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男朋友也要带回家 作者:羲玥公子 文案: 一个上司为了逃避家人的逼婚,称自己是同性恋, 为了证明自己有男朋友,然后把自己下属拉过来凑数, 带回家过年,然后…… 内容标签: 恋爱合约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惟希、谢榛 ┃ 配角:谢母 ┃ 其它: ================== ☆、跟我回家过年 将近年关,电视上各大新闻媒体都在报道着春运问题,其中以珠江三角洲最为严重,客运站火车站人满为患,道路阻塞严重,各市各区交通要道被堵个水泄不通。 谢榛左手插在西装裤带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里响着一个中年女音,“那女孩子我见过几次,是做初中老师的,长得很灵秀,身材也好,听说他们学校的男老师有好几个都在追她,她都没答应,到时见了包你满意。” “不见。” “你,你是要气死你妈是不是!” “您老身体那么健康,哪有那么容易气死。” “我不管,等过几天你回来了,一定要去见,我都跟人家说好了,要是你到时不去你妈的面子往哪搁。” 谢榛从裤袋里抽出左手捏了捏眉心,一年之中总有那么七八次被催着相亲,年末工作繁忙之余不免觉得烦心,“妈,我喜欢男人,要是跟女的结婚就等于骗婚,骗婚是犯法的。” “少找借口,你中秋节那会也这么说。”电话里的女音顿了顿,“儿啊,你是我生的,你喜不喜欢男人我还不清楚。” “妈,我真喜欢男人。” 电话里的人不当回事,就着他的话说,“好好好,你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我刚才跟你说那个初中老师,她有个弟弟,长得还不错,妈跟他们家人说说,到时你跟他见个面。” 谢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两母子打电话就跟打仗似的,“我有男朋友,不用你介绍。” 电话那头的人没了声音,好半响才不敢置信地问:“儿子,你真喜欢男的?” 谢榛很满意地低头看着自己左手磨得圆润的指甲,“真的,我骗你干嘛。” 总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从此谢母不会再逼着他相亲,谁知谢母挂电话前加上一句,“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过年把人带回来,给妈看看就行。反正你弟弟已经结婚生子,也不怕谢家没有后人。” 这个世界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谢榛挂了电话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寻思着怎么解决这件事。他是F公司的执行总裁,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并非易事,他硕士毕业后就进了这间公司,从业务员做起,一路升到现在的总经理,其中历经六年。 太过于专注事业,以至于他现在三十岁还单身。他那位母亲整天为他的事着急,一天到晚除了跳广场舞就是给儿子到处找对象。 谢榛读硕士的时候谈过一场恋爱,还把人带回了家,可惜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双方因为放不下手上的事业而有了分歧,距离越来越远,以至于劳燕分飞。 办公室的门响起,谢榛说了句进来,一位西装革履带着酒红色领带的年轻男子手上捧着一份文件夹进来,正是他的助理楚惟希。 谢榛看着他提步走来,楚惟希过来把文件夹放在谢榛的办公桌上,“这是R公司传真过来的合作条款,你过目一下。” 谢榛伸手拿过文件夹随意打开翻了翻,“我等会看。” “那我先出去了。” “慢着。” 楚惟希转身看着他,“谢总还有事?” 谢榛翻着文件夹,眼睛盯着文件看,话是对楚惟希说的,“你过年,回不回家?” “不回。” 谢榛抬眼看他,“为什么?” “父母过年打算去云南旅游,回去了也只是我一个人。” “哦。”谢榛继续看着文件,还做做样子翻了一页,“在这里跟女朋友一起过?” 楚惟希捏着拳头干咳一声,“谢总,我还没女朋友。” “哦。”谢榛再翻一页,“怎么不交女朋友?” 楚惟希总觉得平常话都不喜欢多说一句的谢榛有点古怪,“谢总,你有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谢榛放下文件夹,端起旁边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一口,“今年去我家过年,去不去?” 楚惟希先是愣了愣,腼腆的脸上有些茫然,“为,为什么?” 打开正题后,谢榛也不绕圈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妈让我带男朋友回家过年。” 楚惟希脸上浮起红晕,刚想说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却听谢榛说:“但我没男朋友,也不喜欢男人。” 谢榛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我骗她说有男朋友无非是为了躲避相亲,你明白了没有?” 虽然没有明说是想借个男人来演一演戏,但是楚惟希已经明白他的用意。 “一句话,去不去?” “去。”答得很爽快。 谢榛揉了揉眉心,“为什么答得这么爽快?” 楚惟希支支吾吾说:“过年可以蹭饭,挺好的。” 于是乎,二十七号放假后,楚惟希提着一个旅行包背着一个双肩包在谢榛所住的公寓下等着。谢榛只提了一个小皮箱,穿着黑色大衣V领灰色针织衫,怎么看都是高富帅的模样,偏偏三十岁还是个单身。 而楚惟希不过大学刚毕业一年多,毕业后就凭借着重点大学毕业生的毕业证进了F公司,开始是在销售部,后来才派到谢榛手下做助理。 谢榛的家离这座城市不大远,谢榛自己开车,三个多小时就能到。在车上,谢榛大概地说了说注意事项。回到家之后要互相称呼名字,该装亲昵就要装亲昵,被父母问到相关问题要以谢榛男朋友的角度去应答。 谢榛把车停在小区停车场,他的家就在附近的一栋楼的五楼。一路上楼开门,谢母听到开门声立即从客厅出来,看到自己儿子,满脸喜气,“哎哟,回来了,等会正好可以吃中饭。” 视线又落在谢榛后面跟着的楚惟希身上,眼神有点茫然。谢榛侧着身子让谢母更清楚地看到楚惟希,“妈,我男朋友。” “伯母好。”楚惟希乖巧地问候。 谢母等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脸上继续笑着,盯着楚惟希上下扫了扫,“哟,儿子,眼光不错。” 谢榛嘴角扯了扯,“那当然。” 楚惟希被谢母一直盯着看,脸上堪堪挤出一个笑。谢榛带着他把行李放到房里,谢母也一起跟了上来,他拍了拍楚惟希的手臂,“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千万别客气了哈。” “嗯,我知道了。” “对了,你跟小榛认识多久了?” “一年。” “交往多久了?” “三个月。”回答得毫不拖沓。 谢榛把楚惟希手上的行李接过来,都扔进了衣柜里。谢母跟在后面问:“你跟小榛的事,你家里人知不知道?” 楚惟希点了点头,“知道。” “都同意吧?” “嗯。”楚惟希微微一笑,“他们思想很开放。” 谢母笑了笑,“那就好,其实我们家思想也不落伍,只要是小榛喜欢的,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谢榛插话,“妈,到时间做饭了。” “妈这就去。”回头再跟楚惟希说:“等会吃饭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过年大家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所以……就写了这么个故事,以生活为主 本文短篇,喜欢撒个花就好(*^__^*) 嘻嘻…… ☆、男朋友的名义 谢母走后,谢榛就把房门关了。他的房间好几个月没住人,但都打扫的很干净,床铺也很整洁。房里东西不多,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个书架,从书架上的藏书可以看得出,谢榛这个人到底有多博学。 谢家有两个儿子,谢榛最大,还有一个小儿子谢良。谢良二十六岁,女儿都已经两岁,他是大学毕业结的婚。因为房价太高,谢良结婚后还是住在家里,孩子由两个老人家带着。谢父是外科医生,因为上班中午没回来吃饭。 长方形的饭桌可以坐得下八个人,桌上谢榛和楚惟希坐在一块,对面是谢母和谢良一家三口。 饭桌上谢家人对楚惟希做了初步认识,而楚惟希对于谢家人的种种问答应对自如,不负谢榛的重望。 吃了饭,一家人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继续聊,茶几上摆着瓜子糖果和水果,任意吃。楚惟希跟谢母很聊得来,谢榛就坐在楚惟希旁边,拿着电视遥控看着屏幕,也不插话。 “谢榛。” 谢榛偏头,眼前多了一个橙子,是楚惟希递过来的,“帮我剥一下皮。” 谢榛愣了一下,顺手接过橙子,“你要切开还是剥皮。” “随你。” 谢母看着他们两,脸上带着笑意。 晚上谢父回来后,也没多惊讶儿子带了男朋友回来,今天谢母在电话里就跟他打过招呼。对于他们两的事,谢父只说了一句话,“两个男人在一起没什么,只是平时要注重生理卫生和健康。” 身为医生的谢父说这句话很正常,谢榛的脸却绿了。楚惟希回答说:“伯父放心,这方面我和谢榛都很注重。” 谢母却感到不好意思,拍了拍谢父的肩膀,“你看你,说什么话,人家还要你来教?” 谢榛的脸色更难看,自己的父母到底怎么了?变得这么开放他怎么不知道? 吃了晚饭,一家子继续坐在客厅便嗑瓜子边看电视,谢母和谢父看的是战争片,一家人也要跟着看。 谢父谢母很喜欢讨论剧情,聊着聊着就聊到战争片里的日本人,楚惟希跟他们也聊得起劲,倒是谢榛在一边不怎么说话。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谢良家夫妻说要睡了,她们一家三口都睡一间房。谢家三房两厅的地方正好住满一家子,楚惟希来了后就只能跟谢榛一起睡。 谢母睡前还过来敲门问:“你们两一床被子够不够,我要不再给你们抱一床过来。” 谢榛正想说再抱一床过来,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楚惟希抢先说了,“不用,伯母,这被子够我们两。” 等谢母走后,谢榛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楚惟希,“两床被子一人一床不好一点?” 楚惟希看了看他坐着的床,“我是怕两床被子,等会睡着会挤。” 谢榛无话可说,走到房门口的电源开关旁边,说:“你躺好,我关灯。” 楚惟希把手上的书递过来,“麻烦你先把书放回书架。” 谢榛走过去把书接过,顺手塞进书架的空位,回头看时,楚惟希已经躺好,他关了灯向着床边走,在床沿坐下再掀开被子睡进去。 被窝里有点冷,脚碰到了楚惟希的脚,谢榛问:“你脚怎么那么冷?” 楚惟希半边脸缩在被子里,“我平时在家都是穿着袜子睡的。” “今天怎么不穿?” “我怕你嫌弃。” 谢榛黑线,“穿上,我不嫌弃。” “我没带来。”平时穿的袜子和睡觉穿的袜子他都是分开的。 谢榛不说话,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也只有与客户应酬或者开会的时候,他的话会比较多。楚惟希在他身边做助理将近一年,除了工作陪他出差或者见客户之外,私下里很少跟他接触。 楚惟希侧着身子,被窝里两个人的都睡在最边沿,中间空出的地方被子陷了下去。 “谢总。” “嗯?” “我觉得你家人都挺好的。” “有血缘关系,当然都很好。” 漆黑的房里楚惟希只看到他的一点轮廓,隔了挺久,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结婚?” 谢榛沉默片刻,“没遇上对的人,结婚也是个麻烦。” 第二天,二十八号,早上吃过早餐,谢良一家三口出去给女儿买衣服。谢母则把谢榛和楚惟希带了出去,买他自己的衣服。身为医生的谢父几乎没什么假,将近年关还是要在医院里忙。 谢榛开着车去到附近的步行街,那里是逛街的圣地,接近过年,大街上店铺里的音响传来了各种拜年贺新春的歌曲。街道两旁的小叶榕上挂着小红灯笼,每家店铺也习惯于在店门口放一盆缀满红包的金桔。 大商场里,谢母走在中间,一边一个帅哥让无数师奶阿姨羡煞。走进一家服装店,导购很热情地介绍,谢榛站在门口等,楚惟希习惯了陪母亲买衣服,所以就跟着进了去。 谢母取过一件深红色的外衣,在身上比了比,“惟希,你看这件好不好看。” “款式还行。”楚惟希从衣架子上取过另外一件酒红色的,“不过,我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你。” 谢母把深红色的放回去,接过楚惟希手上的,“那我穿一穿试试。” 导购小姐指了指镜子,“你可以去那边照照。” 谢母穿着外衣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穿着有点宽,楚惟希在一旁对导购说:“这个大了,还有没有小一点的。” “有,我拿给你。” 谢母又换上了中码的,在镜子前照着自己也挺喜欢。谢榛在外面看着他们,过了不久也进了来,走到楚惟希旁边。 谢母笑着看向谢榛,问:“小榛,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还行。” 后来一看价格,一千二,谢母嫌太贵就说要走。谢榛却已经拿出了银行卡,让导购包起来。 谢母在一边小声说:“那么一件衣服一千二太贵,这里不能讲价,等会我们去下家店看看。” 楚惟希说:“伯母,您别替谢榛省,他年薪上百万,这点钱不算什么。” 谢榛把导购装好的衣服递过来,别有深意地看了楚惟希一眼。楚惟希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 三个人逛着逛着,进了一间卖围巾手套袜子的店,谢母在一边选手套,一直在问楚惟希哪一副好看,楚惟希也帮着她挑。 选择太多倒是容易选择困难,谢母好不容易选了一副,还说要再看看别的。谢榛把一双长袜递到楚惟希面前,“袜子。” 楚惟希开始还有些愣,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接过谢榛手上的长袜,“谢谢。” 谢榛又在袜子堆里随便挑了一双灰色系的,递过去,“买两双,有得换。” “嗯。” 付账的时候,谢榛把楚惟希的那双袜子也一起付了。 其实,谢榛跟着过来就是付账的。 后来,谢母看到一件外衣很适合楚惟希,就让他去试试,穿出来还挺好看。进了试衣间把衣服换出来之后,才知道谢榛已经付了账。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 啦,因为是短篇,然后,可能有点流水账或者是平平淡淡的,呃……凑合着看吧 ☆、大年三十 逛到了中午,谢母还有东西没买完,三个人就到附近的餐厅吃了一顿,然后继续逛。 谢母从头到脚都买了一身新的,用去了谢大总裁七千多人民币。 下午五点才回到家,逛了一天还精力充沛的谢母跟自己的儿媳妇讨论完了自己今天买的衣服后,满脸笑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到了晚上睡觉,楚惟希穿上今天买的长袜,靠在床头按着手机。手机上QQ里是父母传来的照片,两夫妻在云南各地旅游,说是让楚惟希也看看,附加一句:叫你来你不来,后悔了吧。 楚惟希回:不后悔,我过得不比你们差 等谢榛洗了澡进了房,楚惟希抬头看着他,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这是今天买袜子和衣服的钱。” 谢榛径直走到书桌上拿起吹风筒,“收回去,衣服和袜子当是今天你陪我妈逛街的酬劳。” “不用,在你们家蹭吃蹭喝已经算是酬劳了。” 谢榛插好吹风筒插头,回头看他,“你要还的话直接转到我卡里,我不收现金。” “哦。”楚惟希应了一声,把钱收了回去。然后又觉得不对劲,“你银行卡号多少来着?我记一记” “自己去查。”说完就开着吹风筒,呼呼地吹着湿头发。 看着他吹头发的背影,才发觉自己是被忽悠了。 两个人睡下之后,依旧是各睡一方,中间的空位正好是进冷空气的地方。谢榛往中间移了移,说:“你也睡过点。” 楚惟希嗯了一声,把身子移了过去,肩膀能碰到他的肩膀,被窝里这才暖和。昨天晚上他们中间的空位进了冷空气,两个人都冷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谢榛睁开眼睛。才发现楚惟希离他很近很近,他侧着身子,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胸口,脸贴着他的肩膀,枕头也变成两个人共用一个,他平稳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脖颈处。 谢榛也没叫醒他,闭上眼睛继续再睡一会。这时候,楚惟希的眼睛缓缓张开一条缝,然后又再合上。 早上九点钟谢母在门外敲门,声音算低,“小榛,起来没有?” 谢榛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谢母。把楚惟希搭在胸口的手轻轻移开,动作轻盈地起身,批了一件外套出了房门。 “妈。” 谢母看到他出来,“今天要买年货,大年三十和初一的菜都要买回来,不然到时候市场可没卖的。” “我去洗脸刷牙,等会开车和你一起去。” 谢榛转身又进了房门,楚惟希正在床上穿衣服。谢榛把门关上,说:“我妈要去买年货,你要不要去?” “嗯。” 先是去超市买了饮料和酒,然后再去菜市场选购食材。过年什么都要买,鸡肉鸭肉鱼肉牛肉,每样都要来点。 谢榛和楚惟希跟在后面提东西,好几天的菜都买,重量上是不用说的,一家子那么多人总得要够吃。 比起谢榛,谢母更喜欢和楚惟希说话,问他喜不喜欢吃田鸡,喜不喜欢吃螃蟹,要不要买点回去。楚惟希也应付自如,喜欢吃什么他也都不客气地说了。 然后谢母问:“你会不会做饭?” “会一点,厨艺不能跟伯母比。” “没事没事,现在的年轻人会做饭的人不多,以后可以慢慢学。” 谢榛手上提着鸡肉和蔬菜,楚惟希手上提着一条大鱼、牛肉和牛肚子,谢母回头问:“惟希啊,重不重,要不我提点。” “不用,伯母,不是很重,我提得起。” 谢榛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左手提着,右手提过楚惟希左手上的那条大鱼。楚惟希看向他,“不重,我提就好。” “她还有东西要买,等会你来提。” 市场里人来人往,他们一停下,谢母就已经去到了卖海鲜的摊位,弯着腰在选花蛤蜊。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女士小钱包,不料一个长得高瘦的中年男人眼疾手快地抢过她手上的钱包就往人群里钻。 谢母很快反应过来,大喊,“快抓贼!” 迎面过来的小偷像鱼一样挤开人群,谢榛一手提着东西,另外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正好过来的小偷的衣襟,“活得不耐烦了?” 小偷狗急跳墙,双手拼尽全力一推,把谢榛推开,想要继续跑。楚惟希动作迅速在小偷的腿上踢了一脚,小偷当场跌倒在地。谢榛被他那么一推,腰撞上了卖水产的石台边沿。跌倒在地的小偷钱包掉了也没来得及捡,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逃开。 楚惟希看着撞上石台边沿的谢榛,“你没事吧。” 谢榛摇了摇头,“没事。” 谢母过来从地上捡起钱包,骂了几句小贼。 将近年关,盗窃抢劫的人变多,新闻里曾调侃说小偷也要过年。 谢母拿着万花油给楚惟希,对谢榛说:“让惟希给你抹点油,明天就能消肿。” 谢榛的腰被撞肿了一块,小贼力气很大,加上谢榛当时手上提着很多东西,没稳住重心就撞上了身后的石台。 楚惟希拿着红花油进了房,谢榛把房门锁上,脱下了外套,把最里面的衬衣从皮带里扯出来,连带外面的针织衫一起推到腰部以上,露出他小麦色的皮肤。 楚惟希愣在那里,手上紧紧攅着那一瓶万花油,看着谢榛毫无赘肉曲线优美的腰部。谢榛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楚惟希,走过来取过楚惟希手上的万花油,“我自己来。” 楚惟希回过神,夺过谢榛手上的万花油,“还是我帮你。” 谢榛轻抿着唇,“嗯。” “你躺上床会好一点。” 谢榛听话的走到床边,正面朝下伏在被子上,楚惟希扭开了万花油的盖子,把盖子放进裤袋,顺手在掌心倒了一些万花油,弯着腰将沾了万花油的手掌覆上谢榛腰上青紫色的一块。然后,轻轻抹匀,“这个力度行不行?” 谢榛的脸埋在枕头里,说话瓮声瓮气,“再大点力。” 楚惟希再往手心里倒了点万花油,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力气大了一点。他低头看着他裸露在外面的一截腰,麦色的皮肤很平整,腰部很瘦没有了一点赘肉,身材可以拿去当模特。 楚惟希抹红花油抹了十几分钟,谢榛被他这么轻轻搓着,几乎就要睡着。他往后偏头,“弄好没?” 楚惟希收了手,将他的衣服拉了下来遮住腰部,“好了。”站起来,把口袋里的盖子重新盖好。 谢榛从床上站起来,把衣服重新塞回皮带,对他说:“去把手洗一洗。” “嗯。” 大年三十的早上,谢榛醒来,身边依旧依偎着楚惟希。白皙干净的脸贴着他的肩膀,一手臂霸道地横在他的身上,整个身子几乎都是贴着他。 谢榛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今天过年没什么事做,于是闭上眼睛继续睡。 他身边闭着眼睛的楚惟希唇边慢慢浮起一丝浅笑,淡淡的笑踪迹难寻。 楚惟希九点钟起床,他起来穿好衣服谢榛才睁开眼睛,其实他八点钟之后根本没睡着。 楚惟希站在窗边把窗帘打开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地板上几分暖意。楚惟希就站在窗边,看着床上的谢榛,微微一笑,“早上好。” 谢榛看着背着光面带微笑的他,朦胧中竟觉得飘渺,他淡淡回一句,“早。”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要正好 穿好了衣服的楚惟希一边向门口走一边说:“我去看看伯母有没有要帮忙的。” 他出了门,谢榛才开始穿衣服。 今天是除夕,晚上的聚餐成为团圆饭也叫年夜饭,晚上要吃的好吃的足,中午那餐自然也不能马虎。 谢榛和楚惟希两个是起的最晚的,谢母做了早餐给他们吃就开始忙活中午的饭菜。楚惟希吃了早餐,就帮着洗他和谢榛吃过早餐的碗。 把碗洗了,然后就顺便帮谢母洗菜。他们两个人向来很聊得来,自从回来楚惟希跟谢母说的话都能及得上谢榛好几年和自己母亲说过的话。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谢榛喜欢吃的菜。谢榛喜欢吃红烧鱼、米粉蒸排骨和香煎茄子。 楚惟希作为谢榛的助手,也经常跟他去见客户吃饭,出差的时候也会一起吃饭,但始终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吃什么。 谢母一边切着菜一边问:“你跟小榛同居没有?” 楚惟希再三踌躇,答:“没,不过,我跟他同一个公司。” “小榛那孩子,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老是因为忙工作而不准时吃饭,前年还得过胃病,在医院折腾了好几个月,他爸经常打电话跟他说一定要准时吃饭,他也只是嘴上应了,也不知道他平时到底有没有准时吃饭。”谢母停下手上的刀,看着楚惟希,“所以啊,我这几年老望着他快点成个家,也没少为他的事奔波。我想他要是有一个完整的家,他也就会爱惜一些自己的身子,最起码吃饭会准时,用不着我天天给他担心。” 楚惟希心有感触,谢榛确实是个工作狂,精力好像没有上限,也难怪他只用了六年时间就做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谢母叹了一口气,“他要是能找个伴,男的女的,我也不管太多,只要他自己过得好就行。” 楚惟希会心一笑,“伯母能这么想很难得。” 谢母看着楚惟希,脸上写满欣慰,“关键的还是他找的是像你这么乖巧的孩子,如果他要给我找个不正经的回来,我也一样不会答应。” 楚惟希微微一笑,把洗好的菜捞出来用篮子装着。谢母用手肘蹭了蹭楚惟希的手臂,“惟希啊,你们两要是决定在一起了,就住一块去吧,也好帮我盯着他准时吃饭。” 楚惟希点头说:“到时我跟他商量商量。” 说完,楚惟希偏头往厨房外的客厅看过去,谢榛也正好看过来,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太大,他并不知道厨房里面的两个人在说什么。 楚惟希把视线收回来,看着谢母,“伯母,你教我做红烧鱼吧。” 谢母一脸欣慰,“好好。” 中午的五菜一汤里面,就有一道红烧鱼。 一家人上了桌,谢榛伸筷子的第一道菜是红烧鱼,楚惟希端着碗用余光去看旁边谢榛的反应。谢母还特意说:“这红烧鱼是惟希做的,小榛,你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榛再次伸筷子的手顿了顿,他答:“还不错。” 楚惟希唇边不经意划过一丝笑,埋头扒着白饭,谢榛夹了一块鸡中翅到他的碗里,“别老顾着吃白饭。” “嗯。”他应了一声,继续扒饭。 吃了中饭,谢母提议打牌。 从饭厅拖了两张椅子,围着茶几就打起了牌。楚惟希说不会打他们这里的牌,就谢家一家四口上场。谢榛坐在沙发上,楚惟希就在旁边看着他打,等他赢了就帮他收钱,输了就帮他给钱。 谢榛的牌技很烂,一开始摆出两张一百块,五块钱一圈他都能在一个小时输到剩下几张五元。楚惟希汗颜,他这种牌技要是跟人赌得大了,年薪百万也不够他输。 楚惟希把面前的钱数了一遍,只剩下二十五块钱。 谢母把牌出完,笑着说:“我又赢了。” 楚惟希把手上的几张五元钞票中抽出一张递给谢母,谢母接过放在面前的一沓钱上,谢榛的那两张百元钞都在她那。今天下午她的手气是最好的,谢良也赢了不少,就谢父和谢榛输着。 楚惟希凑到谢榛的耳边,轻声问:“你到底会不会打?” 谢榛一边抓牌一边回他:“我赢一局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楚惟希半信半疑。这一局打到最后,果然谢榛赢了,楚惟希第一次收钱,脸上笑着。再偏头看一眼谢榛淡然自若的神色,心里顿时起了一种这人是故意输,给家里人赢点过年红包的感觉。 打牌到三点钟,谢母就依依不舍地去准备年夜饭,楚惟希也跟进了厨房去学厨艺,谢榛喜欢的那几道菜他都很认真地学。 谢榛刚进了饭厅,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着米粉蒸排骨的楚惟希就喊:“谢榛。” 谢榛听到他的声音,向厨房走去,“怎么?” 楚惟希掀开了蒸笼的盖子,里面的水蒸气直往外冒,取过一双筷子,他说:“你来试试熟了没有。” 谢榛应了一声嗯,楚惟希持着筷子就从里面夹了一块排骨送到他的嘴边,意识到很烫,他又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递到他面前。谢榛张口含住那块排骨,咀嚼了几下,说:“还要再蒸一下。” “嗯,好。”楚惟希把筷子伸进嘴里,吮了吮沾了米粉的筷子。 看着他的动作,谢榛愣了愣。刚才的筷子上还有他的口水…… 年夜饭向来要比平时早吃,五点钟一家人就开始吃饭,满满的一桌子菜,也开了好几瓶饮料。推杯换盏之间,尽是欢笑。 一餐饭伴随着外面的鞭炮声,吃了一个多钟头。吃饱喝足,大家伙都围在客厅等春晚。 谢榛从谢母那里弄来一个红包,整整塞了一千块到红包里,给的是他两岁的小侄女。楚惟希也包了八百块的红包。 八点钟春晚开始,谢母和谢父就占了最靠近电视的沙发,谢榛和楚惟希坐一张沙发,谢良一家子占一张。 春晚开始后,一家人就议论不断。中途有人去洗澡,洗了澡之后就继续看。谢榛对这类节目不感兴趣,他难得回来一次,看春晚纯粹只是陪家里人。 等过了十二点,谢母准备了拜神的东西,谢父在楼道上放了一小串鞭炮,等拜神的香烛燃尽,大家就各自散去休息。 楚惟希靠着床头跟自己父母通了十五分钟的电话,谢榛在一边翻着书,他放在床头的手机调了静音,手机屏幕却不断闪动,一大串的新年祝福短信他很少回。 等楚惟希挂了电话,谢榛偏头看着他,“你刚给我侄女的红包到时打你工资卡上。” 楚惟希躺了下去,“不用,那钱又不是给你的。” “但是跟我有关。” 楚惟希:“……” 谢榛下了床把灯关了后,再上来。被子里很温暖,今天的温度比起前几天的提高了很多,看天气预报明天天气会更好。 楚惟希侧躺着,隐隐约约能听得到还有人放烟花鞭炮。 “谢榛。” “嗯。” “其实,伯母一直逼着你相亲是想你有自己的一个家,希望有个人在你身边督促你准时吃饭,要是你还不想被逼着结婚,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她担心就好。” 谢榛轻笑一声,“天真。” “什么?” “没什么。” “哦。”外面还不断传来烟花鞭炮的声音,楚惟希隔着枕套捏着枕头里的棉花,装作无意问起:“如果再过几年还没遇到对的人,你怎么办?” “干拌。” “谢总,你都三十了。” “嗯,那又怎样?” “再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谢榛想笑,“没人要正好。” 楚惟希,“……”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本文真心很渣,写的时候也很卡,所以╮(╯_╰)╭随便看看就好,不大好的地方多多包涵^_^ ☆、谁跟谁计较 随后,房里没了声音。 第二天,楚惟希醒的很早,透过半敞开的窗看向外面,天还是蒙蒙亮,大概也就六点多钟。楚惟希偏头再看旁边还睡着的人,他的面容很俊俏,五官很突出,脸部轮廓很英朗。明明公司里上到五十下到二十的女人都为他着迷,偏偏他就每一个看上的。 楚惟希就这么盯着他的侧脸看,看了大概半个钟头,心里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抿了抿唇,手掌着床面撑起半个身子,脸渐渐低下去,唇轻轻触到他的唇就做贼心虚地离开。重新躺下,背对着他,扯着被子盖过头,脸红了一大片。 新年第一天,阳光明媚,很适合出游。 吃过早餐,谢榛开车载着父母去到离家半个钟头车程的植物园。谢良一家子要去娘家做客,两夫妻商量好了的,除夕在夫家,新年在娘家。 植物园里的门口挤满了人,到了里面人流分散后就宽松了许多。植物园在新年期间开了一个花展,引来了不少游客。 谢母握着数码相机拖着谢父到处拍花草,谢榛和楚惟希跟在他们身后。两个老人家虽然都过了半百,但身体还很健壮。 拍完了花草,谢母就把谢榛和楚惟希拉过来拍照。楚惟希和谢榛并肩站在一个红色的大福字前,谢母拎着数码相机在前面拍。 拍了一张,谢母说:“再拍一个,你两换个姿势。” 说到拍照换姿势,谢榛几乎想不出有什么姿势,楚惟希抬起手搂住他的腰,谢榛偏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配合他就顺势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谢母很满意那张照片,“哎哟,你看照得多好,到时候一定要把他洗出来。” 赏了花,四个人租了两辆双人自行车,一前一后两个人一起踩。植物园占地面积很大,即便是在各地旅游景点人满为患的时候,这里依旧宽松。 四个人踩着自行车绕着植物园的绿道一圈,看到好看的风景就停下来。逛到中午,几个人就在外面的餐厅吃了一顿,再接着去本市最高的山爬山。 新年的第一天,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四个人这里走走那里逛逛,爬了山,上了最高的塔远眺。百年难得放松的谢榛也不得不承认,渐渐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心里莫名开心。 下山的时候,楚惟希不小心踏空了阶梯,扭到了脚。 谢父当即脱了楚惟希的鞋子给他检查,检查后说是脚踝关节扭伤,就地给他做了舒筋活血的按摩。 这时正在下山的路上,眼看西边的太阳就要下山,谢母说:“小榛啊,惟希的脚受伤了,要不你背着他下山。” 谢榛看向坐在阶梯上的楚惟希,“需不需要?” 楚惟希耳朵一红,摇头,“不用,你扶我就好。” 谢榛伸出手把楚惟希从地上拉起来,谢榛绕到他受伤的那边,架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下。楚惟希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谢榛身上,靠着一只脚慢吞吞地下山。 跟在后面的谢母看楚惟希很艰难的步子,说:“惟希啊,还是让小榛背你,我看要这么下山去,你的脚又要肿上一圈。” 谢榛抿着唇偷偷看身边的谢榛,没说什么。谢榛直接把他打横抱起,谢家父母都有点小惊讶,但随即又平复。谢母叮嘱一句,“小榛,要稳着,别摔了。” 好在这条路上后面一大段没人,也不怕有异样的眼光,谢榛抱着楚惟希踩着阶梯稳步下山。谢榛一米八八的身高比楚惟希高出大半个头,楚惟希也不重,他自然能轻松抱起。 楚惟希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后,一只手放在自己腹部,头部倚在他的怀里,偶尔抬眼看一眼谢榛的下颌,耳朵连同脸颊都红得不像样。 下到有马路的地方,谢榛才把他放下来,嘴里微微喘着气,“我先下山把车开上来,你们在这等着。” 楚惟希点了点头。 谢榛下山再开车上来只用了二十分钟。把车停下,谢榛下车过来把楚惟希扶上副驾座,谢家父母坐后座。 一路下山回家。谢母准备晚饭,谢父从药箱里拿出正骨水帮楚惟希再揉了揉脚上的扭伤。正骨水加上谢父的揉搓,过程虽然痛了点,但过后明显好了很多。 晚上睡觉,谢榛才问:“脚还痛不痛?” 楚惟希缩在被子里,“不痛。” “这个算入工伤,到时医疗费会打你工资卡上。” 听到这句话,楚惟希就觉得今天那个横抱着他下山的谢榛很遥远,或许那只是他在父母面前做戏而已,亏他还在心里乐呵了这么久。 “谢榛。”楚惟希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很小。 谢榛听到他的声音,把他盖过头顶的被子慢慢扯下来,“别把头闷在被子里。” 楚惟希捏着被子边沿,说:“我陪人睡一晚要收五千块,你到时候要不要把这几晚的钱也打我卡上?”说的明显就是气话。 谢榛语塞,顿了顿,“我没那个意思。” “你没那个意思是有哪个意思?” “我……” “都说了,我来你家过年,帮你演一场戏,跟公事完全无关,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跟我计较这么多?” 谢榛沉默不说话,良久,楚惟希把被子重新盖过头,说:“我要睡了。” 谢榛看着被子凸起的一块,重新扯下被子,“你说我跟你计较很多,那我帮你付了一件衣服的钱你又计较什么?” “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 楚惟希说不上来,“就是不同。” 说着,他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第二天,谢父谢母要去亲戚家吃饭,楚惟希扭了脚不方便出门,谢榛陪他在家。谢母出门前把菜都做好了,让谢榛中午热一热就能吃,等到晚上,她就能回来做饭。 从昨天晚上开始,楚惟希就不怎么跟谢榛说话。 谢榛也看了出来,谢父谢母出了门之后,他们两个就各自坐在沙发,楚惟希拿着电视遥控调电视,谢榛把手提电脑放在茶几上看邮件。 两个人都不说话。楚惟希歪在单人沙发里,偶尔眼角余光会瞥一眼谢榛,那个人很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平时工作也是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楚惟希握着遥控双手举起,伸了一个懒腰,伴随着打呵欠的声音。谢榛抬眼看他,“饿了没?” “渴了。” 谢榛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楚惟希抬眼看了看他,轻抿着唇接过捧在手心,声音小到听不清,“谢谢。” 谢榛继续看邮件,回邮件。 楚惟希捧着热水,电视上如火如荼地上演着还珠格格,他一点也没看下去,反而是那边埋头看邮件的人的侧脸比较好看。 喝完了一杯水,楚惟希捧着空杯子说:“我饿了。” 谢榛抬头,“等会。” 谢榛看完一封邮件,关了电脑,起身准备去热菜。 楚惟希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进了厨房。 谢母把三道菜做好之后都用防蚊罩罩在餐桌上,临出门前还把菜心洗好放在菜篮子里,叮嘱说放在锅里炒一炒加点油加点盐就行。 谢榛围上围裙,先把一道菜放进微波炉里热着,然后准备炒青菜。谢榛炒菜的动作生涩,楚惟希在客厅外面偷瞄了几次差点笑出来。 把菜热好后,三荤一素摆在长桌上,谢榛出来把楚惟希扶进了饭厅坐下。两个人一起吃饭,还有一道菜是谢榛亲自炒的。 谢榛给楚惟希盛了一碗饭,再给他夹了一些肉,而楚惟希却独独喜欢吃那一盘炒的不怎么像样的青菜。 “在生气?” 楚惟希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没有。” 谢榛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吃点肉。” 楚惟希继续夹青菜,“最近吃肉吃腻了。” 谢榛看他一眼,他缩在一边默默啃青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明天结局╮(╯_╰)╭ 这是一块烫手山芋,终于可以完结了,灭哈哈。 ☆、你到底会不会表白 大年初三,家里来了客人,楚惟希的脚也好得差不多。谢母在客人面前介绍楚惟希的时候也不避嫌,笑着说:“这就是昨天我给你们提过的,小榛的男朋友。” 来家里的亲戚是一家三口,谢母的妹妹一家。楚惟希脸红着跟谢家亲戚打招呼,很是热络。谢母在亲戚面前说:“惟希这孩子长得好,人品也好,小榛能找他这么好的,我这做妈替他高兴。” 谢榛和楚惟希对视一眼,抿唇不语。 吃了饭,谢榛陪亲戚打牌,客厅挤了太多人,楚惟希就把自己关在谢榛房里看书。 谢榛进来的时候,楚惟希偏头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来,从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手提电脑放在书桌上,“闷的话就玩电脑。” 楚惟希愣愣地看着他,他进来就是为了拿出电脑给他玩? “哦。”楚惟希淡淡地答。 谢榛给他开了机之后又转身出了去。楚惟希的手提电脑并没带过来,谢家虽然有台式电脑,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用。 放下手里的书,打开谢榛的电脑,做贼心虚地想看看他电脑里面有什么,会不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从C盘扫到F盘,也没看到除了报表和工作文件的其他东西。 总结一句,这个人的生活真单调。 今天过来家里的亲戚吃了晚饭之后继续打牌,一直打到十点多钟才走。谢榛今天倒是运气好,只有他一个人赢了。楚惟希想得果然没错,这个人那天故意连续输就是让家里人占便宜。 谢榛洗了澡进了房,楚惟希坐在床头给父母打电话。谢榛走到窗口看风景,等楚惟希打完了电话他才转身进来开吹风筒吹头发。 楚惟希挂了电话就坐在床头愣愣地看着他,那人浓密乌黑的头发在修长的指间随着吹风筒的热风拂动,剑眉星目如果放在古代就是绝世美男子一名。 谢榛微微偏头对上楚惟希的视线,楚惟希偏开头,身子顺着床头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埋了。谢榛吹干了头发上来,把楚惟希盖过头的被子扯下来,看着他问:“脚好点没?” 楚惟希自下而上看着他姣好的面孔,“好了。” 谢榛沉默了片刻,“对不起。” 楚惟希愣了愣,低声说:“什么。” “你觉得我该在什么地方说这三个字,那就是什么。” 这两天他们两关系有点僵,因为前天晚上谢榛说把医疗费打到他的卡上,楚惟希生气了。 谢榛把灯关了,走到床边躺下,楚惟希抿着的唇边带着笑意,被子下的脚碰到谢榛的脚。感受到那双冰冷的脚,谢榛偏头问他,“袜子呢?” “刚弄湿,脱了。” “那我给你去打盆热水来泡泡脚。” 谢榛正要下床,楚惟希拉住他,“不用。” 谢榛没说话,楚惟希说:“睡一会脚就热了。” 第二天,谢榛醒来的时候,楚惟希的手臂依旧像平常一样横在自己的胸膛,头埋在他的颈窝,挨得很近。谢榛重新闭上眼睛,等楚惟希先起床他再睁开眼睛。 过了初四、初五,初六一早谢榛就要回G市。离开的时候谢母把他们送到楼下,眼里蓄着泪水,拉着楚惟希说:“惟希,以后有空了就跟小榛一起回来住几天知道不。以后你也要盯着他准时吃饭,别又把胃病熬了出来……” 说了一大堆,楚惟希一一应下,谢榛把车库里的车开了出来,楚惟希把行李放进后车厢,上了副驾驶,在车窗边对谢母挥了挥手,“伯母,再见。” 回到了G市,谢榛先是把楚惟希送到公寓楼下。楚惟希下了车,谢榛也跟着下了车打开后车厢帮他把东西提出来。楚惟希看了看手表,再看向谢榛,“都十二点了,附近有一家餐厅还不错,你要不要一起吃了再走?” 谢榛点头,“也好。” 两个人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楚惟希拿着菜单点菜,点的都是谢榛喜欢的菜色。 这家餐厅楚惟希经常过来,因为自己一个人住,中午在公司吃了,晚饭就过来这里吃。楚惟希看着对面的谢榛,“谢总。” 谢榛抬眼看着他。 “伯母是真关心你,所以,你以后还是要准时吃饭,别老让她担心。”楚惟希握着玻璃杯在手心里打转,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还有,你也三十岁了,找一个伴侣比较好,你条件那么好,只要你肯学着接受别人,一年之内找到合适自己的人绝不成问题。” 谢榛轻轻一笑,“跟我妈学了几天就学到这个程度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楚惟希说:“你眼里只有工作,身边的人你都不正眼看过,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又怎么可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人?” 谢榛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挑起眉毛看着他,“说完了?” 楚惟希看他无动于衷的模样,也知道自己的话被当做耳边风了。 吃了饭,楚惟希提着行李回自己的住房,谢榛则回到自己的公寓。后天就要正式上班,有很多工作要布置,会议也会很多,他身为公司首席执行官都要有所准备。 大年初八,是上班族嘴痛恨的日子。 谢榛八点多钟就到了公司,而楚惟希过了九点钟还没来。 第一天上班,迟到倒是很正常的事。 谢榛十点钟还有一个会议,九点四十分,楚惟希才敲了办公室的门进来。 谢榛看到他,就说:“把去年的公司业绩打印一份,等会我开会要用。” 楚惟希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上的一份资料递给他。谢榛以为他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拿过来一看,文件的标题是‘辞职信’。 谢榛一怔,看着他,“什么意思?” 楚惟希说:“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谢榛这才注意到楚惟希今天穿着一身便服,“为什么?” 楚惟希低着头,小声说:“没为什么。” “年初正是公司缺人的时候,这份辞职信我不会批。”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呢?” 对于他的坦白,谢榛有那么一丝的惊讶,因为这个社会很少会有人这么坦白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谢榛的视线落在别处,“我对同性恋没什么别的看法。” 楚惟希苦笑,“是么?” “你各方面工作做得很好,以后有很大提升机会,留下。”谢榛作势要撕掉他的那份辞职信。 “等会。” 谢榛抬头看着他,“还有什么?” “我先跟你说清楚。”楚惟希直直地看着他,郑重道:“你要是想留我,就要留一辈子,这辈子你要和我住同一个屋檐,要和我一起吃饭,要和我一起养我爸妈。” 谢榛撕辞职信的动作停住,办公室里异常安静,那份辞职信最终还是完完整整地放在办公桌上。楚惟希已经提步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就在谢榛当初请他演一场戏的那天决定的。他喜欢谢榛,遇上他不久之后就发觉自己对他的不同。这几天和他的近距离相处已经足够,所以他可以很满足地离开,不会让他有任何困扰。 谢榛坐在办公室里,桌面上就是那份辞职信。过了十点钟,秘书进来提醒会议时间到了,谢榛才从办公椅上起来,向会议室走去。 楚惟希回到住处,泡了一杯咖啡歪在沙发上开了扩音跟母亲打电话,他说:“我明天就回家,你记得要给我做好吃的。” “行,我明天就专买你喜欢吃的那几样,别的我什么都不买。”听说儿子要回家一趟,楚母在电话里很高兴,“对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冷空气南下,你记得多穿点衣服知道不,还要带上雨伞。” “嗯,我知道了。” 跟母亲打完了电话,楚惟希就开始收拾东西,这间一厅一房的单身公寓他明天就要退租,回到自己的K市,以后留在那里工作。 他的父母都是K市一家上市公司的中上层管理者,以他的学历在K市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当初留在了G市,只是为了要锻炼自己独自生存的能力罢了。 谢榛那个人在他的生命里成了一个最美的回忆,回忆的既是过去的。就像是一朵最美的花,凋谢之后,它最美的样子依旧会被人所铭记。 楚惟希的东西不少,一些东西他收捡好之后就打算快递回家。 大年初九果然气温骤降,昨晚开始下了一场雨,北方大多数地方开始降雪,冷空气南下导致阴雨天气。楚惟希收拾好东西,一个皮箱一个手提包,提在手上也算是轻松。 从G市搭车到K市只需要两个钟头。 把钥匙还给房东之后,楚惟希就提着东西出了公寓,那场冷雨已经停歇,一场雨过后,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气。 楚惟希走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出了小区来到大马路边,招来一辆计程车跟司机说去客运站。 看着车窗外一划而过的街景,楚惟希开始想,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明明舍不得,明明放不下,明明心里还惦记着。 情况太过特殊,他喜欢男人,而谢榛是异性恋。紧抓着不放手,只会让谢榛为难,久而久之就会惹他讨厌。综合考虑,现在离开是最好的。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楚惟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左心房漏跳一拍。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再等楚惟希开口。 “谢榛?”楚惟希先开口。 听筒传来低沉的声音,“你的工资,我打你卡上了。” “嗯。” 然后,电话那头又没了声音,楚惟希刚想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那边的人突然问:“工作找到没?” 楚惟希答得顺溜,“没去找,我打算回父母身边工作。” “今天走?” “嗯。” 说到这里,双方都没了声音,谢榛先挂了电话,楚惟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四个字,脸上无风无浪。 到了客运站,楚惟希下了计程车,提着东西过了安检再去买车票。排着长龙买来一张票,就去了候客室等候。 还有十五分钟才会有车过来,楚惟希就坐在候车室打开手机翻看着先前过年照的照片,新年在植物园和谢榛照的照片他拷了一份过来。这几天的壁纸就是他和谢榛的合照,但是现在看着只会让人觉得伤感。 “楚惟希!” 身后有人叫他,大概是幻听,所以楚惟希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手臂被人握住,楚惟希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旁边的人,是一身西装革履的谢榛。还没回过神,谢榛就提着他放在脚边的一袋行李,说:“你跟我过来!” 楚惟希急急忙忙提起另一个皮箱,不明所以地任他拉着手臂出了客运站。 楚惟希以为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谢榛不回答他,拉着他径直走,出了客运站,就往附近的住宅区走。 来到一处没有人的巷子,谢榛才松开他的手臂,手上提的袋子随意放在一边。楚惟希看了一眼被他放在一边的行李袋,再看着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榛直直盯着他看,声音低沉,“谁知道。” 楚惟希黑线,谢榛的样子有一点严肃,眼神里没了平日的深沉,似乎多了另外一种情绪。楚惟希的背后贴着墙,被他盯着看,脸上不禁烧开,轻抿着唇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 “从昨天早上耳边就一直回荡着你的那句话,烦死了。” 楚惟希微微抬头,弱弱开口,“哪句话?” 谢榛左手手臂撑在楚惟希倚的墙上,说话时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脸上,不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说自己的,“从来没这么烦过。” 楚惟希身子绷直,对上谢榛直直看过来的眼神,莫名紧张,“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说话的气息打在楚惟希的脸上,“谁知道。” 楚惟希被他的话弄得晕头转向,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提醒他说:“我的车要开了。” 谢榛看着他,“谁像你这么不负责,扔下几句话就这么一走了之。”他的话莫名其妙,楚惟希一句话也听不懂。 “还有,你到底会不会表白?” 楚惟希愣愣地看着他,轻轻开口,“那要怎么?” “要表白的话就该要说:今年情人节陪我一起过。”谢榛深褐色的眼瞳直直地看着他,“要不然,就直接说:我喜欢你。” 楚惟希看着他与他四目共对,“有区别么?” “当然有,你说的那几句,我听不懂。” 楚惟希黑线,“好笨。” “既然知道我笨,下次就该直接点。” 楚惟希瞪圆眼睛看着他,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直接?” “这样。”谢榛低头将脸凑过去,唇覆上他的唇,唇瓣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碾转,胸膛抵着他的胸膛。 谢榛从他唇上离开,双手搂住他,侧脸贴着他的耳边,不断收拢手臂。楚惟希眼里蓄了泪水,他抿了抿唇,轻声说:“吻技好烂。” 谢榛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以后慢慢学。” 楚惟希放下手上的皮箱,双手环住他的背。 耳边传来谢榛富有磁性的声音,“晚了一天,你还要不要和我住同一个屋檐,和我一起吃饭,和我一起孝敬父母?” 楚惟希眼里朦胧一片,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滴落,喉咙被什么卡住似的,“嗯。” 谢榛松开双手,低头看着含泪的眼睛,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这么容易哭。” 楚惟希用手胡乱擦了擦眼睛,抬头,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再亲我一下。” 谢榛唇边噙着一丝笑,捧着他的脸,头低了下去,吻上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