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生》作者:恋长安 文案: 大王八蛋和小王八蛋的甜甜故事 现代 - BL - 长篇 SP在我XP上蹦迪,所以依旧是这个题材哈~又双叒是小甜饼,不渣不虐不血腥! 医生攻(许砚生)×漫画家受(时雨) 众所周知,我家的攻都很温柔。 第1章 雁声 时雨回到家就开了电脑,屁股挨上床的时候痛得呲牙咧嘴了一番,嘟嘟囔囔地骂着约的实践的主下手太狠,都两天了也只是消了肿而已。 他边努力适应屁股和床铺之间作用力带给他的疼,边登上了QQ。 消息提示音自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滴滴响个不停,时雨叹了口气,点开十几条未读消息的对话框,不用想都是编辑来催稿的。 他早前接了给一本即将出版的书画插画的活,画了一些,还差三四张。 编辑筱叶: 一川!书马上就要出版了你的图呢你的图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编辑筱叶: 别给我装死!我要是催不到稿被主编骂我就砍了你! 时雨只看了最后两条,连忙安抚: 我保证我保证!二十号之前四张图一次性给你,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再多画一张白送你们好不好【期待】 筱叶瞬间回复: 你说的!你要是二十号交不齐五张,我就坐你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 时雨连连保证: 我说的我说的【嘻嘻】 时雨是个漫画家,从高中开始就自己在外面赚外快了,那个时候也不懂,画一张图收点钱,给自己添点伙食,后来在微博上给游戏和小说画同人,涨粉很快,有了不少粉丝基础,后续的事情就很简单,他的活基本上就没断过,有出版社联系他,有商用周边联系他,甚至还有富有到令人发指的粉丝找他约稿,价格开得很高,不过他拿人家那么多钱也心不安,最后还是把价格降回去了。 拿画画当做职业以来,也就因为大学毕业要写毕业论文和设计停止创作了几天。 他没有其他工作了,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待在家里画画,偶尔接接金主爸爸的广告推广,他也不会做饭,每日以外卖为生,家里也……挺乱。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可能是大部分宅男的常态,他知道这不是他与旁人最大的区别,最别于常人的一点,就是他恋痛,他喜欢spank。 他也不是时时都有灵感,编辑催得紧了他也会有很大压力,能缓解的只有抽烟和去约实践,他没跟人保持过长久的主被关系,每次兴起都是在贴吧里发邀请和坐标,微信里也加了不少主动了。 前天去约实践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画不出来,坐在电脑跟前一天他也画不出一张图,眼看着离交稿时间越来越近,他也很焦虑,干脆放任自己放松一下午,只不过那人打得太狠了,时雨直接被他揍哭了,上了药将养了两天,红一点没褪下去,该怎么疼还是怎么疼。 然而最可气的是,他被打完了,竟然也没一点想法冒头,他刚刚说大话二十号之前交稿,其实也就剩不到十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 时雨翻过身趴在床上,回过手给自己慢慢揉屁股,烦得想抽烟。 他在床上半梦半醒地趴了一会儿,直到手机又响起来。 来电的是他的大学舍友,毕业了就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美工,他俩倒是经常联系,这人打电话给他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去酒吧玩儿,二是帮他出点点子。 “喂。”时雨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 “嘛呢,才睡醒啊?”章桦问。 “没,心烦。”时雨爬起来,点了根烟。 章桦一听这个,顺便就道:“那晚上玩儿走,我也烦。” 两个烦闷的人凑一起,当然只能借酒消愁了。 “我跟你说,我们公司最近不是要做一个古风的手游吗?还是明朝的,我们这些美工天天翻书看明朝的服饰和建筑,简直头都要秃了。”章桦一口闷了小半杯酒。 时雨也感叹:“我还剩十天交稿,还有五张图没画呢,啊!我想回家吃软饭,打工人太累了。” 章桦哼笑了声:“也是,你这不工作,家里也有本事让你啃老,我就不行了,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向资本低头啊!” 时雨懒得理他,自从知道他家还算有钱之后这人就爱时不时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酸话,他都习惯了。 两人边聊边喝,在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章桦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凑过来杵了杵他的胳膊:“哎哎,看那。” 时雨顺着他下巴抬起的方向,朝自己身后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了几瓶这家酒吧的自酿酒,也是招牌酒,名叫雁声。那两个男人都穿的白色衬衣,背对着时雨的人他看不清长相,便去看正对着他坐的人,那人姿态闲散,一手捏着酒杯,晃动手腕轻轻摇,时雨眉心一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酒吧又那么吵,可他似乎听见了玻璃杯里冰块儿碰到杯壁的叮铃声响。 他戴了一副带金属链条的金丝框眼镜,头发向后抓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但是估计很久没有打理了,掉下来一绺碎发。 时雨愣愣的,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强烈的斯文败类的气质,很是唬人。 他长得很好看,是对时雨胃口的那种好看。 章桦见时雨有些呆愣,揽了一把他的肩膀,揶揄地问:“看呆了?我看起来那人像是跟你一类人。” 时雨被他一晃,恍然发觉他盯着人家看了好久,视线这么明显,不知道他发现了没。 他回过身,一口气喝了一杯酒。 来这里的人都会点雁声,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给酒取一个这样的名字,但是也挺好听,他有点好奇,大雁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 章桦见他耳朵有点红,一把摁住他的手惊道:“你喝这么快干嘛?上次喝雁声喝到吐你忘了?” 时雨撞了他一下:“你怎么看出来他是gay的啊?不是说只有同类能感觉出来吗?你也终于要弯了吗?” “放屁!”章桦骂道。 时雨的性向在宿舍里不是秘密,当时有个舍友接受不了,当即找导员换了宿舍,不过倒也没说出他的秘密来,虽然时雨表示并没有会看上他的可能,但是他也挺感谢他帮忙保守秘密的。 时雨跟他互怼了两句,嘴角的笑还没下去又没忍住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刚刚炽烈地盯了人家半天,那人都没反应,这次只这一眼,两个人视线便对上了。 时雨看到对方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略微眯了一下,然后稍稍一歪头,端起酒杯朝他一抬,将酒杯里三分之一的雁声一饮而尽。 “哇……”章桦悄眯眯地感叹了下。 时雨又是一怔,捏紧了自己手里的酒杯,也忘了要回敬一杯。 第2章 砚生 许砚生今天难得不加班,脱了白大褂便往酒吧来,酒吧他的老板是他朋友,名叫关阑铂。才认识的时候其实有想过要跟他发展发展,谁知道一上床才发现撞号了,偏偏这俩人谁也不肯让谁。 许砚生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让,他这不为人知的癖好,是绝对不可能在床上居于人下的。 从他和关阑铂认识到如今已经七八年了,虽然一开始互相看对眼,但是到后面火苗也就慢慢熄灭了,不仅仅是因为撞号的原因,他们可能注定也只能做朋友。 对于许砚生来说,这就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猎艳,可对于关阑铂来说似乎不是这样的。后来的某一日许砚生再来这家酒吧时,就被告知这里的招牌自酿酒,被关阑铂改了名叫雁声。 虽说不是一样的字,可许砚生终归不是傻子。 他提过很多次让关阑铂改名,关阑铂都没同意,后来见这位老板身边男人不断,许砚生也懒得管了。或许有朝一日,关阑铂找到真正的心之所属,他自己就会改的。 今天来纯粹就是放松的,提前跟关阑铂约好了。 前几天医院忙,一直都没倒出空来喝酒,今天下班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了,还不能待太久,明天还得去上班的。 关阑铂每次见他都穿得很正式,平常都骚气惯了,穿衬衣还不大习惯。 “换了副眼镜?”关阑铂招手示意服务生给他拿雁声来,笑着问。 “嗯。”许砚生手指敲了敲桌子:“前几天去复查,说我度数下降了,干脆连镜框一起换了吧。” 服务生很快送了酒和小吃来,关阑铂给他倒酒,咋舌道:“有那味儿了。” 许砚生被他逗笑:“什么味儿?” 关阑铂夹着冰块放进杯子里:“衣冠禽兽那味儿啊。” “得了吧。”许砚生跟他碰了下杯,仰头喝了半杯,冷酒入喉,味香而无穷:“我之前丢过一次眼镜,也不知道放哪了。平常戴眼镜的时候不多,这个不戴的时候正好就挂脖子上。” 关阑铂一笑。 他的酒吧并不闹腾,私下也没有什么皮肉生意,就是单纯打发时间休闲娱乐的地方而已,没有DJ,没有舞台,安安静静喝酒消遣,许砚生喜欢来这儿。 两个人喝完了服务生拿来的几瓶酒,关阑铂招手继续要,许砚生晃着玻璃杯。 酒剩了三分之一,盖不住冰块儿,发出碰撞的脆响,他感觉到有束视线落在身上,但是并没有理会,再次抬头时那男生已经转过身去了,他盯着男孩儿的后背看了一小会儿。 看着身材倒是不错,瘦瘦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也挺白,就是年纪看着不太大,不知道大学毕业了没。 许砚生其实已经有点上头了,他酒量一般,雁声后劲儿又很大,他甚少有喝雁声还能清醒着离开的时候。 喝上头了就意味着脑子转得慢了,当那男孩儿再次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许砚生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长得是真嫩,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就很适合被欺负。 许砚生微微眯了下眼睛,举起杯朝那男孩儿遥遥一敬,将剩下的酒喝完了。 关阑铂一开始以为他在发呆,直到他抬了抬酒杯,才反应过来许砚生是在看人,他略微蹙了下眉,回头去看,但是男孩儿已经转过头了,关阑铂没有看清长相。 “那是几号桌?”许砚生支着额头问了句。 “你要做什么?”关阑铂问。 “他们的酒算我账上。”许砚生道。 关阑铂失笑:“你来喝酒,雁声我都不收钱,你倒要替别人付账?怎么现在喜欢这种看着毛都没长齐的了?” 许砚生也不解释,笑着自己倒了杯酒:“要得太多了,喝不完,我已经有点晕了。” “喝不完留着,下次再说。” 时雨和章桦出来喝酒,一般都是他掏钱,原因无他,他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赚得不少家里又有钱,他都是主动掏的。 但是没想到今天这钱竟然还掏不出去,前台结账时酒杯告知钱已经付过了。 “是谁啊?”时雨问。 前台道:“许先生,在15号桌。” 时雨点了点头,收回手机,朝着男人的桌子那里望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桌号,但时雨觉得应该就是他。 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互相看了一眼,所以请他喝顿酒?不可能吧?该不会是…… 章桦出了门一吹风脑子就不太清醒了,自己叫了车回家,时雨送他上车之后也没动,就在酒吧门口站着抽烟。 一夜情嘛……时雨倒是有点期待,虽然他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如果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他不介意,甚至很乐意。 他没等多久那人就出来了,看见他在等似乎也没什么惊讶的,走过来站在他身前,将他打量了一番。 时雨咬牙:“谢谢你帮我付账。” 许砚生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自己被当做物件来来回回观摩了一番有点不高兴了。 这小样子还挺好笑的,遂带了点笑意:“你多大了?” 时雨顿了顿:“二十五。” 这倒是没想到,许砚生挑了下眉:“二十五岁了?倒是显小。” 时雨有点不高兴,他其实不大喜欢别人说他小,他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成年人了。 “我没骗你,就是二十五。”时雨辩解了一下。 这样子让许砚生更想笑了,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孩儿:“行吧,我知道了。” 时雨看他态度敷衍,不知道怎么就来了气,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干嘛帮我付酒钱?” 许砚生沿着马路慢慢走:“看你可爱,一时脑抽。” 时雨跟上他,追问道:“你不是……你不是……为了,那个啊?” 许砚生停下脚,转身看着他问:“哪个?” “就……”时雨脸有点红:“就,就是……那个……” 许砚生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跟他说了实话:“本来是……怎么,你很想?” 时雨一跳:“我没有!” 许砚生颔首,转身继续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低声问他:“真的不想?” 第3章 挨打了? 时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这人蛊惑住了一样,被问“真的不想”的时候就莫名没说出拒绝的话来,看着他猝然贴近的脸,盯着他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然后吞了吞口水。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许砚生扯着他就近进了家酒店,然后开房,脱衣服。 等时雨脑子转过弯儿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这人掀倒了。 “等……等等……”要被扒了裤子他才想起来,他屁股上的红印儿还没下去呢!这被人看见红苹果似的屁股,该怎么解释啊? 许砚生酒劲儿上来了,一把撩开时雨的上衣,大夏天的,小孩儿穿着宽松的短袖T恤,一撩就推到了胸口处。 时雨喘着气,莫名其妙地就浑身燥热,甚至开始起反应了。 草了,箭在弦上,他只希望这人不要太注意他的屁股…… 许砚生卸了眼镜,时雨迷离中看到他眼角和眉骨中间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疤,颜色很浅淡,似乎挺多年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哥……”时雨被他脱了裤子,粗喘着跟他打商量:“你轻点……” 两个人的气息混杂着酒味,许砚生听见他这请求,哧哧地笑了一声,用气声在他耳边道:“放心……我很温柔。” 润滑抹在屁股上的时候时雨被凉了一下,穴口瑟缩着,他下意识想躲,被许砚生掐着腰摁住了不让动,只能感受着手指一点一点开拓进去。 “第一次?”许砚生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问。 时雨迟疑着点了点头。 许砚生微微喘息,暂时停了手:“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时雨被他搞得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忍不住骂:“你行不行啊哥?” 许砚生蓦地笑了,手指再无迟疑,和着润滑液就捅了进去。 时雨低低叫了一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许砚生另一只手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别咬,叫出来。” 莫名的,时雨会想要去遵从他的话,听话地松开了嘴,口中溢出喘息和低叫。 许砚生给他扩张废了好大的力气,自己都出了些细汗,头发也乱了,碎发接二连三地掉下来,有一绺遮住了眼睛。 他真的很好看,时雨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得出这么个结论。 许砚生见他盯着自己看,失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道:“转过去,趴着。” 时雨觉得那姿势过于羞耻了,而被他在屁股上拍的那两下让他也是一抖,倒不是说痛,而是这件事突然又浮上来,让他有点担忧和羞恼。 他半天不动,许砚生低声道:“小朋友,不太听话啊……” 这一句话让时雨的心瞬间颤了两颤:“你……” 许砚生没理会他,双手扳住他的肩膀,一使劲儿就将他上半身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时雨被迫成了一个跪趴的姿势,他闭了闭眼,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看我屁股千万不要! 然而身后半晌没有动作,时雨一颗心跌进了谷底,他自暴自弃地趴在床上,心想他这秘密有朝一日还是要被一个陌生人看见了。 而许砚生看着那颗饱满圆润带着青青红红颜色的屁股,心里想今天这顿酒钱倒也没白掏,本来只是想找个人平衡一下荷尔蒙,谁知竟捡回来一个同好。 “你……”时雨色厉内荏:“你他妈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许砚生抬手,掌心盖住半边肉团子,俯身贴上时雨的耳朵:“屁股怎么了?挨过打?” 时雨一听,登时就要反抗,看起来是恼了不想继续了。 许砚生一把摁住他的肩压回去:“别动……你喜欢这个?” “今天哥哥满足你……”许砚生用嘴唇含了下时雨饱满的耳垂。 时雨心跳如擂鼓,还没反应过来他都说了些什么,屁股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时雨吓了一跳,为那炸开的痛爽,也为了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许砚生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朝他屁股上抽,三两下就将那屁股扇的又红了一个度。 时雨痛得很,早上那会儿坐下还难受呢,哪能受得住这样接二连三的打,一手撑着床一手背到身后来捂住屁股,回头看着许砚生,眼睛都是红的:“你轻一点……痛。” 许砚生一把将他的手拨开,揪着一团红肉捏了捏,问:“约的实践?” 时雨顿了顿,慢慢点头,又恼又羞:“前天刚挨了顿打你就别揍我了!真的痛!你要办事就快点!” 许砚生笑了,手掌一下一下给他揉屁股,宽慰道:“行,不打了。” 许砚生许久没有跟人做过爱也没有实践过了,他是医生,通常情况下都挺忙的,没时间去找一个固定的,今天还不容易拐来一个合眼缘合手缘的小孩儿,没忍住就朝臀肉上抽了好几个狠巴掌。 时雨听见身后皮带和裤链的声响,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性器捅进来是个什么感觉。 他之前去实践,都会提前说好不做爱,他也从不帮人口,如果自己也来感觉了那顶多就是用腿根帮一下别人,顺便就自己撸了,他是真的第一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就可以这样随便给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 许砚生扶着他的腰慢慢将戴了套的阴茎捅进去,时雨反应有点大,可能是觉得难受,一个劲儿地想往前窜,他拽回来几次终于失了耐心,往他屁股上抽打。 “放松,让我进去。”许砚生被他也弄得出了一头的汗。 要说认识好像也不对,他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时雨努力放松肌肉接纳许砚生,听到了两人交合之处发出黏腻的水声。 “啊……”时雨低低地叫,脖子都红了。 许砚生慢慢抽送了几次,终于将性器整根没入,他开始轻缓地抽插,寻找合适的位置,时雨已经硬了,铃口处开始往外分泌黏液。 许砚生在顶到某一处位置时时雨尖锐地叫了一声,许砚生一笑,将性器直接拔出来一半又蓦地捅进去,直直朝那敏感之处捣去。 时雨的大腿都开始打颤,嘴角的呻吟抑制不住地往外泄,股间被许砚生大力的抽插击打得泛红,臀缝里流出的润滑也被打成了白色的沫子,挂了一屁股。 许砚生退出来,给他补油,时雨被操干地力气都快没了,死死攥着床单,额头抵在上面用力蹭了蹭。 许砚生一退出来,穴道里的汁液便开始一点一点往出流,顺着大腿流下去,许砚生才发现时雨腿间的床单已经湿了一片。 他快速补了油重新干进去,一手绕到时雨身前去摸他的性器,时雨整个人过电一般颤了一下:“啊嗯……” “自己摸还是我帮你?”许砚生笑着在他耳边问,他慢慢地在时雨身体里面顶弄,时雨喘着气:“你,你都握住了,还问……问我?” 许砚生一笑,握着他的硬挺的阴茎还是撸动,他手上还有润滑,就那么都涂在他性器上:“小孩儿,没看出来,水还挺多。” “你……啊!”许砚生一下直接顶在他点上,时雨一句话完全没法说出口,一张嘴就是淫荡之极的叫床。 第4章 白衣天使 时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许砚生正在穿衣服。 他拿手机看了看表,才早上六点,他估计他俩满打满算就睡了三个多小时,上班也不至于这么早走吧。 似乎是听到了声响,许砚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边系衬衫扣子边朝他这边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掀了被子,时雨昨晚被折腾地够呛,身上到现在也没件衣服,反而都是斑驳的红痕,胸口那里都被拧肿了。 “你干嘛啊?”时雨指头都懒得动,嗓子都是哑的,努力想要声音凶一点,但是没能成功,反而听起来像是撒娇。 许砚生推着他翻了个身,看了看他屁股上的伤,然后用手拍了拍。 时雨露出一只眼睛看他。 “家里有药吧?回去再上一次,没多严重了,涂一次就好。”许砚生叮嘱道。 时雨应了一声,顿了顿 又问他:“你也玩儿这个?” 许砚生一笑:“不然呢?” 时雨干巴巴地:“哦,你要去上班?怎么这么早?” “先回家换件衣服,这件昨天晚上都快被你抓烂了,没法穿。” 时雨脸一红,他后来眼睛都被许砚生干花了,没看清,一样的颜色以为是床单就一直在手里攥着,没想到捏成这样了,皱的没眼看。 “我走了。”许砚生回头道。 “哎!”时雨一着急,这一嗓子直接给喊劈了。 许砚生被他逗笑:“怎么?” 他清了清嗓子:“我叫时雨,你呢?” “许砚生。”他道:“名片给你塞兜里了,有需要就找我。” 说罢他就走了,时雨在原地凌乱,雁声?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时雨只会觉得有缘,他竟然会跟酒叫一个名字,但是他们昨天就是在酒吧认识的,他也喝了雁声酒,他不信这之间没有关系。 他是老板?但是老板都这么自恋的吗?给酒取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名字? 时雨困得不行,还在想,什么叫有需要就找他?他能有什么需要啊?跟昨晚一样的事儿吗?这老流氓……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午饭时间。 他自己收拾收拾准备走,屁股还是痛,而且不止是两瓣臀肉那么简单,他叫了个车回家,身上这一身是都不能穿了,他随手团了团扔进洗衣机,放水之前猛的想起来,那老流氓似乎说给自己塞了张名片? 他从裤子兜里摸出那张名片,这才放水洗衣服。 许砚生,第五人民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电话:183********。 原来不是那个雁声,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而且他喝那个酒就是因为名字一样?因为有缘吗? 或许他说的有需要找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因为他是医生,有需要了真的可以找他。 时雨想想又不对,哪个健健康康的人会想要见到医生啊?那不是盼着自己有病吗? 在他眼里,医生都是白衣天使,都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怎么到了许砚生这儿就不一样了呢? 洗了澡吃了饭,自己给自己别扭吧啦地上了药,他开了电脑准备画图。 他今天效率极佳,睡觉前就画完了四张线稿,只等着修改和上色了。 说实话,他接的稿子其实大部分难度都不是特别大,只是时常灵感枯竭所以总是拖到最后一秒才交稿,今天思若泉涌,画的还挺满意。 以前不知道,原来去放肆一夜也会有这样的效果。 画完了线稿,他给自己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到明天继续,但是还剩一张答应了给编辑的免费的图,他还不知道怎么办,毕竟之前的图都是他构思好的,这张是个意外。 他坐在电脑跟前,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慢慢画着,等它差不多画出了整个人物的线稿之后他才恍然,看着那人,越看越像许砚生,精瘦的腰,宽阔的肩膀,长腿以及带着眼镜链的金丝框眼镜。 他“啧”了一声,终究还是没删,他记得小说里面也有一个外形差不多的人物,只不过戏份不多,当初约稿的时候就没有要他的人物图,这张图再稍稍改一下,或许是可以用的。 最终他提前了三天交稿,筱叶对他很是满意,似乎也是没想到他会画一个不重要的人物当赠图,还夸了好半天漂亮。 结了尾款之后时雨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昨天熬了夜上色,这会儿早上八点,时雨伸了个懒腰,打算出门去吃个早饭再回来补觉。 时雨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不算特别好的地段,胜在交通方便,周围吃的喝的也多,他虽然是个宅男,但是一日三餐都不少,从来不肯亏待自己的胃,明明熬了一个晚上,还是撑着精神出来吃了碗热油茶。 小区门口再走过条马路有条小吃街,巷子门口都是摆摊的早餐铺,所以吃饭都是露天的,听着早高峰时期汽车飞驰,喇叭震天,吃饭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时雨边吃边刷微博,作为一个拥有将近六十万粉丝的博主,他已经好久没发自己的日常了,遂拍了下吃了一半的早餐发出去。 早餐摊旁边的街不是主路,但是这会儿依旧车多,时雨遥遥听到警笛声,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辆救护车,前面的私家车都主动给让了道。 时雨愣了愣,看到救护车不可抑制地就想到许砚生,他也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 其实他觉得……他似没有办法把那晚上性感而攻击性极强的人和医生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他想象不到许砚生作为一个医生,平时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自上次一夜春宵之后到今天也有一周左右时间了,前几天忙着画稿子,也没心情想别的,现在坐在这儿,脑子里又开始回放那天晚上的场景,他甚至能回忆起许砚生说每一句话时的语气。 天气怪热的,时雨耳朵都红了。 第5章 西斯塔尼的花园 又是周末了,时雨自己一个人去了酒吧,这次交了稿子一身轻松,连心情都跟上次不一样了。 雁声要了五瓶,他自己一个人拿着玻璃杯慢慢喝着,今天有酒吧驻唱,一个女孩子,站在台上,穿着露脐吊带和牛仔热裤,唱一首情歌。 这里的雁声酒是玻璃瓶装的,一瓶330毫升,外面的贴条也很简单,大大的“雁声”二字,也没有配料表。 吧台跟前有调酒师在调酒,时雨有点好奇,换了个位置离他近一点。 “这杯酒颜色好漂亮。”时雨感叹,他是个艺术生,对于颜色的调配其实很有自己的审美,调酒师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这杯酒叫西斯塔尼的花园。”调酒师介绍道:“你知道西斯塔尼是谁吗?” 这个倒是了超纲了,要问他哪个画家他还能说道一二。 “他是伊拉克什叶派穆斯林的领袖,但是没几个人见过他。”调酒师说:“据说这个酒的名字是我们老板的一个朋友取的,当时老板随手调了一杯酒给他喝,味道很不错,朋友说可以把调配方法留下来,放在酒吧当做鸡尾酒饮品,是用伏特加,香博力娇酒,柠檬汁和覆盆子一起调配的,要不要来一杯?” 时雨很有兴趣,这杯酒是紫红色的,紫色神秘,但偏红的色调就又很艳丽了,怪不得会起“西斯塔尼的花园”这样的名字。 “给我来一杯。”时雨有点高兴。 调酒师应了,招呼人把这一杯送走,然后重新给他调制,时雨看着,蓦地想起个问题,遂又问道:“你们这的自酿酒,为什么叫雁声?” 调酒师歉然一笑:“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我们老板起的,以前不叫这个,后来才改的。” 时雨若有所思,慢慢晃着酒杯,耳边传来当啷两声轻响,时雨吓了一跳,偏过头去看,男人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眼镜依旧戴着,他侧对着吧台,胳膊肘支着台面,一手拿着冰块夹,刚刚两声响动就是许砚生给他杯子里夹了两块儿冰。 不可否认,时雨今天自己一个人来酒吧,也有想要再次碰见他的意味在,至于为什么不打电话……打电话不就显得他太积极了吗?所以能偶遇到,时雨还是挺高兴的。 调酒师调完了时雨的酒给他放上来,上面还架了两颗冷冻覆盆子和一片薄荷叶。 “先生,点酒吗?”调酒师转而问许砚生。 许砚生解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拉过一只高椅坐在时雨旁边,看了看时雨面前的酒,轻笑了一下:“金巴利苏打,谢谢。” 时雨敲了敲自己的酒杯问:“你之前喝过这个吗?” 许砚生瞥了他一眼,又将袖口解开,袖子往上翻了几折,露出精致的腕骨。 时雨盯着他的腕骨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偏过头。 “西斯塔尼的花园,喝过。”许砚生一笑道:“味道不错,度数也不高。” “是吗?”时雨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惊喜道:“有气泡水诶!” 许砚生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想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砚生的酒很快也上来了,时雨看了一眼,是夕阳的颜色,很漂亮,也很热烈。 他眼神带着期待,许砚生忽视不了,手一推将酒杯推了过来:“尝尝?入口会稍稍有点苦。” 时雨凑过来,也没端杯子,就抿着杯口喝了一小口。 “你来这里都是只喝雁声的吗?这里的鸡尾酒都很不错,下次可以点个别的尝尝 ”许砚生道:“夏天了,适合喝烟雨薄荷。” 时雨点点头记下了,顿了一会儿,往他跟前凑了凑轻声问:“这次还请我吗?” 许砚生眉毛一挑:“这次不应该是你请我吗?” 时雨撇了撇嘴:“请你就请你呗,就不欠你的了。” 但是他们最后走的时候还是许砚生掏的钱,时雨在旁边抿着嘴偷笑。 收银的女孩儿默认他俩喝的都是一起的,就没给许砚生刷雁声的钱,时雨听到价格时还很惊讶:“这里的鸡尾酒这么便宜吗?” 许砚生一下给笑了,收银的姑娘也笑着解释道:“许先生来喝雁声是不收费的。” 时雨一呆:“啊?” 许砚生接过小票,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改个名儿吧,说不定下次也免费了。” 出了酒吧,时雨跟着他沿路边走,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因为你们名字一样?所以不收你雁声的钱吗?” 许砚生略一颔首:“算是吧?” 时雨难以理解:“那刚刚要是我请这一顿,是不是就得掏雁声的钱了?” “是啊,你又不叫这名字。”许砚生忽悠道。 时雨“切”了一声:“谁稀罕,雁声一瓶又不贵。” “你做什么工作的?”许砚生问。 “艺术工作!”时雨嘚瑟道:“你猜啊。” “画画吗?”许砚生问。 时雨鼓了鼓腮帮子:“这么好猜?” “也没有,你说从事艺术工作的,我第一个就想到画画。” 两个人顺着街道走,慢慢聊天。 “屁股好了吗?”许砚生问。 时雨觉得热气瞬间漫上脸庞,他张了张嘴,嗫嚅道:“早好了。” 许砚生回头看他,时雨站在原地不动了,脚底下碾着一枚石子玩儿。 明天是周天,许砚生难得休息一天,他看着耳朵红红的小孩儿,伸手拉了他一把,两指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的味道,他今天就喝了一杯金巴利苏打,气息都是微苦的酒香。 “跟我回家?”许砚生问。 时雨眼神闪躲:“谁,谁要去你家?” 许砚生摸了摸他的鼻梁,失笑:“给我省点钱吧小祖宗……” 第6章 你凶得很 许砚生叫了代驾,两个人就这么回了许砚生自己的家。 他的房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装潢也很简单,可能是医生的职业病吧,多多少少有点洁癖,整间屋子看起来都一尘不染,简直不像是经常有人住的地方。 时雨一看见许砚生的家,再想想自己的家,估计哪天要是许砚生去了,得气个倒仰不肯踏足一步。 许砚生脱了衣服卸了眼镜,然后进厨房烧水,时雨在客厅溜了一圈,跟着一起进了厨房,然后贱兮兮地在许砚生包裹在西装裤下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许砚生回头看他,危险地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道:“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时雨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许砚生不烧水了,看起来这个小孩儿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揉了揉额角,一把揽过时雨的腰,带着他往卧室走。 时雨笑得得逞:“你怎么这么性急?” 许砚生也不否认:“是啊,我看见你就忍不住。” 他说完,就一把将时雨搡在了床上,单膝跪在床沿,摁着时雨的后脖颈。 时雨稍微挣扎了两下,许砚生劲儿太大,他没挣开,就这么面朝下被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乱了,许砚生单手解了自己的皮带,对折之后把两头捏在自己掌心,膝盖点上了时雨的腰,扯开了时雨的裤子。 “每次都穿这么好脱的裤子。”许砚生笑道,对这种一扯就掉的裤子很是满意。 时雨屁股上的红痕已经没了,白白嫩嫩的很漂亮。 时雨侧过脑袋,用脸颊贴着床面,其实他有点紧张,上次几个巴掌让他疼着了,也不知道是本身就没好的原因,还是许砚生手太重,他瞥见这老流氓手里的皮带,不知道抽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时雨吞了下口水。 “我本来今天就是要找人的,没遇见你我就去找别人了,当然得穿的方便点。” “呵。”许砚生嗤笑了一声,手臂一甩,皮带“啪”地抽打在时雨臀尖。 “啊……”时雨小声地叫了一下。 皮肉上炸开一道疼痛,虽然不到难以忍受但也绝对不轻。 许砚生看着时雨的屁股上慢慢浮现一道两指宽的红色痕迹,他没停顿,皮带接二连三地往时雨屁股上招呼,从上到下抽了一轮。 时雨低呼着,觉得自己整个屁股都开始发热了。 许砚生暂时停了手,时雨松开了攥在手里的床单,脊背起伏着喘息。 “几下?”许砚生问。 时雨答:“十三下。” 许砚生挺满意,笑了一下,新的一轮抽打再次开始,皮带抽在臀肉上,往下一压又弹起来,时雨屁股肉乎乎的,都能看到肉在颤动。 皮带声音响亮,啪啪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时雨忍着疼和羞,脸都憋红了,觉得屁股那一处一片麻,痛意也窜上天灵盖。 “啊!”许砚生这次没给他休息的机会,皮带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揍过一遍又是一遍,时雨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下意识想要逃开,但是点在腰上的膝盖似乎有千斤重,他躲都躲不掉。 时雨额头和背上出了汗,浑身都热了,忍不住地闷哼溢出来,听着可怜兮兮的。 “哥……哥,轻点!”时雨遭不住地讨饶,一手背过去挡在屁股上试图让许砚生停手。 皮带下一秒就抽在他掌心。 “拿开。”许砚生冷声道。 此刻的他似乎换了个人,整个人气质上就透露出冷硬,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温柔而轻佻,命令的意味浓厚。 时雨觉得有点陌生,但是又本能地听话,将手拿开了。 许砚生用了力气抽了三下在他大腿上,时雨痛得大叫,眼眶瞬间就红了,整个人都要弹起来,又被许砚生死死摁着。 “哥!”时雨委屈得紧,嗓子哑着控诉。 “罚你的。”许砚生道:“你去约实践也经常这么挡?主没把你手抽烂?” 时雨辩驳道:“只是实践而已谁管那么多?真的很痛我才挡的!” 许砚没搭理他,只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的规矩就这样,你敢挡我就抽大腿,不怕疼就继续挡。” “我!”时雨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罢了。 许砚生将他的臀肉揍得通红一片,还微微肿了些,他这才停了手,扔了皮带去摸时雨的脑袋。 时雨埋着脸,往旁边一挪躲开他的手。 许砚生直接扳着他的肩将人翻了过来,时雨屁股一挨到床就哀叫了一声,眼眶里蓄着眼泪,愤愤地瞪着他:“你怎么不打死我?” “生什么气?还没你上次的严重呢。”许砚生嫌弃地抹了抹他的眼泪:“你上次也跟人家这么生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实没有上次痛,但是就是委屈,就是疼,就是生气。 “你凶得很!”时雨小声道。 许砚生捞过他的腰,手顺着滑下去帮他揉屁股,在他耳朵上亲了亲:“我凶?嗯?” 时雨又迟疑了,说真的许砚生不凶,甚至可以算温柔了,他打人不爱讲话,大多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命令,但是一般的主都是这样的,他约过的主里面比许砚生凶的多了去了。 时雨看着许砚生近在咫尺的脸,他瞳仁深邃,像探不到底的深泉,勾人而令人迷醉,时雨在这瞳孔里看到自己方才还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也不需要说。 时雨目光游移到他眼角上方的小疤上,看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 许砚生低声笑了,在他鼻头上啄了啄:“那也没办法,打都打完了,接下来只能温柔一点了。” 时雨的半边屁股被许砚生拢在手里往上托了托,他下半身什么也没有,就这么隔着许砚生的裤子跟他贴在一处,还没怎么,这个强烈的性暗示就让时雨脸红了个彻底。 许砚生把他的上衣推上去,埋首在他胸口舔吻,唇舌包裹住时雨已经因为刺激而挺立起来的乳头,牙齿轻轻地咬,缓缓地扯,时雨呼吸瞬间粗重,仰着脑袋不自觉挺胸,把那小果往许砚生嘴里送。 许砚生一手褪了自己的裤子,从床头柜里取了润滑和套套,挤在掌心去找时雨的臀缝。 时雨配合地抬了抬屁股,润滑冰得他颤了一下,腿却慢慢打开了。 许砚生就着润滑给他扩张,一根一根指头往进加,慢慢摁揉他的肠壁,时雨的穴道很快就浸湿了,噗呲噗呲的水声传来,许砚生轻笑着看他,时雨尴尬地偏过了头。 “嗯……啊……”时雨后穴不自觉地绞着许砚生的手指,额头上出了汗,嗯嗯啊啊地轻喘。 许砚生屈指在时雨肠壁上挖了一下,时雨唔地叫出声,脚趾都绷紧了。 “你……”时雨一开口都是喘息。 “我要进去咯?”许砚生轻声道:“腿分开夹着我的腰。” “嗯……”时雨听话地照做,双腿大张袒露已经湿润柔软的穴口,等着接纳许砚生的性器。 许砚生慢慢挺身而入,时雨不太能放松,后穴一张一噙弄得许砚生出了一额头的汗。 “放松……”许砚生扬手打他的屁股,循循善诱,慢慢挺动往里送。 “呃啊……”时雨没想到这会儿了他还在打自己,又疼又爽不知道该不该叫停,他不断发出嘤咛,眼睛也睁不开了,半眯着看天花板,努力放松括约肌让许砚生进出得更顺利些,待到整根没入时许砚生脊背后的衬衫已经湿了。 时雨是真的水多,许砚生也没想到只是来回进出了两下就已经可以很顺畅了,他俯下身双手撑着床,在时雨身体里奋力挞伐,时雨被他操干地不住娇喘,浑身都蒸成了粉色的。 时雨哪里都在出汗,许砚生抬手帮他把额头上的碎发全部撸到脑后,露出汗涔涔的额头,他低头去亲时雨的脖颈,顺着一路下来,亲到锁骨时用牙齿啮了啮,又亲到胸口重新含住时雨的乳头。 “哥……”时雨无意识地叫他:“快点,再快点!” 许砚生如他所愿,加快了速度,时雨浑身都在颤抖,被他顶弄地一上一下,完全不能自己控制。 许砚生在他体内换着方向找地方,听到时雨勾人地叫便可着那敏感位置操干,囊袋快速击打在皮肉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带着黏腻的水声,淫靡而情热。 时雨早都硬了,铃口不断出水,粘稠的汁液都粘在许砚生小腹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水渍。 “小朋友,水很多啊……”许砚生喘着气调笑道。 时雨脸红,嘴硬道:“水多……还,啊……还不好吗?” 许砚生一笑:“好啊,我喜欢。” 第7章 上药 上一次在酒店,洗澡什么的都不方便,也没浴缸,在许砚生这儿就不一样了,事后时雨趴在床上喘息,慢慢恢复体力,许砚生收拾了地上的一滩狼藉,给他身上盖了条小毯子。 “自己能洗澡么?”许砚生拍拍他的屁股问道。 时雨屁股又红又肿,还挂着没清理干净的润滑,看上去惨兮兮的。 “我想明天早上再洗……”时雨哑着嗓子慢慢说。 “不行。”许砚生想也不想:“我一会儿要换床单。” “明早再换不行吗?”时雨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许砚生拨了拨他乱糟糟的头发,笑着问他:“要我抱你去洗?” 时雨撇撇嘴:“不用……” “行,我先给你放水,一会儿你上里面泡一会儿,歇够了再自己洗,别在里面睡着就行。” 时雨点点头:“嗯。” 许砚生自己先去冲了一下,给时雨放完水之后让他进去泡着,然后他开始收拾脏掉的床单被罩。 时雨觉得许砚生还挺会享受的,他租的房子卫生间地方也够大,他都没想着要装个浴缸没事泡一泡。 浴缸上面抬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有一只透明的玻璃柜,里面放了几本书,他打开取了一本出来,也没看名字直接就翻开了,扑面而来的专业词汇让时雨一阵头晕目眩,自己费劲地辨认了几个佶屈聱牙的词语,再也提不起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果然,医生不是谁都能当的。 他把书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浴缸有按摩的功能,时雨在里面泡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减缓了很多,起码是能自己站起来洗一洗的。 等他洗完出去以后许砚生又进去收拾浴缸,时雨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许砚生回来时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时雨迷迷瞪瞪地回过头看他。 “不上药了?”许砚生手里拿了管药膏晃了晃,说完他坐在床边,时雨顿了顿,慢吞吞爬过去在他腿上趴下来,屁股搭在他大腿上。 洗了澡用热水一泡感觉更红了,也没消肿,看起来还是凄惨,许砚生慢慢给他揉了揉,药膏在掌心捂热化开,在一点一点给他上好,上完一遍又揉了会儿,让药膏充分被吸收。 时雨刚才还困得要死,这会儿却又清醒了,可能因为是医生的原因吧,许砚生上药都比别人精细科学。 之前约过的几个主跟许砚生这样两厢一对比,简直草率到极点,怪不得他每次回到家药都会糊一内裤。 “好点了吗?”许砚生问。 时雨怔了怔,摇摇头道:“没,该多疼还是多疼。” 许砚生看着已经被他揉开的两团肉,眉毛轻挑了下:“是吗?” 时雨一本正经:“嗯。” 许砚生有点想笑,这小孩儿估计是觉得舒服吧,想让他多揉一会儿。 “好吧。”许砚生将计就计,手掌继续覆上去帮他缓缓地揉。 真的很舒服,时雨眯了眯眼,即便是一开始他都没觉得有多疼,按说屁股肿了,是经不住这样揉的,肯定很痛,可见许砚生多熟练了。 想到这儿,时雨突然有个问题,他问许砚生:“你现在没有贝吗?” “没有。”许砚生道:“没时间,我工作挺忙的,明天的假期是我这个月第一天假,还不一定能在家完整待完,医院有事我就还得去。” “啊……”时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那,那以前肯定有吧?” “我跟你一样,约实践的情况比较多,不用操心,打完上了药就好了。”许砚生揪起他屁股上的一团肉,捏在手里扯了扯。 “嘶……”时雨抽了口气,不过也还能忍受,他又问:“你不喜欢确定关系吗?觉得麻烦?” “主要是我没工夫操心,我的病人都操心不完。”许砚生有点无奈:“也是因为没找着合适的吧,如果有合适的,工作忙也不算是借口了。” 时雨半晌才“哦”了一声。 “行了。”许砚生拍了拍他的屁股:“睡觉吧,明天还疼再给你上一次就好了。” 再装下去就过分了,时雨见好就收,自己挪腾回去趴好准备睡觉。 次日他是被太阳光照醒的,天气很好,太阳毒辣,万里无云。 许砚生应该已经起了,时雨坐起身,虽然还是难受,但是不在不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他自己穿了衣服爬下床。 许砚生坐在阳台里,那里有个靠椅,他戴着眼镜在看书,听见声响抬头看了他一眼。 “醒了?” “嗯。”时雨点点头:“我怎么洗漱?” “新的牙刷和毛巾给你拿出来了,直接去洗吧。” 时雨应了声:“谢谢。” 这会儿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时雨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吃了两片全麦面包,许砚生又给他热了牛奶,吃完就开始刷微博看看有没有工作要弄。 有一个找他接广告的,还有一些粉丝的私信,也有粉丝找他约稿的,他看了看要求,接了。 许砚生在阳台上就着阳光翻了大半本书,然后走出来问他:“十一点了,想吃什么?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时雨一愣,抬头又看了看表,心想着许砚生请他喝两回酒了,他肯定也得回请一顿,不然看起来像是占便宜。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午饭吧。”时雨道。 许砚生一点也不客气,回卧室穿衣服:“走吧,炝锅鱼。” 时雨笑了一下:“你快点啊,我饿死了。” 其实炝锅鱼离许砚生家不远,但是他还是开了车,为了吃完饭送时雨回家。 时雨下车前,坐在副驾上没动,问他道:“许医生,能不能留个私人联系方式啊?我找你……打工作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许砚生看了他一眼,手指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私事还是打私人电话比较好吗?” 时雨暗自骂他不正经,表面上还一片云淡风轻,反问道:“不然呢?” 许砚生笑了,伸手问他要手机,输了自己的手机号之后拨了过来,顺便也把时雨的电话存了。 时雨满意,接过手机后得意地挑了挑眉,推开车门下车了,还说:“等我哪天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请你来坐。” 第8章 当医生这么辛苦吗 许砚生回家之后就开始收拾屋子,他确实是有洁癖的,不是嫌弃谁,就是见不得屋子里太乱罢了,收拾完开了扫地机器人,自己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午觉。 这一睡就是被手机吵醒的,他看了看来电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一起恶性肿瘤的病例,之前一直在内科保守治疗,但是也都没有效果,家属着急了想要直接做手术切除。 外科主任还在另一台手术上下不来,只能来找他了。 他今年三十三岁,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直接被自己当年的老师拽进了第五人民医院,他资历不够,才一直是副主任,但其实水平比之主任医师也不差。 他昨天跟时雨说的话一语成谶,果然一个完整的假期都休不完。 他急匆匆起床换衣服去医院,好在不是高峰期路上也不堵,一路倒也顺利。 他在换衣服的时候就有小医生一直在他跟前说病情,他接过之前在内科的治疗记录,边翻看边往病房去。 时雨回到家也睡了一觉,起来准备给约稿的金主爸爸画画,这种简单的稿子拿iPad就可以画,他就没开电脑,准备掏耳机的时候才发现没在,在家里找了一圈,确定是不见了。 他昨天出门戴了耳机,到酒吧才摘下来的,就直接塞裤子口袋里了,家里没有的话那只可能是丢了或者落在许砚生家里。 他拿着iPad顿了一会儿,现在给他打电话难不成是要许砚生给他送过来吗?他画画戴耳机就是为了听听纯音乐,不听倒也无所谓。 或者他自己去取一趟也行的…… 起码先确定一下耳机到底在不在吧,毕竟也是个airpods,丢了他也会心疼的。 但是许砚生这会儿正忙着,手机都是静音,怎么可能接他电话,时雨对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自言自语道:“在睡觉吗?还是在忙?” 时雨就等着他给回电话,一等就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多,许砚生给他发了条短信: 什么事? 估计是怕他睡着了吧,电话都没打。 时雨这会儿正熬夜上色,想也没写就给把电话拨了回去。 许砚生倒是接得快:“喂,还没睡?” 他声音里透着疲惫,时雨听得蹙了蹙眉,问道:“你干嘛呢?怎么这么累?” “刚结束一台手术。”许砚生叹了口气。 这会儿医院里也没多少人了,许砚生打算换衣服回家,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在桌子上,脱掉白大褂。 “你今天不是放假吗?临时叫回去的?” 许砚生伸了个懒腰:“不然呢?主任有别的手术在做,只能摧残我了。” “奥……那,那你没在家啊……”时雨愣愣的。 “准备回了。”许砚生换完衣服了,手机又关回正常音量,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你是不是落东西了?” “啊……”时雨抠了抠床单:“我回来才发现我的耳机不见了,是不是在你家。” 许砚生略微皱了下眉:“我今天打扫房间没有注意到,确定是落在我这儿了?” “应该是吧……我昨天一直在裤子口袋装着的。” “我回去再给你找找,找不到的话应该就是丢了。”许砚生道。 时雨忙说:“不用了,明天再说吧,都这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许砚生笑了一下:“行,要是在我跟你说一声,你看是自己拿还是怎么着。” “嗯。”时雨知道他要回家了,这会儿刚刚忙完,不知道有多累,所以没再多说,道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是凌晨两点零五。 时雨走去阳台,透过窗户看了看小区外的街道,霓虹灯明亮,马路被衬得泛着红泛着黄,时而有车经过,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道声响。 时雨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许砚生的车行驶在哪里,但应该也是如此的形单影只。 “当医生这么辛苦吗?”时雨嘟囔着,点了根烟慢慢咂着抽。 时雨有吃早饭的习惯,他自己上了闹钟,八点半起床准备去吃个水煎包什么的,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是许砚生在早上七点发来的: 找了一圈儿,没看到你的耳机,应该是丢了。 时雨看着发送过来的时间蹙眉,心想这家伙晚上睡够五个小时了吗?没有吧,怕是只有三四个小时,他这会儿起床整个人都是飘的,也不知道许砚生怎么能坚持。 时雨给他慢慢回复: 我知道了,重新买一个吧。 过了会儿,又发了一条: 你吃早饭了吗? 时雨吃完饭许砚生都没给回复,他忍不住又发了条: 你这个手机号能直接搜到微信吗? 时雨回去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才看到许砚生的消息: 吃过了,可以搜到。 第二条: 刚刚在查房。 时雨立马去加了他的微信,许砚生的微信头像是一个表情包,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小人支着桌子,表情很是生无可恋,时雨看着笑了半天,看来也是打工人的真实写照了。 这会儿许砚生通过的很快,似乎是这现在没有在忙。 时雨: 你昨儿睡够了吗? 许砚生: 中午吃过饭可以歇一会儿。 时雨: 奥……你们医院管饭不? 许砚生: 有食堂,味道还不错。 时雨: 哦。 尴尬又直男的聊天记录,许砚生半天没回复了,时雨趴在床上叹了口气,给自己叫了份外卖。 正吃饭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叫他没事了回家吃顿饭,住两天。 时雨天天吃外卖,最近都不知道要点什么了,正好回家改善改善伙食。 他毫不犹豫地应了,当天就收拾了一些衣物,拿着电脑回家去了。 家里有个阿姨做饭很好吃,之前时雨刚刚搬出去,他妈妈很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还想让人天天把阿姨做好的饭给送去,被时雨拦下了,但他一直想着这口。 晚上是炖排骨和香辣虾,时雨偷偷拍了两张给许砚生发过去。 都吃完了对方才给他回复过来: 你找打,我还没吃饭呢。 时雨看了看表,晚上八点,这会儿还没吃饭啊?也太可怜了…… 时雨: 那你快吃,本来还有几道别的菜,我就不给你发了哈! 第9章 送饭 因为突然多了一个病人的原因,许砚生这几天都挺忙的,家属那边没有懂医理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喊医生,经常赶不上饭点吃饭。 其实之前也很少能赶上,他有时候一天连着两台手术,吃不着饭都是正常的,医生就是这样,尤其是他还是外科医生。 这天晚上回家,他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他父母都是科研人员,平常也忙没工夫理会他,前几天去省外开了个研讨会,今天才刚回来。 “最近科里忙不忙?”许妈妈问。 “还行。”许砚生捏了捏鼻梁:“一直都这样,前几天刚来一个恶性肿瘤,情况还比较麻烦。” “最近我和你爸爸没什么事了,中午给你送饭去。” 许砚生一笑:“行啊,路上小心点,你来我也不一定在办公室,不用等我。” 母子俩聊了几句,电话挂了许砚生收拾收拾去睡觉。 中午阿姨做的是红烧肉和西湖醋鱼,还有松仁玉米以及一锅酸辣肚丝汤。 他们家吃饭吃得早,十一点就把饭做好了,时雨看了看手机上空荡荡的消息提示,想着许砚生估计又在忙。 他新买的耳机到了,早上九点多给许砚生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许砚生没回。 时雨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微博,突然看了看桌上还没来得及动的饭菜。 “阿姨!咱们家有没有保温饭盒啊!”时雨扬声问。 时妈妈刚从楼上下来,奇怪地问:“你要饭盒做什么?” 时雨回头:“妈,咱的饭每次都吃不完,今天让我带点饭走。” 时妈妈更奇怪了:“你给谁送饭?” 阿姨给他拿了个四层的保温饭盒,时雨也不管他妈应不应,先每个菜就夹了好些塞进去,还去厨房盛了碗米饭。 “我认识了一个医生!”时雨自己扒了两口饭,吃得风卷残云。 时妈妈筷子一顿,愕然道:“你从哪儿认识的医生?” “别担心啊,不是因为我生病,是在别的地方认识的。” 时妈妈似乎明白过来儿子在说什么了,但是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雨看她一脸惊愕,宽慰道:“你放心,不是那种关系,就是看他最近有点忙,总是顾不上吃饭,我去给他送送,五院离咱这儿也不很远,我去去就回啊!” 时雨吃饭吃得快,吃完就穿鞋准备走了。 时妈妈追在后面喊了一句:“你要不是认真的就不要霍霍人家白衣天使,听见没?” 时雨边跑边应了一声,心里想着,你嘴里那位白衣天使比我还没个正形,一天不知道谁糟蹋谁。 许砚生给他回消息的时候时雨已经到五院的门口了,他询问了下外科的具体位置,也懒得给他回复了,直接找去了他的办公室。 许妈妈还没来,许砚生洗了手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看着聊天记录里每次基本上都会隔开好几个小时的回复,慢慢叹了口气。 “许医生!”时雨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叫了他一声,只见许砚生抬头看到他时愣了好一会儿 ,连忙起身拉他进门。 “你怎么来了?”许砚生很惊讶。 “你还没吃饭吧?”时雨晃了晃手里的饭盒:“我们家阿姨做的红烧肉和虾,贼香。” 许砚生顿了顿:“我是没吃饭……不是,你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说得好像我提前跟你说了你能回复我似的。”时雨撇了撇嘴:“你……哎呀你赶紧吃吧,吃完我就走了。” 他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一路过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许砚生失笑,保温盒放在桌子上,一把将他拉到了柜子后面,手掌从衣服下摆钻进去,顺着腰线一路摸到他胸口,指甲在他乳头上搔刮了个来回。 时雨蹙眉哼了声,磕巴道:“你,你不怕人看见啊?” 掌心又绕到他身后,从脊背往下摸,指尖挑开时雨的裤腰,兜住他浑圆的屁股揉了两把:“我又不做别的什么……” 许砚生俯身贴近他,鼻息就喷洒在脖颈间,温热的气体搔地他痒痒的热热的。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许砚生笑着,在他颈间亲了一口。 时雨被放开之后还缓了几秒钟,他嘟嘟囔囔地控诉:“流氓,还在医院就敢这样……” 许砚生没理他,自己坐下拧开了饭盒盖,一层一层卸下来,扑鼻的香味瞬间溢了出来,他这才觉得自己已经饿得挺狠了。 时雨躲在柜子后面整了整衣服,出去见许砚生对着饭盒发愣,奇怪道:“你怎么不吃啊?” 许砚生扶额:“你让我用手抓吗?” “啊?”时雨恍然,他好像没给许砚生带餐具! 这怎么办?再耽搁下去饭得凉了:“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一套。” “哎!”许砚生忙想阻拦他,却见时雨停在办公室门口不动了。 时雨和门口同样提着保温饭盒的女人面面相觑。 许砚生走过来,拉了时雨一把,时雨愣愣的,站到他斜后方,然后听见许砚生喊了一声:“妈。” 时雨整个人都僵住了。 妈? 他就是来送个饭为什么会碰见许砚生的妈妈啊?而且……他就是来送个饭竟然还跟亲妈撞了!这什么欧皇运气? 许妈妈看看儿子,又看看时雨,不赞同地瞥了许砚生一眼:“已经在吃了吗?” 许砚生笑了笑:“还没开始吃。妈,这是时雨,我朋友,也是来给我送饭的。” 时雨硬着头皮,乖巧道:“阿姨好。” “哎,好好好。”许妈妈招呼两人进去。 时雨看起来显小,许妈妈摸不准他的年纪,以为他还在上大学,觉得自己儿子不正经。 许妈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笑道:“哎呦,我带的饭没有时雨带的多,这一份你留着晚上吃吧?” 许砚生点点头:“好。” 这下餐具也不用买了,许砚生取了许妈妈带来的筷勺准备吃饭。 许妈妈看得出时雨不自在,把饭送到就准备走了,起身又问了句:“那明天还需要我送吗?” 时雨抢答:“需要!需要!阿姨,我明天应该不来的。” 许妈妈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她人一走,时雨瞬间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怪罪许砚生:“你早说你妈妈会给你送饭啊,我还跑一趟干什么?” 许砚生慢条斯理地吃了块肉:“时雨,讲讲道理,你也没有告诉我你今天要来。” “我!”时雨一噎,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许砚生知道他刚刚是真的吓着了,安抚道:“放心,看样子我妈挺喜欢你的,他只会觉得我老牛吃嫩草……” 时雨“切”了一声:“什么叫觉得?你难道不是?老流氓……” 许砚生没理会他:“明天不来?饭还挺好吃的。” 时雨横眉:“不来,我今儿就自己回去住了,我哪会做饭?” 许砚生可惜地摇摇头:“好吧。” 第10章 上火 许砚生吃完饭,把饭盒在水池里清洗干净给他组装好:“不在家住了?” 时雨拿卫生纸擦了擦水煮:“嗯,在家待两三天还可以,我爸回家只会骂我,我可受不了。” 许砚生失笑:“骂你做什么?” 时雨叹了口气:“他总觉得我应该进公司上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着他口中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说到不被父亲理解的时候有点蔫头耷脑的,样子蛮可怜,许砚生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宽慰道:“你觉得做它是开心的,那就不算没意义。” 时雨抬眼看着他,模样还有点狡黠:“你都没看过我画的画,怎么就知道了?” 许砚生一副被他问住的样子,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才又道:“我猜你就很厉害。” 时雨喜滋滋的:“改天给你看啊!你猜得挺准的,我也觉得我挺厉害。” 时雨拿着饭盒走了,许砚生也没法送他,自己在办公室里休息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起身继续上班。 不过他现在有点头痛,不知道明天老妈来了应该怎么向她解释他和时雨的关系。 当妈的当然希望孩子身边有个可心的人,尤其是许砚生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许妈妈对于他找了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很多的小孩子蛮不满意。 “那孩子怕是大学都没毕业吧?”许妈妈不赞同地看着他。 “妈,他二十五岁了。”许砚生无奈:“确实是长得显小。” “是吗?二十五也比你小挺多的……” “我和时雨不是那种关系。”许砚生解释着:“起码暂时不是。” “人家都给你送饭来了。”许妈妈明显不信。 许砚生眼看着解释不清,干脆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好在许妈妈不是个会抓着一点不放的人,也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种没担当,明明已经在一起还瞎说的人,勉强也信了,只能叮嘱他:“那就先这样吧,对那孩子好一点,别欺负人啊!” 许砚生表面上应着,心里却阳奉阴违,开玩笑,时雨简直就是被欺负的料,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其实他和时雨现在这个关系,似乎也挺好概括的,虽然没有口头约定,但是他们现在确确实实就是炮友关系,顶多外加一个纯实践的关系,仅此而已了。 但这于许砚生来说已经挺不可思议的了,他以前也没什么固定床伴,虽然也很少出去约炮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他俩第一次上床是时雨的第一次吧,许砚生私心里就觉得不能那么容易抛开,况且他对时雨还挺感兴趣的。 他很开朗,偶尔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他很单纯,其实是只小狐狸,虽然小孩儿不肯承认,但也确实挺爱哭,许砚生失笑,果然水多。 时雨这两天上火了,嘴角起了好大一个泡儿,嘴巴张不大,也不敢吃辛辣的东西,吃了两天的消炎药才勉强下去一点,晚上跟章桦约着打了几把游戏,被猪队友气得彪了好几句脏话,嘴角又给扯烂了。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红彤彤的火疖子,蹙眉烦躁,他本来打算明天晚上约许砚生去酒吧的,这幅样子喝不喝得了酒是一说,许砚生看见了估计也不想亲了吧……再吃一片消炎药明天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虽然嘴巴没好利索,但是第二天晚上他还是去了酒吧,点了几瓶雁声,想起来上次许砚生说的烟雨薄荷,朝调酒师又要了一杯。 许砚生来的时候时雨已经自己喝完一瓶半的雁声了。 他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时雨发的朋友圈,昏昏暗暗的空间,熟悉的布局,以及最后一张里他喝过不少次的不收费的啤酒,不用想都知道时雨在哪,下了班就驱车过来了。 “嗯?今天下班挺早啊?”时雨看了看时间。 许砚生笑而不语,自己倒了杯雁声慢慢喝。 他一开始还没注意时雨嘴角的泡,直到时雨转过头跟他讲话他才看见,眉间蹙了下,问:“嘴角怎么了?” “上火,这泡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下去,疼得要死。”时雨说起来就烦躁。 许砚生又凑近看了看,他今天来没戴眼镜,酒吧里光线又不好,他打眼一看,以为这是被谁给咬破了。 “吃什么了?”许砚生问。 “也没什么啊,就我平常吃的那些,主要我三天两头上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肠胃有问题呗。”许砚生喝了口酒,问他:“是不是经常吃辛辣味重的东西?” 时雨没想到出来跟他喝个酒仿佛在医院被盘问症状,愣了愣道:“啊……我喜欢味重的饭菜。” “挑食吗?” “基本不挑。”时雨答。 调酒师听着这二人一来一回地问答,忍不住笑了。 时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悄声问:“我这……问题大吗?” “说大也不大,但是需要调理调理。” 时雨警惕道:“喝中药?我不,它还是上火去吧……” 许砚生笑了一下:“娇气……不是喝中药,是贴药,开好药方去配药,然后像膏药一样贴在肚脐上,调理十天半个月,会有起效的。” “这样啊……贴药倒是可以,你确定有效果吗?”时雨问。 许砚生睨了他一眼:“你是在怀疑我?” 时雨连忙给他添酒,赔罪似的拿杯子在他杯口上磕了一下:“不敢不敢……那我明儿上中医医院看看去。” “这有个现成的医生你不找,去什么中医医院?” “啊?”时雨一怔:“可是……你不是外科医生吗?” “内科也能看,我是个全能的医生。”许砚生朝他挑了下眉。 “哦……”时雨呆呆的:“那明天……?” “明天午饭时间来医院,不然还得挂号排队。”许砚生道。 时雨又“哦”了一声。 他歪头看了许砚生一会儿,蓦地贴近他,下巴干脆直接搁在他手臂上,从下往上地抬眼看他,悄声问:“那今天……?” 许砚生笑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也悄声问他:“屁股好了?” “早好了,一个多礼拜了……” “行,今天给你上新色。” 第11章 一起走 时雨还是跟着许砚生回了家,他突然发现当初毕业自己选择单独出来住是很明智的,想夜不归宿就夜不归宿,在家里住肯定要被问东问西,没自由。 许砚生今晚喝了不少,进门就拖着时雨往卧室去,脸埋在时雨颈窝轻轻吻着,嗓音略微沙哑:“我明天还要去上班,今天速战速决……” 时雨抬了抬胯,在许砚生下半身上慢慢蹭着。 许砚生一笑,一把将他掀得转了一百八十度趴在床上,脑子木了一瞬间,恢复清明时下半身已经成光溜溜的了。 许砚生从床头柜取了一把戒尺出来,冰凉的戒尺贴在屁股上,时雨被冻得打了个颤,他回手抓了一把许砚生手里的戒尺,然后小声地询问:“能不能轻一点?” 许砚生的手指扒开时雨的两瓣臀肉,指腹在他瑟缩的穴口处揉摁,明明还没做润滑,只是被挑逗了几下,许砚生都感觉他后穴口已经有点湿了。 “打得轻一点,还是操得轻一点?”许砚生低声问。 时雨面上一红:“都,轻点……” “娇气鬼……”许砚生失笑。 事实上今天许砚生也没怎么打他,拿个戒尺似乎就是威慑用的,时雨看见戒尺人就乖了不少。 许砚生帮他扩张,手指在他身体里来回进出,指腹挑弄着他的那朵小花,然后执起戒尺,在他臀缝中间揍了一下。 时雨瞬间夹紧了屁股,回头忍着羞耻控诉道:“你,你怎么打那儿啊……” “哪儿啊?”许砚生问。 时雨怎么可能说,许砚生这下有理由折腾他了,戒尺连着三下抽在时雨穴口那片嫩肉上,很快就红了。 时雨的后穴已经做初步扩张,湿乎乎的,被揍了几下似乎又有了要出水的意思,穴口一张一噙地仿佛在等待投喂。 “是哪里?”许砚生不依不饶地问。 “我……”时雨羞得浑身都红了,冒着热气儿似的,那词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砚生也没非要他说,说不说都是要挨打的,就是想逗逗他罢了。 他伸手在时雨湿润的后穴处摸了两把,沾到一手的润滑,顺势捣进去,快速抽插了十来下,时雨被他用指头都干得嗯嗯啊啊不停,手指撤出来还欲求不满地晃了晃腰,想要索求更多。 许砚生将手上的润滑和肠液尽数抹在时雨屁股上,扔了戒尺,三根手指并起来往时雨臀缝间抽。 “啊……”时雨又痛又爽,前面的性器早已抬了头,马眼稀稀拉拉地分泌出黏液,缓缓滴在床单上,拉出色情的银丝。 许砚生用手把时雨的穴口揍得通红,那张小嘴儿不断地收缩又放开,真像一朵开放的小花。 “哥……啊!”时雨声音黏腻:“快点……别打了,进来……” 许砚生扶住他的腰,恶趣味地用性器贴着他的屁股顶了顶:“求我。” 时雨现在脸也不要了,用屁股来回讨好地蹭了蹭,小声道:“求你了哥,进来吧。” 许砚生解了皮带,抓住时雨的两只手腕往身后一背,皮带在手腕上缠了几圈,被系住了,时雨挣动了两下挣不开,只能认命得被许砚生这样束缚住了。 偏偏许砚生还觉得不够,托着他的腰往起一提,双腿顶着时雨的膝窝往前推,时雨会意,自觉地跪起来,肩膀撑着床面,额头抵着床单蹭了蹭,咬牙道:“可以了吧?” 许砚生满意得很,给自己戴了套便操了进去,时雨双腿大张,许砚生进出地很顺利,开始慢慢试探着晃动两下,见时雨没什么太大反应便快速抽动起来。 时雨被他干得上下晃荡,一会儿就忍不住嘴里的嘤咛,粗重地喘息和带着哭腔的呻吟无疑是对许砚生的刺激,刺激他更加猛烈儿快速地挞伐,时雨觉得自己的额头和肩膀在床单上蹭的发痛,但是丝毫不影响那一波强过一波的炸开的快感。 他想射,但是没有手,抚慰不了自己,许砚生看起来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他只能哼哼唧唧地求许砚生摸摸他。 汁水顺着二人交合的地方流出来,顺着大腿流下去,痒痒的,润滑也被强烈的击打拍得起了白沫,黏腻的水声和啪啪声不绝于耳,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是情欲和男性之间纯粹的原始的荷尔蒙,无形之中也在催促着欲望的滋生。 一室旖旎,混着汗液,带着酒香。 第二天早上许砚生走的时候时雨有点印象,但是他太累了,即便身后不怎么舒服也不影响他睡觉。 彻底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房子里没人,许砚生已经上班去了,他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哪哪都疼,手腕上勒红了,肩膀蛮痛,穴口也不多舒服。 昨天应该是他们最激烈的一次,也充分体现了许砚生这个人霸道又恶劣的一面,不让他摸不让他蹭,自己软着嗓子求了他不知道多少遍才肯为他缓解一二,时雨觉得自己昨晚人都丢尽了。 时雨翻了翻手机,有许砚生不久前给他发的微信: 醒了回电话。 他清了清嗓子,拨通了许砚生的电话,挺长一会儿才被接通。 时雨嗓子哑了:“喂,你倒是也放心把我一个人扔你家。” 许砚生笑了声:“值钱的都锁起来了,你也拿不走。” “那我……” “在家等我一会儿,我中午会回去一趟,想吃什么?” “随便……”时雨想了想自己的屁股,屈辱道:“清淡点的吧。” 许砚生是十二点半回来的,买了碗豚骨拉面带给他,他不能待太久,下午还得回去上班。 时雨唏哩呼噜吃完,才注意到许砚生回来还带了一个小枕头一样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脉枕。”许砚生招呼他到跟前来,示意他坐下。 时雨愕然:“你还会号脉啊?” “嗯。”许砚生抓着他的手放上来:“手放松。” 时雨照做,许砚生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的脉搏,安静地号了一会儿,又挪了一点点地方继续号,最后又换了只手,把完脉之后命令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时雨乖乖的伸舌头。 “喝水多吗?”许砚生问。 “就,正常吧……” “口干吗?” 他一连问了好些问题,时雨都一一答了,最后许砚生收了脉枕,叮嘱道:“少吃辛辣,不要熬夜,幸亏你不挑食,要是缺少维生素脸上估计都得长痘痘。” 时雨一愣一愣的:“啊……” 许砚生站起身,一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色道:“我刚刚说的,最好都能做到,你肠胃湿热,是常年作息饮食的不良习惯造成的,想好,光贴药肯定不行。” 时雨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 “嗯。”许砚生看他乖觉,也没那么严肃了:“我一会儿回去直接给你开药,你歇一会儿,下午要是能走,自己上医院去取药贴,贴药的时候不要吃生冷的,发的,辛辣的,要是吃了估计会很痒,你自己掂量。” 时雨想想都觉得日子没盼头,他还能吃啥?天天喝粥算了。 “行吧……”时雨蔫了吧唧的。 许砚生在他耳垂上捏了捏,问:“还难受么?” “还好。”时雨道:“你昨天是不是给我上药了?虽然膈应,但没难么难以忍受。” 许砚生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那就行,不枉我忍着困给你涂药。” 时雨问:“你急着走吗?要不等我换个衣服一起吧?” 许砚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喝了口水等他换。 第12章 自己交代 时雨跟着许砚生去医院取药,许砚生顺便就给他贴上了,叮嘱道:“贴八到十个小时,如果觉得痒就八个小时。” “只有一贴吗?”时雨问:“不是说得贴好几天?” “明天来,我得给你换药。”许砚生道:“如果有事提前告诉我,给你带回去。” 时雨没想到还得天天跑来,一时间苦了脸,他宅惯了,突然让他天天往出跑他都觉得麻烦,还是大夏天的。 许砚生看他一眼,知道他想什么,不咸不淡地问:“不想来?” 时雨立刻道:“想啊,治病嘛……” 许砚生好笑地看着他:“突然怂了?你挺怕我?” 时雨险些翻白眼:“我怕你,你可是我声泪俱下求了半天也不肯轻一点的人。” 许砚生在他背上兜了一下,示意他走:“没事也别天天在家待着,出来晃晃,就当锻炼身体了。” 时雨不甘心地又问:“那我是不是酒也不能喝了?” 许砚生看着他:“你觉得呢?” 时雨蔫了吧唧地走了,心想他不喝酒怎么借着酒劲儿跟许砚生……现在虽然每天是能见到他了,但是谁乐意上医院来天天见个医生啊? 不过如果许砚生的话,应当还是不少人乐意的…… 时雨很快把自己说通了,贴药而已,又不痛不痒的,还能天天见着帅医生,也不亏。 就是这个药膏贴黏性有点大,晚上到点时雨自己撕的时候龇牙咧嘴了半天,肚脐周围都红了一圈。 他想了想,拿手机给许砚生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许砚生: 稍稍有点过敏,明天来的时候我给你拿两包药,撕下来之后涂一点。 时雨: 还很痛!!! 许砚生直接给他回了一条语音,那边倒是挺安静的,就是他说话稍微带了些喘息:“没办法,胶黏性不大的话很容易脱落。” 时雨听着他略微的气音,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就热了…… 要命,这人是妖精吧?专门吸人精气的?好端端睡着话,喘什么喘…… 时雨清了下嗓子,也发语音问他:“你干啥呢?” 许砚生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今天下班算早,回来运动运动,洗个澡准备休息了。” 原来是在健身……时雨想想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放纵了,平常又没有许砚生忙,人家都能抽时间锻炼,他一天天搜不动弹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过还好,没有赘肉。 次日一早,时雨起来去吃早饭,刷牙的时候就惊奇的发现,嘴角的泡儿已经差不多都消下去了,就留了一小片红晕,简直比他吃俩礼拜消炎药强太多了。 时雨贴药贴了差不多有一个礼拜,每天谨遵医嘱吃得清汤寡水,再一上称自己都轻了三斤左右,嘴里淡出个鸟儿来,心想自己出去吃一顿香的许砚生应该也发现不了,刚好章桦约他晚上去吃火锅,时雨欣然答应,准时赴约。 但这一顿火锅吃完回到家,时雨才觉出不对来,肚脐贴药的地方开始犯痒,还没到可以撕掉的点,他百爪挠心地在客厅转了好几个来回,药贴外面一层都被他抠得起了球,他实在受不了,还差一个小时的时候把药贴给撕掉了,肚脐周围明显要比以前红很多,而且还有一些鲜红色的小点儿。 时雨蹙着眉,给自己涂了许砚生给得药,痒倒是没有那么痒了,就是还红。 夜里时雨躺在床上发愁,他希望这红明天能消下去些,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许砚生解释自己吃了一顿火锅这件事…… 他这算是轻度的皮肤过敏,且是局部的,时雨都没当回事,第二天早上起来颜色也消下去很多,时雨心道,许砚生近视,不一定能注意得到。 抱着侥幸心理,时雨心情平和地去了第五医院,而许砚生给他贴药时就盯着他的肚子看了一会儿,旋即蹙了眉,时雨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手里还提溜着自己的T恤。 许砚生抬头看他,眉目间有点冷,他今天似乎心情本来就不好,见了他话都挺少的,时雨也没想到会这么寸,直直撞枪口上。 “自己交代。”许砚生先把药贴放在一片,从柜子里取了一管药膏出来,拿了棉签给他涂抹肚脐周围那一圈红。 时雨平时跟他都可以正常相处,甚至还会怼他几句,那都无所谓,但是现在这种场景,时雨一个被,对许砚生有着天生的没法解释的畏惧,遂低声乖乖交代:“昨天晚上,和朋友吃火锅了……” 棉签被扔在垃圾桶里,许砚生收好药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我上次怎么说的?” 时雨瞟了他一眼,不想被他这么训斥,扭捏道:“我记着呢,发的生冷的辛辣的都不能吃,我,我昨天就是馋了,他给我打电话我就同意了,想着不吃海鲜和牛羊肉就行,谁知道……” 许砚生皱着眉扬手,在他嘴巴上抽了一下,不算太重,但还是有点痛麻,时雨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抬头看着许砚生带着点不耐的神色,委屈得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 什么也没说,也不解释了,看上去又倔又犟,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但是许砚生动手打他他就是不舒服。 许砚生也不想哄他,只是道:“一会儿药干了自己贴药,我要去查房。” 时雨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一抬头办公室里人都没了,也不知道许砚生走了多久,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去了里面的小床上躺着晾肚子。 这会儿委屈的情绪过去了,时雨又开始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应该认个错,毕竟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也是自己不对在先…… 但是刚刚太难受了,许砚生每次冷脸他都心里不爽,明明他平常就不是那样的。 时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等到药干了自己给自己贴了药。 许砚生今天坐急诊,两点回来时,时雨还没走,还大摇大摆地坐在他座位上,宣战似的。 他今天早上生了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有个新来的小医生,实习不是在他们医院,也不知道怎么被塞进来的,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资质平平还不肯努力的人,之前都是主任带,主任早上去一个医学院做讲座去了,有问题只能他来解决,关键是许砚生还很忙,给他擦屁股擦得心情烦躁。 许砚生看见时雨那模样,都被他气笑了,走过去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起来,我要上班了。” 时雨还在发呆,闻言忙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他,慢慢踱回他身边,悄声问道:“你几点下班啊?” 许砚生也没抬头:“不知道,看情况。” “哦……”时雨被噎了一句,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要走。 “不出意外的话八九点,有事么?”许砚生又道。 “没事!没事……”时雨笑了两声,都出门了,又探了个脑袋进来:“许医生辛苦了!” 第13章 你太讨厌了 许砚生大概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想到晚上九点下了班,能在医院外面看见时雨。 他手上提了一袋什么东西,杯子形状的,似乎是喝的,转头看见他的时候笑了一下。 许砚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问:“几点来的?” “八点多,我吃完饭来的。”一说到吃饭,时雨马上自觉地报备:“我喝得粥,然后吃了个手抓饼……” 许砚生点点头:“在这儿等我做什么?很晚了,我懒得送你回家。” 时雨把手里的梨汤递给他,别扭道:“我怕你还生气,来……” 他支支吾吾地,吭哧了半天,才在许砚生审视的目光下快速道:“来领罚……” 许砚生喝了口梨汤,还是温的,闻言哧地笑了一声:“你挺自觉啊?” 这就是时雨熟悉的许砚生了,他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嘴上却不肯认输,又道:“当然你要是不罚我就回家了,也不用劳烦你送。” 许砚生一把捏住时雨的后脖颈,边喝着梨汤边推着他往前走:“走吧。” 嘴上说着是来领罚的,不过那有哄许砚生高兴的成分在,他并不是真的想挨打,但是错都错了,挨顿打也没什么所谓的,但是进了许砚生家,时雨就有点紧张了,进门先去上了回厕所,出来时许砚生衣服都换好了,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 时雨忐忐忑忑地走过去,看到许砚生腿边放了一柄木质刷子,顿时脸色都不好看了,最后求个饶:“哥……哥别用这个吧……” 许砚生喝了口水,伸手一把将时雨扯了个趔趄,腿上一绊时雨便被他绊倒了,整个人趴在他大腿上,吓得惊呼了一声。 大夏天的时雨他一直穿得是刚到膝盖的中裤,小腿笔直修长,毛发也不多旺盛,看上去像截儿刮了皮的莲藕。 许砚生扒了他的裤子和内裤,浑圆的屁股和肌肉匀称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仔细看还有点发抖。 这是真怕了。 “哥!哥!我真的错了,别用这个……”时雨战术性捂了捂自己的屁股,又想起来上次许砚生说的规矩,不敢再次犯错惹他更生气,连忙又把手拿下去了。 “没你挑拣的份儿。”许砚生冷漠拒绝,先用手给他雪白的臀肉上了层颜色。 屁股很快发热,时雨呼吸错乱了些,因为打得不重,所以对于他这个喜欢spank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刺激,偏偏性器就在许砚生腿上搭着,半点反应都瞒不过去,时雨觉得自己脸都要蒸熟了。 许砚生自然感觉到了,用手将时雨的两条腿分开,又摁住了他的腰,时雨被迫塌腰抬臀,露出后穴和会阴部分。 许砚生的指腹轻轻拂过时雨卵蛋中间的那条缝,时雨登时浑身一颤,嘴角泄出一声呻吟,攥紧了许砚生的裤腿。 许砚生手掌包裹住两颗卵蛋揉了揉,感觉到时雨的性器整个一跳,他两条腿分开,时雨的阴茎从他双腿之间垂了下去,许砚生又合上腿,夹住了时雨的性器。 时雨哼哼了两声,还在想着刚刚给他揉弄的那两下,下意识地晃了晃屁股,回应他的是仿佛炸开在耳边的一声“啪”!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痛感,时雨绷不住叫了一声,浑身都弹了一下,又被许砚生摁住腰动弹不得。 许砚生拿着长柄的发刷,不怎用力就可以让人痛到哭,时雨左边臀肉上慢慢出现一个红圈,大腿在小幅度地颤抖。 “哥……”时雨求饶:“我错了,求你,能不能轻点儿打……” 许砚生道:“报数。” 时雨知道这是说不通了,连拒绝都没有,答非所问。 “一……”时雨认命地报数,屁股上的疼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针扎似的痛,时雨觉得自己瞬间就软了。 许砚生见他乖觉,勾着唇笑了一下,时雨背对着他他也没听见,不知道许砚生是个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要打多少下,心里面哭着替自己的两瓣肉默哀。 “啪”的一声,发刷同样力度揍在右半边臀部,时雨根本憋不住不叫,两条腿挣了两下试图缓解痛楚。 “二。” 时雨额头上出了些汗,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惩罚,这样清脆的声响都让他觉得羞耻。 许砚生覆手上去给他揉了揉伤处,等时雨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才继续打,他一口气在时雨两瓣屁股上各打了三下。 “啊!”时雨痛得身体都扭曲了,他想挣脱许砚生的桎梏,想把自己的屁股藏起来,但是许砚生就一只手摁着他他就动弹不得,快速的击打让他报数都来不及,最后只能徒劳地补道:“八……” 臀肉上那种强烈的疼半天都缓不过来,时雨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想着他得给许砚生把这发刷扔掉。 许砚生又停了手,轻缓地给他揉屁股,白皙的屁股上多了好些个鲜红的红圈,交叠之处有些已经成了深红色。 “疼……”时雨嗓子发紧,委屈地小声控诉道。 “疼才能长记性。”许砚生说完,扬手又朝他屁股上揍去。 时雨的两条腿不自觉地来回晃荡,胳膊刚背到身后去还没捂住屁股就被许砚生抓着手腕反剪在背后抓住了,时雨忍受着一下又一下的痛击,报数都报不完全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有生理因素在,多得却是觉得委屈,觉得许砚生今天太冷漠了,觉得自己的屁股要烂了。 许砚生今天也是有意打得重,因为时雨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带着之前实践时的那种无所谓的心态,但是许砚生希望他能真的乖乖听话。 “几下了?”许砚生问。 时雨抽噎了一下,迟疑着:“不知道……” 许砚生这次没给他揉,就这么晾着他,时雨压着哭音,屁股上一阵一阵的疼让他难以忍受,也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了。 “不知道就从头开始。”许砚生冷漠道。 时雨吓得登时都忘了哭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猛烈地哭出声,委屈劲儿上来了止都止不住,朝许砚生吼道:“你,你打得那么快我怎么数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太讨厌了,我都主动认错了还打这么重!你放开我,我要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许砚生本来也只是吓唬他,屁股都打得一片红了,看着可怜兮兮的,哪还能继续打,倒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哭,好像小孩子受了委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靠哭来宣泄。 许砚生被他一连串带着浓厚哭腔的吼叫给逗笑了,听上去是挺生气的,但是裹着哭就怎么听怎么可怜。 时雨听见他笑,恼羞成怒,在他腿上开始大幅度地挣动,想要挣开他,许砚生眼疾手快,一把兜住了他的两个腋窝,手掌穿过去将人托起来,然后大腿把他的两条腿挑开,稳稳当当放在自己腿上让他悬空坐着。 时雨一脑袋扎进他怀里,两只胳膊搂着他的脖颈,哭了个天昏地暗。 许砚生揽着他的背慢慢拍着哄着,又无奈又想笑:“行了不哭了,我不打了。” 时雨当没听见,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把许砚生的衣服都哭湿了。 许砚生叹了口气,一手给他拍背一手下去给他揉屁股,听着他因为疼而发出的娇气的哼唧声,没过多久果然就停下来了,只余一下一下的抽噎。 时雨止了哭,后知后觉地觉得丢人,默默趴在许砚生怀里也不说话。 许砚生逗他:“不哭了?” 时雨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嗯……” “打疼了?”许砚生问。 “嗯。”时雨哼了一声。 “时间到了,把药撕了吧。”许砚生在他后颈上捏了捏。 时雨从他怀里出来,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自己撩开衣服慢慢把药贴撕了,因为疼还抽了几口气,带着鼻音抱怨道:“疼死了……” 他一语双关,许砚生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当做安抚:“揉一会儿给你上药,现在肚皮还痒吗?” 时雨摇摇头:“不痒了。” 第14章 娇气鬼 许砚生抱着他哄了一会儿,手掌一下一下在他屁股上轻轻拍着,等到时雨彻底安静下来,还能绕着他衣服上的带子玩儿的时候才把他支起来:“趴下去,我看看伤。” 时雨不由地又瞪了他一眼,慢慢在他腿上趴下了,臀肉上红红紫紫的,颜色不多匀称,发刷打出来就是这种一圈一圈的红,确实是不太好看的。 许砚生用脚挑开茶几的抽屉,示意时雨在里面拿药,挤了一些在手心,然后用体温搓开捂热,再抹在可怜的屁股上,时雨一开始觉得疼,不停地哼哼唧唧,许砚生也没理会他的撒娇,慢慢一点一点给他揉开那些皮肤下面的淤血。 “好点了吗?”许砚生给他揉了半天,轻声问道。 时雨想也不想:“没有。” 许砚生失笑:“好吧。” 这对话略微熟悉,时雨觉得许砚生肯定是看出来他胡说了,但是他没有拆穿,还在继续给他揉,时雨只心虚了一会儿,便心安理得了,他把自己打成这样,多揉一会儿怎么了? “时雨。”许砚生叫了他一声,听上去有点严肃,手上却没停下来。 “啊?”时雨觉得他大抵是要说正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胆怯。 许砚生叹了口气,慢慢道:“我不喜欢你不听话,不喜欢你挨打的时候用手挡,也不喜欢你总是把我的命令当做耳边风。”许砚生慢慢说,倒也不是在责备他,就是单纯地告知他自己的规矩:“或许你会觉得我们只是单纯的实践,但是就算只是实践我也不会允许我的被这么做,你能明白吗?” 时雨被他说的脸热又羞恼,原来许砚生一直觉得他不太听话不太乖……他闷声应了:“明白。” “但是因为是你我可以做暂时的忍受。你很可爱,闹脾气我也觉得是可爱的,我承认我很喜欢,但是时间长了不可以。”许砚生给他揉地手臂都有点酸,干脆胳膊搭在他腰上不动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因为你哭就放弃惩罚,哭得再可怜都没有用。” 时雨愣愣地趴在那儿,心里想着以前他去实践的时候遇到的几个主动,手黑的也有把他打哭过,但正是因为手黑,所以也不心软,他哭与不哭,约定好的数量不会减,顶多放松力度让他挨完,这种才是主动应该有的气势和威严。 显然许砚生是属于这一类的,但是他却会因为自己的撒娇而心软,就是因为许砚生现在心里多少对他有点新鲜劲儿的喜欢。 他以前也从没想过跟哪个主动约实践能靠着撒娇和哭来为自己减轻数量和力度,他觉得那是一种很莫名其妙也是不太尊重实践关系的一做法,更别提朝着主动吼了。 但今天他却这么做了,对着许砚生。 那会儿他是真的吓到了,也是有委屈和生气的意味在,希望能让许砚生心软一次放过自己。 这证明他私心里就觉得许砚生应该包容他,应该心疼他。为什么?不都是主动吗? 还是说他并没有拿许砚生当做单纯的实践的对象? “我……”时雨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还有点慌乱,手随便一抓,就握住了许砚生的脚踝。 许砚生也没什么反应,就任他抓着。 “你……”时雨趴在他腿上,也不敢回头看他脸色,迟疑了半天,才轻声问:“你不想跟我继续这种关系了吗?” 许砚生笑了一下:“没有。” 时雨“哦”了一声,慢慢从他身上爬起来,下半身赤条条的,半跪在许砚生腿边。 “我,我自从认识你,就没去找过别人了……”时雨小心地说着。 许砚生看他一眼:“我也是啊。” “我不是说你不是……我是说,我也不想去找别人了……” 许砚生挑眉:“所以?” 时雨凑近他,歪着头从下往上看他,眼睛看着很大,就是哭肿了有点可怜,试探着道:“你要是不生气了,能不能考虑考虑,跟我确定一下关系?我,我不嫌你忙,我可闲了,我可以去找你。我会听你的话,不耍这种小心思了……行么?” 他像只小鹿,专往人心口撞。 许砚生低头看他,拨了拨他乱掉的头发,指腹在他肿眼皮上轻轻抚了一下:“跟我确定关系,刚刚我说的那些都不准再犯。” 时雨忙点头,咧着嘴笑了:“我听话!我今天来主动找你领罚还不听话吗?” 许砚生笑着在他额头上推了一下,时雨被他推得往后一仰:“你答应了?” “嗯。”许砚生道:“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暴虐的人,你不犯错我不会打这么重。” “好。”时雨乐了。 许砚生起身去厨房给他接水,时雨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后面追问:“今天不做啊?” “不做。”许砚生道。 “哦。”时雨觉得有点可惜。 许砚生出来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喝了一杯:“明天不用去医院了,早上起来我给你看完之后去医院开药,然后找跑腿给你送回来,提前告诉我有没有回家。” 时雨点点头:“好的哥!” “不早了,洗个澡准备睡觉吧,我给你拿个冰敷贴,你贴在眼睛上敷一会儿。”许砚生道。 “屁股痛,走不动。”时雨跪在沙发上朝他张手要抱。 许砚生把冰敷贴扔给他,然后把他整个抱起来,手臂勾着他的大腿稳稳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斥道:“娇气鬼。” 时雨偷偷摸摸笑,环住了许砚生的脖颈。 许砚生其实是拿他没什么办法的,嘴上说得严重,但其实他一哭就停下来,可见还是心软了。 时雨悄悄侧过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许砚生把他放上床:“做什么?” 时雨一笑:“占个便宜。” 许砚生在他屁股上又打了一下:“我再说一点,没事别瞎撩扯我。” 时雨不满:“你亲我可以,我亲你不行?” “我亲你是奖励和安抚。”许砚生道。 “我不是撩扯你。”时雨撇了撇嘴,嘟囔道。 “好吧。”许砚生无奈:“我去洗澡,刚刚给你涂了药,明天要是没那么疼了自己再洗吧。” “你这会儿又没有洁癖了?我不洗澡也让我上床?”时雨揶揄。 许砚生睨他一眼:“明天晚上回来我会换床单。” 时雨在心里“切”了一声,道:“哦。” 第15章 你已经很宠我了 许砚生早上起来的时候时雨是知道的,他迷迷瞪瞪被许砚生握着手腕号了下脉。 “几点?”时雨问。 “七点多,我准备走了。”许砚生在他脸上摸了摸:“中午之前要是回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时雨颔首应了,等许砚生关了门又闭上眼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睡到九点多,屁股上还是有点难受,他起来也没穿裤子,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昨天许砚生给他揉了许久,许是把硬块和杂乱的红都揉开了,屁股上红彤彤的一片,没那么肿,但是一圈一圈深色的印子也还在。 眼睛昨天冰敷过,倒也没有很肿。 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尖锐的疼了,但也还是疼,一阵一阵的,时雨也懒得动弹了,趴在床上给自己叫外卖,早饭午饭一起叫了。 他今天不打算走,在这儿等许砚生回家,昨天被他打得那么惨,又才确定关系,今天再叫他给揉揉应该不过分吧? 午饭前他给许砚生说了一声自己没走,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就收到了跑腿送来的药贴,他算了算日子,已经贴了大概有八九天的样子了,上次许砚生说得贴半个月左右,意味着他还得吃将近一个星期的清汤寡水。 鉴于上一次吃完火锅后果惨重,时雨也不敢乱来,中午饭吃的都是煎饼夹菜。 许砚生一直没收到时雨告知回家的消息,想着这小孩儿估计就没走,下了班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吃饭,给他打包了一分馄饨回去。 时雨挺会照顾自己,吃饭还给屁股底下垫了个靠枕,有缓冲地坐上去,就没那么难受了。 许砚生换了衣服招手示意他过去,然后摁在腿上扒掉裤子准备检查屁股,但是意外的发现时雨没穿内裤。 “你挂空档啊?”许砚生在他臀肉上捏了捏,惹得时雨抽了口气。 时雨撇嘴:“我没有换洗的内裤,下午洗澡了,还没干呢,只能这样穿了。” 许砚生觉得好笑:“我衣柜里有新的,一会儿给你拿一条,不过你穿应该大。” 时雨恼道:“你要不要脸?你夸自己大就夸,非要跟我比是啥意思?” 许砚生又抓了一把他软乎乎的臀肉,在手里捏着玩儿:“我的意思是,你比我低,也比我瘦一些,我的号你穿当然大。” “小朋友,你还挺会抓重点?”许砚生调笑他道。 时雨一噎,闷不做声地兀自生气。 许砚生失笑,慢慢玩儿了一会儿他的屁股,道:“还好,不算太严重,不过疼是肯定的,我再给你上一遍药。” 时雨还在生闷气,凶凶地应了一声。 上药上了十多分钟,许砚生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起来,时雨不起,耍无赖道:“还疼。” 每次都用这个理由,知道许砚生已经看出来了,倒是用得更肆无忌惮了。 但是许砚生今天没理会他,只是又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快起来,我今天累得很,没劲儿了。” 时雨蓦地反应过来许砚生今天上了一天的班,回来也没歇一会儿。 他羞愧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忙从他腿上爬起来,自己提上裤子,尴尬道:“那,那你洗澡去吧,我帮你换床单……” 许砚生起身,在他下巴上勾了勾:“我先给你拿内裤……新的床单在衣柜左边最上面的一格。” 时雨觉得下巴痒痒的:“知道了……” 许砚生洗完澡出来时雨已经把新的床单被罩都整理好了,还挺像那么回事,见他出来朝他笑了一下,小心地问:“你累吗?要不要我给你捏肩?” 许砚生好笑地看着他:“做什么?” 时雨还有点茫然:“我给你捏肩啊,你忙了一天,不是很累吗?” 许砚生叹了口气,坐上床招手让他过来,时雨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被许砚生搂住了肩膀:“我是挺累的,但是刚刚绝不是要让你愧疚,你不用这样。” 时雨安静了一会儿,自己往下出溜了一截子,脑袋直接枕在他胸口,抓着他的衣服揪着玩儿。 他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会儿才小声道:“我家挺有钱的,我又是独生,从小就是被宠大的。” 许砚生失笑:“你在刺激我吗?” “没有。”时雨否认了,看上去有些难过:“我也没上过班,不知道上班有多辛苦,虽然平常画画也会熬夜,也会觉得累,但是因为我很喜欢,都是我自己主动的,所以没觉得有什么。” 许砚生抬手在他背上一下一摸着,顺毛儿似的从后脖颈一路抚到屁股上,再轻轻拍两下。 时雨被他摸得舒服,眯了眯眼睛:“你也常说我娇气……因为我从小没吃过苦,我爸妈都很爱我,没打过我 ,也很少批评我,所以我一直都很随心所欲。” 许砚生明白,时雨在跟他解释。其实时雨很简单,很容易就能摸得一清二楚,他还庆幸,还好时雨没有遇到过坏人,不然不知道还要怎么被骗。 不过他娇气也是真的。 “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没挨过打,所以现在才喜欢这个……”时雨低低地说,似乎也不是很困惑。 时雨又是半天没说话,许砚生也没开口,就那么重复着动作少做安抚。 时雨停了一会儿,翻了个身,把脑袋直接埋进他脖颈里,闷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很宠我了,但我有时候控制不住,会想要索求更多。” 毛茸茸的头发扫在脖颈和脸上,痒痒的,许砚生在心里叹息,要怪就怪自己招了这么个祖宗回来,他想要宠就尽量给他呗,还能怎么着呢。 许砚生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时雨,起来,我跟你说话。” 时雨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 他看起来蔫儿了吧唧的,因为脸埋得久了,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许砚生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之前就说过,你很可爱,闹脾气也是可爱的,但是凡事过犹不及,道理你都懂,我也知道你能把握好度,是不是?” “今天我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怪你任性,有些事情我可以包容,能给你的我也会给,但我会需要你的回报,明白吗?我需要你学会听话,可以做到吗?” 时雨看进他眼睛里,无意识地撅了下嘴,轻声道:“可以。” 许砚生笑了,在他额角亲了一口:“乖。” 时雨重新趴回他怀里,抬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哥。” “嗯?”许砚生捏着他的耳垂。 “没事。” 第16章 要不要去坐坐? 这几天时雨都没工作,之前每次睡到早上十点多都是是因为前一晚跟许砚生做过了累得很,昨天晚上没做,所以早上时雨是跟许砚生一块儿起来的。 许砚生还有点意外:“不再睡会儿了?” 时雨摇摇头:“不睡了,那个,我……”他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我今天得回家了,昨天接了个稿子,甲方爸爸急着要,我周末就得给人家出图。” 许砚生点点头:“行,一会儿就走吗?” 时雨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出门吧,我还要去吃早饭。” “好。” 但是许砚生时间来不及,没跟时雨一起吃,自己买了块儿三明治带走了,时雨自己去吃包子和粥。 这次的图稍稍有点难度,中午去找许砚生贴完药之后,他在家坐了一下午才有点头绪,一画就画到晚上十二点多,画着改着,把线稿完成了。 他这几天身心很放松,对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也挺满意。 前两天刚挨了顿罚,又跟许砚生说了好多话,他从心里觉得轻松,并且心情愉悦。 只是没想到次日起来上了色之后给甲方交图人家不满意,他还得改改。 时雨最烦这种甲方,发了图不满意,又不说哪里不满意,只说差点意思,让他改改,他也不知道改哪里,干脆暂时不管了,准备叫外卖吃饭。 时雨还在纠结要吃什么,他这贴着药好多都不能吃,清淡的也就那么些,这几天都吃全乎了,看了半天,正想着要不再喝碗粥算了,门就被敲响。 时雨有点意外,但是一般而言除了父母也没人会过来了。喻言 时妈妈带了个保温盒,说是阿姨做的饭给他送来,进门之后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询问道:“我前两天来过一次,敲门半天没人应,我自己输密码进来了,你都不在,还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呢。” 时雨多少有点心虚,前几天他不在,应该就是在许砚生家里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时雨临时抱佛脚地把沙发上面几件脏衣服收拾了扔进洗衣机。 时妈妈凉凉道:“我上次来都看见了,我也懒得给你收拾,你自己愿意把房子弄得跟猪窝似的我也没办法。” 时雨干笑:“嘿嘿,我定期收拾呢。” 时妈妈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吃完饭就收拾,我看着,收拾干净了我再走。” “不行啊妈,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时雨自己开了饭盒准备吃饭:“你吃了没啊?” “吃过了。”时妈妈奇怪道:“你以前恨不得扒在床上哪都不去,现在怎么还天天往出跑了?” 时雨解释:“医生说我肠道湿热,虚火旺盛,所以老是上火,需要调理身体。”他说着撩了下自己的衣服,给老妈看着肚脐一周隐隐约约的红晕道:“天天去医院,医生给我贴药呢。” “你这都过敏了,怎么还贴啊?”时妈妈蹙眉看时雨的肚子,十分不赞同。 “不是过敏,药贴不好撕,每次撕掉都会这样,不疼不痒的,没事。”时雨呼噜呼噜扒拉着饭:“但是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我会儿。” 时妈妈看他也不是为了逃脱收拾家里的任务,勉强答应了,等着时雨回来。 时雨直接打车去了医院,给许砚生打电话时他饭还没吃完。 “那我在你办公室等,行么?” 许砚生应了一声:“行,我马上就好。” 时雨在办公室等了十来分钟许砚生就回来了,他让开位置给他坐:“你吃的啥啊?” “米饭。”许砚生坐下,戴上眼镜,拿酒精湿巾擦了擦手:“今天怎么这么早?吃过饭了?” “吃过了,我妈今天给我送饭了,所以来得早,要是等外卖就还得一阵儿时间。”时雨自觉地搭上手腕在脉枕上:“不过她不知道我在贴药,还给我带的螃蟹,我没吃。” 许砚生一笑,应了一声“嗯”,凝神给他号脉,暂时不跟他聊天了,把完脉又看了看他的舌头,这才道:“我似乎没见你喝过饮料。” “嗯,我一般不喝,觉得不解渴。” “这几天贴药了,还觉得口干吗?” “好多了,但是我还是喝水多。” “嗯,调理有效果,这个礼拜贴完先缓上半个月,后面再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调理的地方再继续贴吧。”许砚生收了脉枕,在电脑上给他开药:“也就剩三天时间了,一次性给你开完,明天之后就不用来了,自己在家弄好一贴就行。” 时雨一愣:“啊?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弄啊。” “一会儿过来我教你。” 时雨去取药的路上还在想,突然就剥夺了他每天都能见到帅医生的权利,这每天得靠什么洗眼睛啊? 取完药回到办公室,许砚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眼镜卸了捏了捏鼻梁,看上去挺累的样子。 时雨轻手轻脚过去,问:“你昨天没休息好啊?” 许砚生睁开眼坐直了,接过他手里的药,打趣道:“是啊,独守空房,睡得不舒服。” 时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还有点脸热,磕巴了一下才道:“你,你跟我睡能踏实点儿啊?” 许砚生给他贴好药,笑了一声,手顺着他肚子往上摸,隔着衣料捏了捏他的乳头,指腹绕着乳晕划了一圈,修剪平整的指甲拨弄着乳尖。 衣服料子再好相对于乳头这种敏感的地方而言也是粗糙的,有点疼,但更多的是刺激和爽快,时雨蓦地承受一波快感冲击,觉得瞬间小腹一紧,热流全朝着下半身而去了。 “嗯……”时雨哼了一声,不自觉的弓了弓腰。 “你这里也挺敏感的……”许砚生带着笑意调戏他,声音轻轻的,往人耳朵里钻。 时雨脸热,嘟嘟囔囔道:“干这种事你就不累了?” “当然。”许砚生站起身,带着时雨的腰往自己跟前摁了一下,指腹依旧在他左乳上揉摁,轻轻挑逗着他已经立起来的乳尖,低声道:“你对我诱惑很大啊……” 时雨的耳朵边上就是他一呼一吸间喷洒出的鼻息,又热又痒。 “你今天,几点下班?”时雨在他指头的刺激下眼睛都有点湿了,微喘着气问他。 许砚生另一手下去揉了揉他的屁股:“还是老样子,八九点吧,怎么?还要来接我?” “我,嗯……一会儿回去要收拾房子了,你……你那个,晚上,要不要去坐坐?” 许砚生一笑,抬起手掌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好啊。” 这两巴掌可不是轻轻的,打上来是有点疼的,声音在房子里还回荡了一会儿。 时雨的脸彻底熟了,没用什么力气地推拒了两下:“这,这是医院,你个老流氓。” 许砚生点到即止,不折腾他了,却还要再打趣一句:“不喜欢你别起反应啊,乳头都立起来了。” 时雨气得咬牙,招呼没打就走了。 第17章 心疼啊? 时雨去上了个卫生间,在里面缓了一会儿才出来,虽然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但是还穿的是单件,这乳头颤颤巍巍立着,从外面都能看见。 他一面骂许砚生禽兽一面又有点想着刚刚那种被揉弄的感觉,脸上的红半天才下去。 回家之前还去超市买了点咖啡啤酒,走路上才想起来他还不能喝,蹙着眉思索应该拿什么招待许砚生。 时雨收拾屋子收拾了一个下午,时妈妈见他费劲儿还帮了忙,最后把脏衣服洗了,床单被罩换了,地也扫了拖了,甚至连窗户都擦干净了。 家里焕然一新,时雨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跟许砚生家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晚上跟时妈妈一起吃了顿饭,联系了司机来接,看着老妈上了车之后,时雨开始往医院去。 今天许砚生下班挺早,时雨还说进去等一会儿,没想到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接到了许砚生的电话。 “手上提的什么?”许砚生没戴眼镜,看着他手上的袋子眯了眯眼睛。 “茶叶。”时雨晃了晃袋子:“我本来回去的时候买了酒,但我喝不了,家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买点茶叶给你泡吧。” 许砚生在他后颈上捏了捏:“我没要求,喝水就可以了。” 许砚生之前送过他一次,不用导航也能找到位置,时雨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衬衫,迟疑着问道:“你今儿还走么?” “什么意思?留我过夜?”许砚生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跟前带:“不走也行。” “那你衣服咋办啊?”时雨还记得上次被他抓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心想着那肯定是不能穿去上班的。 许砚生在他腰间挠了挠:“夏天的,晚上一洗明天就干了。” 时雨家住在二十楼,这会儿也就刚九点,等电梯还等了好一会儿,一时间还有点紧张。 许砚生进门之后先把目光所及之处打量了一遍,装潢是挺简单的,估计也是因为租的房子不好过多改变。 “今天下午收拾了多久?”许砚生边换鞋边问。 时雨想了想:“我回来都两点多了,收拾完就去跟我妈吃饭,可能得有三四个小时。” “可以,挺干净的。” “你坐吧,我给你泡茶去。” 许砚生拉住他:“喝水就行,喝茶晚上睡不着。” 时雨一愣:“你不喝茶啊?” 不知道为什么,像许砚生这样的人,时雨下意识就会觉得对方应该是喝茶养生的。 “喝得少,只是偶尔跟我爸喝喝而已。” “奥……”时雨顿了顿:“那白买茶叶了,我拿回去给我爸好了,我给你倒水吧。” 许砚生坐在沙发上,顺手把桌子上的抽纸和遥控器摆整齐,又把一些小零食都塞进盒子里盖好,再把沙发上的垫子推一推。 时雨倒了水出来时虽然没看出哪里不一样了,但是莫名的就觉得整齐了很多。 “嗯……我给你拿套衣服吧?虽然可能会小,但是比你穿这么正式舒服点吧?”时雨询问他。 许砚生接过水喝了一口,颔首:“好。” 时雨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带一个小书房,不太大,他就给改成衣帽间了,他衣服多,衣柜怕是不够塞。 时雨给许砚生拿衣服的时候就在想,他的衣服是不是只有白衬衫和黑裤子,他似乎就没见他穿过别的衣服。 许砚生的表情有点微妙,边换衣服边问他:“今天下午你跟你妈妈收拾房间,有整理茶几这里吗?” 时雨没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有啊,我妈大概是擦了一下……” 许砚生舒展身子套上不大合身的上衣,扯开的线条让他的小腹肌肉看起来特别漂亮流畅,一层薄薄的肌肉,有力量却不突兀。 时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许砚生赤裸的样子,之前做……除了第一次他脱了衬衫还被他揉皱了,剩下的几次他都没有脱完过。 他的身体很漂亮,人也挺白,肩宽腰细,标准的倒三角。 只是扫了两眼,时雨忽然发现许砚生肩膀上有一处颜色不大一样的皮肤,似乎是道好几公分的伤疤…… “你……”时雨蹙着眉,朝他走了两步:“你肩上是什么?伤?” 许砚生无所谓地一笑:“碎玻璃瓶划伤了而已,伤口也不深,没什么事。” “你眼角上面也有道疤……”时雨难以理解:“你怎么这么多伤?” “心疼啊?”许砚生扯了扯领子,衣服是有点小,不过他也瘦,上衣都还好,就是裤子短了点而已,他一把揽住时雨的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只紫色的小玩意儿,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如担心担心这东西有没有被你妈妈发现……” 待时雨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一个小型的震动棒,还没有手掌长,头部也是小巧的圆圪瘩。 这是之前去实践的时候他自己带的,因为害怕别人拿的东西不干净,工具倒罢了,这种小玩具还是注意一点得好。 回来之后他就直接塞进盒子里放进了茶几的抽屉,他都给忘了! 时雨面色尴尬,一是害怕被老妈看到,二是这玩意儿就这么被许砚生拿到手里了! “这……这个……”时雨吞了下口水,想解释这并不是因为他性瘾大自己在家都要玩儿,而是为了安全考虑…… 许砚生揽着他腰的手慢慢探进裤子里,挑开内裤边儿,手掌揉搓着他的两瓣屁股,侧过头朝他耳朵里吹了口气:“用过么?” 时雨这边耳朵瞬间红了,又热又痒:“用过一次……”他小声解释着:“之前约过一个主动,那次也是好久没那个什么……所以跟他商量了下,自己带了一个……” 许砚生在他臀肉上捏了一把,食指滑进股沟中间,指腹在他紧密的穴口处戳了戳,时雨脊背一挺,整个人过电一般颤了一下。 许砚生轻笑:“告诉我……用在哪儿了?” 他推着时雨往卧室走,嘴唇含住他的耳垂嘬了一下。 时雨躲也躲不开,喘了一口才道:“就……就胸……还有……前面……” 许砚生带着他进了房间,走几步拉了窗帘之后自己坐在床角,将时雨拉得趴在自己腿上。 不是横趴的那种姿势,时雨屁股搭在他一条大腿上,上身就在他胳膊下面,一夹就能固定住他,许砚生褪了时雨的裤子和内裤,扳着他一条腿放在大腿另一侧,手掌压了下他的腰,时雨被迫抬起屁股分开腿,穴口暴露在空气中。 许砚生扬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两下,时雨哼了两声,乖乖趴好不动了。 “之前说你乳头敏感还不乐意。”许砚生开了按摩棒,嗡嗡的响动瞬间从耳膜穿进去,光是听见这声音时雨就有点腿软了。 “结果出去玩儿还要专门刺激它……”许砚生笑了一下,开了中档的按摩棒就这么抵上了时雨的穴口。 “嗯……!”时雨猝然受刺激,身子跳了一下,被许砚生用手臂夹住了腰。 第18章 能不能把我抱起来? 时雨挺久没有受到过这种刺激了,按摩棒贴上来的瞬间他就收紧了臀肉,两瓣屁股夹住了按摩棒这才又缓缓打开,他呼吸渐渐急促,嘴边的哼唧声根本憋不住。 许砚生拿着按摩棒在他后穴处戳了戳,又顺着臀缝下去,来到时雨囊袋处,时雨攥紧了床单,嗯嗯啊啊地喘气。 性器有了要抬头的征兆,许砚生拿着按摩棒在他柱身上划拉了两下,下移到龟头处,绕着他的马眼打了个转…… “嗯……哥……”时雨轻轻颤抖着,觉得自己的阴茎慢慢胀大起来,浑身都是一片燥热,脊背上已经出了层薄汗。 按摩棒又慢慢回到他穴口,没有润滑,这里还很干涩,漂亮的小花颤颤巍巍的,似乎想要迎接什么,却又不好意思。 许砚生打着圈地刺激他穴口,看着那里一缩一张仿佛等待投喂的小嘴儿,眯了下眼睛。 “从现在开始不许动,你动我就抽你。” 时雨一愣,后穴口痒得很,感觉分泌的肠液都要顺着流出去了,被许砚生变着花样和手法的刺激怎么可能不动…… “啊……”时雨绷紧了脚趾,想起上次许砚生说不喜欢他不听话,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动,绷的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 按摩棒在穴口打转,时而搔过他的卵蛋,时而刺激他的龟头,他甚至能感觉到按摩棒离开时带出的黏液。 时雨硬的已经出水儿了,许砚生另一只手握住时雨的性器,时雨感受到了一阵舒爽,紧接着按摩棒带着强烈的刺激抵上了他的马眼,时雨难忍地呻吟,不自觉动了动腰,下一秒握着他阴茎的手松开了,转而噼里啪啦地揍起他的臀肉,快速又手重地抽了时雨十下,时雨的屁股染上一层薄红。 若是平常这十个巴掌时雨不会忍受不了,但今天他阴茎还在受着挑逗,这几个巴掌无疑是一种加码,让时雨更加欲求不满了。 按摩棒头部沾满了时雨分泌出来的黏液,许砚生又将它挪回后穴,黏液就当做润滑,在穴口几经揉摁之后,按摩棒已经能探进去一个头部了,许砚生拿着按摩棒在时雨身体里搅了两下,又往进推了一公分。 “呃……啊!”时雨觉得有点痛,但是不断震动的小东西对于他的体内脆弱的肉而言无疑是刺激更多,他屁股翘了翘,两瓣臀肉收紧又放开,马眼里流出的水已经沾上了许砚生裤子,濡湿一小部分。 时雨脸颊绯红,蹬了蹬地面,不出所料的巴掌又啪啪地落在屁股上,他下手重,打得时雨不住叫唤,十下过后屁股已经通红一片,臀侧带着手指印儿。 “哥……啊……哥!”时雨低低地叫他。 许砚生没应声,握着按摩棒在他穴道里抽插了几个来回又抽出来,转而去欺负他的柱身和龟头,时雨的后穴黏黏腻腻的,用来开拓的东西都是他的水。 按摩棒在龟头上打转,轻轻扫过一遍又重重碾压上来,时雨被折腾地不住嘤咛,呻吟声高高低低起伏不定,却都是一样的勾人。 许砚生呼吸也有点错乱了,头发散了一绺下来搭在额头上,慢慢被沾湿了一小部分。 他将按摩棒抵在时雨会阴处,一只手连带着阴茎一起握住了,另一只手得了空,带着时雨自己的黏液往他屁股上招呼,性器上源源不断的刺激以及揍在皮肉上的疼让时雨置身于强烈地情潮当中,他闭着眼睛大口喘息高声呻吟,屁股随着巴掌的落下而高高翘起仿佛在索要更多。 许砚生身体里起了火,手掌一下一下往时雨身上落,另一手握着他的阴茎和按摩棒上下撸动帮他抚慰。 时雨的屁股被他揍成了红苹果,微微肿起了些,看着更诱人了,许砚生施虐欲上来了,巴掌狠厉带风,在他臀肉上抽得响亮,整个房间回荡的都是噼里啪啦的巴掌声。 时雨被他揍得越发有感觉,许砚生抚慰着也犹嫌不够似的在他腿上来回地蹭,把许砚生的裤子蹭得湿了一大片。 “啊……哼……”时雨嘴里胡乱叫着,手里的床单被他攥的皱起来,手心里的汗也沾湿了布料。 许砚生的指腹揉弄着他的铃口,那里不断分泌黏液,很快沾了一手,他将这些全数涂在时雨屁股上,又朝他臀缝里抽。 “嗯!哥……”时雨翘着屁股任由他抽打,穴口的嫩肉被他抽的泛了红,却从里面泌出点点湿意。 “哥,快点……快点,啊……”时雨的性器跳动了两下,许砚生直接把按摩棒开成了高档,猝然加重的震动让时雨高亢地叫了一声,大腿都跟着颤抖。 许砚生胸膛起伏地幅度大了些,他觉得口干舌燥,小腹燥热,下身胀得难受。 时雨在他愈发快速的撸动中很快就射出来了,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彻底失了力气瘫软在床上,脊背一起一伏平息着情欲。 许砚生关了按摩棒随手一扔,将手上的狼藉尽数抹在时雨屁股上。 臀肉肿起,裹着亮晶晶的黏液,红都反着光。 “许砚生……”时雨喘着,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 他头一次叫许砚生的全名,听起来还挺新鲜的,许砚生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隐忍应道:“嗯?” “你……”时雨吞了口口水:“你是狐狸精变得吧?” 怎么用手和一只按摩棒就能让他疯狂成这幅样子?仿佛几百年没有经历过情事一般。 许砚生闻言笑了:“你是水做的吧?” 时雨现在脸都顾不上红了,缓过劲儿之后慢慢爬起来,裤子也没穿,跪坐在许砚生腿间。 那里鼓着,根本忽视不掉,时雨眼神还有点迷离,抬头看了许砚生一眼,伸手去解他裤子:“做吗?还是我帮你?” 即便刚刚被折腾完一顿以至于现在浑身没劲儿,但是许砚生要是想跟他做他也奉陪。 许砚生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站起来,将裤子和内裤都扯下来,时雨张嘴含住他硬挺的性器。 他口交技术不算好,只知道舔舐他柱身上暴起的青筋,舌尖去搔弄他的铃口,尝到的咸味尽数卷进腹中。 许砚生额头上出了层汗,手掌覆住时雨的脑袋慢慢揉着,时而慢慢顶进去,时雨被迫给他做了两次深喉,眼泪都逼出来了。 时雨暂时放弃他的阴茎,将脑袋埋得更深去舔弄他的囊袋,许砚生眯着眼睛抽了口气,舒爽地抓住了时雨的发丝。 他头发偏软,摸着很舒服。 啧啧的水声时不时发出来,时雨的耳朵都红透了,做这种事还是很羞耻的。 他卖力地给许砚生舔了很久许砚生才有了要射的意思,自己从他口中退出来,喷洒在时雨身侧的地板上。 许砚生提好裤子,一把拽起时雨搂在怀里,慢慢给他按摩下颌。 时雨缓了一会儿,低声问:“你能不能把我抱起来?” 许砚生失笑,手掌勾住他两条大腿往起一颠,像树袋熊一样将人抱在怀里。 他和时雨都喜欢这个姿势的抱抱。 时雨搂着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他颈窝处,侧过脑袋亲了亲。 “要不要喝水?”许砚生抱着他在房间里慢慢踱步,像哄小孩儿一样,感觉快要掉下去了再往上托一托。 “嗯。”时雨应着,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许砚生也没放他,就这么抱着他去了厨房。 他要腾出一只手拿杯子倒水,叮嘱时雨搂好自己,倒了半杯拧过手递给他,又重新托住他的腿。 时雨慢慢喝了几口,直起身子跟许砚生面对面,然后给他把剩下的水喂完。 “屁股疼吗?”许砚生把杯子放好,抱着他回卧室去。 “还好。”时雨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子上啄了啄。 这种时候时雨不作也不闹,安安静静的时候就爱这么亲亲他,亲鼻子亲耳朵亲脖子,无声地表达对他的喜爱和亲昵。 许砚生也欣然接受。 第19章 我今天帅不 次日许砚生还得上班,从阳台上卸了昨天洗好的衬衣,时雨跟着一起起来,准备出去吃早饭。 “昨天带回来的药呢?”许砚生问。 时雨刷着牙,含糊不清道:“我好像在玄关放着了。” 许砚生过去拿药,不小心碰到了玄关的一个首饰盒,盒子上的手链被他拨了下来。 时雨挺骚气的,偶尔还会戴这些小东西,但是次数不多,许砚生也没见过几次。他捡起来帮时雨塞进盒子里,里面项链手链还有耳钉戒指什么的胡乱塞了一气,没有什么规整可言,就是用盒子框起来,从外面看挺整洁的。 许砚生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他看见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心烦,抬眼看了看表,忍着不适给他把盒子盖上,准备去给他把药贴弄好。 他要是再帮时雨整理,时间就不够用了。 时雨洗漱完出来,就见许砚生端了一个小碗,药粉倒进去,加上几滴医院给的褐色汁液搅拌均匀,然后涂抹在药贴上。 这是许砚生昨天教过他的,时雨听着简单,也会弄了。 “今天我给你弄好,明后天自己调。”许砚生回头看他一眼:“一会儿把你的首饰盒里面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 时雨屁股还有点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道:“你翻我首饰盒干嘛?” “不小心把你的手链碰掉了,给你放回去的时候看见的。”许砚生弄好了药贴,示意时雨撩开衣服,贴好之后道:“今天贴得早,注意时间,时间太长也没什么效果。” 时雨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就可以撕了……你把我手链碰掉了,不得给我赔一个啊?” 许砚生在他额头上一弹:“讹我?又没摔坏。” 时雨就那么一说,收拾完之后跟许砚生一起出了门。 这几天他需要在家画图,给甲方交了好几次图人家都不太满意,时雨改得心烦,一直改到他最后一天贴完药,才敲定了,还是要最初的那一版,时雨差点气一跟头,决心收了尾款之后就把这个要求诸多的甲方删掉,再不合作。 但是尾款一打到他手里,时雨还惊了一下,比原先说好的要多了二分之一。 他去问,人家说因为劳烦他改了好几次,所以多给点辛苦费。 时雨一时又不想删了…… 他一朝回归自由,在家里就喝了一瓶之前买回来的啤酒,还点了份麻辣香锅吃,简直不要太爽。 下午许砚生抽空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中午吃得什么,想来也是猜到他今天肯定会放纵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时雨: 麻辣香锅!还是虾的! 时雨: 【图片】 许砚生: 你就这样吃吧,过几天来复查,要是还有问题照样得贴。 时雨: 我不贴了!! 时雨: 上火就上火! 时雨: 我要吃! 时雨: 我要喝酒! 时雨: 我要放纵! 许砚生给他回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 时雨: 你最近都没假吗? 许砚生: 月底有一天假,还有一个多礼拜呢,怎么了? 时雨: 这几天你妈妈还给你送饭吗? 许砚生: 早都不送了,那几天是有空才做饭给我送。 时雨: 你好可怜!都吃不到麻辣香锅! 许砚生: 是啊,你还发照片诱惑我。 许砚生: 【叹气】 时雨: 【嘿嘿】【嘿嘿】 时雨: 等你到时候放假了,咱俩出去吃酸菜鱼行不?我好久没吃鱼了。 许砚生: 你请我? 时雨: 要是在吃鱼之前你能再请我一顿酒我就请你吃,合适不【斜眼笑】 许砚生: 行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 时雨: 成! 之前许砚生走的时候让他收拾首饰盒,他吃完饭回来就听话地收拾了,这个盒子还是从他老妈那里拿来的,他这些小玩意儿挺多,但是基本上总是想不起来戴,偶尔戴一次,回来就扔里面,久而久之就成乱七八糟的了。 他今天特意把自己倒腾了一下,头发抓了抓,出门前还戴了枚金属的指环。 许砚生一般下班都不会太早,所以时雨出门也晚,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停好车的许砚生。 许砚生看见他时挑了下眉,察觉到了他今天的不一样。 时雨嘚嘚瑟瑟走过去,背着手看他:“我今天帅不?” 许砚生捏了捏他的脸,揽着他的肩膀往里走:“你每天都很帅,小朋友。” 时雨一乐,往起蹦了一下:“你今天给我点个鸡尾酒吧。” 许砚生推开门跟他一起进去:“行啊。” “我发现你每次来都只喝一点,要么一杯鸡尾酒,要么两杯雁声。”时雨跟他在吧台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 今天的调酒师是时雨上次见过的那一位,他似乎还记得他俩,招手笑了一下。 “我酒量不太好,而且我是医生,要主刀,要上手术台,喝多了神经容易麻痹,出现事故的可能性会很大。”许砚生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半截锁骨来。 时雨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明天还有手术吗?今天喝酒可以吗?” 许砚生道:“明天没有,最近病人少,主要还是之前那几个。”说罢他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一杯迈泰,一杯海盐芝士红茶威士忌,谢谢。” 时雨听完,问他:“哪杯是给我的?” “迈泰我喝。”许砚生道。 时雨无语地撇嘴:“你给我点的是女孩子喝的吧?” “喝了就知道了。”许砚生一笑:“哪有什么女孩子喝的男孩子喝的,我之前还喝过一杯名叫白色佳人的鸡尾酒,味道不错就可以了。” 时雨不置可否,他对于芝士不怎么感冒,但是许砚生会给他点,证明之前就喝过,并且味道还不错。 时雨的酒不能算鸡尾酒,但是因为里面有威士忌,所以勉勉强强算在酒品里,没有迈泰好做,是许砚生的酒先上来的。 许砚生敲了敲玻璃杯:“尝一口吗?” 时雨自己端过来抿了一口,味道还蛮符合他口味的,决定下次也喝这个算了。 “你是不是总来这家酒吧?” “也没有,以前半年也来不了一次,这不是碰上你了么。”许砚生晃了晃酒杯。 时雨觉得他一天没个正形,说的话真真假假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时雨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自己的酒上来,上面一层奶盖一样的东西,尝了一口意外地觉得还不错。 “好喝吗?”许砚生问。 “好喝,以后你给我点酒算了,我自己看着单子都头晕。” 许砚生失笑,顿了一会儿道:“下个月我们医院组织医援活动,大概需要去十天半个月的。” 时雨一时有点怔愣,他没接触过这些,看上去还有点懵:“下个月?医援?” “下月底吧,要入秋了,秋天是很多疾病的高发期,有些偏远的、经济发展落后的山村,医疗设施并不齐全,有些很简单的病也没有办法好好治或者说根治。”许砚生慢慢喝了口酒:“所以每年我们都会有这种医援的活动,去帮助他们,这次是和东新医院一起,他们是专攻眼科的医院。” 时雨听得不由蹙了眉,他从小锦衣玉食没过过苦日子,自己的工作也是养活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的工作,也从没想过就在国家的某一个角落,那里的人或许连看病都是奢侈。 “那……那你们这次去哪里?” “还没确定,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一直待着,沿路走吧,一个地方会停留大概两三天的样子。” “你每年都会去?” “也没有,但我和主任总得去一个,所以算是轮着来吧。” “哦……”时雨无意识地喝了一口酒,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因为不知道该讲什么,就装作自己的嘴巴被占着。 许砚生看他那小模样,笑着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第20章 老流氓的嘴骗人的鬼 今天两个人都没喝多少,手里的一杯喝完就走了,代驾姗姗来迟,两个人在后座上已经坐了一会儿了。 许砚生恍然想起什么,在前座的小储物箱里翻了一下,拿出来一个方形首饰盒递给时雨。 “什么呀。”时雨惊讶。 许砚生给他开了车里的灯照明,示意他打开看,时雨笑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手链,黑绿相间的颜色,大眼儿一看有点像编织的绳子,但是上手一摸就知道是金属的。 “哇……”时雨忍不住赞叹:“好好看。” 许砚生不戴这些东西,医院也不让,顶多戴表,所以也是头一次挑选这种首饰,还颇费了一番功夫,好在眼光不错,挑出来的东西还是很好看的。 时雨直接上手试了,他白,绿色的东西也很衬,手链适合男生戴但是却不笨重,时雨对着灯光看了几番,啧啧称奇:“你竟然这么好说话,让你给我买一个就买了。” 许砚生摇下车窗示意代驾上车,然后往椅背上一靠:“刚好认识个朋友,比较懂这些东西,我也没时间去,他拍了照片给我看的,我觉得还不错。” “谢谢许医生!”时雨嘿嘿笑着,把他往车边上挤了挤,许砚生被迫挪到边缘,无奈询问:“做什么?” 时雨直接身子一歪,在他大腿上躺下了。 “鞋脱掉再上来,不然明天你就给我洗车去。”许砚生拍拍他。 时雨蹬掉了鞋:“嘁……洁癖怪。” 他把手抬起来,对着车外闪过的灯光来回转着看了半天的手链,夸赞道:“真好看,这几天就只宠幸它了!” 许砚生手滑到他屁股上,捏了两把,时雨仰头看他,用嘴型骂了他一句: 流氓。 许砚生失笑,胳膊搭在时雨身上,靠着椅背闭眼假寐,时雨看了他两眼,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不动了。 车子平稳开到地下停车场,许砚生给司机师傅结了账,带着时雨一起回家。 等电梯时,时雨翻出手机看了看日历表,问:“你是这周末休假么?” 许砚生想了想:“月底的最后一天。” “那就是下周一。”时雨拿手机怼了怼下巴,侧过脸看他:“你能把你整天时间都匀出来给我吗?” 许砚生挑眉:“一整天?” 时雨悄声道:“从早到晚,一整天,说不定得勤勤恳恳到半夜……” “行啊。”许砚生笑着:“那我不做安排?全天就听你的?” 时雨郑重点头:“对的,没错!” 许砚生揉了揉他的脑袋:“好。” 回到家里,许砚生放好钥匙换了鞋去厨房烧水,时雨来了好几次,总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都不用许砚生招待,自己就跟着进了厨房:“你今天是不是挺累啊?” 许砚生洗了洗杯子:“也没有,每天都是这样的工作,主要是今天做手术了。” “奥……”时雨也不说话了,自己转身出去。 许砚生没管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蜂蜜柚子茶出来,准备给时雨冲一杯喝。 过了会儿时雨又出现在门口,正经道:“你要是累了今天就盖着棉被纯聊天好了,你明儿还上班呢。” 许砚生一顿,把杯子递给他,时雨接过,一边喝一边瞄他。 “你这是在……欲迎还拒?”许砚生好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这么委婉了?” 时雨舔了舔唇角沾到的柚子果肉,无辜地看着他:“没有啊,我是为你着想……你之前说跟我睡能踏实点……我就,单纯的,陪你睡一晚上也没什么啊……” 许砚生眼神一暗:“是吗?那收拾收拾睡觉吧?也不早了。” 说罢他绕过时雨出了门,时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里惊疑不定: 我刚刚不够诱惑?都舔嘴唇了,不应该直接把我扔在床上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默默地喝完剩下的柚子茶,杯子往流理台上一放,转身小跑两步,直接跳上许砚生的背。 许砚生被他扑的一弯腰,连忙勾住他的两条腿把人背好了,无奈道:“我骨头差点被你压断……” 时雨晃了晃腿:“我有那么沉吗?” 许砚生做思索状,把人又往起掂了掂:“还行吧,一百二十来斤的样子。” 时雨凑近他,在他脖颈处嗅了嗅,又贴近他咬了咬许砚生的耳朵,轻声问:“真的就洗洗睡了?” 许砚生逗他:“是啊,不是你说的吗?盖着棉被纯……嘶……” 时雨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口,许砚生登时抽了口气。 “时雨。”许砚生沉了声音叫他:“你今天就作个不停是么?” 时雨看着那耳垂上一排鲜红的牙印儿,用嘴唇讨好地碰了碰,嘻嘻笑道:“我错啦!” 许砚生背着他进了卧室,直接一侧身将时雨甩在床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欺身而上,一把掀开他的上衣,俯身含住了时雨的乳首。 “啊……”时雨顿时吸了口气,因为许砚生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只是含住用舌头搔弄,而是直接用牙尖咬住了他的乳尖,还左右扯了扯。 时雨只觉得浑身一麻,完全失了抵抗的力气。 许砚生咬着他的乳头,一手下去扯开了他的裤子,托着他光溜的屁股往上一抬,紧接着五六个重重的巴掌便盖了下来。 “嗯!”时雨又疼又爽,仰着脖子叫唤,他生怕许砚生就这样把他乳头扯下来,边抽气边求饶:“哥,我错了哥,我不敢……啊!” 许砚生用舌头挑逗了两下他的乳晕,松开嘴时还抵着中间的小孔吸了一口。 时雨浑身都酥了。 许砚生扳着他的身子将他翻了过去,时雨被他握着腰往上一提,整个人就以一个跪趴的姿势伏在床上。 他听见许砚生卸了皮带,皮带扣上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悦耳且勾人。 时雨的屁股刚刚被他扇了几巴掌,已经染上一层薄红,皮带“啪”地抽上来,给臀肉上又留下鲜红色的一道印子。 “时雨,你知道咬我有什么后果么?”许砚生抡圆了皮带朝他屁股上抽,啪啪的脆响回荡在房间里,听着就觉得羞耻。 时雨被他抽得不住小声叫唤:“我错了嘛,谁让你都不配合我表演!” 许砚生失笑:“那我跟你道歉?” 时雨又有点怂:“不……不用了……” “二十下,数着。”许砚生讲皮带理了理握在手心:“不准躲不准挡不准数错,不然就抽小腿。” 时雨作了一回给自己找来一顿打,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说好的他闹脾气也可爱呢?果然老流氓的嘴骗人的鬼!都是哄人的! 许砚生看出他在走神,皮带警告性地在他屁股上点了点。 时雨默默摆好姿势,等着挨打。 皮带甩上来时,疼痛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又疼又羞耻,时雨忍着没动,乖乖报数:“一。” 从上到下抽过一轮,将屁股整个都照顾到了,四下就让他整个屁股都开始发热发胀,均匀的红色铺满臀肉,好看又色气。 许砚生打得快,听见报数下一皮带就跟着抽下来,时雨将手下的床单攥得发皱才能勉强稳住自己不乱动,即便如此小腿上还是挨了好几下。 打小腿真的很疼,时雨脊背已经湿了。 “啪”的一声,屁股上再次炸开一阵儿疼痛,时雨忍不住闷哼:“呃……十六。” 他弓了弓脊背,皮带再次抽在小腿上,他小腿已经挨了三四下了,腿肚上一道深红色的皮带印儿,许砚生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抽在同一处地方,看上去已经略微有些肿了。 时雨眼角溢出几滴眼泪,强忍着不动挨完了最后四下。 许砚生将他抱起来,觉得他今天挺乖的,相比于上次挨罚的哭爹喊娘,今天这样听话报数真的难得。 额角被轻轻吻了一下,时雨彻底放松自己窝在许砚生怀里,他平复着呼吸,享受着温暖的手掌在屁股后的抚慰。 许砚生抱着他给他揉屁股,今天打得不重,只是稍微肿了点,没有硬块儿,也没有突兀的红,颜色很漂亮。 “我乖不?”时雨还带着鼻音,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我今天都听你话了……” 许砚生好笑地亲了亲他的鼻子:“嗯,今天乖。” 或许是上次他说得话起作用了,时雨今天确实挺乖,起码规定的数量挨完了,也没闹腾。 “你……耳朵还疼不?”时雨迟疑着。 “不疼了。”许砚生又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没有因为你咬我生气,我就是想打你了而已。” 时雨一愣,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骂道:“禽兽……” 许砚生揪着时雨的臀肉捏了捏:“这就禽兽了?一会儿别在床上哭啊。” 第21章 你怎么样都好看 今天挺乖的时雨被许砚生摁在床上折腾得挺惨,事后他趴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背上胸上都是吻痕,腰上也被许砚生掐出来了好几圈青印儿。 许砚生抱着他放去了客房,然后自己换了床单被罩。 “几点了。”时雨动动手指都懒怠,见许砚生进来,哑着嗓子问他,他的眼睛还有点红肿,看上去蛮招人疼。 “快两点了。”许砚生捏了捏他的脸:“去泡会儿澡。” “我今天不想洗……”时雨把他的手攥在掌心里,拇指在他手背上来回抚摸着:“咱们今天在这儿睡行么?我明天给你换了塞洗衣机。” 许砚生一笑:“我跟你一起洗。” 他这洁癖是没救了,时雨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开双手让他抱。 许砚生把他抱起来,手兜着他的屁股和大腿,时雨软得像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头,指尖在许砚生脊背后面划拉着。 许砚生跟他一起坐进浴缸里,热水漫过胸口,时雨舒爽地叹了口气,脑袋往后一仰靠在许砚生肩窝。 “我明天不打算走了,你晚上回来给我带一份咖喱面包鸡。”时雨懒懒道。 许砚生应了:“还要什么?” 时雨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嗯……还要你抱抱我。” 这撒娇……也是很直击人心了,许砚生拿着毛巾帮他擦洗身子:“现在不算抱吗?” “不是现在,是明天。”时雨十分认真。 许砚生笑出声了:“你考虑挺远?就这么喜欢我抱你?” 时雨换了个方向,侧坐着,脸颊贴上许砚生的胸口:“嗯,舒服……” “我也抱不了你多久,很累的。”许砚生刮了刮他的脸。 “我知道,不用多久。”时雨睁开眼睛,眼前是许砚生的右肩,右肩上一道突兀的疤痕横亘在那里,莫约有十来公分长,他抬着湿漉漉的手,指腹在上面慢慢划过,轻声问他:“你这里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许砚生叹了口气,把时雨刚刚挨过皮带的肉团子拢在手里捏了捏,解释道:“大概三年前?医院送来一个出车祸的病患,因为损伤严重所以左腿必须截肢,家属是同意了的,但是患者醒来之后难以接受,所以在医院闹了很久,家人也管不住,我是后来去查房的时候,被他扔了一个玻璃瓶,就划破了。” 时雨听得有点难受,他觉得患者飞来横祸被截了肢很可怜,如果换做他估计也不能接受,但是以医生的角度来说,这是为了守护他生命不得已的做法。 他可以理解,但是伤害过许砚生的人,时雨还是觉得很可恶。 “那你眼睛上的疤……” “当时没戴眼镜。”许砚生无奈地笑了一声:“玻璃瓶碎了肯定会有小的碎渣,其实当时还有些别的伤口,只不过都不深,没留下疤,肩膀和眼睛上的比较严重些。” 时雨蹙着眉,慢慢直起身子,他凑近了仔细看许砚生眼角的小疤,愤然道:“离眼睛就这么近的距离!” 他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长度:“如果伤到眼睛了怎么办?你还要做手术,要治病救人的!” 许砚生见他炸毛,把人往怀里一揽,安抚道:“没办法……我这还算小打小闹,这种事情层出不穷,没法预料也没法躲掉的。”他又顿了顿:“但其实……就算你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选择不救人。” 时雨抿着唇,默默地看了许砚生好一会儿,似乎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他白大褂下的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心。 许砚生挂着淡淡笑,任他这样看着,四目相对了许久,时雨伸手碰住了他的脸,抬起下巴在许砚生眼角的疤上轻吻。 “没关系,反正你怎么样都是帅的。”时雨吻完,又拿手抚了抚,再垂下头,在他肩上的疤上也亲了一亲。 这里的皮肉都比其他的地方要嫩 ,许砚生觉得一股麻意从疤痕处升腾起来,一直传递到他心口。 时雨觉得许砚生箍着自己腰的手臂又紧了些,一翻身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胸膛贴着胸膛,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许砚生的吻从他额头到鼻尖,最后在距离他唇角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雨轻轻喘着气,搂住了许砚生的脖颈,许砚生感受到了无声地邀请,蓦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他们做了很多次,许砚生会亲他脊背,亲他胸口,甚至会咬他的锁骨和下颌,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亲过嘴。 时雨被他吻住的时候指尖都痉挛似的颤了颤,许砚生在他唇缝中勾了一下,等时雨分开唇瓣,便放任舌尖长驱直入,时雨被他猛烈地掠夺折腾得气息都粗重起来,他勾紧了许砚生的脖子,跟他恨不得贴成一个人。 许砚生一手顺着发丝摸他的后脑,一手贴在他腰间,炽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直接烫进骨肉。 时雨不甘示弱地回应他,两人的舌尖纠缠不清,搅弄在一起,交换着对方的味道。 许砚生抓住他的手,五指分开跟时雨交扣在一起。 一个吻让两个人的胸膛都剧烈起伏起来,分开时许砚生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哧哧地笑了几声。 时雨也绷不住笑,死死抱住许砚生,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过了会儿又侧过脸在他耳朵上亲了亲。 “水凉了。”许砚生道。 时雨应了一声:“嗯。” 许砚生在他额角亲了亲:“起来擦擦,我抱你回去睡觉。” 明天他还得上班,纵然想多抱一会儿,时雨也没任性,自己慢慢起来拿毛巾擦擦干,等许砚生换好衣服抱他。 许砚生关了灯,掀开被子上床,时雨凑过来,寻着他的唇啄了啄:“早点睡,明天上班早起。” “嗯。”许砚生应了一声,侧身将他揽进怀里。 一夜好眠,时雨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许砚生叫醒的,他迷迷瞪瞪被许砚生拽到腿上,然后掰开两瓣屁股给他穴口上药。 时雨还迷糊着,脸红都没来得及,还险些又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九点多,后面没那么难受了,只是些微的膈应,他穿好衣服洗漱,准备出门吃早饭。 昨天快三点才睡,今天许砚生早上七点不到就起来了,也不知道睡够了没,反正时雨是觉得自己没睡够。 他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屁股,还好, 除了红,也没什么了。 但是小腿……他昨天出门穿得都是中筒的休闲裤,布料刚过膝盖根本遮不住小腿肚上的皮带印儿,怎么出门啊? 时雨苦恼地坐在床上,心想哪怕昨天换个地方打呢…… 他拍了张照片给许砚生发过去,顺便气愤控诉: 你干的好事!我今天怎么出门! 时雨: 【抓狂】 许砚生过了会儿才给他回复: 别出了。 时雨炸毛: 我还要出门吃早饭的! 时雨: 【生气】 许砚生: 冰箱有全麦面包和花生酱,还有牛奶酸奶果汁,今天将就吃吃吧。 时雨: 我下午还想回去一趟拿我的板子和电脑的! 时雨: 【叉腰】 许砚生: 晚上下班送你回去。 时雨瞬间妥协: 行吧……那我午饭吃什么啊? 许砚生: 我给你叫外卖,记得开门。 时雨: 哦……好吧。 许砚生: 还有什么? 时雨一愣: 什么? 许砚生: 嗯? 时雨忍不住笑,给他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过去,又语音道:“MUA!” 许砚生: 亲亲我就收下了,不过我问的是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问吗? 时雨: 【白眼】 时雨: 【讨厌】 许砚生给他发了条语音,带着浓浓的笑意道:“好了,我这会儿还有事,你把家里的扫地机器人打开。” 时雨: 【OK】 你就是个流氓! 因为小腿的痕迹,时雨一天都没出门,早上吃了两片面包就牛奶,中午是许砚生给他叫的煲仔饭,下午又睡了一觉,然后起来刷刷手机看看电视。 一天过得跟废柴一样,所以临近饭点,他又把家里的灰擦了擦,连窗框都没放过。 许砚生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带了一份咖喱面包鸡,另外加了一份腊肠炒饭。 时雨边吃边邀功:“我今天把桌子柜子和窗户什么的都擦了一遍。” 许砚生一笑,撕了块儿面包沾了咖喱酱塞他嘴里:“乖。” 时雨吃得眯了眼:“要不今天不回了吧,明天这印子应该能下去,我自己回去取,太晚了。” “不用,我一会儿带身衣服,晚上不回来住了。”许砚生道。 这是要在他那里过夜了,时雨笑眯眯的,逗弄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同意你在我那里住啊?” 许砚生头也不抬:“那你现在出去,我也不想你在我家住了。” 时雨嘿嘿一乐:“怎么可能!我当然乐意你去了,简直蓬荜生辉!” 许砚生睨他一眼,继续吃饭。 两个人吃完饭就出发,到时雨家也就刚刚十点,许砚生换了衣服去洗澡,出来时时雨正在整理沙发上的脏衣物。 虽然上次收拾了房间还没过多久,但是他的沙发上已经堆了好几件衣服了。 许砚生眼不见为净,擦着头发进了卧室。 时雨拾掇完进来,往他身上一扑:“你看看我的腿,还严重不?” 许砚生弯腰下去用手摁了摁:“还疼么?” “有点……”时雨忍不住控诉道:“毕竟昨天被你抽肿了的。” “你把裤子脱了,我顺便看看屁股,洗完澡给你再上一遍药吧,明天估计还下不去,得有个三四天的。” 时雨三两下褪了裤子,也不知道是屁股上肉多还是怎么着,反正比小腿看着要恢复得好些,许砚生在他臀肉上又扇了两下:“洗澡去吧。” 许砚生就怕他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来时还专门带了一管药膏,这次用完准备直接放在时雨家了。 他昨晚没睡够,即便中午在医院补了觉,就那么靠一会儿也无济于事,撑着精神给时雨上了药。 “你今儿早点睡吧。”时雨光溜溜地趴在床上等药干。 许砚生颔首,掀开被子躺进去,时雨往前爬了爬,枕在他大腿上玩儿手机。 脑袋盖上了一只温热手掌,还来回呼噜了两下,时雨抓着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不肯松开。 许砚生笑了一声:“我前几天定了面镜子,明天应该就能到,你拿完东西回去等等,看着师傅放好。” “镜子?很大吗?”时雨意外。 “嗯,全身镜。” 时雨询问:“放哪儿啊?” “卧室,床角那里。”许砚生的拇指在他手背上来来回回摸着。 “你客厅里不是有一面全身镜么?怎么还买啊?这么自恋!”时雨吐槽。 许砚生笑了一声:“不方便……” 时雨腹诽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多走几步路么,搞得你家五百平米似的…… “好吧,下午还是早上?要是下午我就中午回我家吃顿饭再回去。” “下午。”许砚生在他背上拍了拍,听见时雨应声就没再说话,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会儿才十一点,远不到时雨睡觉的点,他下午又睡了一觉,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但是又没办法打游戏省得吵到许砚生睡觉,干脆拿了板子过来摸鱼。 这么帅的许砚生就在他跟前躺着,时雨也不可能去画别人,又往上爬了些,离许砚生更近了,板子平铺在床上,支着身子画。 他难得见一次许砚生的睡颜,挺稀奇的,他睡觉老实,基本上怎么睡着第二天就怎么醒来,睡得规规矩矩,不像时雨还会把腿和手臂搭在人家身上。 时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看一眼许砚生在板子上描几笔,有时候看得入神了,能盯着他看五分钟。 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啊!这种帅哥不画下来可惜了。 因为人就在跟前的缘故,时雨今天也有手感,画完一张图也就凌晨不到一点,他连颜色都已经上好了,左右也不是那种多花花绿绿的色调。 时雨满意得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又看了看许砚生的脸,有种想要把这张图发去微博的冲动。 最终还是作罢了,毕竟主人公是许砚生,还是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时雨也准备睡觉了,关了灯钻进被子,还往许砚生那边拱了拱,许砚生险些被他闹醒,呼吸都有些乱了,下意识揽住了时雨的肩膀,侧过身又睡了过去。 次日时雨回了家,家里阿姨正好在做饭,时妈妈见他回来还有点惊讶。 “怎么没说一声?”时妈妈问。 时雨背了个包,里面装了一些衣服和绘图板,他扔在沙发上:“想回来蹭顿饭,有没有我的份啊?” “有啊,每次都做得多。”时妈妈把他打量了一番:“今天还要送饭吗?” 时雨摸了摸鼻子:“有多的话我就去送一趟呗。” 时妈妈失笑:“明天也回来吃饭吧?明天爸爸在。” 时雨应了:“好啊,今天吃什么?” “有排骨,还有几个素菜。” 每次回家时雨都能吃两碗饭,他又着急给许砚生送饭,呼噜呼噜扒拉地飞快,以防万一他自己跑去吃了,再以防万一这次又碰见他妈妈,所以时雨这次提前跟他通好气儿。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许砚生正在翻病志,身边站了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小医生,战战兢兢的。 不过许砚生脸色确实不太好,估计他来之前正在训人呢。 许砚生见他来,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把病例递还给小医生,道:“你先去吃饭吧,等会儿回来再说。” 时雨这次记得带餐具了,许砚生拧开盒子看到里面丰盛的饭菜叹了口气:“你家伙食真的好啊……我好久没吃排骨了。” 时雨坐在他跟前:“你们食堂没有吗?” “有,不好吃。”许砚生吃饭吃得斯文,但绝对不慢,一口咽下去了才说话。 时雨一笑:“你刚刚在骂人?” “训了两句而已。”许砚生喝了口水:“他把病志写错了,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但他不是我带的实习生,主任还在手术室,要骂也只能主任骂。” “你一眼就看出来他病志写错了?” 许砚生看了他一眼:“那个病人我之前观察过一段时间,因为后来我这边忙不过来所以分给了别的医生,对他的情况多少有点了解,写没写错一眼就能看出来。” 时雨笑着竖了竖大拇指:“许医生棒!” 许砚生吃完了饭,给他把饭盒洗了装好,时雨也没多待,跟他道了别就走了。 他直接去了许砚生家,对的,之前许医生已经把自家的密码告诉他了。 当然作为交换,时雨也把自家密码告诉他了,等价交换,不亏不赚。 他在家等了一会儿才等来送镜子的师傅,他看着跟他差不多高,顶他两个宽的镜子张大了嘴巴。 买这么大的镜子做什么啊?时雨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心想许砚生这老畜生该不会是跟他做的时候要他就这样看着吧?这未免也太羞耻了!老流氓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啊? 时雨等师傅帮他摆好位置之后拍了张照片给许砚生发过去,询问: 这样放可以吗? 许砚生给他回复: 可以。 时雨忍不住问: 这镜子……挺大,你真的买来照的吗? 许砚生: 是啊,镜子不是用来照的,是用来做什么的? 时雨: ……不是为了干坏事? 许砚生: 什么事情叫坏事? 时雨一噎,忍不住暴躁: 你就是个流氓! 许砚生: 何以见得? 时雨: ……反正你就是! 咱俩差辈儿! 在许砚生放假之前,时雨基本上都在这里住着,回家也是为了拿几件衣服,俨然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许砚生一个月就那么一天假,放假前一天还得把事情都安排好,倒比平常下班晚了些,时雨在医院门口等他,俩人一起吃晚饭然后回家。 这几天温度已经不如前一阵儿高了,晚上还有点小风,时雨的中裤都收起来,改穿长裤了。 九点多,也不敢吃什么硬货,俩人坐在餐厅里要了两个菜慢慢吃。 “明天做什么呢?”许砚生还记着他上次说把一整天都挪出来给他的事情,到现在也没听他透露过什么。 时雨神秘兮兮地一笑:“你跟我走就完事儿了。” 许砚生有点想笑:“行吧,左右你也不能把我卖了。” 时雨眉毛一挑:“嗯?怎么不会?你这姿色咋不咋也能卖个好价钱,够我吃喝不愁一阵子了。” “我看你是想挨打。”许砚生皮笑肉不笑地威胁。 时雨撇嘴:“嘁……就会拿这个威胁我。” “威胁?”许砚生睨他一眼:“你确定你不喜欢吗?每次硬……” 时雨连忙打断他:“好好好好好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死了……” 许砚生嗤地一笑:“快吃,吃完回家。” 这几天他下班都不早,家里也没时间收拾,顶多开扫地机清扫一下,时雨基本上会帮他收拾收拾,平常在自己家里半年也不见得收拾一次,在许砚生家倒是不得不跟着他要命的洁癖走了。 两人回到家之后,许砚生把桌上,沙发上以及茶几上各种被时雨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规整整齐,时雨坐在椅子上看他忙活。 他以为自己已经收拾得挺整齐了,没想到到了这洁癖鬼眼里竟然还是不堪入目这四个字。 许砚生听见他幽怨地叹了口气,好笑地把一些不需要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收收好。 “怎么?” 时雨阴阳怪气:“这几天住在乌七八糟的家里,委屈你了哈。” 许砚生心情挺好,敷衍地哄他:“也没有,比我想象的好一些。” 时雨撇嘴,换衣服洗澡去了。 一般他俩洗澡都是分开洗,俩男人,还是这种关系,也不需要锁门什么的,但是今天时雨洗了一半许砚生就推门进来了,时雨还吓了一跳。 许砚生衣服都没脱,进门看他洗得差不多,便走过来,身上很快就被花洒的水喷湿了,白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线条漂亮的身体。 时雨脱得光溜溜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跟他吻在一起,双手攀上去解许砚生的衣服扣子,他关了水,顺手将脱下来的衣服扔去一边,两个人光裸的胸膛贴在一起,带着一室的湿热水汽和氤氲雾气。 许砚生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在他后腰上来回摩挲,灼热的温度让那一处的皮肤都开始发烫。 时雨被他勾着腿抱起来抵在墙上,墙壁还有点发凉,时雨的皮肤贴上去,打了个冷颤,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子上啄了啄:“你要在这儿?” 许砚生的嘴唇贴在他脖颈处,喘着气低声问他:“你想在哪儿?” 时雨笑着:“出去吧,床上多舒服。” 许砚生应了,抱着他出了浴室,直接将他扔在床上,时雨身上都没擦,还湿漉漉的,在床上滚了半圈沾湿了一部分布料。 许砚生很快欺身压上来,边在他唇角亲着边拉开床头柜取润滑和套子。 时雨被摸了几下就浑身燥热,性器已经有了要抬头的趋势,许砚生也不例外,肌肤相亲本来就暧昧又火热,他顺着时雨的唇一路亲到他锁骨处。 时雨瘦,锁骨凸出,形状又漂亮,许砚生每次亲到这里都忍不住要咬几口。 他用牙将套子的包装撕开递给时雨,哑声道:“帮我套上。” 时雨略微颔首,摸索着碰到了许砚生半勃的性器,用手来回撸了两下,给他慢慢套上,同时股间一阵凉意袭来,许砚生就着润滑给他开拓穴道。 性器插进来时,时雨忍不住咬了下嘴唇阻止呻吟泄出来,许砚生用手指摸了摸,示意他松开,慢慢挺身而入。 时雨低低道:“你,嗯……你今天,啊……温柔点,明天我们还要出门……” 许砚生一笑,被时雨下意识地收缩后穴逼出了一头汗,他猛地往进一怼,整根没入时带着喘息问他:“我哪次不温柔?嗯?” 时雨仰着脑袋急促呼吸,被许砚生九浅一深地操弄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交合之处湿漉漉滑腻腻的,被快速地抽插带出白色的沫子,房间里回荡着淫靡的水声和啪啪声,还交杂着许砚生低沉的喘息和时雨娇媚地呻吟。 许砚生今天确实很温柔,平常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情,今天硬是拖到了三个多小时,即便如此时雨还是觉得累,被许砚生抱着又去清理了一下身子,才回来睡觉。 他本来是想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的,但是等他醒来时已经快要十点了。 许砚生不在,时雨爬起来洗漱,出了门看到了阳台上正在跑步的他。 怪不得身材那么好,原来都是见缝插针地锻炼身体,怪不得腰力和体力都那么好,原来都是有意练出来的。 时雨先没管他,进了浴室洗漱,没一会儿许砚生就进来了,脱了身上运动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搅着,然后去洗澡。 “桌上有早饭,我在肯德基定的帕尼尼汉堡和豆浆鸡蛋。” 时雨刷着牙,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许砚生到现在都不知道时雨今天到底要干嘛,问也不说,保密工作做的极好。 他干脆也不问了,今天就跟着他跑吧,省的自己操心。 时雨今天行动自如,其实还有稍稍有一点难受的,毕竟又不是生来就该承受性爱的地方,再温柔也会有些膈应,但是不妨事,比起之前早上起来浑身都快散架似的疼,这种不在话下,简直就像是没做过一样。 不过许砚生还是不太放心,等他吃完饭又抓着他检查了一遍穴口,顺便在白花花的屁股上盖了几个巴掌,抽打得粉粉嫩嫩的,险些又把时雨给勾起来。 许砚生到上车的时候也不不知道去哪里,无奈地看向时雨:“要不今儿你开车吧。” 时雨给他导航上点了个地方,指挥道:“往这儿开吧。” “砂之船?”许砚生挑了下眉:“就是去商场啊?不是说要吃酸菜鱼吗?” 时雨系好安全带:“吃啊,里面有一家,我之前去过,味道贼好。” 许砚生发动车子,其实他不喜欢去商场那种乱哄哄的地方,跟酒吧的人多不一样,反正就是不自在,但是时雨既然发话了,他也说了今天就跟他走,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吃完饭然后呢?” “我要给你买身衣服。”时雨开心地在座位上晃了晃。 许砚生结结实实惊讶了:“什么?衣服?” 时雨嫌弃地看了看即便是出来玩儿也穿着休闲款的白衬衫以及黑色裤子的许砚生,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多显小,说我十八也有人信吧?” 这是嫌他穿得太过于稳重老成了……许砚生有点想笑,配合着应和:“是,我妈上次都误会了,以为我搞了个大学生。” 时雨蓦地被他一噎,有好几秒没说出来话,顿了顿才开口,却没了一开始的那股子小得意劲儿:“那你看,你穿这么正式,显然咱俩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差辈儿!” 许砚生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什么?” 时雨仗着他在开车不能拿他怎么办,还专门气人似的往他跟前凑了凑,高声道:“咱俩差辈儿!!” 许砚生深深吸了口气:“时雨,你有想过你晚上的生活吗?” 时雨一凛,忙把身子直了回去,想想又觉得自己还占理儿,道:“不行,你今儿说好听我的,今天不能……不能打。” 第22章 许砚生轻易妥协 许砚生一路都没怎么搭理时雨,时雨几次想找他讲话,看着这人认真开车的侧脸就又把话憋回去了。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许砚生开了锁:“到了,下车。” 时雨一把扣住他正在解安全带的手,在许砚生挑着眉看过来时,倾身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许砚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祖宗是烦人了点,哄人却能哄到点子上。 时雨悄悄在他唇缝中舔了一下,四瓣唇分开,他又凑上去抱住人家:“哎呀,你别生气呀,我说你穿得太正式了,没说你长得显老啊,我这不是给你买衣服来了么……” 许砚生的手在他腰上搭了一下:“你要说我长得显老,那就是瞎了眼,非在这儿就给你揍一顿不可。” 时雨嘿嘿一笑:“咋可能,你看着像二十三岁的!”说罢他又侧过脸在许砚生耳垂上亲了一下。 许砚生失笑,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行了,快下车。” 两个人先上顶层去吃饭,他们来得还算早的,即便如此店里还是坐了好几桌人,可见生意是真的好。 两个人入座之后,许砚生低声询问:“再在车里腻歪一会儿,咱们是不是上来还得等座儿啊?” 时雨被他话里的调笑逗得耳朵有点红,他抬手摸了摸,嘟囔道:“谁知道呢……” 许砚生觉得他挺好玩儿的,也不知道这会儿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在车上各种主动都是他,也不见害羞,还坦坦荡荡的,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一下缓过劲儿来了? “你点菜吧。”许砚生把菜单递给他,时雨也不客气,点了鱼还点了些菜,最后要了一些小吃。 许砚生也是好久没吃鱼了,他们医院的食堂大部分都是供应给病人的,饭菜都比较清淡,像鱼这种发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的。 医院的医生护士几乎都是订外卖,许砚生吃饭不挑,偶尔才跟他们一起订,大多数时间还是在食堂打饭吃的。 时雨见他认真嗑鱼刺,忍不住询问:“这家菜,味道不错吧?” 许砚生咽下口中的鱼肉,颔首道:“嗯,很不错。” 时雨这下放心了,他带着来的地方不能让许砚生觉得不好吃。 两人吃得风生水起,把三斤左右的鱼吃了个精光,然后结账出门。 既然是时雨叫他出来的,今天的所有花销时雨都准备自己出,许砚生也随他去了。 本来是要直接跟许砚生去买衣服的,但是下楼的途中在电梯边上的空地处,时雨看到了一排抓娃娃机,他眼睛一亮,握住许砚生的手腕往那边拖。 “做什么?”许砚生一头雾水,压根儿没往娃娃机那上面想。 时雨将他拉到一排机子面前停下,挨个看了一遍,挑了几个里面的娃娃还挺好看的机子,转过头,期待地看着许砚生。 许砚生看看他,又看了看一排粉嫩嫩的娃娃机,好笑地问:“要我给你抓吗?” “是啊。”时雨贴近机子,额头几乎抵在玻璃门上,指了指里面一只穿着背带裤的兔子道:“你给我抓几个呗,我就不问你要聘礼了。” “聘礼?”许砚生哑然,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聘礼都能说不要就不要吗?许砚生顿了顿:“既然如此你想要几个?” “能抓几个是几个,那边还有小企鹅嘞,抓上来就去抓那个。”时雨在玻璃门上拍了拍,头一偏:“上吧,亲爱的。” 许砚生一笑,掏手机扫码买币,一口气买了一百块钱的币,他没抓过娃娃,不知道能不能抓上来。 但是时雨都宁可要娃娃也不要聘礼了,他怎么着也得给他抓上五六七八个。 许砚生将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精炼的小臂,他的腕骨很漂亮,时雨没事就喜欢捏捏这里,形状好看又突出,连带着白皙修长的手指,相得益彰。 “你不给我加个buff什么的?”许砚生朝他一笑:“这可关系到我能不能娶到你了。” 时雨四下里看了看,今天虽然是周一,但是商场里人也不少,他有意想亲一口,但是挨得太近了,只好趁着没人看这边,执起许砚生的手亲了一亲,又迅速放下了。 许砚生勾着唇角,聚精会神抓娃娃。 这种童趣的事情他几乎没做过,可能是做医生的时间太久了,一直都是打起精神谨慎谨慎再谨慎,因为稍有差池就会出现问题,严重的或许还会威胁到患者的性命,所以他的精神总是高度紧绷。 平常只能靠运动和少量的酒精来放松自己,有了时雨之后解压的方式都变多了,也比之其他要有效果得多。 第一次没抓上来,但是夹子夹住了,后面又自己滑下去了,许砚生倒是不着急,继续进行下一局。 时雨像是闲不下来,围着娃娃机一直在转悠,一会儿正面看一下,一会儿侧面再看一下,脑门都贴在玻璃上,比许砚生还着急,指着娃娃一连串地道:“可以可以可以了,可以直接按。” 许砚生被他逗笑,按了抓取键,还是差了一点,娃娃已经被抓到投放口旁边了。 时雨叹了口气,撇嘴道:“算了,我不说了。” 许砚生四平八稳,八风不动,常年拿手术刀的手十分稳健,夹子都不带抖的,他盯着一个抓,第三次终于将那只背带裤兔子夹到手了。 时雨在一旁努着劲儿,好像被抓的是他,见娃娃成功掉进投放口才欢呼一声跳起来,弯下腰去拿。 许砚生见他开心,心情也跟着好:“还想要哪个?” 时雨把兔子抱在怀里,带着他到另一个机子跟前:“那个,那个大头小企鹅。” 许砚生整个人的心情,在被时雨那句“聘礼”砸到之后就一直高涨不落,心里塞得满满的,像是得到了一句隐晦的告白。 时雨要什么他抓什么。 许砚生大概三四次就能抓上来一只娃娃,如果不是因为每一次抓到之后娃娃会因为怼在轨道上而掉下来,时雨毫不怀疑他每一把都能抓到一只。 到最后一百块钱的币也没花完,时雨已经抱了五六只娃娃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戳了戳许砚生:“哎,这个小猪上面有吸盘,挂你车里吧?” 许砚生车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幼稚的玩意儿呢?他稍稍顿了一下,时雨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忙道:“多可爱,你挂上呗,你车里干净得好像新车。” “车里有抹布,上去之后先擦一下,不然粘不上去。”许砚生轻易妥协。 时雨笑着:“好嘞,我给你挂,绝对给你挂得端端正正!” 许砚生摇头失笑。 两人坐电梯到三楼男装部,其实时雨想得挺好,最好是能给许砚生看件连帽卫衣,再买个九分休闲裤,再配一双板鞋,他穿上肯定特别帅气青春。 只是衣服并没有那么好买,砂之船地方又大,两个人转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给许砚生配齐了一身。 许砚生拿着手里的卫衣有点为难,轻蹙着眉头:“太花了。” 粉蓝色晕染开的宽松卫衣,袖子上还有拼接的白色皮质布料,是许砚生衣柜里从不会出现的颜色。 时雨嫌弃道:“这还花?你赶紧试试去,出来别真香。” 他自己比这花的衣服多了去了,这件在他看来还真不算花,也适合许砚生穿,没有那么轻浮和跳脱,是带着几分稳重的。 于是后面许砚生都是穿着这样的卫衣,以及奶白色九分休闲裤和一双vans经典款板鞋跟时雨逛街的。 时雨把那些娃娃都塞进衣服袋子里,顺便帮他拎了鞋盒,从背后给他拍了张照片,又赶上去嘚瑟道:“你看,多年轻,多青春,多帅气,多邻家!简直年轻十岁了。” 许砚生哑然失笑:“我现在看上去像十三岁吗?” 时雨一愣,刚想反驳,许砚生就又道:“在车里不是说我二十三吗?” 第23章 你在夸我? 时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你记得清得很。” 许砚生挑眉道:“非也,我记性很好,什么都记得清。” 时雨撇嘴,懒得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先回了趟车上,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全数扔上去,时雨拿着抹布把前车玻璃都擦了一遍,然后将那只不太大的小猪贴上去,末了用手拨拉两下,粉粉嫩嫩憨态可掬的小猪给黑色的轿车平添了几分童趣和可爱,许砚生在外面看着,笑得有点无奈,这跟他的气质一点也不搭,但是时雨兴致勃勃的,他也不想拂了时雨的小心思。 “现在做什么去?”许砚生看时雨拍着手退出来,问他。 时雨眼睛亮亮的:“咱俩去开卡丁车吧?也不用开车换地方了,砂之船后面就有一家!场地特别大!” 许砚生觉得他这幅样子有点像个兴奋的小狗儿,心情也跟着好,在他脸上刮了刮:“走吧。” 左右今天已经穿得这么青春洋溢了,去玩儿玩儿热血的也没什么,已经说好今天跟着时雨跑,自然是他想去哪就去哪。 许砚生锁了车,跟他一起往卡丁车场去。 因为是周内,人不是很多,时雨悄悄跟他说:“上次我和章桦,奥,就是我朋友,一起来的时候,是个周末,还得排队。” “生意这么好?” “是啊,这里周内还有教学,就是教练开班的那种,我还学过两节课。” 许砚生来了兴趣:“两节?” “嗯,后来把卡转出去了,这种东西你偶尔来放松放松还可以,拿他当一种课业就很烦了,所以我只上了两节课。” 许砚生失笑:“那你拿画画当饭吃,不会烦吗?” “会烦啊。”时雨挑了下眉,做这个表情的时候跟许砚生挑眉时的样子还挺像的:“但是就是偶尔,画不出来的时候才烦。” 他乐乐呵呵的,小步蹦了两下,蹦到许砚生面前,倒退着走路:“我爸跟我说,我小时候抓周,就抓了只铅笔,一开始我爸以为我肯定是个学霸,到处跟人炫耀,结果就是爱画画而已。” “我小时候上过好多兴趣班,跳街舞,弹钢琴,还有毛笔字什么的,反正上了一堆,最后只有画画坚持下来了。” 许砚生发现了,时雨这家伙看起来不靠谱,其实喜欢某一样东西是很钟情的,他学画画学了那么多年,专业选了相关的,如今收入来源也是画画,其实很不容易。 他笑着在时雨后脖颈上捏了捏,顺便用了点力气将他转回正面走路的姿势,夸道:“你真厉害。” 时雨一回头,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你在夸我?” 许砚生暗自反省,是不是平常怼他怼得太多,以至于这小孩儿都不信他会夸人了。 “是,夸你的。”许砚生握住他的手腕,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轻笑道。 时雨觉得耳朵热得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耳朵上拨了一下,不说话了。 许砚生越发觉得他可爱好玩儿,平常看起没脸没皮的,其实被人一夸就害臊。 说话间已经到了卡丁车场的地方,两人进去买票,周内许是没什么生意,收银台的工作人员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玩儿手机,时雨在桌上敲了敲她才反应过来,忙放下手机抬头询问。 这俩人长相上成,又带着独特的气质,工作人员看着俩人愣了一会儿,笑道:“二位先生好,玩儿卡丁车吗?” 时雨趴在收银台上:“对的,有时间限制吗?” 工作人员笑得开心:“没有的,你们玩儿到晚上关门都可以,只要不嫌累。” “好。”时雨和许砚生都被逗笑。 “那请问,要双人车还是单人车?”工作人员继续笑着问。 时雨回头看许砚生,眼神询问他。 “是这样的,租两个单人车,后面可以换成一辆双人车,但是如果租一辆双人车,后期没办法换成两辆单人车的。” 时雨也不问许砚生了,大手一挥拍板:“两辆单人车,后面想换找谁啊?” 工作人员麻利地开了单子递给他:“里面有工作人员,拿着单子找他就行,这是手环,直走右拐去拿衣服和头盔。” 时雨把票单交给许砚生让他收好。 卡丁车的衣服颜色不多,黑色白色和大红色,时雨直接卸了一件红色的:“你穿这个吧。” 许砚生面不改色,自己卸了件白色的,时雨不乐意,扒拉着他不让穿:“你那么白,穿红色怎么了?” 许砚生果断拒绝:“我穿白色。” 时雨好不可惜,啧啧了两声,自己把那红色的套上了。 场地里有教练在教学,他们被工作人员引到存车处,时雨挑了两辆车,跟许砚生分别坐好,听工作人员讲要点。 两人将车开到起跑线上,时雨透过头盔看许砚生,这人个子高腿也长,塞在车子里看上去有些憋屈,他扬了扬眉:“比一局不?” 许砚生哑然:“我从没开过这车。” 时雨嘚瑟道:“那你先开一圈,你熟悉了咱俩比比。” 许砚生好笑地颔首:“行吧。” 虽然是第一次开,但是他会开车,也就比较好上手一些,卡丁车又不是专业的赛车,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问题,许砚生自己开了一圈,一开始慢慢吞吞的,后面也缓缓提速了。 而时雨这闲不住的,早已把车开得没影儿了。 等他一圈回来,时雨已经卸了头盔正在喝水了。 许砚生把头盔往上扶了扶,问他:“比吗?” 时雨把水瓶放下,长腿一迈走过来:“比啊,咱俩堵个啥。” 许砚生看着他:“赌什么?” 时雨悄悄摸摸凑近他,声音小小地道:“我要赢了,你一周不能打我。” 许砚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探究地看着他:“你自己讨打除外。” 时雨反对:“不行!我怎么你都不能打。” 许砚生觉得他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然后你就用这一周可劲儿作?不怕我都给你攒着吗?” 时雨顿了顿:“那咱们说好,我要赢了,你一周不能打我,不管我怎么样都不行,也不能记仇,不能给我攒着。” 许砚生轻笑出声:“来吧。” 时雨一乐,请工作人员帮他们计时加喊开始。 开始之后,两辆车嗖地窜出起跑线,细看起来也相差无几。 时雨感受着速度带来的激情,甚至想嚎上两嗓子。 许砚生其实稍稍落后他一点,不过他不疾不徐,一直保持着速度,试图在某个弯道超一下车。 但他平时四平八稳惯了,开车也很匀速从不提速赶时间,这一时半会儿的,习惯也改不过来,几次在弯道都没超车成功,在最后还是以几秒钟的差距落后于时雨。 时雨卸了头盔,从车上下来,冲到他跟前喜么滋滋地嘚瑟:“我赢了!” “嗯。”许砚生一笑,欣然接受败了的事实:“你赢了。” 时雨得意地一扬眉:“你记得我说的话!我再去跑两圈。” 许砚生喝水歇着,看着时雨的车子不知疲倦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回来卸了头盔,许砚生看到他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了,生从兜里掏出张纸,示意他擦擦。 时雨在他跟前蹲下来:“我不想自己擦。” 太会撒娇了,许砚生好笑又涨满,将纸巾抖开慢慢给他擦了汗:“还玩儿么?已经快六点了。” “咱俩换个双人车开一圈就回。”时雨一笑。 “行。” 时雨许是开累了,搡着许砚生坐上驾驶位,自己则开了手机的视频功能,侧举着准备录个小视频。 “许砚生!”车子已经开起来了,时雨高声叫他:“我问你个事儿行不行?” 许砚生无奈:“车停了再说行不行?” 时雨当没听到:“我给你拍了好多照片了,准备都画下来,我能发到微博去不?我微博现在已经快七十万粉丝了!” 左右也只是画而已,又不是他的真人照片,许砚生没什么所谓的,干脆地同意了。 车子在场地里绕了两圈,最后停在入口处,两人去还了车,在砂之船里买了两份寿司带回家吃。 路上经过水果超市,时雨支使许砚生下去给他买了一袋子荸荠。 十月份荸荠正好下来,也就这一阵儿能吃,是时令水果,许砚生不怎么爱吃这个东西,时雨倒是挺喜欢,每年都得吃上一点。 荸荠不太好剥皮,回到家换了衣服,许砚生就进厨房开始清洗加去皮,时雨随便把屋子收拾了下,开了扫地机器人。 “时雨。”许砚生在厨房扬声叫他。 “哎!”时雨跑过来:“咋啦?” “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里有充电器,给我把手机充上电。”许砚生道。 时雨不干活光等吃,人家吩咐的事儿他就勤快点,从床头柜里取充电器的时候就看到了里面横亘着一把红木戒尺。 这戒尺他挨过,因为沉,打在屁股上声音都不多清脆,直接能打进肉里,是难以忍受的钝痛。 他把电给许砚生充上,又折回来把戒尺拿在手里上下掂了掂,鬼鬼祟祟轻手轻脚去了厨房门口观望。 许砚生挽着袖子用刮刀给荸荠去皮,垂着脑袋,脖颈扯出一条漂亮的弧度,几节儿脊骨突出,平添性感。 时雨咳了一声,把戒尺藏在身后。 许砚生听见声音偏头看他,笑了笑:“着急了?好了几个,过来拿着先吃吧。” 时雨蹭进去:“没事,这个不好清理,你慢慢来。” 许砚生垂手继续削皮:“还好一年只有这么一段时间能吃,你要爱吃这个天天让我买,我怎么也不能同意。” 时雨笑嘻嘻地凑过去,在许砚生脸上亲了一口:“爱你呦。” 许砚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时雨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见他一直只是用刮刀,不用水果刀,便鼓足了胆子,手里的戒尺一扬,狠狠朝许砚生屁股上打下去。 许砚生没防备,被他打得闷哼一声,扭过头错愕地看着他。 时雨努力憋笑,看着许砚生怔愣的样子,得逞地跳了两下,连忙遁了。 他听到厨房里传出许砚生带着怒火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时、雨!” 第24章 哥哥,你抱抱我 许砚生额头上的青筋儿都被气出来了,心里想着最近是不是宠他太过,以至于这小兔崽子都敢骑到他头上来了。 他扔了手里的刮刀,面无表情地冲水洗手。 那把戒尺很沉,时雨打人也没技巧,戒尺直接是砸进肉里的,即便隔了两层布料,也还是能感受到那种钝痛。 他转身进了卧室,时雨刚刚把戒尺藏在床头柜后面,听见声响忙站直了,看着门口黑着脸的许砚生,嘿嘿傻笑了两声,然后脱了鞋窜上床,站起来往后退:“你,你答应过我一周不打我的!” 许砚生抬眼看他,声音冷硬:“滚过来。” 时雨又往后退了两步,退到床边缘,有点慌:“我跟你玩儿玩儿,你别当真啊……” 许砚生就那么盯着他:“我再说一遍,滚过来。” “我……”时雨想反驳,但是又说不出话来,明明他站得高一点,却还是气短。他憋愣了半天,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小声道:“我错了还不行……” 许砚生去床头柜后面把戒尺取了出来,又往床边走了几步:“下来。” 时雨看着他手里的那柄红木戒尺,吞了下口水,磨磨蹭蹭往这边挪,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重复地提醒他:“你下午说过不打我的。” “我没说过。”许砚生道。 时雨一愣,努力把下午那一段对话回想了一遍,好像……许砚生确实没说要答应他,而他自己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完蛋了!时雨心想,他这几天估计得趴在床上吃饭画画了。 他慢慢吞吞下了床,蹭到许砚生跟前站好了,临时抱佛脚地小声询问他:“你,疼不疼啊?” 许砚生眉峰一挑:“疼不疼的,自己试下不就知道了么?” 说罢他自己坐在床脚,将时雨扯了个趔趄,时雨被他的长腿绊了一下,背对着许砚生坐在了他的腿上。 面前是那一面之前他看了就觉得不对劲儿的全身镜。 时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怎么的脸就红了:“你,你干嘛……” 许砚生握住他的两条小腿往上一提放在床上,时雨没了支点平衡不住,整个人往前一栽,惊呼一声,忙用手撑住了地。 他抬起脸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姿势,顿时连脖子都羞红了。 这种手推车的姿势,既羞耻还累人,他得一直用手撑着地面。 许砚生拽着他的两条腿往后扯了扯,时雨被迫分开腿,臀部卡在许砚生腰际,因为姿势的原因,屁股还高高翘着。 他的裤子还没被扒掉,许砚生隔着裤子就开始往他臀肉上甩巴掌,连点过度都没有,一上来就打得又快又重。 时雨觉得自己今天就是被他坑了,一抬头就能看到镜子里自己挨打的样子,又痛又羞,不敢跟许砚生硬来,只能扮可怜:“许砚生你就是个骗子!你没答应跟我比什么卡丁车啊!呜呜呜疼!” 半晌了连滴儿眼泪都没有,许砚生闻言停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倔强的后脑勺:“再装?” 时雨又全套地抽了两下,嗫嚅道:“你才装……” 许砚生抓着他的一条腿放到另一条腿那边,手绕过去解他的裤带:“撑好了。” 时雨被他扒了裤子,动静太大他的手还跟着挪腾了两下,又被许砚生分开腿分别放在身子两边。 屁股被上了一层粉色,臀肉边缘还有明显的巴掌印儿,两条腿分开,腰部下榻,露出藏在草丛中的性器。 时雨感觉到冰凉的戒尺贴上了屁股,紧张地绷了下两瓣屁股,被许砚生一戒尺揍上来,他没防备,疼得喊了一声,臀肉上顿时出现一道两指宽的红色尺印。 “放松。”许砚生冷笑:“刚刚打我的时候不是嚣张得很,这会儿紧张个什么劲儿?” 时雨还在龇牙咧嘴,这种死沉死沉的木质戒尺,打在身上,疼痛可以持续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受了内伤了,暗自骂许砚生没人性,忽悠自己骗自己,嘴硬道:“我……我没紧张!” “是么?”许砚生冷哼,戒尺结结实实打在他臀腿交接的地方,一声闷响,时雨浑身都抖了一下,死死咬着牙也没能阻挡冲出口的痛呼。 许砚生一手掐着他的腰,戒尺一下一下朝他屁股上揍,从上到下揍过一轮,整个屁股便又红了一层。 时雨死死攥着手下的地毯,胳膊撑不住地打颤,额头和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几下了?”许砚生停了手,也不给他揉着缓解一下。 时雨一愣,眼前一黑觉得自己无望了,没底气地小声道:“二,二十下?” 戒尺比刚才速度快了好多,连着落了十尺下来,时雨被他打得不住地叫,手臂几乎要撑不住了,往前爬着试图逃脱许砚生铁一般的桎梏,但他常年不锻炼身体,哪里能抵得过许砚生,爬了半天反而被许砚生又往回拽了一点。 这戒尺打人是真的疼,留痛时间还长,许砚生只用过它一次,打完第二天屁股上全是青印子,时雨又害怕又委屈,还有点后悔,干嘛没事干去招惹许砚生这个禽兽。 “我错了!”时雨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抽着气认错:“哥!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 许砚生压根儿不搭理他,手一扬戒尺便狠狠砸下来,落在臀尖上,臀肉被打得又热又红,细看起来还有一道一道肿起来的白色棱子。 “从现在开始数,五十下。”许砚生用戒尺拨弄了两下他一点也没有要勃起的性器,时雨骤然被碰到要害,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在心里尖叫这力度的五十下之后他可能就得昏过去了! 许砚生警告性地拍了拍他的腰:“报数,认错,明白?” 时雨的小腿因为疼痛而乱扑腾,如今已经全部都翘起来了,在空气里晃荡了两下,忍辱负重道:“明白。” 戒尺再次揍在屁股上,缓了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没有让他好受,反而让受过责难的小屁股更加敏感了,一尺打下来就让他扯着嗓子嚎了一声:“一!” 时雨弓了弓脊背,强忍着羞耻:“我错了哥。” 许砚生紧接着落了第二尺,时雨不想叫,嫌丢人,但是根本忍不住,从嗓子里憋出一声呼喊:“二,我错了……” 许砚生嗤笑一声:“抬头看看。” 时雨下意识遵从,然后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汗湿的额头,被他自己的牙齿咬的有些泛白的嘴唇以及……一颗红彤彤甚至有点发亮的肿屁股。 时雨“唔”了一声,从镜子里跟许砚生对视上,眼眶刷地一下就红了。 许砚生不为所动,他今天不会心软,要给他纠一纠太过于热衷作死的毛病,平常很多小事他都可以容忍,但是这种敢爬到他头上的行为,他不会姑息。 许砚生就看着镜子里他的眼睛,在他屁股上落了第三下。 时雨眼睁睁看着自己挨了一下,躲也躲不开,挨过之后才慌乱地垂下头,闷哼了一声,委屈地哑声道:“三,我错了。” 许砚生拿戒尺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自己看自己挨打,羞不羞?” 时雨哼哼唧唧地不说话,耳朵根儿倒是红透了。 许砚生不理会他的撒娇,戒尺一板一眼毫不放水地打下来,五六下就能盖完整个屁股,每打完一轮屁股就又红一层,时雨的报数声也越来越哑,最后染上了哭腔。 “三十一……”时雨的眼泪啪嗒啪嗒都砸在地毯上,鼻音浓厚:“我错了……哥,真的疼……” 他的手臂不停地打摆子,手掌因为长时间撑着血液不循环已经充血了,手背上青筋儿都暴起来了。 许砚生停了手,顿了会儿道:“下去。” 时雨一愣,赶忙往前爬了两步,拖着腿下来,整个身子都趴在地毯上,背过手去给自己揉屁股。 许砚生站起来,也不碰他,只道:“自己上床趴好。” 时雨瞄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慢慢爬起来上了床。 “垫个枕头。”许砚生道。 时雨听话得很,给自己小腹底下垫了个枕头,把已经红肿的屁股抬高。 看起来许砚生这次不准备饶他,他只能乖一点试图让许砚生轻一点,但是许砚生感受到屁股上那一道疼就来气,怎么可能手下留情,三下就把时雨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激了出来。 时雨疼得两条腿直扑腾,恨不得把枕头都哭湿,报数都是断断续续的:“三,三十五,呜呜呜我错了,哥,轻点……好疼啊……” 许砚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用最后十几下又将他的屁股整个照顾了两番。 时雨报完数认完错就趴在床上哭,脊背上蒙了一层汗水,被灯照得亮晶晶的,头发也汗湿了一大半,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许砚生狠狠地吐了口气,将戒尺扔去一边。 时雨泪眼婆娑地侧头看着他,瘪着嘴哭得直抽,试探地张开手想要许砚生抱抱。 许砚生没理会他,没有任何动作地站在床边,问:“哪只手打我的?” 时雨怔愣之下都忘了哭了,这架势,难不成还要打他手板吗? 他赶忙爬起来,牵扯到屁股上的伤,痛得面目扭曲,直接膝行到许砚生面前,他不抱就自己抱好了:“别打了,我疼!哥,我明天,明天还要画画……” 他勾着许砚生的脖子,脸颊埋在他颈窝里,眼泪抹了许砚生一肩膀,衣服都湿透了,灼烫的温度滴在身上,让他叹了口气。 “时雨。”许砚生叫他。 时雨非但没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我不敢了哥,别打……” “时雨。”许砚生又叫了他一声,语气中带了点无奈。 时雨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恨不得跟他贴成一个人,又哭出声:“不打了好不好……” 许砚生听他哭得伤心,肩膀上的布料瞬间被他的眼泪打湿,彻底没了脾气,扯了扯他的胳膊:“松开点。” “我不。”时雨哭着:“你就是个骗子,说好不打我的,结果你就骗我!我还以为你真的答应了……我就是想跟你玩儿玩儿,你干嘛那么生气。” 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哭还不影响他控诉:“打我屁股还不够,还要打我手,打坏了怎么办我还要画画的……” 许砚生被他闹得只剩叹气:“你都敢打我了我应该怎么样?夸你做得好吗?” 时雨不占理,顿时不讲了,就是哭,哭得凄凄惨惨,可怜兮兮,试图用这种方法让他完全心软不再怪罪。 许砚生被他哭得脑子疼,一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敷衍地哄道:“行了,安静会儿。” 时雨的哭声小了些,任性道:“你抱我,你抱我转转。” “不抱。”许砚生拒绝。 “抱我。”时雨急了。 “为什么要抱?我不想。”许砚生的语气听起来也有点任性了。 时雨抬起脸看了他一眼,又重新抱住他,侧过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换了语气,撒娇道:“哥哥,你抱抱我。” 第25章 要你说爱我 许砚生气都没消完,压根儿就不想抱他,但是时雨哭得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了,他顿了顿,还是把这小混蛋抱了起来。 时雨被他抱着往上掂了掂,双腿自觉地夹住许砚生劲瘦的腰,搂着脖子趴在肩上慢慢地止了哭。 许砚生抱着他慢吞吞地转,出了卧室去客厅。 厨房里的荸荠还在那放着,时雨从门口瞄见了一眼,悄悄瘪了瘪嘴,估计以后都没办法让许砚生给他买马蹄果了,不然很可能一看到就想到今天,又得生一场气。 时雨顿了顿,又不甘心地小声问他:“以后还能给我买荸荠吗?” 毕竟自己买的没有许砚生买的好吃,自己剔的也不如许砚生剔的好吃。 许砚生嗤笑:“不买。” 时雨忍不住腹诽他记仇,但是屁股上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疼提醒他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时雨闭上了眼睛,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道,带着栀子花香。 许砚生抱着他走到阳台跟前,从旁边拉了一把高脚凳出来。 木质的凳腿摩擦地板,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时雨其实觉得许砚生抱他走走晃晃更舒服,但是此刻也不敢提要求,总之不让他下去他就满足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许砚生略微弯了下腰,紧接着他红肿的臀肉就挨上了又硬又凉的凳面。 时雨一惊,臀肉挨上去的瞬间,已经饱受责难的屁股被挤压得变了形,疼痛直接窜上天灵盖儿,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许砚生将他放在凳子上,松了手,顺便把他的两条腿也拨了下去。 这凳子太高,时雨的腿根本够不着地面,凳子中间也没有可以脚踏的横梁,时雨只能双腿自然下垂,凳面和高肿的屁股严丝合缝地接触着,没有缓冲的可能。 时雨想抬手再次搂住许砚生的脖子,但是对方先一步后退了,时雨抱了个空,又疼又委屈,难忍地用手一撑试图跳下来。 “你敢。”许砚生淡淡道。 时雨动作僵住,看着他红了眼睛,也不说话,就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许砚生抬头看了下表:“坐半个小时,时间到了我抱你下来。” 时雨眸子里闪过几分恼怒,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听见许砚生的话,就把脑袋垂下去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砸。 许砚生蹙了蹙眉,其实有点心软了。 时雨的屁股已经肿了,这么一坐红色臀肉被挤压出来,连大腿都在抖,时雨实在难以忍受,用手撑了下凳面,屁股短暂地离开,又慢慢坐回去。 许砚生回屋,扯了条自己的领带,将时雨的手反剪在背后,用领带捆住了。 时雨挣扎了两下,控诉道:“许砚生!你就是个禽兽!” 许砚生把结打严实了:“想让我把你嘴也堵住吗?” 时雨呼吸急促,双手被这样绑着,连最后一点缓解痛楚的余地都没有了,只能这样坐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屁股上。 时雨出了一身的汗,哭道:“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哥,别让我坐了,疼。” 许砚生走到他身前,双手撑在凳子两边,抬头看着他:“听话,半个小时。” 时雨抽了抽:“哥……” 许砚生摸了摸他的脸,给他把眼泪轻柔地抹掉:“疼着了才能长记性不是么?” 时雨委屈:“我已经长记性了,我以后不敢再打你了。” 许砚生在他哭红的眼皮上亲了亲:“好了,我在这儿陪你。” 坐在凳子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时雨以为坐久了疼痛会让他麻木,但是没有,他也不敢乱动,因为他乱动许砚生会立刻压住他的大腿,压力过大,导致疼痛直接翻倍,时雨绷不住要叫。 他一会儿掉几滴眼泪,然后被许砚生用指腹抹掉,看着他的目光都含情又带怯,还带着点对他如此心狠的控诉。 许砚生失笑着在他背上抚了抚。 时雨好像很喜欢这样,像只小猫,喜欢许砚生碰他头发和脊背,喜欢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被许砚生摸了两下就被安抚到了,抽噎都小声了点。 半个小时一到,许砚生给他解了手腕上的束缚,然后倾身把他抱起来。 时雨哼了两声,趴在对方怀里,又忍不住哭了,没那么委屈和大声,自己一抽一抽地哭,时不时吸吸鼻子。 许砚生兜着他的大腿,抱着他进卧室,然后将时雨平放在自己腿上。 今天被打怕了,被这个姿势摆好,心下就以为许砚生还要打他,吓得直往下窜,又被许砚生摁着腰动弹不得。үц眼 “别动,给你揉揉。”许砚生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时雨闻言平静下来,乖乖趴好不动了。 许砚生慢慢给他揉屁股,这红半点没退下去,皮肤下面还起了硬块儿。 “会有点疼,忍一下,我轻点,你不要乱动。”许砚生一手在他脊背上顺,一手用了力气地给他揉搓,慢慢把硬块儿揉开。 时雨一开始痛得哼哼唧唧,身子不断地来回扭,久了才安静下来,伸手握住了许砚生的脚踝。 许砚生一笑,将腿分开了些方便他握着,谁知时雨的手直接顺着他宽松的家居服裤腿中探了进去,来回划弄他的小腿。 有点痒,许砚生抬手在他屁股上轻轻抽了一下:“做什么呢?” 时雨一抖:“我摸摸……” 许砚生无语:“好摸吗?” 时雨把手拿了出来,嗫嚅:“挺……挺好摸的,你皮肤好。” 许砚生又有点想笑:“是么?” 时雨趴在床上,侧过头想看看他,但是不太能看得清:“哥,我喜欢吃荸荠,你以后还给我买吧?” 许砚生也揉够了,把时雨扶起来,时雨跟他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屁股悬空在他双腿间的空档。 时雨捧着许砚生的脸,跟他鼻尖对着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好不好?” 许砚生抬起下巴,微凉的嘴唇吻住他,舌尖轻轻松松撬开时雨的牙关,肆意掠夺他口腔中的空气。 时雨讨好地迎合他,由着他攻城略地,舌尖搅弄在一起,发出暧昧的水声。 许砚生呼吸粗重,唇瓣分开,鼻尖却还抵在一起。 “宝宝。”许砚生闭了闭眼,声音低哑地叫了时雨一声。 时雨听到这个称呼,耳根瞬间就热了起来,羞赧地红了脸:“怎么这么叫……” 许砚生咬了咬他通红的耳垂,失笑着又叫了一声:“宝宝……” 时雨顿了顿蓦地凑过去在许砚生嘴唇下巴和脖颈上一通乱啃舔咬,在许砚生身上留下一串水渍。 此刻屁股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许砚生两只手拢着他的肉团子慢慢地揉搓拍打,任由怀里的人疯狂占自己便宜,良久才低声问了一句:“聘礼当真不要了?” 时雨蓦地停下来,最后在他眼角的小疤上亲了亲:“要。” “要什么?”许砚生纵容道。 时雨看着他,慢慢地说:“要你说爱我。” 许砚生的心重重一跳,莞尔:“小雨宝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时雨眼睛微红,说完便又重新吻住许砚生的唇,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吮吸舔舐,似乎就想要这样把他吞吃入腹。 许砚生揽着他的背,将他慢慢放在床上,时雨的屁股一挨到床面就呜咽了一声,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许砚生将他的眼泪吮掉,然后抬起他的两条腿搭在腰上,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去够床头柜,从里面拿润滑和套子。 时雨撒娇:“你轻一点……” 许砚生一笑:“我哪次重过?” 时雨简直想骂他,哪次不重了?哪次不是把他折腾到第二天都没力气起床的? 想想许砚生这老禽兽的持久度,时雨就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他都射过两三次了,才能换许砚生释放一次…… 许砚生专注帮他开拓穴道,埋首在他胸口处舔吻,湿热的唇舌包裹住颤颤巍巍的乳首,舌尖灵活地挑逗着粉嫩的小豆,时雨泄出几声呻吟,越发贪恋地把胸口往许砚生口中送,被舔弄着乳晕,被牙尖轻扯着乳头。 待到穴道已经可以容纳下三根手指来回进出,许砚生便将手撤了出来,换自己硬热的分身操干进去。 “嗯……”时雨仰了仰脖子,放松肌肉接纳许砚生。 做过那么多次,每次许砚生进来的时候他都会出一身汗,努力放松也还是会绞到许砚生,等到整根没入,两个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许砚生开始缓慢挺身抽送,一直到进出渐渐顺利,才开始大力挞伐,时雨被他怼得不住嘤咛呻吟,上下摆动不止,囊袋拍打在通红的屁股上,又痛又爽,没几分钟时雨就硬得开始出水儿,马眼里溢出的兴奋的黏液尽数蹭在许砚生小腹上,许砚生用手帮他慢慢抚慰,唇舌再次纠缠住时雨已经挺立起来的乳首,很快就让时雨释放了一次。 时雨的胸膛剧烈欺负,浑身都蒸熟了,热气腾腾的,好看又可爱,许砚生看着活色生香的身体,忍不住就多要了几次,待到二人沉沉睡下,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 第26章 #画生# 第二天早上,天气不太好,下了点小雨,阴阴沉沉的,时雨是被许砚生摆弄醒的,迷迷瞪瞪间已经趴在了他腿上。 “做什么……”他昨天哭了好久,又被许砚生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嗓子都是哑的。 “上一遍药。”许砚生给他屁股上涂药膏,昨天打得狠,现在都没消肿,红印子更是没下去,又隐隐约约出现了些淤青。 许砚生用手摁了一下,时雨一下给疼清醒了。 这会儿是早上七点,许砚生给他上好药放他回去继续睡,时雨打了个哈欠,跟他讨了个亲亲才又睡着。 再次醒来已经快要到午饭点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洗漱,然后吃了两片面包。 屁股疼得很,他什么也不想做,就趴在床上玩儿手机,中午是许砚生给他叫得外卖,怕他不舒服专门点的清淡的云吞面,菠萝油和叉烧包。 他现在坐不下去,只能趴在床上画画,之前接的单子他都画完了,目前没有什么工作,所以调出昨天他拍的许砚生的背影,迅速摸了一张图,线条有些潦草,胳膊长时间撑着床,让他有点难受,画完了也没再修改,暂时保存起来。 他昨天跟许砚生说的不是一时兴起,他想了好久,想把许砚生发到微博上去,但是直接发真人照,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医生,能谨慎就谨慎点。 可是不发出去又觉得不甘心,想来想去只能发他画好的图了,没有刻意去还原许砚生的长相,所以也不怕被认出来。 他之前已经给许砚生画了两三张图了,登上微博沉吟了半天,琢磨着应该配什么样的文案比较合适。 最后他也没有配任何的文字,发了他第一次画得许砚生,就是那张人畜无害的睡颜,只带了一个自创的tag: #画生#。 时雨给许砚生发了微信: 我把你发去微博了! 许砚生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给他回复: 发来看看。 时雨: 不,你自己找吧【得意】 许砚生无奈: 没有微博。 时雨: 年轻人都玩儿微博【嫌弃】 许砚生: 屁股不疼了? 时雨: 没有就没有吧,回来我给你注册一个【咧嘴笑】 许砚生: 怂样儿。 许砚生: 晚上想吃什么? 时雨: 火锅!烧烤!双椒鸡捞面!麻辣香锅! 许砚生: 好的,晚上给你买一份香锅,重辣怎么样? 时雨看见这一行字就觉得屁股已经开始疼了,他今天早上上厕所都出了一身的汗,今天再吃一份重辣香锅……想想就是一凛,忙回复: 我吃一份粥就可以了…… 许砚生这边突然来了事儿,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去忙了,等忙完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上收到了来自时雨的好几条消息。 时雨: 我真的喝粥就可以了…… 时雨: 但是能不能买份香菇鸡肉粥啊?白粥喝不下去,甜的我也不行。 时雨: 我就是过个嘴瘾你别真买香锅啊! 时雨: 你再不回我我以后就不上你的床了! 时雨: 不上你的床就可以想吃啥吃啥了! 时雨: 许砚生你是不是在忙? 时雨: 委屈.JPG 时雨: 快哭了.JPG 时雨: 你看见了要回我呀…… 许砚生坐在办公室,突然很想扔下这医院里的一切马上回家,然后抱着小雨宝宝揉一揉,毕竟他男朋友太可爱了。 他笑着回复: 知道了。 许砚生: 刚刚临时有事。 时雨: 哦……那晚上能不能买份皮蛋瘦肉粥? 许砚生: 不是香菇鸡肉粥吗? 时雨: 突然不想喝那个了。 许砚生: 好,还想吃什么? 时雨: 我想吃饺子,莲菜馅儿的。 许砚生: 今天下班回去我买食材,晚上给你包一点,明天自己下着吃。 时雨: 抱抱.JPG 时雨: 爱你.JPG 时雨: 亲亲.JPG 许砚生在自己的收藏里翻了半天,末了给他发了一个表情包: Mua.JPG 时雨看着那个挤眉弄眼抛了个飞吻的粉色小兔子,笑得直不起腰。 许砚生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萌感,他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个不怎么发表情包的人,不然为什么找一个表情就花了三分多钟?以至于这条消息之前都带了一个时间的分隔。 他趴了一个下午,觉得这样不行,慢慢爬起来想自己走走,转到厨房跟前,他才想起来昨天那一兜马蹄果,昨天许砚生已经给他把一半的皮都去了,他也没吃几个,因为作死被揍了个半死,今天早上许砚生将那些氧化了的全部都扔了,只留了一小部分还没来得及剥皮的。 时雨自己拿刀一个一个刮了,给嘴里塞了几个,又拿保鲜膜包起来了几个,塞进冰箱冷藏起来。 许砚生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手上拎着一截儿莲菜和一块儿肉,还有一袋饺子皮。 时雨也没办法走快,慢吞吞挪过去,把东西都接过扔去厨房,然后拿了勺子准备出去喝粥。 许砚生换了鞋,先把他揽进怀里,在脑门和嘴唇上都亲了亲,然后手掌滑到臀肉上轻轻抚了抚:“还疼么?” 时雨撇嘴:“疼啊!” 许砚生一笑,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先吃饭吧,晚上再给你上次药。” 时雨看见桌上只有一份粥,蹙眉问:“你不吃吗?” 许砚生进卧室换衣服,扬声:“下午郭医生女朋友来送饭了,还打包了一份狮子头,他给我们都分了,我这会儿饱着。” 狮子头! 时雨再看自己手里的皮蛋瘦肉粥,顿时觉得不香了,他愤懑地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屁股和穴口都肿了,别说狮子头!剁椒鱼头都能吃!还至于在这儿喝粥! 他愤愤地喝了两口,心想那几个荸荠你也别想吃了,吃了狮子头哪还看得上几个荸荠呢! 谁知许砚生换完衣服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冰箱取葱姜蒜,自然是看到了保鲜膜包裹着的白嫩嫩的马蹄果。 他失笑:“给我留的?” 时雨恶狠狠:“是啊!” 许砚生看他闹脾气,摇了摇头:“想吃狮子头明天回来给你带一份,今天她是在南丰馆买的,不怎么好吃,明天从柒淮坊给你买,他们家的好吃。” 时雨又不生气了,笑着答应:“行。” 许砚生觉得他太好笑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转身进厨房和饺子馅儿。 时雨吃完也进了厨房,就站在一边看许砚生忙活,他也不会弄,没法帮忙,靠在门框上干看,也不嫌无聊。 “你站着不难受?”许砚生把肉馅和莲菜佐料之类的都塞进绞肉机里,问。 时雨摇摇头:“还好,我不动就不疼。” “会包饺子么?” 时雨摸摸鼻子:“不会,我不会做饭。” 许砚生在干活他就在跟前看着,最后只剩包饺子这一项了,许砚生转移阵地到客厅去包,时雨给屁股底下放了个垫子,然后坐在他对面。 许砚生包的饺子可爱滚圆,两个大拇指一捏,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就包好了,没有花里胡哨的封口,但是也很精致。 时雨支着脑袋:“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许砚生想了想:“高中吧?那段时间我爸特别忙,家里没人做饭,我妈做饭又很难吃,我吃不下去,就自己琢磨着做做。” 时雨笑着:“你们家都是你爸爸做饭啊?” 许砚生颔首:“嗯,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爸是个厨师。” 时雨笑得更欢了:“为啥这么以为?” “他做饭好吃啊,跟我在外面下馆子吃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就以为他每天上班就是去做饭的。” 时雨想了想小时候的许砚生,也不知道什么样子,但肯定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像个老学究,但是在学校绝对是蔫儿坏蔫儿坏的那种类型。 “要不要试试包一个?”许砚生问他。 时雨有点为难,但一想左右也是他们自己吃,难看就难看吧也没什么所谓的。 于是他去洗了手,过来拿着饺子皮,挖了一勺馅料,抬头询问许砚生。 “有点少。” 所以时雨又挖了一点,将它抹在饺子皮上之后,再次抬头看许砚生。 他怕包出来会爆掉,所以不敢加太多馅。 许砚生憋着笑,给他示范了一下动作,时雨颔首表示会了,最后包出来一个神似豆角的饺子,简直就像是把许砚生的饺子暴打了一顿之后的样子。 时雨万分尴尬:“要不……你再拾掇拾掇?我看应该还能挽救一下。” 许砚生看着他笑出声。 第27章 我妈马上就来了 第二天早上,时雨跟许砚生一起出门,他去吃早饭,许砚生上班,照例是买了早餐带走路上吃的。 时雨一直觉得遇见许砚生之后自己就没怎么遇上过倒霉事,说是他的福星也不为过,但是时雨真实地没料到会有漫画出品方找他! 还是个比较有名的IP,起码时雨是听说过的,原著他也看过一点,是一本BL小说,刑侦类的,大部分情况还是走剧情,感情戏算是辅路。 时雨以前自己画过条漫,反响也不错,本以为会有制作方找他,结果一直没有,他对于画漫画这种事都已经佛系了。 但是,天降惊喜,期待已久的活儿这就来了。 如果后续真的会定他的话,证明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未来的好几年他都会有较为稳定的收入。 他跟对方商量好了具体事宜和流程,开始喜滋滋地给自己下饺子。 下饺子简单,他会,况且昨天许砚生叮嘱了好几遍,添多少水,煮几开,蘸料都要放些什么,想不会都难。 而在医院刚刚忙完一段落的许砚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水,看看表,也到了时雨该吃饭的时间了,便把手机拿在手里。 时雨家里吃饭早,所以他养成的习惯也是中午吃饭比一般人要早一点,他下着饺子,拿手机录了个视频给许砚生发过去了。 许砚生: 怎么下了这么多? 时雨: 给你留一点,晚上回来吃啊【愣】 许砚生: 现在煮熟了到晚上还得热,不好吃了。 时雨: 那……给你一煎? 许砚生: 你给我煎吗? 时雨: 我不会…… 发完又觉得这样不好,遂补充道: 但是我可以学! 许砚生无奈一笑: 那晚上还吃不吃狮子头了? 时雨: 吃! 时雨: 我吃狮子头,你吃饺子! 许砚生: 行吧。 许砚生有时候不太明白时雨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一个理科生跟文科生的差别吗? “许医生,去吃饭吗?”隔壁办公室的郭医生在门口叫他。 许砚生颔首,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跟郭医生一起去食堂。 路上,他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时雨煮饺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掏出来才发现是自己老妈给打的。 “喂,妈。”许砚生接通电话。 “砚生,今天是不是上班?”许妈妈问。 许砚生应着:“对,前天休假了,怎么了?您最近不忙了?” 许妈妈笑了笑:“也就今天不忙,明天还得回所里去,我想着月初你也休不了,我这儿有两盒螃蟹,正好这季节适合吃。” 许砚生一笑:“啊,那我改天回去拿。” “不用了,我在你家楼下了,有时间我就给你送过来放好,等你回家拿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搁一阵儿要不新鲜了。” 许砚生脚步一顿,有点尴尬:“您,已经到楼下了?” 许妈妈道:“对,等电梯了,我就提前跟你说一声。” 许砚生难得有点语塞,欲言又止了半晌,那边似乎听出他不对劲了,疑惑地问:“你改密码了?” 许砚生扶额:“没有……您……您直接敲门吧,家里有人在。” 时雨按照要求煮好了,拿筷子夹了一个准备尝尝,如果熟了就可以捞出锅了,他拿筷子插着吹了吹,接到了许砚生的电话,他喜滋滋地道:“饺子煮好啦,马上就能吃了。” “时雨。”许砚生叹了口气:“我妈马上就来了。” 时雨一口饺子差点卡在喉咙,他猛得咳了两声,心里疯狂尖叫,什么什么!?许砚生的妈妈要来了! 他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忙要进屋换衣服,许砚生在那边提醒:“先把火关了。” “哦哦哦哦哦!”时雨一连串地应着,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 “你放心我妈不吃人。”许砚生突然有点想笑,他也真的笑了,轻轻地一声:“她就是来送两盒螃蟹。” 时雨忍无可忍地骂他:“你还笑!许砚生你就是个王八蛋!这种时候你怎么不在家?” 许砚生依然笑着:“好了,不要聘礼的儿媳妇我妈肯定会特别满意的,别怕,宝宝。” 时雨被他一句“宝宝”就轻而易举地安抚了,时雨深吸了口气,把电话挂了。 他也没换衣服,在家穿家居服才合适,换了反而尴尬。 门铃响的时候时雨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挺好,挺干净整洁的,合适。 时雨跑去给许妈妈开了门,紧张得有点磕巴了:“阿,阿姨好……” 上次见面,他刚跟许砚生搞过,有点心虚,如今他都已经跟许砚生搞到一起去了,简直就是万分心虚,也不知道许砚生有没有跟他妈妈说自己的性向问题,家里住一个大男人,总归有点奇怪。 “诶,你好。”许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时雨,觉得这孩子漂亮又讨喜,就是年纪看着小了些。 时雨赶忙让她进来,开了柜门却不见拖鞋,最后只得道:“您,不换鞋了吧,我下午收拾一下就好。” 许妈妈对时雨越看越满意,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好好,奥对,你把这螃蟹先收好,记得让许砚生快点做了。” 时雨应着:“诶,好。” 他把螃蟹先放到冰箱旁边,突然问道:“阿姨您吃饭了么?我刚刚煮了饺子,还没来得及吃呢。” 许妈妈欣然答应:“好啊,煮得够吗?” 时雨忙点头:“够,够的。” 许妈妈不多放心,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看着时雨拿漏勺往盘子里盛,了然道:“是许砚生包的吧?” 时雨手一抖:“嗯,是他包的。” “看着形状就像是,他包饺子是好吃的,你一会儿多吃点啊。”许妈妈道。 时雨一笑:“好的。” 他又调了份蘸料,给许妈妈端了出去,两人坐在桌子两边,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让对方快吃。 于是时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许妈妈吃了顿饭。 刚吃两口,许妈妈夹到一个丑不拉几又扁又长的饺子,就是昨天许砚生也没抢救回来的那只饺子。 时雨咳了一下,尴尬道:“那个……那个,是我包的……” 许妈妈哧地一笑:“蛮特别的,你不会做饭吗?” 时雨心里一咯噔,心想该不会要挑他毛病了吧? 他硬着头皮一点头,脸都有点红了:“我不会做饭……” 许妈妈一摆手:“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饿不死就行了,我也不会做饭,许砚生总是嫌弃我做的饭难吃。” 时雨稍稍舒了一口气,他刚刚太紧张,都忘了许砚生跟他说过,许妈妈不会做饭的事了。 但是转而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什么叫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就行了? 时雨懵懵的:“我和许……” 许妈妈看着他,那眼神里投射出的信息,怎么看也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时雨刷得一下红了脸:“呃……” 许妈妈失笑,越看越觉得自己儿子不是东西,这种容易害羞的小可爱,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下手的。 “我知道……上次见你我就问过他了,他还不承认。” “上次我俩确实还不是那种关系……”时雨忙道。 许妈妈八卦道:“是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额……”时雨一时语塞:“应该就是前一阵儿吧,也没多久。” 许妈妈看出他不自在,也没多问,吃过饭就准备走了。 时雨把她送到门口:“阿姨,路上小心。” 许妈妈跟他挥了下手:“有空让他带你回家吃顿饭,他爸爸比许砚生做饭好吃多了。” 时雨被逗笑:“好的。” 第28章 你有人了? 今天医院没什么特殊的事,也不轮许砚生坐诊,到了下班的点他就走了,绕路去柒淮坊给时雨买狮子头,顺便打包了几个菜。 时雨在家里复盘了一个下午,思索着中午跟许妈妈见面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最后又苦恼地想,他坐下吃饭时,因为屁股痛抽了一小口气,估计表情也有些扭曲吧,不知道许妈妈注意到没有,要是注意到又想歪了该怎么办? 许砚生回来时,时雨就在客厅坐着,听见声响站起来朝他这边走,然后一脑袋扎进许砚生怀里,小声骂了一句:“王八蛋……” 但是声音低低的软软的,更像是撒娇。 许砚生将饭菜放在玄关,抬手搂住他的家肩膀:“吓着了?” 时雨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摇头道:“没有,你妈妈很好相处。” 许砚生失笑:“她走了之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特地叮嘱我不要欺负你,她对你印象很好,没事的。” 时雨心里有点高兴,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你可不是天天欺负我么……” 许砚生在他后颈上捏了捏:“你确定?我天天欺负你?” 时雨哼哼两声:“我现在走路都不利索,也不知道你妈妈今天看到没。” 说罢他抬起头,在许砚生唇角啄了啄。 “看到也没事,情侣之间,做点亲密的事不是很正常么?”许砚生揉揉他的头发:“她让我改天带你回家,我估计得等我医援回来才能有假期了,到时候跟我回去?” 时雨点点头应了:“你爸爸也跟你妈妈似的这么好相处吗?” “他?他嘛……稍微严肃些,不像我妈似的经常笑,但他也很和蔼,是个可爱的小老头儿。” 时雨笑着,去厨房拿碗筷:“你这么叫你爸爸他知道么?” 许砚生在门口换鞋脱外套,一笑:“他当然不知道。” 时雨把饭菜都腾装好,笑嘻嘻地道:“那我下次见了他要告状。” 许砚生换了衣服洗了手,跟他坐下吃饭,无所谓道:“随你,你要是告状了,回来就等着屁股遭殃吧。” 时雨撇嘴:“暴君。” 许砚生笑而不语,给他加了几筷子菜。 本来中午下了很多饺子,是等着许砚生晚上回来吃的,但是许妈妈突然出现,两人把那么多饺子都吃完了,晚上也没有所谓的煎饺了,只能吃点菜。 “对了。”时雨咽下一口菜:“你们医援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定了吗?” 许砚生摇摇头:“还没,这才月初,下周应该会开会的,到时候才具体通知。” “你们一般都是什么人去啊?除了医生护士还有没有别的人?” “有啊。”许砚生慢慢道:“司机肯定全程跟着,如果有医生很看好的实习生也会带着一起去,还有一些志愿者。” “志愿者就是干些杂活的,没什么专业方面的要求,帮忙抬机器搬东西,指引病人之类的。”许砚生一笑:“按照往年的情况来说,志愿者顶多七八个,带太多也很麻烦,无论是分房间还是分座位都要顾及。但其实每年报名的人有很多,最后还得选一选。” 时雨咋舌道:“这年头儿,当志愿者还得选啊?” 许砚生一挑眉:“当然了,因为有些小孩儿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凭着一腔热血来报名,去了之后又嫌太苦太累,住得不好吃得不好。我们原先遇到过半路撂挑子不干的人,也没什么办法,本来就是跟着献爱心的,不给工资,只能任他们去留。” 时雨拖着长调子:“哦——所以你们会挑有经验的,之前跟着一起去过的志愿者吗?” 许砚生颔首:“对,不一定非得是跟着医援的,有乡村支教经历的也可以。” 时雨了然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吃过饭许砚生去洗澡,时雨趴在床上看iPad,想挑部电影来一会儿跟他看看。 正挑着,被一阵铃声给吓了一跳,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后来才发现是许砚生的。 来电显示: 关阑铂。 时雨拿着他的手机走去浴室门口,扬声问他道:“你电话,要不要接?” 许砚生的声音闷闷的:“谁?” 时雨道:“关阑铂。” 里面顿了顿,道:“你接吧,跟他说我在洗澡,看有没有事。” 时雨应了,摁了接通。 “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关阑铂的声音带着笑:“差点就挂了。” 时雨有点尴尬:“呃,你好关先生,许砚生他在洗澡,一会儿我让他回给你吧。” 那边止了话头,半晌没开口,时雨蹙着眉正准备拿下来看看是不是信号不好,那头又开了口:“奥,这样……好吧,那一会儿让他给我回一个吧,谢谢。” 时雨应了,挂断了电话。 他继续找他的电影,没一会儿许砚生就洗完出来了。 时雨翘着脚来回晃荡,手上一划一划地翻页,感觉到带着热气的手在自己小腿上来回抚摸了两下,痒痒的,他回头,看着一手擦头发的许砚生:“刚刚那个人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许砚生颔首:“嗯,知道了,我一会儿回给他。” “不会是医院找你有事儿吧?”时雨蹙眉道:“大晚上的也得让你回去吗?” 许砚生失笑:“他又不是医生,跟医院没关系。” 时雨放了心:“奥,那就好,咱俩一会儿看个电影,看完再睡吧?” 许砚生颔首:“行,你先找吧,我去回个电话。” 他拿着电话去了阳台,微微蹙着眉。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沉默着,叹了口气问他:“你有人了?” 许砚生一笑:“嗯。” 他也不欲说太多 表达一下意思,让关阑铂自有分寸也就是了。 关阑铂又叹了口气:“知道了……” “什么事?”许砚生岔开话题。 “这周末酒吧周年庆,有活动,还请了驻唱,没事儿来玩儿玩儿。”关阑铂笑道。 许砚生应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去看看。” 关阑铂没再说什么,说完就挂了电话,许砚生在阳台又站了会儿。 这几天跟时雨相处融洽,他都忘了酒吧的事儿了,那名叫雁声的酒,时雨迟早得知道是怎么来的,他是得解释解释,但是话头该怎么提起来他也有点迷茫了。 他站了一会儿,怕时雨等急,转身回了房间,时雨已经找好电影了,见他回来朝他招手:“快来快来,我看着片子评分8.8呢,应该挺好看的。” 许砚生看他翻身坐在床上,因为屁股挨到床面又难耐地动了动,失笑着坐过去,把时雨直接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让他悬空坐好。 时雨往后一仰枕在他身上,许砚生搂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跟他一起看。 片子是个喜剧轻悬疑,大部分片段都在逗人发笑,时雨看得乐乐呵呵的,是不是爆出两声傻笑,听得许砚生心情都跟着明媚。 电影进行到尾声,幕后大boss也浮出水面,时雨讶然地看着屏幕里那个人,用后脑勺撞了撞许砚生:“怎么是他?我一直以为是那个女的!” 许砚生一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是那个女人呢?” 时雨歪着头:“感觉她怪怪的。” 许砚生在他肚皮上摸了摸:“女人是法医,要杀人的话,不至于一刀捅不对位置,死者胸口刀伤有十几处,证明凶手对于人体构造并没有了解到精通的地步,所以为了确保他死,要捅好几刀。” 时雨默然:“我就是看了个热闹而已……” 许砚生一笑:“片子主要在喜剧,悬疑部分没有多高能,辅助作用罢了。” 时雨撇嘴。 “周末酒吧有周年庆,想去么?”许砚生又问。 时雨眼睛一亮,他俩好久没去过酒吧了,他正想着,寻思等他伤好要跟许砚生再去喝喝酒听听歌。 “你有时间吗?”时雨问:“别下班都九十点了,第二天又要上班不能呆太久。” “看情况,应该会有时间的。” “那去啊!”时雨又用后脑勺撞了撞他,还有点兴奋:“啊!又可以喝到雁声啦!” 第29章 要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许砚生一直在想,时雨如果稍微思索一下,就会问他刚刚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但他似乎一直都这么心大,到最后要睡觉了也没问,许砚生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总觉得自己提起来很是别扭。 时雨趴在他腿上让他再给屁股上一次药,然后打了个哈欠。 屁股上的红基本上都褪了,只余点点淤青,稍微使点劲儿摁揉,还是挺痛的,时雨哼哼唧唧了半晌,让许砚生忍不住失笑,把人抱起来让他坐在腿上,揽在怀里哄了一会儿。 时雨有点困了,趴在他肩上阖上了眼睛。 许砚生想了又想,才开口叫了他一声:“宝宝,我有事跟你说。” 时雨迷迷糊糊之间睁开了眼睛,含含混混应着:“你说……” 许砚生斟酌着措辞:“其实那个雁声酒,名字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肩头一沉,时雨的脊背均匀起伏着,温热的鼻息喷在肩上,又热又痒。 许砚生无奈一笑,把他慢慢放在床上,顺便掖好被角,这才关灯上了床。 时雨往他这边凑了凑,许砚生抬起手臂揽住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二人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时雨这一觉睡得非常好,连早上许砚生走他都不知道,彻底睡醒时已经九点多了。 他收拾完毕出去吃饭,脑子里想到昨天晚上许砚生似乎是要跟他说话来着,但是他太困了,终究没能抵挡住瞌睡虫,压根儿没听见许砚生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他说了关于雁声酒的事情。 时雨费力地思索了半晌,想要想起来许砚生昨天说得是什么,但是牛角尖儿钻了半天他也依旧没想起来,殊不知许砚生感觉到他睡着了之后就没再往下说了。 他吃着饭,正打算不想了,结果又回忆起第一次跟许砚生在酒吧见面的场景,不由得动作一顿。 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许砚生的时候,他正在跟别人喝酒,也是个男的,只不过那人当时背对着自己,他没看清长相。 可是最后跟他约炮的人却成了自己,阴差阳错地发现了对方跟自己一样的秘密,由此衍生出了一系列后续。 那当时那个人是谁?他去酒吧是准备要跟那个人约的吗? 时雨拧住了眉,如果他当时是要去跟那个人约的,最后为什么却找了他? 而且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昨天打电话的那个人!许砚生说了不是医生,又知道酒吧有活动的,肯定是经常去酒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时雨越想越不对劲儿,最后掏出手机给许砚生打电话。 没有被接通,时雨咬着牙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接通。 时雨气得眼睛都红了,饭也不吃,付了钱就走,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第五医院的方向。 他一直都是这种说风就是雨的人,也不愿受委屈,更不愿意跟在意的人之间有什么心结解不开,即便有疑问,他也会想要去问清楚。 时雨走了两条街,没开始那么生气了,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也没有未读消息,他呼了口气,心想许砚生是不是在忙,或许在查房,或许在手术室…… 他慢慢吞吞走到医院门口,终于接到了许砚生的回电。 “刚刚去开会了,怎么了?” 时雨低着头,碾了碾脚底下的一颗石子,闷声问道:“那天跟你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许砚生猝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时雨加重了语气,有点急了:“第一次见面那天!跟你喝酒的人是谁!?” 许砚生的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但是不知为何又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关于关阑铂的事情,从昨天那一通电话开始就让他有点分神,以至于早上开会的时候都会走神,虽然没被发现,但这种状态还是尽早过去的好。 他本以为时雨昨天什么都没听到,谁知他仅从一句半的话语中就联想到了这么多。 那边电话里,声音有些嘈杂,还有卖早饭的吆喝声,许砚生刚要说什么,话锋一转,又问他:“你在哪儿?” 时雨停了好一会儿,才自暴自弃道:“你医院门口。” 许砚生抬步就往出走,叮嘱道:“站那儿,等我找你,好不好?” 时雨又停了好一会儿,时间长到让许砚生有点心焦,正准备再说一遍时,终于听到那边应了一声。 许砚生放了心,又道:“等我两分钟。” 说罢他挂了电话,快走改为了跑步,一路绕过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跑到了医院的广场上,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棵树下的时雨,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许砚生心里一疼,赶忙跑过去,时雨抬头看见他,头发都跑乱了,还喘着粗气,撇嘴问:“你跑啥啊?” “怕你等急。”许砚生想去牵他,被时雨躲开了,手僵在半空,抿了抿嘴唇。 时雨看他的模样,也跟着抿了下嘴唇,低声哼道:“你要不是心里有鬼,这么着急跑来干嘛?” 许砚生叹了口气:“先进去吧,我刚开完会,这会儿没什么事。” 时雨一路都没让他牵,自己走在略微靠前的位置。 许砚生在心里叹气,这是跟他闹别扭了,不过还好,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他把事情讲清楚。 走到郭医生办公室门口,许砚生敲了下门,道:“有事的话先帮我挡一下,我一个小时就好。” 郭医生虽然意外,但也点头应了。 许砚生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之后,时雨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坐,就双手插在卫衣前面的口袋里,看上去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许砚生走到他跟前,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时雨,对不起。” 时雨倏然抬头看他,眼眶刷得就红了,委屈地瞪着他。 许砚生心里一抽:“我没有刻意瞒你什么事,也没有骗过你,第一次在酒吧见面……跟我一起喝酒的是酒吧的老板,昨天打电话的也是他。” 通红的眼睛里蒙上一层茫然,时雨有点没转过弯儿来,不知道如果关阑铂是酒吧老板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想到的。 许砚生捏了捏眉心:“我跟他认识八年,起初他们家的自酿酒还不叫雁声,是后来才改的。” 时雨慢慢瞪大了眼睛,之前的一些疑问瞬间就明晰了,雁声为什么叫雁声,为什么一开始不叫这名字,为什么许砚生去喝雁声不用掏钱。 所有的一切竟然是某个人的情意,对于许砚生的情意。 时雨看着许砚生,呼吸急促,眼中划过一抹疼痛,他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许砚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时雨被他一拽被迫转过身,然后就被扯入熟悉的怀抱中。 白大褂上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对不起……”许砚生眼睛也红了,喉结来回颤动着,哑声道:“别哭。” 时雨猛得吸了两口气,哭着喊:“许砚生!你就是个四处留情的王八蛋!” 许砚生扣住时雨的后脑勺,在他发顶上一下一下地亲。 不是许砚生的问题,只是他被别人肖想了这么久,那人似乎很爱他,爱他到把自家的招牌酒都取做了心上人的名字,这让时雨忍不住的委屈。 因为他跟许砚生才认识几个月,可他明明也很爱许砚生。 许砚生让他在怀里哭了个尽兴,一遍一遍道歉,低声哄他。 其实这件事情细究起来也不能怪许砚生,时雨多少是了解他的,他知道许砚生不可能在跟关阑铂有什么的时候还在招惹他,他也知道给招牌酒改名字的事绝不可能会是许砚生要求的,但他此刻也只能朝许砚生发泄自己的情绪。 时雨想做那个除了他父母之外,最爱许砚生的人。 怀里的人慢慢止了哭,许砚生感觉自己的肩头处已经湿了。 他在时雨背上摸了摸,然后勾住他的两条腿,整个把人抱了起来。 时雨搂住他的脖子,只余一下一下抽噎。 许砚生抱着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后抽了纸巾,托着时雨的下巴给他擦眼泪,抬起下巴在他眼睛上吻了吻:“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时雨还带着哭腔,控诉他道:“你都没早点告诉我!” “对不起。”许砚生今天跟他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叹息道:“之前我一直没想起来这事儿,昨天他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的。” 时雨赌着气:“你以后不许再去那家酒吧了,不许再喝雁声了!” 许砚生摸了摸他的脸:“好。” “不行!你要让他改名字!不能叫这个名字了!” “我会跟他说的。”许砚生笑了一下。 时雨看着他,眼睛又红了:“他很喜欢你,是么?” 许砚生略微摇了下头:“我看得很清楚,小雨,那不是喜欢,只是一种得不到的执念而已,我原先跟他说过,把酒的名字改回去,他没有同意,后来我也不再说了,因为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也会遇到一个爱到骨子里的人,那个时候不用我说,他自然也会改。” 时雨撇嘴:“他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么?” 许砚生失笑,没有答话。 “许砚生,你到底爱不爱我?”时雨又问,声音轻轻的。 “我爱你。”许砚生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宝宝,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我的感情,好么?我很爱你。” 时雨本来还想问问许砚生,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酒吧老板,但是现在又不想问了。 许砚生说他很爱自己。 时雨要的就是这句话。 第30章 上哪找这么好的男朋友 许砚生抱着时雨坐了好一会儿,俩人都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只余交错的呼吸,慢慢归于一个频率。 许砚生的手在时雨背上来回划动抚摸,他是无意识的小动作,但是却安抚到了时雨。 过了好一会儿,时雨开口道:“你还在上班呢许医生。” 许砚生一笑,在他屁股上拍了拍:“我知道,没事,还不到一个小时。” 时雨应了一声,听上去像是要睡着了。 许砚生又拍拍他:“你中午别走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时雨点点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许砚生问:“饿不饿?我出去之前得先去查一下房。” 时雨直起身子,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现在去吧,我有点饿了。” 许砚生直接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时雨自觉地张开嘴巴放许砚生的舌头进去,舌尖纠缠,互相汲取对方口腔里的空气,一吻缠绵而悠长。 许砚生放开他,又珍重地在他哭肿的眼睛上亲了一亲:“去洗把脸,拿毛巾敷一下眼睛,我很快回来。” 时雨点点头。 许砚生查完房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时雨早上的顿饭就没吃完,刚刚又哭了一顿,在许砚生怀里还能汲取一下精神食粮,他走了立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靠玩儿手机缓解。 点进支付宝收能量,刚好看到许砚生养的鸡在他这里闲逛,时雨哼哼着给揍了一顿,轰走了。 其实许砚生之前没养鸡,他都不知道有这些东西,但是时雨种树,总是偷他能量,许砚生也不管,最后还得时雨帮他收,于是在某一天的晚上,时雨强硬地要求许砚生每天上去收能量并且养小鸡,许砚生只能无奈答应。 但是时雨的鸡就跟他自己似的没出息,没事干就爱往许砚生那儿跑,赖在人家家不走,许砚生倒是不揍他的鸡,来了就一直养着,也不赶走。 这还是时雨第一次见许砚生的鸡跑到他这边来,揍了一顿之后又有点后悔。 许砚生回来时就见时雨表情有点奇怪,他走过去在对方脑门上敲了一下:“走了。” 时雨有点心虚,忙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 许砚生也有点饿了,脱了白大褂拿上手机带他出去。 “吃什么?”时雨跟他并排走。 许砚生在他后背上搭了一下:“医院后街那里开了家日料,我也没吃过,听同事说还不错,带你去尝尝。” 时雨有段时间没吃日料了,还有点向往。 日料店离医院不是很远,走过一条街就到了,时雨蓦地又想起一桩事,迟疑着:“那周末……咱还去不?” 许砚生捏捏他的手:“听你的,你不是说以后不许我去酒吧了吗?” 时雨撇嘴:“我是不让你自己去!你要没事就去啊!该心虚的人又不是我。” 许砚生觉得他闹脾气也可爱,失笑着帮他推开门,示意他先进去。 两人等餐的过程中,时雨问他:“你们今天开会,说什么了?” “例行开会而已,只不过今天顺带说了一下去医援的事,具体时间已经定了,这个月的25号走,下个月十号回来,让最近就把要去的名单定好。” 时雨咬了咬筷子:“奥……” 许砚生在他手上敲了一下:“别咬筷子。我走了之后你住回去还是怎么?” 时雨想了想:“不知道,这不是还早么,你走了再说。” 先上来了一份炒银芽,时雨吃了两口,见许砚生不动筷,疑惑地看着他:“想什么呢?不吃饭啊?” 许砚生看着他,顿了顿道:“等我回来,搬过来住吧?” 快要到嘴里的菜掉进了盘里,时雨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这人在说什么,旋即笑了,带着点熟悉的嘚瑟劲儿:“你在邀请我同居?” 许砚生一笑:“是啊,愿意吗?你的房子也是租的,给你省点钱吧。” 时雨刚准备说什么,服务生又端上来一盘芝香嫩豆腐。 时雨等他走了才又道:“我觉得我拿房子好着呢。” 许砚生无奈:“这是不愿意了?那我搬过去跟你住吧。” 时雨“啧”了一声:“咋可能不愿意啊,我现在不就跟你同居着呢么?就是没完全搬完而已。” 许砚生挑了下眉:“房子退吗?” 一会儿时间,菜已经上齐了,时雨饿得很,吃得很快,边吃边思索,含混道:“退了吧,一个月也几千块呢。” 说罢顿了顿:“那我要跟你吵架,不是得回我家去住了。” 许砚生眯了下眼睛:“你要跟我吵架?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时雨撇嘴:“干啥?你还搞囚禁啊?” “那倒不至于。”许砚生道:“你要是无理取闹,揍一顿就完了,但要是像今天似的跟我闹脾气,我还真没办法……” “需要我上门跪着求你回来么?”许砚生调笑道。 时雨想想那场面都觉得惊悚,咧着嘴道:“我这么好哄的人,需要你那么赔罪啊?” 许砚生笑得挺开心:“是,又可爱又好哄,上哪找这么好的男朋友。” 时雨被他夸得飘飘然:“那是!” 两个人吃完一顿饭已经到了许砚生上班的时间,他也没法送时雨,只是叮嘱他到家给自己发个消息。 时雨中午吃饱了,决定自己走回家,慢慢吞吞一摇三晃地,走了四十多分钟。 而这边许砚生回到医院,打开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来自支付宝的推送,他的鸡被时雨揍了一顿,赶了回来。 许砚生看着自家鼻青脸肿的鸡,哭笑不得。 晚上时雨被许砚生摁在腿上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挨打了。 他蹬着腿反抗道:“你又打我!我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 许砚生三两下扒了他的裤子,看了看白嫩嫩的臀肉,虽然还有点淤青,但是完全不影响再次下手,他甩着巴掌往时雨屁股上抽了好几下,屁股上立时出现一层可爱的粉色。 许砚生一边往他屁股上揍,一边问他:“我的鸡去吃你几口粮食怎么了?揍它做什么?” 时雨一愣,没想到许砚生现在睚眦必报到这种程度,嚷嚷道:“你天天揍我,我揍揍你的鸡怎么了?” 许砚生加重了力度,只听见房间里回荡着声声脆响以及时雨骂骂咧咧的叫唤声。 许砚生专注地揍他屁股,时雨觉得那两瓣肉上热火火的,一个巴掌盖下来,虽然不至于忍受不了,但也还是疼的,没什么血管的地方竟然一抽一抽地跳动。 时雨的屁股被许砚生揍得一片通红,仔细看还带着鲜嫩的巴掌印儿。 “还揍不揍我的鸡了?”许砚生又扇了他一巴掌,问道。 时雨委委屈屈地嚎:“不揍了不揍了!我好吃好喝伺候着行了吧!” 许砚生绷不住笑了,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人抱起来让坐好,然后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将那一头顺毛儿揉得乱七八糟。 时雨自己反过手去揉了揉屁股,骂道:“混蛋!早上好声好气道歉的也不知道是谁!晚上回家就变脸!果然都是装的!就为了哄我继续跟你好。” 许砚生哈哈一笑,心情颇好:“行了行了,又没用力,肿都没肿,撒什么娇。不过想哄你继续跟我好倒是真的。” 时雨脸上一红,一头扎进他怀里,闷声闷气地道:“给我揉!” 许砚生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下去给他揉屁股,揉两下再打两下,没多一会儿就感觉道时雨的性器竖了起来。 许砚生的手绕到他身前,指尖拈着他一边乳头挑逗,时雨吻住他的唇,没什么章法地亲他。 “抱紧我。”许砚生道。 时雨刚搂上他的脖子,许砚生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第31章 数不清是第几次ml 时雨被他扔在床上,脑子木了一瞬,恢复清明时许砚生已经压了上来,接吻都是粗暴又急切的。 时雨偷笑着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许砚生吃痛,蹙了蹙眉,抓着他的两条腿往起一抬,时雨自觉勾住他的腰,许砚生又将他朝自己摁了摁,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扇打。 时雨一时分不清痛还是爽,仰着脖子急促呼吸,性器在许砚生柔软的家居服料子上来回剐蹭,本来就已经抬头的性器受到了更多刺激。 许砚生挤了一掌心的润滑液往时雨臀缝里糊,屁股被揍了一通热乎乎的,猝然被润滑液冰到,不自觉往后撤了一下,而后被许砚生掐着腰毫不留情地拽回来。 明明还没开始但时雨已经浑身燥热了,感觉到许砚生的手撑开柔软的穴口慢慢探进来,他绷紧了身子试图放松肌肉接纳他,但是还是本能得排斥,穴口一收一缩想要让他的手指出去,可在许砚生看来就是贪恋的挽留,湿热的肠道绞着他的手指,好像贪吃的小嘴儿,还分泌出垂涎的汁液。 许砚生很早以前就说过时雨水多,一点错都没有,时雨确实很能出水,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 时雨觉得自己已经硬到发痛了,许砚生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做爱技巧,只是用手指都能让他欲罢不能,一想到那只平常要拿手术刀的手现在就在自己身体里,沾着淫靡的肠液,指腹在脆弱又敏感的肠壁上抠挖摁揉他就觉得浑身酥麻。 许砚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走神了,正在开拓的手撤出来,带着满手的黏液汁水,就那么尽数抹在他屁股上,然后扬手开始揍他,低喘着问他:“想什么呢?” 时雨猝不及防,后穴留恋地慢慢合上,控诉着突如其来的空虚。 “没有……你快点!”他红着脸低吼道。 许砚生俯下身子,张嘴含住了时雨颤颤巍巍的乳尖,口腔温热,包裹住整个乳晕,吮吸舔舐,舌尖灵活地勾着他的乳头反复蹂躏,逼得时雨一阵一阵娇喘,而他的手却没有再次捅进来,只是抓着满把他的臀肉来回揉搓。 “嗯……我,我想你平常,啊!做,做手术的样子……”时雨断断续续解释着。 许砚生松开他的乳头,看着他的眼睛,舔了下嘴唇,时雨迷离着目光,被他这动作撩得吞了吞口水,刚准备说什么,许砚生的手就再次探了进来,这次又多加了一根手指。 时雨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变成了一声婉转的呻吟。 许砚生在他后穴里变着方向地扩张,等到能顺利让四根手指进出时才换了自己硬挺的性器插进去。 时雨哼了两声,从铃口处溢出几滴半透明的黏液,粘在许砚生的小腹上,拉出一道银丝。 许砚生失笑,指腹沾着那一缕拉长的黏液准备往时雨嘴边送,时雨艰难地偏头躲开,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将那点东西抹在时雨屁股上,许砚生缓缓挺动身体,将性器埋得更深,顶得时雨眉头一蹙,发出一声暧昧的嘤咛。 许砚生等待他适应了那点不适,眉头舒展开才加快了动作,边喘息边低声道:“你知道……医院里有一种机器……” 说着他猛得一挺身,阴茎整个埋进时雨身体里,时雨仰着脖子哼哼,两手抓着他的手臂,捏得指腹都泛了白。 “就是你拿着它,贴在身上,就能透过显示屏看到你身体里任何东西的黑白影像。” 时雨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被许砚生猛烈的动作操干得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喘气,发出自己听着都骚的呻吟。 他不太明白许砚生说得是什么,但大概就是个B超机的样子吧,他费力地应了一声。 许砚生的手在他身体上抚摸,指尖划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酥麻的颤栗,性器进出地高频率让时雨的嫩肉都翻出来一截儿,润滑也被快速的抽插带得起了白色的沫子,后穴里不断泌出的黏液顺着时雨的股沟流出来,滴在床单上濡湿成一个小圆圈。 “你说……改天我要是带回来一个。”许砚生气息也不多平稳了,额头上被时雨下意识的绞弄逼出了汗:“带回来一个,我们做爱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放给你看……你就能,看到我是怎么操你的,也能,知道你敏感点,到底在哪里了,是不是?” 时雨的眼睛彻底红了,是羞的,许砚生露骨的荤话就这么在耳边说着,带着喷洒出的气息,让时雨直接红透了整个身子。 他被许砚生顶得不住往上窜,又被箍着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涌上天灵盖,爽到让他脚趾都绷紧。 许砚生最知道他哪里敏感,说话时专往那一处顶弄,惹得时雨浑身颤抖。 时雨觉得他买个镜子搁在屋里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老流氓竟然还有东西可以用,对着显示器看体内的情况,他是怎么想得到的啊?! “我,我不要!”时雨费力地拒绝:“许砚生,你不要脸!” 许砚生轻笑,垂首又含住了另一边收到冷落的小果儿,舌尖抵着乳头间的小孔,猛得吸了两口,时雨的性器顿时一跳,从顶端流出更多液体来,许砚生将那些黏液抹在他柱身上,手法颇有技巧地开始帮他抚慰,时雨哪受得了这种刺激,没一分钟就缴械投降,呼吸错乱了。 许砚生今天要了他好几次,最后都进浴室了,在浴缸里混着水又跟他做了一次,时雨在浴缸里跪得膝盖都红了,被抱出来时软成了一滩烂泥,怎么推他也不想动换。 许砚生将他拖到腿上,慢慢给他上药。 屁股又被抽肿了,他顺便给草草揉了下,上了一层薄薄的药。 迷迷瞪瞪间,时雨抱着他的手臂,觉得他今天实在过分,遂低头在那精瘦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咬出两排整齐的牙印儿。 许砚生抽了口气,倒也没把手抽出来,倒是时雨看着那青了的皮肤,又有点心疼,手掌覆上去给他揉了揉。 许砚生失笑:“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咬烂。” 时雨哑着声音:“我要是有虎牙指不定就给你咬烂了。” 许砚生上完了药,也没把时雨放下去,手掌在他光裸的背上轻轻摸着,直接从后颈一路顺到腰际,再从头抚下来,周而复始,时雨被他摸得眯了眼,舒爽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给你充点蜂蜜水,秋天了,干燥容易上火。” 时雨闭着眼睛享受按摩,侧过脸来埋进他小腹里,声音嗡嗡的:“那你明天晚上给我熬雪梨汤吧。” “好。”许砚生这次直接从后脖颈直接摸到屁股上,拢着一团肉搁在手里捏着玩儿,软软的红红的,看上去可爱得紧。 “明天早上吃包子吧,我走得时候给你热好,起来自己吃,别出去了。” 时雨问:“哪有包子?” “在冷冻冻着。”许砚生道。 “啥馅儿的啊?” “纯肉的。” 时雨一乐:“好,我吃两个,如果小的话就吃仨。” 许砚生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随你。起来吧,你先别睡,喝完蜂蜜水再睡。” 第32章 是我着急 次日时雨一天没有出门,早饭吃了两个肉包子,中午叫了份外卖,然后便按照甲方的要求在家画一下第一章 的初稿。 他今天很有灵感,吃完饭开始画,到下午三点多就画完了,只稍稍修改了几处。 好像跟许砚生在一起,就会有这种魔力,也不知道为什么。 左右画板已经打开了,他顺带就翻出一张之前拍的许砚生的照片,然后将他画了出来,是当时许砚生开卡丁车时他偷偷拍的照片。 画完也不过五点,他又带着“画生”的tag发去了微博。 之前粉丝还不明白他搞一个新的话题是在做什么,有人以为他要自己开始画条漫了,只是po一个人物形象,也有人以为他画得哪个明星,还有人以为他刷了什么综艺,时雨看到好多疑问,但通通没有回应。 这是他发出去的第二张许砚生,有的粉丝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开始在评论区问他这是谁,时雨也没回。 ——这小哥哥看起来好帅啊!应该跟上张是一个人吧?但是这张没有眼镜。 ——是一川的朋友吗?真的好帅!有没有真人照片啊! 时雨心里哼哼,真人才不是给你们看的,看看画得了还得寸进尺。 往常他发的微博,底下多多少少都会回复几个粉丝,只有带这个话题的微博,一条评论也不回,倒是没几分钟又发了条挂着tag的纯文字微博: 不会坑,十天半个月更一次,别问我要原图,不给,别问是谁,不说,所有话题里po出来的图片,All禁。 发布完他就退了微博,也没去看评论,下了床想去翻点吃的。 仿佛在他身上安了什么感应器似的,时雨刚到厨房去,许砚生的电话就来了,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时雨思索着:“你今天会下班早吗?” 许砚生那边嗯了一声:“会早一点,我到点就能走了,想吃什么给你带回去。” 时雨问:“那,你先回来,拿件衣服去我那儿过夜吧?天冷了,我得回去拿衣服。” 许砚生应了:“可以。” “我家门口有一家粤菜,咱俩去吃吧。” 许砚生笑了一下:“好,正巧回去给你把把脉,离上次贴药有一个多月了,要是不行再调理调理。” 时雨不大想答应,他感觉就他这个吃饭习惯,八成还是有问题的,有问题就得贴药,贴药好多东西就不能吃了。 “等你回来再说呗……”时雨扭捏着:“咱俩周末还去酒吧呢,贴了药不是都喝不了酒了。” 许砚生无奈:“那下周吧,下周开始等我走了差不多能贴完。” 两人各自挂了电话,时雨再一次听到他说等他走了这几个字,他去翻了翻日历,距离二十五号还有不到三周时间。 许砚生这一走直接就是半个月,他俩自认识开始还没有这么久都不见面的时候。 时雨脑子一动,上网搜了下第五医院的电话。 还不到六点,前台还没下班,很快就被接通了,时雨询问道:“您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医院的医援活动,是怎么招志愿者的?需要准备什么呢?” 前台有点为难:“不好意思,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您可以去公众号看看,这种招募活动一般都会发在公众号上。” 时雨应着:“哦哦好的,谢谢!”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问许砚生,时雨表示暂时不想说,志愿者还得筛选,他什么经验都没有,没多大把握能被选上。 他又去看了看第五医院的公众号,找到了四天前发的一篇推送,有一条就是关于志愿者招募的细则。 时雨点进去细细阅读了一番,志愿者报名需要提交电子版的申请,文章最后附了申请表的链接,时雨下载下来之后就去填了。 两寸照片,姓名性别年龄之类的基础情况都有问到,后面还有是否有过志愿者经历之类的问题,时雨怕选不上,思索着要不要胡编乱造一下,最后想了想,还是没瞎写,都按照自身的真实情况填写完整了,发去了要求的邮箱。 他这种情况,没有经验不知道能不能选得上,如果能选上他就可以跟着去了,虽说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跟在许砚生身边,但是起码是能见到的吧?再说做志愿者也是个挺有意义的事情,去跟着医援一次也能涨点知识。 要是选不上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不是去旅游,说能带他就能带他,这半个月只能好好在家待着画画加思念远方的他了。 时雨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厨房,来找吃的最后什么也没拿到手就又出去了,正巧收到许砚生的消息,说他已经下班,让时雨开始穿衣服。 许砚生都没上来,直接视频电话告诉他拿哪件衣服裤子,让他装好带下来,就在车里等着他了。 这会儿是晚上六点半,正是下班高峰期,许砚生开着车还堵了二十多分钟,等到时雨家门口天都已经黑了。 到了时雨说的那家粤菜馆,许砚生找好位置停车,跟他一起下去。 许砚生给两人倒了柠檬水,喝了两口润润嗓:“明天早上有台手术,我得早点走。” 时雨点点头,想了想道:“不然我明天送你去医院?” 许砚生挑眉,讶然:“原来你会开车啊?” 时雨“嘁”了一声:“瞧不起谁呢?我肯定会啊,就是开得少而已。” “行啊,明天要是起得来你就送我吧。”许砚生一笑,“估计你开车也慢,再早起十几二十分钟吧。” 时雨一笑:“你放心!我肯定起得来,我可不赖床,除非不舒服。” “也是。”许砚生往后让了让方便服务员上菜。 除了前一晚刚做完实在累得慌,时雨可是雷打不动每天早起出去吃早饭的人。 时雨很久没回自己这里了,家里落了一层灰,他开了扫地机器人,给许砚生拿了衣服让他去洗澡。 都拾掇完毕,俩人躺在床上,快十点了,许砚生准备看会儿手机就睡,时雨则窝在他旁边看视频。 过了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抓着许砚生的手臂晃了晃:“你说我要是下个月退租是不是得赶紧找房东说一下啊?” 许砚生颔首:“嗯,还得给人找下一任租客。” “奥……那要找不着我还得一直租着?租到我房子到期?” 许砚生挑眉:“不然呢?小少爷,是不是第一次租房?” 时雨“哦”了一声:“那我明天就跟他说,看看到底怎么弄。” “我是第一次租房啊,我家统共四百平,两层,还带个小院子,哪里轮得到我在外面租房子。”时雨谦虚道。 许砚生瞥了他一眼,真想夸他一句厉害。 “你这房子地段好,有的是人想租,招租肯定很好招,要是提前租出去了,就早早搬过去吧。”许砚生转移话题。 时雨嘴硬道:“我可没那么心急。” 许砚生一笑,在他唇角上亲了一口:“是我着急。” 时雨偷笑,还要装模作样:“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尽早搬过去陪你这个空巢老人。” 许砚生懒得与他争辩,只是轻飘飘道:“没事别讽刺我,我都记着呢。” 时雨一噎,拿枕头砸了他一下:“你太烦人了,赶紧睡觉吧!” 第33章 小王八蛋 周末的时候,许砚生意外地休了天假,时雨也懒得问他怎么不去,问了倒显得他希望许砚生上班似的。 早上起来,他拉着刚刚下了跑步机的许砚生出去吃早饭。 许砚生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跟他出门。 今天外面有点凉,天气也不怎么好,前两天连着下了两天的雨,下完气温就又降了几度,已经没办法再穿单件的卫衣,得套外套了。 “走,带你去别的地方吃早饭,天天在门口吃都烦了吧?”许砚生带了车钥匙。 时雨一乐:“去哪吃?” “知道鸿源街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广式早茶餐厅吗?”许砚生道:“但是有点远。” 时雨瞪着眼睛,何止有点远啊?他们住的地方跟鸿源街简直就是两个方向。 为了吃顿早饭还得上绕城高速,也是够拼的。 不过那家餐厅时雨知道,他朋友圈有好些人都去过,还晒了照片,看起来很香的样子,时雨也是垂涎已久。 时雨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想着不久后就能吃到香喷喷的早饭了,心情奇好,连带着眼睛都眯了起来,询问着:“有水晶虾饺皇吗?” 许砚生颔首:“当然。” “有叉烧包和云吞面么?” 许砚生好笑:“你在想什么?这些都没有还能叫广式茶餐厅吗?” 时雨嘿嘿一笑:“也是。” “一会儿去尝尝,要是觉得好吃,咱们可以在附近转转,午饭继续吃,左右菜品也多,点些不一样的就行。” 其实对于时雨挺喜欢广式饭菜这一点许砚生挺意外的,因为时雨一向口重,喜欢吃辣的咸的,他以为时雨会吃不惯那种偏甜口的食物,但是他之前就发现,这家伙还挺喜欢吃云吞面。 时雨乐得一天都跟许砚生腻在一起,笑着掏出手机:“那咱俩看个电影吧?反正今天也没事,我看看有啥在上映。” 许砚生笑着由他去了。 快到地方了,时雨才定下来两部,等许砚生把车挺好凑过去给他看,最近没有什么好电影看,时雨挑了半天,找到一部文艺片和一部谍战片,许砚生对这两个都不怎么感兴趣,由着时雨做决定。 最后时雨拍板:“那就这个谍战片吧,虽然人都不认得……” “等会儿再买票,要是你觉得不好吃咱们一会儿就回家了,挑个近点的地方。” 时雨跟他下了车,往起一蹦,没有阳光心情也明媚,收起手机跟许砚生进门。 这家餐厅每一份菜量都不很大,一般来说虾饺都是一笼三个的卖,这里竟然还同意一只一只卖,许砚生点了挺多种样式,很快都便上了桌。 水晶鲜虾海参饺,叉烧包,凤爪,银牙鸡丝春卷之类的铺了一桌。 时雨喜滋滋地就要上手抓叉烧包吃,被许砚生眼疾手快地在爪子上拍了一下。 时雨把手缩回来:“干嘛!” 许砚生抽出一张酒精湿巾递给他:“不洗手也擦擦,刚刚一路过来在车上摸这碰那的,还敢直接上手抓?” 时雨嫌弃地撇嘴,又有点委屈:“嘁,洁癖鬼,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不知道啊?哪有这么矫情……” “啧。”许砚生抬眼看他。 “哎呀擦擦擦。”时雨接过湿巾来回把手擦了一遍,嘟嘟囔囔道:“你一天就对我吆五喝六吧,等我哪天受不了了就跑了,我还年轻不愁找不到对象,你就是人老珠黄没人要的了,看你找谁哭去。” 许砚生被他气笑了:“让你擦个手,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言论?” 时雨见他真的有点恼了,也不敢再多言,怂不唧唧地瞄他一眼,安安生生吃早饭。 许砚生觉得时雨就是恃宠而骄,一天不作死就浑身难受,皮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饭后,时雨已经把这点小插曲忘了,笑嘻嘻地准备买电影票:“我在附近找了?咱俩中午还来吃,我刚刚看这儿的荷叶饭好香。” “好。” 许砚生开了车锁,时雨抱着手机就往副驾上去,被许砚生从后面揪着领子直接塞进了车后座。 时雨一连串地“诶诶诶”嚷着,还是被许砚生搡进了后座,紧跟着许砚生也坐了进来,车门一关,时雨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他在许砚生看过来时,尴尬地笑了笑:“哥,那个……你别在这儿打我呀,这玻璃的……” 他指了指身后的车窗。 许砚生一笑,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朝着脊背一摁,时雨便被他压在腿上了,圆润的屁股刚刚卡在腿边,被支着翘起来。 许砚生扬手就朝他屁股上抽,噼里啪啦的声响顿时充满整个车内。 时雨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家餐厅早上吃饭的人很多,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肯定会被人看见的呀!屁股上的疼都还是其次了,主要就是恐惧。 许砚生揍了他十几个巴掌,手绕到前面要去解他裤带,时雨吓得都快哭了,手死死攥着裤腰带:“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在这儿打我……” 许砚生强硬地掰开他的手,嗤笑道:“坐了我几次车了?从来都没发现车窗是单向玻璃吗?” 时雨手一松,裤子三两下便被许砚生扒了下来。 他从来都没注意过车窗是单向还是双向玻璃,既然是单向,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了,许砚生想出气就让他出,就是害怕声音会传出去。 但是总比被人直接看见好吧! 许砚生倾身,在驾驶和副驾中间的储物格里取了一根数据线出来。 时雨瞥见了,登时毛都要竖起来:“哥哥哥,我错了……轻点儿打,咱一会儿还看电影呢……” 许砚生哼笑,将数据线两头拢在掌心里,朝空气中甩了两下,细细的线撕裂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听得时雨格外紧张。 “怕什么,每次作得起劲儿的不都是你么?”许砚生说完,数据线便带着风抽在时雨臀尖:“下午看电影刚好,带着红肿的屁股坐两个小时,多合适。” 时雨忍不住骂他:“许砚生!你个混蛋!” “再加十下。”许砚生说着,又是一鞭抽上去,时雨的屁股上出现了四道鼓起来的红色棱子。 “啊!”时雨闷声痛呼:“哥,哥我错了,我不敢了……” 许砚生一下一下抽他,十几下就把屁股整个抽红了,带着一道一道红楞儿,凌虐痕迹直接拉到满格。 “有事就叫哥。”许砚生说一句抽他一下,时雨疼得汗都出来了,双腿不停地踢蹬着缓解痛苦,压着嗓子叫唤。 “闹脾气就直呼我名字了。”许砚生用两根手指撑开他的两瓣臀肉,露出瑟缩的粉嫩后穴,数据线精准地抽在穴口,时雨登时疼得嚎了一声。 许砚生冷哼:“就没见过你这么双标的小王八蛋。” “啪”地一声,数据线再次抽上娇嫩的穴口,粉色的小穴慢慢拢上一层薄红。 许砚生松开手,朝着他红肿的屁股上一连抽了十下,随即扔了数据线。 时雨憋不住叫,知道他打完了,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也不说话,像是委屈得紧。 许砚生的手臂搭在他腰上,看着时雨夸张地抹了一把眼睛,好笑地把人抱起来。 “又开始装。”许砚生亲了亲他红红的眼睛:“没哭装什么?” 时雨瘪着嘴:“你就别心疼我……” 许砚生捏了捏他的脸蛋:“行了,娇气鬼,抽几下就委屈成这样。” 他的手拢着时雨的屁股,用指腹摁着那些红道子慢慢揉,起初时雨疼得受不了,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睛里,看上去我见犹怜。许砚生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心疼了,下手都轻了些,又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哄着道:“好了好了,揉揉就不疼了。” 时雨趴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我才不是闹脾气了才叫你名字,我就喜欢叫你名字,这么好听的名字,叫叫怎么了?叫哥就是为了哄你开心,顺带给我自己求个情而已。” 他这样坐着,双腿大张,不用许砚生再去掰,穴口自然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许砚生用指腹轻轻摁了摁脆弱的地方,感觉到时雨抖了一下,便慢慢给他打着圈摁揉。 时雨不自在地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不动了。 没多一会儿许砚生就感觉到指腹上有股湿意,失笑着抽了张纸给他擦,低声打趣:“小骚货。” 时雨浑身一僵,哼哼着把脑袋埋得更深了,只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不愿再说一句话。 第34章 就这么干 “你定的几点的电影票?”许砚生拍拍他的背,询问。 时雨掏出手机,解了锁才蓦地发现,他刚刚只是锁了座,还没来得及付钱,就被许砚生一把摁在腿上收拾了。 他“啧”了一声,退出去再看,方才选好的座位已经没有了,只能另选。 时雨拿着手机杵到许砚生面前,怪罪道:“你看你看,多好的座位没有了!只能往旁边坐了。” 许砚生无所谓坐哪,左右也不是他喜欢的电影,遂笑道:“行了,还好时间还够,再晚上十分钟这场就不让再订座了。” 时雨赶忙付了钱:“现在就往过走吧,到了还得取票。” 许砚生看了眼地方,颔首:“走吧,你自己穿裤子,不想动就坐后面吧。” 时雨一乐:“你给我当司机啊?” 许砚生等他穿好裤子才推开车门下去,再从驾驶座上来:“是啊,给小少爷当司机。” 电影院人不是很多,这片子上座率不怎么高,估计是演员和时段都没占着,所以宣传也没什么效果。 虽说许砚生今天没怎么使劲儿打他,但是数据线抽上来,威力也不是盖的,时雨走着路都觉得内裤料子摩擦得他生疼,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走路姿势。 许砚生在商场里给他买了杯鲜榨果汁喝,时雨坐到座位上时旁边还没有人,龇牙咧嘴了一番向许砚生控诉他的恶性,许砚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他。 看电影的全程,时雨如坐针毡,隔几分钟来回动两下,想要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奈何屁股一直隐隐作痛。 这跟挨完打之后又罚坐有什么区别啊! 还一罚就罚两个小时,以至于时雨都没怎么看得进去电影在讲什么。 他开始跟许砚生置气,电影看完散了场,下楼途中又看到了一整排花花绿绿的娃娃机,许砚生笑着问他还要不要。 “我不要!”时雨压着嗓子朝他吼。 许砚生纵容地看着他:“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时雨撇嘴。 许砚生揽了下他的肩膀,哄道:“给你买个乐高赔罪吧?” 时雨眼看着有点高兴了,硬是把嘴角压下去:“嘁,谁稀罕,我自己也能买。” 许砚生不想戳穿他,带着他去了一楼的乐高专卖店。 时雨一进去,感觉屁股瞬间不疼了,在里面绕着中间的展示柜看,眼睛都是亮的。 许砚生觉得他就像个开心小狗崽,之前还真没说错,这小孩儿好哄得很。 有导购过来跟时雨介绍,也不过多唠叨,大概是知道很少有男生不懂这些,只跟他说着最近的活动。 “最近店里做活动,满500减50,买得越多减得越多,上不封顶。” 许砚生走上来,问:“有想要的吗?” 时雨下定决心要宰他一顿,指了指他看上好久但是一直没舍得买的一款汽车。 许砚生看了看价签,好笑地想这小王八蛋记仇,但还是眼睛也没眨地给他付了款。 时雨提了赔礼整个人都乐颠颠儿的,中午饭都多吃了不少,想着晚上要去酒吧,还要了一笼流沙包和荷叶饭打包回家,走之前可以垫垫肚子。 银杏黄了,随着秋风摇摇坠落,铺了满地黄毯,清洁工也不想破坏美感,好几天不曾清扫落叶了。 许砚生的小区里有一条小路,两边种得都是银杏树,驱车回了家,两人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从车库绕出来,往银杏林深处走去。 时雨拉着许砚生的手,从地上捡了几片颜色纯正又完整的银杏叶,捻着叶杆来回转着玩儿。 许砚生看他玩儿了一会儿,把叶子全部揣进兜里,奇怪道:“捡叶子做什么?” “嘿嘿,回去洗一下,可以在上面画画,画水彩那种。” 许砚生失笑,捏了捏他的手掌:“留住秋天的景色吗?” “是啊。”时雨走到他身前,踮着脚圈住他的脖子:“画完了可以塑封起来,给你当书签用,多好。” 许砚生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好,提前谢谢了。” 两个人在长木椅上坐了一会儿,慢慢说着话,时而有人溜着狗来,奇怪地看两眼这俩大老爷们儿,了然中还带着好奇。 直到起了风,两个人才回家,抱在一起睡了一觉,起床温饭收拾。 许砚生比时雨起得早,从他外套兜里取了那几片树叶,然后慢慢给他擦拭干净。 他大学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喜欢用干花做书签,因为他不喜欢书本的味道,尤其是新书,好像夹一朵花进去就能除去那些味道似的。 他有点期待,不知道时雨要画什么上去。 等二人吃完饭,外面天都黑了,许砚生没开车,跟时雨打车过去的。 这次再来这家酒吧,时雨的心情都不一样了,以前来,只是为了消遣,外加觉得雁声好喝,并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雁声名字的由来,不可能还抱着一颗平常心,进了门之后就强硬地跟许砚生说:“不许点雁声酒。” 许砚生一笑:“我知道,你想喝什么?” 时雨挥挥手:“随便。” 许砚生便点了两瓶别的啤酒。 今天酒吧的人明显要多,时雨他们来得还算早,座位还有,后面来得好多都没地方坐了。 时间还没到,许砚生和时雨边吃小零食边说话。 关阑铂来的时候,时雨已经把一盘水果拼盘吃完了。 “来了。”关阑铂的手没往许砚生身上搭,只是虚虚扶在他身后的椅背上,稍稍弯了下腰。 时雨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下意识将关阑铂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又觉得奇怪得很。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下面的,许砚生就更不像了,他不信他们看不出来,明明撞号了,还是在心里惦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 许砚生看着时雨变幻莫测的表情,有点想笑,颔首道:“一会儿有什么活动?” 关阑铂的手从椅背上拿开,自己站直了,也把时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遍,暗自感叹了一声,他和这个小孩儿的区别,应当就是可以被许砚生拿来当暧昧对象和真正的男朋友的区别吧,他从一开始就短人家一截儿。 “玩儿几个小游戏罢了,拿到名次的有奖品之类的彩头。”关阑铂笑了笑:“一会儿跟你小男朋友试试。” 说完他就走了,时雨看着关阑铂的背影,撇着嘴酸溜溜地故意道:“看起来也挺优质的,怎么当初没发展下去啊?” 许砚生一笑:“有些人注定只能当朋友的,虽然我是一个绝对的马克思主义者,但偶尔也会信一下玄学。一个人跟自己之间的气场是什么样的,能走到哪一步,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感知,只是我这人潇洒一点,他轴一点罢了。” 时雨抿了一口酒,成功捕捉到许砚生的言下之意,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你能感觉得来我们之间有发展下去的可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勾搭我?” 许砚生晃了晃玻璃杯,漂亮的腕骨在灯光底下更加诱人了,他眯着眼睛道:“可以这么理解。” 时雨一喜,直接一口闷了小半杯酒:“但是你还是得跟他说,让他把酒的名字改了。” 许砚生问服务生又要了一盘果盘:“我知道,一会儿我就去跟他说。” 时雨不满:“你要去找他?你俩打电话不能说吗?” 许砚生手一顿,万分无奈:“行,我回去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要等回去?”时雨颇为任性:“之前你怎么不说?之前说了今天来说不定都已经改了。” 许砚生睨了他一眼,凉嗖嗖道:“时雨,你找事儿是吗?” 时雨一下子不得了了:“哦呦!你还凶我!这是我的错吗?” 许砚生吸了口气:“这样,一会儿他致词的时候我冲上去,逼着他立马把这名字改了可好?” 时雨拍板:“行啊,就这么干!” 许砚生颓然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这小混蛋怎么办了。 第35章 新的开始 八点钟的时候,关阑铂上台去致词,他先是宣布了一下今晚的各种游戏以及活动。 关阑铂开的酒吧,不是专门的gay吧,但是来这里的同性恋者也不少,关阑铂不想把酒吧搞得太乌烟瘴气,玩儿的游戏都是比较正经的,每场游戏第一名可以获得酒吧五折券一张,第二名是八折券。 许砚生低声问时雨:“想上去玩儿游戏吗?” 时雨有点跃跃欲试,又顾虑着什么:“玩儿哪个啊?万一被人看出来咱俩的关系怎么办?” 许砚生挑眉:“你害怕这个?” “不是啊。”时雨白了他一眼,咕哝道:“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关键你是医生啊,万一这里有人认得你,然后包藏祸心举报到医院去怎么办?” 许砚生失笑道:“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今天开心最重要,想玩儿哪个我们就去。” 时雨看着他,表情有点复杂,在玩儿与不玩儿当中作斗争。 他是真的害怕对许砚生有什么影响,只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的。 许砚生看他纠结,叹道:“这里能不能有认识我的人还一说,就算真的有人举报,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凭他空口白舌就能对我有影响吗?” “正好诸位会员都在。”关阑铂说完了后续活动,表情严肃起来:“今天还有一桩事要通知一下。” 时雨刚准备说什么,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脑袋偏向台面。 “店里的招牌自酿酒,也就是雁声,从今天开始不再售卖。”关阑铂道:“酒吧的老顾客都清楚,雁声一开始不叫雁声,是后来才改的名字。年少轻狂,觉得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也忽略了这样的做法会不会给他人带来不便。” 酒吧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不知道他和许砚生关系的人,自然听得云里雾里,想要找个知道内情的说道一二。 时雨和许砚生听闻这个消息也是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 关阑铂等底下稍稍安静了些才继续说:“而现在把名字改回去也掩盖不了它曾经叫雁声的事实。酒吧需要步入一个新的阶段,我们也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所以烦请大家给我点时间,新的招牌酒还在研发中,总有一天会跟大家见面的。” 那天晚上关阑铂喝多了,许砚生和时雨也到了快十二点才回家。 他俩基本上都没怎么喝,后面上去玩儿了两场游戏,还赢了一个小礼物回来。 快要到凌晨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了,许砚生放心大胆地牵起时雨的手,慢慢走着。 时雨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是委屈,也不是生气,但也并没有很开心。 许砚生也没怎么说话,两个人就吹着夜风走过了两个街道。 许砚生偏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雨,脚步停下来,时雨还在往前走,被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扯了一下,才恍然回神,回头看着许砚生。 许砚生还没来得及说话,时雨就朝他这边走了两步,一脑袋扎进许砚生怀里。 许砚生抬手揽住他,在他背上来回摸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时雨闷声道:“我好像没有很开心。” 许砚生失笑:“你很善良,宝贝。” “我们已经有新的开始了是么?”时雨从他怀里抬起脸,问道。 许砚生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当然。” “我可能得到,他也有新的开始时才会真的因为他给酒改了名字而开心吧。” 许砚生揉了揉他的脑袋:“那现在怎么样才能因为我而开心呢?” “那很简单。”时雨偷偷一笑:“你背我一条街,我就可以很开心。” 许砚生的眼睛勾起一个温柔而又漂亮的弧度:“好。” 说罢他便背对着时雨蹲下来,侧过头:“上来。” 时雨也不客气,直接趴上他的背,被许砚生勾着两条大腿背起来,还往上掂了掂。 “我有点好奇。”时雨跟他咬耳朵:“你说要是新的自酿酒研制出来了,他会叫什么名字啊?” 许砚生摇头:“不知道啊。” “那雁声一开始叫什么?”时雨又问。 “一个英文名字,不记得了。” 时雨趴在他背上晃了晃脚,许砚生无奈停下:“你再晃我就要把你扔下去了。” 时雨嘿嘿一乐:“我不晃了,走吧。” 许砚生背了他一条街,其实还有体力,再背一条街也没什么事,但是时雨到底心疼他,知道他明天还得上班早起,所以自己下来了,跟许砚生打车回家。 时雨的房子已经有人来问了,还真如许砚生所说,房子地段好,肯定很快会有租客来的。 来看房子的也是个年轻男孩儿,看起来刚毕业的样子。 他的房子年底才到期,目前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跟房东说好了,如果有人来租还是按照房东给的房价租,只不过钱先交到时雨那里。 所以看房的事情只能时雨带着去了,他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完,跟许砚生说好了周末找个搬家公司,一股脑儿都搬了再说。 时雨也没想到最近的事情都挤在一堆,他这边刚跟男生约好了看房的时间,那边医院也来了消息,要他去进行志愿者的面试。 时雨瘫在床上叹气,怎么刚好就在同一天呢! 医院那边的时间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更改,他只能再去跟房客说改时间,从下午改到早上,然后吃个饭他就可以去面试了。 好在那人比较好说话,突然把时间挪到早上也没什么异议。 时雨虽然不爱收拾屋子,但是也不会搞破坏,仗着不缺钱,窗户什么的脏了就请个家政阿姨过来,所以除了长时间不住人落了点灰之外没什么别的不妥之处,男生当即就拍板定了,决定下个月就住进来。 “这个房子我的租期还没到,前几天我跟她签了那个租期内转租的合同,同意我剩下两个月把房子租出去,所以你可以一个月给我一次房租我无所谓,从明年开始你就得直接给房东交钱了,她是押一付三这样,我把她的电话给你,你可以先问清楚租房的事宜。” 男生忙不迭地应好:“谢谢啊!” 时雨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直接去了医院找许砚生吃饭。 他还没告诉许砚生自己参加志愿者招募了,只是跟他说吃完饭就走,其实是直接要去面试的地点,也不远,就在三层的会议室里面。 许砚生平常自己吃食堂,味道一般般,也就能入口罢了,时雨来了他自然不会带时雨去吃食堂,脱了白大褂带他出去吃煲仔饭。 “谈好了么?房子的事。”许砚生问。 时雨点点头:“好了,但是他下个月才住进来,所以我也不用着急收拾东西了。” 许砚生颔首:“嗯,那这周先算了,我给你买了箱子和几个大的编织袋,最近没事就先去收拾东西,等你全部打包完了再叫搬家公司搬吧。” 时雨应了,其实他搬家好搬,家具什么的都没有需要的许砚生家都有,要搬的就是他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以及一些小零碎罢了。 “你今天忙么?有手术做么?”时雨担心他昨天睡太晚会影响工作。 “不忙。”许砚生摇摇头:“不过下午要面试医援的志愿者,我可能得去看看。” 时雨一愣,勺子里的饭停在嘴巴前面不动了,呆呆地道:“啊?” 第36章 他在我眼里是最厉害的医生 时雨一时有些怔愣,没想到他瞒了半天的事情会在这一步掉马,他以为招募志愿者怎么也不会轮到他们医生身上去,没想到许砚生还真的要去! “你负责,面试?”时雨试探地问道。 如果他负责面试岂不是太社死了!怎么能在自己男朋友面前面试呢!那不是紧张加倍么? 但是他要是吃完扭头就回,放弃参加招募许砚生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报名了,毕竟申请表都在面试官手上啊! “我不是主负责。”许砚生摇摇头:“如果下午有时间了我会去看两眼,没时间就不去了。” 时雨顿时松了口气,没准儿许砚生没时间来呢!没准儿许砚生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面试完了呢! 许砚生把他的一切表情都尽收眼底,眉间轻拧了片刻,又了然地松开。 时雨心不在焉地吃完饭,跟许砚生一起走到医院门口,看着他进了门诊大楼才进去。 他边往会议室走,边在心里祈祷不要碰见许砚生。 而许砚生回了自己办公室,思索了一下,给负责志愿者招募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之后,所有被通知今天面试的志愿者名单以及当时的申请表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企业邮箱里。 时雨被安排在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里先进行等待,休息室里已经有好几个在等待的志愿者了,四个男生一个女生。 时雨进去,先跟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一边。 有个看起来蛮活泼的男孩子主动找他搭话,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以前都做过什么志愿。 时雨有点尴尬:“时雨,我二十五,以前没做过这个……” 男生惊讶:“二十五?我还以为你比我还小一点儿呢。” 时雨一笑,反正也不是第一个说他显小的人了。 “我叫张铭帆,二十二,我大四了。”男生自我介绍着:“你没做过志愿者啊?那为什么会来?怎么知道的?” 时雨自认为话已经够密了,但他多少有点认生的,这次是真的见到自来熟到如此地步的人,自己就能在那里叭叭半天。 “我通过……朋友知道的。” 时雨跟他慢慢聊着,场面一时热闹起来,没多久就有别人加入进来,各自说着自己做志愿者的历史。 他不禁感叹,能被选上就鬼了,这里只有他一个没经验的,谁都会比他是个更好的选择。 不时还有人进来,不大的休息室里登时还有点挤,打眼儿一看莫约有十五六个,男生居多。 时雨基本上没有什么面试的经历,没考研,也没找工作,所以多多少少还是紧张的,虽然这个选不选得上对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中途他想出去上个卫生间,张铭帆非要跟着一起,他本来想去卫生间点根儿烟的,也只能作罢了。 他跟张铭帆一起出去,遥遥看见走廊那边走过来一人,那身形和走路姿势时雨一看就知道是谁。 时雨一愣,眼看着许砚生就要过来了,赶紧转了个身,面朝墙面站着挪了挪。 门口医生护士挺多,来来往往的,许砚生那个近视眼八成看不见他。 许砚生其实一眼就看见他了,时雨能一眼认出来他,他自然也可以认得出自己的小男朋友。 他本来今天想着要是有时间了来看两眼就行了,但是有时雨在,怎么也得亲自来跟个全程,起码得等到时雨面试完。 但是门口现在熙熙攘攘的,许砚生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认识 ,省得最后选进来了别人说三道四,所以也没理他,拿着资料直接进了会议室。 张铭帆不知道他怎么了,走出去一截子才发现时雨没跟上去,又折回来问他:“你不舒服?” 时雨摇摇头,也没说什么,跟他一起去卫生间。 面试很快开始,时雨被安排在第五个,虽然有点偏前,但不是第一个他就不至于太紧张。 面试时间不长,进去之后大概五分钟左右就出来了,他谁也不认得,唯一一个张铭帆能熟悉点,还在他后面进去,也就没问里面都询问了什么问题。 轮到他时,他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边上的许砚生。 反正就是有点心虚,在许砚生看过来时眼神移开了。 许砚生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时雨为什么要当这个志愿者,他这几天还在想,他要是月底走了两个人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太想念了怎么办。 在他眼里时雨是个可爱但又娇气的小孩儿,他是真的没想到时雨会来面试这种又苦又累的志愿者。 许砚生目光复杂地看着时雨坐下,他不负责招募,前面几个进来的人他也都没有问问题,只是听其他几个面试官询问了些事情。 时雨坐下后,先开口的是一个有了点年纪的女医生,她看起来很温和,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志愿者招募呢?” 时雨被许砚生看着,简直不要太紧张,偷偷瞄了一眼正在看他的许砚生,道:“我,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 那医生一笑:“能来面试的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们都很善良,所以不需要那么紧张,只是因为我们名额有限,才必须筛选最合适的,如果可以的话,报名的孩子我们都希望可以带去。” 时雨笑了一下。 “那你那个朋友,今天也来了吗?” 时雨又看了许砚生一眼,看到那人眼底的一点笑意,颔首道:“他在。” “你没有志愿者的经历?”另一位医生开口问他:“那对于医学方面,有没有多多少少的一点了解?” 时雨一顿,摇了摇头:“没有。” 那医生也顿了顿,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时雨习惯性去看许砚生,不知为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了一种鼓励。 时雨想了想,没等那医生再开口,便继续说道:“嗯……虽然我没经验,但是所有的志愿者都是从没经验开始的啊,我知道每次医援或者支教名额都有限,我也不是大学生了不需要这个经历以便我好找工作或者怎么样,我相信你们给志愿者的工作都不会跟病人的安危直接挂钩,你们总不能一直把机会给有经验的,那等他们都有了被绊住脚的事情怎么办?不也得招新人来吗?” 那中间位置的女医生闻言微微笑了一下,时雨去看许砚生,发觉他也在笑,支着下巴很温柔地看着他。 时雨觉得耳朵一热,抬手拨了拨。 “既然不是为了要有一个这样的经历,又为什么选择来当志愿者呢?”女医生再次开口。 时雨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我认识一个医生,他身上有一道这么长的伤疤。”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出来:“我能看出来很深,是被他的病人伤到的,但是我在问他时,他跟我说,即便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他也不会在当时选择不去救人。” 时雨顿了顿:“他在我眼里是最厉害的医生,我也想像他一样……但是我专业不是学医,以前也没接触过这样的工作,所以我不太懂这些,既然现在知道了就想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许砚生的心脏重重一跳,嗓子突然有点难受,他偏过头去,顶了顶自己的鼻梁,深吸了一口气,掩去眼睛里的情绪。 时雨的面试完了,他出了门才发觉,自己已经满手心的汗了。 张铭帆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时雨摇了摇头:“不知道能不能选上,回去等通知吧。” 他自己慢慢往出走,刚下楼就收到了许砚生的消息:“办公室等我一会儿。” 时雨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瞒着许砚生来参加招募,一直到面试开始都没想着要告诉他,不知道许砚生是不是生气他自作主张了,害怕许砚生在办公室就跟他生气。 他在大楼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回家吧,这会儿才三点,他下班还早呢,说完事了他也得自己先回。 刚到家时他就接到了许砚生的电话。 “不是让你等我?”许砚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呃……我没看见,我都已经到家了。” 许砚生叹了口气:“晚上想吃什么?” 时雨嘿嘿一笑:“我想吃饺子。” “又吃饺子?” “嗯嗯,你包的好吃。”时雨摸了摸鼻子道:“啊……要是你今天下班晚,就买份炒面好了,不包了。” “好。”许砚生应着:“宝宝,你今天真的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是,是么?”时雨尴尬地笑:“是惊喜就行,我就怕是惊吓……” 许砚生又叹了口气:“算了,晚上回去再说吧。” 第37章 希望你永久开心乐观 许砚生等时雨面试完,又在里面听了一个人的面试才走,没想到小混蛋根本没等他,但是因为刚刚时雨那一番言论,他又气不起来,打了电话便无奈地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那边的面试很快就结束了,一起负责的那位男医生专门过来找了他一趟,询问他对于时雨要不要招进来的意见。 许砚生的手指慢慢敲着桌面,思索道:“本来是打算带几个去?” “之前开会定好的,六个。”男医生道:“但是我觉得这个叫时雨的男生说得也很对,不可能一直找有经验的,那有经验的就一直有经验,没经验的就一直没经验了。” 许砚生一笑:“你跟唐医生商量过了吗?” 唐医生就是那位很慈祥的女医生。 男医生也是一笑:“唐医生说,定下的六个是保底,医院肯定希望少带几个,这样住行都方便,但是多带一个也无所谓。” 许砚生戴好眼镜:“那不就结了,还跑来问我干嘛?我本来也不负责这些。” 男医生站起身准备走,笑道:“怕你对他不满意。” “怎么会。”许砚生客气了一句,心想着怎么可能不满意,简直不要太满意好吗。 时雨下午在家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还提前去了菜市场买了莲菜肉和饺子皮,给许砚生发了微信让他下班直接回家。 许砚生: 帮我把衣服收一下。 时雨: 挂起来? 许砚生: 衬衫挂起来,其他的一叠就行。 时雨又忙忙叨叨给他收拾了衣服,觉得自己跟许砚生住在一起以来,整个人都贤惠了不少,以前自己的衣服都是胡乱一折就塞进衣柜的,在他这儿还得叠整齐分门别类地归放好。 时雨拿着许砚生的一件儿白衬衣,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洗衣液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仔细还闻不出来。 他脑子一转,把剩下的衣服给他收了起来,自己脱了身上的家居服,套上这件白衬衣。 许砚生比他高,穿衣服要比他大一码,时雨把衬衫穿上,骚气地只扣了两颗纽扣,漂亮的锁骨和大半白皙的肌肤都露在外面,胸前的粉嫩两点似露非露的,浑圆的屁股也只能浅浅盖住一部分,隐隐约约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许砚生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副光景,时雨在客厅站着调电视台,修长又纤细的大白腿就在外面敞着,衬衫往后拽了拽,后颈那里也袒露着,衣摆盖着半个屁股,这混蛋竟然连条内裤都没穿。 许砚生顿在门口,时雨听见声音回头看他咧着嘴笑:“我性感不?” 许砚生一言不发地换了鞋脱了外套,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摁,手掌直接就拢着他的半个肉团子开始揉搓。 “色诱?”许砚生低哑着声音,垂目看着他,轻笑了一下:“还是知道我回来要收拾你故意的?” 时雨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跟他接吻,两只手开始解他衬衫上的扣子,熟稔地将他身上的衣料剥了下去,手掌在许砚生紧实的腹肌上来回抚摸。 两个人交换着口中的空气,没一会儿就粗喘连连,许砚生手上渐渐失控,揪着时雨的屁股肉大力拧搓,惹得时雨闷哼好几声,白嫩的肉团子硬是被他揉得起了红晕,带着指印儿。 时雨往起一蹦,直接挂在许砚生身上,许砚生勾住他的大腿抱好,往卧室里去。 时雨在心里偷笑,不管打不打算收拾他,这一顿操作不就哄得妥妥帖帖了嘛。 许砚生暗骂这小畜生会来事儿,进了卧室自己坐上床,直接将怀里的人摁在大腿上。 时雨一愣,蓦地反应过来许砚生好像没准备干他,一时有些紧张地开始挣扎:“许,许砚生!” 手起掌落,许砚生接连朝他屁股上揍了好几个巴掌,声音清脆,听着就羞耻。 “许砚生!”时雨的小腿踢蹬着:“你干嘛又打我!” 许砚生闻言冷哼了一声:“又打你?” 说着他又用了几分力,五个巴掌啪啪地落在时雨臀尖,顿时就红了一大片。 “还好意思问。”许砚生说着揍着:“你瞒得挺好啊,今天要不是我去了面试现场,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完了我让你在办公室等我,你跑什么?嗯?” 时雨被他这铁砂掌一般的掌掴抽得生疼,嘶嘶地抽着气。 许砚生专心致志揍他,几个巴掌下去就把时雨的臀肉照顾了个遍,又热又红。 “我……啊!”时雨哼哼着:“我怕我选不上,不想那么早告诉你嘛。” “所以你是想等出发的时候再给我个惊喜吗?”许砚生继续抽他,抽得他屁股都开始抖动,肉浪翻涌。 “啊……哥,哥别打了。”时雨听着房间里回荡的啪啪声,羞得脸都红透了。 许砚生暂时停了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许砚生这样打时雨,自己的手也痛,他刚刚也在反省,他是不是把时雨看得过于娇气了,其实他也是个很积极,很勇敢的小孩儿。 他叹了口气,慢慢给时雨揉屁股:“我知道你想去医援是因为什么,我也知道不单单是为了我,你想做有意义的事情。” 时雨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咕哝道:“那你还打我……” “你不该打吗?”许砚生没好气,揪着他通红的肉团子左右扯了扯,听见时雨一声哀叫又松开手:“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时雨你有好好想过,去了之后都会面临什么吗?” “我之前在安徽那边的一个小山村里,见到了一个老人,因为离县城远,对医学也不了解,自己的腿部肌肉坏死都不知道,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伤病,我去的时候,告诉他这腿必须截肢了,他却告诉我,不行,他还要下地干活,不能截肢。” 许砚生慢慢叹了口气:“你想象不到,那些地方生活着怎样的人,时雨,此刻我不是在讽刺你娇气,因为这是一般人都难以接受的情况,我不想让你看见。” “会很难过的。”许砚生低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做开心的,没有一丝阴霾的时雨。” 时雨动了动,一时没了话说,他想坐起来去跟许砚生说一说自己的想法,但是被他压着脊背,起不来。 不能说没有触动,他明白许砚生的意思,可是许砚生都经历过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可以也去经历一遍,他想走跟许砚生一样的路,虽然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他对于医学没有半点了解,但他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跟他离得再近一点。 “别动,最后十下。”许砚生摁住了他的背。 时雨一时目瞪口呆,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上一秒还在煽情下一秒就开始暴力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巴掌便裹着风落在他臀瓣上,噼噼啪啪不绝于耳,时雨只能感觉到痛,一下接一下地痛,十个巴掌揍完过后他感觉屁股都麻了,不是自己的了。 许砚生托着他的两腋将他抱了起来,稳稳放在大腿上。 他身上还穿着许砚生的衬衫,刚刚洗干净的衣服此刻又是一团皱皱巴巴了,许砚生给他扥了扥,把前面乖巧的性器遮起来,然后将他额前的碎发拨整齐,道:“但是你想去我绝不会拦着,甚至为你感到骄傲,这是身为一个医生,希望看到的年轻人的样子。而前面我所说的,是作为一个男朋友,希望你永久开心乐观。” 说罢,他在时雨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宝宝,你在我心里也是最棒的。” 时雨喉头一梗,眼眶刷得红了,他扑进许砚生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胸膛贴着胸膛,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那你打我,是因为我没等你自己回来了吗?”时雨吸了吸鼻子。 “那是一个原因,我可不信你没看到我的消息。”许砚生笑了一下:“还有就是,谁教给你的,有事情不解决,试图用色诱的办法蒙混过关的?” 时雨面上一红,哼哼唧唧地不说话,死死抱着他。 许砚生揉了揉他的屁股,今天虽然是用手打得,但他下手重,到底还是肿起来了一层,摸着松松软软的。 “还吃不吃饺子了?”许砚生问。 时雨道:“都好晚了吧?” “才刚七点。”许砚生道:“现在做八点就能吃上,你要是害怕太撑我就熬点粥喝吧,饺子给你包了明天吃。” “也行。”时雨点点头。 被放下之后他跟着许砚生去了厨房,穿着皱皱巴巴的衬衣,阴茎若隐若现的,许砚生把他赶回去换衣服了,自己又把那件衣服塞进洗衣机里。 时雨一边换衣服一边愤懑地想,他是真的想色诱,并且敢肯定许砚生那个时候已经起反应了,但是竟然没有成功,反倒给自己招了一顿揍…… 我不性感吗?时雨自我怀疑地想,还是许砚生不行?他很快甩锅。 第38章 你不抓紧点儿? 许砚生的衣服都被时雨剥掉了,赤裸着上半身出去找家居服穿,时雨一摇一晃地跟在后面,屁股是痛,但没有走不动路,他跟着许砚生去厨房,人家熬粥他就在后面抱着劲瘦的腰身,手掌从扣子缝隙中伸进去,在他那一层薄薄的肌肉上摩挲。 许砚生带着这个腰部挂件在厨房里艰难移动,切了个南瓜,扔进小米锅里,熬上粥之后便开始和饺子馅儿,时雨趴在他背上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别趴了,把这些端出去。”许砚生动了动肩膀,时雨睁开眼睛放开他,帮他把饺子皮还有馅料和木盘子拿出去。 许砚生坐在茶几边上包饺子,时雨趴在沙发上打游戏,打完一把就扔了,支着下巴看许砚生,问:“那我能跟你们去么?” “用问吗?”许砚生道:“来的全都是有经验的不用教的,你肯定不是最佳选择。” 虽然心里想着应该不能,但是听闻这个消息时雨还是觉得有点失落,慢慢地“哦”了一声。 许砚生看着蔫头蔫脑的时雨,心里暗骂自己平常逗他逗习惯了,这种话张口就来。 “不过今天张医生找我了,就是面试的时候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男医生,他是骨科的医生。”许砚生道:“他问了我对你的看法。” 时雨眼睛一亮:“所以……?” 许砚生看着他一笑:“你下午关于有经验没经验的那一番话,大家都记住了,唐医生,那位主考官,有意向再多带一个去,所以来问了问我的意见,怕我不同意。” “那你同意了么?”时雨支起上半身,期待地问他。 “怎么可能不同意啊。”许砚生包好一个饺子放好,无奈地看着他:“我说过很为你骄傲,你既然想去我没有拦着的道理。” 时雨眼看着开心起来,超许砚生抛了个飞吻:“mua,我可太爱你了。” 许砚生一笑,又问:“那你画画怎么办呢?当志愿者也有的忙了,晚上回去肯定很累,没体力再画了吧。” “我还在等那个条漫的通知呢。”时雨想了想道:“如果最后确定是我了,肯定也是先画预告,咱们回来之前的更新肯定不会超过两话,我提前画好就行了。至于我自己的微博,可以发你的图片了,我才发了两张,还有三张存稿呢。” 许砚生颔首:“你都确定好就行了,这几天没事我跟你说说志愿者的日常工作,再给你教几个急救常识。” “好嘞。” 许砚生很快包完了饺子,刚好粥也熬得差不多了,便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慢慢喝。 “你包了那么多饺子,我明天给你送饭去吧?”时雨道。 许砚生想了想:“可以,你要是想来就提前告诉我。” 时雨还在想,他都说了要去送饭了,还有什么想不想的问题,他哪次说要去送饭最后又没去了? 许砚生把碗勺放进洗碗机,拽着时雨一起去洗了个澡。 时雨明白许砚生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句了,刚刚他色诱不成还在想许砚生是不是不行,好像能窥探他所想似的,晚上许砚生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自己到底行不行了。 时雨被他猛烈地操干弄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嗯嗯啊啊地娇喘着,只想说他对象真的很行。一直被折腾到十二点多,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被许砚生抱着去清理了一下身体,回来一挨着床铺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别说送饭,他自己都懒得吃了。 磨磨蹭蹭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开始给自己煮饺子,然后给许砚生发了张照片,问他有没有吃饭。 估计是没在忙,许砚生回复得很快,也给他发了张照片,是食堂的米饭和几个小菜。 时雨本来打算下午去家里收拾一下东西的,结果腰酸背痛也懒得动弹,干脆窝在家里画了一下午的画。 不过他今天收到了通知,之前找他画条漫的出品方已经定下他了,规定了交稿的频率和时间,时雨趴在床上跟对方沟通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细节敲定了,然后按照剧本开始画预告。 之后一直到准备去医援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工作画画,偶尔腾出时间去收拾东西,慢慢的也快收拾完了,客厅里堆了几个大箱子和编织袋,周末的时候许砚生给他叫了搬家公司一股脑儿搬了来。 收拾屋子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是一天就能搞完的,所以好几天,许砚生晚上下班回来看着一片混乱的家里,都头疼得厉害,时雨挨揍都比之前频繁了很多,几乎每天屁股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许砚生给他在书房腾了一块儿书柜出来,他的漫画书啊什么的还挺多,还有一部分没有塞完。 时雨拿了个箱子先封起来,许砚生联系人给他重新打一个架子,次日就过来量了尺寸回去做了。 许砚生没有一次在去医援之前过得是这种忙乱的日子,每天时雨都会给他找点事儿,今天把他茶几上的小摆件打了,明天把他某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刮烂了,许砚生不止一次自我怀疑,叫时雨彻底跟他搬过来同住是不是给自己挖坑。 最关键的是,他们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这屋子必然是收拾不完的,他一想到身心俱疲得回来还要面对这样的住处就觉得头顶冒烟,他的洁癖从来没有这样被挑战过。 时雨今天给衣柜里挂衣服的时候弄坏了两个衣架子,然后上网又定了二十个回来,但是货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他看着已经断了的衣架,心虚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他前天刚因为把客房的衣柜搞得一团糟被许砚生拿孔板揍了一顿,这会儿还有点疼呢,今天怕是又得挨一顿打。 但是他也没办法啊,是许砚生买得这个衣架子太不结实了。 不过许砚生今天倒是没揍他。 时雨把两人当季的衣服都挂在主卧的衣柜里,左边是许砚生的衣服,右边是他的,左边清一色的黑白灰,右边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许砚生打开衣柜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场景给取悦到了,似乎是真正意识到了两个人现在的同居关系,心情舒畅了不少,还抱着他又给揉了揉没好全的屁股。 “这几天开始收拾东西吧,下周一就要走了。”许砚生亲亲他的鼻子:“贵重物品不要带,你们志愿者两个人一间屋子,那边住宿条件也不好,省得丢了。” “那我能见着你么?”时雨问。 “能吧。”许砚生一笑:“见是能见着,就是可能不是特别频繁,我们医生一般都在给人治病,有情况严重的还得临时开会,所以会很忙,你们也不轻松,不仅要干分配过得任务,要是哪里缺人手也得去帮帮忙的。” “啊……”时雨听得还有点紧张:“我就怕我搞砸什么。” 许砚生在他背上拍了拍:“没事,我相信你,到时候张医生会带你们,让做什么做就好了,有不懂的一定要问,或者跟你同房间的请教一下,还有最重要的,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 许砚生絮絮叨叨跟他说了很多,时雨头一次发现他还能这么啰嗦,但是也都认真听着并且记下了。 “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你都要什么给我列个单子呗。”时雨道。 “我背一个包就行了,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许砚生道:“你想拉箱子也可以,家里有个小一点的。” “那我也背包,我有个大一点的包,之前上学的时候背的。”时雨想了想:“我必须得带我的绘板,我接的商稿,甲方爸爸有要求我就得改。” 许砚生颔首,道:“那明天回来给你带个小密码锁,要出门了记得把包拉链锁上。” 时雨捧着他的脸一下一下亲,亲亲额头亲亲鼻子,最后才吻住他的唇,上半身跟他几乎贴成一个人,慢慢在许砚生身上蹭。 一吻过后,时雨微喘着气道:“你不抓紧点儿?出去了可做不了啊。” 许砚生低低一笑,手掌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指尖捻着他的乳尖拧弄,平整的指甲搔刮着他的乳晕,快感直接漫到天灵盖,漫到尾椎骨,时雨浑身都酥了,轻声嘤咛。 许砚生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掀开了他的衣服,直接推到胸口上面,一面吻着他清瘦的身子一面去褪他的裤子。 时雨自觉地夹住他的腰,在润滑剂糊在臀缝中间时放松了身体。 他们做过很多次了,时雨知道怎么样接纳他,怎么样能让自己舒服也让许砚生舒服,许砚生也知道他敏感点在哪里,性器一步到位,刺激地时雨浑身发颤,仰着脖子呻吟粗喘。 许砚生咬住他的锁骨,牙齿轻轻地啮,咬过之后舌尖再轻轻扫过,留下湿漉漉的水迹,空气一沾汗毛都竖起来了。 许砚生深深浅浅地抽送,一室的黏腻水声和甜叫,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爽快又催情。 第39章 梅子黄时雨 马上要去医援了,许砚生现在在慢慢放下自己的病人交给别的医生,明天就要走了,他们要一起去的今天都下班早,下午四点多没什么事了就都离开了。 许砚生也不想做饭,在餐厅打包了饭菜带回家,时雨还在画画,自己窝在卧室里。 许砚生进来换衣服,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先吃饭,吃完饭再弄。” 时雨一点头,点了保存出去拿碗筷。 许砚生今买的川菜,怕是去了小山村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今天先给时雨补补味道重的香的饭食。 时雨看着桌上的水煮肉片,辣子鸡丁,鱼香肉丝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食指大动。 今天许砚生下班早,俩人吃饭就早,许砚生不是很饿,只吃了一点米饭:“一会儿我们出去转一圈,给你买点小零食路上吃吧,还有我头发长了,得去剪剪。” “行啊,我那天看到发的通知了,先去省内的边远山村是吧?然后沿路顺着往北去,我估计咱俩都得塞两件厚一点的衣服,不然肯定会冷的。” 许砚生一笑:“要不要换个包?” “不用了吧,我那个包都没塞满,拿一件毛衣就行了,你们不是给志愿者发那种冲锋衣吗?” “嗯。”许砚生道:“今年跟去年的还不一样,我昨天看了眼,是深红色的。” 吃完饭,俩人换衣服出门去,先去剪了头发,时雨本来不打算剪,但一想要出门半个月,指不定中间要长长,索性也跟着一起剪了。 天黑,霓虹灯代替阳光继续工作,许砚生带他去超市,买了些轻便易携带的小零食,饼干威化之类的,害怕时雨背着沉都没给他买牛奶,但是时雨自己拿了两板养乐多。 “不嫌沉啊?”许砚生问。 “你帮我装。”时雨骄矜道。 许砚生无奈:“好吧,那你还想要什么?再买点儿吧。” 他本来是想瞒着点他和时雨认识这件事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那么多人在一起待半个月,他不可能不跟时雨说一点话,干脆也不装了,省得难受。 许砚生跟时雨说过这事儿,时雨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巴不得全世界知道他和许砚生的关系。 所以既然他也得帮时雨装东西,干脆再多买一点带着吧,他可不想看到半个月之后时雨瘦了几斤。 两人买完东西回了家,时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许砚生也在检查还有没有漏装的物件儿,最后又塞了几个洗衣凝珠进去。 这下基本上都拾掇完了,许砚生和时雨洗了澡,然后窝在床上看了一部电影。 “我有点渴了。”时雨道:“是不是晚上的饭太咸?” 许砚生觉得好笑:“口干了吧?回来必须贴药了。” 时雨给自己挖了个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能愤懑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上一通乱拱,弄得许砚生哭笑不得:“你在干嘛?” 时雨在他的锁骨上磨了磨牙,颐指气使地道:“你给我倒水去。” 许砚生把他推开,下床去给他倒水。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过身道:“其实我也会调酒,你要不要尝尝?” 时雨眼睛一亮:“真的?”说罢他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从后面推着许砚生往出走:“你给我调你给我调。” 许砚生借着他的力慢慢挪着走,打趣道:“要是不好喝你也得喝完啊。” “要是不好喝我就给你喝。” 许砚生从冰箱取了个橙子出来,先切了两个薄片,其余的全部放进玻璃杯捣成橙汁和果肉了,加入冰块儿,然后取了一杯他今天刚刚买的养乐多,最后把家里一直有的青梅酒倒进去添满一杯,先前切好的橙片放在杯口做装饰。 时雨一直在旁边盯着,许砚生对于流程是熟悉的,但估计很久没有调过酒了,动作有点生疏,但好在最后的成品很漂亮惊艳,青梅酒的香味和橙子的清甜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养乐多的独特味道,时雨只是闻着就觉得已经醉人心脾了。 他端起来抿了一口,眼睛霎时就亮了,惊喜地看着许砚生,赞叹道:“好喝诶!” 许砚生接过被子自己尝了一口:“嗯,是还不错。” 时雨喜上眉梢,自己慢慢啄着喝,问道:“你以前这么调过吗?” “没有,但是之前用青梅酒做过一个薄荷味的酒,也还不错,只不过你今天刚买了养乐多,就随便试试。” 时雨狡黠道:“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咯?你不给起个名字啊?” 许砚生撑着桌子看着他,想了想,蓦地笑了,提议道:“我觉得它就叫……梅子黄时雨吧。” 时雨一愣,瞬间觉得这酒天上有地下无,可以算是人间佳酿了。 “梅子黄时雨……”时雨笑了,耳朵却有点红:“你知道我画画,微博ID一川,就是根据那句诗‘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取的。” 许砚生挑了下眉:“之前说让我自己找,今天就直接告诉我ID了?” 时雨傲娇道:“告诉你怎么了?让你自己找你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再看到我画的画指不定就没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许砚生走向他,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酒慢慢道:“画生……这个tag取得不错。” 时雨倏地抬头看他,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盯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久才磕巴道:“你知,知道啊?” 许砚生一颔首:“那天你画了一半就把板子扔那儿了,我去看了眼你的命名,知道你在画的条漫叫什么了,搜画师很好搜吧。” 时雨顿了顿,突然撅嘴,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下:“你都知道了,也不跟我说?我还在想你啥时候能发现呢,我都等不及了!” 许砚生握住他的手,倾身上去在他唇上吻了吻:“也就是前几天的事罢了,画得很好,宝宝,你很厉害。” 时雨撇撇嘴。 “但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偷偷画我睡着时候的样子了?” 时雨一恼,耳根子都红了:“咋地,你那么金贵,不让画啊?” 许砚生一笑:“随便画。” 时雨慢慢把那杯酒喝完,许砚生去洗了杯子,然后跟他回到床上,已经不早了,他们明天还要早起,许砚生让时雨也别耽搁了,两人一起躺下。 时雨拱进他怀里,拱了一半儿动作突然顿住,许砚生疑惑:“怎么了?” 时雨停了会儿,突然咬牙道:“西斯塔尼的花园!” 许砚生也是一愣,对!这还有件事呢,他都给忘了,上次也没提起这个来。 “是不是你取的!”时雨用胳膊支起身子,恶狠狠地看着他。 许砚生扶额,叹道:“是。” 时雨瞪着他,猛得扑上来,在许砚生唇角咬了一口,听到他抽了一口气才满意放开。 许砚生微微蹙眉,指腹摁了摁被这狗崽子咬到的地方。 没破,但他咬得也不轻,有点肿了。 他无奈地看着时雨:“你属狗的吗?” 时雨嘚瑟地晃了晃脑袋:“谁让你给人家的酒取名字了,还搞得那么诗意!” “那就是根据颜色取的名字而已,要说诗意也得是今天这杯酒啊。”许砚生扳着时雨的肩膀,扬手朝他屁股上抽:“你现在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时雨扑腾着:“你把我屁股打肿了我明天怎么坐车啊?” “你给我嘴唇咬肿了我明天怎么见人?说是蚊子咬的吗?”许砚生没好气,听他狡辩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揍得时雨委委屈屈认了错才放开他,把人搂在怀里又安抚般地亲了亲:“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上次也没想起来这个事。” 时雨过了会儿释然地叹了口气:“算了,这酒名就当授权给他了。” 第40章 你有女朋友了吗? 第二天一早,许砚生和时雨一起坐上了医援的大巴车。 医生和志愿者都在一辆车上,不仅有第五医院的医生,还有上次许砚生说的,专攻眼科的东新医院。 医生一共有十二人,志愿者七人。 医生都坐在前面,许砚生在张医生身边坐下了,然后看了时雨一眼,时雨撇着嘴默默往后走。 他也没看清都有谁,走到靠后一点了,他被一人拉住了手腕,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张铭帆在朝他挤眉弄眼:“哎哎哎坐这儿坐这儿吧!” 时雨回头看了一眼许砚生,那人也正好扭过身子看他,两人对上视线,许砚生朝他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坐下。 左右也没有时雨认识的人了,放了包干脆地坐在张铭帆旁边。 “哎,我刚在前面看到我们的衣服了,还挺好看的。”张铭帆怼了怼他的胳膊:“比去年的好看多了。” 时雨讶然:“去年你也参加了?” 张铭帆得意一笑:“那当然!从我成年就年年都来。” 时雨来了兴趣,问道:“你为什么每年都来?” “我爱心泛滥嘛。”张铭帆笑了一下:“那天你说你没参加过这些,你怎么会来?” “听朋友说的,刚好工作不忙,来帮帮忙长长见识。”时雨含混过去了。 张铭帆是个自来熟,时雨也不是话少的,车上暂时只有他们两个志愿者,许砚生听到的声音都是从他俩那里传来的,回头瞅了一眼,那小混蛋正跟人家说得起劲儿,也没往这边看。 陆陆续续人都来齐了,司机招呼了一声,大巴开车上路。 天色有些昏暗,下了点毛毛细雨,时雨扒着窗户看了两眼,车窗上慢慢铺了一层水珠,外面阴沉沉的,没点太阳。 唐医生是负责组织的医生,也是她负责给志愿者发衣服和袖章。 车子平稳开上公路,唐医生挂着和蔼的微笑,给每个志愿者都发了一套衣服,站在他们七个人中间叮嘱道:“张医生是负责给你们分配任务的医生,大家都知道了,不管到哪个地方都不要单独行动,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就好。” 唐医生絮絮说了一会儿,自己回前面去了,大清早的都是刚起来,大家似乎都没有很困,在车上又无聊,医生也没事做志愿者也没事做。 “你们要是无聊可以在后面玩儿玩儿小游戏之类的,一路大概得有两个小时左右,最好再留出点时间来休息一会儿。”唐医生最后又叮嘱了一遍。 其实玩儿玩儿游戏是让他们几个志愿者熟悉起来的好方法,毕竟后面还要在一起工作半个月,是必须要先熟络起来的。 “那先玩儿个游戏吧。”张铭帆召集七个人聚在一起,提议道:“咱们大家也都不怎么熟悉,就都先介绍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后报数,从一开始,一人一个数,如果俩人或者几个人一起念到了同一个数,就互相点出对方的名字,说不出来的算输,然后真心话大冒险咋样?” 时雨知道这个游戏,欣然同意,这是让大家互相认识的好游戏,其他人也都没什么异议。 许砚生还在跟张医生聊天,蓦地车后面传来一阵儿哄闹,又是报数又是喊名字的,一个比一个声大。 张医生跟他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地摇头失笑,干脆也不交谈了。 志愿者七个人,玩儿了几轮游戏就熟稔起来了,五个男生两个女生,时雨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诶!各位大夫!你们要不要也来玩儿玩儿啊?跟我们几个志愿者熟悉熟悉呗!”张铭帆朝前面喊了一声。 几个医生都回过头来,两边互相看了一会儿,张铭帆撺掇着:“要是名字都记不住到时候怎么给安排任务啊!” 时雨光明正大地看着许砚生,朝他挑了挑眉,他做这种小表情的时候,跟许砚生简直有一种谜之相似,许砚生被他逗得轻轻笑了一声,隔壁的张医生转过头问:“那就……玩儿玩儿去?” 许砚生颔首:“可以。” 唐医生也首肯了:“也是,后续有了病例在车上也没办法这么玩儿了,大家就当熟悉熟悉吧。” 于是几个医生也都挪到车中间来了,张铭帆从包里掏出来一副扑克牌,时雨无语:“你来做志愿的还是春游的?” 张铭帆哗哗洗着牌:“做志愿的啊,但是我想着万一哪天事儿不多,可以聚在一起玩儿一玩儿牌嘛,虽然辛苦,但是得知道给自己找乐子不是?” “发到的牌自己不能看啊,牌面朝外贴在脑门儿上,然后,就从我这里开始吧,说出拿什么样牌的人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如果下一个人同意,那么就过,过完一轮之后,按照指定牌面的情况来接受惩罚,如果不同意,则被左边的人弹一下鼻子,然后可以直接说出自己想要改的牌面是什么,一直到过完一轮大家都同意。” 张铭帆解释了一通,还算清晰,大部分人都听懂了,只有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子没明白。 “没事儿,玩儿一轮就懂了。”时雨道。 每个人都抽了张牌,自己不看然后沾了水贴在额头上,除了自己的,其他人的牌面都一清二楚。 时雨看着许砚生,被他这副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朝他做了个鬼脸,许砚生一笑,没说话。 游戏开始, 从张铭帆这里开始,他看了一圈,到底不敢直接跟医生们开呛,所以只是道:“嗯……红桃牌面的人接受惩罚。” 轮到时雨,时雨环顾了一圈,道:“我同意。” 一连同意了好几个,到张医生那里,他顿了顿,道:“我要改。” 许砚生在他鼻子上一弹:“改吧。” 张医生道:“改成,数字最大的人接受惩罚。” 许砚生噙着抹笑,看了时雨一眼,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同意。” 时雨总觉得许砚生刚刚那个眼神不太对,琢磨了一会儿,猛然反应过来:难不成那老畜生是看到他牌面最大了,所以说同意的吗? 时雨觉得他简直不是人,出来了还要欺负他,在轮到他这里时毅然决然地要改,被他左侧的一个男生志愿者弹了一下鼻子,拍板儿道:“数字一样的人接受惩罚。” 再轮到许砚生这边时,许砚生表示需要改变:“黑桃的人接受惩罚。” 到了唐医生这里,她迟疑着:“我也改一下吧?数字最小的人接受惩罚。” 时雨环顾一圈,眼睛略微亮了一下,再轮到他时就说了同意。 选择权再一次来到许砚生手里,他道:“数字第二大的人接受惩罚。” 时雨在心里啧啧称奇,倒也不是非要许砚生接受惩罚,所以这次选择了同意,一圈过后,所有人同意,从脑门儿上揭下牌,自己看牌面数字,时雨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他的数字是九,只有一个人也就是东新医院的一位姓刘的医生比他大,是十。 他倏地抬头去看许砚生,那人带着清浅的笑意瞥了他一眼,时雨暗自咬牙,被这家伙给骗了! 张铭帆乐得跟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摇真心话的问题:“最近一周遇到的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时雨看了许砚生一眼,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时雨恨得牙疼,但是在他的目光之下又说不出违心的话,只能道:“喝到了一杯名叫‘梅子黄时雨’的酒。” 张铭帆夸张地“哇”了一声:“跟你的名字有关系诶!” 时雨也笑了:“对,而且是喜欢的人亲手调的,所以开心。” 张铭帆愕然:“你有女朋友了吗?” 时雨看着许砚生,扬了下眉毛:“是啊!” 许砚生失笑,心想这小崽子未免太记仇。 玩儿游戏玩儿了半程,中间到休息站,司机停了车,让他们去解手。 时雨和许砚生都去了趟卫生间,等时雨放完水,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便利店。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去了前面的便利店。 许砚生在里面买水,时雨蹭过去在他身边站好了,没好气地问:“叫我来干啥?” “闹什么脾气?”许砚生好笑道:“一开始张医生说牌面最大的接受惩罚,我同意了啊,是你自己觉得我要害你。” “我!”时雨没法反驳,愤懑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许砚生在他背上兜了一下:“数字最小的不是我吗?你不也同意了?” 时雨无意识地撅了撅嘴:“我以为你想让我输我才同意的。” “让你输对我有什么好处?”许砚生,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王八蛋,好心当成驴肝肺。” 第41章 长得好看,还会做饭 “你喝水吗?”许砚生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喉结来回动了一下,时雨盯着看了半天。 “我喝养乐多去。”时雨瞥开目光。 许砚生颔首:“上车我给你拿,没有多远了,下半程别玩儿了,休息休息。” 时雨跟许砚生一起上了车,许砚生从自己包里取了一板养乐多递给他:“少喝点,后面没有服务站了。” 几个医生都看着他俩,有点惊讶。 后面几个已经回来的志愿者也探头探脑,好奇非常。 时雨接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在许砚生手上偷偷摸了一把。 等他回到座位,张铭帆立马扑了过来:“卧槽你他妈认识许医生啊?” 时雨佯装淡定得一点头:“嗯,认识。” 张铭帆看看他,又看看也在前面解释的许砚生:“你……你哥啊?表哥?” 时雨心想我俩的关系说出来吓死你:“远房亲戚,算是我哥吧。” “哇……所以你会来?是不是许医生让你来的?” “没有,我自己要来的,一开始都没告诉他呢。”时雨笑了笑。 “哎哎时雨。”从后面冒出来一颗脑袋,是他们后座的一个女志愿者,叫罗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你知道许医生有没有对象啊?” 时雨眉毛一挑:“对象?” 罗媛没看出来哪里不对,还在小声花痴,喜滋滋地道:“我刚一上车就被许砚生给惊艳到了,天仙下凡吧!太好看了吧!他是我见过头发最多的医生了!” 时雨憋着笑:“你想追他啊?” 罗媛哼哼着:“他没有对象的话我就想试试,虽然他不一定看得上我,但是万一呢!说不定我就走了大运呢!说不定我上辈子拯救过地球呢!” 时雨哼笑:“拉倒吧,他既然那么好,咋可能没对象啊!再说你看,他也一把年纪了不是?” 罗媛无不可惜:“有对象了啊,你见过吗?你嫂子好看不?” “我嫂……”时雨一噎:“见过啊,我嫂子吧……怎么说呢,温柔娴静,端庄大方,长得好看,还会做饭,把我哥的心啊,栓得死死的。” “真的啊!”罗媛叹了口气:“也是,帅哥就得配美女,医学届小骄傲就得配多才多艺的小公举,怪我,不该肖想太多……” 时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哎,那你对象呢?”张铭帆怼了怼他,八卦之心燃烧:“你对象好看不?” 时雨瞟了一眼前面坐着的许砚生,斟酌着说:“好看啊,不好看我能喜欢啊?” 罗媛嘁了一声:“肤浅。” “怎么就肤浅了?始于颜值不行啊?我对象吧,哪都好,就是有点凶,嗯……年纪也比我大。” “嚯。”张铭帆惊讶:“姐弟恋啊!” 时雨嘚瑟地晃了晃。 后半程没有人再玩儿游戏了,大家都在休息,时雨早上起得早,这会儿困了,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 大巴车远离城市,缓缓驶入村寨,地面变得凹凸不平起来,睡觉的人几乎都是被这颠簸震醒的。 时雨迷迷瞪瞪地起来,脖子都睡得有点难受,看了看窗户外面,这里没有下雨了,甚至还有点太阳,天空是清透的蓝色,看起来空气很好。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大家都醒醒盹儿。”唐医生站起来说道。 还有半个小时?时雨还以为进了这种村子就已经快到了。 大家都已经醒来了,时雨掏了一袋饼干来吃,跟大家都分了些,先垫一垫胃。 这会儿是早上的十点多,到了地方之后收拾一下就可以吃午饭了,时雨也没多吃。 “下午应该就要搭棚子干活儿了。”张铭帆喝了口水:“中午记得多吃点啊。” 时雨颔首:“咱们在这儿待几天?” “应该是两天左右吧。”张铭帆道:“我那天看了下通知,咱们这次要到五六个地方去呢。” 车子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地方,时雨从窗户往外看,看着这里的村子,觉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能好一些。 唐医生组织大家下车,有个中年男人在下面迎接。 “李村长。”唐医生上前跟那人交谈,寒暄几句过后那人便领着一队人去了住处。 医生和志愿者都是两人一个房间,最后还有一个三人间,正好所有人都住下,张铭帆自然是要和时雨在一起住的,自觉站在他旁边接了钥匙。 住处是个略微简陋的二层小院儿,不怎么干净,但东西都齐全。 时雨走到许砚生旁边,撞了他一下:“你住哪儿啊?” “二层最左边那一间。”许砚生给他指了指。 “我住一层。” 许砚生一笑:“好。你的零食还在我这儿,一会儿记得过来拿走。” 张医生走过来跟他们几个志愿者分配任务,道:“三个人在棚子外指引来看病的病人有序排队,看情况帮忙,剩下四个人两两一组,一组在东新医院那边帮忙,一组在五院这边。天气冷,最好里外换着来,在外面的注意保暖别冻感冒了。” 房子分配好之后,都各自回了房间收拾,志愿者们都换了衣服戴了袖章,大家伙儿在一起商量着里外的分配。 “我意思咱们就别让女孩儿在外面了,咱们几个男生来回倒一下就行。”张铭帆有经验,自动揽了分配的活儿,很快给大家都安排明白了,下午的时间时雨,张铭帆还有一个名叫孙杰的男生在外面。 虽说时雨知道下午要忙,但是他中午也没吃多少,因为这里的饭菜实在不合胃口,临走之前给口袋揣了个面包,打算饿了啃啃。 他一下午都在外面,工作难倒是不难,就是有点冷,而且他看不到许砚生,不知道他在里面都在做什么。 来的一些大爷大婶儿,有直接把他们志愿者就当成医生开始询问病情的,时雨一问三不知,只能让张铭帆来解释,他在旁边听,也不知道能帮什么忙,颇有些手足无措。 “小大夫。”来了一位老奶奶,走路有点不自然,一条腿似乎打不了弯儿,时雨赶忙扶了一把。 “奶奶,我给您拿个椅子先坐吧。”时雨从旁边拉出来个塑料凳,让老奶奶先坐下。 “我想问问,我这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成这样了,收不回来,疼得很。”奶奶的手很粗糙,天气冷了,手背上起了一层皮,都皲裂开了,摸着很不舒服。 时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记得许砚生告诉过他张医生是骨科的大夫,他半蹲在老奶奶跟前:“奶奶,我是志愿者,不是大夫,但是我们里面有一位骨科的大夫,我扶您进去找他看看吧?” “哎哎,谢谢。”老奶奶扶着时雨的手费劲地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感激:“你们都是有善心的人,听村长说你们是从市里头来的医生,专门给我们免费看病的。” 时雨一笑:“是的,所以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都要跟大夫讲清楚啊。” 他说着撩开帘子带老奶奶进去,里面的志愿者赶忙来接,时雨道:“找张大夫。” 许砚生这会儿正在给一位农夫清理下地干活时被生了锈的铁锹弄出来的血道子,听见声响抬头看了眼时雨。 时雨把老奶奶交给志愿者,刚好回头对上许砚生的视线。 许砚生朝他笑了一下,用口型问他: 冷不冷。 时雨咧嘴,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他: 不冷。 许砚生勾着唇角,时雨觉得他今天的笑容里多了丝平常没有的东西,是多的赞赏和欣慰。 时雨也从没觉得,哪怕只是扶一个老奶奶进棚找医生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可以让他这么满足,觉得自己活得是有意义的。 这里的医疗水平不高,文化水平也不高,大家对医学都不了解,进进出出的村民,很多都是进来带着忧愁离去舒一口气,但他们都带着感激。 第42章 你是不是坑我 半天的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时雨一下午都在外面,天黑之后更加冷了,许砚生中间出来去上厕所,递给他几个暖宝贴,帮他给前心后背都暖上了。 “晚上回去用热水泡泡脚。”许砚生轻声跟他说:“明天就进去了吧?” 时雨点点头,皱着鼻子道:“我现在知道什么叫饥寒交迫了,又饿又冷。” 许砚生在他脑袋上摁了一下,悄声道:“晚上我借个厨房给你下点面吃吧,我就知道你中午肯定没吃多少。” 时雨点点头,笑了:“行。” 许砚生刚走一会儿,唐医生从棚子里出来招呼他们进去坐,天已经黑了,应该不会再有病人来了,在不在外面都无所谓。 三人如蒙大赦,忙不迭道着谢钻进棚里。 里面的两个女生到底心细,见他们进来一人给接了一杯热水喝。 到了晚上八点多,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结束了,村长很感激他们,自己掏腰包,村长老婆给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有鸡有鱼。 医生们坐在一桌,他们有话题要讨论,似乎是今天遇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情况,在商量着明天应该怎么办。 “其实她的情况应该要做个微创手术的,不然就算吃了药,后期也得反复。”骨科的张医生如是道。 时雨离他们近一点,听了一耳朵,他们一直在讨论膝盖的事情,时雨觉得他们谈论的应该是他今天下午扶进去的老奶奶。 晚饭时间,村长再三表达了对这群医生和志愿者的谢意,还说等他们离开的时候要给他们送一些农产品,医生们自然是不肯要,两边拉扯了一会儿,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说了,各自回房休息。 时雨故意落后了两步,在小院子里等医生们回来,许砚生搭着他的后背稍稍离院子远了些。 时雨性急,见附近没什么人了便攀住他的肩膀快速地亲了一口。 许砚生在他后背上来回摸着:“今天辛苦了。” “你也辛苦。”时雨捏了捏他的手:“你腰酸不?我一会儿去你房子给你揉揉?” “今天这么乖?”许砚生打趣道:“不了,舟车劳顿,晚上早早睡吧,明天再说。” “你们吃饭的时候在说那个老奶奶吗?” 一阵儿夜风吹来,许砚生冷得打了个颤,拉着他往回走:“是,你也看见了,她的腿有问题,今天查了一下,关节炎严重,半月板也有磨损,所以偶尔地一次曲腿就导致疼痛,难以再直起来,需要做个微创手术。” “那你们准备怎么弄?昨天我看到拉设备的车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能用的上的。” “唐医生在联系了,晚上会跟张医生再讨论的。”许砚生失笑:“今天感觉怎么样?累吧,我看你晚上吃了好多。” 时雨一耸肩:“累啊,又没办法一直坐着,坐着不动更冷。” 马上就要进小院儿了,许砚生扣着他的后脑勺,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 时雨问:“我晚上睡不着咋办啊?” 许砚生无奈地笑:“你想怎么办?总不能半夜我跑过去把你室友扔外边然后我跟你一起睡吧?” 时雨一本正经:“也不是不行。” 许砚生在他屁股上拍了拍:“我多带了一条皮带,要不要?” “你是不是坑我?”时雨警惕道:“我说要你是不是就给我攒着回去一气儿揍我?” 许砚生哭笑不得:“你倒是给我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 时雨嘟嘟囔囔骂他:“老禽兽……”顿了顿又道:“我要。” 许砚生简直喜欢死他这副样子了,又在他鼻子上吻了吻:“等我给你拿。” 跟许砚生住在一起的是张医生,见他进来开始找东西,奇怪地问:“找啥呢?” “皮带。”许砚生有点做贼心虚,自己解释了一通:“时雨裤子有点大。” “你对你弟还真好。”张医生看着书:“我也有个弟,比我小五岁,从小就知道气我欺负我,原来还上学的时候我就老揍他,我揍他完了回来我妈就骂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揍过了。” 许砚生有点想笑,他和时雨好像也是这种情况吧?只不过除了偶尔时雨真的会给他惹恼之外,剩下的SP都是情趣罢了。 “我去找他。”许砚生扬了下手里的皮带,转身出门。 乡下的夜虽然冷,但是有星星,时雨捧着个暖手袋站在门口,许砚生一出门就从楼上看见了。 当然时雨也看见他了,他就是朝这个方向看的。 许砚生下楼,把皮带递给他,低声道:“装装样子,白天把皮带系上。” 时雨应了:“哎,你看星星。” 许砚生顺着他指着天空的手往上看,除了星星还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许砚生道。 第二天确实天气好,大清早太阳就已经很惹眼了,站在阳光底下还能感受到一阵暖意。 他们在这个村子只待两天,明早起床就要离开继续往北走了,时雨暗自庆幸自己给他们俩都带了件厚衣服,不然最后走到北边还不知道得有多冷了。 今天时雨和张铭帆换到了里面,跟着五院的医生一起忙碌。 唐医生和张医生不见了,据说是找地方给昨天的老奶奶做手术去了。 许砚生也不需要志愿者给做什么,顶多就是忙起来需要他们给递个东西什么的,时雨没事就爱盯着他看,虽然认识这么久了,但是许砚生平常都是怎么工作的他一直都没见识过,今天算是看了个够。 许砚生工作起来是很严谨的,在他面前那种放松到以至于有点浪荡的样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会耐心地询问患者的情况,然后快速做记录,问完过后几乎是瞬间他就可以给出病况,对于自己的专业知识简直游刃有余炉火纯青。 以前的时雨喜欢他温柔,喜欢他强大,喜欢他对自己好,喜欢他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但是从今天开始注定就要再加上一项,喜欢他专业,喜欢他悲悯。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没了,棚子里比外面温度高,时雨偶尔还会出去换一下外面的志愿者,透透气什么的,一天的日子过得平平无奇却又充实。 许砚生出来上厕所,他也跟着去了,踩着坑坑洼洼的土路,时雨道:“我昨天还画了会儿画。” “几点睡的?” “十一点半吧好像。”时雨道:“我还没这么早睡过觉呢,但是昨天太困了。” “好意思说。”许砚生忍不住训他:“之前我都跟你讲过,你内里有问题也有你常年作息不规律的原因在。” 时雨撇嘴:“那我习惯了啊。” “那只能隔段时间就贴药。”许砚生道:“这次时间已经够久了,每次都让你撒娇混过去。” “烦人……”时雨忍不住叨叨:“贴药我就啥也吃不成了,出门之前你还说不想我回去瘦几斤,现在倒是无所谓啦?” 许砚生睨了他一眼:“等你上火,长痘痘的时候再着急也没用了。” “咋地,我长痘你还不要我啦?”时雨来了劲儿。 这股子作劲儿还真熟悉,许砚生每次感觉到都想立刻马上扒了他裤子狠狠抽一顿。 时雨现在感知他的情绪还挺敏感的,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儿跳了跳,只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行吧行吧贴就贴吧,但你得给我做饭……” 许砚生叹了口气:“有时间就给你做。” 这话题就算过了,俩人上完卫生间再往回走,时雨小步蹦了两下:“我昨天在网上报了一个绘画的进阶班儿,等咱们回去估计就要开始上课了。” 许砚生一笑:“嗯,好。” 他对画画也不了解,只觉得时雨画得已经很好了,但他既然不满足,想报就报了。 唐医生他们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回来了,几位医生询问了下情况,听说没什么大碍也都松了口气,开始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那老奶奶是时雨昨天亲自扶进来的,多少有点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但是他跟张医生唐医生都不熟悉,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砚生看了他一眼,低声问刚刚坐下的张医生:“奶奶现在已经回家了?” “对。”张医生道:“门口两个志愿者跟着车扶奶奶回家了,照理来说做完微创怎么也得住一个周的院,但是情况特殊,跟她说了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就让她走了。” 许砚生颔首,朝时雨递了一个宽慰的眼神,时雨笑笑,终于放了心。 细细感受起来,他们在这里的时间好像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又到了晚上,时雨洗漱完,拿着画板出了门。 他以前虽然总是去山里玩儿,但是进这种村子还是第一次,这里的风景虽然并不美妙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想画下来。 今天晚上没有村长款待了,吃得跟昨天中午一样,许砚生估计时雨没吃多少,晚上借了个厨房给他下了碗面,端到房间去却不见人,一问张铭帆才知道这家伙跑出去了。 便放下碗出去找人。 时雨在田地边上站着,端着画板画,不太舒服所以画得潦草,许砚生找来时他手都是冰的。 “晚上这么冷不知道多加件衣服?”许砚生在他屁股上揍了一下。 时雨跺了跺脚:“完了完了,我快画完了,没事儿。” “给你下面了,快点回去。”许砚生没好气地拨拉了一下他的头发。 时雨画完最后一笔,保存完后关了画板,踮着脚往许砚生唇上亲了一口:“爱你么么哒!” 第43章 没错过 即便医生们不想要村民给的东西,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收了一兜苹果还有一些蔬菜。 坐上车,唐医生提前给大家打预防针:“下面要去的地方没有这个村子条件这么好啊,大家得克服一下,也是住两个晚上。” 时雨怼了怼旁边的张铭帆:“你之前去过条件最差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张铭帆想了想:“应该是睡了一晚上就被虱子叮得浑身起疹子吧……那是真的,不是说地方多破,而是脏,我当时都气死了,觉得他们那个村子的人一点也不知道感恩,随便收拾一下应该都比那强,第二天晚上我就把自己的外套垫在身子底下,走的时候直接就扔了。” 时雨撇着嘴,都能想象出来那种环境,搁他估计宁可睡地上。 因为家庭条件的缘故,除了宿舍时雨从来没睡过硬板床,这几天住得地方对于他而已已经很差劲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去的村子还能差劲到什么地步。 “不过你放心,我带了驱虫喷雾,要是一会儿到了看起来不干净,我们喷一下,晚上回来就可以直接睡了。”张铭帆悄声道。 时雨给他竖了竖大拇指:“果然有经验啊,就是不一样。” 许砚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中间到了服务站他也没下车,不准备去卫生间了,没一会儿他感觉到旁边有人经过,紧接着自己的脸上就被溅上了细小的水珠。 他睁开眼,时雨就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咋不上厕所啊?一会儿憋不住怎么办?” 许砚生在他额头上一弹,取纸巾擦脸:“我没怎么喝水。”郁颜 “走吧,下去转转。”说着他站起身。 “我刚回来。”时雨道,但到底还是跟着他下去了。 天气有点不好,没有太阳了,还带着小风,许砚生看了看他们要去的方向,道:“估计要下雨。” 时雨“哦”了一声:“我拿了双踩雨的鞋,不怕。” 许砚生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是不是没睡好?”时雨看了看他的脸色,注意到了眼底的一圈淡淡的青色。 “有点。”许砚生道:“床不舒服,睡不习惯。” “那你待会儿上车再眯一会儿。” 许砚生点点头:“我妈昨晚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时雨一愣,没想到许妈妈还惦记着这事儿,心里是开心的,因为喜欢的人的妈妈看起来也挺喜欢自己,也有点忐忑,因为他还没见过许爸爸。 “那你咋说啊?”时雨问。 “我说我回去之后应该可以连休两天,到时候挑一天带你回去吃饭。”许砚生道:“我爸做饭很好吃,回去多吃一点。” 时雨咂咂嘴:“你说得我现在都馋了。” 许砚生失笑:“没办法,目前为止只能吃粗茶淡饭。” 午饭时间刚过,他们到达了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村门口的牌坊都比上一个要破一些,不过地方也是真的偏,后面就是大山,还是阴坡,湿气有些重。 张铭帆给两张床上都喷了驱虫药水,还招呼着别的房间的人都拿去喷一喷,然后开始了下午的医援。 这里湿气重,就显得更冷一些,女孩子们也不好意思一直让几个男生在外面,也提议可以换班,张铭帆只给安排了一个小时,他们几个男生换岗也勤了一些。 夜里时雨翻来覆去好久还没睡着,觉得身上哪哪都不对劲儿,怎么翻身都不舒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一看,身上红了一大片,瘙痒无比。 即便喷了药时雨还是被不知名的小虫子叮了几个包,身上的一大片红则是过敏了。 他皮肤白,也嫩,张铭帆虽然也有被虫子叮咬的包,但就没有像他似的过敏。 时雨的胸口到脖颈那里都是红的,衣服也盖不住,他往常娇气归娇气,但这种时候还是不愿意大家操心他的,冲锋衣的拉链直接拉到了最高,领子立起来遮住了脖子。 别人问他只说冷,许砚生那里却是瞒不过去,因为之前时雨说过不喜欢这样穿衣服,盖着脖子很不舒服。 “怎么了?”许砚生蹙了蹙眉:“是不是过敏了?” 时雨拉开拉链给他看了看,皮肤一暴露在空气中,时雨再也忍不住,他抬手想挠一挠被许砚生拦了下来。 “你进来,给你涂点药。”许砚生低下头给他吹了吹。 几个志愿者还在里面收拾东西,许砚生在角落的架子上翻了翻,拿出来一管膏药:“专治皮肤过敏的没有,这个也行,你把外套脱了。”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时雨抖了一下,笑道:“我都不知道我皮肤这么脆弱。” 许砚生无奈:“薄薄涂一层,直接把衣服穿上吧,这个是止痒的,不要再挠了。” “没事,我忙起来就管不上它了。”时雨咧嘴一笑,自己穿好衣服:“你忙吧。” 许砚生看着时雨撩开帘子出去,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出来一趟,他对时雨的某种既定的看法正在慢慢改观。 虽然来之前他也没有觉得时雨一定会适应不了,但也是没想到他接受度这么高。 此刻他才明白,时雨在他面前所有的娇气也好,作死也好,都只是在他面前而已。 突然就庆幸了,没错过这么一个可爱又善良的小孩儿。 下午开始下雨了,外面的天雾蒙蒙的,但是来的人也不少,许砚生忙碌了一个下午,卫生间都没去几趟,志愿者给他倒得水也没喝几口。 “您这个情况的话建议先拍个片子再看看吧。”许砚生温声跟面前的以为中年妇女说道:“这里湿气比较重,像您这种关节炎就很容易发生。” 许砚生示意张医生带这位患者去里面拍个片子看看。 “诶呦,大夫,这拍片子得等多久啊?我一会儿还得去县里一趟呢。”那妇女有些为难。 “不用多久。”许砚生看了看:“但是前面有人在排队。” “这样吧,您去县城做什么呢?大概多久回来?拍完回来再看也是一样的。” 女人这才同意了,排着队拍了个片子,然后千恩万谢地告辞。 许砚生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大姐。” 女人疑惑地回头看他:“大夫,咋了啊?” “您去县城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许砚生摸了摸口袋,还好出来时习惯性给兜里塞点现金,他抽了张一百递给女人:“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买个铺床的单子?稍微大一点的那种。” “诶呦我给您买就是了,还用得着给钱啊?您给我们看病我们都很感激,正不知道怎么答谢呢!快收回去吧大夫!” 乡下人都有着很纯粹的质朴,纵然衣着外表都没有很体面,但他们心是热的,每个来看病的人都带着满分的谢意,恨不得能给他们鞠十几个躬。 “大姐您拿着。”许砚生强硬地把钱塞进女人口袋:“不然买回来我可不要。” 两人扯了半天,最后还是许砚生说她要是还不走就赶不上车,女人才不好意思地转身离去。 去一趟县城应当挺不容易,等那大姐回来时天都已经黑透了,雨下得小了些,她直接来了棚子里,把买回来的单子递给许砚生,笑得有点腼腆:“大夫,我这眼光也不怎么好,挑了半天挑了这花色,您看还行不?” 许砚生哪里会计较这些,就是晚上给时雨垫着睡觉省得过敏再严重了,好不好看的都无所谓了。 许砚生朝她一笑:“谢谢您,很好看。” 晚上工作结束,雨已经停了,但是地还是泥的,时雨虽然穿了双踩雨的鞋,但是看着鞋子边缘都沾着泥心情也不怎么美丽,在门口的台子上刮着鞋底。 许砚生过去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晚上吃饱没?” “差不多吧。”时雨道:“我下午那会儿饿了,把最后一个面包吃了。” “嗯,再不吃也该过期了。”许砚生抬了抬手里的红色塑料袋:“我也是豁了脸了,让今天来看病的患者替我买了张床单,晚上铺着睡吧,别再严重了。” 时雨眼睛一亮。 他是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本来以为今晚又要忍着难受睡觉了,没想到许砚生竟然能给他整出来一条床单。 虽然花花绿绿的不咋好看,但是好看现在已经不顶用了,时雨仿佛看见了救星,抱着那张单子就不撒手。 “我太爱你了许医生!”时雨问:“你找来看病的人给你买的?” “嗯。”许砚生叹了口气:“我刚好听到她说她要去县城,我就请她帮了个忙,本来也是我求她办事,结果她倒是不好意思问我要钱,还怕买的我不喜欢。” “这儿的人……虽然穷了点,但是还是很亲和质朴的。”时雨笑了笑。 “明天就走了,这单子用完就搁在这儿吧,挺大一个占地方。” “我还是带着吧?万一后面还有哪里环境不好我还可以铺地上睡。”时雨道。 许砚生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一张这么薄的单子铺地上睡?你是不怕自己寒气入体感冒发烧啊?” “不铺地上也可以垫着啊!”时雨捂着被他敲红的额头,愤愤道:“我这么娇嫩的皮肤万一一直过敏咋办啊?你负责吗?” 许砚生失笑:“我负责,我又不会因为这个不要你。” 时雨死抠字眼儿:“那你意思会因为别的不要我咯?” 见许砚生又要抬手揍他,时雨连忙抱着单子遁了。 第44章 撒娇吗 因为这次来的这个村子环境实在不好,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在这里医援的最后一天早上,大巴车将他们带到了县城里的一处宾馆跟前。 唐医生说:“大家这两天辛苦了,给你们定了酒店,按照住宿的情况分配,可以去洗个澡休息休息,从现在开始自由活动吧,午饭也自己解决,下午两点半准时出发。” 志愿者们欢呼雀跃,连忙跟唐医生道谢。几名医生也长舒了一口气,相较于志愿者而言,他们更加辛苦劳累一些,不仅需要体力上的消耗,还有脑力的付出,医生们都很疲惫。 现在是中午的十一点,时雨跟着许砚生一起去找饭吃。 县城里吃的东西还挺多,比市区里还要便宜,两人找了一家锅巴饭,坐下来吃。 “一会儿得歇歇吧?”饭还没上来,时雨感觉自己已经饿得不行了。 “嗯。”许砚生道:“上去睡一觉,这几天都没睡好。” 时雨看着他带着疲色的脸,有点心疼:“刚刚张铭帆跟我说,让你到我们的房子里休息,他去找孙杰了。” 这家宾馆标间不够,唐医生又要了两个三人间,所以有一个人是一人一间的,张铭帆估计他和许砚生有话说,刚刚下车之前就跟时雨说要去找孙杰了。 许砚生一笑:“知道了,你跟我一起睡会儿吧,这几天睡觉旁边没你一直来回翻腾,还有些不习惯。” 时雨撇嘴,低声道:“想跟我睡就直说。” 他们俩的饭来了,许砚生给两人倒了水,也低声道:“是,主要就是你不在我睡不舒服。” 时雨一乐,两人慢慢吃着饭。 饭后还不到十二点,许砚生和时雨进了房间轮流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和仆仆风尘,整个人都清爽了好多。 时雨吹了头发,出来时许砚生已经躺在床上了,眼睛闭着不知道睡着没。 他俩刚刚把两张床拼在一起了,时雨轻手轻脚从那边上床,还没完全钻进被子里就被许砚生一抬手臂给搂住了。 “你没睡着啊?”时雨声音轻轻的。 许砚生眼睛都没睁,低低地应了一声。 时雨把自己调整好位置,环住了许砚生的腰。 除了住校,时雨从来都是一个人一间屋子,才遇见许砚生那会儿总是跟他约炮,最后被他搞得一点力气也没,旁边有人也就那么睡了,以至于慢慢的他都习惯了身边有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这几天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小床也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儿,这会儿被许砚生搂进怀里了,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只觉得浑身都放松,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很快流逝,两人被闹铃叫醒,睡得还挺餍足,起床换衣服收拾东西。 许砚生顺带看了下时雨过敏的情况,皮肤已经不泛红了,但是仔细看还有一些小小的疹子,许砚生又给他薄薄上了一层药,弯下腰给他吹了吹,顺带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时雨才不满足,勾着许砚生的脖子跟他贴近,加深了这个吻。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时雨吓了一跳,只听外面张铭帆在喊:“时雨你们好了吗?马上到点了!” 许砚生哧哧地低声笑了,气息全部喷洒在时雨颈间,又热又痒。 “来了!马上!”时雨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那你快点啊,我先下去了!东西记得带全啊!” 脚步声远去,时雨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玩意儿,正亲得忘我……唔!” 许砚生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跟前一带,低下头重新吻住他柔软的唇,把时雨没说完的话逼了回去。 舌尖放肆的勾连,十指紧紧地扣住,许砚生把时雨口中的空气全部掠夺干净,听着他小兽一样哼哼,这才心满意足放开他,在他脸上一摸:“走了。” 几个吃饱喝足也睡够的年轻志愿者在车上也睡不着了,又玩儿起了游戏,大巴在他们的吵吵嚷嚷之中一路开到了他们此行的第三站。 这个村子的情况跟第一个差不多,环境还不错,房间里也有专门的浴室,有热水器。 时雨把中午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洗,搭在暖气上面,希望走的时候能干,不然后面没衣服换了。 因为时间晚了,今天就没搭棚子,几个医生也没让志愿者跟,打算在村子里逛一逛搞个走访什么的。 几个志愿者没什么事了,打算结伴儿出门看看这里的老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时雨跟张铭帆一起,这个村子坐落的位置比较高,大多都是爬坡型的路,因为最底下有一条小溪,三两妇人在溪边洗衣服,还是很原始的用木头棒来回砸衣服浆洗。 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明明才下午五点,却跟快要夜幕降临了似的。 时雨跟张铭帆边走边聊天,偶尔碰见几个在外面的老爷爷老奶奶,会停下来跟他们说会儿话。 他们说话带点口音,时雨有些词汇听不懂,张铭帆却是什么都知道,见时雨不明所以便会悄声解释一下。 “这些方言也是你做志愿的时候学会的吗?”时雨疑惑。 “对呀。”张铭帆笑了笑。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做志愿?”时雨又一次问了他这个问题。 可能是已经熟悉了吧,之前张铭帆对他说的不尽不实,这次沉默了一会儿,看上去有些神伤。 “我是个孤儿。”张铭帆捡了跟树枝拿在手里玩儿,低声道:“十岁的时候,有幸遇到了一位先生,他一直资助我,供我上学,但我以前没见过他,是我上了大学之后跟他提了好几次他才答应见我的。他身体不好,几乎每年都要生两次大病,然后在医院住一两个月,他一直一个人,但是他其实资助了不止我一个孤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一那年我四级一把过,想找他邀功,但是他再没有回过我的消息。” 时雨一颤:“他……” 张铭帆点了点头:“他走了,送葬都是我送的,因为他没有家人。” “我没见过他那样的人,但是不妨碍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张铭帆的声音有点哑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淡淡地笑:“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我想他应该也会做一名志愿者,他还在的话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 时雨张了张嘴, 想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位先生现在一定很高兴。” “希望吧。”张铭帆微微勾唇。 时雨有点难过,一直到他们在村子里转完一圈回去,心情都比较低落,他后悔一直询问这个问题了,但是张铭帆提到那位先生时满满的都是怀念和向往。 时雨在门口站着,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落在脸上还挺舒服,远远瞧见一行人慢慢走回来,他就盯着许砚生看。 许砚生明显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跟其他医生打了招呼,搭着他的背往别处走了走。 “怎么了?不高兴?” 这里是一处小亭子,位置有点偏,因为下雨也没什么人,时雨肆无忌惮地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 许砚生难得见他这幅样子,抬手在他背上慢慢拍着,似乎不是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一副脆弱的样子。 “怎么了?”许砚生轻声问他。 时雨搂着他不撒手,抬起脸看他,下巴就抵在他胸口处,从下往上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没怎么……” 许砚生觉得他像只小狗,顺了顺他的头毛儿:“那你在干嘛?撒娇吗?” 时雨皱了皱鼻子:“不行啊?” “你撒的娇还少么?”许砚生失笑,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再抱一会儿啊,马上就该吃饭了。” 时雨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第45章 生出柜啊 时雨在许砚生身上挂了一会儿,惦记着一会儿还要去吃饭,也没敢腻歪太久,害怕有人找出来。 在乡下吃了几天饭,时雨也习惯了,他本身是不挑食的,但是饭菜不合胃口他也吃不多,不过晚上嘛,少吃点也无妨。 时雨和张铭帆住得这间房子靠他们回来时走的外面那条路,再往远处看能看到一片农田,以及后面的高山。 时雨坐在窗户口,拿着画板开始画画。 张铭帆洗澡出来见怪不怪,这人每天都要画上两笔,他也见过不少成品了,过了感叹的时候。 他边擦头发边在旁边看,一个理科生看他画各种线条然后莫名其妙得下一瞬就组成了一幅风景画,一头雾水。 “哎,你晚上吃饱没?”张铭帆碰了碰他的腿。 “没吃饱也就那样了。”时雨叹了口气,收起画板:“这里的饭给我一辈子我怕是也吃不习惯,少吃点也好,省得晚上睡觉了难受。” 张铭帆悄咪咪道:“我中午在县城里买了两块儿小蛋糕,你吃不?那玩意儿也不能搁,容易坏。” 时雨眼睛一亮:“你还买蛋糕了?” “我看有一家蛋糕店,虽然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总比没有强。” 张铭帆的情绪转换得很快,下午那会儿提到了伤心事,但也只是难过了一会儿,现在心情就已经恢复了。 于是时雨和张铭帆两个人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地把小蛋糕给吃了。 虽然比不上城里的蛋糕那么精致好吃,但是对于天天粗茶淡饭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甜了。 次日一早,医生和志愿者们都重新投入了搭棚医援的工作当中,昨天下了小雨,今天天气就晴了,可能是这个村子离县城并不太远的原因吧,大家对于普通的病症还算了解,来询问的人并不多,一群人也不怎么忙,唐医生最是温柔体贴,没什么人的时候就叫外面站着的几个志愿者进去聊聊天喝喝水。 直到下午五点多时,门口来了位探头探脑的大婶儿。 时雨站起来要迎接她,她撩开帘子尴尬地笑了一声:“大夫。” 时雨去帮她掀帘子,她这才微微弯着腰进来了。 她把棚子整个都环顾了一圈,畏首畏尾地不知道在顾虑什么,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笑,似乎有点讨好的意思。 许砚生看她走路什么的都挺好,手臂也没有问题,不明白她是怎么了,遂温声询问她道:“大姐,您要来咨询什么呢?” 那妇人似乎被问住了,挪到桌子跟前才慢慢坐下,四下里看了看,欲言又止的。 许砚生更奇怪了:“有什么难处么?” “大夫啊……”她为难地看着一个棚里的众多医生志愿者,似乎很难启齿。 “没关系,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讲。”唐医生看出她不自在 ,以为是女人之间的那点问题,将许砚生赶走,自己坐下来带着温和的笑。 “大夫。”那妇女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带着点嫌恶的情绪道:“你们这儿,有治神经病的大夫么?” 唐医生愣了一下,其他几个医生也都是一头雾水,几个志愿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来的都是外内科骨科眼科的医生,治她所谓的精神病怕是得需要心理医生来。 但是几人也不太确定,她说的精神病是不是精神病。 “这……”唐医生有点讶然:“请问您所说的神经病……他是有什么症状呢?” “啧。”妇人不耐:“就是神经病呗!他跟人就不一样,他爹都打了几回了,还非要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要不是我还要照顾家里老人我肯定要上他们学校去跟他那些坏小子讨个公道!明明以前小时候上学都好好的,怎么一出去就非要跟个男人在一起呢!这不是神经病是啥么!” 时雨呆呆的,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那股劲儿上来之后不管不顾就要上前去理论,许砚生动作迅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冲动。 时雨扭过头看他,看到许砚生微微摇了摇头,尽管他也蹙着眉。 喜欢男人怎么了?与他身边的朋友何干?这不能叫病,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了解? 那妇人说到生气处,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句又一句。 时雨出柜挺早的,他刚上大学就觉得自己不对劲儿了,他不仅喜欢SP,还喜欢男人,他确确实实从小是被宠大的,小时候就喜欢有什么苦恼就跟家里人倾诉,时妈妈很会开导他。 但是喜欢男人这件事也是困扰了他很长一阵儿,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能跟之前的那些细碎琐事相提并论,他害怕。 他很少有那种心不在焉的情绪,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讲,时妈妈先发现他不对了,一半是时妈妈引导,一半也是自己下了决心。 出柜之后时妈妈也消沉过一段日子,时爸爸见了他也是叹气,时雨很愧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很迷茫。 但是时妈妈自己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回来就不再说什么了,偶尔有想不通的时候,跟时爸爸聊一聊,再看着时雨开开心心的样子,觉得之前他因为害怕而藏着掖着的时候实在是让人心疼,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虽然战线拉得挺长,也有反复过一段时日,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她会叮嘱他注意分寸,不厌其烦,但却不干涉他的私事,时雨觉得自己过去这二十多年里,他每一天都是幸运且幸福的。 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于他们这种群体还有很多人报以怀疑,歧视,甚至恶意,但这跟亲眼所见还是有着质的区别的。 仔细想想,他们在乡下,没有接受过前卫的思想熏陶,不能理解也正常,把同性恋当成是病也正常,但是不妨碍时雨去心疼那个素未谋面的男生。 许砚生感觉到时雨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他嘴唇抿得很紧。 心里一疼,许砚生的拇指在他手背上来回划了两下,时雨下意识张开手掌,许砚生在他掌心勾了勾。 那位妇人还在讲,情绪很激动,蹙着眉一遍一遍说着自己的儿子是神经病,唐医生都插不进去嘴。 时雨动了动手臂,许砚生看向他,两人短短地对视了一番,许砚生会意地松开他,时雨转身出去了。 许砚生在里面又听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也转身出去了。 他想告诉她,你儿子这不是病,只是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而已,但是他没办法说,一个人的思维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张铭帆转过头,看着那俩人一个接一个地出去,愣了一会儿。 时雨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抽烟。 他好像没什么烟瘾,画不出画才会抽一根儿,许砚生见得很少。 他走过去,手掌搭在时雨肩上,捏了捏。 “你咋出柜的啊?”时雨闷声问,他其实能看出来,许妈妈对于许砚生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并不怎么抵触,但是他也从来没问过许砚生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 “直接出啊。”许砚生耸了下肩:“妈,我好像喜欢男的。” 时雨惊得烟都忘了抽了,扭过头诧异地看着他:“就……生出柜啊?” 许砚生一笑,正经道:“也没有,一开始也有点迷茫和恐惧,但是我爸妈都是医学的科研人员,我想问问他们,这个是不是有生理因素在,不过也考虑了好久,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是不一样的,理论上再清楚,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会迷茫,好在我爸妈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可以理解,但是就怕我在外面胡搞,很长一段时间我做什么要去哪他们都会问得很清楚。” “但是吧,我说我喜欢男的,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个对象的,才开始偶尔在外面玩儿一玩儿,我也不怎么上床,而且人干不干净的,我多少都能看出来点儿。”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开朗豁达的父母,事实上在这种事情发生时,会觉得生气难过难以理解才是大多数的情况,因为现实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听了这话很难过,但是世界上千千万万个例子,有的比今天的事情还要可怕,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时雨抿着唇:“但是我今天碰见了……” “我知道,碰见了会想要管一管。”许砚生捏了捏他的耳垂:“但是我不是心理医生,没有专业的沟通技巧,只能告诉她这不是神经病,起码让她能不要过多怪罪他儿子以及身边的朋友。” 时雨笑了笑:“好。” “后悔出来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不知道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什么样的人,或许会难过会愤怒,但是你也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别的什么也掺和不了。” 一阵风吹来,有点冷,时雨听见许砚生轻轻说着。 “我才不后悔。”时雨撇嘴:“我现在知道我爸妈对我多好了。” 许砚生笑得眯了眼:“一会儿你跟着其他志愿者一起回去,晚上好好吃饭,并且祈祷我跟她能有一个相对愉快的谈话。” “这种情况是不是找专业的心理医生靠谱一点?”时雨担心。 “有需要我会联系心理医生的。”许砚生叹息:“回去是不是得写个报告,希望明年的医援能带个心理辅导师一起。” 时雨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他们回去时,唐医生还在跟大婶儿聊天,虽然还是满面愁容,但起码没有刚才的激动情绪了。 张铭帆和时雨走在最后头,一路聊天一路走,这会儿正好赶上村里的小学放学,三三两两的小学生背着书包在路上走,看那方向似乎是往村外头去的。 “这天都快黑了,小孩儿怎么还上外面去啊?不回家吗?”时雨疑惑。 张铭帆摇摇头,扬声问:“小朋友,你们干啥去啊?” 几个小孩儿回头看他,笑嘻嘻的,也不说话,继续往外走着,看神情都挺兴奋的。 “我们去村口买糖葫芦和搅糖!”一个小孩儿从他们旁边过去,大声道:“那老头儿一个月才来一次,你们吃过没!” 时雨也冲那小孩儿喊:“咋没吃过啊!” 那小孩不甘示弱:“你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时雨朝他做了个鬼脸,小孩儿再不理他,转身跑走了。 他和张铭帆回到房子里,据说饭还没好,张铭帆就先进去洗澡了。 没多一会儿去村口的第一批小孩儿回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串糖葫芦,说实话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但是时雨好久没吃过了,看得竟然有点馋。 他推开窗户,叫住了一个从跟前过的小孩儿,问道:“小朋友,糖葫芦还有的卖么?” “有啊!”小孩吃的满嘴都是糖渍,笑呵呵的:“他卖到晚上九点多嘞,他做了好多好多。” 医生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唐医生和许砚生还在棚里跟大姐说话不见人,时雨拿了手机准备出门,想了想又拿了点零钱揣在兜里。 “帆哥我出门买糖葫芦去,回来给你带啊!” 张铭帆比他小,但是无所谓,他们互相叫哥。 “你等会儿啊我跟你一起去!”张铭帆扬声道。 “不用,村口进来一片田,你刚洗完澡又扬一身土,我马上就回来。”时雨说着就推门走了。 第46章 撑好 天已经黑透了,时雨走在两片田地中间的小路上,害怕自己崴脚摔倒,拿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走。 村口有一个老爷爷推着三轮车,在卖糖葫芦和搅糖,他自己一个人,周围孩子又多,有点忙不过来的样子,但是他慢吞吞的,不管周围的小孩儿多叽叽喳喳他都安安静静的给每个小朋友递东西。 时雨走过去排队。 糖葫芦已经快完了,时雨有心想多买几串儿,但又不想跟这些孩子们抢吃的,只要了一串,准备回去分着一吃。 后面没有糖葫芦了,有几个小孩儿没有买到,时雨顿了顿,觉得要是只给一个孩子不太好,几个人都没有就买了搅糖,他也不管了,自己吃了两颗山楂。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吃了,时雨觉得这糖葫芦格外好吃,虽然不好看,但是山楂并不很酸,里面还加了小核桃,外面的一层糖甜又不腻。 他慢慢往回走,拿手机照着灯,蓦地觉得背后一痛,不知道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 时雨蹙着眉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小男孩儿,有点生气地看着他,一个小孩儿手里还拿了块儿石头,跃跃欲试地准备继续砸他。 背后被砸的那一块儿生疼,时雨窜上一股子恼怒的火气,将吃到糖葫芦的喜悦都冲走了,他面色不善道:“你们干嘛?” 石头迎面砸来,时雨敏捷地闪开,大步朝小孩儿那边走:“过来,给我说清楚,砸我干嘛?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他到底是个成年人,个头比俩小孩儿不知道高多少,俩人见他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那个拿着石头的小孩儿大声朝他喊道:“你把最后一个糖葫芦抢走了!芳芳在外面哭呢!你个大人抢小孩儿的东西,要不要脸!” 时雨脸色铁青,头一次被两个小破孩儿骂不要脸,气得头顶生烟:“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你抢人东西还打人!我告我妈去,让她来揍你!”俩小孩儿只有一个一直嚷嚷,另一个就被他拽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时雨被气得够呛,直接抓着那喊话的小孩儿就要往他屁股上踹,另一个小孩儿像是突然回了神儿,见时雨没抓他,便用力甩开了男孩儿的手,然后自己跑走了。 时雨背靠农田,又在使力拽人,那边小孩儿一松手,俩人因为惯性往后仰了一下,时雨一脚踩空,整个人连带着小破孩子一起跌进了农田里。 快入冬了,农田里只剩些摘过麦子的枯杆子支棱着,时雨倒在地上时只觉得大腿处一痛,应当是被麦秆刮到了。 小孩儿倒在他身上,手里还拿了串糖葫芦舍不得扔,糖渍沾了时雨一身。 “你他……你自己也有糖葫芦,咋不给你那个芳芳啊?” 时雨脑子木了一瞬,掀开小孩儿自己爬起来,寻着没有关掉的手电找着了手机,暗骂自己跟个没教养的小屁孩较什么劲。 他仗着腿长,一跨就爬上来了,那小孩儿以为他要走,自己又爬不上来,急得大哭,听得时雨脑仁子疼。 “闭嘴!不然不拉你上来了!” *** 许砚生和唐医生回到住处的时候直接去敲了时雨房间的门,来开门的是张铭帆。 “时雨呢?” “许医生!”张铭帆洗过澡了,此刻确实穿戴整齐,因为时雨已经出去好久了还没有回来,他害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去买糖葫芦了!他走的时候我在洗澡,我出来都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不应该这么慢!”张铭帆忙道。 许砚生脸色瞬间就变了,还以为他又去画画儿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跑出去了。 从村口进来的那条路不太好走,又没几个路灯,万一跌进田里面伤了怎么办? 许砚生准备进门的脚步一顿,转身就走,回头道:“我去找他,我手机没电了,你要不跟我一起?给他打个电话。” 张铭帆跟他出了门:“我没他电话,刚刚给他打了个微信语音,没接。” 许砚生拧着没,看了张铭帆一眼,更加烦躁了:“15609******,他的电话。” 许砚生脚步奇快,一路走一路看,张铭帆手忙脚乱地拨了电话过去,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不用他说许砚生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外面太暗了,张铭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感受到了许砚生周身那种冷意。 许砚生大多时候都是温和的,他偶尔会开开玩笑,这次来医援的团队里,除了唐医生就数他和东新医院一个嘴巴特别贫的眼科医生做受欢迎了,张铭帆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许砚生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情绪不受控的时候,他知道此刻应该先冷静下来,想一想时雨最有可能去了哪里怎么了,但是他完全静不下心,是一种自己感受到都会觉得有点危险的烦躁状态。 许砚生原地站了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抬步继续往村口走:“再打一遍。” 于是张铭帆再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他看着许砚生僵挺的后背,试探道:“要,要不我告诉下其他人,也帮忙找一找吧?这村子挺大的,万一迷路了……” 许砚生没说话,他们已经走到村口了,门口什么也没有,卖糖葫芦的爷爷也走了,小孩儿都散了,没有时雨的身影。 时雨拖着那个倒霉孩子上他家去了,他摔得不轻,小孩儿也好不到哪去,他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他的家长。 他穿着志愿者的服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来医援的,即便没有去看过病,但也是怀着感激之心的,听时雨说完让小孩儿跟他道了歉,时雨叮嘱了家长要给小孩儿检查有没有摔伤,这才离开。 他也不是为了告状,主要他自己都摔得头晕目眩,还别提小孩子了,虽然他是倒在自己身上的,时雨也不放心他自己回去。 他没有接触过这种教育方式,看小孩儿父母很生气还要打他的样子,时雨反倒有一种罪恶感,好像他是捉着小孩儿回家来告状的似的。 离开小孩儿家里后,时雨才顾得上看一下手机有没有摔坏,这一看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张铭帆的。 但是他完全没有听到手机响过。 反正就是松了口气,今天这事儿他不敢让许砚生知道,不然指不定气到在荒郊野外地就给他一顿好打。 他大腿疼,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给张铭帆回电话过去,手机估计摔得出了点问题,卡得很,但是功能都还好。 电话被接得很快,他拖着调子道:“操了,帆哥我好背啊……” “在哪儿?”略微不平稳的呼吸以及明显比平常沉下来不少的语调,都在告诉时雨许砚生现在有多生气……而时雨又从中听到了如释重负以及隐隐的庆幸。 完了……许砚生到底还是知道了。 时雨无意识地抠了抠裤子,磕巴道:“我,我在路上了,我马,马上就回去……” 许砚生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 那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情绪,闷闷地绕在他心头,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如果是在他们平常生活的地方,时雨一时半刻不接电话他都不会这么着急和愤怒,他们对这里都不熟悉,他不知道如果时雨一直不接电话他还能不能找得到他。 许砚生将时雨看得很重,他自己也是此刻才知道。 时雨自己慢慢吞吞走,走到住处就停在门口等着他俩回来,拍了拍自己一身的灰尘。 时雨远远看见两个人回来,下意识站直了看着那个身影。 突然有点愧疚,许砚生忙了一下午,回来也不知道吃饭没就开始担惊受怕地找他。 时雨别扭地走了两步去迎他,张了张嘴闷声叫他:“……哥……” 张铭帆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太严重的伤,也是松了口气,想说什么又看了眼身边拧着眉看时雨的许砚生,终究也没说啥:“吓死我了……没事就行,那……那许医生你们……” 许砚生呼出一口气:“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我带他去棚子那边上药。” 时雨难得安安静静地乖巧跟在他身后,但是腿太疼了,他走不快,许砚生也不扶他,自己走一段路停下来等他一会儿,等他跟上来了再继续走。 “哥……”时雨在后面叫他,有心想撒个娇,但是看着许砚生回过头看他的眼神也终究没敢,只能鹌鹑似的乖乖跟着。 他们明天还要在这儿待一天,棚子都没拆,药品器具也都在里面好好放着,许砚生掀开帘子进去,开了灯找伤药。 “哪疼?”许砚生走到他跟前,问道。 时雨抬眼瞄他,顿了顿,张开手搂住了许砚生的腰,小声道:“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摔到地里面去了,浑身都疼。” “上不上药?”许砚生拧眉,冷声道。 时雨抱着他不撒手,还搂得更紧了:“上,那你别生气,你得听我解释。” 他听到良久之后,许砚生的一声喟叹,抬起下巴看他,像个可怜小狗儿,许砚生垂眸盯了他一会儿,将他推开了:“腿疼就脱裤子让我看看。” 时雨又瞄了他几眼,还是决定好好听许砚生的话,三两下把裤子褪了,皮肤猝然暴露在空气中,时雨冷得打了个颤,皮肤表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砚生皱眉看着他大腿外侧那一片淤青,脸色很不好看:“你可真行,这么大人了怎么摔进去的?” 时雨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忍不住卖惨:“我背后还被那小屁孩儿砸了一下,这会儿还疼呢。” 许砚生搬了把椅子坐下,给他把腿上的伤处理了一下:“打电话怎么不接?” “我不知道,我没听见……出来了我看手机才发现有未接,但是我开声音了……” “摔坏了吧。”许砚生道。 时雨颔首:“可能吧。” 说着他就要穿裤子,许砚生直接往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那样子是还生气着呢:“让你穿了?” 时雨一顿,小声道:“我有点冷……” 许砚生微微弯腰,把他裤子上系的皮带抽了出来,将两头拢在掌心,然后拽了两下,皮带相触,发出响亮的声音。 时雨惊疑不定,觉得自己要挨打了。 果然,许砚生朝旁边的小床抬了抬下巴,那是他们给病人看腿的地方,可以躺上去,但是不太大。 “撑好。”许砚生言简意赅。 时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我已经受伤了……” 许砚生没言语,就那么看着他,时雨很快在那眼神之下屈服,踢踏着裤子,艰难地挪动,然后弯腰,用手撑住了床沿儿。 几乎没有任何缓冲,他刚撑好,皮带便裹着风抽在他屁股上。 这力度可不小,是实实在在的惩罚,时雨没防备,小声地叫,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下,大腿微微颤着。 许砚生也没要求他怎样,就是要出气,不管时雨动不动,皮带接二连三地往他臀肉上揍,抽了五下屁股就红了一层。 时雨压着嗓子闷哼,害怕许砚生就准备这么揍到他明天坐不下去。 “啊!哥,我错了哥,能不能别打了……”时雨听见这响亮的声音都害怕把人再招过来。 许砚生面无表情,下手却狠厉,也不给时雨喘息的时间,啪啪的抽打声不绝于耳,直到把时雨的屁股抽到通红,略略肿起一层才扔了皮带。 时雨痛得龇牙咧嘴,感觉到结束了,直起身子准备再认个错,却突然眼前一黑,许砚生站在他面前,把光都挡完了,他抬头,刚想说话,就被许砚生一把扯住手臂,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整个将他抱紧了。 第47章 是我的菜 “你吓死我了。”许砚生的声音轻轻的,他闭了闭眼,心中的恐惧过去之后还留下来点点后怕。 时雨之前被他打都没有要哭的意思,因为知道许砚生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单独行动,所以他生气也是应该,打完了他再撒个娇就完了,但是他听到了许砚生声音里的颤抖,感觉到了那双手臂禁锢着自己的力道,眼眶慢慢红了,他抓紧了许砚生背后的衣服料子:“我……” 许砚生抱了他一会儿,时雨裤子还没提,他怕时雨着凉,放开他之后弯腰帮他把裤子提好,顺带看了看他的屁股。 幸好他还没有生气到没有理智,知道他明天还要忙,打得重但也没有多少下,肿了些但是明天就可以下去。 “你送那个小孩儿回去了?”许砚生问。 时雨点点头:“嗯。”说着他又生起气来,哼着道:“那小孩儿也太坏了,敢拿石头砸人,那天把谁砸出毛病了,人家上门索赔看他咋办。” 许砚生无奈:“你跟他家长说了?” “嗯,那小孩儿他爸当时就要拿扫帚打他被我拦下来了,可能是看我没啥大事儿,让他跟我道了歉,也没别的什么了。” “没问你需不需要看医生?”许砚生蹙着眉。 “他们知道我是志愿者,我走的时候告诉我找你们几个大夫给看看。”时雨也有点郁闷,虽然夫妇俩说得也没错吧,但是他就是觉得那里不得劲儿。 许砚生沉默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时雨又环住他的腰,抬着头看他:“你咋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许砚生没好气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奥……”时雨笑了笑:“那你们下午跟那个大姐聊得怎么样?” 许砚生笑容淡了些,叹息道:“一个人的思想很难改变的,我和唐医生告诉她同性恋不是神经病,她看我俩的眼神都不对了。” 时雨蹙着眉:“也是……不过那孩子也是傻,明明知道自己家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干嘛这么着急出柜,还没毕业呢……” “怎么可能不知道,下午听她三言两语说了一些关于她儿子的事情。那个男孩儿成绩挺好的,考上了城里的一本,他能不知道家里的接受度是什么样子的?是暑假回来的时候他男朋友送他到村子门口,俩人可能一时情动亲了亲,正巧被村里一个老太太看见,回来就跟他家长说了。” 时雨气愤:“嘴可真长。” 许砚生失笑,两只手下去兜着他的屁股慢慢揉,在他唇上亲了亲:“我明天准备去男孩儿家里看看,听说……” 他顿了顿:“因为这事儿他爸妈不让他出去上学,这学期都过了一半多了,他一直在家呢,我去看看他。” 时雨拧紧了眉,眼神里有些担心和怜悯。 “你看到了吧。”许砚生慢慢道:“我们是来医援的,能医得了身体医不了心,有的时候我把我自己都想的太万能了,但其实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确实挺让人难过的。” 时雨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抬着脸在他下巴上一下一下亲:“反正你就是最厉害的。” “你对我有滤镜啊?”许砚生笑得眼睛弯了弯。 “对啊。”时雨一笑:“你又不是心理医生干嘛要去医治人心,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就好啦!” “知道了。”许砚生在他额角吻了下。 虽说比平常的惩罚性质的要打得轻,但到底还是肿了的,时雨走路姿势奇怪,但好在本身他腿上就有淤青,张铭帆也没看出什么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许医生训你没?” “说没训你也不信吧。”时雨就知道瞒不过去,也不打算瞒着:“没事,骂了我两句而已。” “你看你衣服都脏了。”张铭帆蹙眉:“我有湿巾,一会儿给你擦擦,但是你得换条裤子。” “嗯。”时雨一笑:“不好意思啊,本来出去买糖葫芦的,结果都摔地里了也吃不了,还害你们担心。” 张铭帆摆摆手:“我再担心也没许砚生担心你,他听说你半天没回来转身就走,我没见过他那副样子,虽然竭力忍着,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紧张害怕。” 时雨这会儿愧疚劲儿过去了,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里甜甜酸酸的,到现在许砚生打完他的那个怀抱我都记得。 “我洗个澡。”时雨道:“头发里估计都是灰。” “你洗吧,我给你擦衣服。” 他们明天下午就要走了,时雨的裤子没法洗,只能塞进袋子装起来。 次日一早,许砚生就没跟着一起来,也没让时雨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昨天那位大姐家里,到了中午吃饭才回来,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 时雨悄悄走到他旁边,不用问也知道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没事。”时雨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那孩子已经有点抑郁了。”许砚生叹了口气:“我在他们家待了那么久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 时雨揪心:“那怎么办?” “刚刚回来的路上我联系了一个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心理学的学长。”许砚生慢慢道:“我是打算咨询一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毕竟这件事让我们碰到了。” “他说他有时间会过来看看。”许砚生笑了笑:“因为他自己也是个gay。” 时雨一愣:“啊……那挺好……” 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俩咋认识的?都不是一个专业,还是在国外。” 许砚生暗道他真会抓重点,无奈道:“他原来追过我。” 时雨的脸顿时黑了:“你一天天咋这么多桃花?” 许砚生失笑:“我又没答应他,顶多算是个半桃花。” 时雨隐隐开心,但还是问道:“那你咋不答应?长得不好看?”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会乖乖趴着让我揍的人。”许砚生半真半假道。 时雨在他胳膊上锤了一下:“咋的,你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我是?” 许砚生笑得挺开心:“一开始没想到这里,就觉得你好看,是我的菜。” “嘁……”时雨撇嘴。 他们中午吃完饭就得走了,因为下一个村子离得比较远,需要穿过一座山,即便走得算早,他们到达是天也已经黑了。 时雨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神清气爽。 一场秋雨一场凉,山这头刚下过一场雨,下了车众人就被冻得一个哆嗦。 还好村子环境不错,青山绿水的,看上去比之前几个村子的情况都要好一些。 给他们安排的是村民们自己开的农家乐,听说节假日人还是挺多的,但是这会儿不在法定假期,村子里没什么人。 时雨四下里环顾了一圈:“这地方需要医援吗?” 不怪他这么说,这里既然有农家乐,不管人多人少,也都能勉强算是风景区,跟之前几处落脚点有着天壤之别。 张铭帆也是一头雾水,显然,作为一个医援志愿者老手,他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唐医生下来之后看他们表情奇怪,笑了笑解释道:“来这里不是医援。” “因为咱们沿线要经过这里,所以这里的医疗工作者接触了我们一下,来这里做一次医疗知识的普及。”唐医生笑眯眯地道:“其实就跟公开课似的,所以这里的两天你们志愿者其实没什么事情做。” 幸福来得太突然,几个志愿者都惊讶地张着嘴,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但是当然附近转转可以,不能跑远,而且最好结伴出去,免得找人找不到。”唐医生道:“到底也不是真的来玩儿的,你们也得随叫随到。” 这已经很好了!志愿者们年纪都不大,基本上都是在校生,只有时雨是个社会人员,而且还童心未泯,大家都是好玩儿的性子,听闻这个消息别提多兴奋了。 就跟公费旅游有什么区别? 安排好住宿,时雨放下东西直接去了许砚生的房间。 许砚生和张医生都在摆弄电脑。 时雨一直都不知道,许砚生出来竟然还带了电脑,一个不是很大的手提电脑,很薄,也好装。 “你干嘛呢?”时雨跟张医生打了招呼,坐在许砚生旁边。 “明天早上是我和唐医生还有张医生的知识普及。”许砚生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我得准备些材料。” “那你明天早上弄完是不是后面也就没事了?”时雨眼睛亮亮的。 “嗯,不出意外的话。”许砚生说着,看了眼专心致志的张医生,往时雨那边凑了凑低声道:“要是有空带你去转转,虽然这里我也没来过。” 时雨喜滋滋的:“行,那我回去了,我裤子还没洗。” “接点热水兑一下,这里水凉。 ”许砚生叮嘱。 毕竟还要画画的,那么值钱的手不能出差错。 “嗯嗯。”时雨已经走到门口了,回过身朝许砚生飞了一个无声的吻。 许砚生没绷住笑了。 张医生疑惑抬头:“笑啥啊?” 许砚生摇摇头:“没什么。” 第48章 迟早要你做媳妇儿 他们的医学知识普及也没有多长时间,几个志愿者本来第二天早上都没什么事了,但是还是起得很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早起的生活,时雨吃饭时刚好碰见一会儿要去工作的几位医生。 许砚生招呼他一起吃点,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想看看你们一会儿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时雨掰着一个花卷慢慢吃,看着许砚生给他盛了碗小米粥。 唐医生笑呵呵的:“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用下PPT而已,我们自己都可以。” 时雨也是笑:“那我就不管了,吃完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许砚生他们忙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一行人一起在居住的农家乐吃了顿饭,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要不睡会儿?”时雨就坐在许砚生旁边,低声悄悄问他。 “睡。”许砚生点点头:“我困,昨天跟张医生摆弄电脑到十二点多,没睡多久。” 时雨在桌子底下抠了抠他的掌心。 许砚生睡过一觉起来是一点多,他给时雨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出门。 时雨: 出!你等着,我换个衣服。 许砚生: 一点四十在门口等我。 今天天气不错,时雨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堆在床上,然后给包里装了自己的画板和充电宝,准时在农家乐门口等着许砚生。 许砚生没套外面的白大褂,穿着短款的厚夹克,显得腿又细又长。 看见时雨还背了包似乎没什么意外的,接过来背在自己肩上,跟他并肩走。 “去哪啊?”时雨把手塞进他衣服兜里,跟他挨得很近。 “你都带画板了。”许砚生一笑:“肯定是想去山上转转吧?” 时雨嘿嘿一笑,往起蹦了一下:“我画得潦草,想凑够九图回去发微博。” 许砚生抬手帮他捋了捋被风吹起来的一撮头发:“现在几张了?” “五张啦。”时雨道:“后面还有几站呢,够我画完了。” 他们沿着山路往上慢慢走,路过了好几家农家乐,还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客栈,外面是石子路,房子都是用木头盖的,十分原生态,时雨瞥了好几眼:“咱们年底能不能出去旅游啊?” 许砚生失笑:“想去哪里?海南避暑吗?” 时雨眼睛一亮,疯狂点头:“行不行行不行?你有没有年假啥的?” “有。”许砚生觉得他像小狗的想法又出来了,忍不住挠了挠他的下巴:“我回头申请一下,大概有五到七天的时间。” “真的!”时雨兴奋地脸都有点红了:“真的能出去?” 他本来只是想想,知道许砚生忙,害怕他要上班,没办法跟他出去旅游。 “当然。”许砚生无奈:“骗你做什么?但是年底我们应该会很忙,你想要去哪,自己做功课,自己订机票,自己找酒店,自己安排时间,我全程不参与。” 时雨一愣,突然有点犹豫了。 “怎么,不相信自己能完成啊?”许砚生碰了碰他的脸。 时雨最不经激,当即一抬下巴:“谁说的!我肯定可以!到时候你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着我就行了!” 许砚生一把掐住他的脸:“咱俩到底谁是小媳妇儿?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时雨吃痛,抓着他的手腕来回抖抖,含糊不清道:“你等着,迟早要你做媳妇儿!” 许砚生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把他的头发全都揉乱了:“想得美。” 两人在山中间寻了一处小亭子,在里面休息,背后就是山谷,能看到谷底的溪流和树木,这座山也不太高。 时雨掏了画板出来画画,许砚生则翘着腿坐在一边慢慢喝水。 他画这种风景很快,刷刷几笔上去就已经差不多成型了,只需要再修改细节就可以。 “对了。”时雨蓦地想起什么,画了一半突然抬头,表情有点怪异:“张铭帆……好像知道咱俩关系了……” 许砚生一挑眉:“嗯。” “你不意外?”时雨歪了歪头:“他昨天特别隐晦地问我了,说我和你应该不是简单的兄弟关系,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觉得要是来的人里面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应该最先的就是他。”许砚生无所谓地一笑:“你和他住一间房,我经常找你你也经常找我他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无所谓,知道就知道吧。” 时雨抿了抿唇:“他应该不会说出去,虽然我跟他只相处了几天,但是我觉得他是个特别明白的人。” 许砚生颔首:“我知道,所以不用担心。” 时雨三两下画完了画,然后按照相同的角度拍了张照片,打算回去再统一上色,保存好后就收拾画板塞回包里了。 许砚生正在玩儿手机,时雨等了他一会儿,两个人继续往山上走。 “既然张铭帆已经知道了,今晚就不回去了。”许砚生道。 时雨怔怔的:“啥,啥意思啊?” “刚上来不是看到一间客栈吗?我刚刚定了房间。”许砚生一笑:“晚上咱俩单独住,张医生打呼,我晚上总是睡不好。” 时雨表情还有点懵,不过很快就裂开嘴慢慢地笑了:“真的啊?不回了?” 许砚生在他腰上摩挲了个来回,隔着衣服感觉得不太真切,但是不妨碍时雨贪恋以及想念这种抚摸。 毕竟出来之后他俩只同床过一个中午。 许砚生点点头:“不过出来没拿东西,一会儿先回去一趟。” 时雨一下子就想偏了,耳朵红红地低声凶他:“你也太心急了!” 许砚生挑起一边眉毛:“我说换洗的内裤和睡衣,小色鬼,你在想什么?” 红晕从时雨耳朵上倏地蔓延到脸颊,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道:“你管我!” 许砚生不再逗他,笑着揽了他一下,毕竟是在外面,也害怕突然有人出现,他笑得挺开心:“行了行了,走吧。” 时雨撇这嘴跟在他后面走了。 他们先回了趟大家住得农家乐,时雨偷偷摸摸的,想着怎么跟张铭帆说,谁知一进去人却不在,不知道去哪里转了,他松了口气开始拿衣服内裤,还把自己带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拿上了。 他刚收拾好就收到了许砚生的消息,两人一块儿出门,原路返回到那家客栈。 不是旅游季这里就没什么人,老板坐着在看剧,许砚生给她看了订房的二维码便拿到了钥匙。 这里到底还是稍微有点落后的,十里八乡的就这一家客栈,价格不贵,所以环境也没有特别好。 不过时雨住过了会让他浑身起疹子的床,这里也不觉得简陋了,好在挺干净。 现在是下午不到四点,还不到吃饭的点,时雨直接瘫在床上,许砚生在床边坐下,时雨又坐起来,然后身子一歪躺在许砚生的腿上。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亲昵过了,时雨躺在他腿上就觉得浑身都舒坦,感觉到许砚生的手揽住了腰,便偷笑着又往他怀里凑了凑。 许砚生开了空调,帮他褪了外套,手掌钻进他毛衣里,然后慢慢顺着他的脊背。 时雨最喜欢许砚生这样摸他,从后颈一路顺到腰际,偶尔会挑开他的裤腰,手伸进去揉揉捏捏他的屁股。 “你不会还想睡觉吧?”许砚生问道。 时雨摇摇头:“不睡,我就躺一会儿。” “下次还想来吗?”许砚生问:“这几天挺累的吧。” “嗯。”时雨道:“是挺累,但是如果有下次我还想来。” “虽然苦了点,但是能天天见着你。”时雨闭上眼睛,嗅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味。 许砚生失笑,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晚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随便找家农家乐,有什么吃什么吧。”时雨直起身子,然后腿一跨坐在许砚生大腿上,跟他面对面,然后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子和脸颊上慢慢亲,低声问:“你带润滑了吗?” 许砚生一笑:“带了。” “套呢?”时雨问,问完又考虑了下:“没套也可以。” “都有。”许砚生吻住他不停讲话的嘴巴,轻轻咬着他的下唇,手掌从裤腰伸进去来回抚摸他柔软的屁股。 时雨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贴,屁股翘起来迎合着他的手掌,双腿大张,许砚生都能直接摸到他瑟缩的后穴。 指尖戳了戳,时雨哼了一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第49章 这个可以有 时雨被亲得脑子都是木的,轻轻松松让许砚生压在身子底下,利索地剥了裤子。 空调温度上来了,屋子里没多冷,但是蓦地一挨到空气,时雨的腿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脚趾都绷了绷。 许砚生一手扣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贴,时雨的屁股被迫抬高,方便迎接快速又手重的几个巴掌。 他们出来八九天了,除了亲亲抱抱再没有更亲密的举动,前天因为他消失了好久挨了一顿没有任何亲昵意义的揍,时雨早都想念这种带着情趣意味的巴掌了。 几个掌掴就让时雨泄出了几声黏腻的呻吟声,他不自觉地抬高屁股,讨好地在许砚生下体上蹭,方便他下手。 许砚生被他几下蹭得起了火,呼吸都粗重了,这几天禁欲的不止时雨一个,许砚生也憋坏了,爱人每日就在跟前晃,但是吃不到摸不得,他也很难受。 巴掌声愈发清脆洪亮,时雨的屁股被他揍得起了红,软乎乎的肉颤动着,纯洁又诱惑,带着穴口也一张一噙得渴望着什么。 许砚生垂首,湿热的唇舌包裹住颤颤巍巍的乳首,舌尖灵巧地扫过每一寸乳晕,然后轻轻咬住乳尖撕扯,再抵住中间的小孔猛得一吸。 时雨浑身都蒸成了粉色的,仰着头大口喘息,五指插进许砚生的头发里,慢慢揉捏着他的头皮。 许砚生拿过扔在床上的润滑挤了满手,探寻着娇嫩的小穴,和着润滑慢慢开拓。 他修长的手指在身体里挞伐,俯下身子跟时雨接吻,连他口中的空气也要掠夺,时雨也积极地回应,两个人一时粗喘连连,分不清彼此。 许砚生自己摸索着给自己套了套,对准穴口便操干进去,一下顶到最深处,看时雨过电似的颤了颤,下意识咬住嘴唇防止娇媚的喘息溢出,但终究抵挡不住,被顶弄得呻吟不断。 时雨前面硬得发痛,想自己抚慰一下却被许砚生抓住两只手腕摁在头顶,被迫挺起胸膛,被吮吸得发红挺立的乳头再一次被许砚生的唇舌光顾,仿佛要从中吸到什么似的。 许砚生腰力不减反而更甚,时雨被他三浅一深地干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射到没有多少精液了,许砚生才闷哼一声发泄出来。 一个多星期没有经历过酣畅淋漓的性事,时雨虽然累,但是满足,被许砚生抱着去洗澡时嘴角就没下来过。 时雨趴在许砚生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许砚生紧实的皮肤,从锁骨摸到小腹,然后抚一抚他的腹肌。 许砚生觉得有点痒,抓住它作乱的手不让动了,手掌揉揉他的屁股,然后再给他摁摁腰。 时雨舒服地眯起眼睛。 “晚上吃什么?”时雨有点饿了,嗓子哑哑地问他。 “你想吃什么?”许砚生低头在他发顶上亲亲。 “都行,想吃点热的。” “那你在屋里等我,我去问一下老板能不能做饭吃。”许砚生在他背上拍拍。 “嗯。”时雨应了,但是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还环着他的腰不动弹。 许砚生失笑:“让不让我走了?” “你身上舒服……还暖和。”时雨打了个哈欠:“我不想松手。” “我很快回来,嗯?”许砚生又亲亲他的嘴唇。 腻歪了一会儿,时雨依依不舍撒了手,许砚生穿好衣服出门去,顺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 时雨这会儿身上一件布料都没有,在床上也懒得动,还趴在原来的位置不动。 许砚生十分钟左右就回来了,脱了外套坐在床边,把一骨碌滚进他怀里的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住:“我要了两份酸汤面,还有些炸鸡和薯条。” 时雨在他身上嗅了嗅,点点头。 “闻什么?小狗似的。”许砚生好笑道。 “你身上好闻。”时雨顿了顿:“回去是不是要跟你见家长了?” 许砚生一挑眉:“嗯,我爸也想见见你,不过看你,不想那么早的话我再安排别的时间吧。” 时雨摇摇头:“不是,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还有假,也见见我爸妈呢。” 许砚生一愣,突然也有点紧张了:“一般来说周末我都会休息,只是外科比较忙,我放心不下才天天去。” 时雨从下往上看他,这样显得眼睛特别大,水灵灵的很漂亮:“那你跟我回吗?我爸妈也挺好相处的。” “可以。”许砚生揉了揉他的头顶:“迟早得见。” 没过多久饭就来了,老板在门口敲门,许砚生拍拍他的背:“穿件衣服起来吃饭。” 许砚生去取餐,时雨在床上慢吞吞地穿衣服,他们出来没有带药,许砚生刚刚给他揉了一会儿,但还是有点难受,时雨坐在床上指挥许砚生把桌子往这边搬了点,干脆坐在床上吃了。 酸汤面很香很开胃,时雨吃了一口,馋虫就上来了,唏哩呼噜吃得一干二净。 许砚生吃东西没他那么粗犷,但是也不慢,俩人差不多时间吃完,开了电视边看边吃薯条炸鸡。 主要是时雨在吃,许砚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没什么有意思的电视看,许砚生干脆拿了手机开始刷新闻和论文看,时雨则趴在床上画画。 下午许砚生跟他爬山,他专门落后了一截给他拍了张照。 那会儿阳光正好,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下斑驳的光点,许砚生迎着太阳,半个身子都只留下了一抹剪影,像是明亮的神邸。 他画的时候许砚生看了好几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画完上了色就带着画生的tag发去了微博。 这几天一直在医援,时雨好几天没发微博了,图片一出去瞬间就有好多评论和点赞。 时雨随便翻了翻,看到一条评论: 男朋友又帅了。 虽然知道这个评论说的是他的男朋友,但是时雨还是给回复了一条: 我男朋友谢谢。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到热评里去了,好多粉丝都在笑他占有欲强,他也没理,随便翻了翻就退出了。 许砚生还在看论文,时雨嫌他不理自己,往他怀里一趴,小猪拱地似的在他胸口一通乱蹭,蹭得许砚生无心再看,关了手机将他压在身下,在唇角温柔地亲了亲,许砚生笑他道:“你太烦人了。” “我不烦人,我最可爱了。”时雨挑眉道。 “是。”许砚生在他鼻子上亲亲:“你是最可爱的烦人精。” 在这里待了两天,大家都很清闲,也算是给劳累了一个多星期的医生和志愿者们放了个小假。 第二天时雨和许砚生从客栈回去的时候,张铭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时雨心虚不已,好在他虽然一副了然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多说多问。 下午他们就从这里出发去下一个村落了。 车子停在服务站时,许砚生招手示意他下车,时雨正好也想去上厕所,就跟在他后面下去了。 “记不记得上一个村子我们遇到的那个同性恋者?”许砚生跟他并肩走。 时雨一愣:“我记得啊。” “我那个学长,心理医生,他姓冯,已经定了后天到那边县城的火车。”许砚生道:“放心吧。” 时雨惊讶:“这么快吗?” “嗯。”许砚生颔首:“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一直记着,后续有什么情况我会让他及时告诉我的。” 时雨刚想应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那声儿给憋回去了,许砚生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要是跟你汇报的话,你俩岂不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聊天了?”时雨吃着无名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任性,但又很好玩儿:“他就打得是这个主意吧?” 许砚生哭笑不得:“你真的是……什么醋都吃啊?” “我跟他好几年都没见过了,也不生活在一个城市。”许砚生纵容道:“要么有情况你拿我手机跟他聊天,我不参与好不好?” “这个可以有。”时雨扬眉:“我要去跟他嘚瑟,他当年没追上的人现在已经是我的啦哈哈哈!” 第50章 带小雨早点回来 因为他们是一路朝北走的,在又一次下过一场雨之后,天气越发寒冷,于是时雨感冒了。 好在他们本来就是医援队,该有的药物一样不少,许砚生把自己那件稍厚些的卫衣给他穿了,套在高领毛衣外面,因为码大刚好能套上。 即便如此时雨吃了药之后还是昏昏沉沉的,卫生纸不离手,鼻头都被他擦红了。 许砚生放心不下,拉着他给量了遍体温,好在没发烧。 许砚生捧着他的脸来回搓了搓:“没事别总擦鼻子,都起皮了。” 时雨带着浓厚的鼻音,好好说着话都像是在撒娇:“那我鼻涕流出来咋办?我不通气儿啊……” “那也别用力那么擦。”许砚生在他头上揉着:“好像鼻子不是你的。” 时雨鼻头红红的,许砚生说话都不自觉带着点哄的味道,挂着笑模样:“没事,明天下午就出发回去了,回家之后好好歇两天。” 他们的医援任务圆满完成了,这里是最后一个村子,出来了将近半个月,不止时雨,大家都挺疲惫的。 “我想吃饺子了。”时雨感冒有个毛病,哪边鼻子不通哪边眼睛流眼泪,他说着话眼睛就红了,难受地吸吸鼻子,左边眼眶积攒了一包泪,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凄凄惨惨。 许砚生在他发顶亲了亲:“回家就给你包,想吃什么馅儿的?” “豆角……”时雨道。 “行。”许砚生又在他脸上搓了搓:“在屋里呆着吧,晚上我给你送饭过来。” 毕竟带的志愿者够,知道时雨感冒之后唐医生就让他休息了,不过他之前都没答应,今天是实在头疼,才在房子里休息了。 他下午又睡了一觉,起来才觉得自己好了些,彼时天都快黑了,拿手机一看,也就五点多而已。 他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去棚子里看一眼,结果还没出门就远远看到志愿者一行人正在往回走。 张铭帆看他精神好多了,招呼着他一起去吃饭。 时雨怕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摇头拒绝,说许砚生一会儿会给他带回来。 “啧啧啧。”张铭帆摇头叹息:“真好,生病有人送温暖。” 时雨白了他一眼:“羡慕啊?” “那是啊。”张铭帆晃了晃腿:“我要找个娴静温柔的对象,也能给我送饭那种。” 时雨洗了把脸,把手上的水珠都甩在他脸上:“女朋友是用来宠的,不是给你做饭的好不好。” 两人贫了一会儿,张铭帆出门去吃饭,时雨已经好多了,坐在窗户边画画,这已经是第八幅画了,下一幅准备画一下回去的路或者服务站之类的,给这次的医援之行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在画生的tag里也发了有五六张许砚生的图片,他粉丝多,前几天还在互相艾特着准备给他开超话,每一张图片的阅读量都在十几万。 晚上七点多,许砚生吃过饭回来,给他端了一碗饭,上面盖了好些菜和肉。 “吃吧,还是热的。”许砚生过来跟他贴了下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脱了衣服坐在床边。 “今天晚上记得把东西都收拾好。”许砚生帮他拨了拨碎头发:“明天下午直接就走了,别忘了什么。” 时雨点点头,含糊不清道:“咱们回去大概几点啊?你休假不?” “大概就是凌晨吧。”许砚生一笑:“当天休息,缓一下,第二天上班。” 时雨撇撇嘴:“也不说给多放几天。” “明天是周二,我周末有一天假,已经说好了,我带你回家。” 时雨点点头:“好嘛。”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提前跟我爸说。” 时雨筷子一顿,他知道许爸爸做饭好吃,但是第一次上门就直接点菜多少还是不好吧,他迟疑着摇摇头:“随便,都行。” 次日早上,医生和志愿者一起进行了最后的收尾,把带过来的设备药物都装好,放在大巴车上让先走了。 他们回去坐的是高铁,下午六点多的班次,到地方都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一行人身心俱疲,许砚生叫了车,跟时雨一起回家。 时雨在高铁上跟那群志愿者玩儿游戏来着一直没睡觉,毕竟下次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几个人都互相加了好友,还拉了个群聊。 坐上车时雨就困了,歪在许砚生身上睡觉,因为感冒还没好,躺一会儿就堵住了,迷迷糊糊醒来。 许砚生直接将他摁在腿上,让他仰躺着睡了一路。 其实许砚生也累,他靠着椅背也眯了一会儿,快到家才醒过来。 家里半个月没住人,即便有暖气一进来还是觉得缺少点人气。 时雨困顿得不行,一路走进卧室,把脏衣服扔了一地,许砚生冲了个澡出来又一件一件给他塞进洗衣机,回到卧室时时雨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左右明天也得换床具,许砚生也就由着他去了,掀开被子躺上床,时雨感觉到熟悉的体温,又往他这边凑了凑。 怀里这具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身子有段时间没有抱到了,许砚生把人又往怀里摁了摁,两人相拥而眠。 回到熟悉的地方,时雨睡觉都比在外面踏实,再加上许砚生的怀抱,他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半了,一摸身边的床铺,早都已经凉了,许砚生不知道醒来了多久。 他汲着拖鞋在房子里溜达了一圈,没见着人,洗完澡的时候许砚生才提着几袋子菜肉回来,是豆角大肉和几根葱和一块姜。 时雨刚刚刷完牙,口中都是薄荷清香,钻进许砚生怀里仰头要亲亲。 他头发还湿漉漉的,许砚生搓了一把,把菜都放在玄关上,搂着他接吻,把这几天没有接触到的都补回来。 “我准备做饭,你去吹头发,然后把床单一换。” 两人各忙各的,时雨把床单被罩都换过之后又去了趟书房,他们走的时候书房并没有收拾完,时雨还有两个箱子的漫画书在角落堆着,他慢慢规整着,都放进新打的书柜里面。 这种生活有一段日子没有过了,但是两个人都不陌生,即便不说话房子里也很和谐,偶尔交谈几句,都是温馨的家常话。 等他收拾完把箱子放在门外,许砚生也准备开始包饺子了,时雨照例端了个板凳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看他包。 “这几天估计会忙一些,去医援了有好几台手术都没做,休假前需要做完。”许砚生道:“晚上我回来晚的话,你自己吃饭,今天饺子多,不想吃外卖还够你再吃一顿的。” “刚回来就这么忙啊?”时雨多少心疼他,走之前他就连着加了好几天班,也是因为赶手术。 “没办法。有些不能等的,离开之前都安排给别的医生了,不然还有得做。”说话间许砚生已经包完了饺子,朝桌上那一盘抬了抬下巴:“端去厨房。” 时雨之前吃过外面馆子的豆角大肉饺子,因为豆角吸水,煮出来里面大半都是汤,但是许砚生包饺子之前已经挤过豆角里的水分了,再加上他包的馅儿多瓷实,比外面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时雨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一个人就吃了将近四十个饺子。 饭后,俩人出门去超市,顺便当消食,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水果零食,慢慢回家。 时雨趴在床上画画,许砚生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通,躺在床上休息,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时雨给他盖了被子,然后躺在他腿上玩儿手机。 他接的漫画最近要开始赶工了,上周已经发了预告,他要是再不画就赶不上更新,不过他一天就在家里待着也不去哪里,要赶工还是很容易的。 许砚生一觉睡到五点多才起来,给时雨煎了刚在超市买的牛排。 这一天过得轻松,对于许砚生来说就是很好的休憩时间,医援回来的疲惫得以消除,晚上再压着时雨狠狠做上两次,吃饱喝足浑身是劲儿。 时雨把这半个月画得风景都修了修,发了九张图片去微博,也没配文案。 他很少画风景,一般都是人物居多,粉丝见到了风景画,还一来就是九张,很是热情,没一会儿就刷了两千多条评论,阅读量也攀增不停,都给他刷成红V了,登时就有商家来找他做广告。 有钱不赚白不赚,时雨欣然同意。 许砚生这几天都很忙,手术多得做不过来,晚上回家都到十点以后了,洗了就睡。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排过的手术做完刚好就到了他休假的日子,许砚生难得赖床一次,还是早上许妈妈给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才把他叫醒了。 “爸爸今天买了好多菜,估计得做上一桌,带小雨早点回来啊。”许妈妈叮嘱道。 许砚生挂了电话,一看表,已经十点了。 时雨知道今天要去见家长,早早起来对着衣柜琢磨应该穿什么,他衣服大多花花绿绿,怕两位家长看着觉得他太过于轻佻,已经苦恼地蹲了半天了。 最后许砚生给他挑了一件蓝色的毛衣,配短款的羽绒服,黑色长裤和一双小踝靴。 衣着风格跟许砚生还有点相似。 许砚生本来的意思是什么也不带,就这么空着手去蹭饭:“他们什么都不缺。” 时雨觉得不大好,但是也确实不知道该买什么,最后买了好些当季水果,敲响了许砚生父母家的门。 第51章 好爱你呦 来开门的是许妈妈,见了俩人脸上的笑都受不住,眉目间温温和和的,时雨看着不禁觉得舒心。 “阿姨好。”毕竟也是见过两面的人了,时雨对她不算陌生,笑眯眯地叫了人。 许砚生在他后面进门:“妈。” “哎。”许妈妈眼见着很是开心,给俩人拿了拖鞋,还接去了时雨手上提的水果:“爸爸在厨房做饭。” 说着他扬声:“老许,孩子们回来了。” 这一声孩子们给时雨叫的心神荡漾,回头看了许砚生一眼,对方朝他笑了笑,用口型道: 喜欢你。 许爸爸围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回来了?” 仔细看这父子俩还挺像的,许爸爸严肃些,但是脸上也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因为在做饭,看上去比较有烟火气。 “嗯,爸。”许砚生在时雨腰上搂了一下跟他老爸介绍道:“这我对象,时雨。” 时雨赶忙叫人:“叔叔好。” 许爸爸一笑:“好。”说完又看向许砚生,说道:“你歇会儿过来给我帮忙。” 许砚生无奈应了,三个人一起去客厅坐沙发,他捏了捏时雨的手:“没事,他对你没什么不满意的,估计是有话跟我说。” 时雨低声道:“是不是嫌你搞未成年?” 许砚生“啧”了一声,抬手在他脑门儿上一弹:“找揍?” “什么?”许妈妈偶然听了一耳朵,惊诧地看着许砚生:“你威胁他做什么?” 许砚生一噎:“我没……” 时雨趁机告状:“阿姨,他说要揍我。” 许妈妈不赞同地瞪了许砚生一眼,然后悄悄跟时雨说:“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许砚生觉得这个家里没他什么地位了,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时雨,然后挽着袖子站起身准备去厨房。 时雨以为他真要打自己,往许妈妈跟前又缩了缩,被许妈妈一下揽住了肩膀。 “我去给我爸帮忙。”许砚生无语道。 时雨看着许砚生进厨房,然后拿了一只猕猴桃来剥皮:“阿姨,他没欺负过我。” 许妈妈笑道:“我知道你俩感情好,砚生属于那种看起来疏离,其实一肚子坏水儿的那种人,但是我一直觉得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被人欺负,只要大方向上都对就行,我起初还当你没成年,差点要抽他,以为他终于学坏了。” 时雨把剥好的猕猴桃递给许妈妈:“我就是长得显小,我转过年来就二十六了。” “我知道。”许妈妈笑道:“多活泼可爱的,怪不得砚生喜欢。” 时雨被夸得不好意思。 “他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你吧?”许妈妈问。 虽说是问时雨有没有被冷落,但是话里也藏不住对儿子辛苦的心疼。 “没有,我的工作在家就能完成,他只要回来我就在。”时雨拿纸巾擦了擦手:“他有时间也都会陪我。” 许妈妈一笑,又叹了口气:“我心疼他忙碌,以前一直想着得找个人陪他,但是也知道同性恋人不好找,你能在家陪陪他我很放心,他不至于太孤单。” “以后在家待着烦了可以回来吃个饭。”许妈妈道:“明年我和他爸也该退休了,有的是时间。” 时雨笑着应了。 两个人做饭效率很高,时雨和许妈妈在外面聊着天,饭菜就陆陆续续上桌了。 许爸爸拿了盅酒,也没多少,示意许砚生陪他喝点,许砚生询问时雨要不要,也得了一小杯。 三只小杯子一磕,都仰头喝了,这才开始动筷,许爸爸指挥着许砚生给时雨夹菜,温声问他:“多大了?” 时雨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叔叔,马上二十六了。” 许砚生有点想笑,眼神示意他吃饭,时雨又重新捉起筷子吃饭。 许爸爸问了一些平常问题,诸如工作啊之类的,时雨都一一答了,即便许爸爸尽力表现出慈祥来,时雨还是有点紧张。 他总算知道许砚生身上那一股偶尔冒出来的无形的压迫气质是哪里来的了,遗传得妥妥的。 许妈妈拿筷子敲了一下许爸爸的手背:“你能不能先吃饭?吃完饭你们爷仨喝茶去,再问不迟。” 于是许爸爸也不问了,四个人专心吃饭。 许砚生说的不错,他爸爸做饭真的好吃,饶是时雨已经觉得许砚生手艺很好了,也会被这饭菜惊艳到。 香菇炖得很入味,跟肉似的,时雨平常不怎么爱吃香菇也吃了好几块儿。 许砚生见他吃得香也放了心,悄悄问他:“我的饭还能入口么?” 时雨一挑眉,嘚瑟道:“阿姨说了以后没事可以来蹭饭,到时候你的饭就不香了,赶紧挽留我下吧许医生。” 他说话声音小,但饭桌就那么大点,俩老人都听到了,哧哧笑了几声。 饭后许爸爸叫许砚生和时雨一起去喝茶,三个男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许砚生才带着时雨告辞。 出门之后,时雨蓦地松了口气,能感觉得到许家爸妈对他都很温和,遂扬着眉毛颇有些得意:“我今天表现好吧?” 许砚生失笑:“嗯,一直都很好,我能看得出来,你也不是在装乖,其实平常也就是在我面前稍微皮一点吧,对长辈还都是很尊敬的。” 时雨一乐,跟着他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笑道:“那就行……我就怕他们不喜欢我。” “怎么会。”许砚生驱车出发:“晚上想吃什么?” “想喝小米南瓜粥,再炒两个菜吧。”时雨想了想。 “还能看得上么?”许砚生逗他。 “哎呀……”时雨撇嘴:“那不是逗你玩玩儿嘛……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 “是么?”许砚生似笑非笑:“告状告得挺欢,也是逗我呢?” 时雨谄媚一笑:“许医生……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呗。” 许砚生无奈,先带他去了趟超市,买了半拉南瓜,还买了些别的蔬菜,时雨又去抱了一堆零食牛奶回来,往车子里一扔,许砚生眼不见心不烦,看也没看,一起结了账。 快要年底了,最近许砚生都很忙,晚上回来都在十一点多,偶尔要排手术,回到家就是凌晨,不过时雨没有早睡的习惯,每次都能等到他回来。 十二月中旬,时雨惦记着之前说好要去海南跨年的事情,在确定好许砚生可以请年假的时间之后,把旅游的日子定在了三十号到一月七号,连带着元旦的假一起了。 许砚生说不管就真的不管了,什么都不掺和,放任时雨自己规划时间。 其实他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拿不出来跟时雨商量着来,主要还是希望时雨能学着去做完一件完完整整的,除了画画之外的事情。 两个人是三十号中午的飞机,许砚生的行李箱有一大半都是时雨给收拾的,查了那边的天气之后给他拿了好几身合适的衣服。 许砚生也是头一次体验这种旅程,他出来玩儿向来不喜欢报团,都是自己规划,上大学时也跟舍友一起过,很少有他双手一放就能跟着玩儿的时候。 时雨给他俩一人准备了一副墨镜,情侣款,边框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红色的,后者当然是时雨的。 俩人都不怎么差钱,时雨直接定了海边的民宿,隔着落地窗就能看到完整的,蔚蓝的大海,开了窗就能感受迎面而来的海风以及浪潮的声音。 三亚很暖和,即便北方已经雪花飘落,这里依然春暖花开,时雨穿着短袖套薄款的防晒衬衫,底下就穿了条到膝盖的中裤,抱着泳圈就往海里窜。 毕竟是来度假的,时雨来之前给许砚生买了好几件休闲款的T恤短裤,甚至还有一双夹板拖,来时一件衬衫都没给他带。 许砚生放任时雨去撒欢儿,自己坐在沙滩上晒太阳看他疯。 时雨下午报了一节冲浪课,有私教带着他去手把手的教,他拉着半天都没下过水的许砚生一起。 两个人运动天赋都还不错,教练教几次基本上都会抓浪了,能在冲浪板上站挺长一段时间。 偶尔他们会撞在一起,然后双双掉进海里,时雨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掉下去了就扒着许砚生不肯下来,恨不得跟他长成一个人。 许砚生早前在大学里学过游泳,这些没怎么下过水,好在也没忘了,每次都把时雨护得稳稳当当,勾着大腿就抱上了沙滩。 来海南跨年的人很多,沙滩上到处都是打排球,晒太阳,堆沙堡的人,他俩这来来去去地一直抱,引来不少人侧目。 好在私教课也快结束了,他俩也懒得再继续玩儿,还了板子去店里洗澡换衣服,顺便就在冲浪店里把饭吃了。 “以后我们每年都出来玩儿好不好?”时雨眼睛亮亮的,身上披了个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 “嗯。”许砚生帮他把牛排都切好,盘子推还给他:“开心吗?出来玩儿。” “开心啊。”时雨边吃边道:“我也没有那么喜欢窝在家里,能出来玩儿多好啊,还能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你说是不是?” 许砚生哑然失笑:“是。” “不过最主要还是得看跟谁出来……”时雨瞄他一眼:“跟你的话我当然最开心啦!” 许砚生眼神都温柔下来:“嗯。” 这里的饭桌都隔得远,时雨讲话小点声就不怕别人听到了,他咽下一口肉,嘻嘻一笑低声道:“好爱你呦……” 许砚生手一顿,垂眸笑着,重复着他的话:“好爱你呦……” 第52章 完结章 夜晚,海面上波光粼粼,还能倒映出天上的一轮明月,时雨和许砚生坐在沙滩上,等着看零点的烟花。 “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烟花了。”时雨跟许砚生牵着手,另一手抓着沙子往俩人手上堆,最终在两只牵着的手上垒成了一座小山。 许砚生无奈地问他:“做什么呢?准备埋起来吗?” 时雨嘿嘿一笑:“埋起来也得牵着手。” 许砚生心里一软,眼神里都像是藏着月光下微微泛滥的海水:“好啊。” 时雨抬起眼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有情动,但是今天是跨年夜,海滩上人挺多,他们也不敢那么放肆,时雨只是撅起嘴朝许砚生隔空亲了一下。 许砚生笑得肩膀都在耸动,眼角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很帅,很好看。 这是他们在一起第一次跨年,时雨总觉得他们认识很久了,但其实细算起来也就半年而已,他们竟然还一去了一次医援,对于时雨来说,这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许砚生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意外又像是命中注定,也是他让时雨体会到什么叫一见倾心。 等待烟花的过程是漫长的,所以靠在许砚生肩上眯了个盹儿,夜里的海南也是有点冷的,许砚生给他身上披了件外套,时雨睡了一会儿自己就醒了,也就半个小时而已。 他靠在许砚生肩上没起来,然后往上瞄了许砚生一眼,正巧看见许砚生望着身前的海面出神,夜风撩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没戴眼镜,睫毛又密又长,眸子都是深沉而温和的。 时雨抬起两人牵着的手,在许砚生手背上吻了吻。 许砚生低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沙子都弄掉了吗就亲。” 时雨又晃了晃手,咕哝道:“早都没了。” 两人站起来活动,沿着海边慢慢走,时雨把鞋脱了,许砚生给他拎着。 “你要不也脱了吧,踩在沙滩上好舒服,湿湿软软的。”时雨道。 许砚生心情挺好,低声道:“是么?跟你一样。” 时雨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愣了一会儿,联想不到一起去,转过头看着许砚生揶揄的眼神,登时就懂了,羞恼地在他身上锤了一下:“你要不要脸!” 许砚生抓住他的手牵好:“夸你呢。” 时雨甩开,自己闷头往前走,许砚生追了一会儿,笑着再次牵住他,时雨当然也不再舍得甩开他了,两个人稍稍走远了些,一直偷偷摸摸牵着手。 他们在聊天,哼歌,说笑,海浪时不时打来,没过时雨的脚,他笑着甩一甩,弄了许砚生一裤子水珠。 在一起的时间就很短暂了,他们绕着海滩来来回回地走,终于听到了不远处人们大喊着倒数计时的声音。 时雨停下,跟着一起喊:“四,三,二,一!” 他对着大海,眼睛里映出天上炸开的烟花高声道:“许砚生!新年快乐!要跟我在一起很多很多年!” 许砚生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像现在这样,像个傻子似的,对着大海喊,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新年快乐时雨!”许砚生紧紧握着时雨的手:“可以在一起很多很多年!” 冬天待在三亚真的很舒服,没有夏天那么毒辣的阳光,带着点凉爽的暖和,如果不是许砚生要回去上班了,时雨巴不得一直在这里住着。 但是许砚生要上班了,时雨只能蔫不拉几跟着他坐上回家的飞机。 这一年大年三十,许砚生在急诊,时雨现在自己家里吃了饭,然后去许家爸妈那里转了一圈,又吃了两个饺子,然后给许砚生送了一盒过去。 不过俩人都没怎么说着话,许砚生还挺忙,在办公室就没怎么待,搂着亲了亲时雨就离开了。 五月中旬,许砚生受邀,要去北京一趟参加一个座谈会,顺便在医科大学开一个医学讲座,时雨跟着他一起去了。 他记得之前上学的时候来过一次北京,起得很早去看升旗,然后爬长城逛故宫。 首都就是首都,很不一样。 许砚生这次出来不管是机票还是酒店邀请方都报销,时雨的机票得自己买,不过许砚生答应他忙完之后陪他在北京玩儿玩儿,他当然满眼开心,本以为又得等到跨年那会儿才能再出来旅游了。 许砚生总共工作两天,第一天开会,第二天讲座,都是只需要半天时间,但就这半天时间时雨也不可能乖乖在酒店待着,他早上起床之后搜了搜附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去打卡的地方。 他搜到了一家水吧,就是普通的饮料店,看图片装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推荐。 不过既然推荐了,时雨自然还是想去看看的,干脆地起床换衣服,起来的动作太大,他闷声哼了一下,心里愤愤地骂许砚生禽兽,昨晚就可劲儿折腾他。 也能理解,前一阵子外科的主任医师出了点状况,卧床修养中,很多任务都落在许砚生身上了,他那几天都在忙,时雨有时撑着精神才能等到他回来,第二天又早早走了,他去送了几次饭,也没有直接看到许砚生吃完,都是他晚上把保温盒带回来的,这么忙乱的情况下,当然是没法做什么的,回来亲亲抱抱也就完了,所以昨天得了空,就做得凶了些,即便上了药也难免膈应。 时雨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慢慢洗漱换衣服,今天中午之前许砚生是回不来的,会开完了还得跟着去吃饭,时雨也不多着急,等到了地方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里确确实实就是一处水吧而已,各种饮料果汁都会有,大白天的里面都是些女生,还有两个男孩儿在一起坐着聊天。 时雨莫名其妙,点了一杯招牌的葡萄冻气泡水。 可能是饮料好喝? 因为靠窗那边的两个桌子都是女孩儿,时雨下意识往里面那两个男孩儿那里去了,坐在他们隔壁。 他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时雨惊异地发现,他大概知道这家店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了!因为这里招帅哥美女! 时雨百无聊赖地打了把游戏,开始发消息骚扰许砚生,明明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回复,还是一条接一条地发,把店里的样子拍了拍,又把自己的饮品拍了拍,一股脑都给许砚生发过去了。 许砚生开着会,手机开得静音,只见屏幕一会儿闪一下一会儿闪一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他发得消息。 他手指动了动,把手机拿到桌子底下,偷偷摸摸查看消息,嘴角一点一点上扬,快速打字道: 好喝么? 时雨: 还不错! 许砚生: 一会儿去吃饭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时雨: 你不吃饭了? 许砚生: 吃,但是很快,我提前走。 时雨: 太OK了! 时雨喜么滋滋的,不再发消息了。 自己有事干的时候,尤其是很上心的事情的时候,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的,这会儿停下来了蓦地听到了隔壁桌上两个男孩儿的交谈。 “赶紧的,这题我不会。”一个男孩儿催促道:“你赶紧给我讲讲!” 另一个看起来有点冷:“你干嘛不问你……你对象啊?” “哎呀他这几天忙得很,周末周六都大半天在书房里,我可舍不得。”那男孩儿道。 “年中了。” “你能不能快点的?”男孩儿急了:“你到底会不会?” 被他这么激,谁还能有好脸色:“这种题你都不会,你就是个蠢蛋!” “我呸!还能有你蠢?追对象都要追一年多。”男孩儿讽刺道:“你再骂我今天你就自己掏钱,我不请你喝了!” 时雨听着这小学鸡一般的斗嘴,没绷住笑出了声。 那两个男孩儿同时扭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时雨略微尴尬,笑容僵在嘴角。 两人看了他两秒,又回过头去,再交谈时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时雨又开始给许砚生发消息: 我在店里碰见了两个小帅哥儿,但是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许砚生很会抓重点: 小帅哥? 时雨: 这不是重点,毕竟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没有你帅! 许砚生给他发了个哈哈笑的表情包,继续回复道: 你不觉得你的描述有点熟悉吗? 时雨没反应过来: 啥意思啊? 许砚生: 你偶尔也是这样。 时雨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包: 你完了! 许砚生: 哦? 时雨: 哼!你慢慢吃饭吧!不用来接我了! 许砚生: 我还说下午带你去石景山转转,听说门口许愿树很灵。 时雨: 我刚刚搜了一下,听说这家烤鸭特别好吃,还有单人套餐。 时雨: 【位置分享】 许砚生租了车,直接从餐厅把时雨接走了,时间早的话还可以在里面转一转。 时雨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的见闻:“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后来听见他们聊开了,你怼我一句我怼你一句,俩人原来都各自有对象……但我还是觉得他俩是gay……” 许砚生觉得他好玩儿,笑着跟他聊天。 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石景山这里的人没有想象的多,俩人在门口的许愿树处买了两条红绳。 时雨虔诚地合着手掌,闭眼默念: 希望许砚生平平安安,希望我们长长久久。 许砚生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跟他一起闭眼许愿: 希望时雨永远开心,希望我可以看到他头发花白的样子。 两人同时睁眼,对视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自己,眼神专注,还带着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