一起去接机。见到米娜，钱提拉很高兴：“里皮教练安排我替补，让我在伊朗人疲惫、防守松动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 “小拉，里皮教练很看重你！但是他的安排一定是最高机密，伊朗人关注着我们的排兵布阵呢，你不应该轻巧地就泄密了……”米娜拉了钱提拉的手，谆谆教诲这个活泼热情、亿众瞩目的“家伙”——钱提拉说过，无论在球场还是课堂，对于钦佩的队友或者对手、同学或者老师，就是爱称的“你这家伙”、“那家伙”；如果不以为然、轻视，则是“这孩子”、“那孩子”；另一个词“小子”代表一时半会拿不准，是个可能变化中的中性称谓…… “哦！”钱提拉笑了，振振有词：“这里是冬大哥、二哥和朵儿姐你们，谁会去告诉伊朗人呢？才不信……” 大家看着这对“最财富（中国的无价之宝和最富有单身女）”却是“最纯洁（只在一起拉手，都没吻过）”的小情侣亲密斗嘴，不由得莞尔。 回到酒店，钱提拉接到了妈妈阿依古丽的电话，说是他的舅舅到了德黑兰，中午和下午要和生意伙伴谈判，舅舅说想他却担心打扰到他，晚上还要赶去伊斯法罕，也不能到现场为他加油助威了…… “我想去见舅舅！我保证中午饭前回来……”钱提拉向K教练和里皮试探着说道，舅舅总是很忙，来凤凰城总是匆匆，两次都是钱提拉上课的时候。所以，他已经六年没见过舅舅了（视频通话不算），很是想念！舅舅是最疼他的，每到换季，总会有衣服、鞋子寄来：“小金像我，比我还帅，将来一定比我还高……舅舅要把这个金外甥打扮得高大上，像帕米尔的雄鹰！” 里皮是有足够的理由拒绝的，但是K教练抢先说了：“好吧！我替里皮先生答应你！但是快去快回。让米娜和刘翻译跟着你！小米，带着你的两个保镖……韩董事长，把你最出色的保镖借给小金，保证他们平安归来……” 如此周密的安排和保卫，距离下午比赛开始还有五个多小时，里皮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点头同意，笑了：“如果你舅舅要留你吃饭，可以吃过回来，你买单我报销，但不要胡吃海喝，吃坏了肚子……” 钱提拉喜出望外，一行六人——大使馆翻译刘青开车，曹生坐在副驾驶位置，钱提拉和米娜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驱车去了达尔班德…… “钱提拉出来了！”法拉尼接到盯梢的电话，阴鸷地笑了：数年未见的舅舅就在身边，钱提拉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本来想先绑架了钱提拉的舅舅艾赛提塔比力迪，然后威胁艾赛提打给钱提拉让他出来……谁知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中国人的防范意识太差了，真是天助我也！ 刚下过一场雪的德黑兰寒意料峭，街道两边还是白花花的，也少有行人……他们的车子到达了达尔班德，这里更加的萧索！有的店铺门前的积雪还没有清扫，人们要忙夜市，白天都在休养生息…… 钱提拉打了电话，艾赛提舅舅非常高兴，说正在谈生意，差不多了！合伙人派了随从跟着他的秘书王灿在第三个路口迎接他们。远远看到巷口站着三个人，一个黄皮肤和两个络腮大胡子，刘青把车子停了下来…… 见面后握手寒暄，王灿笑了：“小金！你是国家希望，这场比赛会首发吗？这两个伙计听不懂中国话，你点头摇头……” 两名胡子哥瞪着钱提拉皮笑肉不笑，然后看了凛然的曹生和另外两名保镖，不由自主地分别咳了一下，一直没有伸手和他们握手…… 钱提拉摇头，看到了王灿神色的失望和担忧，他笑了，附耳低语：“我替补！我们操练了定位球，里皮教练说用他们擅长的方式打他们措手不及……” “小金！你的自信让我们球迷看到了真正的希望，里皮教练运筹帷幄……”王灿高兴地拍了钱提拉的肩膀。然后，他转向了米娜：“这位美女就是我国第一女富豪米娜了？真不明白艾赛提大叔还要这么奔忙地做啥子生意？有这样金山银山的外甥媳妇，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他是四川人，跟着艾赛提东奔西跑、走南闯北已经三年了。 “舅舅喜欢做生意，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总是说不嫌事烦，就怕没人烦……”钱提拉想起了小时候，舅舅和他聊天。就是那次，舅舅在超市里给他买了最好的遥控飞机，他拿着购物小票回去换了一只足球和球衫、球裤、球鞋，簇新的装备让他在小伙伴里很是扬眉吐气了一把。阿依古丽不肯接受馈赠，给小外甥的东西却不能拒绝。那以后，无论舅舅在哪里，估摸着又需要了，就会让人送到家里来。有装备，有球踢，看着录像，他的球技飞速成长起来…… “舅舅生意再困难，也是能买得起几个足球的……”艾赛提舅舅笑了，觉得怎么还成了中国足球的巨助，他为小外甥的成功感到骄傲和激动，自然而然地：“小金，中午在这里吃饭！知道你下午有比赛，咱们不喝了……” “舅舅！小金平时也不能喝酒的，他是职业球员……”米娜开始很羞涩拘谨，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钱提拉又示意她叫人。 “好孩子！听说女孩子们叫我们家小金为小拉，米娜你叫他什么？”艾赛提舅舅笑了，和蔼地告诫了她：“和小金在一起可不要用权势和金钱欺负他，无论老钱、古丽还是小金和我，都是自立自强的人，我们可以接受帮助，但是不接受有条件，更不用说权钱的压力！真心真情在我们这里却有着巨大的效果，和小金在一起，我想米娜你应该有了体会……” “谢谢舅舅！”从前骄横无忌的米娜眼下是乖巧可爱。 钱提拉不由得呆了。 中午的饭食可以称得上丰盛，曹生被韩冬的一个电话叫走，艾赛提和钱提拉之间不需要翻译，刘青刚好接到了罗克珊娜的电话，央求他带她到阿扎迪看比赛：在伊朗女人是不允许进入体育场的，但是罗克珊娜想跟着他进入客队球迷看台，她会说中国话，那里都是中国球迷，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穿上往常她只能在家里镜子前自我欣赏的漂亮衣服，她都想好了，左边脸上伊朗国旗的油彩，右边脸上中国国旗的油彩，友好的人们就更加不会怀疑她了！从前和闺蜜们密谋女扮男装、包厢包看台都没有敢实践，终于想到了这个好办法…… 刘青被央求不过，只好答应了，但是和罗克珊娜约定：一个人来不能带闺蜜，以免人多口杂，他是使馆人员，她如果被发现了会被世俗的力量攻击……其实，罗克珊娜不怕，觉得和刘青私奔去中国也蛮不错…… 这个电话粥煲的时间不短，转身回去的刘青看到两名保镖大哥在无聊地欣赏花圃和葡萄架，院墙外面远远地走来了袁杨和潘又朵…… “小金和米娜呢？”走近的袁杨开口问道。 觉得在酒店无聊的时候，曹生回来了，潘又朵问了钱提拉他们的位置，然后就要袁杨开着车过来了——钱提拉的舅舅，潘又朵小时候见过，一个英气勃勃的塔吉克汉子，据说一面之下就让赵婶家的姑娘念念不忘，后来阿依古丽给她讲了父亲的故事，又告诉她艾赛提已经成家立业，那姑娘才哭着走了。那时候就知道钱提拉将来一定是高颜值，钱利民说儿子长的像舅舅，小淘气、阿丑的潘又朵也因此针对了钱提拉，凭什么……想到这些，潘又朵不由得笑了。 “他们在里面！”两名保镖回答。 抬头却看到米娜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 “小金去邻居的洗手间了！合伙人说这里的抽水马桶待修……”艾赛提舅舅比钱利民小了三岁，往日的风餐露宿、二十年的辛苦奔波、皱纹和刻意的大胡子使他显得有些老成，但依然英气勃勃…… 恶战德黑兰 当地时间下午两点，比赛开打前两个半小时，德黑兰西北的一座庭院背后的商务车里，匆匆到达的曹生在认真地向袁杨他们了解情况： “米娜被所谓合伙人的夫人带出去散步，返回时借口离开了……” “洗手间的抽水马桶完好……” “房子有后门，隔壁人家说没有人过去……” “看了我们停在路口车子的记录仪，然后追到了这里！小金似乎被麻醉了，除他以外还有四个人……” …… “是绑架！有计划但不周密，据观察恐怖事件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必须保证钱提拉的安全，不能轻举妄动！”曹生沉着冷静地说道，然后打开了行车记录仪，用一部仪器对画面中的人脸进行识别，有了进一步的结论：“对方四个人，一个叫做法拉尼，几天前还是伊朗国家队教练组成员，他旁边的人是马赫里安，他的朋友，曾因敲诈勒索入狱，是个黑道小头目，他的帮会和恐怖组织没有关联……那么，初步判断这是一起狂热的个人行为，他们希望羁留钱提拉帮助伊朗国家队！使用的麻醉物应该不会对钱提拉造成大的伤害！但是，可能使他无法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登场或者发挥作用……如果我们等待比赛开始、结束后，对方一定会毫发无损地释放钱提拉！我们的行动却可能造成对方狗急跳墙，突如其来的外界压力也可能让法拉尼失控——他有疑似精神病史……” 韩氏安保人员的缜密冷静惊呆了艾赛提、王灿、袁杨、潘又朵、米娜和刘青，两名保镖有些羞惭无地！——他们刚才自告奋勇去解救钱提拉，以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的时候，一个眼前一黑倒了，另一个被锁喉控制才发现是去而复返的曹生！自诩高手的他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大高手，也意识到了他们的莽撞。 “小金真的会没事？”艾赛提头上冒汗了，冷汗。 “这会不会影响到小拉的未来？”米娜也是心急如焚。 “卑鄙的伊朗人！弄那么多盘外招，这又玩阴的……”王灿摇头晃脑。 “觉得不对，我已经报告了薛大使……”刘青抓耳挠腮。 “一定要保证小金的安全！”潘又朵手忙脚乱。 只有袁杨比较冷静：“曹大哥！我知道韩氏安保的实力和应急处理的效率……你会等吗？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拜托！” “我的人已经控制了有利位置！他们在认真待命……而且我采取的是积极的预案，就是说第一时间保证人质安全，第二、第三次序制服劫持者和杀害劫持者！”曹生微笑着，接道：“在钱提拉十米的距离上，我的人报告说一切平静，钱提拉好像睡着了，药效在发挥作用！两名打手一个正在削苹果，一个在玩手机，手边半米椅子上有枪，没打开保险……无法秒制两人，但是可以击毙！” 没有人在乎曹生对劫持者用了“杀害”的词，也不及多想要不要杀害的问题，他们只关心一个，那就是要钱提拉平安！ “那么等待机会，还是先救下小金再说其他……”艾赛提要求。 “我会的！”曹生坚定从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里完全可以交流只要不太大声，但是大家都不说话，只有焦急地面面相觑，空气里也弥散着紧张的气息…… “小金睡的很香，四个家伙在床边玩牌都吵不醒他！”曹生扶了耳机，接道：“没有了制服的机会，如果事出极端只有击毙！我在这里已经有十七个人，外围警戒和内卫保护各司其职，也在以防万一……” 艾赛提、袁杨他们不知道该放松下来，还是该紧张关注了！艾赛提早忘了去伊斯法罕谈生意的事，直到那边有人催促他才接了电话说暂停，这下反而吊起了对方的胃口抱怨了一句“钱提拉的舅舅很牛吗？” 已经有人从附近经过，还有人趴在他们车窗上往里看，拽他们的车门！但是什么也看不透，拽也纹丝不动，于是在轮胎上踹了两脚…… “这些应该是要去观赛的球迷，真TM没素质！恨不得拿枪突突了他们……”王灿抱怨，低声骂道。 “地狱主场就是依靠这些家伙们营造起来的！今天的阿扎迪免费……”刘青也颇为不屑，接道：“十万人声嘶力竭地怒吼和恫吓，伊朗又擅于中后场重装甲防守和侵略性极强的高位逼抢！所以，在阿扎迪很少有球队能顶住压力……但是绑架小金说明他们已经恐慌，害怕我们的重型核武……” “是这样！盘外招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而且还有意撇清和官方的关系……”袁杨也很不满，他从前不是容易激动的人，这会儿却义愤填膺：“K教练说担心不可控状况发生只里皮先生知道，没有扩散消息，也做好了小金无法替补出场的预案……他们今天看样子要得逞了！如果小金再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我要扛着□□包去他们的足协，去他们的总统府……” “希望袁先生说的是气话！真担心大首领会执行你说的……但是，她不会让您亲自去的！也许是自上而下的全面制裁，这个韩氏可以做到……”曹生摇头，不以为然：“假设不成立！他们四个没有机会伤害小金本人，对中国球迷的伤害已经构成，而且国家层面不方便追究官方责任……” “这么说我们更加气愤了！”刘青和王灿先后捶了座椅。 “制止他们！我会向韩先生汇报……”曹生忽然坐直了身体，然后拉开车门下车，转瞬间身影就消失在了街角…… 十分钟后，自作主张的潘又朵和米娜带着刘青上前敲门，一对本地人打扮的黑白配（女人黑衣，男人白袍）赶到了院子的大门口，恰在那时，门上的瞭望孔开了，那对情侣只好装作路过，掩面低头走过了街角…… 阿扎迪体育场那边比赛已经开始，伊朗方面没有主力尽出，他们的头号球星和队长都在替补席待命，场上的阵容组合也更趋向于身体对抗和侵略，攻防也是小心翼翼！——奎罗伊看到里皮首发了攻击性的前场组合，钱提拉的名字在替补名单，却不知道他的前助手控制了中国队的头号威慑已经无法出场，谨慎和随机应变的想法让他在对付世界冠军教头里皮时也留了后手…… 中国队的中前场排出了金光灿、高林生、胡林泗、章天宁、李智、孙坚六人，尤其金高胡章四人开场的一字排开让人们惊呼“中国队这是要搏命，打四二四的狂攻模式了！”直播员甲却不这样认为：“相对于钱提拉和吴雷，高林生和章天宁更加强壮，身体对抗上不吃亏，只要多跑动，给对手足够的压力……然后钱提拉替补出场，我们吹响反击的号角！所以，前场球员一定要多跑动，多消耗对手……”直播员乙表示疑问：“高林生愿不愿跑，能不能跑，需要打问号……”直播员甲冷斥：“这比赛再不跑……他还想混吗？” 直播员甲只说对了一半，高林生在“认真地混”——不论里皮和大家的东南西北风，他自秉承“精当、有效跑位”的原则，装模作样地在跑却并不爆发去抢，他认为抢不到，那么费那个老劲干什么？消耗！？我累的像条狗一样消耗了对手，自己狼狈，让那个小屁孩上来踩着我的努力一击致命、风光无限？为他人作嫁衣，龟儿子才那么傻呢，老子可不是憨熊…… “傻逼！憨熊！龟儿子！”屏幕前的罗飞宇拍着茶几破口大骂。京骂、本地方言和四川话脱口而出，让身边为他削苹果的劳拉坎波斯吓了一跳！罗飞宇和罗圣志的伤都已经好了，之前都是入选的大热门…… “他和场上其他队员相比，太中规中矩了！所以对手的进攻大多从右路发起，让身后的7号压力很大，疲于防守！”劳拉坎波斯看了两眼，也就知道了罗飞宇愤怒的缘由：“一人不作为，累死三军！这是变相消极比赛……” 所幸的是，除了混成精的高林生，其他人都在拼命防守，所以一个上半场，虽然控球率又是35:65的绝对劣势，倒也顽强坚守了0:0！寥寥一千名中国球迷不高兴了，爆发出了“中国队加油！”之外的次强音“换高林生！”这家伙很聪明，赶紧积极上抢，有一次还干翻了对方的右边后卫。于是，不时响起的“换高林生！”和他凶狠的手上、缠绵的脚下动作相得益彰，成了赛场上的别样风景！他并没有吃到黄牌却让对手不厌其烦，减少了右路进攻组织…… 后来，居然有教练在足协主办的进修班讲课的时候拿高林生这一场上半时的表现作为正面教材，说这是经验，是防守技巧！马继志当时就拍了桌子：明明是对方的右后卫攻的累了，需要略作调整；高林生有两次打断比赛都没有阻断对手反而是进攻有利，平白地给了对手擅长的定位球机会或第二次进攻机会，让本方队员失掉了节奏和斗志！他是□□……“‘消极防守永远不会有积极意义！’这是里努斯肖放之四海皆准的名言！”马继志当时冷笑，“什么两分法、辩证看问题！你的战略水准堪忧，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袁先生！你们险些坏了大事……”看着前面医用标识的车子——车里躺着迷糊中的钱提拉，曹生不无遗憾地说道。在没有得到袁杨的回答之前，他拨通了电话：“马继志先生！请你转告里皮教练，钱提拉已经获救，但是被使用了麻醉药品，不能出场！——绑架操作人法拉尼此前发出了一条短信，内容是提醒赛后对钱提拉实施尿检。所以，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赛场边的马继志赶紧告诉了指挥区里的里皮最新消息，老人松一口气，骂了意大利的国骂，然后是复杂、不屑地笑了，回到了更衣室——主裁判的哨声响了，上半场中国队艰难困苦地逼平了对手，中国队后防人人发挥神勇，客队球迷看台有了小欢呼，十万人的主场球迷则报以巨大的嘘声…… 开场哨的同时，在曹生指挥下，韩氏精干的安保组先是阻止，应该说粉碎了伊朗警方对钱提拉的解救！中国大使馆照会了伊朗官方，他们当机立断组织营救，一个二十多人的防暴警察分队突然进入了袁杨他们的视野…… 两个本地打扮的男青年好像酗酒，勾肩搭背、扭摆着迎上了他们全副武装的队伍。这个不能不管，就在警察头目和他俩纠缠不清，几名警察也要上来威吓的时候，六个人前后左右地突然出现，和两名男青年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瓜切菜般地制服了这一大帮警察！后来知道狙击小组也被莫名其妙地解决，躺回了车里，应急小组的指挥官辛苦呼叫没有应答，到这里看到躺倒一地的手下，然后上峰命令撤回，说有另外的小组已经完成任务…… 这边扬起的尘土和盾牌、警棍掉落的声音引起了法拉尼他们的注意……袁杨看到两名打手进了院子，商量了一下觉得钱提拉不会有危险，但时间等待很让人揪心，想要不要现身和劫持者谈判，亲眼见到钱提拉安然无恙或者就答应钱提拉不出场、不追究他们的责任……正在犹豫不决，潘又朵拉开了车门，和米娜一起下车，并叫上了刘青——潘又朵的想法当机立断，她们两个女孩，刘青是文弱的小眼镜，不会让劫持者很紧张，和他们不紧不慢地谈，稳定他们的情绪，甚至等他们达到目的！只求看着钱提拉不被受到伤害…… “一群中国人的突然出现怎么会让他们不紧张！？幸亏对方不是恐怖组织或职业杀手，如果是，会采取极端手段！无论钱提拉的危险，还是你们被绑架都会让我的营救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难度……”曹生后来评价。 “我们要见法拉尼先生和马赫里安先生！只要能保证钱提拉安全，我们可以坐下来和你们谈一切的条件……”潘又朵觉得这事应该开门见山，让刘青直译她的话，明确钱提拉的安全是交涉的重点和先决条件！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法拉尼和马赫里安？”听了带他们进来的两名打手的耳语的传达，法拉尼惊讶问道。 “我们是凤凰城俱乐部的，也是韩氏的人……”潘又朵回答。 真是奇怪！——法拉尼的神情在听到刘青翻译“凤凰城俱乐部”时有所触动，提到“韩氏”反而无动于衷，潘又朵只好补充了一句：“中国国家首脑非常看重钱提拉的足球才华，曾经亲自下令救活他的父亲……” 果然，法拉尼惊呆了，停止了右手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拍击…… “我们知道，你们只是想再拖上一个小时等那边的比赛完全结束！事已至此，我们也不着急，只是必须保证钱提拉毫发无损，包括对他心理的伤害都不可以，其他可以好商量……”米娜迫不及待，已经开出了不封顶的赎金！刘青根据实际情况没有予以翻译，而是强调如果事态走向严重化，中国大使馆将严正交涉他们负能量的行为，危及两国间经济、政治等方面的合作…… 四个家伙愕然了，尤其马赫里安开始抱怨，要法拉尼立即释放钱提拉！因为钱提拉已经不可能登场比赛——已经是上半场开打半小时，钱提拉现在兼程赶到赛场也是在一小时之后，那边可能大局已定只有最后十来分钟！而且他们使用的是动物园里闷大象的□□，虽然减了量，钱提拉目前仍然在昏睡中，即使醒来药劲刚过副作用下也四肢无力、肌肉不听使唤…… 一向张狂无忌、疯狂自信的法拉尼手忙脚乱，有些窘迫：“刚才我把你们的钱提拉锁进了密室！钥匙扔进了水池……” 潘又朵和米娜气坏了，但是忍住了不敢发火，潘又朵低身叫道：“你把密室钥匙扔进了水池？一定还有钥匙……” “这里没了！阿里带着家里钥匙去了阿扎迪，那上面……”法拉尼脱口而出，就意识到了不妙，奔向了窗口：“你在告诉同伴水池里有钥匙！”果然，他看到有两个人轻轻地没入了院子里还有些冰凉的水池中…… “我……”转身回来的法拉尼感觉到脖颈被重击，晕倒之前就看到三个同伴已经躺在了地上，客厅里突然多了几个精干、凛然的人…… 浑身湿透的袁杨和王灿脸上还有泥巴，也冷的哆嗦，却在兴奋大叫：“钥匙找到了！居然插在了泡沫上……”泡沫是法拉尼的小儿子拆玩具包装做小船放进水池里的，扔出的钥匙神奇地嵌上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袁杨和王灿池底胡摸了两手烂泥上来换气的时候，先后惊喜地看到了它…… 钱提拉睡的医用担架床这时被抬下了楼梯！——安保人员很快了解了小楼的构造，精确计算出了客厅后面的密室位置，他们从二楼地板下手，使用特殊溶剂像切豆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至少客厅里的人没有听到动静）地开了口子，然后弄掉了整块钢筋混凝土的楼板，把担架床吊上了二楼…… “大首领居然选择了‘控制’这个词！早年间是格杀，近年是失忆或者流放，很少这样简单地控制……”曹生经过袁杨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看来袁先生影响了她的决断，她在考虑你的感受！不知道你不在这里，她的决断会是什么？我们都觉得大首领和你在一起很好……” 袁杨看着曹生张大了嘴巴冷的哆嗦了一下，人们尤其米娜纷纷关心钱提拉的状况，潘又朵原地呆了……曹生接道：“大家都要离开这里！钱先生半小时后会醒来，我送他进附近的医院，合理的解释是钱先生食物过敏导致休克，然后大家过来表现对他的关心，但是一定注意不要说错说出真相……” 曹生进行了威胁的表述，大家知道这是“大事化了”的节奏，也自觉保守了秘密。醒来的钱提拉悔恨不已，因为自己的口舌贪欲错过重要的比赛，没能为国效力！米娜说有人在食物上算计，他转作了恨恨不已……后来，伊朗媒体不明白为什么钱提拉在世预赛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出战，而且是无所不能、淋漓尽致，生生拿走了他们以为中国队会替补阵容出战放水的三分，那时的中国已经横扫亚洲，钱提拉身边的帮手又成长了四年…… 伊朗队的三大法宝——重装甲防守、定位球和高位逼抢——压制了中国队的攻守，只是球运不佳，或者说中国队的防守太过神勇神奇！奎罗伊在更衣室鼓舞队伍的士气，强调下半场要重拳迭出，招招杀伤…… “教练！你在担心什么呢？要我们控制节奏，下半时我们有足够的体能的！完全可以上半场打垮他们……”场上队长提出质疑。 奎罗伊沉思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在担心钱提拉！这是一个虽然年青，但是有未来球王潜质的小子！银狐里皮在等待着我们体能和比赛节奏下降，然后派上单兵突击能力超强的钱提拉……他在亚冠中打破以整体见长的日本球队的防守，方式是闪电般地奔袭七十米，连过七人！一己之力干掉一支球队，让现场日本观众为他欢呼，我们即使中断他，他的任意球是当做点球来踢，人墙和门将都形同虚设！为了避免你们恐慌，我给你们看的是剪辑掉他精彩表现的录像……我的办法就是等他上场，然后提高比赛速率，用更高的强度和对抗扼杀他的个人作用！所以，我们的比赛就像一队骑士在保持着和弱于我们的对手先头部队缠斗，也防范着对手最强的骑士，然后一鼓而歼、拿下胜利！” 伊朗球员愕然了！奎罗伊是个能力很强的教练，从来和他们以诚相待，那么他绝对没有夸大其词。在英超效力的替补年青球员问了：“是切尔西频频派员到东方约谈的金童钱提拉？他已经进了中国国家队？” “我想说不是！但是他就是……”奎罗伊摊开手掌，目光变得坚毅：“我们也在蒸蒸日上，我们是个体比他们其他人要强，整体比他们更成型的强队，应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拿下他们！钱提拉虽然灵光一现有时绝杀！目前他的身体对抗、头球、有时战机选择还不尽善尽美，我想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制造麻烦，甚至给他、给中国队一些教训！比如痛扁……为什么不呢？” “好的！教练，我们听你的……”伊朗队员们齐声怒吼。 客队更衣室有些沉默，里皮咳了一声：“我们上半时打的很好，虽然控球率不如他们，但是他们上一场客场控球率很低却1:0拿下了卡塔尔！所以，我不要场面，只要结果，这个结果需要大家继续在场上顽强拼搏！刚才，我看到了有人进了更衣室就四下里搜寻的目光，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找钱提拉！他是金子，但是小金不在这里，伊朗人待客给他吃了过敏的东西，让他丧失了战斗力！此时，他正后悔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年青人，错失一些不算什么！难道我们没有了他的替补出场就不行了么？你们是主力，我的王牌整体！伊朗人还在防范我派上小金，趁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们抢先发力！只要今天拿下三分或者带走一分，你们都会成为中国英雄！如果我能成为意大利的英雄，我会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在场上发挥余热、散尽余热！告诉我，你们可以吗？” 恶战德黑兰 “我们可以！”大家有些激动，纷纷攘攘的有些乱。 “一起来回答我！可以吗？”里皮扬起了手臂，像个指挥家。 “可以！我们可以！”大家齐声怒吼。高斯滕、孙磐等凤凰城蓝联的球员们声音很大，他们已经习惯于里努斯肖的鼓动，他们年青、他们热血、他们相信努力、他们有着一颗颗怒放的野心…… 中国队在下半场开场后就换了两人，力图加快节奏打伊朗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变故陡生——伊朗队正在执行高位逼抢的时候，高林生一个漫不经心的做球回传力量小了被对方抢断直塞肋部，然后边路传中，挡出，乱战，后卫居然为了不给对方角球没有顶出底线而是顶向了中路，对方前锋笑纳大礼，迎球怒射……球速太快门将措手不及！1:0。此前乱战中倒地封堵的孙坚被对手膝盖撞中面部，痛苦地蜷曲了身子——赛后检查骨折！里皮被迫做出换人调整，下半场开场不到一分钟，中国队祸不单行彻底滑向了深渊！——三个换人名额用完，伊朗人后顾无忧，随即按部就班地换上他们的头号攻击手和队长，放心大胆地展开对中国队一波又一波的狂攻！里皮本来的预案是让龙浩天上场两翼齐飞，这下场上11人即使受伤也要坚持完比赛，只有半场体能的高林生也留在了场上继续发挥“守是意思一下，攻一下也没有”的完全短板作用…… 虽然中国队拿回几个控球的百分点，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扳平比分，倒是伊朗几次险些取得进球锁定胜局！毕竟他们主场、主动，一把的好牌……可想而知，最后的比分就是1:0！伊朗球员觉得奎罗伊小题大做，过于慎重了！没有人去想钱提拉为什么没有替补出场，或者觉得钱提拉出场也无力回天…… 韩冬的专机甫一落地，高层就电话过来想知道究竟。韩冬作了解释，并明确里努斯肖的看法——钱提拉目前不足以制衡实力强出一档，主场之利，又有备而战的伊朗，伊朗准备用两子兑一子的方式锁死钱提拉！目前的中国队还不成熟，何况运气又奇差，经常有球员脑子短路作出匪夷所思的选择…… 专机上坐着七名凤凰城蓝联球员和回家看看的潘岳和胡林泗，惠新终于克制不住问了，潘又朵作了新闻官方式的回答：“小金舅舅留他吃饭，合伙人准备的饭菜里恰好有让他过敏导致休克的东西，我们怀疑对方故意！但是小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错过了这场比赛……” “我认为他们就是故意！他们一定害怕了，我们那会儿也期待着小金的登场，他的连续突击是打破伊朗人防守的法宝，我和大龙、大金虽然也可以突破他们一两个，但是冲出合围或者致命一击、一传需要小金……”惠新不无遗憾，也信誓旦旦：“我要变强！就不信他们可以算计我们一二三个……” “听教练的话，再不胡吃海喝……”高斯滕笑道。 “求你们了！我错了，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钱提拉哭笑不得。 “阿嚏！”袁杨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同样在水池里泡，他和王灿都感冒了，王灿吃了药在好转，袁杨觉得很多事需要处理，也没有当回事，结果成了重感冒被在前舱的角落里隔离了，那么远喷嚏声都传了过来…… 潘又朵坐在袁杨旁边的座椅上搅着汤匙在为他冲剂…… 韩冬说袁杨体质很好不应该用药，似乎要他抵抗感冒的意思！看着他抽鼻子、扭脖子和昏沉的样子，为了掩饰好笑的感觉，潘又朵削了只苹果，袁杨又拒绝了——他刚说了食欲不振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喝水！潘又朵愣了，她的记忆力明显减退，对袁杨的关心竟然有些心不在焉…… “媒体在蜂起追究小金没有出战的问题！我们落地后就地召开发布会，朵儿你要作为新闻官宣布……”韩冬走了过来。 潘又朵点头。忽然之间，她就想到了韩知秋，小叶姐这次让她陪着袁杨同来，说要准备即位大典！韩冬说月底初四才是黄道吉日，她刚查阅了“宜塑绘、开光、定盟、纳彩、裁衣、合账、冠笄、安机械、会亲友、纳财、开市、立券、交易、安床、竖柱……”那么，韩知秋是故意地给她机会！权势、财富天下无敌的韩氏大首领一定是可怜她，让她最后的日子和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她并不是那种没心没肺、自私自利、自以为天之骄子的人！ “纳彩是什么？”潘又朵继续查了手机，看到：“纳彩，即纳其采择之礼于女家也。也就是指男家请媒人到女家提亲。古时纳彩通常要用活雁作为提亲时的礼物。”于是失神了，喃喃道：“纳彩……” “哪菜？哪个菜都不想吃……”昏沉的袁杨接道。 “……”往常一定要大贬低一下或者咯咯笑个不住的潘又朵竟然无语，两手托着腮帮嘟着嘴巴好萌好可爱的样子。 袁杨不由得呆了，躲闪着不敢再看，终于低头睡着了…… 韩氏大首领即位大典禁止人们拍照录像，但也不像人们想象的繁复隆重……这是家族内部事务，韩冬、凯莉、曹生、马克在这里，全球顶级权贵和财富人物都不能观礼，凤凰城的地方主官田执元和感冒好了的袁杨却被邀请出席！林秋芳和潘又朵分别陪同而来，坐在了韩氏宗祠大殿的外围…… 这是女性第一次正式掌控全球第一家族！她们的骄傲和激动无以复加，凯莉兴奋地握紧了林秋芳的手，热血却是悄悄地说要奋斗进入资投核心层，更核心的资政层（元老会）必须成为仆从家族首脑还有年龄限制…… 身旁经过了负责安保的马克，摇头却没有说话，而是瞪了花痴般的凯莉一眼，他知道堂妹爱枪、爱户外、爱东方文化，却不喜欢静下来做事情，她说的奋斗是自由自在的前提下，那么不可能专注，资投资政只是她说说而已、遥不可及的梦罢了！但是，能在这里观礼的不到百人都是韩氏和仆从家族的核心层，他们没人说话，瞪大眼睛唯恐眨一下错过了大首领的一举一动！蒂姆巴伦支觉得顽皮的孙女真是让他颜面尽失，他不敢动甚至不敢扭头，孙子马克出面轻轻地走了过去，他心里的满意无以复加，因而微笑了…… “我知道这是荣宠荣耀的时刻！”汉服、翩若天人的韩知秋走上祠堂的台阶，在大殿前停了下来，转身回来：“我服从尽善尽美的家族规制！但是想想大家的庄严肃穆、我这身凤冠霞帔、接下来大家都看不到的仪式……尤其资政元老们的跪迎，总觉得有一种过于凌驾的感觉！所以我想，小的方面请让我允许大家放松下来，这里不会有外人来；大的方面我觉得自己年青貌美，想请元老们不必跪迎，我倒是该深深地鞠躬致敬你们对我的信任！” 韩知秋的鞠躬让元老们大惊失色，他们以为韩知秋怒了，挣扎着就要跪下来，马克和几名年青人扶住了老人们：“大首领英明！” 韩知秋真诚的微笑让人们放松下来，觉得晨光中的她更加的伟大！——不是慷慨激昂、大气恢宏的就任演讲，也不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从善如流，她的方式是另一种风格——细水潺潺、聪明睿智…… 于是，大家的动作不再僵直拘谨，但是没人认为这是可以大喊大叫的PARTY，只是正常了呼吸、互相地目光、口干了喝水和更多的崇拜…… 奉茶、传筹、吹喇叭……简单的仪式让从未能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家族和仆从家族的人们恍然——原来韩氏大首领的传承那么简单，举重若轻：恭敬和信任、规则和计划、领导和号令，人们从中读出了商业经营战略…… “包装！途径！循制！”这是韩寅蒲在继任大首领时说出的三个词语，大庭广众之下的韩知秋没有说，但是私下里告诉他的是“权衡”，女儿说出来的居然是他思索毕生也似是而非的这个词语！——她超高智商，她打理家族业务十三年之久，她已经是商界女王这还有了真正的王冕……说好了的是三个词未来执家族牛耳的施政纲领，韩知秋却并不循例，给的又是他推敲了良久才总结出的共同的东西！也许京丰先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大典之后是家宴，人们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袁杨坐了角落里的座位——这里离原来观礼的坐席最接近，他觉得最不起眼（田执元被邀请了里面的位子），那里有个角门，他想开席后离开。看着韩知秋登上高位，他莫名的喜忧参半，后来就觉得需要一个冷静的环境思考，三十九天和两生今世也有选择恐惧，他是冷血、无爱还是博爱…… 袁杨觉得自己是一个低调的人！虽然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可他从不拿来炫耀，有时还搁置了不用——他不喜欢考试，觉得一张试卷凭什么确定一个人的能力？知道答案并不意味着现实中可以游刃有余！所以，学生时代的他并不出色，可以说刚刚好，只“必须”了才偶露一下峥嵘……试卷客观题的选择不是问题，但是主观开放的问题就很是问题，他的观点总是背离主题。到荷兰的大学里才有教授欣赏，他的笔名也因此叱咤风云了几年，“走正道”那几年让他一改悠游自在的人生，除了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如鱼得水，他也没觉得好哪里……有过初恋和几段感情，无论主动被动都是随着周围的普罗大众——他不希望被看为异类，以至于和某位女友上床时有过让他哭笑不得却有些认同的评价“你是机械羊吗？就算是性伴侣这会儿也该努力，你……”后来，周围的人们说他受到了打击，那个不行！其实是他真的没有过心动的感觉，怀疑自己冷血，脱离了人类的生活，那期间他做了两件事，一是去肯尼亚看动物，二就是咨询心理医生，看让他更迷茫了——动物们很简单直接，尤其是雌性，不是必需都愿意和强壮的雄性□□；咨询则让心理医生迷茫了——他像患有各种心理疾病，但是又都不像，他融入社会、融入人群没有问题！只好建议他去测试一下智商…… 后来，和张静美在一起是陶醉，直到潘又朵和韩知秋，袁杨有了心动的感觉，表面看是她们都是美女，万中无一的美女，还都是全心全意对他好！虽然潘又朵缺点更多尤其喝醉了会原形毕露，他却喜欢觉得真实，他可以照应的了，只可惜朵儿的日子不多了；韩知秋很忙，竟然有他原本以为高高在上的大首领不会有的温柔体贴，每每韩知秋不在眼前，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这是最纠结的问题！从前心不动，这一动左右心室心房一起动，如果只有潘又朵或者韩知秋其中一个，他绝对是幸福的，但是目前的他痛苦纠结、无人诉说…… 人们都次第坐了下来——其他人不需要引导！袁杨发现，他在的这张稍小的圆桌没有人过来，菜也只上了四个…… 开席了，认识袁杨的一些人都过来和他招呼，不认识的人们脸上流露着艳羡和克制着不过来……袁杨更加的奇怪了，觉得可能还会有人过来，也不好动筷子，就等着，等人来，或者角门开了闪人——他习惯于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脱离战团，躲闪到一边等待时间错过、合宜或者静观其变…… 袁杨等待的角门开了，韩知秋出来，不再是典礼的大红汉服礼服，上身一件水绿色的小袄，下身是棉袍但没有电影电视里那么膨大肥阔。 韩知秋看到了袁杨，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 后来，袁杨才知道他坐了大首领身边的位置！他只想着角门一开就可以看到，却不知道这是当年韩京丰带着族人和数万海盗生死一战前，饱餐一顿杀出韩明里村子时坐的位置，这是最危险的最前沿，如雨的箭矢中，韩京丰袒露肩背，怒吼：“孩子们站在我们身后，夫人们在祠堂里等候，如果回不来，她们会玉石俱焚！海匪海贼们人多势众，他们妄图杀了我们抢夺我们安身立命的一点财富！是京丰引来了他们，和他们的目的相同，杀了他们，抢夺他们的不义之财，来建立属于我们的西方极乐世界！战，有生！胜，崛起！” 那是一场大战，一次赌博！但是韩京丰赌对了：几百人、无险可守的小村庄和其实不存在的巨大财富引起了匪贼们的垂涎！韩京丰散布的眼线打探到了先期到来、试图独食的几股匪贼，在他们吃饱喝足准备大干一场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了他们，用他们的钱向当地乡民和商人收购生铁、木炭、芒硝等物资，不料匪贼越聚越多慢慢地围困了村子，□□、□□让匪贼们心惊胆战后退了安营…… “海驴子”奥赫拉赫的到来让匪贼们士气大振，逼近到了三百米的位置！韩京丰分析了时局，果断决定不再等待外援，出村决战！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奥赫拉赫的铁甲骑兵，一直待命的轰天雷、抛射劲弩之后，看到展翼从天而降蒙面的韩明里村民，匪贼们四肢无力（中了麻沸散的烟毒）、死伤惨重，韩明里村民浑身浴血，手中的大刀杀到卷刃、绷断，换刀再杀！杀到精疲力竭……女眷们提着篮子装着烈酒和饭团给他们送饭，大点的孩子们负责在死人堆里寻找财物……周围赶来的村民和市民惊讶地看到韩明里村民的砍瓜切菜、挡者披靡，意外到居然可以轻松砍倒往日凶悍这却摇摇晃晃的匪贼——微风散去了烟毒，匪贼们依然手软脚软。纷纷传说韩明里村民神明附体，以一当百！ 这是史无记载的最早的化学战，先进的武器、视死如归的士气、绝佳的战略战术，让他们的以少胜多、辉煌战果其实理所当然，韩氏接下来的信用和投资让他们在尼德兰名声大噪！凡是向韩明里村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都可以领取拇指长度粗细的金条，但要记下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韩氏要建造最新、获利更大的商船，为了让大家更富有只接受一半的投资，但是必须回家把金条交给家人和他们商议一起来才可以参股，以免利润被没有家庭责任的人或赶来的海盗谋得！人们惊喜之后面面相觑，然后飞也似的离开，带着还没有焐热的金条和家人一起返回……韩京丰拒绝在这一带招募水手，说商船利润可观，这里的人们要学习文化，安享和韩明里一样的上等人生活！商船没有火炮、大肚能容，只插着韩氏族徽的旗帜却能在大洋上畅行无阻！后来人们知道韩京丰只身一人去了维京人的营地，舌战众残余海盗头目《与利共荣！还是与战两亡！》……详细内容《韩氏纪要》没有记载，但一定是舌绽莲花、可抵百万甲兵的惊世之作！因为韩京丰在刚被他重创到十船九空、恨他入骨的海盗老巢里呆了三天，然后毫发无损地返回阿姆斯特丹，还带回了小商人德弗里斯私自悬挂韩氏旗帜的货船，船已失去动力，桅杆和舱室遭到洗劫的东西都堆在了甲板上，货物完好无损！——船员们坚持说韩氏雇佣了他们，海盗们义愤填膺但是有着畏惧，再后来，韩氏大首领一人在一众海盗头目陪同下来了把他们带回了故土家园…… “小叶姐！我还可以叫你小叶姐吗？”潘又朵举着酒杯迎了过来，她和袁杨、田执元、林秋芳是少数几个外人，也并没有人向她交代敬酒的规矩，即使交代了她也可能忘了，这时的她左手在口袋里按着一只小方盒子。 “朵儿！我还是叫你朵儿，你当然也是叫我小叶姐……”韩知秋笑了。 “小叶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还是底子好，衣服首饰都是来衬托天生丽质！”潘又朵笑了，有些不自然：“穿上婚纱一定美到冒泡，朵儿很期待！” “不知道！顺其自然了……”韩知秋看了袁杨一眼。听到了潘又朵低声抱怨：“要是指望大杨这个慢鱼，孩子都会和泥了……” “什么？和泥？”韩知秋愣了，不明白潘又朵的方言。 潘又朵没有解释尿尿和泥玩是多大年纪，而是拿出了手里的盒子，一脸决绝：“这是大杨此前所有的积蓄买的，他一定是想送给心上人，放我这里保管！我是他的义妹，我未来的日子不多，不能保管了，想替他送了！还想看到你们的婚礼，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如愿，真心有些不甘……” 韩知秋看着潘又朵，眼里意味深长，没有接过那颗钻戒…… “小叶姐！我知道这颗钻戒太小，但是这是二哥的真心！而且今天是纳彩的好日子，一定要接受……”潘又朵锲而不舍，向袁杨示意：“二哥，你点头就是真心，你摇头就是假意你总是想着小叶姐的……” “朵儿，你不要捉弄我和小叶！我们……”袁杨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于是站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叶姐！二哥要亲自出马……”潘又朵笑了，抓住袁杨的两手，让他捏了戒指，然后一个膝冲顶了袁杨的小腿让他跪了，扶住了…… 袁杨不知是害羞喜悦还是叫不出苦疼痛的满脸通红，潘又朵已经拿起了戒指放到了韩知秋的手里，面带喜色：“男儿膝下有黄金，二哥看这样子要长跪不起，小叶姐你还是收下了吧！”把戒指交到韩知秋手里的潘又朵转脸拉起了已经挣扎站起的袁杨，顺势把他推向了韩知秋，脚下还有着绊子…… 万没想到潘又朵那么多的套路，应接不暇的袁杨踉跄着就和微笑中的韩知秋抱在了一起，终于在潘又朵的拍手中唇唇相印了，“嘿！都不躲，是真心，好呀！”两个人赶紧分开，彼此扶携中异口同声：“朵儿，你……” “吉日纳彩！双喜临门！”韩寅蒲站了起来。 “恭贺大首领和袁先生百年好合！”人们轰然叫道。 从袁杨被邀请典礼和家宴，他又自觉地坐在了角门那里，人们就知道了这是韩寅蒲的乘龙快婿！韩氏是顶级家族，没有谁能门当户对，也从不因为财富联姻，四百年来对女婿那边也不寄予厚望，所以韩氏的女儿总是幸福悠游，她们的夫婿只在圈子里风光，并不能参与家族事务的决策！只负责代表大首领传递讯息……袁杨这却不一般！——韩知秋是大首领，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地位和荣宠注定他无法平凡，那么能交结到他意味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地，袁杨就不厌其扰了，他想躲起来。再后来，他知道了韩知秋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危情城市 “今天是愚人节！”一大早起来、头晕脑胀的袁杨不忘提醒自己。昨天喝的有些高，虽然只是和每个人意思一下，但近百人的规模，他又是一个不知道偷奸耍滑的“家伙”，所以…… “穿西装，打领带，去客场，我要走了！”正要洗漱的袁杨几乎趴在镜子上，就看到了潘又朵用韩知秋的口红写的长长的一句话，他眯着眼睛、一个一个字地念了。昨晚，潘又朵还取下了他的运动眼镜，和他一定很亲昵……念头电闪而过，袁杨摇摇头苦笑：“这么多字，也不考虑成本！这是愚人节，也许朵儿这傻大妞以为又到了她的节日……”潘又朵说过，自从她知道有愚人节，就多了一个开心快乐、自我放纵的节日，她自称傻孩子、傻大妞、傻二花妮子，古丽大婶、钱叔、大哥、小金都要送她礼物……今天上午，朵儿要去凤中体育场为高中生联赛开幕剪彩，小金应该也要去，然后十点半的飞机……那么，为什么不等我？也许不想吵醒我，或者又在刻意远离…… “带上暖胃的药品，按时吃药，我走了！”拿到隐形眼镜的袁杨看到了床头柜子上的字条和药瓶，心里升起了暖暖的感觉。大学里、在荷兰的头两年，他的生活没有规律患上了慢性胃病，不时的疼痛，回国后虽然明显好转但是仍然需要定时吃药，潘又朵很早就发现了这个小秘密，这瓶药就是她买的还没有打开封口，应该不会有恶作剧，是维C片也不行——从前严重时他曾经满地打滚、痛不欲生，如今恐怕也会大汗淋淋、面红耳赤……朵儿应该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她不舍得，自从初见和次见的追魂夺魄之后，就再没有过狠心狠手！ “汤是温的，有蒸包，多喝点汤，我真的走了！”戴上运动隐形眼镜的袁杨看到了餐桌上的汤煲和小蒸笼，也又看到了潘又朵留的字迹歪斜的纸条，似乎有两点水迹已干的微皱！——不敢担保率性随意的潘又朵真会放过这可以恶搞又不需要负责的大好机会，昨天袁杨几乎以为潘又朵提前进入了愚人节的节奏，拿他送她的生日礼物钻石镶了白金的戒指强迫他送了小叶，她鬼灵精怪又激动抽泣的样子让他当时就原谅了她。至于包子笼里有没有恶作剧，袁杨小心翼翼验证了，没问题……吃着包子、喝着鸡汤的他有了一点担心，自言自语：“怎么反复地说‘走’，恋恋不舍的！朵儿，在你离开这世上之前，我会照顾你，贝托医生也说可以尝试手术，也许有奇迹发生，但是你不会再认得我们……” 在海湖里机场，袁杨看到了口若悬河的钱提拉：“大家真该都去！一场我们高中生的比赛吸引了两万人的关注，体育场跑道上都站满了人！韩董事长说如果不是国际打中丙要用世纪蓝海就安排在那里开幕了……我和朵儿姐在看台出现，老伙计们居然用膜拜加施法的方式来欢迎我们！开球以后，朵儿姐注意到17号吴国豪非常犀利！我？我在签名……手都麻了，最恨我从前的副队郑丛柯，趁着场边换人跑过来让我给他面子在一件球衣上签名……我签了，然后他当时就拿去送给了一个女生！气死我了，然后我好不容易才脱身来了这里……” “小金！你朵儿姐呢？”袁杨趁钱提拉停顿，赶紧问道。 “二哥！听说韩氏都在筹备婚礼了……还是朵儿姐替你送的求婚戒指，真是可惜了她的一片痴心苦心！要是朵儿姐没病，你会不会选她？”钱提拉瞟了袁杨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撇了嘴，有些不高兴：“朵儿姐说有事情，不能去客场了！你和小叶姐的大婚她会来的……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那会儿很吵，她走了！我这是原话转达，客场回来你可以问她……” “哦！”袁杨放下心来，随着大家登机了。 下了飞机，袁杨打了两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却有短信过来：“有事吗？我知道按时吃药，YOU TOO！有空聊……”两天里并没有电话打过来后来就无法接通了。他有些着急终于问了韩知秋，在和辽宁尚运的比赛前，韩知秋电话过来说潘又朵离开了凤凰城，要韩知秋转告袁杨不要去找她，她要做有意义的事情，然后大婚她一定会回来做韩知秋的伴娘…… 和辽宁尚运的比赛钱提拉没有出场，肖说球队实力强于降级大热门的辽宁，没必要放大招，要锻炼、磨合阵容！双方大开大合打起了对攻，比赛八十九分钟，又是高斯滕，抢了伤愈归队的罗飞宇的任意球机会，左脚爆射放倒人墙中的一人，然后右脚补射打在了后卫腿上变线入网，3:2，绝杀！ 所有入选国家队的球员除了高斯滕以外全部休息，两个失球都和高斯滕有关——一个是他前出到后腰位置没有就地铲抢，被对方塞了一个身后单刀；另一个是他在门线上扑救，手型不对脱手，被对方前锋补射得分！但是凭借绝杀进球和后卫线的防守，他又拿下了本场最佳，并荣膺联赛射手王，再次进入周最佳阵容，这次是中后卫……肖却批评了他对小江（远涛）的支持过犹不及，说要特训他的门线技术和更强的决断力，因为他要成熟不能依靠狗屎运！ 回到凤凰城的袁杨看到了激动等待中的田晓，孟晨飞整场发挥亮眼，很好地梳理了球队的攻防，多变的出球线路和不停的扯动衔接让对手疲于奔命，要不是高斯滕抢镜太多，他会是本场最佳…… “大杨经理！朵儿让我转告你，不要为她担心，也不要去找她，她有了更有意义的事做，感觉不妙之前她会回来……”看到了不远处有些焦急的袁杨，田晓放开了孟晨飞，递给了袁杨一封信笺：“这是朵儿留下的！从小讨厌日记、作文的她居然洋洋洒洒一万三千字，真是万语千言……”看到袁杨就要打开信来看，她悠然说道：“我和晨飞已经领证结婚，朵儿把房子留给了我们！她说看了我的笔记小说，那里面的情节可能误导了她……在这里看长信好像不大合适！朵儿说你不会照顾自己，但是有人或事情需要你关照，你却能够打理好一切！她说请你照顾好小叶和小灰、麻一二三四五六们……” 吃了狗粮的小灰回了窝里安心养胎，看了鱼缸里的六条麻泥牯也悠游自在，百无聊赖的袁杨躺在了沙发里。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他一骨碌爬起来，不是潘又朵，是韩知秋：“大杨！没有朵儿那个顽皮闹腾的丫头在，你这会儿无聊吗？我在工作，来帮我吧，给我倒杯水也好，我想你……” 袁杨“嗯”了一声，换了正装，开车出门。 从小草原长大的袁杨不喜欢孤独，那时他说不出话，就默默地跟从，跟父母、跟邻居、跟自顾玩闹的孩子们，有一次去河边洗脸看到了一只大狗，懵懂的他想和大狗一起玩耍，邻居大叔挥舞着马刀撵跑了那匹老狼……那以后，每当独自他就很惶恐！小叶是亲近的人，说想他，他们又会有婚姻…… 在伦斯家花田南面、望见凤大校园和海洋运河的地方，袁杨的车子被带进了错落有致、绿树环抱的建筑群里，然后，乘坐电梯下到了地底…… “这里是好地方！冬少爷建设了它，说可以在核战过后生存……”赫里尼克杜特介绍，接道：“大首领认为，核战不会有！灭亡对方的核战只有输家不会有赢家。国家未来只是形式和人们的心理归属，尤其大国利益彼此交织勾连，强强联合才可以共进双赢，对抗只是博弈的砝码！空间、资源竞争不必通过战争掠夺，人力资源的流动频繁，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他顿住了话头，恭敬地扶正了耳机：“大首领，袁先生两分钟后到……” 目睹科幻电影里的场景，袁杨惊呆了的神情，不由得问道：“这地下城投资一定是天文数字！人工智能怎么了？” “是大数字！但对韩氏只是小数目，这是冬少爷设计建造的……”赫里尼克笑了，“少爷打过仗，危机意识很强！大首领说不能让它闲着就租用了……其实，它的运营成本不高，采取的是内循环系统，您可以和大首领聊天慢慢了解！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发展很快，学习应用能力让科研小组瞠目结舌，发明创造能力也有重大进展……袁先生，我们到了，您请进！” 袁杨有着疑问，但是转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着穹顶，和外面的天空一模一样，还有亭台楼阁，花木水面…… “小冬建好了附属设施，完成了这样一个空间！虽然很美，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韩知秋在房间里站起来，炫目的美貌和迷人的微笑：“所以，他不再建了。这里独一无二，成了我的办公室……”她原地转了一个圈，美仑美奂的圈，然后合十：“大杨！你现在不晕了吧？来，你来看我工作，然后我们去外面……就这里的花园聊天散心！好吗？” 袁杨摇头，又连忙点头，乖乖地在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韩知秋的工作真是庞杂，来自各大洲的视频电话和传真文件，传入输出……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在引领这个星球各地的繁荣复兴，她乐此不疲，决策中不时地去健身器运动一下，跑步机上跑一段，还问袁杨要了咖啡…… 袁杨真正见识了什么是能力，什么是伟大！有着钦佩和叹服，也有后来觉得不必要的担心。他琢磨了韩知秋处理的事务，发现真的都是上上之选，有的他不明白但想一定也是……忽然想到，要是把只言片语的信息透露出去，一定会造出许多的亿万富翁，他的记忆力超人，那么……正在胡思乱想，韩知秋叫醒了他：“大杨！陪我出去歇会儿，让他们等一下……” “怎样？震撼到了？”坐在小桥栏杆上的韩知秋笑了，抚了随风飞扬的秀发：“我已经习惯！近来又想通了一件事——我的工作效率和节奏只是影响了财富向韩氏集中的速度，所以没必要废寝忘食……” “……”袁杨无语了。 “我想，你不会把看到的和听到的说给别人！因为你可能在造富，也可能是过于打击了某个国家、利益集团，也许是慈善达人！或者你告诉我你想让谁富有，我压缩一点韩氏的利润空间……”韩知秋笑靥如花，轻轻巧巧地说道。 “……”袁杨刚还这样想，这下却是无语了。 “那边有与外界相通的深潜临界点，如果觉得无聊，我们可以通过它在海洋运河里浮出水面……”韩知秋扶了他的肩膀，轻声地说道：“这里是神奇的世界，我说了三个你初次面对的话题，是会有些无语无聊！那么，我们下去划船，顺便聊一聊中午吃什么？这个你有绝对的发言权……” 轻轻划动船桨，两岸风景就有了变幻！袁杨看到了九马画山和不远处卵石的浅滩，韩知秋笑了：“这条水巷右手是屏幕，左边是全息模拟，你摸不到什么……我们返回还可以看到大海上的公主岛、阿姆斯特丹的运河、白尼罗河的沼泽草原、洗衣淘米的江南水乡……不过不要当真，都是全息影像，包括和你打招呼的美女，贝娅、菲儿、卡特琳娜、田晓……朵儿不让我把她放进来，说将来不想你想起她！但是，看到菲儿她们你怎么会想不起朵儿？我又不允许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这个空间……嗯，这是方雪，她的进步很快，再过两个月就能够独当一面！穿上民国学生装真是清纯靓丽，这一对麻花辫……”她拍了袁杨扶桨的手背，指点给他看，也发觉袁杨又失神了…… “楚门的世界！地下世界……”袁杨收回心神，轻咳了一声，陪笑：“这些风景写实，人像却是更美，是不是经过了PS？” “是方雪带领的团队！”韩知秋歪了脑袋，似笑非笑：“她说实景很美，看景都是框景，再P就不真实了，人却是可以唯美，她把自己P的最美，还装作遗憾恭维说这样还是美不过我！大杨，我美吗？” “方雪说的实话！你的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曾经以为宋玉夸张到不会夸张，如今方知恰到好处的完美就是眼前你的样子……”袁杨不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但是言出由衷。 “我爱听！”韩知秋得意地靠在了袁杨的肩头，“我是真实的！他们连夸我都不敢，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够放松下来……” 美人在抱，吐气如兰！袁杨有一些陶醉，两个人依偎着就这样到了水巷尽头，风景果然变作了南大洋的公主岛，韩知秋抬起头来：“我又要回去工作了！不然，大西洋彼岸的波士顿、棕榈滩和加拉加斯都有人睡不着觉了……” 刚有些温香玉软真实感的袁杨也想起了韩知秋是韩氏大首领，尴尬地笑了：“那你去！我是闲人……能不能把全息影像关了，那个费电！” 韩知秋坐起身来，“噗嗤”笑了：“大杨，I服了YOU了！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源源不竭的地热，不用就只有浪费……输送到地面这里会不再封闭，小冬的设计是要保证它安全、独立！” “哦！”小船靠岸了，袁杨恍然，扶了韩知秋，她却一跃上岸，走进了外观古朴典雅里面却是高科技现代化的办公室。 袁杨愣了，等待船舷再次靠岸，试探了一下，才小心地登岸了。 这里风景秀美，袁杨后来也把装有六条麻泥牯的鱼缸搬了来，韩知秋阻止了他带小灰来，他有些不明白，韩知秋悠然笑道：“小灰要做妈妈了，应该让狗爸多陪陪它，这里与世隔绝，我们不可以棒打鸳鸯……”说罢，暧昧、温存地拉了袁杨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袁杨触电般地抖了一下，觉得韩知秋给答案也就罢了，不必那么现身说法，于是尴尬的脸都红了。韩知秋看了他一眼，附在他耳边正要说些什么，赫里尼克出现了，欲步不前踌躇着还是说道：“大首领，印尼林氏又投资失败，想请您援手……”韩知秋冷然：“我呵护他们十六年！总是投资失败，一而再三，这第十一次了……让他们送两个接班人来培养！但是这次我不会出手，今后也不会再有，告诉他们死了心别再提了……” 赫里尼克和袁杨都张大了嘴巴，韩知秋却不以为意：“你们不要乱想！原本就是我在照顾林氏，也早知道他们会产生依赖心理……这时候我拒绝，他们一定会说因为大杨，就是因为大杨怎么了？林白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他们要敢这样散布胡说，那么我会帮助林氏毁于旦夕之间……” 赫里尼克和袁杨分别激灵了一个冷战，韩知秋却悠游自在地走了…… “大管家！我要是得罪了小叶，会是什么样子？”袁杨有些担心。 “不知道！顶多消失又回来吧……”赫里尼克摸了脑袋，叹气，转而又摇头：“我觉得大小姐喜欢你还来不及，你是安全的……” “大杨！你可以试试……”房间里传出韩知秋的冷哼。 “大首领听到了……”赫里尼克冒了冷汗，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袁先生！就当我没说，您不要试验，我怕万一惹毛了大小姐……” “不要腹诽！你衣服上有我黏的窃听器……”韩知秋的声音又传出来，接道：“把它关了，不好玩，吵死了……” 几天来，韩知秋总是很忙，袁杨却闲的无聊——俱乐部渐入正轨，运转良好，他的工作也大多被马克接过去做了，来了只要看看简报，签几份文件……然后，韩知秋会有电话，他偷偷地出来，同事们也装作没看见。目前连几名新晋员工都知道他是谁了，看到来接他的规格惊呆后艳羡……在地下城，袁杨就是等韩知秋休息时和她聊天，其间，审视、赞叹这里的风景和设计。 有一次，就是梨花汉服节的那天回来的车上，韩知秋在袁杨的臂弯里睡着了，他一动不动地等她醒来，扶着他僵直酸麻的手臂，她感动极了，热烈迷醉地和他接吻了，直到袁杨挣扎推她的肩膀，“对不起！我有点胃痛，还喘不过气来……”她不高兴了：“是我强制了你吗？你明明有反应……”袁杨满脸通红，真是令人尴尬气馁。神奇的赫里尼克又出现了，然后韩知秋去工作，袁杨躲进了洗手间……长出一口气的他出门来看到赫里尼克诡异的目光，进了办公室，工作中的韩知秋动辄忍不住笑！哪里好笑？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的袁杨呆了，就想到这是韩知秋的地盘，洗手间也许有监控，他张皇后的如释重负也许被韩知秋看到了…… 周五是主场与重庆金帆的比赛，和袁杨一起去世纪蓝海看比赛的韩知秋拎了他的耳朵：“你叫我朵儿！我不是那个小丫头朵儿，我是老太婆小叶……看到你在那里明知道朵儿不会接，还锲而不舍地拨打她的电话，都拨到她没电关机……小丫头真是心够狠，还不让你去找她，我忍不住要生气了！” “那你能忍不住告诉我她在哪吗？”袁杨苦着脸，却坚持了乞求：“我担心朵儿最后的日子遇到太多的艰难困苦，就是平平淡淡我也想知道她怎么样？她的身世那么可怜、可叹，小叶你不也很同情她吗？” “朵儿很好，每天都很充实！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她那么热情、积极，我都被她感动了！她真的不需要同情，她很伟大……”韩知秋吃醋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而是有了热泪：“她要我每天发到她邮箱里几张我们在一起的照片，说看到我们幸福她就满意了！她还向俱乐部推荐了一名小球员，叫龙日格，周二的时候你去接机，就会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是周二？”袁杨不明所以，问道。 “周二机票便宜，还有亚冠比赛，会有球迷来凤凰城看比赛，可以带龙日格，朵儿是不会提前来的……”韩知秋白了他一眼，回答。 凤凰城蓝联3:1拿下对手，钱提拉终于在中超联赛中首发出场，虽然只打了半场，也没有取得进球，但是六分钟内的两次助攻帮助球队以2:0领先，苏和乐基拉姆凭借上下半场各一粒进球、完爆对手左路的表现拿下本场MVP，打破了高斯滕此前三场的垄断，另一个进球是马丁艾杜后插上推射……连续三场胜利使凤凰城蓝联摆脱了联赛垫底的命运，并悄然跃居第十！四轮3胜1负进11球失8球积3分的成绩终于让人们看到他们的强势崛起、攻强守弱和-6分起步的不公平待遇，也莫名他们亚冠三连胜进6球失1球的成绩了…… 危情城市 周日，韩知秋飞去了美国。周一下午，袁杨在俱乐部呆了一会儿，就决定去贝托医生的实验室，没有看到太多的瓶瓶罐罐…… “我是外科手术医生，不是搞研究的科学家，我这里最多的就是书籍、健身器械和手术刀……”贝托摇头笑了，回答了袁杨的问题，接道：“我知道你关心朵儿的病！这一阶段我做了大量研究和模拟，还是没有把握，需要一个临床经验丰富、技术精湛又理论高超、临机应变能力出色的帮手，他的技艺甚至要超过我，这太难找了……即使找到也没有十足的手术成功把握！” “哦！”袁杨有些焦急丧气，追问道：“那冷冻技术呢？” “冷冻技术按照目前研发进度需要两年半，人工智能也需要十四个月以后，可是朵儿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贝托医生有些惊讶，还是认真地回答。 “没有其他办法吗？”袁杨不死心。 “没有！大首领亲自过问的事情，所有方面都已经尽力……”贝托换了一副手套，让助手为他系上口罩：“也许会有奇迹发生！我们也只能期待奇迹发生……红叶大师不是说新生、希望吗？” “我愿意相信师父，可是他也说的那么渺茫……”袁杨叹气。 这时候，另一名助手急匆匆地进来，告诉贝托：“老师！韩冬先生电话过来，说有突发性流感疫情正在城区南部迅速扩散……” 袁杨脑海里立马浮现了韩国灾难大片《流感》里的恐怖场景，也听到了助手打开的免提里韩冬的声音：“……传播途径类似于流感，感染者持续高烧，然后呼吸困难、昏迷……目前发现疑似病例七十余例，医院已经开辟专区！城南区块也已宣布管制，居民被要求呆在家中，医疗组携带器械入户检查……高级专家组初步判断，患者需要在四十八小时内实施开胸手术，否则有窒息的可能……贝托，赶紧带着你的医疗团队过来，你们都是精兵强将！” “小冬，我在这里！需要我做什么……”近来和韩知秋在一起，渐渐习惯了韩知秋对韩冬的爱称，袁杨脱口而出、急切地问道。 “大杨！你马上到机场，带领球员们飞去江城！登机前会有体检，我们已经通报亚足联和大阪，比赛将在江城进行，我们执行空场处罚……”韩冬有条不紊，后来却好像在向另外的人下着命令：“关闭海湖里机场！所有对外公路设置路障，禁止出入凤凰城！向二十四小时内飞出的航班目的地提供乘客名单要求他们配合体检；通知邻近省市，检查一切经由凤凰城的过往车辆，关注医院中的高烧病人！要求市民呆在家中、保持通话畅通，并告诉他们，政府和韩氏会在四十八小时内解决问题，危难中的凤凰城需要大家的鼎力支持……” “韩冬！韩冬！”贝托拿起了手机，吼着让韩冬听他：“这是高危状况！必须很快找到疫病源头，配制血清，这是目前最紧要的……”听到韩冬的答应，他和医疗组快速地出门去，带走了大批的医用防护服。 “我不能离开！你留在了这里，田执元书记在第一线……正如你说，俱乐部是凤凰城的旗帜，小金他们是财富！那么多梯队的孩子都留了下来，我是总经理，又有特殊的身份，我想小叶知道了，她也会支持我……”看着球员们体检后进入机舱，袁杨放心了，说的有些乱但语气坚定地告诉韩冬。 “这里有危险！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必须走……”韩冬急了，命令马克：“带大杨走！不然姐不会原谅我……” “在这危机关头，逃离就意味着放弃！这才是真正的危机……”袁杨争辩，振振有词：“贝托说，已经紧急调入了大批防护服！只要小心防护，不会被感染！他们基本锁定疫情的源头是一家叫做‘一笑’的私人诊所，我记得诊所在民富安小区临街，坐诊医生的名字是吴沧海，很倨傲自信的一名医生！” “民富安小区！罗斯教授的房子是那里的别墅，他前两天感冒了，在门口的诊所打了点滴……”苏和乐基拉姆一直站在通道里，没有进登机口，听明白了，接道：“他的实验室就在住处的联体别墅！一个多月前，教授接过了原本我做了一半的关于流感病毒的实验项目！上个星期，他还把在牛津大学的许多实验对象空运了过来，那三只猪……呀，这么猛烈的病毒可能就是它们的问题！韩董事长，我也要留下来，我必须留下来……” “我们也要留下来！”球员们看到了朋友圈发布的很悲观的言论，已经了解到了凤凰城遭遇了危机，于是纷纷请愿。 “你们留下发挥不了作用！”韩冬拒绝了，接道：“袁经理和苏和乐基拉姆留下，其他人去江城！我们会在这里战胜疫情，你们一样要在江城赢得比赛胜利！然后，我们一起在民权广场欢庆……” 球队和大阪钢巴先后在江城奥体中心踩场的时候，这边贝托医生和助手阿洛伊西、袁杨、苏和乐基拉姆的四人小分队穿着防护服在下午突然的阴云之后的大雨中乘着夜色进入了小区！城市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和繁荣。警戒线里面，人们呆在家里，每隔半小时或一小时量自己的体温；警戒线外面，人们眼巴巴地关心关注，有人打出了“加油！南区！加油！兄弟姐妹！”的标语。 “贝托医生！你还好吗？”袁杨关心地问道。 “没问题！我有大心脏……”贝托瓮声瓮气地大声回答，然后笑了：“大杨！你的理由真是奇葩，田书记和马克都没有争过你……” 十分钟前，田执元和韩冬商议，决定派遣小分队进入民富安小区，寻找血清，救援已经失去联系的格林罗斯教授。这是光荣艰巨的任务，就在田执元和马克克拉默巴伦支各抒己见争执不下的时候，袁杨说话了：“这不是危险的僵尸战场，无须杀戮！也不需要去说服……但是我不同，我可以记住所有的细节，帮助贝托和阿苏！而且，红叶师父都说了，我鸿运当头……” “其实，你来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知秋大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全力帮助这个城市，你是她最重要的东西……”贝托看袁杨没有答话，接道。 “我不是……”袁杨苦笑，却也知道急刹。 “是不是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秋大小姐一定尽全力……”贝托笑了，也觉得自己蛮幽默，得意了起来。 “他们都不敢说，你却敢玩笑……”袁杨抱怨。 “我是贝托医生！我救过韩冬兄弟、寅蒲先生……将来还要救朵儿，虽然不一定成功！”贝托回答，看袁杨的情绪低落下来，接道：“这个世界如果有一个人能救活朵儿，那就是我了，波克老师都不可以……” “是劳伦斯波克医生吗？你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安东尼奥？”袁杨没来由地激动了，转身扶住了贝托的双肩，瞪了他的嘴巴。 “我是！我当然是……”贝托一头雾水，费力地推开了袁杨的手掌，他感觉到了袁杨的用力，有痛感，于是不明所以地说道。 “潘岳大哥去比利时找波克医生，老人说他年纪大无法完成手术！你却可以，但已经失联在了哥伦比亚丛林……”袁杨没有想到千追万寻的安东尼奥居然就是贝托，于是激动到语无伦次，几乎膜拜了。 “你咒我死！？我这又刚换了心脏，感觉它跳动的正欢……”贝托砸吧嘴，甩了面幕上的雨水，笑了：“神奇的贝托不是那么容易死的！红叶大师算过说我早死了，但是却能神仙般开心快乐地活过古来稀的七十岁……” “太好了！相信朵儿也会神奇度过厄运……”袁杨的嘴唇抖着大叫，绝望中看到希望的时候，人们都会那么激动失态。 “咱们先关注当下！”苏和乐听懂了怎么回事，提醒大家，拿出了在自己的住处拿到的罗斯教授别墅的钥匙，他们已经来到了别墅前，看到周围楼上的人们在雨声中向他们鼓了掌、闪了手机！身后的两名电视台记者在录像小分队的行动。他打开门：“罗斯教授！罗斯先生！你在吗？你在哪里？” 房间里除了家具和一些简单的物品，显得空荡荡的！格林罗斯醉心于学术，一生都没有送出他的玫瑰花，房间从来也都是雇人收拾。 “教授可能在实验室！”苏和乐从二楼下来带着大家去了对面——这是联体别墅，教授住的是东户的两层，西户的两层和地下室是教授的临时实验室，这些实验器材和资料稍后会搬到凤大生命科学院…… 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他们看到了一片狼藉，罗斯教授胸前殷红一片，挣扎着：“PIG！P……”指着角落里的空笼子…… “我知道！教授您别说话……”苏和乐扶起了罗斯教授。 “阿苏！要对教授开胸，不然他会窒息……”不等苏和乐同意，贝托和助手阿洛伊西把罗斯教授抬上了工作台，手脚麻利地开始了手术准备。 “马克！带三个特勤进来，我们要抓猪……”袁杨打了电话，接道：“通知检疫小组进来消毒，阿苏需要高级专家组协助……” 晚上十点，骤雨初歇，手持生命探测器的袁杨终于锁定了两个红点…… “可能就是它们！在地下停车场……”马克判断。 此前，他们逮到了落单的一头小猪，小家伙以为吃花的行径被发现，惊恐地退到了楼角后面，更惊恐的是那里恰好是一头斗牛犬的窝，于是哼哼两声，当场晕了过去！他们把小猪弄到了实验室，苏和乐和医疗组进行了检查，然后很兴奋：“它是病原抗体携带者，我们可以配制血清……” “它们过来了！准备……”袁杨看着生命探测器，紧张中有着兴奋。 “有人吗？有人在吗？救救我的孩子！”逐渐接近的红点越来越大，哭声中高跟鞋“咔咔”清脆的声响还有着回音传了过来。一名年青时尚的女子怀里抱着三四岁的孩子冲了出来，看到他们一群严实防护的“塑料布天使”一下子惊呆了，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惊恐地把孩子藏在了身后，挣扎着铅笔裤的两腿向角落里退缩！晚饭后李娆带着儿子超市购物返回，刚进入地下车库大雨了，儿子打开的少儿故事频道突然转作了：“各位凤凰城市民！请待在家中或原地，我们的城市面临危机，正在遭受高危致命病毒的侵袭！请远离一切可疑动物，发现高烧人员请立即向110报警！”一向视侧方停车为难题的她开着车子前后左右磨叽，儿子各个频道地拨动，都是反复播报的这一条消息，韩剧迷的李娆越听越心惊，不敢下车，仓皇地向出差的老公打了电话，结结巴巴地只是说着电影里的情节，儿子不明所以在后排座上玩泰迪熊。后来，儿子或者听到了，或者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两只可爱萌哒的白毛小红猪，悄悄地打开车门……李娆半个多小时的絮语和担心让老公有些不耐烦，然而上网搜索后惊呆了：“是恶性流感，会致死！就在原地别动，看好我们的儿子，我这就回去……”“儿子！”她恍然回过神来，也顾不得惊慌害怕了，打开车门下车去寻找。终于，李娆在地下停车场的深处看到了儿子：“妈妈！两个小可爱，两个二师兄……”她吓坏了，张牙舞爪地赶走了两只小猪，儿子哇地大哭起来，无论怎么哄劝都没用，就是撒泼打滚地要二师兄……她已经听到了在这个小区及附近搜索小猪的通告，不能让儿子去追，儿子也不信可爱的二师兄会是恶魔，以为一定是妈妈骗他，于是转作了在她怀里挣扎喊叫……终于累了、困了、睡着了，长出一口气的李娆把儿子放进车里想报警的时候手机却没电了，觉得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恐怖、阴云密布之下，她不敢也没有想到开车出去，于是关了车门，瞪着睡梦中的儿子……儿子咳了一声，李娆吓坏了，取了温度计测量儿子的体温，手忙脚乱地也就没有甩一下，片刻之后拿出来：“三十八度六！”她慌张了，跑着睡着她却以为昏迷的儿子跑了出来…… “猪！猪！红猪……”李娆牙关打架。 马克带人迅速地在地下停车场里散开，他们听到了哼哼的叫声…… “女士！把您的儿子交给我，他需要体检……”袁杨很和蔼地提出。但是，隔了层层的生化防护服，看不到他的面孔，他的声音也很怪异。 “不！他没事！谁都不能动我儿子……”李娆的表情里只有伟大的母爱。 “也许他真没事，检查了才能确认……”袁杨坚持。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流感病毒三个小时会有发热症状，十二个小时会呼吸困难，二十四小时至四十八小时必须开胸手术，否则会窒息死亡！他当机立断拿下了防护头盔：“请务必相信我！为了城市，也为了你可爱的孩子，他必须尽快得到确诊和救治……” “袁先生！你是好运大杨先生……”李娆显然认出了袁杨，犹豫了一下就把儿子交到了他手里：“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拜托！”她义无反顾地在地上磕头了，不顾美丽的容颜和水泥地的亲密接触…… “我会的！”臃肿的袁杨抱着孩子，只好用生命探测器的长杆去阻止李娆的不合时宜：“救孩子要紧！跟我出去，你也要接受检查……” “小叶姐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来犯险？”女子在身后还是不敢置信。 “你是启航传媒的……市场部外勤李娆！”袁杨想起来了。 “……”李娆无语了。没想到袁杨只是刚认出她，却叫了她的名字！韩知秋沉鱼落雁、风华绝代，还是韩氏大首领，袁杨怎么会注意到她李娆？只是韩知秋告别时一面之见的介绍，袁杨居然记得了她的名字和工作！听说袁杨记忆力惊人，看来果然！正要恭维一下的李娆注意到儿子醒了……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让李娆和成功擒获两只在逃小猪的马克惊呆了，异口同声：“袁先生，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袁杨哭丧了脸，很无奈：“我好像中奖了！”孩子的大喷嚏给了已经没有防护头盔保护的他一头一脸，如果有流感病毒的话，他绝对中招了！嗯，据说苏和乐已经在配比、实验抗原血清，应该能够很快投入使用，除非人体和动物（猪）再有重复交叉感染……袁杨不绝望，也对自己的疏忽大意表示遗憾，自觉地：“把我送进特别看护病房，我等血清，尽量不要开胸……” “你出事我们会被全部流放！从前是诛杀……”马克凛然。 “多前？”袁杨表示不信。 “1860年你们说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前……”马克回答，接道：“咱们能不考证了好不好？快去医院！大首领原定明天返回凤凰城……” 仲春清晨的太阳依然升起，煦暖地沐浴着县立医院和周围的地方…… “如果不是控制及时，这里也许已经成为人间地狱！苏和乐基拉姆说这是烈性变异病毒，在人和猪之间反复感染、不断变异……如果用作生化武器，可以让百万人口的城市四十八小时内大部感染，两个星期灭亡一个人口过亿的国家！他从一个惊恐的瑞士科学家手里接手这个项目，做了一些实验和研究然后就决定踢球了！相关的资料没有给罗斯教授，原以为教授不会继续这个项目。”卡特琳娜拉加德唏嘘，接着汇报：“目前疫情已经完全被控制，医疗人员还在最后排查，不再有新的感染病例出现……总计感染人员五百一十一例，已经执行迫不得已的开胸手术二十七例！未出现一例死亡病例，所有重症感染者注射血清后病情得到有效缓解，基本上都在积极恢复中……” “这么危险的研究，罗斯教授怎么……”韩冬吁一口气，踱了两步走到窗边，心有余悸地竖了晃了两手，按了窗台，俯瞰了城市。 “教授在苏和乐那里看到了实验预期报告，如果成功可以阻绝人类和动物界流感病毒互感，再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流感疫情……教授不动声色地拿走了所有的资料，说不能因为阿苏的踢球让研究停滞不前！学术成就的巨大诱惑让罗斯教授重启了这项研究，但是，他不知道那三只可爱萌哒的小红猪携带有最烈性的培养病毒，感染病毒以后他到一笑诊所打了点滴，那位吴沧海医生回了乡下的老家，这回来以后就和贝托医生来了竞赛，手术手法干净利落……”马克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和卡特琳娜目前双剑合璧、双管齐下地汇报。 “我不关心谁赢了！我只关注手术效果……”韩冬摇头摆手，问道：“智能机器人为什么应用不多？如果不是这个吴沧海医生出现，难保会有病人不能及时处置，导致死亡案例的出现……” “看着病床上不省人事的亲人，人们还是不放心把人交给冷冰冰的机器……交给吴医生的第一个病例还是田书记的苦求，吴医生接通了他从前病人的电话，现身说法才……这种担心根深蒂固！目前智能机器人虽然准确，但是贝托医生说动刀要凭经验、凭感觉，机器确实不行……”马克回答。 “田书记坚持不穿防护服！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在第一线服务……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他都不肯休息，只吃了两口泡面……”卡特琳娜汇报。 “我看到了！这是他的城市！他吃不下，睡不着，必须坚强……”韩冬站了起来，接道：“居然有人说他是作秀！昨天还没有找到血清，他就这样坚持了……卡特琳娜，你去整理，把田书记这二十四小时的一举一动在网上发布！标题就是《有些人说作秀，但是谁会拿命这样秀！？》，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要脸到敢拿田书记的忠诚和大爱八卦！老田需要支持……” “我们一直坚持幕后吗？”马克问道。 “坚持幕后！”韩冬慨然，接道：“这次危机是我们的人造成的！我是带来了热情和繁荣，但是今天看到那么多人奄奄一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哪里还有争功、出风头的心！配合政府，对被我的不小心害到的人们做出补偿，拨出专款和心理医生，既要有物质又要有精神层面的补偿……” “大小姐暂停了在波士顿的谈判，两个小时后在海湖里机场降落……”卡特琳娜听了耳机，向韩冬报告。 “大杨怎么样了？”韩冬连忙问道。 “虚惊一场！也许那个孩子没有亲密接触两只猪，或者他的轻度感冒抵抗了流感病毒，也可能是雨水冲刷了病毒，大杨没什么事，只是在继续观察！您看要不要放他出来，一起去海湖里接机……”马克回答。 “放大杨？不必了！他总是那么好运。”韩冬终于舒展了眉头，笑了：“我也想看一看姐到底有多在乎大杨这家伙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没事！真的没事！”袁杨大叫。 “有事没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罗晓曼拽住袁杨的手臂想来个过肩摔，袁杨伸出左手和左脚勾搭了床沿和床脚，于是徒劳，很生气：“不过是把你摔到床上让你老实点，看你给慌的……” “你又不是陈超海！我担心你力量不足一个趔趄把我大头朝下摔地上……”袁杨不以为然，争辩：“那你告诉我谁说了算？你现在进来都不穿防护服，说明我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刻板地拘着我？” “这是规矩！以防万一……”罗晓曼轻笑，把他推到窗边：“让你看看外面就不闷了，然后呆上两个小时，再检查一下没问题才可以出去！” “你想骗我！这是单向透视玻璃看不到的，只能让外面看清里面……”袁杨冷哼了一声，把脸贴在了镜面一样的玻璃上，然后转向了门上的小方窗，却看到一个高个子护士转身离去，他跳了脚“喂喂”了两声，人家停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很快地消失在了走廊拐角的尽头！ 歪着脖子审视良久的袁杨转脸回来：“朵儿回来了么？那个是不是她？你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短，我说的对吗？” “你想她想疯了吗？”罗晓曼撇嘴不以为然，接道：“羞不羞？那是产科的焦娇，焦裕禄的焦，名是撒娇的娇，过来帮忙的，我打电话让她过来，人家也是美女！看你眼睛绿绿的别拔不出来，韩大首领看到你就生亦何欢了……喂，焦娇小宝贝，回来重症监护室这里，有人想见你个白高美大美人……” “算了，算了！我想应该是我看错了……”袁杨连忙摇手，很窘迫：“你们安全意识真强，进来还锁门……” “阿娇！你不用来了……”罗晓曼电话里不让焦娇过来，挂断了，接着轻笑：“当然！还不是怕哪个病人受不了这样如临大敌的紧张，控制不住疯了跑出去！所以也总是派我们这些萌萌哒的小护士出来……” “要疯的话，你们更容易受到攻击……”袁杨不信。 “晓曼是爱说谎的人吗？”罗晓曼撒娇的本事真是了得，飞扬了眉毛，嘟了小嘴，歪了脖颈，嗲嗲地说道。但是袁杨无动于衷，也许是他见到的美女更美吧，韩知秋、张静美、潘又朵……罗晓曼只好转移了话题：“你的小叶马上就要到了！她放弃了那些国家元首、顶级富豪，星夜兼程回来了……” “韩氏终于一改让别的家族代理的作风亲力亲为了！”袁杨嘀咕，看罗晓曼盯着他看，连忙岔开话题：“忙你的去吧！海怪超人可好？” “他好……”罗晓曼回答，转而羞红了脸跑掉了。 “不会是朵儿！她要我接机龙日格，就是目前不想再见的意思；海湖里机场关闭，他们也来不了；这是重症疫区，不能自由来去……”袁杨在七七八八刚才不是潘又朵的理由，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了些失落。 “朵儿姐你好聪明！我打了你的电话说焦娇，居然瞒过了……”罗晓曼掩着话筒轻声低语，终于笑道：“你能不走吗？我们出去吃个饭！” “看到大杨没事就放心了！我在检疫口等待通过检查，然后上车去泗州……我走了，过些日子我们再聚吧……”潘又朵回答。她是昨天带着小龙日格从成都飞的泗州机场（受到凤凰城海湖里机场的强势竞争，泗州场力图通过打折来维持航线）然后到的凤凰城，之后城市宵禁，听到袁杨执意犯险、疑似感染的消息的她非常揪心，终于看到了安然无恙的袁杨，她决定还是不要相见，于是泗州——成都——稻城——嘎日贡原路返回了大山里的希望小学。 偌大的海湖里机场先后停降了两架飞机，凤凰城发布管制不到二十四小时，这里依然冷清，来接机的人员寥寥…… “小冬！大杨怎么样了？”第一个从机舱出来的韩知秋从未有过的风风火火，“蹬蹬蹬”下了舷梯，抓住了韩冬的臂膀，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杨他……”韩冬装作了一脸严肃，犹豫彷徨。 “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韩知秋耸起的肩膀软了下来，眼中有了泪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为什么不能坚持到我回来……” “大杨他没事！”险些被韩知秋推倒在地的韩冬屈膝、伸手扶了地面，一跃而起，然后促狭地笑了：“看姐急的什么样子！都下狠手推小冬了，也不等小冬把话说完，我可不会、也不舍得把活蹦乱跳的大杨说死的，我现在算是知道谁在姐的心里更重要了，知道姐对大杨有多关心……” “你个臭小冬！”韩知秋气不打一处来，眼中却有着欣喜：“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吓唬我好玩吗？吓唬韩氏大首领好玩吗？” “谁敢吓唬韩小姐？告诉大姐我，你当会计，我们去找他算账……”总书记夫人出现在了不远处，笑呵呵地问道，然后自告奋勇。 “一个小角色！不劳大姐费心……”韩知秋有了羞涩。 “这就算了？”夫人看向了总书记，笑了：“我真心想看看能让富甲天下的韩知秋大小姐记挂关心、还不计较的小角色会是谁呢？也看看需不需要大姐做个证婚人？是月中吗？还有多少天？” “谢谢大姐！这是民间的婚礼，您如果出席相当于习先生亲临，会惊动太广，让很多方面恐慌……”韩知秋婉拒了，笑了：“私人的礼金我收！然后万倍捐给西部的希望小学，您可不要给太多，太多我会公示给纪检部门……” “知秋小姐的算盘和豪气真是惊呆了……我的钱平时花不到，算算能出多少就出多少，我们心甘情愿！”总书记向夫人微笑了，接道：“我们去看看凤凰城的父老乡亲吧！知秋小姐，是一起还是先后？” “你们请！我就不必了，这是小冬扶持田执元先生建设的城市，我只是客人！”韩知秋大气从容，笑了：“我会去，我只见一个人……” “总书记！田执元的电话打不通……”秘书有些微汗，也有些不怿。 “小罗！小田很忙，他心里只有人民，这一点我很欣慰……”总书记摇摇手，进了车里，向夫人说道：“他不会想到我们来，还来的那么快……” 凤凰城县立医院住院部的大厅。 “田书记！我建议您最少再过两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解除管制命令，卫生部和外交部等部门一定会有领导来，也许总理或者总书记会来……解除管制的命令最好也让总理、总书记来宣布，那样意义重大！您在风口浪尖……”政府办公室秘书长乔楚之扶着摇摇欲坠的田执元，忧虑地说道。 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田执元感觉到了疲惫，但是他的大脑清醒：“我知道！你的建议有道理，现在灾难算是已经过去，善后处理要注意大局！让高层的领导冒着生命危险身在疫区，挽救这个城市于水火……这是有很好的公关效果！可是，全世界的目光都在关注凤凰城，它的越早站起可以让人们迅速恢复对□□的信心，而时间越久人们会越恐慌！你知道恐慌的心理会发酵成骚乱，尤其在一些世界上目前还动乱的地区！韩氏没有发声，它在等待我们，我们是官方……那么不要再说了，带记者们来这里！为了这个城市，为了世界和平，我必须及时发声，不等了，不能再等！哪怕一分一秒……” 许多媒体记者闻讯而来，辗转到达了凤凰城从各个角度报导这次危机！这时他们中的一部分汇聚在县立医院大厅，不敢置信也无比期待地等待田执元发声。镜头中的田执元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着憔悴但是声音低沉稳重：“各位记者！凤凰城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我们坚持过来了。正如它拔地而起的望海山、恢弘壮观的世纪蓝海和雍容平静的民权广场……耸立依然！凤凰城从不畏惧大风小浪，十八个小时后，一切已经稳定下来，它的狂野自信依然！它将更加繁荣、健康、稳定！我谨代表凤凰城□□和人民政府宣布——凤凰城的城市管制解除！”乔楚之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话，田执元一愣，眼中的光芒闪亮了起来，挥舞了手臂：“我们的总书记已经抵达慰问坚强的凤凰城父老乡亲……” 电波发往了全世界的各个角落，纽约证交所关于中资股票的抛售戛然而止并迅速反弹、持枪进入超市抢掠的匪徒仓皇撤离、街头慷慨鼓吹的大胡子淹没在了人们的唾沫和扔出的鸡蛋和水果里…… “我不认为我的电话就必须随时接听！人民永远是第一位的，我赞赏赞同你在危机中的表现，你很勇敢，但是如此猛烈的病毒，万一感染……这是你的一次大考，你的表现非常优秀！”这是总书记的评价。田执元已经疲劳到睁不开眼睛，终于在咕咚倒地的同时听到了熟悉的一声惊叫，“对不起，我要困会！”他迷糊着，乔楚之赶紧和黄尼禄一起把他扶进了休息室，他闻到了一股家里洗发水的香味，“我就困一小会，不用管我，去照顾病人……”说完在排椅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来医院义工的林秋芳闻说默默地从他身边离开…… 总书记和夫人看着林秋芳清雅明丽的面庞和纷乱的头发、褶皱脏污的蓝大褂不由得呆了。“多好的姑娘，可惜是日本人，还是林英健的妹妹……”夫人表示惋惜。“她在申请中国籍，我觉得不必要，她有着国母的品格，我想未来可以成为小田的贤内助。她的学历很高，中国古典文化的底蕴惊人！只是国人对日本的仇恨也许会波及到她的婚姻……”总书记惋惜。“听说林姑娘愿意为了爱情放弃婚姻！我倒是觉得中日联姻会成为一段佳话……”夫人认为。 “弟兄们！我们的城市坚强地挺过了危机！那么，即使这里不是我们的主场，要我们空场在没有球迷支持的情况下比赛，我们也要挺过去，拿下比赛用胜利为我们的城市加油喝彩！”高斯滕的队长越来越有模样，从前他靠请吃维持大场面，如今他用越来越全面的技艺和热情、斗志践行职责。 “他们被罚空场又来了不熟悉的场地，他们的城市面临危机，后顾有忧……”大阪钢巴主教练熊谷健太以为来了机会，手舞足蹈：“我们再输就被提前淘汰了！所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必须拿下比赛不惮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这是体育比赛，与其他无关，我们就是要赢！我们需要尊严……” “我感觉他们会疯狂进攻！中国古语说，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匹夫敢战，天下唾手……”队里的前中超外援表示了异议。 “你小子是卧底吗？还中国古语，最后一句哪来的？扯□□蛋！”队长表示不满，给了他的脖颈一下，嗤之以鼻：“不敢战就歇着，看我们大和民族的战斗精神！弟兄们，不要对东久迩宫小王子脚软，这不是在国内……” 这场比赛真是奇葩！不是双方任何一方的主场，却有几名球员非常熟悉这块场地；体育场外聚集数万球迷，穿着蓝色否认凤凰城蓝联球迷，高叫“中国加油！”；大片的看台空荡荡的，却有着如林的标语“挺住！”、“支持！”、“加油！”、“雄起！”、“为城市而战！”、“为中国而战！”……；客队看台的一千多名球迷“日本前进！”“中国挺住！”、“为了亚洲！”国际主义精神地两边加油…… 最终的比分是3:0！凤凰城蓝联疯狂进攻，即使碰壁也是坚持了再碰，他们不是鸡蛋是石头，是金刚钻！比赛打的火花四溅、酣畅淋漓，罗圣志头球、惠新单刀、东久迩贵正远射，每一个进球都不轻松——罗圣志是在射门、挡出，凌空抽射、横梁，吊射、门线解围之后的俯冲轰炸；龙浩天右路拿球左冲右突，传了高速插上的惠新，惠新连续变向，对方后防线人仰马翻，面对门将他假射真扣，在对方后卫抱摔前捅射入网；东久迩贵正中路截获皮球，推给支点接应的罗圣志，然后狂奔二十米，在中圈弧顶接应孙坚的挑传，直接发力重炮，皮球越过了二人防线，在后退的门将身前弹地，窜入网底…… “困兽犹斗！”大阪钢巴主教练评价，“没有主场的压力，他们也想带着胜利回到风雨中的凤凰城！我的球队准备不足，强点被他们接二连三地打击，还毫无保留，这不符合足球场上的逻辑……所以，感觉我们掉入陷阱，面对了一头流血疯狂的困兽，我们又没能武装到牙齿……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对对手的恭维，他们配得上这场胜利，我也乐得说我们为凤凰城送上了一份小小的慰藉！祝福他们在危难中站立，赢得生存，赢得胜利！谢谢。” “奇葩主教练！他连胜利和谢谢都说了，让我说什么，不说了……”肖笑了，接道：“我们已经小组榜首出线！回去看看亲朋好友……” 从早到晚的春日艳阳，除了县立医院住院部一些还在高级护理的病人，已经看不出这个城市昨天还在阴云密布、历经危局…… “这是一个大心脏的城市！”守在格林罗斯教授身边的苏和乐基拉姆感慨。他熟悉实验预期报告，知道那些绝不是危言耸听的极端后果——每两个小时感染呈几何级数递增，二十四小时内感染百万人口的城市，四十八小时内空气中弥漫致命病毒，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本地方言“解拉猴也得有个对眼的”、“临死拉个垫背的”，可是在现实中，许多的人们在家中封闭空间静坐等死或等待救援！管制命令下达以后，没有混乱和逃亡，一切是有序基础上的更加有序、更加自觉，“先救二楼的，他体质弱，去过一笑诊所！”、“知道病毒可怕，可是我做过义工，可以在第一线服务！”、“我老了，有牵挂，还没活够，但是让年青人先活……”感人的话、感人的事迹不胜枚举……灾难之后的电视采访中，很多人说了一句话：“大灾过后，只有团结，我为是凤凰城人骄傲！” “太多人的付出！”来查看的贝娅伦斯观察了罗斯教授的仪器显示，记录，笑了：“田执元书记和他的班子、贝托医生和他的小组、大杨经理、你、马克……很多的医护人员、更多不知名的群众！他们的总书记和我们韩氏大首领都是管制没有解除就来到这个城市……这是本年度最感人、绝对正能量的事件！我想很快会有人把它搬上银幕或者荧屏……” “为什么不提韩董事长？如果不是他的发现及时，重视和指挥若定，后果会非常严重……”苏和乐基拉姆知道贝娅和韩冬的关系。 “他说这是他的分内之事！还在后悔怎么没有关于高危事件的完备预案……田执元书记醒来后第一件事是检讨，在整理备忘录……两个人揽过争先，有功劳却无人认领！还都说了，在这个城市，为了这个城市，值了！”贝娅收了记录本，双手放在了口袋里，却看到了床头的字纸：“这是什么？” 苏和乐拿起了给贝娅看，苦笑：“罗斯教授的手书！他刚醒了还是不能说话，坚持要写！他很愧疚，HURT！SORRY！FOR！FOREVER！”纸上四个歪斜的词，身后是眼角有泪、努力点头的格林罗斯教授…… 恢复中的凤凰城慢慢地重回它热烈繁荣的样子…… 婚礼的筹备也在进行中！韩知秋还是很忙碌，不过有意的闲暇渐渐多了起来，就和袁杨一起去过问一些，还是采取中国古典婚礼的规矩，韩知秋主张不要繁文缛节，化繁为简，但是隆重是必须的…… “大杨！你说呢？”韩知秋问道。 “随你！你说了算……”袁杨回答，手下不自觉地张合。 “好像不是你娶我，是你要嫁给我，你很被动……”韩知秋笑了。看了袁杨此时手下的比划，左手是2右手是4，昨天他下意识的比划是25……离大婚明明还有7天！那么……想起潘又朵卧室门后面的倒计时，韩知秋不笑了，咬了下唇：“要不我们顺延，等你调理好心情和心态……” “不用！再怎么顺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也不能缩小我们财富、地位的差别，我这入赘的心情也就这样了……”袁杨很无奈。 韩知秋想到：潘又朵说过，他们大婚她一定会回来，再往后拖她可能就昏迷不省人事了！大杨等待、倒计时的是朵儿……于是默默，之后也不再很多的闲暇，而是把精力继续投入到了韩氏商业帝国的繁荣…… 周六，第五轮中超客场面对郑州大河，顽强的中原球队在运气的帮助下居然和联赛三连胜、算上亚冠已经五连胜、蒸蒸日上的凤凰城蓝联2:2打平！看起来如日中天的钱提拉取得联赛首球，另一个进球的是孙坚，赛季首球……比赛进程也是跌宕起伏：开赛第六分钟，苏和乐迎球怒射，皮球击中横梁。第十二分钟，孙磐禁区内送点，高斯滕奋力扑出。一分钟后，张布大禁区前沿停球过大被断球，高斯滕仓促回防，对方前锋踉跄中捅射破网，1:0。此后，凤凰城蓝联一次进球被判越位，一个劲射立柱一个头球横梁两次错失……下半场六十五分钟，钱提拉替补出场，四分钟后高速带球中以一个霸王龙步似乎横拨却突然前趟过掉了最后一名后卫，两步大步流星跟上，左脚弹射破网，1:1。八十分钟，郑州大河大举压上，抢断下了张布和孟晨飞之间的传球，形成了前场三打二（高斯滕和张布），将比分改写为了2:1！八十六分钟，攻的意气风发的郑州大河被苏和乐断球反击，后卫当机立断犯规，红牌加禁区外任意球！孙坚在后点得到罗圣志的头球摆渡，将球用胸部撞入了球门，2:2。此后，郑州大河全线回收，并开始了“花式抽筋”表演，终于将最后的八分钟时间（补时五分钟）消耗殆尽…… 袁杨已经不必去客场！他的工作由马克和卡特琳娜代理，“马卡组合”干的有声有色，每每把“伟大的足协”玩弄于股掌之上，北京高层也有了“足协不行，可以出局看着让懂球的中超联盟玩！”的认识，这可不是“顾大局，识大体！”的袁杨能做到的，“马卡组合”更主动……韩冬希望他多过问或者就看着婚礼筹备，所以，他（在俱乐部）不重要了，也（在韩氏）更重要了！ 韩氏的安排一向缜密，又有（韩寅蒲）老爷子坐镇，袁杨不是那种主动没事找事的脾气，冒一下影子都觉得不那么自在，于是经常车到地方也是闲坐，或者车没到地方就犹豫着拐个弯溜掉了…… 此时袁杨就溜到了文奇公司。文镜淇的公司现在在韩知秋的扶持下做的有声有色，在时装和美妆界大名鼎鼎，旗下设计、市场、工厂、门店各部门一应俱全，韩知秋提示他不要高大全，应该致力于设计和T台，这样才可以做精做强，工厂、门店都采取加盟形式，有了看的见的利润驱动，他们也可以自觉地做大做好……文镜淇听了如醍醐灌顶，说“原本也觉得该这样，只是知秋大首领说了才意识到必须这样，前景更光明可信！”认真地进行资源整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但是，文镜淇是一个优柔不敢断的人，袁杨有选择恐惧症，来了也帮不上忙，所幸程小春果敢决断，于是，总经理夫人在外面办公室独当一面，两个家伙缩在休息室自在逍遥——喝茶、上网、看球赛…… “大杨！你来看……”文镜淇忽然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就是这个女孩！超棒的身材、绝美的舞姿、神秘的面纱……如果把她挖过来，一定可以和劳拉、从前的朵儿一样成为我公司的台柱子！” 袁杨放下茶杯，探头去看：屏幕上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画面有点卡，女孩长发、蜂腰、大长腿，蒙着面纱，戴着眼罩，不说话也不造作，正在做着曼妙的肚皮舞，显得那么神秘、摄魂夺魄！她身后的房顶不高，经过了布置，透过白纱飘动还是可以看到斑驳的墙角、格子木窗和黄旧的贴画…… “这腰、这臀、这胸、这大长腿，脸看不到！哇塞，和朵儿有一拼！大杨，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文镜淇叽叽呱呱，作防护状，笑了：“其实，她不该跳肚皮舞，肚子上没有赘肉……即便如此，还是那么绝美如画！她跳啥都好看！这好像藏族的房间，我跑过川藏线……” “是招个手穷游吗？”袁杨打趣，眼睛却盯着屏幕。 “讨厌！”文镜淇拂了兰花指，轻声尖叫：“我又不是GAY！是去藏边采风。倒是遇到过女大学生，我发挥了一下，她下车跑掉了……” “好了，还是别讨厌了！”袁杨躲开，撇嘴：“那时的你也有艳遇？别骗我了！这个女孩好像朵儿，穿了连体衣服正好挡住她的纹身……” “不可能！女孩很少说话，听不懂汉语，又说的是藏语！朵儿可不会……”文镜淇想了想，摇头否认，接道：“她说她是小学老师，上直播是为了给孩子们置办文具，翻修校舍，添置一些电教设备！这是我看到的第三次直播，开始以为就是赚钱的秀场，老少边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间绝色？我是说她的身材明显是日积月累锻炼保持的！而且，她的舞蹈很专业，一字马、下腰、劈叉都不在话下，乐感和节奏也都很出色，只是有偶尔的出错，我问了，她说小时候曾经进过少年宫舞蹈队，有芭蕾的功底……女孩提供的捐资捐物渠道是稻城县嘎日贡乡政府，每笔捐资上限一千，每次捐助都是达到一定数额后就宣布截止！我捐过一千和一些被服，都是公司刚成立时不舍得装空调后来没有来得及丢弃的。不过，今天她的目标好像有点多，六万！这导致捐资很少，有人跟帖谩骂，有人猥亵地要求她脱衣，可是她连面纱都不肯取下来……” “西部的小学也教汉语！她怎么可能听不懂汉语？”袁杨有了疑问，接道：“我还是觉得这像是朵儿！她并没有什么钱，舞蹈又是她的专业……可能她突然有什么大动作！？这样，你和她谈条件，就干脆地许诺给她六万，要她露出后背，朵儿的肩背上有纹身，抹不掉的……” 文镜淇也来了兴趣，大大咧咧地开始了喊话，但是女孩没有什么反应，他就输入，更加石沉大海。正在彷徨、技穷的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闯入了镜头，这里摸摸那里碰碰，还冲着镜头大叫了两声…… “汉语！”文镜淇的眼睛亮了，张牙舞爪、急切地提了条件和允诺，小女孩点头，哇哩哇啦地向面纱女孩说了，女孩关了飘举的电扇，专注地听后来就摇头，耐不住文镜淇的软磨硬泡，终于点头走出了镜头…… “大杨！到底是不是朵儿你马上就会有答案……”文镜淇笑了，也有些惋惜：“六万！就为了看看人家的美背，这代价似乎有点高了！万一不是朵儿……她又穿了连体衣服，可能是要掩盖什么，也许皮肤不好只是身材好？或者黑黑粗糙的你却花了六万，那还不亏大！？我可就有你的笑柄了……” “既然捐资通过政府，就不怕这六万用不到正经方面，那就不会亏！”袁杨摇头，然后若有所思：“如果这个渠道畅通，又去向明了的话……我会告诉小叶，她说正要安排人去做西部的希望小学，她准备了十个亿，说资助西部一个大省的小学应该也够了，然后逐次来做……” 说话间，蒙面女孩走进了镜头，轻轻缓缓地展露了她的肩背…… “不是朵儿！”袁杨有些遗憾，也怀疑了自己的动机——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确认是不是朵儿，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和韩知秋大婚在即，知道是朵儿，总不能去找她吧！逃婚？逃韩氏大首领的婚？这不可能！他觉得和韩知秋在一起有着心动的感觉，无论怎样权衡，他都不应该弃韩知秋而去！换天下间任何一人，甚至潘又朵都会觉得离开韩知秋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六万！就看肩背那么一点点，还有着痘斑……”文镜淇十二万分的遗憾，觉得好像他是那个冤大头一般，大大地不平了！ “一点？难道她知道我要看什么？那么她确定无疑就是朵儿了！”袁杨一惊，想到了，于是追问：“再加六万，我们要看看她的脸……” 文镜淇呆了，觉得袁杨一定是疯了，和韩知秋在一起钱多的不知道怎么扔了！但是，看着袁杨殷切的目光，他还是转达了。小女孩一五一十翻译了蒙面女孩的耳语：“我老师说，您承诺的六万已经够了！相信您会按照地址汇款过来。老师说她将来还要嫁人，夫家会生气！她绝对不能以面目示人！她不想做什么网红，只想忘了这一段，平平淡淡过将来的日子……” 这是天衣无缝的回答！对方的直播结束了，袁杨却听到了一声低唤“小娇，好了吗？”然后“砰砰”的话筒音，一声电流啸叫之后也关闭了。 袁杨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天医院里罗晓曼打电话叫焦娇为“阿娇”——这是一个天下皆知、女孩间不会胡称的名字！小娇？小娇又是谁…… 等待的日子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大婚的前一天。 一大早，韩知秋来试了婚纱，要工作人员小心，不要太勒紧了她的腰和肚子，脸上浮现的是幸福、甜蜜的微笑。袁杨又下意识地伸了手指，左手的食指，右手是拇指和食指——“18！”潘又朵的日子还有十八天！可是，明天她一定会来的，来了也许就不走了，没必要倒计时！尤其是看到袁杨右手的拇指翘着，两个食指还交叉着十字敲打，翩若天人的韩知秋有些不满了：“大杨！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们十点到高铁站，你去接……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朵儿明天也会来的，她是伴娘，一定会打扮的美美的……” “朵儿……”失神的袁杨看到了韩知秋瞪他，连忙收敛心神，笑了：“好的！我这就开车去高铁站……” 话音未落，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人们都下了一跳！ “不是地震！”韩冬冒了出来，手里拿着电子点火器，身旁跟着贝娅，他在讪笑：“我说炮仗好玩你还不信！那炸开的纸屑，多壮观多浪漫……” 还在摇晃着脑袋的贝娅气苦：“冬哥！你让我张嘴、捂耳朵，又不说为什么，我没来得及！这会儿脑袋嗡嗡的晕……” “淘气！”韩知秋哭笑不得。 “有地震！四川木里4.6级地震，危害不大，未报导人员伤亡……”钱提拉在翻看手机，说道。他顺路来看看二哥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要去东面的基地参加上午的训练，他满十八岁有了车，但是还没有拿到驾照，这是让高斯滕和高昂哥俩轮流开着送他，求人嘛还要给好处…… “小金！我送你，试驾你的新车……”袁杨笑了。 “好呀！二哥你直接开去，我跟高子哥俩……”钱提拉高兴地把钥匙交到了袁杨手里，强调：“带大伯大娘和爷爷奶奶到老纱厂宿舍，爸爸妈妈早上都开始操持私房菜了，邻居们都帮忙……” 开往高铁站的袁杨感觉到了钱提拉的新车的优异性能——这是奔驰戴姆勒公司精心打造的顶配定制款“黄金答案”，无论提速的快捷、传动的流畅、人车响应等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选，完美体现了驾驶的乐趣！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袁杨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没有看电话来自谁的，直接按了免提。 “……”对方却没有说话。 “是谁？有事吗？”袁杨追问道。 “我是朵儿！大杨哥哥你在开车？”听筒里传出了潘又朵微弱的声音。 “吱嘎！”袁杨急刹，然后缓缓地停在了路边。他知道，潘又朵是个坚强的女孩，一直没有和他联络，而且明天要来更不会轻易和他电话，那么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他紧张极了：“朵儿，我听着，你说……” “大杨哥哥！”潘又朵的声音依然微弱，但是没哭：“那天在病房外面看你的是我，前天直播跳舞的也是我，顿珠卓玛老师的后背……” “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说这些？”袁杨更加紧张了。 “地老是晃，我们掉下来卡在石块和小树中间，下面是很深的河谷！赵校长掉下去了，朵儿也要死了……”潘又朵终于嘤嘤地哭出了声。 “你在哪里？朵儿，你在哪里？打110，打110……”袁杨很急切。 “我打了！可是来不及了……”潘又朵止住了哭声，抽了一下鼻子：“朵儿不怕死！这些天的朵儿很充实，大山里的人们淳朴善良……” “是！善良！”袁杨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朵儿！你要坚持，不要乱动，少说话，救援马上就到……” “我要说话！我不想等下辈子……朵儿脑子里有问题，不能像大杨哥哥记得小叶姐那样坚贞不渝，下辈子就不会记得你了！朵儿是个傻丫头，明知道各方面都不如小叶姐，你们还有着两世情缘，我的日子本就不多，还是傻傻地喜欢上了大杨哥哥！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朵儿这样的傻孩子……原以为看到了你们的婚礼我就死心了，可是这死到临头，朵儿还是想到你，满心满眼的都是你，花花绿绿、火红火红的都是你！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只是依赖，只是喜欢！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满心满眼的都是快乐……”潘又朵说的断续，又哭又笑。 “朵儿是最棒的，最坚强的……”袁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杨哥哥！你别说话，我的手机快没电了，车子摇摇晃晃、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我可能会摔的面目全非，白整容了，别看我的遗容，只想顽皮爱闹、烦人喜感的朵儿！不对，不要想傻傻的朵儿，就和小叶姐一生一世、洞房花烛、和和美美、共享天伦……”潘又朵絮絮叨叨，越来越有气无力。 “朵儿！”袁杨突然吼道。 “怎么？”潘又朵迷迷糊糊、不明所以。 “我不想再骗自己！我想说，我爱你！我爱的是你！”街边的袁杨声嘶力竭，不但惊起了草丛里觅食的鸟雀，也惊讶了过往的路人。 “大杨哥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想让我死的安心！或者你想鼓励我活下去，谢谢你！永别了，大杨哥哥……”潘又朵泪眼模糊。 “我不要永别！我爱你！哪怕只能爱你十八天，十八分钟……”袁杨嘶吼着，听到了潘又朵的惊呼，然后数秒后电话断了，他状若疯虎冲上了车子，一路鸣笛然后风驰电掣地上了机场方向的高速公路…… 为了不因闲下来而思念袁杨，这些日子的潘又朵充实忙碌！被誉为“最后的香格里拉”、“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的亚丁景区就在百里之外，她却没有去过。这是四月，高原上的远山依然白雪皑皑，闪耀绵延到了林带上下，鲜绿的草甸，红的、黄的、白的花散落其间，蝶舞虫飞，雀鸟鸣唱……这是大美由起的早春风景，已经吸引了一些迫不及待的游客慕名而来！所以，不到亚丁，这里的风景已然大好。潘又朵却顾不得这些，第一个星期就花掉了一半积蓄——新闻官几个月的薪水其他她也没有，钻石已经送了韩知秋——购买了各种的生活用品和笔纸文具，这里物资紧缺，外面随处可见、不值钱的铅笔、签字笔、簿本在这里都是珍稀物品，糖果、饼干则可以引起孩子们的欢呼！第二个星期，潘又朵发现孩子们体育课没有器材，音乐课就是清唱，也没有什么手工课、美术课、信息课、科学实验课……她问年青的赵林校长，说有免费教材、学文化课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那些县里的小学都未必能有，就不要想了！她另一半的积蓄也没了，只是买了一些足球、一台电子琴、六台电脑，感慨不已“在凤凰城的青训基地到处是足球，万儿八千的都不是问题！可在这里几个足球就让本官倾家荡产……”几名老师通力协作，制作了球门，布置了微机教室……这里的孩子立马全员拥护了她，热情洋溢、开心快乐地叫她“潘老师”、“朵儿老师”，和她一起踢球。去过成都青训营的龙日格又踢到了正经足球，也很快让她惊讶了，小家伙说“家里面没钱，我又淘气不听话，所以被开回来了！”总是觉得没本事的她成功感爽极了，觉得又做了高级球探，热情更加地高涨！上网问题也解决了——潘又朵的是卫星电话，虽然成本略高但聊胜于无。还要添置一些文具和器材，赵林说，近年来本地虽然旅游发展的很好，但是收入也都投入到了基础设施建设和旅游这只“金母鸡”上，县里教育经费依然紧张，很多教具、文具都是他们咬牙坚持，来了她这个款妹子也灯尽油枯就没办法了。赵林说可以网上直播寻求帮助，潘又朵说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顿珠卓玛老师和萧娇成为她的左膀右臂，第一次直播就募集到了三千多；第二次是修补房子，一个小时筹够了两千多，还有很多人捐了书籍、玩具和被服，第三次是赵林说六月就是雨季了，冬天有雪，潘又朵决定建个室内球场，就遇到也猜出了袁杨这个豪爽大款二哥…… 潘又朵和赵林校长以下六名老师、七十多名孩子的小学突然变得有声有色！潘又朵组织了舞蹈队，以她专业舞者的水平发掘了九名孩子的舞蹈天赋；也发现有的孩子歌唱、绘画天分不一般，顿珠卓玛网上自学、暑假准备去音乐学院进修；上周送走龙日格，凤凰城蓝联方面热情赞赏了孩子的天赋和潜能，有物质的奖励，邀请了龙日格的家人去凤凰城，安排他们的就业…… 今天天还没亮，赵林校长加满了油，开着卡车带着潘又朵骄傲激动地赶赴了县城！——第二次直播募集到的物资堆满了邮政快递的小半间屋子，袁杨的汇款也到了要联系施工，潘又朵飞回凤凰城参加婚礼顺便筹集点钱回来，她觉得这里需要她，在这里更有意义，不想在凤凰城混吃等死…… 可是当他们出发后两个小时、太阳公公终于想起来在山坳里蹦跶、盘山公路上下了四个大小的山腰山头、即将进入展宽河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颠簸摇晃，车窗前争先恐后滚滚而下的大小石块轰然敲击在路面上，然后坡上的积雪梭梭下来，埋了石块也激起了后续的雪浪…… “真TM倒霉！是地震……”赵林双手握紧方向盘，牙关在抖：“阿弥陀佛！扎西德勒！祈求上帝老天爷！石头石头别碰车……”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个拳头大的石块砸在山坡上，跳起来击中了挡风玻璃，“呯！”、“哗啦！”次第的两声干净清脆的响声后，赵林急踩刹车，卡车骤然停了下来……赵林没来得及庆幸，“轰”一声巨响中，车身摇晃着掉转了屁股，应该是被大石头撞中了，车门“咣”的一下大开，把仓皇的赵林甩了出去……“朵儿，踩刹车，拉手刹！”赵林大叫着，潘又朵使劲地把他往上拉，然而又一次更大的“轰”的巨响和撞击来了，赵林撒手而去，卡车翻倒，车斗啃着地面滑下了山坡，驾驶楼里扣着安全带的潘又朵晕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大头朝下、感觉到全身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潘又朵醒来了，看到裂开的后视镜玻璃中几张满是血的脸，也明白了身处的绝境…… “赵大哥！”潘又朵哭了。出来的时候，赵林把安全带的另一头给她系上说只有这一根了，那一根被不知道哪个淘气鬼割了去，接了顿珠卓玛背孩子的带子，这新修的柏油路面很安稳，但是以防万一……一路上的赵林都在唱歌，唱国际歌、《团结就是力量》等一切的革命歌曲和《青藏高原》，不敢唱藏语情歌，潘又朵问了，他直白地回答，三十大多了在这大山里十年，天上突然掉下个天仙一般的朵儿妹子，眼睛亮了也很激动！却也知道她一定是因为伤痛远离尘世来的这里，那么貌美如花、青春明丽的城市女孩，老赵林子必须强行克制萌动的春心，让她重回蓝天、雪山、草原、花海、哈达一般的纯净美好……潘又朵觉得平凡朴实的赵林的形象忽然伟岸高大的时候，地震来了！眼见赵林在山坡上起起落落、像个雪球一样撞开了小树、灌丛，终于掉下了深谷，她的心都碎了…… “我们遭遇地震！在嘎日贡乡到稻城公路的半途上……”潘又朵的第二句话是说给110的，对方的答复是“震中在木里西北四十公里！所有救援人员、车辆已经赶往木里，请您原地待援或者实施自救……” 感觉到血液和精力的缓慢流失，潘又朵打给了袁杨，第三句话以后都是说给袁杨听的！弥留之际，她觉得要把该说想说的话都说给袁杨听，即使觉得对不起韩知秋，让袁杨很久不能平静，她也顾不得了！“人之将死，其言也真！”袁杨、韩知秋应该会原谅她，然后惋惜，然后过眼烟云…… 袁杨重复、强调爱她的时候，潘又朵没有听见，手机已经掉落摔在了石头上粉身碎骨。卡车也挣脱了小树和石头的卡位翻滚着冲下了山坡，在悬崖边平飞了出去，一个美丽的抛物线，潘又朵感觉溶进了蓝天白云里，飘飘荡荡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最后和河面没有亲密接触，而是砰然的碰撞之后，一切的感觉都消失无踪，卡车沉入了蔚蓝如天的海子水底…… 婚礼上 那一瞬间袁杨心痛的厉害，整个人都被七零八落地撕碎了！他踉跄着冲进了航站楼，告诉弗雷布里森机长：“马上起飞！我要去稻城……” 机舱里的袁杨一言不发只是泪流满面！他是秉承“男儿有泪不轻弹！”没心没肺原则的，可是这一路的两个多小时，他哭干了前半生的泪水……“只缘已到伤心处！”从前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想和谁在一起，听到潘又朵虽然微弱但是熟悉的声音的那一瞬间，他在心里已经恍然，这才是他一直拥有的、也想要的人，想要的感觉！虽然韩知秋更好、更完美、更高大上，他却感觉这些天在别人艳羡、敬畏的眼神里的他并不真实，好像站在棉花上、云彩里…… “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去找朵儿！你去，我等你回来……”袁杨打过来却没有说话，接通的韩知秋从容淡定地说道。 豪奢大气的波音787—8VIP在稻城机场跑道缓缓停下，机舱门打开的时候，一架森林警察直升机轰鸣着降落了，浑身血迹斑斑、已得到简单处置的潘又朵和另一副担架抬过来，立即被送进了飞机上配有的手术室，然后调头半个圈子回来，庞然的机头又重新刺入了蓝天和云朵里…… 地震发生后，稻城防疫站的几个年青人携带着药品和设备出发了，他们判断去木里方向的道路一定泥泞，就决定沿着去亚丁的公路走了——震级不高，震感不强，军队和警察的直升机一定会先期到达现场，需要他们做的只是后续的防疫和医护整理！听到木里地区大雨的消息，他们很为英明绸缪得意，然后就傻眼了：眼前的道路支离破碎，垮塌和中断使车辆再也无法继续前进……必须保证在十二小时内抵达！怎么办？“下面有老公路，藏民一直在用……”好主意！地震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不再有滚木礌石的危险……那么说干就干，他们掉头下山，顺着狭窄的老公路一边清障，一边前行……来到这悬崖下的绿塘海子，就有人看到了泛绿的大树顶上的赵林，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弄下来，正在实施包扎急救的时候，天上掉下了大卡车，轰起了巨大的声响和水花…… “有美女！”几个年青人拍手大叫起来。其实他们只是看到副驾驶位置有个羽绒服、长头发，这初春的水还是冰冷的，有着未化尽的冰凌，要刺激一向胆小冷漠又水性极佳的小李大唐下水救人。然而话音未落，两个家伙已经争先恐后地跳下了水里，一分钟后就把潘又朵救了上来：“救死扶伤，医者仁心！不是美女是男的，喏，咱们也救呀，不过，呃！她脸上如果没血一定是个美女，感觉更加值了，咱们可是身处藏区的江南大英雄……” 韩知秋打了电话，警方接到了防疫站小分队的报警，迅速派出了森警直升机，“上级说，重点是这个年青女子……”机长强调。“这个非重点赵林扎根嘎日贡小学十一年，飞机上也有位子……”年青人们怒了。执行命令的机长只好带走了他们两个，到达机场的时候，几名外国专家不由分说，把两个人都抬上了大飞机。一天后，来自官方的灾情通报表明，这次4.6级的小型地震只摧毁了几十间牛棚马号，砸死了几头大牲畜，人员有受伤，但是没有死亡…… “大杨！贝托看了手术直播，说朵儿只是右小臂和右小腿轻度骨折，全身有多处擦伤，奇迹地没有内出血。她的同事比较惨，手术还要两个小时，也已脱离生命危险……”接机的韩知秋平静地告诉袁杨，轻拍了他的肩膀接道：“家人们在高铁站没有等到你，他们有些担心！跟我回去……” “小叶！对不起……”袁杨扶了韩知秋的手背。 “不要说对不起！”韩知秋摇头，还能笑的出来：“笑对人生！朵儿那么坚强，咱们不能给她丢脸，还有时间思考，明天一早我才要你的答案……” 虽然没有严重内伤，可是失血过多的潘又朵一直没有醒来…… 病房里陪护的袁杨彻夜失眠了！很多亲朋好友来过这里，观问潘又朵的伤势之后都有意无意地说了各自的看法： “朵儿是个好姑娘！看到她，妈妈就仿佛回到了年青时，敢爱敢恨却又顾及别人的感受，打碎牙齿的苦楚和不甘都压在心里等着，眼巴巴地等着……她不会让你冲动地选择，只会想着你好！”母亲杨雅慧摸了潘又朵的脑袋，唏嘘不已也颇有感触。有种预感，儿子的选择估计会和他的老爹青出于蓝……当年，她觉得风流倜傥的袁维汉只是喜欢看她、画她，绝对不敢想“傻汉”居然放弃家世背景可观、文雅气质又运动健康的女大学生，和她连理成双。 “选起来很难！要把握准爱的感觉，但是家庭、未来……”父亲袁维汉小心翼翼地说道，看妻子瞪了，他吞吞吐吐还是坚持着说了倾向性的意见：“韩氏是大家族！要考虑他们家族的颜面，知秋又是他们的大首领……朵儿的日子不多！她也不会让你选她，我觉得……” “都是好孩子，朵儿和你在一起很多，但是没有将来；知秋很忙，可你可以陪她，老来伴也没有问题……”爷爷袁中华替孙子思考，觉得很浅显明了的状况，他的答案很现实、也中肯，是他会这样选择！ “年青的时候要爱，年纪大的时候要伴！不知道你爱的是谁？朵儿时日无多，给她安心离去的理由，你的未来还是要和知秋在一起……”一向顾大局识大体、热心的马梅奶奶认为。如今的她并不纠结，褚怡美来和袁中华聊天喝茶，她有时离开有时在，和他们一起回忆，准备写袁中华的回忆录。 “大杨你是幸福的烦恼，不必要太多的理性，但是不要伤害了谁。陪朵儿，陪知秋，你并不矛盾……爱由心生，随缘罢了！”褚怡美奶奶说的不多，听着也有些含糊，大彻大悟的颇有禅机。 “谁都想敢爱敢恨！爱没条件的，但是婚姻家庭……我是朵儿的妈妈，明天朵儿醒来，她会要求参加婚礼，你只要不在明天太开心太张扬放肆，朵儿就不会伤心，她的日子不多了……”阿依古丽大婶想碰却又不敢碰潘又朵的脸庞，咬了嘴唇，轻拍了床沿，然后泪水盈满了深陷的眼窝。 “还是你自己想，不是权衡，没有压力，朵儿不会怪你，知秋更不会怪你！”钱利民大叔一直没有说话，临走时这样说了。病床上的潘又朵动了一下，让大家以为她要醒来，然而她只是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听得出，这些的意见和建议不想给袁杨压力，但是要求他自己认真处理……袁杨却晕了，心乱如麻！从前他处过一些女朋友，分手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久了也就烟消云散，没有什么不得了、了不得的感觉，但是这次和潘又朵、韩知秋在一起都是心动心痛的感觉，有时还痛彻心扉或难以割舍！“十年不动心，一动心就不得了！”真是纠结，纠结的时候也心痛…… 阿依古丽大婶说陪潘又朵，说了两遍袁杨都没有听见听进，而是到了外面的陪护间，后来就坐在了潘又朵的床前发呆到天亮，阿依古丽只好到陪护间休息，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早晨还不到六点钟，太阳已经出来，东面的云彩很重，这会儿挡住了洒满了红的霞光给县立医院住院部的高级病房…… “妈妈！朵儿姐怎么样了？”一大早又来了的钱提拉推门进来，惊醒了阿依古丽，看她抬起了头，连忙问道。 “不清楚，我睡着了……几点了？带早饭了吗？”阿依古丽揉了惺忪的眼睛，只看到了盛粥的保温桶，里面应该是著名的曹家热粥。 “快六点了！早饭小米在张罗，唐阿姨给她了清单……”钱提拉回答。 潘又朵醒来其实有一会了，胳膊和腿有痛感，但是眯了眼看到袁杨坐在床边，呆呆地失神，她只好一动不动地仍然装作了昏睡，装的辛苦，房间里又很煦暖，于是额头有些冒汗。终于听到人声的袁杨站起来出去，潘又朵也大松了一口气，好像刚醒来的样子动了一下身子，睁开眼来…… “朵儿！你醒了……”正要离开的袁杨见状马上回身过来，面露喜色地支着胳膊在了床沿上，轻柔地阻止了潘又朵的起身。 进来的钱提拉呆了：“二哥！你的眼睛……你一夜没合眼？” 躺在床上的潘又朵和进来的阿依古丽、米娜也看到了袁杨桃子一样的眼睛，各自莫名、心疼、感慨糅合的表情，丰富极了…… 阿依古丽大婶喂了潘又朵喝粥、吃东西，同时探问了她的感觉，袁杨去洗脸，刚要出洗手间的门，钱提拉进来了：“知秋姐也睡的不好，贝托医生说这样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她才勉强休息了！冬大哥说让我带着你去礼宾现场，有没有婚礼你可能还没有想清楚，去了再做决定……”他的语速很快，不容袁杨插嘴，右手里还次第地伸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然后肩膀松弛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大功告成了的神情看了袁杨，好像在等他的询问。 然而，袁杨慢慢地擦了脸，失魂落魄的就要转身出去…… “二哥！许多嘉宾都到了，小爱要唱歌，前总理要致辞……”钱提拉拉住了袁杨，有些急了：“还有，你怎么不问我知秋姐肚子里的孩子？” 袁杨有了反应，依然神不守舍：“孩子？我们……” “孩子是你和知秋姐的！她担心年龄大，觉得你会同意，所以做了试管婴儿，这已经四个月大……”米娜推门进来，接道：“孩子的事朵儿知道！知秋姐向她解释了，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就是想要个孩子……” 袁杨的大脑还是没有转过弯儿来，继续呆滞了…… “小金，出去看着你朵儿姐……”阿依古丽大婶进来，支派了钱提拉，接道：“朵儿说，她是二妹，你如果拒绝婚礼，她宁愿现在结束生命！她要了轮椅说要看着你和知秋完成婚礼，不然死也闭不上眼睛……” “不要逼我！”袁杨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他有着绝佳的记忆力，也愿意记住许多的案例和选择的后果，因为他有着选择恐惧，成功的借鉴最少不差！是朵儿还是小叶，他想了一夜，权衡的结果他不是不爱小叶，该选小叶，但是他知道他更想和朵儿在一起，闹、吵、顽皮、搞笑……都是那么美妙！有时他就是在等着神经大条的朵儿给他制造难题，然后应对！不过，近来的朵儿太懂事了，突然的离开却又让他牵肠挂肚……谁说的“爱她就要爱她的一切！”小叶是迎刃而解的一切，朵儿的一切不可预期也只有短暂的十来天了……如果“爱是没有理由的！”随他选，他选朵儿的概率大些；“婚姻是未来、是责任担当！”再和家庭、和城市、和国家联系，那么毫无疑问是小叶！剧集、电影里女一和女二、女三的选择显而易见，为什么现实中大相径庭袁杨觉得要疯掉了…… “妈！小金！小米！我怎么会寻死呢？虽然没有多少日子，我还是要好好地活着，如果突然离去除了给二哥压力，对他不好……”病床上的潘又朵在大叫，一定是钱提拉试图控制她的什么举动导致的。 一路之上，主动帮袁杨掷硬币的钱提拉发现，概率这玩意并不吻合实际——说了花面是朵儿姐，字面选择知秋姐，十一次有九次都是字面，一次竖在了座椅之间的缝隙里，最后一次是弃权（硬币滚到了前排座椅下面，他觉得极有可能还是字面，不敢搜寻了看了）！于是尴尬地笑了：“也许这世上的钱都敬畏了知秋姐，不敢和她这个韩氏大首领作对！我们好像该掷骰子……” 坐在副驾驶的袁杨惨然笑了，自己都知道一定好丑！于是俯下身子抱了脑袋，硬币就在他脚的后面，他却不敢拿起来看…… 车子又开了一段，袁杨抬起头来，从后视镜看了后面跟随的蓝色商务车——潘又朵在那辆车里，她坐了轮椅坚持要来，还说救护车开到婚礼现场不吉。袁杨示意后面的车加速，然后这辆车跟在了后面…… 终于到达了婚礼现场，凤凰城大学带湖边的星月广场…… 袁杨下了车等待，阿依古丽、米娜都从车上下来了，潘又朵却没有下车——是因为行动不便，拟或她不想给他压力？ 在大家的目视下，袁杨走到了车边，没有伸手去拉开车门，而是突然把脸庞和耳朵贴上了车窗玻璃！车内的潘又朵连忙离开了车窗，没有固定的轮椅撞到了座椅发出了一声轻响，她慌张地用能动的左手握了心口，咬牙忍了右小腿和座椅椅脚之间的亲密接触带来的痛楚…… “朵儿说，婚礼开始的时候再去！她说你知道该怎么选择，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阿依古丽看着袁杨红的双眼和握紧的右手说道。 袁杨直了脖颈，愣了片刻，依依不舍地走了…… 潘又朵感觉到了袁杨是爱她的，她又靠近了车窗，瞪大眼睛盯着渐行渐远的袁杨，心是热的，血也滚烫，呛然“啪嗒”轻响的泪水落到了手背上却是冰凉！她忍住了，收了眼泪！一会儿，她还要出席婚礼，绝不能哭，只能笑！——即使心如刀绞地送她爱的大杨到闺蜜小叶姐的怀抱，为了大杨哥后半生的幸福和有人陪伴，她也必须忍痛祝福！人生迫不得已到这种地步，她也是无语凝噎了，想到大杨哥今后有人疼有人爱，她却有些欣喜！车里的潘又朵没有发出声响，左手放进了嘴里，又哭又笑有时又哭笑不得地任凭时间流逝…… “你来了？” “我来了！” “你想好了？” “我，我想好了！” 妆台前的韩知秋和袁杨一问一答，如果不看房间里的精致豪奢，人们会以为来到了古龙小说里两大高手晓月、残阳、长风中，金銮之巅、长亭古道边、放海巨舶横桅之上的终极大战前的场景…… “哈！大杨，不要那么搞笑好不好，正经说……”韩知秋站了起来。 袁杨这才注意到，九凤刺绣的大红吉服齐整地放在妆台上，韩知秋没有化妆，穿了一件圆领收腕薄纱笼罩的无袖T恤，亚麻短裙、长丝袜和高跟鞋，简约随意，依然是那么的丽质天成、风华绝代！就想，放手这样才貌双全、权富天下的小叶，他是不是真的糊涂脂油蒙了心、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脑海里浮现了和潘又朵在一起的种种，有亲昵还吻了朵儿却刻意地掩藏和欺骗自己……他咬牙，张开右手：“小叶！我觉得我爱的是朵儿，她是我最后的选择，是花面……” “大杨！你手里的硬币是字面，是不是代表我？我不高兴，这么重要的选择你居然掷硬币决定……”韩知秋看了袁杨张开的右手，悠然说道。 “什么？”袁杨慌张看去，也下意识地翻了手心的硬币。记得下车时他强行克制了忐忑的心，终于低头看了脚跟后面的硬币，竟是花面！他激动极了，觉得这最后的选择才是他的本心。于是没声张，珍重地、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一路之上，他好像没有倒手呀，怎么？难道一开始就错了…… “大杨！我骗你的……”看到袁杨愕然看着翻转过来的字面，韩知秋笑了，靠近了身子已然僵直无语的他，轻轻地拥抱，在他耳边絮语：“这是你想选择的，不会被外界左右！我也爱你，但是我的爱不如朵儿……让我在你和事业之间做出选择，我连硬币都不用掷，我会选择事业！那么多年，我的一切已经成为了惯性，你来、你在让它们有了些意思但是并非不可或缺……你既然选择了，这个时候我提出要我肚子里的小韩叶，我想你应该会答应……” “我……”袁杨哭笑不得，踌躇尴尬。 “不废话！时间到了，咱们要出去……”韩知秋心平气和地拉了袁杨的右手，接道：“在你心里我退了一万步！那么，选择了就要担当，将来我要你陪我或者儿子的时候，你必须过来！算是我的条件……” “嗯！”袁杨无语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支吾着声明：“我不会在朵儿没了的日子里到小叶你那里寻求慰藉，我做不到……” “你不会！也不是那样……”韩知秋摇头，再次靠近了袁杨，袁杨欲拒还休，她却两手亲昵地环扣在了他的肩头，几乎就要吻到了他的面颊，在他耳边低语：“贝托医生找到了帮手，可以完成这项复杂的手术，朵儿重获新生的概率高达了20%！贝托的稳定准确和临机应变能力可以成倍地放大成功的可能，而他说他的搭档更强，可以形容为一名经验丰富、胆大心细的刀神！刀□□字叫做吴沧海，他说他认得你和朵儿……所以，你应该没有机会来烦我了！” 袁杨喜形于色就要挣脱韩知秋的束缚，韩知秋却拥抱了他，贴紧了他的面颊：“朵儿进来了！我觉得你和她得到的太多，那么你这会儿要陪我演戏！演一段我风光无限、踢了甩了你的大戏，你要很失败、很失落，朵儿也要受些小小的折磨，你答应不？我是韩氏大首领，我说的可以随时反悔……” 知道韩知秋说到做到的风格和效果的袁杨呆了的当儿，韩知秋已经扳了他的脑袋，做了热吻其实啃了他的鼻子…… “二哥，小叶姐！你们不用那么缠绵、迫不及待，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潘又朵没有害羞地离开，酸楚、心痛之中坚持了进来。 “朵儿！你行动不便，好可怜……”韩知秋靠在了袁杨的怀里，拽了袁杨的领带，笑了：“轮椅、纱布、石膏……怎么才能美一点呢？” “小叶姐！张静美、卡特琳娜、米娜、朱天爱、菲儿、贝娅她们都在外面……”潘又朵克制了酸酸怪怪的感觉，提议。 “都不要！我还是要朵儿妹子做我的伴娘……”韩知秋伸手，堵了袁杨欲言又止的嘴巴，飞了眼睛得意地：“朵儿是小叶从前未有的闺蜜，又是大杨的二妹，当然是最佳的伴娘，不二的人选……” “二……”潘又朵哭笑不得。从前的她经常风风火火，故意地犯二！但是，今天的她感觉最二没有之一！——明明是她爱的大杨，可是她的时日无多，不能也不许这段感情有结果。甚至为了她爱的大杨未来有幸福、有陪伴，需要她做出最二的选择，表现出祝福和幸福，把心爱的大杨送入一个比她好上一万倍的完美女人的怀抱……大杨会幸福，那么二花妮子也幸福…… 婚礼上 婚礼现场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面对美女如云、高朋满座的盛况，看到韩知秋和袁杨出现，赫里尼克杜特热情洋溢地进行了他的现场主持：“这是春意盎然、热情如花如火的四月，我们荣幸地在这里参加一对新人的婚礼！有请新郎官袁杨……” 袁杨的脸上有着激动，但是他不敢笑——亏欠小叶太多，他必须满足这点小捉弄，何况今天终于会是他想要的人、想要的结果；也担心强作欢颜、不时冷脸、又不知内情的朵儿当场崩溃，撑不到皆大欢喜…… 于是，袁杨在眼前摄像师不断后退，他自己似乎犹豫着时刻想回头的样子，像个鸭子一样有些左右摇晃着沿着红地毯走来…… “汉服的新郎官有些拘谨、紧张！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他应该不想再接再厉，加上对新娘牵肠挂肚，片刻的离开都是那么如隔三秋……我们原谅他吧！他终于来到我的面前……看得出他的迫不及待，想跑上来又不敢跑上来！各位亲朋嘉宾，你们当年或者将来也是或者会是这样的表现吗？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恭喜我们的新郎官……” 大家绝对没有想到大管家赫里尼克杜特一副白人的面孔，汉语那么的流畅纯正只是有点台湾腔（明清北方官话）还能够临机应变，也突然转了诙谐幽默的风格，观礼席的人们哑然惊呆了，也恍然鼓掌欢呼…… “赫里尼克大管家从小在韩氏长大，和知秋大首领亲如兄妹！典礼上主持人为大，他也就故意地捉弄一下袁杨了，他应该不敢这样针对大首领……”有西装革履的人们低声揣测。环视周围，都是袁杨的亲朋好友和韩氏、俱乐部方面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财富人物和顶级权贵，有些失望。他们不知道韩知秋四十三岁了，比赫里尼克要大上五岁。婚礼也没有向那些人下请帖，不请自来、敢来是对韩氏莫大的不尊重！后果他们不敢想象也就没有尝试…… “我们的新娘不施粉黛，白衣胜雪，对容貌有着绝对的自信，带着她的伴娘从容而来……”在赫里尼克杜特的致辞中，人们看到韩知秋推着潘又朵的轮椅缓缓登场了，韩知秋倾国倾城地微笑，和大家招手致意；潘又朵也在笑，但有些僵硬木然，她失神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想快快结束这份痛楚和煎熬，又不敢晕倒——不能给大杨和小叶姐添堵，要笑！菲儿和朱天爱后来说，她那会儿强作假笑，像哭一样，她们险些上去阻止了婚礼，不过幸亏没上去添乱！米娜拉住了她们，她和伴郎小金似乎早知真相，一对小混蛋也不说…… 赫里尼克杜特的主持还在继续，众目睽睽之下的潘又朵尴尬不适——她是伴娘，但是今天这样子太奇葩！右腿和右臂打着石膏还吊着绷带，和头上缠裹的纱布像极了木乃伊……很好地陪衬了风华绝代、明丽不可方物的韩知秋，而每当掌声的时候她还要陪笑，笑的一定也不好看，应该很好笑…… 潘又朵没有听到袁中华、杨雅慧的致辞，也没有注意到阿依古丽的上台……泪水渐渐地模糊了她的双眼，听到台下人们鼓掌惊呼的时候，她的脑袋垂了下去！她真的累了，身体累心更累！想为了袁杨未来的幸福顽强坚持，但是她顶不住了，只好向身边的韩知秋说了“对不起！”…… 袁杨正不住声、热泪盈眶地“谢谢你，小叶！”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放开了韩知秋的手，抓住了潘又朵轮椅的扶手，欣喜若狂地：“朵儿！新娘是你，从我吻了你的那一刻起，我的新娘就已经是你……” “是吗？朵儿又在做梦了！今天的新娘应该是小叶姐……”晕倒前的潘又朵脸上有了迷醉和粲然的微笑，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朵儿应该没有听到我们说什么！真是煞费苦心没有用……”韩知秋轻拍了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的袁杨的肩膀：“朵儿只是累，很快会醒来！这本应该是她最幸福激动的时刻，小傻瓜！等她醒来让她看录像……” 知道韩知秋说的不会错，袁杨收了泪水：“谢谢你！小叶！我就是没出息的普通人，又让你见笑了……” “普通人很好呀！你那么好的才能偏要做普通人，也就有了七情六欲和丰富多彩……”韩知秋不以为然，又恍然想起了接道：“朵儿的大手术有成功的可能，也许失败！还有，贝托说，可能要对受到压迫的大脑皮层造成一些的损伤！也就是说，即使朵儿能够活下来，她也许不会对你有记忆，也不记得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或者铭心刻骨！你们会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那太揪心了！不是白爱了？”菲儿听到了，唏嘘：“大杨！朵儿醒来你就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珍惜这些日子！然后，等手术成功，手术一定成功，你把她关起来，不行就和她霸王硬上弓，让她不由自主地只能爱你……不过，这些天就别了，朵儿有伤！爱爱不好，真的很危险……” 这个奇葩菲儿！袁杨和韩知秋哭笑不得…… “滚蛋！”、“SHUT UP！”两个人不约而同。 大嘴巴的菲儿也觉得自己的建议和这里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格格不入，于是仓皇地逃了。蒋维翰连忙过来“菲儿一定胡噙！别生气，我替她道歉……”说罢，打躬作揖然后扯开了领带追了出去…… “看你傻的像袁杨一样！” “要嫁就嫁大杨这样的男人！” 这样两种论调在凤凰城和世界的很多地方流传，拿事说事的人们各取所需、众说纷纭！袁杨这个名字和“大杨树”商标风靡了起来…… “傻瓜袁杨，放弃整个世界的大财富，选择一朵即将凋谢的小花朵……” “袁杨看来真不会做选择题，这是送分题，他居然选择了最不可能的答案！不选财富权力，选美貌选长相厮守呀，最不济也不该选没几天……” “放弃权力富贵，选择辛苦地活着，这是上古也没有的精神！自由、生命、爱情、信仰、事业……把爱情和感觉凌驾一切之上，他没有理性，只有张扬狂野和自以为是！这是年青人的通病，他们需要成长……” “不是高富帅也不是矮穷矬，能平步青云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为什么不呢？即使做个梦也是美的……” “为爱而生！这才是真汉子，不是憨子……” “为了真爱不畏金钱权势，感动了天地，也感动了我们！说，是我们，你要像大杨爱朵儿那样爱我，当然，我会活很久，永远和你在一起……” …… 看着满屏关于“韩踢了袁，羊要了朵”帖子下的评论，还有语音留言，米娜和朱天爱笑闹了，房间里的潘又朵却在反复看着婚礼录像傻笑…… “吃饭了！一屋子的傻瓜二百五……”阿依古丽大婶进了这独一间筒子楼的客厅，把手里的电饭锅放下，米饭的清香四溢了出来…… “妈！大杨的脑袋秀逗了吗？为什么是我？我现在丑弱病残，还没有未来，他却要绑在我这里……”潘又朵晕晕乎乎地问道。 “朵儿，可不要这样傻傻的认为！大杨是为真爱坚持，他如果知道你这样想，会生气、羞愤自杀的，你舍得吗？”阿依古丽笑了。 “我们只是旁观者没弄清，不是傻子！再说了，我们可没有朵儿姐的傻人有傻福……”朱天爱撇嘴，翻了白眼，看着米娜接道：“小金猴精一样，倒是执拗和二哥有的一拼！也喜欢一个啥也不会的小女笨蛋……” “小爱，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随时捅我一刀？你个女骗子！”米娜追打了朱天爱，看不能得手，嘟了嘴：“小金的形象可不如大杨哥！拉粉们都说他要钱不要粉丝，其实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对粉丝也是那么好，每次进球了都只穿个小内内赤个脚丫，真担心天还是这么冷，冻坏了他……” “那是球迷们热爱小金！俱乐部现在都给他准备大衣，拖鞋……”潘又朵使眼色也没用，打断不了米娜的关心，只好接道。 “小金这孩子总是只想着给别人带来快乐，不顾及自己……”阿依古丽大婶对爱子非常了解，眼中也是关爱的神采，笑了：“他电话说，晚上才有比赛统一就餐，他和大杨一起这就到了，要给他们留两大碗米……” “两头吃货！我们怎么办？”朱天爱表示异议，却看到钱利民去二楼老郑家拿来了竹筒米饭，钱利民、阿依古丽和米娜同时的斥责：“小爱才是吃货！就怕少吃了一口……”对于老钱两口子和他们未来儿媳的默契，朱天爱表示无语了，也注意到潘又朵似乎思维慢半拍，还在呵呵…… “小秋！你今天的选择我不满意……”韩寅蒲进了韩知秋的办公室，痛惜的口气责问了他的爱女：“这也不是家族和你的风格！你已经四十三岁了，你说你等林白，他就在你面前，对手又是一个各方面都不如你、不久于人世的普通女孩，我想，你只要稍微用心用力就可以赢……即使你觉得过眼烟云、鸡肋无味，也该拿下了再扔了它，家族不败的神话才可以继续！这……” “爸！不是这样……”韩知秋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这里扶了韩寅蒲坐下，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我发觉我本就喜欢做事，做大事，林白只是我的借口和挡箭牌！当然，大杨出现以后，我有了回忆，也有现实的甜蜜，尤其是爸和小冬都是那么费尽心力，我更加感受到了家庭的味道！可是，见到了朵儿以后，我才发现真爱大杨的是她……我真的被感动了，后来就转作想考验她，结果心惊，我的喜欢和她的爱九牛一毛，那是伟大！所以，聊胜于无的我投降了！这件事，我早有决定，所以并没有让家族突如其来的难堪，失败更是没有！现在外面对韩氏的评价是有感情、有血有肉！家族的财雄势大、威严威信仍在，又有这样的口碑，不会在生意上不利，反而会让那些不合作的家族和企业集团面临被指责，这样的大利益爸你应该可以看到……” “小秋！你是睥睨天下的大高手……”韩寅蒲服气了，有些羞赧：“我也是心疼你独自一人扛起家族！看你依然游刃有余我就放心了……我说怎么我要来，老杜特和晋修齐、鲁丰和、豫莲池他们都劝我不要打扰你，我还以为他们只想让你独守一生为他们仆从家族赚到金山银山……” “然后你痛斥了他们，他们就跪送你来了……”韩知秋笑了，接道：“几个老人熟悉我做事的风格，猜到了缘由！他们这些年也习惯了执行和揣摩我的用意，表达忠诚！真担心我几十年后卸任了，谁来领导他们……” “家族继承人的纯正华人血统是做不到了……”韩寅蒲想到了韩冬和贝娅，有些黯然，叹气。 “爸！我还没有说完……”韩知秋靠在了父亲肩膀上，笑了：“您没有看出小秋有了身孕了吗？大杨的智商很高，这孩子一定非常聪明，我会好好地培养他，让他接手家族，他还是姓韩，叫韩叶……” “大杨和你在一起了？你有他的孩子，他还要和那个小潘……”韩寅蒲听说有些愠怒，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不是！我们并没有……”韩知秋笑了，接道：“当我有了想要孩子念头的时候，拿到捐精人员名单时就看到了袁杨这个名字！那时只是觉得他长的像林白，后来的机缘巧合……其实不需要他同意，也不用他知道。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还万分愧疚地同意了我对韩叶绝对的监护权！所以，女儿将来不孤单，小韩叶的智商不会低，我又会对他悉心培养，树立他的成就感……” “要我带他吗？”韩寅蒲试探着问道。 “您是爷爷，必须的！但是您太过古板严厉，不许您督促他，我会用正面的东西教导他，让他快乐不叛逆，不学他舅舅……”韩知秋很有把握。 “OK！我放心了，走了……”韩寅蒲终于笑了。 “你怎么没有去现场？”吃着袁杨送到嘴边的橙块，潘又朵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袁杨为了陪她，可能辞去了俱乐部的工作，也许是韩知秋或者韩冬不高兴了，让袁杨下课了…… “我中午就已经不是俱乐部的人了，马克接手了我的工作！他说我自作自受，羡慕我可以全心全意陪你了……”袁杨笑道，又用牙签挑了一块香蕉给潘又朵：“小冬也说，在家里好好养着，要为大手术储备营养！要是跑出来疯或者到现场看球，为了韩氏的名誉就让荣丰公司绑了我们，我好怕……” “他们是玩笑……”潘又朵咧开嘴想笑，牵动了脖颈的伤口，于是强忍了：“现在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朵儿还……还是为你的选择不值，但是心满意足，觉得死而无憾！今生足……足矣！” “不要说死！贝托说手术有了成功的可能，只是你可能再也不会认得我……所以，我要珍惜这最后的日子。恰好，贝托也说，你身体强健了才能接受手术，真心希望你快些好起来，也担心你不记得我，但是，我要你接受手术……”袁杨递送水果的动作柔情似水，眼中的蜜意也显而易见。 这绝对是真爱！面对一个缠裹如木乃伊一般、还要定时进棺材一样的培养器静养的女人，袁杨却像对待人间绝色那样尽心悉力…… “大杨！我爱你，吻我……”潘又朵嘟起了嘴巴。 “朵儿，我也爱你！其实我们一见钟情，只是我笨蛋总拿不准是不是爱……”袁杨答道，但是踌躇犹豫着没有响应。 “怎么？又拿不准了？”等待了好大会儿的潘又朵睁开眼来，看到袁杨上下左右地打量，于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只是无从下嘴……”袁杨慌张答道。 “哎哟！痛……”潘又朵“噗嗤”笑了，然后喊痛抬起左手捂了腮帮，唏嘘叹气：“我又不是刺猬，这也不是让你啃骨头吃肉，努，就这里……”她坚持着，又嘟起了嘴巴，也扬起了左脸…… “SO EASY！”袁杨大叫了一声，却是温柔地在潘又朵的脸上和嘴巴上各自地轻轻印了一吻，唯恐弄痛了她。 潘又朵幸福陶醉的样子让袁杨心里为之一荡，抬头却看到了推门进来的二楼老郑家的高三学生郑丛柯：“小柯！有事吗？没上晚自习？” “大杨哥，朵儿姐！我来拿竹筒，啥也没看到。我们两周休一天，就在球队主场的时候……”郑丛柯手忙脚乱地解释，接道：“爸说我要高考，现场看球太耽误时间，他拿了我搞到的球票去了世纪蓝海还安排我干活……” “醋劲不小！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解放了……”潘又朵心情还是有些的激动，说话的时候声音在抖。 “我走了！”郑丛柯拿起收拾好的竹筒，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诡谲的样子：“我现在最佩服的就是大杨哥了，敢爱敢恨……” 潘又朵仅露的半边左脸飞起了红云：“怎么？” 袁杨却感觉到了不妙，果然，郑丛柯挤眉弄眼地描述了网上的段子：“我这辈子原来只佩服过三个男人，一是董永，二是许仙，三是宁采臣！一个爱了仙人，一个爱了妖精，一个爱了女鬼！现在我最服的是大杨哥哥，不畏金钱权势，还像落十一那样，爱上了，嗯，连毛毛虫都狠心不放过……” 潘又朵听的点头，袁杨已经扔出了抱枕，笑骂：“你个小屁孩子！” “为什么？”看郑丛柯狼狈而逃，潘又朵还是一头雾水。 袁杨只好一五一十地给潘又朵讲了仙侠剧《花千骨》里呆萌温暖的长留仙人落十一和天真浪漫的灵宠糖宝的爱情故事…… “好浪漫，像我们！”潘又朵眼睛盯着荧屏，感慨之余叫道：“开球了，我们看比赛！小金一定会在主场登场，爸和妈呢？” 袁杨笑了，也是醉了！只没有点明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糖宝变身前的毛毛虫，朵儿居然不明白；钱利民和阿依古丽为了让他们甜蜜二人世界，晚饭后去了邻居家串门，朵儿居然还问？她的记忆和智商、情商都下降了？ 凤凰城蓝联主场艰难取胜联赛领头羊广州富地，3:2！ 虽然目前黄衫加身领跑积分榜，广州富力主教练却对凤凰城蓝联足够重视，小心翼翼地排出了他们一贯擅长的532防守反击阵容，左后卫队长在整个上半场也被严令安心防守，不许压过中线助攻…… 钱提拉依然没有首发，整个上半场双方互有攻守，广州富地以娴熟的传切和坚决的反击打的更为流畅，对球门的威胁也远高于凤凰城蓝联，如果不是高斯滕和后卫线的神勇发挥让他们几次与进球差之毫厘，比分早已被改写。但是，就是东久迩贵正一次中场断球后的长传，找到了高速插上的罗圣志，罗圣志倚住对方后卫起脚挑射，1:0，并将比分保持到了上半时结束！ “对方打法成型，彼此间的默契很出色！我们体力消耗巨大，把节奏降下来，和他们玩玩小技术和小范围传控，让他们阵型前移……”这是肖在中场时的指导，钱提拉也登场了。不料，比赛的第62和71分钟，对方的7号外援前锋两次远射将比分反超为2:1！又是东久迩贵正站出来，一脚精准长传，惠新长驱直入单刀破门。大家以为比赛将以平局收场，罗飞宇开出了最后一个角球，张布前点虚晃，罗圣志跟上头槌顶偏，范登梅里正在空中高高跃起，仓促之下伸腿迎面骨碰到了，皮球从门将双腿之间滚进了球门……绝杀！ 又一次主场胜利让世纪蓝海沸腾了…… 天下第一养成 “憋死我了！”钱提拉披了外套，抹一把汗水，告诉米娜：“今天发挥不好！有件事我老想着，影响了比赛情绪和状态……” “什么事？”米娜很关心。 “是……”钱提拉欲言又止，把以为会有意外的吻的米娜拽到角落里，低声俯首帖耳：“你知道我学了大杨哥掷硬币决定一些事！今天因为他和朵儿姐的事在车上掷了十一次硬币，一次竖着了不算，剩下九次是小叶姐的字面，最后一次我没敢看，大杨哥喜滋滋地拿起来决定了娶朵儿姐……” “我知道！这是大杨哥说的最后的决定……”米娜觉得没问题。 “问题是我用的纪念币，不是普通一元硬币！”钱提拉摸出了外套口袋里的纪念币，苦了脸：“我在前排座下面找到它，还是字面朝上，真是奇了！大杨哥拿走的是我上次说吃饭选地方掉的，可能是花面……” “朵儿说要拿那枚幸运币做个永远的纪念呢！”米娜也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终于开释：“其实，大杨哥的选择只是借口，是他的内心决定了他选朵儿！还有，这事情你纠结个锤子，烂在肚子里不就成了……” “你怎么不早说！”钱提拉抱怨，把硬币放回了口袋。很为这场比赛的发挥不佳不值，这下把米娜给气歪了鼻子…… “恭喜对手找到了对付我们的办法——快速流畅的传递，两个精彩远射……只是我的球队运气不错，范登梅里的绝杀突如其来，是有些没理……”肖在赛后发布会微笑着安慰了对方主教练，接下来依然了趾高气扬：“我来到亚洲，出了第一道并不难做的试题！但是，这是第十一场比赛了，才有主教练和球队能够用到其中之一的方法破解这道题目，而且因为运气不佳仍然倒在我们脚下……我会接着出题！题目中有临场临机应变的部分，考验会是全方位的，即使不能赢我的主教练，打平也算是你们成功！只是凭你们手里的牌、打法和应变，做到这一切会很难！我也在积极的应对之中、期待之中……” 现场的人们呆了！赛季首轮上海栀花赢了凤凰城蓝联，韩氏集团兑现了承诺，让上海栀花与意甲班霸尤文图斯建立了联系，送出了几名年青球员去意乙和尤文图斯青年队磨炼，还获得了一名大牌中场的加盟……之后，凤凰城蓝联一波四胜一平，虽然目下的积分只有七分，他们其实却和前四的胜率一样，亚冠赛场更是四连胜早早锁定小组头名！但是，按照里努斯肖的说法，他只是出了一道小题就让中超诸队束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掠地攻城…… “小金！是什么小事情导致你的分神？不是小米，她已经不是问题！”肖在发布会后盯着钱提拉的眼睛问道。得到毫无隐瞒的回答之后，肖生气了：“我的个乖乖！你的答案让我生气。……那么，我暂时剥夺你去客场的权利，要你长途跋涉去欧洲静思！因为你的踢法需要高速，也要逐渐适应身体对抗，而中国球员能力不足，他们中的有些人在防守中黑脚，尤其在我们的高压下精神过度紧张的时候！你注意力分散会有严重后果……”钱提拉呆了！当他出现在埃弗顿古迪逊公园球场观看切尔西客场比赛，手舞足蹈、关心学习着怎样应对身体对抗和培养大局观的时候，切尔西球迷欢欣鼓舞，动辄向着专注、不明所以的他欢呼鼓掌，引以为自己人；下一轮联赛，主场要面对凤凰城蓝联的中超新军北京中天国际的主教练大松了一口气，他记得肖说过前六轮不会让钱提拉首发，这已经是第七轮！这下钱提拉在欧洲不会登场了，防守的压力陡降！然后，遭到肖的球队更为整体和连贯的打击，2:4输掉了比赛！肖出的新题没有解开…… “一切尽在掌控！”没有等成赫提出疑问，肖就微笑着做了回答：“必须承认，快速流畅、拉开了打，确实是应对我们高压、高位逼抢的好办法！我出的新题是区域攻防的细节套路，老K已经打造了一些，这可以让比赛通过不假思索更流畅！中超各队大多是由七八个个体能力一般、比赛不懂得思考、习惯于三五分钟甚至更长时间走神的中国球员加上三四名天赋过人、单打独斗的外籍强援构成，想让步点不一致的两批人尤其在防守中打出默契和高水准几无可能……我说了出题，又放走了小金，那些主教练就会殚精竭智地解题，怎么解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千方百计的防守扼制我们进攻的方式解题！这正是我想要他们做的……而且，不是大言不惭，我的球员对我绝对的信任，我手里有牌，我的临场应变能力他们无法望项背，无论战略战术还是临场细节，他们未战先败！想从他们的主场全身而退？NO，没有可能！我还会闲暇了占星算算赢几个……” “球场内外的大骗子！”这是成赫的评价。李承敏又认真地笔记了，不断地点头，笔记本下面就是肖送他的《孙子兵法》，他刚看了第一篇《始计》，对造势有了一点心得，肖就现身说法让他如醍醐灌顶一般……看着手舞足蹈的李承敏，成赫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他要回去仔细思考肖的做法，不是像李承敏那样照搬，要借鉴，要取其精华……肖好像都是强点，强大到没谱，除非他想败或者不想赢，不然休想从他手下生还！他有一只无坚不摧的机械（左）手…… 袁杨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默认了他的选择，说潘又朵早已经叫过了爸妈和爷爷奶奶，中午就回了上海，临走时关照袁杨要照顾好潘又朵，多一点也就是少一点，要珍惜！说等儿媳（孙媳）手术的时候再飞过来…… 温馨浪漫的潘又朵和袁杨觉得平淡的日子好快！翻过了倒计时的最后一天，第二天的潘又朵依然活着，惊喜：“难道老天爷放过我了？不忍心让大杨哥孤老终生？真好！苦心人天不负吗？太好了……” 看着开心但还不能跳脚的潘又朵，袁杨握了她的手：“朵儿！你恢复的良好，身体营养跟得上，肿瘤细胞也发展壮大了……你不是感觉到头痛了吗？就是它们这些坏蛋细胞欺负了药物和好细胞！贝托说，等它们最得意了，就把它们暴露在手术刀下进行彻底的清除……所以，你感觉到痛、晕倒的时候，他和吴医生就会大展身手！然后，朵儿也许会弃我而去，或者成为再也无法醒来的植物人，或者和我形同陌路，再不认得我……”袁杨努力把一切说的委婉轻松，觉得自己也就这点本事了，但是永失我爱的感觉让他的心痛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动……笨死了！他暗骂自己没用，可是依然微抖…… “大杨不哭！我承诺，要么我死，要么我就记得你……”潘又朵抱紧袁杨，让他不哭，她却呜呜哽咽着弄湿了他的肩头…… “不要死！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袁杨侧着身子拥抱了潘又朵，不能碰到她未愈的右小臂和右小腿，用甜蜜的吻堵了她的嘴巴。 这样古怪的姿势不能长久，终于只好意犹未尽…… 袁杨坐在了潘又朵左边，让她靠在自己未湿的右肩：“大哥周中回来！他们中建要和我们打比赛，他和狐狸阿四、小金会出现在比赛中，张昶没有回避条款，但是中建的主力门将复出……” “我想去看比赛！也许会是我这辈子看的最后一场比赛了……手术后那就算是下辈子了！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潘又朵看着袁杨，柔情似水却皱了眉头，她在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不想就死去，也不想和袁杨未知的手术后，她想把握现在即使的平淡如水！所以，她在坚持，不能晕倒…… 五月以来，凤凰城蓝联打了四场比赛：主力阵容出战但是其实实战演练阵容，足协杯客场1:4输给江城应天，干净利落地放弃了三线作战，同城的“中丙业余球队”凤凰城国际主场2:0拿下了中超老油条重庆金帆；联赛主场3:1击败吉林长白山；亚冠客场替补阵容1:0拿下了阿德莱德联，以小组头名收官；客场3:1击败山东齐鲁电力……至此，凤凰城蓝联在联赛中取得了7胜1平1负进24球失16球积16分（扣6分）的成绩，跃居积分榜探花！ 中超第十轮，榜首八强恰是捉对厮杀，足球媒体和专业球迷认为本轮会成为联赛分水岭，他们尤其关注凤凰城蓝联和北京中建的“矛盾对决”！赛前演播室，直播解说员张林峰和两名特邀嘉宾也在各抒己见： “广州德比打平，同时开打的上海德比打平或者国通输球，那么无论凤凰城蓝联，还是北京中建都能籍此战胜利的三分到手登顶积分榜！我看好凤凰城蓝联，他们有中超最强、场均接近三球的攻击输出……” “中建是中超最强防守！九场仅失四球，场均不到半个，而且他们不仅盾厚，还有着狡猾锋锐的‘禁区灵狐’胡林泗！目前，他以七球高居射手榜次席，本土射手第一，状态火热！数据表明，只要北京中建进球就最少一分，客场更是全胜！凤凰城蓝联场均失球一点七八，接近两个！也需要注意，中建取得的防守佳绩和横空出世的门将张昶关系很大，他是凤凰城蓝联外租球员，在中超次轮登场以后，依靠大范围奔跑和出色的门线技术很好地弥补了略为老化的中建后防，八次出场六场零封！只是主力门将伤愈复出又是面对母队，中建决定把他雪藏，按照租借条款，中建还将支出租借费和损失培养费……我想，中建赢了就不在乎这点肉痛；如果输球，张昶也将获得更多、更大的信任……” “凤凰城蓝联联赛主场四连胜！目前还没有球队能从世纪蓝海全身而退带走分数！当然，不算那场对济州联，他们已经稳居亚冠小组第一，所以雪藏了全部主力，派上全替补锻炼新人……里努斯肖是一个不以保持记录为己任的主教练，他的球队在不断创造记录，奠定中超新贵的地位！” “钱提拉贵为中超新宠、切尔西猎物却只拿下两个进球！只打主场，只替补出战，客场的时候肖安排他去欧洲、在看台上、在切尔西的训练场上学习，我们可以看到每次归来，钱提拉更强的攻击输出和膨胀的自信！他的出场时间是不多进球也只有两个，甚至亚冠也是两球！但是，每次王者归来都让我们期待、热泪盈眶……肖教练在领导这支年青队伍狂野崛起的时候还在培养我们的足球世界之王！中国足球必须感谢伟大英明正确的里努斯肖……” “凤凰城蓝联攻击点分散！罗圣志和队长高斯滕四球，居然是门将进球最多！高斯滕展现了更现代化的‘门自由人’踢法，拿下过不同位置的全场MVP，每每让对手、球迷和媒体为之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其他苏和乐三球，钱提拉、惠新、徐航、孙坚、范登梅里二球，马丁等球员各进一球……” “不能不考虑这场比赛的主裁判！中国足协和亚足联重点培养的陈波，满场飞奔、亲临每个事发地点、判罚果断准确、铁面无私、掌控比赛出色！这是官方给出的评价，作为前球员，他懂球，了解场上球员心理，大牌球星在他的执法中会受到照顾，我们希望钱提拉在这场比赛中会受到他应该的保护……不过，在他过往执法的比赛中北京中建四场全胜，他还没有执法过凤凰城蓝联和从前的扬中希望星，他是江东应天的苦主，三场全败……” …… “哥！我们在去赛场的路上，当然我和大杨了……真是纠结，我们想蓝联赢，又不想你输！狐狸阿四也说了，他会全力以赴，但是进球不会庆祝！张昶最可怜，捞不到上场，连输赢都不敢表达……”潘又朵在车上接电话，潘岳的。 北京中建昨天来的凤凰城，潘岳住在了袁杨租住房子的客房，悉心照顾妹妹，心疼也很欣慰。他想阻止妹妹去现场看球，但是再次没能如愿，从前他还会坚持或者教训妹妹，现在这样子则是再担心也只有迁就。 “哥！我们去包厢，您放心好好踢球……哥，我挂了！”潘又朵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刹住话头挂断了电话，拍了车子的前备箱，可以看得出她的痛苦不甘，袁杨连忙靠边停车，扶住了她的肩膀。 “大杨！我可能真要挂了。别告诉大哥，他和小金有着巅峰对决！”潘又朵满头大汗，脸上的肌肉完全扭曲：“朵儿没用！还是没能扛住……抓着我，给我信心和力量！我不想……离开你，哪怕去手……术……室……”她说话变得艰难、断续，终于昏迷了过去，左手却抓的袁杨的右手很紧…… “朵儿！你不会有事，我在，我永远在……”袁杨大叫着，招手一直跟随的救护车，然后打电话给了贝托。 十一分钟后，救护车和贝托、吴沧海同时抵达了县立医院，乘坐电梯进入了十一楼的专门手术室。 “贝托医生！吴医生！”一干医护人员列队恭候。今天是面向全球外科医生网络直播，两位外科顶尖高手合作一台最复杂的手术——目前智能机器失败概率会是100%，他们却有成功可能，挑战极限、殿堂级别的精品、医术艺术！他们已经闭关苦思、静心准备了一个月，医学界也期待了一个月…… 手术准备工作紧张、有条不紊地进行…… “大杨！你可以离开了……”贝托医生让助手系好了白大褂。 “我……”袁杨支吾着，目光里有不甘和不舍。 “贝托！朵儿抓着大杨的右手……”吴沧海注意到了，建议：“我认为可以让大杨在这里，手术过程中朵儿是有触觉的，大杨在会是朵儿的力量源泉！这很重要！只是大杨全场要保持平静和不竭的存在……” 看着吴沧海的微笑示意，贝托明白了：“好吧！让大杨一直都在……” 手术台的灯光全开，三十四个小时、人类历史上最复杂未知的手术开始了！一切都在精准无误、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两名大高手却是气定神闲，嘴上交流、讲解，手下却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后来，这台手术录像和相关资料也成为了“一例手术，一部教科书”，荣膺《脑外科手术宝典》…… “双方球员入场！我们看到了钱提拉，他似乎长高了、强壮了，黑发像金子一般亮闪；胡林泗也是意气风发，场均一球让他非常自信；潘岳在微笑，向看台致意，这里有他的父老乡亲和他的亲妹妹，他曾是这座城市的偶像，中国足球的旗帜！如今廉颇未老，新王登基……双方球员互致问候，潘岳和钱提拉亲密拥抱，拍了他的脑袋！然后他们……难道是做了拇指印章的约定？从前在欧洲跨越潘岳大山意味着通过巨星质检，今天……让我们一起期待！” 张林峰热情洋溢，他觉得终于可以把赛前的臆测和八卦抛开，带领大家进入比赛、很可能精彩激烈的比赛才是正经！是最强之长弓大矛集群攻击、高压逼抢？还是最强之重甲厚盾坚城防守、鱼肠刺命？来拭目以待…… 此前的女子拉拉队表演让全场温馨温情、热情洋溢，这会儿的“凤蓝战舞”则在蓝色大旗飘扬、重号长鸣中让人们热血沸腾…… “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枕戈待旦、整装待发！在世纪蓝海，凤凰城蓝联的如火铁蹄能否踩着他们熟悉的绿茵，击退武装到牙齿、重甲重铠、防守到极致的北京中建，飘扬他们胜利的旗帜，还是让我们拭目以待……” “你这样不对！老说拭目以待，却倾向性地期待凤凰城蓝联……”其中一名受邀嘉宾小声提醒张林峰。 “我还年青！也尊重秩序，但是就是喜欢凤凰城蓝联的狂野进取、张扬自信！不由自主地就会站到他们队里！这和职业操守无关，都是年青惹的祸……”张林峰的回答没有离开话筒，这导致他在赛后被台里批评，却让他在球迷中人气飙升，他也因势利导地开辟了《峰哥说》个人平台。 这样的回答让两名资深足球人的嘉宾彻底讪笑、无语了。 “不要被小狐狸的勾肩搭背和称兄弟道迷惑！哨声一响，他就会狼动而出，也像条狐狸一样寻找我们的漏洞，狠狠地咬上我们一大口！然后，就是露出白牙嘿嘿傻笑……”高斯滕站在点球点上，“嘭嘭”地拍了大手套，然后架起了双臂，两手筒成喇叭状，煞有介事地大声疾呼。胡林泗正在中圈内准备开球，闻听之下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尘埃，但是他伸出右手作□□状，闭了左眼瞄了高斯滕，吐了舌头，然后绷嘴开枪收势，悠然吹了食指，嘿然笑了…… 这样的花絮引起了现场和荧屏前的观众们哄然大笑，赛场上双方绷紧的神经和情绪意外地缓和了下来！球门前的高斯滕却更加泠然警惕了，原本想以此影响胡林泗的心情和状态，可没成想人家轻松如此！有些不妙……这样想了，高斯滕退到了小禁区内，脸上也变得复杂凝重了起来…… “这不对劲！让曹小飞去热身，我要警醒大高这家伙……”开场哨声响起时，肖同时做出了安排——他需要掌控赛场内外的一切细枝末节。 胡林泗开出了皮球，向前跑，回撤拿球，半转身直接远射，皮球居然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高斯滕腾空而起，堪堪将皮球托出了横梁…… “开场十七秒！胡林泗眼不看心中却有球门，四十米外突施冷箭，皮球直奔死角而去！高斯滕身高臂长，托出了皮球……我们可以看出胡林泗的决心和状态，还有运气！高斯滕心有余悸，有些失神……”比赛第一分钟，张林峰就兴奋起来，在他这里好球就是好球，解说的时候他还是公正的。 绝对出乎人们的意料，开场后“坚城厚盾”的客队北京中建全线攻击，号称“航母集群打击”的凤凰城蓝联陷入了苦守之势！ “我要求他们顶住中建的开场三板斧！但是不是这样顶住……围抢的同时，就要向前选择攻击位置，看什么看？又不是等待吃瓜！尤其高斯滕，第一脚浪射把他的胆子吓破了，龟缩小禁区！怎么获得防守人数和进攻人数上的局部优势？这TM一点乱，其他全乱了……”肖的脸上很平静，说的话却是暴跳如雷的味道，这样天壤之别的表演也是让身边的成赫和李承敏惊呆了。 “只要不进球，一切还在掌控！”肖的前半句声音不大，后半句却是冲进了指挥区大嚷大叫。然后，他把滚过来的皮球一脚踢到了边裁的小臂上，合十表示踢呲抱歉，叫过东久迩贵正：“跑起来！要反击！他们的攻防是学的我们，依靠局部人数优势……现在他们防守人数不足，张昶又不在，正是大好时机！去告诉大高，这样踢我就让小金或者换个场下没戴过手套的替他守门，鸡肋聊胜于无！这不是我们的比赛方式，早晚会被他们打出个窟窿……” 东久迩贵正领命而去，肖悠然转身回教练席，看台突然安静之后少数人欢呼。“肖！他们进球了。”成赫站起来，很失望地锤了教练席的侧挡。 天下第一养成 “FUCK！”没有回头看电子屏“0:1，6′胡林泗”的显示和电视墙立方体的回放，肖爆了粗口，接道：“是头球还是吊射？小狐狸吗？” “是胡林泗，头球吊射！”成赫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替补席上的球员们也是一水的呆若木鸡后愕然惊呼…… “我的错！小狐狸非常了解大高，开场不但没有受大高的影响，反而以一脚远射恫吓让他退守禁区！中建顺势狂攻，但我们还顶得住……”肖很生气，接道：“可这不是我们的打法和我想要的局面！狡猾的狐狸料定我会做出指导，他等着阿正告诉大高我的要求，在大高犹豫不决、半出未出的时候，突然吊射远角……这是给他的战术手册中有的，这小子活学活用，我看好他！” “那么，要不要……”成赫还没有提出建议，肖就摇手打断：“我已经调整，我的调整是对的！被进球会让球员们贯彻我的要求更彻底，我们会进攻！那么就没有问题，最少三十分钟内对手无力改变我们的控球优势，他们会退守！我们扳不回来也不会再失球，他们缺少长途奔袭的好手……” 场上的形势果然！早早的被进球不但没有让凤凰城蓝联球员士气低落，反而使他们明白了这是谁的主场，要怎么打比赛。于是在全场观众热烈的歌声和加油声中，他们提高了比赛速率，在赛场的每一个角落投入了更多的人员，打的一波又一波、风生水起，把进球狂喜的北京中建压回了半场胖揍…… “退回来严防死守！打他们的反击……”北京中建主教练路易冈萨多走进指挥区发号施令，跟随的翻译手舞足蹈地大叫。 “不想退也得退了！靠什么打反击？谁能在激烈身体对抗下长驱四十米之后还破门得分？小金……”潘岳心下有了腹诽，却在后防线大声号令：“加强身体侵略，注意彼此的间隔和保护！我们领先，顶住就有希望……” 双方在北京中建后场寸土必争，激烈交锋！但是，没人受伤，一向自矜体能出色、奔跑速度不亚于场上球员的陈波东奔西跑，比赛却没有中断……现场观众血脉贲张，掌声和叹息此起彼伏，大呼过瘾…… 潮涨潮落的攻防持续了三十分钟！ 这是肖想要的节奏，九十分钟的比赛，他喜欢这样在上半场大量消耗对方的体能和斗志，然后在下半场让对手“惹不起”！所以，他从不让球员们在上半时有所保留，对方主教练显然不觉得要这就拖延比赛时间…… 比赛第三十五分钟。感觉对手动作频率在下降，体能进入了瓶颈期，肖站了起来，就要关照边路球员拉开了打的时候，意外陡生！张布看到左边路的罗飞宇蓄势冲刺，于是低头发力长传，方才飞身滑铲出了边线的中建边锋正在这时回到场内，一下被闷了个四脚朝天……皮球弹回了凤凰城蓝联大禁区，高斯滕和范登梅里快速回追，但是正面对球门的胡林泗先启动了，奔跑近四十米在点球点附近推射空门……那一刻，飞身放铲的范登梅里收势了！——这才是半场，肖是绝对不允许他们这样冒险申请红牌的，不一定避免失球，少一人打剩下的近六十分钟，球商之低不配在他的凤凰城蓝联！ 0:2落后！肖有点发懵，这怎么回事？我只要站出来想调整，他们就进球！而且都是并非理所当然的进球！TMD！我在中国的运气没了吗？占星的结果是我会拿下这场比赛的！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最后的胜利之前这坑挖的有些大？只要能赢，填坑不是问题！这样想了，肖重又恢复了勃勃的自信……其实，即使占星不利，他也总是能找到办法，然后再合理解释自己的胜利！慢慢地，包括占星术、心理学和其他很多肖了解的东西都被利用来作为他战无不胜的工具……他狂傲、蔑视一切的态度也深刻地植入了这支球队的骨髓！ 果然，高斯滕高叫了：“两球不是问题，杀无赦！” 2:0领先，北京中建的球员们没有捞到多庆祝一会儿——凤凰城蓝联的球员已经站好了队形，虎视眈眈地等待开球了！然后，回到比赛中的他们感觉到压力更大，终于依靠熟稔、顽强和运气坚持下了上半场，回到客队更衣室，汗水依然淋漓而下！今天这比赛打的不对劲，歇下来怎么还在流汗？2:0领先怎么还这么辛苦？这是深入了虎穴狼巢吗？NND！妈个X的…… “不要京骂！我们不都是京籍球员，是京籍球员也应该以京骂为耻！”看到主教练居然在听不懂球员们骂人的情况下表扬他们的亢奋情绪，潘岳大不满了：“积极休息，回想对方球员的特点，让按摩师或者互相整理肌肉，我们还要重新登上赛场，以积极的态度英勇顽强地带走胜利！我那时才会松口气，向家乡球队和父老乡亲们说一声抱歉！愿意随我一同战斗的，来，兄弟！” 客队更衣室因为潘岳一席并不慷慨激昂的话语一改原本乱糟糟、只有抱怨和谩骂的境况，大家一个个走过来站到了他们的潘岳大哥身边围成一个圈、架起了臂膀：“一起战斗，带走胜利！兄弟！加油！” “小金！你朵儿姐和大杨呢？开场后我没有注意到……”大家散开以后各自放松，潘岳打了电话。如果钱提拉接了，他就这样询问，上半场受到的压力太大，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向看台；如果钱提拉不接或者直接挂断，说明肖在大量布置，他们阵脚已经乱了，下半场不会有持续的压力。 “他们在包厢，也不知道是给我们还是给大哥加油！反正你们暂时领先……”钱提拉接听了，做了回答。肖比划了哑语手势，钱提拉明白了，接道：“肖教练要我挂了电话，他暴跳如雷，很不高兴！挂了……”说罢，装作仓促挂了电话，向着更衣室里各行其是的大家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教练，为什么要这样说？心理战吗？您怎么不布置些东西呢？切尔西的孔蒂都是在中场休息时提出大量细致到位的要求，力求通过调整掌控比赛……” “是心理战！潘岳在这个时间打过来，就是探我们的口风，我要他们紧张又期待放松！孔蒂是孔蒂，我是我，都是在需要调整时指导，然后通过执行力获得比赛的主动！我们现在主动，比赛在我们的节奏中进行，你们这会儿也可以思考怎么更好地针对对手，我还用画蛇添足或者横加干涉么？没有拿手机玩会儿网游我已经是强加克制了……”肖笑眯眯地。大家哄笑了起来…… “这会儿就不想网游了只想比赛！赢了他们，我们和肖教练一起组团《王者荣耀》……”罗飞宇大叫着，脚下在比划内脚背发力。 “OK！继续放松，然后《王者荣耀》！”肖原地转动了脖颈。 “灭此朝食！”李承敏想起了这样一个成语，“ZHAOSHI”，再吃早上饭的意思，形容迫不及待和必胜的信心！看着肖和球员们气定神闲的样子，李承敏点头感慨：宠辱不惊、蓄力奋斗，这是一支真正的王者之师！ 随着主裁判陈波一声哨响，下半时的比赛开始了。似乎觉得凤凰城蓝联的坑不够深、大，老天爷再次努力了一把，北京中建又进球了…… “全场51分钟，还是胡林泗！独中三元……”支持凤凰城蓝联和钱提拉的张林峰也不由得赞赏有加，看着慢镜回放：“北京中建获得唯一一次角球的机会，皮球被顶出禁区，潘岳抢先一步铲传小禁区肋部……胡林泗前趟、急扣、捅射，高斯滕视线不清，皮球直入左下死角……这份嗅觉和电光火石间的决断，不愧为‘禁区灵狐’！这是本赛季中超第三个帽子戏法，本土球员的第一个帽子，更是时隔四年之久，球迷终于等到的一顶中国本土球员帽子……” 队友们围了上来，胡林泗依然拒绝庆祝，而是拾起了有的球迷扔下的凤凰城蓝联的围巾吻了一下，搭在了场边的广告牌上，然后右手握了心口的位置，左手扬起来、低头向看台的球迷表达了歉意…… 这样应该狂喜庆祝的时刻，胡林泗的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 “面对旧主进球不庆祝可以，上演帽子仍然拒绝庆祝还讨好主场球迷是不是有点过了？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为什么要离开呢？” “禁区灵狐是激情型的攻击手！那么隐忍低调说明他深爱着他的母队，也许下赛季他会谋求回归！中建只给了他两年的替补级别短合同，而且还有为了节约转会费一亿就要放行的条款，当时的5000万确实是白菜价……” “胡林泗这半年来进步明显！据说是在接受里努斯肖的个别指导……他的愧疚看似理所当然，但是，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自绝于北京中建！可不是‘胜不骄败不馁’可以解释，他的球商有问题？应该是情商……” …… “捶打他们的两边，取得任意球机会！”肖终于站到指挥区，而且不再离开，只是仅仅向过来的孙坚说了那么一句话。跑回后腰位置的孙坚指手画脚向队友们坚定地做了“合围，中路突击”的哑语手势。 以为大局已定的路易冈萨多把他的门将队长孙才宇叫过来面授机宜，主裁陈波一再催促之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孙才宇回了场上…… “他要求后防线收拢，犯规要干净利落把握度，打断比赛的流畅和我们消磨时间，让胡林泗再坚持十分钟……”苏茹荣看着翻译的口型，一五一十地告诉肖，“他认为已经拿下了，按照目前的严防死守，我们能扳回一球就很不错了，扳平甚至反超绝无可能，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 “现在看不到太阳！他们的体能消耗巨大，这是强盾被捶打到将碎之末……”肖笑了，他们约定的是反的手语，路易冈萨多居然信以为真地收缩中路，放手让凤凰城蓝联来攻，中断比赛的方式当然是就地犯规送任意球，换下胡林泗也就没有了反击的支点和连续，这相当于挥刀自宫……肖几乎以为路易冈萨多是他派过去的卧底了，接道：“不了解自己球员的体能储备也不了解我，还想从这里拿走胜利，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了呢！惠新、沈源、雷通，去热身！等待钱提拉进球我们就发起总攻，五分钟给我把身体完全热起来……” 钱提拉持球突破，一个、两个……潘岳果断放铲！钱提拉试图轻拨，却绊了一下，于是好像被带倒了…… “嘟！”的一声哨响，现场和荧屏前的主队、客队球迷一起跳了起来： “犯规！点球！” “假摔！黄牌！” 这是两种完全截然相反的意见！ 就见钱提拉伸手拉起了潘岳，转身摇晃了双手向一脸严峻坚毅的主裁判陈波示意没有点球，是他自己不慎摔倒…… 陈波似乎在认真地听他，终于点头以后持哨的右手指向了事发地点，然后把左手里的黄牌高举过顶，向钱提拉摇晃了一下并记录…… “钱提拉太年青！不知道球场即战场的道理，这一点他不如球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也许因为潘岳是他大哥？主裁判陈波本来指向点球点……这张黄牌我敢说真是太冤了！比窦娥还冤……”张林峰抱怨。 “这是一次纠正的误判！成长的小金不需要歪门邪道，将来也不会……王者自信，王者之心！”肖不以为然，笑了：“陈波的风格是有错必改！他一定会想到这张黄牌的不妥，那么，他会找平衡！成教练，告诉球员们提高比赛速率，大胆逼抢、放铲，五分钟内没问题，但是不要对人不对球……” 场上的胡林泗觉得主教练马上会换下他打纯粹的防守，于是不惜力地在场上奔跑了起来……在一次奋力启动封堵远射的时候，皮球击中他的小腿……然后，小腿肌肉剧烈的抽搐感让他站不起来了——他体能一向不好，在这六十分钟里，反击的时候和强壮、技巧出色的范登梅里缠斗，防守的时候他不断地左封右挡，力求减轻后防的压力……他奔跑的太多体能消耗巨大，比赛强度也是前所未有！所以，在球队3:0领先，他却依然觉得并没有把胜利揣进口袋里拉上拉链的时候，胡林泗这头狐狸狡猾劲和狼性还在，身体却好像无法坚持了…… 看着场边三张在积极热身的年轻面孔，路易冈萨多琢磨：喜欢拿下有意义、有效的胜利，不很在乎记录、输赢，只寻求战术成功、战略有利的肖这家伙今天看来是要放弃了！那么盖棺定论，给他场面、我要胜利…… 亚冠第五轮凤凰城蓝联确定了小组第一，主场输给济州联；足协杯首轮客场败给了放言决战的江城应天，干净利落地放弃三线作战，赛后的肖直言：“为了成长和王朝战略，我不会背上连胜、不败、力战而败的包袱……” 胡林泗单脚跳着到了场边，连续的踮脚跳跃让他的左腿也抽筋了！只好坐了下来呲牙咧嘴，古怪地苦笑……这让胡林泗在赛后遭到京媒和极端球迷指责——不设法在场上拖延时间，还少一人防守任意球！导致钱提拉带领下的凤凰城蓝联吹起了反攻的号角，完成了三十分钟五球的惊天逆转！胡林泗无语了，觉得这支首都球队和球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尽毁，坚定了离开的想法…… 凤凰城蓝联获得了大禁区弧顶左侧的任意球，东久迩贵正站到球前，他有着远射和精准，比罗飞宇的暴力弧线和苏和乐的灵动技巧还要难以防范，中建站了四个人的人墙挡住半边球门，潘岳还不放心，添在了边上。钱提拉脱离了商议的三人团（东久迩贵正、苏和乐、罗飞宇）和底线裁判站到了一起，似乎认真瞄量球门的正斜，还蹲了下去和旁边的裁判聊了一句…… “这小子累了！第一次首发活跃了六十分钟，跑动明显的下降，这居然跑到一边去观望……”路易冈萨多笑了，撇嘴：“他还年青，不能自始至终坚持九十分钟的比赛！这很正常，接下来被换下是一定的了……”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东久迩贵正假跑，苏和乐还是假跑，罗飞宇一脚把皮球送向了底线！这怎么回事？第三个才踢还是五大三粗的罗飞宇已经很意外，竟然发力往界外踢！回撤半步的钱提拉凌空抽射，皮球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越过高高跃起的门将孙才宇头顶，急速下坠奔向了球门远端的左上角……球进了！ “零度角！绝对精彩的进球，没有之一……”现场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一秒静默之后是巨大的欢呼和掌声，整个球场沸腾了！张林峰拍案而起，激动到声音抖擞：“这是传球吗？更像是劲射打偏！钱提拉似乎早有准备，和皮球在球门线、底线交点会合，中国功夫二踢脚！皮球弧线之美、零度角之妙无与伦比！我服了，不知道北京中建门将孙才宇怎么想……他无语坐在地上，不相信明明已经封死了所有的角度，皮球怎么还是躺在了网窝里……” “我没完全发力是想让你横敲中路，你小子直接给干进去了！我这成了助攻，真是意外天天有，惊喜特别多……”钱提拉没有捞到庆祝，就被罗飞宇不由分说抱起来撂倒在地，一群罗汉叠了上去。 终于注意到胡林泗的无法坚持，路易冈萨多换上一名后腰，向场上木然地鼓掌加油鼓劲，却和蹒跚下场的大功臣胡林泗擦肩而过！——他不喜欢不忠诚的球员，甚至想好了下一轮雪藏风头正劲的胡林泗，他手上还有两名强力外援中锋，摧城拔寨不是问题……这样的想法让路易冈萨多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也让他在大开大合、连续三场大比分失利之后光荣下课…… 那边，肖挥动钢铁的左手连续替换了三名球员：26号惠新替换2号陈显威，32号雷通替换7号苏和乐基拉姆，21号沈源替换12号马丁艾杜，用他温暖的右手拍每个上场球员的屁股，向换下的三人送出拥抱，道声辛苦：“你们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工作由他们完成，然后我们一起庆祝……” 如此天外飞仙般的进球显然打击了北京中建球员的自信，苦战六十多分钟，他们觉得体能飞速下滑，意志力也在饱受摧残！钱提拉“士气杀手”的传说名不虚传……凤凰城蓝联换上的三人有着鲜明的特点，绝对的生力军，路易冈萨多刚刚明白肖其实是对位换人，就被更侧重于进攻组织的沈源大胆插上，连续两次撞墙之后横推中路，东久迩贵正拍马杀到，在大禁区弧里一脚爆射飙中门框下沿，皮球蹦蹦跳跳地在门里停了下来……五分钟内，凤凰城蓝联连扳两球，节奏依然很快、办法层出不穷，这让北京中建球员更为绝望…… “在朵儿有知觉的时候说些她关心关注的话题，这样可以让她注意力集中！手术中也需要她的顽强坚持……”贝托轻声说道。麻醉刚刚实施，手术尚在外围阶段，潘又朵的听觉、触觉目前都还没有问题。 袁杨打开手机直播、静音，以舒缓的语气解说了比赛：“小金站到中锋位置，S罗回撤！大强边路突击，阿正、老硬、小雷、小沈前后左右联系，F罗、阿登、大布和大高轮番压上……七十分钟，S罗和小金连续三脚做墙传递后，爆杆劲射！我们扳平了……大哥站出来号召队友战斗，你知道他的威望和鼓动力……果然，北京中建奋起余勇，重新构筑了坚韧的防线……” 潘又朵倾听着袁杨和风细雨的解说，还是能够感受出比赛的精彩激烈，她的目光中有欣喜，有不舍，手下也抓的更紧了…… “我们的胜利不可阻挡，我仿佛看到了一支王者之师的狂野崛起，我们正在成为中超第一，天下第一！”比赛激烈对抗，但是十分钟来比分没有变化，袁杨观后感慨，轻声细语地说了如此慷慨激昂的评价…… “比赛临近尾声，中建积极地把战火推到了中场进行时间的消耗，但是他们无法完成连续传递，雷通断球直塞！小金闪电般杀出，拨、扣、前趟，大哥返身回追，果断放铲！皮球跳过大哥脚尖，小金跨栏一样超越了大哥，挑过门将头顶，他面对空门，击中横梁……跃起的小金张牙舞爪，居然史无前例地头球将皮球送入了网窝！他是大心脏，他就是故意的；大哥却有些脚软心软，没有恶意犯规……”袁杨看着慢镜重放轻声说球。其实此时是补时的第二分钟，张布头球进球将比分锁定为了5:3，凤凰城蓝联完成了五球的惊天逆转…… “朵儿！”袁杨看到潘又朵眼睛闭上了，也感觉到她的手松开了似乎要离他而去，于是大声叫道。狂野如歌、风云际会、世事变幻、富贵荣华……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袁杨悲怆地埋头在了手术台边…… 后记 三天后，高级护理病房。 好好地睡了一觉的贝托和吴沧海先后来到了病房，袁杨和许多亲朋好友已经在这里，一起期待潘又朵的醒来…… “手术很成功！我们用手术刀做了精彩的微雕，配合默契、几无瑕疵，朵儿大脑的物理损伤几乎没有！但是，凝血块和肿瘤对记忆、语言和运动皮层的影响不可避免……”贝托觉得有的东西必须向袁杨说明，让他有心理准备：“也就是说我们等来的朵儿会和原来不一样！她可能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这些都能学习。但是，她记得不记得什么都是未知，也许你们之间会是陌生的感觉……不，没有感觉！也许看到的第一个人会勾起她心底里的爱意和依赖，如果她还有爱、还能爱的话，这也可以叫做第一见钟情吧……” 袁杨还在默默，钱提拉已经在张罗：“大哥！我们都离开……让朵儿姐只能见到二哥，和他一见钟情……然后，我们再和朵儿姐见面，认不认得我们不要紧，时间久了就想起了或者又认得了……” 人们都站了起来，钱提拉摇手：“是男人们，女人们没有问题……扔下二哥一个人在这里，再吓着了重见天日的朵儿姐！” “不是！米娜、韩小姐陪在这里，再让朵儿以为了和大杨是很亲密的关系……所以，长辈的女眷在这里，我们都离开！好吗？”潘岳提议。 人们去外面的会客厅等候，袁杨站了起来，韩知秋向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袁杨正要低头目光躲闪，就看到韩知秋惊讶地看向了病床，门口扶拐逆流而来的赵林左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潘老师！你醒了……” 看到人们陆续出来，重伤大好的赵林赶紧进来想做一下探望，潘岳和钱提拉等人都在低头或扭头往外走，没有人拦他…… 不知什么时候潘又朵已经醒来，似乎不认识了自己是谁，支着手掌莫名其妙慢慢地审视的样子，茫然地看了赵林，向他伸出了双臂…… 人们都呆了，尤其袁杨晴天霹雳一般，他还听到潘又朵牙牙学语的小孩那样执着喁喁：“呆……昂……沪……嘿……能……毛……啵……” 三个月后，摆脱大型学步车的潘又朵坐在草坪上，指点着袁杨：“大杨树是你吗？抱！”还张开了臂膀——这才是潘又朵手术前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新生后第一句话的正确翻译。那时的她觉得只要剩余一个大脑皮层记忆细胞发挥作用，她就要记得这句话，写下了不行，醒来后她未必认得文字…… 如今的潘又朵学习能力还在却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水平，她很努力，觉得袁杨老师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人，和他亲密无间…… 袁杨心里有着庆幸，对于自己目前的定位却有一些迷茫：一边等待着潘又朵所有记忆的恢复，一边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总觉得碰一下她的身体都是罪过，那么清纯可爱已经一米八多的萌妹子，也不认为自己是潘又朵…… 韩知秋就问过袁杨：“如果你喜欢的是朵儿这个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如果你要的身材躯壳，她的再次发育和练习不足也使她没有了曲线浮凸……要她喜欢你、爱你，等你给她看你写下的从前的点点滴滴也许还需要很多的时日……那么多不适在我们之间没有！你可以考虑一下，继续在朵儿身边偿还她从前对你的好，她目前对你没有爱，你的感情到我这里……” “小叶！我已经欠你太多，我不想再欠了朵儿……”袁杨不假思索。他爱的潘又朵已然今非昔比、截然不同，他还是莫名地选择了坚持。 “就吊死在朵儿这棵小歪脖大树上了？”显然知道袁杨心里的想法，韩知秋没有揭破，而是眉花眼笑地说道。 “嗯！”看着那边歪了脑袋向他招手有些不怿的潘又朵，袁杨点头。每次他和年轻女子一起潘又朵都会不高兴，有时还故意大叫大嚷！但是很奇怪，韩知秋这样的顶级美女约谈袁杨，她却总是咬着嘴唇、默默地送袁杨和韩知秋在视线里消失，好大一会儿才拍打要吃要喝的铃铛…… 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的中国国家队已经山穷水尽——十二强战的最后两轮必须全胜，还要寄望于伊朗全胜不丢一分，主要竞争对手不再拿分，才能以小组第三获得附加赛的资格，就是痴人说梦、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有媒体记者认为让蒸蒸日上的钱提拉和中国国家队去挤掉B组第三然后去对付中北美第四名更有把握！但这是中国球迷一厢情愿，利益权衡、自私自利的亚足联各国却并不苟同。凤凰城蓝联在亚冠中主客场险胜“中国德比”对手上海国通，挺进了东亚半区的四强，接下来又是同室操戈面对枕戈待旦的广东昌大，肖发表了如下言论：“我不管什么中超德比！我只知道要面对的下一个对手，狂野崛起的凤凰城蓝联要跨过通向亚冠奖杯道路上的所有小石头！我会胜利，前进中的每一个绊脚石都要脚踏实地地踩过去，他们都是日薄西山！我们是第二天的朝阳！”钱提拉随声附和：“我们在芝麻开花，每次交手后都是大进步！我觉得，中国球迷几十年的心酸滴血已经翻篇，应该不再有伤心哭泣，有也喜极而泣！这是热烈怒放、狂野盛开的季节，马上还有辛苦努力就有收获的秋季，我们作为中国球员，今天终于可以豪情万丈地亮剑宣称，我们正在变强，未来会更强，不信请拭目以待！我们这些辛勤努力的中国球员将给中国球迷带来最狂野和最狂欢！让他们和我们一起亲吻、抚摸我们赢得的一座座亚洲和洲际奖杯……” “小金！你终于敢吹了……”发布会后的里努斯肖笑了，拍了爱将的肩膀：“足球是激烈对抗、恃强凌弱的运动，真正的更高、更快、更强！在这里，对抗、压制、引领、合作才是主题，谦虚谨慎都是假模假式，那些所谓的学习也恨不能把对手踩在脚下！只是从前都是我吹擂，小金你用魔幻的脚法和不可思议的进球诠释胜利，这靠你脚下不是嘴上，这不像小金你的风格……” “嘿！这是小米问了知秋姐和大杨哥的看法，精心准备了一天两夜的稿子，又强迫我背诵了……”钱提拉有些羞赧，摸了脑袋：“大杨哥那么谦虚低调虚怀若谷的人都觉得我做的很多，却说的不多！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吹了！小米说我们国家队无缘世界杯，需要强心剂和新的希望！她说的似乎有道理，肖教练您又说了要拿下联赛和亚冠双冠……” “是该说点这些！我不觉得你在吹嘘……”里努斯肖笑了，满意钱提拉在他这里的坦诚，接道：“当我们按部就班狂野崛起、收割胜利的时候，人们就会恍然明白我们没有吹嘘！你看球迷们欢呼你的名字时的狂热和激动……他们已经历经了太多悲伤和失望、痛彻心扉！依然顽强地支持，默默坚持、不离不弃中国国家队！我们一点点自强、自信，他们也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笑容绽放！” 仍然在欢呼鼓掌的热血球迷注意到了车窗前的钱提拉，于是更加亢奋鼓噪，女孩子们拍手跳脚，“拉，拉，小拉！”个不住…… 钱提拉只好挥手向球迷们致意！随车的米娜一直在躲闪，这会儿看遮阳幕帘拉上了，于是悄悄地靠近，但是钱提拉这里是高光，她恋恋不舍地又后退了……钱提拉却不管这些，他的黄金右脚站的越发稳了，人们看不到他的黄金左脚勾了米娜的小挎包，飞了眼角……马克克拉默和马继志笑了，左右护卫着挡在他的身前和球迷们告别，完全地拉上了幕帘…… 米娜刚做了“凤凰城十大杰出青年”的两个人物专访，整理了稿子，对其中一位精益求精的金融精英关于工作和生活的见解赞赏不已：“我爱上了这个城市！愿意为它心无旁骛、高效率地工作！我也在学习中，全身心提高自己为它更好地服务！至于生活，我获得了高薪酬，城市各种的免费和保障，我很得意于可以把钱花在旅游、娱乐和休闲上，和妻子、孩子、父母，还有朋友们一起……在这里，工作是为了生活，生活是为了工作，一切那么美好！凤凰城是最好的城市，理想与现实，光荣与梦想，狂野如歌、自由自信自大自强……” 又过了三个月，深秋。田野里玉米已经满仓满廪地收获，播种的麦地还没有泛绿，一望无际、红彤的苹果坠弯了枝头，凤凰城的建设在黄叶纷飞中如火如荼、热烈蓬勃……凤凰城蓝联在中超仅剩两轮的情况下只要再拿下一分就能把冠军收入囊中，亚冠也等待和沙特利雅得新月的决战，里努斯肖则放心大胆、傲骄自大地去了荷甲指导克勒斯！人们的认识七七八八：有人顶礼膜拜，服气了肖的张狂自信；有人七窍生烟，色厉内荏地攻击肖不尊重联赛对手和亚足联；记者们也认为肖不应该如此高调，把压力和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这只会让他的双冠伟业减了成色！也觉得这就是里努斯肖的风格——我想做到我就能做到，不服过来让我踩踏你的头颅和肩膀…… 中丙新军凤凰城国际杀入足协杯决赛，下月要和江城应天主客场争夺桂冠。江东足协三强鼎立，本赛季包揽国内双冠几成定局！凤凰城蓝联青训基地年底的青年球员摘牌“放狼大会”也明确了江东优先、家乡球队优先的原则，这让中超、中甲各俱乐部不由得盘算着亲情、家乡情牌，眼放绿光——横扫中甲的湖北卓越核心球员马杰明、镇守首都大门的张昶和连获中甲、中超金靴分别打破外援六年、十年来垄断的胡林泗作为凤凰城蓝联外放球员的典范是活广告，凤蓝血液的球员如此出色，让志存高远的各大俱乐部无比期待…… 凤凰城足协和韩氏集团筹办的U15、U17、U19世界青年俱乐部锦标赛也将在圣诞节后跨年举行，钱提拉受邀开球却不许参赛——他的水准已经跻身最强不再是中超或者U19池中之物！肖又明说了有关于他提高的冬训计划，不想他去浪费火力、也打击了年青人们的热情……世界杯入围球队也纷至沓来地和中国国家队热身，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目标——中国队不仅是亚洲球队，也能模拟南美技术型球队、欧洲传统豪门强队，他们有（南美）超强的个人、（德国）高压快节奏的整体和已有雏形的（门自由人）先进打法…… 《一夜崛起的中国队！》——这是英国资深足球记者帕特里克斯科特为法国《队报》撰写的专栏文章，全方位报道中国足球人的情怀和付出，其中有韩振国（之未）老人数十年的青训坚持、建立的庞大至千亿欧元的成才基金，他的许多设想被付诸实现！成千上万的年青教练十年前进入基层青训，发掘了一批又一批少年才俊！而最大、也最璀璨的遗珠钱提拉的横空出世终于让中国队拔地而起，没有功利束缚，天赋异禀、正规教程、刻苦勤奋、自觉自律的钱提拉在球场上的惊艳炫目成为了中国足球的旗帜！每逢周末或者周中有钱提拉比赛的时段，热播大剧和秀场节目自觉地停播——“我们不会傻到和未来之王钱提拉以及他的美妙足球死磕，白银不和真金媲美！”著名制作人的解释让人们津津乐道，而钱提拉从来诚信，使命必达！每每用精彩绝伦的进球让凤凰城蓝联和中国球迷完成狂野释放，“小金真牛！球场之王，真正的大神！”、“小拉帅呆了！酷毙了！好到无法比喻了！除了小米，也便宜了小米……”只有女孩子们有艳羡和不满的复杂情绪，米娜只好人前隐忍低调，人后却是得意洋洋…… “其实，小金的付出不少，也有一些挫折！但是，我给他的发展模板是横空出世，是无与伦比！他也够刻苦够努力，总是保持迷人的微笑……这个孩子可以承受一切，他注定将会成为伟大！面对强手，他总可以发挥出比训练更高的水准和创造力，惊艳一枪！而对弱者和不敢仗剑对决的胆小者，他提不起兴致和正常发挥……‘国王从不欺侮奴隶！’民谚是这样说的吧？为了提升和更强，我必须让他到更高的平台……”里努斯肖告诉成赫的是对钱提拉的评价，最后提到了对钱提拉的使用：“你还能用小金半个赛季！让他打硬仗、大仗，有限使用原则……世界杯后，等我在克勒斯拿下荷甲冠军，我会带他到法甲，兰斯本赛季应该可以升级，也愿意成为凤凰城蓝联的欧洲前哨，那里又是25位法国国王受冕登基的‘王者之城’，我会让他们觊觎法甲冠军！然后是英超……号称第一联赛的英超比赛强度和密度太大，小金目前仍需要一个赛季的成长，如果只让他有限打比赛，拿不下冠军就无法最高光地彰示我们的强大，孔蒂目前成绩尚可拥护者很多……当我们每个周末在海峡对岸屹立闪耀的时候，孔蒂会有压力，车迷们将离心离德，赛场上的溃退无法避免！然后，小金为兰斯赚取不低于两亿欧元的转会费，我们一起横渡海峡，二十岁的小金将以他美妙锋锐的表现纵横英超和欧冠，告诉欧洲和整个世界什么是王者驾临，过来匍匐膜拜……” 惊呆于肖的路线图的成赫还是有些不明白，揣测：“为什么按部就班又似乎有点激进？是因为你追求天时地利人和，又要殚精竭智的冒险吗？老K看来也要追随你去兰斯了？我觉得小金跟着你真是幸运……” “成教练，你进步明显！”里努斯肖笑了，拍了成赫的肩膀：“我要让小金茁壮成长！顺便收割更多的冠军，巩固第一运动的魅力，助长中国的狂野霸气和强势嚣张！嗯，还有，静美要进军时尚圈子，兰斯附近的巴黎不错，然后伦敦也可以，米兰已经是非凤凰城的中资背景，不考虑了……” 成赫和李承敏不由得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 不远处，瞪着坐在草坪上顽皮、可爱、萌哒的潘又朵张开的臂膀，想着从前不齿如此的她一定乜斜眼睛、撇嘴吐舌并嗤之以鼻，袁杨哭笑不得！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于是接听：“大杨！就要见到小韩叶了，你这会儿忙吗？难道你不想见你血缘上的儿子？算了！是我有些紧张，我很孤单，你来吧……” “我是朵儿！你是大杨，我们……”潘又朵嘟着嘴，似乎想起了许多，张开臂膀要抱要吻的样子：“我要你陪着我！”贝托医生说过，学习的进步会爆发性地激起潘又朵的回忆，每一次跃进都会让她恢复更多…… 袁杨觉得要做出抉择：去医院看真是的儿子和想依靠他、向他要温暖的小叶，和美的三口之家；还是等在草坪上，期待和朵儿或有若无的昨日重来…… 拿着手机、兜里却摸不到硬币的袁杨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