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皇叔死开本宫有毒 作者:爱心果冻 文案: ◆君绯羽,21世纪的古武世家家主,天生体内被置一块无敌芯片。 上知天文,下知医术,竟死于占小便宜! ◆一朝穿越,纨绔?废物? ◆再次睁眼,光华闪现,狠洌无情。 堂堂丞相三小姐,摄政王的未婚妻,非和一帮花痴争皇上! 脑子进水了! 说她废物? 她杀人的时候,她们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可是,她才准备接受这个霸气的摄政王妃身份,摄政王已经连下两道圣旨。 一道圣旨被退婚! 二道圣旨被指婚! 天雷滚滚!他娘的这闹的是哪出?? ◆皇叔了不起啊? 你权倾天下、残暴嗜杀,就可以随意控制别人的人生了? 信不信我挖你墙根,灭你老巢、扒你衣裳、拿你赚钱。 ◆——【小剧场之我是财迷篇】——  花前月下,红萝帐前: “你在干什么?别乱摸,我是你皇叔!” “笑!皇叔摸不得了?本宫想摸就摸,谁敢废话?” “你再摸一下试试!” “摸就摸……”话音未落,那愤怒的男人已经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双眸喷火,“火是你先挑起的,就别怪本王。” 女人冷冷一笑,上勾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皇叔勾引侄媳妇,你说你这摄政王还当不当了?” 男人薄唇冷抿,声音低沉:“既然你想以美人计害我,我又岂能辜负你的好意?这么鲜嫩的侄媳妇,不尝尝就真可惜了。” “阴险,狗王爷!” “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记住,我是你皇叔!” 女人冷冷眯起眼睛,“皇叔是吗?本宫——有毒。” 话音一落,女人手中奇毒闪现,面前的男人已经两眼一闭。 某女赶紧扒光他的衣裳,然后对着门外的妃嫔们大声招呼:“摸一下一百两,亲一下五百两,第一个上的三千两,第二个两千两……” “娘娘,能不能便宜点?” 某女一掌拍在对方脑门上,“嫌贵别来睡美男,去睡肥猪去,银票拿来,滚进去吧。” 说完,她奋起一脚,就将那花痴的女人踹了进去。 ◆——【小剧场之勾引美男篇】—— “爷,皇后说她发明了只吹风机,一定能为你吹出时下最流行最彪悍的发型。” 某男面沉如水,眸色阴沉:“她想干什么?” “回爷,她说想擦掉一切陪你睡。” “让她滚!!!”某男气得抽风,嘴角吐血。 ◆“爷,皇后给你画了幅画。” “展开。”某男妖冶的拂了拂自己的黑发。 画一展开,上面立即呈现一个全方位的裸男,或妖娆、或风骚、或风情万种。 某男气得一把抓紧画卷,“来人,把她给我打入冷宫。” ◆腹黑大叔与VS霸道萝莉 本文女主=爱占小便宜+极其贪财+极其抠门+抽风二货 ================== ☆、第001章 皇上屁股不能摸 “砰”! 远程狙击步枪里子弹精准的射了出去,正与名流们交杯换盏的C国首脑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索菲亚酒店对面的一栋高楼内,君绯羽收起重型狙击步枪,对着枪口的轻烟慵懒的吹了吹,媚眼飞飞。 又是一次完美的击杀! 这一次,她身为古武世家的家主亲自出面,佣金必定会上千万! 将刺杀装备全部锁进箱子里,她戴上眼镜,换下质地优良的黑色皮衣,穿上一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红色短裙,愉快轻松的走出大楼。 几分钟后,她已经慵懒无比的走到一架猪肉摊前,风情万种的撩了撩自己的长发。 “老板,猪肉咋卖?” “就剩最后一块了,我给你个半价。” 猪肉摊的老板看到面前的女人身材火辣,一咬牙给她打了个五折。 君绯羽伸手翻了翻那块猪肉,确定肉质上乘,这才道:“我要了。” 老板立即把肉放在电子秤上,“十块钱。” 君绯羽眯起眼睛一看,顿时怒瞪向老板。 “电子秤上明明显示九块八,你凭什么多收我两毛钱?” 不要问她身为古武世家家主,为什么还会亲自出来买菜,因为她害怕别人贪污她一分钱,所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每天都要买菜,要是每天被人贪污十块,那她的损失岂不是很大。 “不就两毛钱吗?要不是最后一块猪肉,我才不会那么便宜卖给你,两毛钱也和我计较?” 老板觉得很无语,他从没遇到过如此计较的女人。 “两毛钱不是钱吗?你知道为了两毛钱老娘要杀多少人?妈的,快退老娘两毛,否则你这猪肉摊别想开了!” 某女话音一落,一把德国P229手枪已经狠狠的砸在猪肉摊上,霸气侧漏。 再看她的表情,凶神恶煞,嘴角狠抽,好像别人刨了她家祖坟一样! 一看到这把手枪,猪肉摊老板顿时吓得尿都快飞出来了。 “女侠别生气,我这没多的猪肉,我也没两毛零钱。要不把我刚才买的这杯葡萄汁补给你。” 某女冷冷一瞥,一把夺过那葡萄汁,“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一抬眼,发现对面商场大减价,她的瞳孔瞬间放得老大,她得赶紧喝掉葡萄汁去抢东西! 她可不是去抢商品的,因为便宜就买一堆东西才真的是浪费! 她是去抢赠品的! 因为总有几样赠品是别人不要的,她就可以捡便宜了! 随后,她优雅的仰头,狂饮了一口葡萄汁。 突然,她觉得入口辛辣,全身冒汗,嘴里喷出一阵白烟,浑身像触电一样,头发瞬间被电焦了。 “他妈的这不是葡萄汁,这是酒!你害老娘!” 她不能喝酒,喝了体内的芯片就会碰电,身体机能会失衡的。 这芯片是A国“FBB”组织给她置在身体内的,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科技最无敌的芯片。 拥有此芯片,就相当于拥有特异功能。 除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外,还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她和她的好姐妹水轻影、玉惊天、子书青,都是FBB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每人都有不同的任务分配。 而她,因为擅长领导和指挥,就被分配为君氏古武世家的家主。 “哼,就知道你爱贪小便宜,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烈酒,君绯羽,你去死吧!” 对面的老板冷喝完,双眸突然闪出凶狠的火光,恶狠狠的盯着君绯羽! 君绯羽这时候已经全身冒烟,身体迅速打起了颤子。 好像体内的芯片遇水失灵,她这块主板也死机了一样! 他妈的! 原来这个小瘪三是杀手,她竟然死在贪便宜上了! 她还有那么多钱都没用完! 天哪! 她不甘心! 可是,她却要挂了! 面色一沉,君绯羽迅速抓起自己的P225手枪,准备给猪肉男来个致命的一击。 可是,手枪一抓起来,上面的枪栓就脱落了! 他妈的这质量太差了,轻轻一拍就坏了! 早知道她当时买正版,不买盗版货了。 拿枪不成,她猛地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对着猪肉男精壮的胸肌就刺了过去。 只听猪肉男冷哼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再抬眼一看,她的匕首正撞在他的胸肌上,而她在网上淘的那把仿贝爷的匕首,已经被折弯了! 举起折弯的薄匕首,君绯羽深沉喟叹,双眼空洞无神。 看来,天要亡她啊! “等一下,在我临死之前,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君绯羽声音变得落寞而低沉,无奈的叹着气。 她死了,其他三个姐妹却还在21世纪逍遥。 而且会有很多女人去住她的房子,打她的属下,还睡她的男人,这样她死也死得不甘心。 “说!”猪肉男依旧愤怒的瞪着君绯羽。 “你为什么要杀我?” 猪肉男恨得咬牙切齿,“你忘了?上次我才迟到一秒钟,你就扣了我一个月的早餐钱!你这个周扒皮!” “卧槽!” “告诉别人,占小便宜吃大亏!” “还有,假货买不得,造假死全家!” 她曾想过自己有千种死法,或死得壮烈,或死得惊险,或死得伟大。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克扣员工的早餐钱,被员工报复死的…… 这死得太不值得同情了! …… “呜呜……小姐,你死得好惨啊!摄政王那么好,你为什么和她们争皇上?要不是你抢着摸了皇上一把,她们也不会害死你啊!呜呜呜……” 耳边传来一阵嚎啕大哭的哭声,听得君绯羽冷冷皱眉,十分不悦! 谁呀!这么吵! 难道她们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吵闹? 再闹,小心扣她们工钱。 “小姐,你快醒醒啊!你要是再不醒来,奴婢就去找南宫烟报仇!”丫鬟水仙胡乱的摸了把脸上的泪,双眸含泪的蹭了起来。 “站住!”就在水仙要跑去报仇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极为凌厉的声音。 顿时,那原本毫无生息的女人,已经冷冷睁开了眼睛。 凤眸一睁,光华闪现,狠洌无情,咬了咬唇扫向四周,君绯羽已经一把拽过水仙的衣领,“说!这是哪里?你是不是猪肉男的同党?你们老大是哪个?快把他叫出来,别给老子耍阴招!” 君绯羽对着水仙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暴吼,吓得水仙怔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她,“三小姐,我是水仙啊,您的贴身丫鬟。这是大渊国皇宫啊,什么猪肉男?你不就是我的老大?” “大渊国皇宫?使劲编!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君绯羽恶狠狠的瞪了水仙一眼,然后看向四周。 一眼看过去,她被这面前的景色惊得一怔。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气势宏伟的宫殿,这宫殿雕梁画柱、金碧辉煌,中间汉白玉柱上的金龙栩栩如生,地面铺就的白玉闪着富丽堂皇的光芒。 远处银湖水榭、曲水流觞,春红柳绿、繁花似锦。 这么古色古香的宫殿,还有面前这穿古装的少女,君绯羽不由得瞪大眼睛,且松掉了她的衣领。 难道,她遇上坑爹的穿越了? “小姐,你是不是脑袋受刺激了?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又与摄政王有婚约,所以南宫烟她们很嫉恨你。” “她们嫉妒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姻缘,还要和她们抢皇上。今天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你一听说南宫烟要向皇上表白,就抢先一步摸了皇上的屁股一把,然后你就被南宫烟推下湖了。” 听到水仙的答案,君绯羽惊讶得嘴巴能塞下个鸡蛋。 这些女人怎么这么没骨气,丞相小姐、王爷的未婚妻,这么有钱不好好珍惜,非要去抢臭男人? 她乌黑的眼里寒芒潋滟,看向水仙,“我叫什么名字?” “小姐你失忆了?你叫君绯羽呀,是君家的唯一的嫡女。都怪南宫烟那个狠毒的女人,她平时就爱欺负你,可惜我不会功夫,不然就替你报仇了。” 水仙说到这里,赶紧上前去扶君绯羽,“小姐你别害怕,大不了又像以前那样,我给她多磕几个头,她就会饶过我们的。” 君绯羽! 这个女人的名字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注定的缘分,让她被猪肉男害死却没死成,竟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丞相家的小姐。 丞相这官看来蛮大的,不然她怎么能和摄政王联姻。 只是,面前的水仙怎么这个软弱的尿性? “磕你妹啊磕?从此只有我欺负别人的,谁要敢欺负我,除非她想死!”君绯羽双眸冷酷,风华毕现,拧了拧身上的水站了起来。 本以为损失了现代的大批存款,没想到捡了个摄政王妃做,怎么比下来她都不吃亏! 毕竟她在大渊国,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等等! 她要知道自己这张脸是什么样的,万一长得跟猴子似的丑,那她不亏大发了? 迅速走到湖边,君绯羽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倒影。 “哇!胸大腰细,肤白貌美,倾国倾城,真是天生尤物啊!美,实在是美!” 君绯羽对着自己的倒影啧啧的称赞着,那倒影里的女子眉目如画,双瞳剪水,粉妆玉琢,白璧无暇。 真的是太美了! 好像仙子下凡,又似月里嫦娥,如此的仙姿玉色,这真的是她? 这样的美度,比她现代美了十倍,她赚大发了! 听到自家小姐自恋的声音,水仙差点就要吐了。 不过她也赶紧看向君绯羽,眼里突然露出一丝惊喜。 “看来落水是幸事,小姐一落水,就把脸上花花绿绿的浓妆给洗干净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小姐,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你这么美,摄政王一定会喜欢上你,你就不要去追求皇上了,好好的和摄政王过吧。” 以前的小姐品味奇葩,总喜欢给自己化个大浓妆,又穿得花花绿绿的,脾气古怪、性格纨绔霸道,所以很讨人厌。 而且放着大渊实际的掌权者不要,非要去追求皇上,因此还闹出不少笑话,受了别人不少气。 现在小姐脸上的妆冲干净了,看着清澈透明,肤若凝脂,那气质那风度,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由衷的为小姐感到高兴。 此时的君绯羽十分兴奋,她不仅人长得跟天仙似的,还是摄政王的未婚妻,看来还得感谢那个猪肉男,从此她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抬头望了望明媚的天空,慷慨激昂的张开双手,“以前我真的是太傻了,不懂得珍惜,非要和那帮花痴争皇上。既然你那么诚意的恳求,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这个王妃吧。” 笑! 能当上摄政王的男人,一定权倾天下、有勇有谋,肯定比皇帝厉害,不然也不会有这个职位。 所以她一定要当好这个霸气的摄政王妃! ------题外话------ 亲们,俺又肥来了,都赶紧收藏哦,不然打你们屁屁! ☆、第002章 恰似一帮老鸨上青楼 刚才她听水仙说,摄政王才是大渊实际的掌权者,那那个被她摸了把屁股的皇帝一定是个傀儡。 既然这样,那她这个王妃身份说不定比皇后还大。 嘿嘿! 某人眼里露出猥琐的笑容,她一定要利用这桩婚事好好享受享受。 正在这时,对面的汉白玉桥上,走来一串打扮隆重、优雅贵气的少女。 少女们个个描眉画黛,妆扮精心,抬首挺胸,那十几对大波呼之欲出,汹涌澎湃! 看到那队少女,水仙吓得浑身哆嗦,不过身子即不由自主的挡在了君绯羽前面。 “小姐,南宫烟她们来了,皇上的登基大典就快开始,你快去找你哥哥,这里让我来挡!” 水仙说得义不容辞,娇小的身子挡在君绯羽面前,形象瞬间在君绯羽心中升华不少。 君绯羽冷冷的磨了磨牙,一双乌黑的眼睛冷洌逼人,“怕毛啊?姐杀人的时候,她们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她才说完,对面的南宫烟等人迅速发现了她。 一发现她,南宫烟不可思议的挑高眉毛,眼里迸射出阵阵毒意,“贱人!你竟然还没死!要不是你冲撞皇上,把他气得犯了心毒症,他也不会吐血无法参加登基大典!” 南宫烟说完,她身后的林梦丹也不屑的瞪过来,“这个贱人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摸皇上的屁股。皇上圣体岂是你能摸的?不过还好摄政王圣明,不让你参加登基大典。烟儿,大典就快开始,咱们赶紧去,别和她废话!” “姐是他皇婶,姐摸不得,难道你摸得?”君绯羽冰凉的声线冷冷响起,她一把推开水仙,双臂环胸,霸气凌厉的走了出去。 “哟!她还敢还嘴?我没听错吧?”林梦丹鄙夷的看了眼君绯羽,目光看向南宫烟。 南宫烟吹了吹自己艳红的指甲,看了眼君绯羽那身湿嗒嗒的衣裳,抬起头来耀武扬威的道:“本小姐暂时不和你计较,等本小姐参加完登基大典再来找你麻烦!” 说完,她抬起高贵的头颅,踮起脚尖,准备来个华丽的转身。 只有她这么高贵的女人才能参加大典,像君绯羽那样声名狼藉的,根本不配! “站住!”一阵极寒的冷风吹过,明明是三月的天气,周遭的空气好像变成了深秋一样。 人声一落,那火红的少女卷起一阵寒风,人影已经刷的一下窜到南宫烟面前。 瞬间,她瞳孔张开,眼神凶狠而狠戾,那手一把拽过南宫烟的头,狠狠的把南宫烟往湖边一拖! “刚才是你推我下的湖?” “刚才是你骂我贱人?” 接连问了两句,君绯羽已经拽紧南宫烟的头,把她的头狠狠的压进了湖水里。 顿时,南宫烟已经大声的尖叫起来,她的头在水里大力扑腾,头上的环钗落了一地,身上的衣裙瞬间被水打湿! “她疯了!她竟然敢打大将军的女儿,来人啊,快去救烟小姐。”林梦丹看得花容失色,她不敢相信那个从来被她们欺负的花痴,竟然也敢出手打人。 “谁敢过来老娘扒光她的衣裳!看到没有?惹老娘的下场,就是这样的!”君绯羽怒喝完,已经提起南宫烟的头。 在南宫烟还没来得及喘气的当口,她已经又把她塞进了水里。 “老娘要让你尝尝被水淹的滋味!”如此往复,塞塞提提,好几个来回,那南宫烟已经被她整得尿都快吓出来了。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个个不敢相信的盯着君绯羽。 尤其是水仙,她从来没看到自家小姐如此霸气的一面,一瞬间呆了。 不过,看到小姐打那些欺负她们的人,她觉得好爽! “君……绯羽,你竟然敢打本小姐,你不想活了?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南宫烟气得想反抗,不过手才伸出来,已经被君绯羽狠狠捏住。 然后,君绯羽眼里迸射出一道寒光,狠狠一捏,只听“咔嚓”一声,南宫烟的手腕被她当场捏断! 她这个FBB里最出色的杀手,岂是这样一堆花痴可以欺负的? 对面的林梦丹等人,纷纷吓得将手放在嘴巴前,眼睛瞪得老大,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发怒的君绯羽。 “杀人啊,啊君绯羽杀人了!”花痴们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准备跑去大殿告状。 看到她们欲走,君绯羽已经冷冷挑眉,对着南宫烟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去死吧你!以后要是再敢惹老娘,老娘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接着,可怜的某个物体在天上划了一道美丽的圆弧之后,重重的砸进了湖里! 解决掉南宫烟之后,君绯羽已经迅速冲到林梦丹等人面前。 对付这堆女人,她只要动动意念,利用特异功能就行了。 可是意念一动,她发现面前的女人们还在逃,根本没被她迷惑住! 妈的! 难道她特异功能失灵了? 再看这具身体,她无奈的咬了咬牙,她已经换了具身体,体内不再有芯片,自然不会特异功能。 奶奶的! 别以为没特异功能,她就解决不了这群人。 “都给老娘趴下!”君绯羽对着那群背影怒喝一声,一脚踹在林梦丹屁股上,又巧妙的在人群中穿了两下。 左勾拳右勾脚,她轻灵的身子利落的一闪开,十几个花痴纷纷被她绊倒摔在地上。 “打扮得这么风骚,是去青楼做花魁吧?”某女得意的冷笑一声,一把解下林梦丹身上的腰带,然后拿起腰带就往女人们脸上乱抹。 顿时,她们精心打扮两小时的妆容,被君绯羽给糊花了。 而这个女人,还顽劣在她们脸上、胸上到处乱踩!玩得不亦乐乎!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帮老鸨上青楼!”看着这堆脸脏得像猪头一样的女人,君绯羽清美的凤眸冷挑,真是以卵击石! 她们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贵族小姐的模样,一个个分明就是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啊! 此时她们的脸就像青楼里的老鸨似的——花红柳绿,又像车祸现场。 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前被欺负得不少,像个小丑一样,人人都可以嘲笑谩骂。 既然她投身到这原主身上,就说明和她有缘。 从今以后,原主的仇就是她的仇,原主的恨就是她的恨。 谁敢欺辱,她必定十倍奉还,血债血偿! 她要那些曾欺负过她的人,统统臣服在她脚下,欠她的她必定讨回来! “哈哈哈……”这时候,湖边的一棵枝叶茂密的槐树上,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君绯羽眸色冷酷,没了芯片,她竟然察觉不到这树上一直有人! 一抬眼,她便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笑容无比邪魅的男人,他有一头黑亮垂直的发,狭目入鬓,眼眸乌黑深邃,唇形绝美,泛着诱人的神采。 这男人身着一件质地上乘的紫色锦袍,腰系缂带,头束玉冠,此时那一双邪美的眼睛微微上挑,笑得正欢畅。 “你抽筋啊?”君绯羽双眸喷火,“笑什么笑,笑得那么丑,有什么好笑的?” “你……”听到对方的话,纳兰烨当场石化。 他纳兰烨纵横天下数十年,不说迷倒万千少女,几百几千个肯定是有的,却生平第一次被人说丑!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你就是今天摸我皇兄屁股的那个猥琐女?我皇叔的未婚妻?”纳兰烨眸色幽暗,不是说君绯羽是个废物,经常被这堆女人欺负,怎么变得那么厉害。 ☆、第003章 没摸你,你不平衡? 刚才她打人那手法,看似毫无章程,却招招直中对方要害,十几个人都拿她没办法。 武功这么好的人,会是废物么? 难不成丞相留得有一手,培养这颗棋子另有用途? 听到纳兰烨的问话,君绯羽柳眉冷竖,怒火中烧,“你长得好看,你不猥琐,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连菊花都是双眼皮儿的,你不去做鸭真是可惜了!” 君绯羽有些嫌恶的瞪了眼纳兰烨,还明显讥讽的看了眼他的屁股,说完转身就想走。 毕竟她刚才已经看到有人去告状了,她不能让人家先行一步,她得赶紧跟过去及时应对。 所以她才不想和纳兰烨过多罗嗦。 纳兰烨在听到那句“连菊花都是双眼皮儿”,再看到君绯羽看他屁股的眼神,顿时知道菊花暗指什么了。 他当场血气上涌,震得他没站稳,脚一趔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幸好他身姿利落,机灵应变,稳稳的抓紧树枝,这才免于被震落的下场。 这个女人嘴巴太毒了! 竟然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不雅的词语! 而且竟然叫他去做鸭,她太像女流氓了! 纳兰烨嘴角狠抽了抽,美眸一挑,一个旋身飞到地面,上前就拉住君绯羽的衣角,“难道摸皇帝的屁股这种嗜好,算不得猥琐?开口闭口就是菊……花的,不是女流氓?” 尼玛知道菊花暗指那个地方的时候,这个词他竟然无法正常的说出来了! “你放手!老娘是不是女流氓关你屁事啊?还有,老娘是你皇婶,麻烦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别拉拉扯扯的,更别做出这些让人让人笑掉大牙的不文明动作!” 叫摄政王皇叔,这男人肯定是某个皇子。 不过她现在无心管他是什么身份,她只想赶紧找到林梦丹,好想出对付她们的对策。 君绯羽说完,冷冷用力一甩,就纳兰烨的手给甩开了。 然后,她像一阵风似的跟着林梦丹的背影跑去。 只留下怔在原地的纳兰烨,他没听错吧? 不文明? 她竟然说他不文明! 她自己嘴里屎尿屁的,还说他的动作不文明! 纳兰烨唇角邪肆的勾起,这个女人很有趣。 邪魅一笑,他也提步快速跟了上去。 “原来丞相家的女儿真如传闻那样纨绔不化、霸道嚣张,今天本殿下真长见识了!” 不过,这样狂拽霸道酷的个性,他竟然有些喜欢! 君绯羽见纳兰烨跟了上来,双眼不悦的眯起,满眼是浓浓的肃杀,“你是不是因为老娘没摸你的屁股,感到心里不平衡,所以才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贴上来?” “噗……哈哈哈……”纳兰烨强忍住要爆笑的冲动,他会是这么风骚的人么。 她竟然把他的好奇,说成他想被她摸屁股,这女人还能不能再自恋一点! “如果你真的想摸,那本殿不介意让你过把瘾!”纳兰烨一时兴起,那妖孽般的脸看上去俊美异常,美得不像真人。 他那殷红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只是那笑眯眯的眼神,里面藏着许多别人看不清的东西! “摸你老母!”君绯羽飞起一脚,狠狠的就朝某人的裆部踹了过去。 只听“嗯”的一声闷哼,纳兰烨已经面色僵硬的抱紧裤裆,他脸色痛苦,慢慢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君绯羽冷哼一声,摸了把鼻头,指着纳兰烨恶狠狠的威胁道:“我警告你,以后别乱调戏女人,不然老娘断你子孙后代!” 说完,她双眼阴戾一洌,转身就往右边跑了过去。 “喂!你是去正殿吧?你跑反了!”纳兰烨虽然肉痛,不过却强忍住痛双眼带笑,一副十足受虐狂的表情。 君绯羽赶紧收回步子,跑错方向还真挺尴尬的。 她慢慢转过身,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折回来,一脸的轻松愉悦:“老娘就喜欢这样走路,要你多管闲事?” 然后,她赶紧带上水仙往宫檐深深的远方跑过去。 大约转了好几道弯,经过好几片荷花池,路过好几片百花园,她终于看到前方那最巍峨的金銮殿——太和殿。 才跑到大殿门口,她就听到里面传来林梦丹等人的哭诉声。 “太后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君绯羽她太歹毒了,不仅打了我们,还把您的亲侄女推下湖。她一向纨绔不化、是个草包,以前只是对我们出言不训,这一次竟然敢打我们,呜呜……” 林梦丹不顾大殿内进来的许多外国使臣,仗着自己是户部尚书的千金,领着众小姐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 殿外的君绯羽正看到林梦丹跪下,守门的太监已经扯着嗓子大声道:“丞相三小姐到!” 一听到这太监鹅公嗓一般的声音,君绯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妈的,多管闲事! 她本来想在这里先偷听一下再作布署的,如今这太监报了她的名字,她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大殿。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她爹在大渊颇为厉害,连这太监都给她三分薄面,着急的上来为她引路。 君绯羽此时已经容色冷敛,眉目冷清,沉稳淡定的朝大殿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她便听到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因为她的着装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身上的衣裳*的,头发乱糟糟的,哪里像一个高雅的贵族小姐,这形象,简直跟街上捡破烂的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的一张脸却洗净往日的铅华,乌黑的眼珠透着慧诘的光芒,她微微抬首,双手交叠在胸前,面容冷洌,一脸的清华高贵。 即使衣裳打湿,她也尽量保持优雅的仪态,不像以前那样纨绔嚣张,更不像白痴一样看到男人就往上凑。 有人已经发现她的变化,觉得她不像以前那样傻逼逼的,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绯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才走进大殿,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的人,君绯羽已经看到对面一个俊美得如天神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而且他脸上写着焦急、关心、心疼,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君绯羽赶紧抬头。 天哪! 又是一个美男子! 简直俊美绝伦,优雅高贵。 面前的男人身穿一件华丽的银色锦袍,他身材颖长、气宇轩昂,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光洁白皙的下巴,斜飞的剑眉英挺,眼睛狭长而又透着孤冷狠绝的傲气,透着令人心醉的深邃。 如此关心她,看来他就是水仙口里的哥哥——君无玦。 看来她君绯羽也终于有人罩了。 “大哥,刚才你没在,你没看见南宫烟像疯了似的,逮着人就打。她还骂我不配做摄政王的未婚妻,然后就把我推下湖了!” 君绯羽赶紧站到君无玦身后,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无辜的小兽受了欺负一般。 那乌黑的双眼,却寒光潋滟,杀气逼人。 “你胡说,贱人!烟儿根本没说这些,她只是为皇上打抱不平,是你行为粗鲁摸皇上屁股,气得皇上引发心毒症,她才替皇上教训你的……”林梦丹张牙舞爪的说到这里,赶紧住了口。 因为这里的外国皇子们,根本不知道皇帝发病的原因。 如今听林梦丹一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看向君绯羽,眼里露出好奇的色彩,嘴巴跟塞个鸡蛋似的张得老大。 一个个脸上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君绯羽摸了皇帝的屁股,让皇帝觉得痛失尊严,所以才发病的。 这样看来,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啊! 听到林梦丹这么说,君无玦已经冷冷的看向她,眼里聚满寒光,“你把我绯儿害成这样,还敢在这里造谣中伤,户部尚书是怎么管教的女儿?在金銮殿如此放肆,大放阙词,且言行无状,你有没有把太后和各国使臣放在眼里?” 君无玦不紧不慢的出声,声线华丽流畅,是出奇的好听,听得君绯羽这个音控都激动了。 ☆、第004章 三顶绿帽子 君无玦是先皇亲封的异姓王——镇南王。 他是丞相嫡长子,年少成名,常年在外行军,性格孤冷强势,行事霸气手段凌厉,十五岁时已经单骑闯入南部蛮夷军营,一剑刺死当时的蛮夷首领乌拉汗,并放火烧掉整个蛮夷大营。 从此南部的蛮夷不敢再对大渊进行骚扰,先皇命他镇守南蛮之地,并封为镇南王。 他的王爵封号是靠自己的实力挣来的,所以他一开口,立即震慑当场! 这时候,最上座的太后已经容色冷厉,目光森寒的睨向林梦丹,沉声道:“今日是皇帝的登基大典,如此重要场合,岂是你们能闹的?还不赶紧退下去!” 太后说完,边上立即有人使眼色去拉林梦丹等人。 君绯羽立即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金碧辉煌的古典雕花玉椅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华贵妇人。 她身着一袭坠地的深红色绣金凤凰的凤袍,乌黑的头发挽成高贵典雅的宫髻,髻上戴金冠,又插有一支金镶宝王母骑青鸾挑心,鬓边戴金累丝镶玉嵌宝牡丹鸾鸟纹掩鬓一对。 整个人妆容精致、雍容大气,又扎结鬓花、镶嵌钏钗,尽皆白衔赤瑕,碧玉鸦青光闪烁,好似丹凤翱翔,又似月中神仙。 果然是太后,这眉眼如画、风韵犹存,看起就像三十岁的成熟美人,从她现在的轮廓就看得出,她年轻时就是位大美人,而且保养极好,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看到太后想息事宁人,对面宾客座椅上已经站起来一个男子,男子衣着华贵,目光冷清,“太后且慢!原本是贵国的家事,不该本殿发话。可事关本殿的未婚妻南宫烟,没想到贵国的一个猥琐丫头,也能欺负烟儿,难道贵国根本没把我大羽放在眼里?” 男子说完,他身后的使臣们一个个也目光暴怒,森寒的盯向君绯羽,气氛瞬间变紧张了起来。 欺负大羽三皇子羽离痕的未婚妻,就是打大羽的脸,大羽岂肯善罢甘休! 况且,这件事正好可以作为借口找大渊麻烦,看大渊笑话! 如今大渊新皇年少,是羽翼未丰的雏鸟,再加上他体弱多病,这根本是个不足为惧的皇帝。 他们如今忌惮的,也只有大渊的摄政王了。 “三皇子,谁欺负谁还不一定。事情再没弄清楚之前,请你不要在绯儿身上乱扣帽子!” 君无玦不爽的摸了摸腰间的暗器,猥琐?他怎么听到这个词浑身不爽呢! 他身姿挺拔,姿态邪肆的挡在君绯羽面前,美丽的凤眸警告的眯起,一国大将军的威严陡地显现出来。 “介个呢!让我来说!”君绯羽眼看要打起来了,赶紧跑到君无玦面前。 她可不想有人因为她打起来,最后落得个祸国殃民的坏名声! 她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一副“别怪我没提醒你”的好心眼神看向羽离痕,“你把人家当未婚妻,兴许人家根本不喜欢你呢!刚才她推我下湖的时候说:我不配做摄政王王妃,只有她那样高贵美丽的人才配。她还说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凭什么那个王妃不是她!” 妈的,叫你骂老娘猥琐,老娘让你戴绿帽子! 说完,她赶紧拍了拍胸脯,转了转眼珠,“我可不是信口开河啊!不信你去街上问问,看大家是不是都说南宫烟喜欢摄政王!” 君绯羽眉飞色舞的说完,赶紧拍了拍心口:不好意思啊摄政王,皇上已经让我气晕了,我只有祸害你了! 耻辱、耻辱! 羽离痕原本开始还不相信君绯羽的话,可是君绯羽竟然敢让他去大街上问,看来八成是真的了! 他堂堂大羽三皇子,相貌英俊、文治武功都不输别人,哪点配不上南宫烟了? 大渊大将军的女儿,也只能算略微配得上他好不? 要不是为了与大渊联姻,要不是南宫烟容颜貌美,他才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没想到,他的女人竟然喜欢别人,还到处宣扬,还为了那个男人争风吃醋,狠狠的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此时他觉得头顶绿光发亮,愤怒恼恨羞耻全写在了他脸上。 “你胡说!烟儿明明是因为维护皇上才和你打起来的,她根本不喜欢摄政王。”林梦丹见好友被污蔑,赶紧怒瞪向君绯羽。 君绯羽立即吹了吹指甲,皮笑肉不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哦,难道我弄错了?她不是喜欢摄政王,而是喜欢皇上?怪不得如此维护皇上,为了皇上连命都不要。可是她明明告诉我她喜欢摄政王,难道她两个都喜欢?” 说到这里,她很痛心加无奈的摇了摇头,苦口婆心的看向羽离痕,朝他比了个二的手势,“两顶啊!你戴了两顶绿帽子!也难怪,我大渊的皇上和摄政王都是人中之龙,龙章凤姿,引起少女芳心也实属正常!” “噗……哈哈哈!”走进大殿的纳兰烨听到君绯羽的话,忍不住当场大笑起来。 这女人还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不去做谈判军师都屈才了! 林梦丹此时肺都快被气炸,场上的人一个个都戏谑的打量着羽离痕。 羽离痕气得捏紧拳头,抬眸瞪向君绯羽,一字一顿的道:“本殿才不会信你的鬼话,烟儿她不是这种人!” 关键时刻,他总得维护南宫烟,努力的把自己的面子圆回来。 “三皇子息怒,她不喜欢你,不代表你不优秀,只是大羽山高皇帝远,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喜欢上摄政王也是正常的。要不,你赶紧把她娶了,她就会喜欢你了。” 君绯羽在心中腹诽,奶奶的最好让羽离痕娶了南宫烟,把这个祸害娶走远离她,这样她会少很多麻烦。 而且羽离痕今天听了这些话,就算为了两国联姻勉强娶了南宫烟,回去也会冷落她。 轻则冷落不宠爱,重则嘛,当然是打骂欺负咯! 这时候,纳兰烨也赶紧接口道:“就是嘛三皇子,赶紧把烟儿妹妹娶回去,不过说真的,我还挺舍不得的,毕竟烟儿妹妹太漂亮了!” 说完,他还假装一脸狂热的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十足的猥琐色狼。 人人都知道纳兰烨最风流不羁了,见到女性就调戏,当然因为他那放浪洒脱的性格,还有高贵的皇子身份,喜欢他的女人也如过江之鲫。 看到他这么说,羽离痕顿时皱紧眉头,一脸绿意,难不成南宫烟还与纳兰烨有一腿? 妈的,太耻辱了! “哼!这门亲事我们大羽不要了,本殿要退婚!”此时的羽离痕已经气得满腔怒火,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拍得桌上的水果都滚了下来。 而这边的君绯羽,已经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羽离痕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顶绿帽子! ☆、第005章 摄政王殿下 他脑袋上应该长草了! 羽离痕那张脸已经涨成了青紫色,他抬眸,怒目睨向太后,“太后,南宫烟如此不洁,生性风流,请恕我大羽接收不了这样的女人,她也不配做本殿的皇子妃。请在座众人给我作个证,是南宫烟不对在先,本殿即刻就下退婚书,与她解除婚约!” 哈哈哈! 君绯羽在心中暗笑,太爽了,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一对佳偶。 这还得感谢纳兰烨的奉献精神,奉献自己来配合她。 只是,她要他插手吗?需要他多管闲事? 呸!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坏心! 要不是他废话,兴许羽离痕就娶南宫烟了呢? 不过,现下落到被退婚的局面,也是对南宫烟非常大的打击。 从高高的皇子妃摔到地上,好惨啊! 正在这时,那大殿外,已经响起某个女人的哭喊声:“三皇子救我,君绯羽欺负我,她要杀了我啊!” 来人正是南宫烟! 南宫烟一边哭喊,一边期待的朝羽离痕飞奔过来。 现在的她样子十分狼狈,头上钗环乱飞,脸上脂粉荡漾,荡得那张脸成了华北平原,流沙遍地! 她像个疯子似的朝羽离痕跑过去,却没看到羽离痕眼里的厌恶和愤怒! 南宫烟一冲过去,就作势要往羽离痕怀里扑,谁知羽离痕身子嫌弃的一侧,让她扑了个空。 “三皇子,你快帮我报仇,这个女人狗胆包大,竟然敢打我,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呜呜呜……”握住随便包扎了一下的手腕,南宫烟眼泪鼻涕一起流,满腔怒火无处抒发,只得将寄托放在羽离痕身上。 能有机会踩一把南宫烟,君绯羽怎么会错过呢! 她赶紧上前,朝南宫烟笑眯眯的道:“你死也没用了,刚才三皇子已经告诉我们,他要和你解除婚约!” 意思是,竖子,你已经快不是皇子妃了。 “你胡说!三皇子怎么可能不要我?是你这个女人在这挑拨离间,因为你自己长得丑不得人喜欢,所以你就如此嫉恨我,要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南宫烟气势汹汹的指着君绯羽,朝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脸上还挂着条鼻涕,可真像叫花子啊。 “是啊,我可没你受欢迎,个个男人都喜欢你。就你好看,说得你好像走夜路就会被色狼盯上一样,我又不像你,要靠脸吃饭。” 她原想说“说得你好像走夜路就会被强奸一样”,无奈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词语还是不说的好,免得破坏她这朵娇花的名声。 她说完还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论辩论,她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算她丑,这也叫个性,宁可丑得独树一帜,也不美得千篇一律。 只不过,她这副皮囊叫做丑,世上就没有美人了! 她自认为这副皮囊如果打扮一下,将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你,你污蔑我!姨母,你都听见了,这个女人肆意妄为,你快把她拉出去砍了!你一定要为侄女主持公道啊!” 南宫烟见羽离痕不发话,赶紧调头转向上座的太后。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她才有机会成为羽离痕的未婚妻。 座上的太后目光犀利的眯起,并没有发话,而是仔细的打量起君绯羽来。 君绯羽再怎么纨绔,她都是摄政王名义上的未婚妻,又是丞相的嫡女,她再怎么偏心南宫烟,这时候也不能表露出来。 不过,被南宫烟扯住袖子的羽离痕,已经狠狠的甩掉她的手,一脸嫌恶:“别碰我,南宫小姐,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羽离痕的未婚妻。你行为不检点,作风放浪。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与我国联姻?退婚书我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别的事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羽离痕此时的目光像要杀人似的,双眸喷火,再也不想看南宫烟一眼。 一脸委屈的南宫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林梦丹已经赶紧走过去,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等听到是君绯羽污蔑她给羽离痕戴了三顶绿帽子时,南宫烟快被气炸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以前明明跟个草包似的,从来都是她们欺负她。 没想到,今天她栽到她手里了。 看到自家侄女如此委屈,太后那目光自然变得更加阴冷,她冷冷咬牙,双眼喋血,“大胆君绯羽,别以为你是丞相的女儿哀家就不敢拿你怎样,来人,给哀家把她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擦! 君绯羽在心里低咒! 这老妖婆,只准她侄女欺负人,就不准别人还手了? 她可是听水仙说了,以前这南宫烟总欺负她,经常对她又打又骂,这老妖婆明明知道却睁只眼闭只眼。 奶奶的!她双眼泛冷,眼里杀机毕现,唇角阴戾的勾起,冷冷的瞪向皇太后! 这一瞪,竟然震得太后心里发虚。 这丫头的眼神,太诡异太阴冷,她竟然有些忌惮。 正在这时,大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浓浓的鼓鸣声,有仪仗队已经簇拥着一顶豪华轿子走了过来。 “摄政王驾到!” 彼时,那巍峨的宫道上,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扬起随行的十二道旌旗! 旌旗飘扬,庄严威武! 守门的太监宫女们赶紧上前,齐齐下跪,样子毕恭毕敬,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就连大殿里的众人,也纷纷停止说话,一个个面色发紧。 大渊的摄政王纳兰清羽,以其铁血冷酷、强硬霸道的手段闻名,他十二岁封王,十五岁被先皇加封为摄政王,以辅助先皇治天下。 他以铁血手腕、奇谋睿智冠绝天下,倾国皇权,尽操王手,如今他权倾天下,称霸朝野,是大渊实际的掌权者。 他君临天下、独霸一方,才像真正的皇帝。 而今的皇帝纳兰荻,由他辅佐上位,好像一叶孤舟,在江中蜿蜒偏行,根本憾不动他这大江大河分毫! 听到摄政王驾到,连太后也赶紧走下玉椅,率领三宫十六院的妃嫔们迎出大殿。 在那黑色的轿子落地之际,君绯羽立即感到——好强大的气场! 也不知道这个摄政王是不是长得很丑,不然原主怎么不喜欢他,跑去追求皇上。 没关系! 她喜欢的是钱,对美男不感兴趣,就算他长得丑,只要不丑到她吃不下饭的地步,她都可以接受,包括他的钱。 而且貌似他权势挺大的,不仅连太后都如此恭敬,就连百官,也诚惶诚恐的跟在他后面。 只要嫁给他,那这些人不都得听她的? 想想就兴奋。 经过水仙的及时提点,她看到自己的爹也在百官之首——那个身穿青色朝服,样子刚正不阿,正焦急的朝她瞄过来,一脸关切之态的中年男人。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外貌十分出色,衬得君无玦更青出于蓝。 “喝!”在一阵将士的呐喊声后,除了太后,众人皆恭敬的行礼。 “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整齐划一的山呼声,那轿帘已经被一位绝色美人掀起。 顿时,里面传来一阵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刚才大殿发生了何事?” 君绯羽一听这懒洋洋的声音,顿时无比激动,这个声音太好听了。 她是狂热的音控,这声音好听得高山清水,又似大提琴一般富有磁性,性感略带沙哑,慢条斯理有如玉石之声,邪魅得让人着迷。 他并没有命大家起身,而是先问大殿发生的事,看来,他很盛怒。 ☆、第006章 你如果不装逼我们还是好夫妻 这时候,美人已经将轿帘完全掀起,顿时,她已经看清了轿里的男子。 只见那青色的玉榻之上,正斜靠着一个双眸轻寐的男人。 他身穿一件玄色的玉锦丝袍,袍子上用银线绣着大片祥云,腰系双龙戏藻的帝王玉扣带,那袍角蜿蜒翻飞,铺满了一地碎金,好似风吹仙袂,飘飘如仙。 再往上一看,君绯羽顿时呼吸停滞。 面前的男子好像从月中走出来一般,他青丝如墨,长眉若柳,眼若新月,睫羽如扇,纤长的睫毛微卷微翘,显得那双眼深邃又邪魅。 他唇形绝美,上面泛着樱桃般的光泽;下巴光洁白皙,弧度十分完美;一双绝美的桃花眼摄人心魄,半睁半阖,美艳有如在笑,可惜那眼珠却透着孤傲冷绝的寒芒! 而他的眼珠,竟然是湛蓝色的,美得好似深海的琥珀,整个人散发出矜冷的贵气,那慵懒的样子又透着三分肆意七分风流,那如玉雕的脸比女人还美上百倍。 而且,他手里竟然抱着一只通体莹白的狐狸,那狐狸额头上点有三朵红梅朱砂,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高贵优雅的盯着她,那眼神,和它的主子一样,睥睨天下、邪肆狂妄。 这雍容高贵、红艳慵懒的样子,让君绯羽想起了唐代的杨贵妃! 陡地,面前的男人已经双眼一凛,猛地睁开,湛蓝色的眼睛更显孤冷卓绝。 君绯羽立即想起那句“翩若惊鸿,蛟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眉目如画、冰肌玉骨,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竟然是……颜控。 摄政王殿下问话,君无玦刚想上前回答,一抹靓丽的火红已经抢在他面前,眼睛直勾勾的朝摄政王看了过去。 君绯羽笑容痴痴,步履生风,朝众人轻松愉悦的挥了挥手,好像国母风范一般挺胸抬头,快步的朝纳兰清羽走了过去。 她可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就得有身为摄政王妃的觉悟,要享受与王妃相等的待遇。 她朝大家宽容的一笑,俨然一副主人姿态的摊开双手,这一幕,看得君无玦一阵紧张,看得其他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难道她没有看到,摄政王身边全是酷寒的杀气? 君绯羽一靠近,顿时两边的将士都捏紧手中的刀,那刀泛着锋利的冷芒,一阵冷风吹来,一片杀机毕现。 气氛瞬间凝固,一片杀气腾腾,剑拔弩张,好似金钟战鼓快要响起,又似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提心吊胆。 “夫君,请下轿!”君绯羽看向纳兰清羽,眼神大胆,态度火热,并得瑟的朝他伸出双手。 “砰”! 只听一声脆响,男人手里的一颗玉珠已经被他狠狠捏碎,玉珠猛碎,周围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好像有人正在吹气球,越吹越大,气球即将爆炸掉一样。 顿时,没有人敢出大气! 只见轿上的男人,邪美的凤目已经冷挑,好像暗夜猛睁双眼的高贵银狼。 他艳红的薄唇冷启,声音低沉而邪肆:“你叫本王,夫君?” 气势逼人,唯我独尊! “难道你不是摄政王?他便是我夫君!”君绯羽微眯双眸,一脸自信加认真。 她擦!怎么感觉这气氛不对劲,感觉这男人不太喜欢她? 如果他不是她夫君,她还和他浪费时间干什么? 谁不知道这拽得二五八万的就是摄政王啊! 不过,人家一副王者般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眼里根本没她这个小人物,让她瞬间不爽! 男人美目冷挑,双眼喋血,声音酷寒:“大胆!你不要命了?”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直接冲上来!且如此直勾勾的盯着他! 寒如冰川的声音冷冷出声,吓得所有人身子抖了抖。 摄政王就是大渊的神,他要是发怒,夸张的说,一个眼神就能杀死对方。 看到自家妹子对到来的危机浑然不知,君无玦赶紧上前,笔直的身子朝纳兰清羽行了个礼,“请殿下息怒!舍妹刚才落过水,脑子烧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 “大哥,你别紧张,他是我夫君,我和他是平等的,你用不着这样和他说话,像我这样就对了。” 君绯羽何尝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十分危险,但是他位高权重,而且很有钱。 对于这样一个凯子,她当然要吊了! 反正她都到这步境地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怕个鸟! 君绯羽话一说完,所有人更是一脸的惶恐。 她不要命了?人家摄政王是和她有婚约,但是人家没讲要娶她,甚至人家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论才学家世,她根本配不上摄政王,这门婚事虽是摄政王九岁时定的,但自从定了婚事之后,摄政王就没再见过她。 如今她年方十六,摄政王二十有二,两人年岁相差虽然不大,可是辈分足足大了一轮! 众人都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不选平辈,去选一个小自己一轮的小辈。 王爷的心思,谁又猜得着! 听到君绯羽这样说,君无玦下巴都快掉下来,俊美无铸的脸十分无奈,“羽儿听话,乖,和我回家!” 自己这妹子以前只是纨绔花痴,可今天一落水,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敢同摄政王叫板,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变了个人。 “大哥,你怕什么嘛!我是他未婚妻,你就是他未来的小舅子。他应该尊重你、讨好你,哪能如此趾高气昂,他要想娶我,必须尊重我的家人!” 君绯羽利落的说完,抬眸,一脸狂傲的高姿态,看向纳兰清羽,“喂,帅哥!你这么冷酷装逼不说话的样子,让我很不爽!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放低姿态,对我好,今天你装逼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也还是会嫁给你的!你如果不装逼,我们还是好夫妻!” “羽儿!”顿时,君无玦气得赶紧拉回君绯羽,一张脸涨成了青紫色,看来他回去得好好收拾她一顿,好好收收她这嚣张的脾气! 这时候,所有人都惊讶得头发竖立,双眼呆滞。 他们没听错吧?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敢说摄政王装逼! 所有人的下巴都张开着,惊讶得合不上。 千古奇闻,千古奇闻啊! 真是世风日下,为了引起摄政王注意,现在的少女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只怕她还没得瑟完,脑袋就要搬家了! 而那轿子里的男人,此时已经薄唇紧抿,狭长的桃花眼乌黑潋滟,浑身散发出凛人的王者之气,双眸犀利的扫向君绯羽,语调如同邪魔,“胆大包天,你在找死?” “哪里有?这里吗?”君绯羽乌黑冰冷,那如寒潭的眸子好奇的扫向边上的太后。 太后正想开口,猛地被君绯羽说成了“屎”。 顿时,她貌美如花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清羽,你来得正好。丞相教女不严,一向纵容,今天她不仅打了烟儿,还挑拨烟儿和三皇子的婚事。最重要的是,你看她刚才对你是什么态度,她有资格和你平等吗?” 平等!这女人也好意思说! 皇家人生来就高人一等,何况纳兰清羽。 说到这里,她已经冷冷一拂袖,“现下,这天下除了你,恐怕没人能治她了,她是你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后气得急火攻心,转过身子就开始咳嗽起来。 “来人!重刑伺候!”一瞬间,纳兰清羽一声令下,十名太监已经抬起一条板凳,身上挂着夹子、棍棒等刑具,气势汹汹的朝君绯羽走了过来。 ☆、第007章 本王的女人 而纳兰清羽身后的上千将士们,此时都发出“喝”的一声呐喊,喊声沉重,巍峨如山,一柄柄泛着银光的刀子已经对准君绯羽。 刷刷刷!一阵阵寒刀出鞘的声音,吓得其他人脸色发白,也听得君绯羽眸色一凛! 在说话之前,她就猜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被这么多棍棒伺候着、刀剑威胁着,说不紧张那是在装逼! 她真恨自己不在现代,恨自己贪便宜喝了人家的葡萄汁,搞得自己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以前在现代,她多拉风啊,因为置有无敌芯片,她杀人不眨眼,打人不费吹灰之力,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轮到别人来欺负她! 今天到好了,她没有高科技的武器在手,体内没有芯片,无法用意念迷惑人! 奶奶的! 她咬了咬牙,只得暂时当缩头乌龟,暂时屈服于纳兰清羽这个狗王爷了! 想到这里,她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朝纳兰清羽眉开眼笑的道:“王爷,你要重刑伺候太后是不是?臣妾来帮你?” 说完,她赶紧跑过去,一把抢过一名太监手里的棍棒,她可不想一会儿被打得屁股开花,所以想这个办法先抢来一样武器。 妈的!拼了! 她虽然没有特异功能了,但是灵活的身手还在,凛冽的气势也还在! 听到君绯羽的话,太后已经气得快要晕倒,狠狠的指着她,“你!反了反了!摄政王,你看看你的女人!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王妃,你就是让她这么欺负我这一把老骨头的?” 太后气得直跺脚,平时她总以嫩美人自居,巴不得把自己形容成二八年华的少女。 如今受了委屈,又立马变成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而君绯羽,则赶紧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纳兰清羽,“王爷,臣妾只是听您的吩咐,请您息怒!” 纳兰清羽嘴角微微抽搐,臣妾?这女人还没嫁给她,竟然敢自称臣妾! 她是不懂宫中礼数,还是人傻了? 他凤眸清冷的眯起,华丽的声线一阵暴喝:“你倒是说说,本王何时吩咐过你?”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他自己才说过的话就忘了? “您刚才明明叫我‘重刑伺后’,不就是让俺重刑伺候咱们的太后么?臣妾不敢忤逆您的意思,还望太后不要生气!” 言下之意,要怪,就怪摄政王。 是他让我“重刑伺后”的! 要打太后是摄政王的主意,与老娘无关,老娘只是听从吩咐,没干任何错事,别怪到老娘身上来。 “无耻!太无耻了!好你个巧舌如簧的野丫头,君丞相,镇南王,这就是你们君家的好姑娘!”太后气得直拍胸脯,大口大口的直喘粗气,身子当即一歪,软软的倒在了宫女怀里。 太后一说完,君丞相和君无玦双双走上前,而君丞相,已经猛地跪在太后面前,一张脸上布满了冷汗,“请太后息怒!小女顽劣,是臣管教不严,臣这就把她领回去,好好教训她!” 君丞相说完,赶紧给君无玦使眼色,两人想赶紧把君绯羽带走,这样就能免她受罚。 可惜,纳兰清羽早看清了两人的心思,蓦地,他冷扶轿沿,冷冷起身,高大的身子顿时给众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只听“嗖”的一声,他伸手一接,已经接住了手下甩来的鞭子。 然后,他骨节分明的玉手冷冷拂过那长鞭,动作优雅,眉目华美,声音不紧不慢:“本王的女人,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本王亲自教训她!” 他这一开口,顿时堵住了君丞相的后路。 其他人皆是惊呼一阵冷气,摄政王发怒了,要打他的女人。 这真是……太奇葩了! 君绯羽看到纳兰清羽的动作,顿时两眼一凛,凌厉逼人,寒光乍现! 他娘的! 那么长的鞭子,那么有力的一双大手,这要是打在她身上,她不得皮开肉绽? 刚穿越过来就要被打屁屁,她可不要做史上第一悲催穿越女。 抬眸,眨眼,抚头,她努力做出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 敢打老娘,老娘会让你横着进来躺着出去。 这时候,一直在边上看好戏的纳兰烨赶紧上前,精美的玉扇在胸前扇了扇,一派邪魅的看向纳兰清羽,“皇叔,君姑娘那么可爱,你就饶她这一次,要是打坏了,就不好玩了!” 前面半句还算好听,后面半句听得君绯羽眼神冷洌,眼珠无比的恐怖。 赶情她在纳兰烨眼里,就是一个玩物? 打坏了,就不好玩了? 罢了,人家的刀枪在前,高强的武功在后,她只得装模作样的垂下眼睑,露出一副服软的模样,心中则恨不得把纳兰清羽祖宗十八代的坟给挖了。 “那个,夫君啊!我就不用您老人家教训了,打坏了你的手我会心疼的。这样,我自己打自己,你看着啊?” 君绯羽心里在低咒,面上则伸手在自己屁屁上轻轻拍了一掌。 他妈的!狗王爷,虎落平阳被犬欺,嘴里低咒完,一抬眼,她已经楚楚可怜的看向纳兰清羽了。 “嗯?”纳兰清羽冷冷的把玩着手中的长鞭,已经一步步朝君绯羽走了过去。 “真的不劳烦你亲自动手了,你要是受累,还怎么批奏折、怎么管理国事啊?我这是为你着想,为大渊着想,我不想你因为打我受累,成为大渊的罪人!你如此高洁无暇,肯定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的!” 天杀的,不就喊了他声夫君吗?用得着这么小气,一直紧逼她不放,硬要打她,真小气! “言下之意,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本王好了?”纳兰清羽凤眸冷挑,声音冷漠,优美的唇形荡出冷傲的弧线,美得不似真人,胜似谪仙。 “嗯嗯,就是这样的。我把你从深渊拉回来,你就不用感谢我了,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君绯羽说完,突然往后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反方向狠跑过去。 可才跑两步她就发现,她跑错了! 她往的是大殿里面跑,这尼玛不是自投罗网么? 那脚差点没刹住,在就在跑进大殿的时候,一只手狠狠捉住了她的玉臂,将她整个人往后冷冷的一拖! “放开我!”是纳兰清羽,他竟然追过来了,而且那鞭子已经挥了下来。 而且他挥鞭子的姿势,真的好像长辈教训小辈那样。 来真的? 早知道服软被打,不服也被打,她就不服软了,浪费她的口舌。 君绯羽乌黑的双眸气势逼人,在纳兰清羽还没出手的时候,她已经凌厉的往他背后一钻,双手敏捷的扣上他的腰带。 “敢打老娘,老娘让你光屁股!”然后,她狠狠的一拽,男人的腰带就被她拽了下来。 顿时,所有人都发出一阵惊呼,摄政王的腰带被人解了! ☆、第008章 来人,传圣旨 “你找死?” 而此时,男人已经愤怒得像头发怒的豹子,玉雕一般精美的面容显得尤为冷峻,邪美的凤目显得无比狂傲,身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一派天然的贵气昭显着他的王者之气! 他在发出盛怒的暴喝之后,突然转向身侧的纳兰烨。 然后,对准纳兰烨那条缀玛瑙的翡翠玉带,用力一扯,便把纳兰烨的腰带解了下来。 在纳兰烨惊唤的叫苦声中,纳兰清羽已经轻轻松松的帮自己系好了腰带。 “皇叔,那是我的腰带……和你不合身啊!”纳兰烨在喊完之后,赶紧抱住自己的裤带,嘴角抽抽,一脸无奈。 他要是再晚一步,自己的裤子就会落下去,那太有损他这大渊第一花美男的形象了。 这叫,躺着也中枪? 他分明是邪魅、霸道、帅酷的,不是现在这样慌张、提裤、躬屁的! “让开!”纳兰清羽猛地暴喝一声,手一伸,那手像变成磁铁似的,一把把君绯羽吸了过来。 同时,那骇人的鞭子已经落下,君绯羽本能的伸手去挡! 就在她以为鞭子会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突然,从那轿子里跳出一团雪白的物体。 物体“嗖”的跳到她身上,把她抱得死死的,像在保护她一样!而且那白狐还赶紧闭上眼睛,害怕得浑身的毛都飞扬起来。 看到白狐竟然跳到君绯羽身上保护她,纳兰清羽眼神一惊,猛地收回鞭子,目光威严的扫向那白狐,“不让打了?” 白狐立即点了点头,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不过那小眼神,还是很傲娇,跟他主子一个尿性。 “你要救她?”男人的声音慵懒而邪魅,有如泉水叮咚,那白皙锁骨上的喉结微微蠕动,看着性感迷人。 “嗯嗯……呜呜……”白狐赶紧点头,瘪了瘪自己的小嘴,还抖了抖自己圆圆的小屁屁。 君绯羽吃惊的望着这只白狐,她赶紧把它抱在怀里。 哇,这皮真暖和,要是拿去做大衣,肯定很拉风! 靠!这毛也太柔软了,摸起细腻无比,紧贴肌肤,而且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如果拿去做皮草,肯定价值连城,而且非常保暖。 仿佛看透了某人的心思,小白狐狠狠在她怀里抖了抖,感觉一阵凉风正从它头上“嗖嗖”的吹下来。 这时候,边上扯紧裤子的纳兰烨已经赶紧上来,伸手就要夺君绯羽手里的腰带。 他才伸手,某只霸道的狐狸已经迅速跳起来,粗鲁的打掉纳兰烨的手,一副睥睨世间的狂肆姿态,不让他靠近君绯羽。 “如花,讨嫌!”纳兰烨呲牙咧嘴的瞪向胖白狐!努力提紧裤带,恨不得把白狐抓来吃了! 而那一团洁白如雪的小东西,前一秒还对自家主人泪眼汪汪,后一秒就对纳兰烨呲牙挥爪了。 “皇叔,你抢了我的腰带,总不能让我提起裤子回家吧?”纳兰烨欲哭无泪,这里还有那么多崇拜他的美人呢! 此时他提起裤带、弯腰嗖嗖的样子,姿态佝偻,简直太狼狈了。 要怪,都只能怪那个黑心的女人,要不是她扒了皇叔的腰带,他会变得这么猥琐吗? 他忍不住勾起抽搐的嘴角,一会儿一定要找这个女人算帐! 而此时正面临无数危险的某女人,好像感应不到危机来临,反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白狐,“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他叫你如花?” “嗯嗯……”小狐狸朝她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眼睛晶莹剔透,快要滴出水来。 “哈哈哈!没想到真有叫如花的!我夫君的品味看来不怎么样嘛!”在古代,如花可是个好名字,可惜被电影浸淫过的她,一听到如花,就想起那满脸胡子的抠鼻大汉。 她这边笑得畅快,那边的某男人在又听到“夫君”这个词时,一张脸已经冷成了魔魅。 她别的没有,倒是有占他便宜的自觉。 这时候,一脸苦相的纳兰烨已经磨刀霍霍的瞪向君绯羽,“快把腰带拿来,爷手都酸了!” 一直提着裤带,他能好受吗? 偏生他又特别怕痒,受不了奴才帮他提裤带。 君绯羽则嫌弃的扫了眼手里的腰带,朝纳兰烨刷的一下扔过去,“这腰带透着一股子酸味儿,老娘才不稀罕!” “给我!”纳兰烨随即跳起,伸手就去夺。 可惜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比他动作还要快,一转眼,那腰带已经被纳兰清羽稳稳的篡进了手里。 这个臭女人,竟然说他的腰带透着一股酸味,难道她不知道他有洁癖,必每天换一条腰带吗? 看到腰事被纳兰清羽夺走,纳兰烨的脸顿时绿了,他美丽的俊脸一阵愤怒,“皇叔!我的腰带被你系了,你怎么还抢?” 言下之意,你抢了我的腰带,你的腰带就归我了。 可惜人家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凤眸冷挑,红唇轻勾,一脸的嫌弃:“本王不喜欢你的腰带!” 本王的腰带,更不喜欢给别人用。 纳兰烨立即感觉十分蛋痛,您老人家不喜欢,还抢?还系?霸道! “那你不喜欢,可否把我的……还给我。”纳兰烨仿佛看到外国使臣们,一个个正在大殿里嘲笑他,还有那些崇拜他的少女们,一个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不行。”纳兰清羽冷冷眯起眼睛,凤眸一片清华,目光已经无比魅惑的扫向君绯羽。 “……”顿时,纳兰烨无语凝噎,只好默默的转过身,把身边护卫身上的腰带猛地一扯,然后迅速系在自己身上。 那护卫裤子差点滑落,惊得转身就往外面跑了去。 这时候,边上的太后已经把南宫烟拉了过来,朝纳兰清羽道:“你下不了手,让哀家如何向大羽交待?如今羽国三皇子执意要退烟儿的婚,全都拜君绯羽所赐,你不下手,哀家就替你来!” 太后面目狰狞,乌黑的眼珠散发出狠毒的光芒。 “不用!”纳兰清羽邪美的嘴角噙着一丝冷意,双眸里满满的是绝情肃杀、凛然狠戾。 丝毫不甩地位崇高的太后,他已经矜贵冷艳的看向君绯羽,“看在如花的份上,本王饶你一命。不过,你德行有失、鲁莽冲动,将皇上气病于卧于榻,来人,传圣旨!” ☆、第009章 被退婚了! 男人声音一落,在场众人皆是呼吸一滞! 只见男人身姿高挑,眉目冷峻,头束玉冠,衣袂飘飘,玉带飞扬,那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看透世事,对一切运筹帷幄,好像他才是皇帝! 圣旨只有皇帝才能下,而他,好似吃饭一样平常的下圣旨,对众人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因为大渊的圣旨,自先帝死后,他已经作主下了三年。 皇太后嘴角顿时不悦的冷抽了一下,右手死死的握进袖子里,表面对纳兰清羽十分尊重,可她的心,早已经恨得喷火。 这圣旨本应该由她的儿子——纳兰荻来下,她儿子才是正统皇帝,就因为手无实权,体弱多病,所以一直是纳兰清羽的傀儡。 心不平气不服又如何,如今纳兰清羽手握大权、统领重兵,她也只得忍气吞声。 “夫君,你想传什么圣旨?莫非,你寂寞难耐,这么快就想娶我为妃了?”君绯羽表面在装傻,可那双雪眸已经锐利的眯起。 妈的,不就是扯了他的腰带,用得着这么小气?就要下圣旨来治她了? 夫妻之间扯个腰带玩点小情趣,这算什么?他还算不算男人? 骂他狗王爷真没骂错! 纳兰清羽薄唇冷勾,邪美的红唇写满凉薄无情。 寂寞难耐?也只有她想得出。 这女人,脑袋抽筋了吧?要不就是自恋到厚颜无耻的地步! “你想知道?”纳兰清羽从太监手里拿过圣旨,凤眸微眯,声音却好听得极富磁性,那散慢的动作,显得无比优雅、魅惑人心。 看到他就要打开圣旨,准备宣读,君绯羽立即抬手一扬,阻止道:“等一下!在你念圣旨之前,我想表达自己的一个意见!” “说!”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给宠物取的名字太难听了!叫什么如花?这也太俗气了!” 君绯羽鄙夷的话才说完,某只小狐狸已经狐毛倒竖,被打击得僵在原地。 可惜面前的男人已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已是盛怒至极! 且所有人都嘴角抽抽,被雷得风中凌乱,此时此刻她不是应该为自己求情么?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小狐狸的名字! 只能说她的神经真的异于常人! “它不是我的宠物,我从不宠它。还有,我并不觉得叫如花俗气!还有意见?”纳兰清羽这一次算是很善良了,竟然允许君绯羽说那么多废话。 一听到自家主子说“并不宠它”,小狐狸已经可怜巴巴的将头埋进某女怀里,两腿一伸,肥胖的身子悲哀的一歪,顿时好像对人生都失去信心了一样。 它的人生太灰暗了,主子竟然说从没宠过它,它感觉自己活得没有价值,连呼吸快要停滞、一片悲凉。 顿时,它慢悠悠的脱离君绯羽的怀抱,一屁股坐在她衣裙上,圆滚滚的绿眼睛发出幽幽的光芒,眼里写满无辜和懵懂,两只小爪子可能是因为无聊,慢慢的把君绯羽的裙角拉成圆形,又折成扇形。 “你就不能别折腾,和我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哪怕你不宠我也行啊!”听到纳兰清羽这么说,君绯羽瞪大美眸,双手插腰,一脸失望的出声。 只要给她钱,他俩“相敬如冰”也是可以的啊!她也不会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俩各过各的不行么。 她只想做一个安静的有钱王妃罢了,这点小心愿都不让她达成么? 这个男人真是太无情了!看他那拽得要命的样子,一点也不顾念和她的夫妻之情。 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已经狠狠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一直在折腾。 攸地,他如画的眉目冷蹙,已经展开圣旨:“丞相之女君绯羽,霸道纨绔、肆意妄为,外无温柔善良,内无贤良淑德,即今日起,取消与本王之婚约!” 男人冰冷冷的宣读完,已经扬手一挥,便把那圣旨抛到了跪着的君丞相面前。 “王爷……请息怒,小女不是有意的,臣一定会好好管教她,只恳请王爷不要退婚!” 这婚是您老人家自己小时候定的,如今你不喜欢了,又要退! 这对他的女儿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女子向来注重自己名节,如今被人退婚,又背着“霸道纨绔、肆意妄为”这样的坏名声,以后还有谁敢娶她? 她女儿这一生就完了,所以他必须为自己女儿据理力争! 听完圣旨,君绯羽使劲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她还以为是抄经之类的惩罚,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当众退她的婚!当众不要她,拂她的面子! 前一秒她还无比兴奋,好像飘在云端一样,毕竟她是摄政王妃,比太后气场还强大。 可后一秒,人家就要和她解除婚约。 前一刻她还在嘲笑南宫烟,可后一秒,她已经看到南宫烟眼睛里得意儿的笑! 他妈的! 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突然,她想到自己现代的钱,自己辛苦杀人努力赚来的上亿资产。 本以为当个摄政王妃,她有的是钱,就不用在意那些资产了,所以她只勉强的肉痛了一下。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王妃了,同时又失去了那么一大笔钱。 她的亿万资产,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养老钱啊! 苍天哪!她现在不仅肉痛,全身痛! 君绯羽“啊”的呐喊一声,身子一歪,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不会吧!这就晕过去了,看来是被退婚受刺激了。”纳兰烨看向地上的君绯羽,赶紧蹲下身子,伸手在她玉鼻前探了探。 “你让开!”君无玦一把推开纳兰烨,此时他已经不管什么君臣之礼,气愤的狠狠瞪了纳兰烨一眼,然后就去把君绯羽抱了起来。 “大哥,咳咳 ……别……别生气,我还没死!”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被退婚受了刺激,其实她是受不了失去一大笔钱的打击,才倒在地上的。 她并没有昏过去,她只是在闭眼沉思,在为自己的钱哀恸! 早知道她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就把钱花光算了。 这下,便宜FBB组织了! 因为组织一定会想办法找出她的卡、查到她的密码,再转走她的钱! “羽儿,你别太难过……”君无玦即使愤怒,可又能说什么呢? 是他自家妹子不听话,摸了皇帝屁股,把皇帝气病,又惹怒摄政王。 这一切都是羽儿自找的,他想替她说话,却发现不知道如何说。 “爹,大哥,你们别难过了。不就是退个婚吗?我还受得住!”沉思片刻,君绯羽已经像打了鸡血一般,重新站了起来。 哼!这个男人不要她,肯定是他的原因,要不他是断袖,要不就是他不举。 自己不行,所以只有退婚了,她理解。 看到自家女儿突然站起来,君丞相眼里全是欣喜,还好她不是太痛苦,他真担心她会做傻事。 君绯羽冷冷站起身,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戾,一脸不在乎的瞪向纳兰清羽,“这可是你说的,希望有一天你别后悔!” 不就是摸把皇帝的屁股,她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给他戴绿帽,用得着退她的婚吗? 那些情侣、夫妻,哪对不是经常打打闹闹的?为啥人家男人能忍受这样的情趣,他就受不了? 他不喜欢她,她还不稀罕他! 连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他也不是个好丈夫,勉强嫁给他也不会幸福。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才不会和他纠缠那么久!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把夺过护卫手里的刀,将刀比向自己的脖子! “羽儿,不可!” “别啊君姑娘!”君丞相、君无玦、纳兰烨同时出声,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盯着君绯羽。 难道她如此烈性,竟然选择自杀? ☆、第010章 摄政王赐婚 就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火红的少女已经一刀割掉肩上的一绺头发,顿时,她狠狠的扔了那把刀,把手中的头发递向纳兰清羽。 “既然要退,咱们就退干净点!从现在起,我和你割发断情,老死不相往来!”君绯羽冷漠的捏紧那小束头发。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很看重自己的头发,所以她今天割发,和纳兰清羽算是很严重的断交。 她才说完,边上的君家父子已经悲怆的站到她身旁,君无玦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羽儿,你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别人无情无义,咱还能没点自觉?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是人家不珍惜,所以我问心无愧!” 君绯羽面上一阵悲悯,气愤得好像被人抛弃一样,可心里已经在冷笑了。 摄政王是吧? 让你退婚,即便退了婚,老娘也要毁掉你的名誉,给你安一个薄情寡义、负心溥幸的罪名! 边上的纳兰清羽,头一回有种想拍死面前女人的冲动。 明明是她胡搅蛮缠在先,还说她做了最大的努力。 他努力的回忆了半天,都没回忆起她究竟做过什么努力! 她是痛改前非了?还是向他求饶了? 一边解他腰带一边喊他夫君,她那句夫君能有真心才怪,她不会妄想喊他两声夫君,就是做最大的挽回吧? 朝边上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便接过了君绯羽的头发,并且用红绸带系了装进一只盒子里。 “殿下还有旨要下,君绯羽接旨!”这时,纳兰清羽身边的大太监小金子,已经端着枚圣旨上前。 他声音亮如洪钟,眉目威严,不苟言笑。 君绯羽和君无玦都愣在原地,不会吧,才退完婚,又有圣旨? 这个男人又在使什么幺蛾子?难不成退她婚还不够,还想用新招整她? “羽儿,接旨!”君无玦是纳兰清羽麾下的第一大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是面对别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纳兰清羽身边。 可惜,面对的是他最疼爱的胞妹。 他俊美的面容布满寒冰,咬牙扯了扯君绯羽,示意她下跪。 在摄政王的圣旨面前,就连他这个纵横疆场的大将军,也只得臣服。 君绯羽一看到君无玦的暗示,顿时冷蹙双眉,尼玛穿越到古代,是不是下跪都是必做的事? 她连天王老子都不跪,岂会跪这些人? 眼珠一转,她顿时计上心来,这么多人盯着,她不跪是不可能的。 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那么多刀枪棍棒盯着她,她还是老实点的好。 她拢了拢自己的长裙,将如花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双臂一展,不紧不慢的道:“臣女接旨。” 说完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模样。 在别人看来,她好像是跪在了地上,不过她裙子太大了,将她双膝遮住,根本没人看清她有没有跪。 大家也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毕竟皇家威严面前,有谁敢不跪? 而且她面前还蹲着一只肉嘟嘟的如花,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如花身上去了。 纳兰清羽邪美的凤目寒光潋滟,别以为他没看见,这女人实际根本没跪,她是坐在地上的! 古灵精怪。 君绯羽扭了扭坐姿,挠了挠屁屁,抠了抠痒痒,确保自己的坐姿最舒服时,便抬眸看向纳兰清羽。 贱王爷,姐准备好了,你倒是下旨啊! “小金子,下旨。”纳兰清羽扫了眼蹲在地上的小狐狸,面色瞬间一冷。 才一柱香的时间,这小狐狸就对别人献媚了,它蹲在某女脚下,得意的扭着肥肥的屁屁,还蹲得十分荡漾似的! 难道它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了。 小金子还没下旨,某女已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金子?小精子?这么奇葩的名字,难道又是纳兰清羽起的? 这男人太恶趣味了。 “你笑什么笑?老实跪着!”小金子仿佛感应到君绯羽的笑与自己有关,一张脸顿时涨红了。 “姐笑你,你这身板,应该是没有多少金子(精子)的吧?”都当太监了,哪里还有什么金子。 小金子听不懂君绯羽的话,心中却在腹诽,爷一月十两金子的俸禄,比宫里的一些娘娘们还多,她有什么可笑的?没见识! “咳……君绯羽接旨!”调整状态咳了一声之后,小金子便展开了圣旨。 一展开圣旨,他当场震住,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氏绯羽,毓秀名门,娴雅端庄……朕躬心甚悦,允合母仪天下,册立为正宫之主,立为皇后,钦此!” 圣旨一念完,在场所有人都惊呼一声,一个个眼睛瞪大得血丝暴涌,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会吧? 摄政王前一道圣旨才说君绯羽霸道嚣张,要退她的婚。 后一道圣旨,立马就夸她娴雅端庄,并册封她为皇后。 摄政王这是精分了?还是咋滴了? 况且,像摄政王这么牛逼的男人,自己不要的女人,肯定不会让给别人。 这第二道圣旨上书“皇帝诏曰”,也只是表面与皇帝有关,真正下圣旨的,只有摄政王一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皇帝是作不了主的。他为何要借皇帝的口,立君绯羽为后? 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么,为何不让她做个被抛弃的怨妇,还一举把她提升为皇后。 不仅众人傻了,君无玦、君丞相也目瞪口呆的,边上正在整理裤带的纳兰烨也美目一挑,瞬间僵在当场。 更震惊的莫过于假跪在地上的君绯羽了。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对她那么好,让她当皇后! 难道皇帝不举,或者快病死了,他为了让她当寡妇,或者进皇陵给皇帝陪葬,才封她为后的。 细思恐极! 一道圣旨被退婚。 二道圣旨被指婚。 天雷滚滚!他娘的这闹的是哪出? “君绯羽,还不快谢恩?”小金子顿了顿,现下喊君绯羽的名字都温柔许多了。 君绯羽轻咬红唇,双眼恨恨的瞪了纳兰清羽一眼,尼玛摄政王了不起啊。 你权倾天下,就可以随意控制别人的人生了? 老娘不答应,也不服! 边上的太后更不爽了,她眉目阴戾的拧在一起,目光深沉似血。 “摄政王,这是荻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这样安排不好吧,你才解除与她的婚约,就把她指为皇后,这对荻儿是不是不公平?” 他不要的就赏给她儿子,把她儿子当什么了? 如此的野心昭昭、独断专行,彻底把他这个太后和皇帝打入尘埃,而他纳兰清羽,才是傲立于高位的第一人。 ☆、第011章 老娘当皇后 纳兰清羽俊美的凤目阴戾的挑起,殷红的唇色邪魅如血,“怎么?你不满意?” 清冷的声音才一出来,顿时,他周围已经罩起深沉的肃杀,以及凛然的寒气! 他薄唇冷抿,那比女子还美的脸庞,此时已经写满残暴和嗜杀,即使那么年轻,他的满身也是帝王霸者一样的王者之气。 看到纳兰清羽突然变脸,太后眼神急速闪烁来,心中腾升起一股无名火,十分的不满这个男人的独断专行。 可是面上,她却不敢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了。 “哀定一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这件事,荻儿他知不知道?之前他才被这女人气出心病,倘若让她嫁给他,岂不天天把荻儿气晕?” 太后的语气慢慢变软,眼神也有些惶恐,看得君绯羽一脸不屑。 这老妖婆胆子也太小了,在摄政王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她都不如。 她明明不满意这桩婚事,却不敢反抗,真瞧不起她这胆小的尿性。 “本王相信她不敢,任何人于宫中犯事,皆有宫规惩罚。如果太后不满意,那本王另为荻儿选门亲事就是!”纳兰清羽细长的美目慵懒的眯起,声音不疾不徐,可是那余音,却听得太后脸色瞬间惨白。 她身子陡地踉跄了一下,眼珠乌黑又深恐,她太了解纳兰清羽了。 只要他决定的事,谁要是反抗,他会更狠的报复那人。 听他的口气,他表面要为皇帝换亲事,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要下杀机的迹象。 因为只有对死人,他才会稍稍宽容! 曾经他被封为圣宣王那天,因他穿的一双白玉靴很好看,惹得有个他讨厌的大臣一直盯着看。 当时他就对大臣淡淡的说,“你要喜欢看,多看两眼也无妨!” 才说完,他突然冷冷的出手,一掌扭断了大臣的脖子。 然后,他拿出张白帕子,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将帕子丢在大臣的尸首上,大步流星的从台阶上踏了下去。 当时那场景,让她至今难忘。 每次回想起他,她都浑身直打颤,这得要多狠的男人,才能如此杀人不眨眼,像吃饭喝水那样平常。 她依稀记得,那直下长玉台阶那抹深黑色的衣袍,袍子被风扬起,缱绻迤逦,却又透着神秘诡谲! 既然无法反抗,她就只有再忍! 罢了,就算君绯羽嫁进来,也是受她管制,她就不信她能掀起什么夭蛾子! 大不了,到时候自己找机会除掉她就是。 “不用了,哀家这次——依旧尊重你的意见。”太后淡淡出声。 自己的未婚妻嫁给自己的皇侄,他都不嫌害臊,她怕什么! “那你觉得她如何呢?”纳兰清羽凤眸邪美的一笑,声音不紧不慢,好听得似幽幽的大提琴,似在拉揍一首悠扬的音乐。 看到纳兰清羽眼睛带笑,太后脸色更加惨白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仿佛男人那笑容要吃人似的。 她知道,他越笑得明媚,心越狠,也越无情! “君绯羽惠质兰心、貌若天仙,与我荻儿堪称良配,我很喜欢她。”太后声音仍淡,对君绯羽发出了言不由衷的深爱点评! 她深刻的知道,一些小事她可以和这个男人争,比如为了南宫烟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一旦遇到他有重大决定的大事,她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还会给荻儿带来灾难。 所以,她只有咽下这口气,暂时屈服于这个比她年轻许多,却霸道无比的阴戾男人。 虽嘴上臣服,可她那双眼珠,却是十分怨毒,恨恨的盯着纳兰清羽,手指甲都狠狠的掐进了肉里。 在太后服软的这一刻,众人才真正的知道,摄政王在大渊的权势究竟有多大。 听到太后努力挤出来的夸奖,君绯羽差点就笑了出来。 原来这个老妖婆也有怕的时候,还以为她永远那么嚣张呢! 不过,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她的婚事更是她作主,她决不允许别人插手她的一切! 陡地,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柳眉似月,美目如星,冷幽幽的站了起来,努力挺直身子,与对面的男子平稳对视。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一字一顿,字字珠玑,好似钢刀巨斧一样,透着凿凿的坚毅与沉稳! 众人一看到君绯羽站起身,顿时发现此刻的她,与以前不一样了。 暖暖的风吹拂着她的衣袍,将她鲜红的袍子吹得飘飘飞舞,带着她头上飞舞的青丝,及腰间轻荡的玉带,都衬得她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风一吹,唯有暗香来。 她步履坚定,目光如古井般幽幽,气场强大,好似充满智慧光华一般,“这门婚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也不能随意支配我的人生。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作主,由不得别人控制!” 铿锵如铁的说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君绯羽。 他们从来没听过“我的人生我作主”这样的话,君绯羽这番话,对于他们来说,是天下奇闻,是无法理解的新事物。 不过,他们竟然觉得听起很舒服,因为在他们心中,谁都想作主自己的人生,可惜,从来没人敢说出来。 他们的一生,从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了,或许读书,或许做官,或许联姻,或许将一生奉献给家族! 什么都被人安排好,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们的心,究竟想要什么。 “怎么,不服?”面前男人声线华美,美目深邃,轻轻一展衣袍,优雅得好似天上谪仙。 君绯羽冷冷眯起眼睛,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服!” “性子倒是倔。不过,本王相信,皇帝很喜欢与一具女尸冥婚。”男人语气讥讽,样子笃定十足。 妈的! 君绯羽彻底恼了,这男人竟然拿死来威胁她,他以为她真的那么弱,会受他威胁? 她在现代杀人放火的时候,恐怕他还没出生! 陡地,她沉吟、抬眸、冷拂衣袍,语气萧肃,霸道睥睨:“就算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服!如果摄政王想以权压人,男人欺负女人的话,那我和你鱼死网破!” 咱都不要活了! 反正老娘光脚的不怕你丫穿鞋的,看最后是老娘损失大,还是你这贱王爷损失大。 她服,服个球! 听到那句“以权压人”,男人唇角轻勾了勾,眼睛轻眨了眨,那纤长的睫毛浓密得跟刷子似的,一根根的乌黑卷翘,比女人还美上十倍,看得周围的妃嫔们,一个个眼冒精光,小脸陀红。 “无所谓。”纳兰清羽声音依旧讥讽,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别人说他以权压人也好,男人欺负女人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对得起他就好。 听到纳兰清羽运筹帷幄的声调,以及根本看不起自己的口气,君绯羽顿时气得差点暴走。 这个男人定力也太强了,激他根本没用,他的脸皮已经厚到城墙的地步,并且以光的速度继续升华着。 “好!既然你无所谓,那老娘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做这个皇后,记住,这是你求老娘的,不是老娘自愿的!” 废话! 她怎么可能与一个国家为敌,她又不是神仙,她早就思考过了,如果纳兰清羽硬要逼她,她只得暂时答应。 有活路不走,非选死路,那是傻逼的行为。 说完之后,她不耐烦的耸了耸肩,抬眸睨向小金子,“老子接旨了!凤冠霞帔拿出来,皇后印玺交出来,别给老子废话。” 一字一顿的说完,君绯羽已经刷地抢过小金子手上的圣旨,然后一只腿踩在大殿门前的玉狮子头上,猛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一副十足女流氓的架式。 等她再回过头的时候,那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都呲牙咧嘴的盯着她! ☆、第012章 登基大典 太奇葩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女人,老子老娘不离口,动作粗鲁,行为不雅,这样也配当皇后? 她真是世上最特立独行的女子! “急什么急,凤冠霞帔,待你成亲那天自然会有,至于印玺,得看你的表现,别妄想了。”小金子扯了扯嗓子,一脸的不屑和嫌恶。 就凭她,也配?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只有成亲才能穿凤冠霞帔! 难道她不知道,皇后都有个试用期,待成亲三月,表现好,摄政王和太后同意,就会给她玉玺。 不过代表皇后身份的玉玺,并不是执掌后宫的凤印。 而今执掌后宫凤印的,自然是太后,君绯羽离这些都太遥远了点。 听到小金子的话,君绯羽冷冷蹙眉,红唇阴冷的勾起,一脸不屑:“什么时候王爷身边的狗,也如此嚣张了,莫说王爷已经封我为皇后,就算我是丞相嫡女,这狗奴才也不应该如此态度吧?况且,王爷和太后在这里,你算哪根葱?你有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 小金子那句高傲的“得看你的表现,别妄想了”,听得她很不舒服,那口气,好像天王老子似的,透着一股凌驾在她之上的优越感! 那眼神,处处透着鄙夷,好像瞧不起她似的。 一个奴才而已,也敢在她面前嚣张,那她这个皇后的颜面往哪放! 她语气幽幽的说完,已经站直身子,目视前方,站得十分笔直,看起倒有几分皇后威严。 小金子顿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纳兰清羽道:“请爷息怒,小的一时嘴快……” 一句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已经注定了小金子的下场。 “拉下去!”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表明纳兰清羽的态度。 小金子一听,顿时吓得寒毛倒竖,扑通扑通的给纳兰清羽磕着头。 边上的其他人也有些疑惑,这小金子跟了摄政王十年,竟然只因一句话,就要被处死。 “爷,这……”边上老实木讷的小银子想给小金子求情,可一看到面前男人深冷的眼神,话到嘴边,迅速的收了回去。 “拖下去,宰了!”纳兰清羽语气加重,阴戾深冷。 侍卫们一听,顿时吓得满头大汗,立即上前去拖小金子,他们知道,摄政王说一不二,说杀就杀,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一会儿,小金子就被拖了下去,倾刻,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就连那些外国使臣,一个个神情也慌张起来,他们瞬间明白了,摄政王为何要立君绯羽为皇后。 他一来就给太后下马威,利用君绯羽摸皇帝屁股的事件,是在震慑想和太后结盟的外国使臣。 他是想让使臣们知道,在大渊,太后根本无话语权,他才是掌握大渊实权的主人。 就连高人一等的太后,在他面前也只得一只蝼蚁一般渺小,他想立谁为后,太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算是把皇帝气病的女子,太后也不敢发话。 他要让使臣们打消与太后密谋的念头,他在暗示他们,这老妖婆并无实权。 看到那些外国使臣突然的沉默,君绯羽也懂了,原来这个男人只是利用她来打击太后和皇帝。 她在他手里,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今天如果没有她,照样有张绯羽、王绯羽,只要是个女人,都有可能成为皇后。 所以她这个皇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是他用来震慑外国使臣的。 怪不得他要在外人面前处置家事,看到太后如此惶恐的模样,恐怕羽离痕有再多的怒气,也不敢对纳兰清羽发出来,只能咽下了。 羽离痕冷冷的瞪了纳兰清羽一眼,想起自己的未婚妻与他有一腿,他就心绞痛,他本来要找纳兰清羽发作的。 如今看到这个煞神一般的男人,他只好往后退了两步,打破牙齿往肚里吞了。 这时,捧着一枚锦盒的小银子已经走上前,顿了顿,朝众人道:“奉皇上口谕:由于皇上龙体抱恙,擢托摄政王代为举行登基大典,摄政王有尧舜之相、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代君举行大典之第一人。钦此!” 圣旨念完,所有人都赶紧低下头,齐齐的跪直了身子。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并不震惊,因为自皇帝病于卧榻之后,大家就能猜到,铁定是摄政王代他登基。 以前皇帝经常生病,上不了朝,处理不了政务,都由摄政王代替。 时间久了,大臣们在大殿上看到摄政王的时间超过百分之八十,很多都快把他当成了皇帝了。 “都起身吧。”过了这么久,纳兰清羽才冷冷出声。 霎时,所有人都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在他们心里,摄政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王。 不过,这个奸王很有能力,会领兵打仗,睿智奇谋,果敢大气,在他的带领下,大渊从一个羸弱小国,很快变成傲天大陆四大强国之一。 国力日益繁盛,国家日渐强大,都是他的功劳。 他们不敢想象,没有摄政王,大渊会变成怎样。其实心中,大家都赞成他篡位,他有这个实力,可惜他没这样做。 太后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被刀狠狠剜了一下一样,慢慢的站立到侧面,所有人都为纳兰清羽让出一条道路。 这时,纳兰清羽唇角微弯,抬眼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君绯羽,微微蹙眉:“未来的一国之后,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来人,带下去梳洗一番。” 他话说完,之前为他掀轿帘的美人便走上前,冷冷的朝君绯羽道:“姑娘,请。” 君绯羽狠狠瞪了纳兰清羽一眼,妈的请就请,反正她早觉得一身湿衣裳不爽了,如今有人伺候她,她还巴不得呢! 大步一抬,小手握拳,君绯羽无比凌厉的往前面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来伺候本宫?” “姑娘,您……走反了。” 那美人饶是再冷清,看到走错路的君绯羽,脸皮瞬间就绷不住了。 君绯羽步子正轻快,听到美人的话,迅速的收回步子,然后假装没事人一般的弹了弹自己的鞋尖,“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是怎么伺候本宫的?要本宫亲自弯腰擦鞋!” 冷冰冰的说完,她已经转身,朝美人吩咐道:“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没有一丝身为宫女的自觉,赶紧带路!” 美人嘴角抽搐,愣了一下,忙一边引路一边道:“姑娘请,姑娘还未进宫,未绶封后大礼,还不能自称为本宫。” “你管我的!皇叔封我为皇后,我就是皇后,你这样说,难道在质疑皇叔的决定?” 远远的,看着君绯羽霸气的背影,听着她巧舌如簧的辩解,君家父子两人纷纷抚额,头都大了。 这都是他俩宠溺的后果! 君绯羽的声音越来越小,那背后远远凝视的男人,低眉垂眸,睫毛轻扇,整个人翩翩似玉,锦袍飞扬,华羽流光。 半个小时后,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题外话------ 君绯羽:本宫前来来视察一番,发现你们还不赶紧收藏,咋都没有身为读者的自觉?……来人,拖下去宰MM。 ☆、第013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从华丽的寝殿出来的时候,君绯羽步履翩翩,衣饰华丽,眉目如画,端庄大气。整个人不怒自威,显得精明干练。 可怜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宫女,一个个都被她折磨得像丢了魂一般,怯怯弱弱的跟在她身后。 刚才在寝殿里,这位未来的皇后,以皇后之威把她们指挥得团团转,还把拿白眼瞧她的几个宫女训斥得狗血淋头。 所以现在,没有谁敢在她面前嚣张,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走路都躬着背,生怕被她点到,叫过去折磨一番。 这真是个恶主子! 快到太和殿的时候,君绯羽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钗环,拢了拢快戴不住的满臂金玉镯子,本以为被退婚后就是地狱,没想到她又升到天堂了。 看这一身的金银玉饰,她不由得满意的眯起眼睛,貌似做皇后也很不错,至少她刚才拿了好多首饰都没人敢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不好意思直接把金饰打包带走,不过她想了个巧妙的办法,就是把金饰全部戴在身上。 只要能挂珠宝的地方,都被她挂满了,所以,这一刻她很满足。 看着君绯羽浑身挂着的珠宝,刚才那位引路的美人,那叫白雪的宫女不免劝道:“三小姐,你身上戴太多珠宝,会不会太重?” 最重要的是,这样金光灿灿的跑进大殿,别人还以为她是佛祖,这太俗气了。 君绯羽冷冷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本宫不觉得重!” 废话,这么多宝贝,要是带到现代去,可就是古董,几千年前的东西,都价值连城。 不随时戴在身上,万一她突然穿回去了,不就亏大发了? “珠宝可以戴,可那青铜镜、十三眼天珠、金刚舍利、姹紫斗彩高脚碗、乌金地彩粉花卉纹杯这些东西,你也不必放揣在怀里。”白雪一脸疑惑,双眉微蹙,三小姐的行为太奇怪了。 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整个皇宫到处都是,真不明白她为什么像宝贝似的揣在身上。 怕白雪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君绯羽微顿了一下,“本宫只是拿来把玩把玩,你少废话。” 这时候,守在大殿门口的太监又眼尖的看到了君绯羽,一脸讨好的道:“请三小姐进殿,外国使臣都快到齐了,皇上的登基大典就快开始。” “哟!小样,还挺机灵的,这个赏你了。”君绯羽发现这小太监对她挺尊重的,咬牙忍痛从怀里掏出一只乌金地彩粉花卉纹杯来,高高在上的放进了小太监手里。 那眼神,睥睨万物,那姿态,肆意风流,那模样,大气磅礴。 她、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这些在现代都能拍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高价。 要不是为了打好关系,能在古代混好一点,她是舍不得把这些古董赏给下人的。 小太监在接到这只杯子的时候,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两下,额头上冒起三条老年纹,“多谢三小姐赏!” 这杯子,他房里多的是,不过,他不忍拂美人的意,只好装作很兴奋的接下了。 看到小太监如此“感激涕零”,君绯羽冷哼一声,“以后多机灵点,本宫有的是好宝贝赏你。” 说完,她也不看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小太监,转身就朝大殿内走进去。 突然,她一转身,就撞到一个十分结实的身躯! 这一撞,她身子突然没站稳,在混乱中朝大殿里摔了过去,而她身上的古董珠宝们,哗的一下子落到地上,发出砰砰磞磞的声音! 在她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拉住,并且,那人飞快闪身上前,一把将要落地的她抱在怀里。 入鼻的,是一阵淡淡的兰花香,像君子兰的味道,清幽而雅致,沁人心脾。 入耳的,是男人淡漠的声音:“小心!” 入眼的,竟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他衣服是雪白的上好丝绸,锦袍上面用银线勾勒了两条暗龙,以海棠花纹滚边,一尘不染,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再看他,身材高桃,宽肩窄腰,眉如墨画,鬓若刀裁。下巴微微抬起,一双丹凤眼似冷非冷,乌黑的眼珠仿若星河璀璨,红唇艳丽,好似金花玉蕊,腰系金镶双蝶采花珠宝绦环玉带,那睥睨天下的幽暗眸子,都透着这个男人华丽的尊贵身份。 两人四目一对,顿时,君绯羽感受到了男人眼中的冷意和探视,他眼神极其深邃,润得能出水来,仿佛将她看透一样,又是个霸道无比的男人。 “参见大楚太子,我家小姐无意冲撞太子,请太子息怒!”这时,眼尖的水仙赶紧上前,低低出声,替君绯羽解围。 要知道,楚国的太子楚亦,和她们的摄政王一样,也是位于神坛上的人物。 他年少成名,博古通今,行事果决,手段凌厉,为人冷酷无情,性格随心所欲,和纳兰清羽一样,是傲天大陆四大公子之一。 正在这时,那大殿外,同时响起太监的高宣朗语:“摄政王驾到!摄政王代君登基大典开始!” 那长长的宫门外,以红毯铺就,一切繁琐的仪式早在之前已完成,只见宫道尽头,一干大渊的文武百官、众多妃嫔、王爷公主等,全都簇拥在纳兰清羽身后。 只见纳兰清羽换上一袭黑色的束腰王袍,袍子上绣有龙飞凤舞的四爪金龙,天边红日升起,衬得他冷若琉璃,他脊背挺直,宽大的深黑色锦袍飞舞,黑得璀璨,头束玉冠,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身上透着凛冽的王者霸气,那俊美如画的天颜,竟无人敢直视。 他眼神冷酷无比的盯着前方,玄纹云袖轻拂,长长睫毛形成诱惑的弧度,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好一个华丽无双的孤傲王者! 他几乎一出场,便惊艳了全场,而且也远远看清了大殿门口的一男一女。 在看到楚亦正揽着君绯羽纤腰之时,那姿势男人俊美,女人娇俏,他湛蓝色的瞳孔冷意暴涌,那美丽的桃花眸瞬间聚满寒冰,暴戾冷肃。 所有人都怔在当场,那跟在摄政王身后的君家父子,眼珠子都暴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的?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一些老臣在看到这副景象的时候,一个个都摇头摆脸的深沉喟叹,有的甚至别过脸去,不屑看这伤风败俗的一幕。 因为他们的未来皇后,正被大楚的太子抱着,那样子,极其暧昧,那姿势,不忍入眼。 惊觉到众人的眼睛,君绯羽和楚亦皆同时松手,楚亦淡定无匹的站直身子,君绯羽则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轻飘飘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装作没事人的准备往大殿里躲进去。 尼玛她要是告诉别人,她刚才差点摔倒,大楚太子英雄救美,他们信吗? 谁知一走,她脚上就发出叮叮咚咚的铃铛声,这铃铛声太清脆,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君绯羽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知道自己因为刚才的言行,已经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她顿时恨不得咬断舌头,干脆自尽死了算了。 “那个,你们继续,别管我啊!”君绯羽深知自己破坏了登基大典,成了大殿上丢人的一绝,顿时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准备躲在角落忏悔。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哪知道刚才不看路撞到楚亦,不然也不会让众人误会了。 还没开走,后面已经传来纳兰清羽不容质疑的声音:“来人,查看她脚上是什么。” ------题外话------ 亲们,本宫今天首推,你们记得要收藏哦,首推时收藏对俺很重要呀。咋没人冒泡呢,难道是不喜欢啃猪脚们? ☆、第014章 男人间的暗涌 登基大典如此庄严神圣,她和楚亦当场暧昧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发出那么刺耳的声音,她是成心找他麻烦? 白雪赶紧上前,一把掀起君绯羽的裙子下摆,顿时,她圆润雪白的脚趾全露了出来,像葡萄一样一颗颗的很可爱,只见那脚背雪白莹润,脚踝上系着许多金项圈,项圈上系着无数金铃铛! 她那双若隐若现的腿笔直迷人,白皙细嫩,十分性感,透着股勾魂摄魄的劲儿来。 可是再怎么迷人,都掩盖不了满脚挂满金脚环的事实! 再看她手臂处、脖子上、发髻上,几乎挂满珠宝,这打扮太奇葩,这造型够雷人。 怎么会这样? 纳兰清羽一看君绯羽那财迷的眼神,就断定她是个爱财之人,她分明趁机顺走许多皇室珠宝,身上能挂的地方都挂满了,甚至耳朵上挂了三对帝王绿耳坠。 因为太过贪心,所以连脚趾都不放过,戴满了太后最喜欢的戒指,想必边上的太后看到她最心爱的戒指,竟被这女人戴在脚上时,那呆若木鸡的眼神。 边上的白雪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将嘴巴捂住,怪不得她刚才好像在床底下看到了君绯羽的靴子,她以为她忘记穿了,还提醒她穿过。 可惜她说她穿了的,是白雪看花眼了,白雪认为没有人不穿鞋子,所以就没管了。 看到白雪诧异的眼神,以及众人怀疑的目光,君绯羽气得赶紧拢下裙子,恨不得拍烂自己的头。 尼玛!当时怎么想的啊! 因为脚上戴太多珠宝,她根本穿不下鞋子,再加上裙子长,皇宫全是地毯,她觉得不穿鞋子也很舒服,还能带走许多宝贝。 可是因为太过贪心,爱占便宜,忘记这项圈上有铃铛,后面走路时虽然听到铃铛,可她已经因为贪心不想摘下来了。 顿时,她已经冷冷挑眉,先发制人的瞪向白雪:“大胆!本宫的脚也是你们能看的?要是扰乱了登基大典,看本宫如何治你,还不赶紧退下去!” 白雪愣在原地,她没听错吧,世上能将无耻无赖发挥到如此极致的人,也只有君绯羽了。 她现在也懂了,这三小姐是来皇宫顺东西的! “三小姐,你身上这……” “我什么?我是未来的皇后,打扮得隆重点不行吗?难道要像死了人一样素面朝天的?本宫这是为大渊长脸,你要是再敢罗嗦,就给本宫拖下去宰了!”果然,君绯羽一发话,白雪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只好先退到后面。 见白雪退下,君绯羽赶紧站到边上,和等着的一干臣女们站在一起,低垂双眸,顺从恭敬的等着纳兰清羽登基。 要不是正举行登基大典,纳兰清羽真想撬开君绯羽的脑袋,看看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嘴角暴怒的冷勾起,容色冷敛,双眉冷挑,一步一履的继续向前走,目视前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肃然。 那后头旌旗飘扬,锣鼓滔天,鼓乐奏鸣,一派庄严肃穆之景。 百官妃嫔皆跟在他身后,庄严肃穆,保驾护航。 各国使臣在看到这一幕时,全都纷纷觉得,这摄政王太野心昭昭了,连登基都登得面不改色,那篡位的心已经写在脸上,当真是当世第一奸王。 甚至有传闻说,如果纳兰荻要登基,最先在大殿上跪拜的,便是纳兰清羽。 因为这个江山,是他守住的。 而且,本来纳兰荻三年前就应该举行登基大典的,因为摄政王一句“要为先皇守孝三年”,才拖到今日。 接着,纳兰清羽在众人的簇拥下,冷冷提起深黑色的长摆,一步步走进大殿,踏上玉阶。 礼官开始颁布登基诏书,宣布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随后将传国玉玺交给纳兰清羽。 这时,繁琐冗长的登基仪式才算告一段落。 纳兰清羽冷拂衣袍,在礼官的宣告声中,冷冷侧坐到龙椅侧面的王椅之上,大手一挥,随即,声乐起,开始接受百官朝拜,以及四方朝贺。 接着,百官上前朝拜,行三跪九叩大礼,以谢皇恩。 傲天大陆的三大强国大羽、大楚、大齐,以及周围的诸候小国,甚至偏远西南地区的女儿国大夷,都一一送上了珍贵的贺礼。 仪式完毕,各国使臣分分落座两侧,宫女们鱼贯而入,献上美酒佳肴,一时间觥筹交错、交杯换盏,一派盛景。 不过,这大殿里,似乎有两道视线尤为冷酷,皆锋芒太盛的冷视着对方。 其中一首,是楚国太子楚亦的,另一首,自然是上首的摄政王! 此时,各国宾客们也只是表面把酒言欢,私底下皆暗潮涌动,尤其是纳兰清羽,在冷冷拂衣坐上王椅时,一双桃花眸就没从楚亦身上移开过。 而楚亦,这个大楚冷漠强悍的男人,自然也不惧纳兰清羽,那绝美的丹凤眼,同样冷冷的扫视了回去。 看着两人火气上涌、暗中战斗的场面,所有人瞬间懂了。 摄政王肯定是在气刚才楚亦抱着君绯羽的事,即使他们已经退婚,君绯羽也曾经是他的女人,在登基大典上被外国男人抱着,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君绯羽则和君家父子坐在侧面,她尽量将自己的身子藏在后面,她当然感应到了两个男人的较量和冷意。 可惜,在她看来,这似乎是两个攻之间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都想扑倒对方,变对方为受。 怪不得她这么美貌,纳兰清羽也要和她退婚,原来他是断袖啊。 听水仙说,他俩也没什么与女人的绯闻,一向洁身自好,还未成亲,也从不乱碰女人。 切,水仙懂个球! 难道她不知道,有些人好男风,因为喜欢男人,自然对女人没兴趣了。 所以,被退婚,不是她不优秀,而是这个男人是断袖。 不过说真的,刚才楚亦的怀抱可真有安全感啊,在她跌落的瞬间,像王子一样飞奔上前解救了她,那样暧昧的姿势,好像吻醒白雪公主的王子。 看到君绯羽眼神正偷偷往楚亦身上瞄,纳兰清羽坐直身子,浑身威严,霸道凛冽的扫向楚亦:“传闻大楚人才辈出,大楚太子更是能歌善舞,能否为本王表演一番?” 擦!叫人家太子给你唱歌跳舞,这摆明了侮辱人啊。 楚亦冷冷扬眉,仰头饮了一杯兰花酿,十指矜矜:“亦闻摄政王能诗会画,能否为本宫画幅画以作纪念?” 擦!把摄政王当画匠,迅速顶了回去,针锋相对的意味很浓。 看到两人火气很大,楚亦身旁坐着的一位冷艳美人当即昂首,冷笑的睨向君绯羽,“刚才看见摄政王把自己的未婚妻赐给了贵国皇上,让本宫大开眼界,本宫很想知道,君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惹得无数男人争抢,不知道君小姐有什么才艺,可以向我们展示一下,毕竟,一国之后的风范,我们还是很想瞻仰的!” 瞻仰你妈个头,君绯羽柳眉倒竖,这是挑衅了? ☆、第015章 无耻啊无耻 而且,听这女人的口气,怎么那么不舒服,好像在讽刺她似的。 君绯羽冷冷挑眉,尼玛她只想躲在角落做一朵安静的美女子,碍着这女人什么事了? “小姐,她叫楚倾月,是楚国太子的四妹,不过不是一母同胞所出,貌似那太子很不喜欢她。”知道小姐自从落水后,好像就忘记了一些事,水仙赶紧从旁提点,生怕小姐出什么纰漏。 君绯羽暗暗点了点头,这水仙还挺机灵的,值得所用。 不过楚倾月才问出来,大殿内所有人都深吸了口凉气! 谁不知道,丞相家的三小姐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哪里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但是外国公主都问了,如果三小姐怂了拿不出才艺,一定会丢大渊的脸,到时候不知道这些人如何嘲笑他们大渊。 王椅上的纳兰清羽凤眸微凉,一张脸阴沉幽暗,要是让那女人上台,不把台上弄得鸡飞狗跳都是好的,一会儿啥都表演不出来,被人嘲笑了别在他面前哭。 蓦地,他晃了晃古朴的雕花铜酒杯,“听闻倾月公主才倾天下,要不你先上,让本王开开眼界?” 接触到那美得流光溢彩的湛蓝雪眸,饶是再冷漠的楚倾月,心中也不免微动,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他的气质风度,瞬间把大殿里除了她哥哥的人都比了下去。 原本楚亦带她来大渊,其中就有与皇帝联姻的成份,不过那皇帝病弱,而且已经有了皇后,她堂堂大楚的公主,岂能被一个草包踩在脚下! 现在这个摄政王单身,权势甚至大过皇帝,如此的龙章凤姿,威震天下,是一个绝对强悍的男人。 长睫微敛,楚倾月已经轻拂衣袍,站起了身,“既然摄政王开口,那本宫只好抛砖引玉了。君小姐,你可要好好准备哦!别丢大渊的脸!” 说完,她已经挑衅的扫向君绯羽,人已经扯着舞步踏上了玉台。 人人都知道楚国出才女,尤其是楚国的四公主楚倾月,生来便美貌无双,艳压群芳,又能歌善舞,精通琴棋书画,从小受的都是皇室高规格的培养。 因她生母是楚国皇后,所以她一向眼高于顶,认为只有世间最强悍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如今看到这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竟然能得皇兄英雄救美,她自然不爽了,想要较量一番。 同时,还可以打压大渊的气势。 一会,等她表演完,这君绯羽都没脸上台了吧。 看到楚倾月挑衅的眼神,君绯羽玉手拈起手腕上的玉珠,轻轻一扯,手心就多了几颗珠子。 凤眸微眯,一脸不爽,妈的敢找老娘麻烦,老娘一会让你摔个狗吃屎。 此时,大殿里已经响起悦耳动听的乐声,楚倾月进起裙裾,梨窝浅笑,大气华贵的开始起舞。 她左脚一出,准备腾空勾月,先来一个高难度动作震慑住君绯羽,可她左脚才抬起,突然,一颗玉珠狠狠打了过去,正中她左脚脚踝。 “啊!好痛!”楚倾月吃痛一记,猛地收回脚,痛得抱起腿在原地打转,她美眸冷蹙,那样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不过一瞬间,她已经咬牙站直身子,目光犀利的扫向四方,即使有人暗中使坏,她也必须表演完。 不然,她楚国的颜面就丢尽了。 狠狠瞪了眼台下的君绯羽,哼,一定是这个女人干的,看她此时正挑衅的盯着自己,肯定是她。 忍住疼痛,楚倾月又开始滑动舞步,谁知右脚一开始滑,她突然踩到几颗珠子! 只听“扑通”一声,楚倾月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怎么会这样的?明显有人阴她啊。 坐在君无玦边上的君绯羽,此时冷冷的勾起唇角,没事人一般的啃了口桃子。 这时,她看到南宫烟、林梦丹正坐在君无玦身边,她红唇冷勾,假装凑过去抢南宫烟面前的桃子。 “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自己那没有吗?非要抢我的?”君绯羽一伸出手,南宫烟已经朝她的手狠狠打了下去。 不过眼尖的君绯羽早已经夺过一只桃子,害南宫烟打了个空,她那白皙的手指打在桌子上,痛得她哭爹喊娘。 在这一瞬间,君绯羽已经把那几颗珠子塞进南宫烟荷包里面去了。 “贱人,你是饿疯了还是穷疯了?贪得无厌,臭不要脸的!”南宫烟握着吃痛的手指,没想通这女人怎么会来抢她的桃子。 一听到贱人二字,君无玦俊美的面容陡地转冷,“砰”的一声将酒杯顿在玉桌上,眸色发怒,“你骂谁?” 看到君无玦怒火中烧的样子,南宫烟揉了揉剧痛的手,眼神闪烁:“我没骂谁。” “你敢说没骂谁?”君无玦满脸盛怒,可那张脸依旧帅得要迷死人。 看到他一定要找自己麻烦,苦逼的南宫烟很怕这个男人打自己,只好低声道:“我骂我自己,可以吗?” “可以,若是羽儿,谅你也不敢!”君无玦冷冷出声,华丽的眸子扫向君绯羽。 他原本不赞成羽儿在大殿上打人,但是打都打了,他只好趁乱帮她做掩饰,而且还将没塞进南宫烟荷包的珠子塞了进去。 看到这个大哥如此维护自己,君绯羽高兴得心花怒放,有个强悍的美男子大哥罩着就是爽! 这时候,玉台上的楚倾月已经痛得跳脚,她的双腿都被珠子击中,如今哪还能跳舞,台下的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嘲笑起来。 “摄政王,有人在暗中使坏,朝我扔珠子打我,一定是君绯羽,你们大渊就是这样待客的?”一脸煞白的楚倾月坐在台上,矛头直指君绯羽。 君绯羽立即一掌拍在玉桌上,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四公主,饭可以乱恰,话可别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你了?我乖乖的坐在这里吃桃子,也碍着你了?” 众人一听,差点吐血,就她那样,还是乖乖的!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刚才只有我和你比试,你怕我跳得太好,嫉妒我,所以暗中打我。你看,这地上全是珠子,我刚才亲眼看到你戴了一串这种珠串,还说凶手不是你?”楚倾月气势汹汹,俨然有想杀人的架式。 这时,那边上的楚亦,凤眸已经不悦的眯起,他眼神珠玑的扫向君绯羽,漂亮的眉眼里暗潮涌动,玉手篡紧古铜酒杯,身上杀机毕现。 君绯羽斜扫向楚倾月,一派笃定从容:“我怕你跳得太好?你跳那几下三脚猫,姐三岁就会跳了,再说姐一个弱女子,会有这能耐?能够用珠子打中你?真是天方夜谭!” 一听到“弱女子”三个字,众人又是哗然,就她这样一个女汉子,还好意思说自己弱,她真是把不要脸升华到了自恋境界的第一人。 “你有没有动手,搜你身不就知道了!还有你的丫鬟,一并得搜身,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楚倾月相信,只要君绯羽动了手,一定会留下马脚。 “来人,扶公主下来,至于是谁动的手,本宫相信,摄政王一定会给本宫一个交代。”这时,楚亦已经冷拂衣袖,站直身子,浑身腾升起浓浓的怒意。 那睥睨天下的模样,已经在警告纳兰清羽,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纳兰清羽则懒懒的斜靠在王椅上,眉眼慵懒,声音低沉:“太子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国的人干的?难道不可能是想挑拨两国关系的第三者?在证据没拿出来之前,胡乱猜疑都有可能引起两国干戈!” 无耻啊无耻! 君绯羽磨了磨牙,她还以为这男人会把她推出去谢罪,没想到他那嘴巴比自己更巧,三言两语就把错推到别国身上去了。 楚亦瞬极冷笑,眉锋冷洌,纤长的丹凤眼华丽的冷眯起:“那好!如果是第三者,也请摄政王查出来!再将人交于我楚国,由我楚国处置!” “好!来人,搜查这里每一个人。”纳兰清羽冰冷出声,睫羽冷敛,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了君绯羽。 ------题外话------ 君绯羽:本宫又来视察了,昨儿个收藏涨得还不错,爱卿们今儿个还得加油啊。 摄政王:不收藏不留言不评价不送花不送钻不打赏的统统拉出去强摸一万遍! ☆、第016章 打了公主 看到纳兰清羽那道警告的目光,君绯羽无所谓的摊开手,搜就搜,谁怕谁! 这时候,边上的楚倾月赶紧上前,朝纳兰清羽道:“摄政王,为防别有用心的人逃脱,可否让我亲自搜?” “准。”纳兰清羽凤眸轻敛。 “好!”楚倾月说完,由宫女扶着走上前,每走一步她都呲牙咧嘴的,妈的痛啊! 她第一个就冲到君绯羽面前,挑眉怒目瞪向她,“喂,把你的荷包交出来!” “注意你的言辞,我乃大渊未来的皇后,岂是你能随意呼唤的?你让我交我就交,那我大渊岂不是很没面子?”君绯羽挽起双臂,毫不心虚,一脸狂傲。 “一会让本宫搜出你有暗器,看本宫不扒了你的皮!你莫不是心虚了,怕我搜出暗器?”看到君绯羽不肯交出荷包的模样,楚倾月已经笃定,她身上一定有珠子。 要不然,她怎么不敢让自己搜身。 君绯羽则不紧不慢的挑眉,开口:“首先,随意搜人身都犯了侮辱罪;其次,我一国皇后的威严,岂是你能挑衅的?倘若我身上没有珠子,那你就是对我大渊皇后不敬,要治罪!” 笑话!一国皇后之威,岂是别人能随意侮辱的? 楚倾月这时眸色微微闪烁,难不成,这女人身上真的没有珠子? 不!她突然猜测,这女人是故作强硬,害怕她搜,才特意搬出她皇后的身份来震慑她,企图阻止她搜身。 她刚才差点不敢搜她了,差点就中她的计。 她顿时挑眉,冷冷的道:“如果你身上有珠子,那你就给本宫磕三个头,然后学三声狗叫,再行治罪,如何?” 凶手就是君绯羽,如果不趁机侮辱她,她这口气如何出。 “好啊!如果我身上没有暗器,那你给我磕三个头,再扒光衣裳裸跑大殿三圈,再治罪!”君绯羽眼神冰冷,声音加大,透着一股沉稳的张力。 尼玛敢对老娘嚣张,老娘把你扒光光! 顿时,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身上。 在君绯羽接话的那一瞬间,楚亦眉锋就冷冷挑起,他知道,楚倾月已经输了! 她中计了! 君绯羽相当狡猾,不过想起年少时,身为皇后嫡女的楚倾月对自己的蔑视和亵渎,他决定当没看见。 纳兰清羽脸色则阴晴不定,静默不语,冷冷看着两女人斗。 君绯羽说完后,突然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迅速把手拢向袖子里,手拢得很深很慌,好像在藏什么东西似的。 这一幕迅速让楚倾月捕捉到了,她立即大喜的一把拽住君绯羽的手,沉声道:“赌就赌,这下你要给本宫磕头了,珠子就在你袖子里,你休想藏,有胆就放手让本宫搜!” 君绯羽装作心虚的缩了缩手,这一缩手,楚倾月进攻得更快,她已经狠狠一扯,一把将君绯羽的手给扯了出来。 顿时,只见眼前一阵青光璀璨,接着有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咚咚咚”的珠子声落到地上,敲在了所有大渊人身上。 君绯羽立即脸色一慌,楚倾月脸上绽放光芒,边上的南宫烟则狗腿的赶紧去捡那些珠子,“找到了,四公主,君绯羽就是凶手,她还敢抵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请公主好好教训她!” 南宫烟赶紧捡起四颗珠子,狗腿似的塞进楚倾月手里。 楚倾月也仰头冷笑一声,她“唰”的冷拂衣袍,转身,将手掌摊开,面向纳兰清羽,“摄政王,这可是你亲眼看到的,她就是凶手,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一说完,她又面向君绯羽,高高在上的下令:“贱妇,还不跪下?” 一声“贱妇”,所有大渊人都咬牙瞪向楚倾月,包括君家父子,两人已经激动得抡起拳头,就要上前打楚倾月了。 可楚倾月话才骂完,君绯羽已经陡地抬眸,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她的脸,“啪”的一巴掌狠狠打了上去。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声音清脆有力,一下子把楚倾月的脸给打肿了,她也不可思议的呆在原地。 “你,你敢打我?”楚倾月愣愣的捂着脸,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敢打她。 “我打的就是你!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手中的是什么!我乃大渊未来的皇后,你竟敢辱骂我。骂我就是骂大渊,骂大渊就是骂摄政王,再加上一个诬告的罪名,你该当何罪!”君绯羽冷冷说完,便是一脸泰山崩于面前岿然不动的姿态。 此时,她威风凛凛的站在原地,身形笔直,头抬高,锋眸睥睨天下,鲜红的衣袂飘飘,头上玉带飞舞,看着果敢强悍,霸道凌厉,无人敢惹! 楚倾月赶紧低下头,一看手中的珠子,竟然不是玉珠,而是青色的玛瑙! 这玛瑙分明是青褐色的,颜色和之前打她的完全不一样,之前的是玉质的绿色,手中的珠子却是青褐色,根本不是一款珠子。 想到自己尝到的这一巴掌,她突然懂了,她被君绯羽阴了! “你……你阴我?”楚倾月不敢相信,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让个臣女给打了,这口气她如何也忍不了。 “我阴你?你以下犯上,污蔑我打你在先,再辱骂我。在我国,辱骂皇后,那是要死刑的!”说到这里,她已经凤眸冷眯,睨向楚亦,“楚太子,敢问贵国公主如此辱人,该如何处置?” 楚亦登时抬眸,玉手冷冷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任凭贵国处置!” 听到楚亦的话,楚倾月顿时身子发软,她没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不帮自己。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恨她和她母亲在他年少时欺负过他,所以才在她面临危难时,竟不出手相救! 她还以为他早忘记那些事了,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记仇心重的男人! “等一下,你不也打了本宫一巴掌,你还想如何处置本宫?本宫好歹也是楚国的公主,你休想滥用私刑,除非你想两国交战!”楚国皇后可是很疼她的,绝对忍不了她被人欺负。 既然楚亦不帮她,她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君绯羽一听到两国交战,顿时露出怕怕的表情,她好怕哦! “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辱骂。不过,刚才的赌约得算数,你输了,所以你现在给我磕头,然后脱衣裳裸奔吧!”君绯羽想起刚才楚亦救了自己,况且她可不想成为两国交战的红颜祸水。 已经打了楚倾月一巴掌,她这口气也解了,所以暂时饶她一次,还可以博个仁慈的名声。 “你……你要我裸奔?我做不到!”楚倾月气得拧紧双眉,这个女人太咄咄逼人了,她就不能大方的饶她一次? “哎哟!你做不到就别打赌嘛,可姐就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你做不到,姐来帮你做!”一想起那句贱妇,君绯羽就气得心口疼。 ☆、第017章 表面清高,私下闷骚 尼玛她当杀手的时候还从没人敢当面骂她,如今这女人是犯贱,上赶着找抽,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向来不会阻止喜欢送死的人来找她麻烦! 才说完,她已经一个机灵窜到楚倾月身后,手中小刀对准她的腰带狠狠一划,然后扯着她的衣裳顺势一扒拉。 只听“撕拉”几声,楚倾月的衣裳已经被她撕落了! 顿时,楚倾月一片雪白的胳臂已经露了出来,围观群众纷纷发现“啧啧”的声音。 有色眯眯且看得正大光明的;有闷骚假装偏头不敢看其实偷偷拿眼角瞟的;有假正经骂恶俗拿手遮住眼睛,却偷偷透过指缝偷瞄的;也有假装害羞把头埋在丫鬟怀里,暗中巴不得多看两眼的怀春姑娘。 楚倾月已经气得血气上涌,羞得赶紧抱紧双臂,眼泪都差点气出来了。 可君绯羽已经一把扯掉她的外套,对着场上的众人挥了挥,并朝大家抛出一个飞吻,“讨厌,你们一个个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公主看干嘛?平时一个个都装得跟君子似的,今天有裸女看,一个比一个激动!” “喂,山上那位猥琐的兄台,麻烦擦下你的鼻涕泡儿!别搞得好像没看过裸女似的下流无耻,丢咱大渊的脸!”瞪了眼色眯眯的纳兰烨,君绯羽拿起楚倾月的粉色腰带,踮起脚尖、躬起身子朝纳兰清羽走了过去。 妈的贱王爷,让你抛弃老娘,老娘一定要报仇。 而正在看好戏笑得傻乐的纳兰烨,猛地被这女人点了名,他顿时缩回伸长的脖子,看了眼貌美如花的自己。 他猥琐吗?下流吗?无耻吗? 这时候,某女已经像青楼老鸨似的荡到了某男面前。 抬眸,昂首,拈花一笑,笑得无比猥琐。 “爱呦!王爷,你就别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了嘛,谁不知道你表面清高,私底下闷骚得要命,我敢打赌,你寝宫里一定有许多小黄书,还有许多春宫图。害羞什么嘛!来闻闻,这可是四公主的腰带哦!好香哦!”君绯羽一边娇笑,一边把那腰带往某男脖子上套。 尼玛看老娘不套住你,让你出尽洋相! 还没套上去,纳兰清羽已经一掌捏住那腰带,用力一扯,那腰带就被他扯成了碎片。 看着面不改色的某女,他气得盛怒的咳了一声:“够了!你给本王闭嘴!” 一边说,他一边嫌恶的把面前的布屑给挥开,仿佛很讨厌接触到那布条一样,真是有洁癖啊! 这女人真想得出,还说他闷骚,说他屋里藏得有小黄书、春宫图! 她这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一点也没教养! 他原本还担心她受人欺负,看她这样子,她不欺负别人已经是很好的了。 “闭嘴就闭嘴嘛!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你又何必作出那副委屈状,搞得好像多丢人一样。”君绯羽红唇艳艳,赶紧退离某男一步,她真怕他一掌给自己劈过来,又低低的道,“男人看点小黄书很正常,你不用感到自卑,也不用着急的辩驳!” 听到她这么说,某男的脸色更加盛怒,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君绯羽,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真狠心啊,好歹咱也夫妻一场,俺好心帮你指出错误,以免你的人生误入歧途。罢了罢了!俺知错了还不成吗?”君绯羽扭了扭小蛮腰,慢悠悠的转过身,一步步挪到自己位置上,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妈的,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老娘一定把你揍得菊花残!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真没意思。 要不是为了让人看你笑话,老娘何苦凑上来? “你!”一声怒吼,某男已经盛怒得青筋暴裂,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竟然连平常的淡定都没了。 好心帮他指出错误?他话都没说两句,哪里犯错了? 以免她人生误入歧途,他活得好好的,干她屁事? 他死死的篡紧拳头,忍住想要敲碎这个女人脑袋的冲动,突然冷拂过脸,风萧萧兮易水寒,节操一去兮不复返! 妈的!这里人多,他一定要忍住,不要动怒,否则有失他摄政王高冷的风度。 “摄政王,勿需动怒,本宫看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她也没什么坏心,你就饶她一次好了!”边上一直在看戏的楚亦眸色幽幽,红唇散发出水蜜桃一样的光泽,一开口为君绯羽说话,他浑身就好像聚满了光芒一样,在君绯羽心中,陡地晋升为了神。 “皇兄!你妹妹都被人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替那凶手说话!”一直抱着双臂没人管的楚倾月,眼泪鼻涕泡一起流,看着众人调笑的声音,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够了!来人,带倾月公主去换衣裳!”楚亦还未出声,纳兰清羽已经冷冷抚额,有君绯羽这个女人在,真是头大。 她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多年不见,就变成这个德性了? 那个三岁时嘟着小嘴爬着墙壁萌萌的喊他哥哥的人死哪去了? 估计早就翘脚登天了,如今这个根本就是个小恶魔,让他讨厌的女魔头! 而且,这女人究竟有哪里好了,值得楚亦为她求情?难不成,这两人暗中有联系,或者以前认识? 君丞相这老匹夫,难道不如表面这么忠诚,或有包藏祸心? 看到纳兰清羽一脸怀疑的眼神,君绯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尼玛他用得着摆出一副丈夫捉奸的眼神盯着她们么?好像她和楚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尼玛她还是一只纯情的小兽好吧? “不用了,来人,过去。”纳兰清羽的人要去带走楚倾月,楚亦已经迅速接话。 他一使眼色,立即有个帅锅拿起自己的袍子上场,迅速把楚倾月裹住,准备把她带下去。 可楚倾月在裹上衣裳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又朝纳兰清羽怒目而视,“摄政王,扔珠子的真凶还没找出来,难道这件事就准备这样了了?” “你想找出来?”纳兰清羽慵懒挑眉,有君绯羽这个女恶魔在,恐怕楚倾月还要吃亏! 都这个模样了还不退下,嫌脸丢得不够? “对!我不能无故受这种羞辱,我要找出真凶,把我身上的羞辱还给她!”这言下之意,她还在怀疑君绯羽是凶手了。 君绯羽不悦的眯起眼睛,狠狠磨了磨牙,眼神满是杀意。 然后,她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小荷包往桌子上一扔,“都把荷包交出来,让高贵美丽的公主检阅一番,连王爷和太子的荷包也不能放过!” 纳兰清羽一听,额头上已经青筋浮显,眸色更加幽暗阴戾,连他的也要检查,这女人是不是想死? “交就交,就怕某些人贼喊捉贼,到时候查到你身上,可别像现在这样嚣张。”南宫烟说完,把自己的粉色荷花荷包摆在了桌子上。 ------题外话------ “啪!”华丽的小皮鞭重重的打在某些不收藏的人身上,打得某些人咬牙轻颤,“娘娘,轻点,俺知错了,俺再也不敢不收藏了。” “哼,再敢不收藏不留言不评五分不送花,姐……姐给你滴蜡!” ☆、第018章 收住你那邪恶的屁 这时候,一心要找到真凶的楚倾月赶紧跑过来,她率先捉住君绯羽的荷包,往里一番,一股金光耀花了她的眼。 太刺眼了,是些什么东西。 她往里面一看,顿时,里面成串成串的金银首饰刺花了她的眼,也看得白雪等人嘴角狠抽。 太狠心了吧,顺了那么多宝贝不算,连荷包都塞得鼓鼓的! 看到众人疑惑的眼神,君绯羽赶紧瞪向楚倾月,“看清楚没有?看清楚赶紧还老子,盯什么盯,是不是想偷我的珠宝,如此贪财,你一个公主还没钱?” 在她横行霸道的声音下,楚倾月确定没有玉珠,这才咬牙切齿的把荷包砸到了桌子上。 听到君绯羽贼喊捉贼的话,白雪更是惊得直抽抽,抽得差点瘫倒在地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把厚颜无耻演化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边上的南宫烟见状,顿时冷蹙双眉,君绯羽的荷包里面没有,保不齐在她身上其他地方。 为了让楚倾月继续查下去,她豪爽的把自己的荷包推了出去,“四公主,查不出来就继续查,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要放过,这是我的荷包,你先查!” 楚倾月原本不想查南宫烟的,谅这个女的也不敢,不过人家把荷包递过来了,她只好接过去,没抱希望、例行公事般的打开。 谁知道一打开,手一抖,一串绿幽幽的珠子就掉了出来,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众人的心。 一看那珠子,南宫烟脸色瞬间不对劲了,不对,她荷包里只有几样首饰,根本没有珠子。 而楚倾月,在看清楚地上蹦蹦跳跳的玉珠时,登时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向南宫烟,“原来是你!小人,你才贼喊捉贼,这些珠子一模一样,你要怎么解释?” 楚倾月气愤的把地上的珠子捡起来,和手里的放在一起,递给众人看。 此时的南宫烟,顿时满目惊讶,瞬间额头冒汗,紧张起来,“我也不知道珠子怎么在我包里,我明明没有……” 说到这里,她突然看到对面的女魔头正看着她得意儿的笑,她立即顿悟,尖爪指向君绯羽,“我知道了,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刚才你趁乱抢我的桃子,就把珠子放我荷包里了,你这个阴险小人!” 君绯羽则冰冷的眯起眼睛,一把捏住南宫烟伸出来的手,狠狠的推了回去,“草泥马有没有素质在大殿里乱放屁!臭死了,赶紧滚吧!” 说完,她嫌恶的捂着鼻子,仿佛南宫烟真放屁了一样。 顿时,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也纷纷捂住鼻子,生怕被臭屁袭击。 “你!你吹牛,我明明没放屁,你休想转移话题,现在明明是你诬陷我。”南宫烟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无耻。 自己一口一个“草泥马”的,还说自己没素质,到底没素质的是谁。 而坐在右侧的纳兰烨,此时已经笑得眉眼弯弯,抱着肚子,快直不起身子来。 这个女人还能再搞笑一点吗?分明栽赃了人家,如今却用屁来转移话题,所有人都愤怒的憋着气,生怕闻到臭屁,而这女人还面不改色的一脸正经。 “放屁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放屁?你放这个屁又没声音,所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就我离你最近,不是你放的还有谁?”说到这里,君绯羽已经凤眸狠眯,气势汹汹的瞪向南宫烟,“我警告你,赶紧收住你那邪恶的屁,薰到我倒没关系,薰到王爷和外国使臣,要你的命!” “你!我没有放屁,你们相信我。”这时候的南宫烟,已经从珠子的话题,变得转身看向众人,赶紧朝那些捂着鼻子的人解释,“梦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乱放屁,是她胡编乱造的!” 可是连好友林梦丹也往后退了一步,小手紧紧捂住鼻子,好像真的闻到了一样,一脸的嫌弃。 边上的楚倾月也对君绯羽的话似信非信,她微微捂了捂鼻子,看向摄政王,“王爷,人证物证俱在,就是这丫头打的我,这该如何处置?” 纳兰清羽微微蹙眉,准备开口说话,他身侧的太后已经忙道:“摄政王,烟儿才被退婚,你要是再处置她,是不是不想要她活了?” 她南宫家族在大渊也是实力雄厚,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南宫傲天可是当朝大将军,一直镇守大渊边关,在外头拼了老命的保家卫国,她可不能对不起他,欺负他女儿。 纳兰清羽也想到了南宫傲天,他眸色冷敛,在思考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看到他这个模样,君绯羽赶紧搓了搓掌,这正好是挑拨的机会。 “哎呀,王爷莫不是心疼了,如果凶手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处置了吧?”擦!这个男人竟敢退她婚,南宫烟以前总欺负她。 她不趁机挑拨挑拨,怎么对得起这两个恶人对自己的欺负。 一听到君绯羽的话,一直在喝闷酒的羽离痕,脸上酒气上涌,他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醉醺醺的瞪向纳兰清羽,像看奸夫一样,“摄政王,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那么喜欢玩我的女人,你娶了她不就得了,为何还要南宫烟与我国联姻?” 这不明摆着玩腻了就赏给他,让他戴无数顶绿帽子。 羽离痕的醉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担心的盯着他,他可知道他吼的是谁,是大渊最权势滔天的掌权者。 要是摄政王发怒,挥兵攻上羽国,有他好果子吃。 纳兰清羽则一脸疑惑,眸色冰冷,“你说清楚,本王何时玩过你的女人?” “你还敢说你没有!君绯羽早就说了,你和南宫烟有一腿。怪不得你不肯处置她,原来是有一腿。”羽离痕说罢,一跃站起身,又往嘴里灌了口闷酒。 妈的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让这么多人知道他被戴绿帽子了,他不出这口气,他就不是男人。 他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纳兰清羽一顿,可惜他没这个胆子,只得借酒壮胆,替自己出气。 “君、绯、羽!原来是你!”纳兰清羽此时终于明白,她被这个女人挑拨离间了,编假话让羽离痕找他麻烦。 此时,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他愤怒的怒瞪向她,发现这个女人脸不红心不跳,一张脸皮厚得无敌,正假装无辜的盯着他。 君绯羽装作无辜的摊开手,“王爷别生气,难道我说中了?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当是我吹牛,三皇子你也别生气了,这没凭没据的,你也不能诬赖别人是不!” 闻言,羽离痕怒瞪向君绯羽,这女人,明明开始说得有板有眼,好像亲眼看到两人偷情一样。 这下子,她竟然说他诬赖别人!这脸也变得太快了。 君绯羽则轻咳了一声,其实,她是一个演员。 “来人!”此时,纳兰清羽已经无畏解释,红唇冷启,众人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要处置君绯羽了,谁让君绯羽竟敢然编排他。 一听到那句“来人”,君绯羽两只小猪蹄子瞬间抖了抖,尼玛要不要这么小气,开个玩笑都开不起? 她赶紧求救的看向楚亦,那眼神像狸猫一样无辜纯洁,眼珠子水汪汪的,样子惹人怜爱极了。 如今这个大殿之上,只有楚亦能救她了,只有他能与纳兰清羽抗衡,他说的话或许纳兰清羽会听。 “等一下。摄政王,君姑娘不过开了一个玩笑,你用不着这么小气吧?”楚亦含眸浅笑,声音不紧不慢,话一出口,就给一脸苦逼的某王爷扣上小气的帽子。 ------题外话------ “啪”,一记鞭子狠狠打在乱放屁不收藏的某些邪恶人儿身上,“本宫再也不会求收藏了,这降低本宫的档次和品格。~~呀,不过今天本宫心情好,那就再求一次收藏吧!不收的,统统拉去柴房,抽筋扒皮滴蜡,顺便让摄政王猥亵!~~” ☆、第019章 舀不舀粪水? 他也接收到了某女的求救信号,原本性格冷清的他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女人嘟嘴可爱的模样,他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动。 纳兰清羽垂眸,他小气?他若是小气,君绯羽还能站在这里继续造谣? “好,看在太子的面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纳兰清羽看向君绯羽,咬了咬牙,沉声道,“来人,把南宫烟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姨母救我!”南宫烟大吼一声,泪眼汪汪的看向太后,可已经有太监冲了上来,将她给拉了出去。 君绯羽一看,这些拿着扁担棍棒的太监,就是之前想打她的那一拨,没想到现在用到南宫烟身上去了。 真爽,真解气! 南宫烟怎么也没想到,她明明没做什么事,却要被打三十大板,君绯羽打人、栽赃她、污蔑她和摄政王有私情,竟然可以耀武扬威的坐在那里看好戏。 太后此时想救南宫烟,也没机会了,如果摄政王偏袒不处置她,人家就会说他和南宫烟有私情。 这个君绯羽,真是把南宫烟架在火上烧啊! 看到找到真凶,楚倾月并不解气,她穿上那件男袍,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突然,她想到自己已经展示了才艺,这个女人却没展示。 一定是她什么都不会,才暗中打自己的! 何不刁难一下她,让她出洋相? “摄政王,刚才都说好了两国比试,虽然我被人打了,但我好歹表演了,君小姐似乎什么都没表演,如果她早点承认自己什么都不会,我也不会为难她。”楚倾月咬了咬牙。 她决定要在君绯羽表演的时候,叫属下同样整她一番,一样的打回去。 君绯羽十分无聊的瞟了楚倾月一眼,懒洋洋的挖了挖耳朵,“你想要本宫表演什么呢?” 大家听她自称本宫习惯了,如果她不称呼,大家反而不习惯。 如今再听,怎么有一股浓浓的滑稽感,她是真不懂礼数,还是在装傻。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唱歌跳舞,这些,你只要会一样,我都佩服你!”楚倾月想,这女人,分明是个草包,恐怕什么都不会,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害怕上台表演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君绯羽,外国使臣都在嘲笑,在低声议论这女人根本什么都不会。 大渊人则一脸的担心,这什么都表演不出来的话,也太丢大渊的脸了,人家会说大渊皇后无学无术,有损大渊的声誉。 纳兰清羽一双桃花眸瑰丽阴冷,看君绯羽的模样,什么都不会还那么坦然,一会儿别给他丢脸, 便道:“不用了,她什么都不会。” 还真是直截了当!不仅给君绯羽挡了下来,而且因为这是实话,倒让大家不怎么嘲笑君绯羽了。 君绯羽则怒瞪向纳兰清羽,他都不了解她,凭什么说她什么也不会? 难不成她还得感激他替自己解围,在别人面前把她贬得一无事处。 楚倾月闻言,冷冷一笑,“原来如此,那王爷可得好好想想,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怎配当一国之后!” 在她们楚国,就是一个皇子妃都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更何况皇后,这大渊的行事还真是奇葩。 不得不说,什么都拿不出来的君绯羽,现下已经被众人鄙夷了,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 “姐不配,难不成你配?”君绯羽忽地抬眉,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唱歌跳舞这种事,我大渊是不需要皇后亲自上台的,皇后如此尊贵,不是有舞女么?杀鸡鄢用牛刀,咱有身为皇后的自觉,不去做那些不符合身份的事。” 言下之意,楚倾月那么抛头露面,卖力的上台跳舞,跟一个舞女没分别。 楚倾月听出了某女话里的暗讽,气得捶胸顿足,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舞技,在这女人眼里竟然成了下贱! 看到众人眼里对自己的嘲笑的鄙夷,君绯羽已经站起身来,沉稳笃定的道:“说起琴棋书画,你们这里谁不会?唱歌跳舞更是小儿科,姐三岁就会了。不过,姐会的一样东西,你们可都不会,姐可以提升将士打仗的威力,姐能发明炸光敌人的炸弹,这个你们会吗?” 尼玛! 唱歌跳舞谁不会,发明兵器这他们会吗?不会就别在她面前瞎逼逼。 她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屑的切了一声。 “三小姐莫非在说大话?还会发明什么炸弹,吹牛的吧?” “要是有那种神物,人家早就发明出来了,还等她?” “她分明是故弄玄虚,什么都不会,才如此大言不惭,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看到一个满脑肥肠的胖子在讽刺君绯羽,君无玦立即冷瞪过去,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道:“死肥猪,你说什么?” 那胖子是羽国的一个监察使,看君无玦如此愤怒,挥起拳头想要打自己,他立即软了,“我没说什么……” “本王明明听见了,还敢说没说?”君无玦绝美的凤眸冷眯,一脸冷酷肃杀。 “我说君小姐天生丽质,聪慧美丽,大方得体……这样,行了么?”死胖子害怕吃拳头,只得昧着良心夸起了某女来。 听到他的话,君无玦这才恨恨的挥了挥拳头,一把将他放开,“下次再让本王听到你说羽儿坏话,你就等着消失在大渊吧!” 直接威胁,不顾旁人,听得羽国的人迎风摆柳,风萧萧兮头发落,那胖子更是吓得差点将头钻到桌子下面。 尼玛,君无玦,你狠! 他们好歹也是宾客,来祝贺大渊帝登基的,没想到竟然被君无玦狠狠威胁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谁叫四国中羽国要弱一些,谁叫面前这个是尊煞神。 “哦?你还会发明炸弹?与流光弹有何区别,本王倒想见识一下。”一听到对打仗有用的东西,纳兰清羽自然很感兴趣。 对面的楚亦等人,一个个都竖耳倾听,对这个炸弹爆发了强有力的兴趣。 毕竟这样的宝贝,对国家的贡献,可和唱歌跳舞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君绯羽真的能发明出来,相信她很快就会在大渊成名。 君绯羽白了纳兰清羽一眼,这时候倒想着她了? “你们所谓的流光弹,根本没有杀伤力,一阵白烟划过,连人家皮毛都没伤到,就吓唬吓唬对方,有屁用。” 纳兰清羽嘴角狠狠抽搐,将士打仗使用的流光弹,竟然在这个女人嘴里成了屁。 “那君姑娘有何高见?”楚亦声音冷冷的,执杯看向君绯羽,他对这个炸弹也是十分好奇。 “你们先吃着喝着,我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便见分晓!”君绯羽说完,便拉着水仙往大殿外面跑。 觉得好奇的纳兰烨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落下一步,就看不到精彩的场面了。 一出了大殿,君绯羽就瞪向纳兰烨,沉声道:“喂!皇宫的粪池在哪里?” “粪池?”纳兰烨雷得风中凌乱,“你找粪池干什么?” “少废话,赶紧带我去!”君绯羽一脚踹在纳兰烨的膝盖上,顿时踹得他哭天喊娘。 他呲牙咧嘴的呼吸了几口气,忙在前头带路,“在那边,跟我来。” 这女人太彪悍了,竟然敢踹他,还敢吩咐他,他真是第一次见如此有趣的女人。 穿过几道长廊,跨过几道垂花门,走了大约三公里,纳兰烨把君绯羽带到了一个充满沼气的石屋前。 一闻到粪水的味道,君绯羽赶紧捏起鼻子,看了眼身旁同样被薰得受不了的水仙,她威胁的睨向纳兰烨:“去,舀点粪水上来。” 纳兰烨随即一愣,“舀粪水做什么?还有,为什么是我?” “要你舀就舀,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不舀,老娘就把你推下去,让你在粪池里游泳。”然后,她再找人来嘲笑他。 ☆、第020章 炸死狗王爷 堂堂一个尊贵的皇子,怎么可能去舀粪水,可偏偏喜欢自由,他没带一个小厮在跟前。 纳兰烨努了努嘴,闭上眼睛不敢去盯这汪粪池,任风吹着他的鬓发,转身迷离的盯着君绯羽,手脚僵硬,“能不能别是我?” 君绯羽样子暴厉恣睢,一脸的虎视眈眈,“我数一、二、三……” 三字还没出来,她就准备伸脚,吓得纳兰轮赶紧拿起勺子,挽着袖子,捏着鼻子往粪池里舀水。 要知道这满是人类排泄物的粪池,比猪粪池可恶心多了。 水仙给他提来一只木桶,他则一脸不情愿的开始往里面舀粪水,满脸怨妇状。 良久,他终于舀满了一桶粪水,正准备松口气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时,耳边已经响起某女冰冷冷的声音,“提着,跟我走。” 纳兰烨沉思数秒,在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很彪悍之后,他认命的提起那桶粪水,跟在了她身后。 他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明明他不用受这些累,可还干得那么卖力,心甘情愿的当这恶魔的奴隶。 接着,君绯羽吩咐水仙找来木炭、硫磺,以及烟花爆竹,将烟花一个个拧开,用纸包着里面的火药,再把硫磺、木炭包了进去。 包好一大包火药之后,她就把火药埋在地里,用爆竹线接了一根引线,再往火药上面放了一壶粪水。 看到君绯羽只取了一壶粪水,其他的都没用的时候,纳兰烨嘴角不禁狠狠的抽抽,老子辛苦舀了一半天,你竟然只用一小壶,这不是耍人玩?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时间也去了一个小时,君绯羽拍了拍手,朝纳兰烨眨了眨眼睛,面上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看在你我朋友一场,我先告诉你,一会儿爆炸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凑上来。我要炸得那狗王爷满脸粪水!” 纳兰烨感激涕零的看着她,“没想到你还想着我哪,我还以为你会连我一起坑。” “你又没对不起我,我炸你干嘛?那贱王爷竟然敢退婚,当众抛弃我,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就不是君绯羽!”君绯羽咬牙切齿的说完,已经猫着身子,拉起水仙鬼鬼祟祟的走了。 想到一会儿各国使臣看到伟大的摄政王满脸黑粪的模样,君绯羽就斗志十足。 走进大殿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讨论对炸弹的区别。 有喜欢展望未来的人一个劲的在那说,啊呀说不定真的有这东西,毕竟社会是发展的嘛。 有对君绯羽不屑的人嗤之以鼻,打赌她绝对造不出炸弹。 “都讨论着呢?我亲耐的王爷,炸弹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君绯羽为了让纳兰清羽中计,努力朝他抛了个媚眼,甩了甩帕子,并骚首弄姿的自摸了一把。 纳兰清羽冷冷瞪了她一眼,一脸疑惑:“你老年痴呆?还是中风了?” “……”君绯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顿时收起帕子,一脸的不爽,这狗王爷真不解风情。 “行了,大家一起去看看吧,如果你又吹牛,本王唯你是问。”纳兰清羽潇洒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袍,淡定无比的站起身。 众人迅速站队,夹紧屁股跟在他后面,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身子站得笔直,样子严肃冷漠。 君绯羽立即在前面领头,动作无比奔放,样子特别豪爽,笑脸十分热情,点头哈腰的围绕在纳兰清羽身边,看得他一脸疑惑。 不一会儿,大家就被君绯羽带到了御花园。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君绯羽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土堆道,“里面埋的就是炸弹,由于时间紧急,没办法做成圆球状的,大家先试试这炸弹的威力如何?” 众人赶紧往土堆边走,其中属楚倾月跑得最快,她心里在算计,一会儿想办法毁掉这个炸弹,别让君绯羽出风头,一定要搅乱她的好事。 “王爷,这里你最大,你先请!”君绯羽朝纳兰清羽恭敬的伸出手,右手袖子里却早藏好了火折子,就等这厮靠近土堆,她好点燃引线。 纳兰清羽湛蓝色的目光将信将疑的看向她,眼珠深沉的转了转,便大步流星朝土堆走了过去。 看到他走过去,楚倾月也赶紧跟上,心想一定要找时机破坏君绯羽的计划,而且可以更亲近摄政王。 君绯羽则嘿嘿冷笑,她让摄政王先走,为的就是把不相干的人排开,万一一会误伤其他人,大家埋怨她就不好了。 所以,只炸摄政王一个负心汉就行了。 待摄政王前脚一踏上去,她已经赶紧蹲下身,奋力的去打火折子。 只消两下,引线就被她点燃,她满意的站起身,等着某人被炸得满脸排泄物的画面出现。 她想,这样的画面一定很美。 可引线才开始燃,那男人好像早就知道有诡计一般,一个轻功腾空一跃,身子迅速腾了回来,且抓起君绯羽,就往那土堆扔。 “喂,你扔我干什么?”君绯羽急中生智,一个反手就抱紧男人的大腿,难道他早察觉出什么来了? 此时纳兰清羽已经冰冷的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话还给你!滚开!” 这个女人,竟然想骗他,然后用粪水炸他,幸好纳兰烨提早给他传了信号,否则他真中这女人的计了。 君绯羽一听,顿时狠瞪向纳兰烨,而纳兰烨,赶紧摸了摸鼻子,一脸歉疚,假装没看见她似的仰头看天。 妈的纳兰烨,竟然敢出卖她,她一定会报这个仇。 纳兰清羽说完,又准备抓起君绯羽往土堆丢,无奈这女人跟八爪鱼似的,死死的抱紧他的大腿。 她知道,只要她和他在一起,她就不会被粪便淹! 他是肯定不会为了淹她而冲上去的。 这时候,还不知内里,一脸计谋的楚倾月已经快速凑向土堆,等她凑过去,正探头往里面看的时候。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君绯羽赶紧闭上眼睛,将头埋进男人两腿之间——也就是胯中! 她生怕一滴粪水炸到自己身上。 在那声巨响之下,所有人都赶紧往后退去,都看见土堆被炸开了花,一阵阵黑水伴着黄土被炸起三尺高,一阵阵恶臭袭来! 那地上瞬间就被炸出一个锅子大的坑,可见这炸弹的威力十分无帘。 “救命啊!”正在这时,所有人都看到楚倾月正抱着头蹲在地上,而她头上、身上,皆沾满了粪便,乌黑的污水溅得她一声都是,此时的她真是既狼狈又臭不可闻。 “哈哈哈!谁让她要凑过去的,活该哟!”看到黑得跟煤娃的楚倾月,纳兰烨笑得直抽筋。 边上的人则庆幸自己没好奇的凑上去,让楚倾月一人遭殃。 不过现下最恐怖的一幕,当属某女的头正埋在某男双腿之间,她就那样下蹲着,而她上面的男人,一张脸已经黑得残暴阴戾。 “君绯羽!你是不是想死?”此时,男人脸上布满寒冰,牙齿磨得霍霍响,这个女人,竟然敢当众占他便宜,做出如此不雅之事。 其实君绯羽实在是讨厌粪便,又差点被他扔进土堆,她自然而然的抱紧他了,只是没想到,她情急之下,竟然埋进了某男的…… ☆、第021章 愤怒的鸟小 察觉自己扑错地方之后,君绯羽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甚至戳瞎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她怎么会往这个地方扑,是因为一时情急还是心神荡漾? 奶奶的,就算他再帅,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切!要不是你想推我上去被粪水泼,我才不会抱着你。再说,我都没摸到什么,搞不好你是太监,才对女人没兴趣。”磨了磨牙,某女一把放开手,嫌弃的站起身,白了他一眼,跳离了他三米远。 “你!来人,给本王抓住她,赏她四十大板!”这个女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说他是太监。 她要不要试试,他可是器大活好的男人好吧?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那东西有时候会移位,移到旁边去,导致正中间根本摸不到东西。 他很肯定想当然笃定的认为自己——财大器粗!他是女人的福荫,男人的天敌! 而这个女人,竟然说没摸到他什么,这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想尝尝他的厉害! 看到纳兰清羽暴怒了,君绯羽这才明白,自己闯大祸了,怎么说男人都没事,但是千万不能说他们不行。 她知道自己闯祸,赶紧看向纳兰清羽,大声道:“你千万别生气,因为……愤怒的鸟小!” 说完,她两只小猪蹄儿一溜,转身便朝御花园深处跑了过去。 那速度,快如劲风,那姿势,猥琐无比,那发型,仿佛刚出煤窑! 在君绯羽逃跑掉的刹那,纳兰清羽已经集结五百人手,沉声道:“来人,一定要抓住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她尝尝板子的厉害,看她还敢那么伶牙俐齿不。 君家父子赶紧互相使眼色,一个上前求情,一个赶紧隐于暗处,去调动禁卫军,准备抢先找到君绯羽,再带她回家藏匿。 “呵呵!摄政王切莫动怒,虽然君姑娘特立独行了点,不过她很有才华,你看这炸弹的威力如此强悍,如果这样打了她,恐怕她不愿意交出制作炸弹的秘诀,你要知道,天才和普通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楚亦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唇角淡漠的勾起。 不知道为何,他还真的挺为那小丫头担心的,她那小身板,怎么经得起四十大板。 而且,她的聪明和古灵精怪,让他觉得很有趣,他并不讨厌她,相反,很喜欢这种性格的她,和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很有个性。 纳兰清羽双眸冷眯,一双桃花眸有如古井般醉人,“的确不一样,本王早已看出这炸弹的秘诀,不知道太子你看出来没有?” 众人嘴角一抖,还真是自恋啊,变着花样的夸自己是天才。 楚亦冷冷一笑,“你猜呢?” 冷冷说完,他懒洋洋的淡笑出声,想必他和纳兰清羽都看出来了,这炸弹外面的引线是用鞭炮线制成,土堆里剩得有火药、木炭屑、硫磺屑等物。 只要记住这些东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相信他也能制出炸弹。 不过这样宝贝,也只有他和纳兰清羽看懂了,在其他人没看懂之前,纳兰清羽的人早已经把土堆埋了起来,以防其他几国人偷窥。 纳兰清羽目光陡地一凛,楚亦这么聪明,一定看懂了。 如果真的制成可以扔的球状炸弹,将士们在打仗的时候便会所向披靡,同时会增加行军打仗的胜算和气势,也可震慑外国敌人。 可惜,这样的秘密武器竟然让眼尖的楚亦给看到,看来,这个敌人,他不得不防! 感受到炸弹威力的众外国使臣,这时不禁对君绯羽刮目相看起来,他们朝她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眼里对她有了一丝崇拜。 没想到这女人竟没有吹牛,真的有两把刷子,看楚倾月的脸都被气浪轰肿了,那粪便炸得老高,如果里面换成铁片、沙子,威力一定更强劲。 可惜,这些崇拜的声音君绯羽都没听到。 “果然啊,琴棋书画算什么,人人都会,像君姑娘这样能拿出真本事的人却少了,她真是厉害,竟然能发明炸弹!这要上了战场,她就是我们大渊的功臣!” “别看君姑娘平时彪悍了点,可她有真材实干,人也长得美丽,身材也是极好的,人很特别,不做作,不忸怩,率真,像她这么有才的女子,才配当皇后。” “怪不得她那么嚣张随性,原来她有本事,试问有本事的人谁不嚣张,我挺喜欢这姑娘的。” 因为这巨坑,一些讨厌君绯羽的人,瞬间对她崇拜了起来,毕竟换作他们,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炸弹的。 他们欣赏天才,所以对天才一些出格的言行,也格外宽容。 而且,在经常看到一堆柔柔弱弱的女子之后,大家都审美疲劳了,只觉得十分无趣。 如今有这么一个性格红火,脾气古怪的姑娘出现,大家竟然觉得她很真实,对她升出一种期待感,好想再听到她自称一句“老娘”! 那感觉,别提有多酸爽了! 别看这女人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有大智慧,大智若愚,怎么以前没见她这么彪悍,以前她虽然脾气纨绔,但是总被人欺负,脑子很傻。 现在的她,像脱胎换骨似的新生,换了个人一样。 一个个的谜团,吸引了众人的好奇心。 这边众人对她褒贬不一,那边的她已经窄这两座百花园,越过几片小树林,继续在宫里晃悠着。 君绯羽一边跑,一边在心底咒骂摄政王,这贱王爷,怎么这么小气?不就说他太监,他那么在意干什么? 只有真正的太监,才在意别人说自己是太监,厉害的男人,是不会介意别人怎么说的。 嗯,就是这样的! 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此时正满宫殿的找她,她绝不能让他们抓到,否则会吃板子的。 如果只有几个人,她肯定能逃脱,可她如今没有机枪,只是一个弱女子,拿什么和这么多刀箭斗啊! 所以,她只能选择逃跑的。 妈的,在古代混真不容易。 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装扮,一袭正红色的锦袍,浑身上下挂满珠宝,这装扮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抓到。 突然,她一抬眸,便看到对面有个提花篮的小宫女走过,这小宫女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大白天的蒙个面纱。 ☆、第022章 皇帝?太后养的小白脸吧? 一瞬间,她人已经如利箭一般冲了过去,迅速冲到小宫女身后,一记手刀砍在她肩上,小宫女“啊”的一声尖叫,接着两眼一闭,就倒了下来。 君绯羽赶紧接住他的花篮,然后扶住小宫女,慢慢把她拖到地上,又拽进丛林中。 揭开小宫女的面纱,哟,还挺美的,至少比她之前见过的宫女美上太多。 明眸皓齿,杏眼星月,不说国色天香,也是沉鱼落雁。 这女人看起来娇娇俏俏的,不过鼻子有些微红,估计是感冒了,脸上才戴了块面纱。 “对不住了,姐借你这衣裳一用。”三下五除二,君绯羽脱掉小宫女的那身白纱衣,穿在自己身上,突然又在她脖子上看到一块玉牌。 只见玉牌上写有“小仙儿”三字,应该是这小宫女的名字,这玉一看挺值钱的,可以卖不少钱吧? 动了财心的某女使劲瞪了这眼玉良久,终于发了一点善心,觉得打晕人家,又抢走人家衣裳,再拿走人家玉牌,这也太没品了。 所以她又把那玉牌挂在了宫女的脖子上,物归原主。 她又把自己的一袭红衣,以及一大堆金银珠宝全都包在一起,就近挖了个深坑埋了,等自己哪天安全了再潜回来拿。 这么多宝贝带在身上很不利于逃跑,她也只得咬牙忍痛,将它们埋在深深的地里了。 快埋完的时候,她又觉得内心惭愧,过意不去,捡了一支值上百两银子的金钗,放在小宫女的荷包里,这才心安理得的埋好了自己的宝物。 这支金钗十分值钱,恐怕相当于小宫女十几年的俸禄,这样也对得起她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某女捂住脸上的面纱,提起花篮,鬼鬼祟祟的走出这片丛林。 还好,这里没人追来。 突然,她发现这里十分安静,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没有锦衣卫追来,除了那小宫女,她也没看见任何人。 一抬眸,她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宫殿,它巍峨的隐入云端,依山傍水,被一片湖及树林环绕着,看着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这宫殿露出浅浅的黄色的角,角上雕着巨龙,龙飞凤舞,一看就十分华丽。 这么气势恢宏的一座宫殿,难不成是皇宫极有地位的妃嫔居住的? 而且,她似乎迷路了。 不管了,先去前面看看再说。 还真别说,这皇宫真是大,她早就看到宫殿的角了,却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快到的时候,她已经大汗淋漓,累得直不起腰来。 特么的原主的身体也太差劲了,跑两下就累成这样,要是换作以前的她,天天训练,那身迷死人的腹肌杠杠的,华丽健美、马甲线又挺又直,武力值高得惊人。 看来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了。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一汪温泉,那温泉上方白雾冉冉,温泉四周开满了鲜艳的荷花,温泉边长满蒲草,通往温泉的小道上是一片片瑰丽的花海。 真漂亮啊! 正好全身粘得难受,这里又无人进出,她可以好好进去泡个澡了。 想到就做,君绯羽提起花篮,摸了把鼻头,哼!这花篮里的玫瑰花,正好用来给她泡澡! 躬起身子跑了两步,突然,她看到温泉边上有一个银白色的身影,那衣裳润白如雪,上面绣着浅浅的银纹,那是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儿,正在解自己的腰带,好像准备下河泡温泉! “喂!给老娘站住,这温泉是老娘先发现的,老娘不喜欢跟陌生人尤其是男人一起洗澡,你给老娘滚开!” 不管这背影再华美,也没有她的洗澡大计重要。 她迅速的跑上前,一把拽住那男人,将他的身子往后狠狠一扯,便把男人的脸扯了过来。 在那华丽的背影转身之际,君绯羽终于看清了他的面目,同时也惊得怔在当场! 天哪! 美!太美了! 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双极为深邃的明月眸,眼睛是极深的双眼皮,眼睫毛很翘,下巴的弧度十分完美。眉目如画,面如冠玉,那极美的面容有如人面桃花,晶莹的肌肤似傅粉何郎,鸾带飘飘,眼神情深款款,姿态高雅如月,模样美如神祗。 这……这难道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晶莹通透的男子,他就像一块上好的玉一样,清华无双,眼神清澈,却透着一股子寒凉冷漠。 他的皮肤有些过于白了,身子看着娇娇弱弱的,和摄政王的强悍外表不一样,他比较更像女人,此情此景,她好像误入月宫深处,闯进了美男子的世界。 这让她想起一首诗:“秋风清,秋月明,相思相见知何日?长相思兮长相忆,知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而面前的男人,已经华带微解,露出里面透明的薄衫,那薄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甚至有几丝肌肉,看着十分性感。 长得美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 那狗王爷也长得极美,还不是把她追得跟狗似的,所以,她对长得美的人都没好感。 想到这里,她把男人往后面使劲一拽,沉声道:“虽然你长得很美,可惜这是老娘看中的地盘,老娘有洁癖,现在要洗澡,你赶紧死开!” 看到突然窜出来的蒙面女子,纳兰荻目光陡地变得深冷,“你是哪个宫的?如此横冲直壮,是不是又想玩把戏来引起朕的注意?” 这宫里每年都有许多不怕死的女人来勾引他,各种方法他都见识过,但像这个那样粗鲁大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朕?你以为你是皇帝?随便自称朕就是皇帝了吗?老娘还自称本宫呢,也没见人把老娘当娘娘。”这个男人穿得那么朴素,一袭白衣,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皇帝。 而且皇帝体弱多病,早被她气得病倒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想,看这男人的气势,估计在宫里是个不小的官,要么是御前带刀侍卫,要么是锦衣卫头头。 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这座宫殿女主人的情夫,看他样子弱不禁风,估计是被妃嫔包养的小白脸。 “大胆!你竟敢对朕这么说话!你可知道你擅闯了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宫的禁地,除了摄政王与朕,没有人敢进来。”纳兰荻仔细看向面前的女人,见她虽穿着宫女的衣裳,可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凛冽的霸气,感觉像宫女,又不像。 他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宫女,难道是新来的,新来胆子就这么大了吗? “只有摄政王和你能进来,难不成,这是太后的寝宫?你是太后养的小白脸!别装模作样的自称朕了好么?你这演技太差了!” 笑,真正的皇帝怎么可能一个人来这洗澡,而且那个狗皇帝如今正生着病呢,怎么可能如此生龙活虎,还敢找她的茬。 “你……口无遮拦,简直无法无天!”纳兰荻气得捂住胸口,他早上才被君家的三小姐气得病毒攻心。 好不容易服了药休息过后,身体好了不少,就准备来泡温泉解寒毒。 由于他喜欢安静,所以没叫任何人跟着,而且这里是皇宫的禁地,料想也没人敢闯进来。 没想到,竟闯进来一个快把他气炸的人。 他正难受的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可某个女人,已经豪爽的把外衣一解,弯腰低头,把手探进腰部去解腰带,样子十分猥琐,随后把腰带一扔,便像头鲤鱼一般,刺溜一声就钻进了水底。 “哇靠!太后真懂得享受,这温泉太舒服了,水温适宜,味道清香,我真是爱死了这个地方。”君绯羽钻出水面,摊开手撩起点点水花,由于她身上穿了内衫,所以她泡得很肆无忌惮。 ☆、第023章 在下、鄙人、小的 纳兰荻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她可知道男女有别,他这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她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在里面泡澡。 此时,他双眼无意看到某女那薄薄的纱衣,以及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肤,顿时,他的脸微微红了! 非礼勿视,他想转过眸不去看。 可是,他体内的寒毒已经发作,如果他不下水泡温泉,便会毒气攻心,毒气一旦侵入他五脏六腑,他便会死! 所以,在礼数与生死面前,他选择了生死。 他微微昂首,一袭白衣落尘翩翩,咬牙准备跳下温泉,却被某个女人抢先发现。 “喂!男女有别啊!这是老娘看中的温泉,你可别下来,你这个大色狼!”君绯羽发现这男人有要下来的冲动,立即跳起来准备推他上去。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手一抓到他的手,他的身子就像重心不稳一样,重重的朝水里栽了下来。 君绯羽当然没拦住他的力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溅起阵阵水花,而那个男人,已经栽了下来,身子已经没入水中。 看到男人好像全身无力的落进了水中,君绯羽赶紧后退一步,这男人怎么了,难道生病了? 突然,水里的男人“刷”的一声窜了起来,他一边抹掉脸上的泉水,一边用力的咳嗽起来。 “咳咳……”面前的男人咳得很厉害,此时他的脸色苍白无比,那浸在水中的肌肤,仿佛更加莹白了一般。 他的模样一片病弱,那嘴里,竟咳出了鲜血,鲜血染红了温泉水,看得君绯羽瞳孔大睁。 这下玩大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有病,她还在这里和他争温泉,她要早知道他生病,她绝对不会和他抢的。 他肯定是被气到了,要是死在这里怎么办啊,她可承担不起这种责任。 而且她虽然表面彪悍,可她的内心也是个很善良的人,见不得人受这种苦。 一股股自责的愧疚溢上心头,她小心翼翼的游上前,轻轻抚上男人的肩。 谁知道,男人很愠怒的把她的手一甩,一边咳一边沉声吼道:“过开!别靠近我!” “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你抢温泉的。你生病了,还不赶快去找太医,呆在这里会病得更厉害的。”君绯羽这下也有些慌乱,毕竟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饶是见过不少杀人场面的她,如今看到一个天仙似的男人快死了,她的心也微微的痛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么俊美的男子在咳嗽,她竟然对他生出一种怜惜的感情来。 “不关你的事!”纳兰荻独自咳嗽,并没有怪君绯羽,可是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微闭,两只手软软的在水里游荡,一袭白色的丝袍已经被打湿,衬出他里面晶莹如玉的肌肤。 这场面,红唇艳艳,性感无比,真的好惹人怜惜。 “就关我的事,我不能看着你死!”社会好青年君绯羽迅速游上去,一把抱紧男人,准备把他慢慢抱到岸边。 “咳咳……我没事,我的寒毒发作,必须在温泉里泡,不然会毒气攻心的……”纳兰荻那双漂亮如新月般的眼睛微微轻敛,连说话声都变低了。 君绯羽赶紧一把搂住他,他可能是双手找不到支点,也紧紧的抱着君绯羽,两人在水里贴得很近,似乎听得见对方的心跳。 君绯羽闻到男子身上特有的栀子花香气,这正是栀子花绽放的季节,清幽雅致,沁人心脾,闻到很舒服。 不过,她有点怀疑,泡温泉真能治病? 可以缓解痛苦是一定的,但是绝对治不了病。 她在现代时,因为体内置有无敌芯片,可以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医术毒术,都十分精通。 即使现在没有芯片,她因为用熟了那些医术,一看这男人的病,她就知道单凭温泉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在抱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发现他的身体很冰,即使在温水里,也冰得渗人。 这真的是寒毒症,和普通的寒邪不一样,这很有可能是中毒引发的症状,轻者伤风感冒,重者可猝然昏倒,寒对身体的影响主要在血液循环。 人体内的血液得温得流通,凝滞就淤血阻滞,所以要缓解他的痛苦,除了泡温泉之外,她要给他拔火罐驱寒毒。 如今情况紧急,没有火罐可拔,她只得把自己的手当成火罐,对准男人背后的灵台穴、至阳穴、魂门、命门等穴位用力的揉搓,只要能把他体内的瘀血揉散,他就有救了。 被这个女人这么揉背,纳兰荻还是第一次,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直垂下来,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他竟然放任自己环住她的肩,让自己靠在她身上。 男人一靠过来,君绯羽顿时呼吸凝滞,差点喷鼻血,这美如谪仙的男人,好像踏月而来似的,竟然会靠在她怀中,她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异样,很舒服。 他的唇鲜红有如樱桃,透着璀璨的光泽,薄唇紧抿,矜贵高雅,却透出一股与世隔绝的孤冷。 良久,纳兰荻竟然觉得身体不那么冷了,好像在她的揉搓之下,他的身体愈发的火热起来。 好像体内瘀血活化,打通了经脉一样,他也慢慢的不再咳嗽,眼睫毛微垂微翘,脸上溢满薄汗,轻微的喘着气。 见他好多了,君绯羽这才收起被搓得通红的双手,将他的身子抱起,慢慢往岸上拖。 这男人别看病病弱弱的,还真沉,君绯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拖上岸。 拖上岸后,她就把他放平在花海上面,继续伸手揉搓他的心口部位,渐渐的,他的呼吸声不再那么急促,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的君绯羽仍旧在卖力的劳动,样子认真努力,一双丹凤眼狭长而华丽,眼珠乌黑而有神,眼睫毛纤长浓密,似水晶刷子一般,光是那一双眼睛,便透出她绝代的风采。 “你叫什么名字?朕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冷不丁的,纳兰荻冰冷的声音出现,听得君绯羽心神一震,便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好多了,此时正睁着一双美丽无比的大眼睛看着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自称朕,再加上他美得惊人,又体弱多病,难不成,他真是那个病弱皇帝? 君绯羽眼珠滴溜溜的转,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宫女,她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不说她故意假扮成宫女有罪,就说她曾经摸了一把他的屁股,导致他心毒症发作,这一条条罪行,都会惹恼这个男人。 她倒是不怕这个男人,就怕他把自己供出去,让纳兰清羽来抓她,那就不好办了。 忽然,她瞥见了男人腰间戴着的一块玉,那玉色泽通透,晶莹剔透,上面写了一个荻字! 荻!水仙口中的纳兰荻! 这下她确定了,他就是皇帝。 早知道,她就不和他抢温泉了。 幽幽的,她淡淡垂下睫毛,“在下小仙儿,是新进宫的。” 她不是应该自称“奴婢”么? 还有,在下是男人的自称。 纳兰荻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一般的小宫女谁懂得治病,看她这模样精通医术,又突然闯进来,难不成,她是摄政王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陡地变得森冷,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她终于肯承认自己是皇帝了,这脸色转换得真快。 “你为什么蒙着面纱,是不喜朕看你的脸?” 君绯羽赶紧摇头,尼玛要让他看清了自己的还得了。 “鄙人昨夜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皇上,才戴了面纱。” ------题外话------ 告诉亲们一个秘密,APP安卓或苹果客户端,每天都可以签到领元宝,元宝可以看书哦,每天最多领35个哦,下月初还可以抽奖,可以有机会抽得苹果6和相机之类的。大家记得每天签到哈。 ☆、第024章 怎样倾城的一张脸? 鄙人!一般男人才这么称呼吧? “刚才在温泉前的此举,又是何意?”纳兰荻实在觉得这个女人举止奇怪,好像有两种性格一样。 一种霸道,一种温柔。 尼玛还不是因为老子之前不知道您老是皇帝!君绯羽磨了磨牙,道:“小的未曾见过天颜,刚才还以为您老是侍卫,后面看到您老的玉佩,才知道您老就是皇帝,多有得罪,你别介意啊。” 小的? 三句话换了三个自称,纳兰荻阴郁的脸好似云雾散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让他啼笑皆非。 您老?他不过二十岁,哪里老了。 可能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才老了吧。 看到自己病弱的身体,感受到自己苍老的灵魂,他冷冷垂下眼睑,容色虽华贵无双,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微凉。 “你走吧!”沉默了一下,纳兰荻眼皮都没抬,淡淡出声。 还以为这个男人会惩罚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叫她走,看他那模样,仿佛历经世事,心态像个苍凉的老人一样。 君绯羽仔细看向这个男人,发现他一袭白衣,就那么坐在地上的样子,竟然像天上的谪仙一般,那眉宇,细长有若远山之黛,那红唇,仿若樱桃一般娇艳欲滴,身上透出来的淡淡药香味,竟好闻至极。 他那一袭乌黑的头发,垂直柔顺的倾泻而一上,发上由一根天蓝色缎带随意系着,那闭目沉思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个模样淡淡的男人,君绯羽突然对他生出一股好奇之心。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这面纱之下,是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突然,君绯羽走向纳兰荻,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尼玛电视上那些男主角,不都很好奇女主角长得如何,一般揭下面纱都是貌如天仙,长得丑的很少。 难道这个男人对她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男人闻言,眉眼微微扬了扬,不过瞬间又沉了下去。 好似波澜不惊,任何事都提不起他兴趣似的。 如此自恋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见他仍旧淡淡的,不为所动,君绯羽努力瞪大眼睛,朝他抛了个媚眼,媚眼飞飞,一双眼睛勾魂摄魄,“你就不想知道,你面前的美人身材有多火辣,腰有多么纤细,胸围有多大?” 说完,她努力挺直身子,试着把自己傲人的胸围展示出来,并站了个撩人的S型姿势,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朝他眨了眨眼,嘟起嘴,露出一个迷离的眼神。 哪有男人不喜欢美人的,她自认为原主的这张脸美得冒泡,怎么在这男人眼里,就成路人甲了? “不想。”红唇微微动了两下,美人是吗?他一生不知道见过多少,已经早看腻了。 君绯羽冷不丁的抬眸,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冷漠,她再仔细盯向他,咬牙切齿的道:“难道你真的不喜欢看美人?” 纳兰荻眉眼微微轻抬,看了眼湖里自己的倒影,“我不会看自己么?” 听到这句话,君绯羽立即跳脚,太自恋了,比她还自恋。 她承认他是长得很美,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出自一片好心逗他说话,没想到,他眼里竟然没有她。 将一只腿搭在一块石头上,君绯羽豪爽的拍了记大腿,“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帝的份上,本小姐才懒得和你废话,算了,咱俩没缘分,拜~” 她露出一个无比哀怨的眼神,眼神失落呆滞的欲转身离开。 真是个难搞的男人。 要不是看在他就是那个被自己气病的皇帝,她才懒得找他说话,她只不过觉得把这样一个花美男气病得快死,觉得心中稍稍愧疚,才这么主动的。 不过这话听在纳兰荻耳朵时,却是另一番味道了。 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闪烁两下,唇角淡漠的勾起,原来又是一个因为他身份而接近他的女人。 她肯和他说话,只因为他是皇帝罢了,如果他没这个尊贵的身份,相信她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这世间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喜欢攀龙附凤,仗势欺人,阿谀奉承! 难道她之前不知道他是皇帝时,做出和他抢温泉的动作,后面一知道他是皇帝,态度立马变了。 他不屑的冷笑一记,这种不屑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自己,他觉得自己这个傀儡皇帝很可笑罢了。 听到他不屑的冷笑,正准备走的君绯羽突然转身,阴测测的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鄙视我?” 不过抢了他的温泉一下下,她还救他了呢,用得着这么小气,还在背后冷笑她! 纳兰荻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轻咳一声,那样子美艳动人,“你和她们都一样。趁朕还没改变心意,你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和她们都一样?她们是指谁?是不是指摄政王给你指的新皇后,我像她一样美若天仙、善良纯洁?”君绯羽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十分自信的摊开双臂。 一听到那个新皇后,纳兰荻眉目愈加深冷,脸色更加莹白,他玉手紧紧握成拳,突然,“噗”的咳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喷溅,还溅了些在君绯羽的衣角上,而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开始连续的咳嗽起来,“别提这个……女人!纳兰清羽这是想气死朕!好歹毒的心思,朕偏不让他如意!” 狠狠说完,他又继续咳嗽,看得君绯羽一脸惊呼,她的杀伤力这么大?竟然气得这皇帝吐血! 天哪,幸好她没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肯定会被气死的。 而此时的纳兰荻,那模样虽柔弱,不过乌黑的眼里却聚着凛冽的帝王之气,可以看出他并不甘心当这个傀儡,他有思想,有抱负,有手段。 奈何一身病痛,羽翼未丰,怎么斗,都斗不过纳兰清羽。 而且这个男人太阴险,明知道他不喜欢君绯羽,偏偏把她指给自己,那是他都不要的女人,为何硬塞给他? 他分明是看不起他,故意羞辱他。 看到纳兰荻这个模样,君绯羽想必他是恨极了自己,不过这也不怪他,换作任何人,都是不会喜欢一个嚣张跋扈、花痴草包的女人。 就连她,也非常的不喜原主以前的性格,说她嚣张,她偏偏又欺软怕硬,经常被南宫烟她们欺负,说她懦弱,她又常常欺负那些不如她的人。 “不提就不提,看你咳嗽得这么厉害,得,老娘再当一回好人。”君绯羽说完,便往四周搜寻。 她可不是小气之人,即使他不喜欢她,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没搜寻两下,她锐利的双眼便在草丛里发现了鼠曲草,鼠曲草俗称“清明草”,它的嫩叶具有化痰止咳、祛风散热的作用,是冶疗咳嗽的常用中药。 想到这里,她快速摘下几片鼠曲草叶,放在手里搓了搓,便往男人嘴里塞。 “你干什么?”一看到这绿油油的草叶子,纳兰荻一脸不解,可才张开口,嘴里就被她塞满了草叶子。 君绯羽使劲往他嘴里猛塞,一边扣着他的手,不让他反抗,一边道:“老娘好不容易发回善心,你别反抗。这草叶子可以缓解你的咳嗽,虽然苦了点,但总比一直咳嗽要好!” ------题外话------ 小丫头们,甭忘记在手机客户端签到领元宝哈,元宝可以看书哦。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如果上天能赐我一颗钻石,我的失眠将会马上治好! ☆、第025章 胆敢以下犯上 纳兰荻虽然不想接受,可一听到她后边的话,便强忍恶心将草叶子吞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怀疑她的话,相信她不会害自己。 这草叶子味道十分难闻,从没吃过苦的他一瞬间被这么对待,那表情简直有如凌虐! 看到纳兰荻强忍苦味,样子坚强的模样,君绯羽不忍美男受苦,找了片荷叶,随手舀了碗河水给他,“来,喝点水会好很多。” 要不是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看着这清澈幽幽的河水,纳兰荻眉头微皱,十指拈拈,十分优雅的接过去,慢慢把水喝光了。 看他侧面俊美有如神祗,就连喝水都美得如此醉人,君绯羽忍不住想吟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样的诗句本是用于女人的,可用在这男人身上,竟十分贴切。 听到君绯羽出口成诗,纳兰荻美眸微敛,一个宫女,竟也会作诗,而且十分顺畅,他真有些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宫女了。 不过,吃了那草叶子,他发现自己竟然慢慢的不咳嗽了,呼吸顺畅了许多,人也好了许多。 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会如此精湛的医术? 正当他眉目微蹙陷入怀疑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人从长门宫那边跑了,赶紧去追!” “可是侍卫长,长门宫是皇上的寝宫,就这样冲进去,怕不好吧?” “怕什么?那傀儡皇帝都快死了,在这宫里摄政王最大,抓不到摄政王要找的人,你们都得死!”侍卫长说完,已经率先一步踏进了长门宫的静园。 一听到声音,君绯羽暗叫不好,这个狗王爷,怎么那么记仇?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宫女,只要不露脸,谁敢拿她怎样? 听到有侍卫进来的声音,君绯羽并不紧张,眸色阴沉,神色镇定的拿出一张手绢,轻轻给纳兰荻擦干净嘴角的叶汁。 听到侍卫如此嚣张的闯进来,纳兰荻凤目冷眯,右手紧紧握成拳,陡地站起身,一袭白衣逶迤飘飘,一双美目淡若星月,“站住!” 他嗓音低沉,冷若冰霜,目光威严的扫向这群侍卫。 众人一听,立即吓得停在原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属下参见皇上。” “大胆!长门宫也是你们能擅闯的?谁给你们的胆子!”纳兰荻手上青筋暴裂,肤色虽白,不过眸色却威严凛冽。 带头的侍卫长虽面上惶恐,不过双眼则鄙夷的转了转,便抬眸道:“回皇上,摄政王要找人,属下等不得不从,皇上如果不悦,可以去找摄政王。” 这口气,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听得君绯羽一脸不爽! 人家再是傀儡,也是一国之帝,岂能受这些小角色的侮辱? 看这侍卫长没一点惧怕的样子,她就知道,估计纳兰荻在这宫里没少受气。 “擅闯皇宫禁地,难不成是找朕?”纳兰荻说得咬牙切齿,也因自己身边没一个可靠的护卫而深深咬牙。 摄政王为防他培养势力,只扔给他几个宫女、几个太监,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全是摄政王的人,所以他虽是皇帝,至今身边没有一个暗卫。 “不是找皇上,是找皇上的皇后,您的女人哪!她得罪了王爷,王爷要惩罚她,所以属下等必须把她找回来。”侍卫长的声音明显带着嘲弄,眼神轻蔑,样子表面恭顺,眼珠却阴毒无比。 “又是她!”纳兰荻冷冷出声,不过瞬间抬头,深沉的睨向众人,“朕这里没有你找的女人,还不快滚?” 而早注意到君绯羽的侍卫长,已经用一双如鹰狼的目光瞪视向她,“皇上,那蒙面纱的不就是女人?这大白天的蒙什么面纱,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上可否让属下看看她的长相,属下也好交差!” 言下之意,他是在威胁纳兰荻了,如果不让他看,今天他是不走了。 好大的口气! 君绯羽目光阴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欲说话,谁知纳兰荻已经挡在她面前,声音沉稳又富有张力,“她是朕的宫女,谁敢动她!” 说完,他高大的身子有如大树一样挡在君绯羽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君绯羽第一次知道被人维护是什么滋味。 她以为他那么讨厌她,会把她交出去,没想到,他竟然不顾患病的身体,挡在了她前面。 “皇上难道要违抗王爷的旨意?王爷说了,这宫里任何女人都要查,吩咐属下务必在天黑前抓到君绯羽,现在这个女人的身份很值得怀疑,皇上不给看,莫不是心虚了?” 侍卫长话才说完,突然,纳兰荻身后的女子已经一个箭步跃上前,像鬼魅一般窜到侍卫长面前,抬手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君绯羽的巴掌狠狠的落到了男人身上,与此同时,她红唇已经凌厉的张开,“大胆!皇上面前也敢放肆!我倒要问问摄政王,什么时候他养出来的狗,也敢以下犯上了?” 这一巴掌打得那侍卫长眼冒金星,这句话也震慑得他后退两步。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心虚,双眼闪烁,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去告诉摄政王。 要知道,他是背着摄政王行事的,摄政王军纪严明,早就说过不许他们欺负皇帝,更不许擅闯皇宫禁地。 刚才他是想快速找到君绯羽,好第一个给摄政王邀功,在进来的时候他也想过摄政王的警告,不过想到王爷平时都没把皇上放在眼里,所以他也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如今听这宫女这么威胁,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这件事要让王爷知道,他只有死路一条。 以前他也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不过因为他身边的都是自己人,根本没人告状,所以王爷一直不知道。 他也认为这些小宫女不敢告状,除非她们想死。 没想到,这个宫女竟然敢打她,还说要告诉王爷。 边上的纳兰荻也没想到君绯羽会冲上去,他凤目冷眯,看向君绯羽,眼里有一丝关切之意,“小仙儿,回来!这里有朕在,朕不信他们能翻天了!” 他没想到,这个小宫女竟然会帮他出头,如果换作以前,那帮唯唯诺诺的宫女,是根本不可能这样维护他的。 心中有丝暖意涌了起来,可他双眸也十分担忧,担忧小仙儿会出事,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这帮侍卫的对手。 “你在担心我?”君绯羽朝纳兰荻微微一笑,朝他使了个安抚的小眼神,“不用担心,你是皇帝,他们不过是贱奴才,邪岂能胜正?贱奴才岂能骑到九五之尊的头上?” “你……你竟敢打老子,还敢骂老子,你找死?”被打了的侍卫长此时已经不管什么摄政王的警告了,他在宫里一向横行霸道,何时受过这种气? ------题外话------ 姐狂饮了一瓶酒,又狂吐了,提起酒瓶子走得东倒西歪,任风吹乱姐的头发,把姐吹成刺猬,任清冷的月光洒在姐身上。你们说,姐为什么这么落魄,这么难过? 答曰:特么的今天竟然没人收藏! ☆、第026章 老娘送你们上西天 当即,他伸手就去抽刀,准备一刀把君绯羽了结了。 白花花的刀子还未抽出来,君绯羽已经一个凌厉扣住他的手腕,两指掐住他的脉门,然后狠狠一掰,只听“咔嚓”一声,有手腕骨折的声音。 顿时,那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而他的手掌,已经被君绯羽硬生生的掰断了! 那手掌垂在手肘上,一股鲜血从他手腕处渗了出来,他疼得立即松开刀子,整个人跌落在地,“好痛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她,替老子报仇?” “皇上面前,谁敢放肆?”君绯羽冷喝一声,一把抽过一名侍卫手里的鞭子,狠狠将鞭子甩在地上,练了练手,便气势汹汹的冲上前。 一握住鞭子,她好像回到现代,那段拿着铁鞭与杀手们厮杀的日子。 当时组织选了五十个人比赛,用鞭子当武器,谁能干掉对方,在最后获胜,谁就能得到组织的培养,在体内置入芯片,变成很厉害的能力者。 在那场乱战中,只有她一人捂着满身鲜血走了出来,那身后的铁笼子里,关着她一帮被打趴下的姐妹! 那场景鲜血淋漓,仿佛连空气都充满杀气一般,如今再摸到鞭子,她冷喝一声,对准面前的侍卫就是一顿猛抽。 “刷刷刷”几声! 那铁鞭仿佛长了翅膀一样,追着侍卫们就打,一声声狠抽声扬起,那些侍卫脸上纷纷被抽得沟壑丛生,瞬间便鲜血淋漓。 好强悍的女人!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她哪来的功夫,竟然能挥动铁鞭抽打他们。 “在老娘面前也敢撒野,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想死的都过来,老娘送你们上西天!”打红了眼的君绯羽一点也没手下留情,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哪轮到别人欺负她了? 所以这帮人敢惹她,就要有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准备。 又是“啪啪啪”几鞭子,君绯羽已经把这帮人打得落花流水,那领头的侍卫长吓得抱起手腕,满脸惊慌的往外面逃跑。 “快逃啊!她要打死我们啊,杀人了,杀人了。”其他人看到侍卫长先跑,一个个也招架不住,蹑手蹑脚的跑了起来。 看他们跑的样子,姿势猥琐,样子胆小,一个个衣裳被打破了,身上全是血痕,疼科他们呲牙咧嘴,就连逃跑的姿势都是那么的怂包。 这一幕,看得君绯羽笑了起来,她把鞭子狠狠扔在地上,抬眸走向纳兰荻,“真好玩,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比狗熊还不如,一帮龟孙子,别让姐再见到他们。别怕啊,有姐罩着你。” 说完,她伸手拍了拍纳兰荻的肩膀。 纳兰荻长睫轻颤,原来在她眼里,他这么弱。 连一个弱女子也保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皇帝,要这个小宫女来替他出头,想来都可笑。 他淡淡沉眸,看向君绯羽的眼神忽然变得冷洌无比,“你走吧!” 他声音冷淡,目光深沉,说话决绝。 君绯羽当场愣在原地,不是吧?她才替他出了口气,他不感动也就罢了,竟然赶她走? 那眼神,如此冷漠,那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到人家那副模样,她随即大气的挥了挥手,“别以为我是好心帮你,我才没那些闲心多管闲事。我出手,是因为那帮狗奴才想抓我,我只是替自己教训他们。” 说完,她冷拂了拂衣袍,狠狠瞪了这男人一眼,内心暗骂了句“不知好歹”,便从出口入溜了出去。 看着那一袭雪白的倩影,男子紧紧的捂住心口,漂亮的明月眸轻敛,乌黑的睫毛轻颤了颤,他身边太危险,留这小宫女在这里,只会给她带来灾祸。 如果她聪明,就会选择远离自己。 不然如他所料,摄政王的人很快会再来找她麻烦,长门宫一直被摄政王监视着,她留在这里,比在外面危险一百倍。 在这龙潭虎穴她根本逃不脱,一定会被侍卫们报复,在外面,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望着水雾飘渺的远方,他淡淡垂下眼睑,红唇不甘的冷勾,一袭白衣飘飘如仙,一举一动有如水中花,镜中月,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透出莹莹澈澈的光泽,银光粼粼。 走出长门宫的君绯羽,此时嘴巴已经翘得可以挂一串葫芦,妈的,她好不容易做回好人,救了那皇帝,还替他出了气。 没想到,人家竟然不领情! 她跑到一面湖面前,伸手比在自己嘴巴前,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她要是再多管闲事,嘴巴就生疮烂掉! 突然,对面的御花园里,有一队侍卫正在四处搜寻,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弓箭,盯着可能藏匿人的地方就四处查找。 这帮人还不死心,还要抓她? 君绯羽拍了一记衣裙上的灰,乌黑的眼睛突然眯起,狗王爷是吧?你既然要抓老娘,老娘就亲自会会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决定了,她要去会会那贱王爷。 首先她要做的是换装,如果让贱王爷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打残他手下的宫女,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身份暴露,让纳兰荻知道,终归会惹麻烦。 跑到自己藏衣裳的小树林,她根据自己做的标记,三下五除二就把红衣裳挖了出来,然后,她快速的换下宫女装,换回自己的红衣裳。 最后,她将宫女装裹好,放在了珠宝的上面,再扒土把小坑埋好。 很仔细的将土盖在珠宝上,君绯羽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毛轻颤,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这下发了!发了!一定要藏好,别让任何人发现!谁要是敢偷老娘的珠宝,老娘活剐了他!” 正当她起身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她感觉到上方有一道摄人心魄的视线,那视线正盯着她。 奶奶的,她刚才因为太过兴奋,竟然没注意有人在监视她! 冷不丁的收回步子,她眉眼一沉,突然看到那草丛里有一窝鸳鸯蛋,太好了,皇宫里鸳鸯成群,这宫中自然到处是它们生的蛋。 她迅速弯下腰,右手往前一戳,手指上便夹了五枚不大不小的鸳鸯蛋,然后眼神冷冷一洌,一个旋身,手中的鸟蛋已经朝树上的人狠狠打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男了迅速打开玉扇,那玉扇稳稳的一扇,便挡掉了疾飞过去的鸟蛋。 同时,他的身影利落的从一颗树跃到另一颗树上,最后再轻展玉扇,眉目如画的一笑,笑容尤为醉人,姿态潇洒恣意,美目浅浅如月,“君小姐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第027章 救屁恩人 他虽然面上在笑,可那眼珠却十分疏离,好像在大殿里抱住她的那一刹那,光华无数,冷漠高贵。 原来是楚国太子楚亦! 君绯羽冷冷站直身子,虽然他救过她,但是偷看她藏金子,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她那么财迷的模样让他看见,连换衣裳都让他看见了,他竟然躲在树上不作声,想到这里,她不禁嘴角霍霍,两排牙齿气恼的磨了起来。 “什么救命恩人,救屁恩人还差不多,如果你想我还,我还你一个屁便是了。”君绯羽凤眸冷眯,丝毫没有看到美男的花痴模样。 “嗯?”楚亦眉眼生花,像贵公子般摇了摇折扇,眼神迷茫。 见楚亦没听懂,君绯羽立即挑眉道:“你在大殿接住我,便是救了我的屁屁,没让我一屁股摔到地上,之后你替我向狗王爷求情,免了我屁屁挨打。说来说去,屁是由屁屁发出来的,它俩是一体,所以我欠你的是一个屁,根本不是命。” 她可不想欠别人一条命,那得多难还啊。 一个屁,放了就得了,不仅报答了恩情,还臭了别人。 什么逻辑? 楚亦艳美的唇角轻勾,忍不住便轻笑起来,这姑娘一向都这么随意,把屁这种词随便挂在嘴上么? 她还真是特别! 楚亦微微摇头,俊眸如星,似桃花一样浅浅带笑,又摇了摇扇子,“你不知道摄政王找你找疯了,你却躲在里面与别人谈心,要让他知道,你又没好日子过了。” “你在威胁我?说,你刚才看到了多少!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行踪告诉那狗王爷?”君绯羽抬眸瞪向楚亦,他该不会知道自己装成小宫女,调戏了皇帝,又打了侍卫的事吧? 嘴里威胁着,她那手里已经多了几颗珠子,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身处权力的漩涡中,没有谁会那么单纯。 每个人接近别人,都有目的,哪怕她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但是如果他另有目的,就别怪她翻脸。 楚亦唇角轻扯,他明明是好意提醒,在她眼里竟成了威胁。 淡雅的笑容使得他俊美的脸上浮现两颗小酒窝,看着既霸气又不失温暖,这姑娘转变得真快,之前向他求情的时候,态度虔诚,眼神无辜。 这一转眼,就变成吃人的狼了。 “君小姐给本宫的印象,和之前判若两人啊!我说我才来,什么都没看到,你信么?”他的确是才来,不过看到君绯羽从长门宫出来,再听到侍卫们的动静,便猜到了一大半。 “我信,不过太子殿下给我的印象,也和之前大不一样。躲在树上偷看美女换衣裳,还偷看人家藏金子。说不定想等我走掉,偷走我的金子,猥琐又可恨!哼!”之前的楚亦雅致华丽,哪会像现在这样爬在树上,还偷看她换衣裳默不作声。 幸好她穿了里衣,否则就被看光光了。 楚亦抚额讪笑,红唇无奈的轻启,“谁说太子就必须高高在上,一身端正?谁说本宫爬树就是为了偷看你,本宫上来赏月不可以么?而且,你认为本宫缺这点金子?” 君绯羽眉头轻皱,这个男人还真是包容她,她态度这么差,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根本不像世人所说的手段残暴,脾气不好嘛。 她看他性格还蛮不错的,脾气也很好,想了想,觉得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而且这个男人十分强大。 要让她一个人去对付那贱王爷,肯定事倍功半,如果加上这个太子,肯定事半功倍了。 一双乌黑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君绯羽一脸诡计的看向楚亦,假意微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其实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了,你可是太子,身边不缺女人,怎么可能偷看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呢。这儿的月亮不好看,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月亮最圆最大,要不我带你去?” “嗯?有这样的地方么?”楚亦挑眸,手中扇子一收,人就利落无比的跳到了地上,那姿态,翩翩如仙,美眸淡扫,翩然出尘。 看到他跳下树,君绯羽眼角奸笑,他上勾了! 这时,那丛林后,迅速冲过来一个黑衣人,一脸关切的看向他,“主子,我看这丫头心眼太多,她前一刻还对你不敬,马上就换了副笑脸,我怕你上当受骗!被她算计!” 楚亦美眸冷挑,冷冷看了那黑衣人一眼。 他还没说话,君绯羽已经率先走上去,朝黑衣人冷幽幽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家主子那么笨,那么容易受骗?在你眼里,你主子就是个蠢货,竟然能被我一个弱女子给算计?你是高估我,还是低估你家主子?” “小的不敢!”这丫头也太伶牙俐齿了,黑衣人赶紧退到楚亦身后,嘴上虽不敢再说什么,不过他却寸步不离的跟着楚亦,生怕他上君绯羽的当。 “小勤!”楚亦冷冷眯起凤眸,挑眉看向那黑衣人,黑衣人立即咬了咬唇,往后退了三米远,远远的跟在他俩身后。 看到那讨厌的小勤已经离远,君绯羽一脸坏笑,转头就拉住楚亦的手,拉着他赶紧往仙都宫的方向跑。 她跑在前面,小手紧紧拉住楚亦的大手,没发现后面男子的眸色,悠悠的变暖起来。 一碰触到她的小手,楚亦便觉柔软、安心、舒适,他的心,也轻轻的跳动起来。 若是平时,日理万机的他是绝不会陪一个小丫头胡闹的。 不知为什么,他就喜欢跟她一起玩,哪怕被她算计,他也笑得开心。 他好久没笑过了吧,如今在她面前,笑得纯粹,不染尘埃,没有别的心思。 在往小道上跑的过程中,君绯羽突然发现楚亦的手在发热,她这才感觉到,她俩这样拉着手,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装作没发现一般,她想悄悄的抽出自己的手,可才开始抽,男人那大手已经把她的手拉了回来,并且篡在手里,紧紧的握着。 她一咬牙,想使劲把手抽出来,无奈男人又握紧,像跟她唱反调似的,根本不让她抽出来,好像握住她的手就不愿放开了似的。 尼玛,她只是想他走快一点,别在路上拖拉,浪费她报仇的时间,才拉他的,他该不会以为她喜欢他吧? 她承认对他是有好感,可这与喜欢毫不搭边啊! “特么的你放不放手!”终于,某女怒了,她突然转身,对准楚亦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第028章 难道对本宫动心了? 楚亦吃痛,满眼惊讶,这才把手放开。 等他抬起手时,发现自己手上已经被某个女人咬了个大齿印,齿印鲜红,像一弯细细的月牙,映着某女猥琐的口水。 后面跟着的小勤已经怒了,可他则像没事人一般,目光无奈的看向君绯羽。 看到楚亦一言不发,美眸微挑,君绯羽想到一会儿还要利用他,赶紧掏出帕子,往他手上轻轻擦着,“太子息怒,刚才我的手被你捏痛了,要不是你篡着不放,我肯定会口下留情的。” 楚亦扬眉,意思是,她咬了他,还是他的错? “你狗托胎的?”红唇冷勾,眸藏愠怒,他已经将手背在身后,率先往前面走了过去。 君绯羽望着他的背影,暗中朝他呸了一记,娘的你才是狗托胎的! 大约在御花园走了小半个时辰,君绯羽便看到前方有一座耸入云端的宫殿,那宫殿上方萦绕着浓浓的紫雾,上书紫气东来四个鎏金大字。 那大殿门口,上书仙都宫三个鎏金狂草。 这便是纳兰清羽的寝宫了,大渊独一无二的奢华宫殿,真的像神仙住的地方一样,比皇帝的宫殿还在豪华霸气。 在那片紫雾下方,围绕皇宫的,竟然是十里桃林。 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远远看去,朵朵红蕊打满枝头,桃花娇艳,含苞待放,香气四溢,一簇簇,一丛丛,好像或深或粉的花蝴蝶似的,翩翩起舞,落到地上,有如红雨倾泻而下。 在十里桃林附近,则是人工挖凿而成的一座仙湖,远远望去,这仙湖是一串荷花的形状,各朵大的小的“人工荷叶”组成了仙湖,湖水碧玉如带,衬得这湖面更像一片片翡翠的玉盘,荷花处则种植粉红的花草衬托起来,不管春夏秋冬,都能让人感觉到这就是荷花。 荷花妩媚,荷叶清雅,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桃花袅袅摇,桃树展绿枝,这真是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真美!据说是摄政王亲自设计的!”连阅尽天下名山大川的楚亦都抬眉远眺,有他这样一个高冷华贵的美男子衬托,这宫殿更加尊贵。 美是美,不过君绯羽可不想称赞,这又不是她的,赞来赞去都归纳兰清羽那狗王爷了。 她才不会赞美他的地方,这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看到君绯羽一点都不欣赏这风景,楚亦唇角微勾,美眸带笑,“你知道他为什么设计这座宫殿吗?” “干我屁事啊!又不是给我住的,我才不关注。”君绯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便跑到宫殿外的长廊附近,在四处搜寻着什么东西。 “据说这宫殿在他九岁时命人建造,当时少时发话,说这宫殿是造来给他未婚妻住的。等他那奶娃未婚妻长大了,他就把她娶进宫里来,要用天下最好的东西宠爱他的妻子!” 楚亦淡淡说完,凤眸轻眯,看到君绯羽猛然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未婚妻不就是她吗?她早上还是未婚妻的,只是因为原主犯了错,把皇帝气病了,才被退婚的。 看着这一宫的华美,君绯羽突然有股抓心挠肺的疼,尼玛这些原本是她的,竟然被她错过了。 她的步子艰难的挪了几步,身子摇摇欲坠,感觉头重脚轻,几度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着这遍地黄金一般的宫殿,她的心在滴血! 太打击人了! 这座宫殿全部是她的,就连天下都是她的,竟然让她自己弄没了! 她感觉到自己从一个权倾天下的富婆,瞬间变成了荷花瘪瘪的叫花子,这种落差叫她情何以堪! 楚亦肯定是不想让她活了,才把这事说出来。 她咬了咬牙,慢动作般的转过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欣赏这如画的美景。 旋即,她从一处丛林后面,猛地拿出来一长串鞭炮。 “你不是说要看月亮吗?这里的月亮就最美,天快黑了,咱们赶紧去,晚了就看不到了!”君绯羽抱紧那卷鞭炮。 幸好中午造炸弹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暗想这宝贝肯定有用处,就藏了一卷在大殿附近。 她要用这鞭炮吓死纳兰清羽,炸得他屁滚尿流,到时候再叫人来嘲笑他。 “在这里看月亮?你确定没错?”楚亦指向对面的宫殿,传闻纳兰清羽喜好安静,宫殿里很少有护卫。 不过护卫虽少,这宫殿却无人敢进,因为里面布满了暗器,恐怕他们还没走进去,就身中暗器、血溅当场了。 “确定,特么的看个月亮也这么多废话,你走不走的?”这时,君绯羽已经眯起眼睛,抱紧手中的鞭炮,一脸威胁的盯着楚亦。 看到她那彪悍霸道的模样,楚亦收起折扇,目光平视前方,简单明了的道:“走!” “这还差不多,一会有暗器你记得帮我顶着啊!”这些古人十分精明,设计的暗器也很刁砖,他们可没那么好对付。 有了这个人肉靶子,她会安全许多。 趁侍卫换班的时候,君绯羽和楚亦迅速溜进宫殿,不过两人才闪到宫殿门口,突然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朝两人袭来。 “小心!”依旧是雅致至极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君子兰香味,在看到箭雨射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一个旋身挡在她面前。 与此同时,他美眸冷挑,冷酷凌厉的挥动扇子去挡那箭雨,三两下便挡掉一拨。 君绯羽这才看清他的扇子,这扇骨竟然由铁打造,怪不得能挡箭雨。 好险好险,她虽然身手不俗,但面前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她就是神仙,也挡不住啊。 她只得认怂的躲在楚亦身后了! “你到我怀里来!”这时,楚亦已经冷抿双唇,他一把拉过君绯羽,把外袍解开,将她娇小的身子护在怀里,再用外袍将她包裹住。 “走!”他护住君绯羽,一边往前走,一边转身去挡弓箭,刷刷刷的弓箭朝他身上射来,吓得在偷瞄的君绯羽赶紧闭上眼睛。 本以为那些弓箭会把她穿成刺猬,没想到,弓箭一碰到他的衣裳,竟然粘在了上面,她这才发现,他这件是古代版防弹衣。 她就知道古人并不像一般小说写的那样蠢,古人很聪明,甚至比现代人手段还要多。 扯掉被金丝铁甲衣勾住的弓箭,楚亦紧紧护着君绯羽,把衣袍挡住她全身,好像替她遮风挡雨一样,迅速便窜到了仙都宫的偏殿。 那院子里,满是一地的弓箭,而他,却发丝未少,纹丝不动,一脸肃然,沉着冷静,仙羽飘飘。 君绯羽抬眸看着他的侧脸,完美得有如斧削刀阔,是那样的具有男人味,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可真迷人。 想到两人靠得那么近,她的小脸刷地红了! 楚亦狭长的丹凤眼如红杏般眯起,狭眸入鬓,一派风流的看向她,“怎么,你脸红了?难道,对本宫动心了?” “我呸!老娘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吗?再说看上你又没钱赚,姐才不会做亏本生意!”看着他如醉月一般的笑脸,君绯羽赶紧拉回思绪,抱起鞭炮就往屋顶上爬? ☆、第029章 这里的风景真美 她从来就不相信男人,这个世界还是相信自己的好。 况且她现在的身份是大渊皇后,能随便喜欢别国的人么?恐怕她还没喜欢上他,那狗王爷就挥刀砍上来了。 她可不是纯情的小姑娘,美男子一句问候一个关心就爱上别人,想要得到她的芳心,不拿十担八担金子是不行的! 楚亦美眸微转,唇角淡笑,若是,看上他有钱赚呢? 不过,他还没开口,某人已经一跃看向上方的屋顶,发现有三、四米那么高,她搓了搓手,这个高度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想当年在国外执行任务时,几十层的高楼她都爬过,这算什么? 想到就做,她身子轻灵的跃到柱子旁,像小老鼠一般,咬牙一咧,抱住柱子“哧溜哧溜”就往上面爬,楚亦见她身手如此之好,惊讶得嘴巴里可以塞一个鸡蛋。 没两下,君绯羽已经爬了一半,见楚亦没动,得意洋洋的看向他,一脸鄙夷,“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连我个女人都比不过,快上啊!” 楚亦见状,淡淡一笑,收起玉扇,一个飞身,姿态潇洒飘逸,然后便像月中仙人一样轻轻松松的飘到了屋顶之上。 “轻功?”这下轮到君绯羽嘴里塞鸡蛋了,她弓起身子,死死的抱住白玉廊柱,姿态类似狗熊,深吸一口气,赶紧又“哧溜哧溜”的往上面爬,姿势猥琐,像极了爱打洞的小老鼠。 人家的姿势轻飘飘的,跟谪仙一样飘逸,她这爬楼的姿势,跟狗熊似的难看死了。 好不容易爬上楼,因为屋顶是瓦砾,不平整,害她差点又摔下去。 还好楚亦已经笑着朝她伸出了手,一把把她拉住,“你呀,总是那么不小心,来,我牵你!” 说完,他轻轻牵住君绯羽的手,踏步而行,好似踏月而来的仙人。 微风吹起他那一袭银衣,银衣飘飘,衣袂逶迤,吹起他三千墨发,他整个人走在前面,显得高大而飘逸,强悍的武功富有安全感,看得君绯羽咽了咽口水。 该死的臭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武功又高,还是一国太子,将来就是一国皇帝,而这个霸道酷拽帅的太子,此时正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和她在屋顶漫步,这种温柔,饶是她见过许多优秀的男人,鼻血也快流出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强悍如王者般的男人,不流鼻血那是不可能的。 正走着走着,突然,楚亦在前面停了下来,君绯羽赶紧上前,轻轻的揭开一片青瓦。 一揭开,她便听到一阵撩水的声音,再往下面一片,乖乖,那温泉池中,衣襟半敞的某皇叔正由四名宫女服侍着,在沐浴! 一袭黑色的衣裳显得他妖冶魅惑,一双醉人的桃花眸浅浅的闭着,任那一绺绺黑发荡到胸前,看到还挺享受的。 他邪美的凤眸微微假寐,君绯羽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有多少颗,那睫毛又长又翘,那眼睛似桃花瓣一样娇艳欲滴,就那么随意的斜靠在玉池边,衣襟半敞,露出他微微古铜色的胸膛。 那胸膛,看着结实又有力量,随着心跳一起一伏的,也看得君绯羽的心一抽一抽的。 又是一副美男画面! 看他这个模样,她真想给他画一幅全方位性感、风骚、妖娆、风情万种的裸男图。 不过,一想起这男人总找人抓她,她就恨得牙痒痒,她冷哼一声,举起鞭炮,一脸仇视的盯着下方的男人,“敢惹老娘,长得帅也没用,老娘炸得你屁股开花!” 听到君绯羽咬牙切齿的声音,楚亦顿时嘴角抖了抖,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把“屁股”二字说得如此自然,如此通透,如此和谐! 说完,君绯羽已经赶紧打起火折子,然后将鞭炮偷偷的塞进屋里,等鞭炮全都塞进去的时候,她赶紧点燃火折子。 突然,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啪啪啪”滔天响起,那鞭炮一边巨响一边往纳兰清羽脸上冲了下去。 这声音吓得宫女们惊慌尖叫,花容失色,一个个赶紧往边上跑。 也听得水里的某人迅速睁开双眼,待他看清从天空落下的鞭炮时,已经猛地出手,一掌朝鞭炮击了过去。 那正要落到他脸上的鞭炮,迅速被他击飞到远处,然后在空中炸开,成了碎片。 鞭炮们这时全部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地上欢脱的跳着舞,响起震天,那温泉里的男人,已经一个凌厉跃起身,随手扯过一件黑袍,往身上利落的一套,再轻轻一拉,便系上了腰带。 “是谁?敢胆在本王的地方兴风作浪,来人,抓住那刺客!” 他薄唇冷抿,冷拂衣袍,显得大气而严肃,像一位帝王一样凝目冷眺。 看到他往屋顶上眺望,君绯羽赶紧把楚亦推到前面,拍了拍他的背,“我去搬瓦片,你先帮我堵下屋顶,别让他看见我们!” 楚亦点头,上前就伸手把屋顶堵住,君绯羽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已经一个转身,像小老鼠一样,哧溜哧溜的顺着柱子爬了下去。 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等狗王爷抓,那不是傻? 这时候很乱,下面到处是纳兰清羽的人,楚亦已经分心,无暇注意她,所以她假借下去找瓦片,就顺着宫殿后面的方向逃跑。 不过,等她落到地上的时候,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有人围过来,妈的!她这么大一个人,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突然,她往后一退,不小心踩中一排栅栏,一脚踩穿栅栏,她竟然发现墙上有个狗洞。 原来这狗洞被人用栅栏栏着,栅栏上长满了杂草,是为了迷惑人的视线,不是不小心踩中,她根本没发现这有个洞。 看来,这是有人为了逃出宫殿挖的狗洞。 如今四面八方都有追兵,全部都没有出路,只有宫殿里面没人! 是的,那里面没有一个人,四个宫女被吓跑了,纳兰清羽又走到殿外去找凶手了,这正好有个狗洞! 君绯羽磨了磨牙,她生平没钻过狗洞! 罢了!前有追兵,后有狗王爷,她没办法,只好躬下身子,努力把这狗洞想象成豪华的大门。 她将身子一低,顺着狗洞慢慢的往里面爬,忍受着泥土带来的芬芳气息,她蹙紧双眉,真是虎落平阳钻狗洞。 不一会儿,她就钻了过去,还把按原来的方法用木栅栏遮住了狗洞。 大殿里没人,她迅速躲在靠窗的一架屏风后面。 “瓦片呢?”这时,正用双手堵屋顶的楚亦突然转身,以为君绯羽会给他递瓦片过来。 可一转身,身后哪里还有君绯羽的影子! 顿时,楚亦已经知道,他被这小妮子给算计了。 她做了坏事,竟然丢下他逃跑,让他来当凶手,想到这里,他磨刀霍霍的咬紧牙关,“好一只奸诈的小狐狸!” 才说完,他突然看到那大殿前方,一袭黑袍的纳兰清羽已经冷冷抬起头,正抱紧双臂,眯起眼睛看着他,“原来是你!楚国太子!” “啊!”楚亦顿时十分尴尬,他赶紧收回按住顶洞的手,随手捡了块瓦片当扇子,拿在眼前扇了扇,轻咳了一声,一脸尴尬的道,“真巧啊摄政王,你怎么在这里?我在这里看月亮,这里的风景真美,天上的月亮更美,咳咳……?” ------题外话------ 甭好意思咯,今天伦家有点事,所以现在才更新咯,灰常抱歉咯! 如果大家觉得很抱歉,可以送两颗钻石以表歉意,俺灰原谅你们滴! ☆、第030章 打起来了 “你也喜欢看月亮?原来咱们有相同的嗜好,只是,本王不喜欢在别人屋顶上看!”纳兰清羽眸色幽冷,满目阴戾的瞪向楚亦。 他那骨节分明的玉手里,还捏得有一串没放完的鞭炮。 楚亦又咳了一声,脸色瞬间涨红,那死丫头呢,她去哪里了? 鞭炮明明是她放的,她竟然跑了,现在纳兰清羽肯定认定是他放的了,他只是觉得好玩,来看看而已。 他美眸带笑,笑容明显很尴尬,他手中的瓦片一直在扇啊扇,他一边扇一边扯了扯衣领,露出魅惑有力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宫殿很热,这个地方看月亮其实并不合适,要去湖边就好了,那里凉快!” 纳兰清羽眸子陡地愤怒起来,在他屋顶搞破坏,放鞭炮炸他,还嫌弃他的宫殿不合适看月亮! 这样的无耻,是跟君绯羽学的吧? 所以,那鞭炮,其实也是君绯羽放的!他相信楚亦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来! 屏风后的君绯羽,在听到楚亦的话后,差点就爆笑出来,这男人,竟然学会气人家了。 她想,那狗王爷现在肯定被气得够呛! 果然,纳兰清羽已经眉目冷拧,右手狠狠握成拳头,美眸冷洌,沉声道:“意思是,本王还得感谢你了?” “不用感谢也可以的,我只是给出忠肯的建议,至于采不采纳,还得看你自己。这夜黑风高的,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干嘛!”楚亦说完,捏紧瓦片,慢慢的站起身,准备伺机离开。 “这是本王的寝宫,本王不在这里,难不成在别人屋顶搞恶作剧?”纳兰清羽彻底盛怒,他往前走了两步,一脸的凌厉霸气,摄人心魄。 楚亦微怔,美眸轻挑,便是那般的风华绝代,“大渊与楚国一向交好,本宫不过来你屋顶看下月亮,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你要是去楚宫,本宫任你看!” “……”纳兰清羽无语,他擅闯他的禁地,在屋顶搞破坏,竟然还怪他小气,这和君绯羽的口气根本是如出一辙。 据他所知,他们俩之前是不认识的,为什么这么快就那么熟了? 难不成,君丞相和君无玦在中间做了些什么,难不成他们与楚国有勾结? “本王会去的!”纳兰清羽说得咬牙切齿,此时,他已经目光凌厉的扫向楚亦,“不用废话,直接打吧!” 说完,他已经一个凌厉跃上半空,朝屋顶上飞了过去。 透过窗格,君绯羽赶紧抬眸向上看,见纳兰清羽一个飞身就飞上了屋顶,不禁暗叹他的轻功也非常出色。 见纳兰清羽出手,楚亦也神情冷洌,一脸严肃的站直身子,手中的瓦片随手就丢了出去! 纳兰清羽一掌击中,那瓦片在半空中被击得粉碎。 许多灰黑的碎屑朝君绯羽扑了下来,扑得她赶紧拿袖子挡信自己的眼睛,一边呸呸呸的吐灰,一边开始咒骂,“贱王爷,打就打,干嘛伤及无辜?” “啊!”她才说完,便看到窗格外,一名宫女正尖叫的盯着她,“来人,这有人……” 宫女话还没说完,君绯羽的拳头已经“砰”的一拳打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宫女迅速昏迷,倒在地上。 妈的!这宫女是找死? 君绯羽说完,突然看到这宫女的装扮,一袭粉衣,绫罗绸缎,当真是漂亮,如果换成她的衣裳,是不是可以趁乱跑出去? 而且这个方位正好没人,有人都跑去外面观战去了。 想到这里,她迅速跑到走廊外,趁人不备,将宫女使劲往大殿内拖。 把宫女拖到屏风后面,她迅速剥下她的衣裳,再把那衣裳套了自己衣裳外面。 整理好一切,她就等着找机会逃跑了。 这时的屋顶上,两人的打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两人的脚纷纷从那小洞口踩过来踩过去。 君绯羽抬头,一会儿看到一双深黑色的靴底滑过,一会儿看到双银色的鞭底飘过,她知道,纳兰清羽喜欢黑色,衣裳也是黑的,黑色的靴底自然是他的。 转了转眼珠,她一把拔掉宫女头上的簪子,眯起眼睛,准备等那双黑靴底再飘到屋顶的时候,一簪子给他扎过去。 上头的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下面的将士赶紧给纳兰清羽叫好,小勤则领着他的兄弟小快、小懒赶紧奔过来,也给他们主子叫好。 大家都知道两个人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两人的武功都很高,一时间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可以说,强者之间的对决,打个十天十夜也分不出胜出,一般是打个平手完事! “太子,本王劝你直接认输的好,再打十次百次,你都不是本王的对手!” 哇靠,君绯羽作出一个哇噻的姿势,将手挡在嘴巴前,好牛逼的口气! “摄政王,如果你先认输,本宫可以不计较贵国待客不周!”楚亦口气同样很大。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一旦有女人在场,男人的表现总会略显浮夸啊!都这么自信! 此时那屋顶上已经是火花乱溅,虽然君绯羽没看到他们是怎么打的,但她知道,两人的斗争很激烈。 “说,君绯羽在哪里,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此时,纳兰清羽招招狠辣,一边进攻,一边厉声问道。 楚亦美目冷挑,毫不畏惧,同样向前进攻,招招直逼纳兰清羽,“本宫又不是她未婚夫,怎么知道她在哪里!摄政王,你问错人了!” 好! 君绯羽立即给楚亦鼓起掌来,他真是一个好人,竟然没把她供出来,还替她承担了责任,他真不错啊! 纳兰清羽闻离,冷冷眯起眼睛,“你想当她未婚夫,还远得很,下辈子吧!” 他似乎,看出了楚亦眼中所想! “哦?是吗?说不定不用等下辈子,明天就可以呢?”楚亦微微一笑,眼神却无比疏离。 听到两人在说自己,又打得十分激烈,君绯羽瞬间好似被金光笼罩一般,她满面红光的抬头,轻轻喟叹! 苍天啊!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引起两个绝世帅哥相争,引起他们为她搏斗,引起两国交战。 这尼玛就是红颜祸水啊! 她痛心疾首的抚了抚额,希望这两人不要为她打得太过火,要是惹出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正在她自恋的时候,只听上头的纳兰清羽又道:“把君绯羽那个草包交出来!” “你别提她,本宫被她摆了一道,别说你想抓她,本宫也想找到她!要让本宫抓到她,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顿!”这是楚亦咬牙切齿的怒吼声! 他如此相信她,没想到她竟然摆他一道,扔下他独自跑了,他能不气? 听到这话的君绯羽顿时觉得菊花一紧,感觉屁屁好疼,好像真的被楚亦狠狠揍了一顿一样。 切! 妈的,还以为他们为了争她而打架,没想到他们是为了争着揍她而打架? ☆、第031章 啊,扎错了人 她顿时夹紧屁股,收回脸上的自恋,用手捏紧簪子,仔细盯着屋顶上来回的靴影! 无论楚亦揍不揍她,她都不想扎他,毕竟他替她说过话,如今还替她成了冤大头! 她要扎的是纳兰清羽这个狠毒的男人! 仔细一观察,她突然看到有双黑靴闪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她手中银簪飞舞,朝那黑靴底部狠狠的扎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君绯羽知道扎中了,她赶紧躲到屏风后面,然后捂着嘴畅快的窃笑起来。 “想不到你堂堂摄政王,竟然使诈!本宫真瞧不起你!”楚亦痛苦的皱着眉,迅速坐到屋顶上,掰起自己的脚,赫然看到自己鞋底上扎了根簪子! 纳兰清羽立即停手,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本王并未出手,本王还没弱到使暗器的地步!” 不过,楚亦靴底真的插着根簪子,看样子是根女式银簪,他美眸冷挑,顿时想起一个人!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时,楚亦已经一把拔掉那棵簪子,他那脚上,赫然流血了! 听到这阵声音的君绯羽,顿时惊讶得一颗心直跳,她不敢相信的暗道:“楚亦,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为什么一袭银衣不配银靴,反而去配双黑靴!” 他不知道这样的搭配很容易让人认错,而且也并不好看! 她十分后悔,她根本不想扎他的,这个帮助过她的男人,要是知道是她扎的,他肯定会恨死她。 纳兰清羽身材颖长,一袭黑衣随风飘舞的模样风情万种,狭长的美眸冷冷一扫,眼角的余光朝大殿之下闪了过去,那慧诘的眸子,好像看清了真凶。 “凶手是谁,你不是更清楚!”纳兰清羽唇形优美,下巴完美得有如斧削刀阔,就那么微微的昂起,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眨了眨,那眼睛像会说话似的。 好像在告诉楚亦,凶手究竟是谁。 楚亦猛地警醒,那眸色瞬间就变冷起来,他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微摇了摇头。 不会的! 不会是她,就算她调皮了点,算计过他,她也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他有把握,也有自信! 想到这里,他乌黑的雪眸立即变得幽冷起来,冷笑的看向纳兰清羽,“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 哪么一天? 君绯羽仔细竖起耳朵,这厮说话怎么不清不楚的,驴唇不对马嘴! 所有人都没听懂,除了纳兰清羽。 湛蓝色的眸子一洌,他立即听懂了楚亦的话,他们之间的对话无外乎那几句,他这么说,是在回应他说的那句“想当她未婚夫,下辈子吧!” 他现在这么说,很明显是维护君绯羽,选择相信她,即便她是凶手,他一个想当她未婚夫的人,岂会怪她?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纳兰清羽说完,已经一展衣袍,慢慢从屋顶上飞了下去。 在落地之前,他一个优美旋身,冷展黑袍,沉稳笃定的抬眸道:“来人,护送楚国太子回行宫休息!” 楚亦有世间最优秀的随行御医,相信不用他帮忙请太医了。 不料楚亦已经冷地站直身子,同样一个优美旋身,优雅的飞到地上,“多谢摄政王好意,不过本宫心领了,本宫还没弱到被一支簪子打倒的地步!” 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胳臂骨折、身上中箭都是常有的事,那些都死不了人,更何况这点小伤。 “如此!那本王就不操心了!本王念在楚国皇帝份上,今日之事暂不计较。太子,请回!”纳兰清羽目光幽冷,声音寒冷刺骨,眼神略带魔魅! 爬了他的房顶,砸了他的瓦片,还炸了他的温泉,他没找他麻烦已经很稀奇了。 不过,楚亦好似不想就这样走掉,他乌黑的眼睛在四处扫视了一下,沉声道:“你要怎么处置她?” 听到他这么说,躲在屏风后面的君绯羽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因为那根簪子,这两个男人太聪明了,全都猜出她就在宫殿里! 楚亦这么问,是怕她被纳兰清羽欺负吧? 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不要这么关心人,人家会害羞,小心肝也会扑通扑通直跳的! 她十分害羞的别过脸,她现在都不敢直视楚亦的眼睛了,因为她扎中他,他却如此关心她,她真没脸见他。 “你说呢?本王听你的?”下一句,纳兰清羽的声音在君绯羽耳朵里,顿时变得十分的冰冷。 更加令她心惊的声音出现了,“随你,油炸、清蒸、火烧、黄焖,都行!别忘了邀请本宫前来品尝,记得多放点葱花,那味儿巴适!” 男子声音说完,人已经上了一辆轿撵,由宫人抬着,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宫殿。 待君绯羽恨恨的抬眸去看的时候,人家早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抹邪魅淡漠的背影。 楚亦啊楚亦,看着你面善心慈的,没想到你心这么狠,比那狗王爷还狠。 姐白后悔了,扎得好,早知道姐多扎两下,扎废你的腿! 这时,纳兰清羽美目已经朝四处冷扫过去,朝侍卫们沉声吩咐道:“来人,搜查寝宫任何一个角落,务必抓到君绯羽!” “是!王爷!”侍卫们一声听命,便挥起长矛四处搜查去了。 这时,白雪赶紧走到大殿,朝众宫女吩咐道:“来人,还不快收拾好大殿,一会儿王爷进来看到乱糟糟的,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雪姑娘。”宫女们说完,赶紧去收拾地上的鞭炮。 白雪看了一眼大家,发现这里四五个宫女都很勤快,动作娴熟,只是其中一个宫女,扫地的姿势很不对劲,别人都是往右侧扫,她偏偏往左侧扫。 往左侧扫吃力不说,还是反的,有这么笨的宫女? “你,怎么扫的地?”白雪冷冰冰的扫向那宫女,一脸的不悦。 君绯羽努力低着头,觉得自己已经扫得十分认真了,不过怕白雪认出来,便小声的道:“小的有点肚子疼,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 她生平从没扫过地,哪知道怎么扫地! 当杀手时她只顾训练身手,当家主时下面有的是人吩咐,不需要她这么强悍的高手亲自来。 今天她能为她们扫回地,是她们的荣幸! “小的?你是肚子疼,不是脑子疼,连奴婢都不会说了吗?抬起头来,让我看看!”白雪觉得这小宫女有些异样,微眯起眼睛看向她。 察觉到白雪眼神的犀利,君绯羽磨了磨牙,突然,她一脸痛苦的捂起肚子,将扫把一扔,就跳起脚来,“哎哟!奴婢肚子好疼,快拉出来了。你还不放我去出恭,万一一会儿当着摄政王的面拉出来,大家都得遭殃!” 白雪一听,赶紧嫌恶的捂着鼻子,也忘记怀疑她了,朝她嫌弃的摆了摆手,“还不快去,要惊着王爷,我要你的命!” 君绯羽狠狠瞪了白雪一眼,演技略显浮夸的抱起肚子,奋力朝大殿门口跑出去,“都让让,我快拉出来了,要是惊着王爷,要你们的命!” 不明就里的侍卫们看到这小宫女冲出来,又抱起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赶紧给她让了条路。 她则得瑟的继续抱起肚子往前冲,只要前面有人挡路,她就粗鲁的把人家推开。 推得十分起劲,她已经推花了眼,看到人就推,径直往前冲,突然,她迅速冲上去,一把将正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某人狠狠一推,且埋头不管的往外面冲,“快让开!我要拉肚子,好狗不挡道,挡道的摔倒不负责!” 君绯羽说完,将那黑影猛地一推,就飞一般的往外面跑过去了。 正一脸盛怒的纳兰清羽突然被人猛地一推,差点就滑了一跤,还好他反应够灵敏,在快滑倒之际迅速站稳双脚,慢慢的滑正了身子。 抬头一瞥,一名姿态猥琐的小宫女正往外面冲,而且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推他! “大胆!来人,把那宫女抓进来!”纳兰清羽美目愠怒,薄唇冷抿,气势逼人的走进大殿? ☆、第032章 滚! 此时,白雪她们全都吓傻了,这宫女也太嚣张了,竟然敢推摄政王! 所有人都呆呆的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的画面,全都呼吸停滞,一个个好像坠入冰窟一样,从头顶直接凉到脚底! 已经跑出大殿外的君绯羽则是一脸兴奋,尼玛终于要逃出生天了。 可还没跑出院子,一群握紧长矛的侍卫已经挡在她面前,无数支尖尖的长矛对着她,那矛尖极细极锋利,泛着冰冷的寒芒! 君绯羽暗中呸了一声,双拳难敌四手,她得改变策略。 长矛渐渐逼近,她慢慢的往大殿退,此时白雪已经走出来,朝她沉声吩咐道:“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冲撞了爷,还不赶紧进去谢罪!” 君绯羽死命低下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大殿里面挪,那里面可是尊杀神。 他一直在派人抓她,如今她就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让他发现,他不撕了她才怪! “奴婢现在肚子疼,只想拉肚子,难道这样爷也要看?”君绯羽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 白雪柳眉一挑,上前就逮住君绯羽的手腕,拽起她往里面走,“就算你在大殿里拉出来,也得进去,这是爷的吩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君绯羽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怕什么!大不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这么想着,她已经埋着头跟着白雪进了大殿。 “王爷,人带到,不过她说她肚子疼,想出恭,奴婢怕一会她闹出什么笑话亵渎了王爷的眼,要不,先将她带出去?”白雪还是比较害怕这小宫女忍不住拉出来的。 到时候,她的罪过更大。 “想拉?憋着!”纳兰清羽美眸若琉璃一般璀璨无比,眸间聚满寒光,细细的打量起这低头弯腰的小宫女来。 “你们都退下!”良久,他看向白雪等人,沉声吩咐。 白雪一脸不解,王爷为什么只留这小宫女在这里,不过这是王爷的吩咐,她不敢多问什么,便领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纳兰清羽已经美眸一挑,淡定起身,眯起一双危险的眸子,冷冷朝君绯羽走了过去。 君绯羽低垂着头,将小脚往边上挪了挪,这贱王爷想干什么呢? 难不成他发现她了? 手里握紧一根银簪,红唇冰冷的勾起,如果他敢动手,她就扎死他! “过来,伺候本王沐浴!”原以为这男人会要她抬起头来,没想到,他眼角都没斜一下,便走到浴池边上。 走了过去,他将手放在腰间,轻轻一扯,便把身上的鎏金玉带给扯扯,将手伸平,示意君绯羽过去伺候。 盯着他高大威严的背影,君绯羽使劲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对准他那圆润挺翘的俏臀,一脚狠狠的踢下去。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好,完美的倒三角比例,身上是健美的肌肉,真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典范代表。 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住要喷鼻血的冲动,某女咬牙切齿的走到某男背后,伸出玉手,给他浅浅宽衣。 可才伸出手,某男已经无比魅惑的转过眸,一掌拽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再纵身跳进浴池里! 只听“扑通”两声,男人已经抱起君绯羽,美眸邪魅若花的盯着她,“你要往哪里逃?” 一听到这冷如魔魅的声音,君绯羽迅速抬眸望向他。 一眼看过去,天哪!这场面差点让她昏倒。 面前的男人太诱惑人了! 温黄的灯影下,纳兰清羽身上*的,他只着了件薄纱,露出线长均匀的胸膛! 他那一袭乌发也被水打湿,点点水花溅到他纤长的睫毛上,那星星般的水珠,衬得他的睫毛光华璀璨,他红唇艳艳,琼鼻如玉,完美的下巴轻挑,邪美的桃花眸正深邃的盯着她,看得她吞了吞口水。 要不要这么迷人? “咳……我走错地方了,你先忙啊,我先走了!”君绯羽说完,赶紧就要转身离开。 可人还没游开,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已经环住她的腰,将她死命往怀里一带,她顿时撞上一个巨硬无比的东西。 尼玛! 这,这不会是那东西吧! 她怎么感觉尺寸超大,而且坚硬如铁呀,差点把她的纤腰戳痛了! 强忍住鼻血喷涌而出,她现在很后悔上次蔑视他的话,没真切的感受过,她不应该说他不行! “君绯羽!”而此时,目光凌厉的男人已经盛怒的捏起她的下巴,往后狠狠一带,将她整个人都转过来对准了他! 那话语,冰冷得不容违抗,那神态,倨傲且充满帝王的凛然之气! 敢捏她的下巴! 一瞬间,君绯羽两只眼睛便开始喷火,两排牙齿磨得霍霍响,一脸冷傲,目光狠绝。 攸地,她已经怒吼一声,把手往水底伸了下去,“猴子偷桃!”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捏到了某个硬物,这样的姿势,这样不雅的动作,雷得她风中凌乱。 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她只知道,人家捏住她的下巴,想要她的命,她就得捏住人家的宝贝,一物降一物! 要不然,她岂不是被他欺负了? “你放手!”某女的力道太重,捏得某人瞬间脸色深黑,他冷冷暴喝一声,“滚开!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我不放,我要是放了,你杀我怎么办?”废话,她怎么可能放! 安全教育视频里不都教小姑娘们遇到色狼,一脚踢中他下身,是最保险的做法么? 这个男人那么强大,她打又打不过,只得用这招了。 只是,她感觉某个东西越来越大,大得她差点控制不住,奶奶的,太色情了! “你放不放的?”此时,纳兰清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火药味道! “要我放可以,除非你答应别再追杀我,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而且也不准报复我!”君绯羽磨了磨邪恶的牙齿,抬眸倨傲的反瞪着他。 纳兰清羽冷冷咬牙,轻轻闭了闭眼睛,倒吸了口凉气,感觉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冷冷放开君绯羽,一拳砸在水中,低沉的一阵怒吼:“好!本王答应你!” “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君绯羽说完,立即松掉手,人也赶紧往边上游了过去,生怕这男人反悔。 而那在水里的男人,那张脸已经涨成了茄子色,太丢脸了,这是他今生遇到的最丢脸的事! “滚!你给本王滚!”素有洁癖的他再次一拳砸在水里,溅起阵阵水花,他很嫌恶自己的泉水被这女人碰过! 更嫌恶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被这女人给玷污了! 这个女色魔! “滚就滚!”君绯羽白了他一眼,他不屑看见她,她更是,她连他那万种风情的风骚味都不想闻? ☆、第033章 我知道你迷恋我的美貌 想到这里,她赶紧爬上岸,也不管那男人是不是一脸怒火。 突然,她看到男人的衣裳正搭在屏风上,这是他拽她进湖之前,一派潇洒扔上去的。 转了转眼珠,她突然想到一个妙计。 这男人派人追杀她那么久,心这么黑,又退她的婚,让她遭受千夫所指,任她被万人鄙夷,她岂能善罢甘休? 说好的报仇还没开始呢!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的,岂能忘掉初衷,灰溜溜的走掉? 想到这里,她一把捞起他的衣裳,抱起就往大殿外面跑。 那温泉里的男人,已经气得又是一阵暴喝:“你干什么?放下本王的衣裳!” 君绯羽脚底一滑,慢慢停住,十分慢动作的转过身,动作优雅,吐气如兰,美眸轻眨,一脸媚态,“高贵的王爷,你恐怕没穿外裳吧?光是一件薄纱,可遮不住你强劲的身体哦!现在宫里全是外国使臣,要不要我找他们来观摩观摩你不穿衣裳的样子?” “如果你想死,可以这么做!”纳兰清羽目光冷挑,丝毫不怕某人的威胁。 君绯羽顿时愕然! 他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害怕被别人看到身子,求她把衣裳放下,或者好好和她商量! 哼! 他都不要脸了,她还给他留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被别人看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如果有人来看,她就开始收钱。 看一眼五两,看两眼十两,那些外国公主那么多,想必都想一睹大渊摄政王的风采。 想到这里,她唇角扯出一缕得意的笑,抱起衣裳就往外面跑! 还没跑出两步,她突然听到耳后有阵冷冷的凉气,一袭冷风习卷而来,并未听见脚步声,可男人的手,已经一把扣住她的肩! “站住!”耳侧是冷凝冰寒的声音,锥心刺骨! 感受到男人手上的力道很重,自己的肩膀被他扣得很疼,君绯羽赶紧道:“你别误会啊,我看你衣裳打湿了,想给你洗干净,仅此而已!” “是吗?本王不信!”纳兰清羽一把松开手,将她身子反过来,不过继续用鹰爪扣住她的玉肩。 还是很疼,疼得君绯羽想诅咒他爹妈! 遇上高手了! 想她在现代时,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来不吃亏,一向是她欺负别人,没想到到了这里,虎落平阳被狗王爷欺啊! 可是在疼痛的过程中,她怎么发现面前的男人衣襟半敞,身上只着了件薄纱,除了那件透明的薄纱,下身好像只有一条白色的亵裤! 那亵裤也十分透明,一看就由上好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浅浅的银色弧纹,隐隐约约的透出个什么东西来。 顿时,君绯羽一脸潮红,又看面前的男人美艳无双,实在太过性感,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喷鼻血了……” 水里摸了一次,岸上模模糊糊的看了一次,这下她已经承认,他的确是很行的了! 上次她什么也没摸到,还以为他是太监,没想到真的如他所说,会移位的! “什么?”纳兰清羽冷冷出声,立即扯过薄纱盖住自己下身,她不害臊,他都替她害臊! 君绯羽看到某男愤怒无比的眼神,立即收回眼睛,她可不是女色狼,她对这男人没兴趣。 可是,人家真扣着她的双肩,这滋味,太痛苦了。 硬的不行,没办法了,来软的! 攸地,她转了转眼珠,眼圈已经哗地红了,那双眼睛已经泪眼汪汪的凝视着他,满眼的无辜,像只无助的小兽似的。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动哦,你要是敢乱动,堂堂皇叔‘欺负’侄媳妇的话,我就大叫,让全部人都听见,让你成为天下的笑柄,让世人唾弃你!”才一开口,君绯羽声音便变得老大。 她已经忘记装弱的初衷,继续嚣张的咧着小虎牙。 纳兰清羽冷笑一声,美眸淡挑:“你叫啊!叫大家来看看,若是大家看到未来皇后在本王寝宫,你猜大家会怎么想?” 一个女人,主动出现在男人寝宫,不是勾引男人,还是什么? “我是被你胁迫的,大家只会说你独断专权,不会说我的。”君绯羽咬了咬牙,一会真要有人来,她就做出假装被他非礼的样子。 真要让别人笑话她,她也要拉他下水。 “如果别人看到,堂堂未来皇后,赤身出现在本王寝宫,极尽勾引之色,而本王却不为所动。你说大家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本王?”退一万步说,就算别人看到的景象对他不利,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从来不怕流言,流言干他屁事! 赤身? 君绯羽顿时额头冒汗,这厮不会想扒了她的衣裳,再给她下药吧? 贱男人,果然是贱男人,阴毒的贱男人。 可是尼玛肩膀还在散发出阵阵痛意,知道威胁没用了,她只好继续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纳兰清羽,“我错了还不成么?” 他娘的!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认错,表面在认错,心里在暗骂这男人是大煞笔! 看到君绯羽假意认错的模样,纳兰清羽微微一怔,他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在看到她那双无辜的眼神时,他手轻轻动了动,美目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当即,他冷冷收回手,沉声道:“知道错就好,说了的事情就要做,本王看着你,你自己动手吧!” 没想到她才假惺惺的认了一句错,这贱王爷就原谅她了。 只是,他叫她动手做什么? 动手?之前他又说赤身*几个字,难道,他想她把自己奉献给他,陪他侍寝? 贱男! 君绯羽冷冷磨牙,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献给这样一个男人,她恨死他了。 真要那样,还不如一刀杀了她算了。 “不行!虽然我知道你迷恋我的美貌,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不能现在就吃我,要吃也等我做好准备了到!”君绯羽一脸严肃认真,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厮欺负自己的,她转了转眼珠,开始找机会反击。 “你说什么?”纳兰清羽唇角微微抽搐,这女人自己说的过话,转眼就忘了? 刚才还说要给他洗衣裳,难道是假的? 既然要洗,他就惩罚她洗,直到洗干净为止! 怎么她如此自恋,认为他想吃她! 君绯羽冷冷瞪了这男人一眼,沉声道:“装,你就给姐装!别以为姐不知道,你想占姐便宜!你一个摄政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强占你侄媳妇,你丢不丢人!就算你暗恋我,也不能这么做,这是有违人伦常理的!” ☆、第034章 王爷是变态 “……”听到某女往脸上贴金的言论,纳兰清羽眉眼微动,她可知道她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她的行为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要不是看在她三岁时粉嫩又可爱的份上,他早把她宰了。 她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认为他想非礼她! 他都没嫌她非礼了他,她还好意思害怕,她送上门来,他都懒得看一眼,还怕他非礼她,有没有搞错? 突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向自己,两人现在贴得很近,他美眸艳丽的一挑,仿佛能闻到少女身上的体香,“你刚才说,强占侄媳妇,这个提议倒蛮刺激的!” 说完,他双眸邪魅的眯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君绯羽,那眼神迷离而深邃,呼吸渐渐变得炽热起来。 君绯羽一听,立即抬头怒骂道:“变态!原来你竟然有这样的嗜好,你果然对我有兴趣!” 说到这里,君绯羽赶紧抱紧身子,现在她离他太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 这香气,沁人心脾,这味道,带点薄醉。 贴得这么近,他身材又那么好,长得又那么俊,她真的快把持不住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不行,她得忍住,这不过是个臭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 他的心是黑的,这样的男人不配得到她的爱。 看着面前少女眼珠一直在转,纳兰清羽一脸好奇,他真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脑袋里究竟装了几斤浆糊。 “嗯?”他低沉且沙哑的轻嗯出声,声音魅惑富有磁性,仿佛在询问,仿佛似回答。 可惜这完美的音质听在某女耳朵里,她立即挖了挖耳朵,“王爷,你便秘?” “……”纳兰清羽顿时松开她的手,刚才的美好气氛全因她一句话,瞬间让他觉得无趣。 “是你自己说的要给本王洗衣裳,你想哪里去了?”终于,纳兰清羽受不了这女人的愚蠢,径直看向她手中的衣裳。 “嘎?”君绯羽顿时恨不得咬舌自尽,原来他叫她动手,指的是要她洗衣裳。 她刚才的确说过要给他洗衣裳来着,不过她是骗他的。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当真了。 想起刚才她一脸自恋害怕他非礼的样子,她顿时胃里翻腾,想呕吐。 “别愣着,去洗吧,洗不干净就拖出去宰了!”纳兰清羽说完,已经径直朝书案前走了过去,然后拿起一本书卷,在细细的品读。 君绯羽看着他的模样,仍是那件薄得不能再薄的薄纱,他能不能穿件衣裳,不要耍流氓。 这时候,外面的白雪已经知道里面的动向,赶紧端了套质地柔滑的衣裳进来。 “爷,让奴婢伺候你。”白雪说完,伸手准备去给纳兰清羽换衣裳。 可惜他已经脸罩薄怒,沉沉看向她,“不用了,出去!” 过了半晌,纳兰清羽已经走到内殿,自己换好了衣裳。 等他出来的时候,某女正蹲坐在水盆前,苦逼哈哈的洗着衣裳。 君绯羽手里拿根棒子在狠狠的捶打那衣裳,丝毫没发现后面有人来了,嘴里一个径的诅咒:“烂王爷,你怎么不去死!姐这样一个人才,是给你丫洗衣裳的么?我诅咒你手上生疮,脚底流脓,最好头发掉光,成丑癞子!” “嗯?”才诅咒完,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极为冰冷的声音,“君、绯、羽,你是不是想死?” 一听到这个声音,君绯羽叹自感叹完了!完了! 尼玛她怎么没发现他的到来,她听力一向很好,观察力也一流,竟然没发现他过来了。 “王爷,您这么鬼鬼祟祟的出现,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吧?”没想到君绯羽面不改色的看向他,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为自己刚才诅咒他而惊慌。 纳兰清羽盛怒得额头冒烟,听她这么一说,简直怒极反笑,“你诅咒本王,竟然怪本王不礼貌?” 这是哪门子歪理,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淡定无耻的女人! 君绯羽状似不解的挖了挖耳朵,歪斜着头问道:“王爷你听岔了吧,臣妾哪敢诅咒你,你是神的化身,天龙附体,世间的阻咒根本伤不到你,臣妾不会蠢到当面诅咒你吧?” 说完,她摊开手,一派正气的眨了眨眼睛。 瞬间一顶高帽子戴到纳兰清羽头上,听得他倒退两步,险些滑倒。 “你是不敢当面诅咒本王,你是背着本王的,本王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敢狡辩?”纳兰清羽强忍住要把她撕碎的冲动,拳头捏得紧紧的,美眸里嵌满了寒冰。 纳兰清羽越是生气,君绯羽心里越是暗爽,她不惊不慌的抬眸,一脸的认真,“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王爷,你不能平白无故的污蔑我,想治我的罪,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可以告你诬陷!” 纳兰清羽桃花眸惊诧的一抬,捂着心口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摇摇欲坠,转身就一拳头砸在了屏风上,“你还想告本王!” 一拳头砸下去,因力道太狠,屏风应声而碎,那镶玛瑙缀玉石浅折枝雕花梨木绘美人的屏风被砸倒,也让君绯羽无比的肉痛。 这样的文物珍宝,拿去现代得卖上亿的价钱吧? 突然,那屏风后面,一声尖叫传了出来,惊得君绯羽后退一步。 再一看,之前那名被她打晕的宫女,正揉着头迷迷糊糊的站起来! 由于她扒了她的衣裳,又舍不得把自己的红衣裳让给她,所以这下那小宫女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的绣梅花浅折枝里衣,还别说,那样子,挺风情万种的。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纳兰清羽已经冷冷咬牙,目光阴沉的看向君绯羽。 很显然,这宫女是她打晕的,宫女的衣裳也是她扒的,她现在正穿着人家的衣裳得瑟呢! 君绯羽则警告的看了眼那宫女,呆笔,要不是你之前想告状,老娘也不会打晕你。 你现在要是接着告,老娘就整死你! 接收到君绯羽威胁的眼神,小宫女不但不害怕,反而扑通一声跪在纳兰清羽面前,一脸哀怨的哭道:“求王爷给奴婢作主,就是她打了奴婢,还抢走奴婢的衣裳,请王爷治她的罪!” 想到自己被打昏了,小宫女乌黑的眼里折射出浓浓的恨意,她恨不得摄政王把这女人处死! 闻言,纳兰清羽美眸冷挑,神情冰冷的看向君绯羽,恨得牙痒痒,“君绯羽,现下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题外话------ 话说小清清还挺萌的。 ☆、第035章 再滚! 刚才她不是巧舌如簧说他没证据么,这小宫女现在就是人证,她身上的衣裳就是物证。 如果连这都不算证据的话,君绯羽当真是在耍赖了。 “启禀王爷,我有话要问!”君绯羽心底冷哼一声,昂首走到小宫女面前,冷冷瞪向她,“你说,我打昏你,然后抢走你的衣裳?” 小宫女愤怒的点着头,一脸恨意,“不是你还能有谁,就是你干的!你这贼人!” “你说谎!试问你都被我打昏了,怎么能看见我抢走你的衣裳?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王爷,她的证词前后矛盾,逻辑关系极为混乱,不能作为证据使用。而且,足以说明,她人品有问题,她说的话更不可信了!” 气势逼人的说完,君绯羽已经是昂首挺胸,双眸危险的眯起,死死盯着小宫女。 这一盯,盯得那小宫女浑身发软,毛骨悚然,不过她仍旧气愤的指着她,“你放屁!你这个被抛弃的贱人!没人要的弃妇!” “你再说一句!”君绯羽原本没想怎么治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个路人甲貌似很嚣张啊!她必须为她再加场戏,才显得她的隆重! 小宫女满眼嫉恨的盯着君绯羽,好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径直就怒指向她,“我说你这个被退婚的弃妇,没男人要的贱人,咱爷根本看不上你,你连给咱爷提鞋都不配,你还好意思污蔑我,看爷是信我,还是信你!” 她笃定爷很讨厌这女人,派人四处捉拿她,就是想扒了她的皮。 她可服侍了爷整整十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爷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替她教训这个被当众休弃的女人。 小宫女气愤不已,可话才说完,手指马上被君绯羽狠狠捏住,“王爷,这样的奴才也能登大雅之堂,公然在你面前咆哮,不仅敢辱骂未来皇后,以下犯上!还说出放屁这种连我都说不出来的猥琐词语,我真是太为你感到悲哀了!你在奴才眼里,还有地位吗?” 她一脸幽幽的喟叹着,看纳兰清羽的眼神一脸语重心长。 心里却暗骂这小宫女,她若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反击! 骂自己的时候不考虑清楚后果,不为自己留条后路,那就休怪她无情了。 哼!等死吧! 她不过被骂了两句,这宫女却快要死了,所以她并不生气这样的辱骂。 果然,她的话听得纳兰清羽顿时皱紧眉头,他那一双凤眸变得犹为凉薄,满目盛怒的盯向小宫女,“本王面前,也敢嚣张!来人,拖出去宰了!” 话才说完,白雪赶紧走进大殿,领着宫女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集体齐刷刷的恭敬跪着,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空气仿佛冷凝,静得落针可闻。 男人刺骨的声音好像一把利剑,生生的在众身上割着,“请王爷息怒!” “带下去!”冰冷彻骨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小宫女已吓得浑身颤抖,害怕得脸色惨白。 她刚才是怎么了,怎么敢在王爷面前放肆,是不是跟在爷身边久了,竟然恃宠而骄了。 可是为什么同样说出“放屁”二字,君绯羽都欺压到王爷头上来了,她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只是稍微任性一下,他就要杀了自己。 她的心瞬间坠入冰窖,在王爷心中,她们不过是蝼蚁,遵循的永远是冷酷的宫规,面对的是无情的他。 而君绯羽,在他心中,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她面对的摄政王,和她们面对的,根本不是同一个性格的人。 她们面对的,是一尊冷酷的杀神,她面对的,是一个和她有渊源的男人。 这时,已经有侍卫上前拉起小宫女,侍卫眼神肃然,吓得小宫女满目惊恐,只是,她不甘心,她就是死,也要让君绯羽痛苦。 “哼!我一介奴婢,大不了一死。不过君绯羽,恐怕你不知道这宫中有个秘密,你想知道为什么当初摄政王九岁时看中你,和你缔结婚约,为何多年后,又休弃你?” 小宫女露出一记猖狂的冷笑,眼神凄厉且泛寒冰,唇角得意的冷勾,就算她死,也要让君绯羽不舒服。 君绯羽疑惑的看向她,退个婚,还有秘密? 可惜,她根本不想知道,没心情去探听别人的秘密。 小宫女见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差点气得吐血! 而此时,只听“撕拉”一声! 男人冷冷拂动衣袍,薄唇邪肆的冷勾起,眼里猛然聚起无数寒冰,“来人,诛九族!” 他说完,凌厉的一甩衣摆,冷旋衣袍,有如泰山压顶的坐在王椅上。 这时,那大殿外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他一进来便朝侍卫们吩咐道:“还不快拖下去,立即执行!” “是,王爷。”侍卫们均是一派肃然,拖起小宫女就往殿外走,她可知道,她犯了宫中的禁忌。 明知道有些秘密不能说,她还敢说出来威胁人,这就怪不得王爷要诛她九族了。 “哈哈!死就死!君绯羽,你想知道是什么秘密吗……” 凄惶的宫女话还没说完,黑衣男人已经一掌扣起她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她的脖子瞬间断裂,立马咽气。 黑衣男人再将小宫女的尸体往外头一扔,朝侍卫们沉声道:“拖下去,喂狼!” 一阵忙碌过后,仙都宫里再无小宫女的气味,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生怕和小宫女一样的下场。 秘密? 君绯羽虽然表面一点也不想知道,但内心一片好奇,这秘密与她有关,说不好奇是假的。 只不过这男人太精明了,她不能表露出一丝对这秘密的好奇,万一他也把自己咔嚓了怎么办。 “全都退下,至于你,滚!”这时,满脸薄怒的男人已经暴吼出声,玉指指向君绯羽。 君绯羽心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叫全部人退下,却叫她滚,他对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呀。 妈的贱男,姐是来报仇的,才不是来任你欺负的。 滚、就、滚! 咬了咬牙,君绯羽一把扒掉宫女的衣裳,转身就往外面走,那姿态,大大咧咧,那样子,丝毫不惧。 总有一天,老娘要让你知道,老娘不是好惹的? ☆、第036章 才一两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大殿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冷坐在王椅上,玉手紧紧的扣紧扶手,凤眸湛蓝似深海,眉间聚满凝霜,“墨离!” 一直守在殿外的黑衣男人迅速进殿,上前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皇帝怎么样了?在听到这门婚事时,他有何反应?” “他很生气,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把桌子都砸碎了,听说病得更严重。”墨离答道。 纳兰清羽邪美的凤目狂肆的冷挑起,美得摄人心魄,“还是如此沉不住气,有脾气,本王喜欢!” 墨离点头:“他生气还好,就怕他沉得住气,沉睡的猎豹,才是最可怕的。” 纳兰清羽拂衣斜靠在王椅上,美眸半睁半阖,纤长的睫羽轻轻扇动,“难道你不认为,有脾气也是他的伪装?” 墨离一听,顿时觉得脚底冰凉,摄政王太聪明了,皇帝的丁点心思都休想逃过他的法眼。 “王爷说得对,或许他故意表现出有脾气,好让我们误以为他没有心计,行事鲁莽,在别人看来,最多是沉不住气的初生牛犊,耍点小脾气而已。可在我们看来,这同样是他的伪装!” 有人伪装得唯唯诺诺,低调谨慎,也有人伪装得蠢笨痴傻,鲁莽冲动,想必皇帝就是后一种。 无论如何,他都在伪装。 正当他细细分析之际,耳边已经响起男人幽幽深沉的声音,“别猜了,他是真的生气。” 他最恨的仇人,把自己不要的女人赏赐给他,他不生气才怪! “……”墨离闻言,王爷心中早下了结论,还忽悠他在这里分析来分析去,是不是有点腹黑了。 跑出了仙都宫,君绯羽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还是这外头舒服,自由自在的,那宫殿里尼玛感觉呼吸都是凝滞的,气氛既诡异又紧张。 仇没报到,还给人家免费洗了回衣裳,想到这里,君绯羽恨得牙痒痒,一边打着御花园里的树叶,一边往出宫道的地方走去。 尼玛穿越来这么久,连家都没回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啥人,那个便宜老爹和便宜哥哥有没有找她。 正郁闷得起劲,突然,手臂被人用力一拉,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拉到了阴暗的角落处。 “谁?他妈的竟然敢偷袭老娘!”君绯羽痛骂出声,拳头已经朝那人狠狠的挥了过去。 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拳头,死死的篡紧她的手,这才没让她打过来,“羽儿,我是大哥!” “大哥!你干嘛不早说,鬼鬼祟祟的在我后面,想干什么啊?”君绯羽定晴一看,面前脸色紧绷的男人,正是她那便宜大哥。 君无玦乌黑的凤眸冷挑,一脸冷傲的把她拽到桃花树下,“小声点,你就不怕王爷的人听到?还走得这么大摇大摆的,来,我带你回家。” “没事,怕什么呢!他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别紧张。”君绯羽终于弄明白了,赶情这大哥怕她被摄政王抓,才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若是敢欺负你,大哥第一个和他拼了。”君无玦一脸的血气方刚,那张脸充满男人的阳刚之气,同样俊美无畴,风华无双,吸引了大渊无数少女的芳心。 看到这样一个美大哥如此关心自己,君绯羽心里甜滋滋的,不过她突然想逗弄逗弄这护短的大哥。 她把君无玦往大路上拉,大摇大摆的走在他前面,而他一双眼睛则左瞟瞟右看看,生怕让人发现一样。 “大哥,别怕,看我的!我和你打赌,我能大摇大摆的从仙都宫过,没人敢抓我,你信不?”废话,那狗王爷都放过她了,承诺过既往不咎,那些人当然不敢抓她了。 君无玦额头上立即竖起三条黑线,他紧紧拽住君绯羽的手,声音冷酷却又透着三分宠溺,“不要接近那个男人,他太危险,你今天也太不听话了,大哥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以后不准你再接近他了。” “不用说这么多,你就说,敢不敢和我打赌吧!”君绯羽转了转眼珠,想到自己虽然贵为未来的皇后,但是身上貌似一分银子都没有。 像她这么脸皮薄的人,哪怕是亲人,也开不了口问人家要钱,将来她当了皇后,在这宫里行走,要是没有银钱防身,还怎么混哪? 一个穷皇后,狗腿太监们是不会买帐的,到时候要贿赂的人多了,她得从现在就开始存钱。 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君无玦身上。 君无玦觉得这提议有点意思,便道:“你想赌什么?” “在打赌之前,我想问你,我每个月有多少月俸?”君绯羽在心中掂了掂,如果月俸少,就多赌一点,如果月俸多,就少赌点。 君无玦一脸疑惑,微微蹙眉,“你自己有一两月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真坏了!” “什么?我靠,才一两?”君绯羽立马跳脚,不敢相信的瞪着君无玦,她堂堂一个丞相府嫡女,竟然只有一两的俸禄。 一两啊,她没听错,不是十两,不是百两,而是一两! 一定有后妈,不然哪里会那么刻薄的对她。 “为什么!”强忍住要吐血的冲动,君绯羽看向君无玦,开始掰指头算,这里的一两约等于现代的五百到六百块人民币。 也就是说,她的月收入是最低水平!比环卫工还低得多! 如果她是个可怜的小丫鬟也就算了,可她是位千金大小姐啊,电视里面都是钱多多的,到她这里怎么钱这么少。 看到君绯羽扼腕痛惜的模样,君无玦立即语重心长的道:“你还想要多少?原本一两也是没有的,还是我替你争取来的!以前你的月俸是一百两,可你一有钱,不是拿去追男人,就是拿去孝敬南宫烟她们了,每个月的月俸两三天就花光了。后面父亲怕你把家败光,怕太宠你,把你宠成骄纵跋扈的性子。想着反正你也不愁吃穿,拿着钱只能浪费,决定一两也不给,且严格限制二夫人给你私房钱。我看你实在太可怜,替你努力争取,才争取的一两!” “打断一下,二夫人是谁?”君绯羽隐隐觉得,“二”这个称呼,不是她亲妈的称呼,她亲妈应该叫“大”才对? ☆、第037章 打赌 君无玦眸色陡地变暗,声音变得十分冰凉,“是后娘。” “后娘!我果然没猜错,那我们的亲娘呢?”君绯羽眨了眨眼睛,这个后娘肯定对她不好。 要是亲娘,父亲严格限制私房钱,亲娘一定会偷偷的给,只有后娘才会严格执行父亲的命令,一毛也不给她。 听到这里,君无玦一下子揪住君绯羽的头发,假装惩罚的扯了扯,一脸严厉,“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娘亲忘了!她是病逝的,这个世上,也只有她对我们最好,也只有她,会为了你和我付出一切。” 说到这里,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氤氲的看向夜空,美眸幽幽,红唇轻叹,“也不知道天上的星星,哪一颗是娘亲,我好想她。” 听到君无玦柔柔的声音,君绯羽的心好像被撞击了一下一样,仿佛也感受到了对那个娘亲的思念。 继承了这具身体,她好像也继承了她的灵魂,虽然想不起很多事,但是她能感受到她浓浓的亲情。 看到大哥目光忽然变得难过起来,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指向天上最明亮的一颗星,“大哥,你看,那颗最璀璨最明亮的,就是我们的娘亲,她正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所以你不要难过,不然她也会难过的。” 听到君绯羽真诚的话语,君无玦低头温柔的看着她,“羽儿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他对她说起娘亲,她有的只是不耐烦,一直埋怨娘亲管教她,嫌娘亲给她的零花钱太少,嫌娘亲替她选的衣裳太老土,嫌娘亲限制她出去追男人。 那时候的她不懂,这就是浓浓的母爱,今晚他很高兴,高兴得眼中带泪,因为他的羽儿长大了,知道娘亲的好了。 看到君无玦一直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中,君绯羽怕他忍不住流眼泪,便转移话题,道:“那大哥,我有多少私房钱?” 君无玦努力思索了一下,“听水仙说,你有二两,还是她死命为你存的,要不是她拦着,你要拿去买头花,送给君未央了。” “哎唷!大哥,这个我知道的,不用你说,不过只有二两,也太少了点吧?”其实君绯羽根本不知道君未央是谁,特意掠过她。 她不能再问下去了,万一君无玦怀疑她不是他妹妹就麻烦了。 不知道的,到时候问水仙就是了。 “你知道个屁!她不过一介庶女,就占了个第一美人的名声,你何需讨好她?你记住,你是嫡女,是正房的孩子,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以后不准你再讨好她了!” 得了,不用君绯羽试探,君无玦自己说出来了。 而且听他的口气,他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君未央,原来是二夫人的女儿,还是第一美人。 动不动就第一美人的,她真想见识一下这个第一美人,究竟有多美。 不过她现在只关心的是,她竟然只有可怜的二两存款。 “大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想起自己那可怜的二两,君绯羽急得抓心挠肺。 “问吧。如果要钱,一律免谈!”君无玦似乎摸清了这个妹妹的脾气,以前她找他,无非只有一个字,钱! 这让他十分伤心,自己心爱的妹妹,找自己只因为钱,他一度觉得自己很失败。 君绯羽磨了磨牙,姐还没开口呢,你丫就回绝了。 “切,谁会问你要钱,以后我做皇后了,有的是钱。我问你,你一个月有多少月俸,有多少存款啊?”如果有多的,就不能给他亲妹妹一点? 这还像之前在大殿上护着她的大哥么! 君无玦想了想,掰起指头数了两下,“摄政王那里,每个月会发放一千两银子,府里还有许多产业进项,一时间也算不清,每年大概有几万两吧。” “什么?我才一两,你竟然这么多!”君绯羽这下连脚都跳痛了,他当镇南王,一个月明帐就是一千两。 她可知道,无论哪个朝代,当官的最有钱,当将军的更有钱,因为他们拥兵自重,有权有势,连当官的都得敬着让着。 君无玦肯定有很多灰色收入,要不然哪来的几万两,想起自己临死前失去的那些存款,想起身无分文的现在,她只觉得一脸绝望。 “不用废话,咱们现在就打赌,赌一千两银子。”君绯羽扯起君无玦,决定先搞一千两来用用,一下子赌多了,怕他下次不和自己打赌了。 “你很缺钱用吗?”君无玦则一脸认真的盯着君绯羽,府里山珍海味有的是,不缺她吃穿,不短她用度,她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那么爱财。 “缺……怎么不缺,你想想,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宫里行走时常要打点,如果没有银子傍身,你要我怎么在宫里生存!我是你唯一的妹妹,我要是被欺负了,难道你不心痛啊?” “你要多少?”想也不想,简洁明了,大方优雅。 君绯羽没想到君无玦这么大方,直接就要给她,不过想到直接问人家要钱太掉价,感觉太丢人,她便摆手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不是自己赚的,我不要。我可不是那种喜欢贪别人小便宜的人,我需要钱,我靠自己的能力,自己赚,不要你的。”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大哥!”而且是亲的! 君无玦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妹,他的心,突然好像融化了一般,小妹是他最珍视的人,是他努力拼搏的精神动力。 刚才,他只不过逗逗她罢了,只要她想要,他的所有身家,都是她的。 一听君无玦要直接给钱,君绯羽脾气直接上来了,冷冷的压下他的手,“我说了不要就不要,咱们就打赌,如果我能大摇大摆的从仙都宫门口过,没人抓我的话,你输我一千两。反之,我给你一千两。” 虽然心中很痛,后悔自己没抓住机会大贪一笔,可是她虽贪财,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说了靠自己就靠自己,她不能食言。 君无玦满目的惊愕,第一次妹妹拒绝他给的钱,不过,这样的她也让他欣赏。 他想看看她究竟玩的什么把戏,便点头道:“好,大哥和你赌了!” “走!”君绯羽说完,扯起君无玦的衣袖,便朝仙都宫走了去。 一路上,君无玦都微微捏了把汗,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扫射,生怕有人冲出来抓君绯羽。 看着替自己紧张的君无玦,君绯羽自信的一笑,一边拍手一边走向仙都宫的入口处。 那里赫然守着十几名侍卫,这一瞬间,君无玦手心出汗,想把君绯羽藏在身后。 可他还没动手,她已经一个猫腰窜上前,大步的朝侍卫们跑过去,然后一巴掌打在一名侍卫后脑勺上,大叫一声,“大胆!你竟然敢偷懒,让本宫抓到你值岗睡觉,信不信本宫告诉王爷,让他惩罚你!” “羽儿……”君无玦惊得额头冒起三条黑线,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打御前侍卫。 他已然决定,如果侍卫敢还手,他就扭断他脖子。 那被打的侍卫正要发火,转头在看到君绯羽的时候,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恐慌,正要发怒,在听到她的话时,他愤怒的目光已经变得十分平淡。 “小的不敢!请姑娘饶小的一次。”那侍卫刚才的确在打磕睡,被抓个正着,啥话也不敢说。 被君绯羽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也只得受着了。 况且他知道之前有名小宫女因为君绯羽被杀了,而且她是未来的皇后,犯了那么重的宫规,摄政王都把她放了,他哪里还敢惹她。 所以他看君绯羽的眼神,都是恐慌的? ☆、第038章 优雅的藏钱 看到平时耀武扬威的侍卫在妹妹面前变成了狗熊,君无玦嘴巴都张成了O型。 最奇怪的是,这些之前为了奖赏奋不顾身的人,竟然不追妹妹了。 君绯羽则呲牙瞪了这侍卫一眼,十分爽快的道:“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可不许再犯了,再犯,本宫让王爷打断你的腿!” 这一威胁,吓得那侍卫直冒冷汗,也听得君无玦瞪大眼睛,他轻轻拉过君绯羽,小声的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让摄政王听见,看他怎么收拾你!” 他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以前胆子太小,现在胆子又太大,做的事情让他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她脑袋会搬家。 君绯羽则不屑的勾起红唇,抬眸冷冷瞪向仙都宫三个大字,“大哥,你怕什么呢!你别看他平时那么冷酷,你不知道,他在我面前就像小猫见到了老虎,温柔得像小绵羊一样,别怕他,有我在!” 君无玦听得额头上冷汗直流,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而那“仙都宫”三字匾额的下方木格窗后面,一双湛蓝的眼睛正愤怒的眯起。 如果不是他眼力好,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她,如果不是他耳力好,不会听见她说他温柔得像小绵羊这样的话。 他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隔着窗户格子,透过格子冷冷的盯着那还在耀武扬威的女人! 君绯羽完全没察觉到那金色的窗户里面有双眼睛,正冷冷盯着她。 她一边走,一边向君无玦摊开手,“愿赌服输,拿来!” 君无玦好笑的看了君绯羽一眼,宠溺的摇了摇头,便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数也不数,直接全给了她。 君绯羽顿时眼冒金光,她满面红光的望着君无玦,激动的接过这沓银票,“啪”的一声往右手指上吐了记口水,便一脚踏在石头上,财迷十足的开始数了起来。 这一动作十分粗鲁,看得君无玦恨不得自戳双目,“羽儿,你能不能像淑女一点,动作不要那么粗鲁,优雅一点,温柔一点?” 君绯羽数完,发现一共有二十张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面额的,加起来就是两千两! 哇,发了,发了! “大哥,难道我还不优雅吗?”她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将这沓银票迅速塞进怀里,不过在塞的时候,她发现古人的怀抱根本塞不紧东西,又没有拉链,万一掉出来怎么办? 想了想,她突然把银票裹好,借着月光,扶着仙都宫门前的玉狮子,低下头,弯腰,取下自己的鞋子。 然后,她对着宫门的方向抖了抖鞋子,揭开鞋垫,再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放在里面,最后盖上鞋垫,穿上鞋子,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只有这里最安全,怎么都不会掉。 这一幕,看得君无玦目瞪口呆,俊美的脸色瞬间铁青起来,也看得窗格后面的男人眉目冷皱,仿佛空气中都弥漫了脚臭味。 她竟然,在他宫门口前抖鞋子,如此胆大包天,她是不是活腻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警告她一下?”边上的墨离不自觉的屏了口气,生怕闻到远处飘来的脚臭味。 “不用!”纳兰清羽冷冷挥手,在看到那两兄妹打打闹闹的离开之后,冷冷一闪,便没入了夜色中,潜到她们后面。 远远的跟在后面,纳兰清羽动作很轻,了无生息,目光犀利的盯着那女人,他真想扒了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强忍住内心的怒意,他冷酷无比的跟在后面,突然,前面的女人慌乱的尖叫了一声,惊得他赶紧闪到树丛后面。 “大哥!出大事了!”君绯羽赶紧停住,迅速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一脸的惊慌。 君无玦立即握紧拳头,关切的盯着她,“怎么了羽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君绯羽白了他一眼,迅速的摘掉自己的鞋子,然后抖了抖,赶紧把里面的银票拿出来,一脸的惋惜和心痛,“还好还好,没被踩烂!要是我不及早醒悟,银票就被我的脚磨烂了!” 磨烂了就不能用了,她那白花花的银子就没有了。 “什么?你所谓的大事,就是指这个?”君无玦差点喷饭,那树丛后的人影,也瞬间抖了抖,抖得树丛都跟着颤了颤。 君绯羽无比老实的点头,一脸心痛的把银票握在手里,快速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左看看,右瞄瞄,一副生怕别人看到她藏钱的模样。 强忍住要喷饭的冲动,君无玦好奇的看着她,“放你荷包里不就得了,要是真烂了,大哥再补给你就是,你想要多少都行!” “切!在你眼里,我是那么贪财的人?我有那么弱吗?要靠别人养!”她虽然贪财,可是也要保住自己的人品。 万一在这便宜大哥面前太过贪心,以后他不帮自己了,那不就亏大了? 啥叫放长线钓大鱼?人要懂得拒绝,学会拒绝,才会获得更多! 如果她像以前一样,急吼吼的问君无玦要钱,他就算给她了,心里也不舒服,也在鄙视她。 她要的是人家心甘情愿的给钱,而且是有回报的那种,这样别人给了钱才不会后悔! 举个例子,以前她完成任务,FBB的组织部长决定额外奖励她五十万,她当即表示为组织服务,光荣的拒绝了! 结果部长十分感动,第二天就奖励了她一辆保时捷911! 这叫懂得拒绝,获得更多,是她通过无数次占便宜总结出来的经验。 想到这些,她顿时捶胸顿足,扼腕叹息,为什么她现在脑子如此清醒,懂得这些道理,在临死之前,却忍不住贪那杯葡萄汁呢! 这说明,她骨子里就是个财迷,只是有时候忍住了,有时候没忍住。 结果没忍住,就嗝屁了! 才来到这里就赢了两千两银票,她兴奋的四处摸了摸之后,突然,她用手绢把银票裹好,往裤裆里面就开始放! 手一伸进裤裆里,顿时看得君无玦石化,他已经赶紧转过头,任风吹拂着他的黑发,认命的眯起眼睛,不去看那奇葩的一幕。 君绯羽才不管君无玦,只顾把钱往腰包处别,别好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拿了出来。 太无耻了!太无耻了! 此时,树丛后面的某男已经气得眉峰冷拧,右手握拳! 这个女人,竟然当着她哥哥的面,把手伸进裤裆里!而且伸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澎湃,那么的猥琐! 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确保银票被别好之后,君绯羽突然又想起,她埋在长门宫附近的金银珠宝还没有拿走。 幸好临出宫前想起来了! “大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有点事还没解决,我去去就来!最多不过半个小时!”君绯羽说完,心痛的转过身,双脚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迅速朝长门宫方向跑了去。 君无玦想跟上她,发现她跑得太快了,一转眼就没影了,他急得一脸紧张,又怕离开这里一会儿妹妹找不到自己,只好暂时守在这里等她了。 难道她还有秘密? 树丛后的纳兰清羽美眸一洌,脚底生风,神仙一般的迅速跟了上去,不带一点声音,不染一点纤尘。 ☆、第039章 谁偷了老娘的巨宝 一下子得了两千两银票,君绯羽连走路都是生风的,她十分兴奋,感觉全身轻飘飘的。 一路跑着,她突然歌兴大发,手指向前一指,便开始唱起歌儿来,“舔咪咪~你笑得舔咪咪,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奸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啊~噢,在梦里~梦里~梦里奸过你……” 听到这样的歌词,纳兰清羽眸色瞬间转冷,这根本就是个女流氓了,竟然唱那么色情的歌! 她自娱自乐的时候,都唱这种歌么?不过这旋律还挺好听的,他以前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旋律。 正满目疑惑,前面路上的少女突然停住脚步,迅速转过身,伸出食指直直的指向他的方向,一双眼睛凶狠又火辣的盯着他。 难道,她发现自己了? 不可能呀!他跟踪人的功夫一流,轻功神秘莫测,一般人都发现不了,何况她! 可是,她那乌黑的眼珠已经无比霸道的扫向自己面前的树丛,食指对着自己猛地一指,一边往自己这里走,一边突然大吼道:“是你,是你!梦奸的就是你!” 就在他以为她要发现自己之际,她突然提起裙子一个转身,继续欢快的唱道:“在哪里~在哪里奸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一边唱,她已经耸着肩一边兴奋的朝前面跑过去了。 原来,她刚才并没有发现他,只是自己像神经病一样在表演唱歌,害得他小心脏跟着扑通了两下。 美目冷挑,薄唇紧抿,冷拂玄色的衣袍,他继续跟了上去。 兴冲冲的跑到长门宫附近,君绯羽提起裙子左望望右看看,发现花园里没人之后,才猫着腰,激动的朝那棵大槐树走了过去。 她的珠宝就藏在槐树下面,她走之前还在槐树上刻了十字架标志。 一冲到槐树下面,君绯羽就兴冲冲的蹲下身子,捡起一根竹枝,开始扒土。 看着君绯羽卖力挖坑的背影,纳兰清羽狭眸冷眯,目光愠怒的盯着她。 身形轻轻一跃,他已经飞身上了一棵桃树,粉红色的桃花瓣将他遮住,他鼻端,萦绕着阵阵馨香。 正奋力挖坑的某女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被跟踪,更没感觉到人家正在她对面的树上监视着她。 她疯狂的扒开土,把手往里面痛快的一伸,突然,触手摸到的是冰冰凉的一堆石头! 啊!她的珠宝呢? 心中有一阵不好的预感,她赶紧低下头,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自己原本放珠宝的坑里,摆满了石头。 那石头让人摆成字,借着月光,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大大的三个字:你欠揍! “特么的是哪个煞笔摆的?你特么的才欠揍,偷走老娘的珠宝,还骂老娘欠揍,要让老娘抓到你,一定扒了你的皮!”君绯羽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气得大吼一声,差点没喘过气来。 她因为蹲太久,有些贫血,差点就滑倒在地上,还好她使力扎了个马步,才稳住了身形。 然后,步子艰难的迈了两步,她扶着两条腿,一脸气愤的在树下转悠。 她要找出证据,看看是谁偷走自己的珠宝,要让她找到,一定不会让那人活过今夜! 桃花树上的某男在听到那句煞笔时,顿时唇角扯了扯,差点没滑一脚摔到地上。 这个女人,还真是爱财如命! 她要搞清楚,这些全是皇宫的财物,根本不是她的,她这样顺走,视为偷盗! 他都没惩罚她顺东西,她还敢骂他是煞笔? 想到这里,趁某女正在树下转悠之际,男子玉手里突然多了块金元宝,他将金元宝在手里掂了掂,便朝君绯羽脚下扔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扔到脚边,君绯羽瞳孔攸地放大,一眼便看清楚这是只金元宝了! 她弯下腰,去捡那只金元宝,手还没触到,那元宝竟然突然往前面走动了,让她扑了个空。 “Shit!谁?谁在暗处整老娘?有胆给老娘出来!”君绯羽冷冷挑眉,一双雪眸犀利的四处扫射过去。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萧萧的风声! 她并不知道,在她刚才弯腰捡元宝的过程中,腰部的手绢已经被人轻松的摸走了。 胜利者拿着那包手绢,往手里轻轻掂了掂,嗯!不错,里面应该有二十张银票! 把银票往怀里一塞,纤长的睫羽轻轻一扇,那红唇勾起,好似醉染红尘,眉眼间透出淡淡的笑意,好似倚于树梢的翩翩公子,笑容耐人寻味。 围着大树喊了一圈之后,君绯羽根本没发现那歹人,她冷冷的眯起眼睛,目光一直盯在那金灿灿的元宝上。 这锭金元宝,起码值几百两银子,看着金灿灿的,拿起又不占地方,她必须弄到手。 想到这里,她假装不看那金元宝,目光抬向天空,四处搜寻着那奸人的身影。 突然,她手往下一抓,一把朝金元宝偷袭过去。 只是这一瞬间,金元宝像长了翅膀似的,哗的一下子飞到暗处,然后消失了。 因为惯性,来不及收手,她被迫一掌拍在大石头上,痛得她呲牙咧嘴,满眼愤怒,“贱人!究竟是哪个贱人在暗中整老娘?是不是没带把儿?才不敢出来!死太监,死娘炮,还老娘的金元宝来!” 听到某女嘶吼的声音,握着金元宝的某男终于忍不住笑了,他眉桃轻挑,眉毛轻拧,把这金元宝塞进怀里! 这就是贪财的下场,活该! 正叫得起劲的君绯羽在树下转悠了一阵之后,知道那人太厉害,她这么厉害的人都没发现他,便暂时住了嘴。 她眉毛挑了挑,双手环胸,开始思考对付这人的办法。 可是一看到地上满坑的石头,她的心在滴血! 这是她好不容易从宫里顺来的宝贝,宝贝藏身的地方只有她和楚亦知道,难道,宝贝让楚亦偷走了? 不可能呀! 他鞋底都被她扎穿了,还有时间来偷珠宝? 看着他也不像那种人。 这到底会是谁呢,这宫里谁会知道她的秘密? 哎!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失去了一大笔金钱,她感觉浑身无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胸口闷闷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靠在槐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可能她要死了吧! 她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钱,死掉穿越已经失去一大笔钱。 如今好不容易拥有一笔巨宝,竟然不翼而飞了! “哎!”唉声叹气的叹了口气,她将靠着的自己萎靡不振的翻了个身,连声音都变得微弱起来,“究竟是哪个杀千万的啊!还老子的巨宝来!” 幽幽的喟叹一声,她脸上已经十分悲痛,扶着悲痛不已的胸口,她再次叹气,“还好,还有最后一笔巨款!我一定要把它守住!” 想到那两千两银票,她慢悠悠的把手伸向裤裆! 手一伸进裤裆,突然!她瞳孔攸地放大,双眼布满血丝,怔怔的愣在原地,然后,哗啦一声就昏倒在了地上。 “是谁偷了老子的钱!” ☆、第040章 掐了皇帝 她就连晕倒的姿势,都是那么的恶俗,两只手正猥琐的伸进裤裆里,看得树上的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谁?笑你妈个头,笑得那么难听,要让老娘发现你,老娘撕了你!”一听到笑声的君绯羽,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她抬眸四处张望过去,努力想在树丛中看清那男人,可是任凭她眼睛怎么眨,就是看不到那人,只看到一团团黑影。 狗日的,杀千刀的贱人,一定是他偷走她的银票,AND珠宝,AND拿金元宝耍她。 没有找到人,她气得跳起来就开始骂:“你个*丝!你个烂货,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小丁丁!” 听到这里,某男唇角已经惊得抖了抖,他潇洒的轻挥衣袍,正要出声。 突然,那静园口,一袭月牙白袍的男影已经走出来,微风拂过他的衣摆,带来一阵清雅的药香。 眼尖的君绯羽也发现了来人,她立即紧眯凤眼,一个箭步朝那男人窜了上去,在窜上去的时候,她已经无比悲愤的掐住了来人的脖子,“是你对不对?是你偷了老娘的财宝,交出财宝,否则老娘掐死你!” 为了钱,她立刻化身为疯狂的冷面杀手,可那手已经掐得来人难受的咳了一声,紧急着,她已经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无比愤怒的俊脸,俊脸上有一双无比气愤的眼睛,此刻他正勃然大怒的盯着自己,“大胆!敢偷袭朕!来人,有刺……客!” 啊!是皇帝! 君绯羽听到他呼救,吓得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的威胁道:“闭嘴!你要是敢把侍卫引来,老子就扭断你的脖子!” 果然,这么一威胁,纳兰荻就没再呼喊了。 而他,那双眼睛此刻无比冰冷的瞪向君绯羽,虽然安静下来,但从他急促的呼吸声中,君绯羽感受到了他的恨意,以及强烈的愤怒! 树上的纳兰清羽在看到这一幕时,手中早已捏紧那块金元宝,如果这女人真敢出手,他不介意一元宝砸死她。 能死在金子下,想必她会很满足。 纳兰荻终于闭嘴了,可是君绯羽怕他会反水,毕竟他虽然体弱多病,却是个男人,力气是有的! 她仍旧掐着他的脖子,转了转眼珠,沉声道:“只要你不喊人,老子就不杀你。老子现在很愤怒,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珠宝,又拿金元宝耍老子?还偷走老子的两千两银票?” 她平时没那么容易动怒,可是事关她的财产,她今天一下子丢了所有财产,她怎么能不愤怒。 现在她才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她满心愤怒,只知道自己的财宝被人夺了。 这狗皇帝正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他偷的,她必须让他交出来! 树上的纳兰清羽则美眸冷挑,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这女人,为了钱财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纳兰荻即使性命被威胁,不过那冷清的眉目依旧是一派王者之气,他双眼如锋,丝毫不畏惧君绯羽的威胁,红唇冷启,“你是谁?朕何时偷过你的珠宝了?朕堂堂大渊国帝,会偷你的珠宝?” 这宫里的东西都是他的,如果说世上的人都缺钱,只有一人不缺钱,那人一定是他! 他是一国之帝,岂会缺钱? 这宫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有哪一样不是他的? 皇宫国库里有的是财宝,他需要去偷别人的? 这女人行事如此大胆,行刺连个面都不蒙,他已经把她的样子深刻的记在脑子里,只要逃脱,他一定画好她的画像,让人追拿她,再满门抄斩! 听到纳兰荻这么说,君绯羽又转了转眼珠,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他可是皇帝,皇帝会缺钱吗? 而且看他病怏怏的,哪里有能力拿元宝逗她? 许是痛失这么多钱财,她刚才太心急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掐住他的脖子。 想到白天救他时,他美眸微闭,不染纤尘的谪仙模样,她立刻松了手,这还是个病人呢! 一个病人,哪有能耐来耍她,哪有精心来偷她的东西。 她错怪他了,想到这里,她脸色突然涨红,眼里有一丝愧疚之色,还是淡淡的道:“这里只有你经过,除了你还有谁?姐今天心情好,暂时不找你麻烦,姐先走一步!” 尼玛她得罪的可是皇帝,差一点就把人家掐没气,要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她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皇帝身后是千军万马,她一个女人,就是再厉害,也敌不过人家那么多人。 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是赶紧溜了的好。 “站住!”转身就要走,一阵冷喝已经清冷的吼了出来。 她挪了挪步子,一副啥都不解的模样看向纳兰荻,“怎么了?我都放过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纳兰荻顿时冷冷皱眉,他没听错吧? 说这话的,貌似应该是他吧? “你想行刺朕,现在就想走?你叫什么名字?”为防这个女人再次冲上去掐他的脖子,他没有叫“来人”。 他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真名,但他要利用这个时间仔细观察她,记住她的相貌和特征。 听到男人无比冰冷的声音,君绯羽给了他一记白眼,咱俩不是白天才见过?你还亲切的叫人家小仙儿呢!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楚国楚倾月是也!你是演戏的吧?” “何谓演戏?”原来她就是楚国那个心比天高的公主,怪不得那么嚣张,只不过,她这嚣张程度,和中午他碰到的小仙儿有点像。 难不成现在都流行粗鲁、凶悍的女人? “演戏都不懂!演戏就是唱大戏,你可能是戏台上演皇帝的那一位,不然怎么自称‘朕’呢!别给我说你是大渊皇帝,就你这气质,不像!”君绯羽眨了眨眼睛。 明知道他是皇帝,此刻也不能承认,所谓不知者无罪,如果她明知故犯,要让他查出来,受的惩罚更重。 “你说什么?”他没听错吧,她竟然说他是演大戏的,而且是扮演皇帝的! 乌黑的美眸冷冷洌起,他眉目染霜,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更为白皙,优雅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放在唇前,轻轻咳了一声,这姿势,这模样,竟美得有如雾里看花。 这一幕,看得君绯羽眼睛都直了。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华美君王,那唇红齿白、黑发飘飘的模样,惹人欲一亲芳泽! “皇帝会独自一人出来吗?皇帝身上不是有大帮狗腿跟着?别以为我不知道!看你这打扮挺像侍卫的,可惜不太像皇帝,少在老娘面前充大个!”恶狠狠的威胁完,此时不闪更待何时,难道被侍卫们发现,被纳兰荻捉住才闪吗? 君绯羽说完,潇洒的冷拂衣袍,冷冷瞪了纳兰荻一眼,不顾他渐渐变冷的美眸,一个抬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041章 咬猪蹄儿 看到她跑掉,纳兰荻玉手紧紧握成拳,染霜的眉目无比冰冷,他轻挽衣袖,拿出绢帕在唇前轻咳两声,便回到了静园。 两人都走了,桃树上的男人已经一个旋身跃下树,那一跃下树的姿势,带起片片桃花飞舞,美眸微挑,翩跹如仙,玉手轻挑一根短笛,那模样简直艳若桃李,美若琉璃。 这女人还闪得真快,也不知道她现在跑哪去了。 她竟然那样对纳兰荻,若是有一天让他知道,她就是他讨厌的那个皇后,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呢! 如果逝去的先皇看到这场景,想必会气得活过来! 别怪他心狠手辣,当初纳兰睿不仁,就别怪今日他无义。 睫毛轻扇,上面好似带有露珠,曾经的一幕幕像噩梦般的涌来,恨得他玉手握拳,冷冷闭上双眼,那种切肤的痛,只有失去至亲的人才懂。 这,不过是个开头罢了! 良久,他又拂起衣袍,飞于桃花林之中,姿态轻盈,步履轻快。 飞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嚎声! 迅速停下来,他快速的隐于一棵桃树上,看到那不远处,某女正抱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醉醺醺的往前面走着。 “究竟是哪个生儿子没小丁丁的!偷走老娘的巨额财产!那么多的珍宝,可都是古董,是文物!要是拿去拍卖会上,随便一只鸡公杯也要拍一亿的天价!”某女声音凄惶,带着哭腔,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连眼泪都出来了一样。 听到她的诅咒,纳兰清羽顿时觉得耳朵发烧,右眼皮直跳。 他蹲在树梢上,好奇的看着君绯羽在那里怒吼! 不过,一亿,是指一亿两白银,还是一亿两金子? 回想起他经常生气摔的那些杯子,他摇了摇头,这样的杯子成千上万,越是珍贵的,就专门供给他摔了解气,这值什么钱! 这女人,想钱想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如此难过的样子,他竟然……想笑! 这时,君绯羽已经又喝了一大口酒,喝得小脸红扑扑的,跟熟了的苹果似的。 她双眼迷离的眯起,走走停停,一会儿蹲在地上大声呼喊,一会儿边走边喊,一不小心就去撞树! 看她那样子,起码喝了一整壶酒,那酒壶都轻了,纳兰清羽知道,这些酒是太监们埋在御花园地下的,酒的年份很长,浓度很高,平时没人敢动。 她胆子倒真大,一个女人,竟然敢喝浓度那么高的酒。 如果换成其他人,一杯就倒,她喝了一大壶,竟然还能走路,这酒量,倒挺让他佩服! 只听“砰”的一声,某女撞到了一棵树上,她气得一巴掌就给那树打了过去,再恶狠狠的打了个嗝:“贱王爷!别挡老娘路!信不信老娘阉了你!” 顿时,某男觉得头顶冒星光,好像真的被打了一般,轻慢的抖了抖嘴角。 看到那棵小桃树,君绯羽眼睛模糊,好似醉眼看花一般,她迷糊的眯起眼睛,歪斜着头。 尼玛怎么越看这树,越像那王爷? 狗王爷是吧!竟然敢抛弃她! 想到这里,她抡起拳头,对准这棵树就重重的打了过去,每一拳都好狠,每一抓都好毒,在她玉手被打痛之际,那树叶已经被她蹂躏得稀烂,桃树已经被她连根拔起,再用脚用力的踩断了! 一片桃花从树上落下来,落到她身上,粉红的桃瓣鲜嫩动人,衬得月光下的她,也娇美得好像月中小仙子一样。 解了一点气,接着,她再往前面走。 就快走到纳兰清羽呆的桃树下面时,纳兰清羽抬腿就要离开,突然,一双手把他的腿死死抱住! “啊~噢!别走,让我摸摸!”某女闭上眼睛,抱着男人的脚,嘴里发出无比享受的声音。 这样的娇块吟哦,听得男人眉目冷蹙,他一把打掉她的手,再一个倒挂金勾,将自己的脚挂在树梢上,自己的脸正好与地下的她相对视。 那美眸似桃花一般,眼梢细长,双瞳翦水,湛蓝有如古井般幽幽,这时候,君绯羽的手又伸了上来,一把将他的脖子给抱住,然后,像啃猪食似的就往他脸上啃。 “啊~哦!嗯~嗯~哼哼~”她一边死死抱住他,一边在他脸上乱啃,还发出这种申吟声。 顿时,某男双手衬着树枝,迅速往上抬头,不想被她侵犯。 她也太色了,随便抱着一个男人就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这合适吗? 就在这时,她又往他脸上啃了一记,一边啃一边发出哼哼的声音,“嗯!好香,这只猪蹄好好吃!啊~太美味了!” “……”顿时,某男被震在当场,原来她发出的不是申吟声,而是吃猪食的声音! 等等,猪食? 啪的一记,他在心里暗中打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骂自己是猪食! 谁叫她哼哼唧唧的,跟猪似的。 “别走啊!香猪蹄儿,好好吃,再让我舔舔,我已经好久没吃肉了!”醉眼迷茫中,某人想撤离,但君绯羽已经死死粘住他,她是不会让这只鲜美的猪蹄儿走掉的。 她现在好饿,好想吃一顿美美的饱饭。 你妹的你才是猪蹄,你全家都是猪蹄! 忍住难受,纳兰清羽竟然没离开,他只是把她的手拨开了一些,而她却伸出舌头,真的在他脸上舔,一丝丝口水舔在他脸上,竟然是香甜的! 这口水带着陈酒的醇香,甜甜滋滋的,不过他还是觉得很恶心,因为是这个女人的口水! 扯过她的袖子,他很快把脸上的口水给擦干净,可是突然,就在他双手支撑住身体想要跳下来的时候,某女已经重新搂住他的脖子,而且,一口朝他鲜艳的红唇咬了下去! “君、绯、羽!”男人当即愠怒出声,因为他的嘴唇竟然让她咬住了,而且,她咬得很重,好像咬猪蹄一样! 怎么又是猪蹄! 他随即摇头,断掉猪蹄二字的念想,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嘴唇的触感,冰冰凉凉的,温温软软的。 可是,他自觉自己真的很纯洁,他的初吻还在,而今,竟然让这个女人偷走了? ------题外话------ 推荐《田园致富之医品农家妻》,【一对一种田】+【家长里短】+【发家致富】+【男女主双纯洁】+【萌宝养成】。 ☆、第042章 有钱了不起? 有那么一瞬间,他怔在原地,瞳孔张开,湛蓝色的眸子微微怔忡,愣在原地。 闻着她身上浓浓的酒香味,触到她冰凉的红唇,那种温软湿润的感觉,竟然让他的内心生出了些异样出来。 陡地,他冷冷扬起头,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寒霜的容色! “滚开!”一记怒吼,他猛地伸出双手,想把她的嘴给移开,可是双后一腾空,双腿也忘记了要勾住树枝,他整个身体朝君绯羽重重的坠了下来。 “啊!猪蹄儿你……”为毛不让老娘啃几个字还没吼出来,一个重物便朝她砸了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两人重重的砸在地上,而砸倒的姿势,令纳兰清羽十分不悦。 因为他此刻,正重重的趴在君绯羽身上,在这瞬间,她像章鱼一样死死抱住他,害得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都能闻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虽然和她掉到了一起,不过他很庆幸,幸好两人的嘴没像戏文里的一样碰在一起,幸好他没被她再次吃豆腐! 他气愤的瞪了她一眼,伸手就去拍她的手,这女人是八爪鱼投胎?这么会粘人! 可是,看到她醉成这样,又饿又痛失财宝的模样,他第一次不忍心把她飞到千里之外。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突然,一只小手伸到他怀前,借着痴缠他的时机,在那里欲欲跃试! 贱王爷,终于上勾了吧! 敢跟踪老娘,戏耍老娘,老娘要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面前好像有一团云一样,她双眼迷蒙的眯起,单手摸着下巴,嘴里嘿嘿一笑,奸诈的晃动着下巴。 这一瞬间,她趁纳兰清羽不备,突然一跃翻身爬到他背后,一脚狠狠踩在他腰上,只听“咔嚓”一声,某男的腰在她面前断裂成了两半! 再然后,她抡起拳头,对着某男的*狠狠的捶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打得这贱王爷骨头散架,人都废了! “喂!能不能别乱流口水?不会喝还喝这么多!”突然,耳边传来某男清晰的嫌弃声,他一边嫌弃,一边把从她嘴边沾的口水擦在她衣袖上。 这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尼玛这男人正好好的压在自己身上,而且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气,一双桃花眸里蕴藏冷酷,红唇冷抿成一条线,正狠狠的盯着她! 他的腰咋没断?骨头咋没散? 看到他正健健康康的怒瞪着自己,君绯羽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她刚才在幻想!幻想啊! 幻想自己化身为大力士,把这男人狠狠踩在脚底下,不仅打断他的骨头,还将要他的命! 可幻想毕竟是幻想,只存在于镜花水月中,如今的现实是,她仍旧被他死死压着。 眨了眨眼睛,收回痴汉一般的笑,她突然冷冷扬眉,迅速将手伸向他怀里,轻轻一摸索,一把就将他怀里的两样东西抓了出来。 哇,在那晃眼之间,她看到了那枚金元宝,还看到自己包着银票的手绢! 可是在她狠狠抓紧手绢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拽住手绢的另一半。 君绯羽一看,拽起手绢就狠狠的扯。 “给老子还回来!”某女咬牙切齿的吼叫! 突然!只听“撕拉”一声,两人皆一用力,手绢瞬间被撕破,那露出来的银票,也被撕成了碎片! 抓着手里的一半碎银票,君绯羽痛恨而悲愤的盯着纳兰清羽,她的银票!她辛辛苦苦从大哥那打赌赢来的银票! 她的巨款!价值一百万人民币的巨款!竟然让纳兰清羽给撕碎了! 一股浓浓的悲愤袭上心头,她感觉喉头一甜,差点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步子不稳的朝后面退了一步,她差点没站稳,身子重重的撞在了桃树上。 看着这已经被毁掉的银票,她感觉心脏骤停,好像被人切了一块肉,心里闷闷的,什么都吃不下,感觉人生没意义,活着都没希望了。 “你……你撕烂了我的银票,你赔!”君绯羽强忍住想踹死这男人的冲动,决定先夺回赔款再杀了他。 打又打不过他,这下要是激怒他,他不赔钱怎么办。 纳兰清羽晃了晃手里没被她抢走的金元宝,美眸轻眨,长睫半敛,透着点点冷酷与寒意,随手一扔,那只金元宝就被他扔到君绯羽的脚下! “这是利息!”冷酷无比的语气,透着他睥睨天下的神采,与高贵清华的王者之气! 可是,看着滚到脚下的元宝,君绯羽双眸突然无比冰冷的盯着他,唇角讥讽的勾起,“你以为我会食嗟来之食?你这样扔到地上,跟那些土豪劣绅、纨绔子弟有什么分别!别瞧不起人,更别用钱砸人!你的金子,我不稀罕!” 把她当什么了?当没有尊严的奴隶? 她不稀罕他的施舍,她是爱财如命,可惜她也有尊严,不屑捡这种有辱尊严的钱财! 狗王爷,拿着你的金子滚吧!昂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头颅滚开! 听到君绯羽字字诛讥的话,纳兰清羽乌目微挑,有那么一刻,他看她的眼神,失神了。 她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样。 望着满目绝情的她,他红唇微动了动,如果说,他刚才是想递给她,又放不下作为男人的傲气,以为她会伸手接着,所以才快速出手,以至于出手太快手滑了,她信不? 不过再看一眼满脸鄙夷的她,他讪讪摇头,不信他的人,他又何须解释!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狠狠的瞪了纳兰清羽一眼,“呸!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她走到那金元宝前,提起脚,对准对面的湖面,狠狠的一脚,就把那元宝踢进了湖里。 只听“扑通”一声,元宝砸进水里,溅起三寸浪花,可足见她的怒气有多重! 等她解气的踢了一脚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该死的王爷已经不见了。 她朝夜空中挥了挥拳头,朝地上呸了一记,彪悍的骂道:“狗王爷,别让老娘再看到你!老娘咒你半身不遂、迟早变太监!” ------题外话------ 王爷:(微愣了一下)小脸陀红,我说我手滑了,你信不? 小羽羽:我呸!你滑,咋不往姐身上滑?滚~~~! ☆、第043章 三顶绿帽 诅咒完之后,她神情无比悲痛,慢慢的朝前面走去。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不仅撞上倒霉的穿越,还遇到纳兰清羽这样一尊煞神,处处和她作对,还撕掉了她心爱的银票! 梁子结大了,这下她和他有不共戴天的撕票之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痛失爱票,心也好痛,走路无力,眼神空洞,深沉喟叹,凄凄哀哀! 她的确是喝得有些醉,但还不至于醉昏,在放开纳兰荻的时候,她已经隐隐猜到,那个在皇宫如此随意,没人敢管,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她银票的男人,除了皇宫的掌权者,应该没几个人。 那这个人有可能是纳兰清羽,她就按兵不动,假装喝醉引他出来。 没想到一喝醉,他真的出现了,果然是这贱王爷! 然后她为了偷回银票,竟然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去啃他的脸,挠他的腰! 可是她痛失了自己的美色,忍着巨大的恶心干扰他之后,还是没能夺回银票! 呸! 早知道,她就不啃他了,那样高高在上的一张脸,她啃起都觉得想吐! 正琢磨着如何对付那狗王爷之际,突然,那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哭啼的声音。 “三皇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更没有给你戴三顶绿帽。这些全都是君绯羽那小贱人栽赃的,你别听她的,原谅我好不好?”南宫烟痴痴的望着羽离痕,伸出小手指头,轻轻比了个三的手势。 而站在她身侧的,另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也赶紧上前道:“三皇子,原本本公主不应该插手羽国的事,只是当时本公主在场,亲耳听到君绯羽胡说八道,如果不出来替南宫姑娘作证,本公主寝食难安啊!” 听这大度无比的声音,君绯羽歪头一看,正和她想的一样,这位是楚倾月。 她还有闲心在这替南宫烟作证,不知道自己早成为纳兰荻嘴里的刺客了。 也不知道她一身的粪便洗干净没有,才出丑又跑出来,不怕臭到别人? 磨了磨一排雪白的牙齿,君绯羽轻轻扒开草丛,躲在一簇桃花树后面。 这时,站在南宫烟面前的羽离痕,已经反射性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一脸嫌恶的盯着南宫烟,那刚毅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南宫姑娘,退婚书已写,定亲信物本殿已还给你,从此之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还请你不要再来纠缠,这样只会让本殿更讨厌你!”羽离痕看南宫烟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个脏东西一样。 黑暗中的君绯羽霍霍的磨着牙,真的挑拨成功了,这下就算南宫烟证实自己是清白的,羽离痕也不会再娶她了。 因为他对她已经完全失去兴趣! 南宫烟万没想到找来楚倾月作证,羽离痕还是不相信她,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三皇子,倾月公主都为我作证了,难道她的话你都不信?我姨母也可以为我作证,你可以去街上打听,看我是不是君绯羽说的那种人。我南宫家一世清白,我绝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 她话语坚决,说得铿锵如铁,目光坚定的看向羽离痕。 虽说她内心心仪的是美弱无敌的皇帝,可是皇帝看不上她,她一个大将军之女,好不容易有门皇家亲事,她怎么能放弃。 “就是!三皇子,这么多人证在这里,你还不相信南宫姑娘。难不成,逮到一个把柄,就成为你抛弃她的借口?”楚倾月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又道,“她明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却一口咬定,不仅不相信她,还坚持要退婚,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我可不可以认为,其实是你想退婚,正好借此机会,退掉婚约,好另寻那些外表美丽内心草包的贱女人!” 外表美丽内心草包的女人,难道,是指她? 君绯羽指了指自己,还在怀疑当中,南宫烟已经给了她答案。 “是的!你只听信君绯羽的话,是不是你根本是看上她了。她以前明明不美丽的,她以前明明是个草包,你们男人都是色眼迷心,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南宫烟气急,她就不明白了,以前君绯羽满脸浓妆,脸上的脂粉厚得可以糊墙,丑得跟唱大戏的似的。 今天怎么一掉水,整个人就变成天仙了,美得连羽离痕都偏向她! 听到南宫烟的话,羽离痕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一脸的鄙夷,“你们女人都这么坏,喜欢背后说人闲话?那个君绯羽虽然性格古怪了点,但她不会一口一个贱人的骂别人,更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 愚蠢的南宫烟,更让他厌恶。 相反,那个聪明的君绯羽,竟让他佩服。 听到羽离痕的话,君绯羽捂住肚子,差点大笑出声。 什么?她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 他懂个屁! 她要说,比南宫烟她们说得还要过分,不过她不当着别人的面说,一般是自己在心底腹诽,不傻逼的表现出来。 这样表现出来,只能惹人厌恶。 看来,羽离痕还不了解真正的她啊。 南宫烟、楚倾月两个贱人,竟然敢中伤她,还敢辱骂她。 磨了磨牙,她转身往草丛里探了探,凭着她敏锐的嗅觉和视觉,她一眼便逮到一只耗子! 死死抓住那只想逃跑的耗子,她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凤眸微眯,想着如何把这耗子放到南宫烟身上。 正在她思考之际,突然,她听到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一转身,她便看到某只雪白的骚狐狸,正摇着尾巴扭着肥屁股朝她走来。 它时不时的抬高头颅,迈起优雅的步子,好像国王巡游四方一样傲视群雄。 “噢!如花!”君绯羽一把捉过它,抬眸恶狠狠的瞪向它,“你来了正好,给爷办件事!否则爷烧坏你的屁股!” ------题外话------ 推荐果冻的完结文,《第一庶女》。 ☆、第044章 毁容了 对于狗王爷的宠物,就得直截了当的威胁。 优雅高傲的如花一听,猛地夹紧屁股,缩紧双腿,开始还一脸高傲的样子,一转眼就霍霍的磨着牙,虽然满眼生气,但是遇到的是一尊煞星,它不得不改变策略。 攸地,它昂起头,那双红色的雪眸,顿时泪眼汪汪的盯着她,样子乖乖的,两只小爪子向前伸着,姿势蠢萌蠢萌的,乖乖的听着她的派谴。 “去,把这只耗子放到南宫烟裙子里,让她出丑!成功了,姐奖励你十只耗子!” “呸!”某狐狸心里嫌弃的呸了一记,它这么高贵,才不会吃那恶心的耗子,她是成心恶心它是吗? 不过看着某女挥舞的拳头,它畏惧的接过那耗子,扭着肥肥的屁股,朝南宫烟走了过去。 此时,南宫烟正在和羽离痕理论,“你说什么?你竟然说她比我好?她哪里比我好了,就因为她那个草包,她那个废物?我可以向你证明,我比她贤慧,比她温柔,比她优雅,比她更像女人!” 从来没人敢说君绯羽比她好,以前君绯羽都是被她踩在脚下的! 而今说这话的人,竟然是她未婚夫,谁说她都能忍受,可是自己在意的男人这样说,她绝忍受不了,听了气得心绞痛。 这时,如花已经唰的一个箭步窜到她脚下,然后抱起那只公耗子,就往南宫烟裤管里塞。 公耗子开始还跃跃欲试,可一闻到南宫烟身上的味道,它顿时往后摇头,抵死不从! 丫的这女人身上的骚味太浓了,连爱吃垃圾的它都不屑闻。 见小耗子不合作,狂傲的如花伸起拳头,一拳就揍在它头上,揍得它晕乎乎的,那眼神睥睨霸气,那拳头有如枭雄,好像在说:“你丫的再不上,哥揍得你屁股开花!” 被如花狠狠的揍了一拳,公耗子立即老实的夹紧鼠屁,伸出两只小爪子,捂住鼻子,强忍住恶心,认命的朝南宫烟的裤腿里钻了进去。 一钻进去,南宫烟就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紧急着,某只小耗子正捏着鼻子,霍霍的直往她身上窜。 “啊!什么东西!滚开!”南宫烟感觉自己裤腿里像有蛇在爬一样,而且那东西还到处咬她,她吓得花容失色,跳起来就往身上打。 一边打,她一边疯叫着朝前跑,羽离痕觉得她无聊,也准备转身离开。 可她身上痛得太难受,一个八爪鱼姿势就爬上了羽离痕的肩,她死死的抱住他,两人纠缠在一起。 楚倾月也被惊到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头一看,便看到如花正磨牙霍霍的蹲在地上。 “啊,是摄政王的宠物!”楚倾月一看到小狐狸,便想起某个美艳无双的男人,小脸腾地红了。 不过看这狐狸眼神不善,样子凶狠,她一张玉颜顿时皱在一起,想起这狐狸向着君绯羽,还替她求情,还用那么凶狠的眼神瞪着她,她顿时朝四周看了看。 这里没摄政王的人,南宫烟和羽离痕又纠缠在一起,根本没人注意她,就算她打死这狐狸,只要她不承认,别人也奈何不得她。 想到这里,她嫉恨的伸出手,蹲下身子,抬手就朝如花的脖子狠狠扣过去,眼里淬满毒光,恨不得一手掐死如花。 在她出手之际,君绯羽手中的石头也狠狠朝她腰部砸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石头击中她腰椎间盘容易突出的位置,腾得她滚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从来没受过欺负的如花两眼聚满寒光,扬起尖细的爪子,磨起锋利的牙齿,一把冲上去就开始挠楚倾月的脸! 让你想打爷! 爷可是摄政王的专属爱宠,连王爷都舍不得碰爷,你这小瘪三,竟然敢对爷动手? 它气愤的扬起爪子,对准楚倾月花容月貌的脸,“啪啪”的几巴掌打了下去,而且两手一起活动,左右开攻,打得楚倾月满脸是一道道的血痕。 君绯羽暗中点了点头,如花的性格和她一样,有仇当场就报了,她喜欢! “啊!我毁容了,毁容了!救命啊,谁来杀了这只贱畜!”楚倾月由于是出来密会南宫烟的,所有并没有带一个侍婢。 如今被如花教训,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摸着满脸的血痕,她痛苦而绝望的哀嚎起来! 可是如花体内有着残酷的兽性,谁要敢欺负它,它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此时,它已经凌厉的眯起眼睛,一脸冷酷,双眼阴戾,爪子锋利,狠狠的抓了楚倾月一顿,直到她捂着脸趴在地上求饶,它才解气的收回手。 这时候,南宫烟也被那只耗子整得够呛,身上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还被羽离痕一把推开。 为了揪出那只耗子,她迅速开始解衣裳,一件件的外裳脱掉,如今这脱衣裳的慌乱样,是那样的风骚,那样的出位,那样的不知廉耻! 看在羽离痕眼里,似乎离她自己说的贤惠、温柔、优雅很远,这分明是个疯婆子! 正在这时,宫道上传来侍卫们的声音,以及灯笼火把的光影。 “有人来了,救命啊,你们快来抓住这小畜牲!”楚倾月感到有救了,愤怒的瞪向如花。 某只前一秒还在嚣张跋扈的狐狸,一听到有人来,赶紧扭着屁股,一溜烟就逃跑了,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君绯羽赶紧接住胜利归来的如花,小声的为它点赞,“干得漂亮!没凭没据的,楚倾月告了也没用。” 而且,纳兰清羽很护短,他一定不会管楚倾月! 听到君绯羽的夸奖声,如花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威胁自己,自己才不会去干坏事。 想到这里,它猛地一蹬腿,一脚蹬在君绯羽胸口,然后撅起小屁屁,唰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好贱的狐狸!竟然敢阴老娘!”这一脚蹬得很重,这死狐狸又太肥,一脚蹬得她差点摔倒在地,痛死她了。 揉了揉酸疼的胸口,她赶紧离开作案现场,免得让人抓住说不清楚! 这夜黑风高的,她该何去何从? 她是个路痴,竟然找不到大哥等的地方,在宫里兜了好几圈之后,她发现自己越走越偏,越走离仙都宫越远。 这时候应该很晚了,许多宫殿都熄灯了,远处一片黑暗,这对于习惯了夜路的她来说,倒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对于一个人来说,略有些孤独。 正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座还亮着的宫殿! ------题外话------ 为什么我就一个秀才呢!苍天 ☆、第045章 一脚踢下床 那宫殿亮堂堂的,大殿美轮美奂,整体华美无比,上面上书“行宫”两个大字。 一看到行宫,她便知道,这应该是水仙口中用来给外国上宾住的地方。 有宫殿,那就有寝宫,有寝宫,还怕没睡的? 到时候把那些公主小姐之类的一脚踢下床,她就可以睡大觉了。 正在这时,一记微弱的申吟声朝她传来:“啊!哦!你能不能轻点?” 听到这句声音,君绯羽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这可是一句男人的声音! 男人在申吟,而且在叫那人轻点,难不成,古代真的很好男风? 她倒要看看,是哪一对狗男男在行宫偷情。 她身子轻灵一闪,迅速闪到那发出声音的豪华寝宫外面,刚闪到窗棂前,又听到一记申吟:“啊!小懒,你不能涂轻点?赶紧涂好爷好睡觉!” 小懒? 这富有磁性微带暴怒的声音,也太熟悉了点。 这天底下声音那么好听的,除了那狗王爷,那美皇帝,她听过的就只有楚国太子了。 原来是楚亦! 君绯羽朝窗户呸了一记,没想到这个霸道凌厉的太子,竟然是个断袖,而且,是个受! 他没看上纳兰清羽那么帅气的,竟然看上那狗熊一般的跟班,真是重口味! 如果有个拍立得,她一定拍下来,到时候拿去敲诈他,说不定能敲不少钱。 可惜没有拍立得,到时候有空,她一定给他画下来,想到画中美男仰于卧榻,赤身果体,他身上还爬得有只狗熊的样子,她就觉得能卖不少钱。 翻了个鄙视的白眼,她有手指上蘸了点口水,朝窗户轻轻一戳,手指一戳过去,根本没戳出洞来! 原来这是油纸一样的材质,不像电视里那样是纸糊的,估计农民伯伯家是用纸糊的,像皇宫这么奢华的地方,用的就是戳不动的上等油纸材质了。 陡地,从地上找来一块石头,朝那油纸轻轻一划,就划出一个洞来。 双眼从洞口看过去,同时男人的声音已经冷冷响起,“都怪那死丫头!出手也太狠了,若是小伤,爷也不在意,行了,你出去吧!” 听在耳里的,根本不是什么断袖情缘。 看在眼里的,更不是! 只见小懒正在给楚亦的脚板底涂药,涂好药膏之后,再给他缠上绷带,楚亦也将衣摆扯下来遮住脚,没让君绯羽看到半点春光。 然后,小懒便老实的准备退下去。 看到这一幕,她再次翻了个白眼,原来在给脚底抹药,是她听茬了! 没意思!不好玩! 在小懒抬起盘子出来的时候,她赶紧闪到大门后面,这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极致天籁的男声,“明天再去找她的麻烦,熄灯,睡罢!” 这死太子了,怎么不脚底生疮!竟然敢找她麻烦! 此时,小懒已经轻轻把灯吹熄,然后领着两名太监,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寝殿。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君绯羽努力将耳朵贴向大门,希望楚亦赶紧睡着,这样她就可以霸占他的床位了。 因为她透过窗棂,看到楚亦的床十分巨大,特别豪华,那颜色像黄金铺就一样,被褥用的是上好的云锦织成,床单上还绣得有鲜活的牡丹图案。 这么奢侈的宫殿,留给他也太浪费了。 估计是这厮和纳兰清羽打累了,果然没过多久,里面就响起轻微的呼吸声,这应该是睡着了。 君绯羽特意不小心踩到一盆花,发出“吱嘎”的声音,里面的男人仍旧睡得很香,仿佛没听到这声音一样。 没有迷药,她行事得小心点,男人的睡眠很浅,再加上他嗅觉敏锐,武功又高,她得加倍小心。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里面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后,她这才悄悄推开房门,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噢!”突然,没忍住,君绯打了个浅浅的呵欠,她赶紧捂住嘴巴,努力睁开双眼。 估计是酒喝得太多,再加上逃跑了一天,她现在真的好困,好想直接就睡在大床上。 但男女授受不亲,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既然不能委屈自己,那就只有委屈别人了! 搓了搓手,她朝那大床处走过去,快走到床前的时候,突然,她一跃往前面袭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楚亦,然后伸出两只手狠狠的抓在他胸前,“龙爪挤奶手!” 冷喊出声后,没等楚亦醒过来,她已经一掌打在他后脑勺,然后,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头垂了下来,看来是被她劈晕了! 她则轻快的拍了拍手,站起身,伸脚在楚亦身上磨了磨,然后,对准他的腰部,重重的一踢,“睡样那么难看!滚下去吧!” 只听“扑通”一声,有男人落到地上的声音。 听这声音,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楚亦的痛,不过为了不委屈自己,她也只能对不住他了。 借着月光,她朝他看了过去,在安静的月光下,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显得无比的俊美。 浅浅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那眉目好像染上一层霜一样,浓密的眉,宛若凌厉的刀锋;高挺的鼻,纤长的睫毛,衬得他无比优雅。 真是个迷人的美男子! 君绯羽由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她对美男没兴趣,她只在乎钱! 想到这里,她再踹了地上的某男一脚,确保他晕过去了,这才仰头倒在床上,双手双脚打开,呈大字型,极度不雅的睡了过去。 因为太累,加上醉酒,没过两秒钟,她就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这时候,月光更浓,月色更美。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艰难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这女人还真狠,他受伤了,她竟然还那么用力的踹他! 这可是他的床,是大渊为他准备的最高等级的床,竟然让她给霸占了。 说真的,她动作那么粗鲁,在她面前装睡太难受了。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奇葩的女人,胆子竟然大到抢男人的床睡,难道她就不怕他把她就地正法? ☆、第046章 装,姐让你装! 抖了抖身上的灰,他艰难的迈着一条腿,慢慢起身,坐到了床头的雕花大椅上。 身形坐定,玉手斟茶,轻拂袖袍,美眸一笑,茶杯便移到了唇前。 轻轻抿了一口茶,受伤的右脚也舒畅的抖了抖! 其实他,伤得挺重的,那银簪子力道很重,刺了一大半进他的脚,可见这女人的内力有多深。 还好他身边有世上最好的太医,给配了良药,否则他这腿就废了。 本来想好好睡个觉的,如今竟然被她破坏了,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的双重伤害呢! 可是,虽然很生气,但看到床上她安心酣睡的样子,他竟然忍不住轻笑起来,不忍心把她赶出去。 宁愿自己不睡,也想把床让给她。 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周围的风轻如柳絮,月光温柔如纱,他竟然觉得很美好。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人突然翻了个身,然后一脚搭在他右腿上,嘴里开始嘟哝起来,声音悲痛,“你个没良心的贱王爷,竟然敢抛弃我,你知道老娘……损失了多少钱不?你赔我!” 听到这里,楚亦唇角抽搐,原以为她是因为痛失所爱而伤心,没想到,她是因为钱,果然是小财迷。 不过,她在梦里都记得纳兰清羽,可见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吧? 摇了摇头,讪讪一笑,看到她把被子踢开了,他便起身,把她的脚移到床上,再替她掖好被子,免得她着凉。 他动作温柔而优雅,眉眼俊美又令人安心,在替她盖好被子之后,他突然怀疑的看向镜中的自己。 什么时候,冷酷无比的他,变得如此多情了? 美眸微闭,长睫轻敛,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可惜他的大床已经让某人给霸占,他只得躺在玉榻之上,拿了件衣裳披起,便陷入了浅浅的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寝殿时,君绯羽已经猛地睁开眼睛,一脸冰冷的看向四周。 她是个作息规律的人,每日都是同一时间醒来,即使昨晚睡得再晚,她都能准时起床。 这是当兵一样的毅志力,是她在当杀手时就训练出来的。 作息一旦不规律,透支的是她的身体,她一向爱惜自己的身体。 在第一时间醒来之后,她抬眼便看到正睡在玉榻之上的美男,美男微微侧卧,玉手枕于单肩,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散落于双肩,显得优雅又富有魅力。 果然是人中之龙,就连睡个觉,姿势都是那样的美好,她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不禁想问:摆这么装逼的姿势,不累吗? 检查一下自己的衣裳,和预想中的一样,完好! 看来这楚亦没趁人之危,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当然,她有敏锐的警觉心,一旦有人想侵犯她,她都能及时醒来。 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她利落的爬起身,然后“咚”的一声跳下床,看玉榻上的男人竟然还没醒。 等等! 他睡在玉榻之上? 她记得昨晚明明一脚把他踢下床,还把他打晕在床底了,这厮,不会是装睡吧? 装!姐让你装! 想到这里,她走到他面前,抬起脚,一脚踹在他腰上,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睡相丑态毕露,也好意思睡?” 说完,她鄙夷的瞪了楚亦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寝宫。 其实在跑出寝宫的时候,她的小腿在发软,因为她明知道楚亦醒着,却还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不得不说,这需要一番装傻的勇气! 睡相丑态毕露? 意思是,睡相丑的人不该睡觉?那她还睡得那么香! 听到这句话,某俊美无双的男人唇角抖了抖,他一跃坐起身来,望着铜镜中那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一瞬间竟然有些痴了。 这么绝美的男人,她竟然说丑态毕露,她那是狗眼光吧! 揉了揉被踹两次的腰,楚亦摇了摇头,玉指纤纤,轻理衣袍,站起身来,高大俊削的身子,透着刀锋卓绝的刚毅。 一跑出楚亦的宫殿,君绯羽便看到院子里有人走了过来。 是小懒、小勤、小快他们几个,估计是来服侍楚亦的。 看到他们走过来,她赶紧往侧边的一座寝殿闪,纵身一闪进去,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一闻到这味道,她就确定,这是女人居住的地方。 “啊!公主,有人!”这时,一名正端着药膏的宫女率先发现君绯羽,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君绯羽立即闪过去,一掌捶向她后脑勺,迅速把好敲晕。 再轻轻将药膏放好之后,君绯羽听到里面传来楚倾月的声音,“怎么了?玉翠!” 里头的楚倾月一边喊,人已经迅速走了出来。 等她掀开珠帘的时候,君绯羽已经一个猫腰闪到她身侧,一个手刀朝她脖子抡了过去。 “啊……”轻轻啊了一声,楚倾月便晕倒在君绯羽怀里。 望着满脸是纱布的女人,君绯羽嫌恶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在将她拖到另一间偏殿里。 接着,她又把玉翠如法炮制的扔进了偏殿,把两个昏迷掉的女人“安置”好之后,她准备找机会离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墨离无比严肃的声音,“太子殿下,微臣是奉王命前来捉拿四公主的!这是我皇陛下交给王爷的画像,她昨晚勒索皇上,对我皇不敬,我皇很生气,王爷也很震怒,我堂堂一国之帝,岂能让一名女子亵渎!太子殿下一向仁义,还望你能交出四公主来。” 听到墨离的声音,君绯羽搓了搓手,她没听错吧? 墨离说,他是奉王命,也就是王爷命令。 纳兰清羽一直在跟踪她,明明知道是她掐的皇帝脖子,没想到竟然真的来抓楚倾月。 她这下真好奇皇帝笔下的女贼,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能让墨离她们真的来抓楚倾月。 “哦?原来有这等事?本宫怎么不知道?”他再厌恶楚倾月,她也是楚国人。 她被抓走,对楚国的声誉有影响,他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去招惹大渊皇帝。 “太子殿下昨夜受伤,在行宫休养,不知道很正常。只是,摄政王一直在等我回复,希望殿下能配合一下。”墨离说得情词恳切,态度不卑不亢,既表达了自已坚定的诉求,又维护了两国的和谐! ☆、第047章 想尿,就尿出来吧 楚亦美眸清冷的眯起,淡淡扫了墨离一眼,如果此事是真的,的确楚倾月做得太过了。 敢亵渎一国之帝,这样的罪可以杀头了。 听闻那皇帝身体不好,哪里禁得住别人的亵渎,如果不是真的很气愤,相信摄政王也不会派人来要人。 是他大楚的公主不对在先,他只好命人推开寝宫大门,“人就在里面,你带走吧!” 那意思是,要杀要剐,随便你了。 “谢太子配合!” “不用!是倾月闹事在先,请转告摄政王,本宫到时会奉上赔礼!”楚倾月冒犯了人家皇帝,他这份礼,可就大了。 墨离点头,拱了拱手,便领着十名侍卫迅速走进大殿。 走到那寝殿时,有人听到一阵惊呼声,大家一抬眸,便看到那声音从红萝帐中传来。 想必是楚倾月听到消息,害怕了,才躲进了红萝帐里。 “公主,请随在下走一趟!”墨离上前,声音铿锵有力,沉稳淡定。 躲进红萝帐里的君绯羽凤眸微眯,一抬眼,便看到床上摆得有一叠面纱,这面纱,应该是楚倾月用来蒙脸的。 因为她的脸都被如花抓得毁容了。 捡了一面红色的面纱,她把脸给遮住了,这才顿了顿,沉声道:“本公主昨晚被摄政王的狐狸抓伤了脸,有太医可作证,本公主现在受伤,不能见风,所以很抱歉,不能和你走一趟了!” 墨离自然也从太医那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想如花平时很少生气,一定是因为楚倾月想欺负它,它才对她下手的。 想到这里,他对楚倾月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层。 “公主当真不去?”懒得和她废话,他决定用武力。 萝帐里的君绯羽没想到墨离的气场如此强大,她真后悔躲进了这里,这下要被当作楚倾月,要被拉去兴师问罪,她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吗? 哪里不躲,偏躲这里! 但是如果不躲进来,大家就会找失踪的楚倾月,到时候看到楚倾月主仆被打晕放在偏殿,楚亦一定能猜到是她干的。 怎么都要惹上一身腥,她索性直接钻上床,到时候再想办法脱身。 “大胆!你没看见本公主脸受伤了,不能吹风?而且本公主脸上化脓,万一这脓气传染给皇帝,那可别怪本公主!”摆出公主架式,君绯羽重重一吼! 墨离是君子,自然不会去掀她的萝帐,他冷冷挑眸,朝后面的侍卫道:“既然公主不愿意配合,那在下只能用强的了!来人,把公主抬去长门宫!” 他说完,早已准备好的侍卫们迅速上前,几人一咬牙,便抬起那雕花大床,朝殿外走去了。 真抬啊? 坐在床上的君绯羽看到大床被抬走,那些侍卫们却一点也不废力一般,心想这都是纳兰清羽养的大力士,抬这张床和她,简直是小儿科。 就这样,墨离在前引路,她被侍卫们抬起,朝长门宫走去了。 一路上君绯羽都在想逃离的办法,一会被抬到长门宫,要是被人发现这是她,一定会将所有罪全都安在她身上的。 虽然这些罪行都是她犯下的。 看着墨离手里那张画像,她差点喷了出来。 那竟然不是她,竟然是楚倾月! 这一定不是纳兰荻画的,估计被纳兰清羽给掉包的,他为什么不捅出自己,他这么恨她,没趁人之危,这不对啊! 不过,这被人抬着颠着颠着的滋味,还挺爽的! 不一会儿,她就被人抬进了长门宫。 然后,她的大床被抬进了一间杂房,那杂房里的架子上,摆着板凳,鞭子、棍棒等刑具,估计是用来惩罚宫人们的。 这时候,墨离走到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带刀侍卫面前,朝他道:“墨银,人我已经带来了,太子说了,要杀要剐息听尊便,你让皇帝自己处置!我去向王爷复命!” 尼玛!太子何时说过这种话? 君绯羽冷冷眯起眼睛,身子坐得很正,早知道要遭受刑罚,她把楚倾月拖来算了。 现下,她可没时间陪他们玩,她得找机会溜出去。 这时候,墨银和墨离纷纷出去,留下一干侍卫看守着她。 她把手放在唇前,突然吹了个口哨,吓得侍卫们赶紧夹紧屁股,生怕尿出来。 “一帮蠢货!”低声暗骂一句,她突然大力的吹起口哨来,“嘘嘘嘘!” 悠扬的嘘声从她嘴里吹出来,显得绵长而有力,好像丝弦一样刺激着每个男人的神经。 顿时,有人已经夹紧屁股,双腿弯腰,将两手抱在裤裆前面,有些忍不住了。 这个公主,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劣! “男士们,想尿,就尿出来吧!让皇帝看看你们飒爽的英姿,他一定会嘉奖你们的!”某女嘿嘿一笑,一边吹哨子,一边尽情的鼓动着。 原本有些男的受不了,差点当场尿出来,可一听到皇帝要来了,吓得赶紧把尿意缩了回去。 偏偏这个女人一直在那嘘,每嘘一下,他们就双腿打颤一下。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率先的提起裤子就往外面冲。 不一会儿,又有人往外面冲,君绯羽仍在卖力的吹哨子,“嘘!嘘!嘘!” 在她的魔音嘘声之下,那些原本没有尿意的侍卫也纷纷投降,全都大叫一声,一脸痛苦的跑了出去。 只是吹几下口哨就把这帮男人整出去了,君绯羽仰头倒在大床上,觉得自己是天才。 这吹口哨也是她当杀手的必修之课,经常在野外执行任务时,会遇到守门的人,不过只要她吹几声口哨,那人就尿意泉涌,会跑去撒尿。 她通常会趁敌人撒尿之机,窜进敌人的营地。 这个秘密绝学还是她自己创立的,吹口哨的手法也是她自己研究的,和普通的口哨不一样,这种口哨带得有悠扬的调子,时上时下、时快时慢能够刺激人的肾上腺素分泌,给他们造成紧张感和心慌感! “都在干什么?”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无比阴沉的男声。 这男声好听得可怕,那磁性梳着君绯羽的耳朵,透过萝帐一看,那一袭银衣、步履优美、目光深沉的美男子,宛若神祗一般的走进来,正是昨晚被她掐脖子的纳兰荻。 看到满脸盛怒的美男子进来了,君绯羽立即停止吹口哨。 毕竟人家虽然多病,但是背后依然有摄政王的百万雄狮! 她要是在他面前嚣张,估计那些白花花的刀子都会向她刺过来,双拳难敌千手,她磨了磨牙,暂时当只缩头乌龟。 “皇上,楚国公主性子顽劣,刚才吹口哨刺激侍卫们,害得他们全都在跑茅房!”墨银知道消息后,赶紧赶到纳兰荻身后,恭敬的提醒他。 ☆、第048章 干嘛色眯眯的盯着人家 纳兰荻美眸冷挑,目光直扫前方的大红床,抬眼朝墨银道:“把楚国公主请出来!” 那一个请字,是咬牙切齿的。 玉手轻篡一方丝巾,时不时的放在唇前蘸了蘸,好像随时要咳嗽一样,那红唇艳若桃瓣,美眸情深似海,肌肤细如美瓷,微微抬眸的样子,美得像神仙下凡。 墨银立即上前,人刚走到萝帐前,想动用武力去拽里面的人。 突然,里面的人伸出一只手,一手打在他手上,沉声道:“放肆!贵国皇上明明说的请,你想动粗?” 墨银唇角抖了抖,一脸无语,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听不出他们皇帝嘴里的讽刺么? 纳兰荻美目也微微一惊,还真是不要脸啊! “我看你才放肆!皇上,要不要用刑?”墨银看向桌子上摆的刑具,看向纳兰荻。 纳兰荻薄唇冷勾,眉眼沉了沉,突然对墨银道:“你们都退下,让朕亲自审她!” “可是皇上,这女人太野蛮,昨晚还试图行刺你,万一她对你不利怎么办?”墨银虽然嘴上是关心,不过那眼珠,却深沉到眼底。 他和墨离、墨醉都是兄弟,三人都是摄政王的心腹,虽然他被派来保护皇帝,不过他仍是摄政王的人。 在皇帝身边,自然是监视他的一切。 这女人是楚国人,万一她和皇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怎么办? “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什么时候朕的吩咐,你竟不听了?”纳兰荻气得捂唇咳嗽了一声,不过他身子虽然羸弱,但是眉宇间却是一片清冷,这气场一点也不输纳兰清羽,富有一国帝王的冷傲风范。 “这……不过摄政王吩咐过……” 墨银还要说话,萝帐内的君绯羽已经扯着一声粗嗓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外界传得没错!大渊的摄政王果然一手遮天,连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在皇帝面前嚣张。一国之帝在侍卫面前,竟然连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真让本公主开了眼界!” 君绯羽这么一说,墨银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摄政王说过,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给皇帝留足面子,切不可让人觉得大渊皇帝有名无实,软弱可欺。 因为这事关大渊的面子!不能让人嘲笑大渊的掌权人! 虽然皇帝软弱,这是事实! 想到这里,他微微敛眉,忙朝纳兰荻道:“皇上息怒,属下不敢!属下这就退出去!如果她敢动粗,皇上喊一声便是,属下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他朝纳兰荻行了个礼,便满目深沉的走了出去,并且带上房门。 看到墨银离开,君绯羽以为纳兰荻会感谢自己,至少她替他赶走了那个监视鬼,而且还讽刺了他一顿。 可眼前的男人,却是满目的冰冷,“朕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昨晚上行刺朕的,是不是你?” 君绯羽伸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脸的轻松,“你不是都派人把我抓来了,为毛多此一问?是本公主又怎么样?” “朕不信!”突然,纳兰荻一步上前,玉手猛地掀开萝帐。 在红萝帐掀开的一瞬间,面前好似有轻风浮动,吹拂着一片片的纱帐飘舞,那纱帐后面的女人,脸上却戴着一张红色面纱,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一瞬间,两人的呼吸停滞,纷纷惊在原地! 君绯羽呼吸停滞,是因为这居高临下的男人,一张脸离她很近,显得更加俊美,那双光华水润的眼睛好像会吸人似的,明亮莹润,正绝美无比的盯着她。 如此俊美的男子,肌肤如此白皙,下巴弧度如此完美,一双眼睛如此澄澈,里面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质,这样的美感,顿时吸引得她呼吸停住。 她想,对方愣在原地,肯定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她无敌的美丽。 “你当真是楚倾月?”正愣神间,纳兰荻看清了君绯羽那双眼睛,那一双似曾相识,漂亮灵动的大眼睛。 和小仙儿的,很像。 看到他在怀疑自己,君绯羽立即转了转眼珠,乖乖,他不会把她当小仙儿了吧! 但是看他怀疑的眼神,她确定他应该只是怀疑,毕竟两人只见过一面,而且当时他在吐血,她一直在为他疗伤,两人又在温泉里打架,她又带得有面纱,在忙乱之中,她相信他没看清楚她。 根据初期脸盲症定律,大多数人一般第一、二次遇见对方,并不会特别记清楚他们的相貌特征,基本都是个模糊的印象。 直到见了三、四次之后,才会记住对方的相貌。 所以她相信,纳兰荻只是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并没有认出她究竟是不是小仙儿,因为他对小仙儿的相貌特征,也处于一个模糊状态。 看到他那双醉人的眸子,她突然朝他眨了眨眼睛,满眼是魅惑的勾引状,声音也变得柔柔的,“皇上,您这么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温言软语,婉转莺啼,却听得纳兰荻想吐! 他顿时摇了摇头,不会的,小仙儿不会这样,也许是他看花了。 戴了面纱的女人都一个样,看错是正常的。 而且,小仙儿只是名宫女,哪里会是楚国的公主,公主扮成宫女这种戏码,怎么可能有! 想到这里,他轻挑萝帐的玉手,顿了顿,不知道是要放下,还是继续掀起。 看到他还在怀疑,君绯羽嘟起红唇,双眼媚态的朝他眨了眨,并且把手伸向腰间,开始缓缓的解衣带,“哎唷!皇上,您就不要矫情了嘛,你让人把人家的床都抬来了,如今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想做什么,人家早就知道了。别害羞了,来吧!” 说完,她就要冲上去,抱住纳兰荻。 纳兰荻一个箭步后退,细长的美目冰冷的看着她,“公主,请自重!” ☆、第049章 皇上您就别装了 说话的时间,他红唇紧抿,可是那双如小兽一样纯洁的眼睛,竟然开始闪烁了。 难不成,他害羞了! 看着他冰晶一样闪烁的眼睛,她突然觉得他很可爱,那唇更加红,肌肤更加白皙。 “皇上您就别装了!不是您叫人抬人家来的吗?还叫人家洗干净点,来吧!别害羞!要不,咱俩先来亲一个?”君绯羽说完,就要去解脸上的面纱。 这一伸手,纳兰荻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乌金般的眸子里面聚满冷意,他有洁癖,不想看到楚倾月这张被划花的脸! 这个女人实在无耻,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美眸冷挑,气得面染寒霜,伸手将绢帕捂在唇前,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他目光似冷非冷的扫了君绯羽一眼,便转身打开大门,走出去了,留下一个华丽的背影。 “来人,把楚公主送回去!”冷冷下令,透着不容质疑的决绝。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皇帝之前还很生气,恨不得要杀了这楚公主,怎么现在看到她,虽然也很生气,却把她放了。 君绯羽也一脸不解,这男人明明恨“她”恨得要死,怎么这么快就放了她。 管他的!既然他不追究,她便大大咧咧走出去呗。 下了床,戴好面纱,她猛地一声拉开房门,然后便看到远去那桃花树下,那一袭银衣飘飘的美影。 他好像低着头在咳嗽,纤弱的身子突然靠到一棵桃树上,艰难的咳嗽几声之后,他收回绢帕,一双美眸若柳枝一样微微伸展,显得一股别样的阴柔之美。 他这病症,似乎很严重,一路都在咳嗽,一个人差点摔倒却没人扶着,只得自己靠在桃树边歇息。 他那双美眸里好像永远带着重重的哀思,眼睛里嵌满雾气,即使美得那么绝色,也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照顾。 有两名小宫女远远的站在廊柱后,手里端着托盘,在悄悄的观察他,眼里好似关切和忧心,却不敢上前相扶。 墨银领着侍卫们站在远处,他正在向侍卫们吩咐着什么,似乎也没看见身子羸弱的皇帝。 这样一个孤冷的男人,还是一国之帝吗? 真是讽刺!堂堂一个皇帝,待遇还不如一名侍卫,纳兰清羽啊!你的心可真狠! 头一次,她对这个倔强又生病的皇帝生出了怜悯之心。 浅浅的打量了一下他,君绯羽快步走出宫殿。 侍卫们没敢拦她,都知道皇帝把她放了。 在走出去之后,她趁人不注意,迅速往桃林里搜寻鼠曲草,之后又摘了一堆薄荷叶子,然后伺机溜向他的寝殿。 幸好纳兰清羽为了防止他势力坐大,没给他安排多少宫人,所以他的寝殿里没有一个人。 转过静园,来到墙后,君绯羽从后门处闪进了他的寝殿。 然后,她把鼠曲草和薄荷叶子放在桌上,取过一张宣纸,折断一支毛笔,蘸了点墨汁,便在上面写道:“将鼠曲草和薄荷叶剁在瘦肉里煮成汤,可以治咳嗽!疗效神奇,可以试试,如果不行,我再想办法!” 落款:小仙儿。 写好之后,她轻劝搁下毛笔,拿来一方砚台压在宣纸上。 这时候,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便赶紧闪到偏殿里,从窗格那看向大殿。 “皇上,您慢点走!”宫女采薇看到纳兰荻冷冷走进来,她赶紧上前去想相扶,可是却被纳兰荻一把推开。 “出去!”在外头的时候看到有墨银在,她们为什么不敢过来? 墨银不在才敢过来服侍,当他是什么! 他不需要这样的同情。 美眸冷扫,微微一抬,他便看到桌上的东西。 那鼠曲草很熟悉,他昨天才被某人强喂过,当时他的咳嗽好了很多,寒毒也抑制了不少。 眼里好像有光华闪过,他走到桌前,看到了桌上的宣纸。 当他看到宣纸上的字时,整个人愣在原地,眼里有一丝柔情划过,除此之外,仍旧是一片冰冷。 “来人!” 采薇赶紧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照着单子上的,给朕煮一份汤来。”纳兰荻冷冷眯起眼睛,吓得采薇迅速点头,把草叶子和单子拿起,逃似的出去了。 皇上肯叫她办事,她很开心,才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她们最怕的,是皇上不理她们。 躲在偏殿里的君绯羽心里暖暖的,大概是因为他竟然相信自己,让人去煮汤去了。 能被人相信,也是一种价值。 这时候,纳兰荻轻咳一声,又朝殿外的人道:“来人!” 墨银亲自走了进来,他弯腰,一脸的淡漠,“属下在。” “这宫里,是不是有名叫小仙儿的宫女?”纳兰荻抬眸冷问。 墨银回忆了一下,便道:“是有,是位新来的宫女,因为还没学好规矩,前几天又感染了风寒,采薇便没有安排她进来服侍。皇上,您是要召见她吗?” “把她叫来,让朕看看。”声音清冷卓绝,有如落地的玉珠,好听至极,却又充满疏离之感。 墨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派人去找人了。 偏殿里的君绯羽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纳兰荻竟然要召见那小仙儿,万一穿帮了,咋办?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白衣,脸罩面纱的宫女被人带了进来。 君绯羽一看,这正是那个被她打晕的倒霉蛋,只见她样子怯生生的,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怕事的模样,哪有半点自己的霸气之态! “奴婢小仙儿,参见皇上!”一进殿,小仙儿赶紧上前一步,拂了拂衣摆,跪在地上,向纳兰荻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纳兰荻冷冷坐到玉椅上,一双美目淡若星月,浅浅的打量向她,在看到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乌目立刻冷傲的挑起。 ------题外话------ 亲们,此文明天会入V。书院加V是对作品的肯定,同时也是作者的生存之本,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首订,谢谢大家的支持。 如果喜欢,请大家为我评五分好吗?谢谢哈。 ☆、第050章 王爷,您不是老乌龟! 不像! 第一眼,他就敢确定,不是! “抬起头来。”为了让自己更加确定,他努力回忆当时的画面,以期待能和面前的宫女对上。 小仙儿美目微微抬起,一双眼睛弯弯似月,在看到纳兰荻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时,她脸上的怯弱慢慢减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羞怯的脸。 “多谢你昨天救了朕,你的风寒怎么样了,可否摘下面纱让朕看看?”明艳的表情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 小仙儿一惊,她昨天明明被人打晕了,还被换走衣裳,等她醒来的时候,怀里只有一支价值不菲的金钗。 为了怕惹出麻烦,她装不知道就回宫了。 没想到,皇帝竟然说,她救了他? 想必真正救皇帝的,是那个抢了她衣裳的女人吧。 她为何不露面,把这功劳推给自己? 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珠,她咬了咬牙,既然正主不愿出现,那她只好冒险一搏,李代桃僵! 皇帝这么说,一定是那救她的女子告诉他,她叫小仙儿,而且当时她偷走自己的面纱,说明她也戴面纱了。 初入宫中,她没有丝毫地位,也没有后台庇佑,与其永远当个受人欺负的小宫女,不如放手一搏。 就算失败,大不了一死! 想到这里,她微微抬眸,玉手轻轻摘下面纱,面纱一落,那略施脂粉的脸,便呈现在纳兰荻面前,“奴婢侍奉皇上,是应该的。” 而君绯羽,这一次也认真的看清了这宫女的容貌。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好一头靓丽的秀发,那柳眉细长,琼鼻如玉,眉眼弯弯,一双眼睛看着清纯,里面却透着妩媚,红唇娇艳欲滴,杏眼红腮,额前还有几丝空气一样拂动的刘海。 不得不说,这样的容貌在宫女里面,属于上上之乘。 就是比那些妃嫔,也丝毫不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要是再打扮打扮,一定能够艳压群芳,艳惊天下。 “从今天开始,你便在大殿里当差吧!”纳兰荻淡淡开口,眼睛都不看小仙儿一眼,便挥手让她出去了。 小仙儿愣了一下,皇帝既让她在身边当差,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是奇怪。 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近身伺候皇上,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 听到纳兰荻的话,君绯羽不禁抬眼望天,他不会真的把这小仙儿当成她了吧? 还多谢她昨天救了他,这小宫女还蛮有心计的,竟然不否认,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真不要脸! 难不成纳兰荻是瞎子不成?果然眼瞎,这么不同的两个人,也会认错。 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她甩了甩腰上的带子,便悄悄的从后殿躲了出去。 想到刚才纳兰荻注视小宫女那绝美的眼神,她的心就闷闷的,吊儿郎当的走出长门宫,她准备回家了。 正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两个一脸着急的人,抬眼一看,正是君无玦与水仙。 “小姐!我可找到你了,昨晚你去哪了?我和王爷找了你好久!”水仙一走到君绯羽面前,眼泪就啪嗒啪嗒直落,一双手赶紧在她身上搜寻,想看看她被人欺负没有。 而君无玦,也是一脸担忧的走过来,一双眼睛焦急的上下打量着她,一脸的关切,又带有气急败坏的责备,“羽儿,你不是说叫我在原地等你,怎么你一直没回来?你到底去哪里了!” 君无玦声音急切,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嵌满怒气,满是盛怒,可那眼底的关心却是遮不住的。 “大哥,你别担心,我没事,我昨晚喝太醉了,就找了个地儿睡了一觉。”她瘪了瘪自己的红唇,抓了抓后脑勺,编得无比认真,话语无比的真诚。 “什么?你一个黄花大姑娘,竟然喝酒,而且还喝醉了,而且还……”在宫里睡了一觉。 听到这里,君无玦气得上前,本以为他要揍自己,没想到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然后伸手拍拍她的肩,一脸关切的安抚道:“是不是因为退婚的事才喝酒的,大哥不应该忽视你,应该多关心你,可是再怎么你都不能自暴自弃。一个退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君绯羽顿时被君无玦的话嗝在原地,她分明是心疼自己的钱才喝酒,没想到让大哥误会了。 不过,他把自己搂在怀里,如此的担心,像呵护珍宝一样,让她感觉有点异样,不太像一般大哥对妹妹的感情。 她想,可能是因为两兄妹从小失去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他又不时常在家守着她,才这么心疼她吧。 感受到这个大哥暖暖的亲情,君绯羽心里划过一丝幸福,觉得自己前世孤身一人,没有亲人,今生,她终于有人疼爱了。 “大哥你误会了,我才不会为那个老乌龟伤心!这门婚事我三岁时就不同意,是被他强逼的,他不解除婚约,我都要解除。如今让他白喊了那么多年媳妇,算便宜他的了!”离开大哥的怀抱,她不屑的眯起眼睛,眼珠子冷漠得像要射出银针来一样。 她却不知道,那御花园拐角处,领着一群王军的某王爷,正被某只奸诈的骚狐狸领着,前来捉拿某个人。 某狐狸步履矫健,呲牙裂嘴,跑得很欢,一面跑一面邀功似的看向纳兰清羽,好像在说,爷,奴家发现了那女人,她昨晚竟然睡在楚太子床上。 要不是爷昨晚睡觉把门关死,害得它根本跑不进去通风报信,它昨晚就可以领爷去抓奸了。 怎么说这死女人也是爷以前的未婚妻,如今又是大渊皇后,绝不能做出有损爷颜面的丑事! 比如,随便和别的男人睡觉…… 当然,这女人并没有和楚太子睡一张床,它亲眼瞄到她把他踢下去了,但是她那么凶,它便违心的暗示爷:这女人和别的男人睡了。 磨了磨尖尖的牙齿,它一脸的跃跃欲试,等着吧!敢威胁爷办事,爷这就要报仇。 而一脸疑惑的纳兰清羽,在跟着如花走到拐角处时,正好听到那句洋洋洒洒的“老乌龟!” 这一瞬间,他步子顿住,艰难的一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随行的人,一个个都差点喷笑出声,不过他已经冷冷扬手,示意大家不要讲话,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背后怎么中伤他。 听到君绯羽的话,君无玦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脸的认真警告,“不能那么说王爷!记住,他是一国之尊!” “我呸!他算什么一国之尊啊!真正的皇帝又不是他!他就是个恶霸,和我还有不共戴天的撕票之仇,我真想把他这只老乌龟阉了!”某女磨牙霍霍,说得咬牙切齿。 而这时,纳兰清羽孤傲的身子已经朝她气愤的走来,他步履沉重,满脸气愤,朝她大声的暴喝道:“君绯羽!你竟然敢辱骂本王!本王要宰你全家!” 他气得牙齿咬紧,额头青筋暴裂,连头上的玉冠都好像泛着寒光一样,满身的肃杀,浓浓的冷戾,吓得水仙赶紧跪了下来。 君无玦也愣在原地,攸地,他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君绯羽推跪到地上,“羽儿,还不快向王爷认错!” 纳兰清羽虽然是摄政王,但谁都知道,他权势滔天,权倾天下,手段狠辣,性格残暴,连一些国家的皇帝都不敢招惹他,何况他们小小的君家! 羽儿真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啊! 看到这凶神恶煞的男人杀过来,前面带路的如花还得意洋洋,君绯羽暗中咬了咬牙,妈的,说人坏话被人家当场抓包了。 “呃……那个!王爷,您听茬了……”咬了咬嘴唇,牙齿已经磨得霍霍响,她硬是没想到合理的解释。 狗王爷耳朵真尖,一定是臭如花在搞鬼,看它朝自己吐舌头扭屁股的得意样子,她死死的瞪了它一眼,恨不得把它抓来烤了。 之前如花还为她求过情,真不知道两人的梁子何时结下的! “大胆!还敢狡辩!本王亲耳听到你口出狂言,你该不会说本王耳朵聋了,听错了吧?”纳兰清羽一双桃花眸此时像染了血似的,一片碟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到在背后骂他,还骂得那么难听! 老乌龟! 这么侮辱性的说辞,比王八蛋还难听! 发现面前男人的样子十分狂暴,眼神尤其暴怒,眼里充满了杀机,君绯羽假装不解的挠了挠头,一脸迷惑,“有可能……王爷您是选择性耳鸣!您的确听茬了!” “什么?本王怎么没听过选择性耳鸣!你敢信口雌黄!本王现在就宰了你!”纳兰清羽冷拂衣袍,满脸盛怒,恨不得掐断这女人的脖子。 感受到他那滚烫的杀意,君绯羽转了转眼珠,一副打哈哈的样子,“选择性耳鸣和选择性失忆一样,都是病,得治。也就是患了此病的人,会努力不去听那些不想听的话,努力的去听那些想听的!” “你的意思是,本王是因为想听你骂本王,所以才听到你的辱骂?你还真是大言不惭!”纳兰清羽几欲抓狂,双眼已经赤红赤红的,原本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已经被君绯羽气成了实打实的暴君! 君绯羽立即理直气壮的跪直了身子,连连否认道:“王爷,您错了,我没有骂您,我真的不觉得惭愧,我没什么好惭愧的!” “噗……”后面的侍卫全都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死死憋住这口笑,一个个的捂着嘴巴,生怕笑出声来。 纳兰清羽冷冷的勾起唇角,好好的一句“大言不惭”,竟然让她解读成这样,她是文盲吗? “你!你还敢抵赖,来人,把她拉下去砍了!”几欲疯狂的某男顿时开启了拳击猛男模式,手指握成拳头,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每一根指头都发出碎裂般的声音,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听到纳兰清羽铁血般的命令,君绯羽忙左顾右盼,抓了抓头,这下真要杀头了! 突然,她一个斜眼,便看到草丛里有一只乌龟正在蹒跚爬走,她顿时喜上眉梢,一把抓住那只乌龟,把它举到头顶,“报告王爷!我没有骂您,我是骂它,骂它是老乌龟!你看它这么老了,不是老乌龟是什么!” 她说得十分认真,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竟然能抓到一只乌龟。 不过这皇宫飞禽走兽多的是,湖边乌龟很多,偶尔有些会爬上岸休息,她能抓到已是万幸! 那只乌龟则奋力的扭动着四肢,好像在说:放开老子,别碰老子! 听到君绯羽的话,纳兰清羽额头已经竖起三条黑线,他气愤得胸口发闷,那口老血就快喷出来,他气恼的指向君绯羽,一字一顿的道:“算你狠!哪里来的这只贱乌龟!来人,把它五花大绑,打入天牢,秋后问斩!再剁碎了赏给君绯羽!” 此话一出,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你摸摸头,我挠挠脖,把一只乌龟打入天牢,怎么听到这么奇葩。 不过是王爷的吩咐,大家不敢轻慢,墨离立即上前,一把夺过乌龟,提起乌龟的两只腿腿,便扔到了侍卫手里。 侍卫们赶紧拿出绳子,把可怜的乌龟五花大绑,然后把它绑在一根棍棒上,竖立在半空。 可怜的乌龟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第一次偷爬上岸就要面临被处死的刑罚,它惊恐得挥动四肢,一双龟眼害怕的瞪向地面,又惊恐的闭上龟眼,两只爪子凌乱的捂着龟眼,好像在说:太高了,老子恐高!快放老子下来! 瞪着那只张牙舞爪的乌龟,某狐狸露出尖利的獠牙,得意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里藏满奸计得逞的满足,看着别提有多奸了。 任何一只想在爷面前露脸的动物,都会被它扼杀在魔爪之下,爷只能是它的,它也只能是爷的。 这只乌龟战斗力太差,爷还没出手,它就挂了,真是不禁斗。 有乌龟替罪,君绯羽磨了磨牙,心里迅速的诅咒纳兰清羽,诅咒他生儿子没小丁丁,洞房花烛夜发现新娘是个人妖。 “王爷,臣妾能冒昧问一个问题吗?您为什么要把乌龟肉赏给臣妾,臣妾喜欢吃素,并不喜欢吃肉。而且臣妾真的没有骂你,臣妾是骂那只死乌龟,您干嘛往自己身上引!”君绯羽转动着眼珠,她是真的不喜欢吃乌龟肉,想到一滩乌龟肉端到她面前,那得多恶心。 不喜欢吃肉? 某男气绝,那昨晚抱着他啃,一直嚷着要啃猪蹄儿的是谁? 还敢跟他装!让她装!他这下就想宰了她! 还说他往自己身上引,这表明是他在生事了?巧舌如簧的女人。 “你那么喜欢吃素?那本王赏你吃素好了!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君绯羽就留在皇宫,陪着本王天天吃素!家也不用回了,万一回家去偷偷吃肉了怎么办?”吩咐到这里,他又警告道,“记住,她说了不喜欢吃肉,所以到时候,一块肉也别让她尝到!有违背王命者,杀无赦!” “王爷,小妹年幼无知,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可否给她一次机会。”君无玦真是恨不得把君绯羽拽起来教训一顿,他早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要不是她刚才骂王爷被他听见,也不会被留在宫中。 这下要真的留在王爷身边,不被他找茬欺负才怪。 他希望摄政王能看在他这个镇南王大将军的份上,饶小妹一命。 看到君无玦求情,纳兰清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劈头就看向他,“据说昨晚你找了她一晚上,那本王要问了,君绯羽,昨晚,你在哪睡的呀?” 君绯羽这时已经一脸哀怨的瞪着他,满眼的怒火,一腔的怒气熊熊燃烧,“你管我在哪里睡的,我又没打扰你!” 纳兰清羽愕然。 不过问她在哪里睡的,她只要问心无愧,没有做出对不起皇帝的事,他是不会追究的。 没想到,她委屈得好像他杀了她最亲的人一样,“大胆!本王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本王问话,你还敢反问?” 而且,态度还那么凶,哪有半点悔改的样子。 “你都不让我吃肉了,我的人生已经失去追求,我凭啥不能反问。难道大渊只准王爷吃肉,不准我们喝汤?”一想到不能吃肉,君绯羽顿时气得心口疼。 她的最爱就是肉,她又喜欢训练身手,如果没有肉,只吃素的,身子软趴趴的,如何能练武。 而且,肉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是全世界人民都追求的瑰宝,是她的挚爱,她把肉看得和钱一样重要,你说心不心痛。 “呵呵!”纳兰清羽冷笑一声,美眸浅浅挑起,长袖轻甩,雪眸半睁半阖,长睫轻轻扑闪,红唇冷挑,“没说不准你喝汤!你想要喝汤,有的是汤给你喝,不过,只能是素汤!” 君无玦流光溢彩的眸子在听到自家小妹不能吃肉这后,顿时变得晦暗生涩,“王爷,小妹自小酷爱吃肉,万一不给她肉吃,她会发狂的。” 到时候恐怕整个皇宫都被她闹得鸡飞狗跳,她要是急起来,估计会吃王爷您的龙肉。 “而且,她是丞相府的嫡女,有正经身份,如今又是王爷指定的未来皇后,让她留在宫里吃素,她这身份也委实不合适。”君无玦细细分析,声音清朗好听,极富磁性,像大提琴一样富有感染力。 那一张俊美的脸上,早已写满了担忧。 纳兰清羽却毫不担心,“她迟早要嫁进宫里来,先让嬷嬷教她些规矩,免得到时候适应不了皇宫生活,再犯宫规的话,可就不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可是王爷……” “这件事不用说了,本王已经作好决定,对了,君绯羽,你昨晚究竟在哪里睡的?”君无玦还想求情,纳兰清羽已经打断他的话,满目暴戾的质问君绯羽。 他才说完,脚边的如花已经兴奋的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去挠他,好像有话对他说一样。 君绯羽朝如花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朝它呲牙咧嘴的吼了两吼,死贱狐狸,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么兴奋的想告状,她真想一巴掌拍死它。 “我昨晚在……”挠了挠头,到底在哪睡的呀! “怎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了吧!如果要让本王知道你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本王一掌拍死你!”纳兰清羽简直是怒火中烧,暴跳如雷的盯着她,那湛蓝色的眸子,真是三分美艳七分邪肆。 帝王般的威严弥漫四周,吓得水仙赶紧跪到他面前,连连求饶道:“请王爷饶命,我家小姐冰清玉洁,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说到这里,她已经全身是汗,身子发颤,紧紧的跪挡在君绯羽面前。 君绯羽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黑发,抬眸,望天,指着对面那棵大桃树,一脸悲戚的开口,“王爷,我昨晚喝多了,把桃树当床了,在树上睡了一夜。你看,我身上到处是桃花桃汁,这就是证据。” 纳兰清羽抬眸,看到那桃树上果然有一根树枝很粗,足够躺一个娇小的女人,不过,她昨晚明明没醉,在装醉,还想抢走银票,又是怎么把桃树当成床的? 这时候,如花赶紧跳到纳兰清羽手上,它磨着尖利的牙齿,恨恨的指着君绯羽,又指了指楚亦行宫的方向,一张狐狸嘴吱吱嘎嘎的在狂叫着,样子急切,爪子左抓右挥,好像在说:爷,如花看到了,她在楚亦的床上睡! 果然,纳兰清羽一看如花的手势,就知道它在讲什么,它们早已经心有灵犀了。 在知道情况之后,他那双极美的眸子,已经喋起血来,脸上阴云密布,臭得好像别人欠他十万两一样。 “君绯羽!你明明睡在……”说到这里,纳兰清羽赶紧停住,他气恨的瞪了眼周围的王军,要不是他们在这里,他已经说出来了。 她明明睡在楚亦那里,竟然敢抵赖,说睡在桃树上。 耻辱!简直是大渊的国耻! 堂堂一个皇后,竟然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他不敢想象她们已经…… 看到纳兰清羽无比臭的脸,已经怒眼圆瞪马上就要杀人的模样,君绯羽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如花,死死的捂住它的嘴巴,“烂如花,你竟敢栽赃老娘!老娘明明在树上睡的,你是不是想死啊!” “大胆!你还敢威胁如花!”看到倔强的如花在君绯羽手里蹬着四肢,纳兰清羽已经逼而上,一掌扣住君绯羽的手,痛得君绯羽赶紧松手。 这时候,如花才逃过一劫,奋力的逃窜到纳兰清羽身后。 一站定之后,它吓得身子直抖,寒毛倒竖,磨着霍霍的钢牙,它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死死的朝君绯羽瞪了过去,一副想报仇的样子。 见纳兰清羽握住自己的手,君绯羽抬起脚就往他某个重要的地方踹,脚没抬过去,纳兰清羽已经凌厉的闪开,并且一掌抓住她的脚。 这下子,她的手和脚都被他两只手抓住,整个人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上。 纳兰清羽在看到她要砸到地上的石头上时,突然松开手,一把揽住她要摔倒的腰,然后把她迅速按站在原地,朝背后的王军们沉声道:“全都退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和楚亦睡觉之后,他心里一阵不爽,不爽得厉害。 “是,王爷。”王军队伍发出滔天的应声,一个个有条不紊的退了下去。 本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没想到这狗王爷竟然接住自己一把,看着他那犹如火山喷火一样的脸,她语气十分的认真,“王爷,您可知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楚太子那样风流成性的男人,你以为我会喜欢吗?哎唷,我根本看不上,和他连朋友都不可能,更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了。说实话,我昨晚真是太困了,走到他寝宫前,发现只有他的灯亮着,我就一脚把他踹下床,然后一个人睡了,我真是一个人睡的!” 既然这男人要猜,她还不如和他说实话,如果不讲清楚,免得他心里有疑团,就在那一直猜,饶得她不安宁。 她太困了,抢了人家一张床,他至于那么凶狠吗? 果然,在听到她对楚亦的贬低之后,纳兰清羽脸上的怒火渐渐少了些。 不过,君绯羽却没看见,另外一个角落,正收到消息领着人准备前来解救她的某男,在听到她对自己是这样的评价之后,那张脸,别提有多黑了。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鲜艳的红唇轻轻勾起,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 “好,很好,你果然承认了。原来你真的在楚亦宫里过夜,还没成婚,你就给皇帝戴了顶绿帽子,你想死啊!”蓦地,纳兰清羽火山岩般的怒吼声再次响起。 要不是把王军们谴下去了,他还不敢那么大听的吼出来,真丢他的脸。 君无玦则赶紧护在君绯羽面前,他也气急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不过眼里的关心大过责备,“王爷,我相信羽儿,她不是那种人,她一向洁身自好。我以性命担保,她是一个人睡的,即使她真的在那里单纯的睡了一觉,有可能也是楚太子引诱的,毕竟他是那样的风流成性,我妹可能是被他挟持的……” “噗……”角落里的楚亦,当场气得扶在树上,然后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他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她抢了床铺不说,还被她踹了两次,打晕一次,她们竟然说是他挟持的! 他估计是有病,才会挟持跟刺猬一样的这女人。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而他,在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后,虚扶的移动着步子,他感觉自己步子不稳,脚底差点一滑,抬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就朝君绯羽瞪了过去,“好啊!原来昨夜踹本宫的人,是你!本宫昨夜受了伤,正上床睡得香,不知道哪里来的粗鲁糙汉子一脚把本宫踢下床,还给了本宫脖子一手刀,害本宫在冰凉的地上躺了一夜,等本宫今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全是那糙汉子的口水,那人早就溜了。本宫正想捉拿那凶手,没想到你主动交代了,原来是你!” 楚亦样子气愤不已,不过因为长得太帅,就连生气都是那样的风华绝代。 不过,虽然他很生气,给君绯羽安了个猥琐糙汉子的罪名,但是也从侧面洗清了她的清白,她的确是一个人睡的,没和楚亦发生什么。 纳兰清羽似冷非冷的看向楚亦,朝他拱了拱手,“太子,当真是这样?” “本宫从不说谎,难不成王爷不信本宫,不想处置这野丫头?”楚亦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美眸里带着对君绯羽的愤怒和控诉。 君绯羽则假装害怕的往君无玦身后一缩,心中则十分感激,楚亦又救了她一次。 她刚才还污蔑他风流成性来着,没想到他不介意,还替她证明清白,他是上天派来解救她的天神吧。 那么完美,那么俊逸,那么有型,又那么有爱。 纳兰清羽微微思索一阵,然后看向如花,细长的桃花眸看向如花,“你老实交代,昨晚上她是一个人睡的,还是两个人睡的?” 如花眨巴了一下眼睛,本来还想再污蔑君绯羽一次,不过看到自家主子认真的眼眸,它只好耸了耸肩,伸出爪子比了个“一”的手势,代表她是一个人睡的。 看到如花的爪势,纳兰清羽心中那股不爽感终于散去,不过,对于两人如此亲近的接触,他心中还是微微不爽! “既然如花和楚太子都证明了你的清白,那死罪就免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竟敢打楚太子,来人,上笑刑!”纳兰清羽轻抚玉冠,一身的雍容华贵,眉宇狠狠的拧起,似乎对君绯羽很头疼。 君绯羽赶紧摇了摇君无玦的手,一脸的不解,“大哥,何谓笑刑?” 君无玦美丽的眸子沉重的直视远方,无比深沉的道:“那是大渊国最残酷的刑罚!王爷,不可!小妹承受不住那种酷刑!还望手下留情!”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顽皮的小妹必须要给个教训,才能安份下来,可是,他见不得她受一点苦,尤其是这个会把人肚子笑破、让人大笑窒息而死的笑刑。 纳兰清羽则冷抿双唇,细长的眸子嵌满寒光,一派邪魅尊贵,无与伦比,“镇南王,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你的将士犯了罪,你会不会因为他是你亲戚你就饶他一命?” “臣不会!臣一定秉公执法!亲人犯罪,罪加一等!”君无玦深眸冷拧,声音铿锵有力。 “如今你妹妹犯下大错,难道就因为她是你妹妹,就不用执行刑罚了?你这么护短,徇私枉法,还如何领导大渊的百万将士?你就不怕失去军心,服不了众!你这样,如何领导三军将士?”字字诛讥的话语敲震着众人的心,也让君无玦咬紧了下唇。 “王爷说得是,但她同时是臣挚爱的胞妹,臣愿意代她受罚,请王爷恩准!”说完,君无玦冷拂衣袍,单膝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成拳,样子沉稳肃然,身姿挺得很直,俨然一派威武大将军的气势。 他们的娘亲不在了,妹妹身边只有他一个可依靠的人,所以,只有他用血肉之躯来保护妹妹了。 纵是死,也心甘情愿! 看到君无玦愿意为了自己执刑,君绯羽的心涌起一阵感动,这就是亲情的力量,可以让人不顾一切。 想到这里,她一步上前,伸手紧紧拉住君无玦,“大哥,不用你替我。他说得对,我踹了人家,就应该受罚,你快起来,我不忍心看到你难过。况且,不过一个笑刑而已,我根本不怕!” 她怕个鸟! 当杀手时,什么刑罚她们都体验过,这笑刑更是首当其冲要训练的,因为许多杀手被抓住,敌方都会用各种各样的刑罚逼供。 笑刑是她们必修的一课,笑刑,顾名思义,是将犯人的手脚紧锁在木枷里以及其挣扎,再往脚心抹上蜂蜜并牵来山羊舔其脚心,一直让山羊不停的舔,让犯人最终因肺里缺空气窒息而死! 在训练了几年之后,她对山羊舔脚已经早不怕了,有时候她还会和山羊对视,最终吓得山羊落荒而逃,自己则扬着臭脚得意的吃瓜子。 听到君绯羽关切的话语,君无玦俊美的眼里溢满不可置信的惊奇,这个妹妹以前从来不会关心他。 哪怕他死了,她可能也不会掉滴眼泪,一直在追她的美男。 如今她竟然懂得关心他了,有她的关心,他就是死,也甘愿! 君绯羽对他死了个让他安心的眼色,好像在告诉他,她不怕这个刑罚。 半信半疑的起身,君无玦决定相信妹妹一次,他感觉自从她落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如今的她虽然顽劣了些,但极其聪明善辩,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看到大哥相信自己,君绯羽瘪了瘪嘴,见有狗腿的太监已经搬来板凳,拿来枷锁,准备把她五花大绑。 “太子,马上行刑,你看,本王对她的处罚,还满意不?如果不满意,本王再加重处罚!”纳兰清羽凉凉出声,那冰冷的音调,邪魅得令人心头发虚,听得人毛骨悚然。 楚亦由人扶着上前,狗腿的小懒赶紧抬过早已准备好的椅子,扶他坐在凳子上,他便眉眼带笑的看向君绯羽,声线华丽无比,“先用了刑再说,如果本宫觉得不够,再加!” 说完,他摇出玉扇,摆在胸前扇了扇,像贵公子一样斜坐在椅子上,朝君绯羽露出一记邪魅的奸笑。 他倒要看看,她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别一会儿笑到半路再叫他帮忙,那就好玩了。 “那就开始,行刑!”像丝竹一样冷幽幽的声音响起,纳兰清羽已经长身玉立,单手背在身后,任风拂着他玄色的袍子,一派华贵天成的帝王之态。 呸! 君绯羽在心里狠狠的唾骂了两名虚伪的男人,他俩竟然正大光明的商量对付她,黑着一张脸,她挽起袖子,便会到那木椅上,朝两边的狗腿道:“不就是个笑刑吗?来!开始吧!” 她才不怕,她怕个球! 说完,她两只脚一甩,便把自己的靴子扔到了地上,再露出两只白花花似葡萄一样的脚趾,大大咧咧的朝两人晃了晃。 这时,一阵强有烈的脚臭感飘向四周,酸酸的脚臭味闻得所有人都捂住口鼻,楚亦赶紧拿扇子挡住鼻子,示意小懒把椅子移后面一点。 君无玦眉头轻轻皱了下,水仙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家姑娘的脚不是香的,只有她家小姐的,臭得跟豆豉似的。 围观的几名宫女太监,一个个赶紧捂起鼻子,很想离开君绯羽的作案现场,又不敢,只得憋着一口气站在那,像一根根柱子似的。 所有人都忍住不住的捂住鼻子,只有纳兰清羽一个人,似剑一样直插在地上,他身子挺得很直,目光深邃无比,狭长的桃花眸美得摄人心魄,正无比冷酷的盯着君绯羽。 见没有臭到他,君绯羽不屑的嗤了一声,没想到这狗王爷定力还很强,竟然不怕她的软实力攻击。 “墨离,叫人行刑!”凉凉的声音响起,声线华丽而邪魅,慵懒贵气,却透着不可违抗的威力。 墨离朝太监点头,太监赶紧上前把君绯羽的四肢塞进枷锁里,然后朝小银子招手,“小银子,你先用刑!” 小银子? 君绯羽愣在原地,传说不是牵山羊来舔吗?难不成,这狗王爷变态到叫小银子来舔? 他要是敢舔她美丽无比的脚,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脚踢死他! 听到命令的小银子赶紧上前,他晃了晃脑袋,慢幽幽的道:“行刑第一式:讲笑话!” “什么?”君绯羽差点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们的笑刑,难不成是讲笑话? 对笑话方面,她反应比较迟钝,要比普通人慢一半拍,估计等笑话讲了许久,她才笑得出来。 他们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黑着一张脸,磨了磨雪白的牙齿,转了转一颗颗像水晶一样的雪白脚趾,她一副女流氓的架式斜坐在木椅上,心里则暗骂这狗王爷是老乌龟! 感受到她的诅咒,纳兰清羽真想上前把她双脚给砍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不过双眼一接触到她雪白的脚趾,他顿时,悄悄的偷看起来。 没想到女人的脚趾竟然那么漂亮,虽然上面飘着浓浓的臭味,但估计是好久没洗脚的缘故。 只要洗了脚,没有这臭味,她这双脚,应该是极其好看的吧。 那一颗颗脚趾像葡萄一样珠圆玉润,雪白雪白的,娇小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捏一捏,想拿在手里把玩一番。 想到这里,他的脸突然闪过一抹红晕,顿时,他立即转过眼去,不看某人的脚趾,心里则在责备自己,他竟然对她的脚趾产生兴趣! 这太不合常理了。 他太讨厌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对她有兴趣,而且想着把玩人家的脚趾,这场景怎么这么无耻! 他是斯文人,是高贵冷艳的王者,才不会那么猥琐。 而边上的小银子,已经拿过一本记载着笑话的小册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一个人饿极了,便到一家小店买饼吃,他吃完一个饼不饱,接着吃第二个,这样一连吃了六个,他还不饱。直到吃完第七个饼,他才感到满足了,可是,这时他突然懊悔起来:唉!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吃第七个饼,岂不够了,何必白白吃那六个呢!” 笑话一讲完,边上围着的太监们都哄堂而笑,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差点就花枝乱颤了。 君绯羽惊讶的挑眉,愣在原地:“就这?” “别小看!还有呢!”小银子顿了顿,又道,“有一个老财主,非常吝啬。有一天和他儿子出门,在路上遇着一条小河新涨了水。他舍不得花钱乘渡船,就拼命趟水。谁想趟到河中间,大水竟把他冲到急流中去,漂流了半里多。他儿子在河岸上连追带赶地想雇船来救他。船家要一钱银子,儿子只出五分,价钱讲了很久还没有讲好。老财主在河里一沉一浮地快要淹死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对他儿子大声喊着说:‘我儿我儿,五分便救,一钱不救!’” ------题外话------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下载520小说客户端,安卓或苹果版,都可以签到,满签可以抽奖!还可以抽水果6。 亲们,你们如果抽到好东西了,说出来让俺们高兴高兴,如果是月票,请送给俺好么,俺爱你们!飞吻!求月票!真诚的感谢! 第一庶女出版名为《愿我如星君如月》,实体书购买地址:当当网:http://t。cn/8kVLizO,各大新华书店及卓越、亚马逊、京东都有售。果冻升级群:心国心城343084870,该群只加童生以上的正版读者,进群请找管理员截图,谢谢。 推荐朋友《田园致富之医品农家妻》,请大家搜索一下,去收藏一下哦,谢谢了。 ☆、第051章 王爷,屁声太大没听清! 笑话讲到这里的时候,连小银子都差点笑了,那些宫女太监们更是捧腹而笑,就连楚亦,唇角也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水仙是想笑,又不敢笑,自家小姐还在受刑呢。 她可是听说过这笑刑一共有两道,第一道是讲笑话,让束在枷锁里的人大笑,因为动不了身,笑的时候只能保持胸腔弯曲的姿态,有些忍不住的,在这一轮就因大笑呼吸不了空气窒息而死。 如果这一轮整不死,就来下一轮,牵山羊来舔犯人的脚掌心,大多人在被山羊舔几个小时之后,才会死掉。 听说这是大渊国最近才流行的刑罚,专供那些王孙公子们惩罚下人,他们觉得这种刑罚很好玩,专门用来取乐。 怎么自家小姐一脸正经,一丢丢笑容都没有,难道,这笑话真的不好话? 可是这对很少听笑话的她来说,简直好笑得不得了,那财主也太抠门了,竟然临死前还讲价,这都不搞笑,要什么才搞笑? 看着坐得十分沉稳的君绯羽,纳兰清羽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为什么别人都笑得那么欢快,她却不笑? 难不成,太监们冥思苦想的笑话没有新意? “小银子!这些笑话太不好笑了,要是下一个笑话她还不笑,你们就等着挨三十大板!”纳兰清羽声音冰凉,越看君绯羽得意的样子,他越想掐断她的脖子。 “王爷息怒,小的一定会再尽力。”小银子吓得浑身发抖,双腿都打起颤来,捧着那册子,人都差点摔倒在地,满脸的冷汗,足见他有多害怕那三十大板。 看到他吓成这个样子,君绯羽白了他一眼,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讲的笑话太好笑了,笑死我了,我就快被笑死了!” 说完,她朝小银子做了个吐舌头快挂掉的鬼脸动作,看得小银子好像找到希望一样。 她终于笑了。 可是再傻的人,都听出来这是讽刺的笑,因为她笑得太假太夸张了。 磨了磨牙,转了转脚趾,君绯羽突然看了眼天空,冷声道:“就你这笑话,能把人笑死可真奇了!姐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笑话,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 她一开口,那守在外头的王军们,一个个赶紧竖起耳朵,悄悄的朝这里挪动身子,那些路过的宫人们,全都悄悄爬在墙头,争先恐后的偷听着。 还有那些住在行宫里的外国使臣们,一听到这里有笑刑,又听到处置的是那个牛逼的君绯羽,全都涌过来正大光明的偷听了。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君绯羽清了清嗓子,瞪了满面寒霜的某王爷一眼,便道:“一日摄政王和楚太子喝酒论英雄。二人小酌了几杯,楚太子忽然放了个响屁,十分尴尬,正窘迫时,只听他身后的侍从小羽坦然地说道:‘诸位莫见怪,屁从羽(雨)中来!” 一开口,那个响当当的屁字一出来,当场有人就笑了,而笑话的主角变成摄政王和楚太子,所有人笑得更大声。 此时,纳兰清羽那张俊美得宛若天神的脸,已经臭成了鸡蛋!乌云密布! 但见楚亦,他邪魅的摇了摇玉扇,美眸笑盈盈的盯着君绯羽,露齿轻笑,那牙齿笑得仿若白雪。 她还真是聪明,知道他身边有个叫小羽的侍从。 纳兰清羽看着这女人放肆张狂的样子,他狠狠捏紧拳头,忍住要把她折成两段的冲动,一双美眸冷酷无比的盯着她。 他倒要看看,她能讲出个什么笑话来。 这时,君绯羽又清了清嗓子,“小羽话音刚落,一旁的宫女采云跨前一步,道:‘诸位莫见怪,屁从云中来!’采云刚刚说罢,侍卫长慕飞又接着叫道:‘方才一响屁,屁是飞来的!’大家一阵哈哈大笑,有这么多手下解了楚太子的围,楚太子已恢复常态。不过咱们的摄政王没有笑,他对此事深有感触,觉得楚太子的下人真是忠心。” 讲到这里,她已经看到某男人的怒气值正在上升,他那张脸像冰川,双眼像火山,正冷冷盯着她。 想必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想听下去。 “送走楚太子等人后,摄政王对部下们道:‘楚太子的属下,一见主子有个闪失,都争先恐后的抢着承担和弥补,真可谓忠心耿耿。此事要是轮到尔等,能够办到吗?’众人都忿忿不平,均想:不就是个屁事,这有何难!过了几天,摄政王又请楚太子喝酒,席间他想放个屁,看看部下反应如何。憋了半天,终于硬憋出个小屁。众人早已等候多时,听到‘咕’的一声,大将军陈祝连忙抢先喊道:‘屁是祝(猪)放的!’侍中王苟紧跟着说道:‘屁是苟(狗)放的!’咱们的摄政王一听瞪起眼来,其他人以为他嫌自己缓慢,都抢着往自己身上揽。尚书王朗争着道:‘屁是朗(狼)放的!’。” “‘不对!’墨晃听了大声反驳,‘屁是晃出来的!’ 墨攸说道:‘屁是攸(悠)来的!’ 满宠说道:‘屁是宠(冲)来的!’ 郭图说道:‘屁是图(吐)来的!’ 接着…… 墨金道:‘屁是金(金)的!’ 曹洪道:‘屁是洪(红)的!’ 张南道:‘屁是南(蓝)的!’ …… 摄政王早已面红耳赤,正要发怒。 谋士郭嘉嚷道:‘都不对,大家说的都不对!’ 不愧是我排名第一的军师,摄政王暗暗想到。 郭嘉接着说:‘屁是嘉(夹)出来的!’ 楚太子等人已笑得东倒西歪,摄政王气得昏这去了。” 洋洋得意的讲完这个笑话以后,君绯羽发现,大家全都笑得肚子疼,一个个的扶着肚子,哈哈大笑,有的甚至笑得在地上打滚! 连她自己也被这笑话逗笑了,不过她强忍住笑意,自己千万不能笑,一笑自己身子又动不了,真会吸不了空气窒息而死的。 她挑眉看向正笑得前扑后仰的小银子,不禁白了他一眼,“小银子,怎么样?姐讲的笑话,才是真正的笑话,你看大家都笑了。你讲的那叫什么笑话,要不要姐再给你讲一个?” 小银子则强忍住笑,这些人物她是哪里编来的。 虽然是编的,不过窜在这个故事里,一点维和感都没有,很合适呢。 不过,摄政王肯定很生气。 他还没有讲话,那些围观的使臣们已经挥舞着拳头,全都叫道:“要!再来一个,来一个!” 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一直被当成笑话中心的某王爷,此时那张脸已经黑如锅底,气得牙齿都跳动起来,浑身的毛发都在打颤。 这个女人,竟然那样嘲笑他! 估计这个笑话过两天就会传遍天下,他这摄政王的威名,彻底被她毁了。 他一向冷情冷性,威严无比,可是一面对这个女人,处处败给她,就好像成了笑话一样。 明明是在惩罚她,没想到他却被众人嘲笑了,如今这事态已经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他真想一掌拍死她。 “不准讲了!直接执行第二道刑罚!”大家正热情高涨,可我们的摄政王已经气愤的下令,他咬着牙齿,拳头捏得死死的盯着君绯羽,那双眼睛能喷出火山岩来! “摄政王,不过一个笑话罢了,本宫都不觉得丢脸,你也不用太在意。君丫头讲的笑话生动有趣,本宫还想再听一个,摄政王不会这都不干吧?”楚亦笑盈盈出声,那扇着扇子的样子显得尤其风骚。 纳兰清羽无语,楚亦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笑话中他是得益的那个,而他,才是被嘲笑的那个,他当然不生气了。 一听到丫头二字,君绯羽忍不住想呕吐,因为她想起刘德凯喊西门大妈丫头的片断,还有两人香艳沐浴*澡盆*戏的画面。 那画面,当真不忍直视。 纳兰清羽冷拂华贵无比的衣袍,楚亦一个皮球抛过来,这么多外国使臣盯着、期盼着,他如果不同意,别人肯定觉得此行一趟很失望。 强忍住满腹的怒气,他冷冷出声,“仅此一个!” “好也!”君绯羽拍了拍手,便兴致勃勃的开始讲,“咱们的摄政王和楚太子都是断袖,两人深深的相爱着。有一天两人在御花园约会,摄政王突然想放屁,但又怕放出来太丢人,便想了个办法。 他就问楚太子:你听过布谷鸟叫吗? 楚太子道:没听过。 摄政王道:我给你学,布谷——布谷——,随着布谷的声音,他赶紧在声音的掩盖下放了几个响屁。等他学了几声之后,屁已经放完了。 他便问楚太子:听清了吗?好听吗? 楚太子摇头道:屁声太大,没听清!” “哈哈哈哈……”话音才落,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一个个捂着肚子,有的笑得靠在树干上,有的笑得爬在地上,有的笑得左摇右摆。 总之,所有人都被这个笑话逗笑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搞笑了,所有人都笑岔气了! “哈哈哈哈……”楚亦由于不是丢脸的那个,也将扇子挡在唇前,忍不住偷偷弯腰笑了起来,笑得十分醉人。 君无玦则是唇边暗藏笑意,想笑,为了摄政王的面子,没有直白的笑出来,不过他已经快憋岔气。 而纳兰清羽,那一张脸,五颜六色的好像画上彩画一样,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绿。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说他和楚亦是断袖,而且……深深的相爱着! 他站直身子,那原本美艳无双,足以倾国倾城的脸,此时满是寒霜,那原本美得摄人心魄的湛蓝色眸子,此时已经是锋芒俱露,朝小银子便大吼了一声,“来人,上第二道刑!” 冷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吓得一脸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竟然希望这个活宝不要被惩罚。 毕竟,她是那样的可爱,是那么的搞笑。 沉闷的皇宫,好久没有出这么搞笑的人了,有她在,他们觉得生活有了乐趣,人生有了追求,饭也能多吃几碗,干劲也足了。 要是真的把她笑死,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天才活宝,他们的生活又将回到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灰暗场面。 君绯羽无所谓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不就是被动物舔,她才不怕! 不过,他们牵的不是山羊,而是如花。 看着小银子把这骚狐狸牵到自己脚下,再看它一脸嫌弃皱眉的样子,君绯羽阴沉着脸,狠狠瞪了它一眼。 要不是这骚狐狸告状,她也不会被惩罚,都是它害的。 真正的重头戏要上了,即使刚才的笑话不搞笑,她不笑,但是这下是动物来舔它的脚心,就由不得她不笑了。 只要怕痒的人,都会笑。 水仙和君无玦两人已经急得团团转,尤其是水仙,眼泪鼻涕一起流,围着君绯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围观者一个个也十分担心,君绯羽则一点也不慌忙,这时候,如花突然伸手“啪”的一巴掌打了小银子一下。 这一抓,当场把小银子的手给抓出了红痕,吓得他赶紧退后两步。 然后如花一脸嫌弃的盯着君绯羽的脚,并且皱着眉头,一双睥睨天下的狭长眼眸里满是鄙视,它环起双臂,朝纳兰清羽瘪了瘪嘴,以示抗议。 他好歹也是他的爱宠,凭什么要拥有高贵血统的它来舔这女人的臭脚。 “如果如花不肯,去牵只山羊来!”纳兰清羽看到如花楚楚可怜的样子,决定发挥人道主义精神,饶它一次。 如花得到特赦,兴奋得将腿拉成直线,在地上摆了个劈叉的姿势,那样子别提有多妖娆了。 看到如花如此得意,君绯羽突然道:“它不就是嫌我的脚臭么!那我先洗个脚,你们看如何?我未来皇后如此高贵的身份,怎么能由山羊来行刑,必须用高贵美丽的如花,方才配得起我的身份!摄政王,你说是吧?” 说完,她朝摄政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唇红齿白,顾盼生姿,十分的美艳诱人。 纳兰清羽狭长的凤眸浅浅眯起,正待思考,楚亦已经摇了摇他的鎏金玉扇,朗朗轻笑道:“君丫头说得对,她身份如此尊贵,岂能用山羊来配,依本宫看,就是如花最合适!摄政王,君无戏言,你不会舍不得你的宠物吧?” “本王说过,它不是本王的宠物,本王从不宠它!”纳兰清羽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楚亦,总是和他作对,并且偏帮这死女人。 好一句君无戏言! 他那比仙子还美的脸上,浮满寒冰,面色一凛,双眼冒出熊熊燃烧的火,咬紧了牙齿,“那你先去洗个脚!” 毕竟这味道实在是太扑鼻了,周围都弥漫着一股股浓浓的臭脚丫味,他刚才利用龟息*暂时停止呼吸,才没闻到那闻强有烈的脚臭味。 但是看那可怜的如花,身子摇摇晃晃的,都快被臭晕了。 小银子赶紧替君绯羽解掉枷锁,君绯羽人一自由,便眯了眯凤眸,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然后由小银子带着去湖边洗脚了。 希望这湖水没人喝,否则会喝到她的脚皮及脚气的! 良久,两人终于回来了。 看君绯羽一脸满足之色,纳兰清羽冷冷眯起眼睛,一双美眸艳若桃李,身材高挑,整个人显得邪肆狂妄,真是三分美艳,七分风流! “上刑吧!”不用小银子说,君绯羽自己坐在刑凳上,并且伸出两只手,任小银子捆在枷锁里面。 这时候,她的脚终于没臭味了,而且还透着淡淡的药草香味,这香味引得如花向前一步。 动物对香味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如花再聪明,也不例外。 它几乎是疯狂的朝君绯羽的脚跑过去,围着她的脚,细细的观察起来。 小银子则给君绯羽脚底抹上黄油,一抹上香喷喷的黄油,某只卑鄙的小狐狸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就去舔君绯羽的脚。 “哎哟!哈哈哈哈,好好笑,笑死我了!”和大家预料的一样,某女发出了恐怖的嚎叫声,并且在哈哈大笑,好像有人在她身上挠痒,她却不能反抗,只得躬起身子痛苦的大笑出声。 “羽儿!”君无玦心疼的上前,一把捏住君绯羽的手,他冷冷皱着眉头,玉手握成拳头,那张无比俊逸的脸上溢满肃杀! “大哥,好好笑!笑死我了!”君绯羽这下笑得更大声,笑得双肩耸动,也吓得君无玦捏紧她的手,一脸的怒气。 听到某女的惨笑,某只骚狐狸顿时十分兴奋,它舔得比之前还厉害,那舌头很快把脚底的黄油舔干净,小银子又赶紧加了一碟黄油。 看到君绯羽受苦,它是由衷的得意啊!谁让她逼它抓耗子的,还那么凶,一点也不温柔。 所以,它要报复她,它就喜欢看她恨它却又干不掉它的样子。 爱油,想想就兴奋! “羽儿,你还承受得住不?不然,大哥替你?”君无玦再次关切的看向君绯羽,双眉拧紧,玉手紧握。 “不……不用,啊哈哈,大哥,刚才那个笑话太好笑了!那人好蠢哦,竟然想只吃第七个饼就不饿了。还有那个财主,也太抠门了,竟然说五分才救,一毛不救哈哈哈……” 某女大声笑完,边上的人全都像丈二和尚那样,摸不着头。 笑话都讲了那么久,她才笑,她这是……后知后觉,反应慢半拍! 而那正奋力舔脚的如花,在听到某女的话后,顿时愣在原地,皮毛倒竖,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原来这女人并不是因为它舔脚才大笑,而是因为之前的笑话大笑! 也就是说,自己白舔了? 正咬牙切齿间,某女突然停止大笑,笑眯眯的盯着它,朝它露出一个邪恶的假笑:“如花啊!舒服不?你有没有想放屁的感觉?” 如花猛地一惊,两只正在抖动的圆屁股,瞬间停止抖动。 并且,它迅速的夹紧屁股,双眼惊恐的望向君绯羽。 “你……你……这个贱人……”当然,如花说不出来,指着君绯羽,心中开始咒骂起来。 因为它发现,它的肚子一阵翻滚,屁股处有股屎意弥漫,肚子叽里呱啦的翻滚个不停,它痛苦的皱起双眉,尼玛被整了! 它被她下泻药了! “哈哈哈哈!如花一脸谄媚的盯着摄政王:屁从花(花)中来!”君绯羽想起之前的笑话,把如花也编了进去。 这一句话,顿时惹得一阵哄笑,也气得某王爷变成了冷面阎王。 如花则突然收回舌头,努力的夹紧屁股,朝纳兰清羽无辜的看了一眼,便转身朝茅房处飞奔而去! 都让开,别挡着爷,爷要拉屎,爷憋不住了! 如花疯狂的朝茅房跑,一边跑一边不忘记拿爪子捂住屁股,生怕拉出来有损它的形象! 那样子,别提有多搞笑了,看得围观群众皆是哈哈大笑。 “君绯羽!你对如花做了什么?老实交代!”纳兰清羽浑身怒气值上涨,都快涨得淹没了头顶。 君绯羽则无辜的摊开手,双眼像小兽一样盯着他,“我什么也没做呀!你那么关心做什么,你明明说它不是你的宠物,你并不宠它,哎呀别管它了,由它拉去!我们继续行刑!” 看她那眼睛,纯洁而无辜,一脸的懵懂,好像初入社会的无知少女一样,可是他知道,她这人有多奸诈,手段有多腹黑! 明明是她动了手脚,还搞得一副无辜幼兽的模样,真是气得他牙痒痒。 正在这时,那雪白的如花,已经飞也似的从茅房跑了回来,跑回来之后,它继续磨牙霍霍盯着君绯羽,且前腿趴下,张开嘴巴,露出獠牙,一副想要冲上去报仇的模样。 可是,它姿势才做足,屁股处却突然一蹦!顿时发出一阵“卜卜卜”的屁响声。 这屁声像放炮一样,一串串的来,它则赶紧收回双腿,捂紧屁股,一脸娇羞的转过脸,不敢去看大家。 然后,它再像兔子一般,飞奔的朝茅房狂奔而去! 你狠,死丫头,算你狠! 爷今天是栽到你手里了!爷不服输,爷去拉就是! 就这样,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着如花一会儿飞奔回来想报复的样子,一会儿又夹紧屁股朝茅房飞奔。 在一来一去四、五次之后,它终于拉得两腿虚脱,跑也跑不住,只得咧着嘴,单爪支着小腿,一面吐舌头,一面瘫着两只小爪子,痛苦的慢慢走过来。 那步履,蹒跚得跟老人似的,那姿态,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嚣张了,现在的它,哪里还有美男子如花的风范,这样子简直跟颓废的野猪王子差不多。 “嗷呜呜……”主淫救我,主淫快救我啊! 它朝纳兰清羽眨巴着大眼睛,两条宽面条泪至眼睛处流下来,浑身瑟瑟发抖的站在纳兰清羽脚下,像只刺猬一样缩在一起,看着实在可怜。 “嗷呜……嗷呜……”主人,快杀了这小表砸,她太欺负人了,伦家快拉挂了啊! 才卖完萌,突然,又听“哗拉”一声,它那瘪瘪的肚子又稀里哗拉的翻滚起来。 这一次,即使它便意袭来,再也不敢跑快了,因为它怕把便便跑出来,丢他极品美男子的脸。 所以它走得有其娇羞,步履极其优雅,屁股夹得极其的紧,生怕一不小心将便便蹦出来。 纳兰清羽看着爱宠这个模样,他摇了摇头,看向小银子。 小银子早就在他的吩咐下去找太医了,太医给如花开了方子,熬药得花时间。 算算时间,这药也快熬来了,而他们的如花,也一瘸一拐的扶着屁股走了过来,这一回,它不再对着纳兰清羽撒娇了。 因为它知道,对他撒娇没用,他叫人熬药,也不可能马上使它不再拉肚子。 它把一双含泪的大眼睛,对向了君绯羽,朝她可怜的眨巴着,小嘴在她腿上轻轻磨蹭着,一脸讨好的依偎之态。 姐,高抬贵手,救救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君绯羽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得意十足,不过面上则是一阵叹息,“如花兄,也不是我不救你,你看你家主人那个样子,还想继续惩罚我,我人在受刑,哪有时间来救你呀!没关系的,多拉几次,习惯了就好。” “呜呜呜……”如花两条面条泪再次流淌下来,拉了五、六次已经让它虚脱无力,要是再拉几次,它真的会挂的。 它娇嫩的身子经不住折腾,它不像人那样能禁住折腾啊。 看到君绯书满眼的狡黠,却在假装无奈,楚亦笑得嘴角抽搐,牙齿都快笑押筋了。 这个女人,真是古灵精怪。 “够了!来人,放她下来。不过君绯羽,你必须交出解药!”纳兰清羽手指捏得咔嚓作响,一声令下,小银子等人立即把君绯羽放下来了。 君绯羽则摊开双手,一脸茫然状,“我没有下毒,何来的解药?王爷,你不要为难人家嘛!” 朝他抛了个媚眼,一双眼睛含情脉脉,表演十分生动形象。 “你抽筋?你就说吧,交不交的。如果不交,本王让你像如花那样,拉到虚脱!”他有的是办法整治她,这一次,暂时让她占上风好了,谁让如花都快挂了。 “王爷,我真的没有解药……”正在这时,有太监赶紧把太医开的药端了上来,君绯羽上前一闻,立即道,“是药三分毒,这药虽然有用,不过见效慢。小银子,你给它熬大蒜银花茶,将大蒜捣烂与金银花、甘草一起用沸水煮泡,加上白糖,每日给它喝三碗。清热解毒,生津止痢,效果显著。” “是,姑娘。”小银子一听,赶紧在脑海中记下,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君绯羽说得对。 君绯羽则磨了磨牙,特么的,她的确没有解药,她只是在洗脚的时候,顺便摘了些番泻叶涂在脚上,这番泻叶属于刺激肠道的猛药,吃了就会拉肚子。 而且不能吃太多,刚才如花为了报复她,一下子舔了好多,怪不得它拉得那么厉害。 这解药嘛,自然就是熬中药给它喝,她又不是神医,能立马变出一颗解药丸来,对于刚穿越过来什么都没准备的人,这太不现实了。 而且,她要让如花多拉几下,让它慢慢恢复,让它尝尝阴自己的下场,看它下回还敢阴自己不。 小银子赶紧端起药碗给如花,如花闭上眼睛,捏起鼻子,咕噜咕噜的迅速喝掉一整碗药汁。 它最怕苦了,也最怕喝药,它身体一向健康,平时很少生病,没想到今天栽到君绯羽手里了,它只得忍着恶心喝光药。 然后,一双洁白的玉手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它雪白的毛,它样子恹恹的,一双眼睛无神的眯起,开始打起盹来。 看着抱起如花的纳兰清羽,君绯羽突然觉得,他这一袭玄色袍子,高高站立,怀里又抱着那雪白银狐的模样,好似谪仙一样,美轮美奂,神秘迷人。 “小银子,这就去煮大蒜银花茶。”那雪白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抚上银狐的身子,抚摸得它一脸开心。 能被主人如此温柔的对待,哪怕受苦,它也甘愿。 主人都好久没有这么温柔的抱过它了,今天真是因祸得福。 解放过后的君绯羽,一面穿鞋袜,一面觉得自己脚底油油的,这真是应了那句成语:脚底抹油。 而纳兰清羽,则银牙冷咬,霍地一拂袖,便朝君绯羽勾起红唇,“你最好别得意,来人,带她去仙都宫,让丹妃好好教教她规矩!” “王爷……”君无玦立即上前,目光焦急的看向纳兰清羽。 美男子冷冷回头:“怎么?镇南王,你还想护短!” “微臣不敢!”单膝跪地,他咬牙拱手,面对大渊最强悍的掌权者,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和他作对。 “不敢就好!楚太子,明日的登基晚宴,本王静候你大驾!”凤眸冷冷眯起,眸子有如喋血,慵懒的一挑,邪肆的看向楚亦。 楚亦摇了摇玉扇,红唇浅浅含情,面带浅笑,“本宫定当光临!” “来人,领太子好好游览一下皇宫,别让太子太寂寞。”纳兰清羽语带双关,暗示楚亦平时没事干,别给他添乱子。 “有君丫头在,本宫不会寂寞。”楚亦狡黠的一笑,朝君绯羽眨了眨眼睛,却惹得君绯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空,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纳兰清羽则狠狠瞪了君绯羽一眼,知趣的小银子赶紧准备领君绯羽跟他走。 正在这时,羽国的羽离痕一个箭步上前,拖着一名唇红齿白的美男子,一脸真诚的走到君绯羽面前,“绯羽姑娘,请留步!这是我朋友,尹小王爷,他见你十分聪明,如此有才,想请你替他写一首藏头诗!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 他说完,身边的尹小王爷赶紧给君绯羽作了个揖,十分有礼貌,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青年才俊。 君绯羽白了他一眼,无所谓的道:“说吧,什么藏头诗!” 她以前体内置过无敌芯片,所以对诗词歌赋早就了熟于心,即使现在没有芯片,她照样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就是拿几句古人的诗糊弄这些古人么,这招数她懂,简单! 尹小王爷害羞的抓了抓头,小声的道:“小王喜欢一个女孩,她叫花娇娇,想作一首花娇娇我爱你的藏头诗送给她,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好的诗句?” 君绯羽牙齿突然打颤起来,这男人特么的就是个极品啊,他是不是天生自带幽默细胞! 他难道不知道21世纪的网络上,有许多热血青年经常在百度和微博找人作藏头诗,全都是某某某我爱你的德行。 他跟他们一样傻啊! 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头发,她朗声道: “花魁有吗? 郊外野战全高清大尺度,新到的美人,一次100两! 交个朋友,50两可以不? 我去!这个价不行啊,毕竟花姑娘是我们这的头牌,80两你带走吧! 爱做不做,一口价,50两。 你砍价太厉害,不做,50两只有郊外没有人。” 君绯羽洋洋洒洒的说完之后,顿时,所有人又是一阵哄笑,而那羽离痕和尹小王爷,两人的脸已经涨成了茄子。 尤其是尹小王爷,两眼已经喷火,恨不得抡起拳头上前去揍君绯羽,幸好被羽离痕死死抱住身子。 君绯羽则赶紧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朝他们挥手,“是你们自己叫我做的啊,好处费都没给,还好意思打人,没有一点王爷风范!” 说完,她拉起小银子就赶紧跑。 “啊!别拦我,我要去杀了她,别拦我啊!”某小王爷气得张牙舞爪,捶胸顿足,脸色青紫,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惊飞了林间的鸟类。 而那些围观的人,早已笑破了肚子。 楚亦美眸轻挑,戏谑的摇了摇头,纳兰清羽则抖了抖唇角,额头竖起三条黑线,一言不发的领着人跟了上去。 来到仙都宫的时候,君绯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住处。 她竟然被小银子安排住在狗王爷的边上,两人房间紧紧相连,中间只隔了一道墙。 看着那薄薄的墙,她无语的磨了磨牙,这狗王爷该不会半夜过来强暴她吧? 从这里她也得出一个教训,那就是千万不要得罪没成婚的老男人,他们心里变态,有问题,就喜欢折磨女人。 他把自己安排在他隔壁,不就是为了随时监视她?随时安排人教她规矩,随时的钳制她? 不过,她可是未来皇后,和皇叔只有一墙之隔,住得这么近,别人会不会说她闲话啊。 一想到要和这狗王爷扯上关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一脚踢烂他的屁股。 而正在旁边看奏折的某王爷,突然神经质的摸了一把自己挺圆的俏臀,好像被某个人踹了一脚一样。 摇了摇头,他透过那窗格,朝隔壁看了过去,仿佛能看见正在发火摔东西的某女。 咬了咬牙关,他冷冷的收回眸子,千万不要让他抓住她的把柄,否则他会狠狠的惩罚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君绯羽伸手弹了弹墙上一幅美人画上的灰,双腿突然抖了抖,好像感应到有人要整她一样。 白了对面的墙壁一眼,她吩咐水仙把那画上的灰擦干净。 她搞不明白了,为什么这间屋子全都那么干净整齐,只有这墙上模糊的画那么脏。 上面积的灰仿佛有十几年了,却没人打扫。 水仙踮起脚尖,跳了起来,三两下就把画像上的灰给掸干净了。 然后,她突然定定的盯着墙上的画像,“小姐你看,这人好美!太美了,简直比天仙还美,和咱们摄政王还有点像!” 君绯羽也赶紧抬头,抬眼一看,那墙上画像上的灰在被清理干净之后,里面的美人立即显了出来。 不过,这画像还是有些模糊,虽然模糊,她还是看清了里面的美人。 那美人身穿一袭华丽的红色凤袍,头戴金色凤冠,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两汪清水一样,脉脉含情,她的眼梢与同纳兰清羽一样,柔美细长,妩媚动人。 那张脸十分精致,仿佛雕刻而成,螓首娥眉,唇若含丹,下巴弧度完美,一看就是位仪态超卓、端庄华丽的旷世美人。 如此花容月貌的极品美人,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她的画像,又怎么会挂在这里? 跟纳兰清羽长得很像,画又挂在仙都宫,难不成,她是他母妃? “小姐,听说摄政王的母妃美似神仙,曾经迷倒了不少男人,惹得不少男人为她如痴如狂,这位美若天仙的绝代佳人,想必正是王爷的母妃。”水仙想起流传于民间的那些八卦,再看了眼画像上的仙子,她突然很激动。 就好像曾经接触不到的故事主人翁,被她亲眼见到了一样,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君绯羽“啊”的张了张嘴巴,这么美的女子,又才情卓绝、气质出众,不惹人争抢才怪。 只可惜,画像被封存在墙上无人擦,应该早已逝去,红颜多薄命哪。 所以,她宁肯做女汉子,也不当红颜。 突然,她皱了皱眉头,“水仙,你说如果这是那狗王爷的娘,他为什么不把画擦干净,你看这扫下来的灰,都可以糊墙了……” 正疑惑间,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暴裂的冷喝声:“大胆君绯羽!来人,把她给本王拿下!” 竟敢随意碰他母妃的画像,她是不是活腻了? “为什么啊王爷,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凭什么抓我?”君绯羽顿觉不妙,不过现在在人家地盘上,硬斗恐怕她要输,她只好“很耐心”的和他理论。 纳兰清羽气得咬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轻轻抚上那墙上的画,一双细长的眉眼充满哀思与愤怒,整个人都气急败坏起来,好像被动了最心爱之物一样。 墨离赶紧上前,朝君绯羽沉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宫里所有人都不能碰这副画像?这是宫里的禁忌,小银子没告诉你?而且,你竟然自作主张的把画擦干净了,你可知道,这画是不能擦的!画像上覆有金箔,你这么一擦,金箔会移位,这画自然就被毁了!” 无知,简直无知! 金箔! 君绯羽赶紧细看过去,果然,画像上原本眼梢的地方,那金箔被擦移到鼻子上去了,一张脸都被擦得乱七八糟的,怪不得刚才她觉得有些模糊。 她还以为是画太过陈旧才显得模糊的,也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一细看才知道,这画竟然是用不同颜色的金箔所画。 这下好了,金箔被混到一起,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美人也不再是美人,并且那些金箔的慢慢飘落到地上之势。 “这下……完蛋了!”君绯羽捂住嘴巴,悄悄出声。 ------题外话------ 笑了没?笑了,记得给姐投月票哦!飞吻!(我真的没口臭……) ☆、第052章 王爷,您上茅房带小黄书吗? 不过她是谁,她又不是笨蛋,她自有狡辩之法。 她立即瞪向墨离,凤眸微眯,沉声道:“小银子的确没告诉过我这个禁忌,你们这皇宫这是禁忌那是禁忌,知道的还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墓穴,东不能碰,西不能碰,一旦碰了就会被暗箭杀死。小银子明明没告诉我,这是他的失职,又与我何干?” 她本来想豪气的骂一声“干她屁事”,不过看到纳兰清羽一脸悲伤的样子,她决定忍一把,不拿屁来亵渎他娘亲了。 “大胆!这是庄严神圣的皇宫,你怎么能说是墓穴?”墨离一脸的愤怒,眼里也全是哀伤,是为他主子而哀伤。 君绯羽摊开双手,不置可否,“皇宫里规矩这么多,一不小心就会死人,人在这里活得人心惶惶,担惊受怕的,难道这不是活死人墓?” “够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耻!是小银子没告诉你是吧,来人,带小银子进来!”纳兰清羽郁结攻心,气得一拳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就把墙砸了个洞,溅起一地泥沙。 而那个洞的对面,正是他的寝殿,透过这洞,君绯羽能直观的看清楚他的床榻。 这…… 君绯羽磨了磨牙,扫了扫面前的灰,他力气可真大,一拳竟然能把墙砸个窟窿出来。 不过,这以后她就危险了!衣食住行都被人监视着,一点*也没了! “王爷,您息怒!您生气归生气,但是请不要破坏公共财物好吗?尤其现在我住这里,您老脾气一上来,把墙壁砸了个大洞,我实在很忧心!哎!”叹了口气,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纳兰清羽咬紧牙关,红唇冰冷的勾起,一脸盛怒,“你还敢忧心,你忧心什么?”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清了清嗓子,某女大言不惭的道:“你把这砸了个洞,让我很忧心!我很担心我睡觉的时候你趴在洞口偷看,还有,万一你偷偷趴在洞口窥视我换衣裳,窥视我吃饭,窥视我放屁,窥视我上茅房,窥视我洗澡怎么办?我一点*也没有了!” “……”顿时,纳尘清羽咬了咬牙齿,牙齿咬得紧蹦蹦响,他听没错吧? 他会猥琐的趴在洞口,窥视她换衣裳,窥视她吃饭,窥视她放屁,窥视她上茅房,窥视她洗澡? 这话应该是他来说才对吧? 他都没担心她猥琐的偷看自己,顺便借自己完美的身子做出些猥亵无耻之事,她竟然担心起他来了。 脸皮真厚,厚到比城墙还厚的境界! 这时候,小银子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到纳兰清羽面前,满脸是汗,眼泪啪嗒的掉了下来,他可不想像太监小金子一样,被砍头啊。 “王爷饶命,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一时大意,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便忘了告诉君姑娘。呜呜……如果王爷真的要杀奴才,请……请让奴才家人来领走奴才的尸首,奴才不想死在乱葬岗,不想做孤魂野鬼!” 小银子说完,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两只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极其伤心。 看到他实话实话,竟然没把错误推到自己身上,君绯羽突然觉得,这年头像小银子这么老实听话的太监不多了。 她着实喜欢这个小银子,不忍心他就这么死去。 而且,杀一个就少一个,要是到时候换一个精明奸诈的太监来,那就不好对付了。 所以,她开始转眼珠,在思考应对方法。 而纳兰清羽,在确定是小银子的失误后,顿时捏紧拳头,单手放在腰处,沉声道:“肯老实交代就好!墨离,留他一具全尸!” 凉凉的开口,一股磅礴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袭了过来,吓得小银子两眼呆滞,整个人像傻了一般跪在地上。 突然,他听到一阵拍掌声,同时听到女子冷冷的声音。 “水仙,我说得没错吧?这皇宫果然是座活死人墓,你看,又要死一个人。这皇宫,恐怕都是由尸骨堆积成的,这样的地方住起真没意思,要不,咱们走?”君绯羽摇了摇头,深沉喟叹,便拉起水仙要走。 纳兰清羽那双眼睛已经宛若刀子般剜向她,一字一顿的道:“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柳眉冷竖,冷冷转身,“王爷,您老人家有何话吩咐?” “本王要告诉你,这里不是活死人墓。”说到这里,纳兰清羽已经冷冷上前,一把搂住君绯羽的腰,将她搂向自己,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一双美眸快要喋出血来。 君绯羽则瞪着一双愤怒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丝毫不畏惧他的威严。 这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搂着她,有毛病吧? 难道他忘了,他是她皇叔! 纳兰清羽紧紧箍着君绯羽纤细的腰,邪美的凤目凉凉的挑起,红唇如樱花一般醉人,整个人透着神秘诡谲的孤寂和王者之气,“闻一闻本王的味道,本王是活的还是死的?” 他要向她证明,他是个鲜活的人,这皇宫是无比鲜活的,不是她口中的活死人墓。 如果得不到她的求饶,就是她死了,他也不会甘心! 转了转眼珠,君绯羽娇小的红唇已经一字一顿的道:“你的人是活的,但心——是死的!” 而且,人是臭的! “放肆!”几乎是狂吼出声,男人一把推开她,嫌恶的拍了拍身上,好像要拍走她的气味一样。 “好,很好!牙尖嘴利,胆大妄为!你就庆幸你能庇护他们一辈子吧!如果还有下一次,杀无赦!”瞪了小银子一眼,纳兰清羽沉沉的冷吼出声。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放了小银子,而且貌似是因为君绯羽那活死人墓的话。 小银子一听,整颗悬着的心一瞬间放松下来,他现在好庆幸,庆幸自己竟然捡回一条命,这种感觉太舒服,太舒服了。 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仍在瑟瑟发抖,身上的汗水把衣裳全打湿了。 水仙赶紧上前去扶住他,朝他小声的道:“别害怕,王爷已经赦免你了。我家小姐说了,她可不是白白帮你的,你得给她八十两银子作为报答。” “啊……”正满面感动的小银子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看向水仙。 水仙立即拽着他的身子就往外走,继续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嫌八十两少了?那八百两……” “不是,不是,水仙姐姐,我哪有八百两啊,那就……八十两吧。水仙姐姐,替我多谢你家小姐,我现在没有多的银子,要是将来赚多了,一定给她八百两!” 八十两,他还是有的,在这宫里侍奉了摄政王那么久,除了定好的俸禄,他还有许多灰色收入。 这些收入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他这些年头在宫里赚的,怎么也有好几百两了,只不过大多数被他寄给家人治病修房去了。 听到两人的嘀咕,某男的脸色再次黑得像锅底,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讹人家一顿,她真是狮子大开口,见钱眼开啊。 要知道,这些小太监的月俸,也不过十两而已。 当然,灰色收入除外。 但,像小银子这么胆小,又经常被人威胁的太监,有点灰色收入,最后都进了那些大公公和他那些贪财家人的腰包,所以说,他根本没什么钱,这他是知道的。 八十两,估计是他最多的身家了。 这黑心黑面的女人,也真开得了口! “把画弄成这样,本王命令你,明日宫宴之前把画像恢复原位,否则本王挑断你的手筋!”留下一串狠话,纳兰清羽背起手,又怕某女不配合,便派了一队王军举起弓箭守在大殿门口。 他同时下了命令:要是君绯羽敢耍花招,直接万箭穿死她! 所在,在他冷冷踏出大殿的时候,君绯羽便看到,一队模样严肃的王军正举着弓箭,对准她的位置,站得十分笔直。 磨了磨牙,这种被人拿弓箭威胁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最重要的是,那墙上还有个洞,她在这吃喝拉撒都得被那贱王爷偷窥,真恶心! 水仙被吓得一脸惶恐,冷汗淋漓,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小脸挂满泪珠,担忧的看向君绯羽,“小姐,怎么办!你又不会画画,又如何能修复这画?” 君绯羽从桌子上拿来一棵樱桃,淡淡放进嘴里,一点也不惊慌,“怕什么,你家小姐我自有办法应对!” 她抬眸死死盯住那画像,看到那画像的右侧角偏了,是刚才水仙擦它的时候弄偏的。 脑海里浮现纳兰清羽的那句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哎哟!昨晚上没睡好,水仙,你帮我看着门,让我先补个美容觉再说!”说完,她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子,便往那紫色的大床上跳。 水仙吓得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姐,这画像还没修复呢!你竟然就睡了?” 叹了口气,再走过去的时候,她家小姐已经呈大字型倒在床上,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摄政王可下了命令,明日宫宴之前如果不把画像恢复原位,小姐要被挑手筋的。 她怎么一点也不慌张,不仅不修复,反而跑去睡觉。 呼呼大睡了一中午,等她揉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水仙正在和前来送饭的小宫女说话,“琉璃姐姐,怎么会是素菜,我家小姐喜欢吃肉,没有肉她根本吃不下饭。” 名唤琉璃的宫女把饭菜全部放下,也是一脸的无奈:“爷说了,只能给小姐吃素,要是敢给肉,我们会挨板子的。” 琉璃咬了咬唇,摆好碗筷之后,朝水仙歉意的看了看,便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磨了磨牙的坐到床边,伸了个懒腰,她凤眸微眯,朝那桌菜看了过去。 白菜炖豆腐、地三鲜、腌萝卜、炒蒜苗、蓑衣黄瓜,整整五道菜,全部都是素菜。 而且每道菜的份量极少,用一道道精致的碟子装着,一看那雕花附鸟的精美碟子,君绯羽转了转眼珠,这个时候的碟子,拿到现代去得卖至少几百万一个吧。 “小姐,您醒了?饿了吧,来,先洗脸,再吃饭!”水仙看到君绯羽醒了,赶紧给她递上洗漱的帕子。 君绯羽在梳洗之后,慢悠悠的坐到桌前,因为菜里没有肉,她一副悲情女主的样子。 拿筷子随意挑捡了两块黄瓜,很不情愿的吃了之后,她眯眼看向吃得正欢的水仙,“水仙,我不想吃素!怎么就没有一块肉呢?那狗王爷也太狠心了,竟然连一块肉也不给我。” 水仙倒是很喜欢吃素,大家闺秀一般的吃了一小口,便道:“小姐,谁让你得罪他了,其实你可以尝试吃点蔬菜,吃蔬菜有益身体健康,肉吃多了要长胖。” “本小姐天生丽质,不怕长胖。”某女说完,使劲伸筷子在碟子里翻了翻,瞪大眼睛,硬是没找出一块肉来。 在确信天上不会掉肉饼的时候,她胡乱的扒了几口饭,突然,她眼睛一眯,眼里全是狡黠,嘴角得意的冷笑起来,“我还没吃过狐狸肉,嘿嘿!不知道狐狸肉的味道怎么样,若是能烤来吃,洒点孜然粉,估计很美味!” 话音一落,那旁边大殿里,正一脸狗腿直立站起给主人整理奏折的某如花,猛地夹紧被拉松的屁股,一阵恶寒感从它心底袭来。 真恐怖,它好像感应到有人要烤它一样。 匆忙而心慌的四处张望一下,确定无人敢烤它,再看一眼正侧卧于榻上看奏折的某美男,那姿态美似醉里挑灯看剑,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微微下敛,长得真是倾国倾城啊。 它心里顿时燃起一团火焰,加紧整理奏折,有这么绝色的主子,它就是干活累死也甘愿啊。 正得意间,突然,只听“啪”的一声,有筷子砸在桌上的声音,它赶紧透过小洞,好奇的朝对面望了过去。 “这菜里面竟然有蚊子!你们想毒死我啊!”某女张狂的声音冷冷响声,外头守着的琉璃赶紧走进来,低头一看,某女的筷子下,赫然趴着一只被拍死的蚊子。 琉璃吓得一惊,忙道:“请小姐息怒,上菜之前奴婢全都检查过,干干净净的,宫殿里经常有薰艾草,应该没有蚊子才是啊。” “本小姐不管,这菜有蚊子,你让本小姐怎么吃?难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对待王爷的?都不知道他有没有不幸吞几只蚊子下肚,去给我换盘肉来!要上好的牛肉,还打壶桃花酿配着!”冷冷眯起眼睛,道出了她真实的要求。 琉璃一听,顿时慌了起来,君绯羽提到了王爷,她可不敢怠慢,她哆嗦一下身子,“小姐,不知道换牛肉,与蚊子有什么关系。” 难道换了盘牛肉,里面就一定没有蚊子吗? “本小姐说换就换,你到底换不换的!如果不换,那好,本小姐现在就去告诉摄政王,这菜里有蚊子,是你们不爱干净,说不定他也吃了很多蚊子,你看他治不冶你!”磨了磨牙,某女眼里戾气尽显,她今天非要吃肉不可! 琉璃畏惧的看了她一眼,一脸为难的道:“可是爷说了,要你留在皇宫吃素的……” 君绯羽立即冷冷打断她的话,“那本小姐要问了,他是吃的素,还是吃的肉?” 琉璃抚额:“王爷的菜品有十八道,自然是有菜有肉。” 你这个被惩罚的人,怎么能和爷比。 “你们听听,王爷自己都在吃肉,却不许我吃!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王爷说的是,要我留在皇宫,陪他吃素!意思就是,他让我和他一起吃素,如今他竟然食言,自己吃肉,让我吃素,根本是个昏君!哪里有君无戏言的霸气!”巧舌如簧的扫向门口的王军们,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她竟然敢骂王爷是昏君! 可是,陪王爷吃素那句话,王爷的确说过,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王爷从来没叫别的女人陪他做过什么。 听到君绯羽无赖一般的狡辩,正准备睡个午觉的某王爷,已经犀利的睁开双眸,一跃起身,冷拂宽大的衣摆,整个人阴气森森的朝殿外走去。 而这时候,辩不过君绯羽的琉璃,一脸为难的退了下去,想必是去征求小银子的意见,到底是上菜还是上肉去了。 如果不上肉,顶多被君绯羽骂一顿,如果上了肉,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她可不敢违背王爷的指令。 纳兰清羽就快要走出大殿的时候,突然停在原地,目光幽深的瞪了如花一眼,如花此时正猥琐的趴在洞口,眯起一双眼睛犀利的偷窥着。 这时候,隔壁又传来某女的声音。 “春光如此明媚,你们都举着弓箭干什么,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举了这么久,你们的手不酸吗?”君绯羽走出寝殿,来到那一排王军面前。 走到一个模样最娇艳的小士兵面前,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这一推,忽拉一声,所有弓箭全都对准她,一个个将士皆一脸严肃,手蹦得紧紧的,一动不动,岿然有如泰山。 “这位大哥,工作那么累,来,我们聊聊天!”君绯羽轻轻的松开手,看到他们的弓箭收了收,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一群木头。 看着那小脸圆润,眼睛大大的小士兵,她猜他最多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便朝他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天天守在这里,知道王爷穿的是啥颜色的内裤不?” “……”小士兵顿时涨红着一张脸,他哪知道王爷穿的是什么内裤,这些隐秘的事,就算知道了也得杀头。 “不知道?”君绯羽摇了摇头,转过身,突然又道,“你们王爷解手,是习惯坐在桶上,还是去茅房?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我……我不知道。”小士兵初入茅庐,没忍住,就回答了一句。 他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个则抽搐着嘴角,这女人怎么尽问些奇葩的问题。 “那就是你观察不入微了,这样永远不可能得提拔的!那你知不知道?他拉粑粑的时候有没有带小黄书解闷,擦屁股的时候会不会一脸明媚忧伤的看向天空?挖鼻孔的时候会不会一脸陶醉的照镜子?和美人花前月下的时候会不会顺便抠脚皮?和大臣们谈国事时会不会顺便抓屁股?跑步的时候会不会摔成狗吃屎,顺便撕烂裤裆?他有没有和纳兰烨等人一排排光屁股上厕所,顺便在后面戳纳兰烨白白的屁股蛋?” 一气呵成问完,面前的小士兵已经吓得呆掉,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想笑只能憋住,想到这些画面感,他们差点喷了出来。 正在君绯羽疑惑之际,那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滔天怒吼:“君绯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竟然在背后中伤本王,你找死!” 那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的怒火,熊熊燃烧在纳兰清羽身上,他睁着一双愤怒的大眼睛,那细长的眼梢,此时冷若寒霜,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上青筋暴露,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听到某男霸气有力的声音,君绯羽赶紧磨了磨牙,他怎么出来了,并且全都听到了。 她赶紧上前一步,低着头,心里在不停的诅咒他吃肉被撑死,面上则是一副不解的模样,“王爷,臣女想活啊,臣女并没有中伤您,您哪只耳朵听到臣女中伤您了?” 说完,她还一脸懵懂的伸手挠了挠头,努力做出无辜的小白兔模样。 “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还敢狡辩!”他两排牙齿狠狠一咬,硬是恨得牙根发痒,手指骨节也发痒,很想揍她一顿。 君绯羽一脸的困顿,神情淡定自若,不卑不亢,“王爷,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对你心生爱慕,想打听打听您的喜好,譬如你喜欢吃什么东西,拉粑粑喜欢采用什么方位,侧拉式、斜拉式、还是倒立式,只要打听了您的喜好,我就可以按你喜欢的去做,我这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你可不能误会我啊!” “你!”纳兰清羽努力磨了磨牙,把牙齿磨得嘎嘎作响,他低头,高大的身子弯腰看向她,咬牙切齿的道,“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狡辩!难不成爱慕一个人,关注方式是这样的?关注他上茅房带不带小黄书?” “是啊!”君绯羽忙不迭的的开口,“万一你上茅房有看小黄书的嗜好,那我也好给你多准备几本,万一你挖鼻孔时喜欢照镜子,我可以为你举镜子啊!万一您和美人约会时喜欢抠脚皮,我……我可以为你接住脚皮!万一你和大臣商议国事时屁股痒想抓,我可以……为你按住手臂,以防你手酸!” 说到这里,君绯羽简直一阵恶寒,太恶心了,为了狡辩,她竟然说出这种恶心的话。 她才不会为他接脚皮,更不会为他按手臂! 吐了吐舌头,尼玛这狗王爷真难对付,怎么说都治服不了他。 此时,那满面寒霜的男人,已经怒极冷笑的盯着她,“万一本王和纳兰烨他们一排排上茅房,你会不会替本王顺便戳一下纳兰烨那白白的屁股蛋?” “噗……”这时,那正带着仆从准备前来看热闹的纳兰烨,猛然听到纳兰清羽的这句话,他顿时吐出一口老血来! “皇叔!你……”你口味怎么这么重,有这种奇葩的嗜好。 他十分无奈的走上前,硬着头皮看向纳兰清羽,向他行了礼,便一脸纳闷的看向正在憋笑的王军们。 他们为什么发笑?而且在看着他笑,难不成他们在笑他? 他才刚来,只听到一句话,什么戳一下他白白的屁股蛋? 这种话,一听到就恶寒,他不解的看向君绯羽,看着她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就知道她被皇叔训斥了。 “皇叔,发生什么事了!羽儿虽然调皮了些,但本性不坏,你干嘛要惩罚她。”他走到君绯羽面前,朝纳兰清羽嘿嘿一笑,以期待能化解他脸上的怒气。 “你自己问她!”纳兰清羽怒不可遏的怒吼一声,声音像惊雷般平地而起。 纳兰烨随即看向君绯羽,不过君绯羽赶紧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看得纳兰烨一脸困惑。 这时,小银子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把刚才君绯羽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陈述给他听。 当他听到那句白白的屁股蛋时,既怒又笑! 笑的是这画面也太搞笑了,怒的自然是他成了笑话中的配角。 不过,他再怎么生气,也不想看到君绯羽受苦,俊美的眼梢一挑,他笑盈盈的看向纳兰清羽,替君绯羽求情,“皇叔!她只是爱慕你而已,可能用错了方法,你就饶她一次吧!我相信她再也不敢了!” 说完,他赶紧朝君绯羽眨眼睛,心中也很不踏实,也不知道这个皇叔肯不肯给他面子。 毕竟,如果他不给面子,他在君绯羽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对!我应该用别的方法,打探你别的喜好,不该打探这方面的。”嘴上很诚恳,心底却拿了把菜刀,把纳兰清羽狠狠的剁了十八遍。 纳兰清羽会信她的话才怪,这女人的话要是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 爱慕?要不是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他当场就得剁了她! 她现在已经是皇帝的未婚妻,将来是要做皇后的,要是让别人听到这种话,指不定怎么说他呢! 他虽然要羞辱纳兰荻,但是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名声! 虽然他是个从不在乎名声的人,但与这个女人有牵扯,当真丢脸! “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的待着,明日宫宴前如果还恢复不了画像!本王要你的命!滚开!”冷吼出声,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君绯羽,整个人怒气冲冲的就朝大殿走了进去。 滚你妈个头! 君绯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拳头,先人板板的,这世上每天死这么多人,他怎么不去死! 看到皇叔给自己面子,纳兰烨赶紧得意的跑到君绯羽面前,眉眼弯弯的微笑着,“没事了,听说,你被皇叔罚了,罚你留在宫里吃素?” 皇叔做事也挺奇葩的,从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罚她吃素。 白了纳兰烨一眼,君绯羽心是腹诽,他们都是一家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纳兰清羽派来的奸细。 “干你屁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呲了呲牙,冷拂衣袍走进寝殿。 纳兰烨被吼,竟然没生气,反而眉开眼笑的跟了上去,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怀疑,这还是以前那个白痴一般的君小姐么? 面前这个女人,和她性格大不相同,有勇有谋,脾气古怪,他还真的捉摸不透。 谁都知道宫里分为两派,摄政王一派,纳兰荻和太后一派,君丞相和君无玦一直中立,尤其是君丞相那只老狐狸,仗着儿子有兵权,迟迟不表态究竟支持哪方,所以他对君绯羽也很怀疑。 不知道她进宫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每个人都不可能无缘无故接近权利巅峰的人物,最简单的目的就是吸引王者的注意,嫁入皇家,过上呼风唤雨的日子。 其他的,就难说了。 他还以为她是很容易相信人的那一类,没想到,她的心防闭得很紧,任谁也打不开。 这样,更不得不让他怀疑了。 看到纳兰烨脸上的颜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变来变去的,君绯羽凤眸似冷非冷的眨了眨,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怀疑些什么。 这宫里没人信任她,她其实是在刀尖上讨生活,不过,她很讨厌别人怀疑她! 假装没猜透纳兰烨的心思,她唇角冷傲的勾起,“七皇子,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啊?” 猛地一问,惊得纳兰烨瞪大眼睛,再看她的眼睛,充满慧诘和从容,好像能把他的心看穿一样。 他刚才才怀疑她有什么目的,她冷不丁的就反过来问他,难不成,她是神算子,懂得猜人的心! 君绯羽冷冷勾了勾嘴角,看纳兰烨这表情,恐怕是心虚了吧。 她只是学过心理学,以前体内有芯片时,大脑里看过许多著作,心理学就是其中一种。 虽然现在记不住那么多,但是一些基本的还是知道的。 “本殿哪有什么目的!你误会了,我是听说你喜欢吃肉,想带你去吃好吃的!”纳兰烨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太聪明,搞得他心中有什么想法都赶紧压下去,千万别露出来让她发现。 “滚粗!姐不稀罕!”狠狠瞪了纳兰烨一眼,谁叫他怀疑她的,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还在树上偷笑她。 再加上她没肉吃,现在心情极度不好,纳兰烨送上门来,不就是来送死的? 纳兰烨没想到君绯羽如此有性格,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他还没开口,只一个眼神就把人家勾走了。 没想到他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不领情。 有意思!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她若领情,他倒是对她没兴趣了,就是她那副不领情的模样,才让他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抚了抚漂亮的丹凤眼,他玉指纤纤,红唇弯弯,朝她眉毛一挑,邪魅一笑,“那,本殿给你烤只鸡来怎么样?” “不稀罕!滚蛋!”妈蛋,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她明摆着脸色很臭,不稀罕他的假惺惺了,他竟然还凑上门来。 君绯羽越是拒绝,纳兰烨越是感受到了挑战的快感,俗话说,越是追不到的人,越珍惜,越想挑战。 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反而又脸皮厚的凑上前,“一只鸡外加一斤牛肉?还有一瓶桃花酿?” 本以为他这么出色的容貌,这么金贵的身份,再加上如此吸引人的利诱,她会屈服于自己。 没想到,一阵划破天惊的“你去死吧”传来,同时,女人已经脱掉脚上的鞋子,握着那鞋子朝他貌美如花的俊脸狠狠砸了过来。 “啊!你这个凶悍的女人!”没设防的,他那精雕细琢的脸就挨了一鞋,他迅速抓住鞋,从怀里掏出镜子一看,突然,他抓狂的大叫起来。 “啊啊!苍天!”他脸上竟然有个鞋印,那如此俊美的一张脸,竟然印上一个黑黑的鞋印,实在太难看了。 捂着疼痛的脸,他把君绯羽的鞋子放下,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好,很好!有脾气!本殿喜欢上你了,本殿要追求你!本殿要你做我的七皇子妃!” 说完,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一笑一张的睁着挨了鞋底的眼睛,哈哈大笑转身离去了。 看着纳兰烨这个模样,所有王军都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他们那自恋无比自认为自己貌美如花的七皇子,难道是受虐狂? 磨了磨牙,君绯羽捡回自己的鞋子穿上,看这个男人是有*倾向才是,而且他是M的那方。 想想就恶寒! 正在这时,墨离领着几名工匠朝她的寝殿走来。 她见了,赶紧起身,冷冷的瞪向墨离,“有何贵干?” 墨离冷抿着双唇,并没有向她行礼,而是一脸的愤怒,“爷说怕你半夜从洞口偷窥他睡觉,叫我们来把洞口封了。” 他身后的一名牙尖嘴利的瘦太监忙扯着鹅公嗓道:“咱爷怕你猥琐的眼睛觊觎他出色的美貌,所以你最好不要存着从洞口偷窥咱爷的心思,明白了吗?” 冷冷瞪了这太监一眼,君绯羽面有愠色,尼玛她都没嫌他会偷窥她,他竟然开始嫌弃她了。 长得美又有权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 这狗王爷也太自恋了吧? 怕她猥琐的眼睛觊觎他出色的美貌?不错,他是长得挺美的,不过她没兴趣! 美能吃吗?能喝吗?能卖钱吗? 貌似……都能。 “行了行了,你们爱封不封,别影响姐睡觉就行。”天色渐晚,也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养足精神,明天还得对付狗王爷呢。 不过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她微叹了口气,好饿啊! 看着工匠们在那里忙活,她则躺在床上,水仙一个人在那里修复画像,她拼命的把相同颜色的金箔聚在一起,然后试着拼出一个美人型来。 “咕!” 突然,肚子叫了一声,君绯羽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己是饿了。 因为午饭是素菜,她挑剔的只吃了几口,本以为琉璃被她唬住,会给她送肉来。 没想到,她再也没看见琉璃! 闭上眼睛,她努力想要睡着,只要睡着了就感受不到肚子饿了。 可那些工匠敲得砰砰砰直响,气得她柳眉倒竖,恨不得一脚把那些工匠踹出去。 看到工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她突然不忍心了,毕竟底层人在世上讨生活,都是最难的。 她至少还是个小姐,未来还是皇后,和他们比起来,已经很幸福了。 要不是省吃俭用,赚不了多少钱,他们怎么会那么瘦? 她早就观察出来了,常年劳累的人都很瘦,所以,她打消了找他们麻烦的念头,继续开始睡觉。 终于,工匠的“咚咚”声停止了,貌似已经修复好洞口,然后全都退了出去。 此刻,大殿一片安静,天也终于黑了下来。 外面黑沉沉的,水仙忙点了一盏烛灯,又继续修复画像。 “好饿啊!”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吓得水仙赶紧上前,一脸的担心与自责,“小姐,要不要吃个苹果先垫垫?我一会去给你找吃的。” “我……不要。”饿了她就想吃肉,不想吃苹果,吃那东西胃口潮,没油水,没用。 呆呆的睁了睁眼睛,她一脸的凄凉,好像丢钱一样痛苦。 感觉浑身乏力,胸口闷闷的,就连面前有锭金子,也提不起她的兴趣了呢! 正在她饥饿难忍的时候,一股烤鸡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太香了,使得她一屁股就坐了起来。 “参见七殿下。”水仙赶紧给纳兰烨行礼。 纳兰烨怀里抱着油纸包,那油纸包正散发出香喷喷的热气,那浓浓的油香味,闻得某女再也顾不得矜持,迅速的走上前,朝纳兰烨冷冷道:“你还挺识相的啊!” 纳兰烨当场呆在原地,他好心给她送烤鸡来,她竟然说他还挺识相的。 忍不住笑了笑,他是的确挺识相的。 看到她表面拒绝,动作接受的样子,他受虐狂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把夺过油纸包,君绯羽坐在椅子上,单腿搭在小凳上,理也不理纳兰烨,埋头就啃了一块鸡腿。 闻着那油香味儿扑鼻的鸡腿,她的心情瞬间舒畅起来,看面前的纳兰烨,也顺眼了许多。 “水仙,来,给你吃个鸡腿!”撕下另一边肥美的鸡腿,她赶紧递给水仙。 水仙如此体贴她,怕她挨罚一直在为她修复画,人生有这种丫鬟,当引为知已才是。 水仙吞了吞口水,虽然很想吃,但不敢吃! “小姐,我怕摄政王知道,他说了不让你吃肉的。” “那个王八蛋,他只是说不让我吃肉,并没有不让你吃!来,吃吧,该死不得活!”君绯羽把鸡腿塞进水仙手里。 水仙听了她的话,顿时点了点头,也一脸欢喜的跟着吃了起来。 只听“撕拉”一声,某女不顾形象的用嘴撕下一块鸡肉,迅速嚼进嘴里,生怕让纳兰清羽发现,就吃不了了。 听着咕喳咕喳一样叽几嘴的声音,纳兰烨突然想起了一种动物——猪。 吃相如此不雅,她还是女人吗? 不过,看着这大大咧咧的吃相,他竟觉得挺可爱的。 而在大殿里正和君丞相、君无玦等人商议国事的纳兰清羽,突然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味道是从哪传来的,太监宫女们竟如此胆大,敢在摄政王商议国事的时候偷吃东西! 君无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眉毛不受控制的动了动,神经末梢跳了跳,心里有种不详感袭来。 这么胆大的,除了羽儿,还有谁! 脸上一阵煞白,心里一阵慌张,他赶紧往隔壁走。 不过那一袭华丽邪魅的身影,早已经赶在他前面,脸有愠色的朝隔壁走了过去。 “大胆!”老虎一般的怒吼出声,纳兰清羽已经冷冷挑起眉梢,他这个人一向不轻易发怒,能够惹他发怒的人,至今没有出现。 可是这个君绯羽,今天已经惹他发了三次怒! ------题外话------ 喜欢果冻的,可以加,爱心果冻预备群158938726。 心国心城【果冻读者群】(该群只加正版订阅的读者)343084870。进群请截订阅截图,敲管理改会员名,即可。 月票,快粗来。 ☆、第053章 王爷,您诅咒皇上早死? 而毫无警觉感的某女,正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朝水仙道:“别怕那老王八……” 当那一阵“大胆”猛地吼出来,她双肩顿时抖动起来,赶紧扔下鸡腿,在纳兰烨身上胡乱擦了几把,咬牙切齿的低头站着。 狗王爷,就不能让她好好吃顿饭吗? 而水仙,已经吓得一阵哆嗦,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王爷息怒!” 君无玦看到脸色煞白的水仙,再看那满桌的鸡骨头,顿时一脸的着急。 摄政王明明下令不许妹妹吃肉,她竟然在这里偷吃,而且那味道还飘到隔壁去,把一干老臣们都薰着了。 这一次,摄政王不惩罚她才怪。 “君绯羽,本王之前是怎么说的?你竟敢违背本王的旨令,在这里偷吃鸡肉!你该当何罪!”而且,味道薰得到处都是,把众大臣都薰着了,她胆子也太大了! 纳兰清羽冷冷吼完之后,他突然平息了怒气,让自己沉静下来,他可不能再为了君绯羽一再动怒。 动怒伤身,为这个女人伤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君绯羽赶紧离那鸡腿远了两步,舔了舔嘴角还未擦干净的油抹,大言不惭的道:“王爷,请问您哪只眼睛看到臣女吃鸡肉了?” 嘴角微抽了抽,纳兰清羽狭长的桃花眸冷冷扫向君绯羽的唇角,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朝她唇角狠狠一擦,那绢帕便沾了一滩油迹来。 “嘴角的油都还没擦干净,就敢对本王抵赖了?你以为本王眼瞎?”当着所有人的面狡辩,耍赖,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不知道“丢脸”二字怎么写的? 君绯羽冷眼一扫,尼玛怎么忘记照镜子检查一番了,这下让这狗王爷抓个正着。 不过,她纵横杀手界这么多年,这点小事都摆不平,怎么好意思同玉惊天、水轻影、子书青三个脓包号称为天下四大杀手! 想起自己的姐妹,就想起水轻影那家伙最爱美男了,要是让她面对纳兰清羽这样的美男子,估计他还没审问,自己就缴械投降了。 突然,她看到身边在耸肩轻笑的纳兰烨,一把指着他便道:“王爷,其实是七皇子威胁臣女吃的!他说,如果臣女不吃,他就要把暗恋臣女的事说出来,臣女是未来皇后,岂能有这种丢脸的事传出来。在杀头与保护皇后名节之间,臣女逼不得已选择了保护名节。王爷如此宽宏大量,相信会理解臣女的一片苦心,也不会惩罚臣女的,反而……还要嘉奖臣女为保名节不惧威胁是不是?” 听到君绯羽洋洋洒洒的说完,所有人都是满额头的黑线,这也太能狡辩了! 尤其是纳兰清羽,他已经不怒反笑瞪向她,一顶宽宏大量的高帽子给他戴起,明明是偷吃东西,让她巧舌如簧狡辩成了力保名节的上贞烈妇女! 要是这样他还惩罚她,那别人就会说他不近人情了。 这时候,纳兰烨则是张大着嘴巴,瞪圆了眼睛的看着君绯羽,见她努力给自己使眼色,他收起正在偷笑的嘴角,忙道:“皇叔请息怒!侄儿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喝多了,头脑有点不清醒,才会做出威胁她的事。侄儿知错了,请皇叔莫要怪她,也饶侄儿一次!” 弯了弯腰,拱了拱手,他一脸的紧张,该死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纳兰清羽妖美的眉眼微微轻敛,下巴微微抬起,有如芙蓉一般月下妖娆,眸子似星河璀璨一般映辉着皎洁的月光,漫不经心的看向君绯羽,“所以,你偷吃了肉,还要本王嘉奖你?” “是的!”某女回答得干脆利落,眼里是一派端庄与稳重,“如果王爷能奖励臣女一些银子就好了,臣女要求也不高,就五千两吧!” 纳兰清羽扯了扯嘴角,唇角狠狠的勾起,“五千两会不会太少了,外加一块贞节牌坊的匾额如何!” 啊! 君绯羽狠狠的磨了磨牙,她才不要贞节牌坊,他这不是想让自己永远当寡妇,永远嫁不了人? 灵光一闪,她已经绝佳的反驳道:“王爷赐臣女贞节牌坊,难不成想诅咒皇上早死?” “大胆!”陡的一声怒吼,纳兰清羽冷拂衣袍,那王者般的怒吼吼出来,吓得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君绯羽也被君无玦拉来跪到一起,敢诅咒皇帝死,这里所有人都吓得诚惶诚恐的! 皇帝再是傀儡,这种话也是万万说不得的,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况且,她竟然还说王爷咒皇上,王爷与皇帝的关系本就微妙,天下人本就风言风语,议论纷纷,她胆子也太肥了,竟然敢这样说。 这下,她完蛋了! 她就等着去死吧! 君无玦狠狠瞪了君绯羽一眼,眼里既有责备,又有浓浓的关怀,他刚才真应该捂住她的嘴巴,有些话讲得,有些话讲不得她根本不知道! 纳兰烨也端正了身子,脸上十分紧张,大家都紧张得不敢出大气,一个个跪得直直的,甚至有人开始身体发抖。 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摄政王会杀人的! 尤其他们全都听到了,如果摄政王不许传出去,肯定会杀了他们。 大殿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四周紧张得好像有人在吹气球,那气球越吹越大,就快爆炸一样。 君绯羽自责的咬了咬舌头,她刚才怎么会说那种话,把自己脑袋栓裤腰上不要紧,可是不能连累大哥和水仙他们。 这里可是古代,礼教森严的古代,哪像现代那么自由,这种话的确说不得。 想起外头那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刀子,她顿时定在原地,暂时没有讲话。 这下还讲话,肯定会激怒纳兰清羽的。 此刻,那仿佛沐浴在月光下的男子,一双妖冶的双眸邪魅的眯起,满眼的冷酷阴戾,狂妄邪肆,殿外的冷风扬起他那雅致祥云云纹的黑金滚边的袍子,衬得他宛若站在地狱里的修罗魔王! 他眉峰冷拧,那浅红色如新蕊的唇显得更加妖冶,玉手紧紧握成拳,沉声吩咐墨离:“传令下去,禁七皇子足一年!一年不准出宫门半步!并罚三年俸禄!至于君绯羽,如果明日宫宴之前还修复不了画像,你就等死吧!” 纳兰烨顿时僵在原地,皇叔竟然要禁他一年足,而且扣他三年俸禄。 他感觉浑身被水浇了个透,从头顶直接凉到脚底。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君绯羽吃肉害的,看来,他得找她赔,最好用她自己来陪! 冷冷瞪了纳兰烨一眼,纳兰清羽冷冷沉眸,在转过身之前,那额间好像有一簇红莲在燃烧,不过君绯羽没看清,他人已经转过去了。 “今日国事就商议到这里,都回去吧!” 冷冷丢下这一句话,那高挑秀雅的男子,湛蓝的瞳仁在看了眼天空的月色后,脊背挺直、步履沉稳大气的走进了宫殿。 墨离赶紧跟了上去,各大臣们逃过一劫,全都狠狠瞪了君绯羽一眼,有的甚至呸了她一记,这才慌乱的离开。 要知道,虽然这诛九族的话不是他们说的,但是他们听到了,一样会被杀。 大家的心都是悬着的,摄政王现在没动手,指不定哪天找个由头把他们暗中灭了。 摄政王的强大是他们见过的,他一狠起那,那真的不是人。 悻悻的摇了摇头,各大臣们赶紧回家。 君无玦则扶起君绯羽,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羽儿,刚才你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最重要的是,摄政王不喜欢别人说他欺压皇上,而且,皇上那副身子,可能命不久矣!到时候皇上若是真的殁了,别人会说王爷的!” 所以,他怎么能允许你这么说他。 “他命不久矣?”君绯羽心中一惊,那美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男子,竟然快要死了。 为什么? “他中了心毒症,寒毒入体,最近毒发得越来越厉害,王爷为他请遍世间名医都没用,就连闻名的神医都拿他的病没办法。他活不了多久,这是皇宫里人人皆知的秘密!”君无玦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同情那个皇帝,但他生来的职责是带领将士保护边疆。 宫廷里的事,他不想管,谁当王者,他就臣服于谁,不想插入那些腥风血雨的斗争中去。 但如今牵扯到羽儿的婚事,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为羽儿留些后路。 如果皇帝真的死了,他的羽儿将来便不会幸福,他不想这种事发生,就只得插手宫中事务! 送走君无玦与纳兰烨之后,君绯羽突然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捂了捂闷闷的胸口,她知道那感觉是因谁而起。 她怎么会为一个古代君王的生死而郁闷,那封建君主的命运跟她没关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就这样死去。 美男子留着,闲暇时还能牵出来让饥渴女们看看,一饱眼福,如果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她和水仙换了装,挑起宫灯,低着头就从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在走出仙都宫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一阵有人砸杯子的声音! 那声音从大殿里传来,应该是纳兰清羽,不知道他怎么又发脾气了。 帝王般的怒气,狗王爷脾气还真差! 紫玄色的窗帘被墨离拉了下来,他沉身走到纳兰清羽面前,“王爷,君绯羽装成宫女,溜出去了。” 美眸冷挑,那正半倚在玉榻之上的男子,玉手冷拂胸前的墨发,潇洒的一拂衣摆,他人已经站起了身,烁金般的眼里闪出琉璃般斑驳的影子,“知道了,退下吧!” 待墨离退出去之后,他微微沉吟,长长的睫毛如同刷子一样覆盖在眼睑上,那低头沉思的样子,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妖冶。 乌目危险的眯起,冷冷透过窗外,看着那一席离去的白色人影,他轻拂玉袍,一个轻功跃起,那有如豹子一般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前方,人已经随之跟了上去。 走出仙都宫之后,君绯羽不紧不慢的把面纱给戴上,两次和纳兰荻见面,她都带着面纱,所以也习惯了。 如果突然露脸让他看出破绽,发现自己是他最讨厌的人怎么办。 走到静园入口,如她所想,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个守卫,这样更好,可以方便她从这里进入长门宫。 雾蔼沉沉,远处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神秘,天上月儿弯弯,好像露出笑颜一样,又像上面坐了嫦娥一样,那嫦娥正幽幽的看着世间的人们,好像有些孤独。 静园里繁花似锦,桃树成群,微风轻拂,阵阵花香沁人心脾,煞是好闻。 这皇宫因为有了桃花的存在,真的美得像仙境一般,听水仙说,这是纳兰清羽那凶恶的王爷下令种的。 唇角不屑的一勾,他会这么浪漫? 正走着,突然,前方那冰凉的湖边,一抹纯白的身影映入眼帘,隐隐,还有男子的咳嗽声。 他正倚着湖边的桃树,在咳了两声之后,突然咬牙,一拳砸在桃树上。 那狠狠的一拳,砸得桃树树枝乱摇,树上的桃花倾泻而下,仿若红雨般落到他身上,点点红雨下落,竟形成一幅琉璃般的美景。 而那不染纤尘的人影儿,就连个背影都是那样的绝美。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 突然,她看到他仰天轻吼一声,然后作势就要往湖里跳! 心中打了一个颤,难不成他要跳湖自杀? “不要!”君绯羽在大喊一声之后,突然猛冲向他,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抱住,不让他跳下去,毕竟他身子羸弱,那湖又深又诡异,万一真的跳下去,被淹死了怎么办? 而正要跳进湖里练功的纳兰荻,在听到这阵不要之后,疑惑的迅速转身,他一转身,君绯羽已经刹不住脚,本来伸手要去抱他,却被他伸出的双手拦住。 然后,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因惯性用力一推,只听“扑通”两声,两人同时掉进湖里! “啊!好冷啊!”才掉下去,凉得君绯羽大叫起来。 可是因为重力,她和纳兰荻双双下沉,一直沉到湖底! 在湖水里,她拼命的挣扎着,一把放开纳兰荻,不管他就迅速往水面上游。 一游上水面,她感觉嘴巴里有什么东西在钻,吓得她张嘴就“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顿时,一条拇指大般的小鱼儿被她吐到湖面,还泛起白白的鱼肚皮! “妈的!真恶心!”她竟然吞了一条小鱼,幸好她发现得快,才没将它吞进肚子里。 小鱼一得解放,赶紧摇着鱼尾巴往下面沉,一边逃一边慌乱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你丫有口臭才恶心呢! 又吐出几口水之后,她突然发现,纳兰荻并没有浮上来。 瞳孔攸地放大,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憋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便朝湖底搜寻起来。 搜寻了两下,她竟然没看到人! 这湖太大,难不成他已经沉下去了? 可这也太快了点。 由于湖水太冷,她咬牙打了个颤子,便又浮上水面吐了口气,看着茫茫的湖面,她失声大叫起来,“喂!纳兰荻,你去哪里了?” 回应她的,是静谧无比的风声,这时候,她的心突然紧张起来。 他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可能连泳都不会游,这要出点事,她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想到这里,她赶紧一个猛子扎下去,继续在湖底搜寻。 而那远处站在桃花树上的绝美男子,在看到君绯羽为了纳兰荻竟然如此付出之后,他的红唇冷冷勾起,那湛蓝的眼里,嵌着冰冷的寒光,及锋利的剑芒! 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纳兰荻,竟然不怕冷,不怕死。 稳稳篡紧拳头,他强忍住满腹的怒意,一拢绯衣,玄纹云袖,他目光沉沉的 望着湖面,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真是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而湖里的君绯羽,此时已经满面担忧的四处找了过去,人呢!人究竟去哪儿了! 这湖还真是大,她自己游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抹雪白的身影,男人那双绝美的眼睛正微微闭着,身体正在慢慢下沉! “纳兰荻!”心中呐喊一声,她迅速游过去,然后死死的抱住他。 身体还是温热的,还有救,有可能他是昏迷过去了。 一把把他抱住,她慢慢的托着他回到湖面,不过她的手却托得很酸,即使水里有浮力,但要托一个男人的身体,还是很累的。 终于,她把他一半身子托出了湖面,而她也重重的舒了口气! 这具身子太弱了,竟然一掉水就自己沉下去了。 慢慢将他托往岸边,又像上次在温泉一样,她费了全身的力气。 “喂!你醒醒啊!快醒来!别睡了!”怕他真的直接睡过去,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这样拍了几下,面前的男人终于轻轻展开蝶翼一般的双眼,那纤长的睫毛此时沾满水珠,像琉璃一样慢慢睁开,接着又微闭微睁,鲜艳的红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你是前来拯救朕的……仙子吗?” 他眼睛轻轻闭着,呼吸很轻,声音很细,好像真的把君绯羽当作解救他的仙子一样,紧紧的抱着她,不愿意放手。 看到这一幕,纳兰清羽湛蓝的美眸轻轻沉了下来,他一跃飞下树,眼睛里有看不清的东西,不知道是淡淡的光影,还是深深的落寞。 他淡淡的转身离开,浓密的睫毛微微轻敛,美目半睁半阖的看着月色,留下一抹翩若惊鸿却无比落寞的孤寂背影。 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孤寂。 难不成是因为,连他最讨厌的男人的儿子,也有女人的关心,也有知已般的红颜相伴。 而权倾天下、独霸一方的他,身边却没有一个温言软语的人,甚至,没有人敢靠近他,更何况为他不怕生死了。 讪讪的摇了摇头,迎着拂面的清风,看着天上的月色,踏过带有芳香和露珠的青草,他在想,似乎那月亮上的嫦娥,也和他一样,虽然身处高位,惹万千人向往,却无比的孤独寂寞。 岸边,君绯羽听到纳兰荻的话,又轻轻拍了下他的脸。 他再次微微睁眼,一双美目朝她迷茫的打量过去,在看到她那张眉目如画般的脸,他瞳孔微微睁了一下,“你……好美!真的像仙子一样,有仙姿玉色一般的容颜,朕这是在做梦吗?” 听到他的话,君绯羽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落水,面纱的一边被水冲掉了。 她赶紧把面纱带子系紧,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万一以后他知道她就是他最讨厌的君绯羽,他会不会气得晕死过去啊! 她不想再当一次气人凶手,万一真的把他气挂了怎么样。 不过纳兰荻又眉眼一沉,眼睛重重的闭了下去,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则在轻声低喃:“仙子……仙子……小仙儿……” 听到这句小仙儿,君绯羽差点就想给他头上一记爆栗!在这个时候竟然想着那宫女,她真不应该救他的。 罢了,人都在怀里了,如果不救,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他都是将死之人,这么可怜,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咬了咬牙,她抱起他,一个使力,便借着水的浮力把他顶到岸上,等顶上去之后,她也跟着爬了上去。 浑身湿嗒嗒的,这水又冷,一上岸她就打了个喷嚏,每次见到他都得落水,这滋味可不好受。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把他给弄上岸,这时候的她,累得跟狗一样。 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她心里蓦地一惊,他竟然发烧了! 又中剧毒,又发烧,如果这时候没人救他,他很有可能挺不过今晚。 想到这里,君绯羽赶紧把他扶到边上,朝他摇了摇:“你发烧了,我带你回宫,去替你找太医!不然你会死的!” “不!不要回宫,朕讨厌那个地方,朕就要在这里,就是死……朕也死在这里。”他美眸一直闭着,红唇浅浅出声,倔强的靠在桃树上不肯走。 看到他这个样子,君绯羽微叹了口气,幸好她也是学医出生的,要不然放在这里他真会死。 看到他坚决不想回宫,她决定尊重他的想法。 把他轻轻扶着平躺在地上,她伸手在他胸膛上使劲搓了搓,然后赶紧去找柴火。 初春的天气,夜晚还是很寒凉的,得烧一堆柴火,才不会冻着他。 噼里啪啦的,她找来几根枯枝,然后竟然在他的衣物里找到湿了的火折子。 不过没事,湿了她也试试,看能点燃不。 拿着两块石头似的东西磨擦了一下,竟然真的磨擦出了火花,她惊喜的一叫,赶紧拿来枯草。 不一会儿,她就把柴火给烧起来了,四周立即变得温暖起来。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纳兰荻却开始说起胡话来,“皇叔……你不要过来……” 嘎? 君绯羽顿时愣在原地,不会吧,他叫皇叔不要过来,难不成纳兰清羽是个断袖,竟然侵犯过他? 想想就一阵恶寒。 “你别过来!你已经杀了父皇,难道还要杀我跟母后?你仗着……现在强大,就可以在宫中……肆意妄为了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纳兰清羽,你永远是我的仇人!” “你说什么?你说我父皇霸占了你母亲,我不信,父皇和你是兄弟,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他绝对不会伤害……浣贵妃!” “我不信,不信当初浣贵妃才是皇后,我母后才是真正的皇后……既然你要折磨我们,那不如我们一起死!” 听到纳兰荻昏睡中惊梦一般的胡言乱语,君绯羽大气都不敢出。 这可是宫廷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她原本不敢听,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心,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不过,什么浣贵妃、父皇的,听得她一头雾水。 她自己梳理了一下,好像纳兰荻的父亲,是先皇,先皇和纳兰清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而先皇,却喜欢纳兰清羽的生母,也就是画像上的浣贵妃,从而做出了伤害 浣贵妃和纳兰清羽的事。 最后,浣贵妃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纳兰清羽恨死了先皇,就在自己羽翼丰满,变得强大的时候杀了先皇。 而且,他是当着纳兰荻和太后的面杀的先皇,好像他还要杀太后和纳兰荻,纳兰荻要和他同归于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纳兰荻,已经浅浅的睡去了。 纳兰清羽最后肯定没有杀掉纳兰荻和太后,不然他们怎么会还活着,只不过,他软禁了纳兰获,把他当成傀儡皇帝扶持登位。 至于太后那个老妖婆,一直忌恨纳兰清羽,但又很惧怕他。 这些宫听秘事太复杂,她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权当没听见吧。 不过唏嘘的是,纳兰清羽,却因为复仇,把自己变成染血的人。 纳兰荻,因为想复仇,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看着这不染纤尘的美男子身上湿辘辘的,她轻轻的把他的外裳脱了下来,只留了一件里衣。 接着,她搭了根干子,把自己和他的外裳烤上之后,便去拧他里衣上沾的水。 把水拧干净,这衣裳才干得快。 她这两世,还是第一次关心别人,做起来竟然有条不紊,要是救醒纳兰荻,他可得好好报答自己。 他没什么权势,官她就不当了,只要他赏她几万两银子就行了。 然后,她拿出怀里的帕子,沾了湖水,拧开后放到他额头上,这大半夜的她也找不到制作好的中草药。 索性找了些甘草,往他嘴巴里塞,反正他早吃过草了。 “唔……”睡梦中的纳兰荻被甘草的苦味弄得十分不爽,他冷皱眉头,额头开始冒起汗来。 看到他冒汗,君绯羽就知道,他这高烧快退了。 凭她多年学医的经验,他这高烧,只要出次大汗就会好。 不一会儿,她那比较轻薄的衣裳先被烤干,她便忍住冷意,把衣裳披在他身上,为他温暖身体。 做完这事,她不禁磨了磨牙,她这是反了吧? 电视里面都是男人英雄救美,把衣裳烤干给女人穿,到她这里,全反了。 “是你?”正在她准备给他烤衣裳时,他突然坐起了身,声音透着冷冷的寒凉。 君绯羽赶紧转身,看他正把自己的衣裳取下来,那眉毛紧拧,似乎在回忆之前的事。 “你醒了?”君绯羽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为了烤衣裳,她一直在火堆前忙活,可真累啊。 “是你把朕推下湖,再救了朕?”纳兰荻脸色苍白,不过嘴唇渐渐恢复血色,看这清醒的样子,高烧退了不少。 君绯羽凤眸冷眯,这男人还真记仇,竟然记得她之前推他下湖的事。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淡淡出声,声音幽幽的,透着不可抗拒的张力。 纳兰荻轻咳一声,他已经摸不透这个女人的想法,她究竟为什么会接近他。 而且他已经确定,她不是宫女小仙儿,而是早上他从轿子里看到的楚倾月。 “朕信不信,重要么?”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他起身,把那件衣裳递向君绯羽,“你走吧!” 冷冷的下起逐客令,他不愿意计较她推自己下湖,也不想对她救自己说什么感谢的话。 两者,就当相清了吧。 看着男人冷漠如玉的容颜,君绯羽气恼的冷哼了一声,“你虽然是皇上,但也不能这么拽吧!我费了全力救你,你竟然连个谢谢都没有?” “谢谢!”浅浅的两个字,没来由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漫不经心,那样的不想理会。 本以为他不会说这两个字,毕竟她推他下湖在先,但没想到,他竟然浅浅的说了。 说完,他自嘲的冷笑一记,便转身朝长门宫走去。 听到他这句十分随意的谢谢,君绯羽冷冷的扔掉手中的衣裳,然后朝他冷瞪了一眼,“你是个没有心的人吧?你以为我有时间陪你玩?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帝的份上,我才没这个闲心陪你玩!” 其实她想说,要不是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但是怕他知道这件事会难过,她只好改成这一句。 听到这句话,纳兰荻美眸讽刺的挑起,声音极为清冷,“你想要什么!” 听他这口气,君绯羽怒极反笑,“你这意思,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并且给得起?” “楚公主,你想要的,朕没有!”淡淡出声,声音透着决绝的张力。 她堂堂一国公主,什么都不缺,她想要的,他的确给不起。 听到这话,君绯羽张了张嘴巴,原来他把她当成楚倾月了。 勾了勾唇,她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你没有?你是一国皇帝,怎么会没有?” 他以为她想要什么?她不过只想要几万两银子的赏赐罢了。 “公主锦衣玉食,银钱自然是不缺,除此之久,朕真的想不到可以给你什么了!”难道是他吗?摇了摇头,不可能吧! 君绯羽奋力的磨了磨牙,他怎么知道她不缺银钱,她想要的就是银钱。 可那一顶公主的帽子压下来,她如果再向他要钱,会露陷的。 而且,死乞掰赖的朝人家要钱,这未免太LOW了。 转了转眼珠,她突然朝他邪恶的一笑,“如果说,我想要你呢?” 说完,她朝他走了过去,还伸手去拉他美如翡翠的手,他则无比冰冷的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请自重!” 又听到这句请自重,君绯羽登时火气上涌,冷冷瞪向他,“你的意思是,老子真特么的不要脸对不对?” 也不掂量一下特么的自己有多重! “不是!”看到君绯羽生气,他竟然破天荒的回头了,神情虽然仍旧冷漠,不过他开始观察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她好心的救了他的命,他竟然这样说她,她真想把他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微风吹来,带起一阵桃花的馨香,月光浅浅打在他身上,把他衬得十分耀眼,而他的眸色,已经渐渐转冷,“因为朕已经有未婚妻了。” “呵呵,特么的,原来如此啊!”君绯羽冷笑出声,他不是很讨厌那个未婚妻么,竟然会为了她守节。 等等,那个未婚妻,不就是她自己么? 她为何冷笑,难不成,她在吃自己的醋? “行,老娘走!你看不上老娘,老娘对你也没兴趣!”无所谓的出声,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这时,纳兰荻已经突然出声。 然后,君绯羽已经看见,他把地上的衣裳捡起来,递到她手中。 依旧是美若谪仙,面色依旧泛着森冷,眼神依旧灿若桃花,不过声音却淡淡的,“你的衣服!” “哼!”一把夺过衣裳,她使劲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她才不要表现得太在乎,免得人家以为她喜欢他。 她才不会喜欢性格这么奇怪的男人,尤其是副身着病,看样子根本保护不了她,还得她来保护他,没意思! 可是在转身的时候,她却看到他眼角有淡淡的落寞,她转身在走,他却没离开,站在那湖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真怪,明明讨厌自己,却纡尊降贵的给自己递衣裳,还一直站在那盯着自己看。 唯一的官方答案是:他有病! 看到女子毫不在乎的背影,他捂着微疼的心口,讪讪的摇了摇头。 他这样一副身体,迟早会死,怎么能拖累别人! 要死,就自已默默的死掉算了,何苦再招惹世间的情愫,到时候却惹人悲凉。 仙都宫里,纳兰清羽正冷冷坐于玉案前,手里拿支毛笔,表面在批揍折,心里却心不在鄢! 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力透纸背,在奏折上随意的批批改改,批了几下,他突然一掌拍在桌上,那毛笔瞬间被拍成了两断! 连那玉案,都颤抖的晃了晃。 墨离听到声音,赶紧进来问道:“王爷,怎么了?” 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夜空,纳兰清羽冷沉眼眸,红唇艳艳,突然道:“这皇宫太黑了,一点也不明亮。派人去在路上点好宫灯,本王不喜欢黑暗!” 愣了愣,墨离赶紧点头。 不过他却摸了摸头,搞不懂王爷为何突然要点宫灯。 据他所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宫里的宫灯都是熄灭的。 不过这是王爷的吩咐,即使不懂,他也得照做。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纳兰清羽站起身来,颖长的身影映着月光的影子,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夜,越来越深了,怎么隔壁那人,却还没有回来。 难不成,她还在和纳兰荻亲亲我我的?若是让他发现她敢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会宰了她的! 等等?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忘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 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关他的事,他没有资格去管她。 她和纳兰荻,即将成为夫妻,不管他们做什么事,都是合法的,如果在婚前做,那只是于理不合而已,还不至于到能宰的地步。 正愣神前,那前面的宫道上,传来一阵吹口哨的声音声。 人还没见,声音就出现了,她还真是胆大,不怕他治她个擅离大殿的罪! “舔咪咪,你笑得舔咪咪……好像美男开在我怀里,开在我怀里……在哪里,在哪里奸过你,你的身子这样熟悉!我一直想奸你,啊,在梦里。”哼着自己改编的歌曲,君绯羽惬意的跑上宫道。 突然,她发现宫道上的灯竟然是亮着的,刚才她出来的时候都是熄着的,怎么突然亮了? 抬眸一望,这些灯笼扎的宫灯,在夜风中飞舞,在月光下发出温馨的黄色光芒。 一盏盏宫灯形状不一,有兔子型,有花瓣型,有四方型,有福娃型,各种颜色的宫灯应有尽有,真的是好漂亮! 要不是有这些宫灯,照亮她回宫的路,她可能会迷路,或者要费一番工夫。 毕竟路上坑坑洼洼的,万一失足落个水什么的,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这宫灯是谁点的,配上她这首美男歌,竟然这么应景! 一直躲在暗处的墨离,手里提着一盏还未开始点的宫灯,他在看到君绯羽经过之后,心中突然燃起一个想法。 王爷吩咐点宫灯,会不会是为她照亮回宫的路? 不对,他猛地拍了记自己的头,王爷那么讨厌她,恨不得杀之后快,怎么会为她考虑? 王爷一定是觉得皇宫太黑暗了,想要点明亮的感觉。 “王爷喜欢明亮,得,咱们再多点几盏!”墨离说完,又和侍卫们忙活去了。 一路跑回宫的君绯羽在跑到宫殿门前的时候,一个猫腰朝宫门口望了过去,突然,她发现那队持弓箭的侍卫竟然还在那里。 恶狠狠的皱了皱眉,他们挡在那里,根本是不想她回屋睡觉! 心里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她跑到宫墙之上,然后搓了搓手,准备翻墙。 可是,那墙太高了,她手中没有铁爪那样的武器,还真不好翻呢! “特么的,这么高,要老娘怎么翻啊?”狠狠的跺了跺脚,她差点一拳打在墙壁上。 “要不要我帮你?”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极富磁性的男人声音。 她赶紧点头,道:“好人,当然要啊,那就多谢你了。” 说完,那人伸出双手,她则抓住墙壁,两脚迅速踩在他双手上,便朝上面吭哧吭哧开始爬。 只是,才爬了一会,她突然想到,这忽然出现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脑子一凉,她赶紧转头,那一袭红袍华天下的美男子,此刻正似冷非冷的盯着她。 这不是摄政王那狗王爷又是谁? “王爷,怎么是你?这夜黑风高的,您老人家不好好睡觉,怎么跑出来耍人呢!”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 这下真是恼火,她两只手抓住墙壁上方,两只脚却还在他手上,想跑,可脚在人家手里呢! 万一他下狠心,狠狠把她双脚折断,那她只能拿个破碗,敲个破铁,顶着一头蜂窝煤头,穿着露肉的烂衣裳,上街要饭去了。 纳兰清羽邪美的凤目冷眯,红唇冷启,“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在这里很正常。倒是本王想问,你不是在屋里修复画像,怎么突然出现在墙头了?” ------题外话------ 真实喜欢果冻的,请加心国心城【果冻读者】343084870。月票记得投给我哦,谢谢大家。 书的页面有个读者调查,亲们喜欢哪位男主角,都可以投票。 如果亲们能给我投五分热度,那就更美好了,嘿嘿。 ☆、第54章 你嘴太臭,应该用粪水好好洗一下 “这……”这是什么狗屁呀! “我出来透透气!屋里太闷了,必须要透透气才行!”点了点头,她觉得这样回答很完美。 “透气?哪里不可以,偏偏要在墙头?”声音冷冷的,透着寒冰一般的质疑。 “那是因为墙上的空气更新鲜,在这里也能看最美的风景!王爷,不信你上来看看?”说完这后,她双脚迅速奋起,准备离开他的手,像猴儿一样爬上去。 可是才冒个头,一双骨碌碌、轻蔑蔑的冷艳美眼睛已经瞪了过来,同时,某狐狸锋利的爪子也伸了过来,正像防火墙一样死死瞪着她,随时会发动攻击。 死如花!怎么这么贱啊!竟然爬在墙头和狗王爷合作想害她。 狠狠啐了一口,她实在是没办法了,突然大叫一声,“非礼啊!” 然后,她迅速松手,转过身,朝纳兰清羽就迅速的抱了上去。 奶奶的,谎话无用,那只能用美人计了。 不过,可惜的是,美男没抱着,在他快速闪开的时候,她很不幸的四肢着地,摔相极为不雅。 幸好她及时护住貌美如花的小脸,那张脸才幸免于难,可是,腰好疼、腿好疼,手也好疼。 这个没良心的老男人,瘆人的老妖精,一点也不懂得英雄救美的社会渣滓。 “啊!我的脚掌好像摔断了,好疼!你为什么就不能英雄救美的接住我?你难道没有心吗?”咬牙切齿的出声,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 “没有。”回答得简洁而有力。 磨蹭了一下,慢慢爬起身,她慢悠悠的朝前面走着,而且,还跛了一只脚! “好痛,王爷,我的脚被摔断了,可否容许我进去休息一下?”这夜深人静的,他就不能好好睡觉,别出来找她麻烦了。 “不好!”依旧是淡定冷漠的语气。 跛着左脚,她暗自咬了咬唇,随手操起一块板砖,她已经决定了,如果他再阻止她,不让她进去睡觉,她就一板砖拍死他! 不过,在没到最后时刻,她暂时都不会出手。 假意露出一个笑容,她把板砖藏在袖子里,跛着脚继续与纳兰清羽周旋,“王爷,这劳累了一天,您老大爷也累了吧?” 大爷?呵,看门的大爷还差不多! “没有!”红唇艳艳,透出无边妖冶。 “你看我刚才摔了一跤,这么可怜,都变成跛子了,你不能折磨我这种可怜人吧?传出去,多损你老人家的名誉!”反正头已经晕了,乱扯吧,她现在只想逃回屋睡觉,不想和他罗嗦。 内心里,却想把他按在墙上,给他信十砖八砖。 可背后的人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别装了!之前你明明跛的是左脚,怎么现在变成右脚了?” 这! 君绯羽不得不佩服他这眼力,实在太厉害了,索性站直了身子,不再装跛脚,“你总不能让我一直磨一只鞋吧?磨坏了,你赔?” 当然得两只鞋都磨一下,以示公平,这样才不会导致一只被磨烂,整双都不能穿了。 一双乌黑的凤眸冰冷的眯起,玉手紧紧捏了捏那板砖,如果他再瞎逼逼,她不介意一板砖送他上西天。 “没有!”回答得让人抓狂。 说完,他极美的凤眸冷冷扫了她一眼,将手背在身后,转身便朝宫门走了过去。 看到他上前,君绯羽赶紧捏起板砖,迅速的追了上去,然后对准他的头,狠狠的一拍! 可是,那板砖在拍下去的时候,纳兰清羽早已经转过身来,一掌捏住她的手腕,手腕一阵酸疼,痛得她手一松,那板砖就砸到地上,砸成了碎块! 盯着被他捏得死死的手,她努力的晃动几下手指,呲牙裂嘴的瞪向他,“别仗着你武功高强,力气又大,就欺负我一介弱女子!” 她的声音冰冷狠绝,透着愤怒前的前兆,一直斗不过这个男人,让她很受伤,也让她很气愤。 纳兰清羽红唇微微轻勾,斜眼冷看着她,“就你?” 手里拿着块板砖想打他,装疯卖傻的装跛子,这也能称一介弱女子? 在凶悍无耻的她面前,就连他自称弱女子都不为过。 “就我,怎么了?”君绯羽使劲踮起脚尖,他实在太高了,恐怕有一米八五,而她,目测才一米六,就是踮起脚尖,也够不到他的下巴,更何况和他对视了。 “小矮子!够不着,让本王来帮帮你!”想到她在湖边救纳兰荻那心慌的样子,他就满腹不爽。 伸手揽上她的纤腰,就把她狠狠的搂向自己,单手把她抱在空中,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这下,她的鼻子,终于离他高挺的鼻子很近了。 一凑向他,她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香味沁人心脾,好像他天天沐浴在桃花里一样。 一个大男人,搞这么香干什么! 冷冷眯起眼睛,眼里流光潋滟,她嘴角讽刺的勾起,“王爷抱我这么近,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嘴角扯出一抹轻笑,湛蓝色的眸子染上灿金色的光辉,他眼神深邃而有情的盯着她,狠狠深吸了一口冷气,“你,想多了!” 君绯羽冷冷怒瞪他一眼,他说得也是,他要是看上她,还会把她赐给别的男人吗? 冷冷磨了磨牙,两人现在抱这么近,她感觉十分暧昧,紧紧贴着他的身子,那健壮有力的身子,顿时让她心里颤栗一番。 而纳兰清羽同时也感受到面前女人柔软的身体,因为她头发上的水还没完干,如今就那样湿辘辘的垂在鬓前,看着飘逸动人,她那一双如古井般的大眼睛十分美丽,一张小巧的鹅蛋脸有如闭月羞花,那睫羽纤长又挺翘,红唇如玉,贝齿映白,美得婀娜多姿、冰肌玉骨。 玉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那样的柔软,那样明显的女性弧线,他的脸色突然羞红了起来。 不经意间,君绯羽看到这个帝王般的男人,脸上竟然浮现一缕红晕,她顿时转了转眼珠,突然她朝天空一指,“看,那有个变态!” 说完,趁他不备,她张口就朝他鼻子咬了下去,“姐咬死你!” 在咬过去的时候,纳兰清羽的手已经一把伸过来,死死的把她的脸给盖住,不过他盖得太晚,她已经咬到他的鼻子。 鼻子上传来一阵蚂蚁啃咬的痛感,他一把将君绯羽丢了下来,愤怒的离她三尺远,“你是属狗的?你才是变态!” 他伸手擦了擦鼻尖的口水,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被这狠毒的女人咬断鼻子了。 成功脱身的君绯羽狠狠瞪了他一眼,别以为老娘是好惹的,惹急了老娘,老娘能咬死你。 而某男,已经气得手上青筋暴裂,他迅速的走向自己的寝殿,迅速找来一方锦帕,很认真的清理鼻子上的口水。 对着那片鎏金缀玉的铜镜,他清楚的看到自己鼻尖上有弯月牙般的咬印,冷冷眯起眼睛,明日就是宫宴,如果这牙印消不掉,别人会怎么看他? 轻解玉带,衣带飘飘,他恼怒的扔下腰带,想着有那个女人住在隔壁,今晚连个觉都睡不安宁。 虽然叫人封好洞口,但他还是怕她偷看自己。 一想到那女人的口水,他冷冷起身,朝殿外的墨离道:“墨离,吩咐下去,守好本王的寝殿,别放任何老鼠之类的东西进来!” 才走向偏殿的君绯羽,猛地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话,是在讽刺她是老鼠么? 呵!他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看不上她,她更瞧不上他,她对他才没兴趣,更何况去偷窥他! 朝他背影狠狠踢了一脚之后,她才走进大殿,换下衣裳,然后便抱着枕头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宫宴前夕。 这国家之间的外交,全都在这些宴会上,国际上那些首脑,不就经常你出访我国,我出访你国的么。 所以,这一次大渊皇帝登基,前来出访的外国使臣多了去。 一波走了,一波又来,尤其是当他们知道竟然是摄政王代皇帝登基时,来看好戏和热闹的更多了。 昨日送走一波国事繁忙的君王和皇子,今日又迎来一批重量级的嘉宾。 君绯羽没闲心管又来了哪些嘉宾,正在挑花生吃的她,听到水仙和琉璃在那里议论得眉飞色舞的。 “隔我们最近的琉璃国,在知道君小姐被王爷退婚之后,他们皇帝竟然快马加鞭的送了个公主过来,而之前送了贺礼的大夷国,也赶紧把藏在客栈里生了病的女太子送进宫来,一下子来了两个重量级的大美人,而且身份尊贵,才情卓绝,恐怕今晚的宫宴要热闹了。到时候,这两女相争,都为的是同一件事,一定有好戏看!”琉璃说着说着,那脸色都微微的一脸不爽了,好像这两个女的挡了她的道一样。 水仙赶紧竖起八卦的耳朵,“这两个美人要来,跟我家小姐有啥关系?” “你这么笨啊!你家小姐被王爷休弃,她们两个就有机会了。不止她们两个,现在大陆上的所有国家,都想和王爷联姻。大夷国是个女儿国,光靠女人哪里保卫得了国家,从来都是和强国联姻,以美女来求庇护。这琉璃国只盛产宝石,没有其他物产出产,要想交换生活用品,也必须靠棵大树乘凉。所以,两国都看中咱王爷了,想和他联姻!” 琉璃说到这里,一脸羡慕的瘪了瘪嘴,“像王爷这么天姿尊贵的人中之龙,也只有公主以上品级的才配得上他了。虽然大渊国的女子都暗恋他,但因为身份不够,几乎没人敢说出来!说来,君小姐以前真幸福,竟然能被他钦点为未婚妻!” 琉璃说完,一脸好像君绯羽走了狗屎运的表情盯着她,顿时看得水仙一脸不爽,她一把把琉璃胸前的衣襟抓起来,提起她就往外面扔,“出去!我们这不欢迎你,你滚出去!” “水仙,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琉璃一脸不解的瞪着水仙,可是还是被愤怒的水仙给赶了出去。 不解的端起托盘,她走得也是一脸的雾水。 “这个琉璃,什么叫被休弃?还表现出一副看不起小姐你的样子,我自然要赶她了。”水仙拍了拍手,反手就准备关门。 突然,门外面,纳兰清羽已经领着墨离等人,沉声走了进来。 “君绯羽!画像恢复得怎么样了?”纳兰清羽看到君绯羽正在挑花生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他再看到墙上,那画竟然还和昨天一样,一点也没有动,里面的美人脸型仍旧乱糟糟的! 看到这里,他玉手冷冷捏成拳头,愤怒的走到君绯羽面前,然后,拿起桌上那碟花生,狠狠的砸到地上。 碟子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也吓得水仙赶紧跪了下来。 而君绯羽,却像没事人一样,淡定自如的吃了最后一粒花生,再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 “王爷,我马上就把它恢复原位!”君绯羽朝纳兰清羽行了礼,态度十分虔诚,可那双眸子,却十分狡黠。 嘴角狠狠抽搐,恨不得送他上西天,面上则走到那画像前。 纳兰清羽眯起眼睛,狭长的桃花眸此时十分危险,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将画像恢复! 君绯羽则走到那微微倾斜的画像前,伸手将画像摆正,摆成了稳稳当当的四方形状,便朝纳兰清羽拱手道:“启禀王爷,我已经听您的吩咐,在宫宴之前把画像恢复原位了!” 什么?所有人都疑惑的盯着君绯羽,她这……就叫恢复原位了? 纳兰清羽冷冷沉眸,那双绝色无比的眼眸里,已是重重的凉意,狠狠勾起红唇,眼里暴戾骤闪,“你就是这么恢复的?这人物的眉目,衣着,脸形,全都是模糊的!” 他太失望了,原以为她会恢复好,没想到,她竟然根本没动! 君绯羽则是一本正经的看向他,“王爷,您昨天的吩咐是,命令臣女在宫宴之前把画像恢复原位。你又没说修复画像里的美人,只说了把画像恢复原位,原天这画像歪了点,我今天把它移正,不就正好恢复原位了么。请问,我哪里做错了?” 沉稳笃定的声音说出来,而且她样子还一本正经的,这话气得纳兰清羽“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桌子应声而裂,瞬间被砸成了几半。 而桌子上的茶壶、碗碟之类的,也一同狠狠的砸到地上,显示着这帝国王爷最深沉的怒气。 “好!你很好!你会狡辩,牙尖嘴利!你知不知道,本王现在真想掐断你的脖子,看你还怎么狡辩!”纳兰清羽望着那仍旧模糊的画像,气得眉眼里全是肃杀。 在那肃杀之下,还有隐隐像泪珠一样晶莹的东西,他那美丽的眸子好像染了层霜一样,深吸一口气,哪怕心中有如万千刀绞,他也强忍住内心的酸涩,硬是让自己保持了一国摄政王的风范,没让自己在属下面前哭出来。 不过君绯羽,在看到他眼里那厚重的失望和落寞时,唇色微微扯了扯,这一次,她没再说什么话来气他。 她本来想把脖子伸过去,赌他敢不敢掐断。 不过,看到他这副好像别人欠他十万八万钱的表情,她压下了这个想法。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碰这幅画像!”怕这女人再挑他的字眼,他又道,“包括这画的画框,里面的人物,脸型、身体、衣裳等等,你都不准再靠近。如果你敢再靠近,本王一剑杀了你!” 暴跳如雷的语调,重重的响彻大殿,听得君绯羽搓了搓掌心,恨不得一拳头砸扁他的鼻子。 他说完,那透着三月春花一般的眼眸,已经冷冷一瞥,突然深邃的一沉,“既然你这么能说,那今晚的宫宴,你也去!如果有外国使臣刁难本王,你可记得替本王好好反驳反驳!” 清冷的嗓音落幕之后,男子眼神静静的垂落,好似寂静的幽谷,冷冷地拂了宽大的深黑色袖摆,便领着人转身出去了。 看他那背影,今日竟穿了一件黑得十分神秘的宽大华服,这袍子上用银线绣着浅浅的暗龙,袍子用一根黑色的缀金边鎏金玉带系着,极为合身的衬出了他完美高大的身材。 他头戴九旒的玉旒冕,一颗颗深红色的玉珠垂落在额前,红唇冷抿,步履沉着,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眼,衬得周围所有的人和物都失去了色彩。 这一刻,风华绝代又英姿卓绝的他,才是整个皇宫的风景。 瞪了一眼装扮华美的他,嘴里暗骂一句凤骚之后,白雪已经给君绯羽抱了一套衣裳过来。 看到白雪走进来,君绯羽便报复似的盯着纳兰清羽远去的背影,跳起来就大吼一句:“卧槽他先人板板,这是谁特么在装逼啊,好特么刺眼!” 想让她在宫宴上替他反驳,想得美! 一想起他是如何抛弃自己的,自己又是如何让这些小宫女嘲笑的,她就忍不住想骂他。 “……”白雪恨恨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一脸不爽的把衣裳放下,气恼的指着她就道,“你竟敢在背后怒骂王爷,你眼里还有没有王爷!你就不怕他责罚你!”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在骂他?这世上装逼的人那么多,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他。你胡乱猜测说是他,难不成,你在心中潜意识的把他当成装逼货了?你就不怕他责罚你?”三言两语,便说得白雪缴械投降。 她蠕了蠕红唇,战斗力低得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把衣裳放下之后,她气得恨恨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便愤怒的出去了。 水仙看到那套衣裳,顿时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轻轻提起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深褐色衣裳,她嘴巴张了张,“小姐,这就是王爷给您准备的衣裳?跟破烂似的,要是你穿上,马上就成叫花子了。” 君绯羽也仔细盯着那衣裳看,这男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他派人给她拿这样一件脏兮兮、黑搓搓、皱巴巴的衣裳,不会是想在宫宴上羞辱她吧? 他恨她毁了他母妃的画像,恨她一个让他吃瘪,所以,他就想了个办法整她! 呵呵的冷笑一记,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她也没能耐在这宫里活了。 而早已经前往宫宴路上的纳兰清羽,一直冷冷沉着眸,墨离见他心事重重,轻轻试探的道:“王爷,这可是各国皇子公主云集的宫宴,真让君小姐穿成那样,恐怕会丢大渊的脸!” 醉若琉璃的美眸冰冷的挑起,“她不是这么聪明么,本王倒要看看她的能耐,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王爷的意思是,她穿成这样,到时候一定会被人嘲笑,王爷想看她的反击计策?”墨离歪斜着头,开始分析王爷的用意。 摇了摇头,纳兰清羽笑得绝美而邪肆,“你认为本王会闲得去关注她?她的一举一动,只配穿那样的衣裳!” 简洁有力的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朝御花园以东的浣清园走去。 只留下……那绝情冷酷又美得耀眼的背影。 墨离嘴角奋力的抽了抽,他还以为王爷是因为关注君绯羽,才这么对付她,估计是和她扛上了,想和她斗气,才这么整她的。 没想到,他根本没闲心搭理她,是她只配穿那样的衣裳。 昨晚上王爷还吩咐点宫灯,他也以为是为君绯羽点的,结果,好像也不是。 可是,王爷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次次饶她,以王爷那冷酷暴戾的脾气,要是换成别人,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这时候,化好妆,穿好衣裳的君绯羽也在水仙的陪伴下出门了。 琉璃在前面当指引,水仙则扶着她。 看着自家小姐那倾国倾城一般的容貌,水仙眼睛都看痴了,小姐刚才化了精致的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还在眼睛上画了漂亮的眼影。 那是粉红色的眼影,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眼睛上面,也可以画东西。 而且最绝的是,小姐竟然会画画,她在眼影上面画了两个对称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跟这里的异族人一样,留着一束长长的黄发,黄发直达眼梢,小姑娘是站在城堡里的,小姐又在眼皮上画了海岸、湖水、星空等东西。 远处看不清楚,往近处一看,小姐的眼睛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一样,美极了,是她见过最奇特的眼睛。 虽然画了这么多景物,但她的眼睛并不显夸张,整体是浅浅的粉红色,看着干净清爽,十分吸引人。 小姐的头髻,也是她自己编的很好看的飞仙髻,那髻上仿佛有两只龙角一样,上面绕着淡雅的玉饰,还系了粉红色的铃铛和丝带。 小姐这样往前走,髻上的丝带随风飞舞,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若不是穿了这件破烂般的衣裳,她家小姐就真的成神仙了。 不过,她并不担心这件衣裳,因为聪明的小姐,早在里面穿了一件洁白如雪的轻纱锦袍,一旦脱下这件破烂,那件白衣裳一露出来,她家小姐就会惊艳四座! 摄政王要对付自家小姐,不过他魔高一尺,小姐道高一丈,一会准能把他气倒! 在经过静园的时候,君绯羽不经意的往里面扫了扫,突然看到远处的那棵百年桃树下,站着一个背影落寞、茕茕孑立的男人。 心中咯噔一下,她停步脚步,朝水仙和琉璃道:“我肚子痛,想上茅房,你俩去浣清园等我。” “可是君小姐,王爷说了,您不能迟到,您就快迟到了。”琉璃瘪了瘪嘴,因为化眼睛的时间太久,她们耽搁了太长时间,一会儿她怕摄政王责罚。 君绯羽则冷冷瞪向她,像河东狮子一般怒吼过去,“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如果没法交差,直接转告他,如果不想老娘在大殿上出丑,让老娘先拉完再说!” 面前的琉璃吓得身子一抖,悄悄的白了君绯羽一眼,拉起水仙就赶紧往浣清园走。 她可真怕这小姐一会拉在浣清园,毕竟比起在那里出丑,她宁愿她迟到,反正被责罚的又不是她一个人。 看着两人走了,君绯羽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面纱,蒙在了脸上。 脱下那身乞丐装,她便一步步朝静园走了进去。 假装不经意的来到这里,假装没有看到纳兰荻,她蹲下身子,采了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花,放在鼻前闻了闻。 每一个采花的姿势都那么假,演技拙劣,根本不像是偶然路过这里,而且专门跑到纳兰荻站的附近去踩花,这一幕,很快就让纳兰荻发现了。 是她? 纳兰荻沉了沉眸,今日的她,好像很美,只是,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一袭白衣飘飘的样子。 这样的她,真的好像月中仙子,穿过云层而来,像精灵一般。 不过,她好像没看到他,一个人舞着舞步在原地踩花,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好像姿态……比较曼妙。 只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好像是装的。 拿眼偷瞄了纳兰荻一眼,君绯羽媚态翩然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他在偷看自己,是不是在偷看自己无与伦与的美貌,或偷看自己呼之欲出的大波,或偷看自己笔直纤细的白白嫩腿? 果然,他朝她走了过来。 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一阵的紧张。 “你亵裤露出来了!”他淡淡开口,并没有害羞的转过脸,而是一脸镇定的看着她。 “什么?”君绯羽尖叫一声,她赶紧伸手抓向自己的裙子,猛然发现,因为刚才比较忙,她竟然把裙子扎到内裤里去了! 这是一条白色的四角内裤,古人称为亵裤,如今它这样扎着她的裙子,猛然变成了纨绔! 僵立着一张脸,她像机器人一样呆立在那里,缓缓把扎进内裤里的裙子拉出来,脸上虽然极为尴尬,不过她假装很沉稳的没听到他的话,慢慢整理好裙子,她默默的转身就要走。 因为,真特么的太丢人了。 她刚才还自恋的对着他妖娆起舞,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没想到屁股后面竟然只穿着一条内裤,还让人家看了个精光。 “等一下!”他突然出声,人淡漠的走上来,慢慢的把手伸到她额前,看了眼那美得出奇的眼睛,眼神微怔。 只消微微一怔,他便伸手抚去了落在她头上的桃花,动作很温柔,很轻。 今晚的她,和记忆中的那抹倩影,竟然很像,很像。 都是一袭翩翩白衣,都是那样的惊鸿出尘,心中燃起阵阵的苦涩,玉手一阵冰凉,连他的心,都凉得刺骨。 眉头紧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淡淡勾起,便抬眸望向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今天的月色,还真美啊!”轻咳了一声,君绯羽想通过转移话题来摆脱她之前的尴尬。 美眸微凉,长睫有如落尘,他破开荒的接了她的话,“是很美。不过,宫宴快开始了,公主还是不要迟到,先去宫宴的好。” 一口一句公主的,他真把她当楚倾月了? 君绯羽不禁为这个皇帝头疼,他到底是单纯还是蠢,处在深宫,竟然不去调查一下她。 不过他身边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而且她又隐藏得极为深,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知道更好,免得他知道自己是君绯羽,会被气死! 转了转眼珠,她眼里闪过一缕狡黠,“你是一国之君,难道宫宴,你不参加么?” 纳兰荻讽刺的一笑,摇了摇头,“朕不喜欢那种地方。” 太吵,不够清静。 他也不想戴着一张面具与人相处,尤其还得忍受摄政王的刁难,所以他索性不去。 或许这样,正如了摄政王的意吧。 “你可知道,今晚你的未婚妻,咳……就是摄政王赐给你的君家小姐也去,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她,不好奇她长什么样?”君绯羽踮了踮脚尖,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有些冷。 眉目微微动了动,他宛若天神一般抬起玉颜,“左右不过是一具枯骨,有什么可看的!” 外表再美,打扮得再隆重,对他而言,都是一堆枯骨罢了。 “枯骨,难不成你想杀了她?”君绯羽抚了抚脖子,不会连纳兰荻也这么狠吧,看他虽然冷冷淡淡的,但没有纳兰清羽残暴啊。 而且,他有残暴的本钱么,他就不怕她先吃了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朕没有那个意思!”纳兰荻看向君绯羽,突然觉得她的想象力很丰富。 想起她之前为救自己忙前忙后的身影,他的心有一阵微微的热流滑过,或许,这就是甜蜜,这就是感动。 只是,他一个将死之人,已经差点害得一人出家,不能再害第二个人了。 心里虽然暖暖的,可是他面上却很冷漠,仿佛任何事都带不起他一点涟漪。 他多想像纳兰清羽那样,身体健康,实力雄厚,雄霸一方,喜欢的就抢,不喜欢的,只要他想抢,随时可以抢走。 看着面前男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君绯羽一脸心痛的摇了摇头,“你可知道那君小姐有多美,你竟然说她是一具枯骨,你真是太冷漠了,一点也不像个正常人!” “朕本来就不正常,难道你认为朕像纳兰清羽一样。即使不喜欢,只要他高兴,只要他想破坏别人,他就去抢来吗?或者,他不喜欢的,就可以随意扔给朕,以此达到羞辱朕的目的?”纳兰荻咳嗽一声,眉目愈加冷冷清清。 看到纳兰荻如此生气,君绯羽表示感同身受,她的前身摸了纳兰荻的屁股,把他气成这样,他讨厌她太正常了。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面对一个陌生女子的骚扰,估计都没几个能感觉荣幸的。 看到君绯羽微怔的愣在原地,纳兰荻这才觉得他似乎太激动了,他轻轻吐了口气,美眸淡扫向君绯羽,“很抱歉,朕动怒了。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心灵。”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只药膏,递给君绯羽,那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好像小兽一样,纯静而落寞。 “这……”君绯羽疑惑的盯着那瓶药膏,这是神马啊! “你的脸……不是被君绯羽指使如花抓了么,这九花玉露丸,对你脸上的伤,很有用。”把药膏递给他,他神情又恢复冷漠。 “啊!”君绯羽这才想起,自己被他误当作楚倾月了。 特娘的,便宜楚倾月了。 接过那药膏,她现在更不敢承认自己是君绯羽了,因为她又多了一项欺负楚倾月的罪名。 不过,这九花玉露丸是治脸伤的,他脸上又没有伤,怎么会随身带着。 心中微微一喜,难道,他是特意等在这里,特意准备好的,只为拿给她? 别看他为人淡淡的,没想到还是个细心的男人! 在她窃喜之际,一袭白衣的男人已经转过身,殷红的朱唇留下淡淡的一句叮咛:“好好去吧,昨晚,谢了!” 淡淡出声,他已经朝长门宫走了进去,那风景美得似一幅画,他的背影也美得像画上的谪仙。 听到这句谢谢,君绯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性子那么冷漠,况且昨晚她虽然救了他,却是她把他撞下湖的。 虽然是她撞下湖的,但她一片好心,怕他想不开自杀。 心里有丝丝的甜蜜,她面带微笑的朝浣清园走去,在途中,她迅速披上了那件乞丐装。 快到浣清园入口的时候,突然,她迎面碰到一群打扮极为富丽堂皇的女子。 其中被众人簇拥在正中间的,是一名眉目冷挑,天生丽质的高贵女子,她身着一袭华丽的红色宫装,头上珠钗环绕,额前缀了金色的流苏,腰上系着青鞓鸾带,一看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就知道,她是这群少女中,地位最高的姑娘。 眼睛一移,君绯羽便看到与她并排站着的楚倾月,此时的楚倾月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画着浓浓的妆,那样子看着十分怪异。 不过,她似乎有点讨好身边的女子。 连楚倾月都得讨好的,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与此同时,楚倾月也看清楚了她,一看到她,她便双眸喷火,咬牙切齿的指着她,“沁月公主,你快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君绯羽!她不仅胆大包天,连大渊国帝都敢勾引,而且不守妇道,被摄政王赐给了国帝,又去勾引摄政王。而且她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本公主的脸就是被她指使如花抓的!” 愤愤不平的出声,楚倾月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已经快要将君绯羽冻僵! 而她身边的林沁月,乌黑的双眸则是高贵冷艳的扫量了她一眼,在看到她一身破烂的乞丐装时,眼里闪过一阵嫌恶。 可是,当她在看到君绯羽的脸,以及那精致描黛的眼睛时,眼里顿时含了浓浓的敌意。 这世间,竟然有人敢装扮得比她美,来抢她的风头! 抚了抚头上的漂亮宝石,她一脸佛口蛇心,笑里藏刀的看向楚倾月,“倾月,和这种一脸狐媚子相的女人置气,用得着么?记住,公主是云,野婢是泥!摄政王若是真那么容易被她勾引,她还会穿得这么破烂么?” 说完,她狠狠瞪了君绯羽一眼,她可是琉璃国连夜派来和摄政王相亲的公主,是琉璃国最尊贵的公主。 来了她才知道,原来摄政王的寝宫,竟然住进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这女人还多翻去招惹摄政王。 就凭丞相府的嫡女,这样低贱的身份,如何和她高贵的公主相比! 自恃甚高的她,在看到摄政王的画像之后,就认定了非他不嫁,却没想到遇到君绯羽这个半路多出来的程咬精,所以她对君绯羽很不爽! 楚倾月一听,顿时觉得终于有人给她撑腰了,脸上露出阴狠又猖狂的笑容,“你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要去参加宫宴,到时候说不定靠这张脸皮,又到处勾引男人,要是连你哥哥也被她勾引,这可就不好了!” “哼!”林沁月顿时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君绯羽一眼,抬眸瞪向她那张绝美而冷傲的脸,她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打过去,“狐媚子!” 骂完后,她冷冷看向楚倾月,“就凭这样的贱婢,也想勾引我哥哥,她想得美!我哥哥的品味可没这么差!别浪费宫宴的时间了,倾月,我们走!” 说完,她抬起高高的头颅,一脸高傲的朝前面走了过去。 突然,她们背后传来一阵低低凉凉的声音,“原来,这名动三下的沁月公主,竟然是个善妒嘴臭的草包!真让老子大开眼界!” 毫不留情的,君绯羽当上了林沁月的老子。 下午的时候听琉璃说了这公主不少事迹,听闻她三岁能诗,七岁能武,生得天生丽质,容颜貌美,不仅是琉璃国的第一才女,更是琉璃国第一美人。 琉璃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崇拜她,喜欢她,她是琉璃国皇帝和皇后眼中的宝,从小脾气骄奢,以自我为中心,却因为天份很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一样不落,从来没被琉璃帝后责骂过。 每当她骄纵的欺负别人的时候,琉璃国帝后总是假惺惺的说她两句,从来舍不得真正惩罚她。 这是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人,从小锦衣玉食,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在外面也是受人尊敬,从来没有吃过瘪! 但是今天,这个天之骄女遇到她这个女流氓,她就要她好好吃吃瘪了! “你,你竟然敢骂本公主!”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林沁月满目憎恶的瞪向君绯羽。 她没听错吧?这世上,竟然有人敢骂她! 而且,骂她的人,竟然是一个身份地位完全不如她的女人! 楚倾月也是一脸的气愤,她就知道这个君绯羽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想到挑拨了林沁月,让她成功嫌恶上君绯羽,她眼底划过一缕一闪即逝的得意。 “公主,你都听见了吧?这就是个口无遮拦的贱婢,她什么都骂得出来,她才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地方,哪怕这是浣清宫门口,她也照样嚣张。公主,你必须得好好治治她,压压她的傲气!方能解咱们心头之恨!”想起自己被抓花的脸,楚倾月便浑身颤抖,她恨不得扑向君绯羽,狠狠撕烂她,满眼的妒火把她衬得十分疯狂! 林沁月一听,顿时点了点头,美目嫌恶的竖起,竖成了一道极为难看的弯,“来人,这女人如此嚣张,给本公主狠狠的教训她!”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老嬷嬷们就朝君绯羽冲了过来。 不过,君绯羽岂是弱者! 她步子往后轻轻一退,待那两个老嬷嬷恶狠狠凶巴巴的冲过来之际,抬腿朝两人狠狠一勾,只听“扑通”两声,有老母猪落水的声音。 浣清园设在御花园正中央,四周都被湖泊围绕着,她们站这个地方,是浣清园的外围,从石路上来到这里。 到了这里,还到不了浣清园,真正的浣清园修建在湖中央,是一座小岛屿,她们必须乘船才能到达。 所以这阵扑通声响起,那灯火通明的湖中央,所有皇家子弟,王孙公子,豪门望族等全都吃惊的看了过来。 一个个好奇者跑到岛屿尽头,满脸看好戏的盯着她们。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公主,老子脚一滑,就把你喂养的这两头老母猪给踢下去了,真抱歉啊!”看到对面有那些多厉害的人物在盯着,聪明的君绯羽肯定不会作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她换了一副老老实实的嘴脸,楚楚可怜的盯着林沁月,不过那眼睛里,却聚满寒光,眼里闪过阵阵狡黠,朝林沁月得意的一笑。 林沁月被气得不行,而且自己最器重的嬷嬷竟然被她踢下湖,还被封了个老母猪的绰号。 她顿时气得跺脚,恨不得亲自上前将君绯羽踹在怀里。 “你……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踢本公主的贴身嬷嬷下湖,你找死?”林沁月现下很希望自己的哥哥赶快来,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刁蛮了。 这是这女人的地盘,她不敢轻举妄动,尤其对面有那么多皇家子弟站着,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有损自己的名誉。 “老子就是胆子大,怎么了?沁月公主,我想冒昧的给你提一个建议,你嘴太臭了,应该用粪水好好洗一下!不然,醺到摄政王了,他会讨厌你的!”冷冷出声,凤眸微眯,君绯羽露出了一双极为冷傲的眼睛! ------题外话------ 今天,真的是好不开心啊!哎! 因为……我的节操掉了。 哎,捡不起来了。 如果有月票的话,我会努力把它捡起来的。 ☆、第055章 就罚她俩,扫一个月冷宫吧! 嘴上的话气得林沁月要命,不过她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因为她知道,有那么多人在湖心盯着,谁先做动作,谁就是错的一方,谁就该死! “你!贱人,你竟敢辱骂本公主!”林沁月气急,抡起巴掌,上前就要打君绯羽。 正当她的巴掌要落下之时,那湖心中央,突然飞起来一个黑衣男子,男子速度飞得极快,以风一般的神速朝两人飞来,好像天神一样,金光附体! 在她巴掌要落下之下,男人玉手一揽,便将君绯羽揽在怀里,抱着她往后轻轻一带,便让她躲过了那狠狠的一巴掌。 闻到一股醉人的桃花香,君绯羽已经看清,从远处飞来救她的男人,竟然是那狗王爷! 内心暗暗呸了一记,让她穿这么丑的衣裳,又跑来救她,这男人精分? 她可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既然他救,她就受着! 不过,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他踏着轻功飞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踏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应该是,他是一个粗鄙狗熊,正披着一身狼皮,踏着满脚稀泥过来揍她…… 眼见一巴掌落空,林沁月气得怒瞪向那个插手的男人,就在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突然一脸惊艳的怔在原地。 这……这怕是天神下凡吧。 面前的黑衣男子,那一袭锦衣华服,博冠玉带的沉稳样子,简直太霸气,太吸引人了。 他不就是那画像里的摄政王么,传闻和她一样,三岁能诗,五岁能武,从小到大就是十分优秀的天之骄子的男人。 这是她们口中,和她最相配的男人,大渊如今真正的掌权者! “怎么回事?”冷冷问了一声,纳兰清羽随即放开君绯羽的腰,并且,站离她三步远。 长长的睫毛映在他冰肌玉骨般的脸上,长睫半敛,看向林沁月的目光攸地转冷,他一个外国的公主,何时轮到她在大渊嚣张了? 如果他没看错,她是想打君绯羽吧? 虽然他也很想打君绯羽一顿,但是就算要打,也只能他打,哪轮到别人打了? “启禀狗……王爷。”君绯羽故意把狗字含糊不清的糊弄了过去,别人都没听懂,就纳兰清羽听懂了。 在他的怒气值上升为一百的时候,她已经低眉顺眼的道:“臣女听您的吩咐,前来参加宫宴,没想到走到半路,遇到两只喜欢狂吠的狗!她们实在是太猖狂,先来找臣女的麻烦,臣女为了解决她们,所以浪费了点时间!” 她没有直接告林沁月的状,在她看来,林沁月和楚倾月根本不屑她告状。 她有这么弱吗?她们有强大到如此吗?她们配吗? “你!你竟然还在讽刺本公主。禀告王爷,本公主和倾月妹妹在路上碰到这丫头,本来大家相安无事,谁知道她一听到本公主的名字,就像发疯了一样,逮着本公主就骂,本公主气不过,想教训她一顿,没想到,王爷竟然出现了。”林沁月那双美得能沁出水来的眼睛,一直楚楚可怜的盯着纳兰清羽。 不过,眼神虽然楚楚可怜,那指着君绯羽的姿势,却是十分的霸道猖狂。 反之君绯羽,站得低眉顺眼的,两条腿儿时不时的配合着打起颤儿来,倒显得孤苦伶仃,惹人怜爱。 纳兰清羽湛蓝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浑身罩出一股冷绝的杀气,神情不悦的扫了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君绯羽还没说话,楚倾月赶紧替好友打抱不平,愤愤不平的指着她,“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话,这女人一向能言善辩,你是知道的!本公主和沁月公主,好歹也是参加贵国宫宴的外宾,她不尊重我们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欺压到我们头上来,王爷,难道这就是贵国的外交方式——专门欺压邻国公主?” “老子欺压你们了?老子好好的走在半路,你拖着这条狗冲出来,好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俩拦住老子的去路,还骂老子贱婢,老子又不是奴婢,可不是任你们搓圆捏扁的!”君绯羽恶狠狠的出声,她有什么好怕的。 面对这些狗东西,就不能忍,你越忍,她越蹬鼻子上脸! 当然,这狗王爷在她眼里,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话都懒得和他说。 “您听听,王爷,您听清了吧!这就是贵国丞相之女的风范,倒真让本公主大开眼界!”林沁月抚了抚因气恼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太过愤怒,免得让人笑话! “哦?”纳兰清羽冷冷出声,美眸流光潋滟的沉了沉,没人看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偏帮谁。 沉思半晌,纳兰清羽终于开口,“琉璃公主来者是客,君绯羽,你作为未来的皇后,不觉得应该表示点什么,以示大度?” 不紧不慢的话语,表面上在让君绯羽有所表示,实际上,也在讽刺林沁月堂堂一国公主,却如此小气,和一个臣女计较什么。 同时,他也在间接警告林沁月,再怎么君绯羽都是他大渊的皇后,容不得她挑衅。 不过,看样子好像这林沁月被气得要死,倒显得他大渊欺负人了。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君绯羽眨了眨眼睛,这么多人盯着,她们是东道主,把林沁月气得跳脚,她的确应该有点表示。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适当的示弱,也能收获点人气。 妖娆无比的仰起一张笑脸,她假惺惺的上前去拉林沁月的手,朝她抛了个十足的媚眼,“公主,是臣女一时不察,竟然没看清你嘴角沾了东西,所以才和你争了起来,臣女现在就给你道歉,臣女错了!” 声音柔柔的,动作软软的,就算穿着乞丐装,这仙姿玉色,同样迷倒了不少看好戏的男人。 林沁月有些奇怪的盯着她,反手就打掉她伸过来要和好的手,她才不信这个女人有那么好心,竟然转眼就向她道歉。 “你刚才说什么,本公主嘴角沾了东西?”林沁月看到心仪的美男子在前,赶紧伸手擦了擦嘴角,就连说话声音都变柔了。 看到君绯羽那不怀好意的笑,某个王爷此时心头已经袭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狠狠勾了勾唇角,这就是她的表示? 瞪着两只大眼睛,君绯羽朝林沁月微微一笑,一脸的单纯无害,“公主嘴上沾了些许粪便,可能是因为没擦干净的缘故,所以嘴才那么臭。希望公主能听进臣女的劝诫,好好清洗下嘴巴,这样嘴就没那么臭了!” 话音才落,顿时听得纳兰清羽嘴角抽搐,强憋住暴笑,他直了直身子,很努力的望了望天,假装没听到这话,努力的将她这话从耳朵里过滤出去。 而林沁月,已经气得柳眉倒竖,眼泪都差点气了出来。 不过,在最后关头,她硬是憋住了眼泪,努力装出一副坚强隐忍的模样,那眼眶中泪花闪闪,看着的确的楚楚可怜。 “行了!本王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纳兰清羽狠狠瞪了君绯羽一眼,唇角却是强行憋住的笑容,然后看向林沁月,“丞相之女有些顽劣,本王过后会教导她的,还请公主看在本王的面上,饶她一次!” 在这么多使臣面前,他怎么能为了护短,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 林沁月是琉璃国最尊贵的公主,他作为大渊的摄政王,自然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过,他一直在强憋着笑,生怕一个不小心笑出来。 听到纳兰清羽这么说,林沁月眼神有些疑惑,他真的会教训她么?还是偏向她? 不过都听他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去计较,不然显得她太小气。 沉了沉眸,她努力做出一副高贵公主的姿态,心想这不过是一个丞相之女,论地位身份哪里都不如她。 她才学过人,美若天仙,是琉璃国指定来与摄政王相亲的,如果不是摄政王同意,琉璃国也送不进人来。 所以,以她这尊贵的身份,最后还是要嫁给摄政王,到时候这君绯羽,地位辈份皆比她低一级,她就可以狠狠的治她了。 “还是王爷大度公平,本公主就暂时不和她计较了。”怎么可能不计较,等她找到机会再说。 “你过来!”这时,纳兰清羽已经将君绯羽拉过来,一拉到她的手的瞬间,他脸上迅速划过一缕红晕,不过他很快的又将她的手给放了,冷冷的盯着她,“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本王还得招待各国使臣,你作为未来的皇后,应该做好东道主的职责,你领客人上船,本王还要陪客,先行一步!” 说完,他已是一个旋身飞起,根本不用坐船,便腾着轻功,便朝湖心中央飞了过去。 那姿势,实在是美,那潇洒如狂的翩跹玉影,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围观的姑娘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努力的在捕捉他的美貌,有的甚至开始流哈喇子。 总之,几乎现场的所有女生,都在暗恋着这个权势滔天、武功高强的优秀男子。 只有君绯羽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还流哈喇子,又不是恶狗见到了肥肠! 看到心爱的男人已经飞走,根本没用正眼瞧自己一眼,林沁月心慌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好像真的以为自己吃了粪便似的。 再看君绯羽,则是一副沉稳淡定的模样盯着自己,那眼神好像要将自己看穿似的。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 正在这时,右边的宫道上,南宫烟和林梦丹几人也走了过来。 她们身后跟着一些世家小姐,所有人都打扮得十分隆重,祈祷能够在宫宴上大展风采,然后能遇到心仪的男子。 一般的宴会,姑娘家露面,都有机会为自己谈一门好的亲事。 所以世家小姐或公子们,对这样的宴会十分热衷,一个个打扮得十分精致,且各有目的。 楚倾月眼尖,首先看到南宫烟,便朝她挥手,“南宫姑娘,你们也来了。” 突然多了两个同盟,她顿时安心不少。 再看君绯羽,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她心里瞬间升起一个计划。 朝林沁月使了个眼色,她又看向走过来的南宫烟她们。 哼,她们人多,到时候大家一起合作,不幸整不死君绯羽这贱人。 “见过两位公主。”南宫烟和林梦丹向两人行礼,同时也看到了君绯羽。 一看到君绯羽,她就想起羽离痕对她说的那些话,说她连君绯羽都不如,君绯羽至少是真性情! “两位公主打扮得真像天神下凡,不像有些人,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眼睛上还画成这样,简直是哗众取宠……” 南宫烟嘴快,才一开口,就被君绯羽给打断,她冷冷指着她,“你胸太小不要讲话!” “什么?”南宫烟赶紧看向自己的胸,而不远处,一群身家显赫的太子皇子些正走过来。 被众人簇拥着的,是脸上带着妖孽般笑容的楚亦,今日他是一袭银衣,头戴玉冠,手执玉扇,身材颖长,在那一群人中鹤立鸡群,是最有光彩的一个。 他身旁跟着羽离痕,尹小王爷等人,很不巧的,他们正好听到君绯羽的那句“你胸太小不要讲话!” 这时候,有胆子大的男人,已经在瞄她的胸了,似乎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小。 她赶紧把手挡在胸前,气得柳眉倒竖,一脸的羞愧,尤其是羽离痕,那眉宇间已经聚起一些厌恶,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林梦丹赶紧为自家好友打抱不平,指着君绯羽便道:“你怎么能这样说烟儿,她好歹也是大将军之女。” 君绯羽立即锐利的眯起眼睛,冷声道:“好好好,你胸大,你来说!” 这一说,林梦丹赶紧低头看胸,发现自己的胸部真的比南宫烟要大许多之后,她羞得赶紧站到丫鬟后面。 她脸上浮起一阵红晕,那些王孙公子们,有些胆大的,又跑去偷瞄她的胸,气得她捶胸顿足。 她怎么也是尚书之女,怎么能像青流流莺一样,任由男人猥琐的偷看呢。 这太有损她们的名声了,这要传出去,哪家公子还敢与她婚配啊! 南宫烟则朝林梦丹看了过去,看到她那高高的起伏不定的胸脯,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她讪讪的勾起了唇角。 这时候,送走一拨客人的小银子,已经领着人开船到了岸边,“请楚太子、各位王爷皇子上船!” 楚亦在路过君绯羽身边的时候,朝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又看到你了”的眼神,微微弯腰,一双眼睛调笑的看着她。 当他看到她眼皮上的画像时,顿时好奇的笑了起来,眼睛如月牙弯弯,笑得跟妖孽似的,“你眼睛上画的是什么,这么可爱?” 一听到楚太子发话,所有人都赶紧看向他,尤其是南宫烟、林梦丹、楚倾月、林沁月几人。 林沁月在看了一眼之后,立即转过脸,摆出一副高傲无比的面孔,她已经是内定的摄政王妃,何须和这些人一样花痴。 偷偷的去瞄楚太子,显得太低级了,她如此高贵的公主,想配这样的人中之龙很随意,男人都是由她挑选的,她才不像这些女人一样可怜。 所以,她扯了扯衣襟,抚了抚发髻上的珠宝,像她这么端装高雅的公主,一定要端得很有格调。 白了楚亦一眼,君绯羽可还想到他和纳兰清羽要治她笑刑的仇,“干你屁事!” 说完,她不理会楚亦,抢先他一步,就准备上船。 小银子一看,赶紧把她拦住,一脸为难,“小姐,按规矩,要先请客人上船,您得排在后面。” “没关系,女子优先,本宫让她先上。”楚亦摇了摇折扇,那笑容有如春风拂柳,一双眼睛美得似三月的樱花,身上贵气十足,气质翩然出尘,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听得所有人都醉了。 众人没想到,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楚国将来的一国之君,和摄政王并称为大陆上的两大强者。 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很温和的让别人先上。 这么绅士的温和,值得一百分。 不过,就在君绯羽想上船的时候,林沁月已经走了过来,“见过楚太子,太子虽然为人大度,但是有些规矩还是不可轻犯!本宫想,君姑娘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尊卑有别!你一个小小的嫡女,怎么能抢在一国太子前头。这传出去,就不怕别人说你不知廉耻、不懂规矩吗?” 君绯羽磨了磨牙,那后面的人全都盯着她,不得不说,林沁月的煽动挺有效的,毕竟她真的抢了楚亦的位置。 所以,这下人人都恼怒的盯着她,觉得她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竟然敢抢在客人前头。 一个弯腰,两手伸出来,君绯羽已经朝楚亦伸出手,一脸真诚的道:“我是来扶楚太子的,太子,请!” 楚亦邪魅的一笑,朝君绯羽伸出手,这男女授受不亲,不过看着她一脸狗腿的样子,他在握住她的手时,轻轻的捏了捏。 这动作,充满着淡淡的情意,那眼神,深邃无比,虽是捏住她的手,但一点也不显得轻浮,倒像王子要向公主求婚似的,干净而郑重。 “多谢姑娘!你真是温柔、善良!”红唇轻轻出声,美眸里流光满满,他好想一直这样握下去,可惜,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只得朝她笑了笑,便先行一步踏上船。 这一句温柔、善良,听得君绯羽想吐,楚亦还真会讽刺她! 送了楚亦,君绯羽又一脸东道主的模样朝林沁月道:“公主,你刚才误会我了,这船上比较摇晃,我怕你落水,请上船,我扶你!”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让众人释然了,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君绯羽并不是不懂礼貌的要上船,而是因为船太摇晃,她上去扶人。 众人这时候才发现,林沁月实在太小肚鸡肠了,逮到点机会就污蔑别人。 而君绯羽,表面一脸虔诚,可心里早已经呵呵冷笑起来。 她就知道林沁月要找自己麻烦,所以故意做出抢先上船的动作,她抢上船的时候,已经想到对应之法。 果不其次,林沁月没忍住,就要炮轰她。 结果,现在钻进她设的圈子里去了。 看到君绯羽伸出手来,林沁月再想发难,却不知如何发,她冷冷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不屑的扫了君绯羽一眼,“不用了!本公主的手,不是一般低等的人都能摸的!” 说完,她便倔强的由宫人搀扶着上了船。 原本君绯羽想设计把她踹下船,但是宫宴就要开始了,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就算整了林沁月,她也有数不清的麻烦。 强忍了一下,她冷扯嘴角。 这时,一双银白如玉的靴子走到她面前,男人红着脸,朝她伸出手,“多谢君姑娘了!” 言下之意,他想让君绯羽扶。 君绯羽抬头一看,竟然是羽离痕,只见他长得人高马大的,脸上竟然浮起一阵红晕。 呸! 暗暗呸了一记,她表面上还是笑靥如花,把小银子的手拉了过来,“小银子,还不快照顾好三皇子!三皇子,请!” 说完,她朝羽离痕眨了眨眼睛,本来想被美人扶的羽离痕,顿时愣在原地。 看着小银子那双粗大的男人的手,他顿时兴趣全无,他尴尬的将手收回, 可在看到羽离痕的表现之后,南宫烟被气得差点吐血,这可是她的男人,她的未婚夫,竟然跑去向那个丑八怪献殷情! 是的,曾经君绯羽是她瞧不起的丑不怪,可是现在的她,竟然慢慢变美了,不知道她在哪里画的妆,整个人看起来风采照人,有如仙子。 以前那个浓妆艳抹花痴无脑的丑八怪哪去了,为什么她会蜕变成这样,感觉好像公主一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睛,就连她未婚夫的眼睛,也一直往君绯羽身上看。 送羽离痕上船之后,他身后的尹小王爷则是恼怒的瞪了君绯羽一眼,想起那首花娇娇我爱你的藏头诗,他就很生气。 因为那首诗,他现在在皇宫出名了,成了众人的笑饼。 他气恼的甩头,冷哼了一声,便上了船。 看到最重要的几个人物都上了船,君绯羽再也不想演了,轻轻一跃,就跳上船。 其他世家小姐和公子们,也被小银子安排上船,不过,她们站的是下风方向,楚亦等身份金贵的皇子,才能站在船首。 上了船之后,南宫烟已是满目怨毒的盯着君绯羽,脸上写满了蛇蝎和毒辣。 在恨恨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之后,她突然碰了碰林梦丹,两人眉来眼去的,开始想对付君绯羽的计策。 而站在楚亦附近的君绯羽,在上了船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观察南宫烟她们几个。 这些女人一定会想办法整她,所以她得时刻提防着。 一看到南宫烟和林梦丹眉来眼去的,而且还偷偷的瞄自己,君绯羽就知道,这两人在密谋要害她。 在这船上,无奈是害她落水罢了。 呲了呲嘴角,她假装没看到两人的密谋,而是摇出块手帕,拿在眼前煽了煽。 心里在怒骂,这天真特么热呀! 表面却一脸温婉,“天气有些热哦,我去吹吹风!” 说完,她不经意的朝南宫烟她们走过去。 看到她走过来,南宫烟和林梦丹两人眼里全是窃喜,本来两人还想着如何把她引过来再整她,没想到,她自己走过来了。 而且,她走路大大咧咧的,还拿块帕子挡在眼睛前,根本不看脚下。 这正好! 南宫烟和林梦丹同时伸出手,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眼里全是兴奋! 这一瞬间,正坐在船首的楚亦突然看到两人的脚,他那原本带笑的美眸,突然幽冷的眯起,眼睛里罩着深寒的杀气,整个人陡地站了起来。 这两个女人,竟敢意图伤害绯羽! 他那美艳的眼睛,此刻像染上寒霜,冷拂银袍,那袍子华丽璀璨,衬得他无比的雍容华贵,那妖冶的丹凤眼顿时显得邪气沉沉,红唇冷冷的勾起,准备随时出手。 此时的君绯羽嘴里已经哼起小曲儿,继续摇着手绢,就在走到南宫烟她们面前的时候。 突然,她被南宫烟的脚给勾住,并且被南宫烟推了一把,娇小的身子猛地往船下坠去。 就在此时,众人皆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船上的动静也惊动湖心的众人,所有人都看到君绯羽被南宫烟推下船!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楚亦和湖心的纳兰清羽同时出手,两人迅速朝她们靠近。 不过,他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君绯羽。 在就要落到湖里的时候,君绯羽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伸手就拽住南宫烟的脖子,然后,扯起她朝湖里狠狠的一甩。 她自己则两脚使蹬在船舷上,空出来的一只手也死死的扣住船舷,另一只手霍地朝林梦丹伸过去,拽起林梦丹就往湖里扔,好像在扔飞镖似的。 只听“哗啦”两声,两个精心打扮的女人像死猪一样落到了湖里。 君绯羽则是一脸惊慌的挂在船舷前,她还特意伸出了两腿,在湖上面蹬一蹬的,“救命!她们要杀我,呜呜,谁来救救我啊!” 看到这里,纳兰清羽迅速停住步子,他就知道,她是不会被人欺负的,她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他本想过去拉她,不过想了想,这个女人劣迹斑斑,多次惹怒他,让她吃点亏也好! 而楚亦,早已不顾一国太子的身份,上前一把将君绯羽拉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 说到这里,楚亦突然反应过来,把明知道她们两个要害你,很快的改成了,“明知道船尾那么危险,还敢往这里乱跑!” 说完,他把她一把拉起,最后又把她抱上了船,这一抱,看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过因为是救人,大家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女人眼里的嫉妒,男人眼里的酸味,都很足啊。 这下,楚亦也看出来了,她是故意的,故意走到这里来,然后好反击南宫烟她们。 摇了摇头,他唇角扯出一抹宠溺的微笑,这才赶紧松开手。 毕竟女子的名节很重要,她又是大渊皇帝的未婚妻,他一直抱着她,对她的名誉会有影响。 虽然,他承认,那样抱着她的感觉,很温暖,很满足,很舒服。 看到这一幕,那一袭黑袍的华贵男子,美眸已经冰冷的挑起,一个箭步上前,沉声道:“怎么回事?” 君绯羽则装出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两眼浸满泪珠,像一只孤独无助的小兽,一本正经的道:“启禀王爷,刚才臣女在这里吹风,南宫烟和林梦丹竟然用脚勾我,差点把我勾到湖里去了。我因为太激动,不小心抓住她俩,才捡回一条老命,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捡回一条老命? 瞪了眼这二八年华的女人,纳兰清羽湛蓝深邃的眼眸泛起迷人的神泽,“小银子,真是这样?” 小银子其实啥都没看到,刚才他在招呼客人,哪有时间看这些。 不过摄政王这么问,肯定有他的深意,想起摄政王平素这么厌恶君姑娘,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他便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王爷该不是要自己诋毁君姑娘吧?想到她救过自己一命,他便不忍心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道:“奴才……没看清楚。” 蠢货! 心中冷冷骂了一句,纳兰清羽又看向楚亦,“楚太子看清了吗?” “王爷……不要相信君绯羽,请先……救我们!”正在水里扑腾的南宫烟和林梦丹,没想到摄政王还在审问,却没想到派人救她们。 这时候,墨离赶紧指挥侍卫下去将两人救起来。 两个人被淹成了落汤鸡,被侍卫重重的提上来扔到甲板上,纷纷吐着清水,嘴里还含满了青苔,脸上的妆容也被打花了,发髻乱了,衣裳歪了,既狼狈又丑陋。 这时,楚亦眼里射出浓浓的锋芒,沉声道:“本宫亲眼看见,是那两人先动的手,还好君小姐机灵,否则要是一国皇后掉下水,这就不好办了!” 他声音清冷卓绝,目光睥睨的扫过南宫烟和林梦丹。 他这一作证,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我们也看见了,是南宫烟她们先动手,君小姐真是命大,不然也跟着掉下去了。” “王爷,这两个姑娘心肠蛇蝎,妄图谋害未来的皇后,这该狠狠惩罚一下!” “小小年纪就如此猖狂,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些跟她们走得近的小姐,可要注意了!” 围观者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全都在狂踩南宫烟和林梦丹,一来是有些人的确看到她俩先动脚了,二来连楚太子都开口了,那自然是人云亦云。 君绯羽则沉下眸,一脸悲戚的吸了吸鼻子,装得十分的乖巧,人类就是这样,喜欢跟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尤其是他们在发现别人的错误时,都会群起而攻之。 不过,看到南宫烟被大家声讨,她心里一阵暗爽。 而林沁月和楚倾月,在听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句话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站离南宫烟她们几步远,纷纷侧过头,表示和她俩不熟。 “原来如此!大将军,户部尚书,你俩是怎么教导的女儿?竟敢在宫宴上动手脚,丢尽我大渊的脸,也差点害死皇后,你们该当何罪!”纳兰清羽满脸怒意,目光锋利的扫向两人。 听说这两人最近动向频繁,趁外国使臣来京的时候,竟然私下与琉璃国使臣见面,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治他们,如今发生这件事,他正好可以狠狠治他们一顿。 听到摄政王发怒,大将军南宫鳌和户部尚书赶紧跪在地上,两人吓得一脸惊惶,不过南宫鳌手握重兵,虽然他很忌惮纳兰清羽,但是那双眼睛里,则写满了不忿和阴毒。 户部尚书这样的小官,则是吓得汗流浃背的,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忙道:“王爷,都是臣教导不周,请王爷饶她们一次,臣回去一定好好惩戒她!” 南宫鳌则是跪得十分笔直,他跪得极不服气,但是嘴上不得不咬牙道:“是臣教女不善,子不教父之过,请王爷连臣一起惩罚!” 话语说得铿锵有力,声音蹦得嘎吱作响,一双眼睛暗藏枭毒,哪里是认错,根本是在威胁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何尝不知道南宫鳌的把戏,他素爱疼这个女儿,他拿自己作挡箭牌,不过是逼他从轻发落而已。 冷冷一笑,纳兰清羽沉声道:“看在大将军面上,将两女从轻发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她俩,在宫中扫一个月的冷宫吧!” 听起来,这惩罚真是太轻了。 可对于两个还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来说,这样的惩罚简直是凌虐! 要她们去冷宫扫地,伺候那一群疯女人,这比罚她们去清新寡欲的寺庙还痛苦。 如果是在外头,两家人都遮遮掩掩的,这惩罚就糊弄过去了。 可在宫里,在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不好好干活,又得被罚,而且在宫里,时刻得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哪像外头那么自由。 摄政王一定是怕她们出去根本受不到惩罚,才安排她们在宫里的。 两女顿时欲哭无泪,南宫鳌再怎么强硬,可在听到惩罚之后,他也不得不拱手道:“多谢王爷饶命!你们两个,还不快滚起来跪谢王爷?” 南宫烟和林梦丹赶紧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跪到地上,两人虽然恨君绯羽恨得发紧,不过有这么多人指证她们,吓得她俩赶紧跪谢。 “多谢王爷饶命!”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墨离便派人把她俩带向冷宫。 这个时候还想参加宫宴,痴人说梦,好好在冷宫扫地去吧。 这时候,船已经到了岛屿上,有人立即上来迎接纳兰清羽与楚亦等人。 君绯羽和赶来的纳兰烨一起,在后面一批进入大殿。 当她进入大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她的装扮,那身乞丐装! 这也太丢人了吧!堂堂的皇宫宴会,谁不是打扮得十分得体,她却穿得破破烂烂的,这也太丢人了。 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纳兰清羽正坐到上首,她不是那么聪明吗?那他倒要和她斗斗,看她有什么本事,能替自己化解危机。 与人斗,真是其乐无穷! “太子,请!”朝楚亦伸了个请的手势,楚亦便坐在离他位置最近的客座上。 楚亦点了点头,淡笑着沉眸,这时,那外面,小银子已经高声喊道:“琉璃国太子到,三公主到!” 众人立即往门口看了过去,见那进来的一男一女,长得极为相似,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男子穿着一袭深紫色的四爪金蛇蟒袍,腰系龙凤呈祥缀丝绦的玉绶大带,头束玉冠,黑发如墨,有着一双狭长如墨玉一般的眼睛,虽是单眼皮,看着却妖冶逼人,那眼神十分锋利,透着鹰隼一般的冷寒。 他身材高大,周身凝聚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整个人不怒自威,那容貌之美,透着浓浓的邪气,与纳兰清羽和楚亦的美不一样。 纳兰清羽是高冷慵懒之美,楚亦则是邪魅淡笑的美。 最重要的是,他的眉毛竟然是白的,嘴唇是乌黑的,有点像皇宫里的锦衣卫头领,面色却有如傅粉何郎,显得是极致的白皙。 看着年纪轻轻的,却有着十分邪气的白眉,整个人都透着地狱式的那种老树妖的王者之气,看得人心里直发毛,尤其是那黑山老妖般的强势,让人心里直畏惧。 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听说他对付人的手段,比纳兰清羽还残忍,他是闻名天下的极为歹毒的男人,甚至连琉璃国的国主,也被他软禁着! 琉璃国国主如今生着重病,就快咽气,相信过不了多久,林祯登基的消息就会传遍傲天大陆! 他今天能携林沁月亲自来到大渊,可见他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原来是琉璃太子,本王可是等你许久了,来人,赐座!”即使林祯眼神阴毒,气场强大,纳兰清羽那华丽的声线,也透着漫不经心的张力。 他满目慵懒的斜坐在王椅上,任一袭黑衣华丽的展开,朝林祯伸手着了个请坐的手势,嘴里那一句赐座,硬是将林祯压了一头。 一般只有君主对臣下,才会用赐这个字。 林祯一听,妖冷的美目顿时阴毒的挑起,薄唇紧抿,“摄政王,本宫与你,有一年没见了吧?” 强忍住心底的怒意,他拂袖就坐到了楚亦身旁,林沁月也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跟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了。 有了林祯撑腰,林沁月的胆量都要足许多,面对众人时,扬起她高高的头颅,努力做出一副高贵公主的模样。 不得不说,她这么一摆姿态,端坐于位置上的模样,华服款款,珠光宝气,当真是美艳无双,倾国倾城,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睛。 可以说,论容貌,她是这大殿最出色的。 怪不得琉璃国会派她来与纳兰清羽相亲,她的确是一站出来气质和美貌都是惊艳四座的绝色美人。 想到刚才因为被君绯羽激怒,她差点忘了自己的高贵身份,竟想和一个低贱的人争执,她就觉得后悔。 到了她这样的身份地位,何须与个小贱人计较,拉低她的品味。 “是有一年未见了,不过一年前,太子的嘴唇还没这么黑,眉毛也没这么白,可见,太子功力长进不少啊!”纳兰清羽戏谑的开口,人人都知道林祯嘴唇变黑,是因为他练毒功所致。 ------题外话------ 求吧,求钻石,求抚摸,求花花,求月票,求订阅,什么都求。 以后定时每天的凌晨0:5分更新哈。 ☆、第056章 大放风芒,惊艳天下 他直截了当的点出来,不得不说嘴真毒,不给林祯留半点情面,立即让所有人看林祯的眼神,更加惧怕了。 林祯冷哼一声,则是勾唇反讽道:“一年未见,你大渊皇帝的病又加重了,可见摄政王在中间,做了不少努力!咦?今天怎么没看见贵国皇帝?倒是摄政王,那个位置坐得很稳哪!” 林祯冷握酒盏,三言两语间,便扳回一局。 那如玉的五指轻执铜盏,纳兰清羽眸色冷艳,突然,他邪魅的笑了一下,“太子放心,我荻儿的身体好着!倒是你父皇,听说这两日连床都下不了了,很快,本王就能听见太子的好消息了!” 哼! 林祯当即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不过面上则是一派沉着,目光阴戾逼人,似万箭穿心。 纳兰清羽又在讽刺他给自己父皇下药的事,不过他怕什么,就算别人知道,又能拿他怎么样! “两位息怒!今日可是大渊皇帝登基的宫宴,这么喜庆的日子,咱们应该把酒言欢,来,本宫敬两位一杯!”一直没有讲话的楚亦,冷冷笑着,举杯对向两人。 有了他作和事佬,那冷凝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纳兰清羽和林祯同时举杯,三人随即一饮而尽,都是豪饮干完的傲气! “对了,今夜这么美的风景,这么醉人的月色,摄政王,不举办点活动给大家助兴?”楚亦微微一笑,虽然在笑,不过眼神极为疏离。 纳兰清羽挑了挑眸,面色冷傲,淡淡的道:“大夷国女太子还没来,这重头戏先压下,先来支舞曲助兴,太子看如何?” 楚亦邪笑着点头,“是极,是极。传闻女儿国只有女人,本宫倒想见识一下,这女儿国究竟有何奇特!” 他才说完,外面便响起太监的声音:“大夷国女太子驾到!”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的盯着大殿入口,毕竟这个传奇的女儿国,对大家来说从来都是个谜。 她们从不轻易露面,很少与别国打交道,也十分神秘,又离这几国山高水远的,几乎和她们没有什么来往。 但近年来,大夷附近的戎狄、羌族等游牧民族,在渐渐的往大夷逼近,时常在她边关侵扰。 大夷国里面的女人虽然极善蛊毒,但毕竟全是女人,而且人又少,哪里斗得过五大三粗的蛮子,所以她们都在积极的与外国交流,希望能依附别国,借助别国的军队,赶走戎狄,震慑那些掠夺者! 听到这世上当真有女儿国,君绯羽便坐得很正,朝那大殿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一顶白色的小软轿停在门口,轿上坐着一名肌肤雪白、十分柔弱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的华服,有着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淡淡的描眉画黛,却仍旧掩盖不了她的美貌。 又是一个病如捧心西子,神若飘飘洛神的绝色美人。 她的美和林沁月那种张扬的美不同,她是内敛的美,面目有点像君绯羽见过的混血儿,就连她身后的女人们,一个个也带点西方的轮廓和眼形,自然是美得不可方物。 女太子头上束了顶白玉玛瑙玉冠,腰上系着象征一国太子的玉绶大带,身上的装饰少得惊人,不过却显得她淡雅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是一个冷情的美人,同时也是一个眼藏锋芒的女皇般的女人! “原来是女太子到了,有请!”纳兰清羽站起身,声音不冷不淡,既有作为东道主的客气,又有摄政王的威仪。 即时,有两名宫女将玉雪蝉缓缓扶下轿撵,她的身子看着有些虚弱,肌肤白得不像真人,瘦得跟个纸片似的,却因为穿着那一袭华丽的白衣,倒显得清秀雅致,身段窈窕。 “多谢摄政王殿下,很抱歉,本宫迟到了。”玉雪蝉一开口,那有如黄莺般柔美的声音,顿时听得所有人都一阵酥麻。 这声儿可真好听啊,温温软软的,可又透着一股王者的张力。 她身跟着的宫女们,一个也比一个美,这一群美人一涌进来,整个大殿顿时热闹起来。 “哪里!请坐!”纳兰清羽淡笑着拱手,玉雪蝉便由宫女扶着坐到了林祯旁边。 一坐下,她便朝众人歉意的道:“因本宫身子的问题,故来晚了,雪蝉先敬大家一杯!” 在这强者云集的盛会上,几乎在座的每个人都颇具实力,所以她来晚了,自然要对大家表示点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冰山美人的敬酒,男人们自然是纷纷干了那一杯,一双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瞄了过去。 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玉雪蝉,林沁月的眼里闪过一抹怨毒,果然是新人永远比旧人强。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所有目光都在她身上,如今,那些目光全转到玉雪蝉身上去了。 这个病弱的女太子有什么好的,长得美又不能当饭吃! 再说,她有自己美吗?她的才华及得上自己半分吗? 等会儿较量就知道了。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为了助兴,本王想了几个游戏,咱们先来投壶,如何?”纳兰清羽喝了杯酒,淡笑的看着众人。 听到他的提议,所有人都大声欢呼起来。 因为这投壶一项娱乐活动,是大家最喜欢的活动,男女皆可参加,不过在大渊现在早已分成了女人参加投壶,男人参加射箭。 两项活动分开,投壶光由女人比试,设置得有奖品,男人们则因为能看那么多端庄严肃的美人上台,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因为能看女子们窈窕的身段,还有投壶的倩影,是最养眼的。 其中林沁月和她的贴身宫女婉儿最为兴奋,因为众所周知,因从小习武,训练这些,林沁月投得一手好壶,几乎百发百中,是女性投壶活动中的佼佼者。 每年在琉璃国参加活动,都是她摘得头筹,这个活动,不就是给她送礼物么! 这时候,小银子赶紧让人呈上了投壶活动的奖品,那是一只由锦缎镶成的玉盒,此时,纳兰清羽突然叫小银子把灯熄了。 霎时,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一阵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有人开始惊慌,有人不解,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要吩咐熄灯。 君绯羽也觉得十分好奇,不过,她更好奇纳兰清羽手中的锦盒。 “诸位稍安勿燥,今年投壶第一名的礼物,是颗产于东海的极地夜明珠,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是本王偶然而得。有了它,再也不用担心没有蜡烛,只要把它拿出来,任何黑暗的地方,都将不再黑暗,倒是走夜路的必备装备!”纳兰清羽戏谑出声。 才说完,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将那锦盒轻轻打开。 才打开一条小缝,一道白色的光便透了出来,顿时,他四周都显得十分透亮,把他整个人衬得神秘无比! 哇! 看到这好似有魔力一般的夜明珠,君绯羽眼睛都瞪直了,这夜明珠太亮了,比手电还亮,有了它,还担心走夜路滑进地洞里么? 凤眸冷冷的眯起,她乌黑的眼里射出沉稳睿智的寒光,这夜明珠,她要定了! 这艳红的唇角勾起,冷得有如炼狱里的魑魅魍魉,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在黑暗中并没有人能察觉。 此时,众人都发出“哇”的一阵惊呼声,一个个眼睛都瞪直了。 慢慢的,纳兰清羽将锦盒全部打开,在打开的那一霎那,他的周围罩满了白光,连整个大殿,都被照得很亮很透。 再看那夜明珠,有大拇指那么大,形状圆润,颜色白中透蓝,有淡淡的蓝色水滴状的东西在里面晃动着,更衬得夜明珠珠圆玉润,莹润光华。 璀璨似金,玲珑若星,它周身好像罩着淡淡的龙鳞一样,简直是极品!当真是有价无市的瑰宝! 这时,小银子已经派人把大殿内的烛灯点亮,整个大殿顿时恢复灯火通明的繁华感。 那夜明珠,已经让纳兰清羽放在他面前的玉案上,众人皆是无比垂涎的盯着,希望游戏快点开始。 “按我们大渊的规矩,投壶只能女子参与,每人有十支箭,可投十次,最后谁投进的箭羽多,谁就胜。现在,开始吧!”纳兰清羽淡淡道。 他一说完,已经有一位善武的世家小姐站起来,她叫柳沉州,样子长得比较粗犷,动作有点像男人,不过胜在看着舒服,性子爽利,又十分大胆,一直在小姐中备受好评。 “王爷,让臣女来抛砖引玉吧!”柳沉州说完,便得到纳兰清羽的首肯,她则很兴奋的跑到台子上,手里拿了十支箭,踮起脚尖,开始一支一支的投。 才投第一支,竟然没中! 可能是因为这么多人盯着,她太紧张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又投了第二支。 “中!”只听砰的一声,有箭羽投进壶的声音,这声音一脆响,众人顿时爆出一阵掌声。 隔着三丈远的距离,她一个女子,能投中一箭都算不错的了。 接下来,她再次发力,八支箭中,竟投进了四支,最后一共投进五支,已经获得了许多掌声。 毕竟摄政王设定的距离远,没点真本事,还真的投不进去。 这下子,那些企图靠运气的少女们,却没人敢上了,因为她们怕一支都投不中,会丢脸。 投壶这个活动,对于会武功的少女来说,的确轻松不少,对于这些娇娇弱弱的小姐们来说,那就难了。 接着,又有几名胆大的少女上去投,可大多都只靠运气投中一、两支,甚至还有投零支的,而且胆敢上来的,大多是大渊的女子。 看到大渊女子竟是这样的成绩,纳兰清羽薄唇已经是不悦的勾起,幽暗的蓝眸,显得更加邪魅诡谲。 看到这样的场面,林祯细长的眉目冷眯,那乌黑的唇,一字一顿的道:“看来大渊的女子,也不过如此!沁月,你上去投,让摄政王看看,我琉璃国的女儿有多优秀!” 就算是带林沁月来相亲的,但他也不想委屈自己去求摄政王,对于相亲一事,谈得则成,谈不得,他也不强求。 他来这里,主要还是想探听一下大渊的虚实,毕竟社会动荡,各国战祸不断,他如果不提早作准备,恐怕自己的国家会被人吞并。 “是,皇兄!”林沁月假装自歉的拱手,人已经由婉儿扶着,一脸高贵的走上台子。 众人在听到林祯的话时,纷纷有些不爽,纳兰清羽则是定定的坐在那里,冷抿薄唇,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这太子一脸高傲,公主也是趾高气昂的,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早知道要比赛投壶,我就多训练一下了,这样咱大渊也不会被别人嘲笑了!”君绯羽正眯起眼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气愤不平的声音。 她顿时转眸,看到之前投壶的柳沉州,此时正愤愤不平的怒瞪着林祯,一副直来直爽的语气,倒听得她十分愉悦。 看到君绯羽在看她,柳沉州赶紧害羞的吐了吐舌头,朝她露出一记善意的笑容,又是一副生怕别人听到她话的心慌模样。 君绯羽则淡淡的笑了笑,以示礼貌。 待林沁月走到弓箭之前,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谁都知道林沁月略会武功,她的投壶技术名满天下,所以大家都很紧张的盯着她。 这大渊的大臣们,一个个则不停的在擦汗,因为如果大渊比输了,到时候摄政王会责怪他们的。 “刚才那位叫柳沉州的姑娘,的确是投得不错,本公主佩服,她能投五支箭,已算很厉害的了!本公主现在就挑战她,看看本公主和她,谁投得多!” 这投壶就投壶,故意把柳沉州拉出来说,很明显,林沁月在羞辱柳沉州了。 柳沉州气得一个劲的在磨牙,心里气得要死,可是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林沁月说完,搓了搓手心,懒懒的接过小银子递过来的十支箭,然后瞄准前方,眯起眼睛,一支箭便稳稳的投了过去。 只听“唰”的一声,那箭稳稳当当的投进了壶中,那壶轻微的摇晃了一下,霎时,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厉害!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沁月公主,她实在是太有才了。”一旦女人具有才情,便能博得男子的好感。 看到林沁月投壶手法不输男子,长得又美若天仙,身份又高贵,在座的男子们,全都欣赏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娶回家去供着。 轻蔑的一笑,林沁月便投出了第二支,这一支,依然是稳稳的投进壶中,那壶甚至摇都没摇晃。 看她这手法,一看就技术纯熟,那颗夜明珠,恐怕要归她了。 想到这里,大渊大臣们心中都有些不甘心,这么值钱的宝贝,竟然就要流落到外国去了。 但是,愿赌就要服输,要是做出一副不情愿的小家子气,那还不如别拿出来比试。 接下来,林沁月果然不负众望,接连投了六支! 算了下,她一共投中八支,八支弓箭稳稳当当的立在壶里,在场所有人都一脸仰慕的看着她,一个个都在为她鼓掌,窃窃私语讨论的内容,也全是她。 楚亦身侧的林祯,早已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眉眼十分深沉,不过也看得出,他现在很得意。 他身侧的玉雪蝉,则是把手放在唇前,轻轻咳嗽一阵,脸上露出不冷不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还剩最后两支,本公主希望来个大满贯!”得意的说完,林沁月冷冷发了一支箭。 不过,或许是她太得意,这一支箭,竟然只和壶口擦了个边,并没有投进去。 她顿时面目恼怒,怪自己发挥不好,接着,她好胜心起,又冷冷投了一支,这一支倒是投进了壶里,可把那壶摇得左右摇晃,差点就倒了下来。 在那壶站稳之后,现场又爆发出一阵掌声。 “太厉害了!果然是才情俱佳的公主,十支竟然中了九支,比刚才那粗犷的姑娘,可厉害多了!” “大渊的小姐才投进五支,可沁月公主投进九支,差点就是大满贯,这下,这颗夜明珠是她的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纳兰清羽并没有做出一副不悦的模样,愿赌服输,他红唇轻勾,眉眼似笑非笑,“沁月公主果然优秀,不知道我大渊,有没有能挑战公主的女子?” 说完,他淡淡的看向座下众人,在扫到那些小姐们时,她们一个个赶紧低下头,纷纷缩着脖子,根本不敢上去与林沁月较量。 现在上去,不就是自取其辱,给林沁月当踏脚石么? 林沁月成了红花,她们就成了绿叶,她们都没有投壶的真本事,作作诗还可以,这个就不行了,所以,场面突然一阵尴尬。 而君绯羽,则因为纳兰清羽不许吃肉,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场,谅这老乌龟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赶紧的啃了一只鸡腿。 她吃得喷香,两手流油,希望能在短时间内,尽量吞完一只鸡。 要是一会儿宴会结束了,她就吃不到了。 她还悄悄告诉水仙,一会儿上肉的时候,别忘了偷偷打包。 这时候,她没注意到纳兰清羽突然朝她看了过来,她很兴奋的拿起两块卤猪肘,示意水仙把包袱打开。 水仙低下头,偷偷展开一张餐巾。 当纳兰清羽的目光朝她们看过去的时候,所有人也跟着看过去,这时,君绯羽正偷偷的把那卤猪肘放进餐巾里,水仙则赶紧把餐巾裹好,准备往身上藏。 “你们在干什么?”只听沉沉的一声冷吼,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两人。 竟是纳兰清羽在吼! 而这时,君绯羽手里正握着两块红烧牛肉,正慌忙的往水仙兜里塞。 被抓过正着,她努力稳住心神,坐正身子,不紧不慢的把那牛肉塞进水仙兜里,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原来在偷东西啊!堂堂君丞相的嫡女,竟然在偷食物,她是不是饿疯了?” “而且,你们看她吃相不雅,吃得极快,好像别人和她抢似的,这……这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么!” 听着众人鄙夷的声音,林沁月终于逮到机会,便冷冷的道:“王爷,好像贵国未来的皇后,在偷东西呢!” “谁说我在偷东西了?心里想的什么,就以为别人是什么,人不能那么龌龊!启禀王爷,因为我听说太后身体微恙,没能来参加宫宴,担心她吃不到她最爱吃的卤猪肘了,所以特意把自己的留给水仙,让水仙带给太后,以表孝心。怎么到公主口里,我就成小偷了?我堂堂,君氏,用得着偷食物么?”君绯羽立即反击,冷冷出声,那乌黑的眼珠里,闪过一阵阵凌厉的杀气,寒意逼人。 听到君绯羽说完,十分讨厌林沁月的柳沉州赶紧道:“我就坐在君姑娘旁边,之前已经听她说过了,想把自己的卤猪肘让给太后。她一片孝心无人理解也就罢了,怎么说她是偷呢!王爷,臣女认为,君姑娘如此仁孝,不顾自己,十分孝顺,应该予以嘉奖才是!” 柳沉州话音一落,众人顿时相信了她的话,毕竟她是从不说谎的,而且性子很直爽,脾气也比较好,她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这样的。 这下子,众人不禁为刚才认为君绯羽偷东西而自责,人家家里不说金山银山,几万两白银的家产是有的,用得着来偷食物么? 见到柳沉州帮自己,君绯羽朝她露出一记感谢的淡笑,但并不讨好,因为她不知道柳沉州究竟是不是好人,有没有目的,在没了解之前,她是不会对她交心的。 “真是好生奇怪!贵国的太后尊为太后,难道点卤猪肘都吃不起吗?还要一个小丫头在宴会上带,如果真的是带,为何不直接用托盘拿走,非要鬼鬼祟祟的往兜里揣!”林沁月可不会放弃这个打击君绯羽的绝佳机会,红唇冷启,冷冷的声音响彻大殿。 她这么一说,众人又纷纷怀疑的看向君绯羽,想到林沁月说得很对,君绯羽的行径,实在是太可疑了。 纳兰清羽美眸一沉,五官有如刀刻般的俊美,眉眼一扫,整个人便露出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这不悦的沉眸,是对向林沁月的。 他大渊的太后,岂能是林沁月能鄙视的! 大渊未来的皇后,也是她不能讽刺的! 不过,他玩味的勾起唇角,整个人懒洋冰的斜靠在王倚上,转动着手里的高脚铜盏,他倒要看看,君绯羽有何应对之法。 这丫头平素那么机灵,总把他气得够呛,他就不信,没人治得了她。 君绯羽则是不紧不慢,眼神冷酷的挑起,眼里射出喋血的利刃,这个贱人,还和她杠上了! “外头风那么大,我不用餐布包着,食物岂不是被弄脏了?公主真会挑刺,你没看见我正要拿托盘端吗?” 说完,她从桌上拿起一只白玉托盘,放到水仙面前,水仙一脸紧张,则是努力佯装镇定的把食物放进托盘里。 君绯羽再镇定沉着的盖好食物,看林沁月的目光,却透着无比冷漠的杀气。 看到君绯羽应变能力如此强,林沁月觉得不能在此事上与她僵持,她怎么都可以狡辩。 她要狠狠的羞辱她,就和她来点真材实学! “原来君姑娘是一片孝心,那是本公主误会了。不过,本公主听说君姑娘十分厉害,能设计出炮弹那种具有威力的武器,想必你也很擅长投壶,本公主现在就向你挑战,不知道你敢不敢应战!”林沁月冷冷出声,满眼像淬了毒汁一般,狠狠的瞪着君绯羽。 君绯羽则假装有些害怕的低下头,表现出一脸惊慌的样子。 这时,楚亦、纳兰烨都紧张的盯着她,两人脸上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她哪会投什么壶,林沁月这是故意刁难她,想让她出丑。 纳兰清羽则是似冷非冷的看着君绯羽,眸色不动声色的拂过她的脸,冷冷挑起眉梢,看向林沁月,“君绯羽一介弱女子,对这个似乎不太在行!” 才说完,他突然仰头望了望天,想起这个没下限的女人对他的忤逆,他才记到,他叫她来,不就是为了找她麻烦,羞辱她么! 可怎么,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替她说起话来。 想到这里,他赶紧住口,冷冷瞪了君绯羽一眼,这个三番五次把他气得要撞墙的女人,是该好好惩罚惩罚。 所以,他不管了! 林沁月立即眉眼得意的接口道:“能造出炮弹的,怎么是弱女子,王爷莫不是心疼了,在维护她吧?” 看着令自己动心的男人,林沁月心中十分不满,便故意这样问。 她倒要试探一下,这个君绯羽,在纳兰清羽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咳!”轻咳了一声,纳兰清羽把手顿在唇前,不紧不慢的道,“本王不仅心疼,还肉疼!她是未来的皇后,公主是在说笑吗?” 前面半句是开玩笑,后面的声音,变得十分阴冷,也在警告林沁月不要乱说话。 林沁月一听,真有些摸不透这王爷到底喜不喜欢君绯羽,说他喜欢,也没见他怎么维护她,说他不喜欢,可每当君绯羽有难时,他都及时的跑过去。 等着吧! 一会儿她要让君绯羽出尽丑。 “哎!”她貌似无意的叹了口气,“本公主听说大渊人才辈出,本以为君家小姐是个能人,没想到,她是意欲藏拙,不想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众人一听,废话,君绯羽就是个草包,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狗屁不懂,更不会投壶这类高雅的游戏了。 叫她上台,别丢尽大渊的脸才怪。 “我从来没投过壶,公主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我一支都投不中,岂不成大家的笑饼了。”君绯羽故作不会的垂了垂眸,说完还往后退了两步,一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老娘是没投过壶,不过投过十几年飞镖而已! 听到君绯羽这么说,林沁月更加断定她不会,便朝她引诱道:“不怕!说不定你运气好,能投中呢!” “这么高难度,不过我也没事做,就当博大家一笑吧!”君绯羽揉了揉头,像个草包一样就往台上直冲而去。 柳沉州想叫住她,发现她已经傻傻的上台了。 “真是个傻子,被林沁月引诱了都不知道,一会儿投不中,肯定会被她羞辱的!”柳沉州一脸着急,她身边的世家小姐们,也很为君绯羽着急。 也有人讽刺她没有自知之明,明明是个草包,人家只是随口一说,她还当自己什么都会,就那么冲上去了。 楚亦和纳兰烨同时看向君绯羽,两人眼里同时闪出一抹担忧的目光,不过,楚亦唇角微勾了勾,像君绯羽如此聪明的姑娘,不会无缘无故跑上去。 她根本不是傻子,而是在装傻。 这戏,越来越好看了! “绯羽,加油,你要是全中了,我娶你为妃!”七皇子纳兰烨兴奋的挑眉,对君绯羽信心满满。 “你住口!”可惜话才说完,已经被纳兰清羽给打断了。 纳兰清羽狠狠的瞪了纳兰烨一眼,君绯羽如今已经是皇帝的未婚妻,他哪里能娶她,当真荒唐! 不过,众人也没把七皇子的话当回事,毕竟,他说的是全中,兴许他是开玩笑呢。 “七皇子真是幽默,明知道不可能,还故意这样说,你就别拿人家姑娘开涮了!”林沁月笑着出声,以表示纳兰烨是在讽刺君绯羽,毕竟要全中,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娶君绯羽,这样说出来,只会羞辱君绯羽而已。 纳兰烨一听,赶紧向君绯羽使眼神解释,他可不是瞧不起她,故意开个高条件啊,他只是一时口快,想给她打气而已。 狠狠瞪了纳兰烨一眼,君绯羽状似无意的拿过一支弓箭! 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弓箭,她突然看向小银子,“这投壶嘛,一支一支的怎么好玩,要玩,就十支十支的玩!” 她在说,林沁月则在讽刺的冷笑,这女人又在装疯卖傻了,她估计是投不中,在这儿讲笑话,企图蒙混过关了。 正在她目光讽刺的时候,君绯羽突然拿起那十支弓箭,微微昂头,突然,她眼神沉着镇定的眯起,身子站得笔直,浑身上下透出杀伐决断的傲气。 然后,她朝箭尖冷冷呵了口气,姿势标准,向前冷冷的一扔! 在众人那不屑的目光中,十支箭羽同时发出,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落进壶里。 并且那壶身,连摇都没摇两下。 “啪啪啪!”顿时,大殿里爆发出比先前还要热烈的掌声,大多数人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不会吧!这草包这么厉害,竟然一次将十支弓箭全投进壶里? 她……她这运气也太好了,连老天爷都帮她啊! “怎么会这样的?本公主不信!”林沁月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壶,又赶紧走向壶边,仔细的检查着那壶和那弓箭来。 “不会的,本公主从小就开始练这个,都不能百发百中,她是个草包,又怎么会全中的?一定是有人暗中帮她!”林沁月不敢相信的出声。 而大殿的其他人,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的,全被震在了当场。 如果是运气好!那君绯羽这运气也太好了点,竟然全中! 这样的投壶,有史以来,绝无仅有,他们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这么厉害,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十发十中罢了,还没出现过,把十支箭一把,一起扔过去中的。 如果换成别人,这箭在半空中,恐怕有的散落,有的散开,前前后后的飞过去,根本不可能全数落入壶中吧! 牛逼呀,当真牛逼。 楚亦懒懒的摇了摇自己的玉扇,眉眼弯弯,笑容温和,他就知道,君丫头有本事,不然她不会上台去。 原来她真的是在藏拙,假装不会,激起林沁月的好胜心,结果一上台,就把林沁月赢了。 真是赢得爽,赢得妙,赢得呱呱叫! 纳兰清羽则瞳孔微缩,同样惊奇的看着君绯羽,这个女人,聪明得真是超乎他的想象,她不仅替自己出了气,还一举帮大渊扳回颜面。 幸好在她惹怒他时,他强忍住没杀了她。 这么厉害的女子,为何以前传言是个草包,她身上带有谜团,是那种解不开的谜团。 君家父子则是满面激动的流着泪水,四条宽面条泪在两人脸上流着,两人差点就抱头痛哭了。 妹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的?君无玦仰头望天,难不成是老天显灵了? 他俊美的脸上浮满激动之色,朝君绯羽竖着根大拇指,“羽儿,你很棒,为兄弟替你骄傲!” “羽儿,老爹也替你骄傲,你太牛了!”君丞相也不顾丞相的威仪,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这两对活宝一般的父子,说完便抱到一起,纷纷为对方擦泪,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本公主不信!她明明是个草包,又怎么可能百发百中的?是不是有人运功暗中帮她,替她作弊?”在众人对君绯羽疑惑之际,林沁月已经将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恼怒。 她不明白了,这死丫头刚才还说不会的,怎么一下子就会了。 君绯羽冷笑着挑眉,红唇睥睨的勾起,“真是好笑,众人都看着我投的,难不成我长了三头六臂,还会迷惑那弓箭不成?而且,在座武功高强的人根本没动,谁会帮我?要知道,做这种事有损自己的清誉,公主无凭无据,难不成想说这里的高手都有可能帮我了?” 一提到在场的高手,林沁月脸色一沉,赶紧道:“本公主可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刚才明明说的不会,怎么马上就会了?” “我那是自谦的说法,难不成公主不懂?难道你父皇没教导你,在外面要谦虚,要低调,就算会,也不能耀武扬威的说出来,免得被人讨厌。这点道理你都不懂,我真怀疑你父皇母后只生了你,却没教养过你!” 这样的公主,恐怕是有娘生,无娘养! “你!你竟然敢扯上我父皇,敢讽刺本公主有娘生没娘养!你好大的胆子!”林沁月阴毒的沉眸,赶紧扫向林祯。 林祯那原本就阴毒的脸,此刻更加阴毒了,他狠狠的捏紧十指,沉声道:“摄政王,你钦点的这位皇后,还真是伶牙俐齿,让本宫大开眼界!” 纳兰清羽立即反唇相讥,冷拂黑袍,一拂衣袍惊天下,“太子的妹妹,也同样咄咄逼人,输不起啊!” “不是本公主输不起,而是这女人口出遮拦,竟敢说本公主有娘生没娘养,这不是本公主故意刁难她,而是她太过分,竟然扯上我父皇母后!”林沁月脑洞开得太大,赶紧把父皇母后推了出来。 这样,摄政王看在她父皇的份上,必定会惩罚君绯羽。 君绯羽则挑眉一笑,假意不懂的歪斜着头,“公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明明没说你有娘生没娘养,你怎么自己说自己!我看公主,应该吃药得了!” “你!你虽然嘴上没说,但你心里想了,你诅咒本公主吃药,是不是诅咒本公主生病!”林沁月跺了跺脚,美目冷拧成一团,此刻的她,看起来竟像一个发狂的婆妇! “我可没说公主你病了,又不是生病才要吃药,比如脑残啊,误吞粪水之类的啊,就要吃药了!”君绯羽凤眸冷眯,不紧不慢的出声。 偏生这慢悠悠的口气,听得林沁月气炸了肚子。 所有人顿时觉得,这林沁月有些无理取闹了,她又没证据证明人家作弊,凭空猜测而已,这也敢乱指证人家? 他们都亲眼看到君绯羽投壶,那是万万作不了假的,人家只是谦虚,并没有炫耀的表现出来,难道这也不行? 这下,有人开始讨厌起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公主了。 这脑残一说出来,众人丛都忍不住窃笑起来,楚亦一面笑,一面拿扇子扇了扇这闷热的风,一脸潇洒孤狂的道:“本宫亲眼看到君丫头投进了壶,公主若是不信,君丫头再投一次就是。只不过,愿赌不服输的人,一向让本宫瞧不起!” “就是!仗着自己是公主,先是引诱人家上台,结果人家赢了她,她就不爽了!如果有才华都是作弊,那人人都不敢有才华了。公主,你这么有才华,该不会是靠别人的吧?或者是作弊得来的?这还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疼啊!”纳兰烨冷冷说完,还假装伸手在脸上拍了一声,拍得极其响亮,也听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听到纳兰烨讽刺的话,纳兰清羽也忍不住想笑,不过他是一国摄政王,在这种场合,扮演的就是公平公正的和事佬角色,是不能随意掺合进去的。 他沉沉的哼了一声,冷声道:“够了!是不是真材实学,让她再投一次不就得了?” 可是,君绯羽却不打算再投了,她凭什么要再投一次来证明自己的真材实学,以达到让狗公主信服的目的,这狗公主信不信,干她毛事,又影响不了她半点,她又不是傻逼,任人玩耍! 老娘不爽,老娘不干! “王爷以为,公主是人,臣女就不是人了?公主可以随意怀疑臣女,臣女就必须像小丑一样再表演给她看一次?别忘了,她虽是公主,臣女也不是能任她随意践踏的!” 言下之意,你是公主,老娘还是皇后呢! 公主在一国皇后面前,算个毛! 公主可以有很多个,但皇后只能有一个。 说到这里,她已经气势逼人的往台下走,一边走,她一边头也不回的夺过小银子手中的十支弓箭,然后朝那后方随意一扔! 只听“砰砰”几声,有弓箭破空而出,穿破烛芯的声音! 接着又是啪啪几声,那并排点着的一排蜡烛,中间的十根全都被弓箭穿过,蜡烛全熄灭。 ------题外话------ 请跟着我唱:让我轻轻的告诉你,月票你到底在哪里?哪怕只有十票,只有十票,我都会呀很开心。 ☆、第057章 公主,您竟然抄袭! 最重要的是,蜡烛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它们的烛芯,全部都被弓箭刺破了,烛芯全熄,上面还燃着红红的火星! 这一幕,看得众人站起身,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盯着那蜡烛,这君小姐的功力也太强悍了,竟然看都不看,往背后随意一扔,就把十根蜡烛的烛芯全部刺灭了! 而那十支弓箭,则全都稳稳当当的插在宫墙上,透着凌厉的霸气! “好!霸气!”这时候,纳兰烨已经第一个站起身,前且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站起身来奋力的拍掌,太霸道了,太牛逼了,这技术比男人还厉害。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就的这技术,竟然能那么精准的把烛芯刺灭! 这下子,君家两父子已经兴奋得抱头痛哭起来,两人哇哇地大哭着,因为抱得太紧太用力,差点就吻上了,完全没有了一国镇南王和丞相的风范。 小妹太争气了,把那狗公主气得够呛,还替大渊扳回了面子,这冷傲独立的姿态,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太厉害了!这还是之前那个草包小姐吗?她简直光芒万丈,一鸣惊人!” “以前是谁总瞧不起她来着,说她是一无事处的废物,如今她向我们证明,她不仅不是废物,还是天才!” “她现在真的是一技惊四座,扬眉吐气了!现在的她看着她美,我好喜欢!” 围观的王孙公子、世家小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全都不敢相信曾经那个花痴草包,竟然蜕变得这么优秀! 楚亦随即怔在当场,看着那如花一般的女子,他第一次有了,想拥有她的冲动。 纳兰清羽也是满目的震惊,乌金般的眸子冷冷扬起,不解的看向君绯羽,这个女人,他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了。 她不是幽都城出了名的痴傻,甚至有人叫她草包,怎么会有这样的技能。 仿佛有一层纱隔在他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得越来越模糊。 此时,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平素的她调皮捣蛋,可今日的她,身上透出的那股子彪悍冷漠,倒才像真正的她。 这下子,君绯羽露了真本事,所有人都开始嘲讽林沁月了。 那一直淡淡坐在位置上未开口的玉雪蝉,也悠悠的道:“君姑娘的真才实学,很让本宫佩服!” 说完,她朝君绯羽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声音也软软的,听起富有磁性,听得众人的心都化了。 可惜,面对她友好的笑容,君绯羽假装没看到的转过身去,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她没必要对她太客气,免得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看到君绯羽根本不理自己,玉雪蝉并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笑得如沐春风,美丽动人。 这时候,纳兰清羽也适时开口,“怎么?沁月公主,你对这个结果还满意不?” 林沁月怔在原地,美眸里满是恨意,她没想到君绯羽竟这么厉害,还没开口,林祯已经冷冷出声,“我们琉璃国一向遵守规矩,我们愿赌服输!不过,光是投壶,似乎无趣了点,要不,请小姐们赋诗一首,如何?” 冷酷逼人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即对他充满了鄙视。 明知道林沁月是名满天下的才女,做诗画画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不会呆会儿又要和君绯羽比吧。 要知道,君绯羽可是草包。 即使她会投壶,会点武功,但不代表她会作诗,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刁难她的。 林沁月又抓到机会,涨红着脸,忙道:“本公主说一不二,愿赌服输。不过,都听说大渊女子才情卓绝,本公主倒想和你们切磋切磋,权当娱乐大家了。” 这话倒是说得漂亮,可惜,说得太晚了。 这时候才承认自己输了,根本就是输不起。 不过,承认输了,总比没承认的好,所以这时候她在众人心中,还不是那么的恶心! 一直看林沁月不爽的柳沉州,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她冷声道:“臣女不才,手里有一首诗,倒想与公主讨教一番!” “你先请!”林沁月无比高傲的出声,这个手下败将,刚才已经被她打败过了,现在还有脸上来挑战! 君绯羽没想到柳沉州竟然会作诗,她还以为她只会投壶呢! 柳沉州抬眉看了眼夜空,想了想,便道:“明月何皎皎,寒夜静悄悄。忧思并惆怅,任其自消长。” 听到柳沉州的诗,林沁月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便笑了,“这也算诗?姑娘恐怕没有认真钻研过,平仄不分,韵脚不分,字词不对整。姑娘,你还是坐下,回家好好读点书再来,换一个人来!” 这的确算不得什么好诗,但是林沁月这讽刺之意也太重了,那意思就跟说她文盲草包差不多了,羞得柳沉州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十分丢脸的捂住脸,赶紧坐到了位置上,生怕别人嘲笑她。 还好,只有外国使臣发出些许的嘲笑声,至于大渊的世家子弟们,却是没人笑的,因为大家都非常讨厌的盯着林沁月。 这公主外表虽然美丽,可也太自恃甚高了。 一坐定的时候,柳沉州便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她眼角滑下一滴泪水,且拿着帕子在眼前擦。 实在是太羞辱人了,她作的诗再差,也是她自己作的,林沁月为什么要这样打击她,这让她还怎么见人。 看到柳沉州哭得如此伤心,君绯羽突然嘴角一勾,冷冷站起身来,“公主有什么大作,我倒想讨教一番!” 终于等来了,这女人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国家的人打抱不平了。 林沁月很满意君绯羽的反应,她早知道,君绯羽就是个草包,文墨不通,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又怎么作诗。 想起之前被她的羞辱,她就决定,要一一讨回来! 沉思了一下,她悠悠的道:“峰自相连路自前,循径远引无归路;鸟自争鸣花自红,此时空山唯我度;轻点石棱轻扑露,尽惹斑雀竞归木;独立山头独临风,万般哀思皆成空。” 林沁月慢悠悠的作完,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她这首诗比起柳沉州的来,上乘了不少,但是,虽然平仄对称,但是总给人不了惊艳的感觉。 但是,能在短时间内即兴作出这样一首好诗,她已经很厉害了。 “不错!很好!”这时,有琉璃国的使臣赶紧站出来,朝林沁月竖起大拇指。 当然,林沁月这首诗,也的确对得起很好二字。 有狗腿的人赶紧跟到拍起掌来,这时候,林沁月已经挑眉看向君绯羽,她要是能作出一句来,她都跟她姓! “君姑娘,该你了!”林沁月假意一笑,眼神在笑,可是眼里恨意迸裂,恨不得将君绯羽撕成碎片。 君绯羽沉了沉上眸,淡淡走上台子,与林沁月冷冷对立,仰头望了眼天上的明月,她突然想到一首最喜欢的诗。 先人,对不住,鄙人不才,借用你的诗装逼一下。 “刚才公主的诗是寓意哀思,衬托自己的忧伤。臣女不才,脑中灵感突显,也想作一首忧伤的诗。”顿了顿,她便美目微沉,满目忧伤的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幽幽淡淡的声音一落幕,在座的众人,突然全都定在原地,一个个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 眼看那台上的女子,虽然只穿了件乞丐装,不过她身上好像透出无比璀璨的风华来,这一首伤情的事,让所有人都怔在当场。 震惊!当真是震惊! 他们从来没听过这么优美的诗,已经有人赶紧拿笔纸写下来,低头深深的看着那诗,一遍遍的在嘴里念叨。 甚至有些诗痴,在看到这首诗的时候,顿时感动得哭了。 连一向纨绔的纳兰烨,也没有讲话,而是敬佩的盯着君绯羽。 楚亦心中深沉喟叹,已经决定,今生,非她不娶了! 坐在王椅上的纳兰清羽,那美眸里也突然浮显一缕哀思,多好的诗啊! “当真是好诗!比起之前那首诗来,这首诗当真是震古烁金的旷世之作,本王很喜欢。”纳兰清羽轻柔的出声,看向君绯羽的目光,也比之前柔和很多。 在说完之后,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内心仿佛被这首诗感动,心里有低低的郁结,不知道是想起了谁。 同样的场景,第一年还是人约黄昏,可惜到了第二年,那人就已不在了。 林祯本来想借诗找君绯羽麻烦,没想到她的诗十分完美,无懈可击,让他想说什么,都找不到借口。 林沁月则被震在当场,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瞪向君绯羽,“不会的!她怎么能作出这么好的诗,她不是个笨蛋、草包吗?难道,都是她假装的?” “照你这么说,已经承认君丫头的诗比你的好了?”楚亦冷冷接口,他决定了,内心深处认定一个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要去争取,去把她追过来。 他从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她很特别,记得在大殿门口那一抱,记得她无厘头的搞笑话语,记得她投壶时的精彩绝伦,记得她满含情诗作诗时的温柔模样。 怪不得他一直都在关注她,原来不是因为好玩,而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只是,想到她已经是纳兰荻的未婚妻,他的心攸地一痛,为何他碰到她,这么晚,而且,就只晚了那么一点点。 听到楚亦为君绯羽说话,纳兰清羽脸上早已浮起一层寒冰,性感的薄唇冷冷抿起,玉手紧紧握成拳,他心里竟然微微的不舒服。 这时候,林沁月那撒泼的声音又响起了,“我还是不敢相信,君绯羽,你若真的那么厉害,就和我再比一首!” 咬了咬牙,这一次,她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一首词。 那是她曾经从一名红衣女子手中偷来的,她记得有一次那女子携人游山玩水,经过琉璃国。 她在街上碰到了,正好有人调戏那女子,她又是一国公主,自然要尽好管理琉璃大街治安的本份,所以她派人上前打跑了那流氓,便结识了那名叫淳于惜的美貌女子。 其实她当时主动接近那女人,是因为看她打扮贵气,而且长得貌美无双,几乎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她想认识这个女人,看一下她究竟有什么底细。 她生平最讨厌比自己美丽的女子,想在偷偷接近她之后,找机会杀了她。 就在她有一天派人去翻淳于惜口袋时,就翻到了这一首词。 这么美的一首词,她看得都醉了,便把它据为了已有! 那一首词太美太美,只要她念出来,一定会惊艳四座。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了,只希望那淳于惜不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出现,想要拆穿她,她也会狡辩说是自己作的,看谁斗得过谁。 “公主那么聪明,臣女有些笨,能否公主先作,让臣女再想一下?”看到林沁月心里在打小九九,君绯羽立即打断她,不让她再继续准备。 “好!情诗最是打动人的,不过我认为词更能轻诉离肠,我心中有一首词,想请大家给个意见。”说到这里,林沁月慢慢走向台子中央,用一种无比深情的眼神凝视向纳兰清羽的方向。 “去年情深,便染相思。袅袅雾沉沉,绿草寸寸丝。春去秋来寒霜染,人似花娇你独酌。叹我仙都,荡我河山,白雪皑皑伊人美! 今年此时,故叹决绝。簌簌花落落,柳枝凄凄扬。闲来独上照月宫,清清冷冷梨花摇。忆我长门,追我情思,佳人已是梦中人!” 这诗才作出来,众人已是激动的拍起掌来,这诗作得太好了,不愧是沁月公主。 可那王椅上的纳兰清羽,突然冷冷瞪向林沁月! 他一双美眸攸地瞪大,眼睛里含着浓浓的冷酷、喋血、震惊、疑惑、及肃杀! 还未等众人分析那首词,他已经一脸恼怒的道:“你敢说,这是你的词?” 他凤眸危险的眯起,同时,他身后的墨离、墨醉、小银子等人全都愤怒的瞪着林沁月! 林沁月吓得一脸惨白,难道,被他们识破了? 她赶紧点头,一脸的慌乱,“是我的,的确是我作的!” “放肆!”只听纳兰清羽盛怒的冷喝一声,他手中的酒杯已经狠狠的顿到玉案上,发现砰的一声巨响。 而这时,纳兰烨已经起身,目光鄙夷的瞪向林沁月,“无知的女人!要抄去抄别人的,竟然抄我皇叔的词!你可知道,这词是我皇叔多年以前作的,是作来送给别人的!怎么时隔这么久,它竟然成你的词了?” “就是,皇宫的人都知晓,这是摄政王作的词,公主,您从哪抄袭来的!”墨离不紧不慢的出声,一双眼睛犀利的瞪着林沁月。 这下子,人群中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声,那些外国使臣没想到,这么好听的一首诗,竟然是摄政王作的。 没想到,这摄政王竟如此有才华,作的诗,并不输于君绯羽那首。 这词的意境,同样凄凄冷冷,前半阙讲述的是两人相爱的场景,两人相依偎在宫里看遍万里河山,踏过白雪皑皑的仙都宫,过了春天,又到秋天,那景中的美人,比画还娇。 后一阙,则讲的是到了第二年,两人竟然决绝的分离了,只剩词作者一个人看着簌簌的落花,凄凄的扬柳,闲来无事时他踏上宫楼,看着远处的梨花落,回忆起以前的情思,可惜佳人早已只存在于他梦中。 结果,这么美的词竟然是林沁月抄的,当真丢脸啊。 一国公主,竟然做这种下作的事,还没比她就输了。 林祯看到这一幕,气得狠狠的瞪了林沁月一眼,那乌黑的嘴唇,此时更加深黑,那双妖美的眼睛,此刻却充满阵阵阴毒之气! “沁月,还不快向摄政王道歉!”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丢尽他琉璃国的脸。 只抄袭了这一次,已经说明她人品不好,而且就算她再厉害,再有才,这些才能都会被抹杀! 她怎么这么蠢,为了赢,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林沁月则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纳兰清羽,这词,竟然是他作的? 不是那淳于惜的吗? 她的脸此刻一阵煞白,感觉从头顶凉到脚底,整个人如同筛子一般抖了起来,好像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说她是个抄袭货。 这时候,她身边一脸沉肃的婉儿推了她一下,朝她使了个眼神,她立马抬起头来,朝众人道:“本公主并没有抄袭,本公主也没说这是我作的。本公主是觉得这首词写得很好,想念给大家欣赏。去年的时候,有名叫淳于惜的女子经过琉璃城,她被地痞调戏,当时本公主正好经过,便派人救了她。然后,这首词,是她送给本公主的!本公主拿出来,也只是想替她传播,替她扬名天下。王爷如果不信,大可以派人去琉璃城问!也可以找到淳于惜,问她本公主有没有救过她!” 将自己拔刀相助救人的事迅速说出来,林沁月这才站得稳了点。 一听到淳于惜三个字,纳兰清羽眸色变得更加的幽冷,墨离等人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林沁月,原来她见于淳于惜。 众人一听,顿时也陷入迷茫之中,按理说像林沁月么有才情的女子,根本不屑抄人家的。 而且,她还救了淳于惜,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公主。 这下子,他们对她的抄袭一事,突然就释怀了。 而林祯,也沉稳的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这件事本宫倒是略有耳闻,听说那女子是大渊人,公主不可能做那么傻的事,明知道该词出自大渊之手,还敢在大渊宴会上念。本宫相信,公主只是很喜欢这首词,才迫不及待的念了出来,就像本宫很喜欢君姑娘的诗一样,一回去,就会迫不及待的念给父皇听!” 他冷冷出声,声音如刀鞘般阴冷,那优美的唇形愈加深色,玉手紧紧握成拳头,表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对对,就是这样的,还是皇兄是了解我,我从出生起便作诗篇无数,岂会抄袭别人的。不过我没先知会就念了出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是我的不对,若有冒犯的地方,请王爷息怒!”林沁月朝纳兰清羽稳稳的行了一个宫礼,礼节有度,声音不卑不亢,看着情真意切。 这下子,众人就算想怪她,也没办法了,她已经做到这么有诚意,若是有人还揪着不放,那就是和她过不去了。 纳兰清羽魅惑的勾起唇角,冷冷饮了一口酒,乌黑的长睫扇了扇,冷冷的道:“不过是一首词而已,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了,你们继续比诗吧!” 若是再问下去,即使他再有理,也显得他咄咄逼人。 他一松口,林沁月这下彻底不紧张了。 不过站在林沁月对面的君绯羽,则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因何不怪林沁月了。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叫淳于惜的女人? 这词是淳于惜给林沁月的,如果纳兰清羽再计较,林沁月说是淳于惜自己作的,把淳于惜推入抄袭的境界,就会伤害淳于惜的名声。 没想到这个看着冷情冷性的男人,竟然还会作词给女人,作得还那么情真意切,狗王爷也有人爱,只能说那女的瞎眼了,要么就是长得奇丑无比,或者身体有缺陷,才会看上他! 这时候,林沁月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赶紧又作了一首诗,虽然这一首诗比较平淡,但是平仄工整,整体来说也算上乘之作了。 作完后,在林祯的带领下,大家都对她夸奖了一番,她那番抄袭事件才暂时掩盖过去。 得到别人的夸奖,她那阴冷的目光,便朝君绯羽扫了过去,“君姑娘准备了大半天,到底准备好没有?” 冷冷扫了她一眼,君绯羽沉稳笃定的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国公主上青楼!” 她冷冷的作完,众人先是震惊,震惊于这么顺口的句子,接着就是捧腹大笑,因为她在词的末尾,讽刺了林沁月。 “好词!好词!这是本殿见过最美的词了!”君绯羽的第一忠实粉丝,纳兰烨已经站起来,奋力的拍动着手掌。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连连夸奖起她来,一连作了两首上上之作,这真的是才女啊。 这样的诗词,当真可以流芳百世,供世人瞻仰。 不过,林沁月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愤愤不平的瞪向君绯羽,“你在讽刺本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只有你一个?我又没说是你,你急吼吼的上前承认干什么。难不成,你曾经上过青楼,所以心虚了?”君绯羽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这个公主竟然敢处处为难她,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对不起自己。 “你!”林沁月气得连毛孔都竖了起来,那林祯,一双嗜血的眼睛则冷冷盯着君绯羽。 这个女人如此聪明,若能留为已用还好,如果不能留为已有,只有杀之而后快! “君姑娘,看来你今天是跟本公主杠上了。原来这就是大渊的待客之道!既然摄政王护短,不惩罚口出恶言的小人,那我们琉璃国,也不用和你们比了。因为怎么比,都是外国占下风,这种不公平的比试,莫降低了我们外国使臣的格调!”冷冷拂袖,林沁月眼神尖利,里面透着愤世嫉俗的憎恶。 不过,似乎众人并没有受她的挑拨,毕竟大家都看到了,君绯羽的才华的确远远高过她,她甚至还沾上抄袭之名。 都这样了还有脸站在台上指责别人,她这脸皮可够厚的。 纳兰清羽懒懒的斜坐在王椅上,眼神阴戾而狂戾,看起来如妖邪般喋血,他目光如炬的扫向林沁月,眼神一阵不悦! 竟敢在他大渊大放厥词,污蔑他处理不公,攸地,他狠狠捏紧手中酒杯,声音如狼啸般怒吼而出,“请公主慎言!如果公主怀疑本王徇私,大可自行离开!” 说完,手中的酒盏重重的顿在玉案上,他已经坐正身子,狭长的桃花眸显得锋利而邪魅! 摄政王发怒,这下子,大殿的气氛陡地变得一阵冷凝,而对面的林祯,也狠狠的抿着唇,“王爷,这相看一事早经过你同意,难道这就是你们大渊的待客之道!好,很好!这种宫宴不参加也罢,本宫这就离开!” 林祯说完,起身就要走,这时,君绯羽突然站了出来,目光冰寒的瞪向他,“太子!你们是认为比试不公?好,那咱们再比一场!谁输谁赢让大家来评判!我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好狂妄的口气! 听她说完,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人都说林祯阴气十足,像鬼一样凶狠毒辣,没想到君绯羽竟然敢跟他正面为敌,还说出豪言! 不过,君绯羽则觉得,好好的一个宫宴,可不能因为她影响大家的心情,那样别人不舒服,她也不舒服!所以她才站出来说话! 她相信说了这话,林祯一定会留下,让人和她分个高低。 果然,好胜心切的林祯,站定身子,眼神锋利而阴毒的盯着她。 女太子玉雪蝉看闹到这个局面,立即站出来打圆场,“太子又何必动怒,你们是上位的王者,何必和两位小丫头一般见识。这要传出去,倒显得两位王者般的人物小家子气了!” 一直看好戏的楚亦,美眸轻挑,也似笑非笑的扇着玉扇,“谁是谁非,大家心里自有论断。本宫相信摄政王绝不是徇私舞弊肆意偏袒的人,大家都有眼睛看着,究竟谁更甚一筹。当然,本宫也相信太子并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不过是两个丫头斗了两句嘴,两位大不必放在心上。谁更厉害,让她们再比一场,不就完了!” “是啊!而且,还可以让我们大饱眼福,何乐而不为?”玉雪蝉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柔柔的响起,整个人显得秀美而端庄,那冰清玉洁之感,令人不敢亵渎。 但林祯都站起来了,如果摄政王不给他台阶下,他是绝不会坐下的。 纳兰清羽这时拿起桌上的酒盏,朝林祯作了个干的手势,“太子,小丫头们斗嘴,你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本王作为东道主,先敬你一杯,这件事,就算放下了,如何?” 他作为东道主,是自然不能意气用事的,在各国强者面前,该有的礼节得有,他做到了礼节,如果林祯不识相,那就别怪他了。 林祯冷冷勾唇,倒不是因为纳兰清羽的话而坐下,而是因为君绯羽那句激怒之言。 他仰头就喝了一杯酒,目光如鹰隼般扫向纳兰清羽,“王爷!你这个侄女好大的口气!好,沁月,你就和她再比一次!”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纳兰清羽,“这一次如果沁月再输,本宫一定会叫她向君姑娘道歉!绝不食言!” 他这么一说,众人便觉得,他还是个男人。 没有没来由的袒护林沁月,是输得起的人,倒配得起这王者的身份! 可林沁月看林祯的眼神却充满浓浓的惧怕,她眼神闪烁的后退一步,她知道,皇兄表面这么豪气,实则在暗中警告她! 如果在这轮比试中,她输了,将会承受他滔天的怒意! 她不能输,他也不准她输。 想到这里,她决定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君绯羽,你我比舞技,如何?” “没问题!跳舞这种别人根本帮不了,如果我赢了,你可别说我作弊!”君绯羽豪气干云的接了下去。 跳舞而已,她怕什么? 如果一个以美貌著称的杀手,连跳舞这种事都不会,那她只能当蒙面杀手了。 记得好友水轻影,是最擅长跳舞的,她有一副无比柔软的腰肢,什么爵士舞、民族舞、芭蕾舞、拉丁舞她都很擅长,在外人面前,她是国际上最一流的舞蹈演员。 私底下,则是专门利用舞姿与美色杀人的一流杀手。 跟水轻影混久了,她也学了不少舞蹈,所以,她怕个鸟! 林沁月脸色一红,这跳舞的确作不了弊,但她必须赢,就算用尽任何手段,她都要赢,否则皇兄会怪罪她的。 “好!如果光比跳舞,这样的评判也不见得公正。要不,咱俩比,用身体作画!不管用身体的哪一部分,只要画得好,并且舞姿也优美,就算赢!” 在林沁月说完之后,君绯羽算是懂了这贱人的招数。 原来不是光跳舞,还有难度,加上画画! 看来,林沁月是因为擅长一边跳舞一边作画,所以才和她比这个的。 装作一副怕怕的样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她搓了搓手,“用身体作画,还得一边画画,一边跳舞,这难度太大了点,我怕是不会哦!” 她有些退缩之意,还像土拔鼠一样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 这样子更让林沁月得意,她立即激她道:“你不会现在就想认输吧?刚才还说让本公主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本公主看,你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果然是大言不惭!” 玉手掸了一下乞丐装上的灰尘,君绯羽则是不紧不慢的勾起红唇,“好,那我就和你比一次!不过得由大众来评判!一会让他们手中都拿一朵花,他们觉得咱俩谁好,就把花投给谁,如何?” 这下,这贱女人,总不会说她有人帮忙了吧。 “不行!这里大多数是大渊人,他们人数多,本公主不是吃亏了?”林沁月立即瞪大眼睛,眼藏锋芒,冷冷出声。 这时,一直慵懒坐着的纳兰清羽,突然拂了拂那宽大的深黑色华丽袍子,声音好似大提琴一样,醇厚而沉稳,“那就让除了大渊和琉璃国的各国使臣来评判,这样,总公平了吧!” 林沁月看了一眼那些外国使臣,心想这样还公平些。 外国使臣没有大渊人,如果她真的表现好,她相信他们不会不支持自己,尤其是她早已名动天下,上门求亲的外国皇子都踏破了皇宫门槛。 如今有支持她的机会,她相信那些爱慕者们,一定会蜂涌而上的支持她。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君绯羽这草包,这一次一定会输。 前两次比试,投壶可以说有人暗中帮她运气,作诗嘛,那更可以是她作弊了,早早的有人把写好的诗给她,这是许多世家小姐为了出名常用的手段。 这一边跳舞一边画画,可是她自己钻研出来的本事,自己练习了许多年,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展示过。 如今她一旦展示,将会一战成名,同时也会俘获纳兰清羽的心,她就不信自己如此优秀,他就不会看自己一眼。 “好,那就劳烦各位使臣了。”林沁月朝各位使臣们拱了拱手,还朝那帮爱慕她的皇子们抛了个媚眼,以求为自己拉点票。 君绯羽则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便道:“公主那么厉害,让你先表演,我嘛,要笨一些,先揣摩一下怎么用身体画画,毕竟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从未有过啊!” 林沁月狠狠扫了她一眼,满目得意的旋了个身,“那本公主就开始了!”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坐回自己位置上,脑中开始思考,她一会儿给大家画幅什么画好呢? 她转了转眼珠,觉得画人物比较好,最后就画大殿里最有吸引力的人物,画最有魅力的人物,大家一喜欢,自然给她投票了。 在这大殿里嘛,最有魅力的,当属纳兰清羽和楚亦了,而同样有实力的林祯对大家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想了想,今天纳兰清羽是东道主,画他才算正常,那就画她吧。 这时候,乐声轻轻响起,显得悦耳而动听, 在乐声的奏响下,林沁月缓缓步入台子中央,悠扬的琴声响起,悦耳的鼓声也敲起,她轻柳腰肢,玉手伸出来,若轻云般向台中慢移,又如疾风般在台上旋转。 她身上那一袭华丽红色的凤袍,透着莹莹澈澈的银色光芒,忽而,她将双手交合,摆出孔雀啄食一般的姿势,忽而双眉紧蹙,表现得跟动了情思的少女一般,忽而侧身垂睫,在烛灯的照耀下,她显得灵活四射,韵味十足。 众人一看她这舞,看那纤细的手势,看灵活的舞步,便知道,她的舞跳得很好,再加上她身段美,一下子便吸引住众人的眼球。 攸地,她突然莲步轻移向边上的玉案前,玉手轻执婉儿早调好的毛笔,飘逸的身子轻轻一旋,便旋到了后面的幕布前。 众人看她用手执笔,一下子便猜出,她是想用手作画。 “沁月公主果然才思敏捷,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妙招,你们看她跳得多好,身段窈窕,倾国倾城,和大渊的摄政王,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的确不错!只可惜了那君绯羽,以前脑袋有问题,听说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若是让她表演,别让人笑掉大牙才好!” “一个草包懂什么?你们看她穿得那样的丑陋不堪,光是那件衣裳就让人想吐,更别提她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痴了。” “你们看沁月公主跳得多出色,画的那画,咦!她好像画的是一个人,那眼睛,好像……摄政王!”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全都盯着那画,只见林沁月一边跳舞,一边上前画画,寥寥几笔,一个俊美男子的轮廓就浮现在画上。 君绯羽瞪眼一看,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这不就是她想画的狗王爷嘛! 算了,林沁月都画了,她是绝对不会和她画一样的,她必须另想一个东西来画。 渐渐的,那画上的男子越来越饱满,越来越和纳兰清羽很像,都是一袭华丽的黑衣,一张绝美无双的容颜,那眼睛,和真人一样慵懒邪魅,那姿势,懒洋洋的坐在王椅上,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 纳兰清羽在看到自己之后,唇色冰冷的勾了勾,那妖冶的薄唇冷冷的抿起,眼神幽暗阴戾,却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只有他身后的墨离知道,自家主子是不高兴,而且极为愤怒,没经他允许,竟敢擅自画他。 如果是别人,恐怕很开心,可惜他家主子,一向不喜欢别人拿他做文章。 现在那画像画的是他,这里又有许多崇拜身处高位的他,到时候一定会因为这画像给林沁月投票。 这女人,好精明的心思!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林沁月画上最后一笔头发,同时也旋了个身,轻灵的停住舞步,落幕。 “好!”台下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众人盯着那技术纯熟的画,连连点头赞叹。 尤其是那些暗恋纳兰清羽的姑娘们,一个个那眼睛更是离不开那画。 擦了擦额头的汗,林沁月一脸娇羞的看向纳兰清羽,然后像个娇弱女子一般害羞的退下了舞台。 她希望,他能读懂她的心思,若不是因为倾慕于他,她又怎会画他。 下台之后,她便满目讥讽的看向君绯羽,“本公主表演完了,君绯羽,该你了!” 直呼其名,实在是没有规矩,不过众人只沉浸在她的画中,再加上那些男人都是精虫上脑,只要女人长得美,对她们的言行就格外的宽容。 君绯羽则沉稳淡定的站起身,美眸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穿着一身乞丐装,大家都想看她如何出丑! 毕竟,她这身破破烂烂的装扮,在进来的时候,就被众人所诟病! 这时候,她已经沉稳不迫的走上台,一双精灵般的雪眸,冷冷看着台下众人,嘴角勾唇一抹冷笑,不过很快便消失。 当她走到舞台中央的时候,大殿顿时沸腾了,所有人都开始议论她的服装。 “穿一件破烂,能跳舞么?” “难道她要给我们表演乞丐舞?真够奇特的,看在她之前的诗很美的份上,咱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她能跳出什么样的舞来。” 就在众人不报希望的目光中,那四周的灯光,突然哗的一下熄灭了。 “王爷,刚才你说了,谁能得投壶的第一名,就奖励夜明珠,现在,我要用那夜明珠,王爷的奖赏,可否兑现?”冷冷清清的声音响彻大殿,听着铿锵有力,又带着十足的野性! “好!这是你应得的,赏!”纳兰清羽说完,便派小银子把夜明珠拿给君绯羽。 君绯羽在大家的注视下,心想老娘要震死你们这群傻逼! 将夜明珠缓缓的打开,四周立即变成了白昼一般,但这灯也不至于像烛灯那样太亮,一下子显得舞台上静幽而宁静,飘渺有如仙境。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君绯羽慢慢的、缓缓的解下了那件乞丐外套,露出里面一袭飘逸出尘的白衣! ------题外话------ 摄政王:果冻,感谢你让我成了诗人,哦不,词人。 某冻:小菜一碟啦,花了姐半小时! 摄政王:那下回本王要向某女表白,你可不可以再给本王作一首? 某冻:呃……有月票可以考虑一下。 ☆、第058章 技惊四座,太子求亲 “哇!”在君绯羽脱掉破烂衣裳后,众人皆是哇的一声叫出来,很多人都站了起来,想看清楚她现在穿的究竟是什么。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君绯羽已经轻拂那袭轻纱般的白衣,顿时,她的白衣缱绻般的散开,散成了一朵莲花般的花朵,而她那一袭乌黑的青丝,则悠悠的飞舞起来。 淡淡明珠光辉下的她,一拢白衣,动作绝尘,一下子吸引住众人的眼。 这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吗?白衣飘飘,眉目清冷,一举一动都清冷逼人,她轻舞袖带,步子轻灵的滑了两步,顿时,头上的粉红色丝带随风飞舞,那醉人的铃铛也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她的动作轻舞曼妙,像燕子伏巢,十指如削葱,柔柔弯曲着,舞姿美丽,舞态精美绝伦,她手中举着的夜明珠,散发出皓月般璀璨的光芒,更衬得她清颜白衫、青丝飘逸,若水若仙,仿佛从仙宫中走出来一样。 她那手段极其柔软,一步步的跳跃、旋转、飞奔,或低低沉思。渐渐的,有人觉得她的舞蹈很熟悉,好像之前看到过一样。 此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吗? 那大殿上的女子,分别美得好似仙子,舞得艳惊天下,一瞬间光芒绽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真美! 而林沁月,在看清她的舞姿的时候,突然一掌拍在玉案上,恶狠狠的竖起柳眉,“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竟然抄袭本公主的舞蹈,这可是本公主自已编的,从来没在其他地方跳过,只有本公主一人知道,她竟然敢抄袭!” 听到林沁月的声音,对面的楚亦则冷笑的挑起美眸,声音醇厚而冷酷,“公主莫是看错了,她跳的的确是你的舞蹈,不过是倒着跳的,每一个动物,都倒着完成。从你最后一个动作,跳到第一个动作。刚才本宫听公主说,这支舞蹈只有你一人知道,从来没在其他地方跳过,就足以表明,君姑娘实在是聪明,不仅能完整的跳出来,甚至倒跳如流!本宫甚是佩服!” 说完,他那绝美的双眸,已经无比冷酷的眯起,浑身罩着层层的寒意,看林沁月的眼神,显得疏离而不屑。 纳兰烨也一阵惊叹的接话道:“只看了一遍,就能学一遍的人,已经是世间奇才,羽儿看了一遍,不仅能学一遍,而且是倒着学的,这更是奇才中的奇才!枉本殿穿过那么多花丛,见识过无数个才情卓绝的美人,都没见过像羽儿这样,竟然能倒跳如流的奇女子!” 说完,他还一脸遗憾的砸巴了下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朝纳兰清羽抛了个媚眼,小声的道:“叔,你为啥不把羽儿赐给侄儿,偏要将我们分开。” 这话幸好只有纳兰清羽附近的人听到,否则他真想掐断纳兰烨的脖子! 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幽幽的美眸,却一直在台上的女子身上,原来她竟然能这么美,她竟然有这么聪明! 在退婚之前,她给他的印象,是一个花痴,一个傻子,一个草包,把皇帝气得犯病,遭同龄人排挤,性格纨绔刁砖,欺软怕硬! 只是没想到,她和传言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罢了!妖冶的美眸微微一沉,眉目如画,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剑眉若星,巍峨有如玉山之巅,只是稍稍斜起身子,他身上的邪魅王者之气便显现出来,令人不敢亵渎。 听到楚亦和纳兰烨的话,林沁月想反驳,却发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只要是擅长跳舞的人都知道,能把别人的舞照跳一次,已经是奇才,那种能倒跳的,她是从没听过,更没见过。 而这时,台中央的女子,把那夜明珠对向自己的眼前,四周大殿的烛光,也瞬间点了起来。 顿时,满室的灯火通明,当夜明珠立到女子头顶的时候,众人便看清了她眼皮上的画。 那画,正倒影在夜明珠的光影中,画上面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女,她正坐在窗子上,任自己黄色的长发束下来,最终束到女子的眼梢。 真美啊!太奇特了,她眼睛上的画简直好像神匠画成,这颜色丰富,不像普通的山水画那样素雅,这画透着明丽的光彩,十分精美,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 “奇了!她竟然能想到在眼睛上作画,刚才我咋没看到。” “我早看到了,只是没看太清,是你自个儿眼神不好吧。” “君姑娘这是什么装扮,竟然那么美,本小姐也想学一下,她这眼睛,画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台下一阵沸腾之声,君绯羽则是把夜明珠放到台子上,继续翩翩起舞。 这时候,一脸嫉妒的林沁月已经不屑的道:“君姑娘,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比一边跳舞一边画画,你还没开始画,莫不是不行吧?” 君绯羽则一边跳着一边走到玉案前,接过水仙递过来的画笔,朝林沁月鄙夷的冷笑道:“用手画有什么难的!看老娘的,用脚画!” 一声老娘,立即惹得大殿哄笑起来,之前领教过她老娘本事的人们,全都哄堂而笑。 果然,她天生骨子里是疏狂肆意的性子,静可做清冷如仙的淑女,动可做活泼洒脱的公主,动静皆宜,这样的她,更加让他们欣赏! 当着众人的面,君绯羽提了提裙裾,然后突然,她倒立着倒在地上,以头立于地,两只脚却搭在了立着的画布上! 这……这也太没形象了。 众人忍不住又窃笑起来,哪有女人这么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并且准备用脚画画的。 这里有些无学无术的,连用手画都没学好,更别提用脚画了。 纳兰清羽眉梢一挑,嘴角不可自抑的抽了抽,看着君绯羽正弯曲着十根白白的脚趾,他沉了沉眸,脸上闪过一片红晕。 再一看,她正在摇晃着自己雪白的大拇指,那一颗颗像水晶葡萄一样的脚趾,实在是太美,太吸引人了。 众人一看,全都忍不住哄笑起来,这女人,总有把气氛闹活跃的本事。 而一直深邃看着她的楚亦,并没有像众人那样哄笑,而是怔怔的看着她,美目里流光潋滟,好像隔了千山万水,隔了万重宫阙,隔了明月苍天,都能从人群中第一眼认出她来。 并且,不打扰她,而是远远的看着她,想着她,宁静而致远,失神而心中充满小小的期待。听着她的声音,好像细胞全部舒散开来,整个人甜蜜似梦,哪怕不靠近她,时而会心一笑,时而痴痴凝望,内心也是满满的满足。 好像有她在的地方,世间便开遍美丽之花,整个天空都变得幽蓝,幽蓝,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有了生机,她是活力四射的,是精心充沛的,是领袖一般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人的心。 一旦没有她存在,好像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一下,天地变得暗沉,花草蔫蔫的耸拉着脑袋,世间一切都变得空落不堪,人人都会感觉十分寂寞,内心会有种抓心挠肺的空虚感! 她是一个热情似火、张扬不羁、幽默欢乐的少女,吸引着他的驻足。 而那高高王椅上的纳兰清羽,眼神深重,面色铁青。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右脚大拇指和食指夹起毛笔,在那画布上拼命的画了起来。 画画她没怎么练过,毕竟一天光训练杀人了,哪有时间练这些。 不过,画妆她会,在眼睛上画简单图案她也会,她索性就把这毛笔当成了化妆笔,闭着眼睛一阵乱画! 心中,突然想起一副奇景,又猥琐的想到了一个介字。 三笔两笔,一个澎湃有力的介字浮现在画布上,然后,她继续往上画,渐渐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越看,君小姐画的越像一个屁股?” “你们看那上面,是纤腰的肢腰,还有曼妙的背影,再看,她画的那女的扭过头来了。” “开始描眼睛了!可是,她为什么只画脸不管屁股了呢,毕竟,还光着屁股裸着背呢!” “咋还不把裙子画上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看出来女子下半部分是裸的,只不过她背朝大家,将头扭了过来。 再看那眼睛,那脸形,那轮廓,怎么越来越像一个人。 大家关注点不是这个,关注的是君绯羽竟然用脚就能画一个美人出来,看她那大拇指灵活有度,夹着毛笔一会儿写写画画,一会儿很自然的去蘸墨汁,一点也不怕痒,很熟练似的。 画了一会儿,她还欢快的唱起了歌儿来,一个人一边画,一边自言自语,可是这时候,一直冷眯着眼睛的林沁月,突然慢慢的捂起嘴巴,怔大眼睛看着那画。 她觉得那个裸女,很像她! 不,根本就是她,看君绯羽正在发的发簪,就是她最喜欢的凤凰金翅缀红宝石发簪! “王爷!她在画本公主的裸……体,难道你不管吗?”林沁月急得赶紧跑到台子中央,一下子就朝君绯羽冲了过去。 君绯羽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轻灵的身子一跃而起,然后稳稳的站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眼神犀利辛辣的瞪向林沁月,“我明明画的天香楼里的如烟姑娘,怎么就成你了?”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女人!竟然敢这样羞辱本公主,本公主要杀了你!”林沁月顿时绷紧脸皮,眼藏怒火,朝君绯羽恶狠狠的冲了上去。 君绯羽身子利落的一躲,样子慵懒无比,声音似闲云野鹤,“请公主自重!你明明穿了衣裳,我画的这个女人没穿衣裳,你怎么就往自己身上引,再说,她身材那么好,你这身材有那么好吗?” “你!贱人,贱人!皇兄,快帮帮我。”打不到君绯羽,林沁月气得走到那画像前,伸手一撕,便把画撕了个粉碎! 她一边撕还一边恶毒的辱骂着,诅咒得五官挪位,横眉瞪眼的,那双眼睛满是凶神恶煞的凶光,在将那画毁成了粉碎之后,她还不解气,目光如利刃一般扫向君绯羽。 林祯此时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则闪射出无比凶狠的光芒,狠狠瞪了君绯羽一眼,复又看向纳兰清羽,“摄政王,这下,你要如何给本宫交代?” 自己的皇妹被人家画了裸画,被这么多人看了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不得不说君绯羽这心也太歹毒了,要不是他觉得留着她还有用,早就把她杀了。 纳兰清羽也没想到君绯羽会画林沁月的裸画,薄唇紧抿,脸色铁青,“太子,本王相信她不会做那么无脑的事,不过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邪美的凤目扫向君绯羽,高贵有如神祗,肌肤雪白如玉,眉清目亦冷,“君绯羽,本王听你的解释!” 君绯羽立即一副惊慌的样子指向林沁月,“公主你太心急了,这真是天香楼的如烟姑娘。不信你去天香楼问,是不是有位和你长得相似的姑娘!” “本公主不信,就算你画的不是我,那你当众画一具*,如此伤风败俗,难道不该惩罚?”林沁月自然不想承认这画画的是她,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节就不保了。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不紧不慢的道:“你手实在是太快了,我正要给她画衣裳,你就把画抢走了!” “你胡说!有这样画衣裳的么?谁画人物,会先画身体再画衣裳,你当本公主是白痴?”林沁月依旧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脸上浮现出恶毒狰狞的冷意,那毒蛇般的舌头,喷出了无比凶狠的话。 “很不巧,我就是这样画人物的!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这人物的骨形却是最难画的。而且画画要用心,我就是对这副画极为上心,才把她的身体画上,再准备画衣裳的!如果画的画,空有衣裳,里面无实物,那样的画,也只是一件衣裳衬着,根本没有人物的骨骼。公主,你画的王爷,只有衣裳,没有骨骼吧?”君绯羽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完,众人硬是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她说得好啊!画人物要形象,要用心,还得把里里外外都画出来,才是真的用心,而且,她还是用脚画的! 和手比起来,用脚画的难度大了不止十倍百倍,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美人图,亦梦亦幻,真真假假,看着真是美极。 可惜,画还没作完,就让林沁月给破坏了。 看到黑的硬是被君绯羽扯成了白的,林沁月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想着幸好那画已毁,不然她还有何面目见人。 想到比试还在继续,她先把仇恨放到一边,努力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做出一副凄凄惨惨的可怜样子,“好!本公主是一国公主,不与你计较!表演已经完毕,现在可以叫大家投票了吧?” 她早就观察清楚了,下面那些皇子里,有好多是以前上门向她求过亲的,虽然父皇母后没同意,但也没直截了当的拒绝。 她相信,他们这么爱慕她,只要她朝他们使一个眼神,他们都会投给她。 像君绯羽这种才出现,没有半个人脉的人,凭什么和她争! “好!请两位站在台子上!”纳兰清羽亲自起身,朝拿着蔷薇花的众使臣道,“大家现在可以投票了,觉得喜欢谁的表演,觉得谁的表演更上一层楼,就可以把花送给她!最后以谁的花多,谁就获胜!” 这时,一直冷抿薄唇的林祯,突然不冷不淡的道:“是不是赢得比赛的人,可以和摄政王笛声合奏?本宫听闻摄政王笛扬艳惊天下,两位又都是跳舞奇才,本宫真想见识一下一笛一舞合奏的盛世局面!” 他脸上带着冰冷的疏离,眼神也十分冷酷。 他心里知道,这各国使臣里面,大多男子与皇妹认识,与她交好,有的还与她通过书信,大多上琉璃国向她求过亲。 这里面有一些人,曾受过他的恩惠,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不报答他。 而且君绯羽已有婚配,投了也是白投,皇妹如此优秀,又没有婚配,年轻男子们,自然是将希望放到她身上,以求博得她的欢心。 若真是她赢了,让她与纳兰清羽表演一次,这成双成对的美景,两人不就成了? 使两国相亲成功,才是他前来大渊的目的,所以他必须一手促成! “好!”不知道是哪位带头起哄,所有人都拍起掌来。 而林沁月,仿佛意识到胜利者是自己的,脸上浮现起得意的笑意,她知道,皇兄不说话,就代表他胸有成竹,能让她获胜。 如果她获胜不了胜,皇兄肯定会再想别的办法。 “羽儿,加油!”这时,楚亦已经醉眼看花的眯起眼睛,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儿,他邪魅的坐到玉椅上,胸有成竹的朝君绯羽使了个眼色。 男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从那些男人迷恋羽儿的目光中,他已经看出来,今晚的胜者是谁! 纳兰烨看到楚亦给自己心中的女神打气,赶紧撅起嘴,不甘示弱的道:“媳妇,加油!相公支持你!” 此话一出,气得对面的纳兰清羽已经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冷酷得足以将人冻死。 “少废话!开始吧!”眼神狂戾的瞪了眼纳兰烨,纳兰清羽便叫大家开始。 话音一落,便有人拿起鲜花奋力的朝台上跑了过去,众人一看,是羽国的尹小王爷。 他拿着那朵花,恨恨的朝君绯羽跑过去,那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投给君绯羽的时候,突然,他身子一转,将鲜花递给了林沁月! “哼!”给了君绯羽一记就不给你的眼神,他潇洒肆意的转过身下台了。 朝他屁股虚空一脚,君绯羽只张了张唇形,对着他骂了句“贱人”,这时,逗得台下的众人大笑起来。 羽离痕见状,赶紧拿了朵鲜花上台,然后兴冲冲的走到林沁月面前,此时的林沁月已经是兴奋得快飞起来了,不过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兴奋,还是很紧张的盯着羽离痕。 毕竟这女人有真才实学,她还是怕有人会投给她的。 就在羽离痕把鲜花递到她面前,她突然伸手出去接的时候,突然,羽离痕学着尹小王爷的样子,瞪了林沁月一眼,然后把花递给了君绯羽,并且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然后,他欢天喜地的下台去了,哪里还有一国皇子的风范,要让南宫烟看到这一幕,估计得气死。 看到两人纷纷支持了心仪的少女,其他人哪里还耐得住,拿起鲜花就直奔台上。 不过,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学了两人的习气,也故意的搞刚才那招,明明是要投给林沁月,看着她紧张的伸出手要接的时候,突然把花给了君绯羽,害得林沁月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我不想投给公主,她性格太高傲冷酷了,一点也不亲民,感觉好像别人欠她钱似的!我喜欢君小姐,可爱、聪明、睿智、有才!” “就是,太子虽然对我有恩,但我也还了他不少。君小姐能将公主的舞倒跳如流,又能用脚丫画画,这才是真正的真材实料。我可不想因为一些威逼的恩惠,就违背自己的良心!” “我要投给君小姐,她虽然特立独行了点,性格彪悍了点,但我就是喜欢她这种性格,她太有趣了。投壶太绝,作的诗中脍炙人口,一下子光芒万丈,为人又不高傲,感觉很好接近,我就投给她!” “而且,你发现没有,君小姐比那高傲跋扈的公主美多了,她像天仙似的,怎么以前我没见过这号人物?” 这下子,外国使臣们集体的把花花递给君绯羽,并且每一次都故意假装递给林沁月,惹得林沁月火冒三丈。 导致后面有人真的想投给林沁月时,她气恼的一把打掉那人的手,黑着脸不愿意接收。 结果,那被打掉手的汉子,顿时觉得毫无颜面,便气鼓鼓的把花投给了君绯羽。 眼看大家对君绯羽又是仰慕又是夸的,林沁月手里拿着孤零零的几朵花,气得五官扭曲,脸色铁青! 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她明明胜券在握的,为什么这些曾经迷恋她的男人,都跑去向君绯羽献殷勤了! 她狠狠的跺了跺脚,一脸尴尬的站在台上,看着身旁的君绯羽正忙着收花,忙着对男人女人们说谢谢,并且那花多得她两只手抱不住,又让丫鬟水仙抱了许多。 “你们真是太懂得起了!哥们,你太棒了!”君绯羽说完,一巴掌拍在一名皇子背上,拍得他舒爽的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猥琐,仿佛被虐也是一种幸福。 “哎哟,太多花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好歹也送两朵给公主嘛,你们看她的脸色臭得,好像地沟油!”君绯羽抱紧手上的花,目光挑衅的瞪了林沁月一眼。 这狗公主,终于吃瘪了吧,被她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爽不? “不,我们只送给你,你是我们心中的冠军,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你才情惊天下,美貌无双,这是你应得的!” 没想到小伙子们不但不听劝,而且还将所有花都给她了。 这下子,林沁月和林祯的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林沁月站在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掐断手中的花下台子去。 而林祯,他完全没料到,竟是这样一副局面,这些人明明都很爱慕皇妹的,怎么突然改变风向了! 都是这个愚蠢的皇妹,在台上表现得也太差强人意了,而且表现得一点也不大度,跟人争风吃醋的,斗嘴还总是占下风,才艺又比不过君绯羽。 他心想,这一次相亲,必定失败了。 冷冷的用手揉了揉额头,他无奈的沉了沉眸,目光阴森森的瞪了林沁月一眼,不打算再说什么。 很快,外国使臣们鲜花送完了,一个个都高兴的回到座位上。 不用数,大家都知道,君绯羽是赢家! 握着一大束似血色一般的蔷薇花,君绯羽站得很直,笑得十分端庄,一派的雍容典雅,高贵出尘。 论典雅,她也会,只是平时不屑去装罢了! 看到这副场景,纳兰清羽如玉雕般的容颜微微扬起,突然,他转了转袖子中的玉笛,将玉笛拿了出来,朝君绯羽远远的走了过去。 那乌黑的凤目,淡含风情,妖冶的红唇,淡淡的轻勾,“本王觉得刚才太子的提议很不错,恭喜你,君绯羽,你是第一名!” 他优雅出声,所有人都拍起掌来,全都朝他起哄道:“摄政王表演!都听闻王爷的笛声天下一绝,配上君姑娘的舞蹈,相信会很好看!” 听到众人如此热捧的声音,君绯羽轻拂了一下衣摆,要她和这狗王爷对戏,会不会太侮辱她了。 纳兰清羽则是冷抿着唇,暂时没有说话,只不过台子上的林沁月,早已经气得冷哼一声,然后灰头土脸的跟着小银子下了台。 她恨得十指掐进肉里,一张原本美艳无双的脸庞,一下子挤成了皱巴巴的模样,眼神尖酸刻薄,无比嫉妒的瞪着君绯羽。 此刻,她感觉自己被这个泥巴一样的女人踩在了泥下,她从此恨上了她,决定终其一生要与她斗,一定要打败她! 这时候,纳兰清羽已经将玉笛放在唇边,那似三月樱花一般的美眸,邪魅无比的扫过众人,轻轻一吹,一阵悠扬绵长的笛声便响了起来。 众人立即不再调笑,纷纷坐正身子,认真的听着他吹笛。 大家都知道,大渊摄政王的笛声,艳惊天下,很多人想听,却根本听不到,如今有机会,大家那崇拜和仰慕的眼神,自然一直在他身上转了。 没想到这个狗王爷还挺受人欢迎的,不过,他的笛子真的很好听,婉转空灵,清脆明亮,极赋穿透力。 听着这幽幽的笛声,她轻轻一甩水袖,柳肢轻灵的一转,便在原地开始跳起舞来。 此时,所有人看这美景,都像看得痴了一般。 摄政王的笛声有如高山流水,优美且动听,简直是天籁之音,君绯羽身子轻轻转动,雪白的长裙散开,乌黑的墨发翩翩飞舞,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迎着那一曲荡人心魄的笛声,她长袖漫舞,水袖一挥! 顿时,两条水袖挥到玉案上,撩起篮子里的片片桃花,接着那水袖轻灵的飘了起来,上面的桃花若落红一般飘向四周,飘到了众人身上。 笛声渐行渐近,仿佛有淡淡的忧伤袭上心头,仿佛与天上的圆月交织在一起,和着美人云丝曼舞,洒下一片绚烂织锦,沁雅清淡,恬静悠远,这如仙如梦的仙境,顿时让所有人陶醉! 而此时的君绯羽,身影好似柳枝,体态轻盈,舞姿飘飘若仙,美目流盼,她凌空一跃,两条长长的雪白水袖再洒下一簇簇娇艳的桃花。 顿时,大殿之中响起激烈的掌声,惊叹之声不绝于耳,这笛子和舞蹈相和,好似隐于仙境里的谪仙与仙子,两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这一曲,君绯羽便名动天下,她不知道在此之后,全天下都传遍了她的美名,说她才情惊艳天下,个性爽快利落,脑子聪明睿智,长得倾国倾城。 在最后两人表演完之际,所有人都起身拍掌,不过,台上的两人,女子对着男人切了一声,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便走下台了。 而男人,则是冷冷眯起眼睛,眼神危险如高贵的银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也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看到两人如此不对盘,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不对盘还好,要是对盘了,他们这关系可就是有违伦常! 正在这时,楚亦突然冷抿了一口酒,因喝的酒过多,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不过,他那眉目却越来越冷,脸色也越来越妖冶。 突然,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冷冷的站起身,轻拂衣袍,整个人华丽又贵气,美得不像真人,“摄政王,本宫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纳兰清羽湛蓝色的眸色立即喋血的眯起,玉手冷握酒盏,声音醇厚有如大提琴,又透着阴翳的低沉,“太子请讲!” 楚亦仰天长笑一声,看起来好像有些醉了,他又饮了一杯酒,乌黑的丹凤眼微醉的看向君绯羽,突然道:“本宫看得出,你不喜欢君姑娘,所以才把她赐给大渊国帝。但,据本宫所知,国帝对她恨极、厌极,这样一桩两两都不情愿的婚配,你是不是没有尊重君姑娘!让一对怨偶组成夫妻,这样对他们双方,是不是都不公平?” 冷冷的声音响彻大殿,掷地有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亦身上,一个个惊讶、喟叹,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站出来替君绯羽讲话,是不是喝多了? 在宫宴之上讲这种话,他是不是糊涂了! 而君绯羽,却因为饿了,正捡起一块凤梨酥就开始吃,嗯!好香的凤梨酥! 她吃得不顾形象,一直劲的往嘴里塞,不过当她听到楚亦的话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嘴里的凤梨酥,也慢慢的滑了下来。 “楚太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而此刻,那王倚上的男人,邪魅的身子已经由倾斜,改为坐正。 他极美的桃花眸幽深的看向楚亦,薄唇狠狠的勾起,眼里闪过一道狂戾嗜血的光。 楚亦眼神冷酷而喋血,挑眉便道:“本宫想讲的是!本宫愿意娶君绯羽为妻,并且是太子正妃!本宫在此立誓,此生只娶她一个,请王爷成全!”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所有人都惊讶的捂着嘴巴,不会吧,这个曾经的草包女人,竟然有人娶。 而且,愿意娶她的,竟然是一国的太子,不仅是太子,还是一个优秀得和摄政王齐名的太子。 那些暗恋楚亦的少女立即不干了,早知道就不投票给君绯羽了,她们不明白,这女人身份地位又不高,平时的做法又比较夸张,楚亦是怎么看上她的。 也有另一拨人,认为楚亦很有眼光,他能看上君绯羽,说明她有她的过人之处,现在越看她,越美丽,怪不得楚太子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甚至,说出此生只娶她一个的话。 “嘎?”而这时,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嘴巴里正塞着一块糕点,呆呆的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这个高傲又迷人的太子,竟然要娶她为妻,而且是太子正妃。 正妃哦,不是侧妃,也不是小妾。 嘴角流下一滴口水,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这样以后老了,是不是可以坐在摇椅上,和那帮胖孙子们炫耀了? 但是,看着楚亦那认真坚毅的眼神,她赶紧擦掉嘴角的糕点屑,沉眸开始思考起来。 只是,一想到桃花树下那一袭白衣的羸弱男子,她的心就微微作痛,感觉闷闷的,顿时没了食欲。 楚亦是很好,嫁给他说不定是一条好的选择,可是,纳兰清羽会答应吗? 她万一走了,纳兰荻发病身亡了,怎么办? 心里顿时很乱,她只是很随性的游戏宫廷,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情爱之事,没想到,才短短见过几面的楚亦,竟然说要娶她。 他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 “太子,你喝醉了吧!”纳兰清羽眸色淡定如常,眉眼却凝聚起浓浓的杀伐之气! “本宫喝没喝醉,本宫心里清楚!”楚亦冷笑的挑起眉眼,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求亲不合适。 但是,若不是这种场合,他这婚也求不来。 有这么多人听着,压着,一个个都知道羽儿和纳兰荻是一对怨偶,肯定都支持他娶她,有人支持,纳兰清羽就是不同意,以后他若真的带羽儿私奔,别人也不能说他什么。 到时候别人只会说,纳兰清羽为一已之私,自私的把自己不要的女人赐给仇人的儿子,他则是英雄救美,带羽儿走,成就了一段佳话。 “本王看太子是真的喝醉了,来人,送太子回宫!”看来今天的宫宴,也进行不下去了。 纳兰清羽唇角冷冷翘起,他怎么会让这个女人嫁给楚亦呢!她次次把他惹怒,他不给她点颜色瞧瞧都是好的,岂会让她幸福? “本宫没醉!摄政王,你该不会是不敢面对吧?你把自己不要的女人,赐给皇帝,把那皇帝气得快要归西,这就是一国王爷的作风?从现在起,本宫要保护羽儿,要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若你要反对,那就是与我整个楚国为敌!”冷冷的声音说出来,所有人都震在当场。 没想到这个楚亦,为了得到美人,竟然不惜拼上整个楚国。 今日,是要变天了吗? 一向冷情冷性的楚太子,眼里从来容不下一个女人,竟然为了君绯羽,如此盛怒! 纳兰清羽邪美的凤目半睁半阖,纤长的睫毛上有光在闪耀,好像浮云掠过,映着烁金的影子,他冷冷挑起眸,突然看向君绯羽,“如果太子要强夺本王的侄媳妇,那就是与本王为敌,本王劝太子想清楚!切莫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两国友谊!” 话是对着楚亦说的,不过他的眼睛,却在君绯羽身上。 “羽儿,不是不值得的人,为了她,什么都、值、得!”楚亦几乎是说得咬牙切齿,看君绯羽的目光,那一刹那,也变成了痴痴的凝望。 君绯羽立即低下头,尼玛,她明明在吃东西,怎么他们就在因为她争论了,能让她好好吃点东西么? 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盯着碟子里的凤梨酥,她发现柳沉州正在努力的吃,一口一个,好像怕她吃似的,几下就吃掉了一半。 “你能给我留一点吗?这是老娘的,你别抢!”君绯羽朝柳沉州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一把就把那碟凤梨酥抢了过来。 这脆响的声音响起,顿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这世间最优秀的两个男子,在为她争论,而她,却在那里和别人抢糕点…… 见众人在看她,君绯羽赶紧放下碟子,装作一本正经的听他们讲话,可那小眼神,一直在暗中瞟柳沉州,在死死的瞪她,不让她抢自己看中的糕点。 “……”纳兰清羽和楚亦顿时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楚亦,他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一颗心轻轻的悬了起来。 纳兰清羽也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似冷非冷,“太子,这样吧!本王不阻止你,你自己同她说,如果她答应,本王这就放她走。如果她不答应,那本王也帮不了你,到时候,你也不能强行带走她!” 他说完,眼神邪肆的眯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上心,在这个时候,是很感动,很激动的。 可能面前这个女人是个异类,她没有半点感动,甚至只知道在那抢吃的。 说明,她根本不爱楚亦,或者说,她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敢笃定,她不会跟他走。 不知道为何,楚亦在听到纳兰清羽的话时,心中那颗石头悬得更高了。 他眼神微凄的讪笑了一记,如果他有这个把握,也不会公然向纳兰清羽求亲了,他若是有把握,应该是先同羽儿讲好。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他的眉眼越来越深邃,终于,他美眸微微带笑,似跨越了千年一般看向君绯羽,“羽儿,我现在正式向你求亲,希望你能嫁给我,你,你可愿意?” 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心竟怦怦直跳了起来,他也说不清楚,为何在喝了那么多酒之后,越来越喜欢她。 一国太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人求亲,而且他的心竟然很忐忑,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若是换成别的女人,哪有那么难! 可惜,也只有她,才会让他心生涟漪,再难他也不怕! 君绯羽听到楚亦那极为好听的声音,一颗心也跟着跳了起来,她美目幽幽的看向他! ------题外话------ 太子:羽儿,你喜欢我魔鬼的身材,还是天使的面孔? 某女:我喜欢你的幽默感! 太子: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求婚? 某女:你有聘礼吗?有什么值得我嫁你的诱惑吗? 太子:有,我有万里河山,我的所有钱,所有田地,所有土坎坎,所有茅房房,所有内裤裤,所有鱼塘塘,全都是你的,这样够诚意吗? 某女:滚!不够,因为没、有、月、票,钻、石、花、花! ☆、第059章 痛揍林沁月 “小姐,答应他啊!太子那么优秀,不输咱们王爷,而且他那么爱你,一定不会伤害你的,你不是很喜欢银子吗?嫁给他,就有数不尽的银子花了!”水仙戳了戳君绯羽,一脸 兴奋的开始劝她。 “羽儿,你要想清楚!楚国山高路远的,他现在说得好听,万一以后他变心了,我看你哭都找不着地儿!我和爹只想你嫁在大渊,离我们近近的,让我们随时可以看到你,不想你远嫁!”君无玦一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要远嫁,一颗心攸地疼了起来。 他目光真切的看着君绯羽,希望她不要跟楚亦走。 可是,他心里又担心她嫁给纳兰荻会不幸福,又感觉楚亦会对她好,希望她嫁走,只要她幸福就好。 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得他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他真的很怕永远看不到妹妹,怕失去她,同时又希望她幸福。 “大哥,你说什么呢!”君绯羽突然一笑,轻轻按住君无玦激动的双臂,看了眼无比俊美、灿若烟霞的他,随后朝楚亦微微一笑,“我看太子是喝醉了,才说了些醉话,万一我答应了,明早太子一醒来,发现自己胡乱就求了个亲,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像我这么无学无术的人,真怕太子是一时兴起,我还是希望等太子酒醒之后再作决定!如果他酒醒了,还是觉得非我不娶,那肯定皆大欢喜了。万一他酒醒之后发现,今天说了胡话,到时候想后悔也来不及,毕竟大家也不会把醉话当真!所以,太子殿下,等你酒醒之后再说吧!” 她的声音十分平稳,样子沉稳淡定,语气不卑不亢,朝楚亦柔柔的福了一个礼,对着他绚烂的一笑! 大家听这话,都在赞她考虑周到,为楚太子留了后路,很会说话。 大家也怀疑楚太子是一时兴趣,看她跳舞很美,又喝多了,万一他第二天醒来后悔,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这女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只有楚亦知道,她这是变相的拒绝! 她明知道他没有喝醉,说的是真的,却在拒绝他! 说明,她心中根本没有他吧! 如果人家拒绝了,他还继续纠缠,那就是他不对了。 而且她很聪明,用这种说辞,给他留了退路,不是直截了当的那种伤人的拒绝,给他留足了面子! 他轻轻的讪笑一记,突然抚了抚额,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可能本宫是真的喝多了吧!请姑娘莫怪,本宫这就去醒醒酒!” 说完,他眼里闪过一丝孤寂,高大颖长的身子微微转过身,手里抱着一壶酒,便朝殿外走了去。 小懒、小勤、小快等人急忙跟上伺候,他则慢慢的走到湖边,好似王者一般,懒懒的看向天空,然后仰起头,猛地朝自己灌了一壶酒。 小懒他们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知道他是动了情,可奈何人家姑娘不答应,还巧妙的拒绝了,这下可把自家主子的心伤死了。 楚亦淡淡的一笑,任风吹拂着他乌黑的墨发,一跃踏上那大船,站在雕龙刻凤的船头,单手背在身后,任风扬起他的袍子! “果真是,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他喃喃出声,醉了酒的眼睛显得迷离而幽静,身上透着好闻的酒香,被风吹散着,那四周,青草幽幽,湖水粼粼,好像都被酒香染得快醉了。 “殿下,你别难过了,君姑娘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说不定她还没感觉到你的好!等她感觉到你的好了,到时候就是你不娶她,她也会喊着嫁给你!”小勤赶紧安慰自家主子。 小懒则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忙狗腿的道:“主子才不喜欢她,主子只是喝醉了,逗她玩玩而已。主子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也拒绝,相信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咱主子在开玩笑……” “够了!”楚亦朝两人冷冷一吼,两人立即闭上了嘴。 他凝望着碧玉如带的湖面,想起刚才她眼睛里那弯弯的微笑,那样成熟的微笑,不似没心没肺。 恰好,她的没心没肺都是装的,她是最有心的一个人,她只是真的不喜欢他,才拒绝的。 现在,两人相处似乎会变得很尴尬。 早知道,他不要那么早求亲,应该先摸清她的心思再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以后连朋友都难做了。 “本宫刚才只是开玩笑,宫宴实在太无聊了,本宫作为重要嘉宾,不调节下气氛怎么行?”微微一笑,他扇了扇玉扇,动作潇洒肆意显得十分风流不羁,那举手投足间的轻狂洒脱,倒是十分的吸引人。 或许只有这样的洒脱不羁,忘记今晚的事,就把它当作一个玩笑,他才能和她继续相处下去。 小懒立即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原来殿下在开玩笑,害他白紧张了。 小勤、小快却不这么觉得,他俩知道殿下在伪装,却也不点破,而是心疼的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在看到楚亦他们走掉之后,纳兰清羽乌黑的双眸冷冷眯起,声音极慢,极缓,极冷酷,“楚太子向来随意疏狂,也习惯开玩笑,大家继续喝!来人,上歌舞表演!” 缓缓而沉重的语调之后,便是一队粉衣仙子般的舞女进入大殿,她们眉目如画,媚态翩然,举起带着孔雀翎羽的折扇,便开始翩翩起舞。 大殿里的人则继续喝酒,使臣间互相交流,全都当没看到之前的事,以免楚国和大渊尴尬。 不过纳兰烨则气恼的坐在位置上,气得咬牙切齿! 原本他想求亲的,没想到晚了一步,就让楚亦抢过了。 这下就是他想求亲,气氛都如此凝重,也晚了! 白了楚亦远去的船员一只,他悄悄看向对面的君绯羽,脸上浮起两团红晕,随即害羞的低下头,他是真的动春心了。 看到楚亦走后,君绯羽表面淡定的坐着,其实她心中早不是滋味了,按理说楚亦条件这么优秀,和纳兰清羽那狗王爷差不多,为人又温和,对她也好,嫁给他是上上之选。 只要她答应,从此就可以和王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一想起桃树下那抹雪白的人影,想起他羸弱的面容和那倔强的眼神,想起他命不久矣,她竟然做不到自己去享福。 她总想抚平他眉间的忧思,想治她他的心毒症,想看到他成长起来,打败纳兰清羽,独霸这大渊之后,才能走。 想到这里,她讪讪的垂下眼睛,朝自己灌了一口酒,她都不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她,却替人家思考那么多,她很犯贱呢! 她不答应楚亦,将来会不会后悔呀,后悔自己有机会当上太子妃,当皇后,自己却拒绝了! 为了纳兰荻,值得么? 不行,她得去问问他,看他心里是咋想的! 哪怕他心里有一丝丝自己,她也会觉得满足,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打定主意,她握起酒瓶,朝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她之后,躬起身子就准备往外面走。 “你去哪里?”清冷卓绝的声音凉凉传来,缓慢而坚定。 她在心底狠狠将纳兰清羽诅咒一顿之后,便假笑着回头,“启禀王爷,臣女想去茅房!” 纳兰清羽美眸危险的眯起,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在抬手执酒樽之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皇家的高贵之气,乌黑的眼睛寒光幽幽,湛蓝的眼珠美若琉璃。 “快去快回!” “这是一定的!”君绯羽给他一记冷笑,便带着水仙转身走了。 “墨离,你去跟着她!”小声的朝墨离耳语一阵,纳兰清羽清雅疏狂的喝了一口酒。 墨离闻言,趁众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了。 “小姐,您真傻!刚才为什么不答应太子,你错过一次幸福的机会。你要知道,皇上生了重病,就快死了。你要是答应嫁给太子,就可以幸福美满的过一生,可是你如果嫁给皇帝,就要守寡!”出了大殿之后,水仙跟着君绯羽上了船。 一上船,她就喋喋不休的在君绯羽耳边唠叨,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她可不想自己从小伺候的小姐,以后变成寡妇,最好的结果是老死宫中,最坏的结果,就是给皇帝殉葬! 君绯羽望着幽幽的湖面,微微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而且,就算我真的答应了,你以为那老乌龟会同意?他铁定不会同意的,铁定会暗中使诈!与其让他使诈,我不如不答应的好,也少受些折磨!” 水仙眨了眨眼睛,吸了吸微红的鼻子,突然觉得小姐说的是对的,说着她也狠狠跺了跺脚,狠狠的诅咒起某王爷来。 两人正在船上诅咒,却不知道那远处的假山后面,有一双极为阴毒的眼睛正狠狠的盯着她们。 而此刻正在大殿里宴客的纳兰清羽,突然觉得耳朵很烫,眼皮也很跳,难道有人在说他坏话? 船上,君绯羽和水仙一齐诅咒完某王爷后,两人欢快的下了船。 来到长门宫门口,君绯羽把水仙拉到一边,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在这替我望风,我一会出来。” 水仙瞪大眼睛,指着那大大的长门宫三字,“小姐,你不会要在长门口上茅房吧!这园子里好像没有茅房,你不会随地那个吧?” “你才随地大小便,你小姐像那么没素质的人吗?你放心,我不会的,替我守着。”君绯羽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根在纳兰清羽寝宫里顺的玉如意,塞到水仙怀里,“这是好处,是你的劳务费,必务要藏好啊!别让人家偷了!” 水仙瞪着那柄食指长的袖珍玉如意,赶紧把它塞进怀里,这不是王爷寝宫里的宝贝么,怎么在小姐身上。 在她一脸疑惑的时候,某女已经提起裙子,朝静园里偷偷溜了进去。 在她偷偷溜进静园的时候,却不知道,远远的船上,林沁月带着一群宫女嬷嬷,气势汹汹的下了船。 林沁月一双美目一直阴毒的眯起,两只白玉般的手指就快掐进肉里,而她好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似的。 “婉儿,你当真看到那女人不是往茅厕的方向去的?”林沁月眼睛里像淬了毒一般,两眼喷火般的瞪向婉儿。 婉儿赶紧点头,双眼里全是奸邪,毕恭毕敬的回答,“你让奴婢在外头监视着,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茅房就在岛上,她却要离岛,这深更半夜的出来不是去茅房,一定是有别的事!连大名鼎鼎的楚太子求亲她都拒绝,她一定是早就有奸夫了!” “对!本公主怎么没想到奸夫这一记?无论她有没有奸夫,本公主都会让她有奸夫,并且身败名裂!”林沁月阴毒刻薄的出声,这个君绯羽,竟然敢打扮得比她美,还敢在宫宴上抢她风头,处处赢她,成为名动天下的第一人,她不给她点教训,怎么夺回自己第一美人的名声! 婉儿也点了点头,突然,她仰头看向林沁月,“公主,如果太子向您求亲,您会不会答应呢!” 咬了咬唇,林沁月五官扭曲在一起,面色铁青,“不会!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 当然,她这样说是因为嫉妒。 只有她自己知道,楚太子是人中龙凤,配她绰绰有余,如果得不到摄政王,有楚太子也是很美好的。 如果他真的向她求亲,她肯定会答应,但是,这个男人一向高傲,看不起一般的女子,这些年来各个国家的皇子大都向她求过亲,唯独这个楚太子,父皇派了人前去提点过,他都当没看到似的。 想到这些优秀的男人一个个都看不上她,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自己究竟有没有传言中那么优秀! “哎呀别问这些了!赶快找到君绯羽那贱女人,抓住她私会奸夫的证据,把她毁了才是正经事!”林沁月冲在前头,领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往长门宫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她看到前面拐角处,有一辆白色的轿撵正被四名侍卫抬出来,也不知道轿撵里坐的是什么人。 不过她在人家的地盘上,暂时不敢嚣张,便站在一旁,好等那轿撵经过! 渐渐的,那侍卫抬着轿撵,经过她面前,突然,有名侍卫一个不小心,一脚就踩到她白花花的靴子上。 “哎哟!”大叫一声之后,侍卫身子一个趔趄,就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其他人发现得快,一个个都赶紧放下轿杆。 这样,轿子里的人才没被摔着。 侍卫正想对轿里面的人道歉,可被狠狠踩了一脚的林沁月,一双美目已经冷冷的眯起,“大胆!好大的胆子,狗奴才,你竟敢踩本公主的脚!” 本来林沁月心中就一大股无名火无处发,如今被了踩了脚,她也不想忍了,反正这轿子里的人过路连个太监通报都没有,肯定是个普通的宫妃。 在大渊皇帝,除了太后、皇帝、摄政王,谁的地位都不如她,谁都得给她面子。 所以想着是宫妃,她便不想忍的吼了出来。 今天被君绯羽气成那样,这宫妃自己倒霉,往她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皇……”抬轿子的侍卫正要朝里面的人讲话,突然,里面的人立即咳了一声,把他打断。 听到这阵咳声,侍卫顿时明白主子的意思,是让他暂时不要暴露身份。 想到这里,他便住了口,朝林沁月作了个揖,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走得太快了,没注意到,还请公主息怒!” 他态度诚恳,模样恭敬,道歉得很真诚,毕竟是他踩了别人,道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且,看这女人自称公主,想必是位地位高的外国公主,人家是客,他们怎么能得罪呢! 这时,在静园转了一圈的君绯羽,连根毛都没看到。 她讪讪的扯起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然后和水仙准备回到船上。 毕竟出来晚了,一直不回去,那狗王爷会说的。 正走着,她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尖叫声,赶紧的,她便拉着水仙躲在暗处,朝那道声音源寻了过去。 抬眼一看,林沁月正领着一帮嬷嬷气势汹汹的瞪着那四人一轿,其中有个侍卫一个劲的在向她道歉,她却是满脸的怒火。 这时,林沁月听到那阵咳嗽,已经确定里面是个男人。 这大半夜的能被轿子抬着到处走,又是个男人,估计是来参加宫宴的外国使臣,或者大渊的王孙公子。 这下,她更觉得里面的人地位一般,否则怎么连个通报打更的都没有。 “你一句没注意到,就想让本公主原谅你?怎么可能!你走路没长眼睛?你给本公主跪下,磕三百个响头,本公主就饶你一条狗命!”因为君绯羽气得火气上涌的林沁月,左看右看发现没别人在的时候,刁蛮的本性一下露了出来。 那侍卫一听,顿时吓得一脸惨白,这公主也太嚣张跋扈了,他不过踩了她一脚,已经给她道歉了,她怎么不依不饶的,还要这样处罚她。 “主子……”侍卫赶紧看向轿撵里的男人,心里恨林沁月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自家主子在宫里无依无靠,他们何至于经常受辱。 这时候,那轿撵里的男子,已经冷冷掀开那纱帘,露出一张惊为天人般的玉颜,容色冷冷的盯着林沁月,沉声道:“大胆!哪里来的跋扈女子,竟敢在皇宫嚣张!” 一听到这一阵极富磁性又幽冷孤绝的声音,君绯羽顿时笑逐颜开,竟然是纳兰荻,他竟然在这里。 看他来的方向,他应该去太后寝宫了,然后正准备回长门宫。 可惜,半路遇到林沁月这个跋扈的女人。 看林沁月这样子,是不知道皇帝的身份,所以才敢如此嚣张,没想到这纳兰荻也挺腹黑的,竟然不表明身份,让这女人先蹦达一下。 一会儿亮出身份来,亮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你又是谁?本公主猜,你是哪个落魄贵族的王孙公子?要不怎么大家都在宫宴,你却在这里?一定是身份低贱去不了宫宴,在本公主面前找存在感来了!”咄咄逼人的怒骂出声,林沁月便朝轿中的男子看过去。 等她看清那飘飘纱帘下的男子时,突然尴尬的愣在原地。 因为那轿子中的男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那容貌,有如玉雕而成,那双乌黑的眼睛,深邃而美丽,那纤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又卷又翘,那冰肌玉骨的肌肤,甚至比女子的还嫩滑。 这、分明是个美得不像真人的美男子,在她见过的男人中,除了高冷狂戾的摄政王和温文尔雅的楚亦能和他一较高下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他和摄政王那种英气逼人的美不一样,他是贵气逼人的美,是像娇弱女子般的美,可他一开口,那声音孤傲冷情,一看就是十分霸气的男人,和他微微苍白的外表搭不上。 看外表,本以为他会比较纤弱,没想到,他性格竟孤冷至此,这种强势,更吸引人。 想到自己刚才像泼妇一般的大吼,她顿时后悔得舌头打卷,这下人家一定讨厌死她了。 “我是谁,不需要告诉你!我再警告你一次,这是大渊皇宫,不要在这里嚣张!”纳兰荻狠狠的捏起五指,人人都知道他不会武功,身子羸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武功足以将面前的一群人擂成肉饼。 这个时候,她最好不要惹怒自己。 就算不用武功,召一队御林军,也就足够了! 听到纳兰荻无比冰冷的声音,林沁月立即冷哼一声,长得再好看又如何,对她又不好,那她也不需要因为他的长相而留什么情面。 “本公主可是大渊皇帝请来的贵客!连摄政王都要给三分薄面,本公主才要警告你,你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少在本公主面前嚣张!”在林沁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已经很凝重了。 四名侍卫全都愤愤不平的瞪着她,她可知道,她得罪的是大渊的皇帝。 皇帝再是傀儡,但也是一国之主,宫里的御林军任他调动,一个小小的公主,也敢在皇帝面前嚣张,要是让摄政王知道,一定会掐断她的脖子! “哦?是吗?来人,去!”纳兰荻暂时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而且,他现在身子还在恢复期,也不宜动武。 若不是这副被下了毒的身子,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想起上次他准备下湖练“湖心诀”,却被那丫头压到湖底灌了许多水,导致他犯了旧疾,根本运不了气。 美眸沉了沉,或许是他这副身子骨不适合练武,所以才在练了那么多次之后,还没练成湖心诀,真是有愧师父的栽培。 “去?难不成你要搬救星?你搬来也没用!李嬷嬷,章嬷嬷,这奴才竟然敢冲撞本公主,你们给本公主狠狠的教训他,给本公主打死他,让他吃些教训!”林沁月恶狠狠的出声,一个贱奴而已,是他先惹怒她,打死她都不用负责。 而且,她正好可以好好震慑一下这个男人,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两位嬷嬷立即撸起袖子,冲上前就朝那侍卫“啪”的两巴掌打了过去,打得他眼冒金星。 同时,纳兰荻狠狠捏紧十指,恨不得一掌把两名老女人打飞! 正在这时,君绯羽看到不远处有一队宫女走过,宫女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香蕉、苹果等水果。 她迅速冲过去,夺了几个香蕉,然后跑回来,一边跑她一边扒开香蕉狂吞着,没吃饱,正好可以吃两个香蕉解饿。 在吃完之后,她蒙上面纱,拿起香蕉皮,对着两名正气势汹汹打人的老嬷嬷扔了过去,同时又扔了一个在林沁月脚下。 正准备再打的两名嬷嬷,脚往后稍稍退了一步,便“哎哟”一声滑倒在地上。 林沁月见事情不对,跑上前就准备查看,谁知一个不注意,猛地踩在一块香蕉皮上,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她被狠狠的滑倒摔在地上,摔得屁滚尿流的,痛得她嗷嗷的惨叫起来。 君绯羽立即就走了出去,走到几人面前的时候,她两脚给两头老母猪似的嬷嬷踢了过去,踢得她俩像母猪似的发出嚎叫声。 然后一回过头,她便一脚狠狠的踩在林沁月如花似玉的脸上,而且专踩她眼睛处,不让她看清楚自己。 一脚狠狠的朝林沁月脸上踩了过去,她立马装出一副尖声尖细的声音,“你可知道他是谁?连他也敢敢欺负!老娘真想一脚踩扁你!” 她确信,自己这个声音林沁月听不出,而且她的脚把她眼睛踩住了,她也看不清。 即使她有几个爪牙在边上,也认不出她来,因为她戴了面纱! 林沁月痛得呲牙咧嘴的,一张脸又被人家给踩住,顿时,君绯羽那脚底的泥土芬芳没把她给醺死,她虽然很想掰开那只脚,可那脚主人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掰不开,只得哭天喊娘的大叫起来。 而此时的纳兰荻,一双美目已经惊愕的震在原地,小仙儿! 哦不,楚国公主。 她竟然来了,一看到她为自己出气,他心里顿时滑过一阵暖流,看她的眼神虽然仍旧很淡,但比之前暖多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打人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很可爱,又很爽快! 但是,她蒙了面纱,就是不想让这刁蛮公主知道是谁,所以他也不供出她,免得给她找麻烦。 极为华丽的眸子轻轻一挑,他双眸已经幽冷的射向那林沁月。 “你是谁?你竟然敢打本公主,来人啊,给本公主打死她!”林沁月哪里受过这种气,她努力的想掰开君绯羽的脚,想看清她。 可惜,君绯羽不给她机会,待她要掰开脚的时候,她对准她的脸,又是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次,就算她的脸不肿成包子,也得痛上几天。 “妈呀!好痛!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臭男人,找人对本公主动手!快来人啊,皇兄,摄政王,你们快来!”林沁月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容貌,接连被狠狠踢了几脚,她已经气得赶紧去捂脸,全身哪里也不管了。 只要没伤着脸,其他地方都好补救。 正在这时,那远远和宫道处,果然有一队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 纳兰荻见此,忙轻轻咳了一声,是在提醒君绯羽,要她快走。 想到暴打一国公主这样的大事,要是让人知道她就完了,这时候她不宜出现在这里,君绯羽便又踢了林沁月的肚子一脚,才从林间小路上逃走了。 一直躲在远处没动的水仙也赶紧往暗处隐藏,正当她隐藏在一块假山后面的时候,突然,那假山背后跑出来两个黑影! 一个黑影狠狠的捂住她的嘴巴,另一个黑影则一手刀打在她脑后,一下就把水仙打晕了,然后两人抬起她就往暗处跑。 “听说君绯羽美若天仙,怎么感觉她不像?没那么美!”黑影甲一脸怀疑的看向黑影乙。 黑影乙则一脸笃定的道:“一身白衣,没错,就是她!刚才她们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后面我就去了趟茅房,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丫鬟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这不是她还是谁?” 黑影乙说得有些心虚,毕竟刚才太黑,他根本没看清到底哪个才是君绯羽,反正两个都穿的白衣裳,随便掳走一个也能对五成,就算掳错了,再掳就是。 “好,快去向主子交代!”两人说完,掳起人就飞似的跑走了。 而跑到树丛里的君绯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这具身体还真的是不经跑,她一定要努力锻炼身体,争取恢复以前的马甲线和强健体魄。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她望了望天,“老娘一直在承受老娘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霸气和机智,老娘好累!” 休息了一会儿好,她赶紧又朝水仙接头的假山跑了过去,可是跑过去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水仙。 这丫头去哪了? 难道,是入茅厕去了? 突然,她发现有个东西很梗脚,低头准备踹死那东西,一弯腰却发现,那是一柄闪着银光的玉如意! “水仙!”轻呼了一声,她立即警觉的捡起玉如意,拍了拍它上面的灰,心里是一抹不好的预感。 水仙不会无缘无故走掉的,更不会丢下她送给她的玉如意,唯一的原因是,她被人掳走了! 哪个不怕死的龟儿子,竟然敢掳走水仙! 狠狠咬了咬牙,她正要去找水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有人吵闹的声音。 “怎么回事?” “参见摄政王!” 往路上一看,所有宫人一看到纳兰清羽率众来了,全都跪到地上,向他行礼。 纳兰荻则是不紧不慢的坐在轿子里,那神情冷傲而孤绝,他眼里全是对纳兰清羽的恨,是从来不会对他低头的。 被揍得满脸猪头的林沁月一看到纳兰清羽到来,兴奋的赶紧爬起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他脚下,一脸泪眼链链的看向他和林祯,“王爷,哥哥,你们要救我,他……他这个落魄的世家子弟,竟然指使人打我,把我打成了这样……” 说完,她愤愤不平的指向纳兰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淌在脸上,把她脸上的脂粉都冲了两条沟壑出来。 林祯见此,顿时气恼的捏紧拳头,他正要一拳朝那人打过去,可抬眼一看,竟是纳兰荻! 他顿时强忍住要伸出的拳头,满目阴戾的瞪向纳兰荻。 “摄政王,把我皇妹打成这样,你们意欲何为?”他的几乎是暴喝出声,声音震得宫女太监们身子抖了抖。 这琉璃国太子发起狠来,比他们的摄政王还可怕啊。 看到林祯那乌黑至极的嘴唇,以及白得似雪的眉毛,君绯羽顿生了一股恐怖的感觉,和他比起来,平时只知道暴吼的狗王爷要亲切多了。 纳兰清羽则冷挑双眸,慵懒无比的看了眼纳兰荻之后,突然看向林沁月,一字一顿的道:“公主,本王看你是认错人了!什么叫落魄的世家子弟,他是我大渊的国帝!” “啊?大渊国帝!”林沁月不敢相信的看过去,那男子身边明明只有四个侍卫,那架子连个普通公子哥都不如,竟然是大渊的皇帝? 她得罪皇帝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早知道她就搞清楚他的身份再发难了,这里这么多人看到她先对他发难,就算是他派人打的她,她也只得吃这个哑巴亏。 “原来你是……大渊皇帝。”林沁月说话缓缓的,指在半空的手指,赶紧缩了回来,这时候看纳兰荻,她才仿佛看清他眼里那缕嗜血。 “皇叔!”冷冷下轿,朝纳兰清羽看过去,不紧不慢的看向林沁月,“你三番五次冒犯朕,朕都不与你计较!朕倒想问问太子,贵国是如何管教的公主,任她在朕面前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把朕这个大渊皇帝置于何地?” 清冷有力的声音震动着林沁月的心,她有些紧张的抖着身子,如果是别人,冒犯了也就冒犯了,可这是皇帝啊,一国之帝。 哪怕他再不济,他也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这时候,之前被打的那名侍卫的兄弟,已经把守护皇宫的御林军带了过来,一队排成列的御林军拿起武器,正满眼冷肃的朝这个方向走来。 “皇上,御林军到了!”那侍卫跑得满脸是汗,气喘吁吁,在看到摄政王等人的时候,立即跪了下来。 终于看到传说中的皇帝,有几名跟来的外国使臣,尤其是几名郡主,全都看得痴了,一个个安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了平日的自然,全都一脸小鹿乱撞。 怎么这大渊全是美男子! 不仅摄政王美,连这皇帝也美,两人都美得惊天动地,一个霸道强势,一个柔美孤冷,两个都这么好,她们到底选谁呀! “原来是贵国公主先冒犯我国国帝,太子,这应该是本王问你怎么回事吧?”纳兰清羽冷冷挑眉,这林沁月什么脾气,他一眼便看透了。 看她被打,也是活该,只不过,纳兰荻不是这样的人,究竟是谁打的她呢? 这时,那之前被嬷嬷们打的侍卫赶紧哭着道:“王爷,是奴才不小心踩了她一脚,但奴才已经给她道过歉了,可她却对奴才无故发火。不仅辱骂奴才和皇上,还命人冲上来打了奴才,她甚至……还轻视皇上,看样子想打皇上。” 本来事态并没有这么严重,经这侍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林沁月母老虎般的形象顿时呼之欲出。 纳兰清羽更是冷冷眯起眼睛,眸子里闪出阵阵寒芒! 林祯听到这话,一张脸臭得跟臭水沟似的,身上透着一股子黑暗魔王般的妖邪之气,他突然一把拽起林沁月来,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沉声道:“你得罪了人家皇帝,落到这个下场也活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着别人的面,他都不知道怎么惩罚她了。 今天她多番坏他好事,让她去勾引纳兰清羽,最后被君绯羽打压成那样,原本在大殿里呆得好好的,她偏偏要跑出来惹事,最后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 在纳兰清羽面前丢了丑,他怎么还会要她? 他在这边想与大渊打好关系,为了打关系做出一切努力,她却在那里一个劲的破坏,当真该死! “皇兄!月儿知错了,月儿不知道他是皇帝,月儿以为他只是个世家子弟。”林祯发怒了,林沁月这下想撒谎,也不敢了。 这时,林祯已经狠狠的扔下她,婉儿等人立即上前跪在地上,向他求情,“请太子息怒!公主只是一时冲动,她被那女人打得这么惨,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婉儿说完,赶紧冲上去把林沁月扶了起来。 “那女人?哪女人?”而林祯,他虽然怒骂了林沁月,心中还是维护她的,毕竟是亲兄妹。 婉儿回忆了一下,便道:“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她身穿一身白衣,刚才奴婢被她踩住了脸,一时没看清她究竟是谁,这……” “一身白衣,蒙着面纱?我根本不认识这样的人啊,不知道是谁打了我,皇兄,求你为我作主,替我找出那个真凶。”林沁月一想到自己被暴打成这样,心中一口恶气难出,便也不顾其他的,直接央求起林祯来。 林祯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来人,把公主带下去梳洗一番!” 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他琉璃国丢不起这个脸! 拂了拂那一袭华丽的紫色衣袍,那衣袍上仿佛都有暗影浮动,看着璀璨又透着淡淡的鬼魅。 而在听到一身白衣、蒙着面纱之后,纳兰清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真凶是谁了。 没想到,她为了他,竟然胆大至此! 在她和林沁月双双出来之后,他就料到会有问题,聪明的林祯同样怀疑有问题,所以两人不约而同的都跟了出来。 结果,果然出事了。 嘴色勾起一缕邪冷的笑,他无比深沉的看向林祯,“不管是谁打的她,她都是咎由自取。太子,我国帝被如此侮辱,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他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他不喜欢纳兰荻,不代表别人就可以踩在他头上。 谁欺负纳兰荻,就是在欺负大渊,在这件事情上,他绝不让步,一定要处置林沁月。 林祯再次气恼的瞪了林沁月一眼,唇角阴冷的勾起,“王爷想要如何处置!” 就算林沁月得罪了皇帝,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她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而且如今都被打了,还要如何处置? 难道纳兰清羽,一点颜面也不给他? ------题外话------ 果冻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已经决定,研发出一个会挠脚心的风筝。 然后把不投月票的人统统抓起来,把他们的脚丫子吊起,然后拿着风筝一直在脚丫子上挠啊挠。 哼!不投月票,痒死你们! 感谢墨染浮生、LZX子雪、琪琪、杨琪、幕瑾大叔等一直支持俺的美眉和帅哥哦,还有其他没写名字的美眉,因为有你们,才有爱。因为是你们,才是情。心国心城【果冻读者】343084870,欢迎全部订阅的娇花入群哦。 ☆、第060章 痛扁太后之王爷您是断袖? “若不是看在你们是客的份上,本王绝不会轻饶她!至少应该让她给荻儿赔礼道歉,跪着斟茶认错!一样都不能少!”纳兰清羽凤眸冷眯,知道林沁月已经伤成这样,若是执行其他刑罚,可能会打死她,林祯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也不喜欢闹出人命。 跪着斟茶认错,既让大渊解了气,又让林沁月丢尽颜,是最好的处置方法。 林祯听到这里,牙齿已经暗咬得咯咯作响,可这么多人指证着,他的目的还未实现,绝世神功还未拿到,目前不宜得罪纳兰清羽。 再说,林沁月不过是一颗棋子。 想到这里,他冷冷睨向林沁月,“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皇兄,我听懂了!”林沁月眼泪鼻涕一把流的点头,若是在别人面前,她还敢嚣张。 可在林祯面前,她连屁话都不敢放一个。 这时候,婉儿才敢把她带下去看太医。 躲在暗处的君绯羽,看到林沁月落到这样的下场,那双眼睛眯得极为冷酷。 她并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让林沁月落到这个下场,已经让她心满意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她还敢再嚣张,她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脾气,只是狠狠的暴打她一顿。 看到林沁月被带下来,一直未说话的纳兰荻,则是拂了拂雪白的衣袍,目光淡淡的掠过纳兰清羽,“皇叔,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丢下一句凉凉的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而那几名郡主,在看到他如此清冷的背影时,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那高大的身影,真美! 谁说大渊国帝是个懦弱无能的傀儡皇帝?看他在摄政王面前,还挺有脾气的,也不理会摄政王,就那么不怕死的走掉。 他有点脾气倒挺让人佩服,怕的是他一个王者,连半点脾气都没有,那可就不像男人了。 不悦的看了眼纳兰荻的背影,纳兰清羽目光犀利的扫向四周,便朝林祯道:“夜深了,太子累了吧,本王这就派人领你们去行宫休息。本王还有点事,请恕暂时不能奉陪。” 说完,他眼眸十分幽深,深邃的看向林祯,朝他拱了拱手。 林祯眉眼转了转,眼里的妖邪之气则是久久挥散不去,不紧不慢的拱手道:“本宫是有些乏了,刚才的事,还请王爷多多担待,切莫太责怪月儿才好,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从小被父皇母后太过骄宠,性格才会有些顽劣!” “那是自然,人都有幼稚的时候,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明日也会向皇帝斟茶认错,本王自然不会再为难她。传令下去,宣太医院院判亲自为公主治伤!”纳兰清羽冷冷拂了拂衣袍,他作为东道主,这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人都被打成那样,宣个太医也没什么用,再怎么她都得疼几天。 说真的,看到那嚣张跋扈的公主,他还真想君绯羽打折她的腿,他再做好人,派人去给她诊治! “如此,那本宫就多谢王爷了。”林祯眯起眼睛,表面上一副满意之态,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早恨不得杀了纳兰清羽。 要不是林沁月那么蠢,得罪了大渊皇帝,他也不用低纳兰清羽一等,连说话的底气都没那么足了。 “来人,带太子去行宫,请!”纳兰清羽朝林祯伸出手,眼睛带着淡笑,不过眼珠却无比疏离。 “王爷,请!”伸过手做了个样子之后,林祯便跟着引路的太监离开了。 送走客人之后,纳兰清羽再交代墨醉好好招待各国使臣,这才冷冷的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女人,究竟跑哪去了! 正在这时,隐入黑暗的墨离折回来了,朝纳兰清羽躬身道:“王爷,发现君绯羽往太后寝宫去了,好像跟着她的丫鬟也不见了。” “太后寝宫?她去,是送死吧?”纳兰清羽邪美的凤目微眯,这女人,何时又与太后扯上关系了? 凤銮宫前,一片假山后面,君绯羽正埋头查找那脚印。 怎么脚印到前面的石阶处,就消失了? 幸好她追踪人的本领强,当时看到脚印,就顺着脚印追过来了,一路追到这里,那脚印顿时就没了。 这是春夏之初,今天又没有下雨,所以石板上并没有留下脚印。 而那前面,便是大名鼎鼎的太后寝宫,凤銮宫。 脚印是在这里消失的,太后和她才见过一面,便与她不和,一定是她掳走了水仙。 想到这里,她眉峰紧拧,眼里散发出阵阵杀气,这个老妖婆,竟然敢动她的人,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个轻灵闪到宫门口,她看到那里守得有一排侍卫,那排侍卫有的在打盹,有的站得很笔直,有两个靠得近的还在*,你摸一下我的下巴,我摸一下你的胸肌,还有两个似乎是很无聊,借口去墙角入撒尿,却根本没撒,而是掏出内裤在比大小。 真特么恶俗! 总之,估计是夜深了的缘故,侍卫们都不像平日那样规矩,一个个吊儿郎当的。 这样更好。 她凤眸冷眯,她乌黑的眼里散发出猎豹一样的杀伐之气,随后,她从怀里摸出那颗夜明珠,拿绳子把它绑得死死的,再利落的爬到一棵大树上,把那系着的夜明珠朝侍卫们三丈之处扔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有珠子落到草地上的声音,侍卫们一听到有异动,赶紧朝那方向看了过去。 一看过去,所有人眼睛都瞪直了,那个打盹的像打了鸡血一般睁开眼睛,站得笔直的双腿一下差点跪下来,那两个要*的迅速互瞪了一眼,很娘炮的互不理解,那两人比大小的迅速提起裤子,一群人朝那方向疯狂的跑了过去。 因为,他们全都看到那里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因为夜明珠的光芒太亮,一下子看得他们眼睛都花了。 “发了发了,真是天降横财,该不会是老天爷显灵,赐老子一颗夜明珠吧?” “老子呸!这夜明珠是我先看到的,自然是我的。” “你们两个别争了,这是我们共同发现的,人人有份!” “少特么废话,赶紧把夜明珠拿来再说。” 几人说完,兴奋的朝那夜明珠跑了过去,在他们跑过去抢夺的时候,君绯羽已经将绳子一收,快速的把夜明珠揣进兜里。 在侍卫们还在埋头寻找的时候,她已经正大光明的从宫门口溜进去了。 “咦?夜明珠呢?刚才老子还看到的!怎么没了?” “是呀,难不成眼花了?刚才明明还在的,怎么一瞬间就没了,难不成会飞?” 正当几人不甘心,还在四处寻找的时候,君绯羽已经一瞬间溜上墙头,又扯着上面的屋檐,几脚借力,轻灵的身子便飘到了屋顶上。 伸手踩了踩瓦片,发现还挺结实的,她便猫着腰在屋顶上前行。 这就是老妖后的寝宫,这寝宫修得挺结实的,踩在瓦片上竟然没声音,说明这瓦片质量好,牢靠。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女孩子惊慌的哭喊声。 “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小姐,快来救我!” 是水仙?她赶紧朝这声音的屋顶爬了过去,然后轻轻揭开两块瓦片,往大殿里看了下去。 此时,她看到水仙被绑着双手双脚扔在地上,而她面前,正站着两个拿针的老嬷嬷,两个老母猪露出一副猪腰子般的淫笑脸庞,而在她们身后那华丽金贵的玉椅上,则坐着那美貌得不似真人的老妖后。 说真的,她嘴巴上称她为老妖后,其实她并不老,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穿着一袭正红的宫装,头上插了支鎏金凤凰翅尾羽簪,红唇艳艳,那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她则十分慵懒的斜坐在椅上。 这风华绝代的模样,倒跟纳兰荻很像,毕竟两人是母子,纳兰荻遗传了太后最出色的容貌,两人自然相像了。 美丽如小兽一般的皇帝,怎么会有一个如此蛇蝎的妈? “说,君绯羽在哪里?哀家劝你赶紧招了,否则明日你家小姐就能见到你的尸体!”太后一面说,一面玩耍着自己艳红的指甲。 这个君绯羽,竟然敢与她作对! 她不泄这个心头之恨,她就不配做这六宫之主。 “我不招,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招,你们到底想把我家小姐怎么样,她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如此恨她!”水仙既是害怕,又是气恼。 她真害怕两个老嬷嬷手里的银针,害怕得浑身发抖,但她仍旧勇气的站直身子,抬头与太后对望。 太后一听,登时执起一只茶杯,往水仙脚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女人以下犯上,欺负哀家不说,还妄想嫁给皇上,就凭她,也配?”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家小姐愿意的,是摄政王指的婚!”要找,你找摄政王去呀,找自家小姐麻烦算什么好汉。 “还敢顶嘴?来人,给哀家扎!”太后一说完,老嬷嬷已经将手里的银针,狠狠对准水仙如花似玉的脸。 在这一瞬间,君绯羽手中已经捏稳了几颗珠子,正当她要出手打老嬷嬷之际,突然,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一听是皇上驾到,太后迅速站了起来,朝两个老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把银针藏了起来,可还没等她们藏好,那一袭云锦纹缎的华服帝王,已经满面寒霜的走了进来。 “皇儿,你怎么来了?”太后赶紧走过去,一脸心疼的盯着走进来的男人。 纳兰荻一双美目则是不解的看向水仙,目光已经冷冷的移到了太后脸上,“母后,我听说你叫人掳了个丫头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得出,他眼睛好像染了一层寒霜似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不过依旧美得好似谪仙。 太后瞳孔微微闪烁,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一转眼,她已经无比冷酷的道:“皇儿,你总是那么仁慈,哀家说过,做帝王最忌的便是仁慈!这是君绯羽的丫头,哀家想捉君绯羽,不过捉错错成她了,但也不妨碍哀家对付这个女人,她性格纨绔,对哀家不恭敬,又和摄政王不清不楚的,哀家绝不允许这样的女人嫁给你,她根本配不上你。” “所以,你就准备把她掳来,然后要怎么对付她?”纳兰荻冷冷沉了沉眸,眼底是彻骨的冷意。 “你这是什么口气!难不成,你要哀家消下那口怨气?这个女人如此不孝,而且是摄政王不要的女人。她不要的垃圾就踢给你,明显是看不起你,利用她来打击你,如果你还娶她,你就没一点血性!”太后声音冷冷的,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 他来这里,无非是想阻止她对付君绯羽和她的丫头。 纳兰荻那双眼睛已经更是一片喋血,好像太后说中他的心事一样,他冷冷抬眸,那像罂粟一样血红的唇一字一顿的道:“这件事不要你操心!朕明日就会告诉他,朕不会娶那个女人!倘若她再遭退婚,已是名声尽毁,难道你还不能放过她?” 太后一听,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想通了,要与这个女人退婚?那你准备娶谁?” 纳兰荻声音凉凉的,“楚国公主。” “你是说那个脸都差点被君绯羽毁容的楚倾月?这个女人名声太大,被君绯羽整成那样,她配不上你,你绝不能要。”太后一脸不忿的出声。 纳兰荻则是抬眉望了望天,神情淡淡而矜贵,“她至少,身体健康,是我配不上她才对!想来,我也挺自私的,自己是这样一副身体,还想拉她下水,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刚才之言太过冲动。不想牵累她,这退婚之事,我还得慎重考虑。” 是他没考虑清楚,明明之前还在冷淡的拒绝她,却因为一时冲动,突然就动了想娶她的念头。 一时间,他竟是贪恋于她的美好之中,忘了自己是这样一副身体。 听到这里,太后的容色渐渐缓和下来,她忙走上前,轻声安慰纳兰荻,“皇儿,没事的,哀家已在遍访名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病。那个丫头能嫁给你,是她三世修来的福分,你不必如此自责。你是一国之君,纵然身体不好又如何,照样全大渊的少女任你挑选。哀家不信你会喜欢上楚倾月,难道你忘了惜儿?” 说到这里,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什么回忆当中。 一听到惜儿二字,房顶上的君绯羽顿时觉得好熟悉,淳于惜,不是和纳兰清羽有关系么,怎么和纳兰荻也有关系了? 此时,纳兰荻那艳丽眉梢划过一抹心痛,不冷不淡的道:“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忘了。我来,是要你放了这个小丫头,并且不要再找君绯羽的麻烦。” 太后薄唇冷冷一抿,突然冷地转身,盛怒的冷拂她的艳红色衣袍,晃得头上的凤凰尾翅发出铛铛的声音,“你出去!有时候哀家真怀疑,你是不是哀家亲生的,从来都向着外人来欺负哀家!哀家累了,来人,请皇上离开!” 说完,她气恼的坐到玉椅上,伸出一只洁白如雪的手,轻轻按着自己的头部,一副头很痛的模样。 “是吗?”这时,纳兰荻已经捏紧白皙的手指,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里透着一股决绝的冷意,“如果你想我更恨你,尽管这么做!” 说完,他冷冷一拂衣袍,转身就要往殿外走。 太后一听到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忙朝柳嬷嬷道:“还不快放了这小丫头!” 柳嬷嬷吓得满头大汗,太后最心疼的就是皇上了,她赶紧把水仙手脚上的绳子解开,朝水仙道:“算你福大命大,有皇上为你说情,赶紧滚!” 水仙吓得一阵哆嗦,望了纳兰荻的背影一眼,心想,别看这个皇帝样子冷冷清清的,他竟然是个好人。 感激的远远瞧了他一眼,她赶紧从宫门前跑开了。 待纳兰荻走后,君绯羽强压下心中那个惜儿的疑惑,冷冷的瞪着大殿里的太后。 随后,她身子轻灵的一闪,便从屋顶的后面跳了下去,跳到宫墙后面。 那墙角是一排修剪过的花草,更深的地方,则是一片御花园,御花园里面有一片丛林,很深很密。 她踩着步子朝丛林跑去,一双眼睛犀利的四处搜寻,突然,只听“呼”的一声,有东西从她附近滑过。 听到这声音,她美目冷挑了挑,随后步子一晃,玉手朝那东西狠狠的掐了过去,等她把手立起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有了一条正在摆动的蛇! 捏住这条蛇的七寸,她又迅速的朝宫墙和爬了上去,借着大树的力量,她身子往对面的墙上狠狠的一蹬,可双腿一蹬,手中的蛇已经飞快的滑了出去。 正当她以为那蛇要飞出去消失时,一只手潇洒的接住了它,然后,那手的主人,正站在屋顶,目光无比冰冷的瞪着她。 “君、绯、羽!这大半夜的,你别告诉本王,你是上这来看风景的!”死死的拽住那条蛇,他顿时眉头紧皱,有了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因为这蛇太滑了。 他讨厌一切滑滑蠕动的生物,更从来就有洁癖,让他拿着这样的蛇,简直是在燃烧他的神经。 君绯羽抬眸一看,竟是纳兰清羽,她急忙转了转眼珠,此时她两只手正挂在墙上,两只脚在下面荡啊荡的,却是一脸轻松的道:“王爷真是太聪明了,你猜对了,我真的是上来看风景的,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拉我一把,毕竟,我快摔下去了。” 这时,她的两只细嫩的手指尖已经在往下面滑,身子也慢慢的往下面掉,要不是狗王爷突然冒头,她早就蹭上去了。 纳兰清羽却是面色不改,突然他挑眉,“你求我。” 君绯羽立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狗王爷! “滚蛋!想要我求你,我还不如掉下去摔死。”说完,她看了下下面,天哪,她现在离地面可能有一层楼那么高。 这个高度她倒是不怕,她怕的是下面栽的那些一排排瓷片渣子,真要摔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正当她咬牙要想别的计策之时,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出来,那手笔直而细长,五指均匀,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银辉,“你若是肯向本王求饶,那便不是你了,上来!” 懒懒的说出口,君绯羽已经赶紧把手搭在他手上,身子借着墙轻轻的一蹬,整个人就轻灵的跃上了屋顶。 一跃上屋顶,她整个人差点没站稳,男人伸手朝她纤腰一搂,便一脸冷酷的看着她,然后,他冷冷的放开她的手,嫌恶的瞪了眼手中的蛇,一把塞到她手里,“本王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女人!变态到玩蛇的地步!老实交代,你到太后寝宫来做什么?” “王爷,请问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君绯羽狠狠瞪了他一眼,没看见老娘上来有正事要办啊?闪开! 他才恶心,他全家都恶心。 “什么意思?”某王爷冷冷出声,目光阴测测的盯着正往前猫着身子的她。 君绯羽白了他一眼,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竟然还问什么意,难不成他是白痴? “王爷,没长眼睛,就是眼瞎,没长耳朵,就是耳聋,分明看见了听到了还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捏起那条蛇,她已经重新走到那瓦片前。 这时候,太后正和两名老嬷嬷在商量着什么,低低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看在皇儿的面上,那丫头可以放,但君绯羽绝不能放。派人去,瞒着皇上,把君绯羽那丫头抓来!哀家要亲自审问她!” 还想整老娘? 一听到这里,君绯羽已经捏起那条蛇,看准太后露出来的雪白的脖子,朝她脖子上就狠狠的扔了下去。 正在商量大计的太后晃然不知,突然,有个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并且细长细长的,颜色深黑,一落到她脖颈里,就朝她身上到处钻。 “啊!来人哪!这是蛇,救命啊!”登时,太后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大殿,她急得想去抓脖子里的蛇,可那蛇好像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钻似的,已经快速往她肚兜里钻进去了。 这时候,整个大殿都慌了,老嬷嬷们赶紧上前去按住太后,想捉住那条滑溜溜的蛇,可那蛇这时候却来劲了,一个劲的在太后身上猛窜,让嬷嬷们根本抓不到。 这时候,君绯羽突然抱住一根柱子,哧溜哧溜的滑了下去,想起这老妖怪刚才要杀自己的狠劲,她就恨不得一拳揍得她脸开花! 她冷冷望了屋顶的纳兰清羽一眼,心想他刚才没阻止自己扔蛇,肯定也是不喜欢这老妖后的,说不定还与她有仇。 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胆的滑下来,准备溜进去整那老妖后一顿。 纳兰清羽见状,冷冷的瞪了眼君绯羽,人已经轻灵的往后墙根一落,然后便抄小道上了宫道,准备从宫道入重新进入凤銮宫。 大殿里的太后正慌得满地打滚,脸上浸满了黏糊糊的热汗,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着,这时候,君绯羽已经一脸惊奇的跑了进去。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臣女来帮您?”君绯羽夸张的大叫一声,说完便冷冰冰的朝太后走了过去。 太后猛地一看,这个女人竟然不知不觉的走进来了,吓得她更是慌张的尖叫着,“原来是你搞的鬼!来人哪,给哀家抓住君绯羽,给哀家杀了她!” 她气得张牙舞爪,满脸恐怖,两个老嬷嬷为了从她身上抓出那条蛇,两人开始解她的衣裳。 不过还没等外面的人冲进来,君绯羽已经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一名老嬷嬷手里的银针,朝太后的背部就狠狠的戳了下去,“哎哟,太后您别躲嘛!你放心,臣女一定给您抓到那条蛇!然后赐它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说完,对准太后的背,又是狠狠的扎了几下,此时她仿佛已经变身为君嬷嬷,正在扎一脸叫苦的太后紫薇。 “啊!你走开,你竟然敢扎哀家,你这个小贱人!来人哪,侍卫呢?还不快进来!”若是平时,她一叫,一堆侍卫就会涌进来。 可是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无论她怎么叫,外面都没侍卫进来。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刚才纳兰清羽也在,难不成那些侍卫没进来,是他搞的鬼? 既然没人进来,那她索性就扎到底了! 想到这里,她一把扯开太后的裤腰带,拿起针就朝太后大腿处猛扎,“太后,不要骂自己是小贱人嘛,别这样折磨自己。让臣女帮你找出那条蛇,臣女扎死它!” 说完,她一脚把太后踢翻过来,对准她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扎。 扎扎扎,她咬牙切齿的扎,看她不扎死这个老妖婆,竟然敢打她的主意,她君绯羽是好惹的吗? “哎哟我的妈呀,扎死我了,快住手,快来人哪!”太后发现自己嗓子喊哑了,外面都没有人进来。 她的两个老嬷嬷则往手掌里呸的吐了记口水,抡起凳子就朝君绯羽冲了过来。 君绯羽嘴角勾起一缕邪笑,两腿一抬,一招夺命剪刀脚,瞬间把两头老母猪给干倒。 “啪”的两声,两个老母猪被踢到地上,摔得哼哧哼哧的。 然后,君绯羽盯着太后那圆润挺翘的屁屁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稀稀疏疏的针洞,有强迫症的她觉得给太后扎一朵向日葵更好。 想到这里,对着那圆盘,她闭上眼睛,啊啊的就接连扎了几十下,这下,太后已经痛得越来越大声,君绯羽在满意的扎了朵向日葵之后,这才冷冷收了手。 毕竟这是太后,不能把她整死,不然就麻烦大了。 但人不犯她,她也不犯人,太后想杀她,就别怪她狠心了。 “来人哪,快来人。”在太后哭着叫喊之际,外面终于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这是纳兰清羽那极富磁性的声音,他高大的身子在走进大殿的时候,好像洒着日月清辉的光芒。 一双喋血的眸子犀利的扫向大殿,他目光极冷的拂过太后,纤长的睫毛好像清晨落花上的露水一样,浸满雾气。 太后一看到纳兰清羽带着众人来了,她赶紧的爬上前朝他求助,“清羽,你来了!快救救哀家,哀家身体里有条蛇!” 一听身体里有条蛇,众侍卫们都好奇的看着太后,那眼神怪怪的,不是同情,而是一种好奇窥视的目光。 纳兰清羽朝墨离看了过去,墨离赶紧上前,命人抓住太后,然后三两下,就从她裤管下面逮出一条蛇来。 一看到那蛇,太后吓得两眼一翻,差点就晕过去了。 还好这蛇没吸她的血,不敢她得被吓死。 君绯羽则是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着太后,“太后,您放心,现在没事了,蛇已经被抓走了。” “大胆贱婢!你还敢说风凉话,就是你扎的哀家。清羽,你快把她拉下去砍了,哀家现在就要见到她去死!”太后气得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拍自己的胸口,可是一坐,就发现屁股疼得根本无法动弹。 她赶紧的站了起来,慢慢由嬷嬷扶着爬到玉榻上,这撅着屁股的姿势,以及屁股上汩汩流着的血水,还有刚才从她裤腿里拽出的那条蛇,真的是太狼狈了。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还怎么领导这个后宫。 君绯羽自然知道太后很要面子,所以她一点也不怕,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表面上假惺惺的问一下,眼底早已暗藏锋芒。 纳兰清羽却同往常不一样,没有直接把人拖下去处死,而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太后,“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扎你?再说,你身边高手如云,在柳嬷嬷、林嬷嬷那样的高手在,她一个小丫头,竟能把你扎成这样,本王对此有些怀疑。” 一听到高手如云四个字,君绯羽是一阵的风中凌乱,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起来。 就凭那两个又肥又壮的老母猪,也配称高手? 不过,没想到纳兰清羽这一次还挺腹黑的,竟然暗中帮她了。 当然,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渣男根本不是帮她,而且利用她打击老妖后。 “你!难道你没看到哀家屁……身上的这些伤?伤口血淋淋的就在这里,你!”太后气得想吐血,想说出屁股二字,发现太不雅观,而且她也不便把屁股朝众人展示出来。 正在这时,君绯羽突然上前,朝太后微微一笑道:“太后您就别说笑了!哪里有蛇钻进你的亵裤里啊?你的屁股又怎么会被臣女一介小小女子扎呢?这要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哪!和王爷说清楚,承认这就是被蚊子叮的吧,我们都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她露出一口白牙,狠狠的磨了磨。 她已经笃定,这老妖后极爱面子,为了面子,她是绝对不会让众人传这些流言的。 太后一听,顿时呲牙咧嘴的轻声喊起疼来,这屁股被针扎了这么多个洞,跟向日葵葵盘似的,针针刺痛着她的心,她恨不得把君绯羽放到油锅里狠狠炸糊! 可是,听了她巧舌如簧的话,她竟然顿住了。 若是她真的承认自己是被君绯羽扎的,而且还把屁股扎成一个向日葵,那别人会怎么看她? 她堂堂一国太后,竟然如此蠢笨,身边下人无数,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欺负了。 这要传出去,她毫无颜面! 而且,伤在屁股这样的地方,还有蛇从她裤腿里被拽出来,这样的流言真要传出去,恐怕她这名声就毁了。 咬了咬牙,她此时恨不得撕烂君绯羽,“你!你这个贱婢!哀家真想杀了你!” 君绯羽不置可否的翻了个白眼,更是把太后气得想吐血,纳兰清羽美目妖娆的看了眼君绯羽,眼里闪过一缕抽搐的笑意。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还敢独自一人闯凤銮宫,甚至把太后整成这样,她就不怕招来太后的毒手? 可是,在看到太后认栽的这副模样,他觉得解气极了。 如果当初妖后当道的时候,他能看着她出丑,该有多解恨! “太后娘娘,您不会想杀了我的,我救了你,要不是我赶走那些蚊子,你恐怕全身都是包!”君绯羽皮笑肉不笑,冷傲十足的盯着太后。 太后则是心口俱裂,气得脸色铁青,看到纳兰清羽不管的样子,她便知道,他在纵容君绯羽,他们俩是一伙的。 亏她还希望他能惩罚她! 冷冷咬了咬牙,她有个是一股难消的抑郁之气,“你这个贱婢,巧言令色!连王爷也帮着你,好,很好!哀家的确是被蚊子咬的!滚,全都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说完,气得一把将桌上的碟子全部拂到了地上,顿时,满地的碗碟碎裂成无数片,她已经气得只剩下喘气了。 君绯羽则转了转眼珠,听着太后那句贱婢,她真想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过想起纳兰荻那柔美的样子,她决定今天先放老妖后一马,如果她后面还敢耍花样,她不介意再和她斗一斗。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瞪了太后一眼,便欢快的跑出去了。 纳兰清羽见状,硬是强忍住要喷发出来的笑意,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淡淡的看向太后,“来人,替太后传太医!此事你们一个字都不许泄露,若有人问起,就说太后——被蚊子咬了!” 说到这里,他唇角忍不住轻笑的一勾,看到太后吃瘪的模样,他真的忍不住想笑。 他没想到,为了怕丢面子,太后竟然真的承认自己是被蚊子咬的,君绯羽这丫头实在是太机灵,竟然算准太后不敢承认。 冷冷吩咐完,看着太后那一脸不甘心又气愤的模样,他不紧不慢的出了凤銮宫。 在出凤銮宫的那一刻,看着趴在地上满身染血的太后,他眼里闪过一缕火红的冷意,眉间更是有一缕红莲熠熠生起,有如光辉! 这点痛算什么?和他的母妃比起来,太后受的这点痛,远远不如! 他没有一次杀了他们母子俩,就是为了留着他们,然后慢慢折磨,一点一点的把她们折磨死,以慰藉母妃的在天亡灵! 走出凤銮宫的时候,她看到某女正大刺刺的往前面走,而且一副得意兴奋的样子,鼻子哼着曲儿,嘴里唱着歌儿,鼻儿嘴儿一起动,就像猪一样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 “站住!”冷冷出声,这声音透着凌厉无比的怒气。 听到这暴风雨欲来临前的怒吼声,君绯羽赶紧停住步子,顿时觉得自己汗毛倒竖,呼吸紧张起来。 “启禀王爷,您叫住臣女有何事?”君绯羽状似不解的挠了挠头,没看见她心情正好吗?这狗王爷跑出来打扰她做什么? “大胆!你擅自跑去太后寝宫,不仅捉弄她,还把她伤成这样,你该当何罪!”纳兰清羽狂暴的怒吼出声,在怒吼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明明想警告她不要去招惹太后,没想到一开口,就变成了对她的怒吼! 君绯羽则一脸懵懂无知的抬起头,只是擦了擦额头的汗,“王爷,臣女在前头出头出力,为您做了这么多事,您竟然想治臣女的罪?” 她一副纳兰清羽是个昏君的模样,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淡定无比,可以把一般人看得发虚,可惜纳兰清羽不是常人,他同样淡定从容的回看了过去。 听到她的话,他倒是觉得好奇,冷冷弯腰,盯着比他矮了一大截并且只到他下巴的某人,“你出头出力?你的意思是,你打了太后,还是为本王好?” “当然是啊!”君绯羽立即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点头道,“王爷你有所不知,刚才太后竟然在背后辱骂你!臣女听不下去了,堂堂摄政王怎么能被她辱骂,所以臣女就去找蛇,准备给她点教训了。” “辱骂本王?她辱骂的什么?”纳兰清羽对这话将信将疑,说太后辱骂他,倒是太有可能,恐怕太后天天都在诅咒他。 君绯羽看到纳兰清羽身子欺过来了,娇小的身板忙靠到桃树上,心里则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表面上则是咽了咽口水,一脸愤慨的道:“她骂你老不死的!骂你不要脸,骂你是断袖,竟然想占有皇上!还骂你独断专行、残暴狠辣,臣女实在看不过,真想狠狠的甩她几耳巴,为您出气!” “什么?”纳兰清羽眸色已经攸地变得深冷,不过眼里有一丝不确定! 独断专行、残暴狠辣他倒是信,但是骂他是断袖,如此中伤他,他倒不信了。这老妖婆,应该骂不出这种话来,这样把她儿子也带进来了,她是绝对不会牵扯纳兰荻进来的。 看着君绯羽那貌似愤慨又真诚的目光,他冷冷瞪了她一眼,沉声道:“所以说,本王不应该怪你擅闯凤銮宫,殴打太后,反而要奖赏你了?” 君绯羽忙像小鸡啄米那般的点头,朝他狗腿的伸出双手,“我要求的也不多,你赏我一万两黄金就行了!” “什么?”这女人,也太贪心了吧,一万两黄金,亏她说得出来。 “没有!”冷冰冰的说完,他已经满面盛怒的朝仙都宫走去,君绯羽则赶紧在后面跟上,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在内心狠狠的诅咒他。 这么小气,不就是一万两黄金!那些小说里面古代的帝王不都很有钱么?随便一个富家公子哥都是几万几万的拿,区区一万两黄金,对这狗王爷来说,算什么呢! 可这时,走在前面的纳兰清羽已经冷冷的瞪向她,一边走一边道:“一万两黄金,可以为整个大渊流离失所的老百姓建造几千间房屋,可以养活幽都的老百姓整整一年!本王就没见过比你还贪心的女人!” 狠狠抛下这句话,他已经来到仙都宫门前,冷冷斜睨了君绯羽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大殿。 剩下君绯羽在他背后做动作,狠狠的一脚朝他的背影踢了过去,嘴里骂出一句“死断袖,老乌龟”的时候,墨离已经拿着剑冷冷的瞪了过来。 她随即反瞪墨离一眼,老娘才不怕你这个狗腿子。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偏殿! 正在这时,远处的宫门口,传来一阵惊叫声! ------题外话------ 每当我看到作者后台一连串相同ID订阅章节时,好舒服,有强迫症的表示那种全部订阅一排排的名字看着好爽哪! ☆、第061章 再次求亲 “小姐!你在这里,太好了!”水仙一看到君绯羽,便兴奋得惊叫一声,赶紧的跑了进来。 这一声惊叫,差点吓得君绯羽摔到地上,她冷冷转过头,一把揪住跑过来的水仙,“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你爹了!” 水仙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君绯羽没事,她顿时被她的话逗笑了,“原来小姐没事,你可知道,太后要抓你,你快躲起来,别让她抓到!” 说到这里,水仙又一脸焦急了,脸上带挂着两条小溪一般的泪水。 君绯羽冷冷看了她一眼,突然抬头望天,冷冷的道:“你放心,那老妖后早被我收拾了!走,咱们进去说!” 看到水仙没事,她赶紧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表面上对水仙淡淡的,但是心底,还是很关心她的。 她就是一个有感情不喜欢外露的人,同时也是个感情来得慢的人。 走到大殿里,她已经把痛扎老妖婆的事情全告诉了水仙,水仙一听,顿时惊呼一声,吓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小姐,你也太厉害了,竟然敢扎太后!当时吓死我了,我以为她们要扎我,没想到你就在屋顶上,要是你给我个提示,我也不会吓得浑身颤抖了。” 君绯羽看到吓得惊魂未定的水仙,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轻点了下她的小鼻子,“要是给了你提示,就没那么逼真了。” 说完,她有些困的打了个哈欠,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一个打滚就睡到床上,四仰八叉的就开始睡觉了。 在经过扎太后事件之后,一下子过去了四五天。 这四五天以来,仙都宫出奇的平静,纳兰清羽每天早出晚归,好像没时间来找她麻烦。 说的那位叫丹妃的妃子,好像因为感染了风寒,也没来教她规矩。 太后一直在养伤,没有派人来找她麻烦,所以她这几天过得十分平静。 不过,她隐隐觉得,这表面的平静下,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危险。 所幸这几天她一刻钟都没浪费,清辰早早的起来跑步、锻炼身体,做人,首先得有个强健的体魄,这样各方面都不吃亏,而且很健康长寿。 锻炼完之后,她便利用前世学医方面的经验,开始看这里的医书和毒书,所谓医毒,就是既要会医,又要会下毒。 这宫里到处是陷阱,这天下又不太平,自己不学会点东西防身,那是混不下去的。 一个上进的人,是时刻不能忘记努力打造自己的。 以前在组织研究所的时候,她就喜欢配制一些毒方,开始能灭蚊子蟑螂,到最后加上化学试剂,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了。 这里没有化学试剂,不过有毒草毒物之类的,她通过以前积累的经验,经过五天疯狂的实验,在灭掉一大堆蚊子和蟑螂蚂蚁之后,终于制成一种新型的毒药,她给它取名为锥心丸! 顾名思义,就是让中了毒的人,尝到锥心刺骨那般的疼痛。 握着那瓶由毒蝎子、断肠草等东西制成的锥心丸,冷冷眯起眼睛后,她把它放进兜里。 这兜里,还有几瓶痒痒粉,根据用途不同,毒效也大不相同。 正在这时,琉璃和水仙正结伴而来,两人手里提着食盒,聊得十分兴奋的样子。 一看到阳光下的君绯羽,水仙赶紧奔了上来,朝她神秘兮兮的笑道:“小姐,告诉你一件事,可解气了!” “何事?”君绯羽只是耸了耸眉毛,表现得很镇定,并没有一惊一乍的。 水仙朝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一干木讷的侍卫之后,没有其他人,这才一脸兴奋的道:“听说前几天林沁月去向皇上道歉,还给他斟茶认错,没想到皇上根本不理她,径直走了,让她在长门宫外干站了一个下午。那天太阳很大,把她脸都晒脱皮了,可是她不敢走,因为琉璃国的太子下的命令,她必须获得皇上的原谅,才肯离开。” “最后,皇上一口咬定不原谅她,理都不理她,她终于被晒昏了,让人抬回去了,听说这大伤元气,怪不得好久没出来蹦达了!”将食盒打开的琉璃赶紧接话,看样子也笑盈盈的,觉得十分解气。 可君绯羽则是一脸的不爽,因为她一看到食盒里的素菜,就气得瞪向两人。 “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素菜?老娘要吃肉!”她咬牙切齿的出声,林沁月被虐关她毛事,她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肉! 幸好最近她经常半夜溜去御膳房偷肉吃,要不然她肠子早就清了,哪还有力气炼毒。 可是,光是晚上能偷点肉吃哪有用,这大白天的三顿都是素菜,谁受得了? 正在她叫唤的时候,那正门口,一行人正往这里走。 有纳兰清羽、林祯、女儿国太子玉雪蝉、楚亦等人,甚至还有林沁月,都是几个比较有份量的各国使臣。 君绯羽此时背对着他们,所以她没看见,而是正恼怒的盯着琉璃,突然,她一把走上前,揪住琉璃的耳朵,扯起嗓子就大声吼道:“你收了老娘一柄玉如意,让你带的烤鸡呢?怎么又全是素菜,你是不是想死啊!” 听到这一阵河东狮吼,所有人都停在原地,一个个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君绯羽。 这个女人,也太彪悍和凶狠了,竟然当众威胁小宫女。 楚亦在看到君绯羽的那一刹那,那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突然像浮云般挑了起来,透着斑斓的味道,唇角带起一缕淡笑,眼里的黯淡扫去,轻摇玉扇,美眸带笑,又恢复了往日那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不过,他眼里的那瞬间落寞,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纳兰清羽则在听到玉如意的时候,美目攸地眯了起来,样子邪邪的看向君绯羽,双眼满是冷意,她不会把他房里那些玉器古玩,全部当好处给别人换东西了吧? 这时,林祯已经是冷冷盯了君绯羽一眼,朝纳兰清羽冷冷的道:“贵国的姑娘可真是特别!” 一口一个老娘的,还狠狠揪着宫女的耳朵,一点也不淑女,一副婆妇状。 不过,他看到君绯羽这娇俏的模样,觉得倒是挺有趣的。 边上的林沁月看得眼睛都瞪直了,看到君绯羽一副恶女模样,当即冷哼了一声,“贵国小姐还真是凶悍,那个小宫女真是可怜,太子,你说是不?” 林沁月说完,看向身旁一身柔弱白皙的玉雪蝉,期待把玉雪蝉拉到自己阵营来,好多个帮手,一起对付君绯羽。 不过玉雪蝉却是往边上轻轻退了一步,不让林沁月的手靠近她,样子明显十分冷淡,柔柔矜美的笑道:“本宫倒不这么认为,本宫认为,君小姐是真性情,彪悍得有个性。” 林沁月则是不爽的看了她一眼,这个玉雪蝉同样是来和纳兰清羽相亲的,竟然不讨厌君绯羽,还当着众人的面夸她,她到底是真善良这么大度,还是在装善良? 不屑的轻哼一声,她冷冷侧过身子,一把对上君绯羽那双冰冷的目光。 君绯羽这时已经把琉璃的耳朵松开,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走过来,她脸上不卑不亢,只是淡淡的朝众人行了个礼。 纳兰清羽则狠狠的瞪了眼君绯羽,她怎么总在丢他的脸,竟然敢当众揪宫女的耳朵! 冷冷的摇了摇头,碍着有众人在场,他不好找她发难,便把这股怒气强行压住,朝众人道:“美酒佳肴已经准备好,请众位移步正殿!” “王爷还真是费心了!”林祯冷冷的出声,一双鹰隼般的目光凉凉的射向君绯羽,眼里全是不满。 正在这时,玉雪蝉则朝君绯羽善意的一笑,声音柔柔的:“摄政王,本宫看君小姐好久没吃肉了,要不这春日宴,就叫上她吧?” 听到她的话,君绯羽朝她打量了过去。 只见玉雪蝉穿了一袭华丽的白色衣裳,衣带飘飘,头上的玉冠熠熠发光,一袭乌黑的头发挽在头顶,装饰很简单,有些像电影《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贤造型,不过模样却柔一些。 倒是个清丽绝伦的女子,虽装饰简单,可那一头像瀑布一样垂着的乌亮黑发,以及一双绝美大气的丹凤眼,已把她那清灵空城般的美衬托了出来。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所以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并不像别人一样,有个公主帮忙就赶紧狗腿的扑上去,她的表现不卑不亢,目光沉稳淡然,细细的打量着玉雪蝉。 看到她投过来一个善意的眼神,君绯羽则是淡淡的道:“公主费心了,臣女不想吃!” 好女子不吃嗟来之食! 看到她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玉雪蝉顿时觉得一脸尴尬,纳兰清羽已经冷冷挑眉,“别理她!她倒是想吃,本王还不同意!” 说完,他眉梢轻挑了挑,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晚这丫头都跑去御膳房偷肉吃,吃得满嘴流油的回来,他住在隔壁都能闻到肉香。 她吃得那么饱,肯定不屑吃他们这春日宴了喽。 这时,楚亦已经站上前来,嘴角露出一记淡淡的笑容,宠溺的看向君绯羽,“哎呀本宫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一会肯定吃不了肉,要不君丫头,你来替本宫吃肉?” 想她肯定拉不下脸来吃肉,但是他能从她眼睛里看出来,她真的很想吃肉。 所以,他便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替他吃肉! 没想到君绯羽则是白了他一眼,随手拿起一个水壶给花浇起水来,一边浇一边道:“真是奇了怪了,你吃不了就放着,非要找个人帮你吃?我吃了进的是我的肚子,难道肉也能替你吃?” 君绯羽死死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给花浇水。 楚亦顿时忍不住轻笑起来,他走到君绯羽面前,摇摇玉扇道:“那是当然,要不找个人替本宫吃,本宫会很痛惜的,真是便宜了摄政王,王爷,你说是吧?” 纳兰清羽伸手顿了顿唇角,声音略略发凉,“如果王爷喜欢,可以常住大渊,保证天天都能吃到肉,本王倒不是那小气之人。” “但是,这一顿春日宴,听说有史上最好吃的烤全羊!那皮儿烤得又香又脆,油里带酥,色泽金黄,本宫如果不当场看人替我吃下去,心里会不平衡的!本宫觉得,就君丫头合适,看她这小胃口,应该能替本宫吃不少!”楚亦说完,朝君绯羽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凑了过去。 看到一张大脸突然凑过来,而且发出邪邪的笑声,君绯羽吓得一个反射,提起水壶就朝他喷了过去。 只听“噗哧”一声,一股水注猛地朝楚亦喷了过去,幸好他反应及时,一个侧身,那水便狠狠的朝林沁月的头喷了下去。 “啊!”正在看好戏的林沁月突然被喷了个落汤鸡,气得当场哇哇大叫起来,“你!你竟敢喷本公主!王爷,您还不赶紧处置她!” 此时的林沁月,那精心打扮的妆容已经被喷花,她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一把,就抹了一手的脂粉下来,看着又糗又落魄,惹得众人差点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纳兰清羽正要发怒,君绯羽已经很快的上前,朝林沁月一本正经的道:“公主,您好好的地方不站,为什么非要往臣女浇水的地方站?” 林沁月一听,顿时恼得咬牙切齿,她都没嫌君绯羽故意泼了她,她竟然敢怪自己站在这里? “本公主想站哪里就站哪里,难不成站哪里也得你规定?大家都看见了,分明是你泼本公主!皇兄,你看看,我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林沁月迅速跑到林祯身边哭,她真的是觉得好倒霉,怎么就被君绯羽泼了。 “君绯羽!本王吩咐你浇花了?”早不浇晚不浇,偏偏这个时候浇,不是故意想泼人是什么? 她这狗胆,也太大了! 君绯羽则是骨碌碌的转着大眼睛,仍旧是一本正经的反驳,“难道非要王爷吩咐,臣女才能浇花?您每日劳碌,臣女想为您分忧哪!臣女做这些事,也是不想别人说我吃白食哪!” 她说得振振有词,还朝纳兰清羽点了点头,好像一个教书的老夫子。 这话气得纳兰清羽满腹怒气,如果他有胡子,肯定是气得胡子吹灰,“很好,既然你那么喜欢为本王分忧,那你把御花园的花全部浇了!并且打扫整个仙都宫,直到把仙都宫打扫干净为止,打扫不干净,不准吃饭!” 冷冷说完,众人都同情的盯着君绯羽,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比如林沁月等人。 君绯羽惊讶的瞪大眼睛,恨不得拍死自己,这狗王爷真阴啊,竟然顺坡下驴,要她打扫整个仙都宫! 这下,林沁月顿时一脸得意起来,能够惩罚君绯羽,哪怕只是扫一座宫殿,她也解气。 看到林沁月得意的笑,君绯羽冷冷瞪了她一眼,突然,她扔下水壶,走到楚亦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突然想通了,觉得楚太子身体不舒服,如果不吃烤全羊的话岂不是很浪费,所以我愿意为太子分忧,愿意成全太子的心愿!” 众人一听,顿时额头上掉下三斤汗,还有人正在合自己落下来的下巴,这女人这脸变得也太快了。 刚才还不愿意,这下一听到要被打扫宫殿,立即顺坡下驴,而且她找的借口还是那么的冠冕堂皇,让人不敢轻视她,还必须感谢她,因为她替太子分忧了。 看着她弯着腰一脸狗腿的模样,楚亦忍不住就笑了,看向脸色铁青的纳兰清羽,“王爷,不知道这个人情,你愿不愿意卖给本宫?” 冷冷捏了捏拳头,纳兰清羽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下,冷声道:“她既然那么喜欢为你分忧,一会她就单独吃一只羊吧!” 说完,他朝林祯和玉雪蝉等各国使臣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春日宴已经准备好,大家请随本王移步正殿,请!” “请!”使臣们同样朝他伸手,纷纷作了请的手势,大家就随他往正殿走。 跟在后面的君绯羽一双眼睛像簇了火苗一样盯着他的背影,狠狠的伸腿蹬了他一记,那磨牙霍霍的模样,看得楚亦顿时笑了起来,笑得可是笑靥如花。 “你真的很讨厌摄政王么?”楚亦轻声问君绯羽,以一种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发问,因为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对纳兰清羽咬牙切齿的。 君绯羽站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往前走,倒是没再做什么花样,走得落落大方,娉婷有礼,不过,她嘴里吐出来的话,足以气死人。 “用讨厌这个词,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了?我何止是讨厌,这个负心汉,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不过,他那一身老肉本小姐不喜欢,丑!恶俗!酸臭!”冷冷的评价完之后,君绯羽还特意看了看前面,见没有人转过身来,这才放心大胆的拍了拍胸。 可是她不知道,前头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大家不转过身,是在假装没听到,怕摄政王发怒。 她这胆儿也太肥了,在摄政王后面不远,就敢编排摄政王。 而纳兰清羽,此时已经是狠狠咬牙,脸色臭得像锅底,这女人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这么大声,他很容易就听到了。 可恶的女人,看他今晚不好好惩罚她。 听到君绯羽对纳兰清羽的评价,楚亦忍不住就想笑,不过他强憋住笑,美眸有若三月的烟花,醉人且撩人,“那你讨厌本宫吗?” 他很在意这个答案,也很在意刚才的答案,他总觉得,纳兰清羽对她不一样,如果换成别人这样惹他,他早就宰了人家全家,但是只有对她,他却保留了十二分的耐心,从来没真正把她怎么样过。 看到楚亦认真的眼神,君绯羽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你这么帅,人这么温和,对我又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理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理我?”楚亦登时神经紧绷,眼里是不可置信的激动,她没说讨厌他,说的是要理他,那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和摄政王是不一样的? “是呀,我觉得你这个人没摄政王讨厌,又不会害我欺负我,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你这样的人谁不想理呢?”君绯羽的语气十分真诚,要不是想到桃树下那抹瘦弱的身影,她早答应他的求亲了。 “既然你并不讨厌我,为何还要拒绝我的求亲?上次你说我喝醉了,要我再考虑考虑,其实不用考虑,我早就想好了,想你做我的妃子。如果现在我再向你求一次亲,你可否同意?”前面的人正捂着嘴巴偷笑的走着,冷不丁的,楚亦那温文尔雅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边。 这下,所有人竟然在正殿门口停了下来,一个个假装拍衣裳啊擦鞋子啊摸朋友的背掐对方的脸等,就是为了能停在这里偷听,不然要是走进大殿,人家两人不进去,在外面悄悄咪咪的说,他们听不见了咋办。 “啊?”君绯羽愣在当场,难道不讨厌他就非得嫁给他? 不过,看到楚亦这认真的模样,她突然不想打击他,而是摊了摊手,一脸的焦灼,尼玛该如何拒绝呢? 早知道,她也怒骂他一顿,说讨厌他了。 正在她为难之际,前头的纳兰清羽已经朝她冷冰冰的走了过来,“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有他这么一暴吼,君绯羽得了个借口,赶紧的身子一窜,就往大殿里窜进去了。 楚亦失笑的看着她的背影,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袭上他心头,他感觉心好闷,好像连吃饭都没力气了一样。 “太子,别听她瞎说,她成天口无遮拦,若是她得罪了你,你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会好好惩罚她!”看到楚亦落寞的眼神,苦笑的眼睛,纳兰清羽假装没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亲自拉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大殿里拉了进去。 他虽然很气恼楚亦和君绯羽如此接近,但看到楚亦受伤,他作为大渊之主,是应该安抚一下的。 楚亦则是淡漠的一笑,“有劳王爷,她并没得罪我,只是和我聊一些家常罢了!” 还真会替这臭丫头遮掩! 纳兰清羽一脸的不悦,分明刚才这臭丫头还在骂他,想喝她的血、吃他的老肉,还嫌他的肉酸臭等等。 楚亦竟然帮着她,不讲事实,只说聊一些家常,聊你妹的家常。 狠狠的瞪了正往位置上奔去的臭丫头一眼,纳兰清羽便坐到了自己的王椅上。 这时候,来宾们都大多坐齐,只有被淋了水的林沁月,让人带下去换衣裳去了。 这时候,玉雪蝉却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空位,那个空位原本是留给林沁月的,她朝君绯羽善意的笑道:“君姑娘,要不要来和本宫坐一起?” 看着她那和善的笑容,君绯羽眼里闪过一缕怀疑,朝她走了过去,特有礼貌的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太子了。” 这个位置比刚才的位置好多了,离狗王爷近,可以随时关注他有没有突然喷饭,或者暗中挖鼻孔,或者吃着吃着打嗝等糗事,如果让她发现,她便可以说出来嘲笑他。 报复他是她一向的目标。 对于这女太子的善意,君绯羽表面只是淡淡的,不卑不亢,心里却自有一番计较。 能在深宫中生存的人,有谁是白莲花?这女太子,也只不过是特别会伪装罢了,甚至伪装到一种高等的境界。 当然,也许她误解她了,毕竟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少。 也许这女太子的确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可以和她结交,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题外话------ 月票在哪里,里里里里里。 ☆、第062章 全都大献殷勤? 这时候,由御膳房派出来的最厉害的总管,他正带领徒弟们给大家上烤全羊,此时的羊早已经被烤好,一只只被染上调料,看着金黄金黄的,那皮儿特薄特脆,特酥特香,那肉质鲜美紧实,一进来那香味儿就弥漫了整座大殿。 好久没有认真吃过肉的君绯羽立即舔了舔嘴唇,她感觉自己嘴角有口水在流淌,恨不得朝那肉扑上去,然后来个习卷狂潮,将羊肉全部吃光。 看到君绯羽那渴望的眼神,纳兰清羽突然朝小银子使了个眼色。 小银子立即会意,吩咐总管们开始分羊肉,最先分到的羊肉,自然是呈给贵宾。 所以,几份羊肉先后给了楚亦、林祯、玉雪蝉,然后再是纳兰清羽,接着便按照位置相继分配了。 只是,那肉分到玉雪蝉的时候,小银子竟然不从玉雪蝉的右边开始分,一溜烟,跑到她对面去分。 这样一圈转下来,君绯羽岂不是最后一个了?因为她紧挨玉雪蝉。 两条眉毛不悦的抖了抖,她狠狠的瞪了小银子一眼,别忘记姐的救命之恩,下次若是再有杀头的事,姐一定不会救你。 小银子害怕的看了眼君绯羽,眼里还有浓浓的歉意,可还是把一块块香喷喷外焦里嫩的羊肉割给了别人。 君绯羽顿时朝纳兰清羽冷冷的瞪了一眼,她就知道这狗王爷故意整她,他是坚决不会让她好过的。 正在这时,边上的玉雪蝉已经把自己的羊肉抬起一盘,递到君绯羽的玉案面前,“君小姐饿了吧,我的给你吃。” 这时候,玉雪蝉左边的楚亦也吩咐小懒,把自己的羊肉分了一份给君绯羽,“君姑娘请,我家主子吃不下这么多,有劳你帮忙了。” 小懒说完,就退了下去。 这时,早已经被淹没的纳兰烨,也一脸狗腿的捧起自己的羊肉过来,全部端到了君绯羽面前,而且全都是羊腿上的精细好肉,“我的也给你吃,你也替我多吃点哈!” 看到纳兰烨献殷勤,羽离痕也立即上前,把自己的最好的羊肉端了过去,“君小姐,我的也给你吃,你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到几个人突然蜂涌而至的献殷勤,君绯羽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会吧,她竟然有这么多同盟,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哎,谁说长相不能当饭吃的,她这副皮囊来不错,足够把自己吃撑。 看到这么多双殷切期盼的眼神,看到面前油滋滋香喷喷的烤全羊,君绯羽朝对面正沉着脸的纳兰清羽笑了笑,伸手就扯了一只羊腿下来,“哇,闻着都好香,你们几个真是浪费啊,既然你们吃不完,那本小姐就做一回好事,替你们吃了。好处呢本小姐也不收了,你们一人给本小姐一千两银子的吃食费就行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口吐血的模样,不过羽离盵和纳兰荻都兴冲冲的看着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两人好像是自己在吃一样,咧嘴就笑了起来。 “嗯,还真的很好吃,香脆香脆的,王爷,你要不要来一口?”某个满嘴流油的女人,此刻狠狠咬了一大口烤羊腿,举着剩下的骨头,朝对面的纳兰清羽指了过去,一脸笑喷喷的模样。 这样子,气得纳兰清羽咬牙切齿,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丢人!” “皇叔,我就喜欢羽儿的真性情,哎呀看到她吃,我也好想吃,太香了。”纳兰荻的食欲被勾起,赶紧坐回位置上,学着君绯羽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其他平时十分矜持的人们,其实在看到烤全羊的时候,早就饥肠辘辘,想吃了。 无奈在这种场合,谁也不好意思先动手,谁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吃,全都吃得细嚼慢咽的。 如今有君绯羽和纳兰烨开了头,大家顿时也敞开了脸皮,抓起就啃了起来。 “嗯,还别提,这大口吃肉的感觉真爽,比小口小口的有滋味多了。”羽离痕早已摒弃了他高贵皇子的形象,挽着袖子,一咬就撕下一大块肉。 这粗鲁的样子看得他身边的尹小王爷直想吐血,他真想把羽离痕的头拧下来,叫他向着那个女人。 可是,看到羽离痕吃得很盘里,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了,也抓起一条羊腿就吃了起来。 就算这里的人吃遍山珍海味,但一大中午的没吃东西,全都饿了,就算是天天吃,也不会腻。 君绯羽更是吃得啪嗒啪嗒作响,声音很大,听得纳兰清羽眉头紧锁,她一向都是这样吃饭的么? 而他自己,肚子也有些微微饿了,却是细嚼慢咽,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楚亦则是在笑着喝闷酒,林祯那双眼睛,一直在纳兰清羽身上瞄,一刻也不离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纳兰清羽。 正在这时,换好衣裳化好妆容的林沁月和楚倾月也进来了,这天下二月一进来,众人一看,倒是觉得赏心悦目,毕竟怎么也是两个绝色美人。 只是楚倾月脸上的脂粉太浓,好像刻意去遮什么东西似的,看着白得渗人,倒令男人们讨厌起来。 本来打算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可一抬眼,林沁月就看到君绯羽正大刺刺的坐在她位置上,狼吞虎咽的在吃肉。 “王爷,本公主有一事想说。”冷冷出声,林沁月一脸冷傲的瞪向君绯羽,她的位置,这贱人凭什么坐? “请讲。”要不是看在琉璃国的面子上,纳兰清羽连个眼皮都不给林沁月。 林沁月抬高下巴,一张尖尖的脸上写满了刻薄,“贵国素来是礼仪之邦,自然也有尊卑之分,本公主的品级在君绯羽之上,为什么她可以坐本公主的位置,难不成大渊从来都是这样,不分尊卑,随意让一个臣女越矩么?” 她的声音清冷如珠,抬眸义正言辞的盯着君绯羽,而跟在她身边的楚倾月等人,一个个早嫉妒死了君绯羽,全都用喷火的目光看着她。 沁月公主的位置,她岂能坐? 而且,听说这里的男人都向她献殷勤,可见这就是一个狐媚子,把所有男人的心都钩走了。 君绯羽则不紧不慢的继续吃肉,不把这块肉吃完,她是不会理会林沁月的,她怎么会为了一只母狗放弃吃肉呢! 为了林沁月放弃自己最爱的肉,多不值得。 纳兰清羽还没有说话,君绯羽身侧的玉雪蝉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脸温和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像好姐妹一样拍了拍她的手,朝林沁月冷冷的道:“公主,君姑娘的品级比起你来也不低,你不要忘了,她可是未来的皇后,算起品级来,比你还要高些。一个位置而已,公主何需计较,这倒显得公主小肚鸡肠了,要不,本宫把我的位置让给你?” 玉雪蝉这样冷冷的一出声,顿时听得林沁月一脸深黑,没想到这个玉雪蝉,竟然向着君绯羽! 这玉雪蝉的品级论起来,可比她高太多,将来她就是大夷国的女国王,她一个公主迟早要嫁人,能混个皇后当都不错了,若是嫁的一般王孙公子,这是远远不能和女王比的。 白白的吃了个闷亏,她想还击,却发现林祯的目光已经无比深冷的扫向她,吓得她脸色苍白,一脸不甘心却也只能小声的道:“不用了,太子的位置,我怎么能坐。” 话语里有淡淡的讽刺,这时,小银子赶紧上前,把她和楚倾月引到了远处的位置上。 她们坐的位置离核心人物很远,和一堆官家小姐坐在一起,顿时两人都觉得,她俩是堂堂的公主,竟然遭受这种侮辱,和一堆地位低下的女人在一起,降低了她们的品格。 虽然满心不忿,可她还是咬牙坐了下来。 这时候,君绯羽则朝玉雪蝉淡淡的一笑,样子不卑不亢,“谢了!” 很轻松的语调,却透出她很吝于说出的谢了二字,也代表她对玉雪蝉暂时的认可。 玉雪蝉对她微微一笑,觉得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女人,哪怕面对最强悍的王者,她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从来不巴结自己,这样自信和不卑不亢的表现,倒让她对她刮目相看。 这时候,楚倾月偷偷的凑近林沁月,转了转眼珠,“公主,你说那晚打你的人,会不会就是她?一袭白衣,戴个面纱,又是女人,当晚她参加宫宴,穿的就是白衣,为了怕露出马脚,所以她才戴了个面纱!是不是?” 楚倾月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林沁月,正在喝闷酒的林沁月一听,顿时狠狠的眯起眼睛,她原以为是纳兰荻的人打的自己,没想到,竟然与君绯羽有关。 后面她了解过,纳兰荻身边是有位因感染风寒戴过面纱的小宫女,但听说那宫女胆子极小,也没有武功。 如今听楚倾月这么一分析,她顿时气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那打她的根本就是她的死对头君绯羽,她竟然一直往别人身上猜。 “本公主也猜就是她,本公主在这宫里也只与她一人结了怨,这一次,我一定要报复她!”想到这里,林沁月转了转眼珠,手心里突然多了一粒黑色的毒丸。 捏了捏那颗毒丸,她突然想起皇兄昨晚的指示,要她在君绯羽的酒杯里暗中下毒,既然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只能毁了她。 但是,这毒丸不能由自己来放,即使皇兄已经早安排好内应,但是她觉得这大殿里强人太多,所以先找个替死鬼算了。 看了眼正在喝酒的楚倾月,林沁月轻轻的推了推她的手肘,“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整死君绯羽的机会,你做不做?” 楚倾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紧侧耳倾听,“只要能整死她,要我付出什么都行,我早就恨透了她。” “我这有一粒阎王醉,药效极毒,连阎王吃了也会死,可惜君绯羽一直盯着我,我一时间不敢动手脚。一会儿我的内应会端酒杯上来,他们全都盯着我,我一直没有下毒的机会,如果你有这个胆量,我就把毒丸给你,你来放进酒里。” 林沁月小声的说完,满脸的阴毒,她之所以要现在下毒,不早早的把毒药放百酒杯里,是因为每一杯酒端进来,在入口处都会被银针检验,确认无毒才能端进来。 所以皇兄才费尽心思的想了这个办法,让她准备好毒药,伺机放进酒杯里,再让内应端给君绯羽。 楚倾月一听,顿时信了林沁月的话,她的确被所有人盯着,所以要让她来下毒,实在是难事。 但自己就不同了,自己这张脸已经被君绯羽给毁了个七七八八,脸上的疤痕一直都没治好,她只得靠涂脂抹粉来遮掩,可是根本遮不住,她的这张脸一直恢复不了,这样的恨,就是林沁月不给她毒药,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求来。 她迅速接过毒药,没有看到林沁月那双把她当靶子的眼神。 这时候,林沁月的内应,一名和其他宫女一样打扮的女人正端酒过来,她模样尤其普通,林祯选择她就是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这个时候,越平凡的女人,办事越容易成功。 那宫女与林沁月使了个眼色,一双显黄的手伸了出来,慢慢的走近她,然后,她极其缓慢的放了一杯酒在林沁月面前。 这时,林沁月迅速给楚倾月使眼色,楚倾月有些害怕的四处看,生怕有人在看她,不然她不敢下手。 而此时,一直在啃羊骨头的君绯羽,一双乌黑的眼睛早已经从两人身上移下去,假装很认真的啃骨头。 其实从一开始,在林沁月和楚倾月进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观察她俩。 这两个是时刻想着害她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时刻盯住她们。 果然,她发现林沁月和楚倾月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看那样子就有问题。 尤其是楚倾月,演技也不行,把惊慌狠毒全部写在脸上,这时候,她突然看到林沁月看面前宫女的眼神有些心虚。 一看到那个心虚的眼神,她冷冷的眯起眼睛,因为想害人,所以才会心虚,这是大多数人在做坏事前的表现。 等那宫女给林沁月拿酒壶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她那一双手,竟然比较黄! 黄且干枯! 她顿时起了警觉心,细细的打量着那宫女,当她看到楚倾月一脸惊慌的看过来的时候,假装侧过脸去啃骨头,不过一双眼睛却趁她们不备,总会偷偷的往后瞄。 她身旁的玉雪蝉见她姿势奇怪,有些好奇的看向她,她则朝她哈哈一笑,袖子里随即落出一柄小小的铜镜。 她把铜镜摆在桌子上,这一次的头侧得更凶,在林沁月她们看来,她根本就没往这边看。 可机灵的她,早已经透过镜子看到几人的动向,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宫女那双手,已经让她怀疑,这皇宫里的宫女参差不齐,那些做苦活重活的一双手的确很枯黄,但是能进殿来服侍众来宾的,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双手? 还有,她步子轻飘飘的,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人有武功。 这时候,透过铜镜,她看到楚倾月突然伸手去拿酒壶,而且还动了托盘里的一只红色杯子一下。 顿时,她立即收起铜镜,假装没发现一样继续吃肉。 可她对面的玉雪蝉,一双眼睛已经好奇的盯着她,“君姑娘,你怎么了?” 这声音很小,倒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 君绯羽则是淡淡的沉眸,轻声道:“这个姿势吃肉,要香一些。” 说完,她已经坐正身子,将手中的骨头给扔了下去。 这时候,那宫女已经端着酒壶朝她们走来。 一抬眼,君绯羽看到托盘里摆放着十只一模一样的杯子,可宫女的右拇指边,却有一只有些不一样的杯子。 如果不是故意观察,是没人能发现这杯子的异样的。 这杯身上的火红色梅花,比别的杯子更红,红得艳丽,梅蕊处还多了一点小蕊,别的都是四蕊,这只杯子却是五蕊。 如果不是她机灵,早先拿镜子看到楚倾月的动作,也不会发现这只不一样的杯子。 这时,那小宫女已经沉稳不迫的走到君绯羽面前,在送酒的时候,她特意将那只不一样的杯子对准君绯羽,“君小姐,请。”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拿那只杯子,可君绯羽已经率先伸手,自己拿了另一只普通的杯子,然后朝她冷冷的道:“怎么以前我没见过你?” “啊?”只是一句试探,那小宫女虽然仍旧镇定,可是声音有些拔尖,可见还是十分心虚的。 “小姐才进宫没多久,没见过奴婢很正常,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常年在外头服侍,所以小姐面生。”不卑不亢的说完,她已经吃惊的看向君绯羽拿的那只杯子。 这个女人竟然自己来拿杯子,那她精心准备的,不就毒不到她了? 此时,她内心一阵忐忑,连嘴唇都有些乌黑起来,紧张的朝君绯羽行过礼之后,看了眼她手中的酒杯,发现她竟然一个仰头,就将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 而且,她还一脸清凉的擦了擦嘴,直说是好酒。 她根本没事。 望着托盘里真正有毒的那杯酒,她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前,这时,她身后的一名宫女立即碰了碰她的手,“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给太子端酒?” 这时候,这宫女才发现,君绯羽身侧就是女太子。 她挪了挪步子,咬了咬牙,有些为难的向前走去,在走的过程中,她赶紧把有毒的那杯酒放到了最里面,生怕让女太子拿到,要是把她毒死,她和公主都完了。 这时候,玉雪蝉却突然眉眼带笑的看向君绯羽,眼神真诚而明亮,不过那眼珠,却暗暗的看了宫女一眼。 握着手心里的小纸条,君绯羽则暗想,这女太子也太聪明了,林沁月的动作她全看清了。 想到这里,她拿起桌上的笔,趁众人不备时,偷偷在桌子底下的桌框里,回了一张纸条,然后假意过去捏女太子的手,一副示好的模样,却暗中递了一团棉花给她。 玉雪蝉慢慢抽回手,把纸条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后,把棉花不动声色的装进袖子里。 她从来没见过像君绯羽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知道棉花能吸酒,让她藏在袖子里。 佩服的看了君绯羽一眼,微微挑眉,小宫女已经端着托盘到了她面前,“公主,请!” 说完,小宫女准备拿一杯普通的无毒酒给玉雪蝉,可玉雪蝉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突然伸手去拿起那杯藏在最里面的有毒的酒。 然后,她笑笑的看向小宫女,用一种极低的声音道:“多谢你家公主献酒!” 说完,在小宫女惊讶的目光中,她已经侧过身子,出于礼仪的拿袖子挡住半张脸,当着众人的面把那酒喝了下去。 众人都看到她真的喝了酒,只有君绯羽知道,她刚才已经把酒悄悄的倒进袖子里了,而那袖子里,藏着她早准备好的棉花。 酒全部浸进棉花里,自然浸不出来。 这下,小宫女的脸色顿时大为惊骇,而看清楚一切的林沁月和楚倾月,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她们明明想要毒杀的是君绯羽,如今那酒竟然被玉雪蝉喝了去。 她们和玉雪蝉并无大仇,虽有争夺男人上的嫉妒心,但是这不至于让她们杀人,而且,她们也不敢杀她。 万一让大夷查出来,她们全都完了。 敢谋害一国之太子,大夷一定会讨伐她们的,一定会向楚国和琉璃施压,到时候,不用大夷来,两国的皇帝为了交代,都会亲自杀了她们。 就在这时,玉雪蝉突然“啊”的尖叫一声,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倒在了丫鬟怀里,“有毒,这酒有毒,救命!救我!” 玉雪蝉嘴里发出无比痛苦的声音,嘴角全是鲜血,看得君绯羽顿时咯噔一下,这应该是假血,但是这假血不是她给玉雪蝉的。 这应该是她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没想到这个女太子心思如此缜密,如此聪明,她究竟是该庆幸自己和她似君子之交一样淡如水,庆幸自己和她不是对头,还是时刻防着她? 所有正在吃喝的人们,一看到玉雪蝉的样子,全都惊得赶紧扔掉手中的酒杯,酒里有毒,这下谁还敢喝啊。 纳兰清羽率先挑眸,亲自站起身来,冷拂宽大的黑色衣袍,目光深沉的扫向四周,“怎么会这样,来人,还不快传太医!” “是。”小银子赶紧退了出去,而其他人,一个个都满脸惊惶。 所有人皆是人心惶惶,这时,玉雪蝉的身边一个脸上画了条细蛇头的长老已经站了起来,朝纳兰清羽沉声问道:“摄政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请你给我们大夷国一个交代,你的安全事宜是怎么做的?这毒酒又怎么会随意出现在宫中!难不成你们大渊的防守就是这样的差,谁都能给一国太子下毒?” “长老!你住口!不关王爷的事,他不知情,在凶手还没查清之前,谁也不能轻疑!”嘴角是血的玉雪蝉冷冷的朝长老呵斥而去,这一阵呵斥,吼得那长老往后退了一步。 虽是听玉雪蝉的不再大声嚷嚷,可是她还是很愤怒的瞪着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作为东道主,保卫大家的安全是他的职责,她们太子在这里出了事,就与纳兰清羽有关。 这时候,小银子已经把一直在外候着的太医请了进来,为防宫宴途中产生事变,一般外面都候得有多名太医,以备不时之需。 ☆、第063章 毒是谁下的 “请长老息怒!这件事本王一定会查个清楚,给太子交代。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看太子中了什么毒,本王才好叫人对症下药。”纳兰清羽稳稳的踏下玉阶,高挑的身子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目光阴鸷的扫过众人,最后来到玉雪蝉跟前。 此时,那坐上的林祯,一双眼睛则是阴毒的冷笑着,这就是他想要的。 即使没毒死君绯羽,能毒死大夷太子,让大夷自乱阵脚,让大夷和大渊势同水火,也是一件喜事。 两国皆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君绯羽则是冷冷的朝林祯脸上看过去,看到他不紧不慢沉稳笃定的模样,她便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在大渊兴风作浪,挑拨两国的关系。 这时,太医赶紧的给玉雪蝉看毒。 而纳兰清羽,目光已经冷冷的移到刚才端酒的小宫女身上,“大胆!说,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他刚才虽然在和众人虚与委蛇的喝酒,但是目光一直在往君绯羽身边瞟,其他动作他没看到,但是这酒是这小宫女端的,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小宫女吓得赶紧放下托盘,迅速跪了下去,一脸求饶的道:“请王爷息怒,奴婢没有下毒,这酒在宫门口全部检验过,中间有这么多人盯着,奴婢哪有时间下毒。而且奴婢进来之前也检查过身上,一身干净,没有藏毒。” “酒是经过你之手,不是你下的还有谁?王爷,本公主建议你把她拖下去砍了!”这时,一直有些紧张的林沁月,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声。 要是现在不解决这小宫女,万一她胡说怎么办。 当然,这宫女进来之前已经被下了毒药,而且全家人的性命都在她们手里,从小就忠于皇兄,是肯定不敢作出背主之事的。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为有君绯羽那个女人在,她很怕她会通过小宫女查出蛛丝马迹。 可她急于站出来的表现,已经让上座的林祯一脸盛怒,他冷冷的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冷声喝道:“沁月,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草草杀掉这宫女,否则那幕后主使,岂不是抓不到了?” 嘴上是这样说,可他内心恨不得打林沁月几巴掌,怎么有这么蠢的猪队友,在这个时候竟然自动跳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要做的是隐藏得更深,不让任何人产生怀疑,可林沁月像头蠢货一样赶紧叫人杀了小宫女,只要是聪明人,都会联想到她这是心虚,想杀人灭口。 果然,他才怒吼完,纳兰清羽那精明的目光,已经审视的扫向林沁月。 这一审视,吓得林沁月赶紧缩了缩脖子,假装没事人一般低下头,可是在纳兰清羽眼里,却显得更心虚了。 正在这时,那跪在地上的宫女,突然抬起头来,伸手指向君绯羽,“是你,一定是你,其他人都没碰过杯子,只有你主动起来拿过杯子。也许是在你拿杯子的时候,趁我不注意,就把毒药放进酒杯里了。” 这一指证,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怀疑的看向君绯羽,毕竟听这小宫女之言,所有人都没有碰过,只有她碰过,她的嫌疑的确很大。 “搞笑,碰过杯子就下过毒?那本宫喜欢亲自动手,把所有的杯子都碰过,难不成本宫就下得有毒?”说这话的,是已经冷冷站起来的楚亦,他伸手拂过面前宫女托盘里的杯子,目光冰冷的看向小宫女。 以他的了解,君丫头虽然性格彪悍了些,但不至于去主动害人。 一般都是别人害她,她再反击,她和玉雪蝉无怨无仇,根本没有害人的动机。 “王爷息怒,太子息怒,这些杯子自从进殿,真的只有君小姐一人碰过。就算不是她下的,她也是嫌疑人,请王爷调查清楚,还奴婢一个清白。”小宫女此时已经是一脸笃定的瞪向君绯羽,铁了心要指证她了。 君绯羽则是不紧不慢的看向她,淡淡的转动着眼珠,她先不说话,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然,对面的楚倾月,已经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朝众人道:“刚才我好像看到君绯羽鬼鬼祟祟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瓶子,后面在她端酒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往酒杯里扔了颗黑色的药丸,但是因为隔得有些远,我没看清,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这样含糊其辞的口气,表面没有把君绯羽定罪,可就是这样,才让众人怀疑起君绯羽来。 “倾月妹妹,你竟然看到了?可是刚才看到,你为什么不说呢,怎么等到现在才说。”林沁月假意替君绯羽说话,这样可以摆脱她是主谋的嫌疑,当然,这话是她和楚倾月事先沟通过的,两人要联合唱戏,摆脱两人的嫌疑,在摆脱嫌疑的同时,又希望能指证君绯羽。 所以,楚倾月跑出来指证,她则问她话以期待能够摆脱嫌疑。 “姐姐,隔得有些远,我不确定,自然不敢生事了,万一她没有下毒,那我岂不是诬告了。反正我只是一晃眼,至于她下没下,还得请王爷论断。不过我想君小姐和太子无仇无怨,应该不是她下的毒。”楚倾月顺坡下驴,和林沁月一唱一和的。 这一句不确定,便将她刚才看到却不说的原因解释清楚了。两人这么一唱一和,虽表面上只是怀疑,并且还替君绯羽说话了,可这种怀疑,却已经把君绯羽打入凶手的境地。 “瓶子?”纳兰清羽一双狭眸危险的眯起,红唇森寒的勾起,目光阴鸷的看向两人,突然很冷的看向君绯羽,“这瓶子,你作何解释?” 瓶子? 一听到这两个字,君绯羽立即冷冷眯起眼睛,她刚才并没有拿瓶子出来,估计是林沁月派人在监视她,监视到她之前身上有瓶子。 而那些瓶子,全是用来装她最新研制的毒药的。 这个林沁月,看来不简单哪。 在众人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她慢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白色的玉瓶,不过她没有看到,纳兰清羽此时看她的目光,那乌黑如冰雪般的眼里,竟然透着几丝担忧。 不过,那担忧转瞬即逝,那一双美丽的凤眸,已经是冰凉的眯起。 当那只瓶子摆在桌子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登时倒吸了口凉气,一个个不敢相信的盯着君绯羽。 “天哪!真的有毒药,我没想到,凶手竟然真的是她!” “连凶物都敢放在身上,她这心也太狠了,竟然敢谋杀女太子!” “这下子,她就算不诛九族,也会被凌迟处死!看不出来君绯羽的心这么狠啊。” 不过,在这一阵不解的声音议论纷纷之后,另一阵反对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绝不可能,我相信羽儿,如果她是凶手,本殿把这些碟子全吞了。”纳兰烨指着面前的碟子,一脸的气愤。 看到有人说君绯羽,他就气得冷冷的往他们瞪过去,吓得人家不敢再多说。 “本皇子也不相信君姑娘是凶手,真是凶手,她会那么爽快的把瓶子交出来?她那么聪明,这其中定有猫腻!我相信她。”羽离痕也接着开口。 此时,第三个护花使者——护花大金刚楚亦也冷冷的站了起来,目光有如一柄锋利的利刃,冷冷的瞪向林沁月等人,“那一瓶究竟是不是毒药,看一下不就明白了?” 他知道君丫头这个人,她绝不打没把握的仗,绝不会冲动的那把只瓶子拿出来。 就在众人都在很想看那瓶子里的真相时,林沁月和楚倾月脸上已经浮起得意的笑容,尤其是楚倾月,她登时指着那瓶子,迅速的冲着瓶子跑了过来,跑到君绯羽身边,“你看,被本公主抓到了吧?还想抵赖,下毒的就是你!王爷,请你把她抓起来,给一国太子下毒,至于怎么处置,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是知道的。” 说完,她那样子,已经得意到天上去了。 君绯羽看到她急不可耐的站到自己身边,心里骂了句蠢货之后,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个东西,不动声色的朝楚倾月靠。 看到君绯羽不说话,楚倾月更是得意,像抓到她的把柄一样,对着她得意的一笑,“怎么?你心虚了?你放心,一会儿你杀头的时候,我一定会替你收尸的,我不会像你那么狠毒,竟然敢毒杀一国太子,嫉妒她比你长得美丽,嫉妒她地位比你高,更嫉妒她抢了你的风头。” “你赶紧闭嘴吧!老娘真不想听狗叫,谁家的狗没栓好绳子,跑到老娘面前来瞎逼逼!”听得不耐烦了,君绯羽冷冷的挖了挖耳朵,目光冰冷的扫向楚倾月。 没这么狠狠的一骂,楚倾月顿时脸上无光,激动得指向君绯羽,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身后的楚亦则是冷眸暗藏锋芒,一点为楚倾月解围的心思都没有,在他看来,那个女人的女儿受挫,他一点也不想关心。 相反,她竟然敢诬陷羽儿下毒,这事,他可得好好找楚倾月麻烦。 这时候,经过老太医施针,躺在榻上的玉雪蝉气色好了不少,那老太医则是一脸的激动,当即朝纳兰清羽跪下道:“启禀王爷,实在是太好了,太子这毒虽然是奇毒,但是这毒,太医院正好有解药,老臣先为她施针稳住病情,还请王爷派人跟老臣徒弟去取解药。” “这是何毒?”纳兰清羽冷冷眯起凤眸,看向老太医。 “这是阎王醉!它的解药天下只有两颗,其中一颗下落不明,而另一颗就在我们大渊皇宫。如果老臣来晚一步,这病情估计就复杂得多了。”所谓的复杂得多,只是隐晦的说法,这是奇毒,他要是施针晚了,女太子估计有生命危险。 听到院判的话,众人都是吓得一阵心惊,没想到这个毒这么烈,君绯羽竟然有这种本事,能弄到那么厉害的毒药。 一听这老太医说出来,林沁月顿时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老头那么厉害。 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大渊皇宫竟然有解药,这解药她都没有! 如果玉雪蝉没死,那君绯羽会不会靠一张嘴,又受不到惩罚了?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一抬眸,就对上对面林祯那双阴毒的眼睛。 林祯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是两人在合伙要办某些事情的时候,常有的眼神。 看到林祯的目光,林沁月顿时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一定是派人暗中跟踪院判的徒弟,从中捣乱,不让他们及时将解药送过来,这样等玉雪蝉一死,君绯羽必死无疑。 哼,君绯羽,你处处压本公主一头,这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这时,所有人又盯着那只瓶子,都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里面到底有没有毒药。 君绯羽则拿着那只瓶子站了起来,走到楚倾月面前,“公主,刚才你口口声声说这里面是毒药,你确定?” 楚倾月有些心虚的看向君绯羽,“这里面一定有毒药,我亲眼看到你拿出来的,就算没有毒药,也是因为毒药已经被你放进酒杯里了,所以它有可能是只空瓶!” “既然是空瓶,那就是没证没据,如果身上揣只空瓶就是下毒凶手,那据我所知,这里大多数人身上都揣着一些瓶子,至于瓶子,则是各有作用。有的会往里面装利用入睡的沉香粉,有些会装些保护自己的小暗器,有人会装一些解百毒的药丸。你就真的这么确定,我这瓶子里是毒药?”君绯羽冷冷一笑,这些事,可是之前水仙告诉她的。 想不到水仙也挺聪明的。 不过她不知道,是有人提前告诉水仙的。 “这……”楚倾月一时间愣在当场,摸了摸身上,她也揣得有瓶子,那是她用来放脂粉的,用瓶子装很方便,用纸包和其他小盒子都没那么方便,瓶子还可以系在腰部,有的像葫芦一样制作得很精美,所以她也常喜欢带几只瓶子。 看到楚倾月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君绯羽冷哼一声,“这么想知道我瓶子里是什么,就让你知道好了。” 说完,君绯羽稳稳的拿起那瓶子,把瓶子冷冷拧开,顿时,一股醉人的酒香味朝众人袭来。 她朝楚倾月晃荡了一下那瓶子,里面的酒便发出叮咚的声音,众人凑近一看,只见杯子里面一片清澈,只有醉人的美酒,哪有其他的东西。 “想偷点酒喝也找我的麻烦,反正都带不走,我就在这喝了算了。”君绯羽说完,把瓶嘴对向自己,仰头便把里面的酒喝了个精光。 这瓶子装了大约一两酒,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迅速喝完,看得众人瞪大眼睛,这也太厉害了。 “怎么?这瓶子里装的只是酒,有没有毒药?如果像你说的,我之前里面装得有阎王醉,只是把阎王醉放进酒杯里去了而已。不过据我所知,这阎王醉毒性极烈,哪怕沾到一点点都会中毒,因为极具腐蚀性,沾到什么就会狠狠的渗透进去。更毒的是,只要是盛过它的器皿,再用器皿来使用,尤其是喝东西这种事,那毒性更浓,因为这酒已经把整个杯子浸住了。所以,这瓶子里的酒我敢喝,你还有什么证据?”君绯羽不紧不慢的说完,其实她不了解这个阎王醉,是水仙在玉雪蝉中毒之后告诉她的。 没想到,倒真派上了用场,朝水仙使了个眼色,没想到水仙进步了,比以前聪明多了。 跟她混久了,头脑竟然都变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水仙的脸上是尴尬的笑意,这么妙的计策,哪是她想的啊,分明是小银子偷偷告诉她的。 至于小银子为什么会知道,她猜小银子和她一样笨,估计也不知道,可能是王爷或者墨离告诉他的也不一定。 总之,有人帮着自家小姐,自然是开心极了。 看到君绯羽得意的样子,纳兰清羽忍不住将手放到红唇前,微微的顿了顿,这女人,反应还挺快的。 看来,不需要他之前叫小银子传的话,她照样能解决这些问题,他倒是低估她了。 “这……这里面竟然没有毒药?本公主不信,一定是你换了瓶子!”楚倾月咬了咬牙,顿时有些慌乱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精明,什么都知道,而且反应极快。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换了副猪脑子!如今瓶子已经打开,里面没有毒药,这毒就不是我们羽儿下的,与她无关,你要是再敢诬陷她,小心我揍你!”纳兰烨伸出拳头,朝楚倾月恶狠狠的威胁过去。 这一威胁,吓得楚倾月脸色刷地惨白了。 正在这时,大殿外面有名陈太医心急的走了进来,走过来就朝纳兰清羽跪下,满面惊慌,“王爷,不好了,那瓶阎王醉的解药不见了,被人偷走,已经不翼而飞了。” 说完,他沉痛的闭上眼睛,一脸自责得不行的模样,君绯羽想,他应该就是太医院院判的徒弟。 而跟着他的墨醉也走了进来,墨醉一脸沉肃,目光深沉而坚定,“王爷,是这样的,在我们到达太医院的时候,守药阁的两名太医竟然被人打昏了,药阁被翻得一团糟,里面的解药也不见了。没有解药,恐怕女太子的毒不好解。” 说到这里,墨醉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殿里所有人,都瞬间深吸一口凉气。 太黑暗了,竟然有人去偷解药,而那背后的人,一定是想害死玉雪蝉,连唯一的求生机会都不给她。 纳兰清羽眉锋锋利的拧起,凤眸幽幽,冷冷盯着地上的陈太医,“行了,你们先起来。来人,去彻底清查皇宫,任何可疑人等都不能放过。” 他的大渊皇宫,竟然有人进来捣乱! 那幕后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挑拨大渊与大夷国的关系! 他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把今天的这一切,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而他心中,早已经有好几个嫌疑人选,但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双睥慵懒的眯起,双眸犀利的扫向众人,“难道除了这解药,就没有别的医治办法了?院判,你们太医是做什么吃的,连一个阎王醉都解不了?当真是一群废物,饭桶,本王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猪!” 气愤的声音狠狠怒骂下来,吓得众太医全都跪到宫门口,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 王爷这是发怒了!代表他很生气,他一生气,就有很严重的后果,如果玉雪蝉真的死在宫里,大渊难逃干系! “王爷,这是十大奇毒之一,老臣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这下毒的人太狠心,他根本就没想让中毒之人活,一副铁了心要杀掉对方的样子,所以才使了阎王醉!如果没有解药,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院判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 让王爷发怒是他们的无能,是他们的失职,可是这奇毒当真是千年难遇,除了解药可以解之外,什么东西都没用。 而玉榻上的玉雪蝉,此时她眉眼已经是虚弱的闭了起来,眼眸幽幽的看向大家,“请王爷息怒,王爷不必为了我惩罚他们,是我这条命该绝……王爷放心,如果我有事,我大夷定不会怪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这柔柔美美的声音,听得大家心都碎了,真是好善良的女子啊。 她和纳兰清羽当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两人那么相配,尤其是她那么高贵,那么善良,那么大度,寥寥几句,已经听得大殿上的众伙她点赞,有几个男人已经痴情的凝望向她,恨不得为她去死。 这样的品质才是真正高贵的太子,这样的女人才是大家最想娶的。 此时脸色最冰冷的,却是君绯羽。 她明明和玉雪蝉约好,不喝那酒的,而且她给了她棉花,也确定她没喝那酒。 可是,玉雪蝉还是中毒了,而且由太医诊断中的真的是奇毒阎王醉,难不成,她刚才真的喝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真的想死,还是怎么的? 不,她看得出,之前的玉雪蝉眼里有极强的求生欲,她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去死的人,所以这件事太蹊跷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亲们,今天家里有客人,为了接待客人,一直没更新。现在才更新,实在抱歉了。 ☆、第064章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既然不想死,她为何会用命去搏?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玉雪蝉身后的女长老则是一脸苦口婆心的叹了口气,“太子,您这又是何必呢!这解药都不翼而飞了,您这毒都解不了,还总替人家着想,你中毒成这样,也没见人家怎么想着你。” 说到这里,她不服气且很恼恨的瞪了眼纳兰清羽,自家太子的心思,这个男人为什么总不明白。 纳兰清羽目光则是无比客气和疏离的看向玉雪蝉,“太子放心,本王一定会找到解药,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他便转身,朝墨离他们低声吩咐着什么。 听到他的话,玉雪蝉目光则是幽幽的盯着他,突然,她猛地咳嗽了一声,嘴里竟然又咳出一口鲜血,“王爷,我……可能就快要死了,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说一下,可不可以秉退大家。” 说到这里,她眼神幽怨,十分幽深的看着纳兰清羽,想起小时候初与他相识,他那一袭白衣翩翩的模样,想起那时候心的悸动,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听到这里,君绯羽突然眯起眼睛,一个根本不想死的人,却故意喝了毒酒要死,难不成,她是因为喜欢纳兰清羽?想以死明志? 不行,这太怪了。 她根本不想死,为什么会以死明志? 死了就不能跟纳兰清羽在一起了,她想玉雪蝉没那么傻。 难道是,她假装中毒,或者别的?为的就是和纳兰清羽单独说话,也许会向他提出一些要求?不然单独说话干什么。 从玉雪蝉看纳兰清羽痴痴凝望的目光中,她终于看懂了,玉雪蝉喜欢他,想从他身上得到爱的温暖,从而不惜一切甚至令自己中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搓了搓手,心中顿时有了想法,很有可能,这玉雪蝉根本是有解药的。 这心思可真缜密啊,还连带着欺骗了她,还和她传纸条商量着如何防范林沁月,这下她一中毒,不仅得了摄政王的同情,而且如果抓住凶手,无论是谁,只要是她的敌人,对方都会死。 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而她在中间,竟然不知不觉的成了人家的棋子。 这时,纳兰清羽虽眼眸很冷,不过看到玉雪蝉那么凄凉的样子,他冷冷扬手,朝众人道:“请诸位先在殿外等候片刻,来人,带诸位出殿。” 不等他说完,君绯羽已经第一个走了出来,楚亦见状,也跟着走了出去,一直淡笑着走在她身后。 “丫头,在想什么呢!”楚亦扬起手中的玉扇,往君绯羽头上轻轻一打,本以为君绯羽会恶狠狠的回头怒骂他一句,没想到,她像转了性子一般,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在想,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君绯羽一脸带笑的看着楚亦,她可不是神经病,人家处处帮她,她还处处与人作对。 通过刚才在大殿上的表现,她给楚亦打九分,因为他一直在维护她。 她都拒绝了他的婚事,他不仅不恨她,反而处处维护,这样高尚的道德情操,也感染了君绯羽这根木头。 楚亦微微眯起眼睛,沉醉的一笑,神情似冷非冷的看向大殿里的人,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最后谁会得利,这下毒的自然就是谁。” 摸了摸下巴,君绯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你说,这阎王醉的解药,天下当真只有两颗?并且,一颗不知道在哪,另一颗在大渊皇宫,却突然消失了?” 楚亦扬了扬手中的玉扇,突然神秘的一笑,“我曾经查过,那一颗大家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解药,其实从未消失过,根据我查出来的结果,这天下绝大部分奇毒蛊毒,以及它们的解药,都在大夷。原因无他,因为大夷是一个女儿国,她们的力量弱,但是在制毒方面却很强悍,几乎什么毒都难不倒她们。你别看玉雪蝉中毒了,但我却不觉得有多严重,她们自己就是下毒治毒的老祖宗,什么毒能难倒她们?不过这天底下大多是外行人,根本看不懂这里面的猫腻。如果她是因为情还好些,如果是其他的目的,你讨厌的摄政王,估计就要上勾了。”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只是我没想到,大夷竟然是个制毒那么厉害的国家。身体不行,武力值不行,她们就专门攻毒。多谢你的提点,我明白了。”君绯羽这下终于摸清楚玉雪蝉如此奇怪的原因。 她设计出这一出,要么是想害纳兰清羽,要么就是想得到他。 这时,楚亦的眉眼闪过一阵失落,不过是转瞬即逝,随后朝君绯羽微微一笑,“你不是很讨厌纳兰清羽?如果他上当,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脸失落的样子?” “啊?我有吗?那狗王爷,我巴不得他被人害死,我仇还没报呢,切!谁会为他失落!”君绯羽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才不会为这狗王爷有半点失落感,她心中想的,可是那一袭翩翩白衣的高冷帅皇帝。 此时,大殿里,纳兰清羽已经秉退众人,玉雪蝉由女长老扶着,将她轻轻的靠在玉榻上,女长老微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此时,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时安静,静得落针可闻,甚至连玉雪蝉的微弱呼吸都显得很大。 “王爷,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我第一次在大渊皇宫相遇的情形吗?”玉雪蝉柔柔出声,想起那飘满大雪的冬日皇宫,想起和大雪一样白皙的纳兰清羽。 那一年,他八岁,她则是六岁。 记得当时的皇宫满是雪和冰,那湖面全部积满了冰,她当时贪玩,一个人跑到湖面玩耍。 由于湖面的冰没有积多久,其实还处于很薄的阶段,她在湖面走了两步,一不小心整个人就滑了下去。 她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湖里的水特别刺骨,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冻死在湖里的时候,一双纤长而充满贵气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稳稳拉住。 然后,才八岁大的他,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死死拽着她,再利用他还没学到好高深的内力,将她迅速拉了上来。 在被拉上来的时候,她终于不再害怕,虽然身上是湿的,整上人很冷,但当她看到他那张干净得好像谪仙的脸时,一切的痛苦都不叫痛苦。 她当时愣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着这小大人般的男人冷冷把自己放下,一副大人一般的胸有成竹模样,十分沉稳的挑起眸子,“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谢谢你,大哥哥,我以后一定注意。”一边说,她一边在咳嗽,眼泪混着鼻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别哭了,放心,你会没事的,快回去吧,晚了你的身子会出问题的。”他说完,从怀里递出一张手绢,温柔的塞在她手里。 握着那块手绢,她朝他感激而坚定的点了点头,而他,已经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时候,转身朝远处跑了去。 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努力的记住脑海中他的样子,本以为两人只是断暂的邂逅,他只是救了自己一命。 没想到,这件事被一个小太监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是纳兰清羽救她做了好事,那太监竟然跑去向皇后和皇上告状,说亲眼看到最小的皇叔,也就是皇帝最小的亲兄弟把外国女太子推进湖里。 一时间,大渊国帝大怒,命人把纳兰清羽看押起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他吊起来打。 原本他要遭受一番皮肉之苦,但是因为她的母亲来了,向皇上求情,进了皇上的寝宫,不知道在里面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过了两个时辰她出来,她的神情很慌乱,衣饰也很凌乱,虽然浑身凌乱,但是好在皇帝松口,答应放了纳兰清羽。 时年八岁的纳兰清羽当时跪在凤銮宫门口,冒着凄厉的风雪,请求皇帝放过他母亲,最终,当他忍受不了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一脸凄美的浣贵妃走出来了,急忙把他抱走去医治。 据说因为那一次假的推她事件,纳兰清羽因为感染风寒,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而因为她们在大渊有探子,后面她也了解到纳兰清羽获救的真实原因,是浣贵妃用身体换来的。 也就是说,她当时就知道了一个震惊后宫的秘密,皇帝作为比纳兰清羽大二十几岁的哥哥,竟然霸占了他应该尊称为母妃的浣贵妃。 一个皇宫里的掌权者,竟然跑去霸占自己的母亲,虽然不是亲生的,好歹浣贵妃也是他父亲的妃子,这样的道德伦丧,真是成何体统。 这样的秘密当然没人敢大肆宣扬,都是些小道消息、风言风语罢了。 她那时候才知道,因为她的一时贪玩,纳兰清羽为她付出了许多,也隐忍许多,还害得浣贵妃被连累。 所以她小小年纪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嫁给纳兰清羽,一定要用一生来珍爱他,希望弥补那一次的过错。 可是后面长大后,即使和他见过几次,他对她的态度都很冷淡,只是很有礼貌的客气,并没有亲近过。 她那时候才知道,他在烧了两个月之后,一醒来,整个人变得更加孤寂,为人处事也更沉稳,在他九岁时,对着自己的母亲,指着来宫里玩耍的一个面容晶莹的小女娃道:“本王要娶她为妃,要为她修一座像仙境一样的宫殿,把她养在里面,养一辈子。”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难受得两天没吃下饭,他为什么不理自己,反而小小年纪,就像小大人一样替自己指了一门婚事。 这个年代的人本就早熟,何况他们是皇家子弟,更是五、六岁便已经很成熟了。 她只知道那个女娃叫君绯羽,当时才三岁,长得粉嫩可爱,晶莹如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穿着件大红色的棉袄在雪地里玩耍,听说当时很可爱,全皇宫的人都喜欢她。 如此可爱的女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也难怪他会喜欢。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玉雪蝉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真的好疼。 如果说她没有珍惜,他心里没有自己还好说,她明明先遇到他,也很珍惜,经常会与他互传书信,还经常会来大渊看他。 看着面色虚弱,目光柔而多情的玉雪蝉,纳兰清羽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却是疏离的挑起,“记得,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玉雪蝉轻轻出声,有一件事她一直没告诉他,她的身体变得如此虚弱,也是因为那一次掉湖。 她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所以从来没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她发现他对自己太客气,太客气,客气到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太子请慎言,你是一国太子,这世间任你挑的男子多了去,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不紧不慢的出声,一双眼睛深邃的看着她。 看着他淡淡的模样,玉雪蝉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他太聪明,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所以她一开口,他就在阻止她了。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我,我有哪里不好了,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想……成为你的妻子……”凄冷的出声,她将声音放大一些,可是那语气,却是浓浓的无奈。 说完,她突然一仰头,又吐出一口鲜血。 这场景看得纳兰清羽触目惊心,他立即上前扶住她,朝殿外道:“请名太医进来!” “我也略懂医术,让我去!”这时,君绯羽已经抢先走在前头,玉雪蝉如果想利用她来耍花招,那她何不将计就计,反正知道玉雪蝉也有解药,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那她就来反利用她,为自己博一个神医的名声。 “这……”太医院院判指着君绯羽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小小的一丫头,哪里会医术了。 可她已经溜进去了,又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们太医院的人都不敢动,要是这小丫头拿太子的病没辙,可如何是好? 在溜进去的时候,君绯羽顿时发现大殿里气氛异常,玉雪蝉一脸的难过、凄惶,而纳兰清羽,一双眼睛则仍旧是淡淡的,对她只有表面的客气,即使是伸手扶着她,那姿势也极其绅士,非常的有礼貌,也就是说,隔玉雪蝉很远。 这么美的女人倒在榻上,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就心疼的呵护过去了,没想到这男人单手扶着她,身子偏得那么远,那么疏离的样子,真让人伤心哪。 “你进来干什么?”一阵凉凉的声音,代表着纳兰清羽的不悦。 君绯羽朝他露出一记狗腿的笑容,“我略懂医术,进来当然是为太子看病了。你们有什么话,快说啊,别理我,当我不存在,我只是进来看病的。” 君绯羽说完,便去拉玉雪蝉的手,这一拉,玉雪蝉反射性的往里面缩了一下,很明显不想被她拉。 君绯羽也不戳穿,迅速伸手过去,把她的手给拉住,细细的为她看脉。 玉雪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里顿时闪过一缕冷意,她正要给纳兰清羽表白,怎么这丫头闯进来了? “你能看出个什么来?赶紧出去!”纳兰清羽美眸冷挑,目光森寒的睨向君绯羽。 这死丫头还往玉雪蝉身上靠,难道她不知道,玉雪蝉是擅长用毒,一般人平常根本不敢靠近她吗? 他从来都知道玉雪蝉对自己的心意,但除了自己对他没兴趣之外,另一点,就是他不喜欢和一个浑身是计谋的女人在一起,那么精明的女人,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她给毒死掉。 他对她太不了解,这个女人隐藏得太深,不像君绯羽那样,有什么脸上马上就表现出来了,虽然经常被她气得半死,但是好歹这个女人他能掌控住,也很了解她的性子,就是那样的蠢加无知加傻缺。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有一种信任感,总感觉她不会害自己,他也从来没防备过她。 “哎哟王爷,人家是给太子看病,你一直赶人家走,难不成,你怕人家打扰你和太子亲亲我我?真是的,你放心嘛,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君绯羽白了纳兰清羽一眼,她就要在里面,就要利用玉雪蝉给自己讨点便宜。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亲亲我我?他隔玉雪蝉那么远,哪里亲亲我我了?她这双眼睛是不是狗眼睛,怎么看的! “王爷,算了,君姑娘性格爽利,是真性情,我很喜欢她,就别叫她走了。”玉雪蝉微微一笑,目光冷寒的拂过君绯羽的脸。 这个女人在这里也好,她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让她别企图靠近纳兰清羽,别和她争他! “就是嘛,连太子都喜欢我,要你多什么嘴!”君绯羽这句话说得极其小声,说完便赶紧低下头,生怕被纳兰清羽敲头。 纳兰清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女人,闯进来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候,玉雪蝉又轻轻咳了两声,她像没看见君绯羽似的,另一只手突然一把拉住纳兰清羽那修长洁白的手指,“王爷,我终于又拉住你的手了,能拉住你,真好。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你救我的那一次,我们的手,也是这样紧紧相连的。” 切!她肉麻的情话。 君绯羽垂下眼眸,她们是在向她秀恩爱吗? 纳兰清羽轻咳了一声,很想把手抽出去,看见玉雪蝉中毒中成这个样子,他也于心不忍,便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太子还是不要过于忧心,本王的人已经去找解药,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 “没用的,万一找不到解药,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条。王爷,我真的很怕死掉后,再也见不到你,在我就要死的时候,你抱抱我好吗?”她多想能得到他的一个拥抱,这样的温暖,是她梦寐以求的!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爱着他,做梦也想能被他拥抱一次,如今她都快要死了,她想,他应该会答应的要求吧?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 没想到纳兰清羽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一脸不解风情的样子,声音也透着深稳肃然的冷,“你别胡思乱想,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王爷,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只想要你能抱抱我,安慰一下我,这样,我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了。”玉雪蝉的声音很微弱,一双像小兽一般的眼睛很渴望的看着纳兰清羽。 突然,从她的眼神里,君绯羽好像看到了那种渴望,甚至是绝望,她像一棵稻草一样,好像在等着纳兰清羽的救命。 可是,这男人心里根本没有她,连一个礼貌的抱抱,他也不想给。 君绯羽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玉雪蝉这样子,不像是装病,倒像是真病。 可能是因为太爱,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 她假装没听到她的话,转身去桌上那院判的药箱里,开始找银针等物。 这时,耳后又听到纳兰清羽静默不惊的声音,“实在抱歉,本王心中……早已有爱人。” 所以,这个拥抱他不能给,而且,玉雪蝉的病还疑点重重。 那个爱人,是不是淳于惜? 君绯羽心里咯噔一下,在咯噔之后,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家爱谁,干你屁事。 “王爷,不会的,我不信。你心里怎么会有爱你,你明明谁都不爱的。你爱的,是那个为她写诗的淳于惜吗?她明明喜欢的是纳兰荻,她根本不爱你,你这又是何苦……”玉雪蝉听到那句话,顿时激动得大声咳嗽起来,脸上竟挂起两条泪珠。 看得出,她真的是很激动,很痛苦。 只是,尼玛那个淳于惜,有这么大魅力吗?竟然能得到纳兰荻和纳兰清羽的喜欢。 一个皇叔,和自己的侄子,两人竟然喜欢同一个女人? 她简直要吐血,而且心中也闷闷的,一股不爽的感觉袭上心头。 君绯羽摇了摇头,不经意的就朗诵出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才说出来,两人登时看向她,尤其是玉雪蝉,在听到这句诗的时候,顿时苦笑了一下,她说得多好啊。 “你弄错了,不是她。”纳兰清羽把玉雪蝉的背扶正,自己则收回一直扶着她的手臂,冷冷出声。 “不是她?那又是谁?我知道不会是我的,王爷,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心中根本没有爱的人……咳……咳……”说到激动之处,玉雪蝉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她这一副痴情种的样子,君绯羽叹了口气,赶紧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太子息怒,你何苦这么伤心!说不定那个淳于惜早就死了,就算他再喜欢,那也是个死人,咱们何必和死人争呢。你听我说,安静下来。” 说到这里,她伸手轻轻的拂着玉雪蝉的胸口,也拂得玉雪蝉一脸的不解,“你……你怎么敢靠近我,人人都知道我擅长使毒,很多人靠近我都会莫非名其妙的中毒死亡,你竟然还敢靠过来。” 玉雪蝉简直不敢相信,她明明利用了这个女人,这个聪明的女个肯定早就知道了。 可是,她竟然还敢凑过来,而且替她轻拂胸口,经她那么一拂,她竟然觉得开始舒服起来,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难道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好歹也是医术毒术双全,你那点毒害不了我,放心吧。”君绯羽也没想到,这玉雪蝉竟然肯对她讲真话。 ------题外话------ 抱歉,更晚了。 ☆、第065章 真凶是谁 看来,她还不算太坏嘛,估计是因为太爱纳兰清羽,才做出利用她的事。 利用她倒是没什么,她最佩服她的是,这女人竟然敢以身中毒,以来获得男人的爱,不仅傻,而且痴。 所以她这个女汉子真的看不下去了,决定出来帮她一把。 当然,她最主要的是帮自己,救了玉雪蝉,自己也就名扬天下了。名扬天下之后,来找她看病的人自然就多了,这求她的人多了,她的银子不也多了? 嘿嘿嘿嘿! “这……可是,我这毒……”玉雪蝉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和君绯羽说,她十分的为难,她总不能说,自己这毒是自己下的,解药被她放在袖子里,只要吃了那解药,她就会没事。 “别可是了!你放心,我真的很精通医术,你这毒我能解!你相信我!而且,我知道,只要你的毒解了,病好了,王爷他就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不定他还会娶你呢,反正你们很相配。” “君绯羽,你!你给本王闭嘴!”纳兰清羽气得一脚踢到边上的柱子,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抓起来狠狠打一顿。 他的婚姻,她凭什么给她作主? 至于一个拥抱嘛,如果玉雪蝉没事,他给个拥抱也没什么。 男人嘛,自然是要大度的。 “这……这是真的吗?”可陷入情痴的玉雪蝉,却把君绯羽的话听进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君绯羽说话靠谱,好像什么事都能办到一样。 “真的,我向你承诺,只要你的病好了,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不定会娶你。”君绯羽再次认真的出声。 这一次,她说完之后,已经赶紧起身,朝纳兰清羽狗腿的走了过去,“王爷,你这么大度,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要是让大夷的人知道你如此无情,那可就不好了。如果你答应了,那你的美名便会传遍天下,我也会多替你向天下百姓说好话的。” 纳兰清羽冷冷瞪了她一眼,她说,她拿什么身份说?老百姓会听她的吗? “行了,你试一下吧,要是太子的毒解不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纳兰清羽说完,已经转身朝殿外走了去,一副不想和君绯羽计较的样子。 表面上是这样,可玉雪蝉却是看明白了,他竟然肯听君绯羽的话。 刚才他说他不喜欢淳于惜,难不成,他真正喜欢的,是君绯羽?可是如果喜欢,他为什么处处想惩罚她,还要把她嫁给皇帝? 只不过,她心爱的男人都已经点头了,只要她治好,说不定他还会娶她。 想到这里,她捏了捏袖子中那颗晶莹如玉般的解药,决定见好就收。 还没有得到心爱的男人,她是绝不会死掉的,虽然她真的尝试过几次想自杀,曾经有无数次想死的念头,可看到心心念念的男子,她还是做不到放弃自己的生命。 “君小姐,我就听你的,试一次你的医术,劳烦你了。”玉雪蝉轻轻出声,神情恹恹的,十分的心不在鄢。 可见纳兰清羽出去了,她整个人的寄托没有了,所以便感到无聊了。 君绯羽还是理解这种男女情思的,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一粒白色的药丸,递给玉雪蝉,“太子若是相信我,就服下它,它名叫解忧丸,除了可以解百毒之外,还可以觖你的忧愁,你信我吗?” 这时候,她的眉眼已经变得真诚起来,毕竟她不是那么的无情,看到玉雪蝉为了心爱的男人,甚至可以以身试毒,所以她也再做一次好人吧。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表面彪悍,看着无情,却道是有情哪。 微微叹了口气,玉雪蝉把那颗药接在手里,朝君绯羽苦涩的一笑,“君姑娘,你会嘲笑我吧?” 这一句话,已经代表她承认自己下的套了。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她想,她不必再伪装了。 “我怎么会嘲笑你呢?女人为了爱情,都会奋不顾身,这实在太正常了,我都懂。”君绯羽看着那颗药丸,这哪是什么解百毒的啊,不过是一颗美颜丸罢了。 服用了它,皮肤会水嫩许多,也会慢慢变得白皙,是她自己研制的,不过服少了没用,要多服才有用。 “那你,怪我吗?或者是恨我,想杀了我,因为我利用了你。”玉雪蝉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真话。 她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只有这样折磨自己,想获得他的关心。 可是,她发现,就算她快死了,他还是那么冷漠,心中根本没有自己。 “我恨你做什么?你和我又没有什么大的仇怨。我也没有那么想杀你了,毕竟你和我讲了实话。至于怪,我被你利用了,怎么可能不怪呢?所以,现在你的病被我治好,就是对我的补偿,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可以原谅你。”要不是看在玉雪蝉一心求死,没有再加害她的份上,她才不会那么快原谅她。 刚才她看玉雪蝉的眼神,有一瞬间是心灰意冷,好像十分厌恶这个世界一样,尤其是当纳兰清羽对她一冷,她那厌世的情绪更强烈。 好好的去死做什么呢?活着还可以帮她赚钱。 她君绯羽可不会做亏本生意。 “你……谢谢你!”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玉雪蝉默默站起身,然后突然张嘴,把君绯羽给她的药丸给吃了下去。 “你……你不怕我这药有毒?”君绯羽张大嘴巴,对这个女人倒是更加好奇。 “我怕什么,如果我真的死了,她也是我的命,本来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也没意思,有人助我上路,还替我省了好些事。”说到这里,她朝君绯羽淡淡的一笑,一脸的自嘲,“而且,说不定你毒死我,他会讨厌你,从而怀念我呢!不过,我从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就算你毒死我,他也不会怪你,因为他眼睛里面有你!而且,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你是个直率的人,想杀我有的是方法,何必这么麻烦!” 说完,她从袖子里掏出那颗捏得全是汗的雪白药丸,君绯羽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奇毒解药,见这药丸外形晶莹剔透,好像一颗水晶珠子一般,看着澄澈干净,比她自己制作的要高档太多。 “这就是阎王醉的解药!天底下只有两颗,一颗刚才已经失窃,另一颗就是它!你那颗解药我一看就知道,是养生调息的上等补品,我很喜欢,如果有机会,麻烦你多做一些给我,我也想变得像你那么美。”玉雪蝉笑着说完,便将手中雪白的药丸,轻轻塞进嘴里。 就凭她如此聪明,竟然看出自己的药丸成份,君绯羽都很佩服她了。 因为佩服玉雪蝉,她亲自给她端了一杯水,玉雪蝉笑着接过,慢慢喝下。 她才服完解药,顿时好像出了奇迹一般,她脸上不像之前那样苍白,慢慢的富有血色,红唇不再赤黑,慢慢的变成了乌红。 看着玉雪蝉这样的变化,君绯羽不得不感叹这解药的功效和威力,同时,她也很吃惊那毒药的厉害。 服完解药后,玉雪蝉擦掉嘴角的血渍,目光突然冰冷的看向前方,那是大殿之外的方向,“君姑娘,你想不想报刚才的仇,那两个女人想害你,我有办法让她们在你面前永远消失!” 这声音一听,就霸气凌厉,好像一个王者。 君绯羽知道她说这句话,已经是把自己当作了朋友。 她冷冷点头,眯起凤眸,“多谢你的好意,咱俩,可以合作。” 毕竟她知道,林沁月之前害她不成,反倒害了玉雪蝉,和玉雪蝉已经结下梁子,两人是不可能再好好相处了,玉雪蝉也想报仇,两人何不合作,解决掉那两个麻烦,以免有后顾之忧。 “好,我没看错你,咱俩就合作。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另一颗消失的解药,我的长老早查探出来了,被林祯两兄妹派的人偷走了。既然她们不想我活,那我岂能不还点颜色给她们瞧瞧?”玉雪蝉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之人。 毕竟是从小生长在皇宫之中,城府自然是极深的。 君绯羽倒觉得她很坦荡,有什么说什么,便冷冷点头,“你等着,我自有办法。” 没想到,两人就这样结成了盟友,她开始还以为玉雪蝉一心想害自己,后面才发现,她谈不上什么好坏,她所做的事,虽然过了点,但都是因为太爱狗王爷。 可惜那男人根本不解风情。 正在这时,外面的女长老已经是忍不住了,赶紧带着人走进大殿,“殿下,你好些了吗?” 女长老心急的走到玉雪蝉面前,其他好奇的人也纷纷走进来。 后面进来的是纳兰清羽、楚亦和林祯她们。 当林祯和林沁月等人在看到玉雪蝉站在原地时,一个个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好,她不是中毒快死了吗?怎么竟然站得起来? “服了君姑娘的解忧丸,我感觉好多了。”玉雪蝉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朝君绯羽和善的一笑,笑容中带着鼓励和感激。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她们,这可是天下奇毒阎王醉,除了它自己的解药,世间根本无药可解。 可是没想到,这君绯羽竟然那么厉害,她竟能解玉雪蝉的毒! “太子,你说的是真的?”女长老明显不相信君绯羽有这么厉害,可是她看自家的太子,的确是在慢慢恢复元气,整个人站得很直,气色大好,一点也不像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玉雪蝉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一国太子,还会说假话不成?君小姐果然是神医,医术无双,她自己制作的解忧丸,我服下后不仅觉得好多了,而且神清气爽。听她说,这解忧丸可解百毒,还可以化解人们的心事,我吃了之后,果然有效。” 说到这里,她眼神幽幽的看向纳兰清羽,心中一直在想着君绯羽的那句话,只要她好了,他会给她一个拥抱的。 这下子,众人还是一脸惊愕的盯着君绯羽,楚亦美眸微挑,唇角淡淡的勾起,没想到这小妮子还会看病,她到底有多少才能是他不知道的。 纳兰烨和羽离痕两只小狗腿,已经赶紧跑到君绯羽身边,替她捶背揉肩的,两人都不敢相信她这么厉害,嘴巴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羽儿啊,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竟然是神医,你太棒了,可不可以帮我治一下我的相思病?”纳兰烨嘟起艳红的嘴巴,一脸猥琐的盯着君绯羽。 羽离痕则是一把将他推开,比较含蓄的道:“你真的很厉害,当初我就没看错,幸好我没看走眼……” “你走开,你这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可不可以不要占羽儿的便宜?滚蛋!”羽离痕话还没说完,纳兰烨已经冲过来,一把推开他。 这时,纳兰清羽已经美眸冷挑,一脸怀疑的看向君绯羽,以前虽然他没怎么关注过她,但好歹也听说她是个草包,并没有听说她会医术,何况还有这前的琴棋书画等等。 “你还真的是厉害啊,有那么多本王不知道的秘密!”讥讽的出声,他便居高临下的看着君绯羽。 无视他的讽刺,她突然把玉雪蝉拉了过来,朝他笑道:“王爷,我把太子的毒解了,你可别忘记之前的承诺,你可是说过,太子的毒一解,你就会给她一个大大的鼓励的拥抱哦!” “……”勾了勾唇,纳兰清羽慵懒的扫了眼正一脸期待的玉雪蝉,不打算有所反应。 这时候,纳兰烨已经跳了出来,突然开始拍掌,“皇叔,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没想到你对太子这么有心思,来,我们给皇叔鼓励!抱一个,抱一个!” “对,抱一个,抱一个!”其他兴奋的人,一个个都跟着纳兰烨起哄,却没看到纳兰烨眼角闪过的得意。 哼!皇叔,要你老是靠近我的羽儿,为了断了你的心思,我一定要把你和玉雪蝉凑成一对。 看着那么多起哄的人,又看了眼眨了眨眼睛的君绯羽,纳兰清羽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心中突然腾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难道就那么喜欢看他抱别的女人?难道她没有半点吃醋的感觉? 还笑得那么畅快,没心没肺的! 等等,他思考这些做什么?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可恶的女人吗?巴不得她栽倒,怎么会关心她在不在意自己? 摇了摇头,又看这女人在对他翻白眼,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他立即走上前,一把将玉雪蝉拥入怀中。 在这一刹那,君绯羽明显的看到,玉雪蝉的脸刷地红了,一双眼睛激动的眨着,激动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子颤抖,明显的快站不住了。 看着这一副场景,不知道怎么的,她心中突然腾升起一股不爽的感觉。 摇了摇头,她很快甩掉这一阵不爽,狗王爷抱玉雪蝉,干她屁事! 这时候的玉雪蝉,已经是感动得双眸紧闭,双手死死的抱住纳兰清羽的背,一刻也不想放开他,周边有人在起哄,她的心也跟着火热起来。 她第一次知道,能够抱着他,是那样的舒服,能被他拥进怀里,原来是那样的幸福。 一个从来得不到的男人,如今正把她紧紧抱着,她的心都在颤抖了,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哭了,纳兰清羽轻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放开,同时已经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君绯羽一眼。 “别哭了,你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回去,好好的将养身体吧。”纳兰清羽轻轻拍了拍玉雪蝉的肩,还伸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 这一拂,感动得玉雪蝉愣在那里,看着他洁白修长的玉指拂掉自己的眼泪,她眼泪又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可是,在他拂完之后,他身后的小银子已经向她递来一方绢帕,而他本人,则是很疏离的后退了一步。 同时,他一双俊美的眼睛,正死死的瞪着君绯羽,在和她较劲。 这一刻,玉雪蝉感觉头昏目眩,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向她袭来,原来,他对她的都是同情,是礼貌。 看到一个将死之人好了,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上去拥抱一番,至于帮她擦眼泪,只是因为他骨子里把她当朋友,或许是想起了小时候相遇的事,他才可怜她的吧。 他心里根本没有她,而她,却一直在强求。 当她看到他看君绯羽那表面责怪其实一直暗中注视的眼神时,她才发现,他真正爱的不是她,而是君绯羽。 微微挪了挪步子,她接过小银子手中的绢帕,擦掉自己的眼泪,在他帮自己擦干眼泪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懂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爱她,一直是她在妄想。他要是爱她,怎么会看着她快死了,却连个拥抱都不愿意给。 她这个拥抱,还是君绯羽替她求来的。 她知道,再强求也没用了,她只有慢慢忘记他,如果真的忘不掉,那她就默默的在背后关心他就好。 “殿下,别难过了。毒都解了,你应该开心才是。”仿佛知道玉雪蝉的心思,女长老赶紧安慰她。 本以为玉雪蝉会一直哭泣,没想到,她突然擦干脸上的泪水,转眸朝林沁月狠狠的看了过去,又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今天在这里,我除了要感谢治我好毒的君姑娘以外,还要找出给我下毒的真凶!王爷,麻烦你帮我这个忙,替我找出真凶!” 她声音铿锵有力,气势逼人的盯着林沁月,而且只盯着她,那样子好像已经指出,凶手就是林沁月一样。 对面的林沁月顿时一阵心慌,她赶紧看向别处,故意不去看玉雪蝉。 纳兰清羽冷冷扫了林沁月一眼,转了转眸,又看了眼君绯羽,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那眼神,好像所有事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好,本王一定彻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不用查了!我知道凶手是谁!”此时,君绯羽突然目光深沉的站了出来,人家玉雪蝉都给了她一个神医的好名声,这是可以为她赚大钱的东东,她怎么也得帮她一回。 再说,林沁月、楚倾月是两人共同的仇人,她对付她们,也是为自己报仇,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说完,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沁月,有如火烧。 “你……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又没下毒,你别想栽赃我!”林沁月发现君绯羽也在盯她,赶紧的看了林祯一眼。 说真的,林沁月真的是非常的紧张,脸色刷地白了。 君绯羽闻言,冷酷鄙夷的一笑,“我又没说凶手是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刚才的宫女还在,酒是她送的,那幕后主使是谁,找她一审,不就完了么?” 林沁月一听,脸色竟突然好了起来,像一点也不害怕一样,仿佛一听到那小宫女,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说出什么似的。 君绯羽不由得一脸疑惑,正在这时,一名太监已经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不好了王爷,大事不好了,那宫女咬舌自尽了!” “什么?”顿时,所有人都是一阵哗然,那宫女可是指证凶手的唯一证人,而她,竟然自尽了! 这下子,君绯羽发现,林沁月的眼神更得意了,整个人之前的那种害怕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得意和放松。 玉雪蝉也紧张的看向君绯羽,“怎么会这样的?那宫女为何会自杀,此事一定另有玄机,一定是有人毒杀了她,那个毒杀她的人,就是凶手!” “来人,把人带上来,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死人,本王也能让她开口说话!”这时,纳兰清羽已经盛怒的冷拂衣摆,一声令下,便有人去抬人去了。 君绯羽没想到纳兰清羽这么厉害,一个人死了,他也如此的胸有成竹,能让她开口说话。 顿时,她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在吹牛吧? 就在这时,外头已经有人将那之前的宫女抬了进来,众人一看,果然,那宫女已经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看那样子,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林沁月一看到那宫女的身体,顿时有些心虚的转过脸,她不敢看,怕这宫女找她索命。 而对面的林祯,整个人也是神情紧绷的盯着那具尸体,他明明派人把这宫女毒杀了,纳兰清羽为何会说出那种话? 在将宫女放下之后,侍卫们暂时退到一旁,整个大殿都瞬间燥动起来,一个个疑惑的看着纳兰清羽,不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 “墨离,让她开口说话,指证凶手!”冷冷丢下这一句话,纳兰清羽已经冷拂衣袍,斜坐到了王椅上。 墨离点头,走到宫女面前,对着双眸紧闭的她便沉声道:“王爷问话,你如果在天有灵,想为自己报仇,就把真凶讲出来。” 在他问完之后,那紧闭双眸的宫女的嘴唇竟然开始蠕动起来,一双眼睛一直紧闭着,可那嘴巴竟然开始讲话:“是……琉璃国的公主林沁月和太子林祯害的我,林沁月和楚倾月联合,要我下毒害君绯羽,没想到毒酒不巧被大夷太子喝了。后面,他们怕我把事情讲出来,为了……灭口,她们就以我家人相威胁,逼我自杀……” 小宫女喃喃的说完,顿时,众人一片哗然,一个个都不敢相信的看向林沁月和林祯,还有楚亦,他已经满目冰冷的看向楚倾月! “原来是她们,真是没想到啊,那沁月公主看到人模狗样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大渊皇宫行凶,这下好了,琉璃国一下子得罪两个大国,有他们好受的。” ☆、第066章 两个蠢货 顿时,大殿上所有人看林沁月她们的眼神,都充满了蔑视,王椅上的纳兰清羽,一双喋血的眸子则是危险的眯起,双眸有如一把利剑,冷冷射向林祯:“太子,现在,你又如何向本王及大夷国交代?” 林祯登时目光森寒的朝小宫女看了过去,沉声道:“这女人根本没死,少和本宫装神弄鬼的!她是你们大渊的宫女,是你的人,自然是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宫有理由认为,她在栽赃!” 纳兰清羽冷冷的一笑,他就知道林祯不会承认,“我大渊的收录名册记事簿里,可没她的名字。在你派人灭她口之前,本王早已经查清她是你安插的奸细,提前和她沟通,得知她的家人被你关押着,当时她还不肯承认。当本王告诉她,会派人把她家人救出来之后,为了家人生存的她,自然肯为本王效力,说出实话。” “真是好笑,没有她的名字,你们也能放进来,那就是你们的失职,与本宫有何干系?”林祯不紧不慢的端起一杯酒,竟丝毫不惧的浅尝辄止起来。 “她是冒充的!之前这个职位的宫女叫雪莲,不过据本王所查,雪莲在半月前已经被人杀掉,推进了冷宫的井里。至于这个冒充的宫女,则是你的人。林祯,本王曾敬你是琉璃国太子,没想到你伙同林沁月在我大渊兴风作浪,这一次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冷冰冰的出声,纳兰清羽硬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林祯留,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林祯没想到纳兰清羽竟然那么笃定,眉锋当即紧拧,那赤黑的唇冷冷轻启,“单凭一个宫女污蔑,你就想栽赃本宫,这事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看到林祯如此猖狂,一脸不惧的模样,君绯羽突然走上前,朝她冷声道:“是不是你们做的,让我们搜个身不就完了?我刚才可看到,阎王醉的毒药还在林沁月身上,只要你们给我搜,我定能从她身上搜出毒药!” 林祯一听,顿时冷冷的笑了,林沁月也是一脸得意外加鄙视的冷笑,她们只带了一颗阎王醉,刚才都已经用了,哪里会还有。 她就是让君绯羽搜,她也搜不出什么来。 “本宫是你想搜就能搜的么?如果要搜,这宫里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应该搜?”林祯沉稳淡定的挑起眉梢,这小丫头还挺厉害的,竟然敢搜他。 她是他遇到的最有勇气的女人,不仅有勇气、胆识,还有过人的谋略。 所以,他不得不警惕这个女人,万一她在搜的时候,给自己放一瓶毒药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这阎王醉的解药只有两颗,它的毒药也只有两颗,传说是由百年前的隐世高人所炼,一颗毒药一颗解药早已经消失,这世上只有他花重金寻来的一毒一解药。 他就不信,另一颗毒药君绯羽会有。 “君绯羽,本公主没害人,当然敢给你搜,但是本公主想问,你知道阎王醉长什么样吗?万一你随便拿颗药偷藏在本公主身上,说是本公主的,那岂不是栽赃本公主了?”林沁月这时候已经愤然出声,她不能总是处于被动的局势,她要和君绯羽斗一斗,要获得主动,压制君绯羽。 君绯羽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我没见过,不代表我不知道,那药的长样,应该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吧?” 君绯羽说完,便看向她四周的人,可是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一个个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我没见过,这可是天下奇毒,这么极品的毒药,也只有拥有者才知道长什么样,我们孤陋寡闻,想见也是见不了。” “这下可难办了,大家都没见过那毒药,要如何查出那毒药来?万一真如公主所说,那咱们不都会被栽赃?” 万一君绯羽在搜身的时候,胡乱拿颗黑色的毒药塞到大家身上,那不是她想害谁就害谁了? “我不同意搜身,我们都不知道毒药长什么样,这样太危险了!”有位官家小姐大声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小姐妹心慌又心急的偷偷道,“我刚才还骂过君绯羽,万一她趁搜身公报私仇怎么办?” “我也不同意,我们都没见过那毒药,万一君绯羽作假诬陷我们怎么办?她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林沁月也及时开口,狠狠的烧了一把火,她可记得楚倾月告诉过她,当初楚倾月就被君绯羽用这种方法诬陷过。 “对,我也不同意,我也没见过,谁知道她会拿什么药来冒充害我。”楚倾月也赶紧接口,一副十分嫌恶君绯羽的样子。 这下子,在她们的带领下,那些没有看到过毒药的人纷纷吵闹起来。 林沁月看到这一幕,顿时是一脸的得意,场面乱了,乱了就好,乱了就是对君绯羽不利,她想搜身,必定会引起众怒! 可就在这时,君绯羽突然上前,一把捉住林沁月的手,趁人不备猛地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林沁月手里,举起林沁月的手便朝大家道:“我抓到了,你们看,毒药就在她手里!还想躲,把手伸出来!” 说完,她一把将林沁月的手掰开,众人一看,一颗黑色的药丸正躺在林沁月的手心,顿时,所有人都一阵哗然。 这君绯羽也太厉害了,她是怎么发现的。 而林沁月在第一眼看到那颗药丸时,的确是大吃一惊,心想难道那第二颗毒药出现了? “不,我没有,是她栽赃的,是她刚才塞进我手里的,你们都看到了是不是?”一瞬间,林沁月有些慌了,她将手一抽,那毒药就掉在了地上。 林祯则是冷冷的捏紧拳头,刚才君绯羽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这女人实在胆大包天,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竟然也敢污蔑自己的妹妹! “君绯羽,别以为本宫没看到你的小动作,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你是不是找死?”林祯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猛地往玉案上一顿,目光森寒的盯着君绯羽,眼里杀机毕现! “太子!你想干什么?”这时,纳兰清羽突然起身,那凌厉的目光,陡峭而森严的盯着他,宛若地狱的修罗,又像地狱的魔鬼! 他一向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连个眼神都不屑给这些人,要不是因为他是东道主,该有的客气他都不想有。 他没有发火,这林祯倒在他的地盘上拽上了,究竟是君绯羽不要命,还是他不想要命了! “摄政王,你分明看到这女人作假,污蔑我皇妹,本宫今天就是杀了她,你也不能拿本宫怎样,否则你就是和我们整个琉璃国作对!”林祯此时也真的是恼怒了,他可不想被纳兰清羽压一头,就算在纳兰清羽的地盘上,他也丝毫不惧! “她是我大渊的皇后,你敢动她分毫试试!”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他敢保证,林祯要是敢出手,他会让他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看到两人争执越来越激烈,林沁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自己的哥哥,一边是她暗恋的美男王爷。 突然,她看到那地下正在滚动的药丸,一把将它拿了起来,仔细的开始观察着,观察了一会儿,她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你们看,这根本不是阎王醉,这是假的!真正的阎王醉甚至用玉瓶装,瓶子也会被慢慢腐蚀,而我拿着却没事。而且,真正的阎王醉的毒药,它是黑里透着绿,里面有点点绿光,好像绿火一样。据我所知,天下只有两颗阎王醉,其中一颗被玉太子服了,另一颗早就在世间消失。我就说嘛,这么珍贵的药丸君绯羽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拿得到,拿颗假药糊弄我,还以为我分辩不出来!” 林沁月在说完的时候,楚倾月似乎也忘记刚才的话,赶紧力挺好姐妹,“对,这根本不是阎王醉,君绯羽你这伎俩也太鳖脚了,你能拿一颗长得像的吗?至少阎王醉上面除了有绿点,在它的顶端还有一粒红点,那红点可是鹤顶红的毒药,你这颗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你这手段也太低劣了。” 两人一前一后,像倒豆子一样评价完这颗药之后,所有人都像看鬼一样看着她们。 君绯羽更是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太搞笑了,太傻逼了,太蠢货了!你们两个,真是两个大傻逼!” “你……你竟然敢骂我们?你们听听,这女人口出恶言,太过分了,太没形象了。”楚倾月登时跳了起来,被君绯羽这样的辱骂,她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你们两个不是大傻逼是什么?说你们是傻逼还抬举你们了!如果老子没记错,在刚才你们两个还一唱一和的说,没见过这毒药,叫我不要搜身。如今你们两个对这毒药的长相分析得头头是道,说老子这颗是假的,你们认识真的,那描述,那样子,好像你们就真的见过一样。两人前后的话自相矛盾,证词矛盾就说明你俩有问题。而且大家都说了,大家都没见过,只有拥有这毒药的人才见过,你俩如果不是拥有过,怎么会那么清楚阎王醉长什么样?”君绯羽咄咄逼人的说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是她们,原来就是她们干的!刚才还说没见过,立马就知道这毒药长什么样了,这两人真是贼喊捉贼,内心恶毒!” “敢毒害大夷女太子,而且还想杀害那宫女,当真是心如蛇蝎。那宫女的证词和两人自露的马脚加起来,足可以让她们死千百次了!” “这种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我都不敢靠近她了,生怕被她下了毒还被栽赃。” 众人都不是傻子,经君绯羽那么一套,全都知道林沁月和楚倾月是真正下毒的凶手了,况且还有宫女的证词,这样加起来,她们两个就算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而那坐椅上的林祯,引时已经是一脸杀气的盯着君绯羽,同时又狠狠的瞪着林沁月和楚倾月,心中狠狠的怒骂:两个蠢货。 如果不是她俩自以为聪明的站出来,君绯羽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这下子,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由之前的怀疑、信任转变为不信、笃定的认为他就是主谋。 心知不能狡辩,林祯突然冷冷的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走到林沁月面前,对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一巴掌狠狠的打了下去,把林沁月打得摔倒在地上,“畜生!本宫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原来真是你干的,你竟然敢对君绯羽下毒!还不跪下,给她和太子道歉!”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把林沁月嘴角都打破了,一串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来,她脸上赫然是五个白森森的手掌印! 而楚亦,已经是冷冷盯着楚倾月,一字一顿的道:“你干的好事,自己去向摄政王解释。” 说完,他便朝纳兰清羽拱手道:“王爷,人我交给你了,她犯下的罪,由她自己承担,任由贵国处置,本宫没有话说。” 这个女人自小和她母亲十分嚣张,经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还不算,欺负他及他母妃那是常有的事,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带她出来。 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那么恶毒,竟然伙同林沁月下毒害羽儿,她们害谁他都可以不管,但是管羽儿就是不行。 如今他不保她,把她交出去任由纳兰清羽处置,也是相当于自己处置她,她相信纳兰清羽绝不会轻饶她们。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走到林沁月面前,冷冷的道:“你们俩个害了人,如果只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国法来干嘛?敢谋害一国太子,你俩就等着去死吧!” 同时,玉雪蝉也冷冷出声,“除了谋害本宫之外,她俩还敢谋害一国皇后,死罪都是便宜她们的!林太子,如果你不杀了林沁月,本宫绝咽不下这口气!如果要开战,要打仗,我大夷立马奉陪!” 纳兰清羽也冷冷的接过话,“如果太子不手刃林沁月,以泄本王的心头之恨,那本王愿意联手大夷国,百万雄狮、万千铁骑将会立即起程,踏破你琉璃的宫门!” 两国联手,这是多厉害的军队,再加上纳兰清羽平时治军严谨,手下强兵悍将无数,他那支雄狮,无人敢惹。 林祯就算再厉害,也难以抵挡纳兰清羽的实力,况且还加一个会蛊毒的神秘女儿国。 这下子,林祯脸色瞬间就惨白了,这纳兰清羽果真是头雄狮,根本惹不得,他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身在大渊皇宫,跟来的护卫也只有几千人,而且全部驻扎在宫门外,和人家上万的精兵良将比起来,只有吃亏的份。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暂时咽下这口气,先向纳兰清羽服个软,至于这个仇,他日后会找机会报。 看来这一次接近纳兰清羽,想谋夺他绝世武功心法的目的达不到了,他接近纳兰清羽,为了就是得到那绝世强功。 狠狠的咬了咬牙,林祯抬头望天,他知道,谋杀一国皇后和一国太子是什么样的大罪,纵然林沁月是琉璃国最受宠的公主,也不能幸免于难。 这些丑事是不能宣扬出去的,林沁月就算今日活着,难保以后不会被两国派的人暗杀,毕竟她敢欺负到两国皇室核心人物的头上。 “王爷,今日的事,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林祯说完,叹了口气,命人去拖林沁月,准备把她先带走再行刑。 “等一下!太子,我大渊皇宫向来圣洁高贵,容不得心如蛇蝎的人久呆,还请你把她扔出去,如果你不扔,给本王不介意帮忙。”纳兰清羽厌恶的看了眼林沁月,同时看林祯的眼神充满杀意。 不要以为林沁月没把林祯招出来,他就会放过他们。 林祯是一国太子,搞这些小动作,就算捅出来,他也暂时不能解决他,毕竟他背后有那么大一个国家作为后盾。 他要做的是,不捅破他那层面皮,日后找机会暗中做掉他,以泄这心头之恨。 众人一听纳兰清羽的话,便是知道了,他是在赶琉璃国的人走,尤其是那林沁月,死都不配死在他宫里,他要马上赶他们走。 此时的林沁月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凄惶,声音也很大,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就快要死了,自己真的背上了毒害太子的名声。 她心有不甘的望向君绯羽,张牙舞爪的盯着她,整个人像泼妇一样不甘心,怎么会是这个女人赢了? 这个女人哪里有她高贵,她凭什么就能赢得众人的芳心,而她,竟然落得个要死的下场。 “啊!我不甘心,贱女人,我要杀了你!”林沁月说完,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朝君绯羽就狠狠的刺了过去。 正在这紧要关头的时候,远处的王椅旁,一袭黑衣的纳兰清羽已经快速的飞过去,正当那匕首离君绯羽只有几寸近的时候,他已经一个飞身踢掉那匕首,同时把君绯羽揽进怀里,抱着她往后退,因为惯性,两人一直在往后退。 没想到纳兰清羽会跑来救自己,君绯羽看着那离自己很近的俊逸脸庞,又感受到他正抱着自己纤腰的有力大手,心里顿时怦怦直跳起来。 这么俊的男人,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是一想到桃树下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儿花心。 不,这哪是花心啊,纳兰清羽如此优秀,又英雄救美的上来救了她,她的小鹿乱撞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样安慰自己之后,一抬眼,她就看到纳兰清羽那美得像桃花一般的眼睛,此时,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揽着她斜在半空的身子。 此时,时间仿佛定格,她的脸一片绯红,那抱着他的男人,脸色也有些微红,不过只在一瞬间,他已经将她抱着站好,玉手已经卷起一阵掌风,就朝举起匕首还想杀人的林沁月给击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一阵巨浪般的掌风朝林沁月拍过去,她娇小的身子就被拍飞了老远,像一粒炮仗一样在天上划了个弧形,然后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地上。 看那样子,不死也得重伤。 “太子,带着你的人滚!”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他刚才看到林沁月出手的时候,林被分明没有阻止,他的人不阻止,就是想林沁月杀了君绯羽,以泄他们的心头之恨。 既然林祯想在他大渊皇宫作乱,这样的客人也留不得了。 他唯有让他们滚! 狠狠勾起唇角,林祯双眼喷毒般的扫了纳兰清羽一眼,朝身边的人冷声道:“还不快带公主走?” “是,殿下。”众人赶紧应声,有人上前去扶摔断了几根肋骨的林沁月。 接着,一干人等全都由大渊的王军护卫着,出了皇城的宫门。 说是护卫,比起监视还不如,王军们冷冷的瞪着他们,一副你们赶紧滚的模样,如果对方敢反抗,就一副老子想杀你的表情。 这样过去了大半天,这件事才暂时告一段落。 玉雪蝉被大夷的人接回行宫在养身子,毕竟她身子才复原,解药也不是一服就会好的。 这阎王醉虽然有解药,即使她服了解药,但是药三分毒,尤其是本身已中剧毒,这毒药加剧了她原本风寒症的恶化,所以在回到行宫之后,所有太医又被召集去给她看病去了。 她的病情恶化,更加重了大夷对琉璃国的恨意,林祯和林沁月才回到客栈,大夷的女长老已经派人去找他们麻烦,讨要说法了。 而君绯羽,因为救玉雪蝉的事,被众人封了个女神医的封号,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神医美名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就能赚多多的银子了。 回到仙都宫,君绯羽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两手托腮的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尤其是后面,当林沁月那柄刀子要刺过来的时候,纳兰清羽好像天神一样,踏着七色的云彩,跑过来把她救了。 当时那种感觉,是一种心动的感觉。 当时他的样子很帅,帅得迷人,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也没那么可恶。 水仙坐在君绯羽对面,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家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怎么脸都红了,一边想一边傻笑呢?” “什么?没……我没想什么。”说到这里,君绯羽发现自己都变成结巴了,立即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水仙,你胆儿肥了啊,什么时候小姐想什么,你也敢置喙了?去,找人做我最新设计的秋千。” 水仙一听,嘿嘿的捂嘴一笑,一边起身,一边道:“小姐,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关于毒药解药那些知识,都是小银子告诉我的,他说是王爷嘱咐他来说的,我看,王爷好像挺关心你的。” “什么?是那只老乌龟?我不信,你赶紧滚吧!”君绯羽朝水仙的屁股虚空一脚,吓得水仙赶紧拖着琉璃等宫女跑了。 她又继续坐在石凳上,没想到狗王爷竟然会帮她,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 他会有那么好心吗?他巴不得杀了自己才是,怎么可能帮她。 哎,摇了摇头,她不打算想了,好久没有见到那一袭白衣的美男子了,说真的,她还真想他了。 接着,水仙和一干太监扛来了木凳和绳子等物,按着君绯羽的吩咐开始做秋千。 其实这宫里已经有秋千了,但是那些秋千样式都很普通,君绯羽决定来点新奇的,在秋千的绳子上系很多花,把这秋千装扮成花的海洋,到时候她在荡秋千的时候,也能闻着花的芳香,那样会使自己心情更舒畅。 ☆、第067章 这就要成亲了? 忙了一个下午,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一个花环似的秋千终于做好了。 君绯羽赶紧的坐了上去,水仙则在后面推着,这时候,那秋千便轻轻的荡了起来,这一副美景,当真是极美。 刚处理完政事的纳兰清羽正踏进仙都宫,远远的,他便看到那桃树下,有一名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正欢快的坐在秋千上,两只雪白的脚趾一荡一荡的,就那么珠圆玉润的露了出来,远远看着,她那脚又小又白皙,看得他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 “咳!”冷冷哼了一声,他一脸不爽的朝君绯羽走了过去,“大胆!谁准你在宫里不穿鞋子的?这样将脚趾头露出来,成何体统?” 正荡得欢快的君绯羽猛地一听,吓得差点从秋千上栽下来,抬头一看,她两只小虎牙狠狠的咬牙,妈的又是这个狗王爷,他是闲得慌吗?她没穿鞋子也要来管,真是多管闲事。 狠狠磨了磨牙,她赶紧从秋千上溜了下来,一双雪白的小脚就踩在地上的花瓣上,根本来不及穿鞋袜了。 “参见王爷。”一干宫人赶紧向纳兰清羽行礼,一个个慌忙的跪在地上,吓得腿都麻了。 君绯羽则是不紧不慢的朝纳兰清羽行了个礼,“启禀王爷,这天太热了,所以我让我的脚趾头出来透透气,这样很舒服,真的,要不你也试试?” 说完,她还朝纳兰清羽伸出两只脚,十只脚趾头在摆动,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的白嫩,看得纳兰清羽脸又刷地红了。 “行了!赶紧穿好鞋子,要让本王发现你再这样,砍了你的双腿,看你还嚣张。”纳兰清羽冷冷蹙眉,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君绯羽这样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便冷冷走进大殿。 盯着他的背影暗中辱骂了几句狗王爷之后,君绯羽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始穿鞋。 这时,她便听到小银子和几个太监在那里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楚倾月已经被楚国太子带到宫外的客栈里了,说要把她先送回楚国,再行处置。” “所以,楚国太子要走了吗?” “那是自然,把咱们的宫宴搞成这样,不走哪能成。这事也不怪楚太子,他品性高洁,哪像那公主,刁蛮无礼,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是活该。” “要我说那林沁月更是活该,听说被咱们王爷踢了一脚之后,腰都断了,已经被林祯送回了宫。我估计两人回国后,这公主将命不久矣!做出这种事,又成了个废人,琉璃国断然不会留她的。” “没在大渊杀了她们,都是给两国面子了,这样的恶妇死不足惜,死就死吧,敢伤害咱们皇后,她们就是死十次百次也不足以解咱们的恨。”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君绯羽心里的某根丝弦好像被拉起来一样,楚亦竟然要走了。 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顿时一阵沉闷,这个曾经处处帮她的男人,竟然真的要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天启程,到时候,她想去送送他。 没能成为他的太子妃,可实在是抱歉啊。 正殿里,男子冷冷轻拂手中的一块晶莹的玉佩,那玉佩质地上乘,一看便价值连城。 玉佩下端坠着一根穗子,上面是一个中国结,结上绣着羽儿两个字,想当年,他是想把这个玉佩交给她的,奈何他身中剧毒,那是一种情毒,下毒的人太恶毒,说只要他敢对人动情,就会毒发身亡。 所以从十五岁起,他就注定不能对人动情,从小长到大,他连情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当时他本想把玉佩留给她,但想着自己中了情毒,不想再连累她,就把玉佩收了回来。 他以为自己当初只是觉得好玩,让那三岁小女娃当他的妃子,可是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有一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最近他脑海里总是会不经意的回想起那晚桃花林下,她抱住他的脸,在她脸上乱啃的样子,那喝得醉醺醺的小脸,那假装柔弱却暗藏狡黠的小精灵鬼,还有聪明的她,在台上投壶吟诗、翩翩起舞的她。 每一个她,都充满着活力,和他这个活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她看纳兰荻的眼神,却和看他的不一样,是那样的心疼、温柔。 想到这里,他突然冷冷沉眸,将那玉佩丢进锦盒里。 “墨离!” “殿下,微臣在。”墨离拱手上前。 乌黑的凤眸敛了敛,他红唇冷勾,沉声道:“下月初三,就让她们成亲吧。” “什么?殿下,这会不会太快了点?”墨离郝然,他还以为殿下会让她们半年或者一年后成亲。 没想到,才给她们指婚,就要她们成亲。难道,殿下没有一丝的后悔,后悔把如今光芒万盛的女人给指了出去? “这还快吗?我可不想死在纳兰荻前面。” “殿下,昨儿个,皇上他又发病了。他听说楚倾月被惩罚,如今已经被带回楚国,气得当场栽到了湖里。在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全身泛紫,一直发着高烧,已是寒毒入体,如今连话都说不了了,我看他,恐怕过不了这个月。”墨离说完,微叹了口气。 “本王知道!这是他的命!他活该!既然他快死了,三日后就让他们成亲,本王很希望他被活活气死!”纳兰清羽突然执起玉案上的杯子,朝地上狠狠的掷了过去。 杯子应声而落,发出铛铛的落地声,顿时摔成了数片。 墨离顿时觉得心里闷闷的,他知道主子为什么这样,因为主子恨皇上,无比的恨,主子的毒,就是被自己的亲兄弟,先皇给下的! 先皇不仅夺他母亲,还给年少的他下毒,把他变成今天这副残暴狠毒的模样,可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把自己不要的女人赐给纳兰荻,尤其是他讨厌极了这个女人,就真的是报复么? 万一纳兰荻根本不怪君绯羽,两人相亲相爱的过日子,主子的心意被违背,他会不会更盛怒? “殿下,这对君小姐,会不会太不公平了,毕竟皇上他估计连这个月都撑不过去了,您真的那么讨厌她吗?”墨离实在弄不懂,王爷和君姑娘之间,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纳兰清羽听到墨离的问话,想起君绯羽得罪自己的种种,尤其是想起她看纳兰荻的眼神,那心疼的样子,他便冷冷的道:“本王对她厌恶至极!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君姑娘只是行事奇特了点,但她还是一个美丽大方聪明活波的姑娘。恕属下直言,让她们俩成亲,不正合了双方的意?”到时候人家你侬我侬的,只剩下自家殿下哭的份了。 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他早就看出来,殿下已经对君姑娘动情,要不然他不会屡次饶她,无论她犯多大的错,他都没有真正的惩罚过她。 就连她半夜去看皇上,他都命人点满整宫花灯,为的就是让她回宫时能看清地上的路。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她们如意的!你们不是在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纳兰清羽深沉的闭紧了双眸,她们俩想在他面前双宿双栖,未免太天真了点。 他会让她们如意吗?呵!他们的婚姻都由他掌握,更何况其他。 他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更不喜欢给自己定个好人的标签,他宁愿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个恶人,恶人至少恶得坦荡荡,懒得和人解释。 一旦当了好人,有一件事做得不对,恐怕就会被人定性为“其实那人的心竟那么毒,根本不是好人”之类。 墨离这下明白了,原来主子让她们成亲,并不是真正的成全她们,他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拆散她们。 只是,他估计自己都没有明白,他早已对君姑娘动情,他以为自己还在厌恶君姑娘,其实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罢了,殿下决定的事,他再怎么说都没用,只要希望他有一天能想通就好了。 …… “什么?狗王爷让我们三日后成亲?今天就要开始准备?”偏殿里,陡地传出君绯羽的大叫声。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模样端庄,仪态大方的宫妃。 “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如果你再敢辱骂王爷一句,本宫不得不惩罚你了。”这说话的,正是之前纳兰清羽派来教君绯羽规矩的丹妃。 丹妃如今已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从进宫到现在,可以说仍是处子之身,因为先皇痴迷浣贵妃,很少碰宫里的其他女人。 这丹妃,不过是宫中寂寞宫妃的其中之一。 君绯羽看她生得眉清目秀,一派端庄,这模样倒是很俊,可惜的是性子太古板,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太过严苛反倒让人有些惧怕她,和她相处也不太自在。 “娘娘,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板着一张脸,会活得很累吗?”君绯羽一点也不惧怕她,而是淡淡的起身,不打算跟她学规矩。 “你!谁准你如此嚣张的?就算你是未来的皇后,这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不能那么盘腿坐着,更不能跛着一只鞋子不穿,走路的时候不能弯腰、驼背、吐舌头,说话要轻声细语,姿态要娉婷玉立,最重要的是,不能和本宫顶嘴!”丹妃手里拿着一把戒尺,细长的柳眉不悦的皱起,她就从来没见过像君绯羽这么不守规矩的女人。 “哎,我终于知道一个事情了。”君绯羽突然摇了摇头,她还没来得及接受自己即将要嫁人的事实,这个丹妃就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的。 “什么事情?”丹妃一脸好奇,仰起头时,头上的簪子都摇得丁铃作响,这清脆的声音倒是很好听。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先皇不肯宠爱你了。哪怕你曾经年轻貌美,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君绯羽露出一口白牙,随手拿起一只苹果,张大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吃相,气得丹妃差点昏厥,尤其是她的话,更是气得她步子不稳,差点滑倒在地上。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宫?本宫是世家小姐,是守规矩的贞洁烈女,不兴狐媚子那套!”丹妃虽然很生气,但是她的眼神很愤怒。 君绯羽的话说中她的心事了,她年轻时如此出色,如此美貌,竟然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在这宫里呆到个徐娘半老,至今还没体会过男女之爱是什么。 叹了口气,这宫中像她这样的妃子大有人在,有的因为忍不住发了疯,都被扔进冷宫了,有的则是忍不住*与侍卫国师等私通,被判了个诛九族的罪名,有的静心于佛堂,每日只会诵经理佛事事不闻。 能够为先皇生下一男半女的,才是最幸福的,可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偌大的后宫,三千的佳丽,也只有几个过得幸福罢了。 君绯羽看到丹妃被自己说怒了,登时顺势而上,冷冷的道:“难道能得皇上宠爱,就是狐媚子?依你这么说,先皇曾经宠爱过那么多妃子,包括当今太后,她们都是狐媚子了?这话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哎呀,你说她会如何处置你?” “你!算你厉害!”丹妃没想到一来就被人家抓住了话柄,她的本意原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通过狐媚子的手段去夺得男人的心罢了。 “莫愤怒,莫生气。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脾气大的女人,你虽然端装贤淑,但是却不温婉,每个人和你相处都觉得你像石头一样,做女人,沉稳端庄中不缺温柔娇俏,才是最好的。我想当初先皇接见你时,是对你有兴趣的,估计是你哪一个动作,或者哪一句话显得太硬,他才对你没了兴趣。像你今天教我规矩,完全可以面带温和的和我说,那样我学得高兴,你教得也快。你这么凶巴巴的,我一个不高兴自然就不想学了,那你的任务也完不成,到时候摄政王怪罪下来,可不是我的罪过。” 冷冷的说完,君绯羽看到丹妃在听到先皇二字时,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像陷入沉思中。 丹妃则是一面恼怒,一面回忆想入宫时的往事。 记得那年入宫,她站在荷花池的这一头,皇上从另一头过来。当时皇上还很年轻,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很新奇,他看到她站在荷花池边上看荷花,便跑过来勾了她下巴一下。 她当即气得朝皇上怒瞪过去,娇喝了一声“请皇上自重,切莫坏了规矩”之类的话。 当即,皇上的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不过因为她长得太美,皇上还是对她有兴趣的,便笑着对她道:“你喜欢这荷花吗?要不朕为你摘一朵,让你拿在手中把玩。” 结果,她一本正经的摇头,“太后娘娘说了,我们不能乱动宫里的东西,这一草一木都是皇家的,尤其是这荷花,我摘一朵它就少一朵,我拿着是好看,可池子里少了一朵,就难看了。我拿着没多久就会枯萎,何苦破坏这样的美景,而且要让太后娘娘知道,她一定会生气的,也会责备皇上。” 当时皇上一听,顿时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他对丹妃简直是兴趣全无,一个只会拿太后压他的女人,口口声声是为他好,一直在那里说教,他耳朵都听起老茧了。 长得美丽的女人宫里多的是,他不过是觉得她站在荷花池边那一幕风景很美,所以才对她产生了兴趣。 结果发现她的性格这么的古板,一点也经不起逗,顿时,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想到这里,丹妃眼眶陡地湿润起来,其实她不是没有侍寝的机会,是她自己没有抓住。 记得那天,皇上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召她侍寝了,毕竟她才进宫,皇上又受了太后的嘱托,要人人公平,所以便召她侍寝。 当她被太监脱光裹在被子里,背到那龙床上之时,那时的她,双眸紧闭,有如出水的芙蓉,看着美极了。 那时的皇帝,也是一派的气宇轩昂,年少老成,而且长相俊美,手段铁血。 他极富有帝王之威,只是那样站在那里,都吓得她抖了抖身子,当他把手伸过来,准备解她衣裳的时候,她竟然说出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话。 “皇上,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她惊恐的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想起母亲教导的女则、女训等,里面教导女子要端庄有礼,切不可作风猛浪。 “难道嬷嬷没教过你?你是来伺候朕的?”皇帝的脸色当场就黑了起来,不过想到初进宫的小姑娘很胆小,他也没有生气,决定再给也一次机会。 “嬷嬷只是粗略的教了一下,她让臣妾好好伺候您。可是,臣妾害怕。”她是真的害怕,不知道脑袋发了什么热,又道,“皇上,你应该以国事为重,切不可天天只知道做这些事。你可知道,你已经连续宠幸妃子一个月了,再不注意身体,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挎的。到时候太后娘娘知道了,也会生气的。请皇上爱惜身体,以国事为重……” “够了!男欢女爱本就是夫妻之间正常的事,听你这么说,朕就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了?你怎么知道朕只关注这事,不关注国事?朕行事不用你来教,来人,把她带出去!朕倒要问问,这是哪家的姑娘,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就送进宫来,太扫朕的兴了!” 皇帝真的是被她那义正严辞的话给激怒了,冷冷下令众人拖她走。 所以,她是皇宫里第一个上了龙庆却没被临幸的女人,宫里的人都说她奇怪,估计是脑子有问题,皇上临幸都不抓住机会。 她们哪里知道,她很想抓住这次机会,只是她生来性格比较老实,有什么说什么,说话不会拐弯,只知道规矩礼教。 从那以后,皇帝再没有临幸过她。 虽然后面因为她严守规矩,被皇帝封了个妃位,但是也是出于敬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想到这里,她眉眼顿时变得悠悠的,或者不是她不好,只是因为皇帝不爱她吧,他若是爱她,她做什么他都喜欢。 她的脾气,他会以为是小女儿姿态,她的关心,他会真切的感受到,并且十分感动。 因为,她看到浣贵妃也是那样烈的脾气,不,比她更烈,简直是烈女金刚,但是先皇仍旧很爱她,她还是先皇的母妃,虽不是亲生的,但怎么也是母亲。 先皇还是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抛弃宫里众多女人,一心只爱她一个,为了她,他可以不顾天道人伦,不顾众人的规劝,不顾世俗的一切。 浣贵妃根本不理他,一向对他横眉冷对的,他照样的喜欢,他就是喜欢浣贵妃那冷情的性子。 有些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摇了摇头,她突然看向君绯羽,幽幽的道:“你真幸运。如果换成其他女子,估计早就被摄政王砍杀千百次了。” “我很幸运吗?我即将要嫁一个连我都不熟悉的男人,而且他身患重病。如果哪一天他运气不好,突然隔屁了,那我要么为他守一辈子的节,要么就下去陪她。”君绯羽喃喃出声,她说的这个是事实。 在今天墨离前来宣布三日后大婚之时,就有人在传,说皇上重病,恐怕撑不住这个月。 大家的一致口径,都是她得罪了摄政王,摄政王是拿她去陪葬的。 听到君绯羽的话,丹妃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大条的女子,竟然有那么细的心,连自己的未来都预料到了。 “明知道自己这桩婚事不好,你为什么还笑得那么高兴?”丹妃一向端庄惯了,还真对君绯羽好奇起来。 君绯羽无所谓的摊开双手,“难道我整日板着个脸,哭哭啼啼的就能改变我的命运了?人生那么短暂,我为何不笑着过,偏要板着个脸过?如果你能试着对大家笑一下,温温和和的,你会发现你的人生都将会改变。你是宫里的四大妃子之一,谁都得看你脸色过日子,你看这些小宫女们成日被管着,不照样笑得开开心心的?要我是你,我才不想守什么规矩,整日笑眯眯的过日子多好,那样不会惹得人人畏惧,反而会多交很多朋友。” 其实这深宫之中,也是有友谊存在的,有惺惺相惜,有姐妹情深,哪里有电视里那么夸张,个个勾心斗角,没有一点真感情呢! 水仙一听,顿时悄悄推了一下自家小姐,这可是丹妃,在宫里很受敬重的,小姐这样说,她肯定会发火的。 没想到,丹妃竟然没有发火,反而对着君绯羽微微一笑,“你这小丫头倒还挺有见地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本宫讲话。听你这么一说,倒挺有道理的,那本宫现在笑眯眯的看着你,要你去学规矩,你可愿意?”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全都捂着嘴偷笑起来,这君姑娘说了那么一大堆,目的就是不想学规矩。 结果,丹妃反将了她一军,听她的笑着说话,仍旧让她学规矩,这下,她不学也不成了。 嘟了嘟嘴,君绯羽站起身,抬头平视前方,“学就学,不过几个规矩么,姐以前就是学规矩的,这点规矩算什么。” 当杀手的时候,她要扮成名媛去那些名流云集的地方,曾经被组织培训过西方社交礼仪,英国就是一个最注意礼仪的国家,尤其是他们的上流社会,当时那些礼仪她全都学过。 她把身子站得笔直,抬头挺胸,穿那旗鞋走得十分笔直,这旗鞋只有中间有跟,说真的比高跟鞋难走得多。 古人发明这个鞋子,就为了让女人走出扭扭捏捏,娉婷如玉的感觉,不过这鞋子没难倒她。 将手放在胸前,她嘴唇微微带笑,很自信的前后走了一圈,看得丹妃一脸惊奇。 “你以前学过?”丹妃惊讶得站起身来,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看君绯羽这步子,走得可比她还规矩,那神情那模样,十分端庄,步子柔柔的,眉眼弯弯的,真是个水灵灵的大家闺秀。 君绯羽白了她一眼,“没有,我自学的。” “其他都做得很好,白本宫这一眼可不行,重来!” ☆、第068章 大婚前夕(回家) 君绯羽这一听,顿时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接着,她又正正规规的走了几次,丹妃才一脸满意的点头,然后暂时放过了她。 “本宫规矩也交完了,接下来,本宫会帮你整理一下出嫁的事宜。今天你家会有人来接你出宫,三日后再从你家里发嫁,到时候进了宫,咱们又可以见面了。”本来丹妃是板着一张脸,可一想起君绯羽的话,她脸上立即露出了几分笑容。 笑着的时候,她仿佛看到春花烂漫,百花盛开,好像宫女们都对她笑了,一个个不像之前那样噤若寒蝉。 看到有人对她笑,不再那么怕她,她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嘱咐完之后,她又得去办理婚嫁之类的事,比如给君绯羽准备嫁衣之类的。 等丹妃带的人走掉之后,君绯羽心中立即想起她刚才的话,她说纳兰荻因为楚倾月被罚的事,竟然气得又犯病了,现在正躺在床上起不来。 想到这里,她心都痛了,赶紧起身,就准备去长门宫。 才走到门口,迎面她便看到,纳兰清羽带着君丞相、君无玦两人过来了。 君家父子看到君绯羽之后,两人赶紧的上前,脸上神色皆时下分的凝重。 “羽儿。”两人同时迎了上来,君丞相眸色十分黯淡,君无玦眸色却十分的阴冷。 “王爷,我这就接妹妹回家,准备出嫁事宜。”君无玦咬牙出声,脸上是对纳兰清羽的不满。 纳兰清羽极美的眸子仿若远山一样轻眺过去,目光从君绯羽脸上冷冷的扫过,一派邪魅挑起眉梢:“去吧,到时候本王希望看到一个,最美的新娘子。” “是,王爷。”君无玦拱了拱手,目光森寒的看向他的背影,然后拉起君绯羽便往宫外走。 这时候,纳兰清羽已经进正殿去了,君家父子则领着君绯羽赶紧往宫外的方向走。 一路上,君无玦都是一脸心事重重,他眸色阴冷,眼神锋利,终于,在走到一处僻静的宫道上时,他看向君绯羽,“羽儿,如果你不想嫁,还来得及,我和父亲为你准备好了假死药,如果不想嫁,就假死,然后隐姓埋名的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我会带你到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生活,你说好不好?” 君绯羽一听,怪不得这两父子一脸心急,原来是怕她跳入火坑,两人给她想了办法,想拒绝这门婚事。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就答应了。 可想起仍躺在床上的纳兰荻,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大哥,你不要你的军队了,父亲也不要他的丞相了么?你们都不要这个家了么?” “羽儿,谁会不要自己的家,为父也舍不得,但是为父也没办法。想到你要嫁给那将死的皇帝,说不定会被纳兰清羽安排去陪葬,为父宁愿你隐姓埋名……哪怕让为父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只要你平安,为父就心满意足了……”君丞相说到这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谁都知道,嫁给现在的皇帝根本就是跳入火坑。 “就是,羽儿,你不能嫁给他。你要知道,南宫烟她们在听说皇帝即将驾崩的消息时,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没有谁再肖想这皇后之位,谁都把进宫视若恐惧。我不想看着你死,如果纳兰清羽他敢要你陪葬,我就和他拼了!”一向中立的镇南王,在面对自己妹妹的生死时,终于有了判断。 他要守护妹妹,与纳兰清羽为敌。 看到两个真心心疼自己的人,君绯羽内心真的很感动,以前她是个孤儿,从来没体验过被亲人关怀的感觉。 如今,她才发现,被人关心是怎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暖,很柔,很幸福,她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她知道一旦君家和纳兰清羽反目,君家最终会死得很惨,她知道纳兰清羽的实力。 即使哥哥是镇南王,即使他有自己的将士,即使他能和纳兰清羽对抗,她也不想看到他们兵戎相见的场面。 到时候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会血流成河,好多将士会无家可归,甚至在这场战乱中死掉,她深知宫斗的残酷。 况且,最重要的是,在世人都抛弃纳兰荻的时候,她不想抛弃他。 她的亲人都疼爱她,所以她也要为他们做点事,即使做不了什么事,也不能让他们处在危险的边缘。 不要战争,和平,才是保护亲人最重要的方式。 “大哥,我知道你们疼我,但是我……我喜欢皇上,我愿意嫁给他。”君绯羽幽幽的说出这句话,顿时听得君无玦一阵的心寒。 他感觉心脏被刺了一刀,好难过好痛苦,自己一生守护的妹妹,竟然爱上了别人。 可是,这不是应该的么? 他狠狠的捂住心口,努力想要抛却心中的那阵不适感,悠悠的看向君绯羽,“羽儿,你说什么?你……你喜欢他?” 君绯羽没想到君无玦的反应这么大,只好慢慢的点头,“是的。” “可是,他就快死了,他已经是个废人,我不想看到你受苦,我想你幸福。”君无玦看着面前这安静如仙子一般的妹妹,他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好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很吸引人。 “大哥你放心,我不是已经被封为女神医了么?我有办法治他的病,我治好了他,他不就不会死了?”其实君绯羽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是为了安抚大哥,她必须这么说。 君无玦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仍旧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你是真的愿意嫁给他,而不是因为被纳兰清羽逼迫?” 君绯羽深吸了一口气,坚定而坚毅的点头,嘴角微微带笑的看着君无玦,“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后悔,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或者他真的死了,你们不是有假死药么,再把我弄出宫不就完了?” “可是……”君无玦感觉自己快站不起来,他的心好痛,他一双眼睛藏着对君绯羽的心事,那眼神凄惶而深情,那颗心,有如刀割。 看到儿子这个反应,君丞相赶紧摇了摇他的肩,“无玦,你怎么了?我相信羽儿,她能把中了奇毒的女太子救活,就自然能救皇上。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是支持她的。” 连父亲都那么说,君无玦顿时哑然失笑,他是不是反应太过头了,妹妹要成 亲,他不是应该祝福吗? 只要妹妹幸福,只要她开心,他应该祝福和成全才是。 强压住心中的压抑,他对君绯羽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羽儿,我也支持你,只要是你选择的,我觉得都好。我会帮你把他的病治好,不会让你孤独寂寞的活在深宫之中。我们先回家吧,你好久没有回家,没吃过爹爹做的菜了。” “嗯,好,谢谢大哥,谢谢爹爹。”有两人这么支持自己,君绯羽真的很感动,她一手挽着一人,拽着他们兴奋的朝宫外走去。 没想到这个爹爹还会做菜,和她心中的大老爷们不一样,她顿时觉得他真是史上极好的爹爹。 出了宫门,三人便上了轿子,由于君府离皇宫并不远,处于京都的核心商圈地带,这附近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所以她们十多分钟便到家了。 到了君府,君绯羽由水仙扶着下车,看着这君府气势恢宏,门前的两蹲石狮子把整个门庭衬得庄严肃穆,大气沉稳。 “老爷,您回来了?”这时,一阵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一看,一名身穿鹅黄色锦服的美妇走了出来。 这美妇打扮得极其高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极为妥帖的柔顺娘子形象,一看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君绯羽便看清了她的狐狸精本质。 美妇的身后跟着一名和她长得极为相似,但是十分年轻,出落得水灵灵的姑娘,这姑娘一看到君绯羽过来,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假情假意的笑道:“哎呀,妹妹终于回来了,姐姐可想死你了。” 君绯羽一听便知道,这就是水仙口中那个口蜜腹剑的君未央,二夫人的女儿。 纳了个长得跟蛇精一般的女人做妾,君绯羽突然觉得这个老爹也没那么好,真正的好老爹应该是不会纳妾的,他会思念着亡妻过一辈子。 当然,他也是人,他也会寂寞,她不能苛求他一个人孤独一辈子。 能有个温言软语的女人陪在身边,他才不会孤独,想到这里,她顿时释然了许多。 “哦?姐姐真的想我吗?是不是想把我上次借给你的玉凤鎏金凤钗还给我呀?”看着君未央头上闪闪发光的金钗,君绯羽甜甜的一笑。 这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据水仙说,这金钗价值连城,可是先皇时期的太后赐给她的。 这可是太后用过的东西,因为太后喜欢母亲,便把自己带了一生的宝贝赐给她。 结果,被君未央花言巧语的骗去了,当然,除了这样,母亲留给她的宝贝,大多被这女人给骗走了,这些都是水仙告诉她的。 现在她回来了,她要拆破这两母女的嘴脸,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哦?我还以为妹妹早忘了,所以一直没有想起呢。”君未央一边说,一边扶着君绯羽往里面走,可一点也没有想把金钗拿下来的动作。 这可是太后戴过的金钗,上面的玛瑙珍珠和黄金,足够买好几幢宅子,它的珠宝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可是太后的东西。 就算不值这个价,她也能卖出这个价,这更是镇宅之宝的好东西,有了她,将来谁也不敢欺负她。 所以,她才不会给君绯羽。 只是没想到,才一个月没见,这妹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打扮清雅,不涂指抹粉了,也变聪明了,竟然敢问她要东西了。 见君未央没有动作,君绯羽突然上前,一把抬起头,取下她头上金灿灿的金钗,然后插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动作一气呵气,快得令君未央两母女没有反应过来。 “你!妹妹,我又不是不还你,你何必这么粗鲁的抢走?”君未央气急,露出了伪善的面孔,连带她身后的二夫人,那双眼睛已经喋血得可怕,深沉恐怖。 竟然敢抢未央的东西,这个小贱人,胆儿肥了! “姐姐,你一直没有想还我的心思,我当然只有自己取了。当今太后可说了,她十分想念先太后的这支金钗,让我到时候进宫时,亲自戴给她看。难不成姐姐想据为已有?想违背太后的话?”一摆出太后,这两母女就算再愤怒,也只得迅速低下头。 “妹妹哪里的话,不是我不还给你,我只是想拿回去好好清洗一下再还,没想到你手还挺快的。”说到最后,君未央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行了!羽儿才回府,你俩不要针对她,是她的东西,就赶紧还给她。尤其是那些宫里出来的东西,如果有一天让他们知道那些东西在别人手里,指不定怎么说!”君无玦冷冷出声,一眼就看出了这两母女的把戏,她俩就是想贪墨羽儿的宝贝。 怪不得他见羽儿那箱子里的宝贝越来越少,赶情全都到这两母女包里了。 到时候被宫里的人说都是轻的,要是上头怪罪下来,私自抢夺宫中贵人赐给羽儿的东西,这两母女的罪可不小。 “是,大哥。”听到君无玦的声音,君未央虽然一脸不满,可不得不低头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大哥平常很少回家,几年了难得回家一次,这一次回家,为的就是君绯羽的婚事,他们俩兄妹由一母同胞所生,他很维护她,所以有他在的时候,她一样表现得对君绯羽很好。 只是她一直觉得这个大哥很讨厌自己,甚至懒得看她一眼,这让她非常的不满。 但为了将来出嫁时能有好的嫁妆和好的靠山,她暂时忍了。 看那前面,君无玦已经扶着君绯羽往前走,两人有说有笑的,这样的情形看得她十分刺眼。 他们的感情可真好,他这个大哥的眼里根没她这个妹妹,她多希望君绯羽死掉,这样就没有和她抢这个家的宠爱。 心里恶毒的诅咒着,她也假意的跟了上去。 来到君绯羽的羽庭轩,二夫人柳氏和君未央都想跟进去,却在进去时,被君无玦拦在了门外,“羽儿累了,让她好生休息,你俩先回去吧。” “这……我听说老爷要在三小姐的小厨房做菜,要不,我去帮他打个下手?”精明的柳氏早就听说了这件事,这可是家事,她一定要参与。 但是她知道,君无玦极度讨厌她,一般不会让她参与他们三人的小宴。 这样,让她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她心里非常的不爽。 果然,君无玦那双冰冷的眼睛,此刻变得更加的阴寒,“院子里这么多下人,用得着你帮忙?还不快走?” 冷冷吼出声音,那简直是镇南王那霸道又凌厉的威严,听得两母女身子一抖,再也不敢多话,迅速的退了出去。 如果是在君无玦还小的时候,她还可以暗中做点什么手脚,可现在君无玦大了,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手下将士无数,她们哪里敢惹这头狮子。 两母女一边往回走,一边气愤的开始对话。 “娘,我就不明白了,爹爹怎么总宠着那个花痴,他们把我们赶出来,分明是不当我们一家人,爹爹竟然由着大哥这样做,拦都不拦他一下,这样咱俩在这府里,还有地位吗?”君未央气得跳脚,想到以前君绯羽对她极为巴结,可是如今,好像一切都变了一样。 柳氏摇着那蒲柳之姿,一双狐狸精般的眸子闪着利刃般的寒芒,“等这女人嫁进宫,到时候就没办法在我们面前嚣张了。万一皇上驾崩,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她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陪葬,要么一生在宫中终老!哼!” 柳氏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十分解气。 君未央则是嘟起了小嘴,“可我听说她治好了女太子的病,被封了个女神医,我还真怕她把皇上治好。到时候,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永远被她压一头!” 在大渊,女人是没有什么身份比皇后还高的,最高的身份已经让那贱人得了,她就是再努力,再钻营,最终也是被她压得极狠的下场。 “都说皇上离死不远了,那么深的剧毒,从小就种下的毒,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能救女太子,估计是误打误撞。这么多年来,我可没听说过她会什么医术。” “母亲,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我怕她真的把皇上治好了。到时候她会找我们算帐,毕竟以前我们经常打她辱骂她,她要是变强了,找我们茬要杀我们怎么办?”一个皇后,势力如此庞大,她们在她手里,不就像小鸡一样被捏? 君未央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柳氏一听,心里猛地一惊,“你说得对,不管皇上驾不驾崩,她都会是皇后,我们不能让她有一丝翻身的机会,不能让那贱人的女儿压在我们头上。” “那娘,你打算怎么办呢?”君未央激动的看向柳氏,走路都差点不稳了。 柳氏沉思半晌,突然一脸阴狠的道:“你别担心,一切我自有安排。就连那贱人都斗不过我,更何况她的女儿!人人都以为那贱人是病死的,谁又知道,这世间最毒的毒,还是断肠散啊!” “是外公给你的断肠散?那可是外公炼制的奇毒!”君未央顿时兴奋起来,虽然外公已逝,但他给娘亲留了很多毒药用来保命。 与其说是保命,不如说是害人。 “这断肠散还有一颗,到时候我会在她出嫁之前让她服下,让她死在宫里。那时候,我们就一点嫌疑也没有了。”柳氏一脸的得意,当时她父亲给了她两颗断肠散。 一颗用来害死大夫人,而另一颗,就是为她女儿留的。 她是永远不会毒害君无玦的,一来没那么容易,二来君无玦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丁,又手握重兵,她们都需要他的庇护,需要这个儿子来保护这个家。 至于君绯羽那个没用的女人,她看着不顺眼,就只能害死了。 “哇,娘,你好厉害,我太崇拜你了,君绯羽,你就等死吧。”君未央拍着手说完,兴奋得快跳起来。 柳氏一边走,一边捂住她的嘴,冷冷的叮嘱道:“小声点,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 “娘,我错了,你放心,这里那么偏僻,是没有人听到的,即使有人听到,也是我们的人,怕什么。”两母女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了。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那桂花树后面,有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正冷冷的盯着她们。 水仙对着两人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记,还是小姐聪明,知道这两母女要耍把戏,提前叮嘱她,要她埋伏在暗处偷听。 本以为没那么容易偷听到,没想到,这两人因为太过大意,竟然在路上商量这事,让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敢害自家小姐,她会让她们死得很难看。 羽庭轩里面,君丞相穿了一件厨袍,亲自到了小厨房下厨,以前大夫人在的时候,他也经常为一家人下厨。 一边煲汤,他一边想起了以前那些陈年往事,想到死去的妻子,他不禁老泪纵横。 当时妻子死的时候,腹中还怀有身孕,想起这里,他就眼眶湿润。 “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君绯羽一听见,赶紧上前关心的看向他,“爹,你怎么了?” “没……我就是想起你娘,要是她还在,那该有多好啊。我们一家人这样其乐融融的过日子,该有多完美。”君丞相一阵喟叹,那样子仿佛陷入浓浓的回忆当中。 “爹你根本不爱娘亲吧,你要是爱她,也不会另娶了。”君绯羽淡淡出声,君未央都比她大,说明二夫人进府很早了。 “哪有,我很爱你娘亲,可是有些事是我身不由已,要不是那次喝醉酒,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因为这事,她怨了我一辈子,后面连死的时候,估计都是恨着的。”君丞相像是不想揭开往事一样,幽幽的一叹,便开始炒第二个菜。 “爹。难道,这其中有隐情?”君绯羽一脸的好奇,难道这个爹爹没那么花心? 君无玦则冷冷的看了对面的那座阁楼一眼,冷声道:“若不是柳氏耍手段,见爹当年是年轻有力的第一宰相,娘也不会早死。当年柳氏看中了爹,便趁爹和她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学士大人喝酒时,把爹灌醉。后面还跑上去痴缠醉酒的爹,爹当时喝得神志不清的,就那样被这女人骗了。后面没过多久,这女人就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来,当时还没有你呢!这件事闹大了,爹爹没办法,才娶了她。从此我们家,就家宅不宁了。” 原来是这样,君绯羽不禁也很鄙视那个柳氏,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男人看不上她,她还上杆子爬上来。 正在这时,水仙一脸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汗。 “小姐,大事不好了!”水仙赶紧进门,看屋里只有两个打扫的丫鬟,赶紧住了口。 “怎么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君绯羽料到事情不平常,把那两个丫鬟叫了出去。 在丫鬟们出去之后,水仙忐忑的看了君丞相一眼,暂时不敢说。 君绯羽觉得,现在是时候揭露柳氏母女的阴谋之时,便朝水仙鼓励的开口,“你都听到什么了,不妨说出来吧。” ☆、第069章 出嫁前夕 水仙喝了一口水,一脸心慌的道:“小姐,我听到二夫人和二小姐商量着,要在你成亲之前给你吃断肠散,要你死在宫中,这样她们就没有嫌疑了。我还听说一个大秘密,二夫人说,就连大夫人也是她害死的,她一共有两颗断肠散,其中一颗用在大夫人身上,另一颗则是用在你身上……” 正在厨房忙着炒菜的君丞相,在听到水仙的话时,突然身子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手上的碗勺摔了一地,而他整个人,呼吸都沉重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不敢相信的盯着水仙,眼睛里全是怀疑,虽说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二夫人一直是尊尊重重的,但只有他心里知道,他一直怀念的还是大夫人。 对柳氏来说,只是他酒后无意招惹的一朵烂桃花,因为世俗和家族的压力,他也不忍这个女人怀了孩子却无路可走,所以才十分同情的把她娶进家里来。 娶进来之后,柳氏一直比较守本份,倒是规规矩矩的,也没见她兴起什么大的风浪,直到听到水仙的话,他才隐隐开始怀疑起来。 好像以前的些事,他越想越明白了。 比如说羽儿以前的那个性格,欺软怕硬,用钱挥霍,对下人刁蛮任性,对美男子趋之若鹜,对南宫烟和未央她们却是十分的巴结。 她还以为羽儿就是这个性格,如果中间有柳氏捣乱,故意把她捧成这种性格,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看到老爹这副反应,君绯羽赶紧冲上去一把将他扶住,一脸心急的看向他,“爹,你怎么了?来,我扶你先坐下,喝口水再说。” 她知道,要这个老爹相信柳氏她的所作所为,不会那么容易,但是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个柳氏是什么人,说不定为了家产,哪天她们连哥哥和爹都敢害。 “羽儿,爹没事,水仙,你再说。”君丞相脸上虽然不敢相信,可内心已经是一股巨大的怀疑,怪不得他总觉得当年夫人的死有点蹊跷,总觉得羽儿这些年疯疯癫癫,做人做事都怪怪的。 水仙顿了顿,又把她之前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大家。 这下子,君丞相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一般,萎靡不振的坐在那里,君无玦则是冷冷捏紧拳头,“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早就怀疑过她,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没想到她竟然得意忘形的说出来了。爹,我要杀了她,为娘报仇。” “等一下!她始终是未央的娘亲,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得轻举妄动!”君丞相不愧是在世间历练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人处事比君无玦要慎重多了。 他怕君无块一个冲动,杀错了人。 君绯羽知道君丞相现在仍不敢相信,便挑眉道:“爹,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等我出嫁之前,看她有没有给我下毒不就好了?如果她没有下,那我们可以暂时饶她一命,如果她屡教不改,那母亲的这个仇,我们两兄妹一定会报!” 这样的深仇大恨都不报,那她们也不配为人子女。 君丞相尴尬的张开嘴,只得点头,不过他内心是对这两个子女的愧疚,他突然看向君绯羽,一脸关切的道:“羽儿,告诉爹,这些年来,二夫人对你好吗?” 如果是以前,羽儿肯定会说好,很好,二夫人最宠她,总是把最好的给她。 可是如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君绯羽,她顿了顿,按照水仙说的,照实答道:“好个屁!这个老女人,你在的时候就使命的宠我,想把我捧杀掉,把我变得嚣张跋扈的。你和大哥一旦不在,她就叫君未央来欺负我,哄骗我的东西,还经常打我。她还不准我向你们告状,说如此我敢告状,就打断我的腿,这府里她一手遮天,再加上她在你们面前装得可好了,我人又小,一直惧怕她,哪里敢告状。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幸好这次进了宫,我遇到一个神秘的老爷爷,他教我武功,给我药丸,我才突然改变的。” 君绯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问她为什么会医术这些了,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有几斤几两他们都知道。 所以她早就想好一个答案,就是编一个神秘的世外高人,让她遇到了,就教了她许多东西。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电视里也是这样演的,相信比较迷信的爹爹和大哥,会相信她的。 果然,她一说,君丞相便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什么?我家羽儿运气这么好,竟然碰到仙人了?” “是啊,他的下巴长着白胡子,连眉毛都是白的,穿一身白衣,头发也是白的,真的就像仙人一样。在宫里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教我诗词、医术和武功,他是我的师父。” “那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君无玦也凑了过来,不过他是一脸的怀疑。 君绯羽摸了摸下巴,心想古人这方面还真好骗,便胡诌道:“他说他叫王重阳,是重阳真人!” “是他?相传百年以前大渊有一位得道高人,在宫里担任国师,但他不叫重阳真人,他叫王国师。不过在他八十岁的时候,他就消失了。有人说他退隐了,有人说他云游世外,有人说他仙逝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宫中,只是十分神秘。我猜,摄政王肯定知道他在哪,或者是摄政王把他请来住在宫里的?”君丞相一听,便开始沉思起来,脸上对那重阳真人是一脸的敬重。 君绯羽知道这个时代的国家有很多国师,尤其是那些厉害的,能看透天地的那种,会被皇上封为国师。 没想到大渊也有,而且正好姓王,至于封号嘛,只是一个称号,只要大体上的对得上就行。 估计那个国师早就仙鹤西去了,如今正好可以让她用来诓人。 这下子,君无玦和君丞相都不怀疑她了,两人一心认为她的武功都是那位高人教的,还认为那高人被纳兰清羽藏在宫里,奉为上宾。 “既然国师他不愿露面,肯定自有他的道理,或许他想隐世了。那如果是这样,羽儿,这件事千万不要向人提起,免得国师他不高兴。你要尊敬他,好好和他学武,他可是文武双全的得道高人。”君丞相看向天空,是一脸的敬畏。 这一晚,她们三人在君绯羽的小院用的膳,由君丞相下厨,君绯羽打杂,三人就着月色,吃得倒是很高兴。 只是关于水仙说的那件事,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究竟是真是假,到时候再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的聘礼就抬进了君家大门,这一箱一撂的,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这么多的聘礼,里面金银财宝,应有尽有,看得柳氏眼睛都直了。 “这些,全都是三小姐的聘礼?”柳氏琢磨着,府里虽然也有嫁妆,但是一般人家嫁妆是没有聘礼多的,也就是说,到时候这些多余的聘礼,全都是她的了? 到时候,她就把聘礼全部给自己女儿,让她作为陪嫁,将来在夫家,她也能抬得起头。 看到柳氏喜滋滋的,君绯羽突然走了过去,冷笑道:“二娘,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没,我是替你开心,你看摄政王多重视你,给了你这么多好宝贝作聘礼,到时候我们未央也有福了。”柳氏难掩心中的激动,这么多的财宝,到时候君无玦也不屑于要,家里就只剩下自己的未央,不归未央又归谁? 看到柳氏眼里打的如意算盘,君绯羽突然十分冷酷的道:“我的聘礼,关未央什么事?” 柳氏一听,总觉得现在的君绯羽不一样了,她竟然敢和自己对着干,不再巴结她,若是以前,她早就痛快的把聘礼分一半给未央了。 “三小姐,你的聘礼怎么不关未央的事?她是你姐姐,你可得多帮着她,到时候有了这些聘礼,你姐姐可以配一个更好的人家,在夫家也能抬得起头了。这些,都要多亏你这个未来的皇后娘娘关照啊。”柳氏一脸的算计,要是君绯羽死了,那更好,这些聘礼就全归她了。 听到柳氏这毫不知廉耻的话,君绯羽很庆幸自己穿越到这副身体上来了,若是以前的君绯羽,估计都不敢声张,这足够她过几十辈子的宝贝,就全都被柳氏拿去了。 “她又不是我姐姐,关我什么事?我只有一个大哥,二娘,你如意算盘是不是打错了?这些聘礼是皇家给我的,那就是我的。到时候我要全部带走!水仙,记得把册子收好,仔细叫人守着,一样都不能少,要是少一样,我就禀告给王爷,让他砍那些小偷的头!” 想抢她的东西,没门! 尤其她自己就是个财迷,她不从别人那里抠钱都是好的,这世上没人想打她的主意。 听到君绯羽的话,水仙赶紧去登记去了,又喊了同个家奴才守到。 可那柳氏的脸,早已经挎了下来。 “三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府里如今是我当家,聘礼自然得由我来分配!府里已经给你出了嫁妆,这些聘礼就得全部充入公中,这是以后整个王府的开支。到时候你大哥要娶媳妇,你姐姐要出嫁,都得花钱,如果没有这笔聘礼,恐怕我们相府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就忍心看到你爹爹难过?”柳氏冷冷出声,这么大一笔横财,她是拼死也要抢走。 她竟没想到,这君绯羽胆子这么大了,竟然敢和她作对。 “我大哥要娶媳妇,他自己有的是钱,还要我这点?至于君未央,你是她娘,她要出嫁,你给她准备不就行了?以前我娘的那些陪嫁铺子、田产可全在你手里,我的聘礼,我全都会带走!一毛也不给!”说到最后,君绯羽冷冷的瞪向柳氏,气得那柳氏一脸的恼恨。 这时候,正在和宫里公公谈话的君丞相听到两人的争执,便赶紧走了过来,“怎么了?” 自从听了水仙的话,他现在看到柳氏就浑身不舒服,他冷冷的走上前,询问过后,目光便无比冰冷的盯着柳氏。 柳氏还没有感觉到他的变化,又像往常那样哭哭啼啼的就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扑进他怀里,一脸梨花带泪的道:“相爷,你看羽儿嘛,这王爷给的聘礼,应该留在公中才是。现在未央都十七了,渐渐大了,还没有个好的亲事。我就想她们姐妹情深,想让羽儿把这些聘礼分一半给未央当嫁妆,有了陪嫁,将来未央才不会在婆家受气。你看未央只是个普通庶女,哪像羽儿那样能做皇后,所以我就……” 说到这里,她又想像以前那样扮柔弱博取君丞相的同情,可惜,君丞相已经一把将她推开,一脸嫌恶的道:“你掌管着那么多庄子田产,还不够给未央?羽儿的聘礼全部是她的,由她作主,她带进宫也好,自己在外头置庄子存着也好,都是她的事。你不准打她的主意,如果你再敢打这些聘礼的主意,以后未央出嫁,一分也别想得到!” 柳氏一听,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怎么相爷这么对她,如果是以前,他虽然样子十分威严,面上淡淡的,但都会把她揽入怀中安慰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向着君绯羽,还这样说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相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未央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聘礼这么多,分点给未央都不行么?” “够了!不要在聘礼上再罗嗦,如果你再罗嗦,本相只好休了你!”君丞相一想起水仙的话,对柳氏就恨之入骨。 他隐隐感觉水仙说的是真的,因为水仙是个老实的姑娘,是从来不会说假话的。 这样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转过脸来盯着他们,柳氏感觉那些曾经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丫头婆子们,一个个都有些嘲讽的盯着她。 以前她们可是十分惧怕她的,如今全都变了。 可是相爷发怒,她不能再在这件事上计较,只得放软姿态,低头道:“妾身知道了。” “知道了就赶紧退下,别妨碍羽儿准备婚嫁事宜。刘公公,内人不懂事,让你见笑了!”君丞相说完,朝大内总管太监刘公公露出一记尴尬的笑意。 这刘公公可是宫里的红人,伺候摄政王多年的,一直在处理宫中的重大事务,平时虽然不亲自伺候在摄政王身边,但他是摄政王的皇宫太监第一心腹。 他自然听见了柳氏和君绯羽的对话,早就对这个贪心的柳氏心存不满,便冷冷的道:“相爷,您的家务事咱家不便插手,但是王爷说了,这些聘礼全部是给未来皇后娘娘的,由娘娘自行处置。谁要敢打这嫁妆的主意,就休怪王爷无情。” 刘公公这样冷冷的发话,顿时听得柳氏快晕倒了。 她吓得赶紧的躲到君丞相身后,这个刘公公听说也是个狠角色,那阴毒王爷的手下,都没几个好人。 这下子,她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打君绯羽嫁妆的主意了。 看到柳氏如此害怕,君绯羽这才收回了眸子,相信刘公公把纳兰清羽一抬出来,柳氏也不敢兴风作浪。 接着,她叫水仙把聘礼都收好了,像金子银子之类的,她叫水仙存进了钱庄,把钱全部换成了银票。 然后,她叫水仙在京都买了座四进的大宅子,那房子对她来说,可谓是现代的豪宅,一等一的靠近国家中心好地段与皇宫相连的风水宝地,那房子占地都有好几亩,花了她好几万银子才买到。 然后,她便叫水仙把好些宝贝都搬进房子里藏了起来,到时候她要开店铺,光是在宫里当皇后,万一哪天有变故,这也是她的退路。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她和水仙亲自去跑的,没有让别的人知道,房屋的地契和银票那些全在她手里。 一些比较显眼的,大件的宝贝,她则叫水仙搬进嫁妆里,到时候带进宫。 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君绯羽没想到,来这没多少时间,她竟然要出嫁了。 这几天纳兰清羽的人都把她盯得很紧,不让她进宫去看纳兰荻,她每天都在担心他,感觉每一天日子都在熬着过。 幸好她不是陷入得太深,只是对这个男子有一股莫名的疼惜感而已,不然她早就闯进皇宫了。 她觉得这个男人不讨厌,或者嫁给他,也是她的宿命。 就是因为那一股心疼感,尤其是她知道他因为楚倾月要被处置的事病重之后,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有情有义。 只不过有纳兰清羽在从中作梗,昨儿个又跑去刺激纳兰荻,说他明天就要娶君家小姐了,刺激得纳兰荻原本稍好的身子,又重病了。 这事是小银子托人偷偷告诉她的,没想到纳兰清羽这么狠,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得这样折磨纳兰荻? 看着宫里送来的那火红的嫁衣,听说是丹妃亲自为她准备的,是以前纳兰清羽的母妃,也就是浣贵妃嫁进宫里的时候穿过的。 听说当时的浣贵妃很美,她出嫁的时候,那真是十里红妆,彩蝶飘飘,当时的她是户部尚书的千金,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最重要的是,她是当时的大渊第一美人。 这样一位美人出嫁,自然成了全国的焦点,那嫁衣是由一百名制衣匠用了一百天才制作出来,上面缀满珍珠宝石,绣着美丽的百花,看着真的是花团锦簇,十分漂亮。 伸手抚摸着那烫金镶银一般的华丽衣裳,君绯羽突然感到有股淡淡的落寞,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小姐,今天晚上你要早点睡,到时候凌晨就要起来梳洗,要是睡晚了你起不来怎么办?”水仙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赶紧去准备其他的事宜。 这次成亲实在是太快了,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她整日都在忙,忙得脚不沾地,一晃眼,明日一大早,皇家的迎亲队就要来接亲了。 君绯羽看了眼那火红得眩目的嫁衣,幽幽的道:“水仙,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跟纳兰荻生活在一起了?这就是我的一生吗?他就是我这一生的夫君么?” 她至今都在怀疑,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竟然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 水仙顿了顿,一脸单纯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那皇上为人温和,人倒是挺好的,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会不会幸福,她希望小姐幸福。 君绯羽朝她温柔的一笑,难得的不像以前那样彪悍,变成了一个有女儿心事的小姑娘。 凌晨一大早,鸡都还没叫,天也还没亮,估摸着是现代三、四点的时间,君绯羽就被喜娘们叫了起来。 外头早已经开始敲锣打鼓,喜娘们在叫醒她之后,赶紧进来给她梳妆、换衣。 结婚的时候,新嫁娘是最遭罪的,这么早就起来,她还带着困意呢。 不过想到不一会儿就可以见到纳兰荻,她嘴角竟然展开一抹期待的笑意。 “哇!新娘子可真美,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我在宫中半生,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娘娘呢!”一位胖乎乎的喜娘喜滋滋的帮君绯羽梳头,一边梳一边真心的称赞着。 另一位比较瘦削的喜娘也是一边笑,一边道:“是真的很美。和当年的浣贵妃一样,都是极美极美的美人。何姑姑,我们两可真幸福,竟然能帮两位绝世美人梳妆。” “两位姑姑哪里的话,听说两位姑姑生活美满,家庭和睦,一生幸福,是王爷专门请来的喜娘,我才是沾了你们的福气。”君绯羽难得的对陌生人这么好脾气,笑着看向她们。 两人一听,顿时觉得这新主子脾气真好,不像传言中的那样霸道彪悍,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夸奖,两人一高兴,立即兴奋的跪在地上,“多谢娘娘,能给娘娘梳妆,才是我们的福分。” 这要是传出去,找她们梳妆的豪门世家就更多了,她们可是梳过宫里最贵重娘娘的喜娘。 平时她们住在宫外,领着宫里的俸禄,也会接一些世家大族的梳妆任务,有了这帮宫中娘娘的名声,她俩自然在喜娘界混得风生水起。 “你们都起来吧。”君绯羽淡淡出声,便从水仙手里拿了两锭金子给她们,她俩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一面收下,一面决定要把新娘子梳得更漂亮。 君绯羽知道在这个世道生活,银钱打点是必不可少的,在中国不流行给小费,在国外很多侍应生就是靠小费生存。 这大喜的日子,她又是皇后的身份,自然每个人都得打点周到,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生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柳氏求见的声音:“姑姑,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是她二娘,是来给她送东西的。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是她一向最爱吃的,可她就要嫁进宫里了,以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见得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想亲自给她。” 柳氏说得真是情真意切,听得那姑姑一脸感动,却听得水仙和君绯羽面面相觑。 “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新娘子未梳完妆,暂时闲杂人等不能进去,这是宫里的规矩,我们也不好破坏。” “姑姑,让她进来吧。”看到那姑姑一脸为难,君绯羽便冷冷的出声。 如果不让柳氏进来,今天要如何治她? 所以,她巴不得她进来呢。 她知道柳氏存的什么心思,想让她要梳妆前吃这桂花糕,如果梳好妆,她就不能吃东西了,到时候这桂花糕她能不能吃到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她要让自己在梳妆前吃到。 ☆、第070章 未央弑母 这断肠散的毒,听说要五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到时候她要是真的吃了,被下毒也怪不到柳氏身上。 柳氏一听君绯羽要她进来,赶紧的捧着点心就进来了。 一走进去,柳氏便兴冲冲的跑到君绯羽面前,脸上是一阵歉意,“羽儿啊,今早起得很早,累了吧?你也饿了吧?这是我亲自做的点心,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你就要出嫁,恐怕以后都吃不到了,我特意一早给你做的,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柳氏一边说一边擦泪,那模样好不煽情,不知道的都在想,这夫人也太善良了,对这嫡出的女儿可真好,虽然不是一个肚子里生的,但是却把她当亲女儿那样对待,着实令人感动啊。 君绯羽看着那盘形状很漂亮的桂花糕,表面上一点也不怀疑的拿起一块,然后对着柳氏道:“二娘对我可真好,我还以为你会在意我没给姐姐留聘礼的事呢!没想到你这么大气!那聘礼也不是我不留,是王爷吩咐过皇家的东西不能乱给,所以很抱歉,聘礼没法照你的意愿分给姐姐了。不过二娘放心,我们相府还给不起姐姐百十担嫁妆么?” 君绯羽话说得很淡,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懂门道的人一听,顿时全都听懂了,她是在讽刺这二娘。 没想到这柳氏那么贪财,竟然想把皇家给君绯羽的聘礼,贪墨去给她自己的女儿当陪嫁。 这下子,那几个姑姑看柳氏的眼神顿时不那么友善了,大家一致认为,这不过是个笑面虎。 柳氏顿时十分尴尬,感觉有点下不来台,君绯羽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竟然那么说她。 不过她看到君绯羽并没有吃点心,而是在欣赏那块点心,她心里顿时慌了,怕她看出破绽,更怕她不吃。 “羽儿,以前的事都是二娘错了,希望你能原谅二娘。这点心就是二娘的心意,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柳氏微微的一笑,眼神无比尴尬,没想到这君绯羽现在变聪明了,竟然懂和反抗她了。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喜滋滋的吃了,现在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她了。 君绯羽微微的一笑,拿起那点心左看右看,突然她看到门外有只猫儿在徘徊,大概是被这点心的味道给引诱过来的。 这不是水仙口中的君未央最喜欢的宠物猫么?她可记得,这猫性子野性,经常抓挠她的脸,以前把她的脸抓花过,它被君未央养得十分刁钻。 那猫此时看到她手中的点心,一双猫眼里含着霸道的光芒,君绯羽知道,这猫想来抢她的点心,这种事它做惯了。 她便把点心拿着朝那猫的地方一晃,那白猫一见,哗的一下子冲了过来,并且跳起老高,嘴里叫出“喵”的一声。 君绯羽冷冷的把点心扔到地上,她可不想被这刁蛮的猫扑倒。 点心一着地,那猫就快速的扑了上去,一把将点心咬在口中,君绯羽嘴角露出一抹冷冷和笑容,可柳氏眼底,却是一阵惊慌与不安。 柳氏知道这断肠散不会这时候发作,可是这点心被猫吃了,君绯羽又没吃,到时候把猫毒死有什么用,她想毒的是君绯羽。 “谁家的猫儿这么没规矩,竟然敢往这里跑?”此时,何姑姑已经看得一脸气愤,双手叉腰的盯着那只贪吃的猫。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君未央的娇呼声:“央央,你在哪里?小央央,我的宝贝,你去哪里了?” 君未央很喜欢这只通体雪白的白猫,故而用自己的小名给它取名字。 她一叫嚷,众人就知道这是她的猫了,而她,已经一边叫一边朝屋里跑了进来。 “央央,原来你在这里!你怎么老是乱跑呢?这世道险恶,万一你被人害了怎么办?”君未央虽然是进来找猫的,可一看到自己的猫,顿时恨不得讽刺君绯羽一顿,说的话也处处带刺。 这时,何姑姑、梅姑姑等人已经走了上来,把她拦在了门口,何姑姑是一脸的气愤,“你说什么呢?这是你的猫?” “是呀,这是我家的宝贝猫,怎么了?”君未央看到这两个来者不善的姑姑,顿时一脸骄横的抬起头,是宫里的姑姑又怎么样,不过是两个梳妆的,这可是她的家,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是皇后娘娘的地方,这样的畜生也能随便放进来?赶紧把它抱出去,别惊扰了娘娘。”梅姑姑还算给君未央一点面子,主要是看在君绯羽的面上。 谁知一向骄奢的君未央受不了了,她一向把君绯羽压在脚下,如今看到君绯羽被尊称为皇后,又被这么多人护着,她已经嫉妒冲脑,顿时一脸气恼的道:“这是我君府的地方,这是我的爱宠,它想去哪就去哪!还轮不到几个梳头的下贱的宫女来撒野!” “你!你说谁下贱?”何姑姑、梅姑姑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她们给别人家梳头,一般人家为了喜庆,都会客客气气的对她们,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君未央骂下贱,两人顿时脸都涨红了。 正在这时,那地上吃着点心的猫突然“呜呜”的尖叫起来,然后,它的爪子上的点心已经糊了一片,而它的嘴角,已经在流起血。 不一会儿,它的口鼻、嘴巴、耳朵等地方全部流血,简直是七窍出血,看得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啊!我的央央,你怎么了?你怎么中毒了?”君未央赶紧扑过去,一把将白猫抱在怀里,可惜那白猫只再呜呜叫了两声之后,便咽气了。 看到自已的猫儿咽气,君未央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一脸的哭腔:“我的央央死了,央央竟然死了!娘,这是怎么回事?” 柳氏也是一脸的惊恐,可她当看到君绯羽那一双带着冷笑的眸子时,顿时吓得一脸惨白,一脸惊恐的盯着君绯羽,她上当了,上这个女人的当了。 “君绯羽,这是你的地方,说,这猫是不是被你毒死的,你说啊!”这下子,君未央跟疯了一样,恨恨的盯着君绯羽,她恨不得扑上去抓烂君绯羽的脸! 她一心认为是君绯羽害的,已经忘记思考这点心是谁做的,这时候,何姑姑、梅姑姑以及这里面的所有人都看懂了。 何姑姑当即站出来,沉着脸怒瞪向君未央,“你少在那叫唤,这猫吃的是你娘带来的糕点,这糕点原本是给皇后娘娘吃的。好啊!没想到你们这么狠毒!我就说大宅之家哪里有那么和谐,你娘哪有那么好,原来是对皇后不给你们聘礼的事怀恨在心,就给她下毒!没想到皇后命大,没吃这糕点,竟误打误撞让这猫吃了!来人,还不快去禀告刘公公!说这里有人竟然敢给皇后娘娘下毒!” 冷冷的说完,已经有人出去叫人了。 而君绯羽,则是装着一脸无知的退到一旁,她一脸心慌的捂着胸口,忌惮的看着那糕点,“二娘,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好狠的心啊!你好毒!” 她这戏演得十分逼真,更是听得大家都为她气愤,这个女人想害她,没想到被她反将了一军。 而一脸惨白的柳氏已经是一阵慌乱,她惊慌的望着君绯羽,“不可能的……不,不是这样的。” 这毒明明要五个时辰后才发作,就算猫儿吃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死掉。 一定是君绯羽暗中向糕点下了毒,为的就是栽赃她,她没想到这女人心计那么深,她竟让她算计了。 这时候,君丞相、君无玦、宫里来的刘公公、墨离等人全都进了屋子,何姑姑一看到他们,就立即上前去冷声道:“丞相、王爷、公公,你们来得正好,这女人捧了糕点来想给皇后吃,谁知被这猫儿抢了,这猫儿吃了糕点当场毙命,七窍流血,可见这糕点是被人下了毒的。没想到这二夫人那么狠心,因为皇后不肯分她聘礼,就对皇后下毒手,你们快把她们母女抓起来,把这事上告摄政王,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何姑姑和梅姑姑平日里虽然比较喜欢花言巧语,为人也比较虚浮,但是面对这种事时,她俩都是义正严辞的谴责柳氏,况且现在帮了皇后,将来两人就有靠山了,所以两人对打击君绯羽的敌人很积极。 所有人一听,顿时都是一脸的盛怒,尤其是君丞相,他曾经不敢相信的事实如今就摆在面前,这种打击对他来说,简直是锥心刺骨的。 君无玦首先跑到君绯羽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羽儿,你没事吧?” 那样子,好像君绯羽有事,他就会杀了柳氏一样。 君绯羽感动的摇头,淡淡的道:“大哥,我这次是死里逃生,幸好我没贪吃那两口,被这猫儿抢了,我不过没分聘礼给二娘,她就对我下狠手,她实在是太狠了。” 说到这里,她假装难过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双眼睛则冷冷的扫向柳氏,她这下的可是自己研制的锥心丸,是极为浓的毒药,在她刚才拿到糕点时,就从袖子里滑出这毒丸抹上去了。 正好那时候那只猫来了,真是天助她也,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原来如此,来人,把柳氏抓起来!”君无玦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付柳氏,如今证据确凿,他一定会报这杀母之仇。 柳氏一听,顿时慌了,赶紧哭天拔地的向君丞相求救,“相爷,救命啊!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她陷害我的,我明明没下毒啊。” 柳氏愤恨的指向君绯羽,一脸的愤愤不平,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只有她整君绯羽的份,今天竟然让她给整了。 君丞相一想起水仙的话,顿时心里一痛,一脸厌恶的盯着柳氏:“这么多人看着,羽儿怎么会栽赃你?当初羽儿的娘,也是你害死的吧?你最贴身的柳嬷嬷已经招了,她已经告诉我,夫人就是你害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君丞相说到这里,一脸痛心的闭上了眼睛,他原本没有想这样说的,是君绯羽事先教他的。 本以为不会吓着柳氏,可外头突然传来柳嬷嬷的一阵尖叫声,她顿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相爷,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直以为,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只有她和柳嬷嬷知道,没想到,竟然被相爷知道了。 “你肯承认就好,你心肠歹毒,不仅毒害我娘,还毒害羽儿,这样的大罪,按律当斩!来人,把她押住!”君无玦可是不会留情的,他冷冷出声,已经有人去把柳氏狠狠的押在了地上。 而只是试探的君丞相,在亲耳听到柳氏承认的那一刻,他眼里有憎恨,有嫌恶,有失望,有恼怒,“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闹得我家宅不宁?你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你和未央商量要毒害羽儿的事,全让水仙听见了。” “啊!让你们听见了?相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有苦衷的!”柳氏被这么一吓,竟然很快就承认了。 主要是她以为柳嬷嬷已经招了,再加上这么多人咄咄逼人的盯着她,她的心理一下子就崩溃了。 “你!你这个女人!太让本相失望了!”君丞相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直直的捶胸喊道,“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竟然出了这样一个祸害,我的婉儿,你死得好惨!” 他一直以为婉儿是病死的,没想到,是被柳氏害死的。 这时候,在外头被水仙命人绑来的柳嬷嬷,在被水仙狠狠打了几鞭子之后,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她吓得一脸惊恐的往里面跑,一面跑一面道:“夫人,你上当了,我没招,我什么都没说啊!” 说完,她就往那门口跑,这话听得柳氏瞪大眼睛,她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君绯羽设计的一场计。 “啊!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我没有害人,没害人!”柳氏这下子跟发了疯一样,被人架着,她恨得眼睛快喋出血。 同时君未央也被侍卫紧紧的押着,君无玦知道,要杀就一起杀,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 就算不杀君未央,他也会把她发配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让她永远都欺负不了羽儿。 “爹,你别太难过了,杀人偿命,我们让她偿命就是。”君绯羽赶紧上前扶住哭得老泪纵横的君丞相,她也想粉饰太平,不想把这种事捅出来,可是杀母之仇必报,她也必须要老爹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 况且,这对母女如果现在不除,以后就会是她的一大祸患,所以她必须除掉她们。 对于敢惹她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对于这种心毒得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从来不会轻饶。 “哎!羽儿,无玦,这些年来,苦了你们了。我没想到她的心竟然那么狠毒,要不是为了你们,我也随你们娘亲去算了。”君丞相真后悔当初多喝的那壶酒,导致与柳氏种下了这样的苦因。 柳氏一听,顿时不敢相信的瞪向君丞相,看到君丞相思念亡妻的那副萎靡样子,她突然甩开身后的人,嗷嗷的大吼起来,“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啊!我真想和你拼了,当初明明是我先看中你的,你为什么会娶她?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你只是表面疼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会去佛堂为她诵经,你心里想的全是她,根本没有我这个妻子。我恨你,恨你们一家人!” 柳氏愤然出声,把她积累了一生的怨恨都吼了出来,她一直就知道相爷心中没有她,只是把她当一个替代品罢了。 如今她的事迹败露,相爷就想杀她,说明他根本不爱她,他和她根本没有夫妻之情。 如果换成陈婉儿杀人,相爷一定会包庇她的! “爹爹,你不要这样对娘,娘不是有意的,请你饶了她吧,再饶她一次。”这时候,感觉到大事不妙的君未央也赶紧的冲了上来,这下子,她非常后悔刚才把猫儿带来故意找君绯羽的茬。 她本来只是想抱这只猫来给君绯羽添乱的,想捣乱她的婚礼,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的害死猫儿,而且还害了娘亲。 “你给我闭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水仙全都告诉我了,你和你娘在院子时商量如何害羽儿,来人啊,把二小姐送去慈云庵,派人日夜守着她,永远永远都不准她出来,让她用余下的一生在那里思过!”君丞相冷冷出声,他对柳氏没有感情,所以对这个平时刁蛮无礼的女儿也没多少感情。 尤其是他知道君未央和柳氏合起伙来要害羽儿的时候,他的心更痛,他更厌恶这个女儿。 可再怎么恨,也是他的亲女儿,把她送去慈云庵思过,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她哪天知错了,他会考虑把她接回来,再给她安排一门平平淡淡的亲事。 君绯羽冷冷看了君未央一眼,如今的君未央,早已经瘫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想着害她的时候,君未央估计没想到今天的下场吧? 爹爹把她当作女儿,不忍惩罚她,虽说是让她永远呆在庵里不许回来,但是她也有回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突然上前,一脸哀戚的看向君丞相,“爹爹,听她们的口气,她早就知道二娘害我娘了,可她不仅不说,还纵容二娘行凶,连娘亲肚里的弟弟都一并害死了。如今她又伙同二娘要害我,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恐怕不会轻饶她们的。我知道心浓于水,爹爹心疼姐姐,但是她们毕竟谋害的是当朝皇后,如果我们不重惩她,王爷是不会解气的。” “那依你看,要如何处置?”君丞相也实在对君未央很失望,尤其是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嫡女之后,更是恨上了柳氏母女。 君绯羽吸了吸微红的鼻子,轻声道:“慈云庵是最能修身养性的,爹爹原本是想让她在那思过,带发修行。但我觉得,姐姐的心思太歹毒,应该好好给她净化净化,让庵主收她为弟子,给她剃发,让她出家好好思过,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你只是叫她去修行,王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这个时候把纳兰清羽搬出来,是很有用的。 只要让君未央当了尼姑,才会断她一生的后路,一个尼姑而已,又进不了红尘,又有人日夜守着,谅她将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你!你这个贱人,你就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我还年轻,我如此美貌,我是要嫁人的,我绝不当尼姑,爹,你别这个小贱人的,她是存心想让我死。”君未央感觉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像疯了似的指向君绯羽。 君绯羽只是冷冷的一笑,可她这一句句的贱人,彻底把君无玦和君丞相激怒了。 “看来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未央,你做错了事你还不知悔改?”君丞相冷冷盯着君未央。 君未央则是不管不顾,她都已经是这个下场了,她还怕什么。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因为一口气不顺,就会很冲动,总会做出很多冲动的事,事后后悔也没用。 君绯羽一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当她要生气要愤怒时,她都会极力的忍住,免得做出自己后悔的事。 “我悔改什么?爹爹疼爱的一直是她们兄妹,你根本就不疼我,也不疼我娘,我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就想杀了君绯羽,替我娘报仇!”君未央怒吼一声,猛地就朝君绯羽冲了过去。 众人没注意,一抬眼就看到君未央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刀,这应该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看到那把刀即将刺向君绯羽,突然,一直跪在地上的柳氏猛地起身,迅速的朝君绯羽冲了过去,在那把刀刺到君绯羽身上之前,她重重的护在了君绯羽面前。 只听“噗”的一声,君未央的刀不偏不倚的扎进了柳氏心脏上面,顿时,柳氏惨叫一声,一股鲜血从她胸前迸了出来。 “啊!娘,你怎么会跑过来的?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君未央没想到娘亲会冲出来,她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娘。 就连君绯羽也是一脸赫然,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动,一个个愣在原地。 此时柳氏胸口已经在流着黑色的血,可见那锋利的刀上抹了剧毒,她不管其他的,赶紧看向君丞相,泪眼链链的道:“老爷,我知错了,我替羽儿挡这一刀,只想让你们放过未央。未央,如果你杀的是我,我不追究,你就还有命可活,如果杀的是皇后,那你就真的没命了,你懂吗?” 君未央仍旧是一脸的懵懂,眼泪顺着她脸颊滑落下来,她没想到娘亲会挡自己的刀。 君绯羽更是一脸震憾,这个事情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像柳氏虽然坏,但是对君未央却极其疼爱。 她知道君未央如果杀了自己,她必难逃一死的下场,所以她再恨自己,她也要替自己挡这一刀,这样如果她不追究,君丞相或许可以看在她保护自己的份上,饶君未央一命。 这个母亲虽然狠毒,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连死也不怕,她顿时也没那么憎恨她了。 君丞相则是一脸的震惊,他呆呆的立在那里,“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时候,君未央已经吓得赶紧后退一步,她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喃喃的念道:“我杀了我娘,我竟然亲手杀了我娘,啊!” ☆、第071章 罪有应得 说完,她抱着头大叫一声,一个仰头就撞在了那大门上,只听“砰”的一声,她额头撞出了一个小洞,上面鲜血直流,有侍卫赶紧把她拖住,不让她再乱动。 君未央这时候估计是受刺激了,她看到自己亲手杀了母亲的场面,一时间接受不了,便在侍卫怀里乱动起来,她张嘴就想咬那侍卫,嘴里则是骂骂咧咧的声音,“放开我,贱人,你们全部都是坏人,放开我啊。”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神志不清一般。 “按住她!这是怎么回事?”君无玦冷声吩咐,不敢相信的盯着君未央。 因君未央像疯了一般,力气突然变得很大,又上来两个侍卫合力才把她按住。 何姑姑和梅姑姑一看她那样子,顿时想起了冷宫里的那些宫妃,想到这里,何姑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不会是疯了吧?” “未央,我苦命的女儿啊,怎么会变成这样?老爷,我求你饶她一命,她杀的是我,皇后娘娘,我求你开恩,饶她一命!”这时候,捂着一身黑血的柳氏慢慢的爬到君绯羽面前。 她一定要为女儿求情,如果她不求情,这么多人看着她想杀皇后,必定是死路一条。 看到满脸是泪的柳氏,君绯羽冷冷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本无意害人,和你们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我的是我的,这府里的是你们的,你拥有那么多我娘的财产,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和我爹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搞这些恶毒的招数,结果害人害已!” 她冷冷出声,凤眸微眯,这一切都是柳氏母女自找的,这两母女为了财产真是黑了心了,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真是自作自受。 柳氏一听,赶紧的点头,一脸惶恐的道:“我知道错了,我死不足惜,未央她还是个孩子,求你饶她一命,不要杀她,好不好?” 君绯羽冷冷的挑起眉眼,一字一顿的道:“杀不杀可不是我说了算,是王爷说了算,想当年你毒杀我娘亲的时候,她肚里还怀有孩子,你在毒杀她的时候,她肯定也求过你,你有没有饶她一命呢?” 众人一听,一阵哗然! 没想到这柳氏真的那么狠毒,即使她刚才已经承认,但是从君绯羽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味道。 柳氏一听,顿时愣在那里,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她当时的确求过我,但是嫉妒令我疯狂,老爷那么疼她,我怎么能容忍她的存在?我也是老爷的妻子,凭什么我就不能拥有他的疼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我们都是老爷的女人,他却只疼她一个,忽视我的感觉?我要早知道他不爱我,当初就不应该设计嫁给他,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认命。”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喃喃的道,“过去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如今我死掉,也算一命还一命,皇后娘娘,我求求你,放了未央,就把她留在慈云庵,不要杀她好不好?” 说完,她憋着一口气,当即爬到君绯羽脚下,朝她重重的磕起头来,磕得是一地的鲜血。 “来人哪,把这个女人拉开,这可是娘娘的大喜日子,不宜见红!”何姑姑、梅姑姑见状,两人都是十分嫌恶的盯着柳氏。 对于这种狠毒的女人,死不足惜,可别脏了娘娘的地方。 这时候,又有侍卫冲上来把柳氏拉住,正当大家都以为柳氏母女必死无疑的时候,君绯羽突然叹了口气,用无比冰冷的声音道:“柳氏!我可以答应你,饶君未央一命,不追究她行刺我的责任。爹爹,把君未央带去慈云庵,给她剃度,让她出家,在那里好好思过,并且在那里安度晚年!” 原本君丞相还没有狠下心,可看到君未央那么歹毒,想要刺杀羽儿,他便冷冷点头,“还是羽儿心善,那就留她一命。来人,把她带走。” 如果一会儿等摄政王的人来了,他们执意要杀君未央的话,他们怎么求情都是没用的,现在叫人把她带走,先斩后奏,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 侍卫们一听,立即点头,拉起疯子一般的君未央就走,那君未央嘴里还在胡乱的叫喊:“你们别杀我娘,你们都是坏人,贱人,你们都去死吧,我要杀了你们。” 可惜她正喊得起劲,一名侍卫已经一记手刀打在她脖子上,把她打晕了过去。 接着,她就被人带出去了。 看到君未央终于捡回一条命,柳氏这下子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咬着牙,带着一脸的泪水,朝君丞相和君绯羽重重的磕了个头,“谢谢你们!希望你们能保未央一命!我这就下去向姐姐赎罪!老爷,我们来生——再也不要见了!” 她痛恨这样的相遇,痛恨自己的人生,痛恨自己设计却嫁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对自己的美貌太自信,以为只要靠美貌和温柔的手段就能勾引到这个男人,没想到他竟是个对正妻无比深情的男人。 她太低估了男人对妻子的忠诚,总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只爱美色,没想到,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她们再也不要相见,毕竟这样的苦她不想再受,她也没有脸再见他。 说到这里,她嘴角已经慢慢的流下一串血水,两眼一翻,便咽了气。 众人看她这模样便知道,她刚才暗中咬舌自尽,把自己提前送进了地狱。 “哎!家门不幸!让大家看笑话了,来人,把她拉走吧。”君丞相缓缓说完,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外面走去。 他不想看这种场面,不知道是不忍,还是不敢。 对柳氏,他不是没感情,毕竟两人相处了那么多年,是人都会产生感情,如今她做出这种事,让他怎么也心疼不起她来。 他感觉到自己累了,不想再面对众人。 君绯羽看到君丞相那落寞的背影,便轻轻拍了拍君无玦的肩,“大哥,摄政王的迎亲队伍就快来了,你先去陪陪爹吧。” 要是一会儿迎亲队一来,她们也没有时间安慰爹爹了。 渐渐的,柳氏母女的闹剧终于慢慢落幕,以柳氏死亡,君未央被送往庵堂出家为结尾。 屋子里被人打扫过,所有人为了不让君绯羽难过,都在一个劲的安慰她,一个劲的要忘记这件事。 君绯羽则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唇红齿白、眉眼飞飞的美人儿,心中淡淡的一笑,这副身体,当真是副极美的身体,她真的是一个美人儿,自己有幸附在她的身体上。 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样美的一张脸,让她来用,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 不管如何,她始终是个坚强的人,一步步的走下去再说。 过了一个时辰,天已经很大亮了,喜娘们已经帮君绯羽梳好妆,又给她穿好那件华丽得无比璀璨的嫁衣。 正在这时,门外已经传来墨离的声音:“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重,不能亲自前来迎亲,由摄政王代替,王爷大驾已经到了,吉时已到,请娘娘准备好上轿!” 众人一听,顿时头顶都好像有一片乌云似的,那个冠绝天下、嗜杀狠辣的王竟然亲自来了,说明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度。 还有一个让众人觉得不好的信号,那就是皇帝病重,有可能随时会死。 这样的话,那这新娘子的命可就真的苦了。 何姑姑她们同情的看着君绯羽,便朝外面的墨离道:“娘娘已经准备好,你们去外面守着吧,我们马上出来。” 君绯羽心里则咯噔一下,病重!纳兰荻竟然又病重了,他……会不会死啊。 她觉得心里很闷,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对他那种感觉,应该不是爱,应该只是有点感觉而已。 但是对于她这种冷酷的杀手来说,能对男人产生一点点感觉,已经代表自己很喜欢他了,她是不会轻易对人产生好感的。 这时候,已经有人来扶着,她踩着那高高的盆底绣花鞋,左右由人扶着,慢慢的出了羽庭轩。 她轻轻皱起柳眉,眉头紧锁,一直在想纳兰荻的病。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君府的大门口。 即使君丞相正在悲痛之中,他仍旧强打起精神,和君无玦送君绯羽出门。 那高大恢宏的君府门前,有一排站得十分笔直的王军,王军前面,是一骑着黑衣的铁骑,在铁骑的前面,有一顶由八人抬着的火红色凤轿。 在那凤轿的前面,那人一身紫金软甲,肩上披着火红色的披风,眉羽冷眯,凤眼如星,正气宇轩昂的坐在那白色的骏马绝世雪羽身上。 好一个万众瞩目的人儿,他挥一挥披风,整个人立即显出无比霸道的气势,那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顿时吸引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观望。 人群里的女人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想看看那天底下最美的男子,这个她们平常根本看不到的神秘美男。 君绯羽在踏出君府的时候,便看到一群大妈大婶小姐小妹正对着那马上的紫金铠甲男子流口水,这种场面,令她想起一个成语:看杀卫玠。 讲古时候有个美男子名叫卫玠,因为长得太美,便引起好多人看他,最后把他看死了。 当然,纳兰清羽这样强大的心脏,这么无敌的厚脸皮,就是几千几万个人也看不死他。 “参见王爷!”这时,何姑姑等人全都赶紧给那马上的男子下跪。 纳兰清羽那双细长若燕的桃花眸冷冷扫过众人之后,深邃的眼神停在了君绯羽脸上,然后冷拂衣袍,“都起来吧。” “吉时已到,请皇后娘娘准备上轿。”这时,刘公公已经上前一步,朝众人高声道。 君绯羽看着那火红的轿子,正要走上去,突然,何姑姑一把走上前,朝她笑道:“新娘子,你可不能直接上轿哦,要由你的亲人把你背上轿,意寓你的夫家有人,将来男方就不敢欺负你了。” 何姑姑调笑的说完,一直跟在君绯羽后面的君无玦,当即主动的走了过来,朝君绯羽一脸关心的看了过去,“妹妹,我背你。” 听到这一声妹妹,君绯羽顿时感到心里暖暖的,有人疼的感觉真好,有亲人的感觉更好。 以前她是个孤儿,哪里感受过这种亲情的味道,如今亲身感觉,她温暖得都不想离开这个家了。 想到这里,她眼眶红了,鼻子也红了,眼泪噙在眼眶里,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别的女人出嫁都会哭了。 这种离别的感情,只有新嫁娘才懂。 这时候,君无玦已经弯着背,朝君绯羽示意:“羽儿,上来吧,我护你出嫁。” “谢谢大哥。大哥,爹爹,我会想你们的。”君绯羽说完,便扑上了君无玦的背。 君无玦在背上她的那一瞬间,顿时觉得十分的幸福,能送妹妹出嫁,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虽然他心中不愿意,可这是妹妹自己想要的,所以他会成全她,他会一直在她身边,护她一生周全。 好像前行的每一步路都很慢一样,君无玦慢慢上前,他很不愿意把君绯羽送上花轿,但是为了她,他愿意为她保驾护航。 羽儿,你一定要幸福。 若是谁敢欺负你,我一定和他拼命。 在众人欣喜或者好奇的眼神中,君无玦把君绯羽背到了花轿前,他缓缓的弓下身子,把她放下。 “羽儿,大哥送你进宫。” “嗯,谢谢大哥。”君绯羽朝君无玦坚定的点头,人已经踏上了花轿。 “傻羽儿,谢什么呢,记住,以后不要和我说谢谢,我是你大哥,这都是应该的。”君无玦说完,态度坚毅的朝君绯羽点了点头。 “镇南王,你骑马跟在后面吧。”这时,纳兰清羽已经冷冷的出声,他目光犀利的扫向君无玦,发现君无玦对君绯羽的关心似乎不同寻常。 不过他再有什么心思,都只能埋在心底,他们可是亲兄妹,有些禁忌是不能碰的。 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打马上前,在打马到花轿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剑柄,轻轻的撩起那花轿的帘子。 帘子一撩,他微微斜着头,看向里面那一袭华丽红衣的新娘,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道从里面传来,简直沁人心脾。 看着那精雕细刻的青铜剑柄,君绯羽目光无比冰冷的看向纳兰清羽,“王爷,这下如你的意了吧?如果纳兰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找你拼命的。” 纳兰荻重病,不都是他害的么。 纳兰清羽冷冷的扬了扬手中的剑柄,艳红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那邪魅无比的凤眸冷酷的盯着君绯羽,眼神深邃而又神秘,“本王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上心了,你越是对他上心,我越想折磨死他!你最好祈祷他能活过今晚,否则迎接你未来的,将是孤寂漫漫的冷宫!” 喋血无比的话语说完,两人已经是明里的宣了战,因为纳兰荻,君绯羽决定和纳兰清羽划清界线。 以前刚进宫时或许和他是以玩耍的模式相处,但是如今纳兰荻都被这个男人快折磨得没命了,她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而纳兰清羽,眸子里在闪过一丝淡淡的苦涩时,缓缓的收回剑柄,将那翩翩的帘子给放了下来,一双美丽的凤眸冷冷凝视向前方,沉声道:“来人,起轿!” 顿时,锣鼓声震天响,笛声漫漫,列队前进,在那热闹的锣鼓声中,一脸萎靡的君丞相突然像抓到最重要的东西似的,一边往前走,一边朝君绯羽嘱咐道:“羽儿,你要照顾好自己,爹会想你的!” 从此,女儿已经不再是君家人,成了皇家人,但在他心中,她永远是他君家人,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君绯羽掀起轿帘,朝老爹安静的点头,“爹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我们以后经常都能见到的。” 虽说到时候她成了皇后,见家人都得依规矩排顺序来,但是她是个我行我素的性格,想见就见,才不会管那套规矩。 所以,她只是出嫁,并不是离别。 接着,队伍缓缓前进,轿子也缓缓离开。 轿子要先在盛都的大街上游行,这么重要的婚礼,全城百姓翘首以望,早早的起了床,全部围在大街边上观看。 有挥手祝福的,有羡慕嫉妒君绯羽命好的,有想一睹她真容的,有朝队伍洒花的,反正什么人都有。 因为不知道宫里的皇帝生了重病,大家则是一派的欢乐,以为这皇后是去享福的,却不知道,有可能是去陪葬的。 正在队伍前行的时候,走在轿子边上的水仙突然朝君绯羽道:“小姐,你看那边的队伍,那是楚太子的,听说他带着楚倾月,今天就要离开大渊了。” 楚亦? 君绯羽赶紧掀开轿帘,朝远处那城门处望去,果然看到那里有一骑队伍,其中楚亦正披着一袭黑色的披风,坐在那黑色的骏马之上,他的队伍并没有动,而是停在那里。 而他整个人,已是一直在朝她的地方眺望。 她赶紧朝他挥手,用嘴形和他讲话:“楚亦,珍重,希望有缘再会。” 骏马上的楚亦是那样的帅气,那样的金光闪闪,那样的迷人,许多少女也在暗中偷看他,看他那一派天成的贵气,一身邪魅的狂妄。 这个王者般的男人,今日手里拿的不是折扇,而是一柄威武刚强的宝剑。 他朝君绯羽温柔的望了过来,也轻轻挥了挥那剑柄,眼神深邃而关切,却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城门已经开了,楚亦前面的人都开始出城,他深情的凝望君绯羽一眼,朝她轻轻的道:“羽儿,你要珍重!” 说完,他突然狠心的回过头,一个打马,便策马出了城门,走得是又急又快。 君绯羽愣在那里,他为什么走得那么快,她又不是魔鬼,至于么。 她心里还在戏谑,却不知道,那前头策马的男人心里,又是怎样一番心境。 楚亦领着队伍迅速出城,一路上都走得极快,他之所以走得快,是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就舍不得走了。 他摇了摇头,邪美的凤眸微微的眯起,没想到这一趟短短的大渊之行,竟然让他对君绯羽情根深重。 他渐渐的爱上了她,她却要出嫁了,本来纳兰清羽留他参加婚礼的,但他拒绝了,他怕自己没勇气参加。 到时候若是闹出些什么事,反而是对她的不尊重,他就这样看着她幸福就好。 羽儿,希望你活得开心,过得美满,一生幸福。 远远的,城门缓缓的关上,君绯羽已经看不清远处的人儿,只看到是一堆黑点,正慢慢的离她而去。 想起楚亦那张美得不像真人的脸,君绯羽脸上露出一记美好的微笑,这个男人,真是好。 队伍在大街上游行了两圈之后,最后在百姓的欢呼和雀跃声中,缓缓的进了皇宫的大门。 在那宫门最后关上的时刻,君绯羽还听得见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她们都在羡慕,这君家的姑娘胎投得真好,竟然能嫁入皇家,一举登上后位。 当然,大家也在暗中议论这宫闱中的荒野秘事,比如这皇后原本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却被摄政王嫁给了皇帝,众人搞不懂摄政王这么做,有人猜他是为了羞辱纳兰荻,有人猜纳兰清羽得病了,觉得自己给不了她美好的生活,就把她嫁给皇上,让她做皇后,从此享不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猜什么的都有,但是把纳兰清羽猜成一个为爱放手的好人,君绯羽忍不住想狠狠的白他们几眼,他们这是什么眼光,那狗王爷有那么好吗? 很快的,轿子已经进入了长门宫。 在那长门宫外,一排排的红色花灯已经挂起,上面都写了大大的囍字。 有太监一路在高唱“夫妻百头偕老、一生幸福”的屁话,有乐声缓缓响起。 等轿子到了宫门处的时候,突然小银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脸慌乱的跑向纳兰清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大事不好了。” 众人一听,一颗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皇帝驾崩了? 君绯羽赶紧掀开轿帘,一脸紧张的盯着小银子,这小银子,有什么事就直接说,非要先来句大事不好了卖关子,真是的。 纳兰清羽则是冷冷的扫了小银子一眼,一脸的漫不经心,“何事?” “皇上他……他不肯娶皇后,他说自己这副病体,难当大任,让皇后另找人嫁去。” 听到小银子的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君绯羽也是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只是不想成亲而已,人没事,还好还好。 “他就这么废物?本王新娘子已经给她迎来,他连拜天地都不敢?难不成,这拜天地、入洞房一事都由本王来替了?”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不是不敢,而是不肯,想违抗他的旨意吧。 众人一听,简直是一阵哗然,这哪是一位皇叔能说的话,这简直太侮辱皇帝了。 君绯羽一听,顿时恼怒的瞪向纳兰清羽,“我的婚事不用你替,我宁愿找只公鸡拜堂,也不和你,我呸!老乌龟!” 狠狠的骂完,她迅速拉上帘子,一颗心则是突突的直跳,为啥跳?怕狗王爷狗急了跳墙杀她呗。 “行了,再去劝劝他,你就告诉他,如果他不拜堂,本王这就派人杀了楚倾月。”纳兰清羽太明白纳兰荻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知道纳兰荻把君绯羽当楚倾月了。 只是他没想到,两人并没有见几次面,纳兰荻竟然和楚亦一样,对这女人情根深重,美貌只是外因,真正的原因,是他俩觉得这女人可爱、吸引人吧?所以才那么深的喜欢她。 “是,王爷。”小银子一身汗流浃背的赶紧往里面跑。 众人则慢慢的把轿子放了下来,纳兰清羽已经弃了马,改为步行。 他冷冷的走到宫殿的入口,眯起一双喋血的眸子,看向那里面,眼神尤为深邃。 正在这时,小银子又快速的跑了出来,“太好了,王爷,皇上说他愿意拜堂!” 纳兰清羽冷哼一声,没想到为了他心中的“楚倾月”,他竟然连自己不认识的女人都愿意娶。 他们这爱情,可真是伟大,这样看来,他倒成罪人了。 ☆、第072章 知道真相 伟大得,真令他感动。 “那就叫他准备好,吉时一到,就开始拜堂。”纳兰清羽冷冷的眯起凤眸,一双邪魅的美目玩味的看向轿子里的君绯羽,他很想知道,一会儿纳兰荻拜堂的时候能不能认出她来。 毕竟这个女人和纳兰荻见面,都戴着面纱。 他在心底冷冷的发誓,就算让他们在一起,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们只能是名义上的夫妻。 都说他手段狠辣,十分无情,他若不无情狠毒一点,还真对不上他这个名声。 随即,众人早已准备好,那轿子在放定之后,从大殿里已经传来一阵极为娇弱的咳声。 然后,一身红裳的纳兰荻,胸前戴了朵大红花,被两名太监扶着出来。 此时他那一张脸,简直比冰雪还白,透着不染纤尘的高洁,他那红唇,则红似如火,有人扶他,他冷冷的想要把他们推开,努力的将身子站得很直。 “王爷,皇上来了,吉时已到,您看是不是应该拜堂了?”刘公公弯着腰,一脸谄媚的盯着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冷冷扫了一脸倔强的纳兰荻一眼,沉声道:“既然皇上脾气那么硬,就让他自己来拜,你们不用扶着他。” “都滚开!你说得对,朕脾气就是这么硬,不需要别人假惺惺!”纳兰荻眸色深寒,一把就将两名太监推开,他果真咬牙站直了身子,整个人站得十分笔直,朝那花轿走了过去。 坐在花轿里的君绯羽戴着红盖头,颇有些紧张的盯着那前来的男人,他应该是看不见她的脸的。 这时,纳兰荻已经冷冷的扫了纳兰清羽一眼,咬牙走到花轿面前,“咚”的一声,他一脚朝那花轿门踢了下去。 君绯羽见状,顿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他怎么踢她的轿子呢? 这时,水仙赶紧的凑向她,小声的道:“小姐,这是婚嫁的习俗,皇上踢的那一脚,代表他不俱内,这是民间的习俗,民间有男子踢一脚,女子还一脚的规矩,女子还的这一脚,代表不怕男方家,有那个一山更压一山高的意思。当然,宫里是不时兴这个的,就算皇上踢了,你也不能踢回去,得好生的受着。”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奶奶的凭什么他可以踢她,她不能反踢回去。 想到这里,她根本不听水仙的话,抬起脚,一脚就朝那轿门踢了过去,这一踢,也发出“咚”的一声,顿时,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回踢皇帝,简直就是在向皇帝宣战,这君绯羽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小姐,你!”水仙也轻轻的惊呼了一声,这时,边上的何姑姑、梅姑姑两位喜娘见状,生怕君绯羽惹皇帝生气,赶紧的冲上来掀开轿帘。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下轿。”何姑姑抢先开口,这婚礼上最好不要出什么乱子,否则她们也会被连累。 君绯羽顿时在两位喜娘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轿,一下轿,一只极为冰冷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吧。” 这是纳兰荻无比冰冷的声音,他好像是在忍耐,忍着和君绯羽接触一样。 只是,在触及到君绯羽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像被电触了一样,他一双漂亮如新月般的美眸,淡淡的扫到君绯羽身上,看着面前的少女倩影袅袅,姿态翩翩,不由得让他想起一句诗:“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这诗形容婀娜多姿和腰很细的女子,好像走一步都柔弱细长一样,那纤腰不盈一握,走路姿态娉婷玉立,突然让他想起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沉眸,不可能的,那人已经离开大渊,不知道回到楚国,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面前这个,只是曾经将他气病的疯女人罢了,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是个疯丫头。 君绯羽感觉纳兰荻的手很冷,冷得好似石头一般,她就那样被他牵着,一步步、一履履的走得很慢。 终于,她被她牵着来到大殿,看着那布置得鲜红柳绿的大殿,她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喜庆。 这时,纳兰清羽已经冷冷眯起凤眸,腰间握着雕花复古的配剑,一步步走到了主位之上。 “吉时已到,请皇上、皇后站到中间,准备拜堂。”此时,何姑姑已经笑逐颜开的把君绯羽扶了过去,将她扶定之后,便开始念那些祝福之类的词。 透过那盖头,君绯羽能隐约的看纳兰荻铁青的脸色,突然,她伸手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在他手心轻轻的握了三下。 纳兰荻一阵疑惑,她怎么会捏他的手,正要走进大殿拜堂的时候,突然,坐上的纳兰清羽已经沉声道:“帮新娘子揭开盖头。” 何姑姑愣在那里,这还没拜堂呢,就揭盖头会不会不太妥当? 君绯羽也愣在那里,何姑姑这时却已经走了过来,朝她歉意的一笑,缓缓的给她揭开盖头。 可要知道,还未拜堂就揭头,这是不吉之兆,但这是摄政王的吩咐,她不敢不从。 在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纳兰荻突然看清了君绯羽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极弯的有如新月一般的美丽眼睛,这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曾经魂牵梦萦的萦绕在他梦里。 没想到她面纱下的脸,竟然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纯净,与他想象中的一样,明媚如燕,淡雅若仙。 “怎么会是这样?你不是楚……”纳兰荻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就是戴面纱的那个女子,那个救过他几次的“楚倾月”。 怎么她现在又叫君绯羽了? 纳兰清羽则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突然冷拧眉锋,沉声道:“不用拜堂了,把皇后送去仙都宫。” 什么? 众人一听,这摄政王行事当真是奇怪,为何不要皇帝与皇后拜堂?大渊自古就有规定,未婚的皇帝,要与皇后拜堂成亲,行大礼。只有娶过妻的皇帝,在后面的婚礼中,才不需要拜堂行这些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让皇后住在仙都宫,而不是皇帝的长门宫,这未免太欺负人了。 “等一下!我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开口的,正是被蒙在鼓里的纳兰荻,他一直以为自己娶的是那个刁蛮女子,可没想到,这正是他喜欢的女人。 纳兰清羽美眸冷挑,冷冷的道:“有什么事,你自己去问她,本王可以准许你们相处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君绯羽必须回到仙都宫。” 说完,他冷冷起身,便领着众人离去了。 何姑姑等人一看事情不妙,全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迅速的退了出去。 等众人退出去之后,大殿里只剩下君绯羽和纳兰荻。 看到纳兰荻怀疑的眼神,君绯羽掳了掳嘴,忙道:“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之前戴面纱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我,对,我是君绯羽,不是楚倾月。因为之前你被我气病的事,我怕你讨厌我,所以不敢告诉你真实姓名。而你,却把我误会为小仙儿和楚倾月,这可是你自己误解的,可不关我的事哈。” 君绯羽赶紧解释,声音放得很小,生怕又气晕纳兰荻。 纳兰荻听了她的解释之后,一双乌黑的凤眸顿时欣喜起来,他那脸色突然不那么苍白,原本整个萎靡不振的人突然亮了起来。 君绯羽则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毕竟是她先欺骗人在先,她不对,不过她老实招了,希望纳兰荻不要太生气。 本以为纳兰荻会非常的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对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而且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突然,他一把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大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小仙儿……哦不,君姑娘,不,绯羽,原来是你,你没有被人带走,还是健健康康的,是吗?” 她就是那个在宫宴上艳绝天下、名声大震、绽放光芒的君绯羽。 怪不得他之前调查的楚倾月,那性格和他遇到的完全不一样,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 他遇到的根本不是楚国的楚倾月,而是君家的小姐君绯羽,那个精灵古怪的少女,竟然就是要嫁给他的人。 “绯羽,你叫绯羽,很好听的名字,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又会怪你。”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这些怪她呢。 他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君绯羽被纳兰荻的动作搞懵了,按正常的戏路,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很生气,根本不理她么? 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也不怀疑她,这么快就原谅她的欺骗了,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这样的纯净柔美,让她心中很是感动。 “我以为你会怪我欺骗你,没想到,你这么大度。”君绯羽轻轻的一笑,突然她很担忧的看着他,“对了,你的身子怎么样了?你知道吗?这些天我都在担心你,可纳兰清羽派人把我守着,我根本没法进宫来看你,我好担心你。” “咳咳……不用担心,羽儿,我没事,如果我早知道与我结成夫妻的就是你,也不会痛苦那么久了。”纳兰荻眼睛里充满欣喜,那眉眼灿若星辰,很是吸引人。 ☆、第073章 两男相争 君绯羽则是微笑的看了看他,突然抬眸看向前方,冷声道:“这一切都是纳兰清羽害的,他故意不告诉你真相,为的就是折磨你。但我搞不懂他明明不想要你得到幸福,为什么还把我嫁给你,这个男人的心思我真的摸不透。” “羽儿,直到我听到楚国公主犯了事之后,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羽儿,我……我很想你。或许你不会相信,当我那天以为你要死了,恨得毒气攻心,我恨不得杀了那些人,如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纳兰荻暂时不想去理会纳兰清羽的目的,他只想和羽儿好好的在一起。 不过君绯羽心中却有一件事搞不明白,她挑眸看向纳兰荻,“你说你想我?我可不太信,你心中不是有什么淳于惜么?” “她么?”纳兰荻微微一笑,一改往日的冷酷冰冷,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渐渐的起了红晕,然后低头看向君绯羽,“你是……吃醋了?” 原本在他以为楚倾月要被带走处置时,他真的很气愤,他恨得想杀了纳兰清羽,无奈纳兰清羽实力太强,他又被许多人看守着,最重要的是,他是副病体。 他其实在温泉边第一次见到戴着面纱的她时,就对她有了好感,而在那一次,她穿着一袭洁白轻纱来到桃花树下,映着月光在自己面前跳舞的模样,彻底的倾倒了他。 他那时候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但是他不敢告诉她,更不敢去寻找她,毕竟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连累自己喜欢的女子。 但是却没想到,嫁给他的,竟然就是他魂牵梦萦多时的女子,他真的很兴奋,很激动,可是心里却有隐隐的担忧,他若是真的死了,会不会拖累她? 君绯羽听到他的问话,看着他那一双新月般美丽的眼眸,那唇红齿白表面腰若扶柳眉宇间却是暗藏霸气的男人,心中微微的一动,要说吃醋,还真的有点。 “切,谁会吃你的醋啊,我不过是问问。”君绯羽装作无意的摇了摇头,一个白眼朝纳兰荻翻了过去,顿时看得他忍不住笑了。 他已是好久没有笑过了。 看到君绯羽一脸好奇,但是却漫不经心假装不经意的表情,他突然挑眉一笑,轻声的道:“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不过,她是无辜之人。她是皇叔安排来靠近我的棋子,皇叔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因为她在言谈中早早的露了陷。” “啊?棋子?然后呢?那你会不会认为我也是棋子?”君绯羽一脸的疑惑,纳兰荻千万不要是那起子小气多疑之人呀,这样她连朋友都不想和他做了。 纳兰荻一听,赶紧的伸出细长如兰花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捂住君绯羽的红唇,一脸笃定的笑道:“我信你,你不是。谁会安排这么傻又这么鲁莽女子当棋子呀。” 君绯羽一听,顿时抬头望了眼殿上面的廊柱,转了转眼珠,她在他心中,愿意是个傻女人。 真是的,他没看出来她又聪明又谨慎又有勇气么? “还没说完呢!皇叔安排她接近我的时候,早就暗中训练了她三年,每日教她我喜欢的东西,训练她学习琴棋书画,让她按着我喜欢的口味发展。待她一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她一开口,便吟了我最喜欢的诗,跳了我最喜欢的舞,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点心。这一切来得过于刻意,很快就让我发现了。为了迷惑皇叔,我假装没识破淳于惜的伎俩,整日和她吟诗作对,弹琴品笛,渐渐的,皇叔都以为我爱上了她。突然在有一天!” 说到这里,门外突然传来墨醉的声音,“皇上,时辰快到了,王爷在催了。”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君绯羽此时恨不得撕烂墨醉的嘴巴,她看了看玉案上的香,冷冷的道:“尼玛才一柱香的时间都没到,哪里到半个时辰了?原来摄政王不过是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哼!” 一听到君绯羽这样评价自家王爷,墨醉强忍住愤怒,转身就走出去了。 “别理这些狗腿子,你接着说,突然有一天怎么了?”君绯羽很想知道淳于惜后面的结果。 纳兰荻微微的一笑,那眉眼有如桃花盛开,和平日里淡漠的他完全不一样,一看到君绯羽,他仿佛找到了新生,整个人都变得有活力起来。 “突然有一天,就在皇叔以为我深深、深深的爱上淳于惜的时候,他竟然派人把她接去了他的寝宫,然后还派人暗中通知我,他要宠幸淳于惜。你想,碰到这种事,我怎么能不愤怒,不过我当时知道是计,马上假装被气得吐血,就被人抬上了床,整个宫里请了许多太医来,一直在为我的病忙碌。我这边病得很重,看着被气得不轻,另一边的皇叔,应该是很得意吧。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这样折磨我,恶整我,以折磨我的身心为乐。” 说到这里,纳兰荻轻轻的叹了口气,君绯羽则觉得奇怪,忙道,“他不会真的宠幸了淳于惜吧?看他那样子像个断袖,我猜他是太监,怎么可能能够宠幸女人,哼!” 看到君绯羽对纳兰清羽的不满,纳兰荻先是觉得很开心,至少她很讨厌自己的敌人。 可是一听这话,他就发现,羽儿表面上在讨伐皇叔,可赶紧问的则是他有没有宠幸淳于惜,难道,她很在乎皇叔有没有宠幸别的女人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一痛,随即又赶紧摇头,肯定是他想多了,羽儿那么讨厌皇叔,是绝计不会喜欢他的。 “没有。皇叔一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他只是把淳于惜带走,做了一首情诗送她,向我这边暗中传的是要宠幸,不过他只是和她在月下畅谈了一个晚上。直到后来我才从惜儿口里知道,在她被训练进宫迷惑我之前,她已经对皇叔情根深重,原来她一直喜欢的是皇叔,为了他,她甘愿做这颗棋子。其实惜儿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纳兰荻仰起头,望着外面那幽蓝色的晴空,轻轻叹了口气。 君绯羽也点了点头,做了自己心爱男人的棋子,要去引诱另外一个人,果真是挺苦命的。 “原来那首诗真是他做的,没想到他还有点才华,他长得那么花心,能吸引女孩子也不奇怪了。淳于惜真是太单纯,竟然没看出这个男人心底的邪恶,他才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说不定他真正喜欢的是你,就是想故意折磨你好引起你的注意,或者他就是个断袖,只要是美男子都喜欢。” “你这说的是什么啊,羽儿。皇叔他不喜欢男人,他是个正常的人,他真正喜欢的是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还没出现罢了。” “为什么呢?他都二十二了,竟然还没遇到喜欢的女人?难不成他不懂情爱?”君绯羽是一脸的疑惑,没想到这狗王爷还真是个奇人,他的心竟然不像他的脸那样花。 “因为他本性孤傲,性格残暴,一手掌控着整个大渊,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女人配得上他,他一直都看不上,觉得世间没有人配得起他,所以一直没有找。”纳兰荻缓缓出声,对纳兰清羽的评价,他倒是十分中肯,不会刻意诋毁他,会客观的陈述事实。 “什么?我呸!这狗王爷,竟然说没女人配得上他?意思是,天底下的女人他都瞧不起喽?真是个骨子里瞧不起女人的直男癌!他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他,我对他更没兴趣。对了,那淳于惜后面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和他好,或者和你好?”君绯羽对淳于惜的结局还是很感兴趣的。 纳兰荻叹了口气,眉毛轻轻的拧成一条线,“不出我所料,她捏着那首诗,在一个月夜,像皇叔表白了。结果,被皇叔冷漠无情的拒绝了,皇叔告诉她,他只是在利用她,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这样的棋子他有千千万万,他是绝对不会对她动情的。这样冷酷无情的话一说出来,淳于惜当时难受得想用一条白绫了断自己,是我劝住了她。在表白之后,她还是没能死心,想再去见皇叔一面,当她走到皇叔寝宫的时候,却发现皇叔正盯着一幅三岁小孩的画像看得出神,这时候她才知道,皇叔真正在乎和爱的,只有他小时候那个未婚妻。不过惜儿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乎,却不相见,在乎,却不理会。在那一刻,她是彻底的死了心,便出了宫领了几个人去云游天下去了。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游遍整个江山,吃遍玩遍整个大渊乃至其他国家,没想到,我上个月得到消息,有人告诉我,她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悄悄的在慈云庵出家了……” 说到这里,纳兰荻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喃喃的道:“其实她表面洒脱,告诉别人她云游天下,好像放开了一样。可是我们都知道,她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因为执念,得不到,放不下,所以她毅然决然的选择在慈云庵出家,如今,她早已常伴佛前,青灯礼佛,不闻世事了。” 君绯羽也是觉得十分遗憾,没想到这个淳于惜那么长情,她也觉得心里闷闷的,“也许淳于惜理解错了,狗王爷看我三岁时的画像,说不定心里在骂这是哪家的瓜娃子怎么长这么丑,这挫货真是个土肥圆、矮挫穷,根本配不上本王,本王要找个机会把她休了才是。或者他当时正在出神,思考问题,在发呆,根本盯的不是画,而是在思考明天上朝穿哪件衣裳,或者上厕所采用哪种姿势,是蹲坑式、侧拉式、斜方位式?或者他在思考明天梳什么头型,以怎样的头型才能在朝上一鸣惊人、威风凛凛?或者他背对着淳于惜,只是在偷偷的挖鼻孔,生怕别人看到他,就用背对着的方式,淳于惜真傻,她应该走过去问问他的,就凭他看那幅画就认定他喜欢画中的人,简直太傻了有没有?” “这……”纳兰荻一听,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开始他还不相信别人的话,别人都劝他好好接纳君家姑娘,说君家姑娘为人爽快,说话搞笑。 没想到如今亲自一见,果然是那么的搞笑,听得他心情瞬间就转好了。 可那门外的某人心情却是一下子像打了惊雷一般,他一个箭步走进来,目光冷冷的瞪向两人,那美丽的眸子映起了阵阵酷意的冷意,“君绯羽!谁给你的胆子,又在这里编排本王?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啊,王爷,您来了……”君绯羽赶紧的伸手捂住嘴巴,怎么这狗王爷总是阴魂不散,她随便说他两句他都能听得那么清楚,真是的。 “你刚才又在编排本王,本王亲耳听到了,这一次,你还有何话可说?”纳兰清羽说完,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君绯羽的手给拽住,把她往自己面前狠狠的一扯。 这一瞬间,纳兰荻真是血气上涌,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同样一伸手就把君绯羽的另一只手给拉住了,“羽儿,你是我的妻子,不要跟他走。” “本王没听错吧?你俩根本没拜堂,也未成亲,甚至连颁发的皇后诏令都没有,她又怎么会是你的妻子?”他俩在外人看来,是有夫妻之名,不过完全没有夫妻之实。 他随时可以拆散他们。 ☆、第074章 相互心疼 “你简直无耻!”纳兰荻紧紧拉住君绯羽,一脸的血性,一点也不愿意放手的样子。 纳兰清羽同样紧紧的一拉,红唇冷勾,不紧不慢的扬起头,“无耻这个称呼,似乎还不够形容本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这个宫里的皇帝了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看到两人笑得很欢的样子,心里竟然溢起一股不爽的感觉,纳兰荻是他仇人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看着他那么快乐? 绝不容许。 只是,这一次的感觉,似乎和上一次利用淳于惜不一样,上一次他是想利用淳于惜去引诱纳兰荻,让他爱上她,然后活生生的拆散他们,让他痛苦。 当时他看到纳兰荻和淳于惜花前月下的谈天说地,竟然没有半点不爽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他一看到两人笑得那么舒心,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纳兰荻红唇无比阴寒的勾起,脸上是一脸的盛怒,“朕乃父皇亲自任命的储君,也是他亲自传诏的接班人,朕是名正言顺的大渊之主,自然可以作这个宫的主!羽儿是朕名正言顺娶的皇后,她自然得跟朕在一起!” “如果本王说,本王不想呢?”纳兰清羽邪魅的挑起眉梢,如果纳兰荻表现出一点不喜欢君绯羽的样子,他或许还不想争。 越是看到纳兰荻动心,他越就想抢过来,他要让他也尝尝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的滋味,当初他母亲是太祖很宠爱的浣贵妃,就因为先皇喜欢她,就暗中把她抢了去。 母妃在宫里受了多年的苦,一直活得很屈辱,在太祖死后,白天她是太祖的贵妃,到了夜晚,却被纳兰荻的父亲纳兰睿抢去长门宫。 很多次,他都独自一人站在长门宫门前,冷冷的看着母妃被人抬进去,又被人抬出来。 因为这样,母妃遭受过许多妃嫔的非议,暗中给她使绊子的人多不胜数,从那一刻他就决定,以后他不会做好人,他会做一个坏人,只有坏人才能保全自己和母妃。 像母妃那样善良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他不愿意善良,这宫里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不强起来,别人就会整死你。 在知道纳兰荻对君绯羽有好感之后,他很庆幸自己把君绯羽赐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让纳兰荻爱上君绯羽,他再狠狠的拆散他们,这样他就能尝到世间最锥心的痛。 这种痛,比身中奇毒还要蚀骨,纳兰睿用这种方法伤害他和母妃,他杀了他还不解气,还要用这种方法向他儿子报复回来。 君绯羽的手臂被两人都拉得很痛,她看了眼一眼森冷的纳兰清羽,她是不会相信他会因为爱自己才来抢,他是个霸道的人,只是嫉妒心作祟,见不得纳兰荻好。 就在这时,纳兰荻估计又是毒气攻心,他捏君绯羽的手突然软了一下,他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脸色又恢复了一片苍白,原本他能站出来举行婚礼,都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如今又被纳兰清羽这样刺激,他顿时毒气上涌了。 “皇上,你怎么了?”君绯羽赶紧看向他,发现他的手一软,正要脱离她的手之际,他又一个咬牙,把手紧紧的拉紧她,一点也不肯放开,哪怕他自己都快支撑不住了。 看到纳兰荻这副明明支撑不住还要硬撑的样子,君绯羽的心突然就软了,她顿时觉得这个纳兰清羽怎么那么咄咄逼人! 她登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扬起了眉,“你放手,我跟你走就是。不过在走之前,我要给他看病。” 这么拖下去不是个办法,要是把纳兰荻拖挂了,她估计会后悔一辈子。 与其和他们在这里纠缠,她不如再想别的办法,先稳住纳兰荻的病情比什么都好,到时候再慢慢收拾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转了转湛蓝色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君绯羽如此关心纳兰荻,他内心里突然是暗潮涌动。 他冷冷的放开了手,目光定定的盯着两人,他一放手,纳兰荻顿时紧紧抱住君绯羽,君绯羽也赶紧的扶住他,两人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相互扶持,互相凝望着。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把这个女人抢过来,绝对不会让纳兰荻幸福。 “本王再等你半个时辰,到时候无论你有没有治好,你都必须跟本王走,否则,本王宰了你全家!”纳兰清羽妖魅的红唇冰冷的勾起,冷冷的轻闭一下眼睛,那纤长的睫毛映着孤傲冷酷的影子。 然后,他转身便走出了大殿,这时候,君绯羽赶紧将要倒地的纳兰荻一抱,这一抱,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腰肢的强健。 没想到他这样一副病体,竟然也有这么强健的体魄,和她想象中的病美人并不一样。 “来,我扶你躺下。”君绯羽说完,把他轻轻的扶躺到玉榻上面,她则赶紧摸他的额头,发现冰冷十分的厉害。 发高烧和低烧都是会死人的,尤其是在医疗技术极为低下的古代。 想到这里,君绯羽决定先给他把身子捂热,她赶紧跑到那一箱箱的嫁妆箱子里,找了一床棉被出来盖到纳兰荻身上。 这时候,纳兰荻已经浑身发抖,脸上挂满了细汗,连嘴唇都发起抖来,他的眼睛慢慢的闭起,整个人简直是无生无息般的模样。 “喂,你怎么了?你不能睡着,一定要醒着哦。”君绯羽这时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天天发病的身体,怎么禁得住折腾。 伸手摸了摸他的脉博,她发现他脉象极为不稳,滑滑的让她摸不着,这脉象不稳,她倒是不太清楚怎么弄,毕竟她以前主学西医,中医只是辅助的了解。 不过,她以前体内有芯片时,里面可是被组织输入了不少名著的知识,像《本草纲目》等医药重典她脑海里都有印象,顿时,她脑子里的记忆飞速的旋转起来,她努力的摇了摇头,想使自己找到如何医治寒毒症的方法。 寒毒症又称心毒症,这样的病症只有野书才有记载,因为它是属于平常人大多不会得的,世人又没有承认的一种病。 得了此病的人会全身发冷,发凉,然后昏迷,渐渐的身体犹如坠入冰窖,最后是活活冷死的。 想到这样的死法,君绯羽觉得,这也太痛苦了。 努力回忆了很久,她都没有回忆起与寒毒症有关的东西,突然,脑子一闪,这样的病,肯定不是一般的病,他这个毒既然是中毒,那就应该有药可解。 “你知道哪里有解药吗?只要给你找到解药,你的毒不就可以解了?”君绯羽一脸担忧的看向纳兰荻,真切的看着他。 他微微抬了抬眸,眼睫毛上都好像浸得有雾气似的,轻声的道:“寒毒症是比阎王散还要狠的毒,阎王散是让人立即毙命,这寒毒症却是让人生不如死!这世间只有一颗解药,在皇叔那里,毒既是他给朕下的,他又岂会拿出来。” 君绯羽一听,顿时觉得纳兰荻有了生机,她还以为这是什么无毒可解的解药,没想到是有解药的。 有解药就好办,她有的是办法让纳兰清羽拿出来。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炼制的锥心丸,这锥心丸毒性极强,她同时也炼制了解药。 按着前世的记忆,她做出了锥心丸,这药丸的配方她也很清楚,她是不是可以把这锥心丸的解药给纳兰荻服用呢? 反正是解药,就算吃了没用,他也会没事的。 想到这里,她忍着剧烈的心痛,把袖子里的无比珍贵的解药拿了出来,轻轻放到纳兰荻唇前,“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解药,你信得过吗?要是信得过,你可以服下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纳兰荻嘴角溢起一缕温情的笑,“你待朕这么好,朕怎么会不信你。就是你给的毒药,朕也会心甘情愿的服下。” 君绯羽忙拍了拍他的背,“你放心,我可不会下毒害你,我是那种人么。来,你先服下这药试试。” 说完,她把药丸放到他唇前,再给他喂了些水。 吞下那药丸之后,纳兰荻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这让君绯羽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这下子,她是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握着纳兰荻的手,一双眼睛无比心疼的看着他,“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一定找他把解药要来,替你解毒。” 听到君绯羽关心的话,纳兰荻顿时觉得心中很暖,自从她那次闯入静园,把他推下温泉,后面又救他之后,他才真的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 原来,他也是有人疼有人关心的,这个人关心他没有条件,这样的人,他这一生从未遇到过。 “羽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纳兰荻轻轻的舒展开眉头,突然轻笑的看向君绯羽,“他是不会给你解药的,我不希望你为了解药去求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管我,更希望你远离这个事非之地,不要呆在大渊,去楚国吧,我相信那里有更深爱你的人正等着。” 楚国?他是说的楚亦么? 君绯羽沉了沉眸,楚亦是很好,但是她和他不来电,而且她岂是那种丢下人就跑的人? 纳兰荻怕拖累她,想让她走,就是在为她着想,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忍心离开呢。 “想要我走?那可没门,你放心,在你病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如果你真的想我过得好,就给我撑住,等治好你的病,你要是再让我走,到时候你不说我也会走。”君绯羽说完,细心的替他掖好被子。 纳兰荻听他这么说,赶紧的解释道:“羽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根本不想叫她走,可是他怕她在宫里受苦,不想拖累她。 君绯羽赶紧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唇,“我知道的,我了解。咦,你身上没那么冷了,而且你已经渐渐不咳嗽了!” 突然,君绯羽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那么兴奋,她赶紧伸手摸纳兰荻的身上,发现他身上也渐渐的热了起来,顿时,她兴奋得一把扑到纳兰荻身上,紧紧的抱住他,“喂!太好了,我这药有效果,你摸,你的身体都发热了,也不咳嗽了,你是不是感觉好很多了?” 原本垂着眸的纳兰荻,在被君绯羽抱住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竟怦怦的跳了起来,脸上也浮起一片红晕,他也感觉自己好多了,便轻轻睁开眼睛。 “真的好多了,羽儿你真好,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朕‘喂’,也不能叫皇上,你就叫朕荻吧!”纳兰荻抬眼看着她,一双眼睛亮如星星。 ☆、第075章 改变策略 看着他那一双比明珠还璀璨的眼睛,君绯羽的脸唰地红了,被这样一个大美男那么认真的盯着,她掳了掳嘴,轻声的道:“好吧,我以后叫你荻!” 可是才说完,她突然一脸恶俗的瞪大眼睛,狠狠的瞪向纳兰荻,“不行!我才不叫你荻,感觉跟叫爹似的,我太吃亏了。你有没有什么字号?” “有,我名荻,字情笙,笙歌的笙。” “情笙?听起来好像情深哦,你的字真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情深,情深情深,纳兰情深,好一个情深。”君绯羽喃喃念出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醉人。 这时候,大殿外面的墨离已经走了进来,一脸冷酷的看向君绯羽,“皇后娘娘,王爷在外头等着了,时候不早了。” 君绯羽冷冷的回瞪他一眼,尼玛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和纳兰荻都是夫妻了,他竟然还要分开她们。 狗王爷。 不过为了纳兰荻的解药,她决定暂时向纳兰清羽靠拢,只要等她偷到那颗解药,她一定会用自己的锥心丸毒死他。 “吼什么吼?难不成你吼得大声点,就代表你牛逼了?老娘是皇后,在老娘面前你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以下犯上,那便宜王爷就是这么教你的?哼!”君绯羽说完,朝一脸紧张的纳兰荻赶紧看了过去。 她慢慢扶他起身,轻声的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不会上他的当的,我们约好每天晚上在静园见面,好不好?” “羽儿,我不想要你走,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就应该呆在我的身边。”面对她,他连朕都不想自称了,在她面前,他不想做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想做她的丈夫。 他一把伸出手,稳稳的拉住她,一刻都不想她离开的样子,那表情,凝重而深黑,那眼神,充满着浓浓的恨意。 君绯羽理解他这种反应,这种夺妻之恨,换作她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个男人。 她朝他使了个眼色,忙小声的道:“你放心的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她若是不去和纳兰清羽周旋,又如何找来解药,她的解药只能治标,根本治不了本,能医治他的解药在纳兰清羽那里。 况且纳兰清羽还霸道的等在外面,她怕她再不出去,一会儿他就进来又气纳兰荻了。 “羽儿……”纳兰荻重重的喊了一声,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那模样真的是美极,但君绯羽还是狠心的没看他,赶紧跟着墨离出去了。 她出去的时候,没有看到纳兰荻那美丽的眼神里的苦涩,他们才成亲,虽然没有拜堂,但他早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了。 他宁愿不要什么解药,也只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只能和她呆一天,他也心满意足。 君绯羽在走出大殿之后,朝纳兰清羽冷冷的扫了过去,一双眼睛警告的眯起,“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答应我,别让人伤害他。” 纳兰清羽邪美的眸子冷冷的眯起,斜着头看向她,“如果你再废话的话,本王就不能确保他能活过今晚了。” 一脸盛怒的纳兰清羽说完,已经背起双手,冷冷的往殿外走了过去,其他人赶紧的跟上。 看到那帮人臭屁的样子,君绯羽狠狠瞪了纳兰清羽的背影一眼,赶紧的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她就看到许多人都对纳兰清羽很尊敬,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害怕,他走过的地方,一排排的宫人跪在地上,三呼王爷千岁。 在走过城楼上时,那正在广场上操练的士兵们,一看到有人在挥动王旗,也突然大喊起来,“王爷千岁,王爷威武。” 将士们喊得威武霸气,声音滔天,那一排排的鼓声响起,震着人的耳膜,也震动着人的神经。 看着那黑压压的王军,这一刻,君绯羽才发现,纳兰清羽比她想象中的强悍太多。 他手下的这些王军随便站出来几个,都能把她给劈死,他本人的武功又那么高,她如果再和他硬斗的话,会不会把他激怒,他会杀了自己? 况且他现在这么恨纳兰荻,她又和纳兰荻有互生爱慕,惺惺相惜的感觉。 面对这样一个残暴的男人,她必须得改变计划,不能再和他硬碰硬了,鸡蛋去和石头碰那就太笨了。 她得制定一个狗腿计划,先赢取纳兰清羽的信任,才有机会从他那偷到解药。 想到这里,她满脸淫笑的盯着纳兰清羽的背影,突然走到他面前,伸手猛地拍了一记他的肩。 这时,纳兰清羽已经无比冷酷的转过头来,城楼下的将士们,一个个则愤怒的盯着她。 他们怎么容许他们最尊敬的人,被君绯羽这样亵渎。 “爷,她怎么能把如此猥琐的手放在您老人家身上?这简直是对您的亵渎!”一名扯着鹅公嗓的胖太监看到君绯羽这样,抢先上前一步,狠狠的瞪着她。 君绯羽听他的声音特别尖细,就像鹅叫一样,暂时给他取了个外号,鹅公公。 这位鹅公公似乎胆子挺大的,竟然敢这样说她,她暗中瞪了他一眼,回头再找你丫的算帐,然后一脸狗腿的看向纳兰清羽,“王爷,我这不是打你,你放心,我这是抚摸你,让这么多将干看到你如此平易近人,想必他们都会觉得您老是一个好人,不会轻易对别人发火,更不会轻易生气,这么脾气好又有威严的统领者真的不多见了。” 说完,她露出一口小虎牙,嘿嘿的一笑。 这样子看得原本一脸盛怒的纳兰清羽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冷冷的咬紧了牙关,目光盛怒的瞪向她,“本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说完,他又狠狠剜了君绯羽一眼,突然斜着头,美目冷酷的瞪向她,“你走前面!” 这个小女人鬼花样太多,如果走在她前面,他总感觉不安全,怕她再暗中找事。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没想到他竟然开始忌惮自己了,她笑着走上前,朝前面跪着的侍卫们都开始摆手道:“都辛苦了,你们都累了吧?再坚持一会儿,坚持到休息的时候就好了!放心,王爷待你们这么好,绝计不会亏待你们的,一定会每人赏五两银子!” 众人一听,顿时一脸的大喜,抬眸一看,君绯羽正狐假虎威的走在他们王爷前面,而听到她的话后,他们王爷的脸色已经黑沉沉一片了。 “君绯羽!你信不信本王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这个蠢女人,她可知道这宫里宫外那么多人,几十几百万的国家,将士怎么也有几十万,要他每人赏五两银子,这不得把国库掏空啊。 君绯羽猛地咳嗽了一声,忙朝大家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还有那么多老百姓吃不饱,这银钱肯定得先拿去帮助她们,大家说是不是?他们也是你们的兄弟姐妹,咱都是自家人。” 原本那帮宫人在听到赏赐后眼睛冒起了火花,后面在听到开玩笑几个字时,顿时萎靡不振的跪在地上,当他们又听到这钱是给自己的兄弟姐妹用的时候,一个个又咧开了嘴。 这钱财能给那些真正贫苦的人,比给她们好太多了,她们在宫里当差,家里的父母兄弟有的还在受苦,皇后娘娘能想到他们,已经算很不错了。 这下子,大家又喜滋滋的窃窃私语起来。 看到挑起的风波被自己化解,君绯羽这才松了口气,要不然这狗王爷肚子都会气炸。 就这样狐假虎威的走着,她们终于到了仙都宫。 看着她之前住过的房间,她突然觉得纳兰清羽很奇葩,竟然又把自己安排在这里,他要不是极为恨她,要么就是极为爱她。 在他背对着她的时候,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则恢复了一脸带笑的脸庞。 她现在的笑,这笑容绝不狗腿,她自认和他是平等的,她只是笑得很温柔,很舒心,想要获取他的信任,当然得先成为他的朋友。 “王爷,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穿着一身新娘服,她又大半天没吃东西,肚子饿得要命,当然不想这么折腾自己了。 纳兰清羽突然抬起眉梢,很认真的看向她,看她一袭火红色的嫁衣,安静带笑的站在那里的模样,不像往日那么欢脱,看起来娴静典雅,像极了自己的娘亲。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微微失神,想冲动的朝她走过去。 可是理智很快就把他拉了回来,他摇了摇头,眼前这个明明是在作戏的君绯羽,她要是能变温柔,他可以把名字倒起写。 “你先回去吧。”冷冷出声,这一次他倒没有怒骂她,可能是她先示好。 君绯羽朝他温柔的行了一个宫礼,便拉着水仙欢快的朝偏殿跑去了。 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纳兰清羽红唇冰冷的勾起,美眸冷凝向前方,他身边的墨离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王爷,这样对君姑娘,会不会太残酷了点?” 才成亲就要人家分开,王爷根本是不想让她们成亲,而是想在她们相互爱上的时候,要拆散他们,让她们痛苦而已。 其实他觉得这样对皇上也很残忍,但是他不敢说。 ------题外话------ 变身三千党了,真不好意思啊亲们,最近实在是忙。 ☆、第076章 阴谋 晚上的时候,君绯羽一个人独坐在偏殿之内,那偏殿里仍和之前一样,并没有被大红的喜字装扮过。 墙壁上那幅浣贵妃的画像仍旧没有修复,还是像以前一样摆在那里,她突然想起,纳兰清羽很珍重这幅画像,如果她能给他把画像修复好的话,会不会取得他的信任? 不过,这画像可不是一朝一夕能修复好的,需要花精力分配各种颜色的金泊,这很麻烦。 不过没办法了,为了获取纳兰清羽的信任,哪怕麻烦也要做。 正在这时,水仙已经和一干宫女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水仙一走进来,便赶紧走向君绯羽,“小姐,你也累了一天了,我来服侍你梳洗,换掉这一身嫁衣吧。” 君绯羽摸了摸这华贵无比的嫁衣,又想起此刻正在长门宫的纳兰荻,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闷闷的,很不舒服。 今天可是她和纳兰荻成亲的日子,她应该做的是和他见面,而不是呆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冷冷的看向那帮一干服侍的宫人,沉声道:“我有些困了,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看着她一袭艳红色的嫁衣,想着要帮她打理一下,全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老子说让你们滚出去,没听到啊?耳朵聋了?”终于,君绯羽一声怒吼,顿时吓得这帮小宫女全都一个转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很快,小宫女们就跑没影了。 君绯羽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然后冷冷起身,就朝那门口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里?”水仙赶紧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自家小姐想干什么。 君绯羽把自己的红盖头扔到她头上,轻声道:“你替我装一下,你快上床睡觉,我一会就回来。” “可是小姐……”水仙哪有这种胆子啊,可话还没说完,某女已经一个箭步从后殿的门溜了出去。 这后殿原本有人把守着,不过之前让君绯羽调走了,皇后的话他们不敢不听,所以这下她就可以自由的出入仙都宫而不怕被老乌龟知道了。 终于跑出了仙都宫,君绯羽对着那清新的空气狠狠呼吸了一口,然后,她快步的朝静园跑去。 静园里,一袭白衣翩翩的男子淡坐在那葡萄架下的秋千上,一双眼睛一直在往入口的方向看,也不知道她今夜会不会来。 他秀美的眉目微蹙着,一双若琉璃一般的眸子总是期待的看过去,他真想她像上次一样,像仙子一样来到他的身边。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她竟然就是小仙儿,她并没有离他远去,而是嫁给了他。 刚才他病稍稍好些之后,他就赶紧换了衣裳,早早的来到这里,如果一天盼不到,他就天天来,只希望有一天能碰到。 她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有时候又有如黄莺出谷,清脆有如银铃,听起就让他心情舒畅。 可是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她还没有来。 他从秋千架上起了身,独自一人漫步在那长满青草的温泉湖畔边上,微风吹拂着他乌黑的长发,天上的圆月映着他清秀的眉眼,此刻的他,那俊美无双的脸上好像染了一层银纱,整个人有如笼罩在银辉之中,美丽至极,仙气渺渺。 他想,她是不会来了吧? 毕竟今天她也累了,也要休息,或许,她正和皇叔在斗嘴,两人在斗气,所以没时间来理他吧。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捏紧自己的拳头,他真是无能,竟然任由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夺走,他真不是一个男人,像他这样的,不配活在世上。 想起刚才皇叔把她拉走的场面,他的心就很痛、很痛。 罢了,她应该是不会来了,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璀璨的星星,准备离开静园,回到长门殿。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俏丽顽皮的声音:“站住!前面那是谁家的小娘子,怎么还没见到本宫就要跑啊!” 纳兰荻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他脸上顿时溢出一抹笑容,那是一种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听到自己喜欢人的声音的那种舒畅幸福的笑容。 他赶紧转过身,看到一袭鲜红嫁衣的君绯羽,正映着月光的银辉朝她走了过来,今夜的她,真的是美美的。 画了很精致很美的妆,穿了很华丽很端庄的衣裳,整个人显得好像娇艳的玫瑰一样动人。 “……”不过想起那句小娘子,他顿时没有说话,脸上也假装生起了气。 君绯羽见他在生气,忙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拍得他身子一抖,“喂!叫你小娘子你生气了呀?哎呀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也可以叫我女汉子。” “不行,这种玩笑不能乱开,朕是男子,不是娘子。你是女子,不是汉子!”纳兰荻板着一张脸,一脸的正经。 这话听得君绯羽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忙随着他的话点头,“对对,你说得对,我是女子,你才是汉子。”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看你这么柔弱无骨的,不是娘子是什么。 “你怎么没有与他在一起,到这里来了。”虽是询问,却是淡淡又有些轻柔的语气,那不是责备,而是担心,担心她爱上别人。 君绯羽随手折了一根青草把玩,“我为什么要与那狗王爷在一起,他好像在批奏折,我是溜出来的。今天是你我的大婚之日,我当然要穿着嫁衣给你认真的看看,今天你是新郎,我是新娘,你我才是主角。” 纳兰荻看到她认真的眼神,顿时心里一阵感动,突然,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然后是紧紧的抱着她,好像一刻也不想放开似的。 “羽儿,能再见到你,真好。之前我以为你要被人带走,我好想冲出宫去救你,可是我太无能,我这样的男人,根本保护不了你。”纳兰荻是一脸的自责,要不是被纳兰清羽下了毒,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他真痛恨现在的自己,很想一死了之,但是他放不下羽儿。 君绯羽此刻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命运真的很悲苦,表面是皇帝,其实一点主也作不了,最重要的是有一副这么弱的身体。 纳兰清羽何其的狠心,怎么能这样对他。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咬牙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夺来解药,不管是杀了他也好,还是剐了他。” 如果是以前,也没有想要杀纳兰清羽,但是这个男人太无情了,她如果从他那里得不到解药,她就杀了他。 用刀比着他的脖子,她就不信他不交出解药来。 听到君绯羽这么说,纳兰荻心中猛地一震,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君绯羽,没想到她为了他,竟然会去杀纳兰清羽。 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此刻,握住她的手心,陡地变得冰凉起来。 感觉到纳兰荻的脸色变了,君绯羽赶紧着急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寒毒症又犯了?” 纳兰荻心里有如雷击,沉闷的晃过之后,他忙摇头:“可能是今天太劳累了,我现在觉得很不舒服,有些想休息。” 君绯羽看到他双眸微眯的样子,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赶快回去吧,若是晚了,我怕皇叔会找你麻烦。”纳兰荻心里很想要君绯羽送,可是,现在他不能。 他知道周围有很多双眼睛,所以他面色变得淡淡的,转身便朝长门宫走去。 看到纳兰荻突然的变化,君绯羽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往其他地方想,或许他只是真的累了,没心思和她聊天了吧。 毕竟他是病人,她得多体谅一下他,想到这里,她便叹了口气,迅速的离开了静园。 在君绯羽离开静园的时候,那远远的长门宫之后,一袭白衣的男子则是一脸冷漠的停在那里,等着暗处的人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暗处有四名黑影迅速跳下,其中一名身材十分高大的黑影,他犹如一条蛇一样窜到纳兰荻面前,一双鹰隼般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皇上,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她都已经向你承诺可以为你杀了摄政王,你为什么把她叫走?” 那男子一袭黑衣,整个人身上透着阵阵愤怒。 纳兰荻冷冷的看向他,红唇冷勾,沉声道:“这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难道太后养你们,都是来质疑朕的?” 那男人一听,赶紧的跪了下去,其他几个也跟着跪下。 “属下不敢,但是皇上,此次机会实在难得。从当初你接近君绯羽开始,太后就布署了这个计划,利用君绯羽杀纳兰清羽,明明你已经获得她的信任,刚才可以直接让她去杀,你非要装病走开。难不成皇上对她真的动心了,不想她去杀人,不想连累她?可是皇上你也不想想,是你的家国大业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他和太后最担心的是,皇帝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顾着儿女私情,不管他们的千秋大业。 “罗将军,朕的事朕自己知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是被摄政王发现,朕也保不了你们,你们知道这里到处是他的人。”纳兰荻不想再跟他们罗嗦,他知道复仇重要,家国大业也重要,但他就是狠不下心利用君绯羽。 所以现在,他希望这些人赶快消失掉。 “皇上,属下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完成这个任务,对你好,对太后更好,到时候主上也会很开心的。你放心,有了主上的支持,你这皇位一定会坐得很稳……” “够了,不用说了!在你心中,朕还比不过你们的主上?你们的主上究竟是谁?”纳兰荻冷冷握紧拳头,恨不得宰了这帮人。 他觉得他们根本不忠于自己,他们忠心的,是那个在背后和太后合伙的神秘主上。 不知道究竟是谁能够控制罗将军这样的人物,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主上会帮助自己,他也不想要他的帮助,更不想把君绯羽牵扯进这些争斗中来。 “请皇上不要为难属下,想知道主上是谁,等杀了摄政王,你自会知晓。”罗将军说完,对着自己的属下们挥了挥手,一行人便离开了静园。 看着他们离开,纳兰荻心里很闷,他气得一拳砸在桃树上,什么家国争斗,什么皇位,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和心爱的人远离事非,找一个世外桃源,美满的生活着,哪怕穷点苦点,那也是幸福。 ☆、第077章 王爷,我想擦掉一切陪你睡 可惜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奢望。 回到宫里的君绯羽放下心头的疑惑,在梳洗掉之后一头就栽进了被子里。 一晃,君绯羽嫁进皇宫已经大半个月了,这一半个月来,她很少见到纳兰清羽,同时也没有见到纳兰荻。 每天都是丹妃来教她规矩,搞到最后是她在教丹妃规矩。 听说边关有战事,琉璃国的军队总在边关滋扰,纳兰清羽亲自处理这件事去了,然后皇帝虽然是个傀儡,但是遇到正事还是得去管,他也得每天上朝。 上朝的时候,摄政王就在那王椅上坐着,纳兰荻则是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他虽然坐的是龙椅,不过却没有半点议事权,什么事都得听纳兰清羽的。 想到他的病会越来越重,君绯羽此时内心也有些恐慌了,纳兰清羽是肯定不会给解药的。 这半个月来,她有事没事的就在练习用烧过的铁棒卷头发,这里的古代美人全都是黑长直,或者有些头发不好的,又不像现代那样能拉头发,就是黑长卷,这种卷是那种干巴巴的卷,一头蓬松,根本没有美感。 所以她想为自己做一下卷发,她知道用烧过的铁棒可以卷头发,或者筷子等物也可以。 这不,今天一大早起来,她就一个人在御膳房的柴火前忙碌,让水仙和琉璃帮她打下手,她亲自给自己卷了一个大大的波浪卷发。 还别说,第一次上手,那铜镜中的她,真成了个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西方美人。 不过披头散发的不好看,她就把其中一部分头发梳了起来,在两鬓前和额前都留了细细的弯曲的卷发,这样的她更显得明媚动人,风情万种。 看到君绯羽做出来的卷发,水仙和琉璃等人眼睛都瞪直了,那御膳房里正在做菜的人,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着嘴巴盯着她,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以及浓浓的新奇和羡慕。 “哇,皇后娘娘这个新发型太美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头发能卷起来的,娘娘当真是古今第一人。” “这样的发型让她有一种十分柔媚的感觉,温柔如水,好像比以前更美了。” 大家一个个交口称赞,纷纷盯着君绯羽。 君绯羽看这些人一个个都夸张的看着自己,尤其是那些宫女,一个个在咽口水,恨不得也做上一头这样的卷发。 她随即把水仙和琉璃叫过来,她再带着琉璃先帮水仙做了一个细波浪的卷发,然后把烫头发的技巧告诉他们,要多大的火,怎么握铁棒,怎么卷,卷多大,卷多久等等都一一告诉了她们。 不一会儿,她和琉璃已经把水仙的头发卷了出来,众人一看,自然又是一阵羡慕。 “你们想做的,就让水仙和琉璃帮你们,会了的就教不会的,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不就大家都会了?”君绯羽在告诉完她们后,突然想到一个计划。 这古代的美男子也是一头直发,她真想看看他们做卷发是什么样子,想起古代欧洲国家那些公爵一个个都留着扑克一样的发型,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一想起公爵这类型的人物,她就想起纳兰清羽,对了,她正要巴结他,总得有点诚意是不是? 想到这里,她拧起一根铁棒,就领着人风风火火的朝仙都宫走了去。 此刻,纳兰清羽正在仙都宫里与一干大臣相商如何对付琉璃国的要事,远远的,他就听到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随即他抬眸,朝窗外看过去,看到一个肤白貌美、发型美丽的女子被众人簇拥走了过来。 开始他没看清楚,还以为是谁,转眼一看,那有着一头像瀑布似的卷发的女人,不正是君绯羽又是谁? 他就知道,只有她才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过看她这个新发型,的确是很新鲜,把她整个人衬得更明艳动人。 尤其是看到她那假装的一颦一笑,随便知道她在扮温柔,装妩媚,他的脸也刷地红了。 他顿了顿,看到其他大臣也都在看君绯羽,而且是用那种新奇略微带有点爱慕的眼神在看她,他立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都在看什么?把心收回来,镇南王,不用猜了,那背后的主使肯定就是林祯,他想偷本王的绝世武学,结果事情败露被赶回国,所以心怀不轨,就找大渊的麻烦。” 众人被这么一吼,一个个赶紧收回目光,不过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心思自然也不在政事上了。 不过也有些老学究一直在摇头,一个个都觉得君绯羽这个样子,实在是难当皇后大任,一点皇后的端庄都没有。 君绯羽自然不会蠢到在纳兰清羽商量政事的时候跑进去,她则是进了自己的偏殿,开始坐在里面描眉画黛。 毕竟这个男人眼光那么高,又这么高傲,她不把自己打扮得更美艳点,恐怕吸引不了他啊,到时候又如何获取他的信任,偷得解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商议政事的大臣们才一个个的离去,看到他们离去,君绯羽赶紧提起裙子朝隔壁的大殿走了过去。 远远的,纳兰清羽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脂粉香,这脂粉味道淡淡的,不像别的女人涂的那个那么浓不好闻,这倒是挺好闻的,有点桂花的味道。 看到纳兰清羽蹙着眉头,并没有直接吼自己,君绯羽就知道自己亲自制作的桂花粉起作用了,这种脂粉味道很淡,又极香,是很好闻的。 “你来干什么?”冷冷瞪了君绯羽一眼,纳兰清羽抬眸看向她,似乎看得很认真。 君绯羽正一脸娉婷、娇娇滴滴的朝他走过去,在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铁棒来,朝他温柔的笑道:“王爷,我发明了一种新式发型,扑克头,要不要我帮你弄弄,绝对能把你变成美男子。” 纳兰清羽轻咳了一声,他本来就是美男子好不。 “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纳兰清羽看到那根铁棒,似乎铁棒的顶端还连接了一个圆形的东西,看到十分的奇怪。 君绯羽赶紧把那东西举到他面前,嘿嘿笑道:“我这是新型的吹风机,我发明的,这下面部分是弄卷发用的,这上面部分我到时候让人扇热风到下面,这样就可以把你的头发吹热了,吹热之后再用铁棒卷,新式的扑克头就能做出来。王爷,你要不要试一试?” 纳兰清羽盯着那铁棒,看着君绯羽一头靓丽的卷发,倒是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东西,不过他随即冷声道:“吹风机?” 君绯羽赶紧点头,“是的,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吹风机,一定能为你吹出时下最流行最彪悍的新发型,你头上喜欢顶方便面,或者喜欢顶张扑克,我都可以为你吹出来。” “扑克?方便面?”纳兰清羽双眸冰冷的眯起,搞不懂君绯羽在说什么,“搞这么多事,本王才不信你只是想吹头发,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薄唇紧抿,显得鲜红艳艳,面沉如水,眸色阴沉,那美若琉璃的眸子无比冰冷的盯着君绯羽,一双深邃的眼睛好像能将她看穿似的,他是一脸的怀疑,这个女人那么讨厌他,又怎么可能对他好,她是另有目的吧。 君绯羽心里恨不得把这狗王爷一脚踹到山那边去,不过表面上却是强忍住恨意,一脸欢笑的道:“我……回王爷,我想擦掉一切……陪你睡。” “什么?”纳兰清羽简直是一脸的深紫色,他脸上写满了震惊、疑惑! 顿时,周边几个亲近的侍卫和宫女全都石化在当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盯着君绯羽,她说的是什么? 君绯羽看到大家都愣在那里,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奶奶的以前广场舞大妈们跳舞的时候天天放《香水有毒》,害得她都背到这一句了,因为想勾引他得到解药,一向搞怪的她突然就说了出来。 这下子,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王爷的景仰有如滔滔江山,连绵不绝,口误口误哈!我是说,我想擦掉一切陪你下棋!对,就是下棋!”君绯羽赶紧的圆了过来。 可这时候,面前的男人,那原本冷酷如寒冰的脸上,竟然悄悄的划过一抹红晕,那红晕一闪而过,随即他冷眯起眼睛,冷看向君绯羽,“滚!” 说完,他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正殿走了进去,那背影十分笔直,口吻是一往的暴怒! 这个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都知道。 想靠美色来诱惑他,以此救纳兰荻,为了纳兰荻竟然这种事都愿意做,看来她真是爱他不浅! 她越是爱他,他越是不爽,越是讨厌,现在一刻也不想看到她这张伪装的脸。 君绯羽看到这男人气得抽风、差点吐血的离开,她对着他的背影,气得狠狠的挥了一个空拳,“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你愿意老娘还不愿意,走!” 说完,她一脸彪悍的转身就要走,这一幕看得身后的那些侍卫们又是一阵呆木若鸡,这还是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擦掉一切陪王爷睡的皇后吗? 回到偏殿之后,君绯羽一直在坐着沉思,心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获取纳兰清羽的信任,这还真是个技术活。 这件事过去之后,又过了十来天,转眼都到了盛夏,整个皇宫的桃花都凋零了,一片片桃花瓣飘到湖里,随着湖水荡漾远去。 那远处的池塘里,荷花已经悄悄盛开,六月的皇宫,百花齐放,草木丛生,又是一番极美的景象。 天气变得越来越好,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阳光明媚,太阳正好,君绯羽也懒洋洋的走去了御花园晒太阳。 走了没几步,她就看到有一队画匠正在给一群新进宫的女人画像,一个个打扮柔美、相貌美艳的妙龄女子全都坐在亭子里,由十位全国最有名的画匠在画像。 看到这一幕,身后的水仙突然狠狠的跺了跺脚,气恼的道:“小姐,难道你一点都不气愤吗?” “我要气愤什么?嘿,你看那里那个美人,看着肤白胸大的,真美,我看得眼睛都直不起来了。”君绯羽最近一直在想着获取纳兰清羽信任的事,根本不关心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水仙她们一直支支吾吾的,也没人和她讲,她自然也没兴趣问。 水仙见自家小姐还是这副心大的样子,咬了咬唇,想讲又不敢讲。 “啧啧,你看,那个画匠可真恶心,竟然收那女人的钱,她明明没那么漂亮,硬是把她画美了十倍,这不是欺骗人么?这跟用了毁图秀秀有什么区别?” “你又看那一个,那明明是个高傲冷艳的冰美人,她的下人想送钱,被她阻止了,结果那画匠把她画得那么丑,丑得跟猪头似的!这让我想起王昭君的故事,因为得罪了那画像的,脸上被点了一颗痣,所以后面被皇帝冷落了好多年,也不知道这女人会有些什么故事。” 君绯羽继续对这些美人品头论足,这时候,水仙终于忍不住了,咬牙道:“小姐,你还同情她们,你可知道,她们都是王爷送进宫,要送给皇上当妃子的。现在她们都是正五品的才人,过几天就要让太后娘娘挑选了,到时候,她们都会给皇上侍寝!听说皇上一直在反抗,一直不召见这些女人,刘公公怕真的把这些女人带到皇上跟前,会气晕他,所以才想了个办法,先让人画像,拿去让皇上选,他能看中谁,就选谁侍寝。你可是一国之后,连你都没侍寝,怎么能轮到这些女人?” 水仙的话让君绯羽为之一愣,什么?这帮女人全部是纳兰清羽送给纳兰荻的? 果然,当皇后就得接受一夫多妻的事实,而且还得高高兴兴的接受,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水仙,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本宫?”君绯羽特意加重本宫二字,这一说,那群少女全都听到了,一个个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全部的赶紧走过来给她行礼。 水仙在君绯羽耳边小声的道:“小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小银子他们一直瞒着我呢,可能是怕你伤心。” 君绯羽的心微地一愣,她会伤心吗?想到到时候要与这么多女人争宠,一个个的都极尽媚惑极尽打扮的去引起皇帝的注意,这样有意思吗? 她才不会伤心,伤心这个词在她的字典里没有。 “参见皇后娘娘!”在画匠的引指下,这一群美人们全都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向君绯羽行礼。 君绯羽淡淡的打量了她们一眼,果然美貌一个赛一个的,不过,她一直就知道,进了宫里的女人,之间哪里有真正的友谊与敬畏? 她们尊敬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一天当她们爬上来,第一个整的估计就是她。 宫斗剧她看多了,一眼便能看穿这些女人脑子里想的什么,现下她们倒是跪得笔直,显得很惶恐,要是真的斗起来,真是一个赛一个狠。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们,这个时候要摆出自己作为皇后的霸气,坚决不能让人觉得好欺负,要让她们觉得自己不好惹,她们的歪主意才不会打到自己头上来。 “行了,都起来吧。”君绯羽淡淡出声,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 果然,她声音如此的疏离冷淡,目光也十分的冷冰,吓得一些胆子大的都往后缩了缩,一个个赶紧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了,更不敢用正眼瞧她。 就是要这样的下马威,才能治住那些心思坏的人。 “都在这画像么?李大人,你画的这两幅画,似乎与原主们对不上啊。你看这幅,原主明明没那么美艳,你怎么把她画得这么漂亮,都不像本人了,这不是欺君之罪?还有这一幅,原主明明很美,你竟然在她脸上点了八颗痣!请问李大人,这八颗痣究竟从何而来?”君绯羽沉声说完,将那案台上的两幅画哗的一下子扔了出去。 顿时,两幅画纷纷扔到了两名才人面前,稍丑的那个一看到自己绝美若天仙的画,顿时一脸羞红,羞得快没钻到地底去,很美的那个,则在看到自己满脸是痣的肥脸画像之后,气得捡起那画像,一怒走向李大人。 “你这个老匹夫,竟然这么害我,就因为我没给你贿赂,所以你就把我画丑?”少女气得眉头紧拧,一股子年轻气盛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上。 “画儿,不要与他争了,他是大人,你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别得罪他,要是得罪他,小心他在背后给你使绊子。”这时,那冰美人身后有一个稍胖的可爱美人赶紧上前提她。 可这叫画儿的冰美人却是半点不肯认栽的主,她冷冷的盯着主画师李大人,“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才人,但是你也别想把我怎么样。皇后娘娘就站在这里,她都亲眼看到了,你收受贿赂,行这种不正之风,这有辱你当官的身份,要是让王爷和皇上知道,我看你这狗官还要不要当了,把你这顶官帽摘了算了!” 噼里啪啦几句说完,这画儿丝毫不畏惧那满脸阴鸷的李大人,从来他主使给宫人们画像,就没有人敢不讨好他的,可以说,这些年他收受的贿赂,都可以买好几座大府邸了,他如今家缠万贯都是这么来的,这明摆着的事实谁都不敢说,这女人像是有豹子胆一样,竟然敢说出来。 顿时,他那张脸越来越深黑,赶紧朝君绯羽道:“请娘娘息怒,下官真的没有收受贿赂,一切都是淳于画栽赃的。她仗着自己姐姐淳于惜和皇上是朋友,才如此无法无天,请娘娘惩罚她。” 说完,他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的笑意,狠狠的看向淳于画,朝她使了个你敢把老子怎么样的猥琐表情。 这一切都被君绯羽看在眼里,这时,水仙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姐,听说这李大人是太后的宠臣,专门主使宫中的画像事务,以前也有人举报他收受贿赂,但他有太后作后台,最后都没人能把他怎么样,都是一了了之,你最好别管这事,咱就当没看到,免得得罪太后。” 君绯羽一眼,当即一脸冷肃,沉声道:“大胆!在本宫面前也敢如此狂妄,本宫还想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本宫的面收受贿赂,而且威胁刚进宫的才人,敢情你是条狗,背后有主子撑腰啊?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李大人!” 听到这名冰美人叫淳于画,知道她是淳于惜的妹妹,君绯羽顿时想到那个被纳兰清羽利用,最后因为心痛而选择出家的女人。 淳于惜的一生已经够悲苦的了,如今她的妹妹又走上了她的老路,这不得不让她怜惜,况且,她欣赏淳于画这种不畏强权的勇气,她比这一堆胆小怕事的才人都要有勇气,她欣赏她,愿意站出来保她一命。 那李大人一听,顿时不敢相信的盯着君绯羽,满眼是不可置信,连太后都不敢拿他怎么样,没想到这皇后竟然敢对他发难。 “皇后娘娘,下官真的没有收受贿赂,如果娘娘不信,咱们可以去找太后,求太后定夺此事。”李大人表面上恭顺,其实是一脸的不服气,那双凶狠的眼睛好像根本看不见君绯羽这尊大神似的。 看到他如此牛逼,一脸飞叉叉的嚣张模样,君绯羽当即冷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卫,沉声吩咐道:“本宫亲眼瞧见,又有淳于画等人作为证人,你还敢狡辩,还想捅到太后那里去,实话告诉你,连太后都不敢在本宫面前嚣张,更何况你这狗东西,来人,给本宫押下他,重打四十大板,然后把他收受贿赂一事报告给摄政王,剥夺他的官职,将他打入大牢!” 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侍卫们早已经上前,一涌而上就把李大人给押住了。 然后,已经有侍卫抡起板子上前,把李大人一脚踢到地上,就开始打。 这一堆那么听话的侍卫,还是小银子帮她安排的,看来她上次救小银子一命,还是有用的。 这下子,李大人慌了,他简直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惹了一尊煞神,可是他还没开始求饶,那粗大的板子已经重重的打在了他屁股上。 这下他才知道,锅儿是铁造的!这个皇后娘娘果然如传说中那样彪悍! “还有你,向李大人行贿,按我朝规定,行贿也有罪,来人,把她名字报上来,呈给刘公公,除了打二十大板之外,还要赶出宫去。这皇后一日由本宫当家,本宫就容不得收贿行贿的事情出现,谁要敢再犯,本宫一概不饶!”君绯羽冷冷出声,顿时吓得众人心都悬了起来。 这里除了那个丑女,好多人都行贿了,幸好皇后没处置她们,可是皇后越是没处置,她们一个个的心就越是悬着。 这下大家才知道,在这宫里,不是光有美貌和柔情就能混得开的,你还得有本事,有手段,有地位,像这位皇后一样,无人敢惹,无人敢与她争宠。 那丑女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本身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还要被赶出皇宫,还要被打,她真是吓得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可惜任她怎么求情,君绯羽都是面沉如水,执意让人给她二十大板。 这下子,一男一女的惨叫声在御花园响起,听得众人心惊,一个个胆寒惧怕,也听得君绯羽十分满意。 这就叫下马威,她这是杀鸡儆猴,是做给那些有歪心思的人看的,她要警告她们,如果谁敢在这宫里兴风作浪,都是这种下场,谁敢犯错,一概不饶。 作为一名皇后,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你就得有拉笼各方势力的本事,但她生性是个孤傲的人,做不得那些拉笼人心的事,所以就直截了当的采用了这种方法。 果然这下子,她一眼扫过去,那些原本还得意满满、飘飘欲仙的才人们,一个个都不敢再她面前卖弄什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知道这些女人即将送上纳兰荻的床榻,所以她心里不爽,吃醋了吗? 挥了挥衣袖,她不打算去想这些事,她决定选择相信纳兰荻,因为她感觉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行了,王大人,这画像一事由你主持,来人,把这两人带下去关起来,报由摄政王发落!”见人已经打完了,君绯羽便把这画像一事交给了一脸正直的王大人。 因为她刚才同时也看见,有人想向这个王大人行贿,他礼貌而客气的拒绝了,又有人想给他金子,他那时候已经满目盛怒的喝斥了那少女,人家长什么样,他就画成什么样,这么正直不阿的人,才应该是主使大人。 王大人则是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谢了君绯羽的恩。 此时,那李大人的屁股已经被打开花了,上面殷红一片,全是血迹,那丑女也没好到哪点去,也被打得奄奄一息的。 “来人,拖下去。”她嫌看到烦,便让侍卫把两人拖去天牢,她则拍了拍手,走到那摆满笔默默纸砚的案台前。 看着那案台上各式各样风情万种的美人,君绯羽在心里狠狠的骂了纳兰荻一下,他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纳兰清羽那美若琉璃的眸子,还有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哈哈哈,她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她要给这个臭屁的男人画幅裸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跳脱,前一刻还在想纳兰荻,后一刻已经想到纳兰清羽身上去了。 说画就画,她提起笔,朝众人吩咐道:“都转过身去,本宫要亲自作画,不准看。” “是,娘娘。”娇柔少女们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一个个都赶紧转了过去。 君绯羽心底嘿嘿的一笑,一脸的猥琐,想起那臭屁王爷平时慵懒的眯起眼睛,就那么斜靠在王椅上的样子,她准备给他来一个全方位的裸画。 这种裸画最好是无论你站在哪一方,都能把他的风情万种体现出来,到时候气死他。 美人计没用,她就气他一气。 想到这里,她提笔就开始画,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恶搞这狗王爷,没一会儿,那笔已经刷刷的画了起来,她以前那十几年的画功可不是盖的,而且她早画习惯了裸男。 如今映着纳兰清羽的样子,她想都没想很快就画好了。 ☆、第078章 全方位美男 在画好之后,她十分害羞的眯起眼睛,连她都不敢看那血脉喷张的场面,赶紧把画卷了起来,拿红带子系好之后,朝最后面跟着的一名太监道:“来人,替本宫把这幅画交给摄政王,这是机密,叫他务必在没人的时候看。” 那太监一愣,机密? 他当即走到君绯羽面前,接过那画,一脸惶恐的抱住那画,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这可是机密啊,他一定要保护好。 仙都宫的一片竹园内,纳兰清羽一袭翩翩的白衣,手中执着一柄雕刻精美的鎏金宝剑,在那樱花树下舞起剑来。 那每一个舞剑的动作,都显得是那样的优雅如仙,时而又冷酷桀骜,时而又快速凌厉,小银子等人一脸惶恐的候在边上,看着中间那男子舞剑越来越快,那剑花招招凌厉,他们都害怕那剑会刺穿自己。 摄政王的剑,一向剑无虚发,锋利无比。 此刻,那竹林里剑雨飘飘,树上的樱花簌簌飞落,男子在林间舞剑,姿势极美,看着都是种享受,显得安静而又空灵。 正在这时,那入口处,一名身着灰衣的小太监抱着那幅机密,满着大汗的跑了进来。 “爷,原来您在这里,皇后娘娘给您画了一幅画,她说是机密,要奴才亲自交给你。”小太监擦了擦满身的大汗,赶紧像献宝似的把那画献到了纳兰清羽跟前。 纳兰清羽差点一剑没收住把他给刺穿,吓得他双膝一软,整个人啪的一声就软在了地上。 “什么画?展开!”纳兰清羽从小银子手里接过一方绢帕,眼神深邃的盯着自己的剑,很认真很细细的擦着。 那太监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满头的汗,忙抱紧那画,“回爷,皇后娘娘说这是机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看。” 说完,他看了看小银子等人。 纳兰清羽的美眸蓦地一怔,眉梢冷冷的挑起,冷拂了拂那一头飘逸的黑发,“本王叫你展开就展开,少废话!” 这富有磁性的声音一说出来,顿时好像整个天地都变得美好了一样。 那小太监这下真被吓着了,尤其是那剑尖此刻正冷冷的对着他,他一身颤抖的把那画的绳子给解了下来,众人都知道是机密,到是不敢看。 可是,虽然众人不敢看,但也有胆儿大的偷偷的在拿眼睛瞄。 此刻,那正跟过来躲在暗处的君绯羽,扶着水仙的肩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怕纳兰清羽发现,她一边笑一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纳兰清羽一向自负,她实在太了解他的性格了,说是机密,他非要在关天化日下看,一会儿出了洋相可别怪她,她已经提示过只能他一个人看的。 此时,那太监已经在慢慢的展开那幅画,他生怕是什么机密不敢看,但是人类都有好奇心,受好奇心的趋势,他还是眯着眼睛看上去了。 当那幅画被他慢慢的展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纳兰清羽,他先看到两条健壮的腿,随后便看到一片精壮的腹肌,最后当他在看到那画像上男子的脸时,一张脸瞬间沉入了谷底。 那画像上,立即呈现的是一个全方位的裸男,那样子惑妖娆,或风骚,或风情万种,虽然下半身画了点纱盖上,但整个画面还是那么的裸露不堪。 “这是什么?”看着画像上那慵懒妩媚的裸男,纳兰清羽气得冷吼一声,一把抓过那画,猛地将它揉成了一团,一个转身,他咬牙吩咐道,“来人,把皇后给本王打入冷宫!” 他气得握紧剑柄,恨不得一剑朝那太监捅过去,而其他偷看的人,一个个也或多或少的看到了那裸男,此刻一个个紧张得不知所措。 糟了,这一次皇后娘娘真的惹怒摄政王了,要被打入冷宫了。 她这皇后宝座还没坐热,就要被打入冷宫,估计她是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后。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那原本躲在篱笆后面的君绯羽,惊得一脚踩到一盆花上,然后差点摔得一屁股倒在地上。 她赶紧站直身子,朝纳兰清羽的方向跑了过去,这时候,纳兰清羽整个人已经是一脸盛怒,目光锋利的瞪向她。 “王爷,你为什么要把我打入冷宫,请你给个理由先?”君绯羽一脸认真的看向纳兰清羽,虽然跑得慌乱,但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样的反差也真是奇葩。 纳兰清羽死死的拽住那幅画,然后冷冷一捏,那画瞬间就被捏成了粉碎,画的碎末飞向天空,有些还飘在了君绯羽身上。 不过,她还是一脸淡定,抬眸认真的盯着他。 “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本王,你画出这样的画,本王没杀了你都是好的,如此侮辱本王,打入冷宫都是轻的。”纳兰清羽咬了咬牙,这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他真想一拳揍扁她。 君绯羽看着满地的纸屑,则是一脸不解的看向他,而且一脸无辜一脸纯洁的摊开双手,装作惊愕状:“啊啊啊!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想把我打入冷宫,你误会我了,真的!我这画还没画完,只画了你的骨骼,还没来得及给你穿衣服,这画就被小太监拿过来了。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万事寻求完美的人,画画喜欢把里里外外全画上,上回比赛时我也画了林沁月的*,这年头像我这样追求完美的大师已经很少了,你应该珍惜人才,而不是打击。你如果不喜欢这幅画,我一会儿再去画一幅,保证准时给你把衣服穿上。” 君绯羽说完,还假装一脸无辜的盯着纳兰清羽,那模样似小媳妇一样,扭了扭身子,瘪嘴又道:“人家一片好心,想给你画一幅无比完美的画,没想到你还这样误会人家,真的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看以后哪个还敢对你真心。” 君绯羽说完,看向四周的宫人,眼里是一阵得意,她这下子把宫人们拉了进来,把自己塑造成为忠心可鉴却要遭灭口的好人,把纳兰清羽塑造成为一个残酷的刽子手,看他怎么下台。 纳兰清羽此时已经是快被气疯了,他伸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这女人竟然这么能狡辩。 她明明画了自己的裸照来捉弄自己,竟然被她硬是圆了回来,他真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口才上的天才。 “按你这意思,还是本王误会你了?”强忍住内心的愤怒,纳兰清羽冷冷的盯着君绯羽,他是不是应该安排她作为出访的使臣,像她这样不要脸的口才,估计到了外国会打遍天下无敌手。 君绯羽忙朝他行了个宫礼,一脸娇娇柔柔的道:“也不是王爷误会我,王爷这么聪明的人,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怎么又会误会我呢,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罢了。” 说完,她对着纳兰清羽嘿嘿的一笑。 这下子,纳兰清羽脸色更铁青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君绯羽不仅对他笑,而且还给他戴了顶聪明的高帽子,这个女人,脸皮也实在太厚了。 “好,你狠!我们走!”这个女人每次都能把他气得无话可说,气得他气急败坏,他稳稳的篡紧了拳头,努力忍住要把她打趴在墙上的冲动,往大殿走了过去。 君绯羽则赶紧跟在他身后,故意把声音放得柔柔的软软的,“王爷,您怎么了?您这么大度,一点小事情就不要生气了,不然人家会说你小气的。” “你!”这下子,纳兰清羽已经猛地一回头,气得狠狠的瞪向君绯羽,意思是他现在气都不能生了,如果和她生气,他就是小气,不大度? 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生气,还是不应该生气,说不过她,他索性狠狠瞪了她一眼,迅速的转身离开。 这时候,君绯羽又赶紧的跟了过去,那前面的御花园里,一片片樱花树开得正艳,有粉红色的,枚红色的,一朵朵挂在枝头,映着夏日的明媚,透着浓浓的芬芳,煞是好闻。 纳兰清羽在前面走,那些奴才们知道他的脾气大,一个个则躲在后面,有的索性不跟上去了,因为他们看到皇后娘娘已经跟上去了。 渐渐的,纳兰清羽已经把一干护卫全部甩开,他一个人径直往樱花林里窜,根本不想理会一直在后面追的君绯羽。 他眉头紧锁,一脸深黑,想起自己中的毒,那是不适合动情的,怎么能再接触她? 这就是他这一个多月来很少接触她的原因,她虽然是伪装的,但他还是有感觉,他这个毒动了心便一发不可收拾,跟纳兰荻的可不一样。 这是纳兰睿给他下的情蛊,让他终生不得对女人动情,一旦动情,便会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而这个情蛊,是无药可解的。所以从小长到大,他还没有尝试过爱情的滋味,他有时候甚至很羡慕纳兰荻,虽然他一身病痛,但至少,他还有一颗会爱人的心。 看到那些民间的夫妻成双成对的,夫妻和睦,幸福美满,他的心何尝不在滴血,他也只是一个俗人,有七情六欲,想拥有自己的爱人,想携手她共享这美丽的江山。 可惜,他不能,只得看着别人幸福。 ------题外话------ ☆、第079章 强吻 这时候,后面的君绯羽已经迅速的跟了上去,她一掌拍在纳兰清羽背上,“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你嫌那画不好看?” 说到这里,她眼睛转了转,突然发现面前的纳兰清羽脸色很阴郁,这个男人,怎么脸色总是这么黑,还皱着眉头。 纳兰清羽狠狠的瞪了君绯羽一眼,突然转身看向她,“如果本王给你画了幅裸画,然后给全世界的人看,再跑到你面前问你是不是嫌弃那画不好看,你有什么感觉?” 他冷皱眉头,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他现在很愤怒,还敢跑来惹他。 君绯羽不仅没感觉到半点难为情,反而一脸激动的望着他,“真的吗?你愿意为我画,随便你画多少,我太满足太高兴了。” “……”登时,纳兰清羽气得脸色酱红,红唇忍不住抽了抽,“你这女人脸皮实在太厚……” 突然,他厚字还没说完,面前的小女人已经猛地抱住他的脖子,然后跳了起来,对着他的红唇就亲了上去。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全世界的空气都停止了一样,整个人怔怔的愣在那里,她的吻来得十分的温柔,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从他唇上滑过,好像蜻蜓点水一样,也点进了他的心。 君绯羽则是调皮的亲完之后,朝纳兰清羽眨了眨眼睛,见他呆呆的愣在那里,任满天的樱花落在他身上,这一刻,她一双眼睛笑得跟月牙一样弯弯,笑意盈盈,那一袭火红的衣裳随风飘舞,她头上的红色丝带也随风飘飘,整个人看着有如燕子一样充满着活力,看得他的心陡地一动。 有那种心跳、激动的感觉从心底划过,他的脸刷地红了,然后整个人眉眼突然下沉,一个转身,迅速的朝仙都宫走了去。 别人以为他在走,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在逃避。 明明知道这女人不是真心的,他竟然控制不住心跳的感觉,他有时候在想,如果她是真心的就好了,那他得有多幸福。 咦?走了两步,他突然停在原地,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明明很讨厌她,为什么会期待她的真心? 使劲摇了摇头,他捏紧拳头,迅速的进了仙都殿。 看到纳兰清羽脸红了,而且没有再责备她,君绯羽的心突然也跳动起来,好像有一种偷亲成功的小窃喜划过一样,面对那么帅的一个男人,她的小脸也攸地红了。 不过她没来得及多思考这些,她准备把自己连日来想的计划实施,她一定要勾引到纳兰清羽,让他爱上自己,这解药不就好得了? 时间一天天流走,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君绯羽都在想心中的那个计划,在她想到计划之后,同时也在安排水仙她们一起实施。 辛苦的忙碌了半个月,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这天一大早,君绯羽便和水仙便早早的起了床,君绯羽在仙都宫的宫道上跑了十个来回之后,才停下来洗澡换衣裳。 换好衣裳之后,她便和水仙走出仙都宫,等着那计划的实施。 正当她前脚踏出仙都宫的时候,后面纳兰清羽已经领了墨离他们出来,自从上次她偷亲他之后,他一直在躲着她,并没有与她正面交锋过。 君绯羽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突然放慢了脚步,这个时候,她安排的人也应该出现了吧。 这人叫小顺子,是大哥在宫里的亲信,她把他借来先用用,还别提,真好用,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简直是她的小跟班。 正在这时,那不远处,有一名身着蓝色衣裳的太监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君绯羽一看,顿时一阵大喜,这不是小顺子又是谁,正是他。 “王爷,出大事了!王爷!”小顺子一边擦汗,一边假装不认识君绯羽的越过她,朝纳兰清羽跑了过去。 纳兰清羽微微的眯起眼睛,目光冷酷无比的看向小顺子,墨离已经冷冷的出声,“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别惊扰了王爷。” “王爷,是这样的,小李子他们在御花园发现了一块石头,那是天降奇石啊,那石头是被他们挖出来的,上面还刻得有字。”小顺子装作一脸吃惊的擦着额头的汗。 墨离怀疑的扫了他一眼,纳兰清羽则是转了转眼珠,冷声道:“什么天降奇石?御花园里随便挖出块石头出来,你就敢说是奇石?” 这样一质疑,立即吓得小顺子脸色煞白,不过他还是十分认真的道:“奴才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奇石,请王爷亲自前去明断。” 那走在前头的君绯羽顿时背一弯,幸好这小顺子反应灵敏,不过他不应该直接说是奇石的,直接断定了,反而会让纳兰清羽怀疑。 她怕纳兰清羽不去,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折了回来,朝纳兰清羽道:“世间竟然有奇石?我还真好奇上面刻了什么字,王爷,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纳兰清羽目光突然扫向君绯羽,君绯羽看到他那探究的目光,仍旧是一脸的镇定,硬是让他看不出破绽来。 “走吧。”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便让小顺子带路,他跟在他后面。 这时候,君绯羽赶紧狗腿的跟上去,接过水仙手中的扇子,轻轻的给纳兰清羽扇着,纳兰清羽那一双灿若琉璃的美若冷冷扬起,突然停在了前面,“你想干嘛?” “我……我不想……”君绯羽赶紧还嘴,心里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坟挖出来。 “你!”顿时,所有人感化在当场,纳兰清羽则是咬了咬红唇,登时不知道怎么接君绯羽的话了。 君绯羽看到大家惊诧的眼神,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竟然猥琐了一把。 “无耻!”这时,墨离冷冷喝了一声,从君绯羽身旁走去。 “下流!”墨银赶紧跟上。 “不知廉耻!”一名小太监小声说完,也跟着队伍走了上去。 君绯羽听到他们都在骂自己,抬起凤眸,狠狠的朝他们冷扫了过去,竟然敢说她无耻,难道要她回答想? 这时候,大家也迅速到了御花园,只见那御花园前方,站满了前来围观的宫女太监,还有许多宫妃都在那里翘首以望,一个个嘴里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那字还没清洗干净,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奇象,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字。”丹妃望着那石头,开始仔细的思考起来。 “摄政王驾到!”正在这时,小顺子已经高呼出声。 所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朝那一袭明黄色锦袍的纳兰清羽行礼道:“参见摄政王。” “都起身吧,那石头上究竟刻了什么?”纳兰清羽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一时间心里也有些迷惑,还断定不了究竟应不应该相信。 小顺子赶紧跑上前去,看着工匠们把土抠开,把字一个个的刨出来,他赶紧念道:“天书:二羽相爱,方能永保大渊太平。” “什么?”在小顺子颤抖的念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一脸不解的盯着他,这是什么鬼天书,什么二羽相爱? “爷,这究竟是不是天书,为何会写一个二羽相爱?二羽是谁,为什么他们要相爱?”墨离也搞不懂其中的究竟,抬眸望向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一看到这四个字,登时目光微挑,他迅速看向君绯羽,发现君绯羽正一脸好奇的盯着水仙,和水仙议论起来。 “什么叫二羽啊水仙,难不成是两根羽毛,要两根羽毛相爱才可以吗?”君绯羽挠了挠头,展示在纳兰清羽面前的是一副无知之状,心底则在骂纳兰清羽这个煞笔会不会猜出来。 水仙脸上则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两根羽毛,应该是两个与羽毛有关的人相爱,咱们大渊才能太平。” 这时,边上的丹妃突然乱入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名字里带有羽字的两人相爱才可以?这名字带有羽字的,咱们王爷不就是吗?” 墨离也突然挠了挠头道:“好像皇后娘娘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羽字……” 这话才说了来,登时,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纳兰清羽和君绯羽。 这下子,纳兰清羽的眼神变得非常的冰冷,一脸探究的扫向君绯羽,君绯羽则是一脸无辜的摊开双手,“你们可别乱说,本宫是当朝皇后,谁再乱说小心本宫绞了他的舌头。” 她这么冷冷的一吼,顿时没有人敢乱说话了,不过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她和纳兰清羽身上了。 这时候,纳兰清羽仍旧冷冷的看着君绯羽,并没有表态,怕他不相信自己,君绯羽赶紧看向他,故作镇定的道:“这一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名字呢,一定不是这个原因,谁要再敢议论,王爷就把他们全杀了,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 她样子义正严辞,声音铿锵有力,一双眼睛则在悄悄观察纳兰清羽,希望她这副卖力的表演能唬住他。 果然,纳兰清羽此时已经渐渐的不再怀疑她了,他的目光放在小顺子身上,“这是谁发现的?” “回王爷,是小李子发现的,他今天打扫御花园的时候,看到这石头的一角冒了出来,便觉得奇怪,就找人刨了一下,后面发现上面有字,他赶紧叫人把它刨出来了。”小顺子一脸恭顺的低下头,不过额头上则在冒细汗,毕竟是骗人,尤其是骗摄政王这样的人物,他就是胆子再大也心虚。 纳兰清羽冷冷扫了一眼那小李子,突然沉声道:“来人,把这石头毁了!本王不信什么二羽相爱,把小李子拖出去宰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欲走,这下子,那小李子吓得浑身颤抖,吓得屁滚尿流的跪倒在地上。 他简直是一头雾水,他早上来扫地的时候发现端倪,就告诉了别人,本以为可以讨到赏,没想到,如今却要被砍头。 可是,王命已下,他想求饶已经来不及了,那一袭黄衣裳的王者般的男人,早已经冷冷拧起拳头离去了。 君绯羽看到那可怜的小李子,赶紧朝要上来行刑的两名侍卫道:“慢着!他不能杀!” “娘娘,请不要阻碍他们办事,这可是王爷的吩咐。”墨离赶紧上前,冷冷看向君绯羽。 君绯羽则双手插腰,目光灼灼如火的盯向他,“本宫说了不能杀就不能杀,本宫是皇后,你们说,皇后和摄政王究竟谁大?” 按规矩,可是她大,摄政王不过旁支王爷,地位根本不如她,当然,在大渊不能这么说,实际上摄政王是最大的。 这时,所有人都顿时不敢吱声了,毕竟虽然名义上是你最大,但是人家摄政王可是大渊的掌权者,这种话谁敢说啊。 墨离冷冷出声,目光幽冷幽冷的睨向君绯羽,“在这宫里,自然是王爷最大,娘娘究竟想做什么?” ☆、第080章 惩罚 “好吧,算你赢了,王爷最大!在这宫里,连先辈的尊卑都不分了!就算他最大吧,但是你们仍旧不能杀小李子,因为王爷没有说要杀他。”君绯羽上前一步,一把挡在小李大面前,一脸的诚稳淡定。 墨离顿时愣在原地,眉头紧锁,“刚才王爷明明说了要宰他,这可是王爷的吩咐,谁都不能违背。” “呵!王爷只是说要把他宰了,这宰可和杀不一样,又没下令把他给杀了。这宰嘛,自然是要宰成一堆一堆一片一片的,今天在宫里发现了奇石,这样好的兆头,是根本不能见血的,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要把他宰成一堆一堆的,还是杀他?”君绯羽冷冷出声,不管纳兰清羽说的什么,她都会强行的狡辩,这样才能救小李子的命。 墨离一听,顿时愣在原地,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那两名侍卫,此时那两名侍卫也愣在原地,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不该杀的。 墨离顿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皇后也太能说了,所以他们现在到底是把小李子宰成一片一片的,还是直接杀了呢? 想了一会,他突然看向两名侍卫,吩咐道:“放了他。” “是。”两名侍卫赶紧应声,迅速退到后面。 小李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时候真的是吓得全身是汗,忙朝君绯羽磕头道:“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小李子愿意为娘娘生为娘娘死,从此鞍前马后,一生追随!” 他这条命是皇后救的,他弄不懂为什么墨离大人在听皇后说了之后会放了他,但是他感觉到娘娘在王爷心中不同的地位。 所以,他相信娘娘能救他。 君绯羽也没想到墨离会放小李子,一脸不解的看向他,却只见他沉着一张脸从她身边走过,走的时候,他在她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若不是怕爷后悔,我绝不会纵容你这样。” 说完,他一脸冷酷的走了。 君绯羽则是没搞懂为什么他说那句话,说怕纳兰清羽会后悔,难道杀了小李子,他会后悔吗? 不理会君绯羽,墨离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离开了,他知道王爷已经渐渐爱上君绯羽,在不知不觉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谓旁观者清,王爷不知道,其实他们早已经感觉出来了。 他知道王爷中了情蛊,是没办法爱上别人的,所以他才在逃避皇后。 今天如果真的杀了小李子,皇后肯定会恨王爷,她一恨王爷,王爷便不会开心,他不想王爷烦恼,还不如放了小李子,反正少杀个人对爷也没什么影响。 这样,他才作主放了小李子,让皇后开心了,可能爷也会开心吧。 “奇怪!”君绯羽盯着墨离等人的背影,赶紧把浑身虚弱的小李子扶了起来,“你赶快起来吧,大魔头他们走了,没人敢再伤害你了。” 久居深宫的小李子从来没被人关心过,当他看到面前慈眉善目又貌若天仙的皇后为自己求情时,他感动得眼泪啪嗒直掉,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朝君绯羽道:“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小李子……实在是太感谢娘娘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哽咽了,君绯羽则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少死一个人,这世界便会多好多欢乐,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她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举动,那些宫女太监们开始真的尊敬起她来,一个个都想贴身伺候她,有这么好的主子,谁肯放过。 这些宫女太监们最希望的就是跟一个对自己好的主子,皇后为人求情,已经体现她这个人的仁善之处。 经过这个事件,君绯羽顿时多了许多粉丝,这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天色渐晚的时候,仙都宫里,纳兰清羽静静的坐在王椅上,他把所有人叫了出去,只留墨离一个人在里面。 深吸了一口气,纳兰清羽抬眼看向墨离,“可查出来了?” 墨离上前一步,拱手道:“查出来了,石碑一事是皇后所为,她吩咐水仙、琉璃、小银子、小顺子他们帮忙,半个月前就找人刻了字,然后埋在御花园,故意露出一个角,正好被打扫的小李子发现,才有了今天的事。” “真的是她!”纳兰清羽右手稳稳的篡在王椅上,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大,为了引诱他,真的是不择手段。 她引诱他是为了什么,他心中很清楚,她不就是想要那瓶解药吗? “还是王爷有远见,早就料到她会暗中搞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这二羽相爱,她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她已经是皇后还搞这些事,要不是为了王爷,就是为了皇上。”墨离沉吟一下,其实他知道,皇后心里为的是皇上,但是他不敢直接说出来。 “此事不要泄露出去,墨离,你出去吧!”纳兰清羽冷冷看向墨离,墨离点了点头,一脸心疼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这才缓缓的退了出去。 待墨离退下之后,纳兰清羽淡淡的站起身,那星月般的美眸看向远处的星空,夜色如此醉人,是因为天上的星星,看那一颗颗星星挂在天上,有如绒布上点缀了许多钻石一般。 正在这时,他面前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敲之前他叫人修补的那个洞。 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一双美眸冷冷的扫向墙壁,正在这时,那洞突然被捶开了,而且,有人正抡起那捶子狠狠的在墙上砸着,一下子那墙就被砸起一个大洞。 “君绯羽!”看清楚对面那抡捶子的人是谁,纳兰清羽已经气得冷拂衣袍,冷冷的朝殿外走了去。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然敢砸他的墙。 “啊,小姐,王爷来了。”水仙吓得浑身颤抖,看到纳兰清羽走进来,她吓得赶紧往君绯羽身上吼。 君绯羽此时抢起那铁捶,在看到纳兰清羽进来之后,她也吓得满着大汗,她忙看向他,小声的道:“我……我们这停电了,我想看书没电,我想凿壁偷点光。” “停电?”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什么叫停电? 君绯羽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一下子说成停电了,她赶紧放下那捶子,“没亮了,蜡烛全烧完了,太黑了,我想借点你的光,所以才凿了。凿壁偷光的故事,想必你也应该听过吧,所以你应该支持我好好读书。”说到最后,君绯羽舌头都打结了。 她能说,她其实是在打赌吗?赌纳兰清羽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如果有的话,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而且,还可以拉近和他的距离,她就不信自己引诱不到他。 “好一个凿壁偷光!宫里会缺你几根蜡烛?来人,把君绯羽押下。”纳兰清羽当然听过凿壁偷光的故事,但是君绯羽的行为实在太惹他生气,她竟然在宫墙上砸洞,他现在真想一掌掐断她的脖子。 君绯羽以为纳兰清羽这一次还会饶自己,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令惩罚自己了。 这时候,墨离等几个人已经上前,准备想抓君绯羽。 如果真的硬打,几个人君绯羽当然不怕,但是看到那么多的侍卫涌进来,聪明的她揉了揉额头:“啊!我头好痛啊,快给我请太医,我好像生病了。” 说完之后,她两眼一翻,便晕倒在了地上。 本以为自己晕倒就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四肢已经被侍卫们给押住,然后,他们不听她的警告,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绑去了大殿的柱子上。 “绑紧一点!”纳兰清羽沉声吩咐,然后一脸冷酷的站在边上。 墨离等人几下就把君绯羽给绑结实了,还把一脸哭闹的水仙给拖了出去,这下子,整个大殿就只有纳兰清羽跟被绑着的君绯羽了。 君绯羽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真的被绑了,她在心底不停的咒骂着,虎落平阳被狗欺啊被狗欺。 “王爷,你是认真的吗?你就不看在我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别绑我了?快把我放了吧,我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君绯羽十分无奈的看向纳兰清羽,没想到这个男人这回终于来真的了。 她是真的祝他寿比南山啊,最好活得比老乌龟还长,但是就是生不出儿子,没儿子是他的报应。 纳兰清羽岂听不懂君绯羽话里的假意,他冷拂了拂衣袍,红唇冷勾的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一晚上,别打扰本王,若敢打扰,加罚十天!” 说完,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一个斜身就躺在了那玉榻之上,他右手轻轻的肘着那俊美无畴的脸,这一次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君绯羽看到这男人已经假寐了,顿时叹了口气,眼睛幽幽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想大叫,可是一听到他说的加罚十天那话,顿时安静的闭了嘴。 姐不和你争嘴上赢,嘴上争赢了也没有用,绑了姐更好,姐可以使苦肉计,人家都不是说患难见真情么?她要是被绑生病了,就能让他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了。 虽然她根本不敢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心疼自己,但是这该死的绳子把自己勒得很痛,她这时候才知道,纳兰清羽是真的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第081章 真情【一】 可是越被绑得久,她发现自己越是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头有些晕,心里很闷,很不舒服。 怎么会这样啊,她平时身体好好的,怎么在关键时刻身子难受起来。 突然,远远的,她看到不远处的木架子上正燃着一缕薰香,那香味道很浓,闻得她很不舒服。 她赶紧抬头看向纳兰清羽,发现他此时正背对着她,斜靠在那玉榻上,好像已经安然入睡了一样。 越闻那香,她越觉得想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香,为什么纳兰清羽如此的安然无恙。 不一会儿,面前的男人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声音浅浅淡淡的,好像睡着了一样,而她却觉得心口越来越闷,呼吸越来越不畅。 这香,该不会是有毒的吧?可是纳兰清羽为什么没事? 君绯羽使了使力,想挣脱这绳子,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无力,胸口闷闷的她感觉到想吐,脸色也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 不一会儿,她额头上便沁起豆大点的汗珠,她忍不住难受的申吟了一声,“救命!” 她在申吟出声之后,发现那玉榻上的男人好像没反应一样,就像老僧入定,仍旧在细细的沉睡着。 她却不知道,在她喊出那气若游丝的救命二字时,纳兰清羽早已经惊醒,不过他正在进行内功调息,此时他不能动。 如果他动的话,刚才的调息全白费不算,而且还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反噬和伤害,这是他那神秘功法的厉害之处。 他一排纤长的睫毛轻轻扇了扇,突然又听到君绯羽叫了一声,“我好难受,我想吐,救命啊,我快受不了了,我身上好冷!” 在听到她这阵声音时,他登时明白了,他为了练功调的这香,对他这副有毒的身体来说无毒,但是对别人来说就有毒。 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但是让别人头昏脑胀、腹泻呕吐是肯定的。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起身,如果贸然起身,功法的反噬会将他伤得很厉害。 可突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女子“啊”的一声尖叫,“你是谁?你进来做什么?墨离呢?” “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是前来杀你的人,我告诉你,这下没人救得了你,纳兰清羽他每月的这个时候都会进行功法调息,一刻也不能动,如果他敢妄动,功法对他的反噬会彻底伤了他,所以,你别指望他会来救你。就算现在他听到我说话,他也不敢回头,不敢起身,所以君绯羽,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这女人的声音十分冰冷,听得纳兰清羽眉峰冷冷的拧了起来。 而被绑着的君绯羽,此时已经是头昏眼花的眯起眼睛,她看这女子是名宫女打扮,刚才从入口处潜进来的,估计她早就混进仙都宫里面了,所以才那么轻易而举的潜进来。 “原来你早摸准他的作息,所以你进来究竟是杀他,还是杀我?”君绯羽狠狠的眯起眼睛,能够如此清楚纳兰清羽作息的,想必是早就想杀他的人。 可是这女人为什么好像只想杀她,并不想杀纳兰清羽。 那一脸冷酷的女子一阵冷笑,沉声道:“你认为我杀得了他?想杀他,他必定宁愿让神秘功法反噬自己,也不会让我得逞,我进来,当然是奉命杀你的了。君绯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惹了你惹不起的人,所以你该死,我倒要看看,你在这狗王爷心中究竟是什么份量,他究竟会不会为了救你反噬自己的身体,我这就杀了你!” 那女杀手说完,猛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柄匕首,那匕首极为精致,她在拔掉剑壳的时候,露出那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的对准君绯羽的心脏刺了过去。 君绯羽此时被绑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那匕首朝自己刺了过来,她再厉害也想不出办法,只得闭上眼睛等死。 心里则在不停的哀嚎,妈的她难道还要再死一次?如果死了能够回到现代,她不介意,可是,世上哪有那么美的事,她是回不去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当下,突然,那玉榻上的黑衣男人,已经一个凌厉的腾空跃起,然后在地上潇洒的转了一个圈后,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匕首,朝那冲过来的宫女狠狠的一射。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匕首朝君绯羽刺了过来,就在君绯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这宫女在离她三寸远的地方停住了手。 而此时这宫女,那握着匕首的身子猛地往后一退,整个人没站稳,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再一看,她胸口上已经冒出一串鲜血,血流入柱,一瞬间就染红了地面。 “你!没想到为了她,你竟然不怕功法的反噬,不过……纳兰清羽,你练这毒功,如今又有反噬,你也活不了多久……哈哈哈……”那宫女中了匕首,没有力气再起来杀人,不过却是一脸得意的盯着纳兰清羽。 君绯羽赶紧朝远处的男子看了过去,发现他此时苍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有如树叶一样轻飘飘的站在那里,他额头全是汗,嘴角竟然溢出一串鲜血。 看到他这副模样,君绯羽是了解了,他为了救她,提前起身,断了调息,遭到功法的反噬。 而这名杀手,虽然她即将要死,但她背后的主人才是最大的赢家。 因为她成功的使纳兰清羽反噬重伤! “狗腿子,你也不过是你主人的狗,说,你是谁派来的,我可以饶你一命!”君绯羽冷冷的瞪向地上的宫女,见她胸口的血越冒越多,生怕她死了不说,赶紧的问她。 那宫女则是绝情绝义的瞪了她一眼,嘴角一面流血,一面冷声道:“你得罪了我家主人,今天虽然我没杀死你,不过……我也不亏,一命……换了摄政王半条命,你就等着替他收尸的那一天吧……” “少废话!你去死!”此时,一脸漠寒的纳兰清羽已经上前,一脚狠狠的踢在她身上,这一脚踢得极狠,有如风卷残云一般把她狠狠踢落到对面的柱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这女人的身子像破布一样滑了下来,而她的双眼,已经在被踢中的那一刻永远闭上了。 这时候,外面听到声音的墨离等人赶紧冲进来,一个个在看到有刺客进入之后,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属下等人守护不周,请王爷赐死!” 墨离、墨银两人是满头的冷汗,他俩没想到仙都宫里竟然混进了刺客,平日谁都不敢进来,所以两人才疏忽大意跑去前殿休息了一会。 没想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大殿里就混进了人,看到王爷嘴角流的血,两人又是心痛,又是自责,重重的低下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当场。 纳兰清羽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目光森寒又极具锋芒,沉声道:“墨银,把人清理出去,再查一下她背后的主人是谁。墨离,你去请太医来!” “是!”两人一听,顿时既是惭愧又是难受的应了声,墨银派人去清理尸体,墨离则是关心的看了纳兰清羽一眼,又看了眼此时已经昏倒在柱子上的君绯羽,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赶紧跑出去找太医。 他已经看懂了,这个时候,王爷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担心皇后娘娘的,他叫她找太医,医的就是皇后。 他们的王爷怎么这么傻,这皇后三番五次挑衅他,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没想到最后他还是陷入情网,为了救她,连反噬都不怕。 这一次的反噬比以往都要严重,恐怕王爷的五脏六腑都受了损伤,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还能不能撑下去。 这时候的君绯羽,早已经被那迷香薰得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她只看到墨离、墨银跑了出去,这时候,一脸苍白的纳兰清羽还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血,已经朝她冷冷的走了过来。 因为她,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会不会愤怒得要杀了她? 她心里很紧张,可是自己全身无力,只得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样?”本以为他会杀了自己,没想到入耳时,竟然是一声极为温柔的问候。 君绯羽愣在那里,看他朝她伸出手,她反射性的往后躲了一下,怕他会为地自己动手,毕竟这男人可是个出手狠辣的人,哪怕他对你笑,你也要小心他会不会马上翻脸。 可是她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只是很温柔的解掉她身上的绳子,在解掉绳子之后,她的身子差点站不住倒在地上,不过他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然后,他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抱着她就往那床榻走去。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还给她盖了被子,这一幕看得君绯羽十分不解,他不是很讨厌她的么,为什么会救她? “你现在很难受吗?”纳兰清羽轻问一声,随手一抬,朝那迷香冷冷一挥,那香便停止燃放,熄灭了。 香一熄,君绯羽顿时觉得呼吸顺畅许多,不过这殿里还有许多香气,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嗯,很难受。”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样子无助得像一头小兽一样,两只眼睛泪汪汪的,显得很无辜,也很惹人怜爱。 ☆、第082章 真情【二】 “你哪里难受?”不经意的,纳兰清羽已经一把握住君绯羽的手,那眼神深邃而有情,样子十分着急,并且还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君绯羽差点被他关心的举动吓倒了,他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我……我浑身难受,我好冷,好累,我不想说话了……”君绯羽敌不过身体变差,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慢慢的闭上双眼,昏了过去。 看到她昏过去,纳兰清羽那若星辰一般的美眸时,立即聚起阵阵担忧,他缓缓的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样子十分安静,在摸到她脸的那一刻,他觉得十分细腻,冰肌玉骨,细细滑滑的,好像鸡蛋一样吹弹可破。 他慢慢的收回手,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脸上也有了几丝血色。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这样摸女人。 正在这时,殿外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墨离将太医们带了进来。 “李太医,请进。”墨离安静的出声,把李太医等人带了进去。 纳兰清羽看到有人进来,赶紧停止抚摸君绯羽的脸蛋,他迅速站直身子,轻咳了一声,假装没事人一样站在了边上,一派的君子翩翩。 “王爷也流血了,老臣还是先给王爷看伤。”李太医眼尖,第一时间就发现纳兰清羽唇角的血迹,赶紧朝他走了过去。 不过纳兰清羽已经朝他冷冷的挥手,沉声道:“不管管本王,先看看她,她吸入大量的梵靥迷香,你先帮她看。” 李太医顿了一下,一双眼珠子飞快的转动起来,没想到王爷竟然这么关心皇后娘娘,他作为大臣,只能假装没发现,一脸关心的朝榻上的皇后走了过去。 看到李太医在给君绯羽看病,纳兰清羽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墨离赶紧上前,递给他一只药瓶,“王爷,这一次你一定伤得很重,先服下羽仙散吧。” 这羽仙散对治王爷的内伤很有帮助,可以修复他受损的五脏六腑,但是如果伤得太重,这药也没用。 纳兰清羽接过墨离的药丸,混着清水便喝了下去,服下之后,他顿时觉得好多了,幸好他今天早早的开始调息,在最后要完成的时候才起身,所以反噬并不是很重,这羽仙散对他这副身子来说,还有些用。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总往榻上的人儿瞟去,他很担心她有没有吸入过量的迷香,如果吸入过量,就会危及生命。 李太医在给君绯羽认真的摸过脉,又给她施了针之后,这才赶紧朝纳兰清羽走过来,“殿下,幸好娘娘吸入的毒气不多,老臣已经给她施针,又给她开了方子,一会老臣领人亲自给她熬药,喝了解药就没事了。不过,这毒气太重,娘娘恐怕还要再昏睡一会儿。” 此刻他最疑惑的是,皇后怎么会睡在摄政王的寝宫,而且两人共处一间寝殿,这让他一脸疑惑,同时也想起了那二羽相爱的石头之言。 纳兰清羽点了点头,沉声道:“你领着人下去吧,记住,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臣明白。”李太医赶紧领着人退了出去,他太了解这宫中的波云诡谲,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若不是守口若瓶的人,恐怕早已经死过千百次了。 等众人退下之后,纳兰清羽命令墨离找来两名宫女,给他打了些热水,然后他再把所有人都喊了出去。 艳红的烛火在幽幽的燃着,墙上映着他的侧脸,他看到君绯羽安静的睡着了,便拧干帕子,放到她额头上替她沾掉一脸的热汗。 一直站在殿外的墨离看到这副情景,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难道王爷真的爱上君绯羽了?若真是这样,那王爷的情蛊就能害死他。 他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可是又心疼王爷,希望他能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他更害怕他受伤。 不敢看这副画面,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就出去了。 迷迷糊糊中,君绯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现在她感觉好多了,不过身子还是很虚弱。 那股难闻的迷香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樱花的馨香,估计是窗户被人打开了,带着花香的风吹了进来。 一睁开眼睛,她就看到纳兰清羽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药,正在那轻轻的吹,样子很温柔,声音也很轻,好像很怕吵到她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因为刚才的反噬要喝药? 正在这时,纳兰清羽同时发现她醒了,他双眼闪烁了一下,薄唇冷抿,又恢复了一往的冷酷神色,“你醒了?这是你的药,你喝吧!” 说完,他故盛怒的将那药顿到了桌子上,冷冷的盯着君绯羽。 君绯羽嘴巴张得老大,不会吧,这男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前一秒还在很温柔的吹着那药,后一秒就如此凶悍。 看在他刚才为了救自己不顾秘功反噬的份上,她暂时不和他计较,端起那药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下去。 在生病的时候,这药可是好东西,不喝身体哪能好,所以她一点也不怕苦,喝光之后,胡乱的抹了把嘴角的药汁,就把那碗放下了。 这一幕看得纳兰清羽眉头紧皱,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怎么如此粗鲁,你一向这样么?” 君绯羽发现自己不小心喝到了药渣,顿时赶紧的呲开牙齿,剔了剔牙,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瞪向他,“你管我?难不成你上茅房的时候,还得一直保持优雅?或者你就根本不上茅房,也从来不挖鼻屎?” 纳兰清羽差点被她的话气得脸色涨红,他稳稳篡紧拳头,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上茅房能和喝药相提并论吗?” 君绯羽一听,顿时感觉嘴巴被噎住了一样,尼玛纳兰清羽终于赢了一次,他竟然把她喝药拿来和上茅房相提并论,她瞬间觉得自己输了。 不过,她发现现在自己不太想惹他生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想冲动说出口的讽刺话,也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突然,她一双精灵般的眼睛轱辘轱辘的转了转,她不是要获取他的信任,让他爱上自己么,眼前这个场景,不正是机会? 她中毒,他受伤,她在他的床上躺着,这正是培养感情的机会啊。 想到这里,她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然后捂着额头,一脸娇弱的朝床头靠了过去,“哎哟,我的头好昏,还是昏昏沉沉的,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毒,为什么会这样啊。” 看到君绯羽这样,纳兰清羽赶紧抬起眉眼,那是一脸的担忧,他着急的上前一步,一把扶住君绯羽,很耐心又关切的问她,“你还是很不舒服吗?要不我再叫太医来帮你看看?” 有了太医,不就破坏这种气氛了?君绯羽赶紧摇头,突然将身子靠到了他肩上,柔柔嗲嗲的道:“不用请太医了,我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可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到君绯羽靠进自己怀里,纳兰清羽的脸瞬间就红了,他的心好像被巨斧在砍一样,顿时颤抖起来,又好像雷霆咆哮,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脸色越来越红,那是一种情动的感觉。 以前也有宫女要跌倒,他上前扶住过,但是当时并没有一点感觉,看到面前女人假装嗲嗲的样子,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早就发怒了,可是现在,他却不想拆穿她,想就这样抱着她。 这样抱着她的滋味真好,她的肩膀软软的,声音轻声细语的,看着真的十分妩媚,有令他想狠狠吻上她的冲动。 这时候,君绯羽还不知道自己身边这头狼心跳已经加速,她还在自顾自的演戏,一脸娇柔的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闭上双眼道:“我好难受啊,好热,你让我抱抱好不好,让我抱一抱我就不热了。” 原来她只是单纯的想调戏这头猪一下,可没想到,突然,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抱紧,带着她就滚到了床上,然后,一个借力把她压在身下,一双美目有如饥渴的兽一样盯着她,“这火可是你先挑起来的,今天你不替本王浇了这火,本王绝不甘休。” “啊!”君绯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可是他已经狠狠的吻了下来,她想反抗,可双手被他钳制住,嘴唇一下子被他覆盖,两人唇齿交缠,她在躲,他在找,两片薄薄的唇就那样贴在一起,吻得君绯羽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竟然觉得他的吻技很好,吻得她一颗心都快化了,她怎么能这样呢,她明明在乎的是纳兰荻,怎么会对纳兰清羽产生反应? 糟了糟了,她脑子里不停的在闪动,竟然很贪恋这种味道,这时候,他仍旧在霸道的吻着她,十分霸道的索取着她的唇舌,吻得她浑身酥软,天旋地转。 “唔!你……你放开我,我是逗你的,我不喜欢你……”君绯羽努力想把脸移开,可是他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只得任由他强吻。 纳兰清羽则是在她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之后,仍不满足的想要再吻她,“你挑起本王的欲火,难道就这样算了?你敢直视本王的眼睛吗?你敢说你不喜欢本王?” 他刚才明明看到她脸红了,身子也在颤抖,如果她对他没意思,她肯定会很愤怒,而不是略带娇羞的拒绝。 对这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他自认为地位高上,美貌无双,自信她会爱上自己。 君绯羽在听到他的话后,心里顿时一惊,她还真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一看就好像被迷惑住了一样,她真的盯着看的话会脸红的。 她怎么会这样?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哇,烫得好厉害。 她现在只想喝水,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她便看向他,“我……我好口渴,你先让我喝口不好不好?” 她也不能直接说老娘不爱你不喜欢你之类的,不然怎么勾引他啊,可是她此刻很想逃避,她觉得心里很乱,一面是柔弱不堪的纳兰荻,一面又是十分强悍的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这下子心情也平复了,他冷冷的放开她的手,唇角还微微的勾了勾,她的唇好温暖,好像能吻上瘾似的,他真想天天这样吻她。 被纳兰清羽放开之后,君绯羽赶紧跳下床,提起那桌上的紫砂茶壶,往茶杯里灌满了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喝饱了水之后,她摇了摇头,顿时觉得清醒不少,她刚才好像被纳兰清羽迷惑了一样,差点陷入他的情网,她明明是来引诱他的,可别真的爱上他啊。 ☆、第083章 真情【三】 想起之前他替自己杀宫女的事情,还有他吹药那温柔的神情,她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其实这个男人除了为人冷酷了点,哪点都不错。 他既洁身自好,不随意爱人,为了她又不顾自己的身体,此刻她觉得他也没那么差劲,难道自己以前是误会他了? 可是她真的很愤怒他退她的婚,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被别人退婚这种事啊。 胡乱的灌了几口水,她顿时平静下来,在这淡淡的灯影下,她突然看到对面的纳兰清羽此时一双眼睛正深邃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安静,好像能看进她心里去一样。 他的眼神十分迷离,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眼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那漂亮的双眼皮时而轻抬,时而轻阖,举手投足都是绝世的美感。 果然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那么看她一眼她就受不了了,她顿时咳嗽了一声,坐正身子,“你干嘛盯着我看?” “如果你不看本王,怎么知道本王在看你?”纳兰清羽抿紧双唇,双眼仍旧如火似的盯着她。 他这样直视她,盯得她的脸一团陀红,饶是她见过再多美男子,也没有这定力啊。 “我看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难道你看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吗?”为了勾引到这个男人,君绯羽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敢厚着脸皮说。 说完之后,她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 纳兰清羽没料到她这么直接,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溢起两团红晕,缓缓的勾起红唇,“嗯。” 轻轻的一声嗯,听得君绯羽心都跳起来了,她是第一次和纳兰清羽这么直白的讲话,尤其是他说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跳加快,都不能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等等,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她怎么会因为纳兰清羽的话激动呢?她不是很讨厌他吗?她肯定是被他迷惑了,这个男人如此冷情,又怎么会喜欢她呢,他肯定是和自己一样,在说假话。 好,那看谁装得过谁。 突然,她站起了身子,一把冲到纳兰清羽面前,一把拉起他的手。 纳兰清羽美目一怔,微微一愣,“你要拉本王去哪里?”他反射性的想把手躲开,可是已经被她紧紧的篡住。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君绯羽想起自己的计划,这夜黑风高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浪漫点怎么行。 “什么东西?”纳兰清羽简直不敢相信君绯羽会变正常,她不戏耍自己都是好的了。 “你跟我走吧,我不会骗你就是了。”君绯羽说完,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本以为会扯不动,没想到轻轻一拉,他就跟着她走了,那眼神,好像情窦初开似的,十分痴情。 君绯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会吧,这王爷都当人家皇叔了,怎么还这么害羞?难不成以前没碰过女人? 这时候,她已经拉着她进了偏殿,那偏殿里,还燃着淡淡的烛光,里面空无一人,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桂花清香。 君绯羽感觉到了他的眼神,是那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这时候,她拉着她走到那画像前,指着她之前修复好的画像,“你看,这是什么?” 纳兰清羽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母妃的画像像往常一样静静的挂在那里,每一个棱角,每一个笑意,每一个姿势都跟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那画不是被她给毁了吗,她怎么又修好了? 现在的画真的跟以前没有两样,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那些消失的金箔,全部贴了回来,画上的女子依旧笑得很美,很高贵。 “这是你修复的?”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君绯羽,她不是那么讨厌他吗,为何会修复这画像。 君绯羽嘟起小嘴,点头道:“不是我谁还有这本事?你要知道,这画好难修复啊,为了修复好她,我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之前有半个月你很少出门,一直在找小银子要各种颜色的金箔,难道就是为了修复这画?”这一瞬间,纳兰清羽看君绯羽的眼神,已经由疑惑变为关切了。 那眼神里,还有淡淡的惊奇和感动。 君绯羽看到他被感动了,心里比了个YEAH的手势,决定再接再厉,装作一脸认真的道:“你母妃是你最珍惜的人,我怎么可能毁掉她的画呢,之前是我不小心,现在修复好了,以后你又可以常常看到她了。” 轻抬美眸,纳兰清羽很认真的看着那画像,突然,他发现君绯羽仍旧拉着他的手,两人的手一触碰,顿时,一股火热的感觉至心底袭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激动起来,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而君绯羽此时看那画像的眼神,也是十分的认真,她又回头朝纳兰清羽微微的一笑,露出脸上的两个小酒窝,这一瞬间,她的样子是多么的美好,顿时感动了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今天才开始真正的直视她,注意她,以前他觉得她老是气他,不去看她,有时候看到她鲜活的样子,他又故意不去直视,其实他心中早就想注意她了,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这时候,君绯羽看纳兰清羽被感动了有五六成,她决定放自己的大招。 她又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我还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我早就为你准备好的。” 纳兰清羽美目一挑,心里一怔,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一颗心直跳,这一瞬间,两人一对视,四周好像寂静了一样,静得落针可闻。 君绯羽没想到会和纳兰清羽这样对视,两人一对视,迅速安静下来,此刻她不想说话来破坏这份美感,他也好像很有默契似的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绯羽快被纳兰清羽那好像磁石一样的眼睛看得受不了了,她涨红着脸,一时间忘记自己的任务,只是拉着他往后殿走,“你跟我来。” “好。”纳兰清羽没有拒绝,也没有询问,而是安静的跟着君绯羽走,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富有磁性,很好听,听得使人沉醉。 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仙都宫的后殿,仙都宫的后殿也是一座御花园,这御花园里种满了樱花树,全是纳兰清羽吩咐栽种的,春天他会在御花园的别处种桃花,春天一到,简直就是十里桃林的美影,桃花簌簌落下,真美。 夏天,则到处是樱花树和荷花,冬天开满了红梅,所以无论是什么天气,她们都能在宫里找到最美的风景。 一踏进后殿,君绯羽就被眼前的一片绯红给吸引了,这片片樱花的树林真美,差点让君绯羽沉醉其中。 带纳兰清羽走到樱花林里的时候,她觉得手心有些汗,想松开他的手,可是一松,发现他却紧紧的握住了她,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不过,这只是一瞬,他发现她要松手,赶紧的松开了手,并且退离她半步远,“这里的樱花真美,看看也是不错的。” “还有更美的呢。”一听君绯羽就知道,这男人没见过世面,没见过最浪漫的事。 她早就准备好了,用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准备,然后,她走到那樱花树下面,朝纳兰清羽道:“你先闭上眼睛。等我数到十,你再睁开,好不好?” 纳兰清羽觉得新奇,虽然很是诧异,不过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可要知道,这代表他信任君绯羽。 如果换作别人,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君绯羽看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而且闭得很认真,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把小瓶子里的药粉慢慢的洒到地上,洒成了好几个大字。 这夏日里,最是萤火虫和蝴蝶多的季节,要行动起来方便许多,她研制的这个药粉很香,最能吸引蝴蝶和萤火虫飞来,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这时候,纳兰清羽仍旧闭着眼睛,他并不着急,嘴角微微的上弧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君绯羽在洒后药粉后,便开始慢慢的数数,在她数到四的时候,已经有几只彩蝶飞了过来,她再慢慢的往后数,渐渐的,那花园里的蝴蝶和萤火虫一闻到这股香味,全都朝地上飞了过来。 而看那地上,已经渐渐的聚集起了许多蝴蝶。 这时候,纳兰清羽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了,他看到一群群的蝴蝶正朝他们飞过来,有些围着他和君绯羽飞舞,蝴蝶五颜六色的,缤纷漂亮,看得他顿在了原地。 突然,他看到有许多蝴蝶朝地上飞了下去,慢慢的停在地上,渐渐的,那些蝴蝶都飞成了一个个的字,他仔细一看,那字写的是:母妃,我想你。 看到蝴蝶竟然能安静的排成五个字,他简直是不敢相信,如果说以前他没有领教过君绯羽的聪明,但今天,他彻底被她折服了。 她怎么会这么聪明,她是怎么做到的?看到那地上闪闪发光的字体,看到那一堆堆飞来的萤火虫,他好像闻到一阵阵淡的复刊气。 他傻站在那里,看着君绯羽在原地跳舞,那些萤火虫和蝴蝶全都围着她转,她笑的样子好惬意,声音有如银铃一样,整个人美极了。 这好像是一幅画,一幅他从来没见到过的画,一幅她给他的盛世美景。 ☆、第084章 真情【四】 他微微伸手,轻轻接住那些蝴蝶,蝴蝶围绕在他洁白的指尖,五彩缤纷,翩翩起舞,这场景令他沉醉。 “这么美,你,是怎么做到的?”纳兰清羽不禁好奇的看向君绯羽,她聪明得让他有点自惭形愧。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她可是被置过芯片的无敌高手,脑海中有许多的医书,有了医书,知道配方,自然能炼出这种可以吸引昆虫的药来。 她不过是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罢了,她开始还担心会失败呢。 “这是大夷国的一种蛊术,是雪蝉姑娘教给我的。”君绯羽突然想起了神秘的大夷国,她们的蛊术非常厉害,十分神秘,耍这点小把戏还是可以的。 纳兰清羽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轻声的道:“原来如此,大夷虽是女儿国,战斗力弱,不过他们的蛊术的确很厉害。你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学会,足见你也挺聪明的。” “那是,我不聪明谁聪明,好看吗?”君绯羽扬起头,热情如火的朝纳兰清羽笑着。 纳兰清羽被她欢快的笑容所感染,眼神有些呆滞:“很好看。” 这是他看过最美的场景,漫天的蝴蝶和萤火虫,以及地上组成的那五个字,他真的很想母妃,没想到她竟然懂他的心。 此刻,他真的很想走过去,紧紧的拥抱着她,可是他发现他迈不动步子,毕竟她应该内心是很厌恶他的吧。 想到这里,他把自己那股想亲近她的冲动强压下来,美目淡含愁容,“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回去吧。”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真的克制不住,他隐隐感觉自己的心开始痛,那是一种又激动又心痛的感觉。 那是情蛊发作了,他微微的咬紧下唇,感觉自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君绯羽则以为他是累了,毕竟他之前受过反噬。 她朝他点了点头,正拉着他就要走,突然,后院里传来几名小宫女惊讶的声音,“哇,你们看,那边有好多蝴蝶,还有萤火虫,好美丽。” 说完,小宫女们赶紧往她们这边跑了过来,这是值夜班的小宫女,后面还跟了几名小太监。 君绯羽见状,赶紧把纳兰清羽一拉,就把她拉到了一簇百合花下面藏了起来,两人蹲在暗处,等着那群宫女过来。 “你为何?”纳兰清羽一脸不解,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和她现在贴得很近。 君绯羽朝他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不能让她们看见啊,若是看见,皇叔跟侄媳妇在一起,人这会说闲话的。而且,到时候也会吓着她们,她们就没心情观赏这美景了。” 纳兰清羽一听,一双美眸顿时变得无比的冰凉,淡淡的道:“怕什么,本王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 他的心坚硬如铁,任何言语对他都起不了作用,当然,除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好像牵动着他的心,如果她说了什么话,他便会在意。 这时候,那群小宫女已经嬉嬉哈哈的打闹着走了过来,平日里大家都在值夜班,生活本就空虚,如今看到这么美的场景,自然一个个就放下拘束,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哇,你们看,这蝴蝶好美,我以前只在温泉池那边见过一大片大片的蝴蝶,如今又能再看见,我就是死也值了。” “馨姐姐,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就是让我现在死我也值了。” “你们两个小鬼,提什么死不死的,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是有福气,咱们都会长命百岁的。来,我们对着它们祈祷,希望我们心想事成。” “嗯嗯,我们一起祈祷。希望家乡的父母身体健康,永远平安,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出宫去看看。” 这里面有个叫馨儿的宫女,三岁时就被带进宫中当宫女,还没有见过真正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所以她一直很盼望。 看着这虔诚的宫女,君绯羽心中一怔,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个性,都是生活的主角,只是她们运气不好,没有到这个高位而已。 大家祈祷完之后,一个个又拿袋子去扑萤火虫,一个个宫女手中拿着画满了仕女图的团扇,伸手轻轻往上空一跃,身姿娇柔,样子充满期待,一双双大眼睛看着温柔安静,不由得让她想起杜牧的一首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讲述的就是宫里宫女和妃嫔们寂寞的生活,如今她亲眼所见,顿时觉得古代的封建礼教实在是吃人,如果她能在宫中作主,一定经常放她们出去玩,还会让她们找心仪的男子出嫁。 慢慢的,扑流萤的小宫女们走远了,远处隐隐还有她们谈笑风生的声音,君绯羽一抬头,差点就撞到纳兰清羽的鼻子,这让两人十分的尴尬。 她赶紧将身子缩了出去,朝他一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差点撞到你。” “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么?”纳兰清羽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平时的她大大咧咧的,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今天的她是怎么了,竟然懂得道歉了。 君绯羽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安静的时候,可以一整天不讲话,非常的安静,也会因为一点小事害羞,就像个真正的小女儿一样。 她如果欢脱的时候,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现在正是她安静的时候,她想,这才是真正的她吧,那个搞怪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她,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是什么样的我,有关系么?”把问题抛给他,君绯羽便朝大殿走了去,她不能在这停留太久,所谓要想得到一个人,必须施些小法子,欲擒故纵是很好的手段。 一直在那黏着他,倒没什么吸引力了,所以她手一挥,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一脸迷茫的纳兰清羽站在花丛边上。 他微微挑起眉,迷茫的看了她背影一眼,女人都是这样的么,前一刻还在和他谈笑风声,如此暧昧,后一刻,就一脸无情的离开了。 这样子还真是令他抓心挠肺,摇了摇头,他也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寝殿的时候,君绯羽揉了揉酸疼的腰,连脸都不想洗,一下子就躺到床上去了。 不过,她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她好像失眠了,脑子里全部是纳兰清羽,以及他的强吻,他的眉目,他温柔的声音,他绝世独立的霸气样子。 他一直浮现在她脑海里,她挥都挥不去。 怎么会这样的啊?真的是很烦。 第二天一大早,当她肿着双核桃一样的眼睛走出偏殿时,发现正碰到要出去的纳兰清羽,纳兰清羽脸上一脸深黑,后面跟着一大堆文武百官。 君绯羽伸了个懒腰,就听到自家大哥和爹爹在那里议论,一听,她就听到原因了。 原来琉璃国的军队都打进大渊了,不知道林祯在哪里训练了一队死士,他们像僵尸一样根本不怕死,竟然在三日之内攻破了大渊的边关云州城。 自己的边城都被攻破了,纳兰清羽自然忧心急如焚,召集了一干大臣在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正在这时,那仙都宫门口,有人抬来一顶黄色的轿子,有人高呼道:“皇上驾到。” 随即,有人将轿子放了下来,那轿子里的男子掀开轿帘,一脸冷傲的走了下来。 “参见皇上。”大臣们立即向他行礼,一个个都觉得很诧异,平时从不过问政事的皇帝,今天竟然来了。 纳兰荻冷冷的走到众人面前,肤色虽然一片莹白,不过那威严之气是有的,他走到一脸深黑的纳兰清羽面前,朝他拱了拱手,语气十分坚定:“皇叔,听说我边关云州城被琉璃国攻破,请问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朕?” 他饶是傀儡,也是一国之帝,这样的大事还是从太监口里听来的,根本没有人告诉他。 他平时是不想多管国事的,但是现在有了在乎的人,他便有了斗争的勇气,决定身子再不适,也要过问国事。 纳兰清羽听纳兰荻一脸质问的语气,红唇邪魅的冷勾起,不紧不慢的道:“你顾好自己的身子就得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言下之意,连身子都顾不好,还有什么闲心操心国事。 不过纳兰荻此时像一头盛怒的豹子似的,不像平日那样不会还口,他冷冷的回道:“朕是一国之君,是大渊之主,大渊有事,就是朕有事,朕关心国事天经地义,皇叔如此阻拦,莫不成没把朕放在眼里?” 冷冷的质问出声,顿时听得众人一阵冷汗,这皇帝还真是胆大啊,从来就敢和摄政王叫板,别人都不敢,就他敢。 纳兰清羽冷冷一笑,不紧不慢的看向纳兰荻,“本王岂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本王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既然你来了,那就与大臣们一起商议吧,本王累了,先休息一会,你们记得多听皇上的意见,和他商议出最绝佳的应对之策,本王等你们的消息。” 冷冷说完,他手一挥,便朝大殿内走了去,丝毫不管大臣们诧异的眼神。 众人一听,一个个吓得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摄政王这是以退为进啊,他们的主心骨就是摄政王,如果他都不在了,大家还能商量出什么意见?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人会听皇上的,皇上和大家商议政事,大家不配合,他根本拿不出什么计策,摄政王这一走,可不得了。 纳兰荻冷冷的盯着纳兰清羽的背影,咬牙道:“没有他朕一样可以,都随朕去正殿。” 心中有一股火气无发抒发,不过他还是冷冷的走在前头,不管上前来扶他的太监,在离开仙都宫的时候,他一双美眸无力的看了眼君绯羽,那眼神里含着深情、无奈、寂寞、思念、狂热、以及种种。 如果不是因为想见羽儿一面,他是不会来这里的,如果不是想夺回势力,他也不会走出来。 看到纳兰荻的眼神,君绯羽一时间有些慌了,她的眼神有些杂乱无章,一面是心疼纳兰荻,另一面脑子里总在想纳兰清羽。 她摇了摇头,想摆脱掉一身复杂的思绪,想理清自己的思路,她现在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纳兰荻,一边是纳兰清羽,她到底该作何选择。 这时候,纳兰荻已经领着众大臣们走了,她想跟过去看看,却发现自己身为宫妃不合适,所以她就坐在秋千上先荡着,静等结果。 大约在秋千上荡了一盏茶的时间,小银子已经一脸惊慌的跑了过来,“王爷不好了,皇上又发病了。” ☆、第085章 设计 而此刻正坐在大殿内闻香品茗、下棋解闷的男子,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似的,他淡淡的拿起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上,沉声道:“他不是那么有能耐么?还找本王做什么?他喜欢争权夺利,就让他去,本王给他机会。墨离,该你了。” 说完之后,他淡淡的看向墨离,墨离点了点头,赶紧思考如何落棋。 这话听在小银子耳朵里,简直要把他吓哭了,毕竟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摄政王,这叫他如何是好啊。 “王爷,大臣们不配合皇上办事,一个个横眉冷对的,皇上才被气晕了过去,墨醉大人让奴才来问您,现在该如何是好?那琉璃国应该要如何对付,大臣们可全都指着您哪。”小银子咽了咽害怕的口水,还是苦口婆心的说了出来。 总不能因为摄政王和皇帝斗争,就不顾百姓的死活了吧,他虽然没什么国大家大的概念,可他就是知道,大渊不能被人欺负,否则他们都要成为亡国奴的。 纳兰清羽冷冷的扫了小银子一眼,沉声道:“皇上养他们一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都指着本王,饭桶!传令下去,此事交给镇南王全权处理,如果解决不了,就别回来见人。” 小银子赶紧低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他似踩着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就从大殿里跑了出来。 两人的对话被躲在殿外的君绯羽听了个真真切切,好你个纳兰清羽,竟然这样对她大哥,万一林祯心狠手辣,对大哥不利怎么办。 就这样交给他,还说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别回来见人,搞得她对他的好印象突然又减了一半。 转了转眼珠,她决定要整他一把,谁让他那么自负的,把纳兰荻气晕,如此命令大哥,看来她最近对他是太好了。 嘴里嘀咕了一阵之后,君绯羽决定要整纳兰清羽一次,这几日她手里非常的缺钱,在这宫里行走,到处都需要打点,如果不打点的话,小太监不卖力,小宫女办事不那么用心。 虽然大家都很奉承她害怕她,但是如果没有适当的好处,时间长了大家也会对她心生怨恨的,就好像外国人的小费一样,这是一种文化。 她的嫁妆和聘礼全部被她让水仙安排在外面了,置了百十来间庄子,购了许多田产,然后把金银珠宝放在庄子里。 都怪她当时贪心,怕放在宫里被归入宫中,全叫水仙运去外面了,搞得现在她想用钱,都拿不出一分来,果然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转了转眼珠,她突然想到一个可以整人的计划,纳兰清羽长得那么帅,她知道宫里好多宫妃对他很有兴趣,不管刚进宫的才人,或者是先皇留下的那些三、四十岁饥渴如仇的宫妃,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跟带了火似的。 打定主意,她领着水仙、琉璃来到丹妃的寝宫,此时的丹妃正坐在槐树下纳鞋底,还说别,她手中正在纳的那鞋底古仆精美,上面绣满了红色的鸳鸯,和现代老太太们纳的可不一样,这是鞋底中的贵族、精品。 丹妃一看到君绯羽来了,赶紧改掉往日的高严,态度卑微了一些,“给娘娘请安。” 毕竟现在君绯羽已经升级成为皇后,她仍旧只是个妃子,哪里能和君绯羽比,所以,她的态度便拘束了一些。 君绯羽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拍得她咳嗽一声,小脸一红,顿时瞪了君绯羽一眼,娇娇柔柔的道:“你已经是皇后了,怎么还如此无形无状,难道我教你的规矩全忘了。” 君绯羽这一打,立马就把丹妃的防御给卸下,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 “你这深宫妇人,每日不是诵经念佛就是绣花绣鞋,难道这样的生活你过不累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男人?”君绯羽突然眯起眼睛,很认真的盯着丹妃。 丹妃被她这么一问,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忙道:“快别说这个,我是皇妃,怎么能想别的男人,我要想也只能想先皇。” “先皇已逝,你想他有个屁用,我看你平日总是在暗处偷偷观察摄政王,他比你小那么多你也那么喜欢,可见你早就暗恋上他了,姐弟恋在未来也是允许的,要不,我帮你们拉拉线?”君绯羽试探的看向丹妃,这丹妃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保养得好,又没生过孩子,看起来自然似二八年华的少女。 纳兰清羽虽然才二十三岁,但是行事果敢老沉,给人的感觉十分沉稳,好像很成熟稳重一样,看起来他倒比丹妃成熟,能吸引丹妃也很正常。 “娘娘,你胡说什么呢,真要这样,这宫里会乱套的。我哪里喜欢他了,我一介宫妃,哪里能有这种恶俗的想法,你可切莫再说了。”如果君绯羽不是皇后,她早就说教她了。 可她如今是皇后,这层尊卑不能越过,她只得轻言软语的规劝她。 君绯羽看着脸色羞红一脸着急的丹妃,玩心大起的又道:“如果可以让你摸他一下,而他完全不知情,你给我一千两,你愿意不?” 丹妃“嘎”的看了她一眼,一脸不解,“娘娘,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摸他一下?我为什么要摸他啊。” “难道你敢说你不想?你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没有希望有个男人能来摸摸你,你就从来没想过男女之情是什么感觉?释放吧,别压抑自己,晚上我把他打晕,让你亲一口,给你打个八折,八百两怎么样?”要不是看在她是丹妃的面子上,她才不打折。 丹妃一听,脸色更加羞红,已经是气得在原地跺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娘娘,你可不能乱说话,你和我开开玩笑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和其他妃子说,万一真有那几个有想法的,到时候宫里就乱了。”丹妃不是不知道宫里妃嫔们那些肮脏事,有许多宫妃经常按捺不住寂寞,做出些让人不耻甚至会掉脑袋的事情。 君绯羽一听,顿时觉得果然人还是七情六欲的动物,为了情爱,她们连死都不怕,看来这银子还是赚得到的。 知道丹妃性子烈,是个不折不扣的贞洁牌坊选手,君绯羽决定不逗她了,“咳咳,我就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差点就上当了,看你那小脸红的,思春了吧?” “啊,我的皇后娘娘,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这是逼我去死啊。”丹妃这下急红了眼,吓得差点哭出来了,这个皇后的行事作风怎么那么大胆呢。 “不逗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哈。”打了几声哈哈之后,君绯羽摸到了点门道,便离开了丹妃的寝宫,来到宫里德妃的寝宫。 这德妃最负胜名,在宫里是个狠角色,听说好多人都不敢惹她,大家还传言说,她和守她宫门的侍卫长偷情,不过这只是传言,没有把柄,再加上摄政王似乎对这些事装作没看见,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君绯羽觉得纳兰清羽这件事做得还是比较人道的,这些宫妃常年饥渴,许多一生都没遇到个男人,忍不住与男人私通实属正常,毕竟她们也有需求,没想到他竟然不管,看来他是明着暗着的允许宫妃与野男人私通了。 不过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纳兰清羽这厮就是故意的,他恨先皇纳兰睿,故意看不到这些事,让那些宫妃给纳兰睿戴绿帽子,从而羞辱纳兰荻和太后,他这一手如意算盘打得可响,可真狠啊。 连死去的纳兰睿都不放过,要他的妃子给他戴绿帽子,让纳兰睿那些儿子整日活在别人的唾弃之中,恐怕会把纳兰睿气得活过来,活过来看到这种情形,就再死一次。 这宫闱都被纳兰清羽的睁只眼闭只眼给整乱了呀。 来到德妃的寝宫,远远的,君绯羽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脂粉气,男人都没了还有心思打扮的女人,不是即将思春,就是正在思春。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宣令,那大殿里突然像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一般。 远远的,君绯羽就听到德妃故作沉稳的声音:“李侍卫,一定要给本宫抓到那小偷,如今娘娘来了,你先带人退出去吧。” “是,娘娘。”那李侍卫回答得十分严肃,便领着两名小侍卫出来了,在出来的时候,赶紧给君绯羽跪下行礼,远远的,他身上的脂粉味闻得君绯羽快呕吐了。 真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黑脸侍卫,没想到德妃那么饥渴,连容貌都不挑了,是个男人都要。 “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臣妾有失远迎,娘娘请进。”这时候,衣衫有些不整的德妃赶紧跑了出来,她可是艳名远播,穿得十分的清凉,那头发还湿辘辘的,貌似刚才在洗澡似的。 “你别见外,我就是想来和你聊聊天,看你整日挺闷的,还给你带了些好玩的玩意来。”君绯羽一走进大殿,便偷偷瞄到那偏殿里有一方温泉,温泉里还泡着花瓣,那地上到处是水,估计刚才这德妃正跟李侍卫在里面玩呢,估计李侍卫在给她搓背之类的,她来倒是打搅了人家好事。 “娘娘这是刚从丹妃妹妹那来?”德妃此时则是转了转眼珠,她虽然作风猛浪,整日在宫殿搞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不过对宫里的消息却十分灵通,就连刚才君绯羽和丹妃说了些什么,她都了如指掌,在君绯羽没来之前,她的眼线已经将情况汇报给她了。 君绯羽一听她问话,便知道,她和丹妃说的话德妃已经知道了,这正好,免得她废话了。 “是啊,我和丹妃聊了些家常,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来都不容易,自从先皇逝世,你们在这深宫也多有寂寞,正巧过几日是七巧节,到时候我带你们出宫玩去。”君绯羽想先博得德妃的好感和信任,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德妃愣了愣,突然舔了舔嘴角,一脸向往的看向远方,“娘娘不会在说笑吧,谁都知道没有皇命,宫妃是不能随意离宫的,我们哪能出去,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江湖是路人。” “那是因为以前是太后掌管凤印,如今凤印在本宫手上,本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德妃啊,在这宫里那么多年,你就没有过七情六俗?当你看到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时,就没注意过,没脸红过?”君绯羽说这些话,当然是把下人谴出去才说的。 她是一国皇后,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如此儿戏,当然,为了骗钱,她是无所不用其极了,钱她永远不嫌少。 德妃一听,微微一愣,果然啊,这皇后如传言中的一样奇怪,这些话哪是她能说的,这都是她们姐妹间的悄悄话。 “娘娘,臣妾不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德妃把声音放小,跟做贼似的,说完后又道,“不过娘娘放心,娘娘有什么吩咐,臣妾能做到的,一定抛掉头颅也要帮忙,请娘娘示下。” 这个时候,她当然得巴结住这个娘娘了,就是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听到德妃这么狗腿的表决心,君绯羽突然朝她勾了勾手指,“本宫也就是有点小忙要你帮啦,不过这也是满足你,你想不想睡美男?比如咱们的摄政王?” “啊?”德妃一听,差点就晕了过去,她哪里敢睡摄政王,这是敢想不敢做的事啊。 她两眼一翻白,差点就栽倒在地上,这皇后太奇葩了。 ------题外话------ 我错了,更少了。求悔过,求胖揍,求轻点。 ☆、第086章 计策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呢,臣妾不懂。”德妃感觉自己头顶上有几圈火花在飞,她被震惊得不轻啊。 “你只要说实话,说你想不想摸他,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你摸了,而不被他发现。”君绯羽说着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一招实在是太损了,既可以赚银子,又可以羞辱纳兰清羽,真是妙。 德妃转了转眼珠,这到底该如何回答啊,她当然想摸啊,但这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事。 “这……娘娘,臣妾是想摸,但哪敢乱摸啊。”终于,她赌一回,说实话,看会不会中君绯羽的圈套,可要知道,宫妃之间用这种事情下套的多得很。 “你看本宫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告诉你吧,好多新来的才人暗恋他,一个个都想摸他一把,我制出了世上最烈的蒙汗药,一剂就能把摄政王放倒,到时候我可以让你摸,摸一下一百两,亲一下五百两,如果你想有别的动作,当然你不怕死的情况下,你要是第一个上,我给你三千两的优惠,你觉得如何?”君绯羽数了数指头,这样她就可以利用纳兰清羽赚钱了。 德妃一听,*薰心的她竟然激动得双腿打颤,她舔了舔嘴唇,那可是摄政王啊,那王者般的男人,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对象,如今只要花点银子就可以摸他了,她自然激动了。 她的脸一阵绯红,她最喜欢的就是年轻的嫩嫩的美男了,这些年来在宫中,她偷偷私会了许多侍卫,有一些她不喜欢就命人杀了,只留下喜欢的,但是再怎么喜欢,这些侍卫终究只是侍卫,没办法让她有最爽的感觉。 那天神般的男子,可一直是她的梦想,但是她怕他,惹都不敢惹他,哪里还敢摸他之类的。 看到德妃蠢蠢欲动的表情,君绯羽转了转眼珠,没想到这个德妃名为德妃,私底下真的像传言那么放得开啊。 她肯上钩就好,到时候有更多的人上钩,她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反正这宫里多的是寂寞的宫妃。 “摸一下……才一百两?”突然,德妃惊讶的看向君绯羽,又道,“我一直以为摄政王很清高,你定这价也太低了,摸一下怎么也得一千两吧?” 摄政王可是她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这辈子还没有几个女人有机会摸他,更别提亲他了。 君绯羽看到一脸*薰心的德妃,转了转眼珠道:“咳咳,那是初略定价,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宫给你搞个优惠大礼包,随便你怎么摸怎么亲怎么玩,只要一万两,你觉得如何?” 她没想到德妃这么有钱,原以为一百两也会很为难她,没想到她还嫌少了,有钱真是任性,她奶奶的没钱只能认命。 本以为德妃会砍价,没想到她突然一把激动的握住君绯羽的手,激动得浑身颤抖,“真的吗?臣妾多谢娘娘成全,你们都退下去,我有话单独和娘娘说。” 这时候,德妃的两个心腹宫女赶紧退了下去,她们一退下去,她就紧紧的握住君绯羽的手,脸上浮显出一缕红晕,“其实娘娘,我早就爱慕咱们王爷了,早就盼着有一天能被他拥抱一次,哪怕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如今你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我知道你在宫中需要四处打点,最近手头有点紧,我给你两万两,好吗?” 看着德妃那情真意切的眼神,君绯羽自然是喜不自胜,不过脸上仍旧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你放心,本宫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有了这句话,德妃更是激动得心花怒放,赶紧叫人去寝殿取银票,不一会儿,两沓厚厚的银票就进了君绯羽的口袋。 离开德妃的寝宫,君绯羽又如法炮制的去找了另外几个妃子,有些迫于她的淫威不得不答应,有些为了巴结她,主动送上钱财以表忠心,怕被杀头就拒绝了抚摸摄政王的好意。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君绯羽终于靠威逼利诱等手段集结了一批妃嫔,水仙说她是威逼利诱,不过她可不相信,别看这些妃嫔一个个表面正儿八经的,那眼神里可总透着对摄政王的*。 能够对这样的极品美男子又亲又摸,其实她们心里老激动了。 仙都宫正殿里,纳兰清羽正在处理有关与琉璃国打仗的要务,和大臣们商议了一个下午,大家都有些累了,他便放了大臣们下朝休息。 这时候,水仙跟在小银子身后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便恭敬的行礼,“参见王爷,我家小姐说……今夜十五月圆,风景独好,她亲自下厨,为王爷做了一桌好菜,想请王爷到湖心楼一叙。” 水仙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说完赶紧低下头,整个手心都是汗,小姐吩咐她的任务,还真不好办,摄政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纳兰清羽那细长若柳的美眉冷冷挑起,淡淡扫了水仙一眼,“她还会下厨?不会是给本王下了什么毒吧?她有这么好心?” 水仙一听,顿时吓得差点没站稳,脸色唰地一下就煞白了,“没……我家小姐不敢。” “本王倒要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候,纳兰清羽已经冷冷的起身,自从那一晚她带他看了蝴蝶之后,这几天他便很少看到她。 他只是听说她好像特别热衷于去各妃嫔处窜门,每次去了都能带一大堆珠宝回宫,然后她再拿这些珠宝打点别人去办事,在宫里收买人心。 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她是在为自已培置势力,好帮纳兰荻对付他? 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的弧度,他已经起身,背着手,便朝沿湖水岸边的那座湖心楼走去,水仙一直跟在后面,心里是十分的忐忑啊。 湖心楼是一座靠湖而建的阁楼,用来宫人们过节或者给皇上、妃嫔祝寿之类的用处,那里风景优美,湖水绦绦,百花齐放,有山有水。 踏进御花园,转过长长的宫道,轿子在湖心楼下面停了下来。 此时,湖心楼里,君绯羽早已经把那些妃嫔们藏进了二楼,德妃她们十分的紧张,一个个偷偷趴在二楼看,她们倒要看看,平日里十分厉害的王爷,怎么会被皇后娘娘给迷晕。 君绯羽在楼下瞪了她们一眼,“都进去吧,别发出半点声音,要是让他听见,你们就完了。” 众人一听,吓得赶紧的往屋里跑了去,再也不敢大声吵闹了。 过了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水仙急切的声音:“小姐,王爷来了。” 这么一声着急的声音,就是在提醒她注意,因为纳兰清羽刚才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小银子不许他通报,她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提醒自家小姐啊。 君绯羽一听,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朝两边的人摆了摆手,众宫女立即伏跪到在上,朝那众星捧月般踏进来的男子行礼,“参见摄政王,摄政王金安。” “平身。”纳兰清羽淡淡出声,一双美眸淡淡的从众人身上划过,最后来到君绯羽脸上。 今日的君绯羽穿了件洁白的雪纱锦袍,头上还戴了一小络雪白的羽毛头饰,一张小脸精心描画过,看起来妩媚大方,柔美如水。 她这张脸倒是越长越开了,越长越迷人了,看得他的心微微的一动,又想起那天她给他的浪漫夜晚。 天色渐晚,他抬眼一扫,便看到君绯羽面前摆了一桌他从未见过的奇怪菜肴,看那菜肴五颜六色的,竟然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食欲。 “这是你做的?”想也没想,他便问了出来,而且径直到桌子面前坐下了。 君绯羽知道男人其实也是吃货,这些全部是她学的广东菜,在这个时代,很多菜式是他们没有的,她随手露了几手,倒是做了一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 君绯羽点了点头,“算你幸运,能吃到一辈子都没吃过的好菜,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能吃到,是你的荣幸,到这里我还没做给谁吃过呢。” “是吗?”纳兰清羽一听,竟然轻声的笑了,他指着那一道像包子不像包子,像馒头又不像馒头的碟子道,“这是什么,我看里面好像有虾?” “这是烧卖,我在里面放了最新鲜的虾,可是今儿一大早就从南海运过来的,你要不要尝尝,这可是未来世界的名菜。”君绯羽不知道他们这个时代有没有发明出这道菜,反正她很喜欢吃,相信纳兰清羽也不会嫌弃。 “烧卖?”纳兰清羽嘴角蠕动了了下,这名字可真奇怪,不管看着这食物蛮好吃的,他轻轻的夹了一点,很温柔很优雅的放进了嘴里。 这吃相,别提有多高雅了,看得一向囫囵吞枣的君绯羽顿时觉得蛋疼。 “嗯,还真的挺好吃,鲜香不腻,本王再吃点罢。”纳兰清羽点了点头,表现出对这烧卖的极大兴趣。 说完,他又伸出筷子,轻轻的夹了一块,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用帕子擦着嘴巴,看得君绯羽张大了嘴巴。 然后,他在吃了一丁点之后,就放下了筷子,道:“它为什么叫烧卖?” 君绯羽仍旧震惊在他吃东西的份量中,指着他就道:“你竟然只吃那么一点,你不会饿?” “不是还有这么多么,本王一样吃一些,不就多了?”纳兰清羽轻描淡写的瞟了她一眼。 君绯羽舔了舔嘴唇,尼玛这古代的贵族王爷,生活可真是滋润,吃饭那么慢,动作那么优雅,一天估计花在吃饭上的时间得去掉一个时辰。 “为什么叫烧卖呢,因为它是烧出来的,烧了就卖,所以叫烧卖。”既然他不诚心对待她辛苦做的食物,不给个面子多吃一点,那她也不想给他解释这道菜为什么叫烧卖。 “原来是这样,怎么上面一点糊灰都没有?”烧出来的东西,不是应该黑糊糊的么? 纳兰清羽一脸茫然。 君绯羽懒得鸟他,这男人可真会打击人,他竟然不吃桌上的东西了。 突然,她指着面前一道自己亲自做的凤爪,“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抓钱爪,吃了它会发大财的。” 纳兰清羽皱了皱眉,虽然是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夹起一只凤爪,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下口。 “本王从来没吃过这东西。”纳兰清羽微怔了一下,缓缓的轻轻的咬了一小口,入口之后,他竟然点了点头,原本那脸上的排斥慢慢没有了,反而又咬了一口。 “这道菜倒是蛮特别的,油而不腻,清嫩爽口,只是太不方便吃了。”说完,他就把筷子放下了。 又只有一两口,看得君绯羽眉头紧锁,他这是对自己做的菜不满意吗? 不应该啊,她做的菜那么香,他只是浅尝辄止,完全不入她的套,古语不是有云,要想得到男人的心,必须满足他的胃吗? 怎么这一招对纳兰清羽没用?难不成,他以为她下毒了,在防备她? 想到这一层,她突然拍了一记自己的大腿,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不信任她,怕她对他下毒。 ☆、第087章 震怒 这个臭男人,竟然这么防备她啊,搞得她拿他赚钱,心里也不愧疚了。 用完餐后,君绯羽便叫人把食物全部撤了下去,然后笑着看向纳兰清羽,“今夜月色那么美,要不咱们出去走走,看看月亮?” 纳兰清羽疑惑的看了君绯羽一眼,突然不紧不慢的道:“我怎么觉得你笑得好假。” “嘎?”君绯羽愣了一下,顿时脸上笑意全无,她笑得假吗? “摘星楼看月亮是最近的,咱们上楼去看吧。”正在这时,耳畔传来男人温柔无比的声音,再抬眼的时候,他已经背着手,独自走在前面。 君绯羽赶紧望了眼躲在二楼偷看的德妃她们,朝她们使了个稍安勿燥的眼神,赶紧跟了上去。 纳兰清羽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怎么要去摘星楼?不在这儿看了? 想起刚才他只浅尝辄止了一些,果然奸诈啊,怀疑她下了毒,虽然她是真的在菜里下了蒙汗药。 看到他半点事都没有,她不由得安静下来,开始想别的办法。 纳兰清羽走在前面上了摘星楼的楼梯,突然发现君绯羽步子变慢了,他有些疑惑的转过脸,“你怎么了,是身子还有些不舒服么?” 上次她中了毒,那毒得慢慢清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时不时的会晕一下。 君绯羽听他这么一问,顿时一个机灵,赶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故作迷糊状,“是啊,我还感觉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要不,本王先送你回去休息?”纳兰清羽看向她,从楼梯上折了下来。 “不……不用了,这是那毒药的后遗症,太医说了得慢慢好,最近我都时常这样,回去休息也没用,我不喜欢躺在床上那种闷闷的感觉,现在我好想看星星,想看看我娘亲是天上的哪一颗星。”君绯羽说到这里,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假装思念娘亲似的埋着头。 这下子,她装得总不假了吧,连眼泪都差点逼出来了,她就不信骗不到这男人。 果然,纳兰清羽听到她那极为缓慢的尾音,好像很难受一样,突然一个弯腰,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很温柔的声音道:“别难过了,我带你去看,好吗?” 听到他十分温柔的声音,君绯羽都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装他就信了。 后面跟着的小银子、墨离等人一个个都不敢相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挖着自己的耳朵,他们没听错吧,对任何人都极为冷酷的摄政王,竟然对皇后那么温柔。 看他那样子不像假的,而且你还有些微红,说话也有点紧张,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而且他们真的没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和别的女人讲话。 顿时,大家都发现,他们的王爷陷进去了,已经陷进皇后娘娘的温柔乡无法自拔了,怎么说都没用了。 “你们全都退下。”一个个正在臆想,纳兰清羽已经冷冷出声,他们赶紧的退了下去。 有胆大的就躲在树后偷看,胆小的只能躲到假山后面去议论。 等把碍眼的人都叫走之后,此时这里只剩下纳兰清羽和君绯羽,君绯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汗,又卖力的演了一把戏,将身子朝他身上轻轻的一靠,“哎呀,不好意思。” 说完,她赶紧要站起来,可身子突然被纳兰清羽一把抱住,然后,他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着她拾级而上。 “你头晕,本王抱你上去看,如何?”纳兰清羽美眉淡淡展开,红唇轻启,动作和声音都是极尽的温柔。 这一瞬间,君绯羽的脸刷地羞红了,周围是淡淡的花香,有轻风拂在她脸上,而她,正被这惊为天人的男子抱在怀里,抱着她一步步踏上台阶。 这样的美景,这样的美男,她的心竟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关心她,这让她都不敢相信。 他就这样抱着她,样子温柔,眼神关切,她的手轻轻环着他的腰,第一次有了那种被男人保护的感觉。 跟纳兰荻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在为他忧心,担心他的身子,总是在扮演照顾人的那个角色,今天她突然发现,跟纳兰清羽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如此轻松。 而且,她的心竟然会扑通扑通直跳,她在面对纳兰荻的时候,有的是同情和可怜,并不会出现这样的心跳,这究竟是为什么? 而且,她竟然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她越来越想见到纳兰清羽,想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喝茶的样子,说话的表情,不管他干什么她都想看到,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天哪,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想到这一层,当她再抬眸看他时,竟然有些害羞,不敢直视他了,正看他的时候,突然,他也在看她,那眼神深邃而有情,好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她赶紧装作头晕的样子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再去看他。 还别说,他的怀抱很香,不是一般都说臭男人吗,为什么他身上那么香,不过不是那种浓香,而是淡淡的花香,还有轻微的酒香,真是好闻啊。 她顿时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都快贪恋上了,可她们明明是仇人不是吗。 这时候,纳兰清羽已经抱着君绯羽上了摘星楼,上了楼之后,君绯羽一看那四周的景色,顿时被这景色惊艳到了。 这楼果然当得起这个名字,摘星,她们现在好像离星星很近一样,天上的星星很多,也很大,好像一颗颗珠子挂在绒幕上一样,看得她惊叹了一声,“好美啊。” “你要不要下来看看?”纳兰清羽见她气色好了不少,便抬头问她。 君绯羽点了点头,他便很温柔的很温柔的把她轻轻放了下来,这一刻,她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样,两人都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以及加速的呼吸声。 而她却没发现,这时候纳兰清羽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他伸手轻轻的抚住自己的心口,连眼睫毛上都好像起了汗珠一样。 为了缓解这尴尬,君绯羽只好看向天空,指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道:“我们那的人都认为,人离世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看那最亮最明的那颗,会不会就是浣贵妃啊。” 纳兰清羽嘴角泛起一缕苦涩,想起惨死的母妃,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不过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他也抬头看向那颗最亮的星星,“你看,她边上还有一颗很大的星星,这一颗,会不会是你的娘亲?” 君绯羽赶紧点头,“不管这颗是不是,我都认定她是我的娘亲了,你的母妃地位大些,所以她是最亮的那颗,我的娘亲就是第二大的那颗。不过她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大最明亮的。” 听到她把最大的颗星星让给自己,纳兰清羽不由得一阵感动,现在的她,应该是真实的她吧? “有一件事本王一直想问你,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突然,纳兰清羽很认真的看着君绯羽,脸色有些紧张,手心也冒起了汗。 君绯羽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这才发现,原来高高在上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以前她把他的位置摆得太高了,以为他离自己很远,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们也可以离得很近。 “行啊,知无不尽,你有什么尽管问。”君绯羽很洒脱的摆了摆手。 纳兰清羽眸色清潋,微微动了一下,轻声的道:“你喜欢荻儿?” 问完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直跳起来,他既期待这个答案,又不敢知道。 君绯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一时间怔在那里,她也在问自己,她喜欢纳兰荻吗?她对他的到底是同情,还是喜欢。 为什么她一直以来常常想的是纳兰清羽,很少想起纳兰荻,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她真的无法回答,她还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她很同情纳兰荻,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可同时心里也总在想纳兰清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君绯羽愣住的样子,纳兰清羽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心里蓦地痛了起来,那是一种有如刀割般的痛,他感觉自己现在很闷,好像呼吸都不稳似的,什么事也不想做,根本打不起精神来,只想叹气,叹气。 “你不用思考了,答案……我已经知道了。”他淡淡的出声,将身子转了过去,这是明知道的答案,他还问什么。 他真是蠢,明知道她喜欢的是纳兰荻,为了他竟然来引诱自己,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付出,他却还在这里意想天开。 “我……我……”这时候,君绯羽却支支吾吾起来,她该怎么说呢,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好像变成了哑巴似的。 “你不用解释了,你的心思本王全都知道。你爱的是他,对吗?为了他,你可以假装来喜欢本王,装病来引诱本王,装弱来欺骗本王,甚至是联合其他人刻块假石头来哄骗本王。你根本喜欢的就是他,本王没说错吧,你只是把本王当棋子,想要为他夺得解药罢了!女人,都是这样的狠毒吗?”这一刻,纳兰清羽像疯了似的,他突然转过身,目光阴沉的看向君绯羽,并且一把拽住她的手,死死的控制住她。 ☆、第088章 卖王爷赚钱 君绯羽突然懵了,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竟然聪明到了这种地步,她真的好害怕太聪明的男人,她的什么小心思都被他猜得一清二楚。 他的问题太犀利,犀利得她的双眼忍不住心虚的眨了几下,她根本不敢面对他啊。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是想为他获得解药,你们是亲人,何苦互相残杀呢。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们以前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君绯羽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纳兰清羽发怒,她的心竟然有些害怕,一直在怦怦直跳。 “解药,果然是解药,你终于承认了。我们不是亲人,是永远的仇敌,从他父亲给我下情蛊开始,从他母亲害死本王的母妃开始,我和他们世世代代皆是仇人,如今你竟然为了我的仇人来欺骗我,你从来想的都是他的委屈他的无助,你可有想过我的心?我的心何尝不在滴血?”失去母亲的痛苦,自己还得忍受情蛊的侵蚀,他只是外表坚强罢了,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柔弱。 只是他是男人,不屑于表现出来,可他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他不痛。 说到这里,他捏君绯羽的力道越来越重,捏得她的手都快被折断了,她挣脱不出来,那种疼痛的感觉使她咬了咬牙,突然狠狠的瞪向他,“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欠你什么,你那么凶做什么,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不放,本王要你和我一起痛,要你知道我心中的痛,我心中的痛比你的痛要深百倍、千倍。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欺骗我?本王这就去杀了他,杀了纳兰荻,让你永远也得不到他,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纳兰清羽说到这里,仍旧是死死的拉着君绯羽,拉着她向前走。 一边走,他还一边道,“本王要你亲眼看着他死,要你们都痛苦。” 听到这里,君绯羽顿时觉得纳兰清羽疯了,她的手被他死死的拽住,而他则是双手青筋暴裂,那样子像要吃人似的。 难道,他真的要杀了纳兰荻?君绯羽知道自己惹怒他了,可是纳兰荻是无辜的,她现在该怎么办才能阻止他啊。 她被他带着往楼下跑,一路小跑,朝她之前呆的阁楼跑了过去,她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 突然,她想起自己身上的蒙汗药,转了转眼珠,她不得不把最深藏的那个方法用上。 那就是将蒙汗药吃在嘴里,然后强喂进他嘴里,还好她事先准备周到,怕下不了药,想了这个办法,她已经事先吃了解药,到时候她没事,他则会晕倒。 “等一下,不是你那样的,我……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这时候,君绯羽赶紧叫住前面冲动的纳兰清羽,她涨红着一张脸,必须把他迷昏,才能阻止他去杀纳兰荻。 听到她的话,果然,原本一脸愤怒的纳兰清羽,突然转过身来,他冷冷停住步子,不可思议的盯着君绯羽,“你在骗本王,对不对?你又在骗本王?” “不是的,我真的……真的爱你。”君绯羽一个激动,赶紧朝他摆手,这时候他已经放开她的手。 她在说完之后,为了取信于他,突然踮起脚尖,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张嘴就朝他吻了上去。 她这一吻,顿时,那藏在阁楼二楼的妃嫔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她们,大家纷纷忘了说话,全愣在原地。 而纳兰清羽也被君绯羽震住了,他身子猛地一僵,就那么站在那里,任由她亲吻着自己的嘴。 君绯羽想着反正也是死,死也当活马医,先拼一把了。 她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因为他太高了,她不得不努力的踮起脚尖,嘴唇在他那柔软的唇上疯狂的啃咬着,亲吻着,吻得缠绵悱恻,吻得忘我。 不知道是真的想吻他,还是只是为了对他下药,总之,她豁出去了,吻就吻了。 纳兰清羽开始还有些抵触,可在她吻下来的时候,他便沉醉的闭上眼睛,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搂住她,也深情的回应起来。 他以前并没有什么接吻的技巧,但是他就是吻得那样的深情,两人唇齿交缠,在那淡淡的月光下,绯红的荷花池边,显得是那样的柔美,真是一幅美景。 突然,纳兰清羽觉得头有些晕,他迷离的眯起眼睛,摇了摇头,想睁开双眼,却发现眼皮十分沉重,很难睁开似的。 君绯羽发现他的异样,赶紧的扶住他,朝守在阁楼门口的小银子等人道:“快,王爷喝醉了,扶他进去休息。” 不明所以的小银子他们赶紧上前来扶那软软的王爷,君绯羽则垫后,任众人把纳兰清羽扶进阁楼里去。 侍卫们把他扶着放在床上,一个个赶紧退了下去,只留君绯羽在里面,大家全都心照不宣,摄政王和皇后明明两人相爱,为何要互相折磨呢。 明明皇后以前就是摄政王妃,摄政王为何要把她指给皇帝,这下子两人这样做,会不会有违伦常? 所有人都是满心的疑惑,一个个只敢在心里想,又不敢说出来。 这里是内殿,没有她的吩咐,一个人都不准进来,德妃们被拦在外面,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很想闯进来一样。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想着她刚才的计谋真是绝了,一来可以迷晕纳兰清羽,不让他去杀纳兰荻,二来可以利用他赚钱,这男人太自负了,得好好给他点教训尝尝。 突然,那床上的男人眼眸动了动,已经一把伸手抓住她,沉声道:“你……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看到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样子,君绯羽突然想到他之前想杀纳兰荻的那股狠劲,还有他把自己的手都差点捏断了,便趁他全身无力的时候,突然伸手在他身上乱摸了几下。 “我想做什么,你不都看见了?”明知故问,这是白痴吧。 “你,你住手,不能摸!”这女人知不知道,他身中情毒,她这样在他身上乱摸,他一会身子起反应了,会剧痛的。 别的男人对女人产生反应会愉悦,可他身怀剧毒,只会痛苦。 君绯羽根本不了解他中了什么情毒,一个劲的伸手在他腋窝下、脖子下、胸口上乱摸了起来,一边摸一边还状似欣赏的道:“哇,你的身材真好,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暗恋你,你这样的完美身材,在我们那一定是绝顶的男模,而且还是国际级的。” “你住手!你在干什么?别乱摸,我是你皇叔!”吼她没用,他只得抬出自己的身份,按名义上,他是她的皇叔,她怎么能乱摸他。 这个女人如果还有一点羞耻心,应该知道停手了吧。 看着这花前月下,红萝帐前的美景,君绯羽突然玩心大起,更是伸手像弹钢琴一样在他身上弹了起来,“笑话!皇叔就摸不得了?本宫想摸就摸,谁敢废话?” 如今他在她的砧板上,就得任她宰割了。 “你再摸一下试试!”已经满目盛怒的纳兰清羽咬了咬牙,他想发功,无奈自己身子很软,被她下了蒙汗药,他现在身子很难动弹。 “这可是你叫的哈,摸就摸。”君绯羽冷冷的出声,说完还要继续摸他。 可她话音还没落,那愤怒的男人突然像服下解药似的,一个翻身起来,且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此刻的他简直是双眸喷火,“这火是你先挑起来的,就别怪本王了。” 君绯羽发现他动真格的了,有些忌惮的吞了吞口水,不过表面上则是强装冷笑,“你想干什么?” “当然想让全世界的人看看,他们皇后正臣服于本王的身下。”纳兰清羽血气方刚,冷冷的出声。 君绯羽随即嗤之以鼻,“如果让别人知道皇叔勾引侄媳妇,你说你这摄政王还当不当了?” 他想坏她名声,她可不怕,他这名声不也被坏了? 纳兰清羽薄唇紧抿,那双眸有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声音则低沉得要命,“你敢威胁本王?既然你想用美人计勾引本王,陷害本王,本王又岂能无辜你的好意?这么鲜嫩的侄媳妇,不尝尝就真可惜了。” 说完,他猛地低下头,一把吻上她的唇,决定给她点颜色尝尝。 “你阴险,狗王爷!”君绯羽的手被他禁锢住,她竟然动弹不得了,她发现他竟然没被她迷晕,这男人的抗毒功力也太强了。 不过,幸好她留得有后手。 “随你怎么说,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记住,我是你皇叔,有些雷池你不能越!不过,我可以越!”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皇叔,我也要让你记住,本宫——有毒!”冷冷说到这里,君绯羽手心突然伸向纳兰清羽,一把带着浓浓香味的香灰已经朝他洒了过去。 这香灰一闪过,顿时,面前那本来还耀武扬威的男人,此时已经两眼一闭,就晕倒在了床上。 她则赶紧的趴起身,揉了揉酸疼的手,气愤不已的瞪了纳兰清羽的身子一眼,冷声道:“是皇叔就了不起啊?老娘照样不尊重你,在老娘心中,你就是只乌龟老王八!” 说完之后,她还不解恨,一把就上前开始扒他的衣裳,三两下就把他的外裳扒光,露出他那精壮无双的脊背。 看着他那裸着的上身,君绯羽顿时咽了咽口水,这身材太好了,她真的好想摸一把。 正在这时,那门外早忍不住的德妃她们已经拿着票子冲了进来,德妃第一个冲进来,一边冲一边在流口水,“皇后娘娘,我们来了。” 看到这一群饥渴的老女人似怕似喜的冲进来,君绯羽赶紧拦在那门口,啪的一声拍在那门板上,朝她们大声道:“他已经晕过去了,无论你们怎么摸都不会醒来,记住啊,摸一下一百两,亲一下五百两,第一个上的三千两,第二个上的两千两。” “好好好,这是我的三千两,我要第一个上。”德妃兴奋的把一沓银票塞进君绯羽手里,看得君绯羽两上直冒光。 没想到纳兰清羽这么值钱,他可比现代那些鸭子值钱多了。 “三千两已经给你了,我是不是可以过去了?”德妃流着满嘴的哈喇子,她决定了,就是死,今天也要上一回摄政王,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啥也不管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啊。 看着她饥渴无比的样子,君绯羽是满头的大汗,这德妃的行事也太夸张了,她真的不怕死吗? 不管了,她只要有银子赚就行,也是该给这个自大的男人一点教训了。 正在这时,一名色眯眯的妃嫔一边在望床上的纳兰清羽,一边挤了上来,朝君绯羽流着哈喇子问道:“娘娘,这也太贵了,臣妾的月银一月也才十两,能不能便宜点啊?” 君绯羽一听,顿时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掌就拍在她脑门上,沉声道:“嫌贵别来睡美男,去睡肥猪去,银票拿来,滚进去吧。” 明明手里拿了那么一大沓银票,还敢和她讲价,纳兰清羽这样的角色,是她们能随便讲价的么。 又不是菜市场买猪肉,还让她便宜点,她早就调查清楚了,今天肯来睡美男的,一个个都富得流油,有钱得很,月银对她们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那妃嫔被拍了一掌,立即嘟起嘴巴,还想辩解,此时君绯羽已经奋起一脚,一脚就朝她屁股上踹了过去,硬是把她踹了进去。 这下子,整间屋子都沸腾了,君绯羽和水仙在那收钱,妃嫔们则一个个的往里面挤,最先挤到前面的德妃跟发了神经病似的,兴奋得哈哈大笑,一上前就摸了纳兰清羽的脸一把。 “哇,他皮肤真好,好滑好嫩哦,比我的还嫩,真是让我既羡慕又嫉妒,不知道他这身上摸起来如何。” “是啊,我也好想摸摸,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啊。” “摸吧摸吧,反正你给了钱的,你们看皇后娘娘收了多少钱啊,她这次可赚大发了。” 一个个色女们一边调侃着,一边准备上前去摸,却没发现君绯羽眼里闪过的一抹狡黠。 她赶紧的把银票塞进兜里,又分了些给水仙塞着,才给外头守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德妃她们一听,一个个都吓得赶紧收回手,她们吓得心都跳了起来,一个个赶紧退回来,迅速的朝屋子外面涌了出去。 “娘娘,你不是说万事准备好了么?不会有人来打扰,怎么太后来了?”德妃真是欲哭无泪,她不是心疼自己的钱,她是心疼自己的机会。 她刚才就差点亲到摄政王了啊。 君绯羽则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也忙道:“本宫也不知道,太后比本宫大,太后想去哪就去哪,本宫只能保证比本宫品级小的人不来捣乱,可保证不了太后啊。你们全都不许说出去啊,到时候被砍头的可不是本宫。” 她这么一吓,众妃嫔赶紧噤声,一个个乖乖的跪在地上,等着太后的驾临。 果然,那入口处,一身红装、满脸是旧伤的太后已经冷冷的走了进来,她正愁找不到君绯羽的把柄,刚才丹妃竟然给她通风报信,说君绯羽聚集了一大批妃嫔,不知道想干什么。 极力想治治君绯羽的她,便很快的赶了过来。 “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个的聚在这里,难不成想聚众闹事?”太后一走进来,便朝众人狠狠的吼道,摆出了作为太后的威严。 德妃她们魂都被吓落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冤枉啊太后娘娘,我们都是听说摄政王喝醉了,晕倒了,前来看望他的。摄政王是一国之本,他可不能出半点事,众妃嫔也是关心心切,哪里是什么聚众闹事,你看我们多和谐。”君绯羽嘴里叫着冤枉,朝太后走了过去,可那表情,那步伐是根本一点也不怕太后。 她怕个鸟,这太后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被她像容嬷嬷扎紫微那样一针针的扎过,老命都差点没了。 ☆、第089章 解气 至于她为什么要叫丹妃通知太后,安排太后过来,当然是不想真的让德妃她们占纳兰清羽便宜啊。 纳兰清羽如此高洁的一个人,她不忍心,而且要是真弄出点什么事,他肯定会杀了她的,也会杀了整个宫庭的人,她可不是那么儿戏的人。 如今把钱骗到手就好了,纳兰清羽可不能让她们碰一点,哪怕半身汗毛都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别人碰纳兰清羽,所以才用计把太后叫来了。 太后以为自己是来捉她把柄的,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她的棋子。 太后一听,自然是一脸的不信,他目光冰冷的扫过众人,最后扫到一脸无辜的君绯羽身上,“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你的鬼话,听说你们在这里聚集,好像要密谋什么,难不成,你们想谋反?” 太后这一声雷霆震怒,立即吼得妃嫔们一个个跪正身子,大家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们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荒唐,一个个都是为了巴结皇后,有的受德妃威胁,有的则只是想摸两把,看两眼,毕竟有很多人从来没见过摄政王。 有此机会看一眼,哪怕只是看看,对她们来说,也是生活的调剂。 如今被太后抓个正着,她们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就算有的色心,也早没了。 君绯羽淡淡的扫了太后一眼,突然转眸看向德妃,眼神不冷不淡的,德妃会意,赶紧朝太后道:“请太后息怒,今夜的月儿正圆,臣妾刚才正领着众妃嫔们在御花园赏月,恰好听到摄政王喝醉了,怕他身子出问题,所以臣妾才领着大家伙儿来看看的,臣妾真的不敢欺瞒太后。” 说完,她双手平放在地上,朝太后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太后则是为之一震,没想到平时最无行无状,从不受人控制的德妃,竟然和君绯羽是一派了。 德妃平时最是嚣张,仗着父亲是边关大将军,一向不把宫里的妃嫔放在眼里,她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妃子,连她都有些忌惮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向君绯羽臣服。 这下子,她倒是真的有些忌惮君绯羽了。 可是想起上次她那样打自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恨不得扒了君绯羽的皮,抽了她的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想到这里,她突然走向德妃,一巴掌给德妃狠狠的拍了过去,这一巴掌,顿时打得德妃咬紧牙关,脸侧向一边,她的嘴角,竟然被打流血了,可见太后有多生气。 “贱婢!哀家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随意插嘴,谁给你的胆子?”太后冷冷的怒吼完之后,便是气势汹汹的瞪着德妃。 君绯羽顿时怒了,太后这是在警告她,利用德妃给自己下马威,她看着强忍怒意的德妃,登时走到太后面前,沉声道:“请你给她道歉!” 她的声音十分深沉,沉如鬼魅,好似地狱里的恶魔一般,有如梦魇般的飘荡在寝殿里面,竟听得太后脸色煞白,她差点没站稳,往后面退了一步,也差点摔倒。 这下震惊的不止是她了,还有德妃,德妃捂着出血的嘴角,她不解的看向君绯羽,没想到皇后竟然会为她出气。 她一直以为皇后在利用自己,没想到她竟然会替自己站出来,她虽然不敢相信,不过她的心里、眼里,已经是浓浓的感动了。 “她不过是一介宫妃,哀家可是当朝太后,哀家打她一巴掌怎么了,你只是皇后,有什么资格在哀家面前置喙,再置喙,哀家连你一起打!”上回她被君绯羽整,那是无人在场。 如今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就不信君绯羽敢对她怎么样。 君绯羽艳红的美眸顿时泛起阵阵寒冰,她冷笑的看了太后一眼,右手伸进兜里,轻轻的掏出一只小瓶子,然后揭开瓶盖,突然抬手抓向太后的脸,“哎哟地上好滑!” 在大呼一声之后,她假装脚下一滑,身子重重的压到了太后身上,把太后猛地撞到地上,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把瓶子里的毒药洒在了太后脸上,甚至是她张着的嘴里。 在无声无息的洒完毒药之后,君绯羽顿时假装害怕碰到太后一般,身子一个机灵就挺了起来,在起身的时候,她还假装不小心的踩了太后一脚,正踩在太后脸上,顿时,一个大大的鞋印子印在太后那貌美如花的脸上。 “你!你放肆,来人,快给哀家抓住她!”太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的,她竟然被君绯羽推倒,还被她踩了一脚,正踩在脸上,这种耻辱她怎么能忍。 她立即在心里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杀了君绯羽,之前没有让别人看到,她不丢人,但是这一次的耻辱,她一定要报仇。 “太后娘娘,您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我明明是没站稳摔倒了,正好你站在我面前,才不小心把你撞倒,你怎么能叫我抓我?”君绯羽摊开双手,她根本不惧怕太后,直面的迎上她。 太后听到她的“狡辩”,登时气得用手指指向她,“贱人,你这个小贱人,明明是你故意整哀家,来人哪!” 正在喊的时候,突然,君绯羽从桌子上拿起一面铜镜,冷冷的对向太后,“太后,在你发火之前,可不可以先看看你的样子。” 太后一脸不解,反射性的朝那铜镜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顿时被镜子里那张正在慢慢变黑的脸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的,她原本白皙晶莹的脸,怎么一下子变黑了,黑得很丑,黑得发紫,黑得跟炭一样。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脖子、胸口、手上到处都在慢慢变黑,这看得她目瞪口呆,顿时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的,你对哀家做了什么?你给哀家下毒了?啊啊,哀家的脸怎么变黑了……” 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就这样变黑了,而且这种黑是好像中毒一样的迹象,这时候,边上的人都吓得一个个直往后退,根本不敢靠近太后,像看妖怪似的。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冷冷勾起红唇,一步步的逼近太后,指着德妃,“现在,你给不给德妃道歉的?” 这一声怒吼,登时,吼得所有人的心都激动起来,德妃震在原地,其他妃嫔们顿时觉得君绯羽太牛了。 这个皇后又幽默搞笑,又有武功有手段,有智谋,又聪明,还会使毒,谁敢与她作对,她真是全宫无敌了。 这下子,大家对她是既敬重,又害怕。 太后看到君绯羽冷酷的眼神,登时吓得腿软,她全身颤抖的抖了起来,两只爪子一直在发抖,抖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快死了?” “少废话,如果你再不给德妃道歉的话,你就别想活了!”君绯羽凑近太后,用只有太后能听到的声音径直威胁她。 一向爱美又怕死的太子,登时就软了,她不仅全身颤抖,身上好像已经缓缓有了什么东西流下来,隐隐还有股难闻的尿骚味。 “我……我给她道歉,你一定要给我解药。”说到这里,太后突然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的抖着,双唇蠕动着,慢慢的爬向德妃,“我……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打你,都是我的错。请……请你们高抬贵手,给我……解药吧。” 在这缓缓的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盯着太后,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吗,看皇后娘娘并没有对她说什么狠话,她怎么就服软了? 果然,皇后的毒实在太厉害,这下,真的没人敢再惹她了。 德妃听到太后的话,看到太后那颤抖的表情,不敢相信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同时她冷冷的拂去嘴角的鲜血,沉声道:“您是太后,臣妾哪里敢与您计较,娘娘,把解药给她吧。” 毕竟是太后,能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道歉,已经是奇迹了,她被打的这一巴掌,因为皇后娘娘的关系,所丧失的尊严又找回来了。 她很感激皇后,替她出了气,让她找回了面子。 太后一听,心想还是德妃懂得找台阶下,忙朝君绯羽道:“给我解药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 听到这样的话,君绯羽并没有觉得有多舒心,她只是冷冷的丢给太后一瓶药,沉声道:“这一次暂时放过你,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本宫无情,告诉你,本宫有毒,你千万别惹,如果不听警告,这就是你的下场。” 太后一听,原本想报仇的心思顿时萎了,面对这么强悍的对手,她哪里还敢报仇啊,她赶紧爬着捡起那瓶解药,迅速的服了下来。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朝宫人们吩咐道:“来人,把太后送回宫去。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准随意出宫。” 太后的宫人们一个个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怎么行动,这时候,太后已经冷冷的下命令了,“都愣着干什么,都听皇后的话,送我……回宫。” 宫人们一听,赶紧的哆嗦着上前,把太后架着走了。 看到太后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走,众妃嫔顿时觉得十分解气,尤其是德妃,看着君绯羽的眼神十分感激。 ☆、第090章 约定 这到底是什么毒药,怎么这么厉害,她真的是太佩服皇后了,她决定从现在起,奉皇后为老大。 皇后娘娘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愿意为皇后生,为皇后死。 “娘娘,请受臣妾一拜。”德妃激动的走到君绯羽面前,当即就朝她伏了个身,一脸的激动和虔诚。 君绯羽赶紧把她拉了起来,用一贯的幽默口吻道:“我可不想当观音,你别拜啊。” “娘娘,你刚才实在是太厉害了,把那老妖后吓得尿裤子了,你那毒药叫什么名字啊,真的好神奇,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下子,德妃围了过来,其他妃嫔也赶紧围了过来。 她们并不因为君绯羽会下毒就不敢靠近她,相反,大家知道她本性善良,不会欺负没惹她的人,所以大家都很想亲近她。 “那叫鬼罗刹,只要碰了此毒的人,都会全身变黑,慢慢化脓,最后皮肤爆裂而死。不过服了解药就没事了。”君绯羽淡淡出声,这可是她研制的奇毒当中的一种,这名字嘛,是她自己取的,这个时代根本没有。 果然,有一个无敌的脑子很好。 不过,这可是毒药,哪里服了解药就百分百没事了,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毒药,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太后。 这老太婆一心想要她死,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行,这毒药有后遗症,虽然她的皮肤会变回来,但是她的脑子会慢慢的变得不正常,到时候一个稀里糊涂的老太婆,就不是她的威胁了。 当然,这些事她不能告诉别人,这可是她的小秘密。 “好了,我已经派小银子去请太医了,这屋子里闷得慌,大家都别围在这里了,让摄政王好好休息,德妃,你先把她们领回宫,改日再来探望吧。”君绯羽淡淡出声,德妃等人一听,赶紧的点头。 都出了太后这事,大家哪里还敢再想亲摄政王的事,虽然银票被皇后收了,不过大家更高兴,皇后肯收她们的银票,代表皇后会罩她们。 如果不收,她们才真的是要哭。 叫众人退下之后,君绯羽突然听到一阵冷冷的吸气声,她回头一看,发现纳兰清羽早已经坐了起来,并且玉手一扯,轻轻的系上了衣带。 此时,他那一双邪魅无比的凤目,已经聚满寒星,冷冷的眯了起来,然后身子轻灵一跃,便跳下了床,朝君绯羽无比沉稳的走了过去。 看到他突然醒来,君绯羽顿时往后退了一步,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根本不知道。 “你躲什么?是怕本王知道,你利用本王大肆赚钱的事?”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他没想到君绯羽竟然是这样的人,她竟然那么缺钱。 他不是给了她那么多聘礼么,那些聘礼据他所知全部被她收入囊中了,没想到她竟然在宫中,卖他赚钱。 想起都很可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她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 君绯羽没想到纳兰清羽这么聪明,她挠了挠头,她现在该怎么回答呢,突然,她想起自己每次在他面前装柔弱他都会放过自己,便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道:“对不起啊,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你不让我出宫,宫外的银钱就运不进来。你知道的,在宫里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我身上的钱早用光了,如果不打点那些下人,他们根本不会听我差谴,我没钱用,日子过得很苦,所以只有……暂时借你赚点钱了。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她们碰你的,我怎么舍得呢。” 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小,奶奶的这个时候还不示弱,难道等着被他杀头啊。 纳兰清羽冷哼一声,嘴角勾起缕邪魅的冷笑,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早把君绯羽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又在装,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还不知道?刚才你在数钱的时候,本王已经醒来了,若不是药效太重,本王早就起身了。君绯羽,本王还没想到你是如此穷的人!” 堂堂一国之后,竟然穷到要去出卖他的*来赚钱的地步,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真是对她太纵容了,若换成别人,她早没活路了。 看到纳兰清羽一眼洞悉出自己的心思,君绯羽索性不装了,突然抬眸看向他,一字一顿的道:“好,我可以不和你装,你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可不可以请你高抬贵手,放纳兰荻一马,你看他那个样子,你忍心么?” 纳兰清羽美目冷挑,看君绯羽的眼神突然讽刺起来,“你就知道那是他的表象?” “那不是他的表象是什么?你不要从中挑拨,我现在只要解药,有什么条件,才能让你答应给我解药。”她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纳兰清羽也不会就那么放过纳兰荻的,毕竟他们有很深的仇恨。 “条件?你给得起么?”纳兰清羽一双眼睛灿若桃花,忽明忽暗的扫过君绯羽,好像要将她看穿似的。 听他这么一说,君绯羽立即瞪大眼睛,难不成,和他是有条件可讲的? 她一度以为像他这种什么都不缺的男人,是不会和她讲条件的,如今他既然可以讲,那她不妨和他讲讲。 “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除了杀人放火,都可以。”为了纳兰荻,她决定豁出去了,拼死一博。 纳兰清羽听到君绯羽的话,顿时一脸震惊,心头也划过一缕寒风,她竟真的如此深爱纳兰荻,深爱到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地步。 嘴角勾起一缕冷笑,他沉声道:“本王有两个条件:一、你不是神医么,给本王研制出解情蛊的解药,二、你的人,这一生都得是本王的。如果你能做到,本王就给他解药,如果你做不到,他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话,那就抱歉了。” 他相信这情蛊是没有解药的,他访遍天下名医都没能找到的解药,何况一个小小的少女。 还有另一条,他要把她禁锢在他身边,她越是喜欢纳兰荻,他越要把她们分开,让她们先相爱,再分开,那种痛苦,足够让纳兰荻痛心一生。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君绯羽立即柳眉倒竖,她没听错吧,他要她的一生? 看着面前这个样子霸气、说一不二的男人,君绯羽在听到一生那两个字的时候,既有愤怒,也有小小的期待,她愤怒的是,他凭什么就买断她的一生。 期待的是,她的心竟然会怦怦直跳,跟这样一个优秀的美男子共渡一生,似乎也不是很差,这可是别的女子梦寐以求的机会,只是她怎么总觉得怪怪的,以这男人如此狠毒的个性,他会好好待她么。 正在这时,那大殿外面,墨醉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他一边紧张的朝纳兰清羽道:“王爷,不好了,皇上再次病发,吐了一碗鲜血,这一次,他连床都下不来了,太医说……说……” “太医说什么?”纳兰清羽冷冷的盯着墨醉,迈着步子就朝殿外走去,君绯羽也是赶紧跟上,心中猛地一痛,是那种揪心的痛。 纳兰荻,为何会这样,你可不要出事啊。 “太医说……说皇上恐怕撑不过今天了,想请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墨醉在说完之后,已经将头埋得低低的,那是一脸的惋惜,一脸的痛苦。 看得出来,他虽然是纳兰清羽的人,但是跟纳兰荻跟久了,也产生了感情,不忍纳兰荻就这样死掉。 “速速集齐宫里所有太医,赶往长门宫。”纳兰清羽说完,亲自上了轿子,当他在踏上轿子的那一刻,看到君绯羽正跟在后面,他便朝她伸出手,拉了她一把,一把把她拉上了轿子。 一钻进轿子里,君绯羽突然一把握住纳兰清羽的手,朝他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吧,我答应你的两个条件,一生一世跟在你身边,做你的女人,帮你研制出解药,我只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他死。” 说到最后,她的眼眶已经湿润,泛起了晶莹的泪珠,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同情纳兰获,可如今,她对他的同情已经转化为怜惜,她希望他活着。 所以,无论什么条件,她都甘愿答应。 看到君绯羽眼眶红润,纳兰清羽突然冷冷的抽开了手,沉声道:“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本王没有逼你。” 君绯羽淡淡的点头,“是的,我君绯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定说话算话,也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把解药给他,饶他一命。” “嗯。”纳兰清羽冷冷的点头,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溢满心头,在知道她为了纳兰荻什么都愿意付出的时候,他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果然,他在她心中只是一个残暴的王爷,而纳兰荻,才是她真正的爱吧。 原本他不想妥协的,自己的毒解不了大不了一死,但是他越来越想把她禁锢在身边,所以才说出这个条件。 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总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想完完全全的占有她了。 ------题外话------ 亲们,本书即将接近尾声,希望在年前把它更完哦,谢谢大家。 ☆、第091章 大结局【一】 最近以来,那种想占有她的感觉越来越深,他想把她困在身边,让她做他的女人,如果她敢背叛他或者离开他,他发誓自己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如果用解药就能换到她一生的陪伴,他想,这样也值得。 纳兰荻,你真幸运,本王就暂时饶你一次。 轿子很快在长门宫停下,而轿子还没停稳,君绯羽已经率先一步跳了下去,看到她这个模样,纳兰清羽立即怔在当场,神情也是十分的不悦。 冷冷的,他也跟着跳了下来,然后一把握住她的手,朝她沉声道:“你已经答应了本王,以后你的人都是本王的,一切都得听本王行事,不准乱跑,跟本王一起。” 看到她不受他的控制,他的控制欲就越来越强。 君绯羽看到纳兰清羽那如此重的强占欲,顿时愣了一下,想到纳兰荻病重,已经是见最后一面的地步,这个时候她不想和纳兰清羽闹。 或许最重要的是,她从纳兰清羽眼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情意,是那种想牢牢控制住不愿放开的情意。 “好,我听你的,解药呢?”君绯羽很关心解药有没有在他手里,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搜寻。 看到她急迫的眼神,纳兰清羽美眸冷挑,淡淡的转动着眼珠,“何必这么着急呢,本王保证他不死就行了。” “不行,我要他健康的活着,我要他得到解药。否则,你我的一切协议都不算数,我随时可以反悔。”君绯羽冷冷出声,她一定要知道纳兰荻是健身的,才罢休。 纳兰清羽红唇微微蠕动了下,美目冷冷的拂过君绯羽,冷哼一声,便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黑色的解药,沉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他想,也是时候该让君绯羽看看纳兰荻等人的真面目了。 两人进了大殿之后,一路走去,都发现两边的宫女等人神情紧张,一个个脸色惨白,有的甚至在哭,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 “呜呜,怎么办啊,咱们皇上病重,就快不行了,他快死了,呜呜……” “就是啊,要是再不服解药,恐怕咱们皇上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听到两名小宫女在边上窃窃私语的议论,君绯羽也觉得十分的难过,同时走得更加的快。 这时候,不远处又有几名宫女,一个个的躲在那柱子后,哭得十分难受,嘴里一直念叨着皇上快不行了之类的话,一看到她们走来,她们赶紧闭嘴,迅速拿起扫把铲子离开了。 起初君绯羽觉得也许是大家悲痛过度,可突然,她竟然从那些宫女的言辞眼神中嗅到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没听错吧? 刚才这些宫女嘴里一口一个皇上快死了这种不吉利的话,可要知道,这是大不敬,皇上就算逝世,也只能说薨逝,殁了之类比较尊敬的话,况且他还没死,谁准许这些宫女在这里大肆宣扬的? 这太不同寻常了,看纳兰清羽这一副吃惊的表情,貌似不是他授意的,如果没人授意,那这些宫女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这样说皇上。 而且,明明是一副不想让她们听到的模样,却硬是让她们听了个清楚,一路上,她看到纳兰清羽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心里顿时开始打突,难不成,会发生什么阴谋? 两人很快到了静园,那殿外候着一排额头冒汗的太医,太医们一个个都十分心慌,也在小声议论,不过和那些宫女不一样,他们议论得很小声,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地步。 这样一对比,君绯羽便发现,这些太医才是真正在议论,那些宫女像是刻意而为之。 一股浓浓的不安感溢上心头,她不由得紧跟在纳兰清羽身边,这时候,太医们已经齐齐给纳兰清羽行礼,“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拘礼,皇上的病怎么样了?”纳兰清羽冷冷摆手,说完便走向大殿。 太医院院首走在前面,弯着腰,低着头,一脸虔诚和紧张的道:“回殿下,皇上这病……哎,不好说,他现在已经面色僵硬,说不出话来了,老臣怕……怕……” 说到这里,那院首赶紧闭嘴,擦着满头的汗,不敢再说话了。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纳兰清羽则是冷冷出声,进了大殿。 他这么一说,那院首顿时好像松了口气一般,连着他身后的太医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相同的是,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好像很相信摄政王的话,他说没事就没事。 进入大殿,君绯羽抢在了纳兰清羽前头,一个箭步就朝那用帷幔遮着的床走了过去,纳兰清羽也紧急着跟了上去。 就在这一瞬间,那偏殿里,有一双极美的眼睛已经墓地收缩了起来,眼睛的主人忙指着君绯羽,朝他身边的太医沉声看了过去,“羽儿过去了,赶紧停手,叫他们住手,朕不能伤害羽儿。” “荻儿,你不可心软,你忘记她是怎么对你的了?她如果真的爱你,会和纳兰清羽走到一起,她们两个已经相爱了,难道你还不醒悟?这是你报仇的唯一机会,只有利用你的病才能引她们到此,如今瓮中捉鳖这么好的机会,哀家怎么能不把握?”太后和一干暗卫都是一脸铁青的盯着纳兰荻。 而此时的纳兰荻,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一脸冷酷的坐在偏殿里,他着一袭翩翩的白衣,整个人脸色正常白净,不似之前犯病那样苍白无力,他的模样看着十分健康,身上根本没有一丝患病的痕迹。 他的双眼一直紧张的盯在君绯羽身上,他的心都好像快被掏空一样,他稳稳的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瞪向太后,“朕只想对付纳兰清羽,不想伤害其他人,尤其是羽儿!如果你敢动手,朕马就自裁给你看。” 说完,他手中突然多了把匕首,并且将那匕首狠狠的抵向自己的脖子,在这一瞬间,太后身后的一名暗卫已经猛地出手,他冷冷的夹住了纳兰荻的匕首,只听“嚓”的一阵轻声,他的指尖瞬间被划破出血。 而他,已经使用了整个人的力气,一把捏住那匕首,硬是将它夺了下来。 顿时,他身后又出现两名暗卫,一把将纳兰荻的身子压住,他则沉声道:“皇上,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请你自重。” 纳兰荻被人制服住,顿时气得想一拳头打在地上,可是他双手被人压制住,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他亲眼看到君绯羽脸上的焦急,看到她因为担心自己,冲在了最前面。 他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他不愿的,也不想的,他不想利用她,可是太后一干人等总是阴魂不散的跟在他后面。 “罗将军,叫他们轻点儿,再怎么荻儿也是大渊的皇上。”太后看到纳兰荻这副样子,终归是不忍心,冷冷的看向那首名暗卫。 而此名暗卫,便是上回和纳兰荻接头的罗将军。 罗将军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眼纳兰荻,便朝太后道:“太后,不是属下要动粗,而是皇上太不顾大局,此行若是刺杀不成功,坏了主上的事,恐怕……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哼,他不照样也是听哀家的?你懂什么,别说话了,君绯羽已经走进机关中间了。”太后冷哼一声,他也不太爽罗将军。 何奈罗将军是林祯最得力的助力,一直隐藏在宫里帮她,而罗将军口里的那位主上,自然是林祯。 她和林祯认识,也有些年头了,她也不知道那年轻的男儿是如何看上她这半老徐娘的,总之她只知道,她和林祯合作干掉纳兰清羽,林祯会把皇位给荻儿,从此带着她双宿双飞,或者是要她做琉璃国未来的皇后。 总之,纳兰清羽是她的死敌,她本来就要除,如今有林祯帮忙,她还能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她怎么会不动心。 一想起林祯,她的身体慢慢的开始火热起来,她还真想那个把她逗得欲仙欲死的男人。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正事重要,想到这里,她立即冷冷的眯起眼睛,看向那正殿内。 就在君绯羽冲向那床幔的时候,突然,她身后的纳兰清羽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可是此刻那正殿上方,一只大铁笼已经狠狠的朝她们砸了下来,而且铁笼四周全带着勾刺,纳兰清羽见时间来不及,只得抱着君绯羽钻了进去。 等他们抱成一团的时候,那铁笼哗的一下子罩住两人,而且勾刺狠狠的嵌入地底,与地底早已经准备好的机关相连! “啊,怎么会这样?”君绯羽在被纳兰清羽抱住之后,才发现了两人的危机,她这才发现,她自己会的那些在这里,简直是小儿科。 要是纳兰清羽晚一步,她的身子就会被那铁笼卡住,立马断成两截。 纳兰清羽也惊魂未定,那后面跟来的太医们,一个个赶紧停在原地,有的已经往后退去,一个个脸都吓成了紫红色。 “怎么会这样的?这是什么机关,皇上呢,皇上哪去了?”院首激动得大叫起来,正在这时,一队队黑衣暗卫从大殿的各个角落,四面八方的涌了进来。 “哈哈哈哈!纳兰清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觉得诧异吗?惊奇吗?”这时候,那偏殿里,太后已经领着罗将军等暗卫,带着被押住的纳兰荻走了进来。 在看到完好无损的纳兰荻的时候,君绯羽顿时震惊的愣在当场,她简直不敢相信,纳兰荻不是病重躺在床上的吗?他为什么好好的出现在这里? 有没有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斗吗? 而纳兰清羽,他则是稳稳咬住牙,眸色忽明忽暗的扫向太后等人,然后,他一把抱住君绯羽,将她护在自己怀里,自己则开始稳稳的打起坐来。 “你不要乱动,这屋里有毒,你我在进入的时候,已经吸入过多毒气,你先气沉丹田,不要呼气,我会想办法的。”纳兰清羽在君绯羽耳边轻声道,同时他开始闭上双眼,打坐沉思。 君绯羽顿时赶紧开始打坐,她真的很郁闷,什么叫气沉丹田,她根本不懂啊。她现代学的是格斗、智谋、战术,根本不懂古代的武功。 “羽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正在这时,一脸紧张的纳兰荻已经一把挣脱掉暗卫的手,迅速朝君绯羽跑了过去。 隔着那挂满勾刺的铁笼子,他仿佛看到君绯羽眼里那不可思议的眼神。 君绯羽看到纳兰荻和太后等人都完好无损,顿时松了口气,原来他没事,他并没有生重病。 可是在松了这口气之后,她忽然发现,她和纳兰清羽都中计了,中了纳兰荻他们的计策,听他这口气,看他这眼神,难不成他一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是联合起太后来,欺骗她,利用她? ☆、第092章 大结局【二】 “纳兰荻,你不是病重得快死了吗?你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清楚?”君绯羽此刻已经顾不得沉不沉什么丹田,她心里有气,气得要命。 她抬起一双美眸,狠狠的瞪向纳兰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太超出她的预料了。 怎么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事情发展得完全出乎她的想象。 纳兰荻听到君绯羽的质问,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是他骗了她,他此刻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为了自己的权位,为了母后,他不得不这么做,可是,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羽儿,你听朕说,朕不想这样的,朕不想伤害你。母后,快放了她!”纳兰荻紧张的盯着太后,此时他的眼神瞪得很大,眼里布满血丝,身子已经开始慢慢发起抖来。 此时,他看太后的目光充满了恨意,眼神十分愤怒,他紧紧握紧拳头,恨不得冲进笼子里,把君绯羽救出来。 “荻儿,我们布署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怎么能放弃?这个女人是个祸害,必须把她杀掉,她把哀家害成这样,你怎么还向着她?真是妇人之仁!”太后气恨的说完,目光已经如刀子一样冷盯向纳兰荻。 纳兰荻气恼的看向她,咬牙切齿的道:“朕不想管你们什么家国大业,朕只想救她,今天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够了!你俩别吵了!”正在这时,君绯羽突然冷冷出声,此刻,她看纳兰荻的眼神充满厌恶,那种不信任的感觉看得纳兰荻心都快碎了。 “别装了,纳兰荻。你根本没病,对吧?之前我救你那些,全部是你们布置的,你们处心积虑,为的就是今天。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为了给你找解药付出这么多,原来到最后一刻护在我身后的,不是你,而是我认为是仇敌的人!真是搞笑!”君绯羽想到刚才纳兰清羽用身体护住她,差点被铁笼嵌住的时候,心就一阵的难受。 现在他正闭着双眸,在运功调息,虽然不能讲话,人也不能动,但他整个人却是将她紧紧的护着,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这个男人虽然冷漠,可是每次在关键时刻,都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伤害,还有上次在他宫殿里,她被宫女抓住的时候,也是他为了保护她,不顾自己练功救了她。 再看看纳兰荻,她一心在为他弄解药,他却处心积虑在利用她,想想也真是可笑。 他现在说那些愧疚的话对她来说都是废话,她只认结果,不想替他考虑什么苦衷,他要是真的爱她,是绝对不会利用她的。 纳兰荻没想到君绯羽的性子竟然是这样的烈,她竟然一点也没考虑过自己的苦衷,他身为一国之帝,却受摄政王的钳制,没权没势,总被欺负,母后也常被羞辱,他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他是个男人,如果不夺回权位,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他不想做傀儡,他才会向摄政王示弱,才会装病。 “羽儿,朕真的有苦衷,你放心,朕会放你出来的。”纳兰荻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想起罗将军的警告,太后那哀戚的眼神,他只有对摄政王狠心了,但是他绝对不会伤害羽儿的。 “呵,你这是想杀了摄政王,再放我出来?这外面全是摄政王的人,你们以为你们就跑得掉?”君绯羽冷冷出声,表面对纳兰荻他们不屑一顾,实则在打探他们的虚实,想探听一下他们究竟有什么实力。 果然,她话才说完,太后已经冷哼一声,“纳兰清羽再厉害又怎么样,如今不也照样被毒昏在笼子里?他外面有人又怎么样?难不成哀家就没人了,呵呵!” 一听太后那口气,纳兰清羽紧闭的双眸突然动了一下,睫毛也轻颤了一下,眼神冷冷的斜扫过太后,又复再闭上,一直没有开口讲话。 君绯羽这下也确定,太后是有人的,不像她了解的那样没有人,听她这口气,她像她的人还挺多挺厉害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就真的有危机了,而且她们现在被困在这笼子里,真是被宰割的羔羊,难道她们只有等死的份吗? “纳兰清羽,你怎么样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怎么逃出去,我可不想做火人。”她看到笼子周围都摆得有柴火,感觉太后最后会将她们烧死在笼子里。 轻轻的问了一声,可惜这里实在太安静,她才问出来已经让太后听到了。 此时的纳兰清羽,他微微动了下睫毛,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讲话。 “你不用问他了,他本身自带情毒,那情毒加上这产自西域的毒烟,那是毒上加毒,如今他已经完全中毒,别说逃出来了,就连说句话都困难。君绯羽,算你运气好,没有中毒,这毒烟对你的影响不大,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哀家只是让你先享受一下作为健康人的滋味,待会儿哀家就砍掉你双手双脚,把你做成人棍,看你还如何嚣张!”太后笑得很狠绝,看到君绯羽如同只待宰的羔羊被困在笼子里,她这心情怎么这么舒畅呢? 听到太后如此狠毒,君绯羽冷冷的转了转眼珠,她还没有说话,纳兰荻已经抢先一步走向太后,沉声道:“我说了不许动她,如果你敢动,那这大渊江山我也不要了!” “你!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你要这么维护她?”太后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大业都快要完成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却冒出来反对。 纳兰荻却是不管不顾的走到那笼子前,他很想打开那笼子,可是发现这笼子烧得很结实,四周全铸满了倒刺一样的铁,最恐怖的是,这笼子四周没有锁,每一扇门都打不开,只有下面的四个角与地底的机关联系着。 看着里面目光冰冷的君绯羽,他看太后的眼神更加冰冷,更觉得自己十分没用。 这时候,君绯羽已经看到那大殿外面来了一群黑压压的暗卫,看那些暗卫的装扮都和罗将军一个样,看来这些全是太后的人。 可见太后这势力已经很强大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嚣张,她一定有个更强劲的人在扶持她,不然她不会这么厉害。 “她为了我可以付出这么多,我为什么不能救她?如果你执意要杀她,那请先把我杀了。”纳兰荻说完,一把拦在君绯羽面前,愤怒的盯着太后等人。 这时候,那批黑压压的暗卫已经将殿外的太医们全部控制住了,听着外面有一阵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君绯羽感觉到,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太后却是冷冷的走到铁笼子前,一双凤目冷冰冰的看向纳兰清羽,整君绯羽只是餐前小菜,她要整的,可是纳兰清羽这只大老虎。 看着纳兰清羽双眸紧闭,陷入沉思的状态,太后心里是十分忐忑的,因为她知道纳兰清羽十分强大,怀疑他会不会那么容易被她们抓住。 “纳兰清羽,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可知道哀家等今天,等了多少年?”太后咬牙切齿的盯着纳兰清羽,这个让她窝囊了多年的男人。 笼子里的纳兰清羽眉羽轻挑了挑,乌黑的双眼淡淡的睁开,那是一脸的与世无争之相,淡淡然的看向太后,“你确定,你奈何得了本王?这小小的鸽笼,困得住本王?” 纳兰清羽清冷的声音显得不缓不急,这一说,倒气得太后当场冷声道:“哀家知道你有本事,这笼子或许奈何不了你,但是哀家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这时,一直站在太后身后的罗将军也是一脸的得意,“主上马上就来了,有主上在,纳兰清羽再厉害,也逃不过咱们的手心,太后,这天下就快是你的了。” “你放心,就是主上不来,他也逃不过哀家的手心,你以为他真能逃出这笼子?这是用千年寒铁制成,越是想弄开,它就会越紧,纳兰清羽擅长忽悠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后红唇冷抿,已经无所顾忌的将她身后的主上拱了出来。 一听到幕后有人,纳兰清羽纤薄的红唇冷冷的勾起,他就知道后面有人,太后太蠢,或者是对自己太自信,那么容易就引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大殿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浓,突然,君绯羽听到一阵男子刻意的咳嗽声,紧急着,那一脸娇媚、一袭黑衣、黑唇妖发的男子已经有如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 君绯羽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不是林祯吗?难道,太后的幕后主上就是他?他和太后有勾结? “啊哈哈哈,纳兰清羽,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林祯歪斜着身子,背着双手,冷冷的看向纳兰清羽,这一刻,他笑得十分的阴毒。 纳兰清羽这时已经轻轻的睁开双眸,目光不咸不淡的扫过林祯,用一种不屑的口气道:“等了那么久,你就这点本事?林祯,本王真是高看你了。” ☆、第093章 大结局【三】 林祯顿时愣了一下,还以为纳兰清羽现在应该是很愤怒的向他求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镇定,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他不由得警惕的眯起眼睛,一步步朝那铁笼处走去,这时候,太后赶紧的朝他奔过来,一脸的娇羞姿态,罗将军则是一脸忠诚护主的姿态。 “太子,你千万别信他的,他一向如此,喜欢虚张声势,这铁笼可是由千年寒铁打造而成,现在他根本出不来,要不,咱现在就把他杀了,以雪哀家这些年的心头之恨。”太后咬牙切齿的盯着纳兰清羽,简直恨他到了骨髓里。 林祯听了她的话,那紧拧的双眉明显松动了一下,不过他仍旧死死的盯着纳兰清羽,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纳兰清羽会这么容易入套,像纳兰清羽那样纵横沙场独揽一国霸权的男人,岂是那么容易捉的? 不过,当他看到被纳兰清羽护得紧紧的君绯羽时,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看纳兰清羽一直把君绯羽护在怀里,看他脸色青紫,好像是中毒气之状,他顿时明白了,纳兰清羽这是为了保护君绯羽,才被笼子困住,继而中了毒。 这下,他就能想通了,像纳兰清羽这样的人物,没想到也逃脱不了一个情字。 林祯淡淡看了太后一眼,目光显得阴沉而冰冷,“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梵野功法我没得到,他就不能死。” “可是,错过这个机会,我怕再也没机会了。如今君无玦被调去镇守边关,大渊的大部分将士都在边关,被你的人死死的钳制着,这皇城里根本没多少他的人,这正是剪除他的好机会。”太后心急如焚的盯着林祯,虽然话语很急,不过声音很小,一副很忌惮林祯的样子。 林祯则是冷冰冰的盯着她,沉声道:“本宫要的是梵野功法,功法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太后,你是要与本宫作对?”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哀家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得到梵野功法。”这时,太后突然放低声音,慢慢的走向林祯。 林祯将信将疑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什么办法。” 太后将目光突然狠厉的扫向君绯羽,然后冷声道:“纳兰清羽本就身中情蛊,如今他又爱上君绯羽,这君绯羽就是他的软肋,你只要拿君绯羽威胁他,还怕他不给你功法?他不给你,那不就是根本不爱君绯羽了?” 太后将声音放得很大,故意让君绯羽听到,她是要告诉她,或许这纳兰清羽根本不是真的爱她,再说,爱不爱,她也想试试。 看到自己儿子那么痛苦的眼神,她心中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如果利用君绯羽的性命试探出纳兰清羽根本不爱她,这样君绯羽会不会转投儿子的怀抱? 她喜欢恨极了君绯羽,但是看到儿子这个模样,她决定为他夺来君绯羽,然后任他玩弄,让君绯羽永远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 果然,一听她的话,林祯也将一双鹰隼般的目光冷冷盯向纳兰清羽,突然,他一把走到铁笼子面前,伸手就拽住君绯羽的胳臂,然后他再将君绯羽往铁笼处一带,登时,君绯羽的背狠狠的撞到了那铁笼上的倒刺上。 这一撞,她的背上立即涌起好几个细小的血洞,她疼得皱紧了眉头,额头已经冒起细密的汗,在这一瞬间,纳兰清羽赶紧的上前一步,一把将她的身子往笼子里面带。 “是男人就别拿女人出气,林祯,你也只有本事了?”纳兰清羽说完,身子一挺,便挡在了君绯羽面前。 因为向前冲的惯性太大,他前胸就那么重重的抵在那勾刺上,登时,君绯羽能感受到他的肉被划开的声音,周围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那是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血腥味。 是纳兰清羽身上血的味道,此时他已经狠狠皱紧眉头,脸色瞬间惨白起来,看得君绯羽大为惊异,赶紧问道:“你怎么样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脸色当然差了,他身中世间最剧烈的毒药——情蛊,此毒不仅不能爱人,同时不能流血,只要有伤口,他就会一直流血,如果不及时看太医,他的血会这样流光的,你说他脸色能不变差?”林祯冷冷勾起唇角,说到这里,又歪斜着头看向纳兰清羽道,“纳兰清羽,没想到你这么弱,如此的不堪一击,为了女人,你还真是不要命了。” 纳兰清羽只是紧抿着双唇,冷酷的皱着眉头,用身子将君绯羽挡住,一动也不动,像根木头似的。 君绯羽听了林祯的话,终于明白纳兰清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她。 看到纳兰清羽这个样子,她的心突然怦怦直跳起来,同时又非常心疼的看着他,她赶紧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一摸他的额头,她发现他身上非常凉。 许是那情蛊的毒发作了,她得想办法把他的情蛊治好才是。 “林祯,你夺得了江山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有种你和我单打独斗,咱俩一战定输赢,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放他出去,如果我输了,我俩由你处置。”突然,君绯羽冷冷的啐了口银牙,站起身瞪向林祯。 纳兰清羽为了她可以不要命,她也可以为了他努力一争。 “绯羽,你不要去。”这时,纳兰清羽已经一把拽住君绯羽,用沉稳的命令的口气道,“他的魔功十分阴毒,你打不过他的,你去只是白白送死,本王不许你去。” 他才说完,林祯已经挑起了眉毛,冷笑一声道:“怎么,这么怕她出来送死?” 君绯羽看到纳兰清羽对自己说完之后,突然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虽弄不清他这眼神的含义,不过她可以猜,纳兰清羽会不会是故意这样说的? 因为她们现在困在笼子里,根本出不去,必须有一个方法可以骗过林祯,好让他放她们出去。 纳兰清羽使这个眼色,肯定是让她听他的,顺着他的心思做? 她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朝纳兰清羽道:“他如果是个男人,就和我单打独斗,如果我输了,我认命,我们一起死。” “不行,你不能去,你如果敢去,本王……就不要你了。”这一句话,说得纳兰清羽的脸突然羞红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这时,他突然“噗”的吐了一口鲜血,身子立即瘫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君绯羽吓得赶紧扑上去,“清羽,你吐血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快传太医来啊!” 看到君绯羽如此关心纳兰清羽,纳兰荻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他的心好痛,他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孩,而她已经离他远去,她的心已经偏向纳兰清羽了。 她可知道,纳兰清羽的解药在他身上,世间仅此一颗,是父皇当初用来为他保命的。 那解药当初被父皇置进了他胸前,这解药与情蛊惜惜相关,毒药解药自蛟龙的精魄和精魂化来,传说精魂为毒药,精魄化为的是解药。 精魄被父皇置在他体内,这件事纳兰清羽是知道的,父皇为了保他一命,可谓费了不少苦心。 他说过,如果纳兰清羽敢杀他取心魄,纳兰清羽也会死,解药毒药生生相惜,纳兰清羽一直想取他身上的解药,无奈他怕自己也跟着死掉,所以一直留了他一条性命。 要不然这些年,他早被纳兰清羽杀了。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林祯突然冷笑着说话了,“君绯羽,你不是要与本宫单打独斗吧,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 “你,你明知道他受伤了,你现在和我打?”君绯羽抱着纳兰清羽紧紧不抱,气恨的瞪向林祯。 正在这时,纳兰清羽突然捏了捏她的手,被这么一捏,君绯羽顿时知道了,他应该是假装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过看他的脸色的确很差,身上仍旧在流血,要再这样流下去,他会死人的。 “那你是不敢咯?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敢不敢随你。”林祯玩味的盯着君绯羽,他突然觉得,玩弄别人也很有意思。 看着君绯羽和纳兰清羽被他玩得团团转,他很畅快的笑了。 这时候,一直被罗将军控制住的纳兰荻也朝君绯羽担忧的道:“羽儿,你别和他打,你打不过他的,你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太子,你就不能饶她一命,她只是个弱女子。” “她弱?本宫倒没觉得,如果她不敢应战,躲在里面当个缩头乌龟,本宫也不介意提早送他们一程。” 林祯话音才落,君绯羽已经一个箭步起身,朝他冷冷的道“打就打,谁怕谁,我就怕你会提早见阎王!” “好,很好,来人,把笼子打开,先放她出来。”林祯看到纳兰清羽和君绯羽这个样子,顿时卸下了不少防备,毕竟这里全是他的人。 纳兰清羽的人被他的人挡在外面,墨离、墨银、墨醉他们在外面捣鼓,怎么也捣鼓不出什么来。 慢慢的,有侍卫走到笼子面前,四名侍卫各掏出一把铁钥匙,朝地上的机关的四处角塞了进去,四人一齐喊一二三,由大家同时开锁,这笼子的一只边角才会打开。 一群侍卫围在笼子面前,一个个都谨慎的盯着里面的纳兰清羽,毕竟他这么强大,就算受伤,他们也怕他是诈伤。 不过在开笼子之前,林祯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叫人用铁链栓住了纳兰清羽的双手,让他没办法挣脱出来,所以侍卫们还是放心不少。 这一刻其实非常紧张,对君绯羽来说,她只有这一次出笼的机会。 ☆、第094章 大结局【4】 这时候,她看到林祯的眼睛一直盯在纳兰清羽身上,便知道林祯其实是很忌惮纳兰清羽的。 不能让他的注意力放在纳兰清羽身上,这样纳兰清羽根本没机会逃脱。 想到这里,她突然捂住心口重重的咳了一声,同时,她在笼子打开的那一瞬间,突然朝外面跑了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林祯。 在跑出笼子的那一刹那,为了再将转移林祯等人的注意力,给纳兰清羽创造机会,君绯羽突然朝林祯狠狠的扑了过去,“我杀了你!” 她这么一扑,林祯自然反射性的朝她狠狠拍去一掌,由于她根本不会古代的武功,有的只有现代的格斗技术,所以根本来不及逃开林祯这一掌。 这下子,她重了一掌,身子就像浮萍一样软软的飘到地上,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连林祯也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就因为大家都忘记笼子里面的纳兰清羽了,此时只听纳兰清羽怒地一阵狮吼,然后他两手用力一挥,手腕上的铁链瞬间就碎成了几段,他的人也如鹰一样快速的从笼子里飞奔了出来。 一飞奔出来,他便朝林祯狠狠的攻过去,这时候的林祯才反应过来,他中计了,中纳兰清羽和君绯羽两人的计了。 不过幸好他此刻正掐着君绯羽的脖子,所以他一面往后退,一面拽着君绯羽朝纳兰清羽威胁道:“你敢过来,本宫这就掐死她。” 他一说完,纳兰清羽立即收回手掌,稳稳的立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盯着林祯,“放了她,你敢伤害她,本王会让你付出不可磨灭的代价。” “纳兰清羽,你站住,你如果敢过来,本宫这就杀了她。”林祯知道纳兰清羽的厉害,只是万万没想到,那毒烟、那铁笼竟然都没有困住他。 他不是身中毒烟不能动弹了吗?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装的,这个老奸巨滑的男人,因为伪装得太过逼真,甚至连他都骗住了。 纳兰清羽看到林祯扣住了君绯羽的脖子,他赶紧后退一步,目光深沉的望向他,“你想要什么,本王可以拿来与你交换。” “梵野功法,你肯给吗?”林祯冷笑一声,这功法可是纳兰清羽的宝,没有它也就没有他的今天,因为有了这功法,他的武功才如此上乘,才能控制那么多暗卫,乃至整个大渊国。 他相信,纳兰清羽即使再爱一个女人,也不会拿这功法来换,因为这功法相当于他的命,倘若他林祯得了这功法,那以后这天下不就是他的了?纳兰清羽再也不能独霸天下了。 纳兰清羽狠狠咬了一口牙,开始皱眉沉思起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太后立马便挑拨道:“我看纳兰清羽根本不爱君绯羽,否则怎么会思考那么久?他怎么舍得拿梵野功法换一个女人?太子,你还真是高看君绯羽在他心中的份量了。在这世上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你小心他连你和君绯羽一起毁了。” 太后一脸警告的看向林祯,她不敢相信纳兰清羽会为了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神秘功法,她倒是比较相信纳兰清羽会为了自己的天下狠毒的连两人一起杀了。 可是,她才说完,突然傻在当场,因为她看到纳兰清羽已经将怀中的梵野功法掏了出来,并且一脸狠绝的看向林祯,“搞了半天,你为的原来是这个。不就是一本功法,本王可以给你,你把她放了,本王就给你,否则,本王立马把它废了。” 反正他早已经参透梵野功法里面的武功,这本书留不留着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这……真的还是假的?”有那么一瞬间,林祯和太后等人全部失神,他们没想到纳兰清羽舍得用他的功法换君绯羽。 就连君绯羽也不敢相信,这个纳兰清羽会为了自己交换功法。 “你这功法是真是假?”林祯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料想纳兰清羽不会答应,才提出这个要求,如今他竟然那么轻易而举的就答应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提的要求会不会太简单了点,他考虑换个更难的要求。 “你如果不信,本王这就把它毁了。”纳兰清羽说完,突然将手中的功法抛向天空,看样子像要击掌毁了它似的。 这一瞬间,林祯急了,他吓得赶紧的伸出手,一跃就奔向那功法,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纳兰清羽眉眼突然一转,右手稳稳出掌,对准林祯窜的方向狠狠的击去一掌。 同时,他轻灵的身子已经一跃闪向君绯羽,在林祯离开君绯羽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快如闪电般的冲上去,一把将君绯羽搂在怀里。 与此同时,林祯已经像抓救命稻草一般一跃而起,去争抢那本梵野功法,可纳兰清羽已经对他连击几掌,就算罗将军等人追上去保护,可林祯还是没能躲过纳兰清羽的重击。 “噗……”只听噗的一声,林祯捂着胸口,重重的喷出一口鲜血,同时,他已经赶紧退到地上,因为惯性太大,他的鞋子在地上印起一道长长的青印,那地上都冒起了烟。 “纳兰清羽,你偷袭本宫!”林祯难受的喷出一口鲜血,手里紧紧握住那本梵野功法,同时赶紧看向他的部下们道,“罗将军,还不快上,杀了纳兰清羽。” “谁敢!”此时,那大殿外面突然响起墨离冷酷无比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兵戎相见的声音。 那罗将军此时也和太后等人赶紧吩咐他们的暗卫进来,可惜,短短几秒种的时候,墨离已经带着上百名将士冲了进来。 暗卫们立即出招,双方迅速打成一团,周围响起了刀光剑影的声音,听着这阵阵声音,君绯羽才知道这皇宫乱了。 她猛地一抬眼,就看到有名将士死在了暗卫的刀下,一转眼,又看到有暗卫死在墨离等人的手下,双方拼得你死我活,一阵阵鲜血溅上三尺高。 她并没有像宫女们那样吓得躲在地下,相反,她沉着冷静的瞪向打斗的双方,一看墨离那种勇猛直冲的架式她就知道,纳兰清羽赢了,他愧是大渊最厉害的男人。 此时,她仍被纳兰清羽抱在怀里,当有刀光朝她刺过来之时,纳兰清羽就把她护在怀里,然后他一脚踢起地上一柄长剑,对着面前的死士就刺了过去。 “你没事吧?”纳兰清羽在杀掉那名死士之后,沉眸很担忧的看向君绯羽,他的眼神深邃而有神,样子急切又透着浓浓的关心,看得君绯羽的脸一下子就羞红了。 这一幕看得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纳兰荻心碎,当他看到君绯羽那一脸感动的样子时,他的心好痛,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她了,原来她真正爱的是纳兰清羽,并不是他。 都怪他无能,始终只是个傀儡,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 “羽。”突然,他抬头,看向君绯羽,然后朝她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道,“羽儿,你快离开这里,他们在下面埋了好多炸药,有人在外面燃引线,可能很快这里就会被炸为平地!” 纳兰荻再也忍受不了君绯羽看纳兰清羽那种如痴如醉的眼神,他赶紧的走过去,他也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纳兰清羽一听,那双极致的美眸冷冷的挑起,红唇冷抿,抱着君绯羽第一个就往殿外走去。 君绯羽也听清了纳兰荻的话,她这才发现,原来林祯和太后等人在皇宫秘道里放了炸药! “荻儿,你疯了?你竟然告诉他们了,万一炸药还没埋好,那咱们岂不是功亏一匮?你怎么这么傻,竟然会告诉她,快走,咱们快走。”太后看到大殿里乱成一团,打的打杀的杀,赶紧要去拉纳兰荻走。 正在这时,受了伤的林祯突然站起来,他一把扣住纳兰荻的脖子,朝太后厉声吼道:“本宫没叫走,谁也不许走!老东西,你还想带你儿子先走?” 看到太后她们想逃,林祯一边扣住纳兰荻的脖子,一边伸出脚,狠狠一脚就踢在太后的肚子上。 这一脚踢得太狠,太后被踢飞撞到远处的柱子上,身子砰的一声撞上去,再听到的是她剧烈的惨叫声,她整个人有如破布一样从柱子上滑了下来。 “你,你这个禽兽,你放开荻儿,你说过不会伤害他的,你放开他。”对太后来说,纳兰荻是她的生命,她怎么容许林祯这样对他。 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似被打碎一般,整个人痛苦的滚到地上。 纳兰荻见状,眼里顿时浮起一片怒火,他既悲哀又愤怒的盯着林祯,张口就朝他的手臂咬了过去,“你敢这样对朕的母后,朕要与你同归于尽!” “就凭你?不自量力!”林祯冷笑一声,抬手就欲去拍纳兰荻的天灵盖,在这一瞬间,君绯羽吓得大叫一声,紧张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差点就冲上去了。 就在她要冲上去的那一瞬间,纳兰清羽已经稳稳出手,一颗玉珠狠狠的打在林祯右手臂上,疼得他猛地缩了下手,与此同时,会点武功的纳兰荻已经趁乱逃出。 君绯羽赶紧叫他:“纳兰荻,你快出来,地下埋得有炸药,快跑啊。” “不行,朕要救母后。”纳兰荻说完,就朝奄奄一息的太后冲了过去。 可是这时候,打斗的将士和暗卫们一听到地底下埋得有炸药,一个个瞬间乱套了,大家也不杀人了,而是疯了似的朝殿外涌出去。 由于大殿里人多刀剑也多,刀剑无眼,很多来不及逃出去的都被绊倒在地,有的暗卫身子就那么栽到了刀剑上,这下子,整个大殿更乱。 待纳兰荻跑到太后身边之时,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路逃出去了,太后嘴角一直在流血,她痛苦的申吟着,当她看到纳兰荻担忧和痛苦的眼神时,赶紧握住他的手,喃喃的道:“荻儿,母后知错了,以前都是母后太过霸道,不该强求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你快逃出去吧,别管母后了,这里就要爆炸了。” “不,母后,我不能丢下你,我这就带你走。”纳兰荻悲愤的吼完,抱起太后就要往前奔。 可是此时,那后面的林祯已经如鬼魅一般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冷笑道:“想跑?没门!要死也得陪本宫一起死!本宫死也得拖上你这个垫背的。君绯羽估计永远没想到,她设计出来的炸药让本宫利用了,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怎么逃都没用,这皇宫四处都被本宫埋了炸药,哈哈哈哈!” ☆、第095章 大结局【五】 听到林祯的话,太后是一脸的震惊和愤怒,林祯怎么会把整个皇宫都塞满了炸药,他不是说会帮她解决掉纳兰清羽,把皇位和整个天下给荻儿么? 这整个天下自然包括这座皇宫,可是没想到,林祯竟然从一开始就想把皇宫炸掉,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安心把皇位给荻儿。 这下子,她终于懂了,她和荻儿以及自己的暗卫都成了林祯的棋子,林祯真正想要的是吞并大渊,他的野心好大。 “林祯,原来你安的是这种心思,你为何出尔反尔,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替我杀掉纳兰清羽,在夺得梵野功法之后,你就把皇位让给荻儿做,然后我们强强联合吗?你竟然在整个皇宫地底都埋了炸药,你是想绝了我们后路对不对?你是想独占大渊?”太后面目狰狞,满嘴喷血,气得横眉冷对,急火攻心。 林祯则冷冷抬眸,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扫向太后和纳兰荻,“就凭你们两的智商,怎么配和本宫斗?你当真以为本宫会把大渊给你?如今纳兰清羽和你们一死,这大渊岂不就是我的天下?” “你好卑鄙!你这个无耻的小人!荻儿你快走,不要管我。”太后气得再次吐了一口鲜血,她现在真的好后悔,后悔信任林祯这头恶狼。 她早就感觉到林祯不可信,可是为了荻儿的江山,她不得不赌一次,没想到,她输了,输得好彻底。 这时候,林祯却是恶狠狠的盯着她,他同样嘴角有血,是被纳兰清羽偷袭受伤所致,他冷冷的擦掉嘴角的血,朝太后便沉声道:“想跑?本宫先送你们上西天!” 说完,他抡起巴掌,一掌给纳兰荻打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太后突然挺身而出,奋力的挡在纳兰荻面前,只见重重的一掌,林祯那鹰爪狠狠的打在太后胸前。 这一掌下去,打得既狠又准,顿时把太后打摔到了白玉石柱子上,打得她喷出一大口鲜血,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是痛苦且愤恨的“啊”了一声,就闭上眼睛死在了地上。 看到自己母亲被当场打死,纳兰荻纵然再不喜欢她,此时他也愤怒得跟狮子似的,跳起来就要上前找林祯复仇。 可惜林祯的武功实在太高强,纳兰荻还没冲到他面前,林祯已经是一掌朝他打了过去。 “纳兰荻!”君绯羽顿时惊呼一声,她转身就想往大殿里冲进去,她要救纳兰荻。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纳兰清羽赶紧一把拉住她,朝她沉声道:“你别去,让本王来。” 说完,他已经一个移形幻影般的招式便冲向林祯,然后他抬起手,一掌朝林祯打过去,林祯自然不甘示弱,立即回了他一掌。 两人手掌相对,狠狠的朝对方击去,击得林祯退后一步,这时候,纳兰清羽已经顺手拉起纳兰荻,带着他就冲到了大殿外。 幸好他武功高强,否则根本没那么快能救出纳兰荻,而此时的大殿,已经是横尸一片,到处是被踩踏在地上的人,里面的暗卫太多,和将士们挤成一团。 在纳兰清羽他们逃出去之时,林祯正抱着那本梵野功法赶紧往外追,突然,他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瞬间变黑了。 再看那本梵野功法,上面同样变黑,并且浮起一层层黑色的雾气,如他手上的雾气一样,他这才震惊的发现,他中毒了。 “卑鄙,纳兰清羽,你竟然在功法上面下毒!”林祯一眼就看出来,他中毒了。 这时候,纳兰清羽却是看清了,林祯身上的毒和太后当初中的毒一模一样,应该是君绯羽下的毒,他这才惊觉她的聪明,她的确是十分的心思通透,如果与她为敌,恐怕这一生都会有无穷无尽的恶梦。 所以他很庆幸,他是爱上了她,而不是与她敌对。 此时,纳兰清羽和君绯羽,以及纳兰荻全都撤到了殿外,可林祯想追出去之时,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越来越黑,吓得他赶紧扔掉手里的功法,扒拉着也要追出去。 “是谁给本宫下的毒?本宫要将他碎尸万段!”林祯已经顾不得其他,就想找到那个罪魁祸首,然后把矛头对准了纳兰清羽,追着他的方向就冲了上去。 同时,他猛地憋出一掌,一掌朝那大殿门口打过去,登时,大殿的门被他击碎,那大殿门口正在疯狂逃窜的人们,纷纷被他击飞,好像被大卡车辗压一般狠狠的辗碎了。 看到林祯暴发出如此厉害的威力,君绯羽知道纳兰清羽之前真的受伤了,她赶紧上前一步,朝林祯冷冷的道:“毒是我趁纳兰清羽要把功法递给你之前下的,你有种冲我来,不关他的事。” 纳兰清羽为了她已经中过迷香,之前又被太后的人阴了武功反噬过,刚才他和她进笼子的时候,又因为保护她后背被铁勾刺伤,如今林祯暴发力惊人,受伤的纳兰清羽很有可能会受他的重创。 所以,她必须站出来,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给纳兰清羽一丝喘息的机会。 林祯听到君绯羽这么说,气得掉转枪头,对她狠狠的追了过去。 这时候,林祯已经打掉一遍人窜出大殿了,他来势汹猛,身后还跟着罗将军几个同样不怕死的暗卫,同时朝君绯羽就攻了过去。 君绯羽见状,赶紧脚底抹油,往空旷的广场地带跑去。 纳兰清羽看到此景象,一颗心像被震动一样,没想到君绯羽竟肯为了她牺牲,他是一名男人,怎么可能让她承受林祯的怒火。 想到这里,他不顾受伤的身体,也朝林祯追了过去。 “君绯羽,原来是你下的黑手,你这个贱人,本宫这就将你碎尸万段!”林祯像一头发狂的豹子,速度非常快,像闪电一样猛地朝君绯羽冲了上去。 在冲上去的时候,他已经猛地出手,对准君绯羽的胸前就是狠狠的一掌,正在众人皆大惊失色的那一刹那,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挡在了君绯羽面前,所以林祯那致命的一掌顿时打在他胸前。 只听“噗”的一声,君绯羽听到男子吐血的声音,由于林祯掌风冲击的惯性,她和男子同时被冲到老远。 等她的双手沾染上男子喷出的鲜血时,这才看清,替她挡这一掌的,竟然是纳兰荻。 “皇上!”第一次,君绯羽称呼他为皇上,他是这个王朝的皇帝,是应该受此尊荣的。 她万万没想到,纳兰荻会冲上来,替她挡下这一掌,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很痛,很难受。 她几乎是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脸色苍白、嘴角流血的纳兰荻,不敢相信那个如花一样的美男子瞬间变得如此脆弱,现在的他,比起他生病时更加脆弱。 而此时,林祯见这一掌没能打到君绯羽,只击中纳兰荻,他又一咬牙,朝两人狠狠的出掌。 就在他出掌之际,一柄长剑突然从远处破空飞出,狠狠的刺进了他后背,那挥剑的主人,也已经一个轻功跃过去,对着林祯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掌。 他同样咬着牙,铁青着脸在强撑。 君绯羽抬眼一看,在危难关头救她们一命的,正是纳兰清羽。 这时候,纳兰清羽红着一双眼睛,极其愤恨的瞪向林祯,沉声喝道:“她你也敢碰,你是不是想死?” 说完,他猛地伸手,把那柄剑狠狠的刺深了一些,林祯登时立在原地,那伸出的手掌也迅速缩了回来,他嘴角蓦地流出一口鲜血,全身在迅速的变黑。 “你……你偷袭我。”林祯生生的憋出这句话,身子一歪,就栽倒在了地上。 纳兰清羽冷冷的退开一步,一仍嫌恶的盯着满脸变黑的林祯,一字一顿的道:“自作孽,不可活,犯我大渊者,必杀,犯我纳兰清羽女人者,必诛。” 说完,他已经十分心急的跑到君绯羽面前,很认真的盯着她,“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这个笨蛋,谁准你引火上身了?若是本王不及时出手,你们都会没命的。” 他的样子担忧又急切,眼神深邃又充满关切,那浓浓的责备暗藏着对君绯羽的关心,看得君绯羽又是一阵感动。 “我是看你受了伤,怕他再伤害你,所以才引开他的。”君绯羽的声音很小,主要是被纳兰清羽给感动了,再加上自己刚才的确做了危险的事,底气不足。 “本王不需要你担心,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这么弱?傻瓜,笨蛋,以后不准你这样擅自作主,你给我好好的呆着就行,其他人本王来对付。”纳兰清羽说完,既是心疼又是痛惜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他已经将注意力转到纳兰荻身上,看到纳兰荻受了那么重的一掌,他心里竟然没有那种报复的快感,有的竟然是伤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他不是一向希望纳兰荻受伤么,怎么如今他受了重伤,他反而开心不起来。 始终血脉相连,血浓于水,他们是亲人,有的是割舍不掉的亲情。 这时候,君绯羽突然发现怀里的纳兰荻抽了一抽,她赶紧伸手捧起他的下巴,发现他猛地吐出几口鲜血,便着急的道:“皇上,你怎么样了?来人啊,快请太医!” 她即使是医术高手,但是身边没有药箱,也是无能为力,况且她擅长的是制毒和西医,对中医不擅长,所以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羽儿,不用了,来不及了……就这样吧。”纳兰荻一把捏住君绯羽的手,那眼神柔弱得跟小兽似的,十分无辜。 君绯羽则是很心疼的盯着他,眼泪都流出来了,“怎么来不及了,还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你还有救,你之前明明是装病,身体健康得很,怎么可能才受他一掌就会没命,我不信。” “皇后娘娘,皇上他……不是装病,他是真病。”这时候,一直跟随在纳兰荻身边的墨醉已经上前一步,一脸心疼的道。 “什么?你是真病?那这一掌……”君绯羽登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在纳兰荻和太后叛变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纳兰荻在装病欺骗她,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病。 她该如何做,她该怎么办?他有那么重的病,竟然还要替她挡这一掌,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死了。 “不要,皇上,我不要你出事,你给我坚强的活着,你要撑住。”君绯羽激动的握紧他的手,感觉心如刀割,她现在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 现在的纳兰荻好像一片浮萍一样,孤苦,飘零。 他才死母亲,如今自己也受了重伤,她不敢想象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终于理解他了,他不会再怪他。 无论以前有什么欺骗,有什么恩怨,都在他替她挡这一掌之后,全部消弥掉,她对他的,只有疼惜和同情。 “羽儿,你不用担心我。在生死关头,能有你相伴,哪怕我是死,也心甘情愿,我曾以为自己会孤苦伶仃的死去,如今有你在身边,我很欣慰。谢谢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存心……欺骗你的。一切都是不由自主,我也有苦衷……”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是你母亲逼你,是罗将军他们在威胁你,是林祯在欺骗你母亲,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早已不怪你了。”君绯羽眼泪簌簌的落下,滴到了纳兰荻的脸上,她赶紧拿袖子帮他擦干净。 这时候,纳兰清羽也一脸沉重的蹲了下来,他紧握住纳兰荻另一只手,重重的叹了口气,“荻儿!你一定要撑住,皇叔会救你的,墨离,御医究竟来没有?” 纳兰清羽对墨离一声怒吼,他死死的捏住拳头,双目是极致的冷。 这时候,还奄奄一息的林祯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狂笑,喃喃的道:“纳兰清羽,你也有今天,失去至今的感觉怎么样?我最后悔的是没能杀了君绯羽,轻信你们将你们放出来,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回到一个时辰前,我一定杀了你们。我也想让你体验一下失去至爱的痛苦,失去至亲与至爱,呵呵,那将是多么的难受,我就要你难受……” “你闭嘴!林祯,你已经到穷途末路,来人,把林祯的手下全部绞杀,一个不留。”纳兰清羽凌厉的站起来,朝着进宫保护的将士们一声令下,将士们立即出动,四面八方的开始搜寻暗卫。 ☆、第096章 大结局【六】 这下子,皇宫里又是一片厮杀之声,到处可见血腥的场面,到处是断肢残臂,简直有如狼烟窜起,烽火连天。 纳兰清羽在厮吼完之后,又一脸关切的看向纳兰荻,终究血浓于水,他们是亲人,在这个时候,什么仇恨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这时候他才发现,以前他太过执拗,执拗于自己那强烈的报复性。 说来说去,犯罪的是纳兰睿,荻儿他是无辜的。 “荻儿,这是护心丸,你先服下它。”这时候,纳兰清羽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瓷瓶,这是母亲在临终前留给他的“神药”,据说此药由天山雪莲并九十九种珍贵药材制成,可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能令人起死回生。 这些年来他一直存放着没有使用,他原本是给自己留着的,如今看到纳兰荻成这个样子,他赶紧把药拿了出来。 看到皇叔愿意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护心丸给自己,纳兰荻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和皇叔向来为敌,如今这个场面,斗得你死我活的,他倒发现,他们是白斗了。 原本就是一家人,何苦这样斗。 “不用了,皇叔!我自知自己的身体,如果在刚才吃了这护心丸,我这身体或许还有救,但是现在,真的没救了,何苦浪费这药呢。”纳兰荻鼓足了力气,很吃力的朝纳兰清羽伸出手,他的手中,赫然有一枚沾着血迹的黑色血丸。 “这,这是?”对丹药有一定研究的纳兰清羽登时愣在原地,这药丸呈心形状,上面带着人的血迹,难道是他多年求而不得的情蛊解药——心血丸! “以皇叔的见多识广,以及对这药的打探搜寻,我相信皇叔应该知道,这就是存于世间的最后一粒心血丸!原本父皇当初把它缝进我胸前,就是为了替我保命的。他当时说过,怕皇叔哪天对我不利,所以把这解情蛊的解药缝于我胸前,如果皇叔要杀我,便叫我连人带药的毁掉它。这样即便我死去,皇叔也得不到解药,将来必定因没有心血丸解药而死去。父皇想得何其周到,只是他没想到,为了羽儿,我愿意拿出这粒心血丸!”纳兰荻喃喃的出声,这心血丸是他之前在被林祯打了一掌时,胸口被打出血,他咬牙把那心血丸掏出来的。 父皇当时命太医把心血丸缝在他皮下处,只要一根针便能挑出来,这原本是他威胁纳兰清羽的救命符,如今为了羽儿,他愿意拿出来给他。 他只希望解了纳兰清羽的毒,可以让纳兰清羽一生一世的陪着羽儿,不让她再受苦。 看到纳兰荻拿出这粒心血丸,纳兰清羽和君绯羽同时震惊了,君绯羽仍旧紧紧的抱着他,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喃喃的道:“你何苦这么傻,你自己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么,为何替我挡那一掌。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伸手摸到了纳兰荻的脉象,发现他的脉博跳得很慢,一下比一下慢,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前的血已经在慢慢流干,凭她多年医人的经验来看,纳兰荻就快没命了。 她不敢想象,也不敢去看,现在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难道要她这样眼睁睁看着纳兰荻离去么,她怎么能承受? 与他初见的一幕幕回响在脑海里,她仍记得他的倔强,他的冷漠,他的刚强,他的柔弱,以及他对她的温暖。 “羽儿,你别自责,这是……我的命!皇叔,如果你真的爱羽儿,请你服下心血丸,只有解了你的毒,我才能肯定你能护她一世。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她,好吗?”纳兰荻平生从来没求过纳兰清羽,如今的要求,是他这一生来的第一个要求。 他只希望纳兰清羽能好好疼爱君绯羽,替他照顾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我,你这个笨蛋,我该怎么说你。来,服下护心丸!”君绯羽赶紧的拿过纳兰清羽手中的护心丸,轻轻的往纳兰荻嘴里塞。 纳兰荻也没拒绝,轻轻的任由她将药丸送进他口中,他眼角有一滴泪轻轻的滑了下来,喃喃的摇头道:“没用的羽儿,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服下这药,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这就是一具……干涸枯竭的身体,它没救了。我最后有三个心愿,希望……你们能帮我实现。第一,烦请皇叔好好埋葬我娘亲,她人已死,那些恩怨已经散去,希望皇叔别再怪她。第二,离开人体后,心血丸只有一柱香时间的药效,请皇叔尽快服下心血丸,否则它就浪费了。第三,请皇叔替我好好治理大渊,也只有你才能治理好它,你原本就是当初先皇定的储君,若不是我父皇谋逆篡位,这大渊的江山早就是你的。我信你的才能才智,也只有你才能管理好大渊。最后,我希望皇叔能娶羽儿,一生照顾她,护她周全。” 纳兰荻说到这里,已经是很吃力了,说完后,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看向纳兰清羽,双眸坚定的盯着他手中的心血丸,是要他现在就服下的意思。 纳兰清羽迟疑半晌,十分沉重的捏了捏那药丸,然后咬了咬牙,便将那心血丸服下了,然后他紧紧的闭上双眸,再将双眸打开,神情严肃而凝重。 “荻儿,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治理好大渊,等你治好病,我就将大渊交到你手上,不管当初圣旨如何,现在你就是大渊的皇帝!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将大渊亲手交给你。” 说到这里,纳兰清羽顿了顿,他突然很认真的看向君绯羽,一双美眸充满浓浓的情意,“大渊我会给你,但羽儿我必须要。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待她,因为我爱她。” 他仍然忘记不了那一晚她喝醉捧着他的脸乱亲的样子,是那样的迷醉,那样的值得回味。 国家他可以不要,但他要羽儿。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君绯羽的心突然就热了起来,这个男人竟然愿意为了她舍弃天下,她何德何能,竟让他付出至此。 还有纳兰荻,她又何德何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还处处想着她。 “还有你的母亲,我自会厚葬于皇陵,与先皇葬在一起。墨离,太医究竟赶来没有?”纳兰清羽说完,一脸冷傲的看向墨离,双眸隐隐陡转,是有心急之色,他担心太医如果再不来,纳兰荻会撑不下去。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纳兰荻似松了口气一般,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双明丽的眼睛慢慢的移到君绯羽脸上,轻轻伸出手抚向她的脸,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低低的道:“羽儿,你真美!” “皇上……皇上……”君绯羽喃喃的出声,她也紧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一刻,她唯有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用十分深情又感激的眼神凝望着他,轻轻的点着头,“我都知道的,你要撑住,要撑住……” “羽儿……我……我爱你……”突然,纳兰荻在轻喃几声之后,他好像有什么心愿了了一样,双眼沉沉的一闭,随之,他握住君绯羽的手,竟然慢慢的滑落了下去。 这一瞬间,君绯羽感觉自己的心都像被抽空了一样,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使劲的要握住纳兰荻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已经往了下去。 墨离赶紧伸出手指往纳兰荻鼻子前探了一下,一探,他随即大惊失色的跪在了地下,一脸凝重的道:“王爷,皇上他……驾崩了!” 登时,周遭的宫女太监官员侍卫们,一个个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个个失声悲痛的喊道:“皇上啊!皇上!” “皇上,你怎么舍得离我们而去,皇上……” 一个个纷纷悲戚的呼喊着,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大家都一脸痛苦,纳兰清羽紧紧咬着牙关,突然将一双冷厉的眸转向还奄奄一息的林祯,咬牙道:“你去死!” 说完,他已经提剑站起身,疾步的走向林祯,浑身充满了杀意,杀气腾腾的朝林祯冲了过去。 林祯此刻却是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十分猖狂的道:“纳兰清羽,你敢杀我吗?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你可知道炸药的引线埋在哪里?你如果敢杀我,这皇宫马上就会爆炸,到时候你们都得死,不信咱们走着瞧。” 他十分笃定的盯着纳兰清羽,他之所以敢进大渊皇宫捣乱,就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把那引线埋在了一座最为神秘的宫殿——德妃的寝宫。 德妃自然也是他的姘头之一,谁会想到引线会埋在那里? 而他话才说完,纳兰清羽突然冷笑一声,朝那走廊拐角处望了过去,“德妃,出来!” 他才说完,那一袭华服打扮,走路婷婷玉立的德妃已经走了出来,朝他弯腰拂了个礼,然后一脸冷漠的望向林祯,一字一句的道:“林祯,你别白费力气了,从你要我在寝宫里放引线开始,我就把你的计划告诉了王爷。若不是你留得有几招我不知道,王爷早就将你擒拿归案了!你还想皇宫爆炸?可惜,你做梦!那引线早被如花一泡尿浇灭了!” 说完,在她身后,那一团雪白如莹的傲娇狐狸已经跑了出来,直朝纳兰清羽飞奔而去,它兴奋的撒着欢儿,好像在告诉众人:“丫的幸好老子聪明,要不是老子,你们早被炸死了。” 看到德妃和桃宝过来,林祯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德妃竟然会背叛他,他气得直指向德妃,“你……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敢背叛本宫,本宫让你爽的时候,你忘记了?你背叛本宫,本宫也要将你与本宫苟合的事抖出来,你也别想活!” 德妃听他这么一说,那张脸瞬间就红了,她有些忌惮的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吓得闪烁着,看来是确有其事。 这时候,纳兰清羽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提起宝剑指向林祯,“你以为本王会信你胡说八道?德妃她对先皇一心一意,忠心耿耿,辛苦守节那么多年,这也是你能挑拨的?本王会御赐她一块贞洁牌坊,以赠嘉奖!” 纳兰清羽淡淡的说完,德妃的脸倒是不那么红了,不过却变黑了,她抖抖楼楼的退到后面,这个倒是变得十分安静。 她会把林祯的秘密抖出来,一来是因为忌惮纳兰清羽疯狂的报复,二来是因为和君绯羽成了朋友,因为她救自己一命,被她所感动,她也是个人,自然的在第一时间就把秘密告诉君绯羽。 然后君绯羽就把秘密告诉纳兰清羽,大家都假装不知道,就等请君入瓮! 不过,林祯实在太过精明,他只告诉她引线埋在哪,却没有讲他其他的部署,所以纳兰清羽和君绯羽才被关进了笼子里,要不是他们诱林祯开门,恐怕早没命了。 想到这两人的强大,她实在不敢再偷情了,纳兰清羽太精明,硬生生的给她安一个贞节烈女的帽子,这让她以后如何与男人偷情啊。 她很纠结,真的很纠结。 纳兰清羽才不管德妃有多纠结,他只是冷冷的挑了挑眼皮,这时候,林祯却是疯狂的瞪着他,想要爬起来,嘴里厉声骂道:“纳兰清羽,你这个阴险的小人,你竟然和德妃联手害我,你们竟然敢害我……” “真吵,去死吧!”纳兰清羽只是不耐烦的眯了眯眼,然后手一挥,那柄宝剑硬生生的刺进了林祯头部,只听噗的一声,林祯额头喷出一大串鲜血,他脑袋上顿时冒起一个大大的血洞,一串串鲜血喷了出来,把地面都染红了。 然后,他冷冷的一抽,那剑抽了出来,林祯此时早已经气绝身亡,他的身子被扔在地上,显得十分的破败。 纳兰清羽潇洒的收回宝剑,从林祯扑着的尸体上踏了过去,一步步走向君绯羽,眉眼凝重,眼神悲切。 “纳兰荻,你醒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时候,君绯羽已经是十分痛苦的抱紧纳兰荻,如果不是他替她挡这一掌,死的就会是她。 可是,这个曾经那样温暖她的男子就那样死了,她的心好痛,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好像窒息。 “羽儿,让他安心的去吧!”人死不能复生,纳兰清羽紧紧闭了眼双眸,他何尝不痛苦,何尝不难受。 只是,人既然都已经去了,羽儿也不能太过悲伤,万一伤及她的身体,该怎么办。 他轻轻的把君绯羽扶了起来,两人皆是万分悲痛的看着纳兰荻,而赶来的官员将士们,一个个闻讯后都赶紧跪在地上,凄凄的哀恸起来。 这时候,墨离、墨银、墨醉三兄弟已经带领侍卫们在追杀林祯的党羽,由于林祯已死,他的手下们见大事不妙,逃的逃跑的跑,还有的直接选择了投降,为的就是能活一命。 总之,林祯要炸皇宫的事情败露,那些埋在皇宫里的炸药全部被挖了出来,那些引线更是早就被如花龇牙咧嘴的咬断了,全部被它扔进池塘里,成了一堆没用的粉末。 这一晚,纳兰清羽和君绯羽皆没有睡觉,两人一直呆在纳兰荻的灵堂前,安静的守护着他。 很有默契的,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些普通的交谈。 君绯羽鼻子红红的,双眼都哭肿了,她现在才知道真情的可贵,可惜真情已经离她远去,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她倒宁愿死去的那人是她,或许她就可以回到现代,可是世与愿违,最终离开的,却是纳兰荻。 看到君绯羽一直闷闷不乐的难受着,纳兰清羽慢慢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伸手温柔的拍着她的肩,“羽儿,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他希望你开心,而不是这样消沉。今天你一天没吃东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怕你撑不住。” 君绯羽淡淡的摇了摇头,吸着微红的鼻子,“我哪里吃得下,我真的吃不下,我好希望走的那个人是我。” “傻瓜,这些事都是有定数的,或许这对他来说,是解脱。” 听到纳兰清羽略微沙哑的声音,君绯羽这才发现他好像也没吃饭,他忙了一天,忙着处理政务,处理纳兰荻的后事,以及对付林祯的党羽,他根本没吃一口饭。 她随即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关切的道:“你不也没吃东西,你是一国的顶梁之柱,你必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去吃点东西吧。” 纳兰清羽温和的摇了摇头,“我和你一样,不饿。一天不吃东西对我来说是小事情,倒是你,我怕你身体不适。” 说真的,刚才在听到君绯羽关心他的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开阔了一样,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好像怦然心动一样。 原来她是关心他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有人关心的。 看了眼那跪满大臣的灵堂一眼,纳兰清羽握住君绯羽的小手,牵着她走向殿外,走到殿外那一排排桃花树下。 六月的桃花已经枯萎,花枝长出嫩绿的新芽,纳兰清羽牵着君绯羽,两人安静的走在静园里面。 君绯羽脑海里一直是和纳兰荻初次相识的场景,她望着远处那片温泉,想起当时她救他的样子,便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真的不敢相信,纳兰荻竟然没了。 看着君绯羽如此沉静,纳兰清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陪她哀伤,陪她忧愁,陪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更希望能陪她一生一世。 “羽儿,逝者已矣,我们生者必须好好的生活,才对得起他的期望。如今我体内的情毒已解,我的心终于不再痛了,我可以好好的爱你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良久之后,纳兰清羽静静的看着君绯羽,他怕她爱的是纳兰荻,根本不爱自己,怕她只是勉强才和自己在一起。 君绯羽却是抬眸很认真的凝望向他,朝他点头道:“你和我认识那么久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的人,我连话都不会多和他说一句,如果心里没有你,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清羽,我也爱你,只是皇上他才过世,我暂时不想说这些事。” 她没心情,她一直执着于纳兰荻的逝去。 纳兰清羽眼神略有些哀伤,不过他也给予理解,“羽儿,我会等你,直到你同意的那一天。我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你,就会做到,我希望能照顾你一生……一世。” 君绯羽静静的望着那天上的星星,深吸一口气,指着那最亮的一颗,轻轻道:“你说那一颗最亮的星星,会不会就是他?你看,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一定有很多话想同我们说,不过他说不了。” “小傻瓜,没事,他说不了,但他可以听啊。我们可以说给他听。”纳兰清羽伸手摸了摸君绯羽的额头,眼神尽是温柔,语气满是宠溺。 君绯羽淡淡一笑,将头轻轻的倚进了纳兰清羽怀里,她倒真的希望这颗星星就是纳兰荻,这样她以后想看他,就来静园好了。 静园这个位置看的星星,是最多最亮的,她希望能时时刻刻的看到他。 一年之后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整个大渊皇宫草长莺飞,百花齐放,一转眼,一年的时间便过了。 这时候的大渊皇宫,又到了荷花开遍、桃花落尽的季节,这是一个微风轻拂的季节,同样的静园,同样的桃树下,同样的两个人,手拉着手坐在藤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君绯羽今日穿了一件极为素静的浅色纱裙,她的打扮也极为清雅,看着清丽脱俗,高雅动人。 她脸上露出美好的微笑,安静的看着满天的繁星,看着看着,突然,她指向东方那颗最亮的星星道:“清羽,你看,那颗星星又出来了。刚才它被其他星星挡住了,害我一直没找到,它好像在对着我们笑呢。” 一直陪伴在她身侧的纳兰清羽全是微微的一笑,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傻瓜,你现在才发现啊。那你要不要告诉他,我们三日后就成亲了?” 君绯羽望着在前这个美到极致的男人,小脸顿时一阵羞红,“不用说,他都已经看到了。” “他临终前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和你成亲,如今我们就要成亲,我相信他也会替我们开心。”纳兰清羽将君绯羽的头抱进怀里,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喜欢抱她,总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 自从一年前纳兰荻死后,他就顺理成章成了大渊国帝,整个大渊几乎全是拥护他的人,没有人反对他,哪怕有反对的,也真心被他治理国家的铁血手段给折服。 如今他已是大渊的皇帝,整日虽然日理万机,不过都会抽时间经常陪君绯羽,他也遵守了对纳兰荻的承诺,厚葬了太后,好好照顾君绯羽。 在林祯死后,他派君无玦挥军南下,一直在琉璃国边关滋扰生事,扰得琉璃国不得安宁,君无玦为了替纳兰荻报仇,甚至差点杀到琉璃国的都城昊都去。 幸好琉璃国国帝签了赔款协议,割让了十座城池给大渊,否则他的国家都要灭亡了。 而主张签这个协议的自然是君绯羽,她觉得要灭掉琉璃国并非难事,要收复他们也是难事,这可是一个国家,不是几个人那样简单,而且战争太过残酷,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所以她就制定了这样的赔款协议,琉璃国除了割让十座城池给大渊之外,每年还得拨柴、米、油、盐等物产给大渊,大渊依靠纳兰清羽治下的强有力的兵力,在战斗中一直占稳赢地位,所以琉璃国不得不签订这个协议。 如今签了这个协议,再加上林祯已死,琉璃国简直元气大伤,像一只窝在山里的重伤老虎不敢下山面对正雄壮有力的狮子了,所以两国倒是相安无事,老百姓们也越过越好。 这一晚,是纳兰荻的忌日,所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同时来到静园,在这里思念着他。 君绯羽朝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眨了眨眼睛,拱手许愿,心里默默的道:纳兰荻,你就安心投胎转世吧!我现在过得很好,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当真是世间最幸福的事。谢谢你对我的包容,以及对我的牺牲,从今以后,我要好好的生活,这样才对得起你临终的嘱咐。 三日后 这天,整个大渊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宫女们互相在奔走相告今天宫中即将发生的喜事。 那就是他们的皇帝,曾经的摄政王,要娶妻了。 而那个妻子,便是曾经那有名无实的皇后——现在十分受宠的君绯羽。 宫女们大多敬重君绯羽,有不了解的也只是茶余饭后闲谈一下宫中的秘事,君绯羽倒也不怪她们,她又不是人民币,不能要求人人都喜欢她。 她尊重每个人的想法,同时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不过因为她一向以德服人,处事公正,同时又经常向宫女太监们宣传人人平等的思想,她在皇宫里的地位节节上位,那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人气最高的纳兰清羽。 再加上她曾经搞的那个乌龙,二羽相爱,大渊才能走上正轨,这个国家才会稳定,所以她和纳兰清羽还没有成亲的计划,那些大臣们为了大渊的安康繁荣,一个个早早开始晋柬,要是就是她俩成亲。 恐怕她们是史上第一对皇叔和侄媳妇成亲,大家还抢着支持的爱人。 今天,她们终于要成亲了,穿着一袭大红的喜服,君绯羽手握着一只红艳艳的苹果,安静的坐在轿撵上。 在那轿撵前面,是一排排打着宫灯、托起金玉珠宝托盘的宫女太监们,她成亲这阵仗很大,前前后后围的仪仗队就像皇上登基一样。 坐在轿撵上,想到这一年来纳兰清羽对她微无不至的关心,她脸颊上露出一抹笑靥,她很想说,她这个二货能遇到纳兰清羽这么优秀又深情的男人,是她的福份好么。 正微微笑着,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极致温柔的声音,“娘子,你笑什么呢?” 听到这快酥掉骨头的声音,君绯羽的心都快融化了,她抬眉望向面前实打实的“高富帅”,笑眯眯的道:“人家当然想相公你了。” “噗……”纳兰清羽差点笑喷,努力维持多年的“高富帅”形象瞬间笑场,“以前你总是与相公作对,如今这么温柔,不作对,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你!什么?你竟然敢嘲笑我,难不成你是瞎子打着灯笼,想找屎?”君绯羽气得抡起袖子,彪悍女汉子形象立即暴露在当前。 特么的她好不容易温柔一次,都被这男的嘲笑了,早知道她一直对他凶,看他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纳兰清羽看到娇妻生气,赶紧的伸出手来,朝她柔柔的道:“娘子别生气了,为夫知错了,请娘子下轿,为夫带你洞房花烛去也!” “你!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君绯羽娇嗔的瞪了纳兰清羽一眼,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洞房花烛这几个字来,他真是不害臊,不怕别人笑话她们啊。 谁知纳兰清羽却假装板着一张脸的瞪向四周的人,沉声道:“谁敢笑话朕?” “奴婢不敢!”顿时,所有宫女都赶紧低下头,一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嘲笑他了。 大家竟然都发现,他们的皇帝和未来皇后斗嘴的时候,怎么那么的可爱? 君绯羽看到纳兰清羽佯装微怒,不禁又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温柔一点,要是吓着我的姐妹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那些宫女们一个个赶紧放松下来,还是皇后娘娘好,肯把她们当姐妹。 “你倒是会收买人心。”纳兰清羽抚了抚额,一脸带笑,这引起原本崇拜着他的宫女们,眼看一个个的都要被君绯羽收买走了。 “娘子,吉时到了,来,为夫牵你下轿。”笑了笑,纳兰清羽便撩起宽大的袖袍,根本不管君绯羽是不是同意,一个强势的把她打横抱起,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下了轿。 君绯羽羞得赶紧瞪向他,一脸潮红的道:“司仪她们还没到,你怎么能擅自抱我下去。” 她好歹也是成过一次亲的人,知道皇帝皇后成亲在经历许多繁琐的礼节,怎么这个纳兰清羽竟然那么随性,竟然不等司仪他们到场。 纳兰清羽潇洒的撩了撩头发,微笑着道:“他们既然那么想等,就让他们空等去呗,我不管,我这就要和娘子洞房,要和娘子玩亲亲的游戏。” 君绯羽这下子脸更红了,可她一埋下脸,男子温热的吻就了上来,吻到她粉红色的唇上,四片唇瓣一相接,她顿进有一种天雷勾地火的感觉,得直是欲火焚身哪。 忍了一年,她都没有摘纳兰清羽这颗果实,如今终于可以摘了,她却十分害羞,不敢了。 所以,她只能被动的任由纳兰清羽亲吻和勾引,她此时只觉得自己全身汗毛张开,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纳兰清羽抱着她,根本不管什么礼节,大步的就朝两人的寝宫仙都宫走去,一路经过的地方,宫人们全都跪下三呼万岁,一个个都羡慕的看着两人。 两人男的帅女的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的结合,看得大家都痴了。 看着两人幸福快乐的样子,那远远的桃花林后,一袭白衣的男子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眼角带笑的走了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们,一个个都耸拉着张脸,心里在叹着气。 主子明明很爱君绯羽,却不敢上前去抢,就那么看着人家幸福,脸上还得假装微笑,在微笑了之后,还要强忍着心痛给大渊皇帝送礼,还得笑眯眯的看着人家成亲,以及看着人家打情骂俏。 他们作为奴才的,看到都快哭了,可他们的主子竟然还假装很惬意的摇着扇子,他心里明明在滴血好吗? 楚亦望着两人那远去的身影,眼角的笑意慢慢的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祝福,和丝丝的惆怅。 如果当初他尽力去一争,或者将她抢走,会不会今天娶她的,会是他? 他轻摇折扇,踏过青草,走过花间,很安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剩下的只有对她轻轻的祝福。 “主子,您就别假装大度了好么,谁不知道您心里在滴血,如果你想抢婚,小勤我第一个上。” “对对,小懒我第二个上。” “小快我第三个上,只要主子一句话,抢还不是抢,我们立马行动。” 小勤、小懒、小快三人赶紧围了上去,十分痛心的盯着他们主子,不过他们这话听起,怎么这么滑稽,一点都不像为自家主子担心,反而有丝搞笑的感觉。 楚亦也听出来这几个口事心非的家伙,要是真叫他们去抢,他们特定怂了,知道肯定是抢不过来的,人家小两口那么相爱。 既然都不敢,还假惺惺的说要帮他抢,他气得一手揪住小勤的耳朵,一手将扇子就打在了小懒和小快身上,气恼的道:“本宫何时说过要抢婚了?本宫心中自有爱人,你们懂个屁!” “切!”被打了的三人同时切了一声,谁不知道他们主子向来是个口事心非的主,表面上说自有爱人,其实哪天不是悄悄盯着君姑娘的画像在看。 闲来没事的时候,主子还会一边闻香品茗,一边给君姑娘作画,靠着对君姑娘的思念,他寝宫里已经有几十张君姑娘的画像了好么。 明摆着的问题他还不承认,当他们是傻子啊。 被自己的手下这样奚落,楚亦顿时瞪了他们一眼,这一瞪,吓得他们一个个赶紧闭嘴,再也不敢奚落自家主子了。 不过一个个都瘪着嘴巴,他们主子明明爱死了君姑娘,却不敢去抢婚,只在背后默默的守护着她,祝她幸福,这样的气节,真是高风亮节啊。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楚亦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的挑了起来,他嘴角溢起一抹笑容,好像三月的春风似的,如沐阳光。 既然她爱他,他岂能不成全。 微微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他复一抬头,撩了下鬓边的发丝,又恢复了平日那高傲冷然的模样,“小懒、小勤、小快,我们走罢!” 说完,他已经一脸潇洒的转过身,摇着折扇朝宫道翩然而去,又仰头哈哈的朗声轻笑,看似笑得一脸春风,惬意十足,其实谁都知道,他的心在痛。 远远的,君绯羽任由纳兰清羽抱着,丝毫没发现远处那双带着爱意的眼睛,她将头倚在纳兰清羽怀里,一脸的幸福模样。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纳兰清羽在一起,自己竟然会在与他的争斗中不知不觉的爱上他。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他的,是那一次醉酒在桃林亲吻他的脸?或者是他对自己屡次相救之后的感动? 总之,能被他这样抱着,她的心简直要甜出蜜来,小脸陀红陀红的,红得跟苹果似的。 她甚至不敢看纳兰清羽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太有魔力,好像富含吸引力一样,被他看一眼她就心跳不止。 纳兰清羽看着怀中的小娇妻如此模样,他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一脸宠溺的道:“娘子,要不,我们现在就洞房,生小宝宝去?” 君绯羽的脸更红了,她将头埋在他胸膛里,闻着他身上很好闻的香气,一脸羞红的道:“我不要,一会儿司仪就来了,咱们还没举行拜堂仪式呢。” “笨蛋,朕圣旨已下,你就是我的妻,是我未来的皇后,举不举行仪式你都是。那些繁琐的东西让他们去弄,反正你不能去,现在你只要乖乖的躺好,让相公把你吃个够就行了。”纳兰清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说完,他已经抱紧君绯羽,朝仙都宫的寝殿就直奔而去。 可要知道,他早就想要她了,只是因为两人一直没成亲,他一直强忍着,如今可以正大光明的入洞房,他怎么能放过这个造小宝贝的机会。 君绯羽这下小脸更羞红了,她伸出粉拳捶了纳兰清羽的肩几下,“不要,我要下来,我还没有准备好。” “为夫才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你我经历了那么多患难,都亲过那么多次了,你还害羞什么?你可别乱动哦,你要知道,你越是乱动,为夫就越冲动,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娘子你。”纳兰清羽说完,邪邪的一笑,说完就把君绯羽抱进寝殿,然后随手一关,就把跟随行宫女们给挡在了门外。 “你这个讨厌鬼,你快放我下来,我害羞,我不干。”君绯羽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对这方面可是很害羞的,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狂拽炫酷霸道的万人迷。 纳兰清羽哪里管她害不害羞,抱着她往那华丽的丝绒大床上一扔,就嘿嘿一笑扑了上去,俨然一头多年没开过荤的野狼。 如今他的情毒解了,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对羽儿的爱,也许是以前他身中剧毒,根本不能爱人,如今解了毒,想把以前的补回来,所以他拼了命的去爱她,他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其实在那晚被她醉酒亲吻过后,他当时就怦然心动了,她的嘴唇好柔软,她身上散发出独特的女人香,还有她娇娇弱弱的样子,都让他心跳加快,只是他当时身中剧毒,不敢轻易爱人,才没有对她表白。 因为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她,所以他才会对她一次次的纵容,如今他的毒已解,他誓要爱她爱到天荒地老。 “羽儿,你可知道,我早就爱上了你。”那华丽的大床上,纳兰清羽将君绯羽压在身下,给了她一个缠绵至极的亲吻。 他吻得很深情,吻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将她吻坏似的。 君绯羽这下子也不再闪躲,而是很娇羞的看着他,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笨蛋,我也是。” “真的吗?我开始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纳兰清羽很在乎君绯羽的想法,如今天下太平,大渊越来越强盛,他最在乎的就是她了。 “我看你真的是猪头,我若不在乎你,又怎会和你在一起。清羽,谢谢你一直以为对我的守护和关心,我爱你!”君绯羽认真的盯着他看,和他讲了自己最真心的心里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他的,如今她也不想去思考,她只知道,她现在爱他,将来爱他,这一生一世都只爱他一个。 听到君绯羽的话,纳兰清羽感动得把她抱得更紧了,想将她揉进怀里似的,他很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眉,她的唇,她的脖子,在她耳畔轻轻呼气,十分温柔的道:“羽儿,我比你爱我,多爱你十倍、百倍、千倍。以后我的人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就怎么。我的江山是你的,金山银山也是你的,全都归你了。” 一下子被他看穿财迷本质,君绯羽的小脸刷地红了,忙挥起粉拳对他打道:“你当真我是小财迷啊!不过,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要把自己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只是勉为其难么?”纳兰清羽说完,便惩罚性的亲了她嘴唇一下,若是她再口事心非,他再亲她,亲得她无处可躲。 君绯羽赶紧求饶,一脸幸福的道:“好吧,我很诚心诚意的收下了,我收了你便是。” “羽儿,从现在开始,请把你的未来交给我,我会好好待你的,我爱你。”纳兰清羽温柔的说完,又深吻了她一口。 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这一生只要能拥有她这个爱人,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很庆幸他能遇到自己爱的人,并且她也爱她。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也爱你。 (全书完) ------题外话------ 亲们,谢谢你们耐心的等待,由于我个人原因,这本书之前更新不太稳定。不过,此书今天已经圆满完结了,谢谢你们的支持,果冻爱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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