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生米未熟(GL) 作者:礿锦烯 文案: 情,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一见钟情的韩予邈与黄京同学擦枪走火产生意外。 到底是谁勾引谁?到底是谁该对谁负责? 到底是谁心里有走不出的过去? 执子之手,真的就会与之偕老么? 所谓,相爱容易,相守难厮。 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恋爱观, 黄京同学是否可以为情安守? 韩同学是否又需要等待? 所有配角栏出现的人物都是路人。HE结局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春风一度 天作之和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予邈,黄京 ┃ 配角:林术,展阔,丰习,四硕 ┃ 其它:韩予邈的重生之路 ☆、序 我想唠叨几句。^_^ 写了几篇文章了,有一些从《别问我是谁》就开始跟的朋友,首先谢谢你们这么体贴,关注我。 之前的文章基调都比较晦涩。有的时候特别残忍。《三尺讲台》之后,我也有点累了,其实想歇歇了。可是偶尔看到《形婚,还是发昏。》时的评论,我有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韩予邈这个人物。韩予邈是我心中理想的情人模样。年纪三十多,事业有成,有品位,有修养,长的不错,最重要的是她的等待。其实她身边会有很多诱惑的。但是她为一个人心动之后却可以倾尽所有。她爱小古,即使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不会回头。 我是真心心疼这样的人。 所以开篇的时候我让她从小古的爱中走了出来。 她释怀了。小古也释怀了。 一段感情过去了。 她开始她自己的故事。 算是破茧而出,获得新生了吧。 好了,这篇文不会太虐,尽量不虐。 所以大家放心看吧。 ☆、登堂入室的猫咪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段很多人看过了吧,后半段大家都没看过。^_^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韩予邈的一生彻彻底底的贯穿了这个思想。 夏季的一个夜晚,陈尘邀请了她和陈浩,于子钦去做客。 其实这是一件相对残忍的事情。韩予邈却还是精心装扮了一番。 开车出了车库,看见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正是艳丽。韩予邈停下车,观赏了许久,习惯性的去摸自己右腕上的手表,才发现出门的时候忘在家里了。 韩予邈锁了车,慢慢的往家走,路面上斑驳的影子带着慵懒的味道。 远处一只猫一窜,消失在林从之中。 韩予邈没注意到这些,进了自己的院子,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团灰色的小东西,冲进了客厅。它的毛发拂过韩予邈的脚踝,痒痒的。 小东西自是欢喜的跳到沙发上,在洁白的毯子上留下一串脚印。韩予邈皱皱眉,看到自己的手表在茶几上发出刺眼的光。 韩予邈忘了关门,摇着身体走到沙发旁边,拿起手表,却感觉到小东西碧色的眼睛跟随着她。她回头去看,小东西立刻低下头发出一声轻微的猫叫。 韩予邈摇摇头,说了一句:“我走了。你好好看家,回来再收拾你。” 晚餐是舒适的。 凌帛古一直对于父亲的离世很是伤怀,陈尘收起了曾经的锋芒,精心的打理着凌帛古的一切。韩予邈觉得能看到凌帛古生活中的一些细小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又可以清晰的体现出她过的幸福,自己也安心起来。 这个时候的韩予邈倒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韩予邈在沙发上歪着听着陈浩高谈阔论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凌帛古坐过来,看到韩予邈笑得如此,自是靠在她身上,闷闷的问了一句:“笑什么?” 韩予邈低声说:“感觉自己养大的姑娘嫁人了,这心里说不清楚啊。” 凌帛古刚要说什么,看见陈尘端着果盘出来了,肉肉讨好的跟在陈尘的身后,凌帛古起身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离开的时候,陈尘让凌帛古去送韩予邈。陈浩和于子钦见此,率先离开。凌帛古和韩予邈走在昏黄的光晕下,夜里的风带着青草的香气。到了韩予邈停车的地方,凌帛古乖乖的站住,韩予邈回头看她,凌帛古消瘦的面容上一抹淡淡的浮动。 “回去吧 。”韩予邈轻声说。 凌帛古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韩予邈看着她的影子在路灯下拖的长长的,韩予邈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凌帛古。” 凌帛古与她对视,韩予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凌帛古又一次问。 韩予邈摇摇头,又一次的回答:“吾家有女初长成。” 凌帛古拜拜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韩予邈到家的时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小东西。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韩予邈第一次对屋子里的一切有了期待。 钥匙转了一圈,韩予邈进屋开了灯,换了鞋,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厨房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你饿了?”韩予邈走过去,看到厨房里依旧整洁,小东西露出哀怨的目光。 韩予邈去冰箱取了牛奶,又翻出来一代麦片,冲了,等着稍微凉了一些才递给身后乖乖坐在地上的猫咪。 小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让韩予邈心里一酸,虽然她没有养过猫,但是她却知道猫咪吃饭可不是狼吞虎咽的。韩予邈的手轻轻的拂过猫咪的后背,自语的说:“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小可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猫咪发出一阵呼噜声。又继续埋头吃饭。 虽然心里因为这个小东西起了涟漪,夜里睡觉的时候,韩予邈还是无情的关紧了卧室门。韩予邈有点嫌弃小东西流浪多日,会脏。 夜里小东西发出凄厉的叫声,吵的韩予邈整夜都没有睡踏实。第二天起了大早,给陈尘打电话。陈尘一听是猫咪,忙介绍她去肉肉常去的宠物店。又叮嘱韩予邈一定要给它驱虫。韩予邈应了,收拾了一下,抱着小家伙上了车。小家伙到了车上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睡了。韩予邈认命的开车,心里已经咒骂了几千遍。 陈尘介绍的宠物店在城东的一个二楼别墅里。城东是近几年刚开发的,道路宽阔,楼房甚少,偶尔还能看到一片一片的稻田。韩予邈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心情大好。拿出CD,听着歌,欢快的开着车。小东西听到音乐,抬起头看看韩予邈,发出一声呜咽, 又睡了过去。 黄京的宠物店就坐落在一片杨树林里。浅蓝色的二层楼,小小的木栅栏,两边辟成花圃,韩予邈看到花圃边正有人除草,抱着小东西下了车,问:“请问 ,黄京医生在么?” 那人听了,直起身看了韩予邈一眼,指了指浅蓝色的小楼。 韩予邈说了一声:“谢谢。”就往楼里去。 这是韩予邈第一次到宠物医院,一楼侯诊的人不多。韩予邈环顾了一下,楼里干净明亮,透明的玻璃门上清楚的写明了门牌。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跑过来,说了一句:“欢迎光临,请先到这里挂号。” 韩予邈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跟在小护士身后。填完表格,小护士递给她一张就诊卡,请她排队等候。 楼里来来回回穿梭着忙碌的人,韩予邈坐在这个环境里仔细的观察着,心里顿时对这个医院的主人产生了不少好感。 旁边的一个大妈看到韩予邈一个人,问道:“你是第一次来吧?” 韩予邈礼貌的点点头。 大妈热情的介绍:“这里的医生都很厉害的。而且很有爱心的。我捡了的小猫小狗送到这里,有病的都给治好咯再找人领养的。” 韩予邈跟随着大妈的语调点着头。 没一会儿,大妈被人领进了写着黄医生门牌的玻璃门后。韩予邈抻着脖子看了一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坐在办公桌边儿正埋头写字。右手腕上带着和自己同款的手表。韩予邈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只能坐直身体。继续等待。 韩予邈最后是在一个王姓医生那里给小东西做了检查。出来之后,韩予邈把小东西放在车上,正打算回到驾驶位上车,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急急的唤着:“韩女士,您的驱虫药。” 韩予邈如沐春风,忙回身去取。只见一个女子站在花圃旁边,低眉浅笑。手腕上与自己同款的手表反射出亮丽的光芒。 韩予邈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药袋,女子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表,意味深长的笑了。 “谢谢。”韩予邈礼貌的说。女子点点头,眼神扫过韩予邈的眼睛,落在了韩予邈的嘴唇上。韩予邈挑起嘴角,戏谑的看着女子,女子的喉咙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大早晨,就发情啊。死丫头。”打理花圃的老太太出声打断了这天雷地火。 女子的脸“噌”的红了,韩予邈尴尬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只见她熟练的工作着,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这边。 韩予邈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对女子点点头,表示谢意。刻意忽略掉女子 通红的脸颊,回身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很久,韩予邈还在回味着女子最后那脸红耳赤的样子,韩予邈不自觉的笑了。 回家的路上,韩予邈去宠物店买了猫粮,猫沙,玩具,装了一后备箱,才带着小东西回家。 就这样韩予邈和小东西相依为伴过起了日子。 就在韩予邈逐渐遗忘了宠物店女子的某个早晨,手机在不远的床头柜上嗡嗡作响。韩予邈蒙着被子,折腾了自己很久,才抓住手机放在眼前去看。 一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短信。 韩予邈看了一眼电话号码,陌生的。她又开短信,和未接来电是同一个号码。 短信写着:“你好,我是LC宠物医院的医生,我叫黄京。您的猫咪到了注射第二针育苗的时间了。” 韩予邈以前没去过宠物医院,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宠物医院的服务都如此周到,韩予邈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伸脚踹了踹脚下的那个毛茸茸的“热宝”,小东西滚了一个个儿,离的韩予邈远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起床,打针。”韩予邈充满怨气的推开蹭过来的毛茸茸,去找衣服。 小东西钻进厕所,蹲在猫沙里嗯嗯,韩予邈捂着鼻子坐在马桶上,恶狠狠的说:“你好臭。” 小东西发出一声“喵呜”把自己的臭臭掩盖好,牛B哄哄的走了。 韩予邈给它善后,差点没干呕几下。扔掉它的臭臭,韩予邈看着它站在太阳下梳理着毛发的骄傲样子,恨不得把它扔出去。 依旧是心情开阔的开车到了二层小楼,韩予邈把慵懒的臭猫一拎,进了花圃。还是那个老人带着遮阳帽整理着花圃,韩予邈微笑着打招呼:“您好?”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整理花圃。 韩予邈自讨没趣,辜辜的进了楼。 大厅里还是干净整洁,却又忙碌。韩予邈轻车熟路的到前台递出上次医院给她的卡片。小护士在扫描器上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韩予邈,说:“您请稍等。” 韩予邈找了一个空位置坐好,就看见小护士进了黄医生的办公室。那个女子正在和“病患家属”聊着什么,小护士在她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女子听了,向韩予邈的方向看过来。 阳光折射在玻璃门上,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地,韩予邈看着女子的微笑,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的撞击在胸腔。韩予邈还没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就看见女子站起身,向自己这里走过来。 黄京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着身体,一步一步向韩予邈走去。黄京看着这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人。她慵懒的样子如同她怀里的那只猫咪。 黄京走到韩予邈面前,她略微的低下头,看着坐在凳子上,一脸了然的韩予邈,主动伸出右手,说:“韩小姐,在下黄京。”韩予邈准确的抓住了黄京所用的“在下”两个字,她意味深长的笑了。 韩予邈伸出右手,仰起脸,直视着那双如水的眸,说了一句:“韩予邈。” ☆、佯装生病入闺房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来玩,一三五,二四六的游戏吧。 以后2 4 6更新。好不好??? 给小东西打针的过程,韩予邈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苦不堪言”。也不知道是小东西最近养尊处优惯了还是和韩予邈混熟了,这一针刚扎上,小东西就扭动着它柔软无比的身体,生生的把针头成功的“逼”出了体外。 黄京皱了皱眉头,韩予邈看出她有些不悦。解释道:“小家伙上次打针没有这样不听话。”这句话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谁知在黄京耳朵里就不中听了。黄京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韩予邈,伸手抚摸着小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京温柔的动作安抚了慌乱的小东西,第二针打的异常的顺利。黄京扔掉针管,看了一眼韩予邈,冷淡的说:“过几天还有一针,不要忘了。”韩予邈没想到刚才还温柔似水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冷若冰霜了,只能应到:“好的,这回我会记住的。” 黄京点点头,回了办公室。韩予邈这才看了一下周围,注射室里,其他的宠物竟然都是护士在打针。韩予邈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她如此精明的人,忙抱着小东西去了黄京的办公室。黄京正在给一个泰迪检查,看到韩予邈也没停下手下的动作,问了一句:“还有事么?” 韩予邈挑起微笑,说了一句:“谢谢你。” 黄京抬起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注视着韩予邈,在她流转的目光中,韩予邈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 黄京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客气。” 韩予邈突然不想离开了,她也没有打扰黄京,而是选择了刚才那个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可以把黄京的忙碌尽收眼底。。韩予邈歪在那里,抱着小东西,笑眯眯的看着黄京。 美人儿。韩予邈恶俗的在心里评价。虽然做了自我检讨,但是她除了那恶俗的语言没有办法去评价黄京。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流,那温文尔雅的气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可算是姿色天然,占尽风流。韩予邈自我的欣赏着,早已经忘乎所以。 黄京看完泰迪,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了。作为这家医院的老板兼主治医师,黄京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过多的忙碌。她收拾好病历,输入到电脑里,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该去和奶奶吃饭了。 整理了桌面的东西,黄京脱了白大褂,黒衬衫,牛仔裤,整洁大方又不失端庄。黄京把披散的头发束起来,对自己的助理苗苗同学交代了一些必要的事务就推开了自己的玻璃门。 对面歪斜着坐着的是那个妖媚的女人。黄京的视线落在 韩予邈身上。她还没走?黄京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走到韩予邈面前,说: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么? 韩予邈没想到自己受到了关注,看到黄京站在自己的面前,高挑的个子,公式化的笑容,心突然就乱了。 “怎么了?”黄京看韩予邈没有说话,弯下腰去看她,韩予邈只觉得一阵熟悉的香气。是Dior华氏的味道。韩予邈看着黄京,她绝对是个美女,却带着男士的手表,用着男士香水。 韩予邈轻抚额头,面带痛感的说了一句:“我头有点疼。” “头疼?要不要休息一下。”黄京好心的问。 “那是最好。”韩予邈说完就听见怀里的小东西发出一声叹息。 韩予邈本以为黄京会把她安置在她办公室的那张沙发上,没想到黄京扶着她出了诊所,从外围的一个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全是落地的窗户,电控门。黄京扶着她走在桓台上,韩予邈从这里看出去,远远的一片茂密的绿色,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落在院子里都是斑驳的光点。 花圃里万紫千红的花朵美不胜收。韩予邈只觉得空气中都有着自然的清新味道,禁不住狠狠的吸口气。 “很疼么?”旁边的女人听到她吸气,关心的问。 韩予邈摇摇头,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着屋子里的一切。韩予邈看到刚刚路过的屋子,简单整齐并且大气,她指着问道:“你的房间?” 黄京点点头,她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紫色。韩予邈被这样不安的颜色搅动的一阵波澜。她低下头,随着黄京到了客房,房间温暖,因为阳光的照射,纯白的床单都显得暖暖的。黄京铺开被子,把小东西抱起来放在玻璃边的沙发上,扶着韩予邈上了床。黄京蹲下来要替韩予邈脱鞋,韩予邈忙阻止她,自己脱了鞋放在床边,躺进了被里。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拿些吃的上来。”黄京温柔的说,替韩予邈拉上窗帘,阳光一下子消失了,屋子里有些昏暗,黄京开了落地灯,绿色的罩子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黄京出去了,韩予邈躺在床上看着这个房间,墙上是梵高的画,单人床,不远的地方酒红色的落地沙发,一张海藻绿的毯子上古朴的方桌,桌上摆着透明玻璃茶壶,一本张爱玲的小说集,落地灯放在角落,绿色的罩子应该是手工的,旁边是一个落地书架,不高,也就一米五的样子 ,歪歪斜斜的摆着一些书,书架旁边的窗户边是一张双人床,床下用钢化玻璃承重,距离地面五厘米的样子,蓝色的玻璃下是一盏一盏的小灯,现在散发着白光,把整个床的昼夜都打成了神秘的蓝色。 韩予邈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刚要起身,正好黄京端着餐盘进来了。 “怎么要起来了?”黄京没落过韩予邈的动作。 韩予邈尴尬的坐在床上,被子滑下去,正好把她的衬衫抻出一个弧度,露出锁骨。黄京看了一眼,撇开眼,放下餐盘,去落地灯边拿出来一个折叠的方桌,放在韩予邈面前,又把餐盘放在上面,说:“我奶奶做饭有点淡,你知道老人家都不吃太多盐。” 韩予邈不好意思的说:“你看,这是你的房间。我在这里休息不好吧?” 黄京布着碗筷,看了一眼韩予邈,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的肌肤上,黄京低下头,说了一句:“吃饭吧。房间不就是给人住的。” 这是黄京和韩予邈第一次一起吃饭。 黄京吃饭的时候像是大家闺秀。细嚼慢咽。韩予邈在酒桌上混迹的时间长了,早就养成了一个菜吃两口的习惯。 也就是说,韩予邈只吃了四口菜,喝了小半碗粥就吃完了。黄京饭量也小,看到韩予邈放下筷子,自然的问了一句:“饱了?” “嗯。” “那我收走了?”黄京问着已经着手收拾了,她随手在床头柜上抽了纸巾递给韩予邈,韩予邈擦了嘴刚要找纸巾桶,黄京接过来走到小东西呆的小沙发边,扔到一个像是金属鸡蛋的东西里。 黄京出去了,韩予邈看着小东西。小东西在小沙发上睡的昏天暗地,韩予邈起身,穿好鞋子。又把床铺好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下。才抱着小东西出来。 路过刚才那间十分简单的卧室的时候,韩予邈止不住看了一眼。只见花圃的老奶奶坐在暗影下的沙发里,手里拿着蒲扇,眯着眼睛睡着。原来是老人家的房间。 韩予邈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好。下了楼梯看到黄京蹲在一个水井旁边洗碗。 黄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她,问:“感觉好了?” 韩予邈点点头。黄京说:“那就好。” “谢谢你。这么麻烦你。我这就回城了。”韩予邈看着黄京熟练的把洗好的碗放进不远的消 毒柜里。又去洗好手,甩了甩,黄京伸出双手在阳光下眯着眼,她身后是远远的白杨林,风一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不客气,你开车要小心哦。”黄京微笑着说。 回到家里,韩予邈放下小东西看着自己的房子,将近二百平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韩予邈孤身一人,莫炆又离开了她,她害怕空旷的空间,只能不断的去买东西来填满这个房子,好像每填满一块,她的心里也有一块丰满起来一样。 韩予邈习惯的摸摸手表,想起黄京的闺房,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正沉浸在自我中,韩予邈的手机响了。 凌帛古。 韩予邈接起来,温柔的问:“怎么了?” “晚上陈浩要来我和陈尘这里吃饭,陈尘的意思是想邀请你一起。”凌帛古从来不会在韩予邈面前说“我家”这两个字。 韩予邈心里突然想使坏,她问道:“你想我去呢还是?”她刻意拖长声音,果然陈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陈尘笑着说:“明知道用的免提还逗我。晚上七点,不准不来。” 韩予邈大声笑起来,挂了电话。她意犹未尽的笑了半天,才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自从有了小东西,韩予邈的电视节目单里多了一个《动物世界》。虽然小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家猫,可是韩予邈就是对野生动物开始感兴趣了。 晚上五点半,韩予邈化妆,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一条未读短信。 韩予邈想:静音是对的,现在这些广告短信太多了。她翻来,却看到一串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是黄京,今天忘记对你说了:你的车后面的刹车灯不亮了。可能需要换灯泡了。” 韩予邈笑起来,她看着手机,边笑边把黄京的号码存进号码簿,输入名字的时候韩予邈顿了顿,打了两个字:麻烦。 出了门,韩予邈看到自己白天开的车,想了半天,向车库走去,夜里还是开一个安全系数高点的车比较好。 ☆、遇到你准没好事 有陈浩的酒局永远都会被拉长战线。 吃完饭,陈浩就忽悠几个人去酒吧坐坐。韩予邈看到陈浩意气风发的样子就不明白,怎么都是三十多岁的人,陈浩永远都有耗不尽的热情。 到了陈浩订的姿态酒吧,韩予邈拉着陈尘坐到角落,尤着陈浩缠着凌帛古喝酒。凌帛古委屈的看了一眼陈尘和韩予邈,说:“你们俩简直是人面兽心。”韩予邈懒得理她,问陈尘:“那个黄京,多大啊?” 陈尘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予邈说:“难道你芳心大动了?” 韩予邈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刚想解释,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她掏出来一看,“麻烦”两个字大赤赤的摆在屏幕正中间。韩予邈滑了一下屏幕,看到短信上写着:“头痛应该多休息。” 韩予邈迅速的环顾了一圈,舞池里刺眼的光让她一阵恍惚,她收回视线回到:“你在哪里?”韩予邈多久不发短信了,打字特别费劲儿,心里也有点烦躁了。 那边回的很快:“洗手间。” 韩予邈站起来,陈尘拉着她问:“干嘛去?” “洗手间。”韩予邈把手机揣进兜里,踩着高跟鞋往洗手间走去。 姿态是个混杂的地方,韩予邈穿行在醉鬼中间,偶尔路过的地方传来口哨,有人唤着:“美女,喝一杯?”韩予邈目不斜视,直接忽略。到了洗手间,韩予邈刚进去,就看到一帮浓妆艳抹的女人,扑鼻的粗糙的化妆品和香水味道混杂在一起,让韩予邈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一张纸巾递过来,韩予邈抬头就看到黄京站在这堆女人中间,微笑的看着她。 韩予邈不快的皱起眉头,黄京的头发束了起来穿着黑色的衬衫,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包裹着完美的曲线,脚下银色的高跟鞋竟然和韩予邈脚下踩的是同一个牌子的。 韩予邈接过纸巾,看到黄京暧昧拍了拍身边一个女生的屁股,哄着她说:“去外边等我,我碰到了熟人。”女孩子挑眉看了韩予邈一眼,不悦的带着那帮庸脂俗粉出去了。 熟人?韩予邈不知道黄京是从哪里论起来他们两个算是熟人。她看着与白天那个干净细致完全不同的女人,皱着的眉头久久放不开。 “没想到你还真来了?”黄京有点暧昧的贴过来,扑鼻的酒味掩盖了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韩予邈向后退了一下,谁知黄京直接扣住她的手 腕把她抵在墙上,吻落了下来。 这是黄京与韩予邈的第一个吻。 韩予邈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孔,她轻轻闭着的眼睛睫毛煽动。她的鼻尖顶着自己的鼻尖,她的唇很软,凉凉的,有烟草和酒的味道。 韩予邈木然的让黄京吻着,反正她只是蹂躏着她的唇没有深入。 韩予邈并不享受,她心中更多的是对吻着她的这个人的疑问。她不理解白天那个温婉的女人和晚上这个略显张狂的女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黄京。韩予邈轻轻的伸出手推了一下黄京,换来了她的轻咬。 韩予邈有点不耐烦,她刚想推开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时候,一声愤怒的喊声打断了这个吻。 “王八蛋。” 这声怒吼是把黄京震了一下,还没等她的手彻底离开韩予邈的手腕,一记重拳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凌帛古的短发在韩予邈面前飞扬一下,就闪了过去。 姿态的洗手间瞬间围满了人,凌帛古的短发和黄京的长发一跳一跳的。她们不像以往的女人那样揪头发咬胳膊。她们像男人一样用拳头。可笑的是,凌帛古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黄京也知道这个短发女人是谁。 她们出自同一个拳击俱乐部。她们偶尔会打个招呼。她们甚至都能感觉到她们是一类人。 这场战斗以黄京肿了下巴,凌帛古捂着眼睛结束。当然最重要的是拉架的人除了原本的韩予邈还来了一个陈尘。 几个人被保安请出了酒吧。站在夜风里,凌帛古终于先出声道歉说:“我以为有人非礼她呢。”黄京伸出手说了一句:“黄京。肉肉的主治医生。陈尘认识我的。还有,我和她,”黄京指指韩予邈说了一句:“是你情我愿的。” 凌帛古点点头,伸出手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韩予邈没否认黄京说的话。 凌帛古自然也知道,韩予邈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解决需要的渠道。也许黄京是她最近比较待见的人。凌帛古一想到这里觉得特别对不起黄京,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几个人是把这个事情演变成了一场误会,陈浩请她们又去吃了宵夜才各自散去。 黄京理所当然的坐上了韩予邈的车。 “我送你回去。”韩予邈看到陈尘他们离开,冷着脸说。 黄京听了跳起来,可惜撞到了头,她疼的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下 巴,说:“你不会让我这么回去吧。我奶奶看了不得吓坏了。” “那我送你去酒店?”韩予邈装无知。 黄京也冷了脸说:“我有洁癖。” 韩予邈冷笑一声说:“难不成你和别人滚床单都不是在酒店?” 一句话把黄京噎的七晕八素的。 虽然这样说,韩予邈还是开车往自己家方向去。车子很快进了车库,韩予邈下车对黄京说:“下来吧。我家。” 黄京跟着韩予邈进了客厅,刚打开灯,小东西如同幽灵一样从后面铺了上来,它显然没有掌握好距离,直接扑到了黄京的后背上,后腿失去了支撑点,它只能用前爪奋力向上,只听黄京一声尖叫随着一声布被撕裂的声音,小东西掉在了地上,落入韩予邈眼里的就是黄京梨花带雨的面容,和她破碎不堪的衬衫。 黄京的左边香肩□在外边,两道不算深的血痕被明亮的灯光打的触目惊心,韩予邈本想开句玩笑,最后却是着急的拉着黄京替她擦了眼泪,又慌张的找了一件大衣裹住她,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黄京平时被猫猫狗狗“欺负”惯了,如果不是小东西这么突然,她倒是也不会尖叫。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黄京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师姐打了一个电话,说是需要注射狂犬育苗。她的师姐也是自己开宠物诊所,听到她这么着急,马上起了床,往诊所赶去。 这个城市凌晨的时候马路空旷,韩予邈一路狂奔,另一条路上也是一台私家车狂奔着。它们几乎同一时间到了洋洋宠物医院。 一个娇小的女人从轿车上刚下来还没站稳,黄京就冲了过去,扑进了她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韩予邈看到此番景象只觉得冷汗直流,黄京比女人高出半个头,却埋在人家怀里撒娇耍赖,太不协调了。 女人抱着黄京,轻拍她的背,向韩予邈的方向点头示意。韩予邈在看到女人的容貌时倒是醉了。这个女人长的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却也称得上眉目如画。韩予邈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着自己。韩予邈盯着她,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 给黄京注射完育苗,女人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才站在韩予邈面前,温柔的说道:“你好,黄京的师姐。林术。” “韩予邈。” 林术笑了一下,转身对正在沙发里哼哼唧唧的黄京说:“你下巴怎么了?” r>黄京听了,毫不避讳的看向韩予邈,林术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韩予邈,那眼神像在询问:不会是你打的吧。 韩予邈忙解释:“一场误会,我一个朋友干的。”林术点点头,对黄京说:“你是不是调戏小女孩了?”黄京看了一眼韩予邈,闷声闷气的说:“半老徐娘。” 韩予邈听得这个气,但是在林术面前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心中本来对黄京的好感荡然无存。 眼看时针直指3点了,韩予邈也不准备就在这里当猫头鹰了,不情不愿的对黄京说:“走吧,回家睡觉。” 黄京扬起头,看着韩予邈,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林术,最后问林术:“师姐你能收留我么?我不想和她一起走,遇到她之后我太背了。” 韩予邈因为黄京的话有些闷闷不乐,转念又想想也正如黄京所言,她虽不快,却乐得清闲,于是转身对林术说:“那我先走了。”也不等林术开口,急不可耐的推开了宠物医院的门。 “等一下。”在韩予邈打算上车的时候,林术小跑,出了医院叫住了她。 韩予邈只好站在车边,不耐烦的转身,一眼望去,月色下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娇小女人散发着迷人的光辉。林术徐徐走到韩予邈面前,柔声说:“我师妹说话不注意,你不要生气。” “她说的是事实。”韩予邈的声音变得有点奇怪。 林术笑了起来,她完美的唇线又一次的吸引了韩予邈,韩予邈只觉得一股熟悉的燥热侵袭了全身,她吞咽了一下,慌张的对林术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开车慢点。”韩予邈关上车门的时候,听见林术体贴的说。 回去的路上,韩予邈的脑海里都是林术的样子。韩予邈自言自语:难道最近没有肉,所以看到哪个女人都会情动? 韩予邈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她回到家里看到躲在她被窝里的小东西,也没有力气训斥,扑进了床里,没一会儿韩予邈就睡了过去。 ☆、擦枪走火的意外① 作者有话要说:哎。同学们。你们都跑哪里去了…我表示很寂寞。快快现身… 喘息,汗水,手指上湿滑黏腻的触感,耳边挽歌般的□,韩予邈带着一丝颤抖从梦里醒来。第一个意识就是难道自己最近真的缺肉了。韩予邈懒懒的翻个身,脸深深的埋进枕头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间湿湿的。 “哎。”叹口气,韩予邈起身钻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的玻璃就被雾气蒙了一个严实。 如同以往,韩予邈在家里过了舒服的一天,夜色刚刚降临这个城市,韩予邈开始蠢蠢欲动。上楼画了一个精致的妆,穿上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韩予邈对着镜子诙谐的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心情大好的下了楼。 小东西又埋藏在楼梯的角落准备袭击她,韩予邈对这种游戏有些厌烦了,在小东西窜出来的那一刻,双手一推,小东西凌空的身影摇摇摆摆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毯上。它优雅的走了几步,发出“喵呜”的声音。 韩予邈嫌弃的甩甩手,拿起包穿了鞋走出了房门。 Muller酒吧不大,六十多平,坐落在这个城市很偏僻的角落。它的老板曾经是一间服装店的老板,韩予邈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除了出国购物,就是在她的店里搜刮衣物。 时间久了,韩予邈和她熟了,才知道她叫大飞。大飞一眼看去就是一个T。穿着中性的衣服,梳着时下流行的短发,大飞知道韩予邈的性向之后就开始带着韩予邈混迹在同性恋酒吧。韩予邈不过就是打些野食,她挑剔,大飞不一样,玩的很开,最后大飞把自己玩没了,她被Muller酒吧的老板娘收为己有了。韩予邈自己也玩不起来了,又遇到凌帛古,正经的消停下来。 韩予邈轻车熟路的进了Muller的时候,已经到了演出时间。她侧身躲过从化妆间出来的反串演员,拉着一个小T问:大飞呢? 小T正吊儿郎当的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亲热,被韩予邈这一拉冷着脸回头看了韩予邈一眼,不满的说:不知道。 韩予邈冷笑一声,转着高跟鞋,进了化妆间。 果然不出所料,大飞坐在蓝色的羽毛中,被穿着夸张演出服的人围个严实。 “大飞。”韩予邈喊了一声。 大飞一听是韩予邈,从姹紫嫣红的女人亦或是男人堆儿里跳了出来。 “我的妞,多久不见了?怎么出关了?”大飞一手挑起韩予邈的下巴,做了一个暧昧的动作。 韩予邈随着她的手指仰起脸,看着大飞熟悉的表情,韩予邈伸手直接掐在她的腰上,大飞疼的倒吸口冷气。 “想我不 ?”这回是韩予邈挑起大飞的下巴暧昧的问了。韩予邈的面容贴近大飞,她唇间的甜腻味道都清晰的落在大飞的鼻腔里。大飞咽口口水说:“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坐在卡包里的时候,韩予邈看到舞台上烟雾缭绕中,四个高挑的美女正跳着热舞。韩予邈皱皱眉,问大飞:“你这儿现在大有群魔乱舞之势啊。” 大飞靠在沙发里喝着酒,说:“这就是形势。你不懂,这男人现在就得比女人还美还妖娆,女人就得比男人还硬气才吸引人啊。”韩予邈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撇头看向舞台边,韩予邈眯着眼仔细看了半天,突然骂了一句:“Damn。怎么又是她?”韩予邈刚要转身,正好看到一个反串演员从舞台上下来,黄京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塞进了那人空空如也的Bra里。演员挤开众人贴着黄京狠狠的就吻上了黄京。周围传来一阵口哨声。大飞看韩予邈看的认真,笑着说:“这年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咱们这明明就是女人找女人,男人找男人的地方,最近倒成了心里上的男人找心理上是女人的地方了。” 韩予邈收回视线,笑着问:“我看那个女孩好像挺玩的开的?” “黄京啊。她是挺High的,不过一直是不近男色的,谁知道今儿怎么了。喝多了吧。” 韩予邈在昏暗的灯光下点点头,又捱了一口酒,口腔里残留的酒精不知道怎么就泛起酸味了。 韩予邈站起身,对大飞说:“今晚我就要她了。我先走了。”也不等大飞回答,韩予邈拎起包坚定的往黄京那里走去。 在一个热闹的酒吧里穿行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韩予邈同学不知道经历多少磨难,才挤到了黄京的旁边,还没等她说话,舞台上的烟雾就呛的她直流眼泪。狂躁的音乐更是撞疼了她的耳膜。韩予邈看着黄京一脸陶醉的看着舞台,气就不打一处来。 “黄京。”她贴过去,趴在黄京的耳边大喊一声。黄京睁着她显出醉意的丹凤眼瞥了韩予邈的方向一眼。只这一眼她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不会吧。又是她?黄京在心里哀号。虽然心里发出如此感叹,她还是一脸笑容的对韩予邈摆摆手。 黄京的眼睛可爱的眯在一起,小脑袋晃着,纤长的手指并拢着,韩予邈被她可爱的样子一震。 “喝多少了?”韩予邈故作平静的喊。 黄京皱皱眉头,更加可爱,韩予邈也不等她回答,拉着她还没收回去的手,一用力,黄京的身体就入了怀。 黄京因为 韩予邈的用力失去了平衡,她的屁股很努力的想坐回凳子上,却因为拉力的不断增加,脱离了。黄京就以一种非常不美好的姿态扑到了韩予邈的怀里。 “走。”也不等黄京站稳,韩予邈又拖着她往人群中钻去。 酒吧全场都已经high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美女连拉带拽硬生生的把黄京拖出了酒吧。 刚推开酒吧的大门,韩予邈深深的吸口气。干净的空气有一种好闻的味道。韩予邈同学面部线条越加温柔,拉着黄京的手松了松,终于想起在酒吧里那场演员吻黄京的事儿了。 美好的心情如同破碎的梦,韩予邈借着酒劲儿伸出两根手指掐住黄京的下巴,另一只手使劲儿的揉着她娇艳的唇。 她的粗暴弄疼了黄京,本是有点昏昏欲睡的脑子立刻接收了反抗的指令,黄京摇着脑袋挣扎着。 “疼。”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 韩予邈被她这种呜咽弄的一阵酥麻。她停下动作,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看到黄京眯着眼,撅着嘴,皱着小小的眉头。 韩予邈吻住她,她转身把黄京推靠在墙上,韩予邈伸出舌头仔细的舔舐着黄京的唇瓣。 黄京的唇瓣干干的,能感觉出来细细的纹路,韩予邈扣住黄京挣扎的手,右腿顶住黄京的双腿间,她撬开黄京的贝齿,横冲直撞的侵略着这个女人的每一寸口腔。 黄京又发出一声呜咽。她感觉到一个人疯狂的索要她,她的腿间被这个人轻轻的蹭着,黄京的欲|望被韩予邈勾引的淋漓尽致。她挣开韩予邈的牵制,躲过韩予邈的吻,露出邪魅的笑容。她环上韩予邈的脖子,嘴唇贴在韩予邈的耳根,“你想要我么?”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略带沙哑,她的眼神因为欲|望显得迷离,她轻轻的动了一□体,双腿间在韩予邈的腿上蹭了一下,流露出赤果果的勾引。 韩予邈对一夜情这件事一直有几个认知: 一:绝不挑逗太熟悉的人。 二:一夜情么,绝对是吃完就走。 三:既然打算吃野食,自己一定要是享受那个。也就是受。 面前的黄京哪个条件都不符合。如果硬要说:可能只有第一条算是符合一半吧。她们不算太熟悉。只能算是认识。韩予邈被自己的理智纠回到了现实中。她忍着全身串动的欲|望细胞,把黄京扔进了自己的车。既然已经把她带出来了,并且已经在大飞面前夸下海口今晚就要她了,韩予邈总不能把黄京扔在酒吧门口吧。 < br>醉了的黄京自有风流,可是更多的还是醉鬼常有的姿态。她烦躁的在副驾驶上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韩予邈开了一段路,看到黄京趴在椅背上,皱着眉,手指紧紧的抠住真皮的椅背,韩予邈开始后悔怎么就把这么个东西弄到了自己的车上。她把车子停在路边,抓住黄京的双手,把她的身体扳正,又探过身体去拉安全带。 “嗯。”在韩予邈刚附□打算给黄京系安全带的时候,一双手死死的捧住她的脸。韩予邈不用照镜子就感觉自己的脸在这挤压下肯定是变了形。韩予邈听见黄京发出小小的声音,她费力的抬起头,看到黄京直直的看着她。 “亲亲。”韩予邈还没有反应过来,黄京已经借着双手的力抬起了身体,韩予邈只感觉自己的两个腮帮子都贴在了舌头上,黄京已经吻了上来。 黄京的舌头顺着韩予邈变形的嘴直接探进了口腔搅动着,她的双手轻轻的揉着韩予邈的脸,黄京一脸沉迷的品尝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手慢慢的滑到韩予邈的脊背,轻轻的抚摸着。韩予邈沉醉在这个霸道的吻中,只觉得身体渐渐的燥热起来,她禁不住仰起头,黄京的唇迅速的滑到她白皙的脖子上,舌尖在喉骨的位置深深的顶了一下,韩予邈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身体更是向后倒去。黄京可爱的笑容因为韩予邈的回应又回到了脸上,她双手扶着驾驶位,身体向韩予邈的方向倾着,黄京抓住韩予邈试图推开她的双手,抓来安全带随意的缠住韩予邈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了安全扣里。韩予邈被锁住手,粗糙的带子磨疼了手腕,她用力挣扎一下,黄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只腿跨过中控台,压住韩予邈的膝盖,左手去固定韩予邈的手腕,右手开始解韩予邈的扣子。黄京手上动作着,嘴也没闲着,韩予邈不知道这个做乱的小东西是不是知道自己预备着随时咬断她的舌头,所以才不去顾及自己的唇,而是在韩予邈的锁骨和香肩上反反复复的流连。 ☆、擦枪走火的意外② 黄京调皮的在韩予邈的身上做乱,她的手摸索了半天发现韩予邈因为身体的紧绷后背紧紧的靠在椅背上,这样怎么能去解开这裙子的扣子呢?黄京可爱的歪歪头,坏笑着把座椅调平,听到韩予邈因为身体猛然间的伸展而流露出的惊呼,黄京抬起身体,借着窗外的灯光看着身下的人,韩予邈睁着略带疑问的眼睛看着她,她的双峰在黄京的角度看去高高的耸起,她的手被黄京扣在上方,裙摆散乱着,露出白皙的大腿。黄京只觉得脑袋被一股热气冲的更加晕了,她把另一只腿也挤进驾驶位小小的空间里,腰部抵在方向盘上,黄京顾不得空间到底够不够她施展,她小心翼翼的伸手直接摸进了韩予邈的裙子。 韩予邈被黄京冰凉的手激的一阵战栗,她全身因为这阵战栗迅速的酥麻起来,她想抱住这个做乱的人,无奈双手被禁锢,韩予邈略带□的说:“上来。” 黄京听了韩予邈的呼唤,抽回手,一只腿跪在韩予邈的双腿间,身体爬了上来。 黄京的脸刚出现在韩予邈的视线中,韩予邈就准确的捕获了它。 黄京被韩予邈的热情弄的更加急躁,她的舌头一边随着韩予邈的舌头起舞,手早已经摸进了韩予邈的Bra。也不去解扣子,抬起一点使劲向上一推,韩予邈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突起被弄的一阵刺痛,黄京的手附上来,轻轻的揉捏着。 韩予邈疼痛中感到一阵肿胀,躲开黄京纠缠的唇,大口的喘息着,黄京舔着韩予邈的耳垂,耳根,又突然加重力道扫过她的耳廓。韩予邈感觉自己的小腹一阵收紧,黄京敏感的发觉了她的变化,手一路向下,轻轻的揉上了韩予邈的**。韩予邈用仅存的理智说了一句:“手套箱有套儿。”黄京哪有时间听她讲这些,直接拉起内裤的边角,手顺着湿润一路探去。 “嗯。”韩予邈发出□,臀部随着黄京的进去轻轻的抬动了一下。 黄京感觉自己的手指被韩予邈的这个动作吸附的更深了,她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去。 黄京挪动了一下双腿,手开始缓慢的动着,韩予邈同学因为她的轻柔皱起了眉头,她用近力气把双手从安全带中抽出来,直接抱住那颗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韩予邈略带哭腔的说:“用力,快一点。”黄京听话的加快了动作,没一下都直接落在让韩予邈欲生欲死的那个点上,她的手指翻搅着,韩予邈抬起一只腿,想环住她,又因为空间的狭小而作罢。韩予邈感觉自己快被身上的这个人折磨疯了,她弓起身体去吻黄京的额头,她爱怜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去亲吻这个可爱却又美丽的女人。 r> 一声长叹,韩予邈只感觉自己的全身绷的生疼,又慢慢的放松开。她感觉到身上的小醉鬼依旧轻轻的勾动着手指,没一下都让韩予邈难以抑制的颤抖,韩予邈伸出手紧紧的抓住黄京的胳膊。 “不要了。”韩予邈带着哭腔要求。 她的话让埋头苦干的黄京缓缓的抬起脸,韩予邈看到黄京的额头上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她爱怜的亲亲她,说:“不要了,好不好,我们回家。” 黄京疑惑的目光转换成迷离,最后她轻轻的抽出手指,放在韩予邈得唇边,带着醉意的说:“弄干净。”韩予邈对她刚刚升起的那份奇异的爱怜之心直接破碎。她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人踹出车。可是这样不厚道不是么?韩予邈伸手在后座儿上拿了纸巾,红着脸擦着黄京的手,黄京看着自己的手心,歪着头自语道:“这么多。”韩予邈的脸如同掉进了烤炉,滚烫滚烫的。 把黄京弄回副驾驶,韩予邈自己收拾了一下,扶好座椅,准备开车回家。 黄京可能是累了,躺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韩予邈打开室内灯,看了一眼黄京,她的脸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还红扑扑的,她的线条柔和的让人心疼。韩予邈慌乱的关上灯,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深深的叹口气。 这是韩予邈和黄京同学的第一次赤|裸相见。在韩予邈的车上。最后以韩予邈同学被压告终。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韩予邈的被子里,有人动了一动。 韩予邈翻个身,感觉自己的右边柔软被人紧紧的握住,那人还很龌鹾的用食指压着突起。 韩予邈用力把那只手扔出去,起身坐起来,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黄京。 阳光透过纱帘铺散在锦被上,黄京的长发缠绕着韩予邈的发梢,韩予邈伸手慢慢的解着。心里却如同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一样,如乱麻。 韩予邈不仅想起自己给自己立的规矩。 现在是有一条完全符合了,就是她被压了。韩予邈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昨晚车里黄京伸出手指在她面前说:“弄干净。”这个场景。韩予邈因为这场景的暧昧感觉双腿间一暖。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语:“韩予邈你是怎么了?” 她轻轻的下了床,进了浴室。对着镜子,韩予邈看着自己的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闭上眼深深的吐口气。好像什么东西碰到睡在床上的那个人都会被抛在脑后。韩予邈从来不会让人给她的身体留下痕迹,主要是害怕影响健康。可是黄京,总是能让她弃自己的原则而不顾。 韩予邈洗漱完毕,看了看自己的浴室,有点不情不愿的从储屋柜里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摆放在自己用的旁边,出了门转身进了衣帽间。韩予邈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用便签条写了一行字,上楼放在了床头柜上。 黄京翻了一个身,吓的韩予邈一个哆嗦,她小心翼翼的出了卧室门,逃一样的冲出了家门。 韩予邈同学开着车,心里乱七八糟的,有种倾诉的冲动。她茫然的转了半天,最后还是向陈尘和凌帛古的家开去。 陈尘和凌帛古正在睡觉,就被一阵儿门铃吵醒了。 “谁啊,周六早晨也不让睡觉。”凌帛古把被子蒙在头上叨咕着。 陈尘拍了拍她,哄着说:“睡吧。我去看看。” 披了一件外套,陈尘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就看到平时高雅的韩予邈竟然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陈尘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睡意全无。把她拉进屋。 韩予邈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打扰了别人的休息,几步走到冰箱先是拿了矿泉水猛喝了几口又坐到沙发上装沉思者。 陈尘也拿瓶水坐过去,看着韩予邈的样子,想问又不敢问。 “我昨晚和一个人上床了。”韩予邈叹口气,低着头说。 陈尘被这个劲爆的消息惊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问:“然后呢?” “她还在我家睡觉。我跑了。” 陈尘听了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说:“男人?” “女人。”韩予邈又喝了一口水。 “女人你怕什么啊?我还以为你酒后乱性了呢。”陈尘的声音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韩予邈奇怪的看她一眼,说:“我从来不会和外人过夜。可是昨晚完事之后我把她带回家了。” 陈尘仔细的思考了一下韩予邈的话,准确的抓住了一个词语。 “完事?你们在哪办的啊?”应该不会在酒店吧,在酒店再回家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韩予邈的脸腾的红了。她扭扭捏捏的说:“我的车上。” 陈尘听了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韩予邈看了更是害羞,嚷着:“我是来找你帮我的。” “怎么帮?”陈尘看韩予邈恼了,严肃的说。 韩予邈被陈尘问得愣住了。帮忙,怎么帮?需要帮忙么?韩予邈被自己的慌乱弄的乱了阵脚。她忽然想起自己早晨照镜子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你认识她。”韩予邈平复了心绪,打 算循序渐进。 陈尘挑挑眉,看了一眼卧室,笑着说:“我没记错,小古昨晚没出家门,现在还在床上睡觉呢。”韩予邈听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黄京。” “黄京?”陈尘的声调升了起来。 韩予邈忙对她做了一个手势。陈尘看了一眼卧室的门,说:“她睡得死,没事。你说的不会是宠物医生黄京吧?” 韩予邈点点头。陈尘笑了起来,说:“放心,她不会纠缠你的。她最怕的就是别人缠着她。” 韩予邈的心因为陈尘的这句话泛出一阵苦涩。不会纠缠呢? 陈尘接着说:“她是专业玩客。我告诉你,经常在这个圈子里玩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这妞儿,处处留情。” “是么?”韩予邈佯装平静的喝了一口水。 “谁来了?老婆?”凌帛古顶着乱乱的头发从卧室出来,正看到韩予邈转头看她。 韩予邈打个招呼,凌帛古挠着头坐到陈尘对面,眼睛转了一下,很平静很平静的说:“老韩啊。夜里疯大了,第二天要戴丝巾啊。” 韩予邈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陈尘偷笑着,说:“正好让小古陪你,我去给你俩做早餐。” 陈尘说完进了厨房,肉肉也睡醒了,趴在韩予邈身边看着她。 韩予邈对凌帛古说:“打算什么时候去我那上班啊?” 凌帛古知道韩予邈是尴尬的转移话题,接着她的话说:“你就这么退休了?” 韩予邈点点头。凌帛古摆摆手说:“随时。” 吃早餐的时候三个人都不说话,保持着良好的习惯。 可惜韩予邈的电话却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 韩予邈擦擦手,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麻烦”两个字在屏幕上晃荡。 韩予邈看了看远处正看着她的陈尘和凌帛古,无奈的接了电话。 “喂?”韩予邈僵硬的说。 “韩予邈,你在哪呢?”黄京好像在抻着懒腰,声音拉的长长的。 “外边。”韩予邈往落地窗走去。 那边半天没有了声音,韩予邈把手机离耳朵近了一些,感觉屏幕的凉意在耳朵上做乱,她刚要挂电话,就听见黄京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我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冰箱里有吃的。门直接锁上就好。” “哦。”黄京拖长了声音,韩予邈觉得该交待的交待完了,对方也回应了,就打算挂电话,谁知就在手机离开耳朵的一瞬间,黄京大喊道:“你把我吃完了,就打算跑是不是?” 韩予邈忙又把手机放到耳朵边,皱着眉说:“我没有碰你。” “那你是用完我就跑?”黄京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韩予邈冷笑一声,说:“那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夜了,把明天的野食先放咯。 ☆、到底是谁勾引谁 作者有话要说:黄大小姐也是只受… 黄京听到韩予邈如此问她,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黄京恍惚了。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卧室,不是客房,房间装饰的很有档次,不过有点清冷。黄京裹着被,翻个身看到韩予邈的单人照片摆在自己这面的床头柜上。 记忆仿佛开启了门,一瞬间涌了上来。那种触感,那声长叹,那个害羞的表情,那个人绽放的样子。黄京慌乱的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四肢疯狂的撞击着床。 “Fuck。”她哀号着。 怎么吃了这个女人。怎么就吃了她? 黄京的原则里也有三点:不吃熟人。不吃熟人。还是不吃熟人。 黄京躺在床上,发泄完的身体充满疲惫。第一次见韩予邈的情景浮现在脑海。她坐在诊室里看到一个精致的女人认真的听着旁边的大妈唠叨着。她怀里抱着灰色的英短,她很美丽,又很耐心。8完美的侧脸在阳光下闪耀着安静的光彩。黄京被这个女人深深的迷住了。她想认识她。她刻意把王医生送出来的驱虫药扣在自己这里,她顺理成章的认识了这个人。 可是,后来黄京才知道,韩予邈竟然是陈尘的朋友。 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陈尘不是她的窝,可是她和陈尘交情非浅。她的父亲是陈尘父亲的老下属,她和陈尘是在一个院里长大的。后来又因为性向玩的特别好。黄京有种到了嘴的肉飞了的遗憾。不过很快她就不遗憾了。韩予邈像是一个魔咒,黄京和她接触两次都没有好结果,黄京有点小迷信,自觉的开始避开这个女人。 谁知道,自己的初夜,当攻的初夜竟然奉献给这个女人了。 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黄京想起前几年一个算卦先生对她说过:今年她会遇到一个与她纠缠至深的人。她会为了这个人伤神伤心伤身体。黄京叹口气,她现在就伤身伤神了。黄京趴在床上,双手拄着地面,费力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又爬回了床上。 她翻到“美人儿”,想了很久,才拨出去电话。 韩予邈的冷淡让黄京受到了伤害。黄京听着她冷淡的问自己:“你想我怎么办?”一时也没了答案。她想怎么办呢?黄京挂了电话。她有些赌气的起了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就在她要走的时候,韩予邈的照片下压着的浅黄色便签条吸引了她的视线。她回身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眉头舒展,笑容满面了。 韩予邈的字刚劲有力。 “洗漱用品是新的,蓝色的毛巾是给你的。浴巾你可以用我的。冰箱里有吃的。头痛 的话,客厅红色沙发边的柜子里有药。韩。” 黄京的心被温暖和小小的幸福溢的满满的。长期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她都是照顾着老人家,和别的女孩暧昧,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第一次有个人在这样的早晨,这种状况下,如此体贴她。黄京把便签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钱夹里,又脱了外套,下了楼。 小东西一个人躺在床边嗮着太阳。看到黄京下来也只是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睛望着她。黄京对小东西没有好感,跑到冰箱边翻出来吃的,放了整个茶几,然后半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韩予邈回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她握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最后放松开,她慢慢的走到黄京面前,看到小家伙的脑袋陷进靠垫里,睡着了。 韩予邈去楼上取了一张毯子替她盖上,她坐在旁边的单人的沙发里看着黄京。黄京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发出灰白的颜色。高挺的鼻梁略显俊朗,韩予邈的视线落在黄京的唇上。黄京的唇很薄。形状很好。韩予邈想起陈尘谈论的黄京,心里想:果然是个薄情的孩子。 韩予邈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黄京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黄京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昏暗一片。路灯亮了起来,韩予邈院子里的荷花路灯也发出淡淡的光。 黄京抻个懒腰,刚要坐起来,就听见一阵幽幽的叹息,韩予邈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睡醒了?” 黄京吓得一个激灵,眼睛快速的适应了黑暗的空间,她看到韩予邈斜靠在自己左手边的单人沙发里,右手的食指点着鼻侧,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你想吓死我啊?”黄京没好气的喊着。韩予邈摇摇头,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下,对黄京说:“看来你对我深有好感。不舍得走了。”黄京皱皱鼻子,薄薄的嘴唇发出一声耻笑声。韩予邈没理会,继续说:“昨晚你勾引我,我可以不和你计较。我觉得咱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黄京听韩予邈说自己勾引她,像个猴子一样跳了起来,指着韩予邈的鼻子,呼哧呼哧的喘息。 “怎么了?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就是因为想起来才气成这样。你这个蛇蝎女人。是你把我拉出酒吧的,是你先吻我的,是你勾引我的。” “噢?你确定?”韩予邈一脸戏谑。 黄京噎住了。确定么?昨晚自己喝了不少,断片儿了。这些记忆都是自己拼凑出来的,真实性有待调查。 韩予邈站起来,屋子里的昏暗并没有阻挡她的前行 ,她走到如同雕塑的黄京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 黄京的目光带着迷茫,疑问,偶尔露出坚定的光,韩予邈看着她的眼睛,不仅被她深深地带进了她的精神世界。 “到底是谁勾引谁?”黄京的语气充满了迷茫,她的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 “很重要么?”韩予邈的心软了。她的大脑里像过电影一样闪出了她和黄京的相识过程。 不等黄京回答,韩予邈深深地掠夺了她的唇。黄京睁着眼,看着这个女人略微偏向左侧的头,她的眼睛还在直视自己,她的舌头已经温柔的钻进自己的口腔,黄京忘了回应也忘了推开。她的大脑中只有一句话在一遍一遍的闪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韩予邈看着呆呆的黄京,一抹笑意浮在眼底,她轻轻的用牙齿咬了一下黄京的唇瓣,黄京果然回神。韩予邈本以为她会推开自己,却没想到黄京竟然闭上了眼睛,双手圈住自己的脖子,反客为主,舌头钻进了韩予邈的口腔,双唇吸允着韩予邈的唇。 韩予邈的思维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她自然的抬起手环上黄京的腰肢摩挲着。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到掌心。黄京发出满足的叹息,离开了韩予邈的唇。 她的额头抵着韩予邈的额头,她喷洒的热气让韩予邈一阵荡漾,她暧昧的说:“宝贝。是你勾引我的噢。” 那一句“宝贝”把韩予邈叫的全身都酥了,韩予邈也不管黄京想玩什么,她一用力,把黄京推到沙发上,自己也压了上去。 黄京在躺在沙发上的瞬间悲催的想着:为什么又不是在床上… 韩予邈同学最终在沙发上把黄京同学吃干抹净了。她抱着在她怀里颤抖的黄京,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黄京通红的脸埋在韩予邈的肩窝,她赤|裸的身体翻着淡淡的粉色。 韩予邈亲了亲她的耳垂,温柔的说:“喜欢么?” 黄京轻轻的捶了她一下,韩予邈同学放肆的笑起来,黄京同学伸手去捂韩予邈的嘴,却感觉韩予邈暧昧的舔着她。 黄京闷闷的说:“人家昨晚是第一次。” 她的话让韩予邈没明白,黄京又说了一遍:“第一次做攻。” 韩予邈再也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她边笑边揉着黄京的脸,黄京被她笑的越加害羞起来。韩予邈说:“哪有这么在乎第一次做攻的人。” 黄京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她认真的说:“我在乎。不管是攻是受,我都在乎。不管我现在的生活什么状态,我的第一次要给我在乎的人 。” 韩予邈愣了。 黄京看到韩予邈的表情,掩饰住伤心,说:“不过出来玩,丢了就丢了。反正咱俩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韩予邈想说什么,最后变成了:“是啊。咱们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两个人虽然坦诚相见,心却隔着山川海洋。黄京黯然神伤,韩予邈低头不语。两个人就这样抱着躺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时间在两个人的沉默中无情的流走。黄京动了动身体,坐了起来,看着脚下白色的地毯说:“我要回去了。奶奶一个人我不放心。” 韩予邈也坐了起来,她看着黄京光滑的背,调开视线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黄京抱起自己的衣服,匆忙的套在身上,韩予邈也起来穿上衣服,她看着黄京躲避的视线,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去找你么?” “为什么还想见到我啊??”黄京抬起头,期待的看着韩予邈。 韩予邈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头一阵钻心的痛,她忍不住皱着眉,韩予邈的表情落在黄京的眼里被她自动解释成了犹豫不定。黄京系好自己的扣子,说了一句:“咱们两个已经违反了常规了。还是不见对大家都好。”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韩予邈家。 大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让黄京的心一颤,眼眶里含着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黄京嘲笑的对自己说:“伤神伤心伤身体。黄京,你傻吧,你都已经伤神伤身体了,还非要伤心么。”她茫然的走出韩予邈家的院子,往别墅区外走去。这里是打不到车的。黄京走在这繁华富贵的小区里,更加的孤独。 韩予邈站在床边看着黄京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轻轻摇头。果然是个倔强的孩子。 ☆、难道是命中注定 Muller酒吧,今夜是419专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家为了促销把大大小小,官方民间各种各样的节日都当成了噱头。大飞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然以利为重。 4月19日距离韩予邈和黄京发生擦枪走火事件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韩予邈再踏入酒吧的时候仿佛还能看到那天舞台边黄京和演员拥吻的样子。韩予邈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人。一个人坐在角落等着大飞忙完陪她喝酒。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大飞已经开始加桌儿了。喧嚣声夹杂着舞曲,过道上都挤满了人。大飞没一会儿就一头汗,在熟悉的桌上喝完酒跑到韩予邈面前一坐。 “哎呀我的娘啊。现在的小孩子整不了了。” “生意不错。付出点也是应该的。”韩予邈笑着说。 大飞半躺在沙发里,舒展着身体说:“今儿你擦亮眼睛看好了,喜欢哪个哥哥帮你搞定。” 韩予邈听了大飞的话倒真是认真的环顾起来。 绚烂的灯光让每个人都蒙上了神秘的面纱。那些稚嫩的,英俊的,柔美的,令人惊艳的各种各样的脸庞。韩予邈低头看着酒杯,自言自语:“还是老了。” 虽然环境嘈杂,大飞还是听得清楚,她拿起酒杯碰了碰韩予邈放置在桌子上的杯子说:“没有喜欢的?我看那个就不错,Joy.29岁。平时不怎么出来玩的。” 韩予邈眯起眼睛看了Joy半天,摇摇头。 “长的不错。不过看起来就是难缠的样子。”韩予邈说。 “妞儿啊。你该定定性了。你看我老婆都给我生孩子去了,你连个陪你吃饭的人都没有。你多大了?30多了吧。这个圈里能和你年龄相当条件相当的人就快绝种了。你再不认真以后怎么办?你打算找个多大的。90后都涌上来了,00后都快到谈恋爱的年纪了。你怎么办?” 韩予邈怔愣的看着大飞。毫无疑问大飞的话撮重了她心里掩藏最深的恐惧。年轻的时候一心只想着事业,失去莫炆之后韩予邈像是被触动了感情的神经。她开始更多的渴望有个人来陪伴。凌帛古错过了。韩予邈再没有想与之为伴的人,至少现在没有。 韩予邈把目光放到远处的大门,她有一种逃离的欲|望。 谁知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黄京的身影闪了进来。韩予邈眯起眼睛看着她,只见黄京的头发披散着,脸上挂着令人玩味的笑容,穿着银色的风衣,修身的牛仔裤,高跟鞋。女人味十足。她进来之后很多人和她打招呼,有几个小T还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几口。 黄京缓慢的走到了舞台正对面的卡包里。韩予邈的角度并不是很好。她挪了挪身体,正好靠在大飞身上。 大飞一把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发现你对黄京很感兴趣啊?”韩予邈顺势靠在大飞怀里,视线还落在卡包里,只见黄京脱了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绿色的衬衫,韩予邈露出一抹笑容心想,这孩子今天穿的挺骚包的。黄京坐到了一个女孩身边,女孩快速的抱住她的脖子吻了一下她。 韩予邈霎时间觉得一股火顶了上来,转身对大飞说:“我何止对她感兴趣。我还打算好好的纠缠纠缠她。” 大飞听了低声笑起来说:“黄京是匹野马,驯好了是匹良驹,万一功力不够,小心折腰啊…” “是么?我这老腰可是经不起折腾了,还是好好折腾她吧。”韩予邈语气中流露出自信。 午夜十分,正是场上最疯狂的时候,酒精麻醉了大脑,让人可以放弃矜持放下尊严做出很多平时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韩予邈靠在沙发上,整个夜晚她一直专注的看着黄京。以至于来向她示好的人都灰溜溜的离开了。 黄京喝多了,靠在同桌女孩的肩上,脸上的表情并不快乐,她好像激动的说些什么,旁边的人都在静静的听着。没一会儿,几个演员跑过去敬酒,黄京又连续喝了几杯,从钱包里拿出钱给人家。这一次她拒绝了演员的热情,而是嬉皮笑脸的亲了自己靠的那个女孩的脸颊一下。 韩予邈看看手表,十二点半。 她给又去忙碌的大飞发了一条短信,空的。因为韩予邈同学实在不喜欢打字。她知道大飞会懂她的意思的。收拾好自己,韩予邈双手放置在胸前做出向前推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向黄京的方向走去。路过Joy的桌子,韩予邈被这个女人拉住了。 “喝一杯?”Joy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韩予邈放下手,礼貌的说:“我朋友找我。下一次吧。” 小插曲一过,韩予邈刚转身就在人群中看到黄京的银色大衣在缝隙中一闪而过。她挤到黄京的卡包看到桌子已经空了。 韩予邈无奈的准备离开,身后一个人拍了她一下。 她回头,看到Joy一脸笑容的说:“看样子你朋友先走了。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韩予邈同学勾起笑容,率先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出了酒吧,Joy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一辆吉普的灯闪了一下。Joy问:“去哪里?” “我开车来的。**酒店见吧。我在那里有房间。2905韩予邈。 ”韩予邈也扬起手,自己的悍马像个士兵接收到指令,发出一声洪亮的声音。 Joy尴尬的说:“那**酒店见。” 韩予邈开着车,看着吉普在路面上以风一般的速度疾驰着。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韩予邈选择走小路。她怕警察查酒驾。 刚过了两条街道,韩予邈的视线里就看到了黄京。 她一个人坐在马路边,低着头。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长发被风吹的凌乱,韩予邈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黄京的样子瞬间激起了韩予邈的母爱。她有点慌张的停下车,连火都没熄就跳下了车。 “黄京?”下了车的韩予邈却有点迟疑了。她看到黄京的双肩有节奏的耸动着,这孩子不是哭了吧。 黄京听见有人唤她,用右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缓慢的抬起头,韩予邈的车灯晃了她的眼睛,她偏了一下头,皱着眉说:“谁?” “韩予邈。”韩予邈向右侧挪了一下,替黄京遮挡了车灯的光线。 黄京感觉出来,再一次的看过来。 逆光之中,韩予邈的身影形成了一个鬼魅的姿态。看不清楚表情,黄京有点晕,扶着额头说:“韩予邈?韩予邈是谁?” 黄京喝的太多了。她早已经分辨不出人了。 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人。除了这个人她谁都不认识。 韩予邈走到黄京身边,伸手拉起她,黄京她低着头,任由韩予邈把她拉上车,没一会儿,到了韩予邈家的别墅,又被韩予邈拽下车。 进了屋子,上了二楼,韩予邈把黄京扔在自己的床上。小东西正趴在床上睡觉,被吓了一跳。它不满的站起来,走到韩予邈身边蹭了一下,闻到韩予邈和黄京身上的烟味酒味,嫌弃的跳下床出了卧室。 韩予邈坐在黄京腿边喘着粗气。 “真是欠你的。”韩予邈看着黄京熟睡的面孔气哄哄的说。 '黄京翻了一□体,蜷成一团。韩予邈看着又是一阵心疼。 休息了一下,韩予邈打算去温条毛巾替黄京擦擦脸,她刚起身,黄京感觉到她要离开,抓住了她的手,韩予邈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黄京,只听黄京含糊的说了一句:“师姐,别走。” 师姐?韩予邈任由黄京弄痛了自己的手腕。她的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夜晚娇小的女人。韩予邈看着黄京,刚刚涌现出来的怜爱之心一瞬间被一种悲痛,委屈,苦涩替代了。 她冷冷的把黄京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落下去,走到卧室门口关了灯。关上门,韩予邈站在这栋 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却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客人。 她走进了书房,从抽屉里拿出来当初陈尘留在她这里的录音笔。凌帛古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一遍一遍的回荡。 原来又是一个凌帛古。 韩予邈叹口气,起身去了客房。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韩予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叫Joy的女人正在酒店的房间里等着她呢。 韩予邈起身,穿上衣服,出了家门。 2905的房门挂着休息牌。 屋内两个漂亮的女人身体交缠着。 韩予邈闭着眼,表面上是静静的享受着。她的脑子中却被黄京搅得乱七八糟。Joy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有多心不在焉。她停下动作,看着韩予邈睁开眼,笑着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了一双桃花眼。” 韩予邈摇摇头感觉身体里的手指动了一下,Joy接着说:“是不是最近烂桃花太多了?” 韩予邈弓起身体亲了亲Joy的嘴角,问:“你算不算?” 一句话把Joy哄的开心起来。 夜依旧充满了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哎… 作者要说:黄大小姐不是凌帛古。韩同学你被伤的太深了。 PS:《三尺讲台》的番外停顿了。因为我得抽空再看一遍回忆回忆当时写的时候怎么隐藏姚诺老师的心思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在这里保持两天三章。直到我开始更《三尺讲台》的番外。 等番外的朋友们,体谅体谅我吧。那个文拖太久了很多当时的想法都忘记了… ☆、去他妈的韩予邈 作者有话要说:韩同学要训孩子咯 今天就这一章咯。 明天会更《三尺讲台》番外一章。这里一章。 这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早晨。 窗外的朝阳终于冲破了天际散发出光亮。 黄京翻个身,感觉到自己全身被束缚的紧紧的,她不舒服的嘟囔一声,睁开了眼。明亮的光芒冲破玻璃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环视了一周,熟悉的布置,韩予邈的家。 黄京坐起来,摸着疼痛的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韩予邈笑得开怀的独照,没有便签。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有点褶皱,但是大致还在原来的位置上。看来韩予邈并没有乘人之危。黄京想到这里心里斗争了一下。很快被头痛冲的没有行踪。 她下了楼,找了半天只看到小东西蹲在卫生间的沙盆里嗯嗯。没见到韩予邈的身影。黄京掏出手机,找到那个曾经让她纠结万分是删除还是保留的“美人儿”拨了出去。 韩予邈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接起。黄京又拨了一遍。 这回很快有人接了。 “韩予邈你在哪?”黄京直接问。 “她在睡觉。请问哪位找她?”话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黄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 “Joy。你是哪位?” 黄京心里飞快的闪过韩予邈在别人身下含羞带怯的表情,一股火上来,对着电话大喊:“让她接电话,我是她老婆。” 对方没了声音,过一会儿,韩予邈迷迷糊糊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好。” “不好。”黄京想也没想的回答。 韩予邈一听黄京怒气冲冲的,不快的皱着眉,问:“你有事么?” “有事。我不快乐。” “不快乐?不快乐关我什么事。你收拾好我的房子,锁好门。谢谢。”韩予邈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黄京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的断线声,看了一眼手机,“美人儿”三个字在屏幕上消失了。待机的画面填充了整个屏幕。黄京也不管自己到底是有没有道理,又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拒接了。黄京气的又拨过去,这回关机了。黄京一气之下把手机甩了出去。手机落在地毯上,蹦了一下,安静下来。 “妈的,韩予邈你个王八蛋。”黄京“蹭蹭”的上楼拿了自己的包,怒气冲冲的下了楼,冲出了房门。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黄京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扔在地毯上呢。她悲催的拧了一下把手,门已经锁上了。黄京看了一眼密码锁,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貌似真的不太了解韩予邈,不知道她会设什么密码。 她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着自己的鞋 尖叹口气说:“黄京啊黄京,你是怎么了。你发什么脾气呢?你和人家熟么?你还说你是人家的老婆。靠。哪个老婆能被锁在门外。” 坐了一会儿,黄京做了长篇大论的检讨,看韩予邈还没有回来,估计自己是等不回来她了,只能离开。 Joy趴在床边看着韩予邈,问:“真是你老婆?” 韩予邈闭着眼,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你们吵架了?” “没有。”韩予邈翻个身背对着Joy。Joy缠上来趴在她耳边说:“你不喜欢我不问了好不好。” 韩予邈没动静。Joy皱皱眉,躺下来一只手搭在韩予邈的腰上,另一只手玩着韩予邈的头发。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能听见韩予邈小小的呼吸声。 黄京打上车,直接去了洋洋宠物医院。 洋洋宠物医院有她想见的人。林术。 黄京进了医院就看见林术正在给一个泰迪接生,她的衣服上都是血。黄京站在旁边看到林术的额头上都是汗,从包里掏出纸巾替她擦拭。林术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去忙。 泰迪太小,却很乖,即使疼,也在用力。 林术皱着眉,说:“剖吧。这么下去最后它没有力气了,再做手术更危险。” 主人听了慌了,对林术说:“再试试吧。它太小了,怕养不好。” 黄京听完对林术说:“我来吧。”说完去清理了手,回来的时候把林术替了下来。黄京很容易的摸到了小狗的屁股,她安慰狗主人说:“放心,头冲里了,我能给你弄出来。不过小狗活不活就不知道了。” 黄京摸了半天,找准位置一点一点的使劲儿。 “看到了。”旁边的小护士激动的说。狗主人也很激动。黄京看了一眼林术,她赞赏的笑了。 小狗全身出来的瞬间,黄京忙接过毛巾把它包好,甩了几下,又使劲儿的搓着。小狗紧紧的闭着眼睛,黄京停下来,皱了一下眉头。 林术看懂了她的疑惑,接过来又做了一次,小狗发出一声特别细小的声音。活了。 送走“产妇”一家,林术换了衣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黄京问:“怎么没在诊所,跑我这里来了?” 黄京不敢说自己昨晚就出来玩了,讨好的说:“想你了。” “油嘴滑舌。一股子臭味。昨晚没回家?”林术问。 黄京露出可爱的笑容。林术忍不住掐了她一下,说:“去楼上换衣服去。上次的衣服给你洗干净了,挂在我的衣柜里。把这 身扔洗衣机里就行,一会儿我亲自去洗。” 黄京欢乐的“嗯”了一声上了楼。 换衣服的时候,黄京看了一眼林术的休息室,墙上还挂着她和林术的照片。黄京心里涌现出甜蜜。可是瞬间又被气愤代替,韩予邈的独照硬生生的就挤进了她的脑海。这让黄京又想起了她的手机。她更加不快乐了,骂了一句:“去他妈的,你还缠上我了?” 韩予邈和Joy分手的时候互相留下了联络方式。 韩予邈虽然觉得Joy会有点难缠,但是她有点累了,不想再去打野食了。 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韩予邈选择从地下室进了客厅。 阳光下一只手机发出刺眼的光。韩予邈走过去,看到一个白色的IPhone孤零零的躺在地毯上。她捡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不亮了。 韩予邈想想黄京怒不可致的样子,就笑了。 她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包里,就去洗手间把小东西的嗯嗯收好,出了家门。 韩予邈的选择很简单。 一台同款同样颜色的新电话。韩予邈让商家把黄京那台电话的卡片取出来装了进去。 出了店家的门,韩予邈坐在车里吹着空调看了一眼号码簿。她直接翻出林术的电话,打开。 一个私人号码,一个办公室电话。 她打了办公电话。 “你好。洋洋宠物医院。” “你好,我找一下林术。” “请您稍等。” 那边一阵忙乱,一个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你好,林术,请讲。” 韩予邈笑了一下,说:“你好,林医生,我是韩予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林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听见韩予邈问她,忙说:“当然记得。韩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韩予邈笑着说:“小京把她的电话忘在我这里了。你看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不敢贸然往她诊所打电话,只能找你了。” 林术听了韩予邈的话,礼貌的说:“她正好在楼上换衣服,这样吧,一会儿我让她打给你。你看如何?” “好。我等她。”韩予邈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楼宇,冷笑一声。 黄京换完衣服下了楼就看见林术坐在电脑前卖呆。 “怎么了?”她坐到林术对面问。 林术看着黄京,不自然的问了一句:“你昨晚和谁过夜的?” 黄京一愣,林术从来不问她这些问题。她想了想说 :“韩予邈。” “哦。她打电话了,说你电话落她那了。”林术说完,看到黄京一脸气愤,说:“她对你挺上心的。你看看是不是定下来啊?” 黄京低下头,半天才说:“我考虑考虑吧。” 林术把号码回拨过去,将话筒递给黄京。 黄京别扭的接过去,听见电话里韩予邈笑着喊了一声:“老婆…” 黄京的脸一下烧了起来。她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林术,嚷着:“韩予邈你别乱说话。” 韩予邈逗着黄京,说:“谁大早晨打捉奸电话的?” “你也知道是捉奸?你昨晚就把我自己扔在家里了,我喝多了你知道不?我需要人照顾。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爱心啊?”黄京也顾不上林术在,发飙道。 韩予邈听她讲完,凉凉的扔了一句:“你可以找你的师姐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京心里被韩予邈的话吓得早就飞了三魂七魄。她看了一眼林术,林术好像没有听见韩予邈的声音。黄京又拨了回去,韩予邈接起电话不等黄京说话直接说:“忘了,你是找你师姐了。你电话不要了吧。不要我扔了。” “要,要。”黄京忙说。 韩予邈满意的恩了一声,说:“晚上来我家,把我伺候开心我就给你。再见。” 又被挂了?黄京看着话筒,轻声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说什么呢?”林术瞪着眼睛看着她。 “没,没什么。”黄京又一次想起了上次她对林术说的话,遇到韩予邈她就会很背… ☆、感情落在了哪里 从林术那离开,黄京直奔韩予邈的家。 这一天,往返在这两点。黄京心里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自己落下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黄京趴在车窗上看着飞逝的景色,出租车师傅看到她的样子,主动说:“小姑娘,心情不好?” “没有啊。”黄京忙坐正了身体。 师傅笑着说:“哎呀,我天天看的人多了。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感情受到困扰了。” “没有。”黄京毫不犹豫的回答。 师傅没理会她,自顾自的说:“感情是什么啊?就是两个人做个伴,搭伙过日子。找个顺眼的,怎么都是一辈子。你们这帮孩子天天情情爱爱的,最后不也分手的分手,离婚的离婚。最重要的是适合你。” “什么是适合?”黄京随口问。 “有句话不说么。找个爱你的。为什么?因为她能迁就你。两个人长久最重要就是有一个人能忍。” 黄京笑了,说:“师傅你不当老师可惜了。” 师傅爽朗的笑起来,说:“我说的这些老师可都教不了你。” 到了韩予邈家,黄京付完钱看到出租车远远的离去,面前的这栋房子她也来了两次了,可是现在却不敢进去了。 黄京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想起出租车师傅的话。其实她是知道的,她等的那个人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玩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个韩予邈是从日常交往中率先就吸引过自己的。虽然后来的发展有点脱轨,但是黄京不否认她对韩予邈的好感并没有减少。 黄京犹豫片刻,按下了韩予邈家的门铃。 大门很快的开了,韩予邈推开别墅的门探出半个身体看着黄京从一片充满火烧云的天空交际处走向自己。怎么看怎么像电影里孤独的侠客。 “很快嘛。我以为你会在她那多待会儿。”韩予邈收了心思,自然的把黄京让进屋子,嘴上说。 黄京当然知道韩予邈嘴里的“她”是谁。在电话里她就知道自己昨晚一定是喝多了,说了什么。可是黄京不打算追究她到底说了什么。她站在门口简短的说:“手机。” 韩予邈已经走到客厅中间了听见她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韩予邈说:“我打算做晚餐,一起吃吧。晚上我送你回去。” 黄京不好拒绝,脱了鞋,换上拖鞋进了客厅。 韩予邈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声,黄京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出租车司机的话。她不耐烦的站起来,钻进了厨房。 韩予邈围着淡蓝色的围裙,头发随意 的用发卡别在脑后,右侧有一缕卷发散开来,凭添了一丝妩媚。 黄京看的有点痴了。她知道韩予邈很漂亮。韩予邈还很有气质,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韩予邈做家务的时候又如此有韵味。黄京的生平里从来没有如此心动过。四肢有点麻酥稣的,全身都紧张的不行。 韩予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黄京,只见她傻傻的站在那里,韩予邈微笑着问:“饿了?” “没有。我看有没有我帮忙的地方。”黄京扭捏的回答。 韩予邈笑着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黄京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韩予邈熟练的切菜,准备下锅了,黄京说了一句:“你也算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了,怎么还是一个人?” 韩予邈翻炒着菜,随意的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不是么?”黄京拿出盘子自然的递给韩予邈,韩予邈笑着说:“不算吧。” 黄京心里一沉,再没接话。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面对面都没有说话,可是黄京就是感觉到久违的家的感觉。她想起小时候父母都在身边的日子,一家人吃饭,也是不怎么说话,可是偶尔妈妈给她夹个菜,或者爸爸给妈妈递一碗汤。自从和奶奶在一起,奶奶一直是和阿姨单独吃饭的,黄京下班的时间并不固定,忙了就对付一口,不忙她也养成喜欢自己窝在卧室里看着书吃饭。 黄京这样回忆着,看着对面的韩予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心倾向了对方。 “吃完了。你洗碗。”韩予邈看到黄京看她,抽出纸巾擦了嘴角,笑着对她说。 黄京“哦”了一声,依旧大大方方的扫荡着韩予邈的手艺。 “好吃?”韩予邈很开心黄京没有客套。 “嗯。”黄京嚼着菜,点点头。 韩予邈幸福的笑了。她去厨房拿出公用筷子,替黄京夹菜。黄京的餐盘里很快隆起了小山。 “够了。”黄京吃了一半,看到韩予邈还要夹过来,忙说。 韩予邈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黄京点点头。 韩予邈抽出纸递给黄京,黄京擦了擦嘴,突然间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处,对韩予邈表示感谢。韩予邈被她可爱的动作弄笑了,她调皮的说:“碗还是你刷噢。” 黄京刷碗的时候韩予邈一直帮她打下手。两个人默契十足的干完了手上的活,黄京说:“我该回去了。” 韩予邈点点头,看着黄京低头站在灯光下,心里升起了舍不得的情绪。 “要不,明 早我送你回去?”韩予邈问。 黄京听见猛地抬起头露出一脸笑容说了一句:“好。不过我要先给奶奶打个电话。” 黄京给老人家打电话的时候,韩予邈上楼把昨晚黄京睡过的床罩换了,又去客房换了新的床单被罩。 待黄京打完电话,韩予邈已经切了水果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看电视了。 “吃水果。如果累了,楼上的客房收拾好了。”韩予邈看着电视自然的说道。 “哦。”黄京叉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韩予邈看的都是一些财经新闻,黄京不感兴趣,她拿着韩予邈交还给她的手机玩着。越玩越发现不对。 “这不是我的手机啊?”黄京躺了沙发里踹了一脚坐在她脚边的韩予邈。韩予邈低头看了她的脚丫子一眼,黄京像个受惊吓的小兔子,立刻坐了起来把脚丫收到了自己的范围内。韩予邈被她的小动作弄的心情大好,说:“你的手机报废了。这是我今天买的。” 黄京皱眉说:“挂掉了?不会吧,那这个多少钱我给你。” 韩予邈没说话继续看电视。 “现在市场价大概5000左右吧。我给你拿。”黄京自顾自的说着,边说边伸手去拿放在单人沙发里的包。 韩予邈看到黄京以一种伸展的姿势费力的去够包,她看到黄京紧致的小腹这种高难度动作中显露出来,韩予邈挑挑眉毛,说:“你在林术那有备用衣服?” “嗯。”黄京气喘吁吁的拿着包抱在怀里翻着钱包。 韩予邈没说话,看着黄京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放在她们中间。“你数数够不够五千。我前天晚上取的,不过花了一些。”黄京说。 “你总给Muller的演员小费?” “还好吧,有两个关系不错。”黄京看着两个人中间的那沓钱想着是不是亲自数数。 韩予邈拿起钱放在自己左手边的柜子里,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做的那些事没意义。” 黄京看了一眼柜子,心想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五千块钱就那么一放。她转转眼珠说:“噢。我下次注意。” 韩予邈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拿起水果的盘子放在黄京面前说:“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 黄京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到她躺在床上也没有消失。 她和韩予邈两个人在客厅的那段相处,好像很有家的感觉啊。黄京蒙着被子,闻到一股馨香。嗯。和韩予邈那屋的味道一样。她又扭动出来拿起新手机,看着韩予邈给她下的软件 ,都是些休闲小游戏,挺有爱的。 韩予邈,真不错。 黄京笑眯眯的打开一个游戏打算玩一会儿。 “不要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房门被推开了,韩予邈拿着加湿器站在门口,屋子里的黑暗让被窝旁边那团明亮特别明显,韩予邈只看见黄京的脸一半埋在枕头里,眯着眼。 韩予邈走到她旁边,把手机收了。看到黄京眨着眼睛看着她。 “有点干。”韩予邈去摆弄加湿器。 黄京坐起来,看着韩予邈认真的背影,她站起来,从后面环住韩予邈的腰,脸贴在韩予邈后背,韩予邈的卷发弄的她鼻子一阵痒痒。 “你真好。”她忍着打喷嚏的欲望故作深情的说。 韩予邈把加湿器打开,水珠喷洒出来,变成了一片雾气。她回身抱着黄京,感觉黄京的头抵着自己的下巴,有点累。韩予邈动了一□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任由黄京抱着她。 明亮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韩予邈听见自己身后的加湿器自动关闭的声音,想着自己被这个小鬼抱着有十多分钟了,“睡吧。”韩予邈有点累了,拍拍黄京。 黄京听话的站直,视线比韩予邈稍微低了一点点。 “谢谢。”黄京低声说。 “不客气。晚安。”韩予邈知道黄京是谢谢她把她捡了回来。韩予邈侧过身体,出了客房,进了自己的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黄京同学快被虐了!!! 韩同学是狐狸狐狸!!! 老狐狸!!! ☆、韩予邈真恋爱了① 饱满的幸福在第二天依旧在黄京的胸膛里充斥着。 韩予邈做了早餐。黄京洗漱的时候,韩予邈在客房收拾床铺。黄京出来的时候看到阳光正好,韩予邈的米色T恤散发着暖暖的光辉。 吃饭的时候,韩予邈自然的替黄京擦拭着嘴角的汤汁。 坐上车的时候,韩予邈替黄京系好安全带。 黄京真是希望她的家能再远一些,韩予邈能开的再慢一些。当她看到自己家的二层小楼的时候并没有以往回家的那种亲切感。 “韩予邈。”黄京看着韩予邈认真的开车,说。 “嗯?”韩予邈看了她一眼,又目视前方。 “我们,我们算是朋友吧。”黄京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韩予邈点点头,不明白黄京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黄京看到韩予邈给予肯定,问:“那一夜情就不算数咯?” “做过了怎么会不算数?”韩予邈皱眉,更加摸不到头绪。 黄京听到韩予邈如此说,有点失望的说:“噢。” 车厢里一阵沉默。到了黄京的诊所,韩予邈没下车,只是在黄京准备下车的时候叮嘱了一句:“不要总出去喝酒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黄京点点头。本以为韩予邈会再说点什么,谁知韩予邈直接摇上车窗走了。 黄京看着韩予邈的车很快的变得模型那么大的时候,失落的往院子里走去。 日子又回到了没有波澜的状态。黄京没再主动联系韩予邈,韩予邈更是不会主动联系黄京。 五一长假的时候,黄京又一次按耐不住了蠢蠢欲动的心,约了朋友跑到了Muller酒吧。 黄京消停的这一阵,她的朋友们很是惊讶。以为她收心了。再见黄京大家七嘴八舌的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黄京当然回答没有。大家又问是不是收心了。黄京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韩予邈。其实黄京最近总是想起韩予邈,吃饭的时候,工作的时候,睡觉之前,玩手机的时候。韩予邈好像已经把她呆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然后不负责任的离开了。黄京不否认自己收心,至少比起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收心听着不那么丢脸。何况说这话的人都没了影踪。 大飞看到黄京自然要去应酬应酬。这位小爷可是一个肯花钱的主。大飞摇摇摆摆的挤进众美女身边,拉着黄京的手说:“你可想死我了,多久不来了。”黄京害羞的笑了一下,说:“最近诊所忙,来的少了。嫂子怎么样?去国外待产了?”“是啊是啊。黄京啊,就你体贴,还惦记她。来 咱爷俩走一个。”黄京拿起酒瓶,笑着说:“我可是小媳妇,谁和你爷,爷的。”说完两个人喝了酒,大飞趴在黄京耳边说:“咱们这里谁不知道你是个纯受。你不用这么大声强调。”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黄京好被她搞得更加害羞,低着头也不说话了。心里却想着:“我也当过攻好不好…” 正在黄京又沉浸在有韩予邈的回忆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飞,小京,好久不见。” 黄京和大飞一起看过去,陈尘拉着凌帛古笑眯眯的站在桌边对他们摆摆手。 “呦,我的姐姐啊,好久不见了,小古快来我看看。”大飞忙出了卡包拉着凌帛古一边对陈尘抛着媚眼一边摸着小古的脸。黄京也快乐的跑出来拉着陈尘的手摆啊摆。 凌帛古躲了一下大飞的手,环绕全场一圈,问:“韩予邈没来么?” 黄京一听韩予邈看了一圈。没见到她,心里有点失落,只能对问陈尘:“姐,韩予邈要来?”大飞也笑着问:“陈尘,小古你们也认识韩予邈?” “何止认识。今天是她约我俩来的。”陈尘边说边看了一眼凌帛古又看了一眼黄京,看到他们两个同时露出一种怕怕的表情。凌帛古是怕陈尘翻小肠,黄京是做贼心虚。 大飞笑着说:“那我知道了,黄京,一会儿我再过来,我带他们去座位。” 黄京点点头,对陈尘说:“一会儿喝一杯?” 陈尘附在她耳朵上笑着说:“一会儿再说吧。指不定你和谁喝呢。” 黄京往后靠了靠,刚要问为什么,陈尘已经走了。 韩予邈的标准位置上,大飞和陈尘凌帛古聊的欢畅。 演出开始之后,人群躁动起来,陈尘站起来看着酒吧大门。当韩予邈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陈尘兴奋的抓住凌帛古的说:“好戏开始了。” 大飞和凌帛古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奇怪的看向韩予邈的方向。 韩予邈穿着简单的T恤,九分裤,高跟鞋。简单干净。她身后的女人倒是穿的花枝招展。不过却不俗气。 “果然是搞时尚的,敢穿。”大飞坏笑的说。 陈尘和凌帛古深有同感。看着Joy小心翼翼的跟着韩予邈在众目睽睽下穿行着。 “快看,快看好戏。”陈尘一看韩予邈快走到黄京那桌了,忙推凌帛古和大飞。 韩予邈拉着Joy路过黄京的卡包的时候,黄京果然如同陈尘所料叫住了韩予邈。 韩予邈停下脚步,看到黄京坐在一帮美女中间。挑着眉头看着她。 “好久不见。”韩予邈礼貌的说。 黄京本是悸动的心因为韩予邈和Joy牵在一起的手而变得酸酸涩涩的,她不悦的看了一眼Joy,绷着脸问了一句:“好久不见,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韩予邈没想到黄京火药味这么浓,笑着说:“也不算新欢了。” 黄京听见韩予邈如此说,不快乐得说:“这么晚还出来,小东西还健在吧?” 韩予邈被黄京转换话题的速度弄的一愣,她很快的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托你的福,还活着。没想到你还惦记它,我代它谢谢你。” 黄京被韩予邈噎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该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满桌玩味的眼神,只能长长的“哦”了一声。 韩予邈看黄京应该是没什么要说的了,礼貌的点下头,拉着Joy就走了。 黄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韩予邈和Joy进了卡包,和大飞,陈尘,凌帛古拥抱,每个人都是满脸的笑容。心里不是了滋味。 黄京同学靠在沙发里,仿佛周围所有的喧嚣都与自己无关。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韩予邈的方向,可是视线却非要和她作对。 黄京端起酒杯,猛足了力气张罗大家喝酒,面前的空瓶越来许多,陪她喝酒的人越来越少,黄京终于借着酒劲拿着自己的酒杯挤进了韩予邈的包厢。 韩予邈坐在角落看着黄京摇摇摆摆的走进来,先是和陈尘来了一个拥抱,又跑去和凌帛古坐在一起玩了一会儿游戏,做这些的时候,黄京绝对是目不斜视,一眼都没看韩予邈。 当第N次罚酒结束之后,凌帛古揽着黄京说:“小京,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你玩游戏就没赢过我,还是别玩了。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黄京靠在凌帛古身上,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韩予邈和Joy靠在一起窃窃私语。黄京一阵反胃,把视线调开了。 凌帛古伸手把黄京的脑袋扳回到刚才的角度,强迫她看着韩予邈和Joy,问:“韩予邈和这个女人配不配?” 黄京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不配。” 凌帛古怪笑两声说:“可是这个女人现在缠上韩予邈了,韩予邈没办法,只能和她弄的不清不楚的,你看我有你姐,也不能帮她,要不你帮帮她?” “怎么帮?”酒精令黄京的反应迟缓起来。她好奇的看着凌帛古。 凌帛古趴在她耳朵上嘀嘀咕咕半天。 黄京推开她,豪气冲天的说了一句:“哪有那么麻烦。”说完端着自己的杯子挤到了韩予邈的右手边。 喝酒? ”黄京倒是没和韩予邈说话,她探过身体,对韩予邈另一面的Joy说。 Joy端起酒杯,微微一笑。 “你是上次接电话的女人?”黄京喝了酒,单刀直入。她刚说完这话,韩予邈就用一种玩味的眼光看着她。 Joy在暴躁的音乐下只听到大概,不过她也猜的出来。她点点头,大喊着:“你是她那个所谓的老婆?” 她这样一喊,陈尘和凌帛古也听到了。四个眼睛从舞台上调转过来,咕噜噜的看着她们三个人。 黄京看看韩予邈,只见她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嘴角还是那抹微笑,黄京使坏的说:“我不是所谓的老婆,我就是她老婆。是不是韩予邈?”黄京说完就去吻韩予邈,韩予邈这回动了,她很快的伸出手,支住黄京。冷冷的说了一句:“玩笑开大了。” 黄京尴尬的身体悬在半空中。Joy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对黄京说:“我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Joy,是她的女朋友。” 黄京呆了。她看着韩予邈,韩予邈收回手,把她扶在身边坐好,点了一下头。 黄京坐在原处看了半天韩予邈,突然对韩予邈说了一句:“韩予邈,你上次说的你不是一个人就是这个意思?” 韩予邈端起酒杯说:“不是。不过以后会是这个意思。” 黄京抢过她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吼道:“你太不厚道了,你把我吃了,你怎么能去找别人?” 韩予邈冷静的说:“我也把她吃了。我只能对你们一个人负责。她来找我,你见了我那么多次,都没有提及。那我想你可能不需要我负责。” 黄京的眼圈红了,她看看Joy,Joy一脸得意,黄京又看向韩予邈说:“我是个女人哎,你不追我难道让我跟着你屁股后面要求你负责?” Joy刚要说话,韩予邈拍拍她的腿,对黄京说:“我也是女人。我从来不追人。”韩予邈看看陈尘和凌帛古,笑着说:“我也不会强迫别人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喜事。多更一章。快乐哈 《三尺讲台》周一更新 ☆、韩予邈真恋爱了② 韩予邈的一番话让黄京无从辩驳。是的,自从擦枪走火事件之后,黄京不是没有见过韩予邈,她们甚至还在一个屋檐下度过了一个很温馨的夜晚。 那个夜晚的情景在黄京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呼啸而过。黄京无法去面对现在的这种状况。说的好听点,她是被凌帛古授意来当骑士的,可是公主已经和小矮人共浴爱河了,她这个骑士反倒是灰头土脸的落败而逃。 说的不好听点,黄京被伤到自尊了。抛下心里的不适,在这个半生不熟的Joy面前被韩予邈拒绝,简直就是可以掘地三尺让自己长眠地下算了。 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下,黄京选择了喝酒。一醉解千愁。黄京本就喝了不少,又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吧的灯光和嘈杂刺激了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黄京越来越难受,最后连告别都没有直接跑回自己的卡包拎着包走出了酒吧。 韩予邈在她起身向自己的卡包去的时候就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黄京醉了,脚下已经没有了准头,韩予邈在她身后伸出双臂护着她。黄京拎着包掏出手机走出酒吧之后,就哭了。韩予邈同学乖乖的站在她身边,黄京看着模糊的屏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出林术的电话。 于是这个晚上,韩予邈同学再一次的见到了林术。 韩予邈跟站在她身边听着黄京对着电话哭着说:“师姐,你把我接走吧。我又遇到韩予邈那个王八蛋了,我又受伤了。”林术没问黄京如何受伤了,而是直接挂了电话赶了过来。当她来到Muller门口的时候,看到黄京坐在台阶上低着头,韩予邈和陈尘坐在她的两侧,另一个短发的女人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远处的路灯下聊着天。 林术什么也没问,走到黄京面前拉起她对韩予邈和陈尘表示了感谢,陈尘说:“林术,麻烦你了,好好照顾她。” 林术没搭言,看着韩予邈问:“我真的把她带走了?” 韩予邈点点头。林术才对陈尘说:“放心吧。”说完拉着步伐不稳的黄京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予邈站在夜风里,深深的叹口气。 “心疼了?”陈尘看到林术的车已经没了影子,可是韩予邈还是在看着那个方向。 韩予邈收回视线,摇摇头,说:“散了吧。有些累了。” 送走陈尘和凌帛古。韩予邈送Joy到她家楼下,对Joy说了一句:“谢谢。” Joy笑着说:“不客气,不过韩予邈我真的很想很想看看你恋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韩予邈认真 的说:“就是现在的样子,你不是看到了。” Joy探过身体,双手捧着韩予邈的脸,暧昧的说:“要不要今晚在我这里住,反正你老婆也被别人接走了。” 韩予邈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字:“不。” 洋洋宠物医院的二楼休息室,林术刚把黄京扔进床上,黄京就坐起来歪歪扭扭的抱住她的胳膊。 “难受了?”林术蹲下来,好让黄京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黄京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可爱的眯着眼睛指着林术,半天冒出来一句:“韩予邈?韩予邈你个王八蛋,你就是上天派下来惩罚我的。你不是人。你是个魔鬼。韩予邈…”说着说着黄京又低下头,“呜呜”的哭起来了。 林术坐在床边抱着她哄了半天,只听见黄京在她怀里沙哑的说了一句:“师姐。我爱你。你不要走,不要不要小京好不好?” 林术紧紧的抱住黄京,她闭上眼,感觉自己的眼泪掉在黄京的肩膀里。 回到家里的韩予邈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抱着小东西,回忆着几天前这张沙发上那个小人儿慌张的收起脚丫的表情,她苦笑着抱着小东西问:“你说她现在会不会投入他怀了?可是不如此,万一有一天又像凌帛古那样,我不是很惨。” 小东西转着眼珠,挣扎了几下,跑到沙发的角落睡起了大觉。 “你可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韩予邈看着它的懒样无奈的说。 如韩予邈所料,黄京再也没有了音讯。她几次去Muller酒吧也没有见到黄京。韩予邈心里隐隐的觉得自己堵输了。她身心疲惫的守在酒吧几天后,终于决定放弃黄京这个人。韩予邈第一件事就是删除了黄京的电话号码,看着“麻烦”这两个宋体字,韩予邈的心抖的利害,韩予邈胡思乱想着,她甚至想到莫炆是不是还在责怪她,责怪她当初的不经事,于是现在让她一次一次的去体会失去的痛苦。 韩予邈狠下心,删掉了黄京的号码。 手机再一次的调到静音。既然退休了就该有个退休的样子。韩予邈去书房找了几本小说,打算这段烦心的日子把它们看完。 最美好的爱情永远都存在于小说集。 韩予邈的心随着小说里的主人公跌宕起伏。她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和黄京放置在小说中,仿佛他们两个就是故事里的爱人,即使经历了千难万险,也无所畏惧的投入到对方的怀抱。 韩予邈知道,自己简直就如同怀春的少女一样,恨不得全世界只有她和黄京 ,只有她们深情演绎的故事。而这故事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幸福美满。 可是一旦脱离了小说的控制,韩予邈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黄京的消失。 韩予邈忘了一件事,就是她和黄京曾经说过的那段话。 黄京说过她是个女人,总不能追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让人家负责吧。 韩予邈也说过,她也是一个女人,她从来不追人,也不会强迫别人对她负责。 这两句话在那个语境下多少是有些隐喻的,毕竟当时的情况在那里。可是这语言就如同无形的剑,噬人于无形。 谁被伤害了还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体会这语境里的意思。 韩予邈没有。 黄京更是不可能。 于是,这两个人就在深度的自我折磨中,度过着这自以为失恋的日子。险些擦肩而过。 蜗居几天的韩予邈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摞书,裹着毯子上了楼。这几天她一直住在沙发上,生活几乎没有了规律。韩予邈想:如此退休倒是没有了意义。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走出这个房子了。她想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出去走走。 五月的太阳虽不至于毒辣,但是稍微走远也会出一层薄汗。韩予邈找了一个树荫停下来乘凉,看到远处的凉亭里老人们围在一起谈天说地。生活此刻真实并且深刻的展现在面前,韩予邈第一次对生老病死有了恐惧。她木然的看着美好的景物,再也没了任何性质。韩予邈回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可能陪伴自己的只有这所房子吧。 回家的韩予邈第一件事就是去移动网站翻查通讯记录,找到了黄京的电话号码。当“麻烦”两个字回到她的手机里的时候,韩予邈空落落的心被填满了一小块。她又给陈尘拨了一个电话,兜来转去,陈尘受不了了直接说:“小京从那天之后就没联系过我。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林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她那是一厢情愿。” “为什么?” “具体不知道。不过林术家是军人家庭。林术一直很理智,也许她觉得她和小京根本不会有未来,所以不如不开始吧。”陈尘犹豫的说。 “原来是这样。” 打完电话韩予邈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样。瞬间又斗志昂扬了。 她打开电视,开始了曾经正常的生活。 手机也被调成了响铃模式。 作者有话要说:说点什么呢… 其实我一直想说的是:鸭梨很大…真的很大… 我怕写的不幸福了,会损坏掉我之前的心血,也会让看文的你们失望。 ☆、更年期症状患者 LC宠物医院的常客都知道,老板黄京病了。什么病?更年期提前了。更年期的女人大部分脾气暴躁,烦闷,心绪不宁。可是黄京才多大啊?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真可怜啊。 在大伙眼中生病的黄京手拿止血钳在一个小狗的皮肤里搅动了几下。小家伙身上全是脓包,黄京一个一个的弄破,清理着。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她对狗狗的主人说:“注射抗生素吧。葡萄球菌感染说严重不严重,但是根治很难。你走了这么多家医院,听说连我师姐那都去了。还没治好,我的办法只有注射抗生素了。” 男人抱着小狗听了黄京的话无奈的说:“那好吧。” 黄京一笔一划的写了病历,递给自己的助理,她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有面熟的人么?有的话带我这里。” 苗苗跟了黄京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老板这是伤神了。为了谁?那个抱着一只英短的女人,韩予邈。 苗苗透过玻璃门看了一下,回答:“没熟人。要不要我去发个短信提醒一下,该注射第三针育苗了。” 黄京被苗苗说中心事,面色不快的看向玻璃门,严厉的说:“那个,不是张大娘么?怎么就没熟人了?” 苗苗低声叨咕一句:“谁知道你要找的是大娘啊。” 其实这段时间韩予邈也并不好过。自从林术把黄京接走她就开始忐忑。林术是个危险的人,韩予邈在等,等林术或者黄京给她一点讯息。可惜这两个人自从上次酒吧离开以后就如同人间蒸发可一样。韩予邈有的时候自己骂自己:“训什么黄京,把自己都扔出去了。” 虽然这样想,但是这只是怨气。韩予邈躺在床上想的最多的还是黄京。她那伤心欲绝的表情。 其实韩予邈也挺纠结。她怕伤害,毕竟黄京是出了名的玩客,如果只是一个人说她可以不信,可是陈尘和大飞两个人说,她觉得还是很靠谱的。韩予邈可以玩,也可以认真,但是绝不能对一个玩的人认真。这样是危险的。 如果想让黄京安心,至少得先让她承认对自己有好感,这种好感必须是多于林术的。 韩予邈在这场博弈中身心疲惫。 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两天,理理思绪。就在她准备出门的前一天夜里,又一个陌生的短信出现在手机里。 “韩予邈么?麻烦你去看看黄京。” 韩予邈不喜欢这样不懂礼貌的人,尤其还是这种,人家在明处自己在暗处的感觉。韩予邈同学捧着手机笨拙的回到:“你是谁?” “林术。黄京的师姐。” r>韩予邈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窝在沙发里问道:“黄京怎么了?” “更年期综合症。”回答的很快很简洁也很到位。 “我又不是乌鸡白凤丸。”韩予邈为自己的幽默笑起来。 “你是延更单。”显然韩予邈的段数不够,韩予邈笑着问道:“她更年期和我有什么关系。” “心知肚明。” 韩予邈放下手机,看着准备好的行李。小东西趴在她的脚边,韩予邈把它抱在怀里,问:“上钩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呢?”小东西看着主人一脸得意,不屑的窝在韩予邈的怀里清理毛发,韩予邈看到它的表情,不满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第二天,本应该上飞机的韩予邈却驾车往LC宠物医院的方向去了。当然少不了小东西。小东西坐在座位上看着韩予邈洋溢的喜悦,不满的发出喵呜的声音。 韩予邈伸手摸摸它的头,笑着说:“有你不错,果然是居家泡妞之良品。” 韩予邈的车刚停下来,收拾花圃的老婆婆一反常态的迎了过来。韩予邈抱着小东西下车,笑着问候:“奶奶好。”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老太太不满的问。 韩予邈被她弄呆了。怎么好像很盼着她来的样子?以前不是不理不睬么?韩予邈心突,刚想着如何回答,就看见黄京的助理苗苗从诊所里狂奔出来,表情夸张的说:“我的救星,你总算来了。我们老板变态了你快来解救我们吧。” 韩予邈被苗苗生拉硬拽的进了诊所,踏进去的那一步,韩予邈对眼前的景象终身难忘。 诊所里只要是穿着工作服的医生护士都齐刷刷的用一种“救世主总算来了。”的目光看着她。韩予邈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她清楚的知道:“大家都知道自己和黄京的非同一般了…” 韩予邈在无数的视线中被苗苗无情的推入了黄京的诊室。黄京正埋头写着什么,听到门声头都没抬,直接捞起手边的文件夹扔了出来,嘴上不满的吼道:“我说了今天不接诊,你是聋啦?” 韩予邈抱着小东西躲过文件夹,看着黄京消瘦的侧脸,忍不住开口:“是我。” 韩予邈来的路上幻想了很多黄京见到她之后的画面。却不知现实总是无情的,黄京听见她的声音,手上的笔顿在那里,就在韩予邈以为她不能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黄京放下笔,抬起头向她看过来。 “韩小姐。”黄京的脸上又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语调缓慢。 韩予邈为了这句“韩小姐”失去了语言能力 。 她抱着小东西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黄京的脸色并不好,眼袋突兀的装饰在她消瘦的脸孔上,特别扎眼。韩予邈的心翻搅着。 “给小东西做检查么?我去安排。”黄京看到韩予邈没有说话,站起来。她穿着灰色的匡威,白大褂下面露出米色的休闲裤腿,整齐的挽到小腿,露出白皙的脚踝。韩予邈垂下眼,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闪现黄京曾经用这性感的脚踝蹭着自己的大腿。她为自己此刻的走神深深的谴责自己,待到回神时,黄京已经走到韩予邈的身侧,正欲推门出去。 韩予邈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指示,右手已经紧紧的扣住了黄京的手腕。 “我们谈谈。”嘴巴也不再听从大脑的指示。 黄京站在那里,她仿佛用了巨大的勇气才偏过头,她的眉眼都在微笑,可是韩予邈却感到透心的寒冷。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就像你说的,419,只是一场游戏。我不是较真的人,相信韩小姐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何况韩小姐家有娇妻,不会纠缠我吧?” “如果说我就要纠缠你呢?”韩予邈没有松开黄京的手腕,她把小东西放在地上,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黄京的手腕。她强迫黄京面对她,黄京垂下头,头发散落下来遮挡住她的表情。韩予邈看着她,黄京换了发型,及腰的长发被剪至双肩处,中分,漆黑的头发是染出来,泛出淡淡的青色。 韩予邈喜欢这个颜色,它让黄京厚实的头发如同水墨一样有质感。她伸出手拨开黄京的头发,笑着问:“这个头型很漂亮。” 黄京闪躲一下,却看到韩予邈暧昧的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耳侧,她的右手挑起自己左侧的一缕头发玩着。 她往门外看了一眼,很多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看到黄京向外扫视又低头忙碌。黄京不喜欢这种众目睽睽的感觉,她从韩予邈手中扯出自己的头发,挣扎着想让韩予邈放开她。谁知瘦弱的韩予邈手上的力道是很大的,黄京弄痛了自己也没有得到自由。她的眼眶在这种无声的挣扎中泛出红色,温热的液体溢出来,黄京无声的哭了。 她讨厌面前这个女人,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了恨意。她觉得自己在韩予邈的心里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想起来拿出来摆弄两下,不喜欢了就被她扔在肮脏的角落。 黄京吸口气,带着哭腔说:“韩小姐,请你自重。” 韩予邈没想到黄京会哭,黄京的声音让韩予邈一阵心痛,她松开黄京的手,略带乞求的说:“我们就谈一会儿,好不好?我有话对你 说。” 黄京继续低着头,她走到小东西身边抱起来它,回身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韩予邈忙跟着,黄京低着头快速在众人探究的眼神里冲出了诊所,回身向二楼去了。 韩予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目不斜视的跟着她也走了出去。 二楼的风景依旧,韩予邈站在栏杆边看了半天远处的白杨林才走到最里面黄京的房间。 黄京的房间有一股青苹果的香烛味,韩予邈踏进去,仿佛踏过了时间隧道,那个陌生的时候,她和黄京在这个屋子里发生的故事。 韩予邈进来,就看到黄京坐在蓝色的光晕里,她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蜷在角落的落地床上。韩予邈走过去,高跟鞋踩在玻璃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韩予邈索性脱了鞋,上了床,她跪在黄京的面前,伸手打开黄京蜷缩的身体,说:“我为我的行为道歉。” 黄京没搭理她。 “黄京,我知道你喜欢林术。可能喜欢很多年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和林术是不可能的。你至少应该看看身边的人,比如我。” 黄京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韩予邈。 韩予邈伸手替她擦着眼泪,温柔的哄着:“你看都变成小花猫了,这么孩子气,一定没成年呢。” 就在韩予邈以为黄京的不反抗是一种原谅时,黄京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变态吧。” “嗯?” “韩予邈,你有病吧。你自以为是的有意思么?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林术,我爱她。我爱了她快八年了。我们认识多久,八个月都没有,你凭什么让我看见你。你算什么东西去揣测我的感情?韩予邈,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快点。”黄京指着自己卧室的门,喊到。 韩予邈这一刻才发展黄京冷起来真的很吓人。一点也没有了可爱的模样。韩予邈更可笑的想到黄京现在的性子真的很配她的新发型,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你们只看不慰劳我啊… ☆、玩火自焚的老韩 面对暴怒的情人,一般有两个选择,吻住她。或者顺着她。韩予邈选择了第二种。所谓玩火自焚,也就是这个样子。 任谁看到黄京的暴怒都不敢再去逆着她。韩予邈不傻,黄京这种人看着很直接,也很真诚,脾气看着也温顺,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发起火来才越可怕。 韩予邈抱着小东西下楼的时候,奶奶再一次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韩予邈挤出微笑点了一下头。奶奶目送她上了车,韩予邈坐在车里,看着黄京的窗口没来由的心慌。 第二天,LC宠物医院黄京办公室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苗苗。”黄京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束花。不用想也知道谁送的。玫瑰。俗。 苗苗听到召唤,忙跑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黄医生。怎么了?” “扔出去。”黄京简短的说。 苗苗马不停蹄的捧着花出门左转送给了奶奶。奶奶捧着花站在花圃边,笑了一下接过了花。 黄京掏出手机发短信: “无聊。艳俗。” “谢谢夸奖。” “自讨没趣。” “嗯。是挺没趣的。” 第三天。 “苗苗。” 苗苗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进了办公室,看到一束百合放在桌子上。 “我这就扔出去。”苗苗没等黄京说话直接抱着花出去了。 黄京依旧掏出手机发短信: “百分之五十的女同喜欢百合,但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 “没主见。” “谢谢夸奖。” 第四天,第五天,连续一个月,韩予邈变着花样的送,黄京一如既往的扔。两个人的短信也像弹簧一样,你用力的时候我就松松。 第N天。 黄京还没下楼去诊所,手机就响了。 韩予邈的短信:“今天的花很适合治疗你的狂躁。” 黄京收了手机,心里好奇,收拾一下就下了楼,刚进诊所,同事们见到她都是掩嘴偷乐。黄京心里立刻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表面镇定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切却没有办法再装镇定了。确切的说黄京以一个推开的动作愣在那里。她的身后涌动着跟随她来看热闹的人,这样的环境使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办公室的空地处,一颗巨大号的“龙神柱”立在那里。它到黄京的小腹那么高,种植在一个黑色的花盆里。 黄京看着这个仙人掌,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在也不想伪装, 暴怒的甩了一句:“苗苗,把它给我砸烂了扔掉。”灰溜溜的逃走了。 黄京重重的摔上玻璃门,周遭的落地窗都发出轻微的响动,大家一看黄京如此,忙散了去。 黄京站在院子里看着湛蓝的天空狠狠的吸了口气,对自己说:“不生气,生气你就输了,黄京。” “神龙柱”亏你想的出来韩予邈。黄京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韩予邈千百遍。才平息了怒气。这一次黄京没再给韩予邈发短信。韩予邈也没再联系她。 下午黄京吃完饭,正在卧室里眯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黄京以为是苗苗上来替奶奶拿东西,也没在意,趴在落地床上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休息。托韩予邈的福,今天来的客人都知道我们的黄京医生最近缺少性|生活,才会更年期。要不人家怎么能送一个这么有寓意的花。黄京这上午都在各种探索,暧昧的眼神中苦苦煎熬。 黄京混乱的想着,没一会儿就睡了。 黄京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韩予邈如同曾经那样和她坐在沙发里,她们看着电视,韩予邈偏过头一脸深情的看着她,韩予邈的吻轻轻柔柔的,韩予邈的手像是充满了魔力,钻进她的Bra里肆意的玩弄着她的柔软。黄京发出舒服的一声叹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燥热起来,迷迷糊糊中黄京想起韩予邈送的花,一阵怒气,一脚就把梦里的韩予邈踹下了沙发。黄京猛的睁开眼,感觉自己被重物压的透不过气,那种熟悉的气味和触感。 黄京扭头向背后看了一眼,韩予邈的头顶正好和她的腰际持平,黄京想翻身,却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压住了。 “别动。”感觉到黄京醒了,韩予邈抬起头,身体舒展开,柔软抵着黄京的后背,嘴贴着黄京的耳根,一阵流连。 黄京全身一抖,韩予邈坏笑一声,说:“乖乖,我来给你治病来了。”说完她的手钻进了黄京的衣服,解开黄京的Bra扣子,她的手指挤进黄京和床铺紧紧相贴的前面,握住了黄京的柔软。黄京难耐的动了动身体,韩予邈的吻一点一点的落下来。为了方便手的动作,她轻轻的偏了偏身体,黄京试图翻身,却感觉到韩予邈的手用了力。 “疼。韩予邈你是不是有病?”黄京喊到。 “大声喊。楼下都等着听我怎么给你治病呢。”韩予邈蛊惑的说。 黄京的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个透顶。 韩予邈看到黄京如此的娇态禁不住一阵荡漾,她抽回放在黄京柔软上的手,捧住黄京的脸直接吻上了黄京的唇。黄京挣扎了一下,这个姿势让她根 本使不出任何力气,她只能任由韩予邈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做乱,身体不争气的升起了渴望。 “韩。”黄京的嘴角溢出一声□。 韩予邈听了更是欢喜,抬起身体把黄京翻过来,双手直接钻进黄京的衣服,右腿挤进黄京的腿间蹭着。 黄京配合的双手圈住韩予邈的脖子,手指插|入韩予邈的长发里,用指肚蹭着韩予邈的后脑。 韩予邈亲吻着黄京的每一寸皮肤,她急不可耐的脱掉黄京的裤子,刚要从新扑过来,没想到黄京自己坐了起来,动手脱了几乎脱离的衣服。黄京抱着韩予邈的腰肢,脸蹭着韩予邈的胸前,她轻声说:“你不和我坦诚相见么?”韩予邈听了微微一笑,背过去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就在韩予邈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韩予邈只感觉自己的身后的黄京贴了上来,她的舌尖随着自己的脊骨一路向下,最后在腰间轻轻的画着圈。 韩予邈想转身,却被黄京捉住双手。 “韩。”黄京充满魅惑的舔着韩予邈的耳根,韩予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软了下来,黄京伸出双手摸索着,最后捉住韩予邈的双手,将它们背在韩予邈的身后。 “咔”一声落实。韩予邈的双手从背后被黄京锁在了一起。 韩予邈被手铐的冰冷刺激的立刻清醒起来,她跪在床上,努力的想抽回手,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冰冷的铁链激了一下,全身顿时窜出来一阵冷意。 “喜欢么?”黄京笑着用手指在她的背后划来划去,最后落在韩予邈的左手手心里。 韩予邈转过头,看着同样赤|裸的黄京,露出笑容说:“宝贝你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游戏。下次我会主动一些的。” 黄京又不可抑制的害羞了,这次有了恼羞成怒的意思,黄京把韩予邈推倒在床上,脱了她的内裤,让她侧身躺着,拿了自己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就去穿衣服。 韩予邈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很是难受,问道:“你干什么去?” “你乖乖的躺着。等我下班。”黄京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韩予邈一脸的不可思议,心里瞬间充满了征服感。 “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放心,我二十分钟来看你一次。我会帮你的。宝贝。乖,等我噢。”黄京说完就走了。韩予邈看着落地灯边的那扇门心想,妈的黄京,老子自己也能上厕所。可恶。 黄京一忙起来哪里还记得楼上有个韩予邈。韩予邈真的有什么需要最后也只能自己解决。她坐在马桶上狠狠的咒骂着黄 京,又想尽办法去寻找钥匙。可惜的是黄京这个丫头藏东西很是一绝,韩予邈又不方便,最后韩予邈只能费力的钻回被子里。没一会儿,无聊的韩予邈睡着了。 待黄京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家里离的远的医生已经准备回家了。黄京想起韩予邈的那一刻第一个想法就是死定了。 黄京不顾旁人的目光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卧室门口,窗帘挡住了视线,黄京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进了卧室。昏暗的光线里只有落地床的方向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深蓝色的床单上蜷缩着赤|裸的韩予邈,被子不知道怎么被她踢在身侧,黄京静静的走到她身边坐在床边,看着韩予邈深深的熟睡着。 韩予邈的手腕被手铐磨出小小的红色痕迹,腰部也有铁链的印记,破坏了肌肤的美感。黄京小小的心疼一下,又因为想起了韩予邈送的花嘟嘟嘴。 她去单人床上取了薄毯盖在韩予邈身上,又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厨房里阿姨正在忙着做晚饭,黄京进屋就对阿姨说:“阿姨,你帮我多加一个青菜。再熬一小碗白粥呗。”黄京上次在韩予邈家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韩予邈做的菜大多是素菜。而且很清淡。 阿姨是黄京父母那边的保姆,前一阵子才完全调过来照顾黄京和奶奶,她看到黄京的样子,笑着问:“给你朋友吃的?”黄京点点头。阿姨忙去摘青菜,说:“快上楼吧,阿姨保证你朋友吃了赞不绝口。”黄京撒娇的亲了一下阿姨的脸,笑嘻嘻的跑回了二楼。 ☆、我甘愿为你副車 韩予邈醒来的时候闻到好闻的饭菜香。她的肚子发出小小的叫声。韩予邈费劲儿的起身,就看见黄京坐在蓝色的钢化玻璃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韩予邈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扫荡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她反射性的伸手要去掩护,却换来一阵疼痛。疼痛使韩予邈彻底清醒,她想起自己这一下午的委屈,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一股血腥味窜进口腔,黄京看到韩予邈这自虐的样子跳起来,一把掐住她的双颚,不满的说:“你这是干嘛?我们就开个玩笑。” “打开。”韩予邈不高兴了。不高兴的韩予邈冷冷的,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黄京翻了翻眼珠子说:“不打。韩予邈你也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何况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就给你打开。” “你要囚禁我?”韩予邈显然没想到黄京如此“调皮”。 黄京摇摇头说:“我一没锁门,二没给你带脚镣你是可以走出去的,你知道么?” “我光着身体怎么出去。”韩予邈吼道。 黄京笑眯眯的坐会原来的位置,拿起方桌上的筷子,说:“吃饭吧。我喂你。你想吃什么?” “你。”韩予邈泄气的坐在沙发上,狠狠的回答。 “没问题,等你乖乖吃完饭我就给你打开,好不好?”黄京舀了小半碗粥,夹了几口小菜,跑到韩予邈面前跪在玻璃上。她拿着勺子舀了半勺粥,吹了半天又放在自己的唇边试了试不烫,才小心翼翼的递到韩予邈面前,讨好的说:“你看,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米饭,特意让阿姨给你熬的。你尝尝味道好不好?” 韩予邈看了一碗白粥,心想白粥你问我味道好不好?不过还是乖乖的吃了。白粥融入口中,散发出淡淡的百合香。 “百合的味道?”韩予邈看了一眼黄京。黄京笑着又递过来一勺,看到韩予邈咽下去,才说:“你最近送的花,奶奶都利用上了。有的制香包,有的做干花,有的做菜用了。” 韩予邈回忆一下最近自己送了什么,看着黄京温柔的侧脸,低声问了一句:“今儿的呢?”果然黄京的脸变了一下,只是一小下,黄京扬起笑容说:“今儿的,打算明天阉了给你吃。”这一语双关让韩予邈冒了一身汗。 小媳妇黄京伺候了韩予邈吃完饭,就跑到浴室里放水,打算让韩予邈泡泡。因为她这里没有电子设备,韩予邈只能坐在床边等着。手臂因为长期背在身后,已经开始酸痛。韩予邈轻轻的扭动着,希望酸痛可以缓解。 黄京把韩予邈扶进浴缸坐好之后,笑的那是一个淫|荡 。黄京的双手带着浴液穿行在韩予邈的每一个地点。韩予邈本是乐得享受,可是黄京的手不老实的钻到她腿间的时候她有点慌了。 “干嘛啊。”韩予邈红着脸问。热气把韩予邈的皮肤蒸成了粉红色,她扭动的向浴缸边缘退了一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黄京忙着给韩予邈冲净身体的泡沫,她一手抓住想逃开的韩予邈,一手拿着淋头,热水顺着手指落在韩予邈的身上,韩予邈轻微的哆嗦一下。 “怎么了?凉么?”黄京细心的问。 韩予邈摇摇头。她看着黄京被水沾染的衣衫,黄京柔顺的头发在忙碌中变得散乱起来。 “黄京?”韩予邈偏过头躲开水柱轻声开口。 “嗯?”黄京闷着头还在“伺候”韩予邈。 “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韩予邈看着自己面前的头顶,问道。 在身上肆意游走的手因为这句话顿了顿。 “不好。”黄京关了开关,转身拿了浴巾看着韩予邈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韩予邈坐在水里没动。抬眼问。 “没有为什么。不好就是不好。”黄京伸手把韩予邈扶了起来,替她擦身上的潮湿。到手铐的位置时,黄京看到韩予邈白嫩的皮肤下已经泛出淡淡的血痕,黄京一阵心疼,把浴巾裹在韩予邈身上就跑到客厅,翻出钥匙替韩予邈把手铐打开了。 突然的释放让韩予邈僵直的脊背和酸痛的胳膊一时之间都没有办法适应。韩予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破了一层皮,红红的。她又看黄京,黄京如同被罚站的小朋友,低着头看着光滑的地面。韩予邈向她的方向迈进一步,黄京如同惊慌的小兔子退了一步。 韩予邈停下脚步,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韩予邈的声音如同这潮湿的浴室充满了诱惑。 黄京依旧低着头,她的手里拿着手铐,一晃一晃的。黄京说:“因为你有朋友我不能做第三者。” 韩予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正式的解释一下Joy的事,韩予邈坏心的问:“你很在意我有别人?” “相处应该是平等的。”黄京的语气充满了不满。韩予邈点点头,她左手捉住浴巾的对角,右手揉了揉黄京的头发,语气平缓的说:“今天下午你锁了我一下午了,这样是你心中的平等么?” 黄京任由韩予邈像抚摸小狗一样摸着她,她看着韩予邈被水浸泡的白白的脚指,每个指甲上都是好看的枣红色。黄京喜欢枣红色,她觉得这个颜色其实是个很挑剔的颜色, 没有气质的人是衬托不出它的雅致的,一不小心就会使它会沦为庸俗。黄京如此顺理成章的想到韩予邈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如此她心里更加怯了。 韩予邈看到黄京在走神,也没有唤她,只是静静的等着。 黄京被自己心里的胆怯吓得一抖。她抬起头看着韩予邈说:“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死的很惨的,你知道么?” “嗯?”韩予邈不懂黄京为什么这么说。 黄京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说完自己就跑出了浴室。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手铐撞击在玻璃上的声音,韩予邈出去一看,黄京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个蠕动的茧蛹。 韩予邈钻进被子里,把湿漉漉的浴巾随意的撇在玻璃上,她伸手扳过黄京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 黄京闭着眼睛,韩予邈看到她逃避的样子,放低声音问:“到底为什么?” 黄京闭着眼睛,艰难的措辞,半天才说:“因为我心里还有别人。你身边也有另一个人。我不认为我们这样的组合能长久。如果不能长久,我根本就不会去想开始。”韩予邈听着黄京的话,心里一阵酸涩,如果不能长久,根本就不应该去想开始。韩予邈收回手,平躺在黄京身边,她看着白色的墙壁被蓝色和绿色的灯光交错成一片模糊。 韩予邈的脑袋已经乱成了浆糊。她从来没有主动去向一个人示爱。她明明感觉出来黄京心里多少是有她存在的,也觉得黄京应该是知道Joy不是她的朋友的,为什么黄京在面对她的表白时却选择了逃避。韩予邈碰了碰黄京的手背问:“是我的问题么?” 黄京轻轻的翻了一个身,韩予邈的余光看到黄京的T恤泛出一块汗渍。黄京叹口气说:“我去过你的家,看到过你的车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很累的。韩予邈,并不是有感觉的人就要在一起的,就像我和林术,我们这一生都是对方的彼岸,不好么?不是爱人,就不会有过分的要求,就不会伤害到对方,就不会变成陌生人。” 韩予邈为了黄京的一番话升起5一阵心疼,她不知道黄京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她的年纪,为什么心态如此疲倦。 韩予邈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胸口如同压了一块石头,她努力的吸口气,又吐出来。 “起来洗漱睡觉吧。帮我找件睡衣。我晚上不回去了。”韩予邈推了推黄京。 黄京默默的坐起来,看了一眼韩予邈,韩予邈躺在那里,明亮的眼睛投射在她的身影上,黄京一阵悸动,终究还是撇开视线,从床尾走到玻璃地面上 ,给韩予邈找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她身边,钻进了浴室。 韩予邈穿好睡衣,走到黄京拿衣服的柜子打算去找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换一下,她翻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隔断里找到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沓床单,和一组被罩。蓝色和白色交错在一起,韩予邈看了一眼浴室的木门,轻轻的拿出一套蓝色的床单被罩,默默的走到床边换起来。 黑暗中只有落地床的地方散发着微弱的光,黄京看到韩予邈睡在窗边,留给她的只是脊背。换下来的床品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尾。 黄京走过去,看到一张白色的A4纸上整整齐齐的写着一行字:“黄京,是不是我低的不要了身份,你才会为我释放。如此,我自是不愿勉强自己勉强你。我可以为你当副車,却不愿你用一生去为别人祝愿。” 黄京借着依稀的月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它叠的方方正正,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桌前,把它放在了钱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玩了半宿,酒后码字,没有不顺畅的地方吧。 话说我应该去买点安眠药吃最近失眠严重… ☆、暧昧是个双刃剑 作者有话要说:换手机了,原来写得都在老手机里,没有itunes 和电脑传不出来,新手机连一个软件都没有,刚刚回家装了QQ,才把文档传到新手机里,所以晚了!对不起各位!还有《三尺讲台》明天更吧!我困的睁不开眼了都!实在熬不住了! 生活对于韩予邈来说又恢复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韩予邈在夜不能寐的时候总是反反复复的去想黄京的那番话!韩予邈也知道她是有些冲动了、勉强了黄京。所以最后她离开的时候,即使她看到了黄京的犹豫,她也没有再问一句黄京会不会改变主意!韩予邈更多的是好奇林术到底有什么魅力留下了黄京的心和所有的感情! 虽然韩予邈退休了、公司一个月一次的董事会她还是需要出席的!开过会韩予邈约凌帛古吃饭!两个人找了附近一家简餐咖啡!咖啡吧人少、适合谈心事! 凌帛古吃的很少,韩予邈吃的更少!凌帛古心知肚明韩予邈是想说什么,她也不主动聊天,韩予邈对她讲什么她就应什么!一来二去,韩予邈也受不了了,主动开口问道:“黄京最近和你俩联系了么?” 凌帛古摆弄着桌上的手里,埋着头说了一句:“联系了!” “哦,说什么了?过得怎么样?”其实韩予邈是想问黄京有没有谈及过自己,不过却问不出口! 凌帛古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韩予邈说:“她还不错!具体怎么不错,估计muller的人会比你我清楚!” 凌帛古的语调有点幸灾乐祸,韩予邈叹口气说“你明知道我听了会不舒服还要刺激我?” “哦?是呢?我以为韩予邈还是那个可以等待可以忍耐的圣人!”凌帛古又拿起手里写着短信! 韩予邈看着窗外自己的车,这车里有她和黄京的第一次,韩予邈很久都不开了,前一阵子陈浩还问起她是不是把车卖了!韩予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一次开这个车她都会想起那天黄京孩子气的样子,韩予邈收了心思,转过头看着凌帛古,韩予邈有些伤感的说:“其实我和你是我错过了!若是我坚定一点,也许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 凌帛古飞快的手指停顿下来,她没有抬头去看韩予邈,可是韩予邈就是知道凌帛古的眼睛里肯定会有被伤害的破碎,韩予邈静静的坐在那里,终于听见凌帛古说:“那么黄京就不要放任了!” 目送凌帛古离开之后,韩予邈又升起了疲倦!凌帛古如此明白她的心,终究不枉费她们的一片深情!韩予邈上了车,先是去洗车,当水珠喷洒在车身时,韩予邈觉得她和黄京的过去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晚上,韩予邈收拾妥当去了muller。酒吧里面依旧是人声鼎沸,嘈杂凌乱!韩予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舞池里謎乱的人群,黄京坐在舞台边的散座,对面是一个很好看的女生!韩予邈看着黄京 和那个女生放在桌面的手指轻轻的交缠,偶尔嬉戏的。黄京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韩予邈心里一颤,她埋下头看着桌面的酒杯,透明的玻璃杯被五光十色的灯光晃的像是一个万花筒,韩予邈举起来,视线透过玻璃杯底座望向黄京那里,那个女生探过身体旁若无人的吻着黄京。 模糊的视线里,黄京眯着的眼,带着一抹陶醉! 韩予邈轻轻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尽量不发出声音。她靠在沙发里掏出手里找到“麻烦”点了“发送信息”。 黄京感觉自己的手机在裤兜里发出轻微的震动!她推开展阔,看到展阔不高兴的撅了一下嘴! 手里屏幕的亮光多少让黄京刺痛了眼,她看到3.5得屏幕中间只有两排字:美人儿:黄京,我想你! 这条简简单单的短信让黄京由心而发生出罪恶感!罪恶感这个东西其实很调皮,它一旦缠上你你所有的好心情都会瞬间殆尽!黄京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韩予邈自从上次和她分开,一直杳无音信。黄京还记得那天早晨韩予邈上车之前深情的目光。黄京每每想到还会有一种疼痛,韩予邈一直没有再联系她,让她多少也有点伤心。 黄京深深的叹口气,捧着手机快速的回:韩予邈,我不想你! 她看着短信发送出去,却没有收起手机,而是攥在了手里!黄京拿着酒瓶对展阔说:“我今天不方便,要不我们改天再约吧!” 展阔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黄京怎么突然就不方便了,她的视线扫过黄京的手机,黄京的这个动作只有一个解释的理由:她怕错过电话或者短信! 展阔潇洒的碰了碰黄京的酒瓶,抿着唇喝了一口!黄京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韩予邈没有了回复,黄京的心像是被勾引出来了欲望得不到释放,憋的难受。 她又拿起手里发过去:你睡觉了? 韩予邈看到短信,向黄京的方向看了一眼,黄京坐在人群里,突然有一种特别孤独的味道! 韩予邈没有回!她把身体歪在沙发上,就那么看着远处的黄京,她看到黄京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眼,心情明朗起来! 没过一会儿,黄京坐不住了,她拿着电话和展阔说了几句话,出了酒吧!韩予邈拿起手机,果然很快的就进来了黄京的电话!韩予邈按了拒接,她拿起包从后门匆匆的离开! 到了漆黑的后巷韩予邈钻进了车里,才拿出电话给黄京回拨了去!电话没响一声就被黄京接了起来。 “韩予邈你在哪?干嘛不接电话?”黄京语气很不满! 韩予邈沁着微笑 说:“我在外边应酬,有点醉了,刚刚不知道手机掉哪里了!” 果然黄京一听韩予邈连手机都不知道掉哪里了,必定是没少喝酒。黄京担心的问:“你在哪里呢?我去接你!” “不要了,你那么远!何况我知道你并不想见到我!”韩予邈很快的回绝! 黄京沉默了一会儿,韩予邈的心一下悬在了半空,黄京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韩予邈,我去接你,你在哪里?” “韩光路,重庆食府!”韩予邈说了一个很远的饭店,她静静的等待着,黄京果然软软的说:“我会有点慢,这里不好打车!你乖乖在车里等我,不要乱跑。”说完也不等韩予邈回答就挂了电话! 韩予邈看到手机屏幕变得灰暗,才不慌不忙的启动了车,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躲过了muller 的大门,往重庆食府开去。 夜色迷人,街道上的灯光把灰暗的柏油路照的昏黄一片,韩予邈好心情的开着车,行驶在几乎没有行车的路面上。 到了重庆食府,韩予邈选了一个停车位停下来,就坐在车里发呆。饭店里热闹非凡,韩予邈像个患者注视着玻璃窗中幸福的每一桌人。好像这个城市里每一个人都不是一个人,而韩予邈偏偏是一个人。她有点像是一个别人眼里的可怜虫,接受的应该是怜悯。韩予邈的心情为此阴霾起来,她很想快点离开,她拿出手机给黄京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听见黄京浓重的喘息夹杂在凌乱的脚步声中。黄京没等韩予邈讲话说道:“韩予邈,你别急,前面是单行,车子进不来,我跑过去,马上到。” 韩予邈的心瞬间被黄京的话揉的软软的,她轻声问:“你怎么不让他绕过来,多远啊!” “不用,绕过去的时间比我跑过去的时间多多了!马上就到!韩予邈你等我!” 虽然知道黄京这话只是简简单单的意思,韩予邈还是动情的说:“好,我等你。” 月色下树梢轻轻的摆动,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厦变得微小,黄京的头发随着她的奔跑上下的摆动着!韩予邈坐在车里看着黄京渐渐清晰的身影,这个奔赴她的女人。她是那么单薄,影子被灯光拉的变了形状,漆黑的头发融入夜色中,俏丽的脸上都是焦急。这样的迷醉了韩予邈的心,韩予邈打开窗户,对着黄京摆摆手喊道:“黄京,这里。” 黄京张望了一下,看到韩予邈的时候眼睛一亮,她跑过来,打开车门,黄京喘着粗气伸出手对韩予邈说:“我扶你下来。”韩予邈坐在位置上看着因为车的高度而略微矮了一些的黄 京,她的手指有些弯曲,小指略微的翘起,韩予邈伸出左手搭在黄京的手掌上,黄京感觉到韩予邈手掌的温热,手指一收,把韩予邈的手指攥在手中! “慢点!”黄京看到韩予邈的高跟鞋踩在踏板上,忙又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了韩予邈的腰。 韩予邈偏过头去看她,黄京低着头正在留意韩予邈的脚下!韩予邈被黄京如此专注的模样深深的感动了! 回去的路上,韩予邈坐在副驾驶看着黄京认真的侧脸。这就是自己选的人呢!韩予邈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微笑! “怎么了?”黄京的余光看到韩予邈的微笑,问道。 韩予邈掉转开视线,说:“你好象又瘦了。” 黄京笑眯眯的说:“是呢!你眼睛真是好使,我瘦了三斤。” “是么?再瘦就没了!”韩予邈心疼的说。她本来只是觉得自己偷看黄京被发现有点尴尬,随便一说的。谁知黄京她真的瘦了,韩予邈看着她尖尖的下巴,更是心疼起来。 黄京无所谓的说:“瘦瘦好、省着减肥了。” 韩予邈开玩笑的说:“你还需要减肥么?都需要去增肥的人。” 黄京显然不想再讨论她的身材问题、转了话题问:“你最近很忙么?” “还好!怎么这么问?”其实一点也不忙!韩予邈心里补了一句? “没有,只是上次你离开之后很久都没有消息,我觉得你可能是很忙。”黄京踩了油门,车子如同火箭一样冲了出去!韩予邈忙拉着把手,问黄京:“你想我了呢!”韩予邈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向过去说声再见 同性恋是指一个人在性|爱、心理、情感上的兴趣主要对象均为同性别的人,无论这样的兴趣是否从外显行为中表露出来,和异性恋一样,同性恋属于人类正常恋爱的类型之一。那些与同性产生爱情、性|欲或恋慕的被称为同性恋者。同性恋(homosexuality)这个词是由一名匈牙利人卡尔·玛利亚·柯尔特毕尼(Karl Maria Kertbeny)创立。 韩予邈坐在软椅上,看着黄京面对着电脑皱着小小的眉头。黄京一直在为韩予邈的“你想我了呢!”深深的纠结着。韩予邈挺看不懂黄京这点的,就算是承认想她了又能如何?朋友之间许久未见用到想念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她不明白黄京心里有小小的固执。黄京坐在电脑旁边看着词条,心早已经飞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黄京的生命里一直只有一个人是需要她想念的,那就是林术。韩予邈的话戳痛了她,她想念韩予邈,不只是想念还有很多很多夜里才会有的那种羞人的想法。黄京毕竟不是小孩子了,韩予邈今晚带给她的这个小小的冲击,已经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有点脱轨了。 脱轨的黄京在把韩予邈送回家的时候犹犹豫豫的跟随韩予邈进了家门。又犹犹豫豫的去洗了澡坐在书房里上网。其实还有让她比较郁结的一件事就是韩予邈很清醒。根本不像喝多了的样子。电脑旁边的这杯蜂蜜水就是韩予邈给她泡的。当时黄京正在网络的海王里忘乎所以的畅游,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放在了手边,韩予邈静悄悄的坐到了不远处的软椅上。 黄京喝了一口,甜甜的,热热的水顺着肠胃温暖了全身,最重要的是去了嘴里的酒气,黄京觉得这种感觉太美好了。韩予邈就像是贤妻良母,给予了她这个彷徨的人足够的关怀。 家的感觉谁不想要? 无限给予的温暖谁不想获取? 黄京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生,有人呵护,有人想念,有人用热烈却又深沉的爱守护着,怎么可能不心动! 黄京把网页关了,她一本正经的转过身体面对着韩予邈,韩予邈歪在软椅里,一只手撑着右侧的额头,卷发在空调下微微的浮动着。她看到黄京转过身体,眼神中立刻透露出疑问。 温度适宜的房间加之韩予邈温柔的表情让黄京也不自觉的放软了声音。 “韩予邈?” “恩?” “你以前交过男朋友么?”黄京有自己的思路,她开口问,虽然唐突却对她很重要。 韩予邈 虽然不明白黄京为什么这么问,还是柔柔的回答:“没有过呢!”韩予邈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家乡的口音,软软的,她的声音绕到黄京耳边引得黄京心里一阵荡漾。 “那女朋友呢?”黄京甩甩脚丫子,拖鞋在她的脚趾上上上下下的发出危险的信号。 韩予邈仿佛明白了黄京为什么这么问,她的微笑更深了,她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说:“真正接触的算是有过两个。” 韩予邈很坏心的用了“接触”这两个字。黄京也注意到韩予邈在和她玩文字游戏,她撅撅嘴有点不快的问:“接触的底线是什么?解释解释。” 韩予邈佯装思考,最后嘴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容,她说:“接触的底线就是在我心里我们是曾经相爱的。” 黄京不懂为什么和韩予邈说话这么累,她身小跑到韩予邈面前,韩予邈见她孩子气的样子伸手去接她,黄京真的就没有拒绝,双手握住韩予邈的双手,蹲在她的面前,仰起脸对韩予邈说:“韩予邈,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黄京的眼睛在灯光下有光彩在流动,韩予邈看着她的瞳孔,那里清清楚楚的印着自己的面容。 韩予邈抽回被黄京握着的手,低声说:“也没什么,第一个人,我没有珍惜,第二个人,我没有努力。就是这样。很简单。” 即使再呆的人也没看出此刻的韩予邈是多么的落寞。黄京看着生出忧伤的韩予邈,这样的她很陌生,黄京有点责怪自己干嘛要去提过去惹得韩予邈不开心了。她轻轻的推了推韩予邈的膝盖说:“韩予邈,我们上床吧。” “耶?”韩予邈发出一声惊叹。 黄京看到她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睡觉。我困了。” 韩予邈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黄京觉得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发情的嫌疑了,她在韩予邈的笑容中低下头,深深的叹口气。怎么就和这个女人说不清楚呢。 虽然说到了上床,可黄京最后还是睡得客房。韩予邈把她的床铺铺好才离开。黄京站在床尾看着韩予邈给她铺好的被子,心就如同刚刚喝过的蜂蜜水一样有滋味。 钻进被子里的那一瞬间,黄京在床头闻到了熟悉的青苹果的香烛味道。她津津鼻子,确定了是自己平时用的牌子,黄京不可抑止的闷在被子里笑了起来。她爬出被子,赤着脚悄悄的走到韩予邈的卧室门口,黄京看着紧闭的房门却有点犹豫了。进去?还是不进去。黄京认真的思考着,进去, 她和韩予邈就算落实了。关系突飞猛进之后必定是板上钉钉,拆不开了。不进去,心里却总是有点不甘心。韩予邈这么好,这么好,甚至比师姐都要好,怎么办? “嘶”熟悉的撕裂声伴随着惊心动魄的尖叫声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韩予邈的两层小楼里,黄京捂着自己的左臂,看到小东西“嗖”的钻进了书房。 房门在黄京的尖叫刚刚落幕时就被狠狠的打开了,韩予邈穿着诱人的睡衣惊恐的看着黄京,黄京的棉质睡衣已经破了相,韩予邈直接打开黄京捂着伤口的手,看到一道小小的爪印。黄京梨花带雨的表情要多让人心疼就有多心疼。 “好好的,怎么它又犯病?”韩予邈看到伤口并不深,责怪的说。 黄京疼得吸着冷气,委屈的说:“没事,我去用肥皂水杀杀菌就好了。也怪我了,不应该站在门口让它有机可乘。” 韩予邈听了黄京的话,奇怪的问:“你半夜不睡觉现在这里干什么?” 黄京又一次的害羞了。黄京恨自己这样不争气的脸,因为她已经看到韩予邈恍然大悟之后偷笑的表情。黄京跺下脚忙转身向浴室走。 韩予邈看着她的背影,忙进了客房拎着黄京的拖鞋追了过去。韩予邈赶了几步,截住正要进浴室的黄京,她在黄京的面前低□体,把拖鞋规规整整的放在了黄京面前,却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动作让黄京久久难忘。 整个冲澡的过程,黄京的大脑如同设置了循环播放功能,反反复复的都是韩予邈低□体,替她摆好拖鞋的那个瞬间。直到出了浴室,黄京还恍恍惚惚的。她走到韩予邈的卧室,看到房门开着,韩予邈靠在床上,床头淡淡的灯光折射着她完美的侧脸,韩予邈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 黄京轻轻的走进去,扶着她躺好在床上,刚要离开,韩予邈拉住她,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在这边睡吧。”黄京回头去看韩予邈,只见她向里侧挪了挪身体,黄京听话的躺上去,韩予邈的手自然的搭在黄京的小腹上,没一会儿就发出可爱的鼾声。黄京侧过脸看着韩予邈,她的样子真的很好看,面部的线条柔柔的,睫毛长长的因为刚刚入睡的关系有一点颤抖。韩予邈的唇很性感,轻轻的抿着,黄京好笑的想着:“怎么睡觉也是优雅的样子。” 黄京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很久之前林术对她说的那句话:韩予邈对你挺上心的,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考虑考虑。 黄京因为林术的面容心里一阵闷痛,她难过的睁开眼睛试图让林术离开她的思绪。她看着 漆黑的房间,努力的放松自己越加僵硬的身体,身边的韩予邈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放在她腹部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黄京听见韩予邈轻声说:“睡吧,乖乖。”黄京为了韩予邈的这个举动湿了眼,她听话的闭上眼,感觉冰凉的液体滑过眼角,落在耳廓,进了耳蜗,引来一阵钻心的痛。黄京缩了缩身体。 放在腹间的手抽离开,附在她的眼睛上。 黑暗中,黄京任由韩予邈的掌心沾了她的泪,明了了她的伤悲。韩予邈伸出另一只手臂,从黄京的脖子与床铺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她用力把黄京紧紧的圈在怀里,许久,韩予邈拍着黄京的后背轻轻的说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为了她哭泣。明天开始,除了我,不准再为任何人掉一滴眼泪。哭吧!” 动了心,于是懂了情滋味。 是酸是涩,是苦是甜,是心动或是心碎,黄京困入了深深地迷局之中,难以逃生! 作者有话要说:新买的手机真心不好用!严重影响我的更新速度~ 黄同学和韩同学要进入状态了~我在状态里出走了~都睡觉了吧~哎~ ☆、一切又从头面对 夜已沉醉,窗外皎洁的月光穿透薄薄的纱帘铺散在卧室的角落。墙上的挂钟透着绿色的夜光,被黄京枕在头下的胳膊已经酸麻了,韩予邈却没有抽回来。胳膊上因为黄京的泪水沾染了一片黏溺,韩予邈不禁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夜里,凌帛古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哭着说:“小古不睡觉,小古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睡觉。小古累了,也不想睡觉。”什么时候,凌帛古的面容在心里渐渐的模糊起来,而莫炆竟然也在这漫漫长路上被埋在了心里最深的角落,再也不敢碰触。 韩予邈睁着眼,目光越过黄京落在床下的地毯上,凝结在一处,心里曾经想拥有的东西这一刻变的模糊起来。韩予邈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的成长之路让她有更多的理智。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黄京曾经说过的那番话是对的。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很好的选择。韩予邈做不到陈尘那般的强势,她也知道黄京不会像凌帛古那样忍让。韩予邈伸手摸了摸黄京泪水早已干涸的面容,洁白的皮肤下泛出淡淡的粉色。 收回手,韩予邈把手附在自己的额头上,手掌带着黄京的温度席卷了全身。韩予邈感觉自己的胸腔发出一声嘲讽。对自己的嘲讽。 第二天凌晨,一夜未眠的韩予邈抽回自己手,轻轻的起身,她走出自己的房子,走在路上,什么时候已经入秋了,枯叶翻飞的落入泥土,准备迎接着寒冬的到来。 擦身而过的晨练者穿着运动外套,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韩予邈抿着唇,扬着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人,原来不过就是如此的,虚伪与无奈。 伸手招了计程车,韩予邈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出租车飞快的速度让韩予邈一阵眩晕,司机猛的一脚刹车,车子停在了洋洋宠物医院的门前。 韩予邈按着计价器的数字付了车钱,她慢悠悠的下了车,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她看着面前的玻璃门,屋子里昏昏暗暗的,韩予邈看了一眼手表,才七点半,她捡了一个石阶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翻着黄京与她仅有的几条短信。 朝阳渐渐的显露出灼热,韩予邈看到熟悉的那辆车停靠在停车位里,娇小玲珑的林术从车里钻了出来。韩予邈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她看到阳光下林术的目光露出一抹毫无保留的疑惑。 洋洋宠物医院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屋子里的仪器因为阳光的突然侵袭泛出刺眼的光芒。林术和韩予邈都没有进屋,她们默契的选择站在了门口的右侧台阶上,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店门,也可以回避一些陌生人。 林术拎着自己的包,仰起脸看着 韩予邈,她的容貌清晰的印入了韩予邈的脑海里。那个夜里的悸动在如今回忆起来,成了一个可爱的玩笑。 韩予邈撇开眼,看着自己和林术中间的距离,轻声说:“我是为了她而来的。” “我知道。”林术的声音很平静,就如这天气,听不出一点的波澜。 “我会好好的照顾她。”韩予邈抬起头,目光和林术的目光纠缠在一起。许久,林术撑出一抹笑容,轻轻的回答:“我会消失的。” 林术说完这句话,转过身体只留给韩予邈一个孤单瘦弱的背影,韩予邈看着阳光下模糊的林术,想唤她一句,却生硬的压制了下去。 黄京睁开眼的那一刻,阳光刺痛了眼。她的心因为眼睛的疼痛也轻微的疼了一下,黄京侧过身体看到小东西坐在不远处,幽幽的目光里都是责怪。黄京心里一抖,坐了起来。 空调依旧在适宜的温度上,脚边是整齐摆放的拖鞋,黄京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张已经不算陌生的韩予邈的照片,她的手指顺着玻璃冰凉的触感在韩予邈的脸上徘徊了一会儿,心在这样的感觉里融了水,黄京收回手,露出一抹苦笑。 下了楼,韩予邈穿着休闲服坐在酒红色的沙发里看报纸,听见脚步声,韩予邈抬起头,只是轻微的扫了黄京一眼,慢声慢气的说了一句:“餐厅有早餐,吃完我送你上班。”说完又埋头去看报纸了。黄京站在台阶上看着韩予邈,看了很久,看的本已平静的心绪逐渐显露出烦乱的情绪才收了视线,转身进了餐厅。 桌子上放着热粥,白水蛋已经拨好了放在青瓷盘里,一双象牙筷子放在筷托上,像个趾高气扬的战士。黄京坐下来,原本是赤果的椅子上铺上了兔毛坐垫,取代了冰凉的感觉。 黄京默默的坐在餐厅里吃着饭。听见客厅里韩予邈打开电视,夸张的广告音充斥着整个一楼,黄京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只能看到韩予邈的身体陷在沙发里,卷发散乱的落在靠背上。黄京不知道韩予邈怎么了,她感觉韩予邈的变化有点突兀,昨晚温柔体贴的人今天早晨透露出的冷漠让刚刚清醒的黄京有点措手不及。她看着白粥,有点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黄京站起来准备收拾残局。 “放在那里吧,一会儿会有钟点工来收拾。”韩予邈就像背后有了眼睛,适时的截断了黄京的动作。黄京看看已经端在手里的碗,默默的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厨房里传出了细微的水声,韩予邈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到黄京认真的洗着碗。 “一会儿真的有人过来收拾。”韩予邈解释着 。 黄京仿佛没有听到,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韩予邈靠在墙上,有点忧伤的看着黄京。 “洗完了。”黄京认真的把碗筷摆好,甩甩手,韩予邈在阳光下看到水珠散落在眼前,如同释放的珍珠,她低下头,认真的说:“黄京,昨晚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嗯。”黄京看着自己因为冰冷而变的赤红的双手,轻声应着。 韩予邈了解的点点头,想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应该如何说出口。屋子里因为语言的停顿显得更加的寂静,黄京动了动身体,面对着韩予邈,逆光的脸孔在韩予邈的眼里突然变的不真实起来,韩予邈看到黄京的嘴一张一合。 黄京无不忧伤的说:“韩予邈,你深知我的心已经被密封,还要这么执着么?”光线因为黄京的移动霎时间落了一地,温热的气息环绕着韩予邈,黄京缓慢的在韩予邈的左肩处走过,韩予邈转过身,看到黄京垂着双手的背影,韩予邈回头去看窗口,刺眼的光芒使她闭上了双眼。 黄京自己离开了。她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永久的留在了那天的清晨里。 韩予邈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份被允许的爱。 转眼之间,满地的落叶已经厚实的铺满了大地,韩予邈在这种等待里逐渐的萎靡不振。凌帛古和小保姆把公司办的有声有色,陈尘有事没事的找韩予邈逛个街,可是不管在陈尘的嘴里还是凌帛古的言谈中,黄京就像不存在的人一样,消失殆尽。韩予邈被惶恐和思念深深的折磨着。 直到那个夜里,那个深沉的,毫无预兆的深夜里,韩予邈被急促的门铃惊扰了睡梦。她披了一件厚实的睡衣急匆匆的从二楼奔到门口,可视门铃被打开的一瞬间,黄京那头漆黑的短发闪了一下,镜头里又变成了漆黑的夜色。 韩予邈打开门,视线低垂,看到黄京靠在门框的身体因为失去了重力渐渐的下滑。 韩予邈从头到脚审视了一下黄京,她的帆布鞋上有肮脏的痕迹,韩予邈把目光踏踏实实的落在黄京的面容上,黄京闭着眼,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水,铺满了娇小的面容。 韩予邈蹲□体,伸出手扶着黄京站了起来。 黄京踉跄的跟随着韩予邈的脚步进了屋。 “为什么?”就在韩予邈把黄京放在沙发上的那一刻,韩予邈听见黄京痛苦的声音。 韩予邈没理会打算去浴室温毛巾,黄京感觉出她要离开,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韩予邈的手腕。黄京本是闭着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她扬着脸,看着灯光下韩予邈苍白的脸,黄京 悲伤的说:“为什么要让她离开。韩予邈,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甘愿为副車,你不是甘愿等待我么?韩予邈你为什么要让她离开,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多难过,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动摇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让我理清楚,为什么你说话不算?” 黄京狰狞的面部在韩予邈的眼里被逐渐的扩大,韩予邈僵直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客厅空调的温度在这个夜里有点低,让韩予邈周身环绕着夜里的凉意,韩予邈的声音也因为寒冷变的刺骨,韩予邈说:“因为她的存在,你会一直彷徨,纠结,难以选择下去,黄京,我只是代替你做了选择。” “代替我?你有什么权利代替我?韩予邈,那是我的心,我的心你知道么?你能代替我的心么?你若是能代替,那我告诉你,它碎了,你知道么?我的心碎了。你能不能代替它碎掉,代替她死去。”撕心裂肺的喊声让韩予邈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韩予邈平静的脸孔因为黄京的嘶吼露出一抹疼痛,她抽出自己的手,漠然的说:“那么我的心也碎了。你心疼过么?黄京。” 沉默中的黄京与韩予邈如同对峙的野兽,她们在彼此的沉默中被自己难以自拔的情感啃噬的体无完肤。这场毫无硝烟的战争中,黄京的毫不妥协与韩予邈的牟定坚持彻底把她们推入了毫无退路的境地。黄京恨,韩予邈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看了一天《形婚,还是发昏。》找找韩予邈曾经的感觉。 后来觉得韩予邈在这里太温柔了,少了锐气~ ☆、温度失衡的夜晚 风沙中是谁迷了眼,天际的红云连成了一片。狂风呼啸的城市扫荡了黄京的心。黄京已经找了林术一周了。宠物医院里的人告诉她林术请了长假。黄京跑到楼上二楼的休息室,林术的一切都悄然的安放在原处,唯独少了她们两个人的合照。黄京看着墙壁上黑白分明的痕迹,那一道细纹切割了她的心脏,整整齐齐的使她的心碎了两瓣。一半落在了这个休息室里,另一半,黄京曾经想过双手奉给那个偶然闯入她生命中的韩予邈。 可是现在这半颗心随着这照片的消失碎掉了。黄京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胸腔里传来轰然的声响。林术走了,不会再为她停留,也不会再伫立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痴,容着她闹。 黄京在muller喝醉了。她落魄的走在清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秋天的树干孤零零的站在街道的两边,黄京看着地上随她舞动的落叶,还是没忍住去找了韩予邈。黄京不知道韩予邈在林术消失的这件事上发挥着什么作用,可是黄京就是知道韩予邈没有出现之前,不管她对什么人认真过,交往过多久,林术都默默的守着她。 这是她和林术的默契。是林术爱她的一种表达。可是韩予邈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林术先是让她安定下来,现在又消失了。 黄京在去韩予邈家的路上在心里无数次的祈祷,不要是韩予邈做过什么。可是当韩予邈默不作声的扶着她到沙发上的时候,黄京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源于这个女人。这个一直在说等待她的女人,她切断了自己和林术的一切联系,她葬送了自己和林术本可以相守到老的未来。 黄京恨,她恨自己动了心,恨韩予邈反了目。可是黄京却没有想到韩予邈竟然能如此冷漠的质问她。黄京失去了理智,她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抖着双手扯出韩予邈曾经留给她的两张纸条。她扬了扬手,纸片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黄京咬牙切齿的喊着:“韩予邈,这就是你的心。你的心。”黄京扔下钱包,狠狠的撕碎了纸片,她把她们扬在空中,任凭它们散落在各处,她看着韩予邈的目光里深深的受伤,突然升起一丝快感。黄京流着泪冷笑着看着韩予邈,她毫不留情的说:“韩予邈,你不就是想要我这个人么?我给你。我都给你。只要你把林术给我找回来,我把我的一生都给你。” 黄京边说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她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韩予邈越加苍白的脸孔,韩予邈不可置信的看着黄京,看着她脱了衬衫,又解了胸罩,扔掉了裤子,韩予邈不明白,那个害羞的黄京,那个知性的黄京,那个有点小可爱的黄 京哪里去了?韩予邈退了几步,她看到落在茶几上的纸片上写着:“韩”这个字。那是她的姓氏,也是她的爱称。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用过,就是去世的莫炆。韩予邈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它们从头部迅速的转移到了胸口,直疼的韩予邈冒了冷汗。 黄京赤果的站在韩予邈面前,韩予邈退一步,她就向前一步。黄京不再说话,她只是用狠毒的目光看着韩予邈,她看到韩予邈惊恐的目光转成伤痛,她看到韩予邈的眼神渐渐的失去了焦距,她刚要再说什么,就看到韩予邈在她的面前直挺挺的倒下了。 夜里最冷的地方其实是在医院。这个认知凌帛古早就知道。可是凌帛古从来没有感到今天这般寒冷。韩予邈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凌帛古牵着陈尘的手急匆匆的赶去了急诊室。泛着蓝色的灯光下黄京静静的靠在墙上,低着头像个无人认领的玩具,最后不过是个扔掉的下场。凌帛古刚要上前质问,陈尘握住她的手轻微的用力。凌帛古回头看陈尘,陈尘摇摇头,轻声说:“她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我们只是为了韩予邈的病来的。”凌帛古听话的点点头,陪着陈尘缓步走到黄京面前,黄京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陈尘和凌帛古。陈尘露出安慰的笑容,温柔的说道:“她是顽疾犯了,你不要着急。” 黄京轻微的点了一下头。陈尘看着急诊室的灯还亮着,从包里翻出钱包给凌帛古,说:“小古,有点凉,我想喝热橙汁。”凌帛古心知陈尘是为了支走自己,拿着钱包不快问黄京:“你喝什么?”黄京肩膀抖动了一下,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和陈尘姐一样吧。” 凌帛古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陈尘走到黄京的身侧,脊背靠在墙上的瞬间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她看着黄京问:“你们吵架了?” 黄京轻轻的点点头。陈尘露出明了的表情,接着问:“因为林术?” 黄京感觉心底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缓缓的滑过,她再一次的点点头。陈尘叹口气,看着自己的高跟鞋,莫名其妙得说了一句:“没买这双鞋的时候怎么觉得特别好看,今儿看了也就一般吧。”黄京偏头看了一眼陈尘的鞋,说:“这双鞋韩予邈也有一双。”陈尘为黄京的迟钝翻了一个白眼,不快的说:“黄京,我的意思是林术就是这双鞋,你得不到就觉得她充满了魅力,可是一旦你拥有了,也许你就不喜欢了。” 陈尘满意的看着黄京平静的眼神变成了惊恐,她对着急诊室的大门撇撇嘴说:“黄京,里面这个人比起你师姐有过之无不及,你还在求什么?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林术消失 了?因为她知道以前的那些人留不住你,而里面这个人,黄京,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她现在在你心里是根本没有必要和林术比,还是已经可以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或者是?”黄京没等陈尘说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黄京的手指冰凉,她的身体因为陈尘的一席话轻微的颤抖,陈尘低头看了一眼被黄京握住的手腕,看着黄京颤抖的手指,坏心的说道:“韩予邈曾经因为她的病开过颅,其实作为你的姐姐,我还是不希望你和她有什么的,你说万一你真用心了,没快乐几天韩予邈再有个意外,我……” 陈尘没再说下去,她看到凌帛古端着两杯热橙汁从拐角显露出身姿,陈尘不顾疼痛的抽出自己的手腕,迎着凌帛古去了。 凌帛古把其中一杯橙汁递给陈尘,走到黄京面前递给黄京一杯,黄京连谢谢都没说,双手抱着热橙汁,再一次的垂下头。凌帛古看她的样子低声问陈尘:“你对她说什么了?怎么抖的这么厉害?”陈尘喝着橙汁,透过蒸腾的雾气看着凌帛古漆黑的瞳孔,只是抿嘴一笑。 检查结果出来后,韩予邈也被转进了病房。凌帛古坐在医生办公室看着熟悉的面孔,听着他说:“没事,压力太大了。病情控制的不错,你不要担心。”凌帛古表示了感谢,刚出医生办公室就看到陈尘站在门外等她。陈尘见凌帛古出来忙问:“怎么说?”凌帛古把医生的话学了一遍,陈尘放下心,对凌帛古说:“不准对黄京这么说。” “为什么?你看她脸都吓白了。” “我说不说就不说。”陈尘耍起小无赖,凌帛古只好点头。两个人又去买了一些用品,才回了韩予邈的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韩予邈沉沉的睡着,黄京坐在床尾的沙发里直愣愣的看着她,黄京到现在还深陷在韩予邈倒下的那个画面不能自拔。怎么好好的人就晕倒了。黄京这一刻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可是即使是这样的状况自己还是把自己的心交付了。黄京懊恼的叹口气,听见房门的声响看到凌帛古和陈尘拎着袋子进来了。两个人熟练的置放用品,黄京又去看着韩予邈,这个韩予邈一点也没有曾经灵动的样子,像个易碎品被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床铺之上,黄京想上前仔细的看看她,又抬不起僵硬的身体。 陈尘放了一盆温水把洗干净的毛巾放在盆边,出了洗手间的门。黄京还像个迷路的小孩坐在原来的地方,陈尘偷偷的摇摇头,对正在忙碌的凌帛古说:“小古,给老韩擦擦身体。能舒服点。” 凌帛古听见陈尘如此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陈尘的意思,手足无措的 站在那里。可惜陈尘想看的并不是凌帛古的反应,她端着水盆放在韩予邈床边的凳子上,把毛巾递给凌帛古。凌帛古看着毛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来吧。”陈尘听到身后的声音,对凌帛古挑挑眉毛,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凌帛古看到黄京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床对面,看着自己和陈尘。 凌帛古悬着的心落了地,她心里暗自责怪陈尘的坏,又有点为韩予邈窃喜。这个对面的小孩子还是挺在乎你的。凌帛古看着韩予邈安静的面容心里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不厚道的让韩予邈同学晕倒了~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拿病说事儿啊~结果,是陈尘小盆友使坏的~ ☆、抱紧你再未落空 温热的水侵染着黄京纤长的手指黄京望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水中呈现出波澜的影子她抬起手,水掀起小小的涟漪从指缝中缓缓流逝低落在盆里。黄京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会如同这水一样抓不住终会失去没有了踪影。这个悲伤的念头使她更加的难过。 韩予邈醒来的时候病床边坐着陈尘和陈浩她露出一抹苦笑轻声说:“又惊动你们了。” 陈浩没出声,陈尘握住韩予邈的手说:“小京和小古去楼下抽烟了,你躺会儿医生说没什么事把针打完就可以回去了。”韩予邈点点头闭上眼睛,陈尘抽了纸巾替她擦了眼角的泪水。陈浩一见韩予邈落泪不耐烦的站起来说:“老韩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你这不是让我们担心呢。”陈尘瞪了陈浩一眼,陈浩无奈的说:“就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老韩你说你差什么!我明儿给你找几个女人你看哪个不如他?”韩予邈躺在床上“扑哧”笑了起来,说:“陈尘你看看你哥的样子!”陈尘一听韩予邈笑了,也微笑着唸着陈浩:“咱们这也就是自己家人说话,哥,若是别人听了还不知道怎么想你呢。”陈浩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绘声绘色的对韩予邈推荐着自己身边的女生。 凌帛古和黄京一进屋就看见韩予邈和陈尘认真的听着陈浩讲话,凌帛古坐到陈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要是再花心我就去告诉嫂子了。”陈浩撇撇嘴,看到黄京本是满脸笑脸容,一下落了冷脸,陈浩对凌帛古说:“你苦尽甘来在我家有地位了是不是?”凌帛古点点头,看着陈浩吃瘪的表情微微一笑。黄京站在门口看到韩予邈因为陈浩和凌帛古得互动露出一抹微笑,心里酸涩,想着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外人。 陈尘看到黄京拘谨,起身拉她到了韩予邈的床边。谁知本是微笑的韩予邈见到黄京竟然换上了一脸冷漠的表情。这让黄京更是难以一处。 韩予邈不说话,陈浩,陈尘,凌帛古更是安静的看着黄京。黄京站在韩予邈身边像个扭捏的孩子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屋子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韩予邈看着点滴瓶里的药水快没了,对陈尘说:“叫护士帮我拔了吧,有点腰疼,不想打了。”陈尘点头刚要去叫护士,就见黄京熟练的掀起韩予邈的胶布,把针拔了下来。黄京任凭针头荡漾着,手指轻轻的按着韩予邈的手,韩予邈没抽回去,但是也没看黄京。 黄京轻声说:“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 韩予邈听见黄京声音颤抖,心里也不好受,坐起身体看着黄京,问:“你是不是一定要找林术?”黄京被韩予邈问得一愣,从韩予邈 晕倒的那一刻,她的心哪里还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她低着头看着韩予邈没有光彩的目光,摇摇头。 韩予邈抽回手,看着白色得胶布下殷出的小小血块,这血块就像林术的存在一样,刺眼,扎心,疼。韩予邈貌似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陈浩,你帮我找找吧。”她的话不仅让黄京一愣,连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韩予邈这是什么想法。韩予邈起身,站在床边笑着说:“黄京,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林术找回来,你就要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我玩够了,你就可以离开了。”韩予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炯炯,嘴角含笑,任谁也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可是她的话又如利刃,一刀正中黄京的胸口。黄京眯着眼看着韩予邈,韩予邈依旧保持着微笑对几个人说:“现在各位是不是可以移步,我要脱了这身病号服了。” 秋天的天空总是阴霾的,送走陈浩,陈尘和凌帛古,韩予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着身边的黄京。从她说完那一席话,黄京就一直走神,韩予邈碰碰她,看到黄京惊恐的眼神。韩予邈忍下心疼,冷淡的说:“你回家还是回我那里?”一阵风袭过,黄京迷了眼,泪水慢慢的沾了睫毛,她看着不远处停车场里整齐的车辆问韩予邈:“我值得么?” “既然捉不紧,我也不愿再用心。” 韩予邈说完踏出步子,漆黑的高跟鞋狠狠的踩过沾了水的水泥地,留下清楚的印记。黄京看到她快速的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车子毫不留情的驶出了医院的大门。大雨倾盆而下,黄京抬头看见玻璃的遮雨棚上水花飞溅,霎时间睁不开了眼。 一场秋雨一场凉。韩予邈下车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呼出的热气变成了妖娆的烟雾,她快步跑进自己的房子,推开门就看到客厅到处散落着黄京当天晚上撕碎的纸片。韩予邈走到沙发边拿起电话,想了一下又放下了。她走进储物间拿出洗尘器,一个人安静的清理起来。 飞扬在四处的纸片随着机器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消失掉,韩予邈的心也随着它们的消失一点一点沉寂。韩予邈深知自己犯了执念,可是韩予邈一直在害怕,害怕历史重演,害怕悲剧再一次发生。既然爱惜已经没有用,韩予邈认可用残忍的姿态去填补自己的需要。房间因为窗外的大雨变的昏暗,韩予邈一遍一遍扫荡着这个房间,她一遍一遍的复习着昨天夜里的心痛,那种想要抱紧却落空的感觉,韩予邈停下来,看到小东西坐在沙发里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即使天空落下大雨,也看不清楚裂痕。黄京抽了几支烟,身体越来越冷,医院的 喧嚣渐渐的安静,她用自己已经冻僵的手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美人儿”上。 黄京的视线被这三个字刺的一片模糊。她颤抖的拨出去,没一会儿,韩予邈接了电话。 “什么事?”韩予邈的声音沙哑,黄京一愣,轻声问了一句:“你哭了?”大雨遮掩了她的声音,韩予邈没有听清楚,不快的说:“听不清楚。”那份心疼在这一片冷漠中失去了最初的柔情,黄京看着大雨中飞奔的车辆,保持着音调说:“韩予邈,很多时候我都想着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浪荡人,该有多好。韩予邈,你知道么?每次看到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曾经坚守的会因为你倒塌,害怕我们拥抱之后会最终落空,害怕我们即使拥有着坚定的信念却因为命中的各种转折而失去彼此,害怕,其实我们都没有对方想的那么美好。韩予邈,你看,我曾经那么执着的相信我和林术会以我们独有的方式相守到老,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分开的下场。韩予邈,我很多次的想象着,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是还在坚守着我的执着,我是不是就不会痛,不会患得患失,不会,受到伤害。韩予邈,你在听么?”黄京看着雨帘轻声问。 “在。”韩予邈的声音静静的。 黄京笑了一下,伸手探出雨遮,雨水冰冷无情的激打着她的手心,黄京说:“韩予邈,我想我真的喜欢你了。你知道么?昨晚陈尘姐问我你在我心里是不是已经和林术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甚至更重的时候我很害怕的打断了她。可是我知道即使我可以打断别人的说辞我却没有办法隐瞒自己,韩予邈你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你怎么能悄然无息的就走进来了,你怎么能连个招呼都不打?你怎么那么安静,安静的让我恐慌,就像这场雨,突然而至,却没有办法忽视。韩予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拥有那么坚强的心,为什么你明知道不可为却甘愿为我守候,为什么你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韩予邈…”黄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片雾气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着透明的雨伞站在一片混乱的候车区。她身后的红色出租车一闪而过,肮脏的水花渐了她纯白的大衣,韩予邈站在伞下拿着手机安静的看着医院门口的黄京,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等待着。 黄京失神的放下举着手机的手臂,身后来来往往的人不小心的碰到她的肩膀,黄京晃了一□体,举起手机刚想说话,却听见韩予邈柔声问:“还有要说的么?” 黄京摇摇头,忘记了大雨隔断了视线,韩予邈根本看不到。她的静默让远处的韩予邈迈出了脚步,韩 予邈的身影在雨帘中渐渐清晰起来,韩予邈的高跟鞋溅起小小的涟漪,每一步都让黄京心里一阵颤抖,黄京不禁想起了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那个站在台阶下的女人扬起的笑脸和炙热的眼神。黄京专注的看着韩予邈走向自己,韩予邈清晰的面孔一如从前,她站在黄京面前的台阶下,仰起脸,笑着说:“黄京,我来接你回家。” 黄京眯起眼睛,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她看到韩予邈的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了一片,责怪的说:“一个人打伞也能湿了肩膀?” 韩予邈不在意的侧头看了一眼,又去看黄京,韩予邈微笑着说:“因为另一侧是为你留得。要不,我们去买一把大点的伞吧。” 任是愁情万种的人也抗拒不了韩予邈此刻的深情,黄京终于笑出了声音,她握着手机,直到笑的弯了腰,才说道:“韩予邈,你很像《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你知道么?” 韩予邈好笑的看着她说:“你还真是不浪漫啊,任凭谁如此深情,也该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哀求我不要离开才是呢。” 韩予邈的话让黄京严肃起来,可是眼底还是满满的笑意,黄京低着头,看着雨伞滑落的雨滴落在韩予邈的脚前,黄京叹息道:“韩予邈,你说捉不紧,我又何尝不是?可是。”黄京抬起头认真且深情的看着韩予邈说:“我愿意为你做一次傻瓜。”黄京的话音未落,就见黄京身影一闪,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向后一个退步,韩予邈反射性的接过黄京的身体,听见耳边笑意盎然的说:“韩予邈,你这个坏人。”韩予邈站稳身体,看着身边投来的异样目光,不禁扬起微笑说:“回家吧。小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甜蜜点~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呢~ 文章的主旨在于相守难~ 慢慢来吧~ ☆、细小情节的感动 一场大雨救赎了黄京冲洗了她的灵魂。此刻的黄京坐在窗口抱着韩予邈冲得热咖啡恬静的欣赏着这场大雨。 韩予邈洗了一个热水澡,裹着浴巾进了卧室,映入眼帘的就是黄京蜷坐在窗台上,厚厚的绒毯映衬着她粉嫩的皮肤。黄京及肩的头发还有雾气。韩予邈调了一下空调一股热气瞬间充斥了本是温暖的屋子。黄京听见响动回头看到韩予邈向自己走来。 黄京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不远得床头柜上,伸展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韩予邈笑着偎进她的怀里黄京的手落实在韩予邈得后背轻轻的抚摸着。她指着院子里被雨水冲刷的更加明亮的长椅对韩予邈说:“我喜欢这个椅子。在这个椅子上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会给你做老婆。”韩予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微笑着问:“为什么是老婆不是老公啊?”黄京惊讶的看着她问道:“对哟。可是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做老婆的好材料。” 韩予邈轻轻的“哼”了一声,双手拄在窗台上稍微用力,自己也坐到了上面。她面对着黄京黄京看到韩予邈的浴巾下竟然是真空状态。黄京的脸一瞬间烧个透彻。韩予邈也因为她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走光了,忙换了一个淑女的姿势坐好。 黄京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她看着窗外说:“韩予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韩予邈开着玩笑回答:“暴发户,没工作。” 黄京听了她的话认真的看着她打量了半天才说:“不太像。你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韩予邈因为黄京的话心里难过,慢悠悠的说:“我自小无父无母。野孩子倒是听得多了,你这样夸我我倒是不敢接着了。”黄京以为韩予邈得话心生怜悯,她爬到韩予邈面前,俏丽的小脸贴近韩予邈,韩予邈因为黄京的突然靠近向后退了一下,黄京笑着亲了亲韩予邈的嘴角,动情的许诺:“韩予邈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不是一个人。” 韩予邈因为黄京的话生出一阵感动,伸手把黄京揽在怀里。黄京转了身体靠在韩予邈得胸前。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 晚饭之前韩予邈抱着黄京睡了一个懒觉。五点左右的时候,黄京在韩予邈的怀里动了动,小声说:“我饿了。”韩予邈想起这一天也没有吃过东西,打着哈欠起了身去冰箱看了一眼,对着跟着下楼的黄京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黄京跑到冰箱一看冰箱里满满的青菜和水果。她抱着韩予邈说:“什么都好。韩予邈你真有生活,有这么多好吃的。”韩予邈随手拿了菜,没理会黄京,进了厨房。黄京在冰箱边不知道翻着什么。 韩 予邈探头对她说:“柜子里有新衣服,按照你的尺码买的,去穿上不要凉到。”黄京应了一声,终于翻出一袋零食,关上冰箱门对韩予邈说:“韩予邈你怎么都没有零食?我很喜欢吃的,你以后要多储存噢。”韩予邈忙着手里的活“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黄京蹦蹦跳跳的上了楼,正看到小东西从楼上优雅的向下走,黄京吓得闪了闪身体,留下更多的地方给小东西。小东西发出一声“喵”的叫声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黄京上了楼,心里想着怎么就和韩予邈的猫不对付,总是让我受伤。打开衣柜一看,左侧都是一些没有减掉标签的衣服,黄京随手翻了一下,全是一等一的牌子。黄京乍舌。又去看右边,右边的衣服比较年轻化,各式各样的,整齐干净。黄京心想这应该是韩予邈说的衣服,随手拿了一套休闲服穿上,尺码正合适,连裤脚都已经收过了。黄京心里一阵温暖,快乐的跑下楼,韩予邈听见楼梯传来的声响,忙走出来说:“慢点,这个楼梯窄,再碰到你。”黄京哪里有心思听,她蹦到韩予邈面前,笑着说:“韩予邈你什么时候给我准备得衣服?为什么给我准备衣服啊?” 韩予邈挑挑眉毛转身回了厨房,黄京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她的后面,追问着:“韩予邈你回答我啦。”韩予邈围上围裙,黄京顺势接过带子替系好,韩予邈说:“出去啦!油烟味很大的。”黄京不依不饶的还在问,韩予邈无奈的说:“很久之前就买了放在那里了。”黄京追问道:“很久之前是多久?”韩予邈放下手中的东西认真的看着黄京说:“我以前问过你,你是不是在林术那里放过换洗衣服,你记得么?”韩予邈说到林术的时候明显得感觉到黄京眼中暗淡了一些,韩予邈不愿见她如此,回身面对着厨台说:“只是想你不方便的时候有个换洗的东西。买了就放在那里了。出去吧我要做菜了。” 韩予邈听见身后的黄京发出一声细弱的“哦”。拖鞋“啪嗒啪嗒”的响了起来,韩予邈吐口气,看着颜色鲜艳的青菜自嘲的笑了笑。 一顿饭下来的光景反倒是让韩予邈觉得别扭了。黄京看韩予邈情绪不高,知道是因为提起了林术,黄京总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有些矫情。两个人默默的收拾了厨房和餐厅,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韩予邈坐在单人沙发里,黄京依旧躺在沙发里玩手机。韩予邈看着电视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黄京身上,黄京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电话一会儿笑一会儿抿嘴。韩予邈不是电子控,手机基本功能就是打电话,她连短信都不发。 韩予邈有点无聊,刚打算认真的看电视,黄京对她招 手。韩予邈起身坐在她面前,黄京坐起来,把手机放平在两个人中间,屏幕上有四个胖胖的男人,音乐想起,黄京说:“这两个人是你的,这两个是我的,看我们谁先把谁挤下这个舞台。”韩予邈看到黄京熟练的指挥着她的两个胖墩挤向自己,歌剧形成了兴奋剂,韩予邈伸出手,认真的和黄京对战。 一局下来,韩予邈倒是很享受歌剧,输了也没在意。黄京坏笑着说:“今晚我要在上面。”韩予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疑惑的问:“为什么?”黄京说:“你输了。”韩予邈笑了一下,看着黄京脸红心不跳的样子,又点了开始,慢悠悠的说:“一局定胜负。”黄京心想我都玩的这么熟练了韩予邈你干嘛较真呢,于是同意了。 韩予邈这次倒是真的认真了,黄京渐渐的有点败下阵了,韩予邈看着屏幕笑着问:“小京,你就那么喜欢在上面?我听说你可是只顾享受的?”黄京眨眨眼睛,乖巧的说:“我喜欢你的声音。”这一句话让韩予邈心里一颤,手上的动作倒是慢了,韩予邈眼看着胜利的光束照射在黄京的小人儿身上,黄京坐在对面露出整齐的牙齿。 韩予邈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黄京扑了过来,黄京的重量压下来,热气顺着脖子一路到了嘴唇,韩予邈笑着推她,说:“小京,等下。”黄京不依不饶的去封韩予邈的唇,流连了片刻,韩予邈终于投降,全身心的投入到黄京的热情中。 沙发的空间限制了黄京的动作,她有点不耐烦的跳下去,韩予邈睁开眼,就看见黄京急躁的去拉韩予邈,韩予邈顺从的坐起来刚要起身,谁知黄京的双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肩膀,黄京眯着眼睛动情的说:“韩予邈,你要记得,我既然答应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后退的。”黄京边说边脱了韩予邈的衣服,韩予邈任凭这个淘气的孩子摆弄着自己,黄京架起韩予邈的双腿,低头吻上了韩予邈的花瓣,韩予邈因为这种难堪得姿势红了脸,伸手去推黄京的脑袋,黄京被韩予邈的推拒弄的有点急了,她伸出舌头直接进入到韩予邈的身体,满意的听见韩予邈娇柔的声音。 其实黄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和韩予邈的床事总是发生不在床上。韩予邈也不明白,为什么黄京在自己这里总是一个攻的姿态。韩予邈总觉得自己被牵制了,两个人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黄京困了,没一会儿就睡了。韩予邈本身就是浅眠的人,她看着身边黄京熟睡的脸忽然觉得不真实起来。 韩予邈回忆着自己和黄京的整个相识过程,想起了第一次黄京在车上,想起了手铐,韩予邈身体里生出了一种情绪,这样的情绪使她更 加的烦躁,她看着漆黑的房间,听着黄京均匀的呼吸,突然翻身压在黄京身上,黄京并没有因为她的重量而醒过来,反倒是叨咕了一句:“韩予邈睡觉。”韩予邈因为这句话一阵感动,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念出你的名字,清楚的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是谁,是不是她真的是交付了自己。 韩予邈调整了一□体,右手钻进被子里,直接摸上黄京的腿根,她没有给黄京任何机会,手指挑开黄京的内裤边缘,顺势进入了黄京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之前一直说想让韩同学压黄同学来着~记不清楚了~ ☆、深夜里情动时分 身下的人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侵入闷哼一声,困倦却使黄京略微的挣扎了一下,韩予邈的手指因为黄京身体的干燥只能停留在黄京的体内,她吻上黄京因为疼痛略微张开的唇,黄京感觉到韩予邈的侵入,舌头躲了几下,却因为韩予邈的执着而放弃了闪躲,黄京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韩予邈紧闭着双眸,情动的脸上飘浮着美丽的红云,黄京轻微的抬了一下□,感觉到韩予邈的手指更加的深入了一些,黄京闭上眼,环住韩予邈,手指顺着韩予邈的脊柱轻微的滑动。 韩予邈感觉到黄京的迎合,歪了一下头,吻上了黄京的耳垂。潮热的气息让黄京不禁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韩予邈轻笑一声,感觉到手指渐渐的被潮湿包裹,韩予邈依旧没有动。她挪动了一□体,舌头一路下滑,落在黄京的左胸口。韩予邈含住小小的樱桃,轻轻的逗弄着。黄京受到刺激仰起身体迎合上去,韩予邈的吻更深了,黄京的双手轻轻的插|入韩予邈的发间,顺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的轻捋着,韩予邈不急不躁,辗转在黄京的双乳间。体内的手指在越加燥热的身体里传来了异常清晰的触感,黄京扭动着身体,希望韩予邈可以了解到她的需要。 可是身上的韩予邈一点也不急,她缓慢的享受着身下的盛宴,嘴角因为黄京的反应扬起一抹微笑,韩予邈轻轻的滑动了一下手指,指尖脱离了黄京的身体,黄京刚刚感受到的一丝快感因此霎时间消失了踪影,她低头去看韩予邈,韩予邈扬着脸一脸坏笑的伸出左手捉住黄京的双手,右手穿过黄京脊背与床间的缝隙,用力,黄京惊呼,身体却在韩予邈的用力中翻转,韩予邈松开黄京的双手,右手探到黄京的腿间,左手扶住黄京的小腹,诱惑着说:“乖,抬起来。” 黄京心里暗骂韩予邈,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韩予邈的诱哄抬了起来,韩予邈亲吻着黄京的脊背,手指顺势进入了黄京的身体。黄京发出细微的呻|吟,韩予邈轻声说:“宝贝,家里隔音很好的。”黄京的脸不争气的红个透彻,她喘息着说:“韩予邈,你怎么这么坏?” “我坏你才会享受到。乖,叫给我听。”韩予邈笑着回答。 黄京因为韩予邈的话涌起一阵悸动,嗓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动人的音节。韩予邈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的吻着黄京,手指在湿润中轻柔的穿行,。黄京难耐的迎合着她的手指,头发散乱的在暧昧的空气中晃动着。 “韩予邈。快点。”黄京感觉到韩予邈的轻柔,只觉得难以释放。她迷乱之中还有一丝的理智,知道韩予邈是故意的,故意的挑拨着她的欲|望,黄京被 渴望逼的只有放下矜持,祈求着韩予邈。 韩予邈稍微用了力,只是还是不紧不慢的。得不到的黄京只好回头去看身后的韩予邈,韩予邈见她回头,唇直接覆盖上去,唇齿相溶间的美好更加让黄京渴望得到更多。韩予邈吻着她,嘴角流露出沙哑的声音:“求我。”黄京闭着眼,身体向后去寻找韩予邈的手指,韩予邈向后抽动一下,灵巧的躲过黄京的动作,指尖在穴口盘旋,大拇指却轻轻的揉着黄京的敏感。黄京被韩予邈弄的快疯掉了,她祈求着:“求你,快点给我。”韩予邈达到目的,看着黄京顺从的样子心里无限的满足,手也因此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这样的姿势使得韩予邈更方便的进出和旋转着手指,而黄京也更加深入的获得着韩予邈的给予,黄京只感觉眼前的墨绿色床罩晃了眼,身体随着韩予邈的推进退出有节奏的晃动着,婵娟的水声伴随着两个人的呼吸刺激着本就敏感到极致的神经。黄京心里为了自己这样的迎合有些难堪,可是为了韩予邈,她又有些甘愿。 韩予邈看着趴跪在那里的小人儿,只觉得身体里一股烈火烧透了神经,她只想好好的折磨这个小家伙,她想看到黄京脸上痛苦与快乐交杂的神情,韩予邈伸手扳过黄京赤红的脸,看着黄京微闭的双眼和艳红的唇,她微笑着享受着视觉的冲击,加快了手指□的速度,黄京果然因此发出更加羞人的声音。 黄京的剧烈收缩让韩予邈的身体同样涌起一阵热潮。她亲吻着黄京的脸颊,轻柔的抚摸着黄京蜷缩的身体。韩予邈慢慢的抽出手指,感觉小人儿的颤抖。 “小京。”韩予邈动情的唤着剧烈喘息的黄京。 黄京皱着眉,慢慢的趴回到床上,韩予邈替她擦了身体,盖好被子,静静地躺在了黄京的身侧。黄京趴在床上愤怒的瞪着身边的韩予邈,韩予邈展出笑颜,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像是在给一个愤怒的小猫顺毛。 黄京愤怒的质问:“你那么喜欢这种姿势?” “也不是。”韩予邈含笑。 黄京撅撅嘴,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问道:“都凌晨了,你怎么不睡?” “你不觉得半梦半醒间做|爱来的特别快么?”韩予邈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覆盖在黄京的屁股上。黄京皱眉,这个韩予邈很色|情的样子,黄京不喜欢。她认真的说:“韩予邈,你是不是记仇啊?” “嗯?”韩予邈困了,闭着眼。 黄京拿开韩予邈的手,钻进韩予邈的怀里,两个人同时调整了姿势,黄京捏着韩予邈的胸,一下一下的, 韩予邈没阻止她,只是轻笑的说:“小朋友,没断奶呢?”黄京听了,用力捏了一下,感觉到韩予邈因为疼痛吸了一口气,她又有点心疼的揉起来。 韩予邈捉住她的手轻声说:“难受。”黄京立刻如同充满了电的娃娃,直接压到韩予邈身上,韩予邈毫不留情的推了她一下,黄京直接翻倒在床上,韩予邈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的说:“累了,睡觉。”黄京看到韩予邈的样子,热情还在涌动,她撒娇的说:“就一下。” “一下?”韩予邈睁开眼,璀璨的星眸含着笑容,她捏了捏黄京的脸,说:“以后随你,今天累了。乖,睡吧。” 黄京委屈的看到韩予邈又闭上了眼睛,失望的说:“韩予邈,你是不是就为了压回来啊?”韩予邈挑挑眉,应了一声:“是。睡觉。” 入睡后的韩予邈没有看到黄京失望的眼神。黄京专注的看着面前韩予邈清晰的面孔,心里没来由的难过起来。仿佛刚才那一场情动的爱瞬间失去了颜色,黄京不了解韩予邈,或者说她不是完全的了解韩予邈,她凝视着韩予邈安静的睡容,只觉得韩予邈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韩予邈一定是因为上次手铐事件才会如此折腾她。黄京泄气的想着: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昏昏沉沉的黄京很快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前黄京无比哀怨的想着:不管如何,这次总算是在床上发生了。黄京想到这里,嘴角又露出安慰的笑容。 因为昨夜的晚睡,黄京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了,雨水冲刷后的城市被明艳的阳光照射的繁华一片。身边的位置空空的,黄京有点失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韩予邈不是应该守着她直到她醒过来么?黄京看着华丽的吊灯,被这种感觉击的没有了任何欣喜。 躺了一会儿,黄京钻进了浴室,偌大的镜子上贴着一张粉色的便签,熟悉的字体写着:粉色的杯子和牙刷是你的,枣红色的毛巾是你的,已经清洗过,可以直接用了。 黄京把便签撕下来,摊在手里看了半天。 穿好衣服下了楼,黄京看到空荡荡的客厅,知道韩予邈是真的不在家,她自嘲的笑了笑,跑到冰箱去找吃的。冰冷的空气铺散到身体上,黄京打个小小的喷嚏,她看到昨天还是充斥着水果和蔬菜的空间,竟然从新排列了。第一层是一些饮料,第二层是零食,第三层是牛奶,第四层是水果,而蔬菜已经放置到另一侧的隔层里。黄京眯着眼笑了起来,韩予邈果然是个听话的可人。她拿了几袋薯片又拿了一厅饮料。谁知饮料刚入手,第二排的瓶子上竟然又贴了一个便签:要吃 水果,否则零食全部没收。她好奇的又拿了第一排得饮料,果然看到了同样的便签。 黄京不禁想到韩予邈写这些字便签会是什么样子。黄京有点小小的感动,她听话的拿了苹果,跑到客厅放在茶几上,先是找出来手机,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苗苗一听是黄京,差点没把话筒喊爆,黄京皱着眉毛把听筒远离了自己的耳朵,才问了奶奶的情况,又听说医院里基本没有太多的事于是告知苗苗自己要呆在市里几天。 挂了电话,黄京又去开电视,电视默认的是韩予邈平时看的电视节目,黄京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又想着是不是该给韩予邈打个电话。可是韩予邈这样没有交代就出去了,自己如此关心是不是会有点显得太弱势了。黄京在如此的纠结中看到了第三张便签。便签是放在电视机旁边的翻页表下的,深蓝色的纸面银色的字体。 韩予邈在这张纸上潦草的写着:“小京,如果你看到这张便签,去穿好衣服,到井水路的Hw广告公司找我。我在这里等你。车库里那辆吉普是给你开的,如果你有驾照的话。” 韩予邈一直是一个很讲究礼貌的人,黄京收到过韩予邈的所有便条上的字体都是规规矩矩,一笔一划,可以看出韩予邈是刻意收了连笔,为了让她看的清晰。可是这个纸条却是如此的潦草,停顿的地方很多,可以看到笔尖点在一处的痕迹。黄京收了纸条,看着电视里你侬我侬的情侣。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得流逝着,翻页表发出一声声响,惊了黄京,黄京看看手中的纸条,回身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开始就想让黄京压韩予邈来着,现在写韩同学压黄同学,卡的我差点抓狂,如果不甚满意大家见谅~我会慢慢的调整一下观点,反正来日方长~ ☆、女人心思多难猜 Hw的七层小楼在灰暗的天气中巍然而立,院子里整齐的排列着一排一排的轿车。黄京把车停到空闲的位置上,拿了手包下了车。 电动门轻轻的开合,黄京站在前台看着漂亮的接待身后华丽的字体,Hw广告监制,她收了视线礼貌的问:“你好,请问韩予邈是在这里么?”漂亮前台小姐看了一眼黄京,听说是找韩予邈的,说了一句:“稍等。”忙接通了内线。 “您好,我这里有一位小姐找韩总。”前台小姐的话音黄京听的真切,韩总,韩予邈么?黄京自知韩予邈的身份自是尊重,却没想过韩予邈竟然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黄京看着前台小姐放下电话,温柔的说:“韩总在开会,已经交待我们好好接待黄小姐。这边请。”黄京没想到人家连自己姓什么都知道,只能傻傻的跟着前台小姐进了电梯,电梯中华丽的装饰让黄京一阵恍惚,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韩予邈真的很有钱的样子。 到了七楼,玻璃隔开了整个平面,黄京沿着走廊一路往最深处走去,茶水间,休息室,接着的每一间办公室上都清楚的标明着姓名,英文名,职位。最后两间办公室并列坐落在一个更大的空间里,右侧门牌写着:凌帛古 Bobo 总裁助理。黄京心想原来凌帛古也是一个成功人士。前台小姐见她愣神,轻声说道:“韩总请您在办公室等她。”说完去推左侧的门。黄京看了一眼门牌:韩予邈。执行董事长。黄京轻轻的笑了,她顺从的走进办公室,看到整洁的空间里纯白一片。黄京有些拘谨的坐到落地窗边的白色沙发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没一会儿,一个男孩子端着咖啡走进来。 “你好,我是凌总的助理,小涛。”他乖巧的把咖啡放在透明茶几上,对站起来的黄京说:“黄小姐不要客气啦,我们韩总和凌总正在开会,她们吩咐我来照顾你。我已经久仰大名了。”黄京看到他古灵精怪的样子只是抿嘴一笑。小涛很随意的坐到黄京对面的单人软椅上,笑着说:“我们韩总是不是特别温柔啊?”黄京一愣,心想这个小涛私下应该是同凌帛古,韩予邈关系不错,看他随意的样子,嘴上说道:“我们认识不久,看起来韩总是个好人。”她的话引得小涛一阵坏笑,小涛坏坏的说:“韩总韩总,不必这么客套吧,你们两个都行了周公之礼了,难不成你在床上也叫韩总?” 小涛的直言令黄京尴尬透了,她不安的端起咖啡,刚要喝,就听见安静的空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黄京顺着声音望出去,只见韩予邈低头看着一份文件,旁边凌帛古和一个男人指指点点的解释着什么。韩予邈戴着银色 边框的眼镜,头发挽了起来,身上的浅蓝色衬衫包裹着玲珑的曲线,韩予邈听见男人的话,微微的挑起嘴角,对他说了几句话,合上文件夹递给他。男人回头离开了,韩予邈透过玻璃窗看着坐在沙发里的黄京。扬起一抹张扬的笑容。 小涛知趣的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打开玻璃门,韩予邈微笑的点下头,踏进了办公室,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黄京身上。直到走到黄京的面前站定,韩予邈才温柔的开口:“等多久了?” 黄京有些迷糊,看着跟进来的凌帛古和小涛,有点疏离的回答:“刚刚到。”韩予邈看了一眼咖啡,又看了看没有打算离开的凌帛古和小涛,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两个是打算在我这里喝一杯咖啡?”凌帛古吐吐舌头,回答:“看到小京打个招呼。”说完对黄京的方向摆摆手,黄京站起来,笑着说:“小古姐。”凌帛古点点头看到韩予邈的脸色有点冷了,拽着小涛出了办公室。 韩予邈把黄京按在座位上,回头去把百叶窗落了下来。自己坐到了黄京的身边的扶手上,单人沙发因为韩予邈拥挤了起来,黄京偏了偏身体,韩予邈伸手搭在她的肩膀。 “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韩予邈探着身体,看着黄京的小脸。 黄京嘟嘟嘴,可爱的样子被韩予邈扑捉到,韩予邈亲了亲黄京,换来黄京的推拒。黄京委屈的说:“你不是说你是暴发户么?我看着怎么不像?你这个公司好像很有底蕴的啊?”韩予邈不置可否,站起来去拿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又把眼镜随意的放在办公桌上,回头对黄京说:“我带你吃饭去吧,好不好?”黄京听话站起来,看到韩予邈拿了钥匙和包,已经准备去开门了。黄京拉住她,韩予邈转身看着她,黄京别扭的说:“我们是需要慢慢了解,可是韩予邈,你写那张纸条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犹豫?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么?” 韩予邈没想到黄京那么敏感,她回身用空闲的手捉住黄京的手,拉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说:“你看要下班了,我们这件事可以回家说,好不好?”黄京虽然不快,还是听话的随着韩予邈走出了办公室。 “小京走了?”刚出门,凌帛古就拎着包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笑眯眯的问。 “嗯。”黄京试图把手从韩予邈的手里抽回来,谁知道韩予邈意识到她的动作,反倒是握的更紧了。 韩予邈牵着她,与凌帛古并肩同行。进了电梯,因为是下班时间,电梯几乎每一层都会有一个两个人上来。上来的人看到韩予邈和凌帛古都会充满敬意的打着招呼:“韩总,凌总 ,好。”韩予邈一般都是报以微笑,凌帛古偶尔会对熟唸的人说几句。黄京站在韩予邈身后的位置,看着韩予邈与凌帛古的样子,垂下了眼。 出了公司,凌帛古对两个人说了一句:“再见。”就匆匆的往车上去。一辆奔驰在这时停在了台阶下,一个年轻的男人下了车,对韩予邈说:“韩总,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韩予邈微笑着说:“没关系,上车说吧。”男人打开车门,韩予邈引着黄京进了车子,车子慢慢的驶出了大院。“家里的事都办好了?”韩予邈依旧握着黄京的手没放开。话倒是对司机说的。男人笑着说:“嗯,办好了,我父亲很感谢您。” 韩予邈摇摇头,转头问沉默的黄京:“你想吃什么?” 黄京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听到韩予邈问她,想了想说:“吃什么都好。要不你回家给我做好不好?”黄京这话其实是有寓意的,今天的韩予邈与往日给她带来的感觉落差太大,韩予邈在今天有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黄京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喜欢原来那个温柔如水,体贴亲切的韩予邈。 韩予邈看着情绪不高的黄京,转头对司机说:“回家。” 这一次再看到这栋别墅,黄京有了另一种感觉。她脱了鞋进了客厅,看到小东西嗖的钻进了角落,韩予邈脱了衣服,放下包马不停蹄的走到冰箱边,问:“你想吃什么?” “韩予邈。”黄京坐到沙发里,回头唤着她。 韩予邈关了冰箱门,走到黄京身后,双手环住她,下巴顶在她的肩膀,嘴唇贴着黄京的耳朵蛊惑的问:“难道你想吃我?”黄京被她弄的一阵酥麻,躲过她的亲密,扬起脸问:“韩予邈,你是不是犹豫过?” 韩予邈本是好看的笑容,渐渐的凉了下来,她站起身,俯视着黄京说:“是。不过最后不是也留了纸条。你不是也看到了,并且来了?”黄京听出了韩予邈的不快,委屈的说:“可是你放在那个地方,是想我看不到吧。韩予邈,我认识你的时候又不知道你是谁?你何苦呢?”黄京说完站起来,打算离开,韩予邈知道黄京是误会了,忙拉住她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黄京,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才刚刚开始,还没有深入的了解,我怕你看到我的一些表面的光华会影响你的判断。” “什么判断?我喜欢的只是那个抱着小东西坐在我的诊所里耐心听老人家讲话的女人。我又不是喜欢钱。你是不是有富人病,是不是害怕别人都会图谋你什么啊?”黄京甩开韩予邈的手,冷声冷气的说。 韩予邈因为黄京的话倍感受伤,她低声说 :“我只是觉得犹豫是不是该这么快的让你走进我的生活里。黄京,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你还有你的心结,我也有我的顾虑。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些毛病,我只是希望我被那些琐事烦到之后,第一时间看到你,可以得以安慰,我们可以在一起吃个简单的饭,约会,去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情。我觉得我没有错。” 黄京被韩予邈的一席话说的心里难过,黄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理智,她向前一步,拉着韩予邈的手,说:“韩予邈,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我只是被今天你在公司的那种感觉吓到了。你原谅我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过渡,过度中隐藏着危机~ ☆、相互了解的开始 黄京带韩予邈去的地方是宠物医院楼后面的森林。夜里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杨树在月光下投射出鬼怪的影子。韩予邈裹裹大衣,看着身边兴起的黄京,又不忍讲出害怕两个字。黄京走在前面,影子被拉的长长的,韩予邈看着她的影子,小心翼翼的不去踩踏。 绵延的林道豁然开朗,森林的尽头,明亮一片。 如镜的湖水折射着月光,陪伴着它的路灯黯然失色。 “喜欢么?”黄京张开双臂,回身问韩予邈。黄京的双眼如同湖水一般明亮,安静。韩予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拉起黄京伸展的双手放在胸前。 “小京,谢谢你。”韩予邈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轻轻的回荡。 “去,韩予邈你这样我会害羞的。”黄京拉着韩予邈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你多大?”黄京乖巧的靠在韩予邈的身上,撒娇的问。 “36。”韩予邈丝毫没有隐瞒。 黄京的眼睛闪啊闪,两只手捧着韩予邈的脸,认真的看了半天韩予邈,有点不甘心的说:“一点皱纹都没有,你是老妖怪啊?” 韩予邈发现黄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朝气。不似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全身散发着妩媚的成熟女人味。韩予邈好笑的玩着黄京的头发,慢悠悠的说:“我一年中可能会去一趟或者两趟瑞士。” 黄京明白了。任何美丽都不会是经久不衰的。韩予邈用科技保留了她的美貌。她皱皱鼻子说了一句:“烧钱。” 韩予邈笑着说:“我的身体一直不错。”她停顿了一下,说:“几乎没什么毛病。感冒什么的都离我远远的。所以我不只是为了漂亮,还有身体。” “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咯。” “你父母呢?为什么和奶奶住在离市区这么远的地方?”韩予邈转移了话题。 黄京玩着韩予邈的手指,说:“他们工作很忙。奶奶不喜欢市区的环境,我就在这里陪她。反正这里离市区也不是很远。老人家总是需要人照顾的。” 韩予邈笑了笑,爱怜的看着黄京问:“老人家知道你是拉拉?” “我不知道。不过奶奶是个很开明的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知道了,我想她也会站在我这边的。”黄京虽然说的轻松,脸上却有着淡淡的忧伤。虽然如此,她还是突然笑起来,把韩予邈的手举到两个人面前,笑眯眯的说:“韩予邈你就是个做攻的料子,你看你的手指多长。”韩予邈看着,黄京的手心和自己的手心贴在一起,黄京的手指比自己的手指短了半个骨节。 她听着黄京荒 谬的言论,笑着说:“那我不是很吃亏。我的性|福怎么办?” “你真淫|荡。”黄京皱着脸,开着玩笑。 韩予邈勾起手指狠狠地刮在她的鼻子上,说:“是吧是吧,我很淫|荡的,小爷你要不要我好好的伺候你一下。” 黄京毫不淑女的笑了起来。 回到宠物店的时候,整个房子漆黑一片,黄京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对着韩予邈轻轻的做了一个手势。韩予邈了解的放轻了脚步。两个人偷偷的钻进黄京的卧室,连灯都没敢开,偷偷的洗漱,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早晨,韩予邈是被奶奶的敲门声吵醒的。原来老人家夜里已经知道黄京回来了。黄京收拾收拾去楼下上班,韩予邈一个人下了楼陪着奶奶伺候花圃里的花。 中午黄京依旧是把午饭端到了自己的卧室,韩予邈盘膝坐在地毯上,看着黄京的书。黄京正在看的是柏拉图。韩予邈觉得这书倒是值得黄京看看。扉页上浅蓝的手写体,是一句英文。韩予邈略过,去翻看里面。黄京看书很仔细,用细细的蓝色钢笔认认真真的标注着自己的感想。 黄京端着餐盘跪在韩予邈面前看到韩予邈露出玩味的微笑,害羞的抢韩予邈手中的书。 “给我。”黄京为自己在韩予邈面前很容易害羞感到郁闷。 韩予邈拿着书躲了一下,笑着说:“给我看哦。”说完把书放在自己腿边。 黄京也不去争了,仔仔细细的把盘子和筷子放在韩予邈面前,说:“坏人。吃饭吧。” 韩予邈看着黄京像个小媳妇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 韩予邈依旧吃的很少。黄京看她一口只动两筷子,好奇的问:“你吃饭是不是都得做十几道菜?” 韩予邈没明白什么意思?发出一声:“嗯?” 黄京夹了一筷子肉放在韩予邈的餐盘边,因为没有公用筷子,黄京做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理直气壮的。她刻意把肉放在餐盘边是为了免去自己和韩予邈的尴尬。如果韩予邈不想吃,或者嫌弃,也不会刺伤自己。 韩予邈看到餐盘边的肉,自然的夹着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她的余光看到黄京因为她这个小小的动作眼中露出闪耀的光芒。 韩予邈接着话题说:“也不是。以前总是在外边应酬。养成了一个菜不过三口的习惯。饭量也小了。” “可是现在是在家里。”黄京随意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家里”两个字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韩予邈绽开温柔的 笑容。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鱼香肉丝问:“这个好吃,奶奶做的?” “不是,阿姨做的。她是家里的保姆,奶奶年纪大了,我又不会做饭,爸爸妈妈让她来做一日三餐,要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住在这里,好伺候奶奶。” “不错。”韩予邈又吃了一口,黄京看到笑着说:“第四口是不是味道更好?” “嗯。”韩予邈又夹了一筷子。 吃过饭,黄京收拾妥当就到了上班时间。韩予邈也准备回家了。黄京送韩予邈出门的时候欲言又止。 韩予邈看见黄京恋恋不舍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说:“进去吧,明天我来接你去市里。我们看电影好不好?” 黄京点点头。回身向屋里走去。 她的头发随着她的身体俏皮的摆动着,韩予邈看了很久,直到黄京在玻璃门那里向她摆了摆手转身消失在门后,她才回神。 韩予邈上了车,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相爱容易相守难。黄京的却懦没有什么错误。毕竟两个人年龄,生活的环境差距都很大,也许,这样真的可以减少伤害吧。 第二天韩予邈睡了一个美容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出门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有一串黄京的电话,还有几条未读短信。 “韩予邈起床了。20**年**月**日07:20:44” “韩予邈,我都工作了,你怎么还没有回答?20**年**月**日09:55:00” 之后的几条韩予邈没看。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串麻烦突然觉得真的很麻烦。她边穿鞋边拨电话过去。 很快就被拒接了。韩予邈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有点郁结的扔下包,双手捧着手机费劲儿的回着:“现在出发,三十分钟后到。” “你开慢点。”这回倒是没吃闭门羹。 韩予邈收了手机,走出房门,开了车门,又听见手机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音。 “记得系安全带。” 韩予邈笑了笑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出了家门? 和黄京在一起,韩予邈总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黄京是标准的成熟的面孔孩子的心。韩予邈的车刚停下来就看见黄京捧着一大束野花站在院子门口等她呢。看到她下车,黄京把这束还带着泥土气息的野花递给了韩予邈。 “谢谢。”韩予邈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花圃里的花。 “我早晨去后面的湖畔摘的。奶奶的花是不能碰的。”黄京自然的挎上韩予 邈的手臂,韩予邈随着她的步伐走着,转眼快到诊室大门,韩予邈看到奶奶依旧戴着帽子拿着锄头在那里摆弄花圃。 “奶奶好。”韩予邈礼貌的打招呼。 奶奶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忙着手里的活。 黄京拉拉韩予邈说:“走啦,奶奶忙的时候连我都不理的。” 黄京挎着韩予邈进了诊所,韩予邈有点尴尬的想抽回手,谁知苗苗和一群小护士暧昧的笑着对她打招呼:“韩小姐早啊。”韩予邈僵硬的笑了一下。 进了办公室,黄京脱了白大褂,转身套了一件七分袖的西服外套,红黑相间的搭配恰到好处,韩予邈不自觉地多欣赏了两眼。 “走吧。”黄京拿起包,拉着韩予邈出了门。 说是看电影,可是韩予邈还没有吃饭呢。两个人进了市里先是找了一家餐馆打点了肚子。黄京发现自从上次在她家吃过那顿饭之后,韩予邈当着她的面再也不是只吃一两口了。这个认知让她一阵快乐。 选电影的时候,黄京想看一部刚刚上映的吸血鬼的片子,韩予邈不感冒,想看3D的,两个人各说了一通理由,最后谁也没劝动谁,谁也没让步。韩予邈只好陪着黄京先看了吸血鬼,又去拉着黄京戴了把眼镜。 出了电影院,韩予邈觉得腰酸背痛,她看着黄京依旧活力四射,摇头叹息:“老了。坐了一下午就不舒服。”黄京一边走一边替她按摩着腰部,一脸献媚。 “韩予邈?”刚上车,黄京就喊了一声。 韩予邈瞪了她一眼,问:“干嘛?” “我们找个地方做|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偷懒了,玩游戏来着~嘎嘎 ☆、重调恋爱的步调 “韩予邈,我们找个地方做|爱吧。” 韩予邈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她微笑的看着含羞带怯的黄京,轻微的摇头。 “今天不方便。”韩予邈用了最善意的谎言。她指指自己的小腹,黄京恍然大悟的表情让韩予邈心里闪过一丝丝的罪恶。 “那你干嘛还要陪我看电影,今天在家休息不好么?”黄京心疼的抱怨。 韩予邈捏捏她的脸,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启动了车,慢慢的往停车场的光亮开去。 五点多的城市有些拥堵,韩予邈略显烦躁,黄京体贴的看着窗外几乎贴过来的汽车,指挥着韩予邈避让。韩予邈的驾驶经验自然不会因为堵车而出什么状况,可她依旧感激黄京的细心。她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长龙,翻了一张CD听了起来。 本是安静的车厢被躁动充斥着,黄京有些玩味的看了看韩予邈又看了看中控台。 “你这种时候竟然听曼森?”那岂不是自找咆哮!黄京看着韩予邈投来的疑惑目光,把后半句放进了肚子里。韩予邈随着音乐轻轻的晃动着脑袋,偶尔紧蹙眉头,偶尔撇撇嘴,每一种表情对黄京而言都是新鲜的。它们拼凑在一起,展现了另一个韩予邈,一个黄京自然没见过也不了解的韩予邈。 黄京沉浸在这个韩予邈带来的陌生世界中,眼看着车队缓慢的行进,韩予邈才回头看了一眼黄京,笑眯眯的说:“心情好多了。”黄京木然的点点头,她还陷在那个因为音乐变的绚丽的韩予邈中没有走出来。 熟悉的林荫路因为季节的变幻更加美丽起来。黄京看着远处自己的家,对沉默不语的韩予邈说道:“你晚上在我这里住吧。”韩予邈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轻声说:“不方便,这样的时候我会没有安全感的。明天早晨我还要去公司,这样吧,中午我给你打电话,如果下午你有时间晚上我来接你,我们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好不好?”黄京听出韩予邈是打着商量,虽然心里十分希望韩予邈可以留宿,却也没有勉强。 分别之时自是缠绵,韩予邈推开紧紧纠缠着的黄京,一边调试着呼吸一边说:“果然是老了,不如你个小孩子,我气短咯。”她的话引来黄京的轻笑,黄京抚着她的背,关心的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疲惫啊。”韩予邈摇头,叹息:“送来送去,我们这个晚上都要折腾在路上了。乖,到家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看着黄京进了房间,二楼的右侧亮起了光亮,韩予邈才启动了车子。 一个人开车是寂 寞的,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开车更是寂寞,而告别了爱人的韩予邈在如此深沉的夜晚,一个人开车行驶在几乎无人的街道上,她的廖落更是可想而知。可是韩予邈忍了。韩予邈一直是个懂得忍耐的人。韩予邈自然想和黄京亲近,她也恨不得把黄京用绳子绑在身上,可是韩予邈又是理智的。这种理智即使在还算热恋期中也分外的明了。 没在一起的时候,韩予邈没有逼迫黄京,她认可自己受到伤害,去给黄京营造出美好的气氛,让黄京陷进了她的温柔乡,可是这种感觉能持续多久?韩予邈很清楚,对于黄京这样的人来说,三个月!或者更短。 韩予邈想要的不是一段爱情,而是一辈子的爱情。 她要开始重新的去调整与黄京之间的关系。 关于爱情的三大基石,她们两个人基本都拥有了。可是岁月是漫长的,生活是琐碎的,诱惑是不可预知的,而前方还有一个摆在那里的阻碍,林术。韩予邈看着渐行渐近的城市,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韩予邈享受这种安稳却又可以掌控得快感。 一路开到陈浩的会馆,灯火通明的院子里,银杏树泛出淡淡的光亮。韩予邈停好车,就看见远门口光亮的车灯一晃,她眯起眼镜仔细看去,是陈尘和凌帛古。 凌帛古停好车,同陈尘几乎同一时间跳下来,看到韩予邈站在车后,凌帛古扬起笑容,问:“这么快?小京没缠着你。” 陈尘自然的挽上凌帛古的胳膊,三个人并肩同行,韩予邈边走边说:“倒是缠了一会儿。” 行至门前,凌帛古绅士的开了门,陈尘和韩予邈刚踏进一楼大厅,就看见二楼陈浩趴在栏杆上对她们招手。 “你们真是太慢了,菜都凉了。”陈浩喊到。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三个女人谁也没有搭理他偶尔展露的孩子气,而是微笑的上了楼,四个人坐到已经摆好的餐桌边,陈浩唤保姆放了音响,才笑眯眯的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韩予邈面前。 韩予邈伸手拿起来,瞄了一眼带子上的两个字:林术笑着把袋子放到了空置的座位上。 韩予邈对几个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掏出手机给黄京打电话。 黄京的声音很精神,韩予邈听到有音乐的回响,便问道:“你听音乐呢?” “是啊。有点失眠。”黄京乖巧的回答。 “乖乖的早点睡觉,明天我给你电话。”韩予邈被旁边的三个人看的没有办法投入到电话里,只能轻声哄着。 黄京听了有点不开心的说:“韩予邈,你不 是就要挂电话吧。才说了几句。”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明天顶着黑眼圈同我约会。”韩予邈站起身,走到栏杆旁边。 “那你唱歌哄我吧。”黄京撒娇耍赖的说。 韩予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六只眼睛,挑挑眉毛,轻轻的哼起了摇篮曲。 这一哼几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起初黄京还伴随着韩予邈的声音说几句小情话,最后就没了动静。韩予邈停下来仔细的听了听,肯定黄京是睡了,才挂了电话。双腿因为长久的站姿有点发麻,韩予邈僵硬的转过身体,就看到陈尘调笑的面容。而凌帛古和陈浩举着酒杯也是看着她笑着。 “幸福啊!甜蜜啊!”陈尘见韩予邈入座,开起玩笑。 韩予邈抿着唇只是微笑。 凌帛古和陈浩倒是更直接的入了正题。 “林术的事打算怎么和她讲?”陈浩问。 韩予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摇摇头。 “打算再稳定稳定还是现在?”凌帛古知道韩予邈是没想这件事呢,引导的问。 韩予邈皱了一下眉,轻声说:“今天,她要和我一起住,我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你们要见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和相处的节奏需要调整。如今林术这个事,怕是会雪上加霜吧。” “你怎么会觉得你和黄京的相处有问题。你们两个才在一起多久呢?”陈尘实在摸不出来韩予邈怎么想事情。 韩予邈看看酒杯,说:“一夜情,追逐,旧情人离开,崩溃,我晕倒,要放弃她,她示爱,在一起这几天,几乎没分开过。这不是维系一段长久爱情的基础。一夜情本身就会让我们对彼此留下随便的想法,我追求她,已经在她心中放低了我的身份,林术离开,她心里的感觉怕是不是我们这些当事人能了解的,她不怨恨我么?不可能。只是在她心中的好感可以暂时的让她不去理会这些,我们两个人,其如此看来,前路惨淡吧。” 其他三个人听了韩予邈的分析也是一筹莫展。如此看来,韩予邈的通透也不必其他人多言,韩予邈见他们没说话,扬起笑容,说:“不过,步调可以调整,林术这件事用的好了,也会有利于我和她的感情。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不是么?你们不必担心,存在理智总比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好。” “那倒是。省的一波三折。”陈尘无比感叹。 韩予邈看她如此,笑着调侃:“至少,我不打算那么早就把黄京绑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里,过早同居意味着爱情过早的枯萎。留人留己,虽然会遇见更多 未知,不过,至少两人的空间和神秘感可以作为筹码,作场等价交易。” 陈尘摇头,拉着凌帛古的手说:“她和黄京可不一样。黄京是外表风骚,骨子里绝对是情深意长,我家这个,表面不动声色,里面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九九回肠。” 凌帛古一听韩予邈和陈尘的话扯到了自己,有点埋怨的说:“好好的,说黄京干嘛扯到我。” 韩予邈拍着手劝道:“这里只有你可以和她作比。何况陈尘的话没错。所以这一辈子,也就陈尘的性格可以治得了你。” “就是。”陈浩落井下石。凌帛古摇头叹息,换来其他三人的宽慰笑容。 几个人在一起本就不是为了酒肉,浅酌几杯,韩予邈有感而发:“这爱情,就像你去煲汤,调味料不一定非要一次到位,不过却需要细心品尝,缺了什么适时加上,最后小火慢炖,也会是回味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一章,解释一下老韩的想法。因为“相爱很难”的部分,会写到老韩潜移默化的调|教黄京。很多做法可能大家不会理解。毕竟两人热恋期呢~ 所以这里先写一下老韩的想法,以免后面为了文章的基调没有办法解释的地方引起大家误会~ 前面章节韩予邈同学年龄打错了。36岁,谢谢网友提醒。由于手机字体的关系,名字实在没有分清是0是o,^v^ ☆、第一诫:限制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Lesbian:来源于古希腊的一个小岛的名称Lesbos(莱斯博斯岛)。这个小岛位于爱琴海中、土耳其西北部沿岸附近,多石山,是伊奥利亚人的一个重要居住地。公元前7世纪时,莱斯博斯岛以其抒情诗人而闻名,在这些诗人中,最著名的是女同性恋诗人萨福(Sappho)。Lesbian 本意指居住在该岛上的人,但自萨福以后,Lesbian这个词汇开始有了新的注解。19世纪末,医学界开始使用lesbian来指称与萨福有同样性倾向的女性。从那时起,lesbian开始包含女性同性恋的含义,并被广泛使用起来。 这段必须写出来~因为昨天加的那章,它没有用武之地了。所以还是在这里写出来吧~萨福噢~ 作为Muller的老板,大飞这几天并不好过。不好过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因为黄京。黄京是夜店女王,是半个活广告,可是已经小半个月了,距离上次黄京喝醉已经小半个月了,这个人再也没出现过。黄京以前也不是天天来,不过半个月没来倒是有点令人揣测了。 比如眼前这个人,这个圈子里比较招蜂引蝶的帅T展阔就一直反反复复的纠缠着她,希望她能帮忙找到黄京。对于大飞来说找黄京并不难,难就难在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黄京,黄京半天没接,终于接起来的时候,却是没有声音。 大飞当时坐在酒吧门外的台阶上,以为信号不好,大声的“喂”了好几声,又把手机紧紧的贴在耳朵上,仔细辩听,却是面红耳赤。 听筒里黄京呻|吟着唤着:“韩予邈,求你,轻点!”大飞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韩予邈喘息着说:“看你还会不会因为电话分神。”紧接着就是一阵黄京难以自持的呻|吟。大飞忙挂了电话,心里想着怎么一个电话打到人家闺房里了。不好不好。她拍拍屁股正打算回酒吧,一想不对啊,韩予邈怎么把黄京压了?她不是个受么?又一想,也对,黄京是个万年受,这受受相对,大飞扬起龌鹾的笑容。正在大飞为了自己的想法欢快不已时,她的手机响了。大飞一看是黄京,忙接了起来。大飞还没等说话,只听见韩予邈冷飕飕的声音传递过来:“下次你再打扰我的好事我可对你不客气。现在有事说事吧。” 哎?怎么韩予邈这就替黄京做主了?大飞犯着寻思,嘴上却说:“姐姐,我怎么敢打扰你的好事,我就是想起有一阵没见黄京了,想她了。” 韩予邈轻轻的“嗯”了一声,大飞听见黄京在旁边说:“韩予邈,把手机给我。”听筒里传来细碎的声音,黄京疲惫的问:“怎么了,大飞哥。”大飞小声说:“姐姐,你那些残花败柳天天问我你去哪里了?你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倒是给人家个交待啊。你说哥哥我这是酒吧,又不是侦探所。” 黄京听了大飞的话把手机放到另一只耳朵边,她瞄着韩予邈不快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啦,这两天我会去的。挂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边大飞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想象着韩予邈的黑脸,打了一个哆嗦,忙进了酒吧。 另一边黄京刚放下手机,就看见韩予邈靠在床边凝望着她,黄京笑着爬到她的身边,脑袋枕在韩予邈的小腹上,韩予邈伸手替她捋着发,黄京看着韩予邈笔直的双腿,哄着说:“韩予邈,你怎么这么完美,你看你的腿真直。”韩予邈没说话 ,黄京仰起脸,看着月光下的韩予邈如玉的皮肤,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韩予邈的脸。韩予邈躲了一下,黄京立刻不高兴了。 “我摸一下会死啊?”黄京跪在床上,不快的问。 韩予邈抬起头,看着比她略微高了一点的黄京,慢悠悠的说:“不出去泡夜店会死么?” 黄京知道大飞的话韩予邈是听见了,她一把抓住韩予邈的胳膊,把她紧紧的抵在落地窗上,左腿硬生生的分开韩予邈并拢的双腿,黄京坏笑的去吻韩予邈,韩予邈这回没躲,而是乖乖的配合着黄京的唇舌。 黄京的双手肆意的游走着,她捏着韩予邈的胸,又抚摸着韩予邈的脊背,黄京的唇随着手掌的下移转战到韩予邈的耳垂,韩予邈果然如同料想中那样喘息中吐出一声销魂的呻|吟。黄京轻柔的带着韩予邈躺进柔软的床中,左手顺势下滑,韩予邈已经潮湿一片,黄京的手指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耳边传来韩予邈满足的叹息。黄京坏笑的动了一下,韩予邈的身体一紧,黄京又动了一下,看到韩予邈紧闭的双眸疑惑的投向她。 “想要么?宝贝。”黄京诱惑着。 韩予邈真的搞不懂身上这个小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她只能紧紧的环住黄京送上自己的唇。手指终于有规律的动了起来,韩予邈感觉身体的潮动渐渐的扩大,她听见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黄京的左手很有技巧,比起右手的莽撞,更让韩予邈承受不住。韩予邈收缩着,轻声说:“快点,宝贝,快到了。”谁知黄京听了她的话,突然停了,黄京撑着身体,一脸坏笑的看着韩予邈,她问:“难受么?”韩予邈动了一□体,感觉黄京手指的逃避,她无奈的说:“难受。”黄京勾引了一下,引得韩予邈更加想要达到天堂,黄京看着韩予邈美丽的容颜,低声问:“我明天想去酒吧,好不好?”韩予邈微闭的眼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一把拉住黄京,紧紧的抱着她说:“好。”黄京立刻调整了姿势,换了右手把韩予邈送上了天堂。韩予邈在黄京怀里轻轻的颤抖着,心里却留下了深深地怨念。 黄京睡觉并不是很乖,韩予邈睡眠浅,加之从前都是一个人睡,有了黄京自然难以成眠。好在这小半个月两个人浓情蜜意的,睡前总是要来几次运动,虽然腰痛,但是入睡却快了。可是今天韩予邈睡不着了。她替黄京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明月,韩予邈是七零生人,黄京是八零末,两个人几乎差出来十岁。韩予邈相对来说比较保守,黄京却是开放的很。韩予邈还记得黄京给她展示的那些小玩意,制服,皮鞭手铐还有一些韩予邈根本不会选择用的东西。黄京 当时说:“这些都是酒吧那些朋友送的,除了手铐和小皮鞭没事拿出来当个调剂别的我都没动过。”韩予邈看得出来,很多包装都没有拆开,并且黄京放置它们的地方很难随手去取,要经历千难万阻才能把装着这些东西的箱子拿出来。可是韩予邈看了,当时心里并不舒服。她不知道黄京在别人身下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喜欢的是那个在她身下有点害羞,有点矜持的黄京。而刚刚,黄京为了出去玩竟然用这种事情要挟她,韩予邈不懂,黄京同样是女人,她明明知道那个时候的女人是多么渴望,多么难受,为什么她要如此为之。韩予邈看着黄京熟睡的容颜,黄京是个可爱的孩子,还有点调皮,这几天她一直陪着黄京,黄京上班的时候她就坐在黄京对面的沙发里看书,或者在楼上休息,偶尔也会陪奶奶摆弄花草,黄京对身边的人很有爱心,她不仅仅关心生病的小动物,对她们的主人也是体恤,黄京知道心疼自己,这几天韩予邈一点儿活都没碰过,黄京包揽了所有,甚至包括洗她的贴身衣物,韩予邈最初以为黄京是因为她们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才如此殷勤,可是有一天无意间黄京对韩予邈说了一句话:“你在家都是有工人的,到我这里我虽然请不起工人也不至于让你这样的人物来干这些粗活。” 韩予邈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是她不得不想是不是黄京在两个人生活的环境下有点自卑。韩予邈想告诉黄京自己愿意为她洗衣做饭,可是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还有就是黄京的手机,电话没有几个,短信不断。黄京有的时候正在陪韩予邈聊天,结果一个短信就让她投入到了另一个世界。韩予邈只能自己看看书,或者静静的守着黄京。韩予邈不喜欢去把两个人的关系变的条条框框,她喜欢黄京,最初就是因为她的容貌和她的朝气,慢慢的接触,她又喜欢上她的性格。 韩予邈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必要每天像是对待犯人一样去查通讯,或者探知对方的过去。韩予邈想到这里,有点泄气的用手指捅了捅身边的黄京,黄京翻个身,把韩予邈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宝贝,乖乖睡觉。”韩予邈窝在黄京的胸口,听话的闭上眼睛。 黄京不明白,即使她不用这样的手段,韩予邈也会对她的要求放行。黄京是个小蝴蝶,韩予邈是个手持捕网的捉蝶人,捉蝶人的目的是捕到蝴蝶的美丽,不是要它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韩予邈即使不开心,也不会去干涉她。只要不打扰到她和黄京相处的时间,那么,黄京可以自由飞翔! 爱情里的第一诫:不 要因为你们的关系升级为亲密的爱人,就限制了对方的自由。起初这样的限制是一种甜蜜的在乎,久而久之,这样的限制就是疲惫的根源!累人累己,只会葬送一往情深。韩予邈懂得,远远比黄京多的太多。她给黄京自由,不代表她就要为她独自守候在空荡荡的房间。 ☆、第二诫;以卵击石 名花有主的人玩夜场有什么意思? 这要看是什么人。 黄京刚刚推开酒吧的大门,就被喧闹的氛围调动起来了沉寂小半个月的细胞。她潇洒的走到自己的卡包,当然依照正常的理论,她会被几个熟人先摸几下,或者礼貌的打个招呼。黄京刚坐进卡包,就看到展阔随着音乐摇摇摆摆的走到了面前。 展阔把酒杯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搭在黄京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把黄京整个人环进了自己的范围。 “最近忙什么呢?”展阔忽略黄京一桌人玩味的表情,专注的像个准备捕食的豹子。 黄京没在意的脱了外衣,露出黑色的短袖T恤,她伸手拨拨自己的头发,侧脸对展阔笑眯眯的说:“听说你找我?” 展阔看出黄京对她的不经意,只好坐下来,点点头。 “最近忙着谈恋爱。”黄京毫不隐瞒的说。 “谈恋爱?”第一个惊呼的倒不是展阔,而是正打算过来打招呼的大飞。大飞心里因为韩予邈与黄京的闺房之事一直心有余悸,听到黄京如此说,心里第一想法就是:这祖宗不会是和那个韩祖宗玩真的了吧。 大飞的到来自然让展阔想问的话没有了下文。黄京欢快的抱着大飞的胳膊把大飞拽进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大飞哥,最近真是麻烦你咯。”黄京乖巧,自然知道讨好一下大飞。以韩予邈和大飞之间的交情,讨好这个人总是没有错的。 可是大飞哪里能敢接着,她附在黄京的耳朵边轻声问:“你不是和韩予邈谈恋爱呢吧?” 黄京因为大飞的话露出浅浅的微笑,大飞一看黄京这个表情就知道得了,猜对了。 大飞没给黄京开口的机会,直接又附在她的耳朵上说:“你看那边是谁?” 黄京顺着大飞的指引看去,角落的卡包里一个女人优雅的靠在栏杆边,目光落在舞台中间。 “韩予邈。”黄京倒是没多想,说实话,早晨韩予邈就离开她回市里了,她还真是想念她。黄京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刚要起身去找韩予邈,就看到一个女人从昏暗的角落站了起来,她端着一杯酒递给了全神贯注的韩予邈,韩予邈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Joy?”黄京怒气冲冲的看向大飞。 大飞摇摇头,她也不知道Joy什么时候跑到韩予邈的卡包里的,要是她知道还有这那一场戏,打死她也不会告诉黄京韩予邈来了。 黄京看到大飞的表情就知道大飞也是不知情,黄京不快的坐在位置上没动。本是春风得意的面容也被阴霾掩盖,同桌的人自然是看出了这样的变化,虽然不知道缘何,可是还是鼓动着黄京喝酒。既然出来玩就是找乐子的,何苦一进来就变了脸。 几杯酒下去,大飞 忍不住要离开了,黄京送走她,又郁郁寡欢的坐在位置上。 展阔坐在外围,自然是看到了韩予邈。酒吧的灯光忽明忽暗,展阔眯起眼睛看了半天。 “黄京。”展阔收了视线,碰了碰黄京。 “嗯?” “那个女人是韩予邈吧?” “你认识?”黄京终于抬起头看着展阔。 展阔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说:“何止认识。这个女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怕怕。”虽然如此说,黄京还是看出来展阔眼里的一丝爱意。 聪敏的黄京在没喝酒的状态下怎么会被蒙蔽。她看着远处的韩予邈,韩予邈一直以一个姿势靠在栏杆上,她的目光没有任何飘动,黄京觉得韩予邈至少应该看到自己了吧,最起码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打个招呼,是应该的吧。或者说,韩予邈用不应该当着自己的面红杏出墙吧!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黄京想到这里,又看看身边的展阔,露出一抹笑容。 要不老人总是感叹: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呢。 年龄的差距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两个人的依附关系。黄京打的小算盘韩予邈看的透了。如此,当黄京同学小鸟依人的靠在展阔身上,双目含情之时,韩予邈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这一眼韩予邈扫的恰到好处,黄京和展阔同时看向她,黄京是想看韩予邈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而展阔可是被黄京的这个动作吓得一身汗。 如此一来变成了六目相视。韩予邈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含着礼貌的笑容,示意黄京与展阔。黄京被韩予邈这种淡定搞得不上不下,心里一口气闷在那里,傻了。 展阔虽然有点怕韩予邈,还是同韩予邈同一时间饮下了这杯酒。只是这酒寓意深刻,展阔喝的透心凉,韩予邈喝的很滋润。 夜场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打赏。 混的多了的人都有几个跑场子的朋友。黄京在Muller虽然算是名人,但是同她不错的只有两个反串演员。一个缪缪,一个杰森。今儿杰森没来,缪缪上台之前特意跑到黄京那桌儿喝了几杯。黄京看着比自己还会撒娇的缪缪,突然就想起了韩予邈的那句话。 虽然如此,在缪缪上台之后,黄京还是掏出来一百块钱递给同桌的人让他们递给了缪缪。本来黄京是想着自己不出现,韩予邈即使想到自己又犯了傻也没有证据。谁知道缪缪嘴欠,接了钱,对着全酒吧的人说了一句:“今儿我的朋友黄京亲亲重出江湖,下面这首歌我要送给她。希望她今天有个好的收获。”灯光师很配合的把光束打到了黄京身上,只见黄京举着酒杯一脸惊恐的面对着酒吧里的起哄声。黄京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韩予邈,谁知道韩予邈竟然掏出钱包,拿出五张票子,对她摆动了一下 ,递给了身边的服务生。 黄京眼看着服务生把票子塞进了缪缪空空如也的胸罩里。 缪缪扬起头,看着韩予邈的方向直接抛了一个飞吻。本来是唱给黄京的歌也变成了对着韩予邈的方向深情演绎。 黄京疼啊。那是五张票子啊。韩予邈你倒是给我啊。黄京气的直跺脚,倒是把身边的展阔看的幸灾乐祸。 “京儿,跟我得了!这个女人你搞不定的!”展阔趁机撬行。 黄京撇撇嘴,有点厌恶这声京味十足的“京儿。”她喝了一口酒对展阔说:“我又不是海洋生物,好好说话,舌头捋直,叫黄京。”说完就伸手揉展阔的脸,展阔躲着,无奈被黄京登了先机,脸已经落到人家的魔掌之中,展阔只好佯装抗拒,两个人倒是闹成了一团。 这边韩予邈只是默默的喝了酒,回到座位上刚坐稳,joy便问:“你和她又吵架了?” “没有,她圈的久了,呆不住了。”韩予邈很诚实。 Joy耸耸肩,递给韩予邈一杯饮料,说:“太小了,怕是过日子消停不了。” 韩予邈歪了在身体,看到黄京那桌又围了一帮人,黄京站在人群中间眉开眼笑,几个人拉拉扯扯,举止亲密,韩予邈收回视线对Joy说:“我又不是找管家婆。两个人心里有对方就好。我要求不高,敢作敢为,有担当,有分寸。对感情坚持,懂得忍耐就好。” Joy听了怪笑几声,说:“这还不高?不用说别的,就这忍耐一项,这常来店里的人哪个是耐得住寂寞的?”这话让韩予邈一阵的恍惚,思维也乱了。 演出接近尾声的时候,大飞终于得了空跑到韩予邈的身边坐了一会儿,此时的韩予邈已经有点倦了,靠在椅子里打着哈欠,Joy猎艳成功也已经离开。大飞看着黄京玩的正High,问韩予邈:“你这是等她呢?” “是啊。”韩予邈有点哀怨的眨眨眼睛。 大飞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何苦呢?” 韩予邈倒是没搭言,看着展阔正搂着黄京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韩予邈看了一眼手表,站起来对大飞说:“今儿我走了。人给我看好了。谁也别带走了。”大飞站起来应着,看着韩予邈穿好大衣,拎着包往外走。 大飞跟在韩予邈身后准备送送她。 到了黄京的卡包,韩予邈停下脚步,本是玩闹的人因为她的突然出现瞬间安静起来,黄京仰起脸,露出茫然的小表情。韩予邈自然的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我先走了,回家等你,不要喝太多酒,如果打不到车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乖。”韩予邈毫不理会周围的目光,也没有给黄京机会,直接吻了吻黄京的额头,又揉了揉黄京的短发,潇洒的走了。 出了 门,大飞站在台阶上看着韩予邈的背影,默默的数着数1.2.3。 果然身后的门很快的推开,黄京手里拿着大衣和包,喊了一句:“韩予邈。”又看到大飞,羞涩得笑了笑。 大飞点点头,回身进了酒吧。 韩予邈转身看到黄京凌乱的衬衫,迎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大衣替黄京披上,问:“这么冷,不穿大衣,有多急?” 黄京双手圈住韩予邈的腰撒娇的说:“你走也不带我么?” “不是想让你多玩一会儿?”韩予邈拉起她的手,往车的方向走去。 车里的空气因为搁置不比外边暖和多少,韩予邈把黄京的双手放在大衣内侧,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黄京的手心,黄京歪着头,双颊因为醉酒的原因有点红,她挤眉弄眼的对韩予邈说:“韩予邈,你不喜欢我来酒吧是么?” “没有。”韩予邈回答的很快也很肯定。 黄京转转眼睛说:“可是我不喜欢你来酒吧,你是个太招风的人。” “噢。”韩予邈看到水温表上的数字开始蹦起来,松开黄京淡淡的应着。 黄京乖乖的坐好,看到韩予邈熟练的把车倒了出去,安稳的行驶在路面上才说:“所以以后我们不来就算了,如果要是来,就要在一起。” 韩予邈脸上平静的应了一声:“好。” 第二诫:没有必要的情况不要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去干涉对方,这种做法只是以卵击石。你会玩我可以比你玩得更快乐。韩予邈自然知道黄京心里是在乎她的,她用了Joy,却又很好的控制了尺度,她只是想让黄京知道,不是你有人追有人喜欢,我也有,出来玩不是你就招蜂引蝶,我如果想肯定会比你更加耀眼。所以黄京,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明天后天停更,周一恢复。 ☆、第三诫:金钱瓜葛 北国的这个冬天来的过早,十月末就开始飘起了大雪,洋洋洒洒的覆盖了整个城市。这场措手不及的大雪使空气在一夜之间下降到了零度,本还穿着秋衣的人们不得不提前换上了棉服。一时之间,街道上到处都是臃肿的“胖子”。 黄京挽着韩予邈的胳膊,脸贴在韩予邈的貂绒袖子上,双颊因为寒冷的空气隐隐的刺痛。韩予邈看到黄京可爱的动作,笑着商量:“去商场给你买件貂绒大衣吧。羽绒服怎么说也没有貂暖和。”黄京依旧把脸闷在韩予邈的袖子上,闷声闷气的说:“我不要。” 说话间两个人钻进了路边的精品店,门口暖风的热气穿过头顶,席卷了全身。黄京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麻酥,鼻子里痒痒的,她皱皱鼻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你看,冻到了不是。”韩予邈心疼的揉揉黄京的脸,黄京瘪着嘴,认真的浏览起了店里的商品。马上是陈尘的生日了,韩予邈与黄京想给陈尘选购一个礼物。陈尘喜爱香水,凌帛古已经通过国外的朋友买了最新的款式,这样就使得韩予邈与黄京很难去选择送给陈尘什么。 虽然韩予邈一再强调送礼只是心意,陈尘什么也不缺,选一样便是,可是黄京不这样认为,既然是心意,最好会选到陈尘心里才是妙。黄京特意请了一天假,吵着韩予邈陪她来逛街。 这家不大的精品店,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黄京仔细的看着,韩予邈只好跟着她,偶尔黄京会发出小小的疑问或者做起比较,韩予邈可以出谋划策。 在角落的一个展架上,黄京看到了一串绿幽灵,因为光线的原因,光泽很美。黄京趴在玻璃上看了半天,对韩予邈说:“就它了。”韩予邈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唤来老板买单。 黄京习惯的掏出钱夹,把卡递给了店主。韩予邈伸手拦了一下,从钱夹里掏出三千票子放在了桌面上。黄京瞟了一眼韩予邈,看到店主收了现金去包装,略有不快的对韩予邈说:“这是我给陈尘姐买的礼物,为什么你付账?” 韩予邈靠在收银台边,看着远处忙碌的老板,低声说:“谁付不都是一样。”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韩予邈终于感觉到黄京是犯了别扭,调整了一下站姿,微笑着问。 “如果你要同我一起送这个礼物的话,我们AA。回去我给你现金。如果你非要付全款,那么我们再去找一个礼物,我单独送给陈尘姐。” “非要这样么?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吧。”韩予邈被黄京的态度搞得也不快乐了。语气有点厌烦 的说。 老板拎着包装好的小袋子走过来,黄京收住本想说出口的话,接过袋子挽上韩予邈的胳膊往店外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黄京拉着韩予邈继续一个一个店面的逛。又走了一个多小时,韩予邈终于忍不住了,拉着黄京急匆匆的往停车场走,黄京几乎进一家店就会打个小小的喷嚏,如此冷热交替,身体再好的人也容易伤风感冒不是。 到了车上,黄京才得逞的笑起来。 “你心疼我不是。”黄京看着韩予邈难得的阴沉面孔,撒娇的摇着韩予邈的胳膊。 韩予邈暖着车,目视前方,说:“一会儿去银行把钱取了还我。” 黄京听出来韩予邈的语气中有难得一见的怒气,却笑眯眯的说:“好。”韩予邈被她这声应答噎了半天,又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最后只好自己顺着气。 到了家,韩予邈换了家居服就去给黄京熬姜汤,黄京自己在书房上网。 小东西不知为什么最近很黏黄京,看到黄京坐在电脑边认真的面对着那个液晶屏,自己也跳到了书桌上,歪着头看着屏幕。黄京想起小东西曾经给予她的伤害,坏心的拉开抽屉,把小东西放在里面,让它坐在那里,小东西难得很乖,真就坐在那里不动了。黄京爱屋及乌的拿起笔筒里的羽毛笔逗着它,小东西用前爪够着羽毛,玩的不亦乐乎。 运动的力量使本来就不太牢固的抽屉晃了晃,黄京还没有来得及去接翻下来的抽屉,就看见小东西很有危机意识的窜了出去,抽屉扣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黄京吓的忙起了身,去收拾。 文件之下,一个黑色的手机在地毯上散发着淡淡的光。黄京捡了起来,看到电池有些松了,认真的扣好,手机屏幕闪出一排字母,自动开机了。 黄京好奇的拿在手机,心里剧烈的斗争着。 手机款式还是流行的款式,屏幕上是平庸的待机屏幕。黄京打开相册,看了一下,空空如也。她又摆弄了一会儿,听见韩予邈上楼的脚步声,把手机扔进抽屉,佯装认真的看着电脑。 姜汤的暖意驱赶了身体里久久未散的冷气。热气中黄京的脸在韩予邈的眼中变的不太真实起来。韩予邈坐在空调边的软椅上,看着电脑边的黄京,忽然想起来刚刚精品店黄京闹别扭的事情。 “小京。”韩予邈轻声的唤着。 黄京从碗中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韩予邈。 韩予邈淡淡的问:“为什么非要算的如此明白?” 黄京吸吸鼻子,答道:“我有能 力挣钱,为什么要花你的钱?” “不是花我的钱。我的钱最后不也是你的么?” “嗯。那就到最后是我的时候我再花。”黄京显然不想纠缠这个问题。 韩予邈被黄京的态度弄的更加不快,嘴上不饶人的说:“以咱们两个人的年龄差距,不出意外,我比你死的早,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不花,最后就会变成了别人的钱。” “也可能没到你不在就变成了别人的钱。”黄京也赌气说道。 “你什么意思?”韩予邈不安的动了动身体。 黄京自知自己过分了,放下空碗跑到韩予邈的面前,跨坐在韩予邈的双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韩予邈,她揉揉韩予邈的脸,轻声哄着:“韩予邈,我知道你爱我,你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还在热恋期,如果有一天你对我厌倦了,那我现在欠下你的要怎么去还?你说我现实也好,说我没有勇气也好,韩予邈,至少,至少我们在一起三年以后我再使劲儿的花你的钱好不好?这两年你使劲使劲的挣钱,我到时候用尽全力去花好不好?”韩予邈被黄京认真的表情感染到,不禁笑了起来。 她握着黄京的手,无奈的说:“好,听你的。看样子你还没有做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准备。我可以等你,不过,小京,谁告诉你我爱你的?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啊?” “韩予邈,你不爱我么?”黄京笑着问。 韩予邈没说话。只是浅笑。 “也是,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沉默中,黄京突然忧伤的说。 韩予邈一愣,黄京站起来,把韩予邈也拉了起来,她钻进韩予邈的怀里,强迫韩予邈的双臂环住她的腰,幽幽的叹口气,说:“韩予邈,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可是爱到底是什么呢?也许我等了太久,已经分不清楚了。可是现在的我每一天醒来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会想念你,我会去猜测你会不会到医院看我,你不出现的时候我会想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黄京在韩予邈的怀里看到小东西碧色的眼睛,把脸埋进韩予邈的怀里接着说:“韩予邈,我都不会讨厌小东西欺负我了。怎么办,爱上你的我会不会万劫不复?” 电脑轻轻的发出一阵风扇运转的声音,窗外的阳光有些暗淡,韩予邈看着远处的电脑,轻轻的拍了拍黄京的脊背,低下头吻了吻黄京的额头。 黄京最后也没有等到韩予邈的那一句情话。虽然如此,黄京依旧很满足。至少,她想要表达的情感得到了回应。整个下午,因为这样的情话变的温暖起 来。韩予邈抱着她坐在冬日午后短暂的阳光下,她们谈到了未来。想象着未来的日子里,韩予邈渐逝的容颜,黄京殆尽的恐惧,想到了如果有一天,是不是清晨的公园里,有两个年迈的老人手牵着手遛弯,她们一起走过了人生的漫漫长路,走过了风雨。 第三诫:虽然钱财是身外之物,韩予邈有钱。可是黄京依旧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要在早期有过多的钱财瓜葛。 韩予邈是位成功的商人,商人必定爱钱。她喜欢黄京,愿意为她花钱,可是黄京想要的是一份没有杂质的爱情。在没有得到韩予邈完全的信任和交付的时候,黄京认可拒绝。这是与韩予邈这样有钱的人走到爱情殿堂的必经途径。 她希望有一天,韩予邈可以信任她,心甘情愿的把她的一切袒露给自己。一个女人花爱人一时的钱并不是什么骄傲的事,值得骄傲的是,爱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你花一辈子钱。这才是真正的信任和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黄同学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第四诫:任其发展 生日对80后来说多少成为尴尬的事。奔三或者已经进去了三十大军的80,在经历了风雨之后总是看不到明媚的阳光。对于陈尘来说,生日其实只需要同家里人吃个饭,感谢一下父母,再与爱人,几个朋友简单的聚一下,就是最幸福的事。 今年陈尘的生日,因为黄京的加入又多了一项活动。午夜场。 黄京在某个方面与陈浩很像。喜欢交朋友,也很容易交到朋友。爱玩,会玩。所以陈浩与黄京的这次见面已经没有了医院那一次的相互讨厌,很多互动倒是让陈尘,凌帛古和韩予邈看到了他们之间那种相见恨晚。 递了礼物,吃过饭,吹了蜡烛,陈浩第一次踏入了Muller。 以规模来说Muller没有任何可以吸引陈浩的地方,可是一踏入酒吧门口的那一刻,陈浩心里就有一种备受瞩目的感觉。 只是这种瞩目并不是给他的,而是黄京和韩予邈的。 黄京一直挽着韩予邈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推开酒吧大门的那一刻,黄京在众目睽睽之下,彰显着自己的选择,也彰显了自己的爱情。 凌帛古拉着陈尘,看着黄京的背影,低声说:“小孔雀开屏了。” 陈尘回身挽上跟在后面的陈浩,抿着唇低声回答:“她倒是该如此了,否则怎么对的起韩姐的一往情深。” 三个人随着黄京和韩予邈的脚步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缓慢的向包房走去。 就在黄京和韩予邈马上踏入了包房的台阶时,有个人拽了黄京一下。 黄京回身,看到散座上的一帮人。展阔笑眯眯的对她摆摆手。 “好久不见?”展阔松开手,不知道是对韩予邈还是黄京打了一个招呼。 “好久不见。”黄京感觉到韩予邈要抽出胳膊,忙用另一只手扣住她,脑袋自然的靠在韩予邈的胳膊上,笑着回礼。 韩予邈撇开眼,看到凌帛古,陈尘,陈浩已经进了卡包,正兴致盎然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她回过头,同黄京一起看向展阔。 “很久不见。”韩予邈礼貌的点下头。 展阔依旧坐在那里,问:“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是啊。她就是我家宝贝。上次她有急事没来得及介绍。韩予邈,韩,这位是展阔。”黄京抢在韩予邈之前回答,韩予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挑起了嘴角。 黄京的声音不大,只是隔壁桌本来也有认识黄京的人,听了她的话,起哄着:“不会吧。黄京,你就这么定了?” 黄京松开韩予邈,认真的回答:“是 啊,我名花有主了,以后可不要打我主意了。” “你名花有主了,是不是得让我们帮你庆祝庆祝啊?来,喝几杯再走。” 黄京看看韩予邈,韩予邈抽出手,轻声叮嘱道:“我上去了,你少喝点,快点回来。”黄京听话的点点头,从两张桌子的夹缝钻了进去,挤进座位里。 展阔看着黄京坐在距离自己两个人的位置,才回头去看韩予邈,说:“姐,有一阵不见你来了,最近倒是出现的勤了呢?” “现在的孩子不靠谱的太多了,我怕自己被人纠缠,你应该明白吧。”韩予邈轻蔑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黄京,见她正和朋友调笑,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回身上了楼。 进了卡包,大飞已经把酒水都上了,凌帛古锁在的角度正好看到了韩予邈最后对展阔露出的轻蔑笑容,低声问:“谁啊?惹你不开心了?” “没什么。以前一起玩过的小朋友。”韩予邈又瞄了一眼黄京的位置,回头时已经起一脸笑容,她拿起酒瓶先是给陈尘满上,又给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舞台的陈浩满了,最后把自己和凌帛古的杯子也倒满了酒。 “陈尘,生日快乐。”韩予邈举起酒杯,敬陈尘。 “谢谢。不过你把小京自己扔在楼下,多不好。”陈尘看着散桌上的黄京,这孩子还真是个交友广阔的人,这么一会儿,散桌边已经像过场一样,来来回回走了几批人了。 韩予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扫射的光束偶尔路过黄京,她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杂质,单纯,静怡。 韩予邈低下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说黄京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是问的谁,陈尘看看凌帛古,只见凌帛古也一脸兴味的等着她回答,她又去看陈浩,陈浩正呆头呆脑的看着楼下的表演,根本没有注意韩予邈这边,陈尘无奈的把目光放到了黄京的身上。 她思考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透彻却又不懂割舍,爱玩却又很孤独,有分寸却又有些张扬,细心却又刻意忽视,体贴却又乖张。总结一句话:会哄人,很可爱。” 韩予邈略微的点下头,情不自禁的去看散座的黄京,黄京正在和展阔划拳,两个人身体都以同一个姿势探向前方,中间隔着几个看好戏的人,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兴致。黄京赢了,显然有些手舞足蹈起来。脸上的笑容闪耀了韩予邈的眼,韩予邈看着这样的黄京,忽然觉得这样的黄京很遥远,遥远的让她难以触摸。 韩予邈又同陈尘喝了几杯酒,突然站起身,摇曳着步伐下了楼, 她默默的站到黄京的对面,伸出手抓住黄京,黄京看到她露出可爱的笑容,韩予邈轻声对旁人说:“人该还我了呢,我想她了。”说完手上稍微用了力,黄京顺从的走出来,韩予邈右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脖颈处,摩挲着,她对黄京的朋友们还有展阔说:“今儿我们是为了朋友庆生来的,没让大家和小京玩尽兴,下次,我请大家喝酒。” 听了足够的客套之后,韩予邈拉着黄京慢慢的上了台阶,韩予邈在前,黄京在后,走了三四个台阶,韩予邈突然回头,黄京被她此时的驻足吓了一跳,抬头去看韩予邈,只见韩予邈的面容渐渐靠近,温热的唇堵住她刚要责难的嘴上。韩予邈的双手紧紧的扣住黄京向后退的脑袋,吻中带着难得一见的霸道。 耳边传来的起哄声掩盖了音乐,韩予邈的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双手落在黄京的肩膀,她慢慢的松开黄京,看到黄京一脸惊讶与羞涩。 “韩予邈,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黄京低声埋怨道。 韩予邈摸摸她的脸,目光越过黄京看向展阔,只见展阔坐在人群中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样子与周围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韩予邈揽住黄京,回身往楼上走去。 刚入座,其他三人看着她俩露出一丝笑容。 “韩予邈,可不像你啊。”陈浩端起酒杯敬了韩予邈一杯。韩予邈没说话,一只手去拿酒杯,另一只手自然的把害羞的黄京揽入怀中。 喝了酒,韩予邈才轻声说:“是我的,别人就别想了。” 黄京在她怀里看着韩予邈,半天才琢磨透韩予邈这是怎么了,她感到好笑,又被韩予邈的行为感动,胸腔里满满的话说不出口,黄京把脸贴在韩予邈的颈边,半天才闷闷的说了一句:“韩予邈,你不要吃醋了,酸死了。” 几个人因为她的话都露出快乐的笑容。 出了酒吧时,天空又飘起了雪。陈尘看到雪,快步冲进雪中,她仰着脸看着高高的天空,遥远的天空被路灯映衬出一片深深的碧色,这种只有在雪天的夜里才会出现的颜色让陈尘一阵心悸,她伸开双臂,欢快的旋转身体,雪花飞舞,围绕在她的身边,映衬着她像个仙子。 凌帛古怕她冻伤脸,赶了几步把她抱在怀里。双手捂着她冰冷的双颊,低声责怪着。陈尘满不在乎的拥住凌帛古,大声说:“我说了我生日的时候会下雪的。你看,是不是?” 凌帛古好脾气的看着怀里的陈尘点头。 远处的黄京看着,只觉得陈尘与凌帛 古如此恩爱令人羡慕,于是靠在韩予邈怀里说:“小古姐和陈尘姐感情真好,韩予邈你也要对我像小古姐对陈尘姐那么好。” 韩予邈轻笑一下,心里百感交集,她看向身边的陈浩,只见陈浩一脸的幸灾乐祸。 第三诫:归属感是人人都缺乏的。当你缺少这种感觉的时候,应该去在恋爱关系中急时的寻找回来。韩予邈被黄京的夜店女王形象影响了情绪,黄京在那一刻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她有了一个韩予邈未曾参与的世界。这个世界中还有一个同黄京很匹配的展阔,韩予邈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去索要黄京的爱,赤|裸裸的宣告了自己对黄京的所有权。所谓生人勿扰,熟人也远之。我们的爱情没有任何缝隙,苍蝇臭虫请自动避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遭遇车祸,轻微受伤,所有文停更两天。 ☆、感谢我能遇见你 一段爱情的保鲜期是多久。有人说是三个月。于是韩予邈曾经牟定的相信了。可是如今,她又不相信了。 在黄京上班而她独自一人的时间里,韩予邈时不时的会想起和黄京相处的细节。会想起黄京窝在她的怀里,玩着她的手指,说着小小的情话。 每到这个时候韩予邈的心里就会溢满了安静的幸福。这一天,好像会因为这些回忆变得快一点,变得饱满起来。 当大雪降临,冬季张狂而至之时,韩予邈与黄京迎来了她们在一起的第四个月。 感情平稳持续的延伸在时间的框架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黄京的小卧室里渐渐的出现了韩予邈的日常用品,小小的梳妆台上开始拥挤,衣服上的香水味开始变成了韩予邈的味道,枕头上偶尔会留下韩予邈长长的卷发,黄京自然的接受着这些小小的,细微的彰显着幸福的变化。 而在黄京眼里,那个优雅的女人在自己上班的时候,会穿着家居服拿着花铲帮奶奶除草。偶尔兴起会在阿姨做饭的时候去给自己炖汤,也渐渐的开始跟常来的客人聊着家常。 冬日的阳光普照在皑皑白雪之上,黄京坐在玻璃门里看着韩予邈从花房里钻出来,她站在一片若隐若现的艳丽中,扬起脸,闭着双眼,享受着这温暖的冬日阳光。 韩予邈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恶作剧的突然偏过头,面对着黄京做了一个鬼脸。 “噗”。笑出来的不是黄京,而是苗苗。黄京的快乐释放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坐在椅子上有点不快的看着苗苗,责难的问道:“很好笑么?” 苗苗掩着嘴,回答道:“没想到韩姐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黄京听了抿起唇,也笑了起来。她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问苗苗:“这个月的报表会计那边出了么?给师姐的邮箱发了么?” 苗苗忙装的一本正经的回答:“都拿过来了,我放在你文件的最下面了,大老板那边也发邮件了,唉,说来也是,大老板好像很久没来了。” 黄京打字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速度。苗苗见黄京没答话,脸上本是因为韩予邈快乐的表情也瞬间被一种复杂的表情代替了,忙悄悄退了出去。 门外的韩予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难得享受着冬日的阳光,对韩予邈来说这是生活中很重要的时刻。虽然空气很冷,身体上的热气也在逐渐的流逝,可是韩予邈依旧虔诚的享受着阳光。韩予邈的概念很清晰,生活的享受,并不是去一味的追寻那些唾手可得的,而是珍惜难得一见的。韩予 邈想到这里,左手拍拍自己的心脏,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午饭的时候,韩予邈先是帮阿姨把桌子布置好,才去叫黄京。两个人又去花房一左一右的搀着奶奶去餐厅。虽然院子里的雪被宠物医院的男同事清理的很干净,可是还会有薄薄的冰浮在上面,奶奶年纪大了,黄京和韩予邈都唯恐她摔倒。 进了餐厅,阿姨已经盛好饭,为了照顾南方人韩予邈,阿姨特意学了一些韩予邈的家乡菜,只要韩予邈在这里用餐,阿姨就会做上一个,让韩予邈吃的尽兴。为了阿姨的苦心,韩予邈在黄京这里吃饭的时候再也没有只吃几口的时候了。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边吃边聊,虽然一天都在一个院子里,可是话却想无尽的泉水,总是没完没了的涌出来。 黄京替韩予邈夹着菜,又去扒饭。韩予邈微笑着听着奶奶唠叨着自己吃的太少。黄京大咧咧的替韩予邈平冤:“奶奶啊,她现在能吃一碗米饭呢,不少了不少了。你不要总说她啦,人家要保持身材呢。” 韩予邈微笑,接过奶奶递来的血肠,她为难的想着自己要不要闭着眼睛把奶奶的心意吃掉。 “我喜欢。奶奶你可真偏向。我不跟你好啦。”黄京看到韩予邈的为难,抢过她碗里的血肠一口吃了下去。边吃还边对奶奶抱怨。 韩予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嘴角已经全然的笑容。 吃过饭,韩予邈让黄京趁着午休去洗澡。上午黄京上了一台手术,韩予邈受不了那种动物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黄京只好乖乖的去洗澡。 韩予邈安顿好奶奶,就回来帮阿姨收拾。 阿姨正在洗碗,看到韩予邈出去了又折回来,正在擦桌子,忙阻拦她:“不用你。伤手。” “没关系。下午你还要回市里,这一天来来回回的折腾,太累了。”韩予邈乖巧的说。 阿姨听了没再阻拦,而是去忙自己的活。 “小韩,你可真是细心人。自从你过来住,我回市里也放心多了。”阿姨忙着,嘴也没闲着。 韩予邈听了只是笑笑,等待着下文。 “你有空能不能帮我劝劝小京回去看看她父母。” “嗯?”韩予邈把抹布洗干净,放好,站在阿姨身边发出小小的疑问。如果阿姨不说,韩予邈还真是没想过黄京好像从来没有回过家。韩予邈一个人惯了,加之认识黄京的时候黄京就是和奶奶住在一起,韩予邈倒是忽视了黄京的父母。 阿姨有点为难的说:“按说,东家的事也不是我该说的,可是我看着小京挺听你的话的,也 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小京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了。” “为什么?”黄京是个孝顺孩子。韩予邈第一反应就是黄京的父母肯定做了伤害黄京的事。 阿姨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放下手里的活,又不甘心的说:“这话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小京我知道。小京一年前的一个晚上喝多了,回家抱着夫人就痛哭失声,我在房间里也没敢出来。后来他们三口人就吵了起来,小京的爸爸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掐着小京的脖子把孩子掐晕了。现在想想还后怕呢。那天夜里,我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胆战。小京后来醒了,收拾东西就离开了。唉,从那以后,这父女俩就做了仇了。小韩,你说,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是想不明白,什么事能让一个当爸的要掐死孩子啊。” 韩予邈的心在阿姨说到“掐晕了”那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抖的不行了,听见阿姨问她话,她才勉强的发出声音,安慰着:“小京调皮,惹了家里人生气肯定是时常有的事。阿姨,你放心,我会劝她的。” 看着阿姨茫然的点头,韩予邈又安慰几句,急匆匆的跑到了二楼黄京的卧室。 黄京正坐在落地床边吹头发,看到韩予邈脸色苍白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自己面前,她忙关了吹风机,刚要问怎么了,却被韩予邈一把搂在了怀里。韩予邈全身颤抖,脸深深地埋在了黄京的颈窝,韩予邈痛苦的祈求:“抱抱我。让我感觉你还在。” 黄京无措的抬起双臂圈住韩予邈的腰,韩予邈感受到她的回应,双臂收紧,黄京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她轻轻的拍着韩予邈的脊背,哄着韩予邈:“宝贝,乖。宝贝,不怕,我在这里。宝贝。”泪水不停的滴在黄京赤|裸的皮肤上,黄京彻底的慌了。她推开韩予邈,看着韩予邈跪在她的面前,低着头,长发凌乱的遮了面颊,黄京低声问:“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韩予邈只是低着头,她没有办法回答黄京。她不能告诉黄京当她听到她差点就遇不到黄京时的那种心痛和恐慌。她没有办法亲口问黄京一年前的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黄京的亲生父亲失了心智。她也没有办法去完整的表达出她现在疯狂想表达的爱恋。韩予邈理智的收了心思,抹着脸上的泪水,说:“黄京,我害怕,害怕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该怎么办!”黄京听了韩予邈的话,幸福的搂过韩予邈,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怎么会不在你身边呢?胡思乱想。” “可是,我们会老,会迫不得已的分开。”韩予邈此时倒是像个撒娇的孩子。 黄京耐心的回答:“韩予邈,等我们老了以后,我们就一起去养老院。到时候,你可不许对别的老太太放电。也不许偷看别的老太太洗澡。更不许有人对你示爱你就跟人家跑了。你要知道,我这一生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能让我孤独终老。” 韩予邈因为黄京的话扯出一抹笑容,眼睛还是红红的,黄京轻柔的替她擦了泪水,却忧伤的说道:“韩予邈,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不会让你感受到孤独,不会让你独自伤心,不会让你承受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会好好的把你的骨灰带在身上,然后回到我们的家,默默的等待我们奈何桥上相见的那天。所有的愁苦,我都会替你承担,所以不要哭了,不要为了恐惧去落泪,不要为了那些未知的事情去伤怀。韩予邈,过去,现在,未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在一起,迎接它们,经历它们,感受它们,最后无所畏惧的面对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文。啦啦啦~ ☆、暗潮汹涌的变数 很久以前有人对黄京说:人的一生有两件事是最难过去的,一个是爱,一个是死。 黄京那时年幼,只是一笑了之。 如今一看,黄京倒是只能摇头叹息。 韩予邈今天下午的失常吓到了黄京,也不由让黄京更多的想到了生死。 黄京其实骨子里多少有点消极。此时,她失眠了。 她轻轻的翻个身,看着睡在身边的韩予邈,韩予邈睡姿优雅,黄京轻轻的探起身体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韩予邈在睡梦之中挑起嘴角,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黄京踏实的躺在自己的位置,左手轻轻的挑起窗帘,皎洁的月光如同瀑布坠在院子里。黄京看着远处漆黑怂动的白杨林,想起白天苗苗的话。 林术有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了。 真的很久,久的已经想不起林术的模样,那些斑斓的记忆曾经一度在自己的脑海里荡漾,如今却是安稳沉寂。黄京偷偷的摸出手机,挣扎,犹豫,最后只化作几个字:你,还好么? 没有问你在哪里,因为知晓你不会告知。 没有问你有没有想念,因为你会谎话连篇。 没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早已经看不到归期。 那一瞬间的绝望,渐渐化成了一种平凡的爱意,介于情与义之间。 短信石沉大海,黄京握着手机,看着韩予邈的面容,最终还是默默的把短信删除了。 睡意朦胧之中,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黄京惊了一身汗,做贼心虚的看了看韩予邈,韩予邈显然是被手机的铃声吵了,有点皱眉,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黄京翻出短信,只看到湛蓝色的界面上,规规矩矩的写着:一切安好。你呢? 黄京快速的回复着:不好。手指惯性的按了发送键,黄京看到短信已经发出去的报告,突兀的悔意席卷了全身。不好。不好么?黄京蒙上被,感觉到自己简直糟糕透了。韩予邈身上的香气如此接近,韩予邈的宽容一直在心里,韩予邈毫不避讳的爱意一直紧紧的包围,为何,会发出“不好”二字。是不甘心,是有所希翼,是祈求,还是自己心里最真实得想法? 黄京的迷茫,没有了出口,停滞在心底,渐渐的蔓延开。 “我马上回去。”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犹豫。五个字,冰冷刺骨,又汹涌澎湃。 删了短信,黄京面对着漆黑的空间,再也无法闭上眼。 林术的说一不二。是军人衍生下来的一种风范。相处如此之久,黄京岂会不知。林术, 真的会马上回来。她知道,如果林术现在在市里,那么她会驱车前来。就是这样。林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像学生时代,她告白,她拒绝。 自此之后,不管黄京如何,林术只是默默的纵容。而也只是纵容。 林术可以纵容她喝醉酒抱着她温暖的身体一遍一遍的祈求,也可以在黄京清醒的时候,把黄京的告白当做耳边风。林术可以痛的独自哭泣,却不会转身给她一点希望。林术可以许下终身不嫁的誓言,却不会对黄京说一句:我这是因为你。 黄京知道,此生,林术只会成为一个难以企及的梦。那个梦充满了甜蜜,充满了爱恋,也充满了抱憾终生的苦楚。可是如今林术只用了一句简简单单的我马上回去。就击退了所有的现实,所有的幸福。原来,只是这个人,只能这个人,才能达到如此。可是,韩予邈怎么办?黄京伸手拈来韩予邈的发梢,白天,她才说了那些誓言,难道在天明之后就让这一切摧毁么?一个爱,如此累人。 清晨,总是朝气蓬勃。韩予邈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黄京还在睡觉。韩予邈最爱看黄京睡觉的样子。静静的,像是小的时候的洋娃娃。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唇。韩予邈情不自禁的伸出食指点在黄京的上唇,一点一点的挤压,黄京的唇瓣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兔嘴。受到如此的待遇,沉睡中的黄京睁开困倦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韩予邈明亮的眼睛。 “坏蛋!”黄京伸出双手把韩予邈紧紧的搂在怀里。 韩予邈顺从的偎进她的怀里,手指的力道渐渐的变轻,演变成暧昧的抚摸。韩予邈吻上即将再次入睡的黄京,唇齿相溶,却感觉到面前的人的漫不经心。 “你已经很久没有碰我了。”韩予邈松开她的唇,不快的摇了摇黄京。 黄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困。睡觉。” “昨天几点睡的?”韩予邈替黄京拢好被子问道。 黄京眼睛也没睁,几点?好像是一点多。确切的时间黄京并不知道,因为林术的短信黄京心烦意乱,睁着眼睛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最后自己是怎么睡得都不知道。 “大概一点多。”黄京撒谎。 韩予邈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黄京的胸口处,听着黄京强而有力的心跳。 院子里渐渐有了车声,住在这里有一阵的韩予邈知道是宠物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来上班了。韩予邈轻轻的推了推还在沉睡的黄京。“起床了。”韩予邈轻柔的唤着。 “嗯?”黄京翻个身把被子胡乱的蒙在脑袋上想继续睡。韩予邈可笑的看着她孩子气 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她的屁股,探着身体在黄京耳边哄着:“人家都来上班了,你住在这里去的晚了,会让人家笑话的。乖,起来了,中午再睡好不好?”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探出一只手,搂在韩予邈的腰上,蹭扭蹭扭的把自己的脸埋进了韩予邈的腰部。又睡了过去。 “好痒。”热气透过薄薄的睡衣打在身上,韩予邈躁动的扭动了一下腰肢,皱着眉推开了这个脑袋,黄京不悦的睁开一只眼睛,撅着嘴嚷着:“就睡一分钟,一分钟。” “起来。”有一阵汽车的轰鸣,韩予邈估计是班车过来了,这就代表着大部分的员工已经步入了工作岗位。韩予邈大小是个老板,又是白手起家的商人,她最看不过就是懒惰。所以她用尽全力把摊在床上的黄京给扶了起来,黄京歪歪扭扭的靠在她怀里,终于睁开了双眼。 “干嘛啊?睡一分钟。”黄京抖动着双腿,耍起了无赖。 韩予邈真是没见到黄京还有如此的一面。她好笑的看着黄京,最后狠狠心,一只手捏着她的耳朵,大声呵斥:“你不起来,拿什么养我。” 耳朵传来了真真实实的痛楚,黄京龇牙咧嘴的伸手去打韩予邈的手。 眼泪含在眼眶里,憋着嘴说:“韩予邈,疼,疼。松手。” 一场起床大战历经了半个小时,终于以韩予邈的胜利告终。 黄京坐在梳妆台边看着正在收拾床铺得韩予邈不快的说:“韩予邈,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我昨晚睡得晚了,今儿晚几分钟怎么了?” 韩予邈把床铺好,又拉开窗帘,阳光明媚的早晨使他心情大好。 她不在意的回答:“若是伤春悲秋,就不必再申诉了。既然有时间做那样的事,就更应该有时间好好的生活。” 韩予邈这话歪打正着。黄京心里一阵虚,最后也没敢再还嘴。 每个周一和周五都是韩予邈回公司的日子。 陪黄京吃过饭,韩予邈收拾好碗筷,又帮奶奶归整了一下花圃,才去医院里找黄京。 黄京那个时候正在给小东西做检查,小东西自从随着韩予邈来了宠物医院,深受大众的喜爱,现在俨然成了活招牌,老客人进了医院都要先与蹲坐在前台上的它打个招呼。最近小东西肠胃不太好,黄京给她注射了几个小针,也没见好。于是趁着今天人少的时候又给它做起了全面检查。 韩予邈进了办公室,就看见黄京坐在矮椅上戴着听诊器认真检查的样子。 “小东西没事吧。”韩予邈也被黄京的样子吓到了。 黄京听 见韩予邈说话,收了听诊器,小东西看到凉凉的怪物离开了自己的胸脯,忙站起来抖抖毛,一下子扑进了韩予邈的怀抱。韩予邈早已经习惯了小东西的上窜下跳,一把接在怀里,一只手替它顺毛。 “没事,放心吧。论起来它还是咱俩的媒人,我不会让它早托生的。”黄京开着玩笑。韩予邈颠嗔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都是纵容:“是是是,你最重情谊。我一会儿就回市里了,晚上可能不过来了,小东西我就不带着了。阿姨一会儿过来,你帮我告诉她,青菜已经有人送过来了,让她不用再出去买了。” “噢。好的。一会儿把小东西给苗苗,让她看着它。你开车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短信。”黄京埋头在病历里。 韩予邈已经习惯黄京的这个样子。抱着小东西出了办公室的门。把它交给苗苗,又陪着熟悉的客人聊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黄京,她依旧沉浸在桌子上的病历里,韩予邈笑了一下,转身出了医院。 ☆、悄然回归的林术 东北的冬日路面有一个很本质的现象:滑。 韩予邈作为一个拥有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也十分的小心翼翼。尤其是这郊区的路面,雪都没有人清理,被过往的车辆压的棱角分明,韩予邈保持着四十多迈的速度慢悠悠的晃荡着。四行车道因为没有护栏已经变成了双行车道,好不容易到了第一个红绿灯,韩予邈拉好手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看着对面等待的车,第一辆轿车,是熟悉的颜色,韩予邈仔细的又看了一下,心里一紧,又仔细看了几眼,真的是林术的车。 心脏因为这个认知剧烈的跳动着,林术怎么回来了?韩予邈怔愣的片刻,眼看着林术的轿车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了实线,向着LC宠物医院的方向奔去。吵闹的鸣笛声惊醒了韩予邈,她放下手刹,心思重重的开着车继续向市里开去。 一下午的会议,韩予邈心不在焉的听着。散会之时,凌帛古碰了碰还在发呆的韩予邈,韩予邈回神,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了会议室,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和凌帛古。 “怎么了?不像你啊。”凌帛古把自己需要批阅的文件摊好,边看边问。 韩予邈拿起凌帛古手边闲置的笔,在手里玩着,也不回答,就看着凌帛古在那忙。 两个人没有交流,却产生了一种安稳的依赖。 墙上的挂钟直指四点,韩予邈收了笔,看着依旧认真工作的凌帛古问:“晚上一起吃饭?”凌帛古抬起头打量了她半天,才说:“我给陈尘打个电话,报备一下。你订饭店吧。”凌帛古说完就出去了,韩予邈掏出手机,看着空空如也的短信界面,心沉了下去。 下午到了单位,韩予邈故意没有给黄京报平安,她就是想试探一下黄京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里,可惜,黄京到现在都没有一个问候。韩予邈承认自己败了,这种挫败感是自己找的,韩予邈摇摇头,还是拨出了黄京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一阵毫无情感的女声。黄京关机了。韩予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拨了过去。依旧是冰冷的女声。她又拨了医院的座机,苗苗的声音充满了朝气。 “你好,黄京办公室。” “我是韩予邈。黄京呢!”韩予邈语气不善,虽然知道自己如此是很没有礼貌的。 苗苗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韩姐,黄医生下午出去了。还没回来呢。”韩予邈怎么会忽略掉苗苗紧张的呼吸声,她连“再见”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看着雅致的会议室,韩予邈心里泛出了一股子苦水。 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韩予邈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纵容,太投入,才不会被珍惜。一段爱情里,是不是真的应该收着自己的心,步步为营,才能得到足够的尊重。如此,韩予邈是不愿意要这样的爱情的。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社会里,难道连最简单的情感也要被沾染了乌气。 于是,在凌帛古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见一片空旷中,韩予邈坐在主席,一脸的默然。 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凌帛古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天色暗了下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楼宇亮起了盏盏的灯光,会议室里却是逐渐被昏暗吞噬。韩予邈转动了一下椅子,站了起来。她看向黑暗中凌帛古修长的投影,轻声说:“想吃什么?” 凌帛古动了动麻木的双腿,说:“火锅。” 韩予邈无奈的摇头,露出宠溺的笑容,她颇具侠气的说了一句:“好,火锅就火锅。” 还是那年的那个火锅店,还是那个包厢,还是这样的两个人。只是时间流逝,季节变换,物似人非。韩予邈依旧坐在远远的位置上默默的抽着烟看着凌帛古自己吃的欢实。凌帛古吃了一半,看到韩予邈掐了烟,才说出憋了许久的话。 “韩予邈,你难道不饿?你就因为你不喜欢吃火锅认可饿着肚子?” 韩予邈皱皱眉头显然听懂了凌帛古话里的寓意。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滚烫的刺痛感让韩予邈流出了眼泪,凌帛古看了只是笑了笑,递给她一杯水,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夹起来的东西不一定要立刻放进嘴里,沾点酌料,放在盘子里晾一下,吃起来会更美味,更舒服。” 韩予邈喝了饮料,点点头,问凌帛古:“怎么,最近感悟挺多的,当讲师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不像曾经的你,失了心智。提点一下。”凌帛古优雅的吃掉盘子里的肉,又夹了一筷子,仔细的酌了料,放在盘子里,递给韩予邈。 韩予邈伸手接过来,火锅蒸腾的热气让她看不清楚远处的凌帛古,她低下头看着盘子里的小牛肉,突然有一种发泄的欲望。 “林术回来了。黄京关机了。没在宠物店。不知去向。” “哦。”凌帛古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韩予邈靠在椅子上,轻声说:“我没有想到林术马上就要结婚了,还会回来。她为什么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难道是因为这几个月的分别让她感受到她是离不开黄京的,还是婚前恐惧症让她没了主见?我以为,她 结婚的时候通知黄京一声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再伤黄京一次,再捅黄京一刀,看着她倒在血泊里苦苦挣扎林术才会罢休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林术。而不是我。”凌帛古难得一见的淡漠。 韩予邈叹口气,凌帛古看着她笑了一下,问:“我现在特别不关心你,你难受不?” “嗯?”韩予邈没有跟上凌帛古的思维。 凌帛古放下筷子,摸摸自己的肚子。舒展身体,说:“其实,黄京对林术也不一定就还是原来那么情真意切了。她以前没遇到一个动心的人,抱着林术这棵树吊死也心甘情愿。现在有你了,感情会变化的,也许现在的黄京只想守着你呢。” 凌帛古的话不无道理,韩予邈听了只是点点头,心里稍有安慰,却依旧烦乱。 时间不早,凌帛古出去买了单,把韩予邈送上了车,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她第一时间给陈尘打了一个电话:“林术回来了。黄京估计和她在一起,咱们去找找?” 陈尘听了毫不犹豫的说:“好,家楼下见,我收拾一下。” 冬季的城市过了高峰期路面上就少有车了,韩予邈一路开的顺畅,心却堵得慌。 到了自己的家,韩予邈看着熟悉的房子却觉得好陌生。 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的灯光,韩予邈停了车,却不愿意下去。当一个家已经没有了归属感,又到何处去寻温暖。 车子调头,顺着跑道出了院子,远处漆黑的房子被越抛越远。 当韩予邈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韩予邈急不可耐的跳下车,开了院门直奔黄京的卧室。 厚实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玻璃,可是依旧能看到隐隐的灯光。韩予邈走到门口,电子门已经上了锁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动打开,她按了一下电源按钮,电子门缓缓的开了,韩予邈掀了帘子,屋子里一片熟悉的灯光。 映入眼帘的就是单人床上黄京蜷在那里,怀里禁锢着小东西。 韩予邈一阵心疼,脱了鞋,赤脚走到单人床边,小东西听到声响,挣扎着要起来,扑鼻的酒味使韩予邈一阵恶心,她轻轻的扳开黄京的双手,释放了小东西。黄京难过的嘟囔了一句,脸上的泪痕刺痛了韩予邈的眼。 “小京?”韩予邈握住黄京的手,轻轻拉了一下,温柔的说:“把衣服脱了睡。” 黄京扭动了一□体,显然是醉的厉害,她皱着眉头,发出难受的声音。 韩予邈去倒了温水,把黄京扶在怀里,喂了几口,黄京躲着不喝,韩 予邈又大费周折的把她脱了一个精光,取了厚被子盖在黄京的身上,自己坐在单人床边,轻轻的抚弄着她的发。 黄京被骚扰的更加眩晕,不快的嘟囔了一句:“别碰我。”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韩予邈。 韩予邈因为这句醉话一阵难过,她脱了衣服,挤在外侧,手轻轻的搭在黄京的腰部,脸贴在黄京光滑的脊背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韩予邈不知道。可是黄京如此的样子,韩予邈只见过一次,就是林术刚刚离开黄京跑到韩予邈家里闹的那一次。那是韩予邈的噩梦,是韩予邈心里一辈子逃不过的梦魇。那天的黄京也是酒气扑面,也是为了这个叫做林术的女人。 既用了心,岂能忘。 作者有话要说:《形婚,还是发昏。》里前半段大家不喜欢陈尘,后半段不喜欢凌帛古 《三尺讲台》前半段都不喜欢姚诺,后半段不喜欢齐子旋。 这个,现在总结,前半段不喜欢黄京。 哎~其实每件事都不是表面那样的。 ☆、孰是孰非两难断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痛。天还没有大亮,黄京就被剧烈的疼痛弄醒了。她捂着脑袋发出闷哼。韩予邈被她的声音也扰了梦,黑暗中摸到黄京蜷在怀里抱着头,知道她是难受了。韩予邈打着哈欠坐了起来,脊背靠在冰冷的床上,把黄京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替她揉着。黄京发出舒服的叹息,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韩予邈想抱怨,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变成了:“开完会想起来有份文件丢在这里,夜里赶回来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黄京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没有回答韩予邈的话。韩予邈心知她是不愿意回答了,也没再问,把黄京安顿好,去倒了热水,扶着黄京喂了几口,黄京只感觉温暖的水顺着肠胃慢慢的扩散开,暖了全身。她感激的握住韩予邈的手,撒娇的说:“韩予邈,有你真好。” 韩予邈心中百转千回,化作嘴上也只是宠爱的一句:“傻不傻。” 两个人又恢复了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的姿势,韩予邈按着黄京的头部,两个人低声说着话。 “以后不喝这么多酒了好不好?” “嗯。不喝了。” “心情不好,要告诉我,不要自己闷着。” “知道了。以后什么都会对你说。” 韩予邈听了黄京的话,苦笑一下,接着说:“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们出去走走?找个温暖的城市住一阵。带上奶奶。” 黄京显然是很感兴趣,翻了一个身,明亮的眼睛看着韩予邈,问:“去哪里好呢?” 韩予邈爱恋的吻吻她的额头,反问道:“你喜欢哪里?” 黄京像个小孩子一样纠结起来。半天才说:“韩予邈,要不过一阵儿吧。让我好好想想。” 出去旅游还需要想想么?韩予邈没问,只是失望的点点头。黄京扯过韩予邈的手,认真的玩着。韩予邈坐在那里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缝隙,悄悄的爬进了屋子里。原来天亮了。 郊区的早晨如此的静谧,可以听到风得声音。 一切都如同原来一样。 韩予邈在这个院子里依旧无怨无悔的做些家庭主妇,黄京依旧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两个人朝夕相对,激情一点点的淡薄下来,更多的是细微的隐藏在生活里的体恤。 天气更加冷了,黄京上下楼的时候都需要穿上厚厚的羽绒服,韩予邈更是怕冷,更多的时间是闷在屋子里看书,写字。偶尔与凌帛古,陈尘通个电话,大家谁也没有提起那天林术回来的事。而林术也没有出现过,生活如同小溪顺着 河道安静的流入了大海。 圣诞节前夕,黄京突发奇想要同韩予邈去超市买食材,韩予邈住进来后都是有专人过来送东西,黄京觉得生活失去了最本真的味道。对于黄京的提议,韩予邈几时拒绝过,两个人吃过午饭,就开车进了市里。 路边大大小小的商家无不展尽才华,大大小小的促销广告占据了广告牌。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都洋溢着一种欢快的幸福,很容易的感染了听众。 黄京坐在副驾驶,摇着脑袋,快乐像个得到骨头的小狗。 “这么开心?”韩予邈看到她孩子气的样子问。 黄京显摆的说:“当然,圣诞节是我最喜欢的节日。” “是么?原来你最喜欢圣诞节。”韩予邈默默的记下来。 黄京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说:“你不觉得这天比大年还有节日的感觉么?朋友们可以聚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不像大年夜,只能守在家里。” 韩予邈轻笑一声,没有回答。黄京坐正身体,想到韩予邈的大年夜没有家人,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想挽回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车里陷入一片沉默。 到了超市,黄京很有经验的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购物袋,晃晃悠悠的挽着韩予邈进了超市。 超市韩予邈有多久没来过,说实话韩予邈都记不清楚了。韩予邈的卫生棉都是家里的保姆每个月备好的,黄京到入口处拉了一个车,因为圣诞节将至,商家促销的原因,超市的人还是蛮多的。 黄京推了一个购物车,伸出胳膊让韩予邈挽着她,两个人像小夫妻一样进了购物区。挑挑拣拣,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后就进了食品区。黄京走走停停,最后变成韩予邈推了车,跟在她后面。韩予邈知道黄京喜欢吃小食品,喜欢喝健力宝,牛奶只喝旺仔牛奶,倒是不知道黄京对零食也是如此挑剔。 虾条只吃最古董的亲亲,牛肉干只吃最老的牛头牌麻辣味,葡萄干只吃专卖的,就连最普通的薯片也挑剔的很。韩予邈看着黄京站在货架前,为了找到自己喜欢的食物,一会儿蹦一下,一会儿蹲下去,笑了起来。 “韩予邈,你笑什么?这个超市的人都笨死了,东西放那么高,怎么够的着。”黄京看着自己喜欢的薯片被放在最高处,距离地面将近两米五的样子,自己蹦了半天也够不到,有着气愤。韩予邈找来售货员说:“你看,我们想买那个,但是下面没有样品,能帮我们拿一下么?”售货员看了两个人一眼,显然是不想为了一袋薯片去 搬梯子,有点不情不愿的,韩予邈也没有为难她,环视了一圈,也再没见到售货员。这个认知倒是令她有些生气,黄京一看韩予邈要把老板架子拿出来,忙拉着她说:“我这里已经有那么多好吃的,这个不要了。乖,我们去买菜,今儿我亲自下厨。” 韩予邈瞥着眼看了她一眼,含笑的眼里倒是没有看轻,只是有点不信任,黄京看出来韩予邈的意思,撅着嘴说:“韩予邈,你小瞧我。” 韩予邈揉了揉她的发,说:“没有呢,只是害怕晚上要露天了。” “什么意思?”黄京看着货架上的东西,随意的问道。 “因为怕你把房子点了。”韩予邈挑挑眉毛不去看黄京愤怒的眼神。 黄京挑菜还是很有一手的,因为菜品区人太多,黄京特意把韩予邈安排到一个不远的拐角,因为是服装区那里人很少。 “你在这里等我,不准跑到人群里去。”黄京叮嘱着。 韩予邈点头。黄京又说:“要把东西放好这个月份小偷很多。” 韩予邈看到黄京唠叨的样子,叹口气催促她快点去挑菜。 看着黄京蹦蹦跳跳的跑到蔬菜区,韩予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好像是自己的孩子长大了,知道体恤知道感恩了。 韩予邈自己又转回薯片的地方,找了一个梯子,取了一堆薯片扔进购物车。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都发出轻微的议论声。韩予邈很开心的不去理会任何人,把梯子放回原位,高高兴兴的又走到黄京替她安排的位置站好。 买了一堆东西,结款的时候黄京仔细的把东西归纳好,才发现薯片。 “韩予邈,哪里来的?”黄京惊讶的问。 韩予邈平静的说:“拿下来的呗。” “可是你什么时候去的啊?韩予邈你太伟大了。亲一下。”说着黄京就在韩予邈的面颊伤重重的亲了一口。大庭广众之下,韩予邈脸红了。黄京不在乎,她拎着袋子拉着韩予邈的手摆来摆去的向外走去。韩予邈看着稍微走在前面的黄京扬起了微微的笑容。 果然回到家里黄京就把阿姨和韩予邈推出了厨房自己忙活起来。韩予邈无趣,跑到二楼卧室看书。心里多少有点担心黄京,又不敢去看。黄京推她出来的时候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声明谁都不准打扰她。韩予邈只好翻出黄京前一阵子看的书翻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黄京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托盘。韩予邈忙把茶桌上的东西让了出来,黄京跪在地毯上把东西放好。 “怎么想在 楼上吃饭了?”韩予邈问。 “好久没有单独一起了。”黄京回答。 黄京做了四菜一汤,都是清淡的样子。韩予邈尝了一口,虽然不算美味,但是对初学者黄京而言已经不错了。韩予邈不理会黄京不厌其烦的问题,慢悠悠的吃着。 “好吃不?”再一次,黄京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 韩予邈夹了青菜递给她,黄京吃掉,挑挑眉毛无不自豪的说:“我果然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 韩予邈没理会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黄京自我陶醉的模样。 吃过晚饭,黄京倒是没着急收拾,两个人坐在桌边聊着天。 黄京突然说:“韩予邈,我有件事请求你。” 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韩予邈认真的问:“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我不会帮助你,还是不要说了。” 这话中已经充满了拒绝的意味,黄京还是一意孤行的说着:“韩予邈,前一阵子你说要我和你出去走走,其实我是想的,只是这个提议有别人捷足先登了,并且我也答应了。我想过两天出去一趟,大概半个月左右,同林术一起,韩予邈,你不要误会,我……” 还没等黄京说完,韩予邈已经变了脸。冷气席卷了韩予邈的周围,黄京看了也没来由的一哆嗦。韩予邈冷冷的说道:“你今天表现的这么乖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件事?” “不是的。” “行了,别说了。黄京,你又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爱人。你要和她出去旅游,有没有先问过我?”韩予邈咄咄逼人。 黄京压根没见过韩予邈如此,当场吓得不敢言语了,韩予邈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黄京恶狠狠的说:“我不准。你要是执意要去我不拦你,去了,我们就不用再见了。”说完走到门口胡乱的披上大衣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传来韩予邈汽车发动的声音,黄京忙跑出去,刚到楼梯的时候就看见韩予邈的车窜了出去。黄京大喊一声:“韩予邈。你给我站住。”可惜只是对着冷冷的空气。远处的林荫道上,韩予邈的车灯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骂黄京吧! ☆、一切已恨终难悔 一怒之下离开的韩予邈回到家里还是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的透不过气。她难以理解林术,更无法原谅黄京。躺在床上韩予邈看着窗外的夜灯,泪水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委屈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感觉。 手机在床头嗡嗡作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一遍,两遍,三遍,最后安静下来。没一会儿短信进来了。韩予邈依旧不忍心拿起来看了一眼,黄京的短信很长,一直在往里进。 “韩予邈,我承认我做这件事的方式不对。我只想对你说:我爱你。林术回来了,我没有告诉你,因为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想和谁过一辈子。可能这种时候我还在思考这件事对你很不公平,可是请你体恤我,林术是我爱了八年的人,八年,我从一个无知的少年到现在遇见你,我的成长,都是她陪伴我经历的。林术要结婚了。很可笑的是我听到的时候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意识到我是多么可笑,我把林术长久的困在我的生活里,我因为她做了很多傻事,令她难以挣脱,令我自己总是不甘心放手。这段感情其实早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了。林术其实更早的看清楚了这些。所以她选择了离开。韩予邈,我是要和她离开一段时间,我也确定我要和她离开一段时间,这次离开,我是带着很平静的心情去的,因为我有你。可能你会问我如此我为什么非要去,韩予邈,这是我和她对我们青春的一个告别,可以说一起旅行是我和她的一个梦想。在她即将嫁人,而我终究选择和你共度余生的这个路口,我们需要这样一场仪式。对不起,韩予邈。请你再纵容我这一次,这一次之后,黄京会干干净净的回到你的身边,只做你一个人的宝贝,好不好?” 手机暗下去,韩予邈又点亮它,如此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韩予邈愤怒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她把手机关机,扔在枕头下,卷起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噩梦连连,韩予邈在十几年的时间里第一次梦见了莫炆。她还穿着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那身套装,浅蓝色的手包在韩予邈面前晃来晃去,依旧年轻张扬的样子。韩予邈站在莫氏大厅的角落看着她缓缓的走过来,越来越近,突然莫泠出现了,莫泠狰狞的面孔,手里的水果刀鲜血淋淋。韩予邈惊呼一声,猛的睁开眼睛,剧烈的呼吸着。 “莫炆。”太久没有说起这个名字,连发音都生疏了。韩予邈翻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保持原样的扔进了枕头下,韩予邈钻进浴室把自己身上的汗水冲洗干净。 挂钟上平静的显示 12月24 日。圣诞节真的来了。韩予邈想想自己怎么就睡了两天两夜。她有点泄气的看着面前的白色墙壁,壁纸的花纹淡淡的,有了苍老的痕迹。黄京已经离开了吧,同林术一起去把她们年轻的梦想化成圆满。可是自己呢。韩予邈很想念自己和莫炆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她曾经几天几夜睡不着反反复复的去回忆和莫炆在一起的小细节。韩予邈不得不承认,她很羡慕黄京,羡慕林术。羡慕即使她们真的不再相爱,还有机会去完成她们曾经的诺言。可是自己呢,那些承诺,那些相许,怕是早已经化成了尘土埋在了地下。 12月25日。韩予邈家的门铃接二连三的被按响。最后演变成了踹门的声音。韩予邈拖起沉重的身体下了楼,打开门,只感觉寒气扑面,凌帛古像个雪人一样站在那里瞪着双眼。 “你怎么来了?”韩予邈没精打采的问。 凌帛古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黄京和林术的车翻了。人正在A市的医院抢救呢。快换衣服我们走。” 韩予邈懒懒的看了凌帛古一眼,说:“别开玩笑。”说完就完关门。凌帛古伸出手推住门,她看着韩予邈的眼里渐渐转变的光泽,她看到韩予邈突然狠狠的推着门把她关在了门外。 “韩予邈,你逃避是办法么?你不打算去看她,可能你就一辈子看不到她了。”凌帛古敲着门大喊着。 韩予邈靠在门上听着身后咚咚作响,闭着眼大声回道:“是不是黄京让你来的?凌帛古,你告诉她,这样乞求原谅的方式我不会理会。” “你有病吧。韩予邈你她妈的开门。她要死了,她死了你就是原谅她她也听不见看不到。你知不知道。你就一辈子守着死了的莫炆,守着死了的黄京过吧。韩予邈,你就是个懦夫。你连莫炆的墓地都不敢去,你一辈子就是这样。你给我开门。”凌帛古直接上脚。 大门因为凌帛古的骚扰敞开了一片空间,韩予邈泪流满面的站在昏暗中,凌帛古呼出一口气,冲上前抱住她。 “小古。”终于听见韩予邈撕心裂肺的哀号,凌帛古随着韩予邈下坠的重力蹲□体,最后抱着韩予邈无力的跪在地上。 在去A市的路上,凌帛古再一次见到了当年那个冷静的韩予邈。高速公路已经因为大雪被封,韩予邈冷静的选择了城际公路,绕进乡村,再顺着铁路的线路,寻找出口。虽然这样会增加更多的危险,可是会比等待高速公路通行省去不少的时间。 凌帛古开车,韩予邈一直在打电话联系A市的朋友,希望黄京和林术得到更好的医疗条件。 r>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韩予邈下了车默默的跟着凌帛古向医院走去。进了大厅,混乱的人群令韩予邈一阵眩晕,在路上所有的冷静因为即将要面对的事实再也不见,韩予邈只感觉自己头晕脑胀,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通往手术室的电梯还在运输病患,雪天带来了更多的患者,韩予邈看到躺在推车上血肉模糊的人,听见疼痛的□,一时之间更加无措,凌帛古把她推到电梯的角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她低声说:“没事的,你别乱想,陈尘打电话不是说了两个人都没有大碍。”韩予邈点点头,偏过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片泪痕。她用尽力气摸摸自己的脸,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 见黄京,怎么可以流泪。韩予邈默默的对自己说。 深邃的廊道里全是人,韩予邈被凌帛古拉着像个无助的小孩子穿过人群,走到了尽头。重症室三个大字下面,陈尘正在陪着一帮人说着什么。她看到凌帛古和韩予邈点点头,凌帛古停下脚步,对韩予邈说:“那两个人是黄京的父母。旁边那个穿军装的是林术的父亲。一会儿你过去,不用刻意做什么,陈尘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走了,我们带你去看黄京。” 韩予邈点点头,凌帛古拉着她,走到一群人中间。陈尘拉过韩予邈对三位老人说:“叔叔,阿姨,这位是我姐姐,医院这边都是她帮着打点的。主治医生也是她安排的,是这个医院的权威。” 三位老人对韩予邈连声道谢。林术的父亲和黄京的父亲各自去安排其他的关系,韩予邈看着黄京的母亲心里散发出说不出的一种亲近。一阵忙乱之后,韩予邈才有机会听陈尘说起车祸的事。车子是在回C市的高速上出的事故,三车连环事故,黄京和林术的车在中间。黄京撞破了头,左小腿骨折,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昏迷着。林术没有太大的事,不过因为受到惊吓一直高烧不退,已经转进病房,睡下了。 韩予邈听了有点懵了,她看着陈尘,轻声问了一句:“回C市?她们不是要去旅行?” 陈尘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要等着黄京醒了才知道。我也是接到交警队的电话才得知消息,又通知她们的家里的。我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在抢救室,吓得我也傻了。后来知道没事,我才想起来找你和小古。结果你关机。” 关机这件事让韩予邈感到深深的悔恨。出了这种事故,交警队一般都会选择找家人的号码,如果实在没有找到,第一选择肯定是找最后通话或者是最多出现在手机里的号码。 韩予邈的号码肯定是黄京手机里出现最多的号码,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因为自己的一时动气,错失了这么重要的时刻。 到底是谁更加任性?如今看来,韩予邈真的有点自以为是。明明知道黄京要远行,自己竟然真的就狠下心关了手机。明明知道,黄京只是想把过去画成一个完美的句点,自己却不能体谅。谁都有年少的梦想,谁都会有年少的遗恨,黄京本身就是一个不愿意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的人,自己怎么就没有体会一点,怎么就牟定的认为黄京就是因为对林术难以放下,才会如此。 若是黄京真的对林术难以忘怀,那岂不是否定了自己,否定了这几个月与黄京的朝夕相处。 一切已恨错难悔。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请假,今儿两更。完。 ☆、是是非非两相缠① 在黄京醒来之前,韩予邈独自去见了林术。 两个人面对面更多的是尴尬。谁都不愿意先开口,就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对不起。”最后还是林术打破了沉默。 沉默终于寻找到出口,韩予邈自嘲的摇摇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留不住她。” “不是的。韩予邈。其实黄京是因为要回C城,我嫉妒,嫉妒你,我们争吵,才出事的。”林术急急忙忙的解释没有给韩予邈任何的欣慰。韩予邈冷淡的打断她,说:“不管结局如何,她走了。林术,我来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回来?” “其实,我是因为黄京的一条短信。”林术观察着韩予邈的表情,可惜韩予邈依旧是冷冷的冰山脸。 “短信?”韩予邈搜索了一下记忆,黄京短信很多,有的时候她会主动给韩予邈看,解释一下人物关系。可是关于林术的短信,黄京只字未提。 “是。黄京在前几天夜里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才决定回来的。其实我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可能知道我要结婚了,我过来处理这边的事。” 韩予邈看着林术的目光越加冰冷,她听见林术说:“只是我没想到我再见黄京的时候她竟然是一脸的慌乱。韩予邈,你知道我那个时候第一个感觉是什么么?嫉妒。我嫉妒那个缠着我,非我不可的小孩忽然长大了,有了别人。也嫉妒你可以得到她的爱情,你们相爱,而我却要默默的离开。韩予邈,你不懂这样的感觉,你不知道这感觉有多痛苦。”林术流了泪。 韩予邈抽出纸巾递给她,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我懂。但是我不认可你的做法。林术,我可以告诉你,来的路上我很害怕,也很悔恨。可是现在,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对你,我不削。对黄京,我不耻。你知道为什么么?我觉得,人可以没有道德,但是没有道德也是应该掌握限度的。你们两个人连道德底线都没有,这样的人,枉为人。你懂么?” 这话倒不是林术印象中的韩予邈会说的,她愣愣的看着韩予邈,看着她优雅的站起身,蔑视的眼神直入心底,林术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她拉住韩予邈急忙解释:“黄京担心你,她是担心你才非要半路回来的。韩予邈,你不能在这样的时候扔下她。” 韩予邈摇摇头,对林术说:“林术,她要是担心我就不应该和你出城。既然出城了就应该陪你把旅行完成。如此摇摆,才会酿成如此惨祸。我刚刚说了,在来你这里之前我也曾悔悟,但是你明白么,我的悔悟只是希望我的良心在道德上不受到谴责。说白了,我希望所有 的问题在于我,这样我可以原谅她,让我自己的心好过一点。但是,我的理智不允许我为了黄京如此贬低我自己。对于摇摆不定的人,我说过,我不耻。你好好养伤吧。再见。” 于是在黄京醒来的第一时间里,除了凌帛古和韩予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黄京忍着剧烈的疼痛环视了一圈,最后抓住陈尘的手虚弱的问道:“去她家了么?她没事吧?” 陈尘点点头,还没等回答,黄京的父亲在远处的沙发大声的呵斥:“还寻思别人,你怎么不去死,早死早干净。省的给我丢人。”他的做法让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陈尘感觉到黄京的手在她父亲怒吼的瞬间抓疼了自己的手,她轻轻的安抚着黄京,看到黄京的泪水顺着眼角掉在枕头里。 黄京的母亲和林术的父亲劝着黄京的父亲出了病房,林术坐到黄京身边,看了一眼陈尘。陈尘没动,只是装作看不见她。 林术只好拍着黄京的胳膊,说:“小京,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好好把身体养好好不好?” 黄京依旧闭着眼就像没有听到林术的话。 林术尴尬的看了看陈尘,陈尘依旧握着黄京的手,林术想说什么,觉得泪水哽住了咽喉,突然就哭了出来。 陈尘一看彻底生气了,她恶声恶气的对林术说:“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林术。你还想怎么样?你回来那天我和小古找到你和黄京的时候你应该还记得黄京说过什么吧。你为什么非要让黄京陪你去旅行?你明知道黄京不想去,韩予邈我不会让她去。” 黄京听到陈尘动怒了,睁开眼摇摇陈尘的手,又看了一眼林术,说:“姐,不怪师姐。是我不懂得割舍,不明白拒绝。才会如此。韩予邈是不是真的不想再见我了?” 陈尘宽慰她:“没有,公司有事,她和你小古姐一起回去了。你这边前期的事情都是她安排的。等她忙完就来看你了。” 黄京点点头,林术想对她说什么,黄京笑着阻止了她。 “师姐,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没办到,还连累你进医院。”黄京的一句“对不起”直接把林术打进了地狱。黄京是什么样的人?林术怎么会不知道。她善良,不懂得拒绝,念旧,情真意切。自己不也是利用了她这些特点逼他就范。如今黄京竟然躺在病床上对她客套起来,林术知道,黄京是彻底的打算断了曾经的旧梦,她落寞的摇摇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 一步错,再无退路。不管是林术,是黄京,都已经错了,世界上没有回到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机,即使你想让梦圆 满,也并不是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回去C城的路上,韩予邈命令凌帛古给小涛打了一个电话。用的是命令,是因为韩予邈当时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连在韩予邈面前总是任性妄为的凌帛古都被吓到了。她按照韩予邈的意思交代了小涛去LC宠物医院接了小东西回别墅,放下电话,凌帛古还是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分手?” 韩予邈点头。 凌帛古不懂,又问道:“你为了她做了这么多,最后连面都不见一面,单方面要分手?” “不是单方面。我已经在她离开前告诉过她,如果她和林术走,我们我就不用再见了。我不想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可是,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帮她?” “明明知道你有陈尘,我为什么非要去趟你们的浑水?凌帛古,其实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最后你选择陈尘我还能这么平静的同你们来往?”韩予邈看到凌帛古点头,她笑着说:“其实,从最开始,我就是借用了你。不管发生什么,你心里选择的永远都是陈尘。可能像你说的,她是第一个给你家的人。你舍不得。我做了努力,没有得到,并不是窝不够好,只是我们不够深爱。但是,黄京不一样,我们有相互的承诺,她却在面对过去的时候不懂得选择。她如此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和人建立相爱的长久关系。不懂拒绝,有的时候,就是伤害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我不可能陪着这样得一个人去浪费我已经为数不多得时间。你应该懂我,我可以不爱,也可以把爱情埋在心里,但是我绝对不会要一个摇摆不定的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她机会,是她选择走向我,那么她就不应该回头。” 爱恨分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有的时候,恨和爱说起来都很简单,可是真的做到极致会难如登天。凌帛古听了韩予邈的一席话,沉默了。她考虑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对韩予邈说:“有件事,我和陈尘没对你提起过。不知道现在说了会不会有些晚。” 韩予邈疑惑的看向她,表情是允许她说出来的。 凌帛古把车停进休息站,跑出去买了两杯咖啡,递给韩予邈一杯说:“我不确定你听完之后是不是会选择回到黄京身边,所以我们在这里停留一下吧。” 韩予邈点点头,把CD的音量调低,凌帛古轻声说:“林术回来那天,我和陈尘其实是找到她和黄京了的。就在林术的宠物店。” “休息室?”韩予邈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黄京和林术衣衫不整纠缠不清的画面。 凌帛古看着她苦笑摇头,她对韩予邈说 :“原来你也会胡思乱想,会被嫉妒冲昏头脑。黄京还真不是那么离谱的人。我觉得黄京虽然不懂拒绝,有点处处留情的感觉,但是她心里明白着呢。如果不是林术曾经对她那么好,她们之间那么久的感情,她根本不会犯如此的错误。” “好了,如果你不讲故事,我们就回去C城,我不想听你为了黄京辩解。”韩予邈冷冷的打断凌帛古。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完评论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提前把这章放出来。后来想想算了,像是秦说的,我一章一章的写,你们也看不到我的思维。哎~老韩毕竟三十多的人了,她有自我反省意识,并不是代表她就要纵容黄同学。 这一大章节主要写的是坦诚相待。其实韩予邈和黄京在不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在相爱很难那个章节里,出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她们认可在别人身上寻求自己爱情的肯定,也不愿意去信任对方。比如韩予邈不敢言爱,黄京在日常生活中竟然还会想起林术。 ☆、是是非非两相缠② 故事的开端,要从陈尘和凌帛古开车跑完几乎所有可能找到林术和黄京的地方开始。最后两个人选择了去洋洋。洋洋的地点陈尘记得不是很清楚,曾经因为肉肉她被黄京介绍过去。两个人几经周折才找到了洋洋。 深夜里微弱的灯光从二楼小小的窗口闪现出来,陈尘摔上车门直愣愣的就去砸门。凌帛古叹口气,拽住她,看到林术从楼梯的拐角处出现,后面跟着黄京。黄京显然没想到是她们两人,有点惊讶,她的眼睛红红的,林术亦然。 玻璃门推开的时候,一股子酒味扑鼻而来,陈尘不悦的皱眉,凌帛古进了屋子,避开林术的目光,看向二楼的楼梯。这个暗示让林术心里升起不快,可是一楼并没有可以招待她们两个人的地方,黄京拉着陈尘边问她怎么来了边向楼上走去。林术和凌帛古两个人跟在后面,各自想着心事。 上了楼酒味更浓厚了,凌帛古看到陈尘不悦的皱起眉头,环视了一周,看到地上有十多个酒瓶,凌帛古问林术:“你俩没少喝。”林术点点头,平静的回答:“下午就过来了。”陈尘把黄京按在椅子上,也不理会凌帛古和林术说什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就要回去了。”黄京乖乖的回答。 凌帛古接着话头说:“那正好,让你小古姐送你回去。”陈尘说完也不理会黄京是否答应,拿着黄京的大衣给她披上就拉着她要走。林术拦住陈尘和黄京,幽怨的看了一眼黄京,问道:“你决定没有?” 黄京犹犹豫豫的看了看陈尘,闷声闷气的回答:“师姐,眼看到圣诞节了,我走不开。要不过完年吧。行么?”黄京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是也意味着拒绝,林术听了皱着眉头,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嘴上有点逞强的说:“要去就面前去,年后我可能就不回来了,到时候怎么去?” 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迷,陈尘还是袒护黄京问林术:“林术,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但是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肯定不会和黄京在一起了?”她这话问的直接,黄京和林术都是措手不及,林术惊愕的样子令陈尘更加不耐烦,她不快的说:“如果你决定不和她在一起你就放了她,你要是真想和她在一起,现在她是韩予邈的女朋友,你要争也得告诉人家一声,玩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意思么?” 凌帛古一听陈尘这又是气懵了,脑子不受控制了,忙打圆场说:“黄京,老韩挺担心你的,估计现在往家赶呢。有什么事你俩有机会再聊,咱们先回家。”黄京听到凌帛古说韩予邈可能往家赶,也着急了,她胡乱 的把陈尘披在身上的大衣穿好,跃跃欲试的要冲出去。林术一把拽住她,林术低着头没敢看黄京的眼睛,她轻声问:“黄京,八年零三个月,我们认识了八年零三个月,认识的那天你对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我觉得你这个小孩真可笑。这么多年,我对你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太坏。我们不提爱情,就说我和你这八年的友情,难道,在我结婚之前,还是自由之身之前,你真的不想把我们曾经想去旅行的梦圆了么?黄京,我记得你说过,和我一起旅行是你每年圣诞节的梦想,如今我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你,也请求你把最美好的东西在一切还没有破损前给予我,不行么?” 酒劲儿在这一瞬间充斥了黄京的脑袋,她看着林术的眼泪滴在自己的手腕上,黄京心里一阵疼痛。八年零三个月,这个女人陪伴了自己如此之久,黄京懂得她的情非得已,黄京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对林术说:“我会去。但是我想和韩予邈商量一下,给我两天时间行么?” 出了洋洋的门,寒风呼啸,黄京钻进车里之前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休息室,林术孤单的影子被昏暗的光晃的一片模糊。黄京看了许久,最后受不住陈尘的催促上了车。 一路上,黄京只感觉酒劲越来越大,麻痹了身体,又控制了大脑,下午林术告诉她她要结婚的事情让黄京伤心欲绝。林术的男朋友竟然已经处了将近一年,这一年里,林术要费劲多少心思才能避开黄京去谈这场恋爱,林术说了一句话是对的,即使再理智的人,在最后这一刻,都会对过去过渡的怀念,对未来充满恐惧,人会自动选择去投奔温暖的旧梦。黄京是林术的梦,可是林术已经不是黄京的梦。黄京为自己的感情变化深深的遗憾,对林术感到深深的抱歉。因为那一场明知不可及的爱情,林术隐藏了自己的心,黄京却轻易的丢弃了她。 如果,在这样的时候,一场旅行可以为这段剪不清的爱情做一份了断,自此以后,谁也不再抱着遗憾去奔赴未来,黄京是愿意做的。 这样的一刻,黄京深深的想念韩予邈,想念她温暖的拥抱,宠溺的语调,偶尔的孩子气,还有无怨无悔的陪伴。黄京的思念就如同这夜里的飘雪,单纯而又直白。 回到家里,屋子里一片漆黑,奶奶和阿姨已经睡了。陈尘和凌帛古陪着黄京静悄悄的上了楼,黑暗中寂寞的一切令黄京倍感孤单。好在还有小东西可以安慰,黄京抱着她,就像抱着夜里睡熟的韩予邈,它身上淡淡的味道,令她安心。 韩予邈,为什么在这样难过的时候你不 在?黄京看着落地窗边的大床,她撇开眼,一头栽进单人床上,没有那个人,熟悉的味道会更让自己难以熬过如此的夜晚。黄京不可抑止的哭了起来,陈尘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她,凌帛古低声劝了几句,最后也没忍住开口问:“黄京,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今天到底是为了林术还是韩予邈多一点?” 黄京虽然醉了,虽然再哭,听了凌帛古的话还是知道用已经迟缓的脑袋想想事情,她低声回答:“我为我八年的感情哭,也为我这一年对林术的不知,不懂,哭,更为韩予邈对我的心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多一点,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才会懂,谁是自己最需要的。我现在需要韩予邈。可是她却不在。” 黄京模糊的回答令凌帛古厌烦的回了一句:“你当韩予邈是你的避风港么?” 黄京看了一眼凌帛古,突然冷笑的说了一句:“你不是也拿她当避风港么?” 如果不是这里的夜太寂静,凌帛古和陈尘一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们疑惑的看着黄京,黄京挣脱陈尘的怀抱,抱着小东西,又哭又笑的说:“我早就知道你和韩予邈有什么。我听到了录音。凌帛古,可是我不说,我不能说,说了,韩予邈会难过,她难过,会有心结。我不想让她在我面前感觉到不舒服。我能给她的太少了,你明白么?你不明白。可是我的心会痛,每一次我们在一起,每一次,你对陈尘姐百依百顺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很疼。我害怕,害怕同我一样看到的韩予邈,心会滴血。我不在乎她到底爱过谁,可是我要面对的是它爱过的你还在她的生活里,替她掌管着她的国度,和她拥有同等的地位,与她默契十足。你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你们以朋友的身份一辈子留在对方的世界里。凌帛古,你比我幸福。林术离开就不会再回来,我对她从今往后只是一个遥远的,渐渐淡忘的朋友。可是你和韩予邈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们还相爱么?我也不知道陈尘姐你是如何对待她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告诉你我恨过,我嫉妒过,我甚至有的时候看着韩予邈幸福的样子,都不知道她眼里看到的是不是我。我为什么?我为了那一句她对我说的,既然捉不紧,我也不愿再用心。多少次我告诉自己,她对你不会用心了。她的心都在我的身上。是,我的心也有一部分放在林术那里,丝丝连连,又岂能是一时收得回的。” 不顾陈尘的难堪,不理会凌帛古的震惊,黄京一股脑的把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秘密倾倒了出来。这一刻,黄京无比的疲惫。那个温暖的下午,那个黑色的 手机,那段录音仿佛还那么清晰。那一句:“韩予邈,我爱你。”好像还在嘴边盘旋着,可惜,依旧没有对方的回应。 凌帛古停下话语,把已经凉透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看着身边静静的韩予邈,伸手收回她手中被握的变形的纸杯,下了车。 风云变幻,天空再一次飘起了雪花,远处的人群钻进大巴车里,呼啦啦的就消逝在迷雾中。人的心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又有谁能长着透视的眼睛看清楚人心,原来错过的,怨不得别人。 可惜,伤透的心,又怎么用亏欠去填补。 韩予邈对上车的凌帛古低沉的说:“还是回C城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12月21日。 嗯~末日~ 希望不是吧,我还没写完韩予邈的故事呢~~~ ☆、凡事有因必有果 凡事有因必有果。 自己种下的因,就应该受得了果。 回到C市的韩予邈即使因为凌帛古的故事心里早已经翻天覆地,可是她依旧在面上波澜不惊。凌帛古和小涛替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小东西的用品归整好,凌帛古独自留下陪伴她,可是韩予邈此时需要的却是一个人静一静。 独自坐在书房里,韩予邈看着那只黑色的手机和关于林术的文件,曾经一度,她还天真的认为林术这个人会推进她和黄京的感情。曾经她那么自信,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却不知道,自己相伴在身边的爱人心里竟然藏了那么大的秘密。 她又想起那个下午,那个黄京依偎在她怀里说爱她的那个下午,那时的黄京心里该是怎样的?韩予邈想不出来。 半个月后,关机的韩予邈又一次的看到了黄京。 她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拄着拐杖费力的站在冰雪路面上,韩予邈站在院子里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没有上前帮忙。 黄京一瘸一拐的走到韩予邈面前,一边摇头一边说:“终于接我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搭理我了呢。” 韩予邈回身向大门走去,她刻意放缓了脚步,好让黄京能跟得上自己的步伐。 打开门,客厅的装饰让黄京一愣。屋子里的家具都换掉了,可以说是整个别墅都焕然一新了。韩予邈见她愣在那里,对她说:“不用换鞋,一会儿有人过来收拾。” 黄京点点头,有点无措的踏出一步,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韩予邈去冰箱拿了黄京喜欢喝的饮料,把站在地毯外的黄京扶坐到沙发里,然后优雅的坐到了她的身边。 黄京喝了一口饮料,笑着说::“还好你没放院子里,要不怕是冻冰了。” 韩予邈听了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说:“我忘记了,现在是冬天了。有的时候习惯了,买回来直接就往冰箱里堆。你知道我是不喝碳酸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黄京见韩予邈是不打算主动开口说什么,说:“我来只是想对你说一声抱歉。这么久了,我想我们都冷静了。仔细回想起来,我们两个人可能真的太鲁莽的就选择在一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想好去分担,也根本没有想过如何去面对。韩予邈,你说我想的对么?” “嗯。一半吧。”韩予邈靠在沙发里,看着远处无声的电视。 黄京因为韩予邈的态度有点急躁起来,问道:“那另一半呢?” “黄京,我的过去是真的过去了,你的过去可能也基本不在了。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说实话,我想了这么久,只能想到一点点。也许,是胆怯。害怕付出。过去的我们付出的太多,却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我们不敢谈爱,不敢对对方 全心全意的付出,我们质疑,敏感,会因为很细微的小事去感觉到受伤。就像冬天里相互依偎的刺猬。收不起刺,也不能完全的在对方身上摄取温暖。其实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沟通有多重要。如果当初我们不怕伤害,不怕失去的去坦诚相待,可能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其实最初我是很恨你,可是后来想想,你的想法没有错,只是处理方法错了。我呢,听到林术就像扎了刺,连听都不听。我没有信任你的感情,是我不对。” “不是,我知道,我作为你的女朋友提出那种条件很不应该。我对自己不自信,也是把事情搞砸的一个原因。”黄京急急的解释着。 两个人相视一笑,空气中流淌的已经不是曾经的暧昧和紧张,更多的是淡然。韩予邈说:“咱俩这是做检讨课呢。” 黄京摇摇头,感慨道:“要是曾经咱们能坐在一起谈谈各自的想法,交流一下对彼此的不满,多好。” 两个人一阵叹息。又坐了一会儿,黄京打算回去了。韩予邈打电话叫了出租车,在等待出租车的时间里,黄京一直坐在沙发的角落抱着小东西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韩予邈看不下去,一直把视线放在电视上,可惜电视里到底演了什么,她一点也没看进去。 院子外传来出租车的鸣笛声,黄京拄着拐棍站起来,韩予邈想扶她,黄京推拒着说:“你扶了我这么久,以后该我自己走了。”韩予邈听了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黄京也泪眼婆娑的样子。 “抱一下吧。”黄京神开右臂看着韩予邈,韩予邈毫不犹豫的扑进她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揪住黄京的衣服,黄京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等我成熟起来,我会回来找你的。这段时间里,韩予邈,我会默默的关注你,希望你过的好,不要把自己养瘦了。要是有合适的人,就好好的,淋漓尽致的去谈一场恋爱,不要怕无路可退,你还有我。我会在你身后扶住你的。放心。” 任是再想分手的心此刻也彷徨了,韩予邈在这一刻是真的不想放黄京走了。可惜黄京还是轻轻的抚掉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流泪的容颜,强颜欢笑的说:“韩予邈,我是认真的。不过,要是我有了女朋友,我可能就不能再陪你了。所以,你要祈祷我一直单身呢。”她伸手替韩予邈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的与韩予邈擦肩而过,静静的离开了。韩予邈蹲在原地,双手捂着脸,泪水穿透指缝,一滴一滴的融进了地毯里。 院外出租车轰鸣,渐渐的远去,韩予邈知道,它带走了黄京,那个曾经自己称之为爱人的人。 一段感情开始的太容易,就会被人忽视了过程的甜蜜。也会令人觉得分开很容易。可是对于韩予邈和黄京而言,分手 很难。甚至难过她们的相处。 一月份过了一半,韩予邈终于不能忍受自己每天的浑浑噩噩,她决定去做一次旅行。 线路是凌帛古帮她订的。韩予邈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任何事情,她只想逃跑,快一些逃离这个城市,快一点离开,把那些扑面而来的记忆可以抛诸脑后。。 而对于黄京而言,这半个多月更加不好过。林术回来还有一件事就是结束这边的生意。LC是林术和黄京共同投资的,林术对撤股还是继续经营很犹豫。撤股,就代表着她和黄京最后一点联系也断了,而且黄京根本没有能力结算出那么多钱。不撤股,林术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黄京是想和自己彻底断了,还是如何,如果黄京是第一种想法,那么她想继续经营又有什么意义。 林术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黄京,最后希望黄京做个决断。黄京一是为钱苦恼。她不想失去医院,这是她的生活来源,还有这里是她和奶奶的家,她也不想亏欠林术,尤其是在这个当口去欠林术的人情。以前怎么闹林术都可以,现在林术要回老家结婚,当初两个人投进来的钱都是家里出的,如今难道要林术空手而返。 如果继续经营,林术依旧是这里的大老板,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自己管理,财务出帐,黄京思索再三,最后倒是卡在韩予邈身上。她怕的,是如果有一天韩予邈回心转意了呢? 如此,怎么做都是为难。黄京躺在床上一边养病一边上火。加上阿姨和奶奶还总问韩予邈最近怎么不来了。有一天奶奶急了,竟然对黄京说:“从小到大,你就没有一个处的时间长的朋友,你脾气太坏,你看连脾气那么好的韩予邈你都气走了。”黄京最初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黄京反反复复的琢磨着奶奶的话,心里不是滋味,抱着枕头就哭了起来。 分手最怕的是怀念对方的好。怀念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时光。可惜韩予邈和黄京这个阶段都是闲人。时间是大把大把的,记忆也是无休止的触碰着。 如此翻来覆去,黄京也受不了自己这么折磨自己了。索性拖着伤上班,楼上楼下自己注意点,苗苗有的时候还能搭一把手,黄京变成了奋发图强的小坦克。 而关于林术的事情,黄京还是如实相告。她不想林术撤股,一是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偿还股份,二是,林术以后也是师姐,宠物医院本就是盈利的,不如有钱一起赚。林术若是愿意回来看看,就把这里当家。 黄京说完这些话,又补了一句:“你和姐夫两个人来C市,也算有个家。” 林术走的那天,黄京让陈尘陪她去了机场送她。 黄京抱着林术说了很多话,只有一段林 术记得尤为清楚:“师姐,我现在才知道我多任性。你说你谈恋爱都怕我知道,可见我以前多不懂事。你不要我是对的。要不我永远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谢谢你。” 林术拍了拍她的后背,最后静静的说:“这么多年我就在你那里任性了一次,却搅了你的生活。可见我在你面前还是乖乖当师姐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会有新人。还有展阔小朋友。我差点把她给忘了~这记性~~ 评论这两天没回,因为我着实也没敢看。我真怕我看了会影响我的思维。今儿看了一眼,还好还好,大家还是理解的。我回复了第一页,可能会露掉一些,我会慢慢的看,慢慢回复的。还有看三尺的朋友,我重写了。因为前两天兔儿说她不知道才看到,我在这里宣传一下。喜欢得可以再去看看。不想再虐一遍的,可以等下一篇。提纲在单行道第二个短篇里。 这个文章现在写了三分之一多点。还很长~~~ 感谢大家在这种情况下的支持。 看文吧~~ 用文说话~ ☆、派个地接叫丰习 东北人在冬天出去旅行第一个选择一般会是海南。当然是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凌帛古对韩予邈出行这件事没多想,直接让小涛去订了海南的机票,又给自己在海南的同学打了一个电话。凌帛古的同学叫丰习。因为这个姓氏凌帛古曾经一度认为她是个什么满清格格之类的,可惜人家只是姓怪了一点。丰习与凌帛古是小学同学,毕业之后多年没有联系,后来同学会上见到了,小的时候两人还是比较能玩到一起去的,见了面自然多说了几句,凌帛古看到丰习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很容易的想入非非了。 两个人恢复QQ联系的第四个月,凌帛古在交谈中故意的说起了一些电影,丰习在三亚是大学辅导员,背井离乡,除了和同事们喝点小酒开个小夜场,大部分休息时间也就是在家看电影。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凌帛古带头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电影得链接网址。她很“不经意”的把自己收藏的拉片网址发了过去。 片刻之后,丰习有来有往的发过来一个压缩文件。 凌帛古看了一眼,上面写着:5466。 接受之后,丰习才发过来一句:“你给我的网站里《逆女》这部电视剧不全。我这个是完整版的。” 一切不言而喻。 韩予邈要出去旅游,凌帛古自然的省时省力想到海南,想到海南当然就想起了丰习。想起丰习又想到前一阵子丰习和她的学生爱人才分手,黯然神伤了一阵子,凌帛古犹豫了。她本是不想托付她什么的,可是韩予邈这个心情独自一人去海南,还要住一段时间,凌帛古又不放心。她回家和陈尘商量了一下,陈尘觉得以韩予邈现在的状况有个熟人还是好的。何况韩予邈还有头疼的毛病。 丰习接到凌帛古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听了凌帛古要托付给自己一个大活人,拼命的拒绝:“可别的,她住海南市里,我在三亚,有距离。再说你也知道我最近状态不好,脾气暴躁着呢。再怠慢了人家,要租房子我能替她办了,保证满意,其他免谈。” 凌帛古想想不好逼着人家,最后还是交待了一句:“要不除了租房子,你就再接下飞机吧,行么?还有,她身体不是特别好,又是一个人,我也不求多了,她住那边的一个月,你抽两个周末陪她逛逛,行不?这是我老板。你就当是帮帮我。” 丰习最怕就是凌帛古这一套。丰习本身是个热情的人,对朋友从小到大都是两肋插刀。于是丰习没有办法,只能应了。 当韩予邈走出机场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貌似QQ的车 前斜靠着一个女人,她穿着颇具海南特色的花衬衫花短裤,漆黑的短发被抓的有着凌乱,脚上踩着人字拖,最重要的是她手中举着一个被撕的乱七八糟的包装箱一角,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欢迎韩予邈同学。”韩予邈嘴角抽搐,真想拖着箱子再钻回飞机里。 丰习打着哈欠环顾了一圈,最后目标锁定在自己对面那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手拖行李箱的女人身上。为什么呢,因为其他人都来去匆匆,只有这个女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一脸的犹豫不决。丰习跑了几步,差点把人字拖甩出去,到了韩予邈面前,嘴一咧,先来了一个露齿的笑容,丰习憨厚的问道:“请问,您是韩予邈,凌帛古的老板?” 韩予邈看着她整齐洁白的牙齿,点点头。 丰习客套的拉过韩予邈的箱子,对她说:“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吓死我了。昨晚上我赶教案,今儿睡过头了。”韩予邈被她的自来熟弄的不知所措,只能微笑的点头。 丰习又说:“上车吧,我先把你送到房子那里,再汇报给东北的老妈子凌帛古同学,然后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晚上我还得回三亚,明儿我还得上班,你看怎么样?”说话间丰习已经把韩予邈的行李堆进了自己的后备箱,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予邈被她的样子弄的彻底乐了起来,她上了车,对正往驾驶位上坐的丰习说:“丰习,如果你有事,把我送到房子就去忙吧。” 丰习坐进驾驶位,扭动了一□体,从屁股下面掏出一张CD,她直接放进CD机里,小小的车厢立刻就被曼森充斥了。丰习把音乐调小,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不要和我客气了。” 车子慢悠悠的行驶在热辣辣的路面上,韩予邈已经很多年没有坐过如此窄小的车了,她总觉得自己有一种下了乡的感觉。窗外的景色很快的吸引了韩予邈的注意,她听着自己喜欢的歌,享受着炙热的温度,惬意的不行。 到了租住的短期房,韩予邈还是很满意的。在路上她不只一次的想象着如此不靠谱的丰习会替她租个什么样的房子,可是进了屋里,韩予邈只觉得神清气爽。一室一厅的房间,装修有着老了,却透着温馨。碎花的窗帘随风扬起,浅蓝色的床单被罩看着就凉爽,油漆的桌子整齐的摆在客厅,厨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韩予邈满意的看了又看,半天之后才想起来对身后跟着她转悠的丰习道谢。 “谢谢你丰习。”韩予邈第一次去看丰习的眼睛,长长的刘海遮挡了一下她的眼睛,韩予邈低下头, 从包里拿出钱递给丰习“这是租金。真是麻烦你,帮我找房子,还要帮我垫付。” 丰习挠挠头,用手指把刘海挑到一边才说:“钱就不用了,这不是我租的,是我们学校一位老师借我的。省点是点。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我洗完拿过来的。其他你看有什么需要的我去给你置办。” 韩予邈仔细的看了看,觉得外表看起来大咧咧的丰习还是满细心的,连喝水的杯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对丰习感激的说:“你真细心,我还真想不出缺什么。这样好不好,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个脸,我们去吃饭。” 丰习点点头,端来一个小凳子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韩予邈从行李里掏出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丰习的声音。 “放心吧,我还能把你的事办砸了。凌帛古,你咋没告诉我你老板是个美女。” “去。我好歹也是为人师表好不好。快快退下吧你。” “替我给陈尘带好,让她下次来别忘了给我跳个舞唱个歌啥的以表示对我的感谢哈。” 客厅安静下来,只有电视微小的声音。韩予邈擦了擦脸,素面朝天的出了浴室。客厅中间得小凳子上,丰习正摆弄着手机,矮矮的凳子让她的身体弯曲着,倒是令她很像闯入幼儿园的怪叔叔。韩予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她轻轻的走到聚精会神的丰习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丰习正和手机里的中国妞对打,被韩予邈这么一拍吓了一跳。她仿佛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个韩予邈,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起来。韩予邈微笑着说:“我好了,我们走吧。” 吃饭的地方离的不远,丰习和韩予邈商量之后决定步行。两个人客套的聊着天,缓缓的走在青石路上。 “那你是毕业就来这里了?”韩予邈听丰习谈起自己的工作,问。 “是啊,来了有几年了都忘了。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本地人了。除了过年回家陪老爸老妈,还真就想不起来有什么值得自己回东北的。”丰习的语气透着忧伤。 韩予邈看着她的侧脸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谈起。两个人一时沉默起来,包里的手机应时响了起来。 韩予邈掏出来,老到屏幕上显示着“麻烦”。 打开,短信写着:到了?安排好住处没有? 韩予邈撇下嘴,费劲的回着:安排好了,打算吃饭去。 那边很快的回复:去吧。吃东西注意点,先不要喝当地的水,喝矿泉水,小心水土不服。不用回了。要是想聊天,给我打电话 。 韩予邈对着屏幕笑了笑,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丰习看她的样子问:“男朋友?” 韩予邈摇摇头,回答:“一个小朋友。” 丰习没再问,又讲起来要去的饭馆的特色,韩予邈听的津津有味。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到了饭馆。 菜色两个人在路上已经选定了,丰习看着酒水单问韩予邈:“喝一杯?” “不了,你晚上还要开车回去。我们一次。你抽出空我到你那里或者你在这里住一夜,我们好好的喝一次。” 丰习听了点点头,替韩予邈和自己点了椰汁。 吃过饭,送走丰习,韩予邈才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凌帛古接电话的第一句就是:“怎么样,我给你派的地接不错吧?”韩予邈想了想,回答:“很亲近,善于表达,还细心,不错。”凌帛古听着咯咯的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就不能改改文风,就不能让主角守身如玉一把么?你们这帮坏人。我本来就打算让人家两个人守个身的。 让她俩做老姑婆去~ 性~冷淡去~ 给她倆都立个贞洁大牌坊~ $ $ —— ☆、爱情说白就是贱 第一周,韩予邈同学过的还算惬意。海南的当地人生活比较散漫,韩予邈熟悉了地理环境,白天出去走走,晚上自己回家做饭,依旧恪守着在C城的生活规律。 这次旅行之于韩予邈而言其实就是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一阵子,可以尽量的不去触景伤情就好。 而在C市的黄京,日子过的就不是很舒坦了。 年关将至,宠物医院也基本进入了歇业状态,聚餐之后,很多同事都提前回老家,或者放假回城了,奶奶也被家里接回了市里,黄京一个人守着这二层小楼,倒是有点寂寞了。韩予邈到海南后的第一天,黄京鼓起勇气给韩予邈发了那条短信,说是鼓起勇气,因为分开以后黄京也有发短信给韩予邈,只是韩予邈音讯全无。黄京对韩予邈的做法理解但是伤怀。当初她没有苦苦纠缠,给大家留下空间,就是想两个人在一起如同朋友一样相处,慢慢的了解。可是韩予邈的做法明摆着是回避她。 天寒地冻的北国此时更是应了黄京的心情。 中午的时候,黄京随便热了阿姨包好的饺子准备对付一口,院子外却传来了鸣笛声。黄京一瘸一拐的推开门,看到展阔开着一辆挂着临时牌照的车笑眯眯的看着她。 展阔带来了不少吃的,黄京看着她一趟一趟的搬了几个来回,累的满头大汗,有点感激的把她推进餐厅,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怎么想起我来了?”黄京看着展阔坐在椅子里大口的呼吸着。 展阔缓了一口气说:“这不是寻思慰劳慰劳你,听说你前一阵出车祸了,我那个时候正和我家里抗争呢,也没时间看你。怎么你就这么对付自己?”展阔指了指已经变成一坨的饺子。 “抗争?”黄京回避的问她。 “对啊,我那个妈啊,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是个拉拉的事吧就告诉她了,她当时也没说什么,这不现在年纪在这了,我爸逼着我相亲,其实相亲就相亲呗,结果她把真相告诉我爸了。天翻地覆啊~”展阔摇头晃脑的样子令黄京笑起来,黄京说:“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没什么了吧?” 展阔神情黯了黯,轻声说:“还好吧,老头和我冷战呢。” 下午下起了大雪,黄京看着雪花落在窗户上,片片晶莹,又不可抑止的想起了韩予邈,想起了那天院子里她回头做的鬼脸,黄京掏出手机找到韩予邈的手机号,看了半天,最后又锁了屏幕,把手机放在了餐桌上。 展阔热了酒,又去她搬来的箱子里翻出吃的,摆在桌子上,两个人面 对面坐着,喝着热酒,聊着天。 微醺的展阔比平时的话更多了,黄京其实一直想问展阔是不是认识韩予邈,可是如今机会放在眼前又不想问了。黄京此时面对着展阔想着远在他乡的韩予邈只觉得很多东西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自己曾经在意的事情也挺可笑。不过她不提,展阔却自己提起来。 “韩予邈把你甩了?”展阔问。 黄京心里被她的话扎了一下,点点头说:“是啊!把我甩了。” “你出车祸是因为她?” “不算是。只是着急回来看看她。” 展阔撇撇嘴,发出一声“切”。黄京知道那是她的口头语,也没在意。 展阔看黄京闷头喝酒,问:“黄京,我想问你件事。你要是愿意回答我就告诉我,不愿意咱们就当我没说过行不?” 黄京点点头等着展阔问。 “你说你到底是喜欢林术多点还是喜欢韩予邈多点?” 黄京眯起眼睛,迷离的看着窗外,想了半天说:“对师姐的感情久的已经忘了什么样了。但是心底总是不甘心。你也知道,为了她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的就放下了。太难了。” “韩予邈呢?”展阔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黄京皱眉,不加思索的问道:“展阔,你能告诉我,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么?哪怕你就举个例子,说个词汇。” “想念。” “想念。”黄京点点头,说:“想念是没有停下的河流。展阔,其实我现在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哪怕是吵架都是爱。可是谁会在生活里每天每日的去反复的想着这个问题。爱情就是熬得过岁月。牵住了手,磨平了自己就是爱。可是,那些都是文学里说说的,作家多好,一笔就能写一辈子,韩予邈和我,是两个个体。是真枪实弹的过日子。你知道我和韩予邈在一起什么感觉么?害怕。我总会害怕有一天她转身离开,就如同她来到的时候一样那么执着。她照顾我,体恤我,有的时候我在想她宠我宠的上了天,我渐渐的在这样的宠溺里沉沦,变得残废。就像我前一阵柱的拐杖,她形影不离,因为没她我活不下去,可是如果有一天拐杖不见了,我怎么办?我难道要爬着过一辈子?” 黄京叹口气,接着说:“你不知道我有个姐姐,她对她老公无微不至,她牟定的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人好,她在外人面前彰显幸福,却不知道她老公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她的过分的爱护,因为很多好她不需要,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其实,韩予邈有的时候也会这样,对了,就像妈 妈,她觉得你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可是,有一天,哎,没人唠叨你了,没人可劲对你好了,完了,你就不适应了,崩溃了,因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你真心真意的人又少了一个。爱情,说白了,就是贱。” 展阔被绕迷糊了,问:“难道你说韩予邈对你好也不对?” 黄京笑着说:“这就是本源。展阔,如果我对她没有好的地方,你觉得我们会在一起么?可是她对我的好在表象,大家只觉得她真的对我无微不至。只要我有一点不对,我就是陈世美了。可是我在一段感情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努力过么?有的事情,我不能说,但是我告诉你,我在生活里也做了退让。我可以明明知道她怯步,去低头认错,我也可以容着她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寻找安全感,我甚至可以装成我什么都不知道去陪她出席一些,算是聚会吧。可是我做的谁知道?我的难过谁知道?我不好,大家就都知道了。” “所以,你做人有问题。”展阔笑着给黄京添酒,黄京点头,说:“不过,她对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好,只是我们的想法和距离太大了。” 大雪落了一夜,黄京和展阔喝了一夜。酒是热了一遍又一遍,话是反反复复说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关于爱情,谁能真正道的清楚,说的明白。 后半夜,黄京看着桌上的手机,心里一阵难过。她真的很想给韩予邈发一条短信,那种痛充斥了整个大脑,弥漫在整个身体,纠结着,斗争着。可是残存的理智却在一遍一遍的提醒她,韩予邈已经不是她的专属,并且后半夜发短信绝对是扰人清梦。 分手最疼痛的就是一个人可以潇洒的离开,而另一个人却在苦苦地深陷。做了所谓的朋友,却找不到一个标界,其实不过就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个称谓。有的时候连个陌生人都不如。黄京想到这里,脸深深的埋在手掌里,嚎啕大哭她已经不会,可是,如果不是放不开,她真的认可韩予邈像林术那样以另一种形式永恒的离开,不要如此毫无休止的刺痛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周六,我忘了。二更,好久没写过长篇对白了,期间被打断两次,感觉就没了~哎~ ☆、谁是她的启明星① 周五的晚上,丰习坐在电视机边想起了凌帛古交待她的事情。丰习翻出来韩予邈的电话,拨过去。 “你好。韩予邈。” 丰习听见韩予邈接电话的古怪声音问道:“我是丰习,你怎么了?” 韩予邈收起客套,回答:“丰习啊。我有点伤风了。这么晚有事?” “没有。我想着到周末了,寻思带你出去玩。你是不是空调开的太冷了?有没有喝点热茶?” “还好,刚刚熬了姜汤。如果明天你有时间来我这里我做些菜我们聚聚,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感谢你。” “也好,明天我带一些药品过去。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拜拜。”韩予邈挂了电话,打了一个喷嚏,回身抱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韩予邈的生物钟就来作怪,七点多就醒了过来,鼻子越加难受,韩予邈撑着沉重的身体洗了一个澡,刚回到卧室就听见手机一遍一遍的响了起来。 “喂。”韩予邈一看是凌帛古,也没客气。 “怎么了你这是?”凌帛古问。 “伤风了。” “哦。生病了,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凌帛古的声音怪怪的。 韩予邈不明白凌帛古怎么这么冷淡连基本的问候都没有,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丰习来的时候韩予邈已经把屋子收拾完了,丰习拎着海鲜和烧酒,结果看到韩予邈的样子,皱眉头说:“喂,你这哪里是伤风,明明是重感冒么,你等着,我去买点清淡的。”把东西扔进客厅,丰习就打算出门。韩予邈拉住她,说:“感冒,喝点酒就好了。正好这烧酒度数高,喝不了擦身体。”丰习还是要出去重新买东西,韩予邈拗不过她,放她去了。 等丰习再回来的时候,韩予邈晕晕沉沉的躺在床上快睡了,丰习出去熬了粥,又把烧酒倒进碗里用火烧了一下,轻轻的替韩予邈擦着手心和脚心。韩予邈迷迷糊糊的看到丰习正在替她擦脚心,忙收回脚,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事,丰习。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生病了就别逞强了。”丰习扣住韩予邈的脚踝,细心的照料。 喂了韩予邈喝完粥,丰习找了一本书搬来一个小椅子坐在床边,韩予邈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看见丰习一直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个雕塑。韩予邈感觉自己头脑清醒很多了,挣扎的坐起来,她一动,丰习看到了撇下书来扶她。 “睡好了?没睡多一会儿。” “舒服多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我把剩下的粥都喝了。”丰习做了一个鬼脸,把韩予邈安安置好又坐好。 韩予邈想起来丰习的职业,算一算快过年了,丰习还在这里,于是问道:“今年你不回东北么?” “今年不回去了。我父母出国了,回去也是我自己。何况机票在这个时候很难买的。不如在这里算了。对了,你也要在这里过年的哦?”丰习算了一算日子,问道。 “是啊,我一个人的,在哪里过年都一样。像你说的机票很难买的,不如过了高峰再回去。” “那好啊,我们一起过年吧。我们学校也有不回家的同事和学生们,我们大年夜会在一起的。不过不知道你愿意么?”丰习盛情邀约。 韩予邈点点头,说:“过年就是图热闹,你们不怕多我一个外人我当然愿意。” 两人又说了很多关于过年的事,丰习还说这两天韩予邈身体好了,要把几个留在这里的同事介绍给韩予邈,提前熟悉了解一下。 晚上韩予邈感觉自己好多了,于是亲自下厨把丰习带来的海鲜炒了,丰习熟练的打下手,两个人因为下午的聊天也熟唸了很多,有说有笑的把菜摆上客厅的圆桌,丰习作怪的拉开小矮椅,绅士的说:“韩小姐,请坐。”韩予邈被她的表情搞得开怀,笑眯眯的坐下来。拿起酒瓶打算替两个人倒酒,丰习阻拦她,说:“别喝了。” “喝点吧。我也想酒了。再说以前应酬,哪怕你是刚拔了吊瓶也要上桌,这点小病不算什么,我都好了。”丰习看着韩予邈熟练的倒了酒,笑起来说:“一看你倒酒就知道你是个酒桌上混迹的人。中国人的酒局害死人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觉得当老师肯定会很简单,结果最后也逃不开这些人情世故和应酬。” “呵。所以看到那些不用为了生存挣扎的人,自由自在的总是会很向往。”韩予邈和丰习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这种向往还严重影响了我的择偶标准。”丰习喝了酒补充了一句。 韩予邈点头,又满了一杯。 酒过三巡,丰习的话多了起来,还跑到卧室搬出一个小音响,插上手机,放起了音乐。丰习坐在椅子上随着音乐打着节拍哼哼着,韩予邈靠在椅子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凌晨的夜色很美,丰习兴致勃勃的拽着韩予邈跑出去看月亮。两人站在被城市的灯光打乱的街道上,抬着头,醉眼蒙胧的数着零星的星星。韩予邈指着一颗星星,笑着说:“明亮,通透,却那么远,够不到。摸不着。”丰习听了忧伤,低下头看着身边的韩予邈,微风吹动了 她的裙摆,眼角眉梢全是落寞。 丰习轻声问:“是不是故事很伤人,才躲到这里疗伤啊?” 韩予邈收回手臂,看着丰习明亮的眼睛,摇摇头。 丰习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韩予邈因为她这个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宠溺充满了疼爱的动作红了眼。 “干嘛?别哭啊!哭鼻子的都是鼻涕精。”丰习一愣,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你才是鼻涕精呢。”韩予邈伸手打她,丰习快意的跳起来,回身跑了起来,韩予邈拎着裙摆追着她。出租房的窗口渐渐的被抛在远处,丰习顺着马路一阵小跑,时不时的还回头逗着韩予邈,韩予邈连跑再笑早没了力气,慢悠悠的跟在丰习的身后。 路灯忽明忽暗,寂静的长街蔓延在夜色里,远处一个背着登山包的人一瘸一拐的向韩予邈的方向走来。 韩予邈顿足,丰习看她停下来喊到:“岔气了?” 韩予邈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丰习回身,看到一个短发的女孩低着头,拿着一张地图,仔细的在路灯下看着,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样子。 丰习跑到韩予邈身边,问道:“估计是背包客,找不到住处了。走,我们过去帮忙。”还没等韩予邈回答,丰习已经牵起韩予邈的手跑了起来。潮湿的风吹乱了韩予邈的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脚步声渐渐的清晰起来,女孩抬起头,看向前方。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的扩大,渐渐的清晰。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丰习停下脚步,微笑的问。 短发女孩的目光迟疑的下滑,落在她们牵在一起的手上,她的面色越来越差,最后眉头紧锁,丰习见她不说话,刚要开口,女孩突然舒展眉头,清朗的回答:“你好,我是黄京,我是来找你身边这个人的。” 丰习瞪着眼睛看了一眼韩予邈,只见韩予邈低着头,她又看看黄京,黄京只是专注的看着韩予邈,丰习被这种古怪的气氛搞的喘不上气,她努力的搜索着语言想缓解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却突然发现自己还牵着韩予邈的手,丰习慌张的要松手,谁知韩予邈一把扣住她的手,抬起头对黄京说:“来了怎么没先打个招呼?” 黄京看到韩予邈的动作,又听见她的话,一股气上来,真想回头就走,她扯着自己的背包带,脸上却笑了起来,黄京说:“我听说你生病了,所以赶过来看看。结果买不到直飞,在S城搭了晚机过来的。” 韩予邈听了只是笑并不说话。丰习一看,只能说道:“我们先回家说吧。好么?”她 碰了碰韩予邈。韩予邈点点头,看着黄京慢慢的走过来,韩予邈对丰习说:“你帮她拿下包吧。” “好。”丰习应着。 黄京看了看韩予邈,礼貌的拒绝了丰习的好意。 韩予邈因为她的逞强闪过一丝不快,三个人默默的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又得开始说了,黄京来干嘛啊?等等等等~ ☆、谁是她的启明星② 到了房间,丰习熟悉的去把音响关了,放回到原处,而韩予邈则跑到饭桌那里收拾着残局,黄京背着背包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默契十足的样子,心里不舒服。可是不舒服总不能打退堂鼓吧。黄京自己卸下背包,放在鞋架边,走到桌边想帮韩予邈收拾。韩予邈看到她打算伸手,阻止她,说:“去洗澡。一股子灰尘味。带用品了么?没有就直接用我的。”正巧丰习从卧室走出来听到了韩予邈的话,她停下脚步看着黄京本是不快的脸偷偷的展露出笑容。丰习挑挑眉,边走边说:“我来刷碗。韩,你去替她温水吧。”她的称呼令韩予邈和黄京都是一愣,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丰习,丰习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表情。韩予邈是略微的皱眉,黄京一脸暴走的样子。丰习在如此的注目之下竟然木然的走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流水声。 留在客厅的两个人肩并着肩,黄京收起自己的表情,突然晃了晃身体,碰了碰韩予邈。韩予邈疑惑的看向她,黄京可爱的皱起鼻子,说:“早知道你这里有人照顾我就不来了。都怪小古姐,吓唬我。”韩予邈一听这是什么话,噢,感情你和凌帛古都以为我一个在这里惨兮兮的。韩予邈白了黄京一眼,问:“是不是没吃饭呢?你去洗澡,我去给你做饭。”说完转身欲走,黄京忙拉住她,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身影,打了一个哈欠说:“不饿,困了。能不能先休息。” “休息?”韩予邈有点头大,她看看客厅,只有一张单人沙发,自己的卧室也只有一张双人床。现在是凌晨,屋子里是三个人。黄京是自己的前任。丰习是刚熟悉的陌生人。黄京的家在东北,丰习的宿舍在三亚,怎么住?总不能把丰习赶出去吧?韩予邈犯愁的样子倒是引起了黄京的不快,从第一面,在路上相遇的第一面黄京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不停的颤抖。她真没有想到韩予邈就出来这么几天,就有了别人。那是多刺眼的画面啊,比当初那个Joy靠在韩予邈怀里更加血淋淋的。此时韩予邈的犹豫更让她心惊胆战,如果刚才韩予邈让她洗澡说的话让黄京欣喜过,那么现在她已经直接从天堂摔进了地狱。 可是黄京也不是从前那个让凌帛古一忽悠就直愣愣冲锋陷阵的孩子了。黄京隐下心里的挣扎与恐惧,跑到自己的大包边,对韩予邈说:“我看卧室挺大的,我自己有背着睡袋,这样,你俩睡床,我睡地板可以不?” “你带着睡袋?”丰习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黄京从那个偌大的包里掏出了睡袋,她看着黄京可爱的抱着它蹲在地上,而韩予邈一脸的惊讶,笑了起来。 黄京被她笑的 不好意思了,忙解释:“是陈尘姐啦,她说这边酒店订不到了,又怕,”黄京犹豫的看着韩予邈和丰习,最后决定还是不说出自己和韩予邈过去的纠葛“又怕我笨,找不到韩姐住的地方,怕我露宿街头,所以让我带的。”黄京的话说的可怜兮兮的,丰习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成了同情,而韩予邈更是皱着眉专注的看着她,心里因为她那句韩姐翻江倒海。 黄京咧开嘴笑起来,她快乐的说:“好在我还不算笨。” “你还不笨啊?你怎么不知道先给你韩姐打个电话。”丰习摇着头走到她面前把睡袋抢过去,边向卧室走边说:“晚上我睡它,正好我还没睡过呢。” 屋里里传来丰习干活的声音,黄京在丰习消失之后隐去了傻傻的笑容,她看着不远处的韩予邈,泪水蔓延在眼眶里,黄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笑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努力的睁大眼睛说:“明天我会找酒店的。” “不用。你可以住这里。反正你有睡袋。”韩予邈心疼的转过身不去看她,语调却抖了起来。 “谢谢。”黄京咬咬牙,心里暗骂自己,蠢啊,把气氛搞得这么客套。可是心里有难平的怨气啊。看到丰习就觉得这个人会拿着把刀□自己的心脏,然后还会笑着对自己说很多客套话。不喜欢丰习,从第一眼,第一次交流,从进这个屋子的第一步,就已经注定了。 丰习和黄京洗漱完了,就是韩予邈。韩予邈一进浴室,黄京和丰习坐在卧室的睡袋上都收起了欢乐的表情。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你是她的?”丰习开朗惯了实在不适应这样的对峙。 黄京想搞破坏,又觉得这样有点下流,辜辜的回答:“她的朋友,也算一个小妹妹。我这不是放假了么,寻思出去旅游的,结果正巧小古姐说韩姐病了,我寻思反正我也是要出来玩,顺便来找她,看看她。” 丰习明白的点点头,语不惊人的来了一句:“那你这个顺便挺远啊。跨越了整个国家了。” 黄京侧脸看了丰习一眼,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回了一句:“人不可貌相啊。姐姐高就?” “大学教师。”丰习微笑着说。 黄京点头,一脸探寻的问:“你和韩姐?” “这事倒是我要问你的,你的韩姐是直的还是弯的啊?”丰习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 黄京的心放了下来,她看着丰习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摇头晃脑的站起来直接扑进充满了韩予邈味道的床里,大喊着:“不告诉你。哈哈。” 丰习看她的样子,冷哼一声,不 冷不热的说:“不用你告诉,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弯的。” 黄京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丰习,皱起眉毛撅着嘴问:“那你干嘛要问我?” 丰习听见浴室里韩予邈好像快完事了,钻进睡袋里说:“小朋友,公平竞争。我只是告诉你,你的韩姐和我还不是很熟。傻瓜。” 很快丰习就剩个脑袋在外边了,黄京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被她耍了,虽然被她耍了,但是她坦荡的胸怀又令黄京有点佩服起来,黄京就那么看着丰习的头顶,这一幕正落在进屋的韩予邈眼里。 韩予邈看了一眼丰习,只见她闭着眼,像是睡了。韩予邈走到黄京面前,看到她呆呆的,轻声问:“不是困了,怎么不睡觉?” 黄京收回目光,看了看韩予邈,默默无声的钻进了被子里。 很久没有同床共枕的两个人都拘谨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两人之间一个巨大的缝隙,被子也被抻平了。漆黑的夜安静而又沉闷,丰习的呼吸声均匀而轻缓,韩予邈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身,问黄京:“睡了么?” 黄京瞪着发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黑暗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可是通过呼吸才能感觉出韩予邈是面向她的。黄京也俯身躺着,对着黑暗也是对着韩予邈说:“没有,总觉得在做梦,睡不着。” “怎么就在做梦了?”韩予邈其实很想肯定的告诉黄京她不是在做梦,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问句。 黄京沉默了半天,才说:“丰习是个很好的人,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是么?”黑暗中韩予邈的表情被隐匿了。可是她的语气倒是很嘲讽。 黄京“嗯”了一声算是肯定的回答。 韩予邈想了想,说:“黄京,还是感谢你不远千里来看我。” “不客气,韩予邈,能和你再躺在一张床上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所以不管这次我来的对不对,你不要责怪我,不要让我离开,我想留下来,如果不方便我明天真的可以找个酒店,但是既然我来了,至少让我们一起在这个城市做个休息,我们一起过一个年好不好?” 韩予邈半天没有回答,黄京本是紧张害怕被拒绝的心更加慌乱了,她轻声问:“韩予邈,你睡了么?” “没有,不过现在睡觉吧。我说了你不用搬。”韩予邈的声音闷闷的。 黄京探出手,翻来韩予邈的被子,又摸上了韩予邈的脸颊,冰凉的液体沾湿了指尖,黄京皱起眉头,慢慢的说:“韩予邈,睡觉不准蒙头的,以前我总给你掀被子,我不在以 后你是不是就总是蒙头睡?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有,睡觉之前不能哭的。分手的时候也没见你落泪,现在也不哭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1.其实我一直想说御姐这个生物只存在小说里~世界上恐怕没有真正的御姐~ 2.这篇文章的名字叫生米未熟。啥意思自己想吧。所以不要再问我是不是黄京一定要和韩予邈在一起。我告诉你,是。别说黄京不成熟,不成熟的人就活该没人要啊。谁不是一步一步来的。都是慢慢成熟的。 3.世界上没有不合适的两个人,外人看起来再不合适,两个人愿意,谁也管不了。什么叫合适?能相互包容叫合适。 4.关于丰习我不多说,她的出现有她的道理。人好,不代表就是配得上韩予邈。两个工于心计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更伤人。 5.重申:别说我把黄京和韩予邈硬撮合在一起。可以直接不看。我接受大家的意见,但是我不接受说我非把她俩凑一起。这事让我很生气。我文案和名字都剧透的很清楚了。过去过去,走不出的过去。没有白纸~谁敢说自己是白纸~人不怕做错事。怕的是错了不知道,更不知道悔改~ ☆、谁是她的启明星③ 黑暗中再也没有人回答黄京,黄京知道韩予邈是不打算回复她什么,收回手,平躺在那里,韩予邈那边传来翻身的声音,夜更加静了,黄京听着床下丰习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又仔细去听韩予邈的声音,黑暗延长了时间的长度,不知多久,黄京听到了韩予邈熟悉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了。黄京挪了挪位置,伸手拽着韩予邈的睡衣一角,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黄京的旅途是这样的,早晨八点的时候她得知韩予邈生病了,几经挣扎,决定去海南找她。用了半个小时收拾行李,当然睡袋不是陈尘让她带的,是她怕韩予邈不让她进门,她本打算直接在韩予邈住的门口装尸体所以准备的。九点左右得知没有机票,黄京边联系B城和S城的朋友订票,搭了一架小型客机到了S城。上飞机,一路到海南。中间的身心疲惫根本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尽的。 所以第二天早晨,当韩予邈起床了,而丰习更是没了踪影时,黄京依旧睡的香甜。韩予邈坐在床上看着她,黄京瘦了,头发长了,仔细看看,左脸颊有一道一厘米的伤痕,估计是上次车祸留下来的。韩予邈看到那条浅浅的,已近肉色的小伤痕心就发抖。多久没仔细看看黄京,自从车祸之后,只有那一面。分开的那一面。那个时候黄京的愧疚和胆怯令韩予邈不敢深看她一眼。就怕自己分不开撇不下。韩予邈摸摸黄京的额头,替她把散乱的头发拨好,又看了一会儿,才轻轻的下了床。 丰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圆桌上放着早餐。 她听到韩予邈的声音,从无声的电视里拔出视线,对韩予邈轻声说:“醒了?去洗漱,来吃早餐。” 韩予邈点点头,回身看了一眼卧室,黄京翻了一个身,露出大半的脊背。韩予邈顺手关了卧室门,进了浴室。 客厅里阳光的角度正好,丰习晒着太阳,眯着眼,听着浴室的流水声。韩予邈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这种很久是因为她一直在想黄京的事。纵容一个人惯了,不生活在一起还好,如果再碰面或者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惯性的继续宠溺。韩予邈知道自己心里还是宠着黄京的。一看到刚才她睡觉的小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疼爱。可是,分手了,韩予邈真的不愿意再回头。好马不吃回头草,肯定有它的道理。 当韩予邈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的第一眼落在了紧闭的卧室门,然后看向了一脸探寻的丰习。 两个人尴尬的收回自己的视线,韩予邈裹着浴巾犹豫着要不要进卧室换下衣服再吃饭,谁知道丰习站起来对她说:“过来吃吧,一会儿凉 了不好吃了。”韩予邈想说我去换下衣服,又看到丰习热情的走过来准备拉她的手,韩予邈不着痕迹的躲过去,走到圆桌边。 韩予邈吃东西一直很慢,可是现在她真想狼吞虎咽一次。丰习坐在她的身边笑盈盈的看着她吃东西,这种感觉令韩予邈头皮发麻。韩予邈知道丰习是个T,这是第一眼她就看出来的,她也知道丰习是个热情的人。可是即使昨天喝醉了,丰习的眼里也没有吐露出这么暧昧的情愫。韩予邈皱皱眉,放下筷子,对丰习说:“丰习,你为我做的我很感谢你,可是她还小,你刺激过了会把她惹怒的,到时候她会做出出格的事。所以。” “我没刺激她。何况她不小了。是你总把她当孩子对待。昨晚上她的表现不是很好,看样子要气炸了最后不也是乖乖的俯首称臣了。”丰习拿着韩予邈的筷子替她夹了菜,说:“你感冒刚好,多吃点。” 韩予邈被丰习的话堵的一句也回答不出,只能闷头吃饭。 丰习看她吃东西,才说:“万一我不是刺激她,我是对你有好感呢?”丰习歪着头,看着韩予邈的表情。韩予邈略微的皱眉,眼睛斜向她,看了半天,说:“你像哥哥,虽然比我小。哎。不要闹了。” 丰习没再说话,只是示意韩予邈再吃点。 浅蓝色的浴巾再熟悉不过,漆黑的发梢还滴着水,□的肩膀和长腿尤为刺眼。这就是黄京打开卧室门看到的。韩予邈背对着她,正和身边的丰习低声聊天。黄京只觉得自己被气的眼前发黑,这是个什么情况?很值得揣测。虽然丰习衣着整齐,但是韩予邈怎么可以裹着浴巾坐在她对面。黄京闭上眼深深的呼吸,感觉自己一时的脑热渐渐的扩散开,冷静回到了身体里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丰习一脸坏笑的样子,黄京对她撇撇嘴,挑挑眉毛,才晃荡着走到韩予邈身后,手自然的搭在韩予邈的肩膀上,说着:“丰习早,韩姐早。” 韩予邈偏过头看着她,温柔的问:“睡好了?” “嗯。饿了。”黄京看看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又看看韩予邈。 “厨房给你留饭了。你去洗漱吧,我去拿。”丰习没等韩予邈开口,对黄京说。她的态度,她的言语,她的行动都无声的传递着一个信息,她对这个韩予邈的家很熟悉。她对韩予邈照顾的无微不至。她甚至有点主人家的意思。 黄京眯着眼看着她进了厨房,她低头看了看韩予邈,韩予邈低着头看着圆桌不知道想什么。黄京收回手,扬起笑脸说:“韩予邈,有24孝老公真不错。” 韩予邈闷声闷气的回答: “谢谢。” 和黄京认识这么久韩予邈第一次看到她狼吞虎咽的,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哎,昨晚就饿了。好吃。”黄京边吃边自己叨咕着。 丰习笑眯眯的靠在椅子里看着她,韩予邈则是一脸疑惑。 “你多久没吃了?”丰习见黄京捧着碗把白粥一口气喝的干净,又看着韩予邈越来越深的眉头,开口问。 黄京擦擦嘴,好不淑女的打个饱嗝说:“昨天一天都没吃。” “飞机上不是有吃的?”韩予邈的怒气里有责怪。 “哪里吃得下。”凌帛古给黄京打电话是怎么吓唬黄京的黄京可记得。 韩予邈一言不发的回了卧室,门被砰的关上了。丰习吓了一跳,看着黄京。 黄京满脸歉意的对丰习说:“这是生气了。估计给小古姐打电话去了。” 丰习看看黄京,赞赏的说:“挺有心机的。” 黄京为此不开心,眯着眼不回答。 丰习站起来收拾碗筷,慢悠悠的扔了一句:“你和她眯眼睛的样子挺像的。” 屋里此刻突然爆发出一声韩予邈的怒骂,就听见她说:“凌帛古,你是不是看我过的太好了?” “你再说一次,是不是公司太闲了?” “她伤还没好,你俩就折腾她?” “你别解释,你能不能弄到机票我能不知道,你折腾她干什么?” “行了。闭嘴吧。” 屋子里安静了,黄京坐在餐桌边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丰习也从厨房里探出头看着卧室的门。 “你去看看?”丰习问黄京。 黄京回头看她,灿烂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黄京的眼角一滴泪水掉下来,她孩子气的用袖子擦了擦脸,对丰习说:“丰习,你喜欢她么?” “喜欢。不过现在只限于喜欢。”丰习抽出纸巾递给黄京。 黄京拿着纸巾也不擦眼泪,她低着头对丰习说:“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会怎么办?” 丰习思考了一下,淡淡的说:“你知道我在大学看到的最多的是什么么?就是毕业分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我想很多人都没有办法为对方放弃太多东西。你觉得呢?” 她的问题让黄京一阵沉默,心里因为丰习的话变得踏实,黄京含着泪抬起头看着丰习说:“我和她在一起四个月。她为我放弃了很多,可是现在我们分手了。” “想得到。”丰习像个知心姐姐安静的回答。 黄京接着说:“我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小古姐说韩予邈是 一个很适应这个社会的人,即使她心里再难过她也会对你微笑,即使她心里恨你恨的要死也会对你微笑。可是这就是我怕的。我害怕她根本不爱我了,却维持着她的风度没有把我拉进她人生的黑名单。” 丰习点点头,靠在椅子上鼓励的看着黄京,黄京继续说:“可是刚才听到她为了我对小古姐发火,我心里很开心,又很难过。我开心她在乎我,难过即使她在乎我她依旧可以做的那么完美,就像她和我什么都没有过一样。对于这样的她,我束手无策。” 门被推开了,韩予邈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她看了一眼丰习,又看到低头玩着纸巾的黄京,变幻莫测的表情让丰习看不出端倪。 韩予邈走到丰习身边,看着黄京,冷冷的说:“你傻么?凌帛古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告诉你我死了你是不是也相信?” 黄京惊恐的看着韩予邈。她努力的想从韩予邈的脸上寻找出端倪,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韩予邈拍拍丰习的肩膀问:“你今儿还在这儿呗?” 丰习正可怜黄京,听见韩予邈问她,才愣愣的回答:“在。” “那一会儿等她收拾完了我们出去走走。”韩予邈看了一眼黄京,不耐烦的说:“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和你的行李扔出去,让你回去找你的陈尘姐和凌帛古哭去。” 黄京吸吸鼻子,韩予邈回身进了卧室,丰习看看她俩,低声对黄京说:“不管别人说什么,记得,自己用心感受。凌帛古不一定是对的,你也不一定是错的。还有,我个人认为,你可以讲给陌生人听的话,其实应该讲给更适合的人听。我帮你的只到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圣诞节,这里放两章,三尺明天可能也是两章。 圣诞快乐哦。 ☆、韩予邈你吓唬我 要说溜达,除了假日海滩真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可是现在是旅游旺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里的人有多少。于是三个人也不过就拿出一个压马路的姿态随便走走。其实韩予邈真的不喜欢在如此燥热的气温下把自己暴露在室外。海南对她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因为来过的次数太多,韩予邈只是不想黄京陪她闷在家里。 黄京果然因为出行心情大好,虽然走起路来还跟慢,不过她依旧满脸笑容的拉着韩予邈扯着丰习看这里看那里。三个人沿着马路一路向南,累了就找个小摊位喝杯冰镇的椰汁,或者买个冰糕在烈日炎炎下边吃边走。黄京此次出行算是做了一些小准备,随身的小包包里揣着矿泉水,小毛巾,洗面奶,防晒霜。 当丰习递给韩予邈纸巾示意她擦汗时,黄京就狗腿的拿出来小毛巾递过去,还气人的说:“她不用纸巾擦汗的,会伤皮肤。”韩予邈看她骄傲的样子抱歉的对丰习笑笑,接过黄京的毛巾握在手里。丰习挑挑眉毛,依旧兴致勃勃。 汗水一层一层的下来,果然如同黄京对韩予邈的了解,韩予邈燥了。这种燥就像她每次月经期一样,脸上没有大的变化,可是说话会很急促。丰习给韩予邈黄京介绍一些景物时,韩予邈总是哼哈的答应着,有的时候还抢断丰习的话。 黄京寻觅着周围,终于发现了一家相对大一点的茶楼。外表装修豪华,想来里面也不会太差。黄京拉着丰习指着茶楼说:“我们喝茶去。太累了。歇歇脚。”丰习看看韩予邈,韩予邈忙不迭地向茶楼走去。黄京拉着丰习,跟在韩予邈身后,说:“我打赌她进入肯定先奔洗手间。”丰习诧异的看着她,心想不会了解到连什么时候想上厕所都知道吧。 果然韩予邈进了茶楼,先是问服务生洗手间在哪里,就直接向那个方向走去。黄京在丰习一脸的敬佩中从她的小包包里拿出洗面奶,晃了晃,趾高气昂的随着韩予邈去了。丰习看着她骄傲的小背影,摇摇头,随着服务生去了座。 黄京进了洗手间就看见韩予邈用冰凉的水洗着脸。黄京忙跑过去把水调温,看到按钮转到红蓝中间的位置,黄京才站在韩予邈身边对依旧往自己脸上扑水的人说:“别用冷水,过几天你就到日子了,肚子疼啊。给你洗面奶。” 韩予邈接过去,布满水珠的脸上都是舒服的样子。 等韩予邈洗干净脸上的汗水,黄京又翻出一个小巧的化妆包,拿出来一个个小瓶子,每个瓶子上都清晰的标着是什么东西。韩予邈拿起来看了一会儿问:“你什么时候弄的?” “机场候 机的时候咯。飞机上有不让我带那么多液体,我又不想托运,省时间,所以就把化妆水一点一点灌进来。” 韩予邈又看了一眼这四个小瓶子,问道:“托运取行李也费不了很多功夫。” 黄京没回答,只是把瓶子依次递给使用的韩予邈。 等韩予邈忙完自己,黄京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擦了点护肤水就拽着韩予邈出了洗手间。两个人神清气爽的样子倒是把坐在对面的丰习显得拖沓了。丰习泡着茶,看着黄京摆弄着她的小包包,调侃道:“难道你是机器猫?” “什么机器猫,那叫哆啦A梦。”黄京撅嘴,看着丰习说。 丰习笑着对韩予邈说:“装萌。我们都叫机器猫。” “哆啦A梦。”黄京对这个问题异乎寻常的执着。 韩予邈不愿意参与到如此孩子气的争执中,她品着茶掀起竹帘看向窗外。 视线很好,可以隐约的看到远处的大海。海水连绵一片,地平线被距离拉的模糊,海天连成了一片。韩予邈只觉得心旷神怡,回头对依旧讨论着幼稚问题的黄京和丰习说:“我第一次发现其实远远的看着大海更有一番滋味。” 黄京和丰习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讨论去了。 韩予邈也没打算她俩能懂自己,又回头去欣赏自己认为的美景。 音乐淡淡的,阳光透过竹帘散漫的洒在古朴的茶具上,韩予邈的笑容从容享受,黄京的样子顽劣执着,丰习的眉宇间吐露着争辩疑惑。 三个女人以各自的心思和模样占了整个茶室的风采。 出了茶室,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橘红的光照在云彩上,染了一片天际。黄京在下茶室的石阶时像个孩子一样蹦达着。走在前面的韩予邈听见声响回头看她,黄京晃动着双臂,低着头认真的看着石阶,双腿并拢一个石阶一个石阶的跳着。 因为腿上的伤痕,黄京穿着长长的麻裤,裤腿拖在地上,已经有了灰尘的痕迹。重力使她的双脚稳稳的落在石阶上,可是每一次跳动,韩予邈都明显的看出来她的左腿轻微的抖动。韩予邈出声制止:“不准跳,好好走。” 黄京被她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一不留神,本就不太能使力的左脚踩空,整个人就想韩予邈扑过来。黄京慌张的晃动着双臂试图稳住身体,韩予邈毫不犹豫的迎上去,走在最后的丰习还没等有反应就看到韩予邈整个人支撑起来了即将要摔倒的黄京。 心落下来。安安稳稳。只是依旧狂躁的跳动着。 韩予邈看着惊魂未定的黄京 ,喘着粗气安慰着:“没事了,乖。黄京,没事了。” 黄京直勾勾的看看韩予邈,又看看距离地面还有的四个台阶,如果自己刚才真的摔出去,估计就毁容了。黄京一想到这里害怕的直拍胸脯,对韩予邈哭诉:“吓死我啦。你干嘛突然叫我。万一我毁容了怎么办?” 韩予邈知道这是后知后觉的恐惧,这样的恐惧因为猜想会更加可怕,她任黄京胡乱的责怪,只是拍着她的背,黄京趴在她怀里,只是哼哼的像是哭了,却不抬头。 丰习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对韩予邈说:“别哄了。她干打雷不下雨的,你哄她做什么?”丰习的拆台让黄京一阵气愤,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韩予邈,韩予邈没有责怪,只是温柔的看着她,黄京心里一阵懊恼,她扭扭捏捏的从韩予邈怀里爬出来,嘟着嘴说:“安啦,我承认我想占便宜好不好。可是我也确实被吓到了。” 丰习听到她的解释,笑着摇摇头,对韩予邈说:“我送你们回去,一会儿我就回学校了。” 韩予邈点点头,回头问黄京:“真的没关系?脚会不会疼?” “不疼不疼。”黄京受宠若惊。 韩予邈没多说,牵住黄京的手跟着丰习向家里走去。 送走丰习,韩予邈依旧拉着黄京的手,两个人上了楼,进了屋,关了门,进了卧室,韩予邈把黄京按在床边坐好,自己搬来椅子坐在她对面,一直挂着微笑的脸上突然逆转,变成了冷脸。黄京哪里看过如此风云变幻,韩予邈可是基本没给过她冷脸的,黄京心里害怕,手指头不自觉的就缴到了一起。 “有意思么?”韩予邈的语气透着疏离。 黄京不明白韩予邈问她什么,所以只是直直的看着她,不说话。 韩予邈翻出来烟,点燃,烟雾很快的笼罩在她周围,韩予邈说:“把丰习当成假想敌,在人家面前玩这些小花腔就是你的能耐?” 黄京被说透了心思,脸垮了下来。 韩予邈一见她这样心就软了,但是想想黄京的样子又狠下心说:“是你说的有个好的就让我尽兴的谈一场恋爱,怎么了?面对了,受不了了?” 黄京无语。话是自己说的,如何解释?难道说那个时候自己只顾着只顾着装潇洒,怕抵死的纠缠会让韩予邈更加厌烦自己,才耍帅装酷。黄京的理智告诉她此刻她的所有回答都会成为无谓的辩解,甚至是虚伪的辩解。 韩予邈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想发泄的时候对方不说话,扯出一脸的委屈。本来只想教训教训的心也烦躁起来,渐渐的演变成真的 生气了。 “说话啊。”一声怒斥,吓得黄京一哆嗦。黄京看着韩予邈渐渐扩大的面容,平时温柔如水的双眸此时已经充满了怒火。黄京哪里见过这样的韩予邈,吓得直向床里退去。这个动作更加惹怒了韩予邈,怕了是不是?怕了你还惹我?韩予邈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过来,黄京更是向床里退。拖鞋在这慌乱中掉在地上,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韩予邈。”黄京只觉得韩予邈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讨饶的唤着。 韩予邈并没有因为这一声熟悉的呼唤熄了怒火,她跪在床上,看着已经无路可退的黄京恶狠狠的说:“黄京,我可以不去理会原来你那些破事,也可以你在我的世界里随意的来去,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很讨厌,甚至很恨你随意的许愿,随便的承诺。既然你说了,你就应该坐做到,你明不明白?” 黄京胡乱的点头,嘴里应着:“明白。” “明白就好。”韩予邈瞬间收了怒气,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下了床,满脸笑容的看着不知所措的黄京,说:“过来。” 黄京被韩予邈的变幻莫测吓得不敢动,韩予邈皱眉,伸出手重复:“过来。”黄京慢慢的挪到她面前,韩予邈摸摸她的脸,问:“我和丰习谈恋爱你有意见没有?” 有。虽然心里直截了当的回答,黄京还是不顾心声,轻轻的回答:“没有。” “没有?”韩予邈不高兴,摸着黄京脸的手变成了掐。黄京只感觉疼,虽然不是很疼,可是她意识到自己答错了,忙改口:“有。” “有?”韩予邈的手稍微用了力。黄京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想,韩予邈你这是闹哪般,这有与没有中间哪里还能有第三个答案。 见到黄京疼痛的表情,韩予邈心里舒服了不少。放开她,对她摇摇头,扔了一句:“孺子不可教。”回身哼着小曲去了浴室。 黄京坐在床上已经是一身汗了。她也顾不上脸还疼,拿起手机就给凌帛古打电话。 凌帛古听了黄京的复述,无奈的说:“你傻啊,她是故意的,你要不抱着她使劲哭,要不就破口大骂不就完了。韩予邈吓唬你,你怎么就被吓唬到了。真是孺子不可教。挂了。” 黄京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眉头紧锁。 吓唬我。可是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吓唬我啊。黄京这回真委屈了,听着韩予邈哼着小曲,想象着她得意的样子,黄京更委屈。凌帛古也是坏人。韩予邈那个吓人的样子让自己对她吼,那不是死的更惨。黄京郁闷的抓着头发,怎么韩予邈不像曾经的韩予邈了呢?是谁偷走了我的 韩予邈啊。黄京的心在滴血。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完成,祝大家圣诞快乐~ 这章绝对跑龙套了 ☆、所以牵了手的手 在海南陪伴韩予邈的日子是黄京最为平静的一段时光。虽然韩予邈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但是黄京是能感受出来韩予邈对她是放不下的。有了这个感知,黄京也不再胡乱的猜测韩予邈的心。而是大大方方的在这个屋子里生活。 睡袋没有了用武之地悄然的依靠在墙角,夜里两个人在床上的拘谨也变的随意。偶尔黄京还会在韩予邈睡着之后偷偷的去抱她,每到这个时候,韩予邈总是皱着眉头翻个身,把后背留给黄京,嘟囔一句:“不热啊。”黄京把脸闷在她发梢偷笑着回答:“不热。” 一周很快的过去了,期间丰习又来了一次,住了一夜,对韩予邈和黄京发出了过年的邀请。 是的,大年三十越来越近。可是因为黄京的到来,韩予邈开始犹豫还要不要应丰习的邀请去三亚过年。韩予邈心里知道黄京对丰习总是有着戒备,而丰习也不知缘何,对黄京总是逗弄。她总是很轻易的揭去黄京的伪装,把黄京气的直跳脚。 韩予邈可以看着丰习逗黄京,但是心里她是护着黄京的。如果黄京知道大年三十要去和丰习一起,怕是会很失望。 犹豫再三的韩予邈还是趁着黄京洗澡时偷偷的给丰习打了电话。 “丰习。明天我就不去三亚了。三十我想在这里过。”韩予邈开门见山。 丰习正陪着她的前任女朋友溜达,本就是迫于无奈的心听了韩予邈的话更不快乐,丰习闷闷的“噢”了一声。韩予邈明知道她不开心,也知道自己爽约有错,却不想表达自己的歉意。丰习听见话筒里没了声音,才说:“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 “嗯?”韩予邈一愣,显然没想到丰习如此执着。 丰习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年三十去你那里,就这样说定了,我会买年货的,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再见。” 韩予邈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声。她听见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锁屏声。若有所思。 “干嘛呢?”洗完澡的黄京刚进卧室就看到韩予邈发愣,问道。 韩予邈回头看她一眼,连忙转了视线,轻声喊到:“你洗完澡不知道穿衣服的?” 赤|裸的黄京看看自己,只是裸了上半身,她又看看韩予邈通红的耳根,一个猛扑上了床,床垫因为她的动作晃了晃,韩予邈反射性的双手支撑着自己,生气的看着黄京。 黄京跪在床上,头发还在滴水,她挤眉弄眼的对韩予邈说:“韩予邈,你这个色狼。人家有穿小裤裤的。你看。”说完竟然真的挺起 上半身,双手掐腰,把自己的黑色蕾丝小裤裤展示出来。 韩予邈被她这个动作弄的闭上了眼,蹙了眉,转了头。 黄京失落的看着韩予邈的后脑,一屁股坐在床上,依旧赤|裸着上身,低头看了又看自己的身体。 “韩予邈。” “干嘛?”韩予邈没回头,声音颤抖。 “韩予邈,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可是不能啊。”黄京对着自己高耸的双峰,又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双腿也没有多余的赘肉,最后还摸摸自己的腰线,依旧完美,她哀怨的说:“我的身材还是如以前一样完美的,你怎么不喜欢了?”说完,黄京也不管韩予邈的挣扎,拽起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揉了揉。韩予邈被她这个动作弄的全身一颤,脸热的像是发了高烧,她用尽全力的收回自己的手,终于回身看黄京。 “你每天都玩这个游戏有意思么?我真的没有感觉。我每天都在回答,很没有意思。”韩予邈冷漠的说。 黄京眯着眼,脸上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表现,她挑挑眉毛,叹口气说:“韩予邈,你是不是特别怕和我发生关系,然后你就彻底的没有办法摆脱我了?” 韩予邈冷笑一下,反问:“难道你不是想把我勾引上床,就可以彻底的无休止的纠缠我了?” “问题是,我现在就在无休止的纠缠你啊。”黄京笑嘻嘻回答,一脸无赖相。韩予邈瞪眼,黄京才不理会韩予邈的怒容,跳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对韩予邈说:“韩予邈,我们出去买点吃的东西吧。” 韩予邈实在跟不上黄京的节奏,虽然这个裸体出浴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最后也都以黄京突然转变了态度收场。 两个人锁好门,黄京自然的牵起韩予邈的手向楼下走去。韩予邈跟在她的身后,看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突然问:“你以前喜欢挽着我。” 黄京头也没回的说:“那我现在喜欢牵你的手,你没听过那首老歌唱的么?我唱给你听。” 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黄京边走边反复的哼着这一句。下楼的节奏令黄京的马尾一摇一摆,韩予邈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着黄京一遍一遍的哼唱,韩予邈开口说:“以前也有人为我唱过这首歌。” 黄京停下脚步,回身仰脸去看韩予邈,逆光中韩予邈幽深的目光更加迷茫,黄京握着韩予邈的力道紧了紧,回身拉着韩予邈继续向楼下走。 明亮与昏暗之 间的瞬间变幻晃疼了黄京的眼,她用空闲的手遮挡在头顶,转身拦住了刚好站在最后那片阴影中的韩予邈。 阳光把黄京的面容照射的无比清晰和明朗。黄京安静的牵起韩予邈的双手放在自己面颊边摩挲着,她认真的却又忧伤的说:“韩予邈,我爱玩,我从小就不是一个乖孩子,我为了很多人,很多事撒过谎,我和我的父亲动过手,我背叛过我的朋友,我没有太大的梦想,可是我对你从来没有撒过一次谎,我在短信里说过,我会还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黄京,现在她就站在这里,只需要你向她跨出一步,只要一步,她就可以如同这炙热的阳光温暖你,即使你真的不再愿意去体会她,也请你不要刻意的去埋葬她好么?” 清朗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韩予邈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她垂下眼看着地面上那块笼罩自己阴影因为云朵的移动渐渐的向自己身后退去,阳光缓缓的温暖了她的身体,心里一阵疼痛,她装作无奈的说:“你看,我没有动,阳光也温暖了我。黄京,很多事,不是我们向对方无怨无悔的走近就可以水到渠成。我们走吧,不要再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 黄京被韩予邈的力道扯了一下,她快步追上韩予邈和她肩并肩走着,掌心交合处因为炎热渐渐的潮湿,黄京和韩予邈迎着太阳,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 两个人各有所想的走到超市,韩予邈逛着进口区,黄京拎着购物篮跟在她后面。 “喝什么酒?”韩予邈问黄京。 黄京扫了一眼,说:“你定吧,我戒了。” “戒了?”韩予邈随便的拿了两瓶,向前走去。 黄京跟在她身后,说:“戒了。以后不喝了。” “噢。”韩予邈又去挑别的东西。 买好了韩予邈想买的,两个人又逛黄京喜欢吃的东西。韩予邈很快的把黄京喜欢的东西扔进购物篮,黄京乖乖的接着,韩予邈去拿饮料的时候,黄京又阻拦,她调皮的说:“我也不喝健力宝了。” 这回韩予邈认真的看着她,问:“你不是没有碳酸活不下去么?” “不喝了。我喝矿泉水。水都的,以后咱俩的家里就不用买两种饮料了。”说完自己跑到货架上拿了几瓶,放进了购物篮。 韩予邈听到她的话,挑起嘴角笑了笑。 黄京见她微笑,得意扬扬的向另一个货架走去。这回变成韩予邈跟在黄京身后了,她看着黄京提着篮子直奔一个陌生的货架去了,快步跟了几步,待看清楚,韩予邈停下了脚步。 “劣性不改。”韩 予邈看到认真挑选的黄京,心里暗骂。 到了收银台,黄京主动去装袋子,韩予邈站在旁边看着她,收银小姐扔过来一包杜蕾斯,韩予邈垂下眼,又一包,韩予邈皱了眉,再来一包,韩予邈忙问黄京:“你拿了多少?” “五包。”黄京边扔进袋子里边说。 “你拿那么多干什么?”韩予邈低声问。 黄京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说:“我怕你把持不住,也需要。这样一次就要用两只,一个盒子里有十二只,不过就能用六次,那五包。” 一只手直接捂了上来,黄京最后的音节直接变成了无力的呜咽,她撇开头释放了自己的嘴,对韩予邈说:“你干嘛?” 韩予邈看着满脸通红的收银员,面红耳赤的转身扔下一句话:“我在门外等你。”走了。黄京看着韩予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咧嘴笑起来。乐呵呵的付了款,拎着无比沉重的袋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韩予邈面前。伸手牵住她的手,说:“回家吧。” 韩予邈瞪了她一眼,黄京傻笑起来,她的笑容感染到了韩予邈,韩予邈也忍不住挑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某天我看个电视节目,说起来两个人分手,是不是需要知会对方一声。后来又讨论那在一起是不是一定也要说清楚才算在一起了。 于是我在想,她俩这是玩暧昧呢还是在一起了? ☆、吵架是一件好事 大年三十的早晨,黄京因为可以单独与韩予邈过年开心的早早的起了床,去给韩予邈做了一顿爱心晚餐。黄京起床的时候,韩予邈懊恼的把被子蒙在头上闷声闷气的说:“这么早,你干嘛去?”黄京宠爱的拍着她的背,哼着小曲,又把韩予邈哄睡了才悄悄的去了厨房。 对厨房事一窍不通的黄京只做过一次饭,就是韩予邈暴走那次。那次的心情与此次可是大不相同的,黄京晃着一头乱发,想了半天自己可能会做成功什么,又去冰箱看了看食材,又回忆了半个小时韩予邈做饭的样子,才像模像样的动手。 当韩予邈起床的时候,黄京已经把早餐摆在餐桌上了。韩予邈看了一眼,笑着问:“这是什么啊?” “早餐。”浴室里正在刷牙的黄京举着牙刷满嘴牙膏的跑出来献媚。 韩予邈点点头,看到黄京的小样子,拍拍她的脸说:“不准刷牙的时候到处走。” “知道了。”黄京被管束,又没有得到表扬,有点不开心。 钻进浴室的黄京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把还在原地看早餐的韩予邈叫进去。 “你看它又看不饱,快洗漱我们吃饭饭。”黄京把挤好的牙膏递给韩予邈,韩予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今儿这么勤快,不会又是有什么事儿求我吧?” 黄京一听,韩予邈这是翻小肠儿么? 她嬉皮笑脸的哄着:“今儿新年么,我又长大了一岁,我得表现出来啊。” “那是我又老了一岁呗?”韩予邈瞪了黄京一眼,刷牙去了。黄京憋屈,这韩予邈怎么有起床气了?以前也不这样啊。黄京有点失落,耷拉着脑袋回了卧室去换衣服。 两个人吃早餐的时候黄京就开始犯别扭了,韩予邈称赞她她也不说话,韩予邈与她聊天,她也只是嗯啊的答应,韩予邈吃不下去了,放下汤勺,坐在那里看着闷头喝汤的黄京。 “一会儿把卧室收拾了,丰习一会儿过来与我们一起过年。”韩予邈双臂抱胸,慢悠悠的扔下这句话。 黄京拿着汤勺的手一顿,她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韩予邈,韩予邈满脸歉意的看着她。黄京哪里管韩予邈是不是在表达歉意,一把把汤勺扔进自己的碗里,低吼:“不就是我们两个人么?她来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韩予邈反问。 “你。”黄京想了半天,霍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喊到:“韩予邈,你记仇,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今天告诉我,现在告诉我?” “我怎么报仇了?”韩 予邈哭笑不得。 黄京口无遮拦的回道:“上次我说林术的事你学会了是不是?你因为这件事故意让我在大年三十过不好年是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丰习喜欢你,她喜欢你,她就是我的情敌。你凭什么让我和我的情敌一起过大年。” 黄京的无理取闹令韩予邈一阵头疼,她不耐烦的说:“那我凭什么只能和你一个人过年?你说来我听听?” 韩予邈的问题让黄京无言以对。黄京像只斗败的公鸡坐在椅子里,韩予邈不快乐,语气也不好了,她看着黄京说:“你要是不想和她过年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不留。” 这句话刺的黄京抬起头,她看着韩予邈,韩予邈还是如同平时那样温柔,她的面容上连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黄京突然就笑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泪受到挤压掉下来,黄京站起来走进卧室,拎起自己的大包就向大门走去。 韩予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黄京冲出门外,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楼道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韩予邈看着面前的早餐,叹口气,站起来收拾着。 一个上午,韩予邈不停的打扫房间,手机随着她穿行在整个房间,韩予邈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一眼,黄京真的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韩予邈懊恼自己,又有点失落。 黄京还是那么冲动,冲动是魔鬼,伤害都是因为无谓的探寻,而探寻是不信任的表现。韩予邈不喜欢黄京说自己去报复什么。就像这早餐,如果真的要报复,韩予邈满可以直接掀翻桌子,而不是有滋有味的去品尝,面对黄京的冷脸还刻意的哄劝。 时近中午,韩予邈终于感觉到疲惫,她靠在沙发里,看着大门,阳光把她的后背烤的滚烫,她都没有挪动一□体。 “韩予邈,开门。”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喊声,韩予邈听出来是丰习来了,她站起来,没有任何欣喜的打开门,门外丰习抱着一个大箱子,乐呵呵的说:“哎,我出门就捡了一个大便宜。快让我进去。”韩予邈回身进了客厅,丰习抱着箱子进来放好,回身对着门外喊:“进来啊。” 黄京背着自己的包,抱着另一个箱子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韩予邈看到她低着头放下箱子,又关好房门,站在角落里。烦躁的心安静下来,韩予邈问丰习:“哪儿捡来的?” “马路上。边走边哭,真可怜啊。”丰习说着风凉话。黄京抬头皱眉看她一眼,正巧碰上韩予邈冷冷的目光,又慌张的低下头。 韩予邈也风凉的说:“呦,大 过年的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哭,是挺可怜的。” “韩予邈。”黄京生气的喊着。 “有事?”韩予邈斜了她一眼,问道。 “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你就让我自己过年?” “我凭什么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自己要走的?”韩予邈也喊道。她一喊,丰习吓了一跳。想这韩予邈平时不动声色的,这也会发火啊。 黄京可是不怕韩予邈发火了,又不是没发过,她回喊道:“我要走你就让我走。” “你走我拦的住么?你不是总这样么?你不是有你师姐呢么?你去找她过年去啊。你怎么不去了?”韩予邈只觉得血气上涌,往事一幕幕,理智早已经被抛诸脑后。 黄京因为韩予邈的话彻底无语了。她无从辩解。黄京低下头,看着破旧的地板,不再说话。 韩予邈也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理智渐渐的战胜了怒气,她看着黄京,想解释一下,想哄哄她,又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的空当,丰习看看黄京又看看韩予邈,说:“要不,你俩出去走走吧。冷静冷静。我在这里收拾下晚上我们要用的东西。好不好?” “不用。”黄京抬起头,看着韩予邈,拒绝着。 韩予邈看着她,黄京低声说:“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吵架就离开。” 韩予邈看她认错,脸色也缓和了,把她拉进屋子,替她卸了背包,又默默的把背包拿进了卧室。 丰习看看黄京,突然说了一句:“吵架是好事,也算是一种沟通。你去洗洗脸我们做年夜饭。” 黄京听了觉得有道理,听话的进了浴室。 雨过天晴后,丰习指挥着黄京帮她安置东西。丰习把年夜饭要用到的东西基本都买了,韩予邈认真的做着归纳,丰习在两个人中间缓解着气氛,没一会儿黄京又恢复了活泼,韩予邈也有了笑容。 丰习暗暗的叹口气,心想这是两个别扭的祖宗。 下午四点多,韩予邈让黄京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拉着丰习进了厨房。黄京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时不时的回头去看韩予邈和丰习。 “我来帮忙。”厨房里的欢声笑语终于让黄京坐不住了,她跳起来,跑到门口说。 韩予邈笑眯眯的对她说:“去看电视。什么也不会,别来捣乱。” “我可以学。”黄京看到丰习与韩予邈肩并肩靠的很近,就不快乐。 韩予邈拿着锅铲对她挥了挥说:“快去,别来烦我。” 电视上的节 目一成不变。黄京看的快睡着了,终于听见丰习端着菜出来了。黄京起身去帮忙端菜,这回韩予邈倒是没再赶她,只是叮嘱着:别烫到。 黄京心里甜蜜,脚下生风。硬是把丰习挤的没了地方,只能站在客厅看着她自己来来回回的。 “干活还这么开心。好孩子。”丰习调侃。 黄京扬扬下巴,跑进厨房,见到韩予邈正做她喜欢吃的甜品,伸手在后面搂住韩予邈的腰肢撒娇:“韩予邈,你真好。我喜欢死你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活的,去干活。”韩予邈拍了拍她的手,专注的看着锅。 黄京不理会丰习笑话她,端着菜高高兴兴的回到客厅。 饭菜上桌,已经是六点多了。三个人又各自去冲了澡,七点多开饭,因为过年,外面已经有了炮仗的声音。丰习举着酒杯说:“新年快乐。”说完她瞄了一眼黄京的矿泉水说:“小孩子,能喝酒不?” “不会。”黄京举着矿泉水撒谎。 韩予邈看着她歪着头举着那杯矿泉水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黄京对她做了一个可爱的小表情,韩予邈彻底开怀,笑着对丰习和黄京说:“新年快乐。” 碰了杯喝了酒算是开饭了。韩予邈被油烟味呛的早就没了食欲,基本不动筷子只是喝酒。黄京看了一个劲给她夹菜,韩予邈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不动了。 黄京知道她是不舒服,也没劝她,默默的把她的碗端到自己面前,将她剩下的东西全吃了,又把空碗又放回了原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可以猜猜展阔这个龙套到底是为谁而来了,因为她要兴风作浪了。这一部分写完了,下一部分会有虐~我好快乐写虐的~哼哼哼。 我以前说过韩予邈是个记仇的人。 大年三十就不要想她俩能过好了。不过这两只有一个很大的进步,就是会吵架了。最起码对于韩予邈是个进步。不会啥事都忍着黄京了。 因为下周我有可能需要休息几天。所以这两天如果有空我会多更几章。 ☆、抵死的缠绵是罪 吃过饭,三个人把桌子抬到一边,看了一会儿联欢晚会。实在无趣,丰习神秘兮兮的说:“我带你们去放烟花啊?” “好啊好啊。”黄京立刻点头。 韩予邈看她欢喜也没拒绝,三个人下了楼,黄京才愁眉苦脸的问:“我们哪里有烟花啊?” “当然有。我不打无准备之仗。”丰习跑到自己的车边,打开后备箱,整整齐齐的烟花放在那里,填了一整箱。 “哇。”黄京跳起来,跑到丰习面前说:“丰习,你可真是爷们,你要是追女孩肯定都到手。” 丰习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也挺爷们的,撒娇耍赖都挺精通的。” 黄京嫌弃的蹦了老远说:“才不是,我可是标准的被追选手。你说是不是韩予邈?” 韩予邈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无奈的点点头。 丰习不假思索的问道:“你俩以前是谁追谁啊?” 这句话戳到了两个人的痛楚,黄京与韩予邈面面相觑,丰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黄京吐吐舌头,打开车门说:“快上车,我带你们去海滩放烟花。” 黄京看到韩予邈动了脚步,跑到她身边牵住她,韩予邈疑惑的看着她,黄京拉开后座的门,弯下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韩予邈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坐在副驾驶,对她撇撇嘴,坐了进入。黄京也钻进去,关好门,对司机丰习说:“出发。” 三十的海滩很静,黄京和韩予邈很意外,丰习抱着烟花解释着:“这里禁止放烟花的。” “不会吧,那我们来干嘛?”黄京快人快语。 丰习得意洋洋的回答:“我有秘密基地,如果真的有人来查,走到那里也要用很久,并且那里很暗,我们可以很轻松的逃跑。” 虽然这么说,可是黄京还是觉得有点怕怕的。她看看韩予邈,只见韩予邈一脸淡定的跟着丰习走在沙滩上。 到了丰习说的地方,三个人找了一块大石头,把烟火摆好,丰习递给韩予邈和黄京一人一个火机说:“这第一发我们一起来。” “好。”黄京和韩予邈异口同声。 三个人做好准备,丰习喊着:“1.2.3。”三个人同时点了烟火,跑到安全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寂静的夜空传来一声响,明亮的烟火划破夜空,绽放在如墨的长空,新的一年在这场盛宴中徐徐而来。黄京站在韩予邈身边看着她仰望着烟火的侧脸,韩予邈的脸上浅浅的微笑,就如同她们第一次相见时,那么淡然,那么美丽。 黄京跑到摆放烟火的地方又点了几 个烟火,她想让韩予邈看到最绚烂的景色。 烟火一个接连一个冲破束缚,追逐着自己的自由,黄京被巨大的声响震痛了耳膜,她转身想去看韩予邈的美丽容颜,可是这一转身,正看到远处的丰习低着头,唇落在了韩予邈的唇上。 身后是震天的声响,整个城市在这一刻被烟火覆盖,黄京傻傻的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任凭自己被震的流了泪,碎了心。 就是这样跨入了新年,那一刻的情景在韩予邈的退步中落幕,韩予邈愣愣的看着丰习,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黄京,黄京背对着她们正在专心致志的欣赏着烟火。韩予邈松了一口气,对丰习说:“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何?” 丰习踢着石子,浪荡的说:“烟火太美,没把持住。何况那还有个孩子在看呢。” 韩予邈气结,她看着丰习的浪荡样子,问:“从黄京来这里,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到底是凌帛古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 丰习转身面对着大海,海风吹起她的短发,她回身看着韩予邈说:“韩予邈,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谁么?我看到了我自己。无限的放任,只会自己伤怀。人不坦诚,活该受罪。” 韩予邈不得不承认丰习通透。可是码归一码,她回身喊黄京:“小京。” 黄京听见转身向韩予邈一步一步的走去,每走一步黄京的心就颤抖一下,她看着韩予邈和丰习迎风而立,海风吹动了她的裙摆。 “回家。”韩予邈扔下一句话,率先走了出去。黄京听到自己松口气的声音。她看看丰习,丰习对她说:“你看到了?” “看到了。”黄京听到了自己的心再一次颤抖起来。 “那我和韩予邈的关系不用我多说了吧。黄京,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傻傻的等了。”丰习安慰似的拍拍黄京的肩膀,走了。 三个人默默的开车回到出租房,到了楼下,丰习对韩予邈与黄京说:“我就不上去了。回学校了。” 黄京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转身上楼的韩予邈,又看看丰习,丰习潇洒的对她摆摆手,黄京看到她的车一溜烟的远去。她快步追上韩予邈,想在那阴晴不定的脸上寻出端倪,可是韩予邈只顾着向楼上去,黄京追问:“怎么了?” “没什么。困了。”韩予邈回答。 黄京跟着她进了屋,见韩予邈一头扎进浴室,心里有了想法。她回卧室拿了睡衣放在浴室门口,掏出手机,开机,给凌帛古发了一条短信。 凌帛古那边没什么动静,拜年的短信接 二连三的进来,黄京翻查了一下,看到林术两个字时心里一阵疼,她点开,看到林术发来的字。 黄京,新年快乐。 黄京删了短信,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凌帛古回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京回复:我准备后天回去,承蒙关照,想去拜访。 凌帛古发来一串地址。黄京记下来,关了机。走到浴室门口轻声问:“好了么?” 韩予邈应了一声,黄京把睡衣递了进入,转身进了卧室。 韩予邈进了卧室直接钻进了被窝,黄京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去拿了毛巾替她裹上,韩予邈任她摆弄,黄京俯□亲了一下韩予邈的额头,韩予邈没拒绝,黄京试探的沿着她高挺的鼻梁向下,韩予邈撇开脸,说:“都是烟火味。洗澡。” 凌晨三点在大年夜并不算太晚,黄京洗了澡钻进了被里,伸手把韩予邈头上的毛巾收了,她的手指穿梭在韩予邈的发里,碰触着脆弱的头皮,发根依旧潮湿,这样的触感令黄京痴迷。 她轻轻的摩挲着,韩予邈背对着她任她如此。 黄京挪动了一□体,将自己贴上了韩予邈的背,薄薄的纱裙摩擦着她赤|裸的皮肤,韩予邈感觉到她的靠近,微微动了一□体,将自己的身体嵌入黄京身体的弧度。 黄京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抚摸着韩予邈的后颈,韩予邈轻微的颤抖,黄京的唇贴上去,顺着脊背一路向下,湿濡的舌尖打透了纱裙,韩予邈的喘息在这不算寂静的夜里依旧清晰。 黄京伸出手穿过纱裙,轻轻的抚摸着韩予邈的小腹,韩予邈像是一条穿行在水中的鱼,滑过黄京的肌肤,她双手捧住黄京的头将黄京拉到自己的上方。不给黄京任何去观赏的机会,直接吻上了她。 炙热的触感令黄京发出一声叹息,韩予邈的舌头灵活的撬开黄京的贝齿,辗转,吸吮,轻咬,动情的韩予邈闭着眼紧紧的攀附着黄京,令她燃烧,使她难以抗拒。 黄京的双手揉捏着韩予邈,韩予邈的身体为此轻微的弓起,她颤抖着不让黄京逃离,紧紧的环住黄京,双腿盘在黄京的腰上,用腿间轻轻的蹭着黄京的小腹。 黄京挣扎着从床头柜里掏出买的杜蕾斯,急切的去撕包装,韩予邈迷离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笨拙,伸手抢过杜蕾斯扔出去,盒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韩予邈不顾一切的抓住黄京的手指一路向下,不给黄京时间去感受,潮湿与炙热的感觉已经通过手指迅速的遍布了全身。血液因此而沸腾,黄京吻着韩予邈,一遍又一遍的抵死缠绵。< br> 几近灭顶的欢愉令韩予邈疯狂,她的手指轻易的寻觅到了黄京的入口,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小小的闷哼,韩予邈狂乱的吻着身上的人。 韩予邈的兴奋与狂乱很快的把黄京送上了高峰。黄京难以承受的趴在韩予邈的身上,小小的呻|吟刺激着韩予邈的感官。 黄京艰难的律动着自己的手指,黄京的手指渐渐的充满了力量,在她的体内辗转着,韩予邈同样去做,引来黄京小小的不满,身上的重量渐渐的加重,黄京轻微的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韩予邈的手指被紧紧的吸附再动弹不得。 累极的黄京趁此刻推出韩予邈的手指,强撑着身体,更用力的撞击着韩予邈。 有的时候,爱情并不纯洁。它掺杂着太多的东西,欲望令两个人把那些分别的日夜,那如潮水一样的欲望,那些思念,困惑,疼痛,绝望都在这场无声的盛宴中尽情的释放。黄京毫不停歇,韩予邈泪眼婆娑,即使手臂发酸声音沙哑,两个人也不愿意有一刻被辜负。 韩予邈的指尖在接连不断的高|潮中深陷在黄京的脊背里。黄京感受到韩予邈的禁锢,不停的亲吻着韩予邈,黄京抓住韩予邈的头发,强迫韩予邈去看自己,黄京动情的说:“韩予邈,我爱你。你听见了么?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韩予邈。”汗水渐渐的被泪水替代,韩予邈因为身体难以承受的快感轻微的摇头,她推着黄京一直作乱的手,黄京制止她,执着的要着。 这一刻,对于黄京来说太珍贵,韩予邈的模样太美丽,黄京的心里甚至因为这一刻的美好生出了想去摧毁的念头。摧毁了这美好,让一切破碎,让自己和韩予邈能回到那些平静的岁月里,不再不息的去求取。不再去留恋,不再不停的追逐,无悔无怨的分道扬镳。 可是那一句我爱你实在太过沉重,沉重的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应,黄京也甘愿为此深陷泥沼,再难成佛。 作者有话要说:上床了,还不算和好么? 答案是:NO。 大年三十也被我破坏了。不厚道了~ 下一章有点血腥,但是会把前文很多我隐晦提起的问题再一次翻出来。 ☆、轻易的执着是错 到底是汗水染了床单,还是爱情开出了花朵,或者是眼泪滴落了深情,韩予邈在最后一刻哭出了声音。她的双手附在脸上,眼泪顺着指缝一直流,而难以抑制的哭声也随着眼泪渐渐的流淌出来。从来没有见过她哭的黄京慌了,她把韩予邈紧紧的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着。 韩予邈只是哭,最后变成了抽噎,黄京替她顺着气,轻声问:“韩予邈,为什么哭?” 韩予邈把脸埋在黄京的胸口,只是摇头不说话。这个态度把黄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脑筋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了丰习。 在黄京心里,丰习真就不是什么障碍。黄京一直认为丰习是韩予邈和自己身边的过客,最多算一个帮助她们的朋友,可是烟火的那个吻是伤害了黄京的。黄京在那个时候选择了逃避,是害怕的。 她不能横冲直撞的去向丰习发出挑战,因为她被那个吻扰乱了心。韩予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别人吻。如果她们真的没有什么,以前丰习的种种暗示又是什么意思。 人一旦胡思乱想,心有疑惑,什么样的事情都能被扩大一百倍。 黄京的偏执劲儿又上来了,她推开韩予邈,看着韩予邈梨花带雨的面容,问:“你和丰习是真的?” 她的问题让本来还在抽泣的韩予邈瞬间睁开了眼,韩予邈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难以相信黄京怎么把这句话问出口的。 韩予邈被气的脸色苍白,她猛的坐起来,不顾两个人还裸着身体,一脚就踹在黄京的肚子上。 “你干嘛?”黄京捂着肚子疼的一身冷汗,韩予邈跳下床,胡乱的套上衣服,拉着黄京的胳膊就把黄京拽到了地板上。黄京被冰冷的地板刺激的一个机灵,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躲着韩予邈手中落下来的枕头,一边套上T恤,嘴里喊着:“韩予邈,你够了。” 韩予邈被她气的哪里还有理智,抿着嘴一下一下使着全力的打下去,黄京躲累了,就蜷在沙发里任她打。 力气渐渐的小了,韩予邈满脸泪痕的站在黄京身边,冷冷的说:“黄京,你简直是死性不改。我和你上了床你竟然说我和别人好了。你是不是觉得不伤害我生活特别没有意义?是不是看我不难过你就觉得特别没意思?” 黄京趴在沙发里听着韩予邈的问话,爬起来看着落在地上的枕头,又看着韩予邈。 “对不起。”黄京闷头。 韩予邈笑着摇头,问她:“除了这一句你还会对我说什么?林术的事你说对不起,凌帛古的事你知道了认可胡乱猜想也不来问 我,今天好了,又来个丰习。”韩予邈看着黄京的头顶,闭上眼睛说:“对,你说的对,你没来的时候我就和她好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那边和她谈恋爱,这边和滚床单。现在床单滚完了你也可以滚了。” 韩予邈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平静的她自己都觉得很可笑。黄京抬起头,看到韩予邈就那么笑着,那笑容凄惨的像一朵落败的花,黄京痛苦的拥抱上去,韩予邈挣命的挣扎着,凄厉的叫声在卧室里回荡着。 心痛,只能证明还在乎。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韩予邈跪在地上看着抱着自己的黄京心痛的只想这样死去。她摸着黄京的脸,问道:“黄京,你爱我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的爱怎么那么自私。你怎么能把你爱的人想的那么不堪。真可笑,我怎么这么可笑?我怎么能把你当做她,你根本就不是她,她在这个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顶起了一片天,可是你怎么和她差那么远。” 黄京看着韩予邈,没说话。这是第一次,韩予邈提起了那个人。那个她曾经说过的,没有珍惜的人。 黄京任凭韩予邈迷茫的眼中映出她清楚的容颜,可是黄京知道,在韩予邈眼中那个影子不是她自己,不是黄京,是另一个人。一个黄京没有见过,没有听过,却因为她得到韩予邈宠溺的人。 韩予邈微笑着低下头,轻缓的说:“黄京,你离开我的生活吧,好么?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和你这样纠缠下去。我承认我最初对你有好感是因为她,我也承认我想宠着你,我想爱你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再找回她,可是我用了心啊。我的心被你一次一次的摔的粉碎,我听着你的承诺我也会相信会憧憬,可是你一次一次亲手打翻了它们。黄京,我真的累了。这一次,我多想和你好好的,我想着我们离开海南回到C城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照顾奶奶,我们去看看你的父母,请求他们可以原谅你,接纳我,我可以陪你去参加林术的婚礼,我们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白头到老。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可以问我我和凌帛古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也可以问我我和丰习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你不能妄下结论,你知道么?我是个女人,你知道么?你怎么能把我说的跟一个荡|妇没什么两样。” 黄京紧紧的握住韩予邈的肩,她低下头哭着说:“对不起,韩予邈对不起,我们就像你说的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不可能了,黄京。真的不可能了,你走吧,我求求你了,你走吧好不好?”韩予邈撇开脸,挣扎的站起来 ,黄京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跪在地上看着她像个无助的小孩,泪水模糊了她的面容,黄京卑微的去乞求原谅,韩予邈挣扎着想拔出手。 黄京看着韩予邈几近挣脱的手指,哭出了声音。 “韩予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偏执的黄京在混乱的视线中看到了身边的小茶几。 她突然松开了韩予邈的手,韩予邈被她突然的松力晃了身体,待她站稳看到黄京时,只看到黄京拿着茶几上的水果刀准确的□了自己平摊在桌面上的手掌。 利刃穿透手掌,鲜血如同漫山遍野的的花朵盛开来。韩予邈看到黄京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我很爽。虐她俩我喜欢。尤其是虐黄京。黄京是个疯子。 黄京与展阔的那段独白不知道有没有人还记得。黄京和韩予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心里是藏了多少秘密,她俩有多少问题啊,简直是暗潮汹涌。 我想起来《霸王别姬》的台词了。不疯魔不成活~ 以前虐韩予邈,现在虐黄京。我虐的好快乐。这章我写了不下十个版本,写的我自己都觉得右手手掌像被刀扎了一样。 ☆、相对无言是离别 利刃穿透手掌,黄京剧烈的发抖,鲜血如同漫山遍野的的花朵盛开来。 黄京凄苦的面容上竟然展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鲜血的陪衬下说不出的诡异,黄京的声音剧烈的抖动着。 “韩予邈,很痛。”疼痛是难忍的,透过冰冷的刀刃麻痹了神经,黄京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韩予邈被黄京吓傻了。她呆立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黄京的面容因为疼痛变了形,她的左手脱离了刀把,捂着自己的手。 “打电话。”黄京低着头,疼痛使她变了声音。 韩予邈这才回神,她从沙发里翻出手机,抖动着双手,死命的去按着号码。 黄京一直跪在那里,现实令她无力,令她再难自拔。这一刀把她打回了冰冷的现实。那一刻的血气上涌因为疼痛也消失殆尽。 120来的很慢,慢的让韩予邈以为黄京就会这样在她面前血流成河,干枯至死。 她慌乱的去拿毛巾,又找到冰块包裹上跪在黄京旁边冰着那触目惊心得伤口。黄京的脸上全是汗珠,韩予邈伸手去摸,汗珠顺着指缝汇成了小小的河流,流进了韩予邈的泪光中。 鲜血的腥味弥漫了整个卧室,渐渐的扩散出去。 苍白的黄京在一片混乱和指责声中被急救人员带进了救护车。韩予邈坐在黄京对面看着医护人员给她做着简单的护理,看着她身后窗户里一闪而过的城市。 此时的城市冷清的像座死城。再也没有了欢乐的气息。夜风呼啸而过,海水的味道卷着烟火味令韩予邈感到不适。触目惊心的画面还在眼前,那股血的味道还在鼻腔里留恋。 韩予邈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那种无力令韩予邈感觉到深深的绝望。她已经不愿再去想这段感情到底会如何,如今的她只希望她可以和黄京一生保持着现在的这样的距离,可以遥望,可以相守,可以白头,却不是执子之手。 她甚至希望她可以回到那个午后,坐在明亮的诊室外看着当初的那个干净的黄京。 只是那样望着,哪怕就是一生,也了无遗憾。 热闹的夜终于寂静下来。 这个在多少人心里象征着团圆的夜晚,多少家庭欢声笑语,又有几人是痛苦万分。黄京木然的看着天花板,原来连疼痛都是孤独的。自从进了病房,韩予邈就一直坐在椅子里看着窗外不说话。黄京也因为自己的冲动咽下了所有本想说给韩予邈的话。她知道韩予邈不会听,也不会停下离开她的脚步。 有些话不说清楚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欺骗自己,一旦对方说的清楚了,就算祈求一点怜悯也不会得到回应。黄京瞪着双眼,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等待着死神最后的宣判。 而判官终究没有如此绝情,韩予邈看着亮起来的天空,低声问:“为什么?” 寂静的病房依旧无声。 韩予邈转过头看着黄京一夜之间陌生的面容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黄京终于偏头看向她,她的眼角含着没有掉落的泪水,她抖着苍白干燥的唇瓣苦笑着说:“我是一个没有记性的人。韩予邈,我想记住你,也想记住我是怎样失去你的。以前我觉得感情是不怕伤害的,因为爱上了,心就会变得柔软,变的细腻,也变得狭小。哪怕一个轻微的眼神,一个微小的碰触都会使人醉,或者心碎。韩予邈,我是一个放不下的人。我喜欢林术就执着的认为我爱着她。可是我从来没有因为她感觉到绝望,甚至在我知道她偷偷的恋爱的时候我还在深深的悔恨,悔恨我把我们之间推到一个不能交流不能共同分享幸福的境地。可是对你,我是爱吧。怎么爱上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却在发现你要离开的时候,想到了死去。我真的很想在你面前从窗口跳下去,可是韩予邈,你知道么,我害怕,我不是害怕我要失去我的生命,我是害怕你看到我残破的尸体会不会如同我一样绝望。你会不会哭,会不会想起那个人,我不敢让你再去面对那些残忍的过去,可是我的心里好难过,找不到释放的方法。真的没有找到释放的方法。韩予邈,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你当初能那么执着的向我走来抱紧我,却不愿意再欺骗我,我认可你骗我一辈子,让我到死也相信你是爱我的。” 黄京的眼泪终于融进了洁白的枕头里,她动了动嘴角,最后只说了一句:“韩予邈,你能像以前那样抱着我睡觉么。我好困,好累。” 韩予邈静静的脱了鞋,小心翼翼的侧躺在黄京身边,黄京不顾自己的手上还有针头,一个侧身钻进韩予邈的怀里。 肩膀微微的颤抖着,韩予邈伸出手扶住她,感觉胸前一片湿濡。韩予邈闭上眼睛轻轻的拍着黄京的脊背,吻了吻黄京的发顶。 原来,缘分,不过就是一见如故的悸动。而爱情,谈何容易。 大年初二,黄京换药出院之后打算回C城。韩予邈没有阻拦,给丰习打了电话,默默的替黄京整理着行李。黄京坐在卧室的长沙发里看着韩予邈沉默的忙来忙去。从初一到现在她们之间的交流没有超过十句话。黄京不知道说什么,韩予邈不愿意开口。 丰习的到来让死寂的气氛稍微有着缓和。她带着一脸的歉疚看着黄京的时候,黄京终于笑了起来。她用健康的左手使劲的拍着丰习的肩膀说:“你就是喜欢韩予邈,想占她便宜。”丰习看到黄京泛红的眼眶终究也说不出什么。 中午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依旧是韩予邈做的。黄京用左手拿着勺子笨拙的吃着,丰习默默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韩予邈优雅的样子。 吃过饭,韩予邈和丰习一起送黄京到了机场,离别在即,韩予邈还是没忍住叮嘱着:“小古那我打完电话了,她会去机场接你,回去以后她会给你安排医生的,要好好换药,知道么?” “嗯。”黄京撇开脸不看韩予邈和丰习站在一起的样子。 “不想回家就去我的房子住。小古有钥匙,在她楼上你们也有照应。”韩予邈看着黄京倔强的样子,伸手扳过她的脸,却摸到一片冰凉。 黄京瘪着嘴,闭着眼,大有嚎啕大哭的前兆。 韩予邈藏着泪摸摸她的脸哄着:“多大了,还像吃不着糖的孩子一样,咧嘴哭么。听话,不准哭,回去好好的,好不好?” 黄京只觉得难以抑制的情感如同撞破了破旧的河堤,她紧紧的抱住韩予邈,把脸埋进光滑的颈,任由自己眼泪和呜咽摧残着韩予邈的心。 一直到黄京消失在安检门后,韩予邈也没动一下地方。她看着黄京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看着这个孩子倔强的推开她,低着头,看着她抬起裹着纱布的右手去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低着头笨拙的卸下肩膀上的行李,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安检门,看到她真的没有再出现在玻璃的对面。 “回去吧。”丰习上前碰了韩予邈一下。 韩予邈回身对她点点头。 丰习看到韩予邈的样子,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 “舍不得就应该说出来。” 韩予邈低着头,淡淡的说:“只是担心,横冲直撞的孩子,担心罢了。”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机场,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的妖娆,丰习跟着韩予邈不停的脚步,看着她纤弱的身影,突然喊到:“她不就是这么横冲直撞的闯入了你的心么?韩予邈,你怎么是个胆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大家会想黄京这样有点那啥。 其实可以想想那个时候多疼啊,韩予邈站在那,不是要她命么。哈哈。所以自救吧。黄京这段我最初是安排到丰习那里的,但是,说实话我觉得不太合适。黄京这个人最初我设定的是直率,真诚,没有遮掩,她就如同一个新生儿一样,什么都会表现出来。所以我这么写她没算脱离了设定吧~~~ 还有可能大家会想怎么黄京有自残的倾向,其实也不是,我感觉黄京有点绝望了。就像韩予邈的独白那样绝望。绝望的人会不理智,所以她做了可能在一般人眼中很出格的事。 当然如此严重是剧情需要~~~ 我的小展阔~~~ ☆、总有人装不在乎 飞机降落在C城的夜晚,正遇到大雪。黄京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这里是她的家乡,这一次旅途让黄京有一种长年在外的游子归家的感觉。她在空姐的帮助下背上自己的大包,顺着通道随着人群慢悠悠的走进了机场大厅。 凌帛古和陈尘很早就候在那里等着黄京。陈尘看到黄京的身体在巨大的背包陪衬下显得如此渺小,她低着头,像个流浪者,神情严肃却又落寞。 黄京看到陈尘和凌帛古的时候,还是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陈尘和凌帛古拥抱着她,多余的语言都在这个拥抱里传递给了彼此,黄京顺从的跟随着她们两个人回到了韩予邈的房子。 自从凌帛古和陈尘和好之后,楼上的房子韩予邈一次也没有去过,钥匙扔给了凌帛古,凌帛古没事就上去收拾一下,所以空了这么久的空间依旧整齐干净。 黄京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到了韩予邈的味道。那种装修的风格无不吐露出主人的寂寞,陈尘陪她转了一圈,这个格局与陈尘家相同的房子有通透的客厅,落地窗边放着一个红色的躺椅。 黄京脱了大衣,躺了上去,阳光正好照射到全身。黄京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天空,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大雪天,却还有微弱的阳光,真是矛盾。 “我在下面熬了汤,我去端上来。”陈尘看黄京情绪不高,给凌帛古递给眼神,下了楼。 凌帛古走到阳台门口,靠在玻璃上看着黄京。 “小京。” “嗯?”黄京轻轻的应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过去了,就别想了。好好的把伤养好,找个好人,谈一场轻松的恋爱。好不好?”凌帛古蹲下来,正好和黄京平视。 黄京的目光有了疑惑,她看着凌帛古问:“为什么你当初没有选择韩予邈?你不爱她么?” “不是不爱。是不适合。”凌帛古本是不想谈起这个问题的,可是看到黄京的样子又不忍心,凌帛古找来一个靠垫坐上去,盘起腿,说:“黄京,我没有勇气去接纳她的过去。韩予邈,就像你陈尘姐说的太安静,太能容忍别人,可是她不是圣人。你想想,她总是在感情上委曲求全必然会给自己的心里留下巨大的伤痕。这个伤痕要谁来填补,是她的另一半。我没有勇气用我的心血去填补她的缺憾。她在感情里的沉默和退让,只能证明她没有胆量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是么?”黄京摩挲着粗糙的纱布,回头又去看窗外。 凌帛古扳过她的头,看到她躲闪的眼睛,说:“你明明知道她性格 的缺陷,黄京,你能用命去拯救她么?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死在她面前,她也只会想起莫炆。她的眼里看到的不是你。是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你觉得你能斗得过一个死了的人么?” “莫炆,是那只手表的主人么?” “是。” “所以我见到韩予邈那天如果我没有戴那只同样的手表她可能根本就不会看到我是不是?”黄京安静的问。 “是。”凌帛古残忍的回答。 黄京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来手表递给凌帛古,说:“我把那只手表拿来了,留给她的是我的。小古姐,你说她发现的时候会不会想杀了我?”黄京笑的天真,她看着凌帛古问:“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把她的心偷走了。呵。莫炆。原来那个人叫莫炆。真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我是谁的替身。莫炆。” 凌帛古拿这样的黄京没有办法,真巧陈尘端了汤上来,凌帛古接过碗用汤勺喂黄京,黄京一口一口的喝着,也不再言语,陈尘看着叹口气进屋去收拾床铺。 晚上凌帛古和陈尘不放心黄京一个人在家,两个人把肉肉带了上来睡在客房,黄京看到肉肉执拗的要抱着它睡,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抱着挣扎的肉肉,泪眼婆娑的躲在被子里。 身在海南的韩予邈随着丰习去了三亚,收拾行李的那天,她才想起来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韩予邈拿起来戴在手上看了看,又摘下来看了一眼,最后把默默的把手表放在了背囊里,坐上了丰习的车。 大年初八,陈尘和凌帛古都要上班了,可是黄京一个人在家根本没有办法照顾自己,两个人思来想去问黄京想找谁照顾自己,黄京想了很久,吐出两个字:展阔。 展阔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正是黄京躺在长椅上望天的时候,她看到黄京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脱了鞋进了阳台一把就把黄京扯了起来。 黄京莫名其妙的看着展阔满脸的怒气,问道:“谁得罪你了?” “你。”展阔不顾黄京的挣扎拖着她进了客厅,直接扔在沙发上,就去收拾黄京的行李。 黄京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像个无头苍蝇乱转,说道:“你要干什么?我是让你来照顾我,不是让你来气我的。” “跟我回家。我照顾你。你就是死也别死在韩予邈的地方,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怎么就把你们迷成这个样子?”展阔胡乱的收集了一些东西扔进黄京的背包里,背起来,拿着黄京的大衣要给她穿衣服。 黄京歪着头,苦笑着问:“你和她又 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是她的前任吧?” “我是来追她命的。前任。你知道她有多少前任么?她们都涌出来,怕是你一辈子都得替她擦屁股。快走,别磨蹭,以后离这个女人远点。”展阔不耐烦的说着。 黄京摇摇头,说:“我不去你那里,我在这里很好。过一阵我伤好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好个屁,黄京你脑子有病吧。你能不能别总一棵树吊死。先是林术,又是韩予邈,黄京你以为你是情圣呢?这年头就她妈的没人做的起情圣。”展阔对黄京吼道。 黄京低下头,就是固执的不离开。 展阔闭上眼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半天之后问黄京:“韩予邈对你哪好。她说分手都要别人转告,她敢真正面对过你么。黄京,你现在给她打电话你问她她敢么?” 黄京还是闷头不语。 展阔掏出手机,很快的按了号码,免提里传来一阵彩铃的声音,紧接着韩予邈的声音传了出来:“小阔。” 黄京抬起头看着展阔,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展阔看了一眼黄京,对着话筒说:“我没钱了,你在哪?给我打点钱。” “好。一个小时之后你就可以去银行取了。” 展阔应了一声,看着黄京问:“你最近和黄京怎么样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分手了。” “那你打算再找个什么样的?” “不知道,碰到喜欢的再说吧。你有没有回家看看。不要总在外边玩,知道么?” “知道了啦。”展阔不耐烦的说。又对着话筒说:“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 “既然你和黄京分手了,我是不是可以追她了?”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好。” 黄京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展阔挂了电话,看着黄京,玩世不恭的说:“你就和我走吧。她都同意我追你了。你看。你在她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走吧。” “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展阔凄惨的笑了一下,说:“她是我妈。行了吧?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也看到了,她也就偶尔在我面前反抗一下,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对我妥协的。我们走吧。” “那你是不是得叫我爸?”黄京突然蹦出来一句。 展阔一愣,看了她半天,笑着说:“行啊,你她妈的能说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走吧。”黄京看到展阔抻开衣服,站起来,转过身,一抹笑容挂在嘴角,变成了嘲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天两更是因为元旦我想请假~~~~~~ 我要写错乱了。我再也不同时更两个文了~~~~~ 我的小展阔~~~~~我作乱的小展阔~~~~~ ☆、黄京:祝你幸福 展阔上次开的车已经挂了牌照,牌照很有意思,是444。按照正常的人来说都不喜欢在车上挂4这个数,展阔不只挂了还挂了三个。展阔扶着黄京上了车,展阔的这个车黄京坐过,因为韩予邈也有。韩予邈的车很多,都在100万到200万之间,所以黄京估计展阔这个车也在这个价钱之间。 黄京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展阔认识了也有快一年的时间,可是对展阔她基本上不怎么了解。她只知道展阔挺开放的,特别会玩,有钱,别的就不知道了。 和韩予邈初识那段时间展阔对她展开了一阵儿攻势,后来因为自己的回避也不了了之了。黄京总觉得展阔这个人对谁都好,如此也就是对谁都没用心。不过她还是喜欢展阔的,因为展阔有的时候很直白。黄京不喜欢与那些藏着掖着的人接触。 车子轻缓的行驶在冰雪路面,展阔打开音响,曼森的狂躁又一次侵袭了黄京的耳朵,这个巧合令黄京有点难过,她看着黄京的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平安符,还有一个小相框,黄京拿过来看了一眼,一个很苍白的女人安静的笑着。黄京问展阔:“这是谁?” 展阔目视前方,回答:“我姐。我上学的时候都是她带着我。”展阔有点恶声恶气,让黄京听不出一点怀念。黄京不由想是不是她这个姐姐对展阔不好。 黄京想起来自己就要借住在展阔家了,总不能真的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吧,她问道:“你多大啊?真名就叫展阔么?” 展阔似笑非笑的看了黄京一眼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啊。我二十整。真名就叫展阔。” 好小噢。黄京算了算,天啊,简直是个小孩子。黄京郁闷的看着展阔说:“我还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大呢。你这么小不上学么?还开着这么个豪车。” “上学啊。不过休学了。车是别人送的,你想知道是谁么?”正好碰到了红灯,展阔歪着身子看着黄京说:“韩予邈送我的。170个。怎么样?带劲吧。” 黄京听到韩予邈,沉闷的低下头,展阔看她的样子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别那么二啊。她有什么好。” “她不好你还接受她送你的车?”黄京撇开眼,看着被推成一堆一堆的雪包。 展阔看她那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这是她自己非要送的,我的生日礼物。” 非要送么?黄京想着,韩予邈还真是有钱人。 展阔住在一个挺新的小区里,一个人,三室一厅,装修豪华,可以媲美酒店,就是没有家的味道。黄京随着她进了客厅,看着展阔把她的背 包放进了左手边的卧室,展阔说:“你住这屋,我在你对面,晚上有事你喊我我能听到。你现在是四肢都不灵光的人。我得好好照顾你。” 黄京皱眉反驳:“我只是右手坏掉了。不是残疾。做一些事不方便罢了。” 展阔没理她,推着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说:“看电视,遥控器能按吧。随便按着玩,反正国内也没有能看得入眼的节目。我去给你弄吃的。” 黄京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展阔没理会她的客套,钻进了厨房。 黄京就这样在展阔这里“安居乐业”了,虽然展阔年纪小,可是真是一个体贴细心的人,做饭也好吃,知道黄京忌口,又知道该给黄京补点什么。 黄京在这里生活的惬意,期间凌帛古和陈尘过来看过一次,展阔也是热心招待,陈尘和凌帛古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尤其是陈尘,因为生日那天在酒吧,韩予邈给她的感觉就是特别不喜欢展阔,所以陈尘也先入为主的认为展阔是个麻烦,可是如今看她照顾黄京的样子,陈尘倒是喜欢这个孩子了。 凌帛古一如既往的闷在那里不怎么说话,展阔倒是有点怕她的样子,对她说话的时候很小心。凌帛古却总是微笑着回答她的话。 而在三亚的韩予邈倒是有不自在了。首先丰习的前任女朋友总是来骚扰她的生活。韩予邈住在丰习在三亚的独居里,丰习搬回了寝室,可是也不知道她前任女朋友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事,从韩予邈来的第三天开始就来砸门,每天都来,韩予邈请她进屋她就进,请她喝茶她也喝,可是她就是什么话都不对韩予邈说,丰习来了,她就走。韩予邈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她真就开始怀疑自己来海南到底是休息,还是找罪受。 正好也快出来一个月了,韩予邈买了机票要回C城。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丰习替她送行,两个人依旧是选择在家吃饭。饭吃到一半,还未尽兴,砸门声又响了起来,韩予邈无奈的看着丰习,丰习无奈的去开门。 小姑娘二话不说,直接掀了桌子。丰习喝了酒,一股气上来就说了几句重话,小姑娘估计是没想到丰习会当着韩予邈的面说她,怒了,上来给了丰习一巴掌,韩予邈再也不能看着两个人吵架了,上去拉,劝,结果小姑娘冲着她就来了。破口大骂。丰习拉扯着她往门外推,两个人撕撕扯扯的就打到了一起。韩予邈拉架,直接被小姑娘扇了一巴掌。想韩予邈在C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在公司谁不是捧着敬着,本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就爆发了,直接 回了一巴掌。 这回变成了小姑娘和韩予邈打起来了。丰习死命的把小姑娘拽走了,韩予邈也受伤了。 韩予邈坐在屋子里看着一片狼藉气的要死,最后就哭了。 她想起莫炆,又想起黄京,最后想起了展阔的那句话。韩予邈崩溃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那个外表光鲜,高雅成熟的韩予邈就像一张画皮,揭了是多么的残破。 韩予邈在丰习一次又一次的道歉中登上了飞机。回到C城是悄无声息的,韩予邈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黄京躺在床上看着属于莫炆的那块手表,这只手表当年发售的时候是限量的,黄京的父亲知道黄京喜欢这款手表,虽然知道是男表,还是特意托人买了。黄京家里不差钱,但是也绝对到不了那种一掷千金的地步。黄京一直很珍惜自己的手表。可是没想到这手表竟然带给自己如此的渊源。 展阔看着她在那里仔细的看着手表,收起一脸的不耐,也静静的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一躺一坐,门铃响了。 展阔踹了黄京一脚,说:“肯定是陈尘姐来送汤,你去看看。”黄京无奈的爬起来,拿着手表一路琢磨的就开了门。 门口的人看到她明显一愣,黄京也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几乎是异口同声,韩予邈和黄京同时质问着彼此。 说韩予邈没有丝毫动容是不可能的,她进了屋子,熟悉的像个主人,把包扔进了沙发,又走到黄京住的屋子,看到展阔在问道:“你在我屋子干什么?”跟来的黄京一听,看着韩予邈的背影,又看看展阔。 展阔看到韩予邈连个热脸都没有,坐在位置上说:“我给黄京住了。没你地方。” 韩予邈回头看了一眼黄京,那陌生的眼神令黄京打了一个寒战,韩予邈对黄京说:“你住这里?我不是让凌帛古接你了么?你怎么没住我那个房子?” 黄京看到韩予邈不快的表情,又变成了小绵羊。 展阔不耐烦的说:“她是我女朋友,她住我这里不就起应该的?你哪儿那么多问题。你不是去玩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呦,这脸怎么了?打架了?” 展阔一说到这里,就看见韩予邈彻底黑脸了,展阔多少是怕韩予邈的,收了声。黄京一听展阔的话,去拉韩予邈,韩予邈任她拉着坐在沙发上,黄京看到韩予邈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心疼的胃都痉挛了,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 没事,碰到个疯子。你手怎么样啊?”韩予邈躲着黄京那温柔如水的视线,装的随意。 “还好。伤口愈合的不错。”黄京深怕韩予邈会以为她不乖,解释着。 韩予邈看到黄京那个小乖的模样,心都醉了,可是又看到展阔正歪在旁边看着,强装冷漠的说:“愈合就好。你俩这是认真的了?” 黄京想解释,展阔直接瞪了她一眼,对韩予邈说:“真,比你送我的车都真。” 一提车,黄京又被打入了冰冷的现实,是啊,韩予邈对展阔可算是顺着哄着,黄京靠在沙发里,看着韩予邈一脸平静的对展阔说:“嗯,也好,有人能管管你。那这样吧,我先走了,行李明儿我派人来取。”还没等说完,韩予邈就抬起身体跨着异乎寻常的大步走到了门口,黄京看着她的背影,刚想喊她,韩予邈突然转身对黄京说:“小京,祝你幸福。” 满腔的热情,满腔的委屈,满腔所想表达的感情被这一句:“祝你幸福”直接打入了地狱。黄京半张着嘴看着韩予邈默默的出了门,她突然伸出左手使劲的打了心脏几下。 展阔看着她,大声阻止:“又发什么疯?” “它会停。”黄京含着泪,委屈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又跑龙套了~~~~ 哎~ 我怎么就把韩予邈召唤回来了,可是没她我虐不起来啊~~! 上一章解释个问题:韩予邈是在绝望中说了她最初喜欢黄京是因为莫炆。是最初。可是后来所有的关于替身的事,人家可是没再说。是凌帛古,黄京她们自己在那说啊说啊~~~ 我发现我写东西特别喜欢拉长线。我都写了15万字了才开始讲韩予邈的问题我是不是有点像唐僧。可是我觉得前面很多问题我都没写够呢。我魔障了。 回答郭跃的问题:关于韩予邈在这几章与前几章反差大。人是变化的,黄京咔嚓一刀,估计挑起了韩予邈的某个神经了。她开始觉醒了。 ☆、前尘旧梦难再提 韩予邈走后,黄京又进入了呆滞的状态。展阔就觉得黄京是在感情上傻的透了仙气了。她看着那个委屈的黄京终于明白韩予邈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她了,这梨花带雨的小样子真想让人使劲的蹂躏,再亲上一口。展阔可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更何况是关于韩予邈的事。她直接跑到黄京面前,亲了上去。 黄京正在这里伤心呢,被展阔的这个吻直接吓的脸色苍白,和展阔不是没亲过,可是自从韩予邈之后她可是干干净净的孩子。黄京瞪着眼睛看到展阔眼中的戏谑。 展阔离开她的唇,说:“韩予邈就是这么□你的,怎么吻技变差了?”黄京这是才回神,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展阔不是什么好人,绝对不是自己想象的好人。 还有韩予邈,她的所作所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黄京本就是浑噩的脑袋上,突然就暴风骤雨电闪雷鸣,把黄京直接吓的想钻进一个洞穴里长眠了事。 不过黄京再傻也聪明了一次,她一如既往的和展阔生活到了晚上,进了卧室,她才给陈尘打电话,陈尘听了她死活要去她那里住,带着凌帛古急匆匆的就来了。 陈尘来接黄京,展阔也没办法,又收拾行李把黄京送走了。黄京上了凌帛古和陈尘的车就觉得自己真是孤独无依,心情差到了极点。陈尘聪明的不去问为什么,凌帛古只管开车,黄京看着熟悉的夜景,想起了韩予邈,她很想很想她。 “能送我去韩予邈的别墅么?”黄京问道。 陈尘和凌帛古相互看了一眼,凌帛古开着车直奔别墅。 清冷的院子里连路灯的光都模糊不清,黄京跑到韩予邈的院子外边,看着漆黑的楼,很失望。韩予邈没回来。那她去了哪里?黄京想到了Muller。她又匆匆的跑回车,对凌帛古说:“去Muller好不好?” 凌帛古看了一眼陈尘,陈尘点头,她认命的往酒吧开。 黄京多久没来过这里了,可是一切还那么熟悉。她轻车熟路的跑进韩予邈的卡包,结果看到一桌儿陌生人愣愣的看着她,黄京连对不起都没说,又往外跑。 正巧以前一起玩的朋友看到她,非拉着她问她手是怎么了。黄京心里想见韩予邈,敷衍了几句,正打算离开,大飞来了。 “小黄京,快来给我看看。”大飞捏着黄京的脸。 黄京嘟着嘴。大飞看到她的手,心疼的问:“怎么了这是?” “没事。韩予邈来过么?”黄京问。 “下午来了,刚才开场就被一个女人 带走了。”大飞瞄着黄京的表情,诚实的说。 落寞,伤心,失望,可笑。已经分不出什么感觉了。黄京钻进了凌帛古的车,沉闷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家吧。” 凌帛古知道她这是又伤心了,说:“回家可以,我想知道你这么跑了一大圈,是找谁啊?” “韩予邈。”黄京看着Muller酒吧的灯光回答。 “她不是在海南?”陈尘生出疑问。 黄京摇摇头说:“她回来了。” 凌帛古皱眉,陈尘无语。这韩予邈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连她俩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酒店2905。韩予邈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看着整个城市的夜景。女人未着寸缕的躺在床上看着她。 “你不害怕么?” “怕什么?”韩予邈回头看她。 “这么高,你坐的那么近。” 韩予邈笑了笑说:“怕。只是怕的太久了,就忘记害怕是什么感觉了。就像你,太久没碰了,忘了什么味儿了。” 女人听了她的话,撇撇嘴,说:“我在国外这么久,你的女人估计已经排到河岸了。现在来哄我。” “我哄你了么?”韩予邈笑着站起来上了床。 女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问:“怎么?把我脱成这样扔在这里,你很有成就感么?” 韩予邈冷笑,命令道:“松手。”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她乖乖的松了手,坐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落地灯,说:“你有人了?不愿意我碰你了。当初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爱第三个人,我还以为是真的。怎么?这回是哪个?那个凌帛古还没死呢,你就移情别恋了?” “四硕,人要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上。”韩予邈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被称作四硕的女人露出一抹苦笑,凄婉的说:“我就是太知道自己的位置,才会被你伤害的体无完肤。韩予邈你多残忍你知道么?你自私自大,你这样的人活该没人爱。” “是么?谢谢。”韩予邈不怒反笑。 四硕狠狠的说:“你伤害别人有快感么?你爱的你去伤害,你不爱的你也伤害。你说的你的爱情如何伟大,韩予邈,你知道不知道,莫炆死了。莫泠都能嫁人从新生活,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 “啪”。屋子里安静了。韩予邈居高临下的看着四硕,四硕捂着脸毫不畏惧的回看着韩予邈。 “谁让你回来的?展阔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在国外过 的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回到我的面前,来打扰我的生活,为什么非要提到莫炆,莫泠,你知道她们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你为什么要陪着展阔胡闹?”韩予邈大声喊着。 四硕低下头,冷笑着说:“因为我们爱你。韩予邈,我们爱你。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守着一只手表过日子么?韩予邈,我们都走出来了,为什么你不能。这十几年的时间你折磨自己折磨的还不够么?什么HW公司,莫炆的英文名叫Hellen中文第一个字母是W。你的公司根本就是为了圆你和莫炆的梦,她不在了,你就打算守着这个梦过一辈子对不对?” 韩予邈眯着眼看着四硕似笑非笑的视线,没有人对她如此直白的提到莫炆,这么多年,连莫泠都是避讳的,四硕打破了她的心防,击碎了她的伪装,韩予邈昂起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四硕看到她的样子,笑着说:“怎么了?想起来那些山盟海誓了?想起来自己当时做过什么了?想起来莫炆是怎么死的了?韩予邈,你不要总这个样子好不好?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莫炆了。你知道么?你不要总在生活里去寻找那些细节,不要因为那些相似的情节去想念她,你就当放过她了,也放过你自己了,好不好?” 四硕跪起来,强迫韩予邈去看她,四硕说:“韩予邈,我和你都快四十岁了,四十岁我们的人生不多了。你懂么?不要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不。”韩予邈死命的说。 展阔从来没有想过四硕真的会来。 从四硕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傻笑着。韩予邈坐在四硕旁边看着展阔傻笑,也笑了起来。 “展阔啊,过年也不回家。”四硕拍拍她的头,展阔立刻像个小狗一样听话。 展阔拉着四硕的说:“姐姐,我真的好想你。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我快被韩予邈烦死了。她那些破烂事我是收拾了又收拾。快把我累死了。” 四硕宠爱的笑起来,对韩予邈说:“听见没?你的小老公受不了了。你快点收了心吧。” 韩予邈点点头,去看卧室的门。 展阔看到了,无奈的说:“出去了。别看了。” “出去了?她手不方便,腿也没好全!你怎么不陪她?”韩予邈问。 展阔有点不耐烦,回道:“她是我女朋友还是你女朋友。你是不是还没在你的状态里出来呢?” 一句话令韩予邈哑口无言。四硕听见展阔的话,笑着问:“展阔有女朋友了?怎么回事啊?你俩难道是喜欢上同一个人了?” r>展阔的脸微微的红了,韩予邈歪着头像是累了。 四硕看她俩的样子,说了一句:“那我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俩这个样子咯。” “不要。”两个人异口同声。 四硕露出大大的笑容。 从展阔家出来,韩予邈收起了笑容,四硕也一脸冷然。 “我回酒店了。”四硕站在街边,对韩予邈说。 “好。明天见。”韩予邈点头。 四硕打了出租车,消失在街头。 韩予邈看看展阔家的方向,抬起脚步走了回去。 冬天的小区里偶尔路过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唯独韩予邈站在被树木遮挡的凉亭下,静静的看着来往的人。 夜笼罩了整个城市,寒冷冻伤了韩予邈,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八点了,黄京还是没有回来,韩予邈有点担心,掏出电话,犹豫半天,拨了出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女声令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四硕也来了~基本没什么太重要的人了~~~ 我这周是1.5万字,帮我数着哈。我可不想进黑屋~~ 这两张写的很欢脱,下一章估计是一半欢一半虐吧~ ☆、小京我们复合吧 2月14日,情人节。 四硕拉着韩予邈逛了一天,两个相似年龄的女人总有很多可以聊的,眼光也差不多。购物是对于四硕来说是一种发泄,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花韩予邈的钱她会开心。韩予邈刷着卡,慢悠悠的问:“你和展阔两个人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刷我的卡是不是心里特别舒服?” “当然。这种既爱又恨的感觉你这一辈子也不会明白。”四硕拎着袋子,靠在收银台边,环顾着整个一楼的柜台。 韩予邈收了卡,仔细的放进钱包里,四硕看到韩予邈大衣袖口露出的半块手表,问:“怎么好像不是莫炆那只。我记得她的那只边沿有个细小的痕迹。” 韩予邈自然的点点头,边走边说:“也就你和我能看出来这只表不是她的。她的那只在黄京那里。” “黄京是谁?不是那个小三儿吧。”四硕从来都很容易惹韩予邈不开心。 韩予邈瞪了她一眼,说:“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什么小三儿?” “莫炆,凌帛古,她。排行老三,难道叫老三老三?我又不是她长辈。”四硕甩着袋子扔给韩予邈,笑着看到她接过袋子一脸的不高兴。四硕的目的达到了,心情大好,挽着韩予邈说:“走吧,吃饭去。” 韩予邈拎好袋子,四硕的手滑下去想牵韩予邈的手,韩予邈躲开,四硕看着她问:“怎么了?又添毛病了?手不让牵了呗?” 韩予邈点点头,又有点歉疚的说:“挽着吧。” “好。大小姐,你就是惯的。”四硕再一次挽起韩予邈。 两个人穿过厚重的门帘,刚走出去四硕就感觉脸上一阵刺痛,风太冷了,四硕把脸躲在韩予邈的颈窝,闷闷不乐的说:“真不知道东北有什么好。你怎么能在这里生活的下去。好冷。” 韩予邈看着她捏着她的鼻子说:“少说话,灌风肚子疼。东北多好,四季分明。” 两个人边说话边去了购物广场后身的西餐厅。 因为是情人节,餐厅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韩予邈找来他们的经理,问自己的位置现在有人没有。经理为难的说:“本来您的位置是一直留着的,韩小姐,不过下午展小姐打电话来了说要订位,您上次说过您的位置是可以给她用的。” 没等韩予邈说话,四硕乐起来,说:“展阔啊,估计是和她女朋友过情人节了,走吧,一起。” 韩予邈想拦她,四硕已经向餐厅深处走去。 韩予邈闷头跟着,经理一路恭敬的引着两个人到了位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束火红的玫瑰和展阔那 张笑呵呵的脸。韩予邈心里一沉,去看展阔对面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熟悉的样子令她移不开眼。 “小阔。”四硕象征性的摆摆手已经坐到了展阔身边。 展阔看到四硕很意外,她去看韩予邈,韩予邈拎着袋子站在椅子后面,勉强的笑着。 “坐吧。”展阔指了指黄京旁边的位置。 黄京本来是被四硕吸引了,四硕成熟中却带着调皮的味道,她那声小阔使黄京以为时光错换,愣在那里。当展阔无奈的说出那声:“坐吧。”的时候,黄京才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 黄京偏头抬眼去看,韩予邈站在她的身后,也正在看她。 “打扰了。”韩予邈客套的疏离。慢慢的放下袋子,坐到了黄京身边。 黄京没理她,回身去看四硕。看来,这个女人就是韩予邈的新欢咯。黄京眯起眼,心情十分的不好。 展阔给黄京介绍:“这是我的姐姐,四硕。”又拉着四硕说:“黄京。” “黄京?你就是小三儿啊。”四硕激扬的语调引来韩予邈一阵皱眉。黄京歪着头,看着四硕不明白她这话是缘何而来,但是心里直接把四硕这个名字打了一个大叉叉。 “什么小三儿?”展阔语气不快的问四硕。以她对四硕的了解,这个称呼绝对和韩予邈有关系。 四硕不理展阔,收起玩世不恭,伸出手对黄京笑着说:“韩予邈的老朋友,四硕。”黄京听见她的介绍,看了一眼韩予邈,韩予邈依旧皱眉坐在她的左手边,黄京举起右手示意不方便,嘴上说:“不好意思。我是黄京。” 四硕收起手,很郑重的说了一句:“韩予邈这一阵子多亏你照顾了。” 黄京因为她这句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绝非善类,可是她的话却是说的如此明白,她知道自己和韩予邈的关系,知道她和韩予邈的过去,她在示威?语气和表情又不像。 黄京没了回答。 韩予邈看不下去了,回头对黄京说:“你不要理她。今天我俩也是突然要出来吃饭,没有位置,所以只能打扰你和小阔了。” 展阔低声接了一句:“有自知之明就好。” 黄京看着韩予邈,笑了起来,那是韩予邈最喜欢的笑容,眯着眼睛,抿着嘴,可是黄京的眼底再也找不见那种撒娇的样子。韩予邈再一次勉强的扯起嘴角,苦笑一下,说:“玫瑰挺漂亮的。” 黄京看着桌上的玫瑰,悠悠的说:“花倒是见了不少,最好看的怕是有人送我的一个盆栽了。” “ 盆栽?还有人送盆栽呢?”四硕睨了韩予邈一眼。韩予邈继续微笑。 黄京挑挑眉毛,说:“还是仙人掌类的。有一个很威武的名字,叫神龙柱。” 黄京说完看了一眼韩予邈,韩予邈不自在的伸手去拢头发,展阔看到服务生上餐了,指着黄京对服务生说:“她那份牛排摆我这里。” 黄京默许。韩予邈突然打断服务生的动作,说:“不要递到里面了,没地方,放我这里吧。” 服务生尴尬的拖着托盘,只能向黄京求救。黄京在几人的注视下,指着四硕扔了一句:“给她。” 四硕看了看韩予邈,又看了看展阔,默默的拿起刀叉准备替黄京切牛排。 韩予邈直接端起托盘里的牛排拿到自己面前,她看着牛排突然说了一句:“把这份给我端走吧,重新做一份全熟的。”服务生布完餐见黄京没说话,只能默默的端走了牛排。 展阔看到韩予邈如此的控制欲,说着风凉话。 “自己不也是吃半生不熟的,管人家?” “问题是她改口味了,没听见人家要全熟?”四硕坏笑。 韩予邈没理她俩,把自己的那份全熟牛排切好放在黄京面前,低声说:“你先吃吧,我等会儿。”黄京真是被韩予邈此时的表现弄的莫名其妙了。她看看牛排又看看对面看着她的两个人,拿着叉子不知如何是好。 韩予邈看她不动,说:“怎么了?你不是只吃全熟的?” 黄京“嗯”了一声,说:“咱俩一起吧,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吃饭,一会儿胃又疼了。” 两个人的互动压根没把对面两个人放在眼里。展阔倒是真把自己撇的挺远,自己吃着也不言语。四硕咳嗽一声,问韩予邈:“一会儿咱们出去玩吧。我来了之后你和小阔都没有一起陪我。” 韩予邈看着展阔,展阔不理会她的目光,自顾自的说:“我要和小京去酒吧,你们去么?” “Muller?”韩予邈问黄京。 黄京点头,说:“大飞哥特意留了位置,给我打的电话。最近她对面开了一家新酒吧,可能生意多少受到影响,她想让大家去捧场。”韩予邈听了对黄京说:“那就一起去吧。大飞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估计也是这个事。” 四个人默默的吃完饭,也没停顿,直接奔了酒吧。 黄京本打算坐展阔的车,谁知道出来以后四硕就一直拽着展阔东拉西扯,最后扔了一句:“我和小阔一起走。你俩去取车吧。”就拉着展阔走了。 韩予邈和黄京两个人一个捧着玫瑰一个拎着袋子默默的向停车场走去,微风卷着雪花吹冷了黄京,韩予邈见她依旧穿着薄薄的羽绒服,伸手圈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说:“今年本来就冷,不能穿厚点再出来么?” 黄京挣扎着,韩予邈不快乐的用力去拥紧她,黄京彻底生气了,她挣脱韩予邈的怀抱,拿着鲜花直接打在韩予邈身上,花瓣飘零,韩予邈也不躲,身边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黄京含着泪,看着韩予邈就那么站在那里任她打,心里越来越疼,黄京委屈的停下动作,也不顾周围的人看着,扑到韩予邈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韩予邈拍着她的背,哄着:“不哭了行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大情人节的,你倒是给别人看了一场好戏,估计看过女的打男的还没见过女的打女的呢。” 黄京在她怀里听了,就笑出了声。 破涕为笑的黄京从韩予邈怀里钻出来,看着韩予邈冻的通红的脸颊说:“你怎么能这样呢?” 韩予邈实在不想再在原地演偶像剧给人家看,拉着黄京的手向车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怎么样了?” “自私。韩予邈,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人追了,还是你的前任,你就不开心了,又来招惹我?”黄京说到这里心里也委屈了,想去挣脱自己的手。 韩予邈皱眉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攥在手里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黄京随着她的动作靠在她的身上,韩予邈冷声冷气的说:“难不成你喜欢小阔?” “我谁也不喜欢。”黄京回道。 韩予邈打开车门,把黄京推上去,又把袋子扔进后座儿,自己上了车,直接倒车出了停车场,黄京被她开车的速度吓到了,抓着安全带低吼:“你能不能慢点?” 韩予邈减了车速,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小京,我们复合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理解吧。 告诉你们韩予邈是精神病了。哈哈 开始休息了,一月二号恢复更文。 祝大家跨年夜玩的high,元旦快乐。休假开心。回家的要好好孝顺父母噢~~~ 问答题:黄京怎么回答啊~~~ 好想找回写别问我是谁的时候那种感觉~~~ ☆、贪心得到你全部 小京,咱们复合吧! 是谁在耳边蛊惑,又是谁深情的期盼。 黄京默默的看着韩予邈,那个被霓虹笼罩的光彩的韩予邈,曾几何时,黄京多么期待韩予邈的这句话。期待的连自己的样子都模糊不清,那些过往如同海啸摧毁了自己多少的深情。黄京默然。她长长的睫毛垂着,目光落在自己的膝盖上。 “韩予邈。” “嗯?” “如果我说好,你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事么?” 车厢里没了声响,很久之后韩予邈伸手覆在黄京揪着绷带的左手上,她的指尖冰冷,令黄京忍不住把它们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韩予邈没回答。 黄京没有再问。 对于韩予邈而言,有些话,说出来,让对方知道就够了,而那些疼痛,依旧如影随形。之于黄京而言,有着问题如今依然纠缠在心里,没有人解答,只能逃避。 黄京下了车,看到展阔站在红漆大门前,昏暗的灯光照在她洁白的面颊上,展阔神情专注的看着她。黄京没有等韩予邈,而是慢慢的走到展阔面前,展阔看着台阶下的黄京,又去看远处站在车边的韩予邈。展阔伸出右手,手心向上,对黄京轻轻的笑了。 黄京回头去看韩予邈,韩予邈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令黄京的心因为期盼而轻微的颤抖,可是最终韩予邈停下了脚步,她只踏出了这一步。 黄京挂着凄苦的笑容默默的回头,把左手伸出去,同展阔一起消失在了大门后。 韩予邈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方向,直到四硕出来找她。 “又被展阔收拾了?”四硕推她一下,韩予邈才收起怔愣的表情,轻轻的笑了。 四硕挽起她,看着雪花落了她一身,伸手替她整理,四硕的目光落在韩予邈的第二颗扣子,四硕说:“韩予邈,你明知道展阔是用了什么心,为什么总在退让?” 韩予邈垂眸,四硕迎上她受伤的眼,安慰道:“过去了就过去了。韩予邈,我希望你能像曾经一样,会大声哭,会爽朗的笑,我也希望你可以找一个人,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可以把埋藏在心里的故事说给她听,可以依赖她,信任她,把自己交付给她。” 韩予邈点点头,悠悠的叹息:“会的。” “既然你都默认她了,为什么不去争取?” “四硕,我很想她。” 四硕摇头,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从来没有说过如此的话。” “可能是我开始接受了现实吧。” 2月14日。韩予邈亲口 说出了她接受现实。 四硕落泪了,她紧紧的抱着韩予邈,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好了,她知道了,所以她把小三儿送给你了呢。是不是?” “你才是小三儿呢。”韩予邈捶了四硕一拳,含着泪的眼睛明亮如繁星。 Muller酒吧有多少人曾经交汇又分离? 没有人知道,怕是老板大飞也茫然。 曾经韩予邈与黄京在这里相识,在这里彰显过幸福,曾经韩予邈也主动的在大庭广众下昭示着自己对黄京的所属权,就在这个楼梯,这个转角的楼梯上。 韩予邈一阶一阶的慢慢拾起,拾起那些曾经所动的回忆。那些幸福的形状在回忆里轻轻的游荡着,韩予邈站在最后一阶台阶,回头去看正在楼下应酬的黄京,灯光绚丽的投射在她的身上,她低眉浅笑,像个落在这嘈杂乱世的精灵。 韩予邈情不自禁的笑了,那个说着山盟海誓的黄京,那个怜惜她的黄京,那个在海南调皮的黄京,还有那个疯狂决绝的黄京。她们简简单单的化成了这个现实的黄京,她微笑,韩予邈就会绽放,她低泣,韩予邈就会枯萎。 演出开始的时候,黄京才跑到卡包里,韩予邈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她额头细细的汗珠,掏出纸巾拉过她,仔细的擦着。四硕坐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说:“这是养孩子呢?” 韩予邈头也没回低声说:“养孩子也不会如此伤神。黄京这个小蝴蝶,到底有多少人为之着迷?”韩予邈说着话,轻轻的瞥了黄京一眼,黄京低头,红着脸对韩予邈说:“我这是魅力。” 同样刚回来的展阔听见黄京的话笑了起来,说:“那你魅力有点大,这个场子你认识的人太多了。我跟着你都累的慌。”黄京从韩予邈手里拿过纸巾递给一直陪她的展阔,说:“擦汗。”展阔接过去,看了一眼韩予邈,露出得意的笑容。 韩予邈没说话,四硕说:“这酒吧就应该你俩开,估计生意就不愁了。” 黄京努努嘴,展阔坐到四硕身边露出大拇指。韩予邈轻笑:“她俩?怕是给她倆就黄了。” “怎么能这么说?”黄京和展阔不快的问。 “认识的人赊账,你俩肯定会赊,演员预借工资你俩肯定会借,一来二去,也就断了资金链。”韩予邈简单明了。 四硕听了觉得有道理,黄京和展阔是好面子的人,多少还有点不同于世的单纯,四硕点头说:“也对。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韩予邈又有点不喜欢四硕如此评价黄京,补了一句:“不过黄京的 宠物医院经营的不错。只能说那一行适合她。” “黄京,有宠物医院?”四硕问。 黄京点头,看着舞台上升起的烟雾,突然很想念那个二层小楼,很想念那个院子,也很想念奶奶。 曾几何时,黄京追逐着林术,又去追逐韩予邈,她忙着自己自以为是的爱情,却忘记了家人。 三个人看黄京落寞的神情,都不再言语,默默的喝着酒。大飞跑上来送来一瓶酒,说:“楼下送给黄京的。”黄京顺着大飞指引的方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位置上摆着手。黄京站起来,又看了看,突然跑下去,韩予邈坐在楼上,只看到黄京和女人拥抱在一起,女人揉着黄京的头发,黄京可爱的低着头揪着女人的衣角,晃啊晃。 “谁啊?”展阔也看到黄京展现出的亲密,问大飞。 大飞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四硕笑着说:“小三儿果然是魅力大啊。” 大飞轻声笑起来,对着她们三个人说:“是啊,黄京这个人柔软,不懂得拒绝,说好听了叫魅力,说不好听了就是处处留情的另一个说法:滥情。” 几个人被她的总结逗的笑出了声。 韩予邈端起酒杯看着黄京亲密的坐在女人手边的位置上,女人拉着她受伤的手看了又看,贴着黄京的耳朵不知道说什么,黄京突然转身向韩予邈的方向看来,韩予邈淡然的饮了杯中的酒,再看过去时,黄京已经留下一个被女人拥在怀里的背影。 一直到演出结束,女人离开,黄京才上楼。韩予邈这一夜算是吃了一肚子的醋了,她看到黄京洋溢着笑脸,也不愿意理她。她不理她,展阔可是搭理黄京的,拉过去问东问西,黄京和展阔聊的开心,四硕靠在韩予邈的肩膀上,悄声说:“你要是再不努力,小心小三儿就成了别人的了。”韩予邈推开她,靠在沙发里闭上了眼。 黄京看到韩予邈是倦了,拉着展阔张罗回家,四硕自然响应。四个人和大飞告了别,站在酒吧门口大眼瞪着小眼。 “黄京坐我车。”韩予邈挑眉,看着展阔。 “凭什么?”展阔反驳。 “展阔,我是不是把你宠上天了。”韩予邈冷冷的说。 四硕一看韩予邈这是要翻脸了。想韩予邈可是从来没给展阔这么说话过,眼看着要爆发,四硕打圆场:“要不咱们让黄京选吧,行不?” 展阔也没想到韩予邈今晚异乎寻常的执着,看向黄京。 黄京本来站在那想着韩予邈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坐谁的车有多重要,自己不是还要回 凌帛古和陈尘家楼上的房子。可是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她还是皱着眉毛乖乖的回答:“我坐韩予邈的车,我要和她谈谈。” 尘埃落定,展阔也没反驳,瞪着韩予邈拉着四硕就走了。 空荡荡的街道上就剩下韩予邈和黄京两个人了。黄京看着韩予邈还在不快的脸,烦躁的说:“走吧。你想冻死我。”韩予邈依旧端着架子,不过还是听话的去启车。 两人坐在冷冷的车上,都不说话。 韩予邈去开CD,黄京被曼森吵的更闹心,直接关了。 “你自己头疼不知道?医生说什么你不记得?”黄京问韩予邈。韩予邈看着她,像个反叛的孩子一样又去开音响,黄京直接又关上,韩予邈又伸手,黄京一巴掌拍过去,动作迅速的退了CD扔了出去。CD飞出去好远,融进远处的雪里不见了。 韩予邈看着消失的CD,说话的声调也高了。 “你凭什么扔我东西?” “我愿意。”黄京瞪了她一眼,看到韩予邈的手背因为她刚才的那一巴掌通红一片,有点心疼,又有点生气。 “我就不明白,你和展阔怎么都喜欢听曼森,开车的时候听这么吵的音乐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你头疼的毛病医生不是说了不能长期间在吵闹的环境里生活么?你刚从酒吧出来,你还嫌耳根子不够闹是不是?”黄京叽里咕噜只管说。韩予邈看着她怒火冲天的样子,突然委屈的说了一句:“那个是莫炆送我的。” “呃。”黄京停顿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下车,去找。 韩予邈看到她弯着腰在雪堆里仔细的寻觅着,也跟着下了车。 “回家吧,不找了。已经很旧了,有的地方都听不了了。”韩予邈去拉黄京。 黄京没吭声依旧低头慢慢的前行,认真的找着。 韩予邈站在原地看着黄京越走越远,她突然弯下腰,用左手在雪面上扫了半天,慢慢的从雪堆里拿出CD,黄京回头去看不远处孤单的韩予邈,她站起来把CD在身上轻轻的蹭了蹭,跑到韩予邈面前,伸手递到了韩予邈面前。 “人都不在了,东西就别丢了。”黄京的笑容在灯光下柔和的像是立刻就化了。 韩予邈接过CD,感觉自己想说的话都堵在胸口,最后只能低下头,把黄京冰冷的左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啥问题问吧,我解释。 我一直有一段很想说的话,尤其是大家都让我拆CP的时候,我知道很多人因为这个已经不看了,我很感谢继续跟下来的人。 我一直憋着这些话,是因为我说了,文章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虐的地方也不虐了,就没意思了。 这章里韩予邈的突破转变的原因也略微提了,不过我想说:我为什么说韩予邈是精神病,我就觉得她压抑到一定份儿上了。韩予邈在形婚里那么包容凌帛古,连最后争取的机会都放弃了,她其实比谁活的都明白,又比谁活的都不明白。她恐惧的东西越多,心里的缺口就越大,就越压抑,最后人格都会出现问题。 最初这个文我真的不想把韩予邈拆的这么狠,中间我有提过我自己又看了形婚,我看了五遍,去体会我当时怎么去塑造她的,包括于子钦对韩予邈的评价,莫泠对韩予邈的那种感情变化。我想了特别长的时间,觉得韩予邈真的需要往死里刨,一个人太完美,绝对有问题。 所以我把她拆的七零八落的。毁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可是现实就起这样的,我以前说过我比较喜欢写现实。有血有泪才会痛。 我有的时候特别羡慕别人小说里那种特别完美被大家喜欢的主角,可惜我真的写不出来,我就愿意“毁青春”。呵呵。我也是精神病,变态。 我每写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先揣摩她说这句话的心里。有朋友说我故意让他们说话这样。我真的是故意的。 对于韩予邈这样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把话说的很清楚,因为她是个商人。哪个商人说话会直来直往的,估计只有她压抑到一定份儿上她才会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况且现实中有些话真的没必要说的太直白,有的话真的在一个情况下你说不出口,有些话在你脑袋乱七八糟的时候真的想都不想就往外冒。她们每个人当时的心态,她们的目的,她们的感情变化都是不同的,所以她们的表现也是变化的。 我个人感觉,算是自我辩解~哈哈 ☆、多想看你的模样 说是谈谈,黄京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和韩予邈谈什么。韩予邈突然的变化令她措手不及。 黄京靠在副驾驶的窗户上,任凭冰冷的空气侵袭着自己的头皮,她认真的看着韩予邈的侧脸,真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韩予邈。 韩予邈被她看的不自然起来,她打开收音机,午夜的电台正放着情歌。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人来人往” 鼻子因为音乐酸了,黄京看着韩予邈静谧的侧脸,天知道,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着,这个世界上能有一台时间的机器把她送到年轻的韩予邈的世界里,可以让她看看韩予邈那个时候的模样,看看她和莫炆相爱时的模样,看看韩予邈幸福的模样。她还想去看看刚刚失去莫炆的韩予邈,看看她那个时候会不会像个小孩子哭泣,看看她怎么样熬过了那段想着就会心碎的岁月,看看这将近十年的日子里,韩予邈是不是如同歌词里所唱的一直在这段爱情里孤独的流浪,即使她知道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再给她一点回应,再也不会有那个熟悉的拥抱可以温暖她。 黄京被自己的想法,吓的闭上眼,再也不敢去看韩予邈一眼。 耳边传来急急的刹车声,黄京睁开眼,韩予邈的暗影一瞬间到了自己面前,韩予邈的双手紧紧的拥上来,黄京的身体向前倾去,落在韩予邈的怀里,她的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驰过去的车子上。 “韩。”多久没有叫出来,黄京生疏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何处停止。 韩予邈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发出小小的回应。 “不哭。”两个字,说出来的多么简单,可是心痛是多么绵长。 黄京沉重的抬起双手,轻轻的抚摸在韩予邈的脊背上。 “嗯。”怀里的人给予的拥抱在这一刻越来越紧,一阵疼痛随之而来,黄京默默的承受着。原来爱情,真的是相互的,爱的人有多痛,自己的心就会有多痛。 黄京静静的拍着韩予邈,一下,一下,都是全心的安慰,也是全然的交付。黄京埋下头,把韩予邈推开一点点,看着韩予邈红红的鼻头,沾了泪珠的睫毛,黄京带着哭腔低声哄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哭了。” 叹息有多长,爱意就有多久远。 韩予邈的脆弱深深的烙印在黄京的心里。 那个总是微笑着看着自己,默默不语的人,那个曾经令自己难过,让自己欢喜,最后难以割舍的人渐渐的更改了模样。 黄京哄着躲避的韩予邈,是因为此时袒露出的脆弱而感到羞愧么?黄京宁愿自己心里单纯到傻气。只能获知这一个答案。 车子再一次平稳的驶入街区时已经变换了方向。黄京看着熟悉的别墅区越来越近,韩予邈固执的侧脸还有未干的泪痕。黄京不忍,转身去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有一种爱,明明知道了没有前路,却一如既往的交付出自己。 黄京曾经贴在韩予邈的胸口去数过她的心跳,也知道韩予邈的呼吸会引得自己摊软。可是黄京不知道韩予邈也有肆虐的姿态。 黄京挣扎的想去推开已经无度索要的韩予邈,却被她反扣了双手。韩予邈抬起一直深埋在黄京侧身的脑袋,眼中深深的痛苦展露无遗。一种绝望直抵心里。韩予邈满脸泪痕的模样让黄京瞬间失去了力气。她任由韩予邈亲吻着她赤|裸的身体,任由韩予邈的手指横冲直撞的在自己身体里弄疼了自己,任由韩予邈的喘息如同带着寒光的刀刃插|入自己的心窝。黄京伸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她不要去看,去看那个韩予邈的样子,也不要去看,自己是怎样去接受着韩予邈的怜爱。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落了一片银光,也不知道是谁的汗水流淌成涓密的河流,不知道是谁倾吐着我爱你,也不知道是谁在最后大声的哭泣。 黄京累了。韩予邈倦了。 手指还在身体里,炙热的疼痛还那么清晰,黄京闭上了眼睛,韩予邈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阳光并没有夏日的燥热,却依旧照亮了大地。韩予邈睁开肿胀的眼睛,第一时间就是去摸身边的床铺。已经冰冷,黄京不在。 韩予邈翻个身,死命的攥着被子,没有任何声音的哭了。 泪水伤了已经难以承受的皮肤,带来丝丝阵阵的疼痛,韩予邈蜷成一团,全身剧烈的抖动着。 床边的独照下黄京留下的便签清晰的写着:韩予邈。曾经你说你愿放低自己来等待我,可是为什么当我回身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我。韩予邈,我真的期盼过你会重新接纳我,可是它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韩予邈,我爱你,我想爱的是完全的你,而不是一个伪装的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了力气再去等那个真正的你回来了。对不起。 五点的时候,天还未亮,黄京一个人孤单的走在漆黑的夜里,排山倒海的过往扑面而来,黄京等不到天明,看不到韩予邈醒来的容颜。黄京怕,怕的不是那痛苦的眼眸,而是韩予邈再一次的变化。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再一次承受这个沧桑的韩予邈,如果天亮的时候,自己要面对曾经那个推拒她逃避她的韩予邈,她认可这样逃开,逃到一片苍白中,努力的寻找勇气,再去填补韩予邈那如黑洞的内心。 走了多久,自己都不知道。黄京看着东方的天空一片橘红的光亮,太阳一跃而起,黑夜终于退去,可是自己的黎明在何方? 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缓缓的停下来,黄京迟缓的坐进去,脱口而出:“回家。” 出租司机看了她半天,黄京苦笑一下,说:“忘了。去林和东道。” 车子这才缓缓的开出去,出租车司机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了黄京,黄京把脸埋在纸巾里,一遍一遍的说了:“谢谢。” 林和东道,有一条单行线,很多人开玩笑说这单行线是专门为了这一片小区开的。外表朴实的小区实际上是家属楼,四层的建筑全是洋楼设计,黄京家独门独院,有个小小的花圃,黄京下了出租车,透过落地窗看到自己的妈妈扶着奶奶在客厅里转圈,黄京远远的躲在树边,探出脑袋,就那么看着。 没一会儿,客厅里出现了爸爸的身影,黄京缩了缩脑袋,看到爸爸穿的整齐,是要出去的样子。果然没一会儿,爸爸的车就从侧门的车库开了出来,透明的车窗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爸爸两鬓的白发。黄京的指甲抠进了干枯的树干。 爸爸两鬓刚长白发的时候,黄京还对他开玩笑说他很帅,像香港电影里的赌神。可是今天这一眼,黄京才意识到,那个时候爸爸看到自己突生的白发心里该是怎么样的难过,而自己终于长大,却和他渐渐疏离,他的心里又该是如何的心痛。 黄京看着远处渐渐缩小的车尾,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自己。那么爱,又那么恨。黄京想起那个争执的夜晚,她还记得他宽厚的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施加的力量,那时的他心里该有多痛苦,认可用那个拖起她童年的双手去了断她的生命。 黄京滑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整个身体蜷在一起,黄京努力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泪水在睫毛处结成了一个一个晶莹的冰晶,世界如此之大,为什么找不到一个自己容身的地方,为什么那些自己爱的,或者是爱自己的人,一定要与自己针锋相对。是自己真的错过了, 还是本身就错在着过错。黄京迷茫,叹息,最后感觉自己的胸口撕扯着再难愈合的疼痛。 那些随着岁月生长起来的感情,那些不能回到的过往,那些再难触碰到的深情,渐渐的难以看清。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已交付。 下一章我还会把林术翻出,因为有很多话,是需要她来讲出来的。 我第一次意识到,好像离结文那么远那么远,而我都没有力气写下去了。揭伤疤是疼的~~! ☆、韩予邈真的疯了 黄京消失了。 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在离开韩予邈家后去了哪里。韩予邈疯狂的翻着这个城市,可是黄京就像一个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人一样,毫无痕迹可寻。 凌帛古一直以为自己过的最艰难的时段是陈尘形婚的那段时间,可是现在她面对着狂躁的韩予邈才知道自己最艰难的时间刚刚来临。 黄京在她的心中一下子成了一个牛人。能把韩予邈逼的拨了面皮,变成了一个如此暴躁的君王。凌帛古心中暗自欣喜,又惆怅万千。欣喜的是韩予邈也许真的快踏出那一块阴影了,惆怅的是,世界之大,她要到哪里去把黄京找回来还给韩予邈。 凌帛古的头疼事其实不算少,可是比她更惨的是展阔。韩予邈在寻找了所有黄京可能去的地方之后,去了展阔那里。 韩予邈所有的希望都被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击的粉碎。当她看着展阔一脸无辜的样子时,终于爆发了。 韩予邈直接上手打展阔一巴掌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四硕和凌帛古被韩予邈这种冲昏头脑的举动吓的傻了。她们看着韩予邈全身颤抖的刮了展阔一巴掌,第一个感觉就是韩予邈真的疯了。 展阔捂着脸含着眼泪倔强的看着韩予邈。 “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展阔大声的咆哮。 “展阔,你到我身边的这两年,我什么事都能容忍你。我和哪个女人有瓜葛你就去追哪个女人,我不在乎,我拱手让给你。可是黄京不行。她不行。” 韩予邈也大声咆哮着,凌帛古和四硕当场吓傻了眼,韩予邈,简直变得不像她们认识的样子。 可是展阔根本不怕,她听见韩予邈的话轻狂的笑起来。展阔冲出门外,边跑边喊:“你给我等着。” 凌帛古和四硕看着韩予邈的背影,相视一眼。四硕去拉韩予邈的手,韩予邈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四硕拉着她想让她去沙发上坐坐。韩予邈摇头,固执的站在原地。 楼道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凌帛古和四硕看到展阔红着双眼像头小牛犊一样冲到韩予邈面前,展阔残忍的笑着,她举起自己的右手,从掌心中释放出一个相框。 银色的链子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相框旋转着,展阔看着韩予邈眼底瞬间的退却,她轻轻的说:“你当她的面再打我一下。韩予邈。” 韩予邈没动,目光死死的盯着展阔的右手。 展阔的眼泪掉下来,她凄厉的喊着:“你打我啊。你当她的面打我啊。我就是要黄京怎 么样?我就是不想你好。韩予邈,她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一辈子都难逃其究,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过的好。你不是喜欢黄京么?我告诉你,我就要毁了她,我就要你看着她变得面目全非,让你得不到,让你到死也得不到她。” 浓烈的恨意滚滚而来,韩予邈退后,展阔向前,韩予邈的目光渐渐的转化,最后变成了死寂。四硕向前一步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展阔,严厉的吼道:“胡闹。把照片收起来。进屋。” 展阔木然的看了四硕一眼,突然蹲□体大声哭起来。她的哭声令四硕红了眼,四硕难过的把韩予邈交给凌帛古,蹲在展阔面前抱住她蜷成一团的身体,哄着:“不哭了,乖。小阔,不哭。” 那一室的破碎的阳光,照耀着相框中那个苍白的笑颜。 寻找黄京的韩予邈成了无头苍蝇,每天就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碾转,看不下去的凌帛古终于提到了一个名字:林术。 两台车,五个人,一路飞驰,跨过了市界,当韩予邈站在林术公寓的门口的时候她却胆怯了。韩予邈看着面前的防盗门,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展阔可是不管那些,直接敲了半天,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干净的男人探出头看着这一帮人,礼貌的问:“请问,有什么事?” “你好,我们是林术的朋友,我们想找她。”凌帛古看韩予邈是说不出什么了,礼貌的回答。男人打量了她们一圈,回头喊着:“小术,有人找你。”屋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术推开门一眼就落在了韩予邈身上。 韩予邈皱眉回视,林术对男人说:“我出去一下,你帮我拿一件大衣。” 男人莫名其妙的进了屋,林术站在门口看着人群中的韩予邈一直没有说一句话。没一会儿,男人把大衣仔细的替林术穿好,林术换了鞋,才走了出来。 “我和你谈。”林术指指韩予邈。回头进了电梯间。韩予邈跟了进去。 两个人站在电梯间,林术直接问韩予邈:“她怎么了?” “不见了。”这三个字在林术面前说出来多么无力。韩予邈低下头,显然不想面对林术的表情。 林术听了倒是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问道:“什么时候?你们吵架了?” “前天。没有。”韩予邈的语气理直气壮。 林术摇头,说:“那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韩予邈一愣,她看了林术很久,突然用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唤了一句:“林术。” 林术露出一抹 苦笑,说:“你觉得我会知道她在哪里么?你觉得她还会来找我是么?我告诉你,不会。我的婚礼她都没有出席。” “婚礼?” “是,我一月下旬结的婚。”林术平静的像是说别人的事。 一月下旬。黄京在自己的身边,她们身在海南,韩予邈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是韩予邈知道她的心,就如同那个清晨,自己到宠物医院寻找她时一样,波涛汹涌。韩予邈想起海南的日子,那个时候的黄京是怀揣着怎么样的情感奔赴到自己身边。她每天展露出的笑容,她装着小小的可爱,她面对丰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韩予邈突然泄气,靠在洁白的墙上。 “所以她不会来找我。韩予邈,是你改变了她,你却没有照顾好她。”韩予邈意识到林术微笑原来如此残忍。 “那,你能想想她会在哪里么?她离开的时候状态不好。”韩予邈犹豫半天,决定还是不说出黄京遍体鳞伤的事情。 林术摇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也许她是去做她一直想做的事去了。” “什么事?”韩予邈急切的问。 “去救助流浪的小动物。以前她就一直说她就像那些流浪的小动物一样,被侩子手捉进了牢笼,只能无奈的等待死亡。”林术悲哀的说。 韩予邈因为这句话呆立在原地。黄京的心到底是有多少伤,为什么一直那么孩子气的一个人可以说出这句话,为什么她每天都是欢颜却在心里埋藏了这么深的痛苦。韩予邈看着林术,林术无声的看着她。 “谢谢。”韩予邈轻声说。 林术摇头,淡淡的说:“你是第一个让她可以在我身上移开眼的人。从认识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和黄京的这份感情已经断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她,可是韩予邈你真的没有做到。你知道黄京最怕什么么?” “老鼠。”韩予邈想起有一次黄京被老鼠吓哭的情景,回答。 林术摇头,说:“她怕的是别人扔下她回头就走。她有个姐姐你知道么?” 韩予邈摇头。 林术笑着说:“她的姐姐离开家里很多年了。这个一直是她的伤。当时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从那以后黄京的心就很敏感,她很怕别人误会她,也很怕别人回头就走。以前我俩吵架,我回头就走了,你知道她怎么样了么?” 韩予邈眯着眼看着林术,仿佛就怕她说出惊天动地的事。林术慢悠悠的说:“她站在原地一夜没动,第二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嘴唇都裂了,脸色特 别不好,看到我的时候她竟然还笑了。”林术抱住自己,看着韩予邈说:“你能想象那个时候她的笑容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么?鬼魅。我害怕,害怕那个样子的黄京,所以当我俩开车出城她非要回去找你的时候我没阻止。可是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我没有阻止她么?你知道你连见都不愿意见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么?” 林术看着韩予邈痛苦的样子,毫不停歇的说:“她每天夜里都跑出病房想回C城找你解释,你知道有多恐怖么?你知不知道每天夜里,我和她妈妈都害怕,害怕她偷偷跑出去找你。她是瘸的,她拄着拐杖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挪,你知道她的皮肤都磨坏了么?韩予邈,两个人在一起,你应该给她机会。你知道么?你当时说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你根本没有给黄京机会去解释她为什么要和我出来。我们认识八年多,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就磨着我陪她去旅行。我那个时候真的有想过和她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可笑的想法,我从毕业就拼命的挣钱,我也逼着她工作,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向她踏出这一步,我们就会众叛亲离。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韩予邈,你有想过黄京那样的孩子从毕业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被我逼着工作会多痛苦么?最后经历了这么多,我和她只剩下这一个梦。而我最后也只能给她这一个梦。可是这个梦最后也因为你毁于一旦。韩予邈我不怪你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更怪我自己。把黄京就那么轻易的交给了你。现在,你把她弄丢了,你来找我。韩予邈,你真可笑。你是除了我世界上最可笑的人。”林术笑出了声音,可是韩予邈却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眼泪,韩予邈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林术摆摆手,轻声说:“我们各自有我们的前路。韩予邈,我只希望你可以珍惜她。因为我也曾经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的宠着,我也曾经希望我可以一辈子宠着她,只是天不遂人愿,就算是我求你,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黄京,那么她这一次离开,你就不要再找她。她会好好的,也许她只是找个地方独自去舔舔伤口。等她感觉到自己还有力气的那一天她自然就出来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今天我见到你,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你如果爱她,能不能给她一条活路。” 韩予邈茫然的看着一脸哀伤的林术。 她们站在对方的面前都像迷路者。 林术深深的吸口气,推开电梯间的门,用尽全力的说:“关于黄京的事,以后不用找我了,她不会见我,更不会再来找我,原因你知道。是你掐断了你自己的活路,韩予邈,人太决绝,终究有一天自己受罪。” r>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林术这里彻底结束。其实我真的憋很久了,从黄京跟林术跑了我就憋着。 你们都说韩予邈好。我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她是把表面做的很完美,可是她也太霸道,根本没有给黄京机会解释,也没有给黄京机会就分手,她对黄京说:“不准去。”回头就走。她都不问问黄京为什么和她在一起还想和林术去圆梦。情侣间应该有所交流,即使对方做的事情可能伤害到了你。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我觉得韩予邈那个时候不只是霸道,还胆怯。她根本不相信黄京,不信任她得到了黄京的爱。那个时候,韩予邈的性格的缺陷已经显露了。 明天就上班了,上学了,都加油噢。 今天多放一章,给大家消遣一下。 ☆、是你祭奠了青春 冬去春来,冰雪的消融渐渐的化开了人们在冬日里麻木的心神,整个城市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呈现出了绿色。 韩予邈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街道上,黄京已经离开两个月了。转眼间,当初的那份狂躁被时间慢慢的抚平,变成了一片安静的涟漪。 韩予邈还记得从林术那里回来的路上,陈尘抱着她说的那句话。陈尘说:“让她去吧。你也好好的想想你到底要什么。”韩予邈看着陈尘熟悉的脸,这个曾经是她情敌的女人,这个曾经荒唐过的人,这个让凌帛古痛苦,纠结,又得到了凌帛古的女人,原来她拥有着那么异于常人的坚定。而这种坚定,韩予邈在自己的身上根本看不到。 红绿灯不停的闪烁变化,韩予邈把车子稳稳的停好,打开窗户,点了一只烟。旁边的轿车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笑脸随着轿车飞快的闪过,韩予邈一瞬间愣在那里。 她飞快的启车,车子在直行线上强行的左转,冲进了车流中。 轿车开的飞快,转眼只剩个小小的影子,韩予邈躲闪着前方慢悠悠行驶的车辆,追逐着逐渐扩大的影子。 “前方556,请停下来。”是扩音器的声音,韩予邈看着身后闪亮的车灯,无奈的看着轿车又一次变得微小,最后消失。 交警车归归整整的停在韩予邈的车前,韩予邈拿出驾驶证下了车。 “你好。” “你好。”韩予邈尴尬。 “您在*街口强行左转。请出示驾驶证。”韩予邈乖乖的递了上去。 “老司机了,怎么犯这种错误,还是在主要街路上。”交警边开罚单边说。 韩予邈扬起笑容说:“不好意思,有点急事。” “那也不能置生命安全于不顾吧。”交警显然对韩予邈的说法不满意。开了罚单又教育了几句。 看着闪烁的车灯越来越远,韩予邈坐上车,掏出手机拨出了熟悉的号码。 依旧是关机。韩予邈有点泄气。两个月,黄京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韩予邈唯一知道的就是黄京跑去了三亚,后来又消失了。 丰习说黄京跑到三亚的时候韩予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去干什么了。韩予邈扳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下巴和脖子处的浅浅伤痕,心里再一次温暖起来。她对着镜子弯起了眼。 四月中旬,韩予邈的生日。 Muller酒吧一如既往的热闹,微醺的人,招摇的舞者,晃动的人群。 安静的韩予邈。 金牛座,是个不放任激情,也没有紧迫感,是一个强烈抑制精神和思想总是按一定尺度运行的星座。 离韩予邈疯狂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韩予邈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优雅成熟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 四硕和凌帛古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扬着脸静静的看着舞台的侧脸,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真是恨不得撕开她的假面啊。 相对而言,陈尘倒是没什么感觉。她靠在韩予邈身边,顺着韩予邈的目光看着舞台上斑斓的颜色。 “生日快乐。”四硕是受不了这种静默不语的境界的。她拿起酒杯在大家面前晃了一圈。 韩予邈回神,挑着一脸假假的笑容举起酒杯说了一句:“谢谢。” 几个人也不理会她有些冷淡的语调,喝了酒,就大声的聊着天。 韩予邈再一次回复了起初的状态,靠在沙发上不言不语。 凌帛古使坏的对着四硕喊着:“最近我同学打电话给我,说黄京去找她了。” 韩予邈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了凌帛古身上。凌帛古的余光看到她终于有所动,继续大声喊着:“你说这个小孩是不是太坏了。她跑到三亚把我同学的前任女朋友打了。” 韩予邈皱眉,歪着头看着凌帛古。 凌帛古突然转头看向她,韩予邈躲了一下目光,最后发现凌帛古死死的盯着她,韩予邈只能迎上去。凌帛古笑着喊:“这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去打人家女朋友啊?” 三个人都笑着去看韩予邈,韩予邈垂下眸,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 抬头,侧身,韩予邈靠在沙发上,看着舞台中间的舞者,寥寥的烟雾蒙了眼,那个曾经的黄京带着一脸醉容双手托腮看着舞台一脸的笑容。 韩予邈叹口气,突然站起身,对凌帛古说:“我想回家。” “嗯?”凌帛古无辜的说:“好。可是你想回哪个家?是我家楼上还是别墅?” 韩予邈不耐烦她的明知故问,生气的说:“回你家楼上。” “噢。”凌帛古看看其他人,陈尘微笑,四硕靠在沙发里挤眉弄眼。 一行人起身,大飞看到跑过来问:“怎么了?这才几点啊?” “累了。”韩予邈简短的说。 大飞看看凌帛古,凌帛古轻轻的摇头。大飞叹口气说:“妞儿,生日快乐。回去好好睡一觉。” 韩予邈点头,看着脚下的台阶慢悠悠的走着。听见身后的大飞对凌帛古说:“这黄京也真是的,跑出去两个月了,还真就不回来了。我还以为今 儿怎么也能出现呢。”凌帛古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对大飞摇摇头。 一股熟悉的委屈袭上心头,韩予邈佯装无动于衷的走出酒吧,夜色美丽,竟然可以看到繁星,韩予邈扬起头,让星光可以铺进她的眼。 黄京。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真的不想回来看看我么?韩予邈一遍一遍的质问着,可惜没有人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韩予邈掏出手机再一次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依旧是冰冷的女声一遍一遍的告知着关机。 韩予邈看着这个在夜光下妩媚的城市,心一次又一次的翻搅。 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怎么又是周身寒冷? 在电梯里告别了陈尘和凌帛古的韩予邈独自拎着钥匙上了楼,旋转,轻拉,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漆黑一片的客厅有淡淡的花香。韩予邈站在门外很久,终于踏了进去。 打开灯,韩予邈看着面前的景物,愣住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桌的粉色的玫瑰花瓣,花瓣的内层是一支支没有点燃的红烛,小小的心形的生日蛋糕规规矩矩的摆在中间,韩予邈捂着嘴,慌乱的走过去,落座在沙发上,面前蛋糕上小小的巧克力牌子写着:致:吾爱。生日快乐。 蛋糕的前方放着一个淡蓝色的便签,黄京熟悉的字体写着:生日快乐,韩予邈。走了这么久,想我么?我很想你。可是我还没有力气去见你。韩予邈,我的青春在逐渐的消逝,请你等等我。还有,韩予邈,过生日了,又长了一岁。是不是添了皱纹?没关系,我依然爱你的。 韩予邈看着这张便签,轻轻的笑出了声音。却不知道眼泪何时模糊了视线。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花瓣,凉凉的。花瓣上的抖粉沾了手指,一片亮丽的闪烁。 年华易老,什么时候自己就这样默默的走了人生的一半旅程。韩予邈拿起茶几边的火机一支一支的将蜡烛点亮,跳跃的火焰就如同黄京的模样,调皮乖张,韩予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片霞光下的她露出小小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生的意义这一大章写完了。该归于平静了。经历了这么多,黄京和韩予邈真的该开始扶持对方走出各自的困境了吧?我不知道?万一我心情不好,还想虐呢。哈哈~~~ 今天是2013-1-4。 爱你一生一世。真的想送给你们一个温暖的章节。所以写了五个章节,还是用了这第一个。希望你们喜欢。 ☆、寻找最初的梦想 生日一过,韩予邈就打算飞去瑞士。 她一打算离开,凌帛古和四硕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低气压团的偏离还是会让人觉得空气清新,时光尚好。四硕一个人住在酒店里,无趣的给展阔打电话。自从上一次韩予邈和展阔起了“冲突”后,大家刻意的回避了她的存在。 展阔的那一番话不管是真心还是气话,确实有点过分了。四硕也狠着心冷了她一段时间。 展阔的彩铃换了,是《无底洞》。 “穿梭一段又另一段感情中,爱为何总填不满又掏不空……” 四硕听了有点嘲讽,一个小屁孩懂得什么感情。可是她又有点为展阔难过。一个孩子,十八岁就离开父母,生活在异地他乡,明明有着极为亲密的人,又要被过去如影随形的折磨。四硕的难过通过话筒传递给了展阔。 “小阔,我想你呢。” 四硕难得的软软语调让展阔头皮一阵发麻。 “我不想你。”恶声恶气的回答,展阔却脸红了。四硕毫不在意的继续肉麻:“我们见面好不好?我带你吃日本料理。你的最爱。” “我戒了。”展阔毫不领情。 四硕哑口无言,本来就是没话找话,现在对方如此冷淡,彻底冷场了。 展阔听到听筒半天没声音,问道:“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四硕没吱声,展阔果断的挂了电话。 展阔坐在沙发里乐滋滋的看着电视,丝毫不被四硕的电话所打扰。黄京拖拉着拖鞋从卧室里钻出来。伸手拍着正因为哈欠而变得夸张的嘴。 “饿了。”黄京坐到沙发上踹了展阔一脚。 展阔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认命的站起来,问:“你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折腾有意思么?要么你就好好在这里做你的宠物医生,要么你就放下一切去投入到你的救援大军中。这是怎么回事?” 黄京瞪着无神的眼睛,呆滞的看了展阔半天,不耐烦的说:“一个是吃饭的锅,一个是梦想的碗。我要是锅都没了,有碗有个屁用。快去做饭。” 展阔瞪了她一眼,念叨着:“你有理,就你有理,你个常有理。” 被奴役的展阔猫在厨房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做着饭,黄京躺在沙发上看着晴朗的天空,朵朵白云缓缓的飘动,黄京享受着这自然的给予。 “韩予邈今儿飞了。”饭桌上展阔看着黄京狼吞虎咽的,轻声说。 黄京的脸还埋在饭碗里,只发出含糊的“嗯。” 展阔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再说话,埋头 吃饭。两个人像是争抢的孩子,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黄京抱着圆圆的肚子,看着对面的展阔,问:“你到底是喜欢韩予邈还是莫炆?” “嗯?” “问你呢。”黄京看到展阔闪躲的样子问。 “你不懂。”展阔站起来收拾碗筷。 LC宠物医院即使没有了宠物医生黄京依旧运行良好。黄京打着哈欠背着大包站在院子里看着医院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咧嘴笑了。 苗苗透过玻璃窗看到消失已久的自家老板傻呵呵的站在院子里咧嘴乐,也笑了起来。她奔跑到黄京面前,一把抱住她,嘴里喊着:“我的老板,你可回来了。”苗苗的叫声引来众人的侧目,有认识黄京的人都来打招呼,黄京像个明星一样备受瞩目和推崇。 “回来了。你要勒死我了。”黄京手忙脚乱的把苗苗从自己的身上弄了下去。 苗苗的眼睛闪着泪光,嘟着嘴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黄京摸摸自己的头发,笑嘻嘻的回答:“去做梦了。”苗苗看到黄京的头发又短了一些,有点像男孩子的发型。两侧的鬓角编着小小的麻花辫,使黄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老板,你不是转T了吧?”苗苗神秘兮兮的低声问。 黄京皱眉象征性的拍了她一下,佯装恐吓。 “你完了,今晚我会杀你灭口的。” 苗苗配合的做出怕怕的表情,体贴的摘了黄京的书包,向二楼卧室走去。黄京边对来来回回向她打招呼的人摆手示意,边跟着苗苗上了楼。 房间干净整洁,黄京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首先扑进了大床。熟悉的触感令她鼻子一阵发酸。风餐露宿的日子黄京是多么想念这种柔软的触感。 苗苗体贴的替她关上门,下了楼,确定了一下黄京真的不会出来,才掏出电话拨出去。 机场里嘈杂一片,韩予邈摆弄着手机,看到来电,接了起来。 “小古,怎么了?” “你赶快回市里,黄京在宠物医院呢。” 听筒里没了声音,只听见机场的广播和周围嘈杂的说话声。凌帛古把文件扔在一边,大声的喊了一句:“说话啊。” “噢,我要上飞机了。回来说吧。”韩予邈的回答令凌帛古出乎意料。凌帛古问道:“怎么回事?找她的也是你,现在不见的也是你。” “嗯。不说了,关机了。”韩予邈直接挂了电话。凌帛古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黄京在宠物医院住了 一天一夜,一直在休息。自从她离开,奶奶也没有回来,黄京临走之前默默的看着奶奶的房间很久,她再一次的踏上了旅程。 黄京小小的心里有三个梦想,第一个就是救助小动物,暂时告一段落,也许以后还会去,但是现在她要去实现她第二个梦想,寻找消失在自己生活中已经很久的姐姐。 在韩予邈到达瑞士的时候,黄京又一次的踏上了她的旅途。从C城去了B城。在B城碾转周折,得知姐姐毕业之后去了S城。黄京背着行囊到S城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疲惫。繁华的都市令她没了方向,想在一个陌生的,人口流动如此之大的城市里找到一个久违联系的人,该有多难。 黄京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夜里隔音效果奇差的旅馆令黄京睡的并不踏实,午夜梦回,总是可以看到韩予邈侧着身体微笑的看着她。黄京在如此漫长的分别中第一次怀揣了对韩予邈强烈的想念。那些过往的回忆被一遍一遍的翻出来,却没有办法填满她的心。 历经了一个月的寻觅,黄京彻底的放弃了。这么多年,黄京才意识到,不是家庭驱逐了姐姐,而是姐姐背弃了家庭。这种认知让她升起了无限的悲哀,那一年,那最后一面,那个自己怎么追逐也没有停下来的汽车,那个窗口姐姐满是泪痕的脸,原来已经久远的失去了颜色,成了灰白色的一片。 而父亲,又怎么能面对自己的再一次背弃。 即使是亲情,也有了宽容的底线,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而如此迷茫的自己又怎么拖起与韩予邈漫步人生的未来。 黄京落魄的躺在旅店的床上,看着戴在腕子上的手表。 莫炆。如果你真的希望韩予邈可以幸福,能不能帮我! 毫无前路的黄京只能祈求着,祈求自己的脚步快一些,快一些走完这些旅途,可以快一点,回到韩予邈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大章节~~来了~ 每一个文章多少都是我的心路。 ☆、时间转角的重逢 五月中旬,回到C城的韩予邈见到了一直在找她的展阔。 韩予邈拖着行李站在一片阳光下看着缓缓走来的展阔。 “我找你。” 韩予邈点头,率先迈开步伐引着展阔进了别墅。 屋子里干净的如同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展阔是第一次踏入韩予邈的别墅,她看着这个装修豪华的房子,笑起来。 “笑什么?”韩予邈拿了两瓶水,递给展阔一瓶。 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打开水,喝了一口,又几乎是同一时间放在了茶几上。韩予邈靠在沙发里,一脸的疲惫。 “这房子跟我们以前的家很像。”展阔抱着靠垫,坐在地毯上,去看韩予邈。 韩予邈点头。伸手摸了摸展阔的脑袋,轻声问:“你想念那段一起生活的时光么?” “不想念。”展阔斩钉截铁。 韩予邈露出一抹凄苦的笑。 展阔狠下心说:“我打算今晚启程去找黄京。” “嗯?”韩予邈露出小小的疑问。 展阔不敢去看韩予邈的眼睛,低下头说:“她离开后,我想了很多。姐。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她。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忘了过去和她携手未来。可是我现在想忘记了。我喜欢黄京。我真的很喜欢。” 韩予邈看着展阔坚定的目光,挑起笑容,轻轻的“哦”了一声。 “路上小心。”韩予邈站起身,打算上楼休息。 展阔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问:“你爱过她么?” 韩予邈收回踏在台阶上的步伐,回身去看展阔。 “小阔。长大了。” 韩予邈回避了展阔的问题。 “还是你一直爱的只是我姐姐。”展阔并不满意韩予邈的回避。继续追问。 韩予邈目光黯然。 “小阔,我很怀念,我和她一起照顾你的日子。你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我很疼你。如果你真的喜欢黄京,我可以退。” “然后呢?然后就像曾经那样,再演一场悲剧么?”展阔觉得韩予邈简直荒唐的可笑。 韩予邈看着展阔,想了半天,歪着头说:“小阔,我退,不代表你们就能在一起。我进,也不代表我和黄京就可以在一起。你懂么?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你想让我从过去走出来。可是,小阔,我已经走出来了。你不需要再为了我勉强自己了。现在你可以去寻找你自己的生活了。我和黄京,如果真的可以在一起,那是我和她的缘分,如果我们最后没有走到一起,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和 你公平竞争?”展阔质问。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她的心在我这里。”韩予邈扬起笑容,看着展阔认真的说:“我退,不过就是我不去刻意寻找她。” 对于韩予邈的自信,展阔无语。她坐在自己的车上看着莫炆的照片,怎么也想不通韩予邈现在是什么心态。 她不懂得黄京和韩予邈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展阔掏出电话,给四硕拨了过去。 “怎么了?” 四硕躺在床上看到展阔的电话笑眯眯的问。 展阔语气不善:“你什么时候回去?” “哎呀,要很久。我还没看够韩予邈和黄京的爱情大剧呢。”四硕幸灾乐祸。 展阔不悦的说:“我还以为你是来帮韩予邈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帮她?”四硕反问。 展阔无言以对。四硕和韩予邈是得到莫炆真传的,从来做事都是不言语,心思琢磨不透。 展阔有点落寞的挂了电话。 面前的大路伸展着肢体,展阔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也不知道它到底通向何方。 离开的黄京,安静的韩予邈,沉默的四硕,包括对现在这种状况不言不语的凌帛古和陈尘,这些人到底在等待什么。还是真的一段感情就可以如此平静的结束。 五月中旬的这一天,展阔迎着落日的方向奔赴了她的战场。 历经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S城。 黄京站在旅店的门口默默的看着展阔的车渐渐扩大,停滞,展阔蹦下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黄京。我来了。” 黄京微笑的拍着她的脊背,轻声说:“太任性了。怎么像原来的我一样。” 展阔露出标准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展阔的到来令黄京可以更方便的去寻找姐姐的踪迹。两个人驾车一路向N市行进,周折更像一场青春的旅程,路过的任何美景两个人都不愿意错过。 美丽的城市渐渐淡化了黄京对韩予邈的思念,与展阔相互体贴照顾慢慢的变得理所应当,长久的旅途上黄京都会默默的看着展阔车上的那张照片,看着那个叫莫炆的女人安静的微笑,心逐渐的没有了疼痛和获知当年实情的渴望。 六月上旬,黄京和展阔站在破天的松柏林下看着面前被阳光烤的光亮一片的柏油路,对面破旧的胡同里,一身长裙的女人撑着紫色的太阳伞渐渐的走进了眼底。 “黄语。” 女人转身,胡同的深处 两个人急急的跟了出来。 “怎么了?”黄语看着短发的女生问道。 “我们陪你一起。”短发女生牵起她的手,黄语微微的笑起来。 “她舍不得你自己去拎重物。” 三个人笑着向大街口走去,展阔和黄京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三个人。 “韩予邈。”破口而出的是心里最初的悸动。黄京向前一步,看到韩予邈的顿足,姐姐和爱人的怔愣。 “小京,来了。”不知道是谁如此说。 远处的知了声连成一片。 令这个本是安静平和的下午生出了不寻常的涟漪。 黄京呆立的看着浅笑的韩予邈,又木然的去看自己的姐姐。 “小京,好久不见。”姐姐的声音依旧温柔如初。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当年那个宠溺自己的翔姐姐。这么多年,事实变幻,不变的还是一往情深。 黄京展出孩子的微笑,看着这街角的景色,牵起展阔的手走到三个人的面前,乖巧的说:“姐姐,翔姐姐,好久不见。” 展阔红着脸,挠挠头,点头示意,又突然转头说:“韩予邈,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找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韩予邈歪着头,看着她,轻笑出声。 时光流转,依旧是这个街边的转角,弄堂里漆黑一片。 黄语背着包急匆匆的往家里赶着。 “你好,请问是黄语么?”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 黄语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路灯下。 “您是?”黄语礼貌的问。 女人走到她的面前,从腕子上摘下手表,轻声回答:“我是黄京的朋友。我想找你谈谈。” 黄语仔细的看了一眼手表,还给韩予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默默的进了黄语和翔的家。 翔上夜班并没有回来,黄语把翔走的时候做好的饭菜用微波炉热了一下,摆在餐桌上邀请韩予邈一起。 两个人坐在对面,默默的吃了饭。黄语给翔打了一个电话。 韩予邈看着这间干净整洁的一室一厅,墙上的相框里是一些老照片,韩予邈很轻松的在一张全家福里找到了小时候的黄京。黄京梳着呆呆的西瓜头,穿着一件小小的花背心,撅着嘴,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 韩予邈轻笑出声,身后的黄语拿着电话看过去,韩予邈的容颜一瞬间定格在那里。 “黄京小时候很傻吧。”黄语挂了电话,站在韩予邈身后。 韩予邈没有回身,指 着照片里的黄京说:“这个小表情和她现在一模一样。哭的时候总是挑着嘴角,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黄语轻笑,问:“你是她的爱人?” 韩予邈微笑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黄语摇头。 “曾经是。” “噢。”黄语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问:“她很任□?” 韩予邈点头。黄语引着她坐到沙发上,在茶几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相册,翻开。 第一张是她和一个短发女孩的照片。黄语指着短发女孩说:“她叫翔。是我的爱人。她在医院工作,今晚夜班。明天你就会见到她。” 韩予邈唅首。 第二张是黄语和黄京的照片。照片上的黄京穿着校服,稚气的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笑容。黄语穿着蓝色的衬衫,笑的一脸幸福。 “这是翔给我们照的。也是我和小京最后一张照片。说起来很久了。小京现在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工作?”黄语问道。 “她做宠物医生。很敬业。现在还是跟调皮,孩子气。有点任性,不过很体贴,很细致。”韩予邈柔声回答。 黄语叹息,看着韩予邈微笑的问:“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我想请你回家看看。”韩予邈的语气不容置疑。 作者有话要说:平静过后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她俩算什么? 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啊,什么也不是。。。 逗你们的。嗯,平静过后还是虐~~~ 今儿晚了,对不起,忙了一天一天啊~~~ 我脑袋都大了。 ☆、谢谢你懂我的心 “我想请你回家看看。” 黄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坚持的语调令自己难以抗拒。黄语的眼中闪过伤痛,她看着自己手中的相册,轻声说:“我回去也不会有任何帮助。我没有想过黄京也走上了这样的路。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们觉得我回去可以解开我父亲的心结,从而对你们在一起有所帮助,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屋子里传来淡淡的咖啡香气。 韩予邈同黄语坐在沙发里,黄京和展阔坐在木制的小凳子上,不远处翔正拿着咖啡壶倒咖啡。 黄京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这间不算很大的房间里充满了温暖,简单的布置却令人感觉舒适。黄京回头看到翔端着托盘走过来,对她笑着。 “翔姐姐现在做什么?”黄京站起来帮忙。 翔宠爱的揉揉她的头发,说:“医生。小黄京呢。在做什么?” “也是医生。”黄京骄傲的说。不过她又坏笑着说:“不过是宠物医生。哈哈。” 大家被她的话逗的乐了起来,奇妙的气氛渐渐的变得怡人。 待翔坐到黄语身边,黄京才看着黄语问:“姐姐,在做什么?” 黄语看着黄京温柔的回答:“在学校工作。” “姐姐是老师?教英语么?”黄语大学学的是英语专业。 黄语摇头,说:“做行政工作。” “哇,好可惜。要不可以来场师生恋之类的。”展阔故作夸张。黄语挽着翔的胳膊对展阔说:“我有翔了。”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黄京看到黄语和翔的伉俪情深,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侧面的韩予邈,韩予邈也正微笑的看着她。黄京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这种感觉已经遗失了很久,她撇开脸,看到展阔正专注的看着自己。黄京那一瞬间加快的心跳很快的平复了下去,乱了。 黄语和翔显然看懂了这错杂的关系,两个人看着黄京脸上变化的表情,相视一眼。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韩予邈受不了黄语和翔探寻的目光,对几个人说:“我现在打电话订几个房间吧。都来了,这里也住不下了。” 黄语接着她的话说:“好。不过小京住这里,我晚上要和她一起睡。好不好么?翔。” 翔点点头,体贴的说:“我晚上住沙发。韩姐,你订两间房间就可以了。” 韩予邈点头,拿着手机站起来去打电话。 黄京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站了起来。 骄阳似火 ,热辣辣的烤的人的皮肤都疼的。 黄京看着韩予邈站在弄堂边,影子被拖的长长的。墨绿的长裙随风摆动,如同画中的江南女子迎风而立。黄京小心翼翼的避开韩予邈的影子,以免踩到。她悄悄的站在韩予邈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 韩予邈软软的语调黄京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她仔细的认真的听着,嘴角因为韩予邈的语调渐渐的上扬。黄京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噫?你怎么也出来了?”韩予邈挂了电话就看见黄京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小样子,笑着问。 黄京睁开眼。一刻的明亮令韩予邈怔愣。 “我来找你。谢谢你。韩予邈。”黄京很认真的道谢。 韩予邈轻笑:“怎么谢谢我了?我又没有做什么。你应该谢谢展阔,陪你如此周折。” 黄京抿着唇,仔细的端详了韩予邈半天,直到韩予邈又不自然的去摆弄头发,黄京才笑着说:“谢谢你懂我的心。” “那我是不是也要谢谢你在努力。”韩予邈挑眉,伸出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黄京的脑门,黄京因为韩予邈如此孩子气的动作弄傻了眼,只能呆呆的看着韩予邈优雅的从自己身边走过,进了屋子,留在空气里的是一阵熟悉的香气。 弄堂里青石砖墙在阳光下发出灼灼光芒。 晚饭是翔和黄语亲自做的。展阔和黄京两个人坐在客厅玩游戏,韩予邈躺在沙发里看着她们。展阔每一次都输给黄京,于是黄京总是可以在语言上占到展阔的便宜。 “哎呀,你没有童年的。” 黄京看到连马里奥如此简单的游戏展阔都要不好,撅嘴不快的嘟囔。 展阔无辜的回答:“我小时候又不玩电子游戏。” “那你玩什么啊?”黄京放下手柄,认真的问。 “洋娃娃。” “噗”黄京看着展阔如此的T样,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喂。干嘛。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展阔不快。 “洋娃娃。你哪里像是玩洋娃娃的人。”黄京笑着趴在茶几上,对靠在沙发里的韩予邈说:“韩予邈,你觉得她是玩洋娃娃的人么?” 韩予邈笑着回答:“小阔上初中的时候还要抱着娃娃睡觉呢。” 韩予邈的回答让黄京笑的更加张狂了。 黄语和翔摆好桌子看见黄京笑的如此开心,问:“怎么了这是?乐成这个样子。” 黄京已经笑岔气了,她抖着手指指着展阔,却说不出话。展阔一脸郁闷的瞪着韩予邈。韩予邈无辜的跑 到桌边,看着桌上的菜,孩子气的说:“我最喜欢翔的手艺了。” 黄京跑到她身边,看到她一脸的享受,不快的问:“那我的呢?” 韩予邈斜了她一眼,摇着头说道:“不入流啊。” 几个人大声的嘲笑了黄京一番。 待黄语和翔知道黄京刚才为什么笑的那个样子,黄语为了安慰依旧没精打采的展阔,说:“小黄京上初中的时候还尿床了呢。” 如此劲爆的新闻令黄京害羞的差点把脸直接埋进碗里。坐在她身边的韩予邈看着展阔笑的张狂,轻轻的摸着黄京的短发说:“小京。没关系,小阔笑完就会忘记的。” 黄京哀怨的看了一眼韩予邈,把脸埋的更低了。 韩予邈看到她如此,想了半天说:“小阔上小学的时候偷亲邻居家的哥哥,被她姐姐抓到了,狠狠的打了屁股。” “哇,展阔,你初吻这么早就没了?”黄京立刻来了精神。 展阔狠狠的瞪了韩予邈一眼,韩予邈正忙着给黄京布菜,压根没看到。 一顿饭在韩予邈和黄语为了缓解黄京和展阔的尴尬和不快中,用相互爆料这种方法快乐的度过。 大家离席的那一刻,黄京和展阔同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收拾残局,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展阔看着一脸认真的黄京,轻声说:“现在姐姐找到了,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了。她过的不错。” “嗯。”黄京想到黄语幸福的笑容点点头。 “那,能考虑我们的事了么?黄京,我想和你在一起。”展阔的表白直接而又坚定。 黄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停滞了动作。她举着手里的碗,眯着眼。 “我想和你在一起,黄京。” “不。”黄京的拒绝简短坚决。 “为什么?因为韩予邈么?你没有看到么?她见到你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她根本不爱你。黄京。”展阔有点激动的说着。 黄京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展阔的眼。 “展阔,谁都可以,只有韩予邈身边的人不行。如果我真的不能和她在一起,如果她真的不爱我,那么,我也不愿意同她身边的人有过多的牵扯。你懂么?” “我可以和她断绝来往。”展阔直截了当。 “那你对得起莫炆么?如果我没猜错,莫炆是你的姐姐吧。你曾经说过你上学的时候是你的姐姐带着你。那么,那个时候,韩予邈和莫炆是不是在一起了?你们三个人是不是住在一起?韩予邈对你上学的事那么清楚,她知道你生活中那么多的细节,她 不可能是在你当时生活外的。展阔,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黄京的拒绝并没有给展阔太大的冲击。 八点多,韩予邈和展阔告别了黄京,黄语和翔。 两个人默默的走在昏暗的弄堂里,韩予邈拉起展阔的手,展阔挣扎一下,韩予邈柔声问:“就像你入学那天,我牵着你送你进教室,好不好?” 因为这句话,展阔放弃了挣扎。借着灯光,展阔看到身边的这个女人眼角渐渐生长出的纹路。 十年前,自己才是一个及腰的孩子,十年后,她已经比韩予邈高出了一点。 展阔的眼神渐渐的温柔。 “姐。” “怎么了?”韩予邈回身看她。 “好久都没有人这样牵着我走路了。”展阔笑着回答。 “下午黄京不还是牵着你过的马路么!”韩予邈似笑非笑得说。 展阔感觉周身一阵寒冷,本是温馨的气氛忽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看着韩予邈随着微风扬起的发梢,就像多年前的某个夜晚,莫炆走在最前面,她和韩予邈手牵手跟在后面,灯光照亮了海水,脚下是沙石清晰的触感,那种安静温暖又幸福的感觉,就如同此刻一模一样。展阔想到这里,突然就咧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这文里我想表达的一种状态才开始有人扔鸡蛋么~ 其实我写出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或是意有所指的。 可能很久前出现过。可能很久后才会出现。 好吧,我发烧说胡话呢~ ☆、深夜敞开的心扉 那一年幸福的景象在展阔的心里成为了最美丽的彩虹。展阔替韩予邈打开车门,看着韩予邈坐好,才跑到驾驶位上启动了车。车里被阳光暴晒后遗留了闷热的空气,韩予邈打开车窗,风吹动了她的发,展阔的余光看着韩予邈的容颜,淡淡的笑着。 酒店在市中心,两个人办了入住手续,进了电梯,韩予邈目视前方,展阔站在她的后侧,看着她的背影。 “姐。” “嗯?”韩予邈回头,看到展阔吊儿郎当的靠在电梯的玻璃镜子上,笑着伸出手,说:“站到我旁边,这样做什么。” “我们喝一杯怎么样?”展阔握住韩予邈的手,走到身侧问。 “好啊。”韩予邈应着。 2905。展阔看着这个熟悉的门牌,待韩予邈打开房门进了房,才说:“到哪里都要订这个门牌的房间呢。若是没有怎么办?” “我住的酒店一般都会有的吧。”韩予邈拿起座机,唤了服务。又去拿浴巾,问:“小阔是先回房洗澡,还是在我这里洗?” “一会儿回房洗。”展阔看到韩予邈已经脱了裙子,只剩下内衣,移开了眼。 韩予邈看到展阔的样子,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展阔的耳垂,调戏道:“小阔真是大孩子了,竟然会害羞了。”说完发出一串灵动的笑声。展阔面红耳赤的彻底。 洗完澡后的韩予邈刚出来就看到展阔已经自斟自饮上了。韩予邈裹好浴巾,坐到展阔对面的椅子上。 “喝了这么多了?”韩予邈拿起酒瓶看了一眼,不满的抱怨。 展阔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韩予邈。韩予邈也默默不语的端着自己的杯子喝着。 “你的身体,听莫泠姐说很不好。” “嗯。动过手术。”韩予邈看着窗外寂寥的夜色。 “那个时候我不敢见你。”展阔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在陈述。 韩予邈透过玻璃看到展阔模糊的脸,轻轻的摇摇头,说:“即使你不来见我,我也没有责怪的权利。” “可是,我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韩予邈听到展阔落寞的语调,回头看着她。 “小阔,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也欠你们莫家一句对不起。甚至我还欠莫炆一句对不起。如果当初我没有彷徨,可能现在她还在。” “姐。”展阔急切的打断韩予邈的话,她看着韩予邈悲伤的神情,轻声说:“其实,就算你一直坚定的和她在一起,也许你们也不会幸福的。姐姐是莫家的长女,莫泠姐 姐当初又那个样子,我又是这样的身份,莫家的责任落在姐姐身上毋庸置疑,那个时候,家里怎么可能会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展阔叹口气,拿着纸巾盒蹲在韩予邈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替韩予邈擦着眼泪。 “姐,这些年,最苦的就是你。我都知道。莫泠姐姐当初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你都原谅了她,我真的很开心我自小和你在一起生活。姐姐选择了一个如此善良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姐姐去世并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当年她不该把莫泠姐姐调到你身边。现在莫泠姐姐过的很幸福,她的小孩子很可爱,我想你见到一定也会喜欢的。” “嗯。”鼻音浓重的韩予邈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展阔,露出一抹笑容,这个小孩子,已经长大,曾经她也这样蹲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和当时站在身后的莫炆说:“我长大了会照顾姐姐和姐一辈子的。我会给你们养老送终,所以你们不要要别的小孩子,只养我一个就够了。” 那些流年中渐渐隐没的故事,不再只剩下痛苦的回忆,幸福的甜蜜渐渐的浮现在岁月的长河里。 韩予邈红着眼抱着展阔,感觉到她轻轻的哄着自己,就像曾经无数个寂静的夜里自己拍着她睡觉一样。 弄堂的夜很安静,黄京躺在黄语身边,四肢缠着被子一脸的兴奋。黄语被她的模样感染到快乐,她看着面前的黄京,自己离开的时候黄京还是高中生,整天穿着校服沉闷的样子令人害怕。可是现在的黄京反倒是孩子心性多了一些。 黄京看到黄语正在看她,钻进黄语的怀里,撒娇:“姐姐,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 黄语被她弄的一阵痒,像小时候那样掐着她的腰呵斥:“好好说话,不准喷气。” 黄京果然乖乖的把脸埋在黄语的胸前,坏坏的说:“姐姐,你的胸部比以前大好多,都是翔姐姐的功劳啊。” “你个死丫头,调戏上我了。”黄语扬起手对着黄京的屁股打下来,落下的时候又收了劲头。 “你和韩予邈怎么回事?”黄语可不想这一夜就和黄京这样胡闹。 “什么怎么回事?”黄京装傻。 “她戴着爸爸送给你的那块手表。”黄语挑眉。 黄京抬起手腕骄傲的说:“我俩这是信物。” “还信物呢。人家可说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小京,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女孩子,是不是我和翔……” “别。姐,你太自大了,你以为是你和翔姐姐影响了我?”黄京平躺下来,说:“我真的不是因为你们。韩予邈之前我有 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后来我遇到了韩予邈,我们在一起,又分开,我在这整个过程里享受着,沉沦着,痛苦着,却从来没有质疑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女孩子。我想如果非要解释我们姐妹俩都是如此,那就怪基因吧,基因出错了。”黄京翻滚到黄语身边,可爱的摸了黄语的胸一下,换来黄语一顿毒打。 “和我回家吧。姐。好不好,就回家看看。看看奶奶,看看爸爸,看看妈妈。他们都有白头发了。”玩闹过后的黄京突然一本正经的对黄语说。 黄语犹豫着。黄京说:“姐,回去让他们看看你很好就好。这么多年了,他们如果知道你和翔姐姐还是在一起过的很幸福,他们不会再横加阻拦的。他们是你的父母,难不成非要到他们百年以后,你抱着终生的遗憾渡过下半生么?” 黄语看着黄京,悠悠叹息:“真的长大了。” “是韩予邈让我长大了。”黄京望着天花板,轻声说:“她是孤儿。她事业很成功,有很大的房子,可是那个屋子,你没去过不知道,简直是一个冰窖,所有的装饰都让你冷的透了心。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很温柔,可是那种温柔就是让你感觉不到她是一个真实的人,让你感觉不到她的感情。后来我们分手了,在海南渡过了一段日子,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开心,虽然她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有的时候还耍小性格,可是我就感觉她是一个真实的女人。她欺负我我也会开心。我想和她在一起。在一起一生。像我曾经许下的诺言那样,我想给她一个家。姐姐,我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家里有我,还有喜欢她心疼她的长辈。我想我们平日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会像其他家庭那样打个电话叮嘱我们早些回家团圆。他们会疼爱她比我多很多。” 黄京叹口气,看着黄语认真的表情,笑着说:“可是我知道爸爸不会同意的,他不同意怎么办?我要让韩予邈和我一起面对他的暴怒么?我不想。韩予邈为我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我不想到最后我们一起去面对没有办法在一起的绝望。姐,你回去看看他们。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就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你看看他们让他们开心一点。因为不久之后,他们又要面对我的出柜。我怕,怕他们那么大的年纪,真的有什么事怎么办?” 黄语抱着全身颤抖的黄京问:“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也许不会和韩予邈在一起,也害怕这些后果,为什么还非要出柜?” “因为我不能一辈子不明不白的活着。即使我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想勉强自己结婚生子。我也不想 让我爱的人隐藏在我的生活里,过着日子。” “小京,这是破釜沉舟。也许,你出柜了,就会失去爸爸妈妈。”黄语柔声劝道。 黄京展开笑颜,说:“不会。我已经想好了,他们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会离开他们。我会赖在家里哄着他们。我可以听他们的话,除了结婚,我什么事都可以顺着他们,我可以不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里只守着韩予邈,只在心里守着她就够了。也许,有一天,等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她对我温柔的笑。” “你这是何苦?韩予邈怎么办?”黄语问。 黄京看了黄语半天,坚定的说:“她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定。否则她不会来找你的。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透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等你的亲手交付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了。 都能想到我要说什么吧~ 我要请假。感冒发烧,真的写不出来了。 哪天恢复更文,不知道。 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吻Mua。 然后把感冒传染给你们,( ̄. ̄) 看似平常的夜里,城市里的两端却都涌现着汹涌的情感。 韩予邈陷在展阔的怀里哭的累了,她闭着眼感受着展阔轻轻的哼唱,那首老歌反反复复很多年自己都不敢听一句。 韩予邈紧紧的搂着展阔的腰,感受着她。 翔的夜,却安静了很多。卧室里传来轻微的笑声,过了午夜就安静下来。翔躺在沙发里看着月光透过窗帘挤进客厅,卧室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动,黄语穿着丝质睡衣像落去凡尘的仙女,翔扬起微笑侧身,伸手搂住爱人的腰,黄语枕着翔的胳膊,脊背陷入翔的身体,一只手抓住翔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玩着翔的手指。 “怎么了?要回去么?”黄语的发香在夜里穿入了翔异常敏感的鼻腔。翔把自己的脸埋入其中。 黄语被翔弄的一阵悸动,轻轻动了身体,翻转过来,唇在翔的唇上厮磨。 “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事求我。”翔坏笑的捏着黄语的脸。 黄语的目光一片诱惑,她伸手抓住翔的手覆在自己的胸上,魅惑的语调低低的。 “翔。在一起十年了,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翔看着黄语的样子,轻笑出声。 “那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喂饱了,就背着背包跟着她们回去了?”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黄语坚定的语调中含着熟悉的欲念,她伸手揉捏着翔。 夜里的喘息声席卷着压抑的欲望。 黄语的发落在沙发的边缘,她睁着被欲望遮挡了光彩的眼看着身上的爱人。她爱了她十年,这十年她为了她留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城市,她背弃了自己的生父生母,她心甘情愿的为她洗衣做饭,为她打理着生活里的一切琐事。这个人,也如同她当初许下的诺言一样,一直视她为珍宝,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可是未来是怎么样?回到C城之后,会怎么样呢? 第二天黄语和翔去上班之后,韩予邈决定带着展阔和黄京转转。三个人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开着车在市里瞎逛。黄京坐在副驾驶,扭着身体同后座儿的韩予邈聊天。 展阔停下车,气呼呼的对黄京说:“下去,坐后面去。我讨厌开车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在我耳边说话。” 黄京本就想坐到后面,只是怕展阔心里不舒服,现在展阔已经不舒服了,黄京也不在意了,笑着跳下车,钻进了后座。 黄京这一折腾带进来一股燥热的气息。韩予邈皱眉,对展阔说:“热。空调开大一点。” “姐姐,电脑给你恒温,肯定是对你有益无害的温度, 你再吹感冒了。”展阔不理会,继续开车。 韩予邈不快乐,闷着脸,也不再同黄京说话了。 黄京坐在韩予邈身边,看着韩予邈闷闷不乐的样子,慢声细语的哄着:“你穿的这么少,小阔说的对,感冒了,很难受的。”韩予邈撇脸不看她。黄京挪了挪身体,靠的韩予邈近了一些,伸出手替韩予邈扇风。韩予邈因为黄京的动作抿嘴乐了。 “不要了。” 黄京收了手,看到莫炆的照片在眼前测晃啊晃,收回自己的视线,黄京看到窗外有个冰淇淋店。 “我想吃冰淇淋。小阔。”黄京突然说。 展阔皱眉,一边停车一边叨咕:“你俩怎么都这么事儿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展阔还是拿着钱包问好了两个人的口味下了车。 冰淇淋店排着长长的队,展阔站在最后,低头玩着手机。 “你不是不吃凉的?”韩予邈看黄京趴在窗户上看展阔,不快的问。 “嗯。可是我喜欢支使展阔帮我干事。”黄京坏笑。 韩予邈皱眉,伸手掐了她一下。黄京疼的叫唤一声,气冲冲的就去掐韩予邈,韩予邈伸手挡着,黄京不依不饶的,最后跪在椅子上,整个人扑了上去。 韩予邈被她压在身下,凌乱的发遮了脸,黄京温柔的替她捋着发。韩予邈推了她一下,轻声说:“起来,一会儿小阔回来了。” 黄京因为她的话笑了起来,她又使劲压了韩予邈一下,才坐好,伸手把韩予邈拉起来。韩予邈试图抽回自己的手,黄京紧紧的握着,韩予邈不自在的去看窗外。 “小阔对我表白了。”黄京笑眯眯的说。 韩予邈看着她骄傲的样子,笑着问:“然后呢?” “然后?你觉得然后呢?” “你拒绝了。”韩予邈再一次看向窗外笑着说。 黄京握着韩予邈的手更紧了。韩予邈感觉到黄京的手心泛出潮湿的汗珠,她看着窗外突然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呢?”展阔拎着三个盒子上了车,回身问。 韩予邈抽回自己的手去接自己的冰淇淋,依旧笑着摇头。 展阔去看黄京,只见黄京也一脸笑容的闷头吃冰淇淋。 “不是说我呢吧?”展阔很有自知之明。 韩予邈挑起冰淇淋放进嘴里,含糊的说:“听说你表白被拒绝了。” “嗯?你怎么幸灾乐祸啊。”展阔丝毫没有尴尬的嚷着。 韩予邈看着她轻笑说:“没有呢。” 她的声调让旁边闷头吃冰淇淋的 黄京终于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展阔被笑红了脸,不快的说:“干嘛啊。你俩也是当事人,搞得跟看热闹的一样。” “没有呢。”黄京学着韩予邈的语调对展阔说。 她的绘声绘色令展阔也露出笑容。韩予邈更是乐的开怀。 “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家了。晚上我们吃顿好的吧。”展阔没话找话,想岔开话题。 黄京和韩予邈相视一眼,点头称是,只是笑容一直没有隐没。 展阔也吃不下去了,把冰淇淋扔在副驾驶开车奔向超市。 三个人进了超市,各自去找自己想吃的东西,韩予邈依旧直奔进口食品区,展阔跑去找酒,黄京推着车看着超市的货架,漫无目的的走着。 “小京。”身后传来韩予邈的声音。黄京停下脚步,看着韩予邈拎着几袋吃的快步走过来。 东西放在车里,韩予邈要推车,黄京回避。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货架上挑挑拣拣的。 “昨晚你睡得不好?”黄京貌似翻着食品,余光却看着站在她身侧的韩予邈。 韩予邈依旧保持着她的微笑,应着:“喝了一点酒。和小阔聊了一些往事。所以没睡踏实。” “噢。”黄京把东西扔进车里,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回头问韩予邈:“莫炆的事?” “嗯。”韩予邈苦笑。 “是啊。这个关口总是会说到了。”黄京感叹。 韩予邈伸手覆在黄京的手背上,和她并肩站着,韩予邈轻声说:“你想听么?” 黄京摇头。 “你害怕?”韩予邈问。 “不是。是你没有准备好。等你想说的那一天,我会静静的把这个故事听完的。现在,我不需要。”黄京笑着拍拍韩予邈的手,解释着。 韩予邈看着黄京走远的身影,笑着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两个人逛着逛着就看到展阔拎着好几个酒瓶子跑过来。 “干嘛?你要喝多少?”黄京嚷嚷着。 “当然是一醉方休。”展阔把酒瓶小心翼翼的摆在车里,自然的拉起韩予邈的手向前走。韩予邈回头看身后的黄京,只见她慢悠悠的跟在她们身后。见到韩予邈回头,立马露出一抹笑容。韩予邈觉得安心,也不再回头看她,只是跟着展阔乱逛。 三个人买了几大兜,拎着进了黄语家。黄语和翔还没有回来,黄京认真的归纳着,韩予邈去换了一件衣服打算做饭。展阔蹦达的跟在她后面要帮忙,韩予邈柔声说:“你去玩吧。你在这里只会 捣乱。” 黄京听了把展阔扯到一边,挽着袖子要进厨房。 韩予邈忙伸手推她,笑着说:“出去。我自己可以。你俩都不准进来。” 黄京和展阔只好又去打游戏。 展阔玩游戏进步很快,几局下来抓到了黄京的路数,终于一抹前耻,把黄京击败了。 黄京瞪着眼睛看着电视里偌大的“KO”。 “怎么样?输了吧。哈哈:哈哈。”展阔仰天长啸。 黄京被她震的耳朵疼,非要再来一局。 展阔高深莫测的说:“来一局行,你要是输了你得让我亲一下。亲哪里我到时候告诉你。” 黄京的斗志已经上来了,直接应战。 两个人使了浑身解数,最终黄京又一次看到了她不能相信的画面。 “靠,你作弊。”黄京嚷着。 展阔也不好示弱,吼道:“你怎么输不起啊?” “我就输不起。再来。” “不行,我得先亲一下。” “滚。”黄京看到展阔越来越大的脸,一脚踹过去,爬起来就向厨房跑。 “韩予邈,救我。展阔非礼我。”黄京慌慌张张的样子吓得韩予邈手一抖,刀直接切到了手上。 鲜血冒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斑点。 黄京忙牵起韩予邈的手,看着手指上清晰的伤痕,心疼的不行。唇落在伤口,黄京轻的吸着,血腥的味道充斥了口腔,韩予邈略微挣扎一下,看到展阔呆立在门口。 “怎么了?”展阔问。 “切到手了。”韩予邈尴尬的抽出手指,用水冲洗着。 黄京转身进了客厅,翻了半天找出创口贴,又跑回去,仔仔细细的给韩予邈贴好。 “我帮你切。”黄京推开韩予邈,拿起菜刀继续韩予邈未完的事业。 展阔看着她笨拙的样子,转头问韩予邈:“她一点家务都不会啊?” “会点。洗衣服还算能洗干净。”韩予邈看着黄京撅嘴,笑着回答。 展阔突然靠在门框上哀号:“我怎么就相中这么一个媳妇,难不成要让我这个大小姐每天洗衣做饭?” 黄京瞪了她一眼,韩予邈笑着说:“所以你还是不要喜欢她了,娶回家就会砸在手里的。” “切!”黄京和展阔一起发音。 ☆、面对未来的勇气 晚饭在韩予邈的指挥下被黄京和展阔做的一塌糊涂。黄语和翔刚进门就闻着一股子焦糊的味道,两个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又看到韩予邈的手指,无奈的转身出门去餐馆打包。 晚餐变成了外卖,韩予邈吃东西挑剔,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展阔忙着跟翔拼酒,黄京坐在韩予邈身边看着她只喝酒又不吃饭了,夹着东西直接递在嘴边。 韩予邈躲,她就哄,一来二去,总算给韩予邈喂个半饱。黄京再递,韩予邈闭着嘴就是不吃了。黄京执拗,韩予邈只好求救的看着黄语,希望她可以阻止黄京,黄语看着只是笑,最后还是韩予邈略带讨饶的拒绝:“吃不下了,不吃了好不好么。” 黄京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黄语看到如此,推了推黄京说:“没想到你也会照顾别人啊。” 黄京闷头小声说:“废话,自己老婆自己心疼。” 一句话说的韩予邈当场红了脸。 展阔喝着酒因为黄京的话稍微的皱了眉,又看韩予邈低头笑着,心里一时涌上了千百种情绪,闷着一口气就把杯里的酒都喝了。黄语见了忙阻拦她:“慢点喝,又不是在外边。” 黄京和韩予邈同时看了一眼展阔,展阔放下杯又倒了一杯酒,笑呵呵的举杯,说:“翔姐姐和语姐姐是不是得喝一杯,你们是我们生活的典范。”黄语和翔笑着摇头,无奈的举起酒杯陪展阔喝了一杯。展阔又倒了一杯酒,看着韩予邈和黄京说:“咱们三个喝一杯?” 黄京看着她哄着:“我都戒酒了。就不喝了,你也少喝点。明天还要开车呢。” 展阔摇头晃脑的说:“喝一个,又不会耽误你回家。我还是知道轻重的。黄京,以前你可是来者不拒的。” 黄京没说话,韩予邈替黄京倒了一杯酒,黄京看着韩予邈递过来的酒杯,接了过去。 展阔挑着嘴角,笑着说:“姐,黄京,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我都会在你们身后的,所以,你们只管大胆的往前走。好不好?” 韩予邈动容,看着展阔轻轻的“嗯”了一声。黄京低着头,听见韩予邈的回应,抬头迎上展阔的目光,轻声说:“谢谢你。展阔。” 杯子轻轻的碰到一起,黄京仰头喝了下去。余光中,黄京看到韩予邈微闭的眼,眼角一行清清的泪水。 展阔醉了。醉了的展阔抱着韩予邈一直不松手。黄语和翔只好打车去了酒店,把家里留给了这三个人。 黄京默默的收拾桌子,来往之间看着韩予邈坐在地板上,哄着怀里的展阔。展阔一直在哭,呜咽着不 知道说着什么。韩予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偶尔抬眼看着黄京忙碌着。 “把她扶进屋子里睡吧。”收拾好残局,黄京蹲在韩予邈面前看着展阔已经被泪水模糊的脸,心疼的说。韩予邈点头,费力的站起来,黄京和韩予邈各自搀着展阔摇摇晃晃的进了卧室,刚把她安置在床上,韩予邈打算出去洗洗脸,展阔突然抓住韩予邈的衣角喊了一声:“姐姐。” 走到门口的黄京回身,看着展阔的样子,以为她是在叫韩予邈,去看韩予邈,韩予邈低下头看着展阔,心里是清楚的知道展阔在叫莫炆。 韩予邈静静的上了床,伸手把蜷缩的展阔搂在怀里。 “我去给她泡点蜂蜜水。”黄京叹口气,退了出去。 韩予邈在黄京关门前低声说了一句:“小京,谢谢。” 黄京回头,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 深夜里,黄京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睡意全无。 她想起和展阔刚认识的时候,展阔是那样张扬的一个人。 而今天的展阔哪里还有了原来的模样。 黄京把脸埋在手心里。 “怎么了?这么晚不睡。”韩予邈出来就看见黄京懊恼的样子。 黄京抬头看着疲惫的韩予邈,露出苦笑,拍拍身边的位置。 韩予邈听话的坐过去,黄京歪着身体,靠在韩予邈的身上,看着一片电视里的人影晃动,悠悠的说:“展阔,喜欢的是你么?” “不是。”韩予邈偏过头亲吻黄京的额头。 黄京迎上去,看着韩予邈温柔的眼神,伸手环住她。 “韩。”还是那个字。黄京痴迷的看着韩予邈逐渐展开的笑颜。 韩予邈捧着她的脸,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轻轻的发出一个单音。 “嗯。” “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如此擅作主张。”黄京伤感。 韩予邈微笑着亲亲她的脸,唇一阵儿的流连,到了耳际。感觉到黄京轻轻的颤抖,韩予邈故意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蛊惑着说:“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什么好处?”黄京受不住韩予邈喷洒的热气,笑着向后退去。韩予邈感受到她的意图,双手环上她的腰,向自己的方向紧紧的扣住。黄京趴在韩予邈的怀里看着韩予邈坏笑的脸。 “谁让你把头发剪这么短的?”韩予邈感觉到黄京不再退后,而是乖乖的趴在怀里,伸手揉着黄京略微短了的发。 黄京踏实了。静静的靠在韩予邈的怀里任凭她蹂躏自己的头 发,慢悠悠的说:“在路上,短头发方便。” “累不累?”韩予邈爱恋的亲了亲黄京的发顶。 黄京摇头,轻声说:“韩。想到你就觉得不会累。你知道么?遇见你以后我就一直想去做这些事。我想把我搁置的梦想快快的实现。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只陪在你的身边。” “那你有几个梦想?我还要等多久?”韩予邈弯下腰,去寻找黄京落在茶几上的视线。 黄京怕她累,转个身,躺在她的腿上,韩予邈只好坐直身体,低下头。 “三个。”黄京伸出手指晃了一下,笑着说:“第一个,去帮助那些小动物。我算是刚刚开始,这条路很长,但是只要开始了,我就还有机会还有别的方式去做好。第二个,是找到姐姐。现在我也做到了。第三个,韩予邈,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接受到亲人的祝福,幸福快乐的在一起。我们之间不会有过去的伤害,也不会有无谓的探寻。我不需要你忘记以前的那些人和事,我只想你记住,陪伴在你身边,一直到白发的人,是一个叫黄京的人。她可能很不乖,不可爱,会任性,会淘气,可是她心里只有你。她曾经喜欢过别人,可是她爱的那个人,唯一一个人是你。她可能有点执着的去追求在你眼里根本不需要的东西,但是那是她想给你的爱。” 黄京的目光坚定的令韩予邈没有逃避的余地。韩予邈低下头,轻轻的吻上黄京湿润的唇。 伸手环住韩予邈的颈,黄京颤抖的迎着。 韩予邈的发散下来,遮住了黄京的脸。眼前是韩予邈弯了的眉眼,黄京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颈,韩予邈微微的撇开脸,黄京翻身蹲在她的身边,捧住韩予邈的脸吻上她的唇。 “小阔。”当衣服被黄京剥落,韩予邈躲避着。 黄京的热情瞬间冷却,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趴在韩予邈身上喘息着。 韩予邈从地板上捞起滑落的毯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手指轻轻的插|去黄京的头发,摩挲着。 黄京在她的安抚下静静的趴在她的胸口,听着韩予邈的心跳。 “小京。” “嗯?” “明天,我想自己先回去。” “好。” “你在路上能不能在考虑一下,我们就这样也好。不要去忤逆父母,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不求你天天陪着我。” 黄京没出声,韩予邈知道她是无声的拒绝。深深的叹口气,问:“如果他们真的不同意,怎么办?” 黄京把脸埋进韩予邈的胸口蹭了蹭,闷声闷气的说: “一年,给我一个努力的时间。韩。因为你我有了这样的勇气,我想为了我们的未来争取一次。只这一次,只用这一年的时间,如果我一年内还没有感动他们,韩,我会了无遗憾的回到你的身边,我可能还会努力去做,但是我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你。” “韩,你再等我一年,好不好?” 黄京看向韩予邈。 韩予邈低着眉眼看着胸口的黄京,闭上眼点点头。 黄京乖乖的躺回去,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一直在等。” 安静的夜里没有回答,只有韩予邈轻轻的抚摸着黄京的头,一下一下,温热柔软。 “睡吧,我抱着你。”韩予邈拉着黄京抱在怀里。黄京听话的枕着她的胳膊,头顶着韩予邈的下巴。韩予邈的另一只手扣在黄京的脑后,黄京闷着气,笑着说:“你是想把我揉进你的身体里啊。” “是啊,我还想把你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儿,揣在口袋里呢。” “不要,把我拴着链戴在脖子上,正好放在双峰之间,哇。”黄京夸张的说着。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韩予邈揉了几下,突然一阵钻心的疼,韩予邈扯着她的耳朵,看着她笑着说:“小色狼,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出柜最大的勇气缘于哪里? 我个人认为还是你身后的那个人。 不过出柜后果不可预想。 所以我也不知道黄同学的出柜会什么样。 最近休息突然想写一个文。 一个小T的成长史。 名字没想好,大概意思是一个T在还不是T的时候稀里糊涂的被掰了,然后她的一系列的爱情。暂时订了她经历了六位各种各样的女人吧。 谁能帮我想名字~~~~~~提个意见啥的。 这章算福利了,因为从明天开始按照文案的时间表执行。明天更生米,后天更结发和天下,再然后是天下,生米,结发……哈哈!自己排吧。今儿又看了一遍三尺,我一直想我重写是个错误,那种感觉第三人称怎么写的出来,自己都看哭咯。羞羞脸。 ☆、没有岁月可回头 停留的第3天,黄语和翔请了假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打算随黄京回C城。韩予邈不想驾车,直接飞了回去,黄京,展阔,翔和黄语一路驾车边走边玩,用了一周才到达C城。 已经是六月下旬的天气了。 燥热的下午令人满身的汗渍,黄京安顿好黄语和翔,把展阔劝回了家,自己背着背囊出门打了一个车。 如果黄京没有记错,她和韩予邈已经快认识一年了。一年前,韩予邈抱着小东西直直的闯入了她的生活。黄京坐在出租车上,摸着腕子上的手表,看着熟悉的城市,心情没有了即将面对风波的恐惧。 别墅的院子一片荒芜的迹象,黄京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黄京回身,看到保安组长严肃的站在她身后。 “好久不见。”黄京自然的打招呼。 保安组长看到是黄京,礼貌的笑了笑,爽朗的说:“黄小姐很久不见。你来找韩小姐么?” “是啊。可是她好像不在家的样子。”黄京指指院子,遗憾的说。 “她很久之前就搬走了。别墅也没有人打理。您不知道么?” “啊。是这样的。我出门了,刚刚回来。” 黄京失望的看了一眼别墅,才同保安组长告别,依依不舍的向小区大门走去。韩予邈搬家了。自己却不知道。在一起的那两天,韩予邈一点都没有提及。黄京的心沉甸甸的,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街边走去。 到达陈尘和凌帛古的住处时已经是傍晚了。黄京看着熟悉的防盗门,想了一会儿,收回即将碰触到门铃的手,顺着楼梯跑到了楼上。干干净净的大门让黄京有一刻的怯步,按下门铃,久久没有人回应。黄京掏出钥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祈祷:不要换锁。 门在钥匙的旋转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黄京看着防盗门敞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屋子里铺满了阳光,白色的纱帘随风飘扬,阳台上的红色躺椅边种植了绿色的植物,茶几上放着没有喝完的茶,韩予邈喜欢的杂志整齐的罗列在一旁。屋子里温馨极了。黄京环视了一圈,看屋子没有韩予邈的踪影,黄京把背包卸下来,放在沙发旁,推开卧室的门,蓝白相间的床罩整整齐齐,两个枕头归整的摆在那里。韩予邈是住在这里的。这个认知令黄京欣喜,又落寞。 出去简单的收拾好行装,黄京钻进浴室,看到洗漱用品都是双份的,蓝色和枣红的浴巾整齐的叠放在柜子里。黄京心里暖暖的,一直没有隐去笑容的洗了澡,出了浴室,直奔卧室,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没一会儿,黄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静谧的傍晚,手机的闹钟发出清脆的声响,黄京迷迷糊糊的摸着手机想关掉这扰人的声音,可 是手掌传来温柔的触感令她一阵恍惚,睁开眼,看到韩予邈正弯着腰打算去拿她的手机。黄京收回与韩予邈交缠的手,看到韩予邈静静的关了手机的闹钟,白色的灯光下,韩予邈温柔的笑容一如既往。 “睡醒了,起来吃饭吧。”韩予邈直起身,轻声说。 黄京看着她静静的出了卧室,韩予邈的卷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的摆动。黄京起身,看了一眼表,已经七点了,自己睡的太踏实了。她又看到自己放置旧衣服的长椅上已放好了新的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黄京趴在床上,微笑着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干净的衣服里。 韩予邈,果然还如同曾经一样细致温柔。 套好衣服慢悠悠的走到饭厅,正好是韩予邈摆好碗筷的时候,黄京自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韩予邈安静的坐在对面。 一周没见,黄京因为这小小的分别心中涌出更多的愁情,韩予邈安静美丽的容颜令黄京移不开眼,这一刻她只想把韩予邈深深的刻画在心里。 “吃饭。”韩予邈拿起筷子看了黄京半天,也没见这个小家伙有什么行动,她敲敲黄京面前的盘子边缘,唤着走神的黄京。 黄京回神,看到韩予邈皱眉,露出调皮的笑容,把放在右手边的筷子拿到左手边。这个动作令韩予邈眯起了眼,她看着黄京熟练的用左手拿着筷子扫荡着面前的饭菜。韩予邈低下头,默默的夹了黄京喜欢的青菜放在她的餐盘里。 “谢谢。”黄京看着韩予邈长长的睫毛。 “不客气。”韩予邈扬起微笑。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是金的境界,黄京偶尔抬头去看韩予邈,韩予邈一直垂着眼,饭菜吃的很少,很慢。 吃过饭,黄京主动去收拾桌子,韩予邈拦住她,轻声说:“我来吧。你去看会儿电视或者去书房上网。” 黄京只能默默的站在厨房的门口歪着看韩予邈忙碌。韩予邈好像有点瘦了,松垮的T恤遮挡了她的曲线,黄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韩予邈半天,低声问:“我明天就带姐姐回家了。” “嗯。”韩予邈埋头洗碗。 黄京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韩予邈,你找个女朋友吧,就像以前那个Joy也不错。” 她的话令韩予邈停下了动作。韩予邈看着清澈的水落在自己的手上又滑落在水池里,渐渐的行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流走了。 “不。”恢复了洗碗动作的韩予邈坚定的说。 “噢。也好。”黄京低着头,不知道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各自去洗漱。 睡觉时,躺在床上的韩予邈和黄京各自守着自己的界限,黄京瞪着双眼看着漆黑的空间,轻轻的问背对她的韩予邈:“你怎么搬到这里住了?” 韩 予邈没有回答。黄京以为她睡着了。轻轻的起身打算去书房上网,她一动,韩予邈转过身问:“干嘛去?” 黄京听见声音又钻回被子里,看到韩予邈微闭的眼。 “白天睡多了,睡不着。” “嗯。”韩予邈双手放在枕头上,自然的握成小小的拳头,黄京笑着把她的手指舒展开,轻声说:“睡吧。我哪也不去,在这里。” “嗯。”依旧是简单的回应。 夜里寂静的令人发慌,黄京瞪着双眼看着窗外,身边的人轻轻碰了碰她。 “我们认识一年了呢。”黄京动了动,轻声说。 “嗯。” “真快。” “嗯。” “韩予邈,你爱我么?”昏暗给予了黄京足够的勇气。 一阵熟悉的沉默。 黄京自嘲的笑了笑,心里已经没有了当初面对沉默时的难过。她闭上眼打算睡觉。 “爱。” 黑夜里,韩予邈的回答如同一声长叹,撩拨了黄京所有的心弦。黄京撑起身,窗外的车灯忽明忽暗,令她看不清楚韩予邈睁开的眼中是什么样的情绪。黄京轻笑出声,韩予邈伸手摸着她的脸,哄着:“太晚了,睡觉吧。” “我想抱你睡。”黄京听话的躺好,伸出胳膊拍了拍。韩予邈挪动了一□体,头枕上黄京的胳膊,右手缠上她的腰,韩予邈仰起脸面对黄京的眼,轻声说:“明天回家不要和你爸爸吵架好不好?” “好。” “不要摔门就走。好好说,好么?” “好。” “如果,他真的不同意,不要勉强他。” 黄京轻轻的拍了拍韩予邈,最后闷闷的说:“你放心吧,好好睡吧。” “黄京。” “嗯?” “我会不会再也看不见你?” “不会的。”怀里的人颤抖的语调令黄京心生难过,黄京闭上眼睛把她紧锁在怀里。 “韩予邈。” “嗯。” “要是,真的不行,你就不要等我了。好么?”一句话,多简单,可是说出口的时候有多难。 “好。”黑夜中悠然的叹息,令黄京的心抖了一抖。 怀里的人动了动,黄京吻吻韩予邈的额头,低声问:“怎么了?” “我想听你给我唱歌。就唱海南你给我唱的那一首。”韩予邈难得的撒娇。 黄京微笑,想起那个午后,昏暗的楼道里,韩予邈那一句:很久以前也有人给我唱过这首歌。那个人,是莫炆吧。黄京浅笑,即使她知道韩予邈看不到,她还是轻轻的哼着。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的手 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听《牵手》。听了很久,才开始着笔。 觉得这首歌其实挺适合她俩的,尤其那句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 韩予邈挺闷骚的,可是她这一个爱字说在这个时候,心里是多害怕恐惧啊。 我的老韩,不知不觉又虐你了。哎 ☆、【倒V】 太阳不会因为情的缠绵而放慢自己的脚步。 又一个清晨带来了暖暖的温度。韩予邈翻身,没有熟悉的人在身侧,她猛的坐起来,慌张的下了床,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黄京站在餐桌边,正在摆弄餐盘。心,一瞬间安静下来,韩予邈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黄京看着韩予邈赤着脸,一脸的惊恐,慌乱的站起来,跑到她面前,还没等开口,韩予邈就拥上她。 “我以为,你走了。” 黄京安抚着怀里的人,笑着说:“我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走。乖,去把鞋子穿上。” 怀里的人没有动,黄京无奈的提了提怀里的重物,一点一点引着她向床的方向挪,韩予邈的脚轻轻的踩在黄京的脚面上,黄京低着头,看着韩予邈笑着说:“你不怕我松手把你扔了?”韩予邈只是摇头。 把韩予邈安置在床边坐好,黄京蹲□体替她把拖鞋穿好,做完这些之后,黄京没抬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轻声说:“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夜里,你拿着拖鞋弯□体放在我面前么?” “记得。”韩予邈伸手摸着黄京的头发。 黄京努力的挤出笑容,说:“现在小京给你穿鞋。就像新郎去接自己的新娘一样。” “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 黄京仰起脸,看着韩予邈的泪水,伸出手抹着。 “傻不傻。为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费了这么多心,她还不能随了你的心。” 韩予邈被看的更加难过,伸手捂住黄京的眼,只是摇头。 黄京的泪水融进了韩予邈的手指,黄京弯了眼,把韩予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轻声说:“韩予邈,当你看到我把莫炆的手表拿走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韩予邈动容,只好弯□,额头抵上黄京的额头。 “戒指。” “我也是。韩予邈,我们交换了信物,你就是我的老婆了。”黄京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即将迸发出的悲伤,闭上眼说。 “可是以前你不是说你是我的老婆?”心有多疼,韩予邈不愿意现在展现给黄京。 “以前,我想得到你的宠爱。现在,我想宠着你。”黄京看着韩予邈,字字倾吐。“所以,不哭了。我做了早餐,吃完饭我就要走了。乖。去洗脸刷牙。”黄京站起来,伸手拉着韩予邈,韩予邈专注的看着她,也不用劲儿,只是那么一直看着。 黄京笑起来,带着眼泪的笑容令韩予邈痴狂,黄京费力的将韩予邈拉了起来,环上她的腰肢,哄着:“听话,去洗漱吧。我们一起吃早餐。” 黄京边说边引着韩予邈走到卧室门口,看见韩予邈低头,轻轻的把她的手推开,才停下脚步看着韩予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黄京 虚脱的坐回在床边,床上还有韩予邈的温度,黄京看着枕头边韩予邈的发,轻轻的捻起来,看的仔细。 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哭泣,黄京看着那个玻璃门,韩予邈隐约的身影蹲在洗手台前,双臂抱着自己,肩膀颤抖,黄京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任凭泪水染了一片。 哭够的韩予邈和黄京红着眼坐在餐桌边,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一句即将面对的分别。黄京依旧做了很简单的早餐,白粥,小菜。两个人默默的给对方夹着菜,又低头去喝粥。黄京只觉得口腔里都是苦苦的味道,韩予邈喝了第二口终于忍不住,起身逃进了卧室。 黄京坐在餐桌边,看着对面空了的椅子,静静的收拾了干净,才走到卧室门口轻声说:“我走了,韩予邈。” 卧室里一片安静。黄京走到沙发边,背起自己的行囊,轻轻的推开了防盗门。 门在身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黄京顺着楼梯一阶一阶的向下,陈尘和凌帛古听到脚步声。已经在自家门口等了。 “我走了。”黄京低着头,不让她们看到自己流泪的脸。 陈尘对黄京的父亲多少有点了解,她抱着黄京,鼓励的说:“记着,不管怎么样,还有我们。” “嗯。姐。一定不要让韩予邈出现。不管我怎么样,不要让她去面对我的父亲。”黄京理智的交待着。 陈尘点头。黄京又去看凌帛古,她含着泪笑起来。 “小古姐。” “嗯。” “我想告诉你,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拖起她的未来。我能做到。”黄京的一句话令凌帛古彻底红了眼眶。她一直不停的点着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黄京走了,像一个小小的战士,迎着朝阳,一点一点,渐渐的融进了远处的天际。 韩予邈站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背囊,看着她的短发,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小小的人,一个人去迎接了属于她们的战斗。可是自己呢。韩予邈捂着嘴,不想发出悲痛的哀号。 黄家的早晨因为突然回来的黄语而变得不像以往那样的平静。黄语和翔跪在客厅中间,旁边站着低头不语的黄京。黄妈妈和奶奶已是泪水涟涟,黄爸爸却黑着脸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黄京感觉自己的腿都站的麻木了,黄语和翔更不用提有多难受。黄京轻轻的唤了一句:“爸爸。”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怒气像被点燃的炸弹,一瞬间令本是安静的空间血肉横飞,再无完整模样。黄语听见黄爸爸的怒斥,跪在地上看了一眼被吓得一哆嗦的黄京,黄语大声说:“爸爸,你不要总是这样指责小京,她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要总这样对她呼来喝去的行不行?” “你有什么脸说我?你是谁?你还回来干什 么?”黄爸爸指着黄语气的直哆嗦。 黄语低下头,叹口气。 黄爸爸见黄语示弱,接着吼着:“外边吃不上饭了?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有父母了?” “你在说什么?爸爸,你知道你说什么么?你怎么能对你的女儿这样?”黄语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黄爸爸更加生气。 “你怎么能对你的父亲这么说话?你到底要不要脸?你把她带回来算什么?我说过了,有她没我。你不是要和她走,你们回来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歇斯底里的声音令翔终于抬起了低垂的头。 “叔叔,我们只是回来看看您,看看婶婶,看看奶奶。” 黄爸爸慢慢的转头看着翔,他狠毒的目光令翔的心一沉,黄爸爸调转了视线,看着黄语,突然缓了声音问:“你还是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黄语好不迟疑的点头,黄爸爸看着黄语,看了很久,眼角溢满了泪水,黄爸爸动容的说:“我不接受。十年前我不接受,十年后我依旧不会接受。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走了就不要回来。我权当没有生过你。你走吧。现在快点滚。” “爸。” “滚。”黄爸爸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大门一声怒吼。 耳边是妈妈和奶奶的哭泣声,黄语拉着翔站起来,她看着母亲和奶奶,轻声说:“我会来看你们的。我先走了。”说完拉着翔满脸泪痕的向大门走去。 黄爸爸全身颤抖的坐在沙发里,摇头叹息。 黄京站在角落看到窗外黄语和翔的背影渐渐的变小,转身进了厨房,泡了黄爸爸最喜欢的茶端到了黄爸爸面前。 “喝茶。爸爸。” 黄爸爸双手捂着脸,摇摇头。 黄京默默的把茶放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奶奶和妈妈。屋子里压抑的令人难受,黄京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那么站着。 黄爸爸平复了情绪,抬头去看黄京。 黄京清楚的看见爸爸眼角的泪痕,心被刀刃插住了,一片疼痛。 黄京低下头,黄爸爸轻声问:“你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没有。”话到嘴边,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黄爸爸冷笑一声,怨恨的说:“没有事你能回来找我么?除了喝酒鬼混,你还会做什么?怎么了?你的师姐嫁人了,你没有希望了,知道回家了?” 黄爸爸的声调平稳的令人恐慌,黄京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黄京的双手攥成拳头,贝齿咬着嘴唇。 “回来就好好在家呆着,医院那边我看没有你也运行的很好。这几天让你妈给你找几个相亲的对象。”黄爸爸看黄京没说话,以为黄京真的是知错了。 黄京听见父亲的话,终于动了一下,黄京向前埋了一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三位老人被她 吓了一跳,黄京迎上黄爸爸严厉的目光,坚定的说:“爸爸,我喜欢女人,我不想结婚。” 黄京的话就像一枚炸弹,炸开了渐渐平静的湖面。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像停尸间。 黄京看到父亲的眼光由平静转成难过,然后变成了质疑,最后化成了熊熊烈火。 “你再说一遍?”黄爸爸颤抖的吐出来。 “我爱的是女人,我和姐姐一样。我不想结婚。” “啪”父亲宽厚的手掌打在黄京的脸上,一阵眩晕过后就是火辣辣的疼,黄京跪在地上,坚强的挺起身体,迎上父亲的目光。母亲和奶奶突然爆发的嚎啕大哭令一切都混乱起来。 黄京落泪了。 父亲也落泪了。 他们对峙着,谁也不愿意退后一步。 “你是不是也要像那个不孝女一样和人家私奔?”父亲竟然超乎想象的冷静。黄京摇头。 父亲瞪着血红的眼指着地下室的入口,冷冷的说:“跪着。没有我的话,不准出来。” 一切好像很顺利,又好像根本没有进展。黄京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他没有面对黄语那种恨之入骨的感觉,他只是做出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黄京默默的站起来,走进了地下室。地下室的大门在她进入的那一刻,被父亲狠狠的摔上了。 落锁的声音令黄京惊醒,她回身拍着大门喊着:“爸爸,你干什么?” “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给她送吃的,就让她跪着。”父亲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进来,黄京那一刻才明白,父亲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他认可用这样的方式折磨黄京,也不愿意去面对她,更不会放她离开。 黄京被囚禁了,与她做伴的只有一些杂物和车库里父亲的轿车。黄京掏出手机,想了半天给韩予邈发了一条短信:爸爸在生气,可能最近都没有办法联系你了,我先关机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看着短信发送出去,黄京才关了手机。 最后,这唯一的与外界联系的方法,不能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黄京从海南回来,凌帛古在阳台对她说的那些话么?黄京给了凌帛古答案。 ☆、【倒V】 已经是第二天了。 韩予邈看着黄京最后发出来的短信,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没收手机,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可是黄京的短信写的很清楚,手机在她手里只是不能开机。韩予邈被这样的短信迷惑了,她分辨不出来黄京要表达的意思。黄语自从回来之后,总是默默无言,韩予邈不问都知道黄爸爸并没有原谅她。想象中抱头痛哭的场面没有出现。韩予邈握着手机,生怕错过黄京的任何讯息。 白天黑夜,交替间又是一天过去,韩予邈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傍晚,也没有再收到黄京的消息。她终于坐不住了,拿着手机下楼找陈尘和凌帛古。 刚锁门就看见四硕和展阔从电梯上下来。 三个人碰到一起,韩予邈已经没有心思去保持基本的礼貌,一句话没说闷头就向楼下去。 四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着沉默不语的韩予邈,这是一种折磨。韩予邈的寡言和忧虑令四个人心里十分难过,陈尘抱着肉肉,忍不住开口:“要不,我们出去吃个饭吧。” 展阔与四硕看向她,陈尘心里一阵发毛,求救的看着凌帛古。凌帛古玩着自己都手指,看到陈尘求救的目光,说:“对,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是不?” “陈尘,你比较了解黄京的家庭,你说说她这条短信到底什么意思?”展阔可不想再这样下去,吃饭,谁有心情吃饭。 陈尘为难的看着展阔,又看看韩予邈。 一直望着窗外的韩予邈因为展阔的话也调转了视线,看向陈尘。 陈尘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考虑再三,才小声说:“我也不是很了解黄叔叔。早年他和我父亲是同事,是我父亲的下属,后来在工商局工作。我只听说他是部队出身,年轻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陈尘努力的措辞,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用一种简单的词语来形容黄爸爸。 她想顾虑韩予邈的感受,可是她发现即使她含糊的概括也会令韩予邈的全身发抖。 陈尘停下来,低下头,看着肉肉。 韩予邈见她停下来,低声问:“还有呢?” “还有,黄爸爸一直想要个男孩,可惜小京是个女孩子,听说黄爸爸宠小京的时候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可是要是生气了,也能拿着棍子打。” “那黄京不会让她爸打晕了吧?”展阔坐不住了,抬起屁股边说边要出门:“等什么啊,去看看。” “展阔。”四硕拉住她,问韩予邈:“要不要找黄语过来问问最坏的情况,毕竟她是黄家的人,比我们要了解的多。” 韩予邈摇摇头,冷静的说:“她现在不比我们好过多少,听说昨天回家又被她爸打出来了。翔的胳膊都受伤了,在酒店养着呢。” “可是已经是第三天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展阔。你给我闭嘴。”四硕被展阔的口无遮拦逼的一股气上来,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韩予邈看了一眼展阔,垂下眼,没说话。 黄京虚脱的靠在墙壁上,时间在这长明的灯泡下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是饿。第一次感到饥饿,黄京能忍住,第二次黄京可以开导自己,可是当饥饿和口渴已经变成了一种持续的状态,黄京受不了了。黄京知道,父亲是没有出门,一旦他出门了,母亲和奶奶一定会给她送吃的。黄京绝望的想着,难道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惩罚自己,即使自己真的死了他也会漠不关心么。 黄语的第二次到访她听的真切,父亲摔出的玻璃制品把翔姐姐打伤了,她也清楚。虽然不知道那么具体,但是黄京知道父亲的怒气是不会轻易的消散的。 黄京看着面前的一切,艰难的吐口气。她需要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也许应该重新规划一下,才不会在这种单一的,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活下去。 至少在饿死之前不会精神崩溃。 黄京掏出手机,开机,还有电量。这让她欣慰。 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黄京模糊的看着屏幕,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挺过了三天,黄京欣慰的笑了笑,脑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想起了韩予邈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想起她就会想起她烧的饭菜,于是肚子都发出了一声嚎叫。 黄京低下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安慰着说:“我出去一定给你吃顿好的。放心吧。” ﹌﹌﹌﹌﹌﹌﹌这是一条不负责任的分割线﹌﹌﹌﹌﹌﹌ 第四天早晨,陈尘和凌帛古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被门铃声扰的一阵心慌。两个人套上衣服跑到门口,很意外的是门口站着的不是韩予邈,而是黄语。 黄语不等两个人问话,就拉着衣衫不整的陈尘向楼梯口走。 “怎么了?我穿衣服。”陈尘挣脱她的手,说。 “我回家两次了,再没看到黄京。今早晨我妈哭着给我打电话说我爸把她关在车库里了。”黄语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早晨尤为的尖锐。 “什么?”陈尘一头扎进自己的家,黄语和凌帛古看着她胡乱的套上衣服和牛仔裤,连 袜子都没穿,就去套匡威鞋。 “走啊。”陈尘拉起黄语蹭蹭的下了楼。 凌帛古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消失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肉肉。 陈尘的到访,是黄家始料未及的。 黄爸爸深得陈尘父亲的提拔,这几年虽然不在一起共事,两家走动的依旧频繁。陈尘的事曾经一度让陈爸爸难以自处,黄爸爸因为黄语的事深有体会,两个人在那段日子经常一处。陈尘虽然和长辈不亲近,但是碍于两家的关系,黄爸爸还是从二楼匆匆忙忙的下来了。 “陈尘啊。这么早,是怎么了?” 黄爸爸和蔼的问。 陈尘从沙发上站起来,礼貌的说:“叔叔,我想找小京。打了电话,关机。去宠物医院没有人,我害怕她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像上次那样自己背包走了。” 黄爸爸点点头,坐进沙发里,伸手示意陈尘坐下来说话,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黄语,也知道陈尘是为何而来。 黄爸爸不想对小辈儿撒谎,严肃的说:“小京在家里,这阵子我留下她住几天,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还麻烦你这么早跑一次。” 陈尘客气的说:“那我能见她么?我挺想她的。” 黄爸爸皱眉,不快的说:“她今早陪她妈妈出去买菜了。要中午能回来。” 对于这漏洞百出的谎言陈尘并没有多加询问,又坐了一会儿,客套的差不多了,陈尘起身打算告辞。 门铃又一次在这寂静的清晨打破了屋子里平和的气氛。 保姆忙去开门。 “韩小姐。”门口的韩予邈看到保姆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很久不见,阿姨。” 韩予邈的目光探进屋里,看到站在沙发边的陈尘和黄语。陈尘挑起微笑,只是点点头。韩予邈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轻声说:“我来找黄京。请问她在家么?” 黄爸爸走到门口,看到韩予邈。 “你是陈尘的那个姐姐?”医院的事是有印象的。 “是。你好,上次我们在医院见过。”韩予邈平淡的说。 “请进。”黄爸爸做出手势。 韩予邈没动,慢慢的说:“我来找黄京。” 黄爸爸为韩予邈此时的不识抬举不快的皱了眉毛。 “她不在。”客套的语气也收了起来。 韩予邈只是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黄爸爸气哄哄的关上门,看到陈尘在,想发的火也没发出来。陈尘看到他的样子刚要告辞,就听见凌帛古在外边喊着:“韩予邈,你干什么 ?”紧接着是一声巨响。 屋子里的人全被吓了一跳,黄妈妈和奶奶也从二楼跑下来,黄语已经想到外边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拉住奶奶的手,让保姆哄着她留在屋里。一帮人刚出门,就看见院子外围了很多人。一辆悍马正倒车,又以均匀的速度向车库门撞了过去。 韩予邈冷静的坐在车里,看着自己面前的车库门变了形,熟练的倒档。 车外凌帛古使劲的拍着车门。 “韩予邈,你疯了,你给我下来。” 韩予邈不闻不顾,只是机械的做着。 此刻此景,令健朗的黄爸爸一时也气昏了头,他冲到车边,刚想阻拦,可是韩予邈根本不理会是谁在阻拦自己,又一次,车子重重的撞在门上,变形的大门终于露出了缝隙,车子冒出一阵烟雾,韩予邈跳下车,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库。 车库外的黄爸爸刚要冲进去,陈尘和黄语还有黄妈妈忙去拦住他。黄爸爸一时气的坐在石阶上,只觉得血压上升,也没了力气。 凌帛古把看热闹的人驱散,看着悍马车像个战士,在阳光下发出橘黄色的光芒,咧开嘴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真以为韩予邈是个委曲求全的主啊。她是孤儿,黄京想给的,她不一定想要。她能为黄京委屈自己,可不代表她还需要为所有问题低头。 ☆、【倒V】 车库里本不是很昏暗,可是夏日清晨明媚的阳光还是透过缝隙挤了进来,照在渐渐走近的韩予邈的身上。 黄京睁开眼,看着模糊一片的光晕里,韩予邈静静的站在车旁,就像她们初识的那个夜晚,她醉酒坐在马路上的那个夜晚,韩予邈站在车灯的逆光中,卷发随风飘动。 “我来接你回家。”看到地上的人轻轻的抬起手去遮挡光,韩予邈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不疾不徐的走到黄京面前,蹲□体,伸手握住黄京悬在空中的手。 “只这一次。下不为例。”韩予邈架起已经虚弱到摊软的黄京冷冷的说。 无力的黄京顺从的靠在韩予邈身上,听到这句话,依附在肩膀的脑袋动了动,黄京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笑声,灼热的气体喷洒过来,韩予邈偏头,看到她闭着眼,干裂的嘴唇上都是凝结的血线。 “笑什么?”韩予邈半拖着黄京走到车库门口,看了一眼破损的大门,估量了一下缝隙是不是可以让她们两个人同时出去。 黄京想说什么,可是只要用力发声,喉咙处就传来干裂的疼痛,她轻轻的摇头,握着韩予邈的手紧了紧。 刺目的阳光令黄京即使是闭着眼也感觉到了灼热,韩予邈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递给在外边守着的黄语,陈尘,黄语和陈尘扶着黄京慢慢的把她挪了出来。 黄京的出现令还在顺气的黄爸爸“蹭”的站起来。 “你个不孝女。”手掌挥舞过来,黄京根本睁不开眼,只听见身边的陈尘倒抽了一口气。 “啪”熟悉的声音令黄京的心一慌,她费力的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背影挡在身前。 韩予邈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很快又调转了头看着怔愣的黄爸爸。 “车库的损失我会出。警察那边我会办。我想您德高望重也不想落下囚禁子女的罪名吧。这一巴掌是我带走她的代价,黄先生,我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从我十八岁能挣钱开始,没有人打过我一下。现在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HW的董事长,韩予邈。我想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你可以去问刘局。工商局那边我一直都是和他联系的。而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想我不必过多解释了吧,你女儿黄京和我什么关系也不用我多说了。黄先生,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今天这样的事在平日里根本不会发生。只是我很担心黄京,你知道她的身体一向不好,我把她带回去调养好了,再给你送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负荆请罪的。” 韩予邈的语速很快,凌帛古站在旁边甚至觉得她压根没有缓气。果然韩 予邈说完这些话,吐了一口气,对凌帛古使了一个眼色,回身从黄语的怀里接过黄京,慢慢的向悍马的方向走去。 把黄京安置好,韩予邈上了悍马,深深的看了一眼车下望过来的黄爸爸黄妈妈,本是放在档位上的手收了回来,她又跳下车,站在车头边,向着黄爸爸黄妈妈的方向深深的弯下腰。 再上车,黄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她嘶哑的说道:“韩予邈,你会把老头气死的。” 韩予邈看着前车盖已经有点凸起,心里担心这个车是不是还安全,嘴上回道:“你快把我气死了。”韩予邈这声小小的抱怨里黄京听出了撒娇的意思,她抿着唇静静的笑了。 韩予邈也抑制不住的笑起来,车子很快的消失在林道里。 陈尘和黄语扶着黄爸爸,站在原地。 “黄先生,我是韩予邈的助理,关于赔付的事情您有什么想法?”凌帛古看到车子消失了,心安了,回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黄爸爸瞪了她一眼,气哄哄的说道:“怎么不是陈局过生日那天献媚的样子了。小人得志。”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凌帛古站在阳光下,看着陈尘一脸的埋怨,摸摸头笑起来。 开着车迎着朝阳的韩予邈给四硕和展阔各自打了一个电话,四硕听说两个人开着一个刚刚受到撞击的车,立刻拉着展阔去接两个人。韩予邈挂了电话,把车停在路边,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身边的这个人。 黄京依旧眯着眼,脸色有点苍白,感觉到停了车,黄京睁开眼看到韩予邈坐在驾驶位上侧着身子看着自己,黄京伸手附在韩予邈的腿上,韩予邈身体的热度透过牛仔裤传达到黄京冰冷的掌心。 “怎么停了?” “等展阔过来接我们。车子不安全。”韩予邈淡淡的说。 黄京点头,闭上眼睛打算休息。韩予邈低头看了一眼黄京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歪了歪身体,伸手把黄京拢过来,两个人中间隔着距离,其实并不舒服,可是韩予邈还是执着的揽着黄京,黄京也顺势把自己的重量都给了韩予邈。 “哪个老公有你这个样子?”总是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些什么,可是韩予邈却不知道说什么。 黄京在她怀里笑了笑,低声说:“哪个老婆会像你那么彪悍。以后我可不敢惹你了。” “你害怕么?” “害怕。害怕以后做错事,你会拎着菜刀追着我满院子跑。”虽然嗓子很疼,说话很费力,可是黄京还是努力的,不想韩予邈一个人承受这后知 后觉的恐惧。 “说的我跟悍妇一样。”韩予邈轻轻的推了一下黄京,就听到黄京轻微的哼一声。 “哪里疼?”韩予邈紧张的问。 “这里。”黄京捉住韩予邈的手,覆在自己的左胸上,一脸的坏笑。 韩予邈被她调戏,气鼓鼓的抽回手。 “又不是没摸过,还害羞了。” “说点别的。”因为顾及到黄京的虚弱,韩予邈想推开她的动作只能忍了下来。 黄京皱起小眉毛,轻声说:“我很想你。” 韩予邈吻了吻黄京的额头。 黄京接着说:“我在想,要是我死之前你还不来,我就打电话给你,让你后悔一辈子。” 韩予邈知道黄京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疼了。 黄京笑着说:“心疼了。不疼啊。我特意留着手机电量就是想给你发电话让你来救我的。韩予邈,你说你是不是长这么大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啊?” “我发火了么?”韩予邈反问。 黄京深深的吸口气,笑着说:“就差把我家房子推翻了。我在车库里震的都耳鸣了。” “噢,那下次我开铲车来好了。” “韩予邈。” “嗯。” “你个悍妇。” 等到展阔与四硕来的时候,黄京已经睡了。展阔和四硕站在车的两边看着韩予邈搂着怀里的人静静的坐在车里,周身都散发着难言的光辉。 三个人把黄京挪进展阔的车,黄京依旧偎在韩予邈的怀里,展阔和四硕七嘴八舌的埋怨韩予邈演了这样一场英雄救美却没有通知她俩去看戏。韩予邈静静的听,浅浅的笑。 埋怨够了,展阔透过后视镜看着黄京苍白的小样,说:“黄京要不你住我那里去吧。” “为什么?”黄京问。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怕等你养的差不多了,够白够胖,她再发起火来,把你拿刀剁碎,扔锅里炖了怎么办?”展阔绘声绘色的说着。 黄京在韩予邈怀里一哆嗦,抬头去看韩予邈,韩予邈低头对她笑了一下,黄京立刻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就去你家吧。”黄京求救。 “好啊,我给你炖一些补汤。”四硕也来参合。 三个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晚上的饭菜,全然不顾脸色越来越黑的韩予邈。韩予邈眯着眼看着怀里脸上渐渐有了红晕的黄京。 “呜,韩,疼。”被掳获的唇只能发出几个音节,韩予邈仔细的品尝着黄京唇上遗留下的血液的味道。 > 沉迷在韩予邈吻中的黄京渐渐的失去了推拒的力量,本还活跃的展阔和四硕尴尬的只能看着前方。 “咳咳。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展阔面红耳赤的打断两个人的浓情蜜意。 “不。”一个字,韩予邈给了展阔有力的回拒。 “为什么?黄京是大家的,你俩又没确定关系?”展阔不服,倔强的申辩。 “我辛辛苦苦捞出来的人,谁要是再惦记着,小心我真的开了铲车把她的家铲平。”韩予邈低吼。 黄京听了笑起来,她直起身体摸摸韩予邈的头,哄着说:“我谁家也不去,和你回家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东西,你干嘛这样摸我。”韩予邈炸毛。 黄京的笑容渐渐淡下去。 “那我去展阔那里好了。” 威胁。 韩予邈撇开视线,不情愿的说:“去了就别回来了。” “韩予邈,你怎么这么别扭啊。”黄京拉着长音,把韩予邈的双臂圈在自己身上,又去扳韩予邈的脸,待到韩予邈不快的面容近在咫尺,才调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想说,韩予邈,你冲动起来不是人。 展阔这段,是因为韩予邈之前很顾及展阔的存在。所以~~~ 因为小Com,给你们二更了,以后不要这样呢。。。所以周三不更了,哈哈。可是二更有什么好看的,没有上一章有气魄啊。我总不能让韩予邈连续发飙吧,那她真成了悍妇了。 周日更那章是因为我本来该更古文的,可是我周六周日写了两天,最后只写了一千七百字,古文变成了一个万年坑。慢慢的哪天我有激情了,一口气更完。 平淡,咱们玩的是平淡啊各位。明天结发见。后天结发见,大后天结发见,大大后天这里见。我没排错呢。 ☆、【倒V】 回到家里的韩予邈终于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样子,又改走贤妻良母的路线。先是把黄京扶在沙发里,交代四硕去浴室放水,自己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套上围裙冲进了厨房。 黄京靠坐在沙发里,展阔蹲在地毯上拿着水杯和棉棒一点一点的替她湿着嘴唇。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看到血融进了透明玻璃杯里,展阔心疼。 黄京眯着眼,只是笑,不回答。 韩予邈把米和水放好,按了开关,又去做了几个小菜,摆放好,从厨房里钻出来,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黄京,黄京也在注视她,韩予邈微笑的调转了视线,直接进了浴室。 四硕正对着浴缸里流动的水流发呆。 “我来吧,你去帮我看着锅。” 四硕被韩予邈的声音惊醒,回身看着一脸薄汗的韩予邈,柔声说:“你看你忙的,自己先洗洗脸。年纪不小了,注意点保养。别守了这么个东西几年,你人老珠黄了,她再另觅新欢。” 韩予邈听出来四硕的不满,却不明白她这是缘何。心里虽然想护着黄京,但是又不想驳了四硕的脸面,只能听话的去洗脸。 四硕也知道自己这怨气发的没道理,看了韩予邈一眼,拿起毛巾递过去解释着:“我想想今儿的事就有点后怕。这黄京的爸爸没被你气出毛病,如果真是一下过去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韩予邈看着洁白的洗手池闷声不语。 “不过还好,这家伙知道和你回来。要是再反抗,我看你以后怎么自处。” “她不会。”韩予邈收拾起被四硕扰乱的心神,接过毛巾盖在脸上,闷声说。 “嗯?” “她不会不和我回来的。”韩予邈擦了脸,把毛巾挂好,认真的对四硕说:“黄京早就看透了她父亲要面子。她走之前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我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她预计中的,可是从她希望手机可以保持电量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我去把她带回来的准备。只不过,她可能还没有到极限,还希望试一试。” 四硕看着坚定的韩予邈,冷哼一声,侧着身子打算出洗手间。 “四硕。”韩予邈适时的唤了一声。 四硕看着自己欲去推门的手,微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至少你爱她,她也爱你,她能为你勇敢,你也可以为她怒发冲冠,就好了。这事,过去了。” “谢谢。”这么多年,面对四硕,韩予邈最后能讲出口的只有这两个字。 把黄京塞进浴缸里后,韩予邈自然的坐到了浴缸的边缘。 黄京赤身裸体的坐在浴缸里,看到韩予邈没有出去的意思,脸上的红晕渐渐的渐渐的扩散开,慢慢的由耳根到脖子,最后直接红到了脚趾头。 韩予邈好笑的看着黄京 低垂着脑袋,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的逗她。 “怎么不洗?难不成没力气,需要我帮忙?” “呃!”黄京的脑袋埋的更低了,竟然不敢去看韩予邈。寂静中,黄京灵动的耳朵听见韩予邈站起来,一条蓝色的毛巾融进了面前的水里,韩予邈的手指捏着毛巾的一处,挑动了几下。蓝色的毛巾很快的飘浮到黄京私密的地方。 “我自己来。”黄京忙扯过毛巾胡乱的抱在怀里,盖在自己的胸前,抬头去看韩予邈。 韩予邈一脸笑容的看着黄京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却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黄京红着小脸,害羞的问:“你不出去,我怎么洗澡?” “就像你说的,摸都摸过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害羞什么。”韩予邈学着黄京在车上调戏自己的语气,还附带着调皮的表情。 黄京这回明白了,韩予邈这是故意的。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还真是记仇。 黄京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调戏韩予邈有错,回家这几天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韩予邈肯定很心疼。于是心虚的小黄京也不再辩驳,低着头拿着毛巾认命的开始擦着身体。 韩予邈看着黄京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笨拙,小心翼翼的避免着自己春光外泄。韩予邈看到她这个样子,静静的坐到了浴缸边,拿着另一条毛巾轻轻的替黄京擦背。 “小京。” “嗯。”黄京听见韩予邈叫她,想回头去看她。谁知还没等动作,韩予邈就用手固定了一下她的脑袋,黄京只好又去看自己面前波动的水面。 “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去面对。这次也怪我了,把我们两个人的问题抛给了你自己。让你自己受了这么多苦。”韩予邈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这温热的水,静静的一波一波的侵袭着黄京的心。 黄京感觉自己的眼睛潮潮的,湿湿的。 “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好不好?”韩予邈见黄京没回答,轻轻的追问。 “嗯。”黄京重重的点点头,感觉到韩予邈身影压过来,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脊背上,脸埋进了后颈。 霎时间,冰凉的泪水随着温热的水珠划过身体。 黄京闭上眼,坐在水里,感受着这一刻韩予邈给予她的掺杂着疼痛的幸福,体会着这真实的心酸和陪伴。 “韩。” “嗯。” “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们去旅行吧。找一个温暖的城市,住一段日子。如果你喜欢,我们还可以多走几个地方。” 如果真的可以重新开始,黄京希望就从这个片段开始。因为自从这里,她和韩予邈开始失去了原本的自己,葬送了她们刚刚萌芽的爱情。 就从这里开始,让时光流转,让过去那些伤痛都消失掉,把她和韩予邈 送回去,送到那些缠绵的夜里,送到那些温暖的日子里。让那时的黄京带着曾经的誓言陪伴着那个沉静的韩予邈,即使永远都不会看到如此炙热疯狂的韩予邈即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失去这个女人会多么的伤心难过,黄京也心甘情愿的在原来那平静安详的日子里感受韩予邈,感受她给予的最平静却又热烈的爱恋。 “好。”简单一个字。 韩予邈又怎么会不懂黄京的心。 好像有些话说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放开了。 韩予邈细心的替黄京擦好身体,帮她穿好衣服,才拉着她的手进了客厅。 四硕和展阔已经摆好了饭菜,韩予邈拉着黄京坐在主位上,自己坐在她手边的位置,端起碗,韩予邈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黄京。 “我可以自己吃。”面前坐着一脸鄙视的两个人,黄京好尴尬。 “我喂你。先不能吃太多,少吃点,去睡一觉。醒了我给你再做别的。张嘴。”韩予邈温柔的劲头把展阔和四硕麻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两个人一哆嗦,相视一眼,决定当没有对面那两个人,闷头吃饭。 韩予邈喂好了黄京,放下碗筷看着对面的两个吃货,冷淡的说:“吃完了不要忘了洗碗。我陪她睡一觉。” 展阔和四硕刚想反抗,韩予邈已经拉着黄京向卧室走去。 “变脸真快。” “是啊。重色轻友。” “你是友么?明明是前任好不好?” “鬼才是她前任。恐怖。” “也是。还是我说得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刚刚要关上的卧室门“哗啦”一声开了。韩予邈默然的站在门口,看着展阔和四硕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火气还没发完呢。你俩要不要尝试一下。” “不用了,留给过一阵健健康康的小黄京吧。”四硕嬉皮笑脸。 门再一次关上了。 黄京躺在床上听到韩予邈的话,蒙着被子问:“韩予邈,我希望我一直这样虚弱。” 韩予邈轻轻的上了床,把被子从黄京脑袋上扯下来,温柔的拍了拍黄京,安慰道:“我是吓唬她们的,乖。睡吧。” 临近傍晚的时候,陈尘和凌帛古下班之后直接上来拜访,却只看见四硕和展阔,就问:“她俩呢?” “在屋里睡觉呢。估计上午太惊心动魄了,都倦了。”四硕低声说。 凌帛古点点头,轻轻的推来卧室的门,看到韩予邈蜷在黄京身边,两个人的额头抵着额头,手交握在一起,双腿也纠缠着。 “韩予邈睡相可不像平时的样子。”陈尘脱口而出。 其他三个人挑挑嘴角,陈尘环视了一圈,看到三个人都尴尬的走开了。 陈尘关了门,看着客厅里哼哼哈哈的三个人眯起眼,心想,不会吧,这里只有自己没和韩予邈 一起睡过觉。韩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四个人坐在一起,谈论着关于黄京父亲的问题。 这是黄京和韩予邈最后还要面对的事情。虽然四个人今天被韩予邈的冲动吓了一跳,可是他们也知道这种冲动并没有解决问题。 黄京毕竟还是黄家的孩子。逃得过一时逃不了一世。 陈尘听着几个人的办法都摇头。 黄爸爸今天丢脸丢大了。怎么可能轻易饶过韩予邈。 “哎。”四个人愁眉苦脸。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更一章。今天的我好勤奋的说。每个文章都更了~ ☆、第 68 章 卧室里熟睡的两个人是被饭香扰醒的。 面对面的两个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又几乎同时露出一抹笑。 韩予邈翻身仰躺,很没形象的伸展了一□体,慢慢的坐起来,回身看到黄京还趴在床上,就去拉赖在床上的黄京。 “好困啊。不想起,我们再睡一会儿。”睁开眼就看到韩予邈的感觉有多好,黄京真想永远留在这样的美好中。所以她撒娇的握住韩予邈的手,耍上了赖皮。 韩予邈看着她的样子,又趴回去挤在黄京怀里,揉着她的脸,默不作声。 “怎么了?”韩予邈的沉默令黄京收起了孩子气,伸手圈住她。 韩予邈揪着黄京的衣领,翻身压在黄京的身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无辜表情。 “到底怎么了?” 依旧不言语的韩予邈趴坐在黄京的小腹处,重力一点一点得压下来,黄京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远,韩予邈真是很实在的坐下来的,压的自己喘不过气了。 “韩。”黄京喘息着,费力的唤着。 韩予邈没有理会黄京憋的红闷的脸,附□体贴着黄京的脸,在耳边轻轻蛊惑:“黄京,我想你。” 黄京看着天花板感觉着韩予邈的双手从领口慢慢的探进自己的睡衣,心里想:不会吧,韩予邈这是要那个?不过两个人的确很久没那个了。可是门外有人啊。韩予邈不会饥渴的现在就那个吧。 就在黄京纠结在那个之中爬不出来的时候,韩予邈的手轻轻的拂过黄京的胸口,挑逗的碰了碰小小的花蕾。唇温柔的扫过黄京的耳际,探出舌尖轻轻的舔着身下人的左脸,韩予邈的头发软软的扫过黄京的颈。黄京只感觉自己头皮一片麻,久违的热潮一点一点侵袭着自己的身体。韩予邈感觉到黄京逐渐紧绷的身体,微笑着伸手探进了黄京的腋窝。 一拧。 “疼。”黄京知道韩予邈没怎么用力,可是那里那么嫩,怎么可以这样啊。 韩予邈抬起身体收回手一屁股坐在床上,优雅的拢拢头发,笑眯眯的问黄京:“还困不困了?不困起床吧。” 黄京悲催的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脸沮丧的看着韩予邈的背影,韩予邈站在昏暗的光线下,自然的脱掉了睡衣,从沙发里拿起来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的穿上。 寂静的卧室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吞咽声,韩予邈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微微笑了。 小样儿,调戏的就是你。 穿好衣服的韩予邈侧身看着趴在床上的黄京,一双锃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好看么?”小恶狼。韩予邈故作妩媚。 “嗯嗯。”黄京点着头,韩予邈穿着白天的那身衣服,可是刚才的情景还在脑海里徘徊着,那些已经久远的被埋在心里的欲|望一下子涌了上来。 黄京小小的 脑袋里充满了曾经与韩予邈火热翻滚的情景。 韩予邈看到她的样子叹口气,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走到床边捞起来黄京,拍着黄京的小脸哄着:“起来吧,去吃饭,人家说了饱暖思□。你这还没饱呢,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真的就是给你了,你有力气么?” “那是不是吃完饭就可以了?”黄京听出了韩予邈的意思,心中偷笑。 “啊?先吃饭去。四硕她们等着呢。”好在昏暗遮挡了韩予邈的红晕。 餐厅里坐了四个人倒是黄京没想到的。韩予邈很淡定的拉着黄京的手坐下来,看到桌上的饭菜问陈尘:“你做的?” “你觉得呢?”陈尘睨了一眼韩予邈,这人是什么眼光,挑过的这三个人没一个会做饭的。目光落在正在尴尬的笑着的凌帛古身上的时候,陈尘郁结的想:好吧,自己眼光也不怎么样。 韩予邈当然不知道陈尘心里这些想法,只是很开心的拿起筷子说:“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真是托黄京的福了。”说完对着几个人说:“吃饭吧。” 大家早就饿了,听到韩予邈的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黄京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粥和一碟凉菜,弱弱的问道:“是不是我要吃这个?” “对。”那么明显看不出来么!除了韩予邈,其他人异口同声。 “韩。我想吃肉。”黄京看着展阔享受的表情就流口水。三天未进食了,出来之后只给喝粥,太残忍了吧。黄京向韩予邈撒娇,小手握着韩予邈的衣袖晃啊晃,脸上都是委屈。 韩予邈看着她的样子耐心的哄了半天,黄京依旧不妥协。 “吃肉。” “不行。” “吃肉。” …… “韩予邈,我要吃肉。” “你现在吃肉的话,晚上可就没有了。”受不了的韩予邈也顾不上其他人在,趴在黄京耳边小声说。 “呃。”哪个诱惑比较大?黄京还是分的清楚的,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黄京突然逆转了态度,乖乖的拿起勺子吃上了自己面前的白粥青菜。 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韩予邈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黄京如此乖乖就范了。几个人看看对方,又看看韩予邈,韩予邈垂着头,仔细的品尝着盘子里的美食。 吃完了饭,黄京去看挂钟,已经八点多了。可是那四个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们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聊着天,喝着茶水,而韩予邈也没有赶人走的样子。认真的陪着她们。黄京踱着方步,在餐厅和客厅的连接处转来转去。 “怎么了小京。过来喝点茶水。”四硕对她招手。 黄京不快的看着她一脸笑容,又看到其他人也回头看过来,只能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韩予邈身边。 “刚才我们说明天去森林公园去踏踏青,吟 吟诗,装装文艺青年,你俩我一起去吧。”展阔适时邀请。 “对啊,黄京和老韩一起吧。出去散散心。”凌帛古接过话。 “不要。”黄京正在为几个人不识时务生气,硬生生的回道。 真是的,自己和韩予邈分开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相处时间,刚才在卧室韩予邈还说了那么有暗示的话,怎么就没有人说要离开呢。 “为什么啊?黄京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四硕其实是明知故问,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坐在韩予邈身边,多少还是听到了韩予邈的话的。 黄京圈住韩予邈的腰,一脸幸福的说:“我想和韩单独在一起。”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吧。你们总该走了吧。 “噢?”四个人谁也没有动,而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黄京。 黄京本来心里有鬼,很快就是满脸通红,最后只能把脸埋在韩予邈肩窝,摇头晃脑的撒娇。 “明天,我和小京先去宠物医院看看。小京很久没有回去了。”韩予邈握着黄京的手,倒是像了一个长辈,替黄京打着圆场。 黄京不喜欢韩予邈在外人面前拿出这种架势,有点挂不住脸,尤其凌帛古还兴致盎然的看着韩予邈和自己。趴在韩予邈身上的黄京第一次觉得凌帛古的眼神特别的意味深长。 “我困了,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先回房睡了。”黄京有点逃避的跑进卧室。 其他人看着她进了卧室都只是浅笑一下。 “好了,你们别逗她了。到底是有什么事想和我单独说?”聪明的韩予邈低声问。 四硕,陈尘和展阔都没说话,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凌帛古。 凌帛古轻声说:“黄爸爸的意思是,他接受赔偿,但是他绝对不会接受你和黄京的事。如果黄京三天之内不回家,那就可以同黄语一样,一辈子不用回去了。” 韩予邈听了挑挑眉毛,双手环胸问道:“那车库的赔偿你们计算了么?他要多少钱?” “他要的多了。我找了估价师。大概30万吧。” “30万?再买一个也够了。你这个估价师是黄爸爸请的吧。”展阔嚷嚷。 凌帛古看了她一眼,无奈的说:“黄京家的那个车库门就值20个数。大姐,你不在,不知道具体情况。” “黄京家也很有钱啊,看不出来。”四硕感慨。 陈尘和韩予邈笑看她,这个国外回来的人啊,真是不知道在国内的处世之道。 “那就赔吧。还有什么事啊?”韩予邈看了一眼卧室的门,也有点坐不住了。估计这个小家伙肯定在卧室里自己生闷气呢。 “你说还有什么事啊?”展阔快人快语。 韩予邈扫了她一眼,展阔吐吐舌头,四硕安慰的拍拍她,说:“她心里有数。你着急什么?” “也没什么事了。”凌帛 古也觉得继续聊下去没什么意思了,韩予邈漠不关心的样子说什么都是白费,所以关于黄爸爸的事不如等黄京好的差不多了再说。 其他几个人一看凌帛古都这么说了,也都起身告辞,韩予邈很礼貌的把几个人送到了门口,刚要关门,陈尘突然折回来了。 “晚上小点声。最近我睡眠不太好。谢谢韩姐咯。”陈尘一脸的暧昧,令韩予邈倾刻间后悔了自己刚刚对她们佯装的客套。 作者有话要说:一共也没多少章了~~~慢慢看吧。韩予邈还会暴走么?我没想好。 ☆、第 69 章 送走客人的韩予邈看着紧闭的房门,转身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卧室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黄京躲在门缝后面偷偷的看向客厅。所有人都不在。太好了。 听着浴室的流水声,黄京捂着嘴开始偷笑。 韩予邈赤|裸的身体在水流下最迷人了。黄京轻手轻脚的向浴室移动。 一步两步,玻璃门近在咫尺。胜利在望的黄京忍不住加快脚步,伸出手哗啦一声打开了玻璃门。浴室里的韩予邈站在洗手台边一脸差异的表情。 花洒洒下来的水灌溉进空荡荡的浴缸里,黄京看着韩予邈一脸得逞的笑容,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你来洗澡了?”韩予邈好脾气的拉着黄京的手,进了浴室。 黄京点点头给予肯定的回答。 谁知这一低头正看到韩予邈伸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韩。你故意的。” “嗯。是故意的,看看你到底能在屋子里憋多久。”韩予邈一口气解开了所有的扣子,直接拔了黄京的衣服,挂在墙壁上。 黄京赤|裸的皮肤接触到空气,起了一层疙瘩。韩予邈怕她冷,推着她往浴缸边走。 “去洗澡,裤子不用我帮你脱了吧?”韩予邈看到黄京站在浴缸边不动了,问道。 黄京听了回身看着韩予邈,咧嘴回答:“要。” “要?”韩予邈感觉自己听错了。 “要。”黄京是豁出去自己的脸了,毫无羞耻的攀过去环上韩予邈的脖子,小声说:“韩,给小京脱裤子,小京不会脱裤子。” 相比黄京此时显露的羞涩,韩予邈倒是淡定多了。 她不管这个小八爪鱼缠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伸出手探入黄京的裤子,双手覆盖在她的腹部,向两侧一滑,抻开,向下一用力,裤子轻易的被她褪了下来。 替黄京脱完裤子的韩予邈推着黄京进了浴缸,自己也随着她站了进去。 “韩予邈。”看着水流沾了韩予邈的裤脚,黄京无措的提醒。可是韩予邈此时的样子更像是另一个人。一个在黄京眼里是陌生的充满了侵略感的人。 就在黄京痴迷的看着此刻的韩予邈的时候,一瞬间自己已经被韩予邈抵在微凉的瓷砖上,身体的热度与瓷砖猛然融合在一起,带来了非凡的感觉。 韩予邈眯着眼睛含着笑问她:“你刚才想什么?想偷袭我么?” 黄京乖巧的点点头。 “怎么不说话?说出来,我听听。”韩予邈看着黄京的样子,嘴角上扬。 黄京摇摇头。感觉到韩予邈的手附上自己的胸,玩弄着。 一时浴室里安静的可怕,淋头的水轻轻的打在黄京的脸上,黄京越来越看不清楚面前的韩予。 黄京紧紧的抱住韩予邈,感觉到韩予邈的吻落在自己的侧脸,自 己的脖子,自己的锁骨,渐渐的向下,在小腹徘徊许久。黄京急躁的扭动了一下腰肢,感觉到韩予邈使坏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吻落在自己的额头,顺着鼻梁一路向下。 黄京去寻找韩予邈,可是韩予邈的吻却灵巧的避开黄京寻找的唇,在她的耳际盘旋,黄京只感觉自己全身一阵战栗,韩予邈又如同第一次一样一路向下,攀在黄京肩膀的双手轻轻用力,把黄京的身体向下压去。此刻的黄京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她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她清楚的感觉到韩予邈的吻带着她不知道的情绪,在这样交杂繁复的情绪里,黄京清楚的感觉到,韩予邈并不会让自己好过。 寻找到黄京花园的韩予邈跪在浴缸里,毫无顾忌的用双肩抬起黄京,使她坐在浴缸的边沿,黄京已经感觉不到身后的墙壁是不是温热,她仰起头,花洒的水扑到脸上顺着面颊滴落在韩予邈被湿衣服包裹的肩上,落在浴缸里。她想喊韩予邈,却发不出声音。 韩予邈专心致志的工作着,当她感觉黄京抓住自己的肩膀,她更深的向黄京的双腿间探去。舌尖时重时轻的碰撞着黄京。 韩予邈这一天的委屈,愤怒,心疼都化成了这涓涓的流水,带着黄京飞向天堂。 欢爱过后的黄京摊在韩予邈的怀里。韩予邈温柔的从身后搂住她,舌还在她的颈徘徊。 “怎么了?” “想你。”韩予邈埋首在黄京的后颈,小声说。 黄京摇摇头,笑了说:“你这是发脾气呢。” 韩予邈不语,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黄京的肩膀。 黄京转过身体,双手捧住韩予邈的脸。 她就知道,她的韩予邈肯定是心里还在因为上午的事才会失控。玩着韩予邈的头发,黄京专注的看着韩予邈问:“以后真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你爸爸。”虽然黄京不说,可是韩予邈知道黄京被自己带出来心里肯定也是暗潮汹涌的。 “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好不好。你不是对她说你会把我送回去么?” “对,送羊入虎口。” 韩予邈气嘟嘟的说。 “那也没有你住在这里更加羊入虎口啊。想一想凌帛古就住在楼下,我还那么久不在,真是'后怕。”黄京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韩予邈倒是没想到黄京会吃醋了,想起刚才韩予邈的邀请,黄京的回绝,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是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搬到楼下去住了。”韩予邈撇嘴。 “韩予邈,你敢。”就算自己吃飞醋了,怎么可以气自己。黄京低吼。 韩予邈看着她的样子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她家有个陈尘那样的母老虎,我可不敢去。还是我的小京最好了, 是不是?” 黄京听了坏笑起来,也不管两个人在浴缸里有多拥挤,不顾一切的扒开韩予邈的衣服,脸埋进水里,亲了上去。 韩予邈弓起身子,脑海中只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小祖宗保准会让她这一晚上都睡不消停的。 沉醉的夜色有爱人的相伴更加的迷人,黄京和韩予邈在浴室折腾够了,躺在床上倒是也睡不着了。安静的时光里,黄京紧紧的握着韩予邈的手,看着窗外的街灯,幸福的合不拢嘴。 “傻笑什么啊。”自从两个人从浴室出来黄京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像个小傻子。 黄京回头看着韩予邈,明亮的眼睛饱含着爱意。 “韩予邈,我们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在一起真好,想想最初我的少不更事,我就很后悔,做出了那么多让你难过的事情。可是你还能原谅我,陪伴我,体会我,如果我失去你,我该多么追悔莫及。好在,你一直没有放弃我。我知道,当时你说分手也并不是就真的要放弃我了。你要对你自己说的话负责任。虽然我心里有点怪你,可是毕竟错的源头是我。后来在海南,你不知道我看到丰习亲你的时候我多想杀了她。但是我忍住了。我不想让你为难,她是你的朋友,我当时真的冲上去你也会维护她的,那样我们的关系会更糟糕的。” “说起丰习,当时我……” “韩予邈,你不要说。”黄京连忙盖住韩予邈得嘴,释怀的说:“其实我知道,丰习那样的人,体贴温柔,谁都会有些动心的。但是我也相信,你不会那么轻易的释放自己。韩予邈我对你的感情里一直有一种东西叫做尊重。我尊重你孤身一人可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出一片天地,我也尊重你对莫炆的深情怀念,我更尊重你在面对陈尘姐和凌帛古在一起时候的平静大度。我知道,这些对你都不容易。可是韩予邈,以后有我了。这次的承诺我一定会兑现的。韩予邈,我会牵着你的手,勇敢的面对我们的未来,绝不后退。” 黄京的表白令韩予邈深深的情动。说起原来的事,韩予邈又想起来上次见到林术的事。韩予邈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想说的可能在现在的两个人心里根本不值得一提了。韩予邈自嘲的笑笑,索性就没有回答。 韩予邈的沉默令黄京有些茫然,她翻个身,伸手抱住韩予邈,感觉到她乖巧的窝进自己的怀里,笑嘻嘻的说:“老婆,晚安。” 韩予邈听见她那声老婆,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 “黄京。” “嗯?” “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你要想好了,如果你不能喊一辈子,以后就不要叫了。”韩予邈的语调中有难以掩盖的颤抖。 黄京听了毫不停顿的回答:“你都已 经答应做我老婆了。就在这个床边,我说我像接新娘一样给你穿鞋,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你怎么忘记了。” “没有忘,没有。”听到黄京如此激动的声音,韩予邈连忙安抚。 “那,老婆。”黄京轻轻的唤。 “嗯。”韩予邈轻轻的应。 “嘿嘿。老婆。好老婆。”黄京像抱着洋娃娃一样抱着韩予邈想在床上打滚,可惜韩予邈的重量令她的动作很不到位。 韩予邈被她折腾的不舒服,伸手掐住她的脸,低声呵斥:“睡觉。否则以后不许叫了。” “噢。”黄京倒是听话。 房间里安静了。 没一会儿。 “老婆。” “老婆你睡了么?” “老婆,我爱你。” “老婆,晚安。” 窝在黄京怀里的韩予邈幸福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记得曾经在前文说过两个人爱爱的事!什么手铐皮鞭小蜡油。都没有。不过可以做的特别的。想一想。不能不让她俩有一次了,久别重逢都没有,现在再没有我可以给她俩盖庙了。 ☆、第 70 章 黄京在家里休养了三天,这三天黄京享受了帝王一般的待遇,韩予邈曾经的那些温柔在这三天简直就是小儿科。黄京拎着裤子从马桶上站起来,就看见玻璃门外忠心守候的韩予邈。 “哎。”偷偷的叹口气,黄京有点愁了。也不能让韩予邈总是这样吧,一副被自己虐待的表情。 从洗手间出来,韩予邈惯性的扶上黄京的胳膊。体贴的问:“累不累?回床上躺一会儿?” 黄京撇着白眼看了韩予邈一眼。 “不要。看会儿电视吧。好不好?”黄京说完就奔着沙发去,谁知韩予邈拽住她,体贴的说:“不要看电视了,累脑,何况坐在沙发里,腰酸了不舒服。” “可是,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黄京无奈的反驳。每天就是躺在床上,上个厕所成为了自己最快乐的事。 “才三天,你当时那么虚弱,怎么可能养好。乖啦,回去躺着。我给你读小说,昨天那本小说不是还没读完么?”韩予邈柔声哄着黄京,黄京拿这样的韩予邈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回到床上。 韩予邈靠在床头,拿起小说,黄京躺在她身边枕在她的腿上。 这就是每天的生活。黄京看着韩予邈的脚趾头,心里不舒服。虽然喜欢这种两个人安静的相处,可是韩予邈就像一个没有怒气的帝王,用最怀柔的政策体现着她的说一不二。 “韩予邈,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去公司了。”黄京听不下去故事了,又不是小孩子,听了好几天了,也没什么意思了 韩予邈放下书,看着黄京的后脑,知道这个小家伙是闹脾气了。 “嗯,是挺久没去了。要不我们一起吧。” “啊?”黄京本想把韩予邈支走,自己可以看会儿电视,上会儿网。哪里知道韩予邈竟然要带着她,黄京转过头,仰躺在床上,看着韩予邈如水的目光。 “韩。你怎么了?”黄京不得不问了。 韩予邈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说:“没怎么的。你不想陪我么?” “不是。那,我去换衣服。”黄京再傻也体会的出来韩予邈有点不对劲。 两个人换好衣服开了车库门,韩予邈看着挂在门边的钥匙,问黄京:“你喜欢开哪个车?” 黄京指指最角落的奥迪,笑着说:“它。” 奥迪在车库里发出一声轻轻的鸣叫,韩予邈把钥匙递给黄京,说:“今天你开车。” “好。”对于这辆车,黄京是有多深的感情啊。她和韩予邈的第一次就在这辆车上。 黄京蹦上驾驶 位,看着韩予邈优雅的坐在副驾驶,傻乎乎的咧嘴笑起来。 探过身体给韩予邈系好安全带,黄京启动车子,突然扬起右手,大喊一声:“出发。”韩予邈被她吓了一跳,可是看到她的样子还是笑了起来。黄京看着韩予邈的笑容,深情款款的说:“老婆,我们走咯。” 一句温柔的“老婆”令韩予邈红了脸,她偏过头不想让黄京看到她的羞涩,黄京知道她是害羞了,心里更是像开了花儿一样,一脚油门踹出去,车子像个小火箭冲了出去。 再一次来到HW的黄京深深的感慨。想到第一次来到这里,自己和韩予邈的关系虽然看似亲密,可是两个人在心里都有着自己不能言说的秘密。而如今,虽然有些事还是一个谜团,可是韩予邈可以坦荡荡的接受了自己。而自己也终于明白了韩予邈的重要。 望着大楼的黄京感觉到韩予邈走到自己身边,伸手挽上了自己的胳膊,黄京去看韩予邈,阳光下的笑容如此炫目。 “走吧。”韩予邈拉着她,坚定的走进了大楼。 “董事长。黄小姐。”黄京看着前台,哎,自己还被记住了? 韩予邈微微的点下头,拉着黄京去了电梯那里。 等电梯的空当,黄京忍不住回头去看前台的女孩,来过一次就被人记住的感觉真好。 黄京正在洋洋得意,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黄京扭动着身体,龇牙咧嘴的看着面对着电梯口一脸无辜的韩予邈。 “痛,痛。”黄京疼的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了。可是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敢大喊。也不敢去推韩予邈依旧拧着她的手。 “痛?为什么痛?”韩予邈一点也不松劲儿,淡淡的问。 黄京看着韩予邈冷静的样子,瘪着嘴,哆嗦着胳膊,哀求道:“我错了,老婆,松手,要哭了。” “那就哭吧。电梯来了。”正好电梯来了,门打开,里面呼呼啦啦的出来一帮人,大家看到韩予邈都礼貌的问好,韩予邈扬着微笑,轻声慢语的回礼。手却在黄京的腋下没动一下。 就这样扯着黄京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了,韩予邈才松手。 黄京捂着胳膊咧着嘴,终于在空无他人的电梯里蹦起来。 “疼死了。韩予邈。你个泼妇。”黄京疼的直转圈。自己掀起短袖一看,青紫一片。 韩予邈心可真狠。黄京看到她那一脸假假的微笑,就想撕开她的脸皮。 韩予邈看了一眼那块痕迹,心里也心疼,可是看到黄京那个仇 人见面的脸,又收起来爱心。看着前面,目不斜视,随便黄京在这电梯间里蹦达。 电梯很快把两个人送上了顶楼,韩予邈不管黄京踏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韩予邈仰着头,黄京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觉得韩予邈像个小公鸡,踏着骄傲的步伐正在巡视着自己的疆土。 凌帛古正好从对面的办公室出来,就看见韩予邈雄赳赳的走过来,后面的黄京,嗯,黄京怎么了?凌帛古抻着脖子看着后面弯着腰捂着胳膊的黄京。不会受伤了吧。 “小京。你怎么了?”凌帛古直接忽略掉韩予邈。走到黄京面前。 黄京直起腰,一脸尴尬的挠挠头。 “小古姐。” 凌帛古被她弄的莫名其妙,扫视了一下她,才发现她腋下的青痕。 “怎么了这是?”凌帛古拉开袖子一看,怎么都紫了。 “没事。”黄京忙扯过自己的袖子,去看正要进办公室的韩予邈。只见韩予邈站在门口对她挑了挑眉毛,那个意思是你敢说我还敢再来一次。 黄京萎靡不振了。 凌帛古回头看看韩予邈关上的门,轻声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黄京低声说。 两个人像是接头一样,偷偷摸摸的嘀嘀咕咕半天,也没搞清楚韩予邈的火气是从哪里来的。 “凌帛古,你不用上班么?”走廊里传来一声低斥,凌帛古回头看到韩予邈双手环胸站在门口。 “上。上”资本家。凌帛古拍拍黄京,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办公室,路过韩予邈身边的时候,听见韩予邈低声说:“你再教她坏主意,我就把你所有的事情告诉陈尘。” 凌帛古听了吓得直接钻进了屋子里,进屋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陈尘知道。没有了啊。 靠,韩予邈你个狐狸。 韩予邈站在门口看着玻璃走廊中黄京一脸胆怯的站在原地。 “进来。”回身进了屋子。 黄京像个听到命令的哈巴狗一路小跑钻进了韩予邈的办公室。韩予邈一脸享受的坐在阳光下的沙发里,看着窗外。 黄京坐到她身边,巴结的说:“老婆,你别生气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韩予邈蔑视的看了一眼黄京。黄京吓的缩成一团。 “去给我拿纸和笔。”韩予邈指指自己办公桌。黄京立刻去办。 把纸和笔归归整整的放在韩予邈面前,韩予邈指指电脑说:“半个小时。归你,去玩吧。” “噢。”黄京以为韩予邈要写什么重要的东西。听话的去玩电脑。 韩予邈坐在沙发里,附□体,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第一行字。 韩家家训。 韩予邈拄着笔想了想,又落下笔。 第一条:不准看除了韩予邈以外的任何人。 想了想,又打上括号,标注上,家人和限定的几个朋友除外。 第二条:不准自己把事情闷在心里。 第三条:不准自己去承担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解决的事情。 第四条:韩予邈说的一切话黄京都需要无条件遵从。 第五条:如果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日子里,必须做到每日三汇报。 第六条:一周可以去一次酒吧,绝对不可以给小费。必须有合适的人一起去玩。 第七条:如果吵架,不准伤害自己。不准回头就走。吵架过后必须黄京先道歉。冷战必须黄京先低头认错。韩予邈可以适当惩罚黄京的不乖。 第八条:零食一周补充一次,不准超过二百块钱。水果随便吃。 第九条:谁再轻易说出类似分手的话,或者胁迫对方做对方不愿意接受的事,罚在下面一辈子,不得翻身。 第十条:韩予邈可以随时随地加注条款。黄京没有任何辩驳权利。 标注:此家训此日生效,解释权归韩予邈所有。 写完这些的韩予邈心情大好,温柔的叫着黄京。 “大宝,过来。” “哦。”黄京看了一眼表,才玩了不到二十分钟。不过被叫“大宝”的感觉不错,黄京站起来走到韩予邈面前。 “签字。”韩予邈直接把纸和笔递给黄京。 黄京皱眉,看到韩予邈坐在沙发上露出一脸奸诈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韩予邈你说的第七条绝对实行不下去。 哪次不是她哄着黄大宝 ☆、第 71 章 黄京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纸。 怎么说呢。心里挺温暖的。可是温暖里又有点别扭。韩予邈怎么变化这么大,刚才出家门的时候还柔情似水,现在…… 黄京拿着笔,深深的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签。 这不是卖身契,可是与卖身契差不多。韩予邈除了第一条在自己眼里有点莫名其妙,其他的看着都是对自己好,可是也是十分具有约束力的。 “有问题?”韩予邈坐在黄京对面,看她半天也没动,柔声问道。 黄京的视线还落在纸张里,听见韩予邈问她,只是轻微的摇摇头。 “韩予邈,我怎么有点上贼船的感觉。”黄京放下纸,认真的看向韩予邈。 “有么?”韩予邈反问。 黄京皱皱小眉毛,一屁股坐在韩予邈身边,拿着纸解释:“第一条,没道理啊。我走在大街上不能不看人吧。撞上怎么办?” “又不是让你真不看,是不允许盯着看或者是回头看。不准恋恋不舍的看。”韩予邈优雅的靠在扶手上,淡淡的解释。 黄京总觉得韩予邈有点陷害自己的意思,垂死挣扎着。 “那好,第二条,我以前是挺喜欢耍小聪明的,可是你不能让我一点秘密都没有吧。那多赤|裸裸的站在你面前,咱们就没有吸引力了。” “然后哪天再来一个师姐气我一下么?” “嗯?”黄京无语,韩予邈真是太记仇了。说第三条吧。 “这个,除了我爸这件事,我没再做过,没必要上家训。” “你爸一个就够了。我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疼。”韩予邈抚上黄京的头,如同一个主人在温柔的安抚自己的宠物。 如此的韩予邈,使得黄京也没有了什么反抗的机会,她又举着纸看了半天,拿起笔犹犹豫豫的,瞄一下韩予邈,又瞄一下。 好吧。韩予邈的目光如此坚定,又充满诱惑。黄京无奈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放第一个抽屉里去吧,宝贝。” 即使黄京签完了,韩予邈也没有太多的笑容,依旧淡淡的,黄京拿着纸打开抽屉,一堆的文件,黄京扫了一眼,把纸放好,低着头回到沙发。后悔了,还不如在家呢。在家的韩予邈多好,把自己当宝贝宠。 “你有话对我说么?”正在黄京反思的时候,韩予邈靠过来,脑袋直接放在黄京的肩膀上问。 黄京脱口而出:“没有啊,怎么了?” “你该对我道歉。” “为什么?”黄京彻底郁闷了。怎么了这是? “你把我的心伤了。我特别不开心。 ”韩予邈双手圈住黄京的胳膊,撒娇。 黄京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一阵强烈的恶寒。 “你好好的说话,正常点行不行?”黄京退了退。 “你看别人,还是回头看的。她比我好看?还是比我年轻?”韩予邈倒是看不出怒气,依旧以撒娇的口气询问着。 原来这么回事。黄京终于明白为什么韩予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挨掐。黄京委屈,可是看到韩予邈那张比她更委屈的脸,就无言以对了。 韩予邈见黄京不说话,甩了她的胳膊,靠近沙发里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这是真的生气了。黄京有良好的自觉性,自己刚才没回答韩予邈的问题,这家伙肯定是多想了。 “宝贝。”黄京也不管自己有多恶心,表现的有多猥琐。直接趴在韩予邈的胸口蹭了蹭。 “别生气了,你最漂亮,你看你一点皱纹都没有,这小皮肤我都是羡慕嫉妒恨的。是不是。乖乖,不生气哦。” 黄京的语气令韩予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韩予邈睁开眼看了看还在自己胸前吃豆腐的黄京,心里也不懂自己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当时看到黄京在自己身边扭着小脑袋去看人家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难不成是四硕的话在自己心里起了作用了。 韩予邈郁结。自己怎么按耐不住脾气了。自从在海南之后,时不时就会做出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 “韩。”黄京见韩予邈专注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心里更是拿捏不准韩予邈下一步想做什么了。 “嗯?”这回韩予邈倒是给她反应了。 黄京的小脑袋转的快,她一看韩予邈应声了,忙讨好:“我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出去旅行吧。明天就出发怎么样?” “不。”直接拒绝。 “为什么?”黄京问道。 韩予邈歪头思考一会儿,握住黄京的双手,温柔细语的说:“大宝,我们两个人现在没有别的阻碍了,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开心么?” 韩予邈的动作在此刻给了黄京足够的信任感和诱导作用。黄京坚定的点点头。韩予邈轻轻的笑了。 “可是心里会不会有一些遗憾。比如说你曾经想找到姐姐,是希望你们可以全家团聚。还有当初你一个人回去面对你的父亲,是害怕他不快的时候伤害到我。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你的爱人是我,并且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事实上他并不可能轻易的就伤害我,反而可能是我的破坏力比较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需要回家看看。把这些遗 留的问题解决一下。” 韩予邈一口气说完这些后,看着黄京纠结的样子,轻声安抚:“当然,我们不是马上回去。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回避这个问题。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们四个人,一起回去,我等你的答复。大宝,我希望这一次你可以带上我。” 韩予邈给了黄京足够的暗示,看到黄京感动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又紧紧的握在手里,不给黄京说话的机会,话锋一转,说:“晚上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烤全羊好不好?” 韩予邈的御夫之道玩的是一片祥和,即使黄京有什么想法也都被韩予邈完美无缺的话堵回去了。她是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又给了黄京足够的考虑时间。最后怕黄京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决定,又把话题直接带到了晚餐上。 黄京这时才明白,那张韩家家训的意义是多么深刻。如果以前韩予邈对自己是用心去爱,现在,她却是在用脑来呵护。 烤全羊这桌儿大席当然不可能只有韩予邈和黄京两个人。 黄京在时隔半年之后又一次见到了陈尘的哥哥,陈浩。 而陈浩这一次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黄京进了陈浩的会馆就看到他穿着围裙正在指挥大厨做饭。 “呦,今儿太阳又打南面出来了。”陈尘可不会给陈浩面子。想当初陈浩为了凌帛古亲自下厨包饺子,陈尘可是记得清楚。 陈浩宠陈尘,虽然知道她这是调侃自己,也好脾气的应着。 黄京是第一次来陈浩的会馆,凌帛古带着她四处转悠,黄京被会馆的豪华震了一小下。 “陈浩哥未免太有钱了。”黄京坐在沙发里看着这小小角落摆放的音响,可能这是陈浩最不在意的一套音响,但是却是黄京梦寐以求的东西。 凌帛古泡着茶,看到黄京的小样儿,瞄了一眼远在另一个房间里聊天的韩予邈和陈尘低声说:“你家韩予邈不比他差。” “是么?可是韩除了衣服,鞋子,包很讲究,其他的都很普通。也就是个略微富裕吧。” “话说回来,下午你俩来单位的时候怎么了?”凌帛古低声问。 黄京噼里啪啦的学了一下下午的事,又把家训大概描述了一遍,也顾不上凌帛古略带嘲笑的表情了。 凌帛古听完之后问道:“那你打算反抗么?” “想啊。可是她也是为我好。” “那就一辈子没办法翻身了。你就被她牵着鼻子走。”凌帛古吓唬道。 黄京听了又觉得有点怕怕的,现在的韩予邈有点神秘,性情不定, 和曾经的韩予邈完全不同,黄京心里没底儿。 “那我能怎么办?”黄京傻乎乎的问。 凌帛古坏坏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黄京茫然的看着凌帛古,希望她说的具体一点。 凌帛古心里也畏惧老韩,只能摇头叹息:“真是傻子。朽木不可雕。” 黄京被喊了傻子不开心,也闷不做声了。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的喝着茶,韩予邈和陈尘谈论了一些八卦出来就看到凌帛古一脸悠闲,黄京一脸郁结。 “大宝看起来不算很开心,是不是我带你来陈浩这里你不舒服了?要不我们一会儿吃完马上走好不好?,宝贝。”韩予邈坐在黄京身边,抚上黄京的胳膊关切的问。 黄京看看偷笑的凌帛古,心想这韩予邈现在和自己说话真是讲究攻心计了。 “没有。” 黄京可没有那个脑袋去像韩予邈那样打棒球。只能直截了当。 韩予邈笑了笑,看着黄京低下头去喝茶,目光落在凌帛古身上,只是轻轻的一瞥,凌帛古就感觉出了一身冷汗。 韩予邈的眼神赤|裸裸的质问:我训我的人,你敢插手帮她? 凌帛古低下头,看着依旧因为韩予邈的抚摸傻笑的黄京,心里叹息: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看了一本书,哎,夫妻之间讲话真的需要好用心好用心的。甚至比在外边还需要用心。真是累~~~ ☆、第 72 章 饭局上的韩予邈倒是没怎么体贴黄京,反倒是黄京一如既往的扮演着小媳妇的模样磨着韩予邈可以多吃点东西。 可能只有到吃饭的时候,才可以深深的体现出两个人不言而喻的等级分制。黄京不厌其烦的讨好着韩予邈,韩予邈眯着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享受着。 其他几个人看到黄京的样子禁不住掩嘴偷笑。 “小京,你喜欢胖胖的女生?”陈浩喝着小酒看着热闹,还禁不住推波助澜。 黄京正投身在巨大的工程中,被陈浩这样一问,大脑都没想,直接回道:“不喜欢,怎么了?” “可是你像是要把老韩喂成猪的架势呢。”凌帛古立刻接过话头。 凌帛古的话令韩予邈瞪起了杏眼,黄京送到嘴边的肉也不吃了。 黄京气凌帛古的话,放下筷子反驳道:“我家韩予邈是猪,你是什么?你吃的和她吃的一样,你吃的又是什么?” 黄京难得一见的伶牙俐齿倒是令几个人笑起来。 “呦呦,我家韩予邈。真是肉麻死了。”凌帛古面向陈浩,掩着嘴角绘声绘色的学着黄京的话。 陈浩很配合的点着头,笑的眉毛都变形了。 “狼狈为奸。”黄京被气的口无遮拦。 “是,我也觉得他俩狼狈为奸。”一直偷笑的陈尘也加入其中。 “我俩有你和老韩奸诈么?”凌帛古直接回嘴。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俩最多算是两只狐狸,狐狸是妖媚,可是不具备什么攻击性的。”陈尘慢悠悠的回道。 此话换来凌帛古和陈浩的一阵唏嘘。 黄京听见陈尘帮自己,嘴也伶俐了,落井下石的问:“陈浩哥是老大哥,如此肯定是狼咯,那小古姐你岂不是尖嘴猴腮的小狈狈。” “你才是小狈狈呢。你个黄鼠狼。”凌帛古不甘示弱的回道。 韩予邈拿着酒杯看着几个人因为凌帛古的这一句话吵成一团,摇头品酒。哎,吵。真的很吵。可是这吵闹中怎么还觉得很快乐。 晚上回家的路上,韩予邈窝在副驾驶看着黄京在路灯下模糊不清的侧脸。心里温暖,想起晚上黄京快乐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大宝喜欢他们么?”韩予邈轻声问。 黄京侧目扫了她一眼,心想这韩予邈同学喝醉了吧。不仅加快了车速。 “喜欢。你的朋友我都喜欢,你乖乖的,我们很快就回家了。”黄京回答的很直接。丝毫没有停顿。 韩予邈暖在心里,舒展着身体坐起来。 城市的灯光渐渐的清晰,楼宇间暄美的距离,有一处称之为家。 黄京扶着有些踉跄的韩予邈进了家门,一阵熟悉的味道令她此时更加的安心。看着怀里的韩予邈露出莫测的笑容,黄京乖巧的跑到厨房去泡了一杯柚子茶。 “喝点水,舒服点。”韩予邈果然有点喝多了。要不怎么能躺在沙发上露出如此诱惑的笑容,黄京感觉自己每向韩予邈迈进一步,自己的心脏就会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 韩予邈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把黄京拉在自己的身边,喝了一口黄京手上的水就摇头了。黄京放好杯子,还没回身,韩予邈就环绕上来。 “大宝。”耳边的热气使得黄京反射性的闪躲,她的动作令韩予邈十分不快,双手捧住黄京的后脑,强迫着黄京扭着头看着自己。 “大宝,你说狐狸是怎么媚惑别人的?”韩予邈的声音如同揉碎的糯米,软软的粘粘的。 黄京吞咽着口水,心里回答:就像你这个样子。 韩予邈看着黄京没回答,又贴近一些,直到自己的嘴唇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黄京的唇香,才低哑的问:“大宝不知道呢?那大宝想不想知道?” 黄京再不动嘴岂不就是柳下惠了。 捕获了那令人犯罪的唇,那一刻,耳边传来了韩予邈的轻笑,黄京投入其中,身体压了下去。韩予邈顺从的躺在沙发上,感受着黄京一点一点的沦陷在自己的回应里。 轻轻的翻身,在这狭小的沙发上,韩予邈紧紧的抱住黄京,把她挤压在沙发的靠背和身体的中间,韩予邈伸手抓着黄京的头发,舌尖反客为主,深深的探进黄京的口腔里。 黄京发出一声闷哼,韩予邈再一次的翻动身体,趴在了黄京的身上。 离开那令自己痴迷的味道,韩予邈描绘着黄京的轮廓,深情的眼神引得黄京一阵感动。 “大宝,你爱我么?” 黄京叹息。韩予邈都快把自己点燃了,怎么能突然停下来问这样的问题。可是看到韩予邈如此认真的表情,黄京还是忍着自己的欲念回答:“我爱你。” 韩予邈点点头,手拂过黄京的下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皱着眉头诱惑:“那你是不是为了我什么都愿意?” “愿意。”黄京急不可耐的握住韩予邈的腰肢,身体向上靠去,想亲吻韩予邈,韩予邈笑着躲着,一只手探进沙发垫里,寻找了半天。 “大宝。”韩予邈继续诱惑,唇齿相溶的美好令黄京沦陷的心甘情愿。韩予邈动作麻利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又去脱黄京的。黄京配合着翻动着身体,眼前韩予邈的肌肤晃来晃去,黄京只觉得自己血脉膨胀,刚要伸出手去环绕韩予邈的脖子。 “咔嚓。”熟悉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黄京看着自己的左手被手铐拷住,冰凉的感觉直入心里。热情瞬间消失,黄京惊恐的看着一脸坏笑的韩予邈,只见她握住自己的右手,把那冰冷的手铐死死的拷住了自己。 “韩予邈。”身体被推在沙发上的那一刻,黄京无力 的反抗着。 “我记得大宝不是喜欢这些。”韩予邈骑在黄京身上,手指轻轻的在黄京的皮肤上滑翔。时重时轻,最后按住了左胸口的那个点。 “我喜欢它。喜欢的心都化了。”红晕爬上了黄京的面孔,韩予邈低声笑着,手指用力,凸起被按进了柔软之中,微小的快感随着韩予邈的动作贯通了黄京的全身。 “我还喜欢这个。”另一只手的食指的点了点右边的凸起,韩予邈像个坐在地上玩泥巴的孩子,又揉又捻,黄京紧绷着身体,剧烈的喘息。 韩予邈好像很喜欢黄京给予的反应,笑着爬到黄京的面前,亲吻着她的眉眼。舌尖的湿润染了黄京的身体,最后落在肚脐的周围死死的盘旋。 “想要。”黄京挪动着身体,轻声说。 正在享受着此刻的韩予邈发出咯咯的笑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想要?那得求我呢。” “韩予邈。”黄京想去抓她,只见韩予邈直接从自己的身上翻了下来,光滑的身体如同一条银龙,像卧室的方向游去。 黄京气急的要起身,发现自己的双臂被锁在前面,很难用力。只好挪动着下半身,踏在地毯上,才站了起来。 韩予邈在这个空当已经进了卧室,黄京双手推来卧室的门,卧室里漆黑一片,韩予邈藏在何方,黄京不知道,也看不清楚。 黄京没想过韩予邈竟然把原来的事一件一件还给了自己。可是激情到了一半藏起来这件事黄京可没有做过。她站在卧室中间,只感觉双腿间渐渐的泛起凉意,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这么不经事。 空荡荡的床上根本没有韩予邈的身影,黄京看了看门后面,也没有。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衣柜,那是一个放贴身衣物的衣柜,倒是可以装进去一个人,黄京走过去,轻轻的拉开,整齐的睡衣连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黄京关上门,看着不远的窗帘。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窗外的月光,黄京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掀起一个角,月光霎时间铺散在黄京白皙的皮肤上。黄京就像一个月光下的孩童,没有任何遮掩的呈现在躲在角落的韩予邈眼中。 “大宝。”左侧发出的一声轻唤让黄京看过去。 窗帘轻轻的摆动,空无一人的角落令黄京迷茫。 身后爬上一双冰冷的手,韩予邈紧贴上来的温度还没来得及感受,黄京已经被韩予邈的推力向前一个跨步,双手虽然捆绑在一起,可是还是反射的去扶住明亮的玻璃。 “别动。”轻轻的一声之后。黄京感觉到韩予邈的手,握住了自己左边的柔软,而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腿间。 “韩。”月光下的玻璃映衬着自己模糊的模样,街角的灯光此刻如此的明亮,黄京有点委屈的唤着韩予邈, 心里默默的祈祷韩予邈不要在这样毫无隐私的地方让自己绽放。 身后的韩予邈听见黄京的这一声轻唤,探过身体,含上了黄京的耳垂。 “大宝,我爱你。” 只需要这一句话,韩予邈一直都知道,她只需要用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令黄京为了她彻底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狐狸狐狸。 ☆、第 73 章 冰冷的手心因为黄京持续升高的体温渐渐的温热,韩予邈轻轻的揉捏着黄京的浑圆,另一只手没有给黄京任何的机会的顶了进去。 “韩。”黄京酥软的声音在此刻更像是邀请。 “宝贝,你好紧。”这种体位和无措令黄京本能的紧绷着身体,韩予邈的手指刚刚探入一个骨节就再难前行。“乖,把腿张开。”韩予邈在黄京耳边蛊惑,另一只手一路下滑到了黄京的小腹,引导着黄京向后支撑起整个身体。 手指可以清楚的触摸到湿热的壁道里的凸起,韩予邈一寸一寸的轻舔着黄京的脊柱,迷乱的夜色在黄京的眼里越加的迷离。 “韩。”黄京发出小小的呜咽。微阖着双目屏住呼吸接受着韩予邈深入的侵犯。扣在一起的双手紧紧的抓在玻璃上,韩予邈挑起目光看到黄京手掌的周围泛出的一圈雾气,她纤细的骨节略微的弯曲着,指尖泛出红白的颜色。韩予邈享受着视觉和感官上双重的侵犯感,手指揉捏着黄京的乳|房,另一只手徐徐的进出,顺着黄京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滑腻,慢慢的触摸着她的那一点。 喘息交缠在一起,韩予邈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黄京的身体向前趴去,乳|房接触到冰凉的玻璃的瞬间,黄京慌乱的想挣脱韩予邈的控制。 “韩。”又是一声略带呜咽的祈求。 韩予邈染了情|欲的眉眼更加狂乱,她伸出手紧紧的禁锢住黄京的身体,眼睛离不开此刻黄京妩媚的姿态,手掌翻转,韩予邈抚慰上那含着水珠的息肉。快感又一波一波的袭来,黄京翻转过身体狠狠的缠上来,小小的牙齿轻咬着韩予邈的舌头,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再求饶。 极限的崩裂感令黄京发出小小的低泣,洁白的手臂紧紧的勒住了韩予邈的脖子,黄京整个人挂在韩予邈的身上,还没来得及缓气,韩予邈的双指再一次滑入了黄京的入口。 “好烫,宝贝。”韩予邈的声音含着微笑。黄京羞|耻的把自己埋进韩予邈的颈窝,□却因为难以抑制的渴望轻轻的摆动。 “轻点。韩。轻点。老婆,快一点。”情|潮未退的身体受不住紧随而来的刺激,灼热的呼吸裹着黄京的胡言乱语喷洒在韩予邈的皮肤上。韩予邈被此刻黄京迸发出来的狂乱折磨的越加粗鲁起来,黄京在摇摆的目光中偶然看到躲在纱帘后面看过来的碧绿色的眼睛。 “小东西。在看。”身体的激流令黄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韩予邈扭过头,越过黄京仰起的下巴,视线落在小东西身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小 宝,喜欢看妈妈爱爸爸呢。”韩予邈软软的语调萦绕在黄京的耳边,黄京被韩予邈这毫无遮掩的话刺激着,身体渴望得到更多,她想抱怨韩予邈,发出的声音却只能是细小的索要。 黄京想要的更多,在韩予邈给予的肯定里,在韩予邈的身体上,身体的迎合越加的猛烈,脊背抵住的玻璃逐渐的被自己灼热的体温孕育成舒适的温床。 “小宝,很喜欢看你的样子呢。”韩予邈继续使坏,低下头含住黄京的凸起,伴随着手里的动作轻咬。 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潮让黄京整个人濒临崩溃,她仰着头,口中发出越来越尖锐的呻|吟。 “不行了,韩,停下来。” “好紧。”胸口里发出一声叹息。手终于不动了,可是手指还在使坏。黄京低下头亲吻着韩予邈的头顶,韩予邈微笑着在她怀里抬起头,迎接到的是黄京热情的吻。 身体顺着玻璃落在地上,黄京想去抚摸韩予邈同样潮热的身体,却碍于手铐不能随意。黄京离开韩予邈的唇,舌尖舔着韩予邈的唇角,献媚的哄道:“老婆,把我的手铐解开好不好?” 韩予邈闭着眼享受着,听见黄京的话,微微一笑。 “钥匙,没带来。” “韩予邈。”所有的柔情都因为这一声怒吼快速的逃离了情|欲战场。韩予邈揉揉自己的耳朵,看着黄京露出无辜的笑容。 “大宝。我们上床睡觉吧。我胳膊好酸,身体好累。” 黄京听见韩予邈的话心疼的去给她揉胳膊。韩予邈别扭的抽回手,拉着黄京要奔床去。 “给我开锁,要不我就不上床。”黄京站在原地威胁。 韩予邈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说:“小东西还看着你呢。你喜欢让它看就留在这里吧。” 黄京气结的看着韩予邈,又去看小东西。 “小宝,怎么连你也能被叫做宝儿。”黄京念叨的走到小东西面前,借着月光看到小东西的项圈被一根皮链拴在窗户的把手上。 黄京无言的回头去看韩予邈,只见她站在皎洁的月光下露出纯纯的笑容。 “你变态。”黄京真没想到韩予邈竟然干出这样的事,她竟然把小东西拴在这里让她看她们两个人做|爱。韩予邈听到黄京的话,不快的抚着自己的额头瞪了黄京一眼,回身上了床,钻进被子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黄京费劲的解开小东西的绳子,小东西发出一声“喵呜”窜了出去。 “小宝。”床上发出一声呼唤,刚跑到门口的小东西 如同被点穴一样停下了脚步。韩予邈拍拍床,唤着:“小宝,来睡觉,不要理你爹。”小东西看看黄京,很没骨气的背叛了那个还为它抱不平的人。 黄京被铐着双手,委屈的站在床边,看着把自己折腾的腿都软了的人抱着小东西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黄京被手铐的冰凉激的失去了困意。 她睁开眼睛看见韩予邈正靠在身边看着小说,小东西在她怀里眯着眼睛,享受极了。 “你醒了。”看到黄京睁开眼,韩予邈放下小说,又是一片温柔。黄京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翻个身,背对着韩予邈。 身后韩予邈含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宝,你爸爸生气了,真是不乖。昨晚她把玻璃和地毯都弄脏了,还是妈妈早晨起来收拾的,她竟然都不感激我。” 黄京听见韩予邈的话脸不争气的红了。使劲的翻个身,面对着韩予邈和她怀里的小东西,反驳道:“我把那里弄脏了是谁弄的,韩予邈。” “我咯。”韩予邈不知羞的回答。 面对这样的韩予邈黄京做出最后的反抗。 “你怎么可以让它看?” “为什么不能让它看?它又看不懂。”韩予邈反问。 “呃。它看不懂你就更没有必要让它看了。”黄京低吼。 “可是它看着,你好像很有感觉。” 黄京垂汗。韩予邈怎么开始不讲理了呢。 韩予邈见黄京没说话,笑着爬到黄京身边,捏着黄京气鼓鼓的脸,说:“你发现没有,咱们家小东西都不□的。它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应给多给它刺激才好。” “韩予邈。” 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黄京只能套着家居裤在被窗帘彻底封闭的家里乱逛。期间还要承受着韩予邈不时的上下其手。黄京想反抗,却因为有求于韩予邈,又不敢太张狂。 韩予邈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多好。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黄京完美的身体,想摸摸的时候就摸两下,想亲亲那令自己迷恋的身体就可以亲亲。韩予邈躺在床上看着黄京在床边直转圈,低声笑起来。 “那么不想陪我在家里呆着呢?”韩予邈轻声问。 黄京停下脚步,看着狐狸韩予邈,委屈的回答:“呆在家里当然好,可是我光着身体,总觉得不舒服。” “那你以前在海南洗完澡都是这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啊。” “那不一样。”黄京无言。 “一样的。都是我喜欢的大宝。”韩予邈舒展身体,平 躺在床上。脸上流露出怀念的表情。 黄京被她此时的静谧安稳了心神,她跪在韩予邈身边,看着韩予邈的脸。 还是当初刚认识的那个样子,柔和的模样浅浅的笑容。可是心里怎么有了不同的感觉。黄京痴迷的看着韩予邈。韩予邈闭着眼睛摸着黄京的脸。 “你要在我身边。知道么?” 她的语气像是一个帝王,在安慰她的妃子,更像安慰着自己寂寞的心。 “嗯。” “时间久了,会不会厌倦我?” “不会。” “呵。大宝会不会撒谎?” “不会。” 韩予邈睁开眼,静静的看着黄京庄重的神情。 “嗯,大宝曾经说过没有对我撒过一次谎,我相信你。” 如负重释的语气,黄京疑惑的看着韩予邈。 韩予邈起身,从自己的枕头下摸出钥匙,看着黄京吃瘪的表情,笑眯眯的打开了黄京的手铐。 “韩予邈,你真是个坏人。”没有责怪,黄京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腕,宠溺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韩予邈好邪恶的说。难不成她喜欢偷窥感。 ☆、第 74 章 “韩予邈,你是个坏人。”黄京揉着自己的手腕宠溺的说。韩予邈挑挑眉毛,拎着手铐甩在地毯上,扑倒黄京,嘴里嚷着:“你说谁是坏人?”两只手已经伸向黄京的腋窝,瘙痒着。 黄京躺在床上想挣扎,碍于韩予邈骑在她的身上,自己无力反抗。黄京受不住的笑着求饶。 “韩,老婆,好老婆,别弄了,好痒。” 门铃在此刻叮铛的响起,两个人同时停下笑声向客厅的方向看去。 “谁这么早?”才九点多点。凌帛古和陈尘肯定已经上班了,难不成是展阔和四硕。这几天确实没有见到她俩。 韩予邈翻身下床,边向客厅走去边说:“把衣服穿上,我去看。” 黄京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到衣柜随便拿出一个套头衫套上,耳朵听见韩予邈打开了门,黄京仔细的听,没有什么声音呢。 不会是坏人吧。 黄京吓的跑出去,刚出卧室就看见韩予邈站在门口,被一个小孩子抱住了大腿。而韩予邈站在那里,傻傻的望着门外。 “韩予邈。”黄京一边唤着韩予邈一边向门口走去。 小孩子看到黄京,踉跄着步伐向黄京奔过来。 “呀呀。”她的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小孩子的动作引起了韩予邈的注视,她忙抱住快要摔下去的孩子,对着门口的人说:“进来吧。” 黄京停在原地,看着一个高挑的女人从被遮挡的暗处走了进来。 “小京,去帮我倒两杯水。”韩予邈抱着孩子回身对黄京交代。黄京茫然的点着头进了厨房。 “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 “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和四硕先见面的。” 黄京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偷听着客厅两个人的谈话。这个人认识四硕,黄京想了想这些人物的关系,好像也捋不出来什么。 端着两杯水,黄京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站在那里没动。 沙发里的两个人同时看向她,韩予邈依旧抱着那个小孩子,而客人含着与韩予邈十分相似的笑容,对黄京说了一句谢谢。 “黄京。”韩予邈像是在唤黄京,又像是在介绍。 客人笑着说:“能在这个时间在这里的人我当然知道是谁。”说完她优雅的站起来,伸出右手,客气的说:“你好,我是莫泠。韩予邈的,”她停顿了,回头去看正在逗着小孩子的韩予邈,略微的摇头,对黄京说:“韩予邈的律 师。” “律师?”黄京显然被这个莫名其妙前来的律师搞昏了头。 韩予邈听见莫泠的介绍,颠怪的看了她一眼,对黄京说:“别听她乱说,她是莫炆的妹妹。莫泠。这是她的小孩。”韩予邈拽着小孩子的手对黄京摇了摇,也不管小孩子憋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对了,叫什么来着?”韩予邈大条的问莫泠。 莫泠看着她,一脸无奈的说:“于文郁。英文名:HL。” “这是多不负责任的家长。怎么给孩子起了这样的英文名。”韩予邈拽着小孩子的手,又摇了摇。小孩子看着她,不堪其扰的爆发出明亮的哭声。 “怎么就哭了。”韩予邈吓得直接把小孩子放在沙发上,自己退了好远。 黄京抱歉的向莫泠笑笑,跑到小孩子身边,抱起来,对莫泠说:“我来哄。你们聊天吧。”说完也不等人家亲妈答应,拍着小孩子的背,进了卧室。 莫泠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回头去看惊魂未定的韩予邈。 “不喜欢小孩子,还抱她。你以为是洋娃娃么?你随便的摆弄。”莫泠谴责着韩予邈。 韩予邈无辜的回答:“不是你的孩子么?别人的白给我抱我都不会去抱的。”韩予邈此时流露出的撒娇表情,令莫泠一愣。她呆立在那里看了韩予邈很久,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韩予邈不快。 “好久没见到你撒娇了。想起来你以前为了订单在我这里撒娇的样子,好怀念啊。”莫泠边叹息边坐在韩予邈身边。 韩予邈听到她提起曾经,本是明艳的笑容渐渐没落下去。 莫泠见她如此只是叹口气。 “想好了。这是你全部的身家。”来的目的还是没有因为过去的情仇而被抛诸脑后。莫泠冷静的问。 “嗯。”韩予邈也毫无迟疑。 “你认为可行,我会着手去办的。”莫泠也没有多劝。 两个人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莫泠突然说:“要不要回去看看我姐姐。这些年,她很孤单,你知道因为当初的事,我爸爸没有把她安葬在我家的祖坟,这么多年,只有我会去看看她。” 莫泠的话令韩予邈心里一阵难过,她靠在沙发里望着莫泠的侧脸,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你过的幸福么?” 这是莫泠结婚之后,韩予邈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 或者说是自从莫炆去世之后,韩予邈第一次问莫泠她幸福么。 莫泠点点头。 平静且淡然的说:“幸福。比起曾 经与你纠缠在一起却又不能完全得到的疼,现在很安稳,有子锡,有孩子,有疼我的公公婆婆,很幸福。” 韩予邈像是感知了一般轻微的点点头。 “我也很幸福。有她在,我可以看到当年那个不停向我走近的莫炆,可以感觉到踏实的爱情。可以看到一个炙热的叫黄京的灵魂。所以,我可以为莫炆做最后的事,却不能去看她了,对不起。” “没关系。”莫泠轻笑。 “我父亲已经知道你最近过的不错。估计他很快会来拜访你。”莫泠看着韩予邈认真的说。 “这么多年,我倒是想念他了。不如我下个月就去拜访他好了。” 莫泠皱眉,看了韩予邈很久,问:“此话当真?” “当真。” 送走莫泠的韩予邈只对黄京说了一句话:“明天回你爸爸家,你想想要说什么吧。”说完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黄京坐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书房门,一阵失落。掏出手机给展阔打电话,久违的声音令黄京安心。 随便胡扯了几句,黄京直奔主题。 “莫泠来过。” “哦。我知道。昨晚我们见面了。”展阔也很直接。 “为什么?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展阔那边沉默了。 “展阔,你知道,对不对?”黄京问。 “我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韩予邈没告诉你的事我也不能告诉你。”展阔表达的很清楚,令黄京没有了再问下去的余地。 黄京挂了电话,思考了半天,轻轻的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韩予邈的声音有些疲惫。 黄京推来门,看到韩予邈戴着眼镜正专注的看着电脑。 “有事儿?想好回家说什么了?”韩予邈有点语无伦次。 “嗯,想好了。”黄京其实只有个大概的想法,可是看到韩予邈的样子真的不想她担心。 韩予邈不在意的点点头,看着电脑。 黄京慢慢的蹭过去,站在韩予邈的背后替她捏着肩。 “莫泠来做什么?” “把我的公私财产分清楚,做公证。” “为什么?”韩予邈的财产不都是她自己的么?黄京不明白。 韩予邈听她如此问,收回在打字的手,转过身体,环上黄京的腰,仰着脸轻声说:“大宝,明天我陪你去你家,我会争取先和你爸爸好好谈谈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在家里住一阵。我过一阵儿要和莫泠飞走。”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黄京措手不及,她看 着韩予邈,心里有些难过,有些委屈,有些愤慨。 “为什么?”面对韩予邈此刻忧伤的面孔,可能自己真的只能问出这一句。 韩予邈闭上眼睛,把脸贴在黄京的小腹,轻声说:“我要回去,让莫炆回家。我不能在你身边独自幸福,而让她在外边接受风吹日晒,孤独寂寞。黄京,我和你的安定,不能如同摇摇欲坠的风筝。” “我要去面对我很多年前犯下的错,要祈求莫炆家人的原谅,要去把我自己的心结,打开。还有,不再让任何人去伤害到我的幸福。” 天空的广阔隐匿了狂风暴雨的踪迹,有谁知道风雨中的风筝会不会被瞬间被撕裂。即使线轴在自己的手里,韩予邈也不愿意去冒险。她面对的这些人,要比黄京想象中的那些坏人更加极致。如果黄京可以为了她做出牺牲,她自然明白,最后她难以抗拒的那些人和事,终究会在幸福真正来临的前夕摧毁一切的美好。 韩予邈从来都是一个去面对问题的人。 逃避,从始自终都不存在在她的人生字典里。 而黄京不知道,自从那天她独自背着行囊离开这里,去面对自己的父亲,韩予邈也在马不停蹄的做着最后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初设定的是韩予邈先回去见莫炆的爸爸然后再和黄京甜蜜蜜,但是因为入V,所以先放了甜蜜蜜,莫炆的事我会标注。这是形婚发昏的后续,也是韩予邈我这个最喜爱的人物的故事,我想把她写完整了。所以不喜欢看过去的人,可以留心内容提要,我会标注清楚的。黄京和韩的我也会标注的。 下章是黄爸爸那里。 ☆、第 75 章 命运之轮早在韩予邈与黄京相遇的那一刻逆转。生命的生生不息已经在爱情中获得新的诠释。远方的明月带不走黄京的恐慌,也带不走韩予邈的绝不认输。韩予邈一直相信所有的美好都来之不易,既然黄京需要家庭的温暖,韩予邈就要给予她。爱情里,她容不得爱人心里有所缺失。 入秋的清晨有点凉,韩予邈早早的暖好车站在院子里看着落叶纷飞。太阳高照,却可以在天际边看到朦胧的月色。那未褪去的月色依旧可以轻易的扰乱韩予邈的心神。韩予邈习惯的去摸自己手腕的表,莫炆,欠你的我最后会还给你。韩予邈轻微的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她的唇角边逐渐的扩大,让这个享受着的女人凭添了更加诱人的姿色。 “韩。”身后那一声,像是隔了千年的叹息,令韩予邈的笑容更加深了。她转过身体,看着黄京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柔声问道:“大宝,准备好了?” “嗯。”简单的发音,只想传递给这个人,她爱的执着与肯定。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黄京望着自己和韩予邈的家,看了很久启动车。 “韩予邈。” “嗯。”这一次,不是疑问,是重重的下滑音。 “谢谢你。”还是那一句话。黄京知道自己对韩予邈说过太多的谢谢,可是只有这一次,这一句话里没有歉意,没有委屈,没有伤痛,只有饱满的爱意,只有共同携手面对的勇气。 “不客气。”韩予邈的眼角流露出淡淡的纹路,黄京的余光看过去,心里美的没了样子。趁着红灯,黄京轻轻的亲了一下韩予邈的面颊。这个吻,没有情|欲,没有掠夺,没有目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种疼爱。韩予邈享受着这样的吻,笑容更深了。 车子没有按照韩予邈的预想开往黄家,而是直奔商业区。 韩予邈看着驾驶员黄京郑重的样子,想问的没有问,想说的也没有说。 来到这个城市最大的饰品店,黄京停下车,微微的侧身郑重其事的对韩予邈说:“老婆,我们先挑选婚戒吧。既然我们已经私定终身,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听到黄京这半生不熟的话语,韩予邈终于抿着唇笑出了声音。 两个人来到金店的时间过早,售货员还在盘点,韩予邈只好拉着黄京去给黄京的家人挑选商品。奶奶的血糖仪,妈妈的保暖毛衣,到黄爸爸那里,韩予邈没有去挑,黄京以为韩予邈为了上次得事对黄爸爸有意见也没有提点。两个人拎着东西回到金店的时候,终于可以看到刚刚摆 好的样品了。 “这个,好看。”黄京指着一颗钻戒,低声说。 韩予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摇摇头。 “买金子吧。以后要一有一天我们没钱了,还能卖了换钱。保值。”韩予邈一本正经的说。 黄京不快乐的看着她,埋怨道:“韩予邈,如此浪漫的事你怎么能说的这样恶俗。” “恶俗才有饭吃。”韩予邈不在意服务生憋笑的表情,指着一对儿情侣戒指说:“就这个。” 黄京哀怨的看着服务生去开票,闷声说:“都没有钻石。” “你喜欢钻石,没问题,改天我找一个工匠给你镶一个。” “韩予邈,你这个样子像个暴发户你知道么?”黄京受不了的翻白眼。 “我本来就是。”韩予邈不在意的拖着腮看着售货员一脸笑意的拿着戒指走过来。 “你好,已经可以了。”递回卡,售货员双手奉上韩予邈的卡。韩予邈接过来,问:“有红绳没有?” “有的。” “拿两条。”韩予邈说完看着黄京说:“今天没有时间改了,改天我们一起,先简单系在红绳上。好不好?” 黄京点头同意。 两个人拿着红绳回到车上,韩予邈仔细的把戒指拴在红绳上,郑重的替黄京系在脖子上,黄京也充满爱意的替韩予邈套上了这一生的枷锁。两个人看着对方胸口的戒指,相视一笑。 “按照正常的规律,这块是不是该亲一下。”黄京说完没给韩予邈机会反驳,直接吻了上去。 黄家的早晨与以往一样的平静。 只有屋子里的几个人可以感受到暗潮汹涌。 自从韩予邈跟着黄京进了家门,就一直站在黄爸爸面前。 韩予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个钟头了。自己真是有点挺不住了,老胳膊老腿,怎么受得了这个。韩予邈扭动一下脖子,心想黄京该说的也说了,看样子黄爸爸虽然没有上次那么激动,但是却也不愿意接受。 “黄先生,我们谈谈吧。”还是自己亲自出马吧。 黄爸爸不快的看了韩予邈一眼,没有回答。 黄语和翔站的也有点不耐烦了,听见韩予邈如此说,黄语对黄爸爸说:“爸爸,既然你能接受我和翔,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小京和韩予邈。” “你懂什么,我是被你俩逼的。你跪在我的院子里一天,我的脸都丢尽了。”黄爸爸低吼。 “黄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脸在上次我撞车库的时候已经丢尽了。”韩予邈的话一 出口,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这人,是来退货的么。 如果不是有家人在,黄京肯定会喊:“韩予邈,我是不能退换的商品。” 可是家人在,黄京看着韩予邈的侧脸,一脸的莫名。 韩予邈不顾大家的眼神,轻声说:“这是我和'黄京的一份心意。”从地上捡起来袋子,韩予邈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串钥匙。放到了茶几上。 “三套房子。在一层,虽然都是小居室,但是我想我们住在一起会很快乐。又不会失去各自的空间。黄京也可以就近照顾你们。黄语和翔想回来的时候也有自己的住处。”韩予邈解释。 黄爸爸看着桌子上的钥匙,轻声问:“你觉得你用这个办法就能让我接受你们。黄京是我的孩子,她才二十八岁。你多大了,你知道吧。” 韩予邈无谓的耸肩,从自己的手拎包里掏出另一个东西。 牛皮纸袋放在黄爸爸的面前。 韩予邈平静的说:“遗嘱。” “遗嘱?”屋子里的人除了黄爸爸都问道。 韩予邈实在是累了,拉着黄京找个沙发的角落坐下来。 “我的遗嘱。关于我所有的私有财产。黄先生,人家说娶了别人家的女儿,当然要有嫁妆我这虽然不是娶您的女儿,但是我会给她一个保障的。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财产的都归她所有。” “韩。”动容的黄京轻轻的握住韩予邈的手。韩予邈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对黄爸爸继续说: “黄先生,听说过莫氏么?二十二岁就成为了莫氏的销售经理。当然,不完全因为我的能力。”韩予邈深吸一口气,专注的看着黄爸爸说:“我和莫氏当时的大小姐有暧昧关系。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成功有过捷径。但是黄爸爸,不管我们用什么捷径去获得成功,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我要的是干净的捷径。至少,要有感情。不管这个世界有多现实,不管当年知情的人如何评价我,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她,忘记不了,很多时候我会在深夜里承受不了失去她的事实,想过了断残生。但是,很感谢我遇见了黄京。您不要嘲笑我。也不要认为我是为了我们的关系才会这样去说。我在黄京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为了感情有过迷茫,自卑,傻气。也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莫炆。执着,勇敢。” 韩予邈感觉到黄京紧握着自己的手,笑起来。黄京是第一次听到韩予邈提到莫炆,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她看着韩予邈,眼睛已经酸了,眼泪含在眼圈里。所果不是这样的情况,韩予邈是不是根本不会谈及莫炆。莫炆 是她心里的一道伤,根本没有愈合过。 “黄先生,我说这些,只是想表达我的一个意思。我沉浮过,迷茫过,在别人眼里现在的我是成功的,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失败。我爱黄京,对于我来说,爱她,和她相守才是我最大的成功。我不在乎我的身外之物。我也能理解你作为她的父亲,希望她的晚年有保障的那种情感。我不知道我这样做你是否满意。我只想表达我的想法,如果我做到如此,你还不能让黄京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只能强行的带走她。您只会失去您的女儿。” 黄爸爸看着韩予邈,这个女人果然如同自己听说的那般强势。 “如果,黄京不和你走呢?”黄爸爸自信的问。 黄京刚要回答,韩予邈轻轻的捏着她的手,突然露出快意的笑容。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放在黄爸爸面前,轻声说:“作为一个商人,我不会做赔本的生意。既然我已经下了聘礼,如果带不走活的,死人我也是可以要的。” 整个黄家因为她这句话,彻底陷入了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掉水里了,原稿全没了。 ☆、第 76 章 黄京在很多年以后想起韩予邈当时的神情都会扬起微笑。韩予邈总是这个样子,时不时的就会爆出惊人的话语。 黄爸爸看着认真的韩予邈,韩予邈玩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静静的看着黄爸爸。 “我看不到诚意。”黄爸爸松口。 韩予邈听见这句话,竟然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所有的人紧绷的神经都被她这个表情搞得分崩离析了。韩予邈拿起桌子上的瑞士军刀收在手拎包里,站了起来。 黄京随着她也站了起来,韩予邈浅笑着把黄京压回到沙发里,柔声哄着:“小京,坐在这里,不准动。” 黄京已经被韩予邈今天的种种行径弄的晕头转向了,她听话的坐在沙发里,仰着头看到韩予邈自信的笑容。 “韩。” “小京,听话。”像是安慰一个小狗,韩予邈摸摸黄京的头,转身看着黄爸爸。 “伯父。”(注意称呼变化。这个狐狸。)“黄语和黄京都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您接受黄语和翔在一起,却不能答应我和黄京。”韩予邈恭敬的语气里透着挑衅。 黄语莫名其妙的看着韩予邈,如果没记错,是她打电话出的主意,让她和翔在院子里下跪的。怎么现在听起来,她又有点想把自己拖下水的感觉。 黄爸爸深锁着眉头,看着韩予邈认真的回答:“你今天的做法我很动容,韩小姐,你给我的资料很详细,里面还有你的病历。可是韩小姐,作为一个父亲,我承认我最初是为了我的面子。两个女儿竟然都喜欢女人。我活了这一辈子,到了晚年竟然要接受这样的事,可以说是奇耻大辱。”黄爸爸看了一眼沉默的黄语,又看了看埋头的黄京,叹了一口气。 “可是,黄语和翔在一起十年了。有家不回,我不想么?我看着她妈妈偷偷的掉眼泪我心里也疼。韩小姐,我可以掏心掏肺的告诉你,如果你很健康,如果你和黄京岁数相当,走到这一步,我不会这样拦着。像她们的妈妈说的,一个两个,都是丢脸,我也不怕了。韩小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假设没几年你不在了,黄京就算得到了你的钱,又有什么用。你们今天做的这一切,就为了换来那几年的快乐,然后我的女儿就要独自的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就那样活一辈子,有意义么?” 黄爸爸最后的一句话,语气很重。重的像一块大石压在了这个屋子里所有人的心上。 父爱如山。韩予邈看着此时全心全意为了黄京在战斗的黄爸爸,轻轻的笑出了声音。 黄京坐在位置上看着阳光下的韩予邈,嘴角噙着 浅浅的笑容,美丽的令人难以呼吸。 “伯父看样子是真的不会同意呢。生死大事,我又怎么能做出保证。如此,权当我白来一趟好了。”韩予邈出口惊人。黄家老老少少一时之间看着韩予邈,又去看黄京。只见黄京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脸色煞白,皱着眉红着眼看着韩予邈。 韩予邈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拎着自己的包,向大门走去。 “韩予邈。”身后撕心裂肺的喊声令韩予邈的心如刀割。她慢慢的转过身体,看着黄京站在沙发旁边,右手握成拳头,满脸的泪水。 韩予邈一句话都没说,推开门,走进的阳光里。 清冷的院子里枯叶飘零,韩予邈看着屋子里那一家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落地窗被阳光照射的一片光亮,黄京瘦瘦的背影还是那个姿势,韩予邈自语:“真是难缠啊。” 她放下拎包,看了一圈这个被规整的院子,又想了一下。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敲了敲玻璃。 屋子里的人被她吸引了视线,悲伤的黄京也被声响吸引,她慢慢的转过身体,看着韩予邈退后一步,满脸笑容的伸出手,拎着自己西裤中线,右边的膝盖慢慢的弯曲下去,紧接着是左边的,韩予邈以一种温吞的又极其优雅的动作,跪在了地上。 她就那样带着笑容,在黄家人的注视下,轻轻的跪了下来。阳光随着她缓缓的落下的身体,倾刻间刺痛了黄京的眼睛,黄京抬起手,只看到自己的手掌投射出一片黑色的暗影。 “不会吧。她也玩这招儿。”翔看着韩予邈的样子,低声对黄语说。 黄语捅了她一下,看到黄京转身就要向门外跑,立刻从沙发上窜起来,拉住黄京,黄京死命的挣扎着,嘴里含糊的喊着韩予邈的名字。韩予邈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那里,黄京心疼,很多的是心酸。 黄语拉扯着黄京,低声说:“这是她安排好的,你不要出去。在屋子里跪给爸爸看。快去。” 黄语说完使劲推了一把黄京,黄京一个踉跄站到了黄爸爸面前,黄京看着黄爸爸惊讶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爸,我求你了,你就答应我们吧。我知道你心疼我,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怕,我不怕她会比我先离开,我也不怕去和她一起面对这些事情。爸爸,如果我们今天就此分别,那么你所说的那个时刻只会提前降临,我会从今天开始就独自承受着她离开我的痛苦。我一辈子都不会安稳的生活,爸爸,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今天选错了,我 求求你。就让我们一错到底好不好?” 一错到底。黄爸爸咬着牙看着黄京,又看看窗外的韩予邈。 这个女人。黄爸爸忽然很想笑。这个女人真是了解黄京啊。好好的屋子里不跪,非要跑到外边去跪。跪之前还要敲敲窗户让黄京看着她是怎么跪下来的。黄爸爸想着这些,突然就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是一种情绪存在于悲伤和兴奋两段的释放。黄爸爸已经没有地方释放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看着自己的老伴儿,老伴儿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这个老伴儿,在人前永远是不会说自己一句不是,可是黄爸爸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此刻的心疼。 “做点饭吧。折腾一上午,也饿了。”黄爸爸对老伴儿说。看着老伴儿脸上浅浅的纹路渐渐的深了。 他又看看黄京,想了一下,对黄语说:“你妹妹跪到饭好了再起来,翔,你去把韩予邈叫进来,让她来一下我的书房。”说完黄爸爸也不去看黄京破涕为笑的样子,自己迈着方步嘴里自语着:“丢人,一个没丢几天,这个又来。抓住我的小辫子了是不是。”向二楼走去。 翔和黄语看着黄京,都笑了起来。 翔跑到落地窗边,敲着玻璃,示意韩予邈进来。 韩予邈淡定的站起来,平静的打扫了一□上的落叶,慢悠悠的拎着包进了黄家。 刚进屋子,黄语就拉着她说:“你这个管用,早知道直接用了。” 韩予邈斜了她一眼,狡黠的说:“没有前面那些刺激,我得跪多久啊。我可没有那个你和翔的那个毅力。太苦了。” 说着她走到黄京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黄京,笑着说:“起来啊。” “爸爸不让。她让你去书房找他。”黄京可怜兮兮的说。 韩予邈嫌弃的伸手擦了擦黄京的脸,幸灾乐祸的说:“那我一会儿得谢谢他。” “为什么?” “因为,他帮我收拾你了啊。你要是早跪下来求他,我不就不用出去跪了。好在没有人看见,要不多丢脸。” “可是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委屈啊。 韩予邈瞪了黄京一眼,挥着拳头吓唬黄京:“我不让你吃饭,你就饿死呗。我那是客气客气。你也当真。害的我出去跪,你就跪在这里补偿我好了。我去找老爷子去了。”说完,骄傲的小孔雀韩予邈露出快意的笑容,仰着下巴,跟在黄语身后,上了二楼。 黄京看着客厅里唯一一个活人,翔,露出一脸的委屈。 “ 别。我以后可离你和她远点。简直就是妖孽。”翔忙跑进厨房,喊着:“伯母,我来帮忙了。” 厨房里没一会儿就传出来欢声笑语。黄京默默的跪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偷偷的拿出手机给展阔,四硕,陈尘和凌帛古群发了一条短信:“破冰成功。” 几个人的短信相继回道:“恭喜恭喜。就知道你爸爸斗不过妖精韩予邈的。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给点甜的吧。小黄京的一生也就这样了,被韩予邈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 77 章 再一次面对黄爸爸,韩予邈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和狡黠,而是恭敬的站在书房中间。黄爸爸的书房很古朴,韩予邈用余光扫了一下,给予的评价是中庸。想到这里韩予邈心里又很心疼黄爸爸,一个曾经的军人,一个在社会享有一定地位的人,一个社交广泛,内心固执的人,竟然在相继的时间里承受了两个女儿所带来的纷扰,并且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的心情会是多么挣扎与痛苦。想到这里的韩予邈在心里推翻了曾经因为黄京被关在车库里升起的对黄爸爸的怨念,由然而生的尊敬充斥了她所有的感性细胞。 “小语和韩予邈,你俩找个地方坐。”黄爸爸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女人,指了指角落的沙发。 黄语和韩予邈相视一眼,乖巧的坐在沙发的两端。黄爸爸依旧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合十放在办公桌上,大有领导找下属谈话的意思。 黄爸爸几欲开口,又无从说起,书房因此也是一片寂静。 “伯父,我们是小辈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韩予邈真心的说。 黄爸爸看了看她,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也看得出来,黄京和翔这两个孩子虽然看着精明,可是你和黄语和她们相处的时候,肯定是你们主导着方向。所以我把你们两个单独叫上来,是有话对你们说。” 黄爸爸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韩予邈,露出一丝隐隐的笑容。 “小语自小就独立,小京从小就任性。小语和翔在一起十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十年过的怎么样,但是既然这次回来,我和你妈妈也不能就让你继续和她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我和你妈妈以前就给你和你妹妹存了两笔钱,这是存折,小语过来拿回去,小京这份,就给你吧。”黄爸爸看着韩予邈,伸手放在自己办公桌上两张银行卡。 “至于你买的那三套房子,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不能让你负担我的家事,这样……” “这样。”韩予邈连忙截断黄爸爸的话,笑着说:“我们先搬过去,我看奶奶和阿姨都没在家,想是这阵子院子里闲言碎语不少吧,房子是我和小京孝敬您的,何况我的财产也是她的,至于黄语和翔的那套房子,她们肯定是要回去的,就当她们作为我的朋友,来这个城市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不是很好。那套房子平时的使用权还是在我和小京手里的,您说呢?” “看样子,你是算计好我会说什么了?”黄爸爸即是赞扬,又是无奈的问。 韩予邈笑了,她看着黄爸爸,自信的说:“是我算计了伯父对孩子的爱。当你接受黄语和翔的那一 刻,我心里就知道你已经接受了黄京和我。” “好了,以后把你这点心思用在黄京那里吧。把卡收起来,下楼吃饭。”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黄爸爸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黄爸爸站起来,自己出了书房,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黄京,眼皮都没抬,而是去了厨房帮老伴儿和翔做饭去了。 韩予邈和黄语收了卡,黄语看着她轻笑,问:“原来你是让我和翔给你当投路石啊。” 韩予邈抱歉的笑了笑。 黄语摇头说:“那你欠我一个人情咯。” “是。”韩予邈很乖。 “叫个姐姐我听听。”黄语一脸戏谑。 韩予邈一头黑线。自己比黄语大那么多现在要被逼叫姐姐么。张张嘴,说不出口。 “小京还在下面跪着呢。”转移话题。 “没关系,爸爸会让她起来的,快叫。” “不要。”韩予邈红着脸,回身就向书房外走去。 黄语撇撇嘴,自语:“真是别扭,还害羞。” 下了楼的韩予邈看到黄京还可怜巴巴的跪在原地,又听见黄爸爸在厨房里爽朗的笑声,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看看黄京,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探着身体问:“累不累?” 黄京就是觉得韩予邈这个时候是那种强烈的幸灾乐祸。 “不累。”嘴硬。 韩予邈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宠爱的说:“生气了?要不我去求求伯父让你起来?” “不需要。”臭韩予邈,你个坏人。 韩予邈听到黄京别扭的语气,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一个跪在那里,一个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对方,一个回忆着这一上午的事情渐渐红了眼眶,一个看着小孩子般的爱人,慢慢的伸出了手。 黄京附在韩予邈的腿上,轻轻的哭了。 韩予邈动容的摸着她的头,轻轻的安抚着。 心里最深处的压力释放在这个安静的下午,有家人,有爱人,有一片光亮的未来,可是对于黄京来说这一切的来之不易,这中间的千回百转,这经历中的心酸艰难,又怎么能是别人可以体会的。 一朝梦醒,多少人情,多少往事,都随着这悠悠的时光,悄然无声的落幕。而执手的佳人,又会去往何方。 黄京知道,过了这一关,韩予邈就要去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如同当初她独自上路一样。 午饭在黄京的眼泪中失去了温馨的味道,黄家人只以为她是高兴,可是韩予邈知道 黄京的心又一次的飘摇了。 她静静的夹菜,放在那个埋头吃饭的人的碗里,笑对着黄家人的亲切。心里百感交集。 吃过饭,黄爸爸就开始撵人了。韩予邈想陪黄京去宠物医院看看,也没多做停留,载着黄京,黄语和翔一路直奔宠物医院。 熟悉的林荫道又一次泛出了金黄的颜色。韩予邈看着蜷在副驾驶和黄语,翔聊天的黄京,自然的泛出笑意。 LC宠物医院,倒是比曾经更加的人满为患。 黄京看着一片繁荣的景象有点惊讶。 苗苗看到韩予邈的车第一个冲了出来,站在车边蹦了几下,喊着:“韩姐,你来了。” “是啊。” 韩予邈摇下车窗,笑着回答。 “呀,老板,你也来了。”苗苗看到黄京高兴的跑到副驾驶,看着黄京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老板,你还知道回来啊。”苗苗挽上黄京的胳膊,佯装怒气。 黄京尴尬的挠挠头,去看身后的韩予邈,韩予邈只是笑了笑,拉着黄语和翔向院子里走去。 “苗苗,看样子我不在你们把事业干的很好啊。”黄京赞赏的对苗苗说。 苗苗瞪了黄京一眼,蔑视的说:“韩姐请了一个专业的管理团队,就凭咱们这帮人的胡乱管理,你以为能有如此蒸蒸日上的景象?” 黄京看着苗苗的小样儿,噗嗤笑了。 “还蒸蒸日上呢。行了,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把韩予邈当成自己的救世主了。” “是。反正比你好。不过话说回来,老板,你这次眼光不错,咱们这个老板娘一来,你看,你不仅当了甩手老板,生意还不受到影响。苗苗说啊,就这一次你办了一件功德圆满的好事。”两个人在车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完全忘记进院子了。 而在院子里的三个人,钻进了大棚,正看到奶奶和阿姨蹲在花丛中整理花圃。 黄语看到美丽的花朵,一片赞扬。 “奶奶。”韩予邈哈着腰,唤了一声。 远处的两个身影动了动,转身看过来,见到门口的三个人,摆摆手,放下手里的工具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回来了。”这一句话,足够令韩予邈安心了。 阿姨看了一圈,没见到黄京,拉着韩予邈问:“小京呢?” “在外边和苗苗聊天呢。”韩予邈安慰着。 奶奶撇撇嘴,拉着韩予邈和黄语说:“让她去疯,你俩过来给我看看我这个花最近怎么长虫子了。” “好。”黄语和韩予邈异口 同声。 翔站在原地看看阿姨,又看看远处的三个背影,轻轻的笑了。 “哎呀,老太太等你们好多天了。就怕黄京爸爸再犯浑。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对了你们吃饭没?我去给你们做饭。”阿姨忙碌着要出去。 翔拉住阿姨,扶上她的胳膊,笑着说:“阿姨,在黄爸爸那里吃完过来的。我们去泡点茶吧。中午吃油腻了,不舒服呢。”阿姨看到翔直率的样子,喜欢的不得了。 黄京和苗苗进办公室的路上看到很多陌生的医生和护士。关好门,黄京问:“怎么好多人我不认识?” “你不在这段日子,有的医生以为我们这里要结业了,就走了,也有偷懒的,被韩姐知道了,直接开除了。现在这些都是后来招进来的。原来的只有王医生,李护士,还有我带的几个小孩都在。” “哦。”黄京摆弄着电脑,想了想问:“大老板过来查过帐么?” 苗苗疑惑的看了黄京一眼,问:“韩姐没和你说?大老板那边的股份,韩姐已经买过来了。而且还给我们按着工作的年头分了一些小股份。老板,现在你就是大老板,我们这里工作的每一个员工都是小老板。” 黄京听了只是点点头,心想这韩予邈还是比自己有手段,这个小医院这样经营,自己还真就可以当个甩手老板了。想到这里,黄京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个好老婆,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大章结束了。 出柜的事情写完了。韩予邈驭夫有术也写完了。 不过这里想说的是,其实最有术的是黄妈妈。 虽然文里没有着墨,但是一个家庭里面,母亲这个角色是很重要的。她其实很容易导向一个家庭的步伐。 我用了黄爸爸对韩予邈和黄语的嘱托去体现了一下。 谢谢。 基本上两个人的故事算是完事了。 如同《三尺讲台》当初的那句话一样。不愿意看虐的可以到此为止了。 当然下文可能作者君还会像三尺一样偶尔爆发一下小情感。哈哈。 下一大章名字是:咫尺天涯。 谢谢各位的关注。由于编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我不让我送积分,所以我也没有别的感谢各位的方式了,只能在这里对朋友们说,作者君拜谢。 78 78、第 78 章 ... 生活恢复了曾经的模样,黄京回到宠物医院继续上班,而韩予邈,黄语和翔帮助黄家迁入新居后,也打算各自的前路。 每个夜里,黄京都要抱着韩予邈入睡。很多半梦半醒的午夜时分,黄京迷迷糊糊的看到窝在床角边的韩予邈,都会拢回到自己的怀里,听着韩予邈轻声嘟囔:好热。也不罢手。 天气渐渐的转凉,深秋的狂风滚着纷飞的枯叶横扫着大地。韩予邈也没有再提离开C城的事。黄京的提心吊胆渐渐的也消失了踪影。 每天回家,有韩予邈,有爸爸妈妈奶奶阿姨,一起吃个晚饭,看会儿电视,再回到自己和韩予邈的房子谈个情说个爱,日子惬意的像是在做梦。 月末宠物医院结账的时候,黄京忙的也没了时间。韩予邈每天车接车送的,黄京大有两个人过着奔小康的日子的感觉。(黄京你有万贯家产的。) 而韩予邈除了偶尔在床第之间虐虐黄京,一直对黄京体贴入微。 如果黄京没有再见到莫泠,可能她真的会忘记韩予邈准备离开的事。 黄京生日的前一个夜晚,星光灿烂。 躺在床上的黄京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一脸的斗志。 是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我们的小黄京正在琢磨着她的反扑大计。 在浴室里欢快的洗澡的韩予邈当然没有想到最近服帖的像个小绵羊的黄京还有这个小心思。 擦着头发,环视了一圈屋子,看到大门锁好,煤气关好的韩予邈走进了卧室。 月光下床上的黄京如同新生儿一样,斜歪在床上,一脸媚气的看着她。黄京最近头发长长了,又恢复了最初那个小御姐的样子,漆黑的直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韩予邈只感觉自己被这个小妖精一个随便的眼神就能挑逗的全身颤抖。她扔了毛巾,一脸坏笑的爬上床,不等黄京说话,直接获取了黄京的唇。 甜甜的。 韩予邈偏了偏头,沙哑的问:“涂什么了?” 身下的黄京满眼的迷离,环着韩予邈的脖子,笑着说:“前几天的唇彩。甜不甜?” “嗯。” 一个音节,才不会影响韩予邈接下来的动作。舌尖一点一点的画着黄京的唇形。甜腻的味道顺着味蕾迷幻着她的心智。黄京配合的仰起头,手指穿过韩予邈的发,将她的唇留在自己的唇边,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小小的舌尖轻轻的挑逗着韩予邈的舌,身体悄悄的蹭着韩予邈的身体。 “想要。”撒娇的呵气,惹得韩予邈一阵轻颤。右手轻轻的揉捏着黄京的柔软,黄京炙热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 “好烫,宝贝。”韩予邈再一次扬起坏笑,黄京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 如此服帖毫无攻击力的样子令韩予邈享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快感,她细心的伺候着身下的小人儿,双手和唇舌配合着一路向下。黄京乖巧的张开双腿,环绕在韩予邈的腰间,阻止了韩予邈后退的身体。 “宝贝。”韩予邈伸出手触摸着黄京,一片泥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动作被阻止下来。 黄京不语,弓着身体捧住韩予邈扬起的脸,亲了上去,黄京的吻霸道而又炙热。韩予邈随着她的牵引一点一点的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黄京趁着此刻,一个翻身,直接把韩予邈压到了身下。 韩予邈只感觉自己跌进柔软的床里,还没等反应,黄京的双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双手,一只腿挤进了韩予邈的双腿间,用膝盖轻轻的蹭着。 “大宝。”韩予邈想挣扎。 黄京吻着韩予邈的凸起,听见韩予邈那似有若无的呼唤,抬起眼,含着嘴里的豆豆,一脸坏笑的说:“宝贝,让老公今天好好伺候伺候你。” 说完这句话的黄京也不理会韩予邈的挣扎,右手直接探进韩予邈的腿间,食指轻轻的在缝隙滑动着。 “宝贝,你都湿成这个样子了。最近老公太忽略你的感受了,老公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韩予邈此时哪里受得了黄京这个样子的挑逗,只是轻微的摇头,想挣脱黄京的左手,去拥抱这个坏蛋。 “嗯。”反抗不成,腿间因为黄京的推进隐去了空虚,可是更加渴望。 韩予邈抬起下半身,痴迷的看着黄京月光下干净的脸。 “求求老公。”黄京可是不会忘了自己的福利。 韩予邈轻微的摇头,眼中渐渐的有了笑意。身体轻轻的摆动,黄京只感觉到自己的中指一阵儿温热的滑腻,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意识轰然倒塌。 手指不受控制的探进去,黄京松开了韩予邈的双手,埋下头挑逗着韩予邈泛着红晕的身体。 “老公,我的好老公。” 妖精韩予邈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时候把黄京送上高|潮。配合着的身体,娇柔的声音,令正在卖力的黄京血液上涌,还没等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的腿间被韩予邈的手指贯穿了。 韩予邈稍微倾斜着身体,更加疯狂的吻上黄京。 “我怎么可以在这个特殊的夜晚独自享受,我的大宝。” 两个人不分伯仲的正在冲刺着对方的身体。 美好的夜色下,黄京的手机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铃声。 “接电话。”身体还在摆动,残存的理智令话语脱口而出。 “不要。”黄京只感觉韩予邈的手掌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自己,感觉越来越强烈,连正常的声调都已经失去。 韩予邈没有办法,摸过枕边的手机,一个翻身把黄京压在身下,手指停止了动作。 黄京正在漩涡里,外力突然消失,她难耐的抬起身体,一口咬上了韩予邈的脖子。 “疼。”韩予邈的声音随着话筒传出去。 黄京泄气的接过电话,看到是凌帛古的号码。心里更加郁闷,手指狠狠的插了一下,引来韩予邈的颤抖,直接趴在黄京的身上。 “干嘛?”欲求不满的人口气也不好。 “生日快乐。小黄京。”那边是凌帛古和陈尘的声音。 黄京心想:快乐个屁。嘴上还是回答着谢谢。想尽快结束通话。 “你干吗呢?”陈尘使坏。 黄京这回知道了,这两个人肯定猜到自己的夜生活,来搅局的,一生气,直接挂了电话。 手指轻轻的动起来,可惜这一次黄京又被压在了身下,不过既然是互攻,黄京也不介意了。 两个人又一次纠缠在一起,被打断的的情潮很快的浮现上来,黄京感觉到韩予邈开始一阵一阵的收缩,不仅也随着她来了感觉。 两个人都在努力的送对方进入殿堂的时刻,电话又响了。 黄京和韩予邈同时看了一眼电话,默契的都不去理会,可是电话契而不舍的响着,韩予邈只好直接按了免提。 “生日快乐。” “艹”黄京无语了。展阔和四硕这两个王八蛋。 黄京一边摸着手机想按断,谁知道韩予邈竟然阻止了她,更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黄京闷着声音也因此泄露出来。 电话那端一阵静默,突然传来笑声。 “好激情啊。怎么没有韩予邈的声音。” “黄京被压了呗。” “哎呀,不是总说自己是老公么?怎么被压了。” 絮絮叨叨的对话传入了黄京的耳朵,黄京看着身上的人渐渐露出的笑意和忍耐的咬唇,抬起身体就吻了上去。 最后一刻在韩予邈的呜咽中来临。 电话里又是一片寂静。 浓重的呼吸声随着心跳环绕在黄京的身边。她轻轻的抚摸着趴在她身上喘息的韩予邈的脊背。 “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韩予邈,我爱你。我愿意为你绽放。 怀里的人轻轻的笑起来,使坏的勾了勾还留在黄京身体的手指,拿起已经挂断的电话拨出去。 “想听么?再给你们听一次好不好?”韩予邈的声音都快揉出水来了。 “好,给你们听。”韩予邈漆黑的瞳孔里映着黄京迷茫的表情。她对着话筒轻声说:“现在听见我老公叫|床的声音,以后我就能让你老婆的裸|体出现在我眼前。展阔。四硕。咱们走着瞧。” ﹌﹌﹌﹌﹌我是谁,你们都知道的咯。﹌﹌﹌﹌﹌ 莫泠的第二次出现,是在隔天黄京的生日上。 韩予邈为黄京举办了一个不算大的生日宴会。请来的几个人无非也就是陈尘,凌帛古,四硕,展阔,大飞和莫泠。黄京坐在包间的主位上,看到莫泠进来的时候心里一沉。虽然这段时间偶尔和几个人也聚聚,但是莫泠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韩予邈一脸笑容的迎着几个人,大家入席之后自然的聊着。黄京因为昨晚的事,对外是越来越依赖韩予邈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笑,不怎么说话。 “你怎么一副小媳妇羞答答的样儿啊。”大飞快人快语。 黄京本是红润的脸更加红了,韩予邈见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捧着亲了一口,几个人见了都笑起来,黄京的脑袋是越来越低。 “你一会儿就得钻桌子底下了。”陈尘调侃。 “姐,怎么连你也这个样子。”黄京话里有话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一众炮灰。给你们点福利。听听韩予邈和黄京的房事!!!哈哈。我是精神病啊我是精神病。 79 79、第 79 章 ... 陈尘知道黄京这是害羞了,也不再随着众人逗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她和凌帛古中间的位置上低声问问黄爸爸最近的情况,宠物医院的情况。 黄京一边和陈尘聊着,余光看着莫泠和韩予邈两个人聊的火热。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用英语交流着,黄京英语一般,她们的语速还很快,如此黄京基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韩予邈整个身体面向莫泠,但是是向黄京这边倾斜的,她交叠的双腿,一只手插在腿间,另一只手摩挲着黄京的腿。莫泠不知道说到什么,韩予邈听了,突然抽出自己腿间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桌子,笑声爽朗起来,整个人也倒在黄京身上,头轻轻的靠在黄京的肩上。吓了黄京一跳。大家因为韩予邈突然爆发的情绪都看过来,韩予邈还在看着莫泠边说什么边笑着,展阔四硕听了也笑起来,黄京轻微的动了一□体,韩予邈轻微的偏了一下头,仰起下巴,放在黄京腿上的手扳过黄京的脸,吻了一下她。又回去和莫泠聊天了。 陈尘挑挑眉毛,看着黄京再一次通红的脸,低声问:“你以前不是挺放得开啊?” 黄京害羞的说:“昨晚你们太坏了。” 于是包厢里又传来陈尘一阵笑声,大家看着陈尘莫名其妙,陈尘看着黄京,笑着说:“大家只逗逗你,再说你俩住在我家楼上的时候你以为我少听了。” 再是铜墙铁壁的脸也挂不住了,黄京恨不得直接埋进韩予邈的怀里不出来。 几个人像是又找到了话题,连莫泠也用中文和大家谈论着关于两个人之间的事。大飞想起来上次电话事件,也谈论着。 韩予邈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黄京,心里丝丝的甜蜜,拿起酒瓶起身给她们倒酒,韩予邈看差不多了,佯装生气的说:“差不多行了。今儿我家大宝过生日,一会儿她受不了落跑了,我可不买单的。” 大家知道韩予邈护犊子,开开玩笑可以,可是要有尺度,也就不再说了。 出了饭店几个人吵着去酒吧,大飞打着电话安排着。 分车的时候,莫泠说想和韩予邈单独谈谈,韩予邈回身安抚了一下黄京,把她送到了陈尘和凌帛古的车,才钻进莫泠的车。 四台车以莫泠的车为首,展阔的车为尾慢慢的滑入主道。夜里的车不多,大家慢一点快一点,倒还是能看到彼此。 莫泠和韩予邈谈论的无非就是回美国的事。正常来说莫泠本是想韩予邈搞定黄爸爸两个人就离开的,韩予邈硬是靠到了黄京的生日。如今黄京生日过完了,莫泠觉得两个人还是尽快启程为妙。 韩予邈也知道这些年自己能过的安稳,无非就是自己身边没有一个留得住的人,以当年莫家老爷子对自己的恨,如今知道自己要和黄京厮守到老,搞不好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两个人达成默契,正好是红灯,韩予邈哈着腰从副驾驶的到后视镜去找寻凌帛古和陈尘的车。 凌帛古有点喝高了,在后座躺着眯着,陈尘驾车,黄京坐在副驾驶。 因为一个红灯,三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三辆车飞奔出去,陈尘这个时候正在疯狂的赶上去。黄京受不了陈尘开车,估计凌帛古也不舒服,皱着眉直说:“你慢点,这都快一百了,咱们又不是不知道酒吧在哪儿。” 陈尘正好也看到前面的红灯处,三辆车混成一排,也就缓了速。 远处的红灯倒计时还有一分钟,韩予邈和莫泠看着横向的车道还有很多车,无聊的谈论着路过的车的价值性能之类的。 展阔和四硕看着隔壁的莫泠的车,谈论着两个人是不是和她们一起回美国。 大飞一个人看着车流,还在打着电话,交待自己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陈尘看着迈速表降到了80,刚想对凌帛古说自己很乖。 如此平静放松的一瞬间,陈尘却感觉自己身边一辆车风驰电掣的飞过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陈尘眯起眼想看清楚是什么车以这么高的速度飞驰,却在瞬间看到这辆车子直奔莫泠的车去了。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陈尘发射性的打右舵,眼看着莫泠的车直接窜出了等候线,直奔着车流去了。安静的夜里一片刹车声,黄京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那一刻已经凝固了。莫泠的讴歌像个小玩具一样在街道上晃了晃,甩出了那么长的尾巴,然后一个调转,停在了十字路口中间。 车子冒起的黑烟倾刻间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左右闪躲的车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局面。十字路口倾刻间变成了毫无秩序的闯关游戏,大家避让着这突然闯入的讴歌。 黄京瞪着血气上涌的眼推开门就跑了下去。 与此同时,所有怔愣在这一瞬间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几个人从各自的车上跳下来,直奔十字路口中间的讴歌跑去。 这件事发生的如此突然,黄京觉得自己的眼泪想掉下来都掉不下来,憋在眼眶里,疼了眼睛。 黄京离事发地最远,当她飞奔路过肇事车辆的时候,就看见展阔和四硕从副驾驶把韩予邈拖了出来,另一面的大飞一边搀扶着莫泠,一边打着电话。 黄京停下了脚步,她仰起脸,看了一眼丰田车的深色的车窗。又匆忙的抬起步伐,向韩予邈奔去。 韩予邈,怎么会这个样子? 刚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黄京的大脑一片混乱,飞扬的过去一片一片的混杂,砸的黄京透不过气来。 韩予邈的笑容埋没在这混乱的记忆里,像个遥远离去的画面,使黄京够不到,摸不着。 当看到韩予邈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靠在四硕的怀里的那一刻,黄京再也停不下自己的脚步,她直接弯曲了膝盖跪在了韩予邈的面前。 韩予邈的额头冒着丝丝的鲜血,黄京跪在地面上,感觉冰冷的温度顺着膝盖一点一点压制了她的血气,她冷静的掏出纸巾擦拭着伤口周围,就看到被鲜血掩盖下的出血口。鲜红的肉外翻着,伤口不大,却很深。 这一刻,面临着这巨大的变化,黄京却出奇的冷静。 “韩。”黄京轻声的唤着。 韩予邈轻微的点下头,想抬起手去安抚一下黄京,可是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黄京意识到她的动作,忙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了。我在这里。伤口不大,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看一眼莫泠。” 韩予邈稍微的点了一下头,黄京又安慰了几句,对四硕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又跑到莫泠面前看了一眼,莫泠没有什么大碍,黄京冷静的问大飞:“叫救护车了么?” “嗯。”大飞的全身都在发抖。 黄京拍拍她的肩膀,回身看了一眼韩予邈,又跑回到肇事车那里,轻轻的敲了敲车窗。 电动窗慢慢的打开,一张稚嫩的脸带着泪痕看着她。 “你没事吧?”黄京问。即使心里已经想把这个人千刀万剐,黄京也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要冷静。 男孩摇摇头。黄京接着问:“你报警还是我报警?” “能不能不要报警?” 男孩的一句话令黄京彻底的爆发了。她使劲儿拽了两下车门,发现车是锁着的,直接踩着踏板,整个上半身钻进车子里,按了开锁,又跳下来,用尽全力的把男孩子拉扯了下来。 男孩显然没想到黄京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整个人从车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哼哼了一声。 黄京听见她哼哼,眼前又浮现出韩予邈狼狈的坐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样子。 眼泪终于掉下来,黄京狠狠的踹着地上的人,高跟鞋在男孩的身上留下了杂乱的印记。黄京觉得自己每踹一下,心里的闷气就消失了一点。可是韩予邈受伤的样子又涌上来,循环往返,黄京的心脏慢慢的被疼痛吞噬。 是谁拉着自己,黄京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发出一阵嘶吼。 “小京,冷静点。”凌帛古整个人圈住黄京,黄京的双腿在空中踢着,整个身体压在凌帛古身上,凌帛古抱着她向后退,一个踉跄,整个人倒了下去。 被摔下去的疼痛没有令黄京冷静下来。 黄京翻了一个身,看到远处的120闪着的灯,又狠狠的踹了一脚地上的男孩,才向韩予邈的方向跑了过去。 凌帛古和陈尘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黄京跟着韩予邈上了120。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在这个车里相处,黄京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韩予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黄京如同怕韩予邈消失一样,紧紧的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韩。”哭腔令韩予邈皱眉。 “我没事。”韩予邈忍着自己的疼痛和眩晕感,努力的挤出一句话。 “还没事呢。伤口里的玻璃那么深。”旁边的医生显然不想令黄京好过,冷漠的扔出了一句话。 韩予邈苦笑一下,果然看到黄京眯起了眼,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无聊,无语,无奈。写不出来,没感觉,卡文。 狐狸收了我吧。 我要结文。结文。结文。呜 80 80、第 80 章 ... 如果有人问黄京这一生最讨厌的地方是哪里。她肯定会皱着眉毛说:警察局。 当韩予邈被推进手术室的半个小时之后,凌帛古和陈尘带着两个民警来到了医院。 “你好,我们是贵阳街派出所的民警,今天20:34分,我们接到报案,您在'贵阳街和常平路路口因为一起交通事故殴打了一个未成年人,现在我们需要带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瘦高个儿的民警一口气对着低着头的黄京说。 黄京早已经心乱如麻,听见民警的话,只是茫然的抬头看着这清冷的灯光下陌生的面容。 “什么?”黄京没听清楚,轻声问。 民警无奈的看了看凌帛古和陈尘。陈尘拉着其中的矮个子走到一边,低声说:“刘队,你看她姐姐还在医院里,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编,不是我们不通融,她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但是她现在真需要和我们回去。人家家属在我们那里等着呢。” 陈尘听了刘队的话也知道他是为难,只好走到黄京面前,轻声说:“你和他们去一趟,我陪你。这里有这么多人,韩予邈肯定会没事的。好不好?” “不。” 黄京皱着眉毛,一脸的抗拒。 “黄京。”陈尘有些烦躁的喊了她一句,又放平音调说:“去吧。我保证让你没事的。明天早晨,我们肯定能过来,我保证。行不行?你这样子,她在里面要是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黄京低着头,像是没有听见,只是默默的站着。 两位民警看着陈尘,陈尘看着黄京,一时之间这本就寂静的走廊里更是没了声音。 “明天我要回来。”黄京松口了。 “好。”陈尘缓口气,对刘队说:“我陪她可以吧?” “可以。陈编和我们一起走吧。” 黄京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玻璃门,才跟着陈尘向医院外走去。 很多年之后,黄京想起那长长的走廊,那个夜色,还有身边陈尘握着她手的温度,印象依旧深刻。 警察局里很温暖。可笑的感觉。黄京看着干净的隔断,远处的有一个民警窝在沙发里正在看报纸。办公室的尽头是一排小屋子。刘队把陈尘和黄京带进了其中一间。很简单的布置,两张椅子,角落里一张单人沙发。 右上角一个监控器。 刘队让陈尘和黄京随便坐,就关上门出去了。 黄京低着头坐在最角落的沙发里,陈尘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就那么沉默着。 “我给我哥哥打电话了,他在那边安排呢。”陈尘想说点什么安慰黄京。 黄京只是点点头,继续看着干净的地面。 陈尘叹口气,看了看摄像头,又低下了头。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骂声,黄京听见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大门。又看着陈尘。陈尘也望着门外,仔细的听着声音。 木门阻断了视线,但是并不能阻断声音。 陈尘和黄京听见屋外一个女人谴责着民警,刘队低沉的声音一直在劝着,陈尘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打上:一会儿,问你什么你都要装的委屈一点。不要像这样,谁都不是吃素的,脱了那身警服都是人,有七情六欲的,他们同情的是弱者。可是适当添油加醋。 打完递给黄京,黄京认真的看了一下,回道:知道了。我不会像她那个样子。放心吧。我只是比较担心韩予邈。你能帮我打电话问一下么? 陈尘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出了门。 黄京依旧坐在这个六平米左右的房间里,面对着四面墙壁。 陈尘刚出屋就看见原来窝着看报纸的那个民警一脸烦恼的走过来。 “我是当事人的姐姐,我现在要给家里打电话,她在屋子里。”陈尘解释。 民警听了点下头,锁着眉头又去安抚那个耍泼的女人。 陈尘看到这个女人满脸的泪痕,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陈尘躲得远远的,给凌帛古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了? “没事了,缝了几针,现在在病房里休息呢。你那呢?” “估计是那个孩子的妈在闹呢。我等我哥电话呢。” “行。我对韩予邈说黄京回家了,怕家里老人看到她俩那么晚没回去担心。” “她那么聪明能信?” “疼都疼不过来,哪有时间想那些。没事了,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告诉我一声。” “好。” 陈尘站在二楼的转角,看着楼下昏暗的灯光,漆黑的胡同因为这薄弱的灯光略微的放着光彩。这一刻,陈尘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生命就是这样。当初凌帛古的父亲突然就去世了,韩予邈在大年初二就晕倒了。黄京能为了韩予邈把自己弄成半个残废。那一面机场里低着头走出来的黄京还那么清晰。如今韩予邈和黄京的爱情终于看到了曙光,却又横生枝节。 是不是有的人终究就不该相遇。 就像当年凌帛古写的那张纸条,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是不是每个人都还在自己的轨道里安静的生活。林术,黄京,凌帛古,展阔,四硕,莫炆,莫泠还有自己,甚至是韩予邈,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不会相遇,如此,也不会在这个秋日的夜里,出现这一场意外的车祸。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同这路灯一样照亮人生的长路。 陈尘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黄京面向着自己面前冰冷的墙壁,静静的想着。 自己和韩予邈还不够周折么?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纷扰。连一点幸福的延续都不能给予。 黄京想起来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她努力的回想。在那个暗沉的房间里,对面的那个先生袒露着他的天缺,黄京还记得当她第一次看到那双被伤疤封闭的眼睛时心里的恐惧。 那个先生说过什么? 黄京,注定是孤独的。没有婚姻,双亲疏离。 黄京突然觉得这句话印象很深。可是在这么久时间里这句话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的脑海。 不安的摸摸手腕的表。 黄京的心脏因为手指的触感,一阵一阵的紧缩。 手表不见了。 黄京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又摸着自己所有的口袋。冷汗倾刻间浸了衣衫,黄京吞咽了一下,努力的回想自己早晨有没有戴手表出来。 阳光明媚的卧室里,自己和韩予邈的手表摆放在床头柜上。 临出门的时候,韩予邈亲自给自己戴在了手腕上,当时韩予邈还开玩笑说:一辈子都给自己戴表。黄京眯着眼,又想了一遍,是的,自己戴着手表,在酒桌上,自己还看了时间,那个时间是7:00整。黄京当时在想:老爸肯定在家看新闻联播呢。今天没有韩予邈和他谈论,他肯定会很无聊。 黄京努力的喘息着,她向前走了几步,打开了那扇一直紧闭的门。 “黄京,干嘛去?没到问你呢。”一个陌生的声音。 黄京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整齐的制服,好面熟,自己怎么了? 黄京突然觉得一切开始恍惚起来。手表到底落在了哪里? 是不是在车祸现场,自己现在去还能不能找回来。车流会不会把它压的粉碎。那是莫炆的表,是韩予邈的心,怎么能丢了?手表。黄京的呼吸混乱起来。 “陈尘姐。”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陈尘看着满脸都是汗水的黄京问:“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手表,手表不见了。” “什么手表?” “莫炆的手表。” 莫炆的手表,不见了。 陈尘倾刻间觉得自己后背冒出了一片汗珠。 这是什么事?怎么能不见了? 陈尘隐着自己的烦乱,安抚着黄京,再一次的把黄京安置在沙发里,叮嘱着她别乱跑,又出门和刚才拦住黄京的民警解释了一下,才拿着手机急忙去刚才的地方给凌帛古打了一个电话。 “陈尘。”凌帛古那边一片混乱。陈尘听见凌帛古浓重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 “莫泠的父亲来了。她要带韩予邈回莫泠的住处。你那怎么了?”凌帛古的话令陈尘一阵眩晕。 “莫炆的手表刚才好像掉了。”陈尘靠在墙上,低声说。 “不见了?”凌帛古的声调彻底变形了。 “你先管你那边吧。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去现场看看。”陈尘收了电话,又给陈浩打过去。 黄京还在原地想着这只手表的事。 很多时候,一个人太把心思放在一个地方,反倒是越加混乱。 黄京就在这样的混乱里努力搜索着。如此,韩予邈撞车的瞬间也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荡着。 黄京摊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一阵。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找回来点感觉了。 81 81、第 81 章 ... 警察局的事情最后以一种黄京根本没有理解的方式结束了。 连口供都是黄京简单的复述,民警自顾自的写了一大篇子。 本是很猖狂的家属最后也是蔫了。黄京坐在椅子里看着民警的笔四处飞舞,最后签了名按了手印,以一句等处理结果吧,结束。 陈尘和黄京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刘队送了出来,三个人正在门口寒暄,那个耍泼的女人突然冲了出来。 陈尘警惕的看着她,女人却收敛了自己的姿态,低声下气的说了很多话。黄京心里为了手表的事情只想快点离开,去事发现场好好寻找,陈尘的余光看到黄京的不耐烦,安慰了几句,就拉着她走了。 两个人来的时候是坐的警车,现在只能走出这个胡同去路面上打车。秋天的凌晨,感觉不到风,可是冰冷彻骨。 黄京用双臂环着自己,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陈尘心里因为昨晚凌帛古的最后一个电话已经变成了一锅糊涂粥,整个夜晚,凌帛古再也为有打来一个电话,陈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打过去。韩予邈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在医院还是已经被莫泠的父亲带走了。 好在黄京现在一门心思的去找手表,陈尘看着黄京的背影,突然觉得她执着的很傻气。让人看到此刻的她就没有办法不去心疼。陈尘好像深切的感受到了黄京此刻的绝望。 上了出租车,黄京依旧抱着自己额头抵在车窗上,目光无神的望着车外。 “韩予邈,怎么样了?”快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黄京突然开口。 陈尘掏着钱包的姿势停顿了一下。 “挺好的,就是疼。”陈尘递给师傅钱,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个人看着已经恢复秩序的街口,马路上甚至连一个碎片都没有。黄京不顾车流,默默的低头走着,陈尘张望着四方的车辆在她身后护着。 偶尔有鸣笛的声音,吓得陈尘一哆嗦,可是黄京置若罔闻,就是那样如同雷达,一遍一遍的搜寻着。 路边的丁香树已经有了落败的迹象,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黄京最后驻足在自己踢打那个孩子的地方,她向远处车流涌动的十字路口看过去,宽阔的大路一直延伸到天际,黄京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如此之大。 而自己只不过是最渺小的一个存在。 “回医院吧。”陈尘看着黄京落寞的表情,听见她颤抖的声音。 黄京回身看到陈尘没动。眼中渐渐的露出疑惑。 陈尘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难以开口过。 她看着站在这个城市中显得如此弱小的黄京,狼狈的说:“韩予邈可能不在医院了。” “不在?那我们回家吧。”黄京说完直接伸手拦车。 陈尘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她看着黄京逐渐扩散出来的恐惧,轻声说:“我给小古打电话的时候,她那边很混乱。莫泠的父亲来了。现在我给她们打电话,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陈尘看到黄京点头,才掏出手机给凌帛古拨过去。 “陈尘。”凌帛古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我和小京去哪里找你们?”陈尘轻声问。 “我们在韩予邈的别墅,你和小京过来吧。” “韩予邈,在么?”陈尘感受到被黄京握住的手一片疼痛。偏头看了黄京一眼,黄京一直盯着她,只是静静的盯着。 “不在。” 多少的准备终究还是没有抵过这一刻的心痛,陈尘撇开脸看着闭着眼睛,秋风吹的自己面颊上的眼泪,很快的风干了她的动容。 “知道了。”三个字,陈尘说的无比艰难。 挂了电话的陈尘没有说一句话,拉着黄京上了车。而令陈尘意外的是黄京竟然也没有问。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到了韩予邈空置已久的别墅。 再一次回到这里,黄京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那张已经脏了的长椅,一切好像就从这里开始的,也许就该在这里结束了。黄京的心忽然很平静。平静的她轻轻的推开了院子的木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别墅的门口。 伸出手指,按了几个数字。门应声而开。 别墅里被白色的布单遮挡的严实,就像这里的主人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一样。因为长久没有人烟的关系,屋子里有点潮湿有点凉。 凌帛古几个人站在沙发的旁边,看着门口的黄京。 黄京露出一抹笑容,一个一个看过去,全部都在,除了莫泠。 “小京。”凌帛古轻声唤。 黄京轻微的点下头,默默的走上二楼。 自己睡过的书房,那天夜里韩予邈放置的加湿器还在那里,韩予邈的卧室依旧干净整齐,黄京踏进去,就仿佛她在自己的身边,散发着令自己安心的味道。 黄京默默的拿起床头韩予邈的照片,散落下来的灰尘遮住了她明艳的笑容,黄京用手轻轻的擦拭着,一下一下,最后她只能把这照片紧紧的扣在自己的胸口,窗帘飘动,令这昏暗的卧室忽明忽暗。 衣帽间里韩予邈放置在这里的衣服和那一排一排的鞋子仍旧整齐。黄京仔细的把散落在它们身上的灰尘掸落,又找了白单仔细的把它们裹好。 慢慢的去关上了一扇一扇的门,每一下的扣门声都是如此的巨大,震痛了黄京的耳膜。 每一扇门,黄京都关的很仔细。就像一点一点的记忆逐渐的消失。 韩予邈,你还会不会回来? 还是你明知道我们即将分离,才会把一切后续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黄京看着关合的门,这一扇一扇的门仿佛就是当初韩予邈一次一次默默的驻足等待,等待她的回身,等待她的全情投奔。 如今,如同一场本不该出现的浮华,一切已然落幕。 这一切终将被自己紧锁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连同自己的回忆,还有对韩予邈深深的爱恋,和遗憾。 黄京回首,踏上了那熟悉的楼梯。楼下是自己和韩予邈的朋友,这些真心对待自己帮助自己的人,是不是看到如此的自己,心里也会痛。 如此,每一个台阶,黄京走的都很慢,就像每一个台阶都是一个片段,如果没有这些片段,是不是自己还是那个默默守候着师姐的黄京,是不是心里就不会感觉到,沉重。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空荡荡的房间轻轻的回荡着黄京落寞的声音。 落锁。 黄京扶着院子的栅栏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张长椅。 “我喜欢那张椅子,韩予邈,因为我就是从这里想给你做老婆的。” “韩予邈,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韩予邈,我会把你的骨灰戴在身上。然后回到我们的家。” “韩予邈,我爱你。” 眼泪模糊了眼睛,黄京抱着韩予邈的照片笑着说:“回家了。老婆。再也不来这里了。好不好。” 黄京傻气的样子令几个人酸了鼻子,崩溃的情绪相互感染,陈尘默默的从背后抱住了黄京。 “小京,回家吧。” “嗯。” 春去秋来,又是八月如火的天气。 清晨的阳光就炙热的令人烦躁,黄京抱着小东西翻个身,听见小东西一声尖叫,爪子直接趴上了自己的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令黄京登时从床上蹦了起来。 小东西一脸警惕的看着站在床上的黄京。 黄京一脸痛苦的看着小东西。 “又挠我。我去告诉你妈。”黄京指着床头韩予邈的照片,对小东西说。 小东西毫不理会的蹦下床,跑到厕所开始了它每天早晨的生活。 黄京揉着红了一片的胸口,趴在床上对着韩予邈的照片开始诉苦。 说着说着,黄京如同每天早晨一样,渐渐的低了声音,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曾经韩予邈的味道已经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渐渐的,自己再也寻找不到那种贴实的安心。 黄京如同一个流浪的孩子,在这个屋子里生活,辗转。 韩予邈,已经一年了,我甚至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甚至我都不敢听到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努力的生活,像没有遇见你之前那样,玩耍。 韩予邈,到底,你在哪里?为什么连个音讯都不给我。 是不是那天我没有离开医院,我们就不会分开。或者说,是不是我不弄丢那只手表,我就不会失去你。 韩予邈,如果可以回到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还会戴着那只手表,还会拿着小东西的药追出去。 只为了看见你那一刻在阳光下温柔的笑容。 可是,如果一切还会轮回,我一定不会在酒吧强吻你,也一定不会和Joy争风吃醋。我不会在那个秋雨的下午,扑进你怀里,也不会追逐你的脚步去海南。 韩予邈,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我认可默默的被你吸引,默默的看着你沉沦在别人的爱情里,默默的看着你的温柔为他人绽放,我只想在你身后默默的看着,看着幸福的你,不去体会你的深情,不去得到你的眷恋,那么这一刻,我就不会如此的痛。 痛不欲生的疼痛着。 时时刻刻,不眠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是在这里打上全文完,估计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哈哈 ☆、第 82 章 凌帛古的生日,陈家二老出资替她大办。凌帛古的同事,一些朋友,还有黄京这帮人都应约出席。 黄京一如既往的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陈尘和凌帛古被大家开着玩笑。陈尘笑的张扬,凌帛古笑的含蓄,两个人在人群中间那样的亮眼。 “小京,喝一杯。”许久不见的陈浩坐过来,看着她面前的果汁,碰了一下。 黄京含笑,端起果汁一饮而尽。陈浩坐在她身边没有走。黄京只好把放在凌帛古和陈尘身上的视线调转到了陈浩身上。 “不要总露出这种羡慕的表情好不好?”陈浩轻声劝。 黄京看着难得体贴的陈浩点点头。 “你没有以前活泼了,感觉生气都没有了。这样不好。”自从四硕和展阔离开之后,黄京彻底的沉寂了。陈浩不知道怎么劝慰,今天算是陈尘和凌帛古大喜的日子,可是对于黄京而言,又是不是太残忍了。 黄京抿着唇,半天才说:“这样成熟一点。要是早点成熟了,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悔恨。” “也许吧。可是如果当初你是这个样子,韩予邈又怎么可能爱上你。”陈浩感叹。 黄京不明白的看着他,静静的等待他解释。 陈浩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陈尘嫣笑如花的面容,有点玩世不恭的说:“你知道凌帛古和韩予邈为什么成不了么?” 看黄京没说话,陈浩笑着说:“因为凌帛古太怯懦。她这样的人只有我妹妹这样的人才能保护她。说白了,家里的事她顶不起来,外边的事她不削费自己的心神。而韩予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什么的不削。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没心了。黄京,是你让她活了过来,或者说,是你逼她对你们爱情就范了。” 陈浩说到此处露出了一抹苦笑,又很快的隐去。 “我其实特别不明白,你们女人喜欢女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又下道儿了。黄京冒着冷汗看着陈浩翻了一个白眼。 “就是那个感觉。” 陈浩知道黄京不愿意多说,也没勉强,两个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一场喧闹。 “其实,小东西是我放在韩予邈家的院子附近的,我当初就觉得她这个人太寂寞了,如果小东西真能进了她家的门,至少以后她有个伴儿,若是小东西跑了,我也不差一只猫的钱。” 视线里的陈尘和凌帛古渐渐扩大,黄京看着陈浩端起酒杯一脸笑容的站了起来,她看着这个男人刚毅的侧脸,一个总是以浪荡公子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的男人。他的心,如海水那样深,却又那 样深情。 “这叫惺惺相惜。你怎么懂得我和韩予邈那种亦敌亦友的情谊。”很久以后,陈浩坐在他那宫廷一般的会馆对黄京说。 凌帛古的生日一过,转眼就是陈尘的生日。 黄京如同那一年一样,独自一人转到了当初买绿幽灵的店面。一切都如同原来,老板看着她露出礼貌的笑容。黄京点下头,仔细的观赏着柜台里的小玩意。 “今年,要选什么?” 意外的是老板竟然如此问黄京。 黄京没有想到老板竟然记得自己,她指着自己面前的一串佛珠问:“这个是?” “星月菩提。” “很好看。”黄京淡淡的说。 老板笑了笑,拿出佛珠,轻轻的放在一块红布上。 那一天之后,黄京就经常光顾这个店面。偶尔黄京也会坐在铺满上陪着老板听听佛经,那一串星月菩提在她的膜拜下越加光泽。黄京有了信仰,这信仰让她在漫长的岁月中越加平静。曾经折磨着她的往事一点一点的消融,慢慢的,黄京很多时候会模糊了韩予邈的面容,也不再苦苦的纠缠着是不是她和韩予邈真的有缘无份。 生活在都市里的黄京成了一个隐士。 就在大家以为黄京万事皆空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令一切的假象破碎下去。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黄京坐在宠物医院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发呆,苗苗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黄京看到来人,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恐惧渐渐的蔓延了四肢,黄京僵硬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莫泠一脸的肃静。 “很久不见。”莫泠公式化的开口。 黄京很想喊:我们还是不见得好。可是她还是沉静的站起来,淡淡的回了一句:“很久不见。” “我来是来办理韩予邈的财产转交。按照当初韩予邈立的遗嘱,她所有的私人财产都归黄小姐所有。” 黄京木然的看着莫泠,莫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曾经那个在自己生日宴会上与韩予邈快乐的交谈的女人,如今只是毫无表情的面对着自己。 “终究,还是这样了么?”黄京不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莫泠点点头,心里根本没有理会黄京想问的是什么。 没有人谈到韩予邈的生死,黄京静静的在莫泠指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莫泠收拾了妥当,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窗外响起一阵车声,黄京 无力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倒在沙发上没有了生气。 自己,果然还是孤独无依。最后也会孤独终老吧。 韩予邈,咫尺天涯。我们的诺言终究败给了所有所有的现实,再也无从寻找,也无法摆脱。 韩予邈,再也不用等待你,不用这样制造一切虚幻的场景,去以为你还在,去面对可笑的人生。 这一年的五月,黄京住进了寺院,自是不愿见曾经相关的人。 最初,陈尘几人还在初一,十五,借着上香去看黄京,黄京跟随在沙弥身边,最初闪躲,到后来一如既往的在寺里忙碌。 见了,如不见。 如此的黄京,再也不能给予任何人勇气去拯救她。 黄语无奈,只能辞职回来。翔也结束了所有的工作,在黄语回来之后的一个月后,到达了C城。 黄京唯一一次因为私事回家,是关于小东西的。 那一天,黄语匆忙的扣响了寺院的大门,找到了正在做功课的黄京。 “小东西今天早晨出现了衰竭的症状。” 那一刻,黄京看着黄语,一时失聪。 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小东西躺在绒毯上,灰色的毛发已经没有曾经靓丽的色彩。 黄京摸着它的头,感觉小东西在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它。 那不是黄京第一次看到一个宠物在自己面前死去。 小东西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黄京站在远处,透过围绕着它的人群的缝隙看着它,却不敢面对。 生,与死。 就算真的有一天得到,黄京也未必可以看清。 再也找不到一刻的宁静。黄京在黄语的车上痛哭失声。 与韩予邈最后的那一丝牵连只剩下被自己的体温温暖的如同融为一体的戒指。黄京站在阳光下一片眩晕,生生的栽倒在黄语面前。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黄京再也不能容忍自己如此等待下去。 黄京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韩予邈的答案。 可是,自己又该去何处寻找这个答案。 黄京拖着虚弱的身体,给四硕和展阔各自发了一个邮件。 隔了一夜,四硕和展阔分别回复了她。 四硕的邮件用了一句佛经: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黄京直接忽略,打开展阔的邮件。 展阔的邮件也很简单,没有给予她任何的有用讯息,却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展阔和韩予邈站在一起,身后是莫炆洋 溢的笑容。 明亮的阳光从侧面投射,韩予邈和莫炆的面容有些朦胧,照片里的韩予邈安静的笑着。 黄京仔细的看着这张照片,远处的楼宇中,黄京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踪影。 C市。这张照片是在C市照的。 黄京激动的只感觉自己的汗水顺着身体都曲线流淌着,最后滴落下去。 展阔是想说什么? 这个夜里,黄京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关于韩予邈的片段。 莫炆,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解开这个谜团,自己就会知道韩予邈在哪里? 为什么韩予邈从来没有提到过她和莫炆在C市生活过。韩予邈是个孤儿,但是她是在南方长大的,为什么最后她选择在这里停留。韩予邈曾经说过,自己在这里白手起家,曾经也很辛苦。 黄京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吊灯悬挂在头顶。 凌帛古,凌帛古会不会知道的比自己多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就好。 黄京一个翻身,拿起电话也不看几点就拨了出去。 凌帛古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的那一刻,黄京急切的问道:“韩予邈为什么在这里开公司?” “我不知道。”凌帛古直接给了答案。 黄京一阵失落,心有不甘的问:“那陈尘姐知道么?于子钦没有说起来过么?” 凌帛古没有办法只好把陈尘叫了起来,重复了一遍黄京的问题,把电话塞给了她。 陈尘睡的糊涂,冷静了一会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你为什么不问我哥?” 陈浩和韩予邈合作这么多年,自然比自己知道的有用讯息多吧。陈尘安慰自己,听着黄京那边凌乱的脚步声。 “黄京,你怎么了?” “我去找陈浩。” “几点了,明天不行么?”陈尘感觉自己脑袋疼。 “不。”什么时候黄京的回绝也如此简短和有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你们应该看出来,我在收尾了。可是主角之一一直没有出现。也许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哎 住寺院也要交钱的,你个黄败家。 好困好困好困。 ☆、第 83 章 C市这几年的变化已经令莫泠找不到确切的方向。 可是莫泠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能找到那块地。 当初莫炆和韩予邈住的房子已经拆迁了,那个四层的日本建筑已经被高层小区替代。 莫泠站在街角想寻找到当初一丝丝的模样。 那一年的莫炆到底是站在哪一个街角等待着自己。 昏暗的路灯怎么模糊了她的模样。 一阵钻心的疼痛,莫泠看着十字路口的斑马线,还记得韩予邈当时穿着一件T恤迎着月色一路奔跑到自己和莫炆面前,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眼中的恐慌。 是不是当初自己没有爱上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不是那般模样,后来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莫炆,也不会死在这个城市,不会在血泊中露出怨念。 拎着公文包,莫泠招手截了一辆车,钻进温度适宜的车里,莫泠轻吐:“机场。” 司机开着车,问候:“这是要出差?” “不是,是来这里出差。”莫泠淡淡的回答。 “噢,听你的口音还真像本地人。” “是么。在这里住过一阵子。回到故地,口音也变回来了,自己都没有察觉。” “韩予邈,你怎么变成了这种口音?”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这样问过韩予邈。 “有么?我自己没有感觉。”韩予邈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自己和姐姐面前。 莫炆微笑着拉着韩予邈坐在自己身边,她们的双手交叠,莫泠清楚的看到韩予邈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姐姐的手指。 “怎么离开总部也不说一声。把我自己扔在那里简直是一片混乱。”莫泠收了视线,端起咖啡品了一口。苦涩。 “你可以顶起来,又何必挂着我的身?”莫炆柔声说着话,目光却是落在了韩予邈的身上。韩予邈垂着眼,不去看莫炆和莫泠。 莫泠轻笑:“你俩一起走,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一下子顶两个空缺吧。何况老爷子那里?” “爸爸那里我自然会回去说的。莫泠,我们姐妹俩也不用这么卖关子了,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总不是为了把我抓回去吧。”莫炆难得一见的强势。 莫泠一愣,看了一眼韩予邈,轻声说:“我来带她走。” “你知道你说什么么?”很意外,莫炆依旧很平静。 “我要带她回去。”年少的自己怎么会如此的轻狂。 莫泠看着窗外的霓虹,突然笑起来。 真的,好傻啊。当时的自己怎么能那样 的傻气。韩予邈明明已经做了选择,自己又那样理直气壮的对姐姐说出那样的话。 莫泠从包里翻出墨镜,仔细的戴好。 机场到了。一切又结束了。 不管是莫炆,是展阔,还是黄京,终究是黄粱一梦,梦醒了,韩予邈,你又是怎么想。 莫泠付了车钱,拿着自己的提包,傲然的走进的机场大厅。 飞往B市的飞机已经开始安检了,莫泠不疾不徐的掏出机票慢慢的走到了安检口。 打开提包,电脑,手机,和那枚被自己遗忘的戒指。 韩予邈身上的那枚黄金戒指忘记给黄京了。 莫泠只感觉全身冒了汗,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忘记给黄京。莫泠收了电脑,拿着手机拎上包,快步向机场外跑去。 黄京坐在陈浩的会馆里,这个宫殿式的会馆令她深深的体味到一句话,庸俗。 可是坐在这里的陈浩却不是一个庸俗的人。 陈浩眯着眼为难的看着黄京,陈尘,还有凌帛古。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帮人的知心大哥哥了。自己不想当大哥哥。为什么不知不觉间,自己身边围拢过来的女人都是拉拉了。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行了?陈浩想到这时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不能说。”陈浩撇下自己的思绪,回答。 黄京听见陈浩反反复复就这一句答案有点不乐意了。都什么情况了你还不能说不能说,难不成我死了你就能说了。 黄京想到这里有点冲动了,她看着二楼的围栏,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残,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不是,陈尘和凌帛古总不会看着自己真的跳下去吧。一哭二闹三跳楼,黄京直接跳过前两步,直接拔起身体向围栏走去。 “你不说,我跳楼。”有点英雄气短啊。陈尘和凌帛古看到黄京又耍混,只能上前去拉着跨坐在栏杆上的黄京。 “你下来。” “不下。” “咱们好好说。” “他不说啊。怎么好好说。” “太危险了,你先下来。他会好好说的。” “你会好好说么?”黄京纯真无邪的看着陈浩。 陈浩看着陈尘严厉的眼神和凌帛古哀求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点头。韩予邈,你怎么给我扔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还有一个如此烂人品的黄京! 陈浩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黄京面前,伸手握住黄京的胳膊,陈浩用了很大的劲儿,拉着黄京使劲的拽向自己,黄京身体一晃,直接摔在了陈浩面前。 “别和我玩这个。耍泼这事我比你早玩了多少年。”陈浩似在感叹,看着黄京郁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倔强的站在自己面前。 对峙,是一种心与心的斗争。 陈浩看到黄京倔强的样子,忽然想起了那一年陈尘的事东窗事发之后,自己和韩予邈在游人的咖啡厅聊天的景象。 韩予邈,不管怎么样,这可能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陈浩对黄京说:“韩予邈临走之前是见过我。” “见过你?”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陈尘和黄京不知道当初在医院是什么情况,可是凌帛古是在现场的。凌帛古看着陈浩失声问道:“她什么时候见过你?” “离开的前一天。她在莫老爷子保镖的陪同下来见过我。我们聊了几句,她情况不错,因为有保镖在场,我们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交流。” 黄京听的云里雾里。没有实质交流,自己是来问陈浩韩予邈的过去的,怎么还有这一岔子事儿。 黄京激动的拉住陈浩的胳膊问:“她说什么了?” 陈浩想了一会儿,努力的拼凑着韩予邈当时的话。 韩予邈坐在沙发里,额头还包着纱布,陈浩甚至可以看到纱布下的血迹。它们不是鲜红色的,可能因为药物的关系,有一点略棕的颜色。 韩予邈如同以往一样,并没有因为自己被保镖监视而有什么不快和慌张,她一如既往的优雅,稳重。 韩予邈说:“陈浩,记得上次陈尘那事的时候,我说过如果她不和陈尘在一起,我就绝对不会放手的。” 陈浩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谈到这件事,点点头。 韩予邈笑着,伸手挑了挑自己的头发,仰着脸一脸憧憬的说:“当时陈尘等了那么久,小古最后还是选了她,如今想想,也不枉她的一往情深。” 陈浩莫名其妙,又是点了点头。 韩予邈接着说:“虽然凌帛古的父亲去世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可是有一个如陈尘一般的爱人相伴,也不枉此生。” 陈浩好像明白了,笑着说:“他们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家里人待小古如同亲生女儿一样。你可以放心。” 韩予邈点点头,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站起来面向陈浩郑重的伸出手:“以前我们是合作关系,生意伙伴,我的公司仰仗你的照顾,还要多谢。现在我的朋友还要你多加关心帮助,大恩不言谢。” 陈浩动容的握住韩予邈的手,轻声叮嘱:“保重自己。” 韩予邈重重的点下头,潇洒的离开了。 < br>陈浩说完这些,看着凌帛古和黄京,又对自己的妹妹耸耸肩。 “就这些。”陈浩说完拍拍黄京的肩膀。 黄京脑海里一遍一遍想象着韩予邈和陈浩见面的情景。 最后,她潇洒的离开了。 黄京感觉自己在一个迷宫里,根本找不到出口。 陈尘的电话铃声在此刻打断了她的思路。 陈尘掏出电话,皱了一下眉头。 “莫泠。”她看着黄京说。 “接。”黄京的声音充满了急迫。 “陈尘,这么晚打扰你了。”莫泠好像在车里。有电台的声音。陈尘耳朵一直很灵,她佯装困倦的说:“没有,怎么了?是子钦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我想求你一件事。”莫泠的语气很为难。 陈尘看着其他三个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心慌,轻声问:“什么事?” “韩予邈有一件东西让我转交给黄京。但是我给忘了。我现在正向你家去呢。你能帮我给她么?还有,今晚我误了飞机,想在你家借住半宿。” 陈尘听了前半段还是想应得,可是借住? 陈尘和凌帛古现在在郊区,难不成让肉肉给莫泠开门么?开玩笑。陈尘一着急,问道:“你到哪里了?” “刚从机场出来。” “好,你来吧。”连再见也忘了说的陈尘挂了电话拉着凌帛古一边向楼下跑一边说:“莫泠去我家的路上。我俩先回去,有事儿明天说。” 黄京一听莫泠没走,忙趴在栏杆上看着已经跑到一楼大厅的陈尘和凌帛古喊到:“我也跟你们回去。” “今晚你在这里,明早你去。黄京,我一定帮你把谜底揭出来。”陈尘边跑边回道。 院子里一阵车声,黄京趴在栏杆上看着凌帛古的车开出了院子,身后陈浩拍着她的肩膀,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莫泠是知道最多的人,让陈尘和凌帛古先去探探。她既然回来了又不愿意主动告诉你韩予邈的事,证明她有她的难处。黄京想想我告诉你的关于韩予邈的话,你现在做的这些到底是不是她希望的。” 黄京回身看着陈浩,他在灯下的目光那样深邃。 令黄京彻底的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韩予邈的话是啥意思啊啥意思。 ☆、第 84 章 莫泠到达陈尘家的时候,陈尘和凌帛古已经换好睡衣做出了一个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状态。 三个人客套之后,莫泠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了戒指。 凌帛古看到这枚戒指心里一阵慌乱,韩予邈与黄京这枚戒指代表着什么她心里是知道的。怎么韩予邈竟然把这枚戒指送回来了? “这?”陈尘也是明了,傻傻的看着莫泠。 “我也不懂。”莫泠无奈的表示。 心里有多少疑问,可是韩予邈不在,也无从问起。 陈尘想了很多引由,想问莫泠一些关于过去或者是关于韩予邈现在如何的话题,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出口,想到的话都很唐突。 “她怎么样了?”倒是凌帛古直截了当。 “还好吧。”莫泠避重就轻。 凌帛古皱眉,问:“还好吧是好还是不好?”任是谁都听出来了凌帛古有多不耐烦,语气多不好。 莫泠不喜欢凌帛古如此。想黄京现在才是韩予邈的爱人,何况当初凌帛古和老韩做了一场戏给自己,怎么也对凌帛古的印象难以改观。 “你可以自己去啊。”莫泠扔出这句话,看了一眼陈尘。 很可惜,陈尘脸上没有不快,只有惊喜。 可以去看韩予邈。陈尘的心燃起了希望。 三个人默默相对的时候,门口穿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门铃声。 “姐,黄京。”门外的人报上姓名。 凌帛古忙起身去开门。陈尘趁此机会低声问莫泠:“真的可以去看?” “我父亲最近回去了。”简单一句话,莫泠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黄京和凌帛古进来就看见陈尘一脸笑容,莫泠低着头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想心事。 “莫泠姐。”黄京唤人。 莫泠只是闷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凌帛古把自己手中的戒指递给了黄京。 那枚金黄的戒指被红线紧紧的包裹着,不知道为什么,光泽略微暗淡了,黄京只觉得自己有点难以平衡身体。韩予邈这是什么意思? “戒指?”不敢接,黄京只能痛苦的去看莫泠。 莫泠终于看着她,点点头。 “她……”千万种的猜测难以化成语言,自己心里期盼的迟迟未来,获得的都是逃避着的恐惧。 “在墓地。”莫泠淡淡的说。 “墓地?”凌帛古和陈尘异口同声,肉肉吓得一个寂静,从地板上爬起来惊恐的跑到自己的窝里。 黄京身体晃了晃, 莫泠认真的看着她,看着黄京泛红的眼眶,黄京痛苦的表情,黄京想爆发想狂躁却忍耐的样子。 “哼。”似笑非笑。莫泠挑眉,说:“你以为她死了!你盼着她死?” “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再说一次!”黄京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她像个小牛犊一样要冲到莫泠面前把这个女人撕碎。 “黄京。”凌帛古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她。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莫泠能带她们去看韩予邈,只有她。任是心里想把她千刀万剐也不是现在。 撕扯中凌帛古手中的戒指落在了地上,戒指顺着地板的纹路一路向前,最后在肉肉面前停下来,无力的躺在了地板上。黄京听见戒指与地板撞击发出的声音,从凌帛古怀里几个跨步跑到肉肉面前。 黄京无力的跪在地上捡起戒指,看着肉肉水汪汪的眼睛,那里有恐惧有慌乱,甚至还有怜悯。 黄京双手合十感觉到戒指在掌心渐渐的温热。 “明天我们去看她。”不知道是黄京落寞的背影终于引起了莫泠的恻隐之心,还是莫泠本身就打算带黄京去看韩予邈,莫泠坐在沙发上突然扔出一句话。 “真的?”眼含泪光的黄京跪在地上,直接滑到了茶几旁,看着莫泠一脸异彩。 莫泠微笑的点点头。 “黄京,把她交给你,我放心。我想姐姐也会放心。” 这一夜,在这个屋子里的人虽然躺在各自的被窝里,却都是百感交集难以入睡。 黄京摸着手指上的两枚戒指,心里带着疼痛的希翼。酸酸的那根神经直通鼻子,又到了眼底,眼泪不断的流出来,黄京也不擦,她认真仔细的回忆着心里的那个女人。韩予邈,从第一眼,到最后那一眼。 一个优雅的女人,到那个狼狈的爱人。 很快,过了这一个夜晚,我就要看到你了。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想我么?你是不是会怪我一直没有找你。所以派莫泠姐姐来吓唬我。 韩予邈,你怎么这么坏,你真是一个坏人。你知道么? 我的韩予邈。明天我们会如何想见。你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哭。我的爱人,请你千万不要哭。我会害怕见到你的眼泪,我会心痛到死去。 我们在分开的这些日子里都可以平静的面对,请你见到我的时候就如同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过,那样自然,露出你的微笑,摸摸我的脸,我会告诉你,韩予邈,我来了。 秋风瑟瑟,枯叶卷着尘土铺天盖地的袭来,远处的天际已经是乌云密布。 莫泠开着车, 看着挡风玻璃倾刻间被散落下来的雨滴束缚,心里一片愁云。 怎么又是这个天气。就像那天,自己和莫炆发生争执的天气一样。 黄京看着窗外,已经是第四个小时了。车子一路开出了城,到了郊区,又下了土道。 如果像早晨莫泠说的韩予邈在墓地,也已经路过了。 窗外的稻田一片绚丽的黄色,就像一片葵花田,在风雨中随风摇摆。 “还没到么?”后座的陈尘和凌帛古问。 “快了。”坑洼的地面令莫泠减缓了速度。 稻田的尽头也在此时出现在黄京的眼底。 不远处已经是一座无名山,深绿色染了一片天际。 “就在前面的山脚。”余光里黄京质疑的眼神令莫泠交付了底牌。 黄京眯着眼,趴在挡风玻璃前认真的看着山脉,韩予邈就在那里么?原来我们真的离的如此之近。你甚至都没有离开这个城市的管辖范围。 车子缓缓停在了一个砖石房前。黄京看着这个已经有点长出苔藓的房子,很像守山人的住处。 几个人连雨伞也没撑,跳下车的瞬间,大雨瞬间埋没了呼吸。 莫泠引着几个人进了屋子,屋子里干净简单,一张实木的书桌,一张简单的单人床。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书桌上罗列着厚厚的杂志,黄京走过去,轻轻的抚上去,水珠顺着手指落在封面上,韩予邈喜欢的杂志被殷了一片。 “她在哪里?”心终于找到了家,黄京平静的问。 “应该在山上,真是这么大的雨,怎么就不知道保护自己。”莫泠熟门熟路的翻出来一个强光电筒,领着三个人转身出门。 山路并不好走,天气更加阴霾,泥水四处散落下来。鞋子很快就被泥水冲的没了样子。四个人一步一滑的向山中爬去。 “这里是我家的祖坟。爸爸在韩予邈答应他的条件之后把姐姐安葬了过来。”大雨隐没了莫泠的声音,莫泠转身喊着。 “那韩予邈在这里做什么?”凌帛古问。 “守坟。迁坟等于重新安葬,韩予邈答应给我姐姐守坟三年。” “什么?”怎么现在还有如此讲究的人。即使死者为大,也不能糟蹋活人啊。陈尘皱眉,脚下一滑,顺势去拉黄京,黄京扣住她的手,陈尘看到黄京眼底的坚定。 “为什么你家人非抓着韩予邈不放?”开玩笑,已经走岔气了,都爬了半山腰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真难想象韩予邈那么柔弱的人怎么忍受这一年半多的生活。 走在前面的莫泠听见 凌帛古的抱怨,停下了脚步。 莫泠的身后是一片森天大树,脸已经被雨水冲刷的煞白,莫泠看着因为自己停顿而仰视自己的人,大喊着:“因为莫炆是韩予邈错手杀死的。我爸爸为了姐姐保住了她,放走了她,但是却不能原谅她。甚至是我,也没有原谅她。这是她应该做的,这是她的罪。” 电闪雷鸣的瞬间,黄京看到莫泠异常鬼魅的脸孔。 韩予邈,错手杀了莫炆! 是雨水太冷还是自己的问题,黄京环住自己,艰难的蹲在坡路上,那个那么爱笑的女人,心里到底有多少阴霾的情绪。 韩予邈,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还见不见她?”虽然回忆令自己难过,莫泠看着越来越差的天气,理智的问蹲在地上的黄京。 黄京惶恐的看着莫泠,她原来那么像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那样的温柔,而莫泠有凌厉的内在。 “见。”已经到了这里,即使知道这些又如何。我只是爱着那个干净的体贴的韩予邈。 黄京站起来,生怕莫泠不再带路。 几个人承受着心里巨大的波涛再一次踏上了前路。异常沉默中,耳边只有雨水的声音。 林道的尽头,仰首看去,一片松树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躲藏在深黑色的伞下。 黄京慌张的抬起脚步,不顾脚下的滑腻,一路小跑。 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白色的裤子都是黄色的泥水,她就那样孤单的守在一片坟墓前,黄京站在她的身后,想碰触她,又怕吓到她。 正对着自己的那个墓碑上,深深的刻着:爱妻莫炆之墓。 照片上的那个人熟悉的笑容面对着雨水里的来者。 “韩。”终究还是不敢大声,黄京跪下去,在伞边轻唤。 雨伞轻微的滑过黄京的面颊,韩予邈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你来了。”如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韩予邈平静的就像从未分离。黄京露出面容,看着这熟悉的笑容,韩予邈瘦了,头发也长了,可是她的笑容却更加炫目。 “我来接你回家。”韩予邈,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你也是站在雨中这样对我说么。 韩予邈会心的笑了。 “可是我现在回不去呢。”软软的语调,略带撒娇的样子,黄京伸手替她抚去脸上的雨水。 “那,我在这里陪你。”韩予邈,多少罪孽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偿还。黄京紧紧的握住韩予邈的手。 r>韩予邈,你知道么。遇见你的那个午后,阳光那么充足,院子里花香四溢,我,就像梦中之客,闯入了一片仙境,偶遇了我的仙子。 而你,就是那个被我束缚在人世间最纯洁的仙子。我怎么舍得放走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惊天秘密说出来了,从形婚憋到现在,我快憋死了,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