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白月光他骗我 作者:象八亿 【文案】 姜成风幻想过无数次和时言重逢的情景,没想到等这一天到来时,时言带着一个全身上下和他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小孩说这是他儿子。 姜成风:??? 时言父凭子贵,住进姜成风的高档公寓,刷着姜成风的无限额黑卡,俨然从街边小混混变身成为富贵大少爷。 时言只觉自己骗术高超,连男人生子这么扯淡的理由都能编得像模像样,却不知姜成风留着他却是另有所图。 至于图什么,呵呵。 【疯批攻X骗子受】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甜文 网红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成风,时言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攻是疯子,受是骗子 立意:骗人不好,做人要诚实 ================== ☆、第一章 姜成风握着方向盘,看着面前突然冲出来的人,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 他的车还没有启动呢,就有人跳出来碰瓷儿了,这人还牵着一个小孩儿。 碰瓷儿的人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像个流浪汉,小孩倒是算干净,依稀看得出是个可爱的模样。 姜成风按了一下喇叭,碰瓷儿的人非但没走,还往引擎盖上一趴,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碰瓷儿进行到底了。 姜成风觉得有点好笑,碰瓷儿碰得这么假的他第一次遇到,关键是这人还不慌不忙,可见心理素质是极好的。 大人还没说话,小孩倒是先哭了起来,哭得个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像是真的很伤心。 这里是地下停车库,除了四处停着的空车,和远处传来的发动机声音,并没有别的观众。 姜成风不知道这一大一小的碰瓷骗子是演给谁看,又有什么意图,索性什么也不说,双手抱臂看着这人演。 碰瓷儿的在引擎盖上翻滚了一圈,滚到了姜成风的车窗旁,使劲儿敲了敲玻璃,并做了个把玻璃放下来的手势。 姜成风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把窗户打开,他斜睨了一眼碰瓷儿的,又按了下喇叭。 碰瓷儿的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来。 姜成风这才注意到,这碰瓷儿的骗子长得还挺好看,若是能把脸给擦干净了,再弄弄头发,想来也是一枚回头率极高的帅哥。 可帅有什么用呢?帅也是个碰瓷儿的骗子。 姜成风把窗玻璃放下来一点,懒洋洋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碰瓷儿的立刻把脸往窗户缝隙里面挤,挤得一张好好的脸都变了形,急切地说:“你果然不认识我了!你这个负心薄幸的王八蛋!” 姜成风:“???” 姜成风被骂得有点懵,他活了二十多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哪里来负心薄幸这一说?况且这碰瓷的人还是个男的,一个男的对另外一个男的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很奇怪吗?! 姜成风冷静地说:“你认错人了。” 碰瓷儿的根本不听姜成风说话,对那个还在哭的小孩招了招手,说:“宝宝,过来。” 小孩止住了哭,吸了吸鼻子,走到碰瓷儿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碰瓷儿的说:“姜成风你这个王八蛋,你睡了我就不认账是不是?!咱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姜成风:“!!!” 碰瓷儿的在车门上踹了一脚,大骂道:“姜成风你给老子滚下来,咱们好好算算帐!六年前你哄老子喝酒,趁我酒后把我给睡了,你tmd还不戴套,睡完你就跑得不见踪影,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六年前…… 一些深埋在记忆里的画面被翻了出来,那个白净的男孩儿静静地躺在床上,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哦,瓷器现在好像变成了碰瓷儿的。 碰瓷儿的疯狂敲窗玻璃,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理亏?!” 姜成风木着脸说:“睡不睡的事先不提,你是男的吧?” 碰瓷儿的说:“男的又怎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男人生个小孩还稀奇吗!我他妈怀胎十月生下他,差点难产死在产房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我独自把他养到五岁,眼瞅着明年就能上小学了,你人又在哪里?!” 姜成风:“......” 姜成风听一个碰瓷儿的这么骂他,并不动气,甚至觉得有一丢丢好笑。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碰瓷了。 一个男的,带着一个小孩,往他没有发动的车上撞,原因是这个男的生了他的孩子。 男的! 生孩子! 生了他姜成风的孩子! 有意思。 姜成风说:“上车。” 碰瓷儿的正在慷慨激昂地陈述姜成风的错误,蓦地听到这一句上车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姜成风又重复了一遍:“上车。” 碰瓷儿的短暂的愣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嗖地一下窜上副驾驶座,连儿子都忘了。 小孩张着嘴控诉地看向碰瓷儿的,碰瓷儿的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连忙帮他把后座的门打开,把小孩塞进了后座。 碰瓷儿的扭过头对小孩说:“宝宝,乖乖坐好,这可是你爸爸的车!” 姜成风:“......” 小孩脆生生地说:“谢谢爸爸!爸爸的车好宽敞!” 姜成风:“......” 姜成风无言以对,发动了车子。 碰瓷儿的在车上左摸摸,右摸摸,恨不得再用舌头舔一舔,说:“老公,你的车太气派了!” 姜成风猛地一踩刹车,要不是都系了安全带,三个人都得飞出车去。 姜成风一副见鬼的表情,说:“你喊我什么?” 碰瓷儿的理直气壮地说:“这么惊讶做什么?你睡了我,我生了你的小孩儿,那我们就是事实上的夫妻关系,我叫你老公有什么不对?” 姜成风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一时都忘了辩驳。 沉默半晌,姜成风说:“你的名字。” 碰瓷儿的说:“我是时言啊!我就说你不记得我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是不是隔三差五的就换个床伴儿啊,连枕边人的姓名都不记得,呸!” 时言……这个名字在姜成风的心间掠过,划下了一道浅淡却无法消磨的痕迹。 他抿了抿唇,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时言说:“咱们的儿子叫做时宝,对,儿子跟我姓,你一个缺失了儿子童年的男人没资格让儿子跟你姓!” 姜成风:“……” 时言说:“你还愣着做什么?开车回家呀!我和儿子都饿了!” 姜成风:“……” 姜成风觉得自己可能有病,竟然真的就听从了时言的话,开车载着一大一小的俩骗子回了自己的家。 姜成风最常住的是市中心公寓,离公司近,车程也就十来分钟。 不一会儿,车停了,姜成风带着时言和时宝进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 高级公寓的电梯装修得富丽堂皇,轿厢内弥漫着清新的香味儿,时言跟个土包子似的在轿厢里深呼吸,陶醉极了。 时言说:“老公,你住的地方可真高级。” 时宝跟着说:“爸爸,你一定很有钱吧。” 姜成风被这左一句老公右一句爸爸给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顶层只有姜成风一户人家,他把相邻的屋子都买下来,全部打通,愣是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给自己搞出了一幢空中别墅。 时言都要流口水了,对时宝说:“瞧瞧,我就说你爸爸有钱吧,宝宝,你上学的费用不用愁了。” 时宝捧着小脸,说:“爹地,咱们早就该来找爸爸啦~” 时言立刻板着一张脸,说:“你爸爸这种不负责任的渣男,我才不稀得来找他,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来委曲求全呢。” 时宝落下两滴泪,呜呜呜地说:“爹地你太伟大了,我好爱你哦~” 时言说:“咱们需要你爸爸的爱呀~” 父子两人抱头痛哭,哭得姜成风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是姜成风知道自己没有搞大过别人的肚子,特别是没有搞大过男人的肚子,他都要信了这一出了! 姜成风输入指纹,开门,进屋,时言和时宝连忙跟上。 姜成风说:“鞋柜里有多的拖鞋,你们自己拿。” 时言抹着泪说:“你果然嫌弃我们!” 姜成风:“……” 姜成风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新的拖鞋出来,因着家里没来过小孩儿,这拖鞋都是大人的尺寸,时宝根本没法穿。 时宝瘪着嘴,说:“对不起,爸爸,给你添麻烦了。” 姜成风说:“先穿着,我之后会买两双儿童拖鞋回来。” 时宝破涕为笑,说:“谢谢爸爸!” 时言和时宝脱了鞋,两个人的袜子上都有好几处破洞,他们倒也不羞臊,直接把袜子脱了扔进门口的垃圾桶,穿上了姜成风这软和的拖鞋。 时言穿着拖鞋跳了两下,说:“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拖鞋都这么好穿。” 姜成风:“呵呵。” 时言跟一阵风似的,在公寓里飘来飘去,时宝就是他的小尾巴,拽着他的衣角跟着飘来飘去。 时言问姜成风:“老公,你住哪一间房啊?” 姜成风面无表情,没有回。 时言也不是真要听姜成风的答案,他把每个房间挨个儿看过去,收拾得齐整但有人味儿的那一间肯定就是姜成风的房间了。 时言飘回姜成风身边,说:“那我跟宝宝就住你隔壁的房间。” 姜成风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眉毛都不跳一下,说:“宝宝住我隔壁的房间,那个房间东西少,稍微整改下就能当作儿童房,至于你——”他看向时言,“你跟我住。” 时言的笑僵在脸上,这让他脏兮兮的脸变得滑稽,“这不大好吧。” 姜成风说:“这有什么不好?你不是喊我老公吗?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履行做老婆的义务,做老婆的不跟老公睡一间房,这像什么话。” 时言说:“我们是久别重逢,你还渣了我,我不想跟你睡一张床!” 姜成风说:“不跟我睡一张床你就滚出去!” 时言:“……” 姜成风见时言说不出话了,就笑了。 他不笑时很英俊,笑起来更是英俊得能晃花人的眼。 时言就被晃到了。 姜成风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跟我睡,还是滚?” 时言咽了口口水,说:“跟你睡!” 姜成风满意地点点头,说:“行,你和宝宝去洗澡吧,我等你们。” 时言:“……”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他们到底谁才是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请大家多多支持,感兴趣的话收藏一下哦~ 今天留言的宝宝发红包哦啾啾啾~ ☆、第二章 时言跟时宝被姜成风安排来洗澡,两个人都像是从泥潭里滚了一圈似的,脏得没法看。 时言到浴室一照镜子,不得不佩服姜成风了,对着他这么个泥巴似的人,还能让人上车,带回家里,并要跟他睡一间房! 这口味……啧啧啧。 时言先给时宝洗了澡,用力得把小孩儿皮子都给搓红了。 满身的脏污一搓掉,露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人儿来。 时宝笑出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说:“爹地,咱们这次是攀上高枝儿了吧?” 时言掐了下时宝的脸,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要有素养,要管金主叫爸爸!” 时宝吐了吐舌头,说:“冤大头又不在这里,才不要叫他爸爸呢~” 冤大头自然就是姜成风了。 时言又掐了下时宝,说:“做咱们这一行的,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懂吗?” 时宝瘪着嘴,要哭,时言又忙说了两句好话,时宝就又笑了。 时言给时宝洗完后才慢慢打理自己,他一边洗一边想着事儿,觉着这次行骗简直是顺利过头。 姜成风对他的接受度也太高了吧,不问他们一夜情的具体情况,也不问男人生子到底是怎么个生法,甚至连他的信息也没问个一二,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他带回了家,还像是要认下夫妻这个头衔似的,搞得他这个碰瓷儿骗人的有点心慌慌。 不会儿我跟宝宝一会儿一出浴室门就被警察给包围了吧?! 时言胡思乱想着洗好了,时宝等他都等得在小凳上坐着打起了瞌睡。 时言擦掉镜子上的水珠,看着镜面里自己的倒影。 他脸上身上的污渍洗得一干二净,那白得几乎反光的皮肤就展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时言长得相当好看,眼睛大而明亮,鼻梁精致挺拔,嘴唇微微嘟着,像是在跟人索吻。 他看上去年龄很小,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幅学生气,很有几分乖巧。 这么乖巧的一个人,本职工作却是个骗子。 时言牵起时宝的手,说:“走,去找你爸爸。” 客厅里,姜成风抱着笔记本电脑在视频会议,听到时言的脚步声后,他合上电脑盖,终止了工作。 姜成风上下打量时言,眼前飞快地闪过一个少年的影子,令他有些微的怔忪。 时言大步流星地走到姜成风身边,一点儿都不见外地紧挨着姜成风坐下,并抱住了姜成风的一条手臂,可怜兮兮地说:“老公,我饿了~” 时宝抱住姜成风的另一条手臂,乖巧地说:“爸爸,宝宝也饿了~” 姜成风不动如山,问:“要吃什么?。” 时言说:“我吃什么都行!” 时宝说:“宝宝很乖哒~宝宝不挑食。” 姜成风点了下头,站起来,他一站,一左一右抱着他手臂的两个人也被拖得站了起来,并被迫跟着姜成风移动进了厨房。 时言惊喜地说:“老公,你会做饭?” 姜成风说:“不会。” 姜成风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食材,分门别类地摆好。 姜成风对时言说:“你做。” 时言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不会,老公我们叫外卖不好吗?” 姜成风说:“外卖不干净,你既然要给我当老婆,那么会做饭就是必备条件,要么做饭,要么滚出去。” 时言:“……” 时言一脸悲切地看向时宝,时宝假装看天,表示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对此事爱莫能助。 姜成风说:“不会做可以学,你找几个菜谱,照着做就行。” 于是时言就拿起了锅铲,用手机调出几个步骤简单讲解详细的菜谱,照着菜谱上学习做饭。 没办法,难得能住进这么好的房子赖上这么好的金主,他可不想被赶出去! 时言在厨房做饭,时宝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姜成风看看这一大一小,忽然间生出自己真的结婚生子了的错觉。 开什么玩笑呢,姜成风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大一小不过就是两个骗子。 这个大骗子…… 姜成风盯着时言,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家伙怎么就混成骗子了呢? 他当年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让人着迷。 时言察觉到姜成风的目光,笑了下,笑得有点儿僵,手里的油没拿稳,洒了一大堆进锅里,直接废了一锅菜不说,溅起来的油点子还烫伤了的他的手。 时言立刻把手递给姜成风,说:“老公,我受伤了~” 姜成风没什么温度地说:“多受伤几次就会做饭了。” 时言:“……”你是咒我呢咒我的还是咒我呢? 在姜成风的监督下,时言总算磕磕绊绊地做出了两道菜。 番茄炒鸡蛋和醋溜土豆丝。 鸡蛋有点糊,土豆有点硬。 时宝吃了一口就给吐了,嘤嘤嘤地说:“爹地的厨艺好烂哦~” 姜成风倒是面不改色地吃了,说:“能吃,有待提高。” 时言苦着一张脸,说:“老公,咱们叫外卖吧,求你了,就算我不吃,咱们宝宝也要吃啊。” 时宝配合地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像一只无辜的小奶猫。 姜成风说:“行,我给你俩叫外卖,但因为你没有做好当老婆的职责,晚上我要给你惩罚。” 时言:“???” 时言问:“惩罚是什么啊?” 姜成风瞥了眼时言,说:“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时言被姜成风这一瞥给瞥得心里凉悠悠的,有点儿怀疑自己傍上的是不是个变态。 外卖到得很快,一大桌子的菜色,把时言做的那两道歪瓜裂枣给比得渣都不剩。 时言和时宝没出息地流下了口水,都殷切地看着姜成风。 姜成风说:“吃吧。” 姜成风这个金主开了口,一大一小再没顾及,敞开肚皮吃了个爽。倒是姜成风这个付钱的人一口没吃,仍是吃的时言做的那两个难吃的菜。 填饱了肚子,时宝连打了几个哈欠,困了。 小孩子本就觉多,这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该是时宝睡觉的点儿了。 时言抱起时宝,说:“老公啊,我陪宝宝睡觉去了,晚安哦~” 时言转身就进房,被姜成风给叫住了。 姜成风说:“你把宝宝放下就到我房间来。” 时言干笑了两声,说:“宝宝还小,离不得大人,他要跟我睡才睡得早。” 时言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给时宝使眼色,时宝立刻帮腔,说:“对呀,平时都是爹地陪我睡觉的,没有爹地我会做噩梦。” 姜成风微弯下腰,对时宝说:“宝宝是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睡觉哦。” 时宝对手指,说:“我还是个宝呢。” 姜成风说:“宝宝想睡温暖的床不想睡在冰冷的马路上吧?” 时宝:“!!!” 时宝年纪小小,却已能听懂姜成风话里的威胁了,立刻挺起胸膛,说:“爸爸说得对,宝宝是男子汉了,宝宝要一个人睡觉!” 时宝利落地跳出时言的怀抱,自己跑进房间里,爬上床,盖好被子,一秒入睡,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时言:“……”不孝子! 没了时宝当挡箭牌,时言只能跟着姜成风进房。 姜成风的卧室很大,沙发和床离着老远的距离,时言就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时言说:“老公,我睡沙发吧!” 姜成风说:“我的床很宽,多睡一个你不成问题。” 姜成风的床至少三米宽,两个大男人并排躺着都是绰绰有余。 时言扭扭捏捏地说:“我们才久别重逢,还不是很熟,这么快就睡一张床影响不好。” 姜成风都想笑了,不熟还一来就叫老公,我还以为咱们老夫老妻了呢。 姜成风说:“影响了谁?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姜成风在床沿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幅闲适的做派,他拍了拍床垫,说:“过来。” 时言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陷进沙发垫子里了,说:“我觉着吧……” 姜成风说:“我再说一遍,过来。” 姜成风的语气里有了两分不耐烦,眉头也微微皱起,看上去像是要发火了。 时言:“……”嘤,这人好凶哦! 时言磨磨蹭蹭地走向姜成风,在离姜成风一米远时站住,说:“我过来了。” 姜成风说::“坐下来。” 时言依言坐下,却是坐到了床尾。 姜成风笑了下,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坐到我边儿来,我就把你丢到门外去。” 姜成风笑得一派温和,时言却在这个笑里感受到了不明显的杀气,顿时就怂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金主爸爸说什么就得做什么! 时言挪啊挪,挪到姜成风身边,大腿贴着姜成风的大腿,坐好了。 时言小心翼翼地说:“老公啊,你都不问问我们当初一夜情的情况吗?” 姜成风故作惊讶地说:“你连孩子都带来了,一夜情的情况有知道的必要吗?还是说你想给我描述下那天晚上我是怎么日-你的?” 时言:“……”咦,霸道总裁讲话这么粗鲁的吗? 姜成风说:“你想说也可以,我听着,最好说得仔细点,你是怎么脱衣服的,我们用了几种姿势,是在床上做的还是在别的地方做的,一共做了几次,你叫-床时都叫了些什么。” 时言被问得哽住,脸红了。 姜成风瞄到时言红了的脸,嘲讽地笑了。 姜成风说:“你既然不想说就算了,那么我们来实施惩罚吧。” 时言懵逼地问:“什么惩罚?” 姜成风说:“你没有做好老婆职责的惩罚。” 时言问:“惩罚什么啊?” 姜成风双手抱臂,慢悠悠地说:“脱-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19 20:40:42~2020-10-20 20:2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黑仔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素的马甲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珑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章 时言不可置信地望向姜成风,像是见了鬼。 姜成风好整以暇,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问题。他见时言半天不动弹,还对时言进行了催促。 姜成风说:“愣着做什么?” 时言警惕地提着自己的裤腰带,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姜成风说:“我说过了要对你进行惩罚,你也答应了,怎么,你想说话不算话?” 时言刚要开口,姜成风又说:“只有骗子才会说话不算话,你是骗子吗?” 骗子这两个字成功让时言闭上了嘴。 时言转换思路,说:“你抛弃了我这么多年,让我一个人怀孕生子,我没说要惩罚你,你倒先来惩罚我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姜成风点了点头,说:“你的话有点道理。” 时言得寸进尺地说:“所以惩罚我什么就不要再说了,你应该补偿我!” 姜成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递给时言,说:“不限额。” 时言眼睛都直了,他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颤巍巍的就要去接卡,就在他的手指要触碰到黑卡时,姜成风往后退了一点点,时言就跟黑卡擦肩而过了。 时言愤怒地盯着姜成风,抗议姜成风对他的耍弄。 姜成风似笑非笑地问:“想要吗?” 时言诚实地点头。 姜成风说:“那就脱-裤子。” 时言:“……” 时言万万没想到,姜成风是个一见面就要人脱-裤子的变态! 他在来找姜成风前对姜成风做过全方位的调查,这个年轻的总裁十分洁身自好,从不乱搞男女男男关系,每天的行程基本都是家和公司,即使是出门应酬也从不会在外面过夜,简直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然而这么一个清心寡欲到让人难以置信的人,居然逼他脱-裤子! 果然,不在禁-欲中灭亡,就在禁-欲中变态! 这个姜成风已经变态了啊! 时言在心里默默流泪,他要为了无限额的黑卡奉献出他的小雏菊吗? 嘤嘤嘤,他只是想骗吃骗喝而已,还没做好献-身的准备呢! 姜成风像是等得不耐烦了,催促地说:“快-脱!” 时言脑内天人交战,是要黑卡还是要菊花,在经过一番博弈后,黑卡占据了上风。 菊花残了能修复,黑卡没了就再也回不来! 时言忍辱负重,解开了裤腰带。 时言沐浴之后穿的是姜成风家里的旧睡衣,稍微有一点点偏大,腰带一解,裤子就掉落到地上。 时言的腿型很好,直且长,肌肉分布均匀,是一双能让腿控爱不释手的腿。 姜成风盯着时言的腿,已在想象这双腿缠在他腰间时是何等的旖旎了。 姜成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过来。” 时言抿着唇,走向姜成风,叉-开-腿,坐到姜成风的腿上。 这个坐姿略羞耻,时言面颊通红,额头抵在姜成风的肩膀上,像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姜成风轻笑了下,说:“一来就管我叫老公,我以为你很开放呢。” 时言咬牙说:“这跟开放不开放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变态!” 姜成风抖了下腿,抖得时言“啊”了声,下意识地抓了姜成风的衣服。 姜成风说:“知道了我是变态,还要赖着我吗?” 时言理直气壮地说:“呸!什么赖着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明明是你欠我们父子的,渣男!” 姜成风说:“嗯,这是你自己说的。” 姜成风搂住时言的腰,掐了一把,时言怕痒地一躲,却是躲到姜成风怀里了。时言想退,姜成风却是又一抖腿,把时言给抖回原处。 姜成风说:“想进我姜家的门,就要遵守我的规矩,这个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言说:“凭什么啊!” 姜成风把黑卡放进时言的睡衣口袋,说:“凭我是一家之主。” 时言:“……好的,老公,都听你的。” 有钱就是爸爸,那可不得听爸爸的嘛! 姜成风抖腿像是抖上了瘾,时言一有要站起来的倾向他就按着人的腰把人给按回去,坐得个结结实实。 时言从没被这么玩过,那种被吊得不上不下的折磨让他嗯嗯啊啊地叫,一声一声全喷在姜成风的耳边。 时言感觉到姜成风也有反-应了,心里慌得一逼,偏偏他的力量跟姜成风根本没得比,被人按着就按着了,完全无法反抗。 姜成风的手从时言的睡衣下摆探进去,由上至下地摸,摸得时言又紧张又兴奋,一边想姜成风快停手别摸了,一边又想姜成风再摸得重一点,再往下一点。 姜成风说:“叫我。” 时言小声地叫:“老公。” 姜成风说:“乖。” 然后姜成风就在时言的臀上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响,直把时言给打懵了。 然而在时言懵掉的一瞬间,他也从那种折磨中解脱了出来。 姜成风仍穿着西装和西裤,黑色的布料被晕染出了更深的轮廓。 时言大口喘着气,这口气还没喘匀,他就又挨了一巴掌。 时言:“???” 姜成风嘴角噙着笑,说:“惩罚时间到了。” 时言:“……” 敢情刚才那一番都不是惩罚来着? 这个变态! 时言此时全身无力,浑身都软绵绵的,一听到惩罚才开始眼泪都快掉下来。 时言讨饶地说:“老公,不要惩罚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会努力学习做饭的。” 姜成风说:“不好,我想惩罚你。” 姜成风根本不顾时言的服软,一扭身把人按到床上,照着时言肉最多的地方连打了好几巴掌。 时言刚爽过,前两下还没省过来痛,等多几下后,他顿觉自己屁-股开花,痛得哭爹喊娘起来。 “呜哇哇哇老公别打了!” “啊啊啊啊姜成风你这个神经病!这是家暴!” “我要去报警告你!救命啊!” 姜成风充耳不闻,打了得有十来下才放过了时言。 姜成风其实没用几分力,但时言皮肤嫩,被这么打了几下,都有血印子了,而且他也不耐疼,哭得眼泪鼻涕一大通,全抹在床单上。 姜成风打完了人,抽了几张抽纸给时言擦眼来,说:“别哭了。” 时言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平白挨一通打,把姜成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通。 姜成风说:“宝宝就住在隔壁,你想吵醒他吗?” 时言的哭嚎像是被踩下了急刹车,顿时就停了。 时言哭得眼眶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猫咪,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姜成风说:“我这屋子隔音很好,你喊破喉咙隔壁也听不到。” 时言:“……” 时言还想嚎几嗓子,可哭闹的情绪硬生生被打断,他哭不出来了。 时言带着哭腔控诉:“姜成风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这么变态啊!” 难怪这么有钱这么帅还是个单身狗!可不就是一条真正的狗嘛! 姜成风说:“我说过了,这是对你的惩罚,只要你做得好,我不但不惩罚你,还会奖励你。” 时言说:“滚吧!我才不要你的奖励!我不跟你了,我要带着儿子走!” 时言说着就要翻身起床,被姜成风轻轻一戳,又给戳回了床上。 姜成风说:“你接受了我的惩罚,就是我的人了。” 时言说:“屁!” 姜成风捏着时言的下巴,迫使对方与他对视,他说:“是你自己闯进我的家的,那么你就要为这个后果负责,懂吗?否则……” 否则后面是什么,姜成风没有说,但他忽然阴恻恻的表情让时言没敢问。 时言充其量就是个碰瓷的骗子,遇到真的变态他是很怂的! 呜呜呜,这次的行骗目标没有选好啊! 姜成风见时言不哭了,也不闹了,就起身脱自己的衣服。 时言脸都绿了,心想这他妈怕不是一头牲口啊,打了他还想日了他吗? 太变态了吧! 不过姜成风脱完后并没有对时言做什么,而是转身进了套内浴室。 时言松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反手去摸自己的屁-股,犹如被火烧烤了一般烫,碰到还疼得他打哆嗦。 时言郁闷极了,他这情况岂不是好几天都不能坐?这算个什么事儿啊!他骗人是为了傍大款享福的,不是为了找个变态折磨自己的! 时言又默默掉了两滴泪,按着胸前口袋里的黑卡,总算有了些安慰。 姜成风洗澡洗得快,几分钟后就带着一身水气出来了。 他爬上床,掀开被子,把自己和时言一起盖住。 时言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贴着姜成风,姜成风却长臂一捞,把时言给捞进了怀里。 姜成风说:“你裤子都没穿,还穿着衣服做什么。” 时言牢牢扯着自己的衣服,说:“衣服不能脱!”里面装着黑卡呢! 姜成风像是看穿了时言的心思,说:“黑卡我既然给了你,就不会收回了,你要是这么没安全感的话,需要我帮你把你黑卡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吗?” 时言问:“藏哪里?” 姜成风两只手指探入时言的口袋,夹出了黑卡,在指间漂亮地旋转了一圈,将卡放到了时言腿间的某处,说:“藏这里好吗?” 时言:“……”这真的是个超级大变态! ☆、第四章 两人光溜溜地抱着睡了一夜,主要是姜成风抱着时言,时言都有种自己是大型人偶娃娃的错觉了。 说不定在他心里我就是送上门任折磨的人偶娃娃!时言哭唧唧地想。 清早醒来,男人的自然生理现象先让他们打了个招呼。 时言往后缩了缩,他一缩,床单就摩擦到了伤处,疼得他一激灵,瞌睡彻底飞走了。 时言欲哭无泪地说:“老公,早。” “乖,”姜成风尚带着睡意,声音低沉有磁性,是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诱惑嗓音,“要蹭蹭吗?” 时言说:“不……我痛。” 姜成风说:“你后面痛又不影响前面。” 时言说:“真的不蹭!” 姜成风说:“我看你挺精神。” 时言要哭了,说:“老公,不蹭,求你了。” 姜成风掀开被子,欣赏了下时言神采奕奕的地方,笑了笑,说:“小骗子。” 时言:“……” 姜成风到底是没蹭时言,因为时宝来敲门了。 时宝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爹地,宝宝该吃早饭了。” 时言大声说:“爹地这就来!” 时言说着这就来,在床上蹬了几下腿却爬不起来,他的屁-股真的是太疼了! 时言幽怨地瞪了眼姜成风,姜成风说:“趴着吧,我去照顾宝宝。” 时言不信任地问:“你会照顾小孩吗?” 姜成风说:“宝宝既然是我儿子,还是你给我生的,我总要学会照顾他。” 时言无法反驳。 姜成风开了门,时宝双手背在背后,乖乖巧巧地站着。 姜成风很少接触小孩,偶尔有员工带着孩子到公司加班,也多的是吵闹不止的,长得像时宝这么好看又乖的小孩儿,很难遇到。 时宝见来的人是姜成风,眨巴眨巴眼,问:“爸爸,我爹地呢?” 姜成风说:“爹地不舒服,让他休息吧,爸爸带你吃早饭。” 时宝说:“咦?怎么会呢?爹地身体一向很好的~我去看看爹地吧。” 时宝抬起小短腿就要往门里冲,姜成风跟拎个小鸡崽子似的,拎着时宝的衣领就把人给提了起来。 时宝傻了。 姜成风拎着时宝到了厨房,说:“宝宝,要听爸爸的话,在这里乖乖等着,好吗?” 时宝说:“……好。” 时宝跟着时言见过了很多人,虽然年纪尚小但也练出了看人的本事,姜成风这个人不简单,他的爹地多半已被姜成风给收拾了,为了保住自己,他必须要乖乖的才行呢! 姜成风热了牛奶做了煎鸡蛋,再从冰箱里拿出吐司面包和果酱,糊弄糊弄就把这顿早饭给搞定了。 时宝夸张地闻了闻,说:“好香啊~” 姜成风说:“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时宝说:“爸爸不是说不会做饭吗?” 姜成风说:“会不会取决于我的心情。” 时宝:“……”好任性的爸爸。 时宝吃完后又想起时言了,说:“爸爸,爹地不吃吗?” 姜成风说:“你不用担心你爹地的事。” 时宝说:“哦。” 姜成风说:“你先吃去看动画面吧。” 时宝说:“好~” 时宝跑到客厅,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动画片,时不时瞥一眼姜成风的房门,时言始终不见出来。 完了完了,爹地不会挂了吧?! 时宝悲伤地想,要是没了爹地,这个便宜爸爸会养我吗? 人生太难了! 时言当然没有挂掉,就是屁-股痛。 姜成风安排好了小的,就进卧室照看大的。 姜成风说:“吃饭前先把药膏涂了。” 时言问:“什么药膏啊?红花油什么的我可不涂!味道太冲了!” 姜成风说:“不是,薄荷的,很清凉,涂了你的伤好得快。” 时言嘀嘀咕咕地说:“还不是你让我受伤的!变态!” 姜成风说:“那是你应得的惩罚。” 时言还要顶嘴,可姜成风轻飘飘地瞄了他一眼,他就回想起了挨打的痛,不敢吱声了。 姜成风洗净了手,给时言的伤处上药。 他下手很轻,像是一片羽毛在时言的皮肤上搔刮,不会让时言感到疼,倒是有点儿痒痒。 时言说:“你重点吧!” 姜成风说:“重了你疼。” 时言说:“疼比痒要好。” 姜成风说:“哦,这是你说的。” 时言说:“喂,等等……啊啊啊啊痛啊啊啊!” 时言来不及后悔了,姜成风的手已重重按下来,别说他带着伤,就是没有伤时被这么一按都得疼。 时言痛得龇牙咧嘴,眼泪狂飙,简直想跟姜成风决一死战。 时言喊着说:“我错了我错了,你轻点吧!” 姜成风这才又放轻了力道。 时言:这个人真的是太恐怖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时言还得趴着把药给晾干。 姜成风又去洗了手,这才把早饭端过来让时言吃。 时言趴着吃得颇是痛苦,姜成风却像是瞧出了乐趣似的,拿过了时言手里的吐司,一小块一小块地撕了喂到时言的嘴里。 喂着喂着,姜成风就把手指探入了时言的口中,用两指夹着时言的舌-头玩了一阵,玩得时言口水不住往外流。 时言嗯嗯啊啊地哼着握住了姜成风的手腕,想把姜成风的手给扯出来,可他的力气跟姜成风没得比,姜成风得寸进尺地把手指探得更深,偏偏他手指还长,这都快探入时言的喉咙了。 时言难受得翻白眼,反胃想吐,就在他想着干脆一口咬断姜成风的手指时,姜成风退了出来。 姜成风的手指粘哒哒的,说:“都是你的。” 时言缓过了那股难受劲儿,对姜成风破口大骂:“你这个神经病!变态!老子不要你这个渣男了!” 姜成风动了动手指,时言立马捂住嘴,眼里都是惊恐。 姜成风说:“你进了我家的门,就别想再离开了,懂吗?” 时言:“……”嘤嘤嘤,这个人真的好可怕! 涂抹的药都吸收了之后,时言艰难地穿上裤子,一瘸一拐地去了客厅。 时宝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机一眨都不眨。 时宝只有五岁,却远比同龄人来得成熟,很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能察觉到他们新找的金主爸爸虽然很有钱,但也真的凶,他名义上的监护人时言在面对这位金主时自身难保,他一个小孩子必须要乖乖听话才能有一条生路。 时宝一个上午都没见到时言,其实早就慌了,可他不敢哭也不敢闹,强装镇定,看动画片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时看到时言从房间里出来,他险些没哭一场,一下就蹦到时言的怀里去,时言被他撞了一下,没站稳,整个人都往后倒,姜成风托了他一把,才让他站住了。 时宝抱着时言的脖子,撒娇地问:“爹地,你睡过头了吗?” 时言支支吾吾地说:“嗯,你爸爸家的床太软了,我不小心就睡过了。” 时宝用食指顶住自己的鼻尖,做了个猪鼻子,说:“爹地是小懒猪。” 时言说:“爹地是大懒猪,宝宝才是小懒猪。” 时宝说:“我都没有睡过头!” 时言说:“那我搬到宝宝的房间跟宝宝睡好不好?这样宝宝就能监督我起床了。” 时宝想起姜成风睡马路的威胁,没敢吭声。 姜成风温和地笑了笑,说:“宝宝是小孩子,你不要把你的坏习惯传染给他了,你要是想早起,我会负责每天叫你。” 时言干笑:“……哈哈,不用了,请让我睡到自然醒。” 三个人齐聚客厅,都没什么事儿做。 时言倒是很想和时宝交流下入住姜成风空中别墅的感想,可姜成风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两个人中间,他们谁都不敢多说话。 时言不敢坐实了,侧着身子坐,这个姿势维持久了腰酸背痛,他给自己捶了捶腰,正在看财经杂志的姜成风伸过一只手来,接替了时言的工作,力道适中地给他揉了揉,揉得时言十分舒爽。 时言说:“老公,你不用去上班吗?” 姜成风说:“今天周六,休息。” 时言说:“当总裁也有双休啊。” 姜成风说:“本来没有,但你和宝宝都上门了,我当然也要行使我的双休权利。” 时言在心里大喊请你保留你的权利快滚去上班让我和时宝商量下对策吧,嘴上却说:“老公你好贴心哦。” 姜成风嘴角勾了勾,说:“哦,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更贴心的。” 时言:“……” 时宝听不明白大人们在打什么机锋,他起得早又一直神经紧绷,在确认了时言没有挂掉之后心情放松下来,瞌睡就来了。 时宝连打几个哈欠,身子一歪,靠着姜成风,微微张着嘴,睡着了。 姜成风把时宝抱进小房间,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时宝小小的一个,睡觉时缩成了一团儿,更是小得可怜了。 姜成风对小孩儿没什么特别的喜爱,也知道时宝不可能是他的儿子,但因着时言非说时宝是他们两个的种,他也就愿意多看时宝几眼。 这一看,姜成风就皱了眉。 时宝和时言的长相竟然真有几分相似,若不是男人生小孩太荒唐,姜成风就要信了时宝是时言生的了。 呵,这怎么可能。 姜成风又转念一想,时言是不可能生孩子的,但时言能让女人帮他生孩子,时宝难道是时言跟别的女人生的? 姜成风已脑补出了时宝的身世。 小孩是时言跟一个女人生的,女人在生下他不久后就与时言分手远走高飞,把时宝留给了时言。时言是个不务正业的骗子,时宝没法正经读书,只好跟着时言四处骗人。 这么一想,时宝真是个可怜虫。 然而姜成风没有心思去同情时宝,他一想到时言和别的女人睡过,他就怒火中烧,想要再次惩罚时言。 用更激烈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21 20:13:20~2020-10-22 20:3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珑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章 时言在天人交战中。 他疼痛的屁-股在提醒他姜成风是个变态,他口袋里的黑卡在告诉他姜成风是个有钱大方的变态。 这年头经济形势差,行骗也不容易,难得逮到一个愿意上当的,要是放过了就太可惜了。 姜成风这么优质的金主可不常见! 然而姜成风这个金主的癖好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打屁-股什么的太羞耻了,再说了这真的很痛,他还挺怕痛呢! 要是继续留下,说不定姜成风以后会越来越过分。 时言都要愁死了,是他的这身皮肉重要呢,还是金钱重要呢? 啊,万恶的金钱,为什么你这么该死的迷人! 时言的天人交战还没战出个结果来,姜成风来了。 时言觑着姜成风的脸色,好像不太明朗的样子,下意识地捂住屁-股。 姜成风问:“还疼?” 时言说:“这不是屁话嘛!你让我打一顿你看疼不疼!” 姜成风说:“你给我一张黑卡,我也让你打两下。” 时言::“……” 时言决定绕过这个话题,问:“宝宝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姜成风盯着时言的脸,说:“他长得像你。” 时言尬笑着说:“他长得也像你呢!” 姜成风说:“哦,是吗?我没看出来。” 时言说:“等他再大一点就能看出来了!” 姜成风说:“行吧。” 两人说了这几句话后,就相顾无言了。 他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每天遇到的人和事也不尽相同,再加之多年没见,本就没有共同话题。 时言搜肠刮肚的想找点儿话来聊,这么沉默着总不是个事儿,他就怕姜成风忽然说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如我来揍你一顿。 时言说:“六年前的那一次之后,我……” 姜成风打断时言,说:“家里没有小孩的鞋,也没有小孩的衣服,我们去给宝宝买些日用品吧。” “啊?”时言愣了愣,说,“我们亲自出去买?” 姜成风说:“不然呢。” 时言说:“你们当总裁的不都有什么助理秘书的嘛,让他们买了送过来不就行了。” 姜成风说:“给我们的儿子买东西,当然要我们自己去。”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时言哭丧着说:“你饶了我吧,我这屁-股都走不了几步路,再说了,咱们都出去了,一会儿宝宝醒来见不到人怎么办啊?” 姜成风说:“首先,你屁-股的伤没有这么严重,我用的什么力道我心里清楚,你不用跟我卖惨;其次,你不用担心宝宝,保姆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会让保姆替我们照顾他;最后,我再说一次,你要是不听话的话,就会受到惩罚。” 时言火气蹭蹭往上冒,心想这人就是个魔鬼吧!可一感受到某处的痛,他又怂了。 姜成风说:“走吧。” 时言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别别扭扭地站起来,别别扭扭的迈开步子,别别扭扭地跟在姜成风身后走。 姜成风回头瞅了一眼,嘲讽地说:“你像是被人日到合不拢腿了。” 时言说:“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姜成风说:“既然你这么想被我-日,我可以答应你。” 时言:“……”我并没有这么说! 姜成风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保姆阿姨。 阿姨们都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跟姜成风打过招呼后鱼贯而入,一个进了时宝的房间,一个去拿了拖把,一个去了厨房。 姜成风说:“她们都是有多年经验的保姆,肯定能把宝宝照顾好。” 时言还是有点不放心,说:“新闻里总说保姆趁着家里大人不在虐待小孩什么的,还有拐卖绑架的,真的没问题吗?” 姜成风说:“她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优质保姆,三个人之间互相监督,且宝宝的房间里有实时监控,我们只出去一两个小时买点东西而已,没有关系。” 时言被姜成风说服了,就迈着小碎步跟着出了门。 姜成风住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出门就是商圈,高档商场成排林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时言被姜成风带着进了一家一看就贵得要死的男装店,这种地方他平日里连路过都不会看一眼,如今却沾了姜成风的光,享受了一把超级VIP待遇,店长直接封店招待他们。 导购们伺候姜成风时殷勤的态度跟伺候人民币也差不多了,个个都笑靥如花,那眼睛都恨不得落到姜成风的身上去。至于姜成风身边的时言,导购们虽没用那么多的殷勤,但也足够热情了。 姜成风往沙发上一坐,说:“给他挑几身衣服。” 导购们都是人精儿,马上就明白了时言才是这次购物的主角,对时言的热情瞬间又高涨了些,一一为时言介绍店里的新品,让他去试衣间换装。 时言对着这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流口水,可是换衣服什么的势必会摩擦到他疼痛的地方,这就很折磨人了/ 时言摆手说:“不用试了。” 导购生怕时言说不喜欢,劝道:“先生,上身试了才知道合不合身呢,您身材这么好,不多穿新衣服就浪费了。” “你试试吧,我想看。”姜成风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导购说,“你们出去吧,这里留我跟他两个人就行了。” 导购们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似的,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姜成风这才看向时言,说:“你是怕试衣服弄到伤处疼所以才不想试?” 时言说:“这不是废话嘛!光是衣服就不说了,试裤子不是要我命嘛!” 姜成风嗤笑,说:“哪儿有这么严重。” 时言气呼呼地说:“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当然不觉得痛。” 姜成风说:“有点道理,你自己换衣服怕疼,不如我帮你换。” 时言双手抱胸,宛如一个遇到流氓的少女,说:“我不!” 姜成风说:“听话。” 时言听到姜成风说“听话”就发怵,他也搞不明白怎么就这么怕姜成风,明明姜成风也就打了他那么一次,疼是挺疼的,但也没真疼到无法忍受,再说了,姜成风还给了他一张黑卡,承认了时宝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他应该挺直腰板才对啊! 然而时言刚挺直腰板没几秒钟,就被疼痛给压得弯了腰。 人生艰难! 导购拿了一摞衣服进试衣间,姜成风随手拿了一套运动休闲款的,就要给时言换上。 时言在姜成风的命令下跟个人偶娃娃似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让抬手抬手,让抬脚抬脚。 姜成风说:“真乖。” 时言愤愤地盯着姜成风,姜成风就趁着给时言换裤子时在时言痛的地方又拍了一掌。 时言嗷呜地叫,叫完想起他们这是在外面,连忙捂住嘴。 姜成风说:“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叫,不会有人进来。” 时言说:“你太变态了!你是有暴力倾向吗为什么这么喜欢打人!你非得把我屁-股给打开花才算数吗?” 姜成风说:“首先,我没有暴力倾向,我不是打你,我是在惩罚你;其次,打是打不开花的,只有日了才会开花。” 时言:“……” 时言见横眉冷目对姜成风半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有可能激起他的暴虐因子,改变了策略。 时言双目含泪,扶风弱柳般倒进姜成风的怀里,软绵绵地撒娇,说:“老公,你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痛,我超级怕痛的~” 姜成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反问:“你还会怕痛?” 时言心想这不是屁话嘛,我是个人啊怎么会不怕痛,嘴上说:“当然怕啦,我最怕痛了。” 姜成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姜成风果然不再打时言了,只把时言当做换装娃娃,一套一套衣服地给他穿了脱,脱了穿。 时言痛得站不住,一直靠着姜成风,姜成风则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似的,也不碰时言,就单纯地给他换衣服。 换着换着,时言被换出反应来了。 姜成风看了一眼,说:“挺精神。” 时言羞耻地捂住脸,说不出话。 换衣服裤子时总是会磨蹭到,这不停的蹭来蹭去的——特别是这不是他自己换衣服蹭到,而是别人给他换衣服蹭到,这感觉完全不同,时言就控制不住了。 时言慢吞吞地蹲下,想要藏起来不给姜成风看见,姜成风却强硬地拉起时言,并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让时言全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姜成风说:“你害羞什么?昨晚不是都弄到我身上了吗?” 时言说:“那是意外!你放开我,别看了!这是在公共场合啊!” 姜成风说:“这家店现在只有我们,不算公共场合。” 时言说:“那你想做什么?” 姜成风说:“昨天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今儿你总该弄脏你自己的衣服来赔偿我。” 时言说:“你变态啊!” 姜成风说:“你再说变态这两个字,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时言赶紧闭嘴。 姜成风说:“开始吧。” 时言茫然地问:“开始什么?” 姜成风说:“弄脏你的衣服,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 时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22 20:36:17~2020-10-23 20:4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珑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章 姜成风给出的选择题时言一个都不想选,但他必须选一个。 他把脸埋在姜成风的肩膀上,选择了后一个选项。 让姜成风来弄脏他的衣服。 姜成风对时言的选择很满意,在时言耳边吹了口气,说:“乖。” 姜成风动手那就是慢工出细活,他弄得很细致,吊得时言忽上忽下,一会儿想快点解脱,一会儿又想要再多一些。 薄薄的布料沾染了两人的温度,像是被这温度融化了般,一点点地晕上了水渍,慢慢扩大。 时言难耐地攀着姜成风的肩膀,呼吸急促而粗重,本能地把自己往姜成风手里送。 姜成风说:“真主动。” 时言祈求地说:“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 姜成风说:“说点好听的。” 时言脱口而出:“老公,你真棒!” 姜成风嗤笑了声。 在最后关头,姜成风把手探入了布料内,无阻隔地触碰到了时言,时言惊得一抖,全都交待了。 时言大口喘着气,眼看着姜成风收回手,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擦到他的衣服上。 时言脸色爆红,说:“这是店里的衣服……” 姜成风说:“嗯,没事,都买下来就行了。” 等时言调整好了,还剩下一大堆衣服没有试,他哀求地望着姜成风,姜成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姜成风给时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就让导购进来把衣服全部打包,快递送去他的地址。 导购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连声说好的先生。 买完了时言的,就要去儿童区买时宝的了。 姜成风对于小孩的用品没什么研究,以前也没逛过儿童区,就让时言自己选。 选自己的衣服时时言全程没有话语权,选时宝的能够全权做主他可太快乐了! 时言买了一大堆小孩的衣服,其中还夹杂了好几条漂亮的小裙子,又买了一大堆小孩的玩具,享受起了买买买的快-感。 结账时时言没让姜成风来,而是用了姜成风给他的黑卡。 他要检查下这张黑卡是否确实可用,否则他遭的这些罪都是白遭了! 收银员看到黑卡眼睛都直了,刷完卡后恭敬地把卡归还给时言,时言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有钱人的虚荣感。 时言亲了一口黑卡,心里乐开了花儿,只要卡是真的,别的全都好说。 该买的都买了,家里还有个睡着的小孩儿,两人决定回公寓了。 小孩儿的衣服玩具时言没让快递,而是分了好几个口袋,他和姜成风各提两个。 时言说:“自己提购物袋才有购物的感觉啊!” 姜成风说:“随你。” 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到家,一开门就听到时宝响亮的哭声。 时言脸色大变,把手里的袋子一丢,就冲进小房间去找时宝。 时宝坐在床上,嚎啕大哭,那难过劲仿佛世界末日。 姜成风倒不紧不慢,放了东西后问保姆怎么回事,保姆说时宝醒来后到处找不到时言,哭得停不下来,怎么哄都没用。 姜成风说:“是哄了没用还是你们没有用心哄?” 三个保姆一字排开,低垂着头,说:“姜先生,我们当保姆这么多年了,哄孩子的经验都很丰富,但宝宝他就是太想见到爸爸了,我们真的哄不了他。” 姜成风不置可否。 姜成风让三个保姆走人,保姆们都担心自己会失业,又不敢问姜成风,全都走得忧心忡忡。 姜成风拿起玄关处的室内拖鞋,进到小房间,对抱着时宝的时言说:“换鞋。” 时言刚冲进来时太快,连鞋都没有换,穿着在外面走的帆布鞋就踩上了地板。 时宝本哭得大声,一见姜成风来了,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哭声戛然而止,因止得太突然,还打了个嗝儿。 时言换上拖鞋,说:“我会把地板拖干净的。” 姜成风说:“嗯。” 时宝躲在时言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来偷看姜成风。 姜成风温和地说:“宝宝,你为什么哭了?” 时宝抽抽噎噎地说:“我醒来见不到爹地和爸爸,我很害怕,就哭了。” 姜成风说:“不用害怕,在我家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时宝抓着时言的衣服一角,瑟瑟缩缩地说:“谢谢爸爸。” 时宝没有说实话,他醒来后没见到时言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时言挂掉了,他一想到时言挂了他从此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就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呜地哭。 至于时宝为什么会以为时言会挂掉,那是因为他觉得姜成风太凶。 嘤嘤嘤,行骗对象就不该选这么凶的家伙嘛,爹地是个笨蛋!  时言把玩具全都堆到床上,一样一样拿出来给时宝看,时宝从没见过这么多玩具,直接看呆了, “这都是爸爸买给你的,”时言特意翻出了儿童拖鞋,说,“这是你爸爸精心给你挑选的,以后宝宝就有能穿的室内拖鞋啦。” 姜成风说:“宝宝喜欢什么都跟可以跟我说,我都会给你买回来。” 时宝嗷呜扑进玩具堆里,对时言竖起了大拇指,行骗就要骗这种有钱大方的冤大头嘛,爹地太明智了! 小孩子的想法改变就是这么快! 又到了饭点,时言在姜成风期待的目光下进了厨房。 时言走路时手脚都是僵的,他对做饭这件事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光看菜谱想要学会是天方夜谭,但他要是做得不好就要受惩罚,他一点儿都不想再挨揍了! 时言对着锅碗瓢盆发了会儿呆,回到客厅,站到了姜成风身边。 姜成风拿着IPAD在处理工作上的事,见时言过来了就把IPAD放下。 姜成风问:“有事吗?” 时言说:“老公,我不太会做饭,你能不能教教我啊”他说这话时故意放柔了嗓子,显得甜甜糯糯,撒娇意味十足,“你教教我好不好?” 姜成风说:“做饭是你分内的事,你却无法自己一个人完成,你说我是不是该惩罚你呢?” 时言听到“惩罚”两个字人都不好了,说:“我从来没有自己做过饭,愿意给你做饭就是爱你了好吗?怎么不管我做什么都要惩罚我,你就是想惩罚我是吧!” 姜成风思考了下,说:“你这么说也没问题,我就是想惩罚你。” 时言:“……”这是什么大变态的变态思维! 姜成风命令时言穿上围裙,脱-掉裤子,裸-着半身在灶台前做饭。 时言骂道:“你有病吧!宝宝在外面呢!” 姜成风说:“厨房的门关好了,透过玻璃只能看到你的上半身,再说了,宝宝玩玩具玩得入迷,根本没空看你。” 时言悲愤地说:“你跟我的裤子有什么仇!老是让我脱!” 姜成风说:“我是为你好,你的皮肉之伤老是摩擦到裤子的话,对你的伤情不好呢。” 时言对姜成风竖起中指,姜成风已挑眉,时言就怂了,磨磨唧唧地脱掉裤子。 时言只脱-了外裤,姜成风并不满意,说:“里面那条。” 时言说:“你给我留块遮羞布吧!” 姜成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说:“你需要遮羞吗?” 一个男人带着小孩儿来碰瓷儿另外一个男人,说自己怀孕生子,能编出这种话的人有什么羞耻心可言? 好笑。 时言读懂了姜成风的意思,不情不愿地把底裤给脱-了。 如此一来,时言上面齐整地穿着围裙,下面却连块布都没有。 时言下意识地并拢腿,姜成风却用脚踢了下时言的小腿内测,逼他分开,时言只好八字站开。 姜成风在时言的伤处轻轻拍了下,说:“你皮肤太嫩了,还泛着红。” 时言说:“还不都是你的错!” 姜成风没接茬,让时言洗菜。 时言躬身洗菜,洗着洗着只觉身后冰凉,惊得他跳了起来。 时言回过头,见识姜成风拿着两个冰袋,一左一右地给他伤处冰敷。 时言说:“你神经病啊!” 姜成风说:“冰敷好得快。” 时言说:“这都猴年马月了才来冰敷,有个屁用!” 姜成风说:“可不就是为了屁用嘛。” 时言:“……” 时言受不了地要躲,姜成风却不准,逼迫时言站在料理台前,洗菜、择菜、切菜。 姜成风说:“你动一下,我就打你一下。哦,你刚刚动了,我得补上这一下。” 姜成风话音一落,就在时言本就受伤的地方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啪”声回想在厨房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时言都感觉不到痛了,只觉臊得慌。 姜成风打完后又给时言冰敷,火辣辣的痛处遇上了冰,那滋味儿简直没法说。 时言撑着台子,浑身都发着抖,克制住自己想要躲开的冲动。 姜成风也不催着时言做菜,就托着冰袋给时言敷。 夏天天气热,没多一会儿冰袋渐渐融化,冒出水来,水顺着时言的腿往下滑落,在他的脚边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姜成风说:“你出了好多水。” 时言咬着唇,问:“你玩够了没有?!” 姜成风说:“冰敷得差不多了。” 姜成风大发慈悲地放下冰袋,抽来纸巾为时言擦干身上的水,还把地面的水也给擦了。 姜成风说:“我就说冰敷有用,没那么红了。” 时言懒得跟姜成风探讨冰敷的作用,说:“你还做不做饭了?” 姜成风说:“当然,喂饱你和宝宝是我的职责。” 接下来姜成风没有再做什么变态的事,好好地炒菜煮饭,这让时言松了一口气。 让时言没想到的是,姜成风的厨艺竟相当不错,做了三菜一汤,样样精致美味,吃得他和时宝的肚子都鼓了起来。 时言忽然觉得,姜成风虽然是个变态,但冲着黑卡和厨艺,他能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23 20:49:25~2020-10-24 20:31: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呱呱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评论1条1毛钱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章 到了晚上时言迟迟不敢进房间,生怕姜成风又搞什么睡前小惩罚之类的变态游戏。 他躲到了时宝的房间,美其名曰亲子时光,姜成风倒也没反对,由着他暂时当个乌龟。 时宝拆解着刚到手的变形金刚,莫名其妙地说:“爹地,你到我房间里做什么?你不是该去陪金主爸爸睡觉吗?” 时言说:“这金主爸爸是个变态!” 时言很想跟人诉诉苦,痛斥下姜成风对他做出的恶行,可他没有朋友,身边也就一个时宝,他总不可能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儿说姜成风对他做了一些色-色的又痛痛的事吧! 时宝放下了变形金刚,小小声说:“爹地,你是不是怕咱们这个新金主啊?” 时言说:“我怕他个屁!” 时宝双手托腮,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我也怕他,他好像凶凶的,但是怕也没用呀,他是金主呀~” 时言也跟着叹气,说:“有钱大方还会做饭的金主,哎,错过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时宝握住时言的手,说:“所以爹地,为了我们的美好生活,你要忍辱负重好好伺候金主爸爸哟~” 时言:“……”这破小孩儿哪里去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时言糟心地看着时宝一床的玩具,默默地退出房间,结果他一开门就撞上了杵在门口的姜成风,吓得魂飞魄散。 完了完了完,他有没有听到我和时宝的对话?他会不会立刻把我们扫地出门! 姜成风拿着一个大马克杯,笑了下,说:“胆子真小。” 时言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说:“你一言不发地站在这儿很吓人的好不好!” 姜成风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你吓成这样,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时言说:“呸!你才做亏心事呢,渣男!” 姜成风点点头,说:“嗯,我是渣男。” 渣男姜成风进了屋,把马克杯递给了时宝,时宝闻了闻,说:“爸爸,好香啊~” 姜成风说:“这是牛奶,多喝牛奶宝宝才能长高。” 时宝皱了皱鼻子,说:“可我不太喜欢喝牛奶。” 姜成风说:“你早餐时不是喝了?” 时宝说:“宝宝肚子饿了就不挑食了。” 姜成风说:“没有饿也不能挑食,乖乖把牛奶喝了,不然爸爸要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哦。” 时宝:“……” 嘤嘤嘤,不怪爹地胆子小,金主爸爸真的吓人。 时宝含着泪,咕噜咕噜喝完了一大杯牛奶。 时言目睹了全程,对时宝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这么大一杯奶下肚,晚上会不会尿床啊。 然而时言没空担心时宝了,姜成风给时宝喂完牛奶后就命令时宝躺下睡觉,把时言给拽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时言不知姜成风又有什么花样,惴惴不安。 时言先声夺人地说:“你不能再打我了,这是家暴!是犯法的!” 姜成风说:“我说过了,那只是小小的惩罚。” 时言说:“那我今天什么都没做错,你不能惩罚我。” 姜成风笑了下,像是在笑时言的天真,说:“我是个渣男,我想什么时候惩罚你就什么时候惩罚你。” 时言:“……” 姜成风坐进沙发里,对时言说:“过来。” 时言问:“你想做什么?” 姜成风挑了挑眉,时言很没出息地走了过去。 时言一走到姜成风面前,就被一把抱住了腰,姜成风把脸埋在他的腰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成风说:“你真好闻。” 时言说:“我用的你买的沐浴乳,是你喜欢的味道,当然好闻。” 姜成风说:“你一直都这么好闻。” 时言说:“我可没用过这么香的沐浴乳。” 姜成风说:“你本身就是香的,让我好好闻一闻。” 姜成风把时言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时言一动也不敢动。 姜成风压到时言身上,像是一头嗅闻猎物的豹子,把时言从头到脚地闻了一遍。 姜成风一边闻,一边脱时言的衣服,他炽热的呼吸打在时言的皮肤上,让时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时言心想,完了完了,他的小雏菊要被摘掉了! 时言紧闭着眼,不去看姜成风,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了似的,可姜成风并不让他逃,他的呼吸离时言越来越近,让时言根本无法忽略那样的触感。 他的睫毛颤抖得像一只振翅的鸟儿,透露出了他紧张的心情。 姜成风把时言正面闻完了一遍,就把时言翻了个面,再把背面闻了一遍。 他就是闻,不和时言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这反而让时言更难捱了。 时言扯着床单,全身都泛着粉,微微地抖着,如同在经历一场酷刑。 时言哑声问:“你闻完了吗?” 姜成风坐直身子,说:“你真好闻。” 时言说:“闻完了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姜成风当真翻了个身,躺到时言的旁边,说:“你前面和后面都很好闻。” 时言说:“变态!” 姜成风说:“那被变态闻一闻就反应剧烈的人是什么呢?” 时言:“……” 时言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重点部位,背对着姜成风。 姜成风说:“不要蹭到被子上,否则我要惩罚你了。” 时言又翻回来,怒视姜成风,说:“那你让让,我去厕所!” 姜成风说:“不行。” 时言说:“那你要我怎么样?” 姜成风说:“求我,或者憋回去。” 时言:“……” 时言无能狂怒,在心里痛骂姜成风,可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不得不低了头。 时言带着哭腔说:“老公,我求你了。” 姜成风说:“乖。” 姜成风轻车熟路地上了手,时言短促地啊了声,就任由姜成风的手对他为所欲为了。 姜成风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且有力,是一双很好看的男人的手,这样的一双手能轻易地让手控疯狂。时言也有一点手控属性,在看到那双手时,他经常会产生幻想。 幻想成了真,时言实在是很难把控住。 姜成风洗手回来后说:“没有前两次浓了,你得节制一些,总是弄对身体不好。” 时言无语地说:“这是我自己想的吗?都是你弄的好不好!” 姜成风说:“你平时自己一个月弄几次?” 时言说:“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姜成风说:“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时言瘪嘴,掰着指头算了算,说:“一个月也就四五次吧。” 姜成风点点头,说:“这个频率还行,乖。” 时言用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顶,不想跟姜成风说话了。 姜成风隔着被子拍了拍时言,说:“从此以后,你自己就不许给自己弄了。” 时言闷声闷气地说:“凭什么啊!” 姜成风说:“你是我的人,你的身体必须由我来掌控,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会惩罚你。”他加重语气,“很严厉的惩罚。” 被子里的时言抖了抖,没吭声,默认了姜成风定下的规则。 和变态拧着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二天一早,姜成风就把时言给叫起床了,让他跟着自己学做早饭。 时言困得要命,嘟嘟嚷嚷地说:“我不要学。” 姜成风说:“学做饭和受惩罚,选一个。” 时言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说:“我爱做饭!” 早饭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煎个鸡蛋热个牛奶再弄点水果沙拉,时言这种厨艺技能白板的人也能做得不出错。 姜成风难得地表扬了时言,说:“你做的很棒。” 时言就得意了,说:“做饭也没什么难的嘛。” 姜成风说:“那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就都由你来负责。” 时言顿时垮下了脸。 姜成风就是逗时言的,他今天要去公司,根本没时间在家里吃饭,只叮嘱时言等时宝醒了后要让时宝好好喝牛奶就出了门。 姜成风前脚一走,时言后脚就唱歌庆祝。 大变态走了,这个空中别墅就是他的了! 时言闯进时宝的房间,把睡得香扑扑的时宝从被窝里给薅起来,抱着时宝跳舞。 时宝:“???” 时宝美梦被人打断,气得哇哇大哭了一场。 爹地讨厌! 姜成风坐在车里,打开了家里的实时监控,监控画面中就出现了时言美得冒泡的情景。 姜成风笑了笑,关掉视频。 六年前的那一晚,时言不告而别后,姜成风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没想到世事就是如此戏剧化,在他快要忘掉时言这个人时,时言回到了他的身边,并且带了一个孩子。 既然你自己撞上来了,那就别想再从我的掌心逃脱了。 姜成风这么想着,发动了车。 姜成风到公司时助理已为他煮好了咖啡准备好了当天需要批阅的文件,他很快就埋首工作之中。 等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到午饭时间,姜成风又打开了监控,实时视频里时言面前摆了一大堆外卖盒子,什么披萨啊炸鸡腿啊冰淇淋啊应有尽有,全都是不健康的垃圾油炸食品。 姜成风给时言打去了电话,时言忙不迭地接了。 姜成风问:“你和宝宝中午吃的什么?你有乖乖下厨吗?” 时言说:“我下的鸡蛋面,宝宝可喜欢吃了!” 姜成风说:“哦,是吗?没有偷懒点外卖吗?” 时言说:“没有!” 姜成风看着监控里时言开心地啃一个鸡腿,听着时言说自己吃的面,冷冷地笑。 看来惩罚的理由多了一个呢。 ☆、第八章 时言自以为谎话说得天衣无缝,开开心心地跟时宝大快朵颐。 时宝啃着鸡腿,小脸儿小手上全都是油。 时宝说:“要是爸爸天天在家里给我们做饭就好啦~爸爸做的饭比外面的买的好吃。” 时言刮了下时宝的鼻子,说:“你也太好贿赂了吧!你不是说他很凶吗,还惦记人家做的饭。” 时宝老气横秋地说:“要是爹地你也能有爸爸的厨艺,那我就不惦记爸爸了。” 时言说:“……不愧是我的儿子。”有够现实的。 两个人吃饱喝足,就商量着要去逛街,去挥霍,去刷爆那张黑卡。 哦,没有额度的黑卡好像刷不爆。 管他呢,花钱去! 时言带着时宝就去了旁边的商圈,高档商场一家一家地逛,他们平日里只敢看不敢进的店全都买了一个遍,父子俩笑得跟一对傻子似的。 黑卡关联着姜成风的手机号,时言每花一笔钱,他的手机就响一声,着导致姜成风在开会时,他手机跟个蜜蜂似的一直在嗡嗡嗡。 会议室的人全都惊悚地盯着姜成风的手机,要知道,他们姜总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开会时手机向来都是静音模式,天王老子有事都打扰不到他,这一反常态的把手机放到显眼的位置,并且手机震一次就看一眼的做派,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有人在交头接耳,小声说:“姜总这是怎么了?” “这谁知道啊,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不能吧,姜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媒体能这么安静?” …… 会议室里渐渐响起窃窃私语声,姜成风扣了两下桌面,声音顿歇。 姜成风说:“各位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呢,不如跟我也说说?” 大家纷纷摆手。 姜成风说:“既然没什么有趣的事,那我们就继续开会吧。” 开完会天都黑了,姜成风又看了眼家里的监控,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人在家。 姜成风顿时沉了脸,还在会议室里没走的人看到姜成风的脸色,吓得赶紧跑了。 总裁秘书却是跑不了,问:“姜总,出什么事了吗?” 姜成风说:“你帮我去查一个人。” 秘书问:“查谁?” 姜成风说:“时言。” 秘书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不知道这个时言是个什么人物,值得姜成风特意去查。 有时在跟别的公司竞标时,为了弄清对手的底细,他们也会去查对方的资料,查得事无巨细,可时言这个名字秘书却是听都没听过,莫非是什么商界里新出来的天才新人吗? 姜成风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你去查他十六岁后的人生轨迹。” 秘书:“……” 秘书是搞不懂一个高中同学有什么好查的,难道姜总是想办同学聚会吗?当然,姜总的心思不是他一个做秘书的人猜得到的,姜成风让他查,那他就去查。 打发了秘书,姜成风给时言发了条消息,让时言在家里准备好晚饭,他要回家吃饭。 【我十分钟后到家。】 时言看到这条微信时只觉晴天霹雳,他跟时宝逛得太嗨,早就忘了回家这码事儿,两人正在游乐园里开碰碰车呢! 时言一愣神,前方一辆碰碰车撞来,把时言撞到角落里挤着,时宝在副驾驶嗷嗷大叫,让时言撞回去报仇。 时言拎起时宝的领子,跳出碰碰车,说:“别报仇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了,你爸要回家了!” 时宝捧脸尖叫,说:“爹地,怎么办?爸爸会不会把收回黑卡把我们丢回大街上?!” 时言沉痛地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时宝呜呜呜地哭,他才过了一天小王子般的愉悦生活呢,不想这么快就被抛弃啦! 游乐园离公寓远,飙车赶回去也得二十多分钟,时言十分绝望,他都可以想象姜成风回到家时发现家里没人会有多生气。 时言夹紧了臀,默默地为自己的小雏菊哀伤,为了平息姜成风的怒火,恐怕他很快就会菊花残了。 时言和时宝打车回家,开门时都在心底祈祷姜成风公司临时有事,然而他们的祈祷并没有被上天听到,公寓里灯火通明,姜成风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双手合十放置在腹部,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温和。 时言干笑着说:“老公,我带宝宝出去玩了会儿,你……不要生气。” 时宝抱着时言的大腿,躲在时言的背后,只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瓜,说:“爸爸,对不起,是宝宝太贪玩了。” 姜成风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扯出一个并不真诚的笑容来,说:“你们不用这么害怕,我不生气。” 时言心说你的怒火都快化为实质了还说不生气,当我傻的吗?! 时言说:“老公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买了晚饭。” 姜成风这才注意到时言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次性餐盒,他说:“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时言说:“……你想吃什么?” 姜成风说:“就吃你今天中午做的鸡蛋面吧。” 时言:“……” 时言哪里有做什么鸡蛋面,不过是随口敷衍姜成风,谁能想到姜成风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时言想说我其实不会做,但他不敢说,把一次性餐盒放到茶几上,就磨磨蹭蹭进了厨房。 时宝想跟着过去,却被姜成风命令回卧室,时宝只好给时言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麻溜儿进卧室去了。 时言打开冰箱,姜成风站在他身后,朝里看了眼,说:“鸡蛋的数量没有少,你中午用什么鸡蛋做的鸡蛋面?” 时言:“……”哪里有正常人出门前还要数一数鸡蛋数量的! 姜成风说:“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 时言在死不认账和主动认错之间徘徊,果断选了后者。 时言转过身,主动投怀送抱,紧紧抱着姜成风,说:“对不起老公,我真的在做饭上没什么天赋,中午为了省事就叫了外卖,但我愿意为了你学习做鸡蛋面。” 姜成风不为所动,说:“给我说说你今天的行程。” 时言就老老实实地说了,他跟时宝吃完午饭后去逛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快递后就又去了游乐园。 时言说:“以前我没钱,每次经过游乐园时都没让宝宝进去玩,我很愧疚,觉得亏欠了宝宝,一直想带他去游乐园玩一次。” 姜成风说:“宝宝还小,的确应该多玩一玩。” 时言听姜成风的语气软和了,一下就有了底气,说:“再说了,我和宝宝过得那么辛苦,都是你的错!” 姜成风按上时言的肚子,说:“说起来有件事我很好奇,你生宝宝是像女人那样直接生个小婴儿出来,还是先下个蛋出来再孵化呢?” 时言无语地说:“就算我是男的也是个人好不好,又不是变成鸟儿了,当然是像女人那样生个小婴儿啊。” 姜成风说:“你身上没有生产的伤口。” 时言说:“我是顺产的,顺产当然没有伤口。” 姜成风说:“也没有妊娠纹。” 时言说:“我天生丽质,不会有妊娠纹!” 姜成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想看看你怎么生孩子的。” 时言:“???” 姜成风按着时言肚子的手加了两分力,说:“不过生个小婴儿太辛苦了,你先生个蛋吧。” 时言:“……!!!” 时言不知姜成风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人都傻了。 他又不是母鸡,怎么下蛋?! 姜成风从冰箱里捡起一枚鸡蛋,说:“把它夹着做饭,不许掉下来,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么你生小孩的事就是骗我的,我会非常非常生气。” 时言:“……” 姜成风生气就会惩罚他,那么非常非常生气会做什么?会收回他的黑卡把他扫地出门! 不行!绝对不行! 姜成风说:“来,我帮你摆好位置。” 姜成风拽开时言的腰带,将鸡蛋往里放,让冰冷的鸡蛋壳直接接触到了时言腿上最细嫩的肌肤。 时言被冻得汗毛倒竖,叉开两条腿站着,根本不敢合拢。 姜成风说:“并拢腿,乖。” 时言咬着牙,两条腿往里收,他才把鸡蛋给夹住,姜成风就松了手,这下就没夹稳,鸡蛋顺着宽松的裤管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姜成风面色微沉,说:“碎了。” 时言心里一紧,忙说:“我错了!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 姜成风说:“认错态度良好,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姜成风又放了第二枚鸡蛋,时言忍着冰冷的刺-激,用力把鸡蛋给夹住了,然而他用力过头,鸡蛋被他给夹碎了。 蛋黄蛋清流得他满腿都是,把他裤子也给打湿了一大片,黏黏的难受极了。 时言快哭了,他抓着姜成风的衣襟,说:“放过我吧,我做不到。” 姜成风说:“你做得到,来,我们慢慢试,试到你能做到为止。” 又尝试了两个鸡蛋之后,时言总算能夹住鸡蛋了,可这么一来,他就站着不敢动了,一旦动弹,这鸡蛋就会滚落。 时言撑着冰箱保持平衡,对姜成风说:“老公,我这样没法给你煮面了。” 姜成风问:“你会煮面吗?” 时言摇了摇头。 姜成风说:“说实话就是好孩子,作为奖励,鸡蛋面由我来下,在我做好面之前,你都要好好夹着这枚鸡蛋哦。” 姜成风隔着布料戳了下那枚鸡蛋,险些把鸡蛋给戳掉,时言红着眼眶对他怒目而视,姜成风则被瞪出了几分愉悦。 姜成风说:“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25 21:02:44~2020-10-26 20:2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iubiu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章 鸡蛋面做好,时言已大汗淋漓了。 时言靠在冰箱上,支撑自己站着,细声细气地问:“老公,你做好了吗?” 姜成风:“嗯。” 时言:“我可以把鸡蛋取出来了吗?” 姜成风:“你孵出小鸡了吗?” 时言抓狂地说:“这不可能孵出来吧!” 姜成风:“也对,那就煮来给你吃吧。” 姜成风不准时言自己动手,他亲自帮时言取出了鸡蛋,在取的过程中,他故意用指尖刮过时言腿上娇-嫩的皮肤,让时言不得不抓紧他的手臂,防止自己腿软跪倒。 姜成风把鸡蛋壳打破,把蛋加进一碗鸡蛋面里,对时言说:“这碗面是你的。” 时言眼角抽了抽,说:“我能不能不吃啊。” 姜成风说:“不行。” 时言:嘤。 姜成风去儿童房里叫了时宝,让他来吃面,时宝欢呼一声,捧着面碗吃得津津有味。 时宝高兴地说:“爸爸,你做饭太好吃了。” 姜成风问:“比起你爹地呢?” 时宝摆出苦瓜脸,说:“爹地做的好难吃的。” 时言对时宝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时宝吐了吐舌头,说:“我说的是事实嘛~所以爸爸你别让爹地做饭了好吗?” 时言又悄悄对时宝竖起大拇指了,心想这个儿子没白养,还知道用迂回路线来救他呢! 姜成风笑着说:“不行哦,爸爸很忙的,爹地留在家里陪宝宝的时间比较多,外面的食物不干净,所以爹地必须学会做饭才能好好照顾宝宝哦。” 时宝捧着小脸,唉声叹气地说:“爹地根本没有厨艺天赋。” 姜成风说:“学做饭不需要什么天赋,多学一学就会了,你爹地学不会爸爸就会惩罚他,惩罚得多了,他自然就会了。” 时言的脸顿时爆红,咬牙切齿地说:“你跟小孩子说什么呢!” 姜成风:“说实话而已。” 时言:“……” 以时宝的年纪自然不懂得姜成风的这个惩罚有深层次的含义,他只当惩罚是打手心,他有时不听话了,时言也会打他的手心。 时宝捏住自己的小手手,说:“打手心好痛的,爹地你要加油啊!” 时言:“……” 吃完面后各自回到房间,时言神经紧绷。 他傍上姜成风这几天,每晚入睡前就有点小节目,时言预料不到姜成风又要怎么玩他, 时言磨磨蹭蹭地洗澡,磨磨蹭蹭地上床,就想要耗到姜成风等不及了先睡觉,可等他拖到不能再拖时,姜成风还神采奕奕地靠在床头看文件。 姜成风笑了下,说:“动作这么慢,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时言:“怕,我就想好好睡觉!” 姜成风:“你没能给鸡蛋孵出小鸡,按理说我该惩罚你。” 时言:“你神经病啊!哪个人能用自己的体温孵化小鸡啊!” 姜成风:“孵不出来可能是温度不够,下次我们试试把鸡蛋放到更深更暖的地方去,没准就能孵出来了。” 时言不用问就明白那所谓更深更暖的地方是哪里,赶紧双手往后捂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时言:“你太变态了吧!” 姜成风笑而不语。 出乎时言预料,姜成风说了几句骚话后并没对他做什么,而是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时宝的上学问题。 时宝已经五岁,是读幼儿园的年纪,可现在大城市的幼儿园都走俏得很,要报名至少得提前一年去排队交钱,有时候也不一定能排得上。再过两周就是九月份入学季,走正规手续的话时宝根本无法入读任何一个幼儿园。 时言托着腮,满脸忧愁地说:“我成天带着时宝为了生计奔波,都没认真去想过这件事呢。” 姜成风:“时宝的学习基础如何?” 时言:“呃……他大概没什么基础。” 姜成风:“明白了,宝宝上学的事我会安排好。” 时言没问姜成风要如何安排,一个是时宝上不上幼儿园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儿,另一个是他问了也听不懂,反正姜成风有钱,有钱就是爸爸,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时言打了个哈欠,说:“孩子他爸,我们能睡了吗?” 姜成风对这个新称呼颇感兴趣,自己重复念了两遍,心想他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喜当爹了。 喜当爹的姜成风还真对时宝的上学问题上了心,转头就让他一个朋友帮他搞定时宝上学的事。 齐寄跟姜成风朋友多年,两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当时就问了姜成风怎么回事。 齐寄:“我不记得你家有小孩啊,总不会是你家老头子老当益壮还给你搞出个弟弟来了吧?” 姜成风:“不是。” 齐寄:“那是谁?” 姜成风沉默了会儿,说:“也许是我儿子吧。” 齐寄:“???” 齐寄比谁都清楚姜成风成天跟个禁欲的和尚似的,没个女朋友男朋友也就算了,连炮-友都没一个,他时长怀疑姜成风就是一个没有欲-望的工作机器。 这样的一个人,忽然说自己有了儿子,齐寄第一反应就是姜成风疯了。 齐寄马不停蹄杀去姜成风的公司,秘书认识他,也没有拦着,就让齐寄进了姜成风的办公室。 姜成风埋首在一堆文件之间,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齐寄一眼,又低头继续签字。 齐寄说:“我说姜总,我人来了,你好歹停停你手里的活儿,跟我这个朋友唠唠嗑呗。” 姜成风说:“忙。” 齐寄说:“再忙也忙不过你儿子的事吧!” 姜成风这才停下了笔,说:“你说得有道理。” 齐寄:“……” 齐寄在听完时言的和时宝的事后,满脸的不可思议。 跟姜成风不同,齐寄是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要是有人带着儿子上门来找他,他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姜成风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 齐寄说:“兄弟,你是遇到骗子了吧!” 姜成风认同了齐寄的观点,说:“是个骗子。” 齐寄纳闷了,说:“是个骗子你还引进家门做什么?想试试仙人跳的滋味儿吗?” 姜成风沉默了会儿,用一种怅然的语气说:“他是时言啊。” 齐寄听到时言这个名字,觉着颇是耳熟,他想来想去,总算有了端倪,说:“这是你那个白月光?” 姜成风咀嚼着白月光这个词儿,说:“倒也贴切。” 齐寄:“……” 姜成风给齐寄说过他和时言的故事,当然,说的是高中的他和时言的故事。 姜成风高中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曾被校园霸凌过,是时言帮助了他,让他走出困境,两人也因此成了朋友。 时言是渐成风高中时期的第一个朋友。 姜成风很喜欢时言,认为时言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他甚至想跟成绩不怎么样的时言报考同一所大学,可是高二暑假过后,时言再没有回来过学校,就此失踪于他生命中。 六年前高中的班长举办了一场同学聚会,盛情邀请姜成风,他对高中生活并没多少眷恋,本不想答应,可班长给他细数会到场的同学名字时,说了时言的名字,他就答应了下来。 在聚会上,姜成风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时言,激动之情难以言喻,他主动跟时言说话,问起时言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转学了,连联系电话都做了变更。 提起往事,时言显得很难过,不停地喝酒,姜成风就陪着他喝。 时言的酒量并不太好,喝着喝着就醉了,姜成风便把人带到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 等早上一醒来,时言又不见了。 齐寄说:“所以你很确定你们醉酒的那一晚你并没有睡了你的白月光?” 姜成风说:“他醉了,但是我没醉。” 姜成风清楚地记得,在酒店的那晚,他看了时言一整夜,直到天光微明,他困意来袭,实在撑不住了,这才闭上了眼。 要是早知道时言会趁他睡着后走掉,他绝对不会睡! 姜成风说:“他不告而别两次,这次自己送到我的手上,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姜成风说这话时语调森冷,让齐寄都感到了寒意。 齐寄:“你这白月光都变成一个骗子了,你不是最讨厌骗子吗?” 姜成风:“他不一样,他本质是个温柔的好人,我会让他改掉骗人的坏毛病。” 齐寄:“兄弟,最重要的是这个时言还带着一个小孩儿来找你啊,男人生子是不可能了,你就没想过这小孩儿哪儿来的?这是让你当便宜爹呢!” 姜成风:“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不过宝宝挺可爱的,我不介意多个儿子。” 齐寄:“……算你牛!” 齐寄满足了好奇心后就许诺了姜成风会给他把幼儿园的事办得漂漂亮亮,姜成风说等事成之后请他吃饭。 齐寄:“我办事哪儿有不成的?你今天就请我吃饭!” 姜成风:“今天不行,时言还没学会做饭,我得回去给他们准备晚饭,不然他们又要吃垃圾食品了。” 齐寄受不了地说:“姜成风你可正常点吧,你难道还要洗手作羹汤?” 姜成风:“你不懂,等时言适应了在我身边的生活,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齐寄:“行吧行吧,我看你以后怕不是个老婆奴。” 姜成风不置可否。 送走齐寄后,姜成风打开了公寓的监控。 画面里时言在跟时宝玩积木,一大一小像是产生了不同的意见,吵起架来。 时宝吵不过时言,就哇哇地哭,时言就抱着时宝哄,哄了会儿时宝破涕为笑,父子两人又和好了。 看着这段监控的姜成风也跟着笑了。 ☆、第十章 时言的厨艺一直不见长进,总是被姜成风变着花样惩罚。 一来二去,时言都习惯了,反正这些惩罚也只是让他有些难受,并不会真的伤到他,打屁-股这种事从第一晚之后就再也没了,只要不会受伤,用一点儿折腾换一顿姜成风做的好饭好菜,也没什么不可以。 当骗子嘛,底线就得低,这样过得才能畅快。 姜成风看出了时言的盘算,也不知这人是心大,还是不知廉耻。 这天时言又被惩罚了,姜成风只准他穿一件宽大的衬衣,不准他穿裤子,只能靠衬衣下摆来挡住该遮掩的部位。 当然,他这副样子是不能到客厅的,要是被时宝给撞到了,那就会给小孩的童年留下心理阴影了。 时言被关在卧室,连晚饭都是姜成风端进来给他吃。 姜成风:“宝宝已经吃好回房睡觉了,你也该吃饭了。” 时言:“那你倒是把饭给我呀。” 姜成风:“我喂你。” 时言:“......” 时言搞不清姜成风又要玩什么花样,试探着张开了嘴,姜成风就夹了一筷子菜到他嘴边,却不喂给他。 时言:“???” 姜成风:“坐到地毯上,腿打开一点。” 时言依言照做。 姜成风却不大满意下,说:“再打开一点。” 时言有点羞-耻了,说:“漏风。” 姜成风挑了下眉,时言只好听话。 姜成风踢了踢时言的脚踝,问:“你的柔韧度如何?” 时言:“......还行吧,你想干嘛?” 姜成风:“既然柔韧度还行,这么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再张开点。” 姜成风蹲下-身,利落地把时言的腿掰了个一百五十度,扯得时言的韧带隐隐作痛,冷汗刷地就流下来了。 时言骂道:“你神经病啊!” 姜成风:“你的柔韧度还是差了点,以后在床上容易施展不开,往后再练练。” 时言:“......” 时言从住进来第一天起,就在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可姜成风总是跟他打擦边球,没有真的要上了他的意思,要不是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会有个东西顶着自己,他都要以为姜成风不行了。 这下姜成风直白的说了那档子事儿,时言倒不好意思了。 姜成风盯着他被衬衣下摆遮住的地方,嘲讽地说:“这是等不及了?” 时言:“屁!” 姜成风:“那我们先吃饭吧。” 然后时言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接近于劈叉的姿势,被姜成风喂着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时言颤悠悠地起身,只觉得自己的腿都不是腿了,就是两根没有力气的面条。他想站着,可根本站不稳,跪坐在了地上。 时言不得不向姜成风求助了,“老公,我的腿是不是废了呀?我站不起来了!” 姜成风:“废不了。” 时言:“你扶我一把行不行?” 姜成风:“我给你按一下吧。” 于是时言又坐回地毯上,伸着两条大长腿,让姜成风给他按-摩。 时言以为这场按-摩会是暧-昧而旖旎的,结果姜成风下手极重,按得他哇哇大叫,痛到要飙泪。 时言大喊:“你他妈轻点儿啊!” 姜成风:“轻了就没用了。” 时言:“本来我的腿还没断,等你按完之后就真的要断了!” 姜成风:“断不了。” 时言:嘤。 按完后时言含着泪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不想跟姜成风说话了。 姜成风隔着被子在他腿上掐了一把,换来时言的怒目而视。 姜成风:“你要哭不哭的样子真可爱。” 时言:......变态! 时言很快就睡着了。 姜成风则躺在他的身边,用眼神描绘着他的轮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想起高中时时言为了照顾他,特意调了位置跟他成为同桌,课间时时言就趴在课桌上小憩,他也总是盯着时言的睡颜失神。 他可真好看,姜成风当时想,要是他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姜成风用指腹摩挲时言的唇,轻声说:“这么多年后,你主动回到我身边,事实证明,你就是属于我的。” 手机震动了两下,姜成风从妄想中回神,拿过手机看了眼。 两条微信,一条来自于好友齐寄,一条来自于秘书。 齐寄:【你家小孩儿入学的事儿搞定了,明天你把小孩儿带学校来。】 姜成风:【谢谢。】 齐寄:【记得请我吃饭。】 姜成风:【没问题。】 跟齐寄聊完,姜成风才点开了秘书发来的微信。 姜成风前些天让秘书去查时言的事,秘书一直没给他答复,他倒也不急,反正时言人在他手上了,那些过去不过是姜成风用来多了解时言的参考。 秘书发来的是一个PDF文件,要不是名字写的“时言资料”几个字,他都以为是工作相关了。 文件不长,只有两页,却看得姜成风险些砸了手机。 时言的爸妈早就离了婚,妈妈改嫁后远走他乡,时言和弟弟由爸爸抚养长大。然而在他高中时,爸爸染上了赌瘾,借了高利贷还不上,为了躲债,时言爸爸带着两个儿子跑了,这也就是时言高中会忽然消失的原因。 那之后时言就没有念书了,跟着爸爸东躲西藏,到处打工,日子过得相当窘迫。没多久,时言爸爸患病,因没钱医治病死在医院,时言便和弟弟相依为命。 时言二十岁时,弟弟死于车祸,而那时候弟弟已有了女朋友,女朋友还怀孕了,月份已大,打胎是打不了了,女朋友就把孩子生了下来,生完就直接扔给了时言不管了。 从此之后,时言就带着时宝生活。 至于时言是怎么误入歧途走上了当骗子的道路,资料里没有详细描述,只说是交上了坏朋友,被人给骗进了骗子这一行。但他骗术不佳,没骗到过什么钱,照样过得苦哈哈的。 姜成风心想,骗子也是被骗的,真是说出来都好笑。 翻到第二页,画风骤变。 时言在诈骗上的天赋不高,但当感情骗子却很有一手。 他的前男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全都心甘情愿给他花钱给他养儿子,可时言是个妥妥的渣男,跟哪个男朋友都不长久,骗完一波都跑路,倒让这些前男友们对他念念不忘。 下面列着前男友的姓名和资料,最底部还有秘书夹带私货的评价:老板你高中同学是个人才。 姜成风低头看向那个睡得香呼呼的人才,把人的被子一掀,二话不说就对着那圆润的屁-股打了下去。 时言正做着美梦呢,骤然遭打,吓得在床上弹了下,可他还没弹起来,就被姜成风按住腰一顿揍。 时言又懵又痛,呜哇地哭了,大骂道:“姜成风你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你干嘛突然打我啊!你这是家暴!我要告你!” 姜成风阴沉地说:“你跟你的前男友们有没有这么玩过?” 时言兀自哭得伤心,都没听清姜成风说的什么,“啊?” 姜成风停了手,捏着时言的下巴,逼迫时言与自己对视,“你有几个前男友?” 时言满脸都是泪,闻言更伤心了,说:“什么前男友!你不要污蔑我!酒店那一夜后我就怀孕了,这些年我又当爸又当妈地拉扯宝宝,哪里有心思去谈恋爱,我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男人!” 姜成风说:“哦,那XXX是谁?OOO是谁?这些名字可能有点远了你记不住了,陆占元这个名字你总有印象吧。” 随着姜成风口中吐出一个又一个名字,时言的脸色就一点一点变白。 这些名字全都是被他骗过的男人们的名字! 啊,要命,怎么办! 时言是真想哭了,姜成风怎么会知道他前男友们的名字,这个变态男人会不会勃然大怒把他和时宝赶到大街上去啊! 呜呜呜,不想和这么柔软的床分开! 时言眼神飘忽,姜成风捏着他下巴的手加重力道,时言就不得不正视姜成风了。 姜成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非常冷静,可时言能看出姜成风眼底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时言灵机一动,大喊大叫地说:“是啊我有交过男朋友!怎么啦?这都是现代社会了,人人都有恋爱自由的权利!”说着说着时言的声音就变小了,最后嗡嗡嗡的像一只蚊子,“我这不是都跟他们分手又来找你了嘛,我历经千帆才明白你才是一直在我心上的那个人,我的真爱只有你呢!” 姜成风冷笑着说:“哦,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我是你的真爱。” 时言:“你打我骂我我都赖着你不走,难道不是真爱吗?” 姜成风:“你对我的黑卡是真爱。” 时言:“因为那张黑卡是你的所以我才喜欢,由此可证明你是我的真爱!” 姜成风:“呵,行啊,那你用行动向我证明你对我有多么真爱。” 时言哗啦扯开自己的睡衣,摆出英勇就义的表情,说:“来吧,来摧残我这朵只属于你的娇花吧!” ☆、第十一章 对于自己会被姜成风摘下小雏菊这件事,时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时言幻想中的是姜成风在对他进行少儿不宜的惩罚时到兴头了两人就顺水推舟,然而幻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的第一次竟然是从梦中被人给打醒,顶着难耐的屁屁痛来进行。 我也太惨了吧!时言想,这就是当骗子的代价吗? 时言闭上了眼,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姜成风的动作,他就掀开眼皮偷偷去看。 姜成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目前对采摘你没什么兴趣。” 时言:“屁!还说我是骗子,你才是个骗子!” 姜成风:“行吧,你这么想被我-日,那我就日。” 姜成风说着就去掰时言的腿,时言顿时就怂了,缩到床的角落去。 时言:“呜呜呜老公我错了,等我屁-股不痛了再说好不好?” 姜成风:“你刚才不是很豁得出去吗?” 时言:“我装的,我可怂了。” 姜成风:“你对你的前男友们也这样?” “没有!”时言赌咒发誓,“你是不同的,我的菊花只为你盛开!” 姜成风不置可否。 时言就是个骗子,嘴巴里没两句真话,姜成风是不信时言的辩解的。 成年人谈恋爱只搞柏拉图,可能性太低。 不过姜成风也明白,他就算想追究也没法追究,既然那些男人都是前男友了,那么对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东西是追究不出什么名堂的,除了让自己白生一场气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姜成风:“要是你以后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时言紧张地吞咽口水,等着姜成风的下半句话。 姜成风:“我就把黑卡剪了扔进垃圾桶里。” 时言哭喊着说:“老公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么残忍!” 姜成风:“闭嘴,再哭我就惩罚你。” 时言立马捂住嘴,不敢哭了。 姜成风不再兴师问罪,去拿了药膏,帮时言敷在伤处。 姜成风:“睡觉,睡了明天我们有正事要做。” 时言:“啊?什么正事能跟我还有关系啊?” 姜成风:“宝宝学校的事办好了,校方要见家长,你不去吗?” 时言:“那当然得去!” 时言说要去说得铿锵有力,真在路上后紧张得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姜成风开着车,从后视镜里觑了他一眼,说:“见个老师而已,你紧张什么?” 时言说:“我从来没见过老师!”而且半夜突然被打的屁-股还有点痛呢! 姜成风嘲笑道:“宝宝都比你淡定。” 时宝坐在后座的儿童椅里,看着绘本,全然的不知愁滋味儿。 时言从副驾驶座拧过身去扯时宝的书,说:“宝宝,过几天你就要去幼儿园上学啦,你怕不怕呀?” 时宝牢牢地抓着绘本,不让时言给扯走,说:“为什么要怕啊?幼儿园不是会有很多小朋友跟我玩吗?” 时言:“你都没和别的小朋友玩过,你知道怎么跟小朋友玩吗?” 时宝:“我知道啊~我有看动画片哒~” 时言:“……” 时言的紧张除了即将要面对老师所产生的紧张外,还有就是紧张时宝入学后和别的小孩儿的相处问题。 时言的因为“工作”性质问题,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时宝自是跟着他不停辗转,这也就导致了时宝根本没有机会去认识同龄的孩子,更别提一起玩耍了。 时言发愁地想,要是时宝在幼儿园被人欺负,或者欺负了别人,这可怎么办? 姜成风:“不用担心太多,宝宝会适应幼儿园的生活的。” 时言:“但愿吧。” 到了幼儿园,有老师在校门口迎接他们,老师没想到会是两个英俊帅气的男性带着小朋友来,有些惊讶。不过高档幼儿园老师们的素质也相对较高,在短暂的惊讶后就回过神来,为两人引路去校长室。 时言在车上时紧张,下车后就更紧张了,走路都同手同脚,时宝贴心地牵着他的手,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爹地。 时宝小小声说:“爹地你好逊哦,胆子这小。” 时言说:“你一小屁孩懂个屁!” 时宝就吐了吐舌头。 时言虽然没上过几天学,却染上了学生们怕老师的通病,尽管幼儿园的老师们多半长得甜美温婉,很有亲和力,但时言还是有点怕。 他上一次和老师说话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要是在跟老师的交谈中暴露了他是个半文盲的事实,会不会影响到时宝的入学啊? 时言看过电视剧的,这种幼儿园可是会看孩子家长的表现再决定孩子是否有读书的机会呢! 然而进了校长室之后,时言就明白他的紧张全是白紧张,校长对他们——准确地说,是对着姜成风笑得可说是谄媚,有关时宝的问题一个没问,全都在问姜成风了,问姜成风公司的项目啊,股票啊,投资方向啊等等,最后感谢姜成风给幼儿园捐的新教室和新的办公设备。 姜成风全程像个大爷似的,只偶尔回应校长一两句,校长也不恼,乐呵呵地跟姜成风聊天,时言和时宝则完全沦为了背景板。 好容易等校长抒发完了对姜成风的追捧,老师就来带领三人参观学校。 幼儿园修建得很漂亮,空间也大,环境绿化到位,游乐设施到位,安保措施到位,时言和时宝都对这里很满意。 时言惊叹着对时宝说:“宝宝,这比我们以前偷偷去看的那些幼儿园都要好多了,你要好好上学啊。” 时宝握着小拳头,说:“我一定不会给爸爸丢脸的!” 时言瘪了瘪嘴,说:“那爹地呢?” 时宝说:“爹地不需要脸啊。” 时言扛起时宝就挠痒痒,时宝笑得咯咯咯的,父子俩都开心极了。 姜成风看着这一大一小笑得开怀,脸上也有了点笑意。 时宝的学校定下了,接下来就要去给时宝买儿童用品。 时言上次跟姜成风出门给时宝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但都派不上什么用场,老师专门给列了一张清单,都是以后在幼儿园里要用到的,两人就去按着清单重新购买。 时宝也参与了这次的购买行动,整个人像只快乐的小鸟儿,在商场里东跑西窜,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想要。时言跟在时宝后面,跑得太快了屁-屁还有点儿疼,姿势就变得很扭曲,还是姜成风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摔跤。 姜成风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时言怒气冲冲地踩了姜成风一脚,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姜成风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上的脚印,冷哼了声,说:“胆子挺大。” 时言生怕姜成风会报复他,一把捞起在旁边跑老跑去的时宝当作挡箭牌,对姜成风说:“大庭广众之下,我看你敢做什么?!” 时宝歪着头,头顶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懵懵地问:“爸爸和爹地在做什么呀?” 姜成风笑着摸了摸时宝的头发,说:“在商量一会儿吃什么。” 时宝欢快地举起双手,说:“宝宝想吃大餐!” 姜成风说:“好,宝宝想吃什么都可以。” 时言不平衡地说:“为什么他想吃什么都可以,我想吃什么还得自己做啊,做不好还要被……哼!” 姜成风说:“哦,大概是因为他只有五岁吧。” 时言:“……”嘤,当小孩真好。 时言并不嫉妒时宝,牵着时宝的手往前跑,把姜成风给甩下,姜成风也不在意,慢悠悠地缀在后面,还暂且离开去买了些自己要的东西。 三个人在收银台前付款时,姜成风忽然有了种自己真的成家了的错觉。 他的家人就是一个大骗子和一个小骗子。 购物完一家三口又去餐厅吃了一顿,是时言和时宝没有踏足过的高级餐厅,两个人跟乡巴佬似的瞅啥啥新鲜,对着菜单嘀嘀咕咕。 姜成风让他们两个人点菜,这些菜名全都花里胡哨的这一大一小也看不懂,就指着最贵的点,一顿饭吃了个好几万。 时言人都傻了,觉得自己简直是牛嚼牡丹里的那头牛,早知道吃了这么多钱,他该慢慢吃多回味一下啊! 姜成风:“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再来。” 时言:“你们有钱人过得太腐败了!” 姜成风:“哦,那明天起你就吃清粥小菜吧。” 时言:“请让我也加入腐败的队伍吧!” 回到家时,时宝已累得趴在时言的肩膀上睡着了,时言给他换了睡衣擦了手脚,就把人放床上盖上了被子。 时言静悄悄地退出房去,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唯有他和姜成风的房间透出一丝光亮。 时言一边想着姜成风又要跟他玩什么把戏一边进了房,他捂着自己的屁-股,不敢靠近姜成风,说:“你不许再打我了!再打我我会反抗!” 姜成风问:“你要怎么反抗?” 时言说:“我……我……”他对比了下自己跟姜成风的武力值,两个他加起来都未必是姜成风的对手,只好弱弱地说,“我就叫!” 姜成风说:“可以,记得叫得骚一点。” 时言:“……” 姜成风对时言招了招手,说:“过来,我给你买了礼物。” 时言眼睛一下就亮了,忙不迭的跑到姜成风身边去,说:“你给我买的什么礼物啊?我好多年没收到过礼物了!” 姜成风说:“一个小玩具。” 很有趣的,会动的那种小玩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28 20:43:14~2020-10-29 21:1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芋泥牛奶西米露 3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二章 时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成风拆开了包装盒,取出了那个圆柱形的玩具,只觉后脖子凉飕飕的。 “你你你……你要干嘛?”时言说话都结巴了,“你变态啊!你居然到实体店买这种东西,你不怕被人笑吗?” 姜成风:“成年人的正常需求,有什么好笑的?” 时言:“鬼才需求这玩意儿!我不要这个礼物啊!” 姜成风:“你必须要。” 时言想无理取闹的心都有了,凭什么他要接受这种会折磨自己的礼物啊! 姜成风:“你说你跟你的那些前男友们都没睡过,那想来你也是毫无经验,如果事先不做点练习什么的,等我真的上-你时你会受不了。 ” 时言:“这是什么神经病理论啊!” 姜成风:“我有多大你应该也能感受到,你真的想让我直接野蛮地来吗?” 时言回想起每天早上的触感,发了下抖,光是想想都疼! 姜成风:“这个玩具比我实际的尺寸小很多,你慢慢适应,等这个适应得差不多了,再换个大点的。” 时言:“我不要!我宁愿你直接来!” 姜成风:“我是怕伤害到你,要听话,懂吗?” 每当姜成风说出“听话”两个字时,就代表他的耐心逐步告罄,时言要是再叽叽歪歪,那么他就要被惩罚了。 时言惨淡地想,这都什么世道啊! 有钱的就是大爷了吗? 有钱的还真就是大爷! 时言到底是妥协了,他洗好澡后就乖乖地撅着趴床上,把自己的脆弱全部展示给姜成风。 反正他哪里都被姜成风看光了,羞耻心什么的,随风飘散吧。 姜成风表扬时言,说:“真乖。” 时言破罐子破摔地说:“你要弄就快点弄吧!” 姜成风:“你昨晚才挨了打,我们换个位置吧。” 姜成风让时言把腿给并紧,然后就用那个小玩具玩时言的腿,直玩得时言跪也跪不住,趴也趴不稳,双手抓着床单一个劲儿地蠕动,也不知是想逃,还是想被玩得更狠点。 姜成风说:“你皮肤太嫩了,都红了。” 时言的脸完全埋进了枕头里,说不出话来,只嗯嗯啊啊地叫,叫得姜成风又把玩具调高一档,弄得整张床都随着时言的震动跟着震动。 等时言快忍不住了,姜成风就按下关闭键,把玩具换成了他的手。 姜成风的手大而温暖,手指修长好看,若放到平日里,时言一定会想好好欣赏,可当这只手在他身上作怪,他就没那功夫去欣赏了。 姜成风实在是很会玩时言,没两下,时言就不行了,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床垫上,不想动弹半个手指头了。 时言喘着气说:“你打我我都不会动一下了。” 姜成风好笑地把时言翻了个面儿,摸了摸他刚才趴着的地方,说:“好多。” 时言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大骂:“变态!” 姜成风:“你是想换了床单再睡还是就睡在你自己的东西上面。” 时言忙说:“换换换!等我缓口气就换!” 姜成风:“嗯,你自己换吧,我去洗澡。” 姜成风起身要走,时言却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神直往姜成风衣摆下的地方飘,“你这么鼓囊囊的,不让我帮你解决下吗?” 姜成风问:“你想怎么帮我?” 时言抬起自己的手,做了个搓钱的动作,说:“我帮你搓一搓。” 姜成风又问:“你帮你的前男友们搓过吗?” 时言说:“没有!” 时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一个翻身背对姜成风,不理人了。 姜成风弯下腰,舔了下时言的耳垂,说:“等你习惯之后,用那里帮我吧。” 时言的脸顿时绯红一片,比方才被姜成风玩的时候还要红。 啊,要命,这个变态不会以后每天都要这么玩他一次吧,他会被榨干哒! 好在姜成风还是很有数的,并不会每天都这么玩,且玩了这么几次也没真的把玩具放进去,这让时言松了一口气,并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玩法。 很快,到了时宝开学的日子,姜成风和时言送时宝去学校。 时宝上次来学校参观的时候落落大方,精气神好得很,正式开学了,他却焉了,扒着车门不想去上学。 时言听说过很多小孩宁愿装病都不要去学校,还觉得夸张呢,在他看来,学校是多么好的地方啊,有学不上这不是傻嘛。谁知道自家儿子竟然也成为了不想上学的一份子。 时言抱起时宝,说:“宝宝,这是你爸爸托人给你找的好学校,别人想进都进不了呢!” 时宝把脸埋在时言的肩膀,说:“爹地,我真的不想去学校。” 时言问:“为什么啊?” 时宝瞥了眼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家长,弱弱地说:“人太多了,宝宝害怕。” 时言一下就心软了,他的时宝跟着他没过什么好日子,普通小孩儿三岁就上幼儿园了,时宝三岁还跟着他东奔西走,哪里有机会接触学校这种东西呢?因此时宝一看到学校里有这么多人,当即就怯场了。 时言求助地看向姜成风,姜成风便开了口,说:“宝宝,上学后你就能认识很多小朋友了,他们会成为你的伙伴,陪你玩耍,这不比你自己一个人好玩吗?” 时宝仍旧埋着脸,不吭声。 姜成风从时言手里接过时宝,把人放到地上,说:“宝宝,要乖,当个乖孩子才有柔软的床和香喷喷的饭。” 时宝:“……” 时宝哭丧着脸,背着小书包蹬蹬蹬跑向校门了。 爸爸又威胁我,嘤嘤嘤,爹地这次找的爸爸真的好凶哦! 时言:“哇,你是什么魔鬼啊,对小孩子都这么不留情面!” 姜成风:“我是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对你同样适用。” 时言:“……” 时言立马小鸟依人地抱着姜成风的一只胳膊,说:“老公,我会超听话哒~” 姜成风说:“那今晚就试试吃玩具吧。” 时言:“……!!!”这个变态! 小孩儿第一天上学,做家长的当然要在幼儿园外面等着,并时刻留意家长群中老师发的自家小孩儿的动态。 时言本就是个闲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找了个位置,玩游戏消磨时间,姜成风则去赴了齐寄的约。 当初齐寄答应帮姜成风办幼儿园的事时,姜成风也答应了要请齐寄吃饭。 这些天姜成风一个是忙,二个是怕他没看着时言拿着黑卡跑路了,直到时宝上了幼儿园,时言被拴在了幼儿园附近,姜成风这才放心地来跟齐寄吃饭。 餐厅离幼儿园不远,姜成风连车都没开,靠步行到了餐厅。 齐寄已在包间等着他了。 姜成风一出现,齐寄就伸长了脖子往姜成风的身后看,说:“你一个人?没带你老婆儿子过来?” 姜成风:“小孩在学校,大人在等他。” 齐寄:“这幼儿园就在附近吧,你把你老婆也带来呗。” 姜成风:“以后再说吧。” 齐寄:“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明明知道你这老婆儿子都是骗子,你也心甘情愿的养着,要说是白月光吧,我也懂,但白月光都变成骗子还有什么好白的。” 姜成风:“跟你无关。” 齐寄举手投降,说:“行行行,我们姜总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上了菜,两人边吃边聊,说到了时言的工作问题。 这个问题是齐寄提起的,他说:“你既然要留着你那骗子老婆孩子,是不是也得给他找个工作啊,不然就成天在家里当无业游民尽琢磨着怎么骗你。” 姜成风:“我不想让他工作。” 齐寄:“不工作就一直当骗子吗?今天骗你钱,明天骗你人,后天就是仙人跳,到时候有你哭的。” 姜成风面色阴沉地说:“只要他一直呆在家里,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就没有机会仙人跳。” 齐寄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说:“没看出来你独占欲还挺强的啊。” 姜成风说:“我不会让他再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齐寄默默地给时言点了一根蜡,心想这位素未蒙面的骗子白月光自求多福吧。 另一头的时言却没有半点危机感,在咖啡厅里点了一大堆蛋糕,一块蛋糕吃一口,要有多铺张就有多铺张。 不少人偷偷看时言,还有女生在嘀嘀咕咕地笑,时言得意洋洋地想,见识到我的钞能力了吧!虽然是骗来的能力。 时言给一桌子缺角的蛋糕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 这个微信里只有一个好友,那就是姜成风。 这样的微信他有好多个,每一个都对应特定的人,当他跟谁断了之后,微信号会直接不再使用。 为了让自己的微信看上去更真实,时言很早就申请了账号,并且会固定发朋友圈,都是美食居多,偶尔也会发时宝的照片,让别人认为这是一个经常使用的微信号。 朋友圈发了两分钟后,时言再打开就收到姜成风的留言了。 姜成风:【好好吃饭。】 时言:【不想吃饭,想吃蛋糕】 姜成风:【等我回来找你时你没把这一桌子蛋糕吃完,我就会惩罚你。】 时言:【……这不可能吃得完!】 姜成风没有回复了,时言看着这一桌子的蛋糕,欲哭无泪,深刻明白了浪费食物可耻的道理。 ☆、第十三章 时言打算偷偷把蛋糕丢掉几块,可他还没付诸行动,姜成风就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姜成风轻言细语地说:“蛋糕吃完一块,就给我拍一张照片,要是你敢丢了,惩罚会翻倍。” 时言:…… 这是什么魔鬼啊! 时言不想被惩罚,他的屁-股好不容易才不疼了呢,可得好好爱惜了。然而蛋糕实在是吃不下,他打算分给咖啡厅里别的客人,可是蛋糕上桌时他图新鲜,全都用勺子挖过了,谁会愿意吃啊? 时言正愁眉不展,一个长得还算端正的男人坐到了他的对面,彬彬有礼地说:“冒昧打扰了,我看你似乎是遇上了麻烦,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时言的外貌比本身年纪小,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他一脸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让男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男人说:“你不用担心,我的名字叫靳明辉,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比较热心肠,喜欢帮助别人。” 时言问:“真的吗?” “当然,你说出你的需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很愿意帮你。”靳明辉往前倾身,用略轻浮的语调说,“毕竟长得漂亮的人总能有些特权。” 时言:“我是男的。” 靳明辉:“我也是男的。” 时言暂且放下了警惕,真诚地说:“那么,靳明辉先生,我能请你帮我吃掉这些蛋糕吗?” 靳明辉错愕地说:“这一桌蛋糕?” 时言说:“是的,我错估了自己的食量,只因贪嘴就点了这么多蛋糕,却根本吃不下去了,扔掉实在是太浪费,我……我没那么富裕……”他这么说着,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丝可怜。 靳明辉立刻从这只言片语中脑补出了一个故事,时言是家境贫寒的孩子,不知因为什么赚到了一点小钱,就进了平日根本不敢进的咖啡厅,看什么都新鲜,花钱把感兴趣的都买了,买完后口袋空了,胃里却装不下了,这会儿又悔又气,心疼起自己白白花出去的钱,只有把蛋糕全部吃完了才能得到一点点慰藉。 靳明辉上下打量时言,这人一看就是个当0的,长得比许多流量明星都要好看,在床上肯定很带劲儿,要是吃一桌子蛋糕就能换来美人一炮,那可太划算了。 靳明辉说:“你不要发愁,我会帮你把蛋糕全部吃完。” 时言笑逐颜开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靳明辉先生,你人真好。” 靳明辉被时言的笑容闪瞎了眼,都没能注意到自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靳明辉开始吃蛋糕,他吃一块,时言就对他笑一笑,时言还贴心地帮他点了一杯苦咖啡来综合蛋糕的甜味儿,靳明辉都吃得更起劲儿了。 可蛋糕实在太多,靳明辉多吃几块后就腻得吃不下,他想说要么打包带走,时言却皱着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靳明辉又加大了马力,把蛋糕往嘴里硬塞。 终于把蛋糕都解决了,靳明辉撑得肚子都鼓了两圈,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象太难看,他努力收腹,这一收腹又很想吐,喉咙管深处涌上那种甜腻的味道,让他的脸都扭曲了。 时言拍了拍手,说:“靳明辉先生,你真是太棒了!你可真是帮我的大忙!” 靳明辉说:“举手之劳,对了,我还没问你的……” 靳明辉刚要问时言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时言说:“我老公不许我浪费食物,一会儿他来了看到这些盘子都干干净净的,就不会跟我生气了~” 靳明辉:“……” 靳明辉的脸更扭曲了,说:“你有老公?!” 时言双手捧脸,故作天真地说:“是呀,你看我这样子也不像是给别人当老公的吧,嘿嘿,我和我老公还有个孩子呢。” 靳明辉:“……” 靳明辉会帮这么蠢的忙可不就是冲着时言的脸和身材,想要跟对方来上一炮,谁知这竟是个名花有主的,且时言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有老公孩子,就是表明了他没兴趣跟靳明辉来一段露水姻缘。 靳明辉顿觉被耍,气得脑壳疼,张口要骂人,时言却不小心地碰了下桌子,桌子边缘撞到靳明辉的胸腹,靳明辉这下是憋不住,真要吐了。 靳明辉捂住嘴,急匆匆地跑向厕所,还不忘对时言比了个中指。 时言眉开眼笑,给姜成风发消息:【老公,蛋糕我都吃完了~】 姜成风回复得很快:【作弊,不算。】 时言:??? 时言左看右看,隔着咖啡厅的玻璃窗看到了外面双手插兜站着的姜成风,顿感绝望。 时言悲愤地打字:【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成风:【十分钟前。】 那靳明辉帮他的蛋糕的过程姜成风看得清清楚楚,他无法抵赖了! 时言:【你来这么久了都不进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人占便宜了!】 姜成风:【没看出来。】 时言:【真的!那个坐我对面的人才不是帮我吃蛋糕,是我机智地跟他斗智斗勇!】 姜成风:【哦。】 时言对姜成风冷淡的回复十分不满,扭头去看姜成风的表情,可距离有点远还隔着一层厚玻璃,他不太看得清,就一溜烟地跑出咖啡厅,在姜成风面前站定。 时言控诉地说:“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那个人摆明了想跟我开房呢,我就骗他吃蛋糕,让他吃坏了肚子,这样他就不能对我做坏事了!” 姜成风说:“所以你想说你没有作弊吗?” 时言理直气壮地说:“对啊,我没有作弊!不对,重点不是我是否作弊,重点是你作为一个当老公的,知道别人对我有那种心思怎么都不生气呢?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为了绕过蛋糕的话题,时言使出了撒泼耍赖的招数。 姜成风陷入了思考,半晌后说:“你说的有道理。” 时言:“……”是我没有作弊有道理还是你不在乎我有道理啊? 姜成风也不说这个有道理是什么有道理,牵起了时言的手。 时言愣了愣,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可姜成风牵他的手牵得很用力,他抽不出来,只得任由姜成风牵着他这么一路往前走。 时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宝宝放学还得有几个小时呢。” 姜成风:“回车上休息。” 时言:“哦。” 姜成风的车很宽敞,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一点也不拥挤。 时言很喜欢姜成风这车,每次坐都流口水,很想亲自开一开,可他没有驾照,开车是没法开了,只能干瞪眼。 不过开不了真正的车,却能在车上开一开别的车。 时言一早就猜到姜成风的所谓休息不会是单纯的休息,这个人就是以无时无刻折磨他为乐! 毕竟姜成风是个变态! 姜成风让时言跪在地毯上,然后趴在他的膝头,撅起屁-股。 时言并不想这么做,可车内的空间再大也是一伸手就能碰触到的距离,他逃也没地方逃,打又打不过,不得不从了。 时言咬着自己的袖口,说:“姜成风,你太过分了!明明是那个靳明辉想占我的便宜我聪明地反击,你竟然还惩罚我!你这个渣男!” 姜成风慢条斯理地说:“我说过了,蛋糕要你自己吃掉,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你买的蛋糕都给别人吃了,那就该受罚。” 时言:“你就是个变态!” 姜成风:“行吧,我是,我就是想惩罚你。” 时言:“……” 姜成风都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个目的不纯的变态了,时言还能说什么呢? 认命呗。 时言按照姜成风要求的姿势趴着,姜成风也不做什么,就是让他趴着不动,时间一久,时言就趴不住了,大腿紧绷颤抖,不自觉地靠在前座的椅背上。 他才一靠上,姜成风就动了,对着时言就是一通揉。 时言条件反射地夹住腿,浑身肌肉都很僵硬,姜成风就轻拍他的背,让他放松。 时言祈求地说:“老公,能不能不闹了,下午还得接宝宝放学呢。” 姜成风说:“放心,你能好好地接宝宝放学。” 姜成风揉出了乐趣,从头到脚地揉时言,还让时言变换了姿势,从趴在他的大腿上变成坐到他的大腿上,再变成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大分开半躺在座椅上。 姜成风玩舒服了,时言却难受了,这人哪里都揉,就是不揉他最想被揉的地方。 时言大着胆子去抓姜成风的手,想让姜成风帮他揉一揉,姜成风偏偏就不,在周围揉了个遍,轻轻地揉三遍,再重重地揉一遍,就是晾着中心。 时言受不了地说:“你……你再不来我就自己来了。” 姜成风冷笑,说:“我说过,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肆意触碰自己的身体。” 时言:“我要憋死了!” 姜成风:“死不了。” 时言:“你能憋不代表我也这么能憋啊!你这个变态!” 姜成风:“你说得有点道理。” 又是有点道理,到底是什么有道理啊! 时言抓狂了。 姜成风收回了手,用湿纸巾把手擦得干干净净,淡定的对上时言含着泪的茫然目光,说:“你也得提高忍耐力才行,不然等我们第一次时,你早早地去了,我就很无聊了,因此,你就好好憋着吧。” 时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30 20:55:57~2020-10-31 20:5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ya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四章 一通惩罚下来,时言面色潮红,呼吸不均,他仰着头锁在椅背里,嘴唇一张一翕,恰似一条离岸的鱼。 当然,时言并不是鱼,他有两条修长的腿。此时他的腿相互绞着,小幅度地蹭来蹭去,姿势实在算不上雅观。 姜成风看着时言的小动作,说:“有小团的水渍了,你有带换洗的裤子出来吗?” 时言:“……” 谁会在送儿子出门上学时还带自己的换洗裤子啊?时言无语了。 时言瞪了眼姜成风,去解自己的皮带,他本只是试探下看姜成风允不允许,见姜成风没有反对,他忙解了皮带,拉下拉链。 时言早就被姜成风给看光了,虽然姜成风还没有吃掉他,但无论是他的里面还是外面,对姜成风都毫无保留。 时言也不怕丢脸,蹭的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关头时,他打算拿两张抽纸,可纸盒放得有点远,他一时没够着,姜成风还贴心地拿了抽纸,帮他接住了。 姜成风摊开纸,像看什么稀奇地似的看纸上的东西,说:“你连这个都是香的。” 时言的羞耻心瞬间回笼,劈手去抢纸巾,姜成风却眼疾手快的把纸巾一叠,放进西装内里的口袋。 时言:“……” 姜成风说:“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加入香薰里,会是什么味道?” 时言抱头,说:“啊啊啊姜成风你这个神经病!” 姜成风笑了笑,说:“嗯,我是。” 时言:“……” 嘤嘤嘤,他傍上的金主是个魔鬼,斗不过! 时言只觉身心疲累,蜷缩成一团在车后座睡着了,姜成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时言的身上。 姜成风手虚虚地悬停在时言的脸庞上,描绘着他的轮廓。 姜成风想,乖乖当我的金丝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等时言睡醒,也快到时宝放学的时间了。 时言睡得腿麻,嗷嗷地叫着在车厢里伸展双腿,可他腿长,这车厢可容不下他的长腿。 姜成风握住时言的脚腕,说:“还想再被按一次吗?” 时言立马收回腿,推开车门跳下去,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姜成风:“缓过来了就去接宝宝。” 时言:“走走走,去看看宝宝第一天上学上得怎么样。” 两个人回到幼儿园门口,一堆家长聚集着,都是在等自己的小孩儿。 时言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姜成风,说:“老公,你算是个好爸爸了,你看,这里来接小孩儿的不是妈妈就是保姆,你是少有的爸爸!” 姜成风:“哦,那你是妈妈吗?” 时言:“不要乱讲,我是爹地!” 两人说着话,放学铃声响,一群小不点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走向校门口,家长们就在这群小不点里找自己的孩子。 姜成风和时言也不例外。 然而两人在排队的小朋友里没能找到时宝的身影,等家长们都冲上去瓜分自己的小孩儿并围着老师问东问西后,两人才看到时宝跟着另一个老师从教学楼里出来。 时言心里咯噔一下,忙跑过去,蹲下-身把时宝抱起来,时宝瘪了瘪嘴,依恋地抱住时言的脖子。 老师看到时言,微微红了脸,说:“你就是时宝的爸爸吗?我有些关于时宝的问题可以跟你谈谈吗?” 时言说:“当然可以,我家宝宝他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老师还没回答,姜成风到了。 姜成风说:“老师你好,我是时宝的爸爸。” 老师傻眼了,说:“啊?” 姜成风说:“老师,可以跟我们说说时宝今天在学校的表现吗?” 老师这才回过神来,忙说:“哦哦哦当然可以。” 两人跟着老师去办公室,时宝一直扒拉着时言,跟个树懒似的。 老师看看姜成风,又看看时言,心想我的天啊,这是两个爸爸养育一个小孩儿啊,这一家三口的颜值也未免太高了点! 姜成风见老师走神,敲了敲桌面,说:“这位老师,你可以说了。“ 老师忙收回自己看帅哥的心神,说起了时宝的事。 时宝因着是转学来大班,和别的小朋友都不认识,无论是上课还是在课间,都不跟别的小朋友说话。有小朋友主动跟他搭话,他也不吱声。到了那种需要合作使用道具的课程,时宝就一个人霸占道具,不给别的小朋友,把小朋友都给气哭了。 老师说:“姜先生,时先生,我们觉得小宝的性格有点孤僻,不擅长人际交往,这对他以后在幼儿园的学习生活不利,你们平日在教导他时,或许需要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改善。” 时言抱着时宝的手紧了紧,说:“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宝宝以后可能会被欺负吗?” 老师忙摆手,说:“时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小宝能够尽快融入集体,交到朋友。 时言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老师松了口气,却又撞上姜成风冰冷的目光,这口气又吊了起来,有点胆怯地问:“我……我想说就是这些,姜先生和时先生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姜成风笑了笑,说:“谢谢老师告诉我们这些,关于宝宝的教育问题,我们会仔细探讨。” 老师说:“好的好的,那就明天见。” 告别老师后,两人带时宝回了家。 时宝一路上都没说话,等到晚饭上桌后,时宝才说了第一句话。 时宝:“爸爸,爹地,我不去上学了好不好?” 时言:“当然不可以,这所幼儿园是全市最好的幼儿园,你爸爸是花了心思才让你成功入学的呢。” 时宝鼓起腮帮子,说:“宝宝不喜欢上学。” 时言在脑海里搜索着他那贫瘠的育儿经,说:“宝宝,上学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你能在学校里交到朋友……” “我不会交到朋友的!”时宝大声说,“他们说我是坏孩子!” 时宝一说完,眼泪就憋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在桌面形成一滩小水洼。 时宝向来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因为生活经历也比同龄小孩早熟,很少会哭,一年到头哭的次数估计还不如时言这个不太坚强的大人呢。 时言顿时六神无主了,一边给时宝擦眼泪一边求助地望向姜成风。 姜成风:“宝宝要是不想上学了,咱们就不上了。” 时言:“喂……” 姜成风:“幼儿园学习的内容并不多,我可以给宝宝请个家教,让他专门来家里教导宝宝。” 时言:“这样可不行,不出去接触别的小朋友的话,宝宝以后会越来越不懂怎么跟同龄人相处了。” 姜成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有几分嘲讽,说:“为什么非要跟同龄人相处?只要你够有本事,这些人就会自己巴上来。” 时言:“……” 两人没有就时宝是否要继续上学这件事达成一致,安排时宝睡觉之后,两人回到房间继续讨论。 时言坚决反对让时宝在家学习,他认为时宝必须多和别的小朋友玩耍,在玩耍中去锻炼自己的交际能力,这样才能拥有美好的童年健康成长; 姜成风则认为,幼儿园的学习进程并不紧张,随便找个名师就能轻松搞定,至于人际关系什么的,时宝还小,不需要为了这些破事操心。 时言:“你这么说是不对的,人际关系非常重要。” 姜成风:“跟你一只手数不完的前男友那么重要吗?” 时言猝不及防被翻旧账,说:“这又关我的前男友们什么事啊?” 姜成风:“因为你人际关系好,所以能轻易地结交到这么多前男友,不是吗?” 时言:“……” 姜成风:“我也是你人际关系中的一环吧。” 时言:“我们在说宝宝的事,你不要转移话题!” 姜成风:“好吧,你说了想让宝宝有美好的童年,既然他认为上学这件事并不美好,那么这件事就不用出现在他的童年里。” 时言:“哪儿有你这么说的啊!宝宝只是暂时没有习惯幼儿园,等他习惯之后就会觉得跟小朋友们一起很美好了。” 姜成风:“呵呵。” 时言搞不明白姜成风为什么对时宝上学的事这么无所谓,小孩子在才开学时有厌学情绪不是很正常嘛,至于时宝跟别的小孩儿处不来的问题,之后总会慢慢解决。 小孩子之间,不过是一根棒棒糖,一张漂亮的卡片就能搞定的事儿。 时言坚持要让时宝上幼儿园,姜成风也就不再说什么。 归根到底,时宝就是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便宜儿子,时言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他只需要顾着时言就好。 姜成风转而问起了时言明天的安排。 姜成风:“明天送完宝宝后,我要去公司上班,你呢?在幼儿园外面等宝宝放学还是直接回家?” “我也不知道呢,在幼儿园外面等感觉很浪费时间,但我自己回家又没事可以做。”时言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是太闲了啊?” 姜成风:“你是太闲了,不如就找点事做。” 时言:“什么事啊?” 姜成风:“明天你跟我去公司,当我的贴身助理。” 时言:“咦?我给你当助理,我什么都不懂哦。” 姜成风:“你什么都不需要懂。” 时言:“……”我怎么觉着这个贴身助理的目的不太单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31 20:59:05~2020-11-01 20:2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五章 时宝抗议未果,被时言强硬地送去了幼儿园。 时言千叮咛万嘱咐,让时宝跟别的小朋友好好相处。 时言抱着时宝说:“我们宝宝最可爱了。” 时宝瘪着嘴,不情不愿地进校门,一进门就碰上了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双手叉腰,对着时宝做鬼脸,做完就跑,见时宝没有追上来,他跑回来又对着时宝做了个鬼脸,又跑了。 小胖子跑远了之后大喊:“你坏!” 时宝:“……” 小胖子中气十足的这一喊传进了时言的耳朵里,时言急了,对着那个小胖子大喊:“你说什么呢!” 小胖子见时宝有大人撑腰,一溜烟地没了影。 老师连忙过来道歉,跟时言说都是小孩子玩闹,她会好好跟小胖子说一说,让他别这么说同学。 时言气哼哼的,对埋头走远的时宝说:“宝宝加油哦!” 时宝连头也不回,逼他上学的爹地不是好爹地,哼! 目送时宝的小小身影完全消失在建筑物里,时言这才转身离开,回到车上。 姜成风刚才没有下车送人,就是因为时宝总对姜成风装可怜,说不想上学云云,姜成风就会说他那套让孩子在家里上学的理论,气得时言不准姜成风送时宝了。 时言跟姜成风抱怨说:“有个小胖子欺负我们宝宝!” 姜成风:“我说过了,宝宝不用来学校,在家里学习就可以了。” “那不行,老师都说宝宝有点孤僻了,越不和人接触性子就会越孤僻,这对宝宝不好,”时言说着说着就展开自我反省了,“都是我以前带着宝宝东奔西走,让宝宝没有稳定的交友环境,都五岁的孩子了也不爱跟人说话。” 姜成风捧起时言的脸,说:“以后你们就不会东奔西走了。” 时言刚要露出一个笑容,姜成风又说,“否则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时言:“!!!” 姜成风开车去了公司,时言自诩是老板娘,下车时端出了一幅拽样,可一跟着姜成风进了公司大厅,看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得体的俊男美女,一下就怂了。跟这些光鲜亮丽的人比起来,他就像是一只闯进了天鹅群里的丑小鸭。 姜成风:“把头抬起来,低头缩背的做什么?” 时言叹气:“要被你们公司里的男男女女闪瞎了。” 姜成风冷笑着说:“看来是我还不够闪耀让你有空去关注别人闪不闪了。” 时言:“……你这台词……也太肉麻了。” 姜成风一路带着时言上了顶楼办公室,许多人都在偷看他们,猜测时言的身份。 姜总亲自带来公司还带到自己办公室的人,得是什么合作公司的老板吧,不然哪儿有这个资格让姜总亲自招待啊? 那这个公司的老板有点儿年轻哦,看起来才大学毕业似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公司员工们的脑洞开到天边,并在公司群里流传起了这则未经证实的传言。 时言到姜成风公司都还没跟人打个招呼,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合作公司的老板了。 姜成风的办公室很大,他让助理在他的办公桌旁边放一张小桌子,说是给时言用。 助理跟了姜成风几年,是姜成风的得力手下,在姜成风面前能说得上话,于是他就问了全公司都在好奇的事,“姜总,这位先生是我们哪家合作公司的老板啊?” 正在小桌子边儿坐下的时言被自己的口水都呛到了,咳个不停,说:“不不不……我不是什么老板……” 姜成风说:“他是你们老板娘。” 助理:“???” 老板娘三个字带给了助理巨大的冲击,他们性-冷淡般的姜总居然有对象了?开什么玩笑! 助理跟姜成风的相处时间多,因此比谁都清楚姜成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无论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通通都没有,想往姜成风身上扑的人络绎不绝,可姜成风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地拒绝。他好像是个为了工作而生的工作机器,完全不需要半点的情感需求。 公司的员工偷偷吐槽过,说姜成风是要跟工作过一辈子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却是个性-冷淡,真的是太可惜了! 谁能想到,姜成风有一天会突然带个人来公司,并且毫不避讳地宣布这就是他的对象! 这对象还是个男的! 时言捂嘴笑,说:“哎呀,什么老板娘不老板娘的,我叫时言,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时言?助理隐晦地看了眼姜成风。他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不就是前不久姜成风让他去查的那个人吗? 姜成风对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助理秒懂,这是不让他把查过时言资料的事透露给时言。 助理从善如流地说:“你好,时言,我是于燃,是姜总的助理。” 时言:“哇,你是成风的助理啊,那一定很了解成风哦~” 于燃:“……倒也没有。” 时言:“嘻嘻,以后我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吗?” 于燃:“……当然可以。” 于燃有点懵,这时言从资料上看分明是个骗子,怎么就成公司的老板娘了,而且还要参与到公司的工作?姜总这是被人下蛊了吗? 姜成风对于燃说:“你先出去吧,没事别进来。” 于燃识趣地退出办公室,立马就被一堆公司同事给围住了,跟他打听时言的身份。 于燃仍处在一种“这怎么可能”的震惊中,根本没空回应同事们的八卦之心,浑浑噩噩地飘走了。 于燃当了几年助理,很是学到了几分姜成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如今却被刺-激成这样,群众们的八卦之心更是熊熊燃烧。 和姜总一起来的这个人难道不仅是别的公司的老板,还是要收购他们公司的老板吗?苍天啊,他们公司是不是要倒闭啦! 公司员工中都陷入了瑟瑟发抖的心酸当中。 时言并着腿斜坐着,双手放在腿上,摆出娇羞的模样,说:“老公,你就这么跟公司员工说我是老板娘会不会不太好啊?” 姜成风:“有什么不好?” 时言:“你上班时间带家属来公司,显得不大正经。” 姜成风:“有道理。” 姜成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坐过来。” 办公室的窗子已被窗帘遮住,门关得严严实实,时言便依言坐到了姜成风的腿上。 时言习惯性的岔开腿坐上去,跟姜成风面对面,姜成风掐了下时言的胸,时言嗷呜弯下腰,额头撞上姜成风的肩膀。 时言:“你有病啊!掐着很疼的!” 姜成风:“这是你勾-引我的惩罚。” 时言只觉被倒打一耙,说:“怎么就是我勾引你了,明明是你让我坐上来的!” 姜成风:“我是让你这么坐的吗?” 时言:“……” 时言调转方向,背对着姜成风坐,他比姜成风矮,整个人都要小一圈,这样子刚好能窝进姜成风的怀里。 姜成风下巴搁放在时言的肩窝处,右手拿着一支钢笔,说:“帮我翻文件。” 时言:“我是你的翻文件工具人吗?” 姜成风:“是的。” 时·工具人·言没滋没味地当起了文件翻页机,这些文件有些是中文的,有些是英文的,反正时言全都看不懂,只管翻页,翻得他瞌睡都来了。 时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啊点,姜成风坏心眼地左手向下探去,五指合拢一捏,捏得时言浑身跟过了电似的发麻,瞬间清醒。 时言虚虚地按着自己的关键处,说:“你再捏重点我就废了!” 姜成风:“没那么不禁事儿。” 时言:“这不是禁事儿不禁事儿的问题好不好!万一断了怎么办?!” 姜成风嗤笑:“我倒觉得捏了一下之后你变得坚硬了呢。” 时言想要起身,姜成风一抖腿,时言又瘫坐回去。 姜成风:“乱动什么,继续给我翻页。” 时言:“你又不是没有手,自己翻!” 姜成风:“我的手不是给你用了嘛,你的手就给我用,这才公平。” 时言听懂了姜成风的话外之意,吞咽了一口口水,乖乖地继续给姜成风翻页。 姜成风的手不轻不重地放在那里,跟挠痒似的,时言翻一页,姜成风挠一下,倒把时言弄得个不上不下。 姜成风咬了口时言的耳垂,说:“一张一张慢慢翻页,要是敢不听话,我就真的给你废了。” 时言打的飞速乱翻页让姜成风也飞速动起来的小算盘破灭,委委屈屈地慢慢翻页。 时言翻页翻得慢,姜成风动作也就慢,可慢也有慢的好,快意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堆积,让时言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水中,五脏六腑都暖洋洋的。 到后来,时言翻不动页了,他的脚趾在鞋子里蜷缩,想要扒牢地面,姜成风却微微抬起腿,让他和地面脱离,这样他全身的支点都在姜成风的身上了。 时言腰肢软得要命,趴在办公桌上,眼角滚出的泪水在文件纸上晕染出了一个暗色的圆。 姜成风:“弄到裤子上了,自己去休息室把裤子洗了烘干。” 时言: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1 20:23:56~2020-11-02 20:4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时言在休息室里把裤子洗干净了烘干,也懒得穿了,光溜溜的躺到床上去。 休息室的床没有家里的床柔软,但比起时言最窘迫时睡过的发霉的破旅馆,这已经很好了。 时言盖好被子,打算小憩一会儿,免得回到办公室去又被姜成风给折腾。 要说姜成风这个人真是个变态,你说他随时随地的发-情吧也不准确,毕竟姜成风直到今天也没真正上了他,可这人却随时随地地折腾他,让他发-情,太有病了! 时言在一边在心里吐槽姜成风,一边睡着了。 时言是饿醒的,他看了看时间,一点多,都快过了午饭的点儿了。 时言到洗了把脸,穿上裤子,去了办公室。 姜成风戴着一副蓝光眼镜对着电脑敲敲打打,都没注意到时言的出现。 时言悄悄绕到接姜成风的背后,从后面把人给抱住,用撒娇的语气说:“老公~我饿了~” 姜成风合上电脑盖,说:“走吧,去吃饭。” 姜成风带时言去了公司的食堂,这会儿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食堂里没什么人。 时言跟个土包子似的,说:“哇,你们食堂也太大了吧,比外面的餐厅环境还要好。” 姜成风说:“吃饭的时候心情愉悦能够提升工作效率。” 姜成风到小炒窗口点了几个菜,两人就挑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了。 时言问:“你们食堂的饭菜好吃吗?” 姜成风说:“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很快,两人的菜好了,厨师长亲自端菜上来,还送了他们一人一块蛋糕。 时言才因蛋糕受过罚,对蛋糕敬谢不敏,把自己那份也推给了姜成风。 姜成风笑了笑,说:“你不是喜欢吃蛋糕吗?” 时言说:“这段时间不喜欢了!” 姜成风就是逗逗时言,没让他真吃蛋糕。 适可而止的道理姜成风是懂得的。 时言肚子都在咕咕叫了,顾不上跟姜成风扯皮,夹了一大筷子肉就往嘴里送,这一吃就停不下了,吃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时言啧啧称奇,称赞说:“你们食堂的菜也太好吃了吧!比你做的都好吃!” 姜成风:“还行。” 时言:“是因为你是公司总裁所以厨师额外费心给你做菜还是你们食堂的一贯水准啊?” 姜成风:“算是一贯水准。” 时言:“厉害了,这么好吃的饭菜你们公司的员工居然都没多少胖子。” 姜成风:“楼下有健身房,你要去健身吗?” 时言连忙摆手,说:“不了不了。”健身什么的,不适合他这样的懒人。 时言吃得肚皮圆鼓鼓的,又跟着姜成风回了办公室。 姜成风下午事儿就多了,没空再玩时言,就让他自己在旁边的小桌子看看小说电影玩玩游戏什么的,去休息室里睡觉也行。 时言:“我还以为你会分配给我工作呢。” 姜成风:“你的工作就是陪着我。” 时言敬了个礼,说:“好的首长!” 姜成风在努力工作,时言在玩物丧志。 时言想,这样的生活太美好了! 因着要去接时宝,姜成风提前下班,两人去了幼儿园。 在幼儿园门口时言遇到了一个熟人,昨天帮他解决掉一桌子蛋糕的靳明辉。 靳明辉一见时言就想起了被蛋糕和拉到虚脱支配的恐惧,脸都绿了。 姜成风到达咖啡厅外时靳明辉刚起身离桌,他也就没看清靳明辉的样子,这会儿看靳明辉跟时言面面相觑,看好戏般挑了挑眉。 姜成风问时言:“这人你认识?” 时言立刻恶人先告状,说:“这个家伙就是想调戏我的那个!”他转向靳明辉,阴阳怪气地说,“哟,真巧啊,没想到在幼儿园碰到了,怎么?你也来接孩子?看不出啊,你一个有孩子的人竟然那么轻佻,坏榜样!” 靳明辉指着时言的鼻子说:“你才是坏的那个吧!对我没意思就直说,骗我给你吃蛋糕利用完了就甩,你要脸不要脸!” 时言说:“你不要模糊重点,你说你是不是有孩子?没想到你在外面骗小男生就算了,还骗女孩子。” “你嚷个屁啊!小点声!”靳明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瞧他们才松了口气,说,“你不要乱讲好不好?!我来帮我姐姐姐夫接小孩儿的,我一个单身狗看到长得好看的男生撩一撩怎么了?没你这么使坏的!” 时言:“呸!” 靳明辉:“呸!”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你瞪我我瞪你。 姜成风插-入两人中间,对靳明辉笑了笑,这个笑没什么温度,看着冷冷冰冰的,“这位先生,我为我男朋友的无理向你道歉。“ 姜成风说时道歉,靳明辉却一点歉意都没感受到,但姜成风看上去就很不好惹,靳明辉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没什么事都是误会一场。 这就算是和解了。 时言躲在姜成风背后,对靳明辉翻了个白眼。 靳明辉:“……”有男朋友的人就是很嚣张哦!呸! 时言不再理靳明辉,小鸟依人地抱住姜成风的一条手臂摇啊摇。 姜成风颇是牙酸地说:“你是小女孩吗?” 时言笑眯眯地说:“你都没有正面称呼过我,你没叫过我老婆甚至没叫过我名字,我以为你都不承认我的身份呢~看来还不是很渣嘛~“ 姜成风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他跟时言的对话环境通常都是他们两个人,他就省略了称呼这一个环节。不过姜成风确实也不太拿得准他该怎么称呼时言,无论是叫名字还是叫老婆,都感觉怪怪的。 这个人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六年,又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姜成风有些不知道该拿时言怎么办的焦虑。 时言被姜成风盯得有点儿怂,说:“……我也不是说你很渣的意思。” 姜成风好笑地揉了揉时言的头,把时言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气得时言冲他皱了皱鼻子。 姜成风心想,真可爱。 幼儿园传来放学铃声,不多会儿,小孩子们闹哄哄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叽叽喳喳地说话,有人在咯咯咯地笑,还有人在哇啦哇啦地哭。 时言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担心时宝又跟昨天那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从幼儿园出来,那得多可怜啊。 时言探着脖子,跟长颈鹿似的,直到他看到时宝跟着大部队,这才放下心来. 时言跳起来跟时宝挥手,时宝连看也没看他,一直低垂着头。 时言用手肘撞了撞姜成风,说:“宝宝好像不是很开心。” 姜成风说:“我说过了,上学要是不开心的话就不用上了,在家里照样能够学习。” 时言瞪了眼姜成风,说:“不行!” 时言跟着一窝蜂的家长们去领自己家的孩子,并问了下老师时宝今天在学校的情况。 老师有点发愁地说:“小宝吃饭和睡觉都很老实,但他太内向了,话比昨天还少,完全不跟别的小朋友交流。” 时言低头去看时宝,时宝扭过了头。 一个小胖子从时言的视野中闪过,他想起这就是早上说时宝是坏小孩的家伙。 时言敏捷地一伸手,就勾住了小胖子的衣领,小胖子跟被拎住了后颈的猫似的,短手短腿都僵住了,傻愣愣地地任由时言把他提到空中。 时言把小胖子提到时宝面前放下,说:“这位小朋友,你早上说我家时宝是坏小孩,有没有跟他道歉呀?” 小胖子脚一落地就嚣张了,叉着腰说:“我为什么要和他道歉?他就是坏孩子!” 老师忙说:“团团,不能这么说同学。” 团团说:“手工课他不把工具分给我,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他就是坏孩子!” 时宝也不反驳,只张着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然后跑到姜成风背后,抱住了姜成风的腿,委委屈屈的。 时言作为一个骗子,道德水平本就比一般人低,他才不在乎是不是欺负小孩儿呢,对小胖子说:“你快跟我家宝宝道歉!宝宝不是坏孩子!” 团团对着时言做鬼脸。 这是,靳明辉跑过来了,拽着团团的衣服就把人护到身后,对时言说:“怎么又是你?你在幼儿园里欺负小孩呢?要不要脸啊!” 时言说:“是你家小胖子先欺负我家宝宝的!” 靳明辉看了眼团团,团团疯狂摇头,摆着说:“舅舅,我没有欺负他,是他欺负我!” 靳明辉说:“小孩子不会说谎,明明是你家宝宝欺负我家团团,不然团团干嘛无缘无故说你家宝宝是坏小孩?该是你家宝宝跟我家团团道歉!” 两位小朋友的家长竟然吵起来了,老师慌得六神无主,几次想要劝架都没能找到开口的时机,只能求助于在场的第三个家长姜成风。 姜成风全程没有参与时言和靳明辉的争执,只蹲下-身轻轻地安抚时宝。 姜成风完全没接收到老师的求助目光,低声问时宝:“宝宝,学校里的同学不好,你还想要上学吗?” 时宝抓紧书包带子,迟疑地摇了摇头。 姜成风:“好,那我们就不上学了。” 时宝:“可是爹地……” 姜成风:“家里是爸爸做主。” 然后姜成风起身,牵着时宝的手,对老师说:“老师,我们要办退学手续的话需要走什么流程?” 老师:“???” 时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2 20:40:27~2020-11-03 20:4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七章 退学是不可能退学的。 别说时言不让时宝退学,就学校校长也不能同意啊。 姜成风给学校捐了全套崭新的教学用具,学校里里外外都翻了个新,只要时宝继续在学校里读书,以后姜成风还会源源不断地给学校提供新设备,这样能放长线的金主怎么可以说放走就放走! 校长说了一箩筐好话,承诺给时宝换班,让老师对他特殊照顾。 校长苦口婆心地说:“姜先生啊,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的嘛,小宝才入学两天,还不习惯学校的生活,等再过一阵子,他就能和别的小朋友愉快玩耍了嘛,没必要非得退学啊。” 时言跟着校长说:“就是啊,一点儿小挫折不至于就要退学,要是这点困难都迈不过去,以后宝宝还怎么成长。” 校长说:“就是的嘛,姜先生你不要冲动,再好好考虑一下。” 时言在办公桌底下悄悄握住姜成风的手,祈求地望向姜成风。 姜成风到底松了口,给时宝请了一天假,说是让时宝调节心情,校长痛快地批准了。 从办公室出来,两人又跟靳明辉碰上了。 靳明辉虽然不认为自家小侄子欺负了时宝,但听到对方家长说要退学也觉得有点过了,说:“我说你们也不必闹到要退学吧,小孩子之间相处哪里没有个吵架拌嘴的,做家长的保护欲太强可不好。” 姜成风:“靳先生,有一句话说得好,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么你蹲着说话试试?” 靳明辉:“……” 靳明辉跟时言能吵,对上姜成风却不大敢吵,姜成风的气场太强了,而且他从老师那里听说了,这个姜成风有钱有背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姜成风对靳明辉点了个头,算是礼貌地道别,带着时言和时宝离开了幼儿园。 时宝:“爸爸,我明天还要上学吗?” 姜成风:“不用了。” 时宝笑着拍手:“那太好了了!” 时言泼下冷水,说:“给你请了一天假而已,后天还是要来学校。” 时宝的笑又垮了。 回到家,姜成风让时言去做晚饭,时言想找借口推掉,姜成风就说你要是不做晚饭那时宝就必须退学,时言只好进了厨房,用手机调出菜谱,选着最简单的做。 时言的厨艺有了进步,至少做出来的菜是熟的,能吃了。 时宝挑剔地吃完晚饭,懂事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透过门缝对时言使了个眼色,时言比了个OK的手势。 关上门,时宝就不再沉着个脸了,他欢快地翻出书包里的教材书,快乐地阅读起来。 读书让人快乐呢~ 时宝回了房,两个大人就要好好讨论关于时宝退学的事了。 时言率先发难,说:“我们都说好了要让宝宝慢慢适应学校生活,你当着人家老师和校长的面儿说什么退学啊?万一人家真同意了退学怎么办?宝宝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上学机会岂不是就又没了。” 姜成风:“这个上学机会是我给他的,他要是想要上学,我也可以再另外给他挑选学校。” 时言:“宝宝在这个新环境里适应已经很难了,再给他换学校到新的环境去,那他不得被吓哭啊。” 姜成风:“所以说,宝宝退学后就在家里学习,我会给他请全国最好的老师一对一辅导他。” 时言:“……”所以个屁啊! 时言就没弄懂姜成风这要小孩儿在家里自学的逻辑,一个人在家学习是多么无趣的事儿啊!再说了,小孩子在这个阶段正是培养社交能力的阶段,要是成天都闷着一个人的话,时宝以后岂不是会变成一个不会与人打交道的闷葫芦? 姜成风:“宝宝不能习惯幼儿园的环境,那就不用去习惯,跟一群欺负他的小孩混在一起,他不会开心。” 时言:“宝宝才上学两天呢,等再多过几天,别的小孩跟他认识了,就不会再欺负他了。” 姜成风冷笑,说:“小孩子的霸凌,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你还指望他们突然顿悟吗?” 时言:“……” 时言忽然想起来了,姜成风在高中的时候也颇是度过了一段不太好的时光。 姜成风高中时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那会儿还没练就如今这一身总裁气场,少年的身体高高瘦瘦,看上去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再加上一些家庭原因,他一进学校就被上一届的学生带头欺负,而他们班上的问题儿童也都在针对他,姜成风不反击也不做出回应,这些欺负就愈发的变本加厉。 与姜成风不同的是,时言在高中时很受欢迎,他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说话有趣,班里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喜欢他。 在姜成风最灰暗的日子里,是时言对他伸出了援手,阻止了那些霸凌他的人的进一步行动。因为跟他牵扯上,时言的风评也受到影响,但时言乐观又开朗,面对风言风语也决不妥协,硬是生拉硬拽着姜成风一步步走向了光明。 时言是姜成风高中生涯里唯一的朋友,是姜成风生命中短暂的光芒。 姜成风定定地看着时言,问:“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时言支支吾吾地说:“就……东南西北地见识下世界呗。” 姜成风:“你变了很多。” 时言:“人都会变的。” 于燃给姜成风的那份资料里写道,时言在离校后受了很多苦,但时言从没有提过那些事,也许是不想再回忆过去了吧。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姜成风想。 姜成风:“你高中读到一半就没读了,有没有重新回学校读书的想法?” “我?”时言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不读了,我读什么书啊,咱们说的不是宝宝的读书问题吗?” 姜成风:“宝宝的读书问题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明天起他就在家里读书。” “不行!”时言说,“在家里一个人读书太孤独了,我知道你是看到宝宝没法融入同学们心里着急,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但一遇到挫折就缩回壳子里,宝宝就没法健康成长了,你要是心疼宝宝的话,就再对他好一点,把他当成你的儿子那样对待。” 姜成风:“宝宝不就是我儿子吗?这是你说的。” 时言:“对啊!宝宝可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是你货真价实的儿子!在生宝宝之前我可是有六块腹肌的,生完之后就变成一块了,不信你摸摸看。” 时言挺着肚子让姜成风摸,姜成风的手不客气地从他的衣摆下钻进去,在那柔软的肚子上又摸又捏。 时言被碰到了痒痒肉,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下,姜成风就得寸进尺地专往痒痒肉上进攻,时言连忙抓住是姜成风的手臂,可他控制不了姜成风的手指,被挠得又笑又哭。 时言笑骂:“你够了啊!” 姜成风收了手,把时言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时言就很乖地搂着他。 时言说:“你说我跟高中时不同了,你也跟高中时不同了啊,你变得又帅气又迷人,还这么有钱,六年前的高中同学聚会上每个人都来巴结你~你要相信我们的宝宝啊,他也会长成一个优秀的大人,幼儿园的小挫折才难不倒他呢。” 姜成风沉默了会儿,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 时言:“老公你最好了~我会好好跟宝宝聊天谈心,他是个早熟懂事的孩子,会明白我们送他去上学的苦心。” 姜成风:“去吧。” 时言说服了姜成风,蹦蹦跳跳地去时宝房间。 时宝已经关灯睡觉了,被子中间隆起小小的一坨,时言蹑手蹑脚走过去,在那一坨上拍了一巴掌,时宝一个鲤鱼打挺,从被子里跳出来,又把被子披在身上,假装自己裹着披风。 时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哪里有半点在睡觉的样子。 时宝迫不及待地问:“爹地,我还能继续上课吗?” 时言竖起大拇指,说:“搞定!” 时宝欢呼地说:“哦耶~” 时言竖起食指,让时宝小点声。 时宝就把声音放得很小很小,奶声奶气地说:“那咱们的金主爸爸有没有多爱我们一点?” 时言骄傲地说:“那必须有!” 父子俩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露出如出一辙的笑。 时言说:“儿子,你做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儿子!” 时宝说:“哼哼,我以后一定会比你厉害~” 时言说:“爹地看好你哦~” 时宝在幼儿园不合群被别的小朋友欺负的事,都是时言和时宝事先商量好了的,时言说什么时宝跟着他东奔西走没有和别的小朋友接触不懂得怎么和别的小朋友相处都是瞎说,而时宝在学校里的表现也都是装的。 时言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利用这件事来唤醒姜成风的记忆,一边对时宝的遭遇共情从而将时宝纳入自己的保护羽翼之下,一边想起时言当年对他的好之后在对待时言时再温柔点。 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呢!时言给自己比了大拇指。 另一个房间里的姜成风关闭了手机,监控视频也就黑了下来。 姜成风嘴角勾了勾,心说,大骗子和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3 20:49:34~2020-11-04 20:2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以及我的小可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八章 本来姜成风给时宝请了一天假,但在时言的强烈要求下,这一天假期作废,时宝回到了幼儿园。 这一天,时宝在学校的表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迅速从不合群的小孩儿变成了班里的孩子王,每个小孩儿都往他身边凑,想要跟他成为好朋友,而说时宝是坏小孩的团团则成了时宝的小跟班。 时言去接时宝放学时又遇到了靳明辉,靳明辉对时言冷眉冷眼的,结果一看到自家侄子缠着时宝各种献殷勤,人都傻了。 小孩的世界变得也太快了吧! 时宝跟前两天出校门时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不同了,他仰着小脸蛋,挺着小胸膛,走在小朋友的最前面,俨然是领头人。 时言跟姜成风说:“我就说咱们宝宝能够处理好和别的小朋友的关系的!” 姜成风说:“嗯。” 时言顺便自夸一波,说:“这都是因为宝宝继承了我的优良基因~” 姜成风说:“嗯,宝宝很棒,你也很棒。” 时言就笑开了花。 一家三口为了庆祝时宝校园生活顺利,到外面吃了一顿大餐,吃得时宝小肚子都鼓鼓的,满嘴是油。 时言中途去了躺厕所,姜成风就替时宝擦嘴。 姜成风说:“宝宝,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正在满足地打饱嗝儿的时宝:“……” 姜成风笑着摸了摸时宝的头,说:“宝宝很乖,但要再乖一点哦,不能骗爸爸哦。” 时宝弱弱地说:“宝宝……宝宝一直很乖……什么都会跟爸爸说。” 姜成风说:“乖。” 时言从厕所回来,就见时宝规规矩矩地坐着,饭也不吃了,汤也不喝了,乖得不得了。 时言狐疑地问:“怎么了?” 姜成风:“宝宝吃好了。” 时言:“哦,我也吃好了,那咱们走吧。” 姜成风:“嗯,走吧,宝宝。” 姜成风向时宝伸出手,时宝哭丧着脸握住,他觉得他和爹地的计划失败了,金主爸爸并没有更喜欢他的样子。 呜呜呜,好难讨好的金主爸爸哦,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金主爸爸看重我,并把继承权交到我手上呢? 生活真难,宝宝叹气。 时宝的幼儿园生活步入正轨,时言的助理生活却还是一团糟。 时言这个助理,与其说是助理,不如说是姜成风的玩具。 姜成风不太忙的时候,就会把玩游戏的时言抓过来玩。他在办公桌上玩过时言,在休息室里玩过时言,在落地窗旁玩过时言,办公室里好多地方都成了他玩时言的场所。 这导致时言每天一进姜成风的办公室,腿就有点抖,琢磨着姜成风又要怎么玩他。 姜成风玩归玩,却一次也没有真正进入过,他买来让时言慢慢适应的小道具用了几次后也就闲置了,纯粹是个三分钟热度。 时言疯狂辱骂姜成风,大变态! 然而辱骂归辱骂,时言的身体已习惯了姜成风,当姜成风一靠近他,他就本能的手脚发软,当姜成风一碰触他,他就巴不得姜成风碰触得再多一点,再用力一点。 每当姜成风浅尝辄止的玩完他不做到最后一步时,他都会很失望,他甚至尝试用语言去激怒姜成风,让姜成风一气之下就把他给办了,可姜成风这人十分耐得住激,无论时言说得多难听,他都八面不动,气得时言一边骂他,一边享受着他的玩弄。 时言决定改变这个局面! 时言的改变方法就是主动出击,他要勾引姜成风,让姜成风把持不住,在他面前失态,到时他就能嘲笑姜成风,报复姜成风这些日子对他的玩弄了! 时言的勾-引十分朴素,他要么是脱光光地往姜成风面前一站,要么就是趁姜成风不备投怀送抱,姜成风非但没有上钩,还变本加厉地玩了他几次。 姜成风边玩边说:“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事后不要说是我变态。” 时言面色绯红地窝在姜成风怀里,小幅度地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完事后,姜成风从头到脚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精英派头,时言却衣衫不整,T恤和休闲裤都被揉成了烂咸菜,裸-露出的皮肤上一片一片泛着红,散发着浓浓的事后的味道。 时言抱怨地说:“你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子我一会儿怎么出你办公室的门” 姜成风:“是你来招惹我的。” 时言:“我那是看你工作得太辛苦了想让你放松一下,没有让你把我弄成这幅模样啊!” 姜成风:“你这个样子很好看。” 时言:“……” 时言气呼呼地要回休息室,姜成风却叫住了他。 姜成风让时言坐到办公桌上去,时言以为姜成风又要弄他,忙说不行了,再弄他就要虚脱了! “不弄你,”姜成风说,“你不是心疼我工作辛苦吗?既然这么想帮我缓解辛苦,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姜成风的办公桌很大,别说坐一个时言,就是坐三个也做得下。 时言爬上了办公桌,问姜成风:“我要坐在哪里?怎么坐?” 姜成风说:“坐在我的左手边,盘腿坐,然后就不要动了。” 时言依言照做。 姜成风的目光在时言身上流连片刻,伸手把时言皱巴巴的T恤下摆往上卷,罩住了时言的头,又把时言的裤腰带往下拽,露出了漂亮的人鱼线。 时言脑袋上蒙了一层布,人也懵了,说:“你做什么呢?” 姜成风:“不做什么,你就维持这个姿势,等我让你动了你才能动。” 时言:“你也太变态了吧!” 姜成风用钢笔笔帽戳了戳时言的胸口,时言一个瑟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听话要被惩罚哦。” 时言:“……”啊,这个变态! 时言看不到,感官却更加敏锐了。姜成风的确没有碰他,但他能感受到姜成风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打在他的身上,从上到下,尽管他身上还有少得可怜的布料,可在姜成风的目光中,他和不着寸缕也没什么区别了。 姜成风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像是在他一寸一寸地从头到脚把他舔了一遍。 太羞耻了! 时言想到这儿,有点把持不住了。 时言想动,钢笔又准确地打到那个点上,时言弓起了背,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姜成风用命令的口吻说:“别乱动。” 时言讨饶地说:“我坐不住了。” 姜成风不说话,但他的态度很明确,时言要是敢不听话乱动的话,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时言想哭的心都有了,后悔死了主动来招惹姜成风这个大魔王。 时言坐到腿都麻了姜成风才放过了他,当盖住脑袋的衣服被拿下来时,时言不得不微眯了眼,重新适应灯光的亮度,而当他打算跳下办公桌时,他腿软得差点儿直接摔下去,还是姜成风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且是个公主抱的姿势。 时言又委屈又依赖地搂住姜成风的脖子,嘟嘟嚷嚷地骂:“变态!” 姜成风无动于衷地说:“那天天想要被变态日的人岂不是变态中的变态?” 时言:“我变态也是被你逼的!” 姜成风:“哦,我真厉害。” 时言:“……” 办公室罚坐后,时言放弃了勾-引姜成风,他原地认输了,论玩他是玩不过这个变态了,那就任由对方玩吧。 等姜成风玩到熟练了,自然就会玩得更深入。 时言笑眯眯地想,只要姜成风不玩腻他,那么他就掌握着这段关系的主导权。 几天后,姜成风要出差去外地做一个项目考察,时言表面上依依不舍,暗地里欢欣鼓舞。 姜成风走了,那他就能好好地休息几天,不用天天跟着去公司,也不用天天在公司里被玩得身心疲惫,回到家还要被玩得死去活来。 万岁! 然而时言的高兴没持续几秒钟,姜成风就通知他准备好行李,要跟着一起出差。 时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说:“我们两个人怎么能一起出差呢?宝宝怎么办?我们得留一个人照顾宝宝啊!” 姜成风:“出差的时间是周一到周五,宝宝在学校,不需要你照顾。” 时言:“那我也得接宝宝上学放学啊。” 姜成风:“学校可以寄宿,或者让保姆来照顾宝宝也可以,我相信以保姆的厨艺和带小孩的经验,会带得比你好。” 时言:“宝宝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有跟我分开过,我要是离开了他会害怕的。” 姜成风:“宝宝都是自己上学的小男子汉了,要渐渐学会独立。” 时言:“……” 无论时言用什么借口,姜成风通通不接受,一定要时言跟着他出差。 用姜成风的话说,时言是他的贴身助理,老板出差时助理怎么能不跟着去呢? 老板在累死累活,助理在家纸醉金迷,没有这样的道理。 时言弱弱地说:“我不会纸醉金迷的……” 姜成风冷酷地说:“你要么跟着我出差,要么天天夹着玩具跟我视频。” 时言:“!!!” 时言怕了姜成风了,这个男人不仅变态,并且说话算话,要是时言不跟着去,那姜成风必定会用各种手段让他每天夹着玩具,那绝对会要命的好吗! 时言被逼无奈,只好答应跟着姜成风出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4 20:27:57~2020-11-05 20:41: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以及我的小可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稀葫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九章 时宝是个很懂事的小孩儿,在得知时言和姜成风会有几天不在家后,他选择了寄宿在学校。 时宝笑得可可爱爱,两个酒窝里都盛满了阳光,说:“我会乖乖等爹地和爸爸来接我回家哒~” 时言嘤嘤嘤地抱着时宝亲了两口,说:“宝宝,我好舍不得你哦~” 时宝回抱住时言,说:“爹地~我也好舍不得你哦~” 一大一小抱得紧紧的,很是父子情深。 事实上,两个人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进行了另一番对话。 时宝:“爹地,你要趁着这个机会让金主爸爸多爱你一点哦~这样我们的好日子才能过久一点~” 时言:“不用你个小屁孩来教我做事。” 两个人交流完了,才放开对方。 时宝又张开小胳膊要姜成风抱抱,姜成风一把抱起时宝,让时宝坐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时宝惊呼着抱住姜成风的脖子,开心地说:“爸爸太厉害啦~” 姜成风说:“宝宝在学校里要乖,知道吗?” 时宝乖巧地点头,说:“我会听老师的话。” 姜成风说:“嗯,你想要的什么玩具列个清单给我,我让人去给你买。” 时宝大声说:“爸爸你最好啦~” 时言撇了撇嘴,心说,小马屁精。 安顿好了时宝,两个人就出发了。 出差地点在B市,离A市也不远,坐飞机两个小时。 时言第一次坐飞机,新奇得不得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纯粹是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飞机起飞前让拴安全带,他自己弄了几次都没弄上,还是姜成风帮他拴上的。 时言摸了摸鼻子,难得的有了一丝赧然,说:“我以前没坐过飞机。” 姜成风说:“坐习惯了就好了,下次试试我的私人飞机,比民航客机舒适度高。” 时言睁大了眼,说:“你是什么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吗?连私人飞机这种东西都有!” 姜成风说:“电视剧够不上,也就小说里的级别吧。” 时言哈哈大笑,姜成风也笑了笑, 飞机起飞时突如其来失重感让时言晕晕沉沉的,他不自觉地就往姜成风身上靠,可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弱,强撑着没靠上去,姜成风就在他脑袋上一拍,时言这才顺势倒在姜成风的肩膀上。 时言:“老公,我晕。” 姜成风:“过会儿就好了。” 时言:“我要喘不上气了,你给我做人工呼吸吧。” 时言嘟起嘴,等着姜成风亲下来,姜成风则用食中二指在他嘴唇上一夹,把他夹成了一个鸭嘴兽的造型。 时言:“……”嘤,这个不解风情的变态! 姜成风也不是不解风情,时言的嘴唇肉肉的,是那种让人想要亲-吻的嘴唇。他其实幻想过很多次时言的唇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一定会很软,像是棉花糖那样,可时机还没到,因此姜成风一直控制着自己。 当飞机平稳飞行后,时言果然不再晕乎乎,又变成了第一次上天的亢奋。 他一直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白云,给它们取名字,说这一朵像猫,那一朵像狗,还有一朵像是小猪,他此时像个幼儿园的小学生,对着课本看图说话。 时言看云,姜成风看时言。 姜成风没见过时言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觉得十分可爱。 姜成风想,要是一直这么可爱就好了。 飞机在B市落地后,时言意犹未尽,还在跟姜成风说那些云。 时言不仅给云朵取了名字,拟定了性向,还给它们编造了五花八门的故事,说回去后讲给时宝听。 时言:“下次带宝宝也来坐飞机好不好?他也没坐过飞机呢。” 姜成风:“当然。” 项目负责人亲自来接姜成风,带两人去了酒店,说是已开好了两间房。 酒店是本地最高级的酒店,从门廊到电梯到房间都装潢得富丽堂皇,处处都是水晶灯,要晃瞎了时言的狗眼。 负责人想请姜成风吃晚饭,姜成风用旅途劳累的理由推掉了,等负责人一走,他就去把酒店房间给退了,另要了一间总统套房。 进了总统套房,时言腿都软了,他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地方。 时言对姜成风说:“你的职业不是总裁,是总统吧!” 姜成风说:“我的职业不是你的老公吗?” 时言立马做小鸟依人状,捏住自己衣服的一角假装是一块帕子,嗲声嗲气地说:“讨厌啦~” 姜成风:…… 总统套房的浴室很大,时言在里面游两圈都没问题,因此时言向姜成风发出了一起洗澡的邀请。 姜成风果断地拒绝了他,戴上蓝光眼镜,打开IPAD处理起公事来。 时言绕到他后面看了两眼,一堆一堆的英文,他一个字也看不懂,深感自己是个文盲。 时言从后面抱住姜成风,像一只粘人的树袋熊,他使坏地对着姜成风的耳朵吹气,说:“老公~难得宝宝不在,你真的不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姜成风:“不。” 时言不爽地说:“为什么呀?难道工作比我有意思吗?” 姜成风思考了下,说:“目前来说,是的。” 时言:“……” 时言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猛地推了下姜成风,放开人,骂骂咧咧地自己去泡澡了。 该工作的时候玩他,该玩他的时候工作。 渣男! 总统套房的浴缸太舒服了,空间大,模式多,配上花瓣和精油,实在是享受。 时言洗着洗着就趴在浴缸边缘睡着了,随着起伏的水波摇摇晃晃,在梦里仿佛又回到了飞机上,在气流中颠簸。 时言是被人擦醒的,就是平舌音的擦,不是翘舌音的插。 姜成风在用毛巾给他擦背,力气很大,擦得他前胸贴都到浴缸壁上,像一只壁虎似的。 时言晕晕乎乎地说:“你不是不跟我一块洗澡吗?” 姜成风:“我要是不来看一眼,你就得在水里淹死了。” 时言:“怎么可能,浴缸的水这么浅,哪里就淹得死人了,哼,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想占我便宜~” 姜成风手里的毛巾挪到了时言的脖子上,说:“你说谁是鸭子?” 时言感受到咽喉处传来的压迫感,说:“我是鸭子!” 姜成风:“水里的鸭子,来,叫两声。” 时言:…… 用来给时言擦身子的毛巾变成了惩罚的工具,姜成风把毛巾拧成绳,抽在时言的大腿的上,说:“叫。” 湿毛巾抽在身上那可比用手打要疼多了,时言生怕姜成风又抽他,立刻学鸭子嘎嘎叫了两声。 姜成风满意地摸了摸时言刚被抽的地方,说:“乖。” 时言嘟哝说:“你真的太变态了。” 姜成风把毛巾递给时言,说:“不是你邀请我一起洗澡的吗?给我擦背。” 时言心想报复的机会可算来了,他接过毛巾,跟抹桌子似的往姜成风身上抹,那力道就是奔着抹掉姜成风一层皮去的。 时言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给姜成风擦背擦得不亦乐乎。 姜成风像感受不到疼似的,任由时言乱来,结果姜成风还没喊停呢,时言自己先累了。 时言把抹布一扔,说:“不来不来了,你这太皮糙肉厚了!” 说是皮糙肉厚,姜成风的背也被搓得红彤彤一片,他捡起飘在水里的毛巾,挂在脖子上,从浴缸里站起来,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姜成风本就比时言高,他这么站着,水珠顺着他的漂亮的肌肉往下滑落,给仍坐在浴缸里的时言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时言不太敢看姜成风,却又忍不住去看。 姜成风每次玩他时都衣冠齐整,就算偶尔会脱掉衣服,身上也总有几块布料,他还没这么直观且近距离地看过姜成风的身体呢。 时言的目光几乎是黏在姜成风的某一处,一想到那个东西以后会用到他身上,就他要颤抖了。 形状完美,尺寸过分。 要人命! 时言这会儿知道怕了,一个劲儿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贴在浴缸壁上,低眉顺眼地说:“我错了。” 姜成风:“错在哪儿了?” 时言:“我不该公报私仇。” 姜成风:“反省得很快,乖。” 时言:“哎呀,我泡澡泡太久了,都开始变得皱巴巴了,要不我先出去吧,你慢慢泡澡!” 时言说完就想跑,姜成风拦腰一抱,又把人给抱了回来,砸进了水里。 时言没防备喝了一肚子洗澡水,简直要疯,游到水龙头边上去赶紧喝了几口自来水漱口,抠着嗓子眼干呕,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 时言按着肚子,说:“完了完了,我明天估计会拉肚子。” 姜成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先解决眼下的事。” 时言:“眼下的事就是我要从浴缸里出去,真的要泡皱了!” 姜成风抱起时言,把人放到浴缸外面去,然后自己也双腿一跨,坐到浴缸舷上。 姜成风捏了捏时言的下巴,说:“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时言本能地感知到危险,说:“我不太想要这个机会。” 姜成风:“那就接受惩罚,用湿毛巾好吗?” 时言:…… 时言宽面条泪,问:“什么将功赎过的机会?” 姜成风面无表情地说:“好好摸它,摸到它愿意吐出东西来。” ☆、第二十章 时言被姜成风摸过很多次,却从没摸过姜成风的 ,他不是没有尝试伸手去摸,但姜成风总是会拍开他的手,不让他碰。 时言暗地里骂过姜成风好多次,说姜成风故作清高假禁-欲,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是个没有人性的变态暴君。 可是当姜成风真的让他摸时,他又犯怵了。 姜成风太大了,他就算用两只手都够呛能完全握住,这种触感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姜成风也不催时言,只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漫不经心地说:“你改成惩罚还来得及,放心,我不会用力抽打你,只用毛巾抽几下就行。” 时言:“行个屁啊!” 姜成风:“宝贝儿,给了你两个选择,你总得选一个不是吗?或者你想两个都选呢?也对,小孩才做选择题,成年人什么都要,那么我是先惩罚你还是你先摸呢?” 时言抓狂地说:“你够了啊!” 姜成风就噙着笑,不言语了。 时言把心一横,将打湿的睡袍铺在地上,自己半跪着,向姜成风伸出了手。 时言的手并不像他的人那么软,手指和指腹都有薄薄的茧子,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姜成风想起资料里说,时言为了赚钱曾四处打工,心底就涌现出几分怜惜来。 从姜成风的角度看时言,只能看到时言的头顶和挺翘的鼻尖,他像是害羞极了,一直低垂着头,从耳根到后脖子都泛着淡淡的红。 姜成风抬起脚,在时言跪着的那条腿上踹了下,时言立马抬头对他怒目而视,姜成风就跟着了迷似的,弯下腰,捏着时言的下巴,无限逼近时言的唇,仿佛下一秒就会亲-吻对方。 时言呆住了,睫毛快速地颤抖,像是雨中惊慌的蝴蝶,全身都僵直得停止了动作。 他是不是要吻我了?时言这么想着,闭上了眼。 然而时言幻想中的吻并没有到来,姜成风又直起了身子,再踹了他一脚,让他的手动快点,头尾都要照顾到。 时言气得想狠捏一把,最好把姜成风给捏爆了算球,奈何他被姜成风给玩怕了,要是他真这么做了等着他的定然是惨无人道的惩罚,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干瘾。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地进行着这一场较量。 较量的时间很久,久到时言的手都酸软了,他还是没能达到姜成风的要求。 时言都快哭了,这人是什么怪物吗?比那些片子里的男主角还要夸张啊! 变态真是变态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姜成风还有心情鼓励时言,说:“加油,再用点力。” 时言萎靡地说:“没力气了。” 姜成风善心大发地说:“那我帮帮你。” 姜成风的手覆盖上时言的手,他的手掌比时言大,正好能将时言的手给包裹住,然后他就掌握了主导权,带着时言的手上上下下。 当时言终于达到了姜成风的要求后,他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快破皮了,洗手之后擦了好几层护手霜。 时言委委屈屈地盯着姜成风,姜成风就笑。 姜成风:“乖,不惩罚你了,睡吧。” 时言又骂了姜成风几句变态,麻溜地钻进被窝里,呼噜呼噜睡了。 姜成风在时言身边躺下,凑近闻了闻时言的香味,把人抱住,也睡了。 姜成风一大早就要去做考察,他喊了时言两声时言都没醒,就任由时言睡了。反正时言在工作上并不能给他帮任何忙,他把时言带在身边也是为了安自己的心罢了。 姜成风让酒店管家一个小时之后给时言送早餐,上了酒店为他准备的宾利,去合作方的公司进行谈判。 对姜成风来说,这是忙碌的一天,对时言来说,这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时言被叫醒后先去洗漱,然后就给时宝打了个电话。 为了方便联系,姜成风给时宝买了儿童电话。 自从时宝出生后,时言还从没跟时宝分隔两地过,虽然那家幼儿园看上去很靠谱的样子,时言还是很担心时宝。 不管多么早熟懂事,总归还是个宝宝啊! 时宝像是早就在等时言的电话了,一接通就连忙问:“爹地,你还好吗?” 时言哽了一下,心想我才是大人你是小孩好吗?这个开场白不该我来问的嘛! 时言:“我很好,宝宝在幼儿园过得怎么样?” 时宝:“幼儿园的宿舍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别的小朋友,我好开心呀~” 时言松了口气,说:“开心就好,别的小朋友没有欺负你吧?呃……不对,是你没有欺负别的小朋友吧?” 时宝:“当然没有啦~我是个乖宝宝,才不会欺负人呢~再说了,小朋友们都好可爱哦~他们送了我好多玩具,好吃的也全都给我啦~爹地,我们把这些玩具和吃的给卖掉的话,就能补贴家用啦~” 时宝这话又好笑又心酸,小小年纪就想着补贴家用了,可见以前的生活有多么窘迫。 时言轻声说:“宝宝,我们现在有你爸爸了,不用你补贴家用了。” 时宝颇是失望地说:“那我骗这么多玩具和食物做什么呀?” 时言敏锐地捕捉到“骗”字,说:“宝宝,你不是说玩具和好吃的是别的小朋友送你的吗?怎么变成骗了?你在幼儿园做什么了?” 时宝支支吾吾地说:“哎呀,都差不多嘛,有小朋友叫我啦~爹地我走咯~拜拜~你要好好伺候金主爸爸哦~”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时言:…… 在时宝的教育方面,时言是真没下什么功夫。这么说也不对,时言还是很爱护时宝的,只是他教育的方向和普通的家长不大一样。 别的小孩在牙牙学语时,时言在教时宝怎么编谎话;别的小孩在学走路时,时言在教时宝谎话被戳穿时怎么逃跑。 时言扶额,看来他的教学相当成功,时宝已学以致用,在幼儿园里骗别的小朋友了! 时言给自己点了个赞,他可真会教小孩呢~ 时言吹着口哨换了身骚气十足的衣服,出酒店了。 姜成风不在,时言一个人也没事儿做,决定去逛街消费消费。 时言是个没什么品位的人,他买东西也不看好坏性价比,就逮着最贵的买,不多会儿就买了两大袋子。 时言给自己的战果拍了张照片,发给姜成风。 时言:【你猜我有没有给你买礼物?】 姜成风那边很快回复了。 姜成风:【皮鞭吗?】 时言:【???】 姜成风:【猫耳朵猫尾巴?】 时言:【……】 姜成风:【你买了什么?】 时言:【什么都没买!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买!变态!】 姜成风:【你就是我的礼物。】 时言被姜成风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给打得猝不及防,手机都差点甩飞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啊?时言捂住发烫的脸,就算跟他调-情那也是个变态! 姜成风:【我现在能休息十分钟,打开视频通话,让我看看你。】 时言:【我还在外面。】 姜成风:【听话。】 时言可不想在大街上跟姜成风视频,再说了,以姜成风的尿性,说不定会说出什么令人羞耻的话,他就进了一家人烟稀少的高级咖啡厅,占据了最角落的位置,这才给姜成风发起了视频请求。 视频里的姜成风西装革履,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有着强烈的禁-欲感。 时言脸上的烫还没完全消退,戴着耳机对姜成风说:“你要视频跟我说什么啊?” 姜成风说:“没什么,谈工作谈累了,看看你。” 时言掐了掐自己的脸,说:“看我能解压吗?” 姜成风:“还行,要是你愿意脱下裤-子让我看看你的前面和后面,或许能更解压。” 时言:“你神经病啊,都说了我是在外面!” 姜成风:“所以我没有命令你这么做。” 时言:……敢情你还很宽宏大量咯。 两人有的没的闲扯。 说来也怪,两个人的阶级和生活经历全然不同,在时言上门碰瓷前,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按理说,这样的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任何共同话题。可时言和姜成风之间却从来不会冷场,即便是再无聊的话题他们都能顺着聊半天。 时言问姜成风什么时候忙完回酒店,姜成风说不一定,让他自己先吃晚饭,时言就问姜成风他要吃些什么,姜成风一一给他做建议。 时言:“老公,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姜成风:“做饭是你这个当老婆的人应有的职责。” 时言:“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当老婆的就得在家做饭。” 姜成风:“的确没有这条法律,但你要当我的人就要遵守我指定的规则,要我给你做饭可以,但你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时言顿时就怂了,说:“我会学习做饭。” 姜成风说:“乖。”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短,时言正要点下红色按钮挂断通讯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时言仰头去看那个拍他的人,第一眼想的是哇是个帅哥诶我要走桃花运了吗?第二眼想的是这个帅哥有点眼熟啊。 姜成风通过时言的手机摄像头也看到了这位帅哥,他瞬间就能确定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但他却很熟悉,似乎前阵子才见过。 姜成风调动他脑内的记忆宫殿,总算想起来这位搭讪时言的帅哥是谁了,不就是于燃收集到的有关时言的资料上附着的前男友们的照片之一里的男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6 21:12:52~2020-11-07 21:1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芋泥牛奶西米露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姜成风已想起这个突然出现在时言面前的人是谁了,时言却还没想起来。 时言笑着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人猛地欺身上前,直接把坐在沙发上毫无防备的时言给推倒压住,并眼疾手快地抢下时言的手机,按下了关闭。 时言:??? 那人咬牙切齿地说:“时言,你不认识我了吗?” 时言一脸懵逼地问:“你谁?不是……不管你是谁都先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这里就算再隐蔽也是公共场所,你这样影响不好。” “呵,你还知道不好,那当初你上来就说我是你男朋友要对你负责时,你怎么不说影响不好呢?” 时言:!!! 经这人这么一提,时言脑内的小灯泡亮了,总算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人,是他分手不久的前男友——陆占元。 时言跟陆占元在一起前后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他骗到一笔钱后就迅速跟陆占元分手,带着时宝远走高飞。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跟着姜成风来B市出差会碰上陆占元这个煞星,要是早知道的话他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会来B市! 陆占元拎着时言的衣领,脸色比锅底还黑,“时言,你记性是真不太好啊,你跑了才多久这就不认识我了?” 时言自知理亏,弱弱地说:“认……认识……占元。” 陆占元低下头,贴着时言的耳朵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是不是该说我好荣幸呢。” 时言都想哭了,说:“没有没有,你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陆占元说:“哦,是吗,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把你忘了呢。” 时言干笑。 陆占元放开时言的衣领,在他旁边坐下,时言小心翼翼地坐起,没敢碰到陆占元一片衣角。 陆占元摆出了兴师问罪的架势,说:“刚才跟你视频的男人是谁?” “呃……这个嘛……”时言吞吞吐吐地说,“他是……啊……” “别说了!”陆占元打断时言,面色阴沉,“你新找的冤大头吧?怎么勾搭上的?把对我用过的伎俩又在他身上用了一次吗?” 时言双腿并着,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像是挨老师骂的小学生。 陆占元最看不得时言这个样子,说:“你跟我装什么可怜呢?咱们两个要可怜也是我可怜吧!你知不知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急得都脑补你被大卡车给撞成人肉饼干了!” 时言:……你着急的思路很另辟蹊径哦。 时言作为一个骗子,在骗钱逃走时肯定不可能事先给债主打招呼啊,因此他是趁陆占元睡着时悄悄走的。他更换了手机号码,弃用了微信号码,抹去了所有跟他行踪有关的信息,在陆占元的世界里人间蒸发了。 时言没有去想过陆占元在找不到他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毕竟他跟陆占元相处前前后后也就一周,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而且陆占元一直知道他是个骗子,明明知道是骗子还会上当那只能怪自己的智商不够了吧。 反正时言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没什么愧疚感, 当然,时言是不能跟陆占元说他的真实感受的,虽然陆占元不是姜成风那种动不动就要惩罚人的变态,但陆占元很会骂人呢! 陆占元:“你哑巴了?跟我在一起时不是挺能说吗?说话!” 时言:“我也不算是不告而别吧,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张纸条嘛。” 时言走时怕陆占元会报警,特意留下了告别纸条。 纸条上写着:我因为一些原因手头比较紧,先找你借XX万元钱,等我发达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 时言弱弱地说:“咱们相逢也是缘分嘛,别生气了,我请你喝一杯咖啡,之前欠你的钱我也会还你的。” “还我?”陆占元问,“你用什么还?用你新骗到的这个男人的钱还吗?你贱不贱啊!” 时言干脆地说:“我贱。” 陆占元:“……” “我可不要贱-人的钱!”陆占元情绪激动,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咖啡厅里有人向这边看过来,他又压低了音量,“你要是想还钱,就陪我睡一觉,用你的身体来偿还!” 时言:“……这……不好吧。” 陆占元:“人家玩仙人跳至少还先给睡,你这个仙人跳我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时言反驳:“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我还是给你讲过好玩的笑话逗笑过你嘛,这不也是好处嘛。” 陆占元:…… 陆占元很想给时言一拳。 当初他发现时言骗了他的钱跑了之后,他就想着等有一天时言要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一定要把时言给揍进医院! 可真的碰上了后,陆占元却舍不得了,他只觉得庆幸又愤怒,庆幸于再一次和时言相遇,愤怒于时言这么快又找了下家。 陆占元说:“少跟我说说这些废话!走,去开房!” 陆占元说着就去拽时言的手腕,时言忙抱着自己买的两大袋东西,抵死不从。 时言说:“不不不不行!占元你冷静点!我要是给姜变态戴绿帽子了我们两个都会死!” “什么变态?你的新凯子?”陆占元说,“要死也是你死,我死不了!” 要不是怕喊救命招来围观,时言都想喊救命了。 出门遇到前男友这种桥段他听说过,但没听说遇到前男友会这么刺-激啊! 陆占元要时言走,时言不走,两个人拉拉扯扯,僵持不下。 正在此时,陆占元忽觉一股强大的力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下一秒他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时言的手腕,被人提着脖子给扔飞了! 陆占元:???!!! 陆占元身高一米八二,算不上很魁梧但也不是弱鸡身材,竟然随随便便地被人给扔飞了,这让陆占元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陆占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面前就笼罩了一片阴影,将他笼罩在阴影里的是一个长得相当帅气的男人,五官凌厉气质逼人,是那种人会让人产生压迫感的帅。 陆占元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跟时言视频的男人! 时言灵巧地躲到姜成风背后去,像一个柔弱的受害者似的嘤嘤嘤,对姜成风说:“我遇到了奇怪的人,他好可怕。” 陆占元:…… 陆占元向来知道时言不要脸,没想到时言这么不要脸,脸色是红了白,白了红。 “你他妈的才奇怪!”陆占元骂了时言一句,这才去看姜成风,说,“我是他前男友,你是哪位?呵,我看你也是个被骗的。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时言这家伙根本没有心,你最好趁还没被他骗多少钱之前赶紧把他给踹了。” 时言从姜成风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来,说:“你这个人简直是大大的坏,居然挑拨我们的夫夫关系,小心出门被驴踢!” 陆占元说:“驴要踢也是踢你!” 时言先前怂得一逼,这会儿姜成风来了,他有了靠山,腰板也挺直了,说话也大声了。 时言义正辞严地说:“陆占元,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咱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 陆占元被倒打一耙,不气反笑,对姜成风说:“哥们,你看到了吧,这个时言可不是你以为的样子,满嘴谎话做人轻佻,昨天跟我好,今天就跟你好,但他其实谁都不喜欢,就是利用我们。” 时言听陆占元这么说他,急了,生怕姜成风真信了陆占元的话对他有意见。 他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时言想跟姜成风解释,但姜成风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姜成风往前走了一步,陆占元以为姜成风要揍他,忙往后退。 陆占元说:“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时言是个骗子,”姜成风说,“这一点我知道。” 时言:嘤。 时言用两根手指夹住一点点姜成风的衣服,轻轻扯了扯,姜成风没理他。 姜成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无需你来跟我转告。另外,我不管你是时言的前男友还是什么,他现在是我的人了,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他欠你的钱,我十倍还给你。” 陆占元:“你知道他是骗子还甘愿上当?我看你长得这么帅脑子却不太好使哦。” 姜成风捏了捏拳,陆占元受惊地连往后跳,说:“行行行,你乐意上当行了吧。”他冲时言竖起大拇指,“牛逼,骗术又提升了。” 时言对陆占元竖中指。 姜成风把于燃的联系方式给了陆占元,让陆占元自己去联系于然谈补偿事宜。 姜成风:“从今往后,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时言的面前。” 陆占元:“这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跟这个骗子还挺有缘的,在咖啡厅都能偶然遇上呢,要是以后在别的场合也偶……” 陆占元在姜成的目光逼视下越说越小声,最后完全消音。 陆占元兴许是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怂了,临走时说:“这位帅哥,我劝你一句,早点甩了时言这个骗子,不然就是他甩你了。” 姜成风说:“不劳费心。” 陆占元一走,咖啡厅这小小的角落里就只剩下姜成风和时言两个人。 刚才时言把姜成风当做依靠,这下时言把姜成风当成魔王。 姜成风冷冷地笑,说:“你这独自出次门就出了个桃花债,很风流嘛。” 时言蜷缩到沙发上,把自己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说:“嘤,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7 21:18:44~2020-11-09 21:1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时言认错态度十分积极,并保证自己会写八百字检讨。 检讨格式他都想好了,分成三段式,反省从前的自己,做好现在的自己,展望未来的自己。 当然,检讨的中心都围绕着姜成风展开,主旨就是拍姜成风的彩虹屁,把自己塑造成对姜成风一片痴心的形象。 姜成风对时言的检讨没有兴趣,对惩罚时言比较有兴趣。 时言欲哭无泪,说:“我真的没想到会碰到陆占元,这都是巧合!” 姜成风说:“那你们挺有缘分。” 时言说:“不不不,我只跟你有缘分,和别人的都是孽缘!” 姜成风说:“哦,是吗?我不信。” 时言:…… 时言想说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可这种火上浇油的话他是不敢说的,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 时言小媳妇儿似的跟着姜成风回了酒店,一进屋就连忙打开他的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两个礼盒,说是要送给姜成风。 姜成风只瞥了眼,都没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时言摆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送礼物呢,你都不看看吗?” 姜成风说:“刷我的卡送我礼物。” “呃……”时言干笑着说,“咱们夫夫一体,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嘛~” 姜成风像被这个逻辑说服了,说:“那你说说送我的是什么。” 时言兴致勃勃地拆开礼物,第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只钢笔,价格不算昂贵,但送人也不会掉价,一看就是店员推荐时言就直接买了;另一个礼盒里是一条领带,领带的配色十分大胆,红色加上绿色,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味。 时言对自己选的这条领带十分满意,像一个推销员似的,大力夸赞:“大俗即大雅,你看这条领带多么独特啊,属于你戴出去绝对不会和别人撞款的那种!而且你长得帅气身材好,这样出挑的领带能再给你增色不少呢!” 姜成风:…… 时言把领带从礼盒里取出来,说:“来来来,我给你戴上试试。” 时言不等姜成风点头,就把领带往姜成风脖子上面套,可他从来没有打过领带,虽然跟店员学过了,但这会儿也忘光了,绕来绕去都没能把领带给弄好,还差点儿打了个死结。 姜成风按住时言的手,把领带一扯,就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时言瘪着嘴,说:“我太笨了。” 姜成风:“是挺笨的。” 时言:嘤。 姜成风:“勾引的手段这么笨。” 时言:??? 姜成风:“这条领带我是用不上了,你自己用吧。” 时言想说我又不穿衬衫西服,要领带来做什么,下一秒,他就知道领带用来做什么了。 姜成风把领带当成了绳子,捆住了时言的手腕。 时言惊恐地说:“你要干嘛?” 姜成风:“你自己都送上了惩罚道具,我要是不用的话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用心良苦。” 时言被姜成风的歪理给惊呆了,说:“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什么见鬼的惩罚道具!” 姜成风拽着领带,使劲儿一甩,时言就被甩飞到床上。 酒店的床太软,一躺上去整个人就往下陷,时言想爬起来,可他双手都用不上劲儿,爬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姜成风半跪在床上,捏住时言的下巴,说:“我说这是惩罚道具,它就是。” 时言:…… 你有钱,你说了算! 姜成风让时言乖乖躺好,把时言的裤子给扒了,衣服则把扣子全部解了敞开,露出半-裸的躯体来。 时言下意识地想要挡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姜成风却把他的手腕掰过头顶,把领带多余出来的一截绑在了床头柱上,这样一来,时言就被半固定住了。 此时此刻,时言就想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时言曲起膝盖并拢腿,姜成风却在他的膝盖上一敲,示意他分开。 时言脸红得要命,在姜成风的指令下,把腿摆成了M的形状。 姜成风用鼓励的语气说:“乖,再分开一点。” 时言:“不行了,没法再开了。” 姜成风:“你可以的。” 姜成风握住时言的脚踝,往两边拉扯,直到时言的韧带阵阵作痛,他才松开了手。 时言此时的姿势比某些动作片里的还要羞耻,他侧过头,闭上了眼,像一只鸵鸟般想要逃避这个现实。 啊,这太变态了!时言想,每当他以为姜成风足够变态时,这个人还能更加变态! 大变态! 大变态像是听到了时言内心的谩骂,在时言腿-根处掐了一把,掐得时言一哆嗦,本能地要合拢腿,姜成风就在他的大腿上用力一拍,时言只能委委屈屈地把腿摆回原位。 姜成风好整以暇地坐在时言的旁边,在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当做靠垫,拿起IPAD,戴上平光镜,一幅要办公的模样。 时言:“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做啊!” 姜成风:“我有几份文件还没看完,等我看完了再来陪你。” 时言无语地说:“你神经病吧,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在一旁工作?” “乖,我很快就能搞定工作,”姜成风温柔地抚摸时言的头发,又轻声细语地说,“对了,不要趁我工作时你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哦,不然惩罚会再加重的。” 时言:…… 姜成风果然把时言晾在一边,开始工作了。 姜成风工作时非常专注,有一种平日里见不到的帅气感。 时言想,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诚不我欺啊。 等等,不对!时言转念又想,姜成风工作得这么专心不就说明我对他不够有吸引力吗?我都这个样子了他还能清心寡欲地投入工作,太看不起我了吧! 时言油然而生起一股怒气,决定干扰姜成风的工作。 你不看我,那也别想看文件! 时言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到姜成风的腿上去,用小腿腿肚去蹭姜成风,他见姜成风不为所动,就越蹭越往上,这导致他躺着躺着就变成斜着的了。 在时言的脚要踩上姜成风的重点时,姜成风握住了他的脚踝。 时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这笑意还没扩散开来,他就被姜成风教做人了。 姜成风:“宝贝儿,你怎么不听话?我不是让你的双腿保持住刚才的距离吗?” 姜成风再次扯着时言的腿脚往两边拉开,摆成了一个比先前更大的M字,痛得时言呜呜呜地叫。 “疼疼疼,”时言可怜地喊,“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姜成风说:“不好,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 时言见装可怜行不通,就对着姜成风骂:“你这个变态!神经病!渣男!” 时言骂来骂去就那几句,姜成风听得不痛不痒。 姜成风在时言的骂声里继续工作,时言气得直掉眼泪。 时言这一哭,姜成风总算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放下IPAD,摘掉眼镜,问:“你哭什么?” 时言:“我就不该来找你,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姜成风:“那你的前男友们对你好吗?” 时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有个前男友很奇怪吗?你非得揪着这一点不放,你到底有多小心眼?!” 姜成风坦然地说:“也就比针尖小一点吧。” 时言:…… 既然提到了前男友,姜成风不介意多跟时言聊一聊。 他像审问犯人一样问时言跟前男友怎么认识的,怎么好上的,怎么分手的。 时言哽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我跟前男友好上的套路跟和你好上的套路差不多吧,都是我去碰瓷儿碰成功骗来的男朋友。 时言绞尽脑汁想编出一个听上去完美无瑕的谎话,可姜成风的眼风一扫,就把他那满肚子的谎话给打散了。 不敢说谎,否则会被惩罚得很惨。 时言欲哭无泪,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时言迟迟不说,姜成风逐渐失去耐心,说:“怎么?你那个前男友很神圣,说不得?”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了,咱们不提他好不好?”时言哀求地说,“他是过去式了嘛。” 姜成风:“不好,我让你说,你就说。” 时言:…… 嘤,变态暴君! 时言被逼无奈,磕磕巴巴地说他和陆占元的事儿。 陆占元当时有一个很疯狂的追求者,不仅跟踪陆占元甚至还埋伏到家门口,陆占元烦不胜烦,在网上发表了帖子,表示谁要是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会给出一大笔酬金。 时言为了钱,去冒充陆占元的男朋友,真把那个疯狂的追求者给赶走了,可赶走了追求者后,时言赖着不走了,从假男友变成了真男友。 陆占元把钱打给时言之后,觉得时言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也就将错就错,承认了时言这个男朋友。 然而好了一周后,陆占元想要跟时言那个了,时言被吓得拔腿就跑,跑之前又卷走了陆占元一笔钱。 时言:“这也不能完全说是我骗他的钱吧,我写了借条的嘛,再说了,我帮他赶走了一个疯子,多给我点酬劳也很合理啊。” 时言对钱不钱的没什么兴趣,说:“你跑掉是因为陆占元想日-你?” 时言:“……算是吧。” 姜成风:“为什么?” 时言:“……我就是想占点便宜,也不是真的喜欢他,不想被日嘛……” 姜成风点点头,嘴角微扬,问:“那我日-你呢?” 姜成风一边这么问着,一边起身跪坐到时言的腿-间,抬起时言的腿缠在自己的腰间,“我能日-你吗?” 时言:“……那你倒是日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9 21:13:27~2020-11-10 20:3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姜成风听完时言跟前男友的故事后,非但不生气,还隐约有点愉悦。 时言不想跟前男友做,却愿意跟他做,甚至多次主动勾-引他,这不就说明了他在时言心中的地位与众不同吗? 我以为只有我惦念你,原来你也惦念我,姜成风这么想。 姜成风很兴奋,他原始的冲动让他想要不管不顾地扑倒时言,把他身下的这个人日到说不出话,走不动路,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姜成风已能想象出时言红肿的眼眶,满脸的泪痕,身上的淤青,以及某处诱人的风-情。 姜成风在脑海里把时言干了一遍又一遍,现实却没有半点动作。 时言发出难耐的闷哼,双手手腕也被领带拉扯摩擦,勒出了两道红色的印子。 时言自暴自弃地说:“变态,你到底要不要日?” 姜成风说:“我在考虑。” 时言破口大骂:“你还考虑?我他妈都这样了你还考虑!” 姜成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时言的唇,说:“我还没有亲-吻过你呢。” 时言瞬间哑口无言。 两个人做过许多亲密的事了,时言的身体除了里面,外面全都被姜成风玩了一个遍,偏偏两人还没接过吻。 别说接吻了,连吻脸颊这样的举动都没有。 时言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臊得慌,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生出了莫名的期待。 姜成风问:“想让我吻你吗?” 时言睫毛颤抖,没有说话。 姜成风却不放过他,说:“回答我,你说想,我就吻你,你说不想,我就不吻你。” 时言瞪着姜成风,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在这种氛围下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要吻就吻,不吻就不吻,怎么这么多屁话? 变态的前-戏都这么变态的吗?! 姜成风俯身在时言的上方,形成了一片具有压迫的阴影,时言侧过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像是等待吸血鬼啃噬的献祭者。 时言只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姜成风的气息所笼罩,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蕴含了姜成风的霸道因子,这令他颤栗不已。 时言小小声地说:“要。” 姜成风问:“你的哪里想被亲-吻?” 时言:…… 光说一个“要”字已经让时言羞臊了,这人竟然还问具体部位。 啊啊啊啊大变态!真当我们骗子就不要面子的吗? 姜成风又问了一次,“你的哪里想要被亲-吻?乖,告诉我,我会满足你。” 时言闭上眼,豁出去一般大喊:“全部!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想被你亲-吻!” 姜成风轻笑了声,说:“真贪心。” 时言:“是你非要问我的!” 姜成风:“好的,我会亲-吻你的全部。” “我会亲吻你的额头。” 姜成风在时言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接着是眼睛。” 姜成风在时言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然后是鼻子。” 姜成风在时言的鼻尖而上留下一个吻。 “该到嘴唇了。” 姜成风吻住了时言的唇。 当两个人的嘴唇贴合在一处时,他们就像被什么天然的吸引力给诱-惑了似的,谁也不愿率先离开对方的唇。 先是轻轻地贴着,然后时言张开了嘴,姜成风就不客气地探入进攻,两个真正地接了吻。 一个非常深,深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 时言被吻得嘴唇发疼,喘不上气,他想攀附姜成风的肩膀,可被捆住的双手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在姜成风的身下挣扎。 这不是痛苦的挣扎,而是一种难耐的,想要渴求更多的挣扎。 “成风……”换气的间隙,时言叫了姜成风的名字。 这是两人重逢后时言第一次叫姜成风的名字,他对姜成风的称呼不是老公就是变态,看似很亲密,实则充满了某种莫名的距离感。 简简单单的名字,却瞬间两人拉近,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灵。 他们在慢慢地靠近彼此了。 姜成风直把时言吻到落了泪才放过了那被他□□得肿起的唇,继续往下亲。 姜成风十分守诺地去完成时言的心愿,从头到脚,任何部位都没放过,把时言给亲-吻了一遍。 亲完了前面,他还解开了时言拴在床柱上的领带,把人翻了一个面儿,又亲-吻后边。 时言恍惚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煎饼,前面煎透了,就换个面儿再煎。 时言抓着床单的指节都在泛白,“你……你够了……那种地方不用……” 姜成风戏谑地说:“为什么不用?我在亲-吻一朵花,不是吗?” 时言:…… 救命!太难熬了! 等姜成风履行完他的承诺,时言变得宛如一条才从水里捞起来的鱼,全身都是汗水,床单都晕染出了一大片水迹。 姜成风欣赏了半晌时言此时的状况,评价说:“你很爱出水。” 时言把脸埋在枕头里,假装听不到。 姜成风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姜成风起身要走,时言却一把拉住了姜成风,他侧过脸,用一只眼睛盯着姜成风瞧,说:“你去洗澡做什么?你不是要日……那个我吗?” 姜成风说:“哦,那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 时言:??? 姜成风拍拍时言的头,说:“乖,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喂你吃的。” 时言:!!! 时言眼看着姜成风进了沐浴间,有气无力的在床上捶了两下,愈发认定姜成风是个变态了。 什么时机啊?什么吃啊?呸! 我看你迟早憋出病来才是真的! 关于时言前男友的事就这么揭了过去,姜成风也没再提。 两人在B市又呆了两天。 这两天姜成风是真忙,没空玩时言了,时言也长了教训,不敢再出酒店的门,生怕又碰上什么前男友。 时言就天天宅在酒店里玩游戏看新番,俨然变成了一个宅男。 两天后两人回A市,抵达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去幼儿园接时宝,时宝在幼儿园养得红光满面,脸蛋圆了一圈,可见过得相当滋润了。 姜成风想起时宝才来幼儿园时被欺负的可怜相,摇了摇头,心想骗子养出来的小孩果然也是个小骗子。 时宝从没跟时言分开这么久过,一见到时言就两眼泪汪汪,扑进时言怀里哇哇大哭。 时言被时宝哭得心酸,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 一大一小拥抱着在车后座上呜呜呜,姜成风莫名生出了一股罪恶感,好像是他让人家父子两个强行分离了似的。 到家后姜成风进厨房准备晚餐,时宝破涕为笑,开心得要飞起来。 时宝抱住姜成风的大腿,甜甜地说:“我好想念爸爸哦~” 姜成风:“想念我做的饭吧。” 时宝:“爸爸做的饭也是爸爸的一部分嘛~总结下来就是我想爸爸呀~” 姜成风:“说话你有爹地那味儿了。” 时宝:“那爸爸想不想我呢?” 姜成风笑着摸了下时宝的小脸,说:“想。” 时宝就送给姜成风一个大大的笑容,连酒窝里都盛满了开心。 姜成风被时宝的笑容感染,他的笑里也多了两分真。 要说姜成风有没有想时宝,他还真的没有想,说想什么的都是糊弄小孩儿的。 姜成风单身二十几年,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说养孩子了,他就没有自己当爸了的自觉。 再说了,姜成风成天想时言都要想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空去想时宝呢。 不过时宝那么小小的一只,眼里的期盼像闪耀的星星,姜成风就不忍心说实话了。 晚饭照例是三菜一汤,时言和时宝都吃得满嘴流油,好似这一桌子菜是珍馐美味。 姜成风对两人夸张的演技不置可否,但对于他们吹捧的态度还是颇为受用。 饭后时言去洗碗,客厅里只剩下姜成风和时宝并排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姜成风决定履行一下他作为爸爸的职责,问起时宝在幼儿园住校这几天的生活情况。 时宝掰着手指头数,说:“刘老师对我很好,李老师对我很好,张老师对我也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哒~” 姜成风问:“和别的小朋友相处得愉快吗?” 时宝:“别的小朋友也很喜欢我啦~他们天天都给我东西吃呢。” 姜成风:“开学时欺负你的那个小胖子呢?” 时宝:“他是我小弟啦!” 姜成风:“不错。” 然后就没有话说了。 姜成风不了解小孩子爱看什么动画,也不了解小孩子爱玩什么游戏,他跟时宝是半点共同话题也没有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关心的人——时言。 姜成风打算从时宝这里探听时言的情况。 姜成风对时宝招了招手,时宝乖乖地窝到姜成风怀里,撒娇地抱住姜成风一只手臂。 这爱撒娇抱人的习惯倒和时言很像,姜成风想。 姜成风:“宝宝,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是回答得好,爸爸就给你买玩具。” 时宝:“好呀~我想要买新出的变形金刚模型,超大的那种!” 姜成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时宝:“嘻嘻嘻,爸爸最好啦~爸爸要问什么呀?宝宝一定全部都给你说哦~” “这个问题很简单,”姜成风垂着眼,问时宝,“我是你的第几个爸爸?” 时宝:…… ☆、第二十四章 时宝小小年纪,已懂了送命题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时宝咽了口口水,脖子往后缩,这样子完全是个翻版的小时言。 “这个……这个……”时宝眼神飘忽,“宝宝还是小孩子……算数……算数不大好。” 姜成风说:“我记得宝宝会十以内的加减法吧,宝宝数不过来,那就说明宝宝已经有过十个以上的爸爸了。” “不是!没有!”时宝抱住姜成风的手臂,撅着嘴,小脸上全是委屈,“才没有什么别的爸爸,你就是我唯一的爸爸。” 姜成风:“你只叫过我一个人爸爸吗?” 时宝坚定地点头,大声说:“我只叫你一个人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重要的事说三遍,时宝连叫了三次爸爸。 时宝清脆的童声传入了厨房,时言忙擦了手从厨房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成风:“没什么,和宝宝交流下父子感情。” 时宝仍然紧紧抱着姜成风的手臂,简直变成了一只小树懒,说:“是的,我是爸爸的宝宝,爸爸是宝宝的爸爸,宝宝永远都不会离开爸爸哒~” 时宝跟说宣言似的说了一段话,对时言挤眉弄眼,时言接收到信号,心想完蛋。 在B市偶遇陆占元后,姜成风小小的惩罚了下时言,后来就没再说这个事儿,时言还以为这事儿就蒙混过去了呢,谁能想到这人是在等着翻旧账呢! 嘤,可怕! 时言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手腕也仿佛在隐隐作痛,被绑在床柱上被迫分开双腿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生出几分期待来,浑身都涌上了热意。 姜成风眼睁睁地看着时言脸上泛起潮红,嘴角噙着笑,说:“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们父子两个再继续交流下父子感情吧。” 时宝很有眼色地放开姜成风,姜成风亲昵地掐了下他的脸。 姜成风起身去书房,在经过时言时,他在时言耳边轻声说:“你一会儿要陪小孩子玩呢,别这么浪,小心流水打湿了裤子。” 时言:…… 姜成风一走,时宝也跳下沙发,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向时言,拽着时言就往自己的小房间跑。 时言跟着时宝进了屋,时宝跟个小特务似的,还在门口左看右看,确认姜成风没有过来,这才把门关上,还跳起来把门给反锁了。 时宝跟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床垫,示意时言挨着他坐下。 时言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演哪出呢?” 时宝的小脸上写着严肃两个字,奶声奶气地问:“爹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得金主爸爸不高兴了?” 时言:“为什么这么问?” 时宝:“爸爸问我一共有多少个爸爸。” 时言:!!! 时宝:“我说我只有他一个爸爸!” 时言抱着时宝亲了口,说:“宝宝太棒了!” 时宝半点没有因为夸奖而飘飘然,仍是板着小脸,说:“爹地,你的糖衣炮弹对我是没有用的!你知不知道,你惹了金主爸爸不高兴,我们就要被赶到大街上啦。” 时言安慰地说:“不会啦!你爸爸可喜欢我们了,才不会把我们赶到大街上呢。” 时宝:“爸爸挺喜欢我的,但我觉得爸爸并不是很喜欢你。” 时言:“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啊?” 时宝:“因为我总听到爸爸说要惩罚你,只有做错了事的人才会被惩罚,爹地你总是做错事,爸爸当然不会喜欢你。” 时言:!!! 时言被时宝的惊人之语给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连忙捂住了时宝的嘴,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说。” 时宝打开时言的手,说:“我才没有乱说呢~爸爸就是不喜欢你!” 时言:“你还小,你不懂。” 时宝双手抱胸,摆出小大人样,说:“总而言之,为了我们不要被赶到大街上去,为了我还能继续上幼儿园,爹地你要加油得到爸爸的喜欢才行哦~” 时言抓狂地说:“都说了你爸爸很喜欢我的!哎,算了,跟你个小孩儿说不明白,反正咱们不会去睡大街,你好好当你的幼儿园大哥大吧!” 时宝得到了时言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又撒娇卖萌地跟时言分享他在幼儿园的生活,父子俩一直聊到时宝撑不住眼皮睡过去才算结束。 时言给时宝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回去自己那边屋。 时言有点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以姜成风的变态程度,这翻起旧账来肯定会加倍惩罚他。 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好害怕。 又好期待。 嘤。 时言进房时姜成风还在洗澡,他狗腿地在浴室外问姜成风需不需要搓背服务,姜成风说不用。 几分钟后,姜成风出来了。 姜成风的浴袍没有系好,袒-露大片的胸膛,漂亮的肌肉覆盖在他的每一寸骨骼上,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 时言的眼睛黏在了姜成风身上,很想上手摸一摸,可没得到姜成风的允许,他不敢摸。 姜成风挑了下眉,轻佻地问:“想摸?” 时言口是心非地说:“没有!摸什么摸,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变态!” 姜成风:“嗯,那就看着吧。” 姜成走向时言,在时言面前一步处停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时言被笼罩在姜成风的阴影里,感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他不自觉地想往后退,可他才动了动,姜成风冷酷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你敢退半步,我就收回你的黑卡。” 时言一下就被施了定身咒,不动了。 姜成风:“从现在起,你不准动弹,不准摸我,也不准摸你自己。” 时言:…… 嘤,这个变态又要玩变态游戏了! 姜成风一颗一颗地解开时言的扣子,三两下把时言也给扒了个精光。 时言别过头,说:“你又要搞什么?” 姜成风:“搞你。” 时言:…… 姜成风:“有关你那些前男友的事,我仔细想了想,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时言:“那你想要怎么样啊?都说了他们都是过眼云烟,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嘛!” 姜成风:“我要你写一份检讨。” 时言:??? 姜成风:“检讨要求三千字,少一个字,我就打你一巴掌。” 时言闻言十分崩溃,“大清已经亡了,有过恋爱史就要写检讨,这是谁规定的?!” “恋爱史?”姜成风咀嚼这三个字,冷笑着说,“哦,原来你跟你的前男友们是在认真谈恋爱呢。” 时言立马改口,说:“我错了!不是恋爱史,是骗人史!” 姜成风:“骗人不对,所以你更要写检讨了不是吗?这样吧,检讨上升到五千字。” 时言:…… 时言悲愤地趴在桌子边写检讨,因为他光着,姜成风还贴心地在椅子上放了坐垫,以免冰着他。 时言多少年都没用笔写过字了,钢笔刚握在手里时他都不知该如何下笔,还是姜成风握着他的手,跟教导刚学写字的小孩儿似的,一笔一划地教他如何书写。 时言没穿衣服,姜成风露着大片胸膛,这么挨着时皮肤相贴,彼此的温度传递,弄得时言心猿意马。 姜成风一手搂着时言的腰,一手抓着时言的手,教时言写好了检讨两个字。 一写完,姜成风就松开了时言,骤然失去的温度令时言颇为不适,本能地去抓姜成风,然而姜成风不准摸他的命令在他耳边响起,他只好阻止了自己。 姜成风:“写吧。” 时言:“你看着我我写不出来。” 姜成风:“写不出来也得写,哦,对了,你写一个错别字,我也会小小的惩罚你一下。” 时言:…… 时言不想上交黑卡,更不想被赶到大街上,心力交瘁地开始写检讨。 时言上一次写检讨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他为了维护当时被欺负的姜成风跟别人打了一架,然后就被老师罚写了检讨,其中一多半的内容还是姜成风代笔写的,因此时言并没有什么写检讨的经验。 时言想要打一把苦情牌,说:“我以前写检讨都是你帮我写呢。” 姜成风:“你想要我帮你写吗?” 时言忙不迭点头,“我都不会写。” 姜成风:“不会就慢慢学,你可以的,加油。” 时言:…… 时言搜肠刮肚地想着半天,总算想出了第一句话。 【我是检讨人时言,我惹老公不高兴了,我错了。】 姜成风看着这句话,笑了笑,说:“继续写。” 【姜成风是我唯一的老公,是我唯一的恋爱,他还是我的初恋呢!】 姜成风伸出手指,指尖在初恋两个字上点了点,问:“真的吗?” 时言赌咒发誓地说:“那必须是真的!你不是我的初恋谁是啊?在你之后的都算不上恋爱,他们全是我骗子工作的一部分,只有你是不同的!我对你是真正的爱情!” 姜成风愣了愣,心底有一瞬间的柔软,想要就这么信了时言的话。然而他是一个理性的人,他的理性告诉他,永远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骗子,即使这个骗子是他日思夜想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面对时言的激情告白,姜成风冷静地说:“你的字比高中时更丑了。” 时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2 20:55:38~2020-11-13 21:0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五章 时言硬着头皮写了半小时检讨,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他硬气地把笔一丢,在姜成风呵斥他之前,他就从椅子上翻身下去,没有骨头似的往地毯上一跪,抱住了姜成风的腿。 时言挤出两滴眼泪,说:“我写不下去了,手好痛!” 姜成风手指插-入时言的头发中,往上一提,时言就顺着他的力道站起了。 时言:“痛痛痛!别扯头发,会秃顶的!” 姜成风:“没事,我出得起植发的钱。” 时言:“你不讲道理。” 姜成风:“跟你没必要讲道理。” 时言:“嘤。” 在时言的假哭攻势下,姜成风同意中止写检讨,剩下的字数分期完成。 时言立刻变脸,笑成一朵花儿:“老公你太好啦!” 姜成风拿起本子,说:“写了大概三百个字,我检查下有没有错别字。” 时言想起姜成风说有错别字也会惩罚他,笑不出来了。 时言的字很丑,检讨也没什排版,远远望去跟一坨乌黑,说是鬼画符都是抬举。 姜成风皱着眉,一个个辨认时言的字,那认真的劲儿像是在看什么高深的专业书。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一个……” 最后数下来,错别字一共有十八个。 姜成风都给气笑了,三百个字的检讨有十八个错别字,这不是把上学学的东西还给了老师,这怕是还给老祖宗了! 姜成风放下本子,说:“你很想被我惩罚吧。” 时言疯狂摇头。 姜成风无视时言的摇头,肯定地说:“你要是不想被我惩罚怎么会错这么多字呢?你就是想要被我惩罚。” 时言:“不不不,我就是单纯的不会写,不是故意写错的。” 姜成风:“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写,更该受罚了。” 时言:…… 反正怎么都要罚我就对了! 姜成风坐下,让时言跪-趴着,上半身俯在他的膝盖上,一个标准的小孩儿挨打姿势。 姜成风命令道:“翘高一点。” 时言屈辱地撅起来,还没撅稳呢,一个巴掌就拍了下来,“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这个巴掌力道偏大,时言被打得往前拱了拱,姜成风膝盖一抖,他又乖乖趴回原位,眼圈都红了。 姜成风:“我打你一下,你就把你的错字重写一遍。” 时言带着哭腔说:“我写哪儿啊?” 姜成风:“写在我的手心,要是又写错了,那就错一个笔画打一下。” 时言:…… 嘤,这个人越来越可怕了! 时言哭哭唧唧地在姜成风手心写字,写得个歪歪扭扭的,好在没写错。 姜成风:“记住怎么写了吗?” 时言:“记住了。” 姜成风:“乖,下一个字也别写错哦。” 紧接着,下一个巴掌拍下来,时言眼泪一下就蹦出来了。 时言吸了吸鼻子,在姜成风掌心写下第二个字。 两个人在这种事上默契十足,姜成风的巴掌跟一个讯号发射器似的,每拍一巴掌,时言就写一个字。 时言总共写了十三个错别字,这意味着他至少要挨十三个巴掌,前几个巴掌倒是还好,越到后面被打的地方越疼,火辣辣的像是脱了一层皮,时言就忍不住了,打一下叫一声,就差哭爹喊娘了。 写到第十个字时,时言写错了一笔,姜成风就追加了一巴掌。 追加的这一巴掌打得重,时言哭得哇啦哇啦,大骂姜成风是变态。 姜成风冷酷地说:“不想挨打就好好写字。” 时言:嘤嘤嘤。 好不容易挨完了罚,时言再也跪不住了,直接往地板上趴。 姜成风把人接住抱到床上,给时言检查伤处。 姜成风:“有点肿,但是没破皮,睡一觉就好了。” 时言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跟姜成风搭话了。 姜成风倒不在意时言的态度,说:“检讨你要每天都写一点,把剩下的几千字全部完成,标准和今天一样,不能敷衍了事,不能有错别字,否则就会受惩罚。” 时言愤怒地扭过头,瞪着姜成风,说:“你故意折腾我!变态!” 姜成风:“检讨是你自己承诺过会写的,怎么能说是我故意折腾你呢?” 时言:“哼!” 姜成风:“那么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时言:“没听到的话会怎样?” 姜成风笑而不语。 时言怂了,说:“听到了。” 姜成风跟抚摸什么小动物似的掐了掐时言的后颈,说:“乖。” 挨了揍,就要擦药,时言都闻习惯那股药味了。 姜成风惯例地亲自给时言上药,在上药之前,他先亲-吻了下时言被打过的地方,肉嘟嘟的,口感很好,他情不自禁地又咬了一口,再舔了两下。 时言被打时就有点反应了,被姜成风这么一弄,即刻立正。 姜成风笑了声,问:“要我给你亲亲前面吗?” 时言老脸一红,厚着脸皮说:“要!” “呵,等你写完检讨,我就亲亲你。”姜成风凑到时言的耳边,轻声说,“亲一亲,再吃一吃,好不好?” 时言:!!! 时言霎时间连痛都忘了,希望自己能够化身为八爪鱼,刷刷刷刷写完检讨!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就时言此时的身体状况和知识储备,并没有马上写完五千字检讨的能力,只能被按着乖乖上药。 第二天是周末,姜成风去公司加班,时言和时宝留在家里。 时宝吵着要出去玩,可时言屁-股还疼着,玩是玩不动了,推脱说明天再带他去,时宝就闷闷不乐地去看电视。 时言支开了时宝后,就翻出了写检讨的小本本,继续冥思苦想。 他打开网页,搜索如何写检讨,但搜出来的结果多半是学校里的学生做错了事被老师惩罚写检讨的,他根本套用不上。 这一刻,时言深刻体会到了没文化的痛,写个检讨都这么痛苦! 时言对着客厅里的时宝大喊:“宝宝,你要好好学习才行啊!” 时宝:“???” 姜成风在公司打开手机看了眼监控视频,见时言在乖乖趴着写检讨,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于然:“姜总你最近变得好爱笑哦。” 姜成风:“是吗?” 于然:“是啊,你总是动不动就笑,以前你好少笑的。” 姜成风:“嗯。” 笑得少那是因为没什么能让想笑的事,可时言只要在他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会不自觉地想笑。 想到这里,姜成风给时言发去了一个视频通话,时言很快接通。 时言双手托腮,唉声叹气,脸上还有几点墨汁,开口抱怨说:“写检讨太难了。” 姜成风:“你高中不是写过检讨?” 时言:“呃……那么久远的事了……” 姜成风:“也对,你的检讨是我帮你写的,你忘记怎么写也是理所当然。” 时言:“你最好了!那这份检讨……” 姜成风似笑非笑地盯着时言,时言秒怂,“这份检讨我会好好写!” 姜成风:“乖,写好了会给你奖励。” “奖励”这两个字又低又沉,像是羽毛刮在时言的耳边,让他发热发痒。 啊,好想要这个奖励,如果能省去检讨这一步直接拥有奖励就好了! 姜成风:“你过两个小时出来一趟,我带你去买东西。” 时言:“买什么呀?” 姜成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三个保姆上门照看时宝,时言就跑下楼等姜成风带他去购物。 时言想起上次姜成风给他买衣服时两人在试衣间里做的事,腿就有点软,也不知姜成风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时言在停车汤等了两分钟,姜成风到了。 上车后时言就一个劲儿地问姜成风他们要去哪儿,姜成风都没回答。 时言:“咱们买东西就买东西啊,你可别又在外面对我做色-色的事。” 姜成风:“哦,你讨厌我会你做色-色的事?” 时言:“不是!不讨厌!但是要注意下场合吧!” 姜成风:“呵,我想对你做什么不需要看场合。” 时言:“……”你是霸道总裁你牛批咯! 时言满以为姜成风会带他去什么高档餐厅来次烛光晚餐什么的,没想到姜成风把他带进了一间书店! 书店很大,装修得相当有格调,巨大的书架横跨三层楼,连顶上的吊灯都是书本的模样,光走进这间书店,就仿佛投身于知识的海洋了! 然而时言是一只旱鸭子,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只觉要被淹死了。 时言一脸懵逼,问:“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姜成风:“给你买书。” 时言更懵逼了,“买什么书?我没什么想看的书啊?你是不是说错了,要给宝宝买书?” 姜成风:“宝宝的书自然要买的,但这次的重点是给你买书,语数外的高中教材,全都要买。” 时言:“???” 姜成风:“你高中辍学,那么我就帮你把高中你错过的课程都补回来。” 时言:“……大可不必。” 姜成风:“你连五千字的检讨都写不出,字还越来越难看了,难道不应该补课吗?” 时言:“我都一把年纪了……” 姜成风:“学习不分年纪,我每天会给你讲解一些课本上的内容,给你布置家庭作业,你平时里跟着我去公司就乖乖写作业,我是要检查作业完成情况的。” 时言:“这……” 姜成风凑到时言耳边,低声说:“作业要是写错了一道题,我就会狠狠惩罚你。” 时言: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3 21:00:26~2020-11-14 20:3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神经蛙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时言这辈子都没想过,他有朝一日还会接触到语数外这种东西。 当他把课本捧在手里时,只觉一阵阵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个对他而言已稍显遥远的学生时代。 时言莫名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姜成风的场景。 那会儿的姜成风还不是霸道总裁,而是一个帅气但阴郁的男生,他的表情总是臭臭的,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充满了警惕。明明是被欺负的一方,他却一直不卑不亢,一个人也敢跟四五个人叫板,就算头破血流了都不退缩。 好帅气啊,这是姜成风给时言留下的第一印象。 姜成风在时言的头顶拍了下,问:“你在想什么?” 时言:“想你。” 姜成风:“想我会怎么惩罚你吗?” 时言:…… 时言记忆里的帅气瞬间被全部打散,满脑子只剩下了变态两个字。 买了一大堆课本回家,时言整个人都垂头丧气。 他读书时成绩就不怎么样,这出社会多少年了,重新回归学习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时宝懂事的去嘘寒问暖,“爹地,你怎么啦?” 时言抱着时宝哭诉,“你爸爸简直是魔鬼,他逼我学习!” 时宝捧着小脸,露出惊恐的表情,“爹地,难道你学习不好吗?” 时言:……重点不是这个吧! 时宝嘟着嘴,说:“那以后宝宝学习不好一定是爹地的错,因为爹地是个笨蛋。” 时言膝盖中了一箭,去掐时宝的脸,“我才不是笨蛋呢!你这个小笨蛋!” 时宝:“宝宝如果是笨蛋那爹地一定是笨蛋!” 时言:“哇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讨厌!” 父子俩跟幼稚鬼似的笨蛋来笨蛋去,姜成风好笑地分别提着两人的领子,把他们给分开。 姜成风教育时宝说:“宝宝,不可以说爹地是笨蛋哦,要爱护爹地才可以。” 时宝积极抱住姜成风的大腿,甜甜地说:“爸爸最聪明了,爸爸说的都对。” 时言怒其不争地说:“时宝宝,你这个小狗腿子!” 时宝对着时言吐舌头,父子俩又陷入了你是狗腿子你才是狗腿子的争吵。 姜成风笑着扶额,心想这可真够热闹。 晚饭过后,时言和时宝两个人齐刷刷地坐在书桌面前,大眼瞪小眼。 两人面前都分别有一本课本,时言的是高中版,时宝的是小学版。 姜成风站在旁边,宛如一名严格的监考老师。 姜成风说:“自习课本,有不懂的问我,一个小时后做测试,错一题,宝宝罚抄三遍,时言罚抄十遍。” 时宝握着笔,哭唧唧地说:“我还是个宝宝呀,为什么也要学习?” 姜成风:“这是为了你明年上小学做准备,等过阵子,还得给你报个兴趣班呢,宝宝这几天好好想想,你喜欢做什么?画画?跳舞?手工?什么兴趣爱好都可以,我会满足你的要求送你去相应的兴趣班。” 时宝:…… 要不是怕被金主爸爸赶出家门,时宝真想大哭一场,为什么他小小年纪就要体会学习的烦恼? 呜呜呜。 时言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说:“让你给你爸当狗腿子,知道他是个多么狠毒的男人了吧哈哈哈哈,你这连笔都握不稳呢就要做题了哈哈哈,好可怜哦哈哈哈哈。” 时宝瘪着嘴,要哭了。 姜成风敲了敲时言的课本,说:“那你错了一题就罚抄十五遍吧,还有检讨别忘了。” 时言:……他错了! 父子俩在姜成风的逼迫下埋头啃书,时言倒还好,就算知识忘得再多,至少中文字不会忘,自己看字还是能看懂的,时宝就不行了,一个小孩儿,认识的字统共就没几个,姜成风就把小家伙抱进怀里,教他认字。 姜成风教得认真,时宝也很给面子地学得认真。 时宝很聪明,记忆力也好,姜成风教上一遍,他就能记个大概,还能自己歪歪扭扭地写上两笔呢。 时宝提出要求:“爸爸,宝宝想学写自己的名字。” 姜成风说:“好啊,爸爸教你。” 姜成风在教导时宝时很有耐心,一笔一划地教时宝写字,大手握着小手,是很温馨的画面。 时言看书看着看着就看不进去了,盯着姜成风和时宝看,他想,要是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 时宝年纪小,精力不济,学了一个小时就困了,直揉眼睛。 时言小声说:“我带宝宝去睡觉。” 姜成风点头应允。 时言安顿好时宝后,就要迎接他的作业检查了。 姜成风给时言布置的作业是背诗,现在他就要把诗默写下来。 错一个字,就把整首诗抄写十五遍,错两个字,就抄写三十遍,以此类推。 时言敢怒不敢言,趴在桌上默写诗词。 姜成风站在时言后边看,时不时笑一声。他一笑,时言就紧张,一紧张就手抖,本就写得鬼画符的字愈发的不堪入目。 姜成风:“我给你的学习计划应该重新制定,你在学知识前,先练练字吧,太丑了。” 时言:“字丑有什么关系~我人好看啊!” 姜成风:“你的脸皮比较好看。” 时言:“呸!” 两人斗嘴几句,时言的诗默写完了,颤巍巍地递给姜成风检查。 时言的心脏跳砰砰砰的,久违地体会到了上学时等候发成绩单的事恐惧。 嘤嘤嘤,这个氛围好可怕哦! 姜成风:“错了三个字。” 时言掰着指头算:“那我抄写四十五遍吗?” 姜成风:“四舍五入,抄个五十遍吧。” 时言:!!! 时言可不想抄这么多遍,对于太久没有握笔写字的人来说,写十个字都是累,抄写这么多字手肯定会断的!再说了,他三千字的检讨还剩下两千多个字没写呢,哪里有功夫来写这么多字啊! 时言一不做二不休,耍起赖,抄写了三遍后就死活不写了。 时言:“我写不动了,求你了,别让我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再给你默写一次好不好?” 姜成风:“不好。” 时言:“你就是在变相体罚我!” 姜成风:“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时言:“……你也太变态了!” 姜成风耸了耸肩。 时言见姜成风油盐不进,决定来点狠的,他把桌上的课本推开,上半身全趴到桌子上起,撅起屁-股,用豁出去的语气说:“我请求更换体罚方式!” 姜成风给气笑了,说:“你宁愿挨打都不愿意多写几个字?” 时言:“屁-股肉多!” 姜成风:“打一次顶一遍抄写,你抄写了三遍,还差四十二遍,也就是说,要打四十二个巴掌才能抵得上,你确定要用挨打换抄写吗?” 时言抖了抖,梗着脖子说:“确定!” 姜成风:“成,那我成全你。” 姜成风二话不说就给了时言一巴掌,他这一巴掌不是闹着玩那种,打得挺重,清脆的巴掌声在书房炸开,时言被打得往前扑,要不是有书桌承载他的重量,他恐怕会摔上一跤。 时言大喊:“你轻点啊!这也太疼了!” 姜成风:“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时言:“你再打这么重我就哭给你看!” 姜成风:“给我哭。” 第二个巴掌,第三个巴掌接连不断地落下,时言被打得嗷嗷叫,没几下就不争气地真哭了。 时言不是那种安静的哭,是嚎啕大哭,哭声把书房都要给撑爆,哭得姜成风没能下手继续打。 时言哭着说:“姜成风你这个大变态!你就是故意折磨我!你凭什么打我啊呜呜呜呜!” 姜成风:“是你自己要求的挨打,不是吗?” 时言:“我说打你就真打啊?你是不是人啊!我给你生了儿子还独自抚养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对我,你这个渣男!” 姜成风:“哦。” 时言:“呜呜呜呜你太过分了!我讨厌你了!” “讨厌”两个字对姜成风来说挺有威慑力,他不在意世界上任何人对他的看法,但他不能接受时言讨厌他,尽管时言的这个讨厌分明就是一种战术,一种撒娇。 姜成风:“好了,我不打了,咱们算是扯平了。” 时言:“我都没打过你,算什么扯平啊!” 姜成风:“那我让你打回来?” 时言:…… 时言可不敢打姜成风,甭管这人多变态吧,都是他的金主,握着他的经济命脉,要是他打了姜成风,姜成风一怒之下把他给扫地出门,他就得带着小宝去睡桥洞了,那样的生活想想都可怕。 时言不言语了,姜成风就去脱他的裤子。 姜成风刚才打时言是隔着裤子打的,这会儿把裤子脱了好看看把人给打成了什么样。 姜成风在打时言巴掌时向来有分寸,这次虽然力道用得大一些,但手掌并没有打实,因此这皮肤看上红彤彤的一片好似很严重,实际上也就是点皮肉之伤,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姜成风给时言擦药,时言全程哼哼唧唧,时不时骂姜成风一句变态。 姜成风给时言按揉,说:“别以为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明天你跟我去办公室时就写字帖,回来后继续背诗写诗。” 时言:“你要我学习我愿意听你的,但你不能又因为我学习不好就惩罚,否则……哼哼!” 姜成风:“否则什么?” 时言:“否则我就离家出走!” 姜成风给时言按揉的手顿了顿,忽然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时言身上,把人给打傻了,连哭爹喊娘都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4 20:38:50~2020-11-16 22:1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时言不知道他这无心的一句话完美触到了姜成风的逆鳞,经过高中和大学聚会两次时言忽然消失的事之后,姜成风对此极度敏-感。 在时言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对自己说,这次绝对不会再放时言再走了! 一步都不行! 姜成风对时言的掌控欲可说到了变态的程度,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要让时言从身体到心理都离不开他。 姜成风阴暗地想,他要让时言在他的手上成为欲-望的奴隶,每天只想要被他征服就够了!他要时言的生活各方面都依赖着他,仰仗着他,一离开他就会死! 姜成风以为自己对时言的调-教已初见成效,谁想到时言竟还抱着离家出走的念头! 玩笑话也不行!像时言这样的骗子,没有任何信誉度可言,你分不清他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瞎说的,万一他真的要离家出走呢? 姜成风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快气疯了! 不行! 你不能走! 你生存的地方就是我的身边! 姜成风又一巴掌打下去,时言痛叫出声。 时言平时挨打时的叫说白了就是一种情-趣,根本不怎么痛,就是叫个响,可这次是真打疼了,疼得时言以为自己的屁-股会裂开成两瓣儿。 “姜成风你发什么疯啊!你神经病啊!”时言破口大骂,“你再这么打我我就翻脸了啊!” 姜成风阴沉地说:“不许再说离家出走这种话。” 时言嚷嚷说:“你这么打我还想我不离家出走吗?你这个变态!” 姜成风:“你再说一遍那个词儿,我就继续揍你。” 时言:…… 时言气得要命,很想有骨气地再说一次,但他的屁-股掌握在姜成风手里,他挣扎也挣扎不脱,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时言:“好了,我不说了,那你也不能打我了!” 姜成风:“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时言:“……不知道。”正常人怎么会知道变态的心思呢? 姜成风:“呵,那看来是还没打痛。” 姜成风作势又要打,时言忙说我知道了你先让我起来说! 姜成风:“你先说你知道什么了。” 时言哪里知道什么啊,他冥思苦想,眉头都皱起来了,想来想去,他惹姜成风生气的是“离家出走”这四个字,他头顶的灯泡一亮,说:“你舍不得我!你不想走!” 姜成风听时言说完这句话,气势一下缓和下来,他在时言被打得发红的地方轻轻地揉了两下,说:“所以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离家出走这样的字,否则我就把你绑起来,关进小黑屋里,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姜成风说得又缓又慢,是一种说情话的语调,可他吐露出的言语却那么可怕,时言毫不怀疑他要是违背了姜成风的话,姜成风就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将他囚禁! 我好像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变态!时言后知后觉地想。 姜成风把时言打横抱回卧室床上趴着,用热帕子在他挨打的地儿敷了会儿,再次上药。 挨过第一轮的打,只是有点红肿,这第二轮的两个巴掌下去后,红肿得更厉害了,甚至有血印子。 时言哭成了花猫,眼泪汩汩地流,委屈极了。 他还没这么挨过打呢! 姜成风倒一点也不后悔,就时言这样的骗子,不让他尝到痛,他就记不住事儿。 姜成风帮时言拭去眼泪,说:“别哭了。” 时言别过头,不想跟姜成风说话。 姜成风亲吻时言的后颈,说:“宝贝儿,只要你一直乖乖的在我身边,我会把一切好的都给你。” 时言还是不吭声。 姜成风:“检讨少写一千个字。” 时言这下说话了,“你也太变态了!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着让我写检讨!” 姜成风说:“你伤的屁-股不是手,检讨是必不可少的。” 时言:…… 时言伤伤心心地趴着睡了,在梦里暴揍姜成风来寻得安慰。 姜成风却迟迟无法入眠,他盯着时言即使睡着了还是挂着难过的脸,陷入了回忆中。 高二暑假结束,姜成风迫不及待地回去学校。这个假期里他长高了,身体没那么单薄了,为了防身他还去学了搏击,和上一学期被人欺负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在开学前给时言打过电话,他们聊得很愉快,都表达了想要快点见到对方的心情。可等姜成风到了学校后,却从班主任口中得知了时言退学的消息。 姜成风无法描述他当时的感受,他只觉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空了,仿佛遭遇了背叛般的茫然。 姜成风疯狂地给时言打电话,然而那串他倒背如流的数字已成了空号,无论他拨打多少遍回应他的只有机械女声。他又去班主任那里要来了学生的花名册,查到时言登记的家庭住址,可他到了地方,发现那户人家早就换人了。 那时的姜成风尚且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少年人,是姜家并不重视的一枚棋子,他能做的事太有限了,茫茫人海,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找一个失去了所有联系的人。 姜成风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时言了,他们注定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可六年前的那场高中同学聚会,他和时言重逢了。 姜成风想要质问时言为什么会不告而别,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时言只拉着他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时言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就醉得晕头转向,姜成风便带着时言去了酒店。 时言醉后很乖,不吵不闹,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很让姜成风省心。 姜成风一直守着时言直到天亮,他想等着时言醒过来,好好跟时言叙旧,说说他们分开的日子都是如何生活,是否有过开心的事,是否有过难过的事,是否还记得他们高中那些情谊。 可时言喝酒时他也陪着喝了不少,这会儿困意上涌,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时言又一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时言留给姜成风的永远都是落空的期待。 姜成风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底有几分狠戾。 没有第三次了! 你绝对不能再从我的身边离开! 早上姜成风一个人送时宝去上学,时宝有些不安地问起时言,姜成风就说时言生病了。 时宝抱着小书包,说:“爹地最近身体好弱哦,动不动就生病。” 姜成风:“所以宝宝要多多锻炼,让身体变得强壮,不能像爹地那样动不动就生病。” 时宝握紧小拳头点头,说:“我会的爸爸!” 送完时宝后姜成风回到家,一开门就见时言一脸惊恐的模样,与他打了照面后连忙退到了沙发后面去。 姜成风皱眉,说:“你做什么?” 时言躲在沙发靠背后,露出半颗脑袋,说:“该我问你做什么吧!你送宝宝就送宝宝,为什么要反锁门!” 姜成风低声说:“你要去哪儿?” 时言:“我哪儿也不去。” 姜成风:“你哪儿也不去开门做什么?” 时言:“我没开门!” 姜成风:“你没开门怎么知道门被反锁了?” 时言:…… 经过昨晚的打,时言有点怕姜成风了,他怕姜成风真的把他给囚禁起来,因此当他发现门被反锁后,他心里慌得一比,特别是时宝还被姜成风给单独带走,他都在想姜成风会不会把时宝随便丢到什么犄角旮旯去。 姜成风一步步走向时言,时言本能地退缩,可姜成风的目光犹如钉子一般钉住了他的双腿,令他不敢动弹。 姜成风捧起时言的脸,说:“你在怕我?” 时言僵硬地摇了摇头。 姜成风低头,与时言额头相抵,两人的气息纠缠,“只要你乖乖的,我会一直对你好,懂吗?” 时言发出“嗯”的音节。 姜成风在时言的脸颊上亲了亲,说:“乖,去洗个澡,我替你上药,然后乖乖去书房写字帖,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好吗?” 时言:“……好。” 时言屁-股痛,坐不了,姜成风就把地毯又加厚了一层,让他趴在地毯上写字帖。 时言心想这人真是变态且魔鬼,他都被打成伤员了竟然还得练字,练完字之后写检讨,检讨写了之后做习题。 啊,他当初想骗个金主时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趴着写字不一会儿手肘就酸疼了,时言写了两页后就放下笔,活动手肘,姜成风在旁边跪坐下,自然地给他做按摩。 时言趁机给自己求情,说:“老公,学习和检讨的事能不能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啊?我好难受哦!” 姜成风:“不行。” 时言:“为什么啊!” 姜成风:“因为你需要有点事做。” 时言:……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摔! 时言撒娇耍赖也无法撼动姜成风坚硬的心,嘀咕了几句郎心似铁后就骂骂咧咧地继续写字帖。 到了中午时姜成风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时言的怒火又被安抚了。 古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时言的心在自由飞翔,胃却已落入了姜成风手中。 嘤。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冬天是店里的旺季了,每天闲暇时间非常有限,再加上本文应该也没什么希望入V了,所以决定以后隔日更啦~还在追文的宝宝放心,会好好完结哒~啾啾~感谢在2020-11-16 22:15:18~2020-11-17 20:2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时言的伤修养几天后就好得七七八八,能够正常走动了。 这几天他都没出门,姜成风也不去公司了,天天在家办公,时言被闷得要长蘑菇。 时言央求姜成风准许他出去逛逛,就算陪姜成风去公司上班都行,姜成风考虑了会儿,同意了时言的请求。 两人没有去姜成风的公司,而是去了他们的高中学校。 他们那一届毕业后学校翻修过一轮,看上去更加气派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穿着校服,个个都青春飞扬。 时言眼里流露出两分羡慕,说:“我当年要是能继续读书就好了。” 姜成风侧头看他,说:“那我让你学习你还不乐意。” 时言翻了个白眼,说:“我都混社会多少年了,高中学的那些早就忘光了,你让我现在重学我肯定不乐意啊,学了又没用。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就不同了,正是该学习的时候,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想着怎么提高成绩,努力考入自己心仪的大学就好了。” 姜成风的思绪又飘回了高中,时言在上学时成绩中等偏上,若是在高三阶段发奋冲刺,应该也能考上很好的大学吧。 姜成风的语气轻柔了些,问:“你心仪的是哪所大学?” “说这个干什么?”时言笑着调侃,“怎么,你要把我心仪的大学买给我吗?” 姜成风说:“买不一定能行,但我可以以你的名义为这间大学捐楼。” 时言:“……倒也不必。”有这个钱你不如给我啊! 要进入学校需要员工证或者学生证,两人早就不是学校里的学生了,自然是进不去。但有时言这个专业骗子在,要混进一座高中那是易如反掌。 时言把头发抹得乱糟糟的,脱掉外套,挽起裤腿,T恤下摆扯出来,像个不好好穿衣服的不良少年,但他长得好看,是个好相处的不良少年。 时言跑去跟门卫说话,姜成风远远看着,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能看到时言和门卫都在笑。 不一会儿,时言又回来了,哥俩好似的揽着姜成风的肩膀就进了学校,经过门卫室时还跟保安打了招呼。 姜成风:“你骗术还挺过关。” 时言:“什么骗术啊~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这叫做亲和力哒!” 姜成风:“行吧。” 这个点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里安安静静,只偶尔有教学楼里传来的朗读声。 两人去了以前的教学楼,这里已经不是高中部了,变成了初中部,有逃课的调皮学生贴着墙根跑,撞见了姜成风和时言,还以为是学校的老师,吓得跑更快了,一溜烟没了影子。 姜成风:“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时言:“记得啊,你当时被人给欺负了~哎,谁能想到你以前还是个小可怜呢。” 姜成风捏住时言的后颈,说:“你说谁是小可怜?” 时言立马认怂,“我是!” 姜成风对时言的每一帧回忆都鲜明刻骨,他记得时言站出来拦住那些奚落他的人,明明身躯比他还瘦弱,时言却张开了双手,作出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那是姜成风人生中第一次被人保护。 那一刻,时言在他眼中仿佛长出了天使的羽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当然,姜成风是不会跟时言说他的真实感受的,时言一定会飘,并且恃宠而骄。 现在可不能让这个小骗子太骄傲了。 两人在学校里闲逛,时言的脚步都轻盈了起来,他在林荫道上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风的少年,看上去青春又活力。 时言走到姜成风前面,转过身来倒着走,笑得灿烂,“学校的空气就是好啊,可惜我没多呼吸几年。” 姜成风:“嗯。” 时言:“我记得学校里有个小树林,是情侣约会圣地,我以前就想去看看来着,都没去过。” 姜成风停下,说:“我们去过一次,你忘了。” 时言的笑瞬间僵住了,他还真不记得这件事了。 高中的小树林那都是早恋的小情侣去的,他和姜成风那会儿可没半点那方面的意思,去小树林做什么?去吃别人的狗粮吗?他不记得他有这个爱好啊! 时言:“……啊……是吗……那咱们故地重游去?” 姜成风:“好。” 小树林就在林荫道旁边,拐个弯就到了,这个点树林里根本没有人,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和偶尔冒头的松鼠。 阳光倾洒,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落下光斑。 时言半跪在光斑里,晕染了一层光。 时言在给姜成风口。 这个发展实在是出乎意料,无论是时言还是姜成风,他们都没想进了小树林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这么超过。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两人一进小树林,姜成风就把时言给按到一颗粗壮的树上了。 树皮凹凸粗糙,时言靠在上面很不好受,去推姜成风的肩,可以他的力气,压根推不动姜成风。 按照惯例,时言在稍作抵抗后就放弃了。 时言察觉到姜成风生气了,而姜成风生气的原因明显与他有关。 多半是因为他忘了他们来过小树林吧,时言想,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姜成风逼近时言,让时言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们来过小树林了?” 时言摇了摇头,弱声弱气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能告诉我我们进小树林做什么吗?” 姜成风抬起时言的下巴,逼迫时言与他对视,半晌后,他确认了时言这次没有骗人,时言的确是不记得了。 姜成风自嘲地笑了笑,他把两人高中时的记忆当做宝藏,时时回味,时言这个没心没肺的却根本没有当回事。 高中那次他们进小树林也是时言提议的,时言说想去见识下情侣圣地,但他一个人不好意思,就让姜成风陪他,姜成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当天放学后姜成风就和时言去了小树林,结果才往里面走了没几步,就撞到了一对搂抱在一起的情侣,时言立马红了脸,说什么都不往里走了,生怕撞见什么限制级画面。 姜成风至今都能回想起时言当时的脸红害羞,觉得十分可爱,而另一名当事人时言本人却对此事全无了印象,这令姜成风很火大。 姜成风低声说:“你以前不是很好奇情侣们都在小树林深处做什么吗?那会儿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现在懂了吗?” 时言缓慢地点点头。 姜成风:“懂了那就做做看。” 然后时言就跪下了,解开了姜成风的皮带,在姜成风喊停之前一口吃了。 姜成风的本意是让时言向他讨吻,可时言显然理解岔了,想到了更深层次的接触,姜成风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便由得时言胡来。 时言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很快下颌就感到了酸痛,嘴角也火辣辣的疼,被压迫得很想吐,可姜成风的手掌抵在他的后脑勺上,不让他往后退,吐也没法吐。 时言眼角泛起了泪花,向姜成风投去求助的眼神,然而他这样的表情落下姜成风的眼底却是最好的催化剂,催得姜成风的暴虐因子疯涨,若不是尚且残留着理智,他简直要把时言玩到破烂不堪! 时言煎熬地等到姜成风完事,只觉自己的嘴唇都失去了知觉,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另一种腥味,连喉咙都在隐隐作痛。 好可怕! 时言无力地跪着,明明只动了动嘴,却累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姜成风仍敞着裤子,命令时言:“你自己解开的,自己给我穿好。” 时言:“没有人性的变态!” 姜成风:“变态的东西好吃吗?” 时言:“……呸!” 姜成风勾着嘴角笑了下,说:“我看你吃得挺欢的,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 时言:“我没有!” 时言因喉咙痛,嗓子也哑了,这句“没有”虽然用的感叹号却说得没有半点气势。 姜成风只当没听到,说:“既然你喜欢吃,那就多吃一吃,顺便好好练下你的技术。” 时言:啊啊啊啊这个变态! 本应是简单清纯的高中回忆之旅,最后却以又黄又暴收场。 两人都没心情再逛了,出了学校开车回家。 在车上时言一直喝水,喝得肚子都鼓起来了,还没到家就尿急。 时言哭丧着脸说:“下次我一定要准备漱口水,不然嘴里总有这股味道。” 姜成风:“什么味道?” 时言:“你的味道啊,怪怪的。” 姜成风:“不喜欢我的味道?” 时言:“我没这么说!” 姜成风:“哦,那就是喜欢。” 时言:“……那种东西的味道没有人会喜欢吧!那你喜欢我的味道吗?” 姜成风:“你前面的味道还是后面的味道?” 时言:“……” 姜成风:“我尝过之后就告诉你喜不喜欢你的味道。” 时言嘟囔着说:“那你倒是快尝啊……” 姜成风把车驶进车库,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忽然探过身,在时言的唇上碰了下。 姜成风:“我先尝尝我自己的味道。” 时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7 20:24:16~2020-11-19 20:3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时言到家时嘴巴又红又肿,一半吃姜成风吃的,一半是被姜成风给吻的。 时言对着镜子唉声叹气半天,心想我这几天都不怕饿了呢,自带香肠。 姜成风从后面抱住时言,通过镜子与时言对视,问:“你在想什么?” 时言:“我在想我的嘴巴什么时候才能消肿。” 姜成风用指腹摩挲时言的嘴唇,在时言被摸得微微张开嘴时,他把手指探入了进去,坏心眼地夹住时言的舌-头,用指甲轻轻地刮。 时言呜呜呜的,想推开姜成风,姜成风更用力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让时言动弹不得。 时言放弃了抵抗,反正在面对姜成风时,他的抵抗向来无用。 从镜子前离开时,时言的嘴巴更肿了。 时言:“我出门得戴口罩了!” 姜成风:“戴着好,健康。” 时言幽怨地瞪了言姜成风,姜成风无所谓地笑了笑。 用过饭后时言又被姜成风逼着读书做习题了,这几天他屁-股痛,姜成风对他的学习看得不那么紧,他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布置的习题册根本没做两道,至于五千字检讨更是被抛到脑后,成天就是吃喝睡玩。 时宝都看不下去时言的堕落生活了,奶声奶气地说:“爹地,你这样像一头懒惰的小猪哦~” 时言掐时宝的脸,说:“我是小猪你就是小小猪!” 时宝:“我才不是小小猪呢!” 时言:“我是小猪,你是小小猪,你爸爸是大猪,猪猪之家。” 时宝:“哈哈哈哈哈。” 时言甘愿当猪,姜成风却不准他当猪,非得逼他勤奋好学,愁得时言都要掉头发。 时言趴在书桌边,生不如死地看书写题,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想要傍上金主混吃等死的骗子,为什么非得学这些高中生的教材,他并不想重新考大学呀! 姜成风见时言脸都要皱成包子了,好笑地说:“你高中的时候没有这么不爱学习啊。” 时言翻了个白眼,说:“高中是高中,现在是现在啊,没有谁出了社会十多年了还爱学习的吧。” 姜成风赞同地说:“有道理。” 时言觑见希望,说:“那不如……” 姜成风打断时言,说:“虽然有道理,但学习是很有必要的,你做完这两道题后就写五篇字帖,写完字帖后写检讨。” 时言:…… 姜成风善解人意地说:“自己一个人学习是不是太无聊了?我会在旁边办公,就当陪你学习了,等宝宝放学回来后,宝宝继续陪你。” 时言:……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啊!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时言悲愤地奋笔疾书,至于写得对不对就不在他的负责范围内了。 姜成风看着时言埋头读书的侧颜,恍惚间回到了高中时代,他们短暂的同桌时光中,他经常这样看着时言。 姜成风的手摸上了时言的头发,时言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 时言:“你要我读书又妨碍我读书,是想要干嘛?” 姜成风:“高中时,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时言:“你怎么老是提到高中啊?” 姜成风:“那是我们交集最多的地方。” 时言转笔,说:“高中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老提也没意思么,咱们以后会有更多的交集,展望未来不好吗?” 姜成风:“你不喜欢提高中的事?” 时言:“我没这么说。” 姜成风站起来,双手撑在时言椅子的扶手上,把时言紧固在他和椅子之间,他低下头,问:“高中辍学那年,你发生了什么?” 时言瞳孔骤然紧缩,笔掉落到了地上。 姜成风早就从于燃收集到的资料上得知了时言少年时期的遭遇,可他从来没有听时言说过,他想要时言亲口告诉他。 当时言愿意对他诉说过去时,才能证明时言已彻底对他敞开了心扉。 他要时言,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心灵。 姜成风凑到时言的耳边,用几近蛊惑的语气说:“宝贝儿,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和我分享你的过去,好吗?” 时言抿紧了唇,微微地颤抖,他别过头,说:“家里出了点事,没办法继续读书了,为了补贴家用,就早早出了社会,就是这么简单。” 姜成风眸色微沉,说:“你就这么用三言两语概括了你十年的过去?” 时言说:“我的过去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当骗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骗术什么的那是商业机密,就算你是我老公我也不能轻易告诉你哒!” 姜成风冷笑,说:“那你最好别把你的那些骗术用在我身上,撒谎的孩子要遭到严厉的惩罚。” 时言又抖了抖。 姜成风没从时言嘴巴里问出什么来,心里有些闷闷的。 时言对于自己的已死去的弟弟只字未提,对时宝的来历更是缄口不言,这说明时言对他仍有保留,并没有真正的交出自己的心。 姜成风没再逼问,因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时言的全部信任,到那时,时言就会把所有的事与他倾诉了。 时言蒙混过去了自己辍学后的经历,心里却没有放松,姜成风问了一次之后,必定会有第二次,他得想一套完整的说辞把人给糊弄过去。 不过时言最近也没心情去想说辞了,在姜成风问话时,他想起来了另一件至关重要却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时诺的忌日快到了。 时诺就是时言去世的弟弟。 时言很少会想起时诺,只有在看着时宝时,偶尔会透过这个小小的身影,想起已经离开了很久的时诺。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时诺刚去世那段日子,时言总是会想这个问题,在最难过的日子里,要不是有时宝这么个小拖累,他或许已经去那个世界找时诺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分享彼此的秘密,交流彼此的心情,犹如对方的影子一般亲密无间,骤然分离,仿佛连自己的命也被对方带走了半条。 时言捂住脸,落下了一滴泪。 因为姜成风这忽如其来的问题,他想时诺了。 很想很想。 时言这些年只给时诺扫过一次墓,那次他带着时宝去的,去了之后回来时宝大哭不止,生了一场重病,时言就不敢带时宝去了。再加上他生活漂泊不定,也不放心把时宝交给别人来带,因此他也就没去扫墓了。 如今生活安定,时宝要么是在幼儿园,要么是在姜成风家里,时言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他决定偷偷去给时诺扫个墓。 时诺的墓地就在A市郊区,搭乘地铁过去也就一个小时的事,可姜成风总怕时言跑了似的,把时言看得很紧,不准时言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独自行动,这就让时言的扫墓任务很难完成了。 要怎么做才能从姜成风那里申请到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呢? 时言想来想去,决定装病。 病了就不用跟姜成风去公司了,当他一个人在家里时,他就能去墓地了! 装病是一门技术活,时言作为资深骗子,装病自然也得比别人讲究些。 提前好些天,时言就开始呈现出生病的症状了,先是嗓子哑了说不了话,然后打喷嚏流鼻涕,最后就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这是时言跟姜成风重逢后头一次感冒,姜成风自然很重视,直接叫来了姜家的家庭医生,医生说是要打吊瓶,时言吓得差点原地康复,幸亏理智的弦紧绷着,才让他没有大喊出“其实我是装病”这种自爆的话。 时言挤着眼泪说:“我不想打针输液,只给我开药好不好?” 医生:“时先生虽然没有发烧的症状,但咳嗽得很厉害,打吊瓶能好得快一些。” 姜成风:“听医生的话。” 时言:“我不我不我不!” 时言抱着姜成风的一条手臂摇啊摇,用撒娇的语气给自己求情:“我不喜欢打针,就吃药好不好?求你了,我会好好吃药争取早日康复的。” 病中的时言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小鹿,乖得不像话。 姜成风的心软了下来,说:“好吧,只吃药,但你必须好好吃,否则……” “否则你会惩罚我嘛!我懂的!”时言乖巧地蹭姜成风的手心,“我会乖乖吃药。” 医生给时言开了一大堆药,时言看着那些药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么多药吃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姜成风给时言接了水,说:“乖,正好才吃了早饭,咱们把药吃了。” 时言:嘤嘤嘤。 时言捏着鼻子吃了药,姜成风奖赏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发,送医生出门。 在走廊上时,姜成风低声问医生:“他是装病还是真病?” 医生迟疑了会儿,说:“姜先生,时先生病得很逼真,但据我从医多年得到的经验和学习过的理论来看,他并没有真的生病。” 姜成风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说:“好,谢谢你来这一趟。” 送走医生后,姜成风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怕,这才重新回到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9 20:36:48~2020-11-21 20:3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姜成风不打算戳破时言的谎言,他要看看时言到底要做什么。因此,当时言以生病为借口提出不跟他去公司时,姜成风欣然同意了。 姜成风低下头,与时言额头相贴,说:“没发烧就好,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时言半张脸都在被子下,乖乖地眨巴眼。 姜成风:“真的不需要我留在家里陪你吗?” 时言:“不用,我在家也是睡觉,你没必要陪着我,好好去上班吧。” 姜成风:“真懂事。” 时言漂亮的眼睛就弯成了月牙。 姜成风给时言掖了掖被子,看上去温柔极了,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下撇,并不是一个温柔的模样。然而时言满脑子都想着让姜成风赶紧走,并没有注意到姜成风的异样。 姜成风又嘱咐了一遍时言多喝水别乱跑之后,出门上班去了。 姜成风走后十分钟,时言把被子一掀,鲤鱼打挺般从床上跳起来。 时言冲到客厅门口,确认门并没有从外面被反锁后才松了一口气。 时言换上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拉起兜帽罩在头顶,跟做贼似的出了门。 他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墓园的地址,便在后座发起呆来。 时言的脑海里掠过很多画面,全是关于时诺的。 小时候的时诺,长大后的时诺,开心的时诺,不开心的时诺。 无论欢喜或者忧愁,他们总是在一起。 他们是兄弟,也是对方另一半生命的延续。 时言闭上眼,防止眼眶中的泪水滚落。 墓园很冷清,没几个人,时言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挪动。 “小帅哥,买花吗?”一个阿姨提着花篮问。 时言点点头,买了一束菊花。 时言慢慢地走向时诺的目的,他每上一级台阶,都要停顿几秒钟,才继续踏上下一级台阶。 这样走走停停,短短的一段路,他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完。 时言在时诺的墓碑前站定,蹲下-身,将花束放下,低声说:“我来看你了。” 时言抬起手,用袖子擦拭照片上的灰尘,黑白照片上的脸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朝气蓬勃的脸,笑容阳光而肆意,仿佛世上的所有欢乐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这是一张和时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时言用指尖轻触照片,似乎在隔着的不同的世界抚摸照片上的那个人。 “小诺,宝宝长大了,下次我带宝宝来看你好不好?” “对了,你还记得姜成风吗?我找到他了。” “托你的福,我和宝宝现在过得很好呢,你在那边好不好?” 时言碎碎念着和一座墓碑诉说自己的生活,那认真的模样好似那边的人真的听得到似的。 时言全身心都沉浸在与时诺的这场“交谈”中,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抽烟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姜成风。 姜成风在出门后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坐在停车场的车里,打开了家里的监控摄像头,观察时言的一举一动。 当时言鬼鬼祟祟地溜出去时,姜成风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冰冻凝固,他想起时言两次的不告而别,只当时言又要故技重施,当即就要不顾一切地去拦住时言,把人给囚禁起来!好在他尚有一丝理智,想起了还在幼儿园上学的时宝,以时言对时宝的重视程度,总不可能把时宝撇下自己跑了,时言就算要走,也得带上时宝才对。 姜成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见时言上了出粗车后,就一路尾随,直到到了墓园,他才真的冷静了下来。 姜成风一想便明白了,定然是因为他问起了时言辍学后的经历,时言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兄弟,才会瞒着他跑到墓园来。 姜成风的心底生出一股怜爱来,他决定不去打扰时言,只在暗处陪着他祭奠自己的弟弟。 然而当时言擦拭了墓碑,那张黑白照猛地闯入了他眼中时,时言忽然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于燃呈交上来的资料之中可没有提及时言和他死去的弟弟是双胞胎! 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拥有一张和时言一样的脸,姜成风恍惚间以为面对的是时言的墓碑,这让他的心脏狂跳,涌上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姜成风别过脸,不再去看那座墓碑,只看着时言弧度完美的侧脸,点燃了一根烟,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的时言就在眼前呢。 时言在墓碑前蹲坐了半小时,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姜成风忙躲到树后去,免得和时言撞上。 时言心不在焉,下坡时经过了姜成风的躲藏点,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等时言走出了墓园,姜成风鬼使神差地往上走,来到了时诺的墓碑前。 姜成风盯着那张黑白照,眼前浮现出了时言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他一瞬间呼吸不畅,难受地弯下了腰。 姜成风半跪下,用指尖触摸照片中的人,说:“你好,时诺,请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照顾好时言。” 姜成风出墓园时惊讶地发现时言还没走,一个女人正在跟他拉拉扯扯。 女人妆容精致,脸上却带着驱不散的愁容,她抓着时言的一只手臂,情绪激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时言则一直往后退,想要抽出手,女人却紧抓着时言不放。 姜成风眸色一沉,快步上前,那女人见有人来了,掉头就跑,姜成风想追上去,时言却拦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儿?”时言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抖,十分失魂落魄,“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时言的状态不对,他像是很害怕,眼里充满了恐惧,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姜成风按着时言的肩,说:“我担心你,跟过来看看,宝贝儿,你怎么了?” 时言低垂着头,不说话。 姜成风问:“刚才的女人是谁?” 时言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姜成风说:“我们先上车吧。” 姜成风牵起时言的手,在这个尚且还不算冷的季节里,时言的手冷成了冰。 时言蜷缩在副驾驶上,无意识地咬自己的拇指,这是极度焦虑的体现。 姜成风强硬地抬起时言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时言垂下眼睑,不去看姜成风。 姜成风捏着时言下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这让时言疼得皱了眉。 姜成风:“你到底怎么回事?” 时言:“没什么。” 姜成风:“没什么你会是这幅表情?” 时言:“真的没什么。” 姜成风:“在墓园时你都还算正常,出来后却变成这幅鬼样,是不是跟那个纠缠你的女人有关?那个女人是谁?” 时言抿着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成风,你是一直跟着我吗?” 姜成风:“是。” 时言:“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怕我跑了吗?” 姜成风:“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时言:“你不信任我,所以你才跟着我。” 姜成风:“我不信任你难道不是很正常吗?你是一个骗子,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再说了,你曾经不告而别过两次,你跟我谈信任?笑话!” 时言:…… 时言抽了抽鼻子,一眨眼,眼珠就滚落下来,浸湿了姜成风的袖口。 姜成风叹了口气,为时言抹去眼泪,说:“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凶你。” 时言哭着说:“你说我是笑话还不是凶我!” 姜成风:“我没说你是笑话……算了,这个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别岔开话题,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你要知道,就算你不说,我想查也能轻易查到,但你主动告诉我和我让人去查,会有很大的区别。” 时言缩了缩脖子,说:“你别查了,那个女人叫做陶兰兰,是时宝的妈妈。” 姜成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在时言弟弟的忌日这一天出现在墓园外,并且和时言认识的年轻女人,除了时宝的妈妈还会有谁呢? 姜成风故意说:“你不是说时宝是你生的吗?” 时言抓狂地说:“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信啊!” 姜成风笑了声,不再纠结时言撒下的谎,说:“她想做什么?看你们两个样子,应该不是单纯叙旧吧。” 时言:“她说她想要见见宝宝。” 姜成风:“你同意了吗?” 时言:“……没有,我不想让时宝见她……也不敢。” 时诺去世时,陶兰兰已怀有身孕,月份大了,没法打掉,只能咬牙生下来。可当时陶兰兰年纪小,经济条件也不好,她一个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承担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生命。陶兰兰在产下时宝后一度情绪崩溃,甚至兴起了自杀的念头,要不是时言一直在她们母子身边帮衬,陶兰兰或许已带着年幼的时宝一起死了。后来陶兰兰在外面认识了新的男人,把尚且没有断奶的时宝直接扔下,一个人偷偷跑了。从那之后,时言就成了时宝的监护人,一大一小相依为命,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 时言靠着车窗,木然地看着窗外飞掠倒退的景色,说:“我不能怪陶兰兰,她会丢下宝宝也是无奈之举,可是她既然已经缺席了宝宝的生命,何必再次踏足,宝宝不需要妈妈,他有我就够了。” 姜成风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时言的手,说:“宝宝还有我呢。” 时言回握住姜成风,说:“你说得对,宝宝有我这个爹地,和你这个爸爸就够了!” ☆、第三十一章 回到家后,时言才冷静下来,大口大口地喝水。 姜成风看着时言的反应,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陶兰兰是时宝的生母,突然回来想要见时宝,时言会心烦意乱在情理之中,毕竟有句话叫做母子天性,时言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时宝在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后会不会动摇。但时言害怕的反应过于强烈,他不该对自己和时宝的父子情这么不自信。 时言和陶兰兰之间必定还有些别的故事!姜成风做下了判断。 到底会是什么事呢?姜成风很想逼问时言,让时言将那些他没有机会参与的过去通通吐出来,可他暂时不能这么做,以时言此刻的精神状态来看,他怕时言会在逼问下崩溃。 姜成风安抚地摸时言的头发,像是在抚摸一只受惊的小猫。 时言抱住姜成风的手,蹭了蹭他的掌心,说:“成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赶我走的吧。” 姜成风冷哼,说:“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去哪里?” 时言冤枉地说:“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就想在你身边!” 姜成风亲吻时言的额头,说:“乖。” 姜成风给时言熬了一碗姜汤,等时言的身体暖起来之后,两个人又去时宝的幼儿园,提前把小孩儿给接出来了。 时宝敏锐地察觉到出了什么事,一路上紧紧地抓着时言的手指头,满脸都是不安。 时宝小小声地问:“爹地,我们又要搬家了吗?” 时言小小声地回答:“我不知道。” 时宝瘪着嘴,说:“我好喜欢爸爸和幼儿园。” 时言说:“我也喜欢啊。” 时宝缩进时言的怀里,散发出一团小小的忧伤。 时宝年纪虽小,但经历的事也不少了,从小跟着时言居无定所,四处奔波,他太清楚时言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什么了。 时言看上去冷静镇定,但时宝知道,时言快要崩不住了,他们即将要逃离A市,去到下一个陌生的地方。 呜,去过那么多地方,时宝最喜欢A市了,这里有爸爸,有老师,有小伙伴,是他短短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要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啊。 一大一小都情绪低落,姜成风只好担当起哄人的角色,哄完大的哄小的。 姜成风其实心里也挺烦,时言什么都不跟他说,那些过去的经历,那些抹不去的烦恼,时言全都自己闷着,好似多么宝贵似的,一个字都不吐露。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姜成风想,可你除了信我你还能信谁?! 姜成风在哄人的间隙让于燃以最快的速度去查陶兰兰的资料,既然撬不开时言的嘴,那么他就从陶兰兰身上下手。 他没有耐心等时言想通亲口告诉他曾经那些事了。 于燃的动作很快,两个小时后就给了姜成风一份资料。 陶兰兰家庭条件不好,读书时成绩也很差,十九岁交了男朋友怀孕,在男朋友意外死亡后产子,不久后抛弃儿子,另寻了第二春。她现在的老公做的小本生意,遇上了一些资金周转上的困难,在到处找人借钱。 姜成风对于陶兰兰的现状并不关心,他只想知道陶兰兰和时家兄弟的纠葛。 陶兰兰的爸爸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殴打老婆孩子,当年十几岁的陶兰兰就是被喝醉的爸爸打得受不了离家出走,这才碰上了四处躲债的时家兄弟。 同病相怜的三个小孩儿很快成为了朋友,他们一起漂泊流浪。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陶兰兰和时诺好上了,两个人成了男女朋友,并在时言的见证下定了婚。 三个人在这糟糕的生活中看见了光,本以为能够慢慢地走上正轨,也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谁知一场车祸要了时诺的命。 司机酒驾,也穷,赔偿不了几个钱,时诺这条命最终就换了万把块,不够陶兰兰去医院做几次产检。 时诺没了,剩下陶兰兰和时言两个人,生活又重归绝望。 陶兰兰变得歇斯底里,没法出去工作赚钱,时言就每天在外面打零工,给两人赚点饭钱,再给尚未出生的小宝宝攒点奶粉钱,日子过得又穷又苦。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时言被骗子集团招纳,学习骗术,用最短的时间去赚最快的钱。 时言以为他的一生就这样了,照顾好弟弟留下的女朋友和遗腹子,成为一个能撑起家庭的男子汉,可时宝出生后,陶兰兰就逃命似的跟人跑了,丢下了时宝,也丢下了时言。 姜成风看到这里,只觉火气蹭蹭往上冒,这可比他先前看的时言资料上那些五花八门的前男友们让人火大多了! 时言最困难的日子,竟全是和这个女人度过的! 如果当时陶兰兰没有走,而是留下跟时言一起过日子,他们会不会干脆结为夫妻,就这么将就一辈子?! 姜成风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气得想要狠狠地揍一顿时言的屁-股。 “成风……”时言在书房门口探头,“你在忙吗?” 姜成风关上IPAD,压抑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说:“没有。” 时言:“宝宝睡了,我……我有点事刚跟你说。” 姜成风:“好。” 时言先去时宝的房间确认时宝好好睡着之后,返回他和姜成风的房间。 姜成风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时言在姜成风面前的地毯盘腿坐下,迟迟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要如何开口。 姜成风等不下去了,他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时言捏着自己的耳垂,揉啊揉,不多会儿就把耳朵给揉红了,“成风,你是不是很在意陶兰兰的事啊?” 姜成风冷笑,说:“你说呢?你说宝宝是我的儿子,但其实是那个女人生的,在你弟弟去世后,你还跟那个女人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吧,你要我怎么不在意?” 时言趴在姜成风的膝盖上,宛如一只撒娇的猫,说:“因为她是小诺的女朋友,并且怀了小诺的孩子,我才会照顾她的……我天生就喜欢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哒。” 姜成风:“高中的时候倒没看出来你对男人感兴趣。” 时言:“……那会儿年纪还小嘛,没想这些,但高中的时候我的目光就总是追随着你了。” 姜成风的怒气在时言的三言两语中渐渐熄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时言,说:“我不管你跟那个陶兰兰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关联,从今往后,只有我才是你生命中那个与你紧密相连的人。” 时言抬起手,捧起姜成风的脸,带着两分虔诚,献上了自己的吻。 时言吻得很急切,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撬开姜成风的唇,姜成风却始终没有给与回应。 “成风,张张嘴,我想和你接-吻。”时言说这话时几乎是恳求的姿态。 姜成风:“求我。” 时言:“我求你。” 姜成风搂住时言的腰,把人往上一拽,就按到了沙发上,再反客为主,凶狠地亲-吻时言。 时言被吻得大脑缺氧,本能地要把姜成风推开一点,姜成风却吻得更深,这让时言有种自己要因接吻而死的错觉了。 当姜成风大发慈悲地放过时言时,时言连忙大口呼吸,控诉地说:“你……你这是谋杀!” 姜成风说:“你重病感冒还要和我接吻,就没想过万一把感冒传染给我吗?你不也在谋杀我吗?” 时言:…… 姜成风用食指描画时言的喉结,说:“我看你精神挺好的,不打喷嚏也不咳嗽了,感冒是全好了吧。” 时言干笑着说:“哈……你们姜家的家庭医生就是很厉害哦,开的药吃一次我就好了。” 姜成风:“到底是药有奇效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感冒呢?你说哪一个说法更有说服力?” 时言:“……我觉得是药有奇效。” 姜成风:“宝贝儿,我说过,我不在意你当过骗子的事,甚至不在意你一直当个小骗子,但我讨厌别人骗我,你既然敢骗我,就要承担骗我的后果。” 时言咽了口口水,弱弱地说:“有什么后果啊?” 姜成风:“你说呢?” 时言哭唧唧地滚下沙发,自觉地脱了裤子,跪-趴在地上撅起屁-股。 时言:“你打吧!” 姜成风毫不客气地打了一巴掌,时言整个人都被这巴掌给打得往前窜。 时言少有地忍住了痛喊,没有吭声。 姜成风就又打了一巴掌,这一把巴掌比上一巴掌还要重,打得时言短促地“啊”了声,又赶紧闭上嘴。 姜成风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连续打了十来下,打得时言白皙的皮肤的上全是红彤彤的巴掌印子。 时言没哭也没闹,尽管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愣是没有掉落下来。 姜成风:“今天真乖,不怕痛了啊。” 时言:“怕。” 姜成风:“怕痛为什么不叫。” 时言咬着下唇,说:“老公,我想跟你说的事还没说呢。” 姜成风:“陶兰兰的事?不用说了,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时言:“不,我要说的是我们的事。” 姜成风:“说。” 时言回过头来,眼周红红的,屁-股也红红的,看上去像是被教训惨了的小可怜。 然而这小可怜说出的话却并不怎么可怜,他说:“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在生完气之后,你可以日-我吗?狠狠地日-我,日到我失去意识乱七八糟!求你了!” ☆、第三十二章 任何男人在听到这样的请求时都不会无动于衷,何况姜成风对时言的欲求向来强烈。 姜成风拉开自己的领口,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时言,低声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时言说:“我当然知道,我在求你干-我!求求你了!” 时言似乎也觉着自己的话太羞耻,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姜成风帮时言擦拭泪水,说:“时言,这是你自己求我的,即使你中途反悔,我也不会放过你。” 时言大声说:“我不会反悔!姜成风,我求你!” 从与时言相遇的第一天起,姜成风就在自己的想象中将对方吃干抹净,过了这么久姜成风一直克制着自己,如今时言都这么求他了,他要是还忍得住,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姜成风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在等时言渴望他,祈求他,呼唤他!只有时言主动献出自己,才能证明时言已被他俘获。 被俘获的猎物,就再也无法逃出猎人的手掌心了。 姜成风平日里花招百出,等真的到最后一步,他却撇去了这些花里胡哨,只依靠原始的本能。 时言只觉自己快要死了,他好像真的发起了高烧,浑身都烫得吓人,连头发丝儿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时言感到了痛,可这种痛令他愉悦,令他宛如飞上了云霄,令他想要更多。 更多更多! “成风……”时言没骨头似的攀附着时姜成风的肩膀,“亲亲我好不好?” 姜成风低笑了声,说:“你这是要不够啊。” 时言脸色绯红,却理直气壮,说:“我就是要不够!” 姜成风没再说话,堵住了时言的嘴。 时言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晚上,他早就忘了是他求姜成风把他干到失去意识的话,到后面不住地哀求姜成风停下,姜成风非但不停,还愈发用力,时言就把毕生所学的脏话全给骂了出来,边骂边哭。姜成风任由他骂,全都不痛不痒,只尽责地履行他的承诺。 时言最终被姜成风干到昏睡过去,他无知无觉地躺在被子里,身上处处青紫,脸上满是泪痕,看上去可怜极了。 姜成风怜爱地抚摸时言的嘴唇,摸着摸着,就坏心眼地把手指往时言的嘴里伸,时言在梦里烦不胜烦,打开姜成风,想要翻个身,可他的腰实在是太酸疼了,这么一翻,难受得他眼泪打湿了睫毛。 姜成风低笑,打横抱起时言,把人抱进浴室冲洗,他洗得很仔细,哪里都不放过。 这么一洗,就把时言给洗醒了。 时言太累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睡到个地老天荒,但不管睡得多沉的人,被人不停地抠刮某处,那也不可能睡得着了。 “姜成风你这个变态!”时言有气无力地骂,“你就不能做个人吗?” 姜成风说:“你爽完了就睡,我帮你清理你还骂我,宝贝儿,脾气变大了啊。” 时言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是帮我清理吗?越冲越里面了好吗!” 姜成风说:“试试看你到底能不能怀孕。” 姜成风这么说着,手放在时言的肚子上,用力往下一按,“装满了,说不定真的能给我生个宝宝。” 时言:…… 时言跟姜成风吵了几句,又靠着姜成风睡着了。 姜成风的怀抱温暖又坚定,让时言非常地安心。 至少现在,这里是最让他安心的地方。 太过放纵的后果就是时言下不了床了,姜成风一个人送时宝去上学。 时宝一路上不断地问姜成风爹地怎么了,姜成风说他不舒服在休息。 时宝奶声奶气地说:“爹地最近身体好差哦,动不动就不舒服。” 姜成风说:“这是因为爹地挑食,所以身体不好,宝宝不能学爹地哦。” 时宝捧着小脸,说:“宝宝最乖啦!” 姜成风看得出,时宝有点紧张,他不知道时宝在紧张什么,毕竟时言不可能把陶兰兰的事告诉时宝。 姜成风试探地问:“宝宝,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呀~”时宝说,“我还是个宝宝,宝宝怎么会有心事呢~” 姜成风摸摸时宝的头,说:“有什么事要告诉爸爸知道吗?无论什么事,爸爸都能替你解决。” 时宝重重地点头,“嗯!” 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时宝这才放松了下来。 时宝一觉醒来没见到时言,生怕时言出了什么事把他丢下自己跑路了,等看到了姜成风,他又怕姜成风是不是会把他拉到大街上丢掉,直到到了熟悉的幼儿园,时宝才停止了这些恐怖的想象。 啊,还能过几天这样快乐的生活呢。 真好! 时宝背上小书包,高高兴兴地跑进校园,跟等在旁边的小胖子勾肩搭背地缀在老师后边儿走。 姜成风目送时宝进了教学楼,调转车头回家。 到家时时言还在睡,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时言的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 真可爱,姜成风想。 姜成风到厨房煲了一锅汤,设定好时间后又回到房间,把窗帘关得更严实一点,爬上床,抱着时言睡了个回笼觉。 这个回笼觉睡得不□□稳,姜成风梦到时言又不告而别了,这让他很恼火。 姜成风在梦里到处找时言,可不管他怎么找,却总也找不到人。 姜成风是被时言的痛呼给唤醒的,他死死地箍着时言的腰,时言被勒到快要断气了这才不得不出声喊醒他。 姜成风稍微松开手,时言抓狂地说:“姜成风!你是做梦都要弄死我吗?!” 姜成风:“我梦到你不见了。” 时言顿时心虚,说:“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啊,你干嘛非得时不时翻出来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展望未来了吗?“ 姜成风:“嗯,不提了,你转过去,背对着我。” 时言:??? 时言一头雾水地艰难转过身,才侧躺好呢,就被身后的姜成风抬起了一条腿,顺势而入。 时言:!!! 大床摇啊摇,被子被一双好看的手抓出了一层一层的褶皱,床单则被两人的汗水浸染出一大团污渍。 当大床不再摇晃后,时言半条命都要没了。 时言:“……禽兽!” 姜成风:“嗯,我给你煲了鱼汤,要喝吗?” 时言:“要!” 喝完鱼汤,时言的这条命总算捡回来了。他简直要怀疑姜成风是不是个人了,明明两个人都折腾了一夜,作为上位方的姜成风出力更多,怎么姜成风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他却快要散架了呢? 时言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不痛,他哀怨地对姜成风说:“你真的太过分了,为什么你都不累啊?” 姜成风:“我当你在夸我。” 时言:“呸!我才没夸你!” 姜成风;“乖。” 两人实际睡过之后,时言才有了脚踏在实地的感觉,他托腮看着姜成风在厨房洗碗,不自觉地笑。 这个男人是我的了,他想。 要是一直是我的就好了。 姜成风瞥了他一眼,说:“你笑什么?” 时言笑眯眯地说:“看我老公真帅!” 姜成风:“勾-引我,还想挨-操吗?” 时言:…… 时言暂时不想挨了,但开了荤的男人,哪里是说想不挨就不挨的呢。 于是时言这些天过上了天堂地狱般的日子,挨的时候是天堂,挨完之后是地狱。 他有时都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了,但白天黑夜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全部的世界就只剩下姜成风一个人了。 他睁开眼是姜成风,闭上眼是姜成风,身体外是姜成风,身体里是姜成风。 他的所有全都是姜成风。 时言在喘息的间隙问起时宝,姜成风说时宝在幼儿园住校,因为他这个当爹地的感冒了,不能传染给小孩子。 时言嘟嚷着说:“我才没感冒呢。” 姜成风说:“呵,你不是病得都不能跟我去上班了吗?” 时言:“……我错了。”这个男人也太记仇了吧! 这样没日没夜地过了几天后,姜成风总算被公司的事叫走,放过了时言。 时言都想给于燃发一面锦旗了,感谢于燃救他于水火之中。 时言说:“专注事业的男人最帅气!你加油上班哦!” 姜成风说:“嗯,白天上班,晚上上-你。” 时言:嘤! 时言得到解放,扶着腰换好衣服出门,他得去幼儿园见见时宝。 时言有给时宝打过电话,让时宝好好在幼儿园上课,什么都不用担心,而不想要再次搬家的时宝巴不得留在幼儿园呢,只要留在幼儿园一天,那么他们的生活就能继续一天。 虽然已经安抚过时宝了,但几天不见,时言仍然担心,怕时宝会胡思乱想,他家的宝宝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呢。 时言打车去了幼儿园,离时宝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跟老师说了一声,问能不能先把时宝接出来,老师认得这是时宝的爸爸之一,欣然同意。 时言靠在幼儿园外墙低头玩手机,一道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我找到你了!”那是一道尖锐的女声,尖锐到能炸开时言的耳膜。 陶兰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24 20:39:10~2020-11-25 20:5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骆寻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三章 时言转身想跑,可他已经让老师去喊时宝了,他要是跑了的话,时宝一会儿就要单独面对这个女人,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场面。 时言硬生生停住脚步,僵硬地对陶兰兰扯出一个笑容来,“兰兰,好久不见。” 陶兰兰定定地望着时言,突然蹲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很快就引来了路人的注意,有人频频往这边看来。 时言叹了口气,走向陶兰兰,说:“你别哭了。” 陶兰兰说:“我就知道你在怪我,可当年那样的情况,我也没办法啊!” 时言说:“我没怪你。”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老师已把时宝带来了,时宝的小脸上全是惊惶,以为得立刻跟着时言跑路了,他还没有过够这样不愁衣食还有学上的生活呢。 “爹地,”时宝小小声地叫了时言一声,委委屈屈的,“你来接我回家吗?” 时言抱起时宝,说:“爹地来看看你。” 陶兰兰几乎是震惊地站起身,看了看时宝,又看了看时言,已止住的眼泪再次喷发而出,“他……他是宝宝吗?” 时宝看了眼陶兰兰,就别过头,靠在了时言的肩膀上。 他此刻对不认识的阿姨并没什么好奇心,他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要跟着时言去流浪了。 时宝小小的脑子里想着他小小的愿望,想过安定的生活呢。 时言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对陶兰兰说:“如果想要叙旧的话改天好吗?我还有点事。” “你能有什么事?”陶兰兰尖声说,“时言,你回答我,他是宝宝吗?” 时宝被尖锐的声音吓到,惊恐地看向陶兰兰,在时言的耳边说:“爹地,她是谁啊?她为什么这么凶?” 陶兰兰想去碰时宝的衣服,时言忙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陶兰兰的手。 陶兰兰哭着说:“宝宝,我是你的妈妈啊!” 时宝:??? 时宝短短的生命中从没出现过妈妈这个词语,他是被爹地一手带大的,他知道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他却没有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爹地虽然没有钱,但爹地对他很好,而爹地给他们找的金主爸爸对他也很好,他是个幸福的小孩儿了,有没有妈妈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言按着时宝的后脑勺,让时宝靠着自己,他说:“陶兰兰,当初是你离开宝宝的,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舍弃了妈妈这个身份。” 陶兰兰:“当时我若不走,我就要饿死了!” 时言:“我每天打工的钱都给了你,要死也是我先死!” 陶兰兰:“你不懂!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带着一个拖油瓶守寡有什么错!” 时言:“我没说你有错,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宝宝了好吗?” 陶兰兰:“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凭什么不能看他!” 两个人的争吵声引来了路人的围观,时宝在时言的怀里懵懵懂懂,他从没见过时言这么激动和人吵架的样子,而那个自称是他妈妈的女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歇斯底里,时宝感到了害怕,“哇”地一声哭了。 时宝哭得时言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再没心思和陶兰兰纠缠,抱着时宝就要走,可陶兰兰不依不饶地抓住了他的衣服,让他根本没法走。 陶兰兰说:“我记得我当初走的时候,你已经染上了骗人的坏习惯,那天在墓园外的男人是谁?是你的男朋友吗?他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你是以什么身份与他相处的?” 时言瞬间僵在原地。 陶兰兰说:“你现在用的是什么名字?还有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吗?” “别说了!”时言脸色大变,他瞪着陶兰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陶兰兰说:“我们叙叙旧吧。” 时言半点不想跟陶兰兰叙旧,但陶兰兰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把柄,这个旧不叙不行。 时言先哄好了时宝,然后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 时宝一直紧紧地贴着时言,对陶兰兰充满了戒备。 无论陶兰兰对时宝说多少次“我是你妈妈呀”,时宝都始终板着小脸,将她当做敌人对待。 陶兰兰见时宝油盐不进,也就不再试图跟他拉近关系,生过没养过的孩子,她也没有几分感情。 时言给时宝点了牛奶,给自己和陶兰兰分别点了咖啡。 时言说:“陶兰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 “说到钱……”陶兰兰喝了一口咖啡,说,“你找的男人真是相当有钱呢,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时言:!!! 姜成风在调查了时言和陶兰兰的过去后,就不想这两人再有半点牵扯,他让于燃给了陶兰兰一笔足够补好家里窟窿的钱,条件就是让陶兰兰远离时言,最好消失在时言往后的生命中。 陶兰兰连连答应,一转头却四处打听姜成风的身份,觉得时言一定能成为她的长期摇钱树,而且除了钱以外,她还有更想要的。 因此,陶兰兰摸到了时宝的幼儿园来,就是在守株待兔。 时言被陶兰兰的操作惊呆了,他说:“兰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陶兰兰或许有点贪财,但并不是一个没有下限的人。 陶兰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不会改变呢?我看你也变了不少呢。” 时言:“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陶兰兰:“不给钱也行,那你把时宝借给我用用。” 时言一听这话就怒了,说:“陶兰兰你在说什么鬼话?宝宝是个人又不失什么物品,什么叫借给你用用?!” 陶兰兰尖锐地说:“时宝是我生的,是我的孩子,我才是她的法定监护人!” 时言说:“你从来没有养过宝宝,他连你一口母乳都没喝过,你没有资格当他的监护人!” 陶兰兰隔着桌子抓住时言的手,说:“时言,当年咱们那么困难你都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我对你很感激,时隔多年咱们又重逢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吧,算我求你。” 时言把手往回收,陶兰兰抓着他不放,做过美甲的坚硬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了几道红痕。 陶兰兰自顾自地说:“我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能生下孩子,婆家觉得我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只要把时宝带回去,我就能证明我能生小孩,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跟婆家说过时宝的事,他们家里一直想要个男孩儿,如果时宝跟着我回去,他们一定愿意接纳时宝,到时时宝也不用再跟着你过四处奔波的生活了!” 时言还没说话,时宝先哭闹了起来,“你走开你走开!我只要爹地!” 咖啡厅里的人纷纷看过来,有服务员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时言礼貌地说不用,陶兰兰似乎也觉着丢脸,偏过头避开围观者的目光。 时宝像是生怕时言不要他了似的,四脚并用地抱着时言,像一只不安的考拉。 时言也紧紧地抱着时宝,对陶兰兰说:“我虽然不能给宝宝提供很好的生活,但我永远不会抛弃他!” 陶兰兰说:“让他长大后变成你这样的骗子吗?!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承认的骗子有什么资格教养一个孩子!” 陶兰兰的话戳中时言的死穴,这让时言僵硬成了一块冰,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兰兰露出恶意的笑容,说:“你男人派来找我的人说,让我远离时言,哈哈哈,你说这多好笑啊,远离时言!” 陶兰兰上半身越过桌子,抓住时言的领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时言几度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陶兰兰逼近时言,说:“不想让你的秘密暴露,那么就把时宝还给我!” 时宝高声叫道:“不!” 时言说:“不可能!” 陶兰兰说:“时……” 一只大手插-入了他们之间,轻而易举地掰开了陶兰兰抓住时言衣领的手,再把时言和时宝两个人往后一拉,牢牢地护在身后。 时言抬头,只能看到姜成风高大的背影。 时宝只觉自己和爹地的靠山来了,瘪着嘴去牵姜成风的手,然而姜成风只低垂了眉眼,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握住他的小手。 时言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变冷凝固,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问题,姜成风是听到了多少? 姜成风这样的聪明人,即使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就能自己去还原全部真相,他不敢想象当姜成风发现自己一直在被人欺骗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啊,到此为止了吧。 时言想,幸亏死气白赖地把人睡了,倒也不亏。 时言仿佛跟这个世界隔绝了,听不到任何声音,等时宝焦急地拍他脸时,他才艰难地醒过神来。 陶兰兰已经走了,不,不止是陶兰兰,整个咖啡厅都没人了。 安静得可怕。 姜成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时言,眼神里是全然的冷漠,仿佛他看的不是他的白月光枕边人,而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25 20:58:21~2020-12-01 20:4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稀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以及我的小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姜成风扯了扯领带,让领口松一点,否则他怕自己会喘不上气。 他快要下班时打开了家里的监控,时言并不在家,他的雷达瞬间响起,忙开车到了时宝的幼儿园。老师说时宝已经被时言接走了,并吞吞吐吐地跟姜成风说了时言和一个女人吵架的事。 姜成风不用猜都知道那个女人必定是陶兰兰,这让他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快。 姜成风给时言打电话,时言没接,给时言发短信,时言也没回,这让他的怒气一层层攀升。 姜成风跟老师打听时言的去向,老师只听见了咖啡厅三个字,具体是哪一间咖啡厅就不得而知了。 姜成风谢过老师之后就从附近的咖啡厅一间一间地找,到第三间时,他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时言和陶兰兰的谈话明显并不愉快,姜成风本想直接打断他们,可等走近后,他却鬼使神差地在一株盆栽后停下,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时言和陶兰兰的情绪都很激动,语速很快,姜成风离得不算太近,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只言片语。 然而这些只言片语也足够让姜成风去联系起每一个节点,得到一个大致的真相。 这个真相让姜成风完全无法接受,甚至有了反胃感。 姜成风再也无法旁听下去,忍无可忍地走到两人的桌边,赶走陶兰兰,包下了整间咖啡厅。 他等不到回家再去问时言真相了,他必须立刻听到时言亲口对他说的真相。 姜成风想,无论时言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时言和姜成风相对而坐,面如死灰,他的大脑此刻已全面罢工,甚至没有办法去想出一个来应付这等情景的谎话。 时宝看看时言,又看看姜成风,小小的他也察觉到了大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时宝的小手抓住时言的衣角,依偎在时言的怀中,把自己小小的力量传递给爹地。 时言回过神来,摸了摸时宝的头,低声说:“宝宝不怕,爹地没事。” 时宝点了点头。 姜成风却无暇去顾及时宝的感受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时言,在等时言给他一个解释。 时言微微垂着头,避开姜成风灼人的目光,说:“姜总,我要跟你道个歉,我骗了你。” 姜成风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拳,他虽已有了猜测,但在听到时言亲口说骗了他之前,他还能抱有侥幸心理,现在,他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打破了。 “我不是时言,我是时诺,是时言的弟弟,”时言……不,应该说是时诺像是豁出去了,不再有任何顾忌,将他做过的事全盘拖出,“时言出事之后,我冒用了他的身份。” 时言和时诺是双胞胎,两人的外貌特征完全一致,连他们的父母也很难分辨他们。 他们从一个子宫诞生,穿同样的衣服,睡同一张床,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幼儿园、小学、初中,时言和时诺都在同一所学校就读,等上了高中之后,他们都厌倦了当对方的影子,进了不同的高中,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疏远,因为鲜少分开,他们格外想念对方,经常打电话分享彼此的生活。 有次时言有事要翘课,就让时诺来顶替他——两个人从小就玩这样的游戏,反正别人也分辨不出他们来,他们偶尔会交换身份恶作剧。 时诺:“我也有课要上啊。” 时言:“你下一节课是体育课,跟老师请个假,就说大姨妈来了,然后你来我这边帮我上课,我这可是班主任的课!” 时诺:“你才来大姨妈!” 时言就安抚了时诺一通,并许诺会送时诺一个他想要很久的动漫手办,这才哄得时诺来帮他上课。 时诺就是在这一天遇到姜成风的。 时诺听时言提起过姜成风,时言说班里有个长得很帅的男生,据说家里还是富二代,按理说这种男生应当是相当受欢迎的,可这个男生却总被人欺负,带头欺负他的人还是他们自家的人,豪门恩怨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时诺只一眼,就能确定这个被几个人围着谩骂推搡却丝毫不显弱气的男生就是姜成风了。 时诺也不知自己哪里爆发出来的正义感,冲上去把姜成风护在身后,跟那个霸凌姜成风的人对峙。时言在学校里人缘好,时诺顶着时言的身份,别人也卖他两分面子,只放了几句狠话就走了。 姜成风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帮助,略显生硬地对时诺道了谢。 时诺:“不用谢啦,帮助同学见义勇为是我该做的事呀~” 姜成风就笑了,时诺被那笑晃花了眼睛。 那天时诺离开学校后跟时言说了姜成风的事,时言大呼你这个臭小子给我找事,万一我也被霸凌了怎么办? 时诺:“哥哥,你这么讨人喜欢,不会有人舍得霸凌你啦~我觉得姜成风人也挺好的,我要不是跟着他都找不到你教室在哪里呢,差点就错过你们班主任的课了。” 时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既然都用我的身份帮过姜成风了,我之后也会帮他的。” 时诺:“哥你最好啦~” 最初为了姜成风挺身而出的人是时诺,用这个契机跟姜成风成为朋友的人却是时言。 那次之后时诺又去过时言的学校几次,和姜成风也有过几次短暂的对话,但是他怕露馅,每次跟姜成风说得都不多。 在进入高中之前,时家兄弟就约好了,他们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有双胞胎兄弟的事,这样方便他们互换身份,也能让他们真正地以独自一人的形式生活,因此时诺一次也没跟姜成风说起来过他和时言不是一个人,时言也从未跟姜成风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高中没有读完,时家发生巨变,时言和时诺跟着时爸到处躲债,过得辛苦又见不得光。 等时爸没了后,两兄弟相依为命,可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几年,时言又在车祸中死去。 时诺无法承担失去时言的痛,要不是时言还留下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他可能已被巨大的压力压垮。 从那之后,时诺决定用时言的名字,他用他的名字代替时言去死,让时言以他的形态活在世上,他一个人要活两个人的份儿。 时诺抱着时宝的手紧了紧,说:“你说高中的时言根本看不出喜欢男人的倾向,因为哥哥本来就不喜欢男人,喜欢男人的是我,喜欢你的……也是我。” 时诺带着时宝回到A市,正在寻找下一个诈骗对象时,偶遇了姜成风,他骤然想起高中时那个他在时言的学校里遇到过的男孩儿。 时诺曾对姜成风有过懵懂的好感,但他的好感还没来得及发酵成喜欢,他就离开了姜成风的世界。 六年前时言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在聚会上重逢了姜成风,回头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时诺,一直说姜成风变化很大,成了一个人人艳羡的成功人士,举手投足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时诺并没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他和姜成风此生应当不会再有交集。 谁能想到,重返A市没几天,命运就让他们再会了呢。 目标就是你了!时诺迅速做下了决定。 时诺想,说起来高中时我还帮过你一把,你帮我一把也理所应当吧。 时诺在弄清了姜成风每天的下班时间后,就带着小宝上去碰瓷儿了,借此成功入住了姜成风的家,睡了姜成风的人。 时诺说:“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姜成风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时诺露出过不少马脚,比如时诺坚称两人六年前在一张床上睡过,但实际上时言两杯酒下肚就醉得神志不清,姜成风连跟时言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时诺的字迹与高中时不太相同,难看了很多,姜成风却只当时诺太久没有读书写字而生疏了;姜成风有时提起两人的共同回忆,时诺会卡顿或者换一个话题,就像重游校园到小树林那次,时诺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怕露馅儿才会忽然给姜成风口。 如果姜成风机敏一点,警惕一点,他很早就该怀疑时诺的身份,可是他没有。他坦然地接受了时诺的职业是骗子,也宽大地包容了时诺过去做下的坏事儿,甚至毫无负担地接纳了时宝这个小拖油瓶。只因为姜成风把时诺当成了时言,当成了那个他想了很多年害怕会再次失去的人。 时诺低垂着头,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他什么都没说,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时诺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姜成风喜欢时言了,每次时言跟他讲述姜成风的事情时,时诺都能感受到那种纯粹的喜欢。时诺对此颇不平衡,明明帮助姜成风的那个人是他,为什么好处却都让时言给占了呢?时诺很想破坏和时言的约定,大声地跟姜成风说我才是那个在你欺负时拉了你一把的人!可他不能背叛时言,时言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因着洞悉了这一点,时诺的碰瓷计划才能这么顺利,他利用了姜成风对时言的喜欢。 时诺悲伤地想,啊,我要被抛弃了。 姜成风站起身,看着时诺头顶上的发旋,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说:“回家再说吧。” 时诺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说:“我……我还能回去吗?” 姜成风转身走向咖啡厅的大门,时诺在愣了一会儿后,连忙抱着时宝跟上。 ☆、第三十五章 两人沉默地到了家。 时宝哭累了,在时诺的怀抱中睡去,姜成风示意时诺先安顿好时宝,时诺感激地抱着时宝去简单洗漱后将人放进了被窝。 时宝一沾着床,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他不安地抓着时诺的衣袖,问:“爹地,我们是不是要被赶走了?” 时诺安抚地握住时宝的小手,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爹地都不会抛下宝宝的。” 时宝乖乖地说:“嗯,宝宝会一直跟着爹地。” 时诺有节奏地轻拍时宝的背,时宝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睡着了。 时诺来到他和姜成风的卧室外面,隔着一扇门,他踌躇不前。 当这扇门打开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姜成风会原谅他吗?或者姜成风会厌恶他吗? 时诺纠结得胃疼,直接原地蹲下了。 门在眼前打开,姜成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真的平静无波还是在压抑怒火。 姜成风:“怎么?要我用八抬大轿请你进来吗?” 时诺:“不不不,没有!” 姜成风侧身,时诺只好从他和房门的空隙中挤过去。 时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垂头丧气地站在沙发边儿上,像一个等待挨训的小学生。 姜成风不说话,时诺大气都不敢出。 姜成风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时诺咬着唇,利落地脱下了裤子,跪-趴在地上,说:“对不起,我愿意接受惩罚。” 姜成风却没有如同往常那样下手,他嘲讽地笑了下,说:“我会惩罚你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时言,我在惩罚你两次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可你并不是时言,那么我就没有惩罚你的理由和立场了。” “我……”时诺全身都僵硬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地毯上,“对不起,我……我……” 姜成风弯腰,捏住时诺的下巴,迫使时诺抬起头来,时诺泪水糊了脸,眼眶红彤彤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姜成风几乎是低语着说:“只要你承认你就是时言,那么我就惩罚你。” 时诺微微张着嘴,像是不明白姜成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成风说:“那么,你是时言吗?” 时诺眨了眨眼,哭得更厉害了,他“啊”了两声,都没能说出话来,直到姜成风摸上了他的脖子,他才说出了话来,他哭着说:“我是时言,我永远都是时言。” 姜成风垂下眼睑,宠爱地在时诺的眉心亲-吻,说:“时言,来接受惩罚吧。” 时诺…… 时言这一次格外隐忍,平日里巴掌还没碰上屁-股他就哭爹喊娘了,这次姜成风打了他好多下他都没有吭声。 时言在极力忍耐,他怕一喊叫,姜成风又想起他并不是真正的时言这件事,那么他就会被赶走了。 他不想被赶走。 姜成风也很沉默,他机械地在时言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又一下,打到他自己的手心都麻了。 姜成风想,你不痛吗?你为什么不叫呢?我都痛了啊! 姜成风蓦然停手,撇下时言站起来,犹如困兽般在房间里转圈。 时言跪不住了,趴在地上,眼珠子跟着姜成风的行动轨迹缓慢移动。 时言全身都控制不住地抖,紧张害怕到反胃干呕,他在脑海中设想姜成风下一句会对他说的话,有种逃跑的冲动。可他屁-股被打得疼,连带着大腿都仿佛抽筋了似的,暂时没有办法爬起跑掉。 时言不得不把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犹如一只胆小的鸵鸟,似乎只要自己看不到,那么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姜成风转圈转到时言身边停下,他用审视般的目光将时言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然后他弯下腰,将趴着的时言翻了个面,猝不及防地将时言打横抱起来。 时言下意识地去搂住姜成风的脖子,还没搂稳,他就被粗暴地扔到床上。 时言的被打痛的地方和床垫狠狠一撞,疼得他汗都流下来了,紧接着姜成风也上了床,在时言惊恐的眼神中直接硬来。 时言痛得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噜声,哭得眼睛都肿了。 时言抓过枕头挡住自己的脸,心里比身体还要难受。 姜成风对他半点温存都没有,即使时言在剧烈的疼痛后也感受到了一点点的爽,但和上一次比起来体验实在是差了太多了,就算是姜成风以前玩他的那些次,也比这一次好啊! 时言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姜成风喜欢的人是真的时言,并不是他这个假冒伪劣的冒牌货。 完事后时言恍惚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他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处处都扯着疼,这让他弯曲了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只虾米。 姜成风坐在旁边,点燃了一根烟,烟味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呛得时言连连咳嗽。 姜成风从没在时言面前抽过烟,这是时言第一次知道原来姜成风是会抽烟的。 这就是所谓的事后烟吧,时言想。 姜成风抽了一口烟,突然俯下身,贴上时言的唇,把这一口烟渡到时言口中。时言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烟味儿,顿时咳得撕心裂肺,咳得眼角泛起了泪花。 时言这一天哭了太多,这会儿眼睛干得发疼,那一点点泪花润湿了他的睫毛,眼圈更红了,看上去有几分凄惨。 姜成风烦躁地把烟掐了,扔进烟灰缸里,替时言拍背,时言在这有规律的拍打中停止了咳嗽,安静下来。 “时言会抽烟,”姜成风说,“他虽然从来没在我面前抽过,但我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时言:…… 真正的时言的确会抽烟,起初只是为了耍酷接触了烟,没什么烟瘾,偶尔才会抽上一根,后来东躲西藏压力太大,他的烟瘾也就变大了,达到了一天要抽一包的地步。然而这个假冒的时言却闻不得烟味儿,一闻就咳嗽,他还以此劝过真时言几次少抽烟,真时言都当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那么多的破绽啊,姜成风自嘲地想,他一个都没有发现。 这就是他对时言的喜欢,可笑! 姜成风生起了一股火气,这火气一半冲着他自己,一半冲着时言,他因为自己的迟钝而恼火,也因为时言骗术而愤怒。 你骗我! 你竟然骗我! 你怎么可以骗我! 姜成风想歇斯底里地质问时言,想更加残忍地蹂躏时言,可他一对上时言几乎带着恳求意味的目光,他就没办法做出更过分的事了。 姜成风的手指穿过时言湿漉漉的头发,把那一头柔顺的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时言……时言……”姜成风声音很低,一遍一遍念着时言的名字。 如果是在往日里,时言一定会回应姜成风,可此时此刻,时言什么回应都无法给出。 姜成风每念一遍“时言”两个字,他都觉得有一把小刀在他的心剜下一块肉,钝钝地疼。因为姜成风并不是在叫他的名字,而是通过他,在叫另一个人。 姜成风在呼唤真正的时言,而不是他这个骗子。 时言再也哭不出来了,他埋首在枕头里,在姜成风一遍一遍的念叨中睡了过去。 时言醒来时房间黑漆漆的,窗帘关着,灯没开,也不知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他口渴得厉害,想要下床去接一杯水,可起床的动作才到一半他又摔回床垫上了,他只觉头重脚轻,嗓子眼疼,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时言唉声叹气,这是真的感冒了啊。 “吱嘎——” 卧室门开了,客厅的灯光洒进来,很快,门再次合上。 姜成风在黑暗中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摸索着递到时言的嘴边。 时言哑着嗓子说:“谢谢。” 时言喝了水,问:“能开灯吗?” 姜成风:“开灯做什么?你生病了,继续睡吧。” 时言:“我睡不着了,这会儿几点了?宝宝呢?” 姜成风:“我送宝宝去学校了,给他办理了几天的住校手续。” 时言:“为什么要让宝宝住校?陶兰兰才找了过来,她想要带宝宝走,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宝宝住校呢?” 姜成风:“我派了保镖保护宝宝,也让人盯着陶兰兰,她不会有机会再次接近宝宝了。” 时言:“……” 时言看不到姜成风的表情,只听到姜成风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像一台冷冰冰的机器。 他在想什么呢?他打算怎么处置我呢?他还会留着我和宝宝吗? 因为无法透过黑暗去解读姜成风的心情,时言又忐忑不安了起来。 姜成风:“你在想什么?” 时言:“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姜成风:“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跟着你去墓园,没有听到你和陶兰兰的话,是不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时言:“……” “不过这都不要紧了……”姜成风准确地在黑暗中捕捉到时言的脸,与他额头相抵,“你就是我的时言,这辈子都会是。” 时言的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泛起了丝丝的酸疼。 他主动舍弃了时诺的名字和身份,让自己变成了时言,那么他就永远是时言了。 他是时言的影子,也是时言的替身。 他是姜成风的时言。 ☆、第三十六章 时言生病的这几天姜成风天天都陪着他,几乎寸步不离。 姜成风给时言做病号餐,给时言喂药,给时言洗澡,把时言当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儿一般伺候。 时言受宠若惊,跟姜成风说谢谢。 姜成风笑着说:“谢什么,你是我的时言,是我的宝贝儿啊,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 时言勉强地回了个笑,心直往下沉。 等时言的病好了之后,他们的日子跟之前似乎没什么不同。 时言照常跟着姜成风去公司,姜成风办公,他在旁边做姜成风布置的作业,有时候姜成风会把他按在桌子上玩,或者让他蹲在桌子下面做点少儿不宜的事。下班回家之后,姜成做饭,时言洗碗。入睡前,他们通常会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若是运动过头了,时言就能得到一天短暂的假期,第二天不用跟着姜成风去上班。 到了周末,两个人就去幼儿园接时宝,时宝已经习惯了住校,但他还是很想爹地和爸爸,会笑得非常开心。他偶尔也能察觉到两个爸爸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聪明早熟的孩子就努力地去调节气氛,但他还是太小了,能做的很有限。 时宝悄悄问时言:“爹地,你和爸爸怎么了呀?” 时言说:“我和你爸爸很好啊。” 时宝皱着小小的眉头,问:“真的吗?可是你们都不怎么说话诶~” 时言在时宝的眉头上戳了下,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时宝吐了吐舌头,说:“爹地才不算大人呢!” 时言佯装生气地去揪时宝的脸。 到周一,时宝该回学校了,姜成风先开车送时宝去上学,再和时言去公司。 一周一周,如此往复。 时言有时会错觉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怪圈里,他和姜成风就是这个怪圈里设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的生活。 姜成风不但没有赶他走,没有厌恶他,反而对他千依百顺,无论他要什么,姜成风就会给他买什么,甚至不会再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惩罚他,这对时言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可时言的内心却愈发的空洞,他不满足,他一点儿都不满足! 作为一个骗子,时言擅长洞察人心,这是他的必修课。时言能清晰地感知到,姜成风看着他时眼底已没有了光,仿佛他就是一具躯壳,一具承载过姜成风年少爱恋的躯壳。 姜成风在得知真正的时言已经不在了的那一刻,心里的火也跟着灭了吧。 时言难过地想,明明是我先对你伸出援手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凭什么到头来我反而成了替身呢? 时言的理智告诉他,维持目前的状态对他是最有利的。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不是吗?如果不是姜成风意外地发现了真相,他本来也打算以时言的身份一直呆在姜成风的身边,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就这样相伴一生了。 可当他的身份被揭穿,当他的骗术全无用武之地后,他反而变得贪心了。 他希望姜成风看到的人的他,喜欢的人是他,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是他。 他是时诺,不是时言! 然而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被时言扼制住了,他并不打算用回时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已经跟着真正的时言长眠于地底了。当用上时言这个名字时,他已下定决心从今以后都会是时言了,这样就好像时言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两兄弟始终在一起。 时言颓败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姜成风怎么办,也不知该拿他自己怎么办了。 “写作业写累了吗?”姜成风听到时言的叹气声,说,“要玩会儿游戏吗?或者去休息室睡一觉?” 时言撑着头,说:“你可以陪我睡会儿吗?” 姜成风看了眼手机,快到午休的时间了,说:“好,休息好了我带你去吃饭。” 时言做出欢呼的样子,说:“姜总万岁~” 两人并排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都不太有睡意。 时言往姜成风那边滚了一圈,滚到姜成风怀里,姜成风顺势抱住了他。 时言用食指在姜成风的胸口上画圈,画得姜成风痒嗖嗖的,姜成风握住时言的手,命令道:“睡觉。” 时言:“我睡不着。” 姜成风:“那就去吃午饭。” 时言:“我不想吃饭。” 姜成风:“那你想做什么?” 时言:“我想吃你。” 姜成风:…… 时言钻进被子里,专心地吃起姜成风来。 时言吃了很久才吃完,他爬出被子,嘴角还有白色的残渣。 姜成风:“好吃吗?” 时言点头:“好吃。” 姜成风替时言抹去嘴角那一滴白,“吃好了,睡吧。” 时言:“我还是不想睡。” 姜成风:“你还想做什么呢?” 时言偏过头,脸上微红,有两分害羞,说:“我想你日日-我。” 姜成风:“好。” 然后,就日了。 姜成风很沉默,时言也没发出多余的声音,他们仿佛较起了劲儿,谁先出声谁就输了似的。 在灭顶的快-感涌来时,到底是时言先忍不住,胡乱地叫着姜成风的名字,他一边叫一边恳求姜成风念出他的名字。 “成风,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求你了。” 姜成风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给予时言的回应是更重的力道和更快的频率,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一次时言。 完事后时言任由姜成风给他清理,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乖巧得不像话。 姜成风按了按时言的肚子,说:“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于燃送过来。” 时言说:“随便吧。” 姜成风说:“那我随便点了。” 姜成风到休息室外去给于燃打电话,时言就侧躺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只虾米,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在床单上浸染出一个小圆点。 姜成风挂了电话后没有立刻回休息室,而是点燃了一支烟。 姜成风本来没什么烟瘾,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抽一支,但从知道了时言的事后,他就烟不离手,不过他不会在时言的面前抽。 这个时言不会抽烟,不喜欢烟味儿。 姜成风背靠着墙,思绪烦乱。 姜成风有时会想,要是他那天没有偷偷跟着时言去墓园,那么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真相,他会稀里糊涂的和这个时言过完一辈子,并一直把他当成自己惦念了好多年的人。可事实已经被摊开在他眼前,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本以为心心念念的人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到头来却是南柯一梦。 真正的时言就算还活着,也不会来找他吧,姜成风自嘲地想,时言会组建一个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的人生轨迹里根本不会有姜成风这个人。让时言再次回到他生命中的人,是这个假冒的时言。 姜成风想起时言第一次对他伸出援手的时候,这个俊秀的少年仿佛带着光,驱散了他周遭的黑暗。 他可以肯定,在那个瞬间,他就对时言动心了。 非常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动心。 可正是这样的细小和微不足道,让他从此对时言多看一眼,让他在和时言的相处中一步一步沦陷,从此再也无法把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摘除。 帮助他的时言是假的时言,与他相处的时言是真的时言。 那么那个让他放在了心里这么多年的时言,到底应该是哪一个时言呢? 在生意场上向来杀伐果断的姜成风,在感情的面前也变得迷茫了。 烟燃烧到尽头,烫到了姜成风的手,姜成风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正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是于燃送饭来了。 于燃在得到允许后开门进来,把饭放到办公桌上后立刻离开。 姜成风端起饭盒重新回到休息室里,时言睡着了。 姜成风坐到床边,低头去看,看到了时言脸上的泪痕,他心底闷闷的,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如果你只是时言该多好呢,姜成风轻抚着时言的头发,这么想道。 时言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醒来,正好对上姜成风的目光,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不太走心。 时言:“好香哦~” 姜成风:“香就起来吃。” 时言噘嘴,说:“你喂我。” 姜成风捏住时言的嘴,说:“你病都好了还要我伺候你吗?” 时言转了转眼珠子,说:“那我喂你吧,就当是报答你在我生病期间对我的照顾。” 姜成风:“……随你。” 时言兴致勃勃地给姜成风喂饭,他自己一口,姜成风一口,腻歪得没眼看。 一顿饭吃完,姜成风的高级西装被滴上了好几滴油,根本没法穿了,好在休息室里有备用的西装,姜成风当场换了一身,把弄脏的西装脱下来丢到时言的头上,把人给罩住。 时言抱着姜成风的西装,只露出两只眼睛,像是一只胆小又充满了好奇心的小动物,说:“成风,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西装的。” 姜成风在穿衣镜前检查自己的仪容,说:“嗯。” 时言说:“你要不是不高兴的话,可以惩罚我哦,还有上次没有写完的检讨……” 姜成风通过镜子看着时言,说:“不用了。” 时言:…… 时言的背一点一点地弯曲,把自己埋进了姜成风的西装里,好似躲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 ☆、第三十七章 齐霁接到姜成风喝酒的邀约时候不禁啧啧称奇,这个男人自从和骗子白月光好上后就冷落了他这个好友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偷偷骂过好几次姜成风重色轻友,姜成风都微笑以对,全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齐霁本想在见到姜成风后调侃他几句,可等两人碰上了面,齐霁的调侃就说不出口了。 姜成风表面上和平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和姜成风做了多年好友的齐霁一眼就能看出姜成风状态不对,他看上去很疲惫,眉宇间是压不住的焦躁,眼下甚至都有黑眼圈了,整个人有种颓废的味道。 齐霁围着姜成风转了一圈,才在他对面坐下,问:“你这是怎么了?” 姜成风说:“出了点事。” 齐霁点了两杯酒,说:“啧,我说你怎么有空约我呢,原来是没事就想不起我!” 姜成风说:“是这样。” 齐霁:“……” 两人喝着酒,姜成风简单地说了时言的事,齐霁听得目瞪口呆。 齐霁说:“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以为这个时言是你的白月光,但其实是个假冒伪劣的,你的白月光人早就没了。” “假冒伪劣”这几个字让姜成风很不舒服,他说:“他不是假冒伪劣,你注意用词。” 齐霁无语地说:“行行行,不是假冒伪劣,就是个骗子嘛,骗你感情还骗你钱,我早先就说过别跟骗子来真的,你这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姜成风乜了齐霁一眼,齐霁识相闭嘴。 齐霁闭嘴没闭一会儿,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又促使他跟姜成风搭话了,“姜少爷,姜总,你喊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喝酒吧?” 姜成风:“不然呢?” 齐霁:“你难道不需要一个恋爱经验充足的人给你当参谋帮你出谋划策吗?你是怎么打算的啊?” 姜成风:“没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这不像你啊。”齐霁单方面跟姜成风碰了个杯,“你不会打算就这么把人给晾着吧,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仍旧把这个骗子当你的白月光。” 姜成风沉默喝酒,算是默认了齐霁的说法。 齐霁扶额,说:“恕我直言,你这个做法太不成熟了,你是什么逃避现实的高中生吗?” 姜成风心想,要真是高中生就好了。 如果能回到高中那个时候,回到时言第一次对他伸出援手的时候,他一定会拉住时言的手,问他到底是谁。 齐霁在姜成风耳边碎碎念,“要我说啊,你就不能相信那个骗子的话,他假冒你白月光的身份假冒了这么久把你成功搞到手,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说明他是一个看似手法拙劣其实骗术高超的骗子,那么你怎么分辨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呢?你的白月光人已经没了,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那个主动帮你的人是他,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呢?反正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知道真相了。” 姜成风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片刻后,他一口喝完了杯中酒,一滴都没剩下。 齐霁说的话姜成风不是没有考虑过。时家兄弟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他们会把自己的生活琐事全部分享给对方,因此假时言能从真时言的口中认识他,了解他,知道他们全部的故事,这也就是说,假时言说的那些姜成风的交集,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有可能是他听过真时言的转述,就当作是他自己的经历又说给姜成风。 假时言是个骗子,他能骗姜成风他就是时言,也能骗姜成风那个第一次对他伸出的援手的人是他这个假冒的时言。 骗子的话不具备可信度,特别是当姜成风发觉这个骗子一直在骗他后,他就再也无法轻易去相信时言的话了。 可是不相信时言的话,他该怎么办呢?他无法去找第三个人求证时言的话有哪几句是真的,哪几句是假的。 他愿不愿意相信时言,无非取决于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是要一个切切实实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还是悼念一个曾经迷恋的过的梦呢? “喂,你在想什么呢?”齐霁的手在姜成风眼前晃来晃去,“也真是难得了,你也有拿不定主意的一天。” 姜成风:“要么闭嘴要么滚吧你。” 齐霁:“你这人真是,我是在给你分析问题你还叫我滚!” 姜成风:“你不喝酒就算了,让我清静点自己喝。” 齐霁;“行行行,我不说废话了,陪你喝酒!“ 齐霁果然不再聒噪,陪着姜成风喝酒,不过他一直注意着量,喝得不多,毕竟姜成风一杯接着一杯的,一会儿肯定得醉,他要负责把人给送回去呢。 不出齐霁所料,姜成风把自己给喝醉了,好在姜成风酒品好,醉后不会胡闹也不会大喊大叫,就是闷闷的不吭声,全身围绕着低气压,把那些本来想到这桌搭讪的人给吓得掉头就跑。 齐霁叫了个代驾,认命地扶起姜成风往外走,才上车,姜成风的手机铃声就在车厢里响起。 姜成风没有力气去摸手机,齐霁帮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上面写着“老婆”,这让齐霁颇感惊讶。 这个所谓的老婆,应该就是姜成风那个骗子白月光了。 齐霁按下了接通,“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时言:“你是谁?” 齐霁:“我是成风的朋友,名字叫齐霁,那么请问你是谁呢?” 齐霁这个名字时言听姜成风提起过,还说哪天会让他们见个面,这让时言很开心,姜成风愿意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就说明姜成风正式把他接纳进了自己的生活。 时言:“你好,我是时言,我是成风的……” 时言卡壳了。 若是前几天,他或许还能自信地说出我是姜成风的男朋友这样的话,可现在,他没有这份自信了。 时言嗫嚅着说:“我……我是姜总……暂时的同居人。” 齐霁笑了下,说:“哦,是吗?我看他来电显示上倒不是这么备注的。” 时言:“啊?他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齐霁;“没什么,姜成风喝醉了,你过十分钟下楼来帮我接一下他。” 时言:“喝醉了?你们在哪里啊?喂……” 时言还没问完那边就挂了电话,他只好坐立难安地在客厅来回走动。 姜成风是个顾家且宅的人,他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交际,以他的身份而言,他也的确可以推拒掉很多不重要的应酬和不必要的交际,因此,他大多数时候都会准时回家,若是要加班他也会提前告知时言,让他自己做晚饭吃。 这天姜成风却一反常态,没有按时回家不说,连一个通知都没有,时言就着急了,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一会儿在想姜成风是不是不想看到他了所以不回家,一会儿又想姜成风会不会以后都不回这间公寓。 想来想去,时言给姜成风去了电话,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向来沉稳的姜成风居然去买醉了。 原来苦恼的人不止他一个啊,时言苦笑。 十分钟后,时言按照齐霁说的到了楼下停车场,他刚到车位旁,姜成风的车就到了。 齐霁把人给扶下车,时言忙过去帮忙,接过了姜成风。 齐霁看着时言,那眼神算不上多么友好,他不太正经地打了个招呼,说:“长得是挺好看,难怪成风对你念念不忘。” 时言尴尬的笑了下,说:“你就是成风的朋友齐霁吗?你好,初次见面。” 齐霁说:“你说你叫时言啊,你真的叫时言吗?” 时言愣住了,半晌后,他才点了点头,说:“对,我叫时言。” 齐霁把姜成风完全交给了时言,往后退开两步,说:“时先生,我是第一次见到成风这么失态,这表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常重,不管你是不是他的那个白月光,你都走进他的心里了,我想要给你一个建议。” 时言做出洗耳恭听状。 齐霁说:“据说你的骗术很好,那么你就尽可能地多骗骗他,只要你能一直骗着他,你就能一直过着好生活,无论是钱,还是爱情,他都能给你,这对你们来说都是双赢不是吗?” 时言握紧了拳,神色僵硬地说:“齐先生,成风醉得没意识了,我要先送他回去了。” 齐霁耸了耸肩,说:“好的,那就麻烦你照顾下这个醉鬼了,我还得回酒吧去取我自己的车。” 时言对齐霁点了点头当作告别,扶着姜成风进了电梯,按下楼层。 电梯里,姜成风好似醒转了些,他一把抱住时言,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时言的身上,时言被压得一个趔趄,靠着轿厢,被困在了姜成风营造出的小小天地里。 姜成风把脸埋进时言的脖颈间,深深地呼吸,似乎实在确认时言身上的味道,他喃喃地念道:“时言,是你吗?” 时言回抱住姜成风,说:“嗯,是我。” 姜成风:“你别走,哪里也不准去。” 时言:“……嗯,我答应你,我哪里也不去。” 时言这么回答者,心里却在想,你想要留下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我这个冒牌货,还是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17 20:39:38~2020-12-21 23:0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ya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 照顾醉鬼是一件麻烦事,时言把姜成风拖到床上去后就累得没了力气,休息了会儿才又给姜成风脱-衣服裤子,用温热的湿帕子帮他擦身。 忙完这些后时言爬上床,蜷缩在姜成风的旁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姜成风的脸。 古话说酒后吐真言,要是他现在问姜成风问题的话,姜成风会不会把内心真正的想法告诉他呢? 时言试着叫了姜成风一声:“成风。” 姜成风“嗯”了声。 时言:“我们能聊聊天吗?” 姜成风又“嗯”了声。 时言:“你想要的那个人是……” 时言抿了抿唇,把后半句话咽下了。 爱让时言变成了一个无用的胆小鬼,他想要知道答案,却害怕知道答案。 如果在姜成风的心中,他真的只是真时言的替身,他该如何自处呢?他真的能淡定地接受这个设定,从此只扮作时言这个人吗? 姜成风在睡梦中也不大高兴的样子,眉头一直皱着,时言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轻声地在他耳边哄了几句。 “乖啦乖啦,好好睡觉,做个美梦。” 这是时言用来哄时宝的话,没想到对姜成风也管用,他的眉头渐渐松开,翻身抱住了时言,总算彻底地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姜成风醒来后头痛得要命,他细细回想昨晚醉酒后的场景,忽然整个人弹起,摸向旁边,空的!他也顾不上头痛了,翻身下床跑到客厅大喊:“时言!” 姜成风连喊了三声都无人应答,他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水,被巨大的心慌笼罩,就在他要光脚冲出屋子时,时言从门外进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不等时言说话,姜成风喝问道:“你去哪儿了?!” 时言被吼得有点懵,说:“我去买早饭了。”他提起手里的豆浆包子晃了晃,“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就算我想亲手给你做饭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姜成风剧烈跳动的心这才恢复了平静,他放开时言,讪讪地说:“哦,那我去洗漱,你在厨房等我。” 时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姜成风洗漱完后两人围桌而坐,各自吃着早饭,气氛略显尴尬。 姜成风状似无意地问:“我喝醉酒后有说过什么吗?” 时言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说:“没说什么,你就是……喊了我的名字。” 时言说完这句话后自己都想笑,姜成风叫的是“时言”这个名字,谁知道到底叫的是谁呢? 姜成风像是读懂了时言未尽的话语,说:“一会儿我们谈谈吧。” 时言愣了愣,问:“谈什么?” 姜成风把装早餐的塑料袋和杯子扔进垃圾桶,说:“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十分钟后到书房来。” 时言握紧拳头,偏过头,说:“我不想谈,我一会儿去幼儿园看看宝宝吧,他这么小的孩子总是住校一定会很想我的,我……” 姜成风打断时言的碎碎念,说:“我在书房等你,要是你敢跑,我会打断你的腿。” 时言:…… 时言不想被打断腿,也不想跟姜成风谈,他现在就像一个等待高考成绩的学生,不确定成绩出来后是喜是忧。 时言忽然想起了齐霁在电话里说姜成风给他设置的备注,那备注是什么呢是骗子吗还是他的名字呢 时言迫切地想要知道,仿佛只要知道了姜成风给他的备注,他就能够鼓起勇气去跟姜成风进行这一场谈话。 姜成风并不是一个手机不离身的人,他在家里的时候手机通常都是放在床头柜或者书房。昨晚姜成风醉酒后回来就直奔卧室,今早也还没有进过书房,那么手机在床头柜的概率更大。 时言进了卧室,如愿在床头柜找到了姜成风的手机,可他并不知道讲手机的开机密码,也没法伪装姜成风的指纹,唯一好弄的就是面部识别了。 时言很快就构思好了一个计划,一会儿他以谈话的名义冲进书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屏幕正对姜成风,解锁后立刻点进通讯录,搜索自己的手机号,这样就能知道姜成风对他设置的备注了。 时言的心怦怦跳,紧张了起来。 十分钟时间到,时言进了书房,姜成风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眼神并没有焦距,应该是在发呆。他听到门响的声音,抬起头来,正要跟时言说话,时言就飞速地跑到他面前,把手机从他脸前一晃,成功解锁。 姜成风:??? 时言趁着姜成风还没反应过来,火速打开手机通讯录,手微微颤抖着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姜成风劈手来夺手机,怒道:“你做什么?!” 时言忙侧身躲过,说:“我没想做什么。” 姜成风:“你手里拿的是我的手机吧。” 时言:“不,它只是长得跟你的手机有点像。” 姜成风:…… 时言:“我记得你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你是需要手机了吗?我这就去帮你拿!” 时言试图转移视线,转身要溜,姜成风一把拎住时言的衣领,那力道几乎要把时言整个人给提起来。 时言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说:“我会死的!” 姜成风这才把人放开,说:“你想用我的手机看什么?” 时言说:“都说了这不是你的……” 时言在姜成风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手机两个字最后被吞进了喉咙里。 时言只好带着豁出去的气势说:“我想看你给我的备注!” 姜成风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说:“你想看那个做什么?” 时言说:“我就是想看!看完后我就可以跟你谈了!” 姜成风顿了顿,像是懒得跟时言争辩了,摆了摆手说:“你看吧。” 时言半是期待半是惶恐地点开了通讯录,当他看到“老婆”两个字时,一股巨大的愉悦席卷了他。 这个备注不是时言也不是骗子,而是老婆,这是他的专属称呼。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姜成风只对他喊过“老婆”! 时言笑着笑着,又想哭了。姜成风在设置这个备注时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了吗?如果是以他是真时言为前提的情况下设置了“老婆”这个称呼的话,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值得他欢呼雀跃的事,可姜成风已知道了他并不是真时言,仍然没有改掉这个备注,又说明了什么呢? 时言百感交集,千万种思绪在脑子里打转,一时也不知该哭该笑了。 姜成风没料到时言反应这么大,他从时言手里拿回了手机,说:“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 时言抬起头,问:“成风,你的备注是什么意思?” 姜成风说:“那你给我写的备注是什么?好骗的金主?” “当然不是!”时言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把自己的手机给姜成风看,备注写的是“老公”。 姜成风说:“既然你给我的备注是老公,为什么我不能把你的备注写成老婆?” “因为我是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时言这话脱口而出,“你喜欢的是那个已经不在了的时言!” 时言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了。 自从时言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了后,两人其实都没有正面地去说过这个问题,姜成风叫时言来书房就是打算把两人之间的这些纠葛给理清楚,不要在彼此心里埋着一颗地雷,但他看时言的态度分明不想与他谈,谁想时言却在不经意间率先把问题摆到了台面上。 “你真的是喜欢我吗?”轮到姜成风反问了,“你的喜欢就是欺骗我吗?” 时言说:“我要是不骗你,一上来就说我是你初恋白月光的弟弟,你会搭理我吗?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骗子,行骗是我的生活技能,我骗你虽然不对但也情有可原!”或许是姜成风的备注给了他一些信心,他说这话时竟很是理直气壮。 姜成风设想了下时言以真实身份来找他的场景,他的确不会搭理,最多只会看在真时言的面子上给时言和时宝一些钱,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姜成风一想到此,就有些受不了了,他的生活里要是没了时言和时宝,那还剩下什么呢?或许只会剩下那份对于时言不告而别的愤怒和遗憾,再也品尝不到与人相爱的欢喜。 姜成风刹那间想通了一件事,无论他曾经为之心动的是出手帮助过他的时言,还是那个在高中生涯中与他成为朋友的时言,真正走进他的生命,会与他共度一生的,都是他面前这个时言。 他从来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一味去追寻过去的幻影并没有任何意义,要是因为那些纠结和不确定而错过正确的那个人,他才会真的后悔一辈子。 姜成风扶额,笑了,越笑越大声,那笑里是自嘲和释怀。时言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但他听着这笑声,情不自禁也跟着笑了。 时言:“你在笑什么?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点吗?” 姜成风:“我在想,我真是个蠢货。” 时言:??? 姜成风抱住时言,叹了口气,说:“无论你是时言,还是时诺,还是什么名字,都无所谓了,我要的是你。” 时言眼眶酸涩,他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在姜成风的这句话中落了地。 时言:“我……” 姜成风:“接下来,你把五千字检讨写完了给我检查。” 时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21 23:01:54~2021-01-02 23: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ya、31371259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 时言这五千字检讨写得格外艰难,本来他就胸无点墨,写几句话就要抓耳挠腮地思考一阵,旁边还有个总是捣乱的姜成风。 姜成风明明在做自己的工作,还要时不时探头来看时言的进度,要是发现时言写了错别字或者病句,他就会按着时言惩罚一番。 姜成风罚得也不过分,他要么拍打几下时言的屁-股,要么脱掉时言的衣服在他身上咬上一口,他每次罚时言都很能把握分寸,把时言的情绪给吊起来,却不让他到最高点,罚得差不多了,就让他继续写检讨。 时言就一直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跟坐一辆总也冲不到弯道上的云霄飞车似的,难受极了。 时言在第N次错字后把笔一摔,不等姜成风发话呢,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梗着脖子说:“姜成风,你今天要是不正面那个我你就不是男人!” 姜成风从背后抱住时言,笑着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时言能感到有东西抵着他,这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两人前些天闹着别扭,虽然也有亲密接触,但当两个人的心意不相通时,无论他们的身体有多近,他们的心始终隔着一层,无法尽兴。如今他们已放下了芥蒂,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和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就让他们的融合变得更加快乐了,也让他们比先前更加渴望对方。 时言往后蹭了蹭,蹭得姜成风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两人紧紧相贴。 姜成风咬住时言的耳垂,说:“让写检讨,不是让你骚。” 时言侧过头,吻过姜成风的嘴角,说:“老公,我好想你。”他说完后又做了口型,“好想要你日-我啊。” 姜成风心想,要是这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姜成风:“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边写检讨,一边做点别的吧。” 时言:……嘤,怎么还要写检讨! 于是,时言弯下腰,半边身子趴在桌上,一字一顿地写着检讨,他握笔的手不太稳,字写得歪歪扭扭,有时动静太大了,他的笔尖会把纸给划破,那么这一页的检讨就全部废了,姜成风会给他一张新的纸,让他从头到尾誊抄一遍,誊抄完了再继续写新的。 时言好几次撑不住想要把笔给丢了,姜成风就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说:“乖,好好写检讨哦。” 时言哭着求饶,“我大脑里全是浆糊……我……我写不出来。” 姜成风鼓励地说:“你可以的。” 写到后来,时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字也全都成了鬼画符,他气得把面前堆的纸全都推了,一大堆白纸在空中飞舞,像是下起了一场雪,而他和姜成风两个人,在这场大雪里互相取暖。 时言躺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命都要去了半条。 姜成风抽出几张被时言压在身下的纸,那些纸湿哒哒的,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般,他把纸在时言的眼前晃了晃,说:“宝贝儿,你真是水做的。” 姜成风这么说着又摸了一把时言,像很享受水珠从指尖滑落到手背的过程。 时言侧过头,整个人都红得快要熟透了,说:“我写的那些检讨还好吗?” 姜成风说:“这几张被弄湿的纸就是你的检讨,所以,你的检讨要重写了。” 时言瞬间绝望,大喊:“你弄死我算了!” 姜成风说:“那可不行。” 时言:嘤嘤嘤。 时言的这封检讨已从短期目标变成了长期任务,字数也是一加再加,姜成风也不催着时言完成,时言就想起了写一点,一封检讨写得跟一生的情书似的。 不过检讨不着急,练字和每日的家庭作业却是必不可少的。 姜成风已做好了打算,要把时言送到学校里读书,毕竟当骗子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职业,再说了,时言跟了他之后也不能再做骗子了。以姜成风的财力,养着时言让他好吃懒做一辈子那是绰绰有余,但这对时言来说并不是最好的生活,他想让时言真正地去接触这个社会,了解很多他没有机会了解的事。 时言对姜成风的安排自是没有异议,老老实实地做作业,坚持不懈之下,他比之前已大有进步,看着自己模拟试卷上的红钩,时言心里也挺高兴。 姜成风用笔尖点了点试卷上名字那一栏,说:“你可以写你自己的名字。” 时言愣了下,说:“没有必要。” 姜成风说:“你哥哥出车祸后,你上交的死亡证明是你的名字对吗?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办个手续把你自己的名字换回来。” “真的不用了,”时言放下卷子,转过头在姜成风的嘴角亲了一下,说,“我会用时言这个名字,最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骗你,我就是很想他……你或许很难明白双胞胎兄弟之间那种仿佛是一个人的羁绊,但我想留住时言,即使他去了另一个世界,至少我想留住他的名字。” 姜成风点了点头,说:“那你想要我叫你的哪一个名字呢?” 时言沉默了半晌,他才摊了摊手,说:“都可以,只要我知道你叫的那个人是我就好。” “当然是你,”姜成风与时言额头相抵,“我的小诺。” 时言的心一下就鼓噪了起来,咚咚咚地跳,他抱住姜成风的脖子,笑得弯了眼。 几天后,两人一起去给真时言扫墓。 姜成风半跪在墓碑前,说:“高中那段日子,谢谢你的陪伴。” 时言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等了你很久,最终没有等到,不过,我等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姜成风握住时言的手,“你弟弟用了你的名字,但我不会再弄不清你们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他,也会好好对时宝,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你就放心吧。” 时言听着姜成风的发言,眼眶湿润,等姜成风说完了,他才对着墓碑说:“哥,我过得很好,宝宝也很好,谢谢你。” 两个人送上买来的花,跟墓碑道别后,离开了墓园。 姜成风开车前往时宝的幼儿园,明天是周末,得接时宝回家了。 时宝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向爸爸和爹地,他一只小手牵着姜成风,另一只小手牵着时言,快乐从他的小酒窝里溢了出来。 时宝开心地说:“爸爸和爹地能和好真是太好了~” 时言掐了掐时宝的脸,说:“我和你爸又没吵架。” 时宝吐了吐舌头,说:“哼哼,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骗我~我以为你们要离婚了,在学校里偷偷哭了好几回呢~” 时宝是个早慧的孩子,这些年跟着时言行骗,也学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虽然时言和姜成风从没在他面前争吵过,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家里的两个大人闹矛盾了,他们的对话变少,笑容变少,还总把他送到学校去,这可不就是离婚的前兆嘛! 姜成风一把抱起时宝,让小孩坐在他的手臂上,说:“宝宝乖,我和你爹地不会离婚,更不会抛弃宝宝的。” 时宝依赖地抱住姜成风,说:“我好喜欢爸爸的,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 姜成风伸出小手指,说:“好的,我们拉钩。” 时宝勾住姜成风的小手指,又去拉时言,三个人一起拉了钩。 回到家,照例是姜成风去做饭,时宝在客厅看电视,时言去厨房打下手。 时言的厨艺还是没什么进步,尽管他进入姜家的第一天,姜成风就要求他筹备晚餐了,可实际上姜成风相当迁就时言,只要他在家,那么三个人的饮食都是他在操办,时言根本没有进步的机会。 姜成风把一个鸡蛋递给时言,说:“夹着。” 时言:??? 姜成风:“你不是要给我下手吗?我要一枚热的鸡蛋,用你的体温温暖他。” 时言:…… 时言脸色通红,他记得有次姜成风在厨房里惩罚他,就是让他夹鸡蛋,折腾得他差点哭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故技重施。 姜成风瞥了时言一眼,时言羞耻地脱掉裤子,夹着鸡蛋,为了保持平衡,他上半身撑在料理台上,形成了一个待宰羔羊般的姿势。 姜成风戳了下那枚鸡蛋,戳得时言跟着一抖,气呼呼地瞪向姜成风。 姜成风:“真乖。” 时言:“呸!” 一直到晚饭做好,姜成风才取走了那枚感染上时言体温的鸡蛋。时言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姜成风则当着他的面把那枚鸡蛋打碎,做成了煎蛋,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 时言:“你太恶劣了!” 姜成风:“我看你还挺喜欢的,鸡蛋壳上好多水。” 时言:“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温差造成的水啊!” 姜成风:“我担心冰着你,这枚鸡蛋我从冰箱里拿出来很久了。” 时言抓狂地说:“你这个变态!” 姜成风笑着应下了“变态”这个称呼,说:“像刚才那样撅起来,我给你擦干净了穿上裤子,你不会想光着屁-股和宝宝吃晚饭吧。” 时言:…… 给时言收拾干净穿戴好后,姜成风去叫时宝吃饭了,时宝一蹦三跳地上了饭桌,满眼都是期待。 时宝大力拍姜成风的马屁,说:“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大人,又会赚钱又会做饭,我长大后也要变成爸爸这样的人。” 时言摸摸时宝的头,说:“想要成为爸爸这么优秀的人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哦。” 时宝握紧拳头,说:“宝宝会努力哒~” 姜成风嘴角挂着笑,给时言和时宝夹了菜,他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漫出无限的温柔。 时言也给姜成风夹菜,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都笑了。 尽管他们的开始是源于欺骗,但在这场欺骗中萌发的爱意却是真实的。 这或许是姜成风这一生中,最甘之如饴的受骗。 骗你,也爱你。 欺骗会消弭,爱则会相伴一生。 END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到此就全部完结啦,谢谢一直陪伴我的读者宝宝,啾啾~ 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下面放我下篇文的文案,大家有兴趣可以收藏下哦~ 《陛下是只猫》 帝国最伟大的皇帝陨落之时,把他的皇位传给了一只猫。 大臣们开朝会时,黑猫在呼呼大睡; 大臣们呈上奏折时,黑猫的爪子划破了纸张; 大臣们在问取陛下意见时,黑猫喵喵叫着去扑蝴蝶。 大臣们集体绝望,不能和自己的陛下交流,这可怎么办呐? 直到他们听说帝国内有一名厉害的驯兽师,他能听懂动物的语言。 阮时语刚因揭穿一个星际马戏团虐待动物的行为而被报复失业,就接到了来自宫里的聘书,邀请他进宫去当陛下的护卫。 阮时语满心欢喜地入了宫,才知道他的工作是给一只猫当铲屎官兼翻译官! 哦,这不是普通的猫,这是皇帝陛下! 阮时语与黑猫一打照面,黑猫就舔着爪子喵喵叫:毁灭吧,人类! 阮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