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要退休(重生)》作者:温璨 文案: 娘不疼爹不爱的皇太女尚允诺上位失败,被绯闻对象一剑毙命,重生在女帝寿宴那天当即下跪—— 尚允诺:母皇,我当了二十年的皇太女想退休! 女帝:你是嫌孤活的太久了?退休也可以,但是要留个后,施将军家的公子就挺适合你。 尚允诺咬咬牙:只要不是施故那个傻子就行。 施故:听说我要嫁给你? 尚允诺:…… 数日后两人大婚,施故到了太女府门口,高兴地揭开红盖头:阿巴阿巴,参观婚礼要门票的,瓜子板凳另收费! 想做妾郎的麻烦在我这排个队报个名。 尚允诺听到后当场昏古七,她要悔婚,皇太女什么的她不干了啦! 女帝:咸鱼傲娇皇太女x装傻毒舌女公子,这是个大众梗的尬文,弃文勿通知。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尚允诺,施故 ┃ 配角:尬文,弃文勿通知。 ┃ 其它:咸鱼傲娇皇太女x装傻毒舌女公子 一句话简介:本宫只想混吃等死 立意:弘扬和平主义精神,远离过往恩怨,努力活好每一天。 ☆、第 1 章 春日暖阳的气候让人舒服的睁不开眼,太女府上下都在手忙脚乱,还没睡醒的皇太女尚允诺被迫听嬷嬷念叨:“我的小祖宗哎,今天是女帝的寿诞,您居然还敢迟到!” 尚允诺头脑昏昏沉沉,白玉的脸颊全是困意和没有擦干的泪水,“汪嬷嬷您不是死了吗?” 她记得汪嬷嬷就在前不久为自己求情而死,她本人在这样的日子里被人一击毙命,倒下去的时候被那个人冷漠地看着,然后说她真是脆弱到配不起从出生就有的皇太女身份。 这也就算了,那个人居然还说她自作多情? 想她尚允诺从小到大被宠着,何曾主动喜欢过谁,想告诉他不要听信市井八卦,还没解释就被一剑杀了。 汪嬷嬷的哭声让她回过神:“太女殿下!老身虽然只是你的贴身女使,没为你做过什么贡献,倒也不至于……这么被盼着早死啊!” 这太女殿下是昨天被摔坏了脑壳吗? 从尚允诺刚出生就是汪嬷嬷在照顾,简直就是把对方当成了亲生闺女,感情自是不一样,她在这太女府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尚允诺还真觉得头有些疼,但这是自己很敬重的嬷嬷,还是缓和了语气:“本宫这头是怎么回事?” 汪嬷嬷起身帮忙继续给她整理了衣摆,“还不是昨天有人行刺陛下,您去追刺客追到了施将军府中,和她家小公子打了起来。” 随着汪嬷嬷的解说,尚允诺想起了是有这么一件事,她问道:“你说的是施故那个傻子?” 她怎么记得自己是追着刺客过去,中途被死对头八妹挑衅才坚持追查,结果遇到施故碍事,再加上对方又是和那个人认识的就打了起来。 之后就传出了她是看到那人不理自己,才把气撒到了施故小傻子身上。 这个锅背的实在是让她觉得莫名冤枉! 汪嬷嬷连忙捂住尚允诺的嘴,“哎呦我的殿下可千万别这么说!施将军就在外面候着呢,您要是再不到宫里怕是要被凤后责怪了。” 众所周知,凤后和尚允诺向来是面和心不和,甚至一度差点要废了这个太女,可惜还是女帝心软没有同意,这次要在出点乱子,汪嬷嬷真担心殿下直接失宠。 尚允诺听到凤后二字没有别的反应,熟练地带上象征身份的玉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道:“无所谓,反正父后向来不喜欢我这个草包。” 打小凤后就不是喜欢她这个长女,她也懒得去讨好对方,自从知道了所谓的真相那更是只能避而远之。 如今只能先保住小命,把太女的身份摆脱了才是最重要的。 汪嬷嬷在尚允诺的眼中看到了悲伤,还以为是为了凤后,就劝道:“殿下您如今二十多岁该收收心了,娶个门当户对的太女妃才是重要的,那个白皓影压根不值得您这样。” 白皓影就是和尚允诺有暧昧传闻的人,是白家的掌上明珠,最后在宫变时杀了尚允诺,这也是她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就好像人们说得多了,她自己就会以为是真的。 若不是白家跟女帝是患难之交,而她顾及两边的面子才会跟白皓影交好,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她对他的死缠烂打,想必背后少不了八妹的功劳,不就是害怕她和邻国皇子联姻增长势力。 尚允诺对为自己操碎心的汪嬷嬷说道:“以后不必再提及此人。” 凡是跟白皓影沾上边的事都会变成祸端,她还是希望在弄清楚为何重生之前,先把最要命的给解决掉。 先不说野心勃勃的八妹,就连她的那个弟弟都是不安分的,虽然没有太多的威胁,却好似跟八妹才是亲兄妹,对她这个嫡亲的长姐压根就是爱答不理。 汪嬷嬷很疑惑殿下究竟是怎么了,以前可不就是一口一个小皓影什么的,怎的今天就像是在说陌生人一样。 外面的施琅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身后的施故好奇地张望着然后又拉着她的手,“母亲,我想吃桂花糖……” “住嘴,等会不可在太女殿下跟前失礼。” 施琅月嫌弃地掰开那只小手,但看着那双无邪的眼睛又有些不忍,终究没再继续说施故的不是,早晚要把这个麻烦给处理掉,多一眼在面前就是多一天的煎熬。 旁边的人早就见怪不怪,若非女帝喜欢施将军的幺子就不会让对方跟着一起来,谁不知道这位小公子天生愚笨,智商永远停留在十多岁左右。 被训斥的施故委屈地躲在那玩手指,含胸驼背像个被欺负的小团子,她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些人究竟无不无聊都在等那个人出现,目前该不会忘记她和皇太女打架的事? 说起来那天白皓影躲在将军府,施故本不想帮忙的,结果尚允诺不分青红皂白地冲过来,还真没遇过为了见情郎这么急不可耐的,顺势打翻了她那些好吃的,按照自己小孩的性格肯定是不能罢休的,一来二去打了一架,谁知人说继承女帝强大灵力的皇太女这么菜,轻轻一碰就晕了过去。 施故在想那个女人是不是在碰瓷,就看到了尚允诺很有气势地走过来,直接无视了怂在那的她,“施将军走吧。”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再不过去可怕凤后那边会真的不高兴,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和施故计较,而且这人…… 尚允诺反复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得罪有权有势的施家,以前还觉得施琅月是帮着她的,后来才发现原来在她们这些文武百官眼里,她不过就是个纨绔女?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前往皇宫,路上也没有什么交流,而路边的行人看到皇太女的马车纷纷让路,就是不想得罪这位据说脾气不好主儿。 眼看着宫门口就要到了,尚允诺算是把所有的法子都想好了,忽然看到施故在用鄙视的眼神望着自己,当即问道:“你有疑问?” ☆、第 2 章 上辈子唯一看不透的人就是这个小傻子,说是真傻却又屡次帮了八妹,说是不傻却又喜欢在众人面前犯傻,而且灵力也不低,不知道是否是扮猪吃老虎。 尚允诺心里忽然有些惆怅,不知是为了刚才一闪而过的人,还是为了上辈子的结局。 施故指着刚过去的白皓影的背影,“听说你那天追着白哥哥求亲不成功,这才恼羞成怒打人是也不是?” 尚允诺:“……”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瞅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嗤笑:“你知道何为求亲?” 施故不假思索,“不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和生崽?” 施琅月立即呵斥:“不许胡说八道!” 尚允诺听着这些话觉得好笑,没再继续接话,总觉得施故那双眼睛看久了会被传染傻气。 她不是没有看到白皓影,而是坊间那些传言多半是针对她的,为何总是有这样的声音怕是和八妹脱不了干系。 等她退休了,那些谣言自是不会再找来。 既然八妹那么为国事操心,那就成全对方也算是成全自己。 施故瞅着没有和她计较的尚允诺,隔着一道半透明的帘子看不清表情,这位皇太女该不会真的摔坏了脑子? 那天自己也没下狠手,该不会想留着以后瞎碰瓷? 尚允诺察觉到施故的眼神没有吭声,宫门越来越近,她的内心反而就变得更加平静起来,退位让贤未必会得到认可,就怕尚允凤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她又觉得只要自己继续表现得像个白痴,尽量不去招惹他们,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尚允诺从马车里探出头想下车,看到了刚到不久的白皓影,兴许这是在女帝的势力范围内,他这才不情愿地打了声招呼:“见过太女殿下。” 他低着头就是不想和她对视,虽是贵为皇太女却尽做让人反感的事,就算母亲让他尽心讨好尚允诺,自己的心里始终是觉得厌恶,他更喜欢气质温和的尚允凤,那才是文武双全又有责任心的人才,尚允诺和对方根本就没法比。 众人以为尚允诺会热情地回应,并且邀请白皓影进马车,谁知她只是面带微笑说了句嗯,直接让施琅月她们一起进宫,实在是反常的让人觉得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白皓影看着那队人马走远也没有变脸,他觉得这些都是尚允诺的小把戏,她那么喜欢自己的长相和背景,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的。 他走的时候遇见了尚允凤的心腹冯子禹,“白公子,刚才那是太女殿下?” “这不是很明显吗?八皇女可是已经来了?” “八皇女早就到了,我是回去取东西这才过来,听说太女殿下和施将军的幺子打架伤了脑袋,性格也变了些,不知道是真是假。” 冯子禹手里领着很重的东西,他刚才路过太女府确实觉得情况不太对,太女殿下伤成这样居然不追究施故的责任? 白皓影觉得他是在监视尚允诺,这才提醒:“陛下还是很疼爱太女的,你虽然是为了八皇女好,但还是不要太过冲动。” 冯子禹笑道:“我不过就是路过刚好看到,是不是真的变了和在下也没有关系。” 他嘴上虽然说是与自己无关,可还是要通知八殿下免得出了别的意外。 白皓影觉得冯子禹还是会去打小报告,就径直去大殿那边看情况,宫人们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心里其实很明白,他们不过是因为白家的关系才这样。 女帝因他家的财力所以对他另眼相看,却并没有给个一官半职,只是在部分事情上给了些优待罢了。 他看到了尚允诺很熟络地和其他人打招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人对这个皇太女是没有好感的,她却是不计前嫌地去拉拢,难道是真打算和尚允凤一争高下? 此时感到郁闷的还有施故,她这会因为白布裹胸裹的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想去茅房调整下,可尚允诺就是不让她走,她越想越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 横竖都是被勒的难受,她可不得尽量转移注意力,把目光放在好看的姑娘身上,这才符合自己目前的弱小无助可怜的人设。 尚允诺还真没有那么个意思,她就是需要身边多些跟班撑场面,平时这些大臣对她都是阳奉阴违的,当初会下台也亏了她们推波助澜。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她肯定是要先和她们搞好关系,只希望最后无权无势时,别对她继续棒打落水狗就行。 尚允诺看施故好像憋得很辛苦的样子,又想到施琅月是个很喜欢护短的人,这才好心提醒:“你要是真着急就往左边走几步,就能看到御花园旁边的茅房。” 施故有些别扭地扯了背后的布条,想到很快就要露馅,只是对尚允诺做个鬼脸赶紧撤离,本来还能坚持几个时辰,这会还是去透透气比较好。 来往的宾客陆陆续续到了这里,他们看到了尚允诺的伤,对之前的传言更是深信不疑,看来太女殿下真是喜欢惨了白家的独子,难怪还要假意求亲邻国的皇子,肯定就是想让白皓影着急啊。 尚允诺从这些人的眼里感受到了八卦之魂,除了表面客套之外再无其它的交流,按理说她的妹妹和弟弟都应该到了,怎么现在还没出现,莫不是提前去找了父后? 说起来,她前世死的时候很想见凤后一面,可惜人家根本不愿意,还说她愧对女帝和他多年的栽培。 她记得自己确实是摸着良心回想短暂的人生,对她栽培最多就只有女帝和汪嬷嬷,不过这些在受宠的八妹面前都是无形的,那么所有的辩解都是徒劳。 而这时冯子禹也在默默观察尚允诺,虽说自己很少去见识这位主子,但是她给人的感觉确实是不太一样,平时看到白皓影早就黏过去了,如今却是这样生疏,不知是不是打算要和他们家殿下正面交锋。 他还在整个大厅寻找自家殿下的人影,又想到可能是去陪着凤后聊天了,毕竟殿下有凤后撑腰肯定是有能力和草包太女抗衡。 冯子禹的眼神很明显在探究尚允诺,她就算是察觉了也只好没有过分在意,反正现在整个帝都的人都觉得自己痴缠白皓影,若是将错就错指不定会激起八妹对某人的保护欲。 不过白家的财力确实是个诱惑,即便尚允凤对白皓影没有感情,仍然会接近他,只要把那个人哄好了就是得到了白家的一切。 八妹的心思真是九曲玲珑,可能因为性格和父后很接近,所以才被对方宠着,所以最后当之无愧地取代了尚允诺。 说起来真是让人羡慕呢。 尚允诺敛去了心里的那份若有若无的哀愁 ,随即和汪嬷嬷闲聊了几句,对于从前的确实要有很多介怀,可如今在这样的场合,还是要开开心心的做个草包。 汪嬷嬷觉得她有些不开心,就问道:“殿下是脑袋不舒服吗?” 这伤什么不好偏偏摔坏了脑壳,都怪施将军家的那个傻子! 汪嬷嬷在心里给施故记了一笔小账,若不是因为对方殿下怎会变成这样,她当然知道殿下心情不好可能是因为凤后,毕竟从受伤到现在都没有来过太女府看一眼,有时真不知他为何这般狠心。 尚允诺粲然一笑,“本宫在想那个小傻子是不是掉进茅坑了。” 这话刚好被白皓影听到更是觉得她恶俗不堪,于是更是和她保持了距离,看来他真的不该把这个人放在心里,哪怕现在故意假装对他冷淡,不过就是摆出来给别人看的罢了。 他想起了之前尚允诺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以为是冲着他所以躲进了将军府,事后被母亲狠狠责怪了一顿,说他不应该不给太女面子,若是给了面子,以后还不是要把整个白家都搭进去? 尚允诺看到了白皓影的轻蔑眼神,那种眼神她经常能在凤后眼里瞧见,以前她不会在意,现在更不会把这个当真,只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母皇答应,这才是要解决的难题。 她想走出去透透气还是决定先等等,看着那些互相寒暄的人觉得挺有意思,这几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墙头草,自己肯定要高傲地端着皇太女该有的态度。 汪嬷嬷提醒了她,“殿下,刚才宫女禀报说八皇女在陪着陛下和凤后,凤后说是时候让她封王了,老身觉得这事怕是要铁板钉钉了。” 凤后偏心是众所周知的,可是殿下还没有正式登基就先抢着给八皇女抬高地位,这不是摆明了立场? 尚允诺表示不在意,“不是说了以后不用派人监视吗?若是八妹喜欢这个位置,让给她就是,何必还要从王爷开始奋斗。” 汪嬷嬷吓得捂住了尚允诺的小嘴,“我的小祖宗你平时胡言乱语就算了,这若是被女帝和其他人听到该如何是好?” “听到就听到呗,本宫什么德行在场的有谁不知?” 尚允诺故意对附近的白皓影笑了下,他的表情和其他人都是很惊讶,平时仗着身份嚣张行事的人居然要要让贤,怕是故意逗大家开心? 众人并没有把这些当真,这位皇太女向来是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若是能成稳点不至于让人反感,如今转了性子想必也因为一时兴起。 尚允诺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她等了会还是没有看见施故不免觉得无趣,比起那些中规中矩的王公大臣,还是那个小傻子更容易简单相处。 她和施故打架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这确实是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机会,用来卸去未来无法肩负的千斤重担。 远远地门外来了很排场的仪仗队,有人高声喊着:“陛下驾到!” ☆、第 3 章 随着众人的请安声,女帝和凤后缓缓走到了中间,她关心地看着尚允诺,“诺儿,伤势如何?” 尚允诺看着那关心的眼神有些感动和心酸,笑容很是灿烂,“好多了,可惜没有抓到刺客,儿臣很是自责。怎么不见九弟?” 尚允月是最小的皇子,平时身娇肉贵地被凤后和女帝宠坏了,有的时候女帝对尚允诺更多的是严谨中带着慈爱,而九皇子则是过分溺爱,至于八皇女算是夹在中间的一个尴尬的存在。 可尚允诺还是会羡慕那小子拥有父母双份的爱,如今确实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只能说往后女帝驾崩,汪嬷嬷老去,她就真的没有任何依靠了,所以要为以后做长久的打算。 女帝无奈,“他估摸着是昨儿凉的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就没出来。孤之前也没去看望你,你若是有什么事将若徽国该怎么办?” 这是自己的嫡长女肯定还是很担心的,只不过风评不怎么样,将来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毕竟还有尚允凤这么个强劲的对手,不容小觑。 女帝的子女存活下来的就这三个,她自是很希望遵照传统把尚允诺扶上位,也不枉这么多年的期盼。 凤后不满尚允凤被冷落在旁,插了句话:“太女是将来的立国之本,这点风险都承受不了,何以堪此大任?” 他瞧着尚允诺头上没有拆掉的纱布就觉得矫情,不过就是受了皮外伤搞的很严重的样子,还不是为了故意引起女帝的心疼。 尚允诺微微一笑,“父后说的是。” 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直接堵了凤后后面的话,他似乎没想到尚允诺居然没有像平时那样撒泼耍赖,看来确实是有些花花肠子。 女帝笑道:“好了,你这么严肃都吓着孩子了。” 闻言,凤后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写满怒意,若不是今天是女帝的好日子,他真想说句慈母多败儿,可是也知道这样只会让女帝心情变糟糕,对尚允凤也不利。 尚允凤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尽管有些嫉妒女帝对尚允诺的关心,却还是很好地掩饰住了那份情绪,“好了,宾客们都到齐了,母皇,父后还有皇姐都上座吧?” 父后让她搀扶着自己,“你就坐在本宫身边,这几天你帮忙处理后宫的事都瘦了很多。” 尚允凤很谦和地跟在他的身后,以为能刺激到尚允诺便笑的更加自信,却发现对方一直盯着门口看不知道看谁,想必是脑子真的甩少了根筋。 等她瞥见了门口的白皓影和冯子禹二人,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晦涩难懂,看来她的这位好姐姐还在惦记着皓影,真是痴情不改啊。 尚允诺对这些话已经是无关痛痒,只是对施故是否真掉厕所思考了会,至于那些正在看戏的人在她这更加不重要。 她回过神才注意到尚允凤已经成了座上宾,不过是被帘子挡住罢了,而她权衡再三确认女帝已经坐稳在凤座,才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之中跪在地板上,字字诚恳道:“母皇,儿臣自落地开始就是皇太女已有二十多年,自知不是担当大任的料,特地请辞让位给八妹,只希望做个闲散王爷便好,也请母皇放心,儿臣此刻说的每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的,并非是在闹着玩。” 在场的人包括凤后和尚允凤都觉得惊讶不已,这太女莫不是吃错了药,还是在故意试探他们的底细? 女帝原本笑着的脸僵住了,更是气的直接拍起了桌子,“你、你个孽障诚心要气死孤!还是嫌弃孤活得太久?!你以前喜欢胡闹也就罢了,如今再三放肆,是孤对你太纵容了!” 她捂着快要被气炸的胸口,暗示自己要冷静,诺儿平时就喜欢恶作剧说话也是不着调,这些都可以忽略不去计较,但是皇位大统的事情怎能如此轻易说让就让! 凤后冷笑,“太女莫不是昨儿和人打架打输了,故意说气话?你这可是陷你亲妹妹于不义啊。到底是还没有成家的人性子不定,将来你真接任大统,若徽岂不是乌烟瘴气?” 在场的人都知道凤后对尚允诺看不顺眼,今天又是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这是在故意要用激将法让太女更加去触怒女帝,真怀疑是不是亲父女。 尚允诺仰着头望向凤后冷漠的眼神,“父后说的自然都是对的,儿臣正因有这份自知之明才想着要退休,不知有何好质疑的?” 女帝气的直接从坐上缓缓走下来,“孤还没有退位,你就想着临阵脱逃?对得起孤对你的厚望吗?!” 尚允凤连忙离席跟着尚允诺一起跪在地上,“请皇姐三思再言,也希望母皇息怒,儿臣本就没有那个心思,相信皇姐定会治理好若徽国。”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尴尬,平时那些夸赞八皇女的人不敢吭声,皇位的事情不等女帝点头谁敢说话? 而支持尚允诺的人更是恨铁不成钢,她难道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真是什么都敢说不怕连累旁人,就算想自己找死也不该拉着无辜的人下水。 施故悄悄地来到施琅月的身边,这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是这出戏码,没想到皇太女会做这样的决定,莫不是想要以退为进? 见众人不说话,女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尚允诺!孤再问你一遍,方才所言是你真心实意的,还是你脑子坏了忘了自己的分寸?” 平时这么骂诺儿没多久就会一哭二闹三撒娇,怎么这会居然如此安静? 尚允诺心想等着被阴阳人八妹逼死还不如主动退出,她重重的磕了个头,“儿臣心意已决。” 说着,她直接抱着女帝的大腿哭,“母皇,您最疼爱儿臣,应当了解儿臣没有那个资质,这也是为了若徽的百姓着想!像儿臣这样的草包还是不要祸害百姓了,儿臣不想做遗臭万年的昏君!” 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那些死对头如何笑话自己,她这辈子就想混吃等死,然后找个热闹风景好的地方终老可比前世的阴谋争斗好多了。 女帝看着尚允诺很久还是觉得很生气,顾及到外人都在这才没有把人直接踢开,“你当真想好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被施故打坏了脑子,还是因为凤后的原因? 未了,女帝又问凤后,“素年你觉得呢?” 从诺儿出生开始就不招惹凤后的喜欢,女帝为了调解他们的关系花了很多的心思,可惜现在还是一副势同水火的样子,如今不能看着诺儿再这么胡闹下去。 凤后也不知道尚允诺玩的哪一出,同时担心她想用这个陷害尚允凤,不好再继续言辞激烈,“陛下,刚才臣夫都说了这孩子还没有成家,缺少个贤内助管束着,如今适合做太女妃的佳人倒也不少,不妨趁着今天的日子把这事给定了,可谓是双喜临门。” 他这番话又让家里有妙龄少郎的大臣心提起来,凤后和太女不愧是父女,这么喜欢坑人,谁会舍得把自家的宝贝疙瘩嫁给这种顽劣不堪的女子! 无论众人心里怎么嘀咕,女帝已经把这个放在了心里,眼神开始打量着白家和施家,目前最合适的就是这两家的子弟还算不错,其它的歪瓜裂枣还不配入太女府。 她看着一脸茫然的尚允诺,“当真心意已决?” “当真,但是……” “想退休也可以,这个月把亲事完成留个后,你不想当太女,那孤还是愿意培养个皇长孙女的,总之嫡系不能断。” “儿臣目前并无成亲的打算,母皇你就行行好暂时先让儿臣有个心理准备嘛。” 尚允诺实在没办法只能继续含泪撒娇,母皇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让自己选择太女妃。 事关以后的发展和各种各样的利益,她的未来正室身份肯定和这些臣子脱不了关系,就像她从出生被立皇太女一样是注定的。 她来不及伤感没有任何选择权,最主要的是今天就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否则以后想杀她的人真不只是白皓影一个。 女帝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没得商量,要么回去及之禁足半个月,继续老实做皇太女,要么留个后,以后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还真是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选择。 尚允诺勉强地笑着问:“儿臣能自己物色人选吗?” 女帝捏着她的小脸温和地回答:“想得美,孤的忍耐是有限的。” 今天原本高高兴兴的日子被尚允诺瞎搅没有了乐趣,但是女帝还是希望这孩子能长记性,别总是不分场合瞎胡闹。 汪嬷嬷想求情但又觉得兴许女帝是吓唬殿下,毕竟殿下这个年纪是该娶夫生女,现在就把这事解决了倒也不错。 于是众人把目光看向了白皓影,谁不知道太女喜欢这个首富的公子,这要真是退位肯定是要趁机抱得美人归。 白皓影本人更是提心吊胆,想要回避他们的目光,也害怕尚允凤会介意这件事,他可不想跳太女府那个火坑,若是太女另有其人或许自己还能接受。 此时,尚允诺这会希望有人能帮自己说说话,然而其他人都是装死不吭声,再看看已经被施琅月拉走的施故,刚才那个小傻子总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肯定是在心里笑话她。 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来娶一尊菩萨回去是没法躲过去。 女帝以为她怂了,正想给一个台阶下,她却咬咬牙开腔:“只要不是施故那个小傻子就行!” 尚允诺的声音很是洪亮像是很不喜欢施故,众人不是很理解她为何只字未提到白皓影,莫非是在欲擒故纵? 她其实还真没有想得那么复杂,虽说不讨厌施故但也不会和对方怎么样,主要是施家现在手握兵权,钱和兵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都永远交给外人,母皇若是真的把白皓影给她那才是恶梦。 尚允诺是觉得自己不和白家联姻自是有人会去攀亲,回避施故也不是嫌弃对方傻不愣登,是不想去参与那些无谓的事。 施故其实是和尚允凤走得比较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后来在施家的日子好了些,之后有没有获得一官半职,尚允诺不知道更不清楚这次的走向会如何。 女帝看着女儿似乎宁死不屈的悲壮模样,忽然心情好的笑了,“那就是他了,其它的休要再提。” 凤后皱眉,“陛下,娶夫当娶贤。” 女帝看了眼松了口气的白皓影以及其他人,淡淡道:“施将军文武双绝,长子次子都已婚配,幺子虽是有些天真烂漫,好在品行和样貌都很端正,正如素年你说的,成家了就该收心了。” 凤后脸色变得难看却再没反对,傻子就是傻子说什么天真,不就是想让一个容易拿捏的人被尚允诺控制,陛下这是要让尚允诺掌握最重要的兵权,恐怕将来凤儿就算有了白家的帮助未必会有用,说到底女帝还是铁了心让嫡长女继承大统! 女帝看出凤后不是很高兴想哄哄,又觉得这事不能太迁就他,至于其他人更无需她去解释那么多,就把他们打发到偏殿用餐,整个大殿就剩下自家人和刚出去谈事回来的施家母子。 尚允诺被汪嬷嬷扶了起来,她张着口想辩解可是看到施故那张脸又忘了说什么,施将军还在这里不能闹得太过,便让侍女把皇太女的印章拿了出来,“除了刚才的事,这个也请母皇收回去,放在儿臣这里就是个烫手山芋,无论将来谁做太女都凭母皇的意思。” 女帝让人把东西接过去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尚允凤不疾不徐地表了态,“皇姐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如让太医看看?哈,差点忘了恭喜皇姐和施小公子,到时候成亲皇妹自会备上一份大礼。” 尚允诺笑了,“八妹的礼物我是不敢收的。” 怕是等她收到手没多久就魂断太女府了,这么大的亏谁爱吃就吃,反正…… 女帝的话打断了尚允诺的腹诽,“罢了,你不想当太女明天就搬出去到东巷的宅子,一切公务交给凤儿去处理。孤被你气的头疼,除了施将军留下来商量婚事,其他人都退下去。” 凤后听见后带着众人离开,出门时未曾给笑眯眯的尚允诺好脸色,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就是身边还跟着表情古怪的施故有些尴尬,一不小心和死对头的朋友成了亲没什么,丢了太女的身份也没什么,成了亲还是可以和离的。 尚允诺想的乐观想拉着汪嬷嬷庆祝,结果拉到了施故的手吓得立刻撒开,“你离本宫那么近做什么?” ☆、第 4 章 施故没想到就出去被母亲责怪了会,就成了尚允诺的未婚夫? 她反复打量着似乎和从前并无区别的人,只见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充满了防备,倒也没怀疑,“小人只是好奇以太女殿下的性格,应当趁着女帝对你还有宠爱之心,请求白皓影做太女妃才是。” 或许同为女子她没有觉得两人的近距离有问题,可在尚允诺的眼里就是过分亲密,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我说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呛我,从头到尾我可曾说过非白皓影不娶?若是你不想嫁给本宫,大可去和施将军说,以她和母皇的交情必定能让此事有转机。” 怎么现在人人都觉得她此生非白皓影不可? 是,白皓影确实男子中外在家世都挺不错,人品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施故瞥见了尚允诺眼中的复杂情绪,忘记自己现在还要扮猪吃老虎,“我明白了,殿下这是要欲擒故纵,毕竟八皇女和你势均力敌,今天殿下辞去太女之位,想必是想让女帝更加觉得你已经顿悟,打算好好地履行职责。” 眼下这个局势不好说,女帝看起来身体硬朗,退位怕是要等一些日子,就是不知尚允凤和这位太女之间会不会提前变天。 尚允诺很奇怪地看着施故,“你真的是傻子吗?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这样说就真的很欠扁。” 施故颔首,“我也觉得你很欠扁,自己娶不到白皓影就拿我当挡箭牌。” “不可理喻,这分明就是母皇的决定!” “那也是你为了逃避太女责任,想顺水行舟罢了。” “你!很好,之前的那一架我看你是没打够,就趁着今天把这些解决了!” 尚允诺被挑起了怒气,手中泛起银紫色的光砸向了施故,对方很快就躲了过去,没想到这小傻子灵力如此充沛。 若徽国人人都有灵力,却鲜少有人修仙成功,灵力这个东西只能为他们延长寿命,故不像隔壁国那样修仙者遍地都是。 女帝和凤后是目前的强者之一,作为他们孩子的尚允诺虽有灵力却不擅长使用,也因此被凤后不喜,被所有人觉得是个无用的太女。 这个不是尚允诺要回顾的,她纳闷的是施故居然如此深藏不露,难怪上辈子…… 尚允诺想不起临死前最后见到小傻子是何时,总之施家的人确实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不久,被女帝叫回去的施琅月和汪嬷嬷从内殿出来,就看到两人已经打到了屋顶上,旁边的歪脖子树被摧残的只剩枝干,树下的猫抖掉了全身的树叶,睁大两只眼睛瞪着她们。 施故看到施琅月已经在下面,就想着是时候示弱,免得被母亲怀疑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就挑衅了几句:“今天状态不好,我不打了!改天把你揍成猪头!” 施琅月怒道:“你个逆子!还不快给太女殿下道歉!” 施故眼睛立刻红了起来,“母亲!我不要嫁给她!她连我都打不过,更何况她已经不是太女,刚才也是她先动手的!哼!” 这要是嫁给了尚允诺不说会不会被揭穿性别,恐怕这场闹剧的背后是女帝和施琅月的互相牵制,其他人也在坐收渔利。 施故不想看到这样的事,不希望自己被利用的那么干脆,何况尚允诺未必就真的没有别的打算,皇室成员有几个不是被阴谋论熏陶过的。 施琅月眼白一翻,不得已飞到她们中间,拧住了施故的耳朵,“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殿下,之前你打了太女人家都没有跟你计较,现在反倒是恶人先告状,嫁给太女是你这辈子的福气!” 女帝一天没有正式改立太女,施琅月不好改口那么快,况且陛下或许就是陪着尚允诺瞎胡闹,皇位最终可能还是要由嫡长女继承。 施琅月犹豫再三摁着施故的头道歉,“殿下,犬子实在顽劣不堪,是臣教导无方,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您当真看不上犬子,那么此事臣自会和陛下说清楚。” 表面上施琅月是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这边,其实还是在护着施故,所以这对母子的关系未必那么冷淡,这些都被尚允诺看在眼里,小傻子不愿意嫁给她,自然不是演出来的。 她们都很清楚这其中的利益纠葛,趁现在还可以回头另做选择,但她不打算这么做。 母皇或许是为了不让她再任性妄为,而自己确实不能和以前一样,什么都要固执到底。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她该做的,或许到时候就会有一线生机。 尚允诺看着施故又恢复傻里傻气的表情,淡笑道:“本宫确实该收收心了,何况不打不相识,相信在本宫的教导下,施故必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施故猛地转向视线,很多话都被母亲凌厉的眼神制止住,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就连施琅月也没想到尚允诺会突然之间选择接受,又觉得可能有赌气和别的原因,“若是殿下不嫌弃他愚笨,那么臣算是了结一件心事。” 施故不死心继续撒娇,“母亲,难道您希望孩儿被打死吗?” 施琅月瞅了眼尚允诺脸上的淤青,冷淡道:“不想回去挨家法就闭嘴!我倒是担心殿下会被你欺负,但愿你嫁过去之后能收敛任性,少闯祸。” 施故:“……” 看来自己这个老幺在母亲眼里,真是又咸又菜又多余,没关系大不了换算下就是当了回女驸马。 尚允诺留她们大眼瞪小眼,飞身下去看到了汪嬷嬷在抹泪水,“嬷嬷你怎么了?” “老身……老身是感动殿下终于长大了,知道要找个伴儿了,虽说这施家小公子不怎么靠谱,可成婚后还不是得你管着?这才忍不住喜极而泣。” 汪嬷嬷的潜台词是施故嫁进来,自己会帮着出之前挨打的恶气,她家殿下除了在凤后那受些委屈,谁人敢直接动手打人? 虽然施故未必是什么良人,再怎么样殿下的正室家世还算可以,人嘛不至于传说的痴傻的像个几岁小孩,也就无需担心殿下被欺负。 尚允诺哭笑不得,也没交代别的带着汪嬷嬷离开,走到这一步非自己所愿,非她所能预料到的。 目前的退路似乎只有这个,若是她再反复无常,那么等着她的不知是流言蜚语,可能是刺客组团来‘看她’。 何况施故嫁进来不代表真要和对方发生什么,说不定没几天小傻子就受不了主动提出和离。 屋顶上的母女俩目送尚允诺坦然地离开,她们再各怀心思地去了下面。 施故踩到了猫的脚吓得它立刻爬到了旁边,用灵力治好了它的伤口,心里总觉得自己还是被拉进了这趟浑水。 施琅月反复提醒,“陛下说了,六天后把婚事办了,殿下虽然已经被收回了印章,可陛下也没说废除头衔,平时你如何胡闹,为母管不着,也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如今算是为你找了个不错的人家。太女虽说骄纵,好歹心肠不坏,只要人品好,想必也不会对你太刻薄。至于其他的流言也不是很重要。” 这大概是施琅月对施故说的最多的话,平时都没有别的交流,让后者还是有些惊讶。 施故心里没觉得有多感动,没来得及掩饰住的表情被母亲看见,她又接着说:“我知道你装傻,是为了不压姐姐哥哥的风头,你从小就有先见之明,希望你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多谢母亲。” 施故还是有些诧异的,这怎么和自己上次拿的剧本不太一样? 既然已经被看透了,再继续伪装很是没有意思,就是女帝这么着急让她和尚允诺成亲,为了兵权还能够理解,就怕不是因为这个才赶时间。 从尚允诺打算要退位让贤就感觉出了漏洞,还是说对方和她一样去被系统派来的? 施琅月忽然回头说:“你的灵力如此深厚……颇有你父亲的天赋,若不想被别人盯着,以后就少打架。” 施故却问道:“母亲这些年对孩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笑话,这灵力本来就是她穿到这里之前就有的,可惜暂时没法恢复到鼎盛时的法力,剧本和系统也不允许自己开大。 施琅月收回了目光,发出轻微的叹息:“是与不是对你而言也不重要,我希望你不会走你父亲的老路。” 若徽国重女轻男,男子就算是有较高的能力,也不会被太多人认可,所以施故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灵力强大被人所害。 施故点头,“孩儿知道了。” 看施琅月这样子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要不然也就不会那么努力栽培二姐,对她就可有可无的态度。 嫁给尚允诺这个情节也并非无法接受,施故还是很乐意光明正大当个咸鱼的,让她感兴趣的是尚允诺的转变,难不成这是冒牌货? 太女府。 尚允诺被汪嬷嬷扶下了马车,当即吩咐:“把该带走的衣服啊首饰啊收拾下,东巷那边估计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也得给八妹腾个窝。” 她这话让汪嬷嬷感到有些心酸,“殿下何必这么挖苦自己?刚被陛下说东巷的宅子还没有修好,再则您很快就要成亲,婚后待新郎归宁后搬过去。” ☆、第 5 章 这确实是像女帝的行事风格,可能是念及母女情分才会如此,尚允诺觉得有些感动和自责,若她真的有那份壮志凌云,就不至于被人联手杀了。 有的时候和平共处可能只存在话本里,又或者她确实没有太多的出息。 她让汪嬷嬷提前把东西收拾好,自己回到房间枕着枕头,今天闹这么一出未必会让人相信,估计父后和八妹肯定会觉得她在耍心机。 尚允诺翻了个身瞅着那些流苏又闭上眼听脚步声,“嬷嬷,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汪嬷嬷神色苦涩,“殿下,老身看着你长大,知你的品性,今日在寿宴说的话必定有几分是出自肺腑,老身不明白您为何要退给八皇女,她从小就与你不对付,处处装好人,若不是凤后护着,早就该治个大不敬之罪!” 要是没有出现被施故打伤的事,殿下也就不会如此不理智。 最让她不解的还是对方居然舍弃了白皓影,没了白家的支持,光是有兵权是不够的。 何况施琅月未必就会帮着尚允诺,以后殿下登基更是步步艰难,这才是汪嬷嬷所担心的情况。 尚允诺微睁着眼睛,“嬷嬷,我打小就没有什么志向,父后喜欢她是因为他们性格相似,我呢就是希望有个和睦,是非不是很多的家庭。可能八妹也很羡慕我被母皇宠着,所以以后这种话还是别说了,明知道我不是当皇帝的料,何苦让我祸害若徽国的百姓?” 她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这可把汪嬷嬷给吓到了,却也明白她所非虚言,又觉得她不该逃避身上的责任,而八皇女不一定会理解她的苦心。 汪嬷嬷把糕点放在旁边,“若殿下心意已决,老身自是走哪跟到哪,只是陛下一直对您寄予厚望,这回怕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尚允诺不以为意,“嬷嬷真的以为母皇出于疼爱才会培养我?” 听着她伤感的语气,汪嬷嬷更是不解,“自然因为这个。” 女帝喜爱嫡长女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为何殿下此刻提起来却像是在讽刺什么? 尚允诺淡笑着没有再解释,若是自己没有嫡女的身份,若是她不是那个人生出来的,她当初的处境未必比尚允凤好到哪去。 当然也没有八妹那种力争上游的底气,以及被所有人理解的好感。 尚允诺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和谁比较,只是有的事情看的太透,倒显得她太过自以为是,不得不把过去和将来可能发生的切断。 汪嬷嬷说道:“殿下当真考虑清楚了?” 尚允诺点头,“很清楚,我这辈子啊就想吃吃喝喝没有病痛度过下去,也希望嬷嬷你可以长命百岁。” “殿下到底还是因为凤后有所芥蒂啊。” 汪嬷嬷明白尚允诺的好意,可如果因为凤后素来讨厌对方的原因,那还是让人觉得心疼,表面看起来殿下每天笑嘻嘻,其实什么都明白,估计当年的真相更是略知一二。 尚允诺弯着嘴角吃着糕点,把汪嬷嬷拉在旁边坐下来,“今天不提不开心的事,我也没想过和那个小傻子过一辈子,所以嬷嬷你得帮我让他知难而退,反正他不想嫁给我,早些让他自由,我也落得自在。” 汪嬷嬷有些诧异,“即便他不会是太女妃,按照祖制皇室不得轻易休正夫。老身虽然不喜欢那小子,可好歹施将军还可以帮衬殿下,不至于被旁人欺负。” 先不说这个决定有多任性,恐怕惹怒了施琅月更会让八皇女抓住把柄。 尚允诺满不在乎,“人都善变,规矩更是如此。守着不被祝福的婚事,我还不如做个逍遥的闲人。” 首先把施故牵扯进来不是她想的,之后小傻子要是可以达成共识,那就是合作愉快,反之就是闹得满城风雨。 尚允诺让汪嬷嬷别太担心,她在死的时候就后悔做了皇太女,这个位置无论前生还是现在都没有让她多开心,或许让尚允凤化解了那些怨气,自己也就能得到想要的。 要不恨杀自己的人那是不可能的,可她总觉得多半原因是死于太过愚蠢。 汪嬷嬷等尚允诺睡着了才离去,不想在门口看到了女帝和一脸不悦的凤后,想把人叫起来却被女帝拦着,“让她睡会吧。” “不知陛下和凤后所为何来?” 汪嬷嬷心里发憷,莫不是刚才还有很多没有交代的,这会亲自过来警示太女府所有人? 不知道凤后有没有听见刚才的话,要是听见了,自己以后可别想继续照顾殿下了。 女帝无言的把汪嬷嬷打发走,看着并不是很富丽堂皇的太女府,看到了自己送的盆栽有被精心照顾着,便带凤后来到院子小坐一会,“把她逼到成亲的地步满意了吗?孤明白你不喜爱她的原因,可不要忘了你曾经答应过那个人的。” 凤后眼神淡漠地打量从未来过的府邸,“陛下曾经对素年说过,永不负我。就如那孩子说的,人都是很善变的,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臣夫怎会闲着无聊去挑刺?” 闻言,女帝的心里颇为愧疚,她用灵力化作一朵蓝色的花,“孤没有旁的意思,若是诺儿不堪大任,凤儿又真的有那个才能资质,孤自会有考量。” 凤后没有把这些当真,“那么陛下带臣夫来这,就是为了听她的抱怨?她若真想退出何必等到现在?” 他不是没有理由地讨厌尚允诺,而是这孩子做事不着调,丝毫不具备储君该有的沉稳和决策能力。 女帝望着稀少的星星和月亮微微一笑,那神情和尚允诺很相似,“星星和月亮都在陪着彼此,孤今天是想以家人得到身份过来,毕竟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凤后已经没有耐心听这个,他觉得女帝就是不舍废掉尚允诺,“臣夫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还有……陛下舍不得的话,教训她一段时间,到时候恢复再恢复太女身份不迟,只是凤儿已经成年,也应被封王了。” 女帝没有立刻答应,“以后再议,孤陪你一同回去。” 躲在附近的汪嬷嬷让人赶紧送他们走,同时很担心殿下会被凤后算计,不知殿下听到那些话该作何感想。 施家。 放在平时这会施故已经休息了,但回家没多久就被赶着过来的二哥施安拉去学礼仪,过程枯燥无味甚至让她怀念巷口的臭豆腐和桂花糕。 她闻到了香味就忍不住嗅了嗅那个味道,没吃晚饭的肚子叫的很响,抬眼就看到了二哥优雅地吃着宵夜,立刻撒娇:“好二哥,你忍心看着我变得骨瘦如柴,以后跟着你出去多没面子啊。” 施安挑了凤眼上的秀眉,“太师府很忙没时间和你抛头露面,把刚才教给你的说一遍,我可以考虑分个鸭腿给你。” 施故盯着那盆鲜香的鸭汤咽了口水,“在家一心向吃,出嫁要从……” ☆、第 6 章 施故从字说了半天也没有说个明白,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听这些,又没打算真的要嫁给尚允诺,早知道就不应该和对方打架的。 让她不安的还是施琅月的态度,就算对方已经决定要帮隐瞒,可是秘密早晚还是要被曝光的。 系统估摸着现在已经罢工了,否则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给自己发布任务了。 她回过神就看到自己念叨的鸭腿,已经落在了狗的嘴里面,就差没有抱着施安的腿哭诉,“二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哼,自从你跟大哥分别成亲之后,就再也不疼我了!” 大哥嫁到了户部尚书嫁的独生女,二哥嫁到了太师家的长女,都得管一大家子的事儿,却也是过的和睦美满。 施故不是羡慕他们如今的生活,重点在于尚允诺目前可能就是个bug,如果她们能联手或许会摆脱系统的控制。 她想的很好却听见了冷冷的笑声,不用说就知道是系统的。 “这平时你要撒娇撒泼的,我和母亲都是管不着,大哥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否则母亲不会火急火燎地让我过来给你教规矩,你要嫁的不是普通人家,以后就算不是太女也会是个亲王,无论如何施家这边的颜面都得维持。” 施安有些恨铁不成钢,无论别人说什么,他其实都是很维护这个弟弟,毕竟他们始终都是一家人,现在的情况是不太一样,也要成家不能在跟之前那样胡闹,得罪女皇陛下不是闹着玩的。 施故发现卖萌这个招已经不管用了,就干脆坐在地上,“二哥……我觉得这事儿太突然了,你想啊,殿下喜欢的是白皓影,我嫁过去当摆设?” 施安把她拉起来纠正不是很规范的站姿,“你呀就是仗着母亲对你的纵容,才会如此放肆,白家和殿下不可能联姻的,何况我今儿也在寿宴上,瞧着她与白皓影想必是被说书人议论多了,眼神并无纠葛。” “然后呢?” 施故竖起耳朵听着这个小八卦,这件事情估计是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发生的,而且白家人现在什么官职都没有,即便白皓影不喜欢尚允诺,也不至于冷漠对待。 若是她真的霸占了这个位置,恐怕白家对施家会怀恨在心。 施安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是很好心地把包子分了过去,“吃饭吧,吃完之后继续练习姿态。若是平常人家还可以商量,可女帝和母亲都同意了,那就说明这不是你和殿下两个人的事。” 施故寻思着在尚允诺那边混吃混喝倒也不错,就怕狗系统会从中作梗,她问道:“从前二哥和大哥都想找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做依靠,那这两年你们过得开心吗?” 施安似乎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于一个不懂男女之情的人的嘴里面,“嗯,你小子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易求无价宝宝难得有情女?我和你姐妇相敬如宾,年少时候的话想想就算了,我觉得这样平淡的日子挺好。” 施故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冷静,吃完东西装傻,“好啦,二哥对我最好了。我已经想起来男戒了,在家从母,出嫁从妇。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一定会完成今天的课业!” 她突然变得这么懂事,还是让施安有所怀疑,“不行,今天晚上就算不眠不休,我也得看着你把之前的规矩学的有模有样,反正进了那边,自然有汪嬷嬷教导你。” 汪嬷嬷可是以前带大女帝的嬷嬷,因为她为人宽厚做事得体,在太女出生后就开始负责照料。 “知道了,做男人真麻烦……” 施故看似敷衍地一步步练习,其实在想汪嬷嬷确实是个很忠心的仆人,不然也不会陪着昏庸的皇太女死去。 上次的剧本就是个女尊文的模板,尚允凤顶着主角光环秒了炮灰的皇太女,施家因为保持中立才没有事。 而施故那次是从婴孩时期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见证了很多勾心斗角。 当然尚允诺在种做什么都懒懒散散,史官都不愿意提起来的人,确实不算是太有存在感的反派。 还是隔壁的那些反派大佬容易让人着急跳脚,不过也是整个过程最恶心的部分。 施故一边在想如何把系统召唤回来,一边在想她的灵力是否可以全部回来。 最尴尬的是,系统偏偏在这一次没有正式的发布任务,让她觉得就算是要自由发挥,也得有个目标不是? 施安可能是因为施故现在比较认真起来,所以在旁边看了一会,就让她先去休息了, 再怎么苛责也该有个度,施安自己也有一些话要告诉母亲。 毕竟尚允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将来不管是成为女帝还是成为别的,都应该要小心翼翼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触及到另一方的势力。 施故趁着这个机会叫了系统:“狗系统!你不在我就选择放弃这里的任务!” 【叮——时空旅人系统正在启动中,请宿主平复下暴躁,目前还没有逗猫棒安抚情绪。】 施故用口型说了个淦字,故作镇定地问道:“上次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又在这里重复了一遍开篇剧情,你究竟想让我做啥?” 她这次没有看到数据屏幕,就在以为系统死机时,听到了猫狗打架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才系统乱码,不小心切换到了隔壁的宠物世界。这是宿主最后的一个任务,那就是让宿主自己去发现任务,也就是说您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 系统的语气似乎带着一定的人情味,但施故不吃这套,她自从第一个本体死了后,灵魂就被捆绑了这个系统,中间被坑了多少次都是血泪史。 施故看现在也没有外人,直接说:“可歇菜得了,我怀疑你们这些家伙专挑修为有瓶颈的人做实验,上次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个谁,不就是顶替了上上一届洗白大师的头衔?” 之前还有同伴和她洗白各种角色,后来人家升级的快,她就只能一个人和狗系统慢慢完成任务。 【她已经被开除了,以及这次不是游戏模式,通关就是唯一的奖励,如果宿主表现的良好,即可获得一份大礼包,名额有限。】 “……我的天,所以我一定要嫁给那个人?我怀疑她是冒牌的,而且这个也没有什么好修缮的,难道你们是打算让尚允诺咸鱼翻身?” 【非也非也,上面觉得以往的时间旅行的剧情都太过不符合核心价值观,所以这一次主题是和平,当然你之前完成的那些任务,不会有太多的更改,等你把所有的东西理清楚,你就会看到你想要的答案。】 “就等同于一个世界观分开正负极呗?我只想知道,等我通关之后会不会灵力恢复到以前,能不能有新的躯壳?” 【当然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现在就可以重新投胎,重新修炼。】 “……请问我可以问候你老板吗?” 施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四周,让她自己发现任务,就好比把自己扔到一个战争游戏里面,什么攻略什么指示都没有,被boos打中之前累积的经验值包括技能全部都清空。 她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尚允诺的事到现在都没有解释,不明白系统想做什么。 系统那边也沉默了会,不久发出类似机器故障的声音,然后恢复了平静。 【只能给你一个提示,之前的故事线没有完,如果这一次的任务你完成不了,你就会生物玄学各个角度来说,会真正的消失。】 “威胁我是没有用的,不过你这样模棱两可,我可以肯定尚允诺是重生的。这次没有那么多的支线任务,你以后还要出现?” 【在宿主触及任务关键词,系统会出现提示,请宿主配合执行。】 “别是和某人一样攻略没结束,才发现回到了前前世?太狗了!” 施故想到自己的队友就觉得无奈,她不太愿意困在这种游戏里。 可是没办法,在她快穿那么多世界里,只有这的灵气充足可以滋养受损的灵魂。 这次系统没有吭声像是离开了,就算它在估计也不会说实话,所以施故没有太多的好奇。 她翻开了自己的界面,找到完成任务列表,上次她是在二哥孩子满月宴没结束时消失的,醒来已经是尚允诺被尚允凤怼下去的半年前。 看来狗系统是想在落幕时来个重头压轴戏,不然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队友现在如何了,就算被开除也不至于再次被当工具人吧。 施故闭上眼睛休息,重新走剧情也好,多收集灵力说不定就可以进阶她的修仙段位。 翌日。 太女府已经布置的张灯结彩,尚允诺虽然已经被收获了太女有的权利,但是巴结她的人其实也是有很多。 大家都知道尚允诺就是在闹脾气,反正人家是女帝的心头宝,等到他两个人和好了,那么到时候登基为帝的人还是对方。 她们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压错东西,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前程。 这些人对尚允凤其实也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可是现在当家作主的人还是女帝,究竟要听谁的还用直接说? 尚允诺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贺礼,其实心里面还是有点反感的,因为拉拢自己的人是她们,自己死的时候,拍手叫好的人也是她们。 既然这样的话,也只是在表面上说一句谢谢。 其实这几天没有操心那些国家大事,倒是觉得很轻松,虽然以前自己也没有这么认真过。 现在来看自己确实不会这块料,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回去的时候再把施故给休掉,如果对方愿意配合的话,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可惜迟早还是有点包不住火的,所以,尚允诺也不是很愿意冒这个险。 其实她自从把印章交给女帝那边以后,有些人对她的态度已经逐渐在转变,是再明显不过的避嫌。 尚允诺本人倒是觉得没什么,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那天听说女帝带着凤后过来,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一点惊讶,因为记忆之中,自己搬到这里来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看过父后来到这里。 当然她的心里面也不是很期待,不管他们出于关心还是什么目的,她都是有一种很无所谓的心态。 或许就是在别人的眼里面是一种逃避,但是她知道没有什么能力和尚允凤去争,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放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汪嬷嬷悄悄的走了过来,“有些规矩还是应该要提醒一下殿下,按理来说,殿下应该送一些东西当作定情之物给施家公子。” 这是若徽国的女子对于正夫很正视的态度,这事和聘礼那些还是有点区别。 尚允诺上一辈子都没有娶夫,身边的那几个妾郎也都是八妹送过来的,而且她碰都没有碰过。 也不是说她有多么的洁身自好,就是认为有些事情还是不应该太过轻易的去做。 就算这样有关于这方面的传闻,其实一点都没有减少过。 有人甚至还说她曾经养一些长得像白皓影的人,真是子虚乌有。 今天早上,还有人直接在大门口八卦,说她和施故在宫里面打架就是因为白皓影? 拜托,那种小傻子怎么可能会懂得吃醋这些? 果然那些人永远都是只想对自己感兴趣的,尽情的去想象,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逻辑和常理。 汪嬷嬷再次提醒尚允诺,“殿下,到时候参加婚宴的人肯定少不了白家人,要是你担心白公子会尴尬,可以不必邀请他们,反正白家对咱们的态度也是那种暧昧的,就是恐怕又有不少人对这次的婚事非议了,准备的该准备的东西都凑齐,不会有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算了,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就真的落人口实。” 尚允诺觉得这个时候根本不应该回避,她和白皓影原本就没有太多的瓜葛,强行拒绝反倒是让人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汪嬷嬷没有再劝下去,白家那边一直都是默认消息满天飞的情况,明摆着就是想要别人去误会,这也就难怪殿下总算被诋毁。 尚允诺原本是想不必布置的这么正式,但是后来又觉得,自己也确实是不能够去得罪施琅月,就把心里的这些想法全部都压了下去。 她远远看见了尚允凤和白皓影过来,对于这两个人自己其实更多的是心情复杂,可又不得不去微笑着去面对,只要摆脱了目前的这种情况,相信以后见面的次数应该会更加减少。 尚允凤上辈子说的那些话,尚允诺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们都对彼此有很多的误会,有那样的结局也是常理之中。 可是这一次,尚允诺心力交瘁,越是在事情快要发生的时候,就越要远离这一切。 白皓影毕恭毕敬的把手上的盒子给拿过去,“这是白家送过来的贺礼,祝殿下与施家小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良缘。” 尚允凤让身边的随从把东西拿过来,“皇姐,这是臣妹在外游玩时发现了这个,虽说这块翡翠也不知怎么上等之物,但却也是有着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还希望皇姐不要嫌弃。” 她顿了顿,又说:“另外臣妹也祝福二位可以白头偕老,最重要的是,给母皇剩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皇长孙女,只有这样,她老人家才会放心,父后也会跟着觉得安慰。” 这些话听起来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但是尚允诺却觉得不过是在讽刺自己,这些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她微笑着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收下来,也没有过多的去打量他们,又觉得这么沉默的去面对,好像也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于是就让汪嬷嬷准备一些茶点。 “寒舍比较简陋,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来这里喝一杯茶吧,刚好新来了个厨子,不知道他的手艺怎么样。当然如果八妹实在是太忙的话,那就不强留了,还希望你帮我多送白公子。” 她这个太女府其实装修的也是一般般,最主要的是没有心情去打理。 就算有很多好的东西塞过来,尚允诺也转交到了国库里面,主要是觉得太过麻烦,也不想落到一个受贿的名声。 所以八妹眼里面那种轻蔑的眼神,在她在这边其实也不算是什么。 尚允凤并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已经被看的透透的,只是觉得奇怪,平时喜欢黏着白皓影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性子? 还是说对方其实一直都是故意的,不过她的心里面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顾忌,就是因为女帝说一定要等到尚允诺生下孩子,把位置传给下一代。 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去继承这个皇位,又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如此? 她心里面再怎么愤怒,表面上还是要祝福这个姐姐的,不能破坏自己现在现有的名声。 白皓影觉得尚允诺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才会这么的忽冷忽热,他相信大婚之日必定有好戏看。 而尚允诺也许会为了他去放弃施故,人人都知道施故不是很聪明,虽然不至于真的像传说中的那种弱智一样的存在,但是跟白皓影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白皓影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自傲,他淡淡道:“八皇女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是不能够耽误她的,小人也得帮母亲去查看一下账务,就不便打扰殿下了。” 尚允凤故意和他站的比较近,两个人的手几乎都可以碰在一起,她的面上还是微笑,“皇姐,这里如果是寒舍的话,那么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贫苦了,你又何必这么谦虚呢?刚好我们两个都有事情,也不便继续逗留,而且这些时间东宫公务繁忙,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是希望皇姐能够不吝赐教。” 东宫皇太女的职责主要是帮女帝去处理一些小事情,一般真正重要的决定还是得女帝自己去考虑。 尚允诺平时要处理的就是,那些文官的诉求再加上,各个地方官递过来的折子,平时处理的不够认真,但也不至于那么拖拉。 如今尚允凤故意问起这个问题,她也不好不许回答,“若是遇事不决就去找太师,虽然她年事已高,整个朝廷之中,也就只有她最贤明果断。也希望八妹真的能够为整个国家带来福祉,这也是我这个做姐姐唯一的心愿。” 她让汪嬷嬷去拿那些东西成为回礼,其实她家里面还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不过从库房里面拿出一些珍珠首饰还是可以的。 尚允诺知道八妹不喜欢这些,只是让拿了一些上好的茶叶。 白皓影虽然平时也不戴首饰,但是看到腰间的玉佩应该也是价值连城,常佩戴的东西应该不算太寒酸。 尚允诺诚惶诚恐,“臣妹不敢妄想别的,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才是我要做的。” 尚允诺看着她很久,八妹好像永远都是像现在表现的谦和有礼的模样,不由得扬起嘴角,“所以没有谁比你更加适合处理这些,我昨天说的也不完全都是开玩笑的。以后我就想做个闲散王爷,再过几天希望你们可以多喝几杯喜酒。” 汪嬷嬷打心里面不喜欢那两个人,可是还是按照吩咐把东西送给了他们,看他们接受了这些却又很嫌弃的眼神,顿时无名火起。 可她只是一个奴才并不能去冒犯他们,就只能退到尚允诺的身边,这些人全部都欺负殿下,她除了在旁边干着急以外也不敢去冒犯,因为这样只会给殿下带来更多的麻烦。 尚允凤确实很喜欢茶叶,她现在收到的都是自己很少能够喝到的,应该还是女帝年初的时候上次给尚允诺的。 她尽管心里面很嫉妒,还是道了一声感谢:“谢谢皇姐,回头我分给九弟一份,他总是跟我讨茶叶喝,我相信他肯定会喜欢这个。” ☆、第 7 章 尚允诺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她其实很清楚,弟弟妹妹跟自己相处的并不好, 虽说这一次想要改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主动出击,她的死亡也是八妹间接造成的,无论对方当初的目的是因为什么,她心里面始终都是有那么一点介怀。 尚允诺就记得自己被一剑杀了之后,睁开眼睛已经来到这里,她重生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两天罢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适应现在,以及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又如何真的能够做到大姐姐一样,去和他们友好地相处。 汪嬷嬷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服气,“她明显就是跟殿下炫耀跟九皇子的关系好,你和九皇子都是一母同胞,他为何总是这样不同对待?” 尚允诺转头发现天上的流光溢彩,看来人家这附近有灵力的人,肯定要在滥用这些东西,“八妹跟我也是一个母亲,她会这个样子,我也能够理解。只是……嬷嬷,以后关于这些小矛盾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跟任何人为敌。” 汪嬷嬷想到凤后所言还是觉得不太公平,有些东西就是属于殿下的,对方却要拱手让出去。 若不是凤后那天在大殿之上说那么多讽刺的话,殿下也不会这么的一意孤行! 看着尚允诺坚定的眼神,她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其实做个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以尚允凤性格肯定也不是愿意放过殿下,到时候姐妹相残那也是一个悲剧。 汪嬷嬷这辈子没什么太多的追求,就是想殿下可以平安,或者说继承大统,也知道那些责任对于殿下来说是千斤重担,可真是逃避也未必能够解决。 尚允诺看着她老人家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本是要解释一些事,最后,还是亲自去库房那边挑了一些东西,“按规矩,今天是不是应该要下聘了?” 汪嬷嬷苦笑了会,“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殿下也不必亲自过去,太师家的人,或者是你姨母代表,应该会很给将军府的面子。” “不了,既然是本宫娶正夫还是应该要以表诚意,提前拜见一下岳母大人未尝不可,就是不知道这一次……” 尚允诺没有继续说这些,她不希望汪嬷嬷替自己担心,也不希望那些事情再一次发生的。 昨天就算不主动要退出,在往后的半年时间里面,自己还是一样被逼下台。 因为那天刚好是她登基的时候,结果突然之间八妹带着人杀了进来,把她的种种罪名全部都列了出来。 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做过,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在证据事实的情况下? 再加上有凤后的帮忙,最后那天真正的登基的人也就变成了尚允凤, 在自己被囚禁的那几天里,尚允诺不懂八妹为何要这样做,直到有一天听到了所谓的真相。 还是尚允凤告诉她的,一直努力追求的认同,或者说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也可能是因为凤后的恻隐之心罢了。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别的男子所生,才让凤后把她当成眼中钉。 她打算要把自己不是凤后亲生的秘密隐瞒下去,因为她知道这对别人来说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事情,但对于自己来是个很打击。 女帝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因为女帝再过不久就会被毒死,那么执意的把自己当成嫡长女,也可能就是当初争夺皇位的时候,需要自己这么一个角色出现。 于是多年过去了,干脆将错就错到底,仔细想一想着实有些可笑。 起初尚允诺并不知道这两件事情的真相,一切都是那个好妹妹告诉自己的。 尚允诺开始的时候选择了不相信,直到凤后亲自盖章认证了这些以后,才发现太过于好奇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她收起了那些回忆,无论眼前的是镜花水月还是别的,都想好好的活下去,去看一看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新鲜事物。 偶尔也会跟那些修仙者讨论一下,何为修仙之道,何为自在。 汪嬷嬷跟在后面心情很是复杂,她看着殿下一路笑嘻嘻的走过来,也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殿下经常会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泣着,就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活给女帝他们而看。 如今她觉得殿下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言语之中透露着一种成熟,当她以为这些都是真的时候,又可以几句玩笑话,把这些想法全部打散。 施家。 施琅月还在叮嘱施故关于嫁过去之后,有很多注意事项,这孩子的父亲去世的早,而她的正夫同样在几年前也去世了,自己目前是没有要续弦的打算。 有些事还是得自己告诉一下孩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应该要注意一下。 施故表面上很感动地听着母亲的教导,其实心里面也觉得这次剧本很尬,她以前真的是各种角色都体验过,无论是从老人到小孩还是男男女女,最终完美完成了每一次的任务。 但是,女扮男装嫁给别人还真的是头一遭。 先不说搞姬什么的,就说这一次的故事线,总觉得透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施故很后悔,当初队友离开的时候没有要那本攻略,或许对方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了一定总结经验。 而且队友已经圆满的完成所有任务,按理来说不应该继续的帮别人洗白,究竟为何要被开除? 也许是系统搞的鬼? 可是现在她要听母亲的教诲,还有二哥的指导,还得要应付那些是不是过来串的人。 他们那种鄙夷的眼神,让施故知道自己就是一个铁憨憨,那就只能如他们所想去表演。 她的心里面还是觉得很奇怪,总感觉一旦和尚允诺有了一定的牵扯,就会被更多的麻烦给牵扯进去。 想当初和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也是没有那么害怕,但唯独这一次没来由的想要逃跑。 或许是因为当初白皓影杀人的时候,自己在目击现场,明明是想要帮忙的,但是系统却阻止了。 也可能是因为洗白别人习惯了,施故对尚允诺还是有那么点同情。 可是再一次回到这里,看对方还是对白皓影恋恋不舍的样子,渐渐的放弃了打算要帮忙的想法。 虽然那天是因为带着不满就打了起来,也没有真的要想过伤害这个小公举。 尚允诺突然之间就晕倒了,施故完全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出手的缘故。 互联网套路那么深,她得找个机会回到现实中。 施琅月看她还在走神,稍微有些不悦,“刚才我跟你说的都听见了吗?嫁过去之后你要做什么?” 施故脱口而出:“我要吃软饭!” 果然,施琅月黑了脸,“戒尺拿出来,自己打右手二十下。” 自己浪费口水说了那么多,结果是孩子居然还在耍贫嘴! 施故赶紧认错,“母亲我知道错了。嫁过去之后呢,任何事情都要听着殿下的,做好份内的事,争取为殿下开枝散叶。” 麻了,虽然说这个世界是男人生孩子,可是自己也没有想过在这组建家庭啊! 以前都是穿到别人的身体里面直接无痛生娃,简称捡便宜子女抚养一段时间。 再之后把所有的人生归还给真正的那些人手里,而她就继续下一段旅程。 现在好不容易轮到最后一个世界了,结果系统想套娃! 难道是因为之前有人大闹系统那边的总部,导致系统崩盘,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正说话,就看到施安带着人走了过来,身上有点慌张的说着:“母亲,殿下已经带着聘礼过来了,说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咕咕说,可是按照规矩成清之前双方是不能够见面的。” 咕咕? 施故有些想抗议这个称呼,不过也无所谓了,队友好像是经常说她是个鸽子? 施琅月看了眼正在纠结自己究竟是鸽子,还是什么的施故,“殿下想要见你,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们只要不做出格的举动,也是可以见面的。” 施故装作没有听到这些台词,继续耍无赖,“二哥都说了,成亲之前是不能够见面的,而且我跟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胡闹!咱们也应该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况且她亲自过来,就已经说明了还是认可你的。” “好的母亲。” 施故边只好点点头,跟着二哥去了门外,尚允诺这个时候不在家里当咸鱼也来这里干什么,是要凑热闹? 施安这几步路的距离之间也交代了她一些事,“虽然你们很快就要在一起了,但是一定要克制礼法。” 他都已经说得这么含蓄了,希望弟弟能够明白吧,毕竟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光是他们没有面子,恐怕连殿下那边也会被非议。 施故傻傻的笑着当作听不懂,这些人也真是够够的,一会说嫁过去之后如何照顾殿下,一会又说婚前那啥不太合适。 虽然她也能够明白这样做,不光是为了保护好自己,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她和二哥来到门前,果然看见了尚允诺,不像昨天那样穿的锦衣华服,一件普通白色的长衫,倒是衬得这个人有一种很自然的感觉。 尚允诺也看见了施故的黑眼圈,看那表情肯定是家里面说了很多,她笑了笑,“东西已经让人抬进去了,原本……” 她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赵嬷嬷快步走了过来,只好先让施故等一下。 赵嬷嬷说道:“殿下,陛下说让你进宫一趟。” 尚允诺想拒绝但又拒绝不了,只好点点头,然后又对施故说:“看来今天确实不是好时候,那么就等几天之后再说吧。” 施故装哑巴点头微笑之外,再无其他的表达,这位殿下摆明了吊人胃口, 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可是看赵嬷嬷那个样子,宫里面出了很重要的麻烦? 对了…… 她想到女帝应该就是在这不久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她也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按照以往的设定,多半是邵允凤想要栽赃嫁祸给尚允诺? 可是也没有什么证据,按照系统的习惯应该会来一个反转,难怪会说故事还没有结束。 施安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殿下,比传说中的要可靠多了。” 施故呵呵一笑,“没有哪个皇太女比她更懂得打架。” 说是这样,她心里还是认为眼睛明亮不也挺多的嘛,所以是尚允诺自己不懂得把握机会,如果那个时候能够找到凶手,也不至于这样的下场。 施故突然之间意识到上次应该是自己经历的,最无聊也是最轻松的一次穿越,说到底狗系统还是不愿意放过她,所以才会把剧情反复的利用。 宫里。 尚允诺在飞奔来的路上时就想过,一定要把那些太医全部都换掉,但自己已经没有那个权力了,找八妹解决也不一定会听她的。 而且她虽然不是很想怀疑,可是当时女帝死因确实是很蹊跷。 太医说是因为突发病症,因为女帝一直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才会没有让他们发现。 最后尚允凤却说是尚允诺害死了女帝,要么就是有意要陷害她,要么就是有人煽风点火。 尚诺诺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不愿意动脑子的时候,突然自主去动脑子的那种无奈。 汪嬷嬷看她脸色很苍白,就问:“殿下不舒服?” “没有,你知不知道母皇这些年来都是谁在诊脉?” “好像是林太医?他再过几年就要告老还乡了,医术确实了得。” “林太医……” 尚允诺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在努力的回想着女帝身体不舒服的状况,也没有听说对方在吃什么特殊的药,而且她对于后宫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只是每天看着母皇精神奕奕的样子,不像是在勉强支撑,难道说是饮食的问题吗? 那些东西包括喝的都是凤后准备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有没有问题。 尚允诺越想越觉得有点可怕,女帝和凤后的感情不错,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她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还可以在宫里面自由活动,下次带着施故经过去趁机查探一下。 此时女帝还在欣赏着那些歌舞,她后宫之中没有多少的皇夫,毕竟自己曾经承诺过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还是不小心违背了誓言。 宫里固定的皇夫只有那么几个人,她的内心其实还是觉得凤后更加重要,是对方好像从来都不理解自己的心情罢了。 她看到尚允诺走了进来,就问:“你可知孤让你现在赶过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 “想来你身边的老太太有没有告诉你,孤之前去过你那边。如今你要成家了,孤且问你,昨日所言究竟是在赌气呢?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至于皇长孙女的事儿恐怕要等很久了,儿臣从小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也不懂得如何承担责任,所以,一直以来也不敢成家。” 尚允诺低着头不敢看女帝,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自己能不能当上皇帝,她始终都没有办法去面对那些。 女帝还是有点失望地让舞者退下,“正所谓君无戏言,何时你留了个后,孤就让你做闲散王爷,以后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不丢皇家的脸,自然也没有人管着你。” 这已经是她给的最后一条路了,也许人人称赞的八皇女很适合,可她总觉得欠缺点什么。 继续纠结那还不如自己再去培养一个,如果她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尚允诺跪在地板上,“母皇近来身体可好?” 女帝揉揉太阳穴,“你少做一些糊涂事,少气孤就是最好的安神汤。” 她确实觉得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一些小毛病了,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里面。 尚允诺还是稍微打量了女帝的脸色,她不懂医术也没办法,确认对方究竟有没有问题,“天气就要转凉,母皇多保重。” 外面有人喊:“凤后驾到!” ☆、第 8 章 尚允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见过父后。” 凤后很难得的“嗯”了声算是回应,他的目光,有一部分是在盯着还没有走完的舞者,几个人的姿色也不怎么样,他依旧觉得有一种危机感, 毕竟自己已经老了,要想取代他的人多的是。 尚允诺感觉他们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但是凤后却说:“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你就要成亲了,礼部差不多已经把你的事情安排好。本宫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倒是有件不错的灵宝,说不定可以让你的灵力更加稳固。” 他身后的人果然端着一个盘子,东西被红盖头盖着,就算没有揭开,也能够感觉到里面很充沛的灵气。 这对有一个灵力并不是很稳定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尚允诺不敢相信凤后会对自己这么好。 尚允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还是小心地把东西给收下来,“多谢父后。” 女帝也是很惊讶的看着凤后,同时也觉得他不是一个很快容易放下心结的人,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给了孩子一个面子。 她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手上薅下扳指,“别看它只是一个扳指,其实可以随着你的心意变化出任何形状,你小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折扇吗?你看……” 女帝默念完咒语之后,班长果然变成了折扇,很快就飞到了尚允诺的面前。 她知道这是母皇最喜欢的法宝,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落在自己的手里面,然后,满怀感激的收下这些东西。 “谢谢母皇和父后。”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你以后要是真的无心于政事,那就留在帝都吧,孤还是养的起你这个不成器的孩子的。” “母皇你真好!” 尚允诺很开心的笑着,却又很担心女帝的身体情况,不是怕自己会不会背黑锅,恐怕那些人…… 或者说说害死女帝的人,想要颠覆整个若徽国。 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怀疑对象,也不敢相信把八妹伤害母皇,凤后就更加不可能,他对女帝有一点怨言,那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可是朝廷之中并没有他们的敌人,难道是其他国家或者是部落动的手脚吗? 邻国的倒流国一直对这边的疆土虎视眈眈的,之前是想要打仗,但被女帝的威严全部都镇压下来,主要是害怕她的灵力。 尚允诺脑子里面有很多的凌乱的画面,她依稀记得在若干年以前两国交战,打得烽火连天,死了很多的人。 一个灵力强大的男子跟女帝联手击退了妖道,结束了这场战争。 在那之后,那个男子好像被诬陷而死,他的名字,还有被陷害的原因都没有记载在史册上。 这些年也没有出现像他愿为了国家存亡奋战的强者,不过他也成了很多男子的楷模。 很多人想要从军,但也只能做一些后勤的工作,更多的都是女子在上前线。 于是若徽国参军的女子,很多时候和在后勤那边的男兵也会有摩擦。 有的时候觉得看不上对方的性别,有的是彼此产生感情之后,又害怕其中一个人突然之间死在战场上,所以就算曾经有情愫很快又分开了,因为他们的目标就是为了守卫这片疆土。 尚允诺所想的天下太平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打仗,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和最亲的人反目成仇。 她陪着父母说了一会话才离开,觉得只有自己不是皇太女的时候,才算是他们的女儿。 女帝眼神愧疚地看着尚允诺的背影,她牵着凤后的手,“你为何会把他的遗物给了诺儿?” 凤后抽离自己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手,“为了减轻陛下跟臣夫的内疚,按理来说,这个东西确实应该要给她的,一直留着真怕陛下会继睹物思人。” 女帝立刻把那些感动全部都收了起来,她笑容苦涩,“当初真的是个误会,孤确实没有做到始终如一,但是明媒正娶,该给的名分全部都给你了。诺儿的出生……” 凤后接过话:“无论大殿下是作为先帝让您继位的条件,还是你真的和那个人有什么,对于今天的臣夫来说,不那么重要。有些东西总应该有个原则,或许那个人在天上也就不用那么恨我了。” “素年……” 女帝眼中隐忍着泪光,她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有很多事情都排在前面处理,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的脆弱,其次才是凤后的妻主和孩子们的母亲。 凤后在她偏头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擦眼泪,可是他还是没有伸出手,他宁愿永远带着一身的刺,也不要让别人的刺来刺痛自己。 门外,尚允诺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在石板路上,她得把那个下毒的人揪出来,不管真相是什么样子,都不能看着母皇死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看到了尚允月从对面走过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小月儿,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嘛。” “走开。我才不要跟你这个满脸假笑的人说话。” “嗯?我的笑容很假吗?” 尚允诺怔了怔,她自认为演技没那么差,她打算认真的去辩论一下,结果他已经赶着去见女帝他们去了。 汪嬷嬷有些愤愤不平,“九殿下好歹也是个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的……” 她知道殿下很维护这个弟弟,也就没有继续数落,就是有些感慨将心比心这个词,真的不能够用在尚允月的身上。 尚允诺在那边的水缸对着自己的影子笑了笑,也不是那么假。 她心里没有太多的事了,就这样保持距离相处或许别想想这种更好,以前觉得和六弟是一个母亲,没有把其他的姐妹算在里面,说起来也算是一种狭隘。 尚允诺把那个不好携带的东西让汪嬷嬷保管,听到对方的惊叹声,忍不住看了一眼,“嬷嬷你也认识这个东西吗?说起来,父后给我这么好的灵宝,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汪嬷嬷慌忙的低下头掩饰红红的眼睛,“……老身是觉得这个东西的灵气非常的好,对殿下应该也是很优秀的,想必凤后对你还是有几分心思。” 她真的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够看到这个东西,以为陛下他们早已经把那个人忘记了,却又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和殿下重聚,果然是良苦用心。 尚允诺即使是心情复杂,也没敢表露,“确实。” 她现在已经是大殿下不用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将来无论是谁登基,她会第一时间讨个封地,有多远滚多远。 街上。 这个时辰刚刚好是摆摊的最好时候,毕竟月色正好,偶尔也会有人出来逛逛夜市。 一些大婶还会在自己的摊位里说一八卦,比如皇太女和白家独子以及施家小傻子的纠葛。 经过她们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天打架的片段已经上升到,尚允诺嫌弃施故白痴,开始要娶白皓影但是被女帝拒绝,又记仇施故打了她这才再次动手。 据说小傻子现在已经被打到瘫痪了,中午皇太女也就是如今的大殿下,特地带着东西去道歉。 正在吃小馄饨的施故很淡定的听完这些,她在想服兵役的年龄能不能提高一点,让把这些没事做的大婶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被现实毒打。 她好歹也是活了好些年的老灵魂了,确实不应该跟这些‘小朋友’太过计较,但是听到这些以后,还是会觉得血压直接上升。 施故闲着无聊,想要听听说书人要把自己写成哪些见不得光的角色,搁在以前人家只会说她是傻子,现在这是什么狗血都敢往里面加。 她想起来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大哥的婆家好像就在附近,万一转角遇到了,会立刻送到母亲那边,免不了一顿胖揍。 施故很怀念自己婴儿时期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路都不用自己走。 以前有队友在还能够吐槽一下,现在也就只能跟自己瞎扯,还可以想想那个变态的隐藏任务究竟是什么。 狗系统之前给的奖励,就是一些补充灵力的小东西,距离她真正的飞升成仙到那个阶段,还是差得很远。 系统说这里时间的流逝不会现实有影响,可是她觉得去过那么多时空之后,好像过了很多年一样。 施故感觉不能够这么丧气,“穿越人,人上人,工具人,工具魂,淦!” 有个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什么淦?” “谁这么喜欢……大哥啊,今天晚上真的好巧啊,你也是过来欣赏月色的吗?我说现在这些天气有点冷有点干燥,要不要给你买点保养脸部的东西?” 施故真的好好恨自己,为什么想坏的事情永远都来得那么快。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哥施萍,或许因为嫁人的缘故,让他的气质看起来更加的成熟温婉。 施萍语气依旧是很温和:“三妹从军之后,家里就没有人管你了是吧?母亲也是因为军中不是很忙,所以才会留在这里,马上就要回来参加你的婚礼了,你能不能老实一下?” 说到老三施汝那真的是施故的恶梦,三姐那个暴脾气总觉得她太阴柔,性格柔弱很容易被欺负,所以每天都要练习功法,还说什么将门之后绝对不能有懦夫。 可是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定,男人确实不用带兵打仗啊,虽然她是个冒牌的。 施故不是说多么讨厌的练功,就是施汝和那些练武狂魔一样,非要每天和人比,要是打过了她,肯定会觉得自己不够强,然后疯狂的折磨自己去锻炼。 如果打不过的话,她就会嘲笑,然后拉着对方一起去练功。 这对施故来说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仿佛回到现代体育课的身份时间。 施萍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觉得好笑,“安安这两天不是在给你培训的礼仪?三妹应该不会在你的婚礼上大闹一场的,你就放心吧。倒是……我担心你嫁过去之后受气,所以说大殿下已经不是皇太女了,身份还是有的,而且她身边的汪嬷嬷,我也是见过几次面,确实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人。我担心的是凤后,你这以后要经常出入宫廷,他本身就对官员的家眷很是苛刻,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公公,如果说了几句狠话你就忍一下,可别再像和家里一样说哭就哭。” 施故这个时候被街边小吃给吸引过去了,哪有时间听这种男德班手册,她甚至怀疑系统故意写了这么一个角色让自己套进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可是要励志吃软饭的人,怎么可能会陪着尚允诺去跑业务。 施萍看施故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让人把马车带回到户部尚书那边,反正这里离将军府也不是很远,就这样跟弟弟走回去挺好。 他看对方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吃东西的样子,就买了一些糕点还有糖葫芦,顺便问家里的情况,“婆家最近确实是很忙的,我也没有时间去看望母亲,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施故嘴里面塞得鼓鼓的像个小仓鼠,“每天对我的家法伺候,不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吗?” 虽然施家兄弟姐妹对自己还算不错,施琅月面冷心热,却还是对她照顾有加,可是下人们不这样想。 施故脑子里面总是有一些关于以前的记忆,她确实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父亲是谁,听嘴碎的下人说好像是青楼的小倌? 她感觉这应该是个隐藏的故事线,因为每一次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是施琅月都是会很生气的。 要么就是那个人灵力很强大,但身份上不得台面,要么就是有秘密。 所以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小机灵鬼,这么快就猜到了隐藏任务! 施故看着好像也许放弃对自己询问的大哥,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大哥,你听说过我父亲的事情吗?” 她记得施琅月上次提醒自己不要走父亲的老路,难道是什么大奸大恶的罪臣? 施萍脸色变了变,“这个我不知道,母亲把你接回来的时候,我不过才六岁,但是我和阿汝安安他们确实是把你当成一个爹生的,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去追究。” 施故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雷区,她只好笑眯眯的把东西分给他大哥,“好。” 她怎么记得在上一辈子,自己刚刚有意识的时候,施琅月好像经常跟正夫在吵架,每次吵架好像都会提到一个名字,只是时间太久远已经不记得了。 正夫也就是大爹对她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但却警告她千万不要泄露女儿身的身份,否则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可能是害怕自己抢走了施汝的地位? 将来继承家产和将军位置的就只有施汝,假设施故是施琅月亲生的女儿,大爹当时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大家她真正的性别,可能就是会想到那一层的利益关系,所以才会隐瞒下去。 这么多年来,施故也是按照系统,包括大爹的吩咐就活着,她倒是觉得没什么,但这一次涉及到自己的生死问题,当然要关注了。 施故和施萍走进去,为了不被母亲责怪就想溜走,而施萍有意护着她,就赶紧打招呼:“母亲,小弟出嫁,孩儿特地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直接说。” 施琅月懒得这个时候去说施故,看着长子还是一种老母亲的动容,“你能够回来,就已经不错了。母亲知道你在那边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好在所嫁的人还算不错。你三妹估计后天就要回来了,我现在就希望太太平平,故儿能够稍微懂事一些就好。” 施萍点头笑着,“咕咕就是顽皮了些,原先以为三妹可以尽快的娶夫,没想到却是他抢先了一步,这样也好,也许这样他就能够收敛性子。” 施琅月让他坐里面,“但愿吧。” ☆、第 9 章 晚上,尚允诺翻开了所有的卷宗,这些都是明天要移交给尚允凤的,在彻底放开这个之前,她想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 可是翻到一些寥寥几笔的记载,她又犹豫了。 万一太过期待的结果有太多落差,那伤害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母皇的栽培? 汪嬷嬷端着莲子汤过来,以为尚允诺不舍得交出东西,就旁敲侧击,“陛下对大殿下很是宠爱,殿下若是后悔还可以回头。” 莲子汤的热气让老人家的脸变得朦胧,尚允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忽然笑出了声:“昨是今非罢了,人家都觉得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母皇想要别人看到的。” 汪嬷嬷吓了一跳,“殿下!这种话可不能轻易胡说!若是被八皇女知道了,怕是……” 尚允诺不嫌烫直接喝了汤,神情很是冷静,“不要怕,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或许孩提时代曾经有过疼爱吧,只是她是女帝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我想父后也是这样。嬷嬷,你会不会也觉得我贪得无厌?” 汪嬷嬷眼里噙着泪,“老身知道殿下心里苦,就如莲子的芯虽苦却能清热解毒。” 尚允诺放下了碗,把卷宗一并封存在箱子里,“有时候……看起来什么都有的人,其实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按照祖制,嫡长女才有继承权,她不是凤后生的却被提前扶正,而尚允凤正儿八经的嫡出,却被她处处压一头,难怪会恨她。 尚允诺不知道女帝是想继续将错就错,还是想要捧杀自己,毕竟她能相信的人真的不多。 汪嬷嬷望了眼外面的隔间,顺势转移话题,“殿下当真让施家公子住在那?” “不然呢?连嬷嬷都想让我提前为人母?” “倒也不是,就人殿下的表妹都当了三孩子的母亲,老身也想帮殿下多照顾孩子。” “嬷嬷,我会给您颐养天年,以后的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尚允诺拍了拍汪嬷嬷温暖的手背,她身边大多都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以前没有防备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得为了爱她的人做些什么,不然怎么弥补得了遗憾。 汪嬷嬷鼻子一酸也没哭出来,她觉得自己做的都是本分,平时因为尚允诺对自己宽厚,所以才有些失了分寸。 或许那个人在天之灵会和她一样感慨,殿下是真的长大了。 凤月宫。 这里是尚允凤和尚允月从小居住的地方,因尚允凤成年暂时就住在外面,偶尔会过来看看女帝他们。 她把玩着剩余的翡翠饰品,问冯子禹:“你说她今天进宫了?还亲自下聘给那个傻子?” 冯子禹站直身子,“是这样没错,大殿下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殿下您要不要跟凤后说说,现在如果封王以后……” 尚允凤眼神不悦,“你知道什么东西?母皇要真打算听父后的,就不会拖到现在!大姐想以退为进,不就是要挽回名声,难不成你真以为她会把太女的位置施舍给本宫?!” 从小自己什么都比尚允诺努力,还是没法取代对方的位置,一切都是因为母皇的偏心! 嫡长女又如何,没有任何实力就不该霸占那个位置! 冯子禹看着一向温和的八殿下变得阴晴不定,心里有些后怕,“小人也是为了殿下好,太女若是收了心与你争个高低,大可不必闹这一出。殿下和不把握时机,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 尚允凤握紧了翠绿色的玉杯,“你那天没听母皇说,等大姐生了长女就直接定位继承人?皇位横竖都是我得不到的!” 这才是她最恨的点,为何母皇总是这样偏向尚允诺! 冯子禹感觉尚允月就要回来了,赶紧提醒尚允凤控制妒火,“九皇子想必快回来了,殿下不是有东西给他?” 尚允凤拍了桌子,“不等了,他肯定在父后那找吃的,东西交给下人,你明天就让那几个说书的务必盯着婚礼,怎么夸张怎么写。” 冯子禹悄悄地拿出了几张喜帖,“小人早已准备好。” 尚允凤满意地点头,要想知道大姐是否玩花样,等婚礼结束后自见分晓。 她还得去见女帝一面,既然接手了东宫的活儿,那也得常住东宫才像话。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尚允月过来,他看到尚允凤就笑成花,“八姐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她笑了笑,“从皇姐那得到好的茶叶,就想着要分你一些。” 尚允月立刻变了表情,“我才不要她的东西,我听父后说,母皇把随身的法宝给了她,你就等着过几天跟我们炫耀吧,哼!” 尚允凤捏住袖子,语气柔和:“千万别这么说,母皇疼皇姐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先走了,你记得要温习功课。” 尚允月张了张嘴还想提醒她别的,可是人已经走出了院子,便郁闷地瞪着旁边的宫人,“本皇子说错了什么?” 宫人不好回答只能装听不懂,她哪儿知道这对姐弟在想什么。 尚允月皱着小脸,仔细想想大姐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头上裹着纱布还不是为了博同情? 他这么想着就忽略了心里的异样,人家又没有把他当弟弟,他何苦去巴结。 施家。 在房里修行的施故感觉遇到了瓶颈,一种难以突破的关卡,按照这个阶段是很难迅速解决。 打开属性面版,看着那些沙雕队友一个个完成任务,她的心里非常着急,又很疑惑这些人离开时空旅人后,真的获得了美好结局? 施故继续在小背包里找了灵药,吃了一两颗没啥用,再往下翻都是在这不能用的武器装备,这就让人觉得很烦了。 她无聊的躺在床上,“狗系统你能出来让我骂一骂吗?隐藏剧情给个线索也行啊,不然这里就真的是寻亲节目了,淦!” 除了风沙沙的声音传来,并没有谁理会她的牢骚。 施故碎碎念了一番,这才起身回忆自己当工具人却不是很辉煌的历史,才发现自己真的需要狗头军师出主意,不然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掉链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ε-(??`) ☆、第 10 章 施故心里越不满就越睡不着,倒流国好像有个门派专出妖道,一直以国师的身份控制倒流国。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上次她又没有直接参与,做个吃瓜群众就成了八皇女的幕僚,后来人家也没有急着收回兵权,要不是知道施琅月的为人,肯定会觉得她们有所勾结。 施故这么纠结着就到了天亮,还没睡着就被施安拖了出来,“赶紧收拾下,等会带你去试嫁衣。” “……还有两天的时间来得及吗?” “你和我都是一个尺寸的,当初母亲也按照规矩给我们兄弟三人做了嫁衣,若是不合身,那就只能去成衣店买现成的。” “二哥,有必要那么着急?” 施故总觉得这家人是想把自己轰出去,当然肯定不是贬义的意思,反正她是懒得猜这些了,关键保住狗命比较重要。 施安耳面提命说了很多之前的复习内容,就是希望弟弟能记住,未了又补充句:“中午汪嬷嬷会过来教你婚宴规矩,我对这宫里的也不懂,太师又很忙,所以就让母亲请了她。” 这一夜之间居然安排了这么多? 施故摁下心里的疑惑,随口问:“不是说三姐要回来?” 施安笑了,“你是怕她修理你吧,估计婚礼前一天才到,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得了。” 施故实在笑不出来没敢接话,如果狗系统有实体绝对会被她捶死,而是其他的队友有些已经内部消化组CP,偏偏就自己还得继续在这里游荡。 等他们走到了大厅,施萍在张罗着家中的布置,俨然一副当家主夫的样子,看来户部的人都是听会精打细算,家里的媳妇更是跟着有样学样。 施萍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便急着离开,而施琅月估计去了宫里不在家,只能先去库房那拿出嫁衣。 若徽国寻常人家的婚俗没有特殊的规矩,嫁衣很多时候穿着像魏晋时期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材料就看家境如何,越是显贵人家制作出来的,相当于防身的盔甲,主要是防止发生意外,以及有人恶意抢亲。 施故在屏风后脱掉了大袖衫,就着里面的衣服套进去,再来到落地的铜镜前审视自己。 嗯,长的还是挺有人样,出去绝对能祸害一般的小姑娘。 施故没觉得多开心,这种情况和逼婚有啥区别,要不是她有金蝉脱壳的办法,绝不可能答应的。 怕就怕狗系统会让自己在这里无限循环。 施安帮忙整理了头发,把一根簪子别上,“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我想着和你一起长大手足情深,就选了自己喜欢的给你。” 施故一脸感动,“谢谢二哥!” 大爹要是知道这玩意落在她这里,还不得掀开棺材板教训二哥。 施安听到有人说汪嬷嬷来了,匆匆交代,“洞房花烛夜要是大殿下给你信物就收着,有了这个想必以后不会太冷落你。” 尚允诺脾气性格还算好,不过她这样的皇室成员对施故应该有偏见,施安担心的就是因为这些引发的矛盾。 虽然弟弟不是很傻,可也没有防备之心。 施故寻思着自己已经到了很怕没人要的地步? 她只能对着施安沉默地点头,这会要是再胡闹,今儿就有可能跪在祠堂等天明。 不久,汪嬷嬷被施安带过来,双方说了几句体面话,施安又被大哥叫过去帮忙,就让施故好好听教导才离开。 施故就故意摆出平时傻傻呆呆的表情,这老太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智障儿童,却又很快收敛起来,估计是怕被让人瞧见。 汪嬷嬷清了清嗓子:“跪下。” 施故没有任何疑问对着屏风上的修仙老祖画像跪下,想当初为了修炼,她可是长跪极寒之地好几十年都没再怕的。 要不是后来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又被人趁机偷袭怎会轮到这个田地。 汪嬷嬷有些诧异她如此听话,又觉得这是个憨憨没去细想,“婚礼当天女帝和凤后都在,望公子目不斜视,叩首时不要驼背。” 施故肚子发出信号,有些想要放弃,“嬷嬷,我饿了。要不我们吃完再练习?” 汪嬷嬷不知从哪儿拿出戒尺,敲了施故的驼背,“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行礼也当如此。” 老太太的力度不小打下来的痛让施故皱了眉,她委屈地挤出眼泪,“疼……” 她严重怀疑老太太是为了给尚允诺出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挑这种总吃哑巴亏的人设。 汪嬷嬷笑容很淡,“来的路上碰到施将军,她说若是小公子不听话就使劲往死里打。” 施故:“……” 是亲妈没错了。 于是为了不继续受罪,施故赶紧挺直腰背,把该学的都记住,免得汪嬷嬷又一尺子打在身上。 汪嬷嬷打也打累了,坐在那让施故自己顶着茶杯练习表情和姿态,就等休息的差不多再走。 施故本身没什么耐心,又不能用灵力控制温度过高的茶杯,被这种开水烫到,不成弱智也会成猪头。 她想装作不经意把杯子甩出去,却看见一个鞭子飞过来吓得躲在旁边,“三姐?!” 只见门口站着红衣女子在看她们,她那张风尘仆仆的脸似乎并不疲惫,像是在那站着很久了。 施汝收回了鞭子,“老四你这学的也不怎么样嘛,我和大殿下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意思,街头卖艺的猴子悟性都比你高。” “……哼,你们都欺负我!” 施故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果然在屋顶看到了啃苹果的尚允诺,这家伙是何时来的,这些人走路都没声音的? 汪嬷嬷也很惊讶尚允诺会过来,担心地说着:“殿下快下来,爬的那么高不安全!” 殿下这个时候不是也该去试礼服,怎么会转到这里来了。 尚允诺没有解释这些,反倒出乎意料和施汝击掌,“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光顾着看小傻子出丑都没发现别人的存在,想必施汝的修行又精进不少。 施汝爽朗的笑着:“给你和老四一个惊喜,我真是做梦没有想到,会有人收了这个傻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11 章 尚允诺看了眼气鼓鼓的施故觉得好笑,想到时间不便久留,便和施汝寒暄了句:“都是母皇的安排,本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嬷嬷你记得教完回去吃饭。” 汪嬷嬷点头目送她离开,笑眯眯对施故说:“小公子继续吧。” 施故扒拉着门边,“三姐救我!” 施汝甩了甩鞭子,“你就听嬷嬷的,不然我的鞭子有时也会不认人的。” 她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好歹老四有了着落,母亲也就不用那么担心对方了。 施故感觉自己被坑的很惨,这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这种流程很让人觉得神烦。 外面传来食物的味道,想到东巷那有很多好吃的,她决定忍下去。 一直到天黑,汪嬷嬷说了句再会就离开了,临走前施萍和施安还塞了很多的银子给她,她也没有推脱,以后还是用在府邸上,不算是受贿。 施故心想这可比得上自己两年的零花钱了,果然当家主夫的月奉就是杠杠的,啥时候她才能实现真正的独立自由,总是被狗系统捆绑早晚抑郁。 施汝捏了施故的小脸,“虽然脑子不好使,长得还算不错,装装样子唬得住一般人,就是身体弱了些,明天跟我去比武场特训。” “明明就是想拿我当沙袋。” “你说什么?” “三姐真是我朝女子的楷模,骁勇善战,是倒流国的那些男人的鬼见愁。” 施故面不改色地乱夸奖一番,这才从三姐的利爪下逃出来,看他们有事商量赶紧偷溜回房。 屋里也没有什么吃的,这么晚吃太多脸会浮肿,她决定先忍一忍。 忍无可忍就啃些干巴巴的果脯,绝不能让尚允诺再次笑话她。 施故有些不甘心地骂了会系统,“你确定不给我的通讯录恢复?有猪队友在,好过这么干耗着强啊。既然是核心主义价值观,像之前那样互相帮忙不就行了?狗系统你该不会背着我们谈恋爱去了吧?” 【……】 写脚本的怎么没把这家伙的脑子给修一修? 施故喊了半天确认系统在装死,不过她的信息栏的头像亮了:胡朔!你终于来了!快告诉我坐标,老娘这就用真宝马接你! 胡朔:我在倒流国马上就要离开了,而且我的坐标点是你们的一百年前。 施故懵了,这么说来自己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她赶紧打了几行字:我的老天鹅,别吓我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好歹我俩也是演过夫妻的! 胡朔发了个气抖冷的表情:你可真能瞎扯,敢问这是你第几次结婚?你留在无限流也好,对象随时换,反正没人告你重婚罪(╯▽╰ ) 施故表情有一瞬间复杂,却还是很认真地回复:姐妹情深,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胡朔的头像正在以马赛克的形式糊了,她缓缓的发了语音:“谁和你姐妹情深了,自己好之为之,你想想之前有没有遗漏的任务没完成,不然系统姐姐不会单独留你的。” 施故不淡定了:“就它还姐姐?你俩不会在一起了吧?你背着我有了别的狗?” 未了,她听见胡朔那边气流涌动,又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在一百年前干啥?” 胡朔闭上眼睛,“我呸,要是被我对象听见会捶死我的,你和我们哪个没有组过CP?当然是为了给你们留下遗产。” 之前一起执行任务的人都被迫穿成了情侣档,除了施故,有的人因为入戏太深成了一对,也有的直接晋级脱离这里。 胡朔就是不太放心施故独自在这,便提醒她:“你好好执行任务,往后的路估计不会太复杂,反正套路都和快穿文差不多,你懂的。” 施故吐槽:“我懂个锤子。你先扔我几件装备再走啊!” 这次胡朔是真的消失了,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施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猪队友们,一百年前…… 她没兴趣了解倒流国的发家史,可是…… 狗系统突然允许胡朔联系她,看来以后的支线任务会在倒流国。 太女府。 尚允诺还在抄写祭奠亡魂的经文,一来是为了之前为自己死的护卫们,二来希望自己的心可以静下来。 她今天去施家是想找施琅月的,想说让对方放心支持尚允凤登基,又觉得现在能相信的人,或许就只有汪嬷嬷。 抄完最后一句话,尚允诺推开了窗户,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任何留恋。 汪嬷嬷看到她的神色就问:“殿下,礼部的人说您的喜服还得改一改,乐坊的舞者大都身体不适,怕是后天来不及了,听说八皇女去过……” “去就去呗。就算八妹去青楼,人家也只会觉得处理公务。少些人也好,我今天在礼部听了很多车轱辘话,嬷嬷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殿下若真的不想成亲,可以和女帝说的。” “说了以后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尚允诺挥手示意汪嬷嬷退下,以前太懒都不没有发现事情的端倪,如今她就只能祈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施故,千万不要是尚允凤的细作。 施故今天似乎想用灵力应对跪拜之礼,从气息判断不是弱者的灵力,加上之前交手就能感受对方在故意隐藏实力,看来施琅月对小傻子还是用心培养的。 尚允诺没有细想施故为何会有那样的传闻,只知道自己的一堆事没解决,便回了屋里继续思考是谁会对女帝下手。 女帝没有死也轮不到她继位,她当初是赶鸭子上架,大多数的政事得经过凤后的同意。 尚允诺想到凤后又皱了眉,她不相信对方会是凶手,倒流国的妖道还在四处收信徒,之后也没有过来参合这件事。 至于传说她求婚不成功的皇子,其实就是倒流国国王的小儿子,不过血统不纯正,所以被随便派出去联姻。 忽然有个人影出现抢走了尚允诺抄写的经文,她被吓了一跳,随后神色严肃,“你是谁?” 那人直接跑到了院子里,“听闻太女殿下灵力强大,不妨与我比试下?” 尚允诺懒得去追,“你这刺客很不专业,本宫的墨宝也值个几两银子,你拿去卖还能吃一年的饭。”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12 章 那人也不生气,淡定地把东西撕碎,“废话不用那么多说,今天就让我见识你究竟有没有本事。” 尚允诺感觉这个人就是神经病,她可没有打架的爱好,这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本宫有没有本事不是要你验证的,趁我没有喊人,你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大半夜来这里肯定不是刺客就是灵力高强的飞贼,总不能是尚允凤派来试探她底细的? 那人似乎没想到尚允诺如此淡淡然,“外面都说太女疯了,看来果然是这样。” 尚允诺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也没把他当回事,“纠正一点,本宫已经不是太女了,要么叫我大殿下,要么直接从这走,被人说我欺负男子多不好。” 那男子眼神有颇多的讥诮,仿佛刚才的恭维都是为了恭维而说的,“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手中的暗器发了过来,在月光下眼神变得更冷淡,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试探尚允诺的底儿,没想到这女人还是那么喜欢贫嘴。 尚允诺闪身却没有来得及躲得过去,看着暗器变了脸色,而后质问:“星眠令?看来杀我的人下雨了血本。” 星眠是这片大陆有名的杀手组织,价高者任务自然完成的很快, 让尚允诺纳闷的是究竟是谁花大价钱要此时杀她,如果是八妹那就更不可能了,还是…… 男子打断了她的思虑,“你这等的身份自然对得起这份价钱。” 尚允诺莞尔,男人果然都是善变,刚才贬低她来着。 她抹干净了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暗器涂着的药给迷晕了。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不讲究武德? 男子趁机把人给带走,离开之前扔下了准备好的勒索信。 翌日。 汪嬷嬷像往常那样叫尚允诺起床,但见院中秋风扫落叶的景象,以为是昨儿夜里风大,直到看见了血迹拿到了勒索信大惊失色,“不好了!殿下被绑架了!” 于是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帝都,就连尚允凤都觉得很意外,觉得尚允诺是不是在耍花招。 而女帝得知此事很快让施琅月和施故进宫商议,未了又把尚允凤叫过来。 平时老八耍小聪明懒得去管,可如果真的和对方有关…… 女帝看着凤后给自己缝制的护腕,眼神变得暗沉,她是不会允许手足相残的事发生在面前的,何况没有当初的那些原因,她还是会立尚允诺为储君。 施琅月在听完始末不由得看了眼尚允凤,她淡淡道:“若是陛下不放心,臣愿意带所有的禁军去端了星眠的老窝。” 她拉了拉旁边傻站着的施故让其表态,后者却眼神古怪的打量书房某处。 施故这是老毛病犯了,之前在游戏世界总能找到隐藏装备,她感觉书桌下方的摆件肯定不是凡品。 可惜现在给她一卡车也没啥用,毕竟狗系统在任务结束后就A了不少极品装备,怎是一个淦字就可以梗概。 施故回过神发现三双眼睛望着自己,傻气地笑着:“咕咕愿意随母亲去救人。” 施琅月翻了白眼,算这小子勉强识相,却还是和女帝解释:“希望陛下允许故儿随臣一起去。” 孤儿…… 施故嘴角抽了下,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只知道最初的人设是个修仙废材,所以非常讨厌废物废材之类的词,一听就会暴走。 女帝见状只好答应,“此去一定要小心。孤已经让人把东西准备好了,星眠的势力不是你们能撼动的,把人救出来就好。” 失去几件宝物无所谓,重要的是尚允诺不能有事。 尚允凤按下心中的嫉妒,“母皇,儿臣也愿意跟随!” 女帝抬了眼皮,“哦?你就算了,东宫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孤相信施将军一定会把人救回来。” 说罢,就把施琅月母女打发走,未曾挽留尚允凤商量此事。 外面一阵风刮过,抖落了清晨没有落干净的雨水滴在了施故的身上,星眠这个组织在之前的设定里一笔带过,怎么突然就过来抢戏? 那个倒霉的小公举不会真的要凉了吧? 施故没来由的觉得有些伤感,可能是沉睡很久的同情心又醒了。 施琅月问道:“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施故想起来一句自己之前喜欢用来装酷的名台词,“天下熙熙皆为利,星眠背后肯定有个大BOOS,毕竟年底了,所有的杀手和各个组织都想要冲业绩。大殿下说的难听点就是草包,若不是女帝心头宝谁会针对她?想必和上一辈的恩怨有关。” 施琅月此刻的样子,让施故只能联想到瞳孔地震等名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救了尚允诺是不是得多加点聘礼? “你这孩子尽是胡言乱语,不过你说的未必没有丝毫的道理,这等调虎离山的计策,真以为本将军看不出来?” 施琅月嘲讽地看着宫墙上的藤蔓,看来此时必定和当年遗留下来的祸根有关。 施故笑道:“母亲,若是救了殿下,您会升官吗?” 施琅月瞪着她,“想什么呢,施家世袭将军之位,掌握一半的兵权,另一半在陛下那里,就是因为当年你太奶奶对陛下的曾曾祖母有恩,你我是不指望了,好好和大殿下过日子,生个健康的女儿把灵力传给她才是最重要的的。” 施故面上勉强地点着头,她倒是想生,可惜人家殿下不太行啊。 暗室。 尚允诺醒来时是被蒙着眼睛的,她闻到了很浓的发霉味,似乎还听到了老鼠的叫声,脸色一下子发白,全帝都的人知道她最怕这个! “有活人吗?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我告诉你们,再这样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尚允诺干嚎着,还真听到了一丝动静,感觉有个很烫的东西在对着自己。 似乎是火把上煤油的味道,差点没让她直接吐出来。 来者是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而他身后站着的就是抓人的那个男子,“双雪,你这次立了大功,上面一定会嘉奖你。” 双雪面露喜色,“都是大堂主的功劳。” 大堂主颇为得意,“我柳绵绵可是星眠最得力的堂主,放心,以后我若是取代了老不死的,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双雪在心里呸了一声,面上很是恭敬,“咱们这是要把她如何?” 柳绵绵不屑地看着已经被熏晕的尚允诺,“当然看老女人和风素年有多疼爱这个野种了。” 双雪开始八卦,“当年叶叹云可真是天姿国色,难怪会和女帝苟苟且且。可惜空有一身本事,却还是逃不过蓝颜薄命的宿命。” 柳绵绵冷笑,“所以风素年一直把这个长女当眼中钉,我估摸着就是他害了叶叹云。” 此时已经清醒的尚允诺觉得郁闷,叶叹云究竟是谁,难道是她的生父? 这也太扯了。 尚允诺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用尽全力或许能逃出去,可是总感觉他们是想把自己当诱饵。 无论她现在是否还是皇太女,始终都是代表皇室的颜面,虽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但不至于被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继续欺凌,等恢复体力一定要逃出去。 施家。 施琅月和施汝商量了排兵布阵的计策,星眠前身势力可是正儿八经的修仙大宗,后来因为宗主发神经搞起了杀手行当,这么多年没有谁能断干净他们的势力。 施故在旁边听的打瞌睡,她希望狗系统可以仁慈些,不要搞太复杂的套路,她可不想被修仙101踢出局啊。 如果能回到之前的门派,她还是很想看到师尊的,虽然师尊和她一样菜,好歹是个护短的,带大了自己和小师叔。 施汝担忧地看了眼施故,“母亲,咕咕从小柔弱不能自理,还是就让女儿跟着去吧。” 施琅月差点就被喝进去的茶叶堵住了嗓子,“放心,他没你想的不中用。” 施汝一脸惊奇,天要下红雨了,母亲居然夸了咕咕? 施故更是觉得尴尬,“那什么,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一定不会掉队。” 她总觉得此时的剧情就好像在霸总文里,女主遇到了绑架,男主必定会及时赶到救人,然后什么误会都没了。 可是她和小公举又没有误会,打住,搞的好像自己有多么期待罗曼史发生似的。 施故照例骂了系统,想联系胡朔他们,想到大家都完成了任务,就她还在新手村的感觉真是不爽。 “狗系统,你说我还能见到师尊吗?不知道有没有把小师叔的痴呆治好,你说我那个肉身消失了以后,是不是和她们的联系就断了。” 施故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红了眼睛,从前疼她的只有爱打架的师尊,后来师尊也树敌不少总是被群殴,她倒是想帮忙的,可惜就在那个时候被小人暗算,真的很怄! 她听着风声就当是有人在回答,顺便想着星眠的发家史好像就在一百年前牢笼的样子,再往前就是作为仙宗时期的历史。 所以胡朔究竟停留在了哪个时期? 施故有种不好的预感,搁在平时系统是不会允许剧透的,那就更不可能随便放水了! 她还是不死心戳了每个队友的列表,发现ID都变了,看来又有新人被坑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17-18年的坑没填完之前,这本尽量隔日更,如果我能保住最后一点鸽德的话,晚安QAQ ☆、第 13 章 施故整晚盯着列表的变化,发的信息全部被驳回,再次证明系统是真的狗。 外面风大,太阳也没有出来,似乎又要下一场不小的雨。 施故关掉了自己的属性面板,整理仪容去找了施琅月和施汝,只见她们已经整装待发,脸色却不是很好。 要是没有那么多意外,今天应该是正式成亲的日子,这对施故来说不怎么重要,想必不光是她对这门亲事反对,尚允凤估计更会觉得不可取。 施汝没了平时的莽撞,冷静地开口:“母亲,八皇女不肯借人给我们,我担心我带回来的这队人马不够。” 星眠都是灵力高强的高手,护院虽然身手不低,到底还是在人家跟前有些差距。 施琅月摆摆手,“放心,禁军已经够我们用了。现在就去山庄让他们放人,我担心大殿下会被严刑拷打。” 说罢,她又看了眼施故,“你当真要跟着一起去?” 施故答非所问,“我觉得八皇女可能还在骑马来的路上,那可是她大姐,怎么可能不管。” 就算都是表面功夫,尚允凤肯定也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否则对方以后也不会拥有那么多人心。 施琅月难得没有反驳,女帝没有让尚允凤参与救人,但按照八皇女的性格,确实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她让一脸好奇的施汝带着人去探路,自己则是和施故跟在后面去分析情况。 施汝看着他们神神叨叨的就觉得奇怪,从何时起,母亲和咕咕变得这么神秘了? 果然,没多久城门口有一队人马在候着,带头的就是在马上的尚允凤,她似乎等了会时间。 双方没有什么交流往同一个方向走去,而施故却在想这次的和平主义剧情,是不是让这对姐妹和好如初? 要不然绑架就是为了强行添加冲突? 施故开始有些对快穿前辈身同感受了,到哪里都逃不过当居委会大妈的命。 山庄暗室。 尚允诺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体力,好在女帝给的法宝随时带着,凤后给的似乎藏在了袖子里的小口袋里。 先让灵力稳定下来,趁现在没什么人先冲出这里。 手中的法宝被尚允诺变成利器斩断了锁链,当她终于出去的时候,碰见双雪在那候着,“我就知道你会逃跑,今天刚好是你的大喜之日,不如把你的头砍下当贺礼如何?” 尚允诺犹豫着要变什么样的武器,直到双雪还在那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烦地变出鞭子勒住他的脖子,“烦死了。” 双雪吓得脸色苍白,他想求饶却拿出暗器压制住尚允诺,谁知她手快就把东西扔了。 她没想过要把这个人怎么样,把人给打晕后,才发现双雪的脸出现了□□,揭开后才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这不就是经常跟着赵嬷嬷一起混的小宫女? 原来是男扮女装,难怪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尚允诺想趁着这个时候离开,抬头看到屋顶已经布置天罗地网,柳绵绵和一个戴着面纱的男人冷眼看她,“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说着,外面的门被人用力撞开,只见施琅月和施故她们出现了,并且带着柳绵绵需要的东西过来。 “快放了大殿下。” 星眠的人都是胡搅蛮缠,施琅月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毕竟解决星眠的宗主才是最主要的。 施故瞅着尚允诺已经杀出来路,心想对方的修为应该不低,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不变态,“对面的快放了我老婆!” 她对着尚允诺挤挤眼,把东西推过去,趁机想把人拉过来,却看到屋顶的人已经准备好开弓拉箭。 这是个陷阱啊。 施故的心里很平静,今天要么暴露自己的实力,要么就和尚允诺变成奄奄一息的豪猪。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人不管。 尚允诺看了眼好像很生气的柳绵绵,把施故推开,“走开,我不需要你添乱。” 施故没想到她这么不领情,“这个时候还玩傲娇,你以为我乐意起这么早过来?” 眼看着她俩把这里当成了菜市场,柳绵绵不悦地下令,“放箭。” 施琅月丝毫不慌张,她让施汝先击退放箭的人,自己则是把施故她们带回来,却不想有人想要在背后偷袭,让她狠狠地被砍了一刀。 施故有些着急便拽着尚允诺过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回头看见了尚允诺的灵宝绽放华光,震碎了那些箭头。 此刻众人噤声不敢相信地看着光背后的影子,那是…… “叶叹云!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柳绵绵像疯了一样嘶吼着,这东西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 而尚允诺却没有回答,她觉得所有的灵力都快耗尽,依托着施故的肩膀沉沉的昏睡过去。 施故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以为尚允诺在撒娇,却发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二话没说就带着人去了马背上。 施汝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还是把那些人给制服了,“母亲,跑了一个人,剩下的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施琅月看了眼没有出力的尚允凤,“那要看八殿下的意思。” “全都关进天牢里,那么喜欢养耗子,就多在牢里放几只。” 尚允凤面无表情地吩咐完,随后一剑杀了自己脚边的耗子。 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也落在了尚允诺的手里,难道父后仅仅是表面上说要扶持自己? 尚允凤翻身上马,回头看着施琅月,“将军是否也该回去准备把小公子嫁了?错过了今天,可是要等到一年后了。” 施琅月淡淡道:“大殿下受惊过度,想必还是需要静养。” 尚允凤扫了眼快要睁开眼的那人,“放心,皇姐会醒的。你们应该也不想让母皇失望,毕竟今天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 她说完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像是有很多事要处理的样子。 施汝有些不高兴,“这个阴阳人又在阴阳怪气,今天一定要举行婚礼?” 施琅月同样打量了尚允诺,眼神颇为复杂,“当然。陛下说了,若无大碍就正常举行。” 此时太阳已经出现,汪嬷嬷也带着马车把还没有彻底醒来的人带回去。 施故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的跟在母亲和姐姐的身后,回到家也接受了兄长们的关怀,随即又用梳洗打扮为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施安纳闷,“咕咕这是怎么了?” 施萍笑了笑,“许是受了惊吓,今天又要出阁紧张。” 两人没有太放过心上,都在想咕咕嫁人后,或许真的能变得成熟懂事些。 施汝等他们走了才问:“母亲,你觉不觉得这事和八皇女有关?” 施琅月发现家里已经布置妥当,就说道:“不要乱猜。今天你背咕咕出去,年后也该给你找个像样的正夫了。” 施汝立刻苦瓜脸,“母亲,我选择搞事业。” 施琅月没搭理这些话,她在想叶叹云的东西回到尚允诺的手中,究竟是天意还是女帝另有打算。 屋里。 施故已经自动换好了衣服,对镜贴黄花的手艺学不来,随便糊弄下新郎的妆容还是可以的。 尚允诺这次居然开了挂,意思是每个角色轮番当主角?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叶叹云的真面目,很明显就是傅东泣的脸,但那家伙不是在几百年前就结束任务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会。 还是个和她们的时间点不太一样? 施故努力用意识试图戳穿数据屏,“机车哎,你何时给我一个美强惨的剧本?傅东泣不是去你们总部当头头了,怎么还会出现?你别给老娘装死啊!” 叶叹云在这里是传奇人物,傅东泣这个段位的用不着走完过程,重要的是,这其中不会真的有阴谋吧? 否则傅东泣离开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了。 【系统正在维护中,宿主有疑问可点击自助服务。】 这次系统回复完又回到了待机状态,施故气的差点没把头上的珠宝扔出去,等她完成任务一定要敲诈狗系统一笔巨款,淦! 不过狗系统这么忙,看来总部那边的烂摊子还没有解决。 哼,这就是乱抓劳动力的反噬。 施故也没觉得有多么得意,被困在这里总归是个难题,或许等尚允诺翻盘了,她就可以回到师门? 门外,施琅月走了进来,看着已经打扮好的施故,拿出了一些东西,“这是你生父留下来的,我不喜欢这些奇门遁甲和修仙,一直没有时间研究,兴许你拿去有用。” “母亲,您真的要把这个给我?” 施故心想狗系统是良心发现了才送的秘籍,还是这就是个爸爸去哪儿的道具? 施琅月脸色不自在,“出了这个家门,你就是尚家的人了,在皇室谨言慎行。旁的相信不必我多交代,即便你生不出孩子,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施故感觉她话里有话,却还是答应了,“多谢母亲教诲。” 女儿身被发现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施琅月明知这个,还要和女帝将错就错,那就耐人寻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冬眠,晚安_(:з」∠)_ ☆、第 14 章 不久,大红花轿落在门前,引来无数人的围观,其中就有几个爱写八卦的说书人。 尚允诺此时还是很懵的状态,却也明白自己今儿要把小傻子接过去,赶紧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很严肃地等着新郎的出现。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可能老天爷觉得自己上辈子喜当娘却还是光棍可怜,所以今生安排了这场闹剧。 太女府的那些美人可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在当初她即位之前都商量好似的,先后有了身孕。 尚允诺想到那几个人的嘴脸,没觉得自己的家绿化有多好,左右不过就是替别人养了会小夫君。 搁在倒流国得是养小老婆? 尚允诺觉得无趣,不过是给天下人添了些谈资而已。 以前看别人成亲那都是万众瞩目的期待,轮到她这个废柴好像都是抱着看戏的成分。 这些尚允诺都不在意,不是有那么句话,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她和世人谁皆是想看两相厌。 等了会还没有见施故出来,她便有些不耐,最好是小傻子直接逃婚,她扮演个一蹶不振再不娶夫的懦妇也好。 省得母皇催着她生什么孙女,别到时连替谁养孩子都不知道。 当然,尚允诺不介意和施故各过各的,却也不能拿若徽国的未来开玩笑,更不懂母皇为何让自己这个非正统做接班人,怎么看都像是拿她当靶子使。 在汪嬷嬷的打听下,尚允诺才知道施故因为吃坏了肚子,才耽搁了会时间。 谁知道是不是小傻子的借口。 尚允诺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心气浮躁,从她离开山庄到接亲不过一个时辰,眼看着太阳又要隐去,她也不确定今儿究竟是什么天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尚允诺越是稳的很,并且还看到了尚允凤的几个狗腿子,只好当做没瞧见,她也很期待八妹会给她多少‘惊喜’。 施琅月已经在门口和尚允诺打了声招呼,未了让媒人宣布流程。 于是众人看见了施汝背着施故出来,她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臭咕咕你好沉啊你知不知道?” 施故做了个鬼脸,“我才十九岁还在长身体呢。” 施汝想到自己十岁就跟着去战场了,骂骂咧咧:“要脸吗?还长身体,所幸你嫁出去了,否则家里早晚被你吃穷。” 尽管嘴上很嫌弃甚至想把弟弟扔出去,但施汝还是轻手轻脚地把施故转交给了尚允诺,眼中的不舍都藏在别的情绪里。 相信父亲在天上也会很高兴咕咕嫁人了。 尚允诺面无表情地把施故放进了花轿里,从薄纱中还是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一种淡漠的样子,就好像和她同样的心情,觉得一切不过是场戏。 她看的久了想起以前的细微末节,而后还是和施琅月拜别,带着迎亲队伍横穿整个帝都的街道。 汪嬷嬷想把混进来的说书人赶走,却被尚允诺阻止,“大喜的日子不必太严肃。” “可是……” “即便没有他们,明早也少不了新鲜传闻,不必介怀。” “老奴明白。” 汪嬷嬷不知尚允诺是真的淡定,还是不想闹到女帝和凤后那边。 在轿子里的施故没有想的那么多复杂,她只是意外大哥和二哥刚才看着自己红了眼,三姐暴脾气却也是有些不舍她离去,就好像她这会不是去结婚,是去了坟场等着被埋。 她觉得想的有些偏激,婚姻本来就是活死人墓,只是在这里久了,差点就把他们当成了真的家人。 施故原本还有的感动泪光瞬间凉了下来,这世上所有的缘分都被人人口中珍惜着,而一旦消失了,记住的人只有永恒的伤感和落寞。 她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连下个世界怎么活,怎么死,怎么去爱一个人,都轮不到自己选择。 慢慢的…… 施故越想越是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凉薄,或许她其实和系统一样都是数据的一部分,自以为享受永恒的时间,也是变相的轮回罢了。 轿子摇摇晃晃的让她觉得脑袋疼,不得已拿出了背包里的丹药,就算是铅中毒也得吃,难道指望狗系统给个金刚不坏之身? 这都已经巡城了半个时辰,小公举不会迷路了吧? 施故心里犯着嘀咕,又想到了太女府那些没有名分的男人,纠结要不要和他们称兄道弟。 毕竟她当男人的时候为了权衡剧情,那是天天教女人们打麻将,或者友谊赛什么的。 不过她穿的为了主角服务的角色,遇到的事多了也就习惯了。 突然“砰!”的一下,轿子停在了平地上,也让施故收敛了追忆风流史的念头。 听着那些背景音乐肯定是到了太女府,施故这会肚子还真有些不舒服,早知道就不应该偷吃那个糕点。 尚允诺掀开了帘子,牵着施故冰凉的手走进去,她以为自己的掌心是个冰块,就用灵力暖了下。 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的热闹,所有人都在微笑着等待她们入场,心里在想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有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突然出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尚允诺的腿,“太女殿下!奴……奴现在有了你的骨肉,虽知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奴也想趁着今天,希望你可以给孩子一个名分,奴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孩子能留在母亲身边就好!” 这番话说的直奔主题,让尚允诺不由得看了眼不远处的父母,以及似乎比她还惊讶的施故。 又是新瓶装旧酒的安排真让人不爽,果然还是不能去想糟糕的事,或许是她得罪了言灵? 尚允诺打量着已经有些月份的男子,在细想这是谁塞进来的男人,却听汪嬷嬷一声呵斥,“大胆棋奴!就凭你也好意思妄想攀龙附凤?!殿下是断不会宠幸你这等人!” 啊,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出宫建府之前宫里的一个棋奴? 尚允诺有些想不起来他是如何混进来的,眼看着凤后就要过来阴阳怪气一番,她是真的很想封了棋奴的嘴。 棋奴还在跪在地上抽泣着:“殿下可以不认奴,但是孩子……” 他正要说着准备好的说辞,就看到施故掀开了红纱盖头,只见那张清俊的脸写满了天真,“啊吧啊吧,你哭的好伤心啊,不如把其他人也叫过来,想当妾郎的好说,麻烦在我这里排个队报个名,看在你有了孩子的份上,嗯……打个九五折,不过生出来可是要滴血验亲的,确保皇家血脉纯正。” 闻言,众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施故,这话听着傻可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心里明白的人自是知道尚允诺被摆了一道,今天果然是好戏连番登场。 尚允诺瞅见了凤后的白眼,立刻拉了拉施故的袖子,皮笑肉不笑地警告,“你想做什么?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施故无故地回复:“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头有些绿,顺便赚个外快。” 她想着一万年赚个几十亿的家产不过分吧,所以今天的支线剧情值得她崩回人设。 尚允诺气的不行,她若是有心病早晚被气背过去,随即看向了棋奴,“既然是本宫的孩子,那自然是要好生照看的。来人,送棋奴回去好好休息,名分的事过后再议。” 这下轮到施故震惊了,居然还有人自愿戴绿帽子的,真是牛头人现场直播!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殿下都认了还能翻出别的花样? 凤后冷冷道:“大殿下连后院的人都管不住,可曾想过施公子和你自己的颜面?” 尚允诺从容道:“御人之术,儿臣还得和父后学学。” 她看了眼其他不敢吭声的皇夫们,想着他们在凤后的威严之下日子不好过,不免有些同病相怜。 凤后有些恼怒立刻甩了脸色给众人,他真没想到尚允诺的嘴皮子变得如此厉害! 女帝笑着打圆场,“好了都过去了,快拜天地吧。” 一个棋奴都能出来搅局,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敢在这里放肆? 看来…… 女帝望着外面一个人影收敛了笑容,又换上让谁也猜不透的神情,与来者寒暄:“飘飘你怎么才来?” 白飘飘哈哈大笑:“刚才顾着看戏就忘了拜见陛下和诸位贵人,不想大殿下如今已经喜得贵女了。” 女帝淡淡道:“小孩子家胡闹罢了,快上座,好让婚礼继续。” 白飘飘点头后才让跟着一起来的白皓影紧跟身旁,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坐在了尚允凤的旁边。 这便是首富白飘飘? 施故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并提醒尚允诺,“你再不做表情管理,人家会以为你是在办丧事。” 尚允诺露齿一笑,“看来你很关心本宫。” 施故低声说:“我关心的是婚后财产。”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跟在旁边的汪嬷嬷对施故很是不满,却又对尚允凤多了些顾忌,这个八皇女没有一天不算计殿下的! 大礼完成之后,就是施故正式被册封的时刻,她跪在女帝跟前感觉到很强的威压,这是在试探她的灵力? 女帝说了很多客套话,之后才严肃道:“即日起,施故便是大殿下的正夫,封号为寒……寒钰君,俸禄仅次于大殿下。” 众人心中一惊,通常只有太女的正夫才能称呼为君,难道陛下从未改变主意? 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傻笑领赏的施故,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施故管不了这么多,女帝刚才迟疑的那一秒,说不定就是为了故意制造悬念。 反正她也是拿着死工资的人了,以后谁想唱大戏谁就去,小公举想戴多少帽子也随对方,她是没有心情去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晚安。 ☆、第 15 章 女帝的这个决定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她本来以为光是和施家联姻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如今抬高小傻子的身份,这是故意让她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坑闺女也不带这么坑的吧? 尚允诺不好当着所有人面驳回这些封赏,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看着自己变得多狼狈,恐怕在座的都有那么点想法。 她笑着拉施故跪在地上,“多谢母皇看得起。” 女帝看着尚允诺礼貌而疏离的笑怔了怔,忽然间想起了死去多年的叶叹云,终究也只是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没有过多地再去解释什么。 凤后从头到尾都是不高兴的样子,又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娶夫,那自是不会有太多的好脸色,随便给了施故一个手链打发过去,转头就和尚允凤有说有笑,去也没有忘记观察尚允诺的表情,比他想象中的要稳定些。 或许她可能觉得施故成了寒钰君,就能保住太女的荣耀和帝位? 即便没有之前的大闹一场,就算尚允诺真的犯了什么错,最后还不是一样被女帝原谅,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把对方怎么样。 凤后就是看透了这些才担心尚允凤的位置,他正想以后究竟要怎么样 ,却看到最讨厌的人过来敬酒,“父后,谢谢你多年来的栽培,这杯酒儿臣应当好好敬你和……八妹。” 尚允凤大方地举起杯子,“今天是皇姐的大喜日子,应当是臣妹好好敬酒才是。” 尚允诺只好先干为敬,“倒也不必,若不是八妹接手了那些事物,”如今怎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是不是父后?” 凤后冷哼一声不做回答,总觉得尚允诺话里有话在讽刺什么,当然这些不是自己该管的,重要的是,若是她敢对凤儿怎么样,他也不会轻易地罢休! 早就习惯了凤后如此的尚允诺,不冷不热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继续和女帝聊天,全程没有关注白家人,无论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她这会可是谁都不敢得罪完,也不敢随便拉拢任何人。 她看了眼似乎只知道吃吃喝喝,别人一问三不知的施故,莫名觉得有些放心下来,娶了个不聪明的也好,起码不用担心最后再被捅一刀。 施故察觉到她的目光就很自然地避开,不知道这小公举在盘算啥,难道是想顺水推舟,打算让自己真的跟着一起演戏? 之前她和胡朔也是用了这样的方式完成任务,不过之后要怎么善后,那就只能交给狗系统了。 施故这会还没有进入角色状态,她始终都不认为自己和这些人捆绑住了,更何况尚允诺朕打算放弃了皇太女的位置? 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像一回事,而且……白飘飘那个大婶为何要盯着自己,难道她长得很像个铁矿? 施故嚼完了最后一口食物,世上唯有两样东西不能辜负,吃的和时间最经不起被浪费,所以她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投放在白飘飘这种目的性很强的人身上。 虽然不是很清楚尚允凤登基后发生了什么,但是拿了男主剧本的白皓影,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搞男子革命的行动,应该是妇唱夫随? 白飘飘端着杯子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施故,“寒钰君可否赏脸与小民喝一杯?” 看了半天的戏总得要和主角打个招呼,瞧着这位寒钰君长得真是眉清目秀,不像她的那几个夫郎丝毫没有美感,都是用来联姻的工具,若是以后自己能得到这样的美人,不枉她白飘飘在外风流的名头。 施故一脸天真,“母亲说了,小孩子是不能喝酒哒。” 有气质的豪门和土豪果然是有区别的,比如白飘飘一看就是个lsp,右上方凤后娘家风氏稳稳当当,看来白皓影在那种宅子里变成白莲,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么的奇怪。 白飘飘笑的有些轻浮,“过了今天,寒钰君可不是小孩子了。” 施故藏起来的破颜拳早就按奈不住,却被早就看不下去的汪嬷嬷带走 ,“该送寒钰君去休息了,望白老板海涵。” 白飘飘不悦,“大殿下还没说什么呢,这要是论资排辈,我也算是施家的远方亲戚,按理来说,寒钰君还得叫我一声姨娘。” 施故对她的厚脸皮早就见怪不怪,正想着拿起酒杯就被尚允诺拉在了身后,杯子也顺势被夺走,“内子不懂事,尚且又在天真懵懂的年纪,这杯酒本宫替他喝。” 白飘飘瞅着看似很豪气的尚允诺,又想到她最近对白皓影模棱两可的态度,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打乱,心里还是有些恼怒,“大殿下可真是懂得护夫,可惜犬子没有这个福分,要不然可能会更加感动。” 尚允诺眼瞅着其他宾客都喝的差不多了,该上的菜也都差不多了,于是淡淡地说着:“白公子才貌出众,将来必定可以有个好人家对待,比如本宫的八妹就很不错,当然这事不是本宫说的算。就先行送内子回去休息了。” 白飘飘调侃,“新婚燕尔这就等不及去洞房了。” 尚允诺笑了笑,“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带着施故去了喜房那边,进了屋褪去所有温柔谦和的假象,对着木盆大吐特吐起来,若不是为了今天撑场面,她是绝对不会喝那么多的,只是不知道明儿又是怎样的风云变幻。 施故还在想刚才那个温柔无比和此刻的酒鬼没得比,吐槽了句:“何必和那个lsp说那么多,她图的不就是你将来当女帝的本职。” 尚允诺这会已经清醒了很多,“何为lsp?” 施故差点忘了这里不玩缩写梗,看到外面还有几个未成年的下人,只好改口糊弄,“零食铺的拼音。” 尚允诺没把这个当回事,更没有惊讶施故为何比自己的头脑还要清醒,她用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对方,“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棋奴的事不着急,急的是留后以及太女之位的事,不知道这次又该如何发展,也不知叶叹云究竟是何许人也。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晚安。 ☆、第 16 章 尚允诺不知道施故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她是觉得自己骑虎难下,所以这事儿不好解决。 等她清醒的差不多了,就把汪嬷嬷打发走,“嬷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个事要和寒钰君商量。” 汪嬷嬷有些不放心,“殿下,老身就在门外,若是有贼人敢欺负你,老身第一个不答应!” 施故没空搭理这老太太的指桑骂槐,她淡淡道:“你家仆人挺护主。” 想当年自己当江洋大盗的时候,汪嬷嬷不知道在哪个平行时空轮回呢。 这不是个值得炫耀的事,毕竟她可是一件东西都没有偷到手,反倒被胡朔他们嘲笑个没完。 尚允诺咳嗽了几声,坐在蒲团上两眼无神,“本宫知道你不是真的傻,如今你和我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是不是也该好好商量,这样才能平安无事?” 施故听这意思似乎明白了什么,“殿下是要跟我当盟友?” “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府上除了棋奴还有一些人没有处理,你只要帮我整顿好后院,将来施家有任何要求,本宫都会答应。” “这个条件不吸引我。” 施故不认为尚允诺有保住他人的本事,除了这个,她觉得小公举应该还在算计一些别的。 尚允诺丝毫不奇怪施故这样回答,她瘫在那半睁着眼睛,“那你想要什么?” 施故伸出双手,“给我一千万或者黄泉水晶,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尚允诺吓得坐起来,“你掉钱眼里了?!知不知道黄泉水晶是无价的,根本就没有谁见过!” 钱的事情好解决,倒是水晶这种东西在若徽国是稀有资源,而且黄泉水晶不是炼制法宝的材料,治疗痴呆挺好用。 她怀疑地瞅着似乎很失望的施故,“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就痴呆了,连医仙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居然说的跟得到野花野草一样轻松。” 尚允诺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此刻的表情很欠扁,不过施故很好地掩饰住那份复杂的心思,转身坐在梳妆台审视镜子里的人,目光一点点变冷。 气氛因为施故突然的沉默变得尴尬,不过她也没有放弃另外的打算,“不给东西也可以,一千万一个铜板不能少。” 不然对不起之前绑定过的拜金系统。 说起来,拜金系统的小姐姐还是挺温柔的,起码比目前的狗系统要好多了。 尚允诺冷笑,“少做梦了,一千万是若徽国好几年的税收,我不可能拿出来的。” 施故稍微露出惊讶的表情,“呦,我还以为大殿下对国家大事没有任何兴趣呢。” 尚允诺没有解释那么多,继续歪话题,“在黑市黄泉水晶价值千万两,你这么着急究竟想要做什么?” 施故忽然想到小师叔那张单纯稚气未脱的脸,心里有些愧疚,“当然是为了倒卖赚中间商价钱,不然你觉得我还能有多高尚?” 黄泉水晶只是一个药材,关键是小师叔估计已经等不及自己回去了,而且师尊…… 施故记得自己被暗算后就开始继续修炼,却还是避免不了被偷袭至死,师尊她们应该还能抵挡住那些渣渣吧,毕竟师尊就算是挨打应该也被打出一定经验了。 尚允诺懒得去深究她说的真假,“有时候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被传出只有十岁智商的,不去做奸商真是可惜了。” “哦,这就要说来话长了。欲知后事如何,麻烦先支付五百两。” 施故这个时候已经很困了,若不是不知道隐藏任务在哪儿,她说什么都不会搭理尚允诺。 装傻充愣还不就是大爹让她不要冒头,免得耽误三姐的前途。 这一来二去的,施故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说的是真的,何时表达的又是假的。 施故准备倒头就睡,却被尚允诺赶到了外面的隔间,“你不要过来啊!那边才是你睡的地方!”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抢被子昂,没见过你这么磨磨唧唧的。” 施故摘掉了凤冠,脱掉了外袍去隔间休息,没再理会尚允诺后面的哼哼唧唧。 虽然从人设上来说,她和尚允诺从小都没有了亲爹,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法是一样的,但施故心里很清楚,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必太过自以为是地去投入,免得和几百年前那样被困进深渊里。 她打开了自助服务,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攻略心仪对象策略请按1 与攻略对象七年之痒请按0 如何追求高难度攻略对象请按233 陷入三角虐恋套锁请按#键 任务回溯请按C键 修仙101复活提示请按D键+W键结束 调戏人工客服请做好被削减任务福利的自觉。】 “这些都是什么沙雕玩意,我是来询问情感攻略的吗?再给我推荐这个。小心我扁你!” 施故生气归生气,但还是点了任务回溯选项,看着所有完成的任务,确认并没有什么是遗漏的东西,除了上次莫名其妙被狗系统中止了后面的进程,再往后就是莫名其妙和尚允诺捆绑在一起。 她有些挫败地关掉前面的页面,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原本的时代? 可是如果这次失败了,她连复活赛的资格都没了,那谈什么回去。 施故想了会还是认为自己应该要问问狗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骂死你!” 【系统正在维修中。】 施故翻了个白眼,她真的没有见过维修这么频繁的系统,很有可能这是狗系统的障眼法。 她故意从背包里丢了一些东西,果然看到界面的变化。 【败家玩意,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很稀有的!】 这还是施故第一次看冷淡如狗的系统发火,她装作不在乎地说道:“反正都是要被你割韭菜,我觉得还不如扔了比较好。” 【小祖宗你想干哈?!好好结婚过日子不好吗?】 系统那边又传来了一阵刺啦刺啦的噪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了故障。 施故问道:“除了隐藏任务,是不是还在尚允诺那边做了手脚,我怎么感觉换系统了?” 系统没有吭声,一般和施故聊下去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不觉就会被套话,会影响所有的程序,这样想一点都不太划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17 章 施故不死心,“难不成真让我牺牲色相?” 【你不是挺热衷于牺牲色相?】 “此一时彼一时,好歹我也曾经短暂且认真地爱……执行任务。” 施故原本想说色相无所谓,但总觉得这次的任务棘手,且不说尚允诺和自己的命运毫无关联,就算有那也只是短暂地一瞬间交汇过。 人类追不上流星的速度,也可以说某种关系的距离。 系统沉默了会才吭声,似乎也不太愿意多说的样子。 【好好完成任务,要变成第二个傅东泣,你得通过修仙101的考核,之后你就会变成任务的主宰。】 “哦,你是说你的接班人是吗?这不就是落水鬼找替身的梗,我才不会上当。” 【如果你还想见到谢烟辞,就不要耍花样。】 系统警告完这些就没了动静,施故想着师尊谢烟辞和小师叔,就再也没有精神骂系统。 谁让她欠了小师叔那么大的一个恩情,若不是因为护着她,或许就不会变成痴傻的状态。 有时施故真的宁愿智商降低的人是自己,奈何当她找到办法救治小师叔时,人已经脱离了原来的世界。 天外星河流转,屋里施故带着愧疚睡去,在梦中隐约看到了傅东泣最后一次完成任务的样子,那是自己永远无法到达的等级。 在隔壁的尚允诺也在做梦,并不是什么好梦,梦里有鬼差说她还错魂了,要把她抓去打入六道轮回。 于是她很快睁开了眼,还是自己熟悉的床榻,总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太对劲。 对了,外边还有个人! 尚允诺悄悄的去了隔间,听见施故隐约喊着傅东泣的名字,没听说过这个人,姓傅的貌似只听过一个,那还是消失了很多年的神秘家族。 无论小傻子隐瞒了什么,也不至于和傅家有瓜葛。 尚允诺看了会施故沉睡的样子,其实也没有把对方当成洪水猛兽,只是为了以后不尴尬,还是得约法三章。 兴许人家不愿意和她过以后的苦日子,中途就和前世的那些美人一样跑路了呢。 尚允诺就坐在旁边,等到施故猛然睁开眼也当做无事发生,淡淡的问了句:“傅东泣是谁?” 施故嘴硬:“给你带绿帽子的人,怎么样怕了吧?” 傅东泣可是他们所有人的老大,想到年和她组cp的时候,施故那叫一个比直女还要钢铁直的状态,满心想着完成任务,不敢像胡朔那般因戏生情。 就感觉傅东泣生在很好的家庭,实力也差点就要成上仙的地步,这样的人和施故这种自认为菜鸡的家伙相比,不会有人觉得有多合适。 以上都是施故自己的看法,事实是没有人会想到她们会在一起,她也不过就是感慨,不同世界的人就算有了金手指,还是无法打破看不见的屏障。 尚允诺笑意盈盈,“那我更要看看是谁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施故被她的笑容冷到,“有话好好说,别以为自己是十级阴阳师。要合作也可以,给足封口费一切都好说。” 在这里赚的每一分最后依旧会落到狗系统的口袋,可施故并不打算放弃收集材料的机会,只要能治好小师叔,其他的不用考虑太多。 尚允诺借着烛光好似要把眼前的人看透,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几分好笑,“钱对你而言很重要?” 施故感觉这个人来者不善,裹紧了被子,“那不然呢?如果这个世界的物质不需要金钱去交换,我是不介意做个三观正的不能再正的圣人的。” 在修仙界金币和材料可以交换物品,其次就是生命为代价和黑市的老大获取超神装备。 所以除了富二代们,其他人想要变强的目的不是为了超越谁,而是因为贫穷且没有实力,没有实力就只能被当蝼蚁践踏。 至少施故是觉得自己算是其中之一,她也懒得和尚允诺解释那么多,不过都是转瞬即逝的记忆。 尚允诺这一次笑的很平静,“钱,我有。但没有你想的那么丰厚,何况以后我去了东巷,每年拿着王爷的俸禄,想必还是没办法养活你,不如等新帝登基就一起和离,到时你我都自由。” 她希望施故能把这些话传的人尽皆知,最好让尚允凤知道自己的想法,帝位什么的谁爱要谁就去争取,她横竖是没有想法和动力为了这个耗尽一生。 施故不明白尚允诺盘算多少小九九,联想着对方前世惨死在白皓影剑下,忽然问:“这么着急和我摊牌,是为了以后好让白皓影正儿八经嫁给你?” 刚开始心情还不错的尚允诺变了脸色,“本宫再解释一遍,我和他除了从小认识,觉得他还算个美人以外,毫无男女之情的瓜葛!” 施故也不怕得罪她,“外面的人说了那么多都没见你着急,跟我瞎解释有何用?你别以为以退为进,就能让凤后和八皇女对你放下敌意,我不想卷入这件破事里。” 如果说上次是被动参与,这次狗系统没有明确表示,她自是不能轻举妄动。 想来想去,施故总觉得是为了让尚允诺逆风翻盘,否则像这样的炮灰怎么会重生。 尚允诺眼神冷了几分,“不需要她们确认,毕竟没有谁爱听实话,包括你和我。” 若是最后还不能保住小命,那就说明她尚允诺活该倒霉,等同认命不信命。 施故把这一切理解成了玻璃心,打了个哈欠,“随你怎么决定,现在我要睡觉了,我告诉你我可是有起床气的。” 尚允诺起身吹灭了蜡烛,“好好想想,本宫不需要你站队,只要别和某些人那样乱砍一刀就好。” 施故笑了,“有个广告词叫什么来着,是兄弟就砍我一刀,我和你非亲非故,不会路见不平,也不会狠到落井下石。” 尚允诺回头看着再次合眼的人,心里有些小小的诧异,小傻子在前世确实没有对她落井下石,而她对这个人的了解不过是前面。 今天才发现施故看的比谁都通透,反倒是自己明知怎么做,却又有太多的顾虑。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18 章 天一亮,各大小巷把昨天婚礼的事传出不到十个版本,光是汪嬷嬷现在听到的就已经让人觉得很愤怒,她真就没有见过这么喜欢睁眼说瞎话的人,不管殿下是不是太女似乎都能成了说书的材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她当即就要找那几个包打听算账,最后还是犹豫了,已殿下的性格是不会随便计较的,真要处理这些纷争就是不事情比较严重的时刻。 汪嬷嬷一早就去让人伺候尚允诺和施故的梳洗打扮,顺带把这件事单独说给了尚允诺听,希望对方能够留给心眼,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又被八皇女的人给算计了。 尚允诺听了半天才知道这些传言,不过就是说她如何始乱终弃,把棋奴的肚子搞大,就坡下驴也是为了防止施故生不出女儿,棋奴肚子里的就是个备胎,毕竟生下皇长孙女的人无论身份贵贱,最后都将是父凭女贵,成为皇家的功臣。 这么充满政、治纠纷的版本一看就是尚允凤授意的,至于其它的风流韵事,想必就是那些人为了噱头在里面加足了料,无非就是想要众人知道尚允诺确实是个品行不咋地的人,将来不能对若徽国有任何贡献,也是断了女帝对她的那点寄托。 尚允诺穿戴整齐后才淡淡地吩咐,“去八妹安排在这里的眼线好生安排下,八妹付不起工钱可以找我要,但是下次介意请我当参谋,没准故事的内容会更加精彩。” 汪嬷嬷不解,“您为何如此纵容八殿下,她可是从未没有把你当成姐姐,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从您这抢走了多少东西,现在难不成还想继续让殿下身败名裂?” 起初这些事完全可以不去刻意的去在乎,但汪嬷嬷发现最近尚允凤的动作太多,现在就能处心积虑地逼迫殿下选择最后的退路,还不不忘继续找人搞臭殿下的名声,下一步是不是得赶尽杀绝了? 汪嬷嬷的担心都被尚允诺看在眼里,她自己很清楚这些事情发生的理由。“说句实在话,本宫理解把妹的感受,换做是我怕是有过之而不及。以后不必刻意针对她,只要……给我一个活路,随她怎么办去折腾也会有父后帮忙撑腰,何必太过介怀。” 她已经损失了一辈子的时间,重来一次难道还要因为皇权栽进去,到最后什么都是也无所谓,最多不过就是有想好好活着的贪恋,其余的容不得尚允诺想太多。 汪嬷嬷重重的叹了口气:“您这样一直退让的理由是什么?” 若说是因为做姐姐的必须要忍让还能理解,如今已经把太女的位置让出去,还要继续被抹黑也不打算自证清白,真不知殿下是真糊涂,还是就打算这么地忽视下去。 尚允诺看着还没有走出来的施故,淡淡然地蹲在台阶上仰望那些飞花,“理由真的太多了,做姐姐的总是要包容任性的弟弟妹妹才能得到赞赏,这次换我任性就成了众矢之的,其实只要能多活一天,别的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要。更何况我身上有叶叹云的血,他们怎么可能把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她从始至终都觉得女帝对自己有所防备,那种说不上来却又带着距离感的宠溺,实在是让她有些消受不起。 或许叶叹云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或许真正有问题的不过是尚允诺看待事情的角度,可再怎样也不能又一次把自己给作死了。 汪嬷嬷心里一惊,随即让自己镇定下来,“殿下您怕是昨天喝多了,叶叹云不过就是个小角色,不要总是听外面的人乱嚼舌根。” 尚允诺这次没有装傻,直接问:“世上无所不知的星眠传出来的消息有假吗?还有父后给我的这个法器,还不够说明这一切吗?” 她说的让汪嬷嬷无从辩解,难怪昨天从山庄回来殿下就闷闷不乐,原来不是因为被绑架,而是为了这个事。 汪嬷嬷不知道要如何跟尚允诺解释这一切,要真的说出来,想必女帝不会放过她这个老太婆,若是不说,殿下早晚会得知所有的真相,等到那个时候对方和凤后的矛盾,可不仅仅是关系太疏离冷淡就可以概括。 尚允诺瞅着老太太惨白的脸色,笑的很是风淡云轻,“你放心吧,这件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我不会大肆宣扬,只是有些好奇叶叹云究竟是谁而已。” 汪嬷嬷感觉尚允诺目前对那些事还是一知半解,随便找了个理由,“不过就是和陛下偶尔有过交集的男子,平平无奇并和殿下没有直接的联系。” 她好歹是看着这个人长大的,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不是无意间知道了叶叹云的事,是不可能突然对一个死了很久的人有兴趣,所以老太太觉得自己要谨言慎行,免得到时候真捅出篓子。 尚允诺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她知道汪嬷嬷不会告诉她答案,真正的秘密可能等她弄清楚之后就会分晓,可惜她所有的好奇心都快被耗尽,不知道何时才能搬到东巷,远离所有跟白家和八妹的是非。 屋里的施故在听完这些八卦后,猛然想起叶叹云顶着傅东泣的脸,那这么说来她到底要叫对方岳父呢还是岳母,好像傅东泣这家伙对性别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重要的是平平无奇叶叹云这会很有可能和任务有关系,要不然傅东泣和胡朔为何会出现? 施故在想是否要揭开主角的身世之谜,还是要感慨她又比傅东泣矮了半截,虽然是个假想敌,那还是有一定的落差存在,谁让她是修仙101最菜的选手。 尚允诺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醒了就和我去宫里见母皇,顺带蹭吃蹭喝,表现得好今天所有的赏赐都是你的。” 事到如今,先拉着这个小傻子好好配合把戏演完,之后再找个金蝉脱壳的办法,总之她不会让自己成为白家和别有用心的人的筹码。 施故习惯性地怀疑尚允诺的目的,“你会那么好心?你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可还在等你给个名分,蹭饭当然是要拖家带口才合适。” 这人不会是怯场了吧? 尚允诺看了眼不远处的棋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带你一个大胃王就够了,其他人去了估计没有你的杀伤力强。” 施故浑然不知她在揶揄自己,特骄傲地扬起下巴,“作为吃货的原则就是不能浪费食物,既然你那么希望我过去,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你说的那些也不许反悔。” 尚允诺点点头,“当然。” 棋奴的事可能要等到稍后去处理,这其中关系到白家,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起疑了。 施故望了眼那边我见犹怜的棋奴,趁着尚允诺和汪嬷嬷再说商议事,就走过去打声招呼:“哥们,你一个孕夫大热天的站在这不累?你要是真想和我平起平坐,那就像我之前说的,友情价九九八,就能让你的孩子成为嫡长女。别忘了给我打小广告,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别的兄弟,改天把他们叫过来,大家联络下感情啊。” 她越是热情似乎就越是把棋奴吓得不轻,看到尚允诺走过来就慌忙跪下,“奴不知寒钰君说什么,奴只是想起来殿下今日带着寒钰君进宫,就想着把殿下的帕子还回来,绝对没有想过要取代寒钰君!” 施故:“……” 这是在干哈,小白莲在线施展茶艺? 施故犹豫要不要拿出正室的风范反击,后来又觉得不是朕和尚允诺有什么,她又何必去在意一个外人花里胡哨的表演。 尚允诺小心地接过那条帕子,再把人扶起来,“这帕子不是本宫的,但是这花样子本宫很喜欢,你先回去安胎,动了胎气可不好。” 棋奴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回应自己,居然没有因此斥责施故,便按下所有的不甘,“是奴记错了。” 尚允诺笑了下,“无妨,帕子本宫留下了。你若是有什么东西不够,就和汪嬷嬷说,过几天到了东巷再给你安排单独的院子。” 棋奴暗想自己的机会来了,当即千恩万谢,“多谢大殿下!相信腹中孩儿一定能够感受到殿下的好意!” 尚允诺看着他如弱柳扶风般被人扶着离开,面上始终都是波澜不惊,就好像她似乎真的在期待棋奴的孩子出生,所以才会如此照顾对方 。 施故冷冷一笑,“某人被绿色同化了。” 尚允诺不慌不忙地前往门口,“汪嬷嬷,寒钰君如此喜欢绿色,明天就去宫里讨绿色的缎面,最好里面的衣服也是绿意盎然。” 汪嬷嬷不解其意,但看施故吃瘪的表情又立刻笑了,“老身这就去通知。” 这对主仆是故意的吧?! 施故咬咬牙随后去了轿子里,瞪着旁边闭目养神的尚允诺,“我还真喜欢绿色,绿色好心情,不像你给别人养孩子还这么高兴!” 尚允诺问道:“我给别人养孩子你生气什么劲?”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19 章 施故听她这么说还真的审视了自己的情绪,立马正襟危坐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生气了?我是没有见过这么喜欢主动戴绿帽子的人,还是你在顾忌什么?” 说起来确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毕竟施故还是头次这么不把这些当回事的攻略对象,如果真的无所谓不是更应该远离这些麻烦,偏偏还要当什么冤大头。 在尚允诺沉默的时候,施故发现自己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排除针对狗系统的,其实她对以往的那些攻略任务都是冷漠的态度,这次算是她偶尔的失算。 距离两人到宫里还有段距离,一个在想自己会被退赛,一个在想如何挽回那虚假的姐妹情,最后都保持了短暂的缄默。 尚允诺掀开帘子看到了白家的商铺,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棋奴是被白飘飘的侄女搞大了肚子,我若是在昨天把人给制裁了,白家就会有理由往死里整我。” 即便有些话不足为外人道,她的内心也很清楚,要想不得罪那些人就得低调,得去克制一些很容易被误会的举动。 尚允诺更知道自己的退让是别人眼里的阴谋,但除了这个办法难道还有别的方式吗? 施故看了眼白家铺子的旗号,“也是啊,毕竟国库一半的税务都是人家贡献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不跟陛下说?好歹她现在是偏向你的,就算你不想继承万里河山,就不能为汪嬷嬷他们想想?”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应该是白皓影成了尚允凤的凤后,她没有见证过仪式,但尚家都是死脑筋的人,认定的事是不会随意改变的,更何况白家可是有金山的人,尚允凤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尚允诺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施故,“是在担心本宫倒台没人给你好处,还是觉得我必须要和谁争个高低?” 施故拿出了一包干粮,“你有勇气和谁争吗?” 她本想说她们算是同病相怜,后来又觉得自己又不是这里的人,所以这个近乎套不套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要阻止任务完成度就行。 尚允诺淡笑着:“确实没有。” 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听动静应该不是到了宫门口,想必是冲撞了什么人,否则一般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惹麻烦。 尚允诺出了轿子看见一个小乞丐,可怜兮兮地往这里躲,听轿夫说就是她阻止了行程,正想拿出钱袋子把人打发走,就看到了白飘飘手底下的人过来,“臭要饭的偷了东西还想跑?” 小乞丐慌得六神无主,看到施故出来就抓住了对方的袖子,“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去过你的店铺!” 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今天不把东西交出来,你就等着成为我花七娘的刀下亡魂!” 只听哐当几声,花七娘就把旁边的小木墩砍了两半,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去围观,人家可是白家的人,自是不用怕得罪大殿下,不像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多说一句都会掉脑袋。 花七娘似乎并不认识尚允诺,一个劲的要把小乞丐抓到,当她以为她们会多管闲事的时候,只见施故把人推了出来,“随你处置,别耽误我们赶路。” 花七娘有些诧异,“算你识相。” 之后小乞丐被带走了,任由对方怎么哭喊说冤枉都没有用,其余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虽说施故这样做有些冷漠,可还是觉得人家确实没有帮忙的义务。 尚允诺和施故重新回到轿子里,“我还以为你会帮忙。” 小乞丐看上去很可怜,如果自己再多待一会或许会心软帮忙,但这样势必会和白飘飘有正面冲突,仔细想想还是有些犹豫。 施故笑的有些讽刺,“你自己不也选择了袖手旁观,不就是害怕白飘飘真的盯上你,何况那个小乞丐本来就不是被冤枉的。” “何出此言?” “她袖子里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应该是白家有名的珍珠,不像是她这种人该有的。” “那万一是误会呢?” “我的殿下,现在是随便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吗?从前有个愚人帮了一个村子的人解决了瘟疫,村子的人反倒把她杀了,你觉得那个小乞丐会怎么做呢?” 施故说的这些让尚允诺没有吭声,像这样的事多不胜数,她自是不会被因怜悯就忘了那些教训,指示表没想到小傻子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一样,难道不对方也经历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之后因为这件事的小小分歧,尚允诺没有再让自己撞到枪口上,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而不是充当什么都无所谓的英雄。 施故趁着这个时候尽量地和系统沟通,可惜系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让她觉得心里的火气正在往上涨,只好先点开属性面板看了任务的进度条,还有百分之九十九没有完成,所以狗系统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联系人列表已经更新,果然有好几个新人被塞了进来,不过暂时没有连接信号,就连傅东泣的马甲也被人取代了,当然可能是半路杀回来了? 若是这样,施故觉得定要和傅东泣借攻略宝典,没有把尚允诺当攻略对象,但以狗系统的德行八成会让她们捆在一起,所以她要搞清楚小公举的目标是啥,才能知道究竟该如何对症下药。 旁边传来尚允诺没啥感情的声音:“到了。” 施故很自然地跟着一起出了轿子,低头发现自己的袖子有些脏脏的感觉,可能是刚才小乞丐又或者出门时没有注意,于是就把尚允诺的帕子拿过来,“借我用一下。” 尚允诺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一直等施故处理好这些,就让人把帕子收起来,随后带着对方去了女帝平时休息的寝殿。 半路上很多宫人毕恭毕敬地行礼,对尚允诺的态度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也可能这就是宫里的习俗? 施故突然感觉有些头疼,这是与生俱来的老毛病了,不会因为她附身在谁的身上就能改变,如果可以回去找那个偷袭自己的人,说什么也得让对方尝尝这种滋味。 尚允诺回头看到她没来得及管理好的表情,皱了眉,“你这是要龇牙咧嘴的杀了谁吗?” “你先想想怎么度过今天这一关吧。” 施故翻了个白眼,未了就看见一个宫人跑过来,说是已经准备好了尚允诺需要的料子,如果需要给施故量尺寸,随时都可以通知宫里的人去办。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办事神效率吗? 施故笑眯眯地收下了绿的不能再绿的面料,“居然还是浮云锦,放心吧我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她把这个交给随行的仆从,最后无视尚允诺怪异的眼神走了进去,没想到尚允凤和尚允月居然也在,不用想凤后肯定还是会姗姗来迟来这里。 施故在等着好戏开演,总觉得今天不是鸿门宴,就是一场尴尬的聚餐,所以还是要好好地观察他们的小九九,免得饭没吃到还跟着一起被怼。 尚允诺先是带着施故行礼,最后还是落座在尚允凤的身边,顺便还很热心地跟傲娇的弟弟打招呼:“月儿最近长高了不少,但还是要多锻炼,不能一直胡吃海塞,免得就像你姐夫这样珠圆玉润,走几步路都要喘气。” 这话落在尚允月的耳朵里就是讽刺,他又不能当着女帝的面和她吵架,“谢谢皇姐关心。” 他看了眼已经和女帝同时进餐的施故,长得确实挺圆润,不过大姐这么说施故,对方居然一点都不会觉得生气的吗? 施故哪里有心情听尚允诺内涵自己,她感觉盘子里的肉很难咀嚼,干脆从空间里拿出小刀叉,愣是把中餐吃成了西餐的感觉。 当然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小动作,毕竟他们要针对的只有尚允诺,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专门主意好存在感的施故。 施故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发现尚允诺已经举杯敬酒,被旁边的尚允凤提醒也跟着一起敬酒,酒还没下肚就听见有人说凤后来了,瞬间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太一样。 这一家子整天斗来斗去的都不觉得吗? 等到凤后坐在女帝身边,施故又被人告知该给公公敬茶,顿时觉得那些男德班手册被定在了脑门上,皇家不是说和平民不同吗,何必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施故的后腿被踢了下不得已跪在了凤后的脚边,看着他涂着金色眼影的眼皮,她觉得自己的狗眼 快要被晃瞎了,“凤后喝茶。” 如果还有机会去别的世界执行任务,说不什么她都不会走成亲的流程 ,真的是憋屈的让她想揍狗系统! 凤后扫了眼神色如常的尚允诺,让人把准备好的赏赐给了她们,“本宫没有什么好送的,就求陛下在国库里拿了些东西,希望对你们小两口有用。” 施故看着盘子里的珠宝和药材还有法器,非常后悔自己以前怎么没去国库看看,这简直就是一个百宝库啊! 尚允诺习惯的伸手摁着施故的头谢恩,“多谢父后。” 今儿这些东西够堵小傻子的嘴了,只希望能尽早的搬到东巷,剩下的就看看太医那边有没有问题,这次说什么她都不会背锅! 女帝忽然问道:“你府中那个棋奴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20 章 棋奴有了身孕,自然还是会让女帝有些重视,不过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尚允诺扫了眼都在等自己回答的人,淡淡然地回复:“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曾怠慢。” 且不说白飘飘的侄女有多大胆,敢染指她后院里的人,想必尚允凤也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她自是不敢让对方失望。 女帝笑的意味不明,“既然如此,那就好生照顾着。” 尚允诺趁机问道:“敢问母皇,东巷的府邸何时修好?” 女帝有些不悦,“才成亲不到两天就开始和孤分家?” 东巷的宅子风水不怎么样,经常有幽灵出没,以诺儿的性子肯定待不了几天,到时再让对方重回太女的位置并不是难事。 凤后听出了女帝的言外之意,冷冷道:“你已经成亲了就该稳重点,不然怎么给弟弟妹妹做表率?” 这或许是凤后头一次说这种官腔十足的场面话,听的尚允诺右眼皮直跳,“父后说的极是。” 之后她拉着施故回了座位,也不怎么搭理女帝和凤后闲聊的话题。 她瞅见了医女端来了药膳,还没品尝就听见施故对着那些吃的大快朵颐,“虽然但是……这种肉吃多了是为了能生女儿,我看你这体格虚不受补。” 施故含在嘴里的食物忽然觉得有些哽咽,不过还是吃了下去,“哦,是吗?” 吃也吃饱了,接下来是该揍狗系统活动下筋骨。 她又发现其他人都在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盘子,立刻戏精附体,搂着尚允诺的胳膊娇羞一笑,“昨晚一宿没吃东西,不小心多吃了一点。” 这也叫一点? 尚允诺觉得施故就是故意的,后来又释然了一部分,反正对方喜欢装傻,她是怎么样都拦不住的。 施故无视那些怪异的眼神,心里想着吃货的人设坚持不了多久,反倒是列国的国库引起了她的兴趣,万一走狗屎运就拿到治病的药材,也不枉她给狗系统白打工几千年。 宴席散了后,尚允凤和尚允月走在尚允诺她们身后,同时也在盯着托盘里的东西,那可是他们努力再久都得不到的。 尚允月向来管不住自己的情绪,等尚允诺回头就直接冷着脸,只和尚允凤说话:“八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尚允凤掩饰住了心中的不满,“没有啊。” 尚允月就是看不惯施故故作贼眉鼠眼的样子,“我闻到了,是一种贪得无厌的味道。” 他目光里的犀利让施故觉得碍眼,“虽然我听不懂你在内涵谁,可你再这样看着我,小心我扁你哦。” 尚允月正愁没处撒火,“来啊!谁怕你这个傻子!” 他冰冷又轻蔑的语气莫名地让尚允诺心里不舒服,立刻阻止了他们的争吵:“够了!都以为自己是几岁的孩子?” 施故笑的毫无感情,“到底谁是没断奶的娃娃心里没点ABC?小子,你想知道什么是试试就逝世吗?” 尚允月已经卷起袖子,踢倒了捧着绿色布料的仆人,几人的头顶飘着绿色的布,眼看着就要把他们裹住,施故趁机把它收走然后把尚允月五花大绑。 “皇姐管好你男人!” 尚允月开始害怕了,不是说施故什么都不懂,怎会有如此充沛的灵力? 尚允凤有些看不下去这个闹剧,“寒钰君,九帝年少轻狂不懂事,希望你高抬贵手。” 早就知道施琅月的孩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不管施故真傻假傻,她都觉得这事儿没必要闹大。 尚允诺笑了笑,“你觉得呢?” 小傻子就没有一天不给她惹事的,她又觉得尚允月确实应该得到教训,否则总是长不大,也不能指望其他人会永远护着他。 施故察言观色了会,看得出来尚允诺还是很在乎他们,“算了,小爷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喂,你想跟我决斗也可以,等我和你大姐搬了家,带上你的财产,输了就全部是我的,赢了,你大姐的那些……”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尚允诺捂住了嘴,“别听你姐夫说疯话,我这就带他回去吃药。” 施故含糊不清地抗议:“方开倭!” 尚允月和尚允凤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着尚允诺直接把人带走了,也不知道母皇怎么想的,给尚允诺选择这么个人,难道是什么锅配什么锅盖? 尚允月还是觉得很生气,“你说皇姐是不是故意的?” 尚允凤笑的很温和,“怎么会呢,可能成了家难免不会护着寒钰君。” 尚允月冷哼:“下个月朝夕会,定让那傻子出丑!” 他今天被施故整的太丢脸了,回去一定好好提升灵力,绝对不能输给这种不入流的人! 尚允凤在旁边听着也没有劝他,毕竟皇姐把担子都扔给了自己,没理由还得继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总要给对方‘锦上添花’才有意思。 出了宫门,施故就没有怎么理会尚允诺,倒不是真的跟谁置气,只是觉得头越来越痛,再这样下去她怕当场发狂。 尚允诺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和施故打算回坐轿子时,瞧见旁边的医馆在赶人走,被赶走的刚好是之前遇见的小乞丐。 “去去去!没钱还开什么药?!真以为我赛华佗是观世音?!” “求求你!施舍我一根流火草,明天我就凑齐钱给你!” 小乞丐的脸本就脏兮兮,因为眼泪就变得像个流浪的小花猫,他不顾众人猜忌耻笑的声音,止不住地给赛华佗磕头。 赛华佗很是不耐烦,“哭有用吗?!这个世界从不会同情弱者,我劝你还是早点滚开,别耽误别人看病!” 尚允诺开始觉得于心不忍,刚想出手就看到施故懒洋洋的走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装着流火草的抽屉,顺带拿出了一颗宝石,“我给他付了。还有,华佗可没有你这种眼睛长头顶的对手,蹭热度也不挑个跟你一样级别的,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赛华佗本想骂人,但看到宝石又软了脾气,“这位小郎君说的是,但没钱还想赊账就是不行!” 施故有那么一瞬间想拧断这个胖女人的脖子,想了想这样做会被退赛,变把流火草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低着头用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几道痕迹,看清楚施故的脸,抬手打掉了她手里的东西,“用不着你假好心!” 施故望着流火草落地成灰,也不恼怒,蹲下来看着小乞丐的眼睛,“你好像并没有生病,这种药一般治疗顶级肺痨的,如果是救很重要的人,我这有一些药,应该可以有用。” 小乞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会如此好心?” 施故把瓶子放地上,“用不用是你的事,也不要指望我对举报你偷窃而道歉。” 她拉着若有所思的尚允诺走了,看到轿子就在前面等着才撒开手,更没有去想小乞丐会不会领情,毕竟都是从上一个世界带过来的东西,放在背包也是浪费空间。 尚允诺放下了轿帘,“你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 施故头痛的厉害,偷偷地吃了颗药,“我乐意。” 眼看着尚允诺还要提出质问,施故用灵力制作了个绿帽子给对方戴上,“这样就顺眼多了。” 尚允诺拿掉了帽子,想斥责施故几句却看到对方睡着了,干脆也就没有继续计较这个,拿起旁边的披风给她盖上。 施故睡的迷迷糊糊,隐约梦到了很久以前。 “回去跟谢烟辞说,没有一千万就不要妄想我治病!一窝子穷鬼还好意思自称仙门世家!” 凶狠的女人把当时只有十多岁的施故打倒在地上,更是对病入膏肓的小师叔拳打脚踢,甚至夺走了对方的传家宝。 但小小的施故还是很耐心地祈求那个女人,“仙姑求求你!只需要一个水晶,就可以让小师叔药到病除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冷笑,“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好意思跟我夸大其词?臭丫头,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有钱,就凭你是谢烟辞的徒弟都别想让我给你看病!” 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恩怨,反而很认真地解释:“不是给我看病,是给我的小师叔!” 这时,小师叔睁开了眼,“不要求她……” 女人因为这句话转而笑的恶毒,“玖芜,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修仙天才吗?要不是你有几分姿色,勾引众多仙君,谁会把你当一回事?再过一个时辰,你就会变成一个傻子,永远保持这副状态,也算是青春永驻了!” 她想用银针划破玖芜那张娃娃脸,却被施故冲过去狠狠地咬住了手,一怒之下就把人扔到了山下的含糊里。 当时下着暴雨让湖水变得更加冰冷刺骨,但施故却觉得很烫,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尚允诺手拿着空了的茶杯,“你干嘛?” 这味道是薄荷茶? 尚允诺伸出另一只被咬出血的手,皮笑肉不笑,“本宫倒是很想问问岳母大人,她的宝贝儿子睡着会不会是变成狗乱咬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21 章 施故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控制住了快要爆发的起床气,拿出了药膏,“自己涂,我咬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 尚允诺缩回了手,“好心给你盖衣服,你就突然抓着我的手咬了。掰都掰不开。” 汪嬷嬷在门口听着就觉得不满,“分明就是……” “嬷嬷你去忙你的。” 尚允诺打断了汪嬷嬷的话,她现在也不是真的计较施故乱咬人,而是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和小傻子说。 汪嬷嬷看了眼还没睡清醒的施故,想着殿下把这人抱回来,也没喊一声疼的样子,终究是选择暂时离开这,免得尚允诺不高兴。 施故打开了瓶子给尚允诺涂药,“咬你是我不对,下次我要是再睡着了,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尚允诺有些诧异,“你居然会道歉?这是什么药,味道那么怪。” 她快要被这种发霉又腥咸的气味折磨疯了,不知道那些炼药的人怎么想的,当真可以添加任何东西糊弄人? 施故淡淡然解释:“不是跟你道歉,是对我自己做的事负责和补救,这是从妖兽的眼泪提炼的,人的眼泪盐分太多,混合成枯叶蝶翅膀上的粉末可以治味觉失调,吃多了会让味觉发苦半个月。” 她说到以前的炼药师兼职就有些刹不住车,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才是最轻松的,再后来因为玖芜开始认真研究医术,可惜依旧是个不成熟的半吊子。 尚允诺看着伤口很快愈合,多半是有些相信的,“罢了,你咬的人是那个什么妙夫人吗?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号人物?” 看来小傻子身上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也不至于连梦里都是这些事。 施故想到梦里那个女人的言行,从心理和生理充满了恶心感,她还是沉住了气,“不过就是个过街老鼠罢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星眠的人绑架你,女帝他们居然都不曾主动说调查这件事,看来你果然是诚心让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小公举的身世肯定和叶叹云有关系,叶叹云又是傅东泣附身的寄居体,胡朔如果是在百年前的时间线,那么系统直接让自己回到原点,或许就是为了让故事的铺垫展开。 施故的心里憋了很多脏话,当她意识得到这些细节的时候,已经没了和系统理论的精力,不是怕被退赛,而是她很担心玖芜和谢烟辞。 她死的时候,正是师门墙倒众人推之际,难免妙夫人那些人不会趁人之危,重要的是她担心傅东泣不会管小师叔。 即便是一个家族的人未必会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施故很理解尚允诺对亲情的失望,理解归理解,她也不会让同情战胜理智,毕竟她又不能管对方一辈子,这家伙应该就想着躲避那些危机,然后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尚允诺没有直接回答施故那些事,“查不查都无所谓,你如果会医术就帮我看看母皇的饮食问题,朝夕会也不要大出风头,剩下的搬到东巷再说。” 施故瞥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忽然问道:“你那么不想当皇太女,也不想拘束于皇家,为何不直接脱离皇室?” 其实做个平头百姓未必是不好的事,当然她也不能随便替小公举做决定,毕竟没有谁可以坚定地脱离固有的模式,除非像尚允诺这样经历打击,才会想着不当太女。 尚允诺怔了怔,然后用笑容掩饰多余的情绪,“我只是不想当太女,做个皇家的闲人倒是会自在些。不过,你想退出合作也可以,施家树大招风却能屹立不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己确实不该拉着小傻子下水,本来就是她要解决的矛盾,但如果真的去面对凤后那些人,她需要有足够的底气,这份底气的来源只能借着时光沉淀的力量,找到以为对的方向冲过去。 施故看着天色似乎不早了,没什么心情再用食物填满那种恶梦带来的彷徨,反而很认真地说着:“做人呢要有契约精神,我们各取所需就好,等你真的不需要合作再说吧。你总是说合作,也没说具体的要求,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对付那个输出靠嘴炮的妹妹?” 尚允诺两姐妹的矛盾还好解决,关键是白家才是真正的盘根错节,朝中多数人受了白飘飘的恩惠,白皓影又是世家女争抢的香饽饽,无论尚允诺还是谁成了太女,白飘飘都会削尖脑袋把儿子送到太女身边,其中的心计可见一斑。 施故的话让尚允诺沉思了会,若说对八妹没有怨言那是假的,但真要正式决裂又于心不忍,尤其经历生死之后,才发现她们对彼此有很多的误解。 尚允诺缓缓地开口:“我想和他们搞好关系,表面的也行,不管谁登基了,只要对方能善待若徽国百姓,我或许真的可以退出整个尚家。” 目前就算她想要离开皇室,女帝和凤后未必就会同意,而且她对叶叹云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一切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和所有利益捆绑住,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施故满脸我悟了的表情,“原来你想要的是家和万事兴的结局。” 尚允诺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她看不懂小傻子在诧异什么,也不懂对方笑容里的含义,想去刨根问底,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在乎这些不是很重要的事,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施故扫了眼在远处瞪着自己的汪嬷嬷,淡淡地笑着:“我说我懂你的心情,就好像打游戏遇到狗情侣,做任务刷怪遇到前任,好不容易快要完成了,还要被狗系统截胡的无奈。那个小兔崽子很好攻略,但你妹……你应该比我了解,如果真诚都不能打动她,你也不必做圣女继续包容。” 今天算是和小公举谈心了,不过还是要和那几个新来的选手交流下,毕竟狗系统不会随便放人进来,她还得去找到胡朔留的线索,这是她目前唯一能设想到的侥幸。 尚允诺看着施故自顾自地回了屋里,她则是继续站在外面看着橙橘色的夕阳,要和八妹将心比心得敲掉对方的盔甲,但她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改变尚允凤的偏见。 汪嬷嬷再次走过来,“寒钰君今天是以下犯上,殿下莫不是真的对他动心了?” 她是觉得施故太过放肆,而且殿下本就是养尊处优的人,现在却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尚允诺拉着汪嬷嬷坐在门口的太师椅,她就蹲在旁边看着黑夜取代了落日,“无妨的,你不觉得他和那些费力讨好我的人不同吗?或许他也是另有目的,但说清楚反倒让本宫不用猜那么多了。而且我相信丈母娘教导儿女很有分寸,现在咱们就等着新的开始吧。” 汪嬷嬷听着尚允诺的话心情很是复杂,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叶叹云,只不过他和殿下是两种不同的冷,一种温开水的微凉和冬雪的冷冽互相碰撞,终究殿下这杯温水还是不够果断。 屋里,施故坐在铜镜前等着新人上线,同时也算是知道了自己要攻略的方向,不过还是要和狗系统打听师尊她们如何了,否则任务完成后也没法消除那份不安。 她等了会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红了,分明十岁之后再没哭过,可是想起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总是会忍不住心酸一把。 终于,列表的头像闪亮了。 是旧不是酒:前辈你好哇!呜呜呜,系统终于让我和您说话了,初次见面,这些装备请笑纳! 施故打了几行字:这种初级装备你自己留着,你是怎么死的? 是旧不是酒:啊?啥意思? 施故:你不会不知道修仙101的每个参赛者,都是死了以后才被迫参加比赛的吧?你也是修仙者吗? 是旧不是酒:嗯……我在梦里魂魄离开后,就被绑了个同人世界系统,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没有,系统姐姐说有困难找你,你有很多攻略,而且人傻好忽悠。 施故眼白一翻,还是很有耐心去交流:看得出来你现在是拿的是傻白甜人设,是谁在忽悠,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攻略我也没有很多,但是狗系统应该有给你提示。 是旧不是酒:道理都懂,但是我不是很理解那些骚操作的选项,什么女朋友和前任互换身体,内部消化1234选项,最过分的是任务核心是不能对主角动感情好不啦! 施故的眼皮已经开始往下垂,她想新人接的应该是文字游戏,很快回复:如果是快穿任务那就随便选,如果是单向系统,反正都是狗系统的小号,你就选择对任务有礼的,如果有机会我们能碰面,那说明你已经晋级第三轮比赛,祝你好运…… 在退出列表之后,施故的表情变得稍微沉重,连胡朔都快要去总决赛了,自己还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她没来由地开始焦虑,“新手还有保护期,我可是什么没了。” 施故很快让自己忘记这些想法,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又看到傅东泣的名字,立刻就让意识进入系统里,看到的却只是无数个数据链交错在一起。 她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的身体,“所以说你们要是让傅东泣回来了,就通知一声啊,现在已经不流行搞神秘了好吗?” 【系统提示:请宿主控制好过剩的好奇心,尽量完成任务,顺便扶持新来的几个选手,任务完成将自动晋级总决赛,之后是要签生死状的。】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22 章 前面几句倒是没什么,最后的让施故炸了毛,“我都死了还要签订生死状?你们这些把灵魂当NPC的资本主义,真是没有一天不剥削我们的!” 【灵魂的事不归我们管,你为何会参赛,你心里比我清楚,没有太强执念的人是不会被系统选中的。】 系统这次说的毫无情绪波动,也可能是被施故说中了什么,有些数据在产生了一些变化。 施故趴在桌子上,不去盯着系统界面,“你们究竟想我怎样呢?” 【完成任务,不要多管闲事。】 “可拉倒吧,我们的每次任务不是多管闲事?那个新来的什么来头,和傅东泣都是仙二代吗?” 【等她完成第一轮比赛,实名制后就会知道。】 “行吧,老娘穿越了几千年,也算是赚到了,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师尊她们如何了?” 施故回忆了原来的时空,她不知道那里是否也是在系统算计之内,只是心里很清楚她欠了玖芜一条命。 如此沉重的愧疚让她没有一天忘记过,所以成了最大执念。 【本次提问不在服务范围内,好好想想究竟是过去重要,还是你成为第一重要,还有……】 系统那边再次出现了卡顿的声音,它的话被一阵嘈杂声掩盖,之后就彻底变成了冰冷的界面,没有和施故有任何交流。 施故认为过去还是很重要的,那是她第一个出生点,即便所有人都说谢烟辞是个女魔头,但她很清楚师尊就是个爱打架的憨憨,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师门上下成了不折不扣的反派组织呢? 她想不通那些人的强行定义,也不知道尚允诺的后台又是什么,因为从未见过狗系统这样大费周章去铺路,也许是觉得有趣才会如此? 施故还是很好奇,她觉得人就是有好奇心才对世间有探索欲,所以她打算出去和棋奴谈谈。 棋奴背后是白家人,没有白飘飘的授意,肯定不会随便勾搭尚允诺身边的人。 施故走出去就看到了汪嬷嬷捧着账本,“这些都是殿下让寒钰君处理的账务,以后所有的大小事务,还希望寒钰君多管理下。” “你在开玩笑吗?” 施故认为自己就是来蹭饭的,没想过要做真的当家主夫,一旦过分插手,谁知道那些小三小四会不会趁机搞事。 汪嬷嬷解释:“这是殿下的意思,之前都是老身代为管理,如今有了寒钰君,自然是要交给你。” 施故听老太太这么说,大概是真的让自己管这些,“这些我都不了解,有不懂得还希望嬷嬷不吝赐教。” 汪嬷嬷有些惊讶,却还是答应了,“老身明白。” 看来施故不是真的傻,也难怪殿下会另眼相看。 施故还想着跟汪嬷嬷套近乎,忽然听见了门口的争吵声:“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我们寒钰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是来报恩的!” 小乞丐想进去却被拦着,他还是看到了施故,便停止了大声嚷嚷。 施故也看到了小乞丐,“汪嬷嬷这件事我来处理,晚饭不用等我了。” 她急忙到门口跟侍卫交代了下,随即带着小乞丐离开这里。 走的太匆忙,施故也没有注意暗处的人是冯子禹,还是谁派来的人,不过都无所谓了,她又不是偷鸡摸狗,何必害怕被抓住把柄。 小乞丐在半路停下了,“谢谢你的药,只是……我父亲他好像并没有好多少,希望你好人做到底,帮我看一下。” 说着,他跪在了施故的面前,眼神里的倔强确实让人觉得有意思。 施故蹲下来,“既然是救人,那就不要墨迹时间了。” 小乞丐有些不敢置信,“你就……这样答应我了?” 一般人不都是会犹豫再三的吗? 而且他们之前还有过小矛盾,施故难道不怕他会报复? 施故提手把小乞丐拎起来,“别废话,带路。” 这小东西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还肯让自己过去帮忙,说明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 小乞丐指了南边的一个方向,“在森林那边有个茅草屋,若是你能帮我治好父亲,我愿意做牛做马。” 施故听着他的语气不是很心甘情愿的样子,又发现他藏在头发里的兽耳,笑了笑,“大可不必。” 她带着小乞丐飞了一会,好在月黑风高没谁会注意,天上飞的是鸟还是人。 不久,施故来到了茅草屋里,看到已经无法维持完整人形的成年兽人,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只是先提醒了小乞丐,“首先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专业的大夫,而且你们兽人族已经是稀有物种了,你父亲……” 她望闻问切了会,把空间里所有瓶瓶罐罐翻了翻,才说:“他应该已经到了兽人最后的期限,还能活个几十年,至少你还有时间陪着他。” 小乞丐看着吃完药就睡着的父亲,哭红了眼,“不是说流火草可以和所有的药相融吗?我以为他只是肺痨……” 施故捡起了他的眼泪凝结成的泪珀,“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吧,你们看起来好像在人界生活了很久?”  这是一个东拼西凑的仙侠世界,有倒流国的修仙者,有若徽国天生有灵力的灵修者,也有一些兽人和妖魔鬼怪并存,但是兽人族已经快濒临灭绝,这个时候出现多少有些惊讶。 施故看小乞丐不说话,就直言:“你把我带过来,就应该知道身份暴露的风险。现在的人知道你们的存在,都会抓起来高价拍卖的。我能做的只有让你爹的病痛缓解,好自为之吧。” 虽然小东西很可怜,可谁没有难言之隐呢? 小乞丐把施故带到了外面,“你真的不会到处乱说吗?” 他的眼睛充满了防备和怀疑,兽人族战斗力因人而异,有的人天生神力,有的人就是因为体质所以只能做个平庸的兽人。 多年来,人类都是歧视兽人,最后兽人成了炫耀的宠物,或是炼药的材料。 施故闻到了草木的气息,心情很快平复,“你可不信。不过,你都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有些不公平啊。” 小乞丐低下了头,“苦笛。” 就好像他的名字是个咒语,念出来后表情有些痛苦,却也没有让施故看的有多清楚,他也不好看她是不是也瞧不起兽人。 施故观察了苦笛一会,“小东西,你是半兽人吗?” “嗯……” “半兽人啊,我知道的半兽好像都会成为一方大佬的样子,所以只要你努力,也不用怕针对兽人的规则。” 施故看着苦笛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只把今天的事当插曲,真正的隐藏任务可能还是在尚允诺身上? 苦笛抬起了头,“你不必安慰我,你想要什么东西代替诊金?” 施故拿出了泪珀,“你已经给了啊。” 他握紧了双手,“眼泪对人类而言不是最没用的东西吗?” 苦笛清楚地记得赛华佗如何嘲讽自己,要不是施故打断了,他可能会暴露兽人的身份。 施故露出无所谓的眼神,“对我来说眼泪是无价的,所以很少让它掉出来。你也是,好歹还有做稀有物种的自觉,听说妖族和你的部分族人迁徙到了西海的琅琊峰,真要是走投无路可以去那边。” 当初狗系统硬是塞了很多关于这里的科普资料,而她之前也遇到过兽人族,对他们的印象还算不错。 苦笛的兽耳已经冒出来,他由衷地说着:“谢谢你。” 施故摆摆手,“别想太多,我也是为了帮自己。” 如果当初有人帮她和小师叔该多好,可是人家凭什么选择帮忙呢? 施故猛然发现自己心态老了一些,当她看到苦笛哀求的时候,难免不会想到曾经无助的自己,好像管了这件事,就算变相给当时的事一个交代。 苦笛还是行了兽人族最高的礼仪,“那我这就带着父亲离开,西海我是不会去的,我们就是被所谓的族人赶出去,此生宁可流浪,也不想和他们为伍。” 施故看着苦笛叹了口气:“你父亲若是不在了,你就要一个人面对世间险恶,一个人想长大……会很辛苦的。” 苦笛没有说话,他还是打算把父亲带走,天涯海角总会有他适合待着的地方。 施故看着苦笛单薄的身体,忽然问道:“小东西,你想变强吗?” 苦笛的耳朵竖起来又放下去,“想。” 如果能变强就不会被欺负,可他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变强的法子,只能在梦里想想。 施故拿出了一本心法,“拿着,接下来的招式我只耍一遍,若是你想通了就去西海,就算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好歹也有自己人相伴。” 除了和尚允诺打过架,她还真的没有怎么认真地活动筋骨,简单的把会的招式耍了一遍。 施故也不管苦笛究竟记没记住,耍完之后就觉得自己虚的不行,连忙喝了几瓶药水,味道苦的她想找狗系统退货。 苦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该叫你一声师父?”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番遭遇,难道是老天爷开始可怜自己了? 施故连忙拒绝:“不用,你好好修炼就行。” 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收徒弟,而且这个功法也不是本门嫡传,充其量就是她学的太杂,找了个合适的教给苦笛。 苦笛抿着嘴,“施姑娘,等我一百年,一百年后我会让你看到成果。” 施故没有答应,“今日一别,也是缘尽于此,好好繁衍种族吧,说不定哪天你就真的发家了。” 现在很流行一百年的约定吗,她都已经在好几个世界听到这句话了,好无任何期待。 毕竟谁知道她明天后天还在不在心里。 而且这小东西居然看出了她的性别,难道兽人都是火眼金睛,一下子识破了自己这个男装大佬。 苦笛已经背好了父亲,他看着施故郑重地说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说完,他背后伸出两双翅膀直接飞走,不曾有片刻停留。 施故呆呆地望着夜空,“你会飞早就说嘛,这样我就不用浪费灵力了。现在的兽人已经进化到飞天遁地了吗?” 总觉得剧情好像哪里不对,如果跟狗系统讨论,肯定是无果。 施故听到了脚步声,转头看到了尚允诺栖身在树下,“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23 章 尚允诺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继续背靠着身后的那棵树,“出来看看你密会何人,想不到还很喜欢好为人师。我该叫你施家四小姐还是什么呢?” 她听说施故和一个乞丐火急火燎地走了,出于好奇和担心就跟过来了,不想还知道了这么个秘密。 小傻子是女儿身怎么会隐瞒到现在,施琅月当真不知道这些吗? 尚允诺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只是觉得这件事变得很有意思,施故是个女的那就不用愁以后会假戏真做了,她更不会随便找个男人生孩子,那样孩子就是复制了自己的人生。 她想到这个可能还是有些伤感的,早知自己是女帝上位的工具,是凤后巴不得拔掉的眼中钉,她当初就该尽早地选择退出,奈何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施故一脸坦荡荡的表情,“那你是觉得这样就算是抓到我的小辫子了?” 即便现在看不得不小公举的脸色,估计也是一副很小人得志的样子。 施故就没打算继续隐瞒性别,若不是因为之前的设定,又不想和施汝争什么,她还真觉得男装女装没什么所谓。 尚允诺从暗处走出来,在门前点燃了小火堆,“你是女的更好,如此不用担心你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这话怎么那么变扭? 施故躲得有些远,“你这玩笑很别扭啊,我都没好奇你的事,你反倒是来问我这些,我看你是想要拆伙。” 尚允诺双手放在火光上,“无论你是男是女,本宫都不怕什么,你何必紧张?” 女扮男装又不是稀奇的事,无论施故的苦衷是什么,她都没想过探究或是在这个时候拆伙,只是希望一切照常就可以。 施故有些不太相信她说的,“你会这么好心?虽然我们合作了,可是我觉得你不会有那个义务包庇我,我也不是什么男德班的优等生,反正货不对板,你可以和女帝说实话,那就不用辛苦假装很努力造人。” 谁都知道留后只是个幌子,无非就是给尚允诺一条后路,所以横竖就是看看热闹而已,到时候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错了。 尚允诺不得不承认施故说的有些道理,她听着树枝被烧断的声音,淡淡地说着:“你母亲知道你是女的吗?” 施故显然对这个没有兴趣,“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不是大爹亲生的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再则我也已经习惯了当个男装大佬,你有本事就去举报我啊。” 其实这么些年来,施故很怀疑施琅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为何不说可能是为了颜面,可能她那早死的亲爹做了对不起施家的事? 她对这个还真没有太多纠结,今天被发现性别是有些意外,好在小公举的心态似乎比自己还好,那她是不是该继续淡定些。 施故去看了眼茅草屋真是一贫如洗,不知道苦笛他们是如何熬下去的,还是希望对方可以变强吧,免得胡朔知道后,觉得她不怎么照顾对方的同类。 尚允诺起身拍到了身上杂碎的东西,“走吧,本宫请你喝酒,你教我如何稳定灵力,省得到时候我还真的连个初级者都不如。” 她是觉得施故刚才的那套招式还算流畅,但不适合自己练,所以还是得加深目前的功底,以后能保住小命就好了。 施故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你有那么多的师父,还缺别人?我的学费可是很贵的,而且你也别指望喝醉了,我会背你回去。” 尚允诺淡淡道:“我认为施家小公子男变女,这个传闻可以当学费了。只是让你去醉星楼吃个便饭,你不想去就算了。” 喝酒是小事,重要的是得把尚允凤的眼线清除掉,免得她连最后的产业都被保不住。 施故还真的不害怕她会这么做,“你这是□□的威胁,教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搞清楚,我不是给你当管家的,那些账目还是让汪嬷嬷去处理最好。” 这种事放在以前是个不错的差事,可以捞点油水,然后等着坐吃山空,但施故觉得肯定是尚允诺的试探,那还不如直接忽略掉比较好,免得真被狗系统给算计进去。 尚允诺转身往外边走,“不想管就算了,醉星楼是我的产业,以后你吃饭免费,当做是给你的学费了。” 施故两眼放光:“当真?” 她看到尚允诺点头才放下心,醉星楼里的食物很好吃,但就是死贵死贵的,让她一直都只能对其念念不忘。 施故发现这里离醉星楼还有些距离,“带我飞过去。” “你刚才不是飞的很快?” “所以灵力消耗光了。” 施故回答的理所当然,她抓着尚允诺的肩膀准备起飞,奈何对方并没有答应这个,毕竟飞来飞去有些不太安全,尤其是在这种视线不清楚的时候。 尚允诺发现施故抓着自己不撒手,没办法只能用了些轻功飞走,很快到了快打烊的醉星楼。 本来掌柜的打算要休息了,看到尚允诺她们自是要拿出十二分精神去招待,满桌子都是招牌菜和尚允诺喜欢的酒。 其他人好奇地打量施故,都在想不是说殿下和寒钰君感情不好,一言不合就打架,今儿怎么共同来吃宵夜? 施故看着其他人出去了,以为能好好享受美食了,不想隔壁的乐坊开始吹拉弹唱,唱的尽是些听不懂的曲子,没忍住吐槽:“你这人还挺有情趣啊。” 尚允诺喝了口酒,“谢谢。” 施故咬了一口饼,“又不是在夸你。” 在吃这方面从来没有谁可以阻挡她,不过尚允诺今天的反常,让她有些不太好只顾着吃,被跟踪不知道是狗系统安排的,还是小公举对她有所顾忌。 尚允诺这回没有喝多,“水系和土系究竟要怎么平衡?” 她还在想着如何跟尚允凤谈好部分的事,这些都可以放在后期,现在她只能按兵不动。 施故放下了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相生相克嘛,看你自己偏向哪个了,毕竟你想修仙还得看体质,灵修就不一样了,修身养性,延年益寿,还有工夫保护自身多好啊。” 想当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踏上上仙之路,后来发现修仙不容易,似乎任何的圈子都有很强的竞争力,唯有坚持才能获得所谓的进阶。 尚允诺发现施故的脸喝红了,“你居然比我还不能喝,问你也是白问,要想平定我的灵力,还是得自己琢磨。” 其实她没有听清楚施故和苦笛所有的对话,当她看到施故传授心法招式时,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是真的深藏不露,施家人都是如此喜欢隐藏力量? 施故此刻出现了一丝幻觉,似乎有个人在背对着自己,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闭上眼睡了过去,总觉得睡着了就不用想太多。 尚允诺推了推施故,“你起来啊,万一又开始咬人该如何是好。” 她嘴上很嫌弃却还是把人扶起来,让掌柜的去找小厮送施故回去,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把柄小厮打发走了。 尚允诺把施故放到了马车里,“你要是再咬人,本宫就让你睡大街。” 施故睡得很沉听不到这些,只是在尚允诺出去赶马车的时候,眼里有一些泪水流下来,嘴里还念叨着:“毁灭吧,老娘累了。” 外面的尚允诺没有发现这些,她在想自己居然在费力做这些,真是不知道是懒得计较,还是没有把这些当回事。 她感觉施故在刻意隐藏实力和秘密,或许在那段自己不知道后续的过往,施故已经成了大杀四方的强者? 尚允诺看了眼城中的布局,她今天出来不只是为了跟着施故,而是想知道叶叹云的故居,想从中找到线索,至少要清楚对方的为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高傲的凤后如此畏惧和记恨呢? 翌日。 施故醒来发现衣服已经换了,里面的还好没人动,否则整个府邸不得又说三道四,要不是她灵力耗损的快,不至于一杯就倒下去。 她去了里面的房间找尚允诺,却被告知对方很早就出去了,不晓得是不是又被女帝召唤到宫里。 施故洗漱完毕,没细想昨儿撒酒疯的级别有多重,面对那些账本头疼得很,看来不管是真的不行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花销和记录,很难相信是汪嬷嬷这个老人精做的,肯定不是真的账本。 她刚要走出去就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的公子哥,看那样子还挺有当男宠的风范,这究竟是谁来着? 施故寻思这府邸里有名有姓的男子,除了棋奴没有本名,其他人好像也是来自各个势力? 男子纸扇轻合,“苏锦见过寒钰君,之前都是在下帮汪嬷嬷做些小账目,若是寒钰君有不知道的,可以直接问。” 苏锦打量着施故整个人,论姿色他们不相上下,论本事,他觉得自己不会输,只是没有人家那么好命罢了。 施故无视了他这种挑衅式的自报家门,“苏锦是吧?把那几个人也叫过来吧,让你打头阵还真是找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24 章 苏锦面上不动声色,“恕苏锦愚钝,不明白寒钰君的意思。” 他是来试探施故的底子,昨天居然被大殿下抱了两次回来,谁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鬼混。 苏锦为了掩盖自己的嫉妒心,连忙用纸扇遮面,此刻看着施故就有种恼怒,他一直都帮汪嬷嬷打理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印象,以为能接近殿下了,谁知又遇到这么个傻子夺走了他的职务! 事实上,苏锦和棋奴都是府中的闲人,没有什么像样的身份和职务,若不是会识文断字,汪嬷嬷是不会让他帮忙的。 施故瞅着似乎很擅长情绪管理的男人,这种有些小聪明的心机男,就是比尚允月那种头脑简单的难以相处,这才拿出了作为正室的威严,“本君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们这些人被人塞进来,不就是想成为殿下的人,希望有一天可以帮到娘家和自己的主子?” 继续弯弯绕绕没意思,人家都这么目的性明确了,那么她肯定没有想要继续装傻的念头,也明白了为何上次尚允诺倒台,这些个满口自说爱殿下的男人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都是口头花花罢了。 苏锦脸色变了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锦对殿下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施故笑的有些讽刺,清了清因为喝酒变沙哑的嗓子,“这话也就能感动你自己,这些账本就是你做的吧?是要我拿给殿下看个仔细呢,还是让你的那些兄弟过来叙叙旧?放心,我没想过把你们如何,想取而代之也可以,来我这里排个队报个名,我考虑把寒钰君的头衔让出去。” 她起身把账本一页页翻开给苏锦看,又补充道:“当然,殿下会选择谁,那就要看你们各凭本事了。” 这还是和小公举学的退位让贤,不然将来她消失,真正的原主回来后不好交代。 毕竟从好几个世界之前开始,系统清除记忆的功能就出了故障,否则施故就不用担心会留下严重bug,这对后来修补的人来说也是个麻烦。 苏锦觉得施故在对自己恩威并施,“寒钰君未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苏锦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却也知道何为本分,若是寒钰君真打算和兄弟们和睦相处,何必如此试探?” 先不说施故所言真与假,就光是自己听到的这些已经是充满了好笑,看来这个寒钰君的段位不过尔尔。 施故没跟他纠结这个,“你爱信不信,本君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自是长期有效。但是有一点,不管你们私底下做什么,都别舞到我跟前,否则别怪我不讲任何度量。” 好说歹说都没有任何用,那不如正式些表出态度,免得到最后影响自己的任务进展。 苏锦还想解释些东西,奈何施故的理由确实很充分,可是他确认为这一切都是对方的恶作剧,不能太过当真,不会有人放弃这个重要的位置,除非施故真的是傻子。 施故发现不小心又得罪了一个后宅的男人,其实她本来可以不搭理的,若不是任务在尚允诺这边,她何苦瞎操心,重要的是尚家的隔阂非几日的时间就能改变,如果尚允诺没有逃避,那还好暂缓别的事去想办法。 这时,有个眼生的仆人过来,“寒钰君,殿下让你去翠心堂。” 施故“哦”了一声就去了那边,她还以为小公举很早就出去了,刚好她有个平衡水土灵力的法子,算是交换醉星楼的长期饭票。 翠心堂就是个夏天用来观赏荷花的地方,旁边都是水榭和亭子,又种了很多参天大树,是尚允诺夏天爱来的场所。 施故脑海里浮现了这些信息,只当是狗系统在给自己科普攻略对象的喜好,指望它说出隐藏任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推开了门,看到了很经典的一幕,有个少年衣衫不整的趴在尚允诺的身上,后者是满脸错愕,不知道是看到了施故,还是被没想到少年会这样的缘故。 尚允诺慢慢推开少年,“不是你看的这个样子。” 少年泫然欲泣,“难道殿下是觉得紫馨不配侍奉您吗?” 他似乎没有看到施故的存在,那双单纯的眼睛紧盯着尚允诺,差点就要得手了,居然被一个傻子给破坏了,真是让人不甘心! 紫馨为了在尚允诺面前表现良好,这才忍着被施故那种玩味眼神打量,早知道他就该在殿下的茶中加料的,可惜现在气氛十分怪异,他也不好装可爱试图霸占尚允诺所有的注意。 施故看着他们就想起了这么俗套的桥段,亏狗系统想得出来,她微微的笑着:“要给你们关门吗?” 尚允诺语气里有些隐忍的怒意:“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意思!” 她让人把施故叫过来是为了商量回门的事,可是又觉得小傻子没有睡醒,才会让人去通知的,原本是打算回房间的,没想到紫馨就出现了。 紫馨是尚允凤买来送给尚允诺的,因为家里得罪了权势才被卖身为奴,自从进了太女府就只和尚允诺见过几次面,而她一直都把 对方当成小孩子看的,谁知道今天就生了这一出。 尚允诺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有些担心施故误会,又有觉得她不是个会解释的人,但是小傻子那种嘲讽的态度,莫名让她觉得心里很窝火。 施故还是那么笑着:“没事儿,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汪嬷嬷,车门焊死谁都别想下车。” “这……” 刚来送茶点的汪嬷嬷不明所以,她看了眼不是很安分的紫馨,看他那副样子大概猜到了几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毕竟是殿下后院的人,她就算知道紫馨狗急跳墙,也不好去指责他。 尚允诺被气的一个头两个大,她注视着施故的背影,“真的是……嬷嬷,你照顾好紫馨,他的卖身契改天就给他吧。” 府里的这些男人早些打发走,或许可以早点结束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同样的,他们都不是重要防备的对象,而是白家和白皓影。 紫馨跪下来抱着尚允诺的大腿,“紫馨知道错了!我只是情不自禁,殿下你不要赶我走!” 凭什么一个棋奴都能怀有身孕,而他就要被赶出去流浪,这根本就不公平! 尚允诺掰开他的手,“你来的时候,本宫就说不会留你太久,你那么小怎会懂得何为情不自禁?” 若不是紫馨年纪小又看起来天真,她是不会纵容对方的任性,但这并非是长久之计,该走的人始终都会走,她对紫馨唯一的好感,可能是前世大难临头各自飞时,他露出的那份担忧和不舍吧。 尚允诺没想紫馨是真心还是客套,好歹这个少年和苏锦他们是有区别的,她对汪嬷嬷吩咐:“给他安排个去处。” 紫馨哭的很大声:“我哪儿都不去,就想陪着殿下!” 尚允诺把他扶起来,盯着他那张干净的脸,“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已经不是太女了,以后可能王爷都当不上,这么现实的问题你会跟着我面对吗?” 紫馨迟疑了片刻,而这短短的瞬间让尚允诺似乎理解了什么,她这次大步往前走了,甚至觉得自己的提问很好笑。 尚允诺啊尚允诺,你究竟在旁人身上期待着什么呢? 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尚允诺早已经有了个明确的答案,旁人没有任何必要承担那份期待,无论这份期待包含着怎样的东西,随着时间和内心欲望膨胀的叠加,只会成了自己和别人的负担。 尚允诺听见了紫馨在背后大声喊着愿意,眼睛突然有些要下雨的迹象,在找施故的时候,她却很好地克制住了,喜怒不形于色或许是凤后和帝师教的最好的一课。 施故早就发现了她的身影,回头问道:“想不到你居然喜欢年下,真是……” “不信谣不传谣,我是想跟你说回门的事,你如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这本来就是假的,何必搞得好像我们真是夫妻似的。不过,你府里的那些男人真是万紫千红各表一枝。” 施故看尚允诺这么严肃,就觉得这背后是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走个流程还好说,过几天的咸鱼日子,接下来就是要面对星眠和皇权的更替了。 女帝在上一辈子死的是很蹊跷,相信尚允诺已经察觉了,这次能不能延长时间线,要看狗系统开的挂够不够阻止阴谋的发生。 尚允诺闭了闭眼睛,拿出了叶叹云生前用的法器,“回门是要回的,我有些事想问岳母大人,还有就是我很担心母皇的身体,剩下的就是手足之情的问题了。” 她一度怀疑紫馨是八妹的眼线,连醉星楼和乐坊都有,想把这些人打发走,须得一个个来,以免尚允凤察觉到什么。 施故拿出了简单易懂的灵力分析图,“原来是为了这些,那明天出发吧。这个图自己慢慢看,你先把五行灵力调整好,实在不行就找帝师,她不是也教了倒流国的那个倒霉孩子,应该比我更有资格指导你。”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25 章 帝师,顾名思义就是给皇帝接班人和其他子女授课的导师,类似于皇家学院的老师,学院离两国很近,所有他们的皇室成员都会在那边上课,如今尚允诺已经毕业,倒流国的郎铁冰估计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 尚允诺感觉施故是想推辞这些,她未必一定得对方帮自己平稳灵力,“这个问题帝师说过,她说的和分析图上差不多的,而且冰冰的灵力比我稳定多了,他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郎铁冰上次为了相亲的事情离开了学院,之前他们也是见过面的,一起议论了帝师把他们放养,很少真的管教他们,可能是不想得罪皇帝,也可能是真的比较敷衍。 后来就传说尚允诺为了拉拢郎铁冰,开始策划了不是很好的求婚仪式,各个版本和她与施故婚礼二三事比起来,那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施故也想到了这个,“听说你和铁牛求婚不成?” 她对朗铁冰还真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是个拿了苦情男主剧本的倒霉孩子,大概和尚允诺一样是个棋子,不过他似乎被忽略的更严重,又不像小公举出生就有太女头衔,日子过得比较辛苦。 尚允诺被气的想翻白眼,“人家叫铁冰好吗?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信那些,刚才的事也不要当真。” 朗铁冰这个人性格比较木讷,不过熟了以后还是很好相处的,只是那时候他们各自忙碌,估计当时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施故发现池塘还有莲蓬,飞过去摘了几个,“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看你刚才那样子,只要不是眼睛瞎的都知道是那个正太扑倒你,类似这些就不要跟我解释了。” 本来嘛,尚允诺和谁在一起都是对方的自由,她又不是小公举什么人,无论对方解释或者不解释,这对施故来说都没影响,所以也没有打算和尚允诺有多余的瓜葛。 人类的感情是脆弱且强大的矛盾结合体,纵观所有的攻略对象和别人,似乎都喜欢沉溺其中享受或是被其折磨。 施故穿越了几千年早就看惯了这些,却又不愿意被感情支配,毕竟她不是很喜欢无疾而终的结局,只能把自己变成执行任务的闲人。 尚允诺没有多想施故的话,眼神观察着分析图上的解析,“这都是你画的?” 这么精准的解说和图形确实是个好东西,而她还没有正式按照这个方式去改善,总觉得须得好好理解才能行动。 施故剥开了莲蓬,终于快要吃到莲子才发现已经老了,莲子硬的有些硌牙,“当然不是我了,你指望我带你下青铜肯定百分百准确。但是你好好修炼,将来修为未必会在女帝之下,改不改看你自己。” 眼前虽还残留夏天的痕迹,可池塘的荷叶已经快要枯萎,时间真是丝毫不留情,万一狗系统真让自己停留一百年,那到时候已经不是无能狂吼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尚允诺听不懂部分意思,却也知道施故还是不肯拿出真本事,“我又不是也拜你为师,稍微指点下不会累了你的尊口。本宫总觉得你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之前那个宝石就已经价值连城,为何还要圈钱?” 小傻子给她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似乎很简单却又藏着很多若有若无的细节,反正就是很难让人看得清楚。 施故抽空收拾了背包里的杂物,漫不经心地回答:“肯定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都说了不要把我想的多正常,我去收拾收拾,明天该怎么表现就怎么来,戏不要太过,OK?” 尚允诺学不来最后那句话,她看着图也没有看进去多少内容,施琅月和女帝是好朋友,没准对叶叹云的事很清楚,但就是因为这样,未必就会对她说实话了。 她想找星眠的人去调查,又想到自己被那个组织绑架过,看来星眠对皇室有不少的意见,否则也就不会那么做了。 宫里。 女帝在今天的用膳没有吃多少,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还以为能再撑个三年五载,没想到衰弱的感觉变得更严重,暂时不能让凤后他们知道,免得又开始一些不切实际的打算。 赵嬷嬷把太女府的事汇报了以后,又说:“东巷的府邸已经修葺好,倒是那些幽灵赶都赶不走,不晓得大殿下搬过去该如何应对。” 好在那些都不是怨灵,若是尚允诺的实力过得去还好说,过不去只能让暗卫帮着暂时封印,改天交给仙门和道门那些人去处理。 女帝淡淡地一笑,“我尚绯琼居然生了那么个胆小鬼,吓吓她也好,等寒钰君回门之后,就让他们搬过去吧。” 东巷的宅子闹鬼的消息已经被封锁,这还是一年前的事,不知道谁把那些幽灵释放进去,很明显有个固定的法阵在那边,很少会有人发现这些。 女帝因为太忙就没有去管这件事,如今算是物尽其用,顺便给诺儿找些事处理,免得都觉得她必须要听凤后他们的安排。 赵嬷嬷试探着问道:“陛下给的寒钰封号,莫不是……因为施将军的面子?” 说起来,施故的身上没有太多灵力的波动,但那天居然和尚允诺打了个平手,可见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须得继续观察才能知道究竟有多强。 女帝把药碗放下,“当年庄寒钰跟随孤南征北战,若不是误会,他必定和琅月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庄寒钰一个外人眼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是若徽国灵力最强大的男子,同时也是叶叹云的师弟,而叶叹云和女帝有过露水情缘,所以一来二去就有了交集。 女帝又想到了叶叹云,那是个自己始终心中有愧的人,但她不能把这份情绪表露出来,毕竟他们的联系算是对凤后的背叛,她这么多年很纠结,却又很明确,除了尚允诺的存在,她似乎没有对不起凤后的地方。 赵嬷嬷说道:“大殿下好像对叶叹云的事起了疑心,老奴觉得是行缅甸人故意透露的,不知道以后……” “没有以后,她想知道真相,那就孤亲自告诉她,用不着旁人添油加醋。先把白家的那些人清理一下,让白飘飘心里有个数,手别伸那么长。” 女帝说完这些就去找了凤后,她没有打算让对方改观对尚允诺的态度,如果这么多年来苦口婆心没有用,那么她也只希望凤后可以善待那个孩子,旁的就看白飘飘究竟知不知好歹。 赵嬷嬷跟在后面不敢吭声,白家要是老实本分不去乱造谣,少给大殿下找些麻烦,陛下不至于这么生气,而且白家的野心昭然若揭,再不制止肯定要出乱子。 太女府。 施故和尚允诺聚集在一起商量明天的剧本,开始还好好的,直到后来说着说着就有了分歧。 “回娘家扮演相敬如宾小夫妻,拉手手,抱抱都没问题,拜送女观音什么鬼,你明知道咱俩生理构造一样生不出来,重要的是我可没想跟你生宝宝。” 这牺牲真的是太大了。 施故觉得自己已经在贼船上下不来了,以前不怎么在意这些,现在知道傅东泣被开除,萌新有可能随时和她见面,按照她的经验,她在这里的事是被狗系统实况直播的。 总之她年纪大了,不是很想让后来的竞争者看自己的笑话。 尚允诺不晓得施故为何如此反感,“这是传统,你以为本宫真想和你有什么?我就算喜欢女人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施故激动地跟她击掌,“一言为定!” 尚允诺:“……” 感觉她好像被小傻子耍了? 之后两人各忙各的,争取明天在长辈们面前表现得好些,一个想知道秘密,一个更想得到母亲的红包。 施故躺在床上咳嗽了会,今天乐极生悲不小心吃了很多寒性的食物,再加上狗系统对灵力的禁制,每次消耗灵力就会头痛无比,不过就是用了一层,就觉得外冷内热,头痛的像是开颅手术才能解决似的。 她没敢哀嚎出声,隐约听见了萌新的呼叫信号:呜呜呜大佬救我! 施故顺手点开了信息栏:出啥事了? 是旧不是酒:我好像被发现开挂了QAQ 施故表示正常:哦,没被主角团群殴? 是旧不是酒:嘤嘤嘤!昨天让我二选一,A和女主亲亲引开反派眼线,B出卖女主取得反派信任,那我肯定不会昧着良心选第二个啊,后来我就被抓了! 施故:这个我熟,不出意外你接下来要被策反了,那就顺应呗,反正狗系统不会让萌新尽快下线的。 是旧不是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用外挂跑出去的,结果我发现好像不是只有我在这接任务,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施故:不要慌,那可能是另一个参赛者,你们先合作然后说不定就通关了,另外…… 她的消息没发完就被中断了信号,转头就对着系统开骂:“凎!不是你让我帮这个萌新的吗?现在反悔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明天没有被码字软件气到心梗就正常更新,晚安TAT ☆、第 26 章 系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有很多东西处理,它不可能每次都能回复施故无理的提问,也是该让施故收收心,免得又给它捅马蜂窝。 施故早就习惯了狗系统装死,奈何小萌新那边似乎真的有麻烦,难道她要袖手旁观? 她又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这么着急,那可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啊,而关都得参赛者独自完成,接下来就看萌新的心理素质了。 施故感觉头没那么疼了,按理来说她的任务也完成了不少,也应该减轻了那些禁制,但是现在依旧是毫无改变,她完全怀疑是狗系统跟自己耍赖! 消息发不出去只能希望萌新自求多福,对方现在应该快要过情关了,毕竟这是每个参赛选手都要经历的,可见不能对主角动情的设定,都是狗系统的套路罢了。 施故闭上了眼睛,想到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背影,刚刚还挂着的笑容眼睛变淡,既然无缘何必怀念。 在隔壁的尚允诺还没有悟透分析图上的细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防止即将发生的事,她想去找施故问清楚,却又觉得此事和对方没关系,所以还是得跟着上面的步骤去调息。 她以前和施故的交集少之又少,只记得对方和尚允凤的关系还算不错,她们都没有把彼此当回事,现在莫名其妙成了夫妻,是有些惊讶和难以理解。 尚允诺在想施故是故意隐瞒性别,还是真的被施琅月的正室给威胁了,尽管听人说施故是外室所生,但似乎好像从没人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更加不用说那些细节了。 这样说来,她和施故的身世还是有些像的,都是外室所生,只不过人生际遇还是有些差异,起码不像自己糊里糊涂地死了。 尚允诺躺下来又想到了星眠的事,那个双雪在宫里混过,难道是他在女帝的饮食做了手脚? 她开始觉得不安,又很担心星眠的人还在打算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诸国的人跳进去,到时候他们就会成为这片大陆的新主人。 门外传来汪嬷嬷的声音:“殿下,给施将军准备的礼物都备好了,回门要给的东西也全部备下,不知可有要继续添加的?” 其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殿下似乎太过投入了,从开始拒绝和施故成亲到现在的积极面对,怎么看都像是在另有打算。 尚允诺察觉施故已经睡着,才轻声说:“还是和成亲的时候一样,一切都按照规格去处理。” 讨好施琅月是一回事,跟施故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是另一回事,但她倒希望最后可以有个很好的处理方式,而非像现在这样防备更多的东西。 汪嬷嬷之后没再提起这个事,只是提醒:“苏锦公然挑衅寒钰君,殿下要不把他和紫馨一起打发走?” 苏家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风光,背后靠着白家才得以苟活,说到底最要担心的还是白飘飘,她这个人笑里藏刀,又想着攀附太师一党,早晚是要祸害整个若徽国。 尚允诺离开了暖和的被窝,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看到汪嬷嬷穿的单薄,就让人拿了毯子过来,“大晚上的,嬷嬷要注意身体,白家想做什么,本宫阻止不了,目前就得过且过,本宫知道你想的都是好意,苏锦是个有野心的人,人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暂时就慢慢解决,全都赶出去,很容易会被八妹那些人抓住把柄。” 这几天不管别人编排了什么,她都是当做不知道的,甚至连施故这边也没怎么去关注,更何况是白皓影那边,他估计还是比较喜欢和八妹待在一起,这个对她而言也不是很重要。 尚允诺就是想做个测试,如果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并且主动退出皇位的争夺,凤后又是否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汪嬷嬷觉得尚允诺自从受伤以后,整个人的性格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殿下何故如此委屈自己?如今流言满天飞,八殿下逐渐得人心,就连倒流国都想要把太子嫁过来给她做正室,您若是和朗铁冰联手,那么结果必然是可喜的。” “嬷嬷你这样说就很容易会被人大做文章,冰冰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他会实现自己的抱负,我也相信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知己,也只能是朋友。我最怕的不是父后对我赶尽杀绝,而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别的原因支配着。” 尚允诺很清楚朗铁冰有不错的实力,可惜不受他父亲待见,皇位更是距离他十万八千里,但他却有的是办法可以安全退出,这个不用她担心,她比较愁的是目前的处境。 汪嬷嬷大概知道了尚允诺的具体打算,这就是想要把叶叹云的事彻底挖出来啊! 她还是把自己的毯子让给了尚允诺,“无论殿下做怎样的决定,老身都誓死相随。” 有些事果然是没有办法永远瞒得住,不知道叶叹云的事揭开,对殿下和其他人会有怎样的影响,还有庄寒钰。 那也是个低调的传奇人物,只是没想到他的孩子会是这样的,处处喜欢占殿下的便宜,实力确实不俗,奈何还是差了些火候。 尚允诺看着汪嬷嬷斑白的发丝,回想以前说长不长却也不短的日子,心中有些苦涩,“死倒是不用,嬷嬷你只要身体健康就好。” 现在所有的设想都是为了好好活着,那究竟什么才是真正地活着呢? 她想暂时没有谁给自己正确的答案,只能慢慢去体会了,或许之后就不用那么伤春悲秋,不用寄托更多无用的东西。 汪嬷嬷看着尚允诺还是没有接话茬,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是带大了女帝和殿下,生死早就度外,何况她还欠着叶叹云一个人情,别看那人冷冰冰的,其实和殿下一样热心肠。 所以她一直代替叶叹云保护着尚允诺,生怕哪天凤后就真的开始斩草除根。 施家。 这会已经是大半夜,施琅月心情不是很好,想喝酒才发现自己身体不允许,变只能慢慢地去安排明天府中的事宜,再怎么样今天都不能丢了家里的面子。 施萍端着参汤过来,“母亲,可还是为了咕咕的事担忧?” 施琅月表现的不在乎,“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看着施故从小到大都是喜欢胡闹,自然明白是不想抢施汝的风头,可有的时候看着那张和庄寒钰一样的脸,她就是没法真的心平气和去对待那孩子。 施萍说道:“好在算是有了个归宿。父亲虽然对他不怎么好,可最后还是留了嫁妆给他,若是寒钰叔在的话……” “不要提他。” “好,萍儿只是感激他对我和弟妹的照顾,旁的没有想太多。” 施萍笑的很无奈,还记得庄寒钰救过自己和父亲,也记得对方确实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正因这样所以才会被有心人陷害,说到底咕咕早晚会知道此事,否则就不会对他旁敲侧击。 施琅月喝完了汤就把人打发走,转身回屋拿出一把剑,上面刻着寒字,她抬手耍了几次斩断了墙上的蜘蛛网,之后再无任何动静。 … 施故迷迷糊糊地被搀扶进了轿子里,努力睁开眼发现尚允诺也没睡好的样子,“你昨晚头悬梁锥刺股了?” 昨晚她似乎梦见了谁,却又不是很愿意想起对方的样子,毕竟她只是想要尽快完成任务,进入决赛争取个名次,最后找到回去的路给玖芜治病。 尚允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等下就到了你家,记住你现在和我是新婚燕尔,别一看到吃的就走不动路。” 施故被手背上的手给凉到了,“哇,你这人居然比我还戏精,人活着当然是为了吃喝玩乐,用脚丈量每一寸土地才有意思啊。” 这个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整那种表面上的功夫真的有用? 尚允诺若有所思地握紧了施故的手,“那你现在下去,一路走回家。” “那你先撒开手啊,你这人真是有病病哎,当然我自己也病的不清,在这和你玩家家酒。” “那也是你治不好的病。” “是啊是啊,那么请问殿下可以高抬玉手了吗?” 施故真的不是很明白尚允诺又在阴晴不定什么,她被迫营业的时候也没抱怨啥,如果对方想改策略,难道不应该提前说下? 她听到外面很吵的样子,想过去看看却被尚允诺阻止,“你想临阵脱逃吗?” 其实尚允诺并不是在生气,只是在想施故话中的含义,也知道不是在针对自己,她现在就是感觉好像是被解开了一丝困扰,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小傻子的无心之言。 施故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不想解释,就那么沉默地等着到施家放开肚子狂吃,不然对不起她受的气。 尚允诺隐约听见了花七娘的声音,心想白家是不是又出了事,不然以花七娘现在在白家的地位,不至于回回都到处辛苦的奔波。 这时,她们听到了白皓影在说话:“七娘,我看这件事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27 章 花七娘冷笑,“这可不行,醉星楼虽是大殿下的产业,那也不能每次都截胡吧?谁人不知白家靠着酒楼和珍珠发家的,要不是黄掌柜三番五次跟我们抢东西,我不至于大老远赶过来!” 上次有人偷珍珠,她没有认出来在场的那两人就是施故和尚允诺,后来经人提醒才知道她们的身份,又想到老板已经站在八皇女那边,那么自己还是得尽快收拾掉大殿下的这些小麻烦。 白皓影瞥见了尚允诺的马车,皱了眉,“不过就是物料的问题,以后再找别家供应就是,咱们要和气生财。” 他很少管家里的生意,今天是赶着去找尚允凤商量事情,没想到看到花七娘和黄掌柜吵架,所以就没忍住说了几句,不想会被尚允诺撞见,当真不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黄掌柜却是义正言辞,“这物料本身就是我们先预定的,任何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不能因为您花二当家财大气粗,就可以从中抢先一步。” 这事就算闹到了正主面前,花七娘都不占理,只是黄掌柜很担心自己会给殿下带来麻烦,何况白皓影都说了没什么,那自然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花七娘还想说几句却被白皓影用眼神制止住了,她这才发现尚允诺就在这边,若不是她欠了白飘飘的人情,谁会愿意参和这些争斗。 这会施故已经和尚允诺从轿子里出来,轻声说道:“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我直呼内行。”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是白家故意搞出来的,醉星楼和白家井水不犯河水,且白飘飘之前还想着巴结尚允诺,如今对方失势,白飘飘退粉回踩也不是没有可能。 尚允诺看了眼众人的表情,回头问:“你想吃瓜?醉星楼应该还有,改天让人送过来。” 即便知道施故说的另有所指,她都没打算真和花七娘那些人据理力争,免得到时候又落入了白家的圈套。 黄掌柜没想到会遇到尚允诺,连忙就把整件事解释清楚,最后又说:“这原本不是什么麻烦,花二当家非说是我派人偷白家的东西,这可真是冤枉小人了!” 花七娘不甘示弱,“那天我可是看到那个小偷进了醉星楼,之后就是没有再出来!” 这老太婆真是死心眼,既然对方都直接说了这件事,那么她今天就要闹得人尽皆知,看她们如何收场。 尚允诺眼看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大婶要吵起来,又想到人群里肯定有各方的眼线,淡淡地笑着:“黄掌柜,那份原料就让出去吧,改天我会跟冰冰说声,看看倒流国有没有类似的代替,白老板是我母皇的好友,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说是不是白公子?” 曾经传闻非白皓影不娶的人,现在变得这么冷淡疏离,难免不会让人多想,尚允诺是否因为今天和上次纠缠不成,又开始退而求其次,于是群众又抱着看戏的态度,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猫腻。 就连花七娘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却没直接和尚允诺呛声,难怪大老板最近心情不好,原来是因为公子和大殿下的事吹了。 白皓影看着尚允诺牵着施故的手就没放开过,就觉得他们是在做戏,脸色挂着一丝笑容,“大殿下说的极是。”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施故,人家却只盯着旁边的小吃摊,察觉他的目光也是没什么反应,这让白皓影更加觉得自己被挑衅了,难道尚允诺是在跟自己炫耀,还是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后悔? 施故就是个傻子,凭什么和他相提并论。 在众人以为尚允诺会有其他表示时,她则是让人买了牛肉饼交到施故手里,“走吧,不好让岳母大人等太久。” 施故有了吃的配合度变得极高,笑容变得很甜,“好啊!” 两人谁都没有看着其他人诡异的眼神,无论他们在想什么阴谋论,还是觉得她俩不像夫妻,其实都无所谓,毕竟确实没有必要和白家直接结梁子,谁知道白飘飘疯起来是否会反了女帝。 尚允诺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再看看吃的很香的某人,“你好像随时都有好胃口。” 今天这些矛盾多半和白家有关,而醉星楼的生意并不是太好,一切都是大家看在她身份的面子才会去捧场,可如果连这家酒楼都保不住,她还真不知靠什么给汪嬷嬷养老。 她似乎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会典当珠宝过日子,若是被老师知道这事,肯定很后悔教了她这么个学生。 施故吃完东西肚子还是觉得很饿,“那是你没有体会过被饿死的滋味。说起来,你真打算和白皓影一刀两断了?” 食物这种东西除了饱腹,有时也会平复人的情绪,所以施故想到有一次做炮灰乙活活被饿死的结局,就想把狗系统植入病毒,然后写个惨无人道的剧本,让系统亲自感受那种挣扎,被抓起又被彻底放弃的感觉是多么痛的领悟。 就算她现在有了不会饿死的能力,但当时的那种绝望的感觉是无法真正磨平的。才造就每次执行任务都努力维持吃货的人设,再后来很多不是很好的习惯都是任务后遗症。 对别人来说这所有的一切的确不值一提,对施故来说是很值得记住的教训,可能体验饿死结局的选手不是只有她,但却让她记了几百年的仇,就想着哪天可以真正虐狗系统。 尚允诺已经不是很想解释自己和白皓影的关系,看到施故偶尔复杂的表情,还是习惯性地说了句:“我和他没有别的关系,以前是本宫自来熟,没考虑人家的感受,现在我是该注意分寸。” 白皓影没有杀她之前,她是把他当成发小来看待的,难道朋友之间说话自然些,就成了自己对他的纠缠? 她不是很理解临死之前听到的评价语,白皓影说她自私自利,不顾及百姓的感受,也不念及女帝的养育之恩,更是亲手杀了对方,每日流连后宫荒、淫无度,这些帽子扣下来真是千斤重担。 尚允诺觉得人都没法完全顾及到任何人的感受,母皇死的时候,她忙着伤心没有处理期间发生的小叛乱,是她的不对,但是后面那些打死她一万次都不会承认的。 施故有些渴了却还是忍住了,“我还以为你会手撕小白花,没想到你却尽想着躲得远远的,再这样下去,你跟我都成了砧板上的葱姜蒜。白家想超越皇室,你可长点心吧我的殿下。” 白皓影和尚允诺的纠葛就那么点,白家的野心路人皆知,何况之前的剧情是尚允凤和那小子在一起,之后白家有没有借着这波东风扶摇直上,那就只能去问狗系统了。 尚允诺笑道:“醉星楼里有手撕小白菜,你想吃吗?” 施故眼睛都直了,“就是那个死贵死贵要一两银子的水煮白菜?!” 尚允诺有些惊讶,“很贵吗?” 菜价不是自己定的,当初开酒楼是为了出去玩方便,省得她到哪儿都得让那些店里的人战战兢兢的,减少游玩的兴致。 施故知道她是想转移话题,就顺着说下去,“你和狗系统真是适合做奸商的料,反正平头百姓是不会花一两吃一盘白菜的。” 她年少时不想背男戒就跑出去玩,遇到醉星楼就想着把零花钱花掉,没想到所有的菜和酒水都贵的离谱,后来还是尚允凤请她那一顿,免了洗盘子买单的可能。 施故自从又回到这个时间线就没去过醉星楼,以为和尚家姐妹保持距离就好,没想到她还得被迫当个不称职的和事佬。 尚允诺不知道施故想了这么多,她再次牵着对方从轿子里走出来,先让人把东西送到施家,这才缓缓地来到已经在那等着的施琅月,“见过岳母大人。” 施琅月行了平礼,“殿下无须多礼,想必故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她看着两个孩子十指紧扣,不知道的还以为成亲后感情变好了,知道的那肯定能理解都是照顾双方的面子。 倒是施故突然表现的小鸟依人,让施琅月觉得有意思,看来殿下是有办法镇得住这孩子,如此就不用担心施故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残了。 施琅月还没高兴多久,听到施故撒娇:“母亲,咕咕饿了,今天有让江婶做鱼跃松上吗?” 她告诉自己不要动怒,淡笑着回答:“当然有。” 施琅月让她们都进了屋,看着施故已经开始打院子立果树的注意,默默地叹了口气。就不应该指望这小祖宗真改变什么,反正以后被气到心梗的人有多个。 尚允诺随着施琅月坐在大厅里,目光投在摘到果子的施故身上,顺带提了句:“岳母,拜送女观音的事就免了吧,毕竟孩子是要讲究缘分的。” 要不是送女观音很灵验,施故又强烈反对,自己也没什么具体的规划,她肯定不会说这种得罪丈母娘的话。 施琅月脸色严肃,“殿下当真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28 章 且不说尚允诺是否真愿意放弃继承权,但就这样拒绝回门最主要的仪式,估计是觉得施家会趁机扩大势力? 外面的人都说施家掌握了兵权,觉得施琅月有一天会拥兵自重,奈何她还真没有这个野心,否则就不会这么多年依旧效忠女帝,因为她们之间若是存在背叛,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尚允诺笑着解释:“考虑到咕咕年纪小,太早生育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何况本宫不认为生个孩子就能有自由,望岳母大人宽容下。” 这样说也算是实话了,何况施故的真实身份早晚会被揭露,若想被瞒天过海,那只能暂时先拖着。 她不知道施琅月是否知道施故是个女儿身,若是知道还希望自己和那人有孩子,那就是真的疯了。 尚允诺想到以后可能真会和施故分道扬镳,心中倒不是真没有半分不舍,只不过她也知道有些路注定须得独自前行,何况她看得出来,施故和自己都是很喜欢自由的人,所以目的达到就没必要再去束缚彼此。 施琅月让江婶准备午饭,眼神注视着被施汝数落的施故,“殿下若是无心争权,那以后自是逍遥自在。臣目前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殿下好好善待故儿。” 施故从小就被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意无意的忽略,到底是她的骨肉,是那个人拼了命生下来的,终究不忍心对方成为这些斗争中的棋子。 她对尚允诺嘱托的要求,又何尝不是庄寒钰对自己的呢? 施琅月看着手中的老茧想了很多以前的事,人人都说她是铁面无情的罗刹将军,她也很想问问庄寒钰,他究竟有没有心。 尚允诺寻思着丈母娘算是准许了她的某些做法,不单单是送女观音的事,便郑重地说着:“若是本宫能脱离这些,无论咕咕将来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她。” 施琅月抬眸,“就只有尊重吗?也好,她这种性子是不可能明白感情这回事,不明白更好,免得在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有时她希望施故找个能全心爱着对方的人,可是这孩子和庄寒钰一样没心没肺,关注的永远都是身外之物,从不会考虑更深层的东西。 尚允诺觉得施琅月意有所指,却没有急着表示别的诺言,施故能自保的能力,不需要她说保护对方一辈子的保证,感情的话……就算忽略了性别,就算自己对施故稍微有些好感,但她也知道那人和她一样,都不愿冒险,所以无需多言不可能的事。 那边,施故还笑眯眯地和施汝贫嘴,只是偶尔看向这边的时候,眼神稍微暗了暗,又是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不知道是原主在感慨施琅月的良苦用心,还是她自己突然地开始不对劲。 “你这熊孩子就知道走神,你看看这树上的叶子都快被你打光了!” “都快秋天了,早晚也是落光的啊。三姐,难道咕咕在你眼里还不如一棵树?” “少给我灌迷魂汤,今儿……看在大殿下的面子,就不罚你抄男戒了,你看看你都是已经成亲的人,再不好好收敛性子,将来做孩子她爹?” 施汝真的是觉得和大哥二哥他们操碎了心,何时才能看到咕咕真的长大,估计等那时候自己也已经老了。 施故不是很想理会她的催生言论,把摘得果子塞给她,“知道了知道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喝你的喜酒,不知道三姐喜欢哪家的公子?” 施汝真想把鞭子甩过去,“胆肥了敢揶揄我了是吧?我现在可是没有那个心思,总之过几天我就要回边关了,你少添麻烦,我和母亲都会乐得烧香拜佛了。” 前些日子倒流国的妖道在那边搞事情,她平定了好久才解决,虽不至于真打起来,那还是要回去镇场子,免得郎家的那几个草包又过来叫嚣。 施故问道:“你不参加朝夕会了?” 她还以为施汝会多留些时间,也觉得倒流国一时不会派兵攻打若徽国,除非郎家已经准备做好了更多的准备。 施汝显然不感兴趣,“你们男人的节日有何好参与的。” 那种男子互相攀比才艺的聚会真的很没意思,她还不如去街上看那些比武的。 施琅月喊了声:“别吵了,快来吃饭。” 边关的事不能疏忽,她觉得有必要还是得跟着施汝一起过去,免得郎浩和妖道联手杀个措手不及。 饭桌上,尚允诺很明显地发现施故的餐具都是大号,吃的也是特地给她单独准备了一份,看来还是丈母娘了解施故,不过看久了还是觉得像是在养猪的样子? 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施故吃饭的神速,施萍和施安还特地把自己的糕点分给了她,一看就是从小到大的习惯。 这让尚允诺突然有些羡慕,当初她和尚允凤他们相处的还算是不错的,只是长大了一切都变了样。 饭后,施故以帮江婶收拾东西为理由,去厨房那边找饭后甜点,尚允诺和施琅月去了书房那边,似乎是有事情要商量。 施琅月让尚允诺坐在自己平时做的位置上,“殿下应该还有别的问题要问臣?” 她从尚允诺进门后就觉得另有目的,回门拜送女观音本就是传统的习俗,这么急着拒绝要孩子,肯定不只是跟施故没感情,跟女帝威胁的理由,多半是另有打算。 尚允诺见施琅月已经开门见山,自己也不好再瞒着:“问题不大,就是想和岳母打听叶叹云的事,本宫翻阅了所有的记载,只是寥寥几笔,说他颇受皇祖母的赏识,这么一个人才,为何从未听太师她们提起?” 按照流行的话本,她可以想象女帝和叶叹云早年相识,一.夜风.流就有了自己,当时皇祖母并不是看好已经是太女的女帝,因为有了子嗣才获得认可,凤后和女帝的感情因此产生隔阂。 若是这样,那么这些年的尴尬和矛盾就明白了。 “叶叹云不过就是个很平凡的男官,与陛下和我都是年少相识,之前跟着陛下一起去过战场,一不小心就牺牲了,再则他临死前不肯接受封赏,陛下就没让人把他的名字记在功劳簿上。” 施琅月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想这个儿婿确实有几分聪明,看来像陛下担心的,该来的还是会来,没有任何秘密能永恒地隐瞒着。 尚允诺记得在朝为官的男子不多,叶叹云能有这个本事绝不是泛泛之辈,“原来如此。” 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没有继续追问,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明天,何况施琅月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换做是旁人未必回复。 门外,施故还在想着傅东泣成了叶叹云,不可能每次真就平平无奇就概括了,可惜不知道傅老大被开除后,还有没有别的处分,难道对方和自己一样被任务拖住了? 尚允诺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你听到了多少?” “你希望是多少那就是多少。” 施故好心地把栗子糕分给尚允诺,被拒绝了就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说什么也不能浪费江婶的手艺,回头打包几份,晚上练功就不怕饿肚子了。 尚允诺淡淡道:“刚才岳母大人说让我们在这里住一晚,你觉得呢?” 施故只顾着嚼东西,没怎么认真搭话:“你这一口一个岳母叫的挺顺口,我都听到了,是住我房间嘛,好说,床铺一千两就让给你。” 以前跟那些老公老婆要的零花钱,都被狗系统扣除的一分钱不剩,现在她就希望把银子忽悠到手,早点去黑市把水晶买到,这样把握就会多一些。 尚允诺早就习惯了施故的财迷样,“骗钱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回去休息吧。” 本来是希望施故帮自己打听叶叹云的事,又觉得若是一切真相大白,母皇震怒,凤后又顺势推波助澜,怕是要连累整个施家。 施故这次没和尚允诺抬杠,“跟你用不着骗,当然我的房间不比你家豪华,将就着得了。” 她带着人去了自己的房间安歇,她就没指望尚允诺真能被忽悠到,这么多年上当的也就只有一个人,尽管后来才知道人家那是不稀罕和她计较,那也算是赢了。 尚允诺进屋里才发现确实是很普通的房间,桌子上堆得都是抄完的男戒和三从四德经,剩余的就是她没有见过的东西,比如各种炼制法器的材料和现代化的仪器。 她被旁边书架上对着的医书吸引了视线,“你好像很喜欢研究医术?” 原来除了她,其他人都在私底下偷偷努力,难怪自己总被说草包,以后可不能再那样偷懒了。 施故抱着茶壶用灵力加热了会,“那可不,病急乱投医,还不如自救,你演了一天的戏怎么还不睡?” 尚允诺坐在她旁边,“本宫怕被你深夜谋害。” 其实更怕晚上说梦话暴露了自己的小秘密,她可不想被当神经病对待。 施故看尚允诺明显很疲惫的脸色,吐槽了句:“放心吧,总有一天会有人脚踏七色彩云取你狗命的,不过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肯定活得比我久,要是怕做恶梦,我这有安眠汤保证有效。” 尚允诺闭目养神,嘴角不自觉翘着:“此汤怕是价值不菲。”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29 章 钱财什么的无所谓,只是施故越是如此刻意表现财迷,越是让尚允诺感到好奇,难道小傻子从就没有零花钱? 施故拿出几味药材,在容器里点了火就感觉身体发虚,狗系统现在真是小气,稍微消耗些灵力就能让她晕头转向,“看在咱们都是盟友的份上,会给你打折的。床就让给我你了,你那什么眼神,难道还怕老娘会非礼你?” 尚允诺收回了打量的眼神,“本宫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她是真从没有和谁睡过一起,也知道自己爱踢被子,何况施故这个人鬼主意很多,万一明天早上醒来头发全没了,那还是有些损失的。 尚允诺似乎忘了这些都是她自己才会做的恶作剧,待在这里一晚上不难熬,关键是女帝抹掉叶叹云的痕迹,真的是因为对方想要低调? 施故撇嘴,“可拉倒吧,活着的时候有地方睡就不错了,死了可不一定会被埋起来。” 等到所有的药材熬成汤,她直接提前喝了一碗缓解头疼,顺带打算去施萍以前的闺房住一晚,免得小公举觉得自己在占便宜,她也不是很习惯和谁共处一室好吗? 尚允诺闻着那个味道很怪,想着合衣躺在床上就听到了江婶的声音:“阿四,将军让我给你和殿下送宵夜。” 施故连忙去打开门,笑眯眯地看着江婶:“哇,都是我爱吃的,江婶你真好!” 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在这些东西是助孕的,都是一些隐秘的偏方,若不是学过医和听说过,她可能会立刻就把它们全部都消灭掉。 江婶看着施故又对尚允诺颔首,叮嘱道:“之前行刺陛下的刺客还没找到,再则星眠的人最近总是抓年轻貌美的男子,你和殿下今晚最好不要出门。” 说着,她就把门关好上了锁,也没等施故质问为何做的这么夸张,门外似乎还有几个有身手的护院看着,可见是真的没打算让她们出这个房间。 施故没办法就把自己喜欢的全部都挑出来,瞥见尚允诺不可置信的眼神,淡淡地解释:“放心吧,就是给我俩下最厉害的催、情药,再关上个几百年都不会有她们想要的结果。” 这年头就算有皇位继承,有的人也不一定会想要,还偏偏勉强人家生崽,不就是想割韭菜,好让那个谁或者旁人垂帘听政。 尚允诺被气笑了,“本宫好奇的不是这个,她为何叫你阿四?” 一个下人居然可以这样称呼主子,难道小傻子以前在施家毫无地位可言? 施故还是那么淡淡然,“很明显啊,我排行老四就那么称呼了呗,她是我大爹身边的人,对我算是不薄了。就像你,作为长女一出生就在起跑线,肯定不明白我这种做老幺的心。” 她连目前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以狗系统的德行不会给她安排很牛的身家背景,所以得想办法联系胡朔,问问百年前究竟发生了啥,才能知道前因后果。 尚允诺咧着嘴,“确实,从小大家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做好皇太女。” 施琅月说是怕有刺客,没准是担心她会在施家翻箱倒柜,去找有关叶叹云的东西,其次是真的想让她和施故有什么,以免到时候施故和施家都没有保障。 尚允诺认为岳母没必要这样做,该有的会有,该真相大白的时候,自然会有浮出水面,之前听施汝说边关有妖道横行,不知和郎浩有没有关系。 郎浩又是冰冰的父亲,真要打起来难免不会要和朗铁冰兵戎相见,反倒是让她开始为难,世界和平不好吗? 施故这会已经又吃了个饱,“你真不吃啊?这些可都是美容养颜又大补的东西。” 尚允诺下意识地回了句:“我不行。” “女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本宫乏了,床暂时就让你一半。” 尚允诺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为了不滚下床直接去了里面躺着,早知道就应该让汪嬷嬷一起跟过来,起码能把她的玉枕头带过赖,但是那样好像有些太过讲究了。 施故剥了橘子,在橘子皮里放了跟蜡烛,再把旁边的等灭了,屋里就剩下这么点光,“你先睡吧,我先看会医术冥想下。” 她顺手把蚊帐放下来,不去看尚允诺诧异的眼神,而是认真地研究那些高价淘来的医书,等小公举睡着了再用意识和狗系统沟通。 尚允诺躺在那闻着被子上的药材味也没有不适的地方,她依然能看到施故的身影,虽然不是很清晰,也能察觉到对方翻书的时候毫无动静,刚才还有些起伏的心情,因为那一点橘色的暖光被抚平。 或许今晚可以做个好梦。 等到尚允诺呼吸均匀地沉睡过去,施故做完了书里的笔记,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的竹影,她很担心回去的时候一切物是人非,害怕玖芜和谢烟辞都不在了,那么到时候自己又能靠着怎样的信念撑下去? 她的眼前飘过一串数据,就让自己的意识全部投入绑定的系统中,对着透明的屏幕说道:“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要求恢复我和胡朔和其他人的通信。” 【叮——系统正在维护中,如有疑问和帮助请找客服。】 “少给老娘装,上面给你们的经费都被狗吃了?” 【请宿主记住自己的言行,这些都是要算在考核里的。】 “又是考核,能换些别的借口吗?” 施故抬脚就提了旁边的一个按铃,听到系统的警报声也没当回事,不吓吓狗系统是不行的,如果傅东泣还在比赛中,她或许就能立刻知道师门的状况,毕竟她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年代和时空。 只不过那个时候傅东泣是傅家的天之骄女,而自己因为师门考核任务出错,连累了小师叔,让对方变成了傻子后,傅家就直接把人赶出来了,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看到傅东泣。 她还是觉得很疑惑,“我被偷袭致死可以找到原因,傅东泣为何也会死,难道是你们暗算的?” 施故一直怀疑是修仙101主办方的人在搞鬼,先把人弄死然后送到各个世界做义工,可惜没有找到证据。 【系统提示;通讯信号已恢复,通讯一小时将扣除一百万金币,两小时就是双倍,请宿主量力而行。】 声音刚落下,好友栏那边一路绿灯。 施故觉得狗系统在讽刺自己是个穷狗,看着库存的金币就剩下一百万,有些抓狂,“伤害不高侮辱性挺强的嘛,你就继续装人工智障。” 原本她是可以成为超级富翁的,起码在比赛中可以壕无人性,都被系统用了各种理由扣掉,这么重要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施故回过神又觉得狗系统就是欠怼,早晚自己的暴脾气会被逼到新的高度,她忽然听见了尚允诺惊恐的声音:“不要杀我!” 无奈,她便走到对方的跟前,想着要不要牺牲保留很久的沉香让小公举安静会,没想到人家直接把她拽到了床榻上。 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连白皓影都打不过? 施故想拿开那人的手,又看到了额头上还没有好的伤,低声说着:“这次又要等着被他宰吗?小可怜的样子还挺让人心疼,为了个男人就姐妹反目不值得啊。看在你和傅老大有瓜葛的份上,免费让你当会抱枕。” 她摁住了想抚伤口的举动,有时候不必要的怜悯会更让人伤自尊,何况她确实不该对尚允诺动恻隐之心,免得到最后都被自我感动概括了。 一直到了半夜,把吃和睡当成天的施故没有合眼,她想了很多事情,自己笑尚允诺傻,那么和傅东泣因为女人产生矛盾的她不是更傻吗? 施故想起那些记忆的碎片红了眼睛,再次看着已经安心睡着的尚允诺,淡淡地一笑,“都是些没结果的人啊,愿你以后不再独自唱独角戏。” 其实尚允诺是否喜欢白皓影和她没关系,她只是猛然想到了过去的缩影,连带着失去了一天的好睡眠。 宫中。 尚允凤已经准备起床,以前皇姐都是日上三竿才开始处理公务,现在她自是要多努力,免得女帝觉得她不够严谨。 冯子禹给她绑好了发带,“听说星眠的人正在四处抓人,之前大殿下被绑架,却又很快被施将军救出来,难道是她们自导自演?” 这些日子八殿下已经开始处理太女之职的事,尽管没一样公务都能出色的完成,可惜陛下依旧没有别的表示,他担心都是在给尚允诺做嫁衣。 尚允凤微睁着眼睛,“本宫没时间管这个。” 她还要操办朝夕会的事,不想让凤后对自己有任何的失望,只要尚允诺老实待着,那么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冯子禹犹豫了会又说:“柳绵绵说,若是殿下想要斩草除根……” “你在教本宫做事?” 尚允凤毫不犹豫地打了他一巴掌,那张和尚允诺还算相似的连满是狠厉,她都没有想到走到那一步,居然有人妄图用激将法激她! 冯子禹低着头跪在地上,声音委屈地解释:“小人只是为殿下感到不公平,明明您才是最适合当太女,大殿下不过就是抢先了一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30 章 尚允诺无才无德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果真让对方成了新的女帝,很难说会有陛下的功绩,所以不如直接让尚允凤取而代之最好。 冯子禹察觉到尚允凤沉默了很久,以为是自己的意见被听进去了,立刻欣喜地抬头,不想看到她冷漠的眼神,“难道殿下和星眠合作,就是为了吓唬大殿下?” 说着,他又被尚允凤直接用脚踹在了地上,就好像之前那个温柔的八皇女不存在似的。 尚允凤收回了自己的脚,也没人其他宫人进来,“本宫说了,无须你教我做事!柳绵绵想继续把双雪放在宫里的目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更何况,上次本宫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行动,说到底柳绵绵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想利用我和皇姐去针对母皇。” 她很冷静地分析了最近的事,星眠的人不择手段是出了名的,可她不过就是让柳绵绵帮查尚允诺的反常,从没有想过整这么大的动静。 冯子禹不敢相信这是她会说的话,人人都知道八皇女很聪慧和宽厚,实则私底下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尚允诺? 他最后只能解释:“小人也是为了殿下好,大殿下和施故都不是简单的人,施故更是擅长装疯卖傻,否则就不会和那个人一唱一和。” 尚允凤满脸的不屑,“你上次就说为了本宫好,本宫有让你自作主张?尚家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轮不到你个外人在这指点江山。” 就算她再如何讨厌尚允诺,还不至于非得对方死才肯罢休,要争的不过就是那么一口气。 冯子禹把心中的委屈全部收起来,他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终究比不上人家的虚假姐妹情,他又不能在这时背叛八皇女,否则身上的毒就不会有解药解除。 他光是意识到小命还在尚允凤的手里,就感到刚才说的话都很愚蠢,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尚允凤淡漠地说着:“以后星眠的人再敢打着我的旗号做事,那你就告诉柳绵绵,我不介意带人踏平星眠的老窝。” 星眠本身不是什么全大陆的公敌,但她还是不能让女帝知道自己和他们来往,要不然到时候后果肯定乐观不到哪里去。 冯子禹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学聪明了,等拿到解药就赶紧找个借口离开,免得尚允凤一言不合就把他给杀了。 施家。 刚想合上眼的施故听到了屋顶的动静,趁机熄灭了橘子灯里的蜡烛,现在天是快亮的差不多了,门外的那些护院早就回去休息,她想趁机出去看看,万一出现了新角色,那说明离完成任务的几率变得万分不确定。 她刚打开门就发现有人站在屋顶,也看到了施琅月拿着一把剑,似乎早就在那等着来者,看身影应该是个男的? 施故想自己是应该添乱,还是在这个时候权力去和可疑人物pk下,太过高调好像不太好,毕竟施琅月说她那便宜爹就是不知道低调,所以才会死的莫名其妙。 尽管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早晚还是可以得知一二的。 施琅月握着庄寒钰生前用的剑,看着对面蒙面的人冷笑,“二十年了,你居然还有脸出现!” 她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那天在山庄没来得及交手的柳绵绵。 柳绵绵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扯掉了面罩,“你不是跟庄寒钰反目成仇,怎么还好意思用他的东西?” 今天过来是为了抓走尚允诺和施故,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是他小瞧了施琅月的防范意识,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带着双雪过来! 施琅月知道他是在挑衅自己,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要爆发的怒气,“你不配知道原因。” 虽说她现在身体大不如前,却也不代表连这种货色都打不过,这种当年在那场战役当搅屎棍的存在,当时就应该把他和星眠的余党都解决才是。 柳绵绵的目光转向了下方准备嗑瓜子的施故,“那天在山庄就该想到这就是他的孩子,长得真是和他一样令人讨厌。” 他和庄寒钰最大的恩怨,就是自己根本就打不过那个贱人,对方又总是和叶叹云戏耍星眠的人,这就让他更加感到不满。 施故记住了庄寒钰的名字,这个人好像没怎么听说过,不过她觉得再不出手,老母亲可能会一剑砍过来,“哪里的怪蜀黍这么喜欢cue人,母亲需要我把这个人丢出去吗。” 现在不是追问身世的时候,或许女帝赐予她的这个封号就是在内涵什么,更重要的是她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那一百万还是得花出去。 施琅月已经把柳绵绵逼到了院子里,“抓住他交给大理寺,绑架皇室成员再加上星眠四处强抢民男,数罪并罚,让他在牢房里继续嚣张地度过。” 她原本不喜欢跟过去的事有太多的牵扯,现在柳绵绵反复嘲讽当年的那些,更是觉得很不耐烦。 施故大致明白了施琅月讨厌这个男的,心想小公举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吵醒了,于是二话没说就攻击柳绵绵,希望能够速战速决,省得到时候又让母亲不悦。 就在她随便拿出一件法宝对付柳绵绵时,突然看到一把折扇化作飞刀投向院中,想不到傅老大还有这么流弊的法宝,怎么自己就没有得到过这种极品的装备,难道狗系统对每个选手都是看菜下碟? 尚允诺很早就醒了,要不是因为感觉施故在旁边觉得尴尬,早就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星眠的人过来搞事,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闲,还是非得针对她和身边的人不可。 柳绵绵意识到自己不是法器的对手,打算撤人,“要不是有叶叹云的法器,你能这么嚣张?” 他觉得尚允诺没有什么武力,却忘了对方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宝贝,此刻若想逃出去怕是得另想办法。 尚允码没怎么理会柳绵绵,对身边的人吩咐让他们通知大理寺的人过来,起码这次是她自己抓住了绑匪,但这样也等同引起了要针对她人的注意。 她想了会还是觉得无所谓了,总不能真等到人家刀放在脖子上才察觉到危险。 施故这边很配合地抓住了柳绵绵,“吵死人了,大叔你这么啰嗦是嫁不出去的。” 柳绵绵老脸一红,“我呸!跟你爹一样的嘴坏!” 自己这辈子都在星眠累死累活的,哪有时间考虑嫁人的事,最可怕的他居然把施故的话听进去了! 施故乐了,“嘴坏好过你心坏啊,可惜没有十大酷刑,要不然肯定能让你老实。” 今天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亲爹叫啥,也知道柳绵绵可能是个提供支线剧情的角色,再看看施琅月的神情不对劲的样子,看来距离施故想象中的父母爱情还差十万八千里。 尚允诺发现大理寺的人已经赶过来,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让她们把人带走,之后就在旁边等岳母大人发话,顺便想想朝夕会时,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和冰冰见一面,免得她担心的事真的会发生。 施故这会也不避嫌,“母亲,庄寒钰就是我的父亲吗?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若是亲爹和叶叹云都是被参赛者附身,那就好说了,她完全可以让狗系统来个剧情回顾,这样就不用打扰那些队友了。 施琅月把手里的剑扔给了施故,“好好拿着。不告诉你,是怕你和他一样心野到外面去。” 她的声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也算是承认了那个人就是施故的生父,以后的路自己是管不着施故如何选择,但愿不至于重蹈覆辙就行。 施故很平静地观察着没啥特别之处的剑,这么沉的玩意还真不好使,直接放在了空间里免得丢了,而且施琅月承认的干脆,或许是没想过继续隐瞒? 尚允诺不知道庄寒钰的事,又觉得施故的生父不简单,否则柳绵绵根本就不会说那种话,那她是否也该去问问女帝真相? 这样做还是有些冒险,必须考虑清楚才能问的清楚。 施故看着她,“吃完饭就回去吧,我先让人把我的医书整理带过去。” 刚才搜寻了所有的科普信息,就是没说庄寒钰的来历背景,等有时间就和狗系统好好理论,免得又错过什么重要的细节。 尚允诺以为施故想平复情绪,这才没有和她抬杠,“如此甚好。” 如果是她知道这些事肯定是很激动的,施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究竟是隐藏的太好,还是本性就这样呢。 施故目送尚允诺离开自己的视线,刚想松口气就发现了萌新的消息,瞥见了胡朔在线就点开了聊天栏。 是旧不是酒:我成功脱险了!可是我又遇到了新的变态任务……我好怕明天就被淘汰了。 施故:你应该不是来找我安慰的,有话直说,你不知道狗系统已经把信号改成收费制了吗? 是旧不是酒:没有啊,我这都是任务完成了就能恢复信号。 施故:凎!先说说你的事。 是旧不是酒:怎么说好呢,害羞.JPG 施故:趁我没骂狗系统之前,有话快说。 是旧不是酒:……教练,我想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31 章 施故没想到萌新会说这个,但还是觉得这可能是狗系统的陷阱,只能冷静地回复:你在想屁吃。你不是说不能对主角动感情? 是旧不是酒:架不住真香的节奏,我想…… 施故:不,你不想。之前还说怕被淘汰,你该不会是在和我打太极?我告诉你,我的金币不多了,不想浪费时间。 是旧不是酒:当然不是,我是很清楚第一轮比赛是情关,可是我放心不下女主啊,人家就是感情丰富咋了嘛TAT 施故:情关后面是生老病死,所有的一切熬过了,你才能进入总决赛,而且你问我感情问题,算是问错了人。 是旧不是酒:可是客服姐姐说你恋爱经历最多,可以给我一个中肯的意见。 施故重重的敲了输入法界面,最后冷静下来:客服是101? 是旧不是酒:是的鸭。 施故:我就知道她还是那么喜欢和狗系统狼狈为奸,你想要意见?好啊,如果能承担所有的失落,不害怕失去,那就展开开始。 是旧不是酒:……其实我是犹豫的,我不确定当我进行下一轮比赛,还能不能遇到她,我看了那么多恋爱手册,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施故:你凭什么觉得准备好了这些攻略,就会让人家喜欢你?谁规定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听别人说的来衡量,别人的经验之谈就要套在自己的身上吗,那你喜欢的是想象的恋爱感觉,还是羡慕人家有甜甜的感情? 是旧不是酒:我就是想问题你一个意见啊,我还是个孩子嘤嘤嘤。 施故:再嘤嘤嘤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我能说的就是不要做自我感动的傻事,免得最后自怨自艾都成了人家的困扰,就说到这吧…… 狗系统果然狗的很,看起来似乎对萌新关照,其实就是想在情关上做手脚,就看萌新到时能不能挺得住了。 还有那个和系统一样坑的客服,估计没少在公屏前看戏,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的事。 施故回想着自己的感情经历,除了狗系统强行安排的,她也不过短暂地喜欢过那么一个人罢了,现在她不会想这些,光是任务的进展就已经让她觉得难以解决。 她看了眼还剩下八十万金币,想省着些用就听到了胡朔的语音:“姐妹在吗?” “你瞎啊,看不到在线状态?我现在被狗系统坑了,你最好二十分钟内说清楚。” “啧啧,等你进到总决赛就不会被收费聊天了,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胡朔在屏幕那边露出了兽形,很快又恢复人形,现在算是有了休息时间,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之前的事。 施故笑了,“说吧,你放心不下的是兽人族,还是你觉得给我挖的坑不够多?” 她是想到苦笛是兽人族,胡朔也是半兽人,再加上这里的兽人快要灭绝了,估摸着是和胡朔穿越过去有关系,不然这姐妹是不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胡朔连忙解释着:“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啊,可谁让我不能看着同类受苦呢,你只要帮我把尤复广解决了,你下半年的金币都被我承包了。” 玩游戏不氪金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没有前往那个时间线,或许就不会知道兽人族的危机,全部都是那个传销头子而起! 施故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你说的是倒流国的现任国师?我可是打不过他的,我还有几件法宝卖给你。” 【系统提示:介于宿主近日违规操作次数,私下交易系统将关闭半个月。】 屏幕滚动条出现了这条提示,让施故明白了狗系统就是故意的,越是这样就只能先冷静下来,她可不想中了激将法。 胡朔也是很无奈,“所以说你就认了吧,大不了等我结婚给你个红包?” 施故看着那些秀恩爱的表情包,觉得牙快被酸掉了,“在我这种穷狗面前秀恩爱,你能做个人吗?对了傅老大是怎么被开除的?” 她有时不懂上面在想什么,胡朔好歹是兽人族的族长都挂了,那么其他比自己家世显赫的人参赛,会不会成了主办方的人质? 胡朔接下来的话打算了施故的阴谋论猜测,“是为了伊澜,伊澜比老傅晚一点进入决赛,老傅当时已经开始兼职当头头了,然后不晓得伊澜在那个时空经历了什么,灵魂被烈火融化,老傅就暴走了,然后开始了新的轮回。” 施故打字的手抖了几次,“你说伊澜灰飞烟灭了?” 只有违反比赛规则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下场,她不相信伊澜会在这个时候做傻事。 胡朔忽然笑了,“骗你的,最近的小道消息是这样,伊澜因为某种原因被关了起来,但是老傅滥用职权给她开绿灯,两个人这会估计还在逃跑的路上。” 本来想晚点告诉施故,但是她很清楚没法继续瞒下去,这些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何况她们帮不上忙,只能祈祷老傅跑的远一些就行。 施故悬着的心缓缓落在原来的位置,“幸好还活着。” 胡朔听到她略带伤感的语气,试探着问:“你还没忘记伊澜?” 虽然这么多年施故都是装傻装不在意,可是现在已经说明了,对方还是没放下以前的事。 施故眼里闪过一丝自嘲,然后笑出声:“怎么,你怕我纠缠她,破坏她们的感情?放心吧,前两千年我独自漂泊,没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后来遇到了你们,一起升级打怪是很有意思,可是没有不散的宴席,比赛结束后,就各回各家吧。” 其实她已经九百年没有见到伊澜,自从对方升级很快就再没怎么联系过,她怕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对那个人的打扰。 胡朔直言不讳,“你和萌新说的可不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要自我感动地要去救人,我猜等你进了决赛,她们可能就会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伊澜闯了什么祸,很愁人啊。” “可拉倒吧,我相信傅老大不会让伊澜受委屈的。” “当初是谁喝得烂醉,一边哭一边说好难过什么的?” “那是年少无知,以前我总是走在她身后觉得如影随形,可是当我最后一次看着她的背影,我发现是我自己没跟上。” 施故很详细地说了内心的感受,伊澜会不会回头来看她不重要,这不能代表任何期许的视线,但是当时的难过和落寞,或许就是自己把太多的期望放在了对方的肩上。 被伊澜发现这些以后,她能做的就是落荒而逃。 胡朔微微的叹息着:“我就说好像有些东西变质了,我们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那个时候都不用为情所困。” 施故笑道:“可我不怀念自作多情的自己。也不后悔动了那份心思,或许狗系统说的对,伊澜没有变过,变的人是我,是我弄错了自己的位置。她是个善良纯粹的人,是我把那份善意曲解了,我相信她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人类有很多地方都是不相通的,所以她会变成这样不过是随性选择,也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好在时间是个好东西,没有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胡朔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挑破了什么,“不对,你不是已经忘了那件事吗?” 她会和施故说这个就是想试探,想知道如今再次提起伊澜是否还能成为对方心中的不能碰的刺,如果是这样,那她以后就尽量不提,免得在这二货伤口撒盐。 施故把装备再次放进了背包里,“前几年,你和傅老大离开的时候,系统崩溃的很严重,被清除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那你想好和这次的攻略对象告别了吗?我看了眼那个小美人的前半生,真是标准的炮灰剧本。” “找到隐藏任务就走流程,这里不会有我的痕迹。” “那除掉尤复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做的隐晦点,系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仿佛是在内涵我什么,真把我扫黑除恶的组织?” “哪敢,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下而已,回聊。” 胡朔说完就直接掉了线,似乎像是故意引导施故往倒流国那边去查线索,但是她觉得狗系统不会让胡朔透露那么多,反倒是傅东泣和伊澜的事有些古怪,难道是要重新开副本? 施故当时以为傅东泣通关被主办方破格提拔成职员,已经算是内定对方是冠军了,没想到伊澜那边出了麻烦。 她发现金币还剩二十五万感觉心在滴血,果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有能力保得住想要的。 施故想着找狗系统算账,却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很快就脱离了意识流,回神看到尚允诺端着东西,“本宫跟你说了半天,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吃的都不能让你回神,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美人啊。” “看不出来你还有好、色的一面。” “人不好、色,howareyou吗?” “你,不可理喻!” 尚允诺生气地把早饭放到桌子上,她没有听懂后面的话,可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正经词,亏她还以为小傻子因为庄寒钰的事难过,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 施故觉得尚允诺是为了在施琅月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才会给自己送饭,刚才有些动容的心情消失不见,虽说自作多情.人之常情,她还是得戒掉这个惯性思维,免得又和从前一样。 她解决了早饭,出门发现尚允诺依旧是气呼呼的样子,想了会把空间戒指拿出来,”呐,我之前捡到的,你要用吗?不想要就算了。” 施故想到自己以前都不问人意见就塞东西过去,确实很不礼貌,所以现在也是下意识地学会了询问。 尚允诺没有接受,“这么昂贵的东西,你应该不会白白给我吧?” 施故有些莫名的气恼,又想了下人家怀疑的是有些理,“一定要找个理由吗?说是给你的送饭配送费,你又不高兴。你就当我无事献殷勤好了,我留着拿到朝夕会拍卖,还能赚个零食钱。” 得想办法加速进度条,希望倒流国的副本不会变得冗长,不然她可能真的没有任何耐心和狗系统周旋。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32 章 尚允诺不知道施故在发什么疯,“朝夕会已经交给八妹处理了,你要是不怕被贼惦记就拿去吧,我是不相信你个吝啬鬼会突然给我这个。” 哪怕真的是无事献殷勤,不至于突然就转了性子,而且施故又这么多宝贝,虽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但还是觉得太过招摇未必是好事。 施故寻思了会才解释:“我是看你给我送饭才做回馈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不要就不要,我自是不会勉强,再强塞给你就是我的不对了。” 她想到自己似乎很喜欢用物质来堆砌,或是用某些东西去解决麻烦,这也就难过伊澜会方案,也难怪她至今都是陷入某种不是很好的气场。 尚允诺觉得施故好像是在和谁置气,不过还是出于好心提醒了她,“你可以不用参加朝夕会那天的才艺展示,本宫就不陪你进宫了,我想去大理寺好好审问柳绵绵。” 柳绵绵说不定知道叶叹云和庄寒钰的事情,她想趁着这个时候把一些难解的题解开,这样才能想到折中的办法。 施故点头,“那我们回去吧,免得浪费你和我的时间。” 她习惯性地走在后面盯着尚允诺的后脑勺,看着地上的影子就想到了以前的事,要是胡朔没有提起伊澜,她想可能也不会立刻理清楚这些年来心里的感受的,更不会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做法很尴尬。 伊澜不是会闯祸的人,傅东泣更不会在关键时刻去违背原则,到底是胡朔在瞎忽悠,还是狗系统放出来的□□? 普通人修仙全靠天选,正统的修仙门派都是有组织和规律,全凭自己的修为和造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飞升,再让天界的人给个官方验证就好。 修仙101这个比赛究竟是官方还是商业化,施故想了三千多年都没想明白,她只是单纯想要个复活的机会,回到属于自己的魔仙堡而已。 感情的事情是不敢想了,她之前做的都是在拉远和伊澜的距离,之后更是没有采取行动或者是靠近,知道了明确的答案还要死缠烂打,那就是她的不礼貌了,虽然她也不是什么有涵养的人。 施故还是觉得自己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却也知道从那时开始就该把这份无疾而终的感情深埋心底,尽管还是会担心伊澜的状况,那也不能越俎代庖。 陪着伊澜走过艰难岁月的是傅老大,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意思再去用感情绑架谁,所以自己一个外人只能隔着时间那条线目送她们远走。 尚允诺回头发现施故没扎稳的头发落在脸上,形成了阴影看不见表情,“你不会又饿了吧?” 施故还是没吭声回答,拉着她进了轿子里,半晌才抱怨了句:“老娘昨晚没睡,到了太女府再叫醒我。” 尚允诺藏好了刚才顺走的橘子灯,淡淡道:“很快就到了,不如回去再睡。” 醉星楼的事只希望白家不会小题大做,何况学院还是得去一趟,不知道冰冰对边关的情况了不了解。 施故这会真有些睡不着,看到几家当铺觉得不怎么样,开始瞎打听:“你不是说有黑市吗?我想把库存的东西转手出去。” 不多赚些钱充值还真是寸步难行,等她脱离了狗系统的控制,立马就和主办方投诉,但是这样只能让狗系统和101更嚣张。 尚允诺正襟危坐,“白家有个交易市场,平时都是花七娘管理的,你的那些东西不说明来历,可能会引来麻烦。” 施故吃了颗体力丹,“都说了是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再说白飘飘那个lsp肯定会转手高价抛售,除非她不想赚钱非得刨根问题。” 白家做的事一目了然,最后谁才是赢家是真的有些说不准,所以她就没打算直接以真面目去黑市,反正白飘飘手伸的太长,肯定已经被女帝记在了暗鲨名单。 尚允诺看她这么坚持,也没阻止,“那这几天分开行动,我可能要去学院一回。” “去见铁牛?去吧,我会帮你转达给那些兄弟的。” 施故感觉已经到了地点,把最后的金币都买了记录心声的叶子,有空再把以前的听一遍,记得清楚一点才不会又犯老毛病。 尚允诺懒得理会施故的胡搅蛮缠,下了轿子看到汪嬷嬷担心的脸色,还以为发生了着急的事,就把人拉到了旁边去问怎么回事。 “嬷嬷怎么了?” “宫里传来消息说过几天就可以搬到东巷了。” “这是好事啊,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了。” “可是……” 汪嬷嬷看到尚允诺已经带着施故进屋了,又看到轿子后面都是书籍,心中很是无奈地通知其他人准备收拾,或许搬走不会有别的麻烦,但这样不就意味着尚允凤更加会蹬鼻子上脸? 她想到那个笑里藏刀的八皇女,这个人不是很可怕,可怕的还是凤后,恐怕以后殿下的日子未必会轻松道哪里去。 施故让人把东西放在了院子里,看到尚允诺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问:“你不想离开了?” 尚允诺坐在那一动不动,“本宫不是为了这个。” 她的手里已经满是蜡烛的碎末,这个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东巷那边离学院的路有些远,大大方方过去肯定会被其他人盯着,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施故开始有些精神不济,“不是为了这些,难道是怕陛下改变主意?离开太女府去东巷咸鱼,这盛况如你所愿。” “你困了就去睡。” 尚允诺确实是很想去东巷,去了之后又觉得不一定会躲得过去,总不能再次看到女帝死在自己的跟前。 等她抬头却发现施故真的回屋了,不知道昨晚有没有说不得体的梦话,这似乎不是该在意的事,可能等到朝夕会过去后,一切都会有个答案。 宫里。 尚允凤听说尚允诺抓住了柳绵绵,很担心女帝会对对方另眼相看,只是今天没有听母皇说起这个,暂时还不用害怕被柳绵绵供出来,何况星眠的规矩是不会出卖合作过的人,算是她当初给自己留了个心眼。 她现在已经去了凤后的宫里,很简单地说了朝夕会的布置和相关事宜,宫里和宫外都会过这个节日,只不过宫中还是会比较正式些。 凤后显然对方这个没多大的兴趣,“东巷那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尚允诺都已经有了正式的家室,你也该考虑个门当户对的,免得将来背后没有任何依靠。本宫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但是陛下的心思你也知道,别的你尽力争取就好,不行就退而求其次,比起千斤重担,还是更希望你和月儿可以平安一生。” 他是不喜欢尚允诺,却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女帝,对方在想什么其实很清楚,所以他一味地隐忍着,因为那是爱过的人,怎会真对女帝痛下杀手。 尚允凤没想到凤后会说这个,“父后,女儿实在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皇姐始终是嫡长女,又深得母皇的教导,我自是不会和她抢什么。” 凤后看着她那双不甘心的眼神,心中很是无奈,“随你吧,有些事不留下疤是不可能回头的。” “凤儿明白。” 尚允凤本来觉得凤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是连他都在劝说自己不要和尚允诺争,难道就因为皇姐先出生,就能抢占先机得到那些东西? 她不愿意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说什么都应该要好好地去争一争,才算对得起她想争取的心。 凤后看着尚允凤的背影没吭声,他知道将来那两个孩子会有一战,本意是想让凤儿帮自己出口气,教训下叶叹云的孽种,但是看女帝最近那么不开心,他似乎又开始心软了。 当年叶叹云和女帝怎么在一起的原因,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又怎么可能容忍尚允诺活到现在,只是女帝如此偏心,难道就真的不包含对叶叹云的感情? 凤后心中有很多的怒气,看样子他刚才就不应该对尚允凤说那些话,到最后让尚允诺得了便宜,还是会觉得很不甘心。 东巷宅子。 这里没有人居住过,之前门上的牌匾也是没有任何名字,原本汪嬷嬷是想请示女帝定夺,后来又觉得不太妥,被凤后知道还是免不了被刁难。 她这会已经带着人过来查看有没有忘记维修的,刚进去就感到了一种不是很好的气息,以她的经验肯定有脏东西在在这里。 汪嬷嬷身后的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嬷嬷……要不明天请个道长过来吧?” 她看着已经飘出来的青面鬼没有多惊讶,让他们退后,“你们都回去吧,通知殿下不必过来了,这里老身会处理。” 仆人们还是很担心汪嬷嬷,“这可是魂魄啊,嬷嬷你……” “活人难道还怕死人不成?” 汪嬷嬷有些不耐烦,她发现了法阵就在院中的树上,她不信之前帮整修的人没有察觉到这些,陛下也不可能不知这个,难道是故意的? 就在仆人们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何必麻烦外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33 章 汪嬷嬷看到施故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口,没发现尚允诺跟着一起来才松了口气,“寒钰君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宅子是陛下赐的,她自是不好和尚允诺抱怨这其中的问题,更不知这些幽灵魂魄是谁放这里的,总之不能把事情闹太大。 施故吐掉了板栗的壳子,看着那几个纠缠在一起的魂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本君去哪里还需要跟嬷嬷请示?反正大晚上睡不着,何不来这里凑几分热闹。” 她是想要补觉后去黑市卖装备和丹药,中途看汪嬷嬷神色不好去了东巷,这才觉得她们有事瞒着自己,于是跟着过来想知道怎么个情况,谁知却是个鬼宅? 汪嬷嬷冷着脸,“老身是怕寒钰君身娇肉贵,若是被这些鬼魂伤了,不好和殿下和施将军交代。” 这些东西是谁放进来的没法查到,光是树上的聚魂阵就已经让人够呛,绝对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实行的,看来是有人故意冲着皇室而来。 施故指着快要冲到这边的青面鬼,“小鬼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因为怨气太重不能投胎而已,嬷嬷好像对本君有很多意见?” 其实她以前最怕这些鬼和精怪,但自从死了被迫执行各种任务后,就觉得自己和鬼没有太多区别,所以慢慢地一切害怕的都变得麻木和不在乎。 汪嬷嬷没有任何掩饰的说出了原因,“老身只是不喜欢伤害殿下的人,谁若是敢动她,老身定会拼了这条老命。” “您老人家真会开玩笑,把你们家殿下说的好像是个丑角,谁都想针对她欺负她似的。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其实就是希望她继续当皇太女,根本就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坐那个位置。” 施故眼里满是嘲弄,又猛然想起了自己从前不也是这样吗,打着为伊澜好的名义,总是给对方添了不少的麻烦,她和这些人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汪嬷嬷发现施故此时思维很清晰,甚至有些拐着弯骂人的嫌疑,“寒钰君未免揣测过度,老身始终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希望殿下继续做皇太女是觉得有个宝藏,即便不是凤后所出,那也是先帝认可的长女,只要殿下努力就会成为一代明君,站在最高的位置才不至于总是被手足算计。 施故却直言:“您的支持真是毫无条件的?驱魔世家汪家没落后,您就被发配到了宫里,只是当个女使真是屈才了。” 汪嬷嬷有些生气,“寒钰君是在质疑老身的忠心?” 施故跃上树梢和青面鬼对视,不慌不忙地回答:“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嬷嬷如果不是承了陛下和那个人的恩情,想必也不会以表忠心。” 这世上所有付出都是有条件的,非亲非故又怎会如此? 就连施故曾以为自己是无条件喜欢某个人,但喜欢又何尝不是一个条件,而且她发现最近越来越喜欢审视自己的过去,感觉就像胡朔说的,有些东西确实变质了。 汪嬷嬷不解施故为何跟她说这些,她也知道留下来是为了报恩,若非这样的确不会坚持站在殿下身边,可这么多年过去,她对尚允诺是有些类似亲情的感情,总不能真看着那些卑鄙小人踩在殿下的头上。 她还想问施故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世,又如何得知叶叹云曾经对她有恩,话没说出口就看到施故已经和青面鬼打了起来,聚魂阵也开始蠢蠢欲动。 汪嬷嬷让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口中念念有词飘出很多透明的符文,试图用这些咒语去镇住那些幽灵,不想却把青面鬼吸引了过来,让她觉得自己的灵力在被这个脏东西吸取。 “寒钰君,你懂得用符咒吗?” “啊,早些年跟个神棍学过,你等我找个厉害的武器帮你。” 施故在空间里找了很久,看到庄寒钰的剑就拿了出来,她能感觉到这把剑煞气很重,以煞克煞应该没太大的毛病。 当灯笼的光把剑锋映照在汪嬷嬷的脸上时,她没忍住惊讶:“残星?” 这把剑可是让庄寒钰战无不胜的神剑,如今落在了施故的手里,算不算是子承父业? 施故心想这么中二的名字指不定是101想的,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个讨厌的客服。 青面鬼似乎想张嘴说什么,却盯着挡在汪嬷嬷身前的施故欲言又止,他那种复杂的眼神像是在讽刺她,忘记了继续攻击她们。 施故管不了那么多,拿出一个容器想把这些魂魄装进去,却听到了聚魂阵就要破裂的声音,不得已才问汪嬷嬷:“以前听人说把魂魄放在人气最旺的地方,吸取更多的阳气和日月精华,就能壮大鬼的实力,好用来培养成鬼兵是这样吗?” 汪嬷嬷神色内敛,“东巷是帝都人最多的地方,这个聚魂阵怕是想吸引更多的魂魄在此处,也可能是想把这些鬼炼化成更可怕的东西。” 自从汪家衰败以后,她就很少动用那些驱魔的本事,没想到到老的时候还能遇到这些,只是很久没有练功不免会吃力。 施故发现了那几个迟迟没有帮青面鬼的灵魂,感觉这些家伙不简单,或许她可以从中捞一笔外快,但又不能被外人发现,打算支开汪嬷嬷,“你回去找几个救兵,这里我勉强还能抵挡得住。” 汪嬷嬷有些犹豫,“你一个可以吗?” 施故笑了下,“把吗字省略掉是对我的尊重。” 说完,她不再理会汪嬷嬷,而是盯着阵法中的女鬼若有所思,这老妹咋这么眼熟呢? 汪嬷嬷想了会还是决定回去通知尚允诺,免得出了什么事以后,殿下只会责怪她不事先告诉对方。 此刻院子里就剩下施故和这些灵魂,几只鬼一直在打量着她,直到青面鬼回到同伙面前,才出声:“你是参赛者?” 青面鬼的话让施故差点把剑扔了,如果她以前是刻意忽略那些bug,是不想和狗系统过分计较,那么现在就不得不去面对了,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和喜欢得罪人的性格,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场外求助。 施故数了下灵魂的数量才三个,拿出了纸牌和他们盘坐在半空中,“那你们又是谁?狗系统临时加戏的吃瓜群众,还是维修漏洞的程序员?” 人家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她再装原住民肯定是要被群殴的。 青面鬼直接出了一对王炸,“从你拿出残星开始,我们就知道你肯定是除了庄寒钰那个疯批以外的参赛者,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变成了他女儿。” 女鬼一直没出牌,输了也是蹲在那瞪着施故,“一百年了,该放我们出去了,你放心吧,我们并不想赖在这里,只要解开这个法阵,你就会知道有用的情报。” 说话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体型稍微小的那只鬼一言不发,偶尔会和施故探究的眼神碰到,然后又躲在女鬼的身后没有露面。 “我凭啥相信你们?” 施故心想老娘虽然不是倾城塞人妖,也不至于连个鬼都能吓到吧,万一把他们放走引起大乱,她可不想真的兼职驱魔带师。 青面鬼和女鬼交换了眼神,合力把周围的氛围变得烟雾缭绕,接着女鬼的脸变成了伊澜的,她还没开口就被施故揍了一拳,立刻委屈地哭了出来,“你不讲武德!” 施故冷笑,“是你的幻术太低级,变成谁不好,偏偏变成她的,你要是变成傅老大,我兴许还能多打几次活动下。” 这几个家伙不会真是狗系统随便设置的关卡吧,要不就是在公屏那边搜索了她的一切,否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女鬼被说的只好和青面鬼抱怨:“都怪你瞎出主意!” 青面鬼无奈,“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继续打了。” 他很快就对施故发起攻击,同时也害怕残星的威力,被那把剑砍中一次,就会少了几百年的道行,若不是想解脱谁会愿意留在这。 施故也没和他们废话,一边和他们打着,一边看系统的任务栏,或许从胡朔主动联系她开始,任务和其它细节都被狗系统改了。 太女府。 汪嬷嬷神色匆匆地进来,想把施故的情况告诉尚允诺,对方却在用灵力把橘子掏空,雕刻了花纹点燃了蜡烛,但却没有让外壳坚持多久,就被烛火烧糊了。 尚允诺不在意地把橘子皮和那些失败品放在一起,抬头看着汪嬷嬷,“东巷那边可安好?” 她本想请教小傻子如何做橘子灯,结果人不知道跑去厨房还是哪儿了,干脆自己先试验下,算是多学了个手工。 汪嬷嬷简单地说了东巷的事,顺带提议:“要不去请仙宗的人帮忙?” 希望那个寒钰君能撑得久一点,她可不想真因为闹鬼的事惹出别的麻烦。 尚允诺漫不经心地继续剥橘子,“不急,让她多玩会。” 汪嬷嬷有些惊诧,“殿下难道不担心寒钰君?” 尚允诺把盘子里的橘子都给了她,然后望了眼外面的万家灯火,依旧是笑着:“吃个橘子压压惊,一个连本宫都能胖揍的人怎么会怕鬼。”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34 章 几个时辰之后,街上已经开始宵禁,东巷这边却不是很安静,幸好有施故的结界做隔音,不然肯定会引起那些吃瓜群众的注意,其次是不用把房子拆了,她不想被小公举狠狠敲一笔。 施故不指望救兵及时到场,喝完药水继续和三只鬼打,打到最后才看到女鬼终于把头发掀了起来,她不能免俗地说了句:“这位小姐姐,我们见过吗?” 女鬼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少废话,要么把我们放了,要么就打到至死方休!” 施故:“……” 这么好战的鬼还真没怎么见过,她真的不是很想继续打下去,消耗体力不说,脑子就跟中了紧箍咒一样,让施故有些喘不过气。 她对着就没说过话的小鬼说道:“你好歹吱一声啊,还是说你们几个是系统故意派出来的?” 话音刚落,施故就看到小鬼张嘴发声却没有动静,估计是被下了禁言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如何解咒,然而他只是对着她说了句多管闲事,继续躲在了女鬼的身边。 青面鬼说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是谁?” 真没想到这次的对手如此心大,他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被坑的连魂都没了。 施故看他们似乎不打算打了,这才反问:“我应该认识吗?先不说你们如何知道我,就说庄寒钰,难道他也是参赛选手?” 看样子所有的系统都喜欢套娃,所有的NPC的存在不是没有意义,或许他们曾经也是参赛者。 青面鬼看穿了施故的心思,“就像你想的,我们曾经是参赛者,可以最后被淘汰了,原本那个疯批可以超渡我们的,谁知临死之前也不忘摆一道!” 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有多讨厌庄寒钰,但施故只是冷淡道:“人家有超渡你的义务?” 青面鬼脸色更绿了,“你懂什么?他当时刚生完孩子,我们几个不过就是想趁着他还有灵力,帮我们净化下而已,结果他非说要等个一百年才行,要不是一年前有人触动了这个法阵,我们何以重见天日!” 施故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这些,感觉她这个便宜老爹的马甲快露了,要是胡朔那家伙倒是没什么,万一是客服101客串,她是不会让对方白白占便宜的。 她开始继续打量着青面鬼和女鬼,“没有他出手,你们照样见不得光。小姐姐,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别的世界偶遇过?” 若是平时这应该是搭讪,此刻却让施故的心情复杂起来,她只是主动跟狗系统要了一杯忘情水,又没有完全失去以往的记忆,这个女鬼怎么看都像是她经历死劫遇到的人。 死劫和其他考验都是分为三大项四小节,外加好几个子栏目,直到系统宣布任务主线完成才算脱离。 施故对自己的过往是很有印象的,况且还有叶子做记录,想知道线索不是难事。 女鬼遮遮掩掩地解释:“谁和你认识了,我参加比赛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儿背门规呢。” 早知道会在这里碰到施故,她说什么都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此刻也只能把庄寒钰问候个几遍,才算是心理平衡。 施故翻了翻了叶子,终于找到了相关的记录,“老娘想起来了,你不就是九百年前把我饿死的那个女主吗,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说起来,那个时候她穿到了闹饥荒的时代,食物和金钱不成正比,那会她不了解本地的情况,照着狗系统的任务去得罪女主,然后不小心就GG了,她被炮灰的理由就是屯粮太多? 总之后来她就活活被饿死了,死的时候家产啊老婆都和别人跑了,女主的脸倒是记得很清楚,只是很意外对方居然也是参赛者,这是要故意制造恶心竞争啊。 施故暗骂比赛制度残酷,发现女鬼很怕她就解释:“放心吧,你都死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不都是有复活机制,你们怎么……” “我们已经被淘汰了,就剩下个轮回的机会,可惜怨气太重没有接引人愿意带走,但是三千年了,我们都想明白了,轮回或许还能从头再来,继续飘荡不会有机会的。” 青面鬼很理智地打断了施故的疑问,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就觉得看到了当初的庄寒钰,虽然知道不是真正的父女,但还是觉得有些膈应,他从未见过比庄寒钰还要无耻的人。 施故算了下时间,“不就是比我早一些年参赛,今天让我来超渡你们,到了地下记得多和阎王说我好话。” 她感觉自己哪天会真的嗝屁,不过也得在她了结执念以后再说。 剩下的不在施故的掌握中,所以她不喜欢有诸多的牵挂,偏偏放不下的又胜似更多的牵挂,只能勉强地狗下去。 小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施故,“你会有那么好心?” 这么久以来不是没有人说要超渡他们,结果都是半途而废,他都快不相信人类的了。 施故觉得这小鬼很会挑毛病,“我什么冥场面没见过?想听什么经,我给你们念,一首经五千万冥币也行,也可以告诉我哪里有矿,不枉费我冒着被禁制怼死的风险完成任务。” 以她之前的经验感觉这次应该是支线任务,还是会认真地完成的,兑换些金币和装备,不然要等狗系统网开一面? 青面鬼感到一阵无语,“你怎么比庄寒钰还要无耻。” 施故笑了,“应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以前都是这么超渡魂魄的,虽不能把你们送上西天,找个接引人是没问题的。” 这几个鬼说不定还隐藏别的剧情,否则就算是淘汰了,不至于被困这么久,都没有被狗系统和101发现。 她开始怀疑妙夫人那些人该不会也是参赛者? 若是这样戏剧化,那玩笑开得可不是一丁点,要是和师尊她们遇见了还好说,就怕所有的假设都是她瞎想。 女鬼冷冷道:“您不要嚣张,我们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你的明天,发死人财,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时间和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35 章 本来这不是个很难处理的问题,不过就是冒着被狗系统扣除经验和积分的风险而已,这些对施故而言是小事,关键是这个女鬼很惹人烦。 她仔细回忆了当年那个临时任务,自己就是被安排当个小反派,大招和所有的技能被封锁的死死的,不至于真得罪了女鬼。 当然,人有的时候喜欢自欺欺人,美化一些不恰当的事,施故也不好真把自己代入受害者方位,只是淡淡的闻着:“这位女鬼姐姐,请问我俩究竟有啥深仇大恨,让你屡次针对我?” 施故是觉得女鬼让她死了一次,她都没哭天喊地的,因为她知道幕后的操盘手就是狗系统,为何对方却从那种敌对的眼神瞅着她,难道忘情水还有别的副作用? 说起来,狗系统卖的东西只有忘情水是保真的,让她断了念念不忘的痛苦,却又感觉又被抽走了什么。 女鬼脸色一变,“我欠你的命早就换了。” 她似乎不太愿意多提当年的事,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施故就是个工具人,像她们这种人就是块砖头,哪里需要就会快穿到哪儿去,没有什么好互相指责的。 施故满脸不解,“咩意思啊?又不是我把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的,或许你说的对,你们的今天可能就是我往后的下场,不过……看你们好像没啥时间了,是要寻求一个解脱呢,还是继续和我打下去?” 或许曾经发生过她不知道的,但她更好奇的事这场比赛的意义在哪,若是找几个洗白大师维护世界和平,完全可以去仙岛,天上找更优秀的人才是。 花这么多的时间训练他们的身心素质和能力,不太符合资本家的经营理念,很难说这其中没有割韭菜的阴谋。 青面鬼作为三人中的主心骨,直接做了决定,“我们当然想解脱,不想浪费时间做孤魂野鬼,但是系统说灵魂不归主办方管,我也很为难。” “它说不能管就不能管?我私下交易系统被关闭了,你们又被淘汰肯定也用不了金币,不嫌弃的话,那就让我和101沟通下,好久没和鬼打交道,业务都生疏了。” 施故也不想拖时间,她已经感觉到刚才的战斗让身体超负荷,最多还能死撑半个时辰,要还是不能解决,那今天真是白打一架。 让人生气骂娘的bug还是发生了,这次系统的界面直接变成白.花.花一片,很显然狗系统和101现在没时间,要么就是故意的。 她尴尬地看了眼三只鬼,“有些小意外,不过不要担心。” 此刻已经是亥时,正是地下生物开始上班冲业绩的时间点,施故想起了很久以前学的对接咒语,低声吟唱了很长的梵语,听得青面鬼他们直皱眉,这人到底行不行啊。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小鬼在旁边数羊打算数到天亮,不想看到了两个虚幻的影子,一时间激动又害怕,“是……地府的人吗?” 女鬼和青面鬼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了施故确实有些本事,不过看她的脸色,似乎这个仪式是在燃命? 青面鬼对着地府的使者俯身一拜,“我等已经想明白,还希望大人做个引路人,省得阴阳都徒增负担。” 使者没搭理他,来到施故跟前瞅了好几遍,“呀,又是你这个小骗子,你老大没跟你说,接头暗号改了吗?” 施故想到那个已经翘辫子很久的神棍,按下心中的暴脾气笑道:“我哪个晓得咯,还请鱼大佬和叶仙女告知一二。” 这要是狗系统制造的地府,她是不会和鱼央和叶否这么客气的,至于为何会和现实有所连接,也可能是主办方怕搞出幺蛾子,毕竟参赛的除了施故,其他人都是来头不小。 叶否习惯性地板着脸没吭声,她打开了地府的大门,让青面鬼他们排队走,希望以后她都不会随便来到异次元跑业务,麻烦又费力不讨好。 鱼央笑的很明媚,“跟我一起念,我们的目标……没有蛀牙。” 施故张大了嘴:“就这?” 传闻上面和下面喜欢强人力资源,纯粹就是瞎扯淡,口号都是这么敷衍,谁知道是不是在唱双簧。 女鬼走在最后边,回头看了眼施故,“在西海有你想要的金银财宝,九百年前也是我对你不起,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黄泉水晶根本就不存在,痴呆这种病不是药理就能够治好的。” 在修仙101比赛途中总会有很多八卦流出,坊间说施故这个二傻子到处收购黄泉水晶,但只有她知道那只是个传言罢了。 施故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有钱就行。” 她怎么说也快满三千年了,要真不知道这是个荒谬的传言,何必到处敛财,为的就是收集更多的药和装备。 万一真的能兑换到奇迹呢,万一治不好玖芜,那也要留下亿万家产给对方,以免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小师叔。 女鬼再次深沉地望了眼施故,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没有表达,而青面鬼和小鬼扔了两个小袋子给对方,之后便跟着鱼央她们走了。 施故打开袋子一副裂开的表情,“还真的囤了不少的冥币,回头老神棍烧一些,希望他能收得到。” 鬼门关闭之后,房子上空的乌云也终于散开了,月光温柔地落在每一片琉璃瓦上,就好像无事发生。 施故看着树上的法阵消失,再把钱袋子收起来留着备用,打开界面果然回复正常。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同道殊途隐藏支线任务,以下发放奖励: 积分:0.01 斩魄剑:1 颜值提升美化:%2 武力值:-10】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之后又是死寂般的沉默,并不打算给施故任何吐槽它的机会。 施故肯定是不会接受这个鸡肋,“捡装备蹭经验撩妹都不带我,一到收拾烂摊子才想起老娘,我去你全家……” 她想到今天滥用灵力被扣了武力值,便深呼吸几口气顺带转了话锋,“请问下一个主线任务是什么?” 【系统正在维修中,有疑问请找客服或者拨打热线44144。】 “……我giao,你多说几句会死机吗?你倒是把交易系统恢复啊!” 施故气急败坏的蹲在那,感觉狗系统这次不会搭理自己,于是她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和系统一般见识,何况今天的任务难度不高,地府的人显然不想管青面鬼他们,否则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 她意识到系统这次没给她发放经验值,才想起来这次不是升级流,估计是真的把所谓的德智体美和选择,全部都放在了综合评测上。 黄泉水晶暂时不考虑拿到,西海可能是女鬼给她的一个暗示,看样子还是得去挖挖矿,捡个装备。 施故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平复心情,她已经不怎么期待之后的任务好到哪去,能活着狗到最后就是胜利。 她听见了推门的声音,抬头看到了笑语盈盈的尚允诺,“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当时我害怕极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再说本宫又不是为了你而来,这里好歹是我的地盘,还是要看一看,免得你从中使坏。” 尚允诺发现施故没有受伤暗自松了口气,一去就是几个时辰,难免不会把情况想的有些糟糕,这才避开了府中的眼线前来。 她以为施故这次会贫嘴,不想对方好像很累的样子,难道那几个鬼混很难缠? 施故让尚允诺在旁边坐着,自是没有错过那双眼睛里的担忧,“担心我就直接说嘛,有什么好掩饰的。放心,我真出了意外也不会连累你。”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说不清道不明,她也不晓得是自己会错了意,还是应该就这么厚脸皮和尚允诺相处。 毕竟她已经不是那种随便依赖别人温柔的年纪,更不想把关系变得更复杂。 尚允诺眼神不自然地看了眼歪了脖子的树,“少自作多情,本宫是担心你会打坏这里的设施,其次你真死了,岳母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想被白家人和八妹拿去当靶子。” 嗯,这些理由才像话嘛。 她从刚才就发现施故在掩饰情绪,尽管有一些小在意,也只是告诉自己就是因为担心房子才过来,想那些没用的又能改变什么? 施故咧嘴一笑,“说对了,我这个人吧最喜欢自作多情。闹鬼已经解决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驱邪避鬼的劳务费啊?” “就知道钱钱钱,等我发了俸禄再说吧。” 尚允诺也不是真的讨厌施故这样,她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就是故意在自己,这么幼稚的把戏很无聊哎。 施故觉得很困,就是那种想睡又害怕说不着的疲倦,她的头外道了尚允诺的肩上,“不许躲开,肩膀借老娘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尚允诺:“……” 真是什么理都被抢先说完了。 她本想让施故去里面的房间睡,又觉得东西不齐全也没被子,就用灵力给对方取暖,顺便让人把马车赶过来,她可不想就这么和施故在这里吹冷风。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36 章 因为还在宵禁时间,外面的马车不好太张扬,好在被禁制夜里外出的都是些容易被抓的男子,才没有让打更的对汪嬷嬷提意见。 汪嬷嬷看着尚允诺如此小心翼翼对待施故,心想殿下这是要陷进去的样子,若是施故这个人没问题,那她自是不会有任何意见。 尚允诺把人放到了马车里,并未打算跟着一起回去,“怎么是嬷嬷你来了?” “老身不放心殿下,再则府中的那些眼线有问题,这才过来瞧一瞧。” “无妨,你先送人回去,本宫去大理寺问问情况,明早再从库房里给寒钰君挑些东西,算是给她这次解决麻烦的报酬。” “殿下难道还是对那些事不放心?” 汪嬷嬷感觉尚允诺早晚会因此变得不快乐,她担心地更多的还是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最后可能真的会更麻烦。 尚允诺回首看向了歪脖子树,“明早就搬过来吧,其余的本宫就是想弄明白,否则我会一直纠结这个。” 她还不知道庄寒钰和叶叹云是否有一丝联系,在赶过来的时候,她感知到了那把剑的动静,手中的法器跟着发出了共鸣,没告诉施故是觉得对方可能也不知道这个。 尚允诺始终都觉得这事和叶叹云有关系,这个时候问柳绵绵或许还来得及,以免那些家伙会杀人灭口。 汪嬷嬷眼神充满了顾虑,“殿下此行要当心,库房里的陈年珠宝是否也要给寒钰君?” 尚允诺淡笑着:“都给她吧,反正只要是值钱的应该不会嫌弃,白飘飘送的那些也算在一块。明天就让棋奴住在我隔壁,苏锦原先管什么,就还是原样。” 那些东西谁放进来的还没什么线索,好在有小傻子和汪嬷嬷镇场子,否则她一看到那些鬼很容易就会被吓死,还会被施故给笑死。 汪嬷嬷不好再拦着她,打算驾着马车先行回去,没想到施故真的有办法解决那些魂魄,果然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这样自己就可以稍微放心些了。 马车里的施故还在做梦,梦里有个不会说的小女孩被人打断了肋骨,经常被存在里的同龄人欺负,她很委屈却无处可倾诉,每天靠着给大夫煎草药勉强有口饭吃。 那是个清明雨纷纷又是瘟疫肆虐的季节,女孩拖着还没好的伤去收草药,结果来了几个蛮不讲理的人,他们在她的面前用高强的法术杀了大夫,她哭着喊着希望他们对大夫手下留情,但是没有用。 在她快要跟着一起被杀了的时候,出现了神秘女子救下了她,“你知道辛医仙是怎么死的吗?” 她因为不会说话只能摇头,只见女子摘下了面纱露出清丽的面容,“她是被这个村子里的人逼死的,昨天发放了解救瘟疫的方子,今天就因为她是外乡人,就说瘟疫是她引来又装好人,这就是人性。” 女孩看着辛医仙的尸体流泪,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此刻不知道究竟是身体,还是心里更疼地让她泪流不止。 女子蹲下来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被人下了哑药,以后跟我混吧,让我看看有没有治好你的方子。” 茅草屋里的桌子上有很多医书,女子在抽屉里找到了几瓶药,“看来她对你不错,早就帮你研究了这种药。” 女孩吃了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陌生女子,始终没有理会对方,却也跟着一起把辛医仙埋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依靠了。 她只顾着悲伤忘记了身边有个人唠叨不停,“喂,你这个小鬼真是没有我师妹可爱,考虑好了就和我走,我还要忙着打架呢。” “跟你走就不会挨打吗?” “当然,只有你打人的份儿。下次再有人打你,你就要先发制人,不要一味地忍着。” 女子看着小女孩身上的伤口变了眼色,她似乎很同情对方却也没有过多地关心。 女孩还是答应了,“我想变强。” 女子笑了下,“可以。你有名字吗?” “没有。” “这村子叫施家村,你又是我故人身边的人,那就叫施故好了。” 那一天,她跟着女子去了一个叫灵情门的地方,开始了修行之路…… 施故睁开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开始拿的就是路人甲修仙的剧本,若是师尊和辛医仙没有把她捡回去,那她可能就真的早就凉凉了。 她听到了马车的声音,不禁感慨:“花一生的时间治愈陈年旧伤真不值得。” 汪嬷嬷停下车,“寒钰君醒了?” 施故敛住了心中的悲伤,问道:“殿下呢?” 回首往事才发现师尊可能是个妹控吧,毕竟她和小师叔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人生的起点真的不能相提并论,玖芜的起点可能就是自己这辈子要达到的终点。 汪嬷嬷冷淡道:“去了大理寺,你是如何把那几只鬼送走的?”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灵魂消失的气场,莫非…… 施故哈哈一笑,“当然有我的解决之道,我若是说你的祖先汪凃是我的忘年交,你信吗?” 汪家是个杂学的家族,修佛的修仙的修道的都有,他们的宗旨就是驱魔累积功德,盼望着学有所成。 可惜家族的壮大并没有让人心团结,终究还是因为内乱散的散,死的死,归隐的也都偷偷把术法交给了别人。 汪嬷嬷是不会相信施故说的,她觉得此人深藏不露,“你身上有地府的气息,想必是通灵过的,我们汪家也不是仙宗,寒钰君不必这么给面子。” “我一般是不会随便抬举人的,汪家才是真正的藏龙卧虎,以嬷嬷的修为不当国师屈才了。” 施故听到汪嬷嬷的冷哼声,不再提起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相信汪凃这会肯定是地府里的公务员,要么已经超越了六道轮回,总之不会差到哪儿去。 汪嬷嬷心事重重地赶着马车,没理会施故的胡言乱语,却很清楚对方说的可能有部分是真的,汪凃是家族里能力最强也是最任性的某位祖先,她在典籍里看到过一些记载,年纪轻轻辞去汪家族长的位置,后来的继承者就是她的爷爷。 汪凃本可以成为上仙,不知为何在辗转几百年之后,突然间就传出暴毙的消息,他的那些法器据说被一个江湖骗子骗走了,不知真假,亦不可去深究。 汪嬷嬷觉得奇怪的是施故的试探,有些事只有汪家知道,为何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么清楚? 马车里传出施故的呼噜声,汪嬷嬷还在慢慢地赶车,她是觉得这些事没必要细想,倒是殿下那边稍微复杂,不知女帝那边又是如何想的。 施故也没睡着,她是觉得小公举去打听情报不够意思,要是被尚允凤知道,指不定会来一出贼喊捉贼,还是得跟过去看看。 大理寺。 大半夜的地牢里还是鬼哭狼嚎,尚允诺听到耗子的叫声就加快了脚步,眼神坚定地去了柳绵绵被关着的地方,希望能问到有用的。 她刚靠近那层牢房就看到了冯子禹在隔壁说着什么,为了不被注意,很快来到了柳绵绵那边,反正她没有通知说自己来了,想必不会被发现。 冯子禹还真的没有看到尚允诺,他和牢头说了句“小心”,这才急忙忙地离开这里。 尚允诺寻思着是八妹有事要处理没多想,转头看着还保持仪态的柳绵绵,“你应该知道本宫找你的目的。” 柳绵绵没想到她会来,“刚把我抓进来,就急着想杀了我?” 看来自己横竖都没人过来救,双雪那个小贱人肯定会趁机取代他,现在他对宗主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绝对不会让谁前来犯险。 尚允诺拿出了法器,“我想知道叶叹云的一切,把你没说完的都说出来,省得你以后没机会说了。” 尽管不会听到真话,但所有的信息重复地次数对起来,她觉得海慧寺会找到线索的。 柳绵绵靠在铁栏杆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在山庄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你就是个野种。当年,他不过就是靠着买官上位的小角色,在军营和尚绯琼春风一度有了你,用那点小聪明和庄寒钰联手击退了倒流国的兵,最后还不是被风素年一杯毒酒赐死,说到底都是以色侍人的贱婢,连你和那个傻子都是如此。” 索性是活不下去了,那他不如破罐子破摔。 买官鬻爵在若徽国是重罪,一般人除非抱住了不会倒的大.腿,才不容易被发现,以叶叹云的实力不至于这样做。 尚允诺没怎么相信柳绵绵的话,“那你跟他们有什么恩怨呢?还是说,星眠押错了宝,没想到倒流国会输?” 柳绵绵正想开口说话,就看到了施故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这么想知道当年的事,为何不去问问尚绯琼和施琅月?” 差点就被套出了所有的话,他可没有兴趣给他们解谜,毕竟叶叹云那几个人的破事,在星眠都是无人不知的。 施故打了个饱嗝,“我还以为你去给我和兄弟们种呼伦贝尔大草原了,这是大晚上来三堂会审?”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37 章 空气里有种类似臭豆腐的味道,尚允诺和柳绵绵主动和施故拉远了距离,这简直是堪比那些毒气的武器,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尚允诺瞪着施故,“你吃了臭豆腐?” 先不说这人是怎么跟着来的,就说这个味道就让她有些受不了,估摸着等会天亮了,她还得处理府中的事。 她是相信苏锦不会在此时做什么,但也不能什么都交给对方,有些事是不做不会被人知道,但无中生有正是常用的事。 施故没有靠得多近,喝了点清醒口气的水才说话:“所以说跟你们有洁癖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烦,我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吃了点夜宵,省得明天还要起那么早。倒是你单独来这里打探消息,怎么不叫上我这个队友呢?” 柳绵绵肯定知道庄寒钰的事,目前能肯定的是庄寒钰是参赛者,具体的本尊尚未可知,一切只能靠着这些零碎的线索去猜测。 尚允诺看她收拾好了,才愿意走过去,“你吃归吃别影响别人啊,我打探的和你又没关系,你跟着只会添乱。” “可拉倒吧,你又不是没听见这个怪蜀黍说认识我亲爹,我能不问清楚?你说是不是啊大叔?” 施故这会有些消化不良,眼神盯着柳绵绵感觉不像是参赛者,不然早就把自己给揭穿了。 柳绵绵呸了一声:“呸!你们这对狗男女,和你们的爹都是吃里扒外的货!” 这两个小年轻如此好奇当年的事,现在他绝不会轻易地全部说出来,现在这些对他就是个保命符,又怎么能随便让他们讨了便宜。 尚允诺再次问道:“你说的吃里扒外是何意?难道那二位是星眠的人?” 若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 柳绵绵冷笑,“想知道?不妨跟我地下走一遭,好好地去问问他们?” 施故看得出来他就是在故意吊胃口,变出两个小凳子和尚允诺排排坐在外边,没有跟着一起问问题,而是对身旁的人说:“我有个主意,你听吗?” 尚允诺的视线挪过来,“你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总觉得和小傻子相处久了,就会觉得对方每次这样有古怪,要么就是在算计着别的事。 施故依旧笑着:“要不你牺牲下,把这个怪蜀黍收了当侧室,解决了他恨嫁的问题,说不定就会说那些陈年旧事了。” “本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别这么激动嘛,牺牲你一人,幸福整个若徽国的子民多好。” “闭嘴!” 尚允诺有些恼羞成怒地用帕子捂住施故的嘴,就不应该指望小傻子能出像样的主意,她可没有心思去招惹谁,更何况柳绵绵未必真的知道那些真相,她这样顺藤摸瓜,摸到的可能是吃人的蟒蛇。 施故掰开了那只白净的素手,“这有什么好避讳的,人家妖王都能娶比自己小一万岁的魔尊呢,那婚礼那叫一个空前绝后,就是食物的味道差了点。” 尚允诺听了觉得好气又好笑,“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 妖界和魔界的事很少听说过,这两个族群很少出现在这大陆,施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转头看着柳绵绵,“要怎么样,你才会全部说出来?” 叶叹云若是用了那种方法上位,不可能不会被皇祖母发现,其次是母皇闭口不提,父后的厌恶,未必就和柳绵绵说的那样。 尚允诺忽然觉得有些困了,若非是怕死就不会对往事追根到底,她对叶叹云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是给了自己命的人,又和庄寒钰有些瓜葛,还是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有人过来巡逻,施故就用了结界隔开了,“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可惜我现在力量不够,不然就能直接读取他的记忆。” 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氪金,上线去问胡朔这一百年发生了什么,关键就是她现在身无分文。 而从汪嬷嬷展现汪家实力的那刻开始,施故才意识到可能有几个时空交叠在一起了,就像傅家,在各个世界都有他们的传说,又或许是所有的事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自己从未认真地发现过。 尚允诺也觉得时间不早了,她想到了冯子禹来过就停止了好奇心,“不说也没关系,但你可别认为这样就能让你活得久,星眠令一出,天下必乱,绑架我的人应该是你们宗主吧?拿战斗力薄弱的若徽国挑起事端,果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柳绵绵很惊讶她有这样的洞察力,却并没有承认,“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妹妹做了什么事?刚才你也看见了她的狗腿子,还用得着是继续解释?” 人人都说尚允诺是个草包,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心机的,尤其是冷漠的样子像极了叶叹云,要是有那个贱人的实力,将来恐怕连宗主都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 尚允诺淡淡道:“换个方式挑拨离间,或许我还能相信。” 她拽着想事情的施故离开这里,以后估计很少会再来此处,除了几个人互相认识,别的基本都有可能是柳绵绵胡诌的。 柳绵绵冲着她们的背影吼道:“你一定会后悔的!风素年将来肯定还是会杀了你!” 尚允诺挺直背脊没有说话,凤后会不会杀了她不重要,白皓影和尚允凤才是重点中的重点,还以为脱离了皇太女的身份就没有那么多事,这回反倒是接连不断地遇到麻烦。 果真,重生是有代价的。 施故撤销了结界任由尚允诺把自己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她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觉得是时候该去黑市了,没有装备,光有能力根本就打不过最强boos。 尚允诺想带着施故去醉星楼,后来又觉得休息重要,再次回到了那座宅子,“你说,这里叫什么好呢?” 施故打开了房间的门,从空间戒指拿出了被褥铺好,“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睡就会猝死。” 尚允诺看她就铺了一床,皱眉,“那你呢?” 施故摇头,“我得趁着月亮没睡觉时吸收下精华,不过我有个问题也想问你。” 她暂时坐在窗台看着月亮快要被太阳的光取代,心中总会想起施家村,村子后来被人恶意屠杀了,所有认都说是师尊做的,后来灵情门成了□□,这个误会来的可不凑巧。 尚允诺闻着被子上熟悉的草药味,“你想问什么?” 施故背对着她,“对你而言,三千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上的蟠桃开花了,世间的人和景物千变万化,但比人更长久的是无人问津的风景,它们知道的远远比我们要多,所以本宫也想看外面的世界。” 尚允诺看着施故的背影永远都会很笔直,就像门前的柱子支撑着房子的构架,可能是错觉,让她觉得小傻子此刻的心情是很悲伤的。 施故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抵触,微微地叹了口气:“是啊,三千年可以改变很多,让哑巴开口说话,让一些珍贵的只能成为历史。或许千山万水也会有消失的那天,只是它们要比人和神要坚定地很多。” 她去了外面吹了冷风还是没有彻底冷静,纵使踏遍万里河山,她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即使这场比赛是个骗局,远远没有比她害怕失去的更能撼动那颗心。 施故没吸收多少能量,青面鬼的话还在脑海里浮现,被淘汰后的下场不怎么吓人,可是屠村的凶手没有找到,再加上辛医仙的死有隐情,好多事纠结在一起,只会让她压力倍增。 村子里的人绝非善类,但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呢? 她还是决定去找客服,直接问了心中的困惑,“那些魂魄是你们强行留下来的吗?伊澜和傅老大究竟做了什么?” 【1。】 “还有,我第一个出生点是否也在比赛之内?” 【1。】 “有0吗?能不能说人话?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才找你?” 施故是真的觉得累了,不仅仅是青面鬼一句话击溃了外表的假面,她之所以坚强的执念在减少,哪天真的不在乎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良心和所谓美好的东西还剩几分之一。 【紧急求助请按1 人工客服请按0 无理取闹请按x】 “别装蒜,我知道你在线看得到这些,不想我点投诉就老实回答问题。” 施故知道投诉不能把101怎么样,但是她心里没有底,很怕自己还没回去,一切就像过去的那场瘟疫随着梦消失了。 【这么多问题,人家要查很多资料才能知道啊。 1、淘汰者有怨气无达带走,等他们想开了,就变成了任务一部分,算是一举两得。 2、伊澜和傅东泣过得比你好,殿下说的没错,不信谣不传谣。还有,不想给伊澜添麻烦,就停止你的好奇心。 3、原世界是原世界,比赛场地是比赛场地,空间不同,规则不同。 4、这是给你的忠告,你停滞在任务中不只是手中杀戮太多,更多的是你从未吸取过教训,再不好好比赛,你将会被抹杀。】 101很后悔今天上线,挨骂不说,还要给某些甩锅的王八蛋背锅,有她这么委屈的客服吗? 施故半信半疑,“这次是不是晋级赛的最后一个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38 章 【1。】 “……你整天1个啥?你1过吗?” 【管好你自己,爬都没有学会就想着先走路?你的死劫还没经历完,剩下的劫难起码还有365个,再加上之前的业障没清楚,就别整天想不切实际的了。】 101在那边翻了白眼,要不是和施故认识了这么久,她是不会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闲聊,重要的是她感觉之前看似完成的任务,可能会和系统的数据一样,再次崩盘。 施故没有急着回怼,她想起了在很多年前,不知是什么朝代,自己被迫穿成了莫得感情的杀手,不管杀的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算是考核的业障和业绩,也就造就了她经历死劫时,会有各种惨不忍睹的死法。 她以为几百年前就结束了,没想到仅仅才是开始而已。 【结束服务请按# 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你能不能搞快点?】 “那好吧,那个萌新是什么来头?她都好久没动静了。” 【谈个恋爱要死要活,这会估计在阻止女主黑化。世界有AB两面,她还在殊途同道没出来,等到了同道殊途就差不多了。总之,她家的背景和傅家差不多,在现代依旧是很有名。】 “果然群除我佬,那师尊怎么样了?你总得让我有个明确的盼头吧?” 【不知道,如果没有被打死,可能带着你师叔跑路了,灵情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少人想要占据根据地强取豪夺门中美人,你比我更清楚。你师叔再不济也是傅家的人,傅家虽然已经变了味,可不要忘了她是嫡系,连傅东泣都要尊称长辈的人,不会有多惨。】 101想到了爱打架的谢烟辞很无奈,不好好修炼就知道挑战人,这样就想保护身边的人,根本是想不通的。 施故的心里已经变得七上八下,“师叔被赶出去的时候,就把傅姓还给了他们,名字若不是师叔的母亲取的,估计也早就不在乎了。可惜我至今都没有找到让她变得正常的办法。” 在那次试炼惹下麻烦后,她连累了玖芜,在不知道究竟是丢了魂魄,还是中了毒的缘故,四处求医问药还是没有任何用。 施故觉得可能是魂魄缺失了部分,但师尊却说和这个没有关系,应该是灵智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真实的情况真的是这样? 【我说呢,绕了大半天原来是为了埋汰情敌,勾搭不成就想着脱粉回踩,果然是爱而不得的真实反应。】 “这是从哪得来的结论,谁会喜欢自己的老丈人?老娘那个时候是把她当成亦敌亦友的对手,顺便想抱下大腿而已,再说当时喝了狗系统的忘情水,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就没什么了啊。是你们自己出现bug,不然我也不会想起来,谁知道是不是忘情水过期了,凎!” 施故感觉自己快被气死,当时是忘记了那份感情和部分的记忆,后来想起来了,不勉强忘记还能如何? 【真正的感情和思念是刻在灵魂里忘不掉的,就算物理上解除了记忆,内心还是会呼唤,是你根本就放不下。得亏人家伊澜快刀斩乱麻,不然肯定被你拖后腿。】 101之前觉得施故不是真的喜欢伊澜,因为根本就感觉不到有多明显,后来才发现这货居然也是个闷骚,难怪会和傅东泣和胡朔那些人为伍。 施故这会没怎么伤感,不冷不热地反讽一句:“那是啊,我哪里像101大人把思念刻在DNA里。” 【……谢烟辞当初就不该让你开口说话!】 “怕什么,我昨儿哦不是午夜看到叶否了,要不你再努力一把?” 施故是觉得自己当初不必开口说话,但是学会了以后又觉得不吐不快,她至今不知道是谁下了哑药,有机会遇到仇家绝对会反杀。 【别提这个了,我的心好冷。】 “等她来疼?” 【你俩咋还对起歌来了?都很闲吗?任务和业绩都冲完了?嫌不够可以跟我说。】 系统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再聊下去感觉会聊聊出事儿,更过分的是施故这家伙真逮着机会就会损它,不可原谅,哼。 施故还想骂它却被中断了聊天,只能站在歪脖子树上等太阳出来。 系统这边还在和101交流着,今天的内容流到公屏那边,指不定会发生别的乱子,须得把这些全部都隔断开。 【你知道私人感情和工作是要分开的吧?】 【有那么严重吗?我觉得我分的很开了,我不想叶否和鱼央过分参合进来,而且施故又不是危害世界的魔头,你不认为你对她很苛刻吗?】 101不是很理解系统的警告,这场比赛的尽头可能是看不到的,但是减少损失是每个人的希望,没有谁会盲目地服从。 【成大事者必须劳其筋骨,她连这个不能克服的话,将来如何取代你我?】 系统此刻说的一本正经,施故不过是候选者之一,能坚持到最后,那自然是个不错的结果。 【说白了,这是你自己想着奔向自由的借口。我是不着急的,我留在这里,看看谁才是本届比赛第一个到达终点。你说,施故对那件事的记忆多少?】 【如果你不想扣工资的痛也刻在DNA里,管好你喜欢剧透的性子。】 系统的话让101自动关了聊天窗,她有些明白施故的心情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就是喜欢捏住别人的弱点,她还真是有些担忧叶否,可知道对方如今一切顺利美好,那她自是会隐去存在的痕迹…… 天亮时分,宅子里变得热闹起来。 苏锦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指挥仆人们放摆设,之前打扫过也不用那么费力,只需要把东西规整好就行。 他看到尚允诺从里面出来,就想邀功展现自己的地位,现在除了他和棋奴有些地位可以和施故对比,其他的人根本就不配和他竞争,更何况粘人精紫馨已经被打发走了,剩下的肯定就是怀有身孕的棋奴得费些心思。 尚允诺没发现施故的影子,心想可能是去找吃的或是去了黑市,从昨天她就觉得对方怪怪的,但现在看着苏锦带着算计的眼神望过来,先把这些不省事的男人安排再说别的。 苏锦问道:“殿下,这府中的账务都已经交给了寒钰君,苏锦想和他商量,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还有……诸位大人送的乔迁贺礼,是收还是不收?” 尚允诺听着他的旁敲侧击,微微蹙眉,“她现在估计满眼都是吃的。账务还是你和汪嬷嬷处理,礼物照单全收,收不收都是得罪人,收了起码还能养活你们几个。本宫得去宫里一趟,其他男子尽量看情况安排。” 她踏出大门的那刻,想到了这座宅子的名字。 从园。 希望以后她遇到任何事都能从容面对,下个月确保女帝身体无恙,自己没准真能提早退休。 尚允诺坐上轿子的那刻,突然就听到了紫馨的声音:“殿下!你真的不要紫馨了吗?” 他跪在地上不肯让轿子离开,那些所谓的好地方哪里比在殿下身边好,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任何机会。 尚允诺看都没有看紫馨,“本宫对你仁至义尽了,之前你跟八妹说的情报,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再这样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轿子已经绕开了面如死灰的紫馨,他呆呆地望着那顶算是简朴的轿子,原来尚允诺什么都知道,他还以为对方是最信任自己的,没想到是他自作聪明。 宫中。 尚允凤刚从女帝那边离开,看到神色诡异的冯子禹,又想起刚才被女帝冷落,心情立刻变得很不好,却也没有急着问他关于尚允诺的事,最近鸡毛蒜皮的事越来越多,连皇夫们吵架都得管,她不是很明白皇姐以前怎么敷衍过去的。 此时,大理寺少卿丁宁急忙走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尚允凤,“请八殿下恕罪,臣有急事禀报陛下!” 尚允凤温和地笑着:“无妨,母皇现在应该休息了,若是方便说,就先告诉本宫。” 她发现旁边的冯子禹低着头,难道昨晚晚上在大理寺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丁宁这才稍微冷静,“是……绑架大殿下的犯人被杀了,仵作检验出是被法器一招致命。” 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很常见,可大殿下是女帝的心头肉,之前没有在人前说彻查此事,私底下还不是照样给她们这些臣子施压,就怕星眠的人真打算针对若徽国,到时免不了和从前一样打起来。 尚允凤觉得有蹊跷,想问个明白却看见尚允诺来了,便也不好打听的那么仔细,“皇姐今天来的好早。” 尚允诺没注意他们的神情,笑了下,“晨昏定省是应该的,何况本宫今天搬家后,还得和母皇请示去学院。你们这是怎么了?” 丁宁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她就算再想忽略也该礼貌性地问候下,免得又得罪了谁,那自己的小鞋十年都穿不完。 冯子禹瞅了眼尚允诺还是没有说话,他也没想到柳绵绵就这么死了,看来还是很有古怪。 尚允凤意有所指地回答:“听说星眠的那个犯人被人灭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整除夕白蛇青蛇的大纲了,不多,算是一万字,自己嗑的cp就要自己产粮(bushi),午安QAQ ☆、第 39 章 在冯子禹怀疑尚允诺的同时,她也在怀疑是不是对方动的手,后来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没有表示太多的惊讶,“那丁大人就好好查查吧,听说星眠的人还在抓年轻男子,此事一并办了吧?” 丁宁点头,“下官明白。” 尚允凤看着她们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有些扫兴地先行一步,反正她是不指望草包姐姐能有什么作为。 冯子禹在身后小声说着:“殿下,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当讲。” 尚允凤不耐烦,“不该讲的就不要讲了。本宫知道她去过大理寺,你觉得母皇会怀疑她?” 冯子禹神色复杂,“那殿下之后……” “之后的事,本宫已有主意,你要知道合作归合作,若是星眠的人敢混乱若徽国,本宫第一个不答应!” 尚允凤的眼里充满了怒气,被被绑走的男子很有可能被杀了,或是被培养成了杀手。 再这样下去,若徽国怕是要民不聊生。 宫中。 女帝听完丁宁的汇报后,心情变得不妙,“这件事你要彻查,绑架孤的长女,又四处抓人,显然不把我若徽国放眼里!” 尚允诺劝道:“母皇息怒,想必这其中会是个连环套。” 丁宁在旁边大气不敢出,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她可不想听女帝发火,更何况星眠也是不敢惹的组织。 女帝把折子放在旁边,“诺儿,孤最近心绪不宁,死了一个杀手不打紧,倒是你是否也有事瞒着孤?” 她知道尚允诺四处打听叶叹云的事,这个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更想让对方问自己,而非在那瞎猜忌。 尚允诺心里一咯噔,干脆就说:“儿臣去了大理寺见了柳绵绵,问了一些事。没想到刚离开,人突然就死了。” 女帝叹息着:“这老家伙果然还是那么嘴碎。想必你也听了他的闲言碎语,就没有什么要问孤的?” 尚允诺听她已经挑明了这事儿,心中还是认为这是对自己的猜测,“没有。儿臣相信,有一天会找到真相,也不好给母皇添太多的麻烦。” 女帝直视那双和叶叹云相似的眼睛,“你是怕失望,还是怕孤责怪你?孤只给你一次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以后就别想孤有问必答。” 当年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可真要全部说出来,她这心里没准会踏实些。 尚允诺想的却是女帝命不久矣,她若是要改变这个,需要查清楚具体的根源,而叶叹云…… 她把头低了几分,“儿臣暂时没有太想知道的,宅子已经搬进去了,谢谢母皇的恩赐。天冷,望母皇和父后多保重。” 一个大家都不愿意提的人,一个可能让女帝和凤后产生心结的人,这个时候去和女帝追问,不就是在添乱? 女帝复杂地看着尚允诺,“你不想问那就不问。孤能告诉你的就是,柳绵绵说的有一半是假的,叶叹云确实是你的生父,没有他,孤也没有今天。孤答应过护你一生周全,你父后也是如此,可能平时对你严肃,但他从未想过伤害你。” 与其等着以后尚允诺胡思乱想地质问自己,她还不如现在就说出来,免得大家都觉得心里膈应。 尚允诺很惊讶女帝会主动说这个,她又想起前世凤后怨恨的眼神,嘴角习惯性地勾起,“儿臣就当今天没有听说这个。朝夕会就不参加了,临时有些事想去学院一趟,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些担心上次的刺客是星眠的人,边关也不是很太平,望母皇多派人防守。” 尚允诺还不想因为叶叹云和女帝翻脸,她觉得上一辈的纠葛可能有很多,自己就算再好奇,也该有个度。 女帝有种看不透尚允诺的感觉,“孤会考虑的,郎浩和星眠走的比较近,孤不反对你和郎铁冰交好,但你要记住,若徽国是所有先辈血和泪守住的,万不可随意地率性而为。” 郎铁冰是个好孩子,他和郎浩完全两种性格,那也不代表对方对若徽国没有野心。 尚允诺笑了笑,“儿臣知道。冰冰目前是没有资格参与倒流国的政事,我也相信,他不会为了郎浩冒险。” 郎浩自冰冰出生后就没有理会过,把人扔到学院,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尚允诺在和郎铁冰相处时,感觉他们不可能会成为敌人,这种直觉很强烈。 女帝最后也没说旁的,她让尚允诺先回去,自己坐在那半晌没有别的动静。 不知怎的,想到了年少时的事。 那会她也是如此相信身边的挚友,得到的只有背叛和嘲弄。 后来遇到了叶叹云和施琅月,似乎从他们认识的哪了开始,一切都在悄悄转变。 赵嬷嬷走上前来,“陛下,八殿下找星眠的人监视过大殿下,又到处散播谣言,难道真的不管了吗?” 女帝半闭着眼睛,“诺儿恐怕比我们更清楚,她都觉无谓,咱们就不要管了。免得素年认为孤在偏心。” 赵嬷嬷也是无奈,“听闻寒钰君亲自超度了幽灵,那架势犹如当年的汪凃,老汪居然没看出来这些,实在是让老奴不解。” 坊间的很多传闻不可信,但汪凃失踪很久,从未听说有传人,那施故又是在哪学的呢? 女帝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汪嬷嬷不在场?无论施故隐藏了多少本事,只要将来他对诺儿好,孤自是不会多管闲事。” 赵嬷嬷听了也只能作罢,她不信汪嬷嬷会不知道此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声张吧,谁让汪家如今只存在传说里。 黑市。 还没睡醒的花七娘听说来了个奇怪的客人,她不是很高兴地走到大厅,看见那女子穿的破破烂烂,整个脸都被黑色斗笠和纱布遮盖着。 她打量了半天,感觉和平时的客人不是一个档次,不面有些嫌弃,“哪里来的叫花子,敢在白家的地盘撒野?” 施故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当然做生意了,难道花二当家嫌弃钱不够香?” 好久没有穿女装,她能从背包里拿出乞丐装已经不错了,顺便还把声音改了改,就是怕不到半个时辰穿帮。 花七娘扫了眼那些东西,脸色立刻变了,“妖王的指甲,万妖丹,兽人泪珀,凤羽……这些你都是怎么弄到的?!” 她开始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么多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 施故坐在了旁边,拿出库存自己的茶包和柠檬片,“借你的杯子用一下,一杯红茶包加柠檬和糖,放在雪地冻着,省钱又好喝。” 花七娘:“……” 这家伙究竟在说什么? 施故喝完东西才解释:“不必在乎我是谁,估个价,价格你我都满意,买卖就算成交。” 她这个时候看上去就像杀价的老油条,其实她对这些不在行,全凭当初和汪凃混日子积累的小经验。 花七娘问道:“你想要多少?” 施故有些犹豫了,她开始认真地计算,“一百万金币=一百两,聊天系统和小装备加起来肯定要超八位数……” 以前她都不氪金的,如今面对现实情况,还是得对狗系统稍微低头几次。 施故瞅着花七娘脸上很厚的人、皮面具,笑眯眯开口:“九十九万两,今天老娘心情好,等成交了,送你几个小玩意。” 花七娘跟着一起笑起来,“你这个黄毛丫头胃口不小啊,九十多万,你怎么不说是冥币?” 过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敢开天价的人。 施故凑近了花七娘身边,“大婶儿,你想不想拥有一个薄如蝉翼的面具?你这个用久了会把脸弄烂的。” 花七娘警惕道:“你在胡说什么?!想敲诈去棺材铺更合适!” 施故笑的有些古怪,“是吗?这些东西怎么着也值几百万,你也别把我当小白菜,而且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花七娘正色厉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为何突然就被一个陌生人给揭穿了,是她没有躲过别的眼线? 施故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你是让白飘飘亲自和我谈,还是打算和我耗着?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给她打工,想必你心里最明白。” 花七娘皱眉,“你调查我?” 施故起身收拾东西,“按理来说,你不该有此智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本来这就是对你们一本万利的事。你不想要,相信别人会感兴趣。” 她想起汪凃曾经用一个破葫芦,就能骗到魔尊的顶级法宝,当初就应该学着对方的忽悠能力才对。 花七娘盯着被布掩盖的泪珀,“且慢,我给你一百万两,但你要告诉我,是怎么看出我在易容?” 施故觉得这个问题为啥内涵,松开了布袋的手,“当然是用眼睛啊。” 花七娘就知道不该问她这个,拿出了银票又有些不放心,“这么多东西不会有问题吧?” 施故数着分文不差的银票,笑的比外面的阳光还要暖和,“你说的问题是怕主人找过来吗?放心吧,这些可都是我凭本事忽悠过来的,它们的主人要么死了,要么忙着秀恩爱,要么跑路了,不会有售后问题。” 花七娘还没有听明白,就看到施故如一阵风消失了,而这些东西确实价值不菲,全部都给大老板,多对不起她自己垫付的那一万两。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40 章 尚允诺出了皇宫,寻思着醉星楼前阵子和白家发生冲突,确实不是大事,没有借题发挥估计是很忙? 女帝半开玩笑地说了叶叹云的事,一方面是不想她深究,一方面也是为了护着凤后。 想到从前的结局,尚允诺心中仍旧一片酸楚,她看得出女帝是对自己寄予厚望,这份期待的背后是利用。 她不敢埋怨太多,唯有在其中找到空子脱身立刻。 尚允诺没有让随从跟着,独自去了醉星楼的附近,忆起了年少的事,怕是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心境。 还未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白皓影和尚允凤去了对面的茶楼,旁边还有几个人拿着笔杆子使劲写东西。 她望了会没有跟过去,也不管那些人的眼神,打算和掌柜的核对下账务。 施故这家伙贪财的性子,给尚允诺提了个醒,没有厚实的家底,指望她靠双手吃饭不可能的。 掌柜的不在,管事的小荣战战兢兢地拿出了账本,“殿下,都已经盘点好了。” 尚允诺仔细看了眼,都是自己看不懂的,知道总额没亏就放了回去,“你怎么了?难道本宫很可怕?” 小荣忍不住看了眼楼上,似是有难言之隐,“殿下还是自己去看吧。” 尚允诺立刻去了楼上,看到紫馨在教训掌柜的,才想起来汪嬷嬷把人打发到了这里。 掌柜的也不敢和紫馨顶嘴,“公子,汪嬷嬷说了这些都是您要学的。” 紫馨大发脾气,“你算个什么东西?殿下平时那么宠我,怎会让我管这个破酒楼?等着吧,早晚我会让她改变主意的!” “不用等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这个老女人吓唬我,我才口不择言!” “是吗?她是我身边的老人,你不尊重她就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你还是去别处吧。” “紫馨真的是被冤枉的!若是殿下愿意,我可以去八皇女那当卧底!” 紫馨哭着闹着顺势抱住了尚允诺,若是别人可能会不忍心这么个美少女哭泣,现在尚允诺听着这声音觉得很刺耳。 她看了眼刚过来的汪嬷嬷,淡淡道:“嬷嬷,还有掌柜的,你们一起把这孩子请出去,太阳快落上了,孩子独自出去怪不安全的。” 紫馨不敢相信,“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八皇女的计划?” 尚允诺捏住了他的下颚,“本宫不喜欢挑拨离间,送客。” 汪嬷嬷和掌柜的闻言把人带走了,看来她们算是好心办了怪事。 屋顶上有人在偷笑,尚允诺直接用灵力把对方击中,连带着那人手里的馒头落在地上。 她看了许久才说:“你们施家还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 施故心疼地捡起馒头,拍掉了灰尘吃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尚允诺吸了吸鼻子,“你身上的药味闻习惯了,你前世不会真的是饿死鬼吧?” 馒头而已,有必要那么在意? 施故吃的津津有味,“也许是饿死的吧。东西掉在地上不代表没有它的价值,你衣服脏了还不是洗了照样穿?” 她都快忘记在这个时空的几百年前,究竟是如何死去的。 只知道醒来后,身边多了个汪凃的神棍,真本事没有学到,骗人的话术倒是学的很溜。 尚允诺被说的有些无言,“你去黑市了?” 穿的这么怪,还特意易容变声,不是去白家地盘,难道还能有别的隐情。 施故没否认,“那是必须的。刚才还想你俩旧情复燃,你也不配合下答应他。” “你很希望本宫如此?” “不希望啊,明明是群像电影,怎么能没有老娘姓名呢?老实说吧,你看上了谁,我帮你追。追到给我红包就行。你别走啊,买卖不在仁义在嘛,要不给你打个折?” 施故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馒头吃完了,她是真觉得最近的重生者很难搞定,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是任务压在头上,她总不能视而不见。 回来的路上遇见乱葬岗,她心里多少有些感触,万一这次依旧是不得好死,那也不能当怨灵。 施故换回了原来的形象,寻思充值几百万的金币,先和胡朔套话,不想看到了折回来的尚允诺,“呦,我们殿下是想通了吗?” 尚允诺忍住所有不雅的举动,“我是告诉你,过几天我就要出远门了,你不要给我惹事。除了苏锦和棋奴,其他人随便你怎么整。” 她怕这会不交代就忘了,如果帝师在这时回来,稳定灵力的事又近了一步。 施故奇怪地看着她,“棋奴那边我是可以理解,这个苏锦怎么回事,难道他才是你真正的相好?当着我这个正室的面,维护小老公有些不太合适啊。” 苏家充其量就是没落的贵族,就连紫馨和别的男人都是如此,会不会太凑巧了。 尚允诺没心情和施故胡扯,“是又如何,你又不在乎。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我哪敢在乎。” 施故看着尚允诺的背影轻声地说着,若真的在乎了,那么以后放不下的就变得更多。 人活世上痛苦的记忆才是不开心的根本。 她不想让自己再次体会爱别离的可怕,也不想耽误尚允诺的发展。 施故不清楚尚允诺的后台是谁守着,对方不是被消除记忆的参赛者,就是和总部的人沾亲带故。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狗系统对谁放水过,更何况只是个炮灰的角色。 施故叹了口气,早晚她要累计所有的攻略,一路开挂经验所有人。 她打开了充值版块,把兑换好的银子变成数据输入进去。 充值成功后,她获得了土鳖王的称号,一个用来嘲讽中级氪金玩家的沙雕称号。 施故没怎么在意,有时间和狗系统欧气,不如多打听任务相关的。 列表里的人都不在线,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施故刚想下线,就看到了公屏出现了红色警报,大致是说在维护中,之后她被迫脱离了界面,“这次又是得罪了哪个大佬被植入了病毒?” 这些不关她的事,还是想着啥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要。 茶馆。 满是茶香的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却没多余的交流。 白皓影问:“八殿下不开心?” 尚允凤回避了他担心的眼神,“不是。朝夕会已经准备好,白公子有意参加吗?以往可都是你获得魁首,相信今年不会有例外。” 柳绵绵的死不是她做,也不是尚允诺动的手,难道是宗主在警告自己? 白皓影斟茶的手顿了顿,“之前皓影就说过,私下没人时唤名字就好。朝夕会去的都是世家公子,今年又有寒钰君在,我就不凑热闹了。”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今天尚允凤心情不好才会冷淡,又或者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尚允凤笑了笑,“本宫相信你会稳操胜券。” 她没有试探白皓影对尚允诺的态度,倒是对那个皇姐的变卦有些疑惑,那个人真的放下了白家独子? 先不说背后的利益,从关系亲疏上,尚允诺似乎都更加喜欢白皓影,为何突然连这个都放弃了。 白皓影满脸笑意,“此一时,彼一时,小人偷个懒就好。” 今年的朝夕会必定热闹非凡,听闻尚允诺不会参加,那他就不用完成母亲吩咐的事,甚好。 尚允凤察觉到他有意避开这个,没再强求,“请柬已经送过去,到不到场全看公子心情。” 白皓影笑道:“殿下都送过来了,皓影也不能不懂事。” 现在所有人都说那个傻子取代了他的位置,他倒是要看看,施故究竟有何本事参会。 此时,在屋顶的施故撇撇嘴,还以为能学到几句土味情话,谁知都是些无聊的内容。 她对朝夕会的食物有兴趣,人就算了,不被白皓影等人针对已经是万幸。 施故带着无聊的心情回从园,想到系统遇到那么严重的bug,上面居然没有任何表示,不太符合他们凡尔赛的风格。 傅东泣和伊澜没事是最好,若是有隐情,又如何不去担心。 施故心思复杂地去了房间,没想到看见了等候多时的棋奴,脸上扯出了客套的笑,“等很久了?” 棋奴行了个礼,面色谦卑,“还未给寒钰君请安,有些事想和您商量。” 施故让他坐在旁边,“好说好说。” 这哥们是不是忘记了之前那出戏了? 果然,男人女人都是善变的。 施故觉得百无聊赖,等半天也没看棋奴说半个字,“咋了?府中有人欺负你?” 不会是全体抱团后,一个接一个来怼她吧。 那正好可以把宅斗剧本用上了,趁机除掉lsp和腹黑妹妹的眼线。 施故有时真怀疑,尚允凤是不是姐控,要不然上辈子为尚允诺流的泪,还能是演给别人看的? 棋奴发现尚允诺不在附近,手中的帕子快抠到抽丝,“奴……奴其实不想那么多人看着,寒钰君放心,奴不会到处乱走的。” 施故盯着他隆起的肚子,问道:“你的意思是仆人们给你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快乐,晚安。 ☆、第 41 章 棋奴眼神飘忽不定,“是奴不太习惯。” 施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这件事你和汪嬷嬷她们说吧,我管不了这些。” 棋奴低眉顺眼,“寒钰君,奴是为了不给殿下添麻烦,若是孩子生下来,还望寒钰君能够善待。” 施故觉得有些讽刺,这人用孩子做筹码,难道就是爱孩子? 她没再和棋奴墨迹,“等殿下回来,你再同她说。” 棋奴呆呆地看施故自顾自地去了隔壁房间,心中有些愤怒,这个傻子果然不好骗。 施故躺在红木床上,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给忘了。 自从有一次真的饿死,之后的死劫并无印象,就连叶子也没有太多的记录。 施故听着自己尴尬的声音:“笋都被那群老王八夺完了!” 应该不是什么好结局。 施故翻了很多叶子,想来想去还是会埋怨屠村的凶手,别让她逮到,逮到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生气地闭上眼睛,日子怎么样不都是熬着的,狗系统那边估计轻松不到哪儿去。 尚允诺进屋的时候,看到施故就那么躺着,也没吭声,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故问道:“棋奴刚才来找我了。” “嗯。” “光是嗯就完了?” “那不然呢?” “好歹问问是怎么回事才像话。” 施故把枕头丢了过去,看尚允诺还是没有反应,干脆就起身睡到了外边的隔间。 她可不想陪着尚允诺玩冷战,狗系统假装故障又不是一两回,这次说什么也得再去试探下。 尚允诺发现施故没了动静,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过几天就去朝夕会,吃吃喝喝随你,就是不要乱出风头。” 施故歪了嘴,“你老是重复这个,我还以为你在暗示我一定要拿头彩。” “随你。我明天就出发了。” 尚允诺想到白皓影每次都是第一,小傻子未必就能赢得了,不想出风头,是不想让凤后继续猜忌这边。 施故听得出来尚允诺话中的意思,表示不在乎,“那我就随心发挥了,帮我和铁牛问个好啊。” 不就是觉得树大招风,害怕成为老八的眼中钉。 目前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女帝偏心尚允诺,一时不会改变主意。凤后自是会帮着尚允凤,若以后没有翻盘的可能,小公举想要息事宁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施故察觉尚允诺已经关上了门,不晓得对方为何这么着急离开,难道郎铁冰也能在这次洗牌中逆袭? 不是没有可能啊。 施故想到自己以前为了完成任务,同样火急火燎地去执行,现在想想完全就是瞎热情。 她打开了系统界面,要等私下交易系统恢复,还得要一段时间,背包的没错不如空间戒指的,当初就应该从老汪那多忽悠几个。 系统和刚才一个样,101不在线,今天又不是特殊日子,因为bug就集体罢工了? 她想这次是别想速战速决地搞定任务,毕竟狗系统不是吃素的,真要惹毛了,自己指不定真的去六道轮回。 眼前再次飘过傅东泣的名字,施故的心里不是很肯定,这个莫非又是故障? 她这次学聪明了,绝不会盲目地去追查,免得又被系统警告,不管傅老大她们要做什么,肯定夜都是有规划的,不像她总是靠着冲动去做决定。 施故想退出界面,突然就看到萌新上线。 是旧不是酒:大佬,有啥办法可以迅速地给反派洗脑? 施故:根据我的经验,你会被反洗脑。你怎么现在才上线? 是旧不是酒:这不是失恋想搞事业嘛,听说大佬你以前被一个小仙女甩了是真的吗_(:з」∠)_ 施故:又是101爆料的?都没开始过怎么就是甩了?以后吃瓜直接来我这,压多少有多少。 是旧不是酒:哈哈哈哈! 施故:所以现在你是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这爱好不太健康啊。 是旧不是酒:我哪敢,101姐姐说你为了填补失恋的痛苦,主动和系统要求最残酷的地狱式关卡,我想知道有没有那种不用受皮肉苦的劫。 施故:很简单啊,直接退赛免除所有的煎熬。你回头问问101,她当初是怎么伤害叶否,又追妻火葬场,结果连自己的壳都没保得住,这个绝对比我的破事更有料。 是旧不是酒:我的天,都是有故事的人啊。不说这个了,大佬你的情劫全过了吗? 施故低头抠着手指甲的死皮,不是很肯定地回答:应该过了?怎么,你爱上了自己的攻略对象? 是旧不是酒:不知道哎,我在放弃和抓住的纠结中,可是她已经和男主在一起策划婚礼了,我还能怎样? 施故开始出馊主意:去抢亲啊,如果你不怕违背任务核心的话。实在不行,就多做任务,被迫当几次渣女,玩几次黄油,你就会好受些然后逐渐忘记得不到的痛苦。 是旧不是酒:来份涩图,请问哪里有购买链接? 施故:都在狗系统的数据库。 是旧不是酒:……打扰了,我要去试试伴郎的衣服了,下次我要做个真妹子,哼! 施故无言地看着萌新下线,101这个不靠谱的肯定没少拿她当反面教材,说她什么,其实都无所谓,捎带上伊澜就有问题了,她可不想被傅老大认为,自己是在捆绑炒作。 【恭喜2500号选手获得至尊装备——穿越时空的爱恋。】 系统突然探出一条很醒目的消息,这不就是一个穿梭器,整的这么文艺,还以为是小甜剧做了游戏。 等等…… 这东西能穿越时空,那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坐标? 施故有些心动地问道:“告诉我,要多少我存不起的金币,才能拥有这件神器?” 【再努力个一万年,击败同组的队友,看综合评价发放奖励。以后不许说我有那些东西,小心我扣除你的积分。】 系统的声音很冷淡,它私下搞外快的东西,肯定是不能被总部的人发现。 施故决定抓住这个机会,“那就要看老娘心情了,肉、文女配都当过,我没再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直写章纲,发现字丑浪费了好看的纸。好叭,废话这么多,是想说措不及防挖了新坑,大概是自攻自受的,不感兴趣的就算啦,晋江文学城的咸鱼王永不认输。 今年就主攻专栏里的叭,后台那些……我也孩怕放出来会被坑死,所以要控制好挖坑的铲子,午安╭( ̄▽ ̄)╮ ☆、第 42 章 系统想给施故来个永久的禁言套餐,却发现管理员上线了,“什么肉、文?” 【……某个小混蛋被饿死后,说要天天吃肉,我就把她扔到全是美食的世界,你不要听她歪曲事实。】 管理员打开了数据库,眼睛都直了,“三天两夜又是什么?” 【夸父族的小子追太阳,半路被夜神族截胡了。】 “神君夜闯寡妇村?” 【2500号选手最后一个任务角色是寡妇,顺便帮莆田神君渡劫,我发4所有的资源都是正版绿色。】 “痴情魔尊戏妖王?残星若梦?夫君个个都是xx,这也叫绿色?” 【魔尊说除非把他写的贼深情,不然不授权。残星是小混蛋的情劫之一,后面那个是很正常的玛丽苏,后来被做成了游戏,也就是宣传内容稍微夸张了些。】 与其等着被施故揭穿老底,系统决定坦白从宽,免得被管理员一键卸载。 管理员咳嗽了一声:“小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尽说些误导人的话。” 施故没想到系统还库存了这么多私货,“这是我配看的内容吗?再说,我也没夸大其词,明明就是狗系统喜欢虚假宣传,这也算在比赛内容?” 管理员觉得确实不太妥,“000你再这样是违规的,这些全部都上交吧,之后的比赛按照常规的来。” 【是。】 系统自动把数据库的东西挪出去,顺便把这笔账记在了施故的头上,等小混蛋进了决赛,有她的好果子吃。 管理员走后,施故明显感到了系统的低气压,“你看你,非得逼我来这么一手。” 【这点损失不算什么,倒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你会那么好心提醒我这个?放心吧,哪天我真的想开了,就会主动放弃比赛的,反正我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 【谁说的,谢烟辞、傅玖芜,灵情门的一切放得下吗?】 “你我都知道,我一直用这个理由欺骗自己去执行任务,往后还能骗多久,我不晓得。” 施故的眼神满是疲惫,没有消息或是好事,但所有人都闪烁其词,那就说明没有她想的那么乐观。 她找了很久,未曾发现辛医仙和师尊,或许前者已经真的去轮回了,后者可能还在到处打架? 【世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个比赛从不亏欠任何人,坚不坚持看你自己的想法。】 系统还以为施故会继续逞强,以为对方这几千年什么都没学到,原来小混蛋也会有看的很通透的时候。 如此冷静的施故,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施故淡笑着:“000,你当初也是一路凯瑞成了系统?” 【不是。中途有三个家挂机,我和101两个打五个,上面看我俩可怜就破格录取了,我干嘛跟你说这个,滚去做你的任务去。】 系统把施故踢了出去,心中却在想,这次恐怕又有烂摊子得收拾了。 施故回过神,又觉得刚才的想法很天真,一切都在狗系统的掌握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有人会用穿梭器的漏洞?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这德行是将不了决赛,只要不像某个女鬼那样留下残念,已经是万幸。 施故掀开被子又觉得很冷,想继续补眠又听见了汪嬷嬷的声音:“抓刺客!” 啊,今天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施故起身出去想看个具体的情况,发现汪嬷嬷连驱鬼的符咒都拿出来了,难道青面鬼他们没有投胎? 汪嬷嬷对她说道:“寒钰君去休息吧,这里老身会对付。” 上次施故帮忙驱鬼,这次怎么着要把人情还回去。 未等施故回应,刺客发出冷笑,“堂堂的驱魔世家汪氏传人,如今做了奶妈子,有负盛名!” 汪嬷嬷不免觉得没面子,刚要教训这个嚣张的人,却听施故说:“叽叽歪歪的吵死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起床气的厉害。” 话音刚落,施故亮出寒钰剑,不知道具体叫啥,她就随便取了个名字,相信便宜老爹不会觉得没有逼格。 刺客看到那把剑就变了眼神,“你不配拥有这把剑!” 施故直接砍过去,“难道你就配?你主子没跟你说自报家门是刺客的素养吗?” 听青面鬼说,庄寒钰生娃后就死了,之后应该是和傅老大一样去了决赛? 如果这里是比赛的终点就好了。 施故看到刺客恼羞成怒地攻击过来,不得已用了副作用很强的体力丹,直接面对面刚过去,希望这次不会是嗑药而死。 寒钰剑并发出金色的火花,花随着施故的意念控制飞向刺客的眼睛,他却及时地躲了过去,花击中了后面的歪脖子树,很快就着了火。 汪嬷嬷连忙把火给灭了,这次的刺客身手不凡,她只能指挥那些护院把人给团团围住,免得再生事端。 刺客飞向了屋顶,“你跟庄寒钰什么关系?” 能把神剑发挥如此淋漓尽致的人,除了庄寒钰,他还从未见过外人也能做到这个地步。 施故此时已经有些体力透支,心中的气息很紊乱,“你要我回答就回答,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弊端,她决定一击必中刺客的要害。 刺客对着天空吹了口哨,一只不明飞禽出现就走了他,他不甘心地吼着:“你和尚允诺都给我等着!” 施故不想理这个疯子,她在脚落在地上的那刻才觉得踏实,看了眼似乎被吓坏的苏锦和棋奴,没有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而是看向了汪嬷嬷,“殿下是从哪招惹了这么个憨批?” 骂人是不对,可那个刺客也绝对不是好东西。 汪嬷嬷摇头,“老身也不知道,估摸着是和上次行刺陛下的是同一伙人。” 这事不好说啊。 若是因为叶叹云和庄寒钰来的,那这些人多半是和倒流国有关系。 施故见老太太不愿意多言,说道:“其他人都洗洗睡得了,最近少出门。” 用脚趾都能想到和上一辈有瓜葛,要不然就不会人人针对便宜老爹,不知道傅老大当时都做了什么,让这几个家伙至今还念着报仇。 汪嬷嬷看到施故的袖子里掉落了空间戒指,捡起来交给了她,“敢问寒钰君,这枚戒指从何处所得?” “自然是坑蒙拐骗得来的。” 总不能说是汪凃输给她的,何况施故提过自己和那个糟老头子认识,是汪嬷嬷自己不信而已。 汪嬷嬷没有再追问,低声感慨:“老身不是贪图这个戒指,这确实是汪家制造的东西,原本有好几对,都被先祖带走了,听说他死后所有的东西被一个骗子拿走,如今落到寒钰君的手中,算是跟了个好主人。” 施故一时不知道这是夸自己,还是在损她,“是吗?今天的事就不要声张了,等殿下回来再决定。” 早些年,施故是用过化名骗了不少东西,但那都是汪凃授意的,背锅当然要一起背才有意思。 要不是看汪嬷嬷那么崇拜汪凃,她真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对方。 醉星楼。 尚允诺坐在屋里想着事情,学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帝师回来了,她打算这次前往看望对方,毕竟下次想见面,都不知道会是在何时。 她正想着是骑马过去还是御剑飞行,就听到了掌柜的声音:“殿下,从园那边出现了刺客,不过已经被寒钰君击退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听汪嬷嬷说是倒流国的人。” “……本宫知道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派人去从园暗中保护他们,不要惊动其他人。” “殿下是打算一个人去?” “又不是去危险的地方,本宫想单独过去。” 尚允诺知道施故的实力就没有怎么担心,但是那些人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杀了她,就能解决一切的纷争? 天很快就要亮了,她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这个时候离开,总要为若徽做些什么,打仗总归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 她走出醉星楼,感觉有个目光看着自己便看了回去,果然是冯子禹他们,何时才能结束这种被窥视的日子,恐怕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尚允诺把法器拿出来,默念御剑飞行的咒语飞上空中,所修行的好处,可能就是出远门比较方便。 冯子禹和手下默默地出现在了街道,他打量着醉星楼,淡淡道:“告诉八殿下,就说大殿下已经离开了。” 皇宫。 尚允月把头埋在书堆里,脸色不怎么好看,身边的宫人也不敢去招惹他,他自己也是觉得这样很无聊,但还是要把那些东西全部看完,免得朝夕会出丑。 有人通传凤后来了,他立刻去撒娇,“父后,月儿不想背书了,太难了。” 凤后扫了眼那些诗经,“读书是好事,要坚持下去。” 尚允月让人搬椅子过来,才继续说:“可是其他世家公子都不用背那么多书,施故不也是大字不识几个。” 他现在提起施故还是觉得怕怕的,那么一个瘦弱的人,居然有自己打不过的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凤后不悦:“你跟个傻子比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43 章 尚允月嘟着嘴:“那还不是怕在朝夕会给父后丢脸。” 朝夕会本不是什么热闹的盛会,这不妨碍男子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互相比试才艺,所以尚允月是为了找面子,才会想着和施故比个高低。 凤后担忧地看着他,“你本来身子骨不好,就别凑热闹了。” 尚允月咽不下那口气,“若是别人知道,我连个傻子都打不过,岂不是个笑话?父后,你今天怎么会想着过来了?” “本宫是听说你最近很用功,如今一看,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凤后是担心星眠的人会抓走尚允月,不知道他们这次又是图什么,若是月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必定会痛不欲生。 她想到了施故的父亲就是庄寒钰,她能继承对方的灵力不奇怪,何况连尚允诺都不是那个傻子的对手,更是不希望他的孩子去招惹危险人物。 尚允月叹了口气:“儿臣又不是八姐那样有本事,再过些时日,学院就要开学了,能不去吗?” 凤后坚决拒绝,“不行,帝师都说了,你再荒废下去,将来对身心都不利。朝夕会若是看上了谁家的女子,就父后说,让陛下去安排。” 月儿到了嫁人的年纪,终归是要找个好人家托付才行。 尚允月想到尚允诺成亲后,居然被一个傻子制得服服帖帖,立刻摇头,“我才不要成亲呢,我还是觉得单身比较自在。” “这可由不得你。” 凤后起身离开,他的心里始终是担忧尚允凤姐弟的归宿,若是和白家联姻,未必真的能有个后盾。 白飘飘那种无耻之徒,他是万万看不上的,更不想凤儿被白家拿捏住,到时若徽国岂不是要姓白? 学院。 这里规模不是很大,学生不多,但戒备森严,寻常人是不会放进去的。 尚允诺在门外打了个寒颤,来的时候没想过温差这么低,迅速地用灵力暖身,趁没人注意潜入进去。 不想,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她,“何方小贼?” 尚允诺为了不起冲突,随便变了个东西扔到另一边,转头去了朗铁冰住的方向,不晓得冰冰这次的成绩如何,帝师都回来了,估计冰冰也快要完成学业。 她刚走进房间没多久,就被一把剑架住了脖子,不得已举起了双手,“咱们这么熟,不至于这样吧?” “咱们这样熟悉,你成亲也不请我喝喜酒?” “改天,一定带着内人补。” “这才像话,你来是为了边关的事?” 朗铁冰收起了铁剑,清秀的脸没有表情变化,早在尚允诺来的时候,他就感应到了,不想这人的灵力似乎还是和以前并无不同。 尚允诺坐在那喝茶,“果然还是你了解我,你父皇怎么想的?” 朗铁冰加热了茶水,“你喝慢点,他已经没有实权了,倒流国一直被尤复广把持朝政,我想阻止都来不及。” 郎浩把他扔在这里学习,不就是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尚允诺摸着袖子摸到了千里传音符,淡淡道:“你是不想阻止吧?我要不是想着提前退休,是不会跟你打听这个的,帝师在学院吗?” “有时真不知你如何打算的,李昭燃昨天和人约傅家谷决斗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傅家谷,是不是修仙世家傅氏曾经的领地?” 不知怎的,尚允诺想到了傅东泣这个名字,一切应该不是巧合,那么小傻子又如何认识傅家的人,怪神秘的。 朗铁冰面无表情,“传说是那个样子,听说在大陆的另一边,也有傅家的传说,想必都是些超越普通修仙者的人物。” 他想让尚允诺不要放弃大任,又知对方的性格不会答应,毕竟万千子民的未来压在一人身上,没有野心和责任的人是承担不起。 尚允诺对傅家失去了好奇心,“尤复广又是什么来头,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人教训他们?” 以尤复广掌握的门派实在是不配成为修仙门派,烧杀抢掠、又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已经是披着名门正派皮衣的□□。 朗铁冰冷笑,“你觉得我父皇会舍得吗?这些年,他对那个老头言听计从,就连娶多少女人,都得经过尤复广的同意。” “那要怎么样才能阻止他和星眠的阴谋,我一直在想,星眠抓走各国男子,莫不是想练万血阵?” “应该不会,星眠在一百年前被现任宗主夺位,就已经偏离了正道,我猜他们估计是想利用尤复广和我父皇。”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尚允诺记得自己继位时,是有人挑衅边关,后来被八妹平反,这个功劳,她不会跟尚允凤争夺,唯一担心的这次会不会还有别的隐患。 朗铁冰不忍看她忧心忡忡,“你今晚住哪?我猜你肯定没带钱。” 尚允诺有些尴尬,“是啊,不过我也不急,或许傅家谷值得我探索。” 傅家谷是传说中的地方,听闻地势险要,早些年是用来抵御仇家选择的地方,后来傅家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了,不晓得是否去了隔壁的大陆。 朗铁冰阻止了她,“可别了吧,女帝若是知道你去送死,估计会被你给气死。” 先不说那边有多危险,就说这丫头的想法异于常人,万一被星眠的人再次抓住,谁能预料到之后的事会多严重。 尚允诺整理了自己的衣摆,“连你也觉得我是个闯祸精吗?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我不思进取,不懂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该瞎操心。” 朗铁冰看水开了,帮忙添加了些,“你若是草包,我就不会和你做朋友了,不过,你选择这个时候退出,我是能够理解的。当初,我是不想来这里的,但是……不来,可能永远见不到我母亲了。” 他母亲是倒流国最低等的氏族,又是浑身没有灵力的平凡人,生下了他以后,直接被打入了冷宫里。 朗铁冰每年只能见她一次,身上若不是没有郎浩遗传的灵力,怕是早就被赶出皇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尚允诺感觉自己被冻得手脚冰凉,“咱们都要加油,你离开学院后想去哪里?” “西海吧,听说当年尤复广围剿兽人族,剩下的都去了那边,我想联合他们的力量扳倒尤复广,然后带着我母亲远走高飞。” 朗铁冰起初不愿意管倒流国的死活,但是任由尤复广胡作非为,那么最后可能会连带牵连母亲,后宫里已经有好几个失宠的妃子被抓去炼丹,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轮到母亲。 尚允诺起身,打开了符咒,“那就去吧。我先让汪嬷嬷给我送些钱。” 要是这里能住下来,她何必用这样麻烦的方式。 汪嬷嬷感应到动静,看了眼身边的施故,小心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尚允诺冷的搓手,“嬷嬷,你用传送符给我送些银子。” 想问施故的情况,又觉得小傻子应该不需要自己担心,对方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吃吃喝喝。 汪嬷嬷刚把钱拿出来,就被施故给拿了过去,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殿下和这个人的关系,目前还是不错。 那边没了动静,尚允诺以为是符咒除了问题,正想着跟朗铁冰借一点,却听见了施故贱兮兮的声音:“缺钱跟我说,我打怪养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挥别我的头发:西米露、中野祐埋、土间萌,晚安QAQ ☆、第 44 章 有时候,尚允诺真有种想要掐死某人的冲动,“你给我适可而止些。” 施故笑道:“我难得大方一次,不领情就算了。” 尚允诺觉得她是逗自己玩,“你个守财奴会那么好心?” 确实,很少有人能让施故主动把钱送出去,向来都是她占别人的便宜,不过小公举是不一样的,毕竟这可是自己完成任务的关键。 施故笑了下,“不信就算了,我好像还闻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你确定不让他和我打声招呼?” 尚允诺看了眼朗铁冰,“你把传音符给汪嬷嬷。” 施故没答应,“她年事已高,回房间睡觉去了。” 汪嬷嬷:“……” 这小两口真是没有不斗气的时候。 尚允诺干脆放弃沟通,“随你便,我是不会陪你胡闹。” 她刚想烧了传音符,施故却说:“说给你送就送,别和我客气。你告诉我学院的位置,立马给你送。” “不用了。你帮我管好府里的事,算我拜托你可以吗?” “不可以,在那乖乖等着我,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要是出什么意外,我被女帝责怪多亏啊。” 施故把传音符还给了汪嬷嬷,顺便略微不舍地把银票数了数,要不她带着帐篷过去,顺便在傅家谷那边露个营? 汪嬷嬷不太放心,“我听殿下的声音不对劲,要不还是用传送符吧 ?” 施故摆手,“不要想得那么糟糕,估计是冻成傻狍子了。我有这个,很快就能找到她,家里的事就麻烦嬷嬷你看着了。” 汪嬷嬷看着施故拿出一双鞋,问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靴?” “这个啊,这是一个高人根据赫尔墨斯的神力模仿打造的,在西方希腊神话里,这个神的特点之一就是跑得快,堪称送快递的鼻祖。” 施故随便扯了一通,都是狗系统没事喜欢和同人世界搞联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奇葩的道具。 她回到房间收拾了东西,不想被胡朔召唤了过去、 “你最好有话快说,去晚了,我老婆可就跟别人跑了。” “又不喜欢人家还说的这么暧昧。” “那名义上的也是我老婆,我想去傅家谷挖宝不行?” 施故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现在她的权限逐渐降低,想拉个群都被经过狗系统的同意,体力恢复后,禁制的惩罚比之前的更严重。 这对她都是无所谓的事,苟活下去才是重要的。 胡朔说道:“你就嘴硬吧,不就是想找到老傅,她可能不在这。” 施故穿上了鞋,“咋滴啊,你传虚假信息,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先不说这些了,你和无耻嘛时候结婚啊。” 无池突然出现,“我说,你能不能偶尔念对我名字一次?” 施故连忙改口:“大哥大嫂过年好!” 不用说,无池和胡朔肯定是在一块的,这俩人双剑合璧,估计连傅老大都不是对手,所以她还是很害怕挨揍。 胡朔咳嗽几声:“行了,我和池池真的要去决赛了,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解决尤复广,回头我给你大红包和至尊装备。” 施故对这个提不起兴趣,“又给我画饼,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地去吧,但是万一某天成了我周年忌日,记得给多烧天地银行的纪念币 ,说不定我还能和叶否一样当个公务员。” “你是阎王的前世情人还妹妹?” “都不是,咋了?” “啥关系没有,好意思做梦。” 无池丝毫不给面子的讽刺,这小骗子越是不正经,就越要当心,免得她脑抽来一回言出必行。 施故说道:“你们在担心什么?第一名就那么一个,我就是想回去啊,但是……” 她顿了顿,回去的机会远比自己晋级要难,心里的希望也就没有再继续增长。 胡朔淡淡道:“虽然有些话不能直说,但是谢烟辞的处境不是很乐观,灵情门岌岌可危,傅家这些年到处留痕,不晓得是不是发生了别的意外。” “我早在几百年前据说过,若是师尊她们有任何的意外,我宁可放弃比赛。” “别冲动啊,连你这种摸鱼的都放弃了,那我岂不是很没有竞争力?” 无池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其实与其说他们存在竞争力,还不如说,他是有些不想看到施故自暴自弃,系统又没说被淘汰的就会立刻死,但是自动放弃的后果,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施故问胡朔:“你当初看上无耻,只是为了实现陆地和海底的跨物种联姻?” 胡朔居然肯定地回答:“可不是嘛,老娘当初就是因为合作才看上他的。” 无池不高兴,“你不是说是贪图我的美貌?行,这婚你自己结!” 说完,他生气地下线了,总之就是不喜欢被胡朔这么随意对待,这和谈恋爱的时候根本不一样。 施故冷笑,“你小老公生气了,还不快去哄。” 胡朔却慢悠悠地说着:“过会给他买个珍珠就可以了,你确定要帮我了?” “这不是废话吗?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就别耽误我去见老婆。” 施故显然是有些不耐烦的,担心尚允诺会出意外,担心傅家谷那边的线索就那么断了。 她最初在原来的时是去过傅家谷,可惜还没有探索完就被踢出局,希望师叔那边没事,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胡朔这才放心,“那我等你归来。故啊,如果有一天,谢烟辞和玖芜真的死了,你会不会选择报仇?” 施故发了个拧头的表情包,“那就佛挡杀佛,你知道没有辛医仙和师尊就没有今天的我,迟早我会杀回去。” 她这次主动切换了联络,不是想和胡朔一起揭开以前的疤,如果不曾被友好地对待过,自己可能会是行尸走肉,可能会随波逐流成为反派。 若不是心中有愧,断不会在这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学院。 尚允诺这个时候还没有离开,朗铁冰也没有急着送她走,“你的这位正夫很有意思。” “你想说什么?” “我说,这么多年大家都恭维你,只有他好像是在故意和你作对。” “那个小傻子不把我气的英年早逝,就已经是万幸了。” “那你等她来吗?” 朗铁冰觉得尚允诺非常在意施故,以前可从未看她如此把谁放在心上。 尚允诺嘴硬道:“我才不会等她。” 朗铁冰笑的意味深长,“是吗?那我这里也不能多留,李昭燃是什么脾气,你比我了解。” 李昭燃算是学院的管事,向来是拿钱才会点头处理问题。 尚允诺几乎可以想到李昭燃要钱的嘴脸,“他和施故真是臭味相投。” 两人正说话,忽然就感觉一阵强风刮过,之后就是施故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老婆,你叫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快乐呀,还在加班的小伙伴们辛苦了。我去思考人生啦,顺便思考40岁的时候怎么养老的问题。 到了2040,我估计也在晋江退休了,如果还能继续写会试着写下去。希望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都是沙雕的尬文,而不是不知所谓的流水账。 感谢每一个曾经路过翻开过这些,其实和流水账没有区别的你。 明天出去玩会更的早一些。 当然,今天喝多了,如果忘记了就当我没嗦,晚安o(* ̄▽ ̄*)o ☆、第 45 章 屋里的气氛不是尴尬,尚允诺和郎铁冰都没有想到人会来的这么快。 尚允诺问道:“你不参加朝夕会了?” 她想,小傻子估计是过来凑热闹的,那也不至于这么神速。 施故踢了踢自己的鞋子,“那有什么好参加的,我是来寻宝的。这位就是铁牛吧?你好,我是尚允诺的老公。” 这个铁牛长得还挺好看,难怪可以靠脸吃饭。 郎铁冰点了点头,“你好。” 施故瞅着屋里的摆设,果然是普通宿舍的样子,“这单人间不错,晚上一起吃个夜宵不?” 郎铁冰拿出了学院守则,“到了晚上是不能随便外出,会被李昭燃扣学分。” “李昭燃……” 施故念有种不是很好的感觉,回头得翻翻仇人名单里有没有老李家的。 郎铁冰没好意思不怎么不理人,“你们远道而来,我确实应该要请你们吃饭,明天就去外面的酒馆如何?” 尚允诺想拒绝,施故却抢先答应,“有吃的啊,当然好啊!我先去带我老婆去吃东西。” 她拉着人往外走了没几步,就开始念叨:“你说你多大的一个人,在外边浪不带钱像话吗?附近不是有官员,不可能不给你地方住。” 尚允诺解释:“那样会传到宫里,我也不想被这些官员记仇。” 弹劾她的折子多到堆积如山,再添加岂不是更烦人。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施故发现附近没有好吃的,地方又很偏僻,随即带着尚允诺飞到一家客栈,让小二准备夜宵,才专心呆在房间里。 她把钱袋子给了尚允诺,“省着点花。” “……你在图什么?” 天这是要下红雨了? 尚允诺没有接受这些,她又不会在这里留多久,边关的事好像也轮不到自己操心。 施故皱了眉,“我想去傅家谷。你可以不跟着,我母亲要是问起来,帮我搪塞下就好。” 所有任务相关的,或多或少和傅家有瓜葛,她怀疑回去的钥匙,可能和傅家脱不掉干系。 尚允诺想到了李昭燃,“行,不过本宫要和你一起过去。” 施故没答应,也没有反对,“随你自己。我下去吃东西了。” 她一溜烟就去了楼下,结果瞥见有个美艳的女子在那坐着,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尚允诺刚好发现这一幕,就拿了坛酒,“收敛下你的眼神。” “她好……好漂亮啊。” 施故笑的很花痴,心里却在想,这么美却一身邪气缠身,不知道是阿修罗族还是从哪儿来的艳鬼。 尚允诺冷淡道:“瞧你那点出息。” 就算看到美女,也不必这么夸张吧。 施故歪着头倒了酒,“你说,我要不要装醉靠近她?” 尚允诺看她把酒喝了,才说:“你已经醉了。” 施故继续逞强,“我没有……” 语毕,她倒在了尚允诺的跟前,就像是睡着了变得安静。 尚允诺怕施故磕碰到额头,把碗筷拿到了旁边,“你醒醒,别以为我会背你。” 她正想着如何防止某人酒后发疯,便看到女子走了过来。 女子看着施故脚下的鞋子,笑容亲切,“妾身有一醒酒的法子,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给公子试试?” “不必了。” 尚允诺感觉来者不善,伸手抱着施故回了房间,倒流国的女子都是这般主动? 她把人扔到了床边,“你是猪吗?这么沉。” 施故嘴里念了句什么,还是没有醒来的样子,只觉得心口难受,翻了几次身接着睡了。 尚允诺为了不被破颜拳击中,干脆在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找了些东西,把床一分为二,免得麻烦接连不断。 她刚要熄灯,就感觉有人出现,窗户上的纸被捅破了,果然有人在放迷烟。 尚允诺起了戏弄歹人的心思,直接把放烟的孔堵住了,“好闻吗?” 施故迷迷糊糊地回答:“臭死了。” 尚允诺有些惊讶,“你怎么醒了?” 上次喝醉睡的和死猪一样,这次醒的倒是很快。 施故打着哈欠,“梦到有只狗追我就行了。” 她打开门,看到放烟的人已经倒在那,摘掉了对方的面罩,“呦,还是无耻家的亲戚呢。” 尚允诺问道:“你在说什么?” 施故指着他脸上的刺青,“海里面游上来的,你们和西海龙族也有来往?” 无池是条混血龙,西海是对方的故乡,但是他好像不喜欢那边,很久都没有回去过。 尚允诺摇头,“龙族和神族都和我们人搭不上边,你确定是龙族的?” “他肯定是海里的小妖怪,不知道为啥过来,不是冲着你,难道还能为了我?我又不是唐僧肉。” “有可能。” “你很机车哎,我认真地和你推理,你居然这么敷衍。” “怎么,还想让本宫哄你?你这双鞋子不凡,估计是冲着这个过来的。” 尚允诺从施故来的时候,就感觉鞋子不简单,上面的灵力并非一般的力量。 施故这次没有反驳,“哦。就是来打劫我的呗。” 尚允诺有些困了,“你要自己盯着吗?那就去吧,本宫想休息。” “睡什么睡,你难道不想见李昭燃了?现在我们就去傅家谷升级打怪。” 施故把鞋子换了,这双鞋确实不能太招摇过市,万一赫尔墨斯要回专利权,她不得给狗系统背锅。 尚允诺没答应,“我不去。” 这会去见李昭燃,会打扰他和人决斗,还不如等合适的时间再说。 施故看她不乐意,决定单独出去,并且多付了几天的房钱。 她下楼发现女子还在那自饮自酌,放弃了搭讪的念头。 女子却感应到她的目光,“公子这么快就醒了?” 施故沉默地颔首,忽略了女子盯着自己脚的表情,抢装备这种事谁都会遇到,但到了她的手里是不会轻易地让出去。 女子淡淡的一笑,“公子半夜出去,莫不是有急事?这里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若是不小心遇到鬼怪可就倒霉了。” 施故跟着一起笑,“若是女鬼都像姑娘你如此貌若天仙,在下是不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晚安Σ( ° △ °|||)︴ ☆、第 46 章 女子娇滴滴地笑着:“小公子真会夸人,若是不介意,不妨随妾身去小筑谈谈心。” 好家伙,这姐妹是专业钓鱼的? 施故寻思自己也不像冤大头和大款,怎么就盯着她,莫非真是那双鞋惹的祸。 她淡笑着:“不用了,我还要外出办事情。” 女子忽然倒在了施故的身上,双手不老实地搜寻什么,“妾身身体不适,能否请公子送我去医馆?” 眼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施故都快亲到女子的脸,下意识想要避开,可是突然出现的尚允诺轻轻地推了把,那双抿着的唇碰到满是胭脂的脸。 施故咋呼起来,“啊啊啊!你神经病啊!” 尚允诺扫了眼被施故推在地上的女人,笑道:“助人为乐乃是快乐之本,你怎能如此不怜香惜玉?” 施故也没扶女人起来,“你是帮我泡她,还是趁机怼我?算了,老娘不跟你们见识。” 她也不是计较初吻不初吻的,就是觉得这女人来历不简单。 西海的小妖怪都出现了,下一部是什么? 宙斯带着他儿子讨伐她侵权? 施故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下场,她就是个普通的修仙者,还是最菜的,为何总是遇到这么奇葩的事。 尚允诺发现女人不甘心的眼神,就说:“这位姑娘,这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是不是得让她负责?” 女人脸色一白,虚弱道:“方才是妾身身体不适,这才……才被姑娘误会了。” 这些凡人真是难以对付,她都牺牲了这么多,结果被耍了! 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视线,转头瞪着店小二,“没用的东西。” 店小二打着算盘,懒得搭理她,□□就想算计这些一看身份不简单的人,不是做梦是什么? 施故再次换上了靴子,正想独自飞到傅家谷,心中顾不得想那么多,找到回去的路最重要。 尚允诺却说:“本宫只是想成全你而已。” 她不太适应小傻子真的生气的状态,也拉不下脸去道歉。 施故踩了踩地面,“莫挨老子。” “看美女不是你的爱好?你气什么?” “确实,我确实是个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色胚,那也不是不选对象的。我对所有的钟无艳都是保持尊重的,总之麻烦你别跟着我,OK?” 施故心浮气躁地飞上空,色胚和颜控是两码事,她自认为自己倾向于比较双标的后者。 其实,到了她这个岁数,颜值这个东西已经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尚允诺却觉得她在内涵自己,“你是说本宫在利用你?你又何尝不是?” “那就当我们现在扯平了,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困了?” “现在很清醒。” 尚允诺没再继续解释,她不懂为何施故如此愤怒,难道那个女人有问题? 施故却觉得自己应该改不掉口花花的毛病,可是客栈里披着画皮的女人,让她到现在都感到不舒服,会让她想起很久之前糟糕的记忆。 她抽空找了自己的仇人名单,数量太多了,都查不出李昭燃和这里的信息。 于是,施故沉默地看着今晚的月亮,在克服所有药物副作用后,继续思考以后的事。 尚允诺随施故在天上飞着,偶尔会遇到几只不明飞行物,不知道是谁家放出来的探子。 这里虽然有学院,却是地势最复杂和危险的地方,常有三教九流出没。 等她们到了傅家谷,月光也变得亮如白昼,照亮了每个人的身形。 施故在附近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下意识地把尚允诺拉到身边,“听动静,应该是打了不低于两百回合。” 尚允诺盯着她被冻成树皮的手,提醒道:“听说这里怪物很多,你自己小心一点。” 施故却是无所谓,“再怪,也没有人心怪。” 说来是挺搞笑的,分明来过这里,却又觉得很陌生,莫非是狗系统换了什么。 此时,李昭燃和对手打的难分难舍,察觉到两人的存在,就笑了,“你们这两个小家伙看热闹,挺带劲的。” 尚允诺淡笑着:“帝师功力不减当年。” 李昭燃对面的人却讽刺道:“老李,你这个人也太不厚道了,打架就打架,还带着人过来围观什么意思?”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一直都不肯把东西借给我。”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是明抢!” 那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脸上都是龙鳞,想必和龙族有关系。 施故和尚允诺在旁边观战,“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尚允诺问道:“你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帝都,在哪里见过?” 现在是随便和人认识的时候? 施故没吭声,她感觉对面的那个龙族,可能是无耻真正的亲戚,却又不好去肯定。 就在她们以为可能要等到天亮时,听见李昭燃说:“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去睡着了,你不借给我,我自有办法知晓。” 他不想连累这两个年轻小辈,毕竟老怪物是不好对付的。 那人却没有答应他,“可算是让我找到你的弱点了,这两个年轻的小娃娃,就当是为了付出代价吧。他们想必应该就是你的学生,那么那就要看看三天之内是否能逃出去,顺便帮你验收一下成果!” 话音刚落,施故和尚允诺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带入了谷中。 李昭燃紧张道:“你疯了!你知道那个女娃娃是谁?你敢这样做?!你就好良心一点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不好吗?” 那人冷笑,“当初我跟你讲道理就是不听,现在也该风水轮流转了。” 李昭燃还是很担心她们,“如果这两个人有事情,你就是和若徽国为敌,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是怎么答应那个人的?” 那人依旧是不为所动,“就是因为我答应了,所以我才想要看一看你的学生有什么本事,你该不会对他们一点信心都没有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47 章 李昭燃很不喜欢这个时候惹麻烦,冷淡道:“既然你答应了叶叹云,永远不会为难若徽国,为何连他的女儿多不放过?可别忘了,你欠他一命。” 那人笑道:“我无不知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只要通过了傅家谷的关卡,我自然是会永不踏入若徽国。” 当年,他帮着星眠和若徽国战斗,不想宗主那个狗东西居然利用他,幸好被叶叹云救了,他趁机反水,这才助了若徽国扳回一局。 李昭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里的关卡,莫非是三千年前被废弃的?” 完犊子了! 这里分明是镇压各种邪祟的地牢,就算出来了,不死也会变成半个傻子。 难怪傅家会舍弃在这里,估计是连他们都没法在此长久待下去。 无不知冷淡道:“心中无邪念者,自是会通关。通不了,只能说倒霉。何况,那女娃娃若真是叶叹云的女儿,就更该值得让人期待才是。” 说完,他也跟着去了谷中的中心。 买一送二的买卖还算是划算。 李昭燃的后背都是冷汗,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这里,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搭理,赶紧回到学院那边想办法。 此时,朗铁冰还在看兵法,瞥见了李昭燃就问:“战况如何?” 李昭燃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后又说:“要不再等三天吧,若是没消息,我再告诉女帝。” 朗铁冰拿起了旁边的竹简,“你是怕女帝知道了,连带着其他人都不给学院资助了?” 真没想到,尚允诺会被无不知给抓住。 无不知是无所不知的神秘人,有人说对方出身龙族,也有人说是半人半龙,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因为手里有个叫南璟的东西。 李昭燃义正言辞,“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这也是为了学生们着想,没有资助吃什么住什么?” 朗铁冰说道:“明天我过去看看。” 李昭燃阻止了他,“不行,老怪物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去了,反倒是多了个人质。” 此事不好解决啊。 李昭燃很后悔为何要去抢南璟,可他真的很好奇,心中所想的那人,如今又身在何处。 朗铁冰抚着竹简外套的穗子,只能希望尚允诺自求多福,免得到时让尚允凤得逞,那也未必是众人喜闻乐道的。 傅家谷。 这里和施故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区别,在她纳闷无不知是谁时,突然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这不就是在客栈碰瓷的那妹子? 她下意识地往尚允诺那边靠近,发现对方已经昏迷,想质问无不知,却听见女人说:“老头,把南璟交出来!” 南璟…… 传说中的南海龙族宝贝? 施故的心里满是疑惑,这玩意不是被狗系统回收了,怎么还能二次利用的,难道总部最近经费不足? 她看着那个女人忽然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很欠扁的妙夫人。 不管了,南璟在这里,那就说明还有机会知道灵情门的事,只希望不会是她预期的那个样子。 无不知站在不远处,“天音,你就算追老夫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不如好好回到罗刹族修炼,兴许还能得道。” 天音怒道:“把南璟交出来,一切都好说!” 无不知叹了口气:“就算你知道了他在哪又如何?即便你拥有罗刹族最绝美的容貌,他记住的永远是你最初的丑态,何必呢?” 天音那张魅惑的脸在月光下笑的诡异,“你以为,我不远千山万水寻他,是还爱着他?我要他给整个罗刹族的人陪葬!” 她的语气似是充满了仇恨,但更多的是颤抖和委屈,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才好动手。 无不知却揭穿了她的小心思,“若是想见一面,那就只能去和阎王要人了,转世和轮回都和我南海一方无关。” 当初要不是看天音和妹妹有同样的遭遇,他又怎会容忍到现在,只是天音很明显是放不下执念,那自己也没办法。 天音双眸散发着有暗绿色的光,“你当真不愿放手?” “不想放手的是你。” 无不知觉得心烦,就把她和施故她们绑在了一起,打算启动结界,却又忍不住盯着施故看了很久,这人眼熟得很啊。 施故还是趁机带着尚允诺挪了位置,鬼知道她会在这里遇到以前的烂摊子,难怪会觉得天音不舒服,原来是汪凃的老情人。 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老汪不地道。 而她不喜欢罗刹族,纯粹是当初第一个把她按在地板摩擦的怪,就是罗刹族,后来又遇到了乱魂怪,才导致师叔变成了那样。 施故在想,如果真爱能包治百病就好了。 但是她也不爱小师叔啊,希望对方的良人能做到。 尚允诺醒了,听到天音还在骂人就觉得头疼,发现施故还是安全的,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施故回想了几百年前的事,大概猜测到了无不知的身份,“想活命就别多问。” “说得好。方才是我看走眼,以为你是个小公子,不想姑娘比我想象的要冷静。” “好说好说,大叔为何不直接告诉她,汪凃也是死于非命呢?她的这张脸是如何得来的,她当真心里没点数?” “哦?小姑娘,你知道不少啊。” “比起包揽三界六道各大屎尿屁杂事的南海,这点小道消息不算什么。” 施故看似镇定自若和无不知对视,实则已经吓得腿软,这可是无耻的亲舅舅啊,四海龙王最强的一个,能和天帝和阎王称兄道弟的人物,估计不是任何拿龙傲天剧本的能对付。 更可恶的是,狗系统连叶良辰都没让她当过! 无不知脸上的龙鳞闪闪发光,“老夫喜欢你这个评价。我也知道你的来历,你不是……” “哎呀,今天天气贼好啊。天音姐姐,让我来告诉你,汪凃现在是地府公务员,你有本事就去那里找他。” 这个时候,施故能卖的队友只有汪凃了,谁让他当初也坑了自己那么多。 天音没有理会她,问无不知:“她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施故觉得委屈,“问我啊,我全部都知道。别扒拉我,没看到有人在抢我的戏?” 她嫌弃地推开旁边的手,转头看到无不知讳莫如深的眼睛,笑眯眯地说着:“要不,还是大叔你说吧。” 太可怕了。 这大叔很明显就是比她还喜欢搞事情,看来得尽快这里,不然早晚GG。 无不知没有和天音解释,反倒是问了尚允诺,“小女娃,这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谁?” 尚允诺不是很喜欢傅家谷的气压,“我都不选。” 无不知挑了眉,“真是有个性。那就接受考验,不过……” 他指着施故,“这个得留下来,陪我解闷。” 未等尚允诺反对,她和天音已经被传送到了法阵里,现场就剩下施故和无不知,互相瞪着彼此。 施故不想暴露自己是参赛者,耐着所有的怒气打算和狗系统沟通,或是跟无池说下,这里的无不知是不是也被支配了。 无不知寻思了会,才开口:“三千年前,在满是恶霸的村子里发生了瘟疫,有个医仙治好了他们,但是他们连她和一个小孩都不曾放过,后来孩子被个好战的灵情门掌门带走,从此也没有好好修炼,误闯了傅家谷的地牢,连累同门变成白痴。” “那小孩和师尊被陷害,修炼被偷袭致死。死后来到了南海,帮落难的南海公主接生孩子,帮西海击退了罗刹族,我们南海尊敬她为恩人。” “又过了一千年,恩人用同一个名字和面孔活跃在不同的大陆,好人坏人都当尽了。我就那么地观察着,她为何时男时女。直到南璟告诉了我分秘密。自九百年前,恩人告白失败,就不断地从南海跳下去,之后就会去往新的世界。莆田仙君、傅家少主、兽人族族长,就连伊澜仙子都和她有瓜葛。” “五百年前,帮汪凃歼灭罗刹族的人,也是她。之后,她便下落不明。直到一百年前,时空扭曲,我终于又见到了她。” 无不知用了半盏茶的功夫说这个逻辑不全的故事,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施故,他知道的比说的要多,那也不代表他会趁人之危。 施故拍拍手,“真是个……狗屁不通的故事。” 无不知冷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尚允诺,说那些人就是你,我担心的是无池,他是我的外甥,我不能不管。” 好家伙,又来了个上帝视角的干扰人物。 施故虽是反感被揭穿老底,却深知自己打不过人家,“那你和我说这些有何用?真那么为无耻考虑,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无不知坐在那,拿出个酒葫芦,“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去南海自杀式袭击了,我们水族很注重环境的。” “可拉倒吧,我就是想去南海婚介所,让观音大士帮我也安排个对象,除了许仙都可以。不过,现在我不希望了。” 施故坐的远了些,她怕闻到酒味就会跟他一起喝,一喝醉什么都说了,岂不是丑态百出? 说到她和南海,那也是段孽缘。 当时无池的母亲难缠,刚好自己的任务就是cos稳婆,见证了后来队友刚出生的名场面。 可惜,南海公主相貌不好,哪怕和西海的太子有了夫妻之实,人家认的还是孩子,从未管公主。 再后来,西海遇难,不得不和南海求和,公主心软就答应了,亲自杀敌,赢得了胜利,却还是避免不了被利用的事实。 ‘凡人都说,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可吾连钟无艳都不如。’ 这是公主自杀前,对施故说的最后一句也是影响最多的一句话,她曾经期待着反转,期待着如今的西海龙王会阻止悲剧。 可是啊…… 南海公主无芷还是哭着变成了泡沫,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无不知此时也很怀念妹妹,“观音大士已经离开很久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也是个颜狗,但是个人真的很反感恶意攻击外貌,也不是说多双标和理智,就是那种践踏尊严的攻击真的很狗==,就稍微借鉴了钟无艳的名句。 后半章算是借着对话交代了,施故和无池以及南海的渊源,之后应还是强行感情升温,然后努力和女三和平发育,类似家庭伦理狗血剧. 虽然很想写师尊那条线,但还是忍住了,以后再考虑,因为我还想写关于地府的文,之前的文都带着这元素,不单独写好像说不过去(bushi),午安。 ☆、第 48 章 山谷风大,很快把施故拿出来的贵妃椅刮翻,连带着她整个人翻车。 她干脆就坐在那,“不想知道。” 无不知叹息着:“今年就别跳南海了。伊澜也不会出现。” 施故睁大眼睛,“谁说我是为了她?我还不是想把无芷的泡沫捞起来,四海相通,若是流到西海,那个lsp会管?” 这么多年过去了,无不知居然没有给妹妹报仇,这里面难道有别的交易。 无不知眼神暗了暗,“别白费功夫了。” “可拉倒吧,我只来得及抢救一魄,不想成了如今的鱼央,好在有阎王罩着她。你说,烛龙和青鱼生出来的,会不会是小青龙?” “恩人,此话可不要乱讲。” “怕什么,他不喜欢无芷,就不会开特列了。” 施故感觉鱼央忘记一切也好,不用记得西海的那些事,也不用再有容貌焦虑。 无不知打量着施故,“你就一点不担心尚允诺?” “不担心。” 施故瞅着时辰还早,狗系统不会让小公举就这样死了。 无不知很无奈,“他日,遇到无池你就说他母亲远游了,我估计大限将至,南海得他来继承。” 施故一副不关她事的表情,“谁让你没事假扮无芷,你以为无耻真不知道?不过就是让你安心。” 所谓的大限将至,对于凡人是死,对这样的大佬,自是突破瓶颈,想换个地方修炼。 无不知笑了笑,“我很早就穿帮了。倒是你,这场比赛好像没有尽头。我每次看你那么诀别地和攻略对象告别,你就真的没有半分不舍吗?” 临别之前,他想让施故想起些什么。 施故瞅着月光,“那不然我能怎样?” “在你遇到汪凃之前的事,当真没有任何印象?” “我应该有?你是来干扰任务进度,还是觉得无耻没法继承皇位?实在不行,你让我当啊,不就是养鱼,我觉得我挺适合当海王的。” 施故对海底的珠宝有兴趣,鱼就算了,她可不想被鲨鱼吞掉。 无不知脸上的龙鳞脱落了一片,随即与月光融为一色,“你可知龙王要做的有很多。我不是来阻止你完成任务的,想让你帮我转达胡朔,她若是对我家池儿不好,南海水族绝不放过兽人族。” 施故干脆背靠着小山坡上,“你们这些远古神族怎么和罗刹族一样偏执,当初我和老汪遇到他们,全族就剩下十几个人,有十个为非作歹,四个想融入人类,还有一个贪图老汪的美色。” 别看老汪平时不怎样,那张脸还是可以迷惑很多小姑娘的。 无不知没有解释太多,“天音找南璟是为了汪凃,你呢?” “当然是为了找到灵情门的消息。你不借我也没关系,反正南璟也不是你的,我知道比赛多少和你有关系,别玩的太过,我呢,不想被利用到连活着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施故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在这里却发现时间流不一样。 当然,这些不是很重要,无论结果好坏,她都想回到自己的时空。 之前有人暗示她去西海,这会又遇到了和西海有仇的南海老大,很难说不是为了从中挑拨。 无不知笑道:“我们南海知恩图报,必定不会为难你。南璟没有实体,它会根据你心中所想,幻化出模样。” 施故压根没有相信,“你这话留着忽悠那些萌新得了。南海欠我的,无耻早就还了。你想困她们多久?” “你急了。” “我没有,我是不想你成为追杀对象,你想啊,你的那些老情人,还有你的对手,你当初可都是用诈死甩掉的。” “……我严重怀疑,谢烟辞让你开口说话,就是在造孽。” “呦,对我的事知道的还不少。” 施故脸上的笑容变了意味,眼神却很担忧地看着那些法阵。 看了这么久,都没感觉尚允诺在哪个方位。 无不知还是很从容,“已经半个时辰了,反正你不急,那就难熬熬。” 施故眉头紧锁,没搭理他的挑衅,倒不是害怕乱魂怪,她担心尚允诺会被心魔困住。 法阵。 此刻,这里是一个门派的宝地,到处都是灵气漂浮。 尚允诺站在这已经有一会了,她看到有个小胖墩从里面出来,隐约觉得对方像施故。 接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叫住了小胖墩,“阿故,傅家谷我熟悉,我带你去试练。” 小胖墩还是坚持己见,“师叔若是跟着去,师尊会骂我的。” 少女想了会,“那我去和师姐商量,她肯定会同意我的!” 小胖墩看着少女的背影,一副夫子说教的模样,“小师叔真好骗。” 说着,她听到了什么动静,转头和尚允诺的视线对上了,却也没有说旁的。 尚允诺慌忙去捡掉落的橘子灯,还没碰到就被一个魔物给抢走,心想这估计才是自己要对付的。 尚允诺追着那个魔物跑,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胖墩也跟在身后,只是喊着:“把东西还我!” 魔物发出叫声没回答她,越过她的头顶把小胖墩抓了起来。 尚允诺用法器飞上空,决定先把人救走再做别的,不想刚才的那个少女出手很快,很快就把人给救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好像把自己当透明的那两人,原来她们真的看不见她。 尚允诺发现魔物还抓着橘子灯,继续追逐着对方,却也没有注意小胖墩回头看向了她。 魔物带着橘子灯飞到了还没有变样的傅家谷附近,在那里有很多它的同伴,看到尚允诺,就像是看到美味,一个个发出刺耳的叫声。 尚允诺被这种魔音攻击着,心中只有把东西抢回来和活下去的念头,“我再说一遍,把东西还给我!” 魔物歪着头,用力把橘子灯捏碎,“区区人类也敢在本座面前嚣张?” 尚允诺心中怒气翻涌,“原来你会说人话,那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区区人类的蝼蚁之力。” 她默念着口诀,召唤出了法器,身后再次浮现了叶叹云的身形。 即便那是傅东泣经过伪装的形态,却还是被魔物认出,“傅东泣!她居然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 ☆、第 49 章 不久,那个幻影消失了。 魔物这边张狂地笑着:“我说呢,原来不过是个影子!” 尚允诺问道:“傅东泣是谁?” 魔物猩红的眼睛闪着一道光,“傅家少主,一个踩着亲姑姑上位的冷血动物!当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尚允诺反手暴打一顿,“本宫可管不了那么多,抢东西就是你的不对,快把橘子灯还给我!” 魔物被打的没法吭声,就在他快被打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红衣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那个小胖墩。 “哎呀呀,你这小姑娘下手真不知轻重。” “你是谁?” 尚允诺看着眼前的妖冶如红莲的女子,就好像是战场上,那些血泊中盛开的花。 总而言之,她感觉自己可能掉进了某个时空阵法里,不然很难解释,刚才对她视而不见的小胖墩,这会直勾勾盯着她。 那女子未回答尚允诺的话,一脚踩在了魔物的身上,“真可惜啊,你居然就这么被打残了,我还想找你练练手。” 魔物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女子和后面的小胖墩对视了会,才道:“死而复生很稀奇?” 魔物趴在地上哭丧着脸,“大姐,我求求你了!之前你天天揍我也就罢了,如今我与你都困在傅氏的阵法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出来混的,给个面子可以吗?” 女子眼神打量着他,“你土鬼王向来是说一不二,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只需要跟我说,我师妹在哪就好。” 土鬼王战战兢兢地跪坐在那,“小的不曾见过玖芜仙子,只听闻,三千年前大陆发生过爆炸,那时您已经死了,之后又听说傅家出现在不同大陆,不知是真是假。” 女子对身后的小胖墩说了句:“果真被你料中了,不过你能不能先变回原来的样子?你这样,我以后怎么面对我的宝贝乖徒弟?” 小胖墩面容变得模糊,语气颇为不屑:“她乖巧宝贝?你敢不敢把她叫进来,看看她是如何气死人不偿命的,你说你好好地,为何让此人开口说话?” “那……人家也是看她可怜嘛,小小年纪被下毒药,就是老辛倒霉,至今和我都在背锅。” 女子的神色变得严肃,转头打量听不明白的尚允诺,左看看右看看,没觉得有何特别的。 尚允诺干脆就把自己当透明的,看来被困在这里的东西和人都不正常,希望小傻子那边不会被无不知坑害。 她看到女子袖子里的橘子灯,想问从哪得来的,就听到对方解释:“方才若不是你追着橘子灯跑,我还真不晓得,我那傻徒弟也在此处,既然你是我的徒弟媳妇,那我也不能不给见面礼。” 尚允诺没有搭理女子的胡言乱语,只是问:“你怎会有橘子灯?” 难道小傻子还给别人制作过同样的东西? 女子笑了,“本就是我做来哄师妹和徒弟开心的,你喜欢就拿去。不过,可不要说我们见过面,免得影响了我徒弟的伟大任务。” 尚允诺觉得这几个人在戏弄自己,“我哪知道你那个破徒弟是谁。” 女子活动了自己的双手,“这个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还是去另外一个阵法吧。” 话音刚落,她正想把尚允诺推出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便带着小胖墩隐去了身形,现在还不是她们见面的时候。 尚允诺感觉自己看到的可能是幻觉,便没有理会,谁知道这几个是不是阵法里妖怪变的。 她看到冲进来的施故,问道:“你也是妖怪?” “妖怪你大爷!这是你打趴下的?想不到土鬼王到了这里,也是被揍的角色,真是个工具怪。” “谁让他抢我东西。” “这不是我的吗?” 施故瞅着橘子灯还以为是自己做的那个,也不知道小公举什么时候拿走的,还是她自己喝醉了胡乱塞给人的,她一时想不起来。 尚允诺把东西藏起来,“到了本宫的手里,那就是本宫的。” “是啊是啊。你最攻行了吧?为了个灯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回头我再给你做一个。回家吧,免得丈母娘担心你。” 施故担心在这里待久了,会让尚允诺的灵力耗尽,再想补齐也得一两个月,不巧的是这段时间正是关键时刻,总不能看着她们就这样被割韭菜 。 尚允诺看向了某处,“我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小胖子和你很像,不知是不是还藏着别的妖怪。” 总觉得那二人和施故有着联系。 施故愣住了,“什么妖魔鬼怪的,想说老娘比你胖就直接说啊。罢了,先离开这里比较重要。” 她在外面和无不知侃大山,侃了会才发现阵法不对劲,何况萌新来了以后,施故很担心会有更大的变故。 尚允诺本不想答应,结果看到天音顶着另外半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恶狠狠地盯着施故,“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汪凃身边的那个小骗子!多年不见,以为变得年轻就认不出你了?快把他交出来!” 施故也没躲着,“都和你说了,去地府找。人家是公务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斗得过多,还有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人家又不喜欢你,你看你,非得用这样的方式让人讨厌你。” “可是他当初说过,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糟老头子坏得很,这种瞎话都能信?” 施故不知该说天音天真,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汪凃和对方确实没有别的瓜葛,不晓得这份闲情从哪惹到的。 天音趁机抓住了尚允诺的脖子,“少说没用的,今天不与我理会清楚,我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 尚允诺为了挣脱她的束缚,却被掐的更狠,“你何时得罪的这个疯女人?” 施故望望天,“我哪个晓得咯,说不定是她自己瞎脑补的,我刚才那是配合她!” 开玩笑归开玩笑,她还是很担心尚允诺,便对天音解释:“这事真不赖我们啊,你想啊,你们罗刹族杀了他女人,他为了报仇,顺便收拾了你那几个无恶不作的哥哥,这也算是应果轮回。” 说完,施故又开始后悔了,她居然在给汪凃洗白! 天音此时放开了手,“那为何……他费心给我找恢复容貌的法子?” 如果 是为了报仇接近她,她不是不可以理解,那又为何把一切都弄得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施故叹了口气,“很明显当时那个人不是他本人啊,而且他放你一马,本就是希望你可以重新开始,算是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 这下,她真的成了xx解说员,观众连带自己不超过四个,再这样早晚会暴露真实身份,那岂不是大型社死现场。 天音的眼神有些动容,松开了钳制尚允诺的手,用剑劈开了地面转身跳下去,似是要和汪凃算账。 施故没想到这次嘴炮输出成功了,拉着尚允诺走人,“老婆,我们回家吧。” “你们……当我不存在的吗?” 土鬼王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施故的目光就像是看仇人,这张脸他死都不会忘记! 施故看着他,“小别致长得真东西,好久不见啊小土土。”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50 章 土鬼王把捏烂的橘子灯扔在了施故的脸上,指着在想事情的尚允诺,“这是你的新女人?” 施故咳嗽了声:“放尊重点,这是我新老婆。” 土鬼王翻了翻眼皮,“我不是来看你们秀恩爱的!也不搞不懂,你们怎么都死而复生,总之老子要出去!” 当初施故死了,他还伤心了会,现在看着对方活得这么潇洒,他就不应该随便让同情心泛滥! 施故飞到半空开始和他勾肩搭背,“小土土,你这样就没啥意思了,你想啊,阎王让你回收战死的魂魄,可以穿越任何空间,怎会被困在这里?” 土鬼王冷笑,“这就要问问谢烟辞和辛宸都做了什么。” 施故刚想问后来怎么样了,突然出现一阵漩涡,来不及思考太多,抓住尚允诺试图冲出去。 奈何,却掉落到了另一个阵法里。 尚允诺挣脱施故的手,“你到底是谁?” 她是不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所有的真相,但施故绝对不是一般人。 施故脸上挂着笑,“你的所托非人。” 这个要她怎么解释嘛,难道说她是一缕游魂? 尚允诺也不想管太多,“我不管你是谁,别碍事就行。” 汪凃是什么人? 那可是五百年前就存在的人,施故若是认识他,那就说明,眼前的这个是冒牌货。 尚允诺心情有些复杂,她自己也是带着重生的秘密,又或者这在别人眼中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施故这会不乐意了,“你说的好像在可怜我似的,不过,无论我是谁,对你而言不重要。” 她也没打算全部摊牌,来到这里注定要掉马,那也不能说太多。 正所谓有些事多说无益,她也不想突增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尚允诺很想问上一世的施故,是不是也被人顶替了,却又觉得这些和自己确实没多大关联。 她看着四周的环境,感觉情况不太对,“这里是什么地方?” 施故还没适应尚允诺跳跃话题的速度,“应该是乱魂怪的巢穴。”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尚允诺还是听到了声音里的微颤,不晓得她在怕什么。 尚允诺又想到刚才遇见的两个怪人,不知该不该和施故说。 如果一切都是幻觉,那岂不是很尴尬。 尚允诺提醒道:“小心被幻觉击中。” 施故瞥向她手里的橘子灯,从背包拿出很多塑料做的灯,“这么喜欢都给你好了。” 尚允诺摸着塑料的质感不是很好,“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给我岔开话题?” “那不然你想我怎样,你会害怕不存在的东西?这种精神类的法术攻击,只对意志力薄弱的人有用。” 包括我。 施故当然不会在尚允诺的面前承认,她又不是无欲无求的大神,怎能一开始就不被影响。 尚允诺明知施故说的是歪理,却有种不得不认同的感觉。 这时,周围的植物伸出枝条困住了尚允诺,接着一阵迷雾浮现,等施故看清楚,才看到多了个人。 那人就是玖芜。 施故很清楚这里不会有小师叔的存在,可是看到对方被困着,她难道要像当年那样躲在人后? 尚允诺看施故就像魔怔了一样愣在那里,该不会是中了阵法的伎俩,“你给我清醒点!” 施故没有听见一样,朝着空地乱砍,耳边全是乱魂怪的嘲笑声,“现在你是选择牺牲谁,苟活下来?” 那种嘲笑声就像是经久不散的噪音,吵的施故没法辨认幻阵的突破点。 “别吵了,我知道是你这条老蚯蚓,我要是选择放弃我自己,当真让一切恢复原样?” 施故眼神讽刺地盯着某个地方,在外面的时候,无不知就话里话外暗示她,现在她肯定是不会有多么相信,玖芜会出现在这里。 无不知说道:“看来,没有什么阵法可以为难你。” 施故一剑砍掉了藤蔓,接住了已经被毒雾迷晕的尚允诺,“你和狗系统狼狈为奸,我管不着这些。但是尚允诺是个普通的凡人,何必把她牵扯进来?” 若说这些年,她对真相知道的多少,其实隐约也能猜到部分。 不过是自己不愿面对。 无不知笑了,“你果然很在乎这个人,倘若天下人和她只能活一方,你选择谁?” 本来就是个小测验,没想到施故居然这么不按套路。 施故感觉尚允诺很沉,就把人放在了旁边,“这种救世主才能完成的任务,轮不到我这种小角色处理。何况,一个人就不是人命了吗?天下苍生得造多少孽,天天被你们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上天若是看人类不顺眼,便会来一波清洗,这是众所周知的定律,原因无非是人类不思进取,只会一味地杀戮。 可是善恶没法做到完全平衡的,否则哪来的反派洗白。 施故的话让无不知沉默了会,他这才解释:“你似乎打算挑衅所有高层。” “那您老不也没有继续装傻,整个系统就是困住所有仙二代的天牢,我原先不过就是个小哑巴,何德何能与他们为伍。” 施故指了指整个像牢笼形状的系统界面,趁着辩论的功夫,找了些解毒的药给尚允诺服用,之后还得想办法和对方解释。 要是啥事没有就继续完成任务,若是有事,她也会觉得无所谓。 无不知说道:“你想知道为何如此吗?” 施故想到自己打了半天假架,没心思和他继续扯,“我现在又困又饿,不想知道这些没营养的,看在无耻的面子上,能不能先停止无聊的试探。” 一切的一切从屠村事件变了,灵情门莫名其地就成了邪、教。 可能这也是命运的洗牌,才造就了今天的遭遇。 施故觉得自己很可笑的,在时间的河流里游了那么久,突然有人说,她还没有从起点开始游走,这不就是那她这种虾兵蟹将开涮! 当丛林的缝隙渗出一道光时,施故没忍住多看了会,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师尊她们并肩看夕阳了,那种信念还能坚持多久,她自己也没个底气。 无不知出现在了施故的跟前,“你们走吧,到了西海,会有人接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51 章 施故背靠在树上,“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你的小舅子?” 无不知坐在那,没打算立刻离开,“少来,我只希望他别祸害无池和鱼央便好。” 西海的事很难说,他若是想报仇怕也来不及了,何况那个人未必过得比谁都自在。 施故这会已经把尚允诺背了起来,临走之前看着那道微光,忽然问:“你们该不会想搞第二次圣战吧?上帝创世不是让你们胡搞的。” 圣战发生在万年以前,根据各种神话传说套路,当年与天帝争夺天地之主位置的人,没有任何详细身份的记载。 人们统称他为邪祟。 圣战造成了多少生灵涂炭,都被幸存的人刻在了壁画上。 施故原先存在的时空,就是圣战之后遗留的净土,然而邪祟的余党还在四处危害三界,也就造就了很多修仙者和道士的存在。 这些都是施故看书知道的,是不是真的没人可以说明白。 一般被称为邪祟的家伙,多半可能也是个背锅侠。 不知为何,施故打从骨子里对天神反感,可能因为天道无情,也可能因为善恶本不过就是一念之间,就是看谁能坚守所谓的原则到何时。 无不知拿出酒葫芦,对着空气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人家上帝跟咱们就不是一个单位的。我劝你还是别瞎打听,你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施故这会还真的有些困了,“我只知道,即便是神也无法断绝七情六欲中的贪嗔痴,好自为之。” 没记错的话,当年有很多神族不愿参加圣战的,可能是那个邪祟有什么隐情,才至今不配拥有姓名。 又或者天帝当时不够有威信,上位之后,就抓了龙族、兽人族、仙门的几个族人参与了修仙101。 书中说圣战是天帝赢了,那又为何搞这个比赛,难道邪祟还没有根除? 总觉得仙二代和她都像是人质,上一届的选手恐怕也是如此。 施故带着尚允诺出了法阵,看到真正的太阳,感受到了一丝温度,才觉得自己不至于像个行尸走肉。 尚允诺睁开了眼睛,“你是借尸还魂,还是带着别的目的接近若徽国的邪物?” 她刚才隐约听见了什么圣战,可又觉得施故太过神秘,让她感到了陌生和害怕。 施故暗笑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恒古未变,半真半假地解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个被支配的打工人,也是随时代替别人活着的寄生虫。我对你们这些江山社稷不感兴趣,所以你上次如何死的,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 其实,施故觉得自己还不如寄生虫,被迫穿到别人的身上,打着自己是修正液的旗号,霸占了原主的人生。 一切的改变,未必是人家愿意要的结果。 施故想到某一世,也曾有那么个人质问她,她回答不出来。 然后带着这个问题,跳入了南海,希望大慈大悲的菩萨指点一二。 可是,那种大佬并非她这种小角色能见到的。 施故就这么轻松地说了,尚允诺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好像她从一开始知道了。 奇怪的是,尚允诺没有太生气,只是觉得惊讶,“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你们眼里都是提线木偶?” 她头次发现自己和施故的距离是那么地远,远到快要看不见曾经产生的一丝好感。 施故古怪地笑着:“很抱歉,他们和我不是一路人,如非利益需求,亦不会选中我这么个废材。” 真奇怪,她现在自己提及废材二字,却丝毫没有暴走的迹象。 看来,她堂堂快穿界第一死咸鱼,是真的要老了。 尚允诺再次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人知道这片大陆的一切过去未来,那又为何左右她的生死。 施故不是很想和尚允诺的眼神对视,她怕自己顶不住和盘托出,“你可以理解,我们是一个帮人改变命运的团队,当然,帮你们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你的死亡已经付出了最好的代价,当你的心愿已了,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 眼看着就要离开傅家谷,她蹲下来捡了颗石头,“你为何死,为何重生,我不知道其中的变故。说实话,大千世界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懂狗系统为何选中你。” 一个根本查不到转世记录的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000,恐怕只有狗系统自己知道。 尚允诺只觉得很讽刺,“所以你的出现和配合,是为了完成任务?” 施故站起来,“不是为了冲业绩,你以为是什么?你如此失望,是觉得我没有你想象中的真善美,还是因为我不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与其说,你对我有,或许曾经有过期待,这份期待是建立在你想要全身而退的基础,现在你跟我正朝着这条路走不是吗?” 所以说,有时候嘴炮不能用在这种死脑筋身上。 可施故就是没法忽略,也不完全是小公举不信任,单纯地觉得没必要把任务变得两极化。 尚允诺在这一刻似乎想明白了,她想的确实是全身而退,想退居在安宁的地方。 当她看着手里陈旧的橘子灯,猛然发现,她心中的期待委实不该与日俱增。 尚允诺终究什么都没说,沉默地离开了这里,她也不是因为施故隐瞒身份而生气,那种陌生的差距,让她的内心丧失了辩解的欲、望。 施故看着尚允诺高瘦的背影,她似乎又给攻略对象添了麻烦。 无不知再次出现,“怎么,两口子闹别扭了?” 施故笑的很自然,“孩子他大舅,现在学消灭记忆的技能还来得及吗?” “不太行哦,这个已经被列为未成年修仙者的禁术,修仙101也规定了选手不能私自用这个。” “果然狗的很,我就是不想每次离开的时候,也给人造成麻烦。” “赌三千金币,你不舍得走。” “那我压双倍,赌我会走。” 施故认为系统缺人,肯定会把她再次循环利用,不会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间。 无不知把一个袋子交给了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这是给你的小小纪念品,希望到时候有用。” 施故没和他客气,“好说。” 龙族的东西多少有用,她自然是要收着,以免无耻遇到麻烦,到时也能派上用场。 无不知目送施故离开,转头对隐身的二人说道:“这次该出来了吧?” 小胖墩变成了蓝色的光,“老谢,你这徒弟真是越不正经,心就越沧桑了几分,你平时都不给孩子做心理疏导的吗?” 红衣女子皱了眉,“这孩子们恋爱的事,我哪里管得着,我徒弟那叫乐天知命。” 蓝光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笑道:“谢烟辞,你敢用你师妹的智商发誓,当真如此?” 谢烟辞的红衣被风吹了起来,她低着头,“我也没想到会连累到小石头啊,当初老辛被暗算,她孤苦无依,我不能不管。” 无不知笑的有些讥讽,“分明是和我一样欠了施家。” 他看着那道光有些碍眼,就说:“别装了,等施故回来,第一个要揍的就是你。” 那人笑道:“无所谓,反正我可以像老谢,暂时找个壳子顶替半个月躲起来。倒是她父母死在了圣战中,没有他们和诸位仙友的牺牲,别说四海,恐怕这个大陆已经是人间地狱。南海确实欠了施家两代人的恩情。” 这话说的无不知和谢烟辞都沉默了,遥想当年,施家曾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却在一场战役后,背了所有的黑锅,自此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谢烟辞瞅着太阳已经升起,“不管怎么样,她确实是我故人的孩子。我也知道六百年前,她因为心中愧疚以身犯险,所以我要找到师妹,解开这孩子的心结。” 她和玖芜从未责怪施故,因为她们都知道那场试炼,是别人设下来的圈套。 施故没必要因此一年又一年地去试着弥补,相反的是谢烟辞觉得玖芜或许过的简单些更好。 无不知说道:“东西已经给了她,何时爆发威力,就看她的好奇心有多强。还有,老谢你对你师妹的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 普通的师姐妹会为了彼此命都不要,会彼此许下姻缘长久相伴的誓言? 太阳越升越高的时候,照的那身红衣鲜艳夺目,只听谢烟辞笑道:“可能……是亲情变了质。” 其他两人听到了她笑声中的悲伤,再没有提起玖芜。 能让以打架为生的谢烟辞悲喜交加的人,想必只有傅玖芜一人。 玖芜如今身在何处,是否也去了修仙101,没有人可以给个准确的答案。 蓝光里的人提醒道:“你这个躯壳不能用太久,我已经违规让你见到了小混蛋,是否该回去了?” 本来这就是违规操作,被发现还得她来背锅。 谢烟辞握紧了手中的剑,看着整个傅家谷的地形,笑了笑,“我在等新的轮回,到时候我一定重新做人,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52 章 学院里,学生并不是很多,有人看到尚允诺和施故回来了,便通知了李昭燃。 李昭燃叹息着:“回来就好,我差点就要通知女帝了。” 尚允诺露出客套的笑容,“此行有惊无险,老师不必担心。” 说着,她就去找了郎铁冰,希望对方能参加之后的朝夕会。 施故看着尚允诺的背影,想叫住对方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对上了李昭燃探究的眼神,“老师有话要说吗?” “没有,只是觉得寒钰君颇为眼熟,可能是老夫眼拙,认错了人。” “无妨。” 施故觉得他说的可能是庄寒钰,至于便宜老爹是谁,她没有太多的好奇,反倒是眼前发生的这些,得想个法子收场。 这时,尚允诺折返回来,发现李昭燃已经去了别处,才说:“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施故粗略估计了下,“很多吧,据我所知,你亲爹和我亲爹就是,至于你们家冰冰和你妹妹是不是,那我就不晓得了。” 说不定哪天狗系统发病到极致,来个全员快穿也不是没有可能。 尚允诺望着好像很没所谓的施故,“你们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完成了之后,又将去哪里?” “自然是你要你的自由诚可贵,我有我的歪路要走,不出意外,你我相忘于江湖便是结局。” “……” 尚允诺听着施故这般决绝熟练的语气,拽紧了袖子,再次一声不吭地离开。 小傻子果然有很多事瞒着,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敷衍任务罢了。 施故喊道:“把你剩下的心愿都说出来吧,说不定哪颗扫把星听见了,就会帮你实现!” 尚允诺停下脚步,冷淡道:“我希望你立刻消失。” 施故知晓她说的是气话,“现在恐怕不行哎,不过你放心,当你获得自由和平的那一刻,自是缘尽。” 尚允诺回头看着施故,“和平谈何容易?” 若是人人都能做到不被好战控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 施故笑了笑,“古往今来的和平都是用无数人的血和命换来的,你想息事宁人,就要先下手为强把祸害的根源除掉。但如果你不管若徽国的死活,自是有别的办法脱身,可惜你做不到。那就只能跟你亲爱的八妹和平发育,让她相信,你没有争权夺利的心。” 这所有的分析,在尚允诺看来,是在讽刺自己的能力不足,她却没去反驳。 自由很可贵。 若是身处乱世,那么自由就会变得猴子捞月一般,终究是不可能实现。 尚允诺想直接扔了橘子灯,却还是有些舍不得,或许施故说的很对,唯有终止尤复广和郎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施故这会已经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她觉得自己和尚允诺都该冷静下。 刚才看着尚允诺失望的眼神,她真的差点就要心软,去夸下海口说些无法兑现的承诺。 这很不对劲。 施故开始呼叫胡朔:“姐妹有难,你救是不救?” 胡朔还没开口,就在心里倒数了三秒,果然听见施故惨兮兮地说:“姐妹情深,你不会现在装死吧?” “我都在公屏看到了,这哄老婆是个技术活。你得从心理学和各种学分析为啥生气,才能采取行动。要不让系统姐姐抹掉她的记忆?” “……我为什么要哄她?掉马又不是我自愿的,以前不也经常掉马。我是不想哪天栽进去。” “得了吧,你很明显就是在意这个小公举的感受,一如六百年前。我这里有套恋爱指南,便宜点转给你如何?” “啥玩意啊,我是来问你掉马后,不能消除记忆,狗系统也没说我违规,该怎么和她处下去。” 施故一时没听懂胡朔话里的意思,对那个年份的事,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她去喝喜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胡朔试探道:“当真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故啊,你若是不在意尚允诺,就尽快完成任务,看她的态度应该是默许你去做那些事的。切记,你俩只是彼此的过客。” 看施故这样子不像是有多么不舍得尚允诺,也不像是顾及尴尬之类的,估摸着是心里有些感情,就是没发现而已。 这样下去未必有好结果,毕竟人类的人生何其短暂,而施故这种反叛刻在骨子里的人,早晚是要捅出篓子。 施故听了那些话不太开心,“淦,你当初攻略无耻那会,可不是这样说的,天天让我给你找倒追攻略。” 胡朔无奈,“我知道,池池和我都欠你的情,但是我和池池都是同生共死好多次,才确认过彼此的眼神。你和她……不是我瞧不起人类,有一天,你遭遇不测,你觉得她会袖手旁观,还是为你心酸难过?” 这世道确实不缺乏善良的人,却也是极少数。 更何况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善变,无法用同样的根据,去衡量每个人的情况和结果。 施故听得有点茫然,“我就是问个简单的问题,你跟我扯了那么多,真是谢谢你啊。” 说起来,她是不该在意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该去想尚允诺的冷淡。 胡朔笑的意味不明,“我是看她让你重新燃起对感情的幻想,总之你自己决定就好。” “越说越离谱。不过,我现在连无不知的阵法,都没法全力对付,以后该怎么手刃仇人。” 施故想到自己即便没有被封印实力,全部用完都不到胡朔等人的五成,这种落差感对她现在来说没那么重要,却对她报仇的事有影响。 胡朔看了眼外面排队的选手,发现有个熟悉的人,愣了片刻,“故啊,报仇这种事还是看情况吧。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个人对胡朔眨眨眼,很快就消失了。 系统界面也没有提示新成员加入,可能是最近bug多,才会让她觉得那个人就是谢烟辞? 施故爬上了一棵树,从这里能看到郎铁冰的房间,继续说:“那好,尤复广你自己解决,我是不会放过妙夫人那些狗东西。” 以她的资质确实不能修到大罗金仙水平,似乎也就只能停留在飞升以后的样子。 不过,对付妙夫人足够了。 胡朔是觉得自己劝不动她,“往前看,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不会那么关注小公举了。而且三千年了,若是我们能回到现实,何必一直徘徊?” 施故发现郎铁冰的手搭在尚允诺的肩膀上,骂了句:“这个铁牛敢碰老娘的女人!” 【你们两个聊的挺嗨啊,要不要给你们来个老友重聚支线?】 系统的声音出现后,胡朔赶紧下线,不敢和它顶嘴, 施故还是我行我素,“你这个蓝色皮肤好丑啊。” 【……你个小混蛋的黄金神靴,比我的还土好吗?】 “那不然还真对不起我土鳖王的称号。我要求换个剧本攻略,这小公举太难伺候了。” 施故瞅着对话框都变成了淡蓝色,猜想狗系统这是在集赞能量? 【也行,让我康康编剧和策划都准备了啥,嗯……霸总的101个替身情人?来自反派的凝视,夜闯寡妇村之战国绝恋,圣战后的幸存者,我和系统有个约会……除了最后一个,其他的都可以随你挑。】 系统完全没想到策划这么恶趣味,她是绝对不会和施故这种年下搞cp的! 施故注意力都在尚允诺身上,压根没心情吐槽这些,“随便啦,不过……你是不是去过傅家谷?” 【我没有!你别胡说!我一直都尽职尽责地恪守我的工作岗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总部一刻!】 “瞎激动什么,我是闻到了土鬼王的气息,你还是跪安吧。” 施故自动断了和系统的联系,从去傅家谷遇到无不知,再到土鬼王的出现,一切都说明这些不是偶然。 或许现实世界的入口就在那边。 施故此刻的心情未曾感到任何激动,她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很轻松,可这段时间的线索连在一起,都好像在诱导她追溯六百年前的事。 那会自己喝完魔尊和妖王的喜酒,半路上遇到了谁来着? 施故想到这里总会看到空白的画面,不用说,狗系统肯定恶意剪辑了她的记忆。 也不知是不是太想念师尊,她在傅家谷总会感到有谢烟辞存在的痕迹。 还有尚允诺…… 施故打量着和郎铁冰相谈甚欢的那人,她们之间的羁绊,就仅仅是狗系统在强行拉娘配? 房间里,尚允诺觉得有人窥视自己,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她一时没法完全接受施故带来的变故,不是很信连叶叹云也是那伙人。 她不知该相信他们是天界的人,还是窃取别人人生的盗贼。 无论是哪个,尚允诺都不是很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但面对现实时,若她想做闲云野鹤,似乎还是得和施故联手。 郎铁冰看她心思凝重,问道:“和你们家寒钰君闹别扭了?我看他挺紧张你的,说话又很风趣,想必不会如紫馨那样对你。” 尚允诺低声感慨,“所以也会像风一样抓不住,只是经过而已。” 郎铁冰照例捧起了书,“你啊,就是想太多。都说患难见真情,有什么误会是时间解不开的,且再等等看。”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 ☆、第 53 章 尚允诺没有说话,感觉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我去通知她回去。” 郎铁冰却笑,“方才,你与我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句句不离寒钰君,是否怕失去?” “正因为没有拥有过,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我不对劲。” 尚允诺说着就出去,却看到施故从天上飞过,鬼鬼祟祟地不知要做什么。 郎铁冰跟着一起站在门口,“我若是你,就会跟过去瞧瞧。”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诺诺果真很在意这位正夫,就是不知道施故值不值得。 客栈。 店小二打着瞌睡,看到施故回来也没有太多的热情,她自是不在意这些,只说了句退房,再点了一碗牛肉面。 遇事不决就开吃,吃成个胖子也是她的福气,实在不行再加上运动和修炼。 总要找个让自己开心的方式,不能总被过去困扰。 施故捧着热乎的牛肉面,还没下口就看到了天音满身是伤的走进来,慌忙把人给扶到了旁边,“老汪头下这么重的手?” 就连原本一脸冷漠的店小二也觉得惊讶,以天音的实力不该如此。 天音喝了口水,“小骗子,你这次果真没有骗我。” “那是……我从不在正经事上忽悠人。” 施故让店小二准备了普通的草药,然后给天音的脸做修复。 天音抓住了她的手,“不必了,我原先就丑陋不堪,以为他和旁人不同,却不想身处泥潭,怎可与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争高低。” 此行去地府,让天音明白了一件事,任何执念都该有个期限。 施故想不出让人精神一振的话,刚要说不要太灰心,却听到了尚允诺的声音:“我果然看错了你,还以为你不过就是个喜欢夺舍的孤魂野鬼,不想和这个妖怪是一伙的!” 在尚允诺的是非观中,妖怪不一定全部都是善良之辈,更何况是和她们有冲突的天音。 施故拿出一瓶药给了天音,才慢慢解释:“如果你非要这么断定,老娘无话可说。” 尚允诺失望地看着她,“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 “在你心里不也是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相信我,又为何在意我说的真假?妖又如何,人就比其他物种高尚吗?殿下是不是从来没有摔过跤,才会说这么天真的话?” 施故非常不喜欢被莫名针对的状态,她其实想堕入魔道很久了,可惜魔尊说她不够格。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尚允诺热的偏见,让施故非常看不顺眼。 尚允诺终究把橘子灯还给了施故,“这本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该擅自拿,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以为施故疯疯癫癫也就算了,居然还和妖怪这么亲近,可见之前的不过是假象。 施故握着橘子灯,点燃了里面的蜡烛,投掷在空中,“不要也不必当做垃圾一样扔了。这个世界比你悲惨的妖魔鬼怪有很多,你又怎么敢保证,某一世不是妖族?” 她也不是不知道尚允诺在气什么,无非是觉得她俩三观不合。 可这世间的是非,真的能说的明白吗? 尚允诺听到了橘子灯炸裂的声音,神色内敛,“无论如何,妖始终比人更残忍。” 施故没再继续解释,只是目送尚允诺气冲冲地离开,心中却在想或许她就应该速战速决,把任务完成了。 拖泥带水到现在,就是为了给别人时间用来指责她? 天音走了过来,“她是吃醋了。” 施故还是帮她继续疗伤,之后才说:“吃醋就可以口不择言?” 天音也没去欣赏看似完好无损的脸,“你不也用说些伤人的话。都是女人,她刚才看着我,就是在嫉妒和愤怒。” 若非这样,也就不至于用施故和妖怪勾结的理由说事。 施故叹了口气,“可拉倒吧。你和糟老头谈的如何?” 想起那段往事,还真说不清谁对谁错。 施故每次看着别人爱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就是不肯撒手,最后却又不得不分离时,就会茫然。 纠缠这么久究竟是因为不舍,还是怕万载孤寂只能独自承受? 施故至今都未曾遇到这样的事,就好像之前的攻略对象,他们的感情其实都是对被附身者的,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始终保持着清醒。 以至于现在想起伊澜,虽是有一些遗憾,却也明白了每件事都不能勉强。 此时,天空下雪了。 天音左顾而言他,“这种六七月时下雪,不知是谁家的徒弟在乱练法术。” 施故呆呆地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了地面,似有感慨:“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雪了。” 天音拉着施故坐在门口看雪,坦然道:“当年,我族人杀了他的恋人,他怀恨在心,发誓要灭了全天下的罗刹,可是罗刹族已经被傅东泣杀的差不多,而我们幸存下来的,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也是委屈。” 施故安静地听着,也不知道傅东泣为何屠杀罗刹族,可能是为了伊澜? 如今想起那两人的纠葛,她已经不会太过情绪化。 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天音又接着说:“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那几个哥哥一心要攻占人界,不断煽动各国纷争。汪凃明知道我是谁,还救了我。因为这份不同,我才喜欢他。我也知道,骗我用血煞养脸的人,就是我哥。可我没法接受,一直用仇恨急着汪凃。” 雪越下越大,连旁边的树都快要冻成冰晶。 天音用法术抵抗,却发现施故丝毫不怕的样子,“你应该不是火系法术。” “没什么,就是小时候拜某人所赐,特别能抗冻。你继续说。” 施故觉得汪凃对天音是有容忍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对方瞎胡闹。 当然,这份容忍和男女之情没有瓜葛。 天音垂眸一笑,“后来也就是今天,我看到他了。还是一副神棍打扮的样子,我以为我会和他打起来的,可是看到他超度罗刹族,又恨不起来了。他跟我说,一切都已过去,重要的是当下。” 即便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她觉得自己目前没法做到完全接受的份上。 施故点头,“估计是不想和你打,要么就是有别的事,就把你给打发了。如果你真的看开了,就好好经营这个客栈,说不定以后真的成了女强人呢?” 汪凃的嘴遁很烦人,不过也说明了,他可能真的放下了那段恩怨。 又或者,他已经找到了恋人的转世。 天音却没有那么乐观,“这家客栈可不是我的,我志不在此。我是被一个叫叶否的人打回来的,她说我妨碍她冲业绩。” 施故在旁边憋着笑,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叶否面无表情地吐槽这些,以及鱼央在旁边瞎起哄。 天音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忽然问道:“小骗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啊?” 施故迟疑了会,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问题,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用一个东西存放了雪花,缓缓开口:“我也……不记得了。” 天音说:“我感觉所有的施故都是你,却又不是你。傅东泣他们还能换个马甲,你好像就注定千人一面地执行某种任务。” 像这样被某个力量摆布着,换做是天音早就反上去,但她不理解施故为何会一直忍着,不太像小骗子的性格。 施故想起从前,眼圈有些泛红,“活着就好。我该走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也是在下雪天。” 天音起身要送她,“小骗子,这次你帮了我,我该如何还你这个人情?” 总不能一直欠着,而且下次见面是何年何月,天音和施故都知道,这是个未知的期限。 施故感觉雪快停了,淡淡道:“若我不小心在这里死了,帮我收尸就好。虽然不是我的躯体,好歹也不能让人家全尸都没有。” 她没再继续和天音交谈,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也不是很想进入决赛。 忍到现在是为了找回现实世界的路,终于找到后,要面对的就是违背比赛规则的惩罚。 施故其实更害怕所有不好的猜想会成真,在没有证实之前,至少痛苦会减少半分。 客栈里,店小二摇身变成了锦衣华服的男子,他看着施故的背影没有吭声。 天音在旁边冷笑,“堂堂西海龙王委屈在这扮成小二,当真是有意思。” 男子没有否认,“你不也是为了个男人,苦守在这几百年。” 天音脸色变得难看,很快又释然了,“你在这里为的可不是小骗子的法宝,对吧?她跟你没有任何恩怨,为何要盯上她?” 太鸿大手一挥,雪立刻停止,转而下起了毛毛雨,“这个你不配知道。” 天音笑了,“抛妻弃子的人,没有资格这样教训我。还是,你怕西海没了南海的支援,这才急着要找到无池的下落?”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太鸿不会出现在此处。 太鸿目光冷淡,“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天音丝毫不畏惧,“我看到鱼央了,她和那条烛龙相处的不错。你不要的,自有人会珍惜。” 太鸿什么都没有说,那双和无池极其相似的眼睛,暗藏着一丝苦楚。 是啊,一切都已经回不到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 ☆、第 54 章 郎铁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到尚允诺一个人回来,不仅觉得纳闷,“你这是没有找到人?” 尚允诺语气冷淡,“让她自己瞎玩去。” 说着,她就拉着郎铁冰飞到了空中,早去早回,也不至于心里总是胡思乱想。 郎铁冰觉得不对劲,“我说,诺诺啊,人呢不能钻牛角尖。你得学会看事情的另一面。” 尚允诺感受着寒风拂过,淡淡道:“嗯,确实看到了人的多面,也看到了很多不该期待的事。”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该强求什么,施故也没必要为她的期待负责。 郎铁冰看尚允诺这么坚持,就想着还是以后调解,现在重要的是朝夕会,到时候参加的人想必会有倒流国的人,他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尚允诺飞的很快,有时会装作不经意回头,却还是没有看到施故,心中就不再有所期待。 或许,一切都应该恢复正轨。 施故其实就在他们身后藏着,她觉得自己很不对苗头,就刚才和胡朔说的那些话,已经说明她开始在意尚允诺的感受。 以前都是独来独往,对攻略对象算是中规中矩,现在好像心里有种非常别扭的感觉。 施故更不想和系统沟通,因为最后只会是被对方带到阴沟里。 她往上飞的时候,感应到了太鸿的气息,虽然不是很熟,却对西海的那些破事知道一二。 施故眼看着尚允诺的速度越来越快,放弃了继续追着的打算,速度慢下来才不会被发现。 尚允诺也不会因此就对她有好脸色,她至今都觉得,妖和人没什么区别。 都是老天造出来的,其实都会有争权夺利,好坏之分。 施故是不指望尚允诺会理解,自己更是没有那个本事说服谁,唯有先处理手中的麻烦最好。 尤复广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让胡朔如此顾忌。 施故查了人物资料,都是些虚假繁荣的吹捧,说那个什么教是修仙正派,私底下干的都是损事。 如果尤复广顶着妙夫人的脸出现,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给灭了。 施故觉得无聊,就调戏了101,“姓夏的,我问你,为何南璟会重出江湖?还有,土鬼王一个现实世界的人,怎会来比赛里凑热闹?” 【1。】 “你光说1有什么用?老娘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南海真的是幕后老板?” 施故想着无不知那个神情,就觉得他必定是比赛的承办方之一。 【1。】 “你再这样,我就激情开麦了。” 【比赛疑问请按1 bug提交请按0 和客服私聊请按2 退出本次咨询请五星好评再点星号键。】 101毫无感情地把字打在了上面,整个人,也不能说是人,整个灵魂没有任何精气神,透明到像玻璃窗的雾气。 施故不是很着急地在积云上躺着,“和我兜圈子没用,叶否的消息你不想知道了吗?” 【1!】 101的状态栏立马亮了,明显是情绪很激动。 施故笑了,“一换一。你把我想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再考虑告诉你叶否的事。”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此事。你个小兔崽子再这样没大没小和长辈说话,信不信我立马举报你私底下卖装备。】 “你去啊,你看000理不理你?” 施故是真的不怕被举报,不然狗系统早就把她踢出局了。 【你果然是个小混蛋,尤复广就是个普通的反派,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胡朔不是私底下给你透露了很多?】 101很无奈,不是她不愿多剧透,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就要成月光族了。 施故皱眉,“你们会这么好心?这次的任务看起来是世界和平,其实……你们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不会给你安排美强惨的剧本,这次真的就是家庭伦理剧。现在你该说叶否的事了。】 “哦,她好像一直在冲业绩,就是为了见到那个人。所以,你别等了。” 施故本不想捅刀子,奈何叶否确实已经忘记了101,却没有忘记那个人,所以这段三角恋是时候该结束了。 【哦。】 101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她身边的同事都觉得她的灵魂在减弱,于是就通知了客服部。 施故没想到101这么淡定,“姓夏的,你不会在那边哭成狗了吧?” 【都说了我早就知道了,别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我时日不多了,如果有轮回,你最好祈祷不要遇到我,不然我怼死你。】 101说完,就被同事给带走了,她心中还是有些许的伤感。 有些东西好像不是随着尸体没了,就会跟着一起消失的干净。 客服的人看着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还看,这就是招惹情爱是非的后果。你们也想来一遭?” 于是,整个办公室都噤若寒蝉,只有宽大的数据屏显示着各个参赛者的状况。 施故这边听不到任何动静,当她无法感知到101的存在时,不知为何有些内疚。 其实,101也就是夏北暖,事实上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叶否的举动,只不过因为是被迫执行任务,所以造成了血海深仇。 眼前有一阵妖风刮来,施故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叶否。 她笑着打招呼,“嗨,小叶子,你咋大白天就出来了?” 叶否盯着施故,忽然就流了眼泪,却还是面无表情擦掉,“夏北暖在哪儿?” 施故:“……” 最近很流行寻人启事? 她咳嗽了声:“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啊。” 难道有人恢复了叶否的记忆? 叶否抑制住心中莫名的难过,“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你这明明就是震怒的语气。我怎么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施故低着头看着距离不是很远的地面,她又不能说夏北暖死了就变成别人的工具人。 叶否没了耐心,“屠城的那天,你也在。这个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现在只想抓到罪魁祸首!”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叶否不得已躲在了阴云里,眼睛死死的瞪着施故。 施故的脾气也上来了,“你现在是兴师问罪吗?灾难发生之前,你自己又在做什么?只顾着和男人谈情说爱?”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55 章 叶否皱了眉 ,“即便是这样,那也不是她和你屠城的理由!” 这件事自己没办法去忽略,她本来是可以避开所有的纷争,奈何当时确实没办法割舍那份感情,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发生。 不过,她在地府服刑那么久,也是为了给自己赎罪,尽管现在已经记得夏北暖是谁,她其实很清楚目前的实力是打不过对方。 施故翻了个白眼,趁现在时间不是很着急,才慢慢地说着:“啥叫理由?为了守护你那可笑又腐败的象牙塔,她在你被狗男人抛弃的时候。舍弃了自己半条命,你只顾着你多么难过,那你有没有想过,平白无故背负那么多人命的老夏的感受?” 本来,这就是个每个快穿者都会遇到的副本,可惜当时没有梳理好善后的问题,这才产生了诸多的矛盾。 施故每次想到自己手上沾染人血时,已经从心慌变成了麻木,她很清楚迟来的愧疚没有任何用,还不如尽本分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叶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是何意?什么叫做我被抛弃了?” 她怎么不记得这些,一定是小胖子瞎忽悠的! 施故现在是没啥耐心 ,“这么想知道,就去问你的狗男人啊,人家已经从仙君晋升为神君了,他要还是念及你们的旧情,那就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该如何去搭话。” 先不说夏北暖没成为101之前,就狗系统写的那个寡妇村的剧本,就已经让人想抓狂,所谓的寡妇村是个噱头,都是死去的皇帝妃嫔精修的地方。 叶否就是出生在那个村子,但是皇室不承认,直到天降光环,才让她多年后回去主持大局。 然而当时莆田在渡劫,他的猪队友胡乱相亲,于是他和叶否的孽缘就开始了。 夏北暖和施故的出现完全就是个意外,谁能想到那个时候恰逢老夏渡情劫,一来二去就爱上了叶否。 施故不是很愿意回想后面的事,她的心里很清楚,现在说什么人家都是不听,哪怕重播当时的场景,眼也会说是捏造的,她对叶否真的是太了解了,就是多疑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叶否问道:“你和夏北暖的关系不怎样,为何要维护她?” 她只知道报仇是自己必须要做的,整个王都上下几千人的命,难道就这么算了? 施故反问:“那你又是如何想起这些的?莆田当初做了啥,你当真不知道吗?” 看来有些事确实不能仔细深究,不然以后遇到莆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拳头挥过去。 叶否仍旧是面无表情,“我只知道亡国那天,夏北暖和你带着 魔兵屠城,那么多人命必须要有人偿还!” “小公主,你真的爱护你的百姓,为何要和一个不能在一起的男人私奔?明知道是奸细还要相信他?人家为了过你这一关,直接挥剑斩情丝,老夏为了保住你的命,甘愿引爆本体,现在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施故想到了当初妖怪肆虐到人界,自己作为反派的设定是不能插手的,于是跟着老夏一起瞎闹,在那个时候,她们都没有想过要真的动手,奈何还不是系统一部分的夏北暖,被迫自动带着众妖组成的魔兵,攻下了那座小小的王都。 她不禁要感慨,“往事不敢回首啊,再回首故人依旧在,然初心不复。” 说起来,莆田那小子真够鸡贼的,居然在渡劫之后就神隐了,怕是和太鸿一样龟缩在某个地方,不敢出来见人。 叶否再次问道:“我没有心情听你唉声叹气,夏北暖究竟在哪?” 施故皱了眉,“刚才说的都被你当耳边风了吗?她已经死了,灵魂在哪,我也不知道。不信,你自己去查查你的前世。” 真是的,就算要憎恨也不该全部都是老夏一个人的锅。 而且她最近怎么老是为了别人搞售后问题,难道狗系统故意的吗? 她真是没有想到叶否回过来质问自己,肯定是天音去地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bug。 叶否说道:“我是无意间听汪凃说,过不久要接待夏北暖,因为好奇,我就去查了,顺便想起了之前的事。莆田那边,我自己会过去问,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夏北暖究竟在哪!” 施故和夏北暖本就是一伙的,要想找到人,那肯定要从小骗子这边下手,不然到最后还会是个麻烦。 施故满脸都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我就知道老汪头就没有不坑我的时候,你清醒点,你想起来了,难道就不记得莆田抛下你,你被妖怪抓走被折磨的快没命,是老夏救了你。” 按理来说,老夏这种和主办方以及狗系统那么熟悉的人物,不应该只是以灵魂状态去工作,难道夏北暖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施故还在想事情,就看到叶否已经亮出了法器,“咋滴啊,你想干哈,要和我决一死战吗?你这个人比小鬼还要难缠,是不敢接受老夏死了的事,还是怕欠她一条命?” 叶否并没有立刻出招,“我只想知道真相,我因为我的自私永远被困在地府,我那么努力冲业绩不是为了见莆田,是希望王都的那些百姓可以安息。” 以前都是她任性,以为会和西方的公主一样能获得幸福,可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时,她才发现没有想起来之前,负罪感也许会减少些。 施故冷淡道:“你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她如今身在何处。你以为谁天生就是个刽子手?即便她当初是妖族的人,难道那些年的保护,在你眼里都是虚情假意?” 所以说,养成系这种设定不适合任何人。 老夏那种性格就算是黑化了,也很难有那种骇人的气场,她做了那么多傻事,结果最后一件却办得让人唏嘘不已。 施故感觉好像看到了那天的场景,她们在战场上冷眼看着人和妖的博弈,直到叶否出了事,老夏才失去了理智。 叶否似乎打算放弃了追问,“你不说,那我就去别处找。” 总要去确认才行,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害怕欠夏北暖人情。 施故刚想说话,却看到了从远处赶回来的尚允诺,“你怎么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56 章 施故没工夫猜想尚允诺为何总是去而复返,淡淡道:“我先处理下私事,你该干嘛就干嘛,乖。” 未等尚允诺回答,她就已经把叶否带到自己设立的结界里。 叶否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施故皱了眉,“不是要知道真相吗,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你究竟能承受多少。丑话说在前头,老夏为了让你保留着美好的回忆,抹掉了你和她的一切,所以你心里的仇恨在针对谁,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既然被她遇到了这种事,所幸就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省得总是有人问东问西的。 叶否感觉施故就是在拖延时间,“怎么,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躲避你的小相好?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施故翻了翻自己的叶子,再看向她,“说得好像我愿意和你浪费时间一样。老夏确实不在了,屠杀百姓的妖怪也都被你亲自送了轮回,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每个人都有执念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她又觉得,叶否这个时候追究起来,很难说不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 叶否打量着那些叶子,“这就是你从系统那买的装备?” “算你识货。你都知道系统的存在了。又何必老是问我关于老夏的行踪。” 施故感觉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在套话,她虽然不介意继续当个解说员,可是这种事,她总感到可能是个圈套。 叶否指着外面看不到她们的尚允诺,“此人命不久矣,原本也不该重生,若非有贵人保住她,她定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 施故不置可否,“这个,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我还是刚才那个说法,老夏为了你牺牲了自己,你会在地府当公务员,也是因为她和上面做了交易。” 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原本该去轮回忘记一切的叶否,会和鱼央他们共同协助修仙101。 施故的话让叶否产生了一丝抵触,“你总说我欠了她,那就拿出证据,我也从未让人主动为我做什么。” “是啊,一切都是人家自作多情。” 施故很想翻脸,最后又冷静了下来,免得夏北暖知道会揍她。 她打开了其中的一片叶子,升级之后就成了个小型的投影仪,画面转到了叶否刚出生的时候…… 微国第五代群主驾崩后,怀着遗腹子的妃嫔被赶到了村子里,美名其曰是为了给先帝守灵,省去了活人殉葬的残忍。 村子里有很多妃嫔为了保护未出生的孩子,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东西就给了孩子母亲。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微国也是出过女人当政的事,于是叶否的存在很快就被人知道了。 然而当朝宰相不同意,觉得这是个私生女,一个奶娃娃做不了任何担当。 叶否的名字由此而来。 彼时,施故是敌国的狗腿子,主要任务是为了挑起战乱,其次是看着微国灭亡。 夏北暖则是披着妖族将领的马甲,一路带着妖怪闯到村子里,原本是要抢先魔尊把未来女帝给抢到手的,可是看到孩子单纯的笑容心软了。 她向妖王保证,即便不屠村,也有办法赢得了魔尊。 妖王同意了,让夏北暖随意发挥,只要能赢就行。 后来,夏北暖开始暗中保护叶否,基本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心里也是有些成就感。 “她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白菜长大,想着也许可以陪着那孩子一生一世,即便感情变了,她依然会不动声色。没想到,真的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废一兵一卒偷走了菜。” 施故深情并茂地解说着,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纪录片的旁白,但却没有把握好那种客观的情绪。 叶否看着夏北暖精心照顾自己的画面,看着那种暗含深情的眼神,心里觉得别扭,“少给自己加戏,她不可能喜欢我。” “这是老夏原话啊,不信你可以看到最后,我俩在做后勤的时候,讨论过这件事。可惜,那会她已经只剩下灵魂了。” 施故毫不在意叶否的质疑,慢动作地播放那些事。 后来的剧情就比较狗血了,少女长大成人,爱上误闯进来的少年。 少年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目的就是让叶家绝后。 没想到,少年的猪队友,为了让他早些归位,安排了一段不存在的缘分。 乱世的年代里,战争成了家常便饭,很快就有人联手要吞并微国这块鸡肋。 叶否当时被迫承担了守护国家百姓的责任,其实少年和其他人都知道,这是让她去当替死鬼。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成了国家的主宰,若是这场战争输了,亡国的罪名自然是要落到她的头上。 敌国也就是墨国给少年下了命令,让微国乱成一锅粥。 他仅仅用了生死与共的情话,就把少女给骗走了。 在逃跑的一个时辰后,王都沦陷。 夏北暖和施故那会已经知道了彼此的真实身份,可是她们不能做别的干涉,否则微国和墨国都会被她们连累。 画面播放到了叶否良心发现回去,却发现尸横遍野,她被吓得不知所措,然后被妖怪抓走。 少年也就是莆田在那个时候觉醒,狠心丢下了叶否,转头回了墨国。 夏北暖不可能不管叶否,然而在少女年幼时生病,就已经渡了些自己的寿命给对方,导致功力大减。 后来,在大妖手中救走重伤的叶否,已经是拼了全力,最后为了和大妖同归于尽,引爆本体。 画面静止了会,施故感觉有些事叶否无需也不配知道,就终止了整个播放过程,“当年,我想救她的。可是狗系统把我召唤到了另一个副本里。” 叶否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冷淡,“我只记得,莆田离开我成了神仙,我受了伤,却只能流浪到若徽国,当时的女帝收留了我。我成了太女的老师,死后就留在了地府做事。” 她的脑海里是会时常想起一双温柔的眼睛,可是当眼睛的主人出现在战场,说她们本就是敌人的时候,陌生而熟悉的依赖感,荡然无存。 叶否觉得自己曾经或许知道夏北暖的存在,但就像施故所说,那个人抹掉了所有相关的记忆。 让她找不到任何痕迹,用来证明她们曾经靠的那么近。 施故小心地把叶子收了起来,却偏偏留了一片放给自己听,她说:“所以,你没必要记得老夏。” 老夏是本体参赛,如果不是放弃了什么,不可能没有进入复活机制。 真不知道老夏说的那种感觉是啥样的,没有任何前世纠葛,就那么爱上了。 难道是莆田的猪队友做了手脚? 叶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报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按照汪凃所言,她要投胎了吗?” 施故笑出声,却侧过脸不让人看见眼里的那一抹怜悯,“你真觉得老汪头说的可信?这么多年了,真要让老夏投胎,何必让她做客服?” 可别说是什么晋级赛的福利,那么多人晋级,怎么没看到他们身死魂弱。 叶否怔了怔,“你是说101就是她?” “不然呢。她到死都害怕被你记住不堪的一面,干脆就让你忘了这些。若是你还想对她喊打喊杀,我拦不住。” “小骗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 “非要说没有交代的话,老夏的身世和你差不多吧,天神和凡人的露水情缘,圣战爆发时,她那个伟大的父亲终于想起了她,临死之前把神力和位置传给了她。数万年背负着种种责任,直到千年前不得不去修复某个bug,才和我们一起参赛。” 施故本来不想说人家的烂谷子,当然也没说夏北暖的族群本就是长寿闻名,但舍弃了本命会遭天谴,就像对方目前的状态。 灵魂一天比一天衰弱,何况夏北暖只有半神的血统。 叶否喃喃道:“神也会死?” 施故望着天,“想作死还不简单?” “我想我应该冷静下。” 叶否说完就直接走了,施故也没有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就像老夏说的,总要有人一厢情愿地执意开始,也会有人自动结束这些。 在外的尚允诺看着某处没吭声,她感觉施故并没走远,也知道对方应该是用了障眼法。 这时,郎铁冰也赶了过来,“还是放心不下吗?” 他就知道尚允诺喜欢别扭,却又不好说她总这样会继续制造误会。 尚允诺看到施故从结界出来,才换了表情,“我是回去和老师拿稳固灵力的东西。” 施故自然就接了话,“那你去吧,我和铁牛在这等着你。” 郎铁冰:“……” 这两口子拿他当什么? 尚允诺看到施故手中拿着叶否留下来的战旗,皱了眉,“微国的徽章?” 施故得意道:“算你识货。” 她也不知道叶否为何把这个留给自己,难道是个监视器? 尚允诺觉得施故鬼祟得很,却也不好当着郎铁冰的面拆台,就说:“我去拿东西了。” 她也没让郎铁冰跟着,只觉得心里的感觉确实怪异的很。 郎铁冰毕竟和施故不熟,拿出一本书没怎么认真地看着。 施故还在回想着和夏北暖最后谈话的场景,有种即将要应验的感觉。 那天,施故问夏北暖为何要放任莆田接近叶否,只记得那家伙笑的云淡风轻,“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总有人不废一兵一卒,不用任何的手段。就能得到你注定没法得到的。” 施故当时还笑她,“你把自己作成了苦情女二,怪得了谁。情劫又不是死劫,搞的那么严重,谁还敢谈恋爱?” 夏北暖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施故,“小混蛋,当你遇到一个比伊澜,或者比任何人还要难以割舍,却又无法前进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这一刻,施故看着尚允诺的方向,心中倒不是觉得不安,也不想强行把这个人认定成尚允诺。 而是最近遇到的事,都好像在提醒她牢记过去的教训一样。 郎铁冰看她难得安静,就问:“你和诺诺究竟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每个女生都可以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自信自强,不会轻易迷失自我,以及记得随时自我保护,有句话可能很老套,但还是愿妹子们被世界温柔以待,节日快乐,晚安。 ☆、捉虫 被朗铁冰这么一问,施故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令人满意,却也没有选择避而不谈,她心里很清楚,任何事逃避根本就没任何用。 她随着朗铁冰去了学院的附近,淡淡道:“在你的角度,我可能是伤害了她,她的角度,就是我们三观不合。我嘛,我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别人的故事产生分歧。” 施故觉得自己这次过来是为了善后,尽管过去了很多年,可见狗系统还是会到处遗留各种bug,修复的责任自是落在她的身上。 朗铁冰看着学院的门口,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认为,诺诺是个喜欢口是心非的人,真要讨厌你,或者难过了,压根就不会说什么。” “你对我老婆很了解嘛。” “那是,毕竟认识很久了,寒钰君不必总是宣示主权,我和诺诺根本就不可能有苗头。” “……不知道你在内涵啥,她对妖怪有偏见,说的好像我绿了她似的,总之我是觉得任何物种都没有绝对的善恶。” 施故感觉朗铁冰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她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叶否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老夏的处境应该好不到哪去。 夏北暖这家伙为了不可能的人熬到现在,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前车之鉴,恐怕以后渡情劫的人会一个比一个更敷衍。 朗铁冰的态度始终都很淡然,“那你可能真的踩到了她不能接受的地方,我们从小就被灌输妖怪无恶不作的理念,诺诺对妖怪就是传统的厌恶,真要她动手,怕是没有那个心思。我对妖怪也没有偏见,感觉除了这一带妖怪多,其余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 要不是因为尚允诺现在不开心,他何苦做个和事佬,还是费力不讨好的那种。 施故没想到朗铁冰还真的是个标准的男闺蜜,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客栈,“那我也没办法,我不能放着存在已久的问题不管,也不能因为这些就和她闹得不可开交,剩余的事等回去再说。” 她现在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天音的事情还好说,没有任何人伤亡,土鬼王能不能放出去,自己也得找个机会帮忙。 可是老夏…… 施故心里的鼓被什么东西给敲响,很难说今天的一切不是上面给的警告,肆意妄为的资本挥霍完,等待的可能就是被消灭? 朗铁冰感觉还是要等一会,找个地坐下来看书,“我看你也不是不在乎她,为何总是要和她对着干,这样下去,早晚有人受伤害。” 施故却直言,“人活在世界上,很难保证不会伤害到谁,不过你放心,我在她心里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无论是自知之明还是因为别的,她都觉得尚允诺可能就是愤慨而已,毕竟妖怪在这个时代人人喊打,就像当初自己在墨国的所作所为。 微国灭亡之后,施故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被所谓的亲信背叛,再次睁开眼,已经是魔尊和妖王成亲的时候,那段时间还是挺悠闲的。 朗铁冰不是很想理这些歪不歪正不正的理由,他感觉这俩人是有感情,不过不深,却也不像施故说的那个样子。 学院。 李昭燃拿着算盘算了自己的损失,发现比去年亏了不少,却也不好意思在尚允诺跟前提起,只说:“你要的东西已经给了,你这次回来,怕是为了寒钰君?傅家谷的事,我都听无不知添油加醋地说了,不管怎样,他其实也很担心你。” 他现在还是比较发愁下一届的学生多难带,郎浩那个家伙又生了很多崽子,想想对方的为人,再想想朗铁冰这温吞的性子,果然孩子交给负责的父母和老师教导比较重要,比如自己这么个标志性的人物,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尚允诺拿出了部分的东西,“一点回礼。还有些事想问问老师,我这种灵力不稳的人,究竟能活几年?” 若徽国人的灵力纵然能延年益寿,可是面对灵力不稳定的情况,说不定哪天就被仇人给秒了。 尚允诺这些年得罪了那么多人,如今是墙倒众人推的处境,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活到正常的年纪就可以,一两百岁又如何,照样是逃不掉是是非非。 李昭燃收下了东西,“殿下出生时,据说凤后难产,因此他也丧失了很多的灵力,殿下虽是灵力不稳,却身体健康,正常的岁数是可以有的。殿下当真不是为了寒钰君才找了个由头转回来?” 他不是不知道傅家谷所有的情况,可无不知主动说了这个,看来庄寒钰和叶叹云的影响仍然还在。 尚允诺这才回答:“确实,施家的兵权很重要,纵然施琅月和母皇关系不错,可是我觉得,施家还不能得罪。” 真正的原因,无非就是确实有些放心不下施故。 之前说合作的事,是有点互相利用的意味,现在清醒过来,更加明确,借着施故的力量或许真的能提前退休,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是那个人离开的时候。 尚允诺生气的原因不只是这个,也是因为施故好像对离别,对所有的东西,都是很无所谓和没有感情的态度,就好像任何人在对方生命里扮演多重要的角色,都好像不那么重要。 李昭燃想说她是为情所困,又改了口:“寒钰君的性子有些像他的生父,原本庄寒钰和施将军才是一对,可是那个时候,施将军已经有了夫郎,所以庄寒钰的性子比较倔,觉得被骗了。直接一个人生了孩子。等到施将军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快死了,好在她用了很多办法才让寒钰君捡回一条命,不过,庄寒钰据说生下孩子就不在人世,有点可惜。” 他本不该说这段往事,却又觉得上一代的悲剧没必要重演,若是自己能及时赶到,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尚允诺起初觉得唏嘘,后又想起施故说庄寒钰也是什么快穿者,突然也就没有那么伤怀,“老师的意思是,任何事都要想开点吗?” 李昭燃写了段口诀,“倒也不是,我希望我教给你的东西,不只是用来防身,而是遵从自我。这是稳定灵力的另一办法,遇到瓶颈可以看看。” 尚允诺很认真地把东西收好,“谢谢老师,那么学生就此别过。” 她早就觉得李昭燃能成为帝师肯定有不俗的背景,既然认识施故的生父,那么对叶叹云的事想必是了如指掌。 尚允诺想了会依旧没有问出来,太过咄咄逼人,倒是显得她真的在叵测些什么东西。 李昭燃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娃结合了叶叹云和女帝的性格优缺点,看透不说透,不知是顾及别人的面子,还是懒得去揭穿。 尚允诺出了大门,才看到施故拿着战旗发呆,朗铁冰手里的书已经换了很多本,她只好随意说了句:“回去吧,想必倒流国的人已经到了。” 施故不解,“不就是个和七夕节差不多的日子,怎么还有外国使臣?” 说着,她看向了朗铁冰,“我悟了,原来是为了接铁牛的。” 朗铁冰笑着解释:“不是,应该是尤复广带着我父皇的命令过来,具体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整个倒流国势力最低的就是他,能有几个人递过来消息,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 施故显然不怎么好奇这个,尤复广是她要除掉的boss,既然老夏和狗系统说没有威胁,那必然是要小心点。 剩下的应该是西海了,万一隐藏剧情在那边,完全省去了所有埋伏笔的时间,不愧是狗系统想出来磨洋工的法子。 于是,三人在空中各自飞着谁也没理谁。 尚允诺原先想和施故多说几句,可是想到施故对自己的隐瞒,又觉得她应该冷静下来,不能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失控。 施故看他们都没打算理会自己,干脆继续寻思叶否留战旗的原因,究竟是掉了下来还是故意给她的,真是难以猜测 。 她悄悄地打开了系统界面,想和夏北暖好好私聊,没想到客服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公平的滚动栏就跟网卡了似的,一动不动地静止。 施故还是很想问系统究竟怎么了,却发现整个系统又抽了,连好友列表都点不开,意味着总部和程序其中一个出了问题。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到了帝都。 街上因为朝夕会的原因变得异常热闹,那些不能出门的大家公子,在此时跑出来和心仪的女子会面,要么就是看着有没有合适的。 施故对这些不感兴趣,她也不在意自己掉了队,心想尚允诺和朗铁冰去了宫里,自己何必去凑热闹。 她还是不死心决定进系统里,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老夏的情况。 然而,施故这次是直接被挡了出来,气得她破口大骂:“你这样,以后谁还敢参加比赛?信不信我带着其他人退赛啊?” 【瞧把你能耐的,就是出了些小故障而已。】 “是小故障,还是故意不想让我和老夏联系,她现在如何?” 【这么紧张她,当时为何还怼她?】 “这是我和她的小破事,叶否今天来怼我,难道是你故意为之?” 【哦,老夏已经没了,剩下的你自己悟吧。】 系统现在还在手忙脚乱收拾bug,若不是施故是个疯子,它怎么可能会抽空说这个。 施故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何意?” 【就是你理解的各个角度消失的意思,三魂七魄和残念都没了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捉虫 施故听着系统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就觉得莫名其妙,按理说老夏和狗系统的关系还算可以,怎么现在倒是很冷漠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吗? 她并不是很清楚她们的纠葛,却认为应该要问清楚,“是嘛意思?叶否不是说很快就要接待老夏,怎么到你这 又变了,你们能不能统一说法?” 【死了就是死了,没了就是没了,你现在跟我纠结这个没有任何用。】 “那好,老夏的消失和叶否有关系吗?” 【不知道,圣战的时候,她爹想用她的命给别人续命,被天帝阻止了,后来身经百战专攻战祸之事,也受了很多的伤,所以遇到叶否,可能是怜惜从前的自己,展开了孽缘。这些你都是明白的,而且她遇到的也不是天谴,命给了别人,灵魂还能好到哪里去?】 系统说了这么多,主要是觉得施故应该专注这个,但是不直接说,这小混蛋可能会和它掰扯到明天痘女未必能搞明白。 施故低下了头,“所以以后没了客服,还是会有别人来取代她?” 很多时候,她都是把老夏当成了一个亦敌亦友的存在,现在知道对方真的消失了,除去觉得扼腕,剩下的便是觉得太过古怪,她怎么就没听说老夏要成了别人的血槽? 施故开始怀疑上面的人在搞别的阴谋,不然为何总是出现故障,却迟迟不肯直接找出所谓的原因。 【取代的人多了去了,或是你,或许是别人。老夏的下场,你也看得很清楚了,别再妄图冲破比赛规矩,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阴谋论。】 “可是,我不能接受老夏突然没了的事。她为了比赛牺牲那么多,为何连命都保不住?” 【你非要和我扯淡,那只能说她自找的,有的神族可不喜欢长生,长生这种东西,等你再活个万年就会明白了。】 “虽然我听不懂你这个狗东西在说什么,但是你很明显在讽刺我对真相一无所知。” 【是又如何?你可不要忘了多情不是好事。你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有同情心,怎么没见你立地成佛?小混蛋,世上所有的事不一定非得讲究公平,但是,老夏提前用完了某种东西,必然要用一些代价补上,这是所有交易的法则,不管是人和神都要遵守。】 系统在说完这个就下线了,再说又能说出怎样的转机? 它本来就没有想过继续埋伏笔 ,结果施故这个小混蛋歪打正着点醒了它,没准自己还能多拖延些时间。 施故沉默地关掉了整个界面,她的心里其实很清楚,狗系统明里暗里在骂自己不够聪明,那不能加入魔族,又不是她你鞥决定的,还不是魔尊眼光太高。 她观察着整个街道,想去醉星楼蹭吃蹭喝,却看到尚允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自己 ,“咋地,你这是要成盯妻狂魔?” 尚允诺的目光越过她,直视白家的旗帜,然后才说:“你不打算说说微国的事?” 施故飞了过去,却觉得法力在逐渐被削弱,也不甚在意,“我刚才是在和微国的亡国公主处理后事,千年前,微国被墨国灭,后来若徽国灭了墨国。如果没有猜错,叶叹云可能是微国最后的血脉。” 若是把所有的事整理成一个编年史,那么她和其他人其实都没怎么离开这个时空,也就是说,前人挖坑后人填。 施故在心里把主办方骂了很多遍,最后不免为夏北暖伤感,老夏那样做究竟图什么呢? 是解脱还是为了叶否? 尚允诺注视着施故的眼睛,却也没有问她为何难过,只是说:“那你会在何时离开?” “我哪个晓得咯,许是明天,许是你和家里大团圆那天。现在让我们说说,你想如何和妹妹和解。” 施故感觉尚允诺很重视家里人,那还不如尽快和凤后他们和解,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破事。 尚允诺确认为施故是在急着摆脱自己,才会这么积极地出主意,“你放心,你要走就走,我不会拦着你。我的事自己会去面对。” 原本,她就觉得重生很古怪,可施故早就见怪不怪的样子,猛然发现命运不仅仅喜欢开玩笑。 尚允诺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对施故的感觉,究竟是不打不相识,还是她们本就不该为此纠结。 那些年每个人都因为她是皇太女,处处让着,忍着,心里却看她不起。 人人都说她应该做个好太女,从未有人告诉她如何才能做好。 尚允诺刚想要喝酒,却被施故夺走杯子,“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从墨国和微国交战,再到你皇祖母的时代,所有的事都是密不可分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不怎样,干脆让小二把酒壶拿走,才继续说:“我看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想改变,却又不屑和我们这些妖魔鬼怪合作。实话和你说了,没有谁愿意多管闲事,也许你某一世和他们有瓜葛,才让我过来。” 尚允诺愣了会,问道:“那你上次为何袖手旁观?” 施故坐在那吹着凉风,神色自如,“因为系统没说要帮你,可能就是等你死了再翻盘吧。当时我为觉得很奇怪,明明没有提叶叹云和铁牛这些人,这一次倒像是让真相展开。” 所谓的真相也未必是真的,什么解释权都在狗系统那边,她们这些人充其量就是npc。 尚允诺没有再次问施故的打算,也没有去问这一切的后续安排,“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按照你的方法。本宫的要求只有一句话,家和万事兴。” 任何朝代都会被更替,她不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看到若徽国被别人毁掉。 剩下的便是希望女帝可以长寿些,不至于让自己再次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 施故当然明白她的心情,“好。” 老夏的事确实让人伤感,可施故总认为这其中必有诈。 现在是时候履行居委会大妈的责任,帮尚允诺和女帝那些人解开心结。 施故又在想,如果老夏真的消失了,要不要告诉叶否从前的事。 就算说了,想必叶否更不会在意。 可是回到过去再问老夏值得不值得,答案也是必然值得。 施故收起了那些伤怀,拽着尚允诺朝楼下走,“先回从园商量办法,方便的话把铁牛带着,要想了解敌人,就得刺探军情。”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捉虫(ー`?ー) 回到从园,郎铁冰已经在那和汪嬷嬷聊了很久的天,瞧见尚允诺她们回来,这才走过去作揖,“汪嬷嬷非要我住在这,我估摸着尤复广已经知道我过来了,所以我先去客栈,免得连累你。” 他和尤复广没有太大的恩怨,要找的麻烦可能就是为母妃受的委屈,去讨回一个公道。 郎铁冰看尚允诺和施故谁都不理谁,只当是小夫妻吵架的情趣,又担心汪嬷嬷护短,会对施故疾言厉色,选择了闭口不提。 尚允诺还是挽留了他,“你在这里住没什么的,更何况你是本宫的朋友,又是倒流国的皇子,哪有让你住在外面的道理。” 郎铁冰很无奈,“我这个皇子就是摆设,真正尊重过我的,除了你和老师,也就只有母妃了。” 有时候,他很想问郎浩是否把自己当亲生的来看待,现在再去问好像也没执着了。 对于郎浩来说,所谓的血浓于水就是叛变,是威胁。 郎浩生怕有一天会有人谋害他,包括他的那些儿女,所以除了皇后的孩子,妃嫔和宫女所生的基本不管不问。 施故看他们一直这么客套和礼貌,调侃道:“那不如派人和丈母娘说一声,铁牛作为皇子,那好歹也得追个假日酒店什么的。您说是不是啊,汪嬷嬷?” 汪嬷嬷尴尬地站在那,“寒钰君说的倒也在理。” 她的目光望向尚允诺,总觉得殿下她们回来后,这气氛更是莫名其妙,不晓得当中又发生了怎样的糟心事。 尚允诺没搭理施故,借着商量事情的理由,把郎铁冰带到了书房那边。 施故目送他们的背影,转头看到了汪嬷嬷的眼神,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汪嬷嬷也没想过要掩饰,“老身只是觉得殿下不太开心,寒钰君似乎也是如此。” 施故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尚允诺,笑着说:“因为……我让她失望了。放心吧,既然是合作,我肯定不会总是做拖后腿的事。” 老汪头又挖了个坑,说是要接待老夏或许真的是个幌子,但施故心里认为这道坎,怕是要形成难以消除的隔阂。 汪嬷嬷很意外施故这次如此理智,“但愿寒钰君真会这么做。” 好聚好散是好事,可殿下未必舍得放这个人走。 施故打量着已经百岁高龄的汪嬷嬷,“你们汪家人是不是都很喜欢给人挖坑?当年,您好歹也是唯一站在先帝身边的人,为何不收徒,让汪家延续?” 她和汪凃的事以后慢慢算,现在要纠结的还是百年前的恩怨,胡朔究竟成为了谁,又留下了什么线索,都得一一找到。 汪嬷嬷惊觉施故对这些往事的洞察,只好说:“修仙不是凡人的普通武林江湖,各人有各人的命,让人坠入这个苦海,还不如让汪家销声匿迹,免得招惹仇家。” “怕是不单纯为了这个原因吧?您这样放弃了汪家,选择守着先帝的后人,如此超脱世俗的情谊,施故很是佩服。” “……寒钰君意有所指?” “没什么,想起了刚去世不久的朋友,和嬷嬷一样固执,愿你满腔执着都不是伤人伤己的一厢情愿。” 施故在这片大陆流放的时间,少说也有千年了,看起来任何事都知道,其实记住的却很少。 汪嬷嬷喜欢先帝,却从来没有开口,就那么一路为对方披荆斩棘,铲除所有的对手,最后甘当绿叶舍去了一身的光环,去当个保姆。 施故边想边回到了院子里,像汪嬷嬷和老夏这样的人太多了,结局自然相差无几。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夏北暖以前喜欢的东西,顺便拿一沓纸钱,默默地焚烧着。 “南海海水酿造的雪花酿,灵情门后院的柿子,微国的木棉花都在这了,你说你也真是的,死都要死的这么憋屈,你以为谁会真的在乎你啊?”  施故嘴里满是嫌弃的语气,等到所有的东西付之一炬时,眼睛不知是被泪水还是火光模糊了视线。 她以前是很讨厌夏北暖和系统一个鼻孔出气,后来想想,那些危险任务没有老夏的提示,自己可能早就被抹杀了。 施故蹲在那继续自言自语,“说来真是奇怪了,自从你开始,后来渡情劫的人都成了多情种。明明剧本让你做个薄情人,偏要学人家做什么情种,还把自己给弄丢了。” 老夏曾今说过长生的宿命,是个用来做别人生命延续的工具。 那么联想到狗系统说的,夏北暖的存在不是神和人的意外结合,而是夏父一开始计划好的。 寿命被抽走的过程很痛苦,有可能会失去整个灵魂。 施故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老夏这么做是因为对家族和叶否心灰意冷,还是终究不得不放下对叶否的眷恋,去结束刻在记忆里的痛苦。 尚允诺此时刚和郎铁冰说完事,也把人送走了,看到这边烟雾缭绕,才好奇查看一下,没想到小傻子在烧纸钱。 她有些不悦,“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施故继续投放纸钱,“在祭奠一个死去的朋友,也可以说她是个把自己作死的情圣。” 老夏可是初恋哎,就这么把命给玩没了,叶否对此感到的不是负担,就是讽刺? 施故不确定自己有一天为了解脱,会不会也设局,一步步地抹去所有存在的痕迹。 尚允诺看着施故眼角的泪痕,怼人的话变成了两个字,“节哀。” 她感觉小傻子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死去的那个人,没准真的是对方很重要的朋友。 施故起身揉了揉眼睛,“骗你的啦,我这种满口谎言的人哪有朋友,不过是心血来潮闹着玩。刚才的那些都是包打听写的话本,可不要当真。” 她拍了手中的灰尘,又接着说:“不过,我还是很感慨人和人的信任,脆弱的就像水,一洒出来全都没了。所以殿下还要和我继续搞事情吗?” “是吗?本宫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你另有打算?” 尚允诺怎么可能不知道,包打听平时写了那些话本,施故很明显在内涵别的,难道祭奠的是对方的恋人? 施故弯了嘴角,“可以这样说。也可以理解成为我的自以为是,不过还是要提醒殿下,任何时候别把自己整没了就是。” 本来是想提醒小公举别和老夏那样,总是盲目做自我感动,被别人怀疑是别有用心,其实双方都有矛盾的蠢事。 后来又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她们还不至于是讨论感情的关系,于是就刹住车。 世道变了,一厢情愿和爱而不得,都是自己选择造成的,不再是那种平常的纠缠,反倒是成了他人的累赘。 所谓的信不信任是个伪命题,人家一开始就没有义务选择信不信,或者爱不爱。 施故这么想是释然了些,她需要更多的自我反省,才能在最后时刻保持清醒。 以后见到伊澜可能不再那么激动,而对方可能也已经不记得她曾今是谁。 如此别过,甚好。 尚允诺转过身看着地板的青苔,淡淡道:“既然知道做了很多蠢事,接下来,本宫希望你可以帮我解决尤复广,倒流国和若徽国达成和平共处。我家里的事,我自己解决。” 施故微微鞠了躬,“感谢殿下的信任,编号4101选手竭诚为您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捉虫 尤复广和星眠的人勾结,做了多少挑拨两国关系的事,都不用尚允诺去仔细数数,她就想保持和平就好。 施故说的也没错,战争永远不会停止,以杀止杀很损,未必会让人长记性。 尚允诺本想问施故以前是如何解决这种事,想到对方不怎么上心,便独自去了外面冷静一会。 何为迷失自己? 好像在施故眼中前世的自己,似乎都是无忧无虑的,没有任何负担,只不过德不配位,就那么被挤下去了。 不可置否的是,这个世界有太多像尚允诺这样的人,碌碌无为,却又想去阻挡要变的风云。 她想起施故刚才睡觉都要抱着微国的战旗,可能那个东西对小傻子有特殊的意义,就像凤后他们对自己而言,也是有一定的影响。 尚允诺要的不多,家庭和睦,以及真正地自由自在地活着,皇权什么的谁稀罕就给谁。 她相信尚允凤会做的更好,就是不知八妹能否对白家下狠手。 再想到感情的事,尚允诺始终都是模糊的概念,以前也没对谁有过好感,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对的人还没出现,游戏红尘没什么不好。 尚允诺这会不会因为施故的离开,去牵动太多的情绪。 她这辈子和上辈子所得到的,皆是是身外之物,渴求的不过是人人都有的。 她看到汪嬷嬷独自在那望着夜空,就问:“嬷嬷为何还不休息?” 老太太回头看着尚允诺的脸,试图找到先帝的一丝影子,却发现唯有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她微微叹息:“老身想到了殿下小时候调皮,也想到了陛下年少老成,一切恍如昨日。” 汪嬷嬷不知道施故究竟得知多少内情,她从来都是仰视先帝的一切,越是喜欢就越要隐晦地隐藏起来。 她凭着学习的驱魔本领,去跟随先帝杀到战场上,看着那个胆小怯懦的人变得强大,变得不再需要她这个连友人都不是的部下,转身娶了一个又一个,却最终选择父亲身份低微的尚绯琼成为储君。 先帝说是看在对方被汪嬷嬷带大,才会如此决定,想必真实原因是为了风家和白家联手造反,这才成全女帝和凤后在一起。 汪嬷嬷回忆着往事,前半生戎马生涯,后半生看着先帝郁郁寡欢地坐在王座上,每天看起来很宠爱身边每个人,夜深人静时却又是一张脸孔。 她明白那个人内心的苦楚,却没有资格去说感同身受。 于是很多过去了,先帝病逝,而汪嬷嬷也继续抚养刚出生没多久的尚允诺,带着那份执着慢慢地熬日子。 尚允诺感觉汪嬷嬷心情不好,拉着她的手撒娇,“人家哪有那么顽劣,嬷嬷,你跟随皇祖母那么久,能不能和我说说她是怎样的人啊?” 之所以很在意微国的事,是尚允诺想起了皇祖母差不多和叶否一样,本来没有希望继承皇位,结果被对头当成傀儡推上那个位置。 忍辱负重多年,终于还是在汪家的帮助拿到实权。 尚允诺在想当时的皇祖母是被人取代了,还是连汪嬷嬷也是所谓的快穿者。 汪嬷嬷笑道:“先帝啊……她在没有登基之前,和殿下一样向往花花世界,性格很胆小,也很怕鬼。当年郎浩的父亲咄咄逼人,在边关屠杀无数百姓,人一个个死在了先帝的面前,她很害怕地拿起了剑护住了你的曾祖母。” 再后来就是先帝平定内忧外患,用了长达数十年的时间,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却一直强撑着身体去处理所有的琐事。 到了尚绯琼也就是当今女帝长大时,先帝有意试探,就说谁先有女儿就传位给谁,于是各个皇女拼了命的回家造人。 战争还是又来了,先帝带着几个成器的女儿冲锋陷阵,打到一半时尚允诺出生了,之后便是胜利。 胜利的喜悦不是孩子带来的,但是为了安抚人心,先帝就把位置给了尚绯琼。 汪嬷嬷说的很简单,也不想让尚允诺陷入其中的纠葛。 叶叹云难产而死,女帝和施琅月对他不管不问,庄寒钰因此和施琅月决裂,当时他也有身孕,不过比叶叹云的要晚,所以施故的真实年纪有待商榷。 尚允诺感觉一阵唏嘘,“皇祖母那个时候肯定不容易。嬷嬷,我们尚家也亏欠了你很多,若是你累了,就……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吧。” 如果皇祖母是不得已的妥协,那么她还是很想试试争取,毕竟现在不是从前容易被形势所迫。 尚允诺也知道汪嬷嬷牺牲了很多,对方和先帝的情谊,她不敢乱猜,就希望汪嬷嬷这一次可以活到寿终正寝。 汪嬷嬷让人准备了一些夜宵,“看殿下这个样子是没吃饭吧?我老太婆就赖在殿下身边了,没有看到你长大,我如何放心离开?” 她的大限就快要到了,施故虽然不是不靠谱的人,可却让她觉得有一些危险。 这样的人长期待在殿下的身边,难免不会重演之前的那些。 尚允诺没有反驳汪嬷嬷的意思,继续撒娇:“那好,等我处理了这些事,咱们一起走。大千世界,总有个世外桃源可以安度余生。”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她就坦然地来,再坦然地走。 汪嬷嬷笑了笑却没立刻答应,星眠的人到处兴风作浪,陛下迟迟不肯行动,她怎么能放心抛开这些隐患,独自去享乐? 尚允诺跟汪嬷嬷闲聊了会,打算去找施故,却又觉得小傻子应该在休息,她这会过去好像有些尴尬。 以前可能会觉得施故让生活多了点意思,却忘了这份感觉不能过分依赖,否则真的会不知不觉丢了自我。 另一边。 施故抱着医书发呆,嬉皮笑脸地和尚允诺说了那么多废话后,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是有些茫然。 她正想着倒头就睡,却看到了叶否,“你怎么又来了?” 叶否没吭声,背后出现了一个穿的很邋遢的中年男子,他对施故挥手,“好久不见啊,小骗子。” 施故没想到汪凃会出现,气的跳了起来,“是你!糟老头子坏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再更个陈年旧坑,也可能修改错字,周六愉快,午安 ☆、捉虫 汪凃笑了笑,“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暴躁。我来是跟你要夏北暖的某样东西。” 以前是他坑了小骗子,可那也是为完成任务,最后他和叶否不都困在了地府里,终身不得自由。 施故一点都不惊讶他会提出这个要求,眼神嘲弄地看着二人,“人都死了连个遗物都不能留吗?” 汪凃还是笑呵呵,“你觉得她多无辜?如今她身死魂灭,不足以偿还她的罪。” 施故把战旗还给了叶否,摆出专克鬼煞的阵法,“不要逼我。” 夏北暖犯了什么罪,她不知道也不想追问。 那人就算还活着也不会解释,她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去选择相信老夏的为人和每个决定。 汪凃直接去了阵法里,“你忘了这个是我教你的?那东西你留着也没有用,总之你要明白,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执行任务。” 施故依旧保持防守的姿势,“是吗?除非你能保证老夏还能杀回来,否则谁都别想惦记这个!” 老夏当初是给了她某样东西,也没说干嘛用的,纯粹是打架输了给她。 当然,那个时候是施故耍赖,趁其不备占了上风。 叶否把战旗收了起来,直接说:“老汪,既然不给就算了。” 她似乎没有因为夏北暖的消失感到任何难过,也没有因为施故嘲讽的眼神感到生气,现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施故看叶否这个样子,放弃了怼人的念头,老夏都不后悔,那么她一个外人再去质问有用吗? 汪凃说道:“小骗子,这个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可以体谅下。” 要不是因为施故开解了天音,他怎么可能这样随和地说话? 施故也不再继续客套了,“她做客服那么多年还不够赎罪吗?随便给她安排情缘,让她成为别人的棋子,有问过她的意见吗?屠城的事难道不是你们一手安排的?要生要死的都是你们,甩锅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干净利落。叶否的灵魂是老夏用寿命保住的,想要她的东西,叶否就会消失,你们舍得吗?” 她从老夏的身上看到了很多教训,却不明白落得尸骨无存的地步,汪凃这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对方,应该是要利用完最后的价值。 汪凃果然下意识地护住了叶否,“她的罪不只是微国的事。我们需要这个东西去救一个人,希望你看在我和谢烟辞认识的份上通融。” 现在搬出谢烟辞是迫不得已,他感觉小骗子为这件事很生气,却也不能不顾别人的生死。 叶否说道:“别勉强她了。” 没知道夏北暖的事情之前,叶否是不会顾及这些,心中背负了不得不有的愧疚,无力却又要去面对。 施故没打算去让步,“你不用为我说情,说实话,我为老夏觉不值得,当然也不能对你道德绑架。今天谁都别想拿走她的遗物。” 遗物两个字说出来,让她心里变得更沉重,这些年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消失,本来以为习以为常,可是老夏真的死了后,她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 汪凃把自己的法器收了起来,“小骗子,你拿的是仙侠文女主剧本,作为神,夏北暖就算活着也会帮我们。” 他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谁都有义务答应这种正义之光的要求,这种语气让施故非常不爽。 “你有见过我这种不及格的女主吗?拯救世界不是应该交给上神去处理?老夏在没有成为神之前,也只是个普通人。” 施故想起来夏北暖是暗示过对方是棋子的事,可自古以来把亲生子女当成血包一样给别人用,这种父母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想象不到这种决定的决心,即便是妖族也做不到这些残忍的事。 汪凃沉默了会,才说:“如果要救的人是伊澜,你也要拒绝吗?” 施故怔了怔,随后指着叶否,“这根本就是两回事,老夏的东西,我不能随便给谁。就算是叶否和伊澜也不行。老夏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些人比我更清楚。确实没有人逼她为叶否牺牲,但如果没有你们乱点鸳鸯谱,那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 “修仙101内部我管不了,我只知道,神族里唯有夏家的传家宝可以给人续命。” “你不是在地府里面做事情吗?你去求阎王多给那个人几百年的寿命也可以啊,或者说,随便开个挂让他修成地仙,自然也能够延长生命,何苦非要打人家传家宝的主意?” “……” 施故这些话把汪凃说的没法回击,他们确实是带着别的目的过来,本来以为小骗子不会识破,看来是自己小瞧了对方。 叶否冷淡道:“我从来都没有让夏北暖为我做那些,你也不必每句话都要针对我,如今这一切的改变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这条命你想要就拿去。欠她的人情,我宁可死。” 她说的就好像很后悔认识夏北暖,又似乎在摆脱对方带来的影响,但其实她很清楚夏北暖没有恶意,是自己不愿面对罢了。 施故为夏北暖感到一丝寒心,她回想着夏北暖当时的语气,重复那句话,“现在说这些,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这几个字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做到表面上的释然,恐怕只有老夏自己知道。 汪凃见施故如此固执,干脆讽刺她,“你这样帮她,是想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还是你觉得你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施故把那泛着流光的东西拿出来,“都很想要这个是吗?” 在汪凃伸手过来抢的时候,施故用力捏碎了东西只剩下一片粉末,最后被外面的风吹散。 她无视了汪凃不可置信的眼神,“老夏是我的朋友,没人为她的死难过,至少我还会虚情假意缅怀一下。她的东西,她的命都该归还于天。” 汪凃大声喊着:“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对我有多重要?!” 说完,他就后悔自己失言,这样说确实是有些不厚道。 施故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你的人是人,别人就是卑贱如尘埃?不对,即便是尘埃在沉淀之后也有存在感,那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夏北暖?!难道就因为是半神就要被歧视和利用?!” 汪凃和叶否都没有想到她这么生气,正想着离开,却看到门开了,门外的人冷眼看着他们,“又带了些奇怪的人,你当本宫的从园是什么?” ☆、捉虫 汪凃和叶否记者来找施故要东西就没有隐身,没想到就这么和尚允诺打了照面,心里都觉得尴尬,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不是悲情女配,而是汪凃没办法过自己那一关,否则就不会过来找施故。 如今,夏北暖的东西已经被毁了,要想继续抢救那个人怕是难上加难。 施故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地去掩饰,她很严肃地把汪凃和尚允诺隔离开,“这是我的私事,等我解决了,你想听哪个版本都可以。” 尚允诺打量着汪凃,想到自己年幼时看过汪家历代传人的画像,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想必这位就是汪凃道长,你们和施故恼什么,本宫是管不到,但我也很想知道,让我重生的目的是为了完成任务吗?” 她刚才听的内容不多,却也知道汪凃和叶否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或许施故真的在为某个人难过,又或者她和其他人不过是棋子。 尚允诺的心情很平静,在经历生死之后,所遇到的都没有生和死重要,可是她又觉得施故的悲伤很可疑,像是在同情谁,又像是因为某些事感到愤怒,她不过就是好奇而已。 施故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叶否看了眼不打算离开的汪凃,“那你暗算如何收场?” 汪凃却让她先等着,再对尚允诺客套道:“大殿下过奖了,您的事不归我们管,今天不过就是老友重逢,不会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 他又对施故说:“或许我是出于私心才来找你,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了这个后悔。” 施故早就习惯了他的故作高深,淡淡地说着:“好啊,我等着,等着你们这些满口和平主义的人,究竟要杀多少才会拥有所谓的和平。” 明知道她实在误会,汪凃还是没有任何解释,只说:“罢了,一切随缘。夏北暖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你自己不也是沾满了诸多鲜血?” 早些年的时候,施故确实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那会就像是争天地之主的魔头,不曾拥有任何姓名,之后就被那些可以称为主角的人给灭了。 施故想起这件事心情是复杂的,“我早说了,我不是一个及格的女主角。” 她原先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一个连话都不说的小娃娃,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又怎会去抱谢烟辞的大腿? 若是没有师尊,或许她不会苟活到现在。 然而她现在真的是在活着吗? 施故的心里很疑惑,好像在灵情门的时候才是真实的。 或者,如今更像是行尸走肉般执行任务,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有自由。 汪凃终究还是沉默地带着叶否走了,他想自己确实不能参与这些过往的恩怨,修仙101往年都会有很多遗憾和惨案发生,他越是不想被影响,可又如何真能不被影响。 叶否在临走之前问道:“夏北暖真的觉得一切不重要了吗?” 施故反问:“你问这个有何意义?人家对你好和坏都是错,既然这样,又何必继续困扰?” 叶否垂眸没再继续问,不是没有被感动过,只是她选择了不信而已,就像施故所言,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等到他们都走了,施故再把地上的粉末清扫干净,就没有打算和尚允诺说别的,与其说害怕和夏北暖落得一样的结局,她更怕灵情门已经不在了。 土鬼王那天提到了师尊和辛医仙,可能在她死后真的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尚允诺坐在那,问道:“你就不好奇本宫听到了多少?” 她原本是想安慰小傻子,可是以对方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而且她自己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只好换个方式打开话题。 施故抬起脸,“问了就能得到真实的答案?你说我总是带人是嘛意思?” 之前的那三只小鬼还是她去收拾的,最近棋奴那边算是安静,其余的像专心宅斗的苏锦也没了声音,所以这人是没事找事? 尚允诺说道:“有好几次听你自言自语,那时本宫心情好才没和你计较。” “哦。我都没管你和铁牛的社会主义闺蜜情,这些你自然也就不用多问。” 施故不愿意提起之前的事,她觉得尚允诺既然想退休,那现在就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毕竟她和尚允诺捆绑在一起是注定的,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她其实更想去真正反叛一次。 夏北暖委曲求全,求了那么个不尽如人意的结果。 轮到她的时候,她不想到死都是被动接受变故。 尚允诺自是觉得窥探太多会被人反感,就转移了话题,“明天宫里设宴,若是问了你什么,你就能说就说,不知道的就不说。本宫就是希望若徽国能安逸很长的时间,千秋万代不敢想。” 任何朝代不可能永久存在,而她不过是希望母皇和家里人可以活下来,后人的事自然交给后人去解决。 施故蹲在那愣是把所有的自怨自艾憋了回去,她笑道:“放心,丈母娘那边好解决,星眠的人你打算如何面对?不出意料,应该是冲着叶叹云绑架你的,可能会拿你的身世做文章。就算真的公布于众,我想丢面子的还是凤后和女帝,凤后那边需要调解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尚允诺会死是因为凤后的默许,而女帝被谁害的,施故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凤后下的毒手,男人和女人都受不了对象出.轨,更何况是寻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凤后。 尚允诺面色有些变化,很快恢复正常,“当然要调解,但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个可能,我只求他能放我一条生路就好。叶叹云的事,我基本了解了,未曾与他相处是有些难过,若真论其感情也不是有多深厚,之后我会找个地方带着汪嬷嬷归隐,到时你就可以功成身退。” 亲情这种事不好说,可能自己这个处境是不会有的,哪怕是女帝对她有厚望,不过是按着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所有的疼爱和忍让都是有限的。 她倒是羡慕起庄寒钰的我行我素,向往施故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无论何时,他们都好像在坚持自我,从不会因谁刻意的去委屈自己。 施故没发现尚允诺的表情微妙的变化,“别这么丧嘛,找个你喜欢的妞儿和小伙子归隐山林也好啊,汪嬷嬷未必会和你一起走。” 尚允诺有些诧异,“为何?” 她就不信施故会比自己更了解汪嬷嬷,何况老太太到了养老的年纪,不养老那也不会继续帮谁带孩子。 施故哼了一首古风歌,却也没有直接哼出具体的歌词,半晌才说:”她执念太深了,除非油尽灯枯,不然会一直守着先帝的后人和江山。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 尚允诺确实明白汪嬷嬷对先帝的感情,真要和对方仔细聊这个,又怕老人家会伤心,只好咳嗽了几声:“说的也是,本宫会遵从她的意愿。” 之后,她没再提起这个尴尬的话题,毕竟自己的感情还不明朗,好在她够冷静,没真的陷进去对施故的依赖,抓不住的风就是抓不住,难道她还能继续勉强人家留下来? 尚允诺回过神来才发现施故已经出去了,心中又想起汪凃刚才说的话,如果他们真的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还会不会来找施故的麻烦,这似乎不是自己该担忧的。 宫里。 在用完夜宵后,女帝就把施琅月召进宫,她的神色告诉赵嬷嬷今天的事很不妙,尤复广说了那些挑衅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生气和自负,真没有见过那么喜欢自以为是的人。 施琅月走进来就觉得气氛紧张,“陛下深夜召见,莫不是为了倒流国的事?” 女帝淡笑着:“不然还能是什么?你今天也听到了,尤复广说他们太子娶了诺儿,就是我们若徽国的福气,知道她成亲了,又说让月儿入赘,你说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敢和孤这么说话?” 即便尚允月是个男儿身,是个将来要嫁给别人的皇子,那也该是别的女子入赘,这样说还是那些人高攀了! 施琅月认为女帝就是被激怒了,“陛下息怒,明天就是朝夕会,尤复广肯定还是会派人整别的戏码,断不可上了他的当。” 女帝神情稍微缓和了些,“不着急,朗铁冰后脚就被诺儿叫来了,孤很想和他合作,就是不知道他担不担待得起。” “您的意思是,要扶持他当倒流国的新帝?可他的实力不足以和任何人抗衡,再则,郎浩没有打算退位让贤,星眠的人还在兴风作浪,怕是不妥。” 施琅月认为很多事不能乱决定,何况朗铁冰未必是真的与尚允诺交好,若是真的在利用大殿下,那么最后还是会让这些变得更复杂。 女帝伸展了双臂,“那也未必,朗铁冰这个人野心不足,对诺儿是有几分义气,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他的母亲必然会同意的。” 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么做,不得不为若徽国的将来去考虑,以往万一,尚允月的婚事是该和凤后好好商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更新另一本,错字有时间再改,晚安。 ☆、第 63 章 女帝认为施琅月太过保守,毕竟这样的事还是得趁胜追击,正当她想问问施汝是否有婚配时,就看到了尚允凤带着冯子禹找来了,于是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毕竟她现在不是那么想和老八说什么。 尚允凤很意外施琅月会在这,想了会才说话:“启禀母皇,尤复广已经安顿好,皇姐听说也已经带着朗铁冰过来,不如明□□夕会的比试改一改,免得误伤了寒钰君。” 众所周知,朝夕会比的不是才华还有武艺,就算施故有过人的灵力,面对修仙大能的尤复广,还是会处于下风。 尚允凤那么说也是为了顾及施琅月的面子,兵权有一半在在这个人的手里,她是万万不能得罪对方的。 施琅月淡淡道:“施家没有懦夫和懦妇,故儿肯定还是可以胜任的。” 她岂会不知道尚允凤的意图,只是现在对方和大殿下在竞争,就很难说这其中不会有别的阴谋。 女帝问道:“凤儿来这里应该不是单独为了这个?” 朝夕会的比试不用特地和她说这个,估计还是有别的原因,否则不会深夜带着冯子禹过来。 尚允凤知道自己隐瞒不了,“儿臣是觉得之前的刺客是他们的人,尤复广又和星眠的人为非作歹,所以想趁着这个时候把人给揪出来。” 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很诡异,先不说尚允诺有没有这个本事和刺客交手,就说现在此时此刻经历的这些,都会让她觉得未来会有更多的麻烦。 女帝扫了眼冯子禹,这小子很会挑拨离间,但这时候自己不能说太多,毕竟是尚允凤的得力助手,多少要给对方一些面子。 冯子禹也觉得女帝的目光很明显,难道是他私底下做的都被察觉到,这是一种致命的危机感,所以他还是保持缄默,免得被人觉得心里有鬼。 最终,女帝收回了对他的探究,“凤儿能有这个心思是好事,孤很欣慰你能为百姓和若徽国未来着想,不过孤也很担心之后的问题,此事必须要好好地商量才行。” 倒流国被郎浩把持,她就算想着给一个教训也得看势力和时间,何况朗铁冰许是扮猪吃老虎,虽说不能完全利用,却也能让郎浩惊慌失措。 施琅月看到尚允凤轻点着头没有说话,自己则是根据局势再考虑发言,毕竟有些时候人家母女在商量事,她何必跟着一起瞎掺和。 皇家客栈。 加了个皇家的头衔其实还是客栈,尤复广没想到他会落得这么个待遇,可见若徽国确实是个穷鬼的国度。 他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盯着门外吵架的,是他的手下和小二起了争执,他本不想去管,却看到了路过的朗铁冰,过去打了二个招呼。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十四皇子,不知您是否也是为了朝夕会而来?” “国师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的?我不过就是过来凑个热闹,其余的不想管太多。” 朗铁冰淡淡地笑着,心里总觉得尤复广面目可憎,可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他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尤复广自然没有深思他说的话,“殿下何必自谦,皇上说了,让您和八皇女联姻,到时争个若徽国都是您和陛下的囊中之物。” 如今,能和皇女联姻的不多,所以尚允诺这个草包不嫁过去也好,毕竟他和郎浩看中的还是皇太女的身份,到时候把对方做成傀儡,吞并若徽国还不是指日可待。 朗铁冰对争权夺利没有兴趣,他比较喜欢看尤复广他们遭到报应,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真的下场。 “国师真会谋划,八皇女未必看得上我,再则若徽国的皇女从未外嫁,还望您和父皇三思。” 朗铁冰说完回了房间,他不会做对不起尚允诺的事,也不会刻意有违背本心的举动,总之拨弄风云的本事没有,但如果踩上一脚还是可以的。 他母妃生来卑微又如何,那也不该被利用完后打入冷宫。 尤复广对着朗铁冰的背影狠狠地瞪了眼,“不过就是个下贱胚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龙子龙孙?” 身旁的人不敢跟着议论,人家十四皇子再不得宠那也是姓郎,尤复广这么嚣张不翻车才怪。 翌日。 施故依旧是像个睡神被搀扶到马车里,而尚允诺很犹豫是否把汪凃的事告知汪嬷嬷,但想想,汪嬷嬷修为颇深应该不用说,也能晓得如今的汪凃身在何处。 尚允诺熄灭了车里的安神香,看到施故睁开眼随口问:“做了什么苦大仇深的梦,这么板着脸?” 自从昨天稍微和汪凃聊了会,她大概知道了小傻子的身不由己,对于他们的世界,她不了解,不是很想参与进去。 尚允诺对未知的东西是好奇,不代表就非得冒险参与进去,索性就像施故说的继续当条咸鱼也挺好。 施故抹掉了头上的冷汗,心不在焉地回答:“我梦到去去喝喜酒了,回来的路上……” 被你杀了。 这要是告诉尚允诺还不得白眼伺候,她自己都不相信那个人会是小公举,而且这段记忆是混乱模糊的,谁晓得是不是狗系统给尚允诺乱加戏。 倘若她们前几百年就认识,叶子不可能没有任何提醒,所以这是个bug,还是她自己删了什么给忘了? 尚允诺掀开帘子看到花七娘在对这边挤眉弄眼,没心思听施故的回答,感觉这个大婶古古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白家在搞别的名堂。 施故还以为安静了会可以继续梦,她想看看尚允诺用啥法子把她给秒杀了,感觉好像很痛的样子。 尚允诺收回了目光,忽然问起了夏北暖,“那个老夏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要如此袒护她?” 听汪凃的话应该是个无恶不作的人,但能让施故如此维护,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无辜的成分。 施故心念电转,所有的情绪都在闭眼时收敛住,“是某个神秘的神族后裔,西王母的不死药还是他们提供的材料,再扯下去就是他们一族长寿,寿命可以给别人,战斗力却很弱,老夏是他们当中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个,虽然被当做是工具人,死的也很无奈,虽然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也不能说那么绝对,可是老夏这种老员工连复活机制都没有,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她说的很随意也不担心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还有值得留恋的东西,莫过于是在灵情门的日子,以及她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尚允诺听了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因为她觉得这些很复杂,在进了宫里以后,还是不忘叮嘱:“比试的时候别给尤复广的人放水。”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64 章 闻言,施故打消了继续睡的念头,她们也立刻到了皇宫附近。 下了马车才问:“你不是说装菜就完事儿?” 尚允诺正色道:“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尤复广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本宫多说吧?” 施故眨了眨眼,“我哪个晓得咯,不要搞得好像我跟谁认识似的,虽然有时候是这个样子没错,不过人家认不认识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自嘲地随尚允诺接受别人的注目礼,尤复广这个人要么就是被别人取代了,要么就是新一号的反派人物。 每一个反派洗白之前都会无恶不作,当洗白的时候,自然会安排一段刻骨铭心,又或者是煽情的小故事。 施故倒不是说这种方法有什么不对,就是在感慨原来两面性的原则,是可以反复利用的。 汪嬷嬷在旁边很无奈,好在今天自己也跟着一起来了,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也会帮忙的,更何况陛下的心思,还是能够猜到一点。 如果不是没有放弃殿下,那就是想要调和一下家里面的矛盾。 倒流国那边决心叵测,更何况这一次派来的人,也可能不单单是尤复广。 汪嬷嬷不禁想起了当年和先帝征战的场景,如今那个人轮回成了什么样的人,过着怎样的人生,她都不知道 她还想问问汪凃,可是汪凃也不记得她这么一种小角色,问了也是白问。 汪嬷嬷收起了心中的伤感,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参加朝夕会。 若是有机会的话,她还是很想问问先帝,是否还记得年少时相伴的时光。 今天的宴会是因为有外国使节,所以才会摆到了很宽敞的宫殿里。 本来就是招代外国使节的地方,女帝现在看着那些人有一点走神,凤后今天的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有过来。 这次宴会的人除了必不可少的,还有白家。 至于风家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可能是因为回避白家,也可能是因为不想初心。 女帝现在对于风家也没有什么威胁,风家现在都是能低调能低调。 她还是希望两家能够好好的相处,也明白今天必然会有一场,事关两国颜面的比较。 只是尤复广来的还是措手不及,女帝也没有想好究竟要谁来出战,当她看到尚允诺带施故走进来,心里面也没有太多的指望。 当年答应过叶叹云的事情,本来是可以做到。 如今,女帝却希望尚允诺可以坚持一下,毕竟若徽国也不仅仅是国家,还是她们这些皇室众人与生俱来的责任。 等到那些人差不多都到场了以后,女帝还是没有说话,一切都让赵嬷嬷发言。 于是那些大家的公子开始比拼才艺,就是一些诗词歌赋之类的,看着还是挺有雅兴。 白皓影看到尚允诺好想刻意忽略自己的样子,心里面有点不太甘愿。 之前还在纠缠他,现在又若即若离的摆给谁看呢? 他也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魅力,但心里想想念念的那个人,却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也就没有了比拼的心思。 白飘飘眼神很怪异的看着施故,她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也不是很确定,兴趣就越来越多。 施故觉得这就是一个lsp,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说些别的,就算告诉尚允诺也没用。 还不如听听那些诗词歌赋长长知识,顺便想想要是自己落到老夏的那个下场,是不是应该要把后事给安排一下。 施故并不是在悲观,而是因为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 总有人想着要消失,也有人会留恋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东西,某个人。 施故没有体验真正的长生,也不知道真相,但那天的三只小鬼,却告诉她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尚允诺看起来像是在欣赏那些才艺,还是在观察着这场中的所有人,发现白飘飘还是那么色眯眯的看着施故,心里总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明明是自己先得到的东西,却总是有人想要偷走。 尚允诺并不是很愿意分享所有的人,她端着酒杯,把宽大袖子摆了出来,就是想要挡住那道恶心的视线,笑容满面的看着女帝,“儿臣敬母皇一杯,朝夕会今天很是热闹,想必少不了八妹的功劳。” 女帝笑了,“凤儿昨天连夜跟孤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如何布置场地,既然有倒流国的使者,那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 尚允诺猜不透女帝这个表情究竟是何意,却也明白女帝其实更加欣赏尚允凤。 她心里倒是没有觉得羡慕,或者是生气,只是感到的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认真地一步一步往后退了。 正说话间,尤复广带着狗腿子走了进来,为了表示倒流国对这次朝夕会的重视,他特地让郎铁冰走在前面。 虽然是个不受宠的房子,好歹身份还是比他高的。 他现在也不过就是想要利用郎铁冰,让这几个女人放松戒备,到时候好好的杀她们的锐气。 其他人才看到郎铁冰等人来了以后,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尤复广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表面上是一个修仙正宗的掌门,又是国师,骨子里面跟那些邪魔歪道没有什么区别。 再加上星眠跟对方有勾结,在场的人对他还是会有一些鄙视。 施故以为这个人会顶着妙夫人的脸,但看了半天仍然觉得有点不太像,却感到也是熟悉的面孔。 想不起来仇人名单里的哪一位,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之前和自己有过纠葛。 尤复广还没有等女帝说话,就开始自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都已经开始了,那么接下来的比武,是不是该找几个响当当的人物压轴登场?” 他说的还是自以为是女的,女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带来那几个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一看就不是善茬。 施故听着这么欠扁的语气,就小声说:“好家伙,我还以为是什么顶流的高手,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拽王。” 尚允诺神色如常,“那你觉得他的道行有多高?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65 章 尤复广究竟是什么来路,施故还真的没有猜透,修为应该在金丹之上,若是元婴时期,可能不太好对付。 她指着那几个人淡淡的说:“这些人好打,尤复广怕是要费力。你现在去和他对阵不划算。” 施故还在背包里找道具,找到了无不知给的袋子,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西海那边还没去,谁又能保证完成这些支线,就能功德圆满。 傅家谷还是要再去一趟,回到现实空间,才能知道师门究竟如何。 尚允诺收回了打量的眼神,“本宫就没想过出手。八妹还没来,怎么好意思夺她的风头。” “你是不敢上吧?” “要你管。” 尚允诺别过头,她看到白皓影一直望着门口,估计还在等尚允凤。 当初他们究竟怎么了,她不是很清楚,但如果八妹真的喜欢这个人,又要顾及白家,最后应该还是在一起了吧? 尚允诺记得自己死了没多久,连个汪凃那样的鬼差都没有看到,遇见施故以后,才发现可能她曾经也夺舍过谁的身体。 施故还在盘算这次打架的利弊,狗系统没有阻止她,那就是默许了。 万一以后又扣分,岂不是很亏? 尤复广看女帝现在都没任何答复,心中略微不满,“怎么,陛下难道连个高手都拿不出来?都说若徽国女子骁勇善战,想必是外面胡乱吹捧的?” 女帝脸色微变,正要解释,就听见郎铁冰笑道:“国师莫着急,切磋的事自然要双方愿意,今天是若徽国的盛会,何必越俎代庖?” 他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尤复广恼火,却还是选择了忍住。 这个十四真是不把谁都放在眼里,不过是舞姬生的下贱种,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子血脉? 女帝这才想着要缓和气氛,“不急,孤还没有想好人选。” 白飘飘却不怀好意地指向了施故,“陛下,小人听闻寒钰君与大殿下婚前打的如火如荼,如今,倒流国有意比拼,那不如让寒钰君出马,以示尊重?” 她这话说的似乎很有理,但施故觉得她在针对自己,反正今天是免不了要打一架,才没有直接怼人。 尚允诺刚好有这个意思,却又觉得应该让尚允凤出面,想改变主意,却听到女帝一口答应:“如此也不是不行,寒钰君你觉得呢?” 施故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什么话都让丈母娘和lsp说了,她还能直接拒绝? 她低着头作揖,“一切听陛下的。” 此时,尚允凤带着人走进来,安静地落在在旁,眼神在观察视线范围以内,但愿今天不会有人过来搞事。 之后,被施琅月连夜叫回来的施汝也刚到场,悄悄地去了施故的身边,“咕咕,你能行吗?” 施故很惊讶地抱了抱她,“三姐你怎么回来了?” 施汝故作嫌弃,“刚才还像个正经样,这会又开始粘人了,我这不是回来应急。” 施故立刻撒开手,“哼,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今天我们就把这几个拽王打趴下。” 施汝帮她整理了佩剑,“刀剑无眼,还是我来吧。” 她担心咕咕会被伤到,何况当年庄寒钰救过她和大哥他们,所以对于咕咕还是讨厌不起来。 施故愣了愣,“这种事有什么好谦让的,我有眼睛就好了。” 这么多年来好像也不是自己孤军奋战,即便是三姐在她眼里是个要攻略的制片人,可当对方真的关心她时,又会被感动地一塌糊涂。 施汝没办法,“小心点,被打伤了我可不帮你包扎。” 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喜欢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变了,变得比之前更加从容,这便是长大吗? 施故笑了下没有吭声,她可是打架狂魔谢烟辞教出来的徒弟,输给尤复广不得被师尊嫌弃。 尚允诺有些羡慕她们的姐妹情深,即便施故是个冒牌货,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很在乎施家,看来这件事未必像她想的复杂。 比武的地方就在大厅中心,为了防止伤及无辜,赵嬷嬷特地设置了简单的结界,谁冲破了结界就是犯规。 施故感觉这么狗血的套路,就只有狗系统想得出来,比如高手对决要一定要局限在特定的地点,或者一个圈圈里,这样真的不会被追究版权费? 在她去之前,把刚才抽空雕刻的就橘子灯扔给了尚允诺,既然赢是小公举想要的,那肯定是不能失败。 对面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弱不禁风的和白皓影似的,但是表情却嚣张得不行,“这是看不起谁呢,居然派了个小白脸和我对决?” 施故没生气,“谢谢,我也觉得自己皮肤贼好。” 倒不是她自我夸耀,而是她本身身体素质差,再加上被扣除的武力值,没有白成死人脸已经是万幸。 “男人做到你这个非份上,真是丢了男人的尊严!” 男子感觉像是被挑衅了,拿起那把刀直接砍了下来,还好施故躲得快,没有被砍成骨肉相连的串串,这人修的功法很奇怪,看起来像是在用蛮力砍人,却又处处透着邪气。 施故看了会才明白,这又是个甘愿被兵器奴役的主儿,这把刀很显然有问题,当事人肯定是知道这个。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占到便宜。 就连还很淡定的尤复广都开始着急,“你个没用的废物!本座平时都是如何教你的,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 朗铁冰在旁边笑着:“点到为止就好了,你看他被打的多高兴。” 尤复广看着秦刀很快就被打残的表情,被气得说不出话,事情是他挑起来的,他自是希望能赢个满堂彩,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手的。 朗铁冰去了尚允诺的跟前,“你一点都不担心他?” 他还以为今天会很无,没想到施故真是有两下子,居然能和尤复广的大弟子打平手。 尚允诺转了会藏在袖子里的橘子灯,冷淡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施故的实力比她以为的要深厚,更何况在场的人未必能打得过这个老不死的,就算是女帝和小傻子打,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想到施故说的三千年,尚允诺的心情稍微要有些复杂,她是觉得对方似乎不是很愿意执行所谓的任务,难道其中还掺杂着别的阴谋? 施汝站的不远,听到尚允诺漠不关心的语气,以为施故在从园受了欺负,“大殿下,虽然我弟弟打小就不聪明,人还很任性,可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夫,不至于让你这么视若无睹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施故把秦刀的刀夺了过来,但秦刀却下作地要攻击下半身,眼看着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施故不知道说了什么,秦刀立刻跪在那一动不动。 此时,尚允诺才暗自松了口气,“你也知道她很喜欢胡闹,现在哪里需要人担心的样子?” 她倒不是怕施汝真的对自己不满,而是她觉得此事本就是尤复广挑起的,如果施故连个秦刀都打不过,那这三千年真的白混了。 施汝咳嗽了声:“那是侥幸,万一受了内伤该如何是好?” 总之,她的弟弟只能她欺负。 尚允诺淡笑着:“受了伤,自然有药可医。” 她把目光转到了结界中的那两人,不知为何总觉得小傻子脸色不是很好,但转瞬间又对着所有人笑嘻嘻,好像并无异常。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一炷香的时间要已经过去,尤复广知道再这样下去,丢脸的还是自己,干脆把秦刀踢出去,“寒钰君如此厉害,本座很想请教下。” 他本以为今天多少能让女帝知难而退,却不曾想这个传说中的傻子竟然有如此的实力,真是低估了若徽国的男男女女。 施故的禁制又开始发作,现在看着尤复广都能看出好几个□□,“谁要和你个糟老头子打,别耽误老娘……老子吃饭时间。” 差点忘了现在还是个男装大佬的设定,要是她露出什么马脚被同行发现了,指不定是无法继续比赛,进不了晋级赛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还不想连真相都没察觉就完了。 尤复广彻底被激怒了,“你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本座!” 还没等女帝点头,他已经和施故交起手,眼看着每一招都要把人往死里逼,施琅月终于坐不住了,”陛下,尤复广咄咄逼人,即便是外国使臣,也不应该这么做!” 女帝神色严肃,“再看看吧,你要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 当年庄寒钰和叶叹云双剑合璧,杀的敌人直接跪地求饶,且施故的他天资不低,就连那股子聪明劲都和庄寒钰一样,怎会甘愿吃亏。 施琅月没再说话,从前她怨庄寒钰没心没肺,想到自己早就成亲生子,确实是有些欺骗的意思,对施故不怎么管教,不代表心里丝毫没有这孩子。 在旁边看戏的白飘飘老实地闭着嘴,心里却可惜施故这么有意思的人被打死了,那以后就少了些乐趣。 白皓影想去尚允凤那边却没有行动,他很清楚八皇女对自己没意思,转头看到尚允诺神情紧张地盯着结界,看得出来对方很担心施故的安危,有点不明白她当真是喜欢上了那个傻子,还是对施家的兵权有所忌惮。 尚允诺生怕把橘子灯又捏爆,便小心地收到空间戒指,即使有很多担心的话想要说,可是看着施故死不认输的表情咽了回去。 小傻子开始认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第 66 章 这会,施故的五脏六腑被禁制折磨到扭曲 ,痛到无力去喊疼,也无需这么做,却又不想被谁看出破绽。 她很清楚狗系统下禁制,不单单是为了之前违规操作,可能还怕她走火入魔,想当年那样大开杀戒。 有些事记得不是很牢固,并非是为了逃避责任,而是她没法改变当时的杀戮之心,控制不住就越会觉得天生如此。 施故打起了精神,不指望今天就能ko了尤复广,却也不能被对方压制的死死的,在他发暗器之前,她决定攻击对方最弱的部分,谁知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看来这人要已经突破了元婴时期。 难怪会在倒流国呼风唤雨。 不过,这样打下去才有意思啊。 施故这会是开始认真了,面对尤复广的挑衅视而不见,“糟老头子要有点本事。” 尤复广保养得还算年轻,年龄实际和汪嬷嬷差不多,被人这么称呼还是很生气,“小白脸居然能和本座过上几招,倒是本座小瞧了你这种刚断奶的傻子。” 早就听闻施琅月有个傻儿子,如今一看,他对传闻的事不免有些失望,说的有鼻子有眼,结果丝毫看不出施故修的是哪门的术法,莫非是躲起来多年不敢见人的灵情门? 施故淡笑着:“ 姑且就当你说我年轻了,反正没心情吃东西了,不妨再打个几回合?” 话音刚落,她已经使出八成功力和尤复广打,她知道今天输了,不高兴的不是女帝,而是尚允诺。 小公举那么希望一家和睦,卸去不该有的责任,这一战是为了最关键的环节而打,但是冠上为尚允诺而战的名义,施故从觉得理所当然,后要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不能说对尚允诺毫无感情,若是深究,其实她不敢往下发展,也不能真的陷进去,谁会收下那种有始无终的感情呢? 施故以为这次能做到事不关己,却不得不带着私人感情去处理这些,好在尚允诺也是个明白人,那就继续保持目前的距离。 人的情感可能是人最喜欢口头珍视,却往往最喜欢忽略和浪费的东西。 她不希望自己死了后被谁记住,无论是谁,到最后还是会给人带来困扰,就像她这样缅怀老夏和死去的那些队友,终究没法看透生离死别四个字。 施故服用了一颗丹药,袋子里的东西蠢蠢欲动,就像在等她去打开,她却感觉打开了就会变得更加危险,把好奇心都放在了尤复广身上,这个人背后的靠山又是谁呢? 尤复广也开始严阵以待,为了验证猜测决定逼施故使出灵情门的绝学,唯有这样,他才知道接下来如何解决此人。 双方再次陷入战斗,观战的人都是心思复杂,他们这是打的难分难舍,还是接着机会要把这座宫殿给拆了? 朗铁冰察觉到施故状态不对,再次问道:“确定不帮吗?尤复广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寒钰君若是被暗算,要药石未必有用。” 尚允诺暗自拽住了玉佩的链子,声音平静:“不必。” 她已经开始后悔让施故全力以赴,看着对方不断吃丹药的表情,心里有种想冲上台的念头,可是这样一来,小傻子未必领情,白飘飘那些人也会为难施故。 朗铁冰没再劝说,他了解诺诺不是冷心冷情的人,除非对方另有打算,否则怎么可能会不管呢? 尚允凤听到他们的谈话,没忍住讥讽了句:“呵,皇姐任由寒钰君被打残,不怕他难过吗?再说,施家母女都在这,这得罪丈母娘和大姨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今天倒是没有太多危险,却不能放松警惕,免得星眠的人从中作梗,到时再解决为时已晚。 尚允诺面带疏离的笑,“家务事自是要家里解决,等八妹成亲了,就会知道丈母娘没那么可怕。听闻父后身体抱恙,记得替我问声好。” 施琅月若是真关心施故,何必多年来不管不问,成亲了才给些好脸色,恐怕还是因为庄寒钰迁怒小傻子。 庄寒钰是个肆意洒脱的人,施故随他不奇怪,奇怪的是上一辈的恩怨好像还没有彻底结束。 尚允诺不知道在气什么,许是因为和施故的身世相似,许是她还是没忍住对施故心软,孽缘还是别的,继续想似乎没有太多的意义。 尚允凤还想抬杠几句,却发现白皓影频繁看向这里,收敛住了自己的脾气,她需要白家的支持,不能让人猜到她在想什么,免得被抓住把柄。 而尚允诺的注意力全在施故的身上,对方很明显不想暴露实力,不知道是在藏拙,还是怕被人发现本门功法。 那边,白飘飘眼神玩味地盯着施故,她以为这小子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和尤复广的道行不分上下,可见施琅月并非疏于管教,所谓的傻子传言,怕是为了保护这个小东西。 她对暗处的那几个人使了眼色,希望可以让今天的朝夕会变得更加有趣。 白飘飘发现儿子很关注尚允凤,皱了眉,“把你那没用的心思收起来,真以为人家把你当回事?” 白皓影低下了头,“母亲,我……” 白飘飘喝了口酒,“不必多言,我不会让无用的人做儿婿,你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感情能当饭吃?” 她本来想扶持尚允凤,奈何尚家总是贪心不足,何必花自己的钱给吃里扒外的人铺路,要么她上位,要么鱼死网破! 白皓影看着随身携带的软剑不说话,他想和尚允凤在一起,荣华富贵不重要,但是白飘飘的事又不能揭穿,否则白家都要完蛋。 此时,打扮成宫女的花七娘混入了围观人群里,看到施故被打的半死不活,暗想这大佬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这样一来自己如何抱大腿,为何每次找的助攻都是非常时刻,该不会是系统故意的吧?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刚好方便出手带人离开,以免施故暴露身份,被系统抹杀,就少了个人帮她完成任务。 谁知施故却放了个大招,钳制住了尤复广的要害,对方面无表情,“认输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会日更到下个月完结为止,完结之后填17年的清穿文,挖坑一时爽,一直挖一直爽(bushi),基本都算是短篇,希望十二月之前搞定吧,年底把师尊和玖芜的故事写一哈,晚安 ☆、第 67 章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尤复广自是不会认输,语气凶狠:“你和谢烟辞是什么关系?” 施故直接把人五花大绑,“你要我回答,我就回答?这架也打了,气势你也有了,是不是该中场休息了?” 她要是承认了才有怪,谁知道是不是师尊惹下来的风流债? 施故之后就没有还尤复广,她刚才是想冲破禁制,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做。 万一控制不住杀意,她可能真的得内疚很久。 女帝咳嗽了声:“既然这样,那就点到为止。尤国师也不必那么耿耿于怀,胜负乃常事,何况寒钰君不过是小辈,你会让着也是人之常情。” 她都已经给尤复广找了台阶,那依然是希望对方可以识趣,免得都不愉快。 尤复广正想说话,就看到一些刺客出现,为了躲避麻烦,连忙带着秦刀他们走了。 尚允凤为保护女帝就去护驾,没想到刺客反倒是追着她不放,她只能积极地去对抗。 眼看着就要受伤,尚允诺帮忙挡住了那一剑,还是和上次那样,被人砍中手臂,整个脑袋磕在了桌子上。 施故冷冷的瞥了眼不慌不忙的白飘飘,随后把人给抱起来,对汪嬷嬷吩咐,“嬷嬷,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这些人都是星眠的,别忘了殿下之前是如何被绑架的。” 汪嬷嬷立刻来了精神,“放心,老身一定好好招待他们。” 这几个人的身手也不怎么样,她自然很容易能对付,只是殿下为了尚允凤人家未必会领情。 尚允凤还在呆呆地看着她们离开,从未想过尚允诺会奋不顾身保护自己,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有刺客要追施故,尚允凤抬起自己的剑杀了过去,心里想的却是不能亏欠尚允诺,宁可和对方堂堂正正竞争,也不要被施舍! 此时,施琅月已经调动了禁卫军,联合汪嬷嬷等人制服住了剩余的刺客。 施汝紧张地问:“这些刺客是上次的那些吗?” 施琅月点头,“除了星眠的人,恐怕还有人浑水摸鱼。” 施汝用灵力清扫了整个宫殿,继续说:“母亲,你觉得陛下何时对星眠动手?” 施琅月扫了眼持剑站在那的尚允凤,“现在还不是起网的时候,一切都得看机缘。” 施汝心中有疑虑,为何非得要等到事情闹大再决定,恐怕到时也不会有人出手帮忙。 从园。 施故这会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法力,暂时给尚允诺处理外伤,希望狗系统不会又搞事情。 她在旁边守着,没让棋奴和苏锦进来,免得吵醒尚允诺。 施故看着尚允诺苍白的脸,想到了那个感觉无比真实的梦,“我就说前世有渊源,其实死在你手上不亏。” 她记不清那时发生了什么,感觉半路遇见的那个人故意阻止自己前行。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梦里所看到的的是尚允诺杀了她,也可能是别人顶替了对方,让她死后就被下了禁制。 施故不在乎这些,就感觉刻意遗忘了也好,免得想起来又是往事已矣的伤感。 躺在那的尚允诺也在做着一个虚幻的梦,她好像还是她,却又好像不是。 周遭的环境皆是魑魅魍魉的叫嚣声,有个人浑身是血从尸堆中爬出来,眼神讥讽地望着她,“这就是你要的和平吗?” 尚允诺被问住了,她想张嘴回答,但眼睛却先睁开,看到施故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你怎会在这?” 施故在她身边躺下,“那你说我还能去哪儿?你这脑袋真是不经摔。” 尚允诺摸到了头上的纱布,冷淡道:“你救了我?” 施故笑了笑,“你希望是谁就是谁,当然你是我的客户,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早些睡。” 她走的很快,等到没人时才吐了口血。 状态栏里的血槽在持续下降,唯有不断吃药才能补救。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大佬都很喜欢作死吗?你这样消耗自己是不行的。” 施故打量着忽然出现的花七娘,看了半天又把人带到了结界里,“你不是花七娘?” 若是真的花七娘怎会说这个? 花七娘笑了,“我当然不是,不过是借用了她的躯壳。前辈好,我是编号40445玩家屈旧,现在执行新的任务,还望我们合作愉快。” “修仙世家屈家?逗我玩呢,屈家不是就剩下一个传人了,怎么你也挂了?” 施故上下打量着自称屈旧的花七娘,听这名字,不免会想到玖芜师叔,不知她们如何了。 屈旧无奈,“是啊,如你所见,我在现代好好的做个神棍,结果就被困到比赛了。” 她也不是很想参赛,刚开始就遭遇情劫,这谁遭得住? 施故疑惑,“你不是和女主爱的死去活来,又恋恋不舍的,跑这里难道完成任务了?” 这完成速度是开挂了吧,难道这是第二个傅老大那样的天才? 屈旧眼神暗了暗,“爱而不得是我上次任务的终极考验。什么不能对攻略对象动感情全是忽悠人的,中途全是系统制造暧昧,我一个纯情美少女能不中招?” 施故嗯了半天,才拍着她的肩膀,“你不说最后一句话,还是值得人同情的。早告诉你了,系统狗的很,就是不听。我这里有瓶82年的忘情水,要吗?打个八折便宜给你。” 屈旧闻到了奸商的气场,“忽悠谁呢,我不是忘不了,是无法理解,她选择了伤害她的人,而我是个配角是无法阻止,但强行虐恋情深是很狗。” 没了任务的羁绊,她还是没有从状态里走出来,这才是无法理清的。 施故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也看到了夏北暖的影子,“你喜欢她啥?你咋知道那个人真的伤害过她,就算是这样,狗系统也会洗白的。所以咱们这些小角色,注定就是个陪衬,或者注定成为反面教材。” 屈旧更不开心了,“我是来让你安慰我,不是让你刀我的!” 施故扬了眉毛,微微叹息着:“爱情呐,我若看得开早就晋级了,不过我也明白了一些,强扭的瓜不甜,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开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例外,可以克服障碍,成为为了公主屠龙的勇士,坚持到最后才发现,没有谁会接受完整的你,因为你的手终究沾了龙的血。公主也不需要你杀什么龙,除非你很幸运遇到很爱,很爱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68 章 屈旧听了不以为然,“恶龙论早就不流行了,无论我们好与坏,对别人来说不重要,只是多了个不喜欢的理由。我明白你为伊澜诛杀妖邪,人家不领情,你之后冷静反思,倒是成了若即若离。事实上,我也做了差不多的事,当我听到101死了以后,我还是很疑惑,之前的比赛都发生了什么。 ” 她原本想说施故为了报恩,在上次降低智商后成了别人的工具人,之后被某人所杀,这些施故都是不记得的,反倒是公屏上的直播毫无任何掩饰,表明了这一切。 屈旧感觉自己说了就会被抹杀,屈家是没落了,可她也不想那么死了,爱而不得是要一回事,她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 施故低着头笑了会,“发生过什么重要吗?人类的情感本就脆弱,我们也不是天生无情无欲,总之啊,我猜二次圣战要爆发了,到时候如果有幸活着,你我的手就不只是屠龙。” 她想说的是,也许公主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龙,所以无论勇士的行为可能就是破坏他们感情的恶人。 屈旧懒懒散散地变出了两把椅子,“得了,你和我又不是真的勇士,否则就不会落到这个田地。说起来,我听闻魔尊和妖王的女儿失踪了,没想到这三界居然也有人贩子。” 施故依旧在站着,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看到血槽好了才放心,“可拉倒吧,魔尊那种老婆奴敢把孩子给弄丢,怕是想一辈子跪在那荆棘上不起来。” 屈旧却是意有所指,“几百年前,魔尊和妖王奉子成婚,你当时不是在场吗?后来不知道咋地了,孩子出生不久突然就不见了 ,妖王从此就再也没搭理魔尊,魔尊最后就把自己关起来,现在所有的事都是妖王处理,我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俩的孩子。” 她感觉那孩子要应该是渡劫去了,要不然妖王会那么冷静? 施故对这个没兴趣,“找孩子去有关部门啊,找你还不如去找老汪。” 狗系统的臭毛病真多,啥都能搞成任务,根本就是为了完成KPI敷衍他们,不过屈旧怎么就认定她就可以找到人? 屈旧瞥见了在外面徘徊的尚允诺,“先别说这个了,你和你的小公主如何打算?别说 ,我来到这里说话都有种古风美女的文艺质感,你俩的感情到哪一步了?” “你要是不用这张婶婶辈的脸说话,我至少还会觉得你有那么些可爱的。” “别岔开话题啊,你俩都坦诚相见了,还有什么是可以藏着掖着的。 “唯一的进展就是没有结果。凎,她的事没解决之前,你不要暴露身份,找人……要不你过些日子和我去西海,兴许会有一丝线索。” 施故是不想被尚允诺发现这些,反正很多事和对方无关,哪怕小公举真的有隐藏身份,那之后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屈旧觉得施故还是很在意外面的那个人,她来这里又不是针对她们,就是在想如何跟着去混经验,然后一起摆脱系统的控制。 尚允诺感觉到了结界的存在,却又没有能力去破解,心知施故肯定在其中,回想今天的事,她还是很想和施故商量,谁知人又躲了起来。 她来不及去问施故关于若徽国的未来,这是很遥远的事,但女帝那边又很担心,担心对方依旧会被害死。 尚允诺发现自己仍旧有些依赖施故,因为对方知道的多,也会有意无意地护着她,一直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个梦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她没有继续想,感觉那个血人最后好像被她给杀了,而且那种心情稍微影响到了自己,难道是业障吗? 尚允诺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汪嬷嬷和施故,没想到是尚允凤提着食盒过来,“醉星楼的厨子是不错,皇姐很有眼光,我特地去买了些你喜欢的糕点。” “八妹不必客气,也不用怀疑我的用心,就算母皇不在场,我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兄弟姐妹。” 这么说倒不是为了讨好尚允凤,而是尚允诺觉得她们确实有误会,都源于凤后对她们态度的诧异,更尴尬的是自己的身份。 皇太女这个位置不好坐,何况是女帝的宝座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 尚允诺相信尚允凤比自己有资格做皇帝,她也知道前世或许就是个插曲,她不知道的是,她该把施故放在怎样的位置。 若是能做到和从前那样没有交集该多好? 尚允凤淡淡道:“我不想欠谁的,哪怕是父后,我从来都是用做事换取他的赞赏。我知道,你很羡慕我和月儿,但是你一出生什么都有,还不够吗?我一直都想问你,有没有把我们当弟妹。” 小的时候总觉得皇姐和他们的距离很远,远到每次见面都是寒暄,之后就各玩各的,每当她想靠近尚允诺,总有人提醒那是皇太女,和她不一样。 尚允诺是君,她尚允凤是臣。 尚允凤不服气,慢慢地就和这个皇姐有了竞争意识,好不容易耗到对方自愿放下地位,她发现好像也没那么开心,她费力得到的,人家施舍般地让了出来,也是一种羞辱。 尚允诺把东西分给了她,“一起吃啊,我是很想和你们走得近,但是总有人说我们要保持距离,说真的,我小的时候就不是很想继承大统。父后为何讨厌我,我已经不想去问了。这样吧,我用若徽国所有子民的未来,和你交换我的自由。以后我绝不踏入这里一步,但你要保证好好利用你的权势,造福百姓。” 说起来,她们是很少像这样谈心,很少去交流所有的真实感受,但今天全部说个明白,并未让尚允诺觉得有多尴尬。 尚允凤皱了眉,“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以为你说了这些,就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尚允诺,我想要的从来是自己争取,不需要任何人让!” “那如果她不是让的呢?” 施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冲着尚允诺笑了下,没想到小公举会和姐妹尬聊,这是要打开心结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69 章 尚允凤不悦地皱了眉,“这里有你什么事?” 她以为尚允诺会指责施故,没想到对方还是淡淡然的样子,真是低估了他们的感情。 尚允诺并不是很想让施故掺合,“你不要添乱。” 这个时候,她是很想和尚允凤说个明白,但又觉得对方好像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 施故丝毫没见外,“有什么是我不能免费听的?” “不能听就是不能听。” 尚允诺把人往外推,尚允凤却直接走了,不想和这两口子浪费时间。 施故撇嘴,“呐,这次可不能赖我了吧?” 她是觉得尚允诺说不过人家,可能还会被打,所以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挺和谐。 如果能继续聊下去,说不定以后就没有互相残杀的戏码。 尚允诺懒得理论,“你以为今天就能让她放下疑心?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本宫,以后就不要自作主张了。” 她担心自己会随时改变主意,却也知道心是不受控制的,那只能停止靠近。 施故听了太多类似的话,却也没揭穿尚允诺的窘迫,“随你怎么想,我也不想对你立什么烂好人的人设,顺带和你说下,我和花七娘合作了,你会有意见吗?” 要不是屈旧穿到了花七娘的身体里,她何必要通知尚允诺,都是狗系统的锅。 尚允诺没有对上施故的视线,淡淡道:“她只要不和白家一个阵营,随你如何打算。” 施故有些意外,“你就这么同意了?” 居然一点推辞都没有,别是又摔坏脑壳了吧。 尚允诺梗着脖子有些累,声音听不出别的情绪:“我相信你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如果完成我的心愿,就是你要执行的任务,应该不会自掘坟墓。” 这话听着咋那么不得劲。 施故还是做出狗腿子的模样,“感谢殿下的信任。” 尚允诺这才回头凝视她,“能不能换一句?” 施故眯了眯眼,“因为这些年来,唯有殿下如此相信我。” 确实啊,那些攻略对象各个都觉得自己人美心善,天选之子,重来一次就能无所不能,都快被重生文给洗脑了。 当然,也不是说重生不好,而是作为对立面的施故,不得不去承担负面的东西,因此和攻略对象多有分歧。 被杀被误会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施故从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也不是很理解某些攻略对象的想法。 比如和老夏一起攻略的叶否,比如捡漏王,莆田神君。 施故想到这里,才发现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就冷静了下来。 尚允诺感觉施故有些偏激,想要去看看棋奴,却听到对方说:“你真的能原谅杀了你的白皓影?” 在这段时间中发生了很多事,白皓影虽然没有再次占据尚允诺的生活,可是鬼知道狗系统会不会旧事重演。 尚允诺沉默了,死后的怨气没有那么重,难过也不是为了白皓影,而是为了凤后的无情,和尚允凤的蔑视。 外面飘起了细雨,尚允诺在汪嬷嬷走过来之前,轻声回答:“我现在所想的就是好好活着,去看看这片大陆的风景,去找个地方逃避下现实的烦恼,然后交几个朋友隐居。” 她的人生追求好像就是这些,无需谁理解,无需再费力去证明什么。 施故也看到了汪嬷嬷,想说缓和气氛的话却因为头疼跑回了房间。 汪嬷嬷发觉不对劲,就说:“寒钰君为了保护殿下受了伤,殿下应该多关心。” 尚允诺表现得不甚在意,“是吗?她命硬,不会轻易有事。” 她是很感激施故救了自己,但想到对方是为了完成任务,多余的就没法想下去。 汪嬷嬷不解,“自从殿下和寒钰君回来就闹别扭,如果是为了小事,说清楚就好。可别真的造成遗憾,而后悔一生。” 她老了,很多事看得清却又不能说透。 一如当初的先帝,明知不可为而为,是执念还是肆意放纵,汪嬷嬷这辈子都未曾明白。 尚允诺拿出了雨伞交给汪嬷嬷,“那……嬷嬷可曾后悔与皇祖母认识?” 她本不想问,可又觉得汪嬷嬷大半辈子都在尚家牺牲,如此值得吗? 汪嬷嬷并不意外尚允诺会这么问,目光看着雨中的雾气,随之模糊了视线,“不悔。她总是喜欢比任何人跑得快,成亲生女到死都要比速度和完美。我总是追着她的速度,寸步不离,生怕连背影都错过。” 说到这,汪嬷嬷已经露出了勉强的笑,“我大限已到,想必还是未能追得上,不过我也不想追了。” 她想单方面纠缠一生就足够,若是守到尚允诺全身而退,算是有个善终。 尚允诺把了她的脉,知道已经无力回天,语气哽咽:“嬷嬷……” “好孩子不要哭,若是寒钰君是良人,我也就放心了。” 汪嬷嬷拍着尚允诺的后背,想到她开始抚养女帝时也是这样,拍着背部,说一些趣事才会入睡。 慢慢地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汪嬷嬷才发现自己真的该放下了。 房间里。 施故痛的双目通红,愣是不肯让眼泪流出来,想骂系统,却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屈旧刚好从外面进来找她商量事,看到她这样就先喂了药,却不见效。 她点开了系统去找客服,才发现夏北暖已经不在了。 新的客服还没有出现,没办法就去找了系统。 “系统姐姐!你快救救前辈啊!” 这个时候求人办事,屈旧露出乖乖女的样子,其实早就因为上次的任务对系统不满,却也只能憋着。 【找我也没用啊,我都说了,她杀戮太重了。之前跟了魔尊啥都没学到,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什么邪功,非要和魔鬼做交易,你说有谁能在魔鬼那占到便宜?】 系统也是很无奈,它都劝了小混蛋不要那么做,否则不会有现在的祸患。 屈旧半信半疑,“真的是那个样子吗?真的是因为傅玖芜失了智,她才会选择那种类似以命换命的方式吗?” 【怎么,你在怀疑整个比赛的合理性?】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0 章 系统还是很害怕这个萌新会知晓一切,却又认为,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难道还要遮遮掩掩。 好似欲盖弥彰,又好似施故这边是瞒不住,唯有等到尾声,或许系统也就不用为谁担惊受怕。 屈旧把施故放在了榻上,好心地盖了披风,才说:“一开始,你只跟我说这是个游戏,我信了。可是,前辈的过去怕是不单单直播的那些内容,而且,当年她的父母为何惨死,谢烟辞和傅玖芜双双自刎,这一切难道也是比赛内容吗?还是说,你们这些上神擅弄人心,反复利用老灵魂做事,就是为了一出出烂戏吗?!” 她很生气,气的不是自己被女主误会,被系统困在这里,而是所有参赛者都有悲惨的过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利用,被推向BE线,这就是主办方想要看到的,还是系统从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确实是一场漫长的比赛,你可以把它当成游戏,但不要忘了,你有你的任务,多管闲事的后果,101难道还不够让你铭记于心?】 系统真是要被屈旧给气死了,都说臭味相投,看来屈旧和施故真的可以组队,去气死那些老不修。 屈旧管不了这么多,她就想问个公道,“我们难道就没有选择权吗?为何一定要举行这种破比赛?” 【你的问题太多了,好奇心太甚,你会变得和小混蛋一样。没有参加这场比赛,你早就魂魄都没了,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呢?】 系统冷嘲热讽,管不了这些小崽子,它这个系统真是白当了。 屈旧知道自己辩解不过,直接开门见山,“那就让我来分析,从始至终,伊澜就不认识施故,施故会喜欢她,是你们制造的幻觉,所以伊澜才会反感。傅东泣作为傅家的接班人,出现在这种三无比赛,图什么,图你们不守信用,还是你们抓住了她的把柄?” 屈家早些年和傅家齐名,自从施家没落以后,屈家就开始大隐隐于市,靠着给人驱邪避祸为生,本质和汪家无区别。 到了屈旧这一代,就她这么个独苗,再如何重男轻女,还是让她肩负了责任。 施故这些人对屈旧就是历史,是传说中的角色,是不可能遇到的。 但,一切都被系统改变了。 屈旧想到所谓的圣战,又说:“我不知道天帝和那个魔头在搞什么,是觉得死的人不够多,还是觉得戏不够烂,才会这般揪着不放!” 她的祖祖辈辈都死在了圣战,当年谁对谁错,无人知晓。 屈旧都已经分不清这些仇要算在谁的身上,她发现系统装死,干脆捅破窗户纸,“利用西海和南海的恩怨,扭曲了空间和时间制造的虚拟世界,你们就不怕天道责罚吗?!施故至今都觉得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她父母原本就是普通人,是你们故意创造了神迹,让他们去送死,这些也要否认吗?” 所有的事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揭穿,系统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这里不是你的开口秀,停止你的意淫,没有谁平白无故制造神迹,也不要觉得你有多无辜。就算你再如何正义凛然,业障的火也会把你烧的干干净净。你敢去面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吗?】 系统还真不想和这个小屁孩掰头,它心里很清楚,屈旧再说下去的后果就是施故提着刀追杀它,等老谢来救场,还不如溜之大吉。 屈旧没再固执,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谁都有黑暗面的时刻,她不会逃避,也不会全部兜底,“她怎么办?傅玖芜的事本来就和她无关,为何还要让施故保持愧疚?” 【你真的觉得和她无关吗?请问你是以什么姿态和身份来质问我?施故不过就是个咸鱼,一个疯起来自己都不顾的咸鱼,你指望她关键时刻救你,别做梦了。】 系统不相信屈旧对施故有多深厚的情谊,中止了和她的交流。 它感觉屈旧带有目的接近施故,无非就是为了任务,以及刺探比赛的核心内容。 这种小心机很难让人发现,却也不是让系统觉得多恶劣,剧情总要有波折,才会有意思。 它忽然想起了夏北暖,叫几声没人答应,听着数据的电波,感觉还是老夏鸡贼,化为虚无才不会被无数次循环利用。 屈旧没想到系统就这么不管施故了,她还真没打算利用施故,无非想知道那个时代发生的事。 想知道,她的先祖为何要为了个小人出生入死。 谢烟辞死了还能来到这里,傅玖芜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施故得知这一切,不得杀疯了? 屈旧胡思乱想着,就看到施故睁开了眼,“你和狗系统吵架了?” “嗯呐,要不是打不过,我要就削它了。” “可拉倒吧,我估计我快要冲破禁制了,到时候要是再开杀戒,你一定要打晕我,然后让我远离小公举。” 施故刚才又梦到喝喜酒的时候,魔尊说她食古不化,整天装潇洒,其实是最放不开。 她不记得那是何时发生的事,就好像忘情水过期了以后,有些记忆越来越陌生。 屈旧翻了个白眼,“我跟狗系统都快撕破脸了。就是想救你,你居然还想着搞爱情,有没有搞错?” 施故觉得她莫名其妙,“啥玩意啊,爱情是我这种咸鱼该有的配置吗?你是不是被怼哭了,眼睛那么红?” 怎么一觉醒来,感觉又换了个世界观。 “……你还真是个咸鱼。” 不仅咸,还很喜欢自欺欺人。 屈旧发现自己多了个小绿茶的头衔,一看就知道是系统搞的,除了心里骂几句,没有别的表示。 施故不甚在意,“尚允诺来过没?” 屈旧学着她的口吻:“我哪个晓得咯,估计在忙着进化社会主义姐妹情。我觉得她很怪。” 施故下意识地反驳:“哪里怪?我看你才怪里怪气。” 以前觉得屈旧是个萌妹,现在她感觉这就是个沙雕。 屈旧还是坚持己见,“你见过一个灵力不稳,命数不清明的人,踩到煞阵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你们在傅家谷,那些妖怪可曾真的敢伤害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1 章 认真找证据还是可以找到,屈旧担心的也不仅仅是这个。 如此想知道真相,还不就是想要找到一些关于任务的攻略,提早完成好离开这里。 施故感觉头不那么疼了,才说:“你是想说我老婆有什么隐藏身份吗?想挨打就直接跟我说,我一定会成全你的。” 不管尚允诺曾经是谁,她都不会觉得太好奇和探究。 以后的事情就更难过了,施故很清楚她们没有以后。 屈旧直呼她没救了,“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你老婆绝对不简单。你一直想要找到的真相,如果出来了,你还会愿意接受吗?” 她感觉尚允诺很奇怪,命数看不清,也找不到除了上次,别的以外转世记录。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却又让人觉得背后带着一些秘密。 施故不想谈这个,“等尤复广走了,我再去西海,老觉得好像有别的在召唤我。” 虽然不是很明确,但还是要去一趟。 屈旧没吭声,她已经来到了这里,那还是希望可以回去,但施故这边兴许能发现自己想要的内情,有些犹豫了是否跟进情况。 门外,尚允诺知道自己偷听不对,心里也没太惊讶。 她不明白施故的态度,她自己都是解释不清楚内心的感觉。 尚允诺反复看了看橘子灯,点燃了蜡烛,望着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然后吹灭。 一闪而逝的光而已,是她同样抓不住的东西。 她也很怪异自己的过去,那个最开始的记忆是真的吗? 尚允诺转身想去宫里,也不是很愿意看到凤后,于是去了书房研究叶叹云的法宝。 这个东西不难控制,用来飞行很方便,战斗就显得中看不中用。 叶叹云和叶否这两个人必然有联系,微国当年和若徽国一样,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家。 施故在那个时代就存在过,可见对方背后的人实力很强大,足以控制他们的命运。 尚允诺闭上眼去修炼口诀,开始气息杂乱,也不至于不受控制,灵力慢慢稳定下来。 当她想试图往下修炼时,依旧一卡一卡的,不知如何解决。 尚允诺翻开了施故划过的重点,开始觉得没用,后来看着看着还行,不是很难理解,配合李昭燃给的功法,兴许半吊子的修行还能被抢救下。 她看书看的津津有味,发现苏锦走了进来,“不是让你照顾棋奴,园子里的事不懂就问汪嬷嬷,旁的也可以让寒钰君帮你。” 苏锦低眉顺眼,“听闻殿下受伤了,这才过来看看。” “哦?那你有心了。” “殿下为何要了棋奴,也不愿碰苏锦?” 苏锦并未觉得羞涩,棋奴的肚子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快被超越,以后如何在从园混? 再则,苏锦煽动还没有遣散的男人对付施故,结果并无反响,他们似乎并不想得罪那个傻子。 尚允诺明白他的心思,便不再隐瞒,“你与旁人不同。苏家的事是皇祖母的意思,她老人家念及你母亲曾经在战场护驾有功,这才免了你的死罪。” 当年苏家造反,行动之前被还是太女的女帝阻止,避免了宫变的惨状。 先帝为了平息怒火,把主事的苏家家主斩首示众,家属流放或者转卖别人。 苏家和先帝交情还算不错,就像如今的白飘飘和女帝,但都是狼子野心,所以白家不得不防。 苏锦苦笑,“原来……殿下还是嫌弃苏锦是罪臣的后人。” 尚允诺面色坦然,“你我从小认识,我的性情还不了解,你也就不会留在这里。你背后的那个人,让你监视我,是怕以后威胁到尚允凤?” 都已经说开了,那她就更没必要陪苏锦继续虚情假意,何况他们本就没有情。 苏锦脸色苍白,“殿下为何会有此猜测?” 这件事原本滴水不漏,他想不懂哪里让尚允诺看出了破绽。 尚允诺笑了笑,“舅舅虽然没有官职,也不是风家的家主,到底是凤后的亲弟弟,扶持自己的外甥女无可厚非。” 她一语双关地说了风家的偏向,心里不是很在意这些。 风家也就只有表妹风缕和尚允诺交情不错,起码表面上说得过去。 尚允诺还记得自己死的那天,风家想落井下石,风缕出面阻止,尚允凤碍于照顾舅舅面子才没说什么。 苏锦问道:“殿下都知道内情,为何还要留我?” 他感觉尚允诺把所有人当猴耍,所以这次退位估计也是对方的把戏。 尚允诺想起施故感慨过,情感和一念之仁,都已经不是让人值得深信的东西,打消了解释的想法。 “你要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本宫说再多,都无法改变你认定的意思。你可以回去告诉舅舅,我想要的从来都是自由,他和凤后还有那些人,如何联手说书人埋汰我,我都不介意。只要,不碰我身边的人,一切就当无事发生。” 说着,尚允诺事先离开了书房。 从汪嬷嬷说大限将至,她就开始感到了一丝害怕,上次是看着老人家为她而死,这次可能是她送汪嬷嬷最后一程。 尚允诺忽然理解了施故的没心没肺,亦或是对方经历了很多这样的事,所以才会变得麻木。 苏锦听到了风声和叹息声,也听到了自己心里的疑问,这么多年来,他以为骗过了尚允诺,没想到她的演技更胜一筹。 世上真有人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苏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尚允诺,从前她是个比深闺男子还娇纵的人,磕着碰着都会哭,得到的东西好不珍惜,对国家大事也没有具体的谋略。 他拿出信号弹要发,但看到那道远去的背影,想到自己落魄时,尚允诺说的话。 “好阿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去求母亲和皇祖母,她们一定不会把你卖给坏人的!” 那个时候苏锦很仇视皇室中人,包括所谓的好朋友。 可是那天之后,苏家除了他,其他人的下场并未好到哪里去。 苏锦很愤怒,他觉得一切都是女帝所为,暗中投靠了风家,开始帮凤后给冯子禹铺路。 好像就是那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喊过他阿锦。 苏锦收起了东西,“原来,一开始我就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也不想肝yys了(才怪),晚安。 ☆、第 72 章 一早,帝都里到处传着朝夕会的事,说尚允诺躲在傻子正夫身后,果真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在路边听到这个的尚允凤皱了眉,“我不是让那些说书的别写了吗?” 冯子禹低着头,“可是……事实本就如此。” 这要是平时有人说闲话,殿下都不会管的, 难道是大想和尚允诺化干戈为玉帛? 尚允凤冷淡道:“以后别这么做了,否则你也必要留在本宫的身边。” 冯子禹之前瞒着她做了哪些事,她没有心情去追究 ,可如果触及到了底线,不管他他是谁,都不能手下留情。 尚允凤转身去了风家,她想和舅舅商量改变计划的事,那天出现的刺客是两伙人,指不定是白家浑水摸鱼。 这样一来,白皓影那边就更难说。 冯子禹不明白尚允凤为何改变主意,她是最希望尚允诺消失的那个人,现在却选择放过一马,没准是在演戏给女帝他们看。 醉星楼。 施故吃饱喝足之后,感觉脑子变得灵活了些,就是禁制带来的痛苦,让她无法做出开心的表情。 尚允诺问道:“你那天和秦刀说了什么?” 她还是很好奇当时的具体情况,秦刀居然因为一句话就认输,不太符合常理。 施故发现要药已经抑制不住疼痛,干脆放弃了治疗,“就是说了他那把刀的弱点和秘密。话本里的神兵利器都是有器灵的,他不够强大,驾驭不了那把刀。” 她故作轻松地放下了碗筷,桌布底下的手颤抖不停,脑子里总会有邪恶的声音在叫嚣。 跟我做交易吧,一切交给我就不会痛苦了。 施故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她可没有吞噬灵魂和养剑灵的癖好,鬼知道是不是狗系统作梗。 尚允诺感觉施故话中有些道理, “那你接下来要去西海吗?” 西海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传闻妖魔鬼怪都喜欢那里,不是因为有很多稀世珍宝,而是环境优美。 占领在附近土地的各族都是互不来往,听闻是龙王定的规矩,响住在那也可以,但不能打架。 因为数万年前,有几个人在西海打架,打着打着差点把海给掀了,破坏力相当强。 施故没掩饰自己的目标,“去是要去的,不过我不保证见到太鸿,是否会把他揍得连他儿子都忍不出。想想还是算了,之前我师尊在他那躲避仇家,还不小心把宫殿给毁了,我可是赔不起的。” 无不知和无芷的事另算,她帮那对兄妹,单纯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后来和无池有了交情,不免会更加怜悯无芷的遭遇。 就算对方现在做了地府的公务员,万一想起前尘往事,可能还是会伤怀。 至于太鸿,其实他跟施故没啥关系,顶多就是看不惯这种渣男,想骂几句缓解作为观众被刀的气愤。 尚允诺是听说过四大海龙王的传说,看施故的神情,想必不是很喜欢那几个大神,便随口说道:“你又救了我,你的任务还有多少没完成?” 如果她能帮忙算是和施故两不相欠,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会一直留在这里,还是打算穿到别的世界,到那时可能就真的是永别。 施故这会精神状态不是很集中,“不晓得哎,我还没有到晋级赛,这个对我不重要,我想完成西海的任务就去傅家谷,那里有我回家的路。” 严格的来说,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谢烟辞对她的恩情不能负,师叔的事不能就那么算了,妙夫人只要还在那边,就必须要为当初做的付出代价。 尚允诺很想问施故是不是不舒服,却忍住了没开口,以小傻子的性格不会如实说的,就像自己有头疼脑热也不会让汪嬷嬷知道,免得对方担心。 “所以你去西海是为了见龙王,还是因为无不知才非去不可?” “你今天好多话啊,有人……不,要有鬼告诉我,说西海有我要的金银财宝,我想应该是我的老朋友给我留了笔巨额财产。” 施故没有看到尚允诺沉下去的脸色,她就想着不是胡朔给的,那就是有人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说不定傅老大在那里,那她就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任务会攻略失败。 尚允诺瞥见了骑马路过的女子,感觉那个方向好像是自己家,“小傻子,你吵架的水准如何?” 施故笑道:“你想让我怼谁啊,我想搞个高冷的人设。话说你跟你妹处的怎么样了?” “……八妹那边不用你操心,倒是咱们家可能会来个不好惹的客人,你帮我拖住下,别闹得鸡飞狗跳就成。” 尚允诺想到风缕的脾气就头疼,如果说小傻子是个耍贫嘴的怪人,她那个表妹就是典型的混世魔王。 施故瞄了眼骑马的人,“这不是风家未来家主,你那夫管严的表妹吗?这是和老公吵架了,来咱们这避难。” 风缕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暗藏着一些小聪明,这也是能在风家竞争成功的根本。 尚允诺起身,“看住她就是。” 风家对她这个大殿下的态度向来微妙,她对那些事是没有多大的怨言,但也不能深信风缕。毕竟她不想身边都是苏锦那种人。 施故感觉尚允诺好像在对某件事失望,她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你别忘了,这次的刺客有白家的份,棋奴和白家勾结陷害你,你都能忍得了,自家表妹倒是怕的跟仇人一样,你不对劲。” 前世宫变的事是一夜之间发生的,施故当时就是个看客,对风缕出现的场数不用数都能记住,所以尚允诺是在害怕风家会继续施压? 醉星楼旁边就是白家的铺子,尚允诺看着屈旧和赛华佗聊天,就没怎么搭理施故,她感觉这个人不太对劲。 那天在房间里的人声音和花七娘一样,不管她们的目的为谁而来,不拉着若徽国下水就行。 施故还想和尚允诺说些别的,但人已经走得很远了,便独自坐在那欣赏外面的风景。 有些问题不问也罢。 她以后会变成怎样心里有数,这个在小公举眼里无所谓,倒是她自己开始顾虑对方如何看待。 施故极力地否认了突然冒出的想法,没必要在谁那请求证明某些东西,那会让她看起来更偏执,像个求而不得就犯病的疯子。 既是没有未来,那就不要再幻想,幻想有一天可以过着正常的人生。 她拿出了叶子听着自己和故人的声音,眼里有东西跟着浮现,但很快又消失了。 现在公平那边要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都在等可笑滑稽的戏码上演,那也要看她心情才行。 外面。 尚允诺寻思施故的状态很不对,一个对医术有研究的人,身体为何这么差? 她徒步到了皇宫的附近,感觉有人在跟踪也不没揭穿,万一是星眠的人,那正好试探他们的老底。 屈旧早就发现了尚允诺和施故在酒楼,她想看看这个攻略对象有何不同,直到对方走进宫里,才停下脚步不再去跟着。 从园那边的风水看过以后,她觉得胡朔那些人是在挖坑,就是为了坑施故和自己。 这要是告诉施故不得要和他们吵翻天,所以屈旧选择先观察,她就不信这些家伙,还能扯出更奇葩的剧情。 宫中。 因上次输了比试,尤复广的态度低了几分,秦刀没带着那把刀,整个人倒是比他师父还要精神。 朗铁冰坐在那听尤复广聊联姻的事,感觉这是铁了心要钻空子,为了给太子找个说得过去的靠山,皇后和郎浩真是煞费苦心。 他并不羡慕这些,就是不想把时间放在权谋上,影响自己的修行。 女帝这会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朝夕会是保住了要颜面,白飘飘却在她眼皮子下捣乱,这是在警告她,还是巴不得若徽国散了? 尤复广还在那为倒流国的繁荣吹嘘,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施琅月身后的施汝,“听说施汝小将军无往不胜,这女子始终是要成亲的,本座的大弟子秦刀,为人老实忠厚,若是你们成为连理,以后就不用打打杀杀。” 施汝听了想一鞭子挥过去,连带着瞪了眼朗铁冰, “他连我弟弟都打不过,如何能让我信服?何况,我若徽国从未有女子外嫁,国师可莫要再说不好笑的玩笑。” 要不是在宫里不能直接开打,她真得要和尤复广较量,最好让对方学会闭嘴。 尤复广颇为不高兴,“小将军是看不起我这徒弟,那不知我们的皇子如何?” 总不能让朗铁冰白白看好戏,这小子不会真以为能置身事外,哪有那么便宜。 朗铁冰饶有兴趣地看着很倔强的施汝,笑了下,“国师,你急着给人做媒,也得看人家小姑娘是否愿意。” 施汝板起脸,“你说谁小姑娘,我可是比你长几岁!” 朗铁冰笑意变得很浓,“原来施姑娘对在下是有些了解的。” 果然是施故的亲姐姐,脾气都是差不多,武力值还有待评估,别的倒也不会让人感觉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3 章 施琅月担心女儿会祸从口出,打断了话题,“小女天资愚钝,配不上十四皇子,何况陛下无意联姻,还请国师转告你们皇上,另寻合适的人选。” 有些话,女帝不方便说,那就让她这个做臣子的说明白。 何况倒流国虎视眈眈的在边关试探,现在又毫不掩饰地挑衅,鬼知道下一步是否会打起来。 女帝顺着话头说:“孤确实没有这个打算,国师大老远跑过来是很辛苦,不如在这帝都好好散心?” 这三个孩子和若徽国的人,一旦和郎浩的歪主意沾上边,后果也不是他们担得起。 女帝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何况尚允凤将来是能取代尚允诺,可她私心里认为诺儿的宽厚,才能走的更远。 但,事情都有轻重缓急和不可避免,她不能指望尚允诺一个人。 若徽国的人口不多,可最终能够守护百姓的,须得是个很强大的人才能肩负责任。 尤复广冷笑,“施将军和陛下都看不起我倒流国,本座怎么好继续打扰呢?秦刀,我们走!” 看来今天是不能实行计划了,这些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回去正好和郎浩商量如何行动,联合星眠的人一举歼灭这个破王朝。 他刚转身就看到了同时赶来的尚允诺和尚允凤,想着讽刺几声,又觉得没毕业班和草包说什么,直接无视了走人。 尚允凤不满他的态度,却也听到刚才的话没多言,去了里面禀报了今天处理的公务,“启禀母皇,已经查清之前的刺客是星眠的人,朝夕会出现的是两拨人,一方是星眠,一方是我们若徽的人。” 若是知道星眠和倒流国勾结,她是不会和那边合作的,好在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联系,这才避免了让人误会的可能。 女帝面色如常,“这些你和孤去隔壁说,其他人都去休息吧,诺儿你还有话说吗?” 上次绑架诺儿的人是星眠的双雪和柳绵绵,柳绵绵已经死了,双雪要逃走了,之后白家又和星眠的人勾结,这些错综复杂的事让女帝头疼,本想多关心尚允诺,却仍旧开不了口。 尚允诺还在想刚才的事,看见施汝和朗铁冰在目光对峙,顺口说了句:“儿臣是过来找冰冰的 ,听说人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女帝听了也就没多问,带着尚允凤离开去了别处,她知道诺儿已经和从前不一样,可是更希望对方能变得成熟些,就算接不了班,至少要有保护自身的能力。 尚允诺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唯一的感想这才是母女,哪像她不过就是个摆在台上的吉祥物。 施汝最后被施琅月带走了,她仍旧觉得朗铁冰很讨厌,不管她说任何话都是笑眯眯的,让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更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对方就像是谦让她的大人。 朗铁冰目送其他人离开,随意问道:“施家三小姐从小就这么可爱吗?” “怎么,看上了?那你可得想想施故会否他同意了。” “还没到那个程度,是我欣赏的类型。” “你开心就好。我找你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大干一票?” 尚允诺说的很风淡云轻,丝毫没有避讳谁的意思。 从退去太女的身份总是波折不断,每次化险为夷不是侥幸,是施故的有意帮忙,可每每想到之前的结局,她的心里始终不是很踏实,怕死在同一个手里,怕最后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要想得到真正的安宁,就必须要先开始铲除隐患。 尚允诺不怕被谁质疑和嘲笑,她就是想做个人单纯地活着,远离是是非非,即便每天清粥小菜,活着就好。 朗铁冰想严肃却没法把这话当成真的,“你被气疯了,还是在和谁打赌?你可是皇女,怎能说落草为寇的话?”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诺诺兴趣和性格差不多,不喜欢麻烦,不喜欢被摆布,为了摆脱这些才会动动脑子,其余的更喜欢沉浸在某件事物上。 可今天的尚允诺认真中带着别的情绪,朗铁冰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施故,还是对尚家眷恋又舍不得。 尚允诺拆掉了头上的纱布,“冰冰啊,你知道人究竟是为何而活吗?” “这可把我问住了。” “不必纠结,我最近得到了旧时典籍,不知……” “成交,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朗铁冰笑眯眯答应了下来,他想尚允诺的计划应该是阻止开战,顺便帮他救出母妃,这样正合了他的心思。 将来倒流国谁当皇帝,存不存在都和他无关。 尚允诺随手把书给了朗铁冰,没立刻透露自己的打算,倘若事情顺利,她也该帮小傻子完成任务,从此两不相欠最好。 当她触及到被施法保鲜的橘子灯时,内心始终是有些犹豫的。 朗铁冰淡笑着,“在想施故?何必骗自己呢,骗得了任何人,心里却放不下,不觉得更痛苦吗?” 以诺诺的性格不会把在乎挂在嘴边,反倒是越在乎,就越要表现得冷淡,生怕被谁发现端倪。 尚允诺藏好了橘子灯,“我没有。” 朗铁冰依旧笑着,“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感情的事唯有当事人最明白感受,他也懒得继续戳破,免得某人真的生气。 夜里,月亮升起时。 施故和屈旧在面对面用系统发群消息,就是想从胡朔那套话,结果是毫没有任何进展。 屈旧盯着自己刚换的性感美女的头像,纳闷:“老施,你这方法靠谱吗?” 施故瞅了眼,“还可以,只要是美女,胡朔肯定会火速前来围观。你怎么不继续装萌新了?” 屈旧有些不自在, “实名制后不都得用自己的名字。” 说到这个,她就觉得心痛的不堪回首,谁能想到初恋就这么被交代了。 不对,好像没有完全忘记就不算是交代完。 施故寻思着这货升级这么快,直呼:“我说呢,你是用了外挂吧,不然狗系统还能一路会给你开绿灯?”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4 章 说起这件事,屈旧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你以为我想参加比赛?被迫爱上谁?” 刚开始在现代玩的风生水起,就算知道是个小配角也无所谓,但她遇到了女主,避不开主角光环喜欢上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狗就狗在过程太糟心。 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在比赛,有些东西是不能当真的,否则就会像被淘汰的那几个人,留守下来当永恒的NPC。 施故盯着群里的界面,愣是没有等到胡朔上线,淡淡道:“你确定你很爱她吗?” “说不上来,上头的时候真以为这辈子非她不可,甚至觉得真当个男的也无所谓。” 屈旧整理了自己的背包,眼神却是说不出的落寞,如今的感想都是曾经的,曾经再好,都是系统给的一场美梦罢了。 她转头问施故:“你呢?你对小公主和伊澜是相等的感情?” 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伊澜是什么样,听闻是个修仙天才,这些年顶着这种名头的人很多,不见得真有那个实力。 施故感到一阵头晕恶心却忍住了,“我曾以为我无限的接近过爱情,到头来不过是纠缠,我曾以为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可最后还是必入歧途。现在狗系统说这个世界是方的,我都不觉得稀奇。” 再有一次就要冲破禁制也就是封印,不出意外还是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她其实很清楚结局是注定的,就是死心眼不认输,不愿承认最后还是变成了劣迹斑斑的反面角色。 守住了最后一丝良知,亦不会让她进化成更强的人。 可如果真的放弃了,亦不会有人觉得可悲可叹。 屈旧以为施故又在开玩笑,“你啥时候喜欢伤痛文学腔调了?不要放弃嘛,万一尚允诺就是可以让你找到自我的人呢?万一……” “小萌新,,你是不是以为心怀信念就可以坚持到最后?你是不是以为经历更多悲惨,就会有人怜惜和理解?或许你会很幸运遇到这样的人,但是我不敢继续冒险了。” 施故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如果当个不光彩的反派可以变得强大,不再受狗系统的摆布,那和魔鬼做交易的人又为何连灵魂都没了。 想到这里,她开始惊诧为何会有这种阴暗的想法,就好像是自己拨开了这些,却又不是很愿意承认。 屈旧还真的把这些听进去了,也不能总说客套的鸡汤安慰人,“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我也知道参赛的人都有无奈,如果你因为失去伊澜就变得固执,那就说明你还没有走出来,以后又该如何重新出发?” 施故笑了,“相信我,你不会很愿意看到我从头开始的那天,等我再次双手沾满鲜血,你也会避之不及。” 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刽子手。 包括她自己。 屈旧有些受不了施故中二的表情,“收起你那非主流叛逆的气场,就算不是因为伊澜,你也要为灵情门上下去考虑。” 正所谓旁观者清,她看得明明白白却不知该如何对施故说,当年谢烟辞被陷害,为了保护傅玖芜被群殴后自刎,没多久傅玖芜就跟着一起去了。 谢烟辞上次还出现在傅家谷,可见人还没有投胎和重生,估计是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傅玖芜一个真正的修仙天才,却因为那次试炼丢了智商,怎么看都像是狗系统的骚操作,没准还有更大的劫难在等着施故。 “你这么关心这件事,你又想得到什么?该不会,我成了你新的攻略对象?” 施故想不通屈旧的目的,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这么关心她的事,怎会不容易多想是不是有别的成分。 年少时可以少些防备心,可是经历的事多了,就很难再去和刚认识的人推心置腹,这也算是她保命的法则之一。 屈旧不在乎她的怀疑,关掉了系统才说:“攻略你?我还不如把奇门遁甲的书背一千遍,我的目的很简单,狗系统不开心,我就开心,反正我也不在乎比赛的名次。” 施故却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挤掉你和我的名额?我这次要不是为了还老胡和无耻的人情,才不会想去西海呐。” 倒不是非得抓住太鸿和谁不放,若非想知道尚允诺的事为何反转,她没准早就离开这个套娃世界。 从遇到那三只小鬼开始,天音和装死的老汪都出现了,说明很早之前所有的任务都是环环相扣,是她不愿意动脑子想细节,这才被套的有些牢。 屈旧还是很慵懒的态度,“随他们去,胡朔今天不上线,你又该如何?” “还能怎么样,你要和我合作也讨不到便宜,我现在就一个目的,完成小公举的心愿,再去处理我个人的私事。” 施故这会不敢想情情爱爱,就是觉得回到自己的世界,无论那个世界的基础是小说还是别的次元,有些事是该有个了结的。 倒不是她真的打算赴死,这些年看似活了很久,参与过很多大事件,见证过大人物的悲欢离合。 可她却觉得灵魂被消耗过度,就算没有遇到伊澜,自己还是会有同样的想法。 如果真的会有消失的那天,施故希望和夏北暖那样,不带任何遗憾的消失彻底。 屈旧用灵力给自己幻化出一个躺椅,像个二大爷闭着眼睛,“你们这些人就是活得久,喜欢瞎矫情,你要想不管直接撒手就是,还不是舍不得尚允诺才找那么多借口。” 施故也没否认,“我失忆之前肯定和她有过交集,不然我不会纠结的,有时甚至怕她会误会我,后来觉得这不重要。” 总之不是很讨厌那份熟悉的感觉,这也不代表她以前和尚允诺交情有多好,就是不想每件事都是有始无终。 屈旧叽歪了一句:“说白了,你已经动心了。” 同情和好奇加上之前的渊源,怎么看都像是一段感情的开始,要么就是施故想趁着这次反水狗系统,才会为了尚允诺妥协。 施故懒得解释那么多,她认为自己可以把这些区分开,如果师尊和师叔真的死了,报仇是应该的,而且也该好好问问主办方,为何总把人当猴耍。 醉星楼。 尚允诺还在清点自己的资产,不包括醉星楼的收入,总的来说还是可以让她在各地混日子的,但也不能就那么挥霍了,相当咸鱼得有资本和底气。 汪嬷嬷来到了楼上,关心地问道:“殿下,过几天就是九皇子相亲,您要把关吗?” 尚允诺回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连忙让了自己的位置,“快坐下,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 老太太的大限跟天人五衰没有关系,而是多年来的旧伤引发的后遗症,再则就是积郁成疾,拖到没办法治好的地步,唯有慢慢调养珍惜身下的日子。 窗外寒风吹了进来,月亮也渐渐地找了片云躲着。 汪嬷嬷点亮了别的的灯,看到橘子灯知道尚允诺的心思也没戳破,“殿下,老身是来告别的。” 话音刚落,尚允诺才注意到汪嬷嬷没有影子,泪水在眼眶里决堤,“之前还是正常的,为何……” “莫要难过,生死是常态。老身知道你对陛下有怨怼,但是我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苦衷。既然你已经明了一切,那叶叹云的事我就不多说了。陛下对你疼爱,多半是希望你可以像叶叹云那样骁勇善战有谋略,但老身希望你随心而活就好。” 汪嬷嬷想擦掉这孩子的泪水却什么都不能做,唯有叹了很长的气,有些事说来话长,倒不如让后人自行理解。 她看着外面像是在等待谁,心里很清楚不会见到那个人,而汪凃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和那人岂是自己想见就能见的。 尚允诺终于还是忍住了再次哭泣,露出很勉强的笑,“嬷嬷,来世你要做个自由的人,要为自己而活。” 汪嬷嬷苦笑,“都是我做的选择。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啊,幸好你是个惜命的孩子,希望陛下和凤后会继续善待你。” 当年,叶叹云被人暗算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凤后做的,但是汪嬷嬷做了证人,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他们不亏待尚允诺。 时间过去很快,汪嬷嬷不知道自己死后,是不是就真的人走茶凉,女帝是否会遵守承诺,她担心尚允诺会被手足残害,也怕凤后最终忍不住动手。 尚允诺没想到老人家还在顾虑这些,她想保证自己hi好好活着时,却看到有道微弱的光出现,里面走出一个人,是她的皇祖母尚卓。 汪嬷嬷神色平静,“如今,我可否再能唤你一声阿卓?” 那人笑着伸出手,“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好接你走。” 一切都融于彼此的眼神交汇中,就像年轻时,不用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汪嬷嬷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跟着那人消失在了光中,幻想也好,事实也罢,她想能够再见到尚卓已经足矣。 依旧有风吹来,吹得尚允诺恢复了冷静,她感觉有人看自己就抬了头,“你怎么在这里?” 施故年了几句经文,才说话:“有事找你,刚好看到老汪带着你祖宗在附近,我估计就是为了接汪晴走。”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多写点把昨天的补上,晚安。 ☆、补:13.14号 这还是尚允诺头次知道汪嬷嬷的名字,也是初次见到尚卓,这些都像是梦,却又让她心情复杂,有些想问施故见证一切的感受又是怎样的。 最后她也没追问太多,“说说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曾几何时,尚允诺以为自己可以给汪嬷嬷养老送终,起码今生是可以做到的,奈何总是抵不过老天的变动,或是她高估了重来就能解决所有的力量。 施故还在想半路遇到汪凃他们的事,双方都没有说太多,她感觉自己得罪了老汪,但是想想被坑的时候就不再心怀愧疚,他想救人有的是办法,为何非得针对老夏? 还有尚卓看着她的眼神是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能在自己身上种很多刺。 半晌,施故拿出纸钱在盆里燃烧,“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都怪屈旧没事和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现在脑子也很混乱,基本就没想好就来了,谁知道刚好碰到汪嬷嬷来告别。 非得要为什么的话,施故总会想起上次被杀的画面,那个人和尚允诺很相似,道行很高,结的手印是最繁琐的,对对方来说好像很容易的样子。 不是每个人都能带着一切记忆,她也不好真的问出来,何况她们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目前的状态。 施故把所有的疑问是埋在了心里,未了又说:“你的家事我管不了,尤复广我会解决,之后我们合作就会结束,所以我是来要个好评的。” 如屈旧所言,这件事本可以不管,是她下意识地听了狗系统的话,现在倒不是觉得后悔,而是她确实不该逐渐走夏北暖的老路,如此是得结束这场并非自己开始的闹剧。 尚允诺本就因为汪嬷嬷的离开难过,这会施故恨不得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让她不知该表达哪种情绪才合适。 确实,这些日子经历的事说多不多,说少却又好像让她心生疲惫,都是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好。” 尚允诺把所有的话缩减成了一个字,这好像是她们能想到的结果,再往前又能有什么转变呢 ? 往后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她已经不指望施故会发现自己的情愫,或者这些对于小傻子都是无关紧要。 这段时间真的恍如如梦,后悔的事不能说全无,真要计较起来反倒是觉得不是不能接受,所以施故的出现是个必然的因果,却永远不会有她想要的结果。 尚允诺转过身不愿面对施故的眼神,每个人都有固执和清明的时候,她知道这个人不会为谁停留,就像她不会为了无果的事做无用功。 她想在自己此生没确定非要谈论感情,一定要找个相爱的人为伴时,还是要好好地实现小目标,希望若徽国能存在的时间长一点。 施故这会倒是觉得尚允诺成长了很多,对方的改变都有看在眼里,无论是伪装还是面对危险的时,好像都不再那么畏畏缩缩。 曾经,她以为和老夏一样遇到无数个相似的自己,包括对尚允诺也是有类似的感觉,却忘了她们远比她还要勇敢。 现在她可以用任何理由去掩饰这次任务的感受,可是每当记忆一点点清晰后,不免会觉得人设崩塌的瞬间,就是她和尚允诺反目成仇的那天。 施故想了会才说:“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趁现在我还记得某些事,若是你的执念放下了,别忘了给我分享经验。” 她很清楚这里的三千年在现实不过弹指一挥间,可是真的太漫长了,越是这样,就会产生诸多的抵触心理,最后就像夏北暖假装妥协,借着了断旧爱的名义去终结被奴役。 尚允诺听出了施故声音里的倦意,想问的事转变成了别的,她跟着一起烧了纸钱,“皇祖母真的在等汪嬷嬷吗?” 有些事虽然知道的不清楚,但她总觉得汪嬷嬷等了一百多年,若是真的互相有感情,不至于等到现在。 施故剥了橘子,开始做橘子灯的灯串,“这要从何说起呢?还记得我说过尚卓和叶否拿了同样的剧本吗?不过选择不同罢了,你祖宗选择了保卫家国,娶了一个又一个,本来是想带着汪晴走的,最后被老汪用家国重要阻止了,因为汪家不能没有传人。” 说到这件事,她隐约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因为汪凃当了公务员之后,整个人,或是整个鬼的画风都变了,她也不会真的像从前那样,指望他们还能有默契的合作。 尚允诺看着小小的橘子皮被串在一起,又问道:“那汪嬷嬷知道吗?” 她忽然想到那个红衣女子说的话,莫非施故的执念是跟亲人这长辈有关系,这样就能解释对方为何会隐藏本门功法。 施故把灯挂在了窗边,贴了一张安魂的乐符,“不知道吧,之后邻国的那几个不入流的混蛋,想欺负尚卓这个新来的,都被汪晴打跑了,为了击退敌人,动用汪家秘术,最后被她父亲个赶出去,多年后也就是现在汪家最后一个传人没了。” 汪家祖上何其风光,到了中期各自为重心,又是个讲究论资排辈的家族,就算汪凃想让汪晴传承,却低估了情字在老太太心中的位分。 尚允诺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听闻动用了秘术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永远不得以汪家人自称,为何要要制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术法?” “我哪个晓得咯,本就是为了打架要研究的损招,老汪当年还用这个对付我师尊, 没有外人知道自然就不会被驱逐。再说说你祖宗,她在位的时候郁郁寡欢,我当时在西海处理别的任务,经常去地府做客,她就在那天天看着人间的景象,没事帮鱼央她们打打零工,所以才没有强行送去投胎。” 施故没有说的是,尚卓为了等汪晴也付出了代价,没有人知道究竟交换了什么 ,否则以汪晴当年滥用术法和杀戮的次数,根本就不可以活到这个时候。 她明白尚允诺很内疚前世的事,即便汪嬷嬷不是为了护主而死,最后还是逃不了因果循环的制裁,也不能把所有的锅甩给命运。 尚允诺还是感觉汪嬷嬷很傻,更感觉尚卓被迫承担责任后的无奈,对之后的事就没那么好奇,毕竟她不会因为这个就动摇。 “好了,你去忙你的。到时候去留随你,不必刻意通知我。” “也好,希望你下次不要那么倒霉再遇到我,估计没有下次了,但是认识你很高兴。” 施故由衷地说完这些,这确实是自己所有任务里最平常的一次,不曾发生过惊心动魄的灾难,不曾让她主动降低智商给主角送经验。 平静地都快忘记了从前的悲伤。 临走之前,施故嘟囔了句:“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果然令人着迷。” 橘子灯的暖光照在尚允诺的脸上,今天的施故就连自我嘲讽都带着正经严肃的意味,就好像要为了谁打算英勇就义似的。 她不想去担忧这个,可最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施故如此了解她的过去,但她却对小傻子一无所知,有些不公平。 从园。 客厅里坐着个英气很足的女子,眉眼间和凤后有些相似 ,她正打量着脸色不好的苏锦,“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让诺诺把你休了?” 苏锦闻言脸色变得更白,“殿下还不曾给苏锦名分,郡主莫要胡说。” 风缕放下了杯子,“真搞不懂,诺诺为何要求父亲和皇舅母放过你,你知道当时我父亲抄你家时,诺诺做了什么吗?” 她看着沉默的苏锦,冷笑着:“堂堂的太女低声下气去求情,还差点就跪了,我父亲没答应,之后他就被贬了再也踏入试图。” 那个时候尚允诺才多大啊,就敢耍这种心机真是让人小瞧了。 风缕并不是太怨恨尚允诺,若徽国本就很少有男子为官,她父亲乐得清闲 ,之后入赘的母亲病逝,风家全部都由父亲支撑,不参合朝中大事个更好。 比起沉稳的尚允凤,她还是喜欢和大智若愚的尚允诺玩,除了不把这位大殿下惹毛,其实这个人很好相处,只需要一眼就能看清楚对方想什么,不用处处防备。 苏锦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个事,他以为尚允诺就是动动嘴皮子,以女帝宠爱她的程度自是会答应,谁知她真的把他当过自己人。 难怪她会失望。 他低着头看见身上的衣服和尚允诺用的是同款,好像那个人从未薄待过他,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锦淡淡道:“郡主前几日来从园就没有通知殿下,如今打算住多久?还是……老爷有何吩咐?” 都已经被揭穿了,那就直接单刀直入会更好些。 风缕收起了玩笑的模样, “本郡主的事不劳你操心。” 两人正用眼神交锋,听到有人说尚允诺回来了,才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笑容满面地看着对方走来 。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风缕很热情地搂着尚允诺去别处,但人却没有跟着一起行动,“表姐,你这是要和姐夫冷战多久?” 那天看到风缕没来从园,她还以为至少能轻松几天,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估计是觉得这里不够热闹,要么就是风家打算行动。让表姐打探动静。 尚允诺不会忘记当初风家如何帮助尚允凤取代自己,也不会忘记风缕曾经的仁慈,所以一直都尽量地保持距离。 风缕看着她回避地抽回手,笑道:“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我夫管严,我要证明给她们看,我没有那么怂!不就是你受伤没有来看你,还在生气?” 刺客的事还没查清楚,风缕不好透露是谁做的,风家确实很支持尚允凤,但这个和她本人没啥关系,她不想跟着被迁怒。 尚允诺耐着心回答:“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住就留下来,之后让苏锦招待你,我这几天很忙,你随意活动吧。” 风缕不信,“除了做准母亲,还有别的值得你忙?” 她怎么感觉尚允诺好像在疏远自己,要是因为凤后和八表妹,那真的是爱莫能助了,这两个也不是谁能得罪的起的。 尚允诺抿着嘴角,声音听不出喜怒:“汪嬷嬷去世了,我想冷静几天。” 说完,她留下愕然的苏锦和风缕,独自回房间闷声哭泣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也不是很想接受已成事实的定局。 风缕转头看着苏锦 ,“你做的手脚?” 他淡然地回复:“不在命令范围的事,苏锦不会做。”  汪嬷嬷好歹是德高望重的宫人,就连女帝都得礼让三分,何况是尚允诺被对方抚养长大,可想而知会有多难过。 另一边。 施故躲在某处看着汪嬷嬷和尚卓去了地府,发现汪凃还在那发呆,并未立刻出现,今天的一切看起来很平常,却让她感受到了有别的力量参与。 “你是松鼠吗,总是躲在树上找到好果子吃了吗?” “吃到了很多苦果子,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几张面孔。” 她还是懒洋洋的躺在树枝上,老汪肯定在这里等着她,要不然是不会浪费这些时间,刚才也不可能叮嘱汪嬷嬷那么多。 汪凃飞上来,脸孔在年轻和老年自由切换,“我们这种上了岁数的老家伙,可不得精通川剧变脸。” 施故嫌弃地坐在树的另一边,“我刚才都听到了,已经安排好汪晴投胎,尚卓是不是要没了?” 从尚卓带走汪嬷嬷离开始,她就察觉到了她们的灵魂强弱的不同,所以没敢告诉尚允诺怕对方多想。 “在你眼里,地府都是什么?” “类似周扒皮的存在。” 施故就没有想过给汪凃颜面,若不是不放心汪嬷嬷,她岂会这个时候选择多管闲事,还不是想确保 小公举那边避免被影响。 汪凃始终保持着微笑,“是我们汪家连累了小晴,来世她们还会相遇,还相不相爱就不知道了,我可以保证,这次没有中间商差价。” 说白了,汪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所谓的正义门派,只不过是汪凃坚持了自己的路,立下了那些规矩,如今成了后人的累赘。 施故不可置信地瞅着已经变得透明的汪凃,“你不要以为换了皮肤,我就不敢把你怎样了,老夏的事当真没有转机?那些粉身碎骨,灵魂切割成拼图的都能开挂复活,为何她就不行?” 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以后谁还敢跟着主办方混。 汪凃知道她好奇心过剩,“你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她为何如此,你我心里早有答案,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是强求不得,我那么希望阻止那个人轮回,却忘了她更喜欢红尘俗世的多样化。” “你又有新情人了?随你吧,老娘懒得伺候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家伙,直接告诉我最后一个任务是啥,否则我真怕会提剑砍了狗系统的网线。” “不是说了,答案就在你心里。既然你跟尚允诺说清楚了,就该知道有些事必须得做。” “说的也是,可如果和我刀剑相向的人是她,我很希望和你开打。” 施故闭上眼睛还是会想到那个模糊的梦,是她下意识不愿意想起的,却又没法忍住好奇心去想这个。 汪凃笑的意味深长,“原来你也开始害怕了。细究起来,这几千年经历的某些事,不过是你人生的某时某刻,你究竟是怕事情是真的,还是舍不得那个人?” 他认识小骗子的时间不多,但不妨碍把对方当成忘年之交,坑了彼此还会如常相处,这也是汪凃觉得有趣的地方。 天气转阴,似有零星的雨点落在树上,发着滴答滴答的声音让施故的心跟着变得潮湿闷热,想否认却偏偏什么都没反驳。 “我这一生活的没你和师尊长久,更不像你们潇洒,不曾做过所谓的天选之子,竟是些鸡毛蒜皮的糟粕事。罢了,跟你说能说出金银铜铁才是奇迹。” 施故不是没有理清楚这其中的脉络,她是怕最后那丁点所求的,在别人看来都是无用的坚持,假设这个别人是她在乎的,那一切无需再解释。 汪凃把某样东西给了她,“拿着吧,天音的事未曾真正感谢你,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用每天装,也能很开心。” 施故没有接受这个,“你用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我,我觉得很恶心。你其实是稀罕天音的对吧?” 这次,汪凃没有回答她,而是静悄悄地消失在空中,有时候旁观者清,可就算他自己知道又如何呢,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由着心意去做。 施故感受着雨已经停了,淡淡道:“总说我逃避,你不也是如此。” 看来,尚允诺身边的人在被狗系统清理,那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剧情,猜猜还是能猜到部分。 今天的谈话足够施故被处罚几百年的禁制,可是最近每当她强行放大招,禁制就会松开一些 ,估计是想趁此来个打击? 客栈。 朗铁冰还在看书,书里的内容都是关于魂魄的,他甚至还翻到了关于天帝的传说,不知道真假,但是只要跟着一起歌功颂德,兴许还能得到上天的垂怜。 他自嘲地想着这些,听到隔壁的尤复广在大发雷霆,干脆用微弱的灵力关闭五感,免得被打扰。 以至于没发现有几个人踩动了屋顶的碎瓦片,他们来到了尤复广的房间,连结界都未设置,冷淡道:“国师大人好威风啊,怕是忘了教主的约定。” 尤复广让秦刀在外面守着,“你不过就是他身边的狗,有何资格教训本座?本座记得你,你不就是在若徽国做太监的双雪?柳绵绵被你杀了,就不怕被索命?” 许久没有露面的双雪摘掉了面纱,他娇笑着:“揭老底就没意思了,你当年连筑基都不会,还不是教主教的?柳绵绵那个蠢货死了活该!” 原本他就不服气柳绵绵欺压自己,正好那天可以嫁祸给尚允诺,不曾想居然没有人怀疑她,难道女帝真的要扶持这个草包? 尤复广老脸被气的发红,“你们教主有何打算?” 要不是因为星眠还有利用价值,他肯定不会给双雪在面前回答 机会,也不会让对方如此嚣张。 双雪笑了,“让你做老本行。” 尤复广不解,“说人话。” 他以前就是靠贩卖半兽人发家的,后来机缘巧合去修仙,摇身一变成了倒流国的国师,就把这段过去抹了。 “去把那个苦笛抓起来,到时候自然有用。不然,你处心积虑铲除了叶叹云和庄寒钰也是无用。” 双雪说完就走了,他这次不着急离开帝都,而是想看看尚允诺和尚允凤是否会争起来,免得白跑一趟。 尤复广听了那两人的名字立刻不哼唧了,他很清楚自己如何上位,又如何设计把他们杀了,这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居然被双雪得知,星眠的人果真是适合做探子。 在隔壁的朗铁冰打开窗,刚好看到双雪从眼前飞过,装作没看见对方,却又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暂时没往心里去。 有些日子没有看到施汝,倒是觉得日子越发无聊。 施家。 施琅月刚好在房间里换好衣服,准备去吊唁汪嬷嬷,不想尚允诺已经过来了,于是就把人请进来,“殿下因何故而来?” 这个时候更应该处理汪嬷嬷的后事才是,该不会是施故闯了祸,才让尚允诺特地上门说个明白。 尚允诺让她不用太担心,“和施故无关。白家的举动相信岳母已经知道,本宫想和你联手,到时候可能会稍微委屈一下施家。” 白家最强劲的对手是风家,两边都是生意上的氏族,看起来是在为女帝效力,其实各自都有想法。 风家不会立刻背叛,白家就很难说了。 施琅月皱了眉,“殿下的意思是是,你我唱黑白脸?” 她确实看不惯白飘飘,若是真的把白家连根拔除得费些时间,包括女帝同不同意也是个关键。 尚允诺笑道:“非也。”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去了山沟沟还是很卡文,一切都是高反的锅,剩下的明天继续补,也不是为了履行日更的吹牛,就是为了胜负欲,thyx的女人绝不认输(bushi) 晚安qaq ☆、15-16号 尚允诺本来是打算沉浸在悲伤里,但之前因为太过悲痛女帝的死,导致自己忽略了很多,这次她不能再继续这样。 她想到白飘飘本就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与其等着白家血人4揭竿起义,还不如趁现在和丈母娘商量,把他们全部都解决了。 所以葬礼的事情就拜托了苏锦,就是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这个时候想太多无关自身的,只有解决了这些,才能做好一条咸鱼。 施琅月看着她的神情,想到了当年的叶叹云,不免觉得有些恍如昨日,谁能想到自己和曾经瞧不起的人成了亲家。 “殿下还是很担心若徽国的将来,何苦要急着卸去一身的责任,你应该知道陛下对你寄予厚望。” “为若徽国的人,自然是会想着共存亡。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还是应该要阻止白家。” 尚允诺始终都认为自己还是不能成为叶叹云,无法变成人人都喜欢的英雄,她的志向不高,就想着世界和平,多余的不敢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 选择不必要的麻烦 。 如果让她眼睁睁看若徽国和微国一样,那她是没办法做到的,更不会选择走叶否和叶叹云的老路。 施琅月有些看不清这个年轻人的想法,确实是尚允凤更适合做储君,可尚允诺资质不差,却在这会选择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是因为知道了当年的事,还是觉得凤后可能会做什么。 不过,她还是很想知道具体的计划,“那殿下究竟有怎样的打算?” 尚允诺示意她贴耳过来,小声地说了自己想了很久的办法,之后很久都没有离开房内,为的就是每一个步骤不会出差错。 门外的施汝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就感觉现在回边关没事做 ,留家里更是觉得无聊,想去找施故练武,想到对方小胳膊小腿的就算了,反正她要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排解郁闷。 宫里。 赵嬷嬷端着药过来,神色担心地望着女帝,“陛下,这药还是停了吧,免得继续耗损你的灵力。” 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喝药是无用的,与其总是冒险还不如缓一缓,免得最后大殿下他们都会跟着很担心,到时白家那些乱臣贼子会更加得意。 女帝换上了白色的外袍,目光带着些许的伤感, “汪嬷嬷已经走了,孤……当年是欠了她和叶叹云,如今孤外强中干,迟早是要走上那条路。诺儿想自由,孤还是舍不得放她走,但……非要如此的话,在孤倒下去之前,先把他们安排好,你说素年到时候会原谅孤吗?” 时隔多年,关于叶叹云和她的事解释不清楚,凤后一直耿耿于怀,最近也没有对尚允诺做别的,可能是看在她的面子才没有继续下手,等她不在了,那自然就无需忍着。 赵嬷嬷说道:“大殿下这次救了八皇女,凤后多少不会继续苛刻她,至于当年的事,其实是凤后在陛下和叶叹云的食物里下了东西,毕竟当初盖亲王处处针对您,这也是不得已的举措。” 她想凤后会生气可能是陛下对尚允诺偏爱,那个时候他的身体不好,一直等到大殿下两三岁才生了一儿一女,做父亲的自然会心疼亲生的,可能这才是矛盾点。 宫里的那些皇夫都是摆设,女帝基本很少留宿,就算有人怀了孩子也会中途要夭折,究竟是谁动的手,赵嬷嬷还是不敢乱猜测,只能说这两口子都是狠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女帝还是喝完了那碗药,“你知道母皇是如何死的吗?” 她到现在都记得立在万人之上的母亲,是如何在深夜对着那些木桩勤奋练武,那个时候对方的身边只允许汪嬷嬷陪伴左右,就连她的父亲都不能常常见到。 那时兄弟姐妹年纪还小,女帝不能理解为何母亲总是那么忙碌,哪怕是哄他们这些孩子时,笑容都是带着敷衍的意味,就好像他们不该出现。 先帝那会还没有立皇太女,据说是等孩子长大再去评比,所以地位不高的女帝决定竞争,就像现在的尚允凤一样那么拼命。 当女帝终于得到这一切以后,她才发现了母亲的苦衷,不是因为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而是在追逐的过程里放弃了很多东西。 赵嬷嬷神色黯然,“先帝是积郁成疾,那个时候您的祖母不承认这个私生女,若不是就剩下这么一个继承人,想必若徽国早已不存在。” 女帝笑的意味不明,“那也是多亏了汪嬷嬷的牺牲。” 闻言,赵嬷嬷没敢作出评价,汪晴这个人是很有本事,又是先帝年少就认识的故交,这么多年守护着陛下和大殿下,功劳早就超越了如今的施琅月。 她是知道汪晴对先帝的情愫,这种事在若徽国不是禁忌,虽不是大逆不道,也不是很难令人接受,可终究还是因为身份各种原因没能在一起。 女帝也懒得和赵嬷嬷说的那么明白,她记得先帝不单单是因为抑郁,而是失去了了那份自由才会不开心,才会用了那种方式结束一切,好让她这个后继者去完成使命。 现在她感觉到了必要的时候,自己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去平息某些纷争。 外面,凤后亲自端着东西站在那好一会才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在女帝的心里藏着这么多的负担,不是只有他为了当年的事揪着不放。 他是很后悔当初用了那个办法,因为他知道叶叹云对女帝没有感情,这样就不用有别的纠葛,就不会有人抢走她的爱。 然而时隔多年,女帝依旧很宠爱尚允诺,不知道是为了弥补对叶叹云的愧疚,还是因为真的舍不得被暗算致死的那个人。 凤后其实没有太计较,他感到不理解的是尚允凤为何不能做太女,难道女帝真的不喜欢他们的孩子,还是她所有的话不过是为了搪塞自己,为了风家能够继续支持 她? 他看到尚允月和尚允凤走过来,脸色才出现一丝笑容,“你们姐弟怎的一起来了?” 尚允凤说道:“儿臣是来和母皇说恢复皇姐太女身份,这些日子皇姐闹够了,儿臣不想继续给她分担政务,想落个清闲。” 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想好的决定。 若是一切都得别人让给自己,那还有何意义? 凤后和尚允月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本宫是不指望你真的继承大统,但是机会就在眼前,你却说要让给她?” “就是,八姐你不要忘了,大姐亲口说要放弃的,难道还能是咱们拿着刀逼迫的?” 尚允月不明白之前还很有斗志的尚允凤,为何突然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就这样放弃了,那以后他还能依靠谁,指望尚允诺那就更不可能了。 尚允凤说道:“皇姐有意让着我,我若是接下了,母皇估计也没有那个意思,何况皇姐救了我,我不能一直亏欠她。” 说到这个,凤后的脸色跟着变了,他以为尚允诺是在做戏,可是当他事后赶过去时,刚好看到尚允诺晕过去,那个时候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担忧的,却更是关心尚允凤才忽略了。 后来觉得尚允诺这样做是为了演戏,可在那种紧急情况下,人的反应是不可能思考的那么缜密,刺客也不是对方派来的,这也就让凤后打消了这份疑虑。 就连尚允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以前觉得尚允诺不在乎他们,这次对方救了八姐不免另眼相看,总之是没有那么讨厌。 凤后拧了眉,“你考虑清楚了?” 太女的位置不是很难拿到,须得他对女帝施压让对方改立凤儿就行,这样做会让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也会让事情变得无可收拾,所以他很犹豫,怕最后依旧是和女帝反目成仇。 尚允凤真想着要回答,却看到了尚允诺身边的小厮过来,说是有事商量,还欠对方的人情于是就跟了过去,希望不是什么难以实行的事。 “父后,你觉得她们会和好吗?” “你觉得呢?” “月儿不清楚,真要说的话,还是希望家和万事兴。何况大姐其实人不错,就是被母皇宠坏了。” “陛下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凤后很无奈地带着儿子去了自己的宫里,他知道家和万事兴很难做到,若是尚允诺安分守己,他不会真的动手,倒是陛下又在想什么呢? 说是要培养尚允诺,却从来没有教过对方如何八面玲珑面对那些老狐狸,说是答应让对方退休,偏偏又还在宠溺不断。 这样究竟是为了孩子好,还是在祸害孩子,怕是只有女帝心里最清楚不过,想必还是舍不得的部分较多。 从园。 施故还在召唤屈旧,听说风缕就住在这想都没想躲了起来,她可没有时间和人掰头,也没有心情去想关于任务以外的事。 可惜风缕依旧找了过来,顺势还霸占了她平时睡的床,“本郡主还是觉得这个房间舒服,你搬出去吧。” 施故瞪大了眼睛,“凭什么啊?” 风缕学着她的样子,“比眼睛大啊,谁怕谁?就凭我是诺诺的表姐。” 婚礼举办的那么仓局,风缕都来不及赶回来参加就结束了,她那个时候还在忙着哄夫君,直到最近闹了别扭,没处可去,这才想起了尚允诺这里比较清静。 她打量着施故长得还行,智商没有传说中那么低,颇有她家那口子的性格,看来诺诺以后有的受了。 施故任人这么看着,却也是真的没有心情和风缕瞎聊,“你喜欢住这里,那就给你。别来烦我,小心我告诉你夫君,你躲在这里没少说他的坏话。” 风缕故作生气,“哎呦喂没天理了,表妹夫对表姐大不敬,还有没有男德了,回头就让诺诺送你一封休书!” 她觉得一般男子要是被休了,传出去就是个羞辱,施故听了肯定立认怂,没想到对方还是歪嘴笑了,“那我真得给你包个红包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你现在立刻马上让她写这玩意,让我做啥都可以!” 风缕:“……” 这回是遇到对手了? 施故才懒得和风缕一般见识,就算没有尚允诺的休书,早晚还是要分开,接着是遗忘彼此再无交集,这样对她们来说正是个不错的结局。 她又呼叫了会屈旧,结果对方不在线,黑市那边好像也没有人的踪迹,想了会终究决定先去别的地方,希望能在尤复广出城后,把人给秒杀了。 这是胡朔交代的事,可也在狗系统允许的范围之内,不管是被坑了,还是别的,确实该把这个了结了。 施故还在想着要是上次直接放弃比赛,结果会是如何,会不会就没有为别人善后的步骤。 叶否和老夏,老汪和天音都搞定了,接着就是太鸿还有谁呢? 总不能真的让自己帮着去给妖王找孩子,才能允许她离开这里? 袋子里的东西在散发着刺眼的光,像是在吸引施故去打开,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是个不好的预兆,终究还是忍耐住了好奇心。 施故往前走了好一会,没注意到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等发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打晕了,头疼的感觉不好受,唯有在心里骂了句不讲武德,有啥年代了还玩绑架,等老娘醒了揍扁你们! 白家。 屋里坐着白飘飘和屈旧,以及穿着一身花里花哨的斗篷男,看他腰间的令牌比星眠令还要复杂,屈旧便猜到了可能是星眠的教主,徐兴阳。 徐兴阳不肯露出真面目,眼睛里透着诡异的光,“白老板,你打着星眠的旗号做的事情,是不是得支付合理的价格才行?” 他这一路跟着尤复广到倒流国,为的可不是兴师问罪,也不是想知道白飘飘的目的,但也不能让人随意抹黑自己。 白飘飘笑着说:“今天你们把我想要的给我,并且助我完成计划,到时金山银山都可以给你。” 这个人可是很难相与,她不差那几个钱,心里仍旧是看不起这些跑江湖的,什么修仙高手,不过就是贩卖人隐私的情报头子。 徐兴阳看着女人那双精明的眼睛,冷笑,“是吗?空口无凭,若是你现在不给也行,用你儿子来交换得了,反正若徽国不注重男子,没了儿子,你还可以把那些私生子接回来。” 到底是合作多次的人,怎会不知根知底? 白飘飘年轻的时候是风流成性,早些年不知死活招惹庄寒钰,差点就丢了小命,为此怀恨在心,悄悄地和尤复广联手干掉了那个人。 这件事要是被施琅月知道,白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徐兴阳没打算这个时候说出来,好东西流到最后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何况这女人不怎么相信自己,那先保留用来做杀手锏有何不可。 屈旧在旁听着没说话,难得花七娘是白飘飘的心腹,不然就没有她今天在场的可能,而且她现在很想知道,傅东泣变成叶叹云时做了哪些事,那会公平就说了几个隐晦的代名词,哪像施故那么倒霉,事事都要被直播的详细。 但她又怕系统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可是一直怕也不是办法,重要的还是得面对,省得到时连施故这个朋友都会失去。 白飘飘脸上的笑容和妆容快要绷不住,“七娘,去账房拿最大额度的银票给他。” 屈旧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支开了,终究默不作声地先走人,白家的事就交老施,剩下的她…… 她看到了有几个人抬着昏迷的施故愣住了,很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躲着,想办法如何去通知尚允诺和施家,自己则是留下来,看看施故怎么打算,万一人家不想走,兴许还能跟着瞎胡闹。 徐兴阳指着施故冷淡道:“人你可以随便折腾,但是必须要留个活口。” 白飘飘有些不悦,“怎么,难道你还好男色?” 要不是施故和庄寒钰颇为相似,她是不会大费周章去针对对方,而且玩坏了又不用心疼,还能气死施琅月何乐而不为。 徐兴阳古怪的一笑,“如果你对女人都能下得去手,那么随便你。” 他看了会施故的状态弱的还不如刚辟谷的修仙者,趁现在就把人给解决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威胁到他。 白飘飘不信邪,当众扒开了施故的衣服,脸色变得很绿,却也没大发雷霆,“我是不好这口,不代表西海那些老妖怪不喜欢啊。” 还在昏迷的施故隐约听到了这些,心里堆满了脏话,西海是有很多人喜欢和同性双修,可也有一些xp很奇怪的老色胚,普通人落在那些家伙的手里,多半是下了地府去投胎也不会忘记那场恶梦。 可如果自己真的被转手卖到西海,那岂不是就能省了一笔路费? 可拉倒吧。 施故心底觉得发冷,白飘飘这么对她是能够理解,为何徐兴阳给她有种陌生熟悉的感觉,简直和那个怂恿她交易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的意识渐渐地恢复了起来,打开了系统的界面,难得看到无池在线,立刻发了信息过去:你们进决赛了吗? 无池:我死了,有事去把南海灌水。 施故:瞎说啥呢,又和胡朔吵架了? 无池:你说人都是善变的吗? 施故:胡朔就是个兽人,你拿人的规则要求她,不怕她也觉得你无耻? 这孩子不会有婚前恐惧才躲在这里不出去,要么就是南海和西海又开始掰头了。 无池无精打采地回复:跟胡朔没关系。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和死对头在一起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施故看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可能要来活了,这或许就是个支线任务,可是之前狗系统只提示过一次,发的奖励都是鸡肋,这事应该和任务没啥关系。 施故:你说的是二十四和唐可啊,难道你要走无芷的老路吗?你比你母亲幸福多了,起码胡朔真的是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不曾后悔过,南海和西海都需要你,你要是卡在这个阶段放弃更重要的,那我无话可说。 无池感觉磁场在不断更迭,可能是系统在警告自己,他只好回复:胡朔对我是很好,我也不是一定和唐纠缠,但是太鸿已经开撕给他们准备婚事了,我应该要去吗? 施故真想给他一锤子,却还是冷静回答:钱多人傻就去,我们这种人注定在别人眼里是不光彩的角色,你觉得她会欢迎吗?还有啊,请问我能揍你爹妈? 天聊的好好的,无池却在这个时候发了个嗯字就消失了。 施故没办法给自己喝了补充体力的药,她确实不想执行和西海有关的事,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记忆,会让她更加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宫中。 自从尚允诺来了就和尚允凤关在房里商量事情,没有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就连凤后想进去都被婉拒了。 他也不是因为好奇才来的,而是尚允月一直撒娇让自己过来看看,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两姐妹有说有笑的画面,丝毫看不出是在演戏。 凤后有些不理解为何变成这样,终究还是缓和脸色说:“大殿下今天要留在这吃饭吗?” 皇位继承的事不必太过纠结,只要她们真的能和睦相处,那么他不会想太多,反倒是和女帝一样觉得心里松了口气。 “多谢父后,儿臣还要处理汪嬷嬷的丧事,怕是不便久留。” 尚允诺是很想答应,心中却有着不安的感觉,身边已经没有汪嬷嬷帮忙处理各种大小事,随即想到的便是施故。 想到施故在不久的将来会离开,心里的那点依恋和苦涩交织在一起,形成难以言说的酸楚。 尚允凤怕凤后不高兴,就笑着解释:“许是皇姐伤心过度,汪嬷嬷又是看着她长大,儿臣也想送汪嬷嬷一程,希望父后可以答应。” 凤后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去吧,顺便帮本宫上一炷香。” 这件事是要认真对待,他和陛下都承了汪嬷嬷的恩情,理应以示尊重,才不会让人觉得寒心了。 出了皇宫的门,尚允凤正想问一些计划的细节,见尚允诺心情不好,以为是和凤后有关,想安慰几句却说不出来。 这时,她们看见了苏锦火急火燎跑过来,“不好了殿下,寒钰君被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7 章 尚允诺的态度很淡,“是谁绑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相信施故的能力不会受到伤害,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担心,可是发生这样的事,不免会想究竟是谁在针对小傻子。 苏锦看了眼尚允凤,思索了会才说:“听说是白家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殿下和八皇女的关系似乎缓和了? 尚允诺想到了白飘飘对施故色眯眯的样子,心生反感,“本宫知道了,这件事不要通知施家,我会过去和白家说的。” 白家不可能做的这么明目张胆,除非有人通风报信,否则这个时候会傻到路出马脚? 她抬头看到了屈旧,想到施故说要和对方合作,瞬间明白了什么,怪不得苏锦会跑的这么快,看来小傻子目前还是安全的。 苏锦还想提醒尚允诺,可是旁边有外人在转身离开,他能做的就是这些,过去的事没法去说清楚,而殿下早就看清楚了这些,那他何必再去去解释。 尚允凤很意外白家会做这样的事,想和尚允诺商量之后的计划,顺便把那个不着调的姐夫救出来,但是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样子还是很担心施故的,那又何必总是故作冷漠。 她想到了今天听到的一切,如果真的能实行,不只是她和女帝心落大石,尚允诺更会得到所有的自由。 尚允诺还是那个为了想要的可以放低姿态的尚允诺,而自己现在总是借着努力志向的由头,尽做些表面功夫,这是她内心深处不愿意承认的。 今天的皇姐给人颠覆了以前印象的感觉,就好像为了摆脱他们,特地想了个看起来完美的计策,让人难以想象这会是草包太女说出来的。 尚允凤不可否认对自家姐姐很有偏见,却还是会把对方当成家人,除去利益冲突,那始终都是她的姐姐。 白家。 施故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为了对抗徐兴阳的试探,不得已使用了些道具,这会已经被禁制折磨的还剩一点意识,被这么刺激下去,反倒是恢复了部分记忆。 都是她失了智的时候做的事,然后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接着是和尚允诺很像的高人出现,一个大招就把她终结了。 施故丝毫不觉得惊讶,就是不记得那次是任务还是别的,反正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还有啥好纠结的。 除非狗系统是她死对头披着马甲,或是一切都是有恶心的阴谋,不然她还是没有理由去浪费时间愤怒,何况胡朔和无耻这俩人的婚礼,自己是没法参加了。 她记得胡朔好像也是为了心上人和谁结婚难过,不晓得是不是狗系统安排的,还是说他们两口子的之后不要面对的就是这个。 施故想了很多事,从她出生到现在最幸福的时候,是在灵情门修炼的时刻,要是她在这里永恒地消失了,最大的遗憾可能是没有见到师尊她们,还有就是对尚允诺稍微不舍。 一开始抱着围观的态度,谁知道还真的心生了好感。 在她想着是否让狗系统清除尚允诺关于自己的记忆时,听到了白飘飘和徐兴阳的声音:“这个傻子是女儿身,为何施琅月会瞒着?尚允诺也不是瞎子,知道这是女的还能睡下去?” 施故:“……” 想当年老娘也是可以做祸水的,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尽管心里很不服气,施故还是忍了下来,现在打是能打得过,可是西海的任务得顺着执行,既然徐兴阳不再藏头露尾,那么还是跌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挽尊一回。 徐兴阳没有揭穿施故已经醒了,淡淡道:“你是嫉妒得不到庄寒钰,还是觉得这傻子没有利用价值?” 白飘飘坐在那,瞥见了屈旧已经回来才说:“什么都让你知道了,那还问什么?当年庄寒钰看不起我,我还不是成了若徽国的首富。” 她喜欢的不过就是庄寒钰的皮囊,可惜人家宁愿和施琅月一夜风流,都不愿看她几眼,实在想不通对方是真的喜欢施琅月,还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这样做。 说起来,白飘飘的心里是有那么点在意耀眼的庄寒钰,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土肥圆,比施琅月有钱,比对方体贴,却还是输给了那种只知道行军打仗的人,怎会甘心。 徐兴阳看施故不停地翻白眼,冷淡道:“这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不是说了,卖给西海的老妖怪?” 白飘飘现在对施故毫无兴趣,不过是想羞辱下施家,又不想辱了白家的门面,何况现在还不是和朝廷撕破脸的时候。 徐兴阳二话没说把施故藏进了巨型口袋里,卖到西海正和他的意思,有些东西是得和这个小骗子收回来,他又不是南璟和无不知对谁都能手下留情。 此时,尚允诺已经赶了过来,却被白皓影拦在门口, “大殿下,寒钰君怎么可能在白家?你若是对白某心存不满,直接说就是了。” 他现在已经没心情去猜尚允诺为何这样,也不想管她和尚允凤的恩怨,家里的事已经够忙了,他很担心母亲会被抓起来,更怕喜欢的人对自己失望。 尚允诺试图冷静地和他说理,“有人看到你们的人抓走了她,本宫是来看看的,要是没有,自然会和你道歉。白皓影,我现在也没任何时间去和你胡搅蛮缠,你和我的恩怨不值一提,但是没必要为难施故。” 她看到徐兴阳很正大光明地从眼前经过,心里没怀疑别的,就是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很危险,像极了梦里的那些妖魔鬼怪。 徐兴阳深深地打量着尚允诺几眼,随后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没想到这小家伙也在此处,难怪他当初一直都找不到,那正好所有的事都可在西海全部解决。 白皓影没注意徐兴阳存在,继续故作镇定, “我们白家行的端做得正,还请殿下三思再开口。” 他很清楚母亲和星眠的人来往,之前尚允诺被绑架也是对方的手笔,到底是一家人不能随意出卖,何况白皓影认为这是在帮尚允凤,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绝不承认。 尚允诺站在那觉得有什么晃到眼睛,仔细看才发现是白皓影的剑在反光,心底止不住冷笑,若是自己再次死在了这把剑下,施故会不会给气死? 既然白皓影不让她进去,她希望那个花七娘可以多照顾施故,才能有时间和白飘飘周旋,当然这件事不需要她亲自出马,倒是施故背绑到这里,让她多了个切入口。 白皓影还想说些话掩饰住,尚允诺却在这时说:“白公子如此信誓旦旦,那本宫不为难你,反之这件事和白家有关,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以前是真的把白皓影和苏锦当成朋友,谁知道人家并不是这样想。 为了活下去,可不能再做施故说的傻白甜。 尚允诺转头发现尚允凤已经来了,想到八妹和白皓影的关系,就沉默地往从园那边走,必要时去联系花七娘和风缕,希望她们能帮忙找到小傻子。 今天的事提醒了她,对付白家就要从他们在乎的东西下手,白飘飘一定有弱点,但未必会是白皓影。 白皓影以为尚允凤是来看自己,立刻露出微笑,“八殿下……” 她有些不耐烦,“是你们抓走了施故?我不知道白家私底下的打算,但是为难一个弱男子,是不是过分了?” 现在尚允凤不知道是为了还人情,还是真的看不过去才来,对付白家是势在必得,不然就不会和皇姐商量那么久,可当她思考到白皓影时,才惊觉他们从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 白皓影惊讶地看着她,“在八殿下的眼里,白家竟是如此不堪,连我也是这样?” 还以为多年的情谊会让尚允凤明白自己的心意,原来她始终是看不起商贾出身的他。 尚允凤不是没有察觉他的难过,语气依旧生硬:“你是我的知己,你和你母亲不同,但你选择包庇了她,别让我难做,我也有我要保住的人,若是立场不同,那我只能说抱歉。” 这些年白飘飘做的违法勾当不是没有人知道,女帝选择不管,是没有到一定处理的时候,就是这样才让白家的野心膨胀,到最后还是要解决。 白皓影听完以后觉得彻底失去了希望,“你们要找人就去搜吧,清者自清。” 尚允凤停在门口没进去,“清者自清?但愿你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负担。” 连尚允诺都没有找到人,她何必跟着去凑热闹,再则白皓影和她算是翻脸,这也是迟早的事。 白皓影脸色苍白地回了屋里,他看到白飘飘在那喝酒,忍不住劝她:“母亲,我们收手吧。” 白飘飘摔碎了杯子,“我把你养大是为了帮外人说话?你难道就不想当太子,让尚允凤对你百依百顺?” 闻言,白皓影是有些心动,却更清楚母亲重女轻男不会考虑自己,但是想到尚允凤的冷漠,他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整理下章纲,争取月底完结,晚安== ☆、第 78 章 回到从园,尚允诺看到了孕肚明显棋奴,联想到他是白家的人就没打算和他有交流,现在她在等明天有个消息出来,之后才能放心地去找小傻子。 棋奴楚楚可怜地看着尚允诺,“殿下,孩子是无辜的,希望您能给他起个名字,算是棋奴对您最后的恳求。” 今天白家通知自己一定要抓到尚允诺的把柄,然而他在大殿下身边许久,除了那些吃喝玩乐的奢靡,好像也没发现有用的东西。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不会三番五次地纠缠尚允诺,更害怕白飘飘发狠,让他直接去见了阎王。 尚允诺是觉得棋奴可怜,念他从小跟在身边才对别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似乎不能在继续这么默许。 她很冷静地看着棋奴,“本宫有没有碰过你,你心里清楚。留你在这里不是因为舆论的压力,既然你已经弃暗投明,不是更该找白家庇佑?” 前世的棋奴和尚允诺没有过多地纠葛,即便还是发生了类似的事,她都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就没想过要揭穿棋奴,或许因此才会变得真正的众叛亲离。 棋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认真辩解:“殿下这是何意?” 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不免觉得尚允诺是故意为之,否则怎会说这些。 尚允诺淡淡道:“你说了孩子是无辜的,本宫就是看在无辜的人面子才不和你计较,以后你要去哪随你。” 趁现在把身边的人都肃清完毕,至于苏锦那边随对方去,她已经失去了汪嬷嬷,以后的打算全是为了奔向自由做准备。 棋奴呆呆地站在那不知作何解释,他想到了紫馨被打发走时,自己是那么坚信不会被发现端倪,不曾想他才是那个入局的人。 在暗处的风缕拍了拍手,她的这个小表妹好像已经长大了,她想起了已经是几个孩子娘的妹妹,不知何时她亲妹妹才能有长进,这样就可以学着尚允诺把位置传给对方,她好带着家里的醋坛子浪迹江湖。 就是诺诺这边好像很棘手的样子,她在想要不要让夫君帮忙,顺便这个时候跟他和好,每次都是她低头,低着低着就习惯了,才不是什么所谓的夫管严。 房内。 尚允诺还在调整灵力,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动,一直处于被无法突破的状态,这样一来如何去把施故救出来? 但是…… 她想到施故故意隐藏的力量便泄气,那个人需要她营救? 这里的人对施故他们都是不存在的虚拟,尚允诺就算不承认,却很明白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哪怕她是有些在乎小傻子,终究没有别的的可能。 尚允诺拿出了叶叹云的法器,还是会想到傅家谷的事,或许这其中有密切的联系,若是那人真的是施故的师尊,应该是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 想到遮这,她又开始犹豫了。 这次的计划是早就想好的,成败都得自己兜底,重要的是她相信女帝暗中在撒网,所欠缺的就是个契机。 尚允诺不介意做出头鸟,她想要的也已经和尚允凤等人表明,还好没有太多的纠葛,也就不用像尚卓那样抑郁而终。 她忽然觉得困了便闭上眼想和施故的点滴,从不打不相识,到现在成了盟友,好像有东西变质了,亦或是她要的东西有些多? 不久,尚允诺还是重复地做了那个梦。 这次梦里多了施故在和一个孕妇喋喋不休说话,她听不清说了什么,只是看到施故身上有邪气缠绕,像极了被妖魔附身。 接着画面已经变了,在施故走不久,孕妇生了个女婴,全族都很高兴的样子,但是孩子生长的速度很快,落地之后就跑了…  从他们的身上还是能看出来不是人类,所以尚允诺不知该如何感想,她是被施故影响才会这样,还是她曾经刻意地忘记了什么? 从她睁开眼后,就没有心情再去考虑别的,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想的不够仔细,所以梦到的那些可能就是个梦。 尚允诺来到书桌旁,感觉梦里的那个孕妇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隐约像是叶叹云,又有些不太像,还有施故说的什么系统在操控一切,若是有可能还是很想和对方问清楚。 这时叶叹云的法器已经开始发亮,然后飞到了外面变成了和施故穿的同款靴子,她甚至怀疑这东西是不是有器灵? 她不得不跟着出去看了会还是毫无异常,想了会总不能真的问里面有没有人,而施家那边对施故失踪的事还不清楚,所以丈母娘应该不会察觉到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立刻找人,说来说去是有些尴尬。 尚允诺的心里开始在想如果梦是真的,那么施故之前欲言又止的事,可能就是自己杀了对方,若是如此,那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何施故要继续帮忙,不是更好报仇? 她的心里满是疑问,等到法器自己消停了才打算坐在那冥想,瞥见了朗铁冰的身影也没觉得多惊讶,“听说尤复广打算回去了?” 朗铁冰奇怪地瞅着她,“你家寒钰君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发呆,真是不知道心疼人。” “你心疼你去找啊。” “……是兄弟才会和你说这个,不然我才不会深夜打扰。” 朗铁冰真想锤她的头,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给打傻了,自己到时候岂不是要垫付很多医药费,还会让女帝怀疑自己是倒流国的奸细,破坏两国友好关系。 他来这里不全是为了施故失踪的事,还有汪嬷嬷的丧礼刚才是有去参拜了下,剩余的还是希望尚允诺可以振作起来,至少要为了以后的自由争取些东西,免得到时候都会觉得后悔。 尚允诺说道:“她连秦刀 都能打得过,你还怕谁会对她意图不轨?我相信她的实力,也相信事情没有我们以为的悲观,就算冥冥中不是如有神助,我还是这么认为。” 与其说怕施故会受到伤害,她更怕对方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像存在口中的那个老夏不再有轮回和别的,这样的结果有何意义? 朗铁冰感觉她就是嘴硬心软,“我知道你和施家联手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之后的事,万一你的妹妹反悔,最后可能……” 尚允诺打断了这些猜测,“八妹不会拿若徽国的未来赌气,我丈母娘那边也不会太介意这个。” 从她决定交出太女相关的印鉴开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这期间真是如白驹过隙,也像是施故她们的安排注定会这样,看起来好像没有损害自己的利益,但是上次的事心里仍然难以释然,这样的改变是以命为代价,那给她多少次机会都不敢轻易地去尝试。 朗铁冰翻了翻竹简,有部分已经开始脱线却依旧握的很稳,“寒钰君上次使的一个招,很像是灵情门的独门绝招,灵情门已经避世很多年了,掌门谢烟辞基本不会轻易收徒,为何寒钰君用的行云流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把画着谢烟辞背影的部分给尚允诺看,就是个类似于简笔画的风格,很难说这就是本尊,毕竟这么多年说书的都喜欢在书画上夸张些。 尚允诺扫了眼画像确实很像曾经遇到过的女子,“你说这是灵情门的掌门?” 灵情门在之前的圣战中立了大功,成为修仙门派里最有名的顶梁柱之一,与傅家还有屈家等各方势力交好,但因其管事人比较低调很少入世,已经有几千年没有出现在大陆。 施故只字未提门派的事,倒是说了几句关于师尊相关的,难道小傻子真的火了这么久? 朗铁冰认真看了几眼,“应该是吧,听说是个打架狂魔,当年三界之内除了天帝,就没有谁不被她揍过。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做掌门,要不是因为她天赋高,师尊又过分宠着,掌门的位置根本轮不到这个,我们不是更该关心寒钰君?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俩恨不得彼此去死。” 他在学院的时候看的很清楚,诺诺对施故有感情,再加上比赛的事就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否则何必操闲心。 尚允诺这次懒得去反驳,“你说是就是。如果这个谢烟辞真的存在,也许她能救小傻子。” 施故的功法看不出具体的门路,若非朗铁冰博览群书未必能看得出来,既然和灵情门有关系,那她反倒是放心了。 她对快要走人的朗铁冰说:“你这么关心施故,是不是因为施汝才爱屋及乌?” 上次就觉得两人苗头不对,真要成了那算是美事一桩。 朗铁冰依旧是一本正经,“就不能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我是觉得施故虽然说话不好听,起码还是很在乎你,你想想这些年有谁这么配合你的胡闹?” 虽然觉得他们很合适,可他觉得尚允诺在推开施故,这才不得不提醒别做错决定,他不想当树洞。尚允诺露出牵强地笑,“那我还真是要谢谢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9 章 朗铁冰不知如何承应这些话,就感觉诺诺在闹别扭,也不好继续劝着:“我打听的尤复广要去西海对付一个兽人,据我所知应该是个半兽人,星眠的教主先去的,之前我还看到了绑架你的双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西海在太鸿的管理下还算可以,不然那么妖魔鬼怪为何会选择在那住? 像这样的传说中的人物不是他们能遇到的,就是感觉施故居然和灵情门有瓜葛,是不是意味着那些门派还会在世间收徒,就是没有那么张扬罢了。 尚允诺收起了法器,心里波涛汹涌面上还是很冷静,“是吗?我想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兽人是谁,施故之前救过他,但是……为何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西海,难道那边隐藏着别的?” 她还在等屈旧过来说个明白,西海的事情相信施故会处理好,之后应该就是她们一拍两散的时候,好像都在情理之中,自己有能说什么呢。 朗铁冰这会真打算走人,“先去西海那边看看,老师那边如果问起来,你就告诉他我回去探亲了。” 倒不是他很怕李昭燃会生气,就是觉得这次凑热闹能增长见识,偶尔去破坏郎浩的春秋大梦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愉悦。 尚允诺回想着谢烟辞身在何处,又想到和施琅月她们商量的计划,停止了去傅家谷的念头,“那你一路顺风。” 有时候书呆子的好奇心比一般人可怕多了,当然如果能帮倒忙,她是会很感谢朗铁冰的决定,希望一切都能有个了结。 西海。 不过是做了场梦的功夫,施故已经闻到了熟悉的海风,甚至还能听到那些妖怪商量吃什么,现在的各界已经和平到这个水准了? 她开始呼唤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感觉狗系统都快要放弃自己,不知道究竟是要闹哪样,还是说这个徐兴阳是谁的马甲。 施故想了会还是说:“姓徐的,你把我整到这里来是为了收割谁的人头?” 现在已经懒得猜测他们的渊源还是孽缘,估计又是个潜在的boos,可是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输了,何况看着和以前没有区别的海平线,也不指望太鸿会帮忙。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最想看到的,施故把这些称之为回光返照,似乎看到了尚允诺,看到了灵情门的众人。 施故还在想着如何才能见到他们,瞅见徐兴阳摘掉了面罩,“大叔你谁呀?能不能别总是在我伤感的时候打扰?” “小骗子,我是来收回我该拿的东西。” 徐兴阳也觉得很意外,他之前分明看到施故已经死了,这次复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南璟这些人暗中扶持。 施故以为这是个当初被骗的受害者,不好直接否认,“听不懂你说的啥,老娘现在就剩一条命,你想要就拿着。”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最好是别了,免得她又要陷入不该有的情绪里,自己找不开心,还让别人不开心。 施故的心里很清楚徐兴阳不是简单人,除了觉得声音熟悉,其它的根本就没有印象,不知道何时才能交上任务,不然草草完事,还是会觉得会被傅东泣那些人给嫌弃。 徐兴阳冷淡道:“你不记得不要紧,本座会让你想起来。我还知道你和胡朔那个兽人的事,当年一起救了西海太子,可惜你把功劳给了她,我才不会这么傻。” 这些事都是好多年前发生的,那时施故孤立无援没有盟友,后来执行别的任务,遇到了胡朔,那会兽人族总是被人族摧残,不得已逃到了这里。 之后就和无池和其他人慢慢认识了,包括伊澜和傅东泣的出现,她俩因为某些原因才答应合作,后来就是施故对伊澜一头热了。 施故被松绑后没急着跑,“我真不懂你秋后算账,能不能先自报家门?别杠,杠就是你对。” 那么久了,谁记得每个遇到的人? 要不然她还能用叶子去保留记忆? 徐兴阳这次什么都没说,伸手在施故的脑袋敲了下,一些记忆涌现在她的脑海里,正是之前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施故的表情从木然再到没了任何表现的情绪,非要理清楚顺序,大概是她当时和一个□□头头做了交易,听说对方可以治好师叔的那种症状,于是用相等的代价交换了,后来就成了杀人机器。 这确实是她会做的蠢事。 要是最后发现的真相也是这样的方式,施故内心还是没觉得多震撼,顶多就是对不住胡朔,放弃和尤复广掰头,学那谁把系统的总部给掀翻了。 她的目光环视海面,“就这?你最后也没告诉我秘方,交易不算完成。” 徐兴阳神色冷静,“是吗?我见过很多人厚颜无耻地耍赖,就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理直气壮的,交易已经成功了,不过方子被人抢走,你要救的对象也不在现场,要不是南璟趁比赛结束救了你,你真以为你现在有资格嚣张?” 凡事都得讲个规矩,他并非一定要施故的命,但她是谢烟辞的徒弟,那更加无须网开一面。 施故任由他咒骂,只抓住了终点,“你是说比赛已经结束了?” 这家伙是什么来历会知道这些,而且南璟就是个神器,在和无池渡劫的时候就被回收了,一直到最近才有了点消息。 她还是不能理解比赛结束了,为何没有人通知,狗系统和老夏又为何会让自己继续做任务? 施故觉得她就是个小人物,那些大佬没必要耍她,但仔细想想是有很多漏洞,比如总是一闪而过的傅东泣,比如胡朔为何会针对尤复广,这种事让苦笛自己处理就好。 徐兴阳说道:“我答应你的已经完成,你逃了快一千年,不是应该要自觉点?” 他处心积虑等了这么久,不是等施故反悔,也不是等南璟再次出手,谢烟辞已经没了,那就让她的徒弟还债。 施故还是不太相信,“你们都可以读取人的记忆,要我如何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80 章 徐兴阳冷淡地说着:“自欺欺人果然是你的优点。” 遥想当年也不是他非得做交易,是施故自己非得抓机会不放,现在他需要施故的东西完成最后的计划,这样那些人就不能再为难他了。 施故干脆坐在地上,看见了之前遇到的海妖,还瞅见了几个妖怪,好像还有些地仙,他们好像早就发现了这边,却没有过来瞧个明白。 她想到了苦笛,不晓得那小子现在练的怎样了。 未了,她才对徐兴阳说:“你该不会是那个魔头的转生吧?”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施故真的记不清是为了什么,就觉得忘情水失效后,她整个人都是混乱的,能维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徐兴阳没有承认,“行了,乖乖把你的小命交给我,我要用来唤醒一个人。” “哦,原来你是魔头的老相好啊,早说不就行了,我巴不得你们打起来,没事瞎整什么修仙101。” 施故正想大喊几声打起来打起来,可是她感觉如果真的是魔头,狗系统不可能把人放在这不管,除非天帝他们早就把这大佬收拾了。 说起来,那个魔头好像一直都没有消息,估计早就在某个地方埋伏着? 徐兴阳眼白一翻,“收起你小心思,有些事你不配知道,今天更不会有人来救你。” 所有的恩怨都有源头,他可不在乎过程是什么,能达到目的再把天帝给杀了,才是他想要的。 施故压根就没指望谁来帮忙,她想到了尚允诺的身世,问道:“尚允诺也是你安排的?” 徐兴阳依旧是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想起,那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他对尚允诺不了解,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就好像是横空出现要救走施故,后来不知怎的居然把人给杀了。 若是没有南璟和夏北暖的帮助,施故未必能苟活到现在。 施故干脆放弃了和他理论,她真想撂挑子去傅家谷直接回去,如果比赛真的结束了,狗系统和上面的人为何要吊着她,她又没有太多利用价值,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 她还想就这地点眯一会,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干脆让脑子补氧气,想想接下来能不能联系到胡朔,但是对方和无池好像有事瞒着的样子,突然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徐兴阳觉得自己没时间陪施故耍赖,立刻要动手却看见海面飞出一个人,脸色变了下,“西海龙王太鸿?” 太鸿看了眼施故,“这里不欢迎你们,本王劝你另谋他路。” 要不是他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以及之前他看到施故邪气缠身,太鸿是不会出面参和,这是他的地盘,肯定是不希望被人破坏难得的和谐。 施故就没给太鸿一个眼神,“你以为老娘稀罕来这?” 她现在想起鱼央的事就生气,不懂啥事都挤到西海这边有咩意思。 太鸿就没打算和施故吵架,就算自己没有出面打断这些,想必鱼央会过来救人,他想到那个人,心情变得有些微妙,然后就是无池这小子,不知道对方和胡朔如何了。 徐兴阳看他们怨气颇深的样子毫无兴趣,“这是我和她的交易,你无权干涉,西海是你的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又是如何成为龙王的。” 四海龙王里除了太鸿,其他都是正统龙族出身,而他不过就是个靠着修行才能成龙的海妖,所以那些神仙和妖怪,不过都是自视甚高的家伙。 太鸿也没愤怒,“本王本来就没想管,至于我怎么变成龙的没必要和你解释。” 可能是年纪大了,他对这种挑衅完全没放在眼里。 徐兴阳这会发现了在附近观察的苦笛,顺手把他抓了过来,“今天真是走运,我想要的材料都凑齐了。” 施故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连个兽人都不放过,果然变态。” 她看着苦笛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还是会有些担心的,好歹算是半个徒弟,万一被抓去炼法器,可就很难翻身了。 徐兴阳不屑地笑了,“先想想你打不打得过我,再逞强也不迟。” 兽人再加上之前那些男子的献祭,就差个施故这种命数诡异的灵魂作为打开封印的钥匙,剩余的就不用自己费力了。 他这次一定要把那个人救出来,要让天帝还个公道给他们。 施故感觉自己再次被鄙视了,于是问了太鸿,“你也觉得我打不过?” 太鸿轻点着头没说话,小骗子集各家所长是很不错,可是徐兴阳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实力,两者根本无须比较。 徐兴阳准备当面摄取施故的魂魄,却被太鸿阻止,“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劝你老实点,弄脏了海面你会赔吗?” 施故:“……” 这个时候还搞冷幽默。 她可不会感激太鸿,就把人推开了,“老娘不用你救。” 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尚允诺那边,她不愿意看到对方失望的样子,就算她们曾经有纠葛,她始终没法恨起来。 施故不清楚哪部分记忆是真的,但是狗系统肯定在这里做了手脚,不然她就一百年吃不到饭。 徐兴阳衡量了自己和太鸿打起来的胜算,确实不是很多,“你这么护着施故,莫非是因为对无芷也就是鱼央的愧疚?你用了一半的命去给她,还有什么能耐和我打?” 就算是这样,太鸿这种擅长搏斗的神仙不容小觑,更何况他前不久还消耗了太多灵力,要想脱身,就得掌控好施故这个人质。 施故疑惑地看着太鸿,“你用你的命救了鱼央?” 不可能吧。 她怎么记得是阎王开恩给了鱼央一线生机,从那以后无芷消失,世上唯有鱼央的存在。 太鸿这才对徐兴阳有了些警惕,“子虚乌有。” 当年的事不好说,他是用了自己的命抢救了那人的魂魄,可惜没有全部抢回来,剩下的那些早就成了施故打捞的泡沫。 如果可以重来,太鸿还是很想说容貌没那么重要,然而没有人给他辩解的机会,于是就让误会继续保持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想见你的同人,cp是黄雨萱和陈韵如,估计明天就能把它更完了,感兴趣可以看一哈,没有兴趣也没关系,晚安。 ☆、捉 个虫== 施故没想到一觉醒来渣男就被洗白了,不过确实是自己单方面看了部分的事,鬼知道太鸿这种闷葫芦心里想的啥。 她还在想这得过多久才能见到尚允诺,希望对方已经解决了那些事,那她就不用继续跟着搞的和个二五仔似的。 想是这么想,可真的让尚允诺面对那些,施故又有种老母亲的心态,尽是些不放心对方的处境,生怕白皓影那个家伙会继续杀人。 徐兴阳看他们好像都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心生不满,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阻止我,总之这件事我是不会顺了你们的心思。” 施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从他腰间的星眠令看出了对方是星眠的人,星眠抓了那么多若徽国的男子,又想杀了苦笛,指不定真的在搞别的阴谋。 她现在求助太鸿那更不可能了,当初diss的那么狠,怎么可能会帮自己逃离徐兴阳的手中,何况她对那些记忆持有保留的立场。 世间万物都是天道的棋子。 可如果像老夏那样作死,倒也是怨不得谁。 太鸿看似没打算要阻止徐兴阳,他之前出现在客栈是想确认一件事,等他知道夏北暖真的消失后,不免觉得唏嘘。 现在施故的事轮不到自己管,他还在想如何让无池回来继承王位,这样就不至于被无不知处处针对。 施故看着苦笛不过就是个少年,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那难道就这么看着人被宰了? 胡朔肯定还在公屏看着,为了不让人家友情错付,她怎么着也得假装仗义一次,立刻对徐兴阳说:“我和你的事,就用我们的方式解决,我不记得那些东西,但不会真的认账,你放了苦笛,兽人族的人不多了,灭人全族是要遭天谴的。” 她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在失控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是有另外的声音试图把她叫回去,等她真的清醒后已经是尸横遍野。 也就有了那人质问她所谓的改变就是杀戮吗? 施故的脑子里都是些不熟悉的画面,却更清楚不能逃避,真要和徐兴阳打起来是会损失些血量,假如比赛真的结束了,她反倒是高兴会觉得多一点吧。 徐兴阳故意吸走了苦笛的力量,对方的身体变成很弱小的兽体,“为了个畜生低声下气,这可不像你。” “你这么嚣张,你相好的知道吗?” 施故未被激怒,不代表真就任由徐兴阳继续踩在他们的头上,没给他发怒的机会,用了最擅长的招数去和他打,打不赢就跑,再不行就看狗系统怎么安排了。 西海很少有人打架,突然动起了这么大的阵仗,不免引来了部分人围观,只见徐兴阳急吼吼地追这部施故整个海面跑,后者还在那抖机灵,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 太鸿要压根不想去管,很冷静地看着他们不是很认真的对决,心里想的却是那家伙要被放出来的后果,怕是这几个后后辈都难以阻挡住。 帝都。 这几日白家传出了不少丑闻,据说白飘飘的侄女给大殿下戴了绿帽子,暗中和棋奴勾搭在一起,这才有了婚礼上的闹剧。 再比如,白飘飘勾结星眠制造了两次刺杀行动,利用白家的财力联合了尤复广,打算来个里应外合,就是想架空若徽国的实力。 以上都是坊间传闻。 以白飘飘的个性早就让人封锁消息,到现在都没有辩解,众人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只知道白皓影和尚允凤的关系逐渐疏远,白家想要嫁入皇室的计划泡汤。 此时的白皓影着急的很,想和母亲说低调行事,又想到尚允凤从未对他真心相待,立刻找来了屈旧,“你去把白家的资产清点要一下,必要的时候通知双雪,让她……” 他没敢说接下来的决定,本以为能和尚允凤成为人人羡慕的眷侣,可是一切是自己想多了。 屈旧表面应付着,“知道了。” 要不是施故被拐到西海,她又被迫做了尚允诺的内应 ,否则真想去看看那边藏着什么好东西,还是狗系统又开始在撒网你。 宫里。 众人还在商议如何抓白飘飘,尚允诺就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她换掉了平时的绫罗绸缎,穿的很朴素,像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所做的改变都是为了离开宫廷,她没打算亲自参与,不过出了些不是很馊的主意,也想过一走了之会让女帝难过,但对方未曾真的在乎过她这个女儿,还不如远离是非重要些。 尚允诺还是觉得叶叹云的法器不该被带走,无论女帝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既然他们有了她,女帝会缅怀他,那不如继续留给他们。 她等到大家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才交出了法器,“事情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儿臣希望母皇遵守承诺,让儿臣做个闲云野鹤,这个法器我就不带走了,谢谢父后的好意。” 女帝和凤后皱了眉,“你要在这个节骨眼走人?” 要针对白家,又出了好主意的人是尚允诺,她却在这会说要走,难道就不打算领了这份功劳,让凤后彻底刮目相看? 凤后确实对尚允诺改观了一些印象,现在又看不清这孩子在想什么,真要下定决心离开总得有个理由,他不认为是自己多年冷漠造成的原因,也不觉得是之前的传闻的缘故。 其他人和尚允凤不好介入这个话题,就像上次尚允诺不顾面子直接交出了太女的位置,似乎她早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尚允诺的心里很紧张的,可回想前世还没来得及学习做皇帝,没有好好过完那一生,心生疲惫的同时,更不会觉得发愤图强就能真的胜任这些问题。 她看了眼那边面无表情的施琅月,想了会才说:“儿臣心意已决,再说,我答应过施故,若她能解决我的事,我比如会同样帮她,。剩下的相信你们会搞定。” 施故失踪的事还是没有瞒得住施家,尚允诺抗住了施汝的暴脾气,施琅月的冷眼,才把她们召集到了宫里商量事情,而说服的条件就是把施故平安地带回来。 凤后问道:“陛下,你真的看着她这么胡闹?还是你真的舍得她离开?” 女帝收起了法器,叹息着:“让她去吧,想必她比任何人都担心寒钰君。”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82 章 尚允诺走的很着急,生怕自己会错过和施故的最后一面,她也不认为那些主意就会成功,以女帝的才智会知道如何收场。 她以为会很平静地走,知道施故可能会有危险后,不自觉地会跟施家人一起担心,如果以后真的见不到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尚允诺的世界中心就那么点大,希望可以保持那么天真,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施故的存在,就是因为之前经历的那些所以才会觉得,如果没了对方,那么自己也应该要适应下的。 施故是个很随性的人,随意地在别人的世界来去自如,让她有种被窥视,甚至觉得对方好像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去围观她那短暂的人生。 尚允诺确实很在意这个,也不认为施故对她有别的感情,分不清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可是她并非每次都会被过量的自尊干预,总觉得小傻子在策划什么,那不是她能猜到的,却也不是很想看到对方遇险。 眼看着就要到西海附近,尚允诺看到了屈居已经追赶了过来,她问道:“你为何会跟来?” 屈旧没有任何隐瞒, “老施现在勉强是我队友,我不能见死不救,能够救她的不是只有你。” 她就是感觉尚允诺身份不简单,若自己赌对了,那么任务就算完成,至于整件事的真相,她不会在意,相信施故知道了最多就是掐断狗系统的网线,毁掉程序员的键盘。 尚允诺听了没有继续问,她感觉西海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但还是要确认施故现在的情况,毕竟对方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发任务的人,虽然不知那究竟是不是人。 这会就算有了屈旧来帮忙,她还是不太相信对方,同时担心白家那边有别的变故,要不是她确认女帝现在的身体没有别的毛病,她是不会走的那么轻松。 屈旧知道尚允诺并不是很相信自己,这个对她不重要,她就是想了解下这段历史,想弥补当年屈家犯的错,毕竟施故会变成这样,多少和屈家有关系。 于是她赶紧随着尚允诺飞到了下面,看到很多妖怪和异族在那望着海边,果然有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很快确认了那个人就是施故。 施故这会已经伤痕累累,衣服都被利刃划成了褴褛,不过她还是把苦笛给抢了过来,趁着徐兴阳不注意,把人抛向了兽人族那边,确切地说,那边仅剩的几个人。 此刻的兽人少的可怜 ,难怪胡朔一直都为这个烦恼。 目前好像不是怜悯他们的时候,毕竟最惨也惨不过自己,要不是躲得快,五脏六腑都会被这老怪物给打碎。 施故没想过和徐兴阳耗着,她在等尤复广的出现,再往后可就没啥时间了,她得找狗系统问清楚,要是比赛结束,她就一个要求直接回到原来的时空,以前怎么被对方坑的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和傅家还有妙夫人的恩怨,必须不差毫厘地讨回来。 她不经意间在那堆围观群众里看到了尚允诺和屈旧,没再像以前那样嗨,老婆,想去问她们为何过来,却不得不应付徐兴阳的攻击。 该喝的药都喝了,施故已经无所畏惧禁制的痛苦,想到无不知说的话,伸手打开了那个袋子之前,给看戏的众人做了个保护罩,有太鸿在,他应该会保护那些人。 徐兴阳已经和施故打了一天一夜,他看着还没有倒下去的人,开始认真,“我低估了你,不愧是谢烟辞的徒弟,打架就知道用些下作的方式。” 这要是一般人,尤其是傅玖芜那种降了智的,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继续和这个小骗子打下去,他迟早会被对方的小把戏气成斗鸡眼。 施故就没想过要和他讲规矩,“对付你不需要讲究任何礼义廉耻,今天我就让你见识寒钰剑的厉害。” 她想象着自己是武侠剧的主角提了剑,以前觉得按些人说这种台词贼尴尬,现在轮到她还是一样的尴尬。 徐兴阳以为不会中这种将军府,但施故嚣张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谢烟辞,正想着立刻取走她的命,却看到尤复广出现了, “早不来晚不来,你是故意这个时候添乱的吗?” 尤复广淡淡道:“来看热闹的,顺便想知道你会不会打得过他,毕竟是庄寒钰的野种,肯定是有些手段的。” 施故闻到了不寻常的气场,看来这个人和自己的便宜老爹有瓜葛,感觉傅老大那些人没少招惹仇家,这分明就是前人挖坑,后人被坑还得填坑。 于是就说:“那正好,今天直接让你们手断了。” 趁此机会把该搞定的都搞定了,免得胡朔和狗系统叽叽歪歪让人心烦。 尤复广知道自己打不过施故,想把苦笛抢走,说不定最后还能卖个好价钱,他是不做兽人生意了,不妨碍他想继续赚钱。 兽人堆里有人认出了尤复广,他们的脸色变得铁青,“就是那个家伙害死了我们无数同族,大家一起去把他宰了!” 话音未落,兽人们冲向了尤复广。 施故没想到这几个兽人还很团结,暗中帮了一把,转头就给拦住了尤复广的去路,剩下的都交给了他们。 徐兴阳这会已经没有任何耐性了,尽管看到尚允诺也在这里,他还是觉得把施故杀了更有用,“有时间帮别人,不如想想你自己。” “你不跟我打,不就不用操心了。” 施故开始一波冷嘲热讽,这些大佬吃饱了没事做尽想着毁灭世界,世界都没了,还玩个锤子? 她还在找徐兴阳的弱点,可惜依旧没有发现这货的本体是什么,就算知道了估计自己也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徐兴阳看准了时机,就是现在取走施故的命魂启动召唤阵,如此就能解开那个封印,他对者脚下的那片土地说:“百墨,你很快就会自由了。” 说着,天地骤然色变,四周出现了很多法阵,像是早就有人在这里埋下,此事其他人都不知道,但太鸿不得不化身成龙加入了战斗。 百墨若是被放出来,必定会惊动上面和天帝,等到那时一切的来不及了。 屈旧连忙带着尚允诺躲起来,“小公主,你怕不怕被恶魔附身?” “何意?” “我只在书上看过这种阵仗,没想到圣战中的魔头居然被封在这里,难怪会让老施来这搞任务,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 “有破解的办法吗?” 尚允诺担心的是这个,如果不能安全抽身,那最后小傻子还会有轮回的机会吗? 屈旧的表情不是很乐观,“难说啊,我已经感觉整场比赛可能就是个幌子,那些比赛失败的人去了哪,老施几百年前被人杀了后,按理来说不应该接这种不符合制度的任务。” 她有意无意观察尚允诺的表情,指望对方想起这些对任务完成度没啥用,总不能看着施故真的惨死在这些NPC的手里。 希望传说中的傅东泣可以出面善后,别总是躲在暗处不做事,毕竟对抗魔头的又不是她和施故的活。 尚允诺没心情猜测屈旧话中的意思,她发现施故打开了一个袋子,袋子里折射出的光里闪现的画面,是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在顷刻间变成了地狱。 尸体和鲜血让那些花草枯萎,一群自诩正义之士的人在逼迫两个女子自杀。 当她们死了后,身上的法器和值钱的都被抢走,最后整个门派被付之一炬,落得尸骨无存。 尚允诺不敢相信地看着画面的红衣女子,正是傅家谷的那位,难怪说话风格那么像施故,现在不是感叹师徒关系,而是她觉得袋子里的东西,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南璟? 屈旧紧张地抓住了尚允诺的衣袖,“我滴个乖乖,连南璟都出动了,狗系统真是舍得啊。完了,老施那么在意的真相却是这般残忍,我真怕她会发疯。” 尚允诺担心地望着施故,关切的话却变成了,“她已经疯了。” 此刻,无人知道施故的内心是如何想的,她立在那些阵法之上,抬起血迹斑斑的脸冷眼望着已经变黑的海水,“我知道你们很狗,但没想到这么狗!” 她感受着自己的信念轻而易举地被瓦解,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笑话所经历的一切。 【恭喜你完成了隐藏任务——神魔对决 本次任务神秘奖励因不可抗力延后发送 请选手理智面……】 系统的话还没有说完,施故已经把南璟捏爆了,引发了很强的海啸,太鸿不得不转过去保护众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要发疯也要看场合!” 太鸿没想太过介入此事,若是因为施故解开了封印,那么无数人牺牲换来的安宁,就真的回到了解放前。 施故这会差不多像是真的疯了,“我,正常过吗?这些年每一个任务,我都是尽力地去完成,为了我那点可笑的念想苦苦熬到现在,结果你们早就打碎了这些。灭了灵情门,就是为了掩盖你们不光彩的过去吗就?!” 天空随着她怒吼声出现了惊雷,闪电划过每个人脸上复杂的表情,以及流着血泪的施故。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改革bug== 其实整个真相也没有那么复杂,所有修仙世家都是天帝的拥护者。 百墨是个和天帝实力相当的上神,成王败寇,自然就成了传说中的魔头,被封印在西海。 施故这些参与圣战家族的后人,不可避免地要承担继续封印百墨的任务。 于是新的轮回以比赛形制开始。 真正完成任务后,才能活着出去晋升为神。 毫无疑问,谢烟辞和南璟还有夏北暖都是曾经赛中的佼佼者。 只是谢烟辞回去以后过了一段平安的日子,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灵情门上下没有一个活口,很显然就是蓄谋已久的局。 在难过和愤怒之后,施故的脑海里面涌现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应该是被尘封很久的往事。 她的父母也就是施家管事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唯一的优点就是特别的抗揍。 一来二去就跟谢烟辞成了至交好友。 圣战暴发,施故的双亲为了保护天帝和谢烟辞选择了牺牲,但其实是屈家先祖选择临阵脱逃,导致那两个人惨死在百墨的手里。 百墨没实质上也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只是不服天帝以绝对的优势胜过他,终于还是选择堕入了魔道。 施故那个时候刚刚出生没多久,父母跟魔尊还是认识的,当时两边定下了娃娃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别的事,妖王跟魔尊在相恋之后确实是有了身孕,但孩子最终迟迟没有降生。 一直等到施故在九百多年前完成诸多任务去喝喜酒,在那以后妖王的女儿降生了。 施故当时还在想这怀的是好几个哪吒吧? 她看到那个孩子长得特别像尚允诺好像明白了什么,就好像所有的人会在一起,都是因为前世特别的缘分,要么就是特别的遗憾,才会有了再次遇见的机会。 施故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她现在特别的冷静,这个和报仇是两码事。 她以为师尊和师叔死了,那肯定会去汪凃调查所有的轮回资料,只要找到灵魂,那么一切还来得及。 施故现在脑子里面全部是曾经对自己算是有养育之恩的辛宸,居然就是天帝在人间的另外一个身份,对方也没有真的去死。 屈旧看着在那沉思的施故,不得不提醒,“你能不能不要再无能狂吼了,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究竟是活着重要还是你在这里黑化重要,你不为了别人考虑,也应该要为了她考虑吧?” 她的手指向了尚允诺,只是希望施故别那么冲动,既然对方全部都想起来了,就意味着自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 这次来这里是真的要弥补先祖的过错,也知道施故这么多年不是很开心。 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却没有办法像施故这样做的那么决绝。 施故现在已经掐住了徐兴阳的脖子,顺便冲开了禁制,“你知道当年让系统崩溃的那个反叛者是谁吗?不是百墨,也不是妖界的人。是胡朔。后来要不是为了无耻,便不会屈服。” 脑子里的记忆太多了,并不能说全部都可以接受,毕竟南璟记下来的东西可能有串改的,就算是真的又能改变什么?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徐兴阳不耐烦地抓住了尤复广,想吸走他的功力却发现人已经半死不活,干脆又扔到了兽人那边,很快再也没听到尤复广的声音,因为他已经被苦笛给一刀解决掉。 苦笛从刚才就苏醒过来,看到尤复广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族人被其所害,终于逮住机会杀了这个人渣。 他看到已经快魔化的施故,很担心地看着她,“师父你怎么了?” 苦笛虽然和施故没有正式成为师徒,始终都是感激她交给自己的功法,让他能够在这里保护为数不多的族人,却不明白她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的情况很是混乱,施故也不在乎尤复广和所谓的隐藏任务,她已经感知不到系统的存在,在解决这件事之前,她得把尚允诺和其他人送走,于是就没有搭理苦笛。 她的目光看向了太鸿,“如果你很想保住其他人的命,就带着他们暂时离开这里,这样你还能可以在仅剩的时间里,为别人举办婚礼。” 施故一直以为是汪凃和阎王救了鱼央,可是在南璟里所看到的却是太鸿去求助夏北暖,用了差不多以命换命的法子。 至于无池和胡朔的事那不是她可以再次参与的,在她还有理智善后,为了不连累无关的人,她只针对主办方也就是天帝和狗系统。 太鸿刚想说让她收手,突然听到了机械又冰冷的声音。 【由于参赛者制造破坏,终止所有比赛,破坏者必须接受惩罚!】 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吵得太鸿皱了眉,“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除了知情人能听见这些声音,尚允诺和其他人都很茫然地看着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才能够阻止施故做傻事,当她想要靠近时,结界再次把她们隔开。 她看着已经不像人样的施故,看着对方眼里的悲伤,终于还是没有劝说放下,这种事换做是她想必会更加极端。 尚允诺很清楚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互的距离比想象中的还要远,可是再远不也是有了些许的交集,她甚至矛盾得感觉到稍微的欣慰。 若是她能带走小傻子远离所谓的系统的控制该多好? 可惜上次做这样的选择结果是失败,依然没有改变,反倒是造成了今天谁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上次又是何时发生的事…… 尚允诺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如果那些零碎的画面都是真的,那么她所做的和系统又和区别?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地依旧是毫无一丝光亮,而太鸿额懒得等施故回答,他已经不指望小骗子会选择回头,是时候结束这个毫无意义的比赛。 施故像是才想起一样,“以前骂你死渣男是我不对,现在我就把命运般的老婆交给你了,请务必把她带到属于她的世界。” 说罢,她整个人都在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按照被冻住的那些岁数来算,她其实差不多活的比夏北暖还要久,万载的记忆被不断地清洗着,分不清真假。 而这番话已经让屈旧证实了自己的疑惑,狗系统都崩溃了,还纠结什么无聊的任务,她得想办法让尚允诺恢复实力去开挂,妖王和魔尊的孩子会比她们弱? 她趁着没有人在意这边,决定把尚允诺带到礁石后面商量事,但是却被徐兴阳打成重伤,眼看着就要伤到尚允诺,施故闪现挡住了那一击,顺势把他逼到了封印百墨的地方。 施故这会已经被当初的煞气一点点控制,她回忆着自己被徐兴阳掠夺智商的日子,没有任何自我细想去做些违背本心的事,这个本质上和被比赛控制是一样的。 她看到封印被打开了,脸上浮现诡异的笑,“这么想要见到百墨,那我这就送你给他作伴!” 比赛已经终止,结束了这件事直接去找辛宸那些人算账。 施故真的很想问百墨究竟有多么邪恶,要赌上其他人的人生才能镇得住? 徐兴阳却一把抓住了施故的手,“本座为了等这一刻,等了万年,你们这些伤害百墨的人都要以死谢罪!” 多年前本可以阻止百墨和辛宸竞争,奈何他没有成功,造成了分隔两地的结果,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必须要付出代价! 施故没有去猜想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力量是在增长,可是五脏六腑早已受损,要不是有法力拖着也不可能和徐兴阳耗着 ,“少废话。” 今天不结束这一切,岂不是对不起她刚才的黑化? 徐兴阳此刻已经变成了女子,这也是她本来的样子,趁着施故分神,反手对着致命的位置戳了个窟窿,“你爹娘和你师尊都是不长心眼的,把你冰冻那么多年,也没教会你如何躲过天人五衰,你现在再逞强也不是本座的对手。” 以前以为能控制得了施故就能让计划更进一步,没想到最后歪打正着地在这里凑齐了想要的材料,如此就能提前释放百墨。 施故审视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披散着的头发已经变得像老了的白色芦苇,“能不能对我这个万岁老人尊重些?封印你对象的又不是我们,有本事你和辛宸怼啊!” 自从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她对辛宸真就没有任何好感,救她的人是辛宸,可是毁了施家的也是对方,难道他以为这样的救助就是格外开恩? 不过,施故现在明白了,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控制欲,更别说是掌控所有一切的上神,可能这就是天地之主的诱惑。 许是施故所说的戳中徐兴阳的痛处,她打开了那一层层的封印,“说再多亦是无用,百墨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造成的!” 其实她知道百墨是咎由自取,但如果没有三大家族的瞎参合,不至于会变成这样,她完全可以带着百墨远离这些,去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徐兴阳这会在施故的眼里就像是个偏执的疯子,虽然她自己也不怎么正常,那也不至于…… 她看着突然涌现出来的众多恶灵,其中就有柳绵绵和双雪的魂魄,瞬间明白了徐兴阳建立星眠的初衷,原来是为了这个。 用众人的命去补封印带来的反噬,好让百墨保留当年的实力,然后杀上九重天,或是跟他们这几棵韭菜掰头。 施故想不通徐兴阳一百年前为何离开,难道是在到处制造杀人的傀儡,集齐所有的怨灵的怨气? 她相信这些都是在狗系统的默许范围内,为了抵挡住这股力量,不得不去引开徐兴阳的注意,“今天我就冒充回正道的光。” 徐兴阳看不准施故的路数,对施家的那些术法和异能更是不了解,去也没把施故的逞强当回事,“你杀了我,也是为了辛宸扫出障碍,三界众生不会有人记得你,何必自我感动。” “你可拉倒吧,就算你救了百墨,人家也不会感激你,究竟是谁在做蠢事,心里没点数。” 施故看着很深邃的地牢,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把恶灵们和徐兴阳引了进去,找辛宸要个说法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只是师叔的事成了意难平,那么也不能再让尚允诺牵连进来,否则之前的教训究竟算什么? 地牢里的东西把怨灵都吸了进去,连带着徐兴阳都快被吞噬,她慌忙把施故拉了下来,压根没想过百墨为何到现在都没出现过。 其他人都被送走,施故觉得能使用燃命技能,就算不用这些也活不了多久,还没等她喊口号想装模作样下,却被尚允诺抓住了手。 施故看着不知何时换了身羽毛装的尚允诺,嘴角一抽,“你咋还抽空换衣服,还不快去逃?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离开这里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不是吗?” 尚允诺没有解释那么多, “现在我的心愿是你得活着。” 她会突然换装都是屈旧出的馊主意,非说她是妖王的女儿转世,当然这些是不可能深信的,要不是梦见杀了施故,又怎会因为莫名的愧疚来救人。 施故扫了眼那边一副嗑到了的屈旧,难得没有吐槽,趁着没有被黑色漩涡吸进去,赶紧把尚允诺往外推,“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的事,但是如果你对这次的改变满意,那么曾经的那些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仔细想想,无论那次杀她的人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重点是魔尊不可能看着自己亲闺女继续被摆布,之所以会参与比赛,没准是为了还辛宸的人情。 施故掰开了尚允诺的手,投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牢之中,不管小公举以前是谁,她的心里对对方的感情是有些复杂,不像是对伊澜的依赖,反倒是越相处就越无法割舍,以及害怕失去。 地牢的封印口即将关闭,从里面飞出来了一些东西与南璟的碎片融合,之后天空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西海却转换成了傅家谷。 太鸿还未离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总算不用祸害我西海了。” 他把土鬼王叫了过来,去把那些冤死的残魂收起来,接着把地牢挪到这里,惹来了那些妖魔鬼怪涌入了里面,就是想吸取里面的灵力。 尚允诺和屈旧很意外南璟和地牢的联系,难道南璟是百墨的东西,他被封印那么久就是靠着这个获取信息? “前辈,小傻子还有救吗?” “你看地牢的阵法已经破损成这样,我不挪到这里来,西海就会变成死海。施故选择了同归于尽,若是幸运,你可以像之前那样在转世时来个偶遇。” 太鸿似乎是意有所指,他没想过这个时候唤醒尚允诺的记忆,这孩子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若是和施故那样无所谓,那么他何必多言。 闻言,尚允诺看向了屈旧,后者则是和土鬼王八卦起施故的过去,无非是从小到大的糗事,好像并不担心施故的遭遇。 她觉得身上的衣服很难看却也懒得换,却还是希望施故能遇到奇迹,能够保住一条小命。 那边的屈居还在观察尚允诺的反应,对方从刚才就很淡定,看来施故说的没错,她俩的感情没啥戏份,顶多就是任务牵扯的交集。 她这会退赛也不是不行,却还是不能丢下施故不管,祖先犯的错和她无关,但还是得有始有终才行,免得回去后父亲又唠叨,说什么都是因为当年的事,才会让屈家时运不济。 太阳已经出现,跟南璟融合的东西逐渐幻化出人形,那人穿着蓝色的长衫,看不清楚轮廓,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绕着已经形成黑洞的地牢迷了眼睛,之后那些妖怪停止了鬼哭狼嚎,地牢也在这个时候瞬间爆炸。 一个橘子灯落在了尚允诺的脚边,她下意识地捡起来,抬头望着已经成了废墟的空地,眼里的希冀渐渐地消失,施故是不会再出现了吗? 尚允诺尽量让自己镇定,她很清楚有些难过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就像施故每天看似活的很随意,其实早就和夏北暖一样厌烦了这种被支配的日子。 她把橘子灯小心地收好,生怕像之前的那几个差点就捏烂了,然后望着那个神秘人,“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是辛宸,那么请你看在施故这些年完成的任务,被你们驱使的份上,能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那人没有回答尚允诺的请求,而是继续清理地牢参与的一切,他看着已经变成魂魄的徐兴阳,声音般的苦涩:“兴阳,放手吧。这些年我确实被关着,却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惨,我不断地给小混蛋和其他人派发任务,就是为了阻止你的计划。” 徐兴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为了你把自己变成了恶魔,最后你告诉我做错了,那你当初跟辛宸争什么天地之主?!” 一万年了。 这一万年来,她始终都在和辛宸作对,在不同的时空制造事端,得知百墨被关在这片虚拟的空间,于是在修仙101第二届的比赛之前,创立了星眠。 不断地收割灵魂,就是为了救出百墨。 若不是魔尊和妖王被南璟策反,徐兴阳早就实现了所有的计策,此刻最讽刺的是充当系统的南璟居然就是百墨! 南璟驱赶了那些被他吸引的恶灵,淡淡道:“百墨早就死了,我只是他的一缕神识,以南璟的身份活到现在,何况就算为了救人,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杀戮的理由。” “既然你不是百墨,那你更没有资格阻止我!” 徐兴阳愤怒地要攻击南璟,却在这时被一把剑给拦着,魂魄也被罩子给束缚住,她回头看到了同样是魂魄的施故,以及才赶过来的汪凃和鱼央。 施故说道:“跟老汪学的驱魔本领总算派上用场了。” 汪凃难得夸奖了她,“学的还像个样,以后可以考虑在地府当公务员。” 尽管说的很轻松,他还是很担心施故现在的状态,强行还阳是可以,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施故自嘲地笑了,转头对南璟说:“我一直都很好奇狗系统的真实模样,没想到比我以为的还猥琐。别的我不想抱怨,我就想知道傅家为何要血洗灵情门?!” 灵情门避世多年却被针对的彻底,若是造化弄人未免太过敷衍。 傅家亲自把小师叔送到了灵情门,目的是为了拉拢师祖,最后傅家内斗牵扯到灵情门,那也不必把杀到片甲不留。 南璟怜悯地看着施故,“人性经不住考验,在没有真的成仙之前,贪婪和杀意是无法根除的,这些都不是我们的安排,你师尊被陷害至死,玖芜虽然灵智被降对她的感情不比任何人低,我也没想到玖芜会选择殉情,魂魄到现在都未找到。” 有的真相是禁不住考究的。 小混蛋越是这么刨根问底,执念就会变得越深,最后痛苦的还是对方自己。 施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那她们还有来生吗?”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师尊的叹息声,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听错了,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才会想着偏离主题。 南璟和汪凃对视了一眼,总不能说谢烟辞自己不愿意直接去轮回,也不愿相信玖芜可能灰飞烟灭的事,一味地想着回到过去。 他最后只是说:“你最后的任务就是把我的禁锢捏碎,你已经完成了这些,接下来就看你自己选择去留。” 这要是告诉施故不得和孙猴子似的大闹天宫? 而施故却不再继续问或是愤怒,血淋淋的画面在脑子里回放着,她想到了那三只鬼的提示,他们说想要的东西会在西海找到,这也就预示着早晚会走到这一步。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也不想再去指责谁。 总以为活着就能回去,就能再次见到傅老大和伊澜,就能解救小师叔,可是如今呢? 施故缓缓地飘荡在呆在那的尚允诺身边,她把所有的不舍藏在了心里,“回你的家人身边去吧,不管是人界,还是妖王那边,他们都很需要你。” 她没提娃娃亲的事,即便没有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那件事背后的原因也不再好奇,归根到底都是她自己以愧疚为由,没有立刻反抗系统,否则在灭门之前能赶过去。 尚允诺忍住了眼泪,“这就是你告别的方式?恭喜你,终于甩掉了我这个麻烦。” 本想把橘子灯都还回去,本想施故没有说这些时挽留下对方,但是她真的能把人给留住吗? 施故本想接着土鬼王的手安抚下尚允诺乱糟糟的头发,可又不想别人去碰触对方,嘴角咧着笑:“别这么不开心嘛。分别和遗忘都是惯有的规律,所以……” 话音未落,整个傅家谷的空间已经扭曲,徐兴阳挣脱了法器的束缚,想操控寒钰剑杀了毫无攻击力的尚允诺,好在施故已经被寒钰剑认主,她顺势拿回了主控权,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些可怕的叫声。 徐兴阳知道南璟不会帮自己,于是讥讽施故,“你这么保护尚允诺,莫不是忘了她之前杀过你?” “是吗?那你处心积虑救相好的,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表面上是阻止过他争权夺利,其实是你暗中怂恿他,这会这么着急,是你的时日无多了吧。” 说完,施故对土鬼王使了个眼色,他立刻释放了被徐兴阳害死的魂魄,本想像以前那样配合施故去对付徐兴阳,没想到对方却念念有词地念着咒语,一些符文控制着百鬼,加上寒钰剑与徐兴阳决一死战。 众人很想帮忙,就连尚允诺也不想看着施故去送死,可是没等她出手,就看到施故和徐兴阳缠斗中,随着那些符文形成的火焰燃烧的干干净净。 整个傅家谷都充斥着尚允诺悲痛的呼喊:“施故!” ☆、结局 空间的扭曲还是没有结束,为了不影响这里的运作,南璟带着其他人离开,但尚允诺迟迟不肯离开,她望着没缓过来的屈旧,“你们为何不救她?这便是你们要坚持的规矩?” 她以为这次不会失去什么,不会像前世那么固执。 事实并非如此。 尚允诺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是他们斗争的钥匙,她以为不会被影响,却忘了她这种平凡的人何德何能被神怪眷顾,没有利用价值,亦不会帮她改变人生。 屈旧被问的心情复杂,“我也想救人啊,那还不是得老施给机会才行。” 谁能想到狗系统成了传说的反派头子,施故居然一己之力终止了比赛的进程,她除了经历不是很正经的恋情,好像就是来见证历史的。 她选择了把话题推给了南璟,“狗系统,你有法子救人吗?” 平时都是和施故一起怼系统习惯了,这会见到本尊不免会怯场,但是这件事就这么解决,那至少把施故该的奖励发放下,除非他们想赖账。 南璟压根没想过和屈旧计较,“我这不是在想办法,老谢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某些人拆的散架了。” 老谢一直躲着看戏,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善后的工作肯定不能他独自完成,当也不能看着小混蛋真的死去。 然而谢烟辞还是没有出现,南璟没法子就在那片废墟之中找到了施故的东西,转头对尚允诺说:“身体没办法保全,但是我可以帮忙做一个新的躯壳,魂魄我也勉强保住了,何时会醒,就看她的求生意志了。” 屈旧听着这好像是病危通知的语气,想到施故还有一线生机没有再继续怼人,她感觉自己就要回到原本的时代,悄悄地对着施故说了声再见,然后离开。 其余的人,汪凃和土鬼王已经把百鬼带走,鱼央看着太鸿半晌才说了句:“无论我以前是谁,我都谢谢你救了我,但是如果你早些说不在意容貌。我相信无芷会理解你。” 无芷对于鱼央是前世,她现在就想简简单单地做个鬼差,其余的不想去纠缠,更不会拿过往的恩怨和太鸿刚到底。 太鸿想到了自己的诸多苦衷,终于只是说了句:“若你放下过往,那么也无需理解。” 曾几何时,他是希望能够守着无芷,但是西海的事太多了,他不能总是借助南海的力量,而不去自强。 鱼央这次没吭声,太鸿是个要强的人,不肯被谁说是在吃软饭,也不会认为无芷的那些付出是理所当然,仔细想想对方如果真的觉得她丑,大可不必去救她。 说到底就是彼此不够信任。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尚允诺抱着好似沉睡的施故离开,她觉得自己一天之内经历了很多的事,在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的心情,相信不是只有她才会觉得深有体会。 她看着还没有走远的南璟,“你不必制造个傀儡安慰我,但我好还是会好好照顾她。” 南璟说魂魄保住了未必是真的,如果真的是施故,不应该给人的感觉连活死人都不像,很明显就是一个相似的傀儡。 尚允诺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生离死别本就是常事,只是这样分别的方式没有谁会接受。 “信不信随你啊,毕竟有些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就这么地在梦里度过了一生。 ” 南璟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但这也是权宜之计,要想找到小混蛋已经被打的零散的魂魄,简直比找到玖芜的魂还难。 但是…… 万一真的要有奇迹呢? 尚允诺的表情变得麻木 ,“我累了,你们这些神鬼想斗到什么时候,随你们便,我不想再参与。” 她只是想过个很普通的生活,不是皇太女和王孙贵族都没有关系,当代价超负荷的时候,她才警觉自己其实还是个胆小鬼。 南璟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才慢慢地说着:“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要打人了,也不想想我给你俩背了多少锅。” 当年是有些不服气辛宸做天帝,但那都是年少无知的锅,后来他也没怎么积极地和辛宸打,这才本体被封印在西海,就剩下神识被迫参加了第一届的比赛。 与其说是为了稳固对他的封印,其实就是辛宸懒得面试那些新来的神仙,想当甩手掌柜的才有了这些。 没多久,谢烟辞和无不知出现了。 二人瞅着人模人样的南璟都有些不习惯,之前看灵体和数据都把那份当成了他的本体,“你说你不好好做个隐藏的大boos,居然这么快提前结束进程,我家咕咕都被打成筛子了,能不能做个人?对不起,我忘了你天生就是神,不是人。” 南璟睁大了眼睛,“老谢,你说的是人话吗?当年我们五打五,要不是屈页临阵脱逃,我们至于会这样?” 谢烟辞站的老远,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动手,“那他后人不也过来打了个酱油,最近我的状态在减弱,暂时找不到咕咕和小芜。” 要不是这样也就不会总是躲着施故,实在不行只能去找辛宸,但是对方那么忙,估计就没有想过回来管这个。 无不知还在想鱼央和太鸿的对话,他的妹妹真是长大了,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就是无池那边可能还是怕那小子会走老路。 他感慨了一句:“你们在这争是在蹭进度条,还是觉得小混蛋能活过来?都起开,我要打扫这里了,说不定还有意外发现。” 谢烟辞和南璟闻言看到一点魂魄在游荡,那个透明的小东西很熟稔地来到这边,然后围着谢烟辞转,让她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你没有欠小芜的,这笔账为师自己会跟傅家要回来,来生有缘咱们还做师徒,希望你到时真的放下了执念。” “啧,你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个师尊。” “可别在这说风凉话了,快把我宝贝徒弟的奖励发出来,不然我告你私吞福利。” “又没说不给,但是可能要延迟个几十年。” 几十年后什么都变了,何况这个时空还在不在都不一定,毕竟世道就是世事无常。 南璟担心的还是尚允诺和施故的缘分就这么断了,虽然不是什么天定良缘,好歹曾经对方还是真的对小混蛋上过心。 无不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傅东泣和伊澜啊?就给个出场挂名就完事了?” 谢烟辞脸色变了变,“人家都回去当魔尊和妖王了,真想不通咋还安排伊澜和咕咕的感情,你该不会有牛头人的爱好吧?” 当她知道这个以后,真的很想给南璟一锤子,再让夏北暖直接用火给烤了,反正这家伙啥都不怕,也不怕死。 被质问的南璟只好解释:“那还不是为了丰富业余生活。你也知道最近修仙都是要考核的,不能总是按照以前的套路。我这最后不是圆回来了,小混蛋娶不到伊澜,好歹还有个娃娃亲对象不是?” 无不知在旁边补刀:“娶不到你,就娶你女儿系列。” 谢烟辞想到傅家还有傅东泣那个拽样,最后选择忽略这些恩怨,“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南璟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谢烟辞没有回头,“把咕咕送过去当上门女婿,我就回去找小芜,顺便拿下傅鑫的狗头,给所有的弟子助兴。” 很多事不能直接说,要也不能全都怪天道,但是施故的遭遇给了她一定的启发,傅鑫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只想把傅东泣培养成新的傀儡,却没有想到那是带着记忆转生的魔尊,所以最后傅家没有成功。 此次让施故提前结束了漫长的旅程,结果依旧是不尽如人意,这对谢烟辞而言也是个打击,那可是从出生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她花费心思教导出来的徒弟,希望对方能够乐天知命,不想却还是害了咕咕。 终究是亏欠了施家两代人。 …… 二十年后。 已经成了将军的施汝代表施家参加尚允凤的寿宴,也是新帝的登基庆典,一切都好像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已经当了多年女帝的尚允凤对着施汝点点头,然后让人把一些贺礼分别送给了太上皇和她的父后,随即与人闲聊。 “时间过得好快啊,你与朗铁冰都快要做祖父祖母了,若是皇姐还活着,可能……” 说到这,尚允凤的眼里闪过惆怅,自从二十年前解决了白家的事,她看到尚允诺带着活死人一样的施故回来,想着和对方和解,谁知从园和对方都消失不见了。 过了没多久,施琅月病逝,施汝接替了她的位置,一直等到几年后才和朗铁冰成婚,而倒流国已经让别的皇子继承,朗铁冰也接走了母妃。 之后女帝也退位给了尚允凤,似乎从未问过尚允诺究竟去了哪里,而是选择和凤后隐居在别处,很少回到宫里。 一直到尚允凤的孩子出生,她收到了尚允诺的信件,对方多年来都在守着施故,只是那个人还未醒过来,皇姐的身体每况愈下,终于那封信成了绝笔信。 她没敢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就是怕他们知道后会难过,委婉地转告了施汝以后 ,对方也不再去找施故的下落,毕竟尚允诺又不会真的舍弃咕咕。 施汝叹了口气:“陛下这是也想退休了吗?” 若徽国这些年被尚允凤管理的风调雨顺,她也就放下了之前的偏见,就是有时候会想起施故和母亲,以及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尚允凤自嘲地笑着:“我又不是皇姐可以说走就走,思儿这孩子性格倒是有些像她,等过几年再说吧,说不定我也能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 她坐在这里想尚允诺说提前退休,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以前觉得皇姐没有把自己当姐妹,可是她不也是如此。 此时有人送了个盒子给尚允凤,她打开一看是姐弟三人的画像,还有一本治国策略,看笔迹就知道是尚允诺的,等她想问小厮是谁送来的,小厮已经走了。 已经嫁为人夫的尚允月看到她流眼泪,皱了眉,“思儿又闯祸了?” 尚允凤摇头,“没有。是一个来不及见面的故人罢了,她不想露面,那就算了。” 看来尚允诺还是放不下若徽国,那她只好叮嘱后人莫负家国。 殿外。 小厮走到没人的地方变回了尚允诺的样子,然后直接回到妖界,去了一个没有过多摆设的洞府,看着躺在那沉睡的人说了些事。 大致是二十年来关于自己游离各方的事,其余的就是观察着那人的反应,然而除了呼吸,并没有别的。 伊澜走了过来,“自从你十年前把她带回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 她也没想到施故就是当年定亲的孩子,还好和这人的纠缠结束了,不然真的成了家庭伦理大悲剧。 尚允诺很无奈,“我若是知道上次是最后的劫数,就应该早些劝施故走。当年也没想过会成为二人的孩子,在那之前,我只是个坠入南海的亡魂,施故把我当成了泡沫捞起来。有好多次,我想提醒她任务的危险,可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在施故被蛊惑后,她同样被徐兴阳忽悠了,以为是在救人就举起手中的剑帮施故斩断心魔,没想到徐兴阳暗中使坏,让她错手杀了人。 尚允诺从那以后就关了很久的紧闭,直到前段时间时空扭曲,找到了南璟,双方做了小小的交易,才有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闹剧。 伊澜笑了,“老汪说的没错,有些东西确实很难分对错。” 若不是尚允诺失踪了,她不会傅东泣再次投入比赛里,遇到施故以后,只是觉得这孩子很投缘,也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不是爱情。 施故做的那些事不是不能理解,但她不能耽误这孩子,何况傅东泣虽然是个精分,可她这辈子还真的认定了对方,于是就趁着任务完成之前,和施故说个明白再也没有见面。 自从离开了人界,尚允诺倒是很少去魔界,也从未见过所为的父亲,听说他现在还是很喜欢穿女装,她想着可能是傅东泣之前做女人习惯了,所以就继续和伊澜这么处下去。 这时有个小妖怪说:“大王,兽人族的族长过来了,她还带着夫婿还有个年轻人,说要和公主相亲。” 伊澜看了眼尚允诺,“我去把人打发走。” “不用。” 尚允诺习惯性地看着被保存好的橘子灯,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跟着追到了门口发现有三双脚,分别是没有掩饰兽耳的胡朔,和满脸不爽的无池,要以及那个…… 她看着那个人张了张嘴:“施故 ?” 那人捡起了橘子灯,对尚允诺笑:“嗨,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看,烂尾专业户是我没错了,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