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看不尽长安落灯花 橄榄枝的希望 著 完本 免费 游戏竞技 游戏异界 在虚拟世界策马江湖,纵情笙歌。你的荣耀,我来守护! 不是诗仙,不是剑仙。 只是李白。 看不尽长安落灯花,剪不断愁绪三千丝。 零碎的小故事组成。 第一章:玉冰花 大陆以南,有一处名为“玉楼”的地方,人口鲜少,但那的风景却是绝美。 而最为知名的,要数“玉冰花”了。冰的精魄凝结而成,若是存放得当,可保数年不化。 只是这花虽美,却数年难得一见,因此十分珍贵,被圈养在一个地方,重兵把守着。 可远观,不可近看。 玉冰花本身数量稀少,原本有五朵,如今只剩下三朵了,守卫人员却毫无觉察,若非天师前来查看…… 玉楼圣女得知后很是生气,为此将琉璃盏摔碎了泄愤。 天师倒不似圣女那样,十分淡定。“那人说好三天内归还,就必定三天内归还,圣女何须为此生气呢?” 说着,还抿了一小口茶,微微皱了下眉,火候有点过了。 池绯走过去,将他手中的茶杯打掉,“你还有心思喝茶?你可清楚玉冰花对于玉楼的重要性吗?” “我自是知道”池子祎将茶杯捡起来,轻轻放在桌上,“但我也相信,以李白的人品,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一听见李白的名字,池绯就愣了愣,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三分,“那人,是李白?哪个李白?” “世上莫还有第二个李白不成?” 池绯坐在软榻上。 “不问自取就是偷,更何况还是玉冰花。”池绯有些不满,垂着头想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池子祎,“你刚才说李白三日之内会归还玉冰花,那我们来个守株待兔如何?” 池子祎轻笑了声,仿佛在嘲笑她是不自量力。 “即便有一百个池绯,也敌不过一个李白。如此,你可明白?” 他如是说到。 池绯不服气了,“三日之内,你可看好了!” 第一日,李白没来…… 第二日,李白还是没来…… 第三日快要接近尾声了,李白还是未来…… “什么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嘛,我看那李白就是一个小偷、骗子!”一边说着一边用针不断扎手上的小人,似乎把那稻草小人当作了李白。 细看,也果真如此,那小人身上还缝着一个布条,用小楷规规矩矩得写着李白二字。 “你当真如此看他?”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池绯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回答,但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一转身,看见了一位身穿白衣,两边分别挂着葫芦和长剑的男人。 池绯直盯盯的看着他,看得李白的笑有些挂不住。 “你就是李白?” “正是在下。” 池绯得到回答后,嘴里嘟囔了一句,“也和常人没什么二般嘛。” 池绯自幼在玉楼长大,从未去过外面的世界。 只是偶尔从过路的行商和游人们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更多的是池子祎告诉自己的。 最初的时候,她只知道女帝,还有长安。 后来,她知道了玉楼外还有更大的世界,不止长安,还有西域,北夷……等等。 再后来,她知道了李白。 李白被大家传的很神乎,“天才”、“剑仙”,还有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池绯就在幻想,那李白是不是三头六臂,凶煞非常? 一见到真人后,池绯心里就有落差了,看着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这一下,池绯的兴趣全没了。 原本池绯还想好好会一会这人,未料想与常人无甚区别,若是传出去了,也不利自己的名声,说不定还会有谣言说自己“持强凌弱”。 这样想着,池绯没好气的将稻草小人随手丢在一旁,抱紧了手炉。 “将玉冰花放回原处你就可以走了,下次就别干这种偷盗之事了。” 李白微愣,有些不明所以,“偷盗?” “难道不是你把玉冰花偷了吗?还一下子就拿了三朵!” 一想起这,池绯就有些来气。若只是看看,偷偷拿一朵去看就够了,三朵,若是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 玉冰花无法修复,碎了就是碎了,化了就是化了。 “池子祎告诉在下可随意取的,只要如期归还就行。” 池绯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词,“池子祎?” “姑娘认识?” 池绯盯着他,有些咬牙切齿。 突然,她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李白。 第二章:劝归 池绯看着他,没有作任何铺垫,“你认识李白。”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从李白之前说的那句话中,她就可以推测出来。 只是池子祎,从未提他认识李白。 只是曾说过,那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被誉为长安第一人的李白。 “抱歉,忘记告诉了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忘记,让池绯觉得生气。 她甚至可以肯定,“你有事情瞒着我。” 池绯直直的盯着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池子祎笑了。 他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更何况你我已经长大了,已经过了有什么好玩稀奇的事,都想一股脑分享给对方年纪。” “那些我不想告诉你的,你就当做是秘密吧。” “无论什么秘密,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池绯认真的说到。 池子祎为她倒了一杯茶,“好奇那么多干什么,不如尝尝这椿雪芽,让人回味无限。” 池绯拿起茶杯,正准备放在嘴边,就有人大喊了一声“报——”。 连忙将茶杯放下,“何事如此慌张?” “回圣女,这是大唐送来的劝归书,还请圣女过目。” “另,送信的人还说,若七日内玉楼还未归顺大唐,大唐将讨伐之。” 报信的小兵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圣女的指令。 池绯接过劝归书,看也不看就将其撕碎。 “天师,随我速去军营。” 她不是唤他池子祎,而是天师。 这一刻,她是君,他是臣。君命,何敢违? 池子祎毕恭毕敬,“遵圣女圣令。” 将士们都集中在校场,看着台上的人有些激动,那可是大家信奉的圣女! 如今,终得一见了。 “将士们!” 她的声音足够在场的人都听见。 “玉楼是你我,大家的故土。今日,大唐送来劝归书……” 池绯的话还未说完,底下的人可就不高兴了,议论纷纷。 见状,池子祎大喊了一声安静,控制场面。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池绯才再次开口。 “我知道,大家都不愿玉楼成为谁的附属。可我们也需要认清现实,论兵力,大唐一出手就是五十万,而我们玉楼的兵力,不到十万。若是与大唐相争,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但我们甘心吗?” “我们不甘心!”众人齐声回到,声音十分响亮。 “与大唐正面交锋我们肯定是没有胜算的,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智取!”有人喊到。 池绯点点头,“没错,智取。但智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有的为人夫为人父了,有的甚至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 说着,池绯走下台,更近距离的看着他们。 “所以,不强求。愿意随我一同的就留下来,若是顾家的,就回去收拾东西,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 “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内该离开的必须马上离开,而留下的,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池绯不再说话,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半柱香后,有一瘦弱的士兵开口了,“圣女大人,我家中还有一年迈的母亲。我……” “想好了就直接走,去收拾东西。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强求任何人。“ “你念着家里,我很高兴,说明你有孝心,明白你身上的责任。” “而留下的,不能说不孝,只是在你们心中,国大于家,先国,后家。” 陆续的,有人离开了。 到了最后,校场上只剩下不到百人。 “你们为何不离开?”池绯看着他们,内心十分复杂。 一个看着有些呆头呆脑的人,他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孤儿,是钱将军收留了我。所以军营就是我的家。” 剩下的回答和他的都差不多,也有的是家中已无了牵挂。 钱亼的眼眶有些湿润,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去擦。 池绯走到钱亼面前,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钱亼顿时慌了,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起来,“末将不过是一小小的将军罢了,怎,怎能担得起圣女如此大礼?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钱亼想去扶她,碍于其圣女的身份,又有些为难。 “理应如此。” “多谢钱将军一生为玉楼,鞠躬尽瘁。” 第三章:计策 大唐之前送来劝归书说只有七日,近日又派人送来劝归书,原本的七日缩短成为三日。 算掉过去的一天,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不到两日的时间准备。 夜已深,池绯仍未入睡,看着桌上的地图,不停的思索着。 这时,传来了钱亼的声音。 池绯连忙将其迎了进来,谁知钱亼刚一入内,便朝她跪下。 “钱将军这是作何?”池绯大惊。 钱将军单膝跪在地上,向她抱拳,并道:“肯请圣女听老夫一言!” “钱将军快快请说。” “玉楼,已经不在了。”话语间,满是无奈。 玉楼已经不在了,不是被掠夺了城池。 而是自池绯让子民们离开的那一刻起,玉楼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守着的不是玉楼,而是自己的骄傲。 池绯微微叹了口气,“钱将军不愧是为将军。不知道钱将军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末将有一不情之请。” “钱将军大可直说,不必这般。” “还请圣女,活下去!” 活着,就意味着无限的希望。 “钱将军是要我出尔反尔吗?” 她不禁皱眉。 “末将不敢!只是这是大家的意思。” “钱将军……” “圣女!还请听末将一言!玉楼已经不在了,圣女不可不在。” “圣女是众人的希望,只要圣女还活着,玉楼就有重建的可能!” 池绯眼眶已有些湿润,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我答应。钱将军快快请起。” “既圣女已答应,还望圣女依末将之计行事。” 钱将军纵横沙场,曾击退过无数前来侵犯的部落,小国,屡战屡胜。但这都是在兵力相差不太悬殊,或远胜于对方的前提下。 钱亼对大唐有所耳闻,也听闻过有关女帝的一些事。 只是他不解,大唐何故动用这么多的兵力来对付一个小国? 仅仅是十万,玉楼也不敢与其相争,更何况是五十万的兵力。 除非,玉楼中有什么东西,拥有足够强大的威力,让女帝忌惮,才派出这么多的兵力,以防万一。 钱亼在玉楼生活了数十年,也从未听闻,之前也询问过圣女和天师,得到的皆是“不知”。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什么神兵利器,女帝为何要如此忌惮?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争取最后的时间,给那些孩子做特训,到时候到战场上去了,能杀一个是一个是,能杀一双是双,死之前也得拉几人垫背。 剩下的几十个人被分成为两部分,一部分负责保护圣女的安全,另一部分负责拖延时间。 对于这样的分配,大家都没有任何怨言。 甚至有的还商量,能否让自己上阵。 说话的是一外形粗狂的大汉,“俺没啥文化,不懂怎么表达。总之,俺就是想跟着你们一起上战场杀敌人,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死了,俺也是为国死的。俺不太会说话,跟在圣女身边,要是啥时候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圣女生气就不好了。” 很平常的话,却让人感动,有的大老爷们甚至偷偷抹了抹泪。 没人注意,天师去哪了? 天师是圣女最忠诚的下属,同时有着保护圣女的责任,为其生,为其亡。 这一代的圣女是池绯,天师是池子祎。 池是国姓,并非两人是兄妹或姐弟的缘故。 池子祎将一张字条绑在老鹰腿上,让其飞去。 李白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你利用我。”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自己被利用了,这是他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李白觉得自己看不懂池子祎,看不懂这个被自己视作“朋友”的人。 也无法去了解,这个人似乎已经将心门牢牢的上了一把锁。 池子祎看向李白,再看向天。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会去做一些自己本来并不想做的事。” 李白没有回答,默默地饮了口酒。 第四章:兵临 大唐军队的到来,气势汹汹。 领将十分的嚣张,骑在马背上,望着城楼,大喊。 “你们听着,不要做什么无所谓的抵抗了,只要你们投降,本将军饶你们不死。” “痴心妄想。” 钱亼冷哼了一声。 他伸手示意着,身旁的几人举起弓箭,瞄准对方,朝其射去。 程胜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杀——” 弓箭的数量有限,很快就射完了。三千支箭,对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此,程胜还嘲笑道:“你们这是在挠痒痒还是在表演啊?” 此时,城门已岌岌可危。 钱亼在城楼上喊话:“让你的人都退下,我们投降。” 得到了命令,原本抱木撞击城门的数人也都停了下来,并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 很快,城门打开,大家都警惕地看着他们。 接着便舒了一口气,程胜笑道:“没想到连兵刃都没带,看来你们的投降很有诚意。” “你方才说,只要我们投降,保我们不死,可作数?” “自然是真的。不过,前提是你们谁能告诉本将军‘天机算’的下落。否则,本将军在女帝面前交不了差,也就保不了你们了。” 钱亼没有急着回答。 天机算他自是知晓的,只是从未听说过,这天机算在玉楼之中。 程胜也颇有耐心,这几十个人的军队,跟过家家一样。 这样的,也配得女帝让他带五十万兵马前来?也配与他程胜交手吗? 天机算是记载于《大陆异闻录》中,模样不知道,用法不知。 只知道,天机算可以带人自由来反于过去和未来。 除此外,天机算通晓天文地理,还记载了一些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物。 只是带人往返于过去和未来就足够吸引人了,也难怪女帝想要得到它。 虽然不清楚它的威力,是否是一件杀器,总归谨慎些没错。 接下来,钱亼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天机算是什么?玉楼怎会有这东西?” 程胜看着他,“你方才所说,可是认真的?” “何必骗你。” 钱亼虽知晓天机算,但的确从未听闻过玉楼中有此物,所以,刚才的那番话,的确不算骗他的。 “杀了他们!” 程胜早已觉察到了,一座哪怕再小的城池,怎会只有几十人在这镇守? 最初他归结于是对方怕了,看来却不是,而是在拖延时间。 根据得到的消息,玉楼中有一位圣女,还有一位天师。 如今,却不见圣女和天师,看来,是逃跑了。 懦弱。程胜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几十人没有退缩,脸上也毫无畏色,他们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露出了绑在腰上的火药。 大唐军队连忙后退,而那群人,像是发了疯一样,点燃了引线就往前冲。 火药的威力大家自是清楚的,若是量大,甚至可以将整个玉楼夷为平地。 他们在玩命,把自己当作了人肉炸药。 有的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火药的威力,仅仅是它的余波,也足够取人性命或是伤人了。 前提是量大。 那群人没有带着他们赴死,而是变成了人肉烟花,没有变成血淋淋的肉块,只是已经伤痕累累的了,有的甚至当场吐血身亡。 众人笑了,嘲笑。 唯独程胜没笑,要说,他也是最看不起对方的人。 他被钱亼折服了,若是那人不是玉楼之人,而是身处大唐,或许他可以将其推荐给女帝。 程胜觉得,他们都值得敬佩。至少,他们都有无惧生死的勇气。 天师…… 信不得…… 这是钱亼最后能想到的。 钱亼单膝跪在地上,保持着他最后的尊严。 “末将钱亼。” “愿为玉楼,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第五章:背叛 原本跟随着池绯的十几人都被杀了。 池绯看向他,气得身体发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她也曾怀疑过,却不敢相信,所以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自己骗自己。 可当事实摆在她眼前时,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为什么?” 她说出了一句很可笑的话。 池子祎没有回答她,也不想去回答。 “为什么”为问题的疑问,都毫无价值。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会去做一些自己本来并不想做的事,而他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但他却希望那天永远不会到来……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池绯微微转头,身后果然是万丈深渊。 池绯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没有慌张,反而笑了。 “你曾为我带过几部话本,里面都有主角跳崖后生还的情节。” “我问你,为什么话本里,每个跳崖的主角都会生还,你告诉我,那是因为她们有主角光环,换作寻常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她又后退了几步。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主角光环,但我赌,我能活下去!” 若是真的有一线生机,日后,定要报仇雪恨! 说完,她转身,纵身一跃…… 哪怕是万丈深渊,她也要赌一赌! 我…… 还活着吗……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池绯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 仿佛浑身的骨头都碎掉了。 虽不到动弹不得的地步,却每动一下,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别动。” 一个声音让她停下了念头,她望向来人,是他—— “李白!” “你……” 池绯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是他救了自己吗?自己这是在哪里?还有…… 李白却没给她提问的机会。 “别动,你受伤了。” 还伤的很严重,连他在包扎时都不忍的觉得心惊,心里又佩服她的勇气。 一个女孩,敢跳入万丈深渊,是出于断了生的念头,还是想搏一搏那一线希望? 李白将几个果子扔在她身旁。 池绯没有道谢,反而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和池子祎一伙的吗?” “一伙的?这用词可就错误了。坦白来讲,在下也不知他会做什么,只是前几日发来飞鹰,请在下去欣赏一下那玉冰花。” 李白席地而坐,背靠着石壁,将果子擦了几下便送到嘴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池绯冷笑,“你被他利用了。” 虽然不知道,他将自己引开的目的是什么。 “在下知道。”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我的朋友。” 池绯不知该作何表情,该笑他傻,还是说他天真。 她和池子祎在一同了数年,却仍看不清他。 如今,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池子祎向女帝透露了“天机算”的存在。 这是钱亼告诉她的,虽然只是猜测,但并非不无道理。 池绯贵为玉楼圣女,除了管理这个国家外,还有一项职责,就是保护天机算,不让它落入外人手中。 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于天机算,她也只是有所耳闻。连它的外貌等,一概不知。 或许天机算根本就不存在吧…… 她见都没见过,还谈什么保护呢? 第六章:监视 多亏李白,数日后,池绯的伤已好了大半,活动完全没有问题。 这期间,她想了许多。 她也在想,钱将军他们如何了。 在得知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她以为自己会伤感,最后却是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李白隐瞒了一些事,只告诉了她全军覆没的消息。 玉楼因着那件事,被彻底当成了笑话。连那些小部落,茶余饭后也会将玉楼当作笑料讲出来,乐此不疲。 女帝在得知后,并没觉得是个笑话,反而以此为戒。 玉楼地处大陆以南,虽国土不如大唐这边辽阔,却拥有丰厚的资源,例如矿产。 但这并非女帝愿出兵的全部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天机算。 “他们并未找到天机算。”武则天面容冷峻。 池子祎轻笑道:“神器若是能被轻易找到,就不会被称之为神器了。” “但你连它的外形等,都未告诉朕。”不怒自威,王者之气尽显,这是池绯身上所没有的。 池子祎自顾自地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嗅了嗅,既有豆香清新,又有花香蜜韵。 “雪梨。”池子祎肯定地说到。 武则天停下了手中的笔,颇有兴趣的样子,“你懂茶?” “略知一二。”池子祎只是嗅了嗅,并没有喝,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女帝若是无其他事的话,子祎便告退了。” 待池子祎起身离开后,藏在屏风后的人才走了出来,正准备向她行礼,却被阻止了,“怀英,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虚礼。” 她没有自称朕,而是“我”。 “陛下,礼不可废。”狄仁杰十分的固执,偏偏还又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武则天有些无可奈何。 武则天将笔放下,认真的说道:“你觉得,池子祎如何?” “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 武则天打断了他,“朕明白你的顾虑,所以,真希望你盯着他。若是真可以为吾所用的话……不然,就……” 剩下的意思,不用她说完,狄仁杰也明白了。 “臣,领命。” 狄仁杰与武则天,从来都只有一个关系。 她是君。 他,是臣。 “元芳,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完成。监视池子祎,不要被他发现。” “是,狄大人。”李元芳摸了摸脑袋,“狄大人,那个池子祎是谁啊?是那个发飞鹰的家伙吗?” 狄仁杰点点头。 李元芳一副惊讶的表情,“可……” 狄仁杰知晓他会说什么,所以及时制止了他,“不可妄言。” “哦……是。”李元芳垂低下脑袋,两耳有些无力地耷拉着。好奇是孩子的天性,狄仁杰不会去怪他,只是此处不比其他,这里是宫内,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慎言。 狄仁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带你去吃糖葫芦。” 一听见糖葫芦,李元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和刚才的状态截然相反。“狄大人,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快走。” 说着,便拉着狄仁杰往外跑。 狄仁杰无奈地笑道:“慢点。” 不远处,池子祎看着这一切,冷笑了一下。 狄仁杰,李元芳…… 拭目以待。 第七章:名字 池绯一直朝以东方向走,也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何处。 四周草木繁茂,还有一群人在那扎营。 火堆旁坐着几个人,正在吃东西。这一路上池绯都是找来果子充饥,她承认,看着他们手中的肉,馋了。 那几人也注意到了她,先是警惕,当看见是一个小姑娘后,又笑了。 “一个小姑娘罢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他应该是这些人中的头儿。 他刚说完那句话后,视线就不再集中于自己身上了。 池绯拿出了几块金子,看着那个男人,无比认真地说道:“我用这些和你们换一点食物,如何?” 那个男人看看她,有看看她手中的金子,他走过去接过黄金,掂了掂。 笑出了声,抬起头看着她:“小姑娘,你是不是傻了?这些金子可以换好多食物了。” 其他人也都发笑,觉得这人一定是傻了。 “换,还是不换?” “换,怎么不换。” 还生怕下一秒她反悔似的。吩咐了几句,就有人扔来了一些食物,“够了?” 其实价值,远远比不上这些金子,说是在欺负她也不为过。 “够了。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能满足的话,这个,就是你们的了。” 说着,又拿出一颗珠子,连巴掌大小都没有。 男人接过珠子,对着太阳仔细看了看,又回过神,盯着她。 “你该不会是哪家跑出来的大小姐吧?” “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行,要做什么。” “我在你们这暂住三天,三天后我就离开,期间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还要提供水和食物。如何?” 池绯在这里感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吸引着自己,甚至让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为此她决定去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能的,她又觉得这里很危险,再加上一路上的听闻,更加确定此地不宜久留。 三天,是她自己给的最后期限,她的目的地,还是大唐。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一个小姑娘,我们一群大男人,这……” “这个无需担心,你们只用保证我在这时的一切就行。” “成交。” 雷亚既是佣兵,也是商人,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他不在乎出钱的人是谁,典型的认钱不认人。 他成为佣兵是为了什么?为了好玩吗? 为了钱。 佣兵营只有五个人,领头的叫雷亚。 剩下的四人分别是罗塞恩、亚杰、路都、卡赫。 池绯点点头,看向那个背靠着树的矮小男人。 雷亚正准备介绍时,那人出声了。 “狂铁。” 他的真名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大家都叫他狂铁,久而久之,他也称呼自己为狂铁,虽然他不太明白这名字的意思。 “我的名字是狂铁。” 狂铁也是佣兵,但他并不属于雷亚的团队,喜欢独行,不擅与人交际。 他们是合作关系。 缺少人手,或者有需要时就叫上他,当然,也会提供丰厚的报酬。 狂铁不是他们团队的,自然也就把他忽略了。 “你的名字。” 他站起来盯着她,仿佛狼一般的眼神。 狂铁的身材虽然矮小,身上却有着一股气势,特别是当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你时。 “池绯。” 我的名字。 她笑着回答。 第八章:禁域 这里,曾是神坛,也曾引无数虔诚者的参拜,是为他们心中的信仰。 如今,这里变得阴森,建筑残败不堪,鲜少有人前来。 神,消失了。 因为他们的举动触怒了神,神会让他们感受到不幸,让灾祸降临到他们身上! 海水的污染,被他们视为神的警告。 神,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池绯一直以为,那只是话本中的角色。 听见有声音,池绯立即躲在一棵树后。 “哥哥,难道我们兄妹一定要自相残杀吗?” “这是命运。” “可是!” “没有可是。” 可是之后就不再有下文。 池绯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却没看见任何人,哪怕是人的影子也未见着。 只觉得更加的阴森,月光也暗淡了几分。 就在一瞬间,月亮变成了红色,待她眨眨眼后,又恢复了原样。 刚才的一切,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不是。 池绯可以肯定,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原本暗淡的月光一下子变得明亮,直射在神坛的法阵上。 许多金色的小点汇聚在一起,慢慢的,一位身穿轻甲的少女出现在了阵法中央。 她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并在一起,举过头顶,再讲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里念叨着奇怪的话语,池绯听不明白。 但少女的最后一段话她听懂了,就好像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 “伟大的神啊!请求您用您宽广的心胸,来饶恕那个不懂事的卑贱者吧!身为你忠诚的使者,请让我将卑贱者赶出您的领域吧!” 少女站了起开,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卑贱之人,怎敢——” “踏入禁域!” 强光向自己袭来,池绯下意识喊了一声,“不要——”。 一下子,被惊醒了。 刚才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喂,大清早,你鬼叫什么?”狂铁语气有些不耐,打了个哈气,站了起来。 这里,现在只剩下了狂铁和池绯。雷亚他们呢? 狂铁不知从哪翻出一个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他们有任务先出去了。放心,我一个人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匆匆吃完了果子,狂铁又说道:“你等着,我去打猎。” “我和你一起去!” 狂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她,笑得十分的欠揍。“你怕了?” “谁怕了!” 狂铁没有接话,只是挥挥手,示意她跟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池绯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在一条河流旁,狂铁抓住了一只兔子。 “走吧,这只兔子够塞牙缝了。” 池绯有些奇怪,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你不抓鱼呢?” 狂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也仿佛是在笑她的无知。 “这条连接着海,海都的海水受到了严重的污染,早就没有任何生物了,更别提鱼了。有吃的就不错了,甭挑三拣四的。” 他提到了海水的污染,而之前在梦中,她也梦见过类似的桥段。 不同的是,梦境中不是有人告诉她的,仿佛她本来就知晓一般。 池绯有些后怕,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所谓的梦并不是梦,而是她亲身经历的。 至于为什么会在营地醒来,大概是那少女对自己做出的“驱逐”吧! 为什么她没杀了自己呢? 但不管如何,能活着总归是好的。 想到这,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 第九章:地宫 无意中,闯入了地宫之内。 因着光线有些昏暗的缘故,池绯燃了一根火折子,四周的墙壁上雕刻有精美的壁画。 有一面墙与其他的截然不同,是画上去的。 当她仔细去看壁画的内容后,睁大了眼睛,内心十分的惊讶。 这里怎么会有关于天机算的记载? “天机算可带人自由来反于过去未来,为玉楼一族的圣物,千百年来,一直由玉楼的圣女所守护。数年前一次意外……” 后面的内容就看不清了,似乎有人刻意将其抹去。 池绯伸手,轻轻摸了下壁画,感觉并不像近几年所作。 数年前究竟是多久呢? 而那次意外,又是什么呢? 池绯按压下心中的疑问,顺着一旁的石梯往下走。 石梯连接着一长段深巷,比上面还要暗上几分,越往前,池绯的心里就越是害怕。 她害怕走着走着,就突然出现一个“鬼”站在自己身后,轻声说道:“你来了。” “你来了……” 真的有个声音这样对自己说,但那不是鬼,而是一个女人。 走到深处明亮了许多,池绯吹灭火折子,看向那个被用铁链困着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直低着头,她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我以为你不会来,可你终究还是来了。” 那个女人说着抬起头,用手理了理她的刘海,露出她的眼睛,在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时,铁链发出沉闷的哗啦声。 女人打量着池绯,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忽的,那个女人笑了,说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她抖了抖身上的铁链,接着说道:“可惜她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根本不会有后人存在。” “离得这么远作何,怕我?”女人自嘲,“我都被铁链困的,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并不是怕,相反,当池绯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地宫吗?” 池绯摇摇头。 “我们自少年相识,结为夫妻。随他东征西讨,得了这锦绣山河。他曾对我说,要与我白头到老。” “如今他高坐在那皇位上,坐拥天下。可惜我不是他最爱的女子,为了接那个女子进宫,他将我困在地宫。好像,这世上从未有过‘鱼妡蓉’。” “我的名字是鱼妡蓉,算命的说,我的名字大凶,还为我批命,说‘不遇苦而自苦,若不慎则易倾覆’。可我不信命!” “所以,我逆天而行,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我失去了亲人、朋友、爱人,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地宫中呆了多久,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一百年?自我得到永生以来,我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了,更别提在这封闭的地宫中。” 她笑得十分狰狞,“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也或者,是你杀了我。” 池绯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可池绯并没觉得害怕,仿佛鱼妡蓉就是这样的。 这样的感觉太过奇怪,自己之前从未见过她,为何却感觉与她相识已久? “你信命吗?” “我知道你不信。” 鱼妡蓉自问自答。 下一秒,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池绯却觉得她是在哭。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也或者,是你杀了我。” 这是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 哪怕重复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将其改变。 第十章:一念之间 想要前往大唐,除了要穿过沙漠外,还要经过一个名为“弗兰艾薇亚”的地方。 当你穿行在沙漠中时,你要小心流沙和马贼,而在经过弗兰艾薇亚的时候,你要小心那里的任何人,随时都要保持警惕。 这是临行前,雷亚告诉自己的。 “要小心那些脏兮兮的手,一不留神你的钱就没了。” 弗兰艾薇亚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提起时,雷亚就不禁皱眉,表情很是难看。 这也与他的经历有关,他曾和小队的队员们护送一个商队,途经弗兰艾薇亚,在那里,他感觉没有比这更差、更糟糕的地方了。 偏偏,还有一些浑身脏兮兮的人靠近,他只顾着躲,没想到那群孩子的目标既然是自己的钱袋。 雷亚气的直咬牙。 弗兰艾薇亚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其实它还有一个特别通俗的名字——贫民区。 贫民区聚集了各式各样的人,唯独不会聚集富人。 池绯躲在树上,看见了几个浑身脏兮兮,坐在路旁的孩子。 他们四处张望着,看来是在寻找下手对象。 不一会,来了一辆马车,看样子还是用红木为原料制成的。 那几个孩子站了起来,他们不认识什么红木,但他们知道,马车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 他们拦住了欲行的马车,车夫见有人挡在前面,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小孩向其它几人使了一个眼神,其他几人立刻会意,凑上前去。 “大爷您行行好,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慈悲好德的好人啊,求求您给个活路吧!我们都还小啊!” “您行行好,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吧!” 马车里的人似乎觉得他们太烦了,便吩咐车夫打发他们几个金币。 得了钱他们也就乖乖的让行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为首的那人把金币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嗬!竟然是真的金币。” “老大,真的金币难道不好吗?那我们感激追上那辆马车,让他给我们换成银币吧!” 说话的是一个身形微胖的孩子。 被称为老大的孩子听见这话,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老大你干嘛打我。” 那个孩子委屈得快要哭了。 老大把金币放进腰边的小口袋里,“蠢货!金币比银币更值钱。这五个金币相当于两千银币,足够我们几个花上个几天。” 那孩子看着老大的眼神,满是欣喜。 “老大,我想吃鸡腿……”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里你脑袋里除了吃的就别有想过别的吗?”嘴上虽是如此说着,“走走走,一群馋虫。小爷我带你们去吃鸡腿。” 似乎是极不情愿的样子,身旁的孩子们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一听见可以有鸡腿吃了,顿时乐开了花。 距离上一次吃鸡腿,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 那群孩子已经走远,池绯也准备动身离开。 恰在这时,她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男人的打骂声,还有女孩的哭声,让她的心仿佛被抓了一下。 她还在幼时时,遇见过一个小女孩,两人经常在一同玩耍,便结成了伙伴。 一日,她的生辰到了,池绯偷偷为她准备了一个惊喜,在晚上时偷偷跑到她家附近。 正准备敲门时,听见了房子里传来了男人的打骂声,还有女孩的哭声。 男人不停的打骂,还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女孩无助地哭着。 池绯怕了,她畏惧了、退缩了…… 池绯听闻了有人投湖自杀的消息… 接下来的五年里,池绯无一不在做着同一个梦。 同样的场景,内容却是不断在变换,哭声越来越凄惨,直至重复着她投湖自杀为止。 曾经犯过的错,如今不想再次重演那样的悲剧...... 或许这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吧,给的自己赎罪的机会...... 第十一章:那个女孩 男人一脸横肉,手中还拿着一根荆条。 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被用麻绳同椅子柱子绑在了一起。 板凳被固定住了,无论女孩怎样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没有挣扎,而是选择安静的坐着,等待荆条落在自己身上。 痛,当然痛。 只是她已经麻木了。 她想死啊……可是没有勇气。 只能苟延残喘着,靠着那些发臭的食物活下去。 偶尔,那个男人心情好,会赏她一个馒头,虽然被踩过几脚,但那却是人间美味了。 她每次被打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没有要到钱。 怎么会要到呢…… 钱都被重枫他们要走了啊! 男人挥动着手中的荆条,打在女孩的身上,每挥舞一下,女孩的身上就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有的甚至已经有见血的迹象。 池绯握紧了匕首,悄声靠近男人,男人并没有发现他身后有人,嘴里一边骂着,一边用力抽打那个女孩。 匕首被池绯用力插进了男人喉部的位置。 男人的嘴微微张着,瞪大了双眼。眼看就要倒在女孩身上时,池绯一把推开了他。 她走过去将匕首拔出,在男人的身上擦了好几下。 等擦干净了,池绯再走过去,用匕首把麻绳割开。 在她做着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女孩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甚至没有因为之前血腥的场面感到害怕。 “你杀人了。” “可我不怕。” “你能带我离开吗?” 离开,去哪? 池绯自己也不清楚,她自己要去哪,漫无目的,更像是一个游者。只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不断重复,“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谁? 池绯救下了她,却不知为何救她,难道就因为她的遭遇像自己幼时的一个玩伴吗? 自己为何要管这等闲事? 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她的死活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带我离开,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 “包括杀人?” 女孩犹豫了一下,坚定的点头,“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包括杀人。” 池绯笑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身上这么多伤,也不是最近才有的吧!” “母亲还活着时,他对我极好。” 自从母亲死后,那个男人就变了一副模样,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至少,他曾待她好过。 至少,他从未想过将自己卖掉…… 或许是因为这些,因为这一星点算不上温暖的温暖,她咬牙坚持了八年。 她十三岁,看着却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池绯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由的心一动。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寻。” 只有一个寻字。 “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嘛…… 池绯正准备回答,突然一愣。 我的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池绯只觉得头痛难忍。 “大姐姐,你怎么了?” 栾景榆…… 你的名字是栾景榆…… 她想起来了。 “栾景榆。” “我的名字是——栾景榆。” 长安,一位白发男子,露出了笑容。 入局了。 第十二章:梦与真实 “你曾赐剑于我,让我做你的将军,护你的江山。也曾赐绫于我,也是为了护你的江山。” “功高震主,不得以善终。” “如今,我回来了,从冥道中爬出来了。你说,到底我重要,还是这江山重要?”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指向高坐在龙椅上的男子。 “你喜欢吃云楼的芸豆糕,喜欢看城外的桃花,还喜欢雪藻......” 她想起那一幕幕的回忆,差点就松了心。 “朕......” 女子笑了,笑着笑着脸上就多了一道泪痕。 是了,不管怎样,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对她万般好,也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势力。 他待她万般好,一步步踏入她的心里,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他从来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连相遇的戏码都是他亲手策划安排的。 她很想问他,累吗? 但她忍住了。 她的剑又指向他身旁的女子。 那个女子浑身颤抖着,被吓坏了。偏偏他还是宝贝似的护着,不停的安慰着那个女子。 鱼妡蓉突然觉得一切没了意义。 到底我重要,还是这江山重要? 都远不如他身旁的女子重要。 鱼妡蓉眼神一凌,一剑刺向他的胸膛。 “鱼妡蓉!你疯了吗?” 疯了? 对,我是疯了。而且我还会继续疯下去。 “奚媱,我也会杀了你。” 我的好姐妹,我也会杀了你的。 无论你轮回多少世,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也或者,是你杀了我。 近日,池绯一直做着这样的梦,梦里鱼妡蓉的话语让她心惊。 甚至她开始怀疑,这只是一个梦,还是不仅仅是一个梦? 池绯曾在一本书中看见过,有时候人的梦境可以反映很多,所要表达的意思也因为梦境的不同而不同。 也就是说,梦可以是真的,代表曾经发生或者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她知道鱼妡蓉,却不知道奚媱是谁。 她听鱼妡蓉说,她是被困在地宫的。 可梦中,鱼妡蓉将两人都杀了,谁还会把她困在地宫呢?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池绯睁开眼睛,看见寻站在自己的身旁。 “我,我正准备叫醒你。桌子上有食物。” 寻的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池绯起身走向桌前,拉开椅子正准备坐下。 突然动作一顿,冲过去用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你是谁!” “寻”的样子变了,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白影,从池绯的身体穿过去。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不,你知道的。只可惜,你忘了。” “忘了,你怎么可以忘了,你怎么敢忘记我!” 白影变成池子祎的样子,“你记得他吗?” 他又变成了李白的样子,“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你都记得,可你独独忘记了我!” 他又变回了白影,幻化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 池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虞万珂,你好狠的心!” 虞万珂...... 自己不是栾景榆吗? 可惜,她没有机会发问。 最后两眼一黑,意识渐渐模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池绯再次睁开眼后,四周都是荒漠。 这次,是梦还是真实? 第十三章:无途的荒漠 黄沙万里,尘土飞扬,烈日当头。 即使穿着鞋子,池绯也觉得脚下的沙硕异常的烫人,再呆下去,怕是会熟了。 可是,哪来的出路呢? 一望无际的荒漠,要走多久,才是头? 更可怕的是,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经过的痕迹。 难道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吗?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池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在白天阳光暴晒下走,说不定走不了多久就倒下了。 倒不如白天休息,养足精神,夜里再借着月光赶路。 不远处有一处阴凉,池绯强撑着不适,慢慢走了过去。 觉得有些困乏了,就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绯觉得有些冷了。 睁开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准备赶路,直觉告诉她,向以东方向走,就能走出沙漠。 人在茫茫沙海之中,是非常渺小的。 更者,这附近很少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连仙人球都鲜少见到。说不定走着走着,又回到了远点。而正巧也如池绯所担心的那样,她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点。 池绯没有放弃,依旧选择以东方向走。 而这一次,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了。 池绯在附近发现了一株花,这种花她在玉楼并未见过。 花瓣呈莲叶状,花呈四瓣,每瓣自成一色,有红、白、蓝、黄四种颜色。 池绯搜索记忆,似乎曾在一本图鉴上见过相似的。 “这花的名字是‘依米’,是传说中的花朵,实际上它也真的存在。” “用七年的时间换一次花开,这是它最美丽的时候,但也会因耗尽自己所有的养分而凋零。” 池绯闻声回过头,不由得皱了皱眉,“池子祎?” 他怎么会在这? “我不是池子祎,我是墨子通。” 池绯没有说话,警惕的看着他。 “依米花的话语是‘奇迹’。赌自己能活下去吗?” 赌吗? 敢赌吗? “有何不敢?” 我赌自己能够活下去,因为,我已经看见了奇迹! 墨子通笑了,他化作了无数星点,渐渐消失着,池绯惊奇的看着这一切。 “让我抱一下你可以吗?” 池绯没有说话。 “还真是无情呢。”墨子通嘀咕了一句,笑意不减。 “那么,再见了。” “栾景榆。” 随着墨子通的消失,空间也变得扭曲起来,变成了与之截然相反的景象。 池绯的身后有一座城墙,城墙的匾额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长安。 长安,意为长治久安。 女帝政治清明,爱惜人才,政由己出,明察善断。 大唐的子民们不一不赞颂其是位好皇帝,所以长安城才会如此的繁华。 池绯对此冷笑不已,人们并不在意谁来当皇帝,在意的只是这个皇帝对子民如何。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民心所向,即为天下趋势。 女帝对于大唐来说,或许是位好的君主。 但对于玉楼来说,只是入侵者,对于西域而言也同样是,玉楼不过是第二个西域。 这个天下,这个世界,女帝想建立一个统一的理想国,“天下一统”是她的目标。 场景在长安和荒漠之中不停来转,最后画面变成了她身处在悬崖峭壁之上,下面即是万丈深渊!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池子祎说到。 池绯笑了,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跳了下去。 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任何事产生兴趣,更不会有任何留恋...... 我赌我能活下去,因为我从没有输! 荒无的不是沙漠,是我的心。 第十四章:往事 “唔,梦境被打破了。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我知道,她会赢。” 池子祎饮了一口茶,“好苦,这是皋卢茶吧!” 五官快要皱在一起,感觉舌头都变苦了。 “苦不好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白发男子似在嘲笑他。 池子祎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皋卢茶可以消除口中的异味,我观师兄此处的茶皆是皋卢茶,莫不是......” 池子祎虽没有把话说完,晏子虚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对他真是越发的纵容了。 “休得胡言!” “师兄,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晏子虚毫不犹豫,将他扔在了门外。 “若无要事,莫来打扰我。” 留下这样一句话,晏子虚直接将门关上了,任凭池子祎怎么敲门也不理会。 碰了一鼻子灰,无奈,池子祎只得离开。 临走前,池子祎看向某棵树,做着口型—— 我看见你了。 李元芳回到了官衙,将今天所看见的一切汇报给了狄仁杰,没有丝毫遗漏或是隐瞒。 狄仁杰听后沉思了一会,道:“你暂时先不用观察池子祎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 “接到多人报案,称自己家的小孩一夜之间不见,还有的是买菜时一转背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怀疑背后是一个有目的性的团队作案的组织,你的任务就是搜集情报,顺便找到那些孩子的下落,千万不要暴露了。” “放心吧狄大人,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万事小心。”狄仁杰轻声叮嘱了一句。 待李元芳走后,狄仁杰才坐下,他握着笔有些出神。 晏子虚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五年前,他并非长安治安官,也没有来过长安。 之所以记得晏子虚,是因为自己曾遇见过他,这个人着实顽劣! 狄仁杰有着极为强烈的强迫症和洁癖倾向,偏偏晏子虚喜欢故弄玄虚。 第一次见他—— “你就是传闻中,人称强迫症名侦探的狄仁杰?” “正是。” “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唔,那就不讲好了。” “……” 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可怜的狄仁杰,感觉自己在崩溃的边缘,偏偏他还要保持形象,在心底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吃亏的是你自己。 第二次见他—— 那天,自己刚破获了一起案件。 其实那称不上什么案件,只是一家店中进了小偷,店内的食物不见了一些。 最后发现,这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所为,他家中贫寒,母亲又得了重病,卧床不起。 买不起米,迫于无奈,小男孩选择了偷。 他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将食物藏在衣服里,为了不被人看出,他都是选择的稍微小一点的东西,例如饼干。 这是他第一次偷东西,也或许是最后一次。 小男孩被带走了,根据夏浍的律法,他会在牢狱中度过三年。 “那个小男孩的母亲怎么办?” “我不知道。” “大侦探,原来在你眼中,法大于情。” “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追求正义,同时法律还起到一个维持秩序的作用。”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如果我没有揭穿他,那么这样的事就还会发生,那个孩子也许就会走上歧途!” “可你想过他的家人吗?他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 狄仁杰笑了,觉得他有些天真,“你被骗了。” “被骗了?狄仁杰你什么意思?” “当一个人说谎时,他的眼神会向右。而且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和手的方向不一致。” “所以,我很确定,他是在撒谎。唯一说了真话的,就是他出生贫寒了。” “精彩的推理,不愧的大名鼎鼎的名侦探。那么,你又是如何发现那个小男孩是小偷的?” “很简单,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了。一般人紧张时,会不由自主地做一些动作,比如他刚才一直在拧他的衣服。” “还有他的眼神,一直在看来看去。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搜身,但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 晏子虚接话道:“所以你这也是留了情面了?” 狄仁杰没有说话。 “大侦探,在我心里有一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这个世上,是善多一些,还是恶多一些呢?世上有绝对的正义吗?” 狄仁杰还是没有回答。 最后一次见到晏子虚,他身处在一片火海之中。 他告诉自己,他叫晏子虚,子虚乌有的子虚。 他问自己,“大侦探,人们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么亲眼所见的,一定就是真实的吗?” 狄仁杰还是没有回答,眼睁睁看着大火将他湮灭。 这也是第一次狄仁杰对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正义产生了置疑。 狄仁杰闭上眼睛,试图不去想那么多。 直到有人突然闯进来,大喊了一声不好—— “狄大人,李元芳被抓走了!” 第十五章:意外 “没想到这次,竟然抓到了一个魔种。” 李元芳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脚上戴着一副脚铐,链条很短,连走路都成问题。 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歹徒听着觉得有些心烦,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李元芳直接倒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的灰。 等歹徒似乎都走远了,李元芳才将嘴里的布条吐出,只觉得恶心。 然而也容不得他想太多。 这里似乎是歹徒们的大本营了,那些被他们抓走的孩子应该就在这附近的。 李元芳观察着四周,屋子虽然有些破旧,却十分的干净,周围除了有一堆茅草外,没什么其它东西了。 四周没有窗,门也被上了锁,以自己的力道根本无法冲破,更何况这可能会引来歹徒,对自己很不利。 李元芳在茅草堆中翻找着,希望能发现点什么,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发现了被茅草遮住的一个洞。 歹徒们会把自己关在这里,说明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有个洞。 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洞的存在的话,那么这个洞将会通向哪里呢? 还是最后只是一条死路? 赌还是不赌? 李元芳咬咬牙,最后决定还是赌一把。 洞口的大小正好可以让自己进去,顺着梯子,李元芳走到了洞口里。凭借良好的夜视力,可以将周围的一切看着一清二楚。 地道很长,他就这样一直走,当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眼前有三条通道,或许只有一条可以出去,也或许三条都行不通。 李元芳站在三条路的中间位置,闭上眼睛,仔细用耳朵去聆听。 声音,哪怕是非常细微的声音,也逃不出自己的耳朵。 听到了,他听见了风声,是在左边! 李元芳有些激动地跑进左边的通道,他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撑着伞的女人…… 这条路通向的是另一个房间,而那个房间里有着数名孩子,且都是女孩。 她们有的在小声的啜泣,有的嘴里念着“爸爸、妈妈”。 李元芳看着这一切觉得难受,他正准备出去时,那伙人正好回来了。 为了不被暴露,李元芳躲进了洞里,头上顶着一堆茅草,只留下一条勉强可以看清的缝隙,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那伙人走了进来,一脸的谄媚,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朴素,但料子并非寻常所用的棉布、麻布,而是三梭罗,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李元芳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傅大善人,傅齐康吗? 难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他吗?如果真的是他,自己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在傅齐康耳边说了几句,傅齐康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傅齐康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你觉得,自己走得了吗?” “狄仁杰。”傅齐康冷笑着道出了来人的名字,“你既然敢一个人到这儿。” 傅齐康对着身旁的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人立即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口内念念有词,随即那张纸向狄仁杰飞去。 狄仁杰微微一侧身,很顺利的就躲过了。 而那符纸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狄仁杰往哪,它就往那飞去。 “抓住他。” 李元芳听见后也不再犹豫,冲了出去,直接将几人打晕,加入了打斗中。 无论狄仁杰还是那几个歹徒都觉得意外,几人交换了眼神,后退了几步,将两人围在中间。 李元芳和狄仁杰背对背,都看向自己眼前的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开始向敌进攻。 “小心那张符纸。” 狄仁杰小声叮嘱。 虽然使用符纸的那个人已经昏倒了,但那张符纸却还是悬浮在空中。 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符纸配合着几人,不再只针对狄仁杰。 “元芳小心!” 李元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张符纸就打在了他身上。 他只觉得身体仿佛被灼烧一般的疼痛,偏偏身上没有任何火焰,显得有些诡异。 李元芳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叫声,不停地在地上打滚。 关心则乱,那几人趁机将狄仁杰擒住,几番挣扎无果,狄仁杰选择了放弃。 无意间,他看见屋顶上站着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根笛子。 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根据其身形来看,是男子无误了。 那个男子似乎笑了一下,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狄仁杰意想不到的事...... 第十六章:混乱的记忆 男子吹响了手中的笛子。 除了狄仁杰和李元芳外,那些人就好像中了魔一样,准确的来说,更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几人最后都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李元芳站了起来,感觉那股难忍的感觉消失了。 男子停止了吹笛,转身便离开。 李元芳想要追上去,却被狄仁杰阻止了。 “先救人要紧。” 狄仁杰没有忘记,屋里还有着一群孩子,她们的父母还在期盼着她们能够平安回家。 至于傅齐康等人…… 在审讯后,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男子离开后,来到了城郊的一处酒馆,取下了斗篷,向正在喝酒的白衣男子走去。 “我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到底忘记的是什么了。” “能想得起的,还叫忘记吗?”男子单纯的笑道,“老酒鬼,你该不会连我也忘了吧?” “不记得了。” “你!” “呵,骗你的。” 男子坐下,将他手中的酒壶抢过,放在鼻前闻了闻,“嗬,竟是寒潭香。你可真不够意思,这等好酒竟然不同我分享。” “像你这种一滴就醉的,让你喝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酒?” 男子一听有些生气,“李白,你别太过分啊!” 寒潭香根据记载,是取高山寒潭水酿成,因此喝起来比一般的酒要清凉,但是后劲十足,因此不能多喝。 似是和他赌气一般,男子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炫耀似的对他说,“看,我没醉。” 李白夺过酒壶,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白白糟蹋了。” 李白喜欢饮酒,更喜欢品酒。酒,越放越香,越久滋味越浓,因此每一次喝时都有不同的感觉。 喝酒和品酒向来是不同,如邢赂这般把酒当成水来喝的,可以排的上李白心中黑名单的第一位了,没有之一。 “哎呀,哎呀,头好昏啊……” 说着,男子便趴倒在桌上,似乎是醉了。 聪明人会装醉,也会装糊涂。 李白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还真是一点也没留。 李白靠着窗外,拿出了一枚玉佩,玉体通透无暇,上面还刻有一个“乩”字—— “我觉得一个男人不管多坏,对我好就是好,对所有人都好对我不好,那就是不好。” “我知道,我是无法了解你的。但只要,只要我能喜欢你,已经足够了。” 梦里,李白遇见了一个女孩,他看着那个女孩,一点点的成长为二八年华的少女。 少女哭着说了些什么,转身离开。 别走…… 可他无法发声,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一般,脚被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女渐渐消失在他的眼中,他可以动了,可是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啊! 他好像曾经拥有过什么,却又失去了…… 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他,哭了? 接着,他看见了一座山川,那里有一个繁荣昌盛的部落,那儿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一下秒,硝烟四起,尸横遍野,一幅美好的画卷被瞬间烧成了灰烬。 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命。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亡族灭种的何止一个? 人类的发展和进步本来靠的就是扩张,扩张的过程必须要有一方妥协,不管对方是谁。 丛林法则就是如此,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强者生,弱者—— 死! 第十七章:突变 “不可轻举妄动,还需步步小心。再忍耐一段时间。” “忍耐,忍到几时为止!” 男子抓住他的手,“大哥,我们早点干完这一票吧,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走,我不想再过这样东躲西藏的生活,去任何地方都行。” “去看北夷的飘雪,去看风林的桃花,去看醉岭崖的落日……” 被称作“大哥”的人似乎有点被说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权衡再三,咬咬牙,“行,早点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走。” 侯潘岐看着石胖,又转头看向屋顶,“胖子,找好下家了吗?” “是一个名叫傅齐康的,但是他不会亲自出面,会委托人前来。” “傅齐康?之前不是因为石头的事进院了吗?” “那姓傅的是个有背景的,据说他上头来人了,而且那边也没什么实质的证据,只得作罢。” “这么说那傅齐康还有几分本事了?” “话传的,本事倒没几个,就是钱多,钱多好使差。他那些钱都见不得明,表面上一副心慈善意的样子,实际上,可黑着。” 侯潘岐冷笑了一声:“能找上我们的,有几个是干净的,各取所需而已。在哪地吃饭?” “老地方。” “这第一次去和人家吃饭,我怎么知道老地方是哪?” 石胖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大哥,那是近日新起的食楼,名字就叫‘老地方’。他们的意思是叫我们顺便在那宵夜。” 侯潘岐沉默了一会,“宵夜就算了,咱们趁夜划水。对了,你想去哪?” “醉岭崖吧,据说那儿除了落日美,还有一大片的风铃草。” “行,等这一票干完了,哥就带你去看风铃草。” 许是因为新起不久的缘故,老地方此时并没多少客人。 小二一听说是来见傅齐康的,态度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和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上楼进了房间,关门前侯潘岐观察了一下外面,确认无人后再轻轻关上门。 “这么谨慎做什么,这儿是我的地儿,还会坑你不成?” “出门在外,小心点总没错。” 傅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肉呢?是好肉吗?” “原货,包您满意。” “这光说可不行,不尝尝怎么知道味儿正不。” 侯潘岐冷哼了一声。 “您大可试试。黑面的谁不知道我猴三向来信守承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至于拿普货充好?那不是白白给自己掉价。” “话也是有理,但这毕竟也是咱们第一次合作,谨慎点我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 侯潘岐拉着石胖坐下,“既然你也清楚是第一次合作,怎么主家没来,反而找你来替。” “我想你也听说了最近的一些事,以胖子的消息渠道,相信你也清楚个因为所以。” 傅戬用食指不停在茶口杯沿滑动,滑了三下,每次只滑了半圈。然后将手指放进茶杯中,叹了口气,“茶水都温了,这茶也要不得了。” 侯潘岐瞬间睁大了眼睛,拉着石胖,“胖子,快跳下去。”侯潘岐小声喊着,“没时间解释了,不想死就赶紧跳下去。” 第十八章:对弈 屋里没了声音,门外的人心中大叫不妙,直接冲了进去。 只见傅戬正在悠哉地喝着茶,来人一脸的怒相,“人呢?你敢背叛老子!” “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条绳上的,谈什么背叛呢?” 傅戬显得十分镇定。 “看住他。剩下的跟我一起,抓住猴三和胖子,必须得到那批货。” 涂匪,人如其名,做事也“土匪”。 逃,能逃哪里去? “渡口,我们去渡口。那,那里有船只!” 可惜啊,希望啊……被粉碎了。 “狄仁杰!”侯潘岐不可置信,狄仁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又想起了傅戬之前的动作。 这,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陷阱! 难道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吗? 不!不可能,做梦! 侯潘岐将石胖护在身后,此时涂匪和他的人马也正巧赶到了。 见到狄仁杰的那一刻,他也有呆愣,又想到了傅戬,发觉自己是受骗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出现了一堆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涂匪使了一个眼神,带头提刀砍了上去,两帮人混作一团。 狄仁杰步步靠近,侯潘岐露出常在袖中的匕首,准备与其拼了,没想到石胖却推了他一把。 “哥哥我知道你水性好,你一定能活下去的。” 那一刻,石胖在他耳边说到,这让侯潘岐很是惊讶。因为一直以来,在他眼中,自己的这个弟弟很胆小。 涂匪以及他的手下已经被制服了,虾兵蟹将不成气候。 石胖与狄仁杰撕缠在一起,虽然武功不行,但是灵活性极好,好几次都躲过了狄仁杰的出击。 留下几人守住涂匪等人,其余人加入了打斗中。 寡不敌众,更何况他只有一把匕首,刀刺进他的身体,竟然不是那么的疼痛。 他以为自己像话本中的那样,有了主角光环,变得亢奋。 但渐渐的,他感觉到一种眩晕感,呼吸困难,两眼发黑,甚至全身无力,无法站立。 最后他彻底失去知觉,身体向后一倒,掉进了湖中。 哥哥,一定要替弟弟看看醉岭崖的落日,还要看看,那里真的有一大片的风铃草吗...... 侯潘岐没有游太远,他听见了那一声“扑通”。 他转身,看见了石胖,他想游过去,但是犹豫了一下,狠下心,决定还是向前游。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他干这事开始,就注定无法回头。 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也要去抓住它。 人啊,都是渴望活着的,更何况他的生是石胖用命换来的。 他想活下去,活下去,然后为石胖报仇! 不是找狄仁杰,也不是找涂匪,傅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侯潘岐不笨,甚至可以说是聪明,不然也不会多次贩“药”没被抓到,甚至成为某一处的发家。 只是,他影响了别人的利益。 钱,人人都想赚,但是一家独大,侯潘岐有那个本事,却没有那个背景。 想搞他的人大有人在,但傅戬只是先出手罢了。 他又想起了傅齐康的事,只觉得傅戬的野心不小。 这让侯潘岐明白了一个道理:养虎,终为患。 傅齐康那般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傅戬的小心思呢? 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相信傅戬跟了自己十几年,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傅齐康恰恰败在了自己自以为的聪明上。 傅戬已经得了傅家,还借着狄仁杰干掉了对自己最不利的两方。 傅戬想要的,何止是钱?他想抓住的,是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的命脉! 侯潘岐跪在地上,弓着腰,双手撑在地面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最后抬起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第十九章:约定 “你想让我帮你?那你对我而言,有什么价值吗?我又不是做善事的,互惠互利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说话的男子正是之前吹笛的那位,他一直在逗着鸟,没有正眼看过跪在地上的侯潘岐。 “只要您肯帮我,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我不缺为我卖命的。难道你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价值了吗?”席雾笑到。 “我,我可以告诉你长安城的秘密。” 长安城的秘密?席雾顿时来了兴趣,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侯潘岐。 “什么秘密,你倒是说说看。” “只要你助我杀了傅戬,我就告诉你。” “呵,”席雾吸了口手中的烟,故作优雅,缓缓地吐出了口中的烟雾,接着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长安城的秘密,你只是想亲手杀了傅戬,为你弟弟报仇而已。” 被一语道破了心中的意图,侯潘岐只感觉背后冷汗直冒。 他双手抓紧了裤子,直到席雾接下来所说的话,才让他有大松一口气的感觉。 席雾走近,一只手将侯潘岐拉起来。 “我可以帮你,但你以后,要对我有用,并且始终为我所用。” 对席雾而言,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存在与否,而是他做出了什么样的成绩,有什么值得骄傲或是特别的地方。 能为他所用或者被他所用的人,应该感谢他,说明其还有价值可言。 侯潘岐很聪明,而且是个人才,但容易被感情误事。 侯潘岐恨傅戬,认为如果不是他,石胖也不会死掉。 可侯潘岐不会知道,这其中也有席雾的推波助澜。 这世间啊,本就是一场棋局,就看你是下棋者还是棋子。 命?他从不信命。 如果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或者本就注定的,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生而为人,短短数年,难道不应该让自己更开心一些,好无悔来到这繁华世间吗? “帮你,肯定是需要你付出代价的。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吗?”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侯潘岐回答的异常坚定。 席雾勾起嘴角笑了笑,跟他所预想的一样。 傅戬、傅齐康也好,狄仁杰、侯潘岐也罢……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这世间是一场棋局,而他是对弈者,并非局中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侯潘岐也付出了代价。 毁了容,脸上的伤疤十分可怖,声音也变得异常沙哑和异常的沉闷。 席雾为他伪造了身份,“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马苟全。今年二十八岁,三年前你的妻子嫌你没钱,就跑了。” “你要扮演的是一个樵夫的角色,记住,不要有任何暴露。” 席雾给他看了一块令牌,上边刻着一个“無”字。 “见令如晤。有情况的话,会有人拿着这个牌子找到你。” 马苟全……还真是一个好名字。呵,做人牛马,苟且偷生何以得全? “能否带我去醉岭崖,我想代我弟弟看看落日……” 还有那据说的,一大片的风铃草。 席雾答应了。 醉岭崖很美,是一种安静的美,让人不禁沉溺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中。 落日也很美,但侯潘岐更喜欢日出。 只是在醉岭崖,他并没有看见风铃草,更别提一大片的风铃草。 胖子,你被骗了,传闻都是假的啊…… 这里没有一大片的风铃草,只要一大片的杂草。 不过没关系,来年的今天,我会在醉岭崖种一大片的风铃草。 然后再去告诉你,醉岭崖很美,落日也很美,那里还有一大片的风铃草…… 第二十章:神奇的剑 “欸姑娘,你吃饭怎么能不给钱呢?” “你这人怎么能不讲道理,我明明给了钱的,当时在座的其它客人可是都看到了。” 与小二争执的是粉衣女子,手中还拿着一柄佩剑。 “我说小姑娘,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们明明没看见,你非说我们看见了,怎么可能嘛!” “就是,就是。”其他人应声附和到。 人多势众,女子眼看争辩不过什么,毕竟也没谁能帮忙证实,就道:“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要么给钱,没钱的话,你手中这把剑也勉强可以。” 当小二说出一个数字后,女子急了,这分明就是在抢钱! 她身上也仅有五十两银子,这剑……华溪不笨,很快就明了,这人是看中了她手里的这把剑,这家店也是家黑店! 之前说要十两银子,现在又说要一百两银子,摆明了是看她人少好欺负。 是把剑交给他们,还是…… “做梦!” 华溪朝他们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 小二他们愣了一会,很快就反应过来,“抓住她!” 那群人也并非是吃素的,眼看有人就要抓住她时,一个男人将她拉到了身后。 大汉看清那人的面庞,有些惊讶,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 “晏大人,这个小姑娘在我们食楼吃了饭没给钱。您也不能为难小的不是。” 店小赔着笑脸,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华溪有些好奇,这个晏大人究竟是何身份。 “多少钱?” “一百两。” 不知是不是华溪的错觉,她似乎看见这人笑了一下。 “将钱算我账上,明日我再差人送来如何?” “晏大人,你这……小的不好交代啊。”小二显然有些为难。 “你便告诉傅戬,三次承诺,这是第一次。” “既然晏大人都这么说了……” 小二招招手,示意他们离开。 说实话,他有些不甘心。 若非晏子虚的突然出现,那宝剑早就归他了,然后借此献给主人,自己说不定还能混个职差当当,也就不用守着这门庭冷落的食楼了。 “谢谢你帮了我。” “不必言谢,不知姑娘可否将手中的宝剑借予我看一下。” 接过华溪手中的剑,端详了一番,略微点头道:“看来是龙泉剑无疑了。” “这剑的名字是龙泉剑啊,我还一直以为是叫青莲剑。” 华溪一副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然后她盯着晏子虚,显得格外认真,“你知道李白吗?就是那个青莲剑仙李白?” 青莲剑仙李白的明白,他自是有所耳闻的,“不知姑娘是想?” 华溪轻轻抚摸着龙泉剑,道:“这是我母亲临走前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十几年前,我娘救了一个人,那男人就把这吧剑当做谢礼送给了我的母亲。” “母亲说这把剑很神奇,可以帮助自己找到真命天子。母亲和父亲就是因为这把剑相识的,据说这把剑啊,只有自己的真命天子可以拔出。” “于是我就想找到李白,听闻他的剑术很好,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拔出这把剑的。” 晏子虚想笑她的天真,龙泉剑虽为宝剑,却不是什么神器,不像天机算那样还有这来往过去未来的能力。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每位少女都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江湖大侠和平凡女孩故事的话本,总是热销品。 现实没有那么多的盖世英雄,也没有那么多江湖大侠。 第二十一章:秘密 晏子虚不信,他没怎么耗力就将剑拔出了,这只是一柄剑罢了,不是神器。 可在华溪眼中就不一样了,她看过《大话西游》,紫霞的那把剑只有至尊宝可以拔出。 所以啊,当母亲告诉她这个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相信了。 或许那个人不一定是盖世英雄,就如至尊宝并不是孙悟空,孙悟空也只是孙悟空一样。 但无论是谁,那个人啊,他拔出了你的宝剑。 他,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命中注定吗? 最开始,华溪是不相信的。 她觉得人生不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所以,她通过了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一步步走向高处。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游戏中的世界。 记得在一个四周都是星辰的地方,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得到天机算,就可以改变过去,甚至可以改变未来。 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她需要一直维持一个人设,她必须融合到这个世界中。 初始寿命只要二十年,每做一次违反人设的事就会扣一年的寿命,而每做一次特别契合人设的事就会增加一年的寿命。 如今,她一共有六十年寿命。 不知不觉,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度过了十八年,时间仿佛眨眼之间。 如果不是因为前几日脑内突然响起的声音,她或许还会以为自己是在做一场很真实的梦。 可这不是梦。 那个声音命令自己在五年内找到天机算,如果没有找到的话,会让自己的心脏不停抽痛,直至停止工作。 这听起来真的很玄幻,若非让自己经历了一瞬间的疼痛,她或许会认为自己得了妄想症。 疼痛是真的,死亡也是真的。 她不想死,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她还想看看这世界,去看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池绯,我和你说啊,今天我遇见了一个人,他竟然可以拔出那把剑!” 华溪一回到屋子,就兴冲冲地向池绯讲述今天所发生的事。 华溪与池绯,一见如故。 华溪从未如此浓墨的去描绘一个人,仿佛那个人有万般的好,甚至可以说是完美。 “不过一面之缘你就如此念叨着人家,难道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池绯打趣到。 华溪却是仔细想了想,“如果这就是一见钟情的话,那我是真的喜欢他。” “更何况他已经拔出了那把剑,按理来说他应该要娶我的。” “那他答应了吗?” 池绯的问题很直白,甚至可以说是太过太直白。这让华溪原本开心的小脸瞬间变得沮丧。 “没有。”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忽的变得高兴起来,“不过,他收下了那把剑。” 傻。池绯在心里这样评价华溪。 “那你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祖籍在哪吗?” 华溪苦着脸,“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呢?” 华溪沉默了,没有回答。 她想把这当做是自己的一个小秘密,就像一只松鼠,腮帮子里塞满了食物的欣喜。 这并不符合她的人设,所以她听见了脑海里传来的声音。 “还剩四十年寿命。” 问题并非出在这件事上,而是她在遇见晏子虚时,做了有违人设的事。 万幸的是,没有扣的很严重。还好,还有四十年的时间。 第二十二章:冥道之夜 每年的七月十五日,都是冥道之夜。 这一天的子时至寅时,人们被明令禁止外出,打更人在这一天都会早早的回家。 每户人家都会在自家门前撒上一些豆子,这样冥道的幽魂就不会进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冥道并不属于阴间。 因为冥道之人已没有可以转世投胎的机会,他们已经不在六道之中,所以有了一种衍生——冥修。 冥修,是冥道之人自创的一种修行方式。 可以凝聚自己的魂力,魂魄不散,便可以永存,甚至可以获得实体,重新到这世界走上一走。 正如佛家讲因果,道家讲阴阳一般,修行方式各异,而冥道的冥修不易被接纳。 人的怨气、生气,对于冥修而言都是上等的美食,怨气越大,所获取的能量就越大。 生气越多,就越易修得实体。怨气自是没什么,甚至有的人还会感谢他们,让自己不再烦恼。 可怕的就是被取走的生气,相当于人的寿命。 曾有人见过一弱冠之年的男子,仅一夜之间就成为“花甲”老人。 所以人们明白了,失去生气不仅会变老,还容易短命。 那个男子离开了,终究没能撑太久。 对于一些魑魅魍魉,人们总是敬而远之,那不在他们接受的范围内,他们无法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那么玄幻的事物存在。 人们信奉神,可当神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却以为是鬼怪而感到害怕。 人们畏惧鬼怪,甚至将其更加的妖魔化,更加的邪乎。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日这天晚上,人们都不会夜出,偶尔有人实在有事或者想一探究竟的—— “狄大人,这次的冥道之夜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 李元芳小声说到。 没错,以往的冥道之夜时,幽魂们都毫无秩序的在街上横冲乱撞,若非没有实体,长安早就混乱不堪。这次,他们就像是受到人控制一般井然有序,而且…… “狄大人,他们进去了……”李元芳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人家门口都撒有豆子,按理来说应该会被阻挡在门外。 这群幽魂之所以能畅通无阻,向来背后是有帮手,如今之计是先找到幕后之人,才可以纠正这一次的冥道之夜。 否则,长安城将会变成一座死城。 “居然还有不怕死的。难怪冥道之夜时那群废物从未发现过你们,原来是被英雄录选中的人,和常人确有不同。” 他们转身看向那人,是一个姑娘。左半张脸清艳脱俗,右半张脸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李元芳朝她扔了一个飞镖,她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本能的闪躲了一下,但还是划伤了脸,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女子轻碰了一下,手握紧成拳,瞋目切齿。 “我杀了你!” 女子朝李元芳冲过去,身影之快,只留下残影,李元芳以为自己要完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李……李白!” 李元芳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庆幸。 若非李白的及时出现……李元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女子看见李白有些惊讶,眼神变得怨恨。 忽然,她笑了。 第二十三章:小寻 “好久不见,宁宿南。” “姑娘可是认错人了,在下李白。” 鱼妡蓉微楞,“对啊,宁宿南已经不在了,是我亲手杀死了他。” “但我记得他魂灵的模样,即便他换了名字,变了模样,我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他。” “你知道吗,人是转世的,六道轮回,这一世你是人,下一世你可能是一株草,一颗石头。” “你前世造下了那么多孽,为何这一世还能成为人呢?” 鱼妡蓉笑着看着他,“我能杀了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即便你杀了我,只要我的魂灵不灭,我就有重生的机会。” “在下对是否能杀了你并不感兴趣,在下只想知道,天机算在哪?” 李白的这一问题,让狄仁杰挺高了警惕,甚至在想,李白是如何得知天机算的? 其实李白自己也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体仿佛被人控制了一样,脑海中突然多出了很多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可是细看,记忆中总有他的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却做着自己从未做过的事。 鱼妡蓉嘲笑道:“真不知道小小的天机算有何魅力,竟然引得这么多人的争夺。” “天机算并不在我这儿,虽然我知道它在哪,但我凭什么告诉你?” “天机算,可以带人自由的往返过去和未来。” “人们以为可以用它来改变历史,那恰恰是最大的错误,也是最大的天真。” 鱼妡蓉后退了一步,站在屋檐边缘,“武则天想要天机算,是因为她的雄心壮志,也可以说是野心。” “天机算的消息已经在各国之间传遍了,它的存在不再是一个秘密,如今找到它的下落成为首要。” “不仅仅是大唐,还有秦国、魏国等。” “你们猜,谁才是天机算的最终得主呢?” 鱼妡蓉张开了双臂,“她既然此时不在这里,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对了,狄大人,你还记得小寻吗?她来找你了——” 说完,她的身体就向后仰,掉了下去。 可当李白走近去看时,鱼妡蓉已经不见了。 李元芳察觉到了狄仁杰异常的状态,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曾从狄仁杰口中听说过“小寻”这个名字,那是狄仁杰多年来,第一次推理错误,从而导致了那个小女孩的死亡。 对于那件事,狄仁杰很愧疚,也很自责,但是错误已经酿成了,无法去弥补…… 梦中,狄仁杰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孩子,看着很乖巧的样子。 她的面前躺着一个人,她的手中全是血,她的身体在颤抖。 “不,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没有谁会相信她的话。更何况没有几人在杀人后,会承认人是自己杀的,因此人们更加坚信了这点。 人就是她杀的,不然怎么解释她手上的血迹,还有那躺在地上的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有时候眼见却不一定为实。 记得有人曾问自己,“人们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么亲眼所见的,一定就是真实的吗?” 但这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的了。 他想替那时候的自己回答,眼见不一定为实,哪怕是亲眼所见。 “对不起……” 如果真的能遇见,他想向她道歉。 但是,他绝不可以死。 第二十四章:似梦非梦 我的名字是“寻”,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你可以叫我小寻,也可以叫我阿寻,或者就叫我寻也可以。 我没有见过父亲,但我见过母亲,可惜那是我三岁前的事了。 我如今已不大记得母亲的模样,不过我记得,母亲笑起来很温柔,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 我不是人类,我曾经有尾巴和耳朵的,可是被人割掉了。 我是来寻找自己的父亲的,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面对小姑娘这样一个问题,花木兰有些无措,甚至是有些无奈,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父亲在哪呢? 可是看着她的那一双充满期许的眼睛,又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 想了想,花木兰告诉她:“进长安城吧,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你的父亲。” 有希望总是好的。 看着小姑娘欢欢喜喜的离开,花木兰感到了满足,祝愿这个小姑娘能早日找到自己的父亲吧。 “队长,我总觉得那个小女孩有些不对劲。” 百里守约突然说到。 花木兰觉得他是太敏感了,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呢? 于是花木兰安慰着他,让他放宽心。 “但愿如此吧。” 百里守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守约你不要多想。来,送你一个铃铛。” 百里守约接过摇了摇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不禁看向远方。 “是想起了什么人吗?” “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喜欢在头上带一个铃铛。” 花木兰没有再说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 寻长得很可爱,嘴也很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叫人见了忍不住的喜欢。 一路上寻收到了不少人送的东西。 一位婶子见她可爱送了她一个包子,一位大叔见她觉得甚有好感,送了她一串糖葫芦……收下了别人送来的东西,她都很懂事的说了一声“谢谢”。 直到她来到一处小屋—— 池绯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寻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池绯。 “你是谁?” “你怎么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的话却是不一样。 华溪看着有些云里雾里的,看样子是池绯认识寻,可寻却不认识池绯。“你们见过?” “见过。” “没见过。” 华溪不知道如何是好。 寻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曾经在何处见过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然后那个人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或是其它的一些事。” 池绯点点头。 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难怪,原来你曾经进过幻梦之境。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去的,但应该是没错了。” “只有幻梦之境,才可以让人有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感觉。” “可进幻梦之境的人,他所遇见的人也只会是自己曾见过的,不可能出现陌生人。” “我并未见过你,所以你应该也没见过我才对。” “幻梦之境?你的意思是,我所经历的可能只是一个梦,或者连梦也不是,只是一个幻象?” 仅凭她的三言两语,池绯是不可能的相信的,甚至觉得好笑,哪有这么真实的幻境呢? 甚至连感觉,都是如此的真实。 寻知道,她不一定相信自己的话,但她对自己的敌意少了一些也算是好事。 这样,也好方便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十五章:再见,寻 “我是谁?我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弟,百渡。” “虽然我不像哥哥那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方圆百里内,你尽管去打听,谁人不知道知道我百渡?” 百渡摸着自己的小八字胡说道:“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啊,我还有急事,今天破例一个问题就收你五两银子吧!” “我想知道天机算的下落。” 百渡吓了一跳,仿佛是听见什么惊天大消息一样。 “打听这个,你不要命我还要命。这个东西,是你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可以知道的吗?” 百渡拍拍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想要知道这个,可以去长安城找一个算命的,据说算的卦都很准。” “虽然这价钱是离谱了点,但是找他算卦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过啊……” 百渡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个人是女帝手下的人。” “我觉得你多半是没戏,如果他能算到天机算的下落,那位不是早找着了吗?” 百渡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你想要试一试也可以,一卦一万三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一天只算三卦。可以去长安城最繁华的地位找他,一般他就在那里摆摊。” “对了,那人的名字是‘明世隐’。” 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一位摆着卦摊的男子。 华溪看着他的白发,想了想应该怎么称呼比较礼貌,“老爷爷,请问你……” “我很老?”明世隐抬起头看向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鹤发童颜!”华溪连忙道歉。 “……”明世隐沉默了一下,“你走吧,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天机算的下落,我算不出。” “可是百渡说你算卦很准的。” 明世隐轻笑了一声,“这世上总有我算不出的,若是事事都算清了看明白了,又有何意义呢?” 华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谢谢你老先生。” 明世隐闭上眼睛,并不想说什么。 华溪内心却是欣喜。 既然明世隐无法算得天机算的下落,证明武则天也并不知道天机算的下落。 再加上最近没有关于天机算的其他消息传出,这么说来自己还是有可能找到天机算的。 找到天机算,或许可以借此改变过去! 明世隐睁开眼,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道了一句:“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狄大人,还记得我吗?”寻站在离他不远处,笑着说到。 记得,他当然记得。 “对不起。”一直以来他都想对她说这句话。 寻愣了一下,眼泪不自觉地流出。她死的时候只有五岁,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八年,若是还活着,今年已经十三岁了。 可是自己死的时候只有五岁,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也一直维持着五岁时的样子。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孩子,无论再怎么假装成熟,也只是个心智只有五岁的孩子。 “你以为道歉就有用了吗?你的道歉可以让我复活吗?” 寻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你的对不起不能晚一点再说吗?” “我还没吃过糖葫芦,我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没有去过,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父亲……” 第二十六章:长安城的真正秘密 寻是特殊的,她虽是冥道之人,却没有多少怨恨,只有不甘。 不甘的,不是就这样死去,被活活烧死,而是不甘自己的命运。 如果母亲没有抛弃自己,如果父亲当初没有离开,那么一切是否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样,她也不会被人抓,也不会被人割掉耳朵和尾巴,险些被剥了皮。 狄仁杰欠她一个道歉,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她已经不怨他了。 “如果你当时,如果你当时可以相信我就好了……” 可惜啊,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虽然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恶意的栽赃,奈何真正凶手的手段太高明,当时的狄仁杰还无法察觉。 寻心中的“怨”开始渐渐消散,没了“怨”她也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上,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她本来就不是来杀死狄仁杰的啊,只是为了鱼妡蓉口中父亲的消息,才来到长安。 寻怨狄仁杰,但不恨他,如果一定要恨谁的话,那一定是她的父亲。所以她决心去寻找自己的父亲,想要当面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母亲? 可是狄仁杰,你为什么不晚点道歉呢? 要是晚一点就好了……我只是想问你,你记得那个铃铛的模样吗? 当年我被烧死时,腰上挂着一个铃铛…… 乖孩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脑海中有人对自己说到,但自己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这时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也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寻直觉,那个就是母亲,因为只有母亲会带给自己如此心安的感觉。 妈妈…… 鱼妡蓉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放出一只蝴蝶,蝴蝶化成无数只蓝色小蝶向四面八方飞去。 长安地底埋藏着一个秘密,同时也是能源存储的地方,那才是长安城真正的命脉所在。 开启地底大门的钥匙由天狐一族世代看管,想来那个“钥匙”就是寻母亲留给她的铃铛了。 狄仁杰是为武则天的心腹,今天所发生的事他必定会告诉武则天,自己一定要先于武则天一步找到铃铛! “那个铃铛关乎长安城的秘密……” 寻最后如是说道。 众所周知,长安城是墨子大师一手建造的,而它的核心正是上古神器——方舟。 既然是众所周知的,那就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 长安城地底埋藏着的才是真正的秘密,是长安城的命脉,也关乎整个王者大陆的命运! 鱼妡蓉从很久前,就已经发现整个世界的不对劲了。 还有那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本来不存在如今却又存在的地方,这一切看起来都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连古老的文献中没有有关这方面的记载,也就是说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这勾起了她强烈的兴趣。 当池绯出现在地宫时,她更加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自己的记忆中,她本来应该早就死了,绝不会这样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池绯对自己有一种熟悉感,但却不记得自己了。 鱼妡蓉想到了自己曾在一本文献看到的假说——“平行世界”。 第二十七章:不会背叛 有一个大的世界为主世界,而通过主世界所衍生的万千个小世界,为“平行世界”。 在三千个小世界中,或许有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甚至相同面貌的人,做着与你不同的事,甚至做着你不敢想的事。 也有可能平行世界中的你和你并不相同,甚至连名字、相貌都不一样。 但直觉告诉你,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正如鱼妡蓉曾见过一个投湖自尽的女孩,虽然不清楚她的名字,但她却和自己十分相似。 若非知晓,不然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 鱼妡蓉止不住的在心底冷笑,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六十年前遇见了奚媱。 四十年前遇见了栾景榆。 八年前遇见了池绯。 还有一个一直出现的人物,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仿佛什么都知晓了,知道你下一秒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动作。 这样的人十分危险。 鱼妡蓉亲眼看见池子祎将池绯逼得走投无路而跳崖,也无意中看见池子祎拜托李白救下池绯。 很矛盾,甚至让人奇怪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玉楼圣女代代所守护的天机算。 虽然也有诸多关于天机算的传说,实际上每一代圣女都没有真正见过天机算,不知道它的模样。 可以说是守着一个或许虚无的东西。 池子祎如果是想得到天机算,大可不必费那么多时间。 除非……鱼妡蓉忽然笑了,除非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池子祎”,而是来自未来的池子祎,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无论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凡阻我者—— 杀! 鱼妡蓉伸出手,一只蓝色的小蝴蝶停留在自己的指间。 席雾?他想要做什么。 “你想和我合作?在我看来似乎没有合作的必要性吧,毕竟我们两的目的都不一样。” “你想毁掉长安城,而我只是想得到长安城地底下的那样东西而已,你要做的事情危险性太大,这样赔本的生意,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 席雾似乎很笃定的样子,他的嘴唇在烟管口吸了一下,随后吐出一口云雾。 不是淡淡的烟草味,闻起来感觉凉凉的,颇有提神醒脑的效果。 接着他又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 “两者并不冲突,更何况这样对你而言,百利无一害。” “再说吧,万一你关键时候出卖我,我可没地哭去。” 说完,鱼妡蓉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席雾笑得颇有些无奈的感觉,甚至有一些心酸。 “我怎么会出卖你呢?”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啊……” 你忘记了我,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 如果一直都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那样我们再重新认识一次,再重新来过。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你救下的孩子,而是席雾。 我会在你身后默默帮助你,为你扫清一切,你想要得到的,我都会助你得到…… 而当初抛弃我、伤害我的,我也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啊,并不美好。 别无选择,只能彻底毁掉这个世界了。 然后……再重新建造一个新的世界,一片—— 净土。 第二十八章:天机不可泄 “姑娘,这可有酒?” “我们这里不卖酒……” 待看清来人后,话锋一转,“稍等,我这就去拿酒来。” “自酿的果酒,尝尝?” 一打开,就扑面迎来的香气,勾起了他的馋虫。 浅尝了一口,说道:“香所浓郁,口感酸甜可口、醇厚纯净,无异味,余味绵长。” 女子听他所言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许久没见你来这儿了,今个儿来为什么呢?” 李白将酒杯放下,表情变得严肃。 “我感觉,我的记忆变得混乱,有时候甚至多出一些我并未经历的事。带给我的感觉很是真实,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曾经历过那些。” “唔,你这样的情况确实有些少见。” 奚媱燃了一炷香。 “这香是安魂香。现在你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待你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奚媱的语气很轻柔,但不会让人觉得刻意,在她的引导下,再加上安魂香的助力,李白很快就睡了。 奚媱闭上眼睛,去感受他的梦境。 在奚媱的面前有三扇门,第一扇的匾额上写着“南国”,第二扇的匾额上写着“无时”,第三扇的匾额上写却什么也没写。 犹豫了一下,奚媱决定推开无时的大门。 李白用剑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捂住了胸口,染红了一片,脸上也有多处血痕。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女孩,女孩的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对不起。” “你何须道歉。” 李白笑了,奚媱却觉得他的笑容太过勉强,“你若是喜欢,在下这条命,你尽管拿去。” “对不起。” 那个女孩还是这样说着。李白支撑不住,最终还是倒下了,再也没有回应她。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女孩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越说越哽咽。 奚媱想要走近,看清那个女孩的样貌,但在她迈出第一步时,空间破碎,周围的景象都化作了碎片。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切都会发生,不仅仅是个梦,更是一个“预言”。 虽然也奇怪于,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天机不可泄露,她自然也不会擅自去揣测天道的意思。 而本着遵循天道的原则,她不能将之前看见的情景直接告诉李白。 有时候无意间的小动作,或许可以改变未来,未来是不容许别人轻易篡改的,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每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不同的。 奚媱窥得天机,所以因此而折寿,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但也并不代表,她会告诉李白自己的全部所见。 “小心你身边拿剑的女孩。” 这是自己唯一能给他的忠告了。 李白思索了下,自己的身边并未有拿剑的女孩的。 “不仅仅是你的身边,所有拿剑的女孩你都要小心。” “难不成还有什么女刺客想来刺杀我不成?” 李白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李白是骄傲的,甚至可以说是自负也不为过。 没有机关的师承,没有魔道的秘法,没有魔种的血脉的李白,仅仅依靠自己和手中的剑,成为大唐强者中的第一人,乃真正的天纵之才。 他是骄傲的,甚至有骄傲的资本。 他也是自负的,所以在面对武则天时,他有了一种被打败的感觉,这让他很是受挫。 但武则天是不会剑术的,其他拿剑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他自信在剑术上没有人可以将自己击倒,这种极端的自信就成了自负,就和喊着“天下无双”的宫本武藏一样。 但……哪怕再坚硬的金刚石,也是可以被打碎的。 第二十九章:从天而降的少女 “这样对待傅齐康,不会有点残忍了吗?毕竟他也养了你那么多年。可惜啊,养了一个白眼狼。” 席雾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替傅齐康惋惜。 傅戬冷哼了一声,“说得倒是轻巧。就凭傅齐康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即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席雾打量了一下,明白些什么。 “难怪傅齐康多年未曾娶,原来是这等癖好。” “现在不是有卖这类话本的吗?按照话本来看,你俩应该是真爱才对,日久生情。” 席雾的这一番话,让傅戬皱起了眉头,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如果你是我,当你经历过那些后,你觉得自己还能说出这番话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过我比你幸运多了,有人救了我。” 傅戬微楞了一下,“那你还真是幸运。” “自然,我是幸运的。”席雾顺着他的话接到,“所以我会回报她,护她生生世世。” 席雾站起来,说道:“但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最初我想要毁掉这个世界,可是毁掉一个世界太麻烦了……后来我知晓了天机算的存在。” “人们以为,天机算只是可以来往过去和未来的工具,却不知道,还可以创造新的世界。所以我要利用天机算,创造一个理想国度。” “没想到,你也如此天真。从未有人见过天机算,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编造的,只是一个恶作剧呢?毕竟这事看着有些玄乎。” 席雾笑了笑,“那只是你经历的还不够多而已。” “最初人们怎么知道这个世上有魔种,有魔道秘法,还有神奇的机关术呢?” “可当有人亲眼所见后,人们就不得不相信了。同理,有人曾见过天机算,也曾利用它来反过去和未来。” “甚至天机算不止拥有这个能力,还有别的妙处,比如建造一个新的世界,这个却是极少有人知道的。”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我相信天机算对你而言并没什么用处,重复一次过去的经历只会加深自己的难受罢了。” “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侯潘岐活下来了,还寻求我的帮助。” “你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呢?不过我叫人毁了他的脸,还托人给他办了一个假的身份,名字是马苟全。这人先留着,或许以后用得到。” 席雾站在窗前,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长安这个名字很美,长安城也很美。 但是表面的繁华盛世背后,也藏有罪与恶,人们天真的生活在这样的假象下,感到自我的满足。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就看你是否愿意接受黑暗。 正如之前一些孩子的失踪,为什么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暗中操控。 虽然不清楚是谁也想做掌控全局的人,但和自己的对弈,那人绝不会赢。 “街上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 傅戬看着窗外有些疑惑,街上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完全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去看看不就好。” 众人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嘴里念着奇怪的话。 “这里是哪?你们是在拍戏吗?还是我穿越了?” 第三十章:论户籍的重要性 “这孩子该不会是从高出摔下来,摔糊涂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 “哎呀,真是作可怜的哦。” “散了吧,都散了。” 人渐渐散去,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席雾才走上前去,微笑着问道:“姑娘,你还好吗?” 于曼宁抬起头,看见席雾的一瞬间,表情有些错愕。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请问这里是哪儿?” “长安。” “哪个长安?” “自是女帝所治的长安,世上莫非还有第二个长安不成?” 女帝? 于曼宁一瞬间就想到了,所学历史中被称作女帝的只有一个人,那边是武则天。 当于曼宁问出女帝是否就是武则天的,席雾的脸色变了,问她何敢直呼女帝的姓名。 于是,于曼宁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自己一定是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唐朝。 可是这些人所穿的服饰有些奇怪,并不符合唐朝服饰的特点。 而且他们见到自己的这身打扮时,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这就奇怪了。 莫非…… “这里还有其它国家吗?” 席雾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自然是有的,如秦、北夷……” 于曼宁这才明白了,自己并非穿越到了唐朝,而是来到了王者荣耀的世界里。 自己虽然没有去关注英雄们的背景故事,但是官方资料站的世界地图还是看过。 席雾所说的那些国家,正好也符合自己记忆中,王者世界地图所标注的。 但是有几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怎样才可以回去?如果自己说自己来自现实世界,会不会被当成怪物浸猪笼? 于曼宁越想越觉得害怕。 “姑娘,你还好吧?” 席雾的关心,让于曼宁不禁好感大增,现实中她也很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谢谢,我没事。可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于曼宁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席雾微楞了一下,笑道:“萍水相逢而已,名字就不便告知了,告辞。” 说完,就转身和之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人一同离开。 原来他们俩是一起的啊。 于曼宁这样想着。 等他们走远后,一位在摊上搬弄小物件的老妇对她说道:“小姑娘啊,你要小心刚才那俩个人,尤其是那个穿蓝衣服的,那人很危险……” “唉,多的我也不方便详说,总之你小心就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但相信狄大人很快就会找到你,没有户籍的话很可能会被驱逐出城的。” 蓝衣服的那人是傅戬,穿银白色衣裳的人是席雾。 户籍是一个居住证,也是必要的,若是没有……这就让于曼宁有些犯难了。 在古代户籍就和现代的身份证是一个道理,自己总不可能把现代的身份证拿出来吧? 更何况这里并非历史上的大唐,而是王者世界中的大唐,很多东西自己都是不了解的,是基于历史的构造,还是一个完全架空的状态,一概不知。 刚才那位老妇对于曼宁说的一番话,算是忠告了。 小心穿蓝衣服的人是真,且在自己并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怎么才能回去的前提下,生存和户籍一样重要。 光是想想,于曼宁就觉得有些头疼。 第三十一章: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不知是否因为之前老妇对于曼宁所说的一番话,被有心人听见了还是什么。 有人找到了于曼宁,并说明自己可以帮她搞定户籍的事,甚至不需要她给任何钱,而且还可以为她安排工作。 这可以说是直接解决了于曼宁目前所面对的所有难题,让她很是欣喜。 甚至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于曼宁有些天真了。 虽然她已满二十岁,但从未步入社会,还只是一名大学的在校生。 可能她没有关注过时事,甚至没有被骗的经历,以至于不知道,“天上从不会掉馅饼,掉的只会是陷阱”这样的道理。 可惜,当于曼宁觉察到有一些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她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里不仅有她,还有几个看着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有的甚至看着只有二八年华的样子。 那些女孩的手臂上都有明显的伤痕,唯独脸是最干净的。 于曼宁即便是再怎么“不问世事”,也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最初的欣喜,到之后的疑惑,再到现在的后怕,心情仿佛坐过山车一般。 “新来的,你躲在角落里干什么?快过来啊,那边很潮湿的。” 于曼宁寻声望去,是一个身穿粉衣坐在茅草堆上的女子,她笑容很是灿烂,奇怪的是,她身上并没有伤痕。 之前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她? 心存疑虑,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看得出于曼宁的不自然,华溪说道:“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我也是被关进来的。” “看见那些人了吗?她们不答应,所以受到了鞭打,还有的宁死不屈,不过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身上没有伤,看来你应该很乖,甚至很有自知之明。” 犹豫了一下,于曼宁还是决定问她:“你是自愿的?” “不然呢?如果不是自愿的话,可能我现在身上有很多伤痕,甚至有可能你不会见到我。” “说了这么多,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华溪用双手撑着下巴,期待着于曼宁的回答。 于曼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后,华溪已经笑得快倒在地上了,于曼宁有点佩服她,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 笑过后,华溪很认真的说道:“其实那人说的也没错,的确可以帮你解决户籍问题,还有钱的问题。虽然呢是乐籍,但也差不多对不对?” 然后华溪又向于曼宁解释了什么是乐籍的问题。 于曼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有一点她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愿意做……” 犹豫了一下,那两个字不太好说出口,于是改为了“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做这个?” “这个也得看情况吧,有的是自愿的,有的实属是无奈。” 华溪想了想回答到。 “你看那些人,她们有的已经变得麻木,甚至有的曾一心寻死,可是被救活了。” “她们都是迫于无奈,有的家里养不起太多孩子,所以会选择卖掉女孩,来获得少量的钱财维持一下生活。” “还有就是父亲欠了赌债,还不起了,就把女儿买了抵债,然后又接着去赌。” “被卖掉的都是女孩,很少有男孩。因为在一些人眼中,男孩是家里未来的顶梁柱,女儿只是赔钱货。” 不知是不是于曼宁的错觉,当她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然后低下了头。 “对不起。” 华溪摇摇头,“你没必要道歉,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还剩三十六年寿命。 脑海中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来历不明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因为我相信,我的意中人一定会来救我的。” 说这话时,华溪是笑着的,看着有点傻。 于曼宁无端的有些羡慕,没人会来救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要……她不愿。 于曼宁想到了今天遇见的那个穿银白色衣裳的人,如果那个人能够出现就好了。 你的意中人会出现的,他会出现在一个关键时刻,用你幻想中认为最帅的出场姿势,来救你。 然后你就可以安心靠在他的胸膛,不用在意别的,将一切交给他就好。 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地—— 华溪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晏子虚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一定会忍不住笑,因为自己并不擅武功。 你的意中人啊,他并不擅武功,只是恰好拔出了你的剑而已,你就对他倾心了。 要知道,你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可是啊,当那个人带着下属出现时,他站在最前,毫无惧色,很镇定,你觉得你的意中人,就是一个盖世英雄。 现实时,晏子虚并非专程来救华溪的,只是因人所托带人而来。 “狄大人,既然已无事了,在下就先行告退。” 在他俩擦肩而过时,狄仁杰忽然说了一句:“晏子虚,你到底是敌是友。” 晏子虚僵硬了一下,略有些神秘的说道:“狄大人,世界上有许多未知的事件。” 然后快步离开。 世上有许多未知的事件,所以我无法保证下一秒我们是敌是友。 也许与你欢笑的朋友,下一秒会用剑指着你,也许素日和你争锋相对的某人,会与你共患难。 我们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除非你可以窥得天机,但窥天机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明世隐的一头白发是窥天机所付出的代价,而晏子虚的一头白发……就有些奇妙了。 狄仁杰不知道望着何处,心里想着什么。 晏子虚在他的记忆中明明死了,为什么还会活过来? 那人真的是晏子虚,还是一个假扮晏子虚的人? 直至有人的出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来历不明的人?难不成还是凭空出现的? 有点意思。 狄仁杰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个身穿粉衣的女子,他曾见过,这个孩子见义勇为,因此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 华溪没有说话,朝他微笑了一下,狄仁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而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是华溪身旁的女子。 于曼宁身穿背带裤,里面套着一件雪纺衫。 狄仁杰看着她这一身装扮就想起来了,据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当时嘴里,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个“你”自然是指于曼宁了。 于曼宁有些害怕,该不是要把自己驱逐出城吧。 华溪看出她的不对劲,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让于曼宁不由的觉得心里一暖。 “狄大人,我可以陪她一起吗?” 狄仁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来到长城治安管理局里,李元芳正好也在。 “狄大人!”见到狄仁杰回来是十分的欣喜,当看见他身后的两人时,除了华溪外另一个他并不认识。 之所以记得华溪,是因为她曾请自己吃过糖葫芦。 “狄大人,她?” “就是今早上的那人。” 对于这,李元芳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就没再追问。 第三十三章:紧张的后果 狄仁杰最初的打算是,放长线钓大鱼,因为于曼宁的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 如今“从天而降的少女”这件事,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甚至连武则天都有所耳闻。 对此,武则天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类似的事件,在部分文献中也有过记载。 曾有一位少年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穿着与别人截然不同,甚至口中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那少年无意中得到了一件神奇的宝物,获得了强大的能量。 贪念,永无止境。 有了能力,还想要权利,妄图统治王者世界。 人,总是有弱点的。 再后来,那个少年就被封印起来了。 有神器的保护,人们无法杀了他,只好将他封印在极寒之地。 每五十年就会加固一次封印,时间一晃,就已经是三百年后了。 人们渐渐将他遗忘,若非于曼宁的出现,武则天或许并不会想起这段曾看过的故事。 “陛下是担心,那个女孩会和那个少年一样吗?” 武则天有些犹豫,“很难说,但谁也不敢保证。若是……” 狄仁杰明白武则天的顾虑,也明白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臣,明白。” 当真正看见于曼宁时,他有些犹豫,这让狄仁杰觉得他并不像他。 于曼宁很紧张,坐在椅子上手不在改如何放是好,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让于曼宁更加的不知所措。 于曼宁狠了下心,朝狄仁杰跪下。 “大人,我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 “我从没干过杀人放火这档子的事,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一直都乐于助人,坚持每天扶老奶奶过马路。” “我扔垃圾时从来不随手乱扔,都是分类扔在垃圾箱里,我也从来不挑食、不浪费食物……” 于曼宁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 狄仁杰口中的茶险些喷出,李元芳一脸的莫名其妙,华溪很痛苦的在憋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够了!” 狄仁杰最讨厌这样一说起来话来就几乎停不下来的人,很是聒噪。 狄仁杰一发火,将他们都震住了,李元芳甚至后退了一步。 狄仁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假装咳了一声来掩饰。 “不是想把你驱逐出城,只是你想要留在长安城必须要有户籍。还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还有就是居住的地方。” 至于居住的地方,华溪表示,如果她愿意,可以让她住在自己那儿。 这让于曼宁感动不已。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暂时留在治安管理局里,帮忙做一些杂事。我也会付给你相应的工资。” 听起来这的确很不错。 这时,李元芳小声地对华溪说:“狄大人上上个月的工资都还没给我。” 奈何狄仁杰听力过人,狄仁杰一个眼神过去,李元芳立马就怂了,小心翼翼的躲在华溪身后。 于曼宁为何不同意呢? 至少这样也有点保障,如果自己去找工作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万一又被人关小屋里,就得不偿失了。 于曼宁自然是选择了同意,这也和狄仁杰所想一样,经历之前那件事,心里多少会有点害怕。 这些都已经落实了,接下来就是处理户籍的事。 “你的名字。” “于,于曼宁。” 之后,当于曼宁看见姓名一栏写着“于于曼宁”时,她惊愕了。 第三十四章:贫穷使我热爱工作 本来也是这样说好的。 但狄仁杰想了想,华溪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不太方便,于是就让她直接在这儿住下了,正好也有空的房间。 当然,收拾这件事,就交由于曼宁自己来负责了,毕竟……那屋子挺久没用过了,再加上狄仁杰有洁癖,所以…… 于曼宁表示自己都懂,可以理解。 狄仁杰所交代给于曼宁的杂事都很简单,就是打扫、打扫、再打扫。工资是一个月是十银币,当华溪告诉于曼宁一金币可以换一千银币时,她沉默了。 原来狄仁杰除了有洁癖外,还特抠门。 于是,于曼宁为狄仁杰取了一个绰号——吝啬鬼。 当然,于曼宁是万万不敢当众或是当着他的面这么叫的。 华溪时常来看望,这么一来二去,俩人也结交成了朋友。 某天夜里,于曼宁同华溪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星星很美啊,可惜我的日子就不像星星这样美好了。” 于曼宁叹了口气,接着向华溪抱怨,数落起狄仁杰的种种不是,没有注意到华溪的表情有些僵硬。 “说完了吗?” “说完了。”于曼宁下意识的回答,忽然感觉到了有一丝的不对劲。她有些心虚的转过头,赔笑道:“狄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狄仁杰没有说话,而是笑了下,于曼宁紧张,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吗? 出乎意料的是,狄仁杰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乖,以后给你加工资。” 说着,还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一个长辈,对于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的包容。 如果那人不是狄仁杰的话,或许于曼宁此时会激动的跳起来。 捕获少女心的利器——摸头杀! 狄仁杰的这番动作没有别的意思,在他看来,于曼宁和李元芳一样,都只是一个孩子。 之后,狄仁杰也兑现了他当时的承诺,从每个月十银币涨为了二十银币。 李元芳依旧过着被扣工资,借故不发工资的生活,这也导致了于曼宁每个月要拿出十银币为李元芳买糖葫芦。 道行尚浅的于曼宁,怎么能敌得过老奸巨猾的狄仁杰呢? “华溪溪,你知道在哪儿可以做兼职吗?” “兼职?”华溪面带疑惑。 “就是每天只用工作一两个小时,工资按日结算的那种,有吗?有吗?” 自从用积攒许久的银币买了件衣服后,于曼宁彻底的贫穷了,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 于曼宁好奇,为什么狄仁杰这么久不给李元芳发工资,李元芳还是有钱呢? 在于曼宁的一再逼问下,李元芳只好全盘托出,但要求一定不能告诉狄仁杰。 对啊,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还可以兼职。 于曼宁算了算,自己一天至少有五小时的空闲时间。 如果每天做两三个小时的兼职,自己就不用过着馒头就咸菜,稀饭就砂糖的日子了。 说不定还可以开开荤腥,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有是有,不过你擅长什么呢?” 这……这让于曼宁有些为难了,她擅长打游戏,难道让她去兼职打游戏? 这明显不可能。 对了! “我擅长照顾孩子,还可以陪孩子一起玩。” 想起了自己曾帮姨妈带过孩子,而且做的还不错,这勉强也算是一种技能吧。 “你,有经验?”华溪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 于曼宁很是骄傲的说到。 “可你不像生过孩子的啊。” 华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于曼宁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这个,那个并不是我的孩子,而是……而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她平时工作忙没时间,所以我就帮她照顾一下孩子。” “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就有经验了。” 第三十五章:学习使我快乐 华溪替她找了一份兼职,是和照顾孩子有关的。 那个孩子只有七岁,在于曼宁看来已经不小了,自己六岁时已经开始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了。 当然,自己也不需要去帮忙做饭、洗衣什么的,只需要陪那个孩子玩就可以。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而且那孩子也不是熊孩子,除了很少说话外,其它都很好。 他一直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一个木制品,像是一把弓箭,却很小巧,或许连平常弓箭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你知道机关术吗?” 玄冀没有留给她回答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在我看来,鲁班机关术与墨家机关术,墨家机关术更为出彩。你可知道,长安城就是为墨子所建造?” 如果不看玄冀,单听他说话的语气,还以为他是一个大人。 于曼宁摇摇头。 这里不是历史,而是王者荣耀的世界。 她不了解世界观,也不知道每个英雄背后的故事。 所以一切是混乱的,正如历史上的李白是诗仙,王者荣耀的李白是剑仙。 玄冀摆弄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变成了外形形似小鸟的样子,在于曼宁看来这一幕很神奇,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有手机可以录下来。 “墨子大师是我钦佩的对象,但我并不想学习墨家机关术,而是自己用心专研。” “这是木鸢,很小巧,只是试着做了一个雏形。虽然不同于两位大师所制造的大型木鸢,但这个也是可以飞的。” 说着,玄冀将木鸢向窗外一抛,木鸢就自己飞起来了,没有想象中掉在地上的情景。 玄冀走了出去,于曼宁跟在其后。 “现在有风,再加上我制作的木鸢小巧、轻盈,借助风力飞行所以不会掉在地上。” “它的弊端也很明显,就是很依赖风力,如果没有风就无法飞行。无法做到像鸟类一样,挥动双翼。” 玄冀捡起掉在地上的木鸢,端详了一会,然后转身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自量力?” 听后,于曼宁摇了摇头。 “不,很棒。至少我不能像你这样,对于机关术我一窍不通。” 这都是实话。 在于曼宁看来,别人拥有自己所不具备的技能时,那个人就很棒。 她不会机关术,毕竟对于现代而言,失传了几千年,而且现代很多都是一些科技性的东西。 很棒,这是语言贫乏的她而言,唯一的可以想到的形容词。 在看见一个小木头几秒钟变成一只类似小鸟的东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玄冀愣了愣,低头笑道:“你真的很特别。但我不需要人照顾,也不需要人陪我玩。” 于曼宁有些紧张。 “不过,”话锋一转,玄冀说道:“如果你愿意学习木雕的话,可以留下来。当然,工钱照给。” “比起机关术,我果然更喜欢木雕,一个是我所向往的,一个是我所擅长的。” 后面的几句话算是他的自言自语了。 于曼宁思量了下,觉得可行。 有人花钱让自己学习,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经过之前的那件事,让她懂得了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只会掉陷阱,但毕竟是华溪为自己介绍的,多少能有些保障。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当然,这是她自己的幻想。 木雕这个东西,难,刻刀不比握笔。 第三十六章:好人一生平安 最初学习木雕时,觉得枯燥乏味,除了对着木头就是对着木头,感觉自己都要变成木头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已过了四个月,而于曼宁也学会雕一些简单的小物件了。 说实话,她是欣喜的,当一块很平常的木头在自己的慢慢雕琢下变成了一个物件,有一种成就感。 比玩王者荣耀拿五杀时,更加的激动。 教授木雕的老师夸奖了她,还说她悟性不错。 的确是好话,听着舒心,甚至满足了一点点虚荣心。 “才获得了这么一点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了?” 玄冀一边雕着一边说到,手上的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初学习的时候感觉枯燥乏味,整个人都提不起神来,到之后能自己雕刻一些小东西了,就开始沾沾自喜,甚至有些骄傲了。” “我从五岁起就开始学习木雕,父母都不理解,劝我放弃,觉得做这个没有意义,甚至是浪费时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但我不听。” “最终他们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沈石荣,也就是你口中的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我称呼他为先生。” “小时候就是觉得雕刻太神奇了,我曾见过先生将一块破木头变为活泼的小动物,很神奇对吧?” “木雕,就靠一双手和几件工具,对着木头或者石头就这么一直雕雕刻刻,所以很多人觉得枯燥,甚至先生的儿子也不愿学习。” “但我喜欢。虽然最初也觉得挺枯燥的,但坚持下来发现这是件很容易让人沉迷的事。” “于曼宁,谢谢你。多一个人学习,好东西也许就不会说断就断了。” 玄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冲她笑到,然后塞给了她一个木雕。于曼宁拿起来一看,雕刻得栩栩如生,很像自己。 谢谢。 真的很感谢。 于曼宁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爷爷是做宫灯的,而做宫灯的手艺,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自己小时候见过,一屋子的宫灯。 爸爸妈妈都不想学习,自己虽然见着喜欢,但也不想学。 爷爷曾收过几个徒弟,但是没学多久都离开了。 爷爷最后是倒在工作台上的,桌上还有一个半成品的宫灯。 一百个宫灯的愿望还是没有完成,而那恰好是最后的一个。 夜里,在床上。 借着月光,于曼宁看着手中的木雕,忽然想自己尝试一下。 她想雕刻几个人物,送给身边的人…… 一个月后,于曼宁将几个人物都雕刻好了,很简单,没有太细腻,但可以看出这是谁。 于曼宁对此很满意,虽然玄冀评价没有他雕的好看,但是沈老师很是欢喜,说她悟性不错。 她又分别送了华溪、李元芳一个,他们都很开心。 送给狄仁杰,他结果时犹豫了下,“你手上的伤……” 对于于曼宁兼职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 但她不是帮人照顾孩子吗?为什么手上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在狄仁杰的一再逼问下,于曼宁说出了原因。狄仁杰沉默了一下,说道:“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狄大人,其实你人挺好的。” 于曼宁笑到,笑的很开心。 “谢谢你照顾我,虽然平时你对我很严厉,但你是一个好人。” 有一次于曼宁太困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就像小时候的魔法一样,自己明明在客厅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还贴心的为自己盖好了被子。 狄仁杰被发好人卡了。 但他高兴不起来。 于曼宁的手中还有一个木雕人,是席雾。 但她暂时不想送出去。 而且她也不知道,是否还会再遇见他。 如果可以再次遇见,就好了啊…… 第三十七章:于北书院 渐渐的,狄仁杰不怎么让她专做打杂的事了,开始交给她其它的一些小事。 虽然是小事,但从中于曼宁也学习到了很多。 这天,狄仁杰接到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有些特殊,因为报案人是一个孩子。 想了想,狄仁杰决定带着于曼宁一同,一来是她更容易和孩子们交流沟通,二来也是想增长下她的见识。 这次的案子不同于往日,甚至不需要做任何推理。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天下父母的愿望,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学习,将来才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 于北书院被誉为“成功的渡船”,好多在这儿上学的孩子,最后都成功了。 只是这成功因人而异,在学习上他们都很棒,但也只是局限在学习方面。 于北书院很特殊,不同于往常所见的书院,它的特殊就特殊在它的制度上。 于北书院的孩子吃住都在书院,每年的十月十七日,家长才可前往探望。 学生根据资质被分为几等人,不同等级的人吃的食物、住的地方也不一样。 你想要做上等人只有努力向上爬,每月都会进行一次考试,进行评测。 三等学生的第一可以和二等学生的最后名交换,同理,二等学生的第一可以和一等学生的最后名做交换。 三等学生住的是柴房,吃的是猪食;二等学生住的是茅屋,吃的是糠咽菜;一等学生住的是四合院,吃的是一日三餐,顿顿都有肉。 这些都是那个孩子说的,说这话时他还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差点被梗住。 “那你是第几等呢?” 狄仁杰问到。 “我是三等生。四合院,一日三餐还顿顿有肉什么的,其实这些都是假的,说的好听而已。” “我一朋友就是一等生,一日三餐都是稀饭,然后就咸菜。肉也有,每人就一两块肉,还是死猪肉,好多人吃了都拉肚子,还有次吃死了一个孩子。” “但是书院的院长对家长说,是那个孩子自己贪玩,跑后山去被狼吃了。” 孩子仇恨的目光让人心寒。 除了仇恨外,还有失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以为的美好世界,原来是这样,让一个孩子的理想世界坍塌。 “还有就是书院的夫子,他们会用界方或者戒尺打学生。如果学生不听话,不仅会被打,还会被关小黑屋,饿上好几天,直到认错了才放出来。” “放出来后接着打,打到出血才让回去。” 阿明捞起袖子,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化脓了。 于曼宁看着十分心疼,默默找来了一些药物为他处理伤口。 在她擦伤口时,阿明没有说话,也没有喊疼。 “不疼吗?” 于曼宁的眼眶有些微红。 阿明摇摇头。 于曼宁为他包扎好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会不疼呢? 或许这点疼相比之前的经历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吧。 沉默了一会,狄仁杰说道:“你们想过反抗吗?” “曾经有几个学生反抗,最后被关在小黑屋三天,差点疯掉,也饿得半死。” “后来他们就失去了自由,平时别人可以在院里玩,但他们不可以,必须跪在搓衣板上被三字经,背不完不许吃饭,也不许睡觉。” “反抗的代价是失去自由,所以大家就不敢反抗了。”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但我不想去找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会觉得是我不听话,然后又将我送回到那里,又免不了一顿挨打,可能还会像他们一样。” “狄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我知道您是个好官,求求您救救我们。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 阿明哭着朝狄仁杰跪下。 第三十八章:小黑屋的对话 狄仁杰叹了口气,“这不是我愿不愿意或者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们的父母愿不愿意的问题。” “于北书院我也有所耳闻,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大都是家长的原因。有需求才会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所以狄大人,你不愿帮我们吗?”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件事需要计划,不能着急,最重要的还是证据。有了确凿的证据我们才能……” 狄仁杰还未把话说完,阿明就打断了他。 “所以不行,对吗?” 说这话时,阿明的声音很轻。 突然,他冲出门外,不知道要往哪去。 “元芳,跟着他!” 希望那孩子不要做傻事才好。 “狄大人,我也跟着。” 说着,于曼宁也跟着跑了出去。 狄仁杰来不及制止,“胡闹!” 纯粹是在胡闹。 狄仁杰坐下来不久,李元芳就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大喊道:“狄大人,不好了!” 什么?! “原来这里就是小黑屋啊,还真的很黑。” 阿明和于曼宁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 阿明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这个屋子里有什么吗?” “不就只要我跟你吗?” 于曼宁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见阿明笑了声。 接着,原本黑暗的屋子里多了一抹昏暗的光,是阿明点燃了火折子。 借着光,于曼宁大致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角落还躺着几具尸体,有几具尸体的上半身已经没了,只剩下了骨头,四周扔着肝脏、大肠……血淋淋的,于曼宁看了有些不适,转过身,想呕却呕不出来,很难受。 “被关在小黑屋的人都没有饭吃,可是实在太饿了,他们只好自相残杀。” “弱肉强食,这是生存法则。可惜那个活着的人还是没有熬过去。书院的人也不愿清理,反正这里够黑,没有谁会去注意的。” “你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是全部吗?那就大错特错了。于北书院比我所说的更加黑暗,这些都是常见的事。”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最可怕的不是书院,也不是书院的夫子,而是自己的父母。” “几乎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又有几个父母去问过孩子,究竟喜欢什么,究竟想要什么。” “有时候我在想,我的出生,究竟是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而来到,还为了满足谁的愿望而来到。可惜,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于曼宁愣了愣,“你这番话还真不像是一个孩子说的。” 于曼宁坐在地上,说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很正常啊,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能够过得更好。” “说真的,我曾经很讨厌我的父母,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自己没法过上很好的生活,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让我觉得很累。” “后来父母分开了,我也就跟了妈妈。” “日子过的一般,我喜欢吃肉,虽然她一个月的工资并不多,但常常会买肉回来,她自己从不吃。” “我也经常和她吵架,觉得她既然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然后她打了我一巴掌。” “后来想想,我说的的确太过分了,但我还是讨厌她,觉得她凭什么打我?” “那时候,我觉得我的母亲一定是全天下最坏的母亲了,别人的家都是怎样的美好,而我却只有一个妈妈,我也很少有新衣服穿。” “再后来又经历了一些事,让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我觉得她已经很棒了,我拥有的是全天下最棒的母亲。” “她没法带我吃山珍海味,也没法给我买很多好看的衣服,我们甚至只能挤在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内。” “但是她会给我买我喜欢吃的东西,记住我的喜好,她宁愿自己不买新衣服穿也要给我买,她宁愿自己吃的很简单,也要给我买好吃的……” 最后,于曼宁已经泣不成声了。 有时候爱就藏在一点一滴的小事中。只是我们,总喜欢去忽视它。 第三十九章:阿明没有明天 于曼宁用手擦了擦眼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都可以理解,就好比我的妈妈曾对我说,一定要好好学习,未来只能靠自己。” “只是每一位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不同,我没有做过家长,所以我没法感同身受。” “至少,我的妈妈是这样,可惜我理解的太晚了,老是惹她生气,老是和她斗嘴。” “你知道吗?我还经常说她做的饭菜难吃。其实一点也不难吃,真的不难吃……我很喜欢她做的糖醋排骨……” 掌声很是突兀地响起。 “真是番精彩的讲话。”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我们书院也恰巧利用了这点而已,帮他们打造一个符合他们预期的完美的孩子。” “从书院出去的孩子,每一个都乖巧听话,每一个都学习很棒,这难道不好吗?” 说话的人是书院的院长“岳阳信”,也是他一手创办的于北书院。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是书院的夫子,阿明认得。 岳阳信使了一个眼神,他身后的两人就把于曼宁和阿明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阿明被拖出来后,摔到了岳阳信面前。 那个人又拿出一根粗麻绳,将于曼宁连同一棵粗壮的大树绑在一起,怎样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你想逃?还想报官?你以为有谁可以救得了你吗?” “还是你以为这个小女孩可以救你?简直天真!等先收拾了你,我再收拾那个小女孩。” “书院的都是几岁的孩子,早就腻了,现在有个十几岁的,应该要成熟点。” 恐惧,来自心底的恐惧。 原来这个书院不仅打人、害过人,还有人强行与一些孩子发生关系。 于曼宁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手脚发凉,打心里的感到寒冷。 岳阳信用脚踹了一下阿明,一下子踹到了墙壁上。 随行的几人,一个人抓住他,一个掰开他的嘴,还有个人从地上随手抓了些石沙和草,往他嘴里塞。 “我花些钱,好心好意买食物给你们吃,你们反而不知趣。” “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这些的滋味吧,如果你还不喜欢,我就叫人把你扔在茅坑里,让你吃个开心,吃个够。” 岳阳信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人呢,为什么就不是不容易满足吗?” “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福,还奢求这奢求那的,给了你们好的还想要更好的,俗话说知足者常乐,但你们学不会知足。” “如果你知足点,会这样吗?对吧!” 岳阳信走过去,抓住阿明的头发,把他往墙上撞。 身边的人拍手叫好。 最后岳阳信把他扔在地上,探了下他鼻息,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死了。” 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的话。 没有慌乱,感觉很平常,似乎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 “既然死了,就把他扔后山喂狼去吧,想来它们应该也饿了。” 岳阳信抬脚准备走,就被一个人抱住了脚。 岳阳信用力往他头上招呼,最终阿明坚持不住,松开手又倒在了地上。 “临死前还要垂死挣扎一番,还敢咬我?小畜生!” 岳阳信边说着,边踹阿明,即使他已经是具死尸了。 不,不要!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泪水爬满了双颊,却无可奈何。 这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 第四十章:我们都曾幻想成为英雄 不……不要! “不要!” 于曼宁被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冷汗直冒。 “醒了?” 狄仁杰说到。 狄仁杰怎么会在这儿? “狄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那不是梦。” 她一愣。 “于曼宁,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狄大人,你别开玩笑了……” 狄仁杰很认真的看着她,于曼宁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你不能选择逃避,因为这是事实,也是现实。” 于曼宁抱着头,轻声说道:“狄大人,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见此,狄仁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让她自己冷静下。 狄仁杰走后,于曼宁将手慢慢放下,环抱住双腿,趴在手臂上哭了起来。 她害怕,她想回家。 自己当初怎么来到的这里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才能回去? 还是不知道。 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是真实的感觉,触觉、听觉、嗅觉……让她明白这并不一个梦。 她又不禁开始思考,在原本世界中,王者荣耀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游戏,穿越并不存在,只是人们幻想的产物,一个热门的小说题材。 如今她来到了王者荣耀的世界里,算得上是穿越了。 那她……是否真的存在呢? 穿越小说也好,穿越剧也罢,都是人们虚构的,并不存在且不切实际的。 可自己也的的确确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同样也是人虚构的产物——王者荣耀。 那么自己,真的存在吗? 还是自己也是一个虚构的,并不存在这个人,并不存在“于曼宁”? 如果自己的存在是虚构的,那自己的这一生也都是虚构的吗? 可是它那样的真实,哭过、笑过、痛过……那样的情绪其实很难形容,真的会是假的吗? 于曼宁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就算自己真的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又如何? 就算一切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又如何? 至少她现在是存在的。 存在,是活着的最好证明。 于曼宁抬头望了望窗外,月色正浓。 这是王者荣耀的世界,但却和自己所玩的游戏不同,不是几个英雄互相打来打去。 过着各自的生活,做着自己的事。 亲眼目睹了阿明的死亡,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也恨自己能力不足…… 她记得,似乎有谁救了自己。是谁呢? 想不起来。 有人救了自己,可阿明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感到惋惜,也有些愧疚,但她并不是一个烂好人。 于曼宁曾经看过一部小说,男主是个热血青年的烂好人,喜欢不求回报、助人为乐,甚至为了救自己最好的兄弟,愿意付出以生命为条件的代价。 评论下一片人叫好。 她也曾这样幻想啊,幻想做一个英雄。 可是现实,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妄想保护别人,妄想称为一个英雄,所是她的虚荣也没错。 呵,不添乱已经很好了。 于曼宁自嘲地笑笑。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阿明或许也不会死。 如果不是自己逞强,也不会造成这个结果。 狄仁杰谨慎小心,自然有他的理由和道理,而自己呢? 什么也不会。 明明李元芳已经跟着阿明了,自己还凑上前干嘛? 为什么还要去添乱? 想着,眼泪也不禁流下。 对不起……于曼宁轻声说到。 对不起…… 第四十一章:极寒之地的宝藏 “啊——” “为什么,为什么!千百年了,我为什么还要被困在这鬼地方!” 一男子听见这声音后十分害怕。 这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啊,为什么会有其他声音,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男子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 根据手上的地图,他来到一扇大门前,冒着森森的寒气。 虽然已经穿的够厚重了,但还是感觉到冷。 打开这扇门,就可以获得宝藏了。 可是,要如何才能打开这扇门呢? 正当他想着时,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酷! 难道自己拥有意念了吗? 男子没有犹豫,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外面那般感觉刺骨的寒冷,稍微感觉舒服些了。 他观察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在正中央,一个画着法阵的地方,用铁链套锁着一大块的冰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才发现里面有一个人——浑身赤裸着,黑色碎发,闭着眼睛,是个男孩。 男子还想向前走几步时,那个男孩忽然睁开了双眼,冲他微笑。 吓得他手中的地图掉在了地上。 “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男孩将这句话重复了两次。 “你,能给我什么?” 男子有些好奇,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声音他听着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下,这不就是之前的那个声音吗?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有关三百年前的传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那个来自异界的人?”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会有人记得我。不过这都不重要,要怪就怪你当初为什么要踏足这里吧——” 一团黑气向他袭来。 “不要过来,不要!” 男子说着,转身向后跑,却发现门已经关上了,也就是说他被完完全全的困在这里了。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想死……” “死?” 男孩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我怎么会让你死呢?只是借用你的身体用一下罢了……” “如果你无法忍受黑暗,也可以选择自我了断,然后你的身体就彻底归我了。” 他很少主动且很直接的杀掉一个人,只会慢慢的折磨,让其生不如死。 “不!” “不——” 黑气将男子包裹着,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一拳打在冰门上。 冰门纹丝未动。他装作不满的切了一声,“真是弱爆了。” “呵,能重生已经很不错了,知足点吧。” 女子突然出现坐在铁索上,语气似有些不满。 他转身看着那个女子,“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为了他一份所谓的藏宝图,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到这儿了。” “虽然这具身体弱是弱了点,但也勉强可以入我眼了。” 女子笑了笑:“能被当年称作‘魔王’的你看上,还真是他的福气。” “既然你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具身体,那么咱们的合作考虑的如何了?” “合作愉快。鱼妡蓉。”他轻笑到。 “合作愉快,来自异界的少年——罗致。” 鱼妡蓉也笑道,但这笑容背后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楚。 正如他们能否愉快的合作,也是个问题。 不过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 第四十二章:长城外的女孩 “守约,你怎么还在看那串铃铛?” 自从上次将铃铛转送给百里守约后,他时不时的就会把铃铛拿出来端详几番,只是无论怎样摇动那个铃铛,铃铛都不会发出任何响声。 “木兰姐。”百里守约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我只是……觉得这铃铛看起来很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的了。” 花木兰凑近一看,“也没什么不同的。” 花木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守约,别想太多。” 百里守约轻轻应了声,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他看见了城外站着的一个小女孩。 “木兰姐,那里有个小女孩!” 花木兰有些疑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守约,你给不会是看错了吧?” 虽然知道,凭借百里守约良好的视力,很少有看错的时候。 “我刚才没有看见其他人。或许是你最近压力太大吧,走吧,我们……” 正准备离开时,花木兰看见了一个小女孩。 “木兰姐,就是她!” 原来百里守约并没有看错,难道之前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她吗? 那个小女孩的发色是浅茶色,头发刚好将耳朵遮住,左眼包还包着纱布。 不知是不是花木兰的错觉,她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之前的那个女孩,虽然她们的发色、穿着都不一样,但直觉就是如此。 只是,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倒在地上? 花木兰正准备同百里守约说些什么时,百里守约已经从城墙上跳下去,向那个女孩跑去。 花木兰有些无奈的扶额,嘀咕道:“那么紧张干什么。” 虽然对于百里守约擅自将小女孩带进长城的做法,略有些不满,但花木兰并没有说什么,换成她也一样。 只是她身为队长,所要考虑的东西自然要多些而已。 “救……” “救救我……” “不要……不要靠近我……” “不要——” 小女孩猛地睁开眼睛,气喘吁吁,“不要,不要……” 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 她一瞬间坐起来,看了看周围,当发现花木兰等人时,满是警惕:“你们是谁?你们也是来抓我的吗?” “抓你?” 花木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花木兰的这个问题,让小女孩的警惕心降低了不少,看来并不是来抓她的。 “那群人突然出现,一把火烧了我的家园,还杀害了我的同胞。母亲拼尽性命保护我,我才得以逃出村庄。” “之后我就一直跑一直往前跑,不敢停下来。” “然后跑到了一处满是黄沙的地方,在那儿又遇见了一伙人,他们想要我手中的东西,但是我不给,他们就举刀想要杀了我。” “没有办法我就只能逃,一直跑一直跑。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呢?” 女孩在四周寻找着。 百里守约拿出一个盒子,“你说的是这个吗?” 女孩拿过盒子,打开看了看,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们。我……” “你有想过去哪吗?” 花木兰的这个问题让她犯难了,女孩本来想说“谢谢你们,我没事了,可以离开了”,但是离开后她又能去哪儿呢? 她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她一个人。 “我,我不知道。” 女孩低下头,弱弱的说到。 “如果不知道去哪儿的话,你可以留在长城。” 花木兰如是说到。 “对啊对啊,我们可以照顾你的。” 百里玄策接着说到。 女孩有些激动,眼眶有些微红,“真,真的吗?我,可以吗?谢谢你们!” “我的名字是‘宁’,安宁的宁。” 第四十三章:不信任 “对于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百里玄策这样说到。 百里守约无奈的笑笑,对自己弟弟说:“玄策,木兰姐说的不是这个。” “虽然宁的遭遇的确很可怜,但她的话却是漏洞百出,队长心存疑虑很正常。” “那个盒子并不是普通的盒子,里面刻画着长安城的布局,可以说是一份很详细的地图。” “而且……”苏烈说着,有些犹豫。 见状,花木兰就接道:“而且那个女孩和我之前遇见的那个,带给我的感觉很像,甚至让我觉得她俩就是同一人。” “不过,她们发色什么都不一样……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但是,当我无意间撩开她头发时我就犹豫了。因为,她也没有耳朵,双耳都被割掉了,留下了痕迹。” “耳朵都没有了怎么可以听见别人说话呢?” 百里玄策一脸的好奇。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而且双耳都被割掉这一点,和我之前遇见的那个女孩‘寻’一样。” 花木兰陷入沉思。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耳朵被割掉了还能听见别人说话,是因为我和常人不同,因为我不是去听见声音,而是去感觉声音的。” “我们的族人也都一样,是靠自己去感知声音的存在,是一种本能。” 宁抱着盒子向他们走来,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很抱歉,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她又接着说道:“这个盒子里面刻画的正是长安城的布局图,同时它也关系着一个我族世代守护的东西。” “狐族分为天狐一族和灵狐一族,天狐一族守护着钥匙,灵狐一族守护着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 “而这个东西是一扇大门,并不是长安城的某个大门,而是长安地底的大门,门后面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只知道,那里封锁着一件神器——万春,为我们灵狐一族所守护。万春,意为‘万物生长、枯木逢春’,也是它在维系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 “如果失去万春,那么这个世界不止时间,一切都会加速,等到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全部都消失后,这个世界也将不复存在。” “灵狐一族与天狐一族不同,虽同为狐族,但天狐一族是半人半狐的形态,灵狐一族是完完全全人的形态,只是我们的体内流淌着上古灵狐的血液。” “我所说的这些,在一些文献上都有记载。” “我没有必要说谎,我也不会做任何危害长安城的事,因为我们灵狐一族和天狐一族的使命都是‘守护’,这是承诺。灵狐一族向来信守承诺。” “至于那个叫寻的女孩,如果是我记忆中的寻的话,那么她是天狐一族的族人,天狐与灵狐族人世代交好。” “你可以告诉她在哪吗?” 花木兰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她进了长安城,其他的就不大清楚了。你要去找她吗?” “恩,是的。谢谢你们就我,这个盒子就当做礼物送给你们吧!” 宁走到门口,转身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又转身离开。 “队长……” 百里玄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花木兰摇了摇头。 百里守约则是耐心的,向百里玄策解释。 总的来说,花木兰还是觉得宁有些可疑。 第四十四章:不孝之人 “大娘,您坐,我去给您倒点水喝。” 说话的是个男人,脸上的伤疤十分可怖,声音异常的沙哑和沉闷。 被男子唤作大娘的老人家没有害怕,反而激动的流下了眼睛,不禁用袖子擦了擦。 “好孩子,谢谢你啊。你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还劳烦你……” 侯潘岐愣了愣,笑道:“大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倒是您的那几个儿子……真的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 见老人家脸色有些不对,连忙说道:“大娘您别误会,我只是为您抱不平而已。”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唉,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现在我老了,干不了什么活,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个负担。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大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他们的母亲,他们这样对您,难道你不想讨回公道吗?” 侯潘岐有些不平。 老人家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孩子,你不懂,你不懂啊!” “正因为我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又是我的儿子,我的骨肉,所以我能怎么办呢?” “他们不认我这个母亲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过的好,我这个做母亲的,就没啥遗憾了。” “可是,您……” 老人家摆了摆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当母亲的就是这样,希望自己的孩子吃得好、用得好、住得好、过得好,什么都好好的。” “如今我的三个儿子都成家了,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也有的有了自己的子女,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好去他们那儿。” “这也是我们那儿的一个习俗——分家。” “后来,他们都搬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守着那个院儿。现在,他们又要来争那个院,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那个房子是我一位恩人的,人家借给咱们住了几十年,那院儿也不会是自己的啊!” “等他的后人来了,这院还是要还给人家的。这叫做物归原主。” 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见状侯潘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大娘,您别激动。那您有那个恩人或者他后人的消息吗?” 又是一声叹气,“没有啊,没有。那位恩人甚至没有多少他的消息,只是说,如果遇见一个名字中,有‘曼宁’的孩子,那一定就是他的后人了。” “曼宁?那您有想过去找到这个人吗?” 老人家摇摇头,“地方这么大,怎么去找啊。即便是找不到,我也不能把院儿交给我那几个儿子。” “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而且我还在那个院儿住了这么久,他们也是从小就住在那儿的,要是拿了人家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这和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 说着,老人家用拐杖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几下。 “大娘,您别激动。这样吧,我帮您打听一下怎么样?再说了,长安城不是还有治安管理局的吗?说不定可以在他们那里找到线索。” 听见此话,老人家有些激动:“好孩子,麻烦你了。” 说着,从手腕上把玉镯摘下来,硬是塞在了他手中。 “好孩子……拜托你了啊。” 第四十五章:房契 “你们说,妈会把房契藏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咱们三儿把这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干净,也没见着那房契的半个影子,难不成还埋土里了不成?” 穿灰布衣裳的人刚说完这话,就被穿红色衣裳的男子,打了一下脑袋。 男子骂骂咧咧:“笨蛋!叫你平时多用功读书你不认真,你难道不知道纸埋在土里会腐烂吗?” 身穿青黑衣裳的男子连忙拉住他:“老二,少说两句吧!” 穿灰布衣裳的人是老三,吴飞腾;穿红色衣裳的男子是老二,吴平青;身穿青黑衣裳的男子就是老大,吴志满。 他们的父亲死得早,所以就跟着母亲姓了。 “该不会,妈是把那张房契随身携带的吧?”吴飞腾问到。 “说你傻你还真傻了不是?咱妈是那种人吗?房契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放在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 “等等……难不成家里还有什么密道,暗格什么的?” 吴平青猜测到。 想想,觉得并非不无道理。 于是提议说道:“那不如咱们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忽略了的地方。” 吴志满摆摆手,“咱们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之前也找了这么久还不是一无所获。”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咱妈的性格,哥三个还不了解?她连藏钱都是藏在那个观音像后面……” 话还未说完,吴志满就停住了。 转身就往大厅走去。 吴平青和吴飞腾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了上去。 见吴志满拿起观音像就准备朝地上砸,两人快步上前拉住了他,还将吴志满手中的观音像夺了过来。 吴平青小心翼翼将观音像放回了桌上,“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找不到也不至于拿这个撒气吧!” 吴志满笑道:“你们大哥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我只是想到,那张房契很可能就放在这观音像里面。” “这……”吴平青有些犹豫,“这‘出佛身血’会不会遭到报应啊?” 吴志满嗤笑道:“老二,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信这个?你不来我来,反正我对这些神佛妖魔鬼怪的东西从来不信。” 吴平青咬咬牙,觉得自己不能被看不起。 于是重新拿起观音像,朝地上一摔,观音像顿时四分五裂,而里面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 凑近拿起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张房契! 欣喜之后又有些担心,“万一这张是假的怎么办?” 说话的人是老三吴飞腾。 “蠢!哪来这么多的万一,这张就是真的。有了这张房契,咱们就能把这房子给卖了,到时候有钱了咱们就平分吧。” 吴志满有些不同意老二的办法,于是说道:“平分有些不好,老三家有五口人,老二你家三口人。我家那婆娘死了好几年了,临走前也没给我留下什么一儿半女的,就我一个人拿太多钱有什么用?” “想想,这房子应该能卖不少钱,到时候找个靠谱点的买家,钱咱们就按人头分吧。” 吴平青和吴飞腾都有些感动,也不推辞,就按照这么说的办。 第四十六章:转折 “大娘……”侯潘岐有些犹豫。 吴大娘摇摇头,“好孩子,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唉,他们终究还是发现了。现在,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 “还麻烦你,这些天一直照顾我,这份恩情,怎么还得了啊!” 吴大娘偷偷抹了抹眼泪。 这些小动作,侯潘岐自然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再提。 只是他有些不平,“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吗?您可是他们的母亲啊!我这就带您去找狄大人,请他为您做主。” “做什么主啊?难道让大人帮他们关进牢里住上段时间?不行不行。” 吴大娘摆摆手,显然有些不赞同。 侯潘岐有些无奈,咬咬牙:“您不去我去。我必须为您讨回一个公道!” 来不及阻止,侯潘岐已经快步离开。吴大娘叹了口气,“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当侯潘岐将一切说明后,狄仁杰沉思了一番,将时间定于三日后。 若三日后吴大娘未到场,那么就视为“息讼”,也就是相当于撤诉了。 于曼宁看过很多电视剧,也看过一些普法类节目,打官司的镜头也看不过少。 但这毕竟不是古代、也并非现代,所以对于这还是充满好奇的,因此脑补了不少镜头。 事实证明,纯粹是她想太多。 王者世界中的法庭现场与现代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复杂和严肃,更有些像古代与现代的结合。当然,没有两排人喊“威武”,吃瓜群众肯定是有的。 而于曼宁和华溪,就属于吃瓜群众中的其中之一。 虽然没有要求必须安静,但大声说话是不被允许的。 吴大娘坐在原告席上,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大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侯潘岐有些急了,要知道之前吴大娘也是答应的好好的。 而狄仁杰的脸色有些不好,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样。 “既然无事的话……” “大人,卖房是否应该先征求大家长的意见?” “而这三位,不顾家中老人的意见,擅自将房子卖掉,那么交易是否算作无效?” 侯潘岐突然开口到。 吴志满握紧了拳头。 狄仁杰点点头,“自然是无效的,房款还要退还。” “这房子反正也是留给我们的,我们卖了有什么不对?既然这样,那么就是说,房子的所有人是我们。我们买卖自己的东西,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吧?” 吴志满勉强笑了笑。 一听见自家老大说这话,吴平青和吴飞腾就有了底气,附和道:“对啊,我们卖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留给你们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这房子以后会留给你们呢?” 侯潘岐问到。 吴志满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我们三个都是她的孩子,这房子不留给我们,难道还留给你不成?” “这房子……” 侯潘岐本来是想说这房子的主人并非吴大娘,但被其制止了。 吴大娘抬头,看向三人,道出了一个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消息—— “你们,不是我的孩子!” 第四十七章:闹剧 “你们,不是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还有人小声议论起来,都觉得吴大娘是气糊涂了。 侯潘岐也是一惊。 “孩子,对不起,大娘当初骗了你啊!” 哪有什么恩人和后人呢? 房子的主人就是吴大娘,而吴大娘的全名是“吴曼宁”。 而编造这个谎言,是想找到一个人,来假装恩人的后人这个身份,然后将房契交给他,这样那三个孩子也不会再去想房契的事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 吴大娘也不再理会侯潘岐惊讶的眼神,而是向大家讲述了一个故事—— 二十七年前,当时是大年初一,正下着雪。 我回到家时,发现门口有三个孩子,我看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想来是丢下他们后就走了。 外面下着雪,所以天气就格外的寒冷,再加上孩子的体质也不像大人那样,我怕他们冻坏了,所以就把他们三人抱进了家中。 我家那口子去过一次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就想着,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所以我决心,将这三个孩子拉扯长大。 他们当时都小,我也不放心将他们放在家中,然后自己出去。 就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全都卖了。 换来的钱,给他们换点暖和的衣裳,还买了些针线布料什么的回来。 既能给他们做衣裳,也可以做些小物件、小玩意什么的拿去卖。 换来的钱其实没有太多,我也请不起奶妈。 就磨点米汤、米浆、米糊什么的,给他们三儿喝,就这样拉扯着他们长大。 “那房子啊,是祖上留下来的,是万万不可卖掉的。” “我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你们,却还是没能阻止得了,你们甚至将我赶出了家门……” 此时,吴大娘已是泪流满面,“若非这位好心人收留我,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已经七十六了,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还能有几个年头可活啊!” “等我死后,房子什么的,不都是你们的吗?” “等我死后,你们再把房子卖掉,真的不行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吼出来的。 子女成家了,而生活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钱。 钱用着有些紧巴了,于是打起来房子的主意,还特意找人估了价,说是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就想着,把房子卖掉还钱,换得的钱给妻子买点胭脂,为孩子添件新衣。 全然忘记了,母亲已经老了,也需要人关心照顾,她没法再像年轻时那样了。 当你习惯了一个人的照顾、关心后,你就变得了只会向其索取,而不知道回报。 常言,父母对孩子的关心照顾,都是没有目的的,那么真的没有目的吗? 或许是有的。 只是他们的目的,并非你给他们多少钱,让他们住多豪华的房子,吃什么山珍海味,而是多关心他、陪陪他、照顾他。 “吴飞腾,就是盼着你日后飞黄腾达。” “吴平青,就是希望日后你平步青云。” “吴志满,就是愿你日后志得意满啊!”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将你们视为我的亲生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是我错了,我错了啊!我这几十年真的白活了……” “我没有孩子啊,我没有孩子……” 说着,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流出。 三人走到吴大娘的面前,齐齐向她跪下,“娘,孩儿不孝!” 吴大娘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一边哭着,一遍直摇头。 我没有孩子…… 我吴曼宁,没有孩子啊…… 第四十八章:混乱的世界 “感动吗?是不是看了后,很想哭,要不我把我的肩膀借你一会儿?” “才不要。” 寻小声说到。 鱼妡蓉捏了捏她的脸,“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将手放下后,又撑着脸问道:“你就这么想找到你的父亲吗?” “一点也不想,而且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我并不想和他相认。他有他需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的使命。” 鱼妡蓉笑道:“使命?你是说送死吗?” “我的使命是守护,这也是我们天狐一族的使命。还有就是,阻止你这样的人接近万春。” 寻噘着嘴,看着她。 鱼妡蓉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魂灭了好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铃铛,送给花木兰了吗?” 寻一愣,想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抢过来? 鱼妡蓉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的一般,白了她一眼。 “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在花木兰那儿,总比在你这儿好,免得有人来抢你还打不过。” 这是变相的在说她弱,而寻也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鱼妡蓉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鱼妡蓉看了看窗外,茉莉开得正盛。 又转头看向寻。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意识到‘我不是我’,这样说你或许会觉得奇怪,但也就是这样。” “很多东西都是混乱的,比如一个人有好几个名字,但她们的记忆都不同。” “再比如,现在已经十一月了,但人们并不觉得寒冷,甚至天气也是如此,晴朗,经常出现太阳,就和与春夏没什么区别。” “然而,没有一个人提出这个奇怪的地方。似乎潜移默化中,人们都接受了一般。” “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所以我开始思考,我真的是我吗?” “我翻阅了许多书籍,都无法解答我困惑,于是我想到了天机算。” “但天机算,毕竟也是传说中的神器,只是在文献中有所记载而已。但万春,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很少人听说,但它的存在,是值得肯定的,。如果可以借助万春的力量,或者借用万春来引出天机算,也未尝不可。” 寻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你拿走了万春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就会加速,一切都会加速。” “等到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全部都消失后,这个世界也将不复存在。你这样做很自私。” 鱼妡蓉笑了笑,笑过之后,又“切”了声。 “我是圣人吗?别人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连这个世界的真假都不知道。” “如果,这并非一个真实的世界,只是另一个世界的衍生,那么你们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我更不在乎了。” “如果我们是假的,那你为什么会是真的?” 寻不满她所说的。 “没有为什么。你们都可以是假的,唯独我,只能是真的。” 鱼妡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寻只觉得她是疯魔了一般。 “你疯了。” 一定是。 “对,我是疯了。” 鱼妡蓉没有不满,也没有在意,觉得无所谓。 “只有疯子可以活得最久,也只有疯子可以笑到最后。” 第四十九章:黄昏之后 艾茗站在墙角,面对着墙壁,身旁的垃圾桶内发出刺鼻的味道,身后的是同学们嘲笑的声音。 她很难过,也觉得难堪,但她不敢哭,不敢让眼泪留下来,这样只会让他们对她更加的看不起。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大家对她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她已经很努力的想和她们成为朋友了。 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呢? 放学后,艾茗被留下来打扫卫生,其实本来不该她值日的。 做完清洁已经是黄昏了,四周也没有其他行人,学生们早已回到了自己家中。 艾茗慢慢的在街上走着,影子被拉的很长。 在经过一个小巷时,她看见了班长和其他几个女生。 “有什么事吗?” 艾茗这样问到。 班长走到她面前,说道:“艾茗,你的作业应该早就做完了吧?借给我们几个抄抄呗!” 艾茗顺从的从包中拿出三个本子,“今天的作业都在上面了。” 班长接过后笑了笑,随手往后一扔,身后的人一把接住本子,然后点燃火将本子烧掉,慢慢化作了灰烬。 艾茗低着头,面无表情,她已经习惯了。 而艾茗如此,让她们不满足只是烧作业这么简单。 班长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头提起来,看着自己。 “我们每天烧你作业,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想着没事可以再补?” “那么这就没意思了。记得,以后我们不仅要烧你的作业,你还要要拿钱来孝敬我们,懂了吗?” “不是保护费,而是孝敬,别说是我们逼你的,这是你自愿给的。听清楚了吗?” 艾茗没有回答。 班长一个巴掌扇过去,“我问你话呢!” 艾茗点点头。 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回答明白吗?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记得,别拿一丁点钱就像打发我们。” “我明白了。”艾茗说到。 班长这才有些满意,转身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艾茗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理了理头发,往回家的路走去。 艾茗不知道,是否应该将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父母离婚了,母亲留下了她和父亲,和另一个男人组建了新的家庭。 “妈妈已经嫁给别人了。” 父亲的声音有些嘶哑。 从那以后,父亲就经常喝醉。 不完整的,或许无法称之为家吧…… “拿……嗝!拿酒来!” 艾茗有些无奈,又喝醉了。 艾茗并没管他。 任由他躺在地上,径直去了他的房间。 艾茗清楚,父亲通常都会把零钱放在房间。 她有些紧张,如果被父亲发现该怎么办? 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她的本意是不愿的,可是能如何呢? 如果没有拿钱去,她们又会玩什么呢? 将自己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泼颜料在自己身上?将书包扔在河里?还是什么…… 正当她想要拉开抽屉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艾茗更加的紧张,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看了眼艾茗,又看了眼抽屉,再加上艾茗飘忽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 “好啊小妮子,翅膀子硬了,还学会偷了?” 父亲提着酒瓶,一步步接近她……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和地狱,那我一定生活在地狱。 艾茗想到。 第五十章:石崖上遇见的少女 艾茗跪在地上,父亲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酒,说道:“怎么,那些人又欺负你了?” 艾茗点点头。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凡事要学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人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吗?” “为什么她们只欺负你,没有欺负别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不要把事情的原因,全都归结在别人身上,你这样只是在找借口,明白了吗?”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到。 “可是……” 父亲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什么可是可是的,没有可是!” “我不希望你们老师,再喊我去学校,否则你就别去上学了,正好给我节省点钱。” “早点打工,我养了你十几年了,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常有人说,读书并非唯一的出路…… 那是对于他们而言啊! 对于自己,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这样才可以摆脱现状。 她不能不去读书,可是那钱该怎么办呢? 父亲已经警告过自己一次了,如果再犯,她不保证自己可以还活着。 母亲当初为什么选择离开呢? 父亲的不争气、家暴、懒惰…… 自己当初也想跟着母亲一同离开的啊,可是母亲不愿意,觉得带着自己是个累赘。 父亲也是这样想的,带着自己这样一个拖油瓶不好找女人。 可那些女人在见识过父亲的真面目后,都纷纷拒绝了。 她们美丽、优雅,她们享受男人的甜言蜜语,但她们不享受饭菜的油烟,成为家庭主妇,成为黄脸婆,成为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的母亲。 趁着父亲让自己去买酱油的功夫,艾茗来到了石崖上。 这里鲜少有人来,而且也够高,或许跳下去就可以不再那么痛苦了。可想想又有些不舍,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了,那么父亲该怎么办? 他会伤心吗? 还有……那个少年,他会记得我吗? 艾茗想着。 那个少年名为浩杰,是班上唯一没有欺负过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她笑、为她擦药酒的人。 他是多么的温暖啊,就像黑暗中的光,以至于让她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呢? 就好像,当你看见他时会忍不住的欣喜,眼神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又小心翼翼的,不想让别人发现和知道。 所以,舍不得。 “你在想什么呢?” 一位少女坐在石崖边上,盯着艾茗一脸的好奇。 艾茗有些诧异,这个女孩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那儿了。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跳下去。” 少女笑了笑,“这说明你还不够坚定,也说明还有你留恋的人或事物。” “这一幕有的像我曾经的经历,我曾从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深不见底的那种,不过幸好有人救我了,虽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了。” “我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即使没有那个人救我。” 艾茗不禁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赌我会赢。”少女说着,捡起一块石子朝下扔去,久久不见回响。接着,她又说道:“你是赌自己输呢,还是赌自己赢?还是你希望自己输?” “我……”艾茗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迟疑了,所以你并不想死对吧!我当时也并不想时,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赌一把。也幸好,我能够活下来。” 池绯站起来,面对着艾茗,很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活下去吧——” 好好活下去。 活着,就意味着无限希望。 第五十二章:扎心的一幕 艾茗无措的哭着,究竟该如何是好。 一会就下课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进来。 自己的衣服被她们带走了,难道,自己就这么赤身走出去吗? 艾茗做不到,她没法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想惹得别人的非议。 这时候突然走进了一个人,艾茗彻底慌了神。 没想到那个人走近她,为她披上了毯子。 艾茗微微一愣。 池绯蹲下来看着她,“你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吗?为什么不反抗,任由她们这样对你呢?” “我……” 池绯却没有给她这个回答的机会,“你是想说你反抗过,但是没有用吗?艾茗,我说的不是这个。” 艾茗呆呆的看着她。 “在她们欺负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反抗。知道为什么她们会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你吗?” “因为你的纵容,你让她们觉得你很好欺负,所以她们就会肆无忌惮的欺负你。” “这次是扒光你的衣服,下一次呢?一次比一次严重。” “强者只会去挑战比自己更强大的人,而弱者只会去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如果你想要不被欺负,那么你只有变得更强才行,只有你强大了,那些人才不敢欺负你,甚至还会惧怕你。” “听说过‘胯下之辱’的故事吗?” 池绯问到。 艾茗点点头。 “后来他成了将军,因为他的谋战,被尊称为‘兵仙’。” “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 艾茗摇摇头,“可那是韩信。” “因为他是韩信,所以他所有的成就都被注定了?” 池绯觉着好笑,“如果你真的有去了解,会发现他的经历并没有一帆风顺,他的成就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取得的。” “当然,除了实力外,伯乐也很重要。” 池绯将一条长裙扔在艾茗身上。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换好裙子,然后自己回到教室,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二是换好裙子,然后跟我走,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换好衣服,然后做出选择。现在,倒计时开始——” 艾茗接过后没有犹豫,三下两下就将衣服套好了。 “我跟你走。” 艾茗很坚定的说到。 池绯没有问她是否确定,而是说道:“接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但记住,无论你接下来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没有我的话,你都不能轻举妄动。” 艾茗点点头。 接着,池绯将她带到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艾茗再熟悉不过了,是教室的窗外。 班长她们站在桌子的两边,围着一个人,那人的声音很熟悉,艾茗可以确定,因为她绝不会听错的,是浩杰的声音。 “浩杰,你真是不知道,当时艾茗的脸都吓白了。”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能有多好呢。”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平时她看你的眼神啊,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被称作浩杰的男孩倒没有觉得多开心,摆摆手。 “好好的,提她干什么?长得那么丑,也不照照镜子,还整天都偷看我,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受死了。这种人也配喜欢我?” 这种人也配喜欢我? 这话让艾茗定在了原地。 第五十三章:选择 “浩杰,既然你也讨厌她,干嘛平时还对她这么好啊?害的我们以为你喜欢她。” 浩杰嗤笑道:“喜欢她?她还不配。难道你们不觉得,给一个人希望,最后再给她绝望,打击更大吗?” 班长舒了一口气:“害得我们白担心了一场。你也真是的,都不和我说一声。”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有真实度吗?” 很快,他们又笑着聊别的话题了。 “看完感觉如何?原来自己心中的小太阳和别人一样,只是他的方法更加的高明。” 艾茗似乎感觉心有一角塌陷了,觉得胸口有些抽痛的感觉。 “痛……”艾茗哽咽的说着,“这儿痛……” 池绯叹了口气,“痛有什么用呢?这是事实,你得学会接受才行,不是吗?还有啊……” 池绯说着,伸手为她擦干了眼泪,“你一点也不丑,明白吗?”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但你必须放弃很多,也必须离开你的家和你的家人,然后你有机会变得强大。” “就看,你是否愿意抓住这个机会,还是选择放弃了。” “我……” 艾茗犹豫了一下,沉默了许久。 最终,艾茗说道:“对不起。” 深深向池绯鞠了一躬。 对不起,谢谢你。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同时,也代表你今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因为你以后,也不会再遇见我了。” 池绯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句话,“现在你该回去上课了。” 艾茗望着池绯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默默低下了头,准备回到教室,正如池绯所说的,她该回去上课了。 放学后,一如既往的由她打扫卫生。 “艾茗。” 这次老师破天荒的叫住了她。 出于礼貌,艾茗停了下来,看着老师,问道:“老师,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老师推了推她的眼镜,再加上她本就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凶巴巴的。 “艾茗,你就不能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吗?” “今天班长找到我,说你偷拿同学的贵重物品拿去卖掉,是不是有这回事?” 虽然用着询问的语气,但老师看着艾茗的眼神,似乎就笃定就是她偷拿同学的贵重物品。 “老师,我没有……” 艾茗有些无措。被人误会,心里肯定不好受。 “没有?” 老师显然不相信,“那么你身上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先不提你今天是不是穿的这条裙子。仅凭你的家境,怎么可能买得这种价格昂贵的裙子?” 艾茗连忙解释道:“这条裙子,是别人送我的。” 老师显然不相信,冷笑了一声:“送你?谁会送给你这么贵的裙子?” “艾茗同学,你是在忽悠老师,还是当老师傻?” “虽然那些被你偷拿物品的同学,表示不追究,想要给你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 “但很显然,你并没有勇气承认这个错误,还撒谎和狡辩。”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明天让你家长来一趟学校,这事没得商量。” 说完,老师推了一下眼镜,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故作优雅的姿态与艾茗擦肩而过,离开了。 如果让父亲来学校,自己肯定无法再上学了。 父亲一定会安排自己去做工。 不,不!不甘心! 为什么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为什么我要生活在地狱! 第五十四章:唯一的出路吗 父亲沉默了良久,有些厌烦的抓了抓头发,面前的桌上还放着一瓶还未开封的酒。 艾茗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父亲的宣判。 最终,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意识的想要拿酒喝,但刚伸出手,就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放回了远处。 她知道,父亲一定是在做思想斗争。 “这学,你还是甭上了吧。” 最终,父亲开口说到。 艾茗知道,自己没法改变父亲的主意,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但对于艾茗而言,也是最坏的。 她怨父母不能给自己更多,现在想来,其实他们给的已经足够了,给了自己生命、让自己有机会上学。 “艾茗,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我现在,实在丢不起那个人了。” 父亲长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 是的,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明白你会这么说,明白你能做的、你能给我的已经足够了,是我贪心,是我不知好歹。 你老和我说,我们都是最底层的人,只能吃的最便宜的食物,做的最苦、最累、最脏的活,拿着微薄的收入。 你和我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可你现在为什么要断了我的出路! 你难道是想我和你一样吗? 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 朝父亲吼完这一段话后,艾茗就站起来冲出了家门,面对父亲的呼唤丝毫不理会。 父亲坐在沙发上,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拿起酒瓶就往地上扔,发出“呯——”的一声,碎了一地,瓶中的液体流撒在周围。 他双手抱着头,谁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冲出家门后,艾茗就一直跑啊跑,漫无目的的跑着。 不知不觉就跑到了郊外,这里有一个小店,匾额上雕刻着两个大字——酒家。 艾茗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她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没什么特色,店内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柜台内站着一位少女,似乎是在清点账目,手上的算盘“啪啪”作响。 “我们这儿不卖酒。” 少女头也不抬的说到。 “我不是来买酒的……” 艾茗说着,同时心中充满疑问,既然叫酒家,为什么这里不卖酒呢? 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你是,艾茗?” 带有一丝的不确定。 艾茗有些惊讶,“你知道我?可是……” 可是我从没有见过你啊。 不过,奚媱没有给她这个回答的机会,或者说她已经料到艾茗会说什么了。 “是池绯告诉我的,你应该知道她吧!” 奚媱微微笑到。 池绯? 是之前那个帮助自己的女孩吗? 见艾茗有些呆愣了样子,奚媱瞬间了然,“看来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这也难怪你会这么疑惑了。” “让我猜猜,你这是和你父亲吵架了吗?” 一语击中,艾茗点点头。 “他不想让我上学了。” 奚媱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我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既然不让你上学了,那就不上罢了。” “人生的路有这么多种,何必执着于那一种呢?” 说完又重新恢复了手上的动作。 第五十五章:坏消息 “可对于我而言,读书就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话不要说的太满,也别说得太肯定。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吗?” 奚媱头也不抬的问到。 艾茗没有回答。 “不方便说吗?那就算了吧。” 奚媱觉得无所谓,毕竟自己也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 更何况她之前已经拒绝过池绯一次了,自己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艾茗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奚媱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了。 “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清楚。世上有那么多不幸的人,为什么他们都可以一如既往的生活,而你不行?” “面对逆境,不想着怎样去改变,只想着顺其自然,自己又觉得不甘心,痛恨自己无力去改变现状,将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出身。” “觉得父母既然把你生下来了,为什么不能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为什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奚媱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很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 艾茗心中憋着一口气,觉得她凭什么这样说自己,但又不想同她争吵,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奚媱摇摇头,道了声:“不值得。” 不知何时,池绯出现在店内,坐在板凳上,望着艾茗远去的身影。 艾茗从酒家出来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天色也渐渐黑了下去,她不敢回家。 于是她躲在了一个小巷中,小声的抽泣着。 “小姑娘了,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还不回家啊?” “要不,你陪哥几个玩玩如何?” “瞧着小妮子,长得还挺白嫩的。” 说着,那三个男子慢慢靠近她。 “不要,不要过来!走开!” 可是,她的话起不了丝毫作用,那些咸猪手很快就放在了她的身上。眼泪不由的流出。 “走开,走开。” 可是他们没有理会,甚至开始撕她的衣服,渐渐的,艾茗放弃了挣扎,毕竟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她像是一个木偶般,任凭他们摆弄。 之后,父亲得到消息,说他的女儿被…… 父亲一愣,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 他以为艾茗只是跑出去了,会回来的,可是他等了一晚上艾茗都没有回来,原来…… 另外,父亲还被告知了一个消息,那伙人……了艾茗,从而肾上腺素剧增导致了她的死亡。 在艾茗死后,他们找来了麻袋将艾茗套进去,然后将艾茗的尸体抛入大海。 经过多番打捞,还是没能找到艾茗的尸体,对此向受害人家属表示抱歉。 “道歉……道歉有用的话我的女儿能回来吗?能让她再站在我面前吗?能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此时,父亲已是泪流满面。 他似乎想象到了一个画面,想象出她当时的无助。 当时她心里,一定是期盼着父亲出现的吧。 “那三个人在哪,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父亲此时已经有些疯癫了,这个坏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 他抓住狄仁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是狄仁杰接下来的话,让他一瞬间跌入了冰窖。 第五十六章:真的不需要理由吗 “抱歉,这个我无法告诉您。还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这叫自己怎么冷静? 父亲坐在地上,低着头喃喃自语。 见状,狄仁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艾茗的父亲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慢慢的,就会顺其自然了。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希望时间能够让艾茗的父亲,尽快接受这个事实吧! 狄仁杰走远后,父亲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十分的犀利。 他走近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又翻找出磨刀石,开始磨刀,发出“霍霍——”的声音。 慢慢的,刀被磨得很锋利,父亲用刀面照着自己,暗暗下定了决心。 狄仁杰刚回到治安管理局,就看见于曼宁坐在门口。 “怎么,外边凉快些?” 狄仁杰问到。 于曼宁摇摇头,闷闷地说道:“狄大人,为什么他们三个只用关十年就行了?为什么不是死刑?” 狄仁杰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微微叹了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于曼宁盯着他,有些疑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明白了吗?” “可是,她才那么小,那么年轻……” 于曼宁替她有些不平。 狄仁杰扶起她,说道:“你也还小,不是吗?所以有的事你不懂。走吧,进去吧,别着凉了。” 说完,狄仁杰便绕过于曼宁进去,与于曼宁擦肩而过时,她的一句话让狄仁杰停住了。 “就因为他们有后台吗?” 狄仁杰转过身,眉头微蹙,“慎言。” 于曼宁一愣,低下头道:“是。” 很多事,她都无能为力。 夜晚,于曼宁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狄仁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 于曼宁摇摇头,“我只是替那个女孩惋惜。” 在看完艾茗的生平记录后,于曼宁如是说到。 “狄大人,你说,既然那个女孩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讨厌她、欺负她呢?是不是讨厌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狄仁杰望着天空,只有稀少的几颗星星。 “无论喜欢或是讨厌一个人,都是有理由的。” “喜欢那个人的外貌、学识,讨厌一个人的穿着、行为,都是有理由的,有时候不愿承认,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太肤浅。” “就好像,讨厌一个人比自己优秀,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一直暗地里针对他。” 于曼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你讨厌明世隐,是因为他比你优秀吗?” 狄仁杰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谁告诉你的?” 于曼宁想了想,总不能说是游戏官网看见的吧。于是,决定将李元芳当做挡箭牌。 “是元芳告诉我的。” “元芳……” 狄仁杰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念着某个名字。 远处的李元芳瑟瑟发抖。 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显然,狄仁杰将这话记在心上了,之后李元芳拿到工资评定,发现自己又被莫名其妙扣掉了工资。 李元芳默默拿出小本本,在本子上记了于曼宁一笔。 第五十七章:我要他们陪葬 他们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凳子上,三人被绑在一块,谁也挣脱不了。 隐约记得,自己在经过小巷时,被谁从背后打昏了。 难不成,是绑架? 这时,恰巧有人进来了,钱二大喊道:“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爸有钱,我爸有钱!” 钱二家里是三人中最有钱的,赵一父亲是三人中官最大的,孙三很普通,但是擅长拍马屁,所以只有当小跟班的份。 在三人中,他没有什么话语权。 门外的男人走了进来,盯着他,说道:“我不需要钱。”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我们……我们还小,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钱二有些急了。 “就是就是。” 赵一附和到。 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男人的心中冷笑不止。 “我们是无辜的啊!” 孙三叫到。 “无辜?” 艾常似乎听见了一个笑话般,“我的孩子又何其无辜。” “你们玷污了我的女儿,还将她抛入大海。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我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你们现在在这儿给我装无辜,说你们什么也没做过,冤枉你们了?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们明白吗?” 赵一似乎明白了什么,说话还是有些结巴,“那,那个女孩是你的,你的女儿?” “那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玩过那么多女的,也没见她们死了。” 其实说这话时还有些心虚。往常他们不是没玩死过人,但家长上门索赔,都是给点钱打发了了事。 “你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很大的错误。你们的父母生下你们,却没有教育好你们,也是一个错误。” “现在,你们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赎罪了。” 艾常不想再听下去,他拿出了原本别在身后的菜刀,这把刀已经被他磨得锋利无比。 他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艾常举起刀砍向赵一,赵一本能的闭上了眼睛,这时艾常叫了一声,赵一好奇的睁开了眼。 只见菜刀掉落在地上,艾常捂着左手,表情有些痛苦,但更多的是愤怒。 “狄仁杰!” “杀人是违法行为。” “违法?” 艾常冷笑,“那为什么他们三个杀了人,还能好好的活着,还能在外面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为什么不将凶手绳之以法,就因为他们有谁的父亲,是高官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自诩正义的狄仁杰狄大人,你害怕了。” 在说道最后四个字时,艾常故意睁大了眼睛,面带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 “胡言乱语。” 狄仁杰冷冷的看着他。 正准备让人上前逮捕他时,艾常的笑容更大了。 只见他脱掉外衣,露出了绑在身上的炸药,看样子,足以炸掉一座房子。 狄仁杰看着他,“你疯了!” 他是想大家都给他陪葬吗! 艾常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隐线,冲过去将其中一人抱住。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上他们,我要他们给我的女儿陪葬!” 已经来不及了,狄仁杰只能带着大家后撤,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房子被炸掉了,而余波也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大家都倒在了地上。 狄仁杰和李元芳赶紧站了起来,前去查看。 李元芳看到后,摇摇头。 狄仁杰望着天,微微叹了口气。 第五十八章:㶡符 “狄大人,那三个人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他这样做伤害的不就是三个家庭吗?” 在路上,李元芳对狄仁杰说到。 “那么,你是宁愿伤害一个家庭,也不愿让三个家庭的人受伤了?” 李元芳想了想,“这样不是更划算一点吗?与其让这么多人难受,不如就一个人承担痛苦好了,他们的父母也没有做错什么。” “那你是觉得他们无辜了?” 李元芳挠挠头,“难道不是吗?” 狄仁杰说道:“那个女孩又何尝不是无辜的?”狄仁杰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元芳,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 此次狄仁杰前去面见武则天,一是有事商议,二是……可能会有人对其不利! 在回去的路上,李元芳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的装扮有些熟悉,李元芳回想了一下,这不就是之前吹笛子的那个男人嘛! 男人似乎觉察到了李元芳的实现,回头看了他一眼,匆匆离开。 李元芳有些奇怪,跟了上去。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树林里,而那个男人似乎被跟丢了。 “可恶!” 李元芳咬牙切齿到。 这时,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你是在找我吗?” 李元芳瞬间变得警惕起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人一定很厉害。 “你到底是谁?来长安有什么目的?把我引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 “这些……我都不会告诉你,因为你还不配知道。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的主人就行。” 男人笑了一下。 “不要脸!我又不是谁的宠物!” 李元芳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男人冷哼一声,拿出了笛子开始吹奏,李元芳有些奇怪,他这是在表演吗? 但就在这时,李元芳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只感觉身体仿佛灼烧一般的疼痛,这种感觉比之前还要清晰几分,刻骨铭心。 李元芳倒在地上,蜷缩着,发出痛苦的声音,额上冒着冷汗。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刻钟,渐渐的疼痛感消失。 李元芳站了起来,对着男人说道:“主人。” 语气十分的机械,眼睛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纱雾般,有些浑浊。 “替我好好监视狄仁杰,有什么大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男子用着命令的语气说到。 “是,主人。” 李元芳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明,不再浑浊。 但他的状态和之前有所不同,连对席雾都没有什么敌意,默默的离开了。 那不是普通的符纸。 席雾可以通过这张符纸,让他人对自己言听计从,同时也能决定人的生死。 不过,他更喜欢让人生不如死。 不知道聪明的狄大人,是否能发现呢? 席雾很是期待。 这时,在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果然是你。” 席雾转身,看着来人,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池大人怎么来了?狄仁杰这个人如此多疑,就不怕他怀疑到你身上吗?” “就算怀疑又如何,不是我做的事,我何必自找麻烦。” 池子祎笑到。 席雾摇摇头,“这话可不对了,池大人,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五十九章:命数不可逆吗 “一条绳上的?你可真敢说。” 池子祎不屑的说道:“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正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席雾摇摇头,“非也非也。武则天派兵攻打了玉楼,毁了你的家乡,难道你就不恨她吗?” 池子祎突然笑道:“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听闻。” “你千方百计的找那么多人合作,是不相信自己,所以想着人多力量大,然后拉高一下胜算吗?” 沉默了一会,池子祎接着说道:“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独独针对女帝?” “呵,”席雾看着他,“想替自家主子打听消息?” “我以为,你在她身边是为了找到可乘之机,没想到你已经变成了一条忠诚的……狗。” “既然如此,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池子祎摇摇头,没有理会。 此时,席雾已经离开了。 “出来吧。”池子祎说到。 晏子虚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望着席雾远去的地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兄,为什么要趟这浑水。” 池子祎有些不解。 “你知道的,终有一天,我要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 晏子虚双手背在身后,接着说道:“异界之人不止一个,而且‘他’也苏醒了……” 池子祎一愣。 “罗致苏醒了?不是并未到封印松动的时间吗?难道……” “没错,有人助他解除了封印。而异界之人,除了之前传闻的从天而降的女孩之外,还有几个。” “当然,罗致也是异界之人。而且很有可能,他们都来自同一个世界,至于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暂且还不清楚。” 池子祎有些勉强的笑着,“师兄,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太玄乎了。” “不懂就罢了。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不许有任何谎言。” “师兄你问,我能瞒着你什么吗?” “池绯到底是谁?” 池子祎的笑容消失不见,“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晏子虚是了解他的,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池子祎装糊涂无非有两个理由,一是不想答,二是不愿意答。 虽然这个问题晏子虚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他更想听见池子祎亲口说出。 “什么时候,我们师兄弟之间,变成这样了。” 晏子虚幽幽叹了口气。 池子祎沉默了良久,最终开口说道:“她是池绯,也是栾景榆、奚媱。我是池子祎,也是墨子通。” “轮回百次,只为改写她的命数,值得吗?” 晏子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池子祎苦笑着:“师兄,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我是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能感觉到,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逆天而行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只希望,这一次可以改写她的命数。” “师兄,你一定要帮我。” 池子祎的表情十分的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晏子虚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直接将世界归整不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多的功夫。” “还是说,你不希望她忘记你?” 第六十章:不真实的世界 “师兄,你又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生就因为有无限的未知、无限的可能,而精彩的。” 晏子虚听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大道理了?” 在他印象中,池子祎一直都是不学无术的样子。 一本正经讲着大道理的池子祎,看上去就太奇怪了些。 “师兄,命数真的不可逆吗?” 池子祎直接绕过了这个问题。 晏子虚沉默了一会,说道:“也并非不可,只是这样会产生蝴蝶效应,很多事物都会因此而改变。” “与其逆天改命,不如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这样也不至于产生太严重的后果。” 池子祎点点头,明白了。 两人离开后,又有一个人出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 她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池绯是自己,栾景榆是自己,奚媱也是自己,难道一个人还有多重身份吗? 但是,奚媱不可能是自己啊,有人叫奚媱了,更何况这人自己还认识。 池子祎说他是池子祎,也是墨子通。 可之前在沙漠里遇见墨子通时,墨子通告诉自己他和池子祎并非同一人。 真是越想越糊涂,索性就不想了。 没想到一时兴起跟着李元芳,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揉了揉脑袋,池绯也快步离开,与池子祎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鱼妡蓉有些无语,这算什么,偷听大会吗? “我还以为,过去这么久了,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我,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要知道晏子虚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谁我没兴趣,我更感兴趣的是他提到的,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孩。” 很好,鱼儿上钩了。 “那个女孩叫做于曼宁,你可以在长安城内见到她。” “那正好,可以去长安城玩玩。” 罗致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向长安城的方向走去,留给她一个背影,还抬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待罗致走远后,鱼妡蓉嘲讽道:“几百年了,却一点长进也没有。还以为自己可以回去?” “总得给他一些希望,这样他才能帮助我们完成计划。” 鱼妡蓉转头看向他,“我们?” 显然对这个用词十分的不满。 “我和你之间很熟吗” “当然很熟了,你曾经还帮助过我,只可惜你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鱼妡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可从未见过你。我已经想办法将罗致引去长安城了,接下的就看你的了。” “放心,我从不会失手。” 席雾笑到。 我还记得你,可你已经忘记我。我本想和你重新相识,可你却对我有所防备。 我说过我决不会背叛你,但你不愿相信。 你说世界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但唯独只有你是真的。 你想逃离这个假的世界,我便陪你,然后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的确太假了,形形色色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千百种伪装。 所以,他们也是假的,一点也不真实。 也难怪,你会讨厌这不真实的世界。 因为他人的不真实,曾伤害过你…… 第六十一章:长安的潜入者 人们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有时候,亲眼所见也并非真实。 他对你百般宠爱,对你甜言蜜语……让你错觉的以为他待你真的很好,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可并不是。 他对你好,是出于目的性的,他喜欢的人,并不是你。 而面对被你视为好姐妹的她时,你不可置信。 第一次,你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鱼妡蓉问他:“宁宿南,演了这么久的戏,你不累吗?”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鱼妡蓉笑了笑,“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没有人会反对你了,不和谐的声音都没有了,你可以安心娶她了。” “或许在他人看来,你为了你心爱之人能作出这么大的牺牲,还娶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是个好男人,可以成大事者。” “可对于我而言,你就是一个骗子。” “一个男人对我好,那就是真的好。如果假意对我好,心里却有着别人,那么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我这个人,和记仇的。” 宁宿南叹了口气,“你又何苦执迷不悟呢?若是你我和平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必想尽方法将你困在地宫里了。” “你真以为能拦住我?” 宁宿南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鱼妡蓉一笑,抬头望着他。 “你赢了。” “宁宿南,你赢了。” 我曾真心喜欢着你,奈何你心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虽然,最终鱼妡蓉还是杀了他们,但心中却没有一点快感。 心里,反而有种落空的感觉…… “奇怪,怎么又做了那个梦了。” 鱼妡蓉揉揉额头,正准备下床时,寻冲了进来,嘴里大叫不好。 鱼妡蓉微微皱了下眉头,“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寻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我得到消息,说是长安城潜入了一伙神秘人物,据说是奔着万春来的。” “关键在于,只知道有一伙人潜入了长安,其它的一概不知。”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狄仁杰他们负责的吗?怎么,你考虑好加入治安管理局了?” “恩……我想想,你该怎么去圆,说你有复活的能力?” 鱼妡蓉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寻摇摇头,“我的使命是守护万春,让它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而且我现在有一个怀疑目标。” “说来听听。”鱼妡蓉饶有兴趣的说着。 寻坐在凳子上,认真的分析道:“我怀疑是秦国的人,可能是芈月派来的,但背后的主谋应该是徐福。” “芈月想要青春永驻,而徐福正好可以借此,将万春的消息告诉芈月,然后芈月就会派人来偷走万春了。” “实际上,得到万春后,最后也会到徐福手上。而徐福想要得到万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鱼妡蓉接话到。 “对……不对!当然是统治世界啊!” 鱼妡蓉噗呲一笑。 “你是话本看多了吗?还是,我该说你想象力太丰富?” “你也曾告诉过我,如果失去万春,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就会加速,一切都会加速,等到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全部都消失后,这个世界也将不复存在——” 第六十二章:哀神附体 “总的而言,你这番推理是错误的。没事的时候,还是少看点话本吧!” “无论潜入长安的人是谁,都不需要你担心,你认为狄仁杰他们会放任不管吗?” “更何况没有钥匙,他们也没法打开那扇门。” 寻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 “其实那扇门也可以不用钥匙打开。只要粘上人的鲜血,一样可以打开。” “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 突然鱼妡蓉意识到有一丝不对,下床往窗户四周张望,那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我们的对话被人偷听了,看来那伙人是有备而来的。” 寻有些着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是你,不是我们。” 鱼妡蓉纠正到,“守护万春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更何况,我也不觉得那伙人能有本事拿走万春。” “外形是个小孩子也就罢了,怎么智商也和小孩子一样了?” 鱼妡蓉捏着她的脸说到。 “你……放开我……” 奈何,鱼妡蓉无视了她的抗议。 屋顶上,几个人听着房内传来的声音,相视一眼,点点头,然后朝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待他们都离开后,鱼妡蓉才放开了寻,“这下子他们都走了。” 寻摸摸自己的脸,有些疼,“你还真捏啊!” “做戏也要做的真实一点,看样子他们也应该信了。你说的用人的鲜血可以打开那扇门,是真的吗?” 寻想了想,说道:“可以说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 “用人的鲜血,的确可以打开那扇门,但门后的东西会有所变化。比如用钥匙打开那扇门,门后的东西一定是万春。” “如果用鲜血的话,门后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但我可以肯定是,一定不会是万春,除非他们有人可以坚持到最后,找到真正通往万春的路。” “如果用鲜血打开的话,会出现什么?” 寻摇摇头,以示自己并不知道。 治安管理局中,于曼宁看着李元芳有些犹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李元芳最近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于是于曼宁偷偷去问狄仁杰,没想到狄仁杰也有这个感觉。 如果不是李元芳的一些小动作,狄仁杰或许还会以为,李元芳被谁掉包了。 但既然没被掉包,那又如何去解释李元芳最近有些奇怪的举动呢? 想了想,狄仁杰同于曼宁说道:“咱们暂且按兵不动,你也不要表现出任何的不同,就和平时那又就好。” “一旦发现什么情况,就马上告诉我,不要再……”说到最后时,狄仁杰犹豫了一下。 于曼宁明白他的意思,她向狄仁杰保证道:“狄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添乱了。” 可有时候,你不想添乱,但乱却找上了你。 于曼宁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毫无作用。 自己是哀神附体了吗? 于曼宁悲观的在心里想着。 这时,门被打开了,来人让于曼宁大吃一惊,是华溪。 于曼宁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华溪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用嘴唇动作向她传达信息。 于曼宁很惊喜的发现,自己懂得了华溪的意思。 “我是来救你的——” 第六十三章:疑惑重重 “现在没时间解释太多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一会有人过来的话,咱们就跑不了了。” 华溪拉起于曼宁,就风一样的朝外面跑。 虽然于曼宁的心中有着疑惑,但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提问的好时机。 渐渐的,她们跑远了,跑到一家名为酒家的店内。 于曼宁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道出心中的疑惑。 一路的奔跑,让她们都气喘吁吁的。 停下后华溪倒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然后自己就咕嘟咕嘟的喝掉了另一杯。 接过茶杯,于曼宁显得有些犹豫,毕竟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太过让人感到疑惑,摸不清状况。 沉默了一会,华溪开口说道:“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元芳有点不对劲?” 于曼宁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是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而且狄仁杰也同样觉得李元芳最近的确有些不对劲。 所以,于曼宁说道:“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我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那就对了,说明李元芳还是李元芳,没有被人掉包。” “但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说明问题了。你知道是谁将你绑着,关进小屋内的吗?” 于曼宁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是,李元芳?” 试探着问到。 但又觉得这个答案不那么靠谱,毕竟李元芳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更何况,以李元芳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 想想,自己除了抢过他一串糖葫芦外,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 没想到华溪点点头,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没错,就是他。” 于曼宁不解,为何华溪会如此肯定呢? “今天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但是看见元芳鬼鬼祟祟的跟在你后面,有些不解,于是我就跟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没想到,他竟然把你打昏了,然后从屋顶上跳下几个人,将你的手反绑后扔在了小屋内,锁上了门。” “我一直跟着他们,为了不被发现,所以离他们有些距离。等他们走远后,我就前去救你。” “或许他们觉得你没有什么威胁,所以门锁只是简单的锁上,很好开。” 华溪解释到。 听完后,于曼宁却更加疑惑。 倒不是她理解力的问题,而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李元芳要打昏自己? 而又是为什么,要将自己关起来? 经华溪这么一说,于曼宁没法以为这是单纯的恶作剧这么简单了,肯定背后还有别的目的。 想起之前的种种,再加上曾经狄仁杰对自己莫名的敌意和戒备,难道他是想杀自己灭口? 不对不对,自己又没知道什么机密,不至于为此就杀了自己吧? 越想越是糊涂,只觉得头疼。 于曼宁表情的变化,华溪看在眼里,但有件事,她不得不告诉于曼宁。 “那几个人我曾见过,他们都是席雾的下属。” 于曼宁搜索了记忆,并没有有关席雾这个名字的记忆,于是问道:“席雾是谁?” 想起于曼宁曾经讲过,她遇见过一位身穿银白色衣裳的男子,但是并不知晓那人的名字。 华溪解释道:“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男子。” 于曼宁同华溪聊天时,说的最多的除了自己的家乡、亲友,就是席雾。因为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于曼宁一直用“他”来代替。 第六十四章:想家了 于曼宁有些一惊,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就见过他一面,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结仇啊!” “不是结仇与否的问题,而是你挡人家的路了。” “准确的说,席雾害怕你破坏他的计划,元芳应该也被他用什么方法控制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至于理由……” “可能是突然出现了一伙人把你劫走,或者是你在打酱油的路上,遇见了一群土匪,他们想劫财但是你没有,他们也不劫色,于是干脆把你杀了,然后抛尸荒野,被狼吃干净了……” 越说越玄乎,也越让于曼宁害怕。 她会忍不住的去想象那个场景,越想越觉得可怕。 “可我……还好好的活着啊。” 于曼宁牵强的笑着,似乎想说,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玩。 奈何,华西摇了摇头,“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 “只是我指的你死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是你这个身份的死亡。” “换而言之,你还活着,但是于曼宁却已经死了。” 于曼宁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又觉得不好开口。 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些疑惑放在心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俩干坐着干什么?现在都晌午了,你们难道不想吃点什么吗?” 似乎是为了缓解刚才的气氛,奚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盘中还放着两碟菜,是很普通的家常菜,鱼香肉丝和拍黄瓜。 突然,于曼宁的眼眶有些湿润。 “小姑娘,你怎么了?”奚媱关切的问到。 于曼宁带着哭腔说道:“我想妈妈了,我想回家。” “家?” 奚媱有些疑惑,“难道你的家不在长安吗?那你怎么一个人呢?” 于曼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来到了这里,明明我刚才还在……” 还在什么? 于曼宁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感觉喉咙被人生生扼住了一般难受。 这让奚媱觉得更加奇怪,也让于曼宁不知所措,明明之前她同华溪说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啊。 奚媱看其脸色越来越奇怪,就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说了,我也从不勉强任何人。” 奚媱的这句话仿佛救命稻草般,一瞬间,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于曼宁喘着粗气,为自己感到庆幸。 奚媱起身,去厨房内端来了两碗饭,摆在她们面前。 “吃吧。” 于曼宁有些拘束,出于礼貌,她还是道了句谢谢。“可是你不吃吗?” “我早就吃过了。倒是你们,毕竟还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够的话我再去做点。” 奚媱笑着回答。 “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也不故作推辞什么的,二人拿起碗筷开吃起来,于曼宁赞不绝口。 “真好,和我妈妈做的一样好吃!” “既然喜欢那就多吃一点吧!” 奚媱十分欢喜,也越看于曼宁,越是欢喜。 她最喜欢的两件事就是,有人称赞她酿的酒,和有人称赞她做的饭菜可口。 实际上,奚媱想多了。 虽然那话不是什么贬义词,但也不是什么褒义词。 于曼宁母亲做菜,容易将盐放多,而奚媱也恰恰如此。 第六十五章:一切都很奇怪 奚媱提议,不如就让于曼宁留下同她一起,这儿地势偏僻,别人也不容易找到。 再者,酒家的地下还有着地宫,藏起一个人来完全是小事一桩,也算是一个保护了。 于曼宁有些激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但另一方面,她也感觉有些心塞。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又莫名其妙的,有人要致自己于死地。 怎样才能回去?如果死后自己能回去吗?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想想而已。 于曼宁是个胆小的孩子,让她勇敢去面对刀刃,任其插进自己的胸口,或是抹脖子,她是没法做到的。 奚媱留下了于曼宁,但并不代表是让她留在这儿玩的,她需要帮忙做一些杂事,都是一些简单的小活。 偶尔奚媱来了兴致,也会教于曼宁学习如何酿酒。 比起饭菜的热爱,奚媱是更喜欢酒的,她可是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是奚媱自己说的,于曼宁曾见过一次她醉的时候。 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夜空发呆,脚边还放着一坛酒。 她以为奚媱也是想念家了,其实不是,奚媱只是在想着某个人罢了。 于曼宁问她,那个人是谁时,她就像是禁了声一般,并不回答。 当于曼宁问起她看着谁时,奚媱说道:“一个人。我在看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呢? “那个人啊,他会使剑,也会饮酒作诗。他的剑术很好,但他的酒量很糟。哪像我,” 说起最后三个字时,奚媱突然笑了,“哪像我,千杯不醉。” 奚媱的这番话,让于曼宁可以确定,她想着的那个人就是李白。 李白会用剑,也会饮酒作诗,无论是王者荣耀的李白还是历史上的李白,都是如此。 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性——不善饮酒。 杜甫有一首诗这样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街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可见啊,李白便是一斗就醉,或许随便找个人出来,也可以把他喝趴下。 “奚媱姐,我扶你回房吧。” 于曼宁走过去想要搀扶,奚媱却甩开了她的手,呵呵的笑道:“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我可是千杯不醉!” 无奈,于曼宁也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你没醉。奚媱姐外边冷,咱们进去吧!”说着又准备去扶她起来。 “你真以为我醉了?” 奚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于曼宁心里一惊。 手愣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奚媱忽然笑了,那一刻于曼宁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笑靥如花”。 或许是因为她词汇贫乏的缘故,实在想不出什么词去形容了,只觉得很美,真的很美。 奚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不忘拿起地上的酒坛。“天色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活得很奇怪,也不像自己。” 最后,奚媱留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转身上楼去了。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 也似乎想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起来,于曼宁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奚媱并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早就知晓她会来一般。 而那些话,就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一般。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于曼宁轻轻拍了拍脑袋,算了,不想了。 第六十六章:重燃 那,是谁? 是谁躺在床上?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是谁在说话? “这位女士,请您节哀。” 是谁哭的如此伤心? 床上那个人…… 那个人是我! “妈妈——” 于曼宁瞬间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呼呼喘着大气。 冷静了一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原来只是场梦。 也幸好,只是场梦。 都说梦有征兆或是寓意,那自己做的这个梦,是代表自己想家了吧! 于曼宁对于王者世界时间的把握并不好,有时候感觉像是过了几年一样,有时候只感觉是过了几秒。 现实世界和王者世界的时间度是一样的吗? 还是王者世界时间的流逝大过现实世界? 不清楚,这些她全都不知道。 心里有千千万万个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求答案。 即使她曾趁狄仁杰不注意时偷看书房内的书,但都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好乱,真的好乱。 她并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只是想放松一下打打游戏,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穿越吗? 不,并不想。 穿越有什么好的啊,又没有女主光环,也没有金手指,又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的护花使者? 于曼宁双手抱住腿,将脸埋着。 “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别人故事里的配角。” 不知何时,奚媱出现在房门口,依靠在门边,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想来,是刚才于曼宁的自言自语被听去了。 而因为奚媱的出言,让于曼宁下意识忽略了为什么奚媱会悄声无息出现的事,房门何时被打开的都不知道,也被其忽略了。 于曼宁顿觉有些尴尬,“你都听见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认识的一个人,她也爱看话本,但她一直相信自己是主角,也一直在赌自己赢,她的运气不错,都赌赢了。” “或许得到什么的同时,也要失去一些吧。她忘记了很多事,有时候记忆变得混乱,让她觉得很糟糕,连她自己也没法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边说着,自顾自的拉出凳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过啊——”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就不会记得。” “其实人活着啊,最重要的事,就是开心。” “虽然,这一生难免会经历一些风浪,还有遇见一些不如意或者让自己不开心的事,但人何必同自己过不去呢?” 说完,奚媱倒了一杯茶递给于曼宁。 于曼宁接过杯子轻声道了声谢,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想家了。” 声音有一丝的哽咽。 “家?你的家在哪?” 奚媱问到。 于曼宁摇摇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因为它并不在这片大陆,我曾经看过地图,并没有它的存在,我并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家。” “距离我太遥远了,很远很远……” 很远很远是多远呢? 大概,就像是永无止境那般遥远吧! 奚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了一会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但我知道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帮助你,它一定可以告诉你回家的方法。” 这一句话,让于曼宁心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重新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