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魅王爷》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本章免费) 李娜带着公司旗下模特去德国拍外景,这周本赶不回国,可拍摄相当顺利,比预期早完工一周。 公司模特还留在德国等待初片审核,李娜已经不需要再等待,于是独自一人特地赶夜机提早回国,想给老公一个惊喜。 下了飞机,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了,脸上染起一脸幸福。自己提早回来,还买了他最喜欢的限量版手表,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去,她想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给他一个惊喜。 虚掩着的卧室,昏暗的灯光下,暧昧的吟声,粗重的喘气。 瞬间如晴空霹雳般,交缠的男女她再熟悉不过,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的老公! 李娜是模特公司的女老板,娱乐圈的人总是心很野也很花,从不会停留在任何人身上。 她曾有过很多男友,都很高很帅,多是男模特,都不是真心待她。 也罢,她也从不真心对待他们,只是各寻所需。 全心放在公司经营上的女强人,直到三十的高龄都未真正真心的谈过一次恋爱。 对于从事娱乐圈行业的女老板,高龄未婚这很平常,这样的女强人,能嫁出去才怪了。 身边的朋友结婚离婚如同儿戏,看的多了,渐渐觉得一个人其实挺好,可上天却让她遇见了他。 陈卓俊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拥有英俊的相貌,傲人的家世,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商业手段残忍冷酷。 她是在一次酒宴上与他相识的,他像她示爱,却被她婉言谢绝,但是他却没有放弃,如疯子一样追求她,他的温柔体贴,最终让她改变了想法,终是沦陷于他给的爱中,为他着迷。 她从未真心相爱,但是她一旦爱上,那就是根深蒂固的爱上,那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上。 因为年纪已经不小,相恋不到一年,她就不顾身边朋友的劝阻与反对,一意孤行的嫁给了陈卓俊。 婚后的日子很甜蜜,很温馨,她不会经常出差,能推的工作,她都会推,能交给下属办的,她绝不会亲自去办。 她想做个好太太,更希望成为一个好妈妈,只是这次的工作影响到公司海外的发展,也只是去一个月,没想到他竟如此耐不住寂寞! 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另一个却是自己最信任最要好的朋友! 记得过去这位要好的朋友,也是阻止自己结婚的其中一人,还说了这男人不少坏话,没想到,最后居然与他一起! 她很想痛哭流涕的叫骂,或者歇斯底里的大声质问,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门,没有指责任何人,她选择默默离开…… 房间很黑,这里是她的办公室,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整幢办公大楼已经没有人了。她丝毫没有开灯的想法,全身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 陈卓俊和徐婷的暧昧交缠声围绕耳边,挥之不去,她目光中出现微薄的厌恶。 她从没想到过,烂俗的八点档故事,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还是那最可笑的受害者! 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居然勾出了莫名其妙的笑,那笑有些酸涩,带着几丝讥讽。 她对着黑暗“嗤”的笑出声,陈卓俊过去的每一句承诺,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像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闪过脑海…… 她很可惜自己居然没有因此愤怒而流泪,好像一切都只是个笑话罢了。 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相信男人,朋友的结婚离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男人本来就是只用胯下物体思考的动物。 爱?对于他们只是一个骗取女人身体的字而已! 自嘲似的笑了笑,太清醒了好像不好,尤其是女人,有的时候越聪明的女人越是落得狼狈。 如果明天一早,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打电话给他,自己知道一切还是会如旧,傻女人永远活的最轻松不是吗,可是她不会如此卑微的活着! 要是可以重新开始,她绝对不会相信男人!她会选择和过去一样,只是在草丛中飞舞,绝不停留,绝不付出真心! 大火烧的旺盛,艳红的火舌不断吞噬大楼所有的事物,不管是坚硬的泥砖还是薄纸,全被它无情的吞噬。 正文 第二章 第二章(本章免费) 微微张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幔帐,古色古香的房间,自己只记得大火突然汹涌朝自己袭来,然后自己就被浓黑的烟雾熏得眩晕了过去…… 这里是那里?抬起手揉了揉眸子,却发现抬起的手竟然缩小了好几倍,再诧异的低头看去,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脚。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变小了? “小王爷,你终于醒了!没事吧?”两个古装打扮的女子突然上前焦急问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紧皱眉宇,淡淡问道:“这里是那里?” “这里是皇宫啊,小王爷你怎么了?”宫女焦急问道。 皇宫?上天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用这小身体重新开始? 脑海突然闪过一个词……‘王爷!’ 晴空霹雳!自己是个女强人没错,但是没必要让自己变成男人吧,那种用胯下行动的低级生物! 宫女见王爷不再回话,更是浑身一僵,哭了起来…… 被那恼人的哭声拉回思绪,冷冷抬头望去,两个宫女居然都哭了起来。 一个宫女胆怯的问身边宫女道:“王爷,连这里是皇宫都不知道,是不是摔傻了?呜呜……怎么办,要是被皇上知道,我们一定会被砍头的……” “怎么办,要不要叫太医来?这下出大事了!呜呜……”被问的宫女更是哭的大声了起来。 摔傻?你们王爷早摔死了!有些不屑的白了两个女子一眼,冷冷开口道:“我没有摔傻!只是有些摔糊涂了,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想知道的,你们都告诉我就可以了,至于摔倒的事情,我不会再提。” 嘴角微微讥讽一笑,听他们的对话,肯定是隐瞒别人这小王爷摔倒的事情。 这孩子如果第一时间被救,也不会死吧?只是她们的愚笨自私和拖延,才会导致这孩子丧命的! 她从两个宫女口中套知,这里是一个她未知的古代皇朝,这里一共有五个国家,南玉国,血狼国,北邑国,轩辕国,晨耀国。 她现在所在的国家是晨耀国,这里五国实力相当,形成五国鼎立。 她的父王是晨耀国皇上云天赐。 她的母后是晨耀国灵鑫皇后,也是轩辕国皇上的唯一宝贝妹妹轩辕灵鑫,轩辕国的灵鑫公主。 晨耀国皇上云天赐膝下至今只有一子,那就是她,晨耀国的小王爷——云烯。一个才满五周岁的孩子! 事实证明,她如同灵穿小说内的故事情节,狗血的穿到了这个小身子中。 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自己还真是倒霉,刚刚才演完八点档倒霉受害者,现在又要变成小说中的倒霉穿越者。 别人穿越都成美女,自己却成了一个王爷,她真是想一头撞死,说不定这一撞还真又穿越了。 “烯儿!” 正在苦恼之际,娇莺细语传入耳中,闻声望去,目瞪口呆的望着来人。 美……实在太美了…… 绝美女子二十出头,满头青丝只是用一支金制祥云图发簪简单束起,丰盈窈窕,一身艳姿身着紫裙,脸小儿精致,娟秀的眉宇微微上扬,眸子乌黑水亮。 要是现在还是模特公司的女老板,如此一大美人,她必定要挖入公司! “你这孩子,老是到处乱跑,真是让母后好找了!”绝美女子着急上前,把李娜抱在怀中。 两个宫女着急行礼时,女子已经抱起五岁的孩子,径直离开了房间,不予理会她们。 “烯儿,母后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那些宫女走的太近。”出了屋间,女子突然语带指责道。 这女子自称母后?应该就是晨耀国皇后,轩辕国的灵鑫公主吧?故作孩子般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稚嫩的声音响起:“为何烯儿不能和宫女走的太近?” 这孩子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很听自己的话,这被突然一问,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掩去,明眸善睐,声带蛊惑道:“烯儿只要听母后的就好,母后不会害烯儿的。” 女子眸中闪过的疑虑怎会逃过她的眼睛,经商多年,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她善于扑捉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这也是她公司能成功的原因。 嘴角仰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装着孩子的样子乖乖应声:“嗯。” 既来之则安之,她可不想真自杀,谁能知道自杀后能不能重新穿越,她选择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看看是否适合自己。 见孩子如此乖巧,女子眉开眼笑亲昵的在她脸颊,奖励的落下一吻。 李娜真是哭笑不得,她知道这母亲定然瞒着很多事情,从心里有些鄙视古代人,个个都居心叵测,心中瞒事,宫女如此,眼前女子亦是如此。 正文 第三章 第三章(本章免费) 四方的池子雾气弥漫,池上飘着片片红白色花瓣,点点如坠星与火焰交缠,池子四角有四只金色龙头,龙口不断吐出温水入池,龙头顶着凤形香炉,炉中散发着淡淡沉香,香气扑鼻,淡而幽香,醍醐灌顶,清凉舒适,使人豁然开朗,如梦初醒。 望着近三十平方的池子,李娜早已欣喜若狂。 本以为古代王爷沐浴必定有很多宫女服侍,说不定还能像电视里那样,为自己修甲按摩。 可她站在池边,呆呆望着池水,迟疑许久,一个宫女也没有来。 “烯儿,怎么傻傻站着呀,快进池沐浴吧!”灵鑫皇后手中拿着干净的红色小衣,含笑走来。 母后亲自为孩子洗澡?虽然在现代妈妈亲自给孩子洗澡很正常,可是在古代应该不正常吧?那么多宫女,何必劳烦这身份高贵的人,亲自动手?难道她特别宠爱孩子,才如此? 下一秒,所有疑惑一一揭晓! 自己竟然没有‘小鸟’! 原来这女人是因为怕自己被别人知道是女儿身,才不让自己和宫女多接触,才不让宫女服侍自己沐浴,而是亲自为自己沐浴! 她到底为何如此,因为重男轻女的古老习俗?为了巩固她那至高的皇后地位偷龙转凤,隐瞒生的是公主,谎称是皇子? 看着那温柔女子,轻柔的为自己擦拭,她突然觉得,这女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毕竟就算她生的是公主,仅凭她是轩辕国灵鑫公主的身份,也不会受人冷落吧? 纵然才刚刚见面,云烯不知为何,觉得她应该有苦衷的。 “母后,女子与男子有何区别?”她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女子为自己擦拭的手,颤抖了一下。 “烯儿为何突然问这个?”她未回答,而是反问道。 “只是好奇而已?有何区别呀?”闪着天真的眸子望着灵鑫皇后,不弃问题,继续追问道。 灵鑫惶恐不安,好似有些惆怅,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云烯的头。 “烯儿,你还小,以后母后告诉你!”说着已经把小人儿的身体抱出水池,为她擦拭干净换上衣衫。 她也不愿意让如此可爱粉嫩的小人儿天天穿着男装,她多想给她穿上粉色的衣裙,为她梳上漂亮可爱的发髻,打扮成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看着眼前的女子满面愁容,她也不再追问。 今夜灵鑫皇后让云烯睡在她的风鑫宫,这里是云天赐特地为她建设的,和她在轩辕国皇宫的故居一摸一样。 她温柔的哼着歌谣,哄着怀里人儿入睡。 古代的就寝时间很早,大概现代的8点左右。 云烯自然是睡不着了,她在过去可都是凌晨才入睡的。 假意睡着,女子不再哼唱。 她感觉女子离开了床,微微张开眸子望去,透过床幔,女子与一名英俊男子围桌而坐。 男子丝绸般的长发,一半束起,一半垂落肩头,齐眉刘海,双眼炯炯有神,五官如刀削,英姿勃勃。 他身着一件绣着龙纹图样,镶金边的暗红色锦衣,晨耀国以百兽之首龙为尊,火龙更是至尊的存在,在晨耀国红为王者色,象征晨日的耀目,火龙的力量,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穿着红色衣衫。 瞄见他的穿着,心中了然,此人就是她现在的父王——云天赐。 “天赐,我们要瞒到何时?烯儿渐渐长大,我真怕有一日瞒不过去。”女子的声音夹着哀怨。 “我看烯儿也已经懂事,也是该让她知道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无奈。 “父王母后要让烯儿知道什么?”床上人儿已经走到两人面前,揉着眸子,迷茫问道。 云天赐见小人儿已经下床,拿起桌上他来时穿的斗篷披在小人儿的身上,顺手把她抱入怀中。 “父王母后一直有一事,瞒着烯儿,烯儿听完此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可好?”云天赐满面愁容,问着怀里的孩子。 看来的确是有苦衷啊,微微一笑,乖乖点头道:“烯儿定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烯儿是女儿身。”他声音很轻,怕惊到孩子。 “可是烯儿不是王爷吗?”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疑惑道。 云天赐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烯儿你已经五岁了,父王母后也不想瞒你,烯儿乃女儿身,父王虽然已经登基十年之久,可皇位仍然不稳,镇南王云傲衍野心勃勃,对皇位一直虎视眈眈。六年前,皇儿未出世,朝中大臣一一进谏要立太子,怕我有差池,到时晨耀无太子继位。当时父王无子嗣,他们这样完全是因为镇南王背后怂恿。”说到这里,云天赐目中闪过一丝杀气。 稍稍平复愤怒的心情,他又继续道:“好在当时灵鑫已有身孕,事情缓和了下来。可你母后生的不是皇子,父王母后商议之下,才故对外谎称你是男儿身,父王本想立你为太子,可是那些大臣又齐齐上报,说烯儿年龄尚小,立储一事可延缓再议,分明是云傲衍本想我无子嗣,如立太子必然是直系于他,后皇儿出世,他又不想我立太子,定下下轮储君。所以在父王没有真正儿子前,烯儿要委屈一下,继续扮男儿,先定住云傲衍。”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本章免费) 云烯微微皱眉,原来有这么一出啊,怪不得这孩子明明是女子却成了王爷。 镇南王,脑中突然闪过两个丫头所说的话,今日这身体主人正在玩秋千时,镇南王正好进宫,与身体主人客道了几句,他离开后不久,身体主人就因为秋千绳断,摔了下来。 难道他有心害身体主人?突然一个惊人的想法闪过脑海,如果自己死了,他不就又能召集大臣进谏立太子之事?到时候父王无子嗣,那不是只能立他? 看着怀里人儿一会皱眉一会惊恐的样子,云天赐以为孩子是因为受不了一下变女子的事实,好声安慰道:“烯儿,父王知道突然让你接受这个事实很难,慢慢来,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就好。” 被男子温柔慈爱的声音拉回思绪,本来是因为男儿身觉得这里不好,现在是女儿身,她可想在这里多活些日子,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害死。“父王,镇南王要加害烯儿!” 此话一出,在场两人都倒吸了口气。 “烯儿何出此言?”恢复镇定的云天赐沉着问道。 “今日烯儿在御花园玩秋千时,镇南王来过,他与烯儿客道了几句,可是他一走,秋千绳就断了。”答应过两个宫女不说摔倒之事,但是事关重要,所以她未说出当时宫女也在场。 “什么,烯儿从秋千上摔了下来,怎么都不告诉母后,有没有事啊!”灵鑫焦急上前,抱过烯儿,仔细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 云烯有些感动,看来这母后很是疼爱她,微笑对灵鑫道:“没事的,没有伤。” 终是要动手了吗?他早就想到镇南王会对烯儿出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烯儿才五岁,他就已经要下手了!云天赐紧皱眉宇,声音有些低沉:“灵鑫,看来是该把烯儿送走了。” 他早就打算把烯儿送去雪之巅,只是一直不舍,毕竟烯儿才五岁。 空气凝固,灵鑫闻言,潸然泪下,声带哽咽道:“烯儿才五岁……我不舍……” 云天赐站起身,把坐着的女子和她抱着的孩子,全都揽入怀中,莫可奈何道:“也只有送走烯儿,才能保他平安,不然……” “够了,不要说了,我明白!”她紧紧抱着怀里孩子。 云烯被抱的喘不过气,她明白,他们要送走自己,送自己去个安全的地方,虽然和这灵鑫没什么感情,只是借了她孩子的身体罢了,可是她那不舍的情绪感染了她。 想到自己就这么走了,原来世界爸爸妈妈过的好吗?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 翌日一早,天才微微亮,云烯已经在云天赐和灵鑫的秘密护送下来到了一处山脉。 雪花漫天飞舞,绘制出了云雾美景,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山峰,似隐似现,山被白雪裹着,巍峨峻峭很是超逸。 云天赐告诉云烯,山的顶峰住着一位高人,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神秘,从不露出真面目,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这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就算云傲衍本事再大,也无法进山找云烯麻烦。 自从烯儿出生,他就已经多次拜访,可从未成功上山。 五年前,他前往拜访,遇到雪难,才幸得高人相救,见其一面。 事后,他用男子一直寻找的至宝水麒麟角,换取了一个条件。 云天赐手中竹炮放出,红色烟雾直冲九霄。 半晌过后,天人从天而降。 云烯有些惊住,她本以为父王所说的高人,应该是那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没想到竟然是身材如此高挑健壮的男子,虽然的他面容用白色面具遮挡着,但是云烯可以肯定,此人绝对是个尤物! “你来提条件了?”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 云天赐很是谦卑道:“是的,高人可否能收吾儿为徒,让他留在山上学习。” 因为面具的遮挡,不知男子现在是何表情,他沉默许久,眸子盯着云烯不断打量后,沉声道:“既然答应过你,自然可以。” 云天赐告诉云烯,此男子不知他是皇上,所以云烯以百姓称呼,唤他们爹爹和娘亲。 “爹爹,娘亲,你们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也要保重,至于那人,你们也要小心。” 他们明白云烯所指何人,心照不宣的点头,灵鑫早已眼眶湿红。 “灵鑫,不要哭了,走吧,烯儿在这里会比在我们身边安全。”他轻轻揽住女子的腰际,随即满眼不舍的望着烯儿,云烯对其一笑,示意其放心,他微微点头,带着女子重回马车,驾马而去。 看着越离越远的马车,云烯微微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过,这山下就已经怪冷的了,要是日日住在山上,估计她这小身板很难承受。 “师父,以后就拜托你多多指教了。”她很有礼的弯腰道,真不想叫他师父,可是为了将来有好日子过,还是要拍马屁。 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本章免费) 白怡月冷冷扫了云烯一眼,声音的温度堪比雪山般冰冷。 “你叫什么?” “云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一切已成定局,那她也理所应当从此用云烯这个名字了。 “做我徒弟会很苦,你能吃苦吗?” “能,什么苦都能吃。”自己什么苦没吃过呢,她似笑非笑道。 白怡月眼神不再冰冷,带着几分寻味。 伸手把她勾进怀里,仅仅一个纵身,便已经站在雪山的顶峰。 云烯冷的浑身打颤,贪恋着那似火的怀抱。 他的身体,为什么像火似的?是因为武功高强,内功护体吗? “要一直死死抱着吗?” 冰冷声音拉回云烯的思绪,她有些尴尬的快速放手。 寒冷的风瞬间席卷全身,牙齿不断打着节奏。 “把这个,吃了。”一颗红色的药丸飞来,眼疾手快接住,塞入嘴里,它像一把火,身体瞬间变暖,寒风瑟瑟,却没有任何刺骨感。 “好神奇!”她不由赞叹道。 白色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上扬,却很快收起笑容。 身体变暖后,她四处打量,没有房子,他不由疑惑问道:“师父,你住在哪里?” “山洞。” “雪山洞?哪里有?”巡视一番,并没有看见任何山洞。 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师父,太冰冷,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和这冰山相处,看来一切都要自己主动点。 “跟我来。” “师父,你一个人住吗?” “嗯。” “师父,你住在这雪之巅多久了?” “十年。” “师父你几岁了?” “二十二。” “师父,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 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回答。 云烯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眼前带路的高大背影。 这人肯定一个人住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性格才会如此孤僻,看来以后要慢慢开导他!不然往后的日子,自己定然会被闷死。 一处雪山岩壁,白怡月轻敲岩壁,打出了一段奇怪的节奏。 岩石往左移动,瞬间别有洞天。 山洞四面通达,一间一间如蜘蛛般最后只通往一间卧室。 来到卧室,云烯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很简单也很干净。 “我住哪间房?” “这里。” “那师父住哪间呢?” “这里。” “什么?和师父住一间?”张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住的,就这一间,其他四间是炼药房,练功房,书房,毒房。” “可是……” “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已经按照当时的条件,答应你父母收你为徒了,至于怎么教徒弟,怎么安排徒弟,那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哑然无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呆呆看着卧室内唯一的一张床,结巴道:“只有一张床……那不见得……我和你睡一张床吧?我不太习惯和别人同床而卧。” “嗯,你睡地上。”他语调没有波澜,好像很理所应当。 “什么!你应该把床让给我,你睡地上的!我才五岁!”天哪,这人太不要脸了吧,要是自己,定然会把床让给五岁的孩子。 “你可以下山。”他淡淡道。 紧皱眉宇,咬牙切齿道:“好!我睡地上!” 比起下山被那什么镇南王谋害致死,她只能委屈睡地上,但是心中发誓,她绝对不会让这男人,今夜睡的安稳! 连夜赶路到雪之巅,她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很适时候的闹腾了起来。 “师父,我饿了。”她有些憋屈,以后都要向这个男人伸手要吃的,看来今夜不让他睡安稳的想法,只能就此作罢了。 白怡月没有回她话,径直离开了。 “师父?你是去给我拿吃的吗?” 他已经离开石洞,没有人回话。 “有没有搞错,这个师父太难搞了吧,那么冷淡!”喃喃自语咒骂道。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他拎着一只雪兔进屋。 雪兔通体雪白,眼睛乌黑,只是一眼,云烯就已经喜欢这只兔子了。 “师父……我从不吃兔子肉的。” “吃不吃随你。” 匕首慢慢靠近雪兔,只差一点雪白的绒毛就将被染的血红。 千钧一发之际,她扑了上去。 “你做什么!”他快速收回匕首,怒道。 只差一点,恐怕她就会被伤到。 “师父,不要杀它好不好,它好可怜,那么可爱的小兔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装着孩子稚嫩天真的声音撒娇到。 “雪之巅除了兔子,你难道要吃狐狸和熊的肉?” “可是……黑色眼睛的兔子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好喜欢它。” 他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曾几何时,他也一样这样说过,一样善良,可现在的他已经对任何事情都冷漠了,对别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是吗? 他面具下的眉宇紧蹙,冷冷道:“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她微微怔住,是啊,这里是雪山,能吃的也就这些了,难道自己要饿死吗? 人不管一开始多善良,但到饥寒交迫之时,都无法再继续善良下去,看似小小的一顿饭,可曾想过我们其实已经脱离了轨迹,不断再杀生呢? 她好像想明白什么似的,迷茫眼神很快变的清明,松开了雪兔,也许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吧,白怡月在无形中教会了她很多很多。 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本章免费) “吃饱了?”他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嗯,我想你是对的吧,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一个人住在雪之巅吗?”以她的精明,她可以肯定,这家伙必然有不可告人的身份,和自己一样,属于躲!躲在雪之巅!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拜我为师吗?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真正意图不是拜我为师,而是要躲在我这里。” 被他点穿,有些尴尬,还好现在是个五岁孩子,可以什么都装,天真的灿烂一笑道:“躲?我为什么要躲在你这里呢,我爹爹说你很厉害,会把我教的很厉害,所以才把我送来向你学习的。” 看着这个一会儿成熟一会儿又天真的孩子,面具下的嘴角一直上扬没有收敛。 “师父?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你一个人住在雪之巅?”她就是压制不住好奇很想知道,也很想看看他面具下的尊容,但是她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要慢慢来。 “既然你爹爹说我厉害,可以把你教的很厉害,那我想,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辜负那水麒麟角,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无需知道,知道对你没好处!床头相对的门直通书房,你自己进去随便挑一本书,晚上前背出,其他的房间,你不能进。” 说完,他转身来到床尾相对的门前,依然敲着那奇怪的节奏,门往左侧移开,他进去后,又瞬间又关上了。 “什么吗,这也叫教?让我自己看书?”没好气的边抱怨边来到床头相对的门前,这扇门不需要那奇怪的节奏,只是轻轻一推,就开了。 进入书房,她不由倒抽了口气,这里的书,可比她在大学的图书馆看到的还多。 她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书架间的缝隙窜来窜去。 最后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搞什么!这里的书,每本都有十厘米那么厚,怎么在晚上前背出?耍我吗!” 突然面前书架下,一本薄书映入眼帘。 嘴角高兴扬起,拉出那本被书架压着的书。 “哈哈,就你了!”吹去薄书上的灰尘,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顿时口干舌燥,脸色绯红。 按住心跳,情绪平稳后,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坏主意突然闪现脑海。 站在巨大的炼药炉前,他紧蹙眉宇,紧盯着眼前炉子里烧着的水麒麟角,已经将近五年了,水麒麟角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微微叹了口气:“何时才能找到雪之莲,何时才能不受灼烧之苦。” 自言自语完,灼烧的热气直冲心脉,又一次比预期的早。 他跌跌撞撞的抚上炼药炉后的岩石壁,又是一段奇怪的节奏,石门已经左移。 另一个世界展现眼前,这个洞穴内所有的岩石都被厚厚的寒冰覆盖,层层寒气袭面而来,他没有因为寒气而颤抖,而是变的更振作了,快速进入寒冰包裹的洞穴,门又瞬间关上。 感觉有些地动山摇,云烯从书房出来看个究竟,却发现没有任何变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懒懒的把小本子塞入衣袖,便趴在石床上睡觉了,晚上要睡地上,自然现在要霸占够这张床。 床上的棉被有着淡淡的香气,像是雪的味道,又像是青草的味道,很快她已经入睡。 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气,睡的很舒服,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容易入睡,睡眠质量也好,她心情很不错。 起床后打开石门,雪山洞外的天空墨蓝色的,雪之巅终年下雪,现在依然飘着纷纷小雪,映的夜色很美很美,漫天的繁星比水晶灯更璀璨,她从没见过那么美的风景,比画还美,比3D做的动画还美,它们是真实的,皎洁的月色照着飞舞的雪花,片片雪花,就好似是坠落的繁星,她不禁伸手触摸。 雪花落入手心,瞬间融化,也许是因为吃了师父给的药丸,所以雪很怕自己,她微微甜笑。 因为这美丽的风景,她突然觉得,如果能永远生活在这么美的雪之巅是一种幸福。 孩子的肚子总是很容易饿,她摸着肚子,重回了卧室。 对着床尾相对的门大叫:“师父?师父?” 叫了许久都没有人应声,她试着打击那奇怪的节奏,自己居然全都打对了。 门向左侧移开,她快速进门,门又瞬间关上。 整个洞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青铜炉放在靠墙处不远。 师父不在这里?难道是出去打猎了? 好奇的来到青铜炉前,炉里烧着一根长长的角,像是鹿角,却是天蓝色的。 疑惑着看了许久,却不敢随便乱动,怎么大个洞穴只放那么一个青铜炉,这里面烧的东西应该很重要,也许就是父王换条件的水麒麟角,她没见过水麒麟角,所以也就这样猜测而已。 靠在岩石壁上,突然听见有人在哭泣,是从岩石另一头传来,她不由好奇,把耳朵贴的更近,靠着岩石壁听着那头传来的声音。 手触摸到了一处石壁间的缝隙,大胆猜测,敲打了那奇怪的节奏。 石门还是一样向左侧开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瞬间颤抖,就算吃过那药丸,自己依然忍受不住这种刺骨的寒冷,洞中一片白茫茫,厚厚的冰墙,白色的雾气,她几乎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还是从那白色雾气中见看到了那个人影。 正文 第七章 第七章(本章免费) 他上身未着衣衫,只是穿着一条白色裹裤倒在冰地上。 “师父?”她在外大声唤着,不敢进冰洞,里面的寒气让她几乎踏不进一步。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呼唤,张开迷茫的双目望向洞口,小小的人影站在那里不断颤抖。 用尽全力站起,抹去眼角的残泪,穿好衣衫走出冰洞,门瞬间关上。 他目光中有几分指责之色,却没有说什么。 最近灼烧之苦越来越厉害,每次都钻心的焚烧,他需要在冰洞内呆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你很聪明。”能只看两遍就能背出那个节奏,对于五岁的孩子的确不容易,可是他这句很聪明绝对不是表扬。 云烯啃着兔腿,他的声音冷冷传进耳里。 “谢谢。”她当然明白这话不是表扬,但是依然装傻接下。 “以后不许随便进别的房间。” “我这不是担心师父吗?我是因为听见师父哭才会着急开门的,师父你为什么哭呢?”这家伙自虐狂吗?那么冷的冰洞不穿衣服躺在冰地上哭。 “我说过其他的事情,你无需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几丝温怒。 “哦。”真是无聊,要是一直住在雪之巅自己愿意,可是和这个冰山一起,自己真是百般不愿啊! “书背了吗?”斜眼看见床铺上凌乱的被子,他紧蹙眉宇。 “背书?背是背了,可是书里的意思我都不懂!那本书好奇怪!”她忍着笑,眨着无邪的眼睛望着白怡月。 “什么地方不懂?”他完全没发现眼前的孩子眼底闪过的算计。 低着头,嘴角斜斜上扬,从衣袖中掏出那本小小的薄本递给白怡月,娇憨道:“都不懂,师父全解释下吧?” 接过书,低眸望去,手不由颤抖了一下,不知所错的快速把书塞进了衣袖怒道:“这书那里找到的!” “书架那里啊,你让我自己随便挑一本的,师父为什么不解释呢?上面的画我都有背出来,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啊?是在练功吗?”看你怎么和五岁的孩子解释,居然藏着春宫图! 这是白怡月师父过去送上山的,因为他的灼毒就算吃了那些解药,还是需要男女交合才能完全去除,他已经把它藏的很隐秘了,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翻了出来,虽然带的是白色面具,但是面具下的脸通红似血。 他声音不再沉着冰冷而是带着不稳和结巴:“这……你现在还小不用明白。” “为什么,不用明白?不用明白的话,师父为什么还让我背呢?”她弃而不舍的追问,就凭他结巴的声音,她可以肯定现在面具下的那张脸一定通红。 深吸了口气,他突然温柔道:“你不用背,不早了,睡吧,明天我教你九阳真气,不然就凭那些药维持不了多久。” 他不冰冷的声音很暖,很好听,她笑道:“师父,其实你不用装的那么冰冷,反正就我和你两个人,你可以开朗点,既然你要我学九阳真气,为什么刚刚还让我背那本书,那是九阳真气的功法?” “不是,不要在问那本书的事情,你可以睡了,如果你废话再那么多,我会把你扔进那个冰洞。”他本想只是一个孩子,好好和他说,他会很乖,不再问那本书,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得寸进尺,更是问的起劲,看来对付这孩子必须用威胁的方式。 生气了吗?其实逗逗他还挺有意思,看来以后也不会像想象那么无趣。 “哈哈,我明白师父是不好意思说,那本是春宫图,是禁书!”说完飞一样跳上床,把头闷在被子里。 听完她的话,白怡月呆滞了几秒钟,瞬间怒气灌顶。 拉开被子,一手拎起云烯,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平视。 “你是故意耍我吗?”他的眼神阴鸷冷酷,如地狱使者般的声音幽幽响起。 她眼里尽是笑意,没有挣扎,没有被他吓到,而是盯着他的眸子笑道:“你生气了吗?这样很好,比冷冷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本以为她会害怕,会挣扎,会求饶,可是这五岁的孩子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想,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害怕,竟然还有笑意,就这样大胆的和自己对视。 收起阴鸷冷酷的眼神,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在表扬这孩子的大胆。 “很好,我想我可以接受你做我的徒弟了。” “切,你接不接受,我都已经是了。”等了半天,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竟跑出那么一句话,云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砰”的一声,白怡月松开了手,云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石床上。 “你个混蛋!”她被摔痛,咒骂道。 “滚下床睡,在我没有真的发火把你扔下山前!” 比起他刚刚阴鸷冷酷的眼神,如地狱使者般的声音,现在他平淡冷冷的口气却让云烯害怕了,因为那声音带着内力,震的她浑身骨架好似会散架般。 她无奈抱起被子,揉着膝盖慢慢爬下床。 一床就一张被子,他也没有阻拦她拿走,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被子了,就算赤身在冰洞内,他都没有任何寒冷感,甚至还觉得灼热。 她有些委屈,下了床就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结结实实,躺在地上其实和在石床上感觉一样,只是心里作用,让她很想睡床罢了。 正文 第八章 第八章(本章免费) 半夜时,药丸的药效已经渐渐消失,她浑身因为寒冷而不断颤抖,感觉石床上有一股暖气,便偷偷摸摸的爬上床,才一靠近就感觉一股暖气从师父身上散发了出来。 石床其实很大,完全可以两个人睡,她有些懊恼,当时为什么自己要说不愿意和别人同床而卧呢?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而已,睡一起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慢慢靠近师父的身体,他好像一把火似的,一靠近,云烯的身体就暖和了起来。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冰雪味和草香味,云烯很喜欢这个味道,不禁越靠越近。 白怡月是侧卧而眠,她整个小小的身体正好陷在他的怀里,两人好像各求所需般紧紧相拥。 白怡月张开睡意惺忪的眼睛,他从没睡的如此熟过,半夜全身灼烧,他几乎昏厥,正当难以忍受灼烧之苦时,一股寒气入怀,化解了所有灼烧的热气。 盯着怀里云烯那张小脸许久,不由苦笑摇头,原来那股寒气是这孩子冰冷的身体。 虽然这个孩子有点聒噪,会惹自己生气,但是他来的这一天,自己嘴角上扬的次数,却比十年都来的多。 也许多个人生活真的不错吧,嘴角又轻轻上扬,温柔唤道:“醒醒吧。”“卓俊,别吵我,再让我睡会儿。”手习惯性的紧勾住身边男人的脖子,迷迷糊糊说道。 脖子因为他小小手臂的紧勾有些喘不过气,猛地推开小人儿边咳嗽边喘气道:“咳……咳……你现在是在雪之巅,不是在家中享受的富家公子,快起来。” 被大力推开,她有些不悦的嘟起小嘴,张开眼睛一张白色面具出现眼前,有些被吓到,拍了拍心口,慢慢回忆。 想起自己原来已经不是李娜,身边睡的也不是陈卓俊那个负心汉,她有些想打自己耳光,都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古代了,还会起床唤他的名字。 “快些梳洗吧,你要快些学会九阳真气,火丹我没炼制多少,要是在半个月内,你没有学会,那只有下山了。”不知为什么,说道只有下山时,白怡月有些黯然。 察觉到他的黯然之色,云烯调侃道:“师父,是不是相处了一天,你觉得我这徒弟不错,不舍得我下山了?” “你很聒噪,我巴不得你下山!” “是吗?但是我明明看见你刚刚很伤神哦!” “那是因为一早被人掐,我很不爽。” “师父你好像不那么冰冷,会和我斗嘴了!哈哈!”云烯大笑道。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陷入深思,为什么这个孩子那么容易影响自己的情绪。 “师父?”这家伙又发什么呆?云烯用手在白怡月的眼前左右晃了晃、 回过神,眸中闪过几丝迷茫,但很快隐藏了过去。 “走吧,我带你去梳洗。” 跟着师父出了雪山洞,早晨雪之巅的风景虽然及不上夜晚,但依然很美,日光洒在白色的雪花上,却没有用很高的温度让它们丧命,慢慢飞舞在阳光下的雪花好像一个个小精灵。 她紧跟着师父,偶尔会伸手接过雪花,抓住那些在阳光下也很活跃的小精灵。 现在的雪花已经不怕她了,安然享受着她手心的温度,但是她却好像有些承受不了雪花带来的寒意。 “如果很冷,可以靠我近些。” “可是我已经靠的很近了。” 他弯腰手轻轻一勾,就把她带入怀中。 “师父,为什么你总像一把火似的?是因为九阳真气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你不是用内力才让自己变的像火一样的吗?” 白怡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再问自己问题时,没有让自己觉得心烦,而是突然很想多和他说说话。 “是灼毒导致的。” “灼毒?你中毒了?我爹爹可把你说的像天人似的,你怎么会中毒呢?” “天人也是会被恶魔所伤的,不是吗?”他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讥讽,好像是在讥讽自己,又好像是在讥讽别人般。 “呵呵,和师父在一起,还真难像普通五岁孩子那样,不然还真不懂师父说的是什么。”她嘴角上扬,好像是不懂他所说什么而天真的笑,可是眼神中透着清明。 “和你在一起,很难想象你是个五岁的孩子。” “那我可能是天才吧?哈哈。不过好像天才也会饿。”云烯摸着肚子道。 “哈哈……”这孩子为什么永远都只会和自己说肚子饿?白怡月突然失形大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她微微皱起眉毛,气呼呼的看着那张伸手可见的面具。 如此贴近,被紧盯双眸,白怡月突然止住了笑声,怔怔的看着那双迷人的眸子,那双不似五岁孩子的深潭。 云烯嘴角突然邪扬,趁他失神之际,手快速撩过。 雪花飞舞,两人全都愣住了。 白玉般的脸清冷如雪,墨玉般的眸子光华内敛,鼻子高挺如刀削,使她不由赞叹造物者的奇妙,世间竟然有此俊美男子。 太过于入迷,让她忘却了危机,白怡月眸光凌厉逼人带着温怒,飞快夺过她手里的面具带上。 “你总是那么容易让我生气!”他的手突然松开。 呆滞的云烯瞬间从火热的怀抱中摔下,跌在雪地上。气愤的看着那高高站着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是觉得天天带着面具会很难受,好心帮你拿掉,没想到你那么不领情!” 他没有理会她的巧言善变,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独自往前走去。 正文 第九章 第九章(本章免费) “喂,你不扶我起来吗!”云烯生气的大声喊道。 他却依然不断往前走着,没有理会她。 看着他越离越远的背影,云烯气的牙痒痒,寒风吹过,全身颤抖,哆哆嗦嗦的站起。云烯有些无奈,就算再气又能如何,自己以后还是要依赖他,只能飞快向远处的人影跑去。 “你生气了?”她好不容易追上,喘着大气,因为寒冷声音中带着颤音。 “……”没有人回话,他依然走着,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人变小了,步子也变小了,要跟着他,必须要一路小跑,她累的喘着气继续问道:“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还是一阵沉默,只有呼啸的寒风回答了云烯的问题。 她脸色有些苦恼,最后叹了口气,很真挚的说到:“我错了还不行吗?不会再冒然拿你面具了,我是小孩,好奇心作祟,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白怡月依然走着,没有停下,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喂!我都道歉了,你还不理我吗?这雪之巅可就我们两个人,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你可是我师父啊,就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吗?”云烯不悦的大喊道。 她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过去可都是那些员工对自己低声下气,她完全体会到了那种寄人篱下的苦处。 也许她的声音真的很响,冰山也有所动摇了,白怡月突然顿住了步伐,背对着她道:“我不喜欢别人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以后不要再那么冒失,快些跟上吧。” 感到小人儿已经重新跟上,他步伐明显放慢,让云烯能够慢慢跟着,不用一路小跑。 一路静静的跟着,走了很久很久,云烯的步子越来越小,脚几乎已经冻僵,难以迈动。 拖动这双腿努力跟着,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迷茫望着他,他眸子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轻轻一勾,把小人儿勾在怀里。 又被他抱起,她因为寒冷而紧紧躲在他的怀里。 “小孩都是那么麻烦的吗?不是饿了,就是困了,你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有些睡意袭上,却听见耳边讥讽的话语,她微微蹙眉,仍然闭着眼睛道:“谁让你收了我爹爹的水麒麟角呢,只有接受我这个大麻烦了。”她可不是一直会寄人篱下的人,如果惹火她,她情愿一拍两散,下山就下山!她就不信,天下只有这里安全。 “是啊,我就不该收下那水麒麟角。”白怡月淡淡道。 “可是你已经收下了,也收下我这个大麻烦了,不是吗?所以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嘻嘻。”她张开眸子天真笑道。 “大麻烦,是不是能留在雪之巅还是个问号呢,等你炼成九阳真气,我也许会考虑吧。” 他轻轻放下怀里的人,声音虽然冰冷,但是动作却很温柔。 云烯从他怀里下来后,想要说的话却因为眼前的风景全都忘情未吐,清澈透明的水池,湖水碧蓝清凉,蓝天白云倒映在水中,湖边野花烂漫,彩蝶飞舞,鸾凤合鸣,百鸟交唱。 她没有想到,雪之巅竟然有如此一处世外桃源,这里给人春暖花开般的感觉,很难想象这里是雪山的一处。 “很美吧,我第一次看见这里,也一样很惊讶。” “嗯,这里好美,为什么雪之巅会有一处这样的地方?”她呆呆的望着湖水问道。 “我也不知道,本来水都是用雪煮沸才能得到,是六年前,我追一只雪鹿,追到这里的。” “最后,你追到那只雪鹿了吗?”云烯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追到了。” “它……的下场,和雪兔一样吗?”云烯眸中闪过黯然之色。 “没有,我放过了它。” “真的?太好了,偶尔发发善心,其实不错。”她笑道。 “但是,我在放开它后,它却用鹿角撞伤了我。”白怡月的声音越来越轻,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它只是因为害怕,自我保护吧,它不知道你是要放过它,以为你要伤害它,所以才会撞你的。” “是吗?昨日,你不是已经明白不能太过善良,而松开了那只雪兔吗?” “我饿了,我会吃它们,可是一开始总会犹豫,也许人总是很矛盾吧?师父你呢?为何会放了那只雪鹿?” “因为,远处有另一只雪鹿正在流泪,也许是它的爱人吧。”他微微一笑,回答道。 “呵呵,只是流泪?看来爱这东西,果然不可靠!”云烯嘴角不由扬起讥讽之色,她觉得,另一只雪鹿应该冲上前救那只被师父抓住的雪鹿才是。 “它不上前,应该是因为有身孕的关系,想要保护孩子,也许他们的眼神传递着什么吧。”他不明白,为何这孩子总是能和自己聊上话,总是过于成熟。 云烯想起陈卓俊的甜言蜜语,什么地老天荒,什么比翼双飞,什么同生共死的话,眼中闪着怒意冷冷道:“是吗,反正我不相信爱。就算它没有怀孕,一样不会白白上前送命的。” “是吗?我不懂爱,但是我觉得它们的眼神触动了我,所以才放过了它,也许当时我不应该放过它。好了,别说那些了,你昨夜可没有沐浴,下水梳洗下吧。”白怡月边说边已经开始脱起了衣服。 正文 第一十章 第一十章(本章免费) 要和他一起洗澡?这湖水是很清澈,自己也的确很想泡泡,可是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就算只有五岁,也不能和一个大男人一起洗澡吧! 正在云烯犹豫之际,他已经褪去身上衣衫,跳入湖水中。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成熟男人的身体,可是指尖还是不禁偷偷张开缝隙。 阳光的照射下白皙的肌肤发着微光,三千发丝如丝绸般乌黑,如瀑布般散落在水面上,他半闭着眼睛,惬意享受湖水的自然流淌。 既然他已经看过自己的脸,白怡月也不多做顾虑,直接拿下面具,沉入水中。 浮出水面,他把湿濡濡的头发撩到脑后,笑着对云烯道:“快下来洗吧,等梳洗完,还要练九阳真气的功法呢。” 云烯瞪大眼睛傻傻看着他,笑容太美,美的让云烯有些心跳失控。 “瞪那么大眼睛,傻看着我干吗?我想我愿意和你好好相处,从此我不会再带这面具了,反正你也看过了。”他把手里面具扔掉,好似是扔掉伪装的面具般。 “快下来啊,不要傻看着了,以后你会比我更俊美的。” 因为他这句自恋的话,云烯算是回过神了。 “师父,你很自恋!真的!” “也许吧……可能这身皮囊真的太好,我才会一直带着面具吧,快些下来吧,”他嘴角的笑容一直保持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笑容明媚的晃眼。 “我想等你洗好再洗,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她觉得他的笑很美,美的勾心,有些不自然的撇开头,不去看他。 “随你吧,那等我洗好,去给你弄些吃的,这里的野菜和蘑菇都很好吃。”他没有多想,只当云烯是富人家的孩子,所以有些特别癖好。 他出水后,很快就穿完衣衫离开了。 云烯长长的舒了口气,其实自己很想说自己是女孩,不想装男孩,可是父王母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自己告诉别人自己是女孩子。 看来再长大些会更加麻烦,她不由开始有些头痛。 “过一天算一天,能瞒一日是一日吧!”自言自语完,她褪去衣衫,跳入湖中。 湖水很清凉,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冰冷,是那种舒心的凉爽,她很喜欢这湖水,在现代社会,哪里有那么清澈的湖水呢?现在这种天然享受,绝对是一种古代福利。 她在水里畅游,忘记了时间。 “这湖水很舒服吧?”白怡月的声音由远至近。 她慌了神,着急的爬上岸,快速穿上衣衫。 当她正好穿完时,他已经手里拿着布袋和柴火到了面前。 “你的特殊习惯还真多,不喜欢和人同床而卧,不喜欢和人一起洗澡,还有不喜欢别人看你身体?”白怡月见他着急的样子,好笑道。 “是啊……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特殊癖好,你不是也不喜欢别人看你的脸吗?如果不是我趁你不注意撩下你的面具,也许你现在还带着面具不是吗?”她衣袖里的手紧张的打着圈圈,还好他并没有看自己,毕竟这里的湖水很清澈,能够看到湖水里的身体。 “也是……随你吧,以后我会尽量避开你那些癖好,前提是,你必须在半个月内练成九阳真气,不然我想我不用避开那些癖好,可以直接把你送下山。”自己也有很多特殊癖好,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白怡月尊重云烯,也不多追问为什么他有那些癖好。 “我一定会练成的,你只要记住你说的,不会和我一起洗澡,不会看我穿衣服就好。” “希望吧,这些给你,一共三十颗,每天一颗。” 云烯接过那三十颗红色丹丸,惜之若宝。 “现在,就吃一颗吧,我可不想再抱着你走了,你也该记下这里的路,因为你的特殊癖好,将来你要自己来这里。” “知道了!”云烯往嘴里放了一颗药丸,瞬间全身又暖和了,可是终究没有师父身上暖和。 从这湖到雪山洞很远,云烯一路记路,可是还是有些晕晕,漫天的雪地,要记住一处地方,还真是不容易。 回到雪山洞,云烯累的大口喘气,可是卧室内的桌前,却突然多了一个白发白胡子老者。 白发老者笑嘻嘻的看着她,那笑太诡异,看的云烯浑身发毛。 “徒孙啊,哈哈哈,师公我可是得到消息,就连夜赶来雪之巅看你的!”老者突然兴奋的上前大笑道。 这突然放大的老脸可把云烯吓坏了,她有些结巴的问着身边白怡月道:“师父……这是……” 白怡悦一脸无奈的看着老者道:“哎,师父,你别吓到他,至于能不能当你徒孙,还要看他能不能在半个月内学会九阳真气的功法呢。” “这有何难?只要我周震天喜欢的孩子,只需要一天,就保证他能学会!” 老者笑嘻嘻的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后,对云烯问道:“小子,只要你能答出这是什么,师公保证让你在一天内学会九阳真气的功法!” 云烯算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这个老者是这冰山师父的师父,看他口气,应该本事了得,眼眸微微扫过盒中的东西,嘴角斜扬道:“此话当真?” 正文 第一十一章 第一十一章(本章免费) “当然,我周震天可不会骗孩子。”老者拍着胸脯保证道。 云烯含笑点点头,随即念出了一句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周震天惊讶的张大眼睛,呆愣很久,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夹杂着强厚的内力,云烯小小的身子有些站不稳,白怡月蹙眉提醒道:“师父,内力外散了。” “嘿嘿,最近新练了一种功法,好像有些难以操控,我的小徒孙,没伤着吧?”周震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他是越看这孩子越喜欢,不光长的可爱,还聪慧过人,居然颂出了如此佳句。 “没事……”云烯站稳后道。 “没事?哈哈,看来你不光聪慧过人,还是个练武奇才啊!走!”云烯突然被周震天拎起,飞出了雪山洞。 “师父……”她惊慌大叫,此时的她已经被带着飞出很远。 “云烯,不用怕,也许师父真有办法,让你速成。” “看来那小子也很喜欢你。”离开很远听到白怡月用内力传出的声音,周震天笑道。 “你真的能让我一天就学会九阳真气的功法?”听到白怡月的话,云烯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 “看来徒孙很不相信师公啊!正好师公最近控制不住身体内负荷的内力,倒是可以送些给徒孙当见面礼。让徒孙见见师公的本事!”随着话音落下,他们站在一处平地,云烯望着此处,有些惊讶,这是她今天见到雪之巅第二处不下雪的地方。 “哈哈,这里是雪之巅唯一一处不下雪的地方。”周震天骄傲的说道。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云烯微微一笑,也不去破坏这老者的好心情,免得让他失面子。 “小子,你叫云烯对吧?是晨耀国的王爷?”周震天盘膝而坐后,突然严肃问道。 云烯有些诧异,张大眼睛看着这突然严肃而变的有些凶相的老者。 “哎,一说正经事,我这老脸就会变的凶相,吓到你了吧。”见到他有些被吓到的样子,周震天无奈道。 “没有,我只是惊讶罢了,师公,你怎么知道的?”现在可是要套近乎的时候,千万不能惹他生气,所以云烯唤他为师公。 “这句师公说的还真是时候,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周震天满意的摸着胡子继续道:“昨夜,雪之巅的雪鹰突然送信来,我还有些惊讶,你可知道,小白住在山上十年,可从没主动给我写信,第一次写信竟然是要我送小孩衣服上山。” “小白?” “是啊,就是你师父白怡月啊。” “哈哈……小白……”云烯听完大笑了起来,这逗人的名字可真不配那冰山。 周震天自然知道这孩子笑什么,随即又变得嘻嘻哈哈了起来,老脸也不再严肃。“和你这孩子说话,还真难保持严肃,就是因为那小子太闷了,我才给他取个这样的绰号,不错吧?” “不错,师公你太聪明了。”云烯笑嘻嘻的举着大拇指赞道。 “我本来以为,我周震天这辈子算白活了,将来的徒子徒孙都是闷鸽子,没想到小白倒是收了个不错的徒弟,哈哈。” “师公,师父也知道我是晨耀国的王爷吗?”如果师父也知道的话,那父王在他面前装平凡人,岂不是大笑话?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终日呆在雪之巅,他早就与世隔绝了。” 云烯心中不知为何,好像松了口气般。“那师公是如何得知云烯是晨耀国王爷?” “昨日晨耀国五岁小王爷云烯突然失踪,雪之巅突然出现一个五岁孩子,又同名为云烯,还认识晨耀国宫廷宝物夜光杯,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周震天高深莫测的摸着白胡子娓娓道来。 原来这师公一开始让自己认夜光杯那就是故意挖的陷阱,姜还是老的辣啊,看他一开始那笑嘻嘻的样子,真没想到这是个套。 不过自己认识夜光杯,可不是因为自己是晨耀国的王爷,只是因为现代人认识这杯子,根本不稀奇罢了! 云烯有些不悦的蹙眉道:“原来,师公一开始就是故意下套的。” “小子生气了?虽然是下套,但是你颂的诗句倒是真让我喜欢,本来我是想把你送回晨耀国的,就因为那诗句我喜欢,所以我决定不送你走了。倒是告诉师公,为什么你要离家出走,跑到这雪之巅来,又是如何骗的小白,让他收你为徒的?” 周震天接到的信就只是几句简单的话。师父:我收了个徒弟,请你送些五岁孩子穿的衣服上雪之巅。 “师公都不知道?师父没说吗?” “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问你吗?你也知道,小白那家伙从不爱多废话,我可不想去问他。”说到这闷徒弟,周震天就一脸憋屈。 “我可不是离家出走的,是我父王送我来雪之巅的,至于怎么让那冰山师父收我为徒的,还得谢谢水麒麟角,当年我父王前来雪之巅,得知师父寻找水麒麟角,便以此作为条件,要师父答应收我为徒。” “原来那五年前送水麒麟角的人是晨耀国皇上,他早就想好要送你上雪之巅?可为何亲自送你上山,又骗天下人你出走了呢?”周震天自然明白皇家都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虽然他不想参与皇家的事情,可总是避免不了,老是莫名其妙就参与了。 云烯看此人是个世外高人,又是自己师公,于是也不做顾虑,就把镇南王的那些事情都告诉了周震天。 周震天气的牙痒痒,怒道:“又是抢皇位!那位子就如此好吗?我还是觉得逍遥天下可比当皇帝好,天天被奏折国事压着还那么多人抢,真是可笑!” 云烯自然注意到了那个又字,但是她可不想多管闲事,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 正文 第一十二章 第一十二章(本章免费) “事情师公都已经知道了,那是不是真的可以让烯儿在一天内学会九阳真气的功法呢?如果在半月内学不会,我只有下山了,到时只有任人宰割了。”云烯故作伤心,还假装抽泣了起来。 “好小子,别装了,哭的我头痛!”周震天无奈苦笑道。 云烯听言,随即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道:“嘻嘻,被师公看穿了。” “小子,来!师公这就送你见面礼!” 突然云烯感觉被一股热气强制着盘膝而坐,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师公手心居然真的有红色气体射出,滚滚热气进入自己身体,顿时感觉小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而满头大汗,头部眩晕。 即将晕厥时,师公的声音响起,像是警钟般。 “小子,要是现在晕过去,恐怕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传个内力会搞出人命?要是早知道的话,自己情愿慢慢学习九阳真气的功法,要是半个月学不会,那就下山,也不一定会真的被谋害死! 刚想发火咒骂这个把自己一次次拉进陷阱的师公,又听他道:“小子,不要说话,如果现在你说话,内力会从口中泄出,到时候恐怕会前功尽弃,搞的半身不遂!” 云烯只得闭嘴,再气也不能和身体开玩笑,她可不想做残废,就算是残废也要在现代,最起码现代有轮椅,这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要做轮椅,还要自己画图纸! “聚精会神!”见他走神,周震天吼道。 云烯顿时拉回思绪,张大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只见师公嘴里不知念动着什么,眼前竟然出现一排排的字。 天地之象,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遵循阴阳相生相克,乾坤相辅相成之理。 面北背南朝天坐,气行任督贯大椎。 凡习九阳真气,于极阳之地,谷地为佳。 双手放于膝上,手心朝下,意守丹田。 开气海,命门,旋转吸入阳气汇于丹田。 精、气、神充分达到完美的融合,使五脏六腑、十二经脉、奇经八脉等得到充分调理…… 云烯看着这些字,有些懂,有些不懂,只是按照懂的做。 现在她就是面北背南朝天坐,什么叫气行任督贯大椎,她不明白,只是感觉有股热气直冲背部。 双手放于膝上,手心朝下,意守丹田。这句她按照字意照做,后面的她几乎全都不懂,只是感觉热气在自己身体内乱窜,也许就是后面的意思吧,她也未深思,只是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晕过去。 周震天看着那满头大汗,双手放于膝上的孩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真是个练武奇才,都不需要我点化,就已经明白功法了,也不白费我这十年内力了!” 云烯想说什么,可又不能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师公。 “小子,这里是雪之巅唯一一处极阳之地,以后每日清晨来此练习功法,调息真气,即可不用再服火丹了。” “我也该下雪之巅了,你的衣衫等日用物品,我都放在雪山洞了,帮我带话给小白,就说我下山去了,如果有事就叫雪鹰送信给我,以后我会一年来看你一次的。” 说完他一吹口哨,一只雪鹰飞了过来,就停在周震天的左肩头上。 这只雪鹰全身羽毛雪白,嘴如墨般乌黑,四肢也为黑色,他的眸子却是天蓝色的,一看那双蓝眸,就知道这只雪鹰必然极有灵性。 “蓝幽,小白那家伙不太打理你,以后你也不用打理他了,从此你就跟着这小子吧。” 果然是极有灵性的雪鹰,它好似明白周震天的话,飞快从他肩头飞起,落于云烯肩头。 “蓝幽,他还未完全适应内力,过些时间,再和他亲近吧。” 雪鹰听后,果然乖乖从云烯肩头飞下,停在云烯面前,乖乖等候了起来。 “小子,师公走了,你再好好调息一下,直到体内没有热气乱窜为止。” 瞬间,白影消失,云烯明白,他是离开了,但是还是不由惊叹,惊叹的很多,如他的轻功,如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和武侠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得到了别人传的内功,不用自己苦练。 大概一个时辰后,云烯感觉体内不再有热气乱窜,随即起身,刚一起身,雪鹰就已经快速落在了自己肩头。 她有些好笑的调侃道:“你还真快,我都还没站稳,你倒是已经站稳了。” “咯咯……”雪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你是在笑吗?我没听错吧?”云烯有些惊讶,她知道这雪鹰极有灵性可以听懂人说的话,但是她没想到,雪鹰居然还会发出几乎和人差不多的笑声。 “咯咯……”雪鹰好像很喜欢云烯,居然拍动起来翅膀又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再幅度大点,就要拍到我的脸了。以前你跟着冰山师父的吧?一看就知道他很少打理你,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儿时她养过一只雪纳瑞,只是因为狗的寿命有限,在她十五岁时,陪伴长达十年左右的雪纳瑞‘lucky’离开了自己。 雪鹰应该寿命很长吧?她笑道:“蓝幽,以后你跟着我,我就叫你‘lucky’可好?” “咯咯……” “我就当你答应了,嘻嘻。” “呀,师公这个老糊涂,我忘记怎么回雪山洞了!天哪,我过去可是一直都驾驶考试不及格的路痴啊!这可怎么办!” “咯咯……”雪鹰突然飞起,带起了路。 它此一举,让云烯更喜欢它了,也许这就是互补吧,她突然感觉,这只雪鹰好像真的会让她变的幸运起来。 正文 第一十三章 第一十三章(本章免费) 有雪鹰带路,云烯很快就回到了雪山洞。 师父呢?又进那个冰洞了吗? 她想到师父曾说他中了毒,好像是叫灼毒,好奇心作祟,她进入书房,开始查阅起了书架上的毒书。 终于找了名为‘灼毒’的书,书很厚,翻了半天,在云烯还未发火把书扔开一边前,终于看到了毒发症状。 肩头上的雪鹰倒是很会享受,早就闭目养神了。 灼毒:同于烈性媚药,让人全身发热,如火焚身,与中毒者交欢之人,必然被灼气所伤,当场暴毙身亡。 灼毒不会因一次男女之事而解,而是永远欲火难忍,若每次灼毒发作,不及时交欢,中毒者必当即暴毙身亡。极寒之地能暂时压制灼毒发作。 “不是吧……还有这种毒,原来师父不是自愿住在雪之巅的。”喃喃自语时,又翻动书页。 解毒之法:水麒麟角,雪之莲,于青铜炉炼制七七四九天。服药时,欲火灼烧,需处子之血化解身体余毒,但若女子无法承受灼热之气,必然被灼气所伤,当场暴毙身亡。 内力深厚者中毒,旧居极寒之地,可缓解灼毒发作暴毙身亡二十年。 原来他需要水麒麟角是为了解毒,那日青铜炉里烧的应该就是水麒麟角吧? 师父他十年前住在雪之巅,今年才二十二岁,岂不是十二岁时就被人下了同等于媚药的灼毒! 想到这里,云烯不由一惊,突然对师父充满了好奇,能被师公这样的高人收为徒,还有那个师公无意透露的又字!难道师父也是皇位争夺中的受害者?何人如此心毒,对十二岁的孩子下这毒! “你回来了?一回来就跑进书房,看来你对我这里的书,还真是充满好奇啊!”书房门口白怡月含笑看着她。 云烯开始同情起了师父,对其态度也变的好了起来,她灿烂一笑道:“嘻嘻,我练成九阳真气了,而且师公还传给我了十年功力。” “那很好啊,这样就不用服用火丹来适应雪之巅的温度了。” “师父,我刚刚看了这个。”云烯拿起书走向白怡月,递给他。 “你还真上心啊,呵呵。”看着书本上的灼毒两字,白怡月有些无奈苦笑,刚刚他才受完灼烧之苦。 “师父十二岁就中了如此歹毒的毒,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云烯因为气愤而咬牙切齿的问道。 “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回忆过去的事情。”回想起过去,白怡月的神情有些惆怅。 云烯见他如此惆怅,也不多问他过去的伤心事情了,转而问道:“水麒麟角,我爹爹已经给了师父。是不是还缺雪之莲啊?哪里能找到雪之莲?” “雪之莲,自然在雪之巅!可是十年,我都未找到。” “如果在十年内,再找不到雪之莲,师父不是会……”云烯突然捂住嘴巴。 “呸……呸……乌鸦嘴。”有些自责的用捂着嘴的手,打着自己嘴巴。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其实十年前我就应该死了,能多活那么多年,已经是福气了,你不必自责。”白怡月看着那因自责而打自己嘴巴的可爱孩子,轻扬起嘴角。 “师父,既然我爹爹给了你水麒麟角,作为你的徒弟,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雪之莲的!” “不用了,就算找到雪之莲又能如何?难道要用一个处子的生命,换我的生命吗?”白怡月嘴角自嘲的微微上扬,明明早就知道自己不会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却还是苟延残喘着,每日受灼烧之苦。 “但若女子无法承受灼热之气,必然被灼气所伤,当场暴毙身亡。那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承受灼热之气?” “练成九阳真气第九重的女子。呵呵,天下哪里会有呢?一般只有男子才能够练成此功法。就算真有女子练成最高境界,也应该已经七八十岁了吧。”白怡月好像无所谓的笑道。 “最高境界?”云烯嘴里不断呢喃,然后问道:“师父,云烯现在练到第几重呢?师公就给云烯看了一段内容。” “那一段?我身有灼毒,真气内力修的都是阴属性的寒冰功法。对于九阳真气,其实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好像到奇经八脉等得到充分调理,这里。” “那应该是九阳真气第三重吧,书架最后一格有九阳真气的功法,你可以去看看,一共有九重,五岁的孩子能练成第三重,实属不易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饿吗?想吃什么?”白怡月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也许每当想到自己根本存活无望,还要苟延残喘,就觉得很累很累。 看出他的疲惫,云烯明白,对于一个人来说,被定了死期,应该很痛苦,她故作天真道:“有一点饿了,吃什么都可以,嘻嘻。” “嗯。”白怡月点头离开。 云烯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同情心突然泛滥。 “白怡月,你个小白,算你运气好,遇到本姑奶奶,要是在十年内,我能找到雪之莲,炼成九阳真气第九重,我就牺牲救你!”她对着白怡月离开许久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正文 第一十四章 第一十四章(本章免费)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十年过去了。 十年来,她找遍雪之巅,却从未找到那所谓的雪之莲。 她的九阳真气倒是如火纯清,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九重功法。 “咳……咳咳……”白怡月最近一直在咳嗽,这让云烯有些担心,十年过去了,虽然师父说离他中毒的那个日子到现在还有半年才到二十年,可是判定半年就会死,那不是很残忍吗? “师父,你没事吧?”云烯着急扶住从炼药房出来的白怡月坐到石床上。 “没事。”白怡月温柔的一笑。 “怎么会没事,你看,你一笑就露馅了!”他牙齿上还残留着血渍,云烯有些指责道。 “你越来越婆娘了。”十年相处下来,白怡月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冰山了,有时还会开开玩笑。 “我要真是婆娘倒好了,如果能找到雪之莲,我就献身给师父。”云烯笑道。 “是吗?要是云烯是女子,应该很美吧,你长的比我还俊美。” “师父,我很早就想说了,你别那么自恋好不好,你怎么知道你自己俊美呢,我可不觉得你俊美!” “是吗?可能是太自恋了吧。”白怡月摇头苦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总是依着他。 “师父,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去那里?”白怡月突然拉住云烯的手,他不知道为何,越是快要临近死亡,越是觉得不舍,他过去本来对于死亡还很淡然,可是因为云烯的出现,自己越来越害怕死亡。 云烯用另一只手,抚上师父抓着自己手的手,温柔轻声道:“我去找雪之莲。” 白怡月微微蹙眉,“别找了,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也没用的。” “不会没用的,师父不俊美,所以自然不会薄命。”云烯笑道。 白怡月哭笑不得的摇头看着他。 “好了,师父,我去了。”云烯挣脱出那只抓着她的手。 白怡月没有再阻拦,只是有些无力,疲倦的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心不知何时变的很累很累,变的害怕死亡。 她飞在雪之巅上空,不断扫着白茫茫的雪山。十年来,白怡月总是塞给她很多东西,硬是在十年内教会了她医术,毒术,轻功,等各种门派的精髓功法。 现在的自己已经忘记自己的过去,好像真成了云烯,她现在只想当好云烯,过去的种种都不想记得,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救活这个男人,这个世界,她最相信的人,她想让这个男人活着。 “鸣。”突然雪雕飞来,落在她的肩头。 “‘lucky’你总是神出鬼没的,最近去那里了?是去看师公了吗?”她随着雪飞舞而落。 现在的云烯,很美很美,但是因为怕师父知道她是女子,所以她高高束起所有的发丝,在脸上涂着自制的黑灰粉,让自己看上去不太细嫩白皙。 这样的云烯,倒是让人感觉有男子的英气,她总是穿着师父的衣服,师父的衣服很大,只要改短即可穿了,全都是白色的,她也很喜欢白色。 落地后,她摸着雪鹰的羽毛,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和雪鹰在说话。 “雪之莲到底在那里呢?如果再找不到,师父真的会死的,十年相处,我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他已经很惨了,十二岁就住在这雪之巅,每日还要受灼烧之苦,上天真的那么不公平吗?” “已经对我那么不公平了,被大火烧死穿越到这里,还必须以男人身份视人。五岁就被送到这雪之巅,山下现在如何我都不知道,如果师父死了,我难道要下山吗?虽然现在我武功很高,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下山后我真的能自保吗?” “鸣。”雪鹰突然挣脱开了她抚摸的手,飞翔了起来,在高空不断盘旋后,朝着前方飞去,边飞边不断旋转回头。 云烯自然明白,雪鹰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随即就跟随其后。 雪之巅的尽头?云烯站在尽头之处,茫然的看着在那里还依然不断盘旋的雪鹰。 “‘lucky’你要我跳下去吗?你疯了吗?” 只见雪鹰头不断点着。 “不是吧!还真被我说对了?”云烯有些纳闷,看‘lucky’的眼神,好像很认真,可是凭借自己的轻功功底,跳下去真的会没事吗? 正当犹豫时,只见雪鹰猛一个冲刺,竟然已经下了雪之巅的尽头底。 下面白茫茫的,她有些担心雪鹰,微微摇头,深深吸了口气,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劫后重生的原理,云烯现在算是明白了,尽头下别有洞天。 高度太高,她在跳下悬崖中,借着石壁的力气停顿了几下,算是安全从高空到了底下,下面像是个山谷,当中是个寒潭,她站在寒潭边缘到处寻找雪鹰的下落。 “‘lucky’?” 雪鹰寻声而来,稳稳停在她的肩头。 “这里只有寒潭啊,你带我下来做什么呢?” 雪鹰挥舞着翅膀,飞停在寒潭上。 “‘lucky’你是要我命吗?不是让我跳崖,就是跳寒潭的!”云烯有些抱怨道。 雪鹰就是停在寒潭上,望着她,示意她下寒潭。云烯看着那望着自己的雪鹰,微微蹙眉,最后还是止不住好奇,她知道‘lucky’是不会害她的,让她下潭一定有原因。 慢慢进入寒潭,有九阳真气护体,她没有觉得寒潭寒冷。 潜入潭底,张大眼睛看着那水底的一切。 幽幽寒潭低一片绿油油的,无数荷叶居然在寒池低长着。 为何这些荷叶不出水面,却在寒池底下?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雪之莲的荷叶?那荷花呢?为何不见荷花? 潜入再深,直入荷叶底下。 美景让她不由惊讶的怔住,荷叶下藏着一大片透明荷花,荷花朵朵如水晶透明,花瓣的经络很清晰,好像有清水在里面流动般,似梦似幻,云烯几乎不敢相信,她本以为能发现一朵那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上天竟然让她发现那多。 她快速摘下两朵荷花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那停在寒潭上的雪鹰高兴大笑道:“‘lucky’你真是太棒了,我的幸运之星啊!” 雪鹰听到赞赏,高兴的在潭面上盘旋。 正文 第一十五章 第一十五章(本章免费) “师父,师父……”云烯兴高采烈的举着两朵荷花回到雪山洞,大声喊着白怡月。 “咳……咳……”白怡月想要回答,却发现还未开口说话已经咳嗽了起来,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可以感觉的生命在慢慢流逝。 “师父……”看着大口大口的鲜红从他捂着嘴的指尖流出,云烯眸子闪过一丝黯然,但是转眼看见手里的雪之莲便不再黯然,笑道:“师父,你看这是什么!” 快速用白色手巾擦拭掉鲜红,床上躺着的白怡月抬眸望向云烯。 目光就在瞬间凝住,不是因为云烯手里的雪之莲,而是因为眼前那被水打湿的绝美的容颜。 “哈哈,我就知道师父会惊讶的说不出话,给你雪之莲!而且两朵呢!”她高兴的献宝似,把雪之莲递给他。 因为那爽朗的笑声,他拉回思绪,最近他总是觉得自己很奇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接过莲花,仔细打量。 真的是雪之恋,白怡月有些后知后觉的惊讶了下。 “你从那里找到的?为什么浑身都湿了?” “在雪之巅的尽头,也不是我找到的,是‘lucky’找到的。” “蓝幽找到的?”他知道云烯说的‘lucky’是雪鹰,可是因为叫这个名字觉得很别扭和绕口,他还是唤雪鹰过去的名字。 “是呀,他带我去的,所以它是最大功臣!”云烯奖励似的,摸了摸肩上雪鹰的羽毛。 “师父,我去换衣服了,湿答答的很不舒服,你快些去炼制雪之莲吧。” “去吧。”云烯进了书房,书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云烯的更衣间。 云烯走后,白怡月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两朵雪之莲,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 “找到了你,又如何呢?我还是一样会死。”苦笑自语时,突然眸子血红,全身灼热。 这几年,一旦灼毒发作,他的眼眸就会血红,他跌跌撞撞的扶着石床站起,打开床尾的门飞快进入里面。 感到地动山摇,云烯知道,灼毒又发作了,师父又进冰洞了。 她换好衣服,看见两朵雪之莲躺在地上,微微蹙起眉宇。 师父失望了吗?他是不是以为没有希望,所以才不珍惜这雪之莲? 日日相处,她怎么会不知道师父所想,她明白师父定然是因为不相信奇迹,才会这样。 嘴角微微扬起,来到床尾的门,敲击了奇怪节奏进去。 她已经十年没有进这个房间了,她一直都尊重师父,所以按照他说的不进这间房,就像师父按照她的癖好,不去看她洗澡和换衣一样。 她站在青铜炉前,呆呆看着那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水麒麟角。 现在略懂医术的云烯明白,没有雪之莲,水麒麟角就算炼制再久,也一样不会有变化。 她轻轻摘下一朵雪之莲的全部花瓣,运气于手掌,便徒手将水麒麟角拿了出来,把朵朵花瓣包裹在水麒麟角外,然后又重新放进青铜炉中。 只是瞬间,炉内的透明花瓣和蓝色互相融合。 她满意的笑了笑,现在只需要等了…… 等待七七四十九天,她会让师父重新健康起来,永远不受灼烧之苦。 她在师父出来前,已经离开了炼药房。现在她在桌子左侧相对的房间内做饭,这里曾经是练功房,只是不知何时起,这里已经变成了厨房。 长大后,她就主动做起了饭,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想做点什么罢了。 她的手艺还算不错,那多亏了那句‘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她曾经努力学做家庭主妇,可是男人的心却还是出轨了,每次做饭,她都会突然扬起苦笑。 “云烯,为何每次你做饭,总是感觉很不高兴,如果不喜欢做饭,就不用做啊,我来做吧?”每次看见云烯做饭,白怡月总觉得不舒服,可是云烯却总是执意要做饭,虽然的确很好吃,但是他不想看到云烯难过。 “不用啦,你去休息吧,我马上就能做好了。” “云烯,你进过炼药房,把雪之莲放进了青铜炉?”白怡月没有再执意要求做饭,而是叹了口气,淡淡问道。 “嗯是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进去,我很抱歉。” “那是你小时候怕你乱动,所以吓吓你的,不用道歉。”他笑道,但是很快笑容又消失,换上忧郁神情。 “云烯,其实你不用那样做,炼不炼那解药,我都一样……” 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云烯打断,她瞪着怒目大声道:“还没有到最后,你怎么知道没有那样的女子?你出去等吃饭吧,不要再说那些丧气话了!” 白怡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离开了练功房。 晚饭过后,白怡月又进了冰洞,近三年,他都是夜宿冰洞的。 白怡月离开后,云烯唤来了雪鹰,让它送信给师公。 翌日清晨,云烯在无雪平地练功。 “小子,你要酒和雪鹿皮干吗?”周震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云烯快速调息完,转身有些抱怨道:“师公,你这突然出现,就不怕我走火入魔?” “死小子,你现在都已经炼成九阳真气第九重了,那里还会走火入魔啊!快说,为何要师公带酒和雪鹿皮?” “这个嘛,嘿嘿,秘密!”云烯快速夺过周震天手里的雪鹿皮和酒,调皮一笑。 “我就不应该给你!应该等你说出你所谓的秘密,再给你!”这些年的相处,周震天算是真的被这小子给收服了,不但经常送东西上雪之巅,还一直按照云烯说的,不告诉小白。 见师公像孩子一样耍脾气,云烯“噗”的一声大笑了起来。 “小子,你敢笑师公!” “哈哈,师公,别生气,这可真是秘密,是我和师父的事情,告诉你,怕你大嘴巴说出去!” 周震天的脸突然又严肃了起来,说到这个徒弟小白,周震天有些伤感了起来。 他声音带着几丝沙哑,沉声道:“这些日子,多逗逗你师父吧,他也许是应该喝点酒。” “师公,不要难过,会有办法的!”云烯拍了拍师公的背安慰道。 “希望吧,那孩子已经够苦了,如果……” “真的会有办法了,不要难过师公。”云烯知道师公要说什么,随即快速插话道。 “嗯,他也算幸运,最后十年,有你陪着。” “我不会让师父死的。”云烯眼中充满坚定。 周震天看见云烯眼里的坚定,微微一笑,缓解气氛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倒是告诉师公吧,为什么要师公带雪鹿皮上雪之巅?” 酒,他认为是给小白消愁的,至于雪鹿皮,周震天是想也想不通,为何要带上雪之巅,毕竟雪之巅也有雪鹿啊。 “喔,这个嘛,师父他以前被雪鹿伤过,所以他从不碰雪鹿,看见雪鹿都绕道而行。我又不想动手杀生,又想用雪鹿皮做件衣服,所以,就只有麻烦师公了!” “小白被雪鹿所伤?”周震天心中的问号倒是一个比一个大了起来。小白的功夫,会被雪鹿伤? “真的,师公如果不信,可以自己问师父!”云烯可真是没说谎,看着老者那不相信的探究眼神,她有些无奈,只能将湖水之地的事情告诉师公。 “什么!雪之巅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我不信!”周震天可不相信,找现在这处不下雪的平地,他都已经找了很多年了。 云烯为了说服老者,不让他起疑心,只能带着他去了那处湖水之地。 周震天怔怔的看着清澈的湖水,惊讶许久,突然老脸一沉,怒道:“死小子,你们两个都是死小子!这么一块宝地,居然不告诉我!” 看着眼前耍着脾气的师公,云烯只能无奈的讨好,最后终于平安送走了这尊大佛,没有让师父发现! 正文 第一十六章 第一十六章(本章免费) 白怡月这些日子根本分秒不能离开冰洞,所以云烯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他无暇去管。 云烯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过了七七四九天,悄悄打开石门,快速拿走了青铜炉里的蓝色药丸。 “云烯?在换衣服吗?”白怡月见书房石门关着,很有礼貌的问道。 “等等,我马上出来。” 石门开关只是瞬间,白怡月在门口,没有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 “师父?找我有事吗?身体好些了吗,出冰洞有没有觉得不适应?”她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那药,炼成了?” “嗯,炼成了,我已经取出了,今夜师父就吃了吧?” “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心的。”白怡月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已经婉转表达了他的意思。 云烯明白师父的想法,很心疼他,轻声安慰道:“师父,世上总有意想不到的奇迹,所以不要那么沮丧好吗?今夜我们把酒言欢吧?师父一定都没喝过酒吧?” “嗯,酒属热性,我不能喝。”他笑了笑,淡淡道。 “偶尔喝喝看吧,师公送来的是菊花酒,我把那朵多出来的雪之莲,放进去浸泡了很多日子,现在这酒已经不是热性的了,倒是可以算寒性的。” 看着云烯那期盼的眼神,他怎能拒绝呢,自己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在乎那些呢,就算是热性的,也喝喝无妨,何况云烯如此用心良苦。 “好,今夜我们就把酒言欢,师父一直说酒是好东西,我一直无福消受,倒是多亏你的良苦用心了。”白怡月知道云烯一直很担心自己,所以一直嘴角挂着微笑,就算现在浑身灼热的难受,他依然强撤出一抹微笑道。 “嗯,那晚上见,我有事要忙。”云烯又飞快打开石门,飞快关上石门,好像在做什么神秘的事情。 白怡月自然无心去管他在做些什么,云烯一进石门,他差点因为灼烧之苦而晕厥,跌跌撞撞的重回了冰洞。 感到地动山摇,她知道刚刚师父在硬撑,云烯微微叹了口气,又飞快拿起剪刀,开始裁剪那张雪鹿皮。 晚上,云烯做了一桌好菜,把桌子放在了雪山洞外,她做了一把大阳伞,在桌子上打了一个洞,把伞柄插在桌上的洞里,两人坐在伞下,吃着饭,静静地看着雪景和月色。 “今天的月色很美。”白怡月笑道,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带着忧伤,呆呆的望着明月。 “是啊,很美。”云烯为白怡月斟满一杯酒,递到他面前道:“师父,喝酒吧。” “这东西,真有那么美味吗?”白怡月看着杯中透明的酒水问道。他没有喝过酒,只是一直听周震天说酒很美味。 “不同人,喝出来的味道是不同的,有的人觉得苦,有的人觉得甜,师父不如自己尝尝。”云烯笑答道。 莲花与菊花淡雅的清香钻入鼻中,白怡月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是什么味道?”云烯好奇问道。 “苦涩的……”白怡月好似很喜欢这个味道,自己又斟满一杯。 “苦涩的?”云烯轻抿了一口自己的酒,微微蹙眉。这酒明明是甘甜的,有着菊花和莲花的清香,入口有着花朵淡淡的甘甜。 白怡月微微点头,只是不断斟满,饮下,斟满,饮下的重复着,直到喝醉,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云烯费力的把他扶回房间,安置在石床上,便走进了书房。 高高束起的长发,只是轻轻解开布绳,三千云发就好似解开束缚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弧线。 云烯早就在书房摆放了一盆清水,来到清水前,她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在清水内加入了几滴瓷瓶中的透明液体。 她用那水轻拂去脸上黑灰,如同煮熟的鸡蛋被剥去外壳,白皙似雪的肌肤瞬间展现。 脸上故意涂上的黑色药粉本来是遇水不化的,只是因为这水加了几滴瓷瓶中的透明液体,则一抹就去。 如玉纤手慢慢褪去身上衣衫,白衣件件落地,露出白如凝脂的皮肤,似水粉嫩。 她慢慢展开胸前裹着的长布,为了不让师父起疑心,她长裹着多年了,却没有影响发育,展开白布,她身材依然凹凸有致。 穿上自己制作的雪鹿皮马甲,就让手臂露在外面,在手腕上带上了雪鹿皮护腕。 马甲很长直到膝盖上五厘米左右,她穿上了一条自己制作的白色热裤,脚上穿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也是用雪鹿皮做的。 她很小心的烧着火,烧着那长长的像剪刀一样的夹子,飞快拿出烧热的架子一点一点仔细夹着头发,很古老的办法,但是一样好用。 很快一头直发便成了卷发,一身裘皮承托的她极富女性魅力,野性而不张狂。 正文 第一十七章 第一十七章(本章免费) 白怡月躺在石床床,好像已经熟睡。 “醒醒,醒醒……”云烯故作娇媚唤道。 “你是谁?”她美的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是梦吗?她长的为何有几分像云烯呢? “我是?你难道看不出吗?”她调皮一笑,上前靠近他耳边轻声问道。 “云烯?”白怡月只见眼前两张脸不断重复交替,一张是古铜色皮肤的云烯,一张是皮肤白皙似雪的绝美面容。 “云烯?你是说你那个徒弟吗?”她一屁股坐在石床上,笑问道。 白怡月毕竟十二岁就上了雪之巅,没见过什么女人,他有些羞色的快速从躺着的姿势坐起,想要站起却被她拉住。 “你喝了很多酒,还是坐着吧。” “没事,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坐这里。”他还是执意站起,云烯也没有再阻拦,只是笑看着他。 他起身后,快速到桌边喝下一杯凉水,拍了拍脸颊,想要让自己清醒些。眼前朦胧变的清楚,他回头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人还在。 “你以为是梦吗?”云烯看着师父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又笑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和我徒弟云烯如此相像?”他又仔细打量了眼前人,那五官和云烯一摸一样,只是她是女子,因为皮肤白皙,五官变的柔和而绝美,不似云烯那样俊朗。 “你还没猜出我是谁?我是雪鹿精!”说话时瞧见他惊讶的表情。 缓了缓又道:“至于为什么像你徒弟嘛,是因为这雪之巅就你和你徒弟二人,我日日看你们的面容,修炼成精后,自然就会像你们,像你的皮肤白皙,他的俊秀五官。” “你是说,你是雪鹿精?你有什么目的,要害我吗,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你想害便害吧,不过请不要伤害我徒弟云烯。”白怡月没有多思考,而是直接开口要求她不要伤害云烯。 云烯的笑容微微僵在脸上,她没想到师父会这样说,有些感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没有想要害你,我是来报恩的,谢谢你当年放过我爹爹的,我知道你中毒了,所以是来给你解毒的。” “解毒?你能解我身上的毒?”白怡月疑惑之际,她已经坐在身边。 “能,只不过方式有些……”话还没说话,双唇已贴上他的灼热双唇。 “你……唔……”灼热吞噬着他的意识,体内无处宣泄的灼热,如同找到出风口般,他无法控制的品尝这她口中的甘甜。 白怡月出尘冷俊的面容,此时此刻宛如嗜血的修罗,眸子血红同吸血鬼般,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一切摧毁殆尽。 本从主动变成被动,云烯有些惊慌失措,师父血红的眸子,让她有些慌了神,口中一股血腥味传来。 “唔……你……放开我……”因为灼毒发作,师父如同恶魔般吮吸着她口中的鲜血,她猛力推开他,抹去嘴角的鲜红。 被大力推开,微微缓过神,眸子恢复正常,他想起自己的嗜血,脸羞的通红,尴尬道:“对不起……我失控了……” 话音刚落,体内灼热又肆意乱窜,眸子血红,清明,不断转换,竭力用内力压制体内燥热,双臂不自觉的收紧,咬破嘴唇使自己清醒过来,“走……你快走……吧。” 被自己压抑了二十年的灼毒就像狂魔般不断想从身体中冲破而出,自己不能,不能放出灼热狂魔,不管她是人是妖,自己都不能伤害无辜,如果要死,自己也选择不伤害任何人静静的离开…… 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救师父,明明已经知道他灼毒在身,必定很暴虐,那何必要怕,要推开他呢! 云烯看着师父痛苦强忍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道:“看你如此痛苦,痛就痛吧,你尽量温柔点吧!” “你以为任何人,我都会要吗?就算死,我也不会和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做那些事情!” 充满欲望的血色眸看着面前女子那义无反顾的姿态,不禁恶言相向。 他不想伤害她,可是如果不恶言相向气走她,自己真的无法控制心中狂魔。 “哎,你是故意要气走我吗?我不是人,不会像人类那样,受不了灼热而暴毙的。”相处十年,他真心假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云烯甜甜一笑,手轻轻解开一颗自制纽扣。 正文 第一十八章 第一十八章(本章免费) 面露惊色的白怡月,炙热的眸子中带着复杂之色,还是努力决绝:“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解毒!” 见他执意拒绝,云烯停下解开纽扣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 想要重新扣回纽扣时,皓腕处传来的炙热告诉她,也许师父也不是那么难搞定! 狂魔已经冲破身体,他的意识早已被狂魔吞噬,顾不得许多,身形如风,抓住那细致的皓腕,将其拉进自己炙烫的怀抱,低头附上那两片温凉的樱唇。 嘴唇被覆着,一热一凉的舌头相互纠缠着,如此令人窒息的深吻,双手被束,头被固定,身体连动都不能动,他压根就不给她换气的机会。 云烯被吻得浑身虚脱,苦着脸,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夺走自己呼吸的炙热嘴唇很是好心的离开了片刻,接着就是一个有别于天籁之声的磁性嗓音,对着自己的耳朵吐着热气,“为何不走?” 对上那双清明的眸子,云烯知道,是刚刚从自己嘴里传到他嘴里的蓝色药丸起效了。 “我说过,我是来报恩的,只是一夜而已,我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你能解毒,也能帮我,我也不想做妖精,有人的精气入体,我也会得到好处,我们只是各求所需罢了。” 恢复清明,白怡月仍然不愿继续,就算她说的理由很诱人,却还是无法对这张与云烯一样的脸下手。 云烯明媚一笑,既然他不主动,那只有靠自己了,现在是解药起效的关键时刻,怎么能不快些让他排除体内灼毒呢! 微微在他耳边吐出热气,轻咬了下他的耳垂,魅惑的呢喃,“你真不想要我吗?” 真的不想要她吗?自己早就欲火灼烧了,他脑袋里顿时一片混沌,没有推开她,只是任由她轻吮耳垂。 “真的不想要我吗?”邪魅本性尽显的云烯又蛊惑重复。 “你不会后悔吗?”被眼前邪魅气息围绕住,白怡月声音有些颤抖。 “不会。” 听到这蛊惑的声音,白怡月最终还是忍不住这张和云烯一样的脸。一次又一次的蛊惑,放纵的折磨嫣红的唇瓣。 师父的身体是烫的似火,眸子已经又变成血红,云烯闭上双眸,心中坚定不已,不管多痛,自己都要忍受,绝对不能再推开他。 趁着怀中人已经闭上那双和云烯一样的星眸,他想终止,身体却不容他拒绝这绝美的身体,呼吸变得急促的低下头,炙热的薄唇,温柔的吻上那细致的颈项,埋首在颈窝处,手指缓缓的解开怀中人的纽扣。 感觉雪鹿皮马甲被一点点脱下,云烯嘴角不由有些抽搐。 解纽扣,为什么师父学的那么快?自己本以为他会在这里卡住,没想到他只是看了自己解开一颗,就已经学会了。 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抬眸望去,她泪已流下,想要温柔相对,可她的身体太过诱人,让他贪恋,醉仙梦死般无法罢手,灼毒更是激发起他体内的兽性,勾起他疯狂的渴求。 处子之香在雪山洞内蔓延…… 深夜,白怡月因为太过疲倦而沉睡着,昨夜他太疯狂,毒是清除了,但是云烯却很是狼狈。 看着身上片片狼藉,青紫色,淤红色,她微微蹙眉,趁天还未亮,躲进了书房。 换上白衣,束起云发,抹上那特制的黑粉,一切好像只是梦,那绝美女子好似从未出现。 “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师父罢了,不必让他知道。”微微喃语,她席地而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阳光透过雪山洞石门的缝隙照射进洞,刺眼而又温暖,她张开睡意惺忪的眼睛,望向石床,那里早已空荡荡了。 他已经起来了吗?顺利当那一切只是梦?当那自己只是报恩的雪鹿精了吗? “师父?”她朝炼药房唤了声。 无人回答……起身后,她来到桌边,想倒杯水,却发现杯下是师父的留书。 云烯: 我的毒已经都解了,至于如何解的,你就不用知道了。 你看到留书时,我已经下山很久了,我需要办些事情,可能不会再回雪之巅。 蓝幽认识你师公的住处,你可以下山去找他,我办完事,也会去那里。 你也可以回家,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五岁的孩子,不管山下有什么人要对付你,就凭你现在的身手,应该无人能伤到你了。 搞什么!解了毒,他就下山了? 真是没良心!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救他本就是因为他会在雪之巅陪自己,不想让他死,没想到他过河拆桥! 云烯咬牙切齿的整理行囊,嘴里不断咒骂着白怡月。 正文 第一十九章 第一十九章 “武林大会,不是整个武林的吗?为何本座不能参加呢?”火红的长发妖娆披肩,他邪眉一挑,狭长蛊人的凤眼睨视着台下一群所谓的名门正派,讥讽问道。 “可笑,一个歪门邪道也想做武林盟主,就算你武功再高强,我们也不会同意让你做武林盟主的!” “冷烈风,你还真是不要脸,我们还没讨伐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两个不知死活的老者恶言相向,身后一群小喽啰也跟着起哄,台下沸腾了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冷烈风没有因为那些脏话而生气,反而好像心情很好似的,嘴角还扬起一丝邪邪的笑容。 他右手边站着的男子,却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拔出刀刃。 凤眼扫见男子的举动,微微启唇道:“青虎,本座都还没生气,你何必动气呢?” “教主,他们实在太无礼了,我要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下来!”被唤为青虎的男子气的咬牙切齿道。 “哎,青虎,你就是太容易冲动了,学学青龙的冷静吧!” 冷烈风左手边的男子微微蹙眉,冷冷瞪了一眼青虎,指责道:“青虎,不要冲动,要你出手的话,烈风自然会吩咐的!” “怎么?你们不骂了吗?”台下突然安静,冷烈风笑问道。 只见那两个老者纷纷吐出大口鲜血。 他们身后的弟子着急上前,可已经回天乏术,两人早已驾鹤西游了。 “邪教魔头!”台下武林人士咒骂着冷烈风,蜂拥而上,却还未爬上台,都已经全身无力瘫软在地。 “乌合之众!”蔑视着台下的人,他冷冷道。 “你要一日杀死所有前来武林大会的人?”一位花胡子老者突然纵身飞上台,他没有因为冷烈风的毒药而全身瘫软。 “哈哈,前任武林盟主宋仁楚?本座打败了所有前来参加下任武林盟主竞选的人,你是不是该把武林盟主的令牌交于本座了?” “笑话,邪教教主也想当武林盟主,冷烈风你是疯了吗?”宋仁楚不由唾弃,话音刚落就已向冷烈风出掌。 突如其来的一掌,夹杂着深厚内力,冷烈风却轻松躲过,宋仁楚的指尖只是擦到了他的黑袍角。 冷烈风微微蹙眉,嫌恶的脱下黑袍,用力向空中一抛,整件黑袍瞬间粉碎化为灰烬。 “宋仁楚,你要为这件袍子,赔偿你的命!”浑厚内力交于掌心,隔着一米远,内力直冲宋仁楚胸口,宋仁楚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胸口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口吐鲜血,当场气绝。 “本座还以为前任盟主是什么厉害角色呢,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武林盟主的位子也没什么好坐的!本座突然没什么兴趣了,青龙青虎,走!” 凌空飞起,洒下红色粉末,当场所有武林人士无一存活。 他们离开不久,一群官兵来到武林大会,红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胸口烧出大洞的宋仁楚,嘴角突然扬起诡异狰狞的笑容吩咐道:“查清楚是何人下的手!” 青虎跟随冷烈风许久,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雪山好奇问道:“教主,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青虎,你又多嘴了!”青龙沉声提醒。 “本座现在闲着无聊,倒是不觉得这只乌鸦有什么烦的!”冷烈风懒懒开口。 “乌鸦?”青虎目瞪口呆的看着青龙,指着自己问道。 青龙无奈苦笑,示意他看冷烈风手心,他这才明白乌鸦说的不是自己。 下了雪之巅后,‘lucky’就到处乱飞,眨眼工夫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lucky’你在哪里?”云烯着急唤着。 “鸣。”突然一声雪鹰惨叫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云烯飞快赶到声音源头,只见一个红发男子掐住了‘lucky’的双翼。 “红毛,放开我的‘lucky’。”云烯大声喊道。 “本来觉得这只乌鸦挺有趣,没想到还有个更有趣的!”冷烈风挑眉看向唤他红毛的人,手越抓越紧,使得雪鹰嘶哑鸣叫。 “你要掐断它的双翼吗!快放开!”云烯着急上前,抓住冷烈风的手,不让他再用力。 “哥,这小子死定了!”一旁青虎对青龙嘟囔道。 “闭嘴。”青龙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放开本座!”他低沉嗓音带着温怒。 “你先放开‘lukcy’。”她眸中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冰冷而坚定,冷烈风有一瞬,因这比自己更惑人的凤目而失神。 “听到没有!放开我的‘lucky’。”见他没有反应,云烯蹙眉重复。 因为他的眼神让自己有那么一点兴趣,想要多玩一会儿,不想那么快就毁灭玩具,冷烈风笑道:“它自己往本座身上撞的,还撞破了本座的衣衫,本座为何要放开它!” “哥,我没听错吧?教主居然和这人废话,我还以为教主会直接要他的命!”青虎惊讶的张大眼睛,小声问着身边青龙。 “闭嘴!”青龙还是冷声呵斥这二字,但是眸中却一样染上了一丝惊讶。 “是吗?那我替它道歉!对不起!可以放开‘lucky’了吧!”云烯张大眼睛看了许久,都没看见他衣衫上有任何破洞,眸中闪过不屑和蔑视假意道歉道。 冷烈风不由呆了呆,本以为眼前人会和自己争执,没想到他居然道歉!更是大笑道:“哈哈,有趣!” 随着他笑音落下,云烯头部一阵眩晕,怒瞪着他,吼道:“卑鄙小人!” 这人下毒太过突然,太过无形,她只有懊悔自己的疏忽,自己的阅历太浅。心中愤恨,却已经晚了,愤怒的眸子,慢慢失去焦距,全身完全无力,失去知觉眩晕了过去。 “卑鄙小人?你应该庆幸,本座对你有一点兴趣,没有要你的命,要是别人,现在可能已经横尸于荒郊野外了!”他接住云烯向下滑落的身体,邪笑道。 这是冷烈风从十岁后,第一次没有杀死碰到自己的人,他看着那古铜色的俊脸发愣许久,嘴角不由微微邪扬。 正文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头好痛!张开双眼,映入一张邪魅容颜,其实现在仔细看这个红毛,长得倒是不错,她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 “这样看人,是不是很不礼貌?”他懒懒开口。 “是吗?你还不是一样,盯着我看?一样没有礼貌。”她不屑的撇开头,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竟然都被铁链拴着。 “你什么意思!”难道古代就没王法吗?他这完全是绑架! 他没有回话,而是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微微抿了一口。 云烯愤恨的瞪着他,嘴角突然微微一笑,带着讥讽和取笑,暗自想要用内力挣开铁链。 “不用白费功力了,那是千年寒铁打造的。”他依然懒懒开口。 “你绑架我干吗!”云烯真是头都要气炸了,这也太倒霉了吧,刚下雪之巅就遇到这种事情。 “如果本座没说错,那只乌鸦应该是雪之巅的雪鹰吧?你是从雪之巅上下来的?”他早就听说雪之巅是个很神秘的地方,本来离开武林大会后,就想去见识见识,倒是没想到遇到了他。 “管你什么事情!”难道他和师父有仇!不会那么倒霉吧? “听说雪之巅上有着很多陷阱,从未有人能上山,你是如何把这雪之巅的雪鹰带下山的?”冷烈风把玩着茶杯,问的很随意。 “你都说了,雪之巅有很多陷阱,我怎么可能上去?这只雪鹰只是我在雪之巅山下看到的,当时它受伤了,我救了它,从此它就跟着我了!”云烯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说的都是真的似的。 冷烈风微微蹙眉,托着下巴,目光紧盯着云烯,好像是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疑。 云烯怎么可能如此容易被人看穿,经商者,眼睛都会说谎,坦然对视,目光真挚,没有任何闪躲。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不然……”冷烈风摸了几下下巴,他下巴轮廓很清晰,这动作很是邪魅诱人。 “不然什么,杀了我?”云烯讥讽问道。 “不会,本座不会杀你,杀了你,就不好玩了。”他嘴角邪邪上扬继续道:“你的那只乌鸦撞到了本座,把本座的衣衫给弄破了,你的包袱本座已经看过了,除了衣服,什么值钱的也没有,所以从现在起,你服侍本座来抵债吧!” 云烯提高声音,不满道:“它是雪鹰,你可以叫它幽蓝,也可以叫它‘lucky’,请不要老是乌鸦乌鸦的叫!如果你只是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虽然我身上没有,但是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问那里的人要!多少钱,他们都会给你的!”服侍他?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晨耀国的王爷吧! “本座就喜欢叫它乌鸦!你管不着!”他顿了顿,又摸了几下下巴,转而邪魅一笑继续道:“本座为何要相信你?你带本座去的地方有没有钱,本座可不知道,本座不是轻易犯险的人!从现在起,一年内!你必须在本座身边做奴隶抵债!” “我不做!”云烯斩钉截铁口气生硬的拒绝道。 “不做?看你好像很在意那只乌鸦!如果你不做,那只乌鸦会……”把玩着的茶杯突然被内力震的粉碎。 “你很卑鄙!”云烯明白,他是故意威胁,咒骂道。 “在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骂过了,本座不建议再听一次这词!”说完,他大笑离开。 云烯看着那离开的红发男子,心中愤恨不已,可‘lucky’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朋友了,她不能让他伤害它。 “除了长得不错,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真想不明白,教主为什么不杀你!”青虎手里捧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说话,她抬眸打量来人,她记得此人,是红毛身边的双胞胎里的一人,他身着一件青色衣服,胸口绣着黑色虎字。 “真不知道教主怎么想的,不但不杀你,还让我给你送衣服!”他口气带着抱怨,好似孩子耍着脾气。 听到此话,云烯微微扬起嘴角。 看这人倒是不像红毛般难对付,要救出‘lucky’,从这里逃出去,看来得要先从他口里套些事情,先搞清楚现在自己在那里! 云烯换上憨厚的笑容道:“这位大哥,你们教主到底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大哥?你小子倒是嘴甜!谁让你碰我们教主的手呢!教主有严重的洁癖,那是从十岁起就患上的,自从那时候后,只要碰到教主身体或者他穿着衣物的人,都会当场毙命。”青虎来到云烯面前,为她解开手链,脚链,继续道:“教主让我为你解开的,他说现在没有这些东西拴着,你也不会逃,反而会死赖在这里!你把这个换上吧。”他把衣服递给云烯。 手链脚链被松开后,云烯感到全身从未有过的轻松,活动着手脚筋骨。 “请问,大哥如何称呼?”云烯活动完筋骨,行了一礼拱手问道。 “不必多礼,快穿上这衣服吧,我叫青虎。”青虎见他有礼,态度也变得缓和了,随即坐到桌边,自己斟了一杯茶。 云烯看了看手里衣服,又看了看坐着的青虎,疑惑问道:“青虎大哥,请问我为什么要穿这衣服,而且这衣服除了胸前没有字外,和你的一摸一样?”像工作服一样,难道这家伙也是红毛的奴隶? 青虎一大口喝完茶,说道:“这衣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你应该还不知道这里是那里吧?” 云烯点点头。心道:就等着你说呢!想不到不用套,这笨蛋就自己说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青虎看了看云烯,问道:“幻教你应该知道吧?” 云烯不解的摇了摇头。 “你难道不知道?”青虎有些惊讶。 “我自幼住在雪之巅下的村子,村子人烟稀少,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这次也是第一次出村,没想到遇到你们。”云烯有礼的拱手道。 “那就不能怪你了,幻教是天下第一邪教,也就是这里了,我们教主冷烈风,他的名讳,可是响震武林的!” 臭名远扬吧!云烯心里在唾弃,可脸上却没有半点透露,一副认真听讲的乖宝宝样。 见他不语,青虎有些不高兴的板着脸道:“你手里的青色衣服,只有教中护法才能穿,教主却让你这小子轻易穿。”他从小和教主一起长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却没想到教主居然让这小子和自己平起平坐,心中多少有些吃味。 “你是说,我现在是邪教护法?”那红毛不是让自己做奴隶吗?奴隶就是护法?云烯有些被搞糊涂了。 “你小子大难不死!得到后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幻教护法了,快些换衣服吧,换好以后,我带你去见教主。” 青虎把云烯送到门口就离开了,云烯独自推门进入。 冷烈风只穿了一件黑色绫罗单衣,斜倚在长榻上,立体俊美的五官透着邪魅,丝绸特有的服帖柔软将完美的身体曲线表露无遗,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白皙诱人的胸膛,整个人周身围绕着慵懒魅惑的气息。 云烯呆愣了一下,很快拉回思绪,不满道:“你很喜欢袒胸露乳吗?大男人这样可诱惑不到人!” “是吗?本座明明看见你被本座迷的离不开眼!”冷烈风斜斜扬起嘴角,眸子紧盯着她。 “呵呵,迷住我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女人!”云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就你?也太自恋了吧!本姑娘还没那么饥渴! 毫不在意云烯的白眼,他懒懒道:“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本座的奴隶!理应讨好本座,逗的本座高兴!” 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云烯缓缓走到冷烈风的身边,突然伸手为他捏起了肩膀。“教主,可舒服?”云烯挑眉问道。 “不必帮本座按摩,本座没有吩咐的事情,你不要做!”冷烈风快速闪过她按摩的手,站起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声音夹杂着怒意。 “好吧。”云烯耸了耸肩,心中却窃笑不已。看来青虎没说错,这红毛的确害怕别人碰,的确有严重洁癖。 冷烈风围桌而坐,云烯坐在他对面的位子,托着腮,直勾勾的看着他,笑意越来越深。 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冷烈风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两声道:“咳……咳……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本座!” 云烯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墨黑深邃的凤目斜斜地往上挑向双鬓,带出勾魂的魅惑。 冷烈风双眼呆呆的望着那双蛊惑人心的凤目,自己同样也是凤目,却根本无法及上半分。 云烯看他如此失神,心底微微一叹,垂下眼帘,隐藏起那自然流露的妖娆风情,淡淡开口道:“把雪鹰还给我,现在没有手链脚链,真的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本座不应该让青虎解开的。”他声音带着很强的内力。 云烯依然淡淡道:“你的内力没有我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练习的应该是不纯正的九阳真气,功法太乱,残缺太多,所以导致你因为走火入魔而头发变红。” 冷烈风突然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人抓住了尾巴的猫,切中要好,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回话。 “被我说中了,所以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把雪鹰还给我,我可以把完整的九阳真气功法给你。”云烯淡笑着抿了口茶。 这个交易相信他不会拒绝,毕竟他占了大便宜,曾经听师公说过,九阳真气的功法,除了雪之巅,没有人有全本,武林人士更是为了残本而大大出手,抢得头破血流的。 冷烈风却大大出乎云烯意料,斩钉截铁道:“本座不需要全本的九阳真气功法!就算你武功比本座高又如何?除了本座无人知晓那只乌鸦所在!如果本座有什么不测,你将永远见不到那只乌鸦!” 浓重的挫败感袭卷全身,本还觉得了如指掌,一切会按照想的发展,却没想到自己反倒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压的死死的,她本淡笑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只要你乖乖当本座一年奴隶,本座自然会信守承诺,将乌鸦还给你!这一年你只是本座的奴隶,在教中你拥有至高的护法身份,除了本座,没有人可以使唤你。”冷烈风突然觉得将来这一年自己不会无聊了,有了这小子在身边,会很有趣。 “算你狠!”云烯气的咬牙切齿。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墨夜晓风残月,云烯一脸沮丧的坐在幻教的池塘前。 她和冷烈风不欢而散后,已经搜遍了整个幻教,却连‘lucky’的一根羽毛都没有找到。 “你有心事吗?”青龙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云烯身边。 抬眸望向身边人,是那个双胞胎,转而看见他身上的龙字,想到那个青虎说,他有个哥哥叫青龙,有礼道:“你是青龙?” 他和青虎长得一摸一样,只是一双眸子透着冷清。 他微微点头,笑道:“看来,你从青虎那里套了不少话!” 云烯有些惊讶,他比青虎聪明太多了,随即邪笑调侃道:“看来你在娘胎里很霸道。” “也许吧,你为什么沮丧?” 青龙虽然是在问,可看他眼中一片清明,云烯明白,他知道一切,只是假意询问罢了。 “你知道为什么,何必多问呢?”云烯冷笑道。 “其实烈风没有杀你,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他望着那轮残月,说的很感慨。 他直呼红毛为烈风,看来交情很深。云烯淡笑道:“是吗?你今夜应该不只是路过这池塘吧?” 青龙望向云烯含笑的眸子,笑道:“也许他的方式很极端,但是请你留下吧。” “你们教主已经用雪鹰威胁我留下了,你何必再用请字,请我留下呢?”云烯回以苦笑道。 “我说的留下,是真心留下,而不是被威胁留下。”他眼神很真诚,云烯有些被弄糊涂了。 “什么叫真心留下呢,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云烯不喜欢这一头雾水的感觉,声音带着些许温怒,眉宇紧蹙道。 “其实烈风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和青虎五岁父母就双亡了,一路乞讨而生,当时多亏遇到了烈风的爹娘,他的娘亲很美很美,也很善良,他们把我和青虎带回了他们所隐居的山谷,当时烈风只有三岁,很善良,很可爱,总是和青虎一起打闹玩耍,因为年纪比他大,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待。可是温馨的生活总是很短暂,七年后的一天,一群武林人士杀进了山谷,带头的是个皇室之人,他们只是为了得到那本残缺的九阳真气功法而来。当时烈风的爹娘把烈风托付给我,我们躲在暗室,从暗室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一切,烈风亲眼看着他爹爹被那皇室之人斩下首级,他娘亲被凌辱而死,从此他就变了一个人,不愿意被人碰到,有了严重的洁癖,性子也变的冷酷残暴。”青龙说完后,长长吐了口气,回忆起过去,他有些难以承受,当时的他也只不过十二岁,那些残忍片段从眼前瞬间闪过,眼眸顿时蒙上水雾。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想让我同情他吗?”云烯转头问道,可身边人泪已流下,云烯有些不知所措,尴尬道:“你……” “对不起,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我有些感伤了。”他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的有些勉强道:“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同情烈风,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改变他,所以才告诉你这些的。” “我可以改变他?别开玩笑了!”云烯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扔进池塘,不当一回事的笑道。 “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改变烈风,烈风遇见你之前,去了武林大会,百余人一个活口也没留,遇见你时,我本以为他会毫不留情的要了你的命,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杀你,还让你做护法,所以我肯定你能改变他。” “你太抬举我了!”云烯好笑的看着他,可他的眼神却无比真挚,让云烯有些诧异。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四目相视,两人飞快赶到声音源头。 冷烈风如同疯了一样,朝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不断出掌,强大的内力震得周围武林人士和官兵全都口吐鲜血。 中年男人一身红色锦衣,头发高高竖起,一双阴鸷的三角眼如血般暗红,鹰钩鼻,国字脸,他泰然自若,嘴角还挂着一丝讥讽的邪笑,好像那些掌力只是帮他挠痒痒似的。 青虎着急赶来,看到教主像疯子似的,有些诧异,可当看向那名中年男人后,也同样像个疯子一样拔刀砍去。 “青虎!”青龙着急唤道,想要阻止,可为时已晚,青虎已经被那中年男人一掌打出数米远。 “不自量力!”中年男人收掌后,不屑的白了一眼被打出数米远的青虎,依然泰然自若的接着冷烈风的攻击。 青龙扶起青虎,为起点穴止血后,也一同加入战斗,与冷烈风一起对付中年男人。 青虎自调内息,无暇向云烯解释,云烯只能自己看个究竟,本想出手试试功夫,可转念一想,自己和这冷烈风好像没什么交情,何必出手帮忙,何况这中年男人穿着红衣,应该是晨耀国皇族,在没搞清楚事情前,她选择坐山观虎斗。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冷烈风,不想和你爹死的一样惨,就把九阳真气功法残本交出来!”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 “你做梦!既然你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虽然说的很坚定,但是因为过度运用内力,身体超负荷的运功出掌,嘴角溢出的鲜血,让冷烈风说话的气势大大下降,没有底气。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交不交出九阳真气功法的残本!”他有些厌烦接招,掌心暗自结起内力。 见他暗自结起内力,青龙有些担心,挡在冷烈风前,喊道:“烈风,快走!” “走?你倒是忠心护主啊?可惜一个都别想走!”他猛力出掌,掌风黑红内力蜂拥射向青龙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冷烈风一个激灵推开青龙,结结实实的接下一掌,此掌要是换了青龙接,必死无疑,只是冷烈风内力深厚,倒是没有直接断气,不过也差不多了。 青龙接住因为重伤而倒地的冷烈风,声音夹杂着哀怨:“为什么要挡下那掌!” 他万万没有想到烈风会为自己挡下那掌,他本以为烈风变的冷酷残暴,以为他不顾念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却没想到危机关头,他却傻傻的重情义,他情愿烈风依然冷漠,依然无情,不去挡下那掌。 冷烈风嘴角不断溢出大口黑血,冷冷道:“本座是教主,不需要你挡在前面,那掌除了本座,无人能接!” 虽然他说的好像很无情,语气也因不自然而故意冰冷,可是青龙明白他是出于真心为自己接下那掌。 “真是主仆情深啊,不过本王没空在这里看戏,快交出九阳真气的功法残本!” 青龙扶着奄奄一息的冷烈风,怒视着中年男人,声带不屑和鄙视道:“九阳真气功法残本早已烧掉了,你别妄想得到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自称本王应该是皇室之人,可皇室之人为何那么想要得到九阳真气功法残本?” “烧了?怪不得本王派手下搜遍整个幻教都搜不到!既然功法已毁,你们也没有存活的必要了!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本王是晨耀国镇南王云傲衍!成了孤魂野鬼,有胆就来找本王报仇,哈哈哈!”他狂笑间掌心已经集满一团红黑相交的气流。 云傲衍!云烯一惊,父王还没有解决这家伙?原来他和武林人士混在一起,怪不得父王那么多年都还没解决掉他。 既然知道他是云傲衍,自己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怎么说他也算是这身体的仇人,就算帮原来的云烯报仇吧! 轻功一展,她已经挡在青龙面前,硬生生的接下了云傲衍掌心那团红黑相交的气流。 两人内力相抵,都狼狈后退数步,脚下平地也因为两人内力太强,裂开了一个大口。 云烯本以为自己的功夫应该可以抵过这长相讨厌的云傲衍,却没想到他练习的九阳真气虽然不完整,却夹杂七步毒掌,这掌法她在无聊时,曾在书房看过,太过阴毒,所以她并没有去学。 她嘴角溢出一口黑血,快速抹去嘴角的暗红,一双凤目不怒而威,邪笑淡然道:“想不到堂堂晨耀国镇南王不但练习九阳真气残本,还学了七步毒掌!” “你是何人!”云傲衍喷出一口鲜血,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他万万没想到眼前人也一样练了九阳真气,强大内力连自己都无法抵挡。 “我是谁,你管不着吧?”云烯不屑讥讽道。 “哈哈!将死之人,本王的确不用管你是谁!你中了本王的七步毒掌,算算你后退的步子,也应该有五步了吧?”他笑的张狂之极,好像刚刚吐血站不稳的根本不是他。 云傲衍停住张狂大笑,眸中闪着贪婪,声带蛊惑道:“除非把你练的九阳真气功法残本告诉本王,本王便大发慈悲把解药给你!” “呵呵!不巧,我身上正好有七步蛇的蛇清!更不巧,这蛇清正好能解你的七步毒掌!”云烯一点面子也不给,声音讥讽而冰冷,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不知好歹!”云傲衍说完便想再运功出掌。 可刚把内力聚集掌心,身体中突然多出了一股强劲的纯阳气流不断乱窜。他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烯,现在他才发现,眼前人练的根本就不是残缺功法,而是正宗完整的九阳真气功法! “呵呵,看来镇南王现在才感觉到我强劲的内力不是残缺的!不过应该有些晚了吧?”云烯手心不断有红色气流凝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云傲衍看见眼前人手心凝集的红色气流,脸色突然苍白,现在的他肯本接不下这一掌,要是执意接下,必然因内伤过重而毙命,他转眼看了看身边刚刚被自己和眼前人内力所伤的官兵与武林人士,眉宇紧蹙,最后只能选择独自离开,一个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见他金蝉脱壳,云烯并没有追上前,反而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全身无力而单膝撑地,她喝下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只是化去脸上黑灰的药水,故意骗退云傲衍罢了。 “你没事吧!”此时扶住云烯的是青虎,他刚刚因为离云烯和云傲衍斗内力的地方最远,所以这里也只有他伤得最轻了。 云烯给了他一个很勉强的笑容道:“我没事,只是中毒了,你们幻教应该有七步蛇的蛇清吧?”既然是邪教,这种毒物应该有吧?自己可不想就这样死掉!中七步毒掌而死,可死的很丑! 青虎愣了愣,有些尴尬道:“毒蛇什么的,我不懂……” 青龙因为离云烯和云傲衍斗内力的地方最近,所以被他们内力伤的不轻,此事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看着那笨蛋弟弟,恨铁不成钢道:“青虎去教主的房间旋转长榻,暗格内有!” “谢谢你出手相助。”青虎走后,青龙向云烯道谢。 “现在可不是道谢的时候,这里不能再逗留了!有没有能去的地方?万一云傲衍杀个回马枪,我们可不是对手。”云烯虽然因中毒全身无力,但是脑子可没迟钝,万一那云傲衍出去找帮手再来,自己中毒在身,已经无法再装得像个没事人了,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 “有是有,可是现在我们都有伤在身,烈风又昏迷不醒,还是先疗伤恢复以后再去吧?”因为受了内伤,青龙面色铁青,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依然扶着昏迷的冷烈风。 瞥了一眼昏迷的红毛,云烯没好气道:“你到我面前来,我用内力给你疗伤!”虽然中了毒,但是对于青龙这些内伤,云烯还是有把握治好的。 强劲的九阳真气灌入体内,青龙片刻内伤痊愈。 “谢谢。”他又道谢。 “我不是说了,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既然你痊愈了,快去安排吧,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你弟弟怎么还没来?”因为替他疗伤,毒气急攻心脉,云烯嘴角溢出了黑血,眼前一片模糊,话刚说完,就眩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烯已经躺在凤雕木质的大床上了,她揉了揉眼睛,透过幔帐看见冷烈风坐在桌前悠闲品茶。 撩开幔帐,她冷冷调侃道:“你倒是恢复的挺快,比我醒的还快!” 闻声望去,冷烈风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云烯。 被他瞪大的眼睛盯着,云烯有些恼怒道:“眼睛瞪那么大干吗!当心眼珠子掉出来!” “你……头发……皮肤……”冷烈风瞠目结舌道。 “不但洁癖,还结巴!”云烯白了他一眼。 被白了一眼,冷烈风恢复镇定,踱步到云烯面前,快速伸手解开云烯头上的布绳,严肃道:“你自己看。” 他速度太快,云烯还没反应过来,三千发丝已经瞬间落在肩头。低头看去,不由大惊,三千墨发已如雪般纯白。 想起红毛说的皮肤,她从床上跳起,来到水盆前,仔细照了照,这才松了口气。皮肤只是因为黑粉褪去,变回了原来样子。 她小声嘟囔道:“一定是解黑粉的药和蛇清起了化学反应!” “什么化学反应?”冷烈风已经走到云烯身边,听到这陌生的词组,好奇问道。 “我的意思是头发皮肤,是因为云傲衍的毒导致的!”云烯愤恨的咬牙切齿,自己算是和云傲衍结下深仇大恨了,本来他害死这身体主人,自己就应该帮身体主人报仇,不饶他的,现在看着这一头白发,新愁旧恨相继,自己更是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了! “谢谢。” 虽然声音很轻,云烯却依然听到冷烈风道谢,不由怔了怔,瞪大眼睛惊讶道:“我没听错吧,你也会说谢谢?” “我听青龙说了,谢谢你出手。”他不再自称本座,而是用我,他表情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撇开头。 “嗯,也是,你倒是应该谢谢我!”虽然说自己是因为和云傲衍有仇才出手的,但是他们毕竟不知道,在表面看来,自己的确是出手救了他们。 “谢谢两个字是不是太轻了,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应该有些实际的道谢方式。”云烯摸了摸下巴,她是故意摸的,因为这个动作是冷烈风威胁她时做的。 “我会把那只乌鸦……”说到乌鸦时,对上云烯瞪着的眼睛,他自觉改口道:“……雪鹰,还给你。” “原来幻教教主的命只值一只雪鹰啊!”她又摸了摸下巴,阴阳怪气道。 冷烈风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平和道:“雪鹰是理应奉还的,至于你救我之恩,你开什么条件,我都会办到。” “这可是你说的!红毛你人品还不错,知恩图报,也不枉费我用一头黑发换你的命!哈哈!”云烯摸了摸披肩的白发,高兴笑道。虽然很厚脸皮,但是云烯可不是死板的古代人,他既然已经以为自己是特意出手相救,那自己就厚着脸皮这样承认了! “你的头发,我会想办法把它变黑的。皮肤,白的其实更好,更适合你。”看着眼前人的笑容,冷烈风脸颊有些微红,现在云烯五官因皮肤白皙变得柔和,虽然披着白发,却越发妖娆魅人。 云烯看见他脸上的微红,嘴角扬起邪魅笑容道:“看来你怪病挺多,不但洁癖,还有断袖之癖!” “你!”冷烈风一下不知要如何回话,瞪大眼睛,‘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云烯见他被气的说不出话,突然觉得红毛不把本座本座的挂在嘴边,其实也不怎么讨厌,反而挺可爱的! “是不是我开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云烯双眼透着一丝狡黠,不怀好意的在冷烈风脸上瞟来瞟去。 “嗯!”脸上的微红还没退去,冷烈风故意板起脸点头应声。 “那我要你……”云烯突然伏在他耳边轻声道。 冷烈风一听,脸色一变,怒视云烯吼道:“什么!”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云烯双手环胸,挑眉问道:“我凑在你耳边说,你都听不清吗?”谁让他一开始用‘lucky’威胁自己呢?此仇不报非君子!自己非整死他不可! 冷烈风气的满脸通红,声带怒意道:“我的确是有洁癖,但是我没有断袖之癖!” 云烯嘴角斜斜一笑,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圈,声带暧昧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养成这一癖好!现在我皮肤变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女子更美?” 冷烈风浑身一紧,双眼呆呆看着眼前绝美容颜。 他突然觉得眼前人本该就是女子,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他猛的一惊,快速躲开那只不安分的手指,踱步后退好几步。 见他像避瘟疫般和自己拉开距离,云烯含笑的眸子紧盯着他,戏谑道:“有没有开始后悔用‘lucky’威胁我?” “我不会后悔任何事情!”冷烈风撇开头,不去看那双魅惑的凤目。 还不知错吗?云烯眸中闪过狡黠之色,步步逼近。 退无可退,冷烈风突然扫见她眸中闪过的狡黠之色,微微蹙眉。 “既然不会后悔任何事情,那就应该信守承诺吧?我说了,我要你!”云烯将他逼到墙角,一手撑着墙,另一手朝他腰间的腰带伸去。 冷烈风牢牢抓住她已经抚上腰间的手,眉宇紧蹙冷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断袖,你是故意耍我的对不对?” 被点穿,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云烯甩开他的手,缓缓走到桌边,抿了口茶,冷冷道:“既然你能猜出我是故意耍你的,那也应该猜到我为什么耍你了吧?” “我已经说了会把雪鹰还给你了,你何必如此刁难呢?”他苦笑摇头道。 “呵呵,你觉得我幼稚也好,无聊也好,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你威胁我做奴隶的事情!”云烯说话同时,手中茶杯瞬间粉碎,脑中闪过他用雪鹰威胁自己,粉碎茶杯的片段。 “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想办法留下你,可能用的方式不对,我很抱歉。如果你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你可以打我骂我,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我冷烈风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绝对不会还手的。”他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本来就只是出口恶气罢了,既然他都已经认打认骂一副奴隶样了,自己又何必追究呢? 脑中闪过‘奴隶样!’三个字,云烯诡异一笑道:“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至于如何出气,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除了断袖之事,其他我都会做到。”他张开眸子认真答道。 “做我的奴隶!不是一年,而是此生永远为我云烯的奴隶!”如果邪教教主是自己的奴隶,那奴隶的奴隶也就都是自己的奴隶,自己不就成了邪教老大了吗! “再换一个吧。”他冷冷道,眸中尽是不愿。 “喂!是你自己说除了断袖之事,其他你都会做到!现在又让我换一个!你到底什么意思!”云烯大声质问道。 冷烈风不语,只是无奈的看着云烯。 “难道做我奴隶很没面子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做我奴隶,我会帮你报仇,把云傲衍活抓了,任你宰割!” “你不是他的对手,昨日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罢了。你还是不要介入此事的好。” “红毛,你现在说让我不要介入此事,是不是太晚了?我已经出手救了你们,你认为云傲衍会放过我吗?所以你做我的奴隶,保护我,好不好?” 他没有再回话,云烯看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也不想多说废话,白了他一眼,自斟自饮起了茶。 茶壶都快见底,他终于坚定开口。 “好。” 云烯饿的有些走神,突然听到他开口,诧异问道:“好什么?” “我同意做你的奴隶。” “喔……原来是这个呀,哈哈。”她笑的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他不习惯关心别人,但看她手捂肚子,眉宇紧蹙的样子,却不知为何突然很想怜惜。 “呵呵,是啊……从昨夜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吃呢……”肚子也掐准时间“咕~”了一声。 要是现在有地缝,云烯一定会钻下去,来这古代自己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肚子饿!这个身体老是经不起饿,过去现代的身体,可是为了减肥饿个好几顿都不成问题。 冷烈风这才想起来,昨晚本想让他换好衣服一起吃饭的,可是不欢而散后,自己就忘记让青虎送饭给他了。 “我这就吩咐下去。”他转身离开之际,袖子却被云烯拉住,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别忘记把‘lucky’带来。”云烯笑嘻嘻道,想到马上就能见到‘lucky’云烯心情就很好。 “嗯……”冷烈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羡慕起了那只雪鹰。脑海闪过这个念头,嘴角不由扬起苦笑,看来自己真的是疯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吃完饭,云烯悠闲的喝着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她有些不悦道:“不会敲门吗?” 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浑圆的蓝眸猛的张大,从青虎手中挣脱,直飞上云烯肩头,欢腾的挥舞着翅膀,发出近似人类的笑声。 “咯咯……” 云烯一愣,但很快眸子染上喜色,宠溺的摸了摸肩上雪鹰的白色羽毛,打趣道:“别人都说宠物长得像主人,我倒是反而像你,变成白的了!” 当注意到云烯这一头白发,雪鹰从她肩头飞停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竟又发出“咯咯……”的笑声。 “臭‘lucky’!你敢取笑我!还不都是因为你调皮,才惹出的事!不然我们早就到师公那里了!”云烯重重的敲了它脑袋一下,一旁的青虎忍不住笑出了声。 凤目扫了一眼青虎,放开雪鹰,让它停于肩上,冷声问道:“很好笑吗?” 青虎有些愕然,眼前人与解开铁链时判若两人。“你小子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他疑惑问道。 本来装偏僻村落出来的傻小子,只不过是想套他话罢了!云烯白了他一眼,冷冷呵斥道:“你居然敢唤我‘小子’!你们教主现在都不敢这样称呼我!” 青虎挠了挠头,他本就不太聪明,自然想不明白云烯怎么突然变了个人,有些迟钝问道:“我们教主为何不敢称呼你‘小子’?” “我救了你们,你们教主为了报答我,已经答应此生永远为我云烯的奴隶!”她顿了顿,邪笑道:“也就是说,奴隶的奴隶,也是我的奴隶!” “什么!怎么可能!我们教主那么冷血清高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你这种事情!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啊!” 正当僵持之际,冷烈风推门而入,蹙眉道:“这是事实。” 青虎目瞪口呆的看着冷烈风,似乎被这话吓得不轻。 青龙随着冷烈风一同进屋,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弟弟,无奈苦笑,此事他已经从烈风那里知道了,当时自己也很惊讶。 他拍了拍青虎肩膀,示意他出屋,在屋外,他将此事向青虎详细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教主冷血残酷,不会报恩呢!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那小子这样无礼的要求!还真是让人期待啊!”青虎哈哈大笑道。 “青虎,别乱说话,虽然教主冷血残酷,但他性子不坏,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现在的教主,应该会是个温顺善良的人。” 听到此话,青虎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哥,你觉不觉得,这个叫云烯的人,无形中慢慢的改变了教主?也许教主不久后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青龙不由一愣,他没想到自己这一直很马虎愚钝的弟弟,也会有细腻聪慧的时候,竟然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屋内,云烯懒懒的伸了个腰,魅惑的凤目眯成一条线,玩世不恭的笑道:“红毛奴隶?来找本主子干吗?” “我同意当你的奴隶,但不表示我会低声下气!那个称呼!我不喜欢!”冷烈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清润声音中带着几丝不悦。 云烯漫不经心的摸着雪鹰羽毛,挑了挑眉道:“那就不加奴隶两字,我对你好吧?” 冷烈风蹙眉许久,深吸了口气,不去理会她的故意戏耍,严肃道:“云傲衍正四处打探我们的下落,整个晨耀国贴满了我和你的画像。” 云烯闻言,低眉沉思,无奈摇头问道:“这里离晨耀国皇宫远吗?”看来不能直接去找师公了,得先把这讨厌的云傲衍给解决了!不然这一路一定不安稳! “这里就是晨耀国皇城,皇宫离这座宅子只需半个时辰来回。” “你倒是够大胆!”云烯笑道。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冷烈风回以一笑道。 “这倒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好!我们晚上就去晨耀国皇宫逛逛!”自己虽说是晨耀国王爷,可穿越不久,就被送去了雪之巅,倒真没好好逛过皇宫。 “我说过,你不是他的对手,冒然前去只会羊入虎口,他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冷烈风眉宇紧蹙,正言厉色道。 云烯调皮一笑,“谁说我去找云傲衍了?我是去找晨耀国皇上!”离开十年之久,不知道父王,母后有没有给自己整出个小皇弟?要是有个小皇弟,自己就不用女扮男装了,那么幸苦了! “找他有何用!”冷烈风声带讥讽道:“他都病瘫在床上十年了,现在的晨耀国云傲衍就等于地下皇上,没人能惩治他。” “病瘫十年?他有子嗣吗?”云烯心头一紧。定然是云傲衍下了暗手,父王才会生病! “子嗣?有一个,但是听说十年前就失踪了,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冷烈风不以为然的诉说道。 “呸!”云烯怒目瞪视,这不是咒自己早死吗! “我又没说你,呸我干吗?”冷烈风一脸茫然。 “我就是晨耀国失踪十年的王爷——云烯!云傲衍,没人惩治,我来惩治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 云傲衍!你和我的仇,又多了一条!没有你多加阻挠,我现在早就可以重回女儿身了!都是你百般阻扰,我父王才会十年都无一子!新仇旧恨,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挑起一束白发,魅惑的凤目尽是傲然嗜血之色!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星月交辉,晚风习习。 云烯和冷烈风两人头发都为异色,一红一白,墨夜太过显眼招摇,所以两人都头裹黑巾,身着黑衣。 潜入晨耀国皇宫,冷烈风熟门熟路的把云烯带到了养心殿。 “你经常进宫偷东西?”云烯调侃问道。 “来之前,我派人画了宫中详细图纸。”冷烈风淡淡答道。 “没想到,皇宫也有邪教眼线!看来我这次回来,倒是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云烯挑眉邪笑道。 “大费周章,只是徒劳。”冷烈风眼带不屑,回以一个冷笑。 “怎么!红毛!你要造反吗?”云烯有些气恼,声音略微有些提高。 “轻点,算是怕了你了,这里附近有很多云傲衍的眼线。”冷烈风不由蹙眉,轻声提醒道。 因为他说的有些道理,云烯也不能反驳,只能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两人刚要推开养心殿的门,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在未知来人是谁前,两人轻功一闪,飞上屋檐。 来者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很美,美的让人不由心生怜惜,却感觉无能为力般伤神。 “你可认识?”见云烯神色复杂,冷烈风疑惑问道。 “是我母后。”云烯苦笑答道。当年美的让人失魂的母后,已经不似过去那般甜美迷人,而是满脸忧愁,如秋月般凄美。 两人对话之际,来人已经进屋。两人内力深厚,可以清晰听见屋内人的对话。 “鑫儿,明日,你回轩辕国吧。”男子声音低沉中带着无奈。 这样唤母后,云烯自然明白说话者是父王云天赐。 “天赐,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离开的。”灵鑫声音中夹杂着几丝不耐烦。好似这个问题,他们过去经常讨论。 “鑫儿,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回不了轩辕国了,云傲衍不会放过你的。听话,趁我现在还有些主动权,快些回轩辕国。” “不要乱说话!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苟活!” “你不能死,听话,回轩辕国,带着火龙令走,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就去雪之巅找云烯,将它交给云烯。” “不,我不会离开,直至最后,我都会留在你身边。还有,此事我不想云烯参与,我不希望她回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我已经回来了。”云烯入屋淡笑道。 两人诧异回头,看着眼前说话之人,微微发愣。 云烯不由好笑道:“自己儿子都认不出吗?父王母后,雪之巅该学的,我都已经学会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烯儿?真的是你吗?”灵鑫热泪盈眶,刚想上前看个仔细,却被云天赐阻拦。 “鑫儿,你忘了前几次吗?”他沉声提醒。 灵鑫微微一愣,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云天赐严声质问道:“你说你是云烯?有什么凭证?”不是他不想认云烯,只是三年来,云傲衍不断派年近十五的少年冒充云烯回来骗取火龙令,不得不防。 “看来父王很谨慎,应该如此!”云烯嘴角一扬,缓步走到灵鑫面前,云天赐一个闪身挡在灵鑫身前,不让云烯靠近。 云烯微微蹙眉,无奈苦笑道:“我手下在,有些事情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所以我想让母后侧耳倾听。” “没事的,天赐,只是侧耳倾听罢了,你就在我身边,不会有危险的。”灵鑫推开阻挡身前的云天赐,云天赐果然不再阻挡,可是一双眸子却紧紧死盯着云烯。 云烯看着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眸子,不由无奈摇头,靠近母后耳边轻声道:“巾帼不让须眉,云烯虽为女儿身,但定然帮父王母后,度过危机。” 冷烈风本就不想多事,撇开头,不去看他们,也不用内力偷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灵鑫听完潸然泪下,激动的紧紧抱住云烯。 平复心情,瞧身边人,还依然一脸怀疑之色,她凑近云天赐耳边,将云烯的话重复,她朝着云天赐灿烂笑道:“天赐,他真的是云烯,这件事情世间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绝对不会有错,她一定是云烯!” 云天赐闻言,瞬间眼眶微红,大手抚上云烯的头,可头巾突然滑落,如雪白发映入眼帘,灵鑫猛的一惊,拉过云烯,摸着她三千白发,泪如雨下。 “烯儿,这……怎么会……你怎么会一头白发,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声带哭腔,焦急问道。 见她一脸担忧,满脸是泪,云烯调皮一笑道:“母后有所不知,烯儿从小就喜欢白色,烯儿特别研制了一种药水,特意把头发染成白色的,母后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有那种药水?”灵鑫茫然问道。 “怎么不会有,不但头发能变成白色,还能变成红色,随心所欲,想变成什么颜色,就变成什么颜色,不信你看我手下,他喜欢红色,就用了我的红色药水,头发就变成了红色!”云烯一个转身,在冷烈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拉下他的头巾,血红长发飘然落肩。 云烯指着冷烈风问道:“红毛你说是不是?” 冷烈风有些愕然,但是见到云烯那带着威胁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看到吧,所以母后不要担心。”云烯对着灵鑫天真一笑。 灵鑫这才停住哭泣,摸着她一头白发,假意指责,嘴角却挂着笑容道:“你啊!真是吓死母后了!” 一旁的云天赐一直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云烯,眸中带着担忧很心疼,他刚刚正好扫见云烯那威胁的眼神,自然了然此事并非如此,云烯定然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才故意隐瞒。 正在疑惑云烯到底为何白发,胸口又好似千虫万蚁噬心般疼痛,一口浑浊黑红污血喷出,灵鑫着急上前扶住云天赐,担忧问道:“又发作了吗?快去床上躺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云天赐因为太痛已经陷入昏迷,灵鑫靠在床前,摸着他苍白的脸,垂眉低泣。 “母后,让我替父王号下脉吧?说不定我能医治。”师父教过自己医术,也许可以治好父王。 灵鑫张大双眸,期盼问道:“太医束手无策,病因都查不出。烯儿真能医好你父王?”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医好,就算不能医治,也应该能知道病因。”云烯蹙眉答道。所有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到底是何病症?云傲衍到底对父王做了什么? 灵鑫闻言,后退了几步,让云烯替云天赐号脉。 眉宇紧蹙,云烯沉默不语。 灵鑫见云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头一紧,声带颤抖问道:“烯儿,你父王他得了什么病?” “千噬蛊”云烯沉声回答。 灵鑫愣了愣,天赐不是病?是中了蛊毒?顿时恍然大悟,怒吼道:“一定是云傲衍,一定是他这个畜生!” 见灵鑫情绪激动,云烯上前扶她到床边坐下。 坐下后,灵鑫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不断滴落,声带呜咽道:“烯儿,你父王十年来,都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几乎隔一个时辰就要忍受一次噬心之痛。你可知道,母后有多心痛。每次见到你父王为了不让我担心,忍痛含笑的样子,我恨不得受罪的是我……” 云烯不断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仇,烯儿一定会报!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替父王解蛊毒。” “烯儿,你一定有办法替你父王解蛊毒的,对不对?”灵鑫止住眼泪,含泪的双眸紧盯云烯。 云烯目光温和,温柔笑道:“有,有办法的,但是要母后配合。” “只要天赐康复,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灵鑫坚定道。 “烯儿要母后配合,回轩辕国。”云烯高深莫测道。 灵鑫突然站起,怒道:“烯儿,你是不是骗母后?是不是没办法治好你父王,所以骗母后走!” 云烯拉她重新坐下,苦笑道:“怎么会呢!烯儿骗谁也不会骗母后的!母后冷静下来,听烯儿解释。” 见母后垂眸不语,云烯解释道:“千噬蛊是专门套人秘密的蛊,中蛊者一般都经不起噬心之痛,会把秘密告诉下蛊者,所以烯儿可以肯定,云傲衍一直没有对父王母后下杀手,只是为了想从父王那里知道什么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对于父王太过重要,所以父王可以忍住噬心之痛十年之久。解蛊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下蛊者自己唤出蛊虫,这种方式很危险,稍有差池,就会导致中蛊者失明,为了保全父王安危,我暂时不会找云傲衍的麻烦,我决定带父王去找古怪神医,求他救父王,世间也只有他能把蛊虫唤出又不伤害父王,但是如果把父王冒然带出宫,必然遭到云傲衍的阻拦。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办法,只是需要母后配合,回轩辕国。” 灵鑫沉思许久,缓缓开口问道:“烯儿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见母后不再生气,云烯微微一笑道:“我会派人易容成父王,连夜带走父王,母后留下,万一云傲衍看出母后和父王相处与平时有所不同,定然会起疑心,所以母后必须回轩辕国,不能呆在这里。” “我和你们一起走,一起去找那古怪神医!” “母后!假冒父王的人好找,可是假冒你的人,天下那里找?父王终日可以躺在床上,定然不会有人怀疑,可是你要别人如何假扮?只有你回轩辕国,一切才会悄然无声,瞒天过海!” 灵鑫看着床上那苍白的脸,考虑许久,最后终于点头答应。 云烯见母后答应,站起身来到冷烈风面前,两手插腰指挥道:“红毛,你去叫青龙来,还有把我的‘lucky’带来,记得装布袋时,一定要在布袋上剪些洞,不要把闷着他了,动作温柔点,不要伤到它。”出门时没带‘lucky’是因为它太白太招摇,又不舍得把它塞在布袋里,现在没有办法了,时间紧迫,只有让‘lucky’受罪一下了。 冷烈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小声嘟囔道:“不就是只乌鸦嘛,用得着那么关心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云烯对那只雪鹰好,对自己呼来喝去的,他就心里特别不舒服。 “你说什么!”云烯提高声音,眼带危险之色,挑眉看着他。 冷烈风没有理会云烯,自顾自的戴起了头巾。 见他不理会自己,云烯嘴角斜斜一扬道:“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红毛记得再准备些栗子粉,树胶,再让你的手下准备一张从这里到古怪神医住处的地图,一个时辰内回来!”看你怎么准备地图,哈哈! “什么!”冷烈风猛的张大眼睛惊讶道。栗子粉,树胶,这些好找,但是古怪神医一年换一个地方,谁知道他在那里! “怎么?你的幻教弟子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说我如果整治皇宫大费周章,只是徒劳吗?”云烯邪笑调侃道。 “你倒是记仇!”冷烈风这才知道,是他故意捉弄自己,蹙眉沉声道。 “你会变成我的奴隶,不就是因为我记仇吗?所以以后不要随便得罪我!你只要在一个时辰内带来青龙,‘lucky’,栗子粉,树胶,再把你幻教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了,交给青虎暂时打理,就可以了。” “为什么?”从刚刚云烯和灵鑫的对话,冷烈风大概猜到是让青龙假扮晨耀国皇上,栗子粉,树胶,都是易容用的,‘lucky’是云烯的宠物,她去找古怪神医定然会带着它,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把整个幻教交给那个没脑袋的青虎呢? 云烯怒声呵斥道:“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快点去,只有一个时辰时间!”再啰嗦下去,天都快亮了,这红毛还有空问为什么!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一个时辰后,冷烈风带来了青龙、‘lucky’、易容需要的东西,比云烯说的栗子粉和树脂,还要多了几色粉盒。 云烯看了看各色盒子,微微一笑称赞道:“红毛真是聪明,我没说的也备齐了!” 冷烈风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却好似吃了蜜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因为一句赞扬的话而高兴,一句戏耍的话而生气,云烯的每一句话,都很容易牵动自己的情绪。 青龙来时已经听冷烈风说了要他做的事情,有些忐忑道:“云烯,我只怕扮演不好你父王。” 一个时辰内云烯不断往云天赐体内输入真气,让蛊虫安静,此时的云天赐已经暂时恢复,也了解了云烯的安排,云天赐笑道:“这位小兄弟,我平日几乎不出这养心殿,你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了,云傲衍一般一个月会来找我一次,问我一些关于火龙令的事情,你到时候只要躺在床上装痛,不理会他就可以了。” “青龙,你这人谨慎,所以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云烯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嗯,我会尽力的。云烯,我不太明白,为何你要我弟弟青虎,暂管幻教,他……” 云烯笑了笑,打断道:“他可以的!你如此谨慎聪慧之人,怎么可能有个笨弟弟呢?他只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太少动脑子了,大智若愚者,面临大事,反倒会比你我做的更好。” 青龙有些愕然,青虎今日说的话在脑海闪过:‘哥,你觉不觉得,这个叫云烯的人,无形中慢慢的改变了教主?也许教主不久后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青龙这才恍然大悟,是啊,他的弟弟怎么会真的愚钝呢! 心中不由佩服云烯,拱手笑道:“你看人的眼光很准。” 云烯淡淡一笑道:“那是当然,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演好我父王,你自然能演好,不要紧张。” 云烯在现代时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虽然最后变成了模特公司女老板,没有成为服装设计师,但是绘画能力可不容小视。 三两下功夫,青龙竟变成了云天赐,这下他依然是双胞胎,但是并不是青虎的哥哥了,倒是成了云天赐的弟弟了。 “哈哈,完工了!”云烯满意的拍了拍手道。 “真是鬼斧神工,烯儿啊,你在雪之巅上果真学到了不少本事!”云天赐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不由赞叹。 “嘿嘿,师父好本事,徒弟自然好本事了!”云烯有些害羞道。 一切准备就绪,因为云傲衍派人大街小巷的贴满了自己的画像,云烯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在左半边脸上涂了一块红色朱砂胎记。 “红毛,你要不要也来一块!哈哈。”她顶着一大块胎记,笑的放肆道。 “像鬼一样的,我才不要!”冷烈风白了她一眼,撇开头,不再理会。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红毛,我和父王去找古怪神医,明日我母后回轩辕国,你一路在暗处保护,一定要平安把母后送到轩辕国。”云烯突然神色严肃道。 “嗯,我会的,你放心。”冷烈风认真回答道。 “那就好!你把我母后平安送到轩辕国后,就到北邑国麟玉峰来找我!”云烯笑道。 “麟玉峰?你是说,古怪神医在麟玉峰?你怎么知道?”古怪神医的行踪连自己的幻教弟子都找不到,他怎么会知道古怪神医在麟玉峰? “这个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云烯斜斜一笑,这个可只有自己的师公知道,师公每年上雪之巅都会告诉云烯一些武林的大事,两年前,师公告诉自己,古怪神医已经不在人世了。可好笑的是,天下人都被蒙在鼓里,古怪神医的徒弟,更是扮演起了古怪神医。 师公当时说‘云烯,你可知道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娃扮演一个古稀老者有多好笑。’自己早就很想去见识师公所说的好笑者,所以曾向师公打听过这现任古怪神医的下落,更是听说他比过去的古怪神医更古怪,还出了三道难题刁难求医者。 云烯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识这二十出头的古稀老者,随即拉着父王就准备走。 “烯儿,让我和你母后再说两句话。”云天赐被云烯拉着走,有些焦急道。 “嗯,是烯儿太着急了,嘻嘻。”云烯有些尴尬,自己好像太迫不及待了。 两人依依不舍,眼看即将黎明,云烯有些按耐不住,虽然明白父王母后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不舍的时候,云烯轻声提醒道:“父王,天要亮了,我们要快些离开。” 云天赐眸中蒙着一层水雾,声带沙哑道:“好,我们出发吧。” 灵鑫看着两人越离越远,泪不禁流下,冷烈风安慰道:“云烯会好好照顾晨耀国皇上的,你也收拾收拾,早些前往轩辕国吧。” “‘lucky’你怎么都不理我?是不是我叫红毛把你装在布袋里,生气了?所以和我赌气?”出了皇宫很远,他们走在山道上,云烯看着飞在前面不理会自己,也不停在自己肩头的‘lucky’讨好问道。 “咯咯。”前面的雪鹰竟然笑了起来。 云烯这才知道,是被它给耍了,一路追着雪鹰跑,看雪鹰狼藉逃窜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云天赐看着云烯活泼可爱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也许灵鑫是对的,不应该让云烯牵扯进来,如果云烯不回晨耀国,是不是会一直这样爽朗的笑? 听见云天赐叹气,云烯疑惑问道:“爹爹你累了吗?”现在在皇宫外,云烯不再唤云天赐父王,改口唤他为‘爹爹’。 “没有,爹爹不累。云烯你不该回来的。”云天赐声音中夹杂着懊悔之音。 “父王,我这一头白发是拜云傲衍所赐,这次回来本来是找他算账的,可没想到他竟然对爹爹用蛊毒,所以新仇旧恨,烯儿已经参与,爹爹不要自责,这些仇,烯儿迟早要报。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古怪神医治好爹爹,我们一路走也不知何时能到,等到了下一个城池,爹爹买辆马车吧,烯儿可是个穷光蛋。” 云天赐猜到烯儿这一头白发不是她所说的药水染成,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云傲衍害的。心中坚定道:既然烯儿已经参与,那自己更是要快些好起来,和烯儿一同铲除云傲衍! 云天赐已经听云烯说了冷烈风威胁她的事情。所以从袖口拿出一厚叠银票递给云烯笑道:“这些银子烯儿放在身上,可不能再遇到被人胁持的事情了。” 云烯喜滋滋的接过银票,哈哈大笑道:“谢谢爹爹,其实烯儿还想多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来胁持呢!这样我可以又多一个奴隶,不是很好吗?”自己可不会白白被人欺负!自己的个人宗旨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票,云烯笑的都快和不容嘴了,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唾弃自己的贪财本性,但是过去看到钱就眼冒金星的老板习惯,看来这辈子也是改不掉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长榻上的男子,身着银边玄衣,闭眸浅眠,鼻子高挺圆润,薄唇微抿,很是悠闲惬意。 仔细看才会发现,他并未入睡,手里还不断把玩着银色纸扇。 一个小童推门而入,怯怯生生道:“主子,有两人来找古怪神医。” 闻言,闭着的双眸,猛的张开,深邃的黑眸,如星子璀璨,如深潭望不到底。 嘴角微微轻扬,清润嗓音如春风抚过耳边,很轻却很有磁性:“能找到这里,那两人还算有些本事,不妨见见,让他们在前院等候吧。” “是。”小童乖乖点头,转身离开。 他站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被压皱的银边玄衣,慵懒的伸了伸腰,便转身进入房中暗室,暗室再次打开,出来的,却是一个白胡老者。 “两位先喝茶等候,主子马上就会来。”两个小童分别为云天赐和云烯斟满茶道。 云烯微微点头,两个小童斟完茶也就离开了。 “爹爹,这里倒是养生的好地方。”云烯抿了口茶,笑道。 “我只求能够得到良方就成,不妄想古怪神医亲自医治,传闻古怪神医这两年从未亲自出诊,天下无人能答出那第二题。”云天赐很久以前就听说了古怪神医的名号,早就想前来求医,只是一直不知古怪神医下落,求医无门。 “看来你们已经很了解老夫的规矩了,老夫有三题,只要答对第一题,老夫将会奉上治疗千噬蛊的药方,至于吃了那些药,能不能完全驱除蛊毒,这要看个人体质了!但是如果答对第二题,老夫将亲自医治,自然能完全驱除蛊毒。”白胡老者撑着麒麟拐杖走了进来。 云烯抬眸望向来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师公说的没错,一个明明二十二岁的男子扮演老者,还老夫老夫的挂在嘴边的确好笑。不过,他能一眼看出父王中了千噬蛊,本事倒是不亚于他师父前任古怪神医,听师公说,他的面容堪比自己师父白怡月,还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云天赐疑惑问道:“烯儿,你笑什么呢?” 云烯尴尬的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老者并未在意云烯突然大笑的不礼行为,懒懒道:“每题只有三次机会,如果答错,就请自动下山,免得老夫赶人。” 云烯站起身,来到老者面前自信笑道:“前两题,不需要三次机会那么多!”云烯早就从师公那里知道了前两题。 老者讥讽道:“你很有自信!”摸了摸白胡子,不屑问道:“第一题要得到药方,自然和药有关,回答出一种难以称呼的药名。” 他刚刚问完,云烯就斜斜一笑,挑眉答道:“无名子!可对?” 本以为他会多想一会儿,却没想到,他竟然想也不想就回答正确了,虽然心里很惊讶,可老者却把所有惊讶都掩饰完好,一点都不透露于色,淡淡道:“答对了,第二题是要老夫亲自医治,那必须了解老夫,才能住在这麟玉峰由老夫治疗。你可知道老夫今年几岁?” “哈哈哈……”云烯并没有回答,而是笑的张狂之极。 一旁的云天赐见云烯只是笑,也不回答,以为她不知道答案,拍了拍云烯的肩膀道:“这个爹爹知道,古怪神医而立之年名扬天下,不惑之年便隐居深山,现在应该已是古稀之年,七十六。” 老者开口笑道:“非也……” 话还没说完,云烯已经打断道:“是啊,非也非也!爹爹啊!别看这位古怪神医白发白胡子的,但是和烯儿一样,白发却不年老!现在可才年仅二十二!”说完云烯转头又对老者挑眉笑道:“是不是,现任古怪神医冥俊熙?” 他微微一愣,天下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师父最要好的朋友周震天了,难道此人和周震天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和周震天什么关系?” “周震天,是我师公!现在我答出两题,你可以出第三题了,答对有什么好处?”云烯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想也不想就答出来了!本来我不应该算你答对,可是顾念你师公和我已逝师父是莫逆之交,令堂我会亲自医治的。至于第三题你定然答不出的。”冥俊熙也不再伪装,撕去脸上人皮面具,拿掉假发和假胡须,淡淡道。 云烯有些惊讶,此人的确和师父有的一拼,师父是脸庞白皙如玉,此人也同样面如冠玉,师父眸子如墨玉般光华内敛,此人一样内敛如深潭般忘不掉低,两人不同之处,只是师父五官如刀削,冷下脸如冰山冷酷,他却五官柔和圆润,给人感觉很儒雅。 他见云烯不断上下打量自己,嘴角微微一扬,笑道:“我已经以真面目对你,你可否也将那撼人的红色胎记给卸下来?” 拉回思绪,云烯尴尬道:“这是自然,不过,先等我答完第三题!” “你就如此执意要答吗?这个周震天可不知道,所以你一定答不出的!” “你未出题,怎么知道我答不出,出题吧!”前两题,的确是从师公那里得知的。为了证明自己在不知道答案前,依然能答出第三题,云烯坚持道。 他从腰间拿出银色纸扇,把玩了一下,考虑许久,笑道:“好,那我就告诉你题目,至于答对有什么好处,那等你答对了,我再告诉你!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最遥远的距离是多远?”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云烯思索片刻,答道:“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也不是时间上的跨古今。” “为何不是,答案明明就是这个。”冥俊熙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有人能答出来,更加让他想不到的是,眼前人竟然否定了这个答案。 云烯淡淡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人世间有一种比生与死,比时间上的跨古今更遥远的距离,是一种最难逾越的距离,心与心的距离。” 云烯回忆起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觉得如果念出这首诗,他应该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说这个答案,云烯微微一笑,幽幽诵出此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对你的爱,而是感受到对方坚定的爱意,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不能停止思念,却装作对方从未走进自己心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用冷漠的心,为爱你的人,挖掘一条无法穿越的鸿沟。” 冥俊熙被这首诗所震撼,陷入了沉思,最后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呢喃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的确是心与心的距离,人,为何不放下心的冷漠呢?” 云烯眸中闪过狡黠,邪笑道:“不要感叹了,既然赞同这个答案,那我就是答对了,有什么好处?” 闻言,冥俊熙的脸突然似血通红,他曾发过誓,不管答出这题的是男是女,这辈子,自己必然跟定此人,是女就娶为妻,是男,他不建议,成为断袖之人。 见他满脸通红,沉默不语,云烯有些不耐烦道:“到底什么好处,神神秘秘的,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快说!” “你可有断袖之癖?”冥俊熙突然问道。 云烯有些恼怒,自己在问他好处的事情,他竟然不答反问出这么一句话!声带怒气道:“你搞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贪你那点好处,用的着这样吗?我只不过是想证明,没有师公给的答案,我一样有实力答出你的那些题目罢了!” “如果你没有断袖之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冥俊熙深深叹了口气道。 “我断不断袖,和你给我好处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一说,我反倒越是想知道了!”云烯是极度好奇的人,看他唉声叹气,一脸犹豫的样子,自己更是按耐不住好奇宝宝心理了。 “若是我说出,我就会按照说出的做,到时候你拒绝也没办法了!你保证你不会后悔?”他眸中带着威胁之色。 自己才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好奇心作祟,云烯坚定道:“我不后悔!” “我曾发过誓,若是女子答出此题,我便娶她为妻!”冥俊熙无奈道。 “什么!”还好现在自己伪装男子身份,不然还真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云烯忐忑问道:“要是男子呢?” “若是男子……”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严肃道:“若是男子答出此题,我不建议,成为断袖之人,此生追随左右!” 云烯呆若木鸡,看来男装打扮,依然麻烦不小! 云天赐看了看云烯呆愣的样子,打圆场道:“古怪神医,你别开玩笑了,吾儿他没有断袖之癖,你就当今日吾儿只答对了两题,并没有答第三题,你还是再待良人出现,答对此题吧。” 冥俊熙坚定道:“我说了,一旦说出,我就要做到,不管他有没有断袖之癖,我都会此生跟随左右!” 云烯看着他坚定的样子,被吓的不清,自己是男子,他都如此坚定,要是自己是女子?他不是更加疯狂!不由一个冷颤,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怪,我不要你跟随左右!” “我就是这么怪,所以我是古怪神医!”冥俊熙一本正经解释道。 云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心中哀嚎:天哪,这是什么事!都怪自己太好强,非要答第三题,都怪自己太好奇,非要知道好处是什么!总之就是后悔的不得了! “烯儿……”云天赐看云烯近乎崩溃,轻声唤道。 云烯无奈的看了看云天赐,对冥俊熙吼道:“现在你先帮我爹爹医治千噬蛊,其他的以后再说!” 与此同时,晨耀国皇宫,养心殿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皇兄,你到底交不交出火龙令?”云傲衍阴鸷的眸子危险眯起,声音不怒而威,周身散发着凛人杀气。 假扮云天赐的青龙很是时机的捂住胸口,疼的咬牙切齿,全身发抖,慢慢挪步回到床上,放下幔帐,把整个人都捂在被子中,不时还不断颤抖。 “又发作了?哈哈,很疼吧?是不是如千虫万蚁噬心般疼痛难忍?只要你交出火龙令,马上就不会痛了。”云傲衍阴森笑道。 床上的人,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不断全身颤抖。 云傲衍眉宇紧蹙,恼怒吼道:“每次都是这样,你是哑巴吗!” “嗙!”的一声,桌子被云傲衍一掌劈开。 青龙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捂在被中,看也不看他一眼。 云傲衍愤恨的看了一眼床上之人,怒道:“别以为十年前,送走你那宝贝儿子,十年后,送走了灵鑫皇后,身边没有牵挂,就能和本王一直耗着!如果你现在交出火龙令,本王可以念在你我兄弟一场让你活着离开,可是如果你执意不交出,等到本王实力稳固,不再需要火龙令时,你们一家三口就到阴曹地府去团聚吧!” 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青龙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还真怕被这云傲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云烯在门外焦急徘徊,她是懂医术的人,所以明白解千噬蛊的危险,稍有差池,父王就有可能失明。 门被推开,云烯急切问道:“我爹爹的蛊毒驱除了吗,没有差池吧?” “当然驱除了,只是需要好好调养段日子。”冥俊熙抬头自信答道,深邃眸子紧盯云烯。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也没想过做断袖之人!”云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便转头要进屋内看父王。 突然手臂被人拉住,她有些不满,狠狠的瞪了冥俊熙一眼。 “听你爹爹叫你烯儿,我该叫你什么呢?”他笑问道,没有因为云烯的怒视而放手,却好似抓得更紧了。 “直呼云烯!”她冷冷道。自己现在着急看父王,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会挑时间,要不是念在他刚刚救了父王,真想把这烦人的家伙给一掌劈了! “希望的希?” 云烯不耐烦道:“火字旁的烯!” “哈哈,好名字,云雾之中,火引迷途,点亮希望,含义颇深!”冥俊熙拍手叫好道。 这个名字自己的确很喜欢,自己是遭遇大火,才来到这未知的朝代,好似浴火重生,的确是云雾之中,火引迷途,点亮希望,可现在不是讨论名字的时候,云烯怒喝道:“不用你称赞!我要进去看我爹爹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急步进屋。 冥俊熙没有再阻拦,引出千噬蛊,他费了太多血,深深的看了一眼云烯的背影,嘴角轻声重复了一声“云烯”,这个他此生追定之人的名字,贴心的帮他们父子两人关上门后就去休息了。 云烯感觉四周只有父王和自己的呼吸,想必那冥俊熙已经离远,坐在床边,担心问道:“父王,你好些了吗?眼睛有没有不适?” 云天赐笑道:“没事,蛊毒已经解了,只是现在蛊虫离开了心脉,心脉长期被蛊虫侵占扩张,突然收缩,不能太快下床罢了,等修养段日子后,就会痊愈的。” 云烯顽皮一笑道:“母后要是知道,一定会高兴死的。” 云天赐脸色突然一沉,忧虑道:“暂时不能让你母后知道,你母后性子率真,我怕她因为知道我好了,会喜形于色。” “可是……”云烯微微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父王的顾虑,自己也曾想过。 “烯儿,你应该知道,云傲衍对我下千噬蛊的目的,你不好奇是什么秘密吗?” “好奇。”云烯淡淡一笑道。 “那烯儿为何不问父王呢?”云天赐本以为烯儿会问,可是一路直到麟玉峰,烯儿都只字未提。 “我知道时机成熟,父王会说,父王是在赌,如果这次身体痊愈,你就会告诉烯儿,和烯儿一同商量铲除云傲衍的办法,但是如果父王没有得到古怪神医的医治,烯儿没本事答对他的题目,父王将会把这个秘密埋葬于坟墓,不让烯儿去对付云傲衍,会让烯儿离云傲衍远远的,最好是重回雪之巅对不对?”云烯自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将云天赐的心意全部诉出。 云天赐欣慰笑道:“烯儿虽为女子,却无一男子能抵得上烯儿的聪慧,太聪明其实不是件好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我明白,可是太笨也不是好事啊!我就是喜欢把事情想的透彻,不喜欢一头雾水的感觉。父王,现在时机也应该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什么是火龙令了?”火龙令三个字,自己在父王母后的对话中听过,云傲衍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对父王下了千噬蛊。 “嗯,是该让你知道了,火龙令是晨耀国历代帝王传承下来的,只有帝王才知道它生为何样,这也是为何云傲衍没有办法找到它,下千噬蛊威胁我的原因,其实那东西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他不认识罢了。”说完,云天赐拿下大拇指上的扳指交于云烯。 云烯接过扳指,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翡翠扳指吗,色泽浑浊,没什么稀奇。 见云烯蹙眉不解的样子,云天赐笑道:“自然是这样普通才没有引起云傲衍的注意,烯儿不如将它放在火上烧一会儿,再放入水中看。” 云烯按照云天赐所说,将那普通扳指放在蜡烛上烧了一会儿,扳指居然瞬间变成了红色,再将红色扳指放入清水中,竟然看见一只火龙从扳指中游出,畅游水中,当云烯用手去捞火龙时,才发现只是虚幻影像罢了,不由惊叹,古代人居然也有投射仪! 云天赐骄傲道:“火龙令能唤出晨耀国一批火龙暗卫,虽然只有一万人,可是此一万人能赢过云傲衍手里的五百万精兵!” 云烯有些愕然,这不是一比一百的比例,已经是一比五百的比例,一个人被五百人包围,还能赢?这实在有点太夸张了吧!她将信将疑的看着云天赐。 “哈哈,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云天赐哈哈笑道。 云烯突然有种想亲手弑父的冲动,这是耍她吗! 云烯刚要抱怨,云天赐开口解释道:“一万火龙暗卫能赢过五百万精兵,是我父王说的,历代晨耀国帝王都是这样说的。因为这是晨耀国的秘密武器,从未有任何帝王用过,没有实例证明这是真实的,所以我不敢冒然唤出他们与云傲衍对战,云傲衍只知道火龙令能够唤出火龙暗卫,至于多少火龙暗卫,他并不知道,也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忌惮,不敢对我下手。” 云烯满头黑线,这古代人太玄乎了,神神叨叨的传承,却搞的子孙都不信,太失败了!“不如等父王痊愈,我们悄悄唤出他们,试试他们功夫如何?我倒是在雪之巅学到了一些三脚猫,如果我一人抵挡,五百精兵我不敢大话,至于一百精兵倒是应该不是话下!” 云天赐赞许笑道:“父王也正有此意。”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一个月后 麟玉峰到处生长着草药,整座山峰包围在浓浓云雾中,云雾水气与草药的略带苦涩之味吸入鼻中,让人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云烯脸上的红色朱砂胎记早已卸下,如雪白发散落肩头,随风的方向自由飞舞,她坐在高高的大树上,摇晃着双脚,深吸着那略带苦涩的空气。 树下的人已经来了很久,被这绝色美人迷惑的转不开眼。 自从云烯卸下红色朱砂胎记后,自己每次看到他,总是会因为他的美而失神,因为这一头如雪白发,觉得他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我就这么美?”发现树下那道灼热的目光,云烯冷冷讥讽道。 “你卸下那块红色胎记,竟然如此俊美,每次我都被你迷的转不开眼,要是你穿上女装,应该比女子更美。”冥俊熙站在树下含笑赞道。 云烯紧蹙眉宇,提高嗓音,不悦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像男人!” “我没有说你不像男人,只是觉得你很美,可能比喻略有不妥,是我失言了。”虽然他是在赔礼道歉,但是脸上却带着玩世之笑。 “我看你是想做断袖!想疯了!我警告你,我不是断袖之人,所以别想打什么歪注意!”云烯冷声呵斥道。 冥俊熙眸中尽是笑意,可面色却一本正经道:“你可以不是断袖之人,但是你不能阻止我不是吗?曾经我说过,若是我说出好处,我就会按照说出的做,到时候你拒绝也没办法了!你也保证你不会后悔的,怎么,这么快忘了?” “只是因为我答对了那题,你就黏上我了?我要是女子,你也应该问问别人是否愿意嫁给你吧!”云烯风目射出寒光,冷冷质问道。 “如果你是女子,不愿意嫁给我的话,我就霸王硬上弓,女子一旦失贞,再不愿意,也只有嫁给我了!” 云烯苦笑摇头道:“你就不怕,我是个贞节烈女,死活不从!” “那我就下毒!”冥俊熙嬉笑道。 “下毒?” “对,让人失忆的毒,到时候我就骗你,我是你夫君。” “还好我是个男子!”云烯无奈回道。 “哎,你要是个女子就好了,我那里会如此烦心呢!”冥俊熙也叹了口气无奈道。 云烯循循善诱道:“其实不就发了一个誓吗,怕什么,你可以再等一个绝美女子,我真没断袖之癖,所以你想开点吧,不要死脑筋。” “不妨告诉你,其实我师父曾给我卜过一卦,卦象曾说,答出‘普天之下,最遥远距离是多远。’之人,必然是改变我一生的人,如不追随,便此世死无葬身之地,当时我才六岁,不懂其中含义,是师父逼着我发誓的。现在我长大了,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说我是粘着你好呢,还是此世死无葬身之地好呢?” “呵呵,你还真信?这种东西能信?”她话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我信,除非你能找出第二个答出此题的人,和你的答案一样,并不是事先知道,而是突然被问,答出你的答案之人!” 云烯愣了愣,她不由叹了口气,在现代大学不是也多了一种课目叫玄学吗?自己这穿越的事,不就是个大大的玄吗?他师父卜的卦,也许会是真的吧?不过他看上去比冷烈风聪明太多,真的较真起来,唇枪舌剑的,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就像现在,自己不是快要被他说服了吗?云烯发现自己快被他绕进去了,猛的摇了摇头,恢复清醒道:“差点被你绕过去,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情,反正我不信那些,我也不会让你跟在身边的,等我爹爹养好了身子,我们就会离开,你不许跟着!”说完云烯飞身下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样的话,其实在这一个月内,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这冥俊熙就是像个跟屁虫一样,阴魂不散的。 站在原地的冥俊熙,紧盯着那越离越远的背影,嘴角扬起狡猾一笑。 “气死我了!还古怪神医呢,我看是古怪神经病还差不多!”云烯进屋后,嘴里还不断咒骂着冥俊熙。 “烯儿?你又和神医吵了?”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月之久,每天同样的台词,云天赐有些无奈问道。 “是啊,别提那个古怪神经病,父王你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等冷烈风来了,我们就离开这里,离那个神经病远远的!” 云天赐叹了口气问道:“为何冷烈风还没有来,算算路程,应该前几日就能到了。” “谁知道,估计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吧,等他来了,我会好好教训他的!”红毛,你要是再不来,估计本姑娘就快被烦死了! 与此同时,冥俊熙房内,有一黑袍男子正与他品酒下棋,日子好不悠哉。 “古怪神医,我都来了三日了,为何还不能见云烯和他爹爹呢?”冷烈风已经连输了十盘,有些不耐烦的饮下一杯酒,疑惑问道。 “哎,烈风啊,你有所不知,云烯他爹爹中的是千噬蛊,如果那么好治,会来找我医治吗?现在云烯他爹爹要泡在药缸里,云烯要不断往药缸内灌入真气,所以实在无暇分身来看你,你就再等等吧。” 冷烈风无奈摇头道:“好吧,希望他爹爹能痊愈。” “好啦,你就别费心了,我一定会医治好云烯爹爹的,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棋。”冥俊熙为冷烈风斟满一杯酒后笑道,可他眸中闪过的狡黠之色,却已经全全落入了冷烈风眼中。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云稀推门回屋,屋内一片狼藉映入眼帘,目光一寒,严厉呵斥道:“‘lucky’!给我停下,不要到处乱飞!” “鸣。”闻声,雪鹰乖乖停下,飞落于云稀肩头,亲昵讨好,蓝眸尽是期盼之色。 云稀摸了摸雪鹰的脑袋,无奈道:“不是我不让你出去玩,这麟玉峰到处都长着草药,其中还有很多毒草,我是怕你出去会误食,死在外面!” 雪鹰失落的耷拉着脑袋,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幽蓝双眸可怜巴巴的看着云稀。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不过不许乱飞!” “咯咯。”听到能出去玩,雪鹰耷拉着的脑袋猛的抬起,沮丧之色瞬间消失无踪。 “‘lucky’!慢点!真不该心软带你出来!”云稀气呼呼的抱怨道。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冷烈风飞快赶到声音源头,只见那白发绝美人儿一路小跑追着白色雪鹰,虽然有些狼狈,可是这样没有戒备的云稀,让冷烈风不由入迷,驻步凝视。 云稀本想运用轻功把雪鹰逮住,好好教训一顿,可前方那一抹红色映入眼底,轻功一展,立于冷烈风面前。 “死红毛,你竟然比我预期的要晚了三天!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被这突然放大的容颜一惊,冷烈风有些不自然的撇开头,沉声严肃道:“我三天前就到了!” 云稀见红毛表情严肃,觉得事有蹊跷!疑惑问道:“三天前就到了?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冷烈风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现在你父王还泡在药缸里吗?” 云稀纳闷问道:“我父王为什么要泡在药缸里?” “他果然骗我!”冷烈风眸子一冷,全身杀气凛人,似血红发,因为他生气爆发的强劲内力,而狂放乱舞。 感觉到从红毛身上散发出来的凛人杀气,云稀有些愕然,自从红毛变成自己奴隶后,这还是第一次,到底谁骗了他? 记得青龙说让自己改变他,过去红毛是好是坏都不管自己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是自己的奴隶,自己就应该改变他,把这心理有阴影的家伙,变成正常的! 云稀上前拉住冷烈风的手,周身散发出比冷烈风更嗜血暴虐的杀气,吼道“我的奴隶被人骗,做主子的怎么能袖手旁观!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那个不要命的敢骗你!” 过去要管理一家模特公司,公司员工的性格都各有不同,为了管理好他们,云稀可特别学过心理学,她自然知道,当一个人怒火中烧时,再努力劝说都是没用的,只有变的比他更失控,才能缓和他的心情,他反而还有可能会心平气和的来劝说你。 闻言,冷烈风微微愣了愣,收回了外散的内力和杀气,怔怔的看着云稀拉着自己的手。 云稀顺着他的目光下拉,突然想到他好像是有严重洁癖的,快速收回手,有些尴尬道:“我忘记你有洁癖了……” 冷烈风沉默许久,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我想,我不介意你碰我,别人碰我,我会莫名烦躁,可是你碰我,我不但没有莫名烦躁,反而会心情平静下来。” “我那么特殊?在红毛心里,我是不是有着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地位?”云稀挑眉,戏虐道。 “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才会特殊对你!我没有断袖之癖,这类的玩笑开过一次就够了,多了,就会让人觉得厌烦!”冷烈风狠狠瞪了云稀一眼,冷声道。 “哈哈,我可没说特殊地位是指这个!”云稀哈哈大笑道。 笑停下,云稀见冷烈风沉默不语,叹了口气道:“真是玩不起!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题吧,到底谁骗了你?” “古怪神医。”冷烈风冷冷答道。 云稀何其聪明,只是这一个名讳,她已全都了然,嘴角扬起一丝讥讽,沉声道:“既然他要玩,那就好好陪他玩玩!” 冷烈风嘴角轻轻扬起,心中明白,云稀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如果好欺负,自己怎么会反成他的奴呢?他笑问道:“你要怎么和他玩?” 云稀邪恶一笑,挑了挑眉道:“要是别人,我不会拦着你,想杀便杀,死了活该!不过念在他救了我父王的面子上,死罪可饶,但活罪难逃!你说要是天下人都知道古怪神医的住处,还有他问题的答案,他是不是就永远下不了这麟玉峰,整日都要忙死了?” “你很毒。”冷烈风脑海闪过成千上万的求医者,不管大病小病都上麟玉峰的场景,看着云稀的邪恶笑容,突然觉得自己那时同意做他的奴隶绝对是明智的,要是拒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罪受呢! “呵呵,他自己先要玩的不是吗?红毛,你现在就飞鸽传书给青虎,让他派幻教之人传遍天下,再到山下附近的医馆把消息放给那里的病人。半个时辰后,准备好马车,在山下等我和父王!” 冷烈风点头应声后,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收拾了包袱,云稀悄悄打探了父王屋子四周,见无旁人路过,偷偷进屋。 “父王,快收拾东西和我下山。”云稀进屋焦急道。 “烯儿,为何突然如此着急?冷烈风还未到呢!” “下山再和父王解释!”云天赐疑惑之际,云稀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衣衫全都扔进自己包袱,拉着他就走。 慵懒的人儿躺在长榻之上,手上把玩着银色纸扇。 小童着急赶来,一路跑来,有些上气接不上下气。 “主子,门外来了百余人,都说是来找古怪神医的!” “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找到这里!”冥俊熙从长榻上猛的起身,焦急问道。 “他们不但找到这里,还……还……” 冥俊熙怒喝道:“还什么!” “还都把主子前两题的答案,喊了出来!”小童害怕的闭上眼睛,就怕主子迁怒于自己,等了半天都没人说话,张开眼睛,主子已经不见了。 冥俊熙猛地推开云稀房门,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再踹开云天赐房门,一样早已空无一人,他的脸色如墨黑沉,最后用力一脚踹开冷烈风的房门,气急败坏的吼道:“云稀!不管你逃到那里,我都会追到你的!”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突然下麟玉峰的原因,在下麟玉峰的路上,云烯已经告诉了云天赐。 冷烈风在麟玉峰下,等候许久了,等两人上了马车,沉声问道:“去哪里?” 云烯微微一笑,转头向云天赐问道:“父王,一万火龙暗卫在什么地方?” 云天赐没有见过火龙暗卫,有些底气不足道:“火龙令中的火龙影像,应该可以带我们去。” “难道要把扳指烧过后,放进什么河里?让火龙影像带路?”云烯疑惑问道。 云天赐笑赞道:“烯儿太聪慧了,的确如此,只要将火龙令中的火龙影像放入皇陵北面的火龙河,跟随火龙影像,就可以找到一万火龙暗卫。”烯儿太聪慧了,真是个做帝王的料,由她当晨耀国的王,一定能让晨耀国鸿图大展的,我一定要让烯儿成为下轮储君,不管她是男是女,反正天下人都以为烯儿是王爷! 确定了去处,云烯吩咐道:“红毛,去晨耀国皇陵!” 冷烈风挥舞马鞭,驾起马车,不出三日,就已经到了晨耀国皇陵。 皇陵南依层层叠嶂、葱郁山脉,北临清澈河流。高大的封冢在巍巍峰峦环抱之中与山脉浑然一体,景色优美。 “父王,这就是火龙河?”云烯站在清澈河水边,问道。 “嗯,这条河分支很多,我们不如先买条小船在其他的分支行驶,如果在这里行驶,我怕守陵之人发现异样,会禀报云傲衍。”云天赐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心思太过缜密,才会做事缩头缩尾,多年都被云傲衍牵制着。 云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父王,我们为何那么怕云傲衍?就算他手上有那五百万精兵又如何,我们直接把他杀了,群龙无首,那些精兵最后还是会归于父王手下的。” 云烯本来进宫就是想把云傲衍给解决了,只是遇到父王中蛊的事情,所以才耽搁了,现在也只不过是好奇那些一比五百的火龙暗卫,想要见识一下罢了,并不是真的想用他们和云傲衍的五百万精兵对战。 “烯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虽然现在你的武功是比云傲衍厉害,但是如果当时云傲衍没有上你的当,你不是早就死在他手上了吗?对付他这种阴损狡诈的人,光武功高是没用的,光聪明也是没用的!他总是让人防不胜防,他能用一次毒掌,还能用第二次,也许第二次用的,就不是七步蛇毒,而是无解之毒了!吃过一次亏,云傲衍肯定会多加防范,现在你冒然去杀他,他身边必定有很多高手保护,想要杀他何其难啊!”云天赐苦口婆心的劝道。自己与云傲衍相斗数十载,实在太了解他了,吃过一次亏,他必定会在身边派很多高手保护,现在云烯冒然行刺,一定不会讨到便宜,自己不想让云烯有任何差池! 云烯微微蹙眉,父王说的她也想过,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想试试,如果侥幸成功,就不会有战争! 云烯心理明白,就算那一万火龙暗卫真的能赢过那五百万精兵,也必定死伤无数,牵连百姓。在现代时,云烯就很唾弃那些古代抢王位的人,为了那王位不顾百姓安慰,大动干戈!就算赢了,踏着那些百姓的尸体坐上王位,真能无愧的当王吗? 见云烯沉默不语,云天赐开口道:“烯儿,我明白你想杀了云傲衍,将事情简单化,不想大动干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父王膝下就你一个孩子,你必定是下轮储君,所以你不能涉险!” “我……”云烯突然停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杵着的冷烈风。 冷烈风瞧见云烯狠狠瞪自己的眼神,很识相的道:“我去喂马。” 等冷烈风走远,云烯叛逆调侃道:“我必定是下轮储君?父王你老糊涂了吧?我并不是男子!何谈成为下轮储君呢!” 云天赐对上云烯那似冰寒冷的眸子,不由一颤,他没想到云烯冷厉的眼神居然能震住自己。也许自己不能逼的太紧,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能够操控的。他微微叹了口气,笑道:“烯儿,父王只是怕你有闪失,才一时失言的,烯儿是女子的事情,父王怎么会忘记。” 云烯淡笑道:“父王,如果你以后强逼我做下轮储君,我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褪去衣衫,证明自己是女儿身!” “烯儿!”云天赐大惊,这哪里是女子该说的话,自己的烯儿难道真的男子做久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云天赐自责道:“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都怪父王不好,害的烯儿从小男子打扮,现在一点女子的矜持也没有了,以后烯儿恢复女儿身,何人敢娶啊!” “父王!我这是警告!你记住就好了,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就算我真的恢复女儿身,我也绝不会嫁人!”自己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在这里,自己可不想再结婚! 云天赐有些愕然,对上云烯坚定的目光,只能不语。 心中暗叹:这孩子果然不是自己能够操控的,看来不能妄想让她当下轮储君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见云天赐一脸忧愁的样子,云烯松下板着的脸,笑道:“父王,不要提刚刚的事情了,你只要记住云烯始终只是女子就行了,我们快些去找一万火龙暗卫吧?” “嗯,一切听天由命,父王不会逼你。” 云烯最后还是听从了云天赐的话,沿着火龙河到了下一个分支,买了一条小船,放出红龙影像,跟随其后。 火龙影像停在一个小村落的河口就消失了,云烯,云天赐,冷烈风都有些诧异,眼前的村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都要比普通的村落,看上去很贫穷,这里真的会有晨耀国的一万火龙暗卫? 云烯带头走进村落,村子静悄悄的,每家每户都紧闭房门,根本就没有人在外面走动。 云烯走到一间茅草屋前,敲了敲门,等候许久,本以为没人,正要离开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开门之人是一个白面书生,还有些病怏怏的。 “你们是谁?” “这位小兄弟,传说这里有火龙出现,真有此事吗?”云天赐上前拱手笑问道。 白面书生微微一愣,目光对上他拱手时,故意凸显的扳指,同样拱手笑道:“有!”他拱起的手上,同样的一枚翡翠扳指展现眼前。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进屋后,白面书生突然跪地行礼道:“王,我是火龙暗卫之首——影!” “影?你就是红龙暗卫的领头者?”云天赐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书生打扮,病怏怏的男子,居然会是红龙暗卫的领头者。 影淡笑道:“王有所不知,我这病怏怏的外表只是伪装,这个村落一共一万人,全都是火龙暗卫,我们聚集于此,等候了好几代人了,现在晨耀国的局面,我也有所耳闻,为了不引起镇南王云傲衍的注意,整个村子的人,全都伪装平民,等候王的到来。”说着他用力抹去脸上故意涂上,让脸看上去苍白的粉末。 云天赐微微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会是历代以来第一个启用火龙暗卫的王,还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父王,这不能怪你,列祖列宗不会怪你,要怪也只会责怪,那犯上作乱的不孝子孙!云傲衍!”云烯见云天赐自责,安慰道。 云天赐点了点头,上前扶起跪地的火龙暗卫影道:“快起来,这是吾儿云烯,吾儿从小在雪之巅习武,想要试试你们的武艺,你挑几个火龙暗卫的精英和烯儿切磋一下吧!” 影站起身,表情严肃,拱手答道:“我们火龙暗卫,无一人会武。” “什么?那为何历代帝王说,你们能以一万人赢过五百万精兵!”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祖先难道是在耍人!云烯蹙眉,疑惑问道。 影叹了口气,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其实我们是火龙守护者的后裔,历代都拥有上天赐予的异能,只要我们释放强大异能,的确可以一赢五百。” 云烯曾在电视内看过拥有异能之人的节目,只是因为是电视转播,她不太相信。现在真有这样的人出现在眼前,她好奇问道:“你是说,你们是拥有异能的人?你们都有什么异能?” 影微微一笑,答道:“我们拥有火异能,只要耗尽所有异能,的确可以将五百精兵烧成灰烬。” “耗尽所有异能!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出战,最后是五百零一万的人同归于尽!”脑海闪过五百零一万人的骨骸,云烯猛的一振。 影挂着微笑,忠心道:“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的使命。” “父王!绝对不行,倘若真的让他们与云傲衍的五百万精兵对战,晨耀国不但没了强大兵力,而且也没了秘密武器,到时候五国鼎立的状况会大大动摇,其他四国会对晨耀国虎视眈眈,很有可能会给晨耀国带来更大的危机!”对于恶人,还有那些得罪自己的人,云烯绝对不会手软!但是让这忠心的一万火龙暗卫送命,云烯绝不会同意。 云天赐眉宇紧蹙,沉默不语,这些之前他也并不知道,只是知道一万火龙暗卫能赢过五百万精兵,却没想到是同归于尽。 冷烈风突然开口道:“据我幻教得到的消息,云傲衍不但有五百万精兵,还有一批武林人士实为他的手下,如果两方对战,一万火龙暗卫与五百万精兵同归于尽,你们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云烯面色严肃,话语凝重道:“父王,红毛说的没错,我们从长计议,重新商讨对策吧!” “也只有这样了。”云天赐无奈道。 夜已深,四人在屋内讨论了一日,都未讨论出一个好的办法,云烯疲惫的离开屋子来到火龙河。 清澈的河水映出墨夜中璀璨的星子,云烯拿起石头,有意无意的扔着那些星子的倒影。 “很烦恼吗?”冷烈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云烯身边。 云烯转头看向来人,沉声问道:“红毛,云傲衍是你的仇人,你应该很想亲手诛杀他吧?” 冷烈风眸子紧盯云烯双目,凤目虽没云烯那般魅惑人心,却一样勾人魂魄,他微启唇道:“你想行刺他?” 云烯哈哈大赞道:“就知道红毛你了解我!的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斩去龙头!龙头除,龙身又如何兴风作浪!” 冷烈风凝起眉宇,面色严肃道:“这龙头可不是那么好斩去的,只怕到时候龙头未斩,反伤龙口之下!” 云烯眸光中流转这深邃精芒,看向河水中倒影出的璀璨星子笑道:“这河水中的星光再璀璨,也只是幻象,他身边的人就算保护的再严实,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我们不能被这幻象所迷惑而止步,没有跨出那一步,怎么知道会被龙口所伤?也许只是一只无牙的龙罢了!” “如果你执意要前去行刺,那必须带着我,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冷烈风虽是冷冷的说,但是眸子却灼热似火,紧盯云烯。 云烯被这灼热眸子,盯的有些不自然,撇开头,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单独行动?” 他嘴角挂着撩人心魄的微笑,答道:“因为有心结,我一直有严重的洁癖,对任何人都很冷酷残忍,可是对于你,我却不知为何就是想用心靠近,有时甚至希望你是个女子。也总是容易明白你的心,所以,带我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作为你的奴隶,我有责任保护你,不是吗?” “红毛,我过去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可没断袖,你不要真的被我误导成断袖!”云烯听见‘有时甚至希望你是个女子。’这句话,浑身一颤,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觉得自己过去好像玩过火了!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与冷烈风保持了一段距离。 “哈哈!知道被耍的滋味了吗!”见云烯惊慌失措,冷烈风突然大笑道,可眸中却并没任何笑意。 “红毛!你想死吗?”云烯怒吼道,一拳直袭冷烈风胸口,却并没有带内力。 冷烈风手掌牢牢接住那突来的一拳,掌心传来的柔软,让他不舍放手,却还是放开,他淡淡一笑道:“我是想死,所以带我一起去,绝对不能独自行动,知道吗!” “红毛,你……”云烯突然明白他的用意,有些感动的说不出话。 “不必这样感动,我也想亲手杀了杀父杀母的仇人!”冷烈风板着脸,故作严肃道。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云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可心中明白,红毛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一番话,只是希望自己没有任何顾虑带上他。 河水虽然平静无波,两人的心却不似河水平静。 “你什么时候动身?”冷烈风望着平静的河水,淡淡问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会把云烯当作女子般保护,难道真像他说的,被误导成断袖了?绝不可以! “等父王入睡,我就准备去。”云烯也同样望着平静的河水,淡淡答道。这红毛最近好像不太一样,的确是被自己改变了不少,可是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对自己有别的想法,这次如果真能摆平云傲衍,不能再让他当自己的奴隶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云天赐熟睡后,云烯和冷烈风悄悄启船离开了村落。将近两个时辰后,他们已傲然站在晨耀国皇宫前,这次他们没有黑衣打扮,而是大摇大摆的从皇宫正门而入。 “什么人?”两名宫门守卫大声问道。 云烯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是你们镇南王要找的人!” 话音未落,冷烈风已经迅速飞过两人身边,两人同时背上一痛,云烯刚要制止,两人已经倒地,眩晕了过去。 “红毛!干吗点他们睡穴?”云烯两手插腰,不满的抱怨道。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如果他们进去通报,那岂不是给云傲衍准备的时间了?”冷烈风冷声厉喝道。 云烯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心中另有策略,才会想让两名守卫去通报,如果怕惊动云傲衍,自己为何不黑衣伪装,翻墙进宫呢? “红毛,快把他们弄醒!我就是要他们去通报!而且还要让云傲衍知道,是我们来了!”云烯眸中闪着精茫,似乎心中早已有一盘棋局。 “有什么策略吗!”冷烈风疑惑问道。 “若是他们禀报时,云傲衍亲自出门,那也就是说,一切只是我们多虑了,他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保护!”云烯淡淡一笑,眉挑道。 冷烈风先是蹙眉不展,思索许久,剑眉微微一动,轻笑道:“你真是一只狡猾的雪狐。” 雪狐?自己才没狐狸那么狡猾多端呢!云烯没好气的白了冷烈风一眼,挥手道:“好了,别废话了,快去弄醒他们!” 冷烈风用力点过两人后脑,守卫张开茫然双眸,眸中尽是惊慌害怕之色。 一名肥胖的守卫,颤抖的拔出刀,指着前方云烯和冷烈风,声带颤抖道:“你们……想怎么样!”他们不是傻子,能够在皇宫做守卫,武功在平民中还算是了得的,自然明白刚刚那下疼痛,是被人点穴了,却很不明白为何这眼前二人点了他的穴道,又解开他的穴道。 “我们?我们只是想让你禀报镇南王云傲衍,他满街贴画像寻找之人,自己送上门了,来斩他的龙头,不不不,是狗头!”云烯嘴角邪扬,玩世不恭的道。 肥胖的守卫闻言后,便快速起身往宫内跑去,留下的另一个守卫,全身发抖,一直都未恢复镇定。 云烯扫了一眼地上颤抖不停的人,不屑道:“看来云傲衍的眼光也不怎么样,皇宫居然叫这么两个废物看管!” 冷烈风同样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微微一笑道:“他没有去通报,那要怎么处理?” 闻言,地上的人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留下来任人宰割了,猛地一个起身,逃的比兔子还快,跑向肥胖守卫前去的方向。 云烯无奈摇了摇头,鄙蔑道:“这皇宫还真是乌烟瘴气的!走吧!” 冷烈风嘴角微微一笑,轻功一展,两人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中。 自从十年前,晨耀国皇上云天赐得病后,这镇南王就把住处搬进了皇宫,对外正言是为了辅佐皇兄,可实则是提前享受这龙椅的滋味。 肥胖守卫来到本该皇上才能进的御书房,大声道:“镇南王,画像上两人找上门了!正在宫门口,还扬言要王……爷的!” 云傲衍推门而出,一掌狠狠劈在那名说话结巴的肥胖守卫身上,肥胖守卫,当场口吐鲜血,两眼一翻,死了! 另一个赶到御书房的守卫,将那一幕收入眼中,吓得浑身颤抖,云傲衍嗜血双眸瞥向来人,冷冷道:“你好好禀报,要是和他一样结巴,那下场也一样!” “回镇南王,宫门口两人扬言要王爷的狗头!”守卫怎么敢结巴,大声流利道。说完,长长的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结巴。” 云傲衍红袍一展,瞬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冷笑道:“的确没有结巴,但是本王不喜欢别人在本王面前自言自语!” “啊!”一声惨叫,那名守卫一样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死了! 云傲衍用力抹去手上沾到的血渍,脚上聚齐内力,用力踹飞两具尸体。怒道:“没用的奴才!” 一身白衣,白发飞舞,凤目闪着精光,嘴角斜斜上扬,云烯从天而降,笑对身边那红发黑袍男子道:“我就说,那么晚了,他身边一定没人半夜保护了!红毛你看,他好残忍哦!” 云傲衍闻言抬头望去,国字脸在黑夜中发出阴沉的黑光,双目因为练了残缺的九阳真气功法,走火入魔而如似血暗红,他嘴角提起一丝讥讽笑意道:“小子,几日不见,你倒是老了不少!” 云烯摸了摸一头白发,嘴角微笑,凤目却闪着杀意,嬉笑道:“这还不是多亏镇南王所赐吗?对了,镇南王应该还不知道,当时被我耍了吧,其实那瓶东西并不是什么七步蛇的解药,只是我用来忽悠你的,当时也没想到你那么好骗,哈哈!”说完,云烯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云傲衍闻言,双目似火中烧,全身杀气腾腾,红袍更是像火般灼烧怒气,他怒吼道:“你胆敢耍本王!” 一道黑红色的火掌急速朝云烯袭来,云烯微微一个闪身,轻松躲过,不屑笑道:“你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今日我身上可备着真的七步蛇毒的解药,你的阴招对我没用!” “好好好!看来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不过你也别太小看本王!来人!”一声怒吼,房内居然冲出了十人,他们身着黑色斗篷,头戴斗笠,看不见他们的容颜。 云烯微微蹙眉,有些挫败感袭上心头,挠了挠脑袋,对身边冷烈风尴尬笑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嘿嘿……” 冷烈风淡笑道:“只是你这只雪狐,没他这只老狐狸狡猾!好了,快点解决那十只乌鸦吧!突然觉得你那只乌鸦其实挺可爱的!” “喂,死红毛,你不是已经改口了吗!怎么又敢叫它乌鸦了!等解决他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着,手上的动作也一样未停,只是眨眼功夫,十人都已经倒下。 云烯拍了拍手,傲慢道:“还以为多厉害呢!云傲衍,你是不是傻子?要派,也派厉害点的手下啊!” 云傲衍看见十人倒地,并没有生气,笑意却越来越深,大声唤道:“死士,起!”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唤声刚落,十人从地上重新站起,好似一点伤痛感也没有。 云烯想到电视剧里的死士,都是用死人的骷髅炼制成的,没有灵魂,不知疼痛,只会无限打架。随便一问道:“死士?难不成是死不掉的骷髅!” “你倒是知道的很多嘛!其实你是一个人才,要是你不和本王作对,本王一定会重用你!”云傲衍大笑答道。 还真瞎猫碰到死耗子,蒙对了!“重用我?真是天大的笑话!”云烯张狂大笑道。要是你知道本姑娘是那失踪十年的云烯,一定会为这句话打自己耳光! “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本王也不会留你的命了!死士不要留情!”云傲衍狂怒吼道。 十个死士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突然从刚刚几招都接不下的情况,变成了招招至狠,招招夺命的厉害角色。 云烯接招接的厌烦,这些家伙倒下站起,倒下站起的,打也打不退。 正当不耐烦之际,突然想到电视剧里演的,死士是打不死的,最怕的就只有光,眸子对上他们头上的斗笠,脑海精光一闪,邪笑道:“红毛,挑去他们的斗笠,九阳真气集于掌心,发出红光,他们肯定怕光!” 冷烈风不太明白云烯为何这样说,但他看见云傲衍因为听见云烯的话,脸色突然铁青,知道这个办法一定有用。 斗笠挑去,白色的骷髅头乍现,冷烈风不由倒抽了口气,掌心红光只是扫过骷髅眼前,一具骷髅瞬间化成粉末。 一盏茶的功夫,地上只留下一地骨灰,十套黑色斗篷斗笠。 “云傲衍,每天十具骷髅在你房间陪你睡觉,你不会做噩梦吗?我还真是打心里佩服你!”云烯看着一地残渣,不由心中发毛。 “别高兴的太早!”云傲衍虽然心中明白,自己的功夫不是眼前白发人的对手,可自己不是认输之人,手在袖口暗暗一动,不知摸了些什么,嘴角诡异一笑,就算死,自己也要让这白发之人陪葬!猛的一掌朝云烯击去。 “不自量力!”云烯并未注意到他那小动作,讥讽吼道,身子随风一闪,轻松躲过,并在掌心集聚内力,反手一掌直击向云傲衍胸口。 远处,一声焦急吼声传来:“父王!” 闻声望去,云烯浑身一颤,动作随之定格。 远处有两人急速朝此处赶来,一人红衣,一人紫衣,云烯未去注意紫衣之人,而是双眸紧紧盯着那红衣男子。 红色锦衣男子长发高高束起,双眸深邃乌黑,古铜色的肌肤,刀削的五官英俊神武,下巴的骨骼不是尖长,而是双骨,微微上翘的弧度,性感又不失霸气。 她目光空洞无神,紧盯着那张魂牵梦绕,恨之入骨的容颜,水雾密布双眸,思绪浑然穿梭十年之久。命运齿轮好似不肯放过这一缕跨越时空的倩魂,都已来到这未知朝代,还派如此一张容颜来搅乱心魂。 见眼前人突然呆愣住,云傲衍面色狰狞,打空的手掌重新暗结内力,朝那失神呆愣之人袭去。 冷烈风拼命呼喊:“云烯!云烯!” 可失魂的人儿依然呆呆望着那张与陈卓俊一摸一样的容颜,没有一丝回魂的迹象。 眼见云傲衍一掌即将劈下,冷烈风猛的推开云烯,挡下这重重一掌。如妖花盛开的艳红从他嘴角蔓延,他缓慢无力的倒下。 双眸突然被艳红血液匀染,云烯才微微回过神,双眸却依然空洞无光,当目光对上那挡在身前,慢慢倒下的人儿,魂遊时空的思绪瞬间重回,目光不再空洞无光,而是杀气凛人。 白色发丝随着内力怒起,内力暗涌掌心,猛的一掌射向那该死之人,随着一声惨叫,云傲衍倒在地上气若悬丝。 云烯扶住倒下的冷烈风,抚过他的手腕,愤恨而充满杀气的双眸,怒瞪着云傲衍,她的声音冰寒至极:“把解药交出来!” 紫衣人快速扶起气若悬丝的云傲衍,双眸对上云烯愤怒的眸子,嘴角微微一笑,淡定自若,并有一丝惊慌失措,沉着冷静道:“你那兄弟中了王爷的毒,解药我们自然会给,只是怕给了你,你会过河拆桥,痛下杀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两方都各退一步。” “司徒寒,此人把父王伤成这样,为何要和他谈条件,快派人将他诛杀!”红衣男子一把推开扶住云傲衍的紫衣男子,怒吼道。 定下心神,不再被眼前红衣人的面容所蛊惑,听到这红衣男子的话,云烯心中不由唾弃:虽然有一样的面容,却及不上一分他的沉着,倒是一个莽夫,我还因为他而乱了心神,害的红毛受伤!“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呢?我可以听听!” 紫衣人被一把推开,也并未动气,只是无奈的扫了一眼这推开自己的红衣人,眼神中充满了惋惜,如此一奸雄之子,却是一个莽夫。 “连死士都能轻松解决,我要是再派人来,多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兄弟中了血海棠毒,本应该早就死了,只是因为他内力深厚,才只是昏迷,你此次行刺必定是想诛杀王爷,只要你放过王爷,从此两方化干戈为玉帛,我可以把解药给你。”紫衣男子头戴紫纱顶冠,手中紫萧随着话语而落不断击打掌心,像是拍着节奏,却又像是在打着什么暗号。 “血海棠毒?真的是血海棠毒!”眸子瞬间黯然,本还没确定他中的是血海棠毒,现在明了,泪不禁流下,只怪自己的失神,他才会中这无解只毒,父王说过,云傲衍用过一次七步蛇毒,下次一定会用无解之毒,只怪自己没有听父王的劝告,一切一切随之懊悔袭上心头,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收也收不住。她的声音带着几丝哭腔,可声音中的寒意却足以让人害怕的全身颤抖:“你以为我是笨蛋吗,血海棠毒是无解之毒!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吗!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我要你们偿命!”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浑厚内力不断输入冷烈风体内,为他护住心脉,不让毒素那么快走遍全身,轻轻把冷烈风扶放在地上。 她抹去脸上的残泪,如王者般站起,周身散发的杀气足以让当场的人全都倒抽冷气,她缓步慢慢靠近,似走向那紫衣男子,却最后没有因为他的欺骗而杀了他,只是绕过他身边时,轻笑道:“我知道,那些死士是你炼成的,不要再敲击那节奏了,我已经暗用内力搅乱了音波,我本与你无仇,看你是个聪明人,又忠心护主,放你一马,走吧。” 说完,她直步朝奄奄一息的云傲衍走去。 司徒寒有些惊愕,此人的聪慧让他心生敬佩,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用意,自己却未能看穿他的心思,这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他突然对这白发人,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好奇。 “白发妖物!你想干吗!”红衣男子挡在云傲衍身前,警惕吼道。 云烯青眼相视,冷冷道:“白发妖物?这白发还多亏你父王所赐!我自然是要你父王的命,偿还这笔债!”话音刚落,手只是轻轻一挥,那红衣男子已经被挥出一米远。 “没想到,幻教教主冷烈风倒是一个热血男儿,为你挡下那致命一掌,你想动手就动吧,有他陪着本王,本王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云傲衍因为内伤过重,声音很轻,却依然狂放不羁,没有任何胆怯之色。 “死到临头依然这般狂放不羁,你也算是个奸雄!不过,我不会让他和你一起去的!你就自己一个人去那黄泉路吧!”云烯撩起一掌,刚想劈下,又突然收回,嘴角斜扬道:“比起我杀了你,气死你,好像更让我舒心!不妨告诉你,我是谁!” “你是谁并不重要,本王都死到临头了,何必在意谁杀了本王,又怎么可能听见你是谁,就会气死?”云傲衍不屑白了云烯一眼,声音讥讽带着嘲笑。 “呵呵,是吗?晨耀国皇上独子!云烯!是也!”云烯慢慢吐出,眼中尽是笑意,紧盯云傲衍的表情。 “你……居然……居然……噗——”噗的一声,云傲衍口吐鲜血,就如云烯所料,活活被气死了,也应该说是窝囊死的吧,他争了一辈子,虽然败在云烯手下,却还是同等于落败于云天赐之下。 “父王,父王,父王——”红衣男子紧抱云傲衍,双目杀气沸腾,腰间匕首瞬间拔出。 银光袭来,云烯用手一挡,本以为内力聚集,不会受伤,却不知这匕首是削铁如泥的千年寒铁打造。 轻轻抹去手上的鲜红,确然痛的刺骨,却依然嘴角保持微笑,淡笑道:“你想为你父王报仇?那可不应该找我,是他自己气死的,我可没动手!” “去死吧,不管你有没有动手,今天都要偿命!”红衣男子用力再次袭来。 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云烯才不会傻傻再去接下,一个闪身,红衣男子没有刺到云烯,却因为用力太大,一个栽倒,倒在地上,匕首也因为他用力过猛,牢牢插在地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云烯看着那张一样的容颜,却如此愚笨,笑的灿烂道:“如果你要陪你父王,我倒是可以帮一把,你刚刚的突然出现,害的我失神,害的红毛中毒!就凭你这张讨厌的负心脸,你就该死!” 云烯一掌袭去,红衣男子闪避不及,硬生生的被集中后脑,当场毙命。 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和他一样面容的人,云烯突然好像卸下了千金大石,也许压抑太久了!就当他是那个负心汉吧,杀了他,反倒轻松不少! 紫衣人一直站在身边并未离开,也并为阻止自己杀人,云烯有些诧异,疑惑问道:“见我杀你们王爷的儿子,你为何不阻止?” “我只忠于王爷!”他淡淡道。 “也对,看那人刚刚推开你,就知道平时你们关系不怎么好,既然你的王爷已死,你也自由了,不要再跟这样的主了,尽做伤天害理的事!” 云烯扛起冷烈风,虽然不知道冷烈风听不听得见,但是她依然在冷烈风耳边轻声道:“我帮你报仇了!”说完,云烯轻功一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司徒寒微微蹙眉,自己何尝不知道,一直都是在帮镇南王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镇南王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所以才会无条件听从。 “王爷,好好安葬你,也算是报恩了!”他来到云傲衍的尸体前,喃喃道。 话音刚落,却听到红衣人的一阵咳嗽声。 再次张开双眸,已经不是乌黑深邃,而是深邃中透着阵阵寒意! 头部传来的疼痛,让再次张开眼睛的他,有些难以承受,他双手抱着头,痛的咬牙切齿,面部因为疼痛而变的狰狞,记忆全部读完,他微微一笑,好像在安慰谁似的,冷冷笑道:“你放心,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我一定会大干一场,一定会为你和你父王报仇的!” 司徒寒疑惑望去,红衣人好像没事人一样重新站了起来,不似过去般无脑莽撞,而是脱胎换骨般内敛冷酷,深邃双眸中散发出的光寒冷至极。 见司徒寒疑惑的眼神投来,他冷声道:“父王自由本王安葬,你要报恩,那就从此听命于本王!” 正文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在同一片夜色下,北邑国皇宫也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墨发三千随风吹散,白色面具遮掩,看不清他的容颜,可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光华内敛,散发出一股让人寒彻心骨的冷意。 白影飞速穿梭在北邑国皇宫中,像是光速的流星般,难以捕捉他落下之处。 慈宁宫的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桌边,深夜未寝,拿着一本野史书,有意无意的翻着,像是在看,却只字未入眼里,被这突然吹进的寒风,冷的打了个哆嗦,她声带温怒道:“哀家今日本就莫名烦躁,哪来的怪风,竟然把门也吹开了!杏儿,快把门关上!”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长的瘦小,脸上更有红肿,好像是刚被掌过嘴,答话的声音还带着几丝沙哑,像是刚哭过。 瘦小的宫女来到门口,刚要关门,竟然“啊——”尖叫了起来。鼻尖一股淡淡的香气散过,她还未看清眼前白影,已经晕倒在地。 听见倒地声,自称哀家的女人,更是大怒道:“杏儿,关点门都关不好吗?是不是嘴上的疼已经忘了,还想再受掌嘴之罪!” 等候许久,门依然开着,晚风习习,未有人答话,她很不耐烦的起身,来到门前。 白衣男子面带白色面具,驻步于门口,晚风撩过他的墨发,他玉树临风,身材高挑,犹如天人,可是晚上在宫内出现如此一人,首先联想的也许不是天人,而是鬼士。 女人警惕的后退两步,瞪着那白衣人,声带颤抖道:“你……你是什么人!”也许她亏心事做多了,所以突然出现如此一人,她的样子很是害怕,浑身还不断打着颤。 白色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上扬,带着讥讽。 他双眸蔑视这那张涂满胭脂的脸,不屑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想不起来了吗?”手轻轻拿下那张白色面具,他嘲讽笑道。 面具拿下,那张白玉般清冷的脸映入眼帘,女人突然双膝跪地,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她近乎疯狂大叫道:“你是人是鬼!”虽然时隔近二十年,但是这张和月妃近乎一样的容颜,就算脸化成灰,她也记得。 “我自然是人,你是不是很失望,当今北邑国皇太后!”他谈谈一笑道,但是声音中包含浓浓杀意。 “不会的,你不可能还活着,那个贱人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绝对不可能!” “啪”的一声,他好不留情的狠狠打了眼前人一巴掌,声音如地狱使者般,低沉毫无温度:“不许你这样侮辱我母妃!” 女人嘴角不断流出鲜血,面部狰狞道:“侮辱,哀家不但要侮辱她,还有侮辱你!不愧为贱人之子,你能活到现在,到底残害了多少女子!”她声音尖锐讥讽。 他微微凝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是用一双比冰还寒冷的眸子紧盯这地上的女人,似乎眼中寒箭,早已把那地上人千穿百孔了。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伤害女子,有吗?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夜醒来,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可床边的落红,自己身体的痊愈,一切无一不表示着那不是梦,那真的是雪鹿精吗?一切一切总是想不透彻,总是让自己陷入迷茫深渊。 “怎么,无话可说了?果真是贱人,母子两都是贱人!”见他无话可说,地上的女人,更是笑的猖狂,笑的疯癫。 “如果我和母妃是贱人,那你是什么?是不是贱人都不如,当年果真是你下的毒!说!当年你到底是如何残害我母妃的!”他冷冷问道。 自己当年莫名中了毒,由母妃拜托师父周震天送上雪之巅,本来母妃答应一年会和师父上一次雪之巅看望自己,可是自从上了雪之巅近二十年,母妃从未来过,师父也从不透露母妃的消息。毒一解,自己就着急下山探望母妃,却不了,母妃早在把自己送走那年已经逝世,更离奇的是,了解事情原委的人,全都已经不在人世,只是听一些宫里人传言,当年的月妃是突然因病暴毙,自己离开时,母妃明明安好,怎么会暴毙,定然和眼前人脱不了关系! “母妃?她那里配当妃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千人尝的贱货,只不过是先皇出宫游历时带回来的残花败柳!哀家只不过让她享受了一下过去的生活罢了,是她自己想不开,悬梁自尽的!”她目光阴鸷毒辣,每一字都像一把利刀,割着他的血肉。 “我会让你比我母妃死的更惨!”冷冷的几个字,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杀气凛人,他周身散发出极寒的内力,足以让周围的一切染上薄冰。 他点了北邑国皇太后的穴道,掰开她的下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手中的药丸灌入了她的口中,解开她的穴道。 惊慌失措的女人不断扣着喉咙,可药丸早已进入腹中,她愤怒抬头,恶狠狠道:“你给哀家吃了什么!来人!来人!有刺客!” “只是把当年你给我吃的还给你罢了,现在才想起来叫人来?好像是在替你自己叫解药来!”他不屑白了地上女人一眼,嘴角讥讽一笑,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身体中的灼热,让地上年近五十的女人依然燥热难忍,两名侍卫听见皇太后的叫唤,冲了进来,并未看见什么刺客,只是看见了他们那恶毒的皇太后犹如风尘女子向他们搔首弄姿。 北邑国御书房内,黄衣加身的男子彻夜秉烛批阅着奏章。 突然房内多了一个白衣男子,他重新带上了白色面具,站在黄衣男子的书桌前。 “什么人!”他并未惊慌,却特别警惕。 来人并未报上名来,只是淡淡道:“你母后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至于你,倒是一个不错的皇帝,我姑且让你继续做这个皇位,若是你不善待百姓,我会回来罢去你的皇位!”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突然的话语,弄的白怡萧有些莫名其妙,心中燃起了无名火,刚要上前质问这白衣人,他已经消失无踪了。 白衣人离开后,他无心批阅奏章,刚想唤人,守卫已经不请自来。 “皇上,不好了,皇太后……她……”侍卫好似有些开不了口。 本就心情不好,这侍卫还结结巴巴的,他猛的一甩手里的奏折,脑海闪过白衣人的话‘你母后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不再追问那结巴的侍卫,冲出御书房,往慈宁宫急步而去。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当北邑国皇上白怡萧赶到慈宁宫门口时,只见两个侍卫爬在房梁上不敢下去,母后更是离谱,衣衫不整,搔首弄姿。 他压抑住心中怒火,走进房内,沉声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欲火灼烧,双眸似火通红,此时的北邑国皇太后怎么会管来着是谁,只要是雄的,她都一个猛扑。 白怡萧对上母后那如狼似虎的眼眸,浑身不由冷颤。 眼见母后就要扑在自己身上,他一个闪身躲过,身后跟来的通报侍卫却没那么好运,已被这如狼似虎的北邑国皇太后扑倒在地。 白怡萧诧异之际,眼前活生生的就已经上演了一出现场版春宫秀,他的诧异面色瞬间变的铁青。 直到那名跟随而来的侍卫暴毙而亡,吃干抹尽后,北邑国皇太后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皇儿面前与侍卫做苟且之事,顿时老脸无处可放。 “母后,朕要听你的解释。”白怡萧沉声问道,两名侍卫爬在房梁上,眼见这一幕,早就吓得面色苍白。 北邑国皇太后咬牙切齿道:“他还活着,回来报仇了,哀家中了他下的灼毒!” “原来是他,想不到还活着!”他冷冷笑道。 “萧儿,母后要怎么办。”北邑国皇太后披着单薄的外衣,声带哽咽焦急问道。 他眸光一冷,诡异阴冷的眸光紧盯着地上的女人,缓步靠近,附身笑道:“母后应该知道灼毒的厉害,皇儿为了让母后干净点,只有对不起了!”随着话音落下,纤细如笔杆似的手已经掐住了地上人的脖子。 “皇……儿……你……”她惊恐的张大双眼,因为呼吸困难,吐字费力,咬字不清,到了嘴边的字,却因为眼前人的一个用力,全都堵在了喉口。 她的死相很丑,因为要说话嘴巴张的很大,因为死不瞑目眼睛张的很大,因为呼吸困难鼻孔张的很大。 白怡萧松开手,眼中有一滴水珠流下,轻轻抹去脸上流出的水珠,冷冷笑道:“这滴泪也算为你而流了,任何对朕皇位有威胁的人或物,朕都会摧毁消灭,包括朕的亲身母后!这也是母后你教的!好好上路吧,朕一定会将你风光大葬!” 他离开后,慈宁宫内只留下了三滩血水,和一具女尸。 进御书房前,白怡萧放出了绿色烟花,进御书房不久,房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面带暗绿纱巾,身着暗绿纱衣的女子拱手道:“暗绿,参见皇上!” 天才微微亮,麟玉峰依然人满为患,堵得水泄不通。 白发人背着红发人想要冲破人群,却寸步难行,她暗暗叹气,后悔自己前些日子给麟玉峰带来的麻烦?当然不是,她怎么会后悔呢!只是本来还以为那古怪神经病的脑子不错,能很快就解决自己造成的麻烦,可是到现在都未解决这些求医人,叹气自己看错人了。 “都给我让开!”身上的红毛呼吸越来越薄弱,她着急吼道。 “死小子!凭什么让你,你来求医急,我们也急啊!我们都在这里等候三日三夜了!”一个老妇怒吼道,好似把这三日等候无果的怨气都撒在云烯身上了。 居然骂我死小子!既然你不积口德,那就管不得我了!“臭老太婆,不是我让人下山把消息放出去,你们能知道古怪神医在这麟玉峰吗?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让,我就要动手了!挡我一人,我杀一人,挡我一双,我杀一双!”自己既然已经杀过人了,也就无所畏惧了,放下背着的冷烈风,算是和这老妇杠上了!云烯气势凛人,蹙眉吼道。 躲在人群中的小童看见这一幕,捂嘴偷笑,心道:这白发哥哥,还真是自食其果了!笑完便从暗道回了宅子,将所见所闻禀报了冥俊熙。 “哈哈,有趣有趣!”闻言,冥俊熙大笑了起来,突然笑声停止,他一敲手中银扇,疑惑问道:“他一路背着冷烈风上的麟玉峰?你可知道冷烈风为何要他背着来?” 小童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答道:“好像是来求医的,我看那个红发的哥哥额头上有一朵血红血红的花印,配他的红发,可漂亮了。” “血红的花!”冥俊熙惊道,一脸担忧,猛的冲了出去。 小童一人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主子焦急离开的背影,疑惑呢喃道:“主子最近怎么总是那么慌张?” “门开了!门开了!”一个声音响起后,云烯和那名刁妇也停止了斗嘴,人群纷纷把视线转移到了门口。 正在人们等待门口的动静时,云烯的肩膀被人一拍。 “谁……”到嘴的话,已经被捂住,他轻轻在云烯耳边吐声道:“是我,别叫,不要引起他们注意。” 云烯点了点头,他随即放开了手,手心传来的娇嫩触感,让他有些不舍放开,嘴角微微斜扬,转身前调侃道:“你不但长的胜过女子,皮肤也比女子娇嫩!还真让我更坚定了!” 云烯强按住心中快要爆发的怒气,淡淡笑道:“你废话真多,趁他们不注意,快走吧!” 刚要重新背起地上的冷烈风,冥俊熙却阻拦道:“我来背,你自己都有伤在身!” 云烯这才发现手上被匕首伤到的地方早就暗红一片,本不在意那些痛,更是一路都没有任何感觉,被这一提醒,手上的疼痛一下就刺进了心中,全身抽了一下。 “这才发现痛?看来你很关心冷烈风!好了,快跟我从暗道回去!” 一路跟随,云烯突然觉得一股浓烈的醋味扑鼻,笑道:“这话怎么听起来没什么,闻起来那么酸呢!” “话闻的出味道吗?你的鼻子倒是够特别!”冥俊熙淡笑回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他斗嘴,好像这种方式,是他们两个人独有的相处方式,也许那道性别的鸿沟,会因为这一来一往的语句变的不那么深远。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冥俊熙将冷烈风安置在床上后,就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起了茶。 云烯不断为床上的冷烈风擦拭着额上的冷汗,焦急唤道:“古怪神经病!你快救他啊!” 要自己救人,还这样称呼自己?冥俊熙面带浅笑,慵懒的喝了口茶,淡笑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他中的是血海棠毒,我救不了!” “你能救的!书中记载古怪神医曾为血狼国的羽王妃解过血海棠毒,所以你肯定能救,如果你不能救,天下就无人能救了!”云烯急步到他面前夺过他手中的茶杯,蹙眉焦急道。 “为血狼国的羽王妃解血海棠毒的是我师父,并不是我!”拿回茶杯,他玩世一笑,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手中茶杯被他夺过,伤口处猛的一抽,疼痛遍布全身,话还没说出,已经扶桌而坐,冷汗直流。 冥俊熙着急扶住那坐在椅子上,还摇摇欲坠的人儿,无奈道:“你就那么关心他吗,自己都失血过多,伤口发炎了!我帮你治疗!” “不……不用,我没事,你先帮红毛看看吧,我知道你是故意为难我,所以才说不会解血海棠毒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他,我就让你跟着,不会赶你走,不会和你斗嘴……”不会……不会……太多不会,她还未说完,已经晕倒。 冥俊熙的眉头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一点点收紧。“你就那么在乎他吗?到底离开的三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冷扫了一眼床上的冷烈风,他抱起云烯离开了房间,门口的两个小童早就等候许久。 一个瘦瘦小小的,是今天云烯再次上麟玉峰,捂嘴偷笑的小童,一个胖胖圆圆有些憨厚的,是云烯第一次上麟玉峰去禀报冥俊熙的小童。 “主子?”瘦瘦小小的小童唤道。 “准备热水,送到我房间。”焦急吩咐完,冥俊熙不多做逗留,踱步离开。 “小古,主子最近总是这样焦急慌张的,一点都不像过去那样淡定自若了!”瘦瘦小小的小童道。 “是呀,自从这白发哥哥来了以后,主子就变的不一样了,你说主子会不会看上白发哥哥了,成那个叫什么……叫什么……”原来这胖胖圆圆的小童名为小古,他突然忘记了那个词,他不断拧眉想着。 “断袖,对不对?”瘦瘦小小的小童,捂嘴偷笑道。 “对对对!就是断袖!小怪你太聪明了!”小古兴奋拍手赞道。 原来这瘦瘦小小的小童,名为小怪,还真是古怪神医的地盘,连两个小童的名字都古怪的出奇! 机灵的小怪用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声道:“嘘!轻点,小心被主子听到,我们快去烧热水吧!” 冥俊熙房内…… 他失神的望着那张绝美容颜,浓密乌黑的睫毛在紧闭的双眼上,像是两只静止的蝴蝶,他不敢动,就怕这冒失一动,会惊走两只安静的蝴蝶。 像这样安静的云烯,让他着迷,自从见面起两人就是唇枪舌剑不断斗嘴,何时云烯如此安静过呢? “主子,热水来了!”小古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面带怒色指责道:“小古,小怪,你们两个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告诉你们,你们主子我就是断袖了,只为他而断袖了!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的说!” “主子,小古知错了……” “主子,小怪知错了……”两个小童以为主子说的是反话,害怕求饶道。 他不再去看两个小童,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用纱布在热水中洗了洗,撩开云烯的衣袖,仔细温柔擦拭,无奈叹气道:“哎,看来就算我承认,也没人相信堂堂古怪神医是个断袖之人,我真的就断袖了?云烯啊云烯,我真的被你搅和成神经病了!” 包扎完伤口,他怕伤口发炎导致云烯破伤风,为她把起了脉,他的脸色犹如变色龙般,红,青,白,绿,不断变化。 雪花漫天飞舞,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山峰,似隐似现,白雪中应约出现一个人影,身着白衣,此时的他并未带面具,报仇后,他就去了师父周震天那里,得知云烯并没有去师父那里,本来不想再回这雪之巅,可为了找云烯,他依然回来了。 报仇后的自己,发现无处可去,也许现在自己了无牵挂了,自己想和云烯在一起,依然过那平静的生活,或者和云烯一起逍遥于世,云烯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无法缺少的人了,离开一月多,自己如鬼使神差般,总会梦见云烯,还有……还有那张和云烯一样的绝美容颜…… 来到雪山洞,刚想敲击节奏,打开洞门时,却发现有一个身着雪鹿毛皮衣的较弱身影靠在雪山洞外不远处。 于此同时,麟玉峰中,云烯醒了,这一昏迷,就是三日…… “你醒了……”冥俊熙已经守在云烯床边三日未寝。 他的眸子闪着奇光的光芒,云烯有些看不懂,似很深情,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怎么了?你的精神不怎么好?难道出什么事情了……红毛,不会红毛出事了吧!”云烯焦急道,想要下床,却被冥俊熙拦住。 他淡笑道:“他没事,我已经帮他解毒了,只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醒过来。” “你真的治好他了?太好了!要是红毛真的死了,我可就要一辈子过意不起了!”云烯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如果我没有治好他,而是眼睁睁看着他死,你会恨我一辈子吗?”自己在救冷烈风时,真的就差点挥袖离开…… “会,不但恨你一辈子,我还会过意不去一辈子,他是为了救我,才中了那毒的,不是因为我失神,他不会中毒的。”云烯满脸自责道。 “只是因为他救了你,你才那么紧张他?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才中那毒,你应该不会在晕倒前和我说答应让我跟着你,不会赶我走,不会和我斗嘴吧?”不是冷烈风吗?难道另有其人?冥俊熙疑惑问道。 “我想想,如果是他自己中毒了,我应该也会求你帮忙,但是应该不会说那些条件吧,毕竟不是我害他的,就不用为了他委屈自己吧!我说古怪神经病,你有没有听过过河拆桥这个词!”云烯眼中闪过狡黠之色,邪笑道。 “听过,想要过河拆桥吗?”他淡淡问道。 “古怪神经病,你今天情绪不对啊!换成前些日子,我这样说,你八成早已经和我斗嘴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云烯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了?难道三日真能改变一个人?还是他本来就如此,只是自己从未读懂过?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站在冷烈风床前,云烯重重的叹了口气,问身边的冥俊熙道:“纸笔有吗?” “你要离开了?不等他醒吗?”冥俊熙蹙眉问道。 “我救了他,他成了我的奴,他救了我,那也就不再是我的奴了。”云烯淡笑答道。 信写完,她将信放在冷烈风枕边,小声呢喃道:“红毛,我帮你报仇了,你的洁癖也应该会好的,这也许你不懂,但是我知道,你的洁癖是因心结而起,也许命中注定我帮你报仇,所以你才会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以后你要好好的,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转身离开房间,冥俊熙一路跟着,云烯有些不耐烦的抱怨道:“我不会突然离开了,我会按照答应你的承诺,会让你跟着,不会赶你走!但是,你也不用分分秒秒跟着我吧!” “我可知道过河拆桥这个词!”冥俊熙笑道。 “哎呀,那时候是捉弄你的,看你面色难看,想和你斗斗嘴,让你心情好些,才问你知不知道过河拆桥这个词的!不过那天我醒后,你为什么面色难看?”还以为他变了,却没想到,那天过后,又变成原来那只斗嘴的跟屁虫了! “为什么面色难看?我忘记了。”他淡淡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真的不决定等他醒再走?是不是太狠心了?” “狠心?”难道自己不狠心,就等着他粘着?他对自己的心意在那日火龙河边,自己就有所感觉,本就想好等解决云傲衍,就不让红毛当奴隶了,现在倒是甩掉他的最好时机,自己怎么会错过呢?云烯挑眉一笑继续道:“古怪神经病,你最好身体好好的,不然哪天你病倒了,我也会这样狠心离开,让你再也找不到!” “如果我病倒了,就没人能治了,到时候,你一定要狠心离开!”虽然说的是玩笑,可冥俊熙的面色却很严肃。 “喂!那么认真干吗!我是开玩笑呢!快去准备东西吧,明日就离开这里吧,我想好好逛逛这北邑国,你可要当导游!”发现气氛有些尴尬,云烯拍了拍冥俊熙的肩膀笑道。 翌日一早…… 喧闹的大街上,一个肩上停着雪鹰的白发人对着身后玄衣男子吼道:“我说跟屁虫,你快点啊!” 可怜的冥俊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抱怨道:“我的绰号又改了?你要我快,就不要买那么多东西啊!我们雇辆马车可好?” 谁让你那么爱跟,就让你吃点苦!云烯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哈哈笑道:“古怪神经病这个绰号已经不适合你了,你现在从头到脚就活像一只跟屁虫!快走吧,走路有益健康,你是神医,这个道理不会不知道吧!”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又走向另一个摊子。 冥俊熙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嘴上抱怨不断,可心中却很是喜欢这种日子,如果真的可以,自己希望一辈子都当你的跟屁虫!陪你玩遍天下,帮你提着大包小包,只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对我笑。 云烯在市集中到处穿梭,像是滑溜的泥鳅。这也怪不得她,云烯自从来了这未知朝代,不是被送到雪之巅,就是下山处理云傲衍的事情,还真没好好逛过。 “云烯,不如我们去前面酒楼吃点东西?”已是晌午时分,冥俊熙问道。 “不要,我要继续逛!你们这里的东西还都真精致,果然手工制作的比机器做的好!”云烯无意说道。 “机器?”冥俊熙疑惑问道。 呀,一高兴就说漏嘴了!她故作不耐烦道:“你不懂的!懒得解释!哇哇哇,那是泥人吗?”她兴奋的冲向泥人的摊子。 “公子,喜欢那个?” “没有孙悟空,猪八戒什么的吗?” 卖泥人的大叔疑惑问道:“孙悟空?猪八戒?那是什么?” “要是我说出他们的长相,你能做出来吗?”云烯笑问道。 大叔想了想,好似没什么信心道:“我想应该可以做出……吧。” “孙悟空就是猴子的头,瘦子的身体,猪八戒就是猪的头,胖子的身体,孙悟空穿的要是虎皮衣,猪八戒穿的是粗布蓝衣,你能做出吗?” 大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明显信心缺缺。 见大叔如此不情愿的点头,她刁难道:“我说大叔啊,能就是能,不能就不能,不要逞强!” 大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公子说的那些,实在太古怪了。” 一旁的冥俊熙一直未做声。见他一直不说话还在发呆,云烯拍了他一下,问道:“跟屁虫,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奇怪,你满脑子怎么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稀奇古怪?连古怪神经病都觉得我说的东西古怪,那应该对于你们真的很古怪吧!那我也不为难这大叔了!”随即她转头向大叔问道:“不会做我说的,那就做我和他的泥人如何,就在你眼前,你应该会做吧?” “会是会,只是两位公子长相都非平凡,我只怕做的不好,及不上真人。” 她笑道:“能做出就行。”转头对冥俊熙道:“摆个pose!” “什么?”他一脸茫然,浑然不知她说的什么。 “我是说让你摆个英俊点的姿势给大叔看!”云烯笑着解释道。 “嗯。”他应声,可是表情动作都未变。 英语不懂,古文总懂吧,她窃笑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他眸子都快出火了,她笑道:“别动气,开玩笑的呀,你这样,做出的泥人也会很丑的,笑,要笑!学我这样!”她裂开嘴大笑示意他学。 完全被这绝美笑颜迷住,他呆呆望着云烯,不自觉的被她的笑带起了嘴角。 云烯拍了拍他的手臂赞道:“对!就是这样,这样才显的你俊美!” 说完,转头问向大叔:“要我们保持这样吗?” “不用,两位公子样貌如此出众,我已经记住了,不如两位公子再逛逛市集,一圈回来,我想我应该已经做完了。” “好啊!”云烯朝大叔点了点头,随即她转头对还在发愣的冥俊熙使唤道:“喂,付银子跟屁虫!” “喂!跟屁虫回神!”见他半天傻笑没反应,云烯吼道。 “嗯……什么?”拉回思绪,他尴尬问道。 “咯咯……~”云烯肩上的雪鹰早就笑得前仰后翻了。 “叫你付银子!”云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说完就已经转身离开。 付了银子,他提着大包小包的,好不容易才追上云烯。 “跟屁虫,跟着我是不是很累?”云烯笑问道。 “不会,比起冷烈风,我要幸运很多,他可连跟的机会都没有,我是个知足的人!”他淡笑道。 见他如此,云烯只能无奈苦笑,扯开话题道:“我们吃饭去吧!”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雪之巅…… “你醒了?”白怡月冷冷问道。 石床上的女子皮肤雪白,小脸杏红,丹唇素齿,一双明眸大而闪亮,双眸好似闪着水雾,楚楚可怜道:“谢谢你救了我,如何称呼?” “你不必知道,我也不是想救你,只是想让你快点离开这雪之巅,我不管你是怎么上的雪之巅,现在你醒了,就快离开,不然,我会把你扔下去!”他声音似冰,没有任何温度,眼中还透出阵阵寒意。 “呜呜……呜呜……”女子竟突然哭了起来,泪眼迷离,声带呜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已经在这里走了好几天了,茫茫白雪漫无目的,根本找不到下山的路,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也许早就冻死在这里了……呜呜……” 白怡月依然表情冰冷,毫无任何一丝怜香惜玉的心,双眼冷冷紧盯着她,好似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疑。 “哭完了?那就起来!跟我走!”等她哭停,他冷冷道。 “去哪里?”女子很乖,捂紧身上的雪鹿毛衣下床站在他面前,抬头问道。 “把这个吃了!”白怡月见她浑身颤抖,给了她一颗红色药丸。 “好。”女子声音还有一些哭后哑调。吐下药丸,全身暖和了起来,她高兴道:“这个好厉害啊!” 他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未回话,板着脸,转身出了雪山洞,他走的很快,女子吃力的一路小跑跟着。 到了山下,女子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已经带你下山了,你可以离开了!”淡淡说完,白怡月大步离开。心道:云烯你离开雪之巅了?没有去师公那里,会去哪里? 想着心事,走了一段路,身后感觉一直有人跟着,他恼怒转身,声带温怒道:“你为何跟着我!” “恩公,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连姓名也不记得了,恩公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让我跟在你身边报恩吧,不管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她突然跪地,满脸是泪,哭泣道。 “你当不了牛,当不了马!我也不需要奴婢!我没有想救你,只是看你在我的雪之巅碍眼罢了!”他冷冷说完,就转身准备运用轻功离开。 可女子好像知道他要运用轻功离开似的,一下子扑在他的脚边,拉着他的衣袖,求道:“恩公,求求你收留我吧!呜呜……” “放开!别逼我动手!”自己不会打女人,可是身边跟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自己绝对不会同意。 “不放,恩公如果不收留我,不让我报恩,我就不会放手!”她坚定道。 狠狠瞪了女子一眼,自己不是善人,他猛的一个甩手,将女子甩开,一个飞身便消失了。 被甩远的女子从地上爬起,双眸不再泛着无辜可怜的水雾,而是面带狰狞道:“白怡月,你果然不好对付,今日就算打个照面,不久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鹤雀楼…… 走进一家名为鹤雀楼的酒楼,酒楼人满为患,根本就没有空位,晌午时分,酒楼应属最为忙碌的时候,小二也没有上前招呼。 冥俊熙微微皱眉道:“去别家吧?” “可是我就想在这里吃,不想走了。”逛了许久,她早就饿慌了,因为从小师父照顾的太好,这肚子一到时间就要吃了! “都没有人招呼,雅座定然也满了。”他劝道。 “可是……”她话到嘴边,小二上前打断道:“两位客官,二楼雅座内有人请你们前去。” “有人请我们?”云烯一脸茫然望向冥俊熙,冥俊熙也不知何人,茫然相对。 两人随着小二上了二楼天字号雅间,云烯推开门,见到一位白发老者高兴坏了,兴奋唤到:“师公!” 周震天眼见来人,焦急上前问道:“小子,就一月多不见,你怎么和师公一样年老了!” “这说来话长,师公,徒孙我已经饿坏了,是不是让先吃饱,再和你慢慢说?”云烯看着一桌满满的美食,笑道。 “好,快吃,吃完师公,还有要事要问你!”此时的周震天脸色严肃,这是云烯第二次见到师公脸色如此严肃,第一次她还记忆犹新,是在平地问自己是否是晨耀国王爷云烯时。 云烯微微点头,不去多想,先吃饱再说。 “小古怪,你也来了?”周震天看见站在门口的冥俊熙,笑唤道。 冥俊熙很有礼的拱手道:“是的,周翁。” “想不到你和我徒孙倒是有缘。”周震天笑道。 “不但有缘,她还是答出我第三题答案的良人!”冥俊熙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边说边往云烯身边走去,走到云烯面前,他表情严肃而又坚定道:“我会娶她为妻!” 云烯刚咬了一口鸡腿,差点没噎死,拍着胸口,边咳嗽边怒道:“咳……跟屁虫你又发神经病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做断袖的!就算我做断袖,我也不做受虐的一方啊!有没有搞错!” “哈哈……小古怪,你先吃着!”周震天突然大笑,一个飞身,竟将云烯提起飞出了窗外。 冥俊熙着急追去,却无奈轻功比不上周震天,追到一半就看不见他们人影了。 云烯被提着一路飞,嘴里悠闲的还咬着鸡腿,时不时还喂些给肩上的雪鹰,来到一片竹林,周震天才放下云烯。 他一脸严肃的问道:“小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饱了,云烯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淡笑道:“师公到底要问什么,你这严肃的表情,好多年没露出了,有什么就直说吧,烯儿自然不会瞒着师公!” “哎,跟我进屋。”周震天摇头叹了口气,带云烯进了竹林中的一间竹屋。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师公,你就住这里?”云烯诧异的张大眼睛,在自己心里,师公可不是穷人,怎么就住这么一件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的简单竹屋。 “师公喜欢简单!不要扯开话题,快坐下,我倒是要好好听你说说……”周震天已经见过了小白,当时他不敢相信见到的真是小白,他知道小白不能下雪之巅,可小白却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回忆当时 “师父!” “小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已经……”他以为小白的鬼魂来找自己了! “师父,我没事,我的毒已经解了!”白怡然淡笑道。 “什么?你的毒已经解了?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的问道。周震天自然知道,要解小白的毒,需要些什么,而且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师父你相信世上有雪鹿精吗?” “不信!”周震天可不相信这些妖啊魔的,斩钉截铁道。 “徒儿也不信,可是徒儿的毒,是一只雪鹿精解的,一只和云烯长得一模一样的雪鹿精解的!” “和云烯一摸一样?”周震天喃喃道。想起在雪之巅平地时,云烯问自己要雪鹿皮时说的话,心猛的一怔。 见师父一脸凝重的样子,白怡月不再多说雪鹿精的事情,自以为是师父不相信此事,淡笑问道:“师父,云烯来过你这里吗?” “云烯?他也下雪之巅了?”周震天疑惑问道。 “看来他没有来,那就不打扰师父了,徒儿等找到了云烯,再一同前来!”说完便离开了。 拉回思绪,云烯已经在身边唤了多声了。 “我说师公!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我说什么?”云烯一脸无奈相对。 “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你那件雪鹿皮用到那里去了?在想世界上真有雪鹿精吗?在想为什么雪鹿精和徒孙长的一摸一样!”他老脸一板,字字问铿锵有力。 云烯怔了怔,露出一个无比讨好的笑容,道:“师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多问呢?” “真的和我想的一样!你小子!不对!你这死丫头,骗了师公整整十年!”周震天本就已经猜到,可从云烯口中确定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被忽悠了十年的事实。 “嘻嘻,我那里有骗师公啊?从头到尾,是师公自己把烯儿当小子看的呀,又没问过烯儿是不是小子!”云烯调皮一笑,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嘴里还嘀咕道:“师公真是的,烯儿难办来你家玩,一杯茶也不倒,还要烯儿自己动手。” “没茶喝!”周震天老脸气的通红,夺过云烯手里的杯子,怒道。 云烯不满的嘟起嘴,故作伤心道:“师公只关心师父,一点都不关心烯儿,问这问那的都是为了师父问的,也不问问烯儿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也不问问烯儿怎么被那讨厌的跟屁虫古怪神医缠上的,也不问问……呜呜……”说着说着竟然还真从眼里挤出了几滴泪。 气的通红的老脸,微微平和了,看到云烯真从眼里挤出了泪,声带几丝不自然道:“不要假惺惺的哭,你在外面不知道多逍遥呢,连那个小古怪也被你迷的一塌糊涂,不是师公自己遇到你们,你会来见我这个师公吗?估计早就把我忘记了,现在还在我这里装可怜!” 云烯眼珠子轱辘一转,上前拉住周震天的衣袖,眼泪没几滴,哭的却像杀猪似的:“师公啊……云烯不是不想来见师公,实在是奸人所害,云烯不敢来,就怕害了师公啊!师公应该知道云烯为何要上雪之巅吧,云烯不就是被这恶人缠上了,还被他下毒害的一头白发,父王更是被他下了千噬蛊呢,现在烯儿终于把那奸人杀了,父王的蛊毒也解了,本来这次就是主动来找师公的,谁知道你我徒孙二人竟如此有缘,上天一定是被我的孝心所感动,才会让师公遇到徒孙的!” “呸呸呸!我还没死,不用哭那么大声!你这死丫头,我最了解了,这些话几成真几成假我会听不出?你以为师公是真的只在酒楼遇到你们!你在市集不知道玩了多久了!我可都看见了,还什么孙悟空,猪八戒的!”周震天没好气的甩开云烯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嘴里说的虽然很狠,可脸色明显已经温柔了下来,老脸皱纹也少了不少! 云烯吐了吐舌头,见师公已经气消的差不多,甜甜一笑道:“师公,徒孙知错了嘛,不要生气啦!” 果然这招最有用,不管小辈做错什么,只要嘴甜点,早点认错,就算心里不认错,嘴里随便说说,长辈必然面露淡笑。 周震天淡淡笑道:“算了,把脸上那些水渍擦掉,看了就心烦!”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云烯的这张脸挂上眼泪,的确让人不得不心生怜惜。 “师公不生气了?”云烯笑嘻嘻的问道。 “少嬉皮笑脸的,哪有那么容易不生气!现在我问你什么,你都要老实告诉我!”周震天严肃道。 “好啦,我那里敢再瞒你老呢!”云烯笑道。 “小白的毒,是你用……”老脸有些微红,尴尬的摸了摸白胡,好似难以启齿。 云烯自然知道师公是不好意思直白问自己,她笑答道:“是!” “你……师公一定会替你做主!”周震天本以为云烯会扭扭捏捏,毕竟对于女孩子来说,处子之事很是难以启齿,却没想到她竟干脆回答,拍着胸脯坚定道。 “不用,我不需要师公做主什么!”她淡淡一笑道。自己明白师公说的做主是什么意思,自己只是为了救师父,不愿看着陪伴自己十年的人逝世罢了,并不想就这样订了自己终身,自己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男人会永远专一,这跨越时光的伤口,不会因为时光而忘记,那对男女的暧昧声,不会因为时光而从脑海拔出。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不行!你这丫头,是真的男子做久了,脑子糊涂了!对于女子,贞洁比什么都来的重要,你难道打算不告诉小白!你真以为小白那么笨,一辈子以为救他的,只是什么雪鹿精?”周震天的老脸气的已经不是通红,而是铁青道。 “女子的贞洁比什么都来的重要?难道女子被采花贼夺去贞操,就要嫁给采花贼吗?我不赞同师公说的!我不相信爱情,所以我不需要师公做主,我此生都不会嫁人的!”云烯脸色凝重,双眸坚定,一本正经道。 “不相信爱情?”周震天浑身一怔,这句话已经在心中埋葬了三十年,一样坚定的眼神,他突然感觉有些站不稳扶住桌案,颤抖道:“不要,不要和她一样,丫头,千万不能和她一样!” 云烯不懂师公说的是什么,但是她可以听出师公声音中的颤抖,可以猜出其中的一定有什么故事,上前扶住周震天,安慰道:“师公你没事吧?到底想起了什么,让你如此难受?” “丫头,过去有一个女子,她很美很美,很多人爱她,她很天真无邪,双眸很纯洁,没有任何被世俗污染的颜色,但是恶人只因贪恋她的美,并不是真心爱她,当她被火夺去容颜时,恶人绝情离开,从此她再也不相信爱情,当古怪神医重回她的美貌,她也不再那样天真无邪,却依然有人明白她的苦,想用心去融化她,可她明明已经爱上,彼此都已经深深爱上,却只因那句我不相信爱情,让两人的爱陷入谷底,她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那个爱她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说着说着,周震天早已满面是泪。 云烯惊愕万分,这个故事太直白了,是人应该都知道是在说师公自己的故事!云烯拍了拍师公的背安慰道:“有些伤口可能永远不会痊愈,或许那个人没有帮她治好伤口,所以她才会走,也许那个人给的爱不能让她完全感受到,才会有这样的悲剧结果,师公你不要难过了,烯儿答应你,烯儿不会再说不相信爱情,但是烯儿不会随便嫁人,我会等到那个治愈伤口的人出现,当他出现时,烯儿不会让悲剧发生,烯儿一定会牢牢抓住!” “丫头,在小白心里,你很重要。”周震天收拾完伤心的心情,抹去脸上的残泪,沉声道。 云烯淡笑道:“出色的徒弟在师父心中的地位都很重,相处十年,我们彼此已经成了习惯,那不是爱……” “不是的,小白一定不是这样想的,要是他知道你就是那雪鹿精,一定不会这样想的!”周震天有些着急,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也是因为太多误会,太多不信任才会失去她,他不希望自己的悲剧会发生在小白和云烯身上。 “师公,你不要多说了,我想古怪神医等了那么久,应该着急了,我先回酒楼找他。”说完她已经转身离开。 “烯儿……”周震天唤的有些无力,却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止,只能无奈苦笑摇头,也许这些事情,他管不了,帮不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的榜样,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这孩子呢? 云烯眸中闪着复杂的神色,自己的心,自己也不明白,也许太怕伤害,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太严实,也许是应该改改,可是就算要改,也等那命中注定的人出现再说。 回到酒楼,冥俊熙手里拿着两个小泥人,不断往嘴里灌着酒,早已喝的有些迷糊,以至于云烯进来,都未察觉到。 云烯无奈的摸了摸额头,凶道:“我说跟屁虫,你喝醉了,谁给我当导游!我还没玩够这北邑国呢!”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微微定了下精神,可是喝的太多,实在难以聚集眼中的焦距,眼前一片模糊,口齿不清道:“云烯?你没有就这样离开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又突然消失了!” 他是因为害怕自己突然离开才心情不好喝酒的?她怒吼道:“你当我云烯就那么不上品?我答应过你不会突然离开的!你给我快点醒酒,不然我就不管那什么承诺了!” 他着急的从胸口拿出一把银针,手都在颤抖,拿起一根最粗的银针刚要往脑中扎,却被云烯阻拦住了。 “你有病啊!这一扎,你一定死翘翘!”云烯夺过他手里的银针,对外唤道:“小二,送杯参茶来!” “不会,就算再醉,这穴道,我不会扎错!”他淡笑道。 “还能和我正常对话,看来的确可以不扎错,但是你记住,如果你扎错的话,我可不会救你!”云烯把银针还给他,一脸不屑道。 接过银针,他果然想也不想一个飞手就把银针插入脑中的百会穴。顿时醍醐灌顶,一股清醒寒冷贯彻脑海,顿时眼前一片清醒,他去了醉意,双眸紧盯云烯,笑道:“我说就算再醉也不会扎错吧!” “好好好,你最厉害!”云烯无奈苦笑,这冥俊熙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小二此事推门进来:“两位公子,参茶来了?” 云烯接过参茶,挑眉笑道:“既然酒醒了,那就没这口福了!”举杯饮尽。 他并未生气,而是淡笑道:“现在的你,是应该补补。” “什么?你当我真的白发苍苍,人老了!需要补!”云烯明显会错了意,一脸怒意。 他苦笑摇头,也不多做解释,将手里两个泥人递到她面前,讨好道:“我说错话了,泥人我已经拿来了,看在我那么听话的份上,不要生气好不好?” 云烯扫了一眼他手里两个栩栩如生的泥人,嘴角微微上扬,可脸色却还是板着道:“你以为我是小孩吗,两个泥人就想打发我!” “你不要吗?泥人的确没真人好看,是有点丑,那我就扔了!”刚抬手示意要将泥人扔出窗外,云烯着急抢过泥人,怒道:“这是我的,你没资格扔!”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花了近十日的时间,冥俊熙带云烯玩遍了整个北邑国。 云烯很早就起身了,从客栈房间的窗户向外望去,街上早已人潮拥挤,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最近,怎么总会梦见师父呢?” 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算准了,也或者说女人的确有第六感,此时人潮拥挤的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云烯张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窗外。 他依然一身白衣,灼毒解了后,他看上去更加英俊了,大街上的人,全都呆呆望着这似天人的男子,没有人敢靠近,好似怕亵渎了这谪仙之人。 这个方向不是应该去师公那里的吗?不行!一定要阻止师父和师公见面,师公一定会告诉师父自己是雪鹿精的! 怎么办……要怎么才能阻止师父呢?又不让他怀疑呢?现在身边也没有那黑色药粉了,根本就无法用云烯的身份出现阻止! 她着急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云烯?你起来了吗?”门突然被敲响,冥俊熙问道。 对了,可以让跟屁虫帮忙!云烯打开门,快速把冥俊熙拉进房中,到窗口处,指着师父道:“看见那个白衣男子没?” 冥俊熙望去,笑道:“这不是小白吗?他怎么能下雪之巅了?”突然眸光黯淡,双眸紧盯云烯,慢慢靠近,沉声问道:“是他?是你帮他解灼毒的?” 云烯微微一怔,推开他,怒吼道:“离我远点!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我说什么?”他淡淡一笑,声音突然极度温柔道:“云烯,我知道你是女子,我一直不点破,只是怕你知道我知道你是女子,会突然离开,我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管小白和你之间到底除了师徒关系外还有别的什么关系,我会娶你为妻的,我惜你的才,我喜欢你的笑,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愿意永远只当一只跟屁虫,跟在你身边,我们回麟玉峰好不好?如果你还想玩,我陪你玩遍天下,嫁给我好吗?” 云烯浅浅一笑,笑的抚媚撩人,声音却似修罗般低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因为手上伤口失血过多晕倒时。”他答道。 “晕倒时?你趁我晕倒,对我做了什么?”她步步逼近,眼中冷意让冥俊熙浑身一颤。 心好似被她眼中的冰刺狠狠一捅,他嘴角挂着淡淡的苦笑,垂眉问道:“神经病也好,跟屁虫也罢,那些我都不在意。在麟玉峰的一月相处,在北邑国的十日游玩,这些日子,你都未明白我的心意吗?为何你会如此看我,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会趁别人昏迷下手的卑鄙小人吗?” 他眼中的受伤,云烯清楚见到,回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任劳任怨的,的确不是那种卑鄙小人,那为何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云烯蹙眉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脉象。”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脉象的确可以分男女,女子生理现象的确都可以从脉上得知,倒是自己真错怪他了,可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定然会缠个没完,云烯怒道:“呵呵,脉象能知道我是男是女?我不相信,你分明就是趁我昏迷对我做了什么苟且的事情!” “你就真的那么不相信我?你不但脉象是女子,而且……”他突然顿住,摇头苦笑,没有说下去。 “而且什么?”云烯凝眉问道。 “没什么,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认,我的确对你做了苟且之事,你都已失身于我,我一定要娶你为妻!”他面色转晴,抬起本伤心垂下的眸子,目光灼灼。 “呵呵,你开始你那个邪恶计划了?如果我不同意呢,你要给我吃什么失忆药?冥俊熙!我告诉你,你拴不住我!” 刚要说些什么,想要解释,却已经没有机会,全身穴道被点,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人,一点点消失走远。 云烯,你就怎么讨厌我吗,现在真的连跟屁虫也不让我做了吗,泪一瞬流下,带着苦涩,心疼,带着许多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也许此刻已经深爱,不愿放手,愿为她付出一切的心渐渐萌芽…… 云烯关上房门的瞬间,扫见了他眼中流出的泪水,心竟然有抽痛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好似陈卓俊追求自己,被自己拒绝,他流泪时,自己的心痛感一样。 她转身时,一脸歉意,喃喃轻声道:“跟屁虫,你太像他了,让我害怕,我害怕这样的爱情来的太快,去的也一样太快,也许你会遇到更好的,我不适合你,对不起……” 自己可以承认,对于冥俊熙,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但是只因太像,让自己无法挥去心中那道坎。自己注定要逃离爱情吗?心浸入漫天黑洞,眸子透着无奈,自己也不想一直逃离,可是,心始终无法停留,也许还没有到那种让自己停留的时候。 想起师公说的女子,她无奈苦笑,自己和她真像,如果可以,正想和她聊一聊,也许有很多一样的遭遇,两人会有着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默契。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去想那些烦恼,让一切都顺其自然,收拾好自己混乱的情绪,她想起现在眼下最重要的,要是阻止师父与师公碰面!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正当苦想对策之时,见小二从不远处走来。 眸光扫见小二手里拿着的女子衣裙,一个鬼点子浮现脑海……“衣裙借我一用!”云烯运用轻功快速飞过小二身边,顺手牵羊,拐走了那件白色的女子衣裙。 只是听见耳边一句话凌空蹦出的话,一个白影闪过,小二疑惑的挠了挠头,低头一看,全身一颤,衣服居然不见了。 “鬼,啊。”小二这一叫,整个客栈估计再也不会有客人敢来了!客人也都纷纷吵着要退房。 云烯听见,不由捂嘴偷笑,自己的房间被跟屁虫占有了,云烯自然进了跟屁虫的房间换衣服。 这古代女子的衣裙实在难穿,还好云烯过去是模特公司的女老板,这种古代衣服,也算是见过玩过穿过,不然就凭现在一直都穿着男子衣衫的云烯,可就真要一头雾水了。 男子衣衫为左扣上,女子衣裙为右扣上,云烯穿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才算穿的完好。 白色衣裙不似男子衣衫松松垮垮,纱制衣裙紧贴身线,把云烯的身材完美展现,云烯很高,大概是168近170左右,这也是为什么装扮男子没有被怀疑的原因。 别人只当她是身材不高挑的俊朗男子,谁会想到她原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绝艳女子呢? 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一身白衣,肩上停着一只雪鹰,简直如同画中人,云烯自己也被这尊容吓呆了,要是自己在过去也那么美,还当什么幕后女老板,直接跑道幕前当当名模女老板了! 当她推开房门重新走出客栈,那本被小二一叫后,乱成一锅的人,全都呆呆望着那绝美的人儿。 云烯调皮一笑,魅惑人心的丹凤眼轻轻一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鬼也是她,仙也是她,这抹倩影消失后,人们却不再记得事先小二喊鬼的事情了……从此世人都传说,这家客栈有仙女出现,仙女年岁已高,一头白发,却依然是少女的容颜…… 出了客栈,云烯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绑在雪鹰脚上,笑道:“‘lucky’在师父赶到师公那里前,将纸条送给师公,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要加油哦!” 雪鹰乖乖点头,一个展翅,便飞于高空,朝着竹林飞去。 她一路用轻功寻找师父的踪影,寻了许久,突然看见一群人都看着一个白衣男子发呆,却无人敢拦住他的去路,她嘴角微微一勾,尾随白衣人其后。 师公住处是郊外的一片竹林内,远离人群后,到了郊外,她刚想上前,却已经听到白怡月似冰寒冷的声音:“何人,一路跟随?” 师父还是那么冰冷呀!一点都没变!云烯嘟着嘴,双眼拼命挤出了水雾,可怜巴巴的慢慢走出。 白怡月抬头看向来人,眸子瞬间失神。是她吗?不会,她不是人,怎么会穿着人类的衣服,她不是满头白发,可是面容为何一摸一样? “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只是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街上的人,说我像仙女,说看见一个仙人在前方,所以……所以我以为你会认识我……”云烯双眼不断眨着,好不容易才把眼泪挤了下来,泪眼迷离,娇滴滴道。 “你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他轻声问道。同样的台词,自己在雪之巅救的那个女子也曾哭着说失忆,可自己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为何她说出,自己如此心疼,竟然有一种想上前为她抹去泪水,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 云烯点了点头,走近,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几丝胆怯,小声问道:“我能跟着你吗?能收留我吗?” 自己明明可以拒绝,却好似无法控制自己的头,轻轻点头。 她瞬间破涕为笑,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娇媚道:“真的?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要去哪里?” 他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臂,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冷冷道:“找我师父。” 师父还真是不近女色啊!我这么一个大美人投怀送抱的,居然不要,还是他中灼毒时比较好对付! 她嘟了嘟嘴,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能不能先带我去吃饭?我好饿……”一方面是真的饿了,从起床就没吃过东西,还一路运用轻功大量运动,一方面是想办法转移师父想去找师公的念头。 “跟我去前面竹林,师父那里有吃的。”他眸子微微闪动,嘴角不由勾起,好似在笑这绝美女子摸着肚子叫饿的样子。 敢笑我?真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能挨饿呢?云烯有些无奈,蹙起眉宇,委屈道:“我……我前面路过一家酒楼,很想吃里面的烤鸡……只是没有钱,所以没敢进去……” “是吗?酒楼的烤鸡不一定有我师父做的好吃。”他淡笑道。 他怎么就这么笨!难道是自己不够美吗?要是别的男人,肯定巴不得贴上来说‘美人啊,你要吃哪里的烤鸡?走,我带你去吃!’ 见她突然不说话,面色还带着几丝温怒,白怡月淡笑道:“好像不高兴了?既然想吃,那就带路吧。” 虽然和自己想要的对话完全不一样,但是也算成功,云烯乖乖点头,笑道:“好啊。”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走了许久,白怡月问道:“你确定是在这条街看到卖烤鸡的酒楼?” 云烯那里是真的看到卖烤鸡的酒楼,只是随便说说的,最主要,是她真的想吃烤鸡。 一脸苦恼,她双眸闪着无辜的光芒,声音极其小声道:“我……不记得了……”心中叹气:哎,希望能忽悠过去吧! “去前面大街吧?那里有烤鸡,这条大街没有。”他淡淡道。 云烯突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他知道前面大街有,这条大街没有,却还跟着自己在这条大街来回找那么久干吗!虽然心中怒火烧的旺盛,可还是面带甜甜笑容道:“好啊!” 两人一走进酒楼,本喧闹的酒楼,突然鸦雀无声,更能听见不少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白怡月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忍受他们用这眼神紧盯身边人,他微微蹙眉,眸中寒光一扫,所有人都吓得低下头,不敢再看向两名谪仙人儿。 两人坐下后,白怡月点了菜,坐等时,云烯嘴角浅浅一笑,声音甜甜问道:“我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白怡月。”他淡淡道,对桌而坐,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眸光有意无意的四处看,就是不看向云烯。 “好好听的名字啊,我也好想有个名字,白大哥,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好吗?”她眨着天真无邪的眸子,娇滴滴道。 对上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眸,心不由一颤,他沉声道:“可以,但是我问什么,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她笑道:“好啊,你要问我什么?”师父果然不好忽悠,要开始质问了吗?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轻抿了口茶,严肃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云烯眨了眨天真的眸子,笑问道。 “好,那我姑且相信你,你最好没有骗我,在你恢复记忆前,我可以收留你,以后你就暂时叫云烯。”他淡淡道。云烯,她和你长的如此相像,在你没回来前,我就当她是你,留在身边。 有没有搞错!我抗议!师父你怎么可以随便把我的名字给别人用!心中万分不悦,可却还是故作高兴道:“好好听,以后我就叫云烯了。” “姑娘,雅间有位公子邀你前去。”小二抖抖索索上前道,对上白怡月冰冷双眸,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哪个混蛋打扰本姑娘吃饭!云烯嘟着嘴,不悦道:“我很饿,没空去!” 白怡月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沉声冷冷道:“菜不上,事情倒是挺多!云烯我们换家吃!” 云烯早就饿荒了,闻言哭的心都有了,却又不能发作,只能乖乖点头道:“好啊,白大哥去那里,云烯就乖乖去那里。” 小二在一旁吓得冷汗直冒,又不知道如何劝两人留下,呆呆驻步。 突然一名男子出现,阻挡了云烯和白怡月的去路。 来人下巴微微抬起,杏目闪着淫光,嘴角斜斜扬起,轻佻道:“看来美人,还是要本公子亲自请,才会给面子!” 他身着蓝色丝绸锦衣,发丝用羊脂玉发簪高高束起,虽是一个艳丽贵公子,可云烯不喜欢他这种轻佻的,狠狠白了他一眼。 白怡月冷冷扫了一眼来者,声带温怒道:“让开!” “让开?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蓝衣人身后的随从,上前怒瞪双目恐吓道。 他不屑的扫了那名随从,冷冷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如果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小李下去!”蓝衣人沉声道。 “可是……” “下去!”随从想说什么,却被蓝衣人更大声吓退了下去。 随从退下后,他拱手笑道:“这位兄台,刚才我已在雅间听到你们的对话,如果这位姑娘和兄台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失忆被兄台收留,那就请你不要干涉此事。”两人进来后,酒楼一片安静,他本悠闲喝酒,却被这绝美女子迷惑的转不开眼,她美的不似凡人,虽一头白发,却别样风情。 “谁说白大哥不能干涉!”云烯上前怒道。 “美人生气也如此可爱魅人,真是让我心醉啊!”见美人上前,他也走上一步,戏谑道。 白怡月微微蹙眉,拉回云烯,挡在身后,沉声道:“乖乖在我身后,不要说话,我会保护你!” 脸突然一红,男子说这样的话总是那么迷人,更何况师父这种冰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不由有一些心跳加速。 “兄台一定要插手吗?”蓝衣人不再示弱,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浅笑。 白怡月冷冷一笑,那笑讥讽至极,道:“就凭那十人,不是我的对手!”他隐约感觉到酒楼雅间内有十人暗用内力威吓自己。 蓝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些惊讶,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他道:“看来你的武功不错,这样才更有意思!十人当然不能玩起来,你看要是如此百人呢?”说完,他拍了拍手。 他的掌音落下后,门外涌入一群黑衣人将白衣两人团团包围。 白怡月面上依然挂着不屑冷笑,好似一点都不把这上百号人放在眼里。 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没见到眼前人示弱,蓝衣人眉宇微微蹙起,沉声道:“看来,你胆子很大。” 白怡月睨视了一眼蓝衣人,周身散发出凛人寒气,悄悄在云烯手内塞了一颗红色药丸,轻声道:“把这个吃了,我怕我的内力伤到你。” 云烯接过后,乖乖点头,其实有九阳真气护体,根本不会被师父的寒冰内力所伤,可是为了演戏逼真,还是把它吃了,反正也没什么毒素。 见云烯乖乖吃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披肩长发好似被狂风吹起,白色衣衫隐约密布了一层薄冰,在场的人全都感觉到温度骤降,他们的内力根本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个个面部冻结,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白怡月微微一笑,他不喜欢大打出手,这个效果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拉起云烯的手大步离开了酒楼。 正文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他们离开许久,酒楼的人才恢复知觉,全身放松,蓝衣人双目嗜红,怒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 “皇上,那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在北邑国的地盘上,我们还是不要生事为好。”黑衣人中领头者忠心劝解道。 “生事?朕有资格生事吗?”他冷冷一笑,话里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自己就算想生事,也不是那人的对手,这百号手下都敌不过那人,自己如何生事。 “属下无能!”会意后,领头者跪地道。 “无能?无能就没必要活着!”他呵声道。 领头者心中无比悲愤,他一点都不服这暴虐好色的帝王,在他心里,能继承先帝王位的只有人称淡漠公子的辰王爷!可为了家中老小,他只能为了苟活,求饶道:“求皇上赎罪!” “皇上,我们从血狼国出来,只带这百号人,要是都杀了,万一这北邑国皇帝过寿时出什么岔子,就无人保护皇上了。”小李上前在蓝衣人耳边轻声道。 “算了!”蓝衣人面带怒色,挥袖离去…… 被师父一路拉着,云烯脸色微红,重到郊外相遇的地方,白怡月才松开了手。 “还是去我师父那里吃饭吧,你的样貌太惹事了。”他的脸也有些微红,说话时还带着笑意。 没听错吧,师父是在开玩笑吗?云烯不满道:“我样貌惹事?可为什么在遇到你之前,都没有这些人来找麻烦?”还不是因为要阻止你,不然自己干吗女装啊,本来男装不知道多自在呢,还会有很多美女看到自己害羞脸红呢! “你的意思是说遇到我,你变倒霉了?”白怡月挑眉问道。 云烯心头一惊,师父挑眉问话的样子好妖孽啊!她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 见她低头不答话,突然很想捉弄捉弄她。他故作冷冷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可以不跟着我。” 这个时间‘lucky’应该已经把信交给师公了吧?走就走,谁怕谁!本姑娘还正找机会抽身走人呢!她抬起头,双眸深深望了一眼白怡月,甜甜一笑道:“白大哥不喜欢我跟着,可以直说,不用这样,我不会再跟着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走的潇洒,头也不回。 白怡月不由愣住,自己本只是要捉弄一下她,却没想到她会当真,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着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有些不自然道:“我没有不喜欢你跟着。” 云烯眸中尽是笑意,却面如寒冰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怕多我这个麻烦鬼,我那么惹事,说不定又会有人来找麻烦,所以你不喜欢我跟着我。”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自己为何要捉弄她,白怡月真想打自己几下,自己这冷漠的性格,怎么遇到她就变这样了,本以为自己只会对徒弟云烯不一样,却没想到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只是和那雪鹿精长的一样,却一样让自己心绪混乱,话都不会说了。 “没有那个意思?那你为何要那样说?”云烯一脸委屈道。 他无奈叹了口气,沉声道:“我只是想逗逗你,却没想到你会生气要走。” 师父也会逗人?她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真的,我可以发誓。”他一脸严肃道。 “你真的不讨厌我跟着你?为什么你愿意让我跟着你?”云烯双眸紧盯白怡月,疑惑问道。 “我觉得你一定和她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认识的是不是你。”他淡笑答道,眸光无比温柔。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精吗?”他浅笑问道。 师父不会一直惦记着自己演的雪鹿妖吧?她反问道:“你相信吗?” “我本一点都不信。”他淡淡答道。 “现在你就相信了?为何相信?”云烯焦急问道。 “我本身中剧毒,是个快死之人,但是当我慢慢接近死亡,她却出现救了我,她告诉我她是雪鹿精,本我不相信,可是我的毒的确解了,我的毒根本就没人能救,所以我相信她不是人,是雪鹿精。” 他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看着云烯,双手抚上她那绝美容颜道:“你有着和她一摸一样的容颜。”也许你就是她……虽然是那样想,但是他并未说出口。 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云烯浑身一颤,师父刚刚散发过寒冰内力,所以他的手特别的冰冷。 见她颤抖,他快速收回手,他声带自责,极其温柔道:“对不起,我忘记刚刚运用过寒冰内力,一炷香时间内全身会似冰寒冷。” “没关系。”她低下头,有些娇羞道。这不是装出来的,的确是害羞了,因为和师父相处那么久,师父还是第一次那么温柔的说话。 他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云烯见他想事想的出神,问道:“你在想她吗?” 他淡淡一笑,答道:“不是,我在想我徒弟,一个和你,和她,有着一样面容的男子。”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云烯装傻问道:“还有和我们一样面容的人?还是男子?” 见她一脸惊讶,他笑道:“嗯,很神奇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我徒弟很可爱,是点燃我生命的人,如果没有他,也许很多奇迹还没发生,我已经放弃生命了。”云烯,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连一封信也不留,为何不让雪鹰送信给师公报个平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见师父本笑着的脸,突然板起,眉宇紧蹙,云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我徒弟,我毒解后,担心娘亲便留下书信,着急下了雪之巅,没有和他当面道别。我重回雪之巅,他却已经不在雪之巅了。现在才发现,我这个师父还真不称职,相处十年,竟然连徒弟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他眸子黯然,声音低沉道。 “他不会有事的。”云烯劝道,心中多少有些自责。 “嗯,希望他不会有事,当年他是躲难才上的雪之巅,也不知道重新回去,有没有将当年害他之人铲除了。” 云烯安慰道:“你徒弟一定会铲除恶人的,也许等铲除了恶人,他会来找你的。” 白怡月淡笑点头道:“嗯,我也这样想,所以我想去师父那里等他,当时留信中,我有告诉他,让他去找师公。” “那我们快去找你师父吧,也许他已经去了呢?”云烯笑道。 “你不生气走了吗?还愿意跟着我?”白怡月双眸灼灼紧盯云烯问道。 云烯甜甜一笑道:“你不讨厌我,我为何不跟呢?走吧!快带路吧!” 白怡月嘴角勾起,心不知为何轻松很多,本因担心云烯,在心口压着的大石头,只因和她聊天,她的几句安慰,就放下了,带着她向竹林走去。 当他们走远后,一道暗绿身影也急速跟上,此人其实已经从酒楼一路尾随,只是此人的龟吸术之高境界,就连云烯和白怡月此等内力深厚的高手都无察觉到。 竹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只留桌上一张墨迹。 白怡月微微蹙眉,走进屋内,拿起留书…… 云烯心道:师公果然是只老狐狸,不愿骗师父,又不得不帮我,溜之大吉,倒是最好的办法……不对!‘lucky’呢?臭师公,就算走,你自己走好了!干吗带走我的‘lucky’!笨鸟,那么好拐!要是被我抓住,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竹屋安静片刻,只听白怡月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云烯上前问道。 “我徒弟没有来过,我师父云游去了,说是有未了的事情,未寻到的人,要去寻找,寻不到,便不归。不过纸上有一句话好像不是留给我……”白怡月蹙眉道。 云烯凑上前去,眸光往纸上轻轻扫,不由愣住。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留给自己的。‘心意如何,不妨试试,不得错过,若真无心落,也不得学她,一走了之!’ 师公的话,让云烯陷入沉思,师父的心意,自己刚刚在郊外就已经明了,自己的确在他心中有着很重的地位,可是那也许正如自己所说只是习惯了,突然分开总会牵肠挂肚,如果真的在一起,他还是师父,自己还是徒弟云烯,是男子,也许跨越不出那一步,倒是真可以用现在这个身份重新认识师父,让师父重新认识自己,心能不能落下,一切还是要看天意。 见她好像在想事情,他淡笑问道:“是不是饿坏了?” 这不提醒倒好,一提醒,云烯就捂着肚子抱怨道:“是啊!你师父不在,我吃什么呀!”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你还真像我徒弟,一样那么可爱,一样饿不得。” 说完,他没有给云烯回话的机会,就已经出去了,远处传来他用内力发出的声音:“乖乖等我回来。” 云烯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喃喃自语道:“你还是一样,见不得人饿,哈哈……” 郊外野地…… 白怡月想打只野鸡回去烤给她吃,走到半路…… “月……我想起来了……”暗绿衣裙的女子突然上前道。 “是你……”白怡月记得,她是自己在雪之巅救的女子。 女子身着暗绿衣衫不像身着雪鹿毛衣那般楚楚可怜,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她眨着带泪的双眸,点头道:“是我,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是雪鹿精,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雪鹿精?”白怡月的声音带着太多情绪,有不可置信,有惊讶,还带着几丝淡淡的失落…… “对,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雪之巅……” 她想要继续说,却被白怡月阻拦道:“别说了,我很乱,让我想想……” 女子果然乖乖停下,不再多说什么,嘴角那抹笑意从天真变的诡异…… 只是他陷入沉思,并未注意到笑容的变化…… 本以为白发的云烯也许会是雪鹿精,也许如当时她救自己所说的,她不想做妖精,有了人的精气入体,她得到了好处,也许变成了人,只是她失意了…… 可是眼前女子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的所有思绪,雪鹿精之事除了师父和白发云烯,就无人知道了,除非她真的是雪鹿精……不……不会是她,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已经证明是她,自己的心却不愿承认…… 嘴角泛起一丝无奈苦笑,他摇了摇头,拉回思绪,沉声问道:“为何,你的面容变了?” “我也不知道,我救了你后,就在雪之巅漫无目的的走,心口猛的一抽,当再次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变成了人,人间好陌生,现在我根本没地方去……”她眸子黯然,表情悲伤…… 见她不像说谎,他微微蹙眉,冷声道:“你救了我,我会收留你的。”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师父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云烯晕晕乎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门被打开,她张开睡衣惺忪的眸子望去,白衣人后面跟着一抹绿影…… 云烯揉了揉眼睛,将焦距对准,仔细看个清楚,暗绿衣裙,乌黑发丝如丝绸半束半散,雪白肌肤镶着两颗大而亮的黑色珍珠,长长的睫毛弯弯上翘,红唇微微上扬,好似是对着云烯笑,小小的梨涡展现,显得她格外可爱娇媚。 云烯疑惑看向白怡月,刚想开口询问,女子却主动上前打招呼道:“姐姐你好,我叫暗绿。” 云烯微微蹙眉,本还觉得她挺可爱,可是这声音太假,让自己不喜欢。 姐姐?你没比我小多少吧!云烯嘴角轻扬,挑眉讥讽道:“姐姐这称呼云烯不敢当,倒是折了我的寿。” 白怡月上前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的介绍道:“云烯,这是我和你说的雪鹿精,她救了我,已化成凡人,所以以后她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云烯突然站起,指着暗绿情绪激动道:“她是雪鹿精!那我是什么!”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他轻声安慰道:“你一定是听我说你和雪鹿精像,因为失忆了,所以就以为自己是雪鹿精了对不对?” “不对!”云烯怒道。 “云烯……”他无奈唤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双眸紧盯白怡月,沉声问道:“好,就当我失忆了,胡言乱语!可是你说她是雪鹿精,有什么凭证吗?”虽然师父好骗,可是天下除了自己可以骗他,自己绝不允许别人骗他! “不需要什么凭证,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和我师父,她突然说她是雪鹿精,就已经能够证明了。”白怡月转开眸子,不敢去看云烯,虽然淡笑说着,但是话语却好似少了些底气。 “呵呵……”云烯冷冷一笑,不再去看白怡月,而是怒瞪暗绿,声音低沉冰冷道:“你确定,你是雪鹿精?” 暗绿也非善者,上前好似天真一笑,挑衅道:“姐姐这话暗绿就不爱听了,姐姐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就想要夺去别人的身份,这样偷来的身份就算用了,你能心安吗?” 云烯讥讽笑道:“呵呵!好!既然你那么想当雪鹿精,那你就当吧,我看你心安不心安!” 云烯冷冷蔑视着暗绿,眼神无疑是在说:你要玩,那我们就好好玩玩,看看鹿死谁手! 暗绿自然不会示弱,双眸一样别有深意的看着云烯,眸光电火交加,谁都不肯示弱…… 怒目相对之际,好像肝火太过旺盛,云烯微微蹙眉,使劲摇头,想让自己变的清醒,却无奈饥饿席上,她支撑着桌角,努力不让自己在这眸光对战之际落下败笔。 云烯眸中突然异光闪过,全身一软,向下倒去…… “云烯……云烯……”他着急上前抱住那突然倒下的身子,不断唤着,却无人应答。他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冷静全都已找不到…… “月,我来看看吧,我会医术。”暗绿上前想要为云烯把脉。 白怡月突然对暗绿无比厌恶,不想听见她的声音。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她不是雪鹿精!是妖孽!一定是妖孽知道了雪鹿精的事情来冒充的!他一个转身,眸光冰冷,怒道:“妖孽!别碰她,你不是雪鹿精!给我滚!” 暗绿伸出的手一颤,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收回,惊愕诧异间,白怡月已经一掌袭来,带着刺骨寒意的掌风,让她只能显出本事,运用异能闪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怡月冷声道。这一掌天下根本无几人能闪过,她能躲过,很明显是用了北邑国的风异能! “白怡悦,你是我暗绿第一次出动两次都未收服的人,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我们还会见面的!”随着她话音落下,已经如风般消失了。 “云烯,云烯,你才是雪鹿精对不对?你快醒醒,告诉我,你真的是雪鹿精对不对!”他刚想要为云烯把脉…… 怀里的人儿,却突然站起…… 怀中暖香突然离开,他微微蹙眉,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 “白大哥?”云烯轻唤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晕倒了吗?”他一脸茫然。 “是差点晕倒,只是突然想到晕倒比差点晕倒来的更有意思!”她顿了顿,问道:“你说是不是?” 他这才了然话中的意思,板起脸,声带不悦道:“你是在耍我?” “耍?你到底是被谁耍了呢?”她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看他脸色依然很臭,她故作可怜道:“你再不给我吃东西,恐怕我就真的一晕不起了。” 他不语,也不动,好似真的生气了…… “白大哥,我真的要饿死了……”云烯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尽泛着无辜的眸光。 “这竹林有不少竹笋,你可以自己弄来吃。”他淡淡道,却并未甩开她拉着衣袖的手。 云烯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刁蛮吼道:“我说了,我要吃烤鸡!” 他嘴角偷偷一扬,很快又在云烯未察觉之际收回,板着脸道:“没有烤鸡。” “我……我……我不吃了!我什么都不吃了!饿死算了!”她耍起无赖坐到桌边,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本只是想耍耍无赖,却没想到,真的睡着了,再次醒来,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闻到一股烤鸡的香味,饿到饥荒时,这香味可就是最诱人的罂粟。 推开门,天色早已幽黑,云烯闻味寻去,不远处火堆上烤着一只焦黄诱人的烤鸡。 四处张望,都未发现有师父的身影,嘴角斜斜一勾,手刚要拿到烤鸡,却没想到白影更快一步,烤鸡竟眼睁睁被白怡月拿在了手上。 “想吃?”他含笑问道。 云烯不悦蹙眉,倔强的摇了摇头道:“不想!” “真的不想吗?你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他依然含笑问道。 她坚定道:“不想!”绝对不能为了一只烤鸡而折腰!云烯倔强的转开头,不去再看那只焦黄飘香的烤鸡。 “其实,你说两句好听的,我自然会给你吃。”他谈笑道。 “我好听的,没说过吗?是你不理我!”云烯一脸怒气转头质问道。 “我是说现在。”他目光灼灼,竟露齿而笑。 月光像是雨露撒在他的身上,长长的睫毛下印上了一层淡淡的蝶影,俊美得让云烯有些炫目。 她微微脸红,娇羞垂眸,不去看他,心好似不再是自己的,失去控制般急速跳动。 白怡悦看见她突然垂眸娇羞,微微愣神,薄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那张粉红娇羞的脸,此时让他心跳加速,白发在月光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金黄,她就像坠落凡间的仙子,让他炫目。 月光下,四周只闻蝉鸣,一片寂静……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 云烯微微摇了摇头,自己不是已经习惯这美男师父的长相了吗,怎么还会因为这月色而被他迷乱? “白大哥,你想说什么?”云烯浅笑问道。 “我想问,你今日说你是雪鹿精,是真的胡言乱语,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闻言,云烯一愣,再对上他严肃正经的表情,她噗笑了出来:“如果我说我想起雪之巅,雪山洞,你的如狼似虎……” “你……别说了!”脸刷的通红,他尴尬道。 云烯见他害羞,娇媚一笑,指着烤鸡问道:“这个是不是?” 他一个甩手将烤鸡扔去,云烯眼明手快接住,勾魂凤目轻轻一扫,刚要开口咬,不忘抬头戏谑道:“我也要如狼似虎……吃烤鸡了!哈哈!” 吃完烤鸡,云烯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躺在草地上望着满天星斗,笑问道:“你害羞了?不敢和我说话了?” “没有,只是有些尴尬。”他坐到云烯身边一样躺下看着满天星斗淡笑道。 “尴尬?看你是害怕才对!是不是怕我黏上你,然后逼着你负责?” “我会负责。”他突然严声道。 云烯坐起身,双眸望着躺着的白怡月,玩世笑道:“负责?你所说的负责是收留我?还是要娶我呢?” 他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如果是暗绿问这样的问题,他一定会说只是收留,可是为何她问,自己的心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父王的游龙戏凤,处处留情,落得母后如此悲惨,他想过此生必定只娶一个深爱的女子……现在只因一夜风流,一夜解毒,自己就要娶她吗?自己爱她吗? 见他许久未答话,云烯叹了口气,她淡笑道:“用得着想那么久吗?你要娶,我也不一定会嫁!”为何要迟疑呢?如果他说要娶自己,自己一定会答应的,为何要迟疑…… 心,好似有些痛,那种痛不似离开古怪神医时的痛,是钻心的痛……难道自己已经从习惯变成爱上了吗? 他还是沉默着,蹙眉想着什么…… 云烯苦笑摇头,突然站起身,沉声道:“我困了,我先回竹屋了。” 云烯说完,转身就要走,白怡月突然伸手一拉,云烯被拉力所牵,跌在他怀里,下意识稳住身子,反手勾着他的脖子。 师父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那夜的缠绵,他在她羞涩的眼光中印上她的红唇,四唇相贴,一股电流划过彼此身体,连背脊都感觉一阵酥麻。 灵活的唇舌轻敲牙关,强势却不失温柔地攻城略地,探系属于他的领土,勾住丁香小舌,银转吸吮深吻,不激烈,却板为深刻。 云烯心口一阵狂跳,闭上眼睛,青涩地回应,有些害羞,有些期待,有些隐约的激动,手心紧张得冒着冷汗。 彼此的心跳如雷,一时天地静默,夜空月儿害羞的躲入云中,夜空下,只有拥吻的两道人影,仿若墨夜,唯一的色彩和凝聚点。 如两条接吻鱼一样,就像这么亲吻着,直到天荒地老 许久,白怡月才放开云烯,眸光略暗,双眸深清地看看云烯,意犹未尽地在她红润的唇上琢了琢,“我会负责,我会娶你,此生只爱你一人。” 云烯心口一暖,泪意浮上,伸手紧紧地抱着白怡月,声音沙哑道:“只爱我一人?”幸福的奏乐闪过脑海,同时响起了那对现代男女的暧昧声,她全身猛的一抽,用力推开白怡月,抱着头,泪划过嘴角,不断摇头想要把那让她崩溃的声音从脑海挥出。 白怡月焦急上前,把她深深地纳入怀里,担忧问道:“怎么了?” 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溢出,止也止不住,脑海中那厌恶的声音只因他的担忧之声而挥出,她紧紧抱住那给她温暖的怀抱,哽咽道:“我……呜呜呜……”想说什么,却全都被哭声代替,好似这一场宣泄是将现代的所有怨念一泻而出…… “不哭不哭,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迟疑,让你生气的,对不起……”他全当是自己的迟疑让她伤心难过,声带自责道,手不断的拍着她的背,像是把她当成哭的太伤心会喘不过气的小孩般疼惜。 云烯本哭的伤心,被他这一逗,突然破涕为笑,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笨蛋,我没有怪你,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白怡月握住云烯的手,轻声问道:“什么事情,让你那么伤心?” 云烯眸子黯然,垂着头,许久都未说话…… 见她不语,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白发,安慰道:“不管多伤心,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想起,不会让你伤心,忘掉它吧。” 她抬起头,双眸水雾密布,心好似被一点点缝上,原来破碎的全都慢慢还原,伤口慢慢愈合,自己与师父之间从习惯到爱上,到深爱,一切一切让她幸福感动的说不出话,轻点脚尖,对上他的唇,只能以一吻,来表达她的所有心意…… 本想蜻蜓点水淡淡一吻,却没想到,被他紧固…… 她的口中有着淡淡的苦涩,他好似想要把这些苦涩全都吞噬,不让苦涩留在她的口中,撩过舌尖,抽空空气,所有的悲伤苦涩,全被他回以的热吻吞噬,淡忘…… 回到竹屋,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气…… 白怡月取笑道:“从下午就睡到晚上,现在又困了?” 她慵懒的伸着懒腰,嘟起嘴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又困又饿的。” “那早点睡吧,明日我带你四处玩玩吧,你是不是从化成人后,就一直失忆,直到那个妖孽出现,才想起?是不是都还没好好在人间玩过?”他淡笑问道。 云烯微微一愣,脸色有些凝重,问道:“白大哥,如果……”如果你知道我是徒弟云烯,会不会生气? 她未说完,他蹙眉打断道:“我不喜欢你叫我白大哥……” “不喜欢?那为什么早不说呢?”云烯纳闷问道。 “本来喜欢,但是现在不喜欢了。”他依然蹙眉,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烯清楚看见了那丝浅笑,随即了然他话中的意思,嘟着嘴故作生气道:“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你的喜欢和不喜欢变化那么快!是不是等等也不喜欢我了?” “不是,我喜欢听你叫我月……”他连忙解释道,当解释完,发现云烯眸中的笑意,这才了然被她骗了,不悦的板起脸道:“如果你一直耍我,我真的会很快不喜欢你!” “你敢!”一拳打去,却被他牢牢抓住…… “放开我!”云烯有些恼怒,虽说武功了得,可是毕竟是女子,力气终究不如男子,更何况眼前人更是教她武艺的师父,就算打,也不是对手啊。 “不放,叫我月的话,我可以考虑放开。”他依然牢牢抓住她的手,可力道却明显放小,生怕弄伤了云烯。 感觉抓着的手力道放轻,乘其不备用力一抽,抽回拳头,哈哈笑道:“我就是不叫!” 白色身影眼前一晃,云烯诧异之际,从背后,结实的手臂牢牢紧固住了她。 她扭动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不悦怒道:“你放开我!” 耳边一痒,他声音很轻却极有磁性道:“你叫我什么呢?” 挣脱无望,云烯微微蹙眉,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声音娇媚道:“月,放开我啦……” 本以为这小丫头不会那么快屈服,却出乎意料的媚声唤自己,虽然明白她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却依然因为那句他喜欢的话而放手了…… 她扫了一眼床,娇媚笑道:“这里只有一张床……” 白怡月脸色一下刷红,轻咳了一身,尴尬道:“我睡地上。” “可是……”她挑了挑眉,娇媚道:“我想抱着你睡!”让你欺负我!看我怎么整你! “这不太好……在大婚前,我不会……” “不会?我们不是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吗?”云烯打断道。 他面容微微僵硬,垂眉道:“那天,我太粗鲁了,对不起。” 云烯微微一愣,转而上前甜甜一笑道:“别想那些,你可别想歪咯,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睡,只是单纯的睡觉取暖罢了!” “我……”他依然有些腼腆,不愿同意。 云烯微微邪笑道:“别害羞啦!” 强行被拉到床上,他一动不敢动,和云烯保持着安全距离。 屋内烛光黯淡,照到房内有些浑噩,云烯懒懒道:“烛光好刺眼,睡不着。” 他闻言,手指微微用力射出气流,烛光瞬灭。 烛光灭后,云烯牢牢抱着他,甜甜道:“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屋内一片寂暗,他声音有些不自然道:“如果你喜欢,就抱着吧。” “你不会难受?”她娇媚问道,声音中带着几丝蛊惑。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沉声道:“你不是故意让我难受吗?” 云烯笑出了声道:“哈哈,谁让你刚刚欺负我。” “我只是喜欢你叫我月,以后一定不会欺负你了,睡吧。”他摸了摸她的发,轻声道。 怀里的头微微一点,就已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动不敢动,呼吸也不敢太过重,就怕呼吸带动胸腔的运动,会吵醒她。 “我会好好爱你,不会欺负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他轻声呢喃。 “嗯……”云烯动了动,像是在回答他,却依然熟睡,不知是否做了同样的梦,梦中是否同样有那么一句深情的话。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于此同时,同一片夜幕下。 北邑国皇宫歌舞升平,各国使节前来拜寿,宫廷里演出了精彩的杂技和优美的歌舞。 白怡萧黄袍加身,他所坐的龙椅是纯金打造并镶嵌着九颗聚光夜明珠,他好似坐在金云天端般,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王者无敌之霸气…… 寒星冷眸扫向蓝衣人,他笑问道:“其他各国来的都是使节,唯独血狼国的贤弟最给我面子了,来来喝酒!”一样是王,所以他也不自称‘朕’,而是亲切的唤其弟,自称‘我’。 “这王的位置,还多承蒙白兄帮助,贤弟才能坐上,白兄过寿,我自然要亲自前来恭贺。”他拱手道,一杯饮尽。 “哈哈,贤弟真是抬举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助贤弟做王呢,是王终究是王,不是王终究不是王,贤弟自己是帝王之才,坐上王位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也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一个人情罢了,等寿宴结束后,贤弟不妨留下,我们两兄弟唠唠做王的苦。”他眸中闪着诡异的光芒,别有深意的深深看了蓝衣人一眼,见他点头,便对所有人拱手道:“来来来,各国使节也不要客气,喝酒喝酒……” 蓝衣人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了然这白怡萧独留自己,绝对不会只是唠唠做王的苦…… 皇宫依然歌舞升平,喧闹欢腾,可这寿宴的主角和上宾位上的蓝衣人,此时却都已经不知去向。 北邑国御书房内…… 蓝衣的血狼国王秦羽贤和黄衣的北邑国王白怡萧,此时在御书房下棋聊天…… 落下一颗黑棋,秦羽贤轻声问道:“白兄此次邀我来,是我们的计划有变吗?” 白棋突然在棋局的角落处落下,与所有棋子保持了一段距离,下的空旷,没有章法。 秦羽贤微微蹙眉,凝重问道:“有突发状况?” 白怡萧表情凝重道:“贤弟可知晨耀国云傲衍被神秘人所杀,云天赐又重掌大权,身体不但没有任何病象,身边还凌空多出了一万人火异能高手守护!” “当然听说,本来接到云傲衍的死讯,我还兴奋的睡不着,还以为是白兄派人消除了这个眼中钉,后来云天赐带着一万人重回晨耀国,重掌大权,我就猜想白兄邀我来,必定计划有变!”他跟着白棋走势,也无章法的落在角落,抬起双眸坚定道:“我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病,白兄应该知道,所以一切贤弟都会听白兄指挥,白兄下在角落,我则不会多加思考,跟随其后,一起下一盘没有章法的棋!” 这是一个王对另一个王说的话,这已经证明一个王收服了一个王,也就是说,一个王已经拥有了两个国,只是没有诏告天下罢了!狼子野心岂是两个国能满足的呢? 白怡萧满意一笑道:“贤弟的爱好,朕自然明白!那白发女子,朕必然会当作贤弟来北邑国做客送上的礼物,不妨在此多住几日,等候美人入怀。”对方心意明了,他不再谦虚,自称为朕,也算一种身份的证明,野心的满足。 “那就有劳皇上了!”这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风流浪子,嘴角流入出好色的淫笑,祖上传下的基业不要外,更是自尊不要,直唤白怡萧为皇上。 “哈哈哈,好好好!” “哈哈哈……” 夜色寂静,御书房内传出一阵野心狼子,花心浪子的奸笑,闻声的太监,宫女无一不浑身颤抖,汗毛竖立…… 翌日清晨…… 云烯一夜睡的很熟,有了人肉枕头,果然就是不一样。 她张开朦胧的双眸,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嘴角一笑,心中甜甜的,这样的日子不似在雪之巅的相处,虽然一样舒服,却多了一些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安心,一种归属感,甜甜的,暖暖的,幸福也只是那么简单…… 她轻轻抚摸师父那张白皙如玉,却五官如刀削英俊的脸,他突然张开眸子,云烯不由一吓,收回了手,嘟着嘴抱怨道:“人吓人吓死人,你没听说过啊!”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宠溺的笑道:“那我重新闭上眼,装作不知道。” 云烯快速抽回手,脸色微红,大清早的就让人心跳的喘不过气,以后要是天天如此,自己早晚会得心脏病。 他手臂一伸,环住细腰,她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入他的怀中。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真希望以后都能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 云烯不好意思的扭捏了几下,没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只能嘟嘴抱怨道:“你很肉麻!放开我啦!” “让我抱一会儿,你都抱了我一夜,就让我抱一会……”他闭上眼睛,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味道,没有脂粉的味道,没有花粉的味道,是那种雪的味道,就好似……脑中突然闪过徒弟云烯那张黑黑的脸,浑身一颤…… 感觉到他的异常,云烯温柔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了我徒弟,你身上有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一样淡淡的雪味,像是雪之巅的雪味,却暖暖的,让人想抱紧深吸……”他淡笑道,脑海不断闪过徒弟云烯可爱的样子。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你身上也有,我也好喜欢这种味道,也许就是雪之巅上雪的味道,呆久了,会染上这种味道,你很在意你的徒弟?”云烯笑问道。 “嗯,很在意。”他点了点头,回答的很认真。 “在意他多,还是我多?”云烯甜甜问道。 白怡月沉思了片刻,凝重答道:“一样多……”似乎害怕云烯生气,补充道:“他毕竟和我相处了很久,所以……” 看他尴尬的样子,云烯轻笑,都是自己,自己怎么会吃醋生气呢?她笑道:“不用解释,我不会在意的。”突然笑停,认真问道:“如果他骗你,你会生气不理他吗?” “骗我?要看他骗我什么,其实他儿时很捣蛋,一直会骗我,是个爱耍人的捣蛋鬼。”他想起背书之事,轻笑道:“也是个小色鬼,五岁就在书房找到了禁书背!” 云烯顿时满头黑线,这种事情师父怎么还记得,那些都是刚上雪之巅的事情了,在佩服他记忆好的同时,她突然想起了当时就很疑惑的问题,疑惑问道:“书房找禁书?为何书房会有禁书呢?” “这……”他脸微微一红,尴尬道:“是我师父给我的,是想帮助我解灼毒……如果不是那书……我也不会那夜对你……” 原来是师公给的,自己还疑惑师父为什么会有这种禁书,想起那夜,她脸色微红,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云烯认真问道:“他骗你什么,你会真生气不理他?” 白怡月沉思了片刻,笑道:“爱情……他永远骗不了,他又不是女子。” 云烯全身颤抖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他是女子……” “女子?”白怡月茫然重复,将怀里的云烯放开,抓着她的双臂,凝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到他眼中的惊慌和不可置信,云烯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有些事情她不会因为害怕而瞒着,她不像别的女子,得到了幸福就会一直瞒着,除非他自己知道,否则不会说出。她不喜欢爱人骗自己,当真心爱上,她也不会再骗别人,能不能接受,她都会淡淡一笑,她经得起风雨,如果师父不能原谅自己,那她会回到原点,只是徒弟云烯,不会跨越。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你……是云烯?你一直都是骗我?雪鹿精也是你凭空捏造的?” 云烯正视他,轻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牢牢有力抓着云烯双臂的手,突然无力放下,他眉宇紧蹙,面带寒光,冷冷道:“为什么要骗我?” “本来我只是想让你以为是雪鹿精救了你,然后一切回到原点,我依然是云烯,你的徒弟,你依然是白怡月,我的师父,不想让你背负太多……” 她还想继续说,却被白怡月似冰的声音打断。 “你明明是女子,为何从一开始就骗我?” 云烯的手轻轻安抚上他的脸颊,有些无奈道:“我不是一般人,有着你想不到的过去,现在也有你想不到的身份,所以我是女子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也是为什么我会小小年纪就被送上雪之巅的原因。” 他并别有拒绝云烯的安抚,也没有暴怒,而是静静的安抚自己的心,让自己镇定。 他声带无力道:“想不到,那些想不到你为何不能和我说?不能让别人知道?难道我是别人吗?你现在也不肯告诉我吗?” 云烯双眸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本不属于这里,我一个异世的幽魂,你会相信吗?” 他冷冷一笑道:“云烯,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雪鹿精的事情,我已经傻傻被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吗?” “我没有骗你,我不会再骗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云烯双眸紧紧盯着他,好似是想让他看自己眸中的真诚。 本无力的手,突然用力推开云烯安抚他脸颊的手,双眸似冰紧紧对上她的双眸,嘴角扬起一丝讥讽至极的笑,冷声道:“我——不——相——信!” 每一个字都如冰刺,那样寒冷,那样钻心,泪一瞬从脸颊划过,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坦然,自己会不在意,不管他原不原谅都会淡淡一笑而过,可是这钻心的痛,让她明白,爱已至深,恨已至痛…… 见她流泪,本被冰冻的心,又融化,他无力的叹了气,伸手抚过她脸上的泪,紧紧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爱已至深,就算你是骗子,就算爱也是骗我,我也不能放手了……” 泪再次落下,不是伤心,而是感动,而是爱到更深处,这样的包容,这样的话语,让原来失望的她,突然高兴到疯狂,她声带呜咽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骗你,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真心话,月,我是真的爱你,真的……” 他温柔的吻去她的泪,双唇顺着眼角泪痕的弧线,一路滑落于唇瓣,将略带味苦的味道顺着舌尖传递,直到两人将苦涩溶于微甜,他的双唇才离开。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我会好好爱你,不会欺负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就算你骗我,我也不会在意,烯儿,我爱你……”他轻咬她的耳垂,温风吹入她的耳中……这话他已经说过,只是当时云烯已经熟睡,现在他又加了几句,说的深情,声音蛊惑般的磁性…… 竟与梦中的话一摸一样,隐约记得昨夜梦中好似天籁之音传入耳中,也同样深情……云烯因为此话感动的说不出话,她又只有用一吻相对…… 此时深吻已经点起烈火…… 白怡月狂野的将云烯柔软的身体抱在怀中,紧紧吻住她的唇,低哑着声音,隐忍的道:“云烯,我……们去梳洗吧……”他怕自己再继续会失控,准备放开云烯起身。 他将要起身,云烯顺手勾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用力的摇头,又将脑袋埋进白怡月的怀里。 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转而映入眼中的白发,让他一颤,他想起徒弟云烯不是白发,担忧问道:“烯儿,我离开雪之巅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只是两月左右,你却已经满头白发?” 她抬起头,卷起一束白发,娇媚一笑:“被恶人害的,其实白发很美不是吗?那个恶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活活被我气死了!月,你说我会不会很坏?”双眸抬起,盯着白怡月问道。 “恶人就应该要受到惩罚,只是气死而已,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你哪里坏了?倒是我……”白怡月的脸色微微一暗,没有再说。 “你?怎么了?”云烯疑惑问道。 “当年对我下灼毒的仇人找到后,我对她用了同样的毒……”他沉声道。他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死,他本以为她会不断用别人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苟活,却没想到她竟然死了,到底是自寻短见,还是另有隐情……他眉宇紧蹙,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些人都是活该的!月,不要想那些了……”云烯见他表情凝重,柔声安慰道。 他目光灼灼,挥去脑中不详的预感,只当自己是太幸福,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太多狐疑了。他嘴角邪扬道:“不想那些,我会想更坏的事情,你抓着我,不让我起来,我可会做更坏的事情……” “月!你这样笑真的好妖孽!不过我喜欢!”云烯用力一拉,四唇相贴。 一吻尽,他呼吸急促道:“烯儿,你是在玩火……” “玩火又不是第一次……”她邪魅一笑,凤目一眨,诱惑十足,将热火点燃,燃烧到无法抗拒…… 白怡月再也无法忍住这致命的诱惑,凤目轻眨好似电流传遍他的全身,温热的带着满满渴望的唇封住她微启的红唇…… 白怡月突然停了下来,目光顿了一下,看着身下紧闭着眼睛的女人,嘴边渐渐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在她耳边声带蛊惑道:“这次,我会很温柔……” “唔……”云烯浑身涌上莫名的热流,想要回话,却开口只有嘤咛,衣衫已在此时全全不知去向…… 白怡月低下头将落在她嘴边的吻一点点下滑,沿着雪白的下巴,锁骨…… 手从她的肩慢慢下移,想要与她十指相交,划过脉搏处,白怡月突然浑身僵住,抬起手固定住云烯乱动的身子,哑声开口:“别动!” 云烯一愣,抬眼不解的看着白怡月。 “不要动……”白怡月放轻了声音,为云烯仔细把脉,复又抬起头,在云烯的额上安抚的轻轻一吻,自己差点就失控伤害了她…… 云烯不解的看着他,咬了咬唇。 白怡月抬起手,扯过身边被子盖在云烯身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声带感叹道:“小傻瓜,自己都快做娘了,还随便惹火……” “我?娘?”云烯脸上通红,深呼吸了两口中气,惊讶的张大眼睛,傻傻指着自己问道。 白怡月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云烯的脸,深深的看了一眼云烯绝美的容颜,缓缓俯下身,将轻吻落于云烯的额头,宠溺的笑道:“是啊,都已经快两个月了。”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茫然的看着白怡月。 过去,云烯一直向往有个孩子,现代时,身边的朋友全都有儿有女,她就一直很羡慕身边朋友怀里抱着宝宝,到处为宝宝挑选好看的衣服,宝宝第一次叫妈妈时,朋友的兴奋…… 现在真的知道自己有孩子了,让她激动的像个傻子一样,一点都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婴儿正在自己的肚子里,她省直都没有一点点感觉…… “月……是真的吗?真的快两个月了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摸着肚子,紧张问道。 白怡月看着她可爱娇憨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手轻刮她的鼻子,笑道:“小傻瓜,我不是教过你医吗?等三个月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到他的成长了,只怕到时候,有的闹腾了!” 被他这么一说,云烯才恍然大悟道:“对哦,三个月才会害喜,原来他已经快两个月了,怪不得我老是肚子饿,老是犯困……”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起床梳洗后,云烯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傻笑,不管什么样的女子有了孩子,就算再聪明,再狂野,再邪魅,再风流的,心也会归属,变的温柔可爱,娇媚迷人,娇憨可人。 白怡月出去买了一些糕点和酸梅,还有一些药材,推门回来,看见这傻笑的人儿,心中顿时染上一股暖意,幸福也就如此,娇妻有孕,坐等夫归…… “月,你回来了?”云烯上前笑道。 白怡月放下手上的东西,扶住云烯,看了一眼桌上未动的饭菜,刮了刮云烯的鼻子,笑道:“小傻瓜,不是让你自己先吃吗?” “我想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云烯甜甜笑道。 “快吃吧,一定饿坏了吧。”白怡月为云烯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发丝,扶她坐下。 “有一点点。”云烯笑着捧起饭道。 “多吃些。”白怡月贴心的为她夹了菜。 只是他的贴心有些过头,云烯看着满满堆起的菜,笑道:“月,菜都堆成山了。” 他看了看云烯的碗,有些尴尬道:“多吃些……” 云烯不由捂嘴偷笑,想必他也因为快当爹而高兴坏了,她为白怡月夹上菜,道:“你也要多吃些!” 两人你夹给我,我夹给你的,嘴角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往往最幸福的时候,总会有些不识相的人,爱来搅局…… “叩,叩。”竹屋的门被敲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白怡月微微蹙眉,能知道周震天住处的,世间无几人,何人来找? “我去开门,你乖乖吃饭。”他柔声道,随后起身打开屋门。 见到来人,白怡月疑惑唤道:“小古怪?” 白怡月和冥俊熙早就相识,当年白怡月灼毒在身,古怪神医是周震天的挚友,刚开始灼毒无法控制的那些年,古怪神医每年都会带着小古怪同周震天一起上雪之巅为白怡月针灸,暂缓灼毒发作的时间,古怪神医也算是白怡月半个师父,白怡月的医术,也都是向古怪神医学习的,冥俊熙曾在雪之巅住过些日子,也算是白怡月唯一的朋友。 冥俊熙笑嘻嘻道:“我是想来看看周翁的,倒是没想到小白你也在这里。你怎么能下雪之巅了?毒解了?” 白怡月淡笑道:“嗯,解了,我师父去云游了,可能短时间不会回来。” 云烯离开后,冥俊熙就回了麟玉峰,找了很久才找到师父古怪神医的日记,翻到周翁的住址,本想试试看会不会找到云烯,如果没找到,他就去雪之巅找,反正他此生必定不会放过云烯…… 他余光扫见屋内白发人儿,她此时正悠哉吃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心有些微微发酸,他故对白怡月亲切笑道:“既然周翁不在,那我们两人好好叙叙旧。” 他想跨步进屋,却被白怡月拦住,白怡月淡笑道:“今日恐怕不能与你叙旧了,我的娘子有孕在身,不便见生人。” 云烯听见冥俊熙的声音,本有些不知所措,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何必紧张?自然悠哉的继续吃饭不去管他们,只是白怡月这话落到她的耳里,让她不由窃笑:师父是怕别人看上自己吗?好像把自己当宝一样藏着,生怕别人看一样。 “噢?小白你娶妻了?怎么连一杯喜酒都没请我喝?”心微微一痛,脸上却装作玩世道。 “娶亲匆忙,并未来得及通知你。”白怡月沉声道。 云烯不由白了一眼白怡月的背影,心道:想不到师父也是个大骗子! 冥俊熙顺竿上爬,声带指责,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有愧于我,今日更应该请我吃饭赔罪才是,我也想目睹一下你夫人的芳容,倒是别再把我拦在门外了,请我进去吧?” 白怡月再无言拒绝,可自己难得才和云烯相认,才刚刚得到云烯有孕的消息,两人还没单独相处够,怎么能多这么一个大烦人,他了解冥俊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到时候必定会戏耍云烯,他可不想让云烯见此人,他板起脸,冷冷道:“我说了,娘子有孕在身,不便见生人,以后我会上麟玉峰拜访。” “小白,如果你硬是阻拦,我就要硬闯了,不就见见嘛,为何如此小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他也声带不悦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说走。 见两人杠上,云烯无奈苦笑,看来此事还是要自己出马,她来到白怡月身后,拍了拍他道:“月,不妨请你朋友一起吃顿饭。” 白怡月转身有些无奈道:“对不起,他实在……” “我知道,没事的,就一起吃顿饭。”云烯淡淡一笑,这跟屁虫的烦人水平,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进来吧。”白怡月把本半开着的门全部打开,冷冷对冥俊熙道。 云烯本以为跟屁虫看见自己会相认,或者是看到自己女装会惊艳一下,却没想到他很淡然道:“小白眼光不错,嫂夫人倒是一个美人。” 难道他没认出自己?还是故意要耍什么花样?云烯微微蹙眉,也不点破,谦虚道:“那里,你过奖了,倒是月不嫌弃我这一头白发。” 白怡月略感气氛凝重,却还是淡淡一笑道:“既然我娘子请你吃饭,那就坐下一起吃吧。” 围桌而坐,白怡月加了一对碗筷,三人一同吃饭,可白怡月却一点都不尴尬,还是不断给云烯夹菜,理都不理冥俊熙。 冥俊熙看着云烯堆满菜的碗,眉宇紧蹙,双眸紧盯云烯,眸中闪过无数复杂…… 云烯感觉那异样的目光,微微蹙眉,怒瞪了冥俊熙一眼,这家伙到底玩什么把戏? 他对云烯一笑,转而对白怡月笑道:“小白,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师父让我发誓的事情吧?” 白怡月为云烯夹菜的手顿了顿,疑惑问道:“怎么?你也找到良人了?” 他有些苦恼道:“倒是真有人答对了那题,只不过已成别人妻,你说我要如何是好?如果不跟随此人,我怕到时真像师父所卜之相……” 白怡月微微蹙眉,冥俊熙曾在雪之巅和自己说过此事,那道题目,自己也未能答上,不由好奇答对此题之人是如何非凡,见冥俊熙面色难看,他安慰道:“真有人能答出此题,那说明你师父卜的卦很准,你可以……” 云烯在一旁气的快吐血了,冥俊熙这不是故意下套让月钻吗?她一拍桌子,没让白怡月说下去,怒瞪冥俊熙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一看这架势,白怡月自然明白云烯和冥俊熙并不是第一次相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观。 “我怎么了?”冥俊熙指着自己,一脸无辜茫然。 “呵呵,你怎么了?你别告诉你没认出我?这么独特的白发,你会认不出?你到底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让月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月心善,必然会让你想办法跟着那个人,所以故意这样问,到时候再说出那人是我?然后让月无言以对,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跟着我们了?”云烯双目怒瞪冥俊熙,眸中尽是不屑和蔑视之色。 白怡月在旁算是听个明白了,微微扬起嘴角,冷笑道:“原来你说的人是云烯?还真是有缘!”他扶住因为生气指责而站起的云烯,道:“烯儿,坐下吧,我没有想让他跟着别人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既然别人有夫君,那就不要破坏了,倒是去好点的庙烧烧高香,看看能不能转命。” 云烯微微一愣,自认为很了解白怡月,刚刚他的眼神和说话的态度,绝对不会说出此番话,眸光有些不可置信道:“月,你……” 白怡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示意她不要担心,随即又道:“小古怪,你可吃饱了?吃饱就快去烧烧高香,祈求神灵吧。”话音冷到让人窒息,却又带着几分玩味,这样的师父是云烯从未见过的,也许当男人要保护自己女人的时候,都会变得有些腹黑吧。 冥俊熙一样有些惊愕,在他心里,小白长期住在雪之巅,就算面容再冷,但是心是热的,一向把自己当作唯一的朋友,当时知道师父为自己卜卦的卦象还很为自己担心,却没想到云烯在他心里已经到了如此重要的程度,看来他爱云烯的心,绝不亚于自己…… 冥俊熙微微一笑道:“小白,你知道如果我不跟随云烯会有什么后果的,就算烧高香也无法改变的。”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选择不信。”他冷冷回答。 冥俊熙依然挂着淡笑道:“但是我深信。” 白怡月步步逼近冥俊熙,冷声问道:“如果答出题目的不是云烯,你依然会如此深信?”懂了爱,自然明白冥俊熙看云烯的眼神中有些什么,他不喜欢别人用这眼神看云烯,省直说厌恶,他不愿意有人和自己一样爱云烯,也许这就是爱的自私…… “不会,只因是她,我才会如此疯狂。”冥俊熙挑衅的抬起眸子,紧盯白怡悦冰冷双眸,竟无任何畏惧,眸中只有坚定。 白怡月眼中好似有跳跃的蓝色火焰,周身寒气逼人,显然是故意放出内力的,他也不是冒然放出内力,是明白云烯有九阳真气护体,才会放出内力。 “怎么?要动手?”冥俊熙从腰间拿出银色扇子,慢慢打开,双眸银光顺显,他斜扬嘴角,轻笑道:“你知道的,不管内力再深,都无法斗过这神器,真的以招式相斗,只怕到时只会弄得两败俱伤。” 他们儿时就一直切磋武艺,白怡月的医术是古怪神医所授,冥俊熙的武艺也同样是周震天所授,只不过白怡月内力极厚,冥俊熙常常因为内力落败,古怪神医曾为血狼国的羽王妃解毒,代价是用血狼国的传世至宝银天神器作为交换。 银色纸扇就是当年血狼国的传世至宝银天神器,一旦纸扇打开,如有神人相助,想要用内力袭击持有银色纸扇的人,最后打出的内力都会被银色纸扇所吸收,纸扇更有开关,只要启动开关,那些被吸收的内力,会化为利气射向敌人。 白怡月自然知道这银色纸扇的厉害,眉宇紧蹙,就算两败俱伤,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对云烯动歪脑筋。 云烯可不想他们为了自己打架,师父已经爱到至深,对于冥俊熙,也曾微微动心,虽然知道自己很不好,可是当时并不知道师父的心意,微微动心,应该不算犯法…… 她沉声道:“我不希望你们动手!” “烯儿,我会赶走他!”白怡月坚定道。 “我不会放弃,你难道真的要过河拆桥,你可别忘记,你说过不会赶我,会让我跟着你的!”冥俊熙坚定道。 “冥俊熙,我真的很爱师父,我想和他在一起,一生相守,我要过河拆桥,求求你,不要再黏着我!”云烯无奈望着冥俊熙,字字认真严肃道。 此时的她,连跟屁虫都不再放在嘴边,而是严肃的直呼其名,这也更是在冥俊熙的心口狠狠刺了一刀,这无非是要划清界限…… 冥俊熙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沉声问道:“你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对我上心?” “没有!”云烯坚定道,可心却隐约痛得刺骨…… 云烯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痛,被白怡月扫入眼底,他好似有种说不出的醋意,心好似酸的发麻,带着怨气…… “呵呵,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只要你能幸福,就算此世我真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无怨无悔……”冥俊熙微微一笑,走近云烯,拉起她的手,将银色纸扇交给她。 云烯想要拒绝,他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对白怡月道了一句:“你一定要让她幸福,不让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转身瞬间,心痛袭上,不是泪流,而是一口苦心血喷出…… 云烯着急上前,他却一个闪身轻功离开,云烯想要追去,可转念一想,追去自己又能如何,只能呆呆留在原地,看着一地血渍,泪无法控制的流下,落于血上,化为一体…… 白怡悦垂眉苦笑道:“你是骗他的?你对他动过心……” 话音入耳,她全身一颤,抬眸却看见他受伤的眼神,心疼的上前紧紧抱住白怡月,声带愧疚道:“对不起,那是因为一开始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的心没有找到归宿,才会那么容易动摇,以后不会了,我的心已经被你全部占满,想要动都无法动了!”她抬起双眸,紧盯白怡月。 白怡月没有说话,而是双眸冰冷的望着云烯。 云烯全身一抖,这眸光冷的让她无法呼吸,月真的生气了吗?云烯无法开口再说什么,的确是自己不好,可是那都是之前,现在知道月的心意后,自己不是已经做了了断,为何他还如此冰冷的看着自己…… 白怡月本想就此不理她,可最后还是心软,叹了口气道:“我需要静一静……” “对不起……”云烯不知道说什么,除了歉意的话,已经无话可说……难道两人就此有了隔阂?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北邑国皇宫内…… 白怡萧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时,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来者上前拱手道:“参见皇上。” 白怡萧上前殷情的扶起来人,笑道:“国师何须多礼!” 被称国师的人年纪大概六七十岁,头发雪白,带着黑色高冠,虽然皮肤已经有些皱褶,可那双眼睛却闪着睿智的光芒,五官更是如刀削,不难看出来他年轻时很英俊,他的双眉很独特,双眉雪白,流苏竟长到嘴角…… 两人坐下后,白怡萧竟然亲自为这国师斟满了茶,笑问道:“长生不老药,不知国师炼的怎么样了?”俗话说,人有了地位必然想要长生不老,白怡萧已经拥有两个大国的控制权,当然就想要贪恋红尘美景,成就宏图霸业,拥有长生不老的身体…… “还差一味药,这次来,是向皇上要此药!”老者眉宇轻扬,嘴角微笑道。 “何药?”他蹙眉问道。要是普通的药,这国师必然不会亲自来要,必定是味难药。 “皇上的兄弟!”老者摸了摸延到嘴角的眉毛,笑道。 “朕无兄弟,国师应该知道!”他冷笑道。 老者话锋犀利,冰冷道:“皇上太低估在下了,有和没有,只是掐指间!” 白怡萧全身一颤,这个国师太难操控,自己一直被他牵制得喘不过气,等炼成长生不老药,此人留不得,眸中瞬间闪过杀气,却很快敛去。 他嘴角微微扬起,拱手道:“是朕记性不好,倒是曾经有一个,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健在。”自己的确有一个兄弟,那就是白怡月,那个本早该被灼毒毒死的人。 老者前些日子夜观星象,看见帝星冲撞之象,老者嘴角泛起讥讽笑意道:“呵呵,皇上何必和在下兜圈子呢?他是否健在,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前些日子两人不是刚见过面?” 白怡萧的心一怔,杀此人的心更为坚定,却现在不得不留着,不再绕开话题,他直入正题,淡笑问道:“国师要他做什么?” “养药,要炼制适合皇上的长生不老药,必须由至亲之人滴血养药三年,不过皇上要记住,要用的是,他自己割开手指滴下的血,强制流下的血,会让药物迅速死亡。在下,来此也就这些话转告,也不打扰皇上批阅奏章,就此告退。”说完,老者竟一点面子也不给白怡萧,也不等他回话,已经离开,并重重的关上御书房的门。 “可恶!等朕得到长生不老药后,必定要好好惩治你这老匹夫!”随着他话音落下,桌上的杯子,一片片碎裂,倒在满地…… 白怡月已经与云烯冷战有三日之久了…… 夜色迷离,云烯只能蹙眉望着那睡在身边,却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人儿,暗暗叹气…… “为何叹气?”白怡月没有睡着,和云烯一样难以入睡,他已经三日都没有好好睡过了。 “月,你终于和我说话了?”云烯有些紧张,却声音带着难以压制的激动。 他声音有些颤抖,好似害怕着什么,问道:“烯儿,你真的只是因为不确定我的心意,才会对他动心?” 云烯微微一愣,转而娇笑道:“谁让你占了人家,又突然留书离开!他又追得人家紧,我真的只是动了一下心,也许只是同情而已,知道你的心意以后,我不是已经和他说的很明白了吗?” “我……有些介意。”他有些不自然的道出心中想法。 “你这分明是吃醋!”云烯捂嘴窃笑,知道师父的想法并不是生气,而是吃醋,心里松了口气。 云烯突然抱住他,抱得比往日还要紧,他的心跳速度似乎也快了些,他的微促喘息撩过她的耳边。 他强行控制呼吸,开口否定道:“我不是吃醋。” “那是什么?”云烯放开抱着他的手,嗓音微微暗哑,问得极轻,却带着致命的蛊惑。 白怡月摸上她的腰,忽然往怀里一带,身子相贴,两人的鼻尖相对,彼此的呼吸离得那样近,他声音也带这魅惑人心的沙哑和磁性,他低声道:“是吃醋了,你要负责把醋冲淡。” 她轻之又轻地应了一声,带着几分鼻音的轻嗯了一声,都不知道在这样的夜晚有多么的暖昧,引人遐想。 他的眼神,含着急切的期许,灼灼相望,他的手在她腰间缓缓地摩挲,带起细微的颤栗。 云烯身上散发的雪味,带着诱人的味道,本能的驱使撩拨着埋藏在人心底里最深处的渴望。交缠的鼻息变得急促而粗重,白怡月一只手臂垫到云烯的颈后,揽住她的身子,一翻身压了上去。 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喘息不定,白怡月的吻轻柔而缠绵,像是在诉说着内心最深沉的情感,那样浓烈不息的爱恋,随着呼吸,直抵她心间。在心底漫出一丝丝的心疼,她明白爱至深,却感觉到被背叛的感受,就好似当时看着掩着的门内男女的交缠,自己的心痛的感觉,虽然自己只是对冥俊熙小小精神的出轨,却依然明白白怡月心中的难受…… 她轻轻地闭上眼,努力点燃身体,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他却很小心翼翼,她明白,他是害怕伤害到自己,这样的缠绵,更让她明白,白怡月对自己的心意之深,她想更满足他,他却努力放慢…… 翌日清晨…… 阳光暖暖照射进屋,她微微张开双眸,这次他没有消失,没有只留书信就离开,而是紧紧抱着她,含笑望着她。 “醒了?”他声音中带着笑意,嘴角微微斜扬, “嗯……月,你这样好妖孽,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云烯有些不自然的撇开头,一早如此,若是天天,自己那里受的了这蛊惑…… “我妖孽?倒是烯儿才妖孽呢!”他的手轻轻抚摸过她的纤细妖治的腰,大手慢慢移到小腹上,戏谑笑道:“昨夜烯儿妖孽的,让我差点失控,差点伤到宝宝。” 云烯刷的脸红,自己昨夜……还不是想要努力让他感受自己的爱意,让他不要去想冥俊熙的事情。 她微微嘟起嘴,抱怨道:“走开走开,不要和你睡了,宝宝也不要和你睡!” “小傻瓜,不和我睡,和谁睡?肚子饿吗?我上次买回的药应该都吃完了,我要出去给你买些安胎药和好吃的,你再睡会,等我回来。”他刮了刮云烯的鼻子,为她盖上被子,起身穿衣。 云烯嘴角流露出幸福的笑容,笑道:“月,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男是女?” 白怡月套上白衣,嘴角窃笑道:“有男有女……要是少一个,那你就要再努力!” “坏蛋!”云烯嘟着嘴,没好气的骂道,可心里却甜滋滋的。 “好好好,我是坏蛋,坏蛋现在要为小傻瓜打药去了!~”白怡月嘴角挂着无法收敛去的笑容,高兴的离开……只是他不知道幸福永远要经过磨难才能真的完全享受,他们之间的磨难,似乎上天给的更为艰难…… 他刚离开不久,竹屋的门却被推开,暗绿身影转身进屋…… “这么快回来了?”云烯张开睡意惺忪的眸子望去,却发现坐在床边的人,是那个讨厌的暗绿。 “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云烯飞快起身,拿过身边衣衫套上。 虽然速度很快,可暗绿依然看见了她白皙肌肤上的点点吻痕,嘴角扬起,诡异笑容道:“看来你们已经享受过春风之乐了?我倒是晚来了一步,不然可以欣赏一下。” 这话从如此一个长的娇媚可爱的女子嘴里说出,让云烯不由有些反胃,她低声道:“你真无耻!” 无耻?她身为北邑国风异能守护者,本应该守护整个国家的安逸而存,却因为白怡萧的贪婪和野心,被用于这些小人之事上,她已经习惯被人骂无耻了,省直因为长的不错,经常用身体去办事,无耻用在她的身上,她已经很习惯,很释然了,只是看着这个比自己更绝美的女人说出这话,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她娇媚道:“无耻,倒是以后更适合你!” 云烯起身后,围桌坐下,为自己斟满一杯茶,浅笑道:“是吗?以后?你来这里的目的可以直说!” “你还记得酒楼内,阻拦你们去路的蓝衣人吗?”她也坐到云烯身边,围桌而坐,想要自己斟茶,却被云烯夺过杯子。 云烯笑道:“这茶是我的,我可没请你喝,那个蓝衣人怎么了?” 她收回拿杯子的手,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他是血狼国的皇上,他看上了你。” 云烯不屑一笑道:“这种人也配当皇上,这血狼国的百姓还真是受苦了!” “呵呵,你真是杞人忧天了,你倒是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才对,他是出了名的好色,也是风流之人,从不会留心于任何女人,看上你,也只是瞬间罢了,这次我来,就是带你走,作为北邑国皇上献给他的礼物!”暗绿嘴角扬起讥讽笑容。 “是吗?你原来是北邑国皇上的人啊?要带我走,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云烯嘴角一样扬起讥讽笑容。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样蔑视对方,自信慢慢,云烯自然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暗绿是不知道云烯会武功,也对自己的功夫自信满满,却不知,这场游戏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 突然竹屋内黑压压的拥挤进三十一人,都是以眨眼功夫飞入,就像风般眨眼而入,没有任何前兆。 云烯眉宇紧拧,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并未开口,倒是暗绿一脸怒气,低声吼道:“谁让你们来的,我一个人就能带她回去了!” 黑衣人都是同一套装束,连帽黑衣,将脸暗遮…… 其中一个最高最魁梧的男子,上前一步,拿下头上连衣的帽子,露出一张古铜色的脸,他的五官很粗旷,也很野性,脸上更有没有刮掉的胡渣,零散在下巴,眸子更是野性的琥珀色。 他上前一步,笑道:“果真是个美人……” 暗绿见到来人的脸,不由一惊,行礼道:“琥风大人……”正如她唤的,此人名为琥风,是风异能使者的领头着。 “暗绿,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有的时候要看清楚来人,再发火!”他的声音中带着温怒与淡淡指责。 “属下知错,暗绿不知来的会是琥风大人。”暗绿额角不由流下一滴冷汗,看她的样子,云烯知道此人的地位一定很高,自己正真的对手是此人,选择先在一旁静观其变。 “也罢,都是为了殿下办事,这是殿下让你送的信,说你知道送去哪里,你先去送信吧,这里不需要你多事。”说完,他将一封信函交给暗绿。 暗绿低眸一看,信上三字‘白怡月’,心中了然自己的指责,轻轻一笑道:“属下这就去。” 暗绿离开前,与云烯擦肩而过之际,轻声道:“最好不要反抗,免得受不必要的伤痛!” 像是一句忠告,可是云烯却不领情的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是她将这些人带来此地的吗?现在这完全是多余的假好心,云烯心中更是厌恶她。 琥风上前一步,走到云烯面前,想要伸手挑其云烯的下巴,却被云烯躲过。 “性格很辣,倒是很合我的口味,要是不是那个好色的秦羽贤看上你,我还真想将你占为己有。”琥风淡笑道。 云烯厌恶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就那么有把握能带走我?” “哈哈哈!”一听这话,琥风不由大笑,笑的张狂之际,笑停后,更是深深的看了云烯一眼,眸光有着很多复杂,最后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希望你能多受宠几日吧,不要太快被秦羽贤厌恶!” “呵呵,恐怕他没这福气!”云烯冷冷回道。 琥风不由一怔,这女子的眼神如此犀利冰冷,话语寒气逼人,不但长的绝美独特,更是让人有一种不由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他暗忍下心中的悸动,表情严肃道:“你最好乖乖跟我们走,不要反抗,只怕动起手,会伤到你。” “倒是可以试试,看看是不是能伤到我!”云烯顾忌肚子里的宝宝,不敢将全部的功力展现,只是将三分内力外散。 琥风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嘴角带着兴味道:“果真独特!不过还是嫩了点!” 他一个转身如影像一下消失,云烯双眸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落向,当四处寻找之际,耳边吹过一阵热风,她全身就已无法动弹。“功夫再高,始终比不上异能!” 云烯无法动弹,只能用双目狠狠瞪着眼前人,她懂他说的异能,想不到除了晨耀国的火异能的火龙暗卫外,其他的国家也有异能使者,她只能生着闷气,只怪自己不会异能! 看着那无法动弹的人,琥风上前挑起她的下巴,手刚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就难以放开,一股电流好似从手间直达心间,他微微蹙眉,强行压制住想要吻上那胭红朱唇的冲动,将手放下,不是他的,他动不得,只能微微叹气,将她抱起,沉声道:“一切,只能怪你被秦羽贤看上了。” “走!”他一声令下,三十人全都跟着他,如风消失…… 云烯被他抱着,感受着如风的速度,突然羡慕起了这种异能,想张口说话,却无法开口,无奈的垂着眸子。 好像感觉到怀里人儿想说些什么,琥风解开云烯哑穴,问道:“想说什么?” 难道要自己像花痴一样问,你们这是什么异能啊,好厉害啊!云烯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无话可说!” “真的无话可说?”琥风淡淡一笑,琥珀色的眼眸,紧盯云烯。 这性感的眸子,像是有着有什么吸力,云烯竟有一瞬失神,回过神,有种想打自己的冲动,不就眼珠子颜色不一样吗,自己可是穿越人,现代那些花花绿绿的隐形眼镜,自己不是已经见多了吗! 她不屑道:“无话可说!”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无话可说,是不是觉得这种速度感很刺激,是不是很羡慕我的异能?”他好似能读懂人心,嘴角斜扬,声音低沉带着玩味。 云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 他像是得到眼神的鼓励,冷冷被扫一眼,总比不看自己好,笑道:“我这是风异能,能够和风的速度持平,更能有驾驭风的本事,要是没有异能,真的靠武功动起手,还真不一定是你这小美人的对手,我也只能用异能,用偷袭的方式把你逮住。” “卑鄙小人!”云烯开口骂道。 他微微一笑道:“有些时候,就算不想卑鄙,也只有卑鄙,跟着什么主子,只能做什么样的人,也许这都怪天意弄人。”他说话时,眸光有些黯淡,似乎这样的生活,他也不喜欢,却只能无力活着,这是风异能使者历代必须做的,没有心,只能为了使命活着…… 云烯从他眼神中知道,他是个热血男儿,只是情况所逼,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道:“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琥珀色的眸中,微微有期盼的眸光流动。 就等着你入局呢!云烯嘴角微微斜扬,蛊惑道:“你觉得跟着一个拐卖人口的贩子,做这种绑架孕妇,做两国交易的礼物,会不会有点可耻?” “孕妇?”琥风微微一愣,抱着云烯本用异能风行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停在半空凝重问道。 “没错,我已有身孕,更是别人夫人,你把我拐去做什么血狼国皇上的女人,是不是有些有违人道?”云烯见他表情凝重,随即又道:“这样的帝王,为了自己的王位,为了邦交友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你们异能者是有历代守护君王的遗命,也不能茫然跟随,你们其实也同样有着换代,换朝的本事,不是吗?更何况,祖上只是让你们成为秘密武器,在别国袭击的时候,拿出来用的,并不是让你们什么都做!”云烯语句犀利,更带着亢奋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秘密武器?这些都是听谁说的?”琥珀色的双眸一惊,紧盯云烯,似乎想要看破她。 云烯浅浅一笑道:“我不是北邑国人。” “这我知道,如果你是北邑国人,如此美人,早就选秀进宫为妃了。”琥风笑道。 云烯依然浅浅一笑道:“我是晨耀国人,更有着你想不到的高贵身份,所以你最好想想清楚,是用我来维系你们北邑国和血狼国的交情,惹起晨耀国和北邑国的战火好呢?还是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之前,放了我好呢?” 琥风陷入沉思,他的速度在风异能者中是最快的,停下那么久,黑压压的一片才跟上。 见手下跟上,虽然作为他们的头领,可琥风却跟这三十个组长是以兄弟相称,他沉声对三十人道:“各位兄弟,现在有一个重要的抉择,我无法下定,希望各位兄弟能够为我出出主意。” 北邑国不像晨耀国那样,有万人异能暗卫,他们只有三千异能者,分别由这三十人,一人带领百人,三十人全为男子, 都对这血性男儿琥风忠心耿耿。 三十人见到琥风愁眉困苦的表情,围在一起商量了片刻,便推出其中一名稍微年长的黑衣人上前说话,黑衣人上前拱手道:“琥风,我们都是兄弟,不管你下什么决定,我们都不会有意见的。”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琥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必定已经下了决定,只是不能独断而已。 琥风感激一笑道:“诸位组长都应该知道,我们风异能者是守护北邑国的秘密武器,最主要的工作,是在别的国家来袭时,出来抵挡。” 三十人纷纷点头,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感伤之色,他们也知道现在他们已经脱离轨道了…… 年长的黑衣人沉声呢喃道:“先帝在的时候,把我们当神人供奉,现在这个的殿下,哎……简直把我们当作下人使唤,专找丧尽天良的事让我们做。” 琥风自然能清楚听到他的呢喃,微微蹙眉,看来大家心中都有怨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云烯,有着感激,感慨,佩服,欣赏,很多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 云烯不悦讥讽道:“既然已经点醒梦中人,是不是可以放下我这个恩公了?一直抱着,该吃的豆腐都吃饱了吧!” 琥风放下云烯,有些不舍那淡淡独特的冰雪味离开怀中,她就好似一个白发的雪仙子,已经点点融入心中,琥风是个血性男儿,知道这个女子有了夫君,带有身孕,也不再想那些不该想的,摇头挥去脑中的非分之想,拱手道:“失礼了。” 见他有礼,云烯摆了摆手,上前对三十人说道:“看你们的表情,听你们的叹息声,应该都很不满现在的皇上吧?不如换君王啊?” 云烯说的轻松,却没想到换来众人更深、更哀怨的叹气声。 年长的黑衣人,无奈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北邑国,也就这一脉了,无君可换,不然我们早就会起义,换君王了。” 云烯疑惑看向琥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真实,琥风也只是苦笑点头。 看来这皇室血脉还真是稀少啊,就好比自己,明明女子,父王却诏告天下是男子,想不到北邑国也是这样,王位本应该是兄弟相争,却变得,连争的,都是叔侄,这些远局者。 “这倒是让人伤脑筋。”云烯眉宇紧蹙道。 琥风在此时,突然拍掌,面色凝重道:“不好!” 云烯被他这突然击掌一吓,有些不悦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我可是孕妇,你故意吓我吗!” 琥风有些愧疚低下头,但是想起那件事情,又抬头,双眸焦急,急切对云烯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夫君是白怡月?” 云烯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今日我们殿下,突然交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暗绿,你也应该看到我交给暗绿的,信上三个字就是白怡月。” “什么!你们皇上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是要把我送给那个血狼国皇上吗,怎么又叫那女人去招惹我夫君?”云烯上前抓着琥风的衣领,责问道。 被云烯突然放大的脸质问,琥风有些脸红的转过头,尴尬道:“这……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都是你们惹出来的事情,你们会不知道?那个暗绿是你手下不是吗?你去阻止她!”云烯怒吼道,她心突然忐忑了起来,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像是世界末日空气凝固,无法呼吸的紧张,害怕。 “你们先回去,就说没有找到那个女的。”琥风沉声对三十人吩咐道。 三十人所忠心的是琥风,自然都拱手点头,随即强风刮过,三十人迅速消失了。 他要再次抱起云烯,刚要上前,动作却顿住了。 云烯见他迟疑,微微一笑,自己不是娇羞的女子,随即主动勾住他的脖颈道:“现在不是顾虑那些的时候,快点带我去阻止暗绿!” 竹林内…… 眼见就要回到竹屋,白怡月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有糕点还有一些小零食,在雪之巅的时候,云烯嘴就特别馋,那个时候都没有这些好吃的,他心里甜甜的,好似已经看见云烯看到这些吃的,笑口颜开的样子了。 一抹绿影阻拦他的去处,白怡月蹙眉抬眸,冷声道:“又是你!”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暗绿娇媚一笑,梨涡深陷,很可爱,可是落在白怡月眼里,却极其丑陋。 白怡月不想和这女人多废话,冷冷吐出一字,犀利冰冷:“滚!” 暗绿微微一愣却没有动怒,嘴角挂着甜甜笑容道:“我可以滚,等你回竹屋后,会再来找我的!”说完,她让开路,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白怡月走。 白怡月心中疑惑,却脸色依然冰冷,没有多看她一眼,也不去多想什么,径直走向竹屋。 推开屋门,却空无一人,房内本干净的地面,却多了三十多人的脚印,他全身一颤,像疯了一样,狂怒冲出了竹屋。 暗绿还在原地等候,看见气势汹汹而来的白怡月,嘴角微微扬起,笑道:“怎么?来找我了?” 白怡月双眸闪着冷火,这次他不会低估暗绿,用了一直没有透露的本事,手在暗绿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掐住了她的脖子。 暗绿浑身一颤,声带颤抖道:“你……你也是风异能者……” 白怡月嘴角扬起讥讽笑容,厉声道:“我不但是风异能者,我更是北邑国二皇子!说,你们把我的烯儿弄到那里去了!白怡萧到底有什么目的!” 暗绿不可置信道:“你是……对!我想起来了,月妃……当年月妃的孩子,的确叫白怡月!原来你还活着!” 见她不答正题,白怡月手间用力,手指更是残忍的划破了她的脖颈,“说!烯儿在哪里?” 暗绿几乎无法呼吸,脖颈传来的疼痛,让她惊恐的张大眼睛,气若悬丝,声带恐慌道:“已经被带进宫里了,这个是皇上让我交给你的。” 说完,她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函交给白怡月。 白怡月接过信函,猛的一甩手,狠狠将暗绿仍在地上。 打开信函,草草笔锋,却带着狂放野心,白怡萧的亲笔书信,只是寥寥几字:若要她活,速来御书房见朕! 看完信,白怡月急的不敢有半点耽误,瞬间消失…… 御书房内…… 白眉延到嘴角的国师手指轻卷起眉毛,沉声问道:“怎么还没有来?你确定白怡月会来?” 白怡萧笑道:“那是自然,用那个白发女子要挟白怡月来,将他拿来炼制长生不老药,女子嘛~送给秦羽贤那个好色鬼,倒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呵呵,在下,不得不佩服皇上的智谋!”国师虽说的忠肯,嘴角却扬起了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讥讽。 白怡萧淡淡一笑,显然这个马屁,看要是什么人拍的,此人拍这个马屁,让他不怎么舒服。他淡笑问道:“国师,可有办法让他自愿割血?” 国师不答,反问道:“这个皇上可有主意?” 白怡萧淡笑道:“呵呵,朕要是有,怎么还会问国师呢?” “有一种药倒是可以让他试试,不过有没有用,在下,也不知道的!”国师摸着那长长的眉毛,嘴角邪扬道。 白怡萧刚想问其药的功效,御书房的门却被白怡月一脚踢开。 他如飓风瞬间来到白怡萧面前,面如冰霜,全身散发这凛人杀气,阴冷至极。 白怡萧知道他是有风异能的,毕竟月妃是风异能者的后裔,却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会比风异能之首的琥风更快。 白怡月的声音如地狱使者,冷的足以将在场的所有东西都冻结:“烯儿在哪里?” 白怡萧虽然被他这速度所惊,杀气所撼,却并未任何畏惧,淡笑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全?这还都要看皇弟你是否配合?” “有什么目的,就快说!不要拉关系!”白怡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声音讥讽至极。 白怡萧向一旁的国师挑了挑眉毛,唤道:“把东西给他吃!”说完,就去桌边悠闲喝茶了。 国师微微一笑,走到白怡月身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笑了笑,从袖口拿出一个锦盒,在白怡萧的位置并不能看到锦盒中的东西,只能看到国师的背影。 国师对白怡月微微一笑,笑的很慈祥,让白怡月有些愕然,因为这个老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锦盒内有两颗药丸,一颗白色,一颗黑色,他拿出黑色的递给白怡月笑道:“把这个吃了。” 白怡月茫然的接过药丸,深深看了老者一眼,国师对白怡月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 “吃了它,朕就让你看那个白发女子。”白怡萧并没有看到国师的表情,如果他看到,也不会笑的如此高兴了。 白怡月将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他能闻出这个药丸中有大量的海藻味和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他能确定这不是毒药,就算是毒药,为了见烯儿,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吃下去,他的动作很快,药丸很快就被吞入腹中。 眼前的世界突然模糊,好像还不断旋转,他头晕的全身无力,单脚跪地,双手抱头,样子极其痛苦…… 白怡萧见他面部扭曲,很是痛苦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痛快,更是泛起了兴味的笑容。 白怡月突然全身僵硬,直直倒下,面色更是青黑一片,双眼没有焦距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呼吸微弱再微弱……直至停止…… 白怡萧见事情不对,着急上前看着那个已经断气的人,怒道:“国师!他怎么死了!” 国师不慌不急上前为白怡月把脉,摸了摸长眉,抬起头,一脸无奈道:“真的死了,看来这个药不行啊,我就说不一定会成功!哎,可惜了。” 白怡萧上前拉住老者衣领,双眼泛着嗜血杀气,怒吼道:“他死了,朕的长生不老药怎么办!” 国师淡淡一笑道:“那也不是一定要这味鲜血做药引,其实尸炼也有用,只是要多等些日子,本来三年,现在可能要五年。” 听完这话,白怡萧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开国师衣领,并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尘灰,笑道:“倒是朕莽撞了,希望国师见谅。” 国师依然淡笑道:“呵呵,皇上也是着急,在下,不会放在心上。” 竹林内…… 琥风抱着云烯一路运用异能赶到竹林,在一片绿色竹林中看见了暗绿的人影。 他们着急上前,却看见暗绿坐在地上,脖颈上还留着鲜血,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云烯才不管她在想什么,着急上前一个耳光打的响而清脆,云烯不喜欢侵犯别人自尊,从不会打别人耳光,可是这个女人让她太讨厌了,打她的耳光,云烯都觉得是对她好的了。 暗绿好似不知道疼一样,抬起黯然双眸看着云烯,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烯透着老远看见竹屋的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怒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月呢?” “暗绿,发生什么事情了?”琥风也有些焦急问道,还上前扶起了暗绿,暗绿有些无力的靠在琥风身上,淡淡一笑道:“琥风大人,我好累,我不想守护什么北邑国了,为什么我要守护,为什么我每天都要面对被杀的危险,为什么我还要用身体去做那些非常人的任务,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呜呜……”说完更是趴在琥风怀里大哭了起来。 琥风自然知道风异能者里的女子所要做的事情,经常会被白怡萧派去收拢一些达官贵人,他作为风异能者的领头,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亲拍了拍暗绿的背,柔声道:“我会改变现在的局面的,一定会,不要哭了,白怡月去哪里了?” 云烯看见暗绿突然如此真情大哭,心不由有些痛,用身体去做那些非常人的任务,这个听在耳里,本对她的厌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同情怜悯。 暗绿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带泪的双眸,惊喜笑道:“琥风大人,白怡月,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他是当年月王妃所出的二皇子啊,他没有死,我们是不是可以改立他为皇上,我们风异能者是不是可以改变?” 云烯微微一愣,她知道月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也知道会和王室有关,却没想到会是北邑国的二皇子,所有一切也都理顺,师公曾说过为了王位争夺,月才会中毒,也就是说现在北邑国的皇帝,就是当年加害月的人! “你是说真的?”琥风眼中闪过惊喜,声带笑意问道。 暗绿点了点头,随即又一惊,焦急道:“不好,我们快去御书房,我有看见那封信里的字,是御书房!他去了御书房!” 琥风抱着云烯,暗绿也在身后一路跟随,他们像是风扫过,宫门的侍卫也都没有发现他们进宫,进宫后他们很快就到了御书房外。 云烯急过了头,冷静全失,刚想直冲御书房,却被暗绿阻止,现在的暗绿看上去不再讨厌,反而还有些可爱,不再是那种虚荣的笑,她对云烯微微一笑道:“姐姐,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声姐姐也不再逆耳,云烯微微一笑道:“这声姐姐,比之前的好听多了。” 暗绿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好像很是内疚,云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过去就过去了,你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说你的忠心,忠错了地方。” 三人偷偷飞上御书房房顶,揭开瓦砖,云烯往下一看,浑身僵住,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掉落…… 白怡月躺在地上双眼没有焦距的圆睁着,一旁的老者和黄衣男子,却在笑谈着什么…… 琥风看见云烯脸上的泪,暗绿眼中的哀伤,心中了然地上的人是白怡月,他害怕云烯会失控,对暗绿做了一个撤的手势,夹起云烯就运用异能离开,云烯好似疯了一样想要挣脱,她想要再摸摸他的脸,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要再抱抱他,她还要和月一起回雪之巅,和月一起看着宝宝出生,一切一切,还有好多没有和他一起做,他那么爱自己,不会这样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琥风在此时说了一句让云烯镇定的话:“他已经死了,你不能再出事,北邑国国师本事了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你现在有孕在身,更加要好好保护自己,为了他活着,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以后报仇也不晚!” 云烯不再挣扎,瞳孔没有焦距的空洞似黑洞般深陷……她呆呆摸上肚子,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容,好像在讥讽自己的人生,又好像在讥讽这个世界,这个将她的心践踏了又践踏的世界,她比别人经历的多太多了,仇恨像是席卷而起的狂风,冲击着她的心,一切得罪自己,伤害自己的人,她都不会放过,从此她将会站在世界的顶峰,要逆天而行,老天不让她得到幸福,不让她快乐,她就要活的精彩,让老天嫉妒…… 回到竹屋,琥风把云烯安置在床上,本以为她短时间恢复不过来,却没想到,她说的话,却让琥风从此甘心诚服于她的脚下。 “我怀的是北邑国唯一的王,且不论他是男是女,我都会让他成为王,不光是北邑国的王,我还会让他成为晨耀国的王,更会聚集两国攻下血狼国!琥风,作为风异能使者的领头,你是选择从此跟随我,还是继续让你的手下做哪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跟着那个连兄弟都要残杀,丧心病狂的魔鬼?”云烯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像是钢锤敲击着琥风的心,让他无法拒绝。 暗绿在一旁,清楚感觉到云烯身上散发出的王者霸气,不由从心底佩服这个美艳绝伦,却又傲世衍天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很相信她,相信她能改变自己颓废的命运,将自己拉出深渊。 琥风思虑许久,目光灼灼相对,好似眸中燃着激动的火光,他突然跪地诚服,昂扬道:“风异能领头——琥风,必当竭尽全力辅佐新王登位!” 云烯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却很苦涩,连自己都觉得比哭还难看,也许自己的命运本该如此,既然老天不给她爱情,那就事业有成,称霸天下! 麟玉峰…… 时间飞逝,离冷烈风中毒至今已经只差两日就一月了,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苍白的脸似乎回了些血色,额上那妖艳的血海棠花慢慢褪去,浓密乌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唇瓣轻抿了抿…… 房内桌案上,两个小鬼正呼呼大睡,显然这一月,他们累坏了。 听到房内有动静,好像有开门关门的声音,瘦瘦的小怪揉了揉眼睛,他的方向张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床上人,当睡意尽去,他惊讶的张大双眸,推着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古。 “小古!小古!那个红发哥哥不见了!”他大声喊道。 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古,那里会理他,摆了摆手,懒洋洋道:“怎么可能呀,昨夜不是还刚刚发过一次烧,要醒的话,还要等两日呢!” 小怪有些生气,嘟着嘴,使劲推着小古,抱怨道:“你张开眼睛看看!床上那里有人影!连根红发都没有!” 小古被小怪摇晃的睡意全尽,无奈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往床上一看,有点不可置信的再揉了揉,又揉了揉,最后目瞪口呆的傻傻看着空荡荡的床,疑惑转眸看向小怪,声带颤抖道:“他……去哪了?” “现在着急了!你怎么不继续睡了!”小怪的声音带着讥讽,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蹙眉道:“快起来,我们出去找找!” “嗯嗯!”小古连忙起身,点头如捣蒜。 此时的冷烈风已经下了山,只是他的眸光有些呆滞,闪着天真,看着满街的摊子,更是露出了孩子般可爱的笑容。 云烯曾和冥俊熙住过的客栈内…… 自从离开竹屋后,冥俊熙没有回过麟玉峰,他回到了客栈,回到了云烯点住他穴道,转身离开的房间。 他醉倒在地上,身边有十几个酒罐,东倒西歪的酒罐躺在地上,个个都已见底…… “公子,我们就住这家客栈吧?”说话的人是暗绿,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叫暗绿,也不再穿暗绿色的衣服,一切重新开始,云烯给她取名叫忘忧,更是强制要她穿上了白色衣裙,因为云烯喜欢白色。 被忘忧唤为公子的男子,一身白衣,手持银扇,一双凤目流转的魅人妖孽的眸光,嘴角微微邪扬,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名为北悦来的客栈。 如此俊美的男子,这一头白发,更是难忘,小二当然记得,上前笑道:“云公子,你又来住店了?这次还是天字号?” 云烯微微一笑道:“依然天字号风雪间。” 小二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转念一想,随即笑道:“云公子,风雪间已经被你的朋友占了,要不你自己和他打个商量?” 云烯微微蹙眉,冷声问道:“我的朋友?” “是啊,以前和云公子一起来这里住的,冥公子啊。”小二笑道。 “冥俊熙……”云烯回味的呢喃出这三个字,兴味道:“那我去风雨间拜访拜访这位朋友!忘忧打赏!” 云烯含笑走上楼,风雨间她住了十日,自然熟门熟路。 忘忧轻轻一笑,从袖口拿出一锭金子,抛给小二,笑道:“送一碗人参鸡汤上去,多下来的,就是打赏。” 小二喜滋滋的接过金子,嘴角都要笑歪了,这可是一两黄金啊,一碗人参鸡汤只不过是一两银子的事情,多出来的,可是他十年都不一定攒到的钱…… 忘忧说完就已经跟上云烯其后,云烯感叹道:“看来北邑国的百姓很穷苦啊。”只是一两金子,还要去掉汤的钱,就已经眉开眼笑如此,云烯不由有些心寒。 忘忧双眸有些黯然,低声道:“是啊,那个魔鬼不断搜刮民脂民膏,沿街乞丐也越来越多,吃不饱饭,卖女卖妻的大有人在,整个北邑国乌烟瘴气的。” 云烯嘴角扬起讥讽笑容,她自然明白忘忧说的魔鬼是谁,她淡笑道:“那些钱都去扩充部队了?” 忘忧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的目的,是统治五国。” “呵呵,倒是痴人一个!好了,不要谈这些了,先看看我这位老朋友吧。”云烯笑着推开门。 扑鼻而来的浓烈酒气使云烯眉宇紧蹙,屋内一片狼藉,云烯沉声怒道:“跟屁虫,你就那么想酒精中毒而死吗?”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痴痴一笑,轻声呢喃道:“云烯,我又梦见你了?” 云烯不由苦笑,摇了摇头,对忘忧道:“让小二准备一杯参茶给他解酒!” “好!”忘忧点头,应声而去。 忘忧离开后,云烯缓缓走到冥俊熙面前,蹲下身子,轻抚上他的脸,苦笑道:“你这又何必呢……” 冥俊熙清楚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温度,惊讶抬眸,疑惑看向云烯,颤抖道:“你……你……你怎么会有温度?” 见他傻样,云烯一笑,反问道:“我是人,又不是鬼,为什么会没有温度?” 冥俊熙难以置信的紧紧抓住云烯的手,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轻摸上云烯的脸,张大眼睛,惊讶道:“真的是云烯,不是梦!” “是我,摸够了吧!”云烯淡笑道。 冥俊熙收回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抹去嘴角的酒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憔悴。 云烯见他如此,苦笑玩世道:“一脸胡渣的,再怎么整理,都很丑,我不会离开,我去你原来的房间住,你好好整理一下,来见我。” 说完便要离去,转身之际,袖子却被冥俊熙牢牢抓住,云烯清楚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慌乱,轻声安慰道:“我不会离开,会等你。”闻言,冥俊熙才安心放开手。 出了门,忘忧也正好来,云烯问道:“吩咐了吗?” “嗯,小二会送去房里。”忘忧点头道。 两人进了隔壁的天字号风霜间…… “云烯,那个人是?”忘忧进屋疑惑问道。 云烯轻抿了口茶,淡笑道:“一个痴心人,和我一样,痴心的傻瓜。” 忘忧不再说话,生怕云烯又想起白怡月。 见忘忧脸色尴尬,云烯笑道:“我不会难过的,那些事情我选择埋葬,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云烯放下茶杯,好像想到什么,高兴笑道:“对了,也许那个痴心人,可以治疗你们风异能者的遗传骨病。” 风异能使者虽然不会像火异能的火龙暗卫那样异能耗尽就会死亡,但是他们却有着刺骨的痛症,倒是有点像现代的严重关节炎,也许飞的太快,寒风入骨才导致的,可能也并不是什么遗传骨病。琥风带着三千人离开了北邑国,已经去投靠幻教了,云烯也曾为他们治疗过,只是医术不怎么好,没有治好。 忘忧一样也有骨病,在雨后季节,秋天时常发作,疼的刺骨,当听到云烯这话时,不由眸光闪过期盼,她兴奋问道:“真的?他能治好?” 云烯浅浅一笑道:“古怪神医可听闻过?” 忘忧想了想,认真点头道:“听过,琥风大人还曾寻找过,只是都没有找到过。” “你应该听闻过古怪神医住在麟玉峰,还有他问题的答案吧?”云烯笑问道。 “有,这是这一月突然传出来的消息,不过琥风大人说是一些江湖骗子随便说的,也有几个想要试试的风异能者前去麟玉风求医,只是都灰头土脸的回来,没有人真的见到古怪神医。”忘忧叹了口气道。 “并不是江湖骗子随便说的,这个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是古怪神医不肯出来医人罢了!刚刚风雨间内的人,就是现在的古怪神医!”云烯打开银色纸扇,饶有兴趣的扇了几下风。 “古怪神医!”她有些惊讶唤道。 冥俊熙推门而入,示意的对忘忧点了下头,云烯扇着扇子,淡淡扫了一眼恢复儒雅外形的俊美男子。 冥俊熙还以为云烯是出来游玩才会遇到自己,坐到云烯身边,笑道:“云烯,为何不见小白同你一起出来玩?” 扇扇子的手明显一颤,只听扇子落地,忘忧上前着急捡起扇子,有些哀怨的瞪了一眼冥俊熙。 冥俊熙不知所以然,只能一脸茫然。 云烯接过忘忧递上的扇子,感激道:“谢谢。”转而对冥俊熙说道:“他在更好玩的地方贪玩呢,以后我会去找他玩。” 冥俊熙根本就没听懂这话的含义,还是一脸茫然问道:“更好玩的地方?小白可不是贪玩的人。” 忘忧有些按耐不住,上前怒瞪冥俊熙,吼道:“不管你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她没有说出白怡月已故,是因为云烯没有明说,那她也不会明说。 冥俊熙微微一笑,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女子,可爱娇媚,有些蛮狠的小女子,随即调侃道:“这小姑娘难道是小白的小妾?” 云烯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这两个字重的让忘忧有些喘不过气,感动的几乎落泪,心里对云烯更是尊敬。 云烯见忘忧眼眶有些温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随即对冥俊熙道:“跟屁虫,帮我妹妹治疗下骨痛吧?” 冥俊熙微微一笑道:“别人开口,我不会治,你开口,我一定会治好!” 冥俊熙上前为忘忧把脉,随即了然一笑道:“说是你妹妹,我倒是觉得,她更像小白的妹妹,她和当年小白得的都是一样的骨病,看来也是个风异能者。” 云烯全身一颤,白怡月是风异能者她并不知道,心里更是自责,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月,只能回以苦笑道:“既然一样,那是否能治?” “能啊,小白不是没有病痛了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套银针,转而对忘忧有礼道:“姑娘将长袜去掉,我只会扎肺骨和小腿处,会将眼睛蒙住。” 忘忧微微点头,除去长袜,冥俊熙从袖口拿出一块玄色长布蒙于眼睛,嗖嗖,动作快而精准,云烯在一旁不由感叹,其医术的高超。 一炷香的时间后,冥俊熙拔去了忘忧身上的七七四九根银针,笑道:“寒气拔出,骨病尽好,你穿戴好后,叫我。” 忘忧应声穿戴整齐,刚想叫冥俊熙,云烯却拦住,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便悄悄离开,到了客栈大堂吃饭了。 玄色长布下的眉宇微微皱起,他疑惑问道:“还没好吗?” 许久都未有人答话,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拿下玄布,屋内早就空无一人,他突然全身一紧,他害怕云烯离开了,毕竟自己说过不会去找云烯,这次偶然相遇,也许是最后一次,他不想就这样收场…… 着急冲出房间,四处寻找,却看见白发人儿悠哉在大堂吃饭,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紧张似乎已经到了神经的程度。 他来到大堂,坐到云烯身边,有些不悦道:“你们两个耍我!” 忘忧吐了吐舌头,云烯微微一笑,戏谑问道:“跟屁虫,你刚刚是不是害怕极了,害怕我突然离开?” “我才没有呢!”冥俊熙被说中,却板着脸硬装道。 “看来我是多虑了,本是因为担心你会害怕,所以我才没有突然离开。”云烯转而对忘忧道:“忘忧,我们走吧。” 刚要起身,冥俊熙着急拦到:“我承认,拉下玄布时,的确闪过害怕。” 云烯不由裂开嘴笑了起来,这是从月离开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忘忧见云烯笑的高兴,不由跟着也笑了起来。 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耳中,虽然是取笑,但是冥俊熙却听的舒服,嘴角也被带起。 深夜……云烯睡不着,听见房内忘忧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上前关心的为她盖了盖被子,穿戴整齐,飞上客栈屋顶吹风。 她坐在屋顶上,头高高后仰,望着漫天星斗,手暗暗摸上肚子,眸光有些哀伤,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宝宝,你说你爹爹会化成哪颗星星呢?”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能感应到她说的话,竟然微微蠕动,现在两月的身孕,孩子就已经能够微微蠕动,这让云烯有些欣慰,毕竟她能感觉到孩子的成长,就能忘却月离开的悲伤。 冥俊熙突然在此时坐在云烯身边,云烯微微蹙眉道:“跟屁虫还真是扮演到位了!” 冥俊熙微微一笑,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即道:“我要对得起这个绰号不是吗?为何你要住在客栈?”他终于问出了一天都疑惑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现在我也释然了。”她的语气有些老气,像是经历风雨后,望着平地沧桑的老者。 冥俊熙不由有些担忧,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怎么会让你单独出来,那个忘忧又是什么人?” 云烯微微苦笑道:“让你问,你也一个一个问啊,这么多,让我怎么一下回答。” “好,我一个一个问,小白呢?”他沉声问道。 云烯叹了气,淡淡道:“死了。” 闻言,冥俊熙不可置信的抓紧云烯的双臂,双眸紧盯云烯,好像希望从她眸中看到一丝笑意,知道这是玩笑,并不是真的。可是云烯眸中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空洞…… 冥俊熙颤抖的放开云烯,呆呆望着漫天星斗,沉声问道:“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 “武功再高强,都无法逃过奸诈之人的陷阱不是吗?别人用我做威胁,所以他傻傻的死了。”云烯低声道。 “什么人?”他问道。 “北邑国皇上,月的哥哥,白怡萧!”说出白怡萧三个字的时候,云烯双眸闪过冷厉杀气。 “已经开始计划报仇了?”他问道。 “嗯,你会帮我吗?”云烯笑道。 “会!”他坚定道。 国师府…… 白怡月张开双眸,抬起手,使劲的动了动胳膊,自己不是死了吗?那种灵魂抽体的感觉,他清楚感觉到,为何,自己现在却还有呼吸,还有心跳? “你醒了?”国师摸着长长的眉毛,笑问道。 白怡月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国师冲他慈祥一笑,取下两根长眉,竟然是假的,白怡月更是疑惑重重,认真看着那张去掉长眉的脸,他陷入沉思,这张脸熟悉,却时隔太久,让他难以想起…… “还没想起来吗?”国师一笑,转而亲切唤道:“月儿!” “舅舅?”白怡月不可置信的唤道。 国师欣慰的点了点头,没错,他的确是白怡月的舅舅,是白衣月母妃的哥哥,但是在白怡月三岁时就已经过逝,白怡月实在不明白过逝的人,怎么会突然又活了过来。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还活着?”国师笑问道。 白怡月点了点头,国师笑道:“你母妃原名南水月,我原名南水阳,我们兄妹两人是南玉国皇上与北邑国风异能者所生,因为我们娘亲是北邑国风异能者,有着她的使命,不能嫁给别国皇族,她离开了我们的爹,却遭南玉国当时的皇后追杀,最后难逃出天,我们兄妹两人也因此离散,你母妃更是苦命落于青楼,我得高人相求,当找到你母妃时,她已经成为了北邑国月王妃,那时你也三岁了,所以我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葬,所以我就假死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可是事与愿违,你母妃居然和我们娘亲一样落得如此悲凉下场,你更是不知所踪,我花了整整二十年,才坐上北邑国国师之位,本想为你们报仇,却喜得你还存活的消息。”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月儿,你太鲁莽了,你可知道被你下灼毒的北邑国皇太后,是怎么死的?” 白怡月垂眉问道:“在我看来,她不像是贞节烈女,下灼毒时,我就断定她会为了苟活,和男人私通,却没想到她居然死了,我也匪夷所思。” “的确,她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她是被她亲生儿子活活掐死的!”南水阳沉声道。 “什么,没想到白怡萧竟然如此心狠。”白怡月苦笑道。 “死在自己儿子手上,也算是上天给她的报应,要是当年我没有假死,你母妃也不会被那个女人加害了。”南水阳双眸有些黯淡,隐约有些水雾密布…… “舅舅,不要难过,母妃也不想我们难过。”白怡月也有些哀伤,但是依然坚强劝道。 南水阳微微一笑,“嗯,我们不能难过。”他声音突然压低,指责道:“月儿,这次不是舅舅,现在你根本就是真死了!你怎么可以重新回来招惹白怡萧,又不防着点呢?不是我使计让他以为你死了,恐怕你现在正已一步一步落入他的陷阱!”他得知星象,知道帝星相撞,得知月儿鲁莽行为,当时真的都要气疯了,在知道白怡萧暗中派风异能使者前去加害,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还好一切都在早一步被他知道,不然恐怕现在真的是为月儿收尸了。 白怡月微微蹙眉,沉声道:“我的确有些鲁莽,舅舅,他到底有没有绑架云烯?”现在不再冲动,他转念一想,自己肯本就没有看到云烯被绑来威胁自己,就傻傻吃下药,不由心中对自己有些无语,自己难道真的是雪之巅住久了,脑子都冻住了? “你说白发女子?我是没有看到,恐怕已经逃走了,倒是个聪明的丫头,更奇怪的是,去抓的风异能使者全都消失了,北邑国的三千异能使者全在一夜间不知去向,看来定然和这个白发女子脱不了关系。”南水阳不由对这未来侄媳妇,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她没事就好。”白怡月叹了口气,自己果然是住在雪之巅脑子都冻住了,怎么会小看云烯呢,她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抓住呢?嘴角更是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见白怡月高兴,南水阳苦笑摇头,不得不泼下冷水,沉声提醒道:“月儿,儿女私情先搁在一边,如果你不将阻挡之人铲除,恐怕将来,那个聪明的丫头,还是会遇险,只怕到时候不一定能够躲开。” 白怡月蹙眉沉思,他想去找云烯,但是又怕给云烯带来麻烦,会牵累云烯和她肚中胎儿,只能无奈垂伤…… 见他眉宇紧皱,南水阳站起到他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就算现在你去找她,她也不会认识。” 白怡月一脸疑惑,奇怪问道:“为何?” 南水阳示意他去照桌上的铜镜,高深莫测道:“看了,你就会明白我说的。” 白怡月心下一凉,他话中的意思,自己已经猜到半分了,他艰难踱步来到桌前,拿起铜镜,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人…… 那原本刀削的鼻子不知何时圆润了,棱角分明单薄唇瓣,不知何时变的饱满,本冷俊的脸,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虽然没有过去英俊冷酷,却带着难以让人抵抗的温柔,除了一双墨玉般光华内敛的眸子没有变,其他五官全都变的柔和了。 白怡月声带温怒道:“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水阳慈祥笑道:“月儿,你还太嫩,所以才会斗不过白怡萧,从此你就是南玉国的王了,要学的还有很多,舅舅会慢慢教你,你不能再如此心善,多少要学会点心机城府,这样才能保护你爱的女子,当你有足够能力保护她的时候,不会拖累她的时候,再去寻她……” 正文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云烯、忘忧、冥俊熙三人翌日一早就启程前往晨耀国了。 经过一夜谈话,冥俊熙已经从云烯那里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晨耀国王爷。 忘忧本来提议要驾马车去晨耀国,却被云烯阻止。 云烯笑道:“等回到晨耀国就要准备苦战了,以后能逛的时间会很少,这一路不妨走走看看。” 冥俊熙和忘忧当然都听云烯的,全都赞同。 三人走了半日,晌午时,他们刚要迈入酒楼吃饭,却被突然冲出的小二吓了一跳。 “救命啊。”小二像是疯了一样往外冲,横冲直撞的向云烯冲了过去,冥俊熙一个机灵,逮住小二,这才没有让他撞到云烯。 “怎么回事,为什么慌慌张张?”冥俊熙沉声问道。 小二声带颤抖,解释道:“有个红发的疯子,没有钱,还吃了霸王餐,我只是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却没想到,他的掌力居然能够烧掉所有的桌椅。” “红发?”冥俊熙微微蹙眉,放开小二后,小二就飞快逃离了,他凝重道:“会不会是冷烈风?这里离麟玉峰很近。” 云烯叹了口气道:“进去吧,他看了信,自然明白我的心意,也不用躲避。” 冥俊熙也同样叹了口气,一旁的忘忧不知道冷烈风是谁,只是双目茫然看着两个叹气之人,对这个冷烈风倒是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整个酒楼乌烟瘴气的,大堂内因为冷烈风的内力外散而到处可见烧焦的桌椅,整个大堂只有他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是好的,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用筷子吃,用手肆意抓着菜往嘴里送,吃到一半,感觉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看云烯三人,却好像不认识一样,又低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他的眼神不对!跟屁虫,你能确定血海棠毒全解了?”云烯担忧问道。 “全解了,不会有错,只是他为何像个失智的孩子一样,完全不认识我们了?”冥俊熙眉宇紧蹙,陷入沉思。 忘忧是第一次见到冷烈风,不由被他红发飘飘,凤目高鼻,俊美魅人外表所迷住,这类有些抚媚撩人的男子,一直是忘忧喜欢的类型,她虽然在风异能者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也曾遇到很多事情,但是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总有向往和喜欢的对象,她微微脸红,娇羞问道:“他是什么人?” 云烯见她脸色古怪,有着可疑的绯红,笑道:“怎么?你看上他了?” “不知道,可是心跳的很快,是从来没有过的快。”她已经完全把云烯当作姐姐,自然也不避讳,说出自己的感受。 云烯淡笑道:“这种感觉就是心动。”转而对冥俊熙道:“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你顺便为他把把脉。” 冥俊熙依然蹙眉思索,没有听见云烯的话。 云烯用手里银扇推了推沉思的冥俊熙,凝重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嗯,我怕是他提早起来了,然后看见你的留书,一下脑中淤血堆积,才会像现在这样,应该是记忆停留在了儿时。”冥俊熙想了很久,也就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现在的状况了。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因为我的信?”云烯有些自责忐忑问道。 “也不一定,你不要自责,也许他爱的很深吧……哎。”冥俊熙长长的叹了口气。 忘忧算是听明白了,嘟着嘴,尴尬道:“原来他喜欢的是云烯啊,看来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云烯不由好笑道:“只是看了个皮囊,你就被迷得和我较劲了?” 忘忧苦笑道:“我哪有啦,我只是感慨一下。” 云烯无奈苦笑摇头道:“如果是别人,我大可给你做媒,只是他和我有段故事,所以我不适合当这个媒人。”她不会像别的女子,明明知道别人喜欢的是自己,却还要硬牵红线,她知道如果这样,会让那个爱自己的人,更伤心,更难过。 “我明白,我也只是觉得他长相不错罢了,嘻嘻。”忘忧甜甜一笑,希望云烯不要有什么顾虑。 云烯自然明白这个笑是安慰自己,摸了摸忘忧的发,笑道:“我帮不了你,可是你可以和他相处看看,也许很多人相处了才知道,很多心问了才明白。”就像自己和师父,不问,也不知道师父的心意,也不知道自己早已入局至深。 三人来到冷烈风面前,冷烈风用手抹了抹嘴,疑惑问道:“你们也是来问我要钱的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胆怯,云烯不由有些心疼,往昔那邪教教主,那个威胁自己的坏小子,居然变的傻傻呆呆了。 云烯甜甜一笑,温柔问道:“不是,我们不是问你要钱的,我们是为你治病的,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就算忘记,记忆深处也会深刻烙下爱人的影子,他有些呆滞的望着云烯的笑容,痴痴问道:“嗯,我是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但是我肯定,我一定认识你。” 失去记忆的人,有分很多种,有的只是忘记一部分,有的却会只记得一部分,那些烙印在心里的,才会记得…… 冥俊熙上前一步,问道:“那你,记得我吗?” 冷烈风有些不舍把眸子从云烯身上移开,但是还是努力移开,看向说话人,茫然看了很久,摇了摇头问道:“我应该记得你吗?可是对你,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冥俊熙苦笑道:“不记得就算了,把手给我,我是大夫,能帮你记起来。” 冷烈风却没有闻言伸出手,而是疑惑问道:“忘记就忘记了,为何我要记起来?” 云烯不由更是心疼,这是他自己不愿意记起来,是他不想记起来,她声音有些颤抖道:“不想记起来就算了,但是,你这样吃饭可不好,最起码要记得一些生活习惯吧,吃饭要用筷子,不是用手。” 冷烈风点了点头,眸中闪着疑惑,他对很多事情都很陌生,却又有印象,突然有些害怕,站起身,来到云烯面前,焦急问道:“你说,我为什么会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为什么?也许是你自己要忘记的,就像现在你不想想起一样。”云烯苦笑回答道。 冷烈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抬眸期盼的看向云烯,问道:“我能跟着你吗?” 自己能拒绝吗?就算他不提出来,自己也要带着他,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危险的定时炸弹,不但可能威胁到别人生命,也很容易因为得罪比他厉害的,而一命呜呼。云烯微笑点头道:“自然可以,但是你要乖,不能随便运用内力捣乱知道吗?” “内力?”他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记忆好似停留在儿时,当然也不懂什么是内力。 “就是你刚刚打出的东西,让这里东西都烧起来的气。”云烯只能这样解释,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什么是内力,难道要很复杂的解释丹田发出的上阳之气等……就算自己解释了,估计他也不懂。 “嗯,好啊,我想我可以控制那些。”冷烈风乖乖点头道。 再从酒楼出来时,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三人,而是四人,冥俊熙更是脸色微青…… 此时的冷烈风将油腻腻的手拉着云烯的手笑嘻嘻的走着,云烯没有嫌弃他手上的油渍,没有拒绝,就让他拉着走,双眸闪着心疼,也许怀有了身孕,人会变得感伤,对自己好的人变成这样,云烯真的很自责,很愧疚。 冥俊熙有些不满道:“还是坐马车吧,这一路走,他看到摊子就要逛,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晨耀国!” 云烯淡笑道:“也好,忘忧麻烦你了。” 忘忧点头应声,就如风一般离开了…… “不如我们去前面茶馆等忘忧吧?”冥俊熙问道。 云烯淡笑点头,三人走进了茶馆…… 在茶馆内,冷烈风听着说书的讲故事,也不去黏着云烯了,冥俊熙这才算找到了空子和云烯讲话。 “我羡慕他!”冥俊熙这突然报出的四个字,实在让云烯哭笑不得。 云烯板着脸,严肃道:“你要不也失忆看看,也许我也会这样对你,不过只是同情!我心里只有月,你是知道的,就算他已经不在人世,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会变的,我的心已经被占满了,就算现在留你在身边,也只是需要你帮忙,若是你不愿意帮忙自然可以离开,但你愿意帮忙,大可留下,若是你要我用心做为报酬,就请你离开。” 冥俊熙微微垂眸,沉声问道:“你难道真想一辈子当寡妇?” “我有宝宝陪着就够了。”云烯淡笑道。 “哎,也罢,只要你能让我跟着你,让我保护你,帮助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冥俊熙长长叹了口气。 “何苦呢!”云烯也长长的叹了口气,自然明白他那些小算盘,可是自己明白无法在心爱人身边的痛苦,也不想看到堂堂神医变成一个烂酒鬼。如果可以,就算月不爱自己,自己也想他活的好好的,只是在身边守护他。 “他可以为了你,忘记过去,失去记忆,不愿想起,很让我佩服,不过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不会亚于他,也不一定亚于小白……”最后小白两字他本想不说,可是还是轻声说出。 云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双眸看向别处,空气也在转眸瞬间变得冰冷…… 冥俊熙只能无奈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也许正如云烯所说的,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虽然小白已经不在了,可是他们的心已然很近,自己和云烯心中那道鸿沟却依然很远…… 马车开的不算太快,不过比走的要快的太多,云烯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北邑国的风景,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悲伤,当自己再踏上这块领土时,定然要斩下白怡萧的人头…… 三日后……晨耀国…… 这些日子一直传来血狼国和北邑国跃跃欲试的消息,自从云傲衍死后,五百万精兵突然凭空消失后,估计不是有幻教帮助,一万火龙暗卫的压阵,晨耀国早就被鱼肉了…… 御书房内不时传出云天赐的长叹声,灵鑫皇后不想进去打扰天赐批阅奏折,在外等候,听着房内的长叹气,不由心疼,现在的局面她也有所了解,不光邻国虎视眈眈,晨耀国内更有不少大臣因为云烯失踪的事情催促天赐纳妃,还有最近晨耀国以北遭受水灾侵害,以东更是干旱无水,大群难民聚集迁移以南抢劫乞讨,国家乱的没有章法,天赐又有近十年没有处理朝政,已经几日没有合眼好好休息过了…… 一个小太监突然着急赶来,没头没脑的差点撞到灵鑫皇后,灵鑫微微蹙眉,沉声道:“皇上正在批阅奏章,没大事就不要打扰!” 小太监有些惊慌道:“启禀皇后,大事,是大事……” “什么事情?”灵鑫问道。 “宫门侍卫拦下四人,其中一白发人,更是号称是王爷云烯!” 灵鑫喜上眉梢,激动道:“白发!一定是云烯!先不要打扰皇上,带我去见他们!” 宫门口…… 灵鑫老远就看见了云烯,来步带着小跑,激动抱着云烯,笑道:“烯儿,你终于回来了!” 云烯安慰的拍了拍母后的背,笑道:“是烯儿不好,本该让人带个信的,让母后担心了。” ‘母子’相见,羡煞旁人,忘忧眼眶有些微红,她的父母很早就过逝了,这一幕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冷烈风好像也有被触动,脑中好像闪过温馨的画面,父母、两个孩子和自己,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心不由有些疼,没有记忆,不知道这个疼是从哪里来的,看见一旁眼中有泪的忘忧,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心有些疼,所以哭了?” 这是冷烈风第一次和忘忧说话,忘忧有些脸红,娇羞道:“心疼?也许是吧,我是想起了过逝的父母,才会哭的。” “想起过逝的父母,就会心疼?难道我的父母已经过逝了?”冷烈风闪着好奇的眸子紧盯忘忧,疑惑问道。 忘忧被这魅惑人心的凤目紧盯,脸刷一下通红,尴尬道:“我也不知道……” 冷烈风将头靠的更近,茫然问道:“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我……”忘忧被着放大的俊脸吓的脸更红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旁的冥俊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沉声道:“烈风,不要这样看姑娘,别人会不好意思的!” “哦!”冷烈风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就不再去看忘忧了。 忘忧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回想刚刚,真是丢大脸了…… 云烯虽然不断回答着灵鑫的问题,但是眸光一样扫到了刚刚的一场闹剧,不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玩味的眼神深深看了忘忧一眼,忘忧被这一看,又是一阵害羞脸红。 云烯吩咐忘忧带冷烈风去幻教与琥风会和,冥俊熙也同忘忧一起去了幻教给风异能者治疗骨痛,宫门相别后,云烯就跟随灵鑫皇后去了御书房见云天赐。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可认真批阅奏折的云天赐却没有察觉到,直到灵鑫上前推他,他才注意到房中多出的人。 “烯儿?”云天赐放下手中奏折,激动上前握住云烯的手,指责道:“烯儿,你太大胆了,居然敢行刺云傲衍,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虽说是指责,却带着更重的担忧。 云烯将另一只手放在云天赐握住她手的手上,笑道:“就知道父王会担心,会指责,烯儿才会偷偷行刺,不告诉父王。不是已经成功了?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燃眉之急,我已经听闻了。” 云天赐叹了口气,放开云烯的手,走到桌案前,拿起近二十几本奏折递给云烯,沉声道:“你回来了,这些算是解决了。” 云烯接过奏折随便翻阅了几本,几乎都是一样的陈词滥调,都是让云天赐纳妃的建议。 云烯笑道:“明日早朝,烯儿随着父王一同前去。” “也好,倒是可以堵住这件事情。”云天赐点头道。 云烯扫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笑问道:“看来还有很多事情嘛,我也有所耳闻,这些是不是关于水灾,干旱,难民的事情?” 云天赐苦笑道:“是啊,我已经都十年没有管理国事了,十年来这些都由云傲衍处理,朝中大臣的心也是因为云傲衍突然死了,没地方靠了,才会靠在我这里,如果不把这些妥善处理了,我怕他们会心乱,会投靠别国。” 云烯没有说话,来到桌边仔细看了几本奏折,了然一笑,凭借现代人的智慧,她能很快就想到办法,毕竟现代的一些治水方案,都会公众于世,在电视和报纸上都会有,她只要搜搜记忆里的方法就可以了。 她放下手里看的最后一本奏折,走到云天赐面前笑道:“以北水灾是因为常年大雨,河水溢出所造成的,以东干旱是因为常年未有大雨,水源供不上稻田灌溉,百姓所需,河水用尽所造成的,以南是因为以北以东的难民大批聚集迁移,因为没有盘缠,才会抢劫,才会乞讨,只要解决了以北以东的水灾和干旱自然就能解决难民的问题了。” “是呀,这些父王也想过,只是就是苦无良策解决水灾干旱,这些天灾人祸啊!”云天赐明显因为这件事情苍老了很多。 云烯看着他眼下的墨黑眼圈,不由叹气,这个对于落后的古代,的确是让君王头痛的事情,她沉声提醒道:“将以北多出来的水,给以东干旱的地方用。” 云天赐依然愁眉道:“我也想过,只是两地相隔太远,五百万精兵突然凭空消失,实在没有人力做这些事情。” “挖土渠道应该不需要五百万人那么多,倒是可以把那些因抢劫而被抓起来的难民放出,让他们去挖,有力气抢劫,一定也有力气让自己的家园重新恢复原貌!”云烯笑道。 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云天赐一下明了,飞快冲到桌前,拿起笔在奏折上写下,好似是怕时间长了,会忘记一样。 云烯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父王当然不是笨蛋,自己只要随便说说就好,实际操作他可比自己来的好,这一手龙飞凤舞的字,就比自己的字好看太多。 写下整整一本奏折的字,云天赐终于一展愁眉,大笑道:“烯儿果然是治国奇才,我一直抱怨上天为何只给我一个烯儿,不能多给我些子嗣,现在看来,一个烯儿足矣,子嗣多了,反而会自相残杀抢夺王位。” 云烯只是淡笑,自己是不是治国奇才自己最清楚,只不过是比这里的人多了些阅历罢了。 幻教…… 忘忧,冷烈风,冥俊熙三人走进幻教大宅,刚一进去,就有很多人整齐排队,恭敬的对他们行礼,并大声叫冷烈风“教主!” 忘忧有些茫然,悄悄问一旁的冥俊熙道:“他是幻教教主?” 冥俊熙微点头。 忘忧轻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真好奇他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冷烈风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没有理会行礼的人,径直向前方走去。 “你去哪里?”忘忧上前着急拉住冷烈风问道。 “不知道……只是感觉这里很熟悉,想要走走看。”他有些不确定道。 “让他自己走走吧,这里不会有人敢伤害他,我们先去找云烯说的琥风吧。”冥俊熙道。 忘忧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却还是放手,对冷烈风温柔道:“你要小心点哦,我们办完事会回来找你的。” 冷烈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忘忧又轻叹了口气,冥俊熙走到其身后,沉声道:“就算他失忆,也依然只对云烯有情,你还是不要多费心在他身上,以免受伤。”爱着一个爱别人的人有多难熬,冥俊熙比谁都知道。 血狼国皇宫…… 蓝色在血狼国是王者颜色,和晨耀国的红色一样,血狼国以狼为尊,皇上穿着的衣服更是会绣有狼图文,皇族之人也会在胸口刺上狼头,有点像古代的契丹人。 蓝衣,花衣,散落一地…… “皇上你好厉害啊!”一个声音娇媚的女子激情喊着…… “皇上绕了人家啦!”一个柔声女子哀怨说道…… “皇上你不要冷落人家啦。”这个声音带着嫉妒,可听出说话者无比风骚。 “哈哈哈,朕一个都不会冷落……”男子的声音很熟悉,没错,是秦羽贤这个蓝衣好色之徒…… 享尽风月,他穿上蓝色华服,衣服上绣着一只白色狼头,他的脸色不悦,不满的重重关上房门,守候在门外的小李迎上前,拱手行礼道:“皇上,这三位美人?” “打入冷宫,你知道的,朕不会宠幸同一个人两次,而且她们不配!”他声音带着怒气,虽然宠幸时对她们百般疼爱,可是得到后,他便就会觉得无味了。脑海闪过那绝美的白发女子,他长叹了口气,此事已经成了一个心结,满心欢喜等待北邑国白怡萧送上美人,更是为了此美人放下尊严尊称他为皇上,却没想到皇上叫了,美人却没有! “皇上有人硬闯皇宫,现在闯进了御书房!”一个太监满头大汗的跑来,大喊道。 本就因为想起白发美人而心烦,现在还出这样的事情,他怒道:“皇宫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吗?全都赐毒酒!” 太监全身颤抖应声而去…… 秦羽贤瞪了身边小李一眼,声带不悦道:“随朕去看看!” 血狼国御书房…… 红衣男子坐在御书房已经等候许久了,微微上翘的双骨下巴很性感,古色的皮肤衬的他很有男人味,深邃的双眸深不见底,透着阵阵寒意,让人望而却步…… 秦羽贤自然从他身上看到了傲气和霸天的王者之气,知道此人不是一般人,本想动怒的心放稳,含笑问道:“你是何人?” “云傲方!”三字间透着凛人霸气。 “哈哈,倒是稀客,小李奉茶!”秦羽贤当然知道云傲方是何人,自然知道晨耀国那消失的五百万精兵一定在他手上,心下微微一动,贪念起…… “不必!还未到喝茶的时候!你和北邑国皇上之间的交易我也有所耳闻,美人,江山,若是你要了美人,不要江山,你认为白怡萧有了江山会给你美人吗?”他冷声讥讽道。 秦羽贤若是真只是好色之徒,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者,又怎么可能千方百计坐上这血狼国皇上的位置,他在白怡萧面前只是扮猪吃老虎罢了,眼下实力并不是白怡萧的对手,也只有装作臣子。 秦羽贤长长的叹了口气,并未答话。 这叹息声已经让这商界奇才明白眼前人的心意,他继续道:“看来你也不是自愿,也是个有狼心的人,我还在想为何身有狼头却无狼心呢,原来只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倒不如我们联手如何?”抓准对方心理,乘胜追击,步步为营,必然步步赢! 秦羽贤饶有兴趣的深深看了一眼云傲方,笑道:“你和传闻中可不一样!我还疑惑为何如此猛虎却无虎子,你也同样扮猪吃老虎不是吗?” 传闻不假,虎父之子也会是犬子,只是这穿越时空的魂魄改变了一切罢了。云傲方微微一笑,冷声道:“既然都是一样的人,那就让人送茶来吧,现在我倒是可以和你喝茶慢谈了。” 南玉国…… 皇宫像是炸开了锅,先王因病驾崩,却无子嗣继位,唯一有皇族血脉的南水阳,阳王爷自从二十年前出现过,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正当大家商议寻找南水阳之时,皇宫大殿,白发老者携带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美温文男子走了进来。 即日起,北邑国国师因为研究不出长生不老药而潜逃,南玉国新王南皓月继位,阳王爷辅政…… 只是一日,各国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变化,晨耀国云烯王爷归,血狼国迎上了神秘人,北邑国国师失踪,最为巨大转变的当属南玉国君王变,最无波的也就只有轩辕国了,是真无波起还是暗自惊涛骇浪? 轩辕国…… “灵鑫皇姑妈的皇儿寻回了?”询话者是一个一脸正气的男子,他目光沉着,鼻子高挺,唇瓣胭红,温文尔雅书生样,只因黄袍加身,身在皇宫,不然绝对让人联想不到,此人会是轩辕国帝王——轩辕烨皓。 “是的,启禀轩辕国陛下,灵鑫皇后还邀辕国陛下前去晨耀国一聚,为报答前些日子暂避轩辕国宫中之恩。”回话之人是晨耀国的使者,今日云烯一回到晨耀国,灵鑫皇后就派使者快马加鞭来报了喜讯。 “皇姑妈住的是自己娘家,有什么要报恩的,朕倒是应该前去晨耀国看看朕那从未见面的皇表弟。”轩辕烨皓微微一笑,上前扶起来使,唤来手下吩咐道:“带使臣前去休息,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前往晨耀国!” 翌日…… 大殿下数双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云烯,站在大殿最前方,云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被大殿下的文武百官紧盯。 一个矮矮胖胖的大臣上前蹙眉问道:“皇上,这真的是失踪十年的云烯王爷?” “右相,此话是什么意思?朕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会认错?”云天赐声音中带着温怒。 “臣,绝无此意,只是突然失踪十年的王爷重回,让老臣有些疑惑罢了。”右相跪地赔罪道。 “右相何必如此,朕并未动气,起身吧。”云天赐摆了摆手道。 站在右相身边的男子很年轻,五官轮廓线条很清晰,皮肤有些黑,左眼下方有一条三厘米左右的刀疤,也许年轻气盛,容易冲动,他口气不善拱手道:“皇上,右相所言甚是,这突然跑出来的白发人,怎么可能会是王爷呢?当年王爷才五岁就失踪了,皇上也有可能是眼花认错了。”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冲?能和右相并肩而站,难道是将军,可是也太年轻了吧?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岁的!云烯蹙眉打量说话之人,眸光相撞,明显感觉对方眼神不善,不由汗颜。 “王将军!你这话映射之意是朕老了!大胆!”云天赐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云烯上前扶住云天赐,淡笑道:“父王不用动气,敢谏言就是忠臣,总比心里想却嘴上讨好的好,他也许太年轻气盛,口气才会太过冲撞父王。” “烯儿……”云天赐有些自责,这都怪自己无能,如果自己是个霸气凛人的君王,恐怕他们也不敢如此。 “没事,我来!”云烯轻声安慰,因为声音很轻,殿下人都未听见,云天赐轻点了下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云烯淡笑上前,走到王将军面前,笑道:“王将军可有娶妻?” 大臣都不由好奇看着云烯,王将军更是一脸怒气道:“没有!” 果不出所料,长年在军中生活,年少轻狂之时却没有娘子,难免脾气冲,云烯笑道:“没有妻,自然无子,王将军自然无法体会为人父的感受,也不知道父与子之间冥冥之中的牵引,才会说出如此冲人的话。” 她含笑转头拱手对云天赐道:“父王,如此猛将长年驻扎军营,自然粗俗不堪,刚才那些话,请父王不要放在心上,云烯有一要求,斗胆一提,不知可否?” 云天赐自然知道云烯是在收容人心,笑道:“皇儿请说?” “已故镇南王云傲衍为了自己的五百万精兵,时常将本该给王将军的军饷私吞扩充他的部队,以至于王将军手下寥寥百万人军心乱,让他只能驻扎军营,以镇军心,无法顾忌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斗胆在此为王将军求一门婚事。”云烯含笑道。 云烯所言云天赐也曾想过,只是谁家的女儿会嫁给如此一莽夫呢?自己又不能给将军配个村姑不是吗?云天赐苦笑问道:“这个朕也想过,只是难找到适合的。” 云烯微微一笑道:“适合的人自然不应该由我们替王将军找,要王将军自己找,我求这门婚事,只是希望父王放王将军大假,直到王将军寻得良人。” “这怎么行,我国兵力本就薄弱,只剩下王将军一名忠心大将,其他的早就和那五百万精兵一同消失了,实在无法……”云天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云烯打断。 “儿臣可以暂为王将军管理军队。”云烯嘴角微微邪扬道。 本不知道这白发人耍什么花样,现在听个明白了,王淳峰生气吼道:“白发妖孽,现在你都无法证明你是云烯王爷的身份,就已经开始要吞兵权了!不行,我不娶妻,我不要放假!” 一听这话,云烯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拍手道:“倒是一个忠心之人!”云烯走上前想要拍他肩膀表示亲近,却被他闪身躲过,他更是用厌恶的眼神瞪着云烯,如若这里不是大殿,估计他早就动手了。 云烯收回手,含笑道:“我很欣赏你。” “不需要你欣赏!”他毫不领情的怒声回到,站在他身边的左右两个宰相都不由为王将军捏了一把汗,右相更是觉得是自己挑出的事端,袖下的手拉了拉王将军的袖子,当王将军转头看向他时,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希望他不要再乱说话了。 云烯自然也看到了,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王将军倒是很听右相的话,真不再说话了,他突然安静,云烯倒是很好奇他们两人的关系,走到云天赐身边问道:“右相和王将军是什么关系?” “父子!”云天赐沉声道。 这一问一答的,云烯并没压低声音,殿下的人纷纷都为王家父子两人暗自担忧。 右相更是害怕的跪地道:“云烯王爷,小儿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爹,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王将军上前想要扶起右相,却被右相厉声道:“闭嘴!快下跪求饶!” “起来吧,不用跪,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所以才好奇问问的,你们应该知道有滴血认亲这一说法吧,虽然在场那么多人,就你们两人谏言,但是我知道,殿上所有人对我的身份都有所怀疑,倒不如在这里滴血认亲一下。”云烯上前扶起右相,亲切笑道。 右相有些受宠若惊,起身后,感激道:“谢王爷。” 云烯微微一笑,随即派太监取来了盛有水的碗,从袖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根银针,她早就料到此番必定要用这招才能让大臣相信自己是云烯王爷。 云烯将一根银针递给云天赐笑道:“也只有如此了。” 云天赐接过银针点了点头,一滴鲜红血液滴入碗中,云烯也一咬牙,用力一扎,碗中两滴鲜红血液慢慢交融,这是脱离不掉的父子血缘间的关系…… 云烯端着碗,来到王淳峰的面前,笑道:“看清楚了吗?如果不相信只有父子的血可以相溶,你可以在场随便找个人,将你和你爹爹还有那人的血一同滴入碗中,看看是否只有你和你爹爹的血会相溶。” 王淳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了,刚才是臣失礼了!” “云烯笑道,那刚刚我那个提议是不是可以执行?由我暂代你的位置,你去好好找找你的良人。”云烯戏谑笑道。 王淳峰的脸有些微红,拱手道:“现在关键时刻,臣不敢想那些儿女私情。” 云烯再次伸手,这次他没有躲开,云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笑道:“的确,现在不是时候,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这王淳峰是个忠心之人,知道云烯真的是王爷后,很是有礼,拱手道:“我相信你!”这句相信是因佩服而来,因为云烯在暗暗拍上他肩膀时,手上带了一些纯阳真气,目的就是要让王淳峰先佩服自己,再到忠心于自己,练武之人不像文人雅士般难对付,只要让他们佩服,他们就能诚服! 早朝完后,大殿人散,只留云烯和云天赐两人,云烯长长的叹了口气,云天赐疑惑问道:“一切不都很顺利吗?烯儿为何叹气?” “父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云傲衍以后就离开了?” “是累吧?我知道你一直不想扮成男子。”云天赐沉声道。 云烯点了点头,笑问道:“想知道,我为何又回来吗?” “说是帮父王,那父王是高看自己了,应该遇到什么事情了吧?”云天赐苦笑问道。 “嗯,的确遇到了一些事情,父王曾经说过的话,是否还记得?”云烯问道。 “烯儿你想要做什么,父王都会支持,你坐这个王位远比父王要有实力,父王还真是想带着你母后四处走走看看,这十年苦了她了。”云天赐笑道。 “父王,王位烯儿暂时不要,八个月后,再问父王一借。”她想了一想,蹙眉垂眸,低声道:“有件事情终是瞒不过去的,我已有身孕两个月了。” “什么!两个月?”云天赐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高声道。 云烯苦笑点头:“父王你都如此惊讶了,看来我还是不要告诉母后为好。” 云天赐很快恢复镇定,沉声问道:“谁的孩子?是上次那个红发男子吗?” “不是,是我师父。”答话时,云烯眸光有些黯淡。 “什么?那个神秘人!为何他不在你身边?让你独自一人回来?” “他……”云烯深吸了口气:“死了……”眸光突然变得没有焦距,薄薄水雾袭上眼眶,她强忍下泪睡,每次想到月,她都无法释然,本以为自己已经释然,可每次想起,心都会钻心的痛…… 云天赐见云烯眸中闪过的水雾,眉宇紧蹙,焦急问道:“他不是那么容易杀的,何人动的手?” “北邑国——白!怡!萧!”每个字都念的恨之入骨,她的双眸被一片血红匀染。 “烯儿,回来的目的是要攻打北邑国?”云天赐严肃问道。 “不光是北邑国,还有血狼国。”云烯淡笑道。 云天赐无奈苦笑道:“烯儿,不用父王说,你应该明白现在晨耀国的实力,而且恐怕不是我们攻打别人。现在因为晨耀国的五百万精兵突然凭空消失,血狼国和北邑国早就虎视眈眈了。” “我知道现在实力不够,他们也顾忌那一万火龙暗卫,按兵不动,没有攻来。不知轩辕国方面会不会帮忙?” 云天赐叹了口气道:“不会,轩辕国现在的皇帝是你的皇表兄轩辕烨皓,他是个爱文之人,不喜欢战火,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国土,他不会白白让他的兵送命。” 云烯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南玉国方面呢?” “南玉国历代和晨耀国都交情不错,他们本来的皇上南水风也算是个忠厚慷慨的人,本来可以向他求助,只是……”他顿了顿,无奈道:“只是昨日他死了,今日一早得到消息,因为南水风没有子嗣,本应该顺位给唯一的王爷,他的皇弟南水阳,只不过南水阳突然带回一个流散在外多时的王族血脉,经过验证的确是王族后裔,最后南水阳更是用年岁已高为因,将皇位给了那个孩子,对于这个新帝南皓月,父王一点都不了解,想要借兵,只怕难!” “新帝?”云烯疑惑重复,心中对这南皓月倒是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父王,我想去军营看看。”云烯突然起身拱手道。 云天赐点了点头,云烯含笑离开。 走出大殿,云烯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军营所在,苦恼之际看见王将军和右相在大殿外,好像在等人。 她上前笑道:“等我吗?” 右相想要行礼,却被云烯阻止,他笑道:“刚刚在大殿得罪王爷,臣感到非常惭愧,所以带着吾儿,在此等候,向王爷赔礼。” 云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不站出来说话的,我还看不起呢!不要叫我王爷,听着不太习惯,我在外十年,已经适应百姓的生活,右相你年长于我,大可直唤我云烯,至于王将军,大可唤我云弟!” “臣不敢!”右相一听这话,手都有些颤抖了。 “爹,看他不像是打官腔。”王将军说道。 云烯不由噗的笑了出来,打官腔,原来在这个朝代也流行这个词。 “闭嘴!”右相有些不悦的喝止王将军。 “他说的没错,我没有打官腔!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正想了解一下朝中之事,也正好想去军营看看,倒是一文一武,正好你们两父子都能帮上忙!” 一路聊下来,云烯对现在晨耀国的朝中事情有了简单的了解,不得佩服父王这些日子的努力,短短一月时间,强行打压,那些本来效忠云傲衍的,除了能力真的很强的,其他的都已经贬职和告老回乡了,半路右相见没什么好告诉云烯的,也就回去处理职务了。 云烯随着王将军进了军营,不由无奈苦笑,虽然说是在练习,但是士兵们根本就像没吃饱饭敷衍了事,软腿软脚的。 “王将军,平日你都让士兵这样散练?”云烯蹙眉问道。 “是啊,他们程度不同,所以散练最有利他们。”王将军自信满满道。 云烯苦笑摇头,这样只会好的越来越好,差的因为距离拉大,无心练习,导致士兵能力距离拉大! 云烯扫了一眼地上的弓箭,上前捡起一根弓箭递给王将军,沉声说道:“折断它。” 要试自己功夫吗?王将军茫然接过弓箭,轻松就折断,笑道:“折断了。” “很了不起吗?”云烯话音有些讥讽,随即从地上又捡起十根弓箭,用藤条捆绑住,递给他,沉声道:“不要用内力,就和刚刚一样,只用力气折断。” 接过捆绑住的弓箭,虽然他的力气不小,弓箭已经有了裂痕,可却没有断开。 他茫然看着云烯,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你等等。”云烯又捡起十根弓箭,折断其中一根放在中间,这次没有用藤条捆绑,递给他道:“现在再试试。” 因为没有捆绑,而且有了一根断箭在其中,形成了支力点,他很快折断了十根弓箭,却依然不懂云烯其中的含义。 云烯苦笑道:“倒底是文人之子啊!我问你,为何一支弓箭能轻松折断?” “少。”他因为云烯的那句‘倒底是文人之子啊!’有些不悦,因为他当上这个将军后,很多大臣因为他爹爹是文人,时常说文人之子怎么能当好将军,常说他能力不行。 “对,那十根为何难折断?”云烯问道。 “多。” “对,这弓箭好比是士兵,一人之力总比不上团结的力量,大战靠的不是一个高手,而是众士兵齐心协力。”云烯叹气解释道。 “这我懂,我手下的士兵都很重情意。”他沉声道。 云烯又叹气道:“先不说情意不情意的,那我问你,为何捆绑的十根弓箭断不开,其中有一根断了的,没有捆绑的弓箭,你能很轻松断开?” “这……”王将军挠了挠头,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还不明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懂吗?”云烯声音放高有些不耐烦道。 “你的意思是,优秀的士兵会被资质差的牵累?”王将军这才虚心了起来,不再像刚刚那样自信满满。 云烯见他态度有变,耐心解释道:“对,你现在让他们散练,只会让好的更好,坏的更坏,大战光团结是没有用的,好比十人围攻一人,那人可以突破最差的士兵,逃出生天。或者同台十人对战,弱者先毙,最后会变成我方只有两人,敌方依旧十人的局面!” 此话无疑是醍醐灌顶,王将军恍然大悟,突然热泪盈眶,跪地道:“听王爷一席话,比我读万卷兵书更有意义,晨耀国有王爷在,必定能闯过此关,更有辉煌之日可待!我王淳峰必定誓死效忠王爷!” 就那么容易被自己收买了?这只是魏书中的句子‘一箭易折,十箭难断’,也有那么一个典故,她只是演变了一下,却没想到已经将此大将收为己用了。 云烯谈笑上前扶起王将军,更是亲切道:“王兄不必唤我王爷,正如你说的,这不是打官腔,从此你只许称呼我为云弟!” 王淳峰激动的抹去脸上的泪渍,笑唤道:“云弟。” 云烯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 云烯笑的高兴,可王淳峰突然蹙眉,表情难过。 云烯疑惑问道:“王兄怎么了?” “云弟说的那些都有道理,只是这士兵能力差距远的问题,恕为兄愚昧,还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王淳峰苦恼道。 “这个嘛,你可以根据他们的能力排出,分成五个档次,力气大的分为一个档,功夫好的分为一档,轻功好的分为一档,箭法好的分为一档,其余多出来的士兵,再特别培训他们的灵巧性。” “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分组!”他高兴的拍着手,扔下云烯就去召集士兵了。 云烯无奈苦笑,这真是教会徒弟忘记师父啊,看王淳峰忙的无暇理会自己,云烯很识相的离开了军营。 回到皇宫,皇宫外大批人马和巨大的马车引起了云烯的注意,云烯带着疑惑进了宫,刚要回自己房间,却被母后灵鑫拉住。 “烯儿,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皇表兄一早就赶路,快马加鞭一日赶到晨耀国特地来看你!”灵鑫笑道。 “皇表兄?母后是说轩辕国皇上?”云烯疑惑问道。 “是呀,我的宝贝烯儿,快些随我去见他吧。” 大堂上云天赐坐在龙椅上,嘴角有些虚情假意的笑着,云烯一看就知道父王这是为了讨母后高兴,毕竟是母后娘家人,不管现在父王心里有多烦躁,却还是要笑脸对待。 坐在上宾位子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长的不算很英俊,却很干净很秀气,气质很好。 云烯有礼上前笑道:“你好,我是云烯。” 父王和那男子的眼神都很奇怪,她才发现自己变得现代化了,随即哈哈笑道:“我是和一些异国人学的。” “异国人?哪国开口是这话?皇表兄我倒是很好奇。”男子说话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很文雅。 云烯挠了挠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云天赐笑道:“我的烯儿就喜欢开玩笑,烨皓不要去真的追究这些,会被她带进去套里的。” 云烯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次自己可不知道用什么话搪塞过去,毕竟就五个国,难道还要编一个部落出来? 男子了然一笑,站起身,学起云烯的样子,认真道:“你好,我是轩辕烨皓。” “呵呵……”云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皇表兄也很有趣。” 轩辕烨皓双眸紧盯云烯,看的云烯有些不自然,他笑道:“皇表弟还真是美。” 云烯微微一惊,疑惑的看向云天赐,美?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难道父王母后将自己是女子的事情告诉了他? 云天赐同样有些惊讶,疑惑看向灵鑫。 灵鑫皇后有些冤枉的摇了摇头,随即上前疑惑问道:“烨皓,烯儿是男子,怎么能用美来形容呢?” 轩辕烨皓轻轻一笑,温文道:“是我用词不当,只是突然想到用这个词形容更好而已。” 云烯尴尬一笑道:“皇表兄,真的很有趣啊!” 聊了几句客套话后,轩辕烨皓居然要求多住几日,这让云烯有些无奈,因为轩辕烨皓就算和父王说话,双眸也紧盯着自己,云烯省直觉得他可能是断袖,古代很多皇帝不都是后宫佳丽玩腻了,口味一变走上断袖之路的吗? 夜色将至,云烯坐在御花园的亭子中,望着漫天星斗,不由又想起了白怡月,双眸染上了哀伤之色…… “皇表弟,在想什么呢?看上去很难过?”温文之音,打扰到了云烯。 云烯微微蹙眉,转头看见轩辕烨皓已经坐在亭子内了,笑道:“皇表兄武功之高,连走路都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境界,真是让云烯佩服。” “也不是很高,只是轻功比较好,这也没办法,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轻功好,也许已经被谋害了。”他含笑道。 “谋害?有什么人敢谋害轩辕国的王?”云烯不由好奇问道。 “是我皇兄派来的人,都是这个王位惹的祸啊,我本不想做王,只是父王遗命不得不从。”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原来还有人不想当王啊?我本以为天下人都疯了,全都为了王位而疯,却没想到还有不想当王的,倒是碰到知音了。” “知音?难道皇表弟你也不想当王?”他眸中闪着不可置信。 云烯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愿意做王,也不会失踪十年,不是吗?” 轩辕烨皓转念一想,他打趣道:“是啊,我曾经还以为你这个皇表弟已经不在人世了呢!不过你父王就你独子,将来王位必定会传给你的,你以后也要感受到我的苦处了!” “是啊,不过这晨耀国的国土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也许我不一定会感受到皇表兄的苦处!”云烯说话时,双眸别有深意的盯着轩辕烨皓。 凤目眸光流转,百媚生,墨夜之下,伴着点点星光,这一惊鸿一眼,足以让心神失,轩辕烨皓有些失神,怔怔望着云烯。 云烯收起目光,苦笑摇头提醒道:“皇表兄,你失神了!” 他茫然回神,有些尴尬道:“皇表弟真是美。”依然是美字。 云烯一愣,转而浅笑问道:“莫非皇表兄有断袖之癖?”她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 “这!”轩辕烨皓被这突来的话一吓,转而严肃道:“没有!” 见他那张温文的脸被吓的失色,云烯知道他没有骗人,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皇表兄不用如此紧张!” 轩辕烨皓脸色微青,声带温怒道:“皇表弟的玩笑有些过头了。” 温文的脸因为生气变的有些扭曲,云烯轻蹙眉宇,看来此人也非善者,她微笑道:“请皇表兄见谅,我就是这样,没轻没重的!皇表弟,皇表兄有些生分,不如你直呼我云烯吧!” 轩辕烨皓脸色转晴,爽朗一笑道:“我没有放在心上,云烯的确比皇表弟叫起来顺口,你也可以真呼我烨皓兄。” “野耗……兄?”云烯忍着笑问道。 轩辕烨皓完全没有听出此野耗非彼烨皓,还傻傻点头。 云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的轩辕烨皓一脸茫然看着大笑的云烯,疑惑问道:“什么那么好笑?” “没什么,哈哈。”云烯忍笑摆手道,自己可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名字想到野耗子,还需要眼前人的帮忙,现在可不能得罪他。 轩辕烨皓微微一笑,也不将此事放心上了,只是云烯的笑容太过魅惑,让他有些不自然,他转头不去看云烯,沉声问道道:“云烯是因为晨耀国有难,才回来的?” 云烯微微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真实性格,他虽然温文,却时常难琢磨,倒真是应征了帝王心难测这句话。 “云烯可信我?”他突然问道。 信?今日算算,只是第一次见面,何谈信不信?心里虽这样想,但云烯嘴上却殷情道:“我们可是亲戚,当然信!” 他微微一笑,笑的很斯文道:“此次来,不但是看看云烯,还有一事要与云烯商谈。” 商谈?倒是他先提出来的,自己就装装傻吧!云烯茫然问道:“商谈何事?” 他苦笑道:“这次单凭晨耀国一己之力,恐怕真无法渡过难关,我虽然不好战火,但是只要晨耀国散,五国鼎立的现状必然大乱,到时候北邑国和血狼国瓜分晨耀国,我们轩辕国必然是下一个目标,只怕轩辕百年基业毁于我手,虽然我不想做这帝王,但是已经坐上王位,已无路可退。” 要帮我国,烨皓兄直说不就好了,兜那么大个圈子干吗!云烯无奈摇头,笑道:“你是个皇帝,你父王传位给你,真是明智!今夜已晚,不如明日一早,我,你,还有我父王,在坐下来好好细谈合作的事情?” “也好,不过主要,还是要你答应一件事情。”他沉声道。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饱读诗书的书生,怎么可能那么爽快呢?云烯笑问道:“什么事情?” 他表情严肃道:“我的大皇兄虽然经过那次行刺后,不再作乱,但是只是表面的安静,还有二皇兄也蠢蠢欲动,要我出兵帮忙,必须要有一个适当的理由,不然只怕他们会挑拨大臣。” 云烯淡笑道:“晨耀国灭,轩辕国必然受牵连,我母后又是你们轩辕国的皇族,这个理由不够吗?” “不够。”他坚定道。 云烯微微蹙眉,沉声问道:“看来你早就想好了,何必再兜圈子呢?直说吧,有什么要求?” “我有一个皇妹——轩辕思然,还未出阁。” “你的意思是要我娶我的皇表妹?”虽然皇亲国戚中表兄表妹成婚的大有人在,但是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史上没有超过千年的朝代的原因,一代不如一代成了致命伤! “对,只有你娶了我的皇妹,成为太子,我皇妹成为太子妃,我才有理由,正大光明的派兵。”他笑了笑,又道:“我皇妹可是个美人,一定不会让云烯失望的。” 云烯尴尬一笑道:“此事云烯无法现在决定,还是要先请问一下父王母后。” “这是自然,夜色也不早了,云烯早些安睡吧,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们再细谈合作之事。”他温文一笑,就起身离开了。 云烯望着被乌云遮挡的月亮,哀怨呢喃道:“安睡?你这重磅炸弹一扔就走人了,让我如何安睡!” 云烯耷拉着脑袋,苦着脸回到房中。 房内云天赐和灵鑫已经等候多时了,云烯进屋见灵鑫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微微一愣,转而一笑道:“就知道父王不会瞒母后。” 云天赐闻言,低下头,有些尴尬道:“这事情总是瞒不了你母后的,毕竟肚子总会越来越大的。” 灵鑫焦急上前扶住云烯,好似现在她就是快生了的大肚子一样,云烯不由苦笑道:“母后啊,不用这样吧!” “五个月内都很容易滑胎的,今天听你父王说你前去军营,真是担心死母后了,要是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啊!”灵鑫声带指责,却动作很温柔将云烯扶到椅子上。 云烯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有事的,烯儿自己可是大夫,会照顾好宝宝,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月留给我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烯儿……”灵鑫已经从云天赐那里得知云烯肚子里胎儿的爹爹已经过逝,有些心疼的揉着云烯的白发。 见灵鑫眼里隐约闪着水雾,云烯将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了,我不会难过。” 一旁的云天赐叹了口气道:“烯儿,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父王再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云烯摇了摇头,坚定道:“我有宝宝就够了,此生烯儿不想再嫁人,不想再爱人,太累了……”现代失败的婚姻,让她伤痕累累,好不容易有人出现抚平伤口,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命薄,一切只是自己无缘,命不好。 “天赐,闭嘴!那人才刚刚……你就提这种事情!”灵鑫有些不悦,怒声道。 云天赐低下头,只有苦笑摇头,自己都无法纳妃,此生只想和灵鑫为伴,何况自己的孩子呢,自己的孩子终是像自己一样专情,只是为何老天要如此戏耍他的烯儿呢…… 灵鑫将桌上的人参鸡汤端来,舀出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动作轻柔至极,她将汤勺递到云烯嘴边,柔声道:“烯儿,来,喝点鸡汤,现在是最应该补的时候,等害喜了,吃下去的东西,只怕很少能进肚。” 云烯微微启唇,喝下后,笑道:“好好喝。”这比在北邑国客栈喝的要好喝的多,客栈厨师也许是太小气了,放的人参很少,母后给自己喝的人参鸡汤味道很纯,毕竟是皇宫,人参想必都是千年的吧。 灵鑫轻笑了一声道:“好喝多喝些。” 云天赐插嘴道:“是啊,多喝些,一定要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 云烯心中一暖,虽然父王母后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对自己的爱是那么的无私,现在怀有宝宝,她很容易被对自己好的人感动,更是明白父母的爱,是那么无私和真诚。 手轻柔的摸上肚子,她笑道:“一定会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喜悦的气氛维持不久,当云烯喝完汤,想起刚刚御花园轩辕烨皓说的话,不由沉声道:“父王,烯儿刚刚在御花园遇到了轩辕烨皓,他答应会出兵帮助晨耀国,只是他提出的要求,恐怕……” 灵鑫微微蹙眉不语,云天赐淡淡一笑道:“是让烯儿迎娶轩辕思然?” 云烯微微点头,笑道:“父王已经知道了?” 灵鑫开口道:“嗯,今日烨皓和我提过,我告诉你父王的。” 云烯淡笑道:“不知父王母后要烯儿答应还是不答应?” 云天赐蹙眉道:“不能答应!”灵鑫也在一旁点头,同意云天赐的看法。 “不答应,轩辕国可不会借兵。”御花园轩辕烨皓的一席话,已经铁定就是这个意思了,要不就娶,要不就不借兵。 “我去和烨皓说,他一定会给我这个皇姑妈面子的!”灵鑫有些激动,想要去找轩辕烨皓。 云烯拦住她,笑道:“大半夜的,母后不是打扰别人好梦吗?如果他会给母后面子,早就借兵了,何必提出要求呢?” 云天赐同样上前拉住灵鑫,无奈道:“正如烯儿说的,你去,恐怕也没有任何用,只会被搪塞回来。” “可是烯儿是女子,怎么能娶思然呢!”灵鑫沮丧道。 “只有说明一切。”云天赐苦笑道。 “要告诉烨皓,烯儿是女子?”灵鑫茫然问道。 云天赐微微点头。 云烯苦笑道:“只怕说了,不是我娶轩辕思然,而是轩辕烨皓娶我了!”轩辕烨皓看自己异样的眼神,自己怎么会没发现,他不是断袖,知道自己是女子,必定会有此想法。 云天赐微微垂眸,一脸无奈,烯儿说的固然有理,他也无话可说了。 灵鑫见云烯和云天赐脸色都不好,重重叹了口气道:“要不就娶了思然,反正大婚必然是要等国定再举办,到时候再退婚。” 一语道破,点醒梦中人,云烯和云天赐暗垂的双眸,突然一下聚光,同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互看了一眼对方,笑容更深。 翌日一早…… 云烯一早就在轩辕烨皓房门外等候了,门被推来,轩辕烨皓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他总是很温文,一步一动中都透着书香气质。 云烯上前笑打招呼道:“烨皓兄,早啊!”每次叫这名字,云烯都很想笑,却还是强忍着笑意。 “早,这一大清早的云烯在此等候,有何事?”他含笑问道。 “昨夜你提的事情,我想了一夜,一早也向父王母后禀报了,他们都很高兴,非常赞同这门亲事。” “那太好了,那我应当前去拜会你父王母,好好商谈婚事的细节问题。”他眉开眼笑道。 云烯见他高兴的眉开眼笑,不由有些小小过意不去,但是无毒不丈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含笑点头道:“应当的,应当的,我父王母后早就在大堂等候了。” 大堂内,轩辕烨皓开口道:“不知皇姑父,皇姑妈选何时举办云烯和思然大婚之事。” “现在晨耀国太乱,不如等国定,再大办婚宴?”云天赐笑问道。 “这个……恐怕……”他顿了顿,有些尴尬道:“不是烨皓不相信你们,只是我怕计划比不上变化快,不如先让他们举办婚事,我再出兵帮助晨耀国?” “这……”云天赐哑然无语。 云烯微微蹙眉,果然计划比不上变化快,昨夜计划,全因他的一句话,满盘大乱。 “怎么?不行吗?”轩辕烨皓见云天赐突然止声,疑惑问道。 “不行!烨皓兄是聪明人,你已经看破我们的想法,何必装傻呢?”云烯讥讽笑道。 “我看破你们的想法?”他疑惑问道,可眸光却一片清明。 云烯淡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其实已经有心仪之人了,烨皓兄应该知道,我这十年都在外过的,遇到的人很多,遇到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心中只有此女子,不能多放一个别人,她也只爱我一个,眼里更是容不下沙子。所以烨皓兄还是为思然皇表妹另谋佳婿吧,强行让我娶,只会苦了三人一辈子。” “哈哈,云烯倒是爽快,你如此坦诚,我也不能为难你,只是没有好的理由,我真无法动用兵权借助晨耀国,恕皇表兄无能了。”他笑的很大声,却眸光冷冽,他说完止笑,拱手对灵鑫和云天赐道:“只怕轩辕国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恕烨皓不能多留了,等等便启程回轩辕国了。” 他转身要走,云烯上前拦住,翻脸如此之快的人,云烯还没见过,心中不由啜泣。怒骂道:“你太假了!” “假?到底是谁先下套让我钻的?礼尚往来!”他声带温怒,言语间,眸光更是讥讽至极。 云烯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般,沉声问道:“烨皓兄可觉得云烯美吗?” 他微微抬眸,苦笑了一下,她的美的确让自己几乎无法抵抗,更是让自己多次看错成女子,摇晃去脑中的不该想的,他沉声讥讽道:“美,难道云烯皇表弟想要勾引我?让我出兵帮忙?我昨夜已经说过,我没有断袖之癖!” 云烯不气,反倒笑的魅惑,声音带着无法抵抗的沙哑道:“你不觉的奇怪吗?我这么美却是男子?” 云天赐轻咳了一声想要阻止云烯再说下去,云烯却回以云天赐一个放心的微笑。 现在自己有孕在身,只怕他就算被自己这张皮囊所魅惑心神,也定然不会娶一个有孕的女子,更何况自己是晨耀国唯一血脉,要是真和轩辕国皇上完婚,只怕本不参与血狼国和北邑国联合的南玉国也会倾倒敌方,到时候只会引来更大的战乱。云烯昨夜想了一夜,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过既然想了这个对策,就用吧,不用怎么能知道结果如何呢? 轩辕烨皓自然注意到了云天赐和云烯只见的细微交谈,不由蹙眉问道:“云烯此话是什么意思?” “不妨告诉烨皓兄,我是女子!”云烯淡笑道。 是女子,原来真的是女子,怪不得自己只能找到形容女子的词语形容她,还以为是自己真有断袖之癖呢,原来是自己多虑了,他嘴角带着兴奋的笑容,笑问道:“原来不是皇表弟,是皇表妹啊,倒是我眼拙了,前面还晕头的让你非娶家妹,现在想想,还真是不该啊!我在这里向皇姑妈,皇姑父,云烯妹妹赔罪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云烯不由心中更是唾弃!转而也变的有些虚伪了起来,笑道:“这怎么能怪烨皓兄呢,不知者无罪,这还都怪我才对,一直都隐瞒烨皓兄,希望你见谅。” “你隐瞒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知道皇姑父独爱皇姑妈,定然是皇姑妈生的是女子,却因不想纳妃,才委屈云烯妹妹男扮女装的。”轩辕烨皓笑道。 看来他的确很聪明,真和他斗心机,还真不是对手,自己还是比较适合收服武夫,太聪明的书生,太难驯服。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再难驯服,自己也要伤透脑筋,就算死光所有脑细胞,也要将他驯服!云烯腼腆一笑,故作娇态道:“烨皓兄能见谅,实在太好了!至于娶思然表皇妹的事情……” “自然作罢!”他笑道。 “那借兵的事情?”云烯娇声问道,双眸紧盯他,用自认为最有电力的眼光,扮着可怜。 “自然是借了!只不过……”他顿了顿。 就知道你要只不过,云烯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疑惑问道:“不过什么?” “只不过借了兵给晨耀国后,希望云烯妹妹不要忘记皇表兄,等国定,能来轩辕国做客。”他笑道。 做客?我看做客是假,想出豆腐是真吧!云烯娇媚一笑,拱手道谢:“那是自然,嘻嘻,那就多谢烨皓兄了。” 一旁的云天赐和灵鑫再没说话,嘴角都挂着一丝苦笑,双眸尽是担忧之色。 借兵之事谈妥后,轩辕烨皓还是用奏折太多为因,告别了晨耀国。 云天赐,云烯,灵鑫三人自然送他到宫门口,目送他的马车离去。 望着越离越远的马车,云天赐叹了口气问道:“烯儿,日后如何打算?” 云烯淡淡一笑道:“父王不必担忧,烯儿自会安排好以后的事情。轩辕国的兵已经借到,日后我要抽空前往南玉国一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白怡萧,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必然要取下你的首级!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晓风残月,晚风习习,御书房内,云烯和云天赐父女两人,正秉烛夜谈。 “烯儿你身怀六甲,真打算孤身一人前往南玉国?”云天赐担忧问道。 云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父王你不用担心,我以晨耀国王爷身份前去,就算他们不借兵,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云天赐眉宇紧蹙,依然担忧重重,道:“可是……不如挑几名火龙暗卫陪同你前去,你孤身一人,父王实在难以放心。” “不用了,我是女子,他们贴身保护,必然会发现什么的,而且此次前去不能让别人知道,只怕会有人故意阻扰,还是不要派他们跟随了。”云烯沉声道。 “可是……” “父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连云傲衍都有本事杀,你担心什么呢?”云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 云天赐苦笑摇头道:“也罢,我想拦也拦不住你,什么时候去?” “今夜出宫。”云烯淡笑道。 “这么快?哎,也好,早去早回。”云天赐叹气无奈道。 南玉国…… 墨画卷一般的男子,如清风皓月般,温柔如水,温润如玉,风华绝代,淡定从容,儒雅且不失风度,云淡风轻如谪仙般坐在御花园的琼花树下。 琼花之名本是泛指开着美丽花朵的花卉,‘琼花’亦‘琼华’,而所谓琼者,即美玉也。琼花的话语一般认为是美丽,浪漫,完美的爱情。 琼花以淡雅的风姿和独特的风韵,得了到南玉国人的厚爱,文人墨客长以琼花为诗,琼花天下无双,作为南玉国国花更是当之无愧的,南玉国最有名的当然也是琼花了,琼花以叶茂花繁,洁白无瑕名扬天下。 男子望着那飞舞而落的琼花花瓣,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琼花就如雪般漫天飞舞,他不禁伸手去接落下的花瓣,小小的花瓣落入他的掌心,他怜惜的摸着小花瓣,轻声呢喃道:“烯儿,琼花再美,却比不上你的半分,你现在可安好?” 琼花瓣好似不喜欢他将自己和别人对比,还将自己比下去,风起,花瓣随风飞起,情愿落入泥土之上化为春泥,也不愿留在他的手心。 他嘴角随着花落,扬起一丝无奈苦笑。 “月儿。”白发老者慈眉善目,上前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手里无端出现一整朵琼花,放在他落空的手心。 “舅舅。”温润如玉却云淡风轻如谪仙般的男子微笑唤道。 老者微微一笑,习惯性的摸了摸脸颊,发现假眉毛早就不在,不由尴尬收回手。不错,他就是曾为北邑国国师,现为辅政王爷的南水阳。 南水阳指着男子手里的琼花,笑道:“琼者,即美玉也,它代表美丽,浪漫,完美的爱情,是南玉国的国花。” 男子微微一笑,道:“这些我已经从舅舅给的卷宗里看到了,我很喜欢这花。” 南水阳回以微微一笑,道:“如仙之花,何人不爱呢,好了,去御书房吧,舅舅有事和你说。” 男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琼花放入袖中。 御书房门口的太监,见到两人前来,忙跪地朝着男子唤道:“小贵子参见皇上。” 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笑容的男子,挥了挥手。被称为皇上,他就是当今南玉国突然凭空出现的离奇皇上——南皓月。 小贵子转而向他身后的南水阳行礼道:“小贵子参见阳王爷。” 南水阳淡笑道:“起来吧,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放进来。”说完,南水阳在从他身边走过之时,手指暗暗一动,一片刚刚落在南水阳身上的琼花瓣,射向小贵子后耳,封住其耳穴,无法听音。 进入御书房,两人对桌而坐,南皓月轻抿了口茶,问道:“有动静了?” “两国还未联手攻打晨耀国,好像起了什么矛盾,探子来报,血狼国城门黑夜开启,涌入近五百万人。”南水阳低声道。 南皓月疑惑问道:“五百万人?是否是晨耀国突然消失的五百万精兵?” 南水阳凝眉道:“我夜观星象,紫微星微动,天下必然大乱,本因有五颗帝星,却多年来一直有六颗,我想多出的一颗应该是指晨耀国过去的镇南王,不过现在我想应该不是了,那一颗帝星坠落后又奇怪升起,也正是这颗奇怪的帝星相连了另一颗帝星,反倒不是原来两颗距离相近的相连。”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这颗帝星就是带领那五百万人进入血狼国的帝星,是血狼国收买了原云傲衍的人,依舅舅看会是何人?”南皓月心中明了,这些日子舅舅告诉了自己关于五国的所有事情,更是将自己在雪之巅隔世而远世不懂的人心,好好说了一番…… “月儿果然是可造之才,和你想的一样。” “云傲方——”两人同时唤出三字,随即双目对视,同样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一笑完,两人都轻抿了口茶,南水阳先开口道:“想必不久晨耀国会派人前来借兵。” “是啊。”南皓月点了点头。 南水阳坚定道:“这兵不能借!”沉声继续道:“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晨耀国和轩辕国历代关系良好,当朝的皇后更是轩辕国的公主,必然会出兵相助,血狼国和北邑国定然会先联手吞下晨耀国,当晨耀国灭,轩辕国借出的兵覆水难收,轩辕国就是下一个目标,到时候晨耀国和轩辕国的残兵必然会投靠我国,三国鼎立,他们定然会为了晨耀国和轩辕国的领土大打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我们派出南玉国水异能使者,水淹两国国土,晨耀国火异能使者,火烧军营粮仓,轩辕国雷异能使者,雷击毙领头将!” 南皓月微微苦笑道:“我国不出兵相助,晨耀轩辕两国异能残兵还会投靠?” “所以晨耀国此番如派人来借兵,你一定要好好接待,却用你是平民皇上没有兵权一说法委婉回绝,不能拒之门外,到时候无处可去的残兵必然会来投靠,其中一定要设一场官宦贪权,你将其政法的戏,收买人心。”南水阳浅笑道。 “官宦贪权?何等官宦可以让王惧怕?他们会信?舅舅不会是……”南皓月突然止声,一脸严肃。 南水阳微微点头。 “不行!”南皓月厉声道。 “舅舅假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南水阳浅笑道。 南皓月蹙眉沉声道:“舅舅一世英名,怎么能摊上这种污名!” “五国乱,星象早已明示,一切只有你能改变,为了百姓安定,为了阻止白怡萧的野心,月儿都已放弃寻找那女子,化小爱为大爱,舅舅怎么能不做点什么呢?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舅舅此次假死,也是一种解脱,我假死后,会云游四海,倒是潇洒不过。”说完,南水阳露了向往的微笑。 南皓月望着舅舅嘴角的微笑,不由扬起一丝苦笑。自己并不像舅舅说的那么伟大,什么化小爱为大爱,这些自己那里担当得上,只不过是自己害怕牵累云烯,才会选择暂时离开,等安定一切再去寻她罢了。 三日后…… 白衣素净,白发披肩,如雪发丝随风舞动,一把银扇手中把玩,云烯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深邃的凤目,斜斜挑向双鬓间,带出勾魂的魅惑。 随风而落的漫天白色琼花,更是把云烯衬托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如此邪魅俊俏的白发公子,一下就吸引了南玉国满街女子的眼球。 云烯故作潇洒的慢慢走在大街上,手里银扇打开,微微扇动,发丝更是随着风的方向向后飞扬,如此一番,街上女子更是有不知好歹的,故意上前搭讪。 “公子不是南玉国人吧?”说话的女子长的秀丽,却胆子不小,云烯微微扫了一眼她,就已经让她倒抽了口气。 云烯淡笑答道:“我的确不是南玉国人,你们南玉国的琼花真美。”由衷赞叹,如此美的琼花云烯也只有旅游时去扬州才看到过。 “来我国的人,大多都是特地来看琼花的,这可是我国的国花啊。”女子娇笑道。 国花?自己倒是知道琼花是扬州市花,没想到在这个朝代竟然成了南玉国国花,看来琼花的美在不同时空,不同朝代都无法被世人忽视。 云烯伸手接下琼花花瓣,微微一笑道:“以如此洁白无暇让人心旷神怡的琼花为国花,想必你们南玉国人一定都风雅淡然。” “公子过奖了,也许这花就如南玉国人,不然也不会只有南玉国有了。”女子甜甜一笑道。 “呵呵……”希望你们南玉国皇上也是个风雅淡然的人,不要太难对付!云烯冷冷一笑,就不再理睬那女子,缓步离开。 女子一路跟随其后,让云烯不由恼怒,她声带温怒,讥讽道:“你们南玉国女子都如此开放?” 女子一愣,捂嘴一笑,淡然道:“琼花花语是美丽,浪漫,代表完美的爱情,在琼花雨下对上眼的男女,以琼花为话题闲聊,也是代表互相有意的意思,公子可能初到我国,不知道这一习俗,我还以为公子有意于我,看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南玉国女子从不会纠缠不清,既然公子无意,小女子就此拜别。” 云烯不由一怔,倒是自己错怪人家了,有些歉疚道:“初到南玉国,不知这里的习俗,让姑娘取笑了。” 女子微微一笑,淡然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云烯看着那道倩影随着琼花雨落,慢慢消失,不由摇头苦笑呢喃道:“倒真是一个淡然有性格的女子,要是我真是男子,说不定会喜欢吧,不过可惜,我是女子!” 南玉国大殿…… “晨耀国王爷稍等一会儿,我国皇上很快就到。”小贵子已经被解开耳穴,为云烯斟满茶,笑道。 云烯微微点头,并未说什么。 雪白白袍上绣着点点琼花,一头墨发一半束起,一半如丝绸垂落,面如冠玉,温润如玉,云烯不由仔细打量这如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 来人目光对上云烯的瞬间,不由一愣,转而淡笑问道:“你是晨耀国王爷?” “是,我是晨耀国云烯。”云烯拱手客套道。 南皓月云淡风轻的笑容挂在嘴边,可那双墨玉般光华内敛的眸子却暗潮汹涌。 云烯对上他眸中复杂的眸光,不由一怔,他的眸子竟与月的一摸一样,一样如墨玉,一样光华内敛,如果他带着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眸,自己一定会误认为他是月,是她梦中夜夜出现,牵肠挂肚,深爱之人。 云烯眸中散发的淡淡忧伤,让南皓阳心间一抽,他笑问道:“云烯王爷看孤王的眼神,为何带着淡淡忧伤?” 云烯收敛起眼中的感伤之色,淡淡笑道:“你的眼眸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故人?是我吗?云烯我对你的了解似乎太少,相处那么多年,竟然连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晨耀国派你来借兵,我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 南皓月没有追问云烯故人是谁,而是淡笑道:“想不到孤王倒是和云烯王爷很有缘,也许不是想起故人,是我们本来就很有眼缘,孤王也觉得云烯王爷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看来我们的确很有眼缘,南玉国皇上应该知道,我此番到访的用意?”云烯沉声问道。 南皓月故作茫然,可眸中却含着笑意,疑惑问道:“用意?不是只是因为云烯王爷重回晨耀国,促进两国邦交来我国游玩吗?” “南玉国皇上何必装傻呢?”云烯不由蹙眉,沉声问道。 小丫头,这次换我身份难测了,你能认出我吗?“装傻,孤王何傻可装?还请云烯王爷明示。”他玩世一笑,话语中带着戏谑之音。 云烯有些恼怒,自己本该很淡然,应该很沉得住气,可是为什么看见和月一样的眸子闪着笑意,自己就很莫名来气呢!她不悦的紧蹙眉宇,板着脸道:“既然南玉国皇上如此愚钝,那我就只有直言了!我是来借兵的!” 烯儿,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大,来向别人借兵,口气还如此不善,要是遇到的不是自己,只怕早就被别国皇上赶出皇宫了!他摇头苦笑道:“孤王有时的确有些愚钝,俗话说大智若愚,孤王也许是属于大智者。借兵之事孤王做不了主,还请云烯王爷见谅,不如在南玉国多住几日,让我先和辅政王爷阳王爷商讨一下。” “也好。”云烯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不早了,孤王明日早朝再独留阳王爷商谈此事。云烯王爷应该是第一次来南玉国吧?孤王应当尽地主之谊,倒不如现在这个时间,孤王带云烯王爷去御花园赏琼花?”他上前一步殷情笑道。 云烯微微蹙眉,摆起了架子,故作疲惫道:“我三日赶路前来南玉国,都未好好休息,琼花我一路已经赏过,我也很喜欢南玉国的琼花,只是太过劳累,实在不想去了。” 是因为有孕在身,所以烯儿才会如此疲惫吗?他怜惜的深深看了云烯一眼,唤来小贵子道:“小贵子,带云烯王爷前去‘烯月轩’。” 小贵子向南皓月有礼道:“是”,随即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对云烯道:“云烯王爷请。” 云烯不由诧异。‘烯月轩’?她转身跟随小贵子离去前,回眸疑惑的看了南皓月一眼,南皓月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难以寻味的奇怪微笑。 那个微笑让云烯一路疑惑重重,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所谓的‘烯月轩’。 “云烯王爷,这里就是烯月轩。” 不是小贵子出声提醒,云烯还不知道已经到了,拉回思绪,她抬眸茫然的看了看门口‘烯月轩’三字,随即迈步进入,不由深吸了口气。 院落内种满了琼花树,这些琼花树明显是南玉国最极品的树种,琼花朵朵花大如盘,洁白如玉,聚伞花序生于枝端,饱满剔透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地上,为大地镀上了一层白色外衣,像是雨雾凝结为冰层,宛如玉树凌空,琼花烂漫,玲珑剔透。 小贵子见云烯吃惊的样子,不由捂嘴笑道:“这里很美吧?这里可是我们皇上派人三日布置出来的新宅院,名字还是皇上提笔亲手写的,皇上让云烯王爷住这里,看来对贵国很是尊重。” “三日?”云烯疑惑问道,一切巧得让她有些错觉,她甚至浮想联翩,甚至希望自己灵穿的事情,可以发生在月的身上,希望月不要穿越到别的朝代,只是借尸还魂…… 小贵子见云烯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期待的表情,挠了挠头,点头回答道:“是啊,三日布置出来的。” 云烯闻言点了点头,镇定下,笑问道:“听说你们的皇上从小流落民间?” “是啊,不过民间出的皇上,反倒只有比深宫内出的皇上更为懂民心,他虽然继位不久,但是,已经是小贵子见过最好的主了。”太监是不能出宫的,小贵子家中很穷苦,家中还有两个弟弟,儿时他的爹爹因痨病而亡,他娘一人拉扯三个孩子,没日没夜的干活,最后病倒,身为长子,出于无奈,他才卖身进宫做了太监,一直也有托付一些侍卫出宫送银子回家,但是毕竟要给些托送费,本来就没多少银子,最后送回家的也就寥寥几两,他进宫已经有十年了,思乡心切,经常会暗自难过,一日被赏花的皇上南皓月撞见,他不但让自己出宫探亲,还给了自己很多银子回家。想到此事,他双眸隐约浮起一层水雾。 云烯疑惑问道:“他是好主?那为何你提到他,却哭了呢?有什么隐情吗?” “小贵子只是喜极而泣,我能伺候如此一个好主子,是小贵子几世修来的福气。”他擦去眼角落下的泪,破涕为笑道。 云烯想起南皓月装傻的样子,心道,这小太监太淳朴了,一定是被他给骗的!不由摇头道:“看来他挺会收买人心的。” “不是的,皇上何必收买我这么一个小太监呢?”小贵子声带不悦,摇头否定道。 云烯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哀怨和温怒,苦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们主子对你好,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你不必怒视我吧?” “小贵子不敢,你是皇上的客人,是晨耀国的云烯王爷,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说皇上不好,我是真的觉得皇上人很好……真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害怕云烯动怒,头也越来越低。 云烯摆了摆手,笑道:“知道你们皇上人好了,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害怕。” “谢云烯王爷。”小贵子忙想要下跪叩头。 云烯上前阻拦道:“你还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好了,不用道谢,带我去休息的房间的吧,这里太大,我不知道哪间房间是我的。” “这些房间,云烯王爷想住哪间就可以住哪间,不过小贵子倒是有个提议。”他笑道。 云烯笑道:“什么提议,这里是你们的地方,我自然会接受你的提议。” 小贵子嘻嘻一笑,道:“左侧第一间房间最好了,那里本来皇上想要住的,可是阳王爷不让,不过那间房间他有特别布置,那里真的很好。” 云烯一笑道:“那就谢谢了,不过占了他喜欢的房间,不知道他会不会动气呢?” 小贵子忙挥手道:“不会不会,皇上宅心仁厚,他让你住这里,这里所有的房间你都可以住,没有特别说,那间房间你不能住。” 云烯微笑点头,随着小贵子来到了,他说的那间‘很好’的房间。 推门而入,摆设都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云烯不由疑惑问道:“为何如此简单的房间,你却说很好?” “这里很简单吧?其他的房间是工匠布置,都很奢华,住在里面金色晃的会让人难受,红色看的久了会心生厌烦,这里虽然简单,却很为朴素,原木打造的桌椅,古色古香,会让人心情开朗,灵感大发。”他笑道。 “小贵子,我觉得你很适合当室内注解师,一定能卖出不少房子!”云烯不由打趣道。 小贵子不知道有室内注解师这个工作,但是他能明白云烯的意思,不由脸红道:“其实当时我问了和云烯王爷一样的问题,是皇上告诉我的,我只是依旧一摸一样的转述了一边。 “看来你们皇上真不像我想的那么坏!”云烯想起他那双和白怡月一样的眼眸,不由浑身一颤。 见云烯脸色不对,小贵子疑惑问道:“云烯王爷是累了吗?那你快休息吧,我会让宫女把饭菜送来,小贵子告退。” 云烯微微点头,等小贵子离开后,她呆坐在床上,看着简单的房间,暗垂下双眸,她多么希望月能和自己一样,有奇特的遭遇,可以灵穿,可就算一切很巧,但是他并不是他,并不认识自己…… 月色下,云烯坐在院落的琼花树下,任由那些调皮的花瓣落在身上…… 白色面具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静静看着那似画的美景,她虽然穿着男装,却在琼花的衬托下,依然美的出尘…… “什么人?”云烯看到门口好像站着一个白衣人,警惕的大声吼道。 淡淡月光,琼花雨下天人慢慢降落,带着一张云烯熟悉的面具,他就像当年云烯第一次在雪之巅见他时一样,随着飘雪而出现…… “月……”云烯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颤抖,带着欣喜,眼泪不禁留下…… 那滑落脸颊的泪,就好似在他心间狠狠刺了一刀,他着急上前,紧紧把她融入怀中,柔声道:“烯儿,不哭……不哭……” 那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的泪更是如泉涌出,止也止不住,她也不想哭,只是眼泪完全无法控制,她努力让自己停止哭泣,紧紧抱着他,好似害怕一放手,他会随风消失…… “烯儿,你抱得我都喘不过气了。”他取笑道。 云烯微微一愣,恢复镇定,恢复思绪,抹去眼泪,放开那熟悉的怀抱,纳闷问道:“月……你是人吗?” 白怡悦疑惑问道:“我不应该是人吗?” 云烯茫然道:“我明明亲眼看到,你的尸体躺在北邑国皇宫的御书房内。” 自己现在的脸已经不是原来的脸,也不能乱了舅舅的计划,所以只有带着面具悄悄来见烯儿,来相认,却没想到烯儿居然看到自己假死的样子,当时她一定很伤心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眸光狡黠一闪,可云烯因为心中疑惑,并未注意到这狡黠眸光。 面具下的嘴角斜斜上扬,要是没有带面具,光看那张水墨般的脸露出邪笑,必然也会有不少女子被迷惑…… “那时候,我的确是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也许只是一抹幽魂,只有黑夜我才能出现。”他声音很低,带着蛊惑的沙哑。 “你……”云烯不由愣住,随即想起就算自己是雪鹿精,月都一样不嫌弃自己,自己不能嫌弃他,他一定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才会变成幽魂,还留在尘世。 因为自己是离奇穿越的幽魂,她相信了白怡月的话,上前再次抱住他,柔声道:“不管你是幽魂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会留在你身边,此生只为黑夜而活,只为黑夜陪伴你身边。” 面具下那抹邪气微笑瞬间拉下,他感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有些愧疚,想要告诉云烯自己是骗她的,是开玩笑,想要说出一切,却被突然而来的人打饶。 “云烯王爷有断袖之癖?”老者的声音,白怡月很熟悉,是他的舅舅南水阳。 云烯浑身一颤,看向来人,声带怒气问道:“你是谁?” 南水阳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带着面具的人,道:“我是南水样,是南玉国阳王爷,听说云烯王爷来我国,我特来拜访的,却没想到目睹了王爷的独特爱好。” 云烯放开抱着的白怡月,知道来者是何人,她便收起怒气,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希望阳王爷不要张扬就好,阳王爷是已经听闻我来贵国借兵的事情了?特地赶来洽谈的?” 南水阳点了点头,笑道:“借兵之事恐怕,我不能同意,南玉国刚刚换了储君,我是辅政者,必然做事要谨慎,你应该知道南玉国现在的君王是平民出生,我不能让他冒险帮助贵国。” 云烯微微蹙眉,沉声道:“阳王爷辅政而已,是不是你说不能就一定不能了?不问问你们皇上吗?” “我说不借,他定然不敢借,这个皇位也是我因为年岁已高才让他做的。”南水阳故作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云烯沉默了片刻,笑道:“我还是要明日一早,问问你们的皇上,是否不借,你的意见,我已经明了了,你的话已经传到,我有些累了,请阳王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南水阳离开时说了一句云烯不太明白的话:“不要鲁莽。” 等他走后,云烯有些恼怒,对白怡月道:“月,那个老头太过分了,居然说我鲁莽,我哪里鲁莽了?他说不借兵,我都没说什么,他居然说我鲁莽。” 白怡月不由苦笑,他心知肚明,这鲁莽说的不是云烯,正是自己,她摸了摸云烯的白发,笑道:“烯儿,生气可是会影响胎儿的,何必因为那老者动怒呢?” 云烯笑了笑,手轻柔的摸上肚子,疑惑问道:“月,为何才两月,我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成长了?他是不是长的特别好,所以我才能感受到?” 白怡月有些担忧道:“理由三月啊,为何两月就能感觉到?” 云烯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有问过古怪神医,他为我把了脉,然后就故作很神秘,说是没什么大事,让我不要担心,说八个月后,会有惊喜。”自己医术可没那么精湛,一直有为自己把脉,可是始终不知道古怪神医话中的深意。 白怡月为云烯把脉,认真的一点都不敢疏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仔细感觉手指上传来的脉搏跳动。 他松开云烯的手,面具下的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道:“小丫头,你可不是只做一个娃娃的娘亲啊。” 云烯有些惊讶,吃惊问道:“你是说我怀了双胞胎?” 白怡月点了点头,笑道:“只能说你是两个娃娃的娘亲,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还不能断定。” 话音刚落,云烯像是疯了一样,笑呵呵的,嘴角都可以拉到耳边了,她兴奋大笑道:“我希望是龙凤胎。” “我希望是双胞胎。”白怡月沉声道。 “为什么啊?”云烯疑惑问道:“有儿有女不是天大的福气吗?为什么不要龙凤胎呢?” “因为女儿儿子我都要,只要少一个,你就要努力,我希望这次是双胞胎,其他的,以后再努力。”他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云烯嘟着嘴,上前捶了他胸口一下,骂道:“你真坏!” “你喜欢我坏吗?”他声音带着蛊惑,性感而有磁性。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道理,云烯自然明白,只是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师父,突然占了上风,让她有些不舒服,她声带娇媚道:“你坏?不不不!~你是大笨蛋!” “我是大笨蛋?”白怡月疑惑问道。 “是啊,怀胎十月,如果是龙凤胎,你就不用再忍,如果是双胞胎,你必然还要忍很长时间……”云烯说完,不由捂嘴偷笑。 白怡月明白话中意思,嘴角扬起,上前紧抱住云烯,笑道:“我可以温柔点,不会忍。” “讨厌,现在我能感觉到宝宝们的成长,就算你温柔,也不许!”云烯挣脱他的禁锢,娇笑道。 白怡月垂下头,声音带着失落道:“我希望是龙凤胎了。” 云烯噗的笑了出来,调皮道:“可我希望是双胞胎了。” 白怡月上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取笑道:“说我坏,我看天下最坏的就是你。”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云烯眨了眨眼睛,笑道。 “坏丫头。”他宠溺的将她抱入怀中,低声唤道。 云烯抬起头,眸光对上他的面具,疑惑问道:“自从我五岁时,撩下你的面具后,你不就不再带面具了吗?怎么又带了?做了幽魂反倒要带起这玩意了?” “幽魂是鬼,有着鬼面,我怕你会害怕。”他淡笑道。 “我不怕,拿下来吧。”云烯伸手要去拿下面具,却被白怡月阻止。 “烯儿,我知道你不怕,你不会嫌弃我,只是我怕你看到我的脸,吓到宝宝,孕妇不能见太多丑的东西,只怕宝宝会变的丑。”他沉声严肃道。 云烯见他语气严肃坚定,收回手,点了点头。“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等你释然了,就不要再带了好吗?”她只当是俊美的白怡月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的丑样,安慰道。 他静静的抱着她,不再说话,许久后,怀里传出她均匀的呼吸声,孕妇总在不知不觉中就沉睡了,他宠溺的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将她横抱起,进了院落左侧第一间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御书房…… 南水阳沉声问道:“刚刚我看到的面具男子是你?” 南皓月微微点头,不语。 “云烯王爷是女子?的确是白发,就是白发女子?”他又问道,像是质问。 南皓月微微点头,不语。 “你今夜前去本想说出一切?” 南皓月依然微微点头,不语。 南水阳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道:“计划要变了?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南皓月一样叹了口气道:“舅舅,我知道你希望计划顺利完成,可是如果是别的计划,依然可以进行的很顺利,我真的不想骗烯儿。” “别的计划?只要你说的比我们原来打算的好,那就按照你的计划。”南水阳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三国联手,攻打血狼国和北怡国。”南皓月有些信心缺缺道。其实他根本没有其他好的对策,只是单纯的不想骗云烯,想要告诉云烯。 南水阳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知道打不过的,如果打的过,我们何必谈之前的计划?”见南皓月不语,又沉声道:“晨耀国当下的实力加上轩辕国的实力,只能抵挡拥有云傲方帮助的血狼国,我国的实力远远比不上北邑国,这些年,白怡萧从百姓身上加税所得全都暗暗扩充部队,他手下的精兵,我知道的就有八百万,我们北邑国只有五百万。” 南皓月想要开口,却哑然无声,这些他都知道,他找不到话反驳。 南水阳见他欲言又止,沉声道:“三国联手的兵力,包括那些各国秘密武器异能使者的人数,舅舅可以告诉你,轩辕国现有五百万精兵,没有普通兵力,晨耀国现只有一百万普通兵力,我国五百万精兵,三百万普通兵力。一共一千万精兵,四百万普通兵力!” “轩辕国雷异能使者八千人,晨耀国火异能使者一万人,我国水异能使者一万人,也只有两万八千异能者。” 他拿起茶看了看一旁的南皓月,此时南皓月的脸色微青,好像很憋屈。 “要不要听听敌方的兵力?”南水阳问道。 南皓月摇了摇头道:“他们的实力我知道,血狼国精兵五百万人,普通兵力五百万人,土异能使者一万人,现在更是加入了云傲方的五百万精兵。北邑国精兵八百万人,普通兵力更是有一千万人,风异能使者三千人。” 南水阳点点头,道:“看来那些卷宗你都仔细看完了,你现在觉得实力相当吗?三国总兵力一千四百万人,敌国虽然异能使者不多,但是兵力却有三千三百万人。我们只有原来计划那一条路可以走。” 南皓月陷入沉思,低声道:“其实就算我们走原来的计划,也不一定会成功,他们两国大可先吞了我国,再相争。” “不会的,我了解白怡萧,他必然是会解决强者,再解决弱者,这是他的傲气所在,也是他的弱点。”相处二十年不就为了摸清白怡萧的性格,南水阳沉着道。 南皓月垂眸沉声道:“我真的不想骗烯儿。” “月儿,你可以像你说的,只是黑夜出现,但是不能拿下面具,黑夜你是的他白怡月,白昼你是南玉国南皓月,只要忍住,不出一个月,晨耀国轩辕国都会陆续灭,到时候你可以告诉她你是白怡月。”其实云烯发现白怡月时,南水阳就到了‘烯月轩’,只是一直在外屏息静听,直到发现白怡月要说出事情,才出现阻止。 “只怕到时候,她会恨我。”他了解云烯,她很倔强,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那就等所有的一切结束,将统一的五国交于云烯王爷,世间南皓月消失,只有白怡月,南皓月就当从未出现。” “瞒她一辈子?我做不到。”他声音很低。 “月儿!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要如何!”南水阳声音中带着温怒。 “我也不知道。”南皓月摇了摇头,眸光黯然无光,好似无尽黑洞…… 翌日一早…… 云烯张开双眸,没有看见月,昨夜好似一场梦,月出现了,现在却消失了。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对!不是梦,一定不是梦,现在是白天,所以月不见了,晚上月一定会出现的!南水阳来过的,还说不会借兵给我的,只要见到南水阳,就能知道昨夜是不是梦了! 起身梳洗过后,云烯来到御书房,求见南玉国皇上。 迈进御书房,云烯看见了昨夜见到的南水阳,随即笑道:“阳王爷也在啊?” 南水阳却好似从未见过云烯一般,疑惑问道:“云烯王爷怎么知道老夫是阳王爷?” “不是你昨夜前来‘烯月轩’找我谈借兵之事的吗?”这老家伙搞什么?云烯不由纳闷。 他一脸茫然,疑惑问道:“我昨夜何时来找过云烯王爷?本来皇上想今日早朝留我谈借兵一事,只是后来我昨日下午正好进宫,从昨日下午起,我就一直和皇上在御书房商谈借兵之事,早朝也是一起前往的,从未分开半步。” 难道只是梦?不可能的,如果是梦,自己怎么会记得他的脸,而且也不会那么巧梦里的阳王爷和现实的阳王爷一样啊! 见云烯不说话,一旁的南皓月道:“是啊,昨日下午起,舅舅和孤王一直在谈借兵之事。” 云烯脑中一片浆糊,摆了摆手道:“也许是我记错了,不谈这些,你们谈了一夜借兵之事,到底借还是不借?” “借!”南皓月笑道。 “真的?太好了!轩辕国是全力支持,不知南玉国借多少?”云烯眉开眼笑,将刚刚脑中的浆糊扔到一边,不去想了。 “全力支持!”南皓月笑道。 “太好了!那不如我们好好商讨一下兵力的问题?”云烯笑嘻嘻的问道。 南水阳上前道:“老夫统计过三国的兵力和敌国的兵力,这个卷宗上都有记载,云烯王爷请过目。”南水阳将卷宗交到云烯手里。 云烯一看不由大汗,连异能使者的数据都有,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让她有些佩服的老者。 卷宗上有一个名字‘云傲方’让云烯眉宇紧蹙。 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但是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续阅读卷宗内的资料,卷宗阅完后,云烯长长叹了口气道:“就算三国联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是的。”南水阳沉声道。 “那为何你们还要借兵给我?不是陪着我亡国吗?”云烯不由纳闷,如果自己是他们,绝对不会答应借兵的。 南水阳淡笑道:“如果我们说不借,你定然转身离开,不会仔细阅完卷宗。” 老狐狸,比师公还要狡猾!云烯心中不由唾弃,不过却更是佩服这老者的智慧。 “阳王爷如此费心,看来是有计划要我一起商谈?”云烯浅笑问道。 “哈哈哈,云烯王爷真是聪明!”本来还在疑惑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从白邑萧的手心逃走,现在看来倒是只有她能从白邑萧的手心安然脱困。不由心中更是喜欢这个孩子,为月儿能够得到此女为良人而高心。 三人围桌而坐,南水阳最先开口道:“云烯王爷,先亡国,再复国,可能接受?” 云烯早就算到这睿智的老者开口必然是这句话,笑道:“我的目的不是晨耀国安定,而是要亡了北邑国和血狼国!”说完这句话,她眸中闪过浓浓恨意,现在她能确定昨夜只是自己做梦,因为怀孕了,脑子糊涂了,月是真的离开了,不会回来了。 感觉到这浓重的恨意,南水阳和南皓月不由同时一怔,南皓月问道:“云烯王爷和血狼国北邑国有仇?” “仇深似海!”云烯脸色带着凛人杀气。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南皓月微微一笑道。 “你和他们也有仇?”云烯疑惑问道。 “仇深似海!”他学者云烯的话,却淡笑说着。 商谈完具体的计划,云烯准备马上启程去轩辕国,告诉轩辕烨皓计划。 云烯拱手和两人拜别道:“我要去轩辕国把计划告诉我的皇表兄,就此拜别南玉国皇上和阳王爷。” 看着云烯离开的背影,南皓月眸中闪着不舍和担忧。 见月儿眼中的不舍和担忧,南水阳暗暗掐指一算,发现云烯此次去轩辕国必有大难,上前拍了拍南皓月的肩膀笑道:“既然如此担心,就一路跟随,保护她吧。” 他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是渐然一身的白怡月,是南玉国的皇上,我怎么可以突然消失呢……” 南水阳笑道:“南玉国皇上今日得了怪病,暂且不能上朝,由辅政王爷暂代朝事。” 南皓月深深看了南水阳一眼,感激道:“谢谢舅舅。” “去吧,好好保护她,跟着她,那么好的侄媳妇,千万不要被别人拐走了,不过你只是带着面具的白怡月,为了计划,还是不能告诉她……” 南皓月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他点头后,眉宇紧蹙,心中忐忑不安,心道:烯儿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会在你身边的,静静的保护你……等到一切安定,我会重新回来……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生气,不理我…… 云烯从南玉国,一路问路,好不容易才到了轩辕国,她时常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却总是没有发现什么端疑,就凭自己的内力就算有人跟,也一定能感觉到别人的呼吸,只当是自己成了孕妇,所以会有些孕妇的弊病,经常多疑难安…… 其实的确一直有人静静跟随,默默守护,只是此人用了风异能者天生的龟吸术跟随其后…… 云烯走在轩辕国的大街上,不断会有人偷偷打量,云烯自然已经习以为常,她现在最想的就是‘lucky’了,要是‘lucky’在身边,自己就不用去问路了,每次问男的,那些男人总会因为自己太俊美,不理自己,问女的,总是感觉那些女人的眼神快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虽然不想问,不过还是要问!~云烯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拦住一位过路的老妇人:“这位姑娘,请问轩辕皇宫怎么走?” 老妇人呵呵笑道:“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居然称呼我姑娘?” “只是一个皮囊,你心不老,则就是姑娘。”云烯淡笑道。 “好好好,你这孩子,长的不但养眼,说话还中听,你随我走吧,我正好要回宫。”老妇人眉开眼笑道。 “回宫?”云烯仔细打量眼前人,五旬花发,穿着朴实,似个普通人家的老妇人,却仔细看来,又不像。她眸光睿智,皮肤虽有皱纹,却感觉很有水份,很富态,云烯不由纳闷其身份。 “疑惑什么呢?随我走吧,去了疑惑就都会解开的。不过我倒是比你还好奇,你为何要去轩辕国皇宫呢?”老妇人边说边走着。 云烯跟随其后,笑道:“我去自然是拜见轩辕国皇上。” “找烨皓?看你不像普通人,仪表堂堂,却一头白发,定然有不同常人的遭遇。”老妇人问道。 不知为什么,云烯转念一想,称呼烨皓,必然是当今轩辕国的皇太后。 云烯笑道:“小侄云烯,真是愚钝了,现在才认出皇舅妈。” 老妇人突然一愣,脚下的步子也顿住了,拉云烯到市集角落,问道:“你是云烯?”自己的确听烨皓说灵鑫小妹的皇儿寻回了,也听他说,灵鑫小妹的皇儿长的很是俊美,却可惜有着一头少白发。 云烯含笑点了点头。 老妇人苍老的手摸了摸云烯的白发,惋惜道:“的确听烨皓提过他的皇表弟有着一头少白发,当时他很惋惜,说你一表人才,俊美非凡,只可惜一头少白发,我当时还觉得他有些过于夸张,现在看来,的确是可惜啊。” 云烯淡笑道:“其实白发也不错,不往坏处想,有不少优点,不但独特,很飘逸,很干净,很是不想凡人,不是吗?” 老妇人惋惜表情消失无踪,转而眉开眼笑道:“是啊,不似凡人,烯儿像是天人。” “只是一张皮囊,皇舅妈有少女之心,就是姑娘,我亦有淡然之心,苍老白发也可是天人智慧的象征,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呢?”云烯偷用了唐寅的诗句,却感觉说得自然,就好像是自己的。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好句好句,烯儿倒是才华横溢,灵鑫小妹真是有福啊,快随皇舅妈回宫吧。”轩辕国皇太后腕上云烯手臂,笑嘻嘻的勾着她往轩辕国皇宫而去。 云烯不由暗自高兴,自己运气还真不错,随便问问,就遇到了亲戚,跟随其后的暗处人,却愁眉不展。 白怡月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容易轻信于人了,在南水阳的教育下,他凡事都知道了多一个心眼的道理,不由有些为云烯担心,一个皇太后,怎么会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在大街上逛呢?他希望只是自己多疑,那个轩辕国的皇太后只是因为皇宫住腻了,换上百姓的衣服出来闲逛…… 轩辕国皇宫…… 皇太后带着云烯来到御花园,此时的轩辕烨皓真躺在室外的长榻上,在御花园闭目浅眠。 “烨皓啊,快醒醒,看看谁来了!”皇太后禀退左右,上前推了推长榻闭目的轩辕烨皓。 轩辕烨皓微微蹙眉,他已经为了借兵给晨耀国的事情,和大臣们僵持了好几日了,更是几日没有合眼,今日难得阳光明媚,他才刚合眼浅眠,不过因为前来打扰的是自己母后,他并未生气,也并未闻言张开双眸,而是懒懒道:“母后,朕很累,不管什么人,你先招呼着。” 皇太后有些生气,用力又推了推轩辕烨皓道:“你看到她,什么疲倦都会没的!”其实她早已从轩辕烨皓那里得知云烯是女子,刚刚在皇宫外,顾忌大街上人多,所以没有点明,现在四下无人,她也就不再避讳。 此时的云烯才觉得事情有些微妙,好似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幸运,反倒是有种不详的预感,有种踏进狼窝,任狼宰割的感觉。 被推的有些不耐烦,轩辕烨皓想要敷衍一下皇太后,眸子微微张开一条缝隙望去,却在望见那抹白影的同时,双眸张大,从床上猛的起身,兴奋唤道:“云烯。” 云烯泛起苦笑,自己果然是进狼窝了,只能拱手道:“应烨皓兄的邀请,云烯来轩辕国做客了。” 一旁的轩辕国皇太后,见儿子眼中闪着的激动眸光,不由偷偷捂嘴笑了笑,随即道:“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谈,我一个老妇人也不多做打扰了,年纪大了,容易犯困,我去睡个午觉。” 云烯嘴角挂着苦笑,目送轩辕国皇太后离开,等她离开不久,轩辕烨皓先开口道:“云烯来,为何也不派人先禀报一下我,我都没有好好准备。” “不用了,我来这里最好不要对外张扬,我来是有事情要和烨皓兄商谈的。”云烯严肃道。 暗处的人看着轩辕烨皓紧盯云烯的眸光,有些恼怒,不知为何,觉得这书生男子,很危险,很害怕云烯会因为自己不在,而心弦于他人,虽然相信云烯对自己的爱,但是毕竟自己不能和她相认,总有些惶恐忐忑…… “是借兵之事?”轩辕烨皓见云烯表情严肃,不由也认真了起来。 “嗯,是的,来此之前,我已经去过南玉国。”云烯道。 “南玉国是否肯借兵?”轩辕烨皓疑惑问道。 “他们肯借,只是现在如果他们借兵,三国联手,只会落得一同亡国。”说完,云烯将阳王爷给她的卷宗从袖口拿出,交于轩辕烨皓。 轩辕烨皓打开卷宗,不由蹙眉,随着字字入眼,眉宇越拧越紧,直至深皱。 合上卷宗,他沉声问道:“不知南玉国新王南皓月是否有良策?” “有,在此。”云烯将另一份,她和南皓月阳王爷一起商讨的计策交于轩辕烨皓。 本深皱的眉宇,随着这份卷宗上的字,慢慢舒展,直至眉开眼笑。 “想不到,想不到,南玉国南皓月真是聪明!”这是他由衷的赞叹,更是从心底有些惧怕此人。 暗处人微微扬起嘴角,这赞扬换成别人,他不会在意,只是这人让他有些忌惮,忌惮之人忌惮自己,倒是让他心情不错。 云烯微微一笑道:“他很聪明,有阳王爷辅政,这南玉国只是不战,要是他们想要吞并五国,恐怕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云烯是指?”轩辕烨皓一样有这想法,却还是装傻问道。 “你应该明白,他们如果不是没有野心,根本就不需要和我们商讨,直接不出兵帮忙,等着我们亡国,然后归顺,再等着血狼国和北邑国大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南玉国为五国之首,一统天下。” 轩辕烨皓不由叹气道:“是啊,如果他们这样做,的确可以一统天下,他们告诉我们,还达成协议,看来南皓月是个君子。” 暗处人不由苦笑摇头,如果不是云烯是晨耀国的王爷,自己不想让她当亡国罪人,也不会和舅舅洽谈一夜,想出告诉云烯计划,只灭北邑国和血狼国。会按照原先的计划,也就是云烯说的,让南玉国为五国之首,一统天下。恐怕知道这些,轩辕皇上也不会说自己是君子,说不定还会骂自己小人呢! “也许吧。”云烯其实也觉得这南皓月很特别,如果不是他的眸子和月一样,让自己容易想起月,容易伤心,自己说不定会和他深交,说不定倒是可以成为异性朋友,毕竟他的淡然,他喜欢的简单,自己都很行赏。 “既然有如此良策,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云烯难得来轩辕国,我带你在皇宫走走,明日再带你在轩辕国逛逛,多住几日再走?”轩辕烨皓殷情的上前道。 云烯淡笑点头。 暗处人不由有些生气,自己一样想带云烯逛南玉国皇宫,却被云烯拒绝,这家伙提出,云烯却淡笑答应,心里有些吃味。 轩辕烨皓带着云烯来到一处假山边,将地上的花盆左转右转,假山居然移开,呈现出一个暗道。 云烯疑惑问道:“这是?” “随我来,我带你走在水里看鱼。”他笑道。 云烯跟随其后,慢慢走进暗道,在假山关上瞬间,暗处人运用风异能快速飞进,要不是他会风异能,恐怕会赶不上,估计会在外面担心死…… 暗道里很黑,走了很久,一处拐弯处却有着强光,云烯不由疑惑问道:“那里为什么那么亮?” “是夜明珠,那里每一寸墙之处都镶有一颗夜明珠,所以那里虽然也是地下,却不像现在我们走的地方那么暗,拐弯后,会别有洞天的。”他神秘兮兮的说道。 云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跟随其后,慢慢走向拐弯处。 慢慢靠近亮光,一个拐弯,别有洞天,地道两边不再是岩石推挤的石墙,而是透明玻璃…… “玻璃?”云烯不由惊讶大叫,她想不到这个朝代会有玻璃。双手摸上玻璃墙不断研究。 “玻璃?是什么?这是透明水晶。”他本以为她会因为这水中美景而高兴,却没想到她没有因为水中水景而高兴,却对这他们轩辕国独有的透明水晶特别有兴趣。 “透明水晶?”原来是水晶,怪不得摸上去的质感会比玻璃好,不过这里真的很神奇,就像在长风海洋世界里的水族馆一样,水中景色一览,就好像身在水中一样。 “是啊,这是我国特有的透明水晶。”他笑道。 云烯点了点头,由衷赞道:“真是不容易,能在水底造出这么一个地方,真的好厉害!”古代人太聪明了! 小鱼游过,更是傻傻撞上透明水晶,云烯见到,‘噗’的笑了出来。 见她笑的开心,轩辕烨皓靠近一步,手刚想要搭上云烯的肩膀,却不知何处来的气流打在肩上,他闷哼了一声。 听到他闷哼声,云烯疑惑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你肩膀痛?” “不知道那里来的气流,像是内力。”他捂着肩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沉声道。 拐角处的人可一直都盯着他们,他就知道这轩辕烨皓带云烯来这地道不怀好意,看到他要将手放上云烯肩上,一怒之下就暗用内力射向他,却忘记这里只有一个拐角可躲,要是他们来拐角这里看,自己可就无处可躲了,心下焦急,暗骂自己耐不住气。 “内力?难道有人偷袭?”云烯不由也开始警惕,可是她聚精会神却都感觉不到四周除了自己和轩辕烨皓以外,还有别的呼吸声。 “我们去拐角看看。”轩辕烨皓慢慢靠近拐角处,云烯也跟随其后。 两人刚刚到拐角处,一阵风刮过,眼前好像有白影飘过,轩辕烨皓眉宇紧蹙,沉声问身边云烯道:“你有没有看到白影?” 云烯自然看到了,但是她可没有往鬼处想,而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道:“没有啊,有白影吗?”一定是风异能使者,是不是忘忧?除了忘忧其他的风异能使者可都是穿着黑衣的。 “没有吗,我刚刚明明看到有白影闪过。”轩辕烨皓的声音带着几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在云烯眼前出丑。 云烯依然摇头,坚定道:“没有啊。” 突然风起,白影如鬼魅,又瞬间飘来,却又瞬间飘回拐弯另一边,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轩辕烨皓浑身一颤,语气不稳道:“这次你看到了?” 云烯依然摇头道:“没有啊。” “算了,没看到更好,我们还是快些上去吧,不要呆在地下暗道了。”他拉起云烯的手,就要往前跑。 突然白影靠近轩辕烨皓,以飞快的速度来回挡路,吓得他放开云烯的手,身体下蹲,抱着头,声音颤抖道:“不管你是什么,我知道不该在地下挖土掘坟,明日我就会派人封了这里,不会再打扰你了。”其实说来也巧,当时挖土遭这水下观景处时,真的有挖出一具尸骸,轩辕烨皓只当是过去宫中太监或者宫女的总管,私自用刑,造成人亡,偷偷埋于此处,也未在意,还是派人继续造了水下观景处。 云烯不由摇头苦笑,呢喃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轩辕烨皓是做了不少缺德事。” 轩辕烨皓听见云烯说话的声音,但是因为害怕,他没有听清楚,抬头疑惑问道:“云烯,你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念经而已,你不是见到白影吗?估计是有鬼吧,我在替他超度,让他别来吓你。”云烯笑道。 “云烯,你对我真好。”轩辕烨皓感激道。 随便说说也信?看来美女眼前,男人都是笨蛋。这句话也是真的!云烯苦笑道:“你是我皇表兄,我当然对你好。”这句皇表兄无意是扯清关系,表示只是因为亲情自己才对他好,让他不要误会。 轩辕烨皓微微一愣,但是很快转而笑道:“真希望亲上加亲啊。” 不怕鬼了吗?云烯突然张大眼睛,尖叫道:“白影,我看到了,白影啊!” 轩辕烨皓又紧张了起来,大声求饶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派人造水下观景处,挖出你的尸骸时,我应该将你安葬,不应该让人随便处理的,我错了,你不要吓云烯啊,饶了我吧,我一定派人找出你的尸骸,将你厚葬!” 云烯偷偷一笑,自己只是想吓吓他,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原来造水下观景处时挖出了尸骸,看来皇宫内黑事还真不少,骨骸之人一定是宫内人偷偷所杀,埋尸于这里,想到这里,云烯不由浑身一颤,本以为是忘忧,现在看来不是了,也许真的是鬼~不过自己可没得罪这鬼,不怕他,鼓起勇气,她拉着发呆轩辕烨皓就往外地道外走去。 走出地道,云烯余光扫见白影也飞快跟出消失,心中更是疑惑,真的是鬼吗,又感觉像是风异能者,自己可以肯定不是忘忧,忘忧的影子不会那么高大,是谁呢? 正在云烯疑惑沉思之际,轩辕烨皓打断道:“云烯,此地不能多留,我带你去休息后,我就去派人厚葬那尸骸,将这里封了。真是对不起,带你参观水下,却遇到这种事情。” 云烯摇了摇头,淡笑道:“我也正好累了。” 暗处人不由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事情,不由苦笑,回想起自己明明没有出现,云烯却故意骗轩辕皇上的样子,不由苦笑变甜笑,更是对这个可爱聪明,有些调皮的丫头,爱到了骨子里。 夜幕将至,云烯在房内无聊的翻着书籍,门突然被敲响。 “烯儿,在吗?”是轩辕国皇太后的声音。 云烯打开门,笑问道:“皇舅妈有什么事情找烯儿吗?” 轩辕国皇太后走进屋内,笑道:“烯儿难得来,皇舅妈找你聊聊,正好也想知道灵鑫小妹最近过的怎么样。” 云烯笑道:“去里面,坐下聊吧。” 两人围桌而坐,云烯为轩辕国皇太后斟了一杯茶。 接过茶,轩辕国皇太后谢道:“烯儿真懂事。” 云烯微微一笑道:“给皇舅妈倒茶,只是小事而已。” “烯儿是女子的事情,我已经从烨皓那里知道了。”轩辕国皇太后抿了口茶笑道。 云烯早就从她推醒轩辕烨皓的话语中猜到了,微微一笑道:“烯儿也是没有办法,才会瞒天下人。” 轩辕国皇太后知道云天赐很爱灵鑫小妹,也猜到了云烯扮男子其中的原因,随即慈祥的摸了摸云烯的头,笑道:“云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晨耀国,为了你父王和母后,我很欣赏你,如此贤良淑德,舍己为人,大方得体的孩子,要是能成为我的儿媳,那真是轩辕国一大美事,最大的福气啊。” 云烯已经从小宫女嘴里知道,这个轩辕国皇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妃子百号人了,还要自己当她媳妇,自己打死也不愿意! 云烯蹙眉道:“皇舅妈,云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而且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配不上轩辕国。”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守宫砂,听说这里的女子都一人有一颗守宫砂,自己反正没有,不是处子之身也不是骗她,云烯伸出,撩起衣袖,递给轩辕国皇太后看。 白皙的手腕光洁无污,却让轩辕国皇太后眉宇紧蹙,她沉声道:“烯儿已……” 云烯没有让她说下去,因为会让自己想起月,又会感伤,她打断道:“我有我的使命,如果我能正大光明和心爱人在一起,就不能再装男子,将来的晨耀国还要我来掌管,所以一切都是暗的,所以我已经有心仪之人的事情,没有宣扬。此话题,我们可以不再说了吗?” 轩辕国皇太后微微点头,淡笑道:“其实烨皓真的很喜欢你,从晨耀国回来,他就很努力的想要帮助你,还和大臣们搞僵了,我看得出,他为了你很努力。本以为可以促成一对佳人,却没想到烯儿已经……”她顿了顿,又道:“其实烯儿不用那么累扮演男子,我想烨皓不会嫌弃你是否完璧的,心中如果真的放不下你,不会在乎那些,你如果能够和烨皓结成连理,两国可并一国,由你的孩子担任储君。” 说到底就是想要两国成一国,那个野耗子就算喜欢本姑娘,也只是因为我的美罢了,他和我深交过吗?了解我吗?如此容易就放在心上?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有多少妃子,要我和别人共同侍奉一个男人?做梦!什么不嫌弃我是否完璧,就算他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他呢!那么多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呢!真不该说出是女子的事情!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该说自己是女子! 云烯声带温怒道:“皇舅妈,我不是说了,此话题,我们不要再说了。” 轩辕国皇太后有些尴尬,脸色有些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愧的,把茶喝完,恢复了肤色,叹了口气道:“皇舅妈老了,可能有些烦,不过我很喜欢烯儿,希望烯儿好好考虑今日我说的话,其他我也没什么事情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你早些睡吧。” 云烯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房内躲在暗处的人嘴角上扬,看来烯儿并没有对那个轩辕烨皓上心。 等轩辕国皇太后离开后,云烯懒懒的打了个哈气,褪去外袍,钻入被中…… 暗处的人听见均匀的呼吸声,走到床幔前,轻轻撩起幔帐,将熟睡的云烯揽入怀中。 云烯有些不自然的在他怀里扭捏了几下,吧唧了下嘴巴,手摸了摸嘴巴,好像是怕口水留下来…… 见她可爱的样子,活像一只偷吃完东西擦嘴巴的小猫咪,他嘴角扬起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取笑道:“烯儿,你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怀里的人儿扬起嘴角,娇媚笑道:“月,烤鸡好好吃啊。” 烯儿的这句梦话,无疑是告诉自己,烯儿有多想自己,自己也同样想在白日紧紧抱着她,而不是晚上偷偷抱着她,眸光有些朦胧,自己假死时的样子一定很丑吧?烯儿一定很伤心吧?自己真的好想告诉烯儿自己没死,只怕白怡萧知道自己没死会抓走烯儿威胁自己,换来一刻相聚,却落得永世分离,为了将来,自己一定要忍住…… “烯儿,只要忍过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人能够阻拦我们……”他轻声呢喃着,手轻抚着她的白发,因为云烯怀有身孕,何况是双胎,所以晚上她睡的很沉,一点都未发现一夜都是睡在他的怀抱里……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一早,云烯伸了伸懒腰,总觉得昨夜好像睡在月的怀抱里,可是最后还是苦笑摇头,自己又胡思乱想了,月早已经不在了,怎么可能又出现呢? 梳洗后,她想去和轩辕烨皓告别,昨夜轩辕国皇太后的意思自己已经清楚,就算自己告诉她自己非完璧之身,她也未打消想让自己成为她儿媳妇的想法,此地不能再多留了,反正话已带到,轩辕烨皓也同意合作了,自己就应该快些回晨耀国将这些告诉父王,让父王母后安心。 御书房…… “烨皓兄?”门口的太监明明说轩辕烨皓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人呢? 鼻尖扫过一股幽香,云烯浑身一阵,快速捂住鼻子,想要冲出御书房,却发现房门已经被牢牢锁上,全身内力集于掌心,猛的一掌袭上御书房的门,却发现门丝毫未动,并没有被自己一掌劈开…… “难道又是千年寒铁!”她想起当时被红毛用千年寒铁打造的手链脚铐给禁锢时,自己也是用足内力,无法打开。 书架后的暗门打开,轩辕烨皓从里面走出,沉声道:“不错,的确是千年寒铁打造。” “你什么意思!”云烯暴怒道。 “我知道你来此是想要和我告别,母后也将昨夜去找你后,你们聊的话,全都告诉我了,我不会嫌弃你是否是完璧之身,更何况母后可能是被你蒙蔽了,你要假扮男子,又何必点上守宫砂呢,我现在倒是要看看,你是否是完璧之身。”轩辕烨皓越靠越近,步步逼向云烯。 刚刚闻到的幽香实为软筋散和媚药,云烯一闻到就已经明了,想在毒发前冲出去,却没想到用尽内力却无法冲出去,现在因为内力牵动,软筋散已经提前发作,媚药更是让她心如梳挠,她背靠门,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努力让自己清醒。 云烯双眸狠狠瞪着轩辕烨皓,声音如修罗般低沉冰冷道:“轩辕烨皓,想不到你这张文弱书生的皮囊下,居然藏着如此一颗狼心!你就那么想两国并一国吗!你认为得到我,我就会嫁给你,不要太天真!” 轩辕烨皓的脸微微一寒,却很快收敛起寒意,温柔道:“烯儿……” 刚一唤出口,却被云烯厉声截止道:“你不配这样叫我!”除了长辈,能这样叫自己的,只有月。 “好,我知道你一下子不能接受我的心,慢慢来。”他顿了顿,微笑道:“云烯,我是真的喜欢你,当看到你时,你以男子装束出现我眼前,我就已经失魂落魄,只能用美字形容你,当你告诉我,你是女子时,我真的高兴的都快疯了,本来我不应该借兵的,但是却为了你,不惜和朝中大臣闹翻,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喜欢可以喜欢千千万万的人!”云烯声带娇喘着讥讽道。 “喜欢千千万万的人?的确,我喜欢很多人,所有的贵妃我都喜欢,但是对于你的喜欢,比她们都来的多。”轩辕烨皓不太明白云烯的意思,他没有真心爱过,只是把这一眼相中的云烯和他看中的秀女想的一样,以为是比别人喜欢多了一点,他喜欢他后宫的所有女人,却不知道云烯的讥讽是因为他不懂爱…… “你不懂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帝王难以做到的,像我父王这样的帝王,天下不会再有。”云烯蹙眉道。 “我懂的!只要你肯跟着我,我可以将所有妃子打入冷宫!”他坚定道。 “当你遇到另一个呢?是不是为了她,也将我打入冷宫?我和你不适合!”云烯声音有些沙哑,喘气声随着呼吸越来越重。 “媚药就快发作了,就算你再不愿意,在药力的控制下,你必须做我的女人,得不到你的心,我一定要得到你的人,从小都是别人强加给我东西,包括这个王位也是父王遗命难违,你是我第一次迫切想要得到的,不管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得到!” 他慢慢靠近,云烯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反抗,她的眸光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混沌,全身的燥热让她难以忍受,她想要解开衣带,却强忍着意识,让自己不要堕落…… “看来药效已经发作了。”他淡笑的蹲下身子,与云烯面对面,淡然的等着眼前女子自己扑入怀中。 “就算药效发作,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呸!”云烯怒目相视,眸光发出骇人血红,一口口水直射眼前人的脸。 他灵敏闪开,他的轻功很好,所以没有被喷到口水,嘴角依然挂着淡笑道:“你真的很独特,我想我明白你所说的喜欢可以喜欢千千万万人的意思了,我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是爱!” 云烯蔑视了他一眼,愤恨吼道:“爱?你再想想清楚,你那所谓的爱也太卑鄙了吧,你这是占有欲!看到比自己聪明,或者欣赏的女子就想得到,再加上天下的东西,包括王位都是别人送给你的,你难得对我有兴趣,却被我拒绝,所产生的强烈占有欲!你就是个疯子!一个神经病,一个有心理问题的病人!” 他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翻脸不认人的疯子,他挥手想要打云烯耳光,却因为云烯的愤恨眼神而收手,恢复镇定道:“你很容易牵动我的情趣,这样让我更想得到你,也许正如你说的,我是有很强的占有欲,今日我就要好好占有你!” “书生样子却有着如此变态的心,你真是枉费你这一身斯文皮囊!”云烯咒骂道。 “看来媚药的药剂不大,你的抵抗力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从袖子里拿出一节小竹棍,打开上面的塞子,屏息,放到云烯鼻前。 云烯想要屏住呼吸,却因为媚药催情,无法控制的大口深吸,比刚进屋内的幽香更重,还带着冲鼻的味道,她用手努力捏住鼻子,却无法抵抗身体对这香味的需要,香味像是致命的罂粟绽开剧烈散发,让云烯不由全身颤抖。 她努力咬唇不然自己失去控制,却终是无法控制,手竟不听话的拉下自己的衣带,想要透气,她有些着急,努力克制,却无力控制,她害怕会伤到宝宝,抬起带着微微水雾的眼眸吼道:“轩辕烨皓,我已经有身孕了,你不可以对我下手,要是你真对我下手,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身孕!”他突然一惊,随即转而一笑道:“这个时候还能想出这个计策,你真的很聪明,我差点就上当了!”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身孕了,你不信可以叫太医来!”云烯有些焦急,她的身体已经不容许她的脑袋再清醒,不久她就会无法控制,就连正常说话,也许都不行了。 “你想拖延时间吗?太医?你想让太医来为你解媚药?还是想让太医知道我的占有欲有多强?”他有些不耐烦的讥讽道。 云烯眼前已经模糊,几欲伸手勾向眼前人,却几次强忍。 不行,绝对不行!她已经无法说出话,眼前慢慢模糊朦胧,手慢慢勾上眼前人的肩膀,红唇慢慢靠近…… 红唇只在一秒就将触碰他的唇瓣,两人全在此时,被人偷袭,点了睡穴…… 白怡月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轩辕烨皓,要不是为了计划,要留着他,自己一定一刀杀了他,不!一定是将他千刀万剐! 他横抱起地上的云烯,云烯虽然已经被点了睡穴,昏昏沉睡,却四肢因为媚药影响,紧紧黏着他,他瞬间脸红,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苦笑摇头,轻骂道:“烯儿,你真是个小妖精!” 他开启书架后的暗道,走了进去,作过南玉国的王,整日几乎都呆在御书房,他自然知道御书房的暗道可以通往宫外,只是不确定轩辕国的是否也可以,不过大胆的猜测,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走出暗道,眼前是一片桃花林,桃花美的妖娆,却带着粉红的羞涩,双眸对上桃源深处一的泉池,他除去云烯所有衣衫,将她轻放在泉池中…… 片片桃花瓣落在泉池的水面上,云烯白皙的身姿若隐若现,他反倒像是中了媚药,脸色绯红,呼吸急促…… 水中的云烯,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可是呼吸却依然急促,她娇媚的在水中扭捏着身子,冰凉的泉水无疑是媚药最好的解药,云烯在湖水中不断扭动,慢慢呼吸平稳,直至安静沉睡…… 白怡月将全身湿答答的云烯抱出泉池,拿出袖中方巾,为她擦拭水渍,这擦拭美女赤身的事,对于某些人也许是美差,可对于白怡月是莫大的苦差,他强忍着反应,为云烯擦拭干净,再为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宠溺的轻柔她的发丝。 他深深看着睡着的云烯,云烯睡着的样子很美,很安静,皮肤白皙粉嫩,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层淡淡的蝶影,高高的鼻子很挺拔,却不失娟秀,红唇……他轻俯下头,在她娇嫩的红唇上轻轻一啄。 “……嗯”云烯红唇微启,不禁呢喃。 “哎,真是磨人的小妖精,罚你躺在地上,我走了!”他点击了云烯肩膀一下,飞速躲到暗处。 云烯微微拧眉,全身冰冷的让她有些不习惯,她暗运九阳真气暖身后,张开朦胧双眸打量四处,低头看见自己衣衫都在身上,媚毒也解了,不由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想要想起勾上轩辕烨皓后的事情。 “奇怪,后面的事情我怎么都不记得了?”云烯疑惑自问。 暗处的人不由嘴角扬起,兴味十足的看着那个傻傻自问自答的丫头。 “难道老天帮我?不对,好像是有人点了我的睡穴?”云烯茫然自答。 “算了,不想了,这什么鬼地方?”云烯好奇的打量四周,发现四处除了桃花树还是桃花树,脑中疑惑的问号更大了。 她站起身,运用轻功,单脚独立,站在一棵桃花树的树顶上,往下望去,发现桃花树紧紧密集,除了粉色依然是粉色。 见云烯上树,白怡月着急贴近树杆,生怕云烯发现。 他突然有些不悦的蹙眉,心道:烯儿,身怀六甲,还上窜下跳的,就不怕伤到宝宝们? 云烯降下平地,耷拉着脑袋,垂下双眸,眸光黯淡,知道自己已经身陷桃花阵,无奈苦笑,忆起过去师父让自己好好学阵法布置,自己却总是因为那些烦人的天时地利,角度方向,而弃学,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自己天生就方向感差,现在倒是好,落到这桃花阵中,看来只有等饿死在这里了! 傻丫头,让你好好学布阵,你不学,现在倒好,吃苦头了吧,白怡悦扫了一眼泉池的倒影,除了一棵粗大的桃花树有影子,其他的树都没有影子,他嘴角微微上扬,飞身来到那棵桃花树边。 云烯闭着眼睛,躺在一大片落满桃花花瓣的草地上,摸上肚子,难过道:“宝宝们,都怪娘亲以前太懒,没有和你们爹爹好好学习,害你们和我一起受苦了。” “哐”一声巨响,惊醒了云烯。 她惊愕的张大双眼,有些目瞪口呆,本以为要饿死在这里,没想到这里突然自动破阵了。 桃花林瞬间化为须有,眼前一切转变成荒郊野外,云烯不明白为何这阵会突然破除,但是她隐约觉得,一切一切,都好似有人在身边保护着,使她没有被轩辕烨皓玷污,没有饿死在桃花阵中。 “不管是老天的保佑,还是冥冥之中有人守护,我都不能再靠别人,不能再如此不谨慎。”她喃喃自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要看看前方有没有人。 不管你多谨慎,别人下暗手,你一人之力,总会落成败者,小傻瓜。他不由心中苦叹,都怪自己能力不够,不然也不用让云烯来轩辕国和轩辕烨皓商讨计划,早知道轩辕烨皓是这样的人,自己就不应该想这个办法,就应该让他亡国!其心中仇念生,轩辕烨皓只怕,等三国鼎立时,会成为亡国者。 云烯走了很久,肚子有一些饿了,最主要是因为一早起来就想和轩辕烨皓告别出去吃,没想到惹出那些事情。 不远处一间小木屋映入眼里,云烯欣喜上前,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是向外锁着的,感觉屋内有薄弱的呼吸声,云烯心中不由疑惑,敲门询问:“里面有人吗?” “你是轩辕皇太后派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天籁,却很有磁性,难以分辨说话人的年龄。 轩辕皇太后?难道这人是被关在这里的?云烯疑惑问道:“我不是她的人,只是路过此地,你是被关在这里的?” 屋里人好像觉得云烯的声音有礼,又不像坏人,笑道:“对,你能救我出去吗?” “是轩辕皇太后把你关在这里的?”云烯问道。 屋内人淡笑,答道:“对,是她关的,也许是这张皮囊惹的祸。” “原来不管儿子会为了臭皮囊做恶事,母亲也是这样,还真龙生龙风生风,老鼠儿子会打动!”云烯不由讥讽道。 “看来说话的姑娘也是被他们关在这桃花阵中的吧?”她笑问道。 “你被关在里面,怎么知道外面是桃花阵?”云烯疑惑问道。 “其实这个桃花阵本来是布置的,是不想轩辕国先帝来犯,可是没想到最后我反被关在了这木屋里,以前不爱习武,只爱玩些布阵下毒的事情,却没想到最后被关在木屋里,早知如此,以前就应该和‘他’学武的……”女子说到‘他’时,声音越来越轻。 云烯知道,她说的‘他’一定是对这个女子很重要的人,云烯暗用内力,因为软筋散药效还未完全消失,她比较费力才将木屋门击开。 两人同时被对方的美所吸引,女子比云烯要早回过神,她是因为先听声音确定云烯是女子,再看云烯的,随即一猜就知道云烯是女子,笑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她虽然不会武,但是她能看懂,刚刚门破的一瞬,有发出的红色气流,她知道云烯内力深厚。 云烯目瞪口呆道:“姐姐,你好美……”这是云烯见过最美的人,比她母后的温柔娇媚百倍,却眸中散发出坚韧的眸光,又不是娇媚柔弱的女子,有着淡淡的倔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像是一种蛊人心神的气质和魅力,她看上去像二十几岁的女子,可眼神又像四十岁的女人,让云烯不由痴迷…… “姐姐?我都可以当你娘了。”女子淡笑道。 云烯惊愕道:“我娘?你到底多大呀?” “快不惑之年了。”她苦笑道。 “天哪!”云烯几乎是惊叫出来的。快速跑到女子面前,围着她转了几圈,凝重问道:“你没骗我吧,快五十了?可是为什么你像二十岁的女子,省直比现在年方二十的女子更美!” “也许有些人会羡慕,可是我情愿现在是一副五十岁老妇人的皮囊,也许这样,我的人生也不会那么多坎坷。”她的声音带这几丝沙哑,眸中也闪着哀怨神色。 云烯知道眼前人有很多故事,可是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云烯笑道:“你五十岁,我应该叫阿姨什么的,可是我觉得对不起你这张脸,我就叫你姐姐吧。”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女子淡然道。 “我说漂亮姐姐,现在不是说坎坷不坎坷的时候,你的故事我很好奇,只是我更想吃饭,你快带我离开这荒郊吧,我想去饭馆好好刷一顿!”云烯急切道,肚子里的宝宝们,可已经开始饿的反抗打鼓了。 女子微微点头,云烯跟随其后,她在荒郊内左走右走,好像是在走八卦图形。 走了许久,她突然停下笑道:“就是这个方向,随我走,笔直从这个方向走,就可以走出这个荒郊了。” 的确如她说的,两人随着她脚下画出的八卦分割线的上方走,走了没多久,穿过一片树丛,就到了市集。 云烯左右打量了一下市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桃花阵是你布置的,是不想让宫里的人去打扰你,至于的荒郊似的古阵,是那个轩辕国皇太后布置的?是怕外界的人去救你?我昨日来轩辕国时,就是在这里遇到她的,原来她是来找你的。” 女子微微蹙眉道:“昨日她的确来找过我。” “漂亮姐姐,不如我们找家客栈,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里,边吃边说,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报仇,我和他们现在也算有仇了。”云烯看到这美丽女子蹙眉的样子,不由心疼。 两人进入客栈房间,小二已经把饭菜端来,女子吃相很文雅,云烯却狼吞虎咽的,吃的满嘴是油。 见云烯吃饭的样子如此率真可爱,女子不由轻笑出声。 云烯疑惑问道:“漂亮姐姐,你笑什么?” “笑你这只小花猫啊,吃的满嘴是油的。”她柔声道,心里不由开始喜欢这个白发的小丫头。 这还不是一个人要吃三个人的量,才如此!“嘿嘿……”云烯不由尴尬的笑了笑,有些娇羞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这个年纪很大的漂亮姐姐和自己真的很投缘,自己很喜欢她。 吃完饭,云烯摸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发现自己失礼,害羞的挠了挠头。 “没事,你在我眼里,就想我的孩子一样,我的孩子如果还在世,也许都比你大。”女子有些难过的垂下头。 “漂亮姐姐,不要难过,以后烯儿就当你的孩子,我可以认你当干妈。”云烯上前腕上她的手臂,安慰道。 “干妈?是义母吗?”女子茫然问道。 云烯点点头道:“嗯嗯,以后云烯叫你漂亮干娘吧。” 女子属于淡漠的人,眸光一直很冷,却在此时微动,闪着激动,她嘴角高兴扬起,她的笑很美很甜,云烯看的有些呆了。 这个漂亮干娘和一开始的师父一样,一样很冷,却因为小事容易感动,是心很软很热的人。云烯觉得和她很投缘,也真心将她当作娘亲一般,问道:“漂亮干娘,你是不是在那个木屋被关很久了?” “嗯很久了,快三十年了……”她本激动的眸光又瞬间黯淡。 “为什么你会被轩辕国皇太后关起来?”云烯疑惑问道。 “我曾经是轩辕国的皇后,但是被当时还是贵妃的轩辕国皇太后薛婉陷害,被大火夺去容貌,更痛失腹中胎儿,我本以为皇上是惜我的才,不会嫌弃,却没想到他因为我变丑了,将我逐出了宫,后来我被古怪神医所救,恢复容貌后,却不再相信爱。‘他’很爱我,爱的让我害怕,我便躲了起来,想要好好冷静一下,等想通了再去找他,只是事事难料,我住的木屋居然离轩辕皇上的御书房暗道那么近,我如果知道御书房暗道通往我住的木屋,我绝对不会住在那间木屋里。”她的表情很哀怨,很气愤,眸中隐约有水雾闪过…… 云烯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一切不是你能控制的,只怪命运捉弄人。” 她点了点头,继续道:“轩辕国皇上看见恢复容貌的我,想要将我劝回宫,我不想回去,也不想有人打扰,于是就下了桃花阵,他再无法从御书房暗道来找我,薛婉知道了这件事情,怕皇上从市集的路来找我,就在那条路下了阵法,更怕我逃出,将我关在这里。” “既然她那么不想你迷惑皇上,为什么不杀了你,要那么麻烦使用阵法,把你锁在木屋里呢?”云烯问道。 “她不敢杀我。”女子浅笑道。 云烯茫然相视,眸中闪着好奇神色,女子见云烯好奇,微微一笑道:“因为‘他’在我身上下了蛊,一种保护我的蛊,以前她有杀过我,只是因为那蛊中带着他的内力保护,所以她手持刀剑接近,会被我身体中的蛊中内力所震开。” “保护你的蛊,难道是震天蛊。”云烯已经慢慢猜到女子的身份,也猜到女子口中的‘他’是谁了,因为这一种蛊,天下只有师公会,因为就是他特别发明的,在雪之巅的书房内,云烯看到过这本手记,虽然没有写是因为什么原因发明,但是云烯知道,师公想要保护很重要的人,才会不惜每日用血养殖,足足养了千日。 “你怎么知道这个蛊的名字?”女子惊讶问道,并未回答云烯。 “漂亮干娘,我知道的远远超过这些,我还知道你说的‘他’是周震天,周震天是我师公,他一直都在等你,从未娶妻!” “他……”女子再也无法说出话,泪不断从眼眶溢出…… 云烯用丝巾为她擦拭眼泪,轻声问道:“漂亮干娘,你是爱我师公的对不对,要不是因为你被关了起来,你想通了,会去找我师公的对不对?” “我……如果没有被关起来,我也会隐居一辈子,我本以为时间长了他会忘记我,却没想到他居然会一直在等我,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离开他了,呜呜……”女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好似将满肚哀怨清空,哭的放纵…… 云烯好似看见了当时自己想起陈卓俊时大哭的样子,她明白,只要哭完,漂亮干娘就会去找师公,他们会很幸福,已经错失了三十年,他们一定会很珍惜对方……心不由有些悲凉,羡慕起了师公,他虽然苦等了三十年,却有人可等,自己却连等的机会都没有了…… 哭停后,女子发现云烯一脸黯然,一声不吭,好像很伤心,心不由一抽:“难道已经来不及了?难道他已经?” 云烯这才发现自己的臭脸吓到了漂亮娘亲,着急道:“没有没有,不晚不晚,师公可没死,你不要误会啊!” “真的?还来得及?他在哪里?”识别三十年,一切一切错过太久,她迫不及待想要快些去找震天,想要告诉他,自己也爱他,自己相信他的爱了,不会再离开。 “他……他去找你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如漂亮干娘先和我去晨耀国,我派人帮你找?”云烯为难道。 “我想亲自去找他。”女子坚定道。 “不行,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我怎么和师公交代?漂亮干娘,云烯保证一定会找到师公,你要乖乖等,好不好?”云烯安慰道,她害怕悲剧发生,漂亮干娘不会武功,被一关就是三十年,要是孤身一人出去找师公,这么美的容貌,一定会被坏人欺负。 女子思索了一下,觉得云烯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和你去晨耀国,等震天。” 晨耀国…… 灵鑫见烯儿回来,有些气恼道:“烯儿,你总是我行我素的!去南玉国,都不和母后告别,只和你父王说!” 云烯安慰道:“我这不是怕母后担心,不让烯儿去吗!对了,母后,我给你介绍个人。” 云烯将身后的漂亮干娘推上前,笑道:“母后,这是我认的漂亮干娘。” 灵鑫打量了眼前人,不由从心底赞叹她的美,随即有些指责云烯道:“干娘?烯儿你糊涂了?她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认她做姐姐还差不多,怎么可以叫人家干娘呢?” “什么嘛!这位漂亮干娘都比你大,你才应该叫她姐姐,她都不惑之年了!”云烯嘟着嘴,有些冤枉道。 “什么?烯儿你胡说什么呢!”灵鑫以为云烯再耍她,有些不悦道。 女子上前,淡笑道:“她没说错,我的确已经不惑之年了,灵鑫小妹难道真认不出我了?” 听见这个声音,灵鑫不由浑身一颤,上前仔细打量,时隔太久,让她几乎忘记了这张绝美容颜,她声带颤抖道:“你是……你是我皇兄过去的皇后?漩姐姐?” 女子微笑点头道:“对,我是沐子漩,是你宝贝女儿的干娘,以后还是你的漩姐姐,只是我不再是你皇兄的皇后了。” 灵鑫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情,当时知道的时候,漩姐姐已经被逐出了皇宫不知去向,事后自己也有指责过皇兄,她歉意道:“漩姐姐,过去的事情,是我皇兄对不起你,他已经不在人世,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过的好吗?” 沐子漩微蹙眉宇,云烯见气氛有些凝重,不想让漂亮干娘再诉说过去的事情,上前道:“母后,我们一路赶路回来,很累!你能不能先让我们休息下,等等休息好,我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灵鑫也见到沐子漩有些凝重的脸,识趣道:“是我糊涂了,漩姐姐一路赶路一定很累了,我也不多打扰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吧。” 沐子漩微微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云烯一个感谢的眼神,她可不想在灵鑫小妹面前说他皇兄的坏话。 等安排好沐子漩休息,云烯找了灵鑫一同去了御书房,将南玉国的事情和轩辕国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云天赐和灵鑫。 灵鑫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道:“烨皓真的对烯儿下媚药,要对烯儿……” 云烯微微点头。 她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一旁的云天赐很是冷静,沉声道:“我说过轩辕烨皓是个难琢磨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鑫儿,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 云烯茫然问道:“父王,母后说过什么?” “你问问你母后。”云天赐严肃道。 “母后……”云烯疑惑唤道。 灵鑫深吸了口气,随即笑道:“天赐,我记得,十年前,皇兄没有帮助我们,我只当他无能为力,十年后,烨皓如此,我已经是云家的人了,本来顾忌娘家的亲情,但是他们已经做到如此份上,不管将来晨耀和轩辕有任何矛盾,我都会站在晨耀这边,不会去管轩辕如何!”这是云烯离开后,云天赐和她聊天时,她无意说的,没想到此时,却要如此严肃凝重的说。 “母后……”云烯知道母后下此决定很是艰巨,上前握住她的收,安慰道:“轩辕烨皓的仇,烯儿一定会报,轩辕国皇太后薛婉的仇,烯儿也要替师公和漂亮干娘报,至于其他轩辕国的人,烯儿都会放过。” 云烯已经将沐子漩被薛婉关了三十年,还有当年那场火的幕后黑手也是薛婉的事情告诉了灵鑫,灵鑫知道薛婉的恶行也很是气愤。 灵鑫双眸有些黯然,虽然下了决心,但是毕竟是自己娘家,一个是哥哥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侄子,不过她还是恨下心,毕竟烯儿才是自己最亲的人,她不会让云烯被任何人欺负,听烯儿说轩辕国遇到的事情时,她的心都跟着着急,要是没有上天帮忙,烯儿现在一定不知道如何伤心了,还有可能伤到自己未出生的孙子,她眸光一转,不在黯然,更是坚定道:“欺负烯儿的人,母后一个也不会放过!” 云烯叹了口气,她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只是这轩辕烨皓实在太气人,对于自己怎么逃出来的,云烯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只有苦笑道:“谢谢母后,等以后,我还真想好好问问轩辕烨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救了我。” 云天赐道:“烯儿福大命大,要是知道谁救了烯儿,父王一定封侯赐地,好好答谢。” 封侯赐地?云烯想到正事,不由蹙眉,从袖口拿出两卷卷宗交给云天赐道:“父王,一个是三国实力,一个是南玉国出的办法,请父王过目。” 云天赐看完一卷三国实力的卷宗,眉宇紧蹙,看完另一个计策,眉宇瞬间舒展,大声赞道:“南皓月真是一个天才!” 是不是有点夸张?云烯摇头笑道:“父王,你太夸张了吧?” “烯儿,他真是一个天才,如此良策,父王是想也想不出的,却没想到一个从平民变成的王居然有如此才能,怪不得南水阳甘愿把王位让给他!”云天赐大声赞道。 想起那个如此水墨画中走出的淡然温文之人,那双和月一样的眸子,云烯眸光微微一动,淡笑道:“他的确很厉害,能和月有一样的眸子,想必也是个很好的人。” 见女儿谈到南皓月眸光带着温柔,还拿南皓月和神秘人做对比,不由心下一喜,他心中倒是更是行赏这位南玉国的平民皇上了。 暗处人听见云烯说到自己,不由嘴角上扬,心道:烯儿一定能认出我的,不管面容如何,她都一样记得我的双眸。 幻教…… 云烯回轩辕国也有数日了,安排计划,她就前往了幻教。 进如宅院,只见忘忧一脸哀怨坐在院子内,幻教教徒全都因为云烯写给青虎的信,被派去寻找周震天了,整个幻教有些凄凉。 云烯一脸疑惑,走到忘忧身边,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云烯蹙眉,沉声道:“忘忧,想什么呢?” “姐姐?”忘忧见到云烯有些惊讶。 “是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呢?”云烯笑问道。 “我,姐姐,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冷烈风,是因为好奇,我太好奇他的过去,慢慢就靠近,想要搞清楚,却发现慢慢喜欢上了。”忘忧沮丧道。 “喜欢?忘忧,从头到尾,你都只是用喜欢,你确定是喜欢吗?”云烯苦笑问道。 忘忧不由蹙眉,好似被云烯一语道破,低着头不再说话。 云烯见她不说话,淡笑道:“曾经,我也对古怪神医动过情,后来才发现,只是同情,因为他一直跟着,一直表现出很爱我,我被他的爱所感染,以为自己动心了,其实只是因为同情他的付出,所以才微微心动。我不希望你也弄不懂自己的心,你现在只是对红毛好奇,只是同情他失忆,你确定你爱他吗?” “姐姐,我想我是自己一直在为难自己,我好像真的只是同情他,同情加上好奇,加上他的好皮囊,并不是爱……姐姐我好羡慕你,你说我能遇到像……”她突然住嘴,没有说下去。 “没事的,我已经释然了,不要羡慕我,如果知道他会离开我,我情愿从未爱上过他,爱上后,他却离开,真的很痛。”她想过和月一起去,只是有宝宝们在,还有仇要报,可一人苟活真的很痛苦。 “姐姐对不起……”看见云烯脸色有些淡淡忧伤,忘忧自责道。 “没事的,忘忧,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云烯突然问道。 “我喜欢,我喜欢有冷烈风这样俊美外表,却很大男人,会保护我,会开玩笑……像风……”她突然住嘴,没有说下去。 云烯脑海闪过琥风的影子,了然一笑道:“冷烈风的外表也许你喜欢,但是也许有一个人很适合你。” “谁啊?”忘忧茫然问道。 “你的琥风大人。”云烯答道。 “怎么……不适合啦!姐姐你说什么呢!”忘忧脸色一红,不满道。 “我记得那日,你被月伤到脖子,躺在竹林里,你对琥风述说你心里的苦,他安慰你的时候,那样温柔,你们两个难道没有一段故事吗?”云烯那日就很好奇两人的关系,只是担心月,着急赶去御书房,所以没有问,后来月出事后,自己也一直淡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他……”忘忧脸色有些黯然,没有说下去。 此时冥俊熙突然出现,替忘忧说了下去:“他当年还不是风异能使者的领头前,曾是忘忧的师父!” “古怪神医!你怎么知道!”忘忧焦急问道,此事连风异能使者知道的也甚少。 “我怎么知道?前些日子,你天天跟着冷烈风,你不知道琥风有多难过,他暗自一人喝酒,被我看见,我就同他一起喝,喝醉后,他自己和我说的!”冥俊熙沉声道。 “琥风大人他还说了什么?”忘忧突然面色有些不自然。 冥俊熙诉说道:“他还说当年他想等你及笄之日迎娶你,只是你及笄之日白怡萧要他去办事,然后回来后,却发现你已经被白怡萧占了,别人的女人,他一直都不会争,他一直以为你爱上了白怡萧,才会一直甘心情愿为他做事,省直做一些和其他女风异能者一样的事情,直到那日竹林你说出你的想法,他才明白一直是自己想错了,想要等在幻教安定了风异能者们后,再和你表白,却没想到你又喜欢上了幻教教主。” 云烯算是听明白了,叹了口气道:“忘忧啊,其实良人一直在你身边,你却望着远处。” 忘忧不由愣住,当年根本不是她自己愿意的,白怡萧和自己说,庆祝自己及笄,作为王,他要为自己庆祝,谁知道故意在自己的酒里下药,让自己无法选择,事后因为自己是风异能使者,本就该听从王的话,所以就忍下了这口气。 “都是那个恶魔,都是他!本来我可以和风师父在一起的,现在风师父知道我有那么多肮脏的过去,怎么还会要我,呜呜……”忘忧突然大哭了起来,其实她很早就喜欢了琥风,只是因为琥风从自己及笄以后,就不再和自己说话,态度也很严肃,自己又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就将这心埋葬了起来。 云烯上前将忘忧抱入怀中,安慰道:“笨蛋忘忧,你忘记我给你取的名字了吗?你不是暗绿,你是忘忧,你没有那些过去,他不会在意的,要是在意,为何看到你追着红毛后,而借酒消愁呢?” 抬起泪脸,忘忧胆怯问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不会在意?” 忘忧还真是和自己有缘,一样都是和自己的师父有一段情,云烯更是怜惜的为忘忧擦拭去她脸上的泪,轻笑道:“不会,快去找他吧,我不是说过,很多事情问了才知道?” 忘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渍,道:“谢谢姐姐,我这就去找他。” 等忘忧离开,云烯对冥俊熙道:“要是真的促成这一对,你倒是一个功臣。” “我也不希望那个孩子把心放在烈风身上,我怕烈风真的爱上她,想起过去的事情,会陷入痛苦针扎,我希望烈风在恢复记忆前不要爱上任何人,不然他真的会很痛苦。”冥俊熙苦笑道。 云烯摇头道:“他不知道我是女子,就算他在没有恢复记忆前爱上别人,当他想起过去的事情,依然会爱那个女子,不会再将心放在我的身上,他只是因为我很特别,所以才会心动罢了。” “不是的,他一定爱的最终还是你,不管你是女是男他都爱着,说明他爱的很深。”冥俊熙不知为何,听到云烯否定冷烈风的爱,就特别难受,因为这些话,好像是变相否定自己的爱。 “好了!跟屁虫,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些了?看你很悠闲的样子,风异能使者,你都治好了?”云烯转移话题道,她可不想再说下去,只怕再说下去,跟屁虫又要和自己证明他的心意了。 “嗯,都治疗好了,你要如何报仇?”冥俊熙严肃问道。 “暗兵不动,等别人打过来,先亡国,再复国!”云烯自信满满道。 “看来你很胸有成竹啊!那他们有动静吗?什么时候会动手?”冥俊熙淡笑道。 “估计没那么快,应该是在协商作战计划吧,大批部队,打来的时间,应该还有很长时间,说不定到时候,我的宝宝们也呱呱落地了。”云烯别有深意的一笑。 “你已经知道了?”冥俊熙笑道。 云烯点了点头道:“嗯,虽然是梦中月说的,但是现在快三个月了,我自己也能摸出脉搏上的动向了。” “你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冥俊熙一脸向往道。 云烯自信一笑道:“那是一定的。” 随即两人对看了一眼,都笑了出来,一个笑的是自己初为人母之喜,一个是被这小女子初为人母的样子所感染的,冥俊熙突然很希望永远就只有他们两人一起笑着谈宝宝,省直希望云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 暗处的白怡月看到两人笑的高兴,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再也不想躲在暗处的冲动,却为了能够度过这次难过,为了永远幸福和云烯在一起,因为相信云烯对自己的爱,暗忍下,静静在一旁苦笑看着。 两人单独相处没多久,冷烈风就从大老远看到了云烯,飞跑快来,高兴唤道:“云烯,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里我的确有印象,后面那两个人,我也有应该认识,只是都没有对你的印象来的深。” 云烯随着他说的后面两人望去,两人一摸一样的脸,一样身着青衣,一个对云烯调皮一笑,青衣上绣着一个虎字,不是青虎还会有谁呢?一个对云烯微微一笑,青衣上绣着一个龙字,不是青龙还会是谁呢? 云烯笑道:“你能记得他们,也不枉费他们对你的心意,他们都好似你的兄长,说不定儿时你就唤他们哥哥的呢!” 青虎走上前,哀怨道:“我说云烯,我们教主怎么就被你折腾成这样了呢?”哀怨完,不由偷偷小声说了一句:“不过这样的教主,可比过去那个冷血样子可爱多了。” “青虎闭嘴,你总是乱说话!”青龙不由苦笑道:“云烯,虽然教主变成了这样,但是我知道,他天天都过的很高兴,谢谢你能改变他。” 云烯回以苦笑,改变成这样呆呆傻傻的样子,还要感谢自己?还都不是自己不好,红毛才会变成这样,他们居然还感谢自己,她苦笑道:“青龙,他是因为……” “我知道,古怪神医和我说了,但是现在的烈风比过去高兴多了,你不是断袖,而且断袖这种乱了伦常的事情我们也不想让烈风做,忘记没什么不好的。”青龙笑道。 哎,要是你知道我是女的,就不会这样说了,说不定还会怪我。云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冷烈风没有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无奈道:“你们说的总是不清楚,永远隐瞒着什么,真讨厌!云烯,我们走,不要理睬他们两人,他们总是说我听不懂的!” 云烯被冷烈风拉着走,回头不由苦笑对冥俊熙,青虎青龙三人挥手道别。 一路被拉着跑,走了很久,云烯无奈道:“红毛,好了,你到底拉我去哪里?” “我带你去看鸟,一只白色的鸟,是昨天我在这里玩,它停在我肩膀上的。”冷烈风有些无辜的到处找那只鸟,还不断唤着:“白鸟!你出来!” “鸣。”多么熟悉的叫声,让云烯不由一惊,幽蓝色的眸子,白色的羽毛,黑色爪子和嘴巴…… “lucky!”云烯飞快将它抱入怀中,亲昵的用脸蹭着它的脸,‘lucky’也是很是兴奋,高兴的眯着双眸,发出似人的笑声:“咯咯。” 云烯突然想起这破‘lucky’被师父一拐就走的事情,突然抓住它的翅膀,生气道:“臭‘lucky’你到底什么意思!师公带你走,你就走了!” ‘lucky’可怜巴巴的张大眼睛,水汪汪的幽蓝眸子尽是冤枉之色,想起那时候,它可是奋力抵抗,想要留下等云烯的,是被周震天强行带走的。 离别多时,突然相见,本想好好处置它,只是真的见面,云烯又不舍得了,叹了口气,抱怨道:“算了,你能回来就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没有你在,我都要问路,你不知道那些男的说话时,讨厌的眼神有多可怕,女的和我说话时,那眼神就好像要生吞活剥了我似的,以后不要再随别人走了,就算是你的老主人师公也不行!知道吗?” ‘lucky’乖乖点头,重新回到云烯身边,它就准备着被云烯教训,没想到云烯没有教训自己,还说想自己,它高兴的又发出“咯咯”的声音。 “原来这只鸟是你的啊?”冷烈风上前问道。 云烯从喜悦中拉回思绪,笑道:“是呀,谢谢你,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它了。” 对上她笑的灿烂的脸,看着那只蓝色眼睛的鸟,突然那蓝色双眸好像射出了蓝色光束,瞬间一阵眩晕,冷烈风身子不由摇晃。 云烯一样看到了‘lucky’眼里的蓝色光束,不由疑惑,眼看冷冽风就要倒地,她上前扶住冷烈风,焦急唤道:“红毛?红毛?” 随着云烯的呼唤声,冷烈风想要对准焦距,却无法对准,慢慢双眸焦距模糊,最终慢慢眩晕昏迷失去直觉…… 云烯焦急为冷烈风把脉,‘lucky’飞在上空却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雪鹰心道:这可是自己百岁的证明! 脉搏平稳,没有任何异象,“怎么回事?‘lucky’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咯咯”雪鹰还是傻笑,云烯无奈摇头,扛起昏迷的冷烈风,一手揪住‘lucky’呵斥道:“就知道笑,和我一起去找跟屁虫!” 暗处的白怡悦不由紧蹙眉宇,摇头苦笑,心道:烯儿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太惹火了,看来一直躲在暗处终不是办法!回忆起刚刚幽蓝眸中发出的蓝光,他惊道:难道雪神之鹰的传说是真的? 自从古怪神医为所有风异能使者治疗好骨痛之后,三千风异能使者就被青虎安排住在晨耀国内一处深山中,因为毕竟这是隐秘实力,所以青虎将他们特别安置。 深山中有青龙布置的毒瘴,忘忧服下解药,进入深山,来到基地,却没有找到琥风的踪影,她有些着急,急迫想知道风师父的想法,所以她一路运用风异能满山寻找琥风的身影。 湖边琥风眸中一片寂寥之色,好像是望着湖水,可是却感觉眸中没有半点湖水的影子…… “风师父!”忘忧站在远处驻步,大叫道。 风师父……已经足足有一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自从忘忧及笄后,她再也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 他有些受宠若惊,转身望向忘忧,却依然没有说出心中的话,外表虽然很狂野,带着野性,好像很胆大,很大男人,但是对于爱情,他总是畏畏缩缩的,也许这也是一种表里不一的表现。 忘忧挂着甜甜的笑容慢慢走近,只差一步两人的距离就为零,她突然驻步,四目相对,距离很近,却依然保持这距离。 “风师父……”她想要大声问出口,却终是扭捏了起来,心忍不住的害怕了起来。 他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距离太近,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微微点头,很轻的“嗯。”了一声。 “那个……”她声音很轻,吐出两字,却又突然顿住。 等了许久都未听到后面的话,琥风有些焦急,又怕在忘忧面前表现的不自然,会让她怀疑什么,随即板着脸,摆起风异能使者领头的架子,沉声道:“忘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来找本大人!” 忘忧被这一吓,突然有点恼怒,嘟着嘴,气道:“没事,我听古怪神医说,你为了我喝酒,我还以为你喝酒是真的为了我,原来你是胡言乱语,是我多心了,见到我,让你这么不耐烦,我现在就走!” 心猛的一抽,忆起自己和古怪神医说的话,着急拉住她的手臂,脸色微红,忐忑问道:“古怪神医和你说了什么?” 忘忧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那双动人心魄的琥珀色眸子,撇开头,嘟气道:“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你都已经一年多没叫我风师父了,到底他说了什么?”他因为心紧,手间的力气也有些加大。 “痛!”忘忧快速抽回手,怒瞪了琥风一眼,揉着手。 “对不起,对不起……”他有些惊慌失措,夺过她的手,为她轻揉,嘴里不断道歉,傻傻的自责。 忘忧看见琥风眸中的担忧,见他自己为自己揉着手,没有拉回手,只是怔怔发呆。 揉了许久,琥风吹了吹有些微红的手,抬眸对上忘忧那有些探究的眸光,快速松手,板起脸,沉声道:“如果古怪神医没说什么,那你就回去吧。” 刚刚一幕,他温柔为自己揉手的温暖入心,让忘忧确定了琥风的心意,她甜甜一笑,梨涡深陷,甜如蜜。 她的笑总是很甜,也是因为这甜甜的笑容,自己的心才会深陷,自己才会如此难熬,拉回被迷住的心,他转过身,不去再理会忘忧,依然眸光一片寂寥,望着湖水,却未有一滴湖水的影子入眸。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围上,紧紧抱住琥风,背紧贴她的柔软,琥风浑身一颤,并未拒绝,甚至有些不舍离开这软香的怀抱,他低低轻咳道:“咳~忘忧你这是干什么?” 忘忧努力踮起脚,琥风很高,她好不容易才凑到他的耳边,软软甜音入耳,让琥风全身紧绷。 “风,你为什么从不亲口问我,如果古怪神医不说,我也只会将爱转移,藏在深处……” 他们是一样的人,有着一样的害怕,这个一样的缺点让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时光。残破的身子,让忘忧有些难过,见他许久没有说话,她声音竟带着点点哽咽:“如果你能在及笄之前像我表白心意,及笄之日不去为白怡萧办事,我也不会被他下药失贞,也不会自甘堕落而去听他命令做不愿意的事情,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所以你才没有再像我表明心意对不对?” 心跳本因为她的紧抱而加快,因为她的哽咽之声,他着急转身,对上那双水眸,本狂野的男子,突然束手无策,用手去抹去她脸上的泪,可是却越抹越多,他害怕道:“不哭,求求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你,我本以为你是自愿的,我以为你喜欢白怡萧,对不起,我应该为你报仇的,我却躲了起来,将心藏了起来,我是没用的男人,我……” 忘忧紧捂住他的嘴,柔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和你说,是我害怕你知道后会和他吵,毕竟他是王,我们是风异能者有着天生的使命,当时我不说就是怕你好不容易坐上风异能领头的位置,因为我而做出错事。” “忘忧,对不起……”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误会她的心,这让他自责的无脸面对忘忧。 “风,白怡萧一定会得到报应!你会不会嫌弃我?”忘忧问话的声音很轻,生怕他会说嫌弃。 看见她眸中的害怕,知道她对自己的心,自己为何要嫌弃,他拼命摇头,紧紧抱着忘忧,“这样紧紧抱着你的感觉,幸福的让我喘不过气,我怎么会嫌弃,忘忧,我们真的错过太久了,要不是遇到云烯,也许你还在堕落,我还在愚忠。”琥风幸福一笑,大手勾住忘忧的细腰,在她颊边送上一记香吻。 “你真的不会嫌弃我?真的爱我吗?”娇俏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微嘟的红唇娇艳欲滴,水汪汪的眸子泛起秋波。 琥风俯下身,双手捧起她的头,迅速地吻住她的红唇,他的吻是一种无声的回答,不给她任何疑惑和怀疑的机会。 忘忧从开始一瞬间的呆滞后,转而为剧烈的回应,他吻得更深,炙热的吻紧吮着她的唇不放。 此处情意绵绵,可幻教教主的房间内,气氛却压抑至极…… 青虎着急的在房内来回踱步,一旁一直很淡定冷静的青龙,此时也按耐不住,也同样蹙眉在房中随着青虎一起来回踱步。 “你们两个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让跟屁虫好好把脉!”云烯守在冷烈风床边,声带温怒道。 冥俊熙紧闭双眼,静心为冷烈风把脉,眉宇从搭上冷烈风脉搏时就没有展开过。 “跟屁虫,都快一炷香的时间了,你还没有发现什么?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昏迷啊?”云烯焦急问道。 紧闭的双眸突然张开,眸光深深对上云烯肩上的雪鹰,满面愁云一扫而空,笑道:“我知道了,就是它!” 云烯随着冥俊熙手指伸出的方向,疑惑看了看肩上的‘lucky’,茫然道:“它?” 冥俊熙点了点头,解释道:“对,周翁的雪鹰可不是一般的雪鹰,它具有幽蓝双眸,是传说中的雪神之鹰,只有当雪鹰百岁之时才会有异能之相,有的是生有催眠的本事,有的是生有治愈的本事,周翁本以为是传说,毕竟它从未表现出异能,现在看来,不是传说,它拥有治愈的本事,按照云烯说的,当时看见它对烈风发出蓝色眸光,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是它将烈风脑中淤血化开了。” 这个怎么感觉有点像激光化淤血呢?想不到自己以为只是一只普通雪鹰的‘lucky’还有如此本事,真是小看它了,不过既然红毛脑中淤血化开了,是不是就说明等他再次醒来,就会想起一切,自己本来很希望他快点恢复记忆,可是为何现在却害怕他恢复记忆了呢? 见云烯陷入沉默,冥俊熙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淡笑道:“有些事情,还是面对比较好,你不会希望他永远什么都不知道,呆呆傻傻的吧?” 云烯抬眸焦急摇头,否定道:“当然不希望他永远呆呆傻傻,只是……” 冥俊熙给了云烯一个安慰的笑容,随即柔声安慰道:“好了,等他醒了再说吧,该面对的,终是躲不过的,他既然曾选择忘记,当再次醒来,一定不会为难你。” 云烯苦笑点了点头,双眸紧紧盯着床上的人,眸光复杂而带着淡淡忧伤…… 夜已很深,知道冷烈风没事了,云烯就让青虎和青龙回去休息了,冥俊熙执意要留下,却被用想红毛醒来后,单独和他聊聊为理由,赶走了。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屋,似乎带着淡淡的忧伤,云烯肩上的‘lucky’似乎是第一次用异能,早已经累的昏昏欲睡,云烯猜测‘lucky’是在离开自己后,跟随师公之时才年满百岁的,不然过去它就一定会用异能,云烯看着床上仍然沉睡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刚想闭目浅休,却听到床上人熟悉褪去稚嫩的声音:“既然已经困了,为何还守在这里?” 云烯惊讶的张开双眸,光听这个声音,她就知道现在的红毛是邪教教主冷烈风,不是那个失去记忆的傻小子了,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是在等你醒的,红毛!” 冷烈风那双迷人的凤目不在闪着天真,带着挥不去的伤感,他回了云烯一个微笑,淡然道:“我失忆让你很自责吧,我没有想过用失忆拴住你,你的信我已经看过,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只是你的奴隶,我希望永远都是你的奴隶,我不会跨越,只做你的奴隶。” 这退而求其次的话,听在云烯耳里,却是如此让她的心难熬,她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救了我,已经不再是我的奴隶了。” “你一样救了我不是吗?”他情绪有些稍稍失控,语气略显焦急。 “是冥俊熙为你解毒的,我只是把你带去他那里,他如果不肯救,我也一样没办法的。”云烯苦笑道。 “他是因为你,才会救我,总终还是等于你救了我,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欠你的,我依然是你的奴隶,还不清你,只有做你的奴隶,才能还清。”他声音带着恳求之色。 “你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你自己根本无法单纯做一个奴隶!”云烯无奈道。 “云烯我……”他想解释,却发现无话可以对上,这句话点穿了所有,他止声低头,垂眉黯然。 “红毛,我是男子,希望你不要再多费心在我身上,我已经有心仪之人,而且已经私定终身了。”云烯有些不忍,却依然骗了他。 “我知道,我不会跨越,我不会让你难做,我听青龙青虎说过晨耀国现在有危机,当时失忆的我,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现在我都懂了,就算你不让我当你奴隶,但是也请你让我帮你,幻教虽然人不多,只有寥寥百万人,但是我们的情报很准。”他认真严肃道。 云烯点了点头,眸中尽是感激之色,现在自己的确少不了幻教的帮助,云烯曾想过冷烈风被自己回绝,会生气不帮自己,现在看来,是自己太低估他对自己的心意了,不由更是对其愧疚万分。 暗处的白怡月不由从心里佩服冷烈风,佩服他对云烯的爱,冷烈风不知道云烯是男是女,却依然如此全心相待,这样的爱让他有些担心,却不得不佩服…… 深山中的一处房中,香艳的画面让夜空的月儿都羞入云中。 琥珀色的眸子,眸光灼灼,他扯去身上仅剩的衣服,露出健硕的身躯,翻身把忘忧压在身下,忘忧本一直附合,却在此时吓的睁大了双眼,突然想到那些肮脏的过去,那些被侵犯的画面齐齐从脑中闪过,眸中闪着难以抹去的泪,竟在此时抱住膝盖,躲到床角,大哭了起来。 琥风被突然哭泣的人儿,吓得惊慌失措,着急上前将她紧抱在怀,柔声问道:“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她努力摇着头,咬紧唇瓣,努力让自己止住哭泣,深吸了口气道:“云烯替我取的名字,我真的很喜欢,但是我却始终是忘不去过去的事情,风,对不起,我想我不能……” 他知道她退缩了,她依然害怕自己嫌弃她,他突然霸道的吻上忘忧娇小的红唇…… 见她不再拒绝,不再哭泣,他温柔吻去她脸上的泪渍,没有再继续,而是温柔的紧抱着她,盖上被子,轻笑道:“忘忧,我会帮你慢慢忘记,等你慢慢忘记,直到你能接受我,不早了,睡吧。” 本享受着他温柔的轻吻,突然听见终止的话,忘忧不禁迷茫的睁开双眼,抱着她的琥风已经闭上双眼,好像淡然入睡。 她不由苦笑,她知道他是强忍着,不想伤害自己,才会如此,过去种种都好似瞬间消失,也许此时,忘忧这个名字才达到了它正真的作用。 忘忧从他怀抱挣脱,紧闭双眸的琥风没有阻止,只是微微蹙眉,他以为忘忧连让自己抱着睡的机会,也不愿意给自己,嘴角更是扬起一丝苦笑。 忘忧眸光对上白色衣裙,这是云烯为她挑选的,干净的衣服,让她嘴角扬起,在此刻,她就当自己是完璧之身,她要正真的将自己献给最爱的男人…… 白衣滑落肩头,她赤身重回他的怀抱,未着衣衫的琥风感觉到那肌肤零距离的触碰,全身一紧,双眸微微一抖,却仍然闭着,声音带着难以压制的隐忍道:“忘忧你……” “风,我不会拒绝……”她轻抚上他的脸,让他张开双眸。 琥珀色的双眸对上水汪汪的而真挚的大眼睛,爱在此时交融,幸福也许就如此简单,忘忧向往的爱情,正如云烯所说的,‘忘忧啊,其实良人一直在你身边。’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翌日一早,云烯重回轩辕皇宫的路上…… 一路云烯走的很慢,手不断摸着雪鹰的羽毛,自言自语道:“希望红毛能够幸福吧,要是他知道我是女的,一定会气死吧,他们中也就红毛最可怜了,不管跟屁虫多伤心,我曾说过多么让他心碎的话,可是他却总是爱的明白,可红毛却……哎。” 雪鹰似懂非懂,“鸣鸣”的叫个不停,惹得路上的人一阵白眼。 云烯拍了雪鹰脑袋一下,指责道:“轻点啦,不是我说你,‘lucky’你的叫声真的很难听,除了笑声!”说完本板着脸指责的云烯,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我……”这一个口齿不清的字,不是云烯说出的,而是她肩头的‘lucky’! 街上无数双眸子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有的目光带着贪婪,有的带着好奇,云烯浑身一颤,她万万没想到这会学人笑的雪鹰,居然还有鹦鹉的血统,在众人的目光下,云烯一闪身,运用轻功回到了轩辕国皇宫。 刚一回宫,云烯就有些纳闷的抓起雪鹰翅膀开始质问:“‘lucky’快说,你和师公消失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既然会说话,就给我一五一十好好说清楚!” “我……刚刚……会……说话……”它说几个字想许久,才蹦出另一个字,说的费力,云烯听的,也有些不耐烦。 云烯苦笑摇头道:“那就慢慢说吧,师公去哪里了?”幻教教徒分布在不同的国家,找遍天下,都快一个月了,都没有师公一点消息,‘lucky’突然出现,又变化那么多,难道师公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嫌弃……我会……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太吵!所以……把我赶回来了,不再强要我跟在他身边了,在竹林是他强制带我走的,我本来想留下来等烯烯的!”本来结结巴巴的话,说道周震天把它赶走,‘lucky’就因为气愤变得口齿伶俐了。 这一声‘烯烯’让云烯全身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她摇头苦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烯烯!”烯烯两个字,云烯加重音强调了一下,想要让‘lucky’知道,自己有多不喜欢这个称呼。 ‘lucky’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想了很久后,胆怯问道:“那……云云?” “我的天哪,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公赶你走了!真肉麻!”云烯手捂上头,故作苦恼的样子。 “主人,你千万不要不要‘lucky’啊!”它被云烯吓得,说话不再结巴,可怜巴巴道。 云烯不由捂嘴笑道:“主人倒是不错!‘lucky’你的结巴毛病,看来被我吓好了!” “唔……好像是呀!哈哈哈,我比那个红毛高一档,我是主人的爱宠,他是奴隶!咯咯。”‘lucky’挥舞着翅膀,高兴极了。 原来它喜欢红毛的原因,是因为自豪,因为自己比红毛地位高?云烯戏谑道:“一只小小鸟,也和人比起地位来了!真是不愧为我云烯的爱宠,不过人家红毛已经不是我的奴隶了,你没发比了!” “咯咯。他现在连奴隶都不是,怎么说也是我让他恢复记忆的,我可是他的恩人,他因为主人对他有恩,做主人的奴隶,现在我对他有恩,他以后见到我,我一定要让他做我‘lucky’的奴隶!” “受不了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除了和我单独相处,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会说话!”云烯突然板着脸,严肃道。 “为什么呀?”‘lucky’一脸茫然问道。 “人心险恶,你在路上只是吐出一字,就已经有不少人贪婪相视,我怕你会有危险,现在国不定,你还是不要太显示自己,这是我的命令,懂不懂?”云烯循循善诱道。 ‘lucky’似懂非懂,可是看主人面色严肃,自己的确也有感觉到刚刚大街上那些贪婪让它害怕的目光,迷茫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主人是不会害自己的。 “‘lucky’师公和你分开后,他去哪里了?”云烯问道。 “‘天天’他嫌弃我烦,来了这晨耀国,就把我赶走了,如果他还在寻找人的话,现在应该还在晨耀国。”‘lucky’答道。 “‘天天’?哈哈哈!‘lucky’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们在晨耀国何处分开的?带我去吧?”云烯大笑后,认真道。 云烯出宫后,随着‘lucky’来到‘茅台’客栈。 “‘茅台’客栈?难道这里的酒特别好喝?”这和现代的茅台酒同名,云烯不由猜测,也许这里是茅台酒的发源地。 “公子,里面请,我们‘茅台’客栈,最出名的,的确就是‘茅台’酒,不少文人墨客,就是特为此酒来此,今日店已经没有空房了,若是只是打酒,头次来的客人,小店一律买大坛所小坛!”小二热情上前,招呼道。 云烯微微一笑,不由对这家店印象不错,随而扬起手,一个手掌打开,扬了扬五根手指道:“我买五十万大坛!” 小二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比划出手掌,问道:“我有没有听出?公子要五十万大坛?” “没错,五十万大坛,送到王将军军营去!”云烯笑道。 里面的掌柜听到外面的一席话,着急赶来,拱手道:“公子不妨和我谈,小二他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真是对不起。” 说完,他对小二道:“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他没有指责小二,而是好声好气道。 这让云烯对这客栈掌柜,倒是印象不错。 云烯笑问道:“掌柜可知道王将军军营所在?” “晨耀国只剩这一个军营,一个大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掌柜拱手道。 “想不到消息已经传开了?”云烯不由疑惑,这突然消失五百万精兵的事情,百姓应该不知道吧?不由对这掌柜,和这家‘茅台’客栈,都心生好奇了起来。 “公子不是平凡人,不如到里面淡,这里人多口杂!”掌柜四处望了望,沉声道。 云烯微微点头,跟随他进了柜台后的房间。 进屋后,云烯惊讶的看着屋内烂醉的人。 周震天喝的烂醉如泥,身边老者还不断为他斟酒。 感觉有人进来,周震天微微张开有些醉迷糊的双眸,白发入眸,酒醒半分,他暗暗运气,逼出体内的酒,让自己清醒。 他身边的老者身着绿色滚边锦花暗玄华服,明明给人感觉年岁以高,可头发却乌黑发亮,没有半根白发。 周震天还未开口,倒是老者先笑道:“想不到如此俊美的公子,却有少白头,倒是可惜了,不过遇到老夫算你走远,老夫因为爱美,倒是研究出了一种染发的药粉。” “我徒孙才不要你这老妖怪的药粉呢,她是自己喜欢白发,不然她自己早就研究出药粉了!”周震天因为酒未全醒,有些大舌头道。 云烯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老头,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老妖怪,爱美的老妖怪! “师公,你不是去寻人了吗?为何在这里喝酒?”云烯声中带着指责,她本以为师公很在意漂亮干娘,没想到没找多久,就和老朋友一起酗酒作乐了! “寻人?我已经寻遍天下,在轩辕国,好不容易有了她的线索,可是待我走进阵中,屋内早已空无一人,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见我?”他有些郁郁,拿起酒坛,直灌口中。 云烯苦笑摇头,原来不是他无意寻人,而是在此借酒消愁,为什么当苦闷时,这些男人总是喜欢借酒消愁,古怪神医是如此,琥风为了忘忧亦是如此,现在师公一把年纪的人,还是如此! “想不到周老混蛋,还有这么一个俊美的徒孙!我孙子哎~才三岁,真是羡慕你!没想到,你自己没亲生孩子,倒是聪明,知道收徒弟,将来也算有人给你上香扫墓了!不用我这老骨头替你收尸!”一旁的黑发老者打趣道。 “呸呸呸!你怎么知道我比你这老妖怪命短!我可准备着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呢!不要以为你头发黑,就可以骗的过阎王,你一定比我命短!”周震天哪里会被人随便打趣,不满的咒骂道。 云烯看着这‘老狐狸’和‘老妖怪’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完没了的杠上,苦笑对掌柜道:“看来这里,也不是聊事情的好地方。” 掌柜有些尴尬,指着‘老妖怪’道:“公子,这位老者是我们老板——茅老板。我带你进来,其实是想让你和老板亲自谈的,这么大的生意,而且送到军营,我一个掌柜实在无法做主,既然你们认识,我就退下了。”他像是松了口气,脚底抹油般,说完就迅速退出了房间,连让云烯回话的时间,都不给。 云烯看着掌柜仓惶逃离的背影,不由苦笑,看来这茅老板一定不是好对付的主,能和师公这老狐狸扛上那么久,吵的津津有味,自己定然要被刁难,这掌柜倒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大套,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要酒了! 见掌柜出去,也听见了他们对话,茅老板不再和周震天斗嘴了,随即对云烯笑道:“小兄弟,原来你是来打酒的,要打酒送去军营?想必一定要订大数目吧?多少?” “五十万大坛!”云烯笑道。 “周老混蛋,你这徒孙倒是有钱人!这数目可不小啊?送去军营?我可不敢随便送!请问小兄弟是什么身份?”茅老板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着云烯。 云烯也不慌张,笑道:“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茅老板只要将我订的酒送去,王将军自然会知道是谁送去的!” 茅老板端起酒杯轻抿了口酒,看了看周震天,笑道:“周老混蛋,你这徒孙倒是不简单!也罢,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反正这些百万残兵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他们喝个痛快,这五十万大坛酒,我也不会收你徒孙的钱,就当是我送给周老混蛋徒孙的见面礼,也算是给百万残兵尝尝最后的美酒!” 云烯眉宇紧蹙,沉声道:“最后的美酒?茅老板此话从何谈起?” “你不告诉我身份,我何必告诉你?”茅老板别有深意的一笑道。 “好了,老妖怪,你不要再逗我徒孙了!”周震天放下酒坛,整了整衣服,好似已经没有酒意,对云烯道:“烯儿,这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传说中剑神!不过现在倒是一个酒仙了!‘茅台’客栈遍布整个大陆,五国齐有,客栈的消息永远都是最杂,却也是最快的!” 云烯微微点头,‘剑神’,‘古怪神医’,都是这里传说般存在的人物,云烯对自己师公的身份更是好奇万分,能和这种传说中的高人成为兄弟的人,一定不简单,云烯省直觉得,师公是比他们更厉害的人,所以才会身份如此神秘。 “原来是传说中的剑神——茅宇轩,对于高人,我也不多做隐瞒了,我是晨耀国的王爷——云烯。”云烯拱手道。 “喔。真是想不到!周老混蛋,你的徒弟是北邑国王爷吧?想不到你的徒孙也是一个王爷!你还是逃不出这王室啊!”茅宇轩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妖怪!给我闭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周震天沉声问云烯道:“烯儿,现在晨耀国的局势,我已经听说,你怎么打算?” “我?自然无能为力了!血狼国和北邑国的实力,我们晨耀国抵不上,也无力反抗,只能等他们来亡我晨耀了!”云烯淡笑道。 茅宇轩问道:“看你的样子,不像你说的这般,是不是有什么对策,才如此淡然?” “没有对策!”云烯摇头道。 “烯儿,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想好了对策,如果没有办法,你不会回晨耀的!我们两个老的,都一把年纪了,不会到处乱说,说不定还能帮上你!”周震天明白,云烯是不想让自己参合进去,所以才会闭口不说心中计策。 “不用了,师公和剑神都已经退出武林和王室,不必为了云烯参与进来。”云烯所指的退出武林自然是指剑神,这退出王室,也是点名了师公,让师公明白自己的苦心。 周震天无奈苦笑,他明白云烯的心意,也知道这孩子聪慧过人,早就知道自己一定和王室有关系,也知道自己隐居是为了逃离王室,只是这样懂事的孩子,自己怎么能不帮她!周震天沉声道:“烯儿,我既然是你的师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云烯淡然一笑道:“师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你以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你有要保护的人,所以不要参与!” “保护的人?天下我要保护的人,只有她,可是我找不到她,我苟活于世,也是枉然,何不帮你呢?”周震天的眸光有些黯然。 “你如果有什么闪失,我看我漂亮干娘一定会肝肠寸断的,所以你不能有事!不能参与!”云烯高深莫测一笑道。 “什么?漂亮干娘?”周震天猛的站起,走到云烯面前着急问道。 云烯捂住鼻子有些抱怨道:“师公,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这样,我可不敢告诉你,漂亮干娘沐子漩在哪里!不然我怕你熏死她!” 周震天微微一颤,声音带着难以压制的激动和哽咽,他完全不在乎云烯嫌弃他酒味重,他只因朝思暮想的三个字而痴呆,驻步呆立,口里不断重复这:“沐子漩,沐子漩,沐子漩……” 茅宇轩当然知道周震天与沐子漩的这段故事,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漂亮干娘叫沐子漩,就是周老混蛋朝思暮想的沐子漩?” 云烯点了点头,随即打趣道:“我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师公要找的沐子漩,我漂亮干娘可美的不可方圆!我看师公现在这老样子,一点都配不上!” 什么叫做你一唱我一和,在茅宇轩和云烯身上,完全体现了出来。茅宇轩对云烯眨了眨老眼,笑道:“是啊是啊,听说沐子漩美的像天仙,虽然时隔那么久,但是有老古怪为她恢复的容貌,这容貌一定不会随着岁月老去,我看现在一定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美人样!” “呀!剑神你真是了得,这个也被你猜到了!我漂亮干娘现在的确是不惑之年的人,二十年华的面容!”云烯故作惊讶,赞道。 茅宇轩嘴角扬起,偷偷瞄了一眼周震天,故作感伤道:“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我看这周老混蛋,一定会被别人嫌弃,你瞧瞧,他一头白发,一脸白胡,满脸皱纹,满口酒气的!说不定,你漂亮干娘看见他,逃都来不及!真是可怜了我的周兄弟啊,找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最后只因为老样被人嫌弃,我以前就让他学我,保养保养吧,可是他就是不听!” 周震天算是听明白,面带怒气道:“烯儿,你跟着这个老妖怪,一起捉弄师公!” 云烯面脸冤屈道:“我那敢!不过师公,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去见漂亮干娘!” 周震天老脸突然一变,嘻皮笑脸的凑到茅宇轩跟前道:“我说老妖怪,不对,是剑神酒仙,是不是可以把你那个染发药粉借我用用?我现在研制,也来不及啊!” “酒,你白喝了怎么多,难道还要我白送你药?”茅宇轩两手环胸,摆起架子道。 云烯见师公为了变帅,嘻皮笑脸倒贴的样子,不由汗颜,她忍着笑道:“师公,你自己搞定剑神!这个给你,别说徒孙没帮你,这瓶里的液体,可以让你皮肤变的细嫩还有美白的作用,打扮好记得来轩辕皇宫里的‘清风轩’找漂亮干娘!”云烯将白色瓷瓶递给周震天,随即对茅宇轩道:“有劳剑神了,记得让人送酒去军营!” 周震天拿过瓷瓶惜之如宝,他知道这是宝贝,以前那黑乎乎的云烯就是靠这个变白的,茅宇轩微微点头,还做了一个谢谢拱手动作,云烯当然很高兴能和这个老妖怪一唱一和欺负师公,暗暗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希望他能用药粉多骗师公一些宝贝!现在不欺负师公,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她希望师公和漂亮干娘见面后,能够离开,逍遥于世,不要搅合进乱世中。 清风轩…… 沐子漩身着粉衣,坐在院中,眸光中带着淡淡的忧郁和思念…… 周震天缠了茅宇轩很久,用了不少宝贝,才换来了染发药粉,现在的他站在远处,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粉色背影。 他满头苍老白发,已经染黑,满脸皱纹因为云烯给的药变得细嫩,虽然皱纹依然存在,但是已经少了不少,茅宇轩虽然爱逗周震天,但是毕竟多年兄弟,知道周震天要去见心爱之人,为他好好打扮了一下。 半束半散的黑发披落肩头,他虽然年老,但是因为习武,身体强壮气宇轩昂的,现在活脱脱的就像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这古代的奇药的确是作用神奇。 他走到粉衣人的身后,轻咳嗽了一声。 沐子漩全身一怔,有些僵住般,慢慢回过身,映入眼帘的人,虽然有些苍老了,但是还如三十年前般气宇轩昂,眉宇间微微紧蹙着,她知道,他有心结,所以眉宇一直都微微蹙着。 这个心结就是自己,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让他展眉呢?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他也没有说话,也同样怔怔的看着她。 分别太久,让他们不知怎么开口,周震天来前已经练习很久,他想过很多见面的台词。 有‘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想通了吗?’ 有‘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有‘漩,三十年了,够证明我的心了吗?’等等等…… 可是到最后所有话,他都没有说出口。 对视许久,两人同时展开双臂,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紧紧拥抱,已经代替周震天所有的问题,也代表了沐子漩所有的回答,心与心本遥远的鸿沟,在此刻化为虚有…… “咳。”云烯在此时也不想捣乱,只是有些话,自己还是不得不说。 两人着急松开,看到云烯同时面色绯红,虽然人老了,但是脸皮却依然薄如纸。 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破坏了气氛,不过,我来是要告诉师公和漂亮干娘,此地不能久留,你们不如暂且去雪之巅居住?” “烯儿,不满你说,我曾是血狼国的皇帝,因为厌恶了那个位子,所以给了我皇弟,现在的皇上是我的皇侄,我应该可以帮你解决血狼国的问题。”周震天万分感谢云烯为自己找到了沐子漩,将自己身世一五一十说出。 忆起第一次见到师公,师公传功给自己时,知道自己身世和自己被云傲衍所害只有躲到雪之巅后,气的牙痒痒,怒道:“又是抢皇位!那位子就如此好吗?我还是觉得逍遥天下可比当皇帝好,天天被奏折国事压着还那么多人抢,真是可笑!” 云烯目光坚定,带着恳求道:“我早就猜到你是当过皇上的人了,师公我并不是不需要你帮忙,我需要你带我父王母后一同去雪之巅,需要你每日炼制火丹给他们服用,在我为定国前,我希望你们好好照顾他们,也只有雪之巅上,他们才是安全的。” 周震天明白云烯的心意,他知道云烯是有思想很孝顺的孩子,他沉声问道:“要我带你父王母后一同躲在雪之巅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我安心,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云烯微微一笑道:“先亡国,再复国。”她将两份卷宗交给周震天。 周震天过目后,不由感叹,笑道:“看来我的确老了,这件事情,我的确帮不上忙,我唯独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保护好你父王母后了!需要我什么时候带他们上雪之巅?” 云烯感激一笑道:“谢谢师公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敢和父王母后说,所以我决定,深夜迷昏他们,让你带他们悄悄前往雪之巅,到了雪之巅之上,就算他们想要下来,恐怕也下不来了。” 沐子漩上前心疼的摸了摸云烯的头发,苦笑道:“烯儿,你这是何苦呢?为何要一个人面对?” “漂亮干娘,有些时候,他们在,只会成为累赘,要是计划有个闪失……” 云烯还未说完,周震天指责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如此良计,一定会成功的,师公会保护好你父王母后的,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云烯感激一笑,不再多说什么,计划能不能成功,其实她真的没底,这虽然是良策,但是也是险招。 夜已如墨黑,寂静夜空云烯在暗处望着离开皇宫的马车,暗暗求上天保佑,希望父王母后能够平安,希望计划没有任何差池。 时光飞逝,云烯坐在这寂寥的王位上已经有三月之久了,肚子已经隆起,只是因为她一直穿着男子衣衫,本就大的男子衣衫很好的挡住了隆起处。 现在的她总是容易坐着就睡着,很多事情的确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再好,也比不上变化来得快,本以为送走父王母后,就要准备大战了,没想到这血狼国和北邑国非但没有前来攻打晨耀国,反倒提前龙虎相斗了。 御花园内…… “我又睡着了。”云烯有些歉意道。 坐在一旁一直静静望着沉睡人儿的冥俊熙,淡笑道:“现在的你,睡只有好,不睡反倒会不好。” 云烯微微一笑道:“只是突然和你谈着正事,却睡着,好像有些离谱。” 冥俊熙有些心疼,柔声道:“我能够理解,毕竟你怀的不是一个孩子,你又要操心国事,又要想日后对策,还要身怀两个孩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不要总是累到不行,才浅浅入睡。” 云烯点了点头,冥俊熙总是这样温柔,让云烯不由想要逃远,想要拉开距离,云烯严肃道:“我们还是继续谈正事吧?” 冥俊熙也已经习惯了云烯这种若近若离的态度,淡淡一笑道:“刚刚说到北邑已经支持不下去了。” 云烯苦笑摇头道:“我真想不到,最后会是血狼国赢。” “三月时间,晨耀国招兵买马,在幻教的帮助下,已经重新有五百万精兵了。”冥俊熙道。 “这些实力,外界不知道吧?”云烯问道。 “不知道,兵力全都藏在深山中,别人只当是幻教的新宅处,不知道里面有五百万精兵。”冥俊熙淡笑答道。 “火龙暗卫的弊病,你可有辅助的药让他们用了异能后,能快速恢复体力?”这是云烯一直希望冥俊熙炼制成的药,要是能够解决火龙暗卫耗尽异能后人亡的问题,那就不再害怕什么了。 冥俊熙苦笑摇头道:“我已经研究了整整三个月了,只是苦无良策。”说完,他有些自责低下头,垂眸黯然。 云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没关系的,这个本来就是天意,天意难违,火龙暗卫他们攻击力属火,风,雷,水,土中最为强的,但是却有着致命的弱点,也许这也是上天均衡五种异能的方式。你已经很尽力,我知道。” 冥俊熙有些恨自己,自认为自己医术高明,却依然对此事束手无策,他恨自己帮不了云烯,他恨自己没有其他治国的才能,说到底,只是一个没用的大夫。 云烯见他无法释然,苦笑摇头道:“我知道你想帮助我,想帮到我,想让我记得你的好,可是我现在一样记得你的好,你尽力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真的很谢谢你一直在身边帮助我,自从月走后,你都无怨无悔的帮助我,从不抱怨,也从不强求什么。” 他淡淡一笑道:“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么无私,我有我的目的。” “我知道,只是我恐怕依然辜负了你的全心全意帮助。”云烯摸上肚子,无疑是告诉她,此生她只想与孩子为伴。 “这个话题,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你每次都是给我一样的答案,我明白,月在你心里无法取代,只是我真的希望,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哪怕一点点让我在你心里停留,不行吗?”他声音带着哽咽,带着淡淡的恳求。 云烯无奈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摇过几次头了,也不记得伤过他几次心了…… 这三个月来,白怡月一直都躲在云烯身边,还时常在御膳房内当小偷。 白怡月在暗处看着两人,心不由微动,同情冥俊熙,却又不想怜悯他,因为云烯的爱,他想独占,他不想分给任何人,他爱的深且爱的自私。 待冥俊熙离开后,云烯不由开始苦恼,现在的局面太乱,完全超出了她和南皓月南水阳的计划,她想再前往一次南玉国,却因为身孕六月,实在无法出行太远,一直耽搁着。 一个小太监突然打乱她的思绪,上前下跪道:“启禀皇上,南玉国阳王爷突然前来晨耀国。” 她正苦恼无法前去南玉国,现在倒好,南水阳自己来了,她嘴角上扬道:“快请他去御书房。” 小太监退下后,云烯也起身前往了御书房。 暗处人突然走出,嘴角斜扬,他正苦无办法正大光明出现在云烯身边,现在倒好,舅舅这一来,自己倒是可以假装是从南玉国和舅舅一起来的! 南水阳站在御书房前,小太监识趣的先退下了,在他推开御书房门前,笑道:“出来吧。” 白怡月从暗处走出,此时的他摇身一变,已经好似刚从南玉国赶来的南皓月! “一起进去吧!”南水阳笑道。 南皓月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点头,两人心已了对方心事,此时又何必多说。 两人推门而入,云烯见到那水墨画中走出的温文之人,微微一怔,疑惑问道:“太监明明禀报,只有南玉国阳王爷前来我国,没想到堂堂南玉国王南皓月也来了!” 南皓月上前调笑道:“我并未和小太监说自己的身份,也许他以为我是舅舅的跟班吧,也许也把我看成太监了。” 现在的南皓月一身白衣,很是朴实,但是也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夸张,他如此一表人才,怎么会被人看作太监呢,云烯不由被逗乐了,不知道为何,这个和月有着一样眼眸的人,很容易牵动自己的情绪。 她笑道:“我还没看出来,原来月兄是如此有趣的人。”现在自己是晨耀国的王,也就和南皓月有着一样的地位,也不用一直唤他南玉国皇上了,云烯选择套个近乎,唤他兄长。 南皓月微微一笑道:“其实直接唤我月就可以了。” 他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让云烯有些慌神,一样的眸光,一样要自己唤他月,云烯摇头苦笑道:“你年长于我,我难敢直呼你月呢,我觉得唤月兄最好了。” 南皓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南水阳在此时有些不悦道:“就你们两个聊,都没人理老夫。” 云烯甜甜一笑道:“怎么会呢,既然我唤月兄了,一样要随着月兄唤阳王爷舅舅了。还希望您老不要嫌弃我这个笨侄子。” 笨侄子?如此会套近乎的聪明孩子,怎么会笨呢?更何况你将来一样要叫我舅舅!他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道:“当然可以,早晚我都是你舅舅。” 这句高深莫测,难以琢磨的话,让云烯有些纳闷。 南皓月好似有些怪罪阳王爷道:“舅舅就是会打趣,舅舅你看你随便说说的话,让云弟有多苦恼和纳闷。” 云烯知道南水阳是开玩笑,随即笑道:“我没有苦恼和纳闷啦,我只是配合舅舅而已。” “哈哈,原来没有纳闷和苦恼啊,看来月儿是多心了。”南水阳取笑南皓月道。 南皓月不由苦笑,自己帮云烯,反倒被他们两个给将了。 南水阳笑完后,脸色严肃道:“烯儿,你可知道我们这次为何前来轩辕?”既然云烯叫了他舅舅,他也以长辈的身份,亲切唤云烯为烯儿。 “知道,原先的机会恐怕已经全盘打乱了。”云烯苦笑道。 “是啊,现在北邑国已经差不多被血狼国吞并了,这是让很匪夷所思的,血狼国就算真的有云傲方的五百万精兵加入,恐怕也不是北邑国的对手。”南水阳眉宇紧蹙道。 “只能说明他们的军师太厉害,我有派人前去打探,也看过他们多番交战的记录,每次明明都是北邑国占着上风,可是总在危机关头,血狼国会有妙计战胜。”云烯一样紧蹙眉宇道。 南皓月沉声道:“那些用兵之道是我们前所未闻的。” 云烯突然一愣,疑惑问道:“第一次他们对战,血狼国将他们大批部队,用小兵引到山谷后,烧了他们粮仓,直至他们饿的精疲力竭,再一统消灭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没听过?” 南水阳嘴角微微上扬,南皓月点了点头道:“他们不用此计,史上无人用过。” “第二次他们对战,血狼国连连大败,北邑国大批部队高兴的乘胜追击,却误入低谷,被山谷上的血狼国部队扔下的石头全军覆没的抛砖引玉之计呢?”云烯焦急问道。 “同样,如果他们没用,一样史上无人用过。”这次回答的是南水阳。 云烯陷入沉思,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沉声问道:“现在暂代血狼国军师一职的,是何人?” 南水阳答道:“云傲方和司徒寒。” 我明明记得我亲手杀了云傲方的,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复活了?身体中藏着一个穿越的灵魂?这一个想法让云烯惊讶到害怕,因为现代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视的,如果这抹灵魂以前经常看一些军事书籍,那就算现在自己和南皓月南水阳计划再多,也会被他全部看穿! “云弟?云弟?”南皓月见云烯想事想的出神,焦急唤道。 云烯拉回思绪,双眸有些黯然道:“恐怕,我们想的计策再周密也会被他们看穿,他们一定是已经看穿我们的计划,才会先和北邑国对战,再选择慢慢一个一个吞掉我们。” “烯儿,不用如此着急,他们可以看穿我们的计划,我们不是一样可以看穿他们的计划吗?”南水阳轻笑道。 “对,是我糊涂了,被眼前的局势给蒙蔽了双眸,多谢舅舅提醒。”的确是,现代人的智慧,也是古代人传下来的,就算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朝代,但是云烯可以肯定,这里的人,不会比三国时期的人笨,三国鼎立多少良才出世,多少奸雄一展雄风,这南水阳的智慧定然不会低于诸葛亮! “不知舅舅有什么良策?”南皓月问道。 “两国征战必然俱伤,就算一方赢,也一样伤痕累累,你们说输了的北邑国残兵会投靠哪一国?”南水阳淡笑道。 “轩辕国!”云烯和南皓月两人异口同声道。 南水阳满意一笑道:“不错,现在的晨耀国在外看来实力太差,南玉国新帝登记,白怡萧对月儿没有了解,不敢冒然投靠,只有选择轩辕国!” 云烯紧蹙眉宇,凝重道:“轩辕烨皓的野心很大!”虽然轩辕烨皓口口声声说这王位是他父王遗旨难违,但是他要强的自己,有心让轩辕晨耀成一国,就已经表明他野心很大,只是一个是强加于头上的位置,所以他不屑。 南皓月点头道:“对,轩辕国是第二个北邑国!” 云烯不由疑惑问道:“月兄为何如此说?我是因为和他们是亲戚,所以有些了解,月兄难道也了解现在的轩辕皇上轩辕烨皓?” 南皓月声带怒气道:“我得到过消息,他这人虽然表面像个文弱书生,背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当然这些不是得到的消失,是南皓月亲眼所见。 想不到轩辕烨皓臭名远扬啊!云烯淡笑道:“月兄真是消息灵通啊!” 南水阳道:“现在我们知道轩辕国也野心勃勃,就不能和他们合作了,只怕到时候,会被反将一军!” 云烯连忙点头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去的时候,轩辕烨皓就已经要提出轩辕晨耀成一国,这话中的意思,不就是按照我们原计划后,三国鼎立时,轩辕晨耀联手将南玉吞下吗!当时我就拒绝,还被他下了软筋散,还好有神秘人相救,不然只怕,我也无法平安回晨耀了。” 南皓月道:“既然轩辕烨皓对你下毒手,那不妨我们吞了它!” 欺负自己人,云烯自然不会放过,但是现在这个局势下,谈吞轩辕还太早,她淡笑道:“眼下棘手的不是轩辕。” 南水阳听到云烯的话,自然明白云烯所说的神秘人是指月儿,也知道云烯被欺负,月儿有多恨轩辕烨皓,只是当下谈吞轩辕,的确太早。他上前拍了拍南皓月的肩膀道:“月儿,冷静。” 南皓月微微点头道:“是我鲁莽了,现在的确谈吞轩辕还太早,舅舅现在当下,我们是否应该座山观虎斗,暗暗聚集兵力?” 南水阳点了点头,随即问云烯道:“烯儿觉得呢?” “我赞同月兄说的,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知这些日子,南玉国暗中增加了多少兵力?”云烯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们会觉得自己问的太多。 南水阳知道云烯是月儿的心上人,自然也不隐瞒笑道:“现在我暗中招兵买马已经又增加了五百万精兵。” 云烯见他坦然,随即也不隐瞒,相告之:“晨耀也增了精兵五百万,还有北邑国的三千风异能使者,也在我的手下!” 南水阳早就算到云烯收买了风异能使者,也不是很惊讶,但是从云烯口里确定这事情后,不由称赞道:“烯儿真是有本事!” 云烯淡笑道:“我相信南玉国,我有一条妙计!” 南皓月笑道:“我一样相信晨耀国!” 这是王与王只见的对话,也是信任建立的基础,云烯不是笨蛋,知道不该把兵力交给别人,只是她不知被什么蛊惑,却很相信南皓月。 她从袖中拿出火龙令和虎牌,火龙令可以调用火龙暗卫,前些日子云烯也给琥风看了火龙令,也就是说这枚戒指能够调遣火龙暗卫和风异能使者,虎牌可以调遣当下云烯手里的五百万精兵,一百万普通兵力和幻教百万人。 云烯将这两样东西能够调遣的人马告诉了南皓月,握住他的手,笑道:“这些,先交于南玉国,如果我猜的没错,轩辕烨皓必然会投靠血狼国,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我!希望我能挑拨他们,如果挑拨成功,两国大战,希望你能用这些兵力,和你手上的兵力,来救我!” 南皓月的手微微一颤,沉声道:“你有何本事挑拨他们!”他已经猜到云烯想用美人计,只是他不想云烯用,不许云烯用! 云烯微微一笑道:“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南皓月情绪即将失控,刚想说什么却被南水阳阻拦道:“既然烯儿有办法,我们一定全力协助,一路赶到晨耀国,我们也累了,能不能先去休息了?我们这次想要多住几日,可好?” 云烯笑道:“自然好,我也可以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们!” 清风轩…… 南皓月和南水阳被安排在清风轩休息,一进屋,南皓月就有些焦急道:“舅舅,你知道云烯要用什么办法吗!” 看他情绪激动,南水阳微微蹙眉道:“能挑拨事端的,也只有美人计!” “对!轩辕烨皓对烯儿有意,甚至对她下过媚药,不是我出现救了烯儿,恐怕现在烯儿和肚中胎儿都有危险了,还有那个蓝衣人也就是血狼国的王,曾经对云烯也有意,我不允许云烯冒险!”他激动道。 “月儿,你先冷静,烯儿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她用的美人计一定不会出卖身体,如此美人耳边吹吹风,也足以让他们反目。”南水阳苦笑道,他知道这办法是下下策,只是现在也别无他法。 “我不同意!”南皓月依然沉声道。 “月儿!有些事情,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如果不这样做,我们败了,云烯反而会被他们轮流宠幸!一个是云烯自己戏耍他们,一个是他们硬上云烯!舅舅说的如此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懂吗?”南水阳声音中带着悲愤,正如自己说的,如果晨耀和南玉败了,云烯一定会被两国君王拿来戏耍! 南皓月全身一僵,泪从眼角流下,带着不舍,带着愤怒,一切只怪自己没用,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懦弱,一种自卑袭上心头,他再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抱着膝盖,竟抽泣了起来。 南水阳摇头叹气,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很多……” 一杯茶尽,南皓月突然抬头,眸光坚定道:“我不会让烯儿那么做,白怡萧已经要败了,他没空来管我,也没有本事再害我和烯儿,我带着烯儿走,这天下谁爱统一,谁去统一,我要带烯儿去雪之巅!” 他猛的起身,推门而出,出门瞬间,耳中飘进南水阳的话:“现在已经无法收手,轩辕和血狼的王都看上了云烯,逃到雪之巅上,他们为了心爱的女人也会把雪之巅挖成平地,就算你现在去找烯儿,她也不会跟你走,她肯本就不会相信你是月!” 南皓月的步子顿了顿,却依然没有回去,前往养心殿,敲响了云烯的房门。 “烯儿!烯儿!”他在外着急唤道。 “这声音?”云烯着急穿好衣衫,打开门看见是南皓月,微微有些失落,他们的声音太像,让她无法辨认。 “月兄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云烯疑惑问道。 南皓月没有回答,上前紧紧把云烯抱入怀中,云烯全身一颤,一掌袭去,没有抵挡,他被推开,嘴角溢出鲜红…… 云烯用力不大,知道他只是轻伤罢了,所以冷冷吐字道:“请自重!” 他捂着有些痛的胸口,颤抖道:“烯儿,我的怀抱,你难道不熟悉吗?” “月兄你是不是喝多了?是因为来我国,没有贵妃陪同入睡,所以想要我给你找一个?现在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云烯蹙眉冷声问道。 “不对!我没有贵妃,我一直都没有别的女人!我只有烯儿你,烯儿,我是月……你难道认不出吗?”他有些受伤,语气激动的带着喊破的沙哑。 “月?我知道你是南皓月!不要叫那么大声!虽然我的住处附近没有宫女和太监,但是你那么大声一定会引来宫女太监,希望你能自重!南玉国皇上!”最后五个字云烯加重了音调。 “我不是南皓月,我是白怡月!”他摇头喊道。 云烯全身一僵,面色一冷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我知道你们南玉国消息灵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管你知道什么,请你记住,我和你只是合作关系!”云烯不确定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女子,所以说的很隐秘,如果他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松一口气。 “呵呵……呵呵……舅舅的确说的没错,我和你只有合作关系。”泪在转身瞬间从眼角划过……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云烯觉得心很痛,她不由苦笑,因为太像,所以自己才会迷失,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接受月已经不在的事实,不能被别人几句话就蒙蔽了,现在北邑国已经不行了,自己还要想办法亲手砍下白怡萧的人头呢,现在不是迷失的时候! 他失落的回到屋中,对上南水阳含笑的眸子,他有些恼怒道:“把我的脸还给我!” “时候未到呢,我想换你,恐怕也不能办到。”南水阳苦笑道。 “她不认识我,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他有些想不通,不断重复呢喃。 “傻孩子,她是在努力让自己不相信,她其实有所动摇,但是为了对你,也就是白怡月忠诚,不管你南皓月和白怡月多像,她都努力不承认,只能说她太爱你,太爱,所以怕认错。”南水阳叹了口气继续道:“哎。月儿,和我回南玉国吧,很多事情,不能强求,你只要相信她爱你,她能保护自己,就够了!” “舅舅,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她相认!”南皓月,有些茫然,目光似死寂般空洞。 南水阳暗暗加掐指,只有苦笑道:“很快,很快就会相认,相信我……” 一早御花园内,云烯见到南皓月,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更有闪躲的样子。 南皓月上前笑道:“云弟起的真早啊。” 他的样子怎么像个无事人一样?云烯有些恼怒道:“南玉国皇上,我真不明白,为何你今日能如此淡然!” “淡然?我应该不淡然吗?”南皓月疑惑问道。 “你难道忘了,昨夜你到我养心殿发疯的事情了吗?”云烯紧蹙眉宇,声音很冷,带着怒意。 南皓月一脸茫然道:“我昨夜一直和舅舅在屋内下棋直至深夜啊,然后我们还是在床榻上,下棋下到睡着的,我从踏进房间,就没有再踏出过了!” 此时南水阳正好走来,点头道:“的确,昨夜我和月儿下棋下了一夜,直至熟睡。” 又和上次一样!上次是阳王爷夜里出现,南皓月当证人!这次南皓月夜里出现,阳王爷当证人!到底他们在故意耍自己,还是自己在做梦!不可能是做梦,昨夜明明感觉那么清晰,那么真切的,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心痛! 云烯怒目圆睁,冷声道:“你们确定,没有说谎!” 两人同时摇头道:“没有!”全都一脸认真,没有半点说谎的样子。 云烯蹙眉沉声道:“呵呵,那也许又是我记错,梦到了什么怪梦,我很累,我昨夜没睡好,今日无法陪二位游玩我国了,我先去休息了!” 南水阳上前拦住云烯道:“烯儿,我和月儿实在不能多留了,要是被别国知道,可不太好,所以吃了早膳就准备回去了。” 云烯心情郁闷,也不想多留两人,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多留了。”说完云烯就径直离开了,她没有心情管有没有得罪那里两个人,她现在需要静一静,好好理清所有思绪! “走吧,她走远了,不要看了!”南水阳见南皓阳望着云烯背影发呆,不由苦笑唤道。 “这次我不能守在她的身边,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南皓月低声道。 “平安平安,好了,快和我回去处理军事,你只有把军事处理好,将两国灭了,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南水阳摇头苦笑道。 北邑国城池破,皇宫被团团包围,云傲方坐在枣红马上,霸气凛人,对内吼道:“白怡萧,你还是自己乖乖出来投降吧!免得本王进去抓你,只怕到时候,我可不会留你的命!乖乖出来,说不定我觉得你做事不错,让你做个太监什么留下你的狗命!” 这一席打趣的话,落到士兵耳里,千军全都笑的张狂,马上的云傲方斜扬起嘴角,等的不耐烦,一个挥手,大木桩子百人扛着,宫门破,千万人齐齐涌入皇宫…… 只是搜遍整个皇宫都未找到白怡萧的人影…… 轩辕国…… “轩辕烨皓!” 御花园闭眸浅眠的人,浑身一颤,转头看去,那张五国君王齐聚的时候,所见过的脸赫然放大…… “白怡萧!”轩辕烨皓惊讶道。 “是我!”白怡萧好似一夜老了一轮,声音也有些沙哑。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三个月后…… 云烯已经三个月没有上早朝了,现在她已经是待产期的孕妇了,三个月来忘忧装扮成宫女左右服侍,没有任何太监和宫女可以踏进养心殿半步,冥俊熙也时常进宫为云烯把脉,每次进宫都会带一些幻教收集到的最新情报给云烯。 养心殿…… 忘忧小心翼翼的喂着云烯喝鸡汤,她总是很贴心的吹凉再喂云烯,从不会烫到云烯,云烯看着她小心翼翼,关怀入微的样子,心不由有一股暖流划过,忘忧和自己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姐妹,甚至为了照顾自己一拖再拖和琥风之间的婚事。 “忘忧,谢谢你。”云烯有些内疚道。 “姐姐,你又自责了!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因为要照顾姐姐才不嫁给他,而是想要等国定再和他风风光光的举行婚礼。”忘忧甜甜一笑道。 “叩~叩~”养心殿的门被敲响。 忘忧开门,见是冥俊熙,识相道:“姐姐,我把碗拿出去了,很久没去看风了,我想等等去找他。” 云烯自然明白,忘忧是故意撮合自己和冥俊熙,她苦笑道:“去吧,琥风一定很想你了。” 忘忧离开时,和冥俊熙擦身而过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冥俊熙感激一笑。 自从琥风和忘忧在一起后,忘忧就特别感激冥俊熙,好似总是有意无意的撮合云烯和冥俊熙,只是忘忧明白,有些事情是难以强求的,也只是帮一些小忙,不敢太过。 云烯想要起身,却被冥俊熙阻拦道:“不用起身,你还是躺着吧。” 云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他和往常一样为云烯把脉,把脉完浅浅一笑,恭喜道:“孩子们都很健康,你的产期不远了,这些日子不要太忧心国事。” 云烯的双手抚上肚子,现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也总是觉得有些腰痛,不过却痛的很甜蜜,她希望孩子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云烯笑道:“他们能健康,多谢古怪神医经常为我检查,还为我特别配置的安胎药。” 冥俊熙微微蹙眉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跟屁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绰号了,这段日子,云烯总是叫自己古怪神医,这样的陌生,让他很不自在。 云烯苦笑道:“我真的很感激你,我觉得不应该再叫你那些了。” “可是我喜欢那些绰号。”他有些忧怨道。 云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哎,随便你叫我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冥俊熙叹气道。 云烯不想让气氛再如此下去,转移话题道:“血狼国和轩辕国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每次她都喜欢直入正题,不爱和自己聊其他的,冥俊熙苦笑道:“有,幻教最近得到新的情报,北邑国已经被血狼国吞并了,大批的北邑国残兵涌入轩辕国,白怡萧现在是轩辕国的宰相,轩辕国和血狼国达成协议,一起吞并晨耀后,不会伤害晨耀国百姓。” “呵呵,这个协议应该不只是不伤害百姓吧。”云烯讥讽道。 “轩辕烨皓似乎打着你是他皇表弟的幌子,说是一同打下晨耀国后,就只得三分之一晨耀国土地,条件是让血狼国秦羽贤不要伤害你和晨耀国无辜百姓。”冥俊熙已经听云烯说过轩辕烨皓这个人了,也知道云烯曾被他下过媚药。 “他对我,还真是‘好’!”云烯不由唾弃,想不到轩辕烨皓的占有欲如此之高,不惜奉送那么多国土,只为换自己,这倒是让自己的计划,更能顺利了。 “云烯,不要想那些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放弃所有,和我走吧,去麟玉峰,我们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好不好?”冥俊熙柔声道。 与世无争?两国君王都急迫要得到自己,自己真能过与世无争的生活?现在眼前只有自己送上门,否则被他们抓住,只有落得更悲惨。云烯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道:“我不会放弃晨耀国!” “云烯,你到底何苦呢!”冥俊熙并不知道云烯的计划,声音中带着激动和无奈。 “好了,古怪神医,我有些累了。”云烯突然感觉肚子有些抽痛,也许这些事情让她有些无奈,心情不好影响到了胎儿,她不想再忧心这些。 看见云烯捂着肚子,一脸愁苦的样子,冥俊熙着急问道:“你的生产期快到了,不要多虑那些事情,会影响到胎儿。” 抽痛越来越剧烈,云烯苦着脸道:“恐怕已经影响到了!” 冥俊熙着急再为云烯把脉,汗水从额角划过,他焦急道:“你的羊水破了!我去找稳婆。” 云烯的呼吸有些急促,紧紧拉住冥俊熙的衣袖,轻声道:“不要让别人知道,等她接生好,记得让她吃忘记记忆的药,我知道你有的……” 冥俊熙浑身一颤,自己的确有,是最近才研究出来的,也就只有一颗,本来是想要给云烯吃,是想等云烯孩子生好,给云烯吃了,偷偷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没想到云烯居然全知道…… “我知道你是要给我吃的,俊熙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云烯眼角的泪不知是因腹痛而流,还是因为觉得愧疚他。 俊熙……这是他一直希望云烯叫的,只是现在这一声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愧疚,冥俊熙微微苦笑道:“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会给稳婆吃,也就只有这一颗,我以后想给你吃,也没有了,我去找稳婆了,再不去,恐怕来不及了……” 云烯松开了手,视线开始迷糊,腹中的疼痛让她有些恨月,恨月的突然离开,她多希望月现在能守在自己身边…… “姑娘吸气,呼气,大力点!”稳婆大声唤道。 云烯也想按照她说的做,可是完全使不出力气,早产让她全身无力。 “姐姐,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忘忧紧紧握着云烯的手,不断打着气,眼泪不自觉的流下,隐约觉得生孩子很可怕,不知不觉中好似已经埋下影印。 “忘忧……我好痛……”也许就算再坚强,就算平时再忍着痛,现在所有软弱都已经埋葬不下去了…… “姐姐,呜呜……”忘忧不断为云烯抹去她额上的汗,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安慰,竟然哭了起来。 难得自己示弱,结果眼前人反倒哭了起来,云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忘忧啊,明明是你应该安慰我,怎么变成我安慰你呢?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姑娘,用力啊!”稳婆没见过生孩子还聊天的,不由口气有些哀怨。 “啊……”云烯被稳婆一拍肚子,用力叫了出来。 “孩子头出来了,头出来了!”稳婆高兴的叫道。 “是男孩,姐姐生的是男孩。”忘忧帮稳婆打下手,抱着那胖乎乎的孩子,高兴笑道。 云烯没有任何喜色,看了一眼兴奋的忘忧,扫了一眼一头冷汗的稳婆,她知道稳婆已经明白为何自己没有喜色了。 稳婆双手已经全是血渍,声带着颤抖道:“还有一个……” 忘忧这才明白稳婆的话,屋内的气氛又骤降到零度……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稳婆这次是真的高兴。 云烯像是松了一口长气,有些无力道:“是双胞胎吗?” 稳婆笑道:“恭喜姑娘,是龙凤胎!”她仔细打量了怀里的孩子一眼,颤抖道:“可是……” 忘忧有些着急,夺过稳婆手里的孩子,眼下一看,满目不可置信…… 云烯疑惑问道:“怎么了?” “姐姐,这女娃娃和你一样发色是白色的……”忘忧吞吞吐吐道。 “白发……”云烯有些愣住,随即淡淡一笑道:“白发也没什么不好呢?不是更像我吗!” 忘忧见云烯不在意,随即笑道:“是啊,这个女娃娃虽然还小,但是长的很是灵秀,像极了姐姐,漂亮极了。” 云烯这才无力的慢慢闭上眼睛,也许太累了,十月怀胎对于任何女子都是幸福却又煎熬这的一段日子,她好似要把十月没有睡饱的,全部补回来…… “姐姐?姐姐……”忘忧焦急唤道,可以云烯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好,大出血了!”稳婆慌了神,大声喊道。 门被推开,冥俊熙在外等了很久,他的心随着屋内的声音一下上一下落的,听到稳婆说‘大出血’,也不顾及男女有别,直冲房中。 看着云烯下身被血匀染,妖孽般的红飞上脸颊,他知道自己误闯了产房,眼下有些尴尬,不敢上前为云烯把脉。 忘忧上前厉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顾忌什么呢!快点帮姐姐看看!” 他点了点头,将一颗粉色药丸交给忘忧轻声道:“云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生孩子的事情,这个给稳婆吃了。” 一旁的稳婆以为那是毒药,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冥俊熙不再多做解释,上前为云烯把脉,扎针。 忘忧看了看冥俊熙,看了看稳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毒药,只是如果是云烯要让稳婆吃的,她就会让稳婆吃。 “不要啊……姑娘……唔……”容不得稳婆拒绝,一颗药丸已经被忘忧送进口中,打入腹中,稳婆瞬间双眼没有焦距,昏迷了过去。 冥俊熙也在此时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大碍,是稳婆大惊小怪了,本来生两个孩子,这点血也是正常的。” “姐姐没事了?”忘忧惊喜道。 “没事了,我给你的药丸是忘记记忆的药丸,这个绿色的药丸,给她吃半颗,她会只忘记进宫接生的事情。”冥俊熙给了忘忧一颗绿色药丸。 忘忧将药丸分成两半,一半放入稳婆口中,随即道:“我这就把她送走,你帮我好好照顾姐姐。” 冥俊熙微微点头。 直至翌日一早云烯才醒,她朦胧张开双眸,只见冥俊熙守在床边,已经睡着,她推了推冥俊熙。 冥俊熙揉了揉眼睛,见云烯醒了,笑道:“你醒了?” “是啊,生孩子真的好幸苦。”云烯好似是在抱怨,嘴角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冥俊熙站起身,去不远处摇篮里,抱来两个孩子递给云烯。 云烯小心翼翼的接过已经熟睡的孩子,生怕吵醒他们。 “他们很漂亮。”冥俊熙轻笑道。 这是云烯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摸一样的脸,一个头发如墨黑,像月一般,一个头发白如雪,就像自己一般,粉扑扑的小脸肉肉的,他们的睫毛很长很弯,因为都睡着了,所以云烯看不见他们的眸子,但是她知道,他们的眸子一定很大很亮,白发孩子嘟了嘟小嘴,好似梦到了什么好吃的,黑发孩子一脸严肃,像极了月。 “为他们取什么名字?”冥俊熙看着这个初为人母的女子,不由好笑问道。 “名字……”云烯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想过给他们取名字,不由暗骂自己的糊涂。 “你不会没想过吧?”冥俊熙的笑不由加深。 云烯愣了愣,被人笑,她可不喜欢,嘴角微微扬起道:“当然有取!” “什么名字?”冥俊熙含笑问道。 “小小黑,小小白!”云烯笑道。 “什么!”冥俊熙惊讶道。 云烯抱着两个孩子,扬起幸福笑容道:“暂时就叫这个,等国定了,我会再好好取别的。” 冥俊熙不由苦笑道:“暂时就叫这破名字?这两个孩子真可怜。” 云烯怒道:“做我的孩子怎么会可怜……”刚刚说完,转而想到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眸光黯然,苦笑道:“他们的确很可怜,一出生就没有爹爹……” 冥俊熙见云烯黯然伤神,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歉意道:“对不起。” 云烯摇了摇头,沉声问道:“你没有说错!俊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知道,只要你提出的,我都不会拒绝。”冥俊熙笑道。 云烯深深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随即闭上眼,泪不由从眼角滑落,心再不舍,她也不能让孩子留在身边,敌军不知何时会打到晨耀,她不能让孩子成为别人威胁自己的人质,她不希望孩子有任何伤害。 她将孩子递给冥俊熙,垂眉道:“帮我把孩子交给南玉国皇上南皓月,你上不了雪之巅,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南玉国,南玉国皇上是个好人,你告诉他这是我的孩子,他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他们才刚出生,你就要我带他们走?你省直没有看见过他们张开眼睛对你笑的样子,你真的能忍心!”冥俊熙激动问道。 “俊熙,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云烯苦笑道。 “处境?你完全可以远离,现在白怡萧已经亡国,成为了轩辕国宰相,实力已经不大,你要报仇完全可以派人暗杀,为何要留在这里?”冥俊熙沉声问道。 “你不会懂。”云烯摇头苦笑道。自己的仇人不止白怡萧一人,而且就算自己想走,轩辕烨皓会放过自己?血狼国皇上会放过自己? “我是不懂,你不能说的让我懂吗?”冥俊熙无奈道。 “俊熙,你不肯帮忙就算了,不要再说了。”云烯将孩子夺回,放在床内,用被子一蒙头,不再理他。 冥俊熙轻叹了口气,抱起床内两个孩子,轻声道:“我知道,你让我送孩子,不但是要保护孩子,也是想支开我,孩子我会让烈风送到南玉国,我不会离开你!” 云烯没有回话,躲在被窝里,她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不由嘴角扬起无奈苦笑,喃喃自语道:“你还是一只赶不走的跟屁虫,真是拿你没办法。” 幻教…… 冷烈风接过冥俊熙递给他的孩子,看见白发的孩子,不由浑身一僵,疑惑问道:“他们是?” “云烯的孩子。”冥俊熙冷声答道。 “云烯有王妃吗?”冷烈风纳闷道。 “云烯以前的女人所生的,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知道他们是云烯的孩子就可以了!” 冥俊熙说谎说的很溜,冷烈风没有半点怀疑,笑道:“这两个孩子真漂亮。” “不是让你看他们漂亮不漂亮,你把他们送到南玉国,交给南玉国皇上南皓月,就说是我们晨耀国皇上托付他照顾的!”冥俊熙有些不耐烦道。 “我照顾好了,为什么要给南玉国皇上照顾啊!”冷烈风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爱不释手,突然白发的小小白张大眼睛,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天真的看着红发的男子。 冷烈风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哭,而是盯着自己看,激动道:“俊熙,你看你看!他盯着我看耶!好可爱啊!” 冥俊熙看了一眼白发的小孩,嘴角扬起,却很快收敛,沉声道:“她是女孩子,叫小小白,那个黑发的是男孩,叫小小黑,你抱着他们,他们不哭,说明他们喜欢你,不过你要记住,晨耀国有难,还是要幻教的帮助,你难道有空暇去照顾他们?现在最安全的只有南玉国皇上那里!” 冷烈风面色微僵,沉重的点了点头。 冥俊熙见他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沉着脸的冥俊熙有些严肃,小小白乌黑的大眼睛轱辘一转,不知是这襁褓太松,还是她力气太大,竟然从襁褓中伸出了手,白嫩的手揪起了冷烈风的红发。 “啊哟!”被这突然一揪头发,冷烈风叫出了声音。 看着他蹙眉叫出声的样子,小家伙竟然‘嘻嘻’的笑了起来。 嘴角的口水,因为笑而流出,她双眸眯起,脸上的肉胖鼓鼓的嘟起,可爱的像个小苹果,让人想咬她一口。 冷烈风看着这可爱的人儿,也不去阻拦她拉自己的头发,好似疼痛已经因为她的笑而全消,冷烈风有些哀怨道:“我真是中邪了,对你爹爹没法子,对你也没法子!” 小家伙好似听得懂他说的似的,竟然笑的更乐了。 另一个襁褓中的黑发孩子,张开光华内敛的眸子,扫了一眼冷烈风,孩子面无表情冷冷的很严肃。 冷烈风被这寒眸一扫,全身一僵,疑惑问道:“你是嫌我吵?” 黑发孩子还小不会说话,面色依然很冷,冷烈风仿佛看见他点头,有些无奈道:“我安静。” 黑发孩子这才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白发孩子还是裂开嘴,拉着冷烈风的红发‘嘻嘻’的乐着。 冷烈风摇头苦笑,看了看笑的像朵花似的小小白,又看了看紧闭双眸睡觉的小小黑,突然发现,这两个孩子比云烯更让自己头痛。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血狼国 身着蓝衣的秦羽贤笑道:“你们晨耀国新王云烯,都已经坐上王位六月之久了,现在才发请帖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跪在殿下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时琥风,他笑道:“我国殿下刚刚坐上王位,很多事情全都不懂,所以花了六个月才将国中大小事情安定,这才有空邀请贵国皇上前去轩辕庆祝登上王位之喜。” “不是庆祝是假,埋伏是真吧?”说话者身着红衣,皮肤古铜色,下巴双骨头,和琥风一样是属于带有野性的男人,却要比琥风来的更性感成熟。 琥风微微一愣,不由被对方身上的霸气所怔,他拱手有礼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出言诽谤我国?” “回去告诉你们皇上,血狼国皇上无法抽身,由我云傲方,血狼国军师代去!”云傲方冷声道。 琥珀色的双眸对上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却无所畏惧,琥风沉声道:“恐怕要血狼国皇上亲口说,在下才能回去如此禀报!” 云傲方冷冷扫了一眼这眸子异色的人,心中不由赞叹,想不到晨耀国云烯有如此有霸气却不失冷静的手下。 云傲方没有回琥风话,而是双眸犀利的看了一眼秦羽贤。 “他的意思,亦是朕的意思!”秦羽贤淡淡道。 琥风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这就回去禀报我国皇上。” 秦羽贤挥了挥手,琥风就起身离开了,他与云傲方擦肩而过的瞬间,眸光交战,谁都没有礼让半分。 轩辕国…… 琥风害怕被白怡萧发现身份,来到轩辕宫门口,留下请贴就离开了,并未拜会轩辕烨皓。 轩辕烨皓看着手里的请贴,疑惑问道身边人:“白兄,云烯在这节骨眼,突然办庆宴,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白怡萧沉着一笑道:“不管有什么目的,既然你说她是女人,女人又能玩出什么游戏呢?你倒是可以去参加看看。” 轩辕烨皓可不会小看这个从自己手心逃走的女人,苦笑道:“她要是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会从我手心逃走,也不会有胆坐上现在这快要亡国的晨耀国王位。” 白怡萧讥讽道:“呵呵,不管再怎么不简单,也不就只是个女人。” 南玉国…… 冷烈风被带入御书房,刚迈步进屋,手里的白发娃娃已经哇哇大哭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他有些着急,哄道:“小小白,风哥哥求你了,不要哭好不好,你不是一路都很乖,从没哭过吗?为什么到了目的地反而哭了呢?万一这南玉国皇上不喜欢你,你可就要受苦了。”这连哄带骗,带着威胁,这孩子非但不怕,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南皓月听到这如雷哭声浑身一颤,他来到冷烈风面前,接过那哭的小脸都通红的小小白,孩子突然就停止了哭声了,这也许就是父子之间的心电感应。 冷烈风看着如水墨画走出的温文男子一抱小小白,小小白就不哭了,笑道:“你就是南皓月?你真厉害,这女娃娃看来很喜欢你。”冷烈风不是南玉国人,也只是来送孩子,所以没有用尊称,直唤了南皓月的名字。 怀抱里的女娃娃大而闪耀的双眸如璀璨星子,扑闪扑闪的好似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疑惑和好奇,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展翅,每次当她眨眼时,都在她的眼下画出优美的剪影,小而秀气的鼻子不时因为刚刚哭泣过而抽了几下,样子十分可爱。因为大哭过,红扑扑的小脸好似一个红苹果,胭红的唇瓣因为南皓月的注视而好似花瓣展开,如花娇艳的笑容,让南皓月眩目。 南皓月并未在意冷烈风直呼自己的名字,因为怀里孩子的甜笑带起嘴角,问道:“这个孩子是?” 因为孩子被严实的包裹在襁褓中,南皓月并未看见她的发色,若是看见,也不会多此一问。 冷烈风将手里另一个孩子也交给他,答道:“这两个孩子是龙凤胎,是晨耀国皇上云烯之子,他让我交给你保护。” ‘云烯之子’这四字入耳后,南皓月全身一怔,不由将两个孩子更紧的抱在怀中,声音有些颤抖,急切问道:“你是说云烯之子……”只有九个月,云烯难道早产了,两个孩子,她一定很痛苦,为什么自己不在她身边,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他不由心生谴责。 难道我没有说清楚吗,冷烈风有些不耐烦道:“是云烯之子。” 眼眶朦胧,他强压着热泪,不让它们破框而出,这泪中带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初为人父的激动,有对云烯的愧疚,有对云烯的担心,太多太多,让他难以控制,在泪滑下瞬间,他转身假意将两个孩子放在床榻上,转回身瞬间,在无声无息间抹去眼角残泪,转而一笑,好似刚刚一切从未发生,没有那些泪,没有那些复杂的心情。 南皓月笑问道:“你们的云烯皇上为何不多照顾两个孩子些日子?现在晨耀国还未有危险,为何那么快把孩子交给我?” “我也不知道,也许云烯有别的安排,怕孩子在身边有什么不便吧。”冷烈风答道,其实冷烈风也不知道云烯在想什么,自从自己恢复记忆后,云烯就没有和自己见过面了,每次都是靠冥俊熙传话的。 南皓月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云烯皇上有自己的安排,那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我一定会照顾他们的。” 冷烈风感激道:“谢谢你,对了,那个黑头发的冷酷男娃娃叫小小黑,那个白头发的可爱女娃娃叫小小白,你不要搞错了。” 南皓月不由蹙眉问道:“小小白?小小黑?他们就叫这个名字?” “恩,是啊,就叫这个。”冷烈风点头道。 待冷烈风离开,南皓月小心翼翼的来到床榻边,刚刚哭的孩子似乎是因为哭过,所以有些累了,已经呼呼大睡了。 南皓月将目光对上那个后来抱过的孩子,这个孩子的面容和哭过孩子的面容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眸子不同,这个孩子的眸子也很大,却如墨玉般光华内敛,隐约还带着点点寒意。 南皓月捏了捏那张冷酷的脸,笑道:“你应该就是那个红发男子所说的冷酷男娃娃小小黑吧?” 要是冷烈风捏他的脸,小小黑一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眼前人却让小小黑不由自主的喜欢,很想要去亲近,他没有哭闹,双眸带着好奇,紧盯南皓月。 南皓月松了松小小黑的襁褓,黑色胎发入眼,他嘴角扬起道:“看来爹爹没有猜错,‘小小黑’这个名字还真是够随便的,你们娘亲在想什么呢!爹爹给你取名‘白墨’可喜欢?” 小小黑好似听明白了南皓月的话,本冷冷的脸,突然展开一笑,那笑不似小小白那般灿烂娇媚,却一样夺目,他的笑带着自信,带着让人不由别深吸的魔力。 南皓月又捏了捏小小黑的脸笑道:“不过既然你娘给你取了‘小小黑’这个名字,以后你的乳名还是叫‘小小黑。’”说完他摸了摸有些被捏红的脸,笑唤道:“小小黑。” 小小黑的脸色充满无奈,选择闭上眼睛睡觉,不想去理睬这个让自己白高兴的坏爹爹。 见这个儿子居然脾气那么大,一不顺心就不理自己,南皓月不由苦笑,随机也不去打扰他了,转而小心翼翼松开小小白的襁褓,白色胎发入眼,他不由心疼的摸了摸小小白的头发,摇头苦笑唤道:“小小白……” 小家伙好似听见了叫唤,大而闪耀的眸子轱辘一转,天真的看着南皓月。 “小小白,爹爹不知道你听得懂听不懂,但是‘小小白’这个名字只能当乳名,爹爹给你取名‘白雪’,你可喜欢?” 如星子的眸光闪着茫然,她似乎不懂南皓月在说什么。 南皓月捏了捏她的小脸,虽然南皓月不知道他们谁年长,但是他凭着父亲的直觉,笑道:“你哥哥叫‘白墨’因为他有着如墨黑发,爹爹给你取名‘白雪’是因为你的头发如雪洁白,希望你不要因为白发而难过,雪是世间最美最洁白的,所以爹爹希望你也有一颗如雪洁白的心,就像你的白发一样美,你娘亲也有着一头如雪白发,她很美,爹爹希望你能像你娘一样美的出尘。” 小小白似乎听明白了南皓月的话,如花笑容瞬间展开,因为襁褓松了,她的小手从襁褓中伸出,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由把南皓月逗笑了。 晨耀国皇宫大殿内,歌舞升平…… 美艳的舞娇娘随着音乐起舞,舞姿翩翩,可在坐三人,无一人真心欣赏,各怀心事,却故作全心看舞。 最先按奈不住的是轩辕烨皓,他笑道:“恭喜云烯坐上王位。” 云烯爽朗一笑道:“多谢烨皓兄了,我都坐上皇位六月有余了,现在才邀请你们来,我真是过意不去。” “刚刚坐上皇位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和学习,云烯能够在六个月左右适应新王位实属不易,想当年,我可做了近三年都未适应呢。”轩辕烨皓笑道。 云烯微笑道:“烨皓兄谦虚了。”转而她看向那个和陈卓俊面容一模一样的人,这次她很淡然,没有任何惊讶和不适应,感觉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问道:“云傲方?血狼国军师?” 云傲方倒是不客气,直接讥讽道:“怎么?不认识我吗?”这个白发人在原来的云傲方记忆里,他已经知道是何人,也知道正是此人杀死了原来的云傲方。 云烯高声莫测一笑道:“的确不认识,我认识的云傲方不是你。” “是吗?看来你的记忆不太好。”他冷笑道。 云烯没有回话,只是淡淡一笑。 歌舞声依然响彻整个大殿,但是庆宴内的空气却好似凝固,冷的让跳舞的舞女不由颤抖。 一曲终,舞女好似逃般退下,云烯起身笑道:“天色不早,你们应该都吃饱了吧,今夜在晨耀皇宫暂且住下吧?” 轩辕烨皓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最好。” 云傲方点了点头,未说话。 云烯退出大殿后,就守在了御花园,肩头此时多了一只雪鹰。 “‘lucky’你猜,会是谁先来找我?”云烯摸着雪鹰白色羽毛,玩味道。 “一定是大殿上,不给你好脸色的人。”大殿内,雪鹰可一直飞停在高高的房梁上,只是别人没注意到罢了。 云烯隐约感觉道有人靠近,那呼吸声带着愤怒的急促,云烯兴味一笑道:“看来你猜对了,他来了。” 红色人影站在云烯面前,他面色冰冷,带着温怒,冷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没死?” “的确有一点。”云烯淡淡道,手还不断抚摸着‘lucky’的羽毛。 看着白发人淡然的样子,他不由沉不住气,被迁怒道:“你应该清楚,你当时已经要了我的命!” 云烯依然淡笑,不温不火,口气平和道:“的确那时,你已经断气。”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死吗!”一向沉着的自己,怎么突然沉不住气了,为何那么容易被眼前人的言行举止给迁怒,他有些恼怒自己的情绪失常,却苦无法控制这已经出发的脾气。 “你似乎刚刚没有听清楚,我不是说,我有一点好奇了吗?”云烯嘴角不由轻轻斜扬,却很快收敛了起来。 “呵呵……”云傲方冷冷一笑,已经扫见云烯嘴角的斜扬,知道自己被眼前白发人一步一步带入陷阱,随机稳住心神,明白眼前人是自己来这时空遇到的最难对付的人,打起所有精神,轻笑道:“你应该知道,你气死我父王,是我的杀父仇人,虽然现在我还活着,但是完全是天意,你还是同等杀了我,等于欠我一条命!杀父之仇加上欠命之仇,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他那么快就沉着了下来,倒是出乎了云烯意料,云烯摸着‘lucky’的羽毛,依然淡笑道:“首先你父王是因为自己没用,不够气魄,太容易被气死,不管我的事情,我一没动手,而没派人动手,完全是他自己断气的!其次你说我欠你一条命,你活生生站在这里,这欠命一说更属无稽之谈!你现在身为血狼国军师,我们是邦交,当然应该对我友好!” “友好?哈哈……哈哈哈!”云傲方不由狂笑了起来,笑声讥讽之际。 云烯也不因他的狂笑而乱神,只是玩味的看着他,静静待他停住笑声。 笑停,云傲方眸光一寒,沉声道:“如果我进的不是这具身体,我倒是挺想和聪明人做朋友,只是一切只怪你得罪了身体主人,用了这身体,我也必须对得起这身体主人。”这一席话,云傲方知道云烯不会懂,这时空的人根本连‘穿越时空’这一个词都没有,又怎么会懂自己在说什么。 云烯全身微微一颤,眸光微动,却很快收敛惊讶,毕竟知道三十六计,运用那些这个时空史上没有过的作战方式,云烯就已经猜到眼前人和自己都是穿越人,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的云傲方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却对自己一无所知,那自己就占了上风。 云烯故作茫然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云傲方冷冷一笑道:“你不用明白,你只要清楚知道,我和你,不可能友好!血狼国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晨耀国!” “你是在下战书?”云烯问道。 “算是。”他冷声道。 “秦羽贤会任你摆布?”云烯淡淡问道。 “无能之人,只有被人摆布!”他讥讽道。 “是吗?”云烯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是与不是,你不久,就会知道的!”他声带温怒道,说没有因为对方的威胁之音而乱了心神,那是骗人的。 “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这秦羽贤会不会任你摆布!”云烯声音不再淡然,刺骨冰冷的声音让云傲方不由浑身一颤。 云傲方望了望无星夜空,突然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他好似就像那遮挡月光的乌云,他一离开,夜空云散,月光皎洁,星子璀璨,云烯望着夜空,淡淡一笑道:“乌云走了,看来野耗子要来了。” 云傲方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lucky’突然开口抱怨道:“怎么还没来,我好困啊!” “好了,闭嘴,他来了!”云烯不由苦笑道。 话音刚落,黄影出现,云烯先开口讥讽道:“怎么!来下媚药的?” 轩辕烨皓脸色微青,月光下,微青的脸有些扭曲,他苦笑道:“上次是我太鲁莽了。” “粗话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计划失败,我逃出来了,所以你才会道歉,如果当时你顺利完成了计划,恐怕,现在如此卑微的会是我。”云烯冷声讥讽道。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轩辕烨皓微微一愣,他眸光灼灼,紧盯云烯双眸,一脸真诚,柔声道:“以前是我不懂对你的心思,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已经无法自拔,不管用多少国土,用任何代价,我都想让你平安,我对你的心,是‘爱’,不同后宫三千的‘喜欢’,我愿为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云烯还未回话,她肩头的雪鹰却先忍不住,发出了近似人笑的‘咯咯’声。 “它……”轩辕烨皓惊讶的张大眼睛,指着雪鹰,‘它’一声后,却没说出后话。 云烯抚摸‘lucky’羽毛的手,暗暗一用力,惩罚的扯了扯‘lucky’的羽毛,‘lucky’识相的不再发出声音。 云烯扫了一眼依然一脸惊讶的轩辕烨皓,有些不悦,沉声道:“只是一只叫声独特的雪鹰罢了?你大惊小怪什么?” 轩辕烨皓发现自己失态,回神后,他有些尴尬,微笑道:“云烯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如此奇特,你让我更无法收起失落在你身上的心了。” 云烯冷冷扫了一眼轩辕烨皓,冷笑讥讽道:“呵呵,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心遗落了?我不收起,你就是无心人?” 他没有想到云烯如此直接,不由苦笑,自己怎么可以按常理猜测云烯的言行呢!他柔声笑道:“可以这么说,我现在已是无心人。” 云烯步步逼近,他已经‘遇人无数’,却还是在此时心跳加速,俊美的脸慢慢靠近,凤目微眯,脸与脸间的距离慢慢缩短,鼻间的呼吸互相传递…… 轩辕烨皓可以清楚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香气,这种味道不似贵妃们身上的花粉香,也不似不撒花粉贵妃身上的胭脂香,是一种淡淡的,好似带着冷气,却不让人觉得寒冷,是一种暖暖的雪味,眼前人的白发如雪般纯净,雪白无瑕的肌肤羊脂般如玉,他的心跳无法控制的加速,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 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因为靠的很近云烯同样可以清楚听见如雷心跳,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她唇瓣微动,声音带着让人难以抵挡的蛊惑,如黄莺动人心魄,如狐媚勾人心魂,“你又不是食人心的妖怪,烨皓兄是不是说的有些太夸张了?” 他的呼吸太过急促,身体在那纤细手掌抚上胸口的同时颤抖了一下。 见他不答话,身体颤抖的厉害,云烯轻笑道:“烨皓兄为何心跳那么快?你颤抖的这么厉害,是晚风习习,觉得冷了?” 他声音有些不自然,明知道眼前人不可能主动投怀送抱,明知道庆宴本就是一个别有目的的陷阱,却还是无法让自己冷静,思绪无法清醒,他有些吞吐道:“夜色已深,御花园的确有些冷风刺骨。” 云烯嘴角邪扬,轻眨了眨眼睛,邪气的样子,妖魅撩人,轩辕烨皓双眸不由被魅惑,再有脑子的人,在如此美人的魅惑下,又怎能把持的住,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轩辕烨皓本就不是什么英雄,怎能不被迷惑的晕头转向…… “既然这里冷,不如到我的养心殿去?长夜漫漫,我们‘好好’聊聊?”云烯道出‘好好’二字时,手指在轩辕烨皓心口轻轻勾画出圆圈,说完,手掌在他胸口轻拍了一下。 随着她画下的圆圈,他的身体在瞬间起了反应,如此盛邀他怎么会拒绝,虽然脑海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上当,可是身体最原始的渴求,让他无法拒绝,他痴迷的看着云烯,手覆上胸口上的纤细白皙的手,触电般的触感,让他颤抖的点了点头。 云烯娇媚一笑,反握住他覆上的手,拉着他走往养心殿…… 推开养心殿的门,房内淡淡的檀香入比鼻,房内的布置很简单,是云烯派人重新布置的,这里倒是和‘烯月轩’院内左侧第一间,南皓月亲自布置的房间近似。 云烯牵他到桌边,推他坐下,拿来黑白棋子和棋盘,与他对桌而坐,探手摸了一颗白色棋子,落于棋盘。 等了许久,轩辕烨皓都未落子,云烯不由勾起嘴角,故作疑惑问道:“烨皓兄不会下棋吗?” “不……不……我会!”他拉回思绪,连忙摇头道。 云烯捂嘴轻笑,样子很是抚媚,她突然站起,拍手道:“对了!” 轩辕烨皓刚摸了一颗黑子,还未下,看到云烯站起,疑惑问道:“怎么了?” “现在就我和烨皓兄两人,轩辕兄从未见过云烯女子装扮吧?云烯不如现在去换女装,和烨皓兄对酒下棋?”云烯娇笑答道。 轩辕烨皓惊喜道:“真的?我真能有眼福目睹云烯女子装扮?” 云烯点头,含笑道:“你都如此表明心意了,我怎么能还以男装相视?”语毕,云烯转身进入凤雕贴画的屏风后。 贴画是宣纸质地,房内烛光通明,透过有些稀薄的宣纸后的木雕镂空,他可以隐约看见那白皙的香肌,那宣纸透出的人身剪影,玲珑有致,让他不由浮想联翩,他的眸光变的贪婪…… 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美女出屏,急步来到屏风后…… 也许是他运气不好,也许是云烯换衣太快,他踏入屏风的瞬间,云烯已经穿着完毕,白色衣裙紧贴凹凸有致的身躯,白色衣裙外是一件半透明的丝纱外袍,她的美被承托的若隐若现,半透明的丝纱外袍就好似围绕她周身的烟雾,她美的如仙云围绕周身的天人。 云烯故作娇羞,惊讶道:“烨皓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出来吗?” 他被眼前的出尘天人迷的转不开眼,眼睛都不舍眨动一下,就怕一眨眼,眼前一切犹如云烟,烟消云散,从未出现。 见他看的失神,云烯轻笑走进,纤细玉指抚上他不是很俊美,却温文的书生脸。 她的手心好似带着电流,轩辕烨皓好似感觉被雷电穿透心神,呼吸急促道:“云烯的身影透过屏风,美的让我喘不过气,我也不是故意冒犯,只是不由自主迈动步伐,来到这禁区之地……” 云烯的手指轻勾起他的下巴,声带魅人蛊惑问道:“我真的如此美?” “嗯……”他轻声呢喃,虽然是在回答问题,只是这声音在深夜想起,让人不由浮想联翩。 云烯的脸慢慢靠近,她未化任何胭脂水粉,却已经把眼前人把玩在手心,若是化上淡妆,恐怕世间花儿不再斗艳,月儿不再皎洁,必然闭月羞花…… 轩辕烨皓不高,云烯只是微微点脚,就与他平齐,她的鼻尖与他的鼻尖相触,只在触碰瞬间,云烯停止继续的靠近,红唇与薄唇之差分毫之距,红唇故意在说话间幅度加大,却往往只是一擦而过,不会停留,“美的让烨皓兄不会说话了?” 那一扫而过的触电感,让他全身颤抖,他大手猛的一扣,唇与唇触碰瞬间,云烯调皮一勾舌头,在他唇上一撩,快速运用轻功,挣脱他的扣入。 紧贴的距离,瞬间即逝,消失远离,他急迫想要拉近距离,可自认为第一的轻功,在此时黯然失色,无法追上她的倒退,她的白发因为不断的运气倒退,在风中根根画出优美的弧度,美的不可方圆,美的让他急迫想要伸手抓住,却苦无法触及她的半根发丝…… “你就如此急迫想要得到我?”飞速中,云烯斜勾嘴角,娇媚问道。 “对,我急迫,我从未如此急迫过!”他声音焦急。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云烯突然冷声道。 “我知道,你能在我的御书房内逃走,我就已经知道,我很难得到你,就算知道这次庆宴可能是陷阱,我却还是因为急迫想要得到你,而义无反顾的来了。”他突然停下,不再追,他知道自己停下,眼前人亦会停下。 果不其然,云烯也停了下来,两人间却保持着无法靠近的一米距离,云烯冷笑道:“你的心,我无法收下,看来你只能当个无心人了,你和血狼国达成的协议,我已经知道,但是你认为血狼国会信守承诺吗?当你们吞下我国,我依然不能平安,你无法保护我!” “我可以,我舍弃原应该得到的土地,只拿三分之一,况且秦羽贤已经答应我了,他不会在吞下南玉国前,选择和我翻脸,他一定会信守承诺不会伤害你!”他蹙眉道。 云烯冷声讥讽道:“你也看见了,今日大殿上,云傲方对我的态度,你应该知道云傲方是云傲衍之子,不瞒你说,云傲衍是活活被我气死的,而且就在云傲方眼前,我也亲手了断了云傲方,只不过他命大,侥幸又活了!现在的血狼国秦羽贤一切都是靠着军师云傲方,云傲方只要不想放过我,秦羽贤就算不想和轩辕国反目,也无法不反目!” 轩辕烨皓的眉宇不由越皱越紧,一时哑然,竟对不上任何话。 云烯拉近一米的距离,走到他的面前,手轻扶上他的脸,娇媚一笑道:“任何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英雄谁都爱,就像美人无人不爱一样!谁能保护我,我的心就会落于谁的身上,你愿不愿意保护我?” 蛊惑娇媚的音调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他怔怔的望着云烯,疑惑问道:“你知道,我一直都想保护你的,如果我不想保护你,我何必和秦羽贤签下那个协议?只是我没想到,我太天真,保护不了你,却还自认为保护的了你!你有什么办法,只要能保护你,我在所不惜。”只要得到你就行!要是真能如云烯所说,自己不但可以得到人,还能得到心,这倒是一大美事! 被蛊惑的男子也许不知道,云烯是有恩必报的人,但是前提是此人是恩人,而不是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她还有千山动,万河枯,都不会改变的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若是轩辕烨皓知道,也许也不会侥幸认为可以得到云烯的心! “只要能保护我,你什么都在所不惜?”云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冷声问道。 他沉声道:“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计划,但是需要我的帮助,你直说吧!” 云烯抚在他脸颊上的手,在他脸颊奖励般的摸了摸,收回手,拿出谈生意的架势道:“云傲方还住在晨耀皇宫,等等你去找他,然后就说刚刚在御花园和我大吵了一架,从此不管晨耀国死活了,也不想参与血狼国的大计,从此退出合作!” 轩辕烨皓疑惑问道:“只是要我如此?就能保护你?血狼国吞并晨耀国的心,就算我们轩辕国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收的!” 云烯淡笑道:“你只要做到如此,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也是对我最大的保护,其他你就不用费心了!” 轩辕烨皓点了点头,笑道:“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云烯微微一笑道:“承诺?那是当然,只要能够保护我的人,我一定会心落其身!”自己五岁时,在云傲衍势力的威胁下,自己躲在雪之殿,能够保护自己的就是师傅白怡月,自己也的确心落于了能保护自己的人身上,这应该没有违背自己说的吧,云烯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女人心海底针,轩辕烨皓身边的女人,都是阿谀奉承,攀龙附凤之人,他怎么会懂云烯话中的深意,他怎么会明白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走入自己因为占有欲太强而挖出的深渊中…… 待轩辕烨皓含笑离开后,云烯不由唾弃呢喃道:“你要为那些软筋散和媚药的行为,付出代价!” 云傲方的住处…… 轩辕烨皓深夜造访,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云傲方也因为找过云烯后而难以入睡,两人对桌而坐,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轩辕烨皓终是忍不住,先开口咒骂道:“傲方兄!我本来觉得你今夜大殿之上对云弟太不尊重,以为云弟会在意,毕竟我和血狼国达成了协议,我去找云弟为你说话,却没想到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你们有协议,更是不要我帮忙,情愿和晨耀同亡,也不要我保她的命!真是气死我了!” 云傲方冷冷扫了他一眼,冷声问道:“既然如此,你是想改变协议,要和血狼国各国分得二分之一的晨耀土地?” 轩辕烨皓故作生气,双眸喷火,怒目圆睁道:“我不想管晨耀国,也不想要晨耀国的土地,血狼国要攻打晨耀国,轩辕国绝对不会出手帮助晨耀国,但是也不会帮忙血狼国了!” 云傲方早就猜到,云烯会有办法让轩辕国取消和血狼国合作的计划,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他很淡然道:“呵呵,随便你!” 轩辕烨皓本以为要言语上苦斗一番,却没想到如此简单就抽身此事,他心中苦叹,云傲方和云烯一样,不愧都姓云,云家的人,都让自己难以琢磨! 笠日一早…… 晨耀国皇宫门口,云烯目送两辆马车行远,虽然今日云傲方没有和自己说话,轩辕烨皓也因为假装生气没有理睬自己,但是云烯知道,一切都按照自己计划的一步步走着,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马车走远,云烯身后多出两个人影。 琥风和忘忧运用风异能来到云烯身后,忘忧唤道:“姐姐。” 云烯点了点头,笑道:“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走着,我们去下个目的地吧!” 整个计划,也只有琥风和忘忧知道,再无其他人知道了。 忘忧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琥风,琥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忘忧瞪眼凶道:“我说了,我不在意!而且你抱姐姐又不是第一次!” 这话明显带着醋意,云烯微微苦笑道:“忘忧,你这样说,恐怕他就更不敢抱我了!” 忘忧似乎也发现自己话里的浓重醋味,微微脸红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云烯打断道:“我懂,要是月还在世,要是他也抱别的姑娘,我也会如此,我能够体谅你。只是忘忧,你应该知道,这是万不得已。” 忘忧点了点头,有些内疚道:“姐姐,我懂,真的懂。”转而她扫了一眼琥风,厉声道:“让你抱姐姐,是你天大的福气,快点走吧!”说完她就朝着血狼国方向运用风异能离开了。 琥风微微蹙眉,好似还有些不知所措。 云烯看他这般为难的样子,不由苦笑道:“万不得已,忘忧能明白,你不能明白吗?”云烯勾上他的脖子,同样厉声道:“快点走吧!” 血狼国皇宫御花园…… 琥风放下云烯,似乎不太敢抬头看忘忧,云烯朝忘忧眨了眨眼睛,不由取笑道:“忘忧,你平日是不是太凶,好好一只猛虎,现在怎么看上去像一只可怜虫?” “姐姐,我哪有很凶!是他自己老是为了小事情这样!”她有些不悦,对琥风怒声道:“我没有生气,你这样,姐姐会以为我小气的!” 琥风抬起头,大男人突然扭捏的样子,让云烯有些看的不习惯,云烯识相的离开他们一段距离,她拿出剑神送酒给王将军时,让王将军交给自己的瓷瓶,里面是让头发暂时变黑的粉末,就好似一次性染发膏,云烯将粉末倒入手心,手抬起,往头上轻轻一撒。 一旁的忘忧本还在抱怨琥风让自己在姐姐面前被取笑的事情,突然扫见不远处的云烯头发瞬间变黑,飞一般来到云烯面前,惊讶道:“姐姐?” 云烯见她眨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由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忘忧的额头,笑道:“怎么?不就换个发色,不认识我了?” 忘忧高兴道:“姐姐这样虽然不如白发那般出尘,却别有味道,好似很亲切,不想过去,像个天人,总给我一种美的不真实的感觉。” 云烯苦笑道:“你这话的意思,不就隐射,黑发的我,不如白发的我美?” 忘忧忙捂住嘴巴,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道:“没有,我可没有那么说!” “坏丫头!明明就是这个意思!”云烯笑骂道。 忘忧吐了吐舌头,笑道:“人家真的没这个意思啦!” “反正黑发只是药粉维持,一洗也就没了,我以后还是会变回白发。”云烯无所谓道。 忘忧突然抱住云烯,笑道:“那就好,我其实还是更喜欢白发的姐姐,虽然美的不真实,但是真的好饱眼福啊!” 云烯被忘忧突然亲昵的动作一吓,不过很快恢复惊讶,随即放开忘忧,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笑道:“你啊!我们办正事吧,和你的琥风再聊几句,就要分别一段日子了。” 忘忧点了点头,表情瞬间变得低落,她挪步到琥风身边,云烯虽然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但是凭借深厚内力,她可以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 “风,你走吧。”忘忧声音带着浓浓不舍。 “忘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多吃一些东西,你太瘦了,还有晚上不要乱踢被子,还有……” “好了啦,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啦!”忘忧本不舍的口气完全消失,现在的语气好似想快点眼前人消失一般。 琥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就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师父!不是,别人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我说老爹爹,你可以走了!”忘忧不耐烦道。 琥风气的咬牙切齿,从没见过如此分别的,别人都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没想到自己是被赶走的。 忘忧见他脸色不对,忍了许久的眼泪,似乎已经无法忍住,虽然嘴上嫌弃他烦,但是心里却因为他的关心语句,而感动的不知所措,只能用恶言相向。 琥风望见那双璀璨的大眼睛密布水雾,不再多说,一个紧紧的拥抱,代替了千言万语。 抱了许久,谁都不舍放开,却还是同时放开,忘忧终是因为他的怀抱,把泪硬生生的退了回去。 “我走了……”他柔声道。 忘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闭上双眸,不再去看,琥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远处的云烯拱了一礼,随即随风消失。 感觉到那急速的风过,忘忧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却还是不想张开眸子,云烯走到忘忧身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会很久,很快你们就能团聚,我会替你们操办一场最轰动的婚礼。”现代的婚纱西装,现代的婚礼蛋糕,云烯已经脑中筹谋,如何为忘忧,为这个可爱女孩举办盛大婚礼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御书房内,身着绣有野狼头蓝色锦衣的秦羽贤冷冷扫了一眼地上身着水蓝衣衫的男子。 破碎的瓷杯碎片狼籍密布在地上,杯中水渍触碰的地面都已经变得漆黑,落于地面未干的残水不断翻腾着白色泡沫,地上人的脸色微青,唇瓣苍白,却有一抹艳红流下,丰富了色彩,却苦了水蓝衣衫的男子。 “咳……咳咳……”他不断的咳嗽,根本无法完整说出想要表达的语言。 秦羽贤嘴角扬起,讥讽冷笑道:“淡漠公子?想不到堂堂的秦羽辰,当年胜得父王最爱的辰王爷,居然躲在淡漠山庄当起了淡漠公子!不是云傲方施计,放出‘皇陵被盗,羽王妃遗体不翼而飞!’的消息,你恐怕不会来皇宫?我也无从得知淡漠公子,就是‘皇弟’你!” 水蓝衣衫的男子盘膝而坐,脸色由青转红,可唇瓣依然惨白,他抹去嘴角的鲜红,苦笑道:“呵呵,‘皇弟’?你既然已经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了,何必还违心的唤我‘皇弟’呢?淡漠公子之名本就表明了我对世间万物淡漠之心!当年父王病危,就算邻国北邑国君白怡萧不出兵力挺你,我也不会和你争的!”他垂眸,无奈轻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凭这句诗!我就不能留你!你去死吧!”他的文采,他的聪慧,他的样貌,他的一切,还有父王的宠爱,不管什么,都让秦羽贤嫉妒,他双目血红,多年压抑在心中的嫉妒之心,此时爆发,他拿起桌案上的刀,嘴角带着讥讽,眼中尽是蔑视。 刀光森冷,白影一现,秦羽辰本以为是刀起头落,本以为自己淡然一切,包括生命,却在临死的一霎那,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张开双眸,他已不再御书房,迷茫双眸焦距清晰,却只在此时因对上眼前凤目,又变的涣散失神。 “公子,他被你迷住了!”忘忧捂嘴轻笑道。 紧盯自己的男子,乌黑茂密的发丝随意披于肩头,剑眉星眸,肤若凝脂,颜如敷粉,俊美中透出一种淡然的优雅,这种淡然气质,让云烯对他印象不错,也未厌恶他紧盯自己的失礼行为,云烯淡淡一笑道:“他只是刚从鬼门关回来,还未明白过来,所以才会如此疑惑的看着我!” 云烯的笑容让他心间一颤,他并未将云烯和忘忧的对话听入耳中,却因为这绝美笑容回过了神,他茫然问道:“我死了?” 云烯和忘忧不由都被这突然爆出的三字逗乐了,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羽辰见两人只笑不语,更是疑惑,开口问道:“难道这里是天界?” “天界?哈哈哈!”忘忧笑的前仰后翻,眼角似乎都有晶莹因笑而出。 云烯看他因为忘忧的狂笑,而茫然失措的样子,忍住笑意,淡淡反问道:“为何你觉得这里是天界?” “我虽不是善人,却也不是恶人,本想过死后不会下地狱,却没想过会来天界,只因你似天人,所以我想我也许好运,不再受轮回之苦,淡然超脱世俗了。”他收起茫然,一脸淡然沉着道。 云烯嘴角勾起,自己现在不是白发,已是墨发三千,却依然被人称之天人,这样美誉,倒是让她心情不错,她轻笑问道:“天人,我的确很想当,我也希望你死后会上天界,只是那都是后话,现在你依然还未超脱轮回之苦,还在凡间,天界地狱都还不想收你呢!” 他没有再露出茫然之色,微微叹了口气,淡漠道:“白影原来不是刀光,是人影,多谢救命之恩,不过我未要你们救,就此别过了!” 忘忧满脸不悦,上前指着秦羽辰的鼻子,呵斥道:“喂!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吧,难道你没听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我们对你有救命之恩!” 秦羽辰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道:“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我报恩,有什么条件就直说,不用打着‘救命之恩’的幌子!”能在血狼国皇宫的御书房,在刀锋砍下瞬间救下自己,说他们是普通人,说他们只是拔刀相助那么简单,秦羽辰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忘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烯阻拦,云烯淡笑道:“忘忧,不用这样,我们本来就是好意相救,别人不领情就算了,你要是如此指责,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别有目的,不必为了这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动物’多费唇舌!走吧!” 语毕云烯拉着忘忧往树林外走去,这里是血狼国皇宫外的东郊树林。 秦羽辰望着淡然离去的背影,脑中一片混沌,难道是我多心了?他不由紧蹙眉宇…… 走出几步后,忘忧疑惑问道:“为何我们要走?我们又不理亏!” 云烯笑道:“有些自以为自己淡漠的人,却比任何人都倔强,对于这样的人,不用硬对硬,只有用淡漠对于他自认为的淡漠!” 忘忧似乎明白其中深意,梨涡深陷,举着大拇指道:“姐姐,太聪明了!” 云烯有些哀怨道:“死丫头,说了多少次了,现在开始,我是公子!烯月公子!”云烯打开手中纸扇,含笑的眸子在转头和忘忧说话的瞬间扫向身后人影。 忘忧吐了吐舌头,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我不会再忘记了!” 云烯嘴角邪扬,轻声倒数:“三,二,一。” 蓝色人影突然停在云烯和忘忧面前,拦截住了去路。 秦羽辰的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他拱手道:“对不起,可能是我多心了,敢问兄台为何如此之巧,在血狼国皇宫救下在下?” 忘忧趁他拱手之际,偷偷对云烯做了胜利的动作,大眼睛笑得都只剩下一条细缝了。 云烯对她眨了眨眼睛,便转而对已经说完话抬起眼眸的秦羽辰淡笑道:“我?说是进宫偷东西,你会信吗?” 秦羽辰疑惑问道:“白天进宫行窃?” 云烯淡笑点头,“可信?” “不信。”他沉声道。 云烯挑眉一笑,讥讽问道:“既然我说的不信,那你何必多问?” 秦羽辰从腰间取下一块好似羽毛的白色玉佩交给云烯,认真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再多问,至于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刚刚以为你们别有目的,才会失礼,这个给你,以后要是有任何要求,就可以凭借这块玉佩,去淡漠山庄找我!” 云烯接过玉佩,淡淡道:“那就此拜别了,日后相见。” 比自己还要淡漠释然的人,秦羽辰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由对这已经走远的人,好奇万分,似乎已经开始期待再次相逢了。 走出树林,云烯和忘忧闲逛在大街上,忘忧疑惑问道:“公子为何又淡然离开?”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忘忧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这血狼国好好闯出点名堂?”云烯笑问道。 “什么名堂?”忘忧疑惑问道。 “刚刚我记得我对秦羽辰说,我是进宫偷东西的,我还真想当当这大盗,过过瘾!”云烯扇起银色纸扇,嘴角邪扬。 忘忧张大眼睛,很快反应过来道:“我的风异能,用在偷东西上,那可是驾轻就熟的!” 云烯收起纸扇,轻轻一敲忘忧的头,取笑道:“你啊,就是做小偷的料!” 墨夜,晓风残月,云烯和忘忧已经换上了夜行衣,飞檐走壁,飞穿在屋檐之上。 宰相府,将军府,凡是血狼国皇城内一品大官,家中‘金库’一夜消失无踪! 抱着大批金银财宝,忘忧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际了。 “傻笑什么呢?”云烯明知故问道。 忘忧眉开眼笑道:“哈哈,我还没抱过那么多金银珠宝呢!早知道我做大盗的本事如此了得,我早就应该转行当大盗了!” 云烯摇头苦笑道:“虽然我不想说,但是还是想告诉你,这些金银财宝有着大用处!” “大用处?”忘忧茫然问道。 云烯捂嘴一笑道:“我要将它们送给血狼国穷苦的百姓!”现在的血狼国的国土已经包括了北邑国,因为白怡萧曾经的劣行,现在的血狼国百姓可都是很穷苦的。 “什么!不要嘛,姐姐,人家头一次抱那么多宝贝,不要嘛!”忘忧死抱着金银珠宝,可怜巴巴道。 云烯将她手中的大包袱夺过,笑道:“忘忧,这是在百姓心中树立形象的好事,还能基德,何乐而不为呢?以后我会给你更多,乖啦!” 忘忧怎么会不懂云烯的想法,但是从古至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例子太多,忘忧虽然不是什么贪心之人,但是这虚荣的饱腹感,她可不舍得那么快就消失,可怜巴巴道:“那……那再抱一会儿……” 云烯苦笑将包袱扔回给忘忧,无奈道:“天快亮了,我们可要在天亮前把东西发给穷人,你只许抱一会儿。” 笠日一早…… 一处茅草屋内 “老头子,你快看昨夜有神仙来家里送银子了!儿子的病有救了!”一个老妇热泪盈眶道。 另一个老汉看着老妇抱着的一大袋银子,不可置信道:“老天开眼了,老天真的开眼了!” “老头子,银子下面有张纸条!”老妇惊讶道。 纸条上赫然两字‘烯月!’ 乞丐库 “妈呀!”头发蓬乱的老翁不可置信的看着枕边的银子,惊呼出声。 “妈呀!” “妈呀!”…… N多‘妈呀’响彻整个乞丐库。 七日后的客栈内…… “话说!最近飞天大盗‘烯月’已经将血狼国三品以上贪官的家中‘金库’全部盗空!他虽然是个大盗,却有着菩萨心肠,所有金银珠宝,他全都会当夜盗得后发放给穷人,现在不少乞丐都已经从商,医馆也不再亏本了,他真是个大善人啊!……”说书的人噼里啪啦的漫天飞着唾沫,说的激昂澎湃,说的天花乱坠,夸大的用词将飞天大盗‘烯月’的名讳传遍整个血狼国…… 忘忧坐在客栈雅座内,听着说书人的话,不由‘噗’的大笑了起来,“公子,我发现做善人和做大盗,我好像更喜欢做善人!” 云烯轻抿了口酒,戏虐道:“不知道是谁,当时抱着金银珠宝说当大盗有多好来着!” “我这不是不知道做善人的好处吗!”忘忧嘟起嘴,娇气道。 “好了好了!你别对我发嗲!我可不是琥风,我可不会吃这套!”云烯苦笑道。 “谁说的?姐姐可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对我这种可爱类型的撒娇,没有抵抗力!”忘忧轻声道。她怕客栈人多嘴杂,会被别人听见。 想起那刚出生就不能留在身边,含泪送走的两个可爱孩子,云烯双眸有些水雾密布,压低嗓子,声带不悦道:“既然怕人多口杂,不敢大声说,那就不要说!” 忘忧望见云烯微湿的眸光,全身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笨嘴居然惹祸了,她歉意道:“姐姐,忘忧不是故意触及你的伤心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让姐姐想起他们而难过的!” 云烯深吸了一口气,让眼眸的水雾褪去,让心情平稳,转而淡笑道:“忘忧,我不会难过,只是暂时分开,就像你和琥风一样,只是暂时分开,等你和琥风完婚时,我的两个宝贝还要睡在喜床上,为你们带福气,求灵子呢!” 淡漠山庄…… “是此两人?”秦羽辰手拿画卷,沉声问道。 “是的庄主。”一个很淡的水蓝衣男子拱手道。 秦羽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很淡的水蓝衣男子默默退出了房间。 “想不到他真的是个大盗!”这段日子秦羽辰一直都派人四处打探突然出现的飞天大盗,没想到真的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他目光紧盯画中左侧人,墨黑的发,魅人心魄的凤目,高挺娟秀的鼻子,艳红的薄唇,想起那日树林醒来后,第一眼所见的真人,他嘴角轻扬…… 客栈内,说书的依然说着飞天大盗的故事,陈词滥调的,忘忧耳朵都快磨出老茧了。 忘忧唉声叹气道:“做一个不能透脸的善人,真是无奈!” 云烯轻笑,戏虐道:“你可以现在透脸,只怕到时候不是百姓来报恩,而是官府追拿!你的脸会贴在满大街,说不定还会高价悬赏捉拿呢!” 忘忧刚想抱怨,却被云烯阻止,云烯低声道:“鱼来了!” 忘忧嘴角一扬,对云烯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埋头吃菜。 云烯和忘忧怎么会不知道每日都有人跟踪飞天大盗身份的他们,两人曾反跟踪过,确定是淡漠山庄的人后,故意露脸让那些跟踪人,回去禀报秦羽辰的。 秦羽辰走到云烯身边,拱手道:“想不到在此处看见兄台,还真是有缘,我一直等兄台到淡漠山庄,却迟迟未等人来,倒是没想到如此有缘!” 有缘,云烯嘴角不由讥讽上扬,但很快收敛,淡淡道:“我并无所需,所以就没有到淡漠山庄一见阁下了!” “我唤你兄台,你唤我阁下的,真实绕口,我叫羽辰,人称淡漠公子!你可以叫我辰兄。”他笑道,也不问云烯,自说自话的做到了云烯身边位子。 既然你未说实话,也怪不得我骗你!云烯淡淡一笑道:“的确是有些绕口,辰兄叫起来倒是顺口!你唤我月,或者月弟都可以!” “月弟,不知月弟,近来都在做些什么?”他别有深意的看着云烯,虽然是在疑问,可却唯有半点问话的音调,好像是在阐述。 云烯依然淡笑道:“并未做什么。” “你很神秘。”他笑道。 云烯眼眸寒光一射,冷声道:“我记得我对你本很坦然,只是你不信我,既然不信我的回答,你问的话,我就都不用认真回答了,不是吗?” 眼前人一直都是淡然相对,突然从他周身散发的寒意,他眸光的极寒,声音的冰冷,都让秦羽辰浑身一颤,他似乎感觉到对方的难以捉摸,感觉到自己的淡漠已经不配挂用,他已经慢慢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无法做到凡事淡漠的境界。 “我信月弟,上次是第一次见到月弟,心有戒备,才会如此,请你体谅。”他歉意道。 云烯点了点头道:“既然信,那就应该知道我最近在做些什么。” 秦羽辰指了指楼下说书之人,笑问道:“‘烯月’亦是……”他并未将‘月弟’二字说出。 云烯了然其意思,淡笑点头。 忘忧此时从菜盘中抬起头,插嘴道:“既然你们觉得这里难说话,我也吃饱了,不如换个地方?不如请我们去你的淡漠山庄做客?” 云烯淡笑看着秦羽辰,眸中带着询问之色。 秦羽辰爽朗一笑道:“去淡漠山庄,你们不止是客人,月弟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们亦可是主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淡漠山庄不似冥俊熙所住的麟玉峰屋在山中,而是相反的山在屋中。 一片绵延山脉约有大大小小山林十七八座,全都被包围在‘淡漠山庄’四字中。 “你这‘淡漠山庄’,倒是很大!”云烯一挥手,手中银色纸扇瞬间展开,清风划过脸颊,带起微微黑发舞动,黑如墨的黑发根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度,不似白发出尘,却依然不似世间凡人。 秦羽辰眸光含笑,面色却淡然如水,淡漠道:“只是山庄人太多,所以只有不断扩大山庄的山脉。” 云烯悠闲的扇着银色纸扇,淡笑道:“辰兄太过谦了,如此多山才容得下山庄之人,想必淡漠山庄的人不会少于百万人吧?” 秦羽辰眸光微动,扫见云烯手里纸扇不由浑身一颤,声带颤抖道:“这……”他手指指着银色纸扇,一脸不可置信。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血狼国羽王妃之子!”云烯别有深意的看了秦羽辰一眼。 “这……”秦羽辰微微脸红,想起自己在客栈多此一举的谎言,歉意道:“的确,我是血狼国羽王妃之子——秦羽辰。客栈内人多嘴杂,所以没有报出全名。” “依然是辰兄不是吗?”云烯苦笑摇头道。 秦羽辰拱手有礼问道:“敢问月弟,你手里的银色纸扇是从何而来?” 云烯淡笑答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 “偷来的?哪里偷来的!”他问的有些急迫。 云烯嘴角邪扬,道:“我知道这把扇子是当年血狼国皇帝为了救羽王妃作为报答送给古怪神医的,自然是从古怪神医那里盗来的!” “可否……”秦羽辰还未说完,却被忘忧打断,忘忧厉声道:“不行!” 云烯嘴角因为忘忧的话,扬起若有若无的笑,假意指责道:“忘忧,不要失礼。” 忘忧嘟起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冤枉道:“我哪有失礼了?是他要提出无礼的要求,被我打断了罢了。” 云烯明明心中明了,却一脸迷茫,茫然问道:“辰兄未说,忘忧就能猜到?我都没明白,忘忧却已经明白了!忘忧难道是辰兄肚里的蛔虫?” 忘忧埋怨的白了云烯一眼,却明白云烯是故意下套,也就不多说话,只是嘟起嘴,在一旁垂眸不语。 秦羽辰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眉宇紧蹙,低声道:“月弟不要怪忘忧姑娘,我的确是有过分的要求,我是想要月弟的银色纸扇。” 云烯微微一笑,戏虐道:“想不到我家忘忧还真是辰兄肚里的蛔虫,不过忘忧也是我肚里的蛔虫,她打断辰兄,就是知道我的心意,我想我已经表明了心意,辰兄是否会动气?” 秦羽辰脸露失落,双眸黯然,却很快收敛失落脸色,摆手微笑道:“自然不会,月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但没给月弟什么,反而问月弟要东西,的确是我太过失礼了。” 云烯收起扇子放入袖中,淡笑问道:“要是辰兄没有生气,那就快点带我们去你住的主山吧,站在这里许久,现在已是日落之时,我还真有些乏了!” 秦羽辰转而一笑,做出请的动作,道:“随我来,不过我的主山再群山中间,月弟和忘忧能否运用轻功跟随,不然恐怕需时太久。” 云烯微微点头,三人提气一拔,放眼望去,脚下山脉本应该一片翠绿,可这淡漠山庄却是一片水蓝,这水蓝却比不上秦羽辰身上的幽幽水蓝,而是一种参杂了太多白色的水蓝屋子。 崇山俊朗,半个时辰说长不长,可说短,对于现代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之久了,云烯不由心中又次感叹:放眼望去的距离,却半个时辰之久,要是不是轻功驾驭,恐怕平凡人一天都难以到达这主山,想必这淡漠山庄的人,全都出类拔萃,不然恐怕也没有资格呆在这淡漠山庄! 站在崇山的主山顶峰,放眼望去,云烯有种作于主位,或者是天人俯视的凌空感,云烯不由蹙眉深深看了一眼秦羽辰,这眸光复杂至极,带着探究,带着惋惜,带着无奈,带着很多…… 秦羽辰被看的莫名其妙,不由疑惑问道:“月弟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复杂难懂?” 云烯不再看他,眸光转往崇山,轻叹了口气道:“虽然你很淡漠,但是那些只是你自认为的,往往最不淡漠的人,才会用淡漠掩饰自己。” 秦羽辰眸光一晃,有些惊讶,却很多是赞叹,淡笑道:“也许是这样,所以淡漠也是警告自己,要淡漠。” “当年羽王妃之死,并非千古之谜吧?”云烯淡笑道。 秦羽辰本淡笑的脸,一瞬耷拉,剑眉瞬间拧成一团。 云烯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亲眼见她被害死,早已怨念极深,不愿做王位,是因为王位是他给的,一个你恨,却无法动手报仇的人,救人亦是他,杀人亦是他。” “好了,够了,不要说了!”他突然暴虐吼道,双眸隐约有血丝密布。 云烯长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虽然情绪是难以控制的东西,可对于整日一脸淡漠之人来说,何时冷静,何时糊涂,秦羽辰还是做的很好的,他微垂眸光,淡淡问道:“此话何意?” 云烯摇头晃脑,像是念诗的样子,淡笑念出:“周震天,秦震天!” 秦羽辰淡淡问道:“他的事情,你也知道?” 云烯点了点头,面色突然严肃,一股难以让人抵挡的霸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这霸气不是冲天的狂野傲气所来,却很多的是冷意,一种雪梅傲骨。 秦羽辰可以肯定眼前人不会是只是一个飞天大盗,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别有目的,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中计,他有些不悦道:“已经到了这淡漠山庄了,隔间无耳,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云烯扬起讥讽笑容,冷声道:“你的口气,让我觉得我好似是你们淡漠山庄的部下!如果我别有目的,自然是自己来找你,为何我却不来?你可想得通?” 秦羽辰收起哪不悦口气,沉思片刻,惊讶道:“你的身份不亚于我!” 云烯淡笑道:“呵呵,也许是我太过傲骨,三顾茅庐之说也许你们这里没有,但是我是你请来的,并不是自己来的,所以有些礼数你应该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 秦羽辰苦笑问道:“你是什么国的?” “晨耀!”云烯爽快答道。 “烯月之烯原来是指云烯之烯!倒是我疏忽了,你很聪明,说吧,到底有什么要我帮忙?”秦羽辰不再看着云烯,双眸扫向别处,带着淡淡的哀怨。 云烯对忘忧眨了眨眼睛,忘忧轻笑了一下,替云烯答道:“辰公子,救你的确是我和皇上无意之举,你应该很好奇,为何你皇兄没有来追杀你吧?” 这个问题的确让秦羽辰困扰了很久,他心虽疑惑,但脸色沉着道:“的确好奇!” 忆起当时,忘忧不由捂嘴偷笑道:“他自然以为你死了!” “我死了?”现在的秦羽辰已经无法再故作沉着了,他面露疑惑,好奇无法掩饰,茫然一面尽露。 “不才,我是风异能使者,当时我和皇上在贵国御书房的屋檐上了然你们之间的纠纷,正好一个太监路过,我将他抓起!”说到这里,忘忧有些抱怨道:“死太监重的要死,我差点就不能使用风异能了!” 秦羽辰面色难堪,苦笑道:“你是说一个太监替我死了?而且秦羽贤没有怀疑?我们衣着不同,他怎么能代替的了我!” 忘忧邪气一笑,调皮道:“谁让你们是兄弟呢?一样都在关键时刻胆怯闭眼!化骨粉落,你不就死了!” 当时秦羽贤在刀砍下瞬间,竟然有些可耻手足相残的举止,却还是挥刀砍下,只是双眸却在此时闭上,刀落,人头落间,他都未张开双眸,血渍溅到他的脸上,秦羽贤嫌恶的抹去血渍,拿出手中瓷瓶,化骨粉落,尸骨尽消,秦羽贤张开双眸扫了一眼地上血水,一滩血水,又何来衣着,又何从分辨,太监和秦羽辰的分别呢。 秦羽贤不由蹙眉,脸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又拱手对云烯感激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还是要谢谢你。” 此时云烯拍了拍忘忧的肩膀,两人双眸对视,同时眸光含笑,上前一步,笑道:“谢谢多说也没有任何诚意,我的目的,也是帮你,帮我,帮大家的好事!” “虽然我隐居在这淡漠山庄,但是对于你们之间晨耀和血狼之事,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顿了顿,眸光带着仇恨道:“但是我不会帮你,虽然我恨秦羽贤的兄弟相残之举,但是这毕竟是我的国家!” 云烯微微一笑,沉着道:“我知道,不过你听我说完羽王妃的事情,就不会再这样说了!” “不要再提我母妃了!”秦羽辰厉声道。 云烯苦笑摇头道:“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你一直以为是你父王害死你母妃的,你恨他,所以不想做这个他给你的王位,再加上当时正好有北邑国鼎立辅助秦羽贤继位,所以你正好抽身离开,不过你似乎让你那可怜的父王死不瞑目了!” “呵呵,不是他害死我母妃?你知道什么!当时是我亲眼所见的,是他听信秦羽贤母妃的妖言,以为我母妃私通琴师,下令赐毒酒的!我母妃是含泪饮尽那一杯毒酒的,当时三岁的我,躲在外面将一切看的清楚,所以不会有错,就是他害死我母妃的!” 云烯苦笑道:“有的时候,很多苦衷都只能和最亲之人哭诉,我师公,则是秦震天,你父王的同胞兄弟,他们同父同母,不似别人抢夺王位,当年这王位也是我师公做腻了,给你父王的,所以你父王自从羽王妃死后,不信天下人,却唯独信我师公!” 秦羽辰自然是聪明人,这话无意是在暗示父王是有苦衷的,那个自己恨了很多年,却依然疼爱自己的人是有苦衷的,是自己让他伤心,让自己最亲的人伤心,含泪离世,记起当年父王紧握自己双手,要自己继承王位,自己狠心甩开他的手,恶言相向的样子,秦羽辰的情绪激动,无法控制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再为他开脱,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云烯轻叹了口气,没有停止,虽然知道这会让他很伤心,难以承受,却还是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她继续道:“当年羽王妃已经得了不治之症,是因为她中的血海棠毒毒解后,一月时间的昏迷中,她被人故意扎针,毒素虽解,但是她的五脏六腑已经慢慢溃烂,连古怪神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维持她一年寿命,她每日受着五脏六腑绞痛之苦,你父王明白是秦羽贤母妃所害,但是顾念他母妃是当时北邑国皇后的妹妹,所以一直没有挑明,你母妃已经多次因痛求你父王赐毒酒,当秦羽贤母妃再次陷害你母妃之时,是你母妃自己设计让你父王赐毒酒的!” 秦羽辰全身颤抖,紧咬嘴唇,五指紧握,拳上青筋爆出,声带颤抖道:“你说的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帮你,让我难过,自责,你就如此高兴!”双眸血丝密布,他暴虐吼道:“滚!你们给我滚出淡漠山庄!” 忘忧有些不满,上前要骂他,却被云烯阻止,云烯轻声道:“我们回客栈吧,让他静一静!” 忘忧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云烯凤目寒光一扫,而吞回了肚子。虽然忘忧脾气不是很好,又是刁蛮任性,但是对与云烯的话,她还是从不会不听的。 深夜忘忧出去当飞天大盗,和救世大善人了,云烯说要等一个人来,所以没有一同前去。 云烯在房中品茶含笑道:“忘忧已经走了,既然来了,应该想通了,来了多时,出来吧!” 蓝色身影纵身一现,于云烯对桌而坐。 见他面色复杂,云烯为他斟满一杯茶,淡笑道:“没想通的话,那就喝口清茶,醒醒脑吧!” 秦羽辰摇头苦笑道:“山庄喝了很多了,已经想通了,不想再喝!” “既然想通,那说说你的打算吧!”云烯抿了口茶,问道。 “我帮你。”他垂眸低声道。 云烯嘴角扬起,放下手中茶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虽然他不念兄弟情,但是你却还是无法跨越兄弟这个名词,不想自相残杀,但是有句话你也应该听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既然他先不念兄弟之名,你何必在乎,转念想想,不是我巧合之下救了你,你已经是一滩血水,连尸骨都不给你留的人,你何必再顾忌那些你和他本就不深而又虚伪的兄弟感情?” 秦羽辰苦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本不想喝的茶,还是被他提起。 “为何这么苦!”他蹙眉道。 这是云烯特地准备的苦茶,而且还放了苦口的药粉,茶味很苦,让人难以下肚,云烯见他因为喝了苦茶而愁眉不展的痛苦样子,云烯不由捂嘴笑道:“这是惩罚,你是这里对我说‘滚’字的第一人!我很不爽,这点惩罚算轻的!” 气氛瞬间从冰冷凝固,到慢慢化开,秦羽辰的眉宇松开,嘴角也因眼前人突然逗趣的话而扬起。 他笑道:“我现在还叫你月弟,似乎不太适合了!” 云烯戏虐笑道:“那就云弟吧,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明日起,我是否还能去你们淡漠山庄做客?会不会还有人对着我吼‘滚’?” “不会的,云弟多虑了!”秦羽辰有些尴尬道。 南玉国 南水阳看着这个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的南皓月,苦笑道:“月儿,这么多宫女,你为何非要自己抱他们,不累吗?” 南皓月看着怀里笑开颜,可爱到想轻咬一口的小小白,幸福笑道:“不累,我乐在其中!” “那……给我抱一个吧……”南水阳老脸有些微红,原来此番话并不是关心南皓月累不累,他的目的是要抱一个。 南皓月看了看手里的小小白,又看了看南水阳,一个转身,笑道:“给你抱小小黑。” 南水阳的老脸一皱,有些委屈道:“他睡着了,有什么好抱的!” 南皓月不由哈哈笑出声道:“舅舅,你就直说要抱小小白不就好了!” 南水阳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笑呵呵道:“你天天抱着小小白都不肯放手,我这样,还不是怕你拒绝,那我老脸不就没地方搁了!” 南皓月苦笑摇头道:“这孩子的确让人爱不释手,舅舅可不要太用力抱,她还小,不要伤到她骨头……”他将小小白小心翼翼的递给南水阳,嘴里还不断叮嘱,就怕这可爱的小家伙伤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南水阳苦笑接过孩子,嘴里嘟囔道:“真啰嗦,我又不是老的连抱孩子都抱不稳了!” 南皓月戏虐笑道:“只怕到时候你真会抱不稳她。” 话音刚落,南水阳手里的小小白就已经开始捣蛋,松松的襁褓,她随便一伸,白白藕臂已经伸出襁褓,肉肉的小手中拽住了一束胡子…… “唉呦!我的小姑奶奶啊!”南水阳抓住下巴上的胡子,不让她再用力,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南皓月,这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哀怨至极。 “嘻嘻……”可爱的笑声,好似天籁,犹如黄莺出谷,泉水滴石,清脆悦耳。 本哀怨蹙眉的南水阳,却最后还是因为这笑声,一扫哀怨表情,眼睛眯起,笑嘻嘻的哄着怀里孩子道:“小小白啊,放开舅公公的胡子好不好啊。” 现在的小小白已经有七月大了,小小的五官已经不是肉鼓鼓的单纯粉嫩,白白的小脸五官已经慢慢出现轮廓,她天真的双眸瞅了瞅南水阳,带着一丝狡黠。 南水阳有些不可置信,迷茫的揉了揉眼睛,疑惑问:“月儿,我好像产生幻觉了,为什么我从小小白天真的眸子里看见了狡黠?” 南皓月苦笑摇头道:“也许不是幻觉。”自己的宝贝,自己最了解了,他一直不给宫女抱小小白,除了自己爱不释手,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小小白只会让她喜欢的人抱,要是不能让她喜欢,这小捣蛋,一定会想方设法捣蛋的。 “什么意思?”南水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双眸在对上怀里孩子,却见本笑颜的粉娃娃,此时眼泪汪汪的瞅着自己。 他好似有些慌了,抱着小小白的手,也有些颤抖,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了,她怎么哭了,我抱痛她了?” 南皓月轻叹了口气道:“舅舅,这小东西可不好抱,你最好先好好算算,不然恐怕会被折腾。” 闻言,南水阳点了点头,他掐指一算,看了看怀里的小小白,了然一笑道:“小小白,舅公公也不好欺负噢!”他空出抱小小白的一个手,挠上小小白的小肚子,哈哈笑道:“要是再故意拽舅公公的胡子,舅公公以后就一直让小小白笑的乐开怀!” “嘻嘻……嘻嘻……呜呜……爹……呜呜……”结结巴巴的笑声哭声参杂,被算到害怕挠痒痒,小小白满脸通红,不想笑,却痒痒的受不了,只能笑,居然在焦急之时,口中蹦出了‘爹’一字。 南皓月双眸猛的张大,飞快从南水阳手中抢回小小白,兴奋道:“小小白,你刚刚在唤爹爹吗?” “呜呜……爹……爹……”被欺负的小娃娃,一直都欺负着宫女,却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今天被这坏舅公公给欺负了,她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嘴里吱吱唔唔的,有些口齿不清,却还是继续练习唤着‘爹爹’二字。 “小小白,我的小小白最聪明了!”南皓月激动的高举小小白,更本就忘了这小东西现在还在大哭,完全沉浸在了‘爹爹’二字中。 突然背后传来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安静!” 哭声瞬间停下,却又在转瞬间更大声了起来,南皓月这才慌张了起来,紧紧抱着小小白,温柔哄道:“小小白不哭不哭。”小东西慢慢停止哭泣,南皓月声带指责道:“舅舅,你干吗让她安静啊,我的小小白哭都不行吗!” 南水阳他简直比窦娥还冤,委屈道:“我怎么敢,是你背后那个死小子!” 背后那个死小子?南皓月有些茫然,却很快收起迷茫眸光,惊讶道:“舅舅是说,我的小小黑也会说话了!” 南水阳双眸弯弯眯起,大笑道:“我不会经常掐指算命,毕竟有违天理常规,但是我刚刚又为这两个小东西算了一算,月儿真是好福气,这两个孩子都不是简单人物,倒是两宝贝,都被你生到了!” 南皓月看着那已经哭停,却脸带泪花,不断抽鼻子的小可怜,不禁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道:“谢谢舅舅为他们一算,我不奢望他们如何了得,我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不要像我和云烯这般坎坷,我希望他们一生能够无忧无虑,能够寻到一个知心人。” 南水阳微微蹙眉,却很快转而含笑道:“恐怕也不会很顺当,不过一个知心人恐怕对于他们,不够啊!” 南皓月茫然道:“一个不够?” “恐怕和他们娘一样桃花很旺,只不过他们娘亲多是桃花劫,他们的才是桃花运!哈哈!”说完南水阳爽朗大笑了起来,上前捏了捏小小白的脸,戏虐道:“小东西,可别太花心,也不要伤太多人喔!” “月儿,你背后那个小东西给我抱抱吧。”南水阳含笑问道。 南皓月点了点头道:“既然他醒了,那就拜托舅舅抱抱吧,不过这小东西可不是善者,比小小白更难对付!” 南水阳挑眉一笑道:“舅舅掐指间,这小东西又能有何能奈呢!” 南皓月转身让南水阳抱过小小黑,对上这双墨玉般光,华内敛的双眸,他笑赞道:“月儿,小小黑长得倒是和你很想,性格也很像过去的你!” 南皓月苦笑摇头道:“我才发现以前的那张冷脸,有多不讨人喜欢。” 南水阳打趣道:“这也不一定,烯儿不就被你的冷脸融化了心?” 南皓月微微脸红,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南水阳,哀怨的小声骂道:“舅舅小心算的太多,老天不放过你!” 南水阳双眸瞬间黯然,算过无数人的命运,怎么会不为自己一算。他心中苦叹,也许老天真的不想放过自己。 见南水阳脸色黯然,南皓月疑惑问道:“舅舅怎么了?” 他苦笑答道:“没事,你怀里的小小白好像哭累了,想要睡了,你快去哄她睡吧,我带小小黑到御花园去看琼花。” 语毕,南水阳一个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琼花如雪绽放,现在不是落花季节,却是琼花怒放之季,含苞待放的琼花,羞羞答答的,带着迷人魅惑,却洁白纯洁,不似玫瑰的妖娆勾人心魄,是那种迷惑心灵的醇美魅惑。 站在琼花树下,他探究的眸光紧盯着小小黑墨玉光华内敛的双眸,淡笑道:“小小黑,不要学你爹爹那样,遇到爱,还傻傻的放走,不过你爹爹算是好运,最后还是抓住,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抓住,可不要当失去才明白爱的珍贵。” “不懂!”冷冷两字,小小黑虽然已经会说话,也能明白大人话中的大概意思,可是如此深奥的话,对于一个才七个月大的孩子,还是难以明白的。 “哈哈,倒是舅公公糊涂了,你还那么小,怎么会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呢?”他苦笑摇头道:“可是要是现在不和你说,等你长大,恐怕我也无法和你说了。” 小小黑墨玉眼珠轱辘一转,红唇微启,问道:“为什么?”声音虽然依然冷调,却带着孩子应有的好奇。 “为什么?也许你长大会明白,小小黑将来如果我不在了,你记得要告诉你父王琼树之下,必有玄机。千万记住,是我不在的时候。”他抱紧小小黑,嘱咐道。 “不在,是死?”小小黑双眸闪着好奇神色。 南水阳轻点了点头,笑道:“死,也许是种解脱,对于我是这样,我一生无伴,孑然一身,也算死的无悔。” “为什么会死?”小小黑,双眸有些黯然,他以前听宫女谈过这个话题,那些宫女还说他的娘亲是死了,死了就是再也看不见了,虽然眼前人皮肤老老的皱皱的,还欺负他的妹妹,但是却好似很真心待自己,也许是血缘天生的牵引,他好不舍得这个所谓的舅公公死掉,不想他离开。 对上小小黑不再冰冷,闪着伤感黯然眸光,他扬起嘴角,轻笑问道:“你是为我难过吗?”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要死?我不想你离开!”小小黑稚嫩的声音满是疑惑,他其实还不完全明白死,他单纯不想让舅公公离开。 “死是我无法操控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死,我好想看看小小黑宝贝长大后的样子,好想看看小小白长大后的样子,虽然我能肯定你们以后一定很英俊绝美,但是真的很像亲眼看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一生无子,对于孩子,他本以为会觉得厌烦和不喜欢,只是这两个特殊的孩子,让他不由从心底疼爱,和不舍离开。 小小黑沉默了许久,墨玉般的眸子复杂眸光不断转变,南水阳看着怀里孩子苦恼的样子,不由好笑,捏了捏他的小脸,柔声道:“小小黑,不要那么冷酷,你的心很暖,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心很暖,冷冷的外表,不是保护自己,而是和别人拉远距离。” 小小黑眨了眨眼睛,深深看了南水阳一眼,声音不是寒冷,而是坚定沉着:“我不会让你死!” 坚定的声音好似暖流涌入南水阳的心口,虽然南水样明白天数无法改变,却还是紧紧抱着天真的小小黑,笑道:“我相信你。” 正文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血狼国一季一度的选妃活动又一次开始,大批美艳秀女从各地被搜刮进宫,有些哭爹喊娘不愿进宫,却因为家里贫困只能被爹娘含泪送走,有些却与其相反,挺直腰板,一副仗势凌人的样子,这些仗势之人恐怕等进宫后,得知终身只受宠一日,便永世冷宫孤灯相伴,就不会如此气焰嚣张了。 这七个月内,血狼国所有的捕快都没日没夜的到处捉拿飞天大盗‘烯月’,夜间更是肆意的乱闯民宅,搞的百姓怨言漫天,只是至今连飞天大盗‘烯月’的影子是男是女都未分别出。 客栈内说书人还在说着飞天大盗的英雄事迹,更是有不少手持大刀,手持利剑的武林人士不断拍手叫好。 客栈楼上雅间内,云烯悠哉的抿茶,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微笑。 忘忧看着楼下武林人士,高兴笑道:“看来不光血狼国百姓已经心归我们,这武林人士也已经开始动摇了。” 云烯放下手中瓷杯,淡淡一笑道:“武林人本就是百姓之子,武林人多是因为家中贫困才会投入武林风波,何人不想安定,何人喜爱整日以血为伴,以命为赌呢!” 忘忧苦笑叹气道:“就算武林中人再怎么想要和朝廷划分清关系,却始是无法撇清,就算人住寂静山洞,也无法真的心静。” 云烯淡笑道:“想不到,你也明白这些。” 忘忧苦笑道:“怎能不明白呢,当年我也不是就算心再不愿,也只能因为命运注定而成为风异能使者,做一些违心之事,做一些……” 云烯知道忘忧又想起了过去不堪的生活,她沉声道:“忘忧已不是暗绿!” 忘忧双眸黯然,但是很快收敛黯淡眸光,抬起微垂下的头,转而灿烂一笑,梨涡深陷,点头道:“对,忘忧就是忘忧,不是暗绿了!” 客栈内突然冲进一个女子,满脸是泪,身后更是有无数官兵追了进来,女子哭哑的声音使整个客栈瞬间安静。 “我不要进宫当秀女!我不要!”她嘶声力竭的吼道。 云烯兴味的对忘忧挑了挑眉,这选秀之事他们也有所耳闻。 这批官兵的首领是一个肥头圆耳的高胖子,他粗声道:“容不得你要不要的!你爹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来了,你就必须进宫!” 女子从头上拔下一根铁钗,抵住喉咙,怒声威吓道:“不要,我死也不要进宫!” “死?”高胖子讥讽奸笑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爹已经收了各地选秀,发给秀女家的赏银,现在你的命可不是你的!” 高胖子步步逼近,嘴角挂着讥讽的斜笑,女子紧握铁钗的手因为他的步步逼近而不断颤抖,她紧闭双眼,重重吸了口气,再次张开坚定的眸子,没有惧怕,手中的力气猛的加重,血沿着脖子慢慢流下,画出妖艳的花纹。 当看见那铁钗刺进女子脖中,那高胖子算是慌了,他本以为眼前女子只是吓唬自己,柔弱女子不会如此贞烈,却没想到这女子倒是很有胆色,他突然停住逼近的脚步,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你的名字已经报上去了,你何必为难我呢,我只是一个奉命护送秀女进宫的小官而以,如果你死了,秀女人数缺少,恐怕我也活不了!再说进宫当秀女,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为何你如此想不开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秀女被皇上选上算是幸运的,选不上的,只有两条路,要不就留在宫中当宫女,一辈子关在深宫受人使唤,要不就是被送去军营当军妓!会被选中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拖公公美言的女子,像我这样的百姓之女,无非就这两条路可走!就算死,我也不要当秀女!”女子满目血丝,大声吼道。 客栈内的武林人士算是听明白了,有六个手持大刀的大汉冲上前,挡在女子面前,五人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刀疤从眼角直至嘴角高大威猛的大汉,他对高胖的官兵首领吼道:“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进宫当秀女,你们就不能强求,她爹收你们多少银子,我替她给!”说完,大汉回头对姑娘柔声道:“姑娘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以死威胁,快把那铁钗拿下来吧,我和我兄弟们,不会让这些人抓你回去的!” 雅间内,云烯和忘忧可以清楚看到楼下发生的事情,忘忧小声问云烯道:“姐姐,我们要去帮忙吗?” 云烯摇了摇手中银色纸扇,轻笑道:“有人英雄救美,我们何必坏了别人好事呢?”云烯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也正是他带起客栈中的武林人士称赞飞天大盗的,从那个女子进客栈之后,那个刀疤男子的双眸就紧盯那女子未离开过,当女子铁钗插入脖子中,他眸中钦佩和心疼,已经表明他已动心。 “这些人能救下那女子吗?”忘忧有些担心道。 云烯玩味一笑道:“能有胆子站出来,一定不会是简单人物,我们何必多费心,静观其变吧!”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秀女人数已定,缺一不可!还请这位武林豪杰不要插手朝廷之事!”高胖子声带温怒,却顾忌这一些是武林人士,没有直接派人驱赶。 刀疤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包银子,扔到高胖子的身上,高胖子虽然身材肥硕,但是这动作倒是灵敏,在那包银子还未砸到自己身上时,一个伸手,牢牢接住那包银子,见他接到银子,刀疤男子双眸犀利,沉声道:“银子既然已经收下,那就请你们走吧,这些你们官场上的官话和借口,我这武林粗汉听不进去,也敷衍不了我!我只知道秀女成千上万的,路上受不了颠簸,风寒之死的多的是,缺她一个不会少!” 高胖子嘴角微微上扬,掂了掂手中银两,这重量让他知道,里面至少有百八十两,本来这秀女一路颠簸,风寒之死的就很多,的确少一个也不少,只是看着这武林人士力保这女子,知道这笔生意可不止这点银两! 他收起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板起脸,一脸怒气,不悦道:“你这些银子是要我骗皇上?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恕我不能放走这个女子!”他向身后招了招,叫道:“来人,把这女子给我抓起来,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带进宫!就算死,也要有具尸体作证,证明本将军没有贪赃枉法,欺君犯上!”说完,高胖子并未将银子奉还,而是收入怀中,对刀疤男子挑了挑眉。 刀疤男子双眸一皱,如刀浓眉横立,杀气腾腾,本听命上前的官兵,被这凶神恶煞的人一吓,全都胆怯驻步。 本还气焰嚣张的高胖子,感觉到刀疤男子身上散发的浓重杀气,不由浑身一颤,这种杀气,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无法从周身散发出来的,只有杀了无数人,在刀尖浪口上搏命的人,才能散发出如此嗜血杀气。 有句话叫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这种刀尖浪口上搏命之人,是高胖子不想惹,也不敢惹的,高胖子脸色一绿,毕竟是带头将军,他扫了一眼驻步士兵,怒声道:“叫你们上!你们都在干吗!” 刀疤男子身后的一个黝黑皮肤的高大男子,哈哈大笑道:“他们啊,脚底板都被胶水粘住了!恐怕茅房都不能去了,估计等等都要尿裤子了!” 雅间内,忘忧闻言捂嘴笑道:“姐姐,这个黑皮真搞笑,这无非是在示意这些官兵看到他们害怕,会害怕的尿裤子!” 云烯嘴角扬起道:“看来这六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倒是个个都是奸雄!” 高胖子听见黝黑皮肤男子的话,这脸就好像在染房内,一个一个的染缸中挨着次序来回浸泡,红,橙,黄,绿,青,蓝,紫,彩虹般变化,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上前招惹,不敢动手。要是换成百姓,估计他早就一个巴掌把老百姓拍飞了,只是眼前人不好对付,不好招惹,他最后只能打断门牙,往肚里咽,愤恨的瞪了那女子一眼,咒骂道:“你个贱蹄子,算你走运,不过你那爹爹,就不会如此好运!”说完他怒目圆睁扫了一眼身后官兵,被扫到的官兵都胆怯的低下头,不敢对视,只怕这怒火烧到自己,高胖子一跺脚,转身气呼呼的走了出去,那些官兵还傻傻站着不动,走出客栈,高胖子怒吼道:“他妈的,你们都等着老子叫?不长眼睛吗,都给我撤!” 见高胖子和官兵齐齐离开,本眸光无惧的女子,突然全身一软,摔倒之际,腰间被刀疤男子一搂,搂怀中,女子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嘴唇微动,感激道:“谢谢,恩公救命之恩。”话音刚落,她已无力闭上双眸。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姑娘,姑娘……”刀疤男子慌了神,大声唤着,可是女子却依然紧闭双眼,气若悬丝。 黝黑皮肤的大汉上前为女子把脉,样子十分严肃,鼻息诊脉的样子,倒真是像一个专业郎中,只是他未把脉的左手拿着大刀,样子不由有些好笑。 忘忧见到,轻笑道:“姐姐,没想到这黑皮还会医术,看他把脉的样子,正经的出奇,和刚刚说逗趣话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能收能放,一身本事,看来这些人必然有个了不起的主!”云烯玩味的扇着扇子。 “姐姐是说那个刀疤男子?”忘忧打量了刀疤男子一眼,疑惑问道。 云烯从脖子上拿下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翠绿竹哨交给忘忧,淡笑道:“刀疤男子还没到那个火候,只是比其他五人厉害些,算是个小头头罢了!我先下去凑个热闹,这个给你,到客栈外吹响这个竹哨,帮我把雪鹰唤来。” 忘忧点了点头,应声而去,云烯整了整身上白衣,步步生莲,缓步来到黝黑皮肤的大汉面前,她轻扬手中银扇,苦叹道:“本人对于医术略懂一二,眼前这位姑娘脖间筋脉已断两根,倒是难有人会治!” 黝黑皮肤的大汉猛地张大眼睛,自己诊脉多时才知道这女子断了两根脖间筋脉,此人只是微微扫一眼,就已经判断出了,黝黑皮肤的大汉虽然是武林人士,但是基本礼仪还是懂得,对于比自己本事高的,更是佩服,他拱手有礼道:“敢问这位兄台,可否医治?” 云烯摇头苦笑道:“你不是也懂医术吗?我的医术和你不相上下,你都不能治,我怎么能治的了呢?” 黝黑皮肤的大汉面带失落道:“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救这位姑娘了,这脖间断了的筋脉,就算古怪神医现在赶到,恐怕也来不及接上了!” “老三你说什么!你救不活她!不,我要你救活她!”刀疤男子抱着女子的手不断颤抖,激动吼道。 “大哥,你别为难老三,不就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你何必如此激动!”一个发尾用一根皮质粗绳简单束起,束的松垮,头发蓬松凌乱,却给人狂野霸气的大汉沉声道。 “二哥,你懂什么,我看大哥他是动心了!恐怕这女子今日要是死了,我们大哥可就要一醉方休了!估计今夜我们都要陪酒了!”一个脸长膀宽的白面大汉,摇头道。 “四哥,你没看到大哥现在很难过吗!就知道说风凉话!”一个身材不高,身着半件皮衣,将一半肩膀直至手腕的肌肉都裸露于外的大汉皱眉道。 “是啊,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一个头发偏营养不良的棕黄头发男子沉声道。 “闭嘴!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闭嘴,难道天下真无人能救她了吗?我狂疤难得看上的女子,没想到如此短命,只怪我福薄,既然是我看上的,我自然要好好安葬!”说完,他抬步要走。 云烯收起银扇,抵在要走的刀疤男子面前,‘lucky’是动物,又不是人!云烯窃笑道:“且慢,天下的确无人能治她,可并不是无物可治她!” 刀疤男子抬头仔细打量了云烯一眼,心中不由感叹,这可是他见过比盟主更英俊的人了,他微微蹙眉,疑惑问道:“我三弟都无法治,你刚刚不是说你和我三弟医术不相上下吗?” 云烯扫了一眼客栈门口肩上停着雪鹰走来的忘忧,指着忘忧肩上的‘lucky’,嘴角斜扬,笑道:“我的确不能救,不过它能救!” “它?”刀疤男子顺着云烯手指的方向望去,疑惑道:“你是说那只鸟?” 鸟!本少爷是雪雕!真没眼力!‘lucky’蔑视的白了刀疤男子一眼,一个展翅,从忘忧肩头飞落于云烯肩头。 云烯宠溺的摸了摸雪鹰的头,笑道:“我的‘lucky’可是雪鹰,可不是‘鸟’!如果要救活这位姑娘,就跟我走吧!”云烯说完,就走到忘忧身边,两人对视之际,眨眼示意,没有回头看身后人有没有跟上,自顾自的并肩离开。 “大哥?这人能信吗?”头发凌乱,狂野霸气的大汉沉声问道。 “人长的不错,我看能信!”长脸的白面大汉笑道。 “四哥!你断袖的毛病又发了!”露肩男子摇头苦笑道。 黝黑皮肤的大汉,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背影,脑中不知在沉思什么,托着下巴,一脸严肃。 棕黄发男子看了一眼蹙眉想事的黝黑皮肤大汉,又看了一眼双眸紧盯怀里女子的刀疤男子,最小的他,却在此时最为沉着,冷声道:“大哥,你在顾虑什么?既然不想让她死,那就不妨跟去看看,那个男子不像坏人!”语毕,他不管身后五人,迈步跟上云烯身后。 长脸白面男子邪魅一笑道:“相由心生,绝美男子,怎么会害人,我也去了!”语毕,他箭步追上棕黄头发男子。 黝黑皮肤的大汉突然拍手道:“大哥,我想起一件事情,走,我们快追上,那只雪鹰说不定真的可以救这姑娘!” “为什么?你都无法救,它能救?”刀疤男子茫然问道。 “边追边说,四弟五弟快走!”四人齐齐运用轻功追上。 一处树林…… 四下无人,云烯停住脚步,身后的人齐齐围上。 忘忧看到六人围上,挠了挠头道:“公子,他们怎么像抓犯人一样?” 云烯对忘忧一笑,转而戏谑调侃六人道:“你们这样围着我,连我家忘忧都觉得不适了!我看上去不是要救人的,反而倒像是杀了人,被你们抓的!” 黝黑皮肤的大汉上前一步,深深看了一眼幽蓝眸子的雪鹰,拱手有礼道:“我知道你带我们来此,是因为客栈人多嘴杂。请问,你说你肩上的雪鹰能救这个女子,难道它是传说中有治愈能力的雪神之鹰?” 云烯拍了拍雪鹰的头,凤眸挑上双鬓,含笑道:“‘lucky’是不是雪神之鹰,我不知道,不过它的确能够救这女子,但是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我的雪鹰救人,也应该让我清楚知道,我救的人,是不是有这个资格被我救,是不是有利用价值,没有价值的人,不值得我救!” 刀疤男子上前,焦急道:“只要你能救活她,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云烯玩世的看了他一眼,兴味问道:“从这位姑娘进客栈,到那些官兵离开,所有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和这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为何你甘愿为救她,不惜一切?” 刀疤男子看着怀里气若悬丝,面色苍白女子,心不由揪起,自己不希望她死,不想她死,刀疤男子沉声答道:“我兄弟们说我动心了,也许我真的动心了,我不想让她死!” 云烯浅浅一笑,刁难道:“要是我要你死!你愿意用命换她的命吗?” “愿意!”刀疤男子沉声坚定道。 云烯有些惊讶,因为他并没有任何犹豫,没有停顿,是自己问后,刹那就回答的。 忘忧同样惊讶,目瞪口呆道:“只是萍水相逢,你都不了解这姑娘的品性,难道是被她美色迷惑?” “谁说的,我们大哥见过的美女,多如牛毛,这女子虽然长的不错,不过依我看来,还没你们公子这样的男人,长的好看呢!”长脸白面的男子上前对忘忧道。 忘忧捂嘴一笑,骄傲道:“我家公子的俊美,可是再美的女人都比不上的!” 云烯拍了拍忘忧的肩膀,笑道:“忘忧,不要和他们凭嘴了!”云烯又问刀疤男子道:“看来你对这女子倒是真的很上心,不过我也被这女子挥钗一瞬的刚烈模样所吸引,换句话说,我也看上她了,我救她,必然要你放弃她!你可愿意?” 刀疤男子深吸了口气,双眸黯然,扫了一眼头发凌乱的大汉,沉声道:“老二,带着兄弟们去客栈等我,我等等会追上。” 头发凌乱的大汉点了点头,随即眸光向另外四人示意,五人刚要迈步离开,云烯笑道:“为何要支开旁人?要不要,我让忘忧也退下?” 刀疤男子没有答云烯的话,对兄弟五人道:“看来我要在你们面前出丑了,你们一直说,遇到心爱的人不能放手,看来做大哥的要做坏榜样了。” 他迈步来到云烯面前,将女子转交给云烯,云烯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疑惑问道:“你舍得把她交给我?” 刀疤男子道:“我本就和她萍水相逢,而且我对她的心意,她并不知道,我走的也潇洒,希望你能救活她,也许我这萍水相逢的人,她很快会忘记,你如此俊美,玉树临风,出门还有如此绝色丫鬟跟随,想必是富家公子,你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分!不过,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云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肆意,刀疤男子蹙眉沉声道:“笑什么?” 云烯笑停,拍了拍肩上雪鹰,示意它救人,转而对刀疤男子道:“看来武夫一旦动心,就义无反顾,却也不是盲目贪爱,倒是用心专一,为了救她,不惜放弃,让我佩服!我早有心上人了,刚刚只是试试你罢了,我最欣赏用情专一,却不盲目的人了!我无条件救她,算是帮帮你们这对有缘人,也是真心和你交个朋友!”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幽蓝光束一扫女子脖间,瞬间伤口愈合,女子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刀疤男子轻唤道:“姑娘,姑娘……” 女子闻声张开朦胧双眸,发现自己在别人怀里,脸色绯红,垂眉娇羞道:“我以为我死了,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看着那突然绯红的脸,虽然长相粗狂,可是心却细若沙粒,他快速松开女子,扶她站稳,不好意思道:“刚刚姑娘突然晕倒,所以我才会抱着姑娘,实在失礼,请姑娘见谅。” “多谢恩公,我……”她不知道要说什么,除了谢谢,她不知说该什么。 云烯上前一步,取笑道:“‘姑娘’‘恩公’的,你们两个太客套了!你们不要只顾自己客套,还有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们呢!” 刀疤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指着云烯,对女子道:“姑娘,其实治好你的是这位兄台。” 女子望向云烯,不由被云烯的模样迷住心神,发现自己失神,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云烯示意的看向刀疤男子,笑道:“不用客气。不是我大哥看见你晕倒,吓得魂不守舍,我也不会出手救你。” 刀疤男子微微一愣,刚要开口,却被忘忧打断,忘忧取笑道:“是啊,我家公子可不随便救人,不是看到他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家公子才不会救你,你要谢谢,还是多谢谢他吧。” 女子感激的看向刀疤男子,声带呜咽沙哑道:“恩公对蕊儿如此,真是让蕊儿不知如何回报。” 长脸白面男子,四人中的老四,上前一步笑道:“以身相许呗!” “哈哈!”忘忧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刀疤男子哀怨的瞪了一眼长脸白面男子,沉声道:“老四,你瞎说什么呢!”转而拱手对女子歉意道:“姑娘,我这老四就是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女子娇羞的不敢看刀疤男子,云烯看了看娇羞的女子,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刀疤男子,趁热打铁,这红娘的事情,倒是现在可以做做,云烯上前笑道:“姑娘自称蕊儿,请问姑娘全名?那些官兵离开时,说不会放过你爹,我们是否应该赶去你家,救出你爹?” 女子双眸染上恨意,沉声道:“我叫叶蕊,公子不用如此客气,那个该死的老头,早就带着钱跑路了!” 刀疤男子微微蹙眉,疑惑问道:“姑娘为何唤自己父王‘该死的老头’,这有些失孝德。” 女子有些委屈,眸光隐约带着水雾,抽泣道:“他根本就不是我父王,我父王死的早,我娘一个人无法带我,就改嫁给他,没想到他为了把我送去当秀女,贪图那些赏银和我娘大吵了起来,将我娘推入井中,我想要救我娘,他在我背后一棍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呜呜……要是当时我没有被打晕,一定可以救出我娘,我娘现在一定凶多吉少了!呜呜……” “竟然有如此歹毒的人!蕊儿姑娘你不要哭了,不要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刀疤男子上前安慰道。 云烯拍了拍刀疤男子的肩膀,轻声道:“蕊儿姑娘的娘亲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带她回老家,捞出她娘亲的遗体,替她好好安葬她娘亲,一路也可以促进感情。” 刀疤男子微微脸红,感激的点了点头,云烯蹙眉看了看他脸上的刀疤,心中叹息,其实此人长的倒是不错,就是这刀疤太撼人了,要是这刀疤一直逗留在脸上,估计难以收得美人心,她笑道:“对了,既然我唤你大哥,自然还有一份见面礼送你!” 刀疤男子拱手拒绝道:“在下狂疤能认识兄台真是三生有幸,你能救下蕊儿姑娘,我已经感激万分了,不敢再收兄台的东西。” 云烯摆了摆手道:“兄台兄台的,太生分了,你直接唤我云弟就好!狂大哥,我送你的可不是东西!” 云烯含笑说完,她在肩上的‘lucky’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雪鹰展翅飞起,幽蓝光束再现,狂疤眼前一蓝,脸上一疼,蓝光又瞬间消失,狂疤茫然问道:“我没有病,这雪鹰为何对我使用异能?” 云烯神秘一笑,没有回话,他的兄弟们齐齐围上,对着狂疤诡异的笑。 叶蕊抬眸望去,不由脸红,轻声道:“狂大哥没有刀疤,很英俊。” 闻言,狂疤摸上脸颊,发现眼角到嘴角的疙瘩触感已经消失,触感光滑,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蕊,激动道:“这刀疤是我儿时被山贼砍的,都陪了我快二十五年了,真的没有了?” 叶蕊对上狂疤激动的双眸,他五官轮廓清晰立体,虽然粗狂,脸上带着胡渣,却是叶蕊从小就喜欢的英雄模样,在她心里英雄就像狂疤这样,她不爱文弱书生,她独爱武夫,倒是郎有情,妾有意!对上眼了,两人互望双眸许久…… “哈哈哈!”云烯看两人对上眼,爽朗一笑,对头发凌乱,几人中的老二招呼了下手,头发凌乱的大汉走上前,看眼前人年纪不大,既然认了自己大哥做大哥,那他也就厚着脸皮也唤云烯云弟了,他疑惑问道:“云弟唤我何事?” 云烯狡黠一笑道:“狂大哥年纪不小,应该讨个娘子了,这次护送叶蕊姑娘回老家,你们就不要搅合他,不要跟着一起去了,我请你们几位吃饭喝酒!二哥快和其他几位兄弟说说,不要搅合大哥好事!” 头发凌乱的大汉捂嘴笑道:“我这就和兄弟们去说。” 五人围在一起讨论许久…… 讨论完,五人突然围上狂疤和叶蕊两人,两人感觉有人围上,这才收起对视的双眸,见叶蕊被围上的人吓的低下头,狂疤蹙眉哀怨道:“你们几个干吗突然围上,吓到蕊儿姑娘了!” 长脸白面的老四抱怨道:“大哥真是重色轻友!” “老四,你又胡说八道了!”狂疤蹙眉厉声道。 头发凌乱的老二上前道:“老四不要取笑大哥了!大哥,我们兄弟几人还有东西落在客栈了,你送叶蕊姑娘会老家吧,我们就不跟去了,拿完东西,我们会直接回总坛。” 狂疤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用意,其实他也不想让这些电灯泡跟去!特别是不想老四这个混蛋跟去,谁让他老是取笑自己呢!但是狂疤脸上还故意装的很不好意思道:“这怎么行,我和叶蕊姑娘孤男寡女的,就算我同意,叶蕊姑娘也不会要我单独陪同的。”虽然故作不好意思,可是说着话的狂疤嘴角却忍不住笑意,微微上扬。 “少假惺惺的,你的嘴角早就漏泄了!”长脸白面的老四白了狂疤一眼,转而笑嘻嘻的对叶蕊道:“叶蕊姑娘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不能陪同吧?” 叶蕊羞红了脸道:“既然几位大哥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安葬娘亲,不用劳烦几位大哥,如果狂大哥……”她突然顿住,扭捏了几下,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狂疤疑惑问道:“如果我什么?” 云烯摇头苦笑道:“大老粗就是大老粗,人家姑娘不好意思说,还追问!” 忘忧捂嘴笑道:“蕊儿姑娘的意思是,狂大哥如果有空送,就送她啦!哈哈!” 狂疤挠了挠头,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忘忧,转而疑惑问叶蕊道:“忘忧姑娘说的,可是蕊儿姑娘想的?” 叶蕊垂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狂疤心下大喜,这可不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叶蕊姑娘的意思已经表明也对自己有心,他欣喜的傻笑了起来。 时光匆匆,晃眼两年过去…… 南玉国…… 收到云烯的情报,南皓月一夜都在御书房和南水阳讨论计划,养心殿内,白发的粉嘟娃娃张开睡意惺忪的双眸,两个宫女靠在床边已经睡着。 宫女怕小小白冻着,把她用被子包裹的牢牢的,小小白使劲挣脱出被窝,她身着一件白色小长裙,爬起来一直因为裙摆太长绊到自己。 好不容易爬到小小黑身边,她猛力一趴,整个人压在小小黑身上,被软绵绵的肉弹袭击,小小黑蹙眉张开眼睛,抱怨道:“小小白,你要压死我啊!” “哥哥……”小小白亲昵的用脸蹭着小小黑。 满脸都被小小白的口水涂遍,小小黑有些哀怨道:“一早就用口水给我洗脸!你到底想要干吗!”平时小小白这样,父王必定会被折腾,不是被小小白驾着当马骑,就是抱着小小白用轻功飞到树上掏鸟蛋,一国之君,被小丫头当马当鸟的,小小黑有时被宫女抱着,听着宫女取笑的声音,都有些抬不起头。 “哥哥。”甜甜糯糯的声音,嗲到让人骨头都酥了。 他本想板着脸好好指责这个小丫头,可是最后还是苦笑道:“小小白,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习惯你这么嗲的叫我!” 小小白狡黠一笑道:“哥哥,你说我们娘亲什么时候会来看我们啊?” 小小黑微微蹙眉,他听宫女说,自己娘亲早死了,但是父王却说娘亲只是有事要忙,等忙完了,会来看自己和小小白,可是自己和小小白都要过三岁生日了,可娘亲却从未出现,他相信宫女可比相信父王多,他觉得是父王为了安稳住他们,所以骗他们的,其实娘亲早就死了,他的小脸皱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和妹妹说。 见哥哥一脸苦恼,小小白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宫女被哭声吵醒,焦急道:“小公主,你怎么哭了?” 小小黑蹙眉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就是因为你们睡着了,呼噜声吵到我妹妹了!” 宫女听到小皇子的话,全都颤抖的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小小白捂嘴偷笑道:“哥哥最坏了!”她知道是哥哥故意想吓退宫女的。 小小黑白了小小白一眼,对宫女沉声道:“还不下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告退。”两人纷纷退出房间。 门关上后,小小黑长叹了口气道:“她们都走了,你要说什么,快说吧!” “哥哥最厉害了,就像小小白肚子里的蛔虫。”小小白举起肉鼓鼓的大拇指笑道。 “不停叫我,又不说什么事情,还故意装哭!就知道你要我支开宫女!他们走了,你快说吧,别拍马屁!”小小黑虽然嘴上不屑妹妹的马屁,但是嘴角不由偷偷扬起。 “哥哥,我想去找娘亲!”小小白凑到小小黑耳边道。 小小黑蹙眉,叹气道:“小傻瓜,你真相信父王的话,要是娘亲还活着,怎么可能三年都不来看我们?我们娘亲早就死了!” “哥哥你才是个大傻瓜,大笨蛋,我不相信父王的话,也不相信宫女的话!娘亲没死,我可以肯定,我偷听父王和舅公聊天的话,知道娘亲现在在血狼国,信不信由你!”小小白捂嘴笑道。 “娘亲在血狼国?我们那么小怎么去啊!”小小黑白了小小白一眼,把被子盖过头,蒙在被中不再理会她。 小小白想要拉走小小黑头上的被子,却力气太小,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办法扯开,她无赖的一屁股坐在被子之上,嘟嘴道:“我们可以拜托一直来看我们的红毛叔叔带我去血狼国,我听父王和舅公说,娘亲现在在血狼国的淡漠山庄,我们去看看吧!哥哥好不好?” “死丫头,快下来!”被子中,小小黑冷声道。 “不下来,哥哥和我去找娘亲,不去,我就一直坐在被子上!”小小白无赖道。 “那个红毛不可靠,我才不要他带我们去血狼国,说不定娘亲没看到,我们却回不来了!”小小黑无奈道。 “可是我好喜欢他,红色头发和我的白头发一样,都是异发,而且他长的好漂亮,我就是要他带我去血狼国!”小小白挑起一束白发,笑嘻嘻道。 被压得难受,但是顾忌自己要是用力掀开被子,小小白可能会伤到,小小黑只有忍着泰山压顶的痛苦,在被中苦叹道:“算了,要是那个古怪家伙也去,那我就和你一起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客栈内摆喜宴,是血狼国人的最爱,俗话说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不用洗碗不用收拾,新婚夫妻轻松,对于来喝喜酒的人,也方便认路。 这血狼国人倒是比晨耀国和北邑国人都想得开,晨耀国北邑国人一般都是喜欢在家中摆喜宴,搞的人散后,新婚夫妻的家人还要收拾桌椅,忙得不可开交。 狂疤和叶蕊初次见面的客栈内,红色地摊迎入门,客栈内一片喜庆,狂疤花了两年时间,终于得到芳心,只是两人曾约好等叶蕊为其母守孝三年再成大婚,不过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还差一年守孝期满,不过叶蕊腹中已经暗结珠胎,实在无奈,只能成亲了,谁让他们没做好防御措施呢! 云烯和狂疤等人也有了两年的交情了,只是这六人很神秘,从未透露过他们的武林身份,‘狂疤’是六人中的老大,头发凌乱的老二叫‘狂乱’,黝黑皮肤的老三叫‘狂黑’,长脸白面的老四叫‘狂白’,露肩的老五叫‘狂风’,棕黄头发的老六叫‘狂云’,倒是个个名字独特好记,云烯有打听过六人是如何结识的,他们轻描淡写道只是因缘分所结实,云烯一直心中肯定,他们一定有一个了不起的主,一直好奇他们的主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两年时间,都未见过此人一面,云烯不由赞叹,这六人之主,倒是一个奇才,能将手下人,调教的如此有本事,又隐秘工作如此出色。 喜宴主桌坐的是狂乱,狂黑,狂白,狂风,狂云,云烯,忘忧,再加新婚燕尔狂疤和叶蕊九人,还有一个空位空着,云烯嘴角不由斜扬,想必今日终于能目睹一直好奇之人了。 来庆贺的人越来越多,主桌只剩云烯和忘忧两人,其他人都去和来的宾客打招呼了,忘忧四处打量来人,全是一些大老粗的武林人士,有些在两年内,也因为一起喝酒谈天见过,她轻声问道:“姐姐,你说今天能看见狂疤他们的主子吗?” 云烯举杯饮尽,笑道:“主桌十位,还有一个空位自然是他的,如此忠心的手下成婚,他怎能不露面呢!” 一身紫衣,面带薄纱的男子缓步走进客栈,直冲云烯这里的主桌走来,他双眸乌黑,眉骨凸出,显得双眸很深邃,落坐于云烯对面的位置,双眸闪着异样眸光,深深的看了云烯一眼。 这紫衣,这深眸,云烯猛地想起,在行刺云傲衍那日的紫衣男子,心中暗潮汹涌,但面色如水平静,云烯先举杯对紫衣人道:“今日是狂疤大哥成婚大喜之日,虽然我们不曾相识,不过既然一同在主桌进食,对于狂疤大哥都应该很重要,请!” 紫衣人举杯示意,一口饮尽,淡笑道:“也许我们并不是不曾相识,也许擦肩而过,只是都未注意。” 云烯知道就算发色变了,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已经表明,认出自己了,云烯不再多绕弯子,直言道:“好了,不要再绕了,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我也已经认出你,那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云烯站起,忘忧跟着站起,云烯拍了拍忘忧的肩膀,笑道:“这主桌怎么可以一个人都没有?你留下吧!” 忘忧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公子一个人,我不放心。” 云烯哈哈一笑道:“万一有危险,你在,倒是我的累赘呢!” 忘忧转而尴尬一笑道:“那我在这里等公子。” 云烯含笑点头,双眸对上紫衣人,笑道:“走吧。” 他们也未离开客栈,只是选了个僻静的地方,两人坐在客栈屋顶,云烯望向身边紫衣人,虽然两人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为何却特别投缘,云烯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似的,笑道:“我记得云傲方唤你司徒寒。” 司徒寒拉下脸上紫纱,月色之下,他的脸颊好似微微发着金光,云烯所坐方向望去,是四五度的绝佳观赏点,云烯微微脸红,行刺云傲衍那夜,自己因为云傲方的出现,并未仔细打量他,现在才发现,他倒是自己来这未知朝代,见过第三美的男子,至于这第一美,当然是师父白怡月的,第二美嘛,虽然云烯不想说是南皓月,毕竟他和师父太像,自己想要撇清思想,不过还是把他排在了第二美。 见云烯白皙的皮肤略带微红,司徒寒嘴角轻扬,淡笑道:“我今日本来也是想要目睹一下狂疤他们所说的侠义绝美公子,却没想到是你!” 云烯收敛紧盯他的眸光,淡笑道:“我一直知道狂疤他们有一个了不起的主子,倒是没想到会是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狂疤他们的主子是武林盟主,你现在是武林盟主?” 司徒寒苦笑道:“那还得多亏那日和你一起行刺王爷的红发人,是他杀了前任教主,王爷当年为了控制武林人士,把我推举上这个位置的。” “看你的样子,你不爱做这个位置。”云烯淡笑问道。 司徒寒微微蹙眉,忆起云烯行刺云傲衍那日,自己敲击紫箫的时候被云烯看破之事,他叹了口气道:“我自认为能看穿天下人,却唯独看不穿你,你却总是很容易看穿我。” 云烯扬起嘴角,凤眸一挑,邪笑玩世道:“是你太容易被看穿了!” 司徒寒不由被着邪笑迷惑,凤眸电光,虽是轻轻一瞬挑起,却跳动了他的心神,自从那墨夜初见,被点穿敲击紫箫之事,已经对白发人的好奇萌芽,直至现在,萌芽的苗已经含苞待放,他猛地一颤,快速垂头。 我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我只是惜他的才罢了,刚刚的心动一定是错觉! 云烯见他眼神复杂,好像在挣扎着什么,疑惑问道:“你不舒服吗?” 突然放大的脸探究疑惑的看着自己,司徒寒更是慌张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淡定自若的自己,只因和此人重逢,而变的慌张焦虑,不像自己了。 他使劲摇头,往右边挪了挪屁股,和云烯拉开一段距离,这才微微定神,苦笑道:“我没有不舒服。” 云烯见他表情奇怪,还好像避瘟疫一样的避开自己,脸色略带不悦,厉言正色道:“既然没有不舒服,那我就和你谈正事了,我们上屋顶,可不是来赏月的!” 司徒寒当然知道现在的局势,他微微一笑道:“自从王爷死后,我已经和朝廷王室没有关系了,我只是一介武夫,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 “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挖出你,你一句不想参与,就想脱身?就算你想脱身,恐怕已经深陷了,现在武林人士都以谁为榜样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云烯高深莫测的一笑道。随后拿出银扇轻扬,好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好像是故意说的大声:“云烯,烯……这屋顶赏月,倒是不错!” 云烯,烯,月……“烯月!你是烯月!”他突然大声惊道。 云烯点头道:“你让武林人士以烯月为榜样,善待百姓,却早已进入我的套中,现在……”云烯拱手作揖道:“请问武林盟主,是否要推翻,自己两年来对武林人士循循善诱的话呢?” 他深吸了口气,淡笑道:“看来当年没有答应跟随云傲方,我倒是选对了!” 云烯狡黠一笑道:“不愧是聪明人,我最喜欢聪明人了!”她突然蹙眉问道:“我那日走后,云傲方为何会突然复活?” 忆起当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司徒寒沉声道:“他不是他!” 云烯扬起赞扬之笑道:“你倒是真的很聪明,看来我和你很投缘,我也觉得他不是云傲方!” 司徒寒望着月光,沉声道:“你相信借尸还魂的事情吗?” 云烯微微蹙眉,故作疑惑道:“你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因为云傲方就像是被人借尸还魂了,不但整个人的品性变了,连智商都变高了,省直是我都自愧不如的脑子!太难猜测!”他垂眉道。 现代人的脑子,就算你古代人再聪明,当然也难猜测,云烯淡笑道:“如果我也是借尸还魂的人,你会信吗?” “信!”他突然眸光灼灼,很认真道。 云烯眸光微微一颤,这是连师父都不信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相信,她不再言语,怔怔的望着夜空。 司徒寒本以为云烯会被取笑自己的回答,却没想到她居然不语了,他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了?” 云烯叹了口气,站起身,白衣随着晚风飞舞,墨发三千撩过耳际,她眸光黯然,似乎心中压积着什么,声音沙哑低沉道:“我现在的心情恐怕不适合喜宴,你替我和狂疤大哥说一声,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以后如果我要找你,会托狂疤大哥转告的,就此别过了!” 语毕,云烯化作夜空一道流星,运功离开,司徒寒有些莫名,正要感叹难猜其心时,又好似看见一道白影晃过,他苦笑摇头呢喃道:“我怎么出幻觉了?明明只有我和云烯两人,为何刚刚一直感觉有人注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淡漠山庄主山内…… 这座主山只有云烯忘忧和秦羽辰居住,子时后,不会有山庄内的其他人敢来。 云烯回到这里属于她的房间,因为知道云烯和忘忧去喝喜酒了,所以淡漠公子秦羽辰今夜兼职当起了飞天大盗,忘忧喝完喜酒,也去帮忙当飞天大盗了。 整座山就独留云烯一人,平日有忘忧陪同左右,云烯从未觉得孤单,现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寂寞和无助席卷全身,两年来,她从未夜里独自一人留在房中,夜里她总是穿上夜行衣,行窃于各个官宦家中,忙到清晨,累的倒头就睡。 夜安静的没有声音,她平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梦,张大眼睛看着熄灯后漆黑的房间,她突然觉得害怕,浑身不由颤抖了起来,不是害怕鬼怪的传说,是害怕一个人。 一个一直强势对人的人,往往最怕夜深人静之时,她披衣起身,从床底拉出三大坛茅台酒。 这三坛茅台酒是忘忧藏着的,忘忧偶尔想琥风时,她总会偷偷喝一点,她以为云烯不知道,以为云烯睡着了,却不知道,云烯早就因为茅台之香而醒,只是一直闭眸假眠。 云烯掀开酒盖,茅台的香气从瓶中瞬间散发,酒香充溢整间房间。茅台酒能在云烯过去世界的中国闻名世界,也源于此酒的香气。 茅台酒本因为装在深褐色的陶罐中,包装简陋土气不受人瞩目,只是在1915年,旧金山万国世博会,一场乌龙的“摔酒坛”事件,让这一直不受人瞩目的茅台酒在世博会一摔成名,以白酒特有的留香特质吸引了无数人的留恋,并从此成了“中国国酒”。 闻着这“中国国酒”独有的酒香,好似回到了中国,好似回到了过去的世界,房中没有其他人,她可以尽情软弱,可以尽情哭泣,泪从眼角划过,带着悲痛,带着很多很多痛苦回忆,她愤恨世界,愤恨老天的捉弄,举坛猛饮,好似酒是世间唯一懂她的‘人’,她放肆大喊放开哭泣,酒未醉人,人已自醉…… 冥俊熙一身玄衣,手抱一个三岁左右的红衣男孩,他听见屋内的哭泣声,并未鲁莽推门而入,而是挪步转到窗口,望向屋内…… 于此同时,屋内屏风后走出一个白衣人,冥俊熙的眸光对上白衣人脸上,那雪之巅之上儿时见过的面具,浑身一颤,快速屏住呼吸,怀抱中的三岁男孩茫然的看着一切,却很识相的只是静观,并未说话,玄衣男子快速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塞入孩子口中,这个药丸可以让人在半个时辰内不被内力极高的人发现呼吸,过去他经常偷偷来淡漠山庄看云烯,知道云烯内功极高,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呼吸,所以特别研制的。喂完孩子,他自服一颗,静静望着屋内。 哭的累了,她粗鲁的抹去脸上的泪,现在的她坐在地上,抱着酒坛,样子很是狼狈,她看见不远处的白色鞋子,有些纳闷的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眸光慢慢上移,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具…… 她对着面具傻笑道:“嘿嘿,月是你啊?” 白怡月本以为她会惊讶,却没想到她会对着自己傻笑,他微微点头,没好气道:“是我,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你是因为看见我喝酒,所以从天上下来看我的吗?”云烯的双眸有些迷离,眸光涣散,嘴角挂着傻笑问道。 “就是因为你这个傻丫头喝的酒,把我熏下来的,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他无奈苦笑,上前扶起云烯,将她扶到床上。 云烯像是软骨的蚯蚓般,屁股一碰到软绵绵的床,就已经倒在床上,因为酒精催化,全身像灼火焚身,她脸色通红,头剧烈的阵痛,双手肆意的扯开外袍,眯着朦胧水眸,似哭似笑道:“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为什么呢?” 头痛让她难受,她抓狂的揉着头,这个问题好像为难住她了,她反复呢喃,却终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单薄的白色里衣,若影若现的透出云烯穿着的红色兜兜,白怡月的呼吸有些急促,苦笑摇头,想要从床的内侧扯过被子为云烯盖上。 他伸手拿被,却被云烯用力一拉,压在床上,云烯凌乱的黑发带着被酒水沾到的湿漉,她痴痴一笑,带着酒后醉意,红艳的脸好似涂上了胭脂,白怡月从未见过云烯化妆,为这绝美容颜而迷乱心魂,如涂抹过胭脂的肌肤划过他的耳际,她软语细语,道:“我想起来为什么我喝那么多酒了。” 白怡月呼吸急促,却努力收敛心中的悸动,疑惑问道:“是因为司徒寒相信你的话,可是我曾经说不相信你吗?” 白怡月明显感觉到耳垂边人的颤抖,她重重压在白怡月身上,犹如孩子撒娇扭捏了几下,声音带着胆怯,小声道:“月,我真没有骗你,你相信世界上有宇宙吗?就是比这个大陆还要大的地方,它包裹着我们现在的星球,也同时包裹着其他很多的星球?” 白怡月眉宇紧蹙,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他大致明白是天外有天的意思,点头道:“我相信。” 云烯好似孩子得到了家长的鼓励和肯定,声音不再胆怯,但这兴奋和激动,因为酒醉,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道:“月,我是这个浩瀚宇宙中一个叫地球地方里的人,我在原来世界的名字叫李娜,我因为一场大火,在那个星球被烧死了,我本以为我会去地府见阎王,却没想到醒来就变成了五岁的云烯,重生后的第二天,我就被父王母后送到了你的身边,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很聪明吗?也觉得五岁的我就能和你谈话聊天很不可思议吗?其实不是我聪明,只是我比你多活了一世,带着过去的记忆。”长长的一段话,她说了很久,因为酒精的催化,她的舌头有些生硬,说到后面口齿慢慢不清。 白怡月怔怔的看着她,墨黑如玉的眸子闪着心疼的眸光,他紧紧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柔声问道:“我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记得在师父竹屋外,那墨夜下,我确定心意时吻了你,当时你大哭了起来,是因为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云烯突然情绪激动,挣脱他的怀抱,大声吼道:“我那么爱他,我只是出去一下,他居然和我朋友搞上了床,他太不要脸了,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和我是好姐妹,曾经还和我说他的坏话,结果呢?天下女人那么多,可偏偏是她!我那么信任他们,可是他们却联合起来背叛我!” 白怡月眸光坚定,重新紧紧抱住云烯,柔声道:“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你现在是云烯,不是李娜!我的烯儿,我不会让你在这个世界再难过,不管你离开多久,不管我们分开多久,我都不会背叛你。” “哈哈……哈哈……”云烯突然张狂大笑了起来。 他疑惑的放开怀里人儿,她满脸是泪,哭的嘶哑,双手用力的捶着他的胸口,抱怨道:“你当然不会背叛我,你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当然背叛不了我,你想背叛也背叛不了,为什么你那么容易就死了,为什么!” 笑完,她不再捶打他的胸口,额头埋在他的怀里,声带呜咽道:“月,如果你不那么笨,如果你等我去救你,你就不会死了,如果你还活着,你能看到我们的宝贝,我生了一对龙凤胎,很漂亮很可爱的龙凤胎,呜呜……可是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他们了,不知道现在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我好想他们,真的好想好想他们,呜呜……” 怀里的人不断抽泣,身体还在颤抖,他心疼的揉着她的发,安慰道:“他们都很好,小小黑很像我,总是冷着一张脸,他很聪明,很冷静。小小白很漂亮,很像你,很聪明很可爱,不少宫女可被她折腾的够呛。” 云烯抬起茫然的双眸,凤目紧紧盯着那双掩藏在白色面具下的双眸,欲伸手摘下他的面具,却被他躲过。 白怡月放开云烯,闪身到了桌边,云烯坐在床上,望着桌边的人,突然脸色一暗,暗用内力化解酒力,脑海慢慢清晰,她警惕的蹙眉望着白怡月,沉声道:“你是南皓月!” 白怡月嘴角扬起苦笑,摘下面具,刚要开口解释,云烯却已经劈头盖脸的骂了上来。 “怎么?等我喝醉睡着,第二天,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现在的一切又是梦一场?从一开始的‘烯月轩’的面具男子,再到后来的晨耀国养心殿前,敲门说自己是白怡月之事,那些都不是梦对不对!你到底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你以为我是笨蛋吗?一次梦,我只当是梦,两次梦,我苦笑当它是梦,第三次,还想当我是白痴耍!” “两年时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想将两年前在你养心殿门口说的话再说一边,我是白怡月,我是你的师父,我是你的相公,是小小黑小小白的爹爹!”他边说边起身来到云烯面前,双眸紧紧望着云烯,不让她有转眸看向别处的机会。 云烯讥讽的大笑道:“我不会相信你!”虽然说的肯定,可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下。 白怡月明白,她已经知道是自己了,只是不愿承认。“烯儿……我……”他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是被吓的,因为太爱,所以害怕她生气,害怕她离去…… “你?呵呵,白怡月你的演技真的很好,真的很好!比当年我演雪鹿精时更出色!”云烯冷冷声音中带着讥讽和嘲笑,她的确是生气了,被当猴子耍的感觉,她不喜欢,虽然说这样很自私,过去自己也把他当猴子耍,但是自己只是开玩笑,而且那时候两人并没有表明心意,心意表明,他骗了自己,实在让云烯气愤的想永远不离开他,就当他死了! “烯儿!”他上前抱紧她,她就像傀儡般,没有挣扎,也没有回抱他,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远处,任他抱着。 “烯儿……”他颤抖的又唤道。 云烯面色如冰寒冷,冷声道:“放开我!你以为抱一抱,什么事情都没了?我告诉你白怡月,我不要你这只小白了!” “烯儿,我有苦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有告诉你,只是你不相信,我真的不想骗你的。”他声音带着恳求。 “苦衷!呵呵!什么苦衷能让你如此狠心,让爱你的人以为你死了,保守钻心苦痛的煎熬?你觉得很好玩吗?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来耍去,连生孩子都留我一人,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有心爱人陪同吗?告诉过我?我不相信?这就是你的借口吗,你有说明白吗?你以为我是你?暗绿当年随便说说,你就相信她是雪鹿精?没有一点防人之心吗?以前我的确是骗过你,但是那是在大家表明心意之前,现在心意都表明了,我不再骗你,你却骗我,却让我伤心难过,你是什么意思!我讨厌你!我恨……唔……” 云烯想要说的话全都已经被堵住,双唇根本连空气都不能走出,他好似不想让云烯呼吸,贪心的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那思念了多年的气息,不断吮吸着她口中的玉琼天露,丁香被放肆交缠,本眸光似火的云烯慢慢闭上双眸…… 她只觉耳中嗡鸣作响,这般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走的狂热的吻,让她瞬间惶然无措,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栗。 他的手轻抚过她温热的脸颊,衣衫被剥裂,她只觉身上一凉,瞬时惊醒,懊恼非常,她竟然在一个这骗子的亲吻之中迷失了自己! 云烯连忙伸手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她已经被吻得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偏偏又有种无法阻挡的酥麻快意将她身心漫天席卷。 窗外的人,双眸黯然,在那面具男子出现的一瞬,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本期望的日久生情恐怕只是一场虚梦了,他苦笑转身离开,怀里的孩子待离远房间,才问道:“我父王抱着的女人,是我娘亲?” 冥俊熙这才回过失落的魂魄,苦笑点头道:“是啊,不过我们不能打扰他们,等明日一早,再来拜访吧。” 小小黑微微点头,疑惑问道道:“你喜欢我娘亲?” “你还小,这些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我们去客栈找小小白和冷烈风吧。”冥俊熙敷衍道。 今日晚饭后,小小白就吵着要找云烯,冷烈风和冥俊熙一人抱着一个来到淡漠山庄,门口的守卫说云烯去了客栈喝喜酒,所以冷烈风就抱着小小白去了客栈找云烯,冥俊熙则抱着小小黑先去了主山等候,只是没想到云烯一直都在主山,如果有早知道,冥俊熙一定不会选择来主山等候,他情愿看不见,也不愿亲眼看见。 热吻之间,云烯身上衣衫尽去,只留一件兜兜遮体,云烯努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却被吻的呼吸快要停止,他霸道的舌侵进她的口中,粗暴的吻着,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抚着她温热细腻的肌肤。 云烯气的怒火中烧,手推拒着这个变得狂妄邪魅的男人,却换来了他更激烈更深入的吻,眼看着就要衣不遮体,云烯银牙捕捉到他霸道的唇,狠狠咬下去。 ‘嘶!’白怡月吃痛,两人口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剑眉紧皱,松开了云烯,唇边一片血迹。 云烯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舔去嘴角的血渍,披上衣服,咒骂道:“死小白,做南玉国皇上后是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这调情手段都练到极至了?你以为这件事情是床头吵架床尾和那么简单解决的?” 白怡月抹去嘴角鲜红,微微邪笑,温文如画的脸因为邪魅微笑和嘴角鲜红点缀,异常妖孽撩人心魄,他不怒反笑道:“烯儿很在意我是不是有后宫三千吗?” 云烯对上他邪魅的眸光,心道:师父只要一邪笑,就很妖孽!她压下狂跳的心脏,她总是无法抵抗这妖孽邪笑的诱惑,她怒目圆瞪,讥讽道:“你后宫三千,一万,就算百万,也不关我的事情!” 白怡月的俊脸慢慢放大靠近,故作生气道:“算了,既然你如此不在意,那我也不隐忍了,我一直抱着对你的忠贞,可这些年,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你应该知道,一个男人阴阳失调可是很难熬的!我现在就回南玉国,让舅舅给我找十万百万的秀女进宫!” “色狼!血狼国那只狼王也只不过一万秀女挑选,你还要十万百万,滚!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云烯顺手拿起床上棉枕扔了过去。 本以为他不会离开,却没想到他真的转身离开,随着房门被重重关上,云烯在此刻石化,只是呆呆看着紧闭的房门,犹如石化的岩石爆出泉水,泪蜂涌而出,不断滑落脸颊…… 关门瞬间,他早已运用风异能转身入房内屏风后,透过屏风看见那满脸是泪的人儿,心疼参杂这无奈,他苦笑走出屏风,来到云烯面前,慌手慌脚的用袖子想去堵住云烯脸上的出水口。 泪水不断溢出,袖子已经湿的能挤出水,他有些无奈道:“好了,好了,傻丫头,我没有走,明明不舍我走,却为什么要如此倔强,求求你不哭了好不好,烯儿,不哭了好不好。” 依然是不断流着泪水,让白怡月束手无策,最后他只能板着脸道:“要是你再哭,我就真的滚了!” 在话音落下瞬间,湿透的袖口却被云烯牢牢抓住,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凤眸紧盯着他,委屈袭上心头,明明生气,明明气的想要离开他,却还是舍不得放手,他走的那一瞬间,脑海闪过他在北邑国御书房内面色苍白,没有呼吸的画面,她不愿意失去,不想再失去,就算世界毁灭,就算他没有苦衷骗了自己,就算爱自己也是骗自己,自己也无法放手,这种爱超出对陈卓俊的太多太多,就算白怡月背叛自己,相信自己也不会放手,也许这才是真的爱,才是深爱的包容…… 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拉着自己不放,却又不说话,白怡月轻柔的抚着他脸颊残留的泪水,温热的唇带着绵绵深情吻去那浓密睫毛上略带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一路温柔吻下,不再是掠夺她的呼吸,而是四唇轻轻触碰,火花如星星之火,顷刻便成燎原之势,在此刻也许正如俗话所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唯有以彼此火热的身躯慰籍疼痛的灵魂! 淡漠山庄山门口,红发男子手抱小小白,一路被扯着头发,这头皮都快松动了,估计如此再被扯个几年,自己都快成秃顶了。 “小小白,小宝贝,放过冷哥哥好不好?”冷烈风哀怨的求饶道。 “哼,你没有带我找到娘亲,我就不要放开!”小小白拧起小秀眉,一副小夜叉的凶样,揪这冷烈风的红发就是不放。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来找你爹爹的,不是找你娘亲,那个南玉国皇帝不是你爹爹!”冷烈风苦叹道,他至今还以为云烯是男子,一心以为云烯是小小白爹爹。 “哼,哥哥和父王长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父王的孩子,父王说你是造谣!哥哥说的没错,你靠不住!快带我去找哥哥,见到哥哥,我一定要哥哥好好教训你!”小小白鼓起小脸,不满吼道。 冷烈风摇头苦笑,自己算是快被这小丫头折腾死了,抬眸看见朝门口走来的古怪神医,就好似看到了救星,可转眸看见他手里抱着的小恶魔,真想脚底抹油,就此溜走,只是在此瞬间,怀里的小小白已经大声唤道:“哥哥,红毛欺负我!” 冷烈风心下大撼,刚要解释,却听到古怪神医幽冷的音调:“烈风回客栈吧,云烯不在,也许是去当飞天大盗了,我们明日一早再来。” “我们可以在他房间等他啊,为何要去住客栈啊。”冷烈风疑惑道。 冥俊熙并未回话,而是他怀里的小小黑此时怒瞪了冷烈风一眼道:“我要回客栈住!红毛,你欺负我妹妹了?”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啊!”冷烈风可不敢惹这小恶魔,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他就怕离的近了,魔齿会飞到手背上。 小小黑冷声问小小白道:“小小白,他有没有欺负你?” 小小白狡黠一笑,小声在冷烈风耳边道:“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不然我就告诉哥哥,你欺负我!” 冷烈风蹙眉沉思,抱小小白睡觉,出南玉国皇宫,第一天他就已经试过了,可是一夜被缠着说故事和被揪头发当娃娃抱了不说,还一早被口水洗了一把脸,他偷偷扫了一眼磨牙的小小黑,横竖都是死,点头凝重,轻声道:“答应你,不过千万不要让你那恶魔哥哥靠近我!” 小小白得瑟一笑道:“交易成功!”转而对小小黑道:“没有啦,他那里敢欺负我呢?只有我欺负他!哥哥,今天我要和冷哥哥睡。” 小小黑微微蹙眉,白了一眼冷烈风,严肃吩咐道:“我妹妹晚上睡觉要听故事,你要讲给她听,她睡觉要睡大半个床,你要让她睡,千万不能压到她,要是让我知道你没让她睡好,或者让我看见她有黑眼圈,小心我……”小小黑顿了顿,呲牙一笑道:“把你当早膳盘里的熊掌!” 冷烈风浑身一颤,一脸认真严肃道:“我情愿一夜不睡,也不会让小小白睡不好!” 古怪神医本来心情压抑,被这三人的一场喜剧一逗,嘴角微微上扬,上前怜悯势的拍了拍冷烈风的肩膀,取笑道:“今夜,堂堂幻教教主只怕一夜不得安宁了,节哀顺变!” 冷烈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他必定会用眼神杀死这幸灾乐祸的人!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客栈天字号房间…… “这个听过了!”小小白嘟起嘴,两手插腰,很不满道。 冷烈风苦着脸道:“我就知道这些故事……” 小小白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粉嘟嘟的小脸,嗲声唤道:“冷哥哥。” “小东西,你不要这样叫我,还是凶点叫我,我比较习惯!”冷烈风有种不详的预感划过心间,每次小小白这样叫他,他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 乌黑的双眸在眼眶中灵活打转,疑惑问道:“冷哥哥,为什么我们的头发颜色都不是黑的呢?” 冷烈风微微蹙眉答道:“小小白也许是遗传,也许是当年云烯中的毒素流到你的身体里了,你爹爹同小小白一样,满头白发,是因为中毒导致。我的红发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 小小白自动的把冷烈风说的‘爹爹’二字化为‘娘亲’二字听入耳中,心道:原来我的娘亲也是白发啊,好想快快见到娘亲啊!‘走火入魔’四个字成功吸引了小小白,毕竟是三岁的孩子,她还不明白‘走火入魔’的意思,好奇的眨着大眼睛,问道:“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 发现难得安静的小魔头,双眸闪着三岁孩子应有的天真,他扬起嘴角,好似回到了捉弄云烯,威胁云烯之前的邪恶,邪笑道:“就是晚上会变成魔鬼,吃小孩的人!”他说完,还张开嘴巴吓唬小小白。 小小白就算只是三岁的小孩,可高于常人的智慧,让她清楚知道眼前这红发人在骗她!她故作被吓到,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挤出眼泪。 见小东西哭了,冷烈风一个头两个大,着急抱起小小白,柔声哄到:“小小白不哭不哭,哥哥不是有意骗你的,我过去的确因为走火入魔而杀了不少人,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不再是过去的我了,只是头发依旧是红色罢了!刚刚只是吓唬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小白抬眸问道:“要我不哭,那你带我去青楼玩!” 冷烈风的手微微一颤,这小东西明白青楼是什么地方吗,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他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苦笑问道:“小小白,你从哪里听到青楼两个字的?” 小小白垂眸想了想,茫然答道:“是宫里两个宫女说的,她们说进宫当宫女,还不如去青楼,可以想玩就玩!青楼一定很好玩对不对?不然为什么宫女她们情愿去青楼也不愿意呆在皇宫?” 对于宫女的一生的确是不如青楼女子来的自由,冷烈风眉宇紧蹙,心里不由把那两个在孩子面前说青楼的宫女骂了一遍又一遍,要是他以前的脾气,一定会把那两个宫女弄到青楼,让她们尝尝被人凌辱的生活,到时候看她们还向往不向往! 小小白见冷烈风许久不说话,用力一扯他的红发,小脸皱成一团,指责道:“到底带不带我去!” 冷烈风揉着被扯痛的发根,苦叹道:“青楼不是玩的地方,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 “谁说的,你骗人!今天你带我去办喜宴的客栈找娘亲时,有几个叔叔喝完喜酒出来,还口口声声说要去青楼好好玩玩!明明是玩的地方!我要去,我要去!”小小白不安份的在冷烈风怀里四肢乱挥舞,捶打着冷烈风。 孩子闹起脾气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耍赖可是孩子的特权,乱挥舞的手不小心捶到了某人的敏感部位,力道不大不小,可足以让他痛的扔掉怀里的孩子。 本以为耍赖,冷烈风会无奈的带自己去所谓的青楼见识见识,可是没想到却被狠狠抛到了床上。 小小白委屈的抬起头,却看见冷烈风捂着某处,一副痛苦的样子,她指着冷烈风捂住裤裆的手,疑惑问道:“冷哥哥,你是尿急吗?” 冷烈风顿时脸红转过身去,心中愤恨不已,每次都被这小东西欺负,被她爹欺负也就算了,她哥哥也不省油的灯,全家没一个好人! 见冷烈风许久不说话,小小白下床走到冷烈风跟前,三岁的她对于走路还不是很灵活,毕竟从小就生在皇宫,脚不沾泥的,虽然智商很高,但是四肢明显比较弱。 跌跌撞撞的小人儿,好不容易走到自己跟前,冷烈风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用怒颜遮挡脸色的痛苦,他怒道:“睡觉去!” 从小她就如掌心里的宝贝被人宠着,包括眼前的红毛以前也对自己言听计从,从未如此凶过,小小白忍着委屈的眼泪,虽然心里很气,气他凶自己,但是却因为从小就和他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很关心道:“冷哥哥是不是尿急所以心情不好,我不缠着你了,你去尿尿吧!” 温柔关心的语气让冷烈风微微一怔,某处的疼痛已经消失,小人儿关心的眼神似乎软化了心中冰封的某处,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撇开道:“我有些不舒服,我去找掌柜重新开个房间去,你如果不习惯自己睡,可以去隔壁房间找你哥哥!” 说完他没有回头再看小小白,嘴角扬起一丝无奈苦笑,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有洁癖的毛病,没有碰过真正的女人,所以过去才会对云烯这样的男人有感觉,现在又对一个小女孩有了异样的感觉,不由唾弃自己,不是断袖就是恋童。 小小白见他居然不理会自己,居然走了!小嘴嘟的老高,她还没见识过青楼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冷烈风! 她不再走的歪歪扭扭,待冷烈风离开,三岁的孩子凌空飞起,谁让她有着风异能使者的优良血统呢!原来一开始那跌跌撞撞的样子都是在博取同情!她一个飞身就跟上了冷烈风。 “还说要重新开房间!原来自己一个人溜出去玩了!坏蛋!”小小白一路尾随,嘴里还不断呢喃咒骂着冷烈风,路上人很多,所里冷烈风因为心神凌乱,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尾随的小身影,要是现在有人暗杀他,估计这叱咤风云的邪教教主就因为思考恋童的问题而一命呜呼了! 留香阁内底楼大堂一阵喧哗。 一行胭脂招展的花衣女子,簇拥着一个白衣女子从楼梯上走下,一行六人莲步从楼梯上慢慢走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她们步步生花,仿佛行走在云端,众人全愣了一会儿。 正中的白衣女子,缓缓揭下脸上丝巾,待看清她的容貌,所有人纷纷高声叫好,蜂涌向她们围去,好在青楼有彪形大汉看场,拦下了他们,不然那楼梯和台柱必然已经全全坍塌,到时真是美人没抱到,小命却休矣。 白衣女子翩然从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台,她一身丝质白衣,衬托的她身材婀娜,玲珑有致,若影若现,看的台下人个个目不转睛。 女子微微低眼垂眉,有些娇羞,坐在台上的古琴前。 一声锣响,一时间人声鼎沸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轻灵悠长的古琴声悠悠响起,琴声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情舒畅,正当人们感叹琴声幽美之际,突然琴音一转,给人一种天地突变,翻天覆地的震撼,正当人们赞叹弹琴者的霸气之际,琴音又是一转,风去云散,云淡风轻般让人轻松愉悦。 一曲方尽,老鸨扭着那肥肥的腰肢,迈着那肥猫步,踏上台,甩了甩手里大红大绿的丝帕,大声说道:“‘昔日’姑娘已奏完一曲,今日姑娘她有一个对子,若是有人能对上,‘昔日’姑娘则夜伴君度春宵,哈哈……”老鸨的声音很尖细,带着沙哑,十分刺耳,可是台下的男子,无一不把这声音当美音,欢呼雀跃。 接过女子递去的纸条,老鸨尖细沙哑的声音响起:“因荷而得藕?答出下联者即可抱得美人归。” “有杏不须梅!”邪魅声音响起,带着笑意。 台上白衣女子眼眸微微瞥向冷烈风,脸儿微红,低头淡笑。 “恭喜恭喜!答对了,这位公子今日真是艳福不浅啊。”老鸨奸诈笑道。 冷烈风站出来对此句是因为,他以为弹出这霸气悠长的琴声,这女子一定不愿留在风月场所,对子中的句子也给人感觉,她是清高之人,可当他对上对子,看着女子微红垂头的样子,老鸨奸诈的样子,他知道这对子是老鸨特地挑选的,琴曲也不是女子的心意,而是强制练习的,就是要男人以为这女子清高而被吸引!他不由紧紧皱起眉头,本想转身离开,可当脑海闪过云烯和小小白交错的脸,心下坚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女人,才会脑海一直出现那两人的脸,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洁癖,倒是可以试试这青楼的风月之事,他邪魅一笑,挪步上台,搀过白衣女子的手走进雅房。 一进雅房,他冷冷道:“脱衣伺候吧。”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了然一笑,慢慢脱去衣衫,她已被这俊美男子的外表所迷,以往都是她迷惑男子,还头一次被男子迷惑,不由窃笑。 看见女子那随便的样子,他心中唾弃,本以为这女子肚中有些文墨,应该不太会过多沾染这烟花之地的风气,没想到还是一样随便的女子。 女子脱去衣衫,勾上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手里拿过酒杯,迎上冷烈风嘴边,娇媚道:“公子喝酒。” 他拿过酒杯一杯灌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吻上女子双唇…… “冷哥哥,你们在干吗?”稚嫩童音划过耳际,冷烈风浑身一颤,用力甩手将身上女人扔到地上,眼带怒气,看向童音源头。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冷烈风本想厉声指责这个不知死活,居然跟踪自己到青楼来的小东西,却因为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眸子而心疼。 他收敛起怒颜,长长的叹了口气,从袖口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地上的女子,淡淡开口道:“出去吧,我没心情了。” 女子接过银票,不由一怔,百两银票只是一个吻,要是自己逗的他一夜欢心,那岂不是能得到更多?她愤恨的瞥向突然出现坏她好事的小女孩,却在转眸瞬间眸光顿住,白发女孩,双眸如星光璀璨,粉雕玉琢的五官虽还没完全出落,但却已经让人不由失神,这等容貌,要是长大,到底要醉倒多少男人? 钱已经给了,这女子依然还坐在地上未动,还不断打量小小白,冷烈风突然心生怒气,见这等风月女子打量小小白,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心慌,好似她的眼神也会把可爱的小小白给玷污了,他深皱浓眉,怒声呵斥道:“还不出去!” 女子被男子突然大声的怒颜而吓得浑身一颤,被冷烈风身上散发出来的嗜血杀气,吓的浑身发抖,狼狈不堪的拿起进屋后自己脱去而散落一地的衣衫,慌张的逃了出去。 待门关上后,冷烈风看着小小白,无奈道:“我和她刚刚在做男女该做的事情!”也许对于小孩这个回答有些露骨,但是如果自己不回答这个小东西,恐怕她还是会从别的地方问到答案,那还不如自己回答了,免得她到处坏自己名声。 看着那张闻言后,一脸迷茫的小脸,冷烈风脸上泛起了苦涩笑容,拿起桌上的酒壶直灌喉中,烈酒尽入喉中,等了许久,小小白一字未说,他放下空了的酒壶,淡笑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小小白愣了愣,垂眸想很久,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冷烈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自己,打扰了吗?就算她不出现,自己也会推开那个女子吧?当吻上才知道,没有爱的吻好似利剑刺穿了心口,让自己更是寂寥苦痛。 小小白见他不语,脸色不太好,好像是生气了,她走上前抓住冷烈风的手,抬头看向冷烈风,天真灿烂的一笑,认真道:“冷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大不了以后我补偿你,小小白长大以后和冷哥哥做男女该做的事情,抵过这次的打扰好不好?” 冷烈风猛的抽回被小小白抓住的手,怒目瞪着小小白道:“这种事情不可以随便说,以后不许说!” 小小白看他因为自己说的话更生气,有些不知所措,委屈问道:“为什么啊?冷哥哥不喜欢小小白吗?宫女们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和那个人做男女之事,冷哥哥喜欢刚刚的那个姐姐,就不喜欢小小白吗?可是小小白好喜欢冷哥哥的。” 都是什么宫女啊!又是宫女!这些宫女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和小孩子说青楼,说男女之事干吗!冷烈风发誓,等再去南玉国,他一定要把那些多嘴长舌的宫女,一个个都毒哑! “冷哥哥?”见冷烈风不答话,小小白轻声唤道。 冷烈风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把小小白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因为一路运用异能驾驭风,小小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冷烈风为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揉着她的头,苦笑道:“冷哥哥怎么会不喜欢小小白,可是喜欢不一定要做那些男女之事,当喜欢的很深很深的时候,会变成爱,当爱到很深很深的时候,才会做那些事情,所以小小白等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才可以和那个人做男女之事知道吗?以后不可以见到一个喜欢的,就和一个做男女之事,知道吗?” 小小白茫然的看着冷烈风,眨着大眼睛,脆声问道:“那冷哥哥很爱很爱刚刚那个姐姐?所以才和那个姐姐做男女之事,才会吻那个姐姐?” 冷烈风就差没流豆大的汗了,他嘴角有些抽搐,这个叫自己如何回答,要是说不爱她,那不是否定了刚刚自己的一席话?他微蹙眉宇,无奈道:“是啊,很爱才会吻。” 小小白的眸光有些失落,本璀璨如星子的眼眸瞬间黯然,如墨空星子瞬间坠落,双眸无神一片漆黑。 见小东西突然不说话,眼神黯然,冷烈风伸手捏了捏小小白的鼻子,轻笑道:“我吻她,你很不开心吗?” 小小白声音低低,很无力道:“不知道……”她停顿很久,突然抬起头,期盼问道:“冷哥哥可以爱很多人吗?” “爱很多人?”冷烈风疑惑重复道。 “可以吗?”小小白期盼问道。 “为什么要问我可不可以?”冷烈风疑惑道。 “因为如果可以爱很多人的话,冷哥哥就可以也爱小小白了啊,要是冷哥哥爱小小白,也可以吻小小白了啊。”小小白有条有理的答道。 冷烈风真是哭笑不得,手指点了点小小白的额头,微笑道:“小东西,冷哥哥会爱你的,不过吻要等以后再给小小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爱她,自己对一个三岁大的小屁孩说爱,还真是疯了! 小小白狡黠一笑道:“冷哥哥会爱我?那现在就已经爱了吗?那就是冷哥哥可以爱很多人?那是不是最爱小小白呢?” “爱爱爱,最爱小小白!”他无奈道,像是敷衍,可是眸中尽是真诚,说的像是心声。 小小白好似不相信,靠近冷烈风,站在他的腿上,放大小脸,双眸紧盯他的双眸,很认真道:“父王说过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冷烈风双眸含笑,无奈道:“好好好,真拿你这小公主没办法!我冷烈风最爱小小白了,可以了吧!” “唔……”话音刚落的瞬间,冷烈风的双唇已经被某小色女口水淹没,冷烈风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小小白放开冷烈风的双唇,吧唧吧唧嘴巴,好像在回味什么似的,笑嘻嘻道:“冷哥哥说爱我,那就可以吻了,为什么还要以后再吻小小白呢!” 冷烈风豆大的汗滴流下,他抹去嘴唇的口水,小声嘟囔道:“涂的我满嘴口水就叫吻?你刚刚难道没有看到我怎么吻那个女子吗!” 小小白两手插腰,一脸骄傲道:“你们刚刚是嘴对嘴啊,我也是和冷哥哥嘴对嘴啊,我还多涂了口水,比你们有创意多了!” 冷烈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揉了揉她的白发道:“小东西,等你长大就会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可笑,有多可爱了!” 小小白蹙眉想了想,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在取笑自己可笑,还是在表扬自己可爱,她不解道:“现在的我到底是可笑还是可爱?” 冷烈风抱起小小白,从窗口飞出青楼,他可不想走下楼从大门离开,楼下可都是来青楼泡妞的色鬼,恋童的必定大有人在,自己抱着的小小白那么可爱,一定会引来很多狼视,他不想小小白看到楼下那些粗汉色眯眯的样子。 飞在墨夜之下,小小白又重复问道:“到底是可笑还是可爱啊?” 他怕小东西冷到,把她紧抱在怀里,笑答道:“可笑又如何?可爱又如何?” 小小白皱起眉头道:“可笑的话!”她攥起小拳头,继续道:“那你的头发就一根都留不住了!” 冷烈风微微一颤,苦笑道:“当然不是可笑!” 小小白脆声笑道:“就知道你不敢说我可笑!冷哥哥我想看星星,我们在客栈屋顶看星星好不好?” 冷烈风此时也了无睡意,望着墨夜璀璨星子,皎洁月光,他运足内力,双脚一叠,不久就落于客栈屋顶。 小小白想要挣脱冷烈风的怀抱,却被冷烈风禁锢在怀里,他沉声道:“小东西,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 小小白嘟起嘴道:“可是你抱的我喘不过气,会比摔死,死的更快!” 冷烈风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用力过大了,松了松手臂。 手臂才松,小小白已经挣脱,一个飞身就站到了冷烈风身边,站在瓦片上,身轻如燕。 冷烈风连抓也抓不住她,见她站的很稳,好像会轻功似的,疑惑问道:“小东西,你会轻功?” 小小白摇头道:“不会。” 冷烈风蹙眉道:“真的不会?” “不会啊,父王没有让我学功夫,只让哥哥学,他说我太调皮,要是学了功夫,一定会捣乱的!”小小白抱怨道,乌黑眼眸在眼眶兜了一圈,笑道:“冷哥哥是想问我,为什么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还那么稳?” 冷烈风不语,轻点了点头,心下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会从深泥中被挖出,有些不愿意去知道,却很想明白。 “因为我会风异能啊!是父王遗传的!哥哥也会,哥哥比我快多了,每次飞,都比不过哥哥!不过哥哥比不上父王!”小小白很了不起的挺起胸膛,骄傲道:“风异能可比轻功快很多,真的飞起来,冷哥哥一定比过我!” “你父王南皓月是风异能使者?”冷烈风沉声问道。 “是啊!”小小白点头道。 因为小小白给的肯定答案,冷烈风脑海乱成一团,他抱起小小白,转身进入客栈内,小小白疑惑道:“为什么要来古怪哥哥的房间啊?” 冷烈风没有回答,而是一掌推开门,直入其内。 冥俊熙因为淡漠山庄内云烯和小白重逢的一幕,心神大乱,一夜未眠。 当冷烈风推门而入,只见冥俊熙坐在桌边喝着茶,一脸苦闷。 冷烈风入房,与冥俊熙对桌而坐,沉声问道:“你为何不睡?” “我要是睡了,你现在又找谁聊天呢?深夜抱着小小白来我房间干吗?”冥俊熙轻抿了口茶问道。 “小小白是风异能使者的后裔!”冷烈风沉声道。 冥俊熙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嘴角无奈苦笑,叹气道:“想问什么,就直问吧,他们已经重逢,我们都不会有机会,我都会告诉你。”本来云烯隐瞒女儿身不让冷烈风知道,自己也顾忌冷烈风这个对手,所以帮着隐瞒,现在自己和冷烈风都是败者,何必让他到现在都蒙在鼓里,比自己更可怜呢! “南皓月是风异能使者?”冷烈风沉声问道。 冥俊熙点了点头。 “他是小小白和小小黑的亲生父亲?”冷烈风声音比刚才更低。 冥俊熙依然点了点头。 “云烯不是他们的爹爹?”冷烈风蹙眉厉声问道,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 冥俊熙叹了口气道:“好了,不要问了,我告诉你,云烯不是他们爹爹,是他们娘亲!明白了吗?你一直不是断袖,你很正常的,是对真的女子动心,我也是对真的女子动心,只不过我们都晚了一步,南皓月其实是白怡月,是过去北邑国的二皇子,也是云烯的师父,云烯五岁时就跟着白怡月了,他们很相爱,多年的感情是我们无法取代的。” 小小白一直似懂非懂的安静趴在冷烈风怀里,虽然还小,但是她也能有所明白,抬眸望着冷烈风黯然的双眸,那双黯然眸子隐约带这浓浓恨意和淡淡水雾,她轻声问道:“冷哥哥,你没事吧?” 冷烈风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小白,嘴角扬起苦笑讥讽道:“就因为多年感情?转告云烯!她要为她的欺骗付出代价!” 冥俊熙还未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刚要开口问,冷烈风周身散发出了艳红光束,内功极深,让冥俊熙无法靠近,没有银色扇的冥俊熙,内力无法抵制冷烈风身上的内力,嘴角溢出一丝鲜红。 冷烈风嗜血红眸扫了一眼冥俊熙,沉声道:“她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为了她改掉洁癖,为了她甘愿当断袖,为了她挡下毒掌不惜用生命保护她,因为她的绝情信,甘愿失忆也想跟随,多年借助幻教的人力!她呢?一直当我是失忆时的傻子耍!告诉她,她的女儿我带走了,我要她代替她赎罪!” 冥俊熙想要追,却因为受了极深内伤,无法运用轻功,冷烈风快速消失在夜幕中,只是从一开始他一掌劈开冥俊熙房门时,隔壁的小小黑已经醒来,一切都看在他的眼里,小小黑可是风异能使者,一路用异能尾随冷烈风,并留下记号让冥俊熙找人帮忙。 冷烈风停在一处荒郊,冷眼看着小小黑道:“我没有要带走你的意思,不要跟着!” 小小黑微微蹙眸,冷眼相对,有着超越三岁孩子的冷静,沉声道:“不管你和我们娘亲有什么仇,但是我知道你在过去三年都是真心对待小小白,我不希望你伤害她,放下她,你这样紧紧抱着她,她会被你弄伤的!” 冷烈风因为一路运用轻功飞行,晚风好似已经把他吹清醒了,他不再嗜血暴怒,可却依然冷声道:“我不会弄伤她!” 小小白有些委屈道:“可是我现在很难受啊!” 冷烈风对上小东西可怜巴巴的眼神,心好似又软了,本想让云烯恨自己,因为就算不能让她爱自己,冷烈风也想用恨而留在云烯心中,却忘记没有爱,就算恨的再深,也不会在心间留下他的脸,就算有他的脸,也是扭曲变形的。 见冷烈风好似已经恢复平静,小小白嗲声安慰道:“刚刚冷哥哥和古怪哥哥的话,小小白都听明白了,冷哥哥骗人,你明明说最爱的是小小白,可是却了报复娘亲,欺负小小白,那冷哥哥岂不是爱娘亲比小小白多吗?” 小小黑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小小白的一个眼神而止住口,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候妹妹搞定这个发疯的红毛。 冷烈风微微蹙眉,沉声道:“我只是敷衍你罢了,我怎么会爱一个三岁的毛孩子!” 小小白的心微微一痛,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疑惑问道:“为什么我的心很痛?” 冷烈风道:“因为被人拒绝,所以会心痛!”现在的冷烈风一样心痛,却是因为云烯的欺骗,让他心痛。 小小白扶了扶自己的胸口,因为在冷烈风怀里,所以她伸手就可以摸到冷烈风的胸口,她柔声道:“那冷哥哥现在是不是比小小白还要痛?” 因为小手轻柔的抚摸,冷烈风全身一怔,也许暴虐表现只是为了掩饰脆弱的样子,他双眸此时因为小小白的安抚而布满水雾,却强制忍着泪水的溢出,他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虽然夜色很黑,可是因为距离很近,小小白可以清晰看到冷烈风眼眶中若要溢出的泪水,小小肉肉的手摸上冷烈风的脸颊,带着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和煦日的温暖。 “冷哥哥,娘亲很爱爹爹,所以你不要怪她不爱你好不好?小小白会代替娘亲好好爱你,不是都已经吻过你了吗?宫女说过男女吻过以后就是夫妻了,所以你已经是小小白的人了,不能心里还有娘亲,不能恨娘亲!”她嘟起嘴好似撒娇般娇媚道。 冷烈风有点不适应小小白娇媚的样子,毕竟才三岁的孩子,这个样子,他总觉得看不习惯,有些不自然道:“谁说吻了就一定是夫妻,我还吻了那个花魁呢!” 小小白愣了愣,黑眸一转,脆声道:“你吻了那个花魁,说明你爱她,那就说明你根本就不是很爱我娘亲,不然也不会去吻别人啊,所以你在这里发脾气,完全都是多余,我也不愿意娘亲和你在一起!再说我父王那么多年没有和娘亲在一起,都没有吻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小小白,父王都只是亲亲额头呢!所以你比不上我父王,所以你就放手吧,就将就一下,爱小小白吧?” 冷烈风被这小东西一套一套的话说的头痛,苦笑道:“你才三岁,现在说的话,我怎么能相信!爱你?是不是有些可笑?等你及笄还有十二年,那时候我都已经三十有二了!到时候恐怕你看到我逃都来不及!” 小小白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掰起手指,数了很久,抬起头疑惑道:“数不清楚,不过年龄和我爱不爱你,有关系吗?” 冷烈风微微一怔,是啊,年龄和爱情有关系吗?自己从未和云烯说过爱她,却和这丫头说过爱她……自己到底爱不爱?当她用口水强势的涂满自己嘴唇时,心中悸动竟比吻花魁来的撩人心魄…… 见他许久不答话,小小白飞快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道:“反正我就是爱冷哥哥,带我走吧,就算冷哥哥不让小小白见父王和娘亲,小小白也跟定冷哥哥了!” “死丫头!你都还没见过我!居然就要和红毛私奔!”远处云烯的大喊声划过夜空。 冷烈风走后,冥俊熙就冲去了淡漠山庄,小小黑一路留下了记号,云烯和白怡月本累的呼呼大睡,当冥俊熙突然踹门进去时,两人差点羞红的找地缝钻,只不过冥俊熙带来的消息可比羞人之事更让他们着急,云烯没有让白怡月跟去,毕竟是自己欠红毛的,云烯选择自己面对,要求白怡月留在淡漠山庄用内力为冥俊熙治疗内伤。 小小白闻声望去,现在的云烯已经换回女子装束,这衣服是从忘忧衣柜里拿的,头发因为被酒水打湿,云烯来前用清水洗过,再用内力快速烘干,所以现在的云烯是白发容颜,让小小白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娘亲。 “娘亲!”小小白甜糯糯的声音像是软软的棉花糖,这盼了快许久的叫声,让云烯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 小小黑看向来人,冷声抱怨道:“我明明记得在淡漠山庄见时,你是黑发啊,怎么变成白发了?你还有空洗头,要是我没追上,记号没做,小小白再也找不到的话,看你着急不着急!” 云烯惊愕了一下,有听说小小黑已经和冥俊熙见过自己,也佩服这孩子的冷静,可是这小大人的样子,让云烯白看不爽,云烯上前猛力打了小小黑一下脑袋,两手插腰,教训道:“好的不学,就知道学你父王过去那副死相!” 小小黑哀怨的白了云烯一眼,对小小白道:“小小白,这娘亲和红毛一样不可靠!” 冷烈风并未因为云烯女装而失神,反而觉得有些看不顺眼,他恍然发现,自己只因云烯男子的样子着迷,转眸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心中茫然,却似乎又在瞬间明白,也许对于云烯只是因为崇拜,在儿时看着爹娘被杀,他多希望有人站出来救他们一家,他崇拜云烯,他只是云烯当作救命恩人,但是却将这种错觉的崇拜当成了爱,可对于小东西,是那种希望她快点长大,当吻上的时候,却心悸蠕动。 云烯趁冷烈风失神之际,一个飞身夺过他怀里的小小白,紧紧抱着小小白道:“你比你哥哥可爱多了,来,再叫声娘亲听听。” 小小白甜甜唤道:“娘亲。” 云烯紧紧抱着奶香扑鼻的小小白,怜惜的摸着她的白发,声音沙哑道:“小小白,娘亲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小小白一直梦见有一个模糊人影紧抱自己,自己在她的怀里唤她娘亲,那种感觉很模糊,却让她每次留恋梦中,小小白也紧紧勾住云烯的脖子,沉浸在娘亲身上和父王极其相似的雪味中。 小小黑微微蹙眉,老气横秋道:“你们抱够了没?红毛怪物的眼神早就把你们刺穿了,你们没感觉吗?” 小小白和云烯同时回头看向冷烈风,这一场景倒十分绝美,两人一样白发,近似的绝美容颜,同时一挑眉,同声道:“无视他!” 冷烈风瞬间石化,小小黑无奈摇头,走到冷烈风身边道:“看来你报复计划没什么用!你斗不过我娘亲和我妹妹!” 冷烈风气恼的怒视云烯,想要让她们注视自己,怒声道:“云烯,你一直在骗我!” 云烯无所谓道:“骗你又怎么样!”突然反而怒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刚刚我都听到了,你吻了我家小小白?” 冷烈风尴尬的连忙摆手道:“我可没吻她!是她强吻我!” 云烯严肃道:“以幻教教主冷烈风的武功,应该不会被一个三岁小女孩强吻吧!你如果不愿意,她能吻到?我怀疑你拐走小小白根本不是因为我骗你生气报复我!”她摸了摸小小白的头,转而奸笑道:“哼哼!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想要带着我家小小白走,当你的娃娃媳妇!” 冷烈风百口莫辩,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还真带着云烯说的几分想法,否则也不会只抱走小小白,不要跟上来的小小黑了! 小小白从云烯怀里抽身,利用风异能飞到冷烈风身上,双手紧紧勾着冷烈风的脖子,对云烯道:“娘亲,冷哥哥还说最爱小小白呢!” 云烯本还觉得亏欠冷烈风,现在这宝贝女儿应该是最好的补偿吧!捂嘴偷笑,却很快收敛笑意,做出野蛮岳母样道:“最爱小小白?难道他爱很多人?” 小小白毕竟是三岁的孩子,点头老实道:“对啊,冷哥哥爱好多人!他爱娘亲,爱青楼的花魁,也爱小小白,最爱的就是小小白!”说到最爱自己时,小小白还喜滋滋的笑开了颜。 “青楼花魁?”云烯疑惑道。 小小白笑嘻嘻道:“是啊,青楼……唔……” 冷烈风忙捂住小小白的嘴,自己第一次去青楼,也只是吻了一下花魁罢了,要是被云烯知道,必然要被取笑,说不定传到青龙青虎耳里,他这教主恐怕要被取笑一辈子了。 “可疑可疑!”云烯摸着下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道:“哈哈,一定是你去青楼被我家小小白抓包了!” 冷烈风连忙摆手道:“什么抓包不抓包的!是她打扰我才对!” “噢噢噢!她打扰你!那你就是承认你去青楼,被我家小小白抓包,然后为了安抚我家小小白受伤的心灵,所以告诉我家小小白,你最爱她?”云烯走上前,仿佛前面那些冷烈风生气的事情都未出现,这可怜的红毛,又是她把玩的可怜虫了。 冷烈风蹙眉咒骂道:“云烯,你女装的样子,真的很三八!” “死红毛!本小姐女装的样子没有惊艳到你也就算了!你还敢说本小姐三八?小小白回到娘亲怀里来!这死红毛,咱母女两个都甩了他,让他去抱花魁去,免得说你打扰他!娘亲给你找更好的,娘亲最近认识一个叫司徒寒的,又帅又聪明!不是先认识你爹,我就独吞了!”云烯抱过死缠在冷烈风脖子上的小小白笑道,说完还挑衅的瞥了一眼冷烈风。 小小白哀怨的看了冷烈风一眼,气呼呼道:“我都道歉打扰他的事情了,还说以后补偿他,没想到他这么小气,还敢说娘亲三八,哼,不理他了!” 冷烈风无奈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女两,苦叹道:“不是应该我生气发火的吗?” 小小黑在一旁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让冷烈风更无地自容的话:“都说了你斗不过她们,谁让你笨!” 看着无视自己离开的三人,冷烈风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和他们折腾,最后只会折腾了自己,最后很丢幻教的面子,某男屁颠屁颠的跟着三人而去。 一路云烯没事就偷瞄一眼身后的冷烈风,本以为骗冷烈风的事情会很难搞定,却没想到因为一场闹剧收场,看着怀里因为一夜折腾,闭着眼睛已经睡着的小小白,云烯嘴角扬起了一丝幸福笑容,她本以为小小白和小小黑会因为和自己分别太久而疏远,可是毕竟是自己的血肉而出,有着母女母子难分的亲情,并没有疏远自己,反而自然熟了。 小小黑有些犯困,毕竟是小孩,他突然扯了扯云烯的衣裙。 也许是母子之间的心有灵犀,她取笑道:“是不是困了?” 小小黑点了点头,可是小脸还是臭臭的,好似再哀怨云烯,毕竟没有这倒霉娘亲,他也用不着睡的好好的,出来插手这场闹剧。 云烯为难道:“叫声漂亮娘亲,我考虑抱抱你!” 小小黑白了云烯一眼,却还是无奈道:“漂亮娘亲。” 云烯哈哈一笑,转眸看了一眼冷烈风,沉声道:“红毛,你想通没啊?” “废话,没想通我怎么会跟上来!”冷烈风好似回到了初遇云烯时的吊样。 云烯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口气是和未来岳母说话吗?我本来还想把睡着的小小白给你抱,看来你不想抱!” 冷烈风哀怨道:“做你的奴隶倒霉,做你的女婿更倒霉!” 云烯挑眉戏谑道:“怎么?很委屈?那就不要当我女婿啊,我家小小白不缺男人,以后我会给她找很多!” 冷烈风虽然不甘愿,却还是态度谦卑道:“好了,你快抱小小黑睡吧,把小小白给我!” 云烯笑道:“你这么关心小小黑,你抱他啊,为什么要抱的我小小白呢?” “我爱你家小小白好了没!快给我抱吧,我答应她今天和她睡的!”冷烈风伸手上前道。 云烯含笑把小小白交给冷烈风,笑道:“便宜你了!” 抱起小小黑,云烯微微蹙眉道:“小小黑,你怎么比小小白轻那么多!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骨瘦如柴呢!以后没女孩子喜欢的,女孩子都喜欢强壮的男人,你看你妹妹眼光就知道了,你看红毛,虽然看不出很胖,其实很强壮的,看来娘亲要把九阳真气交给你,才能让你强壮起来!” 小小黑哀怨道:“我和父王学寒冰内力,你要我学九阳真气?不是要我小命吗!” 云烯笑道:“冷热都会,那才厉害!” “我不要学,学的不好,会像红毛一样,像个怪物一样!”小小黑半眯着眼睛,小声道,疲倦已经让小家伙无力张大眼睛反抗了。 云烯笑道:“娘亲教你,怎么可能变成他那样,睡吧睡吧,明日一早,娘亲就教你!” 小小黑迷迷糊糊的,也没有拒绝,轻嗯了一声,其实能够窝在娘亲的怀里睡觉,也是他的梦想,他何尝不是和妹妹一样一直梦到模糊的人影呢! 云烯和冷烈风往淡漠山庄而去,却看见大街上深夜却围了很多百姓。 “怎么回事?”冷烈风问道。 云烯眉宇紧蹙,她深知冷烈风事情好解决,那就注定会有其他的麻烦,她能肯定这老天,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沉声道:“我们不要靠近,轻功飞上屋顶远处观望!” 冷烈风因云烯的警觉也紧张了起来,戒备问道:“不会是忘忧他们出事了吧?” 云烯哀怨的看了冷烈风,蹙眉咒骂道:“红毛,你这乌鸦嘴!你最好祈祷不是忘忧出事,要是忘忧出事,我以后一定让小小白找很多夫君惩罚你!” 冷烈风哀怨道:“我也不想他们出事,只是我刚刚隐约用内力探听,听见有百姓说飞天大盗什么的!” 云烯厉声道:“别废话,不管是不是,我们先观望着!” 两人飞到离火光人群最近的屋檐上,云烯看见忘忧被一根粗绳绑着两只手,挂在城门之上,她的手腕不断流下鲜血,云烯把小小黑也递给冷烈风,蹙眉道:“红毛你把两个孩子带到淡漠山庄去!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发生什么事情!” 冷烈风接过两个孩子,不愿离开,沉声道:“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红衣男子站在人群中,那熟悉的脸怎么会逃过云烯的眼睛,云烯知道忘忧是鱼饵,她不由担心起了秦羽辰,云傲方将忘忧挂在这里,很明显是因为两个飞天大盗他们都遇到了,只是抓住了一个,逃了一个,所以才会将忘忧挂在这里。 云烯冷冷瞪了一眼冷烈风,沉声道:“红毛,这两个孩子对于我,比生命还要重要,我不希望他们有危险,忘忧是我的好姐妹,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倒吊在这里,而无动于衷的离开!所以算我求你,帮我把两个孩子安全送到淡漠山庄,交到他们父王手里!你也不希望小小白有事情吧!” 冷烈风蹙眉不语,却还是站在云烯身旁,不愿离开。 云烯厉声指责道:“你什么功底不清楚吗!留下只是累赘!” 冷烈风苦笑道:“再恶言,我也不会走,我爱小小白,她才和你团聚,我不想让她失去你!” 云烯苦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很在乎小小白,你也是因为她而原谅我的欺骗不是吗?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出动,我只是在这里静观,他们不对忘忧做危险的举动,我就不会上前,你快把小小白和小小黑送去淡漠山庄,等把他们送走后,你再回来帮我总可以了吧,我会等你来,不会擅自动手!” 冷烈风转念一想,没有拒绝的理由,看了看怀里两个孩子,点头道:“那我快去快回,你绝对不能擅自动手!” 云烯苦笑道:“我知道了啦!” 带冷烈风走远,云烯微微邪笑道:“笨蛋,总是那么好骗,不过笨蛋也不错,最起码我家小小白不会被你欺负!” 淡漠山庄…… 冥俊熙的内伤已经完全恢复,白怡月抹去额角汗水,道:“小古怪,这些年谢谢你陪在云烯身边。” 冥俊熙点了点头,神色很复杂,他不希望好朋友小白死,因为就算他死,云烯也不会对自己动心,可又不想他活,因为他活了,自己一点期盼也没了。 见冥俊熙神色复杂,白怡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我活过来的。” 冥俊熙苦笑,感叹道:“好了,你不是已经活了吗,其实你这儿时伙伴死了,我还真的不舍,要是我们不爱上同一个女人,那该有多好!” 白怡月还想说什么,却被冷烈风的推门而入打搅。 白怡月蹙眉看向冷烈风,上前抢过他抱着的两个孩子,沉声问道:“烯儿呢?” 冷烈风才没功夫回答,等南皓月接过孩子,就转身离开了。 白怡月想要去追,却被冥俊熙拦住,冥俊熙道:“你留下照顾孩子吧,云烯一定不希望你出现,她和冷烈风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白怡月蹙眉道:“我担心烯儿!” “真的动手,冷烈风不是云烯的对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帮你走一趟。”冥俊熙还未等白怡月同意,就已经转身跟去,冥俊熙虽然嘴上劝着白怡月,可心却比白怡月更担心云烯。 白怡月看着怀里两个孩子,无奈苦笑,这冥俊熙哪里是在问自己,明明就已经决定,待他将两个孩子安置到床上,冥俊熙和冷烈风早已不知去向,他只能利用风异能到处寻找云烯下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当冷烈风再此来到城门口,城门口却已经夜静人散,好似刚才的百姓聚集都是虚幻,他飞身上屋檐,云烯早已不在。 “到底怎么回事!才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冷烈风蹙眉纳闷道。 冥俊熙飞落于他的身边,沉声问道:“云烯呢?” 冷烈风早就知道有人一路尾随自己,本想能多个帮手也没什么不好的,自己也没有违背答应云烯的,自己没有告诉他们,是有人自己跟来的,却没想到等来到此处,云烯却不见了,他也不做隐瞒,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冥俊熙。 冥俊熙蹙眉沉思许久,沉声道:“忘忧是风异能使者,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被人抓住的!” “可是明明就是忘忧,我不会看错。”冷烈风严肃道。 冥俊熙眉宇紧蹙,沉声道:“就算忘忧真的被抓,官府的人也不可能深夜叨唠百姓出来参观,若是有百姓出来,必定会驱逐的,按照你刚刚说的,他们应该是在做戏,其中必定有诈,你去淡漠山庄看看云烯有没有回去,如果没有回去,让小白一同出来寻找,我在附近找找打更的人打听下消息!” 冷烈风微微点头道:“那你自己保重!”说完冷烈风转身离开。 军师府…… 蓝衣的秦羽贤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的白发女子,拍了拍云傲方的肩膀表示亲近,笑道:“随便问问就可以了,不要严刑拷打,当年我在北邑国看中的白发女子就是她,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你问出事情原委,就把她送到我的风月殿去!” 红衣的云傲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上前将半颗白色药丸塞入女子嘴里,这是解除迷粉的半颗解药,为了不让女子完全清醒,他没有喂她整颗。 秦羽贤见红衣人点头同意,也就识相的离开了暗室,回他的风月殿等待美人入怀。 黝黑的暗室内,烛光微暗,红衣的云傲方坐在桌边调拨着烛火,他的五官轮廓在淡淡烛光下显得很清晰,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锁在木柱上的白发女子,他嘴角扬起玩味笑容,讥讽道:“其实你早就醒了不是吗?不用装了!想不到飞天大盗‘烯月’,晨耀国的一代帝王会是一个绝美女子!云烯,烯月,我现在才发现其中的奥妙之处,还真是愚钝了!” 白发女子虽然被锁在木柱上,可明显没什么大伤,只是有些困意,凤目迷蒙,扬起嘴角,轻笑讥讽道:“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惊喜不是吗?” 淡淡烛光下,凤目迷离,嘴角扬起,白发披肩,一身白裙,这等绝色,虽落魄于昏暗之处,这暗室的黑暗却无法遮掩她身上的光芒,云傲方玩逗火苗的手只因此绝色笑容而呆滞…… 云烯抬眸望见他失神的眼神不由浑身一颤,这眼神曾几何时也在那一摸一样的脸上见过,在初遇相识的酒宴之上,他也是如此呆滞的看着自己…… 两个世界的人,模样一样已经是个离谱的巧合了,为何眼神还如此相似?云烯苦笑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她怕越想越离谱。双眸扫见烛火之上停滞的手指,她沉声讥讽道:“云傲方,你不会是被我迷住了,想请我吃烤肉?” 因为这讥讽的声音,云傲方拉回思绪,感觉手指间刺痛袭来,他快速收回烫伤的手指藏于背后,用另一只手上前挑起云烯的下巴沉声道:“倒是真被你这张容颜所迷,只是吃烤肉恐怕满足不了我,若是现在吃你,倒是应该可以吃饱!” 突如其来的强吻,覆住双唇,他如现代那张容颜之人一样,霸道至极不带一丝怜惜之情,每次都只是满足自己,从不顾虑李娜身份的想法,噬人的吻不时加重力度,他如吸血鬼般贪婪的吮吸她唇瓣上的甜美鲜红。 意识因为这啃噬的暴力之吻完全恢复,原先中的迷粉也已经因为她内力驱动而慢慢全部化开。 云烯双手之上的铁链,不是千年寒铁,云烯不费吹灰之力在云傲方沉浸吻中之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脱开手上铁链。 她没有推开眯着眼睛啃噬她双唇的男子,而是依然将铁链放在手上,做出被锁的假象,云烯舌尖一勾,主动撩拨迎上。 云傲方没想到她会迎合,嘴角斜斜上扬,“你应该知道秦羽贤比你更渴望得到我,你真的想要在这里要了我吗,不问问我为什么到这血狼国当飞天大盗的原因吗?想必你没有告诉秦羽贤我是晨耀国的皇上云烯吧?” 云傲方闻言立刻抬头,邪魅阴鸷的双眸瞟向云烯半开的衣领,稳了稳心神,他回到桌边,远离这撩人心魄的女子是唯一能让他安定心神的办法,他沉声不悦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能碰你?你更希望被秦羽贤那个庸人宠幸?” 云烯凤眸一挑,轻笑讥讽道:“你还真厉害,说停就能停下,欲火焚身也不能让你的脑袋模糊!我很佩服你!” 云傲方眉宇微蹙,面色很快恢复冷静,双骨上翘的下巴微微高抬,眼中竟是不屑,唾弃道:“你虽然美,但是还没有那个能力,让我失控!” “噢?”云烯双眸挑衅一扫他的胯间,嘴角斜扬道:“的确不能让你失控,但是足矣让你的兄弟失控!” “呵呵,你倒是男人做久了,说话也不忌讳?告诉我,你好好的晨耀国皇上不当,为什么在血狼国当起了飞天大盗!”不愿再和眼前人谈这些露骨的话题,身下正如云烯说的无法控制,只能强制控制思维,打探清楚事情后,他才会享用这道美食,至于秦羽贤只不过是自己操控的傀儡,又有何惧! “三,二,一!”云烯没有回答,而是倒数起了数字。 云傲方本茫然望着云烯,却因为全身突然袭上的酸软无力,明白自己中毒了! “你……”他刚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如蚊子叫,根本就无法大声说话。 云烯这才将手上的手链扔在地上,上前学起刚刚云傲方调戏自己的动作,挑起他的下巴,戏谑笑道:“怎么?说不出话了?” 云傲方强忍着喉中不适,声音沙哑,艰难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 云烯嘴角邪扬,一手挑着他的下巴,一手拍着他的左脸颊,讥讽道:“我胸口滋味不是让你很沉醉吗?我救下忘忧时,她向我撒来的药粉瞬间,我就知道是迷粉了,那个时候我就怕有人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下手,毕竟我今日是女装很撩人不是吗?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前胸和脖间抹上了药粉!” “呵呵,想不到我会因为一时好色疏忽,败在你的手上!怪不得不管过去还是未来,都说女人心计深,最毒妇人心!”云傲方讥讽苦笑道。 云烯捏住他下巴的手用力一甩,可以清楚听到云傲方骨骼发出的清脆噶擦声,他吃疼的揉了揉脖子,双眸愤恨的瞪着云烯,来这世界短短三年时间,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上乘武功,要是现在不是自己全身无力,他一定会掐死这个女人,不!掐死她太便宜她,自己一定要让她在床上好好受受苦,再把她扔到军营当军妓! 云烯看他眼神愤恨怒瞪自己,戏谑笑道:“怎么,很恨我?本来你一开始派人催眠忘忧,借忘忧的手迷晕我,我还觉得你很聪明,有点难对付,只不过现在才发现,就算你有现代人的智慧,有中国五千年的历史知识,遇到我这个同样的穿越人,还是蠢猪一只!” 云傲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沙哑声音再次响起,惊讶道:“你也是穿越人?是中国人?” 云烯厌恶的掏了掏耳朵,蹙眉抱怨道:“不是因为要和你对话,又怕你唤来外面那些狗腿子坏我计划,我也不用听你这讨厌的声音!”云烯弹了弹手指,虽然这弹耳屎的动作很不文雅,但她却将动作做的优美至极,她讥讽笑道:“这穿越本就是离谱至极的事情,不过能在这里遇到同样的穿越人,我还真想上演一段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桥段!只是可惜你是敌方的人,我们注定是天敌!” “哈哈!想不到我陈卓俊在过去世界叱咤商界,到了这古代,却不能玩转,居然输给一个女人!可笑可笑!”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放肆的狂笑,沙哑尖锐的难听之际。 云烯讥讽云傲方的笑容瞬间凝住,转而讥讽自己,白怡月和南皓月有着一样的眸子,自己没有认出,云傲方和陈卓俊一样的眸子,自己也没有认出,这曾让自己心碎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突然很想质问,好好质问这个负心汉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好姐妹搞上床,为什么狂追自己,追到了却有不珍惜,为什么如此耐不住寂寞,自己死后,他有没有为自己掉过一滴眼泪! 刚要开口质问,暗室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来者不是别人,冥俊熙是也,他待冷烈风走后不久,就遇到了忘忧…… 回忆当时……云傲方举起火箭,刚要拉动弓弦对准忘忧,一旁云烯心下大惊,焦急上前救下忘忧,却没想到抱着忘忧离开不远,反被抱着的忘忧下了迷粉。 早就追缉而来的云傲方,当下派人将忘忧和云烯统统拿下,当忘忧回过神,忆起在盗东西时,突然被人催眠后的事情,挣脱了重重包围,要去救云烯。 云烯中了迷粉,就算忘忧带着自己也无法逃出重重包围,眼下只有忘忧利用风异能才能逃出,云烯命令忘忧去找人帮忙,不要救她,忘忧明白双手难敌众敌,于是点头离开,当官兵押走云烯,她一路尾随来到军师府。 知道云烯下落后,她就一路利用风异能快速往淡漠山庄而去,正好半路遇到了冥俊熙,冥俊熙怕自己能力有限,让忘忧去和冷烈风白怡月聚合,自己先来了军师府,打探许久才知道云烯被押送到了暗室,只是当他踹开时,见到的不是云烯被拷打质问,而是红衣男子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怒瞪着云烯。 见冥俊熙来了,却一脸惊讶,云烯讥讽道:“你以为我会傻傻被人拷打质问,等你们这帮不可靠的家伙来救我?” 冥俊熙尴尬一笑,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云烯被抓走,他的心可都吊到嗓子眼了,他无奈道:“知道你厉害了,倒是白担心了!” 云烯上前很哥门的勾起冥俊熙的肩膀,她似乎真的已经将过去世界完全忘怀了,冥俊熙这一出现,她本激动的话全都忘记,也完全无视了陈卓俊,勾着冥俊熙,很高兴道:“小熙啊,还是你最够义气,第一个找到我,哈哈!” 冥俊熙看了看女装的云烯,想起白怡月和云烯拥吻的那段,他脸色一红,快速和云烯拉开距离,走到红衣人的面前,问道:“这是云傲方?” 云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冥俊熙上前仔细打脸了云傲方,沉声道:“他应该和你是表兄妹关系吧?怎么一点都不像。” 云烯还以为他凑近打量陈卓俊是有什么别的意图内,却没想到这古怪神医蹦出了这么一句,果然是古怪之际,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不像最好,免得丢我的脸!” 从冥俊熙进门起,陈卓俊就用愤恨都眸光怒射着冥俊熙,这眼神让冥俊熙觉得很不自在,冥俊熙不悦怒道:“我欠你钱吗?又不是我把你搞的半死不活的,你应该怒瞪她!不是我!”他指着云烯诡笑道。 云烯上前拿出银色扇子重重打了冥俊熙脑袋一下,戏谑道:“他就是看你不顺眼可以吧!我如此绝色,他舍不得怒瞪我!” 冥俊熙吃疼的揉着头,委屈道:“送你这神器是让你保护自己的,不是用来打我的,你不要可以还给我,免得我被冷烈风用内力欺负!” 云烯摸着扇子,狡黠笑道:“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就喜欢用它打你,用它打你,特别有手感!” 云傲方冷眼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你来我往的样子,心间怒火狂烧,沉声讥讽道:“你们两个如果要在这里打情骂俏就不必了,我看不管,要是在这里上演春宫图,我还可以行赏下!” “喲,你倒是嘴够毒!”冥俊熙嘴角扬起,挪步靠近。 蹲下看着无力的云傲方,冥俊熙本扬起的嘴角突然消失,板着脸,伸手一个反抽巴掌,云傲方舔去嘴角鲜红,眼中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嘴角反而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冥俊熙双手掐住他的下巴,双眸怒瞪云傲方,声音带着警告和严重威胁道:“都已经成阶下囚了,还敢嘴毒,不知死活!要是你再敢侮辱云烯,就不是一个耳光那么简单了!” 话音刚落,云傲方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云烯凝眉呵斥道:“闭嘴,你的笑声很难听!” 云傲方沉声道:“你以为对我下毒,麻痹我的全身,毒沙哑我的声音,我就会任人鱼肉,任人宰割?你别忘记!我和你一样都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像这里的人那么蠢!”说完,他示意的看了冥俊熙一眼,转而又大笑道:“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能如此生气,这个男人很爱你!不过爱会让人变得愚钝,他中了我的圈套!打我,我要他付出惨痛代价,让他亲手杀死心爱的女人,后悔一辈子!” 云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眼见冥俊熙站起,眼神空洞,像忘忧被挂在城门时一样无神,她怒视云傲方道:“云傲方,不,陈卓俊,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卓俊嘴角扬起诡异笑容道:“看你那么紧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催眠了他!” “去,杀了这女人!”本来他还想好好享受完这女人床上的功夫,再扔进军营当军妓,只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让她多活! “不,不要下命令!”云烯大喊道,只是她已经晚了一步,陈卓君已经下达完了命令。 冥俊熙一掌直直朝云烯袭去,云烯狼藉闪过,连番几十招,只能闪不能动手,她额角不断溢出细汗,云烯不断焦急唤着:“冥俊熙,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醒醒啊!醒醒!” “没用的,催眠是我从过去世界带来的,这里的古代人,无法抵制我的催眠术,不可能清醒!”陈卓俊阴鸷笑道。 “你在哪里学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催眠术!”云烯想要上前拉住他的衣领质问,只是冥俊熙的连番出击牵制住了她,她根本无暇靠近陈卓俊,只能大声质问他,也不关这声音会不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了。 “我当然在我们伟大的中国学的,当然也有结合外国的一些催眠技巧!”他笑道。 云烯怒道:“你明明是从商的,根本不是催眠师!” 陈卓俊微微惊愕,脸色阴暗,好似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怪不得他一进来我就觉得眼熟!是他,就是他杀了我,我才会到这鬼地方来的!你是李娜那个贱货对不对!” 云烯不由一愣,却在愣神之际被冥俊熙击倒胸口,刺骨的痛让她无法动弹,她的内力和全身经脉竟然被封住了,她难以相信的看着冥俊熙,咒骂道:“你居然在手间放银针!喝醉不忘穴道也就算了,你就算被催眠了,也不会忘记穴道!真的要杀我吗?你这糊涂虫!” 眼前女子嘴角溢出的鲜红,在绝美的容颜上画出了妖娆花纹,他望着云烯呆呆站着,没有再去攻击。 陈卓俊厉声道:“还不动手,哈哈,我就要看着你们这对狗男女自相残杀,李娜你这个贱人,你还记得你带着这个男人抓奸的事情吗?我承认我不该趁你不在的时候玩女人,可是我是男人,我有我的需要,有女人送上门,我难道不要?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我也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了!” 云烯不明白他说的抓奸事件所指什么,但是因为那句‘你到底爱不爱我’而愤怒,她嗜血怒瞪陈卓俊,吼道:“我现在不爱你!但是过去我很爱你,爱到傻乎乎的特地带着你喜欢的礼物通宵搭乘飞机回家!我兴匆匆的回家,开门又看见什么?看见你和我最要好的姐妹上床,我甚至不敢踢开门质问你们,偷偷躲回办公室!你倒好,你反过来骂我和他是狗男女?到底谁和谁是狗男女?你扪心自问一下吧!” 陈卓俊也不甘示弱,一样吼了起来,只是他因为中毒在身,声音沙哑的难听,让人浑身不舒服:“我们穷吗?你完全可以关掉你的模特公司,好好当我的太太!你去外国谈生意又是何必呢?我要玩,排队给我玩的女人多的是,漂亮的也多的是!我为什么要玩你的姐妹?我是在报复你!因为你从未爱过我,如果你爱我,也不会出国!你知道吗,你出国那天是我的生日,是她为我庆祝生日的!就是因为她记得我的生日,我才会上她的!我也只是玩玩罢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自己何尝不想好好做他的太太,除了出国的事宜自己才亲自去办,其他的事情她已经慢慢努力交给了下属,自己是想慢慢退出商界,可是他给的包容太少,他以为要放弃自己多年尽心经营的公司,真的如此容易吗? 他的生日?自己会忘记吗?只是时间冲突了,自己买了礼物赶回去,也是为了补救! 也许真的如他所说的,自己可能真的不爱他,如果够爱的话,也不会选择出国,而是应该守在家中为他庆生! 也许过去的自己真的不懂爱,不会爱人,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以说是前一世的事情了,自己不想再去想也不愿意再去想,过去的李娜早就因为大火而死了。 她用足内力逼出封住穴道的银针,站起身来到陈卓俊面前,嘴角扬起苦笑道:“作为你的太太,我就必须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一辈子为你而活?呵呵,我曾经有努力尝试,只是也许我们都不够爱对方!当真的明白爱,我才知道,爱不是一味的指责,就算爱的人再多过错,也会全心包容!”就像自己对师父的感情,师父对自己的感情,那对彼此的深情包容才是爱! 云烯转眸看了看依然驻立不动的冥俊熙,长长的叹了口气,恳求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我们已经来到这个异世界,过去种种情仇恩怨,我都不想再回忆!你恨我也好,或是我恨你也好!我的错也好!或者是你的错也好!那些都不必深究!我只希望你念在夫妻一场的面上,解除对他的催眠,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并不是我爱的人,你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大可不必!” 陈卓俊显然不明白云烯话中的深意,也许对于还未懂爱的人,云烯的话只是在说教,只是一堆让人厌烦的大道理。 陈卓俊冷冷扫了一眼驻立不动,一会儿蹙眉,一会茫然的冥俊熙,阴森笑道:“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催眠术吧?” 云烯淡淡一笑道:“那些并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能快点解除他身上的催眠术!” 因为云烯的冷漠和无视,他觉得不受重视,心下更是怒火中烧,愤恨道:“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我,我之所以能在商界扬名,也就是因为我会催眠术,那是我们陈家千年独传的技法,不过因为千年之久,解术早就失传了,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自动解去催眠!不然……” “不然什么!”云烯焦急问道,隐约有不详的预感。 陈卓俊嘴角的笑容越发阴森,脸色也变得诡异莫测,他低声道:“现在他如果不杀你,那就只有等死了!我的催眠强就强在让人无法控制自己!却有一个弊端,一旦这个人意志力超强,能够强行让自己冷静或者停止动作,停顿半个时辰不做任务,半个时辰后,此人则会暴毙而死!甚至会死无全尸!” 云烯用力上前拉起陈卓俊的衣领,愤恨怒瞪他,此人她不爱,她后悔过去怎么会瞎了眼,和这种人结识!要是他和自己姐妹上床是因为爱,也就算了,却最后还是玩玩二字!她为那个前世认为是好姐妹的笨女人感到可悲!她眸中尽是杀意,全身杀气凛然,声音好比修罗在世般阴冷至极。 “说,你是骗我的!其实你知道解术,就是想让我着急而已!要是你想活命,就放聪明点,把催眠解了!不然休怪我无情!” 陈卓俊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目光灼灼相视,声音中带着微不可闻的失落,沉声问道:“我是真的解不了,你真的会再杀我吗?” 云烯拧起眉宇,‘再’字很轻,却因为距离很近,钻入了耳中,此时她才开始好奇,这叱咤商界,又有一身本事的现代人为何会来到这异世,她沉声问道:“为什么是再杀你?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要问你自己吧,我说过是你们杀了我,你刚刚是不是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他拿出谈生意时的冷声,让云烯很不自在。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走进一个老者,云烯望向门口,她本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大,所以引来了陈卓俊的手下,当看见老者时,她一脸茫然,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云烯一脸茫然,老者笑道:“怎么,我的好侄媳妇不认识我吗?” 云烯惊愕问道:“舅舅为何在此?”她已经从白怡月那里得知了假死之事的原委,也知道这个老者是白怡月的舅舅,所以尊称其为舅舅。 没错,老者就是高深莫测,能知天命,能观星相的南水阳。 南水阳缓步来到冥俊熙面前,苦笑摇头道:“看来一切比我预期的要早发生,我本以为这天下统一之后才是各就各位的时候,却没想到一切比预期卜算的早发生!” 老者的突然出现和这番话,让云烯觉得一切都逃不过老者的双眸,也许自己来这异世,想必会和他有关系! 云烯放开陈卓俊,拱手作揖道:“我知道舅舅你是高人,能卜算天命,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也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你有话就直说吧!” 南水阳眸中闪过惊讶,却很快换成赞许的眸光,他淡笑道:“你真的很聪明,看来我师父没有挑错人!” 云烯微微蹙眉,沉声道:“请舅舅明示!” “这个世界有两个神人很爱到处游玩,也很爱打赌,一个是你的雪鹰主人——雪神,也正是我师父!还有一个是你手中银天神器的主人——血狼神!” 云烯茫然看了看手中银色纸扇,沉声道:“雪鹰和银天神器落于我手,想必不是什么巧合吧?” 南水阳苦笑道:“的确不是什么巧合,是两位神人故意安排的,五十年前两人发现时空平行缺口,大胆尝试,发现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也就是你们所在的世界,想借用你们的智慧统一这个大陆!于是两人打赌,分别从你们世界找出两个人来这个世界,看看何人能够找对统一之人。” 云烯扬起讥讽苦笑道:“呵呵,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陈卓俊就是他们挑选的人?”原来自己只是两个神人茶余饭后的棋子,只是一场赌博的工具! 南水阳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很生气,的确被人耍不是什么好滋味,更别提被神人当作赌注了!不过师父他们挑选你们两人也是有道理的,当时大楼失火时,你完全对那个世界没有一点留恋,所以师父看你反正要死了,也是救你一把,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他并不是真的要把你当作挑选的人,只是他去挑选人的时候,偶尔遇见了你,出于好心救了你,后来才发现你很独特,也就将错就错用你当挑选的人了!” 陈卓俊突然冷声道:“既然是要利用我们打赌,现在我们还未统一这个世界,你又何必把他们的赌局告诉我们呢?” 南水阳笑道:“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师父和血狼神是分开挑选人的,他们也没有想到挑选出的会是一对夫妻,更想不到的是古怪医神居然改了他升神之前,凡间徒弟的命相,把他送到了你们的世界!” 云烯指着冥俊熙道:“你是说冥俊熙?” 南水阳苦笑道:“就是他,本来他的命盘中,有缘人是你云烯!应该说是你以为五岁时已经死去的云烯!这催眠术正如陈卓俊所说的,没有解术,他逃不过此劫,必然在这世界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他师父改了他的命盘,他会在这里死,那里生!至于我今日来此,是要将陈卓俊送回他的世界,因为他已经败了,没有资格再留在这里!” “不对!你说他这里死,那里生!等会儿会在我的世界重生!可是我来这个世界是被他和李娜所赐,才会来此的!时间不对,我不明白,我不要回去!”陈卓俊突然像是想不通所有事情,而抱着头,痛苦大喊了起来。 云烯将疑惑的眸光投向南水阳。 南水阳微微一笑,手在虚空挥舞,好似在画什么符咒一般,金光闪过,他挥舞的虚空之处,突然出现了一片浮云,在屋内出现云彩,倒是让云烯不由感叹这神奇之处,她这无神论者,也不得不从此相信神明存在的事情了。 云中突然出现一片幻象,是一座大楼,一座被大火吞噬的大楼…… 云烯怔怔的看着幻象,疑惑道:“这座被火吞噬的大楼是我的办公大楼?” 南水阳不语,微微点头,眸光示意云烯继续看。 玄色影子从画面中闪过,画面瞬间切换到李娜的办公室,眼看大火即将吞噬画面中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知道,等火吞噬自己,自己就将来到现在这个世界,这分明就是她穿越前的事情啊!她转头想要问南水阳,却因南水阳一个禁声的动作而住嘴,继续看这云中的画面。 画面中…… 李娜闭眼等待大火袭来的瞬间,却陷入一个温暖怀抱,没错正是玄衣的冥俊熙…… 等她再次张开双眸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大火燃烧的大楼,而是身处大楼附近的公园。 “不对!我明明因为大火已经穿越到了这里!怎么会被冥俊熙救了?”云烯呆呆看着画面,纳闷问道。 “这就是时空的错乱所致,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可以说是有李娜记忆的云烯,并不是过去的李娜!”南水阳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云烯,不是李娜!只是我有了李娜的记忆罢了?可是你不是说你的师父把我从那个世界救了,带到这个世界的吗?我脑子一片混乱想不明白!”云烯蹙眉道。 “本来是那样的,是我的师父救了那个世界的你,带到这个世界的,只是因为古怪医神的改写,将事情变成了,你拥有李娜的记忆,而真的李娜并没有来这个世界,所以就算这次赌局结束,你也并不用回原来的世界,因为你就是这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次来,是要将所有的事情变回他原来的样子?”云烯问道。 南水阳笑道:“本来一切统一后,你将被送回原来的世界,异界的人永远不能长留在这里,可是因为古怪医神的改写,你就是这里的人!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要将不属于这里的人送走,各就各位!你继续慢慢看吧!” 云烯点了点头,转眸看了一眼陈卓俊,淡淡道:“不管我是不是李娜,我都唾弃你!你根本就不懂爱,希望你重新回去后,能够明白爱!记住,爱是包容,是退让,不是满足自己为由,女人不是不能没有事业,而是她愿不愿放弃,取决于你的爱!你爱的深,她自然愿意为你放弃,但是当你真的遇到爱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其实她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不满!也不会有那么多要求!” 说完,云烯不再看他,转眸继续看画面。 陈卓俊陷入沉思,南水阳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淡淡道:“其实你死后,有人很伤心,那个人也许很爱你,不要再抱着报复或者玩玩的心态对她了!” 陈卓俊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南水阳的一个挥手,身体脱离灵魂,扭曲的灵魂被门外好似强力吸铁石的吸力所吸,瞬间消失了。 云烯余光扫见消失的魂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不管她是不是李娜,她既然有了李娜的记忆,她亦就是李娜,她不恨他,因为没有他,没有他的这段错误的爱恋,她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爱。 看完画面中最后李娜和冥俊熙步入婚礼的殿堂,她的嘴角扬起微笑,默默祝福画面中的新人。 南水阳将云彩收入袖口,活像一个神仙似的,云烯取笑道:“舅舅,就像个活神仙!” 南水阳笑道:“也许很快就成真神仙了!看完这段画面,你应该知道了事情原委,不用再去管李娜的事情,不管你是有她的记忆也好,还是你就是她,一切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月儿要幸福,要珍惜上天给你的奇遇,上天给你的缘分!陈卓俊也回到了他本来的世界。他……”南水阳苦笑看了看冥俊熙,无奈摇头道:“半个时辰已经到了,他很快会慢慢消失,你有什么话和他说,就抓紧时间吧,你们再也不会相见了,我出去拦截一些人!” 云烯微微点头,她不知道南水阳要拦截谁,现在的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关心南水阳要去拦截谁。 待南水阳离开,云烯走到冥俊熙面前,此时的冥俊熙眼眸尽是不舍的泪水,他站在刚刚南水阳放的云彩背面,并没有看见云彩中的画面,但是他清楚明白南水阳所说的话中含义,他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他试着开口,却好似无法开口,欲言又止。 云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突然耳边传来南水阳的话:“他将慢慢消失,再等一会催眠术会自动解除,他等等才能开口。” 云烯开口道:“对不起,我一直给不了你想要的爱。” 他不能开口,眸光黯然相视。 云烯苦笑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想说,你无所谓,只要能跟着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不对?” 他无法开口,只能眨了眨眼睛。 云烯叹了口气,苦笑骂道:“你真是笨蛋,笨蛋中的笨蛋!”泪却在不知觉中滑落脸颊。 他张口,本以为不会唤出声音,但是此时声音却从口中而出:“不要哭!我是笨蛋,大笨蛋!” 云烯捂住他的嘴巴,无奈道:“你能说话,就是代表你快要消失了,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他含泪点头,她开口道:“我曾说谎,我对你有动过心,只是也许命运捉弄,我的心最后还是只被师父占满。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这里的人,舅舅说只是记忆,可是我却感觉我不是这里的人,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后出现的世界有一个叫李娜的女人,她需要你爱,把对我的爱都放到她的身上,也许她就是我。”云烯说完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才把捂住冥俊熙双唇的手放下,让他说话。 “在白怡月出现的时候,你喝酒的时候,当时我在窗外已经听见你的话,我知道李娜,也许是你的过去,可能是你的记忆,但是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不过爱,我想很难……”他苦笑道。 云烯点头笑道:“既然你知道她,那就好,你会爱上她的!” 冥俊熙的下半身已经慢慢消失,他有所感觉,有些刺痛,他努力不让云烯低头看,让云烯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脸上,双眸紧盯云烯,不让云烯眸光有机会扫下,沉声道:“我会努力,我会问她相同的问题,如果她能答出,也许我会爱……” 云烯的余光早就扫见他在慢慢消失的身体,但是不想让他低头看,双眸紧盯他的眸子,笑问道:“最遥远的距离?” 冥俊熙微笑点头。 云烯笑道:“她一定会答出,因为我的答案,也是她的记忆。” 两人再也无法相瞒,冥俊熙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全部消失,他苦笑道:“你一定要幸福……” 云烯含泪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冥俊熙以后会很幸福,但是一直紧跟自己的跟屁虫就这样离开了,让她真的不舍!可是他留下,只会更痛苦,现在自己和月重新相认了,他看着自己和月在一起,一定会很痛苦,也许又会变成当初北邑国客栈内,烂醉如泥的酒鬼。 “你也要幸福……”对着他慢慢淡化的脸,她大声嘶哑的喊着,泪水随着他消失如瀑布一涌而出。 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声的哭着,哭的肆意,哭的不舍…… 冷烈风,白怡月,忘忧三人已经赶到了军师府,军师府内的人全都已经被忘忧点了穴,利用风异能点穴,那是最快的事情。 他们赶到暗室外,听见屋内大声的哭泣声,白怡月像是疯了一样要往屋内冲,却被南水阳拦下。 “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怡月蹙眉问道。 “你不用管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们现在不能进去,让她静一静吧!整理好思绪,她会出来的,里面没有人会伤害到她,你们不用担心!”南水阳沉声道。 “不行,烯儿哭的那么伤心,我要进去,舅舅你不要拦我!”白怡月挣脱南水阳的阻拦,利用风异能快速冲向屋内,可因为门口一道气层所阻挡,用力越大,弹出越远,白怡月瞬间被弹出了好几米远。 南水阳扶住白怡月还在往后飞的身体,苦笑道:“和你说了,让你等!” 站稳脚步,白怡月紧抓南水阳的手,质问道:“你下的气层?舅舅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云烯在哭什么!” “没什么!”此时回话的不是南水阳,而是从屋内走出的云烯,她早就听见屋外的动静,也明白了南水阳离开屋子,所说的拦人,是指拦月。 白怡月见云烯出来,松开南水阳,焦急上前将云烯紧紧抱入怀中,也许这个时候云烯也需要他的拥抱,因为哭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还带着呜咽:“月,冥俊熙他不在了。” 白怡月微微蹙眉道:“小古怪他先赶来的,难道他……”死了二字掐在喉中,他不敢说出口,也不愿意说出口,虽然他们爱上同一个人,但是这唯一的朋友,白怡月不希望他死,不希望他因为救云烯而死…… “他消失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去了我和你说的世界,李娜的世界……他会很幸福,我知道,只是我不舍得……”云烯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白怡月蹙眉看了看南水阳,他知道这事情一定舅舅知道的清清楚楚,想要问话,眸光却在瞬间滞住,颤抖道:“舅舅你的腿……” 南水阳的腿已经完全消失,就像冥俊熙一样消失,云烯看向南水阳,张大眼睛,问道:“舅舅,你也要去那个世界?” 南水阳苦笑,摇了摇头道:“知天命太多,我不该留在这里了,不是去冥俊熙去的世界,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会成真神仙,不过神仙的日子真的很渺茫,如果可以选择,我真想当凡人。” 云烯想说什么,却还未开口,只见南水阳已经化为一道白色光束直冲云霄,他不似冥俊熙慢慢消失,而是瞬间不见。 云烯可以感觉到,南水阳消失的瞬间,白怡月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本来是白怡月紧抱云烯安慰云烯,却在此时两人角色互换,云烯反抱白怡月,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舅舅,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亲人了,但是做神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许他还会回来看我们呢?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白怡月点了点头道:“小古怪在别的世界,也许会更幸福,你也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冷烈风蹙眉扭过头,小声嘟囔道:“他们两个好肉麻!” 忘忧却很羡慕道:“一点都不肉麻,白怡月好聪明啊!他分明是故意装的很伤心,想让姐姐安慰,然后再用姐姐安慰的话,安慰姐姐!” “切!花痴!”看着忘忧沉浸的样子,冷烈风蹙眉唾弃道。 “你说什么!你以前还傻子呢!”忘忧不甘回骂道。 “我还记得我失忆的时候,你向我示爱呢!哼!”冷烈风坏笑道。 “你别胡说八道,谁向你示爱了,被我家风听见,会不高兴的!”忘忧双手插腰,一副泼辣的样子。 “别叫琥风——风!我总感觉在叫我似的!冷烈风,也是风啊!真逆耳!”冷烈风挖了挖耳朵,一副痞子找抽的样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一旁已经分开拥抱,双手紧握的云烯和白怡月看着这场闹剧,嘴角不由上扬,云烯明白,这是忘忧和冷烈风安慰自己的方式,虽然独特了一点,不过的确有用,他们两个唱双簧,倒是一定能大红大紫!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寥寥黑烟熏眸,眼皮似千金重,感觉所处之处温度高的骇人,他努力张开眸子,眼眸惺忪,火光入眸,他浑身一颤,所处之处是一座很高的楼外,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高度。 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俊熙,师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个世界的时间我已经调整过了,这个给你,这个世界需要身份才能存在!她就在这座楼里,能不能救她,就看你自己了!” 他茫然接过从天而降的一张卡片,来回反转,看见上面的画像一脸疑惑,却没有细问,师父说有用,那就一定有用,他藏入怀中,望着大火,眉宇紧蹙,沉声问道:“师父是说李娜在这楼里?” 没有人再回答他,烈火肆意吞噬着大楼,他不知道那个李娜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在哪扇窗户后。 也许是缘分所致,他飞身随便进入一间房间,就看见一个女子没有一丝畏惧,看着大火袭来,居然安然闭眸,好似在欣然等着死亡降临,冥冥之中,他能肯定她就是李娜! 飞身抱过女子,他降落于一处草坪,他不知道这里是公园,斑马条文的马路和过往的汽车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也就是原始的草坪了。 李娜茫然张开双眸,先四处打量,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园,心下疑惑重重,转眸看见身边穿着古代服侍的美男子,疑惑问道:“你是我们公司的模特吗?那么晚回公司,是不是被借出去拍古装晚戏,回公司登记?谢谢你救了我。” 冥俊熙不明白她说的‘模特’,‘古装戏’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陌生的词汇,让他突然觉得对于这个世界陌生到害怕,他凝眉问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自己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反倒被他冒失反问,李娜心下有些不满,但是忌于是此人救了自己,她态度还算温柔,淡笑问道:“什么问题?” 冥俊熙沉声道:“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最遥远的距离是多远?” 李娜思索片刻,答道:“最遥远的距离,是一种最难逾越的距离,心与心的距离。” 随着她字字入耳,冥俊熙眸光微动,这个答案和云烯说的一样,但是他却故意冷声刁难道:“不是这个答案,答案应该是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的距离,是时间上的跨古今。” 李娜狠狠白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有没有读过书啊!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没念过吗?” 冥俊熙轻叹了口气,转眸深深看了一眼李娜,若水的眸子温润绵长,带着淡淡伤感,声音如玉温润,却好似再念着心痛:“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对你的爱,而是感受到对方坚定的爱意,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不能停止思念,却装作对方从未走进自己心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用冷漠的心,为爱你的人,挖掘一条无法穿越的鸿沟。” 这首诗念得让人心碎,李娜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带着淡淡忧伤的眼光,好似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魔力,让自己的心也在无意中随之揪起。 见李娜失神,冥俊熙轻咳了一声。 拉回思绪,李娜好似说着玩笑,慵懒道:“你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冥俊熙凑到李娜耳边,温润浅笑道:“也许真的相识过。” 李娜微怔,这般亲昵的语气?记忆中应该没有见过他,难道在公司有擦肩而过过?可是这么个大美男,擦肩而过的话,自己也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啊? “你叫什么名字?最近公司可能和华谊合作,拍一部古装穿越的大戏,你古装扮相不错,我会向他们推荐你的!”李娜平静的开口,语气中却有一丝揶揄。 拍戏他知道,古代也有戏院,他是神医,才不屑当什么戏子,冥俊熙蹙眉道:“我没兴趣!” “什么?没兴趣?我们公司不知道多少男模特为这个名额强破头了!我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才把机会给你,你倒是架子不小!”李娜双手插腰,怒声道。 她的脾气倒是和云烯很像,虽然姿色比不上云烯,不过灵魂却好似是一个人!冥俊熙眸子弯起,胸膛震动着,笑容隐了一丝无奈。 “有什么好笑的!”因为他的笑意,李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冥俊熙摸摸鼻子,顺手在李娜面颊上捏了一下,无奈苦笑道:“就算师父他们说你只是有她的记忆而已,但是我却觉得,你就是她,我想我已经变心了,也许也不是变心,你们本来就是应该是同一个人。” 随着他顺手的动作,李娜低垂下眉眼,双手按住心口,脸颊上还有他指尖传递来到微凉感觉,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可心跳却莫名无法控制。 晚风习习,李娜下意识的耸下肩,身体在风中微微打颤。 耳际擦过冬日冷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青丝,甘洌之中带着几分入骨的醉意,冥俊熙将她抱入怀中,温润入耳:“李娜,让我慢慢爱上你好吗?” 这突如其来的示爱方式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身体很热,李娜冰冷的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起来,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初次见面的人,突然向自己示爱,莫不是有什么企图吧?贪自己的钱?想要借自己上位?这样的男模特太多,为了上位而随便的男星也太多,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猛地用力推开他,李娜退后数步,沉声严肃道:“我已经结婚了!不管你的表白是出于真心,还是别有企图,都请你自重!” 那敌意的眸子,让冥俊熙不由深陷,两张脸,一副灵魂,他轻扬嘴角,心中取笑自己的心急,缓步靠近,轻笑道:“我只是开玩笑,不用那么紧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用你以身相许,但是最起码请我去你家喝杯热茶,表示感谢吧?” 远处的火光大楼已经聚满了行人,现在已经将近黎明,李娜所住的申城路上行人很多,有的是一夜未免,通宵达旦,现在才赶回家,有的是已经起身上班,繁忙的路人,却因为这场大火驻步默哀。 家?李娜嘴角扬起一丝讥讽,带着痛楚和绞心凄凉,“我没有家!” 如果按照那夜自己在窗外听到的,李娜现在应该是因为陈卓俊的背叛才会躲到这着火的大楼!冥俊熙抓起李娜的手腕就转身迈步,沉声道:“我送你回家!” “放开我!我不回去!”李娜使劲想要挣脱,毕竟是个女人,怎么能挣脱男人的手掌呢。 冥俊熙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不能控制手掌的力道,将李娜细白的手腕掐的有些发红。“疼吗?”他执起她的手,小心的问着。 “不。”李娜回答的很轻,继而抽出自己的手,别过脸不再看他,他长的太过俊美,自己根本就无法对他真的动气。 他上前一步,眸光温柔若水,声音温和道:“很多事情是需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我陪你回去一起面对好不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娜警惕的瞪着他。 冥俊熙淡笑道:“上天安排来拯救你的人?你不恨他们的背叛吗?我和你一起回去,壮起胆子,面对一切,做个干脆的了断。” 随着他温润的声音入耳,李娜陷入沉思,自己真的要一直躲着?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老天没让自己死,那自己就要夺胎换骨,破茧重生!就算离婚,也应该是自己甩了他! 她抬起犀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冥俊熙,摇头叹气道:“你拍完戏就不知道把这古代行头换掉吗?还好我的银行卡随身带着!跟我走吧!” 冥俊熙疑惑问道:“去你家吗?”心道:李娜的样子不太像要带自己去找陈卓俊算账。 “带你换个造型!你这个样子去替我助阵,只会漏油!”李娜笑道,拉起冥俊熙的手快步走出了公园。 公园值班的保安一脸茫然,这公园才开门,根本就没人进去过,怎么会出来一个古代人和一个现代人?当然,他这个疑惑只能永远埋在心里了,谁让冥俊熙他是用轻功抱着李娜进公园的呢! 走进百货店,玲琅满目的东西,冥俊熙的一身古装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李娜扫了一眼四周的人,摇头苦笑道:“我想你就是想成为众所瞩目才故意穿着古装不换下来的吧?” 冥俊熙因为被眼前的一幕一幕场景所震撼,这完全陌生的事情让他很不习惯,也没有听见李娜说的话。 见他迟迟不答话,李娜还以为他是默认了呢,心道:现在为了搏出的人,真是什么手段都会耍! 李娜将衣服一股脑的塞到冥俊熙手里,将他推进更衣室,吩咐道:“快点穿!” 看着手上奇怪的装束,冥俊熙阻止李娜关门,尴尬问道:“这个……怎么穿啊……” “还能怎么穿?一件件套啊!”李娜蹙眉,不耐烦道。 他有茫然,满脸疑惑,结巴道:“怎么……套……” 李娜没好气的瞪着他,斥声道:“还能怎么套!直接套啊!你难道连衣服也不会穿不成!” 李娜的声音引起了营业员小姐的注意,营业员走上前,还以为冥俊熙是不懂这款式的套法,仔细分析道:“先生,虽然这款式看上去复杂,其实这些钮扣都是直接按就可以扣住的,外面的钮扣都是装饰设计。 冥俊熙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将门关上,其实他还是不太明白这衣服是怎么穿,只是因为李娜那杀人的眼神而只能不再问了。 因为身有内力,隔壁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入耳,冥俊熙嘴角微勾,两间更衣室的上方有一个排风口,他利用轻功飞上顶部,隔壁的男人倒是正好拿了一件和他手上一样的衣服,裤子款式虽然不同,倒是穿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聪明人不管是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活的出彩,只要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就算是不同世界的古代人,也能很快适应现代生活,开门走出的冥俊熙虽然还是长发披肩,但是新款的露胸贴身灰色T恤,将他的胸肌曲线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风衣剪裁一级,李娜本就是学过服装设计,她知道自己挑的衣服很适合他,却没想到会效果那么好,刚刚在公园里,天色很暗,她倒是没有看清楚,现在自己看来,李娜心道:这男人帅的就像天上掉下来的,绝对是个尤物! 街上的女人无一不被冥俊熙的帅气所迷惑,指指点点的,没人赶走上前搭讪,因为他身边的女人,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你这头发留了多久?”很多男模特都喜欢留长发,所以李娜也只当是他的兴趣。 “应该有三年没有修剪了。”他过去时常会修剪头发,可是当认识云烯后,别说修剪头发,省直连梳理他都没有认真过。 李娜挑起他的长发淡笑道:“你很喜欢长发吗?” 喜欢?谈不上,只是他世界的人都是长发罢了。冥俊熙扫了一眼四周的男子,他知道,长发在这里有些出挑,可能很奇怪,他苦笑道:“你想让我剪?” 李娜打了个响指,笑道:“真聪明,我觉得短发更适合你!你的五官柔和,长发显得有些女气,要是短发,一定会像个王子般迷人!” 她的笑颜虽然比不上云烯那般耀眼,却一样能勾起自己的心绪,能让自己加快心跳,冥俊熙淡淡点头道:“那就剪吧。” 理发店…… 这奇怪店里的人,个个都不是黑发,红毛要是来这里,也不会很出挑,冥俊熙突然想起过去种种,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随着剪刀卡擦卡擦的声音,落下的黑发就好似带着过去的记忆,他的手摸上风衣口袋中的卡片,他已经知道这是身份证,名字虽然还是冥俊熙,可是却已经代表着另外的身份,代表着他已经是一个异世人了…… 门前…… 李娜喜滋滋的挽着冥俊熙,笑道:“你这样真帅!我可以狠狠的甩掉那个臭男人了!让他知道,我找到的男人比他更帅!你要装作是华侨,或者是移民美国的豪门公子,不用说话,帮我好好演这场戏,要是你演技够好!穿越古装大戏你看不上的话,我推荐你去德国发展,公司最近已经在德国打出了一片天下!” 冥俊熙温润一笑道:“我不需要你回报我那些,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李娜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拿出钥匙,轻轻推开门,屋内没有人。 两人走进去,李娜来到那扇微掩着的门前,往里张望,嘴角扬起讥讽笑容,显然屋内两人因为昨夜的疯狂,现在都还没力气起身。 李娜很不客气的一脚踹开门,“嗙!”的一声,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屋内的人都已经醒了过来。 陈卓俊抬眸望向房门口,看见两手插腰,淡淡鄙视的眼神,浑身一紧,猛地起身穿上衣服。 徐婷胆怯的看着李娜,一脸歉意道:“娜娜,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李娜没有说话,只是讥讽的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让徐婷害怕的颤抖,徐婷了解李娜,多年的好朋友,如同姐妹的关系,让她知道,李娜她不会原谅自己,泪夺眶而出,她不想失去李娜这个好姐妹,可是对于陈卓俊的爱,已经无法放手,纠结狂乱的心情,让她几乎崩溃,她把头埋进被子,大声的哭了起来。 “回来前,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陈卓俊穿完衣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冷冷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走到李娜面前淡笑道。 “陈卓俊,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冷静!”这种时候,他还能如此淡定,这让李娜不由苦笑了起来。 “只是玩玩而已,你不会放在心上吧?”陈卓俊轻飘飘道。 李娜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双眸看了看捂被大哭的人,一样轻飘飘道:“但是玩的对象你选错了,我们离婚吧。” 陈卓俊微微一愣,嘴角扬起残忍的笑容,伸手用力捏住李娜下巴,嗜血道:“我不会离婚,她只是一个玩具,你却是一副艺术品,家里不能少了艺术品!” 吃疼的说不出话,她刚想用力推开他,身边黑影晃过,只是瞬间,冥俊熙竟然如护花使者般站在身边,陈卓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嘴里还不断溢出鲜血。 “怎么回事?”李娜茫然问道。 “我只是踹了他一脚,看来他很弱。”冥俊熙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冤枉的样子,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那么差,何况自己并没有用内力,只是用了七分力气罢了。 “他是什么人……咳……咳……”大口大口的鲜血蜂涌而出,他双眸冷的似冰,好似好刺穿李娜般。 “他?”李娜上前挽起冥俊熙的胳膊,一夜未睡李娜的脸有些苍白,却因为冥俊熙的一个微笑顿时脸红,微红的脸将李娜的面容映衬的明媚生动。转眸之间,若流光飞舞,唇际轻扬,那笑,却有着一股子寒意,“是我下任丈夫!” “下任丈夫!”惊讶的声音并不是从陈卓俊的口中蹦出,而是床上的徐婷将头探出被子目瞪口呆的口中蹦出。 “怎么?我的好姐妹要改变目标,勾引我的下任丈夫了?”李娜浅浅开口,脸上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这般平静说着讥讽话的李娜,是徐婷从未见过的,徐婷呆呆望着李娜,却在瞬间面目狰狞,激动骂道:“卓俊他很爱很爱你,不是因为你走的那天是……” “闭嘴!”陈卓俊厉声呵斥,他不需要一个玩宠为他说话,对于李娜,他死也不会放手,这个要强的女人,是他追来的,是他平生第一次有心要追的女人,而且也是拒绝自己的女人,虽然最后还是到手,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从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虽然李娜一直说是自己多疑,自己想得太多,但是就凭她选择出国谈生意,也不为自己过生日就表明了一切,他要征服这个女人,他不会放手! 李娜看了一眼嘴角溢出鲜红的陈卓俊,说不关心了,哪有那么快,隐约心下还是有冲动上前扶他,不过当脑海闪过他们缠绵暧昧的声音,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像是在讥讽自己。 碍于全身赤着,徐婷看了一眼冥俊熙,将被子裹在身上,虽然陈卓俊对她很大声,虽然她知道他心里只有李娜,但她还是冒着可能被推开的可能,扶起蹲在地上的陈卓俊。 他的并没有推开徐婷,这让徐婷有些意外,可全然不知,现在的陈卓俊是无力推开她。 徐婷扶陈卓俊坐到椅子上,也许他的五脏六肺已经搅乱,当坐下的时候,又是一口鲜血破喉而出。 徐婷焦急万分,用身上的被角不断为他擦拭溢出的鲜红,泪像他嘴边的鲜红,一样无法控制的溢出。 李娜微微蹙眉,她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只是一脚吗?这家伙是人吗?一脚就可以把陈卓俊搞成这样?印象里陈卓俊是学过几年武功健身的,也经常去健身房,身子何时变的那么弱了?她狐疑的打量这冥俊熙,眼眸扫过他胸前开领内的肌肉,这肌肉都没陈卓俊来的结实,这让她实在匪夷所思。 冥俊熙微微蹙眉,淡淡道:“你很担心他吗?” 李娜转眸看了一眼陈卓俊,摇了摇头,对陈卓俊冷冷道:“明天我会派律师送离婚协议书来的!” 说完头也不回,省直不等他的任何回答,带着冥俊熙快速离开了,陈卓俊想要追,却因为身体如千金重,根本无法动弹,只是一脚,自己就残了吗?他不由唾弃自己,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只知道为自己擦血的笨女人,声音冰冷道:“叫救护车!” 离开那间屋子很远很远,她疲惫的靠在一根电线杆边。 冥俊熙蹙眉沉声道:“你真的不担心他吗?他恐怕因为我那一脚活不长了。” 李娜嘴角微微扬起苦笑,沉声道:“我知道你想逗我笑,但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的确力气很大,但是一脚能踢死人?根本就不可能!” “我是大夫,我不会判断错!”冥俊熙一脸严肃道。 “好了,别开玩笑了!”李娜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告别一段婚姻没有那么轻松,虽然只是一张纸上的签字,但是却好似将心狠狠用笔尖扎破。 “如果你后悔了,可以找我,起死回生,也许我能够做到。” 李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泪从眼角滑落,过了很长时间,她低声道:“谢谢你的帮助,虽然这场戏并没有完全上演,不过你那一脚算是帮我报仇了,死也许不会,但是最起码让他好好疼几个月!” 冥俊熙无奈摇头,随即没心没肺道:“我说了会死,不信就算了!我也不会去当这个好人,死就让他去死吧!你以后如何打算?” 李娜自动过滤了冥俊熙前面的一段话,嘴角泛起一丝慵懒,淡淡道:“回到过去的生活,有美男就泡泡,没有就做单身公害!不过只是玩戏在草丛间,我绝对不会付出真心!”不会付出真心,她说的很绝然,眸光瞬间森冷。 冥俊熙顿时一颤,不是因为她森冷的眸光,而是因为她主动抱上了自己! 李娜的模样虽然比不上云烯那般撩人心魄,但是还是一样的凤目,迷乱心魄的凤目挑上耳际,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邪笑,胸贴上他的前胸,虽然贴着却隐约只是碰到,带着让人无法触及到柔软的无限遐想,她点起脚尖,靠近他的耳边,轻轻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限妩媚道:“你倒是不错,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离婚后,第一个猎物?” “我不喜欢玩爱情,我要你的真心!”冥俊熙的大手再她腰背往里用力一扣,他深邃的眸子带着无限深情,这番深情到底是对李娜,还是对云烯的,连他自己也已经分不清了。 李娜也不是什么矫情女人,她不建议被吃豆腐,只是要看吃豆腐的是谁,要是像眼前这样的美男,那也无所谓!说不定还有不少女生说是自己吃了这美男的豆腐!谁能说清楚,到底是谁吃谁豆腐呢? “我说过我绝不会付出真心……唔……”还未将更毒辣,更绝然的话吐出,双唇已经被覆盖,没有一丝缝隙可以说出想要说的绝然之话。 柔软嫩滑的唇瓣美好得让人一经触碰就再也无法放开,两人的身子皆是一颤,冥俊熙不想让她说话,他知道这丫头比云烯更毒,云烯因为深爱小白,一直和自己保持这距离,但是这丫头却主动勾引,更让他心魂乱,他强悍的舌趁机滑入,有力的纠缠带着无法抵挡的狂热。 她只觉耳中嗡鸣作响,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一寸寸软了下去,这浓情的吻带着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走的狂热,让她瞬间惶然无措,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栗。 他的手轻抚过她温热的脸颊,冰冷的指尖从纤细颈间往下在她身上反复游走,不觉间来到她胸前的柔软,忽然大掌一挥,衣衫被剥裂,她只觉胸前一凉,瞬时惊醒,懊恼非常,她竟然在这个男人的亲吻之中迷失了自己!李娜连忙伸手推他,却纹丝不动,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脱离他的掌控,却引得他手中动作更加狂烈。 她已经被吻得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偏偏又有种无法阻挡的酥麻快意将她身心漫天席卷。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也能带来这样销魂的感觉。可是被他这样占了上风,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舌尖用力反勾,彼此狂热交缠,却总是她占了上风,冥俊熙微微蹙眉,嘴角扬起无奈的笑,也许她不知道,这是他的初吻,虽然好似老练娴熟,其实真当李娜反勾时,那羞涩在瞬间则显露无遗。 李娜本以为占上风并不容易,惊讶的张大眼睛,却发现他的脸色有几丝腼腆。 “哇了,哇了,哇了……” 刺耳的救护车铃声响起,被担架扛向救护车的陈卓俊将不远处电线杆之下热吻的一幕收入眼底,他本以为李娜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公司的模特,也许是到家中做客,以前李娜也请过很多模特到家中做客,以前那些男人对于李娜纯属友情罢了,他本以为李娜是故意勾着那人演戏,可现在的一幕,完全将他想和李娜复合的幻象全都破灭。 一口苦心血随着胸口骨裂的声音,他的双眸因气愤而闭上,徐婷见他闭上眼睛,焦急的扯着身边医生,“他怎么了,他晕过去了!” 担架还未抬上救护车,医生让抬担架的人停了停,上前查看,双眸黯然,沉声道:“对不起,他已经去了。” “什么!不可能的!你快电击,他也许只是休克而已!卓俊不可能会死的!”徐婷疯了扯着医生的衣领,面脸是泪,大喊大叫着。 远处拥吻的人从狂热中恢复清醒,刚刚的大喊声清楚的传入他们耳中。 “小姐,你不要激动,他的肋骨扎入心脏才会导致死亡,要是电击,只会让心脏破裂更深,已经没有救了,就算送到医院,也回天乏术了。” 不久李娜和冥俊熙已经赶到担架旁边。 “怎么回事?”李娜凝眉问道。 徐婷瞪大哭红的双眼愤恨的瞪着李娜和冥俊熙,大声吼道:“怎么回事?他死了!他被你们害死了!就是这个男人杀了他!我要报警,杀人凶手!把卓俊还给我,还给我!”她像猛虎似的扑向冥俊熙,眼神空洞死寂,掐着冥俊熙的脖子,不断重复着最后三个字。 冥俊熙心念她是个女人,自己一脚就踢死个男人,要是用力甩开这女人,想必又是一条人命,正在苦恼要怎么才能把这个疯女人从身上弄下来,扛担架的两个大力士已经一人一边扛起了发疯的徐婷。 冥俊熙脖间的红色手印映入李娜眼中,她突然感觉有些心疼,苦笑上前道:“你没事吧?” 冥俊熙自然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心疼,戏谑道:“有事,也许快死了!” 李娜重重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咒骂道:“要是陈卓俊死了,你也要死了!” “他死他的,我为什么要死?”冥俊熙有些茫然,他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白痴啊?他死了,你要抵命的!”李娜粗口道,她还真佩服这个人的白痴冷静! 医生白了一眼冥俊熙,上前对徐婷安慰道:“小姐,你确定是这个人重伤了这位先生?要是真的是他,我们可以帮你报警,请你冷静。” 徐婷双眸尽是泪水,委屈道:“就是他,医生你们千万要看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此事救护车上的司机和两名护士也赶下了车,医生重重点头,吩咐道:“你们三个看住他,我现在就报警!” 冥俊熙冷冷看着围上来的三人,两个护士好似被这美男迷住,傻傻看着冥俊熙,就差口水滴下来了。 李娜小声道:“你快跑吧。” 冥俊熙疑惑道:“我为什么要跑?” “你真的白痴吗!他是你杀的,警察来了,你就跑不掉了!在这里杀人是要偿命的!”李娜虽然很气愤,但是声音却压的很低。 冥俊熙看了看担架上的陈卓俊,慵懒问道:“他死了,你不伤心吗?反而关心起了我!” 李娜微微一愣,是啊,他死了,自己为何不伤心?为何是徐婷比自己更伤心,难道自己就如此薄情?刚刚提出离婚,还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呢!他死了,自己就一点都不难过,反倒关心眼前人更多,伤心完全被担心他的心情所掩埋,他和自己只是今天才认识,怎么能比上自己和陈卓俊多年的感情?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见她好似在苦恼什么,冥俊熙嘴角微微上扬,凑到她的耳边问道:“你希望他死吗?” 李娜想也不想就快速回答道:“当然不想!” 他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掏出风衣口袋中的银针,想要靠近陈卓俊的尸体,却被医生拦住,“你要干吗?” 冥俊熙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医生不是打手,不是警察,他没有义务保护一具尸体而被揍,很没骨气的让开了道。 徐婷嘶哑喊道:“不要碰他,不许你碰他!”显然她的叫喊被冥俊熙无视了。 冥俊熙深吸了口气扛起陈卓俊,在他背部飞快插上九针,又飞快拔下,将他平放在担架上,双手在他胸口处像是点穴,不断的拍打点击着,只听从陈卓俊身上发出骇人骨骼摩擦的声音,他又飞快在陈卓俊手掌,胸口,头部插上了近三十几根银针,等了片刻,他转眸看了一眼面色惊讶的李娜,微微一笑,快速拔出陈卓俊身上的银针。 “咳……咳……”陈卓俊一声猛咳后,手指微微颤抖,眼皮慢慢张开,在医生护士等人目瞪口呆之下,他又复活了。 只是除了冥俊熙,没有人知道,再次复活的陈卓俊,只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去了异世兜了一圈。 冥俊熙拍了拍咳嗽剧烈者的胸口,陈卓俊点头示意感谢,他们两人之间有着共同的秘密,一个别人都无法相信的秘密,陈卓俊先开口道:“还是这里比较适合我。” 冥俊熙苦笑道:“你以后怎么打算?” 两人一来一往的话让李娜和徐婷都听不太懂,两个女人都惊愕的看着两个本应该互相撕咬打斗的男人,却出乎意料的像是老朋友感叹的对话。 “以后,我想我会好好对那个女人。”陈卓俊扫了一眼徐婷,徐婷想要上前,却无奈被已经傻掉的两个扛担架的大力士仍然扛着。 “你呢?这里你很陌生吧?”陈卓俊淡笑问道。 “是啊,很陌生,但是为了那个女人,我会努力习惯!”冥俊熙扫了一眼李娜,淡淡一笑道。 陈卓俊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好似一个无事人似的,他对李娜笑道:“明天我会签下离婚协议书,希望你们能幸福。”他拍了拍冥俊熙的肩膀笑道:“希望你能给她,她想要的深爱和包容。” 冥俊熙点头,坚定一笑道:“我会的。” 在两个女人惊愕之际,两个男人已经分别勾上她们的肩膀,陈卓俊冷声对两个大力士道:“你们吃够我女人的豆腐没!” 两个大力士颤抖的松开手,这才“啊!”的尖叫了起来,这死人复活的事情,让他们根本无法理解。 徐婷含泪看着陈卓俊,太多感动,有因为他的死而复生,更多的是‘我女人’三个字,“卓俊。”她呜咽唤道。 “好了,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等明天和李娜离婚,我们选个日子结婚吧?”陈卓俊细柔的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温柔笑道。 “我们?结婚?你要娶我?你真要娶我?”徐婷不可置信的不断重复。 陈卓俊苦笑道:“是呀,小笨蛋,我们回去吧。”也许对于他这种强者,也只有这种小鸟依人的女人才适合,李娜也许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也是他永远望尘莫及的高度。 李娜被冥俊熙勾着走了很远,因为马路上汽车的喇叭声,这才回过神,驻步呆呆望着冥俊熙,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让他死而复活的?他和你过去认识吗?” 冥俊熙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你为什么不希望他死?” 李娜想了片刻,认真道:“他死了,你就要抵命了,犯不着为了负心汉,抵上你的命。” 冥俊熙“噗”的笑出了声音,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左右,蓝天白云下,他的笑声很清脆,很阳光,好似一股暖流映入心中,李娜故作生气道:“笑什么?” 没有等来答案,而是轻轻一吻落于脸颊,他露齿而笑,白净的贝齿,在阳光下透着璀璨的亮光,他的眸光带着浓浓爱恋,也许现在的李娜永远想不到,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将要把她绝然的话攻破,让她无法不交出真心,无法不爱上,无法不深陷直至爱的礼堂…… 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淡漠山庄今日倒是热闹,不但新添了不少人,还迎来了武林盟主的大驾光临…… 被人带到云烯的住处,司徒寒焦急进屋,却在入屋瞬间眸光滞住。 白发,白裙,妖治的五官,勾人的凤目,白皙的皮肤,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云烯?” 云烯淡淡点头,继续教着怀里小小白玩两只小蜜蜂。 眼见一个大美男,忘忧抹了抹口水,上前笑问道:“你是司徒寒?武林盟主?” 司徒寒点了点头,想起此次来的重要之事,也不去问云烯为何是女人,也没功夫关心她怀里的白发孩子是谁,焦急道:“云烯淡漠公子昨夜和你的丫鬟忘忧行盗,却不了被云傲方陷害,忘忧被云傲方催眠抓走了,淡漠公子好不容易赶到客栈找你,你却已经离开,当我救下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今日一早才得以苏醒,让我将忘忧被抓之事火速前来告诉你!” 屋子内的白怡月和冷烈风继续下棋,小小黑依然津津有味的看着九阳真气功法,小小白还在重复背着娘亲教的游戏口诀,忘忧捂嘴偷笑,云烯更本就懒得抬眸看着马后炮的家伙。 “你们不着急吗?”司徒寒满头黑线,疑惑问道。 忘忧上前拱手作揖道:“武林盟主,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就是你所说的被抓的忘忧。” “你是忘忧?”司徒寒更是茫然。 云烯戏谑道:“把秦羽辰送回来吧,真是马后炮,等你送信来,忘忧早就死了!” 小小白好似已经背熟了口诀,这才抬眸看向来人,紫色小小白喜欢,虽然没有爱白色多,但是她也喜欢,她大声道:“娘亲,这人比冷哥哥好看!” 司徒寒微微一愣,只当童言无忌,给了小小白一个微笑,却不知这个微笑为他带来一个大麻烦! 夺目的微笑,深邃的含笑的眸子,点点映入脑中,小小白瞬间从云烯身上一跃而起,勾住紫衣人的脖子。 如此快的速度,只在眨眼瞬间,这让司徒寒愣住许久,当拉回思绪,一道杀人的眸光从背后袭来,转眸一看,红发的冷烈风好似要将眸光化成利剑刺穿自己的胸膛,要不是冷烈风身边的白衣人拉着,司徒寒可以肯定,现在这红发的冷烈风已经一掌袭来了。 司徒寒抱住挂在脖子上的小人儿,扑鼻奶香味传来,嘴唇竟被小家伙偷袭了,他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笑眯眯的小人儿,好笑道:“你为什么偷亲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小小白天真的露齿一笑,好似开放娇艳的玫瑰般迷人。 司徒寒微微一愣,但很快因为那杀人的眸光回过了神,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冷烈风。 “看什么看!”冷烈风暴虐道。 他有些委屈,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却因为云烯的话,更是有种快点逃离这里的冲动! 云烯上前拍了拍司徒寒的肩膀,戏谑笑道:“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女婿!小小白啊,这是娘亲说的司徒寒,超级大美男,比红毛不知道好多少呢!最起码,他没有去青楼的嗜好!”云烯有意无意的将戏谑眸光投向冷烈风。 冷烈风气的牙痒痒,却因为白怡月的阻止,还有他们的计划,硬生生把上前撕烂司徒寒那张俊脸的想法吞进了肚中。 “娘亲眼光真好!”小小白乐呵呵的抱着司徒寒的脖子,笑的大眼睛都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缝。 司徒寒苦笑的将脖子的小小白交给云烯,好似溜一样飞快闪人了。 待司徒寒一走,冷烈风上前抢过云烯手里的小小白,刚要打她这负心的臭丫头,手掌还未落于她的小脑袋,却换来小小白甜甜的笑声:“冷哥哥放心,美男小小白喜欢,而且冷哥哥也说过可以爱很多人的!但是小小白最爱的是冷哥哥,就像冷哥哥最爱小小白一样!” 本挥出想要打上小小白脑袋的手,却因为这笑声而转而温柔摸着她的头,他无奈道:“我真后悔告诉你,可以爱很多人。” 看着这一幕,云烯靠在白怡月的怀里,轻笑道:“我们的小小白还真是有福气。” 白怡月揉了揉怀里人儿的手臂,取笑道:“我的烯儿也会很有福气。” “哼,哪有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跟着你,我竟受苦,当年你不下雪之巅,我们呆在雪之巅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了!”云烯嘟嘴抱怨道。 白怡月的眸光闪过一丝恨意,沉声道:“对你下媚药的轩辕烨皓,对你垂涎的秦羽贤,害我只有假死逃避的白怡萧!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三年而逝,晨耀国的云烯皇上是女子的消息让天下人咋舌,却无人要她下台,谁让这皇上不但让晨耀国有了强大的兵力,解决了水灾干旱外,还是血狼国众所传谣的大善人飞天大盗‘烯月’,三年时间血狼国的百姓倒戈相向,秦羽贤无奈下台,当他被打出皇宫之时,本以为带着怀里的银子,就算不做这个皇帝也能逍遥一辈子,却没想到皇宫外出现了一个早就该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羽辰,那个当年御书房内的一滩血水,一报还一报,秦羽辰没有手软,血狼国皇宫外一摊血水污秽只因一场大雨而不留一点痕迹,看来连老天让这潭血水多留几日的意思也没有。 轩辕国…… 大批武林人士涌入皇宫中,随后赶到的是晨耀国和南玉国的大批兵力和异能人士,轩辕国御书房外被团团包围,云烯知道御书房内有一条暗道,她没有告诉任何士兵,而是和白怡月两人静静等候在小木屋里,等候他们共同的仇人。 果不其然,轩辕烨皓,轩辕皇太后,白怡萧三人狼狈而出,只是当他们路过小木屋时,双目颤抖,当想要逃离时,已经被屋内两人锁定,去路被截。 “我和你说,你中了美人计!看到没有!这个女人是在利用你!当年你就应该和秦羽贤合作攻垮晨耀国!”白怡萧愤恨的指着轩辕烨皓咒骂着。 轩辕烨皓并未后悔,而是苦笑上前,对云烯道:“我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后悔,我想过很久,我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也不是容易中美人计的人,我没有和秦羽贤联手并不是因为对你的一时魅心,而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已经心失,过去下媚药也好,那些种种也许你认为是我占有欲太强,但是我却认为我是真的爱你才会有那些占有欲。” 白怡月将云烯往身后拉了拉,双眸冰冷扫着轩辕烨皓,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机,讥讽笑道:“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烯儿会心软,念在一场表兄妹的份上放过你?有一件事件烯儿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清二楚!当年不是我不放心烯儿,一路跟随烯儿保护烯儿,烯儿逃不过你下的媚药!你是所有王室之人中,最虚伪最贪心的人,如果你真的漠视王位,你也不会收留白怡萧!” 云烯微微一愣,轻声询问:“月?当年是你救了我?我还以为是老天救了我!” “傻丫头,我不但救了你,还一路跟随你很久,桃花阵你以为是谁破的?还不是我破的!当年让你好好学阵法你不学,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非得饿死自己和小小黑小小白不可!”白怡悦哀怨的看了云烯一眼。 云烯从身后抱住白怡月,这恩爱场景,在现在可不是时候,白怡月宠溺的摸了摸云烯的头,笑道:“等收拾了他们,你再好好谢我也不迟。” 云烯点了点头,走到轩辕烨皓面前,讥讽笑道:“你以为最后说这些我会心软吗?你太低估我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是我有一个个人宗旨绝对不会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我下药的人,我不会放过!”云烯扫了一眼轩辕皇太后,淡笑道:“轩辕皇太后这个位置做的可安稳?” 轩辕皇太后有些害怕,没有回答她的话,向轩辕烨皓身后躲了躲。 轩辕烨皓蹙眉沉声道:“我知道我对你下药,你不会放过我,但是我母后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请你念在我们表兄妹的面子上,念在你母后的面子上,放过我母后吧。” 云烯灿灿一笑,靠上前,手间银色纸扇挥舞飞光,一道气流射入轩辕烨皓的喉中,瞬间,轩辕烨皓‘噗通’倒下,他张大眼睛好似有着不甘,云烯讥讽笑道:“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死不瞑目?那就让你母后下去陪你!” 轩辕皇太后颤抖后退,云烯步步逼近,轩辕皇太后的声音带着愤怒,带着颤抖,带着胆怯,太复杂,复杂的让云烯觉得听到耳里的声音是世间最丑陋的声音。 “别杀我。。下媚药是我儿子自己的意思……”话说大难领头各自飞,可是那是指夫妻,那些感情不深的夫妻,可是轩辕皇太后是轩辕烨皓的亲生母亲,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丑陋无极! 云烯讥讽一笑,眸光一寒,淡淡道:“不是这笔帐!我是为了被你锁在木屋里多年的人,帮报她的仇!” 电光流闪,银色纸扇密布一层血污,云烯厌恶的在凌空一抖,神器就是神器,只是一抖,血污尽除去…… 一旁的白怡萧早就趁乱后退,只是还未后退几步,身后却撞到了人墙,他转眸愤恨怒道:“走开!” 白怡月双眸寒冷刺骨,直直盯着他,冷笑道:“想走?” 白怡萧从腰间亮出软剑,指向眼前人,沉声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不要拦路,不然休怪我无情!” 白怡月现在的面容仍然是南皓月的面容,以至于白怡萧未认出他来,白怡月讥讽冷声道:“无怨无仇?我可记得,我是在你的御书房内服下了毒药。” “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出逃的国师,这个男子是谁?白怡萧后退了一步,想要与眼前人拉开距离。 此时的云烯已经走上前,勾上白怡月的手,坏笑道:“月,你真慢,我都已经把两个解决了,你还没解决这一个!” 白发!月!白怡萧好似想起了什么,警惕的后退后退再后退,直至退到木屋的墙壁,无处可退。 “月,他好像想起来了!”云烯挑眉一笑道。 白怡月邪魅一笑,笑得妖孽至极,戏谑道:“烯儿,你觉得我像猫吗?” “猫?”云烯疑惑道,眼眸流光一转,调皮一笑道:“像!一只妖孽的坏猫!他也像老鼠!哈哈!” 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待力量强大,欠的总归要还,白怡萧欠的不止是白怡月的一条命,若不是南水阳所救,只怕现在他和云烯早已天人永隔!‘恨随风而逝,随时光淡化。’那些都是骗人的,恨只会越积越深,最终这皇室之间的争斗全都结束,也许看起来很残忍,兄弟相残,但是却将人性的丑陋暴露于空气,没有人会不记仇,凡人不是圣人,好比神人之间都爱开赌局,何况凡人一枚又怎能不记仇不记恨!大量?非也!有仇必报,才是王道! 也正如云烯的个人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 凡间没有明确的对与错,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赢得最后的胜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也许会有人觉得云烯和白怡月最后有些残忍,不过那都是别人先欠下的,不是杀人不眨眼,而是杀人报仇罢了! 琼花树下,小小白已经等候很久了,看见远处走来的白怡月和云烯两人,她甜甜糯糯的唤道:“父王,娘亲,你们终于回来了!” 小小黑靠在琼花树下,虽然没有小小白那么热情,可这张冷酷的小脸,还是难得的朝云烯和白怡月灿烂一笑。 云烯抱起软香的小小白,白怡月抱起灿笑的小小黑,这一家团聚的一幕,在漫天飞舞的琼花雨下,显得十分唯美幸福。 小小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白怡月疑惑问道:“父王,为什么很久没有见到舅公了?” 白怡月双眸闪过一丝感伤,淡笑道:“舅舅他化作天上繁星,成为了守护我们的神仙,也许他正在天上看着我们。” 小小黑自然不知道白怡月所说的神仙是指真的神仙,他听过宫女说,人死后,会化为漫天星斗中的一颗,双眸染上水雾,声带呜咽道:“为什么父王没有保护好舅公,让舅公死了呢?我答应过舅公不会让舅公死的,为什么他会死!” 见小家伙如此激动,白怡月扬起苦笑道:“白墨,父王很认真的告诉你,父王没有让你的舅公死,是舅舅化成了神仙,是真的神仙,不是死!” 小小黑毕竟是只有六岁的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父王说没有让舅公死,他就欣然相信了,突然抬起眼眸,认真问道:“那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舅公了?” 白怡月不想点头,但是还是无奈点头了。 小小黑回忆道:“舅公说过,如果他不在了,让父王母后将琼花树下的东西挖出来。” “琼花树下?”云烯茫然问道。 小小黑点了点头,指着他刚刚靠着的琼花树道:“就是这颗。” 白怡月从琼花树下挖出一个刻有琼花花纹的檀木盒,带着好奇疑惑打开盒子,打开盒子的瞬间,一道金光射出,他被金光晃的张不开眼睛,等光束消失后,他仔细看向盒中,什么都没有,他不由纳闷问向云烯:“烯儿,舅舅他为何留个空盒子。” 云烯抬头刚想摇头,却因为那张思念已久的俊脸而扬起嘴角,淡笑道:“月,还是这样的你,比较俊美……” 五国统一,‘烯月’成了这个世界的名字,但是‘烯月’国的皇上不是云烯也不是白怡月,而是年仅六岁的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