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的秘密》作者:音速阿伏兔 文案:宿舍突然出现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他为了证明这东西不是他弄的,开始寻找室友“作案”的证据,却无意中发现他们各自的小秘密,乐观学神有性瘾,清冷艺术生被包养,超A校霸被凌辱…… 正文已完结,全文4w字。混乱多角爱好者满足个人性癖的产物。 正文: 1. 那天下午,曲凡心回了宿舍,看到三个室友背对着他围着桌子不知道在干嘛。他随手把外套往上铺一扔,走过去瞄了一眼桌面,淡定道:“你们都没见过避孕套吗?” 池昭童是他们宿舍成绩最好的乖乖仔,第一次见这东西,用筷子夹起来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大惊小怪道:“瞧仔细,用过的!” “哎呀!” 曲凡心这才看清,套子底下坠着白色的浊液,顶端的卷折处还黏着两根弯曲的阴毛,他顿时嫌恶地躲开,“快把它扔了!你们在哪搞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你还说?宿舍出现这玩意,在我床铺下面!不是我们仨就是你,你是不是把女朋友带回来了?”池昭童把那玩意扔进垃圾桶,指着曲凡心逼问,他眼睛大大圆圆的,瞪人的时候不像生气,倒像撒娇,有种咄咄逼人的刁蛮可爱。 曲凡心嘴角抽了抽,“我哪有女朋友?你们别瞎说。” “二班那个眼镜马尾辫不是你对象?你别狡辩,我问过对面宿舍,人家说上周还看见她在楼下等你呢!” 曲凡心无语,那女孩和他只是暧昧期呢,只停留在聊聊天送奶茶的阶段,吊着人不上不下的,他心里憋着股邪火,长手一抄就把池昭童这个小弱鸡勾进怀里,阴恻恻地问:“你刚才用的是我的筷子吧?” 桌面摆着那双刚夹过避孕套的筷子,邪恶的毛发已经悄然完成转移工作,正在竹木顶端朝曲凡心Say hi. “嘿嘿。”池昭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你还有脸笑!”他顿时把池昭童按在桌上好一番凌辱,胡噜他的小卷毛,弄得他头上噼噼啪啪的都是静电,池昭童浑身痒痒肉,被他咯吱的笑到肚子疼,他连连求饶,“好了好了心心!别闹了,还有正事呢!” 曲凡心不屑地哼道,“这算什么正事?你怎么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我还怀疑是小雪呢。” 他看向旁边那个高个男生,苏雪崇,他是宿舍唯一的艺术生,学美术的,也是班级里的独行侠,平常清冷孤僻,沉默寡言,曲凡心一直以为他是性冷淡来着,结果有次撞见他画十八禁速写,高岭之花的形象霎时崩塌,他不得不怀疑苏雪崇能搞得出这种事。 苏雪崇不急不恼,声音清越如泉韵:“我戴,没有卷边。” 这话一出,几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曲凡心眯起眼睛,他这是说自己长吗?您那根屌得二十几厘米戴套才能不卷边呢?正要再说几句,一直沉默的宿舍老大尤陆宇突然出声了,“行了,谁弄的谁自己心里有数,以后谁也不许在宿舍乱搞。” 尤陆宇作为他们学校的校霸,小弟几乎覆盖两栋宿舍楼,他倒不像那帮中二少年一样张狂,反而很沉稳,说话铿锵有力,很使人信服,此刻他一发话,宿舍就安静了,可曲凡心还是隐隐不自在,他怎么感觉室友都默认是他弄出来的呢。 他觉得他有必要找出“真凶”,否则不明不白的,都不知道替谁背了黑锅。 2. 傍晚曲凡心在球场上纵横,运球的动作野性又阳光,一个标准的三分,周围的女孩发出“哇”“好帅”的欢呼,他得意地勾起唇,远远瞧见一个马尾辫姑娘朝他挥手,正是和他暧昧的隔壁班班花,他跑过去,班花递给他一瓶汽水,“曲凡心,我有话对你说。” 曲凡心笑笑,“小影,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女孩看着他俊酷的脸,吞吞吐吐,憋了半天才磕磕绊绊说了几句话,曲凡心脸色由红转白,他还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没想到是乍暖还寒,发好人卡晃他一下。 他郁闷地把篮球对着篮板一抛,“咣”的一声,没进,球在水泥地弹了几下,滚进远方的灌木丛。 最近他干什么都不顺。 曲凡心叹了口气挤过人群去捡球,不知道谁手那么欠,在他撅起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还抓了一把,他一把薅住那个人的手臂,就着猫腰的姿势,把人过肩摔了出去。 男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叫唤,“小曲!你至于吗你!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吗!操!摔死我了!” 他们只是同班同学,平时经常结伴去网吧打游戏,关系处的不错,而且曲凡心性格大大咧咧,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很少红脸,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玩吧。” 他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剩下几个同学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突然掉脸子了?” “谁知道,不管他,咱接着玩。” 曲凡心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那个恶心的避孕套,事实上他根本没戴过这种东西,小影刚刚拒绝他,他也没交到女朋友,没跟异性亲热过,连手/淫都少,被误解就很冤,他不喜欢室友用那样异样的眼光看他,他怀疑这东西就是他们搞的,故意转移目标罢了。 3. 月考之后学校放了半天假,曲凡心跟室友道了别,出了校门过二十分钟又悄悄绕回来了。 他走到宿舍门前隐约听到呻吟声,还以为是幻听,这个时间宿舍应该没人的,门还没锁,他径直推入,眼前这一幕真是令他目瞪口呆。 曲凡心直勾勾地瞅着他对铺的小室友池昭童,他高高撅起的屁股里面含着根震动棒,好像一根恶魔的黑色小尾巴,嗡嗡地转着,池昭童一头小卷毛乱糟糟地铺在枕头上,抬起来的眼皮见了曲凡心又赶紧合上。 曲凡心暗自咂舌,平常乖巧活泼的优等生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自己玩屁股,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的喉结狠狠滚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抑制不住用眼神扫遍他的全身,池昭童浑身奶白奶白的,小腹内凹,肚脐呈一条窄窄的细线,无论是身段还是皮肤,比不少女人都美。 他的腰晃出情/色的弧线,从骨头里散发出勾人的骚味,曲凡心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下边已经抬头了,隐约预感自己要失控,再呆一会怕干出什么不可收场的事来。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用被子盖住池昭童的身体,“你丫要搞事儿回你自己床上去!在我这干什么?” 池昭童的脸腾地一下染上绯色,像个红苹果,挣扎着下床,不小心碰到体内玩具的开关,他叫了一声,浑身脱力,跌在曲凡心的身上爬不起来。 “心心,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床的,我也不想……”他在曲凡心耳畔说了几个字,曲凡心霎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有性瘾,一看到你的篮球服,我就忍不住……” 热气吹在曲凡心耳侧,他浑身一激灵,注意到池昭童鸡/巴上套着什么东西,仔细瞅,居然是他的球袜! “靠!” 这下他的阴/茎也胀的发疼,欲/望击破理智,他一把拽出池昭童屁股里的假阳/具,三根手指进去旋转着一挖,带出一大捧湿哒哒的润滑液,往自己翘起来的东西上草草涂抹,掰着他两瓣屁股,猛然顶入。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啊!好深!” “小声,门没锁。” 池昭童赶紧捂住嘴巴,咬着曲凡心脱下来的半袖,深深嗅他的味道,有淡淡的汗味,还有洗衣液的茉莉花香,他感觉自己从内到外,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占据。 背后的男人在他体内肆意驰骋,汗珠浸湿了额发,肌肉紧绷有力,撞的他屁股发麻,不过他很满足,摇摆着屁股迎合他的入侵。 宿舍门外,苏雪崇带着他的耳机翻单词本,好似在听英语,尤陆宇双手插兜,迈着长腿走过来,朝他挑挑眉,“怎么不进去?” 苏雪崇没有抬眼,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依旧认真看书,尤陆宇手指一勾,撩起他的耳机线,底下根本没连机器,他哼笑一声,“偷听你就大大方方的。” 4. 星期一的池昭童又恢复了三好学生的模样,他在升旗仪式上演讲,姿态落落大方,声音清晰悦耳,曲凡心在底下吊儿郎当地戳着,以往四处张望的目光今日都集中在那个小卷毛身上。 他的头发天生颜色浅,发质不太好的样子,可曲凡心觉得卷翘的呆毛盖在圆圆的后脑勺上,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挺萌的。说话时嘴唇张合,时不时露出粉色的舌尖,咬一口,软软滑滑,比果汁果冻要甜的多。 下面的嘴也很诱人,被肏开的艳红穴/口张成一个硬币大小,合不拢,在空气中翕动,像肆意绽放的野玫瑰。 曲凡心上网查了一下,性瘾属于心理疾病,如果性冲动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焦虑不安的痛苦感觉,小卷毛爱害羞,又总是一个人忍着,他觉得他有必要守护这个秘密,顺便帮帮他。 曲凡心手指扣了扣池昭童同桌的桌面,示意女孩和他换个位,他拿着两本书坐在池昭童旁边,手臂随意那么一搭,放在人家椅子后,就像把人搂进怀里一样。 “你坐过来干嘛?”池昭童正在写题,没有扭头看他。 曲凡心凑过去,“咦?耳朵红了。”他拨了拨他薄薄的小耳垂,软乎乎的,池昭童捂住耳朵,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别打扰我学习。” “哦。” 他不碰人家了,反而用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盯人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池昭童被这种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他把笔往桌面一拍,“你到底想干嘛?” “童童,上周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他的手臂勾在池昭童腰上捏了捏,笑的很帅气,“我想帮你。” 池昭童冷笑一声,“所以你就给我报了运动会的三千米长跑?” “体委找过你啦?” 池昭童简直想把他扇出去,他这个人最不爱运动了,连课间操都不喜欢,这家伙居然上来就让他跑三千米,开什么玩笑?笑盈盈的样子好欠打。 曲凡心无辜地说:“有氧运动可以缓解压力,能转移那方面的注意力,我特意选的长跑,因为短跑主要考验爆发力,更偏向无氧……” 池昭童打断他,“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去呀,我也跑的,这段时间我可以陪你练,快放学了,一会咱晚饭后操场见啊,约五圈。”曲凡心说完朝他眨眨眼,从后门溜出去了。 这个臭笨蛋! 池昭童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圆圈,简直欲哭无泪,他身体素质一向不怎么好,让他运动跟要他命一样,他不耐烦地把曲凡心落在他桌上的书包丢回去,不小心把书洒了一地,周围的女同学好心拾起,疑惑道:“咦?这是谁的《圣经》?咱们班还有基督教徒吗?” 池昭童接过书,塞进曲凡心的桌洞里,“可能是他和别人借的。” 5. 傍晚的操场,夕阳为柔软的草坪镀了一层金色,三三两两的同学嬉笑打闹,本是一片轻松惬意,可池昭童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虚浮的步伐踏在塑胶跑道上,酸痛的肌肉恨不得化成一滩水,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呼……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吧……我岔气了……心心……” 曲凡心从背后推着他,“歇什么歇,才一圈不到呢!”他真没想到池昭童身体这么虚,稍微运动一会就冒虚汗,胳膊腿上的肌肉都捏不起来,单薄的像个女孩。 他想起刚上高一的时候,有不少同学给池昭童起外号,娘娘腔,也许是同学间的调侃,但或多或少都掺杂了鄙夷,曲凡心当时就挺听不惯的,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谁愿意被这样说? 偏偏池昭童还真是个比女孩还柔弱的性子,受了委屈也不说,偷偷哭的时候让曲凡心撞见,他讶异一个男生居然会软弱到这个程度,看他哭又莫名有点生气,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正义感,指引着他替这个小室友出气,曲凡心为此和班里的大胖子打了一架,一拳打碎了人家的眼镜,现在手背上还有块疤。 不过之后的日子里,没人敢叫池昭童娘娘腔了。 他给池昭童捏了捏肩膀,微微收着力道,鼓励道:“坚持啊,你不想让别人再笑话你吧。” 池昭童忽然就来了一股劲,又跑了二百米,这下他足足坚持了一千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两腿一软就往下倒,被曲凡心接住搂在怀里。 曲凡心拥着他纤细的身体,过电般重温了那天绯色的回忆,柔软的腰,细长的腿,连脚腕和锁骨都是精致的,不可否认,池昭童的外表有些女性化,可曲凡心没有侮辱的意思,他发自内心觉得,这很美,一种纯洁又性/感的中性美。 “好了,别喘了。” 池昭童肺要炸了,剧烈地咳嗽几下,“不行了……我不跑了……腿……酸。” “我给你揉揉?”曲凡心让他坐在草坪上,捏着他的小腿用五指按揉,力度很是柔和,晚风温柔地拂过他的汗水,凉凉的,一直盘绕在心尖的躁意的散了几分,化在如水的月光里。 6. “小雪!”池昭童远远地看见路过的苏雪崇,喊了他一声。 天都已经黑了,教学楼灯都熄了,苏雪崇却才出来,池昭童问:“叶老师又留你补课了吗?” “嗯。”苏雪崇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单肩背包挪到另一侧,曲凡心注意到包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四四方方的,边角很锐利,不像是书。 他随口问:“这什么?” “没什么。”苏雪崇语气轻飘飘的,一带而过,反而让曲凡心心头涌起一丝怪异,池昭童搂着苏雪崇的胳膊,“小雪,你没吃饭吧?咱们吃夜宵去吧?” 曲凡心敲了他一下,“不是刚吃过晚饭?怎么又吃?” “校门口新开了一家串串店,我还没有去过……心心,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些,要不你先回去吧。” 曲凡心看了苏雪崇一眼,正对上那双冷月般的眸子,他的皮肤干干净净的,长相偏寡淡,常年面无表情,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此刻他轻轻问了一句。 “去么。” “去。” 曲凡心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毛病,本来都打算回去了,苏雪崇一问就立马改了主意,那家伙的性格决定他跟谁都是疏离客气的,一旦主动朝他抛出邀请,他居然很高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三个人踩着路灯下的影子,走到串串店,曲凡心为了显示自己能跟他们吃到一块去,愣是点了和人家一样的中辣,池昭童和苏雪崇吃的一点事没有,反倒是把他辣的够呛,嘴都合不上,胃里着火了一般。 他不得已歇战片刻,看到池昭童捧着手机飞快地打字,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还笑的美滋滋。 故意逗他道:“跟谁网恋呢?” 池昭童立刻扣上手机,脸蛋被辣的出了一层薄汗,反驳道:“谁网恋了,别胡说。” “呵呵,你不怕被人骗了~” 池昭童不以为意,“哪有那么多骗子。” 曲凡心煞有其事地挑挑眉,“怎么没有呢,你知不知道,有的人网恋发私密照,结果被人威胁,丢人丢大发了。” “我才不信呢。”池昭童喝了一口可乐,顺手拿起手机,正好收到了一条微信,突然脸色爆红,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小雪:给我看看你的逼。】 7. 对面的苏雪崇已经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等待两个室友,细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游移,曲凡心发现池昭童的脸越来越红,整个人像被烤熟了。 “怎么了这是?发烧吗?” “没、没有、太热了……” “热吗?还好吧。”曲凡心感觉他怪怪的,又问旁边的人,“小雪,你热吗?” 苏雪崇摇摇头,“不觉得。” 池昭童已经吃不下了,抓起校服外套急匆匆道:“咱们快走吧!一会宿舍关门了!” “等等,我去买单。”曲凡心迈着长腿朝楼下走,突然被苏雪崇拉住手腕,触感微凉,“我去吧。” “不,还是我去。” 曲凡心知道苏雪崇家庭条件不太好,他是被领养的孤儿,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他就被忽视,所以他穿的用的都照同学们差很多,平时也不见他花钱,大概有些窘迫,他不想让他破费。 苏雪崇却意外地坚持,按住曲凡心的肩膀侧身下了楼梯,要店员收他的钱,还带回了两杯饮料,一杯可乐递给池昭童,一罐牛奶插上吸管送到曲凡心嘴边。 “额、干嘛。” 苏雪崇轻轻挑眉,“胃不疼了?” 曲凡心:“……” 丢人,吃不了辣非要和人家学,丢人了吧,被鄙视了吧,量力而行是个多么可贵的品质啊。 8. 当晚池昭童把自己蒙进被窝里网聊,翻看苏雪崇的朋友圈,他朋友圈里干干净净,只有一条横线,但是背景照片是新换的,火焰中的星星。 他放大看了很久,这一定是苏雪崇自己画的。 池昭童不太懂画,也不太懂他想表达什么,是点点繁星于火焰中升起?还是破碎荧光被烈火吞噬呢? 他返回聊天界面,“小雪”又发来了消息。 【小雪:我从不知道你有性瘾。】 【童言童语:……】 【小雪:要帮忙吗。】 【童言童语:心心也要帮我……】 【小雪:我不介意一起。】 池昭童在被窝里滚了两圈,搂紧了绒毛娃娃,两个指头反复搓熊宝宝的小手,心里乱七八糟的,他刚来宿舍时第一个交到的朋友其实不是曲凡心,而是苏雪崇,他们的初识并不是那么美好,自己做坏事的时候被抓包,还以为苏雪崇要揭发他,不过他却没有那么做。 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还意外地有许多共同爱好,不知不觉会一起吃东西、看电影,自然而然就暧昧上了。 【童言童语:其实我真正的瘾你们都不知道。】 【小雪:你吸毒?】 【童言童语:什么?!才不是!】 【小雪:那是什么?】 【童言童语:你猜不到就不告诉你。】 【小雪:哦。】 两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明明面对面,却通过手机聊个没完,曲凡心洗漱完也钻进被窝,他也在和另一个室友聊天,尤陆宇还没回宿舍,这个体育生最近很是刻苦,集训去的少,居然整天泡在图书馆里,还时不时借一大堆书自学,闹得那群不良少年都以为他们老大转性了,校园帮派要改读书会了。 曲凡心见他还没回来,就问了一句。 【烦心:宇哥?回来了吗?】 【you:马上了,要吃啥。】 【烦心:……不是让你带东西,有别的事问你。】 【you:问。】 【烦心:我记得你有个跟班,八班的,好像叫黄什么安?是不是?】 【you:有这人,你问他干嘛?】 【烦心:他不是因为让女生怀孕被开除了吗,当时他说他有性瘾,有抑郁症啥的,真的假的?】 【you:就你信。】 曲凡心想想也是,这肯定是那小子想逃避惩处的托辞,不过这样一来,他身边除了池昭童就没有性瘾案例了,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才好。 【you:你有性瘾,要不要我帮你撸。】 【烦心:可别,您那个手劲我怕我宝贝断了。】 【烦心:!!!我没有!别瞎猜!】 走廊里传来低笑声,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推开宿舍门,直接走到曲凡心床铺前,大手隔着内裤弹了下他的下/体,“晚上好。” 9. 曲凡心真是被吓了一跳,不仅是尤陆宇的动作,更是他自己的反应,妈的这老二怎么这么不争气,对着尤陆宇这样的纯爷们,居然“唰”一下起立了! 尤陆宇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该泄泄火了。” 曲凡心尴尬地笑了一下,“劳您费心。” 他用被子盖住下半身,转过去对着墙拿手机看短视频,翻了几个美女小姐姐,没什么兴趣,翻到一个肌肉猛男,啧,身材真不错,就是长相草率了点,曲凡心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又转而打开视频软件看电影,看了半天,下面居然还没消。 他怀疑性瘾是不是会传染,池昭童不知不觉过给他了?那根东西一抖一抖的,从内裤边钻了出来,顶的小腹湿了一片。 曲凡心悄悄把手伸进去,撸了两下。 呼,舒坦。 停下动作,又不舒坦了。 宿舍还有人呢,大家都没睡着,干这事好么?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那天与池昭童的限制级画面,他抬头往对铺瞄了一眼,发现池昭童搂着熊,眼睛发亮看着自己,双腿夹在一起不安地扭动,大概是性瘾犯了。 两个人跟中了淫毒一般,眼神在空中勾勾缠缠,曲凡心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卫生间,只穿着内裤进去了,关门的时候还状似无意地咳了几声,特意没锁。 这信号应该挺明显吧,他想。 等了几分钟还没人来,大概是要掩人耳目。 近来天气热,卫生间空间小,格外憋闷,他干脆打开花洒冲了个澡,朦胧的水雾中,有人拧开门,拉开浴帘挤在莲蓬头下面。 精壮的胸肌摩擦曲凡心的肩胛骨,一簇毛发中崛起巨龙,若有若无地搔刮他的臀缝,曲凡心被两条结实的手臂搂住,还疑惑不已,嗯?童童的身材怎么可能这么魁梧?他冲掉头上的泡沫,回头一瞅,猝不及防一声“卧槽”! “哥哥哥哥哥!你怎么来了!!!” 尤陆宇一声轻笑,“不用喊这么多声。” 曲凡心尴尬,他那是吓到口吃,再惊悚一点就直接失语了,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控制在平和状态,眉头抽动着:“宇哥,你洗澡是吧?我洗完了,你用。” 尤陆宇拉住他的手臂,“不是你叫我进来的么。” “我什么时候叫你了?!” 我叫的哪是你啊?! “你朝我舔了下嘴唇,不是叫我亲你的意思么?你又看了眼卫生间,说你在里面等我,还咳了三声,让我三分钟之后过去。” “……” 曲凡心真诚地佩服他的想象力,这悟性是遗传的孙悟空吧?绝对是个人才! 个屁啊! 这偏的也太离谱了吧! 尤陆宇揽住他的腰,把人拉回水下,暖融融的水流浇湿两人的脸颊,水珠从他的眉骨经过高挺的鼻梁,一路流到下巴,他噙着一抹浅笑,衬得那张脸既野性又温柔,吻了吻曲凡心的唇,“我说的对吗?否则、门是给谁留的呢。” 他的唇不像池昭童那样绵软,很薄,也很润,啃起人来很凶,更像是某种掠夺,曲凡心只愣了几秒就被他的舌头侵略了口腔,不小心哼了一声,男人眼中笑意更甚,忽然曲凡心的胜负欲被激起,扣住他的后脑用力吻了回去,细细舔舐对方的舌根,夺回了主动权。 开什么玩笑,来都来了,今天就算是校霸,他也要舍命博一回,这种男人味十足的家伙,压制了他岂不是更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快感。 两人的下/体翘的高高的,顶在一起磨蹭,对曲凡心来说别有一番快感,他还没试过这种玩法,欲/望汹涌地上升,下半身主导了大脑,曲凡心的手挖到男人两瓣臀中间,“我来,我有经验。” 尤陆宇也同时道:“我在上面。” “……” 10、 事实上,曲凡心和池昭童的频道根本就没对上,他以为他在跟人家眉目传情,其实池昭童只是被体内的跳蛋逼的想流眼泪,开关掌控在苏雪崇手里,他要咬着被子才能抑制住想叫的冲动。 池昭童喘息着达到了高/潮,他用纸巾擦了擦不明液体,看到曲凡心红着脸从浴室出来,颈侧有斑驳的痕迹,走路微微不自然,后面的尤陆宇懒洋洋的,猫一样餍足,一眼就明白发生什么了。 “宇哥你!” “喊什么,都一点了,早点睡觉。”尤陆宇拍拍他的头。 池昭童赶紧合上嘴,他一向有些害怕这个霸气侧漏的男人,虽然为了避免在校园里受欺负,给人家当小跟班,但是偶尔还是会被他鹰隼一样的锐利目光吓到,而且他现在更担心曲凡心。 他的状态倒不像是被上了,但是被占便宜总是没跑的,估计里里外外都被挑/逗一遍,看他隐忍又压抑的表情就知道了。 其实池昭童猜的八九不离十,曲凡心也是个爱运动的大男孩,肌肉和力气摆在那里,真要是想强上,不下点药都制服不了他。 曲凡心咬着牙爬上床,蒙上被子,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刚刚他们俩就谁做1的问题争执不下,还在花洒下撕扯起来,终究是尤陆宇以体力优势暂时压制了他,没有插进去,而是用手。 没错,他被指奸了。 妈的!指奸也疼啊!那手指骨节突兀!还有练体育留下的茧子!并且是两根! 曲凡心决定明天开始要加倍锻炼身体,有朝一日压了那条肌肉狗,报今日两指之仇。 11. 体育课的时候曲凡心玩篮球,远远地看见尤陆宇过来,不需要一言一语,就展开了一场球场上的厮杀,费了半天力气,还是输给了人家,他又气又丧,更多的还是对自己不满意,谁叫他技术不如人家、身高不如人家、连弹跳力也不如人家呢。 郁闷地往教室走,忽然被物理老师叫住了,男老师四十多岁,长得微胖,笑眯眯的,一副和气的老好人模样,朝他招招手,“心心,来。” 曲凡心脚步顿了一下,揣在兜里的手掌握成拳头,“……老师。” 叶凯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上次月考怎么搞的?怎么退步了那么多?” 曲凡心梗着脖子不吭声,额头的青筋鼓起,突突的,直跳。 叶老师还在训话,“你要不耻下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有不会的问题就要来问老师,无论是学习上,还是家庭中,老师都会给你帮助的。” 曲凡心猛然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瞳孔中的火焰似乎要灼烧出去,忽然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苏雪崇出现在走廊拐角,轻轻喘着气,叫了一声“叶老师。” “哎,小雪来了啊,正好,你的成绩我也要给你分析一下,来,到我办公室谈。” 苏雪崇点头,跟在叶凯身后上了楼,路过曲凡心的时候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曲凡心在原地愣了许久,又转身跟了上去,不过没有进去,而是后背倚着办公室的门,透过垂坠的柳枝望着窗外的澄澈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里面传出细弱但清晰的声音,叶凯坐在办公位,一坨肉堆在转椅上轻轻晃动,依然保持着教书育人的良师语气,朝苏雪崇说,“小雪,你想通了?” “嗯。”他垂下头,额发滑至眼前,堪堪遮住漠然的眉眼。 “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来,看看老师给你买的新衣服,喜不喜欢?”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裹,没有拆开,隔着透明的包装,苏雪崇清楚地看见,那是一套女人的蕾丝内衣。 他点点头,“嗯。” “喜欢就好,换上,给老师看看。” 那个为人师的中年男人,脸上还挂着和善亲切的笑意,如果他面前是一只宠物狗或是一个小婴儿,那么这幅画面都将成为和谐与爱的生动写照,但现在,他面前是他孤僻安静的学生,他手中是一件暴露羞耻的奶罩,那只不安分的手攀上苏雪崇的脖颈,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露出白/皙平坦的胸膛。 叶凯的神色渐渐变得兴奋,眼睛盯着男孩光裸的上半身,裤子里的物件已经挺立,他极其喜爱这具年轻的肉/体,高中男孩的魅力是不可比拟的,他们或青涩、或炽热、或者活泼、或者冷漠,挺拔如竹的骨骼,匀称薄韧的肌肉,那都是年轻男孩独有的清新底色。 苏雪崇的腰被握了一下,他厌恶地皱起眉,不动声色退了半步,恰好下课铃声响起,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传来,有女老师拉了一下办公室的门,“咦?锁了吗。” 苏雪崇利落地系起扣子:“不好意思,老师,今天没时间了。” 叶凯皱了皱眉,“好吧,那就周末,穿上这个来老师家里,记得洗洗干净,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儿。” 苏雪崇抿唇不语,他沉默地离开办公室,关门前那个人的笑容十足猥琐。 12. 出了门,苏雪崇在楼梯口看见曲凡心瞪得血红的双眼,“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都干了什么!” “我要去画室了,别妨碍我。” 曲凡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扭头道:“是因为钱吗!” 他刚刚听到的对话简直让他不敢相信,但一来一回的交流足以让他判定,苏雪崇与老师有着难以言喻的关系,金钱交易?还是包养?那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以往老师给学生补课的戏码,他书包里那套内衣就是最好的证据。 “是因为钱吗?!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我知道学艺术很费钱,但是你可以说出来,我会帮你,我们都会帮你!你不能用这种方式!不能跟他……他是个禽兽!” 曲凡心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急火,声音越来越大,走廊里的同学渐渐被他吸引。 苏雪崇不喜欢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些东西,用力甩开他的手臂,语气也加重了几分,“这是我的事。” 曲凡心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未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怒气盘旋心头,把他的手握的死紧,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骨骼,一字一顿地念:“苏、雪、崇。” 一阵冷风穿堂而过,气温降到了冰点,曲凡心单方面的恼怒对上苏雪崇的淡漠,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什么都发泄不出来,憋的那股火越烧越旺,几乎没有了冷静。 他摸出苏雪崇的手机,看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双手已经开始颤抖,手机里的短信,联系记录,都存在“叶”的痕迹,还有金额很大的转账记录,他晃着苏雪崇的肩膀,眼中充斥急切与担忧,劝道:“小雪!你听我的话,你现在把钱还回去!你不能和他……你不了解他,他不正常……他不是个好人……” 苏雪崇冷硬的神色却浮现些许柔和,瘦长的手指摸摸曲凡心的侧脸,轻唤了一声,“心心。” “心心。” 曲凡心垂着头,紧紧攥着拳。 二人僵持不下,尤陆宇单手转着篮球,正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看到两个室友剑拔弩张的,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苏雪崇不言语,曲凡心也不说话,他顺手拿过那个破旧的二手手机扫了一眼,污秽的话语,转账的记录……尤陆宇微微瞪大眼睛,一目十行地扫完那些信息。 曲凡心意识到自己失态,咬着牙跑出了教学楼,只对苏雪崇撂了一句话,“我不会让你去的!” 尤陆宇冷着脸喝退看热闹的同学,拉住苏雪崇的手腕,“走。” 13. 安静无人的画室里,苏雪崇垮下肩膀,望着墙角一幅画作吐了口气,“你不要也和他一样。” 尤陆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幅画是火焰和星星,明明都是明亮温暖的元素,色彩的明度却很低,有些黯淡,似乎能透过它看到创作者的忧郁,他没有问包养的事,反而问了画:“画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呢。” “烧火。” 苏雪崇居然少见地微笑了一下,嘴角上翘,寡淡的面容瞬时添了几分姝丽,“没有那么深奥,追逐金钱而已。” 肆虐的火焰,跳跃的星星,都是欲/望和渴求的化身。 尤陆宇没有像曲凡心那样反应激烈,他只是淡定地走过去,替苏雪崇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领,“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哪种人?” 尤陆宇的指尖隔空描绘星星的轮廓,缓缓道:“你是……喜欢热闹的人。” 看起来冷漠,其实是个喜欢热闹,珍惜感情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苏雪崇问。 尤陆宇走过去认真道,“就凭我是你哥。” 苏雪崇的唇扬起讽刺的弧度,“你算什么哥哥。” “我说是就是。”尤陆宇的语气很坚定,其实他们二人只能算表兄弟,并没有血缘关系,收养苏雪崇的那户人家是尤陆宇家的亲戚,他初中的时候听说舅舅家生了一个妹妹,和父母去看望过,所有大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婴儿床里的小不点身上,一个瘦弱的男孩就站在墙角,光着的两只脚互相踩着脚趾,怯生生地望着他,明显的窘迫和不安。 从那个时候起,尤陆宇就觉得这似乎对那个弟弟不太公平,他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可他也没有承受痛苦的义务。 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心理异常敏感,他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恶劣与冷漠,却还是对家庭和家人抱有一丝幻想,等到这个家有了新的掌上明珠,他得到的爱又全部被收回,就像是做了一场甜美的梦,醒来才意识到那是虚假的幻象,这种落差他是怎么承受的? 尤陆宇想象不到。 但是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残忍,那些大人的笑声像一把把刀,残忍地凌迟这个脆弱的男孩,与其得到后再失去,还不如从来都没有得到,没见过晴天,就不会觉得阴天冷。 被剖开的心血迹斑斑,他又用破旧的丝线缝合,用冷漠的外壳武装自己。 尤陆宇试想过,如果苏雪崇没有被舅舅家收养,他今天会不会这么孤僻? 也许不会,顶着那张人淡如菊的脸或笑或闹,像池昭童一样羞涩可爱,像曲凡心一样明朗阳光。 也许会,没被收养的日子不一定比现在过得好,也是存在面瘫百分百的可能性。 尤陆宇很自信,他觉得有自己在,不管是苏雪崇无视他也好,不耐烦也好,起码偶尔还会翻个白眼,讽刺他几句,像个活人一样。 微风扬起窗纱,他们两个靠在窗口,尤陆宇捉住苏雪崇的下巴,“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我阻止不了你,但你要答应我,别让自己受伤,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苏雪崇抬起眼,目光审视着他,那幅画中的星星仿佛都飞到了天上,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掉进尤陆宇瞳中的熊熊烈火,燃烧成灰烬,又重生为星尘。 白色纱帘飘扬,杏花香气芬芳,他们慢慢靠近,唇瓣轻贴,自然而然,情不自禁。 14. 曲凡心从教学楼跑出去,一路经过学生宿舍图书馆和食堂,一直冲到一条林荫小路的尽头,与转弯的几个女同学不小心相撞,他才猝然停下脚步,说了声对不起。 女孩子们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饮料掉地一摔,瓶身炸裂,焦糖奶茶和炭烧咖啡洒了一地,渗进红砖里,散发出醇香的味道。 这股烘焙后的苦涩钻进曲凡心的鼻腔,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猛然一酸,眼中竟有种晕湿的悲怆,扭过头,声音涩哑,“不好意思,我帮你们再买一份吧。” 女孩连声说不用,他坚持买了一样的东西赔给人家,拎着一杯薄荷果茶,坐在林木边的铁艺长椅上发呆。 他第一次和苏雪崇说话,就是在这个地方。 当时苏雪崇坐在那,两条腿随意那么一搭,腿上摆着个笔记本,手里的铅笔刷刷地打形,正在练速写,他整个人融在绿意盎然的木丛里,本身就是一幅清雅恬淡的画。 一下就吸引了曲凡心的视线。 他时常怀疑,人是不是都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人家越不爱搭理你,你越上赶着贴人家,他不知道苏雪崇哪里特殊,这个人身上好像存着无边无际的魔力,哪一处都勾的他好奇不已。 他扫了一眼,隐约从苏雪崇的笔记本翻页间看到了字迹,那里列着一道数学题的求导过程。曲凡心挑挑眉,有些疑惑这个人画画的时候还能解数学题,莫非是传说中的一心可以二用的学霸,不禁顿足看了一会儿,还以“今天天气不错”起了个头试图和人攀谈。 苏雪崇斜睨他一眼,不作回应,只是拿起椅子上的保温杯喝水,曲凡心被无视,更想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按住椅子靠背,两腿那么一跳,从后往前跃到了椅子上坐在苏雪崇旁边,姿态放肆又潇洒。 他正要再跟人攀几句,扭头对上一张不算很好的脸色,刚刚椅子被他弄得一晃,苏雪崇手中的水都洒了,领口和画本湿了个透。 曲凡心连忙叫了一声,“啊,对不起!我帮你擦一下!”他掏出纸巾替人家擦脸,苏雪崇倏然躲开,用袖口拭去脖子上的水珠,淡淡道:“不用了。” “不好意思啊,你画的画都毁了。”曲凡心看着那晕开的碳痕,有些尴尬和愧疚。 “只是速写而已。”苏雪崇每天都要练二十张速写,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他收拾书包,准备回教室练,曲凡心却不懂那些,他就觉得美术生画画挺辛苦的,人家画的那么好,被自己一下就给毁了,简直太可惜了。 他从苏雪崇手中夺过那个本子,“你放心,我能帮你复原——” 苏雪崇眉中的沟壑越来越深,“我说了不用!给我!” “我真的有办法,用吹风机一吹就好了。” “放手!”苏雪崇一反常态,有些愠怒,和曲凡心争抢起来,二人推扯之间,不小心把椅子上的书包挤掉了地上,里面的书本洒了出来,曲凡心急忙去捡,俯下/身动作却猛然顿住。 那是曲凡心第一次窥见他过的生活。 苏雪崇是被收养的孤儿,养父母对他不太好,他没钱、很穷很穷,他听同学这么说过,他们或者惊讶,或者唏嘘,大多是则是带着一种看热闹的猎奇心理,说他会捡别人用过的东西,去食堂只吃最便宜的咸菜夹馒头,穿的衣服换来换去就那么几套,看上去就跟永远不换衣服一样,就连画画的画材都是淘学长学姐不要的。 曲凡心还不太相信,传言总是夸张了不知道多少倍,也许苏雪崇只是比较节俭,就被歪曲成这个样子,再说学校也有贫困生补助,也没见他申请啊。 不过这一刻,传言得到了证实。 曲凡心看着满地的狼藉。 那敞开的旧书包里满满登登的,都是同学们扔掉的作业本,被苏雪崇捡来,这些本只有正面有字,背面被他用来练习画画。书包里散乱的画具写着别人的名字,每一本学习资料都有各种凌乱的、不属于他的笔迹。 曲凡心想,这都是捡的?别人的?那这样看,好像他过的是挺困难的,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世上穷人多了,他觉得苏雪崇还好啊。 为什么他那么愤怒呢? 他抬起头,看到苏雪崇抿着嘴唇,眼角有些薄怒的红色,姿态笔直的站着,好像脊梁里贯着一根竹子,清高,倨傲,让他想起古代文人被折辱的模样。 大概是自尊心,一定是自尊心。 一直掩藏的窘迫被暴露在空气中、暴露中阳光下,他一定讨厌看到同情的眼神吧?或者是鄙视的眼神?可是不管是同情还是鄙视,曲凡心都觉得不必要,有钱的生活固然很好,可以买新款的篮球鞋,可以买各种游戏皮肤,可是没钱也有没钱的活法儿,穷不会使别人看不起,节俭的生活也不丢人。 “额……我帮你捡起来不就得了么?生气了?”曲凡心把他的书包一收拾挂在肩膀上,好脾气地笑道:“我请你吃饭吧?” 苏雪崇静了许久,拒绝了。 拒绝一遍曲凡心又问一遍,又被拒绝,他再问,不停地问,循环问,变着花样问,直到把人问烦了、问到同意为止。 直到让他的目之所及有一抹暖色为止。 15. 曲凡心就坐在长椅上,不知不觉地逃了一节课,回想起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他的心境却迥然不同。 他还沉浸在苏雪崇被老师包养的余怒中,紧紧捏着手中的饮料,手背青筋凸起,用力到指尖发白。 钱就那么重要?比自己的身体还珍贵?一个月两万?卖屁/眼?还要穿奶罩?值吗?苏雪崇!值吗? 曲凡心内心的逼问不会有人回答,他仰起头长出一口气,又开始问自己,他认识的苏雪崇是那样的家伙吗?那他们以前一起捡的作业本还算什么?在他请客时自己省的那几块钱还算什么? 是假象,是笑话,愚蠢的只有他自己。 “咚”的一声,曲凡心把没开封的薄荷茶丢进垃圾桶,双手插兜离开了校园。在这之前,他从来不会这么做,因为苏雪崇说过不要浪费。 内心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决断,于是他回了那个不常回的家。家离学校并不远,但他不走读,也不喜欢住在那个地方,每次回去都希望那个人不在。 还好,今天只有母亲在。 曲妈妈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一本《圣经》在读,看到儿子回来了,有些开怀,法令纹又加深了些许,冲过来拥抱了他,“宝贝心心!放学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妈,我逃课了。” “这不好,这不好,你怎么能逃课呢,这不符合规则,不尊重老师。”曲妈妈嘟起嘴教育他。“心心,你要听老师的话呀,你爸爸也是老师,这个行业很辛苦,你要乖一点……”她开始喋喋不休地教导,曲凡心听到那个称呼就下意识的反感,反驳道:“我只听自己的。” 曲妈妈皱起眉,岁月使她的眉间生着几道深深的沟壑,此刻一皱,那痕迹就如刀刻般,仿佛不可磨灭,她语气犹疑,“你怎么越来越叛逆了?是不是早恋了?” 曲凡心听到这个词,小影的脸在脑内一晃而过,都来不及清晰,他就又想到了他的几个室友,男人与男人交缠的肉/体,悸动的心情…… 他不耐烦道:“没有!别问了妈!” 曲妈妈颤抖着嘴唇说:“心心,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一定要和女生谈,一定要和女孩谈,你知道吗!”她眼睛发红,抓着曲凡心的肩膀,状态有一丝濒临崩溃的易碎感,喃喃念道:“不要像你爸爸一样……不要像你爸爸一样……” 曲凡心的烦躁都化为了无力,就好像一盆水浇灭了燃烧木柴后升起的白烟,他叹了口气,母亲的病,又发作了。 16. “在上帝的眼里,那是罪,是罪。”曲妈妈口中念念有词,翻开利未记十八章的一段,“男人不可与男人苟合,象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她的读声微弱,却含着某种偏执,不知是念给儿子听,还是念给自己听。 曲凡心抿着唇,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女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狂躁,他把人送进卧室,又拿出她的药,倒了杯水喂她吃下去,看母亲渐渐平复。 她有中度的躁郁症,是这半年才开始的,曲凡心知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他的父亲,准确地说,应该叫继父。 他的生父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他小学时因执行任务牺牲了,留下温柔的妻子和幼小的儿子。曲妈妈是个温室中的花朵,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丈夫死后,单亲妈妈带儿子的生活几乎将她压垮,于是曲凡心初中时,母亲带着他嫁给了现在的父亲。 他们不仅有了充足的物质支撑,女人枯寂的心也得到了久违的甘泉,她不可自拔地恋上了那个男人的包容。 可他是个可耻的骗子。 一个同性恋。 他与外面的男孩发生关系,回来被女人发现端倪,她怀疑又不敢明问,生怕打碎了她们平静美好的生活。可越来越多的线索终于指向了令她恐惧的答案,她不敢接受,不敢面对,明知那个男人不知道和哪个男婊/子胡来,她却选择逃避,从宗教信仰中寻求宽慰,成为了一名极端的基督教徒。 “同性性/行为是罪。”圣经里清楚的记载,神厌恶索多玛男和男行可耻的事,于是降火灭绝了它。 可在宗教与同性恋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我们常常遗忘,坚持真理固然重要,但爱心与宽容才是应该被践行的真谛。 耶稣曾在十字架上祷告,请父神宽恕那些逼迫他的人,所以信仰耶稣的人,理应更为宽宏。爱人如己,这个“人”,并不排除同性恋者。 信仰和性向,不应该是对立面。 显然女人走进了一个偏执的误区,她以上帝的名义制造仇恨,认为同性恋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她不幸生活的开端,排斥、仇视、给他人定罪,还把这一切灌输给她的孩子,逼迫曲凡心信教,那个阳台的角落,曲凡心曾站在那里,面对着墙壁,复述了三百遍“同性恋的罪。” 曲凡心几乎要为自己的罪感到羞耻,可他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天生喜欢男人,对男人有性/欲,就是错了。 既然错了,他就要改。 出于这样不纯澈的原因,他追求了小影。即使并不喜欢她,并不感兴趣,也还是追了,结果那个女孩拒绝了他。 好吧,好吧,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平凡的活下去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凡心,他只有一颗平凡的心,普普通通、随遇而安。 生活却偏不顺人意,一场小意外发生,他还是投入了本真的欲/望,池昭童的性瘾是一个契机,是曲凡心再次坦诚面对自己的契机。 他想起那天宿舍的春情,池昭童顶着一头杂乱的卷毛,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说,“心心,我有性瘾,一看到你的篮球服,我就忍不住……” “所以我就不忍了,不勉强自己,遵从内心去做事,心心,我好快乐啊,你呢?” 他对上那双亮晶晶的杏眼,血液在全身涌动,冲向每一处末端的血管,不仅是性/欲,仿佛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冲破了牢笼,在天空中炸裂成缤纷绚烂的色彩,曲凡心连手心都在燥热,嘴唇微微嗫嚅着,他苦苦压抑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毫无预兆地破土而出,带着压制四方的力量,尽情宣泄他的渴望。 他爱怜地吻池昭童的唇,像是在吻天上引路的月亮。 舔舐、咬碎、吞咽。 渴望之所以是渴望,就是因为假若得不到,便会成为执念,他想告诉池昭童,他也好快乐啊,就像他的名字,凡心,他也只有一颗凡人的心,想遵循自我、追求快乐,他没有违法犯罪,他没有妨碍到谁,那是什么错呢? 池昭童告诉他,就像他天生阴柔文弱一样,那从来都不是错。 (ps.关于宗教是作者百度的,有不足或错误先道个歉,请大家指教,没有任何歧视引战的意思。) 17. 他拿过那本《圣经》放在床头的柜子里,母亲紧闭着双眼陷入了沉睡,曲凡心朝她简单地告了别,也和上帝简单地告了别。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回到房间取了几样东西又赶回了学校,推开宿舍门,只有池昭童一个人,他正用水盆泡脚,还滴了两滴精油,空气中玫瑰香气四溢,像是走进了芬芳馥郁的玫瑰花园,池昭童抬起头朝曲凡心笑笑,“回来啦?” “嗯。”曲凡心走过去看了看他白嫩小巧的脚丫,蹲下/身握住,揉弄起来。 “呀!你干嘛呀!”池昭童被吓了一跳,脚心痒得乱踢,水花溅到了曲凡心脸上,他一脸浅淡温柔的笑意,“帮你洗脚。” “我自己会洗,心心、别碰……好痒哦。” “你的脚心好软,平常都不走路的吗。”曲凡心捏着那柔嫩细腻的脚掌,竟有些爱不释手。 “胡说吧,最近你非逼着我跑步,我脚后跟都磨破了。” “那还是我错了?”曲凡心说着,也脱掉了自己的袜子,把脚浸入了水盆中,还一把将池昭童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四只脚叠在一起,盆里的水都溢了出去,池昭童白/皙的脚踩在他的脚上,衬得曲凡心黑了两个度,像咖啡洒了一层奶白的糖霜。 两双脚轻轻拨动水花,暧昧缱绻的磨蹭,两人搂在一起,浓稠的玫瑰味仿佛凝成了实体,挤满了整个宿舍,池昭童察觉到曲凡心有点心不在焉,回头问他,“心心,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 “不像没有的样子,是和宇哥有关吗?还是和小雪有关呢?最近宇哥很用功,经常往图书馆跑,不然就是请假去校外,都不知道他干什么,不过没见他有什么反常,是小雪吧?小雪这个月找叶老师‘补课’的频率太高了点。”池昭童一边说一边思考,摩挲着下巴,像个小智者,不得不说他猜的非常准。 曲凡心微弱的反应被他捕捉到,他立刻就知道这事与苏雪崇有关,忙问:“心心,小雪怎么了?” “……” “你快说话呀!你这样就是让我担心!” 曲凡心犹豫了许久,他在想要不要为苏雪崇保守秘密,虽然这是一场阴暗的交易,但那也是苏雪崇的隐私,他应该………………算了!都卖屁股了还算什么隐私!他必须要把那个家伙从火坑里拉出来!他的计划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如果这个人是池昭童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曲凡心深呼吸,坚定地把苏雪崇被叶老师包养的事说出来了,还讲述了他的计划,池昭童瞪着眼睛,在最初的惊愕后也冷静地做出了选择。 18. 这天,苏雪崇提前从家里来了学校,他的养父养母并不在意他什么时候走,只是敷衍地问了一句缺不缺钱,苏雪崇摇摇头,就沉默地走了。 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向他们要钱了。 他们并不是克扣他的生活费,只是苏雪崇不喜欢养父落在他身上的施舍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说,要是没有我,你早就不知道在哪饿死了,他把自己当做赐予他人生命的上帝,一番教导和训诫后,再掏出两张钞票,共计人民币二百元。 他也不喜欢养母问东问西的盘查,这五块花在了哪里?那十块用到了什么地方?哎呦二百块怎么一周就花完了?这么大还不懂得节省。 聒噪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苏雪崇的偏头痛又犯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一步一步远离阴冷压抑的方向,将自己置身于暖阳下,抱着膝盖坐在树下休息,温柔的风吹过,好像爱人的手,拂去疼痛和忧伤,迷迷糊糊地让人想要长眠。 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宿舍,手和脚还被绑住了,两个室友像审犯人一样看着他。 “……” 苏雪崇第一次有种想吐槽点什么的冲动。 他抿抿嘴唇,“你们要干什么?” 曲凡心冷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如果是无意义的争吵就放开我。” “不,这对你来说绝对有意义,而且是105%的意义。”他朝池昭童挑挑眉,“童童,告诉他我们的目的。” 池昭童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站在宿舍中间宛如站在主席台,架势和腔调拿捏的有种王者风范,开始认真宣读:“《包养协议》—————— 甲方:童心未泯组合,乙方:苏雪崇先生。 为了维护各方利益,响应文明校园文明宿舍的号召,构建和谐幸福的集体,甲乙双方经过再三思考,特制定以下协议: 一、甲方每月支付乙方生活费,费用人民币两万一千元整; 二、乙方在包养期间有义务陪侍甲方,满足甲方各种需求; 三、乙方不得在包养期间与甲方之外的任何男性或女性上床; 四、……” 十分钟过去,一连串的要求读的池昭童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水,念出了最后一句,“以上协议望甲乙双方共同遵守,彼此理解。” 苏雪崇:“……”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出了一个最不着边际的愚蠢问题:“童心未泯……是什么?” 池昭童友好地和他解释,“是童童和心心的组合名称哦,童童出资57%,心心出资43%哦。” 苏雪崇:“……” 曲凡心拍了一下池昭童的头,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赧,他本想直接掏出两万块钱砸给苏雪崇,可回家一整理自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只剩九千块,他没有存钱的习惯,有点钱就花,这还是中考时爷爷奶奶奖励了一万,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充值进游戏里,结果还是充了一千。 曲凡心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卷毛比他要有钱的多,池昭童家里是开外贸公司的,父母平时不太顾家,相应的给予他很多金钱上的补偿,替他准备了一张卡,让他大学后开始学着炒股理财,池爸爸和池妈妈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乖巧可爱的优等生儿子,拿卡里的钱去包养室友了。 俩人合力出了21000,比叶老师的两万还多了一千,以5%的增长率碾压了他,曲凡心笑的有些得意,看苏雪崇这个家伙还说什么,他不是缺钱吗?他不是只认钱吗?那么只要是他的钱就没问题了吧。 “小雪,这个钱现在就可以给你,你去买衣服买画材,买什么东西都可以,把叶凯的钱退回去。”曲凡心凝视着他,又递过去一件包裹,说:“明天就是周末,你们约好的日子,我要你陪我,你知道是什么陪法。记得穿上奶罩,我给你买的。” “还有我。”池昭童补充了一句,又拍拍曲凡心的肩,“别忘了,我是控股股东。” 曲凡心:“……” 苏雪崇不知为何,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常笑的人一旦笑起来,仿佛朗月入怀,惊艳四方,什么桃花杏花的一下子都开了,温柔的让人失措,那俩人都看傻了,他们从没见过笑起来这样好看的人,清俊雅致,纤尘不染,纯净的像山涧冰泉,这人若是生在古代,绝对是仙人师尊无疑了。 曲凡心觉得苏雪崇长的明明就很帅,学校的女生太没眼光了,居然说他大众脸,记不住长相。 苏雪崇嘴角还残留着笑意,声音也暖融融的,“好啊,你们包养我吧。” 19. 周末,曲凡心用最后的零花钱到酒店开了个豪华套房,先去浴室洗了澡,围着浴巾等着人来。半个小时后,“滴”的一声,池昭童刷开了门,苏雪崇跟在后面。 “咳,来了。”曲凡心招呼一声,语气颇不自然。 苏雪崇点头,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后,他里面穿着素白的短袖衬衫,领口板板正正,纽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胸/部有不明显的隆起,像刚发育的青雉少女,弧度很小,还透出点点浅粉色。 曲凡心知道那是蕾丝奶罩撑起的空杯,他故作老成地点点头,心下很满意,看来苏雪崇的职业素质还是过关的,对金主的配合度很高,“洗个澡就开始吧。” 苏雪崇说:“我在家洗过了。” 池昭童说:“我没洗,刚才出来的太急了,我现在去吧,心心,小雪,你们先开始。” 曲凡心打趣道,“那你快着点啊,你可是控股股东。” 池昭童把牛仔裤一脱,露出细窄的胯骨和长腿,意味深长一笑,“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听我的?” “都听你的,小少爷,小公子,小学霸~”曲凡心贱兮兮地叫他的绰号,丝毫没有注意到池昭童眼底的狡黠笑意。 他进浴室后,房间就剩下俩人,曲凡心像个总攻一样姿态狂野的倚在床头,怕苏雪崇紧张,来了一句,“你就当不认识我,叫曲老板。” 苏雪崇:“曲老板?” “……”怎么听着怪怪的,他又说:“你还是叫曲哥吧。” “哥?” 曲凡心没听出苏雪崇的反讽,被这一声哥叫的心窝发麻,粗暴扯开了苏雪崇的衬衣,露出了粉色蕾丝胸/罩和一大片莹白如玉的胸膛,看的他眼珠子都直了。 不同于女孩子娇软的身材,他的肌肉匀称而不夸张,带着清透的少年感,两条蕾丝带子绕过肩膀在背后汇合,于蝴蝶骨下系成精巧的结,诱人亵玩。 曲凡心的浴巾被支起一片小帐篷,他急迫地亲吻苏雪崇的唇,舌头伸进去没有章法的乱舔,像条发情期的狗,苏雪崇没有退避,反而迎上他的攻势,一手扣住头,一手按住后颈,把人压在床上。舌尖一丝丝的,舔过湿润的唇,整齐的齿,缓慢,温柔,却强势,不知不觉带偏了曲凡心的节奏。 纯白的大床上,两具肉/体交缠,曲凡心揉了揉苏雪崇的臀后,他还穿着女士蕾丝三角裤,这内裤实在太小,无论如何也装不下男人的性/器,粗大的阴/茎已经钻出来一大半,抵着曲凡心的肚脐。 曲凡心握住缓缓撸动,偷偷丈量尺寸,这长度戴套可能真的不用卷边啊啊啊啊,他估摸苏雪崇应该比自己长了一点,不过这根小小雪今天是没有用武之地的,谁让他才是金主呢。 “乖,我会好好疼你的。”他的手指灵巧地勾起他的内裤边,指腹按在紧闭的肛口上。 苏雪崇轻咬他的耳廓,“我先疼疼你。” “嗯?”曲凡心愣了一下,忽就被男人掀翻在床,苏雪崇骑在他的腰上按住他两只手,唤了一声,“童童。” “来了!”池昭童穿着小裤衩,隔空丢了一个手铐过来,男人一只手敏锐接住,“咔”的一声,曲凡心以一个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被铐住了,身上也缠着紧紧的绳缚。 这一出配合戏把曲凡心看傻了,他嘴角抽了抽,“你们要干嘛??” “心心,你刚才说今天都听我的。”池昭童表情很腼腆,从包里拿出了一堆工具。 润滑油、避孕套,这很正常。 但是肛塞、皮鞭、蜡烛、口球是什么鬼啊??? 曲凡心怀疑自己的世界观,怒道:“你搞什么!被包养的是他!搞他去啊!”他用下巴指向那个冰山脸的女装美男。 池昭童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心心,我和小雪在来的路上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还是先搞你比较合适。” “合适个屁!”曲凡心气极,爆了粗口,盯着池昭童森然道:“你小子反水了是吧?你们俩暗度陈仓是吧?行啊池小童,亏我那么相信你!” “心心,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你看,小雪现在不还在这吗?他不会再去找叶老师了,你可以放心了,其实搞谁都一样的。” “一样个卵!”曲凡心真憋闷的不行,他翻了个白眼,看见池昭童右手灵活地甩着短鞭,有意无意地抽动着,发出“啪啪”的破空响声,一点点向他逼近,居高临下地俯视,气势竟冷艳凌人,简直像换了个人一般。 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态度也软了一丝,“你……你想干嘛?” 苏雪崇语气平淡地替他解释:“他性瘾犯了。” “!!!”曲凡心呼吸一滞,他分明记得上次池昭童犯性瘾的时候又甜又软,像颗棉花糖一样软糯糯的,稍微一逗就化成一滩水,哪里是现在的样子,面前这个一脸狐狸微笑的人是谁啊! “他他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苏雪崇又解释:“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池昭童朝他甩了一鞭子,歪头道:“乖狗,叫主人。” 20. “主、主人?!!” 曲凡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池昭童温柔地抚摸他的发丝,“乖狗狗,我早就想调教你了,你不知道你有多性/感,整天扭着两瓣屁股在球场上发/骚。” 曲凡心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万分不解的眼神看苏雪崇,发出求救的信号,可惜苏雪崇跟他不是一伙的,完全无视他的失措,还挑了两个乳夹夹住他淡褐色的乳/头。 直到今日,曲凡心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瘸的,他眼里的池昭童是个软萌的小白兔,结果切开看,馅是黑的,还附带抖S属性,应该叫杀人兔才对。他眼里的苏雪崇是个性冷淡,结果这货包养也干,sm也参与,什么事都有他一份,人设已经崩的差不多了。 曲凡心口中被塞了一个口枷,黑色的皮质卡扣紧紧扣在脑后,逼得他合不上嘴巴,唾液顺着圆球流了出来,滴到小腹的肌肉上闪着淫靡的光。他的腿被强行分开,用束缚带固定成M形,私/处都暴露在二人面前。 他扭动着身体,显然不习惯这样被动的姿态,仿佛是一条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感觉和节奏都由他人掌控给予,即使没人碰他,但在二人毫不遮掩的视线下,曲凡心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肉都涌出羞耻的情绪,蒸发出炽热的温度。 苏雪崇伏低身体,干净修长的指节握住狰狞的阳/物,缓缓套弄起来,撸了一会又伸头去舔,他白/皙斯文的面容贴在暗红色的性/器上,视觉冲击极大,他用嫩红舌尖舔扫顶端,故意在嘴唇和龟/头间拉出一道银丝,玩味地问:“曲哥,还喜欢吗?” 曲凡心被这一幕刺激得头皮发麻,他点头又摇头,从未见过苏雪崇这样诱惑的姿态,下/身胀的发疼,在空气中晃来晃去。 “呜!”一滴蜡油封住了挺立的奶尖儿,曲凡心猝不及防哼了一声,烫人的温度似乎渗透了乳缝,顺着他的经脉游移到五脏六腑,全身都克制不住的开始战栗,池昭童倾斜低温蜡,啪,又一滴蜡油浇在男人性/感的锁骨窝,凝固成绽放的梅花,他在曲凡心压抑的哼声中舔掉他喉结上的汗珠,满意地欣赏他的淫态。 掌控与支配。 这才是他真正的瘾。 一直以来他都是做下面的那个,虽然池昭童并不在意型号,不过偶尔还是觉得调教比自己强壮的男人太有趣了。 那张阳光俊酷的脸染上一点酡红,居然也会露出羞耻的神色,眼角流出失控的泪水,喉咙发出难耐又压抑的低吟,结实的身体被死死压制,像是困兽一样扭动挣扎,最终只能朝自己投来求救的目光。 而这一切,都是他赐予主导的。 这种感觉太棒了。 况且,自从曲凡心为了他和别人打架那一天,他就想上他了,暖洋洋的悸动在四肢和躯体中流淌,没有一天停止过探求与渴望。 他用工具草草扩张了曲凡心的后/穴,扶着下/体深深挺入,突如其来的撕裂感使曲凡心痛呼了一声,他颤抖着想逃离他们的束缚,池昭童却晃动腰部操干起来,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着纵横驰骋的天赋,他虽瘦弱,性/器却一点都不小,每次都捅到深处反复研磨那一点,曲凡心的快感从尾椎骨向全身蔓延,他胸膛起伏的厉害,膝盖都微微颤抖,连眼角也被逼出了一抹红色。 “心心……你好性/感,你里面好热,好温暖。”池昭童窄窄的胯骨一下一下地撞击曲凡心的屁股,他的口塞被苏雪崇取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男人转过头,苏雪崇按着自己的阴/茎喂到他嘴边,“心心,舔舔。” 曲凡心吐出那个散发腥气的东西,目光里流露出不甘,视线在他们两人间转来转去,骂道:“我呸!你们一个两个的,合谋捉弄我是吧!你等着,你们都等着……等我到时候把你们操到下不来床……啊啊啊!” 后/穴被狠顶了一下,他在苏雪崇的手中泄了精,迷失在高/潮的余韵里,池昭童笑着说:“心心,被操的时候不要说这种话,态度放软一点,我会更疼你哦。” 他加快速度,抽/插了几百下拔了出来,曲凡心骤然感到空虚,收缩了几下穴/口,不自觉地用屁股去找能充实自己的东西,可半天无声无息,他迷茫地睁开眼睛,与一根粉/嫩巨物大眼对小眼,池昭童摘了避孕套,扶着鸡/巴正对着他的脸打飞机,咕叽咕叽,他眼睁睁地看到铃口微张,一股浊液冲了出来,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偏头躲避,还是被洒了一脸。 “呜!我真……啊!啊!” 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苏雪崇已经挺进了他的身体,缓缓抽/插起来,再次被填满的快意使曲凡心的呻吟带着哭腔,脸上还挂着黏稠的体液,池昭童用舌尖舔舐,推进他的唇缝,缱绻的接吻,哺他咽下精/液和唾液的混合物,曲凡心已经双眼失神,开始迷乱地求饶。 “慢点啊……小雪……不行……我好想尿……不行不行了……不要再快了!小雪!苏雪崇!你他妈……啊哈!你他妈慢点啊!我……我错了……你别顶了……呜!求你!” 他越骂,苏雪崇的动作越快,每一下都带着狠绝的力道,把人操得上气不接下气,内衣的蕾丝肩带被他拆下来系在曲凡心的龟/头上,他迟迟得不到释放,哭的可怜兮兮,总攻的气场全部溃散了。 “哈啊啊啊……真的……我要尿出来了……呜……童童……帮帮我……小雪……啊!”曲凡心一声急促的哭叫,突然失禁了,一道浅黄色水柱喷了出来,都洒到了几人身上,他用苏雪崇的内衣捂住脸哭了起来,委屈和难堪使他不愿意面对那两个人,殊不知,一个浑身亮晶晶的性/感男人用内衣盖脸偷偷哭,没有比这更色气的事情了。 苏雪崇爽的大腿肌肉直抽搐,他低低的喘息着,射在了温暖的肠道内,刚刚弄的太急,忘带套了,被他那样一夹,差点连他都尿在曲凡心穴里。 21. 空气中弥漫着腥臊味,三个人挨挨蹭蹭挤进浴室,池昭童笑眯眯的放水,抛了一个沐浴球进浴缸,他的笑容在之前曲凡心会认为那是纯真,现在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狡诈万分,他揉着酸痛的腰爬进浴缸,突然感觉后/穴被探入一根手指。 他捏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出去。” 苏雪崇平静道:“帮你抠出来,精/液在里面会拉肚子。” “用不着。” “那你自己拉出来吧。” 曲凡心觉得自己算个脸皮挺厚的人,怎么在苏雪崇这总脸红呢,这货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他妈各种羞耻台词!脑子有病妥妥的! 他捧起一把水浇在脸上,微烫的水温缓解了一丝疲惫,曲凡心瞪着眼前互相涂泡沫的两个人,还是忍不住咆哮了一顿,最后阴恻恻地说:“你们等着……尤其是你,叛徒。” 池昭童讨好地笑了笑:“我错了心心,我们童心未泯组合还是情比金坚的,是小雪勾/引我,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下次一起惩罚小雪。” 话音刚落,苏雪崇手里的热毛巾直接呼他脸上了。 三个人在浴室洗洗涮涮,苏雪崇又压了池昭童一次,曲凡心咬牙琢磨着,今天这赢家不是金主而是被包养的贫穷男高中生啊啊啊,这反转戏码赶上八点档狗血剧了。 从总攻沦为总受有够没面子的!等他恢复好了绝对要找回自己的场子!曲凡心一砸水面,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到屁股,又痛得龇牙咧嘴,被苏雪崇按着上药去了。 22.【童童的场合】 每个人都有隐藏的另一面,或者纯洁,或者黑暗,或者是轻盈自由的白鸽,或者是阴郁可怖的野兽。 池昭童小学的时候,白白胖胖像个糯米团,大人们总是笑呵呵地逗他,“童童,穿小裙裙好不好呀?梳小辫子好不好呀?”他乖乖点头,被打扮成小女孩的样子,眼睛水汪汪,嘴唇粉嘟嘟,萌的让人肝儿颤,班里的小同桌喜欢他,给他送棒棒糖,他就塞进嘴里舔,同桌说,小童童,你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你得让我看看你裙子底下。 他乖巧撩起裙子给人家看,结果同桌尖叫一声,把他踹倒了,“你怎么有小鸡/鸡呀!!真恶心!!” 他晕晕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撞痛的脑袋想,他本来就是男生呀,有小鸡/鸡哪里不对吗,不是每个男生都有的吗? 但是同桌说,没有哪个男生像他这么娘们,男生应该是阳刚的,他那么弱,跟女生一点区别都没有,他说完又踢了他几脚,扬长而去了。从那天起,无论他穿不穿裙子,“娘们儿”“娘娘腔”的绰号都成为了第一小学池昭童的标签。 他讨厌这个标签。 不止是对男生的侮辱,也是对女生的侮辱。 难道女孩子就很“娘”吗?明明邻居家里的大姐姐就不是这样,她一练跆拳道两条街的男生都怕她呢,大姐姐从来都不吃亏,谁骂她一句都要倒霉。 池昭童想和她一样,可他先天身体素质不好,很多运动都做不了,他的小脑袋瓜转来转去地琢磨,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欺负他的人倒霉呢? 他把生活委员刚收好的班费悄悄放进同桌的书包,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老师阴着脸从同桌的包里找出钱,严厉批评了这种偷窃行为,全班都斥责同桌是个小偷,是个贼,小男孩冤枉地哭了起来,他却在课本后弯起嘴角。 我有一个绰号,你也有一个绰号,这样才公平,对不对? 虽然“小偷”比“娘娘腔”难听一点。 不过你们都应该知道,外表弱气的人,内心不一定软弱哦。 他升入高中后依然继续着这种生活,班里有个大胖子总以为自己孔武有力,看不起他这种娘们唧唧的家伙,三番五次的找茬。他面上委屈的快哭出来了,背地里买了一点避孕药,磨成粉,放进胖子的午饭里。 呵呵,该死的家伙,等着长出来一对奶/子吧。 他的手有点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由于报复的兴奋,一想到欺负他的人露出惊慌狼狈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忽然他被人捏住了手腕,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呀,被你发现了。” 是新室友,好像姓苏,叫什么雪,还是雪什么,忘了,不过不重要,他笑的单纯无害,“小雪,你吃饭了吗?我书包里有两个面包,你要不要?” 对面的人静默着,不说话,手上的力道也不松。 僵持了十几分钟,直到班级里来了人,池昭童收起那包药粉,俩人才一前一后上了天台,对着湛蓝的天空无声地啃面包。 药没有放成功,他一要做什么,那个冷冷清清的室友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身后,池昭童几乎要怀疑他的实体是不是背后灵,碍事的要命。 “苏同学,我想做什么你已经看见了,在我做成之前是不会停手的,想举报的话就去吧,办公室楼上左转。” “我没想举报。” “那你想怎样?” 苏雪崇淡淡地撇过头,耳朵居然升起一抹红色,“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哈?谢我什么?” “面包。”他用指尖搓了搓发热的耳垂,“很好吃。” 池昭童有些错愕,竟然是这样无聊的理由么,什么啊,看来进入高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个笨蛋呢。 “那,以后也一起吃午饭吧。”他这么说着,扬起明媚的笑容,苏雪崇轻轻点头微笑,额头的碎发被风拂起,池昭童闻到清新的冷香味,心跳乱了一拍。 那之后,他们结伴同行,关系走得很近,池昭童渐渐没有空去想报复的事,那包药粉早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不过偶尔想起自己吃了亏没有报复回去,多多少少觉得不甘心,直到那天。 他在宿舍看了个忠犬八公,感动得直掉眼泪,眼睛都哭肿了,用冰块冷敷的时候被另一个室友撞见,室友是他们班女生公认的班草,又高又帅,开朗活泼爱运动,名字也很好记。 凡心。 池昭童觉得一部电影就能看哭很丢脸,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曲凡心呆愣愣的,递上来一包纸巾,又愤愤不平地说:“是因为别人欺负你吧?我早就发现了!妈的,有的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曲凡心一拍桌子就冲出去了,和那个总讥讽他的胖子打了一架,手背被眼镜片划出一道伤口,池昭童用碘酒帮他消毒,随着他时不时的痛呼,池昭童仅剩的那一点不甘心也飞走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扑通扑通,浑身的血液都热腾腾的。 曲凡心对他说:“如果有人欺负你,要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刚进门的尤陆宇笑了一声,“就你嘛,小心心。” “不准这么叫我。”曲凡心翻个白眼,拉过尤陆宇,朝池昭童道:“他是隔壁班的体育生,这星期也会搬进我们宿舍,别看他这样子,其实是校霸来着,虽然是自封的,不过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啦。” “喂,什么叫别看我这样子,什么叫自封啊,曲凡心你给我说清楚。”尤陆宇不满地道。 “呵呵,开玩笑嘛,但是他有一群小弟是真的,以后让他罩你啊。” 尤陆宇瞧着池昭童那头卷毛,手痒,忍不住上去揉了两把,“叫宇哥。” 他乖乖地喊:“宇哥。” 尤陆宇点点头,像撸猫一样玩他的头发,池昭童被扎了两个小辫儿,眨着杏眼看向曲凡心,“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朋友啊。” 23. 不知不觉入了夏,窗外的蝉没命地叫,树叶被烈日烤得卷了边儿,教室天花板的吊扇咯吱咯吱地转,温度却还是持高不下,曲凡心买了一瓶冰镇汽水,橘子味的二氧化碳在舌苔爆炸出细细密密的泡泡,清冽沁爽,他撩开校服短袖的下摆往里面扇风,百无聊赖地翻火影忍者漫画。 下节课是物理,上课铃都响了,叶凯还没来,一个戴眼镜的长发女老师姗姗来迟,她敲敲黑板说,叶老师今天有事,由她来代课。 曲凡心扫了邻座的苏雪崇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正在做笔记,看来他和那个禽兽的关系真的断了,总算能消停一段时间。 下课后他晃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偷玩手机,忽然听见几个男生走路的脚步声,他们在小便池放水,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嘿,听说了吗?叶老师出事了!” “啥事,我不知道啊。” “就上午,他给二班上课的时候,U盘中病毒了,刚打开课件就跳出张床照来!” “靠!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那么多同学都看见了,而且还是男的!把女生吓的嗷嗷叫唤,然后电脑怎么都关不上,最后他啪一下把电源给切了,那场面,卧槽……” “卧槽……这也太劲爆了。” “其实我之前就听说过一点,叶凯是同性恋,专门挑长得好看的男学生下手,给他们补课,然后……你懂的。” “我去,这事大扯了啊,难怪他下午不来上课,哎!你知道那照片是谁吗?啥样啊??” “我又没看着,不过听二班说特别十八禁特别惨,身上全是精/液,还有打出来的淤青和血,手还被绑着, 只露了个侧脸,看不清楚……像是……” 他们的对话传进曲凡心的耳朵里,他脸色惨白,背后开始冒汗,炎热的夏天竟然打了个冷战,手指僵硬地卡在门锁上,不知道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就在那个名字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咬咬牙,一脚踢开隔间门,“当啷”一声巨响,忽然一个人窜了出来,猛然把他推回去,跟他钻进同一隔间,用后背抵住薄薄的门板。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两个男生已经去洗手池洗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他们聊八卦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来,那个名字终究还是像块巨石砸在一片沼泽中,飞溅的泥浆无力地跃起,又重归肮脏的泥潭,继而随着重力作用一点点被吞噬,坠入寒冷漆黑的潭底。 曲凡心紧紧揪着自己的领口,额头淌下豆大的汗珠,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痉挛,像是在等待一场命运的宣判,他听见他们说:“像是……尤陆宇。” 24. 诶? 被凌虐的,是尤陆宇? 曲凡心在心底发出和门外男生一样的诧异惊叫,“是那个校霸体育生尤陆宇?!!是那个肌肉和彭于晏一样的尤陆宇?!!你他妈的在逗我!” “不是,我也只是说像,没说是,那照片就一晃而过,可能他们也没看清呗。” “没看清还敢瞎说,不怕挨揍啊,服了,尤陆宇要是知道了绝对要把二班踏平了,卧槽……” 他们的交谈声音越来越小,曲凡心的表情有些茫然,盯着面前比他高了半头的男人,也就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尤陆宇。 “你……”他刚发出一个音节,突然被尤陆宇紧紧抱住,他的头埋进曲凡心的肩膀上,俩人贴的和一个人一样,久久不撒手。 曲凡心仿佛才从寂静无声的海底浮至海面,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怀里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却始终都缺少了那么几分实感。 他刚才听见的名字,是真的? 他刚才听见了尤陆宇的名字,不是幻觉? 男人趴在他怀里,少见地露出一丝脆弱,搂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脸,曲凡心用力推也推不开,只能掰着尤陆宇的下巴强行分开一点点的距离。 “你……你……不是真的对吧?”他说话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实在不知道用何种态度面对。 尤陆宇不说话,搂的却更紧了,身体语言无声地表达着些什么。 曲凡心的心渐渐沉下去了。 说起来他和尤陆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高中开学第一天就起了冲突,起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打球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人家新买的大几万的Dior联名款AJ,曲凡心尴尬地道了歉,尤陆宇脸色发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不过越想越来气,忍不住在球场上把曲凡心一顿虐。 曲凡心累得岔了气,中场休息的时候喝着矿泉水,无意发现对面那个白色篮球服的家伙还在盯他,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至不至于?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踩了一下么?” 这话对于每个爱鞋的男人来说都是致命打击,曲凡心之所以说的轻巧,是因为他的鞋不是新的,被踩过无数脚他都无所谓了,尤陆宇眯起眼睛,“我小心眼?让我也踩你一脚试试?” “踩就踩,您随意。” 尤陆宇哼笑一声,把人拎到教学楼后身,慢慢逼近,曲凡心还不知死活地跟人家叫嚣,结果被摁倒在草坪上,尤陆宇扒下他的裤子,一脚踩在了他挺翘圆润的大屁股上。 “哎!你干什么!” “脚感还不错,比气垫软。”他宽大的脚隔着内裤踩在臀缝中间,两瓣屁股被强行分开,柔软的肉浪荡漾,尤陆宇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用校服外套挡住下半身,恶劣地道:“怎么还出水了?要给我洗脚么。” 曲凡心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你屁/眼会出水啊?” “我的不会,你的会。”尤陆宇贴在他耳边,手也不规矩地摸了上去,还轻佻地说:“你说那俩字真好听,再说一遍。” 这下曲凡心可怒了,他骂了一句脏话,与人家扭打在一起,可面对这家伙,他体力不支打不过,反而被人占去了便宜,只好宣告停战,被尤陆宇摁头做他的跟班儿。 曲凡心对他的初印象就是大写的流氓二字,后来发生一些事才有些许转变,那次因为池昭童和胖子打架,胖子挨揍后又叫了一群职高的朋友来找曲凡心麻烦,他被堵在胡同里无处可逃,眼瞅着那些混混手里提着钢管就要照他头上招呼,曲凡心琢磨着身后这堵两米多高的墙几秒能爬上去呢。 他转身飞速往墙上爬,一只脚被人抓住,曲凡心咬牙狠踹了两下,还是被拽下去了,肚子挨了两脚,他挣扎地想跑,突然看见五十米外尤陆宇拎着一根球棍出现,仿佛天兵天将,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直到亲眼看见他打人,曲凡心才知道以前尤陆宇打他都是闹着玩的,他打起架来下手极狠,不留余地,球棍让他用的像把枪,精准地击中他们的膝盖弯、胳膊肘、手腕这种关节,这些地方虽不至于把人打死,但疼起来都是钻心的,一群混混被打得爬不起来,尤陆宇把球棍一扔,朝墙上那个有些狼狈的身影说了一句,“跳下来,我接着你。” 曲凡心的肚子疼的直抽抽,动弹一下都不敢,他正磨蹭的功夫忽就被男人背了下来,趴在尤陆宇的后背,他才看见他的锁骨被打的血肉淋漓,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骨裂了。 所以曲凡心惊讶的要命。 这一切都是现实中发生的吗?尤陆宇可是能以一敌多的家伙啊,他可是骨裂了都能忍住不喊疼的那种家伙啊,他怎么会被强/奸,怎么会被凌虐呢。 曲凡心有些不知所措,尤陆宇还搂他搂的紧紧的,脸颊若有若无地在他颈边蹭来蹭去,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猫,难得一见在示弱。 25. 当晚,曲凡心没有上晚自习,他把尤陆宇送回宿舍,还给人点了粥店的外卖,安排池昭童和苏雪崇照顾他。他站在宿舍门口,眼神在几人之间流转,于心中做了个决断,坚定地出门回了趟家,推开家门之前他长舒了一口气。 有些事,应该有个了结了。 先是苏雪崇,又是尤陆宇,他接二连三地发现室友的秘密,而这两个人的事情又偏偏和那个姓叶的男人有关,曲凡心想,是不是坏人的能量总能以指数的增长速度扩散,是不是只要有一个坏人存在,他就能辐射伤害周边所有的人,那么……他就要从源头,来终止这一切。 他推开家门,看到他的母亲与叶凯正在客厅争吵着什么,母亲发丝凌乱,眼睛赤红,捂着脸不停地流泪,哭了一会又神经兮兮地去卧室祷告,甚至没有发现曲凡心的存在。 而叶凯,他摘下眼镜,皱着眉朝门口看过去,眼中阴鸷的光似乎要将曲凡心活吃了。 曲凡心走过去,强忍着生理性的皮肤刺痒和反胃,叫了声爸。 26. 是老师,也是继父。 27. 这种关系并不少见,在学校的时候叶凯都让他叫老师,在家里让他叫爸爸,虽然曲凡心并不经常回家,也从来不叫第二种称呼,刚刚是个例外。 他冷静地说:“我想和你谈谈,你不应该这么对我妈,你也不应该对我的朋友下手。” 叶凯面目狰狞,不断抽搐的肥肉宣告着他的愤怒,他平和的面具已经完全被自己撕碎,校园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如鱼得水的舒适区,他能享受学生们的尊敬与崇拜,欣赏男孩子青春活力的肉/体,而今天课堂上的一场意外毁了他的全部,他咬牙切齿地问:“是你做的吧?” “什么?” “是你做的吧?贱/货!你还装什么?”他愤怒地推翻了茶几,猛然抓住曲凡心的衣领把他按倒在地,他毫无防备,后脑磕到了地板眩晕了几秒,衣服突然就被扯开,油腻的手在腰侧游移,简直令人作呕,叶凯抓着他的裤子就要往下扒,还不断用下/身顶弄,辱骂着:“我肏死你……贱/货……你他妈听话一点!不然叫你妈来看看!都被老子肏那么多遍了还扭什么!” 曲凡心奋力挣扎,狠狠一脚踢上他两腿之间。 叶凯状若疯癫,显然是受了过大的刺激,他拿出一个小瓶子,朝曲凡心逼近,那个熟悉的东西吓得他浑身一激灵,颤抖着腿跑出门外,正好撞到了几个室友的身上,原来他们一直都跟在他身后。 直到此刻,曲凡心忽然就觉得一直撑在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干,长久承受的压力使他两条腿都有些瘫软,整个人像是无脊椎动物一样,他虚虚地靠在他们身上,被苏雪崇背了起来,尤陆宇把那个衣冠禽兽揍了一顿,四个人一言未发离开了这个充斥不伦与罪恶的地方。 曲凡心不想站,不想说话,也不想做任何费力的事,他趴在苏雪崇肩膀上,无声地流出眼泪。 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他才十八岁,他好累。 为什么这么累呢? 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隐藏秘密最深的人,是他自己吧。 28. 差不多从初三开始,曲凡心发现家里总是出现一些怪事情,明明穿着睡衣睡觉,醒来自己却光溜溜的,浴室里的内裤和袜子经常消失不见,还总是做一些淫靡的春/梦,他虽然大大咧咧的,也感到了奇怪。 曲凡心把这些事情和他妈妈讲,女人却根本没当回事,只是关怀地询问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她不发病的时候格外温柔体贴,但曲凡心觉得他和妈妈总是不能沟通,他们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他敏感地察觉到继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黏腻非常,于是高中选择了住宿,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逃开恶魔的毒爪,巧合的如奇迹一般,叶凯被调至他的学校任教,再也不掩饰他丑陋的欲/望。 曲凡心是个暴脾气,发起怒来谁都敢打,他一拳把叶凯打的流鼻血,还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被一张浸了药物的手帕捂住口鼻。 等他再次醒来,他被死死地绑着,叶凯对着他拍了无数张羞耻淫秽的照片。他按住曲凡心的一边鼻孔,强迫他闻了一种东西,在那间办公室里,他肌肉松软,一边承受着无止境的侵犯,一边望着窗外踢球玩闹的同学,他想不通,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那是他青春期后第一次哭,他哭着回到家里,拥抱了妈妈,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委屈,妈妈告诉他,爸爸又出轨了,他又不知道和哪个骚/货混在一起,她疯狂地咒骂那个勾/引她丈夫的家伙,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一定会得艾滋病。 曲凡心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他委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中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看上去滑稽又可笑,像画着粗劣妆容的小丑演员,他想告诉她,妈妈,根本没有什么外面的小三,你诅咒的是你的儿子啊。 她从上帝那里汲取安慰,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远,曲凡心有再多的话,也无法和任何人倾诉了,妈妈单方面地憎恶他,即便她就在他身边,可她越来越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越来越极端恶毒的语言,让曲凡心不可避免地沉默起来。 那些照片和他的母亲,成为叶凯制约他最好的工具。曲凡心不敢报警,他不敢赌,他不敢让他的母亲知道,他害怕被最爱的亲人抛弃,他害怕让全校同学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害怕别人嫌恶鄙视的目光。 放纵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叶凯奸/淫的场所通常是在办公室,偶尔也会以补课为名,闯进学生的宿舍。 叶凯和公寓楼下的老师关系很好,他打个招呼就来到了曲凡心的寝室,他像一只公狗,嗅到男孩的荷尔蒙就开始发情,每次曲凡心都会剧烈地反抗,他的反抗通常会引来加倍的暴力,他从不屈服于暴力,却抵抗不住药物的强烈药性,他被压在宿舍大家吃饭的桌子上,欺辱,凌虐,叶凯在他身上留下经久不消的淤青,也留下了那个肮脏的罪证,池昭童床底下的避孕套。 29. 曲凡心想,他当时没有说谎啊,他确实没戴过,不过这东西,是以另一种形式用在他身上。 他并不是真的想找出谁是罪魁祸首,只是出于心虚,借着由头检查宿舍还有没有残留的痕迹。 30. 池昭童是最早发现曲凡心不对劲的人。 明明是gay,突然有一天开始追求女生,明明最爱看漫画,突然有一天读起了圣经,开始信仰基督教。 过度的反常通常都有深刻的原因,不过他不会去问,如果一个人出于自身心境的改变,愿意信仰宗教,那也是他的自由,不过性向的扭转,池昭童倒是听说过直的能掰弯,他不相信弯的还能掰直。 所以那天晚上,那个女孩找曲凡心聊天的时候,他跟去偷听了一下。 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郁郁葱葱间隐着两条长椅,一个从画室出来的人正路过,一个在校外打完架的人刚归来。 不巧,偏偏被他们听见。 两个人的对话,三个人在倾听。 那个女孩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说:“曲凡心,你是同性恋吧?” 他愣住了。 “昨天我看到你和叶老师在办公室亲密,他给你讲题,还亲了你的脸,是不是真的?你们是在谈恋爱吗?哦,我不是八卦,我也没有歧视你性向的意思,但我是想说,叶老师是有家庭的吧,你这样做应该不太好,而且你是gay的话就不要来追求我了,我会把你送我的礼物都还给你的,也会帮你保守秘密,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她是个好姑娘,客观,礼貌,还好心地替他维持了最后一丝体面。 他像被定格的冰雕,手脚冰凉,一个人站在长椅前,足足站了二十分钟,僵硬的肢体里汹涌的情绪流转,自我保护般伫立着,最终还是崩溃了。 他的声音微弱又委屈,近乎哭泣着为自己辩解,“可……我是被强迫的啊……” 他趴在长椅上,哭的沙哑悲恸。 31.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的外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大部分人都习惯隐匿自己,选择比较坚硬的外壳隐藏柔软。 当他再次出现在人前,那些苦痛和挣扎像是被遗忘了一般,不去想它的时候也依然能够开心的笑,不刻意回忆也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能笑,能闹,起码表面上,能挺好地生活下去。 一些小小的意外像是生活的插曲,纯白的音符诉说着少年心事,串联起每个人的秘密,叮叮咚咚谱出美妙的主旋律。 不过,意外从来都不是意外,秘密也从来都不是秘密,那是旁人深厚的温柔,那是以守护为名酿出的醇酒,只为让你不经意间闻到它的芬芳。 他们的秘密,都是为了守护他的秘密。 池昭童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性瘾,他只是不想曲凡心自我折磨般地压抑矫正自己的性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追求女孩,向上帝祷告,忏悔同性性/行为的罪。就坦坦荡荡地做个同性恋,简单粗暴,遵循最本真的欲/望,你是我也是,有什么关系呢。 苏雪崇只是个看上去聪明的家伙,他居然会想到以包养的形式创造证据去揭发那个罪人,亲身上阵还差点被占了便宜,他偷拿了叶凯的笔记本电脑,想寻找曲凡心被威胁的证据,却一无所获,然而,也放了一些东西进去,那些花钱下载的床照和病毒,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虽然害尤陆宇躺枪了。 不过这一点刚好可以拿来利用,尤陆宇不介意让自己代替曲凡心成为被议论的焦点,他天天跑图书馆查阅关于刑法的书籍,请假出去找律师和媒体,为的就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32. 公园里,曲凡心坐在秋千上微微荡着,缓缓从失控的情绪中抽身,看到面前三个室友,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双手交握又分开。 “你们……都知道了?” 尤陆宇朝水坑丢了颗石子:“不然呢?” “那你根本没有被他……”曲凡心有些急切地问。 尤陆宇笑笑,“他敢吗?我能把他的屎揍出来。” 池昭童好像闻到了气味一般,捂着鼻子说:“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这就恶心了?你接受程度太低。” “是你接受程度太高了,需要打码的程度。”池昭童小声咕哝着,被尤陆宇勾进怀里,皮笑肉不笑地问,“小卷毛,别以为你们上次3p我不知道,如实交代,谁组织的?谁发起的?谁行动力号召力这么强?偏偏把我排除在外呢?” 池昭童下意识看向曲凡心,曲凡心那些烦恼的心情全被羞耻冲走了,他一拍大腿,“都看我干什么!是谁自己心里有数!” 尤陆宇凑近苏雪崇,“小雪,你告诉我。” 苏雪崇有些恶劣地勾起唇,“你当0就告诉你。” “操。” 他们随意说着荤话闲聊,这种氛围反而舒缓了曲凡心的窘迫和紧张,好像……大家并不是那么在意……没有嫌弃,没有鄙视,甚至没有过多的关心追问,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抬头望着天,夜空中灰扑扑的蛾子一遍一遍地朝路灯上撞,昏黄的光线拉长四个人的身影,他们的步伐赶到了一起,校服裤摩擦的声音都出奇的一致,静谧的夜,轻柔的风,曲凡心朝身侧望去,室友平静温柔的侧脸,带给他最平凡、也是最暖心的安慰。 33. 月末,曲凡心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叶凯以猥亵罪被逮捕了,要和他了解情况。 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呢,性侵男生只能算强制猥亵罪的,他下意识地不愿意配合调查,不愿意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件事现在不仅是全校,连教育局都知道了,甚至联合全市的高中学校,举办了一场关于师德的重要性宣讲,以及高中生的性教育讲座。 曲凡心有些退缩,他不想剖开自己的伤口给众人看,不想被大家所注意,尤陆宇却说,“谁注意你了,现在受害者是我好不好?” “啊?”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一条新闻热搜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文案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老师性侵男学生,受害者尤某,还有变了声打了马赛克的采访视频,“尤某”正在视频里控诉着叶老师的罪行,曲凡心都看傻了,哪里来的这一出呢。 尤陆宇关了手机,啧了一声,“我演的还可以吧?这可是我求了我堂姐好久才录完发上去的,她在一家自媒体公司工作,认识很多朋友,她答应帮我发酵这件事,有了这个,叶凯就算判不了几年,也肯定身败名裂了,他的个人信息都被我弄了出去,等着看吧,呵呵。” “除了警察局,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受害者是你,拜小雪那个照片所赐,学校里大家议论的都是我,网上也有我做你的挡箭牌,只要你不说,就连你妈也不会知道。” “他再也当不了老师,他再也伤害不到你了。” “放心吧,心心,有我保护你。” 尤陆宇的声音很低,神情却很专注,他的轮廓很硬朗,眼睛狭长漆黑,看人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丝温柔懒散,曲凡心被他注视着,忽然就压抑不住心底的悸动,扑上去,狠狠亲吻这个男人。 尤陆宇噙住他的唇,伸舌轻轻舔吻,他配合着曲凡心的节奏,放纵他在自己口中尽情肆虐,二人的津液交融,折合成最甜蜜的味道,使他迷路的男孩找回方向,使他自己的心被填满。 尤陆宇记得,他上高中时最先认识曲凡心,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不是很愉快,下了球场还打了一架,虽然他没有认真,不过依稀能察觉,这位室友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就像骄傲的红茶花。 是连受到伤害都不会寻求帮助的那种人。 尤陆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发现曲凡心明明对别人的事情那么热心肠,一遇到自己就变得别扭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从不倾诉,从不表达,把自己的情绪关进罐子里,可罐子里的惰性气体不会发生反应,憋闷着,把他变成一个越来越不开心的小人儿。 他不想探讨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恋爱,只是想让他再次扬起笑容,和自己斗嘴打架,哦,偶尔能亲个嘴好像也挺好的。 想想刚开学的时候,是曲凡心推选他做寝室长的,那么,室友名为“成长”的程序出了bug,他这个做寝室长的也要负起责任吧,找出它,修复它。把残余的液体送检,用法律和舆论维权。 尤陆宇明白,他永远都堵不上看客的嘴,不过至少,他可以用身体去挡一挡,让那些风言风语的利箭全部刺向自己这个活靶子。 他好像能体会一点曲凡心的心情了,愿意为别人做些什么,不在乎会不会影响自己。大概每个人都是这样吧,他们宿舍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笨家伙,无论是表弟小雪,还是卷毛童童。 402宿舍可以更名为笨蛋宿舍了,他这样想着,曲凡心忽然搂的更加紧,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他轻轻抚摸他的后颈,哼笑着,“再说谢我可就趁火打劫了啊。” 曲凡心撇撇嘴,“你还真干的出这种事。” “嘶——找揍!” “哈哈哈。”他笑着挣脱尤陆宇的怀抱,跑到他对面的花坛下,午后阳光温暖,一片盛开的小雏菊前,他转身微笑,明媚依旧。 34. 事情果然如尤陆宇预料的那样,叶凯被追究了刑事责任,从重量刑。 网络上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这桩性侵案走入网友的视线,大家才猛然察觉,这已经是今年本省媒体报道的第九起了,那么没报道的有多少起呢,全国范围内有多少起呢? 只多不少。 这种事件并不少见,甚至身边就有,可以称为时常发生。有许多网友在评论发出自己的经历,他小的时候被邻家哥哥摸过下/体,她初中时老师假借惩罚看过她的乳/房。 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或多或少都被猥亵侵犯过,有的人和曲凡心一样,被威胁着不敢说出去,只能悄悄舔舐自己的伤口,更有一部分未成年人,丝毫不懂得坏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可长大后,这些陈年的创伤始终烙在心口上,留下狰狞的疤痕,他们厌恶自己,无法谈正常的恋爱,不敢迈入新的生活,活在他人恶欲的阴影下。 总有人说,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痕,也许这句话不是假的,可是时间到底是多少时间呢?他们需要多少年,才能找回曾经纯真的自己,才能和那些幸福无忧的同龄人站在同一起跑线呢? 如果能从源头上减少悲剧的发生就好了。曲凡心这样想着,写了一篇长文,匿名发了出去,他希望那些重组的家庭,能注意孩子与继父继母之间亲密接触的程度,他希望大家能认识防范,侵犯不局限于男性伤害女性,只要是自己不愿意的强迫和暴力,不论性别,那都是伤害。 当然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每个新闻评论下都有些喜欢找茬的群体,许是出于好奇心理,他们往往对受害者的关注极高,还带着种种偏见。 [虽然但是,这个尤某身材真不错,这么有肌肉还会被强/奸吗?] [楼上的你懂什么?gay圈就欢迎肌肉猛男,肌肉0个顶个的骚。] [那个白色球袜一看就很gay啊。] [惨是惨,但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男的上男的是捅屁/眼吗?不会漏屎吗!] [楼上的你自己捅一捅就知道了。] 这样的声音也走进了校园,尤陆宇在学校里走着,总有不认识的同学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不过他从不躲藏,他都是直接走过去问他们,说什么呢,一块聊聊呗,或者用凌厉的目光扫视,那些嚼舌根子的立刻闭了嘴。 尤陆宇嗤笑一声,双手插兜转身离开,也恣意,也张狂,开玩笑,受害者有什么错?他凭什么不能光明正大?感到羞耻的不应该是做坏事的人吗? 不过女生倒是个令他无措的群体,他对那些女孩使不出武力威胁的手段,只能听见当没听见,两个挽着手腕的姑娘与他擦肩而过,同时朝他的脸行注目礼,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走出十几米之后,果然开始了八卦。 “真的是尤陆宇啊?啊啊啊我本来好喜欢他的。” “这样了你还喜欢吗?反正我是接受不了我喜欢的男生被男人上过……” 尤陆宇皱皱眉没说什么,他有些庆幸,这些话幸亏没让曲凡心听到,不然他指不定怎么郁闷呢,他自己倒还好,那些尖言冷语还不能奈他何,再说就算别人不喜欢他了又能怎样呢,他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喜欢吗? 他又不是没人喜欢。 35. 尤陆宇趴在曲凡心的后背,把人罩在怀里,手也攀着他的小腹不规矩地爬了上去,腻歪道:“来,贴贴。” 曲凡心刚从警察局回来,外面天气正热,他喝了口冰水,用胳膊肘拐他,“热死了,贴个鸡毛……” “贴鸡毛也行啊。” “……” 苏雪崇直接把枕头呼在他脸上,“你害我吃不下晚饭了。” “要不要表哥喂你。” “滚。”苏雪崇拿上画具要出门,忽然想起些什么,走至门口又返了回来,从牛仔裤口袋里掏了个小小的卡片,放在曲凡心桌上。 他疑惑道:“这什么?” 苏雪崇:“不需要看,直接毁掉就好。” 曲凡心一下就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他拿过储存卡毫不犹豫地掰断,扔进厕所里,按下冲水键的那一刻,他才觉得那些不堪的灰色回忆终于随着水流冲走了,他问:“怎么取来的?你没事吧?” 苏雪崇淡淡道:“从他办公室找的,我没事。”他说完便走,曲凡心忙开口叫住他,“小雪!晚上一起吃饭行吗?我请。” 苏雪崇却回头道:“你是金主,我哪有权利说不?”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曲凡心几乎忘了他和池昭童合伙包养人家的戏码了,猛然被提起,不免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嘴唇,“…行吧,一会校门口见。” “喂,什么金主?”尤陆宇问,“你们又背着我搞事是吧?小雪,你卖身了?一次多少钱?接不接没有血缘关系的表亲?” 苏雪崇淡定道:“包月两万一,你出得起么?” “这么贵?屁股镶钻了?” “鸡/巴镀金了。” 他撂下一句荤话就关上了宿舍门,剩下俩人面面相觑,曲凡心是无语,苏雪崇越来越没有高岭之花的气质了,丹凤眼一斜,荤话说的这么溜,简直令人怀疑自己的耳朵。 尤陆宇则吃惊地上下打量他,目光最终定格在曲凡心下半身,“你让他做1啊?” 曲凡心:“……”上次的场面简直不堪回首,他被操的失禁,尿了苏雪崇一身,曲凡心想起来那种尴尬羞耻感就跟自我凌迟一般,恨不得钻地缝里。 他洗了个澡爬上床,忽然上铺剧烈摇晃了一下,只听见床板“咯吱”一声,回头,猛男的微笑。 曲凡心惊悚道:“你上来干什么?我这床承受不住!” “心心,你居然让小雪做1呢。”尤陆宇拉过他的腰,情/色地抚摸,“我都没有上过你……” 他的指尖扯开曲凡心的内裤,抵在了紧缩的菊/穴上,缓缓打圈,曲凡心尬笑一声,“那是个意外,我确实是1号没错——”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人堵住,两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对在一起,鼻尖相互磨蹭,尤陆宇攻势凶猛,伸舌搅弄曲凡心的口腔,含住舌尖吮/吸,水渍声在二人唇畔响起,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 他把曲凡心翻转过来,一只手扣住他两只手按在后腰上,把人控制的死死的,慢慢俯下/身,用脸对着曲凡心的屁股,拨下内裤,轻轻吹了口气。 曲凡心感到一股凉气从尾椎骨飘上去,身体过电般抖了一下,“额,你听我说,宇哥……” “你还是别说了,留着嗓子叫/床吧。” 尤陆宇脱了内裤,狰狞大屌瞬间弹了出来,他的阴/茎色泽紫黑,粗度异于常人,龟/头硕大还闪着淫靡水光,堪称人间凶器,他洗的干净,并没有什么异味,可曲凡心还是若有若无地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腥咸,那是雄性独有的荷尔蒙,强势男人与生俱来的侵略与危险。 尤陆宇从床头的挂筐里摸摸找找,翻出一瓶润滑液,可惜见了底,他低骂一句,随手把空瓶丢进了垃圾桶,曲凡心不由幸灾乐祸,“哎呀你看,没有油做不了,这没办法了。” 尤陆宇狞笑一声,“我有办法,我帮你舔也是一样的,把屁/眼舔开,就能操了。”他说完就俯身把头埋进去,用舌面大片大片地按压舔扫。 “哎!哎!别这样!卧槽!” 曲凡心从未受过这个,叫唤的那叫一夸张,他的臀尖肉颤巍巍的直抖,那处被人含住了真不是闹着玩的,他觉得这比上他还要刺激,不止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一想到那个地方被肮脏的东西使用过,他多少还是有些介怀,尤陆宇怎么还敢舔呢,他不嫌脏吗。 曲凡心难堪地叫着,哽咽道,“哥、别、我求你了!我不喜欢这样,你直接操也行!别舔我……求你了……我不喜欢……好脏……好脏的啊!” 尤陆宇的口水涂在上面,舌尖转着圈滑过那些皱褶,大手掰开臀瓣,用粗粝的舌头戳进穴内,又吸住穴/口用尖牙咬噬,似乎要将那儿的嫩肉吃下去,他低沉的声音温柔似水,“谁说你脏,心心明明很干净。” “啊!啊!唔嗯……” 尤陆宇扶着阴/茎抵在曲凡心的穴/口,“心心,别害怕,也别害羞,哥用大鸡/巴填满你好吗?记住我的形状,记住我的温度。” 曲凡心眼角流出了一点泪水,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性的,他抓紧了床单,向后翘起屁股,蹭了蹭男人的阴毛,咬着唇低声道:“哥……你插进来……狠狠地干我吧。” 尤陆宇胯下用力,坚定地把阴/茎顶入,一点点破开了紧致的肠道,没有润滑液他生怕把曲凡心弄伤,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曲凡心仰起头,汗水流过漂亮的喉结,眼角几分薄红,眼神空空的失了焦,微张的嘴唇有些干燥,他时不时伸出舌尖来润,那姿态倒不像是痛苦,似是爽的神志不清了。 尤陆宇狠揉他的胸膛,把最后一截阴/茎钉进肉/穴里。 二人紧密结合那一刻,曲凡心浑身剧烈地抽搐,他的下/体在空气中抖动着喷精,后/穴绞的死紧,足足持续了半分多钟,尤陆宇还没开始抽/插,竟是直接高/潮了! “呵呵。”男人惊讶过后轻笑一声,在他耳边暧昧地道,“宝儿,这么敏感还说自己是1。” 36. 窄窄的上铺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床板吱吱作响,曲凡心真怕床突然塌了他们俩都掉地上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池昭童都从外面回来了,进门就看见他被操哭的样子。 他把买回来的零食放在桌上,一边吸冰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戏,突然问:“心心,你是不是水做的?” “唔……嗯,什么?宇哥……慢点顶……啊!” 池昭童说:“你看,你被宇哥操的时候这么能哭,被小雪操那次还尿了,你是不是水做的?” 这话被尤陆宇听去,他对射尿这个项目格外感兴趣,轻佻地说了几句粗话,快速朝着敏感点顶弄。 曲凡心腰肢一阵酥麻,抓起一团东西朝池昭童丢去,“多嘴什么!别看了!” 一团黑色的布料砸中池昭童的脑壳,展开发现是一条内裤,他翻了个白眼,叼着冰棒灵巧地爬上铺,“好,我来了!” 曲凡心:“谁叫你上来了?下去,床受不了!” “我轻,没事的。” 池昭童看了半天活春宫,早就蠢蠢欲动了。那两人的结合简直像gv拍摄现场,张力和诱色爆棚,身材健硕的男人肌肉紧绷,两只有力的手臂钳制着身下那人的腰肢,胯间巨龙撑开嫩穴进进出出,两颗深色囊袋晃动拍打,他的额角有一点薄汗,脸上满是浓重舒爽的欲色,看上去极其性/感。 而他身下那人,身材虽不如他宽厚,却多了几分葱俊的挺拔意气,薄而韧的肌肉勃发,被干的有些摇晃,他的手抓在床柱上,骨节和青筋突兀,连椭圆的指甲都闪出细腻的光泽来,池昭童有种想舔的冲动。 “心心,你的手好色。” 他拉起曲凡心的手,吻了吻指尖,曲凡心自然而然地撬开他的嘴,翻搅逗弄,带着津液的手指握住池昭童的硬物撸动,这根色泽粉/嫩,笔直漂亮,形状标准的和模型一般,他不由自主,放到嘴边舔吸,上来便收紧两颊,嘬了一口。 池昭童猝不及防一声呻吟,两条细白的腿夹住了曲凡心的头,差点直接交代在他嘴里,而罪魁祸首勾唇一笑,含得更深,另一只手灵活地攻进池昭童的后面。 俩人的亲昵都在尤陆宇眼皮底下,他双眼赤红,一种隐秘的刺激感盘旋而上,他看到曲凡心戴上套正要进入池昭童,小卷毛突然道:“等一下。” “怎么了?”曲凡心问。 “我的冰棒放哪?”他手里还握着半截细细的荔枝味棒冰,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曲凡心无语道:“你就吃了吧。” “我还要吃你呢,心心,我吃不下它了。” “那你要怎么样?” “我找个地方寄存。” 尤陆宇见他扫兴,低声斥道:“哪有地方给你存,不吃扔地上去。” “怎么没有?”池昭童小心地绕到两人身后,毫无预兆地,把半截冰棒对着男人紧闭的雄穴,狠狠一捅!指尖往里一送,冰棒没入肠道,他天真地道:“宇哥,你帮我夹着,别让它化了。” 尤陆宇虎躯一震,他是纯1,后面从没被人碰过,想不到池昭童胆子这么大,连他的主意都敢打,此刻冰冷的温度刺激非常,尤陆宇浑身的血液都凉了,肠道被冰的不断收缩,他表情扭曲,压抑着骂道:“你找死吗,拿出来!立刻!” 他很少触碰自己这个位置,艰难地伸出手指摸向身后,可抓不住滑溜溜的冰棒,反而越推越深,尤陆宇怒不可遏,瞪着池昭童的视线能把他活吃了。 池昭童已经伏在曲凡心身下,用软嫩的菊/穴吃进他的硬/挺,浑圆饱满的小屁股被拍打的泛粉,像颗剥了皮儿的水蜜桃,他嗯嗯啊啊地淫叫着,听到怒骂,眼睛笼着一层水汽,断断续续道:“哥……你夹得越紧它越出不来,你得放松、再放松……心心……呜……好棒!” 尤陆宇不禁随着他的话,放松了括约肌,只一瞬,他的动作立马僵住,整个人又阴郁了十倍,妈的,又让这小子摆了一道! 因为他稍有放松,被体温融化的果汁冰棒就从穴内流出,淌到了大腿和被子上,空气中腥咸的精/液味掺杂着荔枝甜味,尤陆宇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一边操人,一边滴滴答答地流水。 他咬牙切齿,狠狠一顶,带着曲凡心也用狠绝的力道贯穿了池昭童的肠道。 这场极尽香艳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傍晚,兽/性大发的尤陆宇把那根冰棒的仇全从池昭童身上找了回来,他洗完澡围着浴巾,喝了罐冰咖啡,吹着空调舒服极了,忽然注意到旁边两个人的目光,直白地挑衅他纯1的权威。池昭童倏然扑上去摘掉他的浴巾,曲凡心拍拍他紧实的臀大肌,“宇哥,其实你也有做0的天赋!” “屁的天赋!”他虽这么说,心头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来这几个小子是彻底盯上他了,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真是……操/蛋! 37.【小雪的场合】 宿舍里旖旎无限,不过苏雪崇一无所知,他按照平时的习惯出了门,来到林荫小路的长椅上画画,这里安静凉快,他喜欢在这速写,偶尔有人经过,他扫几眼路人的特点,把它刻在脑中,笔下迅速打形,来训练自己的观察力。 不过近来那些作业本的反面画的少有路人,大多是几位室友。有些画面也是很久以前的了,却还是清晰如昨日。 温柔的风轻轻给画纸翻页,简单的线条一张一张复刻当初的回忆。 池昭童偷偷地对人家的午饭做坏事,紧张得东张西望。天台上的少年甜笑着递过来一袋廉价的面包,当时饿肚子的苏雪崇,把面包的牌子记得尤其深刻。 更早一点的还有他表哥,尤陆宇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去他家,所有人都在陪养父母生的妹妹玩,只有他给自己递来一双棉拖鞋,那双拖鞋上面印着可爱的小鹿图案,被他完整地画在纸上。 苏雪崇看到曲凡心用诚挚的眼神邀请自己吃饭,陪他一块省钱,收集代金券买牙刷,把喝完的饮料瓶攒着卖给大妈,卖了三块,买了瓶冰红茶又中了再来一瓶,他高兴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苏雪崇想起尤陆宇说过这么句话,他这种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人,其实是最喜欢热闹,最珍惜感情的人。 也许。 正是因为没有体会过什么真挚的爱意,所以才要加倍珍惜身边的人,为了不失去,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他是孤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甚至想过杀人。 总觉得用法律惩罚那个人渣力度还不够,怎么都不够,他所偿还的,根本不能和他加诸给别人的伤害划等号。 爱笑的人眼里的光彩生生的被磨没了,干干净净的十八岁人生被涂上黑色,怎么还?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形垃圾怎么还呢? 那天在曲凡心家里,苏雪崇抽出袖中的寿司刀比着叶凯的脖子,刀刃切开了皮肤,只差一点割破他的大动脉,他就能喷出几米高的污血,挣扎着停止呼吸,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苏雪崇的眸中闪着阴鸷的寒光,仿佛资深的刽子手,他不害怕,不胆怯,这样的手法已经在脑内演习成千上百次,甚至尸体的处理方式,他也已经想好。 还欲施力时,他的手被尤陆宇紧紧攥住,刀尖刺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无动于衷,沉着脸无比严肃,“虽然我也很想割进去,但是你记住,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小雪,我不想连你也搭进去。” 苏雪崇冷声道:“我不会。” 尤陆宇厉声呵斥:“你什么不会?你以为你自己很严谨吗?你要是真有周密的计划,怎么会被我发现买绞肉机的小票?” 他们二人僵持对峙,对话中透露的信息把叶凯吓得屁滚尿流,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这两个学生是真的想杀了他,切断他的肢体,拆了他的骨头和肉,扔进绞肉机! 他已经流了好多血,眼前眩晕,用最后一丝神智和力气给自己叫了救护车和报警,说起来也讽刺,一个违法施暴者在自身权益受到侵害时,居然也会选择求助于警察。 警察询问着他的地址和情况,他几乎说不出话,声带残破地呼喘,奋力想说出“有人要杀我”这几个字,可他刚刚吐出一个音节,池昭童眼疾手快地夺过电话,把人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他脚下的力气加大,把叶凯踩得吐出一滩秽物,面上却做出惊恐神色,带着哭腔的可怜呐喊传了过去,“警察叔叔!救命!有人要强/奸我!他要强/奸我!我不小心划破了他的喉咙!我不是故意的啊,他拿刀要杀了我!他要杀我!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38. 那天的事情,只有曲凡心不知道,他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不佳,看见什么没看见什么都像做梦一般模糊,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出现在公园,和几个室友荡秋千,倒是意外地安心。 这种安心的状态持续下来,曲凡心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们在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只差苏雪崇没来了。 曲凡心给他打了个电话,刚拨出就看见科技楼后身的人影,苏雪崇迈着长腿走来,停在他面前,“走吧。” 一行人去了家自助烤肉餐厅,随意地闲聊着,尤陆宇问池昭童是不是下星期运动会要长跑,池昭童嗯了一声,又朝曲凡心瞥了一眼,他立马夹过一块肉给人家,“有我陪你呢,大不了我背你跑,行不行啊?” “嗯~行吧~” “嘿,你还挺勉强,怎么,不乐意啊?” “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你看你今天在中间腰抖的,叫声都劈叉了,这么虚能行么。” 尤陆宇抿着嘴憋不住笑意,曲凡心拿寿司堵上他的嘴,“快闭上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嘿嘿,我错了还不行嘛?”池昭童用胳膊碰了碰曲凡心,“心心,我给你发一个微信名片,那个是我小姨,她是心理医生,有机会带阿姨做个心理疏导吧。” 提到曲妈妈,曲凡心心里沉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感谢室友的帮助,摸了摸池昭童的头,爪子上的油抹上了人家的小卷毛,池昭童嘟起嘴让他用湿巾擦干净,他只好给人家服务,心里却不知道被什么填的满满的。 吃完饭曲凡心又提议上网,不过他兜里没有钱,那九千块钱还在苏雪崇卡里呢,金主和他包养的小情人申请二十块钱去网吧。 苏雪崇不赞同他往游戏里充钱,他节俭惯了,对于花钱买虚拟物品的行为理解不能。 “我没说买皮肤啊,我就说上网,咱打两把,不干别的,同意上网的请举手。”另外俩人都举手了。曲凡心得意道:“三比一,走吧小雪。” 苏雪崇嗤笑一声,“上床都没见你这么积极。” “上床我也积极啊,让我压一次你就知道了。”他贴在苏雪崇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故意带着挑/逗的语气。 苏雪崇扭头对上一张清俊的帅脸,呼吸不由放的很轻,曲凡心笑弯了眼睛,“我听到你心跳加速了。” 他抿唇转过去,耳朵却红了一点,白里透粉的花瓣儿一样。 天边的火烧云蒸发了过往的忧伤,四个人走在去网吧的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身边是交织并行的浅淡幸福,脚下是彼此守护开拓的远方。 好在,我有你们。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