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天师色王爷》作者:六钟 文案 文案: 茅小北是二十一世纪最最牛掰的捉鬼天师,可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贱,太贱,上至六十老太,下至六岁稚女,左至百年厉鬼,右至千年僵尸,但凡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就没有他不调戏的,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称呼他为“痞子天师”。整个玄学界可以说没有一人是喜欢他的,可架不住人家本事高啊,所以有什么稍微危险点的任务,大家还都挺希望和他一队的。 这不,又有新的任务了,北方一王墓当中竟然出现了一只千年旱魃,如果可以收服,据说奖金可是丰厚的让你下辈子连着老婆孩子都能够衣食无忧,很多天师动心了,当然,也跑不了毛小北。一群人和这只千年旱魃大战了整整十天十夜,茅小北终于承受不住困意,华丽丽的睡着了,然后就被这只旱魃拍死了…… 再次醒来的茅小北是被晃醒的,确切的说是被摇摇晃晃的轿子颠醒的,醒来以后却发现他一个妥妥的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竟然在一个被送嫁的花轿中,而他竟然就是那个新娘…… 本文一旦开更,速度比较快,一天两章,大约20天更完,仅仅是业余爱好,喜欢不喜欢的都随意。 内容标签: 生子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茅小北 刘风 ┃ 配角:晋律 何福 姜琦 公孙宇 ┃ 其它: ☆、第一章 穿越 文案: 茅小北是二十一世纪最最牛掰的捉鬼天师,可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贱,太贱,上至六十老太,下至六岁稚女,左至百年厉鬼,右至千年僵尸,但凡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就没有他不调戏的,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称呼他为“痞子天师”。整个玄学界可以说没有一人是喜欢他的,可架不住人家本事高啊,所以有什么稍微危险点的任务,大家还都挺希望和他一队的。 这不,又有新的任务了,北方一王墓当中竟然出现了一只千年旱魃,如果可以收服,据说奖金可是丰厚的让你下辈子连着老婆孩子都能够衣食无忧,很多天师动心了,当然,也跑不了毛小北。一群人和这只千年旱魃大战了整整十天十夜,茅小北终于承受不住困意,华丽丽的睡着了,然后就被这只旱魃拍死了…… 再次醒来的茅小北是被晃醒的,确切的说是被摇摇晃晃的轿子颠醒的,醒来以后却发现他一个妥妥的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竟然在一个被送嫁的花轿中,而他竟然就是那个新娘…… “哈???这个手上拿着把连点布丝都看不到的破伞,身上穿着到处打满补丁的道士袍,头上顶着灰不溜就乱七八糟的道士头,下巴上外加一撮花里胡哨的小胡子,土到不能再土,脏到直接掉渣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王妃?不可能的。” 众人:嗯,这话合理,没毛病…… 第一章 茅小北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到了一个古老的时代,那个时代里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介于男女之间的人种叫做双儿,一种长的基本跟男人一样,可是却可以生孩子的人种,而他好巧不巧的就是个双儿。梦里的他,在八九岁的时候,一次围猎活动中,父亲为了保护当时十四五的少帝,被刺身亡,母亲因为父亲的死终日里郁郁寡欢,没多久也跟着离开了人世,徒留无父无母的年幼的他活在人间。皇家恩典,他在九岁时,就被封为郡主,之后交由太后抚养成人,按照太后的意思,他本来是要嫁给皇帝当贵妃的,而他也确实也挺喜欢那个什么皇帝的,就成天扭扭捏捏的一直跟在人家后头,可耐不住,人家皇帝不喜欢他啊。无奈之下,他和太后合计了一下,给皇帝下药了,结果皇帝药虽然吃了,可是却生生把他赶了出来,找了个妃子嘿咻了起来。事后,皇帝自然是怒不可遏,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他嫁出去,可他一个明摆着被贴了皇帝标签的双儿,谁敢要?再说了,自己一个功臣遗孀,皇帝又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了,最后就把目标放到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兼臣子的好兄弟身上。签订了无数个不平等条约以后,皇帝这个兄弟总算是答应让他这个所谓的郡主过门了。可他不愿意啊,他一门子心思要成为皇帝的妃子,可妃子没做成,竟然被赐婚给了别人,自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的不行,可皇帝是谁啊,好不容易把自己卖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在退货,大喜之日,让人摁把着就把他塞进了花轿…… 茅小北觉得自己脑袋疼的厉害,噩梦一直在持续,自己又被晃来晃去的,他想睁开眼看看这个现实的世界,可是眼睛就像是被缝住了一般,怎么都睁不开。晃着晃着,自己一脑门儿就撞到了柱子上,茅小北这才疼的睁开了眼。 茅小北揉着被撞疼了的脑袋,听着外边热闹的喇叭声唢呐声,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了三下再次睁开,之后再闭上,再睁开……三次之后,茅小北总算是确认了,自己没有做梦,现在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在花轿里…… 知道了自己一个堂堂直的不能再直的大男人竟然成了要嫁人的双儿的真相,茅小北无力的倚靠在了花轿的后边,仔细的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睡一觉再说……他和旱魃可是打了整整十天十夜没有睡觉,刚刚睡着就做了这么恐怖的噩梦,可不是要先睡一觉看看情况再说吗,说不定再次醒来,自己就回去了…… 喇叭声,唢呐声……全部停了下来,轿子也就跟着停了下来,惯性使然,茅小北的脑袋再次撞到了轿子里右侧的木眼上…… 茅小北醒了,这下是真的醒了,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繁杂的大红的嫁衣,吹了吹脸前透明的红纱,看着随着自己喷出的气息不停舞动的带着朦胧美的红丝带,茅小北总算是接受了自己就要嫁人的现实。 就在这时,轿子猛地被人踢了一脚,茅小北身体忽然前倾了一下,之后就看见一截红绸从外面抛了进来,茅小北暗骂了句卧槽,之后就本能的就抓了上去,手碰触红绸的一刹那,谁曾想竟然整个人都被一把带了出去。 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的刘风,没想到茅小北竟然会将红绸抓的那么紧,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轿子里飞出的一身红装的人径自向自己飞了过来,而自己的两只脚却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这么被人直接压倒了地上,还是嘴对嘴的那种…… 对于和自己名义上的“未来老公”这狗血的碰面方式,茅小北实在是无语的很,他刚刚飞出轿子的一瞬间,着实是吓得不轻,却不曾想外面竟然还有个现成的肉垫给自己垫底这才放下心来。再想想刚刚自己向那人飞过去的一刹那,那人张着大嘴一脸不可置信被吓到的搞笑样子,更是觉得这人实在是……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自己着地的时候,脸上的红纱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茅小北双手急忙做了个手势稍微缓冲了一下,不然,他觉得刘风那人今天绝对会成为风耀国史上第一个被压死的新郎。可做了这么个手势,他又不好受了,因为自己的嘴正好巧不巧的压在了刘风那还在张大的口里…… 这下尴尬了,两人这关系本就奇妙的很,再加上这么一下,两人眼对着眼的两张俊脸瞬间爆红了起来。 刘风比他更惨,本来好好的站着,一点准备都没有,忽然间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再加上被铺满鹅卵石的极其不平整的路面,他的老腰差点都被压断了,整个身体被硌得生疼。连疼痛都没来得及喊出来,接着就被人直接堵上了…… 茅小北本就全身无力,不过还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愣是将被含在刘风口里的嘴拔了出来,之后再次软绵绵的趴到了刘风身上,这下反倒是觉得舒服的很,然后,就直接趴在那里不动弹了。 一时间无论是接亲的,还是送亲的都乱成了一团,喧闹不过几分钟,很快二人就被扶了起来。 茅小北这边刚舒服了不到三秒,人就被一群老妈子给拉了起来,人还没站稳,全身上下从外向内从头到脚就被重新拾掇了遍,红纱也被重新盖在了头上,手里也硬生生的被塞进了半截子红绸。 刘风被管家扶起来以后,用力的揉了揉后腰,龇牙咧嘴的一边喊疼,一边看着茅小北那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嗤笑了一声,重新接过红绸,就拉着红绸的一端缓缓走进了门,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幻觉。 而茅小北心里虽然早就一万匹草泥马在不停的奔跑当中,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接受无能,碍于形势比人强,最终还是乖乖的跟在那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偌大的王府,从门口到正堂,这段路,对于十天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到了这边,还绝食了好几天的他来说,无异于负重一百斤之后再越野三千里的兵士了,他想,如果不是他精神力还算是强大,恐怕早就软到在地了,也就他茅小北能挨下来了,这么想着,终于走到了正堂。 顾不上满屋子人的时不时传过来的讥笑之声,茅小北只盼着能快点完结这堪比马拉松赛式的长跑仪式。总算是等到拜完堂之后,要送入洞房的声音了,茅小北迫不及待的就跟上刘风左拐右拐的到了洞房之地,本来以为这就完了,可茅小北屁股刚刚挨着床,喜娘就紧跟着走了进来,接着就是一堆年轻的公子哥儿嬉笑着推推搡搡的挤了进来,让茅小北刚要起飞的心情瞬间跌向了低谷,直摔得他一点睡意也没了。 喜娘喜滋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人,之后大声的喊了句“坐福”。茅小北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看到旁边的人站起身向着自己走了过来,顺着他来的方向,茅小北以为他要坐这边,就要起身向一边挪一挪,可身子还没起来,就被喜娘直接摁回了原处,茅小北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感到自己旁边的床铺陷了下去,刘风就紧挨着他坐在了他右侧的衣服上,如果不是还隔着一层衣服,茅小北觉得,这两人绝壁是肌肤相触的节奏。 喜娘紧接着高喊了一句“新郎揭盖头”,就从一旁丫鬟手里端着的喜盘上拿过喜秤,递给了刘风。刘风刚接过喜秤,门口附近,茅小北眼里的半大孩子们就一边鼓掌,一边高声的吹起口哨。刘风向门口看了看,很快就转过头来,没有半点的迟疑,撩开了茅小北脸前的红纱…… 门口的喧闹声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半分钟,之后就是公子哥儿们更加激烈的狂呼,就连刘风自己都一时怔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面前美的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新娘子,纯白的娃娃脸上,水蒙蒙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耐烦的表情凭白为这张充满孩子气的小脸增添了几分灵气,只让人觉得像是闹别扭的孩子在生气一般,可爱的紧。 刘风以及门口的其中几位是早就见过茅小北的,也一直都知道这人的天资堪称国色,可从来没想过,稍微化了点妆容的茅小北会美成这个样子,这才一时失了态,不过失态也就是那么几秒钟,很快刘风也就恢复了常态,可内心里翻滚的波涛却像是怎么都压不住一般,不停的强烈煽动者本来还算平静的小心脏。 茅小北两辈子加起来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狗血的一天,被人当成女人一般的给嫁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能把一群大老爷们给迷得晕头转向,这还是在自己一脸黑线的情况下,要是自己再笑上那么一下,他觉得,这些人都能直接跪倒在自己的面前了…… 刘风愣了一下,就将喜秤交给了一旁的喜娘,门口儿的公子哥儿们似乎也像是等不及了一般,手里一捧又一捧喜果、枣、栗子、花生……撒向了坐在床上的两人,一边撒还一边吹着口哨…… 铺天盖地的喜果雨过后,茅小北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身上的喜服,甩了甩头,接着就是一阵碎物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喜娘身后第一个丫鬟后退,第二个丫鬟上前一步,喜娘接过手中的盘子放到了茅小北的面前,茅小北闻着久违的饭香味拿起饺子就塞到了嘴里,连塞了好几个以后才发现,这饺子竟然是生的???正在思考要不要把口里那个没咽下去的饺子给吐出来,就听到喜娘笑嘻嘻的对着自己问道:“生不生?” 生你妹啊生,这百年不变的戏码能不能改一改啊,到底是哪个破货设立的这么个坑人的规矩,茅小北现在简直有种想把人的祖坟都给刨了的冲动。生气归生气,不过看着眼前人高马大一身膘的喜娘,茅小北觉得还是先妥协那么一下下比较好,于是也就硬生生的从口里挤出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生”字出来。 、 喜娘满意的笑了笑,之后就大声的喊了句“预祝世子世子妃早生贵子。” 这一步完了之后,就是交杯酒了,对这个,茅小北前生虽然没结过婚,不过和一些个狐朋狗友胡闹时玩的倒也不少,经验也还算丰富,所以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就顺利的完成了。 最后一步,总算要结束了,茅小北长长的舒了口气,可当听到喜娘口中“结发”两个字的时候,茅小北却忽然呆在了那里,他一把就抓住了喜娘拿着剪刀正要行动的手……整个喜房也因为他的动作忽然间静寂了下来,就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也都诧异的看向了这位,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却在最后,这么简单的一步上阻止了喜娘动作的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茅小北:请问你断奶了没? 刘风:在下早已断奶,如今喝的是奶粉。 ☆、第2章 结发 结发这件事是古来已久的结婚礼仪,喜娘说出这句话本来也无可厚非。可对他茅小北来说,却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茅小北是玄学界的人,玄学界中,一旦结发,那可是真正得到天道认可的道侶,终生都不得背叛。正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种小说中才会有的桥段,在他玄学界却是被天道真正认可的,所以,很多玄学人士一般都只结婚,却从不会结发。他茅小北自然也不例外,他留恋美人,流连花丛,可那也只是表面工作,更遑论和人结发了。即便是遇上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做毁了自己。现在倒好了,竟然直接被赶鸭子上架,跳过喜欢,越过心动,就要这么和一个基本上算是陌生人的人结发,这一旦结了发,他可就再没可能去跟别人在一起了。 可如今这局面,敌强我弱,就是他不同意,皇帝送来的这些个盯着自己的人,又岂会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与其这样,那还是结了比较好些吧啊,茅小北如是的想着。真没想到,他茅小北一代玄术大师,也会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这一天啊,罢了罢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或许孤独终老对自己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茅小北想到这里,抓着喜娘胳膊的手也就松了下来,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把夺过了喜娘手中的剪子,众人一阵唏嘘声,茅小北却没有多做停留,他快速的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之后又将喜娘手中的刘风的头发拿到了手中,和自己的系在了一起,那一瞬间茅小北将手迅速挡在了发丝的上面,自然也就将,里面发出的柔和的乳白色的光泽,一并隔绝了开来……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变故,甚至在新娘子怒夺剪刀的时候差点要扑上去阻止他“自杀”了,结果谁知道人家只是想快点剪短头发好快点和自己相公结发而已,可是这是不是有些太急了点啊??? 别人没有看见,可是一直坐在茅小北旁边紧紧盯着他的刘风,又怎么发现不了异样,不过因为那束光实在是太快,刘风虽然好奇,也只能当是自己眼花了没看清。 礼仪完成,众人也就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刘风和茅小北两人。按照规矩,这个时候,刘风是要出去敬酒的,不过他还真怕茅小北这人想不开就那么结果了自己,所以,安全起见,他觉得自己需要留下来说点什么再离开。 “我知道你喜欢皇上,可你也看到了,皇上不喜欢你,当然,我也不喜欢你。” 茅小北:…… “我刘风喜欢各色美人,却从来不会喜欢心中装着别人的美人,所以啊,在我这儿,你就放宽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就算你脱光了钻到我身下,我保证都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茅小北:这还算男人吗?真当自己柳下惠啊? “不过,该走的过场,咱俩还是得走的,至少这一个月,我俩都是要睡一个房里了,不然的话,要是传出去新郎新婚都不在喜房里,那你这一辈子的名声恐怕都要毁了,出门更不用说抬头了,恐怕光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了。” 茅小北:我去,有这么恐怖吗? “就算我不喜欢你,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难为你,毁掉你的,没办法,谁让爷天生就怜香惜玉呢。所以啊,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吧啊。我的要求不高,我们现在怎么说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恐怕这辈子都要绑上块儿了,那能不能委屈你在人前稍微装的不要那么不情不愿的啊?尤其是在我的祖父和祖母面前,啊,当然,作为交换,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说出来的。” 茅小北:总算是切入正题了么。 “可以,你说的那些都没问题,我都答应。”茅小北开口说道。 这下换刘风愣住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茅小北,是不是有些太过顺利了?这人前几天可还在因为要嫁给自己要死要活的哎??? “不过,我确实有几点要求。” 刘风:果然,他就觉得没这么容易。 “嗯,你有什么要求随便说。” “好,我现在饿了,第一件事,我要填饱肚子。” 刘风:…… 虽然疑惑,不过刘风还是让人,端了一些饭食进来,可谁知,眼前的人看见了饭食竟然像是一只饿了好几天的豹子一般,直接就扑了上去不说,竟然连筷子都没用,就那么大口大口的用手送到了嘴里……看到这里,刘风觉得自己受刺激了,就算是穷人家的孩子,吃饭也没有这么不讲究的吧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今太后一手带起来的双儿…… 桌上的盘子一盘一盘快速的见了底,直到最后一盘上连个菜末都没剩下,茅小北这才满意的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不到半饱,不过今天就先这样吧啊。” 刘风:……“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当然,以后每天白天我要吃四顿饭,每顿饭的饭量都要是这些的三倍,这是其二。” 刘风:…… “其三,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千万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尤其是白天,当然,晚上也不可以,不然真要出了什么事,自行负责。” 刘风觉得他的要求有些怪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额,好,这个我会吩咐下去,尽量不让人来打扰你。还有吗?” “其四,我很缺钱,所以,你懂得……”茅小北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这个好说,我回头让管家送些过来……” “不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很缺钱,特别缺钱,所以,我的意思,能不能我想要多少就去支多少?”茅小北小心翼翼的问着,他可是个天师,捉鬼自然是需要很多法宝的,材料都很贵的,他自然得用钱了,虽然他自己也能弄些,可眼前既然有个免费的,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反正也是不用白不用。 刘风疑惑的看着他,“你本身就是郡主,月银至少三百两,再加上太后时不时的赏赐,还有一些铺子庄子的收成,恐怕整个风耀国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那般富贵的人了吧啊?你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怎么,不同意?哦,那就算了,那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些,也就算了吧,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就这么将就,反正这日子过得也没劲儿,或许死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啊……” “好,我答应你。”刘风不等他说完,就咬着牙答应道。 茅小北在心里悄悄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不过,你的钱也不用问管家要了,直接问我要好了。”刘风转而说道。 “哈?问你要?你一个小小的世子,你有钱吗?” 刘风:……这是被鄙视了?“咳咳……我除了是应王府的世子,别忘了,我还是皇上手下的二品要员。”其实他没有说的是,他暗地里手下的产业多了去了,整个大陆几乎都有他的产业,不然怎么会成为上面那位的耳朵的。 “嗯,好,其五……” 刘风:…… “其六……” “其七……” …… 半个时辰以后,刘风出来了,签订了N个不平等协议以后,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从喜房里走了出来。他觉得今天留下来跟这位疯子郡主谈话,绝对是他人生中办的最蠢的一件事。 刘风离开了以后,刚刚吃过饭的茅小北自然是要好好的睡一觉,可他头刚刚沾到枕头,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他迅速的坐起身,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躺了下去。还好,乾坤戒还在,他全部的家当可都在这里呢,不然,就凭着他至阴至极的灵魂气息,要没点保命的东西,恐怕单单是邪祟的口水都能把他给淹死了,还好还好,这签了血契的东西果然好用,哪哪儿都能跟着。这般想着,茅小北这才安心的躺了下去,放心的去找周公谈吐人生去了。 刘风出去以后,一直忙里忙外,直到天黑,才再次回到新房,在这期间还不忘安排人给茅小北送了两次饭。回去之后,本来就不指望茅小北能有什么深情款款的等待相公归来的画面,可怎么也没想到,等到自己回到房里,看到的竟然是: 那个有着绝美脸庞的双儿,衣服都没怎么脱就那么直接和衣趴在了被子上,呼呼的睡着,口水还在那儿不停的向下滴着……地上两件被褪下的喜袍散乱的占据了小半个房间,两只红色的鞋子一只直接躺到了饭桌上,另一只就在他的脚下…… 刘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太后亲自带起来的郡主,素有风耀国第一端庄美人之称的双儿,不过是嫁了个人,这生活习性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简直就像是个痞子一样,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他刘风虽然有些好色,表面上又有些作风糜烂,可跟眼前的人相比,他觉得他自己真真是个大好男儿。 想到这里,刘风就自个儿走到了软塌旁边,本来该由茅小北来服侍他脱衣的,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动手比较丰衣足食啊。他把地上的衣服用脚向另外一边踢了踢,之后简单的脱了几件外衫,就躺了下去…… 晚上临近子时左右,月光皎洁,顺着窗子直接照射到房间,房间里一派乱糟糟的景象,整个房间更显静寂,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地传了出来。 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明明刚刚还睡得呼噜都像个震天雷一样的的茅小北会却忽然间睁开了双眼。茅小北抬手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软榻上的刘风,不由得再次犯起愁来,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人要在这儿睡一个月的啊,那他晚上还要怎么出去?更麻烦的是,玄学界自古以来的规矩,每个月如果不能完成一定的任务的话,那是要受罚的啊,按照他现在的修行,完成任务简单的简直是不能再简单,不过要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还要不被人发现,虽然简单的很,不过,这实在是让他觉得肉疼的慌,原因很简单,钱呗,他的什么东西不要钱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刘风,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才能瞒过内力这么深的一个人啊。 刘风这人虽然看着风流,也真的很风流,可是却实打实有真本领的,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跟皇帝成了好兄弟,明明已经是是个世子,却还在朝中占据着要职,这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如果真的让他发现了自己的事,恐怕自己就真的有些麻烦了啊…… 哎,真是麻烦,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反正今天就是想了也肯定出不去,别说自己现在这几乎和刚从坟墓当中爬出来的破身体了,就看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皇帝派来监视他的护卫吧,他就不觉得自己今天可以出的去,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啊,自己可是为了和那只旱魃斗法,整整十天十夜没有睡觉呢。这么想着,茅小北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梦乡。 …… ☆、第3章 敬茶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伺候的嬷嬷就来验收成果了,明知道他们二人基本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总归是要做做样子的。 茅小北素来睡眠不足,起床气自然也挺重,等着他一脸愤怒的睁开眼,看着门口一身肥膘扭来扭去一脸肃杀的嬷嬷时,满心的怒气瞬间变成了灰渣渣,一脸讨好的就配合着嬷嬷的动作起了床。 第一次享受古代有下人伺候的生活的茅小北暗叹,这古代的贵人真特么会享受,锦衣玉食,美酒佳人的,谁不想体验一把。 收拾好了以后,茅小北草草的吃完了早餐,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刘风的身后,去给几位长辈敬茶了。一路走来,茅小北不得不感叹,古人的造诣真是高啊,从喜房到正堂竟然让他走了足足半个小时,各种风景自然是跃然眼中,鲜花朵朵,丛木茂盛,小溪流水,潺潺流过,假山群立,石秀水美,亭台楼阁,亭亭玉立,羸弱的小桥宛若一位卧病在床的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一派美景欣欣向荣,美则美矣,可茅小北总觉得有些地方有些违和,具体的他目前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个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半个小时过去了,茅小北总算是到了正堂,慢刘风半步,刘风进门以后,茅小北才进了门,进门以后,茅小北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了,整个正堂,一百多平米,除了正前方的几位王府的大佬,其他人密密麻麻的围着他们,足足站了三层人…… 都是人也就算了,正前方老太太身后左侧,那个身着粉色衣裙,含泪看着刘风的那个女的,如果他没看错,应该不是人吧啊? 进门以后,刘风就一直拉着茅小北的手,虽然有些不自在,不过茅小北碍于之前和他说好的,人前要好好配合他,也就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任由他拉着自己进了门。 “孙儿(孙媳)拜见祖父祖母,儿子(儿媳)拜见父王母妃。” 老太君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脸喜滋滋的快些让人将二人扶了起来,拉起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就开始寒暄了起来:“小风啊,祖母终于能够看到你娶妻的这一天了,祖母看得出来,小北是个好孩子,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对他啊,千万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啊。还有小北,小风早年经历了一些事,所以做的可能不够好,希望你能够多多包涵,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跟祖母说,祖母一定为你做主的,好孩子。祖母希望你俩能好好的,快些生个胖小子给祖母报呢。” 老太君说着,脸上激动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其他人看到茅小北一来了就得到了老太君的欢心,还能让一向不管事单位老太君说出要为他做主的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之后才恢复了正常。 人说“五十而知天命”,可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真的知道天命的,只有虔诚和本真才能让人心如明镜,之后才能知天命。老太君能够说出这番话,可见是真的希望他们俩在一起,且不说这件事的可能性如何,单就这份心,在这个世界,对他茅小北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宝藏了。 “行了行了,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快让孩子们敬茶吧啊,不然过了时辰就不好了。”老王爷及时的制止爱妻道。 “你看我这,高兴地都快忘了正事了,来来来,你们父王母妃在那边,先去敬茶。” …… 蒲团准备好,茅小北就跪了下去,接过嬷嬷手里温温的茶盅,先向应王爷敬了过去,应王爷接过茶,喝了口便放下了,随便说了两句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早点生个孩子什么的,就给了个红包。茅小北捏了捏红包的分量,觉得还不错,就起身转向应王妃的方向。 不过在他往应王妃方向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之前的那个老太君身侧的粉衣女人也向着应王妃的方向紧急的挪了几步,脸上着急的神色暴露着她此刻心底浓浓的紧张和激动。 茅小北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刘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重新转过头看向了“应王妃”(粉衣女人)的方向 ,这个女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应王爷前任的应王妃吧啊,也就是刘风真正的亲娘。这人现在是,想喝他这杯媳妇儿茶吧啊?古来“悠悠慈母心”,至诚至善至美,他茅小北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样的一片真心呢? 茅小北接过嬷嬷手中的茶盅,递向了上首在座的应王妃马云宁的方向,不过却稍微偏出一点来。应王妃对抢了自己儿子世子之位的刘风自然是看不顺眼的,茅小北现在是刘风的世子妃,自然也得不了什么好脸色,不过,碍于刘风现在太过强势的形势,她无论如何要接下这杯茶的。 她刚要伸出手去接,茅小北却忽然惊呼一声,之后大家就看到,茅小北手中的茶水整个的都溅到了地上。而众人没有注意的是,之前,茅小北手上手指迅速的翻转,之后整个茶盅都被他倒转了过来,一个由茶水造就的直直的极其清晰的“一”字形就出现在了地上,唯有茶杯的底部还被夹在茅小北的无名指和小指之间,之后又重新被反转了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 茅小北这个动作做完,就看到,眼前的粉衣女子,含着泪水喝下了自己送过去的茶水,之后对着自己的方向,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啊……都洒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之后,在别人看不清的时间里,茅小北就冲着之前的粉衣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对着众人说道:“溅出水的茶水,不能敬给母妃了呢,我真是大意了。”说完之后,茅小北就把茶杯递给了一旁的嬷嬷,“麻烦嬷嬷再帮我重新取一杯新的吧?” 嬷嬷看着这张俊美的没有任何的瑕疵的脸这般恳求的看向自己,楞了一下,之后就重新取了一杯新茶再次递给了茅小北,茅小北这才将手中的茶盅交给了应王妃,应王妃虽然气急,不过却也侧着头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茅小北动作快到几乎没有人能看的清楚,一连串的动作,一连串的话,虽然让人觉得怪怪的,不过却也找不出任何的纰漏,自然也就没有人会说什么。 瞒过别人,可是茅小北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刘风看出了纰漏。 刘风在从进门的时候,虽然一直没有看他,可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茅小北。从茅小北惊呼的那一刻开始,心底觉得奇怪的同时,更是对他多了一份留心,直到他将茶水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洒在地上,刘风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茅小北,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疑惑。 外人只知,他是应王府一无是处的风流世子,因为和皇上关系好,又是个妥妥的保皇派,这才一跃成了朝廷的二品大员,却没有人知道,他不仅从小就过目不忘而且,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秘密去打过仗,暗地经营着数不尽的产业。 茅小北所用的这种方式,别人不知道,可对于曾经秘密去过军营打过仗的他却并不陌生,他曾亲眼见过,战后,为了安抚牺牲的将士们的灵魂,由军队请来的知名的天师以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的手法给逝去的将士们送去了酒水,也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被酒水浇出的“一”字越是清晰越是耿直,就越是能代表天师的道行高深,修为不浅。 他不觉得,茅小北刚刚能做出那般熟练的动作,还有那清晰笔直的“一”字是出于巧合,不是巧合的话,那么刚刚,茅小北就是在给某个人送茶水吗?媳妇儿茶,能喝的也就只有……想到这里,刘风强压下心底浓浓的震惊,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之后抬起头,和平常一样,一派恬然的看向了下首的茅小北。看来,这位素有“疯子”之称的郡主,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之前自己怕是真的看走了眼了啊。不只是他,恐怕就连皇上和太后从头到尾也都被蒙在鼓里吧啊。 人啊,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越长越大,直至真相明了的那一刻。 茅小北这边,接过应王妃的红包,捏了捏分量之后,轻微的瞥了下嘴,很快就站起身体。之后,就是要认亲了,一旁的嬷嬷就开始从挨着应王妃的人一一开始介绍了起来…… 说起来,整个应王府人还真不少,老王爷是当朝皇上的爷爷的亲兄弟,之后和老王妃成亲以后就再没有别人了,他们一共生了四子一女,而应王府如今当家做主的就是老王爷膝下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应王爷刘正才,刘正才和亡妻苏子柔育有一子也就是现任世子刘风,之后和现在的应王妃又有了一子一女,分别是刘宝城和刘宝莹,两个侧妃,两个妾氏还有两个双儿均无子女。在刘正才下面还有三个弟弟,皆是莺莺燕燕,妻妾成群…… 最后,一大个上午就在这样那样的介绍中过去了…… ☆、第4章 天罚 就在茅小北吃过午饭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时候,门外嬷嬷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启禀世子妃,芙蓉院五位夫人前来拜见。” 茅小北只好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起了身,他差点忘了,刘风这家伙还有五个妾室在那里摆着呢,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跟这样的一个大种马结了发呢,希望刘风的背叛不要影响到他才好,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啊。 “让他们去前厅吧,李嬷嬷。” “是,世子妃。” 等到茅小北一脸懒散的出现在前厅的时候,五位娇滴滴的美人早已恭候多时了。茅小北咋一看见这五位美人,不知为何,身上的困意在见到五位美人的一瞬间被击了个粉碎,口水流了一地,腿都差点软倒在地上…… 茅小北随手折了一枝门口的小花含在嘴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之后就笑眯眯的朝着房间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感叹,刘风这人虽然不咋地,院子里的美人倒是个顶个的漂亮啊,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细腰窄臀大波妹,这么好的白菜,可惜让刘风那个猪给拱了啊。 茅小北一进门,五人齐齐半蹲俯身给他了个行礼,茅小北慌忙上前扶起其中的一个,扶的时候顺便装作一不小心,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真是让人销一魂的手感啊,就在茅小北想要进一步深入的时候,脑中忽然一阵刺痛袭来,逼得茅小北急退两步松开了手。 众人不知所以,最前面的妹子则是满脸通红看着双手抱头的茅小北。茅小北试着头疼轻了点,这才绕过五位美人向着主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跟天道在心底交流着: 茅小北:小天啊,我不过是摸了摸妹子的那啥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咱至于提醒的这么及时吗? 天道:你色心已起,如若不及时阻止,怕是会招来大祸。 茅小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色心已起啊?我怎么不知道? 天道:等你知道的时候事就办完了,就晚了。 茅小北:关键是那发不是我自愿结的,我可以选择不算数吗? 天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茅小北:……你妹啊…… …… 等到茅小北单手扶着头走到最前方坐下来的时候,这才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之后就听到下方的几位美人齐齐开口道:“忆莲、梦莲、盼莲、爱莲、思莲,拜见哥哥夫人。” 茅小北:敢情所有的喜欢莲花的名字都在这儿凑齐了啊,一屋子的莲花?“各位莲花美人儿,来找我茅某人有何指教啊?” “哥哥说笑了,哥哥天人之姿又岂是我们这些俗人比得上的,再说了,这名字都是世子取得呢,竟是让哥哥笑话了去,今日是哥哥进门第二日,我等自是依照规矩前来拜见的。”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笑着回答道,其他几位也一并附和着。 又是规矩,这里到底特么多少规矩啊,明明来了几个美人心里挺乐呵的,可看了又不能碰,碰了又要挨罚,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好好的过了的。茅小北心里烦躁,自然也就再没了调戏美人的心思,随随便便说了几句,之后又嘱咐了几句以后不要再来之类的话语,就把人全部赶了回去。 人走了以后,李嬷嬷怕他介怀,慌忙对着茅小北解释道:“世子妃不必担心,这些个人都是王妃以及其他的大臣塞进来的,世子并未碰过他们,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但凡被送进来的女人和双儿,世子都一律为他们改了相似的名字而已。” 茅小北心知老嬷嬷是关心自己,没多做解释,就再次返回了卧室钻进被子里去找周公了。刘风回来的时候,本来想要问问茅小北关于上午媳妇儿茶的事,却看到房门紧闭,好奇的紧,冲着丫鬟们“嘘”了一声,就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本来还以为茅小北在干什么要紧的事,打算吓他一下的,却发现里面的景象差点没让他跌破了眼睛。这人竟然在睡觉???大白天的,哪家的新娘子第二天不是忙着熟悉一下新环境,清点一下自己的财和人,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这……这人竟然是在睡觉?就算是生气,就算是不满意,也没有这么个解决问题法的吧啊?他能睡得着吗? 刘风有些好奇的上前走了几步,弯下腰低下头,轻轻的对着床上的茅小北熟睡的小脸就凑了过去。本来还以为他在装睡,想要逗逗他,内功深厚的他却发现,这人竟然是真的睡着了。还撅个小嘴不停的向外嘟嘟泡泡,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简直就是……可爱到爆。 刘风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指在他的忽闪忽闪的睫毛上使劲戳了戳,想要把他弄醒。可谁知茅小北别说醒了,竟然连点反应都没有,他又加大了些力度,戳了戳他的脸,眼看着茅小北咕嘟嘟的娃娃脸都要被他戳的红了,茅小北这才有些不舒服的翻了翻身。 刘风一个绷不住就笑出了声,脱了鞋跨过茅小北就到了床的里面,从怀中拿出一块之前别人送的,带着浓重的胭脂香粉味的帕子,坏坏的对着茅小北的口鼻就捂了过去…… 醒了,茅小北这次是真醒了,被憋醒的,也是被熏醒的,他一脸怒气的睁着大眼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却不知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配上自己的一张娃娃脸,不禁没有吓到人,反倒是让人觉得可爱的紧,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咪一般。 茅小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的脑袋,之后对着一脸戏谑的刘风一脸平静的陈述着,“刘大世子,我觉得吧啊,你这地可能有点不大好,我建议你最好去看看医师,这是病,得治。” “咳咳咳咳咳……”刘风被他猛然间说出口的话呛得一阵咳嗽,缓过劲来才知晓,自己竟然被这个素来有疯子之称的郡主给涮了,不过这样的茅小北倒是让他觉得刺激的很,全身上下都有种想要征服他的冲动,“郡主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我只是觊觎你闭月羞花的美貌,有了非分之想,这才想要跟你亲近亲近呢。” “哦哦,觊觎我的美色,这才捂住我的口鼻,然后……”茅小北瞟了瞟刘风的裆部,“……女一干尸吗?” “咳咳咳咳咳……”刘风咳得更厉害了,这人说话实在是太野了,这真的是从一个双儿口里说出来的么。 “对着一个长满尸一斑的尸一体,你也能硬一的起来?”茅小北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裤子。 刘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感受到茅小北手指的碰触之后,更是像被雷劈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人,这到底是打哪来的流一氓?这个世界真有这么“豪放”的双儿吗? 茅小北看他一脸像是被糟一塌了的样子,心道,这才到哪,就这么点道行还赶来惹老子,简直是不知死活。本来还想要再来点猛料,不过现在刘风这个样子,茅小北倒是不好意思再下重手了。撇了撇嘴后,决定鸣金收兵,“行了,滚吧啊,以后除了吃饭时间别再来打扰我,不然……”茅小北诡异的笑了笑,向着刘风的方向靠了靠,又把脸凑到刘风的脸前,顺带往某人的某个地方瞟了瞟,看的刘风是直打哆嗦,捂着□□就冲出了房外。 刘风离开以后,茅小北傻笑了两声,伸了个懒腰继续找周公聊天了。 刘风这边火速的冲到书房,拿起桌上的凉茶就猛灌了起来,原本一脸担惊受怕的神色也换上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伪装了十多年的笑脸差点都快绷不住了。他自诩风耀第一风流人物都绝对做不到,茅小北这般开口闭口都是……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再茅小北面前,就是一个扒光的一丝不剩的人,什么秘密都没有了,那一瞬间,他有种被茅小北看透了的感觉。看透了自己的伪装么? 他本来只是觉得那人可怜,想逗逗那人开心,那曾想,茅小北还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啊,这精神,这战斗力,啧啧,他敢保证,整个风耀所有的人都能想不开,茅小北也绝对不会。那他昨天签署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是干嘛来的??? 傍晚时分,刘风回来了,他再次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却看到茅小北依旧是在睡觉。手脚不知觉的就又想要上去犯剑了,想到茅小北下午那阴恻恻的眼神,伸到了半空还是停了下来,侧过头低声嘟囔了句“没事长那么可爱干嘛?”,就轻轻的推了推人。 茅小北揉了揉睡眼,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时辰,看也没看刘风,就起身坐起,穿上外袍就要出了卧房门。到了门口才发现刘风还在房内,“还愣着干嘛,走啊,去吃饭了。” 刘风:……他到底是图个什么来着啊??? 两人一起用餐,茅小北用餐的方式依旧是惨目忍睹,从筷子里掉出来的食物都快能喂饱一个鸡了都,吃完了以后,还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嘴,装了装淑双儿的样子,毕竟是一国郡主不是。 刘风:……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装的。 “吃完饭,我们一起在院子里走走吧啊?刚吃过饭散散步,有益消化。”刘风小心翼翼的对着茅小北开口说道。 “不去,我今天困得厉害,要回去睡觉。” “你今天下午不是睡了一下午了吗?怎么还睡?”刘风啼笑皆非的接道。再这么睡下去,刘风都要怀疑,自己娶得到底是个人还是个猪了。 “多睡觉有助于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懂不懂?” “可你这睡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啊?” 茅小北忽然间就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了刘风,之后轻嗤了一声,认真的说道,“等到你真正到了筋疲力竭想睡却又不能睡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睡觉是一件多么让人幸福的事情。” “说的你一个堂堂风耀国郡主跟经历过多少事似的。”刘风笑着调侃他道。 刘风没有接话,也没有打算再跟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攻击手中的美食去了。 ☆、第5章 婆婆 吃过饭后,刘风看茅小北实在没有要跟他一起走走的想法,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只好跟着茅小北回了房。他本来想找个机会问问关于今天上午敬媳妇儿茶的事,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嗯?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怕你一个人睡觉太寂寞,过来陪陪你呗。”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茅小北了,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茅小北有这种虐人的属性呢。他的印象中,这人以前傲得很,皇上在的时候乖得像个乖宝宝。皇上不在的时候,这人是看都看不看外人一眼,昂起头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当成没看见,这可是他刘风被无视了多次以后,亲自总结的经验啊。可现在这人,说是心灰意冷之下变了一个人一样吧,可这变化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连十多年的吃穿习惯也能一并给改了个彻底。 “今天祖母让嬷嬷过来,把你的软塌拿走了,这床也够大,歇床上吧啊,咱两个大老爷们,我有的你也都有,也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风:……两个大男人???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这里,大多数的双儿可都是照着女人的要求养的,而他竟然说他是个男人?怎么觉得那么怪异呢,不过他都不在乎了,自己再矫情是不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嗯,好,你没意见,我就更没意见了。”刘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回答道。 “好,不过我习惯睡外面,那你就睡里面吧。” “不是应该我睡外面吗?我可是一家之主哎。” “哦,你要是不怕睡着睡着被我踢下去的话,你想睡就睡吧啊。” 茅小北这话刚刚说完,刘风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昨天晚上茅小北那恐怖的睡相来,看这架势,这人睡着了还真的有可能把他给蹬下去,“哎,算了算了,里面就里面吧啊,像你说的两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行了,床铺好了,我要睡了,你自己要睡觉还是要干别的,随意,不过提前声明,别吵到我睡觉,我这人起床气大,怕误伤你。” 刘风:……他领教过了。他本来想说,不是应该由你来服侍我更衣入睡的么,不过一想到现在的茅小北的这个虐人的属性,觉得还是算了,想让这人给他更衣,他觉得得等到另辈子了。 这么想着,刘风也就自己脱去衣衫,换上中衣然后跨过外面的茅小北就躺进了被窝。茅小北躺下去很快就睡了过去,一分钟不到,平稳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 可躺在茅小北里侧的刘风却久久没能入睡,刘风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疯魔了,平常跟别人无论是女人还是双儿,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过,可是现在,这一躺下来,和茅小北挨得稍微近了点,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痒痒的慌。他卷着半边被子,再次向里靠了靠,明明都到了最里边了,满鼻子里却还都是茅小北身上浅浅的檀香味…… 临近子时左右,茅小北再次睁开了双眼,察觉到旁边人到现在都还清醒的没有睡着,茅小下意识的就将左手放到了右手上,之后轻轻的转了转无名指上的乾坤戒,之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旁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直到确定了身边人已经进入了深眠,茅小北这才坐起身,捡起地上的外袍穿在了身上,凌乱的绑了几下衣服,随手扎了下头发,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再次来到白天经过的院子,茅小北本能的就要将手伸进补丁里掏东西,可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穿那件道袍,身上这件也根本没有什么补丁可以放他的法宝。心道,还是自己的道袍好啊,看着一堆补丁,里面可全都是保命的玩意儿啊,看来还要多做几件了,不然,这出个门每天还要不停的翻找乾坤戒,实在是太麻烦了。 无奈叹了口气,茅小北快步上前走上了一个假山遮挡的亭子里,之后,对着前方就喊了句“夫人,出来吧啊。” 话音刚落,茅小北对面,假山旁边的柳树后面就走出一道影子。影子刚一出来,就要跪倒在茅小北面前,茅小北慌忙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婆婆跪儿媳妇,这是要天打雷劈的节奏,他还想多活几年的。 “夫人当知,我跟刘风已经结发为夫妻,而今天您也已经喝了我的媳妇儿茶,您这一拜,我茅小北受不起。” 女人听到这里,这才停下了要叩拜的动作,之后缓缓的开口说道:“可是大师你……” “您也别喊我大师了,婆婆对媳妇儿用敬语,这不是折煞我么?喊我小北就好。” “那,好吧啊,小北,小北今日来是来送我走的么?”女人也就是苏子柔,低下头,沉声问道。 “是,也不是,不过在这之前,小北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向夫人请教。” “小北你说。” “夫人今日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出现在主堂喝我那杯媳妇儿茶,是为了什么?夫人当知,逝者已矣,留连往昔,恋眷红尘,均不可为。” 苏子柔轻轻的笑了笑:“还能是为了什么,虽然是死了,可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不希望看到自己孩子娶妻生子,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身边能有个可心的人儿在身边???” “那恐怕要让夫人您失望了,我恐怕不是刘风的那个良人啊。”茅小北有些自嘲的回道。 苏子柔转过头看向了残月,笑了笑说道,“未来的事,又有谁会知道呢?” 茅小北摇了摇头,他本能的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问题,也就立刻转换了话题:“夫人可曾记得,您因何被困在这里?” 苏子柔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记不大清了,好像自从我死了以后,灵魂就一直被困在这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院子有问题,问题还不小,这个问题最有可能应该是针对眼前是这位的。“哦?那夫人可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么?” 听到这个问题,苏子柔仔细的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死前一个多月以及死了以后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知道我死了以后,再次醒来也已经两年之后了。” “那夫人是在何处醒来的呢?” “就在这条河的水底。” “夫人醒来之时,旁边可有您的尸体?” 苏子柔再次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醒来以后,就直接上了岸,之后想要再回去看看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回不去了,后来也就一直在这个院中飘荡至今……” “好吧,既然这样,那能不能请夫人跟我说下讲下从您和王爷从前的事情吗?” “嗯,我从前在西湖水乡……” 苏子柔讲的很慢,茅小北叶挺的仔细,仔细的分析着苏子柔话中的每一个人,简单来说,当年的刘正才也就是现在的应王爷,少年英才,早年护驾有功,直接被封为世子,风华正茂也是风流少年时,一次出游时,恰好就遇上了当年的西湖第一美人苏子柔,两人相遇之后,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之后就成了亲,两人恩爱非常,一年后,先皇不知为何,竟将齐王府嫡次女马云宁也就是现在的应王妃以平妻之位赐婚给了刘正才,让本来恩恩爱爱的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此后,心底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的苏子柔,终是心灰意冷,决定离开,可是就在这时,却发现自己有了孩子,离去的心也就随之消失,她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就这样,苏子柔留了下来,可是却再也没有没有和刘正才亲近过一次,后来刘正才接着娶了两房侧妃,纳了两房妾室,两人浓厚的感情最终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淹没在三尺高墙之内。苏子柔在生下刘风之后,便一心照顾孩子,再没了别的心思。可是就在刘风长到七岁那年,苏子柔却传出因病去世的消息。可如果真的只是因病去世,茅小北想,那么苏子柔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就更不会有现在的茅小北在这里和她谈话的这一幕了…… 两人谈了大半天,茅小北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天发现已经到了快要到了寅时了,这才再次抬起头看向了苏子柔,“好了,夫人,今天我得先回去了,再多停留的话,对您的灵体也不好,您还是先找个靠水近点的地方躲起来比较好,像昨天白天那样的事千万不要再做了。”茅小北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发现药粉的气息还在,刘风也睡得正香,这才重新脱去外边两件衣服,躺进了被窝,感受着被窝里暖暖和和的气息,茅小北贼兮兮的笑了笑,之后偷偷的向里挪了挪,将自己的两个凉爪子还有两只冰冰凉凉的大脚直接贴在了刘风身上……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之后就美美的睡着了。 刘风睡得正香,还做着香喷喷的美梦,梦里的自己和心爱的女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驰骋在绿油油的的草地上,骑着骑着,不知怎的,怀里的人忽然就变成了茅小北,而自己竟然还无比幸福的抱着他跨坐在马上,笑意盈盈的环抱着他,赶着马前行……跑着跑着,场景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大的冰窖,自己就是在寒冬腊月都从不觉得冷的身体,竟然感到有丝丝寒意不停的从外向内一点点的渗入,而他却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鸡鸣五更天,刘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在冰窟中醒来的,被冻了小半天,总算是可以睁开眼了,刘风无比的庆幸自己在如此清晰的冰窟梦境当中呆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被冻死,可是现在都醒了,被子也还在身上,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刘风想要起身拿件衣服穿上,结果刚一有动作,可不,自己掉冰窖里的原因终于出来了,身上挂着个身体都快零下的八爪鱼,能不冷吗???可是这么冷,这还是人的身体吗?这人晚上到底干嘛去了,把自己身上弄得像个冰渣子一样? 刘风轻轻的晃了晃还巴在自己身上死死不舍得撒手的人的肩膀,想要把他晃醒,结果,茅小北竟然一手拍开了他的手,一边拍还一边砸吧嘴,“呼,好暖和好暖和,让我再睡会儿……”,说完了手上的劲儿用的更大了,死死的抱着,恨不得要把他刘风直接嵌进他的身体里去的样子…… 刘风本来是想再次摇一摇他的,可是看着俊美的无可匹敌的脸,手抬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隐隐之间还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的可爱,想要上去捏一捏,这么想着,刘风就真的将手放到了茅小北脸上,轻轻的捏了起来,软软的,真舒服…… 最终茅小北还是被捏醒了,他睁开眼看着刘风,而沉浸在茅小北的脸真滑真软手还不停捏着别人脸的刘风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说,你捏够了没有?”冷冷的声音像是一瓢冷水,哗的一下就朝着刘风泼了过来,刘风这才看到茅小北那阴测测的眼睛在死命的瞪着自己,慌忙收起了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咳了几声就要起身,可是…… “你的手???”刘风有些心虚的说道,这事明明是茅小北的错,到现在人都还巴在自己身上,双手环抱着自己,还死命的抱着,怎么就成了他心虚了,真是怪诞。 茅小北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是贴在刘风身上睡得,没法子,谁让他身上暖和呢,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不是,可现在,怎么觉得有些尴尬了呢???他有些不舍的从刘风暖和的身体上把手脚都收了回来,收回来的时候,还在刘风温暖的大腿处掠了两下。 对于一个天生体质阴寒,骄阳六月都全身冰凉的人,没有人知道,茅小北是多么的渴望温暖,他虽然不怕冷,可是他喜欢温暖,尤其是干他这行的,接触的大多是妖魔鬼怪,对温暖的渴望也就更甚了。 “好了,你先起床吧,我要再睡会儿。” “哈?还睡???” “是,很困的,等会儿时间到了再喊我,我保证五分钟收拾好一切,绝对不会耽误进宫的时间。”茅小北说完,就真的再次躺了下去,呼呼大睡了。 刘风看了他一眼就转过来身去,转身的一瞬间,笑意盈盈的脸上,忽然没了一丝的笑容,眼神也凌厉了很多。 刘风离开房间,吃了点饭,就独自去了书房,他百分之百肯定以及确定,茅小北的身上绝对有秘密,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失眠到很晚,可到了某个时间,却忽然间就毫无任何预兆的睡着了,看似没有一点问题,可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大问题。 书房里 “把这件衣衫送去神医谷,我要尽快的知道,这上面有没有之前被用过什么药物之类的东西。”刘风吩咐道。太医院那些个老家伙的水平还是差了一些,所以这种事情,还是神医谷保险一些。 “是。” …… ☆、第6章 殿下 茅小北终于按照他自己说的,醒来以后,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紧接着就跟着刘风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头上就那么随便扎了个辫子,还不停的从素净的衣衫中拿出馒头鸡腿……大口啃着的茅小北,刘风石化了整整一路,直到车到了宫门口都还没缓过神来。 门口前来接见的公公一早就在宫门等候了,看见他们来了,慌忙上前相迎。 “世子爷,皇上说您若是来了,请您直接去书房见他。”曹公公也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笑着开口说道,说完以后就将头转向了茅小北,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郡主,还请随老奴先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吧啊。” 刘风自然是知道皇上的意思,忍不住笑出了声,之后就回了句“好的公公,我知道了,我先行一步,内子,嗯,就先麻烦公公带路送到太后那里了。”刘风说完就直接走了进去。刘风一边走心里还一边想着刚刚茅小北的那个憋得快要内伤的表情,真是笑死他了,他总觉得,现在的茅小北,就是皇上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摆他一眼。 茅小北:……皇上这是怕他茅小北缠着他???才在宫门口就把他拦了下来,直接让他去面见太后???话说,以前的茅小北也没这么恐怖吧,皇帝竟然连见都不敢见??? 跟着曹公公一路走到太后的颐养阁,茅小北无比庆幸,自己除了中间一路遇上一些宫女太监什么的,基本上没遇到其他什么重要的大人物,不然他真的是懒得搭理。其实茅小北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今天要来,也知道他以前除了皇上对谁看不顺眼,更恐怖的是,谁要是得罪了他,这人简直就像是个疯子一样不依不饶的,这才故意躲开他的,省得被传染上上疯病。 颐养阁到了,茅小北进门就看到坐在上首的太后老人家,依着之前的记忆,对着眼前的老人就跪了下去,跪下去的同时,不知怎的泪水也一并跟着流了下来,除了怀念,茅小北想,这具身体本身对这个老人应该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太后急忙让身边的嬷嬷扶起他并让嬷嬷把人直接领到了面前,茅小北近距离的看到这位近乎知天命年龄的老人,不由的感叹古代后宫的女人真的是很会保养自己,明明都快五十的年龄,可是看起来却不到四十一般,可是额间的那点黑是怎么回事???蛊虫???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应王世子他对你还好吧啊?”太后有些懊恼的问道。 “哦,太后不必担心,刘风他对我还不错,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对我的要求还有求必应。”最最好的是,晚上和他一张床,还挺暖和…… 太后和一旁的嬷嬷听到茅小北对应王世子竟然直呼其名,忽然愣了一下,紧接着太后就再次抹起泪来,之前听说了这孩子成亲以后心性大变,她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怕是真的了,竟然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茅小北一看自己不过说了几句实话,眼前的人竟然真的哭了起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从来没见过女人哭起来会有这么多的泪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那个您先别哭,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倒是您一段时间不见倒是憔悴了很多,怕是担心小子担心的吧啊。” “太后您就别哭了,你看您这一哭,这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着了。”一旁的嬷嬷也急忙开口劝到。 太后这才止住了哭声,接过嬷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好孩子,如果刘风对你不好,你可千万不要藏着掖着,有事就过来找哀家,哀家就是拼上这张老脸也要他好看。” 茅小北:……他说的都是实话啊,怎么就没人相信呐?试问他之前的可信度有这么低吗? 几人又哭又笑的,大半天很快就过去了,太后无论如何都要留茅小北吃个午饭,一听到吃饭茅小北自然是乐意的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门口就再次传话过来,说是刘风已经在宫门口等他了,无奈,茅小北只好饿着肚子,耷拉着脑袋离开了颐养阁。离开的时候,还顺手送了个自己做的三角符交给了太后,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摘掉灵符。没办法,一个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关心她的老人,他真的无法看着她出事而袖手旁观,即便是这个地方是他最讨厌进的也是最麻烦的地方,只希望太后千万要记得随时随地带着他的灵符啊。 出了颐养阁,来的时候风平浪静,茅小北本以为走的时候也会如此,可谁知竟然还真让他遇上了意外,这个意外巧合的简直让他无语至极,正是跟他一样素来有“疯子”之称的,宫里的另一号出名的大人物-------静妃,四妃之一,早年的时候乖巧无比,故而皇上赐号静妃,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大殿下的意外去世,却让这位娴静乖巧的静妃,从此变得霸道嚣张,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启华郡主吗?这是刚从太后那里出来?怎么,不去见见皇上,就要这么离开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不会是成了个亲成傻了吧啊?成日里打扮的像个高傲的孔雀一般的郡主,今天竟然打扮的这般素净,这是转了性了???” 李公公慌忙上前拜见“奴才拜见静妃娘娘。” 茅小北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之后……两行红线直接就从顺着鼻线流了下来,美美美美美……美女……茅小北内心不断的惊呼着,太太太太太……太特么美了吧这也……皇帝这个垃圾,妃子们都还挺漂亮的,可惜了这么好的白菜,却不是他茅小北的…… 习惯使然,茅小北理了理身上有些不太整齐的衣衫,右手顺带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左手迅速的折下一旁的月季,横咬在牙间,之后右手高举,手臂斜倚在右侧的梧桐树上,右手扶着额头,两腿交叉斜立,左手伸向静妃的方向……之后一副帅气美男的形象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美女,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那边的凉亭喝一杯茶,欣赏欣赏这怡人的美景,然后再慢慢的畅聊一下人生?” 一行人被这样的一幕弄得顿时傻在了原地,一旁的曹公公本来是要提醒他让他尽量避免和静妃发生冲突,可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他这个久居深宫的老太监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情敌见面,这场景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本来就是想要讥讽讥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茅小北的静妃,看到这里,也一时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大闹后花园的情景怎么忽然就换了画风了?还有,自己被调戏了这是?还是被情敌调戏了??? “你你你你你……”静妃一手指着茅小北,憋迟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了,才挤出个你来,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一甩手就要给茅小北一巴掌…… 茅小北更夸张,看见美人向他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幸福的直接就把脸送到了静妃的面前,色么么的看着她,任由她动作…… 众人继续石化中:…… 曹公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静妃被眼前的人的举动弄得上不去下不来,一只手伸在半空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最后一跺脚就气愤的转身离开了。 “嗨,美女,别走啊”难得遇到个这么漂亮的,茅小北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看见她要离开,慌忙上前追了上去,可手刚一碰到静妃的袖摆,脑中就忽然传来一阵钝痛,茅小北慌忙双手抱起头蹲到了地上: 茅小北:小天啊,能不能不要在我在兴头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啊?你这样子,我很容易阳一痿的哎。 天道:你春心萌动的太过厉害,心跳值已超过正常范围一倍,必须阻止。 茅小北:你还真是太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了,你看那么娇小,那么可怜的美人,竟然…… 天道:哼,我看,主要是胸大人美入了你的眼吧啊? 茅小北:哼,废话少说,你敢不敢让我上去摸一把? 天道再没了声音…… …… 静妃已经走了,茅小北也就没有多做纠缠,转过身就要离开,可走了不到两步,茅小北就再次停了下来,对着一旁的曹公公说道:“我忽然感觉身子好累啊,能不能让我去那边的亭子上歇息几分钟啊公公,就几分钟就好?” 曹公公本来就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直到静妃娘娘离开,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忘了什么吗,应王世子还在等着呢,就要带着世子妃过去,现在世子妃竟然要歇息,怕是想看一看皇上吧啊,真是可怜,不过这应该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啊,这么想着,也就点了点头应下了。 “哎,公公一路辛苦,就不必跟着我了,我一个人过去就好。”茅小北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等曹公公再次看去的时候,茅小北已经在凉亭里坐着了。 茅小北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柳树后面那个冒出来的头戴龙珠大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直叹这个少年还真是挺不简单,身上竟然有龙气护体,也难怪敢大白天就这么出现在这里。 “玄师大人。”少年走进以后,恭敬的对着茅小北行了个礼。 “当今皇上的大皇子,静妃两年前过世的大殿下------刘铭信,就是你吧啊?” “玄师明察秋毫。”小鬼头一本正行的回答道。 “行了,马屁就甭拍了,你当知道我叫你到这里来,是干嘛的吧啊?” 刘铭信却摇了摇头,屈下身子再次对着茅小北拜了一下,回答道“小子,还不能走,非但小子不能走,小子恳请玄师大人能够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你已经是鬼了啊,留在人间,对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而你也应当知道,今天我喊你到这里来,不是来问你的意见的,无论你答不答应,我是必然要带你走的。”茅小北说完,就要掏出乾坤袋将他装进去。 “玄师且慢,玄师即知本殿的身份,那么也应当猜得出本殿并非如传言一般,乃是失足落水而亡,本殿魂归这泥梦河,却尸在他处,纵有不甘,却从未化为厉鬼害人,小子不求为自己鸣冤报仇雪恨,只是想要保护生前护我安宁之母妃一世安康。如今母妃有难,身为儿子,岂能袖手旁观,还望玄师大人能够助小子一臂之力,来生小子必做牛做马,听凭差遣。” 茅小北不由的感叹,静妃不愧是静妃,那样美好的人儿,教养的孩子果真是不一般,下艮上坤,此等胸襟,不愧有帝王之气,他茅小北自愧不如。如果是普通人,受尽磨难而死,必成厉鬼复仇,而他,双手十指劲数鲜血淋漓,可见死前必定经历了多番磨难,却依旧能神智清明,还能为护母而滞留人间,实属难得。 “大殿下当知,我是玄师,人间的事不归我管。” “难道您就不是人吗?” 茅小北:……一万点暴击在心口……这死孩子实在是太难缠了,干脆强制带走算了,可是,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呢?老子果然还是心太软。 “不管怎样,今日你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现在时间不多,你且随我去吧,关于你母妃,日后再作打算,这下总行了吧啊。” 刘铭信听到他松口,自然是高兴万分,不过这样还不够,“玄师大人,且听小子一言。” “又怎么了?” “我知道玄师大人多的是保命的宝贝,我母妃如今,身处险境,随时都有可能受人陷害,能不能请你???” “不能。”茅小北知道了他的意思,果断的拒绝道,废话吗这不是,这可是皇宫哎大哥,一不小心命都能玩脱了,能松口以后会注意就不错了,这娃子竟然还得寸进尺妄想他一代玄师替他护母,他还没活够呢。 “如若玄师大人不答应,小子即成厉鬼,也要护母周全,绝对不会跟您走,我如今龙气护体,若成厉鬼,想必玄师大人也必然知道后果。” “你……威胁我……” …… ☆、第7章 怀疑 一直在宫门口等着的刘风,等了半天也没见茅小北出来,心里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起他来,他还真怕茅小北一回皇宫一激动,老毛病一犯,再犯浑的冲到皇上的面前,这么想着,刘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也就想去找找。 沿着去颐养阁的一路走过去,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脸红的要滴水的静妃娘娘,怒气冲冲的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福了福身就迅速的让开了道路,却不想静妃娘娘竟然一路走到他的面前,气急败坏的留了句“你的世子妃真是疯了”就又离开了…… 刘风一脸懵逼的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出事了,就再次匆忙沿着路走了过去……还没走近,大远远的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曹公公站在一颗梧桐树下,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不远处的亭子里静坐的人。 刘风顺着曹公公的眼神望去,就看到,茅小北双手环胸,坐在台子上,一只脚屈膝放在台子上,另一只则是伸直在地上,整个上半身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个人”沉思着。因为距离较远,曹公公看到的只是茅小北倚靠在柱子上休息,可在常年秘密练武功的刘风看来,却不是这样,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敢肯定,茅小北的嘴唇绝对在动,虽然看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可他百分百确定,茅小北绝对是跟人说话,亭子里没有人,那么茅小北又是在跟谁说话呢…… 刘风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心中的狂风巨浪不停的拍打着他沉寂了十多年的心,再联想起昨天上午的媳妇儿茶,刘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浓浓的趣味,看来他还真娶了个了不起的世子妃啊。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茅小北这边总算是结束了,他将头悄悄的转向一边,左手貌似无意识的就覆在右手上,之后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一道白光就一闪而过,之后茅小北似乎是真的休息完了,伸了个懒腰就要起身离开。 向这边一路走来,茅小北这才发现这边的刘风,而刘风正巧,也在看着他,两人看了个对眼,刘风随即撤回了眼神,茅小北心中却猛的一惊,这人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啊?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宫门口等着吗?”茅小北淡定的说完,又将脸转向一旁的曹公公,“哎,公公也真是的,世子来了也不知道喊我一下,让世子白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曹公公也是觉得冤枉的很,他一心只顾得看着茅小北,生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如果不是茅小北道出,他都不知道世子就在他的后面。 “行了,是我故意没让公公喊你的,不然的话哪能欣赏到这样一幅美人休息图呢?” “嗨,世子说的是,世子既然想看,这还不好说,咱两口子谁跟谁啊,回家我让你看个够,保证让世子一饱眼福。”茅小北笑眯眯的说道。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我们先回去吧啊,公公还是先回去伺候皇上吧啊,我带他出去就好。”刘风一口接下。 曹公公看着这个素有“疯子”之称的麻烦精被人领走,自然是欢喜不已,就差放鞭炮庆祝了。看到两人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 “公公没有看错?你确定你说的是茅小北?” “千真万确啊,皇上,老奴骗谁也不敢骗皇上您啊。”曹公公只觉得,这茅小公子也真是可怜,爱而不得也就算了,还被赐婚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本来就爱的挺疯狂,现在倒好,直接真的成了个疯子。 皇上觉得身心都不好受了,这茅小北今日的表现,难道真的是受打击太重了,精神都开始不正常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次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啊???不管怎么说,茅小北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太近了,这才从来都没有男女或是男双之间的情谊,但其实,他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的。 而被人当成真的疯了的茅小北这边,一回到应王府,就大吃特吃了起来,之后就再次钻到了卧房睡了起来。 刘风觉得虽然和这人才结婚两天,可就像已经相处了很久一样,已经习惯了这人的生活习性。等到茅小北睡了以后,他再次来到书房,很快走进了一间暗室。 “主子。”几道人影一同出现在了刘风的面前。 “暗电,你去玄冥山一趟,帮我把祁凤青师兄请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是。” “暗雨,你最近不要出去任务了,和暗雷一起留在应王府,轮流盯着世子妃,片刻不得让世子妃离开你们的视线,有任何异动,速速禀报与我。” 暗雨和暗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盯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子妃?用他们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怀疑归怀疑,主子的命令总归是不容违抗的,“是!” 一侧的军师暗风自是看出了世子眼中的认真,“世子,可是世子妃有什么问题?” “问题???怕是不只是问题这么简单啊。”刘风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茅小北会成为敌人,那么恐怕连自己都不能是他的对手。 …… 下午的时候,刘风坐在桌旁不停的晃荡着自己手中的茶盅,连茶水都溅出来了还没感觉。他觉得他自己快要魔怔了,竟然满脑子闪动的都是茅小北或是萌到不行或是认真敬茶的小娃娃脸,还怎么挥都挥不出去。 烦躁的站起身,刘风再次不怕死的摸进了卧房。 看到了躺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所谓的“绝色美双儿”,刘风严重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需要重建,那么大的一张床,他竟然找不到自己可以落脚的地方,可见这状况的惨烈程度。 刘风抬步走到床前,装着一脸嫌弃的样子看了看熟睡中的人,看着看着就再次看呆了,刘风暗骂了一声,他么的,长的太好看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熟睡中的茅小北,等到做完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可是这时,茅小北却醒了,忽视掉茅小北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刘风迅速的转过头去不看他,“哈,那个,今天外边的天气挺好,据说街上挺热闹的,我就是来问问你要不要出去逛逛?嘿嘿,如果你不想去,那就……” “我去。”茅小北直接答道,废话,这么好的机会,还有免费的导游,他当然要出去买些必需品了,他的很多东西都在之前的那件道袍的补丁里呢,现在魂过来了,那件他常穿的道袍却没跟过来。很多放在补丁里的玩意儿自然也就没了,没了,那就只能重新炼制了。 “……”算了……刘风没出口的话直接噎在了喉咙处,这是,什么情况???这人竟然会同意和他一起出门???自己心口处这剧烈的跳动是怎么个情况。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贩们吃力的叫卖着,行人们开开心心的游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上。街道的正中央,一高一矮两个华衣公子并行走在街道的正中央,高个的那个手里还捧着半人高的一摞东西,耷拉着脑袋目光呆滞的跟在矮个子的那人旁边缓步走着。 高个的那个自然是刘风无疑了,他就不明白了,茅小北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堂堂郡主,什么都不缺,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要买,最最重要的是,他买的这一堆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牛皮啊,什么牛眼珠子啊,什么牛尾巴啊…… “我说郡主啊,冒昧问下,这些都是干嘛的啊?”刘风问道。 茅小北认真的答道:“哦,这些啊,吃起来可口的很,还能补肾补肝补脾补肺什么的,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回去再多买点的……”这些东西可是他炼制宝贝们最基本的东西,这里玄师本就少的很,器师和药师更是少的可怜,每个器师和药师炼制法宝的方式和材料又都不相同,所以买了这些东西,他基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身份。 刘风:“……” 走着走着,茅小北像是发现了什么宝库一般,拉起抱着一堆东西的刘风就急速跑了起来。刘风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纤嫩的小手,心里像是有跟羽毛在轻轻的挠着,让他觉得痒的慌。也就马上忘掉了身上的疲惫,一身冒着粉红泡泡的跟着茅小北跑了起来。 古董店内,看着琳琅满目的货物,茅小北很快就松开了刘风的手臂,目光闪亮的直奔各个古物架,刘风则是蹲在了门口一旁的空凳子上坐着等他。 来到一个货架旁,茅小北仔细的看了看货架上的铜钱,弯了弯嘴角,却又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把这个年代还算可以的六百年铜钱给收入了囊中,当然为了混淆视听,他还一同买了很多别的东西夹杂在了一起。 被小看了的刘风,看着他买了这么一堆东西确实无语的很,也确实没有在意他买了多少东西,不过,过目不忘的他,却真的把茅小北买的东西,哪怕是只苍蝇腿都一一的记在了脑子里。 之后再看的时候,很快,茅小就基本上已经兴致寥寥了,无聊的和老板随便问了问,还有没有什么独特的东西,那曾想,老板看他一次性买了这么多东西,还真把自己的宝贝全数都给拿出来了。茅小北两眼放光的看着老板手里那只没有一丝光泽的泣血红玉镯,佯装推搡了几句,就要拿下。这可是个好宝贝啊,灵性也十足的很,一般人自是驾驭不了,即便得到了,基本上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稍微有点道行的,拿到顶多也就是戴着好看而已,可对他茅小北来说,用处那可是大了去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间却忽然间拦下了茅小北想要付钱的动作,“慢着,老板,这个镯子怎么卖,我要了。” 茅小北循着声音看去,这才注意到拦下自己的竟是一个柳眉大眼的窈窕小双儿,小双儿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手应该还算不错的护卫,这双儿说完话以后,眼神都没送给茅小北一个,就要直接从茅小北手中拿过镯子,却被茅小北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 茅小北直接是乐了,光天化日,这般强盗行径也亏得他能做得出来,这到底是惯得多厉害这家才出了这么个奇葩啊。他轻轻的笑了笑,没有理会儿那个双,把银票递给老板就要转身离去。 ☆、第8章 魔将军 “你给我站住。”小双这才怜悯的递了个眼神给茅小北,却发现自己拦住的人明显比自己还有略胜一筹,刹那间,一抹嫉妒也就紧跟着涌了出来。 “你可知我是谁?” 茅小北道回过头就顺着他配合了一下:“阁下是?” “哼,本郡主可是当朝大将军霍强之子霍提林”语罢,小双儿也就是霍提林双手抱胸就昂起头来,等着茅小北下文,却不想…… “哦……原来是郡主啊……不认识……” “你……你给本郡主站在。” 茅小北懒懒散散的转过身看了看那人,“敢问阁下还有何指教啊?” “两倍的钱,你手中镯子我要了。”看茅小北着装举止皆上不得台面,小双儿自然也是瞧不起的很,稍微揣摩了一下,就挡在小双儿面前开口说道。 虽然小双儿姿色还不错,但就这命令的语气,自大的口吻,茅小北自然也生不起喜爱之心,转过身就要离开。他要是今天将这镯子交给他,估计明天这人就得来找他偿命,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看着人摆都不摆自己,小双儿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挥了挥手,两个护卫就拦住了茅小北的去路。茅小北急着回去睡觉,自是无意起纠纷,随开口心平气和的问了句,“何意?” 那双儿讥笑了两声,半昂着头,两步走到茅小北面前,就要拿过茅小北手中的玉镯,却被茅小北再一个闪身给躲了过去。双儿怒极,冲着护卫们一声大喊,“将他给我拿下。” “住手”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刘风还真没想到,茅小北竟然就这么和人结下梁子了。手里抱着的一摞哗哗啦啦的落了一地,他也没去理会,直奔这边而来。 茅小北看见却是急了,慌忙对着刘风大喊道“慢点慢点,哎呦喂……我的肚子哎……我的尾巴哎……你轻点轻点……” 刘风登时立在了原地,有些哭笑不得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行人这才注意到茅小北在门口竟然还有个帮手,也就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即便刘风现在衣着不甚整齐,头发也有些凌乱,可那风耀第一风流王爷应王府世子朝廷二品大员的俊脸却是让人怎么都能认出来的,认出来顿时也就有些慌了神,不过毕竟是军营里出来的,即便慌神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就齐齐看向了霍提林。这个煞神本身虽然没多大本事,可是却甚得当今圣上器重,位高权重,手段毒辣,对美女美双儿倒是客气的很,可对别人,尤其是惹到他的人,那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对他自己人更是护短的厉害,整个风耀的人躲还来不及,哪还敢上赶着去找虐啊。 霍提林也一时愣在了那里,这个煞□□号,着实得让人退让三分,他爹虽是上将军,官位不弱与此人,可是说起此人也只能三缄其口,下令霍家所有人不得去招惹,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这点分寸他霍提林还是有的,他虽然娇纵跋扈,一贯瞧不起刘风这厮,可一般也不会上前凑,一来怕刘风看上他,二来则是怕为家族惹来麻烦。可越是这般,谁曾想,还越是能遇上呢,遇上了,这人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对面的双儿,真是岂有此理,这让一向被众人捧在手中的他如何接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 刘风最终还是走了过来,他几步串到茅小北面前,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人都要眼前了,还在心疼他的一堆东西,不由得上前捏了捏他的鼻子,“这才多大会儿,你就惹出麻烦来了?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茅小北皱了皱眉,轻轻的挥开了刘风那貌似带着些暧昧动作的手,“你手又欠了?”茅小北说着便将眼神的余光朝着一旁的霍提林瞅了瞅,之后凑到刘风的耳朵旁便低低的耳语起来,“手欠了,那边有个现成又新鲜的还是个处呢,又是送上门来的,今天就免费送你了,怎么样,风流……世子……刘风???” 耳边温热的气息像是开启了禁忌长河的阀门,刘风觉得,他现在,全身上下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暴一虐的雷电,不停的横冲直撞在全身各处的每一个地方,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知道咧着嘴站在那里傻笑,更不用说去深想茅小北话里的意思了。 茅小北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他别忘了带上那张风流的面具,可看着眼前人,忽然间整张脸连着耳朵还有下面的脖子都变成了猴子屁股一样的颜色,然后就像个傻子一样傻呵呵的笑着,嘴角狠狠的抽了几抽,瞬间跳离了他几米远。 茅小北心道:这人……这是……发一情了???不会吧啊,就因为自己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而已,这就发一情了?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啊?还是被人给夺舍了啊? 霍提林连着他的手下,看着这一幕,也是一片茫然,这是几个意思,他们几个这是被忽视了?这么个傻子真的是风耀国那个煞神刘风吗? 茅小北眼看着指望着刘风是不行了,嫌弃的撇了撇嘴,趁着别人不在意的时间,就悄悄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徒留傻笑着的刘风在风中摇曳生姿。 转角处,茅小北刚刚打了个弯,却不想就被人给拦了下来。茅小北心道:这几人还真是不傻,看着刘风不在身边,这么快就跟了上来,还一脸生死不惧的样子。 “各位,拦着在下怕是不只是为了那么个镯子吧啊?就是死也让小的死个明白不是?” “怪就怪你这张脸长得让本郡主实在是觉得碍眼的慌,明明只是一个下人,却还敢顶撞本郡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本郡主一向善良的紧,今天就只毁了你这张脸好了。” 听到这话,茅小北吓得全身都开始“哆嗦”起来,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你……你们就不怕刘世子报复你们吗?我……我……我可是刘世子的人。”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哄然大笑了起来。 茅小北低着头,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有这么搞笑吗? “哼,一个低贱的情夫而已,连个妾都算不上,仗着自己的那张狐媚子脸,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过是被刘世子碰过的破鞋而已,还真以为你一个下人能泛起多大的浪来不成。” 茅小北心道:……狐媚子脸???这说的是我吗? 茅小北适当的“哆嗦”了几下,就再次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纠正道:“那个郡主啊,小的本来就是个人啊,什么叫把自己当成个人啊?你们难道不把自己当成人吗?” “你……” “还有啊,我可不是刘风碰过的破鞋,你说的破鞋应该是刘风才对,那人花心风流的很,肯定是一个破鞋,看他那花里胡哨的样就知道了。” 暗处的刘风:“……”他什么时候成了破鞋了? “少跟他废话,来人,给我撕了他的那张脸。” 茅小北看着向自己围过来的人,眼睛很快眯成了一条线,这种情况下,这么多人,想要在不被人发现身份的情况下而躲过去,还真不好整,他觉得他现在严重需要一个跟班,而这个念头产生了,茅小北很快也就将之付诸了行动。而他脖子里雨花石里的刘铭信忽然间就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对方一行人向他扑了过来,茅小北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放了下来,选择了放弃,一张脸而已,他毁得起。这般想着,他的双手很快就被缚到了身后,兜里的泣血红玉镯也被拿了出来,接着眼前就是不断晃动的匕首。 “霍提林,友情提示你一下,做人啊,还是低调点好,你手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最好还是不要动,省得连累家人祸及族人。举头三尺有神明,苍天不会你的出身就宽恕你的所作所为,今日我这一笔且给你抹去,不过你之前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茅小北看了看霍提林手中不断把玩的镯子,之后又对着不远处年龄不大的霍提林说道。 “哼,我的代价你怕是永远都看不到了,你的代价本郡主可是马上就能看到了呢,动手!”狰狞的笑容就这么浮现在霍提林的脸上,茅小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就有些同情又有些怜悯的看向了他面前的冰块脸,这人今天动了手,怕是小命要交代了吧啊,就是皇上放过他,怕是太后也不会留他了,甚至九族都有可能受到连累。 “兄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动手吧啊。” 刚一闭上眼睛,茅小北就感到一阵强劲的剑气袭来,接着就是一阵几个东西一起落地的声音,之后,他身后的束缚就解开了,落入了一个让他总觉得很是熟悉的怀抱。茅小北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满地都是人的胳膊,还有捂着半个手臂痛苦哀嚎的倒地的一行人,再就是身侧半边黑色面具的黑衣人。 “啊……”霍提林大叫一声,捂着脑袋就跌倒在一旁,嘴巴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外还有一个人,明明断了一只手臂,痛苦的神色一览无余,可还是死死的盯着黑衣人的方向,“上将军,这是何意?” 话出,其他人连哀嚎的声音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睁着大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上……上将军?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百战百胜的“魔将军”上将军,那个从来没有人见过面的上将军。传说此人,五年前在基本已成败局的战场上忽然出现,便是戴着一个半边黑玉面具,之后仿佛是一个杀神降临,将本已无救的战局,硬是给扳了回来。再之后的战场上,僵持了十多年的战况因为有了他的加入,不到三年的时间竟然就结束了,而他“魔将军”的名号,风耀的战神,也随着他本人的消失一并留在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这人时隔两年踪迹全无,如今出现这里,却只为了保下一个穿着素衣的双儿,为此还将在场的人全部斩下一只手臂,这到底是何意? 黑衣人看了看霍提林的方向,看的霍提林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窖,快走几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这才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动了我的人,那就请紫霄山说个明白吧啊。”说完就带着一旁的茅小北离开了这里。 茅小北被黑衣人半抱半搂的带进了一处小院,才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周围,一处很精致的小院,槐树东墙居,木椅树下卧,木椅中间的石桌上还摆了一局下都没下完的棋局。茅小北上前两步,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木椅上,两只脚伸到了桌面,双手枕在头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舒服的说道:“哎,总算是可以歇会儿了啊。” 茅小北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站着的黑衣人,一身黑袍随着呼啸的北方摇摆,半边黑玉面具熠熠发光,满头乌发随风飘舞,好一个年少有为的少将军啊。不过,看来,这人是用内力把自己的气息给遮住吧啊,不然,他又怎么会没发现周围有这么一号人在盯着。 茅小北说道:“感谢阁下的救脸之恩,阁下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老大一定会保佑你的。” 黑衣人:……“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茅小北:……老子说点客套话,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 “嗯,救了人确实是该以身相许的,不过,你这?救我?嗯,也算是吧啊,救了我的同时顺便救了那些个可能跟了你三年的兵崽子。所以,我觉得以身相许的话,他们会比较更好一些,您觉得呢魔将军大人?” 黑衣人眼睛眯了眯,这人倒是看得明白,不过,他这次倒还真的猜错了,“刘风很快就会来接你,我先走了。”话音刚落,黑衣人就飞出了院子,接着就传来刘风大声的吆喝。 “小北,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茅小北盯着他看了两分钟,最终开口说道:“我的牛肚子,牛尾巴,牛眼珠子……呢?” 刘风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 大将军府。 霍提林哭着缩在霍夫人的身后,“娘,我错了,你快求求爹不要毁了我的脸啊,这要让我怎么嫁出去啊,娘……” 霍夫人双手张开将人护在身后,“老爷,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这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霍强道:“夫人,你让开,今天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怕是下次他还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霍提林道:“爹,我错了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啊,他也没说他是上将军的人啊,我哪知道啊?” 霍强道:“你个逆子,事已至此你竟还是不知悔改,我早就说过,风耀国都卧虎藏龙,让你一定要千般小心万般注意,做事万不可太过张扬,可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你可知那人……哎……” 霍夫人心中忽然有了个不大好的预感,她挥了挥手挥退了众人,这才惊慌的开口问道:“老爷,你是说,那个双儿,他是……”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跟老爷都知道,上将军就是刘风,那么,上将军的人,不,刘风的人,那不就是,当今唯一一个被两次正式赐过封号的……启华郡主。 霍强迎着霍夫人的目光,低下头去,轻轻的点了几下。 霍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人,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如果只是得罪了上将军,那么依着她们的面子,上将军多少也会给点面子,可是如果是得罪了那人,难怪,老爷无论如何都要毁去林儿的脸。 她跟霍强战场相遇,之后喜结连理,依着她的身份绝对是高攀了的,而这些年,一直高高在上,也几乎让他迷了双眼,这才放纵林儿的一些小性子,反正只要不出人命,以他们的家世,给点补偿差不多就能解决。可是这次,没想到,他的纵容,却让自己的儿子犯下了如此大错。给了林儿半个护卫队,竟然要去毁去一个那般身份的人那人是谁,那可是启华郡主,太后亲封,圣上亲赐,如今更是应王世子刘风的妻子。想到这里,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上将军当时没有出现,那跟着林儿的半个卫队一旦动手,怕是后果,丢掉性命不说,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累及。再说林儿,上将军当时没有动手,怕也只是看在以前在战场的交情,是他们一个面子吧?这次犯到了魔将军刘风的手里,那个杀神,自己如果真的不做点什么,林儿的小命怕是真的要…… …… 院子里的茅小北被刘风硬生生的拉到了院子里,一脸疲惫的躺在院子里的软椅上,听着身后的小丫头仔细的八卦着着将军府里发生的一切,这才知道了魔将军的用意,听到最后,霍夫人竟然让人动手毁去了霍提林的脸更是惊诧不已,世间人世间事,他一直觉得与自己无甚关系,却不曾想,某个人竟会因他而受到教训。不过也好,那人虽然没有血债在身,可却带了一身的血气,谁能说,之前一些被他迫害的女子或双儿后续的灾难不是因他而起呢,这个世界,有因有果,天道才能好轮回。 ☆、第9章 刘铭信的死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应王妃有请世子妃去前院叙话。 茅小北还没开口应承,刘风就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嘁,不想去就不去,她马云宁还没那个本事敢动你这个一国独一份的郡主,虽然只是个郡主,但这架子啊,怕是公主都还没你的大,哦错了,你可是连一国皇后都不敢惹的主。”反正在这人面前,他刘风的马甲早就掉了,错了,是从来都戴不上马甲,既然如此,跟这人,说话,他也就没有必要遮着掩着的,索性摘掉面具有话直说。可谁知,茅小北这个人,偏偏不喜欢用常理出牌,他这刚说了他不用去,茅小北却起身拍了拍落叶就站起了身,还瞅了瞅他,就那么直接跟着人离开了,徒留他刘风一人在风中凌乱。 看到茅小北来了,马云宁还有些沾沾自喜,一挥手撤去了下人。这婆婆终究还是婆婆,再厉害的媳妇也都得遵循规矩。哪曾想…… 茅小北来是来了,却不等马云宁说话,人就越过了马云宁,坐到了她身后的石凳上,连个礼都没有行,简直比刘风还嚣张。刘风在她面前,至少还能装装样子,这人却像一个乡村莽夫一般,就这么坐下了,两条腿还直接伸到了她面前的石桌上。看到这里,马云宁气简直不打一处来,“不尊长辈,这难道就是世子妃所习的礼数吗?” 茅小北答道:“哦,本郡主的礼数是太后她老人家教的。” 应王妃:“你……” 茅小北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按品级,本郡主这个有名有号的玉蝶在案的,应王妃等级虽高,可一个空空的名号,您懂得……这个差距。所以,若要行礼的话,个人认为,应该先按这个比较好,您说呢王妃?” 应王妃:“你……” “应王妃,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也就别再装下去了,反正应王爷还有老王爷他们又不在,有话就直说吧啊,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哦,对了,如果你想要利用我或是要跟我合作的话,那本郡主劝你就不必说了,我是不喜欢刘风,可我更不喜欢你这么虚伪的人。”虚伪到表面温和有礼,内里却早已漆黑一片,额头的血债线根根分明,这血债都快欠下一箩筐了,甚至还有一条比十八层的恶鬼头上的还要粗,这得造了多大的孽啊。这样的人,还是留给普通人来处理的好啊,他就不去参和了。 “世子妃既然说的如此明确,那便请回吧啊,慢走不送。”马云宁忍着胸口处憋着的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茅小北笑了笑,就站起了身,不过却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了马云宁的面前,再次从她旁边穿了过去,背对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本郡主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争啊斗啊什么的,但更不喜欢的是------被人打扰,所以,若无必要,还请王妃不要来请我的好,不然,谁知道我脑子一热会干些什么,出来瞎搅和一顿也不无可能。” 茅小北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马云宁背对着茅小北离去的背影,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之后又再次放了下来,也好,就这么不参与,至少不算是对手。不过,今天既然敢威胁她,等她收拾完了刘风以后,哼…… 茅小北这边,一只脚刚踏进凝风院,就看到刘风着急的向着自己奔了过来,“你没什么事吧啊,那个疯女人没对你怎么样吧啊?” 茅小北:“……”这人的智商怎么下降到这个程度了,这是到了婴儿级了啊?这么弱智的问题竟然也问得出来,就是用脚指头想,那个女人对现在的自己也不可能做什么吧啊。 这般想着,茅小北鄙视了刘风一眼,抬脚便绕过他进了房。 刘风:…… 入夜,月影斑驳的房间里,屏风后的大床上,刘风虽说是第二次和茅小北躺在一起,可心底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两人真正认识这才三天,为什么他会觉得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再想想自己白天里那些个幼稚的话还有动作,就像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般,简直让人不忍直视,那个真的是他吗?还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他真心觉得他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了。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纠结心情,刘风就这么再次失眠了。 临近子时,茅小北翻了个身,左手无意识的放到了右手的乾坤戒上,之后,刘风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茅小北迅速的坐起了身,随手快速的绑了绑衣服,饶过屏风就出了门。他之前看应王府的格局明明是一方风水宝地,可他老觉得那地方有些违和,那条河,那条河给他的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最后对着那条河,茅小北研究了整整一夜,最终还是没有研究出什么。 “已经快要寅时了,你还不打算回去么?我看皇叔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一直跟在茅小北身旁的刘铭信开口提醒道。 说起大皇子刘铭信,茅小北只觉得憋屈的慌,他还是两辈子第一次被人给威胁了,不过没办法,那威胁对他的确是管用,如果说真的让刘铭信带着龙气变成厉鬼,即便有他在,恐怕整个风耀国都要经历一场的巨大的灾难了,诚如这小鬼所说,他是个天师,可是他更是个人。真要是风耀国出了什么事,他又岂能逃得了。 迫于无奈,茅小北拿出前世用了整整一个月费了无数心血炼制的“血傀”留在了皇宫中保护静妃,血傀其实只是个纸片而已,不过却是用犀牛皮炼制的纸片,水火不侵,不过和其他纸片不同的是,他在里面融入了一只三百年的跳尸的残魂,进而也就有了基本的人的意识,除了侦查信息,还能适时的根据主人的命令完成很多事情,可以说是他居家出门必备之良品,就这么直接留在皇宫保护一个普通人,茅小北简直是不能是更肉疼了。 “知道了,知道了啊,这不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吗,那两个暗处的家伙本事虽然不错,在我眼里还不够看的,其他人的眼线在我眼里就像是小蚂蚁一般,不足为惧。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不然我们来说说你怎么死的吧啊?”茅小北笑着看向一旁这个人小鬼大不苟言笑的少年。 刘铭信诧异的看了看他,最后重新低下头,悦耳的声音传出,少年娓娓道来“三年前,母妃生辰将近,我和心腹太监邱公公决意为她准备一件让她开心的贺礼,就在贺礼准备好以后,我那日捧着惊心准备好的贺礼,路过泥梦河,遇上了与我相差无几的二皇弟,二皇弟从我旁边走过,明明已经走出了很远的地方,可不知怎的,我却在不经意间被推了下去,邱公公看见我落水马山喊人,之后,也迅速的跟着跳了下去,可当我被邱公公救上来以后,其他人也就来了。当时我身边除了邱公公便再无他人,邱公公难逃罪责,就在我被救上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被拖走杖毙而死,而之后的人试了试我还在的鼻息,明明只是昏迷,可那天在我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说我已亡故,就连太医都未查出不妥。父皇和母妃痛心不已,更是不忍心看我死去的模样,直接把我交给了底下的人处理,之后,我就被封进了棺内,最后窒息而死。” 刘铭信说的简单,可在茅小北的眼里却看到一个九岁左右的少年,拿着礼物,欢喜的走在河边,不经意的时间里,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大力的推进河里,河中的少年不停的挣扎着,河水进入口中却依旧死命的挣扎着……等到自己好不容易被救了,可是昏迷不已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保护自己的心腹被人陷害致死,却不能上前搭救。明明只是昏迷,却还活着的自己,却被活活的埋在了棺底,漆黑的空间,九岁的孤独的少年,死命的苦苦的挣扎……想来,他十指上的血也就是在那时留下的吧啊……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茅小北忽然有些怨恨自己的理智,他忽然有种要为他伸冤的冲动,拼上自己的性命不要,去为这个干净的被折磨致死却一丝一毫怨恨都没有的少年做一次主…… 看着面前冷静的不像是个孩子的已经十二岁的少年,茅小北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就轻轻的把人搂到了怀中。 刘铭信感受到来人的怀抱,也一时僵在了原地,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个皇子,别人能做的他不能随意做,别人可以哭,他不能,他不能将自己的脆弱让任何人看到,他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看到他的优秀,而他自己也确实在朝着优秀的方向的努力,努力到没有一丝自我,努力到没有一丝快乐。所以,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除了母妃给他的爱,他从来没从任何人任何事身上感受到过一丝的温暖。千般小心万般注意,却最终难逃被害的的命运……他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只盼再也不要进入王权富贵之家,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 不过,不是说天师都是冷血无情的么,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温暖…… 茅小北抱完了就直接松开了他,之后,扔给他一个木瓶,“行了,带着一手的血,你不觉得难受,我看着都心烦,呐,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配回来的伤药,人鬼都能用,只此一家,我本来是要留着给自己的,这下,便宜你小子了。” 刘铭信接过木瓶,嘴角弯了弯,之后就将木瓶收进了怀中,“谢谢”,说完还给了茅小北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又快速的松开,“我先回去了”,说完就重新进了茅小北脖子里带着的雨花石里。 茅小北傻笑了一下,“这小子,也不是那么冷情吗。”说完,就匆匆忙忙回去了。 ☆、第10章 天道 怕和之前一样,早上起床再惹得刘风□□,茅小北回去以后,褪下衣衫躺在了外侧,离刘风远远的。可是睡着睡着,对温暖的渴求,最终还是本能的驱使着他将自己的四个小凉爪贴在了刘风的身上,毫无疑问,刘风又做噩梦了,再次掉进了冰窖中,不过这次好像有了什么准备,也不觉得那么冷了,甚至还想多给他一些温暖…… 再次醒来,茅小北是被门外的吵闹声闹起来的,一同被闹起来的,还有被贴着的刘风。刘风冲着门口就怒气冲冲的喊了句“吵什么吵,都给小爷我滚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之后就是两个丫鬟面红耳赤的走了进来,齐齐跪倒在地拜见二人。其中的一个眼眶红红的丫鬟走进来以后看见茅小北,就直接跪倒了下去,之后看了看刘风,满腹的委屈只化成了两个字“公子。” 茅小北看到地上的春红也是楞了一下,他差点就忘了,他之前是有个大丫鬟的,不过自从订婚的诏书下来以后,皇帝怕他逃走,就把她们几个给送走了,现在这是???看见自己结婚了,又给自己送回来了???不过这红红的眼眶是怎么回事? 刘风面色不悦的看了春红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丫鬟,“凤秋,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世子,奴婢今儿早上本打算像往常一样伺候世子和世子妃更衣,可在却在路上遇上了正在赶来的春红姑娘,知道春红姑娘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奴婢自然不敢放肆,正要邀姑娘同行,可是姑娘却说,却说世子妃本来是该当皇妃的人,岂能让奴才这等贱民去伺候,之后奴才就和其理论,结果姑娘二话不说就打了奴婢一巴掌,奴婢这才与她争了起来,还请世子爷为奴婢做主啊。” 春红听到这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低着头,跪在茅小北的面前,等候主子的指令。 刘风对这些丫鬟们私下里的争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向来不在意,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大丫鬟,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基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是自己的丫鬟反过来被打了,惯性使然,刘风觉得无论于公于私,自己都要替她讨一讨公道的。 “春红,凤秋说的可是真的?” 春红却依旧跪着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茅小北发话,“真话又不要钱,有多少就说多少呗,无缘无故欺负别人是不对的,不过,如果是被人欺负了,你这一巴掌还真是丢了本郡主的面子啊,怎么着也得上个十几二十巴掌的吧啊。” 刘风这才想起面前的宫女可是茅小北的心腹,而茅小北这人的护短程度并不亚于他:…… “是,奴婢被送走离开多日,直到今儿个早上才有大人过来告知,我可以继续跟在世子妃身后伺候了,春红得知此事,喜不自禁,匆忙赶来拜见世子妃,可因行步太过匆忙又对王府不甚熟悉,奴婢路过花园小路时,竟然一不小心撞到了正在前来的婢女凤秋,奴婢因急于见到世子妃,没有多做停留,道过谦就要离开,可婢女凤秋竟然双手拦在奴婢面前,调笑之余,竟胆敢对世子妃出言不敬,奴才这才动手教训了她。” “你胡说,那你说说,我到底对世子妃出言不敬了?”凤秋大声的喊道。 春红没有说话,茅小北也没有说话,只把眼神投向了刘风,之后扣起了手指不说话,一幅你看着办的作态。刘风也一时间觉得被凤秋弄得有些扫了面子,这个蠢货,没看人家春红,自己的主子不开口就连他这个世子问话都不开口的么,而她倒好,主子还没发话,她倒是先顶起嘴来了。这样的对话,真假简直就是高下立见,还判什么判,更何况还是在茅小北的面前,还真当是茅小北是吃素的啊。 “那个,世子妃啊,我看今天这事好像有些误会,春红也确实受委屈了,你看,要不,我给春红点补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茅小北还是没有说话,对着旁边的春红点了点头,春红起身上前,之后转过身来,从怀中拿出宫中令牌,对着在场的几人就说道:“婢女春红,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大丫鬟,胆敢拦路五品女官,其罪一。拦路之后,仍不知悔改,对当朝郡主出言不敬,其罪二。郡主与世子之婚约乃是皇上钦定,春红对此竟敢质疑诋毁,就是质疑诋毁皇上的决定,此乃对皇上之大不敬,其罪三,当斩。” 凤秋听到以后也是吓得瘫倒在地,她不过是想要为难为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嫁与皇上却被抛弃,最终却让自家主子不得不接受的世子妃而已,怎么就成了诋毁皇上的砍头之罪了?这这这……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只好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世子,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 “行了行了,你也别解释了,这后院的事以后直接请教世子妃就行了,有什么事也不必再来找我了。”刘风说完,就示意后面的管事把人拉下去,以前觉得这个大丫鬟还挺懂事的,怎么现在越看越不顺眼呢,还真当爷是个傻子啊,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爷是懒得管,不是看不明白。 凤秋还要辩解,就被后面的管事嬷嬷直接给捂着嘴拉了下去。 “我说刘风,你脑子没毛病吧啊,我什么时候说要管这后院的事了?” “你可是应王府的世子妃,你不管谁管?” “可……我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啊,你旁边不就有个现成的。”说完了还指了指春红的方向给他。 “那我也没空啊,我白天要睡觉的。” “成天睡对身体不好,多活动活动有益身体健康。” “可我以后迟早要……”离开的,茅小北没有说完就停在了那里。 “要怎么???”刘风眯着眼看着他,危险的信号一闪而过,这才成亲三天,就想要离开了吗?不知怎的,想到茅小北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心莫名的觉得忽然间像是被剜了一块,空唠唠的。哼,都已经嫁给他了,还想离开,做梦。 “没什么,既然这样,那就交给春红好了,有什么大事再过来找我,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自己解决就好。” “是,奴婢明白。”春红答道。从她五年前被世子妃所救那日开始,她就是世子妃的人,就算是死,她都绝不皱下眉头,更何况是这小小的管家。 这件事结束以后,茅小北就继续去睡了。 这天下午,书房里。 “嗯?没有半点的动作?你们确定?”刘风皱着眉头问道,他这几天一是想要为了观察茅小北,二则是和茅小北躺在一起,本身就有些说不出的莫名的感觉,双方面加起来,怎么可能会睡得着?可是偏偏这几天,自己睡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踏实,这可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打死他都不信。可是暗雨暗雷两个一流的高手对茅小北轮流盯梢,竟然都能同时说没有任何的异样,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暗雨:“是,我跟暗雷二人,从早到晚,十二个时辰,一直盯着,从未有一刻放松,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世子妃除了睡觉吃饭也就还只是睡觉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只能说,世子妃太能吃也太能睡了,白天睡晚上也睡,就连应王妃多次来请世子妃前去议事,都被女官春红以世子妃身体不适为由给挡了回去。” “暗风,你怎么看?”刘风继续问道。 “我同意世子的说法,太子妃有问题,最大的问题恐怕就是在这个睡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能睡?难道世子就没有问过世子妃,为何如此这般的喜欢睡觉?” “问过,不过他的回答,似乎有些让人耐人寻味……”刘风依旧记得自己笑着问他怎么会那么多觉时,他意味深长的的回答着:等到你真正到了筋疲力竭想睡却又不能睡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睡觉是一件多么让人幸福的事情。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茅小北是个有着很多很多故事的人的错觉,一个在年幼的时刻就开始备受这个世界最尊贵女人的呵护的郡主,又能有什么故事,他都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算了算了,这个问题先打住,暗雨暗雷你们二人继续跟着,暗风,我给你送去的衣服什么的,神医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有,不过,他们的答复貌似跟暗雨和暗雷的一样,没有任何发现,他们说……” “嗯?” “谷主说,别说是用药的痕迹,除了世子你本身的气息,就连第二个活物的气息都没有。”暗风还没说的是,谷主还说,刘风是不是有病啊,拿个破衣服成天疑神疑鬼的,还真当自己个是个事啊,除了他那一家子傻子没事找他找点虐,谁还成天惦记他啊。 刘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他,每天早上起床醒来的时候,茅小北都是抱着他的,而他给神医谷送去的,也正是被茅小北抱过的衣服,怎么会没有别的活物气息???这神医谷也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想到这里,刘风接着就笑着说了一句:“那你下次帮我问一下,有什么人或是东西能碰了东西还留不下任何气息的?他大谷主能不能做到?”本来只是一句玩笑的问话,可刘风从来没想过,这句玩笑话,竟然真的被他真相了。 “哎,好来。”暗风答道。 安稳的日子一连过去大半个月,而这大半个月里,关于应王府的那条河,茅小北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查探得到。 这天上午,正在睡觉的茅小北忽然脑中就是一阵刺痛,捂着刺痛的脑袋,茅小北缓缓地坐起身: 茅小北:小天啊,又怎么了啊?我睡个觉而已哎,一没出去泡妞,二没出去把妹,你是不是最近缺爱缺的太严重了,这都能弄错了啊? 天道:这反噬应该不是你的问题。 茅小北:不是我的问题你罚我干嘛?你闲的蛋疼了是不是? 天道:……好像是刘风那边的问题。 茅小北:他那边的事关我毛线的事啊?我还能每天绑着他不成,再说了,别人的事,我管得着吗? 天道:管不管随你,反正现在他应该跟别的女人或双儿在一起,受反噬的是你。 茅小北:我说,咱可别啊,这个世界三妻四妾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哎,又不是我背叛,就是罚也该罚他不是,嘶……你轻点轻点……嘶…… 天道:他不是玄学中人,不受我等限制。 茅小北:那他做的事,也不能让老子来背不是?嘶…… 天道:那我管不着,我只管罚你,去不去随你,等到他跟人连床都上了,估计你的半条命都快没了。 茅小北:卧槽你大爷的刘风…… …… ☆、第11章 春风楼(一) 茅小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急忙唤来了春红,“世子爷有没有说去哪儿了?嘶……” “今儿早上,几位其他府上的公子到访,说是约世子爷去春风楼喝个小酒,奴婢揣摩着,世子爷估计跟着几位公子去春风楼了。” “走走走,我们也去。” 春红:“啊?我们去……春风楼?那可是烟花之地,我们去去的话,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啊,世子妃?依奴婢看……” “等到你看完了,老子的命都没了,走了走了。”茅小北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着春红走。 春红被他拉的一个踉跄,险些没稳住身子,“可我们去干吗啊?世子妃。” “还能干吗?抓奸。” 春红:“啊???”真看不出来,世子妃竟然还是个醋坛子,不过他不是只喜欢的皇上的么??? …… 两人,跟应王妃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到马棚取了马,之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去了春风楼。 此时的春风楼三楼,风流竹舍包间里。 几位年纪相仿的二十五六左右的公子哥,一人怀中抱着两到三个美女或双儿,手中握着精致的酒盅,有说有笑的说着风耀国近日里的趣事,自然,说的最多的就是应王世子迎娶风耀国第一美人的事儿了。 “我说刘风,这风耀第一美双儿的滋味如何?”晋王爷晋律贼兮兮的笑着问着自己的好兄弟兼死党。 “嗯?滋味如何?”刘风笑眯眯的看了看他,之后冲着他勾了勾手指,晋律就把耳朵凑了过来,“秘密,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 “想知道啊?自己找个双儿娶了不就知道了,哦,一定要够泼够辣,说句话都能把你噎死的那种,保证能让你□□……” “你们看啊,这结了婚说话都不一样了,还□□?你自己身在苦海中,还想把兄弟我也拉进去给你作伴啊,那你可失算了,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找个你说的那种的,哼哼哼哼,再说了,目前为止,我还没打算成亲,还是一个人好啊。”晋律自信满满的说着。可是人间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巧合,越是不想要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当然,这些现在都是后话。 刘风瞅了瞅他,却没多做解释,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哎,未来,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只是一瞬间,人的心就变了。”就像他,从前在皇宫里见过茅小北那么多次,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成了亲刚三天,魂都快被勾没了,如果不是今天对躺在怀里的美女都没什么感觉,他甚至都要以为,他是个真正的风流世子了。可事实告诉他,能让他心跳加速的,貌似只有那个人了,他恐怕是真的动心了。 “还别说,刘风,上次洞房一见,郡主可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啊,就是可惜啊,竟是那般性子,不过就算是放在家里,看着也挺养眼的吧啊?”齐王嫡长孙公孙宇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笑着调侃着刘风说道。 听到这里,刘风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边想还一边笑着,随即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他本来不就长得挺好的吗,不然怎么能叫做风耀第一美双儿呢?人长得像个仙子,心地又善良,善良却又毒舌,还懒懒散散的,每天除了喜欢睡觉就是睡觉,怎么睡都睡不够,就像个小猪一样……” 公孙宇、晋律连着当今圣上刘奕哲都一副看奇葩一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一边说一边抒情还一边傻笑的刘风,今天的这风是不是有些刮得不大对啊,平常说起启华郡主,谁能有刘风喷的厉害,一边喷还一边开玩笑的说,就是天下间就剩这么一个雌的,他也绝对不会娶个这样的回去。 可今天看刘风这个样子,这分明是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大好青年吗,成个亲而已,而且这才三天,这人就变成这样了,那要是时间长了,这人还不得被启华郡主给吃的死死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刘风,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啊?哈哈哈哈……”晋律伸手推了推还在憧憬中的人问道。 刘风这才发现自己在一群糙爷们面前刚刚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看身子一抖一抖的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的好友们,就更觉得不自在的慌,“咳咳咳咳咳……” 最后直接不说话不解释了,搂着怀中的美人,一杯一杯的向口里送着这唇齿留香的佳酿。 “行了,你们几个都快别逗他了,刘风,这件事呢,是朕做的不厚道,不过,现在看来,朕应该是做了一件好事了。想当初,为了让你答应,朕可是签了不少不平等条议呢,这下,你既然过得这么顺遂,那可是全托了朕的福,你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朕啊?”当今圣上刘奕哲笑嘻嘻的看着刘风,一脸的小算计。 “……” …… 茅小北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春风楼后就迅速的下了马,连身后的春红都没顾得上的等就直接冲了进去,这种地方以前虽然进去过不少类似的,不过在古代,茅小北倒还是第一次。明知道会被阻拦,不过现在头疼的厉害,茅小北也顾不上那么多,躲开门人的手臂,便顺了进去。 可刚进门就被一群打手给拦住了,茅小北心中直呼“卧槽”,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头痛,也缓了缓性心中的狂躁,愣是忍着疼痛没有对着这些个普通人出手,“都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里的打手,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什么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因为茅小北一句话就让了道,反倒是向前逼近了几步,而就在这时…… “美……好美,美极啊,这么美的美人,花老板真是藏的严实啊,今天这个小美人,本公子我要了。”一个紫衣华服的公子哥透过打手之间的缝隙瞄了茅小北一眼,直接高喊道。一边喊还一边从人缝中挤到了茅小北这边,就要对他动手动脚。 茅小北这边事儿还没解决,头又疼的厉害,却不想还遇到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内力还不弱的样子,一边直叹倒霉,一边寻思着解决的办法。 却不曾想,竟会在这时遇到人无意间被解了围。打手们让出了一条道,之后走出来一位二十四五左右的的美艳女人,恭敬地对着紫衣公子哥鞠了一躬,之后轻启朱唇,笑着缓缓开口道:“这……高公子,真是对不住,此人并不是我春风楼之人,并不受我等管辖,所以,在这里,怕是不能让公子如愿了。” 听到这里,高公子也是诧异了一下,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春风楼,向来只有男人来,如今出现了一个美双儿,竟然还不是春风楼的,真是有意思,“哦?花老板真是太客气了,既然不是春风楼的人,那更好说了,这个人我带走了。” 话音刚落,高公子就要揽住茅小北的腰将他带走,可忽然间,“啊”的一声;,茅小北就抱着头侧倒在地,心里把刘风的祖宗十八代刨出来骂了几百遍,又把眼前的人用目光凌迟了几十遍。 美人抱头痛呼,额头的汗珠不停的向外冒着,还有那娃娃脸上本应是“狠厉”的眼神,高公子越看心里则是越兴奋,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这样的尤一物,他高清云若是放过,那就真的是白活这一世了啊。 他蹲下身,就要将人抱起,却在这时,一道影子比他更快到了面前,将人一掌击开,一把抱起了地上的茅小北到了一旁。 “小北,你没事吧啊?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看看我小北,小北……”刘风着急的问道。 茅小北暗叹:么了个巴子刘风,老子快让你给坑死了,你特么总算是消停了。 茅小北头疼轻了点,这才抬了抬眼帘,看了看他,有气无力的回道:“行了,我没事了,你先将我放下来再说。” 刘风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让他双脚着地,轻轻的松开了左手,右手貌似还在茅小北的腰上,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茅小北:“……”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世子,怎么,家花野花都采腻了,这是想要和本公子争这朵小清新了?可惜啊,这次本公子也看上了,还恕高某不能相让呢,各凭本事好了。” 高清云说完,挥起折扇就要抢刘风手中的人,刘风旋转了几步这才将茅小北的身体避开了高清云的掌风。 茅小北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这是在被两个男人抢呢,心里顿时一万匹草泥马不断的呼啸着奔腾了起来…… 看到高清云的眼神,刘风深邃的眼睛里,滚动的是狠厉的漩涡,凌厉的杀意顿起,却又很快被压了回去,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是他暴露的好时机,不过,对付眼前的人,还用的着暴露?想到这里,刘风脸上出现了一个很是诡异的笑容,之后才坏坏的开口说道:“高清云,你可是我怀中之人是谁?” 。。。。。。 ☆、第12章 春风楼(二) 刘风深邃的眼睛里,滚动的是狠厉的漩涡,凌厉的杀意顿起,却又很快被压了回去,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是他暴露的好时机,不过,对付眼前的人,还用的着暴露?想到这里,刘风脸上出现了一个很是诡异的笑容,之后才坏坏的开口说道:“高清云,你可是我怀中之人是谁?” “嗯?”高清云疑惑的看了刘风一眼,他本以为,这人在风耀城从未露过面,还生的如此美貌,应当是哪家的公子才对,即便是王侯之家,以他高清云的身份,想来也是完全高攀得起的。可是现如今,看刘风这表现,明显的胜券在握,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想到这里,高清云再次看向刘风怀中的茅小北,仔细看了看,最后发现,还是没见过,这才缓了缓紧张的心,对着茅小北开口说道,“美人,你可知,你身后之人素来可是个多情种,处处留情处处播种,说不定现在在哪个不知道的地方,孩子都蹦跶的老高了,你可别被他骗了。” 刘风的猛地看向了茅小北,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你可千万别相信他。” 茅小北“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刘风实在是越来越逗了,真的假的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听到他的解释,他竟然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呢?真的没关系吗? 他抬起头看向了高清云,这才开口说道:“你又比他好到哪里去?看你这穿的就跟个要开屏的公鸟一样,四处发一情不说,还带着一身的母鸟味,不怕恶心到我吗?” 高清云:……嗯,这美人看来有点呛人啊,不过没关系,成了他的人,还不乖乖的听他的话…… “美人,你放心,一旦你跟了我,我保证对你一心一意绝无二心,高夫人也非你莫属,怎样?你身后的那位可是已经成了亲了的,你要是跟了他,怕是只能做小了,你可要仔细的想清楚啊。” 高清云声音刚落,接着就从门口处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女子的声音,“郡……郡主?您慢点,等等奴婢啊。” 大家齐齐看向门口处,一个白衣的姑娘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弯着腰看着这边,等到看清楚这边的人都正在看着她时,这才猛地起身站起。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郡主?”高清云愣了一秒钟,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急忙对着门口的丫头问道。整个风耀的郡主,他可以说都见过了,要说没见过的,那就只能是…… “高兄啊,这个呢,就不用春红来回答你了,还是我来吧啊。整个风耀国的郡主,除了那位,你说,还有哪个是你没见过的呢?对吧啊,想来高兄也猜到了,没错,他就是当时皇上想要给你赐婚却被你强力拒绝过,最后却被赐予我刘风为世子妃的启华郡主---茅……小……北……” 看到高清云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刘风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说完了以后拉起茅小北的手哼着小曲儿就上了三楼风流竹舍里。 而还在楼下的高清云,却宛若被狠狠的击中了心脏一般,疼得厉害。想他高清云,第一次看上一个人,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第一次想要真心待一个人……可是,这头都还没开呢,就这么被生生的扼杀在了摇篮中。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人竟然是那个……皇上多次找他,要把人赐婚与他,却被他严词拒绝了多次都不要的……启华郡主……茅……小……北…… 高清云严重觉得自己需要安静一下,然后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之后再来接受这场让他后悔莫及的邂逅之旅……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再说,也什么都没有再做,就那么耷拉着脑袋离开了春风楼。 除了高清云以外,其他人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愣在了原地,之后就是一阵阵的后怕,竟然是启华郡主,他们刚刚拦着的人竟然是启华郡主,完了完了…… 一行人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自然是花老板无疑,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直至刘风连着茅小北的身影消失在楼上,都还没有消化掉那人竟然是启华郡主的事实。 风流竹舍包间里的四人,本来还在嬉笑打闹中,可刘风像是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就出门去了。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为晋律这个主子专门准备的,隔音效果自是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刘风的内力出奇的强大,怕是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而在刘风离开以后,他们三个还以为他人有三急,自然是该怎么玩怎么玩…… 但是等到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刘风回是回来了,边上却还带了一个…… 晋律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就是一哆嗦,嘴巴大张着,之后那只可怜的酒盅就那么在一侧的地板上连滚了几个圈都没停下来…… 公孙宇顺着晋律的方向望去,表情瞬间定格,恍惚看到了什么庞然大物一般,手里的筷子一抛就是几米远…… 圣上刘奕哲:…… 而刘风这边,带着茅小北进了包间,刚一开门,五六个女人连着双儿就扑倒了他的怀里,一把推开了他怀里搂着的茅小北,一边搂搂抱抱还一嬉笑着质问,“世子爷,您刚刚去哪儿了,奴家们都快想死你了,您这可是犯规了啊,得罚。” 被挤到一边的茅小北:…… 晋律、公孙宇、刘奕哲听到这作死的话恨不得把人直接给重新塞回娘胎里了都,也不看看那人是谁,什么都敢说。 直到被姑娘们环绕,刘风这才想起房间里的事,却已经晚了,他一脸的尴尬,不断的推开怀里的人,可这个推开了,那个就又贴了上来,最后直接索性内力都用上了,这才将人全部轰开了去,可人刚轰开,他都还没走到刘风的边上就被再次围了上来。 美色面前,茅小北本来还想看看热闹,不过脑袋里的刺痛却告诉他,再这么看下去,他怕是要废了。所以,不待刘风有什么反应,茅小北喊了句“春红,上”就大步流星的几步跨到了刘风面前,一手拉开一个…… 公孙宇、晋律、刘奕哲嘴巴微张的就这么看着茅小北野蛮暴力的将人扯开,然后恨恨的扔在地上,传出一声声的“砰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人刚被扔在地上,接着,那个□□红的丫头便一手举起一个冲着门口的方向直接扔了出去…… 更为让人接受无能的是,启华郡主将人扯开以后,整个人就像个八爪鱼一样,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死死的扒在了刘风的身上……他们甚至都有种,如果这个时候将人扯开,这人会跟他们拼命的强烈的预感…… 三人一起咽了咽口水,之后拿起桌上的酒盅送到口中,之后就低着头默默的吃东西,谁也不先开口说话,齐齐当起了隐形人。 刘风也是一时吓呆在了原地,好暴力的说,不过这个感觉很快就被茅小北接下来的动作给拍了下去,立时,刘风就有些心猿意马,双腿都快软成一滩泥了。 不过显然,他还没有忘记,茅小北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不会哄啊,虽然现在他趴在自己身上,可是如果自己不解释的话,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便急忙解释了起来,“小北,你听我解释,我本来是不想来的,是……” “嗯?” “哦,对了,是他们三个,就是他们三分非得要拉着我来,我死活不同意,他们三个就死活也要拖着我来,然后,我没办法这才跟着他们来的。”刘风说着就将手指向了晋律三人的方向。 而正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的三人,则是后背猛地一凉,头低的更低了,一句话没说,心里却早把刘风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知道骂了几万遍。 茅小北虽然知道刘风在胡扯,不过却还是顺着他指的方向配合着看了过去,调笑的问道:“三位,倒是好久不见啊???”皇上虽然在这,不过他茅小北向来没有下跪的习惯,再加上这是在宫外,正好给了他一个好机会,他这个占理的人,自然是不会就这么放过的。 三人听到茅小北都开口问好了,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皱着眉看向了茅小北。 “是……是郡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晋律就这么尴尬的开了头。 “嗯?晋王爷,我没猜错的话,这家的老板应该是你吧啊,那你看,刚刚的那些个美女跟双儿什么的……这个损失???” “额,哈哈哈哈……一群混账东西,竟然也敢跑过来给郡主您添堵,简直就是不知死活,郡主放心,您的损失我马上就派人给您送到府上。”晋律一个激灵慌忙解释道,生怕晚一步,茅小北会把他的春风楼都给他拆了。 “好说好说,晋王爷都这般说了,那这件事就先这么着吧啊。咦,刘风你这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茅小北继续说道。 “额,那是他们自己过来的,我保证,跟刘世子没关系,真的,他们就是来倒个酒什么的,真是的,没叫竟然过来了,我回来就好好的罚罚他们,郡主尽管放心。你说是吧啊?公孙公子!!!”晋律一边笑着,一边咬着牙喊道。 公孙宇自然也不能装哑巴了,“那,那个郡主啊,我们就是请刘风来商量点事,没别的意思啊,哈哈哈哈哈……” 公孙宇就这么阵亡了,阵亡以后,刘奕哲自然也不能干坐着了,他这刚给人赐了婚,紧接着就拉着人家男人来嫖女人,这要是让母后知道了,自己怕是会有些麻烦啊,“对,我们就是来商量点事的那个,小北啊,朕……也是跟刘风一样,被他们俩拉来的,呵呵呵……” 晋律、公孙宇:……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哦,那看现在这个样子,这事情怕是还没商量完吧啊?”茅小北说完,在刘风入座以后,保持着扒在刘风身上的姿势,就那么呼呼的睡了过去。 “这……这个……” 茅小北抱了一阵儿,脑袋里的痛才再次减轻了些,心里把刘风的祖宗十八代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才脑袋连着身体同时舒服了一些,茅小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脑子里迅速的飞过一头大大的乌龙,头顶的黑线也是一排排的向下划着,他竟然来找正在喝花酒的刘风??? “你们,继续,不要管我,我就在这里等着,先睡会儿,等你们商量完了我再走,哈……哈哈。” 另外的三人睁着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齐齐看向了抱在一起的两人,一脸懵逼的吃惊的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人,这画风是不是有些个不对劲啊,不过还好还好,真怕郡主在这里就那么忽然间来上个激烈的缠斗,亦或是,一场撕逼大战什么的,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再看看刘风,三人差点没闪瞎了双眼,这还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杀神魔将军吗?那脸上嘴角咧的还能再大点吗?眼神里的那个小温柔来,差点都快出水了都。 “那个,朕忽然间想起来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就先行一步了,你们先玩着,咱们改日再叙啊。”刘奕哲说完就慌忙起身走人了。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出门的时候母亲大人叮嘱我给她买个首饰回去,这都快天黑了,我这还没买呢,这要是再不出去,怕是母亲大人要怪罪于我了,那我也就先告辞了啊。”公孙宇可以说是话都没说完,人就已经起身,等到话说完,人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不厚道,太不厚道了,说好的要玩一晚上的,这才不到半天就都跑了,哼,他们不陪你。”晋律说完就将头从门口的方向撤了回来,看向了刘风,“那我也就不陪你了啊哈?花老板还在外面等着呢,这帮子混不吝,竟然连郡主都敢拦,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们。”晋律就这么走了,到了门外,还装模作样的吆喝了几句,“你们几个简直是岂有此理,连郡主都敢拦,还不快去领罚……” 刘风:…… ☆、第13章 乱葬岗 人都走光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刘风看着腿上呼呼大睡的某人,只觉得漂流的心像是忽然间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安全又可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怕是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如果不是本就知道他喜欢睡觉,他都还以为茅小北这是装睡的了。这大白天的还能睡的这么香,这人到底是有多困啊,晚上都不睡觉的么?想到这里,刘风不禁心道,茅小北,你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如此念念不忘,即便是怀疑都还那么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天渐渐黑了下来,刘风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了现在都还没敢动,生怕自己动一下都会惊醒沉睡中的人儿,可再这么下去,他真心觉得自己腿都要废了。 索性,茅小北到了饭点总算是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春风楼,而他整个人都还扒在刘风的身上…… 茅小北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像是这么熟稔的动作早已做了几千几万遍一般。他缓缓地坐起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开口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刘风揉了揉两条麻的几乎没有任何知觉的腿,又宠溺的揉了揉茅小北的那蓬蓬毛的小脑袋,他向来不认为茅小北是个胡搅蛮缠的人,更不会真的因为他寻花问柳就真的吃醋,今天此来,怕也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啊,明知道他不会说,可是他还是想不甘心的问上一问,“谢就不必了,有诚心的话,解释解释今儿个这是什么情况呗?” 茅小北放下手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怎么,就是看见你坐拥右抱的,我却只能待在王府,心里不舒坦而已,怎么,有意见吗?”茅小北可真是没有说谎,他在那边受着反噬,这人却在这里左拥右抱,心里能舒坦才怪。 明知道是敷衍,刘风却还是高兴的紧,他想,这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即便把这条命给他又如何,真是有毒。 “可别告诉我你是吃醋了啊,呵,你心中无我,我心中……自是也没你,今天又没在祖母面前,咱也就别装了,说说吧啊,为什么这么做?”刘风看着茅小北问道。 “好一个谁的心中都没谁啊,再怎么没有,你我也是三媒六聘三拜九叩的夫妻,也是得到天道认可的道侣,也是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在这样的现状改变之前,我觉得我们俩最好都老实点的好,对你我都好。” “哦???我可没觉得哪里好?” “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又不会出轨,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问题大了好吧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哎,我有生理需求,到了那时候你也会甘心情愿被我压在身下吗?”刘风哭笑不得的问道。 茅小北:…… 在春风楼草草吃了点东西,茅小北就随着刘风回去了。可回去的路上,感受着路上或是府上的下人都拿一种怪异的眼神扫视着他俩,茅小北只当他们少见多怪,也就没多在意。却丝毫不知道,启华郡主大闹春风楼为世子的事早就在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风耀国了。 可越走,茅小北就发现越不对劲,怪异,实在是太怪异,他一会院子就立马将早早回府的春红給叫到了跟前,碰巧,春红也急着找他。 “我出门这半日,府里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吗?怎么感觉人人都怪怪的。” “世子妃,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外面的人,他们,他们都知道世子妃今天大闹春风楼的事儿了,所以才会那么怪的。” “嗯?有什么问题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让本郡主也听听。”自己的八卦,茅小北一听就来了劲儿。 春红:……这反应?“他们说,世子妃是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是个妒夫……” “嗯?就这么点?这也太浪费我感情了,这有什么啊?” “他们还说,刘世子前脚刚进春风楼,后脚就被您拎着耳朵给拎了出来。” “……” “他们还说,您在王府中每天都在不停的虐一待世子爷,对世子爷,不是跪搓板,就是,就是让世子爷脱光衣服,辣椒油鞭子伺候……” “……” …… 就这样,茅小北在整个风耀国的名声再次下跌了N个百分点,恐怖程度甚至直追当年的魔将军,大街小巷也都时不时的传出“启华郡主来了,再不跑就没命了”“让你再不听话,以后就让你娶启华郡主那样的”“好好读书吧啊,不然就只能娶启华郡主那样的了,每天辣椒油伺候的”…… 对此,茅小北都快无语到极点了,想揍人有木有。 刘风看他圆圆的娃娃脸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由的想要上前想要安慰他两句,“那些个流言你也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有多失真,就拿你来说,整起人来,跪搓板辣椒油鞭子哪够啊对不对,你这都能直接将人给扔……”看着茅小北要杀人的眼神,刘风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直接将剩下的话给噎在了喉咙里,茅小北才愤怒的转过身,朝着床边走去。 春红:……这火上浇油的本事,也没谁了…… 入夜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这次刘风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香,茅小北反倒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飘过刘风的那句“你也会甘心情愿被我压在身下吗?”,仔细想想,真的被刘风压在身下,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之意,真特么邪了门了,难道自己身体成了双儿,心也跟着传染成了断袖了??? 临近子时,茅小北轻轻转动了一下右手上的乾坤戒,之后就一咕噜坐了起来,从乾坤戒中随手一掏拿出了一件普通的道士袍绑吧绑吧,粘了嘬小胡子,就出了门。今天要出去干点大事,穿着自己原来那身怕是不行,所以,这次出门,茅小北这才换上了道袍。 “这已经出了应王府了?你今天这是要去哪里啊?”早已经和茅小北熟了的刘铭信,出门以后诧异的问向了茅小北。 “还能去哪里?乱葬岗。” “我们不是要去调查那条河吗?怎么就要去乱葬岗了?” “你问那么多干嘛,去别的地方当然是有要事了。”他才不会说,这都快一个月了,他还一点任务没有完成,这才要去乱葬岗去凑个数。要是让那些个老东西知道自己这个段位的玄师竟然要去乱葬岗去抓鬼凑数,估计非要笑话他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哦,那皇婶换上道袍也是因为要去乱葬岗了?” 茅小北没说话权当默认。 “那皇婶为什么还要在下巴上黏上一撮假胡子啊,看起来挺丑的,还是黑白色的?跟营养不良一样。”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胡子,这是用六百年跳尸的头发外加耄草炼制而成的,可攻可守,有了它一般的小东西可都是不敢近身的,即便是身负龙气的你化成的厉鬼,都能抵挡一阵子。” “这么厉害!!!”听到这里,刘铭信的眼睛都快亮了,对着茅小北不停的眨啊眨。 茅小北没有理他,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萌萌的小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心道,这才符合你的年龄不是,之后便继续赶路了。 一路风尘仆仆,不知道用了多少个疾风符总算在小半个时辰内匆忙赶到乱葬岗的茅小北,心里简直就要骂娘了,尼玛,一个乱葬岗而已,用得着弄那么远吗,害老子用了几近三张疾风符才到,三张疾风符啊,这种逃命的保命法宝,现在竟然让自己一次性用去了三张,回去的时候还要三张了,这要是在现代,基本上就是快一百万都没了啊,他果然还是个穷鬼。 之前刘风的话,外加这股子郁闷之气,可不是要发泄到乱葬岗中的各位小鬼身上了吗,于是乱葬岗中就出现了,不论是老鬼小鬼男鬼女鬼恶鬼还是善鬼都被一个灰袍道士追着到处跑的景象,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鬼啊,救命啊”…… 直到寅时将近,茅小北这才假模假样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道袍,之后带着刘铭信,快速的赶了回去。 回去之后,不一样的是,茅小北似乎看开了些什么,直接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之后整个身体都贴到了刘风这个大暖炉的身上,反正都成亲了,自己除了他也不能碰别人了,不用白不用,这么想着,茅小北没有一丝芥蒂的终于要睡着了,睡着之前,心里还不停的嘀咕着,啊,好暖和啊,果然还是该抱在一起睡…… 毫无悬念,刘风又做噩梦了,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是掉冰窖里了,这次直接是整个身体都被冰山给冻住了,连动都不能动…… 早上睁开眼,刘风就知道,肯定是这个人又把自己身上凉夕夕的手脚贴自己身上了,正要喊他拿开自己的手脚,一掀开被子,刘风愣住了……这人竟然是全果的……呆愣了半分钟之后,刘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迅速的把被子盖好,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静静的躺着,躺着躺着底下也就有了反应,刘风不敢动了,也期望着自己的兄弟能够挣点气,在茅小北醒来之前能自己缩下去,不然可真是糗大了,这么想着,谁知,自己的兄弟竟然越来越兴奋起来…… 刘风觉得自己不能好了,这人也忒不把这自己当外人了吧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生可忍,熟实在是忍不了了,刘风觉得自己的定力还算是可以的,可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了了,最终刘风还是做不了柳下惠,一个大力的翻身就将还在沉睡中的茅小北给压在了身下,对着那张红红的嘴唇就印了上去…… ☆、第14章牛山遇险(一) 茅小北醒了,他觉得自己是被憋醒的,都快喘不动气了,可不就是被憋醒的吗,本能的用手推着压在自己胸口,堵着自己嘴的生物,推着推着也就跟着醒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这么在自己眼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着自己这盘“大餐”…… 茅小北用尽全身的力气不停的推搡着身上的人,最终也总算是把人推离了自己的嘴唇,他总觉得自己的嘴现在肯定是肿了……“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把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还死死的抱着我,我发疯?你当真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做吗?” 茅小北:……他总不能说他去了一夜的乱葬岗,实在是冷的厉害,而你实在是太温暖,他这才忍不住抱了上去吧啊??? 刘风看他不说话,冷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衣服随便穿了穿就出门了。秋风瑟瑟,直吹而来的冷风让浴火中烧的刘风总算是内心平静了一点,和茅小北成亲一个月,他觉得自己定力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这么想着,刘风就出了院子,刚走出院子,管家就来报,皇上有急事召见他。 等到刘风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时了,进门就看到要等着他一起吃饭的茅小北。知道茅小北有话说,正好自己也有话对他讲,就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最近三百里以外的牛山处不太平,皇上派我去查探查探,这些日子,我恐怕不能在府里呆着了,府里的人除了祖母召见你,其他人找,你也不用搭理,你这郡主的身份总归是有点用处的,他们也不敢硬闯,再就是自己小心点。”刘风说完,就闷头吃了起来,身上闷,心里更是闷得厉害,总觉得自己这么一走,有些挺对不住的茅小北的,这府里岂止是如狼似虎,一不留神甚至就能丢了小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茅小北一肚子的话,在听到刘风的话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虽然不是有意的,不过怕是真的伤害到刘风的自尊心了吧啊,这样两人都冷静冷静也挺好。至少,他离开了,自己才能真正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 刘风走了,吃完饭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走了以后,茅小北心里总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就把脖子上雨花石里的刘铭信喊了出来。 “皇叔走了,你不开心。”刘铭信肯定的说着。 “他不走,我怎么去调查府里的那条河啊,孩子?”茅小北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你……哼,我才不是孩子。你是要今天就动手吗?外面可是有不少人盯着呢?” “几个小杂毛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刘风的一流护卫我都没放到眼里,他们算什么,不过是应王妃的几条宠物狗而已。” “你……你竟然知道?” “哼,谁家的狗身上都有自家主人的气息,这气息这么明显,再闻不出来,我这玄师的名号也该换人了。” 刘铭信:……我费事巴力的每天跑来跑去才发现的秘密,你竟然就闻闻就知道了,你这样很招人恨的知道不?知道是谁,还看我每天傻傻的往外跑着…… 茅小北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对着这个别扭的少年笑了笑说道:“那是对你的一种锻炼而已,说起这个,这才不到一个月,你倒是进步挺快,人也长得俊俏,孺子可教也。”茅小北想,如果不是眼前的人已逝,他还真想收他当个小徒弟呢,不过这样也好,跟着我后边,像个小尾巴一样,还带着龙气,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杀人越货居家必备出门必带之良品啊,他还真是捡到宝了。 刘铭信脸红了,这人哪有个玄师的样子,纯粹一痞子吗,要是再不转移话题,估计这人就要上天了,“那你就不担心皇叔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就长了个天天应劫的脸,没办法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过还好,还有个逢凶化吉的下巴,只要不是太大的事还是基本没问题的。再说了,他要是连这点危险都不能应付,恐怕早就被吞的连渣都不剩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直接离开吧啊?万一应王妃那个疯子忽然间心血来潮亲自来,或是老太君有请,你这边可就兜不住了。” 茅小北看着他神秘的笑了笑,之后对着刘铭信勾了勾手指,刘铭信就将耳朵附了过来,“山人自有妙计。” 被骗的刘铭信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茅小北看着远去的少年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来闲来没事逗游逗游这个纯情的小少年还是挺有意思的。 且不说有春红这个万能助手在,单就他的幻术,他茅小北认第二,就绝不会有人敢认第一,再加上他的梦幻香,三重保障,除非经常和他在一起的刘风能在短时间内回来,不然他茅小北设的这个局,不好意思,无解。 夜幕降临,刚到亥时,茅小北就对着乾坤戒轻轻地转了转,之后再次将身上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衣袍换成了他的道袍,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道袍和上次有些偏差。 刘铭信看他拿着像是过了好几百年连字都看不清的铜钱,在那里晃来晃去,念念叨叨,最后又从下巴上扯下了一根“胡子”放在了院子的中间,对着胡子又敲又打的……嘴角就一直不停的抽抽着,这个拿着把破伞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身上的道袍像是几年没洗,乌发被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草一样的东西随便绑着,看起来乱七八糟,下巴上还带着黑白胡子的人,真的是风耀国素有第一美双儿之称的启华郡主么???确定不是哪家的脑子不正常的乞丐么???没看到这般景象,茅小北就已经没人要了,要是被人看到这般景象,恐怕…… 临近子时,茅小北总算是忙活完了这一切,这才舒了一口气,就要喊着刘铭信继续赶往院子里的那条河的位置,却发现,那孩子竟然站在一旁发起呆来。 “发什么呆?走了,干活了。”茅小北说完大力谈了一下他的额头,就直奔院子的那条河。 月色下,本就碧波荡漾的河水依旧是波光粼粼,清香怡人的很,茅小北伸手试了试水温,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秋末冬初的日子,这河水还真是冷的厉害啊。 “夫人,请出来吧啊。”茅小北对着亭子的方向就喊了起来。 刘铭信这才知道,这个院子里竟然还有着其他的鬼,转而看向来人,刘铭信差点摔倒在石头上,这人竟然是前应王妃苏子柔,皇叔的亲母妃,可是她不是已经病逝了十多年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小信,你这几天且跟在我身边吧啊,雨花石借夫人一用,她现在魂体太过虚弱,若不能及时的医治,怕是要烟消云散了。”茅小北自然是没有错过刘铭信眼底的惊诧,不过却没有多做解释,就这么开口直接说了雨花石的事。 “好。”刘铭信眼底的惊诧未消,本能的木木的点了点头,接着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这般重大的事,自己跟在茅小北身边几乎快一个月了,竟然丝毫不知内情,还只是单纯的傻傻的以为这条河有问题,原来真相竟是这般么?他抬起头看了看茅小北,那个正在对着河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人,心道,自己在他眼里,终究也只是个和其他鬼一样的鬼吧啊,即便他教会了自己如何修炼,也终究没把自己当成他的自己人。 “小北。”苏子柔温和的笑着喊道,每次看到这个儿媳妇,她的心里就无比的欣慰。 “夫人,又见面了,时间匆忙,只能暂且委屈您先到雨花石里了,出了这个地方,估计施术者就会马上察觉了,如果不在雨花石里,怕是很快就能找到您的气息。以防万一,只能委屈夫人您了。” “嗯,好,全听小北安排就好。”苏子柔答道。 等到茅小北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拿起手中的“破伞”,一手拿着伞柄,一手托着伞尖,手指不停的变换着不停的动作,口里念念有词,最后对着粼粼的波光一句“开”,刘铭信就看到,眼前的河水中忽然间就开出了一条通道口。 茅小北疾呼一声“在我身后跟紧了”,就向着通道口的方向跑了进去,刘铭信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紧跟着就跑了过去。两人在水中快步跑了大约十多分钟,这才到了河底一片空旷的地方,也就齐齐慢了步调,慢慢查看起水底的情况。 “茅小北,你看这里。”刘铭信对着北边一个箱子惊呼道。 茅小北过去就在刘铭信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怎么说话呢?要叫叔叔。”说完了这句,自己就上前走了几步,对着那个水底唯一的一个崭新的箱子就研究了起来。 刘铭信撅起嘴就开始嘟囔,“什么叔叔,不过才比我大了几岁而已。” 茅小北一心研究箱子,自是没注意他在嘟囔些什么,敲敲打打了一阵,最后直接一把扯过身后的刘铭信的手对着箱子就按了上去。刘铭信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按在了箱子上,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看到,手下被按着的箱子竟然发起了一阵刺眼的黄光,刘铭信慌忙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茅小北却兴奋的拉住他的另一只手按了上去…… 好一阵儿,刺眼的黄光才暗了下去,茅小北惊喜的嚷了句“龙气果然好使”,就松开了刘铭信,拿出手中的“破伞”,嚷了句“落穹,轮到我们了。”,就对着箱子就刺了过去,刘铭信只看到,那把本来很不起眼的“破伞”忽然间就变成了一把光芒万丈的神剑向着箱子上的锁就冲了过去,之后,箱子上的印着符文的铜锁“嗷呜”一声就没了踪迹。 “嗨,就这么点道行,也能被派出来看门,太丢人了。”茅小北说完随手布置了一个结界,之后就直接把箱子打了开来,刘铭信好奇的也上前走了两步,可谁知箱子刚一被打开,刘铭信就被直冲上天的阴气给拍飞到了结界上。 茅小北直呼真是舒服啊,整个人都差点要钻进箱子里边去吃这对他来说美味无比的阴气了……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茅小北才打了个饱嗝从箱子中钻了出来,之后随手就将箱子丢进了乾坤戒,“不错不错,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真是可喜可贺啊。” ☆、第15章牛山遇险(二) 刘铭信满脸不平衡的看着一脸餍足的茅小北,他甚至都觉得茅小北比他还要像个鬼了,阴气可是天下所有鬼魂的最好,此番箱子里的阴气,连他都不能近身,茅小北却直接钻到箱子里把阴气吃了个干干净净,这还是人吗这??? “这条河的属性虽为阴,不过却再温和不过,怎会有阴气如此之重的箱子存在应王府水底?”刘铭信开口问道。 “嗨,看来你还真学了不少,水属阴,这条河在应王府中,与其他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自成一体,阴阳协调相得益彰,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不妥来,可天下之事,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又岂会存在十全十美之事,过于完美就是最大的问题,这条河东通四海,西连牛山,是个不折不扣的活水之链,居心叵测的人们要是不用来做些什么实在是太可惜了。” 刘铭信:……说了这么半天,敢情是因为你觉得你是坏人会这么做,才会想到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不得不说,刘铭信真相了,茅小北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好巧不巧的,还给蒙对了。不过如果不是有真本事又身经百战,就连想,普通人恐怕都想不到吧啊,不然应王府这么多年,一流的玄师又来过不少,又岂会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茅小北轻抚了一下脖子上的雨花石,苏子柔就从里面飘了出来,茅小北随即给他施了个术,苏子柔魂体表面马上就出现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的光,“对,我就是在这里醒来的,不对,这里应该有个箱子的,至少有千年的古老的檀木的箱子,奇怪,箱子哪里去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刘铭信、茅小北:…… 茅小北轻轻地咳了咳,“那个,夫人啊,箱子的事,我们就先不要管了,您确定您是在这里醒来的?” 刘铭信:太不要脸了…… “好像是,不过我记得这里明明有个箱子,可是现在没有了,所以我又不太确定了。” “那基本上就是这里了,夫人的魂体恐怕是被人连着锁阴箱一起给放到这里来的,不过施术者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阴阳巧合之下,夫人的魂魄竟会自主醒来,还离开了这条河,又因为锁阴箱阴气太重,这才导致夫人离开以后,再也不能归来。不过夫人因为受锁阴箱所困,虽然离开了这条河,却始终不能离开应王府,这才导致施术者未能察觉到半点异样。不过长此以往,施术者怕是早晚都会发现问题,尤其是夫人一旦离开应王府,怕是那人就要知道了。” “有你在,还会怕这些?”刘铭信说道。 “哈,你小子还挺上道,对我来说,这确实问题不大,不过,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夫人的尸体恐怕是有点大麻烦了。” “你是说‘锁魂傀儡术’?”刘铭信吃惊的问道。他近些日子跟着茅小北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再加上他本就好学,对这些稍微深点的术的名字自是清楚了几分。正是因为清楚,这才惊讶,因为这个术,实在是太过恶毒,一般即便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两人,都不会对对方用这样的术法。 茅小北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光,随即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可是没有奖励。” 苏子柔看两人脸色有些不对,急忙上前问道,“何谓锁魂傀儡术?” “‘锁魂’即使先将人的魂魄离体束缚住,之后再将其尸体炼成尸魃,为祸苍生,因其尸体会根据主人意识坏事做尽,魂魄解缚以后方可归地府,地府会根据魂体到来之前前身所做之事对此魂的今后进行评判,一般像这样的魂魄,最后的结局最低也是十六层地狱,至于年岁,但凡是被用过这种术的,历史最低也要一千五百年。” “啊?那我的身体现在在为祸苍生?大师,不,小北,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一下呢?” 刘铭信再次吃惊的看向苏子柔,听到这般惩罚的人,第一反应无不是求大师帮忙免除责罚,可是应王妃本能的,竟然只是要求茅小北阻止她的身体继续作恶,这就是人性使然么? “夫人不必着急,你的魂魄脱离了锁阴箱,尸体自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炼成尸魃,而且想要炼制尸魃,就算你的魂魄好好的被困着,尚且也还要十年的,更何况还没被困住,他这术基本上算是失败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的苏子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个孩子一般,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先找到应王妃的尸体吧啊,不然,即便成不了尸魃,怕是也会有别的问题出现。”刘铭信思考了一下说道。 “嗯,夫人你还是先回雨花石吧啊。” “好。”苏子柔说完再次飘进了雨花石中。 “我们怎么去?”刘铭信问道。 “还能怎么去?自然是顺藤摸瓜沿着这条河往西走了。” 刘铭信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我们不用疾风符吗?” 说起这个,茅小北就肉疼的慌,上次一个乱葬岗就用掉了那么多,到现在,他的银子倒是花了不少,可符才制出来几个,没办法材料太贵了,看来他有必要去拍卖几张灵符了,不然这日子穷的真是没法过了。 茅小北淡定的回答道:“不用,多活动活动有益身体健康,尤其是你这这样的,小胳膊小腿的,再不锻炼估计就长不高了。” 刘铭信:…… 一人一鬼就这么真的沿着河底逆着河水,向着西边牛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应王府两条街以外的啸天道观里,正在净室里闭关的,一个穿着八卦道士袍的灰袍道士,忽然间就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捏着手指算了算,大呼一声“不好”就跳起了身,直奔应王府而去。 应王府中,应王妃马云宁正带着长女刘宝莹在园中闲谈散步,忽然间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明水道观里的啸天道长求见。 马云宁想着,即便是啸天道长有事,一般也是晚上或是其他隐秘的时间约她见面,如今却是青天白日里直接找上了应王府,怕是有特别棘手的事情出现了,难道是……不然单凭啸天的能耐,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基本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马云宁对着来人说了句“请进客房”,就慌忙回到了客房,让下人在门外看着,只留了几个心腹在身边。其实下人一直都在身边,可是有明水道长这个高深的修士在,随手一个结界,就不是他们所看所听的了。 “你今日如此匆忙,可是那人出了什么问题?”马云宁迫切的问道。 “没错,不只是应王府中那人的魂魄,就连我的宝贝锁阴箱也一并失去了信息,我这才这般匆忙的赶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进了牛山河底。” “不可能,刘风已经离开应王府多日,而那个世子妃茅小北基本上不成气候,根本不用担心。更不用说,我的人还每日每夜的盯着那边,根本没有发现的任何的问题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现在那人的魂魄消失,这却是事实,如果找不到她的魂魄,我的术基本上就算是失败了。” “怎么可能?以你明水的能耐,别说是普通人,就连一流的高手在你眼里还能算得上问题吗?除非那几个修行派的老怪物出现,就算是出现了,也不可能动了师兄你的血契之物锁阴箱啊?”马云宁疑惑的说道。修行之人,但凡是下了血契的宝物,除了修行之人自行解除,几乎没有可以解除的法子。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风耀国怕是真的有高人出现了,这些日子,我怕是要去牛山一趟了,这边还得师妹你注意着点,别再让人钻了空子。” …… 明水道长走了以后,应王妃就一个撑不住便跌坐在了椅子上,不可能,这件事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不可能,这件事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被人发现了的后果。 还记得三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意气风发的应王府世子刘正才,她便对他一见倾心,只等着及笄,好让当时正是皇上宠妃的她的姐姐赐婚,就心满意足。可天不遂人愿,美好的幻想,却被苏子柔那个贱人截了胡,还让刘正才扬言非她不娶。 无奈之下,她当年虽然最终还是让姐姐为她求来这门婚事,可却只能是平妻,而她从进门开始,刘正才就一直对她不理不睬,如果不是她用计将人骗上床,怕是两个孩子一个也出生不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罪,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从苏子柔身上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 应王爷刘正才这边。 “王爷,今天啸天道观啸天道长紧急求见王妃,属下离的太远,没有听清楚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不过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哦,十多年没有动作,现在总算是有动作了吗?继续盯着,有什么事速速来报。” “是。”护卫说完就离开了。 护卫离开以后,刘正才看着门外秋末的风景,也一时陷入了沉思,总算是有动作了么,有动作就好,马云宁,你最好别让本王抓住什么把柄,不然本王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卸我心头之恨。想到这里,刘正才不由得再次想起了亡妻,他一生中最爱的人,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马云宁和当朝宠妃对先皇吹了耳边风,他和亡妻又岂会产生隔阂,甚至直到亡妻的最后一刻,她都没能原谅他。其实他一直想告诉亡妻,他爱她,一直一直爱的都是她,可是碍于形势,又怕她受到伤害,这才不得不将对她的爱深埋于心,可等到自己有了一定的能耐终于可以保护她时,却发现亡妻已经走了…… …… ☆、第16章牛山遇险(三) 时间再次过了五六天左右,一人一鬼一直在河底逆着流水向前行进着。到了某个地方,茅小北忽然抬起头向上望了望,手指轻轻地拨了拨身旁的水流,“可以了,就在这里上去,上面应该有个山洞,你小心点,把你的龙气张起来,怕是上面有个大东西。” “好。”刘铭信说完,就依着茅小北之前教他的方式把体内的龙气给张了起来,之后就紧跟着茅小北上去了。 茅小北右手托着伞柄将伞尖放到左手的臂膀上,左手则是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了下巴附近,弓着个身子,轻轻的从水中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刚出了河水,茅小北便疾呼一声“闪开”,他本人猛地向右一躲,就闪到了一边,身后的刘铭信来不及躲闪,就着龙气直接被拍到了一侧的石壁上。 “呵,好大一个粽子啊,才五百多年道行就敢在小爷面前耍横,看剑。”茅小北吆喝完,随即挥起破伞就对着那个毛头毛脑的东西冲了过去,一边躲避着那玩意的攻击,一边右手拿伞,左手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势,直到口里大喝一声“落穹,去”,刘铭信就看到茅小北手中的破伞直接飞了出去,直击大粽子而去。 茅小北将伞丢出去以后也没闲着,双手叠加在一起不停的变换着手指的姿势,最后再次起身,“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等到做完了所有的手势,茅小北的手中直接泛起了乳白色的光,接着便笼罩了整个石室。 仔细看的话,有心人便会注意到,茅小北的皮肤外侧也一起泛着乳白色的光,只不过不是太明显。 茅小北做到这里,一个飞身就向着粽子的方向扑了过去,之后一把抓住正在攻击着粽子的“破伞”,直击粽子面门而去。 大粽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转身就躲了开来,不过茅小北是什么人,真正对其敌来就是千年旱魃在他手里都过不去十招。看到粽子躲开,自是不急,依旧淡定的直刺了过去,可就在这时,谁曾想,粽子缺一个转身向着被拍飞的刘铭信的方向而去,茅小北这才慌了神,慌忙改变了方向,最后虽然没有杀死粽子,可是却刺伤了他的肩口的位置。同时也一并拍飞了粽子身后的刘铭信。 粽子一看敌强我弱,大事不妙,本能的就要逃跑,急急忙忙慌不择路的随便选了一个洞口就跑了出去。 茅小北吆喝了一声“还挺聪明”,之后就紧跟着追了出去。 …… 刘风还有晋律这边,一行人在牛山调查了将近十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跟着痕迹一路找了过来,也就恰好找到了一个山洞的洞口。 一行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一声大声的吆喝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妖孽,哪里逃” “你个大粽子,你跑那么快干嘛,有本事你给老子慢点跑” “不要以为你年纪大了多蹦跶了几年就跑得快了,别逼着老子我用疾风符啊” …… 刘风一行人一脸懵逼的站在距离洞口不远处的地方,听着洞里传出来的声音,之后,忽然间就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就从洞口钻出来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 一身灰扑扑的和其他道士有些不大一样的道士袍,像是好几年没洗了一样,还一身的补丁;手里拿着把只留几点破布连着几根铜条的破伞,还上下摇摆着;头发乱糟糟的直接成了一团,就差个飞过来的小鸟卧在上面了孵蛋了;脸上绿油油的,像个绿蚂蚱一般,如果不是还有双咕噜噜转动的还带点灵气的双眼,整个脸几乎都没有能看的地方了;那下巴上,那是胡子吧啊,还是一撮黑白相间的小胡子…… 晋律轻轻的推了推在他右前方的刘风,一脸木讷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山洞口像是猿猴一样的人,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啊?” 刘风也是咧着个嘴看着眼前奇葩的道士,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狠狠的摇了摇头,“确实有些眼熟,不过,土到这种程度了都,应该……不……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吧啊?” 晋律慌忙认同的点了点,“嗯,有道理,这话没毛病,一定不是认识的,我翻遍从开裆裤开始的所有记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能脏到这种程度的人。” 身后的一行人也慌忙跟着点了点头:…… 茅小北兴冲冲的追着僵尸出去,可没想到一出山洞就遇到了刘风他们,也一时愣在了原地,冷汗哗哗的向下流着,很久没有动作。直到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恍然大悟,自己现在可是玄师的装扮,和之前基本是判若两人,他们才认得出才怪,这才放松了下来,随即理了理自己觉得可能稍微有些凌乱的道袍,习惯性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小胡子。 “贫道明水,见过各位大人。”茅小北说完就对着眼前的一众人作了个揖。 刘风和晋律也一时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失礼,人家是道长,爱怎样怎样,管他们什么事,也就对着茅小北齐齐还了个揖,“道长有礼了。” 茅小北作完揖之后头都没抬,就冲着僵尸消失的方向再次大吼了一声:“妖孽,哪里逃。”喊完以后这才对着再次被吓到的众人说了句“那个,贫道还有事要办,各位请自便”就再次上蹿下跳的追着之前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而去…… 风中凌乱的刘风和晋律一行人:……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啊。”刘风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一行人走进了山洞。 …… 茅小北这边离开以后,不停的平复着心中躁动不安的心情,这种情况他自然是怕的,他还真怕刘风看出些什么,这个时候毕竟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也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那里。也正是因为太过紧张,这才忘了提醒,僵尸小王离开了山洞,山洞中没了辖制,必有邪祟出现……而让茅小北更没有想到的是,之前的大粽子自己跟丢了不说,还刚好又重新回到了山洞当中。 刘风这边,一行人看着那个明水道长消失以后,就跟着刘风进了山洞。 “嗨,我说刘风,你说这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儿都有啊,这世上竟然会存在这么一个奇怪的道士,你说,风耀国的天师们哪个不是每天风风光光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是个玄师,这道士竟然比个乞丐都不如,倒是有点意思哈?”晋律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始对着之前遇到的道士侃侃而谈起来。 “行了,再怎么奇怪,终究也是个道士,就是那身衣服挺奇怪的。”刘风皱着眉头答道。怎么还是觉得有点熟悉呢??? “嗨,衣服都看不出样子了,当然奇怪了,依我看吧,这道士肯定是个假的。” 刘风耸了耸肩,之后送了晋律一个白眼,他想说的是,那个道士的道袍有些奇怪,跟他以往见过的好像都不大一样,不过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却又记不大清了,“就算是个假的,就凭他敢进这牛山,这份勇气就足以令人佩服了。” “哎,这倒是,回去得跟公孙宇那小子好好的说道说道,他肯定不相信,哈哈哈哈……” 刘风看他犯抽的样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没有理他便继续向着山洞里层走去。沿着七曲八折的山洞,一行人走了一天多也没发现什么要紧的东西。就在这时,刘风忽然间伸出右手就挡住了身侧要继续向前的人。 “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么?”晋律一脸严肃的问道。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他还是知道的,看着刘风这般严肃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有人靠近。” “嗯?”晋律疑惑的看向刘风。 “不对,应该是有很多人,快撤。”刘风大喊了一声,之后就拦着人向来时的方向退去。 晋律也顾不上那么多,听到刘风的喊声就带着人后退,可谁知不只是前面有声音,刘风觉得这个山洞,现在上下左右前后都有人赶过来的动静。 就在这时,刘风向着晋律猛地一扑,两人就同时躲开了从上面打出了个洞而来的骷髅。之后刘风迅速起身就挥着剑,朝着身后的玩意儿砍了过去,跑动的骷髅瞬间变成了一堆烂骨头。 “这他么什么玩意儿,骷髅吗?会动的骷髅?”晋律起身看了看身后惊呼道。身后的其他护卫们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先别说那么多了,这地方不对劲,你带着他们先走,我殿后。”刘风说完给了晋律一个眼神,就冲着里面的冲过来的骷髅们砍杀了过去。 晋律和他搭档这么些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情况明显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即便来的都已经算是风耀国一流的高手了。刘风这是让他们杀出个路来先逃出去,他武功高强,在后面等到人都安全逃离以后再逃走。心里着实不忍心,不过看着身后的一行人,晋律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带着护卫们厮杀了出去。 单单是小骷髅倒还好说,可这一堆东西里,明显还参合了不少百年的僵尸小将,明明已经被砍的头都掉了,却还会爬起来继续攻击活人。 不过这一行人毕竟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强大的武力倒也勉强和一波又一波的骷髅军团打了个平手,不过架不住人家数量多啊,死了一波再来一波,任谁也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最后,一行人一边打着一边后退着,最终也总算快要到了洞口了。 兴奋的一群人,一个接一个从进去的洞口里钻了出来,眼看着只剩下晋律和刘风几个人了,可谁知这时,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眨眼间的时间就从上面掉了下来,连带着的还有个巨大的石头,刘风迅速的将晋律给推了出去,之后石头就落了下来,将洞口给封住了。 晋律出去之后就要再回来和刘风一道,却被身后的兄弟们给死死的拉住了身体,“放开我,刘风,刘风……” “王爷,世子武功高强,逃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您大可不必太担心。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去搬救兵比较好。” “救兵???”晋律转过身狠狠的揪起身后人的衣领,大吼道:“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救兵能救得了连你们这群高手都治不了的东西?啊?” “王爷,牛大说的对,世子把您推了出来,可不是让您再去送死的啊?说到救人,王爷您忘了,我们在进去之前遇到的那个道士了?他既然孤身一人就能从里面走出来,看来应该是有大本事的,我们或许可以去找找他。再或者,这种东西,我们也可以找玄师府的人啊。” “对啊,玄师府,快去,快去玄师府……” …… ☆、第17章牛山遇险(四) 刘风静静地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人影,手里的剑紧了又紧,之后就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缠斗了起来……他可是魔将军,当年三年战场,多少人和鬼祟都死在他刀下,又岂会怕这么个玩意儿,刘风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茅小北这边围着牛山转来转去,连大粽子的影子都没找到半个,山洞倒是找到不少,这才蹲下身子思考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待着的山洞里竟然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水滴,暗骂了声晦气,心道,人特么倒霉起来,怎么连找个山洞歇会儿都能漏水啊。 随便找了个方形的石头坐下,这一坐,屁股跟着火似的,茅小北慌忙跳了起来,转身就向着之前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还真不得了,竟然是个石棺,专业养尸的石棺,看起来还有些年岁了,至少有个十几二十年了。 茅小北低落的心情就像是坐飞机一般,就这么“嗖”的一下就上去了,这次牛山还真没白来,之前得了个锁阴箱,现在又得了个这种特级玉种的养尸棺,这要是拿到玄学界去拍卖,怕是赶上七八百张疾风符了,嘿嘿,不错不错。 身后的刘铭信看着茅小北脸上那张阴恻恻的笑脸,顿时觉得全身凉飕飕的,虽然他本来就已经是鬼了。 茅小北对着手指轻轻地捻了一下,一滴殷红就滴了下来,之后,刘铭信就看到茅小北手中出现了几张画着符文的黄纸,直接拍在了棺材上,棺材从里向外发出了阵阵乳白色的光,上棺盖就被打开了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遍找不到的夫人的尸体竟然会在这里。”茅小北笑的更灿烂了。 “哦,这个尸体被炼制的已经是个半成品,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刘铭信问道。 茅小北正要回答,忽然脑中一阵熟悉的刺痛直冲脑门,“不好,刘风出事了。” 茅小北顾不上棺材里的尸体,直接盖上棺盖,随手就把两米长的棺材随手一扔扔进了道袍的某一个补丁里,之后翻翻找找之后,也顾不上心疼,一次性就燃了近几十张疾风符,消失在了原地。 一脸懵逼的刘铭信看着茅小北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动作,将一个两米多的大棺材,眨眼间就放进了那身破破烂烂的道袍上的随便一个小补丁里,之后又迅速消失…… 就这么被丢下,气愤到极致又不知道如何发泄的大殿下刘铭信,对着空荡荡的石洞,随手挥了道龙气出去,便离开了山洞……之后的山洞里就传出了连续不断轰轰隆隆的声音…… 正在快马加鞭赶来的啸天道长这边,感受到自己翡翠养尸棺都断了联系,直接一口气吐在了马背上,之后就晕了过去…… 茅小北一连燃了几十张疾风符,几乎可以说瞬间就到了刘风的面前,看到眼前的场景,差点被吓掉了魂。 一身血淋淋的刘风原来的衣服都快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漏出来的部分一道又一道的爪子的痕迹深可见骨,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还是咬着牙拿剑抵着大粽子的爪子…… 茅小北顾不上想那么多,再次随手掏出一堆黄符朝着大粽子的方向就扔了了过去。大粽子感到有危险袭来,本能的松开了到嘴的食物(刘风),之后就是一个闪身,动作虽然迅速,可是因为茅小北扔的数量太多,又漫天都是,身上也就被灼伤了不少的地方,“嗷……呜……”一身躲了开来,抬头看到来人,不甘心的看了茅小北怀中的刘风一眼,就转身逃离了这里。 茅小北匆忙接过遍体鳞伤的刘风,之后就将手上的落穹伞抛了出去,“落穹,那玩意儿交给你了。”,落穹伞就再次变成了一把剑,直追黑毛怪而去。 茅小北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搂着一身脏兮兮已经昏过去的刘风,对着他的各大穴位又是按又是点的,忙活了好一阵子。丝毫没有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他怀里的刘风脏过千倍万倍。 “哎,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茅小北累的直呼一口气说道,说完了,便再次看了看刘风身上的伤口,一抹心疼闪过之后,苦笑的叹了口气,“刘风啊刘风,你这身上一丝完好的地方都没有,骨头都露着了,还能撑到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你厉害,还是该说你傻啊?” 茅小北自言自语了一句,最后索性直接将刘风的衣服一点不剩的全都扒了下来,之后顺手从右边一个补丁里掏出一个墨绿的翡翠瓶,用牙咬开瓶塞吐到了一边,之后就对着他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的认真的涂了起来…… 夜幕降临,本就阴暗的山洞这下更是暗的更厉害了,茅小北看着总算涂完了药的赤果着身体的刘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涂药涂到手都麻了的手臂,“啊。累死老子了。你妹的就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非得把自己弄出这么多血窟窿,要不是遇上老子,今天你的小命可就真真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还好,浪费了老子那么多宝贵的药材,总算是不会尸变了啊。” 伸展了一下手脚,茅小北再次将视线转向那边躺着的裸着的男人,拿起地上的破烂的没有一丝完整的布片的衣服给他套了上去。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符纸,贴在了刘风的身上,一道乳白色的光从茅小北手中溢出,之后刘风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连带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变得像是刚刚洗过澡一样干净清爽。 “天色这么晚了,看你受伤这么重的份上,今天我就可怜可怜你,跟你一起在这待一夜吧啊,省得你半夜再被小僵尸们拖走给当了夜宵。”茅小北自说自话的说着,说完了,就蹲在了一旁的石墩上,顺带着也给刘风弄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把他的头直接放到了他的腿上照看着。看着看着,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没想到,昏迷了的你还挺好看的,像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要是睁开眼的你也是这样就好了。” 刘风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任由茅小北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早已昏迷不醒的身体,一边自说自话。 “哎,为了救你,老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啊”茅小北说到这里,猛地就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自己为了赶来这里,可不是一下子燃了得有几十张疾风符吧啊???心里惊呼了一声“卧槽”,之后就在乾坤戒连着身上的一个个补丁,仔仔细细的查找了起来……最后拿起仅剩的两张皱皱巴巴的疾风符,哭丧着一张脸,像是受了极大地打击一般,死死的盯着,之后又恶狠狠的瞪着怀里的人…… 茅小北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了下来,“算了,就当老子欠了你的好了,等回去老子再从你身上搜刮回来。” 深夜,劳累了近乎半个月的茅小北终于睡着了,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才能睡得那么快那么安稳那么安心吧啊。 亥时左右,茅小北睡得正香,忽然感到怀里的人有异动,他慌忙低下头查探,这一看茅小北再次慌张了起来,竟然发烧了,虽然早就想到了,可是真正遇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茅小北还是觉得紧张。 他从怀中再次掏出一个绿油油的翡翠瓶,之后右手毫不留情的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对着自己手腕处就是一刀……鲜红的精血顺着他的手臂,顺着细小的瓶口就这么一滴滴流到了翡翠瓶里,而翡翠瓶此刻也像是一个不知餍足的孩子,开始自主吸食着茅小北新鲜的血液,然后和瓶中的药液混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茅小北感觉自己的血都快流干了,脸色早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干得发紫,身上也几乎没了一点力气。 即便如此,他还是哆嗦着双手,轻轻的掰开了刘风干裂的唇瓣就要往里倒,可倒进去的液体像是遇到了阻碍一般,却全都流了出来。 茅小北急吼吼的哆嗦着继续着手中没起一点作用的动作,喊道:“刘风,张开嘴,求求你张开嘴好不好,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害怕的,老子为了你可是把自己最珍贵的塑骨液都拿出来了啊,这个世上可是只有这一瓶的,你就偷着乐吧啊。刘风,求求你快醒醒,不要放弃你自己,大粽子都快把你全身的脏器给掏出来了你都能撑住,现在一个小小的发烧而已,你也一定能顶住的,对吧啊???” “刘风,你睁开眼看看,老子为了你,半条命都快没了,你特么还半死不活的,你对得起老子吗你,你快给我起来,刘风…”茅小北怒吼的喊道。 茅小北这般说着,可心底却明白的很,如果刘风撑不住的话,那么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越是明白也就越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却明白,自己想要这个人活着,活得好好的…… 看着喂了半天还是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的药液,茅小北忽然想起一个情节,用嘴……对啊,自己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匆忙将一口药液倒进了自己嘴里,之后对着那上下都发紫的干裂的唇瓣就印了上去。 感受到刘风紧咬牙关,茅小北用上吃奶的劲儿的最终用舌头顶开了他的上下颌,之后就将药液顺着他的舌头推进了刘风的喉咙里,而在这时,刘风也真的有了动作,感受到一股清凉带着点血腥气进入口中,他本能的有了吮吸和吞咽的动作…… 感受到身下的人有反应了,茅小北兴奋地也没顾地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起身再次将药液倒进了嘴里,之后对着刘风的微张的口再次印了上去…… 反反复复了很多次,茅小北看着面色越来越红润的刘风,心里不知道到底怎么来的沉重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之后,再次将药液送到了刘风的口中,可是,这次,茅小北有感觉了,之前因为太过紧张而忽略的问题也跟着显露了出来:刘风在吸吮着他的舌头???一下又一下……麻麻的,痒痒的…… 茅小北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整个身体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也不能动,之后仿佛就像是一股又一股的细沙从上往下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心口的位置更像是燃起一团火气,瞬间席卷了全身,直向下腹处涌去…… 怀里的人还在继续吮吸着,像是一个吃奶的孩子,本能的不停的吮吸着,似乎不满意口里的清液就那么没了,吮吸的也更加用力,直到“吧唧吧唧”的声音传来,茅小北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自己刚刚竟然对着一个病倒的人发了情,实在是…… 茅小北恍然起身,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之后拿起手中的瓶子对着那张嘴就倒了进去,刘风这下倒是可以吞咽了,不过貌似不满意对方竟然换了方式,将口里的药液咽了之后,还继续吧唧嘴…… 茅小北:……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已经是子时末尾了,茅小北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可半个时辰不到,怀中的人再次不安分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抱成了一个团,身子弯成了弓形,“冷……冷……好冷……” 茅小北从戒指里拿出最最普通的能给他用的道士袍盖在了他的身上,之后怀里的人便没了声音,可不到五分钟,就又再次呢喃了起来“冷……冷……” 茅小北仔细翻了翻戒指,最终还是没有再找到一件能盖他身上的道袍,无奈之下,只好脱下身上的衣服,在自己极近阴寒的身上贴了个火符之后将所有的道袍都盖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自己则是紧紧搂着怀里这个脆弱到极致的人。直到怀中的人不再颤抖,茅小北这才再次睡了起来…… ☆、第18章牛山遇险(五)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陆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vip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第19章牛山遇险(六) 茅小北这边,离开了刘风以后就直接追着大粽子而去,这次倒是比之前简单了很多,因为当时情况紧急,管用不管用的,很多种符都给扔了出去,除了灼伤对方,还有一些帮助追踪的。不到两三天的时间,他就找到了大粽子的栖身之地,巧合的是,正巧是之前放着苏子柔尸体的棺材的那个山洞。 “派了你这么个怪物看着,你的主人自己恐怕都不敢进这个山了吧啊?就这点能耐,也敢用禁术锁魂傀儡术,抓不到你的主人,今日老子也要让他放出三斤血来。”茅小北说完,将手中的伞直接变成了一把泛着乳白色光泽的剑,就杀了过去,这次,自然很快就将眼前的粽子给切了,切之前,还对着粽子额前的印记诡异的一笑,贴了张蛊符进去。 正在赶来的啸天道长本就因为翡翠养尸棺失联的事吐了口老血,这下感受到自己几乎丢了老命才唤醒的近三百年尸龄的僵尸就这么被灭了,自己还被人通过印记给反过来下了蛊,更是急火攻心,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茅小北这边消灭了大粽子,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真正正的放松了起来。他将苏子柔从雨花石中放了出来,之后翻了翻道袍上的补丁,把之前的棺材从补丁里掏了出来就放在了地上,之后打开冠盖,对着苏子柔的尸体就开始研究起来。 “咳咳咳咳……没想到,这臭道士倒是干了件好事啊,夫人的尸体虽然一直被朝着傀儡方面养着,可是却真真的被保存的极好,若果不是知道夫人的魂魄就在这里,怕是我都以为夫人只是睡着了呢。咳咳咳咳……如若不然,怕是早成一堆枯骨了。就这样放着也好,反正一时半会儿你的问题也解决不了。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你身体怎么了?”刘铭信忽然间就来了那么一句。 茅小北这才发现刘铭信竟然在身旁,“咦,咳咳……你这么快就找来了啊?” 本来出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就回来等着,半天前就已经等到茅小北的刘铭信:……从小的规矩教给他,他真的不能骂人的,么了个巴子…… “嗯,都听小北的就好。”苏子柔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先这么决定了……”茅小北刚要继续说下去,却忽然感到心神一阵动荡,他吃惊地呢喃了一句:“刘风,竟然回府了……” 顾不上多说些什么,苏子柔进了雨花石,茅小北一把盖上棺材盖,再次随手提起石棺就向着不知道是哪个补丁里随手一丢,最后咬了咬牙,狠狠心从戒指中掏出最后的两张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的疾风符,一口气给燃了…… 刘风这边,跑死了两匹马,总算是在两天内回到了应王府,不等门人汇报就急匆匆的回了院子,却被看到他只惊慌了几秒钟的春红给挡在了门外。 “参见世子。”春红急忙跪下行了个礼。 “免了”刘风说完就要往里闯,却被急忙起身的春红再次拦住了。 “世子请见谅,世子妃身子有些不适,此刻不宜见人。”春红虽是见多了大风大浪,可这种猛地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还是让她慌了神,再加上世子此番归来如此匆忙不说,归来后梳洗都不顾得就这么直奔内院,明显来者不善,她自然是顾不上合适不合适,就拦住了来人。如果真让他进去,发现了什么,世子妃怕是就真的麻烦了。 “让开!”刘风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世子,世子妃最近身体不适,之前严重警告过奴婢,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说这些都是世子之前答应好了的,此刻还请世子不要让奴婢为难。”春红不愧是茅小北的得力助手,明明急的都要冒汗了,表面上,说话却还是那么滴水不漏。 “哦,你在威胁本世子吗?” “奴婢不敢,世子妃是真的怕把病传染给您啊。”春红慌忙再次跪倒在地。 刘风既然来了,那就是抱着一定要弄清楚的心来的,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奴婢就这么给拦在门外,他冷哼一声,一脚踢开地上还要上来阻拦的人,大步直奔房门而去。 春红看到这一幕也是害怕不已,急忙冲上去就要再次拦住刘风,可这次却连身都没进,就被之后的随从给拉住了手臂。 刘风到了门口,想要踹开门的脚,却忽然间停在了那里,是的,他害怕了,不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害怕,可是如果今天这个机会错过去,他想自己以后就再没有可以抓住他的机会了吧啊,想到这里,刘风还是打开了门,不过,不是用脚揣的,而是用手推开的…… 刘风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穿上盖着被子捂得严严实,脸色苍白如纸的人,他竟然在府里?这怎么可能,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直觉告诉他,山洞里救他的人就是茅小北,不是别人,可是茅小北不是应该在牛山吗?这……怎么可能??? “咳咳咳咳……咦,是世子啊,你回来了啊,回来也不知道说声,早知道你要回来,就是身体不适,我肯定也要去接你的。”床上的茅小北露个脑袋慢腾腾的说着,“这天越来越冷了,盖个被子都还觉得冷,王爷是要进来一起躺躺吗?”茅小北说完就要起身给刘风腾地方。 “不,不了。你的身体?来人,都是死的吗,世子妃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快给我请太医。你先休息一下,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一趟,听说你身子不好,这才回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本来确实打算要走过去仔细看看的刘风,听到茅小北的话,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急忙拼出了几句还算完整的话,就狼狈的离开了。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是真病是假病他刘风还是一眼能看得出的,他是真的病了,可是他刘风作为人夫,在这个时候却不敢上前一步,哪怕是上去安慰安慰他,抱抱他,都不敢。 等到刘风离开以后,茅小北整个人都差点瘫倒在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吊着的心这才完整的放了下来,刚刚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有木有,他的一颗心就像是在火上烤着一样,生怕来不及,衣服都还没换,冲了把脸散了散头发,就囫囵个儿躺进了被窝里,眼看着刘风就要过来掀被子了,这才说了后来的那句话,真是吓死他了,这样的事要是多来几次,比多看到几只千年的大粽子都刺激好不好,估计吓都能把他给吓死。不过还好还好,有惊无险啊。不过看刘风刚刚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一样,是出什么事了么? 春红也是一时呆在了那里,直到刘风离去,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冲进房间关上了门,拍着胸脯说道“还好世子妃你回来了啊,不然,看世子那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奴婢的小命估计今儿个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把你给吓得,有主子我在,你怕什么?咳咳咳……这几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发生吧啊?” “主子,您的身体怎么了?这么大的血腥味,主子您受伤了???”春红慌忙走过去掀开被子就要检查。 “哎,我没事,春红……” 茅小北最终还是没阻止得住春红的动作,话都还没说完,春红就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我就感染了点风寒,划了个小口子而已。” “您还说,这一被子的血,您是要吓死奴婢吗?呜呜呜……您在这给我老实的等着,别动”春红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个小药箱。 “嘻嘻,好春红,理我一下呗。” “……” “春红……”茅小北的声音这次直接拖了个长长的尾巴…… “除了应王妃来了几次让您病好了以后去见她,再就是老夫人来派人探望过几次,还有就是太后她老人家派人来找过您,不过知道您身子不舒服也就都熄了心思。” “嗯,你做得很好,能得春红你这么一个助手,真是小爷我的荣幸啊,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男子能有福娶到我们家春红啊。”茅小北调笑着说道,他怕自己不说,春红会真的要留在他身边一世了,他终究是要走的,春红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世子妃不必提醒奴婢了,奴婢不会拖你后腿的,我知道现在的世子妃有很多事要做,而这个小小的应王府终究也是容不下您的,奴婢想的是,等哪天世子妃真的要走,那就带着奴婢一起,随便在那里买个房子给奴婢容身即可。”她自然是明白世子妃的意思,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不管您走到哪里,能不能不要忘了,这个世上您还有一个可以在您老了可以说说话的人,还有一个家……一个由她春红看着的,一直为您准备着的家…… 看到这样的春红,茅小北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前的启华郡主只是他的一抹残魂,他既然来了,残魂自然就消失了。而对于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启华郡主这件事,他想,眼前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子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吧啊,可是却还是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守护自己。他忽然不想自己想那么多了,算了,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第20章牛山遇险(七) 刘风这边,一向清明到不行的脑子忽然间像是糊了一层浆糊,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整个心更是乱成了一团乱麻。他竟然受伤了,那么浓重的血腥味,遮都遮不住,而且还应该就是在最近这几天才受的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知道的,无论是不是他,他刘风都是喜欢上了,喜欢上了那个叫茅小北的人。可是,他却不敢去见他,或许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怀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也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但心底的思念早就像是即将要泛滥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控制。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和往常一样,茅小北很早就卧房休息了,确切的说,比平常还要早些。等到茅小北歇了下来,刘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除了他刘风的气息,其他人一旦接近,茅小北会立即醒来,所以,这才在他睡着之后,他进来了,然后,在房间里放了一盏熏香。 “他昏迷过去了?”一袭白衣的影子,在问到熏香的那一刻,就紧跟着刘风走了进来。 “嗯,他一般睡眠很浅,除了我以外,其他人近不了他的身,所以我才会这么做,你动作快点,尽量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我神医谷的药,你要是再不放心,那天下间恐怕就没有你能放下心来的药了。”沈天笑着说了句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朝床边走去。 刘风将被子掀开一角,看到人连外衫都没褪,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将被子掀开了一半。沈天将人检查了一遍,之后又把起脉来…… 客房中。 “他怎么样?”刘风着急的问道。 沈天答道:“还能怎样,就像你说的,受伤了呗。看来,你家太子妃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竟然连太医院那群老怪物都瞒过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受伤了,我要问的是,他伤的怎么样?”刘风拔高了声音问道。 “放心吧啊,死不了的,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 “不过,即便死不了,最好还是养上个俩月吧啊。” “怎么说?” “他整个人至少一半的血都没有了,你说要不要养?再多放点,依我看,命都没有了,你说这人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啊,竟然这么虐待自己?”沈天看着刘风反问道。 “说仔细点。” “他伤在左手臂,看方位,应该是他自己刺上去的。看伤口的样子,这个伤大约有三天左右了。巧合的是,这刺的位置,刚好又是血流疾行的大动脉,所以,让我说的的话,他当时应该是急需用血,而且用量极大,所以才会选用这样一个方式。” 三天前……血腥味……到底是不是你? …… 被沈天狠宰了一次,刘风总算是要到了想要的药,鬼使神差的,刘风的脚步还是再次挪到了凝风院的卧房外,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到屏风后。他静静的看着那张还在熟睡中的娃娃脸,宁静而恬然,苍白的小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干干的嘴唇让人很是心疼的慌。 他再次帮他掖了掖被子,这才满意的离去。 小北,知道你有秘密,所以我不强求你什么,也不逼迫你什么,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是为了我,我也还是不想,因为这样,我会心疼的啊。 …… 刘风的书房里。 “你们两个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凝风院里世子妃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仔仔细细的跟我汇报一下?”刘风对着下首的暗雨和暗雷严肃的问道。 “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汇报了起来…… “等下,你说我走那天世子妃曾经在院子里待过半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开始传出抱恙的消息???” “是的。” 刘风低头再次沉思了起来,如果那人真是茅小北的话,茅小北这是在自己离开的那天晚上就开始有所行动了???“接着说。” 两人再次将这几天里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包括凝风院里丫鬟们这样那样的小动作都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了刘风。 “照你们这么说,这几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世子妃连院门都没有离开过,即使身子抱恙,也只是春红自己去采了些药来???” “是的。” “你们俩觉得让你俩一个月不出院门,每天白天黑夜的睡觉,这可能么?”刘风无语的问道。 “这……???虽然不可信,可是属下们除了听到时不时的咳嗽声,以及世子妃每天为数不多的一次晒太阳,确确实实没有见过他出院门。另外除了我们,应王妃那边以及王爷那边都在盯着凝风院,也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 “哼”刘风冷冷的一笑,“你们是不是还想说是本世子想多了,世子妃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双儿?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属下知错。”两个被说透心思的属下齐齐惊恐的跪倒在地。 “别说是他,就说你俩,能在马云宁那么多次明里暗里的暗算中,而且还是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坚持一个月却丝毫无损么?还抱恙???”他似乎确实是抱恙,不过不是生病,而是应该受了伤,那么问题又来了,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还有那么浓厚的血腥气,显然还不是一般的小伤,而且还应该是最近几天才受的伤。 “这???”两人齐齐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如果真的是他,就凭你俩这点伎俩,估计还不够给人打牙祭的。算了算了,说说马云宁那边吧啊,那老道士竟然不顾一切就这么直接冲进了府,看来是有大事发生啊,暗风你说呢?” “能让啸天道长这般不顾一切青天白日就直奔王府,那肯定是发生了让他都觉得特别棘手的事情,在这个世上,能够让这般人物都晃了心神,可见对方的实力绝对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是远远的高出许多。这样的人,在属下看来,即便是玄学界几位老祖宗都未必能办得到,所以这件事……恕属下愚昧,着实找不出头绪。”暗风一点一点的分析道。 “哦,那军师觉得,玄学府何福如何?” “世子说笑了,玄学府由先祖所设,代代相传而下,又由玄学界各位老祖宗推举的顶尖人才所管辖,何天师更是玄学府这一代极为年轻又出色的玄学府府主,自然是顶好的。不过即便如此,最多也就能和啸天道长打个平手吧啊,想要给啸天道观制造麻烦还是远远不足的。” “那如果连何天师都顶礼膜拜的人物呢?” “这……不大可能吧啊?”暗风讪讪的说道,这下别说是暗雨和暗雷了,就连他都觉得世子是不是有些魔怔了,让鼎鼎大名的何天师都顶礼膜拜,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除非是玄学界祖师爷在世了。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等晋王带着暗春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刘风诡异的一笑,别说是暗风了,就连他本人,亲眼看到何福那个摇着尾巴像个哈巴狗一样的样子都吓得不轻,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梦一般。 “这……世子所言……可是当真???”暗风再次问道。 刘风像是看白痴一般看了一脸懵逼的暗风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还“当真???”,他刘风一个主子的话,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可信度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巧合了,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应王府,可所有的事却又都和应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世子刚好不在府中,世子妃刚好称病,啸天道长刚好求见王妃,世子又刚好在牛山遇到这么一个人……” “难道世子认为???”暗风惊愕的出声道。 “嗯。”明明没有证据,甚至是证据都指向不是那个人的方向,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总觉得就是那个人,“哦对了,暗电那边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祁师兄还没到吗?” “哦,说起这个,十天前,祁公子就已经到了,可是听说世子不在府中,世子妃又卧病在床,属下这才安排他们直接住到了世子的刘府上,暗电也就一直留在了那边。世子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过去。” …… 刘风除了是应王府世子,还是朝廷二品的大员,自然可以单独立府,不过应王府本就是刘风的囊中之物,他也自然不会大方的让出去,再加上他还有太多的事要解决,这才一直留在了应王府内,其他人也一直以世子称呼。 此刻,刘风府上。 刘风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抹红衣直冲自己而来,来不及躲闪的刘风自然被抱了个满怀。之后又被扯了开来,然后就像是好哥儿们被人搂住了肩膀 “我说刘风小师弟啊,你这府上的风景不错啊。” 刘风被姜琦这一连串的动作摆布着,像是一个生无可恋的少年,之后乖乖的站直了身体,大声的喊了句“师姐好”。 转过头一脸抱怨的看着前面的祁凤青,眼神像是刀子一般直直的射了过去:我不是只请你来了吗,你干嘛要带上师姐啊? 祁凤青耸了耸肩,肩膀一抖一抖的憋着笑,这可是大师姐哎,谁敢违抗,你敢吗???深深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能为力,祁凤青就继续看起戏来。 “刘风啊,听说你最近名声不是太好,别人都叫你风流世子呢,这是不是真的啊?”姜琦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了,师弟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生今世就只对世子妃一个人好的,怎么可能会名声不好,那些人肯定是嫉妒我才这么说的,嘿嘿,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师姐。”对这个正义感爆棚实力有强悍的师姐,刘风真心觉得除了讨好,再没有别的好方法了。 “嗯?我怎么听说你的世子妃为了找你都找到春风楼去了?” “冤枉啊,师姐”刘风慌忙惊呼道,“我那是皇上有事吩咐这才不得不去的,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世子妃的事啊,不信您可以去问他的。” 刘风说完,还拍了怕自己的胸脯一脸正气凛然的保证道。 “哦,那就好,你现在可是成了亲的人,万万不可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什么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世子妃的事情,我第一个不饶你。” “知道了啦,师姐,哎,对了,师姐,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啊,您不是去了西域了吗?” “事情处理完了,自然要回来了,听说你成亲了,师姐都没赶上呢,这次看你来请小凤青,想必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也就跟着一起来了,顺带过来帮帮忙。” “额,不用不用,我这没什么大事,就是和凤青师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很,这才请了师兄过来,您要有什么事,可以先走的,真的,师姐。” 身后的祁凤青听到刘风过于肉麻的话,差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师姐,我们真的没事,你不是要在都城逛逛吗,正好让暗电陪着你去逛逛好了,听说,都城的胭脂能让人五十岁都还像个三十的少妇一般呢。” “嗯,怎么不早说?暗电,走了。”姜琦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自然是说走就走。 被坑了的暗电:……生无可恋…… ☆、第21章 真相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陆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vip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第22章 应王妃(一) 前脚刚迈进门槛,刘风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王爷那边听说玄冥山客人到访,来请世子还有世子妃带着客人一道去正堂用餐。 刘风心道,消息倒是一个比一个传的快啊,也就带着几人去了正堂。 正堂里一个圆形的大桌子,除了留给他们的四个空位,其他其他地方全都挤得满满的。祁凤青二人进门以后向着对面的几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做到了属于各自的位置。刘风向来不拘小节,打过招呼,不等人回应也不管别人的脸色如何就已经坐到了位置上,而茅小北这个疯子郡主的名号自然也不是盖的,对着所有人轻轻的挥了挥手打过招呼以后,也就跟着坐了过去。 刘宝辉也就是马云宁的所生长子,自从茅小北进门的一刻,盯着茅小北的眼神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上次刘风成亲,他被派出了皇城,自然是没有机会看到这个据说是风耀国第一美双儿的人。如今一见,果真是个美人啊,想到这里,刘宝辉的眼中闪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被这么一道恶心的眼神的死死的盯着,茅小北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接着嘴角就闪过一道弧度,这下好了,本来就美极的人这一笑更是差点闪亮一桌人的眼。 懒懒散散坐在位上的刘风,头虽然向上瞄着,眼神却将在场的每个人已经过了个遍,对于刘宝辉那么直白的眼神更是心如明镜,一抹杀意闪过心头,就低下了头。 应王妃自然是气急的,一个应王府的媳妇儿而已,想要多少没有,可偏偏这个媳妇儿虽然软弱,身边以及身后尽是些她得罪不起的人,更不用说随意拿捏了。本以为,他能给刘风添些堵什么的,结果,这人都成亲快三五个月了,除了春风楼那次,这茅小北非但没有给刘风添堵,竟然还一直在给自己下马威,这让她如何能忍。这下好了,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小北,真是好久不见啊,从上次媳妇儿茶那天见过你一面,再就是后来见过一次,你进门这么长时间,我们这好像是第三次见面吧啊?不知王爷和父亲母亲见过几次呢?”应王妃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意味简直不能在明显了,你身为媳妇儿,竟然连晨昏定省都做不到,还怎么当人媳妇儿? “咦?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春红啊,我记得太后当时明明下过口谕,本郡主可以不必晨昏定省的吧啊?” “世子妃不必忧心,太后她老人家的确是有过这道口谕的,不只是太后她老人家,就连皇上也曾明确说过,世子妃可不受王府规矩所限。”春红回答道。 “哦,这样啊……”茅小北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已经很明显了。 “好了,小北他有太后和皇上双重口谕自是可以不必遵循王府规矩,云宁你也不必再抓着这个不放了,今儿个难得我们一家人都在,就好好的吃顿饭吧啊。”应王妃正要回答,却被老夫人给拦住了。 “母亲说的是,不过小北身为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只有春红一个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臣妾想是不是该给小北添些下人了啊,再加上世子妃已经进门几个多月了,风儿身边,是不是可以再放些可心的人儿帮着小北分担一下了。”应王妃热忱的说道。 老夫人年纪大了,对于小辈的安排早已经交给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应王妃,对于小风的后院之事,虽然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没有在说些什么。 茅小北听到这里,眼底的冷意更浓了,这是来给他添堵来了???本来还想过几天在收拾你个老货,不过你既然这般迫不及待,那就被怪我不客气了,想到这里,茅小北手指轻轻的变换了几下动作,之后就将手放到了脖子上的雨花石上摩挲了一下。 茅小北动作不过眨眼间,却还是被刘风捕捉了个彻底。他这边动作刚刚结束,话都还没说,姜琦却发话了,“应王妃这些话我可是不认同。” 听到这句话的刘风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般喜欢姜师姐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犹如神助啊,他自己倒也无所谓,院子里的摆设不少再多一个也无妨,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就是不愿意,更不想看到茅小北有一丝一毫的为难。而土生土长的玄学界见闻天师姜师姐开口,那可就大不相同了,即便马云宁不认同,也绝对不敢公然和玄冥山为敌。 “我身为玄学中人,说话可能比较得罪,还请见谅。不过,关于应王妃要为小风送女人一事我还是要说说的,王妃您年纪已经不小了,就不要在做些连自己都不喜欢接受的事了。”姜琦一脸愤怒的说道。 “姜姑娘说笑了,也真真是冤枉臣妾了,这俗世间的事姜姑娘不知道还是莫要开口的好,莫说是王府,单是中等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臣妾也只是担心小北太过劳累,这才想要找几个知根知底的来帮忙的。” “哦,看您旁边那个打扮的像朵花一样的女人就是王妃您为小风准备的女人喽?” “这是我娘家一个侄女,自小便仰慕世子,臣妾这才将她带了来,倘若世子妃不同意,臣妾自是不会强求的。”应王妃笑着对着应王解释道,也算是对姜琦一番话的回答了。她说完这句话,她旁边的女子更是含羞带怯面带桃花的望向了刘风。 茅小北差点没掀桌子大骂,你妹的,当着老子的面都敢勾一搭老子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脑残啊,就在茅小北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个人比他更急。 “行了,我就一粗人,应王妃说话也不必那么装腔作势的了,这小北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还要说他心胸狭隘,犯了七出之条啊?我说,您老这么大年纪了,又不是刘风的亲娘,看见别人过上点好日子你心里不舒坦是咋地,成天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要真那么大方,干脆多给应王爷纳几个妾得了,在这装的,你不累我看的都累了。”姜琦一脸鄙视的看着应王妃说道。 刘风差点都要站起来给这位师姐鼓掌了,太尼玛强悍了,马云宁何时遭受过这般待遇,整张脸直接憋成了绛紫色。 茅小北也是一脸佩服的看着眼前宛若个大姐大一般的女子,心里齐齐竖起了两个大拇指,太彪悍了,就冲着今儿个你肯帮我说话,他日我必还你一个人情。 “放肆,哪来的野丫头,竟然胆敢如此侮辱我母妃。”马云宁还没说话,他的女儿也就是刘宝莹就对着姜琦呵斥道。 姜琦直接乐了,从腰中直接掏出一块令牌拍在了桌子上,“真不巧,刘姑娘口里的野丫头,也就是我,正是当今玄师府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当家呢,就是不知道,在这风耀国,一个没有品级的高门贵女,能随意侮辱一个玄师么,更何况还是玄师府的二当家?” 早在姜琦拿出令牌的那一刻,应王妃的脸就僵在了那里,之后对着刘宝莹的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在风耀国,只要得到了认证,就是最普通的玄师都赶上一个正七品的的官员了,遑论眼前的人还是玄师府的人,这下可真是有点麻烦,本来只是想给他们添点堵,今天竟然有玄师府的人在这里,怕是不行了,“姜姑娘还请恕罪,今日二位来到家中,想必是应当是风儿的朋友了,莹儿年纪尚幼,再加上爱母心切,这才出言有些顶撞了,关于风儿的事,既然我们意见相左,我看今儿个就算了,今天我们只为吃饭就好。” 应王妃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道,把之前的一切剑拔弩张也来了个粉饰太平。刘宝莹还有她身边的女子看到这里,心里虽有不甘,不过应王妃都已经发话了,也知道今天这是看来这事是真的成不了了。 应王妃一届王妃肯低头,可以说是给了姜琦很大的面子了,可这次她偏偏遇上了油盐不进的姜琦,姜琦又偏偏是个认死理的主,软硬不吃,她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这顿饭,也就注定了吃不消听。可不,这人很快又把应王妃跑走了的话题又给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应王妃客气什么,我又没有要责怪她,看吧您给吓得,不过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我是怎么都看不过眼的,这可是应王府啊,怎么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和一府的王爷同桌么?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了,我说姑娘,别瞪我,说的就是你,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花姑娘一样,干脆去春风楼好了,正好那里男人还多,反正我们家小风和小北之间是肯定容不下你的了。今儿个这话,我就先放这儿了,刘风和茅小北我姜琦罩了,他们的院里要是再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休怪我这个当小北姐姐的不客气。”姜琦大气的说道。 那个女子捂住嘴,就差掉下眼泪了,眼神泫泫欲泣的看向了刘风,之后又望向了她的后台应王妃。 “还有,小风,你院子里那些个杂七杂八女人也快点给老娘清理干净了,不然小北管不住你,老娘也一定为他做主。”姜琦说道。 刘风正愁着不知道怎么用什么借口打发那些个女人,这下好了,借口都不用找了,简直就是不能更好了,“师姐说的是,我肯定都听师姐的,今天回去马上就清理掉,决计不让小北受到半点委屈。” 茅小北:…… ☆、第23章 应王妃(二) 应王妃说道:“姜姑娘是否管的太多了,就算是皇上在这儿,怕是也管不得我应王府内院之事吧啊?王爷您也说两句啊。” 应王爷忍着心底的恶心,为了刘风的安危,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姜姑娘这也是为了风儿他们好,我知道你是为了风儿好,可既然风儿不愿意你也就不要再操心了,随他们去吧啊。” 听到这话,马云宁心里才舒坦了一些,只要这个人认可他,那么什么也就无所谓了,既然今天成不了,想要把她送到刘风的床上,她有的是办法。她耐得住,可是身为王府嫡女的刘宝莹却耐不住姜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父王,这个野女人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吗,英姐姐喜欢大哥,想要当个侧妃而已,这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应王府的事,关这个野女人什么事?”刘宝莹气急败坏的开口道。 “莹儿,住嘴。”应王妃慌忙阻拦道。 “哦,野女人???说的是我么?呵呵,刘三小姐,叫你一声刘三小姐是给应王爷一个面子,还有刘二少爷,再这么盯着我家小北弟弟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两个和应王爷根本一丝血缘关系的人,也好意思说我是野女人?真是笑话?”姜琦说话从来不顾及后果,从来都是有一说一,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头发掉落在地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得见。 被茅小北放出来的苏子柔差点连身形都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爷王妃也是吃惊不已的看着刘正才。 刘风一脸惊诧的看向姜琦,不是,原来根本就不是?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那自己恨他恨了这么多年,到底在恨得些什么?这怎么可能? 茅小北虽然早看出了真相,不过却没想到会被姜琦这么给捅出来,愣怔了一瞬间,他迅速的看向了刘风,果然……看着这样的刘风,不知为何,本来让他觉得相当好笑的画面,却忽然变得有些于心不忍,也有些心疼,心疼这个装疯卖傻了几斤二十年的男人……他轻轻的伸出手,在别人看不到的桌子下面,紧紧的握住了刘风发抖的手…… 应王妃愣怔只有几秒钟,之后便大怒的拍案而起,在她十几岁第一次见到刘正才的那天起,她就下定决心要嫁给他要做他的新娘,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放肆,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马云宁对天指誓,自认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王爷的事,你竟如此侮辱于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面上金銮,求圣上做主为我主持一个公道。” “额???”看到应王妃的这个反应,姜琦也是疑惑不已,这人红杏出墙自己不知道么?怎么会……?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应王爷低着头,却在这时开口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她说的是真的,这府里除了风儿,确确实实没有一个是我的亲生孩子。” 应王爷这句话就像是一枚重磅□□一般,直接搅起了一池清水。 苏子柔在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眼泪簌簌的向下掉着,怎么……怎么会?怎么这么傻?恨了三十多年,怨了三十多年,甚至到死,自己都没有原谅他,竟然全是假的?呵,怎么会是这样啊??? 如果不是茅小北扶着,刘风怕是直接坐都坐不住,从母妃去世以来,自己从小到大可以说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暗杀无数,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多次有高人相助,恐怕早就魂归西天了吧啊,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竟然只是一场笑话吗?呵,竟然只是一场笑话吗啊?太可笑了不是吗? 应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三十多年的男人,三十多年啊,他怎么能,怎么能?“啊……啊……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爱你啊……啊……你一直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苏子柔那个贱人?……啊……” “呵,你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揪着我不放,我当年明明连世子之位都可以不要,就只为了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拆散我们?啊???” “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她?我爱你爱了三十多年啊?刘正才,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啊……”马云宁咆哮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呵,就凭你,也配说爱?马云宁啊马云宁啊,你根本连爱是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她当年为了我,可以背着昏迷的我,跪着荆棘满身是血的爬到朱明寺,就只为了让朱明寺智明道长可以给我看一种谁都判了死刑的病;她可以为了救我,直接毁去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连后悔都没有说过一句;有了你的日子里,明明已经恨我恨得要死,却还是孤身一人深入敌军,不顾自己身上即将流干的血,死死的拖着我半残的身体给拖到了风耀,此后再也不能怀孕生子……你能做到吗?如果我没了身上的光环,恐怕你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吧啊?说到这里,当年的那件事是你做的吧啊?这么多年,风儿幼时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暗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个恶妇,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应王爷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和恨,全都跟着心中的愤恨一股脑儿喷发了出来。 “哼,没错,都是我做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要对我这么好?就连苏子柔在世的时候,当着她的面,都能这样对我,不得不说,你刘正才也是个演戏的好手啊,这么多年,我竟然都没有发现。呵……早知道,这个孽种,我定不会留他到今日。” “哼,你让我爱妻受尽苦楚,我自然不会让你好过,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知道吗,你当日确确实实下了药,可惜,我却早已洞悉,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些我从不知道哪些地方来的乞丐堆里找的,哈哈哈哈,你不是觉得本王后来开始对你动心了吗,实话告诉你吧,在那之后的时间里,你以为的每天晚上陪在你身边的人,其实都不是本王,哈哈哈哈……这还只是开始,包括你背后的人,我都要一一把他们给揪出来,为我爱妻报仇雪恨。哈哈哈哈……”刘正才咬着牙说道。 “哼,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可知道,你口中心爱的那个人,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吗?那可真叫一个可怜,遭到了心爱之人的背叛,直到最后都不能瞑目。她说想要见你一面呢,可是却被我拦下了,就连她身边的那些下人也是我杀的,哈哈哈哈……” 刘正才死死的掐住了马云宁的脖子,“毒妇,你个毒妇……” 就在这时,门“哐”的一声就被踢了开来,追着苏子柔气息而来的啸天道长,看到心爱的女人被掐着,直接就越了过去将人解救了出来。 “师妹,你怎么样?刘正才,你要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妻子啊。” “怎么,都来了?啸天道长啊,您真是好本事啊,齐了更好,正好今天一起都解决了吧啊?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请恕孩儿要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风儿,今天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这两人后面的一堆就交给你了,这两个人就交给为父好了,从你母亲离开的那天开始,或许我就已经死了,也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今天机会竟然来了,我也该去陪陪你母亲了啊。”刘正才说完,不顾劳王爷老王妃阻拦,拿起一旁的宝剑,就对着两个人砍了过去。 苏子柔大声的哭喊道:“不要啊,王爷,不要啊……”可是除了茅小北却没有人听得到她的话。 “刘正才,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见到那个贱人了吗?” 刘正才猛地停下了动作,“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知道吗,你心爱的人,尸体已经被我练成了傀儡到处作恶,魂魄一旦回到地府那也是永生永世十八层地狱的命运,你……永远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永远永远……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啊……贱人………”马云宁一把推开护着她的师兄,疯狂的大笑着…… 啸天道长自然不会怕一个刘正才,如果不是因为马云宁,他早就想将人给解决了,机会来了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刘正才倚着自己一身武艺,和玄学界顶级的高手就这么交起手来,结果自然是可以预料到的……刘正才死命的向前冲着,不管不顾的对着啸天道长就乱砍一气,最后,剑被打落在地,眼看着,对方的剑就要直入心口。 可就在这时,门被推了开来,“哐当哐当”的直响,一道紫光闪过,大家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直直的朝着人多的地方飞了过来,刚好挡在了刘正才和啸天道长之间。众人齐齐散开,看向门口,才发现从门口飞过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口莹绿的棺材。 紧跟着棺材进来的,就是一身龙气缠绕的看不清面容的白衣少年…… “翡翠养尸棺。”一旁的啸天道长、祁凤青、姜琦齐齐惊呼道。 “各位,我今日受朋友所托,特来给大家奉上一份礼物,还请大家速速看过,我也好将东西收回。”刘铭信一脸装逼的说完,大手一挥,就拆开了棺材。 “柔儿(母妃、王妃)”一行人齐齐惊呼道。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众人都已经看到里面的人的脸,刘铭信慌忙收起了石棺,收起了龙气,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柔儿……”应王爷痛苦的吼道。 姜琦和祁凤青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底齐齐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应王妃歇斯底里的摇晃着旁边的啸天道长,“你不是说,快成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苏子柔的尸体为什么还好好的?啊???……” 可眼前的啸天道长却忽然间像是中了邪一般,“师妹,我爱你,就像是你爱着刘正才一般爱着你,为了看到你的笑脸,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不遗余力的做着,即使你要苏子柔就是死了也要活在地狱之中,我都不惜动用玄学禁术‘缚魂傀儡术’来帮你完成……” 声音到这里忽然间就停下了,啸天道长晃了晃脑袋,“刚刚发生了什么?师妹你怎么了?” “啸天,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反了玄师界戒律,我以玄冥界玄师府见闻玄师的身份宣布,你……被捕了。”姜琦严肃的说道。 啸天道长看到这里,自然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可是他啸天是谁,整个玄学界除了几个老怪物,谁能动得了他,“一个小小的玄师府,我啸天还不放在眼里,你觉得你今天有本事能拿的下本座?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姜琦二话不说就要动手,祁凤青自是要上去帮忙,啸天道长一声冷笑,就要出手,可是身体忽然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硬是一动不能动,片刻时间,他倒是能动了,可是姜琦连着祁凤青已然攻至眼前,啸天道长只好狼狈的逃窜到了一边。 ☆、第24章 应王妃(三) 啸天道长感受到自己精神力被控,体内蛊虫更是两个最基本的感应都做不到,自然明白大势已去,可是他不甘心,他四处看了看,早就涂好了牛眼泪的他一眼就锁定了苏子柔的位置。 茅小北虽然扶着刘风,却也一直在关探着这边的情况,看到啸天道长的眼神,心里惊呼一声“糟糕”,就火速的放开了刘风的手,直奔啸天道长而去,“你这个害人不浅的家伙,看我不打死你。” 其他人:…… 啸天道长自然不会理会身为“普通人”的茅小北,他快速拔出手中的剑,就要向苏子柔刺去。 茅小北看到啸天道长充满杀意的眼神,“惊惧”的快速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朝着苏子柔的方向跑去,“啊,救命啊,啸天道长要杀人了。” 本来挺滑稽的一个画面,配合着啸天道长的杀意,硬是变成了啸天道长因为不堪忍受茅小北的侮辱要杀了他…… 理论上,茅小北再快,自然是不能快过啸天的,就在啸天道长的即将要落下的那一刻,茅小北忽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就“扑倒”在地,在他趴下去的同时,前面的苏子柔自然就被推离了原地,与此同时,茅小北在倒下去的一瞬还做了个手势,苏子柔被推离的同时又多了一层乳白色的保护层。 别人看不见,涂了牛眼泪的啸天道长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苏子柔被推开的一瞬身上多出来的保护结界,一层他怎么都不可能破开的结界。他总算是明白了,一切的一切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完全没有想到,就连玄学界那几个老怪物都做不到的事,自己的禁术竟会被一个毛头小双儿破解了,刘风真是娶了个好妻子啊,这样的人,别说是自己,普天之下怕是都难找对手吧啊。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姜琦和祁凤青也就赶了上来,两人齐齐制住了了啸天道长,啸天道长被制住以后,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两只眼死死的瞪着茅小北,“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败给你这样的高人,我啸天输的不冤,哈哈哈哈……”啸天道长说完,再次看了马云宁一眼,“宁儿,对不起,啸天哥哥以后不能再为你做些什么了,不过就这样结束也好,我累了,你也累了吧啊,那我们就一起走吧啊,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说完,啸天道长笑了笑,就被带走了。 一场惊天动地的饭局就这样宣布了结束,马云宁虽然不是玄学中人,可因为所犯之事条条件件简直令人发指,被姜琦直接送到了当今圣上刘奕哲的面前,秋后处斩。那天的事,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听到看到的人都不少,最后还是祁凤青掏出自家师父的独门秘药让他们失去了部分记忆,才算结束。除了刘风以外的其他的孩子,都被应王刘正才送了点钱买了院子安置了,老王爷和老王妃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对于看着长大的几个孩子,还是有些不舍的,最终也都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年纪大了,又再次经历了这样的风波,就不想再王府待下去,也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去静修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茅小北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这么落了幕,却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枕边人的眼中。 这天晚上,两人再次躺到床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起刚刚的事,两人都累了很久,刘风在牛山时就没大睡好,回来又经历了这么一遭,身心都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茅小北更不必说,从刘风离开王府开始,基本就没大睡,这会儿头一沾到枕头,很快就去找周公玩耍去了。 临 近子时,茅小北再次将左手轻轻的放到了右手上,安全起见还用了两倍的“无痕”,没办法,刘风的警觉性实在是太高,他真的不敢再冒任何的险了。他叹了口气,之后才坐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到了屏风外面。 茅小北苦笑一声,一个普通人而已,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之前那么多次自己都在卧房换的衣服他都没有发现,这次竟然吓得连换衣服都不敢在卧房了。他从乾坤界中掏出一套道袍,茅小北很快的就裹在了身上,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把整个头和脸都包了起来,之后拿起自己的那把挂着铜钱的破伞就离开了房间。 却不知,他前脚刚刚离开,刘风后脚就从卧房走到了外间,之后紧跟着茅小北的踪迹就追了出去。凭他的身手,整个风耀国怕是都无出其右,更何况一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茅小北,白天他就看出茅小北有异样,尤其是啸天道长最后那幕,说的话是对茅小北说的吧啊,那茅小北的故意跌倒以及跌倒时候的手势,他从不认为,会是茅小北下意识的行为。 而早在茅小北的左手开始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就闭起了气,没想到,今天晚上他真的行动了,就在正在盯梢的暗雨暗雷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状若无人的直接离开了凝风院…… 呵,是他,竟然真的是他,他再次沉寂的心,好不容易再次动荡了起来,没想到,让他再次动心的,竟然是一个向来居无定所的玄师……自己该放他走吗? 刘风就这么带着心思,一路跟着茅小北到了应王府正院,暗叹茅小北真是厉害,竟然连父王的暗卫们都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一般,就这么大喇喇的目送茅小北进去。 “看来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茅小北进房说道。 应王爷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老泪众横间就要下跪,却被茅小北一把拦住,他可担不起自己公公的一拜啊,“王爷千万不要客气。” “还请道长救我妻子一命。”刘正才痛苦的哀求道,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我此行前来,便是为此事而来,王妃的遗体以及魂魄的确在我手上,不过想要一个去世十多年的人重新活过来,这件事始终太过惊世骇俗了,所以还请王爷做好准备。”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这次一定不会再让柔儿受到任何的委屈,即便是牺牲我自己。” “这便好,还有一件事需要王爷清楚。” “玄师请讲。”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就存在的东西,存在既是合理,王爷想要王妃陪你共度一生,就要用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也只能是您,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屋顶的刘风听到这里,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下去,手里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呵,玄师说笑了,我刘正才从被柔儿所救开始,命早就是她的了,如今得知玄师可以救她,别说是一半的寿命,就是都拿去又如何,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像从前这般束手束脚,让她再受半分的委屈,就算是死,也一定不离不弃。” 一旁的苏子柔早就以泪洗面…… 一个媳妇儿听公公对婆婆的告白,感受着前面一堆又一堆的狗粮,茅小北怎么都觉得怪异,等到应王爷总算是说完了,茅小北匆匆忙忙的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嘱咐应王就着水喝掉,就急忙离开了。 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刘风自然早就已经躺好了,他运了运功,感受到自己总算是压下了心底的惊涛骇浪,这才由侧躺改成了平躺。 根据上次的经验,茅小北这次没敢脱得太多,留着中衣就再次把冰凉的手脚贴到了刘风的身上。不过和从前不同的是,刘风翻了个身就把人给搂紧了怀里。 面对面的看着刘风一张大俊脸,茅小北毫不犹豫的……脸红了,如果不是晚上,估计他都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感受着紧贴着自己的灼热的身躯,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茅小北觉得自己心口的那个物件的跳动速度越来越快了,甚至都要跳出胸膛了…… 而此刻和茅小北对着脸的闭着眼的刘风心里又何曾平静,真的是他,媳妇茶他没有把茶敬给马云宁而是敬给了母妃呢,牛山的那夜也是他救了自己呢,关于马云宁和啸天道长的那件事也是他做的呢,母妃就要回来了吗? 难怪每天茅小北的身体都这样冰凉,难怪他的眼中总是挂着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沧桑,难怪他会那么喜欢睡觉……呵呵,这个人真的好傻,怕自己把他当成妖怪吗?亦或者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要离开这里,而不会让自己介入? 想到这里,刘风心里再次不淡定起来,这样的他让他如何留得住?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明显是不可能在放他走了,不要怪他自私,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的苦楚,就是睡觉,他都担心会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杀掉,已经好久没有人能让自己感到过温暖了。上天总算是待他不薄,就在自己几乎要崩溃掉的时候,给他送了这么一个人,他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感谢皇上给他赐的这门亲事了。 不想放他走,那就留下吧啊,你自己走进来的,就永远的陪在我身边如何,茅小北?想到这里,刘风的嘴角沁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第25章 所谓结发 月落桂花树,很快,时间就到了寅时,刘风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揉了揉刚刚睡醒的双眼,接着看向了被自己动作弄醒的茅小北。 “你醒了啊?是我吵着你了,关于昨天,真是对不起,我昨天心情不好,这才没有照顾到你。”刘风一本正经的难过的说道。 “额?你说昨天啸天道长要杀我那件事啊,嘿……嘿嘿……没……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事不是。” 茅小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刘风,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这么支支吾吾的答了句,却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刘风就一把抱住了他,“不,都是我的错,小北,我好难过。” “额,没……没事的了,这不大家都好好的吗,你……你以后也一定会好好的。”茅小北感慨的说道,虽然他还没找到解除结发仪式的方法,不过总归是要解的不是吗。 抱着茅小北的刘风的手猛地就是一紧,我以后好好的,可是就是没了你吗?茅小北,你还真是狠得下心啊,“小北,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额……”茅小北没有说话,这般脆弱的刘风,让他看了心疼的很,他很想答上一句好,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无言的拍着刘风的后背。 刘风感受到他的挣扎,心里给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看来他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啊,且看他再加一把火。 他稍稍的推开了茅小北一段距离,之后捧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对着那两瓣红艳艳的微张的红唇就印了上去…… “唔……”等到刘风亲了半天,茅小北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刘风做了些什么,脸瞬间就爆红了,连着整个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这才大力的推了起来,可谁知,他推的越是用力,刘风吸吮的也就越带劲,最后茅小北无奈之下,对着在口里不停翻滚的红龙上来就是一口。 刘风吃疼,这才放开了他,“小北,我喜欢你,给我好不好,不要抗拒,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都要抛下我,那我以后怕是真的要疯了。” 刘风说完,看他没有反抗,没等茅小北回答,就开始再次亲吻了起来,额头、眉毛、鼻子、耳朵…… 听到刘风话的茅小北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们现在是夫妻,及时行乐又有什么错,哪怕终有一天会离开,也不耽搁现在不是,那就让自己也放纵一下吧啊,想到这里,茅小北就搂住了刘风,一点一点的回应了起来……可是他忘了,他是个双儿,一个能生孩子的双儿…… 天大亮打算伺候茅小北洗漱的春红走到门口,听到屋内传来的床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再和着自家主子那一声声的“疼啊”“轻点”“不要了”……之类的话语,整张脸憋得通红,之后端起盆子就离开了…… 两人大战了一天,直到天色再次暗了下来,这才停下了动作,而茅小北也实打实的晕了过去,晕过去的一刹那,还在不停的咒骂着,这都能把人做晕了,太猛了…… 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听到门外春红说姜琦还有祁凤青求见,慌忙到处找衣服就往身上套,果然,衣服穿了一半,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刘风的火速的抓起一旁的被子就盖在了茅小北身上。 茅小北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裸着。而刘风则是心道,还好已经穿上中衣了。看吧,这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的思想。 祁凤青千拉万拽的,总算是把人给拉出了房间,弄得姜琦还嘟嘟囔囔直抱怨祁凤青弄得自己都没有看到美人的果体,而祁凤青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没看见刘风眼里的火都快烧到王府王府外边去了吗,师姐哎?要是真比武力,他俩加起来可都不是刘风这家伙的对手哎。 等到二人出门以后,刘风这才拿起地方的衣服一件一件给茅小北穿了起来。茅小北被他的手时不时的在身上蹭着,难受的慌,急忙拉住了他的手,“我……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也不顾刘风的眼神,侧着头就那么把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刘风看着茅小北别扭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紧,两人连那事都给办了,这人还这么害羞,要是让人看到他这个小模样,谁能相信他就是那个连何福都奉为祖师爷的人? 两人收拾了一阵,就出了院子,春红知道二位主子再出来的时候肯定是饿的厉害了,一早也就准备好了吃食,正巧祁凤青姜琦二人也没有吃饭,就一道了。 饭桌上,看着自己眼前堆积的像个小山一样的碗,茅小北有种要把它们直接盖在刘风脸上的冲动,他们俩不过是两个男人一时脑热冲动而已,有必要整的自己像是他失踪了多少年的恋人一样吗?再说了,自己可是个男人,怎么感觉刘风像是在伺候老婆一样呢,虽然他俩关系上,确实是夫妻。 祁凤青的嘴狠狠的抽了抽,如果不是太过熟悉,他甚至都觉得眼前的刘风被人顶替了。眼前殷勤到不行的刘风,不论是眼前还是离自己稍微远点的地方,但凡是足够珍贵的,悉数夹到茅小北面前的碗里,明明都已经满了,还在不停的夹着,放不下了就夹到自己面前,等到茅小北吃掉一口,他就快速的拿起筷子从自己碗里再夹到茅小北碗里……真……真特么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一大早被一堆狗粮撑着的除了祁凤青还有姜琦,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刘风,像个哈巴狗一样不停的围着茅小北转啊转,转啊转……就差安上个狗尾巴跟着一起晃了……再看看眼前,一盘又一盘早就见了底的盘子,如果不是顾忌茅小北,她想她现在就想把桌子掀了…… 一顿别扭的早餐就这么在刘风的一堆粉红泡泡中过去了,自然也是在两个一脸懵逼的人的目瞪口呆中度过了…… 吃过饭的刘风顾不上两人还在,就要扶着茅小北回房睡觉,他想之前他在牛山应该将近一个月都没睡啊,难怪以前自己为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他会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可笑,明明什么都不懂,还笑话别人贪睡…… 茅小北看着手臂底下扶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怎么都迈不出步去了,“那个,刘风啊,我可以自己走的,你跟二位师兄师姐既然有要事要谈,还是先去忙吧啊,我自己走就行。” 刘风正要反驳,就被身后的姜琦一把揪起耳朵就给拎了出去,茅小北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就回房继续睡觉去了,这下刘风还真想对了,茅小北在牛山近一个多月,除了和刘风那晚,那是真的一点都没睡,这会儿肯定是困极了的…… 刘风这边离开凝风院以后,跟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都兴奋的不行,这也摸摸那也碰碰,像是从来没逛过街一样,看的祁凤青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我说师兄师姐,你们两个就没想过要找个地方,成个亲安顿下来吗?”刘风试探性的问道。 “切,还成亲呢,你以为我们玄学中人成亲像你们那么简单啊,送个礼拜个堂就完事了啊?”祁凤青笑着回答道。 “怎么?难不成玄学中人还不能成亲了啊?不对啊,麦谷师伯和麦谷婶婶不就成亲了?难道是你们玄学中人大多数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不成?”刘风开玩笑的说道。 “咳咳咳咳咳……你小子胡说什么呢?”祁凤青皱着眉头咳嗽着说道,不得不说,这刘风想象力也特么太丰富了,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的话甚至都能噎死一头牛。 “那为什么啊?” “算了,看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样子,还是我来说吧啊。”姜琦接着说道。 “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刘风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般晃着姜琦的胳膊,弄得身后的祁凤青只觉得一阵恶寒在心中。 “我们成亲呢基本上跟普通人是一样的,不过,成亲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怎么说?” “你们呢,成了亲,男的话,不喜欢还可以三妻四妾,女的呢,即便对方背叛了自己也基本不受什么影响。可是,在玄学界却不行,玄学界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两人一旦结发那便是夫妻了,而两人一旦成亲,夫妻双方就必须要忠于对方。否则……” “否则怎样?”刘风慌忙问道。 “否则就会受到天道的反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姜琦说到这里,脸色忽然间就严肃了起来。 “这……这不过结个发而已,有……有这么严重吗?师姐你可别吓我啊。”刘风笑不出来了,就是装也装不下去了,这么惊悚的消息,他都快哭了好不好。 “结个发而已???”姜琦愤怒的转过身看向刘风,“你可知,玄学界的结发都是用心血连着天地之气才缔结的契约?” “这这这……难道就不能糊弄一下吗啊?” “糊弄?”姜琦再次拔高了声音说道:“那可是天道,你以为你在过家家吗?还糊弄?‘玄学结发,发缠发,光现契成’这又岂是你一句糊弄可以完成的?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么那个玄师距离死也就不远了。” 刘风听到这里,直接就愣在了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恍惚记得,成亲当天,要结发时茅小北忽然间就撰住了喜娘的手,之后沉默了一阵之后,才松开喜娘的手,面无表情的亲自将两束头发系在一起,那时他还用右手挡了一下,自己当时的那一晃眼,怕是就是结发时发出的光吧啊? 当时他还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才故意那么做的,现在想想,他在那时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所以才会阻拦的吧啊,可迫于形势最后还是不得不那么做,现在想来,那时的他,应该是痛苦的吧啊? “那……师姐,我再问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玄学中人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了呢?”恍惚间,刘风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将自己所想的问了出来。 “这不可能。”姜琦肯定的说道。 “那如果这是真的呢?” “如果这是真的,那只能说,这个天师傻了。” 刘风:…… “你想啊,就是一个普通的玄师,那都是拿命换回来的荣耀,谁会傻到和一个普通人成亲?男的倒还好,一般不用担心妻子背叛自己,这要是个女子或是双儿,一旦自己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背叛,最后受到反噬的可是自己,越是道行高深的玄师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厉害……” 姜琦后来说了什么,刘风都没有听清楚,脑海中“最后受到反噬的可是自己,越是道行高深的玄师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厉害……”一遍又一遍的徘徊着……难怪自己去春风楼那天,他会去找自己,还痛苦不已;难怪那天几个婢女向自己扑过来的时候,他会捂着头将人给扔出去,之后一直窝在自己怀里,生怕他会再去抱别的女人……原来竟是因为这个么? ☆、第26章 刘奕哲 这件事后没过多长时间祁凤青和姜琦就离开了,二人虽然好奇那天那个明显不是人又带着龙气的鬼的身份,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就离开了。刘风也带着茅小北暂时离开了应王府去了刘府居住,他觉得他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个自己恨了十多年的人,这个一直在派人保护着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的母妃,却又被他恨了十多年的人。府里的那些个这莲那莲的本就是马云宁送来监视刘府的,马云宁都倒了,刘风也没过多的为难他们,不顾他们哭泣的表忠心,直接让管家给送了出去。 茅小北自然是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四海为家,换不换地方,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虽说王府的床比较舒服一些,不过对于他这个常年在外山林野地都能席地而睡的人,刘府的床那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后来,听说应王爷要再次大婚了,刘风自然知道那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母妃,可是他心里有个结,最终还是没有去参加,刘正才和苏子柔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不过想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可以陪她共度一生的人,也就齐齐放了心。 在苏子柔的记忆问题上,按规矩,茅小北应该去除她的记忆的,不过临近那一刻,他还是心软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刘风才会心软的,不过他敢肯定的是,如果她真的洗掉苏子柔的记忆的话,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刘风,对不起他身边那个孤寂了十多年的枕边人。想着以后自己迟早要离开,他的身边如果有苏子柔这个亲生母亲在,或许有着记忆的苏子柔会让他的心情好些吧啊。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年多,这一年多,应王府里,所有人的生活都再次恢复了正轨,茅小北也去了皇宫看了太后几趟,知道太后的情况越来越缓和,茅小北这才放宽了心,想来是背后的人想要达到目的,可是却又不想被人查探出什么,现在又有自己的灵符抵挡着,直接就将那么点蛊毒给扼杀在了摇篮中。 刘风除了刚开始的别扭,对待茅小北,简直就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让茅小北每每看到刘风的那种腻死人不要钱的眼神,都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般,关系好了,自然行房方面也是不会少了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遵循着刘风的意思四处打探消息,不断修行的刘铭信,生前就颇具帝皇之气,现在死了更是有龙气护体,这样的人怎么会少了帮手,之前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向上的台阶而已。现在,这不,有了茅小北这么个平台,不用茅小北开口,手底下就一堆上好的“精兵良将”了。 有了这么个帮手,茅小北自然是省事的多了,基本上大事小事不用他出面就有人帮他解决了。 天越来越冷了,茅小北觉得自己都快真的成了睡神了,白天困得要命不说,晚上干活的时候也打不起一点精神,满脑子就想要睡觉。本来就吃的多,现在直接被刘风照着猪的方向培养,就不必说了…… 这天早上,茅小北和太后约过要去看看她,天一亮就整理好了一切出了院门,等到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雪,这个世界最为纯洁的精灵,可以掩盖掉世上一切黑暗的存在,自然也是茅小北这类人素来最喜欢的东西。 看着院中一棵棵早已没了一片绿意的紫荆,一点点的被盖上银装,徒留那墙角傲雪的红梅在风中摇曳风姿,片片雪花飘零,像是一个个淘气的孩子,欢呼雀跃的奔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茅小北嘴角不住的上扬着,这样的美景,他喜欢…… 可是,这样放松的心情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啊,这越来越幸福的感觉,还真的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让人进来了就不想再逃离,太危险。可他还是沦陷了进去,一点一点就这么陷进了刘风的爱网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宫里的马车来接了,茅小北收回自己惆怅的心思,上了马车。 到了宫门口,曹公公就已经到了那里,和往常一样,茅小北一下马车就跟着曹公公去了太后的颐养阁,知道了老人家体内的蛊毒已经完全去除了,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深沉如太后,能一路披荆斩棘为了当今的圣上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将人扶上帝位,又怎么会是简单的角色。自己身体的情况自然也是能感知一些的,知道自己生活的是什么地方,自然也明白这里的黑暗,暗里求医的她看到所有人对此除了摇头都再无它法,她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可是,临走之前,她的心里还有一份遗憾,那就是那个自己从小就看到大的孩子------茅小北,也因此,她才会将她的身体的事情告诉了皇帝,她希望,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走了,皇帝就算不喜欢,也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帮他看顾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可谁曾想,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她,从一年多前带着那个孩子送的那个符开始,身体竟然一点点的好转,本来她也没多想,可是后来,这个孩子每次进宫都要给她一些东西,走的时候还认真的叮嘱一些事情,她原本也只当是这个孩子的一片孝心,不过,只要是他给的,她都认真的听着、做着……结果,他的身体竟然越来越好,直到现在,甚至是一点不适都没有。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有看出,这些都是小北做的,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她就真是白过了。不得不说,从成亲以来,这个孩子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傻了很多,要是现在的他在宫中生活,怕是会被啃得连骨头都盛不下吧啊,她现在无比的庆幸这个孩子没有嫁给皇上。他变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知道,这个孩子无论怎么变,对她的那份关心从来都没有变过…… 出了颐养阁,茅小北没有多想,跟着曹公公就要出宫,因为看见了雪,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感慨,也就没有观察到周围的环境早已不是之前走过多次的出宫的路。 等到前面的曹公公停了下来,茅小北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在颐养阁,而是在风耀国书库后面的那片密林里。 曹公公对着前方俯了俯身,之后对着茅小北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茅小北这才发现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背对着他的,可不就是皇上刘奕哲吗。茅小北苦笑一声,自从上次见过面,知道皇帝对自己的看法早已经变了,甚至有些暧昧以后,他就一直在避着这人,可惜,避了那么多次,还是见着了,见就见吧啊,有些事终究是要解决的。 茅小北想到这里,上前走了两步,就跪了下去,“臣夫叩见皇上。” 皇上看到他就急忙走了过来,不等他跪下去就要把他扶起来,可惜被茅小北躲了过去。刘奕哲的手扑了个空,也就愣了那么几秒钟便重新收好了再次背到了身后,“起吧啊,这是刚从母后那边回来吧啊?母后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吧啊,谢谢你。” 茅小北心里忽的就是“咯噔”一声,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和他这个宫斗为零的渣相比,太后和眼前的这位简直就像是万年的狐狸一般了,能看出些什么也不意外,“皇上说笑了,太后宅心仁厚天地护佑,自然是要福寿安康长命百岁的。” “你还是喊朕奕哲哥哥吧啊,跟我还客气什么,小北长大了,也越来越客气了,以前都奕哲哥哥奕哲哥哥的叫着,现在想想,还真是想念那个时候的生活啊。”刘奕哲笑着说道。 “规矩不可废,以前的是臣夫年幼不懂事,坏了规矩尤不自知,这还要多谢皇上和太后宽宏大量,能够原谅臣夫,这点臣夫以后会注意的。”茅小北不卑不亢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看着茅小北这个样子,刘奕哲也有些火了,从前还以为他结婚后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是欲擒故纵,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刘风和他也越来越默契,他才知道,茅小北可能是真的把他忘了,爱上了刘风。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每次他进宫的时候,他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把他叫到御书房,结果,眼前这人,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前几次的时候还能应对一下,后面的几乎全部以各种借口给拒绝了。 “那小北能告诉我,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吗?从前的那些对朕的喜欢都是小北装出来的吗?”刘奕哲猛地逼着茅小北后退了几步,扣着他的下巴问道。 皇上说到这里,茅小北也清楚是该摊牌的时候了,真正的茅小北的灵魂,是需要一个结果的,无论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他都需要给他一个交代,而他本身也需要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皇上不必试探于我,从前的茅小北确确实实是爱着皇上的,爱到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即便被全天下人说成是一个疯子,还是傻傻的爱着,甚至为了留在你的身边,不惜下药,明知道可能会顶着被天下人耻笑的帽子,却还是那么做了……从前的茅小北到底如何,皇上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是啊,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当这份爱消失了的时候才这么的不舍不是吗,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却忽然间成了别人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那就以后继续爱着不行吗,朕保证,只要你回来,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看着刘奕哲悔恨的表情,茅小北只是觉得惋惜,替从前的茅小北惋惜,也替眼前的人惋惜,可也只是惋惜,这个世上有太多的遗憾,遗憾之所以是遗憾,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是不可弥补的。眼前的这个人怕是也喜欢茅小北的吧啊,可惜,之前的那个茅小北逼得太紧,这才让他不得不慌乱之下连感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把他嫁出去了。 “皇上还不明白吗,那个只是从前的茅小北,那个茅小北早在您让他嫁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彻底的死在了那个花轿里面……一起死去的……还有对皇上那份真挚的爱……”茅小北低着头说道。 “可你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那就再给朕一个机会,朕一定会好好的待你,这样不好吗?”刘奕哲说完,对着茅小北的微张的红唇就要印下去,可是却被茅小北侧头躲了过去。刘奕哲气急之下,就要再次吻去,却被茅小北用手挡住了。感受到面前人的抗拒,刘奕哲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气在燃烧,那股火气直接让他连理智都丢掉,就想要把眼前的人吃下去。 他伸出一只手将茅小北的两只手举过他的的头顶,就猛地亲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亲了那里,只是想要的更多,不想停下来……“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朕赐你们和离好不好,好不好?……” 茅小北心里自然是紧张的很,玄师的体力向来不好,这次又遇上刘奕哲这种顶级高手,更是相形见绌,不过眼下,看着身上人一边不停的亲吻着自己,一边又苦苦的哀求着自己回来的刘奕哲,他的心情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更多是是同情,想到这里,他低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皇上,其实,您的心中很明白,我……不是他,他已经不在了,您又何必自欺欺人。现在的我,是你的好兄弟刘风的爱人了了,而我的心中,现在爱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刘风……” 一句话像是一瓢冷水直接泼到了刘奕哲的脑袋上,让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错,他明白,明白从前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害死他的凶手却是自己,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会被无边无际的悔恨纠缠着,喋喋不休。他想骗一下自己,骗自己这就是茅小北,那个爱他的茅小北,可是终究还是被茅小北的一句话打破了他构筑好的梦境。 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留了一句,“刘风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就转身离开了。刘风是他的兄弟,一个铁铁的保皇党,即便是为了他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样的兄弟,他不会说他有什么不好,不过还是想要给小北提个醒。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喜欢小北,想要他,可是现在,心里最多的,还是首先希望那个人不要受到伤害。 ☆、第27章 皇后 漫天雪花飘落,茅小北看着眼前的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做错的事都可以得到原谅,也不是所有的遗憾都可以得到弥补,不是所有人都像应王爷那般幸运。 对于刘奕哲的提醒,他不想说谢谢,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是吗,对于刘风,从他茅小北和他成亲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和刘奕哲之间应该是有着什么约定的,不然又怎么会娶一个被贴了皇上标签的双儿呢。不过,那又如何,他自己早晚也是要离开的,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啊。 等到曹公公再次过来接人的时候,茅小北对着天空笑了笑,就跟着曹公公离开了,却不想出宫的路上竟然遇上了当今皇后,这个从前茅小北一直视为头号敌人的人。 这个女人身为一国之母,确实也有着一国之母的风范,温文典雅,高贵端庄,无论见到谁都是一片笑意盈盈的样子,即便是从来没给过她一丝好脸色的茅小北,这人每次见了也都是像个和蔼的大姐姐一样亲切。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前,茅小北也从来都不喜欢这个人,总觉得她是在装,甚至有时候看到她的那张笑脸都有种想要撕碎的冲动。 茅小北褔了福身,“臣夫拜见皇后娘娘。” “快起吧啊。”皇后亲切的上前慌忙阻止了他要跪下去的身体。 闻着皇后身上的味道,茅小北猛地一惊,这个气息……愣怔也只是一瞬间,茅小北一直是低着头,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直到站起身后才轻轻的抬起头看向皇后以及……她身后的一干人等,果然,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右手边数第三个宫双儿应该是个相当厉害的蛊师吧,其他的要么是毒师药师要么就是玄师,就连几个最弱的都是内力极其深厚的武师,这么危险的一批人竟然全都跟着皇后,这个皇后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直到现在,茅小北才发现自己体内原来是被人下了蛊的,真是太丢人了,茅小北内心不断的吐槽着,这么个小玩意,他竟然没有发现,确切的说,从来没往自己的身体不好那方面想过。而眼前的人,这个时候出现,恐怕是想要催醒他体内的蛊虫吧啊。这个时候出现,怕是密林里的事已经被眼前的人知道了吧啊,不过,真是不巧,遇上了他茅小北,今天怕是不能如她的愿了。 “这一转眼,弟弟就嫁人成了人夫了,姐姐我还真是舍不得啊,当日本来是想要和弟弟好好的道喜的,结果皇上却……”皇后李媛说着就拿起手帕就开始擦拭起自己的眼睛来。 茅小北直叹这宫里头的女人果然是不简单,说个话都能一句话让人疯狂,这要是从前的自己,怕是早就中招了吧啊,看来自己以前疯子的名号跟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莫大的联系啊。不过他现在还真没有时间去跟个女人去计较什么,不过,他身后的那个蛊师,既然敢害他还有太后,那就只能…… “皇后娘娘说笑了,这姐姐弟弟什么的,千万不能乱叫的,不然怕是上天都饶不过啊。至于成亲,刘风他待我很好,我很满足也很感谢皇上为我赐的亲,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世上还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让我那么喜欢。另外,皇上待我像是亲弟弟一般,不让皇后娘娘前去观礼,怕是也只是关心娘娘凤体吧啊,娘娘不必多想。”茅小北说完,就退离了李媛二米之外,这个女人太危险,如果他再近点,他还真怕不知不觉就被设计了。 李媛听到茅小北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丝强烈的不可置信闪过眼底,怎么会这样,预想中的茅小北发狂的画面竟然一点都没有出现,这人的回答还这么条理,像是他这个皇后不懂事一般,这……她佯装不经意的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个蛊师,之后递了个眼神,就再次转过头来,笑着回答道,“小北说的是,是姐……本宫糊涂了,小北过得好就好。” “皇后娘娘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臣夫就先行离开了,告辞。”说完,不等皇后有什么反应,茅小北就从她身边直接走了过去,没错,他是狂,有本事有资格还有后台,狂就狂点吧啊,谁让他真的是非常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呢。 皇后手里的拳头握紧了一下后,就直接松了开来,笑着转过身就要再说些什么,却看到茅小北已经走到宫人们的旁边了,茅小北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跌倒了,却被那位蛊师扶住了,“世子妃您还好吧啊?”,说完,看着茅小北已经站直了身子,就退开了去站回到了原处。 茅小北答了句“没事,谢谢”就笑着离开了,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那个扶起他的人一眼,还真是一条忠诚的狗啊,可惜啊,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本玄师大人心狠了。就在刚才,蛊师往她身上放东西的同时,刚好,他也也别人看不见的速度贴了张符在蛊师的身上。 出了宫门茅小北就上了马车,之后从戒指里拿出一颗干的不能再干的像草一样的东西出来,放到了左手手心处,右手拿起一把匕首就朝着草的方向刺去,就在血流出的一瞬间,那颗干枯的草像是忽然间被注入了生机一般很快就恢复了活力,之后就迅速的扎根在茅小北的手心里。 茅小北只觉得头有些晕,却没有多想,这么做之后,就一直瞪着眼看着手心里的枯草,直到他再次长出叶子,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对着手心里的血枯草说道:“辛苦你了啊,小枯”就将手中的手中的血枯草从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直到最后,根全部拔出,连带着□□的,还有两个被裹成了蚕蛹形状的子蛊虫。 “总算是抓到你们了啊,小家伙们,”茅小北笑嘻嘻的自言自语道,“放一条还不够,还要放两条,真当小爷我是泥捏的啊?哼。” …… 茅小北离开以后的皇后这边,看都她精心准备的蛊师两次下蛊,竟然没有一点效果,最后还是让人给跑了,自是气急了的,不过在外面终究还是要维持她母仪天下的形象的。 皇后的凤栖宫内,李媛大力的掌掴了两下眼前的人,这人是他最为得力的助手,十多年可以说是为她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如今两次下蛊,茅小北竟然丝毫反应都没有,让她怎么能不生气?“你今天最好是好好的给本宫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的茅小北,跟从前不大一样,邪门的很,我敢肯定,蛊虫肯定还在他的体内,可……啊…………”人话还没说完,就抱起头在地上打起滚来…… 皇后离人最近,看到人大吼一声就滚到了地上,自是吓了一大跳,慌忙后退了几步,疾呼到:“来人,来人啊,王医师……” 等到其他人进来的时候,地上的人早已痛苦不堪,死死的抱着脑袋打着滚,王元蹲下身子就要为他把脉,可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人一掌给推出了几米。 王元这边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大喊道,“都离他远点。” 其他人迅速的退离了几步,地上的人还在痛苦的哀嚎着,鼻孔耳朵都在不停的往外流着一些黑色的在蠕动的东西,这些东西一离开人的身体,便迅速的爆掉了,如今的地上的蛊师,早已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团黑水…… 残酷的画面这些人见得不少,不过这么恶心又血腥的画面,还就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这么完整的一幕,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李媛此刻惊恐的望着地上的一团黑水,死死的抓着扶着她的嬷嬷的手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蛊师,怎么忽然就……”说到这里,她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医师王元同样也在看着地上的一团血水,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状况,看来应该是被他自身的蛊虫暴动反噬而造成的,不过,一般的反噬,应该是有个过程才对,他自己也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到,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他之前一点不适都没有,那就是有东西引起了他的反噬,所以我想问下娘娘,在他倒地之前,是否碰触过什么东西之类的?” “本宫给了他两巴掌。”李媛回答道。 “嗯?娘娘身上的香草,是为了专门唤醒茅小北身上的蛊虫而制,道理上来说应该不会引发他身上的蛊虫暴动,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怎么没有?之前你们不也在场吗,他去扶过茅小北。”李媛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他???这……不大可能吧啊?茅小北如果有此等本事,又怎么会被我们控制那么多年?”另一个宫人接着说道,而他说的,也正是其他人想要说的。 “那又怎么解释这次的事情呢???” …… 这件事虽然隐蔽,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少数的其他人知道了,就算是知道,也只是大致的知道皇后的身边人可能出事了,具体的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从这点来看,皇后的能耐可真是不小。 不过,这次,皇后的得力助手忽然间就这么没了,虽说还有其他的帮手,皇后还是害怕了,她爱皇位上的那个人爱了那么多年,又为着二皇子筹谋了那么多年,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的出现。所以这次这件事,无论是不是茅小北做的,她都绝不会放过他。如果茅小北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肯定会惊呼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放过我啊大姐。 茅小北这边,在马车里收拾好了一切就将头歪向了一旁,睡了过去,直到车夫说到了这才晃了晃脑袋下了车。 ☆、第28章 启程 回到院子的时候,春红已经拿着一件大鳖披在了他的身上,茅小北看着除了漫天飘摇的雪花,就只剩下了空荡荡的院子,他忽然间有些想念被派出去办差的刘风了,这人才走了不到三天他就开始想了,看来自己是真的陷进去了吧啊。 他没有进屋,而是直接走到了院子里的亭子里,就坐在了石凳上沉思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春红,看着眼前发呆的赏雪的样子,也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主子现在,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怕是有了忧心的事了吧啊,不过这样的主子看起来才更有生机不是吗,以前的他,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这个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那种感觉,让人觉得,不真实。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刘铭信的手下的李任这时却走了过来,“玄师大人,南方神医谷北面的铁镰山上传来消息,说是有鬼将出没,还请大人移驾。” “哦,什么样的鬼将连你的主子(刘铭信)都能难住啊?”茅小北笑着调侃道。 李任撇了撇没有接话,这位大人本事大是大,可是人太懒了,自从主子的本事足够强大以后,他就完全采取了放养的的政策,大事小事芝麻事悉数都交给了主子来做,弄得他们底下的这帮小鬼兄弟都成天忙里忙外的,一刻都不得空闲,更不用说休息了。 说起他的主子刘铭信,李任更是觉得不忍直视了都,跟在这位大人身后,差点都快成了哈巴狗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任真是不敢相信,一向严肃冷冽的主子竟还有这样的一面。这还不说,对于这位大人的说的话,那简直就是,他觉得就是他生前接到皇帝的圣旨都没这么麻利过,那速度,那效率……简直就是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完成,之后再跑到这位大人面前找点虐……明明想念的紧,见了面,还非要像个小孩子一般,非要刺上大人那么两句,之后再被大人收拾一顿,再去干活……这简直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了有木有??? “怎么不说话了?李将军?这是跟小信在一起时间长了,连表情都变得跟他一样面瘫啦啊?这样不好,真不好,你看我也没用,你这样脸上很容易长皱纹的,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茅小北一本正经的认真的说道。 李任的脸都快绿了,带着一脸苦哈哈的表情无可奈何的看着茅小北。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真是太不可爱了,还是我家小信可爱啊,走了走了,能让你主子火急火燎的事情,怕是又要出大事了。”茅小北说完,就回了屋,交代了春红一些事情,布置了一些简单的阵法,换上上次那件前面印着日后面印着月的道袍,草草的束了个道士头,黏上他的黑白小胡子,在脸上画了些东西,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现在的北方是大雪纷飞,南方自然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而这次皇上派刘风一行人去处理的问题也正是地处南方的铁镰山附近,一同跟过去的还有玄师府的何福,据说是因为南方最近灵异事件特别多,这才毛遂自荐的跟着去了,具体什么原因,怕是也只有何福这个逗比自己知道了。 茅小北这么长时间的钱一边花,又一边拍卖些东西,倒是又弄出不少疾风符来,可是,这次……他还是没舍得用…… 李任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跟在马车的身后向前走着,本来几张疾风符很快就能到了的事,这位大人,硬是一张也没舍得用,最后如果不是他说他出钱来坐马车,怕是,他连个马上都不舍得用,最后要走着过去了都。 两个人连续赶路一个多月,总算是到了地方,李任一到了地方,就火速的让其他鬼兄弟通知了刘铭信,之后又找了个别的兄弟伺候着茅小北,他自己就迅速的说是有事要办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茅小北看着李任像是后面有个恶鬼追着一般的逃出了房间,笑着说了句,“年轻人啊,气力真大,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都还能跑那么快,下次再多走点好了。” 刚刚出门的李任,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跪倒在地上,之后,就再次加快了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确切的说,是离开了身后的那个人,不对,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魔鬼,魔鬼都没他能折腾。 这边,刘铭信一听到茅小北来了,迅速的就从山上赶了下来,门都没敲就那么急匆匆的推门跑了进去。 正在睡觉的茅小北还以为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迅速的坐起了身,等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说,小信啊,咱能不能正常点啊,你那么急干什么啊?你这样不敲门就这么横冲直撞冲进来很吓人的,不知道鬼吓人吓死人啊?” 刘铭信想要上前抱住人的手忽然间就停在了那里,满腔的热血像是被忽然浇了一瓢凉水一般,脑袋也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就知道,不能对这个人抱太大希望的,果然,这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那简直就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不过,这么长时间不见,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即便现在只是听着他说话,就觉得心里很开心,哪怕是被他数落的脸面都没有了,还是很开心…… “还说我呢,你是不是进宫去了,皇后旁边的那个人是你做的吧啊?” “是啊。”茅小北很痛快的回答道。 “你还敢承认?”刘铭信拔高了声音吼道。 “是我做的,为什么不敢承认了啊?”茅小北一边拿起桌上的水果向嘴里扔着,一边回答道。 “你知不知你这样做很危险啊茅小北,你现在只是个凡人,凡人哎,她可是皇后,她的身边个个都是高手,你怎么敢???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啊,你你你……咳咳……”刘铭信越说越多,也越说越生气,最后直接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茅小北看他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塞到了他的手里,之后还拍了拍他的后背,“慢点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个毛线啊?” “噗……你你你……不准说脏话……咳咳咳……”刘铭信刚把水倒到嘴里就听到人这句不文雅的话,一口水还没进肚子就直接喷了出来。 茅小北顺手就拿起桌上的抹布对着他的嘴就擦了起来,“你看看你,让你不要急,还那么急,喝个水都能喷出来。” 刘铭信看着茅小北手里那个的那个擦过他嘴的看起来虽然有些干净的抹布,心底顿时涌起一阵阵的恶心,一把就推开茅小北直接出了门,之后就是门外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混杂着的强烈的咳嗽声传来…… 半个时辰以后…… 刘铭信再次面无表情的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一边用手不断地向半空中抛着葡萄,一边用嘴不停的变换位置去接葡萄的茅小北,刚刚花了半个时辰才熄下去的怒火,就这么一瞬间又被点燃了起来。 他快步的向前走了两下,一把夺过茅小北手里的东西,就把他给拉了起来,“你给我起来,你可是一国的一品启华郡主,超品夫人,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 茅小北就这么被他拉起来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着伸出手直接点到了他的额头上,“你看看你看看,小信啊,你这才多大,成天就跟个小老头似的,额头上都快长出虫子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不用长大了,直接变成个小老头得了。” 刘铭信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额头的手像是一把火一般,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他忽的将头侧到一边,佯装生气的说道,“哼,那还不是因为你,太不懂事。”其实他想说的是,因为你太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他才想要多嘱咐一点,不过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不懂事。 “哦哦,都是叔叔的错,哈哈,没想到,我们家小信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啊,都知道关心人了呢。”茅小北感慨的说道。 “你……我什么时候关心你了,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太丢人而已。” “哦哦,丢人也不怕,反正我知道,我家小信这辈子啊,是注定不会嫌弃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铭信忽的一愣,是啊,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怎样,他宝贝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他呢,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开始在意起眼前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颦一笑了呢,明明眼前的人比他大了四岁呢,又是自己和母妃的救命恩人。 刘铭信苦笑了一声,“哦哦,不嫌弃不嫌弃,说起来,你来的这么晚,不会是走过来的吧啊?”想到这里他就来气,这人,真是,小气的怕是他敢称第一,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二了。 “没没没,这次你可真是猜错了,我这次可是千真万确的坐马车过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李任的。”茅小北慌忙举起双手保证了起来。 “钱,肯定是李任掏的。” “哦,这你都知道啊?厉害啊,嘿嘿嘿嘿……”茅小北说完,直接对着刘铭信就伸出了大拇指。对着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小鬼,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就像是孩子见了大人一样的那种害怕,害怕自然也就本能的想要去讨好,还真是邪了门。 “谁还不知道你那一毛不拔的性子啊。”刘铭信小声的嘀咕道,之后又看向茅小北严肃的说道,“铁镰山最近好像很不太平。” “说说看。” “这座山本身大得很,表面上看上去,树木葱郁鸟语花香,附近的百姓也一派和乐融融安居乐业的景象,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像你说的,过于完美往往就成了不完美。所以我在几个月前,就到处走了走,结果发现,附近的百姓的确过得不错,可是和他们相邻的地方,百姓们虽然活着,可是活的竟然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这件事后,我派人四处查探,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上山看了看,外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越往里走就越觉得诡异,外围生机勃勃的土山,里面怎么也该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结果,盎然是盎然了,可是,除了一些植被,我竟然连一只活物都没有找到。在我想要继续深入的时候,里面却忽然传来一股威压,这股威压竟然连我都抵挡不了,如果不是有疾风符在,我怕是当场就魂飞破散了。” 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茅小北内心轻轻的的动了动,魂飞破散???他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魂飞魄散,他送给他的那些个东西,可不是当摆设的啊,再加上他在他身上还下了印记,一旦遇到大危机,他就会有所感应,又怎么会让他出事。不过,这些,他肯定不会告诉他,不然,他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的这么快呢,武功还有玄术,他竟然能同时领悟,还提升的那么快,让他这个向来都觉得自己已经够牛了的人都有些嫉妒了,带龙气的果然都不一般啊。 “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这么危险啊……”茅小北夸张的说道,之后,表情直接转了个弯,“可这本来就是你的事啊。” 刘铭信:……这人还真是……“嗯,确实是我的事,不过听说刘风最近因为这些事都开焦头烂额了,如果不是我派人故意拦着,怕是……” 茅小北听到这里猛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哦,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他……他们的人都没什么事吧啊?” 看着表情忽然变得紧张不已的人,刘铭信有些个失落的将头扭到了一旁,不看他,“伤亡肯定是要有点的,不过以他的那身变态的本事,又有着那么多得力的助手,自然是没事的,再加上他身边有个相当厉害的玄师,所以整个队伍基本也都没大碍。再说了,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行了不还有我吗?”等到刘铭信把这句话说出口,忽然间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些歧义,慌忙去看茅小北的脸,看到他跟没听到一样继续低头沉思,顿时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的同时,莫名的还觉得有些不舒服。 …… ☆、第29章 铁镰山(一) 刘风这边,从知道茅小北的身份开始,便没有再让暗雨暗雷再继续跟着,只有在他离开的时候让他们派人守着各个城门,如果发现有个样貌奇怪的道士离城就速来禀报,并且派人一路保护,并嘱咐手下的人,让人跟着的时候,一定要用上内力遮体,并且离得远点。 所以,在茅小北离开京都的第一天,刘风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还知道了茅小北一路南行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刘风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飞鸽传书,看着下首的人,额头差点凝成了一个疙瘩,茅小北啊茅小北,你就不能老实点吗啊,好好的过你的富贵日子,让我养着你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呢。 “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间失去了音信?” “不清楚,据探子回报,那位道长应该所到之地,应该有几位高手盘踞,暗雨他们……略输一筹,这才失了那位道长的信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位道长,应该是因为铁镰山的的事而来。” 刘风这才松了口气,既然是因为铁镰山的事来的,那么应该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吧啊。“吩咐下去,今晚上行动。” 一旁的站立的公孙宇忽的就抬起了头,“不是要三天以后再行动吗?怎么忽然间就改成晚上了?” “是啊?”一旁的晋律也疑惑的看向了刘风。 何福摸了几把自己的小胡子,贼兮兮的笑了两声,就赶在刘风之前开口了:“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因为那位高人今晚上要有行动了,哈哈哈哈,就今晚上,我举四只手赞同。”何福说完,连带着旁边的小玄师的手也一并举了起来。 公孙宇:…… 晋律直接将头撇向了一边:……江湖骗子…… 刘风则是直接笑出了声,又点了点头,他现在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了,别说是晚上,如果不是猜到他晚上会行动,他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去见他了。 …… 亥时过半,茅小北蹑手蹑脚的扒开一点门缝,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确定刘铭信不在,这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结果,山路刚走了不到二十分之一,天就开始下起雨来,本来就阴沉沉的山林,此刻更显得阴森无比。 茅小北冷的打了个哆嗦,什么破天气啊,本来他穿的就够单薄了,这下好了,直接成了落汤鸡了,虽然他这样的事他遇到的多了,可每次遇到,还是觉得不喜欢。 茅小北拿起手上的伞,直接把它当拐杖用了起来,一边拄着拐杖一边还笑嘻嘻说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借我用用好了。” “呜呜呜呜呜……” “哦哦,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你可不能怪我啊,这天太黑,还下着雨,我这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看不清路了都,你就权当可怜可怜我好了。”茅小北一边赶路一边对着它说道。说起来,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伞,在茅小北的记忆中,从他出生开始,这把伞就一直跟着他了,而他好像从出生开始也就知道它的用法了,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它的名字叫“落穹”,关于它的来历,他却一无所知。 落穹之后就不再理他了,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德行,跟他生气纯属找虐:要是连你都看不清夜路,那这个世上,怕是再没人敢在晚上行动了,吹牛也不打打草稿,还真把我当小孩子骗啊? 茅小北没有理会落穹的反抗,继续赶路。 前面一道亮光亮起,茅小北用袖子挡了挡,这才仔细朝着光源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差点没吓掉魂:武师的内力什么的,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用这东西武装着,他根本就发现不了远处有什么人。 “嘿嘿,是小信啊,你这大半夜的,出来散步这是???刚好,我连着坐了一个月的马车,也想出来走走,我们干脆一起好了。”茅小北说完就要上前。 “你的手给我老实点。”刘铭信气愤的直接命令到。 一句话,茅小北就猛地收回了要上前的脚步,他现在是深深的后悔曾经救下了这个小鬼,还让这个带着龙气的小家伙到处历练,内力什么的,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他手一动,不对,手都还没动呢,就被人发现意图了。 如果刘铭信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肯定又要翻白眼了,这哪还需要内力啊,在茅小北手里头吃了那么多亏,栽了那么多次跟头,如果他一开口还不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那他还真是白历练这么些日子了。 茅小北冲着他笑了笑之后,直接就伸出了双手和他打招呼,之后就热热乎乎的走上了前去。刘铭信看他手上确实没有任何东西,这才让他走近了点,不过还是不敢离他太近。确认茅小北身上,已经没有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的存在以后,才允许了他的靠近。这人每次都是这样,一旦遇上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就总是一个人行动,他那么多次想要跟着,都被眼前的人给设计得没有知觉了都,等到醒来的时候,这人就跟没事人一样,该怎样怎样,让你有火都没地方发。 他生气的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山上走去。 茅小北心里默念着,“三、二、一……”就听到前面一声怒吼声传来“茅小北……”,接着就是“噗通”一声人倒地的声音。茅小北这才走过去,一把拎起人就塞到了脖子里的雨花石里,自言自语道“跟老子斗,娃子还是太嫩了啊。” 天道:既然你想锻炼他,让他跟着也无不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茅小北:麻烦。 天道:…… …… 茅小北这边刚把刘铭信给解决掉,哼着小调就要继续赶路,却不想,他刚走了不到二里地,后面就被人按住了肩膀,接着就是一把大伞出现在头顶上。茅小北暗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个门就这么不顺利呢,这人能够在自己身后一米都还没有被自己发现,看来使用了内力了,而且,能做到这个程度,这内力,怕是整个大陆都几乎找不出来吧啊,那么这个人会是谁???人正魂游天外,后面的一句话直接就把人从天上给拉了下来。 “真是巧啊,这不是明水道长吗?”刘风笑着开口打招呼道,可是按在茅小北肩膀上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老婆这么个造型,刘风的心就没有停下来抽搐这个造型,无论他看多少次,怎么看都还是觉得怪异的慌啊,媳妇儿啊,你这衣服到底是多长时间没有洗了啊,你懒得动手洗,那就让我来帮你洗好了,不至于每次都穿这么一件,还每次都脏的能刮下十斤泥来吧啊。 茅小北转过头来,耸了耸肩,没有甩掉肩膀上的手,也就放弃了希望,转而笑嘻嘻的看向刘风,“哦,敢为这位施主是?贫道记性有些不大好,还请这位施主多多包涵,手下留情啊。” “哦,道长不必客气,喊我刘风即可,上次在牛山上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刘风提示到。 “哦,原来是施主啊,贫道这厢有礼了,想必施主此刻上山必有要事在身吧啊,正好贫道还有些事情尚未解决,就先行告辞了。”茅小北说完就要离开,可是肩膀上的手,像是钉在了身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茅小北坚持了一会儿之后,就没再有别的动作了,这人很明显是专门对着他来的,至于他的目的,茅小北抬起头看向了刘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刘风忍着想要拆穿他的冲动,转过头抖了抖肩膀,最后再看向茅小北,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道长不必着急,我们能够两次相见,可见缘分不浅呐?正好我们也要上山办些事,可能有些事正需要道长解决也说不定,不如正好结个伴好了。” 刘风说完直接拉起茅小北的手就走,没给茅小北半点反抗的机会。 茅小北:这算是商量么???连给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特么算是强取豪夺了吧啊?还有他手上拉着的位置是他的乾坤戒吧啊,这是阻止他用无痕?是有意还是碰巧? “行啊,既然刘施主都开口了,明水自是乐意之极,只是……”茅小北说着直接看向了拉着自己右手的手,那意思,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刘风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不见,咋一看见媳妇儿自然是欢喜的紧,再者怕他再对自己无声无息的就用上无痕,所以索性就拉起了他的手。不过现在他已经提了出来,自己再这么拉着确实有些不合适,最终还是在茅小北直直的目光下,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中那柔弱无骨的冰冷的小手。 松开的同时还把伞递给了茅小北,接着就直接把外套退了下来,披在了茅小北的身上,“道长身子单薄,手又那么凉,还是多穿点好,不然事情还没有办,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茅小北看着雨夜里,明明打着伞却一直往下滴着雨水的刘风的刚毅的脸,还有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不知怎的,眼睛就开始模糊了起来,之后转过头,拿着伞就继续向前赶去。却被刘风再次抱住了身体。 茅小北惊呼一声,人已经落入了刘风的怀里,之后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双脚就已经离地数米,剩下的就是耳边传来的风声…… “这里到内围,怕是还有些距离的,道长这么个走法,估计没个三五天的脚程是到不了的,刘某人不才,轻功还算不错,道长大可放心,不必紧张。”刘风看着怀中的不安,一边飞驰在半空,一边对着怀里的人说。 感受到放在腰间的手,感受着耳边温柔的气息,茅小北冰冷的身体忽然觉得有些燥热的慌,两人虽然事办了不少,可每次刘风贴上来的时候,他总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夜色漆黑如墨,他觉得,即便是他现在脸上涂了东西,都能让人看见遍布整张脸以及耳朵后面的红云了。 不过能见识到古人传说中的轻功,作为一个自小就崇拜武侠之士的男人,说不激动那是假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不像疾风符一样瞬间到达,而是一点一点像鸟一样真的在半空飞着,武师果然都不凡啊。 “那……那个,还好……”茅小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刘风这么一路飞去,等到内围边缘的时候,也已经飞了几个时辰了。看到公孙宇和何福他们一行人的时候,天色也早已大亮,刘风这才停了下来。 ☆、第30章 铁镰山(二)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陆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vip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第31章 铁镰山(三) 临近中午,看着茅小北还在睡着,刘风去厨房端了些热食,又亲自做些了茅小北一向喜欢吃的小菜送了进去。 刘风把东西放到一边,之后轻轻的走上前去,看着软榻上蜷缩成一团的茅小北,就是睡着觉眉头也总是皱的死死的,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他就有种想要剖开他内心把他所有的忧思都赶走的冲动。 他轻轻的上前两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不知不觉的还是伸出了手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沉睡中的茅小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之后嘴角弯了弯,好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般。 像今天这种情况,在之前的一年多以来,刘风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想让他多休息会,可每次又想让他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像往常一般,轻轻地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茅小北极其极其努力的睁开眼推开眼前的人,因为僵尸泥的事他本就心情不好,现在没睡醒又被叫了起来,再看看刘风那张清秀的笑的灿烂的脸,很不得上去挠上几下。 刘风看着他像只小猫崽儿一般不想起床又到处挥舞着爪子,最后又不得不起来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紧,如果不是形势不对,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化身为狼了。 茅小北习惯了这种睡不醒的模式,自然也习惯了睡不醒就是死撑也要爬起来的节奏,他面无表情的睁开眼,之后,坐起身,深呼吸了五六个来回,看向了刘风,“刘……施主,请问您有何指教啊?” “道长,晚上我们还要赶路,现在不吃点什么怕是晚上就没得吃了,在下做了些吃食,道长不嫌弃,就先将就着用些吧啊。”刘风说着,就把吃食端到了茅小北面前。茅小北这才发现了刘风一旁的一桌吃食,口水差点都留了出来,坐起身就要跳过去,忽然却看到刘风那戏谑的眼神,伸出一半的腿马上停在了那里半分钟,最终还是慢腾腾的缩了回来,之后又文绉绉的走了过去。 “施主客气了,不嫌弃不嫌弃……”茅小北说着,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时都忘了刘风还在身边,直到吃完了,弄得到处都是,这才不好意思的冲着刘风讪讪的笑了笑。 刘风看着他耍宝一样的表情,心中也是一乐,拿起袖子就要替他擦嘴角的饭渍,看着他一脸惬意的享受着自己的伺候,擦得也就更加卖力了起来。但两人似乎完全忘了,现在的情况,这么做是不是合适。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氛围进行中,帐篷门忽然就被打开了,晋律一脸便秘的看着眼前脸对脸凑在一起撒狗粮的两人,要说出口的话也生生的被扼杀在刘风的一身冷气当中。 “那……那个,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今儿的天气可真好啊,不错不错……”晋律说着也就退了出去,至于本来打算要跟刘风说出口的消息,也一并的被他随手遗忘到了某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 何福看着一脸郑重的晋律,刚进去不到一分钟就走了出来,暗道,这人的办事效率还挺高,这么快就把消息传达完毕了。 晋律走后,茅小北一把推开了脸前不停放电的男人,“那个贫道要休息了,施主请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茅小北直接就着软塌就侧躺了下去,如果忽视茅小北那红到耳朵后方的皮肤,刘风怕是还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呢。看着他害羞了,刘风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一旁的薄被给他盖了盖,这才转身离开了帐篷。 直到听到刘风的脚步声消失在帐篷里,茅小北这才重新坐起身,拍了拍即将要跳出胸膛的小心脏,再次躺了下去。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等到茅小北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一行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白色衣袂飘飘的明水道长,如果是忽略那张惨目忍睹的灰扑扑的脸的话,都还以为是哪位迷路的仙人走错了地方。 “人靠衣装啊。”晋律低低的说了一句。 “是吗?换了衣装,我咋觉得也没强多少呢???那张脸,暂且称为人脸吧啊,真的是人脸吗???”公孙宇情不自禁的问道,之后就火速收到了刘风的八百里冷刀子,也就迅速的捂住了嘴。 茅小北:……他现在只觉得肉疼的慌……他的八百年僵尸泥啊…… 何福一脸崇拜的高呼着“偶像,高人啊……”,就到了茅小北的跟前,“您……您……高人请受弟子一拜。”何福说着就直接跪到了茅小北的面前。 茅小北:…… “哦,不对,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那个您先稍等一下”何福说完,就轻微的理了理衣衫,又摸了把脸,这才看向茅小北接着说道,“师父,请受弟子何福一拜。” 茅小北:……他什么时候收徒了,他怎么不知道??? “这臭道士绝对是假冒的,你信不信?这人有他说的那么好吗,都邋遢成这样了,也能看得下去?”晋律看着何福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却对着公孙宇说道。说出口以后,又觉得不对劲的慌。 “嗯,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你的说法,竟然是那么的令人靠谱。不过,你这口气,我怎么觉得,比他还怪呢,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啊?”公孙宇看着晋律一脸酸酸的样子,认真的说道。说完以后,还迅速的伸出手挡住晋律攻过来的掌风,两人就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甭理他们,我们出发吧啊。”刘风说完,一把揽住茅小北的腰际就飞了出去。 茅小北:……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来啊??? “喂,刘风你个混蛋,等等我们啊。”公孙宇迅速的从打斗中抽出了身,急忙追着刘风而去,晋律也紧跟着要飞出去,却被何福一把扯住了后衣摆,晋律用力的抖了两下,却没有抖掉身上的手,“我说,何大师,你干嘛啊?快点松开我啊。” “我不。”何福死死的拽着晋律的衣摆就是不松手。 “那你到底想干嘛啊?再不走他们就要走远了啊。”晋律急吼吼的嚷到。 “你吼我???”何福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差点让晋律气急之下把人给扔出去。 “好,我错了,何大师,您到底要怎样啊?何大玄师?” “当然是要你带我一起去啊……”何福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晋律二话不说,也没多想什么,抱起人就飞了起来,可当他把人抱起来以后,他就后悔了,放在何福腰间的手收回来也不是,放着也不是,只是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你……怎么会……是个双儿啊???” “啊?我本来就是个双儿啊。”何福双手紧紧的抱着晋律,瞪着大眼看着他,开口回答道。 “可……可是,你不是玄师府的领头人吗?” “是啊,谁说的玄师府的管事就不能是个双儿了?我们玄学界的人,不分是男是女还是双儿,只看修行。”何福一本正经的说道。 晋律这次是真的无语了,那么牛气哄哄的一个人,谁能相信竟然是个双儿呢,别说是人了,就看着名字,这双儿有这么俗气的名字吗???他觉得他现在需要好好的怀疑一下人生了,而目前,比这个更重要的,他觉得他首先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一行人几起几落,不到半个时辰就入了内围四分之一处。等到茅小北双脚着地的时候,才恍然间明白,这是差不多已经到了。心里不由得感叹,身边有个武师就是方便,都赶上疾风符好使了。继二人之后,公孙宇还有晋律以及一些武功高强的护卫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刘风将前来的大多数人都留在这个地方守着,以接应他们。公孙宇和晋律以及何福他们连带着几个护卫自然是要跟着上山的。 刚刚下过雨不久的山路有些不大好走,到处都是被打落的树枝残叶,很多地方连条可以通行的路都找不到。越往里,这山上的气息也就越怪异的很,一片阴森森的,连点生物的鸣叫都听不到,到处都是残风的嘶吼。 公孙宇向来喜欢走在最前面,这次也不例外,一路拿着剑砍砍走走,走了半个多时辰,什么都没发现,就开始有些着急,“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我们直接用轻功飞进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个走法啊?” “你忘了,之前的那几个兄弟了?”晋律适时的提醒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公孙宇也沉闷的闭上了嘴,继续手上的动作。上次来的时候,何福就说过不可冒进,可有那么几个急性子的护卫,还是进去了,之后,其他人去追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何福在,他们怕是全交代在哪里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属下再也没有出来。 再走了没几步,就忽然听到了公孙宇杀猪般的叫声,晋律一个不防,匆忙接住了正在后退的公孙宇,其他人向着前面看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由的齐齐看向了公孙宇。 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度的公孙宇,急忙平复了几下还在猛跳的心,这么多年无论是市井还是疆场,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自己刚刚竟然被个东西给吓着了。缓过神来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刚刚那里,有个脸,看样子像是个婴儿脸,两眼都往下流着血泪,还笑呵呵的,看你们这个样子,怕是只有我听到那个声音了。” 公孙宇话一出,大家却都是相信的,来这里的毕竟都不是一般人。 何福向前走了几步,认真的检查了几下,这才转过身走向了公孙宇,拿出一个瓷瓶放在了公孙宇的鼻口处,“想来是有鬼婴出现了,这东西要是别人遇上了,怕是一般人早就没命了,今天也就是遇上了我们几个,不是玄师就是武功高强的武师,这才没事的,你这估计是中了鬼婴的‘迷幻’了。” 茅小北赞赏的看了眼眼前的小道士,这个年纪能有这个水平,这个气魄,当真是不错。何福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茅小北的视线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傻笑了两下,之后就……脸红了…… ☆、第32章 铁镰山(四) 晋律看着整个脸都红到了耳朵后面的何福,撇了撇嘴,之后好像就那么无意识的动了两下,就这么挡在了茅小北和何福之间了……一起行动的还有茅小北身边的刘风,像是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一跃就到了茅小北的视野面前,之后,就跟晋律两个,你拍拍我我拍怕你的傻笑着打起太极来。 休息了几分钟,大家就继续赶起路来。碍于之前的经验,这次是三三两两是凑上块儿,刘风自然是和茅小北一起的,晋律和公孙宇在一起的,何福一脸殷勤的看了看茅小北这边,最后还是被刘风的冷刀子给杀了回来,只好一脸嫌弃的走到了晋律和公孙宇的一边。 “让开点!”何福一脸不满意的踢了踢他身边的两个人,就径直向前走去。 茅小北看着疾走的何天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喊住了,“何天师。” 听到茅小北的喊声,何福有些不大敢相信高人竟然会主动跟他说话一般,扭扭捏捏了一阵,这才急忙转过头来,害羞的说道,“嗯,师父,您在喊我吗?” 茅小北看着何福一脸欲语还休的脸红的样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之后稳了稳心神,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何天师,‘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出自易经艮卦)。’” 其他人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茅小北,又看了看何福,听不明白。 何福却忽然间就停下了,再次看向茅小北的时候,眼里已经再次蓄满泪水,从他出行以来,几年来大伤小伤不断,猎尸猎僵猎鬼猎邪祟无数,大家只知道,他是玄师府最为年轻有为的玄师,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为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他曾付出过多少。 爷爷曾经说过,他命格孤煞,除非遇上那个命定的人,不然,他的命运,最终也就只能魂归这铁镰山。从一个月前他进入这铁镰山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或许,在他成为玄师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做好了觉悟了。即使做好了觉悟,可在从前,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他等了那么多年,直到最后,他一直等的那个人竟然都没出现,这是何其可悲。 可谁曾想,就在这时,刘风竟然真的带来了他想见的那个人,本来见到他的那一刻,他最后的心愿就已经了了。可现在,他一直崇拜却素未蒙面的人,竟然会在这个时间说出这样一句话,一句不知道连到底帮不帮得上都不知道,却已经违背了天道的话,宁可打破天道的束缚,也想要将他从劫难中救出吗???他真的好开心……这个人不愧是自己崇拜了一辈子的人!!! “出了这座山,我便收你为徒如何?”茅小北认真的问道。 “好,您说的啊,可别反悔。”何福含着泪笑着说道,之后就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刘风虽然不情愿,但多少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怕是这趟铁镰山,何福会有什么危险,也就没去打断茅小北。 就在这时,一阵孩子的阴恻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瞬间充斥到每个人的耳中,接着四周的树枝上到处都是倒吊着的一个个长着绿眼睛的鬼娃娃。 几人瞬间将两个玄师围到了内围,拔出剑来伺机而动。何福一把掏出桃木剑直插入地三分,众人就看到一股带着正字的青色的光芒直射向四面八方,之后就是鬼娃娃们四处尖叫的声音。 何福大吼一声,“动手”,周围就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激烈的打斗声…… 刘风一边动手斩杀这眼前的东西,一边护着身后的“茅小北”…… …… 再往山内十多里处的地方,茅小北扛着“落穹”一点一点的认真的向前走着。看着身上一身白衣如画般的道袍,呕血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着这个苦逼的已经不可更改的现实,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间就出现了那个人的影子,茅小北匆忙晃了晃脑袋,嘟囔了几句就有继续赶路了。 天道:你就这么把他们扔在那里了啊??? 茅小北:不然呢?如果连那些小东西都对付不了,那他们如今的位置就真是白坐了。再说,除了刘风的命道我看不清,其他人这次的经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又何必凑那个热闹。 天道:其实,你完全不必这么累的不是吗?刘风的本事不比你弱,你又何必把他甩开? 茅小北: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天道沉默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茅小北这是怕他出事,又怕刘风真的来了,自己的依赖性会越来越强,最终离开的时候会更痛苦。所以,他茅小北素来不会和任何人走的太近……这样的事,在茅小北眼里只有几十年的经历,可在他天道眼里,却看了不知道几千年了。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可看茅小北几生几世的人生,又有哪一世是不沉重的呢,即便没了记忆,茅小北心中的大义依旧高高在上,依旧不敢跟任何人深交,一直就这么孤苦伶仃的,这次收徒,怕是要他为难了吧啊? 天道:那个小鬼呢?你这么做值得吗? 茅小北:那个孩子身受孤煞之命肯定不止一世了吧啊?小天。 天道:…… 茅小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不该世世都承受这样的一个命运的,你说对吗,小天? 天道:……怪他喽??? …… 刘风这边,“敌军”几番轮番上阵之后,等到众人把敌人消灭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自然也是有些疲惫的,一个个的就坐到在地上休息起来。 刘风却忽然间站起身,面色不好的着急的看着何福问道,“小……明水道长呢?他刚刚不是跟你在一起的么?” 其他人这才发现,一直在身边的明水道长竟然不见了。 何福却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师父早就走了啊。”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刘风着急的问道。 “早在刚一开始我拔出桃木剑的时候就走了啊,哦,走的时候,还让我把这个交给大家吃了,说是可以在危难的时候救大家一命的。”何福说完就把手里的像是豆子一样的东西分给了大家吃了下去。 “这是什么啊?味道不错啊。”晋律吃完以后还舔了舔嘴唇上的余味,好奇的问道。其他人也齐齐点头,等着何福的答案。 “哦,这个啊,可是好东西,嘻嘻,僵灵丹是也。” “哦,那何为僵灵丹呢?” “这个啊,就是由五百年僵尸身上汗毛里的灵泥制成的……” 何福话还没说完,其他人就都在一旁恶心的呕吐了起来。 “切,真是不识货,这可是和着数十位百年的药草一起炼制而成的药丹,养胃益肠的很,入胃就能被吸收,还能让你在几天内不吃不喝都能够精力充沛的很。哦,最重要的是,这里面五百年僵尸汗毛里的灵泥,能让五百年以下的邪祟就是爬到你身上,都不敢轻易动你……” 众人听到这里,再次歇斯底里的呕吐了起来…… 却在这时,刘风大喝一声,“谁?”,猛地冲着一边的草丛就刺了出去,其他人也急忙拔出剑准备迎战。 “小风,是我们。”看着迎面而来的剑气,姜琦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慌忙开口喊道。 看到来人是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齐齐席地坐了下去。 “师兄师姐,你们怎么会来了这里?”刘风疑惑的问道。 “嗯,我不是早就发过消息说过了吗,哦,对了,你们怎么没有等我们就这么上来了?”姜琦答道。 众人齐齐看向了晋律,晋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才想起来,之前是要跟刘风说这个事的,可是看到帐篷里的一幕,一时慌了神,也就把这事给抛到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师父说,南方铁镰山附近有异,危险重重,让我等前来查看,之前知道你们就在这附近,一早就飞鸽传书了消息过来,让你们等着我们一起行动。看到了你的护卫,才知道你们竟然早就已经上来了,这才急忙追了过来。哦,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祁凤青看着刘风一脸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急忙问道。 “你们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事要办,晋王爷和公孙世子他们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行一步,拜托了。”刘风说完,就双脚点地,离开了这里。 “哎???”姜琦和祁凤青一脸懵逼的看着刘风离开的方向,齐齐惊呼道,这见了面连句话都没说上,人就这么走了,不对劲啊不对劲。之后又迅速的将头转向了其他人问起了情况。 茅小北这边,几个疾风符,很快就到了内围的中心地带,看着郁郁葱葱的木丛,却没有其他的小动物存在,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这人一直在吸食着周遭的生机难道不是在填补自己,而是在建窝???呵,这玩意儿倒是有意思。 茅小北这边自娱自乐,却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他道行高深,可是他武师水平却是婴儿级的,一个不小心,怕是就要玩完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茅小北就发现了什么,他迅速的向后一躲,就看到一个约六百年骨龄左右的骷髅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的地方,手里还拿着刚刚劈向茅小北的斧子。 “呵,连守门鬼将都这个实力了,你的主子看来本事不小啊。”茅小北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舞动着手里的落穹一边快速变换着各种手势。 斧头骷髅听着茅小北的这样那样的话语,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攻击着茅小北,他的任务,就是将所有闯进这里的人斩尽杀绝。 不过遇上了茅小北,他注定要失败了,不过几个回合,斧头骷髅已经散成了一堆骨架,徒留一把泛着金光的大斧头躺在那里。 茅小北捡起大斧头就随手放到了自己道袍上的补丁里,刚要收回落穹,就感受到周围的风,疯狂的旋转了起来,茅小北暗骂一声,“卧槽”,急忙将手里的落穹扔到了半空,两手交叉的不停地翻滚着,口里狂吼一声“临……去”,俯身一跃直取半空中的落穹,手触落穹的一刹那,乳白色的剑气接着就挥了出去。 一阵“哗哗啦啦”的落地声后,地上就多出了一层白骨,大眼望去,围着茅小北几百米内,全是一片七零八落的碎骨头。 ☆、第33章 铁镰山(五) 风吹草动的一刹那,刚刚落地的茅小北尚来不及歇息片刻,就迎来了新一波的攻击,不过这次倒是不是骷髅了,而是干尸,皮包着骨头的那种道行稍微高点的那种。 和之前何福的动作一样,茅小北将手中的落穹直插入地,接着就是一波又一波带着正字的乳白色的光芒向四处传播开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去”,茅小北手中就出现了几张泛着乳白色光泽的白色符纸,直扑那些个干尸而去…… 感受到前方数目不断减少的又不断增多让人恶心的气息,茅小北的嘴角直接弯出一个弧度,大喊了一句,“都给老子让开……”,便提着手中的落穹,就直接杀了过去。 茅小北的目标不是这些杂碎,所以出手的方式,自然也不是一网打尽,而是速战速决快速行进,至于能杀多少,他倒不在意,只要能让出一条道来,够他行进即可。 让他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千算万算,各种情况都算到了,竟然没有算到自己的身体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了问题。 茅小北看着眼前自投罗网的邪祟们,笑的肆意笑的张扬,可笑着笑着,头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接着眼前的影子直接变成了一片片碎影无处不在。 他晃了晃脑袋,很快就恢复了清明,再抬头时,却发现一股黑影已近在眼前,顾不上再做出些什么的茅小北匆忙翻了个身避开了要害,可肩膀连着整个右手臂都被骨器伤到,顿时间血流如注。 茅小北不停的躲闪的时间里,匆忙往伤口上撒了药水,又从补丁里掏出一块灰白色的帕子,快速的缠在了伤口处,咬了咬牙,提起落穹就再次冲了上去,“能将我伤至此等地步,你的鬼生,也算是此生无憾了”,茅小北说完,硬是将落穹在自己的伤口处比划了一下,所谓的破伞“落穹”直接发出一声低吼,变成了泛着乳白色光泽的剑的形态,直刺对面的干尸而去…… 刘风急匆匆的循着茅小北的气息一路紧追,遇到不少的邪祟出现,连开口呜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怒气冲天的刘风给斩杀于剑下。 正打斗间,刘风忽然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而这股血腥气充斥的也正是刚刚离开不久的茅小北的气息,刘风低喃了一句“他……受伤了”,接着就像是一个暴怒的狮子一般冲着前面的东西横冲直撞的杀了起来,而此刻,没人注意到的是,刘风的额间一个紫红色的印记正若隐若现的一点一点发出乳白色的光泽…… 晋律这边,自刘风离开以后,便和赶来的祁凤青姜琦一起继续赶起路来。一路过关斩将,一行人也渐渐的入了内围的深处。 一阵迷雾散去,晋律挥了挥衣袖,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公孙宇……何福……”喊了半天,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晋律,无奈之下,只能先找个地方歇歇脚了。刚坐下不到半秒,他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树叶的响动,就慌忙拔剑刺了过去,就看到何福从前面滚了出来。何福刚从虎口逃生,接着就是一道带着杀意的剑气袭来,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你要谋财害命啊?”何福面无血色的气愤的指责道。 晋律一看是何福,松了一口气,这才笑着低声说道,“呵,我还以为是那玩意儿呢,谁知道是你啊?” 劫后余生的何福不停的拍着胸脯安抚自己的紧张的心脏,之后继续抱怨道,“麻烦你下次看清楚点行不行?你这样很容易误伤人的哎。” 看他确实吓着了,晋律摸了摸鼻子,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行了行了,知道了,哎,对了,你没事吧啊?”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没□□尸干掉,差点被你给吓死。慢着……”何福正说着,就一把扑向毫无防备的晋律,两人迅速的滚到了一边,何福迅速起身,提起桃木剑就冲着刚刚杀出来的干瘪的黑毛尸体杀了过去。 晋律让何福这么一扯躲过一劫,自然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一个飞身就加入了战队。黑毛尸体不是普通的角色,不然也不会把本事高强的何福弄得如此狼狈了,现在虽然有了晋律的加入战况比之前有所好转,不过比起这黑毛的道行,何福他们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了…… 两人一尸激战了一天一夜,两人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黑毛身上虽然窟窿不少,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痛觉,相较之下,黑毛自然是占了绝对优势的。 何福看着晋律和黑毛激烈的战况,一边不停的布置着灵阵,一边思索着对策,最终还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看来,即便有师父相助,自己的这一劫还是没有逃掉。 “晋律,把他引到阵中,剩下的交给我。”何福说完,就跳到了阵中,右手挥剑就朝着左手刺去,之后默念了几句,就盘膝坐在了阵中。 晋律听了他的话没有多想,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绕着黑毛旋转了一圈,转身就向着何福的方向跑来,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晋律一个侧身改变了方向,黑毛一时转不过去,就进了何福的阵中。 晋律看到黑毛进入了阵中,一时兴奋不已,正要和何福分享这一刻的快乐,却发现,何福却一直在阵中盘溪坐着,再没了别的动作。 晋律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就像是卡在了那里一般,“你……黑毛已经进去了,你可以出来了啊……快出来啊……” 阵中的何福听到了晋律低低的声音,抬起眼看了看他,却再没了别的动作,只是对着这个生命中最后一刻还在陪在自己的人,轻轻的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晋王爷,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陪着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何天师,你在吓我的对不对,黑毛已经死了,你……可以出来了啊?”晋律惊慌失措的说道。 阵中的何福却还是笑着,温和的笑着,可是眼中却早已噙满了泪水,“这……是我的劫数,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有此一劫了,所以也早就做好了觉悟,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忧。” 晋律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觉得缺了一大块,空唠唠的,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他,一定要救他,他一边疯狂的攻击着阵法,一边大吼道,“去他一妈的劫数,何福,你快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等老子回去,直接端了你的玄师府,快出来……啊……啊……” “晋王爷,你知道吗,我本来的命运是要孤独的死在这个铁镰山上的,可是现在,竟然能在我死前还能遇到陪着我的人,我真的很开心,所以你也不必自责,即便我不用这个办法,今日的劫难,也是逃不掉的,我心愿早已了却,所以现在即便离去,也再无遗憾……”何福笑着,留着眼泪笑着说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晋律疯狂的攻击着阵法,双手早已鲜血淋漓,口里也在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啊……啊……你走了,老子怎么办,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晋律说道这里,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激动的对着阵法里的人就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当明水道长的徒弟吗,只要你能活着走出去,他就会收你为徒的,你忘了吗?” 晋律不知道明水道长走的时候跟何福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不过他敢肯定跟这件事有关,那个人不是一般人,他的话一定可以救他的,此刻的晋律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重复说着。 此刻已经昏昏暗暗即将失去意识的何福,迷茫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明水道长”什么的,明水道长?对啊,师父,他还要做师父的徒弟的,想到了茅小北,何福的脑海中瞬时就出现了一个声音,师父,师父的声音,“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看着一点点消失在阵法中的何福,晋律的眼神也一点点的暗了下来,直到最后,双膝软倒在地,再也喊不出一点声音。却在这时,一股大力猛地将自己推了出去,接着就是一道道刺眼的蓝色光芒从阵法的中央直冲天际。 远在深山中央地带的茅小北,感受着天道的动荡,立时睁开了眼,欣慰的笑了笑,那个孩子,总算是度过这个劫难了,孤煞之命已改,他的人生怕是会有更多精彩的人出现吧啊,哦,不对,是早已出现了。 晋律又哭又笑的看着眼前身着泛着蓝色光泽道袍,向着自己慢慢走过来的人,紧绷的心这才缓缓落了地,他笑了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再开口的时候早已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也像是经历了一场声嘶力竭的战斗,毫无一点力气,脑袋也一时混沌了起来,身体慢慢的下移。 就在整个身体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一刹那,晋律忽然问道一股带着草木的清新味道,心底最后一根绷紧的弦这才彻底的松了下来,嘴角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纹,缓缓的闭上了眼。 何福看着昏迷在自己怀中却带着笑意的人,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抹傻笑,这种感觉,好奇怪,不过,却好开心,让人留恋不舍。他没想到,自己不但度过了劫难,而且还因祸得福的晋级了,蓝色光泽高级四象。 何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晋律,看着看着,何福仿佛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仔细拿起晋律的手,擦干他手上手指顶端的血迹,脸色一寸寸的难看了起来。晋律竟然已经部分尸变了,怎么会是这样?他匆忙扒开晋律的衣袍,在晋律的心口处,大力的按了几下,还好,心口处有僵灵丹护着,还不至于让他真的出事。 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无疑是先把人放在这里,之后再等师父来救他,可是一想到要把昏迷不醒的晋律就这么一个人留在这里,何福的心里总是觉得难受的慌,再想起自己出事的时候,晋律紧张的样子,就更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不然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他其实知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救晋律,要是从前,他肯定是不敢救的,因为自己的孤煞命格,即便是救了,晋律也活不了几日,可是现在,自己摆脱了命格,就是一个普通的玄师,这么做应该也没什么吧啊…… 想到这里,何福像是忽然开窍了一般,就这么开心的扒起了晋律的衣服,一边扒还一边嘟囔着,“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老子的第一次就免费送你好了,这个果就当是还了你之前帮我度过劫难的因吧啊。” 这般说着,何福早已将地上的晋律扒了个干干净净,拔完了晋律又开始扒自己的衣服。等到两人赤果相对的时候,何福这才想起,这样的事得需要晋律硬起来才行的吧啊? 何福咬了咬牙,直接从自己衣服的补丁里掏出一个瓷瓶,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地上的人喂了进去。这个极品媚一药其实是他之前从其他一个玄师那里得到的,那玄师看他成日里绷着个脸,身边也没个人,这才送了他这么个玩意儿,说是宝贝的很,他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想自己又用不着,本来想扔掉的,后来又觉得这怎么着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却没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可世上的事,又哪能都像何福想的那般简单,如果真是那么简单,这个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这般那般的是非纠缠出现。 ☆、第34章 铁镰山(六) 茅小北这边,看着自己肩膀处即使涂了药却依旧不断渗出的血痕,再次向伤口上洒了药,不等到伤口愈合,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就离开了原地继续赶路了。如果三天之内他不能拿下这个山背后的人,那么进入这里的所有人,怕是都要栽在这里了。 茅小北一边处理着路上不停缠上来的小鬼,一边最大限度的放空着自己的意识四处探寻着这个幕后鬼将的踪迹。 总算是在一天后的一个傍晚找到了蛛丝马迹,茅小北果断的从戒指中掏出三张疾风符,一次的性的燃了起来,等到烟消符灭的那一刻,茅小北也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追着茅小北一路而来的刘风,眼看着就要追上茅小北,却在最后最关键的一刻,再次失去了茅小北的踪迹。 而就在这时,却看到一个高高大大一身铠甲的人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对面的人比他还要吃惊的很,在看到刘风一脸杀意的眼神后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疑惑的问道:“世子能看到我了???” “我不管你是谁,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刘风杀气腾腾的快步向前走着,神挡杀神的气势让他前面十多米的李任猛地就是一愣,眼看着就要杀到自己面前,李任慌忙解释道:“我……那个……在下李任,世子爷且慢,在下可以帮世子爷找到明水道长……” 最后的几个字,李任基本上算是吼出来的,他闭着一双鬼眼呲着牙等着刘风的剑劈下,可最后却没有一点疼痛传来,这才将一只眼缓缓的睁开一条缝,看着就在额前不到一厘米的剑刃,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嗯?” “是,在下这次前来,就是前来找寻明水道长和……”主子刘铭信的。 “嗯?” “和您的。”在刘风要杀人的目光下,李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匆忙改口说道。 “带路。” 李任:…… …… 茅小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洞府的面前,头顶闪闪的“逍遥洞”三个字,明晃晃的告诉他,自己怕是已经到了那人的老窝了。 茅小北拿出落穹几下就破了洞府门口的阵法,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没想到,整个内围都遍布了守门鬼将,真到了老窝了,那东西反倒是少了,茅小北这才放轻松了一些,大刀阔斧的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茅小北也就越觉得心惊,整个洞府都快赶上一个城堡了,豪华程度简直堪比四星酒店,不过最让他觉得诧异的不是这点,而是这个洞府让他没来由的觉得眼熟,像是很久以前就来过这里一般。 走了大约半刻钟,总算是破了里面的最后一层阵法,茅小北的头忽然间又是一阵眩晕,清明过后,茅小北这才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灰色的衣袍套在一个邪佞的男子身上,青丝墨发直扑腰际,如果忽视掉那人眼眸里的一抹猩红,茅小北差点都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个人呢。 茅小北这才刚刚望了一眼,就看到那人挥舞着掌风向自己攻来,一边攻还一边说道:“何人竟敢擅闯我逍遥洞府,看招。” 茅小北慌忙侧身躲开,手中的落穹也由破伞的形态,一刹那变成了一把泛着乳白色光泽的宝剑迎击着刺了过去,整个洞府一时间,光芒万丈。 灰衣男子眼睛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茅小北手中的剑,躲了开去。 “竟然是落穹剑,哼,北笑,没想到,本座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灰衣男子说完,就朝着茅小北攻了过来。 “你是何人?”茅小北眉头皱了皱,他敢保证自己从来没见过此人,那么这人怎么会认识他,还有,“北笑”这个名字,怎么会让他觉得有些耳熟呢。他提气将法力运送到落穹之上,和来人你来我去的打了起来。落穹剑出,锋芒直接碾压其他所有灵器,所到之处,飞灰一片。 “哼,这么快就忘了老朋友了?连我逄薄都不记得了?三百年前,你我一战,可是将本座害的好苦,今日,且看,你还有何能耐再从本座手中逃脱。”灰衣人也就是逄薄,咬着牙收回了手中所有灵器,咬了咬牙,诡秘的笑了笑就消失在了原地。 茅小北自然不敢放松,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逄薄消失的地方,直到,整个洞府都轰轰隆隆的动了起来,才察觉到了不对。 茅小北手指捻了捻壁上的灰尘,眉头越皱越紧,他还真没想到,这整个洞府竟然就是那个人的化身。 茅小北想到这里,也不愁了,整个洞府都是那个人的话,这事情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的很,就看这人有没有东西,又够不够狠了。巧合的是,他茅小北之前的时候刚好得了这么个宝贝,而他又刚好就是那些个为数不多的狠人之一,所以,逄薄啊逄薄,你今天看来还得栽了。 茅小北这般想着,嘴角就开始上扬了起来。他从乾坤戒中找了找,拿出之前的泣血红玉镯,又给自己喂了几颗僵灵丹,挥起落穹剑,就对着自己之前受伤的位置刺了进去。 娇艳欲滴的红色的血液,如同找到了开启的闸门,就这么喷涌而出,全部进入到了泣血红玉镯中,直到泣血红玉镯中,发出一股刺眼的红色光芒,茅小北这么伸出颤抖的手,点了点身上的几个止血的位置。 他用上全身的力气起身站起,颤颤巍巍的挥起落穹剑,一边挥剑,还一边布置着阵法,就连手臂上的伤口的献血再次奔涌而出,也没去在意。反正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他茅小北早就用习惯了,也不怕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可是这次,他的心中,忽然间有些不舍,又有些难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的情绪,只知道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警告他,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后悔。 即便如此,茅小北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整个阵法完成,这才再次喂了自己几粒僵灵丹,之后,就继续发动阵法去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起!!!!!!”茅小北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伴随着自己越来越快的手势,一个字一个字的喊了出来,喊到最后,软软的倒了下去,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 跟着李任正往这边走的刘风,忽然间,心口处像是要丢失什么一样,额间的紫红印记也越来越明显,最后,抬起头时,一阵乳白光泽闪过,一片清明闪过,接着就消失在了原地…… “刘风”一把接住正在下落的茅小北,看着眼前的阵法,又看了看茅小北手中的泣血红玉镯,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狠厉,向阵法中丢了个法术,顺带着将茅小北手中的手镯扔了进去,就带着昏迷的茅小北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即将被销毁的泣血红玉镯,在火光中摇曳生姿…… …… 昏暗的房间里。 一身红袍的男人,凝眉注视着床上安静的人儿,泛着点点乳白光芒的手指在茅小北的丹田处,一遍又一遍拂过…… 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额间的印记也一点点失去光泽,男人好似没有知觉一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直到感受到茅小北腹中胎儿,泛出一圈又一圈生机的波纹,这才收了手。 他看了看茅小北手臂处早已被处理好的伤口的位置,又转而看向了还在昏迷中的人,记忆却早已飘向了遥远的时代: 神魔共存的时代,他南风和在混沌中一起出生的弟弟北笑,带领着众人,一步一步登上了时代的顶峰。他们二人打败了魔尊罗绝,创立了神界,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最为顶端的上神。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他爱上了弟弟北笑,所以,无论北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很开心的答应,还经常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窃喜,弟弟又来找他了。 可是,这份感情,他却不敢告诉弟弟,他怕自己说了以后,弟弟会厌恶他,会离开他,而这恰恰是他不能接受的。 本来两个人相处的很好,哪怕是为了对方豁出去性命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无论是战前的相依为命,还是战时的相濡以沫,可以说,没有人可以插足他二人的“兄弟”感情…… 可是,神魔一战,神界创立稳定之后,弟弟却变了,他变得有些忧郁,有些忧愁,很多时候竟然还躲着他。他以为是自己的感情太过暴露,这才露了马脚,所以他每天惶惶不已。 终于,他决定要改变这种状况,为了让弟弟放下戒心,他举行了选妃大典。可就在自己要成亲的前天晚上,弟弟却忽然跑来找他,喝着酒聊起天,直到今天,他都清楚的记得,弟弟那日的受伤的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些让他至今都痛不欲生的话。 他说:哥,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呢,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好好保存哦,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他说:哥,你知道吗,神魔大战的时候,在战场上,我弄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现在要去把它找回来了。 他说:哥,你知道吗,我丢了一样东西,心里就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儿一样,让我难受的厉害呢,空唠唠的。所以,我要去把它找回来了,找不回来的话,我怕我真的会死的。 他说:哥,我要走了,想去人界看看,所以,我把自己神格放在你这里了哦,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存好了,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呦。 …… 弟弟那天晚上说的很多,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一直不停的往下落着,让他的心像是在一刀又一刀被割着一般,明明自己都要成亲了,明明自己都不再缠着他了,为什么他还要离开? 就这样,两人一夜宿醉……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弟弟已经走了,而这场本就是为了弟弟才举办的婚礼,也随之让他取消了。 弟弟走了以后,他每日不是用空洞洞的眼神望着弟弟院子里的一切,就是将自己关在静室闭关。 他不敢打听弟弟的情况,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去找他。 可寂寞还是让他忍不住了,他,还是去找他了,知道他几近一千年的经历,更知道这一世的他早已忘了自己。所以,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转而奔向了人界,也就来到了这里,变成了刘风。他给自己下了封印,除非北笑能够恢复记忆,亦或是他危险至极,否则他的神力还有记忆则永久被封印。 …… 想到这里,南风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既然已经如你所愿的放你离开,北笑,你为什么还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如此让人心疼?” “北笑,已经那么多年了,你丢失的东西找到了吗?是不是该回到我身边了?” “我亲爱的弟弟。这次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那就被怪我不会再放你走了,这一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松手了,那种噬心蚀骨的痛楚,我南风再也不想要体验第二次了。” 忽而,南风的嘴角就跟着上扬了起来,柔和的目光看向了茅小北的腹部,没想到这次来人界,北笑还带给了自己这样的惊喜,宝宝么,好好成长,你们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茅小北腹中的宝宝似乎有什么感应一般,弱弱的哼唧了起来。 南风说道:“行了,你现在才四个月,想要出来还早了点,好好待着,我以后有机会会来看你的。” 宝宝听到这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 ☆、第35章 孕事 茅小北做了一个梦,先是混混沌沌的出生,之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常年征战,再之后就是烟雾缭绕的大殿…… 他记不清梦中都还有什么,也记不清梦中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整个梦中都充斥着一个人的身影,他看不清那个人影的身形,也看不清那个人影的脸,只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可是,自己看到他,心又会很难受,像是在被炙烤在火上一般…… 茅小北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眼前,一个满脸胡茬的人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到自己醒来以后,一脸的兴奋不已。 接着就是沙哑的声音从这人口中低低的传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话刚说完,刘风就将头扭向了门口的方向喊了起来,“沈天,沈天,你快过来,小北醒了……” “刘风???”茅小北心里一惊,试探性的问道。这不就是刘风的声音吗,这声音还有这容貌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这一看,“嘶”……自己现在竟然穿的是在刘府的衣衫…… 意识不由自主的往乾坤戒中探了探,嗯???自己的道袍竟然好好的躺在乾坤戒中……怎么回事?他犹记得,自己是在逍遥洞中,发动阵法以后,昏了过去。可是昏迷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换过衣服啊,那如果是别人换的,这乾坤戒又是怎么回事,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把衣服放了回去,其他人,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血契了的东西,他可不觉得别人也能用。 茅小北:小天,解释解释呗?这什么情况? 天道:…… 茅小北:小天??? 天道:…… 茅小北:你大爷啊!!! 天道:天机不可泄露。 茅小北:果然还是你大爷有用…… 天道:…… 茅小北这边交流还没结束,接着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抱着他的人,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死死的抱着,不松开。 “你总算醒了,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小北?” 茅小北双手张开,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做,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刘风抱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松开了人,“你先躺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衣摆刚刚离开床沿不久,就被茅小北扯了回去,刘风疑惑的看向了茅小北。 “刘风,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沈天说,你昏迷了一个多月了,可是,我送你过来却只有半个多月。” “嗯?”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个多月前,铁镰山上,我去找……明水道长,半路遇上个叫李任的人说是可以给我带路,结果,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没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而你正好躺在我的身边。”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小北。刘风想说。 其实对于这件事,刘风也很疑惑,太多的疑惑。 茅小北拧着眉头看着他,确认他没有说谎,眉头反倒是夹得更紧了,说道“你早就知道我是明水道长?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很早我就开始怀疑了,不过决定性的应该是姜师姐的那句话……这些具体的,我们以后再说,你刚醒来,还是先不要说那么多话。” 茅小北怔了怔,还以自己隐瞒的挺好,却不想,从一开头就露了马脚了么?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与我……”茅小北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喜欢你,很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脑子里心口里,全是你的影子,甩都甩不掉……” “那你当知,我是玄学中人,早晚……都是要走的。”茅小北不敢看他,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 茅小北话音刚落,却不想,刘风嗤笑一声,竟直接扑了过来,再次将他拥入怀中,“还想骗我到何时?我们已经结过发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解不开了,你永远只能是我的,而我,永远也只属于你。” “你???” “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啊,傻瓜,为什么不早说,你会受到反噬,不然,我绝对连戏都不做,绝对的洁身自好。” “可我……毕竟还是玄学大师,迟早都是要走的……”为什么一想到离开,他的心中会那般不舍,甚至整颗心都痛苦不已,这个感觉,好熟悉,好像曾经经历过一般。 就在茅小北即将拨开云雾看见光明的时刻,拥着他的刘风,却反倒是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想丢下我跟孩子自己走吗?那你这个母父当的,可真是太狠心了哦。” 茅小北一把推开刘风,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孩子?” 刘风也不恼,反倒是看向了茅小北的腹部,那眼神,让茅小北来说,真的可以溺出水来了。茅小北像是想到了什么,顺着刘风的目光,就扫向了自己的腹部,之后如同被雷神击中一般,外焦里嫩,他?他竟然怀孕了……一个大男人竟然怀孕了!!!! 明明都想好了,哪怕是忍着反噬的结果,也要离开;明明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开心呢???想到这里,茅小北忽然想起,之前在铁镰山上,他时不时的头晕,以及,催动阵法时,身体一阵一阵的下坠感…… “那,那孩子现在怎么样?”茅小北忙不迭的问道。 刘风握着他的手,急忙答道:“没事没事,你别担心,孩子还在,还在的……”看到茅小北这么着急的样子,刘风心里就是一阵窃喜,看来他俩的未来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孩子都有了,看你还往哪跑。 茅小北这边的沉思还没结束,那边门“哐啷”一声,就被推了开来,一群人挤着向这边冲,带头的更是匆匆忙忙的直奔他而来,刘风慌忙让开床边离他最近的位置,来人蹲下身,还没等他开口,就拉出他的手臂,把起脉来。 晋律也是急匆匆的就开口说道:“哎呀妈呀,郡主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这刘风非疯了不可啊,你可是不知道啊,你还没醒的时候,他那个没日没夜的疯劲儿来,差点没把沈天的神医谷给拆喽。也还好他身体极其虚弱的,不然,我们每个人怕是都要被他拆了。” “恩?”茅小北疑惑的看向了刘风,又看了看晋律,还有他怀中被他死扣着不撒手的何福,一脑子的问号。话说,他这不过是睡了一个月吧啊,怎么感觉全世界都要翻过来了呢??? 刘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随即解释道:“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行了,不记得不代表没问题,你来的时候,那个身体可是真的虚弱的很,虽然不知道怎么搞得,总归是整个身体差点都要崩了,再不注意点,怕是世子妃还没好,你这又得出现大问题了。”沈天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啊,你先看看小北怎么样吧啊,回来再给我点补药好了。”刘风看到茅小北担忧的眼神,急忙说道。 沈天笑了笑,又继续把起脉来,眉头皱了松,松了又紧,一时摇头,又一时点头的,弄得茅小北直愣怔。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啊。 “沈天,小北的身体到底怎样?”刘风着急的问道。 “嗯?挺好的啊,父子均安。”沈天不疾不徐的答道。 “既然挺好,你还皱什么眉头啊?”晋律火大的嚷到,“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吗?” 沈天撇了撇嘴就看向了何福:“你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啊这是,房中尚有患者,就这般大呼小叫,简直就是不成体统……” 何福:“……”他能说什么,那天,他本以为和晋律做了那事以后,两人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可是谁知道,晋律醒来以后,非要缠着他负责,打都打不走,比那贴皮膏药都要粘人三分,就连走路都要跟他抱在一起了快。 “行了行了,沈神医,沈大侠,您就别再这儿吊我们胃口了,干脆直说好了,世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宇也跟着着急是催到。 沈天这才收起了一脸的嬉笑,认真的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据我把脉的结果,世子妃早在一个月前曾受过重创,甚至可以说几乎耗掉整条命的那种,就是活着,最多也就最多只剩下一口气。但是在刘风将他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在世子妃受伤昏迷的前半个月,有人已经替他医治过了,不然,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我是个神仙,对世子妃这种情况,也只能说句抱歉了。换个说法,就是,世子妃的身体能好,我沈天可不敢居功,虽然我很想居这个功。不过嘛,你们要是非要我居这个功的话,我也会不好意思的接受的。” 大家:…… 何福在人群中挤了挤,费了不少劲儿,总算是挤到了茅小北的面前,他正待伸手去拉茅小北的手,一道杀意袭来,这才匆忙将手收了回来,还好他缩回来的快,不然,这手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喂,刘风,你发什么疯?” 晋律看到何福受欺负,自是紧张的不行,一把冲过去,就将何福搂在了怀中,之后,轻轻地拍了拍何福的后背,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宝贝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说完了就看向了刘风,“刘风,别仗着你武功高强就乱欺负人啊,再敢欺负我的双儿,我跟你没完。” 何福:…… 茅小北:……这到底是什么发展??? 刘风没理他们两个,两步再次回到床边,就握住了茅小北的手,之后慢慢的开口说道:“管好你自己的双儿,被让他乱动别人的东西。” 其他人:…… 茅小北:……我什么时候是个东西了??? 何福从晋律怀里出来,可不敢再贸然上前了,可那闪亮的眼神,却早已飞到了茅小北身边,“师父,您说过的,如果我活着离开铁镰山,您就认我当徒弟的。” 众人:……这又是什么剧情???之前说当何福师父的,不是那个邋里邋遢的明水道长吗,何福怎么对着茅小北说起来了,难道???众人齐齐睁大了眼。 “哈哈哈哈,小北果然厉害,我当时就说,怎么会在你身上闻到一股玄师的问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是玄师啊。”姜琦说着就要往茅小北身上扑,刘风虽然不敢像对待何福一般随意,却也是将她拦了下来,“师姐,小北现在刚刚醒来,需要休息,可禁不得你这一下啊。” 姜琦这才停了下来,嫌弃的看了刘风一眼,对着茅小北说道:“小北,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师姐再来找你玩,到时候,姐带你去买最贵的胭脂,疼死他个刘风,让他小气。” 茅小北听到要买最贵的胭脂的时候,内心的冷汗就一直哗哗的往下流了,这哪是折腾刘风啊,分明是要他的命好不好。想到这里,茅小北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姜琦远远地,万万不能让他多花刘风的一分钱。 “嫂子,醒了就好啊,你可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天,刘风简直就是个野人,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不说,我们想要替换替换他,他都能跟我们拼命啊!”公孙宇说道。 茅小北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刘风,要说这人不眠不休照顾他还行,替换一下他,就要跟人拼命这不可能吧啊。 公孙宇看到茅小北的眼神就猜到他在怀疑什么,随即拉开自己衣袖,露出半边青紫的胳膊就哭诉道,“你可还别不信啊嫂子,看到没,这就是您哪位,在您昏迷的时候,专门给我留下的记号,您可不知道喂,当时那情况,这刘风就跟着疯子一样,到处狂吼着咬人,疯狗都没他敬业。就死守着您身边不动弹,我们几个怕是都被他咬过遍来了,估计出了这门还得问沈医师看看,不然,万一被传染上什么不得了的病就不好了。” …… ☆、第36章 陈絮莲 等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结束了这次探望,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刘风和茅小北。 刘风出去给茅小北做了些清淡的吃食,就给茅小北送了过来。茅小北一边吃,还一边偷看刘风的脸。看着刘风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茅小北恨不得将手中的盘子盖在他脸上,尼玛,看这样子,这个老流氓,肯定一早就知道他想离开 ,也一早就在筹谋这事了,而他竟然还傻愣愣的上钩了。 “刘风,你给老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要离开,早就计划让我给你怀个孩子了?” 刘风的计划被一语道破,顿时忘了怎么解释,“我我我……”说了个不停。 之后,还在神医谷的其他人就听到,茅小北的房间时不时传出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再就是刘风一边惨叫,一边吆喝的声音“我错了,夫人……”“你慢点慢点……”“小心身子……”…… “行了,别叫了,我不过是踹了你几脚,你至于叫的像叫一春一样吗?” “嘻嘻,那还不是为了让你出口气吗?” “少贫了,说说,铁镰山之后的事情吧?” “哎,好来。因为你当时不见了,我着急的不行,就只顾得找你,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就在你身边了。据晋律他们说,就在我失去意识的那天,铁镰山某个地方,忽然间就起了一阵大风,之后整个内山中央地带就成了一片火海,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等到大火灭了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我俩的身影,铁镰山上的邪祟什么的,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刘风答道。 茅小北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阵法,的确会引来阵风不假,也确实能招来三昧真火助阵,可是,这威力似乎有些非比寻常的大了啊。 “那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红的像血一样的镯子?”茅小北试探性的问道。 说起这个,没来由的,刘风就觉得一阵脊背发凉,像是那样东西是个什么恶心的物事一样,眼中忽然就看到一个场景,一个人影搂着奄奄一息的茅小北,拿起小北所说的那个镯子,直接就将它扔到了乳白色的阵法中央,一并扔过去的,还有个金色的球一样的东西,之后那个东西,就被这么无情的毁掉了。 他晃了晃脑袋,场景就消失了,他轻轻的呢喃了句“没有。”就将茅小北再次拥入了怀中,颤抖的身躯紧紧的抱着茅小北,“小北,以后不要再干傻事了好不好,你这样,我会担心,会难受。” 茅小北听到他的那句“没有”,就开始肉疼不已,直到他将自己死死的抱住,似乎才察觉到眼前的人怕是真的担心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刘风的后背,“好,我答应你,以后会小心。” “你不是一个人,以后,不要再什么事都一个人顶着了,不要忘了,你还有我,我永远在你的身后,等着你转身邀我一起。” “好……” …… 后来的日子里,其他人则是再看到茅小北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回山的回山,回城的回城。分别的时候,茅小北还送了姜琦一样东西。 何福兴奋的拜了师,得了一堆拜师礼后,最终还是跟着晋律一起回了风耀都城。 在神医谷中后续观察了半个月,确认人没事以后,茅小北也就离开了神医谷回了风耀都城。 刘府门口,刘风将茅小北抱下马车,在下人们的一片欢呼声中走进了府门。却在刚进门的一时间被管家拦在了门口。 管家用躲躲闪闪的眼神看了茅小北一眼,这才看向了刘风,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风心道,管家一向安分守己,办事更是精明能干,为人也是左右逢源,挑不出毛病。现如今这番作态,怕是有真的有什么事了。 不过再大的事,对他来说,也早已没有可以隐瞒茅小北的了。 刘风:“管家不必顾忌,有话直说就好。” 管家:“额,这,是!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皇上已经派人,将陈姑娘送到了府中,因为主子不在,所以,属下也只是将姑娘安排到了客房……” 刘风早在听到陈姑娘的时候,脑袋就已经升起了警惕的旗子,匆忙对着管家使眼色,可管家却从头到位都低着个头,汇报着…… 刘风有些不自然的扭头看向了茅小北的方向,却只看到茅小北面无表情的侧脸和脖子,等到他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茅小北就已经离开了,刘风慌忙追了过去。 刘风:“小北,你听我说。” 茅小北平静的答道:“可以,你先把手松开。我就在这里,你想要说什么?” 刘风:“小北,我……我很快就会把这件事解决的,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风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 客房。 一身白衣如雪的女人,嘴角带着掩不住的欢喜,轻轻的抚弄着小院里的花花草草,身后还跟着一个鹅黄衣衫的丫鬟。 刘风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画面。 可是,他却没有心思停留在这美人美景之上半分,疾走几步就到了女人的面前。 刘风:“絮莲,我有话对你说。” 陈絮莲摆了摆手,那丫鬟褔了福身,就离开了院子。 陈絮莲:“刘大哥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无需那般客气。” “我……”刘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虽然有些话很对不起眼前人,“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成亲了,我爱他。” 陈絮莲听了以后,伸手掩嘴便笑了出来,“刘大哥难不成还以为我是来将你们分开的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我相识十多载,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而你对我亦然,这些你我都明白。可是,我们从前毕竟有过婚约,而我现在亦是已成亲之人,你的出现,着实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且不说我俩会如何,单就我祖父那边,怕是就不好过关,所以……对不起……” 却不想,陈絮莲听到这话,反倒是笑的更甚了,之后才对着刘风解释道:“刘大哥不必担心,来之前,老王爷那边,我早已打过招呼,我俩的婚约作废。” 刘风疑惑的皱了皱眉,“那你此番前来???” “我想要住在这里。” “不行。”还没等人将话说完,刘风就急忙拒绝道,如果把人留在这里,哪怕是他俩没什么,他觉得给小北添堵。 陈絮莲倒也没有生气或是发火,只是很平静的问道:“刘大哥可还记得,当日我救你一命,你曾说过,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现如今,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住在这里。不过你也不用困扰,你大可将我安排在最远的客房,当作完全没有我这个人。而我也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刘风从来不觉得陈絮莲是什么弱女人,就冲当年她亲口对着圣上指认自己的爹爹通敌叛国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这人到底是多么的冷情冷意。虽然陈大人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发指,可怎么都不应该由这人来指认。 当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本应斩首的陈絮莲,却只是被发配花楼,而她对于那件事的反应,竟然是欣然接受。虽然后来是因为他的打点,这人才保住了清白之身,可是,刘风从来没觉得,这人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助,而他,也只是为了还清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但也不得不承认,陈絮莲这人,对于那些个毫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是真的善良。 刘风:“你有什么目的?” 陈絮莲依然笑意盈盈,可眼神里,不知怎的,刘风硬是看出几分哀怨和惆怅:“我的确是有目的,不过和你无关。” 刘风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这里,最终也还是让她留了下来。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到如此地步,对于这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却对自己毫无所求的人,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她的理由。 …… 茅小北这边,后来,在春红喋喋不休的解说中,茅小北总算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了一个大概。这个所谓的陈姑娘,也就是陈絮莲,从前是兵部侍郎的女儿,打小就和刘风是有着婚约的,据说,二人的关系也还不错。这个陈絮莲的名声,可以说没有一点可以让人诟病的地方,不仅时不时的给些穷苦娃儿送些银钱,还经常对穷苦百姓免费施药送棉衣。但是好梦不长,两年前,不知何故,陈家忽然间被传出通敌叛国的消息,人证物证齐全,天子一令,一日之间,菜市场门口血流成河,自此,刘风和这个陈絮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也就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内,陈絮莲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具体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人虽然被送到了花楼充作了官一女支,可是却被一位高权重的公子给包了下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暂时打上了句点。很快时间过了一年,再有趣的故事,听多了也总是会让人腻歪,很快就会被别的新的有趣的故事替代,后来,这件事很快就被掩埋了下去,接着就是他启华郡主和刘风的风流韵事,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巧合的是,就在他们成亲的第三天,陈絮莲就得了圣意,被放出了花楼。 再想想当时的情况,茅小北不难猜出,当时是谁救了陈絮莲,又是谁在花楼一掷千金保护着她,又是谁在一年后将人给从花楼里救了出来,甚至是救人的方式都那么明显。 茅小北不仅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怕是当日,刘风因为答应了和他成亲,作为交换条件,这才救了陈絮莲吧啊。还有院子里的那些个这莲那莲的女人的名字,也是来源于这个女人吧啊。 明明是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明明都决定要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他心口的位置,还会一顿一顿的疼,像是空了一块一般,这种感觉好熟悉啊,像是经历了千万年之久一般一样。 ☆、第37章 活死人 桂花树下,茅小北就这么惬意的仰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让人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等到刘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跟前,茅小北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刘风嗤笑了一声,搬了个凳子就坐到了茅小北身旁。 “小北,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见过你次数挺多的,也知道你容貌倾城,但是,对你,我愣是没有半分感觉,确切的说,从小到大,对任何人都没有产生过半分旖旎。可是,成亲那天,你从轿子里飞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当时的你啊,就像是一个迷路的仙人一般,就那么一瞬间走进了我的心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风的嘴,就那么情不自禁的就弯了起来……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动,可是,当时的情形,你也明白,我一直以为你爱的是皇上,所以,即便有什么心思,我却仍旧为自己找着借口摆脱着。” 茅小北依旧在闭着眼,可心,却早已随着前后摇摆的躺椅动荡不已…… “呵,还记得成亲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吗,那些话的的确确是说给你的听的,可是,又何尝不是提醒我自己,就这么和你划清关系,可哪想到后来你会那么来势汹汹。” 茅小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 “第一天刚过,第二天你就给我带来那么大惊喜,明明对着的是马云宁,却偏偏用敬冥酒的方式,如果不是我过目不忘,以前又有次机缘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想是就要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茅小北:……么了个巴子,敢情老子刚来这里就被你给盯上了,还亏的老子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挺好。 “对你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对于我这个从小除了在母亲旁边,几乎没有得到过太多关爱的人,这件事,带来的震撼以及惊喜,几乎差点将我淹没。” 茅小北:……我不难受,我不难受,他的过去再苦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时,你的能耐,除了让我心惊,多多少少还让我产生了一丝忌惮,所以,从那开始,我就派人盯着你,哪想到,你能耐那么大,他们在你手里,简直就像玩一样,我甚至都一度认为,是我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竟然会去调查从前那么平凡的你。” 茅小北:……放眼整个风耀,有人敢说他平凡吗? “再后来,你我相处的一点一滴,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美丽的陷阱一般,让我一点一点沦陷,但是想到你对皇上的感情,我很难受,哪怕那天你像个平常的怨妇一般追到了春风楼,都没能让我欣喜半分,反而更加痛苦万分。而当时,牛山的事刚好出现,我二话不说,就主动请缨,去了牛山。” 茅小北:……为什么想到他心痛的模样,他觉得他的心会更痛? “牛山上的事,想来你也知道,第一次看到那么邋遢的你,说真的,到现在,我都觉得辣眼睛的慌。那天晚上我虽然晕了过去,可是,那人用口给我渡带有血腥气的药,以及用身体给我暖身子,我都是有些个印象的,只是不知道你是谁而已。后来,何福的解释,以及我鞋里的铜钱,都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依稀记得有次跟你逛街的时候,你买了一大堆东西,貌似里面的就有铜钱。” 茅小北:…… “我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却不想,你竟然真的在家,还带了一身的血腥气,嬉笑着跟我说笑。当时那一刻,我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就是,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铁镰山上,知道你离开了队伍,我的心,就像是疯了一般,怕你出事,满心满意都是要找到你……” “而关于陈絮莲,她在几年前救过我一命,陈侍郎想要攀上应王府,就和祖父祖母商议了这件事,可是你相信我,我对她从来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当然,她对我也没有,如果有一天你见了她你就知道了。当时陈家出事的人证就是她,这样的一个角色,你觉得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么?” 茅小北这才睁开了眼,吃惊的看向了刘风,满脑子都是陈絮莲一人毁了整个陈家的事,这怎么可能??? “因为她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曾答应过,可以替她办三件事,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她进了花楼我会打点的原因,你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是她自己提出要去的。” 茅小北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今天的惊吓太多,他有些接受无能。 “后来,为了将她救出来,我就……” “你就答应了刘奕哲,娶我,作为交换条件。” 刘风低着头,几乎都不敢去看茅小北,他们二人的亲事,确实是这么来的,这点他不否认。 “是,可是后来,不对,是成亲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刘风慌忙解释道。 “那她这次来,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她只想留下来,这也是她跟我提的条件,唯一的条件。” “好了,我明白了。” “那我,今天晚上???” “睡客房。” “……” …… 刘风离开以后,茅小北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眯了眯眼,总觉得,似乎是忘了什么事啊,到底是什么事啊? 申时过半,太阳终于忍痛收回了,今天赠送给人们的最后一丝光亮,默默的将自己掩埋在遥远的西方。 刘风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自是有一堆的事等着他去做,所以,平常这个时间早已归家的人,却还是没有半点影子出现在院子中。 茅小北依旧舒服的躺在铺有羊毛垫子的椅子上,静静的望着挂在桂花树上偷窥的月亮发呆。 李任从院子上方急速飞下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厉害,再看到茅小北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大人,主子失踪了都快两个月了,好歹您也着急一下啊。”李任说道。 茅小北一双直视着月亮的眼睛这才猛地晃动了几下,对啊,他怎么把刘铭信给忘了,那个小崽子,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要疯了。 “春红,我有些个口干,你去给我泡杯茶水吧啊?”茅小北低声吩咐道。 “是。”春红答应了一声,褔了下身子,就推下去了。 茅小北缓缓从椅子上坐起,装作不急不徐的样子,之后,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三角形的符纸,就将他放到了脖子上的雨花石上。 之后,李任不知道茅小北念叨了些什么东西,就将符纸递到了他的面前,“你主子,之前有难,被人几乎打散了魂魄,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人的魂魄给拼起来放到了这个符纸里。可是,最近你也看到了,我身子也不大好,所以根本就没机会救他,就算有时间,这个地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根本无异于让他自寻死路。” 李任生就是将军,性子耿直的很,对于茅小北,只知道他皮的紧,却也是极其信服的很。眼下,茅小北这么一说,他自是着急的很,慌忙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主子啊。” “咳咳,这个事,说难办挺难办,不过,说好办也好办的很,你过来。” 李任将耳朵凑了过去,茅小北嘀嘀咕咕几句,李任就一副誓死如归的的样子,紧紧握着手中的符纸,义正言辞的说道:“大人放心,我李任定然不辱使命告辞。” 李任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茅小北还不忘了在他身后大喊道:“别忘了越远越好,海南亦或是新疆什么的最好不过,近了就不管用了……” 直到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这里,茅小北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探出老长的脖子伸了回来,好险,总算是把人给打发了,看来李任还真将他是说的记到心里了,真是个好属下啊,茅小北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而另一边离开的李任手里的黄符里,刘铭信则是差点暴走,好不容易等到人想起来要把他放出去了,这个傻子倒好,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直接把他给带走了。天知道,听到茅小北对李任说的话,他差点都要将自己变成了厉鬼了。茅小北那个白痴,竟然让人把他送到一个极其极其偏远的地方,再拆开这个黄符。这种鬼话,这很明显要把他送走的节奏,偏偏这个李任还信了,他是不是要换个属下了啊。 …… 却说刘风这边离开刘府,便直奔晋王府而去,这目的自然不是晋律,而是晋律府上的何福,那个玄师界,年轻有为的天才。 不是他太过着急,而是神医谷中,沈天和姜琦的话,让他心中着实不安。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一向爱开玩笑的好友沈天,居然会那么认真的跟他说:“刘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身体和常人不同,在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他心脏的跳动,又或者说,他的体内有东西在跳动,却又不是和普通人一般的心跳。但他身体的每个部分又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自己的任务,和活人无异,他腹中胎儿虽然康健无比,不过,因为他的身体状况,结局如何,就连我也说不准。” 如果是以前,怕是刘风就真的当成沈天的玩笑了,可是沈天当时的严肃,不得不让他沉思。再加上姜师姐临走前的那句话: “小风,姐姐有句话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告诉你,在小北身上,我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可是却又像是有什么力量在保护他,所以,他才会没事。我不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过去,很苦很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所以,他一回到风耀都城,安顿好了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了晋王府找何福。 晋律就这么诧异的看着这个从一年前,几乎请都请不来的好友,连让下人通报都没有,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走到他的面前。 刘风:“何福,我有事找你。” 之后,两人就在晋律的嘴角的不停的抽抽中,消失在了院子里。 刘风到现在都还记得,对于自己的问题,何福的那个压抑着的深深的怜悯的眼神。 “你俩的命格我看不透,但是我听说,很早以前的有种人,被称为神,这种人,据说是长有两颗心的,一颗是集中了大多数情感和法力的七窍玲珑心,还有一颗是维系生命的命心。我没有见过这种人,可是,在我看到师父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那种人,而他的体内已经没了那颗七窍玲珑心……” “一个人的心没了,这样的人,即使投胎转世,基本也是活不过二十五,就算是活着,体质也肯定阴寒至极,七情六欲淡薄,根据心中执念来做人做事,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行尸走肉。而我师父,应该是太过执着于拯救人间大道仁义,才会这般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办法的确是有,除非你能找到师父丢失的七窍玲珑心,不然,怎么都是无用的。这样的事,怕是,穷极你我几生几世都做不到,又何必浪费时间在上面。” …… ☆、第38章 往事(1) 刘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晋王府的。 、 也没有人知道,在何福的结界里,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刘风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煞白的,几乎站都站不稳。 等到刘风回去的时候,已近酉时,他进门就匆匆退下了外套,绕过屏风上了床。 床上明明躺着个已经熟睡的人,可是被窝里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有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儿。刘风退去衣衫就钻了进去,将蜷缩成一团的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贪婪的吻着他的颈项,呼吸着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向他传送着属于自己的温暖。 这个人,明明是个跺跺脚就可以让玄学界抖三抖的人物,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苦,他每天睡觉的时候,总是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受伤的鸽子,用羽毛紧紧盖着自己受伤的伤口,不让人发现。 小北,从前的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每天都生活得让人看起来那般没心没肺,却又在毫无防备的时间里,那般让人心疼? 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就那么紧紧的抱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过去的时候,刘风的额头中间,闪出丝丝缕缕的乳白色的光泽,一点一点的飞向了茅小北的额头中间,茅小北就陷入了久远的梦境当中…… 茅小北觉得自己好像是飘了起来,飘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他忽然发现,在这个灰蒙蒙的世界里,竟然出现了两颗泛着乳白光泽的豆子。这两颗豆子刚出现的时候皮的紧,经常性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直到最后,两个小家伙撞得都没有力气了,这才累的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 两个小家伙,你来我去,相互伤害的生活,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两个豆子也越长越大,这时都快和一个人一样大小了。有一天,这两个小家伙当中的那颗个头比较大的豆子竟然暴动了起来。茅小北明知道,他们看不到自己,却还是被吓得后退了老远。 那颗豆子不停的翻滚着,发出痛苦的难捱的低吼……另一颗豆子虽然每天都在和这个豆子作着对,可是这一刻,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压着这颗豆子,给它输送着体内的真气,不让它伤害到自己。 很长时间过去了,那颗豆子的哀嚎声总算是停了下来,茅小北再次看去的时候,两颗豆子竟然只剩下了一颗,还被抱在一个人的怀中,茅小北想要凑近一点看得仔细一点,但是怎么近,他似乎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听到一个低低的有些沙哑却夹杂着满腔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我比你先出来了,我就是老大,以后我就是你哥哥南风,而你就是弟弟北笑,就这么定了啊。” 那个南风手中的豆子,似是想要挣扎两下,却在蠕动了几下之后,无力的“呜呜”了几声就歇了下去。 “之前的事,谢谢……” 还是豆子的北笑,只是沉默的没有说话,算是接受了南风的感谢。 再往后的日子里,茅小北的看到的就是一人一豆子的生活了,这段时间两人倒是出奇的没有争论,那个叫南风的少年,每天除了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力量,就是将北笑放到身下暖着……而身为豆子的北笑,虽然觉得这样有失他的颜面,但为了自己能够早点出来,还是没有反驳南风这种诡异的医治他的方式…… 这天,北笑终于要出来了,他直立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等待着时机的来临,很快,整个世界像是要轰塌了一般,震荡个不停。北笑忍着全身的疼痛,不停的颤抖着身子,继续吸收着这里的能量。 南风没有上去帮他,直挺挺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但紧握的拳头却早已泄露了这个少年紧张又担忧的心情。 北笑出来了,和之前一样,茅小北一样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不知怎的,却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脸上的欣喜之意。 北笑一出来,便直扑南风而去,南风慌忙接住虚弱到一定程度的北笑,对着周围深深的吸一口气,整个世界就消失在了眼前…… …… 第二天早上,茅小北因为晚上不用出去干活,醒的倒是格外的早。看着眼前,刘风一张柔和的放大的脸,茅小北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梦中的两个豆子,心道,这刘风跟那个叫南风的身形还挺像,再想想当时,那个叫南风的,竟然会把北笑放到身子底下,像母鸡孵幼崽一般,真真的是好笑的紧。 茅小北不由幻想了一下,刘风把一个大豆子压在身下孵小鸡的模样,然后那个大豆子变成自己自己……“嘶”好冷啊,这个笑话果然很冷。 “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刘风睁开眼,一脸温和的看着茅小北,手指亲昵的刮了刮他的小鼻尖。 茅小北:……“我昨天不是让你睡客房吗?谁让你进来的?”说完了,还象征性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明晃晃的向对方展示着,我生气了的情绪。 “是啊,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昨天睡在书房了啊,怎么会在这里?哎呀,小北,我觉得我可能得了相思病了,就连睡着了都能自己过来。”刘风一秒一个表情生动的变幻着,一边说,手脚还不老实的在茅小北的内衣衫里摸来摸去。 茅小北懒得跟他废话,掀开被子,就要把他踹下去,结果脚踢到一半,伸出去的腿就那么停到了半空中。 茅小北嘴角猛抽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刘风面前失态了,这个变一态,竟然把自己脱得那么-------干净。 他稳了稳心神,什么都没说,对着窗户就是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刘风满心满意沉浸在茅小北对自己威武雄壮象征的呆怔中,一时没想到茅小北会这么快反应回来,也就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看到一只黄绿相间的鸡蛋大小的鸟朝着自己的下一体急速的飞了过去,啄了起来…… “啊……” …… 冬去春来的太阳,总是显得格外的温暖。 吃过早饭,轰走了刘风,茅小北就吩咐春红在院子里安置了一张软塌,舒服的躺了下去,惬意的进行着他的日光浴。 却不想,躺了没多大会儿,他的院子,竟然会有一位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看着眼前一身雪衣,眉目婉约,美的像是一幅画一般,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女子,茅小北甚至都觉得自己是进入了一个幻境里。可是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茅小北忽然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用尽全力压抑住这种怪异的感觉,很长时间,才眨了眨几乎要僵直的双眼,开口说道:“呵呵,陈姑娘……来我这里,可是府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这些问题,陈姑娘直接去找管家即可的。” 听到茅小北话里的疏远,陈絮莲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笑意盈盈,没有说话,那个温柔的眼神,真真是像是要溺出水来一般。如果是刘风在这里,怕是直接能炸了,在他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一样,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的女子,竟然对着自己的老婆这么温柔,这简直就是□□裸的勾一引。 茅小北差点被陈絮莲的笑闪瞎了狗眼,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再次不安了起来,倒也不是说,茅小北讨厌眼前的女人,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离她远些。再加上陈絮莲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露出的温情,更是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他总觉得,在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的背后,隐藏着些什么,激动?亦或是怀恋?再或者是别的些什么???可是这些情绪用在一个第一次见面,还是个情敌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都不合适吧啊? 这特么真的是刘风口中那个,把自己一个家族都告上金銮殿,弄得陈家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最后又自请入青楼的那个狠厉的女子么?这话说出去,谁信?这人身上的福泽厚的简直令人发指,怎么可能……??? “世子妃不必客气,民女今天来是专门来看您的,民女觉得,以后既然要留下来,怕是少不了要多番叨扰,这才特意前来拜访一下。我跟世子的事情,想必世子已经告诉你了,不过你大可不必为此而烦忧些什么,我和他不过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再无其他。”陈絮莲说完,对着身后的丫鬟使了个颜色,茅小北就看见,那丫鬟端着个托盘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茅小北嘴角不由的抽了两下:债主和欠债人???这解释也太过贴切了吧啊?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啊,这姑娘简直比刘风还着急着向他撇清关系,这剧情是不是有些不对啊,按照剧本,这样的女子角色一般不都是恶毒的女二号向女一号不停的炫耀自己从前和男主多么多么好,然后,让女主为此失落啊伤心啊什么的么???这是什么鬼走向…… “听说世子妃喜欢一些比较古老的物事,民女之前恰好收集了一些,也不知到底合不合世子妃的心意。”陈絮莲笑着说道。 茅小北身后的春红,和茅小北一样,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直到那丫鬟走到眼前,这才上前两步接下了东西,之后弯着腰低着头退回到了茅小北的身后。 傻登登的看着托盘里的东西,茅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没,这就是福泽深厚的人的机缘,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竟然就像是大白菜一般,随手就送人,这简直就是……太好了,可惜只有一个…… 要是陈絮莲知道他想的,肯定要吐血了,这种东西她虽然有些,可也没多少啊,更不用说随手就送人了。 茅小北一脸面无表情,却又满心欣喜的将托盘里的东西收到了怀里,这才想起,这个时候,他似乎要回礼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准备,要怎么回,总不能拿一堆铜钱送人吧啊?再者说了,就算是他有一些勉强可以见人的东西送人,跟怀里的这个比,那也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仔细的想了想,茅小北觉得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好送的了,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自己制作的三角形的乳白色的护身符,递给了春红,示意春红送过去。却不想,春红是送过去了,可是,接的人却不是陈絮莲之前的那个丫鬟,而是陈絮莲本人。 …… ☆、第39章 丽妃有难 陈絮莲拿到东西之后,没有在说什么,握了握手中的东西,就向茅小北告别回去了。徒留茅小北和春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陈絮莲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总不能只是为了送个东西,亦或是收个东西就走人的。 想不明白,索性,二人都不想了,相互呆愣的看了一眼,就该干嘛干嘛了。 刘风回来的时候,茅小北还在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刘风看到这里,就笑了,本来,听到陈絮莲来过的消息,他还真怕那个可怕的女人,会让小北有芥蒂,不过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有发生什么吧啊,刘风如是的想着。 他快走几步,走到软塌旁,笑着弯下腰,把脸凑到了茅小北的脸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察觉到自己的阳光,就这么被无情的剥夺的茅小北,心里顿时不满了起来,这才吝啬的抬起一只眼来,瞅了瞅。 谁曾想竟会看到刘风这中二时期的一张放大的脸呢,茅小北险些吓得跳出去。 刘风急忙抱住了他,不让他有太大的动作,接着,两只手伸到茅小北腋下,将茅小北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吃过饭再休息吧啊,下午,我陪你一起休息。” 茅小北皱着眉头瞅了瞅他,这刘风的脸皮现在真是越来越厚了,光天化日,这都干的啥。“你说归说,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来,你这样,我很想冲你那张不和谐的脸上,来上那么几拳的哎。” “那你来吧,别说是几拳,就是想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好不好,小北?只要……你能开心就好。”刘风将头埋在茅小北的脖子上,低低的呢喃道。 感受到刘风呼出的气息,在自己耳朵边,脖颈处,一点一点的拂过,茅小北只觉得全身像是要着火一般,慌忙阻止了他的动作,“你……你个变一态……你先给我停下来。” 看到茅小北真的要生气了,刘风也就真的停下了撩人的动作,不过,却没有将人放下去。而是让管家直接把饭菜连着整张桌子都挪到了院子里。 茅小北:这样真的好吗?他是不是有些个太娇贵了??? 刘风:“来,张嘴,啊……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酱鸭脖,我已经把骨头都剔除掉了。” 如果不是确定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和自己结了发的那个人,茅小北甚至都觉得这人被人附体了的错觉,以前在一起,虽然也有些让人不自在,不过基本还算正常,现在,这肉麻兮兮的程度,和以前一比,简直就是……明明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这人竟然这般不知羞,比他这个从二十一世纪跳跃而来的人都要放得开,偏偏,每次,他都像是词穷了一般,想要怼回去都做不到。 “咳咳,那个,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定会给你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的,其实,你完全无需这般做的,刘风。” 刘风抬起眉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不停的“啊”,一边往他嘴里送着一口又一口,他喜欢的又对身体的好的菜。 小北玲珑心不在,情感心不在,才会说出这番话的,刘风,你一定不要难过,等到你为他找到了玲珑心,他就会爱上你的,刘风,加油,刘风心底艰难的信念,就这般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时间晃晃悠悠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刘风一出门,陈絮莲总是会出现上一段时间,茅小北明显的都露出强烈的不欢迎,却依旧没有阻挡住陈絮莲风雨无阻的决心。 不仅如此,陈絮莲每次来,还都会带上些礼物,弄得茅小北符纸都快送出去一堆了。想要出去散散心,却又总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给拌住脚步。 而这段时间,最为焦头烂额的还不是茅小北,而是每天早出晚归,归来再听听下人们唾沫横飞的叙述着陈絮莲和茅小北如何如何的刘风。每每听到这些,明知道陈絮莲没有什么恶意,刘风总有种不顾一切把人赶走的冲动。 这天,茅小北依旧在晒太阳,忽然眼皮就不受控制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茅小北一把掀飞了身上的花瓣,迅速的睁开眼睛,起身坐起,“不好!!!静妃出事了!!!” 茅小北右手握住脖子中的雨花石,默念了几句什么,接着,正在急速向这里赶来的刘铭信就迅速的出现在了眼前。 “茅……小……北……”刘铭信辅一出现,冲着茅小北就大吼了起来。 可茅小北却顾不上再开什么玩笑,对着春红匆忙吩咐了一句:“现在,你速去找世子,就说,让世子火速进宫救我。” 之后又对着不远处的管家喊了句:“速去玄师府,让何福他们火速进宫。” 说完,一把拉起刘铭信的袖子,顾不上暴露不暴露身份,燃了两张疾风符,就消失在了原地。 宫门口,茅小北,早已放开了刘铭信,上前两步拿出令牌扔给了守卫,就要进宫。刘铭信自是也看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紧紧跟在茅小北身后,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进入宫门,茅小北就直奔皇后的凤栖宫而去,片刻也没有停留。 一路上的宫人,看着启华郡主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自是不敢多做阻拦,直到到了凤栖宫门口。 “郡主,还请不要为难属下,没有皇后娘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茅小北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片刻不到,守门的侍卫就再次回到了原地站好,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直视前方。而茅小北则是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面无表情的直走了进去。 进门不过片刻,茅小北眯了眯双眼,这才转过身,看向了一旁的刘铭信,“就这个位置,用你的龙气,将这三座房子给我夷为平地。” …… 凤栖宫内的一个密室里,一向面目和善的皇后李媛,此刻,正一脸狰狞的看着下首的女子,“我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里?” 而下首的女子,则是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嘴角布满了血渍,整张脸鼻青脸肿的几乎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乌发凌乱的散落在四周,衣服上的鞭痕错落杂乱,露出来的部分,一条一条的血痕更是深可见骨,极其的狼狈不堪。 可即便如此,女子的眼中却依旧没有半分恐惧露出,嘴角反倒是大大的勾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解药???哈哈哈哈哈哈……呸,你做梦吧啊你……” 女子话一出口,之后就是鞭子再次狠狠抽打在皮肉的声音,可是即便如此,女子却没有发出半声声响,死咬着牙,忍受着……直到酷刑的再一次结束…… “我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李媛,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将你这个毒妇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媛一脚将人踢到,之后冷冷的转过身,冲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就要将人处置了。 看到这里,被拖着的女人反倒是解脱了一般笑了笑,“只恨,我苦命的皇儿啊,到最后,母妃还是没能帮你手刃仇人,皇儿,是母妃对不起你,母妃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 却在这时,众人只听到“轰隆”一声,整个皇宫像是地动了一般,而整个凤栖宫,这瞬间化成了一片飞灰,整个处在地下的凤栖宫的密室,也曝露了出来。 圣殿的议事的圣上,连着上朝的大臣们,颐养阁里正在礼佛的太后,宫里的宫人,宫外正在赶来的刘风还有玄师府的一行人……齐齐向这边赶了过来…… 茅小北两张雷符过去,拖着女人的两个高大的宫人就瞬间被劈的晕了过去…… 刘铭信迅速的飞过去,接过即将落地的静妃,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眼里的泪水早已如泉涌一般滚落了下来…… 静妃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个亲近的怀抱,可惜,只有一瞬间,那个熟悉的气息就再次消失了,她缓缓睁开眼,向着四周看了看,除了不远处的茅小北,却始终什么都没看见,这才低下头呢喃道:“呵,我真是傻了,竟然会觉得皇儿回来了,呵呵呵呵……我的皇儿……” 茅小北低头看了看他,看她生命气息还在,就没有多管,直接走向了最上首的那个女人。 皇后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抬头看了看这已经曝露出的属于自己的地盘,给周围的人使了个颜色就要离开,却发现,这里竟然被人下了结界,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啦啊,您凤体可还安康?”茅小北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着,说的轻松,可是,话里的冷意,即便是最远处的宫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皇后心道,再这么耗下去,怕是她的一切就要这么暴露了,即便她背后的势力再如何强大,皇家怕是也不能善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拼一把。 想法只是一瞬间,很快,皇后就朝着身旁的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接着,整个密室里,五六十个人,齐齐向着茅小北冲了过去。 早在来的时候,茅小北就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可惜这里是皇宫,一般的鬼是进不来的,他也只好歇了让刘铭信的鬼军来帮忙的心思,只带了刘铭信一个,杀了过来。可眼下,刘铭信显然还要保护受伤的静妃,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个大肚子上了。 刘风,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你要是来的晚了,你儿子跟我怕是要玩完了,我尽量多拖一会,你快点来吧啊。 他这么想着,却没想到,这战还没开始,刘风竟然真的来了…… ☆、第40章 朝堂之上 此刻的茅小北,看着在他的结界里,大杀四方的刘风,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脑海里忽然想起前世电影里的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只是,这个招式,好眼熟啊…… 刘风本来是要去玄冥山查些有关玲珑心的资料,可是不知为何,出门的时候,眼皮老跳,总觉得自己这次出门会失去些什么一样,于是就索性折返了回去。谁知刚一进门,就听到春红说,茅小北刚刚已经进宫的消息,这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飞着追了上来。 到了宫门口更是连通报都没通报,就这么硬闯了进来,之后整个皇后的“轰隆”声响起,刘风更是片刻不得耽误,全速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本来心就吊着,这下,看到皇后身边那五六十号高手全部朝着他的心肝儿杀过去,想也不想,就杀了上去。不过,也还好,他赶上了,不然,他真不知道,小北和孩子会怎样,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刘风的眼睛里杀意更甚,手里的□□,更是被他耍的虎虎生威…… 这些人,跟在皇后身边,本又是各行各业的人中的龙凤,自然也不是摆设,两厢打斗了一番,刘风即便再强,也终归难敌四手,反倒是有些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茅小北眼睛眯了眯,抬起头看向了,那个眼睛贼溜溜的小个子老头,哼,在老子面前,还想来阴的,还真当老子是摆设不成。不过,貌似老子现在真的是摆设啊,现在这个灵力,怕是连无痕都用不出啊,这可如何是好? 茅小北这边有些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想,有人就在这时送上门来。 皇后李媛,有些心塞的看着眼前的战局,这么拖下去,对她无论如何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而这个茅小北更是让她心塞不已,明明是皇上不要了的人,竟然还如此被人呵护在手上,简直就是该死。 眼看着其他人马上就要到这边,而她今日,怕是终究要毁在这里了,真是不甘心啊,皇后李媛如是的想着,就朝着茅小北的方向跑了过来。 不远处的丽妃冲着茅小北的方向急吼了一声,“小心……”却不知茅小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小北……”刘风撕心裂肺的喊道。 茅小北冲着跑向这边的傻女人,嘴角咧出一道诡异的笑,右手伸到身后,在皇后马上就要到跟前的那一霎那,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啊……”皇后李媛的痛苦的嘶吼的声就这么响彻了整个凤栖宫。 后来赶到的人咋一到来,就看到,一个挺着肚子的白衣少年,站在一身红袍的皇后的身后,右手持一把滴着血的泛着乳白光泽的宝剑。离那里不到三米的地方,一只血淋淋的带着羊脂白玉扳指的手臂就那么横躺在那里。 那把剑很快就消失在了少年手中,之后,少年就再次变幻到了皇后的面前,背对着他们。接着,就是皇后被掐着脖子,高高举起的画面…… 被掐着的皇后李媛:“茅小北,你胆敢坏我好事,我父亲定饶不了你,咳咳咳……” 茅小北:“老东西,别说你爹,就是你爷爷来了,老子照样弄死你信不信?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能碰的,连老子的东西都敢动,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嘶……”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向一脸严肃的皇上,这话真可谓是大逆不道了。 话音刚落,茅小北就将人直接甩了出去,另一只手,在人刚刚脱离他掌控的同时,还重重的一掌击了过去,顺带着将她怀中的破破烂烂的血傀给带了出来。 没错,这只血傀就是当初茅小北带刘铭信离开时留给静妃保命的,却不想今日,竟会被人发现,还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这让茅小北这个主人怎不心疼,这个血傀从上一世开始,跟了他几近二十多年,竟然被生生糟蹋成了这个模样,想修复都难。 即便如此,茅小北闭了闭眼,还是开口了,“将你的灵气散出去,灭掉这股子毒雾。” “是……” 禁卫军已经将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怎么都不去茅小北的结界。 何福一赶到,冲着茅小北大喊了一声“师父”,就急忙冲了进去帮忙了,一同飞奔过去的,还有身后的一干玄师府的人。 有了玄师府的加入,刘风这边就轻松很多了,那些个不入流的阴招,在血傀的帮助下,很快就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 这件事很快就拉上了帷幕,皇后李媛因为私立刑室,囚禁宠妃,还让人假扮静妃而被打入冷宫。就在这时,四年前,大皇子刘铭信的尸首也重新被送到了有心人的面前,这一桩齐天的冤案,也被重新摆在了世人的面前,皇上震怒之下,命人彻查,这才查出了当年的真相,乃是皇后所为,而大皇子刘铭信两次被杀的消息也再次震惊朝野上下,皇后一行人,被判死刑。再之后,太后中过蛊,丽妃流过产,茅小北疯癫……一桩桩一件件,也紧跟着被人曝露了出来,真相这才大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看此时,殿内。 御史们铿将有力的严词着,“皇上,启华郡主此举……如若不严惩……我风耀危矣……” 大将军霍强冷眼看着这一票上赶着找死的人,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这些人还真是,高位居的久了,连自己的位置都找不清了。也不睁大眼看看,单就一个刘风就够他们吃一壶的,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群玄师府的人。玄师府的人向来不管朝廷之事,而他们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明显就是刘风怀中的茅小北。 茅小北愣愣的听着大殿之上,御史或是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抨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重要,一句话,都可以让整个国家灭亡了,一个举动,就把全天下人都要陷入危机了…… 只道言官们怕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碍于他从前一直生活在皇宫,成亲后又一直呆在后宅,这才一直找不到机会参他一次,这下好了,机会逮到了,可不是非得把他往死里整么,谁让他从前的名声实在是,不好的很,后台又只有太后一个呢,哦不,还有一个,那就是风流世子刘风,那个据说荒谬了十多年,直到去年才改好的世子爷。 而这件事,按规矩,太后是不能插手的。 刘风冷眼看了看这殿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冷哼了一声,对着上首的皇上简单的褔了福身,开口说道:“不想死的,就给我闭嘴,今日他茅小北所做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插嘴,老子的人,老子说了算。” 这话一口,窝在刘风怀里的茅小北恨不能,在往他怀里窝一窝,不亏是他结发的男人,果然够霸气。 大臣们也是被这句话唬的一愣,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刘风身后的姜琦大声吆喝了一句“好,小风说的好”,之后何福就带头伸出双手大声的鼓起掌来,接着连带着玄师府一并众人也开始跟着鼓起掌来…… 茅小北听到这里,嘴角再次勾起一个弧度,真是一群直性子的人啊…… 可是这一群官员却不干了,朝堂之事,玄师界的人站在这里本就不合适,如今,竟还为了刘风的一句话鼓起掌来,这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刘风,你凭什么这样说?皇上明鉴,此人大殿之上,身为二品官员,竟然是只是俯身行简礼,恐吓我等官员,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藐视王法,还请皇上严惩不贷。” “哼,凭什么?就凭我是当年的“魔将军”上将军,就凭他茅小北是我‘魔将军’刘风的妻子,这个身份可够,王大人?” 这话一出,不说是带头的王炳良,就连身后的其他人也齐齐吸了一口气,当年的“魔将军”的名号实在是太响,想不知道都不行,如果不是他的当年一站大捷,怕是整个风耀都要消失。自此,皇上亲封“魔将军”为齐王,意可以和其平起平坐,见圣不拜之意。可是这人接了封赏,竟然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直到今天。 刘风话音刚落,一行人震惊的无以复加,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却不想,接下来又是一道巨雷,直击得人心溃落成泥,再没了半点反抗的心思。 “就凭他茅小北是我何福的师父,玄师界唯一的高级两仪玄师……”何福昂起头,骄傲的大喊道。 之后,很快,何福的脑袋就被按入了一个熟悉的胸口。 姜琦鄙视的看着眼前不断撒着狗粮的两人,恨不得直接两脚跺上去,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姜琦说道:“哼,一堆只知道成日里拿祖宗规矩礼法说事的老顽固,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现如今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不受邪祟侵扰,都是受了谁人的恩惠?你们的家人、亲戚、朋友,能够好好陪在你身边,你脚下的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居和乐的生活,吃得饱穿的暖,幼有所依,老有所养,这些实实在在的如同桃源一般的生活,难道是仅凭你们几人张张口就完成了?且不说小北是我玄学界的泰斗,哪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试问,在场的各位,又有几人敢像他一样,挑战当今皇后的权威?那些个被皇后暗地里害死的冤魂,指着你们,又几时才能沉冤得雪?而在这之后,又会有多少人会因为你们的袖手旁观,屈死在皇后手中?不舍得一身剐,又怎么敢把皇后拉下马???” 姜琦掷地有声的一句句叱问着,在场的,之前辩驳有力的大臣们,一字字一句句如同一道道重锤,直击人的心脏…… 何福使足了力气,从晋律怀中挣出来,恶狠狠的瞪了晋律一眼,之后对着众人正式宣布:“尔等众人且听好,我何福今日,以玄师界领主、玄师府带头人的身份宣布,玄师府对于日后,几位的一切请求,都不予接受,各位好自为之。” 带头的王炳良更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气愤的不知如何是好,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确切的说,即便反驳了也没什么用了,玄学界有玄学界的规矩,而玄学界的人,自然也轮不到他们来管,而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一个在皇宫生活了十多年的双儿,会是玄学中人呢,竟然连何福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其为师父。 他们要是早知道,就是看不惯,也绝对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好吗。这下好了,得罪了这么一个人,怕是整个玄学界的人都要离他们远远的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上首的刘奕哲笑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感叹真是爽啊,这些个蠢人受了今日这么一遭,怕是日后都要夹着尾巴做人,而他,刚好,再添把火,也顺带着解决了自己心中的几桩大事啊,这刘风,果然不愧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件事就这么很快也闭上了帷幕,之后又因为皇后一事的牵扯,朝中可谓是进行了一场出其不意的大换血,存在的一些个问题,也被刘奕哲以雷霆之势,雷厉风行的解决了。 对此,茅小北不得不说句,刘奕哲好手段啊。 …… ☆、第41章 刘铭礼 两日后,二皇子的刘铭礼殿中。 茅小北赶走了所有人,只留了一个静妃。 静妃看了茅小北,转过身去,看向了窗外,说道:“对于你之前的救命之恩,本宫甚是感激,不过如果你的目的是让本宫救他,那还是省省口水吧啊,也无需跟本宫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什么的,本宫还没有大度到去救一个杀子仇人的儿子。” 茅小北静静的看了看她,摇了摇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二皇子刘铭礼,手中手势不断的变幻。 一旁的刘铭信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飞奔过去就要拦下茅小北的动作,却被茅小北一个定身符定在那里。刘铭信不断的对着茅小北的方向开始咆哮了起来,“茅小北,你不能这么做,没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敢???啊……茅……小……北……你怎么……敢???” 刘铭信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整个房间中,那之后,没过几秒,床上的刘铭礼就开始有了反应,眉头死死的皱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睁开却始终睁不开,口中也开始不停的小声的呢喃了起来:“小北……不要……母妃……小北……小北……” 低低的声音传出,瞬间传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种针脚落地都能听到动静的氛围中,这个声音更是格外的清晰。 本已心如磐石的静妃听到这个声音,像是冬日里忽然看到一抹暖阳,激动地不能自已,她慌慌张张的几步跌倒在床旁,手死死的抓着茅小北的衣摆,“他刚刚说了什么???母妃是吗?他刚刚是在叫母妃是吗?” 刘铭礼:“小北……皇婶……求求你,不要……母妃……母妃……” 静妃的表情,忽然间就变得精彩了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却又没有证据,只是不停的摇着茅小北的衣摆:“他是皇儿对不对?对不对?你可以救他对不对?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儿,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只要你能救我儿,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茅小北闭上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绷着脸再次问道:“我只问你,人你救是不救?” “救,我心甘情愿的心头血,我这就给你……” 茅小北没等她说完,一道法术过去,静妃心甘情愿奉上的心头血就已经落入了他手中的玉瓶之中。配着其他的药材,茅小北匆匆给二皇子刘铭礼灌了下去。 一旁的静妃也晕了过去。 床上的人也很快醒了过来。 他晃了晃还不是很稳定的身体,撑着胳膊就那么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扑过去咬茅小北,眼看着就要跌倒,却被茅小北一把扶住,而他刚好一口咬在了茅小北的手臂上。 “嘶……”茅小北疼的吸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力气咬人,看来精神头还不错。 茅小北就这么任他咬在自己的胳膊上,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反倒是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这个孩子跟着他至少两年了,两年来,自从有了他,茅小北可以说轻松地都快没边了,每个月的任务由他完成,也都算是自己的。所以,两年来,他晚上几乎都不用再像从前一样起来抓鬼什么的。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从他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上是有着使命的,而他也不可能一直把人留在身边。 不过也正是这个孩子的陪伴,着实让他在这里生活的这两年多里,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色彩,所以,他愿意送这个孩子一份机缘。 他曾为这个孩子卜了一挂,深知他的命途坎坷,明明是光,却被引入地下,如若不能正确引导,怕是会犹如当年的商纣王一般,残酷暴虐,以致生灵涂炭。所以,他才会这两年里,教导他各种东西,甚至将他“放逐”到各国,体验人间疾苦,以引导他,守贞正固。 现如今,他信念已成,即便“初登于天”,也再不会“后入于地”(取自周易下经篇肆,明夷卦),也是时候到了他回归本位的时候了。 手臂上的疼痛慢慢的减轻,袖口处泪渍却越来越多,茅小北一边拍着怀中的人,一边开口开玩笑道:“怎么,这是舍不得我了?” 却不想“刘铭礼”竟答也不答,竟一把抱住了茅小北。 茅小北惊得双手立时大开,知晓他心底难过,索性就这么任人抱着。 “茅小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跟你在一起两年了已经,哪怕是只狗,也该会有些个舍不得吧啊,你怎的这般狠心???” “我……”茅小北长叹一口气,“这两年里,我命你游历几国,想必你也看的清楚,除了我风耀百姓尚能安居和乐,他国百姓大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些……”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小北,不要赶我走,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这都不行吗?” 茅小北一把拍到刘铭礼的脑袋上,将人推开就开始嫌弃,“又说胡话,叫皇婶,没大没小的。” “刘铭礼”却不管这些,再次扑上去抱住了茅小北,“是不是我叫了皇婶,就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像从前一样,和你一起奔跑在黑乎乎的山洞,一起坐在院子里喝酒,一起欣赏月下粽子的起舞,一起哭,一起笑???” 茅小北:“……” “如果能一直那样该多好!!!” 茅小北:“小信,你已经长大了,经历了这两年,也该明白,自己的身上有着怎样的使命。这个大陆属于你,属于你的时代也即将临近,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百姓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么?不忍心吧啊,那就尽你所能的去拯救他们。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亲信,也有了自己不死的军团,可以观活人,也可以号令亡魂为你而战,这是别人所没有的,拥有的越多注定使命越大,而你,注定是这个大陆的王者。以后,这般任性的话,切莫再要说了。” 刘铭信还在继续趴在茅小北身上,眼里的泪水直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般,不住的向下留着…… “日后,你便是二皇子刘铭礼了,切忌,包括你的母妃,你也不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 门外的刘风等了好一阵儿,眼看就要等不及闯进去了,门才打开。 刘风一把就上去拥住了茅小北,透过门口,冰冷的眼神直射房内的刘铭礼。门内的刘铭礼看到刘风的这个眼神,不由心虚的低下了头,他总觉得这个皇叔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包括之前,他以鬼魂的形式跟在茅小北身边的事,这个皇叔肯定也清楚。 “咳咳,那个小北啊,礼儿和静妃如何了?”刘奕哲一个眼神给了曹公公,让他扶住门后的刘铭礼,之后,不好意思的出声打扰两人道。 茅小北人被抱着,推搡了几下没有推开,索性就任他抱着,只是轻轻的抬起头,对着众人说道:“二皇子身上的蛊毒已解,剩下的只需要太医们悉心调理一番即可,静妃娘娘因失血过去,刚刚晕了过去,不过我已为她服下补气丹,休息一下,很快就能醒来。” 刘奕哲:“ 嗯,好的,这件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小北。” 刘风:“既然知道内人辛苦,那臣便先带人离开了,告辞。” 刘奕哲:“……” 一看刘风都要离开了,身后的一干玄师府的人,连带着晋律他们也跟着告辞离开了。 …… 宫门口。 这一行人自然也是要各回各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稍微分开一下,大家反倒是有些个舍不得了。 姜琦一脸兴奋的跟茅小北讨论着玄学中这样那样的术法,更是停不下来,却架不住刘风那冷的要冻死人的眼神。 茅小北看了看刘风那一张冷冰冰的脸,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人以前就是个无赖加风流种子,说话更是油嘴滑舌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开始走起高冷犯儿了?那张脸,活脱脱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不过,他却不以为意。 茅小北迎风上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就交给了姜琦,这姑娘多次仗义相助,虽然他用不着,不过这份心意,他还是收下了。 “这是……血傀???”姜琦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了,其他人自是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齐齐看了过来。 “嗯,这是之前我留在静妃身边保护他的血傀,先前受了点小伤,不过已经被我修复好了,你大可放心用他。” 姜琦兴奋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习惯性的就要上去抱人,却一把抱住了之前还在五米以外的公孙宇。 公孙宇:老子招谁惹谁了???都五米外了,都能被刘风那个变一态拉过来当挡箭牌??? 姜琦嘟着个嘴,嫌弃的拍了拍衣服,“小风真是越来曰不可爱了。” 公孙宇:他不可爱关老子什么事?你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茅小北将血傀给了姜琦,自然也忘不了何福这个傻徒弟,这不,说他傻,到现在眼睛都还直勾勾的盯着姜琦手里的血傀看,口水都快留了一地了。 “呐,这是给你的,跟你姜师妹那个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茅小北将手里的另一只血傀扔给了何福。 何福:……我也想上去抱抱怎么办??? 晋律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要干嘛,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就迅速的将人搂到怀里,“世子妃你就不要妄想了,现在把我当成他感动感动就好。” 何福:…… “你的两个都给了我们,那你怎么办?师父。”何福这话,也正是姜琦想要问的,也就跟着何福的话尾点了点头。 “哦,这个啊?我一共有六七个呢,孩子他妈他爸他爷爷他奶奶被我派出去干活了,这两个没什么大能力的娃就让你们养着好了。” 何福:…… 姜琦:……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就开始了激烈的交流: 姜琦:老大,我牙酸的慌,想咬人怎么办? 何福:那就上,我挺你。 姜琦:那还是算了,欺负小孩子可不是吾辈之举,就让他逍遥逍遥吧啊。 何福:且!!!!! …… ☆、第42章 往事(2) 这天晚上,茅小北劳累了几天的心总算是可以歇歇了,很快也就进了梦乡。 这一次,没想到,他竟然再次梦到了很久之前见到过的那两个豆子,哦,不,现在应该叫北笑和南风了。 他看到两人手牵着手一同从消失的混沌世界中出来,进入了大陆。而这个时候的大陆却还是人和魔共同生存的大陆,争斗不断,强者为尊。 当时的大陆,凡人、修仙者、魔、妖……都是正常的存在,两人虽然没有跟人一同生存过,可因为有着上古的传承,倒也不是对大陆的生活一无所知。 二人一起生活,辰时一起起床修炼,一起吃饭,一起耍大街,一起揍人,一起被追赶,一起躲在黑水缸里,一起去挑一些个小帮小派,一起当山大王,一起跳到寒潭洗澡,一起睡觉,一起蹬被……有欢笑,也有争吵……再加上,二人的实力着实强悍的厉害,很快,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地,慢慢地……这个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两人几乎是站到了上神金字塔的顶端。 战争也就开始打响了,神魔大战开始…… 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太长,茅小北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还在梦境之中,一直跟随着二人的视线而走,确切的说,是跟着那个北笑的视线而走,而视线中,那个叫南风的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从第一场战争打响,北笑就一直跟在哥哥的身后,两兄弟齐心协力,不断的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迎击而上。 这中间,什么美人计、离间计……无论是敌方还是我方都用过,可是两兄弟就像是对连体婴儿一样,任是你在强大,也最终没能将二人连在一起的心分开。 战争的战线拉得太长,几十万年,就在这场齐天的浩劫中一晃而过,战争也随之进入了尾声。可是,茅小北却觉得,那个叫北笑等到反倒是越来越不开心了,甚至于到了最后,心情反倒是越来越糟糕,看着南风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 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茅小北的心很难受,那种明明胜利了,可心里却像是空了一般的感觉,让他没有真实的感觉,也让他有种,自己甚至就要这么窒息而死的错觉。那种感觉,他不喜欢,可是怎么也拔除不去。 战争就这么结束了,魔尊罗绝愤怒之下拔地而起,将整个大陆一斩为三,带领下属进入了其中一个,创立了魔界。 南风当场拉着北笑的手,带领一干众神创建了神界,两个兄弟就此,成为了神界的王…… 对于这个弟弟,南风做的,不可谓不好,对于他的要求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好的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北笑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一个人躲在一个没有南风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远方的风景发呆…… 茅小北看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的心里很痛,很痛……好像痛的那个人就是他一般…… 后来,南风决定要立妃了,北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还是去找南风了,在南风成亲的前一天…… 他抱着酒坛喝了很多酒,也对着南风说了很多话: 他说:哥,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呢,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好好保存哦,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他说:哥,你知道吗,神魔大战的时候,在战场上,我弄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现在要去把它找回来了。 他说:哥,你知道吗,我丢了一样东西,心里就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儿一样,让我难受的厉害呢,空唠唠的。所以,我要去把它找回来了,找不回来的话,我怕我真的会死的。 他说:哥,我要走了,想去人界看看,所以,我把自己神格放在你这里了哦,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存好了,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呦。 …… 然后,茅小北看到了,看到了他在抽出自己神格的时候,还加了点东西进去,那是个七彩的泛着莹润光泽的像是个心脏一样的东西……可是周围的人,除了他,再没人看见…… 茅小北摸了摸自己地心口处,怎么回事,明明是个梦,可是心口处,怎么会这么疼,连带着呼吸都没了力气,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哥……”“哥……”…… 熟睡中的茅小北,就这么不停的呼喊着,哭着…… “小北,小北……你快醒醒……” 故事到这里,茅小北忽然就被一股大力给扯出了梦境。 茅小北再次睁开眼,雾蒙蒙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刘风一脸担心的神情。 看到他睁开眼,刘风还是不放心的这儿碰碰,那儿摸摸,检查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茅小北心底的痛楚还没有从梦中拔出,看都酷似南风身形的刘风,直接就抱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好难受,极其需要一个安慰来填补,而刘风恰好就是这个填补的最佳物事,好像这样,他的心就像是被填满了一般。 刘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灌了个圈儿,手放在了茅小北的背上,担忧的问道:“我看你睡得有些不安稳,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吗?”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心里好难受,让我抱会儿,就好。” 刘风紧了紧环在茅小北身上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茅小北,收起了自己的一身硬甲,软软弱弱,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兔子,缩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孤独的舔舐着自己受伤的皮毛。 “没事了,小北,我在。” “刘风,我要是听你的话的话,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刘风这次听了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人从怀中拉了出来。 茅小北为自己的软弱而觉得羞耻,再想想自己刚刚的啥问题,还有刘风的反应,这是拒绝了吧啊?不由的更加难过,总觉得自己在刘风面前丢脸了。 他起身就要脱离刘风的手,却被刘风一把按住。 刘风死死的扣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小北,看着我。” 茅小北死咬着牙,愣是不敢看他,低声说道,“给我,再留点尊严吧啊?” “茅小北,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的心,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刘风不断的指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看到了没,这个身体,这个灵魂里,每一寸每一个地方,装的全都是你------茅小北,现在,我不求你会对我一样的感情,只求,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别说是让我一直陪着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刘风就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明白吗?” “啊?那我,那我也陪你一起上刀山下油锅好了,不,那样会很疼的,我不想去,我们都不去,好不好?” 刘风:“……” …… 这天刘风,和往常一样,很早就出门了,茅小北觉得自己简直魔怔了,一大早都说的什么有的没的,丢脸简直都丢到太平洋了。 难道是自己最近这些日子老在刘府待着,憋得太厉害了???也是,那么长时间不出门, 还是那条人行人往的大街上,穿着宽大衣衫的少年,东瞅瞅西望望,明明春红就跟在身后,但感觉上,却总觉得没了以前的兴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晃晃悠悠了一上午,不知不觉,茅小北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 这里,是当日刘风救他的时候,带他来的地方吧啊,他怎么晃悠这里来了,想到这里,茅小北不由的苦笑了两声,正待转身离开,却不想转身竟然看到了她…… 等到茅小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很是精致的马车里,如果不是茅小北向来警戒心很强,怕是都要以为这是个房间了。 这怀个孕看来还真是不好出门啊,不然就那么一丁点的战斗力,竟是连个渣渣都不如了。 茅小北说道:“呵,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可为什么会觉得熟悉,现在想来,怕是以前你就认识我了吧啊?” 陈絮莲笑了笑:“是。桌上这些东西都是好的,吃点吧啊,我不会害你。” 茅小北:“谢谢!!!你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千年旱魃吧啊?” 陈絮莲手停了停,之后,就继续向茅小北已经空了的参茶杯里继续添着茶。 茅小北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身上福泽深厚,这说明你之前从未做过恶事,那么之前那个千年旱魃的身份,怕是也只是为了将我引到这里;而我一到了这里,就和刘风成了亲,这段时间,你并没有出现,只能说,碍于我的实力,你不敢贸然出手,所以,你在等,等一个可以一把擒住我的机会,又有什么机会比我怀着孩子灵力大减的时候更好呢;今日,刘风不在,我只带了一个丫鬟出门,再加上你对我并无杀意,刘风就是想感应,也感应不到什么,你这才会大胆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说的对吧啊,陈姑娘?说吧啊,你的目的?” 陈絮莲听了他的话,笑得更甚了,“你说的都对,如果我说没有目的,你会相信吗?我只是一个想和你一起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茅小北:“……” 茅小北正要解释些什么,整个车子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就随着一股力道直接崩裂了开来。 茅小北稳了稳身子,将全身的灵力全部放到腹中,落地的时候,顺道打了个滚,这才躲过一击。 陈絮莲手里一把长戟直击半空,之后才快速的落下,直奔茅小北而来:“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还是先应付前面的人吧啊,大姐!!!”茅小北笑着调侃道。却不想,听到这句话的陈絮莲,脸上迅速划过一丝痛苦,却始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将他护在了身后。 茅小北静静的看着她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一身白衣,一点一点化成一身黑莲的形状,手里的长戟也一点点变成黑色。不知为何,有些难过,那种欠了她很多的感觉竟是也越来越浓重。 陈絮莲骨子里的肃杀之意,像是一个天生的杀神,全身被煞气包裹着,让茅小北甚至有种,此人太过危险的错觉。 “本座的目标只有北笑一个人,识相的速速离去。”逄薄揉了揉被陈絮莲的长戟震到的胸口,有些心惊眼前这个女人的实力,本来斩尽杀绝的想法,也瞬间消弭,这才说道。 茅小北一听,也觉得有些耳熟,可不是耳熟么,这不就是当日在铁镰山上的那个逄薄吗啊?不过,他怎么会没有死???不过,现在,他倒是挺感谢这人的出现的,这人出现,也就预示着他有了危险,有了危险,刘风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感应到。 “哼,蝼蚁,也配和本尊讲条件,胆敢坏本尊好事,你,该死!!!” 陈絮莲说完,挥着长戟就杀了过去。 逄薄越打越心惊,这人的实力简直超乎他的想象,竟然比以前的自己还要略胜一筹,甚至和当年全盛时期的北笑(作为人类的时候)都有的一拼了。如果不是这些日子,他偶得一宝,怕是要真的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不过现在嘛???哼,他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茅小北,诡异的笑了笑。 二人打斗了半天,一旁的茅小北,因为陈絮莲的禁制,外加挺着个大肚子,根本就逃不脱,只能那么睁着一双眼看着二人的打斗。只盼着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刘风,感应到了他有危险,能快点赶来,不然,不论谁赢了,他怕是都难再见到刘风了。 逄薄眼看着就要拼尽全力一击,陈絮莲自然也是全力应对,逄薄嘴角再次诡异的笑了笑,招式一个拐弯,就冲着一旁的茅小北而去。 陈絮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应战时竟然会耍卑鄙手段的人,强制收回了之前的灵力,火速的扑向了茅小北的方向。 茅小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傲然挺立的女子,单手握戟撑地,口中鲜血直流……即便已经如此狼狈,可是眼前的女子却丝毫没有示弱的打算。 在茅小北的视野中,陈絮莲强撑着身体站起身,再次冲敌人而去…… 茅小北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不停的眨着,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那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啊,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不相信人的人,值得吗?茅小北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质问着…… 要保护身后人的强大的决心,让生命本就无多的陈絮莲直接抱着必死的决心迎难而上,再加上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这么上去,很快也就将人给灭了个渣都不剩。 最后,他转过身,在瑟瑟风中身体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滑落,可嘴角却一直都挂着欣慰的笑,这个人没事,真好!!! ☆、第43章 往事(3) 茅小北踉踉跄跄的走到陈絮莲的身边,抱起口中一直鲜血不停的女子,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啊……” 陈絮莲缓缓伸出手,拂向茅小北的脸庞,“小北,不要哭,看到你能……为我哭,我……真的好开心,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好想就这么和你一直在一起啊……” “对,还魂丹,还魂丹一定可以救你的。”茅小北说着,慌慌张张就从怀里掏出一枚还魂丹,给人塞了下去,但是怀中的人,口里的血却越来越多。 “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你到底是谁?啊……”茅小北抱着人嚎啕大哭着,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迷茫而又无措。 “不要……哭,不记得……也好……就这样让我在你怀里归去……也好,我等了你三百年了,还能这么近的和你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刘风快来了吧啊???你跟刘风……一定要……好好的……” 茅小北还在哭着,放在脸上的手就这么滑了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间里,一声“啊……”的长啸声过后,茅小北额头紫红的印记,瞬间就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来,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梦,什么豆子,什么北笑,他就是北笑。 当年,他将神格还有自己的七窍玲珑心心扔给了哥哥,就离开了神界,来到了人界。 他创立了玄师界,教授世人降妖的方法,也就成了玄师界的祖师。 无情无欲,每一世却又活不过三十的他,只能带着记忆一胎又一胎的转世。 这样的生活,过了大约一千年,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了来到人界以来最大的敌人------逄薄,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劲头,他和逄薄进行了一场大战。逄薄受伤太重被封印,而他北笑,亦是受伤极重,这才将自己的神魂陷入沉眠。在那场战斗中,本该陨落的他,却被一个富户家的大小姐给救了回去,而这个大小姐就是陈絮莲。 苏醒的北笑因为神魂的沉睡,每天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生活在陈家。在这个每个人都瞧不起他的陈家里,陈絮莲却每天都在悉心照料他。每天起床为他整理衣衫,为他洗脸,为他梳头……每一个细节都照料的细致周到,哪怕是茅小北自己恐怕都做不到。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两年,而茅小北也在这两年里被陈絮莲养的白白胖胖的。 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陈絮莲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自古以来,婚娶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父最终还是为了心爱的女儿定了一户好人家。 可是陈絮莲心中竟满心满意的只有一个只知道傻笑的傻子,第一次,她违背了疼爱她的父亲的心意,决定和北笑在一起。陈父气急之下,将陈絮莲赶出来家门,并与之断绝了父女关系。 陈絮莲就这么带着北笑离开了陈家,她当掉了一身值钱的首饰,到了一个小渔村里,买了个小房子。虽然穷苦了些,陈絮莲却也跟傻子北笑将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一年下来,满打满算,竟是还有些小富裕,二人的日子也就这么安稳了下来。 陈絮莲去找了里正,请求其为二人证婚,身为傻子的北笑,对于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据说是自己娘子的人,自然是言听计从。 可是就在他们二人成亲当天,天空竟是一道响雷劈过,随即睁开眼的是,便是已经苏醒的北笑。 北笑之前,将玲珑心交给南风,余下的那点,就只剩下一个降魔为道的执念,如今,神魂苏醒,这个执念自然也就跟随着他一起苏醒,决无可能留下来陪着陈絮莲你侬我侬,对此,北笑只能默默的在心里说句对不起。 所以,成亲当天,他离开了。只留新娘子一个人在一干人中,被人嘲笑、唾骂…… 欠下一份因果,心中一份罪恶,就注定了他的修行之途不进反退,有时间的时候,他也会偷偷的回去看看,那个已经几近疯狂,却仍在苦苦思念他的那个女子。 很多次,他看到那个女子明明已经被石头烂菜叶子弄得的狼狈不堪,但是听到别人对他的诋毁,却还是挣扎这爬起来要跟人理论,甚至是要去拼命…… 很多次,他看到,那个女子每天做好了饭,还是准备两副碗筷,一个人吃完之后,再把两副碗筷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很多次,他看到,那个女子拿着自己曾经穿过的衣服,去小溪边洗,再晾干,再笑着对着衣服说道,“相公,絮莲已经把你的衣服都洗干净了,你也该回来穿上了。” 很多次,他看到,那个女子一整天一整天的就坐在院子里,不停的探着头看着远处,等待着…… 这样一个世界,一个被男人抛下的女子的命运,可想而知,会怎样?很多村里的女人还有汉子,哪怕是孩子,都会跑过来笑话她,拿石头扔她,甚至还有有男人觉得她长得不错,半夜去找她……笑话她的,她从来不理,拿石头扔她的,她也只是捂着流血的额头,一个人走开,可是半夜去找她的,她就会像个疯子一样,跟人拼命……一边拼命,一边哭,一边喊着,“相公……” 一个愿意这般舍出性命,只为了维护他北笑那一抹对他来说不足为道的名誉的女人,这一次是真的,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难以消磨的印记。 从他北笑交出玲珑心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再无情爱,可是这份罪恶感却像是烙印一般,就那么深深的狠狠的烙在了自己心上……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心软。他召来天道,将人交给了它,就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进入了下一世的轮回,也就是后来的茅小北。 …… 他北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在愧疚中封印自己的记忆,而最后,却也是这个浓浓的愧疚将他的记忆再次唤醒,可这个记忆苏醒的的锁眼,却是这个美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女子,用性命当做钥匙打开的…… 他茅小北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 另一边,正赶来的刘风那边,在茅小北额头印记闪起的那一刻,额间的印记像是感应一般,跟着就是一阵亮光闪过。 南风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眼中就是一阵清明,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成了南风的模样,身上的衣袍也紧跟着一点一点化成了一身火红的战袍,他的“火灵”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北他竟然恢复记忆了??? 当日,他痛苦难耐之下,下到凡界来等他。但是规矩不可废,他这才将自己的记忆封印,只有北笑恢复记忆,他才能恢复从前的自己。 那么现在,自己回来了,北笑他??? 等到南风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幕,一身宽大衣衫的少年,蹲坐在那里,怀里搂着,早已一无声息的女子…… 他驻下脚步,静静的看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北笑,那种痛彻心扉的无奈感再次袭向心头。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北笑给他的神格中,竟是连带着他的七窍玲珑心一起都给了他,原来,他的七窍玲珑心,一直是在自己这里的。不过还好,他是将他的神格一直放在自己的神魂里温养的。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是这样做,北笑的玲珑心一旦受损,他会怎样。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原来北笑也和他一样的爱着,爱的那么痛苦,那么卑微。 关于他和陈絮莲二人的纠葛,在来到这里之前,已了解一二,明明是情有可原的事,可如今看到,却还是觉得刺眼的很,除了自己,北笑的心中,怕是永远会多出这么一个人了吧啊? 他上前走了两步,蹲下身,一手将身体僵直的人儿拥入怀中,另一只手忍着全身的剧痛,直接从额间抽出了自己温养了千余年的神格,连带着他的七窍玲珑心,点进了北笑额间的印记之中。 “哥……哥……”感受到南风的到来,茅小北竟是连自己身上的衣袍已经变了,神力已经回归了都没有发现,靠在南风怀里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数万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哥在,哥一直都在……”北笑,只要你回头,你就会看见,哥一直都在的,一直都在陪着你。 “哥……啊……” 玲珑心回归了,没想到,一起回来的,竟然还有千万年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有哥哥对他的赤诚的灼热的爱意,他的爱回来了。原来哥哥一直是爱着他的啊…… 痛苦了那么多年,原来竟是一直有哥哥陪着他一起的么???没想到,归来的玲珑心里,竟然会带上这般浓浓的爱意,哥哥竟然和他一样,是爱着自己的,那他数十万年的苦苦挣扎算什么吗,自退神格,自贬人间入轮回的这一千年,又算什么???谁能告诉他??? 还有那个被他连累的,在他心上划上浓浓一笔的陈絮莲,又算什么??? “哥,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是我害死了她……”茅小北一直不停的在南风怀中呢喃着,却没有发现,他泪水碰触到的陈絮莲的地方,竟是泛出一条条红色的不起眼的光泽,这道光泽,在他们看不到的时间里,一点一点,越来越刺眼,直到最后…… …… ☆、第44章 大结局 还在南风怀中的茅小北连带着原本还在地上的陈絮莲,齐齐消失在南风的怀中,南风这才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迅速起身,一把泛着乳白光泽的“起苍”剑就出现在了手中。起苍落穹,这是他和北笑的本命武器,寓意,起落苍穹。 茅小北还挂着泪花的一张脸有些懵懵的看着眼前的情况,自己现在竟是在魔尊罗绝的怀中,而哥哥现在却正一脸严肃的拿着起苍剑站在对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绝,果然是你!!!将北笑还给我,我放你离开!!!”南风咬着牙狠狠的对抱着茅小北的人威胁道。 茅小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还在抱着他的罗绝,“你……你是陈絮莲???怎么会是这样?” 罗绝有些担忧的看了北笑一眼,“这些我以后再给你解释,你现在先稳稳情绪,别忘了,你现在肚子里可还有着孩子。” 罗绝看向了南风:“哼,南风,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当初,本尊错以为北笑喜欢的是女人,也不会心甘情愿就退离战场,退往魔界,你还真当是本尊怕了你不成?现如今,你神魂刚刚苏醒,再加上刚把北笑的神格从神魂中抽出,想要胜我,还差点,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啊!!!” 罗绝说完,之后,就一手搂着茅小北的腰,消失在了原地。 …… 魔界,魔宫。 罗绝: “神魔大战,第一次见到你,一身白衣,一张小小的娃娃脸,跟在南风的后面不停的喊着‘哥’,你俩的一个眼神,你的一把落穹剑就直刺入地,迅速冰封我魔军数十万,也就那么一眼,那个翩翩美少年,就走进了我的心里。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看着你,就连做梦,梦中也都是你的影子。可是,你的眼中,永远只看得到你的那位哥哥。” “我知道,我的这种感情不正常,所以,怕你恶心,我向来不敢把这种感情写在脸上。后来,我想过很多种法子,想过偷袭你,把你偷过来,可是你的实力实在是太强,这个方法实在是行不通。我也想过,战场上,让所有人都攻击你一个人,直到你筋疲力竭,神力耗尽,这样好一并将你擒获,将你囚禁起来,永永远远的属于我,可是,当我想到,你受伤时的模样,想到你被我囚禁时愤恨又恶心的表情,我就下不了手。” “最终,我选择,离开,我想,或许永远都看不见你,我就再也不会难受,不会痛苦。可是在魔界,即便过了几千年,那个白衣少年的影子,却依然像是魔咒一般死死的缠在我心头。” “我还是受不了了,决定去找你,可是却打听到,你已经入了凡界,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这一次,我把自己变成了女人,投放到了陈家。” “后来,你受伤了,而我也如愿以偿的救了你,你看,即便是那个不记得你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却还是深深的喜欢上了你,甘心为你化为女子之躯,任劳任怨的陪在你身旁……” “再之后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可是千算万算,我却从来没有想到,你喜欢的竟然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早知如此,我……” 尽管不忍心,茅小北还是打断了他:“早知如此,你也不会有什么机会的。” 罗绝的表情有些受伤,他呆呆的看着茅小北,低声问道:“为什么?” 茅小北:“对不起,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男人,也不是什么女人,而是那个人。” 罗绝:“这,怎么会?当年……” “当年,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种事实在是太过羞耻,所以,从来都不敢表现出来。如果不是这千年来,我的玲珑心一直被温养在哥哥的神魂中,怕是永远都不知道,原来,那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的,甚至比我爱的还要深,还要浓……”茅小北低低的解释道。 “那当年,他三界选妃的事?” “都傻,呵呵,我们都傻,他以为我知道了真相,会恶心他,会疏远他,所以,才要通过选妃来证明自己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好让我踏踏实实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弟弟,和他像以前一样,亲爱有加,他又哪里知道,他的那个举动,会直接将我隔离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茅小北说道这里,眼泪再次滚落而下,当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谁又能体会,如不是那般痛苦,他又怎会,生生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掏出,断情绝爱呢。 “是吗?”罗绝有些慌张的反问道,原来真相竟是这般残忍吗,那么,他从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又算些什么。 他转过身,就离开了房间,像是逃一般的狼狈的离开了。 却不知,在他离开的一刹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茅小北竟是留下了眼泪,对不起,对不起,不论你做什么,我的心里都只有一个他,对不起。 ……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快两个月。 魔界至高点赤魔峰上。 “真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你竟然就找上来了,看你这狼狈的样子,这一个月,费了不少劲儿才进来的吧啊?” 不知为何,看到南风这般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罗绝心中竟是觉得有些舒服了,好在,这些天,痛苦的还有个做伴的。 南风急吼吼的找眼前的这个人找了那么久,可这人就像是个滑不溜就的泥鳅一样,到处躲着他,弄得他用了快一个月了这才找到人,刚见到人,就被人这么一阵调侃,自是气愤的很,二话不说,手中白光闪过,起苍剑就拿到了手中,之后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就这么冲了上去,一点形象也不顾及。 二人就像是两个最古老的原始人一样,用着最原始的方式,拼上全身的力道,进行着属于男人之间的肉搏战…… 三天时间,就这么在两人互殴的过程中度过了。 打着打着,就听到山下有人用真气传音过来,“尊主大人,魔后大人要生了……” 南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小魔兵口中的魔后是谁,罗绝就一把挤开了他,向着山下的方向冲去,一边冲还一边吆喝,“孩子要生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南风:……孩子? 南风这才想起,可不是要生了吗啊,小北的预产期可不就是这几天吗??? …… “怎么样?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了?”南风匆忙挤到罗绝的前面,冲着医师问道。 “额,这位是???” 罗绝:“你管他是谁呢,快说啊,人怎么样了,怎么没声音呢???” “禀尊主,魔后还在生产中,目前情况看来,父子均安。” 南风:“那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哦,这个我也挺奇怪的,普通魔生产,无不哭嚎大叫,可魔后大人愣是咬着牙,不肯出声,还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只要进去,他就会用法力将我们轰出来。哦,对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魔后大人不让我们接生,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尊主?” 罗绝:“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那应该怎么做,你们说,我来。”南风着急的说道。 “这位大人先不要着急……” 很快,医师就将人生产过程中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告诉了南风。 不等他最后一个字说完,南风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冲了进去。 接生的医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魔尊大人:……这么一个大男人进魔后的房间,真的好吗??? 南风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只飘入鼻,险些让他晃了心神。 “出去……都给我出去………唔……嗯啊……” “小北,是我,哥哥……” “哥???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啊……” “你先不要说话,听哥哥说,不管什么样的小北,在哥哥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也是最爱的,所以,不要害怕丢人,更不要想太多,现在,一切等生下他们再说,来,按照我说的做,我们一起来……” …… 听到房间里,平静下来安心产子的声音,罗绝不由的苦笑了起来,原来还是不行,愧疚也只是愧疚,朋友也只是朋友,永远都代替不了他心目中的那一抹特有的色彩。 他或许真的该放手了,至少,有了那一世的相伴,还有了这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也该满足了不是吗。放开他的手,让他开心的生活,也放开自己的手,让自己可以有个美好的回忆来填补未来孤寂的生活,也或许,日后,会有一天,他也会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也说不定。可他从来没想过,幸福会来的这么快。 房间里很快传出孩子的啼哭声,啼哭声过后,接着又是另一阵的啼哭声…… 罗绝欣喜的走了进去,下令医师为北笑检查身体,亲力亲为的将两个娃子拾掇好,一手抱着一个襁褓就一脸开心的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南风厚而有力的大手,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在茅小北嫩嫩的娃娃脸上摩挲着,心疼之意,溢满了整个胸膛。沙哑又有些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响起…… “小北……” “哥,我在……”他们二人,从来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过多的言语,不需要什么代表疏离的“对不起”“谢谢”什么的,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几十万年的形影相随的不离不弃的那种默契,从来也都没有消失过。 “小北……” “哥,我在……” “小北……” “哥,我在……” “小北……” “哥,我在……” …… “小北……” “哥,你这已经是第二百四十八次叫我的名字了,就算是我已经恢复了神力,可是现在才刚生完孩子也很累的啊!!!” “我……” “哥,我爱你!!!” 南风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都是哥的错,当年,哥哥真是傻,明明爱你爱的都快成疯子了,却还是死咬着不松口,竟还傻傻的当着你的面要跟别人成亲,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对不起,我的心肝宝贝,以后哥哥绝对不会再犯那么傻的错误,以后,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南风:“小北,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茅小北:“哥,我以前去过一个世界,你可知,那里的人成亲之前,一个人都要追另一个人好久,然后这个人才会答应那个人试一试的。” 南风:“啊?我……我不知道啊,要不,你现在就跑,我去追你。” “噗……哈哈哈哈哈……哥,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傻的样子,这要是要那些一直跟随我们的人看了,估计都要认不出来你了,哈哈哈哈哈……” 南风伸出手轻轻的就他的额头弹了一下,“反正不管怎样,你是都逃不了了,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陪我一起犯傻好了!!!” “啊哦,好疼!!!”茅小北慌忙双手捂着额头,装出一脸苦哈哈的样子。 “那要不要哥来帮你吹吹啊???” “要!!!”茅小北说完,就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静等着南风给他吹额头。 “啊?你真吹啊哥???” “别动!!!那里……还疼吗?”南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呦,害羞了这是???来来来,让爷看看有没有脸红啊!!!”茅小北慌忙捏起他的下巴调戏道,这可是南风,神界至尊南风哎,竟然脸红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不是要好好把握吗。 “别闹,你才刚生产完,还是小心点好。”南风一把拍开他的手,在他的印象中,弟弟就是顽皮,也不会像个痞子一样,但现在,对那方面的事竟然会那么放得开,竟还学会调戏他了,让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来趟人界,小北到底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是??? 茅小北:“我又不是女人,刚刚你连还魂丹都给我吃了,还担心什么啊?” 南风:“那也小心点好。” 茅小北贼兮兮的笑着问道:“好好好,小心点小心点,不过,老实交代,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南风:“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在骗我!!!”茅小北嘟嘟个嘴急忙应道,心里一边说还一边默念,这不是我,不是我,我才不会说出这么矫情的话。 “对啊,都过去几十万年了,我哪还记得清楚啊,反正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之前在混沌里,每天跟你斗来斗去的,都还想着,要是能这么斗一辈子就好了。后来,你也知道,我先从蛋里出来了,就更加不想跟你分开了,索性就把你压在身下,直到你孵出来为止……” 茅小北嘴角不由的一顿猛抽:敢情是,我还在蛋里,你就想着要压我了……不过,真的好开心,怎么办???原来不是不记得,而是爱的太久,早已忘了年月…… “那我们来解释解释,当时的选妃???”茅小北故作深意的拖长了声音道,其实从他的玲珑心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明白了当年的真相,可是现在,他就是想听南风说,对此,南风倒也乐得配合。 “那件事都是哥的错,谁让哥眼瞎,自己没看清自己的心,愣是不敢向心爱的人表白呢。”南风说道。 茅小北撇了撇嘴,什么啊,明明不知道我的心思,怕他的感情会恶心到我,才故意用选妃来向我证明什么的!!!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怎么办? “那那个女人呢?”茅小北有些酸酸的问道。 “自然是嫁人了啊,人家对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是我硬要选妃,她父亲才硬塞给我的,我都已经当着众神的面推了亲事,道了歉了,她父亲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茅小北听到这里,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手一挥,一段往事就像过电影一般,出现在茅小北的面前: 一身红色战袍的南风,昂首站在高台之上,就那么当着所有的众神的面,一脸憔悴的正色宣布着:“本尊下令选妃,本就为吾弟北笑能够安心留在身边而办,现如今,北尊已走,这场婚事也已无必要,对于安家小姐,本尊在此诚心致歉,赐姻缘果选有缘人。而本尊此生,除非北尊回归,否则,再不娶妻……” 之后,这个人,不顾底下众神的强烈反对,愣是扔下一干人等,潇潇然离开了高台…… …… 茅小北看到这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激动的扑到南风的怀里,喊着:“哥……你……” 南风:“怎么?感动了啊?那就永远都留在哥身边好了!!!” 茅小北:“好。” 南风:“就算你回答不好,也没用了,因为我决定,就是你不答应,哪怕是绑,我也要永永远远的把你绑在身边,你每走远一步,我就扯扯绳子把你拉回来,让你再也跑不掉。” 茅小北:……“那你也不用在那么多神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啊,这要让我怎么回去,好丢脸的说。” 南风:“我当时没有说出只爱你一个已经很收敛了,要不是怕你看到会恶心,我早就把心思说出来了。小北,除了你,我再没有想要的东西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 二人恢复记忆以来,算是第一次这么摊开心来交谈,这一谈竟是谈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罗绝看着孩子自出生连自己的两个爹都没见过,觉得着实是可怜的很,怕是十天十夜他俩也能谈了。 这三天里,两个娃子,可是累坏了罗绝了,其中一个男娃子还好说,还让仆人帮着换个尿布什么的;另一个小双儿,简直就是混世魔王转世,什么事都必须他亲力亲为,别人碰一下都要嚎啕大哭不止,对着他倒是好,一看到他就笑眯眯的,这让一边干活,又一边觉得甜蜜的罗绝简直都快要疯了。 推开门,看着面前一脸红润,你侬我侬的二人,再看看一脸憔悴,两只熊猫眼的自己,罗绝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啊???三天了都,两个当爹的竟然将孩子放给他问都不问一下,有这么当爹的吗? 南风看到罗绝进来,不由的就是一阵警惕,他总觉得,这罗绝会从他这里带走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之前罗绝带走小北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是很强烈,但现在,这种感觉,几乎就像是铺天盖地砸下来一般,轰轰烈烈的很。 “我说姓南的,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呐,你儿子,自己养去吧啊!!!”罗绝说完,将两个孩子往南风怀里一塞就冲出了门去,出了门以后,听着那个小双儿很快传出来的嚎啕声,又觉得有些不舒服,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一甩衣袖,离开了…… 南风一脸懵逼的看着怀里的两个娃子,眉头死死的皱着,那个大的还好,那个小的竟是一到他手里,就开始哭,那哭声,那叫一个惨……弄得南风简直就是烦不胜烦…… 茅小北慌忙抱过那个哭着的孩子放到怀里,急忙学着电视上人的样子,哄了起来,可哄了半天,孩子还是哭得很惨……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尴尬的望了望对方,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门终于开了,南风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这般感谢罗绝的出现,要是他知道日后罗绝会成为自己的女婿,他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的。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小双儿都哭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俩都哄不好,起开,把孩子给我。”罗绝说完,就一把结果还在哭的那个小双儿,结果也是奇了怪了,孩子一到了罗绝的手中,竟是一点哭声都没有了,反倒是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来…… 南风、茅小北:…… …… 后来,南风为两个孩子起名,男孩南天,小双儿则起名北翼。 无奈当中的无奈,北翼一离开罗绝就哭,二人只好把他留在了罗绝的身边。南天一看北翼留了下来,也是哭着嚎着不走了,死活要跟在北翼的身边,二人哭笑不得,也只得让人留了下来。 对此,南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只要孩子一跟着,茅小北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索性,两个小家伙都留了下来,他俩才能乐得逍遥自在。 茅小北则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他怎么老有种这俩孩子是给罗绝生的错觉呢。 …… 玄师府内。 何福和姜琦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傻笑着继续喝着酒。 姜琦:“老大不愧是老大,竟然真的认了我玄学界的祖师爷为师,强!!!” 何福:“哼,那是,不然能做你这个堂堂见闻玄师的老大吗?来,别光说,喝!” 姜琦:“好,不过就是可惜了,你说你这么好的一个狗尾巴花,竟然插在了晋律那么个牛粪上,我不服啊,老大,我不服!!!” 一旁的晋律黑着脸看着喝的醉醺醺的两人:…… 何福:“好,我也不服,我家那个小包子,就是那个牛粪生的,你去把他拿过来,送给你了。” 晋律:…… 姜琦一拍桌子,顿时大吼了一句:“我不要包子,最近公孙宇那个混蛋成天缠着我给他包包子,不要包子,包子不好吃,酒,我要酒。” 公孙宇踢了踢一旁的晋律,眼神示意他道:快把你家那个酒鬼拉走,你看都把我家姜琦带成什么样了? 晋律:你妹啊,也不看看,谁带谁啊,这很明显是你家那口子带坏我家小福好吧啊??? 二人眼神噼里啪啦的流转了一番,最后,一转头,各自拉着各自的酒鬼回府了。 …… 应王府,凝风院,二人笑着送走了应王妃。 花林内,二人临风而立,花瓣片片飘舞在这个美丽的画面里。 南风从背后双手抱着北笑,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颈处,不停的咬着他的耳朵…… “在想什么?” “哥,这里可是我们定情结发的地方呢,没想到真的在一起了,真好!!!” 南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尽情的咬着他的耳朵,手也不停的到处不老实的点着火…… 茅小北:“……” 本文完,番外是罗绝和北翼的。敬请期待。 新文看情况再说,一般是连墨刃和魔崽子的了,也有可能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