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红装 红色中心笔 著 完本 免费 古代言情 热血江湖 青砖绿瓦,陌上花开香染衣;朱门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她将一团绣球抛与了他,他却说他家仇未报,何以成婚? 当她绝世容颜家破人亡之时,他与他的姐妹们正游侠江湖,匡扶正义。 她想问:他心中可有她半点位置? 他却说:她是他的妻,一生的责任。 江湖是非,恩怨情仇,英雄年少偏爱纵横天下。 作者自定义标签 励志 热血 策马江湖 职业高手 第一回 如今少年秘境练功 当年街边小小乞娃(1) 在蜀南有一座小有名气的仙山,叫做“五仙山”。它有五座山峰,如缥缈立于世间的仙女,因而得名。 山峰中的空旷草坪上,有一少年在苦练神功。瞧这少年,腿也长来臂也长,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英俊潇洒,身体格外壮实。 远处还有手执各种兵器的“人”。这些人就像受了定身法一样,动也不动。他们队列有序,形态逼真,作势攻击。仔细看,原来是木头制作的桩子。 这少年看看上去二十出头,功夫却不浅。 你瞧他:一伸胳膊,一甩腿,时而就地一滚,蹬空就是一脚;时而又是一个前扑,双手着地一撑,双脚离地腾空蹬天;时而又是双手在眼前虚晃,突然下蹲跃起,上身后仰,双腿平蹬,左右脚交替踢出;时而又是快跑几步,跃起腾空,出右脚猛地平踹出去,顺势落下两手扑地;紧接着就是一招“乌龙绞柱”,两腿在空中一剪一旋转,头颈用力,双手一撑地便站了起来。 练完这趟拳、腿功夫之后,少年来到一旁的石桌边的石櫈上坐下,若有所思。 这少年是谁,叫啥名字?唉,真可怜,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实姓名叫啥。他只知道师父姓柳名天行,师父又叫他盖儿,当年上山师父给他取名柳盖。 年龄越长,他越想要明白自己的身世。 他想他的身世,思他的父母。 师父曾说过:“要弄清你的身世,其实也不难。你身上有三件物品,约莫证明他的身世。” 哪三件物品? 一件是挂在柳盖脖子上的“蝴蝶玉坠”,一件是揣在衣兜里的“一串彩珠”,还有就是一双“铁筷子”。 柳盖常想:只要有人识得这其中一件物件儿出自何处,也就有可能查到他的身世,甚至连父母也能找得到。 师父曾说,等他艺成后下山,慢慢去查实。 师父上一次下山办事,说顺便替他打听打听有关他父母的消息,可是没查到什么结果。 这一回,师父下山已一年有余。他天天都在盼着师父回山来,不知师父这一次回来,能否给他带来好消息。 柳盖却不是只想着犯恼身世,增添愁绪。师父交代的功课,他可从不敢懈怠。师父不在山中,他依然日日苦练。 他在练的是什么功夫?凡是练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他练的是一种腿功,这腿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神腿三步”,又有江湖人称“三步腿”。 这工夫名字不咋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硬核工夫。 何为三步腿?那就是在与敌实战中,距敌仅三步:出左脚,跨右步,飞起左腿击敌右侧。或出右脚,跨左步,飞起右腿击敌左侧。再有迎面击敌:左脚钉地向左侧身,飞起右脚分下、中、上三路击敌正面。或者右脚钉地向右侧身,飞起左脚分下、中、上三路击敌正面。要求出腿神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全真全假,敌人就弄不清你用哪条腿哪只脚,从哪个方向攻来,那是防不胜防。 更重要的,这腿法只有三式共十三招:第一式有三招,叫“三招不伤人”,就是练功到至高境界,力度拿捏精准,收发自如,所使每一招在即将触及对方的一瞬间,能突然收住,取胜不伤人,只有威慑人。 这第一招叫“锁腕夺刀剑”,用来对付持械之人。飞腿用脚钩锁对方手腕,使其刀剑反向平削对方颈脖,迫使对方撒手扔了兵器。 这第二招叫“洗脸不用手”,用来对付徒手搏斗之人。飞起一脚在对方面门上,左右滑动并迅速贴上,使对方仰面跌倒。 这第三招叫“脚蹬风火轮”。这是一招主动攻击的招,就是攻敌下盘,自己顺势躺地,在对方倒下之际,一脚托住其肩臂,另一脚托住其殿部,借势飞速旋转,然后停下,托殿之脚一松,对方飞弹而去。 第二式有五招,叫“伤人不及命”,用来惩治那些为非作歹,顽固不化,死不悔改之徒,也是练功到至高境界,遇敌方功力越高,我自功力越强,招招能废人武功而不害其命。 这第一招叫“愚公移山”,这是攻击型招式,近距离攻击对方下、中、上三路。 这第二招叫“天外来客”,这是远距离攻击对方中盘。 这第三招叫“举火燎天”,这是以静制动的招,当对方攻到近前,突然一个侧倒身,迅速飞起一脚,攻击对方的中盘。 这第四招叫“蚂蚁撼树”,这是以弱胜强,四两拨千斤的招,当对方攻到近身,故意让其打上自己,使其不备,一绕身到对方背后,迅速提膝撞其后腰。 这第五招叫“就地取材”,这是以一脚跟为圆心轴,另一脚尖钩地,快速旋转身体,飞起尘土沙石射向对方,趁对方护眼之机,出腿攻击对方中盘。 第三式也有五招,叫“绝命只一招”,用来惩治那些长期残害无辜之人,十恶不赦之徒,也是练功到至高境界,招招能取人性命。虽然练功者必练,但是祖师规定禁用此式此招,非十恶不赦之徒,绝不能使用此招。 这第一招叫“石破天惊”,就是跃身飞起,曲腿攻击对方中盘。 这第二招叫“和尚撞钟”,抬腿脚尖绷直,冲撞对方当胸。 这第三招叫“炮打翻山”,一个前扑,双手着地一撑,双脚反踢,一个倒立脚蹬天,收腹一躬身,手上用劲撑地,一飘身跃过对方的头顶,迅速提膝撞其后腰。 这第四招叫“二龙抢宝”,就是跃身飞起,双腿连环踢出,剪向对方颈部,挥掌击其头顶。 这第五招叫“排山倒海”,飞身旋转,双脚连环踢出攻击对方的上盘。 这神腿三式十三招,最难练的是第一式,它要你做到“取胜不伤人”,简直是太难了,如果练功十年,那这第一式就得练功五年。 柳盖的师父,便是江湖人人称赞的“神腿”柳天行。柳天行守着这独门腿法,傲视蜀南群山。 江湖中会腿功的人,为数不少,但要练那柳天行的独门腿法,是很难的。练他这门腿法的人,不但体质要相当好,而且思维敏捷,智商在线。 柳天行对弟子要求甚是严格,绝不能含糊。这腿功有妙处,也自然有害处。如果练不成功的,是绝对不能练的,否则,腿功没有练成,反而到成废人一个。 是以,山中练武场上没有更多师兄师弟陪着柳盖练武,有的只是那些不会说话的“木头人”。 第一回 如今少年秘境练功 当年街边小小乞娃(2) 柳盖休息了一会儿,又起身走向前面的木人桩。 你瞧这些木头人,有“提刀”的、有“拿枪”的、还有“捏棍”的、更有赤手空拳“挥臂”的、“踢腿”的,一个个做势欲战,形象逼真,细细数来,足有三十六“人”之多。 这柳盖来到这些木头人前面,一个纵跃,一招“鹞子翻身”便飞身进到了那帮木头人里面,就见他在一个个木人之间行来蹿去,挥臂击掌,抬腿踢“人”。 瞧他在“人群”里,一会儿从举棍的“人”背后蹬上一脚,一弹又到了“舞剑人”的眼前,当心就是一掌,随即又是一个“后空翻”,就落在了一“提刀人”右侧,来个右侧身,起左脚蹬在其腰间。 正当他练得十分投入之际,突然间一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从何方向,仗剑蹿到了他的身后。 好一个柳盖,反应真神速,顿感真人到,迅疾一招“旱地拔葱”,双腿微曲,两脚尖蹬地,双手上举,硬生生从人群中飞了出去,落在一边的草坪上。 是真的有人到了,而且是一个头上罩着黑巾的蒙面真人,挥剑一招“长虹贯日”,从柳盖背后直刺而去。这蒙面真人一剑刺空,也是飞身纵出了那些木人,这柳盖与蒙面人之间好似有一股“引力”一样,那蒙面人又到了柳盖后背,迅速击出左掌。 这柳盖见势不妙,立即一招“炮打翻山”,一个前扑,双手着地一撑,双脚反踢,一个倒立脚蹬天,两眼从下往上看,这才看清是这个蒙面人,又挥剑向他小部平削而来,柳盖随即收腹一躬身,手上用劲撑地,一飘身跃过蒙面人的头顶,同时顺手摘取了那蒙面人罩在头上的黑巾,落地站好喊道:“师父……别玩了……您刚回来,休息一下……” 原来,这蒙面偷袭之人正是神腿柳天行。 他为什么偷袭柳盖,而且还是致命狠招?他自有分寸,自有道理:他不过是检验爱徒,在他离山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练功有没有偷懒,是原地踏步呢,还是有所长进。今天一测试,爱徒只在一招之间就除去了他的面巾,他并不感到羞愧,反而是很自豪。 瞧他被摘去面巾后! 一个白发白须飘飘,青衫着身的瘦高老头站在那里。看他年纪约有七旬,一个转身,与柳盖来了个四目相对。 这柳天行心中思付:“这个傻小子……真是一个练武奇才,这一年多,进步神速,照今天情形看来,他已步入当今武林一流水准”。 “师父!”柳盖恭敬唤道。 这柳天行微微一笑,说道:“盖儿……为师这次下山没有白跑,给你带来了个好消息。”柳天行走向那石桌石櫈坐下。 “师父……是查到我父母的下落了?”柳盖一边说话,一边走,掩不住那些迫不及待。 “不是……”柳天行回答很干脆。 “那又还有什么好消息呢?”柳盖从屋里出来,右手提着茶壶,左手拿着茶碗,边走边嘀咕。这智商高不高还未定,情商倒是堪忧。他那样子很是失望了。 “我在西北的一个小镇上,听到有丐帮弟子在寻找打听一双铁筷子的下落。我在想,莫不是你那一双。”柳天行很认真地说道。 柳盖顿了茶壶,嗓门儿颇高:“哈哈……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盖儿:去把你珍藏多年的铁筷子拿出来。”柳天行望着弟子那一脸喜出望外,说道。 那柳盖一听师父喊他把那舍不得扔掉铁筷子拿出来,马上就往屋里跑。柳盖拿了筷子出来,放到石桌上,柳天行一见那铁筷子,眼前便呈现出十六年前的情景。 神腿柳天行年轻时游侠江湖,一是为了惩恶扬善,二是为了寻找一个最佳人来收作弟子,传授神腿绝技。 那个深秋的下午,他来到西北与蜀北相交的一个小镇上。天上下着灰蒙蒙小雨,在一个小街口的房檐下,蹲缩着一个约有四、五岁的小男孩,他穿着单薄而破旧的衣衫,手里拿着一只破碗和一双黑漆漆的筷子,两只鼓得圆圆的大眼睛,瞅着每一位过往行人,乞讨。 看他可怜,小小年纪一个人在那里乞讨,柳天行就给了他好几个铜钱。小孩真懂事,站起身来接过铜钱之后,躬身施礼说道:“谢谢大伯的赏赐……” 这柳天行听他很有礼貌,不免就多瞧了几眼:小胳臂小腿修长,苦难中仍旧掩不住在同龄人之中的优势。 柳天行心中一阵惊喜:“这种人才……不正是我多年来一直要寻找之人吗?” 柳天行伸手去夺那小孩手里的破碗,可那小男孩没等他大手触及到破碗,往后右退一步,一缩那拿着破碗的右手便藏到左腋下。 “哈哈……我给了你的钱,连一只破碗都不肯给我?”柳天行故意逗他道。 “嗯……不行……那是我吃饭用的家伙……给了您……那我怎么办?”小男孩不甘示弱。 “哦……那你叫啥名字?爸爸妈妈呢?”柳天行蹲下身来小声问道。 “我没名儿,爸爸喊我‘幺儿’,妈妈喊我‘捡儿’,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叫啥名字。”小男孩偏着小脑瓜子看着柳天行。 “呵呵……‘捡儿’……难道你是捡来的?”柳天行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我爸说是他生的,我妈说是她捡的,男人生得出小孩吗?”小男孩说。 “那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咋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柳天行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都三天没见他们了。”小男孩颇显无助,“那边赵大叔说我爹被抓了壮丁,我娘跟着追过去了……我不相信!”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给你饱饭吃,还教你一套功夫,等你长大了回来找他们。”柳天行诚心邀请道。 “要是跟你走了……那爸爸妈妈找不到我,该怎么办?”小男孩有些犹豫地说道。 柳天行心里唏嘘,这小孩已是孤儿无疑。 “没关系呀……等以后你长大了再来找他们就是了。”柳天行回答道。 第一回 如今少年秘境练功 当年街边小小乞娃(3) “有饱饭吃,不受冷,嗯……要得……”小男孩犹豫了一阵,居然点头答应了。 “好……那你把手里的碗筷都扔了,跟我走吧……”柳天行心里高兴极了。 可这小男孩只把破碗给扔了,而把黑筷子收起往腰间一插。 这柳天行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拿过黑筷子瞧了瞧,这是一双有八寸长,并由一根八寸铁链连着的“铁筷子”,而且上面还刻有“丐帮”二字,这才明白了。 在路上,这柳天行就亲切地叫他“丐儿”,来到了“五仙山”上,不知他姓氏名谁,便给他取名“柳盖”。大家就叫他“盖儿”。 柳盖上得山来已有十六年。春来冬去,他苦练十六载,如今探得那铁筷子的线索,让师徒俩都非常激动。 “师父!那我现在就可以带着铁筷子下山寻亲去喽……”柳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行……”柳天行回答很干脆。 “那……又是为什么?”柳盖心中有些不解。 柳天行慢慢解释道:“你至少要闯过这里的‘十二木人桩阵’才能下山去!当年,你师兄易中友也是闯过这‘十二木人桩阵’才下山。你师兄已经下山二十多年,多年磨练,别说‘十二木人桩阵’,现在闯过‘二十四木人桩阵’肯定是没问题的了,说不定那‘三十六木人桩阵’也能闯过。他现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快腿易中友’,是蜀西的总捕头。” “难道与平时练的木人桩有区别?”柳盖问道。 “当然有区别喽……你平时练的都是单个不动的,现在你要闯过的是多个木人桩而且会动的,并且你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阵中‘人’至少被你打中一次,否则破阵失败。有‘六个木人桩阵’、‘十二木人桩阵’、‘二十四木人桩阵’、‘三十六木人桩阵’四种。”柳天行进一步解释道。 “那我就从‘二十四木人桩阵’开始闯。”柳盖真有些急了。 “可以……不过……你如果没有闯过,消耗了体力,再回转闯‘十二木人桩阵’也不一定能过哟……到时你就别后悔呀……”柳天行有些担忧。 “师父放心,请您相信弟子的势力。”听起来,这话有些托大。 “好……你先去准备,为师这就去布阵。”柳天行说完就朝另一个小房子走去。 只见那柳盖走到一个装有石灰粉浆的小池子边,便轻轻走了进去,一弯腰,双手也插了进去,然后又慢慢起身走了出来,你看他双脚双手都沾满了石灰粉浆。 再往那些木人桩看去,不一会儿就有“二十四个木人”整齐地站成了四排。这“二十四个木人”中,有“六人”是赤手空拳,另外“十八人”有“提刀”的、有“拿剑”的、也有“握棍”的、还有“使枪”的……各执兵器不一样。 看那柳盖沾了石灰粉浆就来到距木人桩阵约两丈远站住。这时,只见木人桩阵中央飞身跃出两个赤手空拳的“木人”来,落在柳盖前面,并往阵中一指。 那柳盖见状便向左侧身,左腿微曲,右腿抬起过头,脚掌朝前。这就是他神腿三步的起手亮相之式,亮相完毕,放下右脚,跨出左脚,飞身就跃进了木人桩阵的中央。 这时,整齐的四排木人,突然走动起来,不一会儿,那赤手空拳的六人便走成一个圆圈,把柳盖围在当心,而那些手执兵器的十八木人也走成了一个大圆圈,围在了六人圈的外面。 柳盖识得此阵:“这是‘二十四木人桩阵’中最厉害的‘双环阵’。我既不能用第一式的温柔招,也不能用第三式的绝杀招,只能用第二式的招来打败它们了。” 这柳盖想到这里,便迈开步伐,在那帮“人群”中游来穿去,拳、掌、腿、脚,挥来打去。 你瞧他一会儿从“六人圈”内飞身到了“十八人圈”内,但一会儿又被逼回到“六人圈”内。这样一来,“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半,而中他招“人”还不足一半,他真有些急了,只见他双眼一愣,便使出一招“就地取材”,在蒙蒙尘土中,那“六人圈”的“人”,一个个就被踢了出去。 这时的柳盖真是急红了眼,瞧他一时在“提刀人”的肋下一脚,反身又扑到了“举棍人”的背后,抬脚就是一招“天外来客”,那“举棍之人”就像断线的风筝,连人带棍还拖着一个使钩的从“人群”的头上飘了出去。 这时的柳盖双眼滴溜溜乱转,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便扑倒在地。那帮“木人”见状便一齐扑了上来,哪知柳盖迅疾就是一招“鹞子翻身”,从各种兵器将至之前腾空而出,众“木人”扑空围成一团。 这时的柳盖便飘飘然落在“人圈”的背上,脚下用劲飞跑了一圈,那些“木人”便纷纷跌倒成一堆。只见柳盖又是一个后空翻,落地扎马蹲步。 这是怎么回事,柳盖不是扑倒在地了吗?原来那只是他所用之计:那帮“人群”也是飘来闪去,非常灵活,要打倒它们,费时又费力,实在是不易。于是就佯装滑到,诱敌扑上,省得追着一个一个地打。 这时有人在鼓掌,只见柳天行从那操控室走了出来,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盖儿,恭喜你在规定时间内,破阵成功。” “师父:我还需要破‘三十六木人桩阵’吗?”柳盖看到师父来到跟前,就急切地问道。 “可以不破了,就此下山。你如果还要继续破‘三十六木人桩阵’的话,以你现在的功力,要在三天以后才有能力破阵。”柳天行解释道。 “那我就不用等那三天了,这就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启程。”柳盖简直有些等不及了。 “别忙……你这十多年主要练的是腿上功夫,下山之前,为师还要教你一些手上的功夫。”柳天行看着柳盖继续说道:“你可看好了……” 柳天行说完便顺手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又说道:“你现在可以向那些木人中的任何‘人’攻击。” 第一回 如今少年秘境练功 当年街边小小乞娃(4) 柳盖一看距那些木人足有六丈之遥,便使出一招“天外来客”。 只见他迅疾起身跨步,直奔一徒手木人,飞起右脚踢向木人裆部。 可是,刚好有一片树叶带着强劲挡住脚尖,无法踢到木人,柳盖看到树叶后一瞟眼,不知什么时候,师父已到了木人右侧五丈远的地方,手上已没了树叶,而那片树叶却已沾在了自己的脚尖上。 “这叫‘一招救人’,是要催动内力到手腕上,再运功到手指上,将树叶掷出,距离、力度拿捏准确,就能把人救下。”柳天行看到柳盖有些疑惑,进一步解释道。 “前面学的都是些打人的招,这一招真好,有人危难时用来救人。”柳盖是满脸的笑容。 “切记:救人不伤攻击者最好,万一失误,也不能伤得太重。尤其是没有树叶,捡起的是小石子,更要小心,以免结下不解的仇家。”柳天行警告道。 “好的……我一定记住。师父:还有些什么功夫呢?能教教我吗?”柳盖着急地问道。 “还有一套掌法,名为‘奔雷掌’,当功力达到极高境界,便可以隔空伤人,一般是要触及才能伤人。”柳天行说着便演练了一遍奔雷掌。 只见他口念招式:“五雷轰顶”、“奔雷当胸”、“雷击后心”……打完这趟掌法后,柳天行又说道:“为师这掌力还不足隔空伤人,也许你以后能。” 柳天行说完,再拿起那铁筷子说道:“再有就是这双铁筷子,既可以把它当成‘两节棍’使用,又可以把它当成‘判官笔’来使唤。为师的这把铁骨折扇也是一件兵器,展开便是一把‘无柄阔斧’,合上又是一根两尺短棒,亦可挡格、点打、戳。这两件兵器,一展一合就成了四件兵器,在实战中,各种兵器都有它的优点,也有它的缺点,要用己之优点克敌之缺点。” 柳天行说完便把先前偷袭柳盖时,所使之“剑”取出,先前没有看仔细,误看成是一把“短剑”,其实是一把铁骨折扇。瞧那展开后的铁骨折扇,是八根扇骨架由一排密密麻麻的短小铁链连接而成,做工之精细,非能工巧匠之杰作不行,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显得非常精致而美观。 “这把铁骨折扇是你祖师爷传下,也是我派神腿之祖传至宝。这次你下山,除了带上你那三件宝贝之外,为师这把铁骨折扇也给你,以后难免与你师兄相见,你们未曾见面,他视了此扇,就如为师亲临,见面也不会为难你的。看好了……为师这就教教你这两件兵器上的功夫。” 柳天行说完便一展手中铁骨折扇,便使出了无柄阔斧“三板斧”的招式。 旋身拦腰“一板斧”:左手立掌于胸前,右手捏住扇柄一伸手,左脚跟为轴,身体旋转。 纵跃起身头顶立劈“二板斧”:双脚腾跃半空,高举握“大斧”的右手,向下力劈。 海底斧旋脱手“三板斧”:双腿微蹲,身体微曲,斜目直视,一抖手腕,阔斧脱手飞旋,绕场一周,再回到手中。 柳盖接过师父手中铁骨折扇便演练起来,只见他一手拿着铁骨折扇,一手拿着铁筷子,左右挥舞练招:一会儿是“指东打西”,一会儿又是“上戳下打”,一时又是“左右逢源”。练得那个认真劲儿,就甭说了,大概是想到快要下山的缘故了吧,看看天色已是黄昏仍然还在苦练。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想到即将下山,许久不能入眠。 次日一大清早,那柳盖便早早地做好饭菜,只等师父吃罢饭,就拜别下山。其实那柳天行早已起床到后山去了。柳盖趁着师父还未回来之际,就把那行李收拾停当,那串“彩珠”和“蝴蝶玉坠”都拿来挂在脖子上,藏在贴身的胸襟下面,手上还拿着那双铁筷子。 师徒吃罢早饭,那柳盖头戴书生帽,内穿小衣襟短打扮,外套青布长衫,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饱学诗书的青年才子,再把行李袋往肩上斜挎,左手拿着那双铁筷子,右手就捏着师父那把铁骨折扇。 这时柳天行拿来了银两及银票,交到那柳盖手上说道:“盖儿啊……临下山之前,为师还要嘱咐你一番话,行走江湖切记!” “学无止境,武学境界,博大精深,要虚心学习,不能骄傲自满;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但又不能恃强凌弱;对于那些武林败类给予应有的惩罚,只要他还有悔改之心,也不能轻易取其性命。” 柳天行停下,喝口茶继续说道:“对武林前辈及平民长辈都要尊敬,不得傲慢无礼,即使是同辈或者晚辈也要礼让谦逊,不得欺凌弱小;更不能轻易显露为师是谁或者借他人之威名来助长自己之威风;你这次下山,主要是查询双亲,也许丐帮对你的帮助最大,但武林盟主洪泰以及‘西北双刀’顾彪,可能对你也有帮助;以后有什么难以解决之问题,你师兄易中友是官府中人,是蜀西总捕头,也许他能帮上一些忙;待以后你查实身世之后,既可行用你父母给你所取之名。” 柳天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如果以后为师有什么事需要召见你,自会用那信鸽传书于你。你这次下山,除了你那三件寻亲宝贝之外,为师这把铁骨折扇,它不止是当两三件件兵器使用,还有一个用途就是一个方向标。” “啊……他还能指引方向,真是太好了。”柳盖有些激动。 柳天行继续说道:“当你迷失方向之时,可把它平放在地上,顺手一旋转,待停下之后,扇尖所指的方向就是正北方向,扇柄所指的方向就是正南方向,你的右手是正东方向,左手是正西方向。” 柳天行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来演示,最后站起身又说道:“你这次要去的目的地,是西北与蜀北相交的一个小镇,可向那里的丐帮弟子打听情况,丐帮人多势众,不可小瞧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 红装女子侠惩恶少 柔情少女绣球奇缘(1) 师徒临别,柳天行啰里啰唆一大堆话。 正当柳盖要叩头惜别之时,柳天行一摆手,眼望远处,告诫道:“江湖凶险多,‘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遇事多冷静,细思考,切不可鲁莽行事。” “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待徒儿了结心愿,就可返回山来侍奉您老。”柳盖依依不舍地跪拜下山,那真是一步一回首,而柳天行也是冲着柳盖直挥手。 柳盖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一路走下山来。初春的天气,灿烂的阳光下虽有些温暖,但也还夹着冬末一丝丝的寒意。一路行来,约莫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一个集镇。 柳盖不知今天是“二月二”的好日子,集镇上热闹非凡,柳盖是初次走出大山,看到什么都有一种新鲜感,瞧那处处欢歌笑语,人人喜气洋洋。小孩子手上玩着的是“小金龙”,嘴里哼的是“龙”的小曲。由十多个大人举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金龙”,挥舞着,敲锣打鼓,走街串巷,有些观看的人紧跟其后,呐喊着,高唱着龙的曲调,这真是“祥龙抬头,甚喜欢歌,翱翔苍穹”。 那柳盖看得正起劲,突然感觉到,手中的铁筷子好像有人在抽动,回首下看,一个衣衫单薄的,头发凌乱的小女乞丐正捏着筷梢,柳盖立刻问道:“你想要这筷子吗?” “嗯……我想看看。”小女乞丐点点头。 “小妹妹……那可不行……这是我的东西,我给你银两都可以。”柳盖拒绝道。 “妞妞:还不谢谢少爷的银两。”这时走来一个五六十岁的乞丐老头一拉小女乞丐,说完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柳盖手中的铁筷子。 瞧那边又游来两条“巨龙”,摇摆着身躯,齐头并进,人们高唱着,吆喝着,好似在庆祝今年又是一个祥瑞的丰收年。虽然这里热闹好看,但也不能逗留太久,观赏了一阵子,便一路西北行进。 一路无事,这一日便来到了蜀西地界的山路上,发现有人在距他不近不远,尾随于他。那柳盖心中明白:不知什么人有什么企图在跟踪他,说不定就是冲他那铁筷子而来的,也就假装没发现,继续往前走。 转个山坳,前面又是一个集镇。哦哟……也是热闹非凡,耍杂卖艺的,做生意买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你瞧那边一个壮汉肩顶竹竿,弯弯的竹竿顶上还斜挂一个人。再看这边还有一个姑娘躺在长凳上,双脚蹬大缸,缸上还坐一个大汉,缸內还蹲着俩个姑娘。看到这些,柳盖也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脚劲,那连人带缸是好几百斤。在博得大家的一片欢呼声、掌声后,这杂艺班的一个小姑娘,便双手托举着木盆,向大家收取银两。许多人便往木盆里丢铜钱和散碎银子,柳盖也顺手投去了一些碎银。 “姑娘……只要你一脚蹬着缸,并用另一脚,接住这一锭银子,那就是你的了……”突然有人喊道。 大家寻声望去,见有十多人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阔少,手里拿着一锭银子做势要甩。 “这位大爷不可……我兄妹初次来到贵宝地,还请多多关照。”那杂艺班的为首壮汉赶紧冲那阔少一抱拳说道。 其他护缸之人,马上帮着蹬缸姑娘放下大缸。 “没本事接住呀?那好……你就先交五百两银子,就算我‘关照’你们啦……”那阔少双眼朝天翻了翻,蛮横地说道,手上不停地拨弄着那锭银子。 “这位大爷,我们刚撑起摊子,还没有赚到钱,哪有这么多银两,我们这就立即收摊走人。”那为首壮汉向其他人一挥手,大家便七手八脚地急忙收拾东西。 “那不行,你们摊……都摆了,不给钱就想走人,门儿都没有,兄弟伙,给我砸……”那阔少向手下一群人喊道。 那帮人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简直是无法无天。 那柳盖看得是义愤填膺,正要出手时,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给我住手……” 大家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装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哟哟……哟……还有打……抱不平管闲事的哈……呵呵……真是个俏妞。想管闲事,你有那个本事吗?”那阔少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红装女子说道。 “那你试试看喽……”那红装女子毫不示弱。 这时从那帮地痞中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可是,还未触及就被那红装女子左手反抓扭转,右手迅疾捏住其臂膀,只听那尖嘴猴腮之人“哎哟……哟哟……” “兄弟伙……一齐上……”那阔少见手下一眨眼间就被擒住,立马呼喊众手下。 于是,那十多人便一窝蜂地围住了那红装女子。看那红装女子真行,顺势将手中之人一推,随即便撞倒一人,又反腿一脚踢翻冲来的一人,横手一拳,又将右边一人打了个“四脚朝天”。跃来蹿去,左一掌,右一拳,不一会儿,那十多人便被打倒在地上翻来滚去,疼得鬼哭狼嚎。 红装女子最后一跃身,一伸手就揪住了那阔少的短脖子说道:“姑奶奶有本事吗……赔钱来……” “有……你有本事……我……我赔钱……”那不可一世的阔少说话都直哆嗦,随手就将那锭银子递给红装女子。 可是,那红装女子一推手:“不是给我,是赔他们。” 说着伸手一指那杂艺班的壮汉。那杂艺班的人,一个个正在擦血包伤,惊吓之余,不曾想还有一个女子出来为他们鸣不平。 那为首的壮汉接过银子说道:“谢谢侠女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小妞:算你狠,叫啥名?你等着……”那阔少在众人簇拥着临走时抛出话来。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家姑奶奶叫林芳,西北双刀顾彪是我师父,八卦刀林中豹是我爹。”那红装女子大胆地报上了师承渊源及家门。 “姑娘:你赶快走吧……你惹祸了……”围观人群中有人说话。 第二回 红装女子侠惩恶少 柔情少女绣球奇缘(2) “对不起,林女侠,是我们连累您了。”那为首的壮汉十分歉意地说道。 “姑娘:你今天所打之人是我们这一带的泼皮恶霸,他有一个武功很了得的表兄,这次他吃了亏,肯定是要去找他表兄,纠集那帮经常欺压我们的武林败类来对付你,他们人多势众,你快些走吧……不过,你也为我们出了多年来的一口恶气。”围观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姑娘:这钱我们不要,你还是拿着赶紧走吧……就别管我们了。”那为首的壮汉听了围观人之说,心中有些怕。 这也难怪,他们是卖艺之人,和气生财,不宜结下仇家。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如今算是摊上了。 “大哥:不用怕……其实我在寻找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我想在你们杂艺班里,有没有这样一位孤儿?”女侠林芳解释道。 “我们杂艺班的年轻人,就只有这几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及亲戚,没有您要寻找之人,我们这是祖传杂艺。”那为首的壮汉回答道。 “没关系,你们就赶快走别的地方去吧……我就不管你们的了。”女侠林芳说完,就朝向北的那条街,一溜烟跑了。 “难怪那姑娘胆子这么大,原来她师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刀顾彪。”围观人群中有人在说道。 “听说双刀顾彪早在三十年前,打遍两湖无敌手。”人群中又有人补充道。 那林芳走后,杂艺班的的人也就收拾起行装,向南的一条大道走了。 看看天色,已是中午,柳盖脚下不停,便来到一个挂牌“好再来”的客栈门口。 “客官:您是打尖呢还是住店?里边请……”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微笑着对柳盖说道。 “我吃完饭就走。”柳盖一边说话一边就往店门里走,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客官:您吃些啥?我们这里有鸡、鸭、鱼、牛、羊肉。”过来一个店小二问道。 “来一盘烧牛肉和一碗青叶菜汤吧,再加一碗大米饭。”柳盖回答道。 “好的……您稍等。”店小二说完就走内堂去了。 这柳盖说完放眼店内,人还真不少,吃饭、喝酒聊天吹牛,很是热闹。就在他隔桌上有四个中年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在聊,只听坐在下首的那人说道:“刚才在东街的热闹你们看到没有?” “去晚了,没看到,听说关包关大少遭了打。”旁边一人回答道。 “没想到那关大少平时欺压老百姓惯了,今天他却遇上了高手,吃了大亏,他去向杂艺班的讨要‘保护费’,砸别人场子,哪曾想,从天上飞来一个‘仙女’,哟……我可从来没看到过那么漂亮的姑娘,可说是‘天上绝无,人间仅有’,她轻飘飘落到地上,看上去挺温柔斯文,没想到她还是一个‘悍妇’,只三拳两脚就打得他们那群人哭爹喊娘,磕头求饶,那关大少还乖乖的双手奉上银子。哈哈……还真是大快人心。”坐在下首的那人模仿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 “你们知道吗?明天在花城更有热闹好看。”坐在上首的那人说道。 “有啥热闹?我外出都半年了,昨天才回来。”坐在右边的那人问道。 “明天是传统节日‘三月三’,那米家小姐要在这一天‘抛绣球’招亲嘛……米老爷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放出了话来:只要是有志未婚男青年,不论天涯海角的人,都可以去接他家小姐的绣球,明天去应招的人肯定不少,前去看热闹的人也更是不少。”坐在下首的那人抢着说道。 “那米老爷是花城的首富,他就一儿一女,肯定搞得隆重嘛……年前他孙子三周岁,大摆宴席,就只丐帮弟子都坐了十多桌。”坐在上首的那人补充道。 “热闹到是可以去看,只是不去应招就行,我是有正事要办的人。”柳盖心中想到。 “客官:您的菜来了,慢慢吃。您也是去应招的吧……您如果不在这里住店,可能在花城中就不好找住处哟……”上菜的店小二继续说道:“明天外来的人太多,可能再过两个时辰,我们的客房也就客满了。” 这柳盖初出江湖,什么事都是新鲜事,心中有些犹豫:“看来我如果要去凑热闹,那还得先把住处定好,唉……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想到这里说道:“那就给我定个单间吧。” “好呢……您吃罢饭,可以先到房间午休,下午再到街上游玩。”店小二心中乐兹兹地走了。 吃完饭,便来到二楼客房,关好房门,放下包袱,推开窗户往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远处,有一人的双眼与他的两只眼睛正好来了个四目相对。柳盖心中想到:“难道这人就是一直跟踪我那人?我到要看看他想做些什么?”想到这里,便退回来,关上窗户便躺到床上午休。 把包袱和折扇压在头下,那铁筷子便斜插在腰间和衣而眠。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站了一会儿,见柳盖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伸手去摘他腰间的铁筷子。 可是,竟然没能摘下来,他哪里知道柳盖早已发现了,故意没有露相,暗中运劲于腰间,正当那人要再次用力拔时,说时迟,那时快,那柳盖一抬左手便扣住了那人右手腕,一下便坐了起来,两人就几乎头挨着头了。 惊得那人“啊……”的一声喊道:“你欺负人……” 他这一出声不要紧,倒是反把柳盖吓得赶紧松了手。原来,柳盖刚一抓住那人手腕时,就感觉非常细腻,心中正有疑惑,再一听那声音,立刻明白了,那抓住的是一个女人的手。 “你想要我的铁筷子吗?那是不行的。”柳盖双眼注视着那人惊恐的眼睛。 “今天算我圣手书生栽到你手上了,你想把我怎么样嘛……”那人看到柳盖惊慌的样子,反而镇定下来。 第二回 红装女子侠惩恶少 柔情少女绣球奇缘(3)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柳盖肯定地回答道。 “呵……你真够哥们儿,不是我要你的铁筷子,而我是受人之托,想借你铁筷’一观。”那自称是“圣手书生”的人一听柳盖不为难她,显得十分高兴地说道。 “是什么人想要我的铁筷子呀?”柳盖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万一失手,就给你传话,请你六月六那天,带着铁筷子赶去虹口镇见他,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那自称是“圣手书生”的人继续说道:“我叫武欢欢,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武欢欢是江湖上出名的“侠盗”,她年纪轻轻,却轻功甚好,女扮男装游历江湖。每次成功得手后,就在被盗人家中放一朵“红玫瑰”,她专偷那些贪官污吏来历不明的钱财,以及那些巧取豪夺的豪户之不义钱财,用于救济一些贫苦的人。 那些贪官污吏既恨她,又拿她没办法,她来无踪,去无影,官府经常悬赏抓她,每次都抓不着。她每次出手都有不同的扮相,以至于被盗人所描述的人都不一样,有人说是一个“书生”,也有人说是一个“乞丐”,又有人说是一个“悍妇”,更有甚者说是一个“山妖”,各说不一,但只有一朵“红玫瑰”是一样的,最后有人称她为“圣手”。于是江湖上就有“圣手书生”、“圣手神丐”、“圣手……”的各种传言。 那武欢欢走后,柳盖就躺在床上思索:“那是什么人要见我呢,为什么不在这里直接找我,要约到虹口镇,那地方在哪里,怎么走?还指明带上铁筷子,这一定与我的身世有关喽……满脑子疑问不得其解。算了……别想他的,答案总会有的。”想了一会儿,时间尚早,便起床下楼出去转游大街。 来到大街上放眼望去,茶棚酒肆,人来人往,说书唱曲,一片热闹景象映入眼帘。转悠了几条街,突然看到了上午那关大少,带着一群人,出了这家店,又进了那家店,像是疯了一样,东穿西蹿,好似在找人,柳盖看得明白,也不去理会他。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回店吃饭休息。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吃了些点心,便随着一帮人朝花城走去。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花城郊外,再走过一段路,就见路边树木上张灯结彩,处处显得喜气洋洋。再往前走,便看见米府宅院的大门,门前有一戏台,还有一宽阔大坝上都站满了人。人呀真够多,柳盖人高,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看。 巳时初刻,就见有人从米府出来了,走上那戏台,高声说道:“各位贵客:等久了,我是府上管家……羊运,大家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米府上下深感荣幸,我代表米老爷给大家说声谢谢。今天是三月三抛绣球、打花炮的传统节日,也是我家小姐定亲的大喜日子,凡是前来‘应招者’,就请靠前站,前来观看者,就请往后站。今天我家小姐一共抛出三个绣球,接稳了绣球的三个人,就是当上我家‘姑爷’的候选人了,这三个人自有府上仆人带入府内。再经过我家小姐考核过关者,既可与我家小姐定亲,在三个月之后的今天,即刻拜堂成亲。大家注意了,凡是到场者,要有礼节,不可无理取闹,若有故意搞破坏闹事者,一律送交官府查办。” 羊运说完便往台后人招手,于是上去三人,用红绸帘子将戏台四周围上。那管家羊运接着说道:“一会儿,我家小姐就从帘子里随意抛出绣球三个,只要你还没有拿住绣球,别人是可以抢的,但你若抢不着,那就不能再抢了,各位都明白了吧……”说完便向众人一鞠躬走下台来。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丫环搀扶着头上罩着红巾的小姐,进到了被围上的戏台中,这样一来,台下围观的人就看不见台上米家小姐主仆三人,而台上的米家小姐主仆却能看清楚台下所有的人。不久,有米府下人燃放起了耀眼好看的花炮。 一阵花炮燃放过后,台下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候着从台上飘下的绣球,有的伸长了脖子,有的踮起了脚尖,屏住了呼吸。又过了好一阵子,有人喊道:“来啦……来啦……绣’飘出来喽……” 只见一个带着彩带的红色绣球,从那台中央冉冉升起,慢慢地朝右边的“应招者”飘去,当那绣球落到一个人近前时,那人正伸手去抓抱,站在他身后的一人,举手对着那绣球就是一巴掌,那绣球顺势就飞开了。 这时,又有人喊道:“又有绣球飘出来喽……” 只见一个同样的绣球,慢慢地朝正面的“应招者”飘去。 这一来,就有两个绣球被众“应招者”,追逐着,这人尚未抓牢,那人便朝着绣球就是一巴掌,两个绣球便在众“应招者”头上飞来飘去,最后,有一个绣球,被一个大络腮胡子的青年牢牢地压在了身下,另一个绣球,则被一个大腹便便的青年牢牢地抱在手中,围观的人就跟着呐喊着,吆喝着。 就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第三个绣球飞起,像是离玄的箭一样,直飞柳盖面门,处于练武之人,保护自己的本能,一举手便将绣球稳稳当当地抓在了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等柳盖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听那羊管家高声说道:“三个绣球已有得主,下面就请三位公子随我入府。” 听到这话,那大络腮胡子的青年,左手拿着绣球,右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心中美滋滋的,昂首阔步走向那羊管家。 那大腹便便的青年用手拍拍绣球,向众人点点头,噜噜嘴,以是炫耀自己本事大,也是大踏步走向那羊管家,这二位很快就来到了羊管家跟前。 “这位公子走啊……他们在等你呢……”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来到了柳盖身边说道。 “啊……您是在叫我吗?”柳盖听到有人说话,赶紧回头问道。 “是呀……别人都高高兴兴地去了,你咋还不走呢?”那仆人催促道。 “大叔:我……我是来观看的,不是来‘应招’的,麻烦您把这绣球带给你家小姐。”柳盖说完便把绣球递给那仆人。 第二回 红装女子侠惩恶少 柔情少女绣球奇缘(4) “公子:这你可要亲自去给我家小姐说,我可做不了主。”那仆人一摆手,没有接他绣球。 那柳盖没办法,只得随了那仆人走到羊管家跟前,一行人便走进了米府。进了府院大门一看:高高的围墙将整个府邸围上,还有上厅上房,东厢客厅厢房,西厢客厅厢房,还有后花园,好大的气派。 不一会儿,便来到西厢客厅各自坐下,羊管家自走上厅去了,于是便有丫环给三位端来了香茶。三位互不相识的“候选人”,各自在心中想着要说的话,也不寒暄多说话,只是喝着闷茶等待米小姐的召见。 一碗茶过后,一丫环来到西厢客厅,对三位“候选人”说道:“各位公子,你们哪一位,先随我去见我家小姐?” “我最先得到绣球,当然是我先去喽……”那大腹便便的青年抢着说道。 “那好嘛……请随我来。”那丫环做了个手势说道。 那大腹便便的青年满脸喜色,跟着那丫环走出西厢客厅,从东厢客厅侧门走到后院去了。过了些时候,那大腹便便的青年又从东厢客厅侧门出来,看他那样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脸上的喜色不翼而飞了,走起路来已没有刚才的精神劲儿了。 紧接着后面又出来一个仆人,送他到宅院大门口说道:“公子……你走好……祝你另觅佳偶……这是我家老爷赏赐你的,可用做盘缠路费。”那仆人说完便递上了纹银。 那仆人刚送走了那大腹便便的青年,刚才那丫环又来到西厢客厅说道:“两位公子,你们又哪位随我去见我家小姐呢?” “当然是我喽……”那大络腮胡子的青年瞟了一眼柳盖,很肯定地回答道,那意思是在说“你小子就别给我抢”。 “请随我来。”那丫环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那丫环带走了大络腮胡子青年,柳盖低头在心中想到:“这小伙子相貌堂堂,英俊潇洒,那米小姐应该看得上,不会出难题考他吧……我一会儿与米小姐说明情况就走,我看她那么美丽漂亮,肯定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也不会为难我的。” 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一个女子轻声说道:“小姐有请公子入内询话。” 这柳盖一抬头,见那大络腮胡子青年已走出大门,眼前是一丫环,“啊……”的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随即起身就跟着那丫环往后院走去。 经过东厢客厅侧门便来到了内院,里边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丫环、仆人忙进忙出。不多时便来到了客厅,只见那头上罩着红巾的米小姐,早已端坐在客厅的一边藤椅上,旁边站立着一丫环,客厅的正面有一屏风,那屏风后面好似还有人。 柳盖正要抱拳开口说话,那带路的丫环却抢先说道:“公子,请坐。”说完用手一指米小姐对面的椅子,顺手接过柳盖手中绣球放置一旁。 随即又上前取下他肩上的包袱,柳盖只得把包袱给了丫环,并把手中折扇往腰间一插,坐到那椅子上,那侍立在米小姐身旁的丫环,随即便送过来了热气腾腾的香茶。 这柳盖接过香茶坐下,正要开口说话,那米小姐却先说话了:“请问公子尊姓大名,贵庚几何?” “哦……免尊姓……柳,大……大名……盖。”那么简单的一个问,这柳盖却回答得结结巴巴。 惹得那两个丫环掩口直笑,只见那米小姐身姿微微颤动,不知是笑了还是生气了。 “柳公子贵庚几何?家在何方?”那米小姐继续问道。 “这个……我得算算,对了,大约有二十一岁吧……家嘛……家……在蜀南五仙山上。”柳盖的回答,让那米小姐主仆三人听得是啼笑皆非,那两个丫环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年龄还需要计算吗?”那米小姐好像有些生气了。 “小姐息怒,刚才您这几个问题,在下实在很难回答准确。”柳盖有些急了。 “那你说说看,愿闻其详。”米小姐静下心来说道。 “唉……小姐:您就让我走了吧……我不是来‘应招’的,我是来观看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误接了您的绣球呀……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在下的鲁莽,恳请不要生气。”这柳盖终于说出了前面两次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心中如释重负。 “你想走……难道是没看到本小姐的庐山真面目,心中不乐意……”米小姐感到很是诧异问道。 “不不……不是的……我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氏名啥,还怎么来与小姐定亲呢。”柳盖鼓足劲儿解释道。 “怎么回事?能与我细细道来否?”那米小姐感到更是奇怪。 “说来话长,我是一个孤儿,我这姓名都是我师父给取的,我已跟随师父十六年了,在之前有几岁,我实在记不清了,我这次下山是要查询我的身世之谜。”柳盖简单地解释道。 “这个没关系呀……咱们今天先把亲定了,过后再慢慢查询你的身世也不迟嘛……”米小姐说得很是干脆。 “不行啊……小姐……”柳盖话还没说完,那米小姐立即又问道:“难道你已有妻妾?” “没没……没有……小姐您想呀……‘定亲’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吧,我这样一个孤儿,又无聘礼,怎么能配得上尊贵的您呢……”柳盖再次推脱。 “你没有聘礼,我也不稀罕什么聘礼,莫说你没有妻室,就算有,我也不在乎。你哪知道,今天的绣球咋就能直接抛向你呢?本小姐上台观察了那么许久,就只中意于你,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你知道吗?这方圆数十里,前来我家提亲的媒婆把门槛都踩破了,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络绎不绝,我全都看不上。在一个多月之前,本小姐决定抛“绣球”觅佳偶,你再三推辞,天不负我,遇得了你!你这诸多推辞,那是怕本小姐长得丑陋?” 米小姐说完便站起身,摘去了罩在头上的红巾。 第三回 痴情少女把芳心许 赠定情物夜逃深山(1) 看那除去了罩在头上红巾的米小姐,这才显露出了她的花容月貌:饱满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曲线分明高高的身材,丰满而不肥胖,能让每一个男子爱慕不已,好一个美丽的姑娘。! 那米小姐说的也是事实,上台那么长时间没抛绣球,她却在围罩中仔细观察意中人。早已认出今天前来“应招”的,其中就有不少是曾经上门提过亲的。所以,那先抛两个绣球都是幌子,她是武当山无尘师太传人,身怀绝技,那第三个绣球,一抛就准。 柳盖在心中称赞道,口中却说道:“不是怕小姐长得丑陋,而是怕别人笑话。再说,我还要去游走江湖查询身世,那不就耽误您的终身大事了吗?” “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定亲之后,我可以陪你去游走江湖查询身世。”那米小姐说这话时,已是下定了决心,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三人来,一个是老爷、一个是夫人,还有就是丫环。那丫环出来后,随即就把那屏风收起,米老爷和夫人又回到椅子上坐好。 米小姐这才起身对老爷和夫人一个万福:“女儿见过爹爹、母亲。” 柳盖见屏风后面出来的是米老爷和夫人,看那米老爷是身材较高而微瘦,两眼炯炯有神,有着花白胡须,和蔼可亲的六十来岁的老人。再看那夫人是慈眉善目,雍容华贵,约有五十多岁年纪。 柳盖一时不知所措,竟在口中结巴:“您……您们……” 仨丫环见柳盖惊慌得说不出话来,险些又笑出了声。 这时,那米老爷开口说道:“柳公子就不要再推辞了,你看今天来了这么多宾客,你要是走了,你让我们情以何堪……那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们了……” “是呀……你所担心的根本就不是问题,你如果执意走了,那才是个大笑话。”那米小姐又在一旁说道。 这时的柳盖脑子里一片空白,真不知怎么说,在心中反复问自己:“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柳盖呀柳盖,你干嘛要来看什么热闹,这回可好了,答应嘛……那不是在害了人家姑娘吗……不答应吧……怎么才走得了呀?” 米家人看柳盖无语,一家三口就当他已默认了。 于是,那米老爷又说话了:“贤婿……走……出去与亲朋好友见见面。” “好嘛……我暂且把今天这场面应付过去了再说。”柳盖心里这么想着,本不该说出口,而他却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便机械地跟着米老爷走,一会儿便走出了宅院大门外,见那大坝上已是摆满了桌席,宾客都围着那大方桌坐下,只等开席。 一会儿便来到那抛绣球的台上,米老爷非常高兴地对大家说道:“各位亲朋好友,谢谢你们光临寒舍,老夫今天喜得佳婿,全托大家的洪福。他……叫柳盖……蜀南人氏……”说完便一扯柳盖衣角。 柳盖急忙躬身施礼说道:“各位长辈、兄弟姐妹,你们好!晚辈承蒙米府老爷、夫人抬爱,小姐垂怜,今天喜得姻缘,那可说是小子三生修来的福气,谢谢大家……”说完便再次躬身施礼。 那米老爷接着便一抱拳拱手,八方作揖:“谢谢大家,请慢慢用餐。”说完便与柳盖一同退下台来回到府内。 这时,上房客厅已摆了一桌酒席,上席已坐有夫人、侧席上坐有一个二十多岁,看上去显得非常精明的小伙子和一个美丽的少妇,另一侧座的是米小姐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二人来到客厅桌席前,那米老爷自是去与夫人上席同坐,柳盖来到下席有些犹豫,突然,一丫环说道:“柳公子……您请坐呀……” 柳盖一听也不好推辞,只好坐下,米老爷用手指着小伙子说道:“这是你哥哥,名叫超强、那是你嫂子田勤勤,这小家伙是你侄子,名叫添丁。” 柳盖于是就向哥、嫂以及小侄子,一一点头微笑,米老爷介绍完毕,自有丫环向各人斟满了红红的酒液,接着那米老爷就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来……柳公子:不……贤婿:我们一家人共同干了此杯酒,就算你与小女雪莲定亲了。”说完便把酒杯送到嘴边,一扬脖,首先把酒干了,接着夫人、少爷、小姐、少夫人都把酒干了。 这样一来,柳盖被逼得只能说道:“小生本是一孤儿,承蒙你们一家老少厚爱,真是三生有幸,这里我柳盖就干了此杯酒。”说完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米家老少免不了要问问柳盖是孤儿的缘由,柳盖自己也说不清楚身世,只能简要地说说,如何被师父带上深山山练武学艺,如今艺成下山,要去查询身世,所以才再三推辞,以免误了米小姐终身,米府全家听后也都表示理解。 最后米老爷说道:“贤婿是练武之人,小女也曾拜武当山的无尘师太学艺多年,那你们真是配对了,待过些日子,你们成亲后,就可一同游历江湖。” “啊……不用这么快吧……”柳盖一听还要成亲,心中有些着急。 “当然不是今天,要在三个月后。”米老爷补充道。 听米老爷这么说,柳盖心中想:“我只能寻找机会偷偷地溜走,虽然米小姐美丽大方贤惠,确实值得一爱,但我也要先查清身世后,再来堂堂正正迎娶她。” 这次他心中那么想,可嘴上却说:“小婿全听岳父、岳母大人的安排。” 他这么说,目的是让米府全家人都放心,自己才有机会溜走。 饭后,一家人在一起约做休息,那米小姐起身对柳盖说道:“盖哥……走,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 “去吧……”米老爷和夫人齐声说道。 柳盖只好站起身来朝米老爷和夫人躬身施礼,再把插在腰间的折扇拿在手中,跟着米小姐一路来到了后花园,眼前一亮,不知不觉间就喊出了声:“哦哟……好气派呀……” 第三回 痴情少女把芳心许 赠定情物夜逃深山(2) 米小姐用手一指,很得意地说道:“你往那里瞧……” 只见有一个很大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有一座很大的假山,假山上还有各种花草小树之类,假山下还有一个洞门,并有一道小桥与这花园的小路相连,可直接进入到假山里面。 他们二人来到水池边,往里看,有各种各样的金鱼,还有可食用的各种鱼,在水中游玩觅食。 米小姐一指水池说道:“盖哥……你瞧……那两条金鱼是一对夫妻,后来在有一年的春天,池中就有了一大群小金鱼。前年我爹又放了几个其他品种的金鱼进去,这样就更具有观赏性了。” 柳盖看得高兴,也接话说道:“嗯……这些鱼儿游得真欢畅啊……” 他们围着水池边看边聊,那米小姐又指着假山说道:“盖哥……你看这‘山’怎么样?” “好……既形象又逼真,有沟壑、有山峰,还有崎岖蜿蜒的‘山路’,那‘路’边还有‘凉亭’、‘凉椅’,那‘路’通往峰顶,还有六菱角,九层楼的高塔,而且‘山上’的各种植物,更是一大奇观。唉……造这假山的人也可算是一个能工巧匠喽……”看得柳盖直点头称赞。 “这是我设计的造型,请技师制造出来的。”米小姐显得非常得意地说道。 绕过假山,便看到一座二层楼的房子,米小姐一指说道:“盖哥……那房子是妹妹我的闺房。” “你这闺房也挺漂亮的呀……”柳盖看后说道。 “盖哥:你不是说没有聘礼吗?我看你这把扇子就是最好的聘礼,能送给我吗?”米小姐看着柳盖手中折扇说道。 “这个……这个……”柳盖没想到米小姐会向他索要定情物,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给她。 “怎么舍不得吗?又不白要你的,我用这个与你交换嘛……”米小姐说着便把挂在胸襟里面的鸡心玉坠取出来,双手捧着递过去。 米小姐这一突然的举动,把个毫无思想准备的柳盖,弄得又是一个不知所措,急得他忙说:“不不……不是舍不得,我这扇子比较重,我怕累了您的手。” 其实,他是在想:“这是师父给的我派至宝,怎么能随便送人,但自己又别无它物,有到是蝴蝶玉坠和彩珠一串,可那是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更不能给。” 那米小姐见柳盖说完话,既不说不给,也不说给,傻愣着。于是就将手中鸡心玉坠直接挂上柳盖的脖子,然后说道:“我希望你放进去紧贴胸口,它就代表我贴在你心上了。” 柳盖一听米小姐都这样表白了,只好将手中折扇双手捧上,交给了她,并说道:“小心,我这扇子确实很累手,它足有二三十两之重。”说完便把那鸡心玉坠从领口放了进去。 米小姐高高兴兴地接过扇子后说道:“嗯……确实挺沉的,不过我喜欢,我要把它拿在手上,它就代表你一直在我手中。” 二人互赠礼物,那米小姐是表尽了心中爱慕,可柳盖心中的爱意却始终说不出口,看看天色,已在酉时时分,二人也走得有些累了,米小姐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盖说道:“盖哥……我们回去看看与你准备的房间如何,顺便歇歇脚,喝喝茶。” “好……就听小姐的。”柳盖回答道。 “盖哥:你不能老是叫我‘小姐小姐的’,你应该叫我雪莲或者莲妹才对哟……”米小姐假怒道。 “啊……那要是你比我大,那我不是就该叫你莲姐姐了吗?”柳盖微笑着愣了米小姐一眼。 “哼……人家才满过十八岁嘛……当然是妹妹喽……呀……你好坏哟……你是在绕着弯问本小姐的龄。”说完便笑嘻嘻的用手轻轻地推了柳盖一把。 “没没……没有……我只是逗你说个笑而已。”柳盖辩解道。 “没关系……人家本来就想告诉你的,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米小姐心里乐滋滋地说道。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回到了西厢客厅。两丫环见状,心中明白,一个腿快的,便朝上房里屋跑去了。二人坐下喝了几口茶,米小姐便对那留下来的丫环说道:“莹儿……给盖哥准备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先去看看。”丫环莹儿回答道。 “盖哥:那我们去看看如何?”米小姐一口一个“盖哥”喊得甚是甜蜜。 “好啊……”柳盖随即说道。 于是,米小姐携同丫环莹儿前面带路,柳盖紧跟其后。一会儿便来到了东厢二楼客房,只见屋内布置得井井有条,红色的雕花大床让人耳目一新,长方形的梳妆台和椭圆形的梳妆镜,擦得发亮,椅子、茶具是一尘不染,就连柳盖那包袱也是经过擦拭灰尘后,才放在那床头柜上。 柳盖看后,十分满意地说道:“真是辛苦莹儿妹妹了。” “不辛苦,为小姐和准姑爷办事,我和琴儿是心甘情愿。”丫环莹儿高兴地说道。 柳盖看罢屋内,又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往外瞧,只见北面是府院大门,东面和西面都有些花草树木之类的东西,想必南面就是后院。 柳盖正要往远处看,这时,米小姐也凑过身来往窗外看,身体就几乎贴上了柳盖,吓得柳盖赶紧把身子挪了挪,米小姐又在用手往前一指说道:“盖哥……你看到没有?那里有一间单独的小房子,里面住着的是我家的护院神犬,晚上就放出来巡更守夜,没什么事,你可不能随便出房走动哟……” “啊……那我晚上要起夜怎么办?”柳盖听米小姐那么一说,心中着急。 “那没办法,你只能憋着……”米小姐说完便“呵呵……”直笑。 “那我晚饭得多吃肉,少喝汤,要不然就憋得心慌。”柳盖说完也是一笑。 这时,丫环琴儿从楼下来到房间门口喊道:“小姐、准姑爷……请下楼吃晚饭了。” 二人听到丫环琴儿的喊声,双双都转身过来。由于转得有些急,柳盖那手肘刚好就触碰到米小姐前襟衣袂。柳盖心中一惊,急忙将手垂下,落得满脸通红。 第三回 痴情少女把芳心许 赠定情物夜逃深山(3) 米小姐却是不曾责怪。 米小姐说道:“好的……走嘛……”于是,一行四人便回到客厅去吃饭了。 吃罢晚饭,一家人在一起闲聊了一阵子,自有丫环仆人备水洗漱。柳盖洗漱完毕,便来到卧房准备就寝,坐在椅子上沉思:“我今晚悄悄溜走,得防着那巡更犬,如果被它发现,出声咬叫,那可坏事了,不能走得太早,要等到府上的人都深深入睡后,方可动身。嗯……临走之前,须得与小姐留书一封才行。”想到这里,柳盖左瞧瞧,右看看,“没有纸笔墨砚,这可怎么办?” 可急得柳盖在屋里坐立不安,来到窗前,正要推窗户时,一眼便看到茶桌是用黑漆木料制成,眼睛一亮,“有了……” 于是,推开窗户往外看,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下,仔细看了一阵子才瞧到了那护院神犬,其实,就是一条体型娇小的小狗狗儿。 一夜无话,第二天那米小姐,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完毕,只等柳盖前来吃早餐,左等不来,右等不见人,于是便叫丫环琴儿前去催促。 不一会儿,琴儿急匆匆来到米小姐身前,一举手便递过来一片衫布,米小姐接过一看,只见上面书写到:“雪莲妹妹,我走了,您不要来追我,也不用去找我。不求您能原谅,但求您能理解我,如果咱们有缘,日后必定回来与您相见,到时一定娶您为妻。” 米小姐看罢,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气得脸色发紫,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她两手一抹泪,张嘴正要嚎啕大哭,琴儿手快,赶紧上去用手捂住她嘴说道:“小姐……这事不可惊动左邻右舍,一会儿去与老爷、夫人商量。” 米小姐一听,琴儿说得在理,这才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可泪水却抑制不住地往外流。 原来,柳盖运劲于右掌,慢慢从茶桌面上擦过,便扫下了一些黑色粉末,如此往复几次,将粉末放入茶水中,便兑成了黑色墨汁,撕下一片衣衫当纸用,又用手指沾下墨汁,写好书信,平放在梳妆台上。待到丑时时分,背上包袱,推开窗户,一眼便看见那巡更犬正抬头看着他,还在摇着尾巴,于是,柳盖便再撕下一节布条,揉成团,用手指轻轻一弹,那巡更犬还没明白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它,就晕睡了下去。柳盖这才翻窗轻轻跳了下去,乘着夜色,几个纵跃,便飞身出了府院围墙。 夜色笼罩,分不清南北东西,柳盖就随便选了一条小道走了下去,急匆匆地奔跑,只捡小路奔跑,就怕米府人发现后追上来。这一路上,奔跑一阵又快走一阵,再奔跑一阵……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很大的山,沿着小路便进到山中。 走了一阵,人也有些困了,估摸着没人能找到他,于是,便大着胆子,随便靠着一颗大树,坐下歇息。这柳盖也确实太累了,本来晚饭后睡觉就是迷迷糊糊打了个盹,没有睡踏实,这又连夜奔走那么久,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些爱“唱歌”的小鸟儿给吵醒了。慢慢张开眼,并用一双手背揉了揉两只朦胧的眼睛,见有两只小花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翻飞嬉戏,欢畅无比,就好似一对情侣在谈情说爱。 柳盖看罢,笑了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再扭了扭腰,踢了踢腿,再在林中穿来跃去,练了一趟师父新授的掌法之后,便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路看,有数十丈高的大树,也有不及三丈高的小树;有奇峰怪异的山石,更有悬崖峭壁高万仞;还有让人赏心悦目的飞流瀑布。 “真是山中美景无限好,只是好风光在险峰。”柳盖看到美景心中感叹。 不知道这是什么山,只当是欣赏深山美景,随意在林中小路上行走,看到野果便采摘一些充饥。柳盖一边走着,一边想:“好大的林子,怎么才能走得出去呢?师父给的折扇不是可以识别方向吗?只是……折扇已经送给了米小姐。” 在这森林中,没了方向,只好凭感觉,漫无目标地随意往前走。饿了,吃些野果;渴了,喝些山泉;困了,就地躺下睡一觉。就这样在这森林中待了几天几夜,只是希望能走到一条较为宽敞的道路,也许能走出这森林。 还好,柳盖从小就在山中长大,早就练有一身的求生技能,练武身体特棒,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身体也没有被拖垮。 这天午后,在草丛中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翘起的巨石上,半卧着一头猛兽,一身厚厚的黄毛,长长的身躯,两只眼睛鼓得圆圆的,大大的,看见柳盖走来。那畜生也站起身来,两只前爪在巨石上交替刨了刨,从那巨石上走了下来。 柳盖心中想道:“在我家乡的五仙山上是没有野兽的,这难道就是师父所说的,大森林中的百兽之王——狮子吗?看来这猛兽是会伤人吃人的,我能跑吗?它也是一条生命,我可以杀死它吗?师父教导我不能轻易取人的性命,它虽然是头野兽,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伤其性命。” 正在这里犹豫的时候,那猛兽雄狮已咆哮着向他扑来,柳盖腿长,侧身一跨步,那猛兽便扑了个空。于是又回转身,再次扑来,林中树多碍事,不便闪展腾跃,柳盖一跃便飞身上了一颗大树树杈。 这下可把那畜生激怒了,用头猛撞树干,撞得那树叶掉了满地,又倒退几步,纵身朝着柳盖那大树杈飞蹿而来。柳盖立即起身跃向了另一个小树杈,柳盖刚刚跳开,那畜生就被卡在了大树杈上,呲牙咧嘴地望着柳盖。 只见那畜生两只后脚在空中舞动了几下,居然蹬到了树干,有了着力点,很快就爬出了树杈,站在了树上,咆哮着又扑向柳盖所在的小树杈来。 第三回 痴情少女把芳心许 赠定情物夜逃深山(4) 柳盖立即又是一个纵跃,双手一伸抓住了另一棵大树枝桠,像灵猴似的一荡身躯便上了树杈。 那畜生直接就把小树杈压断,“嘭……”的一声掉到地上,抬头呲牙咧嘴地眼望柳盖。 就这样,柳盖从这树跳到那树,循环往复,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畜生没有吃了柳盖,始终不肯离开。柳盖一边跳跃一边想:“我一味地躲闪,不伤它,看来是走不了的,我得给它点厉害瞧瞧。” 柳盖心中有了主意,看那畜生又一个前扑,当快到近前时,柳盖紧握树丫的手突然一松,他人就顺着树干滑到地上,立即来了个着地“十八滚”,滚出三丈以外,侧身仰面朝天,盘腿以待反击。 只见那畜生再次跃到树杈上,闪动了两下,那树杈怎么经得住它那几百斤重的身躯压下,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畜生带着树丫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来那畜生不咬上柳盖,一口吃掉誓不罢休,摔得那么重,只晕了一会儿,爬起来张着血盆大口,怒吼着扑来,这次柳盖不再闪让,待它扑到近前,将那盘好的右腿,朝着那畜生的一条后跨腿,一脚踢去,柳盖脚上还只是用了五成功力,便见那畜生“飞”了回去,瘫软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它那露着凶光的大眼睛,还在盯视着柳盖。 柳盖见那畜生不再发起攻击,于是便站起身来心中想道:“去查看一下那畜生的伤情吧,它又不是人,不会通情达理的,那就别去招惹它了。”想到这里,转身便继续赶路。 经过这一战,人也疲困,口也渴,还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来到一山沟溪水边,捧了几把水喝下,顺手又摘了些野山果吃下,这才又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继续往前走。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大道,柳盖心中一高兴,三步并做两步走,不一会儿便走上了大道。这时柳盖心中有些犯难:“该朝哪个方向走?没办法,只好凭运气。” 在大道上任意走下去,走了一段路程,就见路边不远处有一草棚子。柳盖心中有些惊喜:“走过去看看,说不定那里面住有人。” 不知不觉就走到那草棚子前面,只见里面有一张及其简易的“床”,与其说是“床”,还不如说是用一些干杂草堆放在一排的木头上,在人特困时,临时歇息。 见这里面没人,正准备掉头往回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身望去,见是一条两丈有余的黑斑巨蟒向他游来。柳盖自幼在山中长大,也见过不少蟒蛇,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蟒蛇,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于是便又掉头绕开它。 可是没走几步,那巨蟒便追上他,一窜便来到了柳盖前面,昂起脖子,张着如小儿头大的巨口,吐着信子,露着弯钩锋利的牙齿,拖着长长的身躯。 “看来我今天真是运气不佳,刚刚才收拾了一头猛兽,现如今又遇上蟒蛇挡道,这回又是一场人蛇大战哟……”柳盖心中暗自想道。 不多时,那黑斑巨蟒变样了,只见它通体血红,头上还出现了锯齿样的红冠,口中还喷出了毒液。“这是那巨蟒将要发起攻击的前兆。”柳盖心中想道。 于是,柳盖便立即向左前一个飞跃,就从巨蟒的右侧蹿走,再回头一看,那巨蟒已折转身躯紧追不舍,已快到身后时,张嘴露牙飞身扑向柳盖颈脖。 柳盖眼见巨蟒扑来,急忙缩头蹲身,回撤大滑步。那巨蟒“嘭……”的一声,扑空掉在了三丈以外的地上。 这林中树多,不便施展轻功奔走,柳盖的功夫就大打折扣,而那巨蟒是软体动物,折转灵活快捷,林中穿梭占尽优势,它很快又扭转身躯追了过来。 “看来跑是跑不掉的,还是只有想办法制服它。”柳盖想到这里,那巨蟒已到身前,迅疾伸右手,看准颈脖“七寸”抓下,那巨蟒力大,身体又有些溜滑。 那巨蟒一阵扭动,竟然没能抓住,被它在柳盖手掌中滑脱。柳盖于是便追上前去,一弯腰,伸双手抓住了蟒尾往上一提。这回柳盖变被动逃跑为主动攻击,可是那蟒尾是由粗变细,躯体又溜滑,实在揪不住,又被它挣脱了。 这回可把巨蟒激怒了,甩开了柳盖的双手,立即翘转身躯,张着巨口,再次向柳盖前胸扑过来。这次柳盖眼疾手快,把握时机,侧身一伸右手,牢牢扣住了那巨蟒的颈脖“七寸”,迅疾又将左手合上,双手就把那巨蟒的前段身躯举吊在空中。 那巨蟒被柳盖擒住“七寸”,头颈动弹不得,于是便抖动身躯。这一抖动的力量,何止数百斤,那柳盖冷不防这么一抖动,竟没能站住脚,被摔倒在地上,便与巨蟒滚在了一起。还好,虽然摔倒了,但那抓住蟒脖“七寸”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并用力将那巨蟒之头嘴卡在地上。这样一来,柳盖就被那巨蟒彻底缠住了,而且是越缠越紧。 “难道我今天没有被那猛兽吃掉,还要被这巨蟒缠死在这里不成,不行呀……我还有身世之谜没有解开,不能死啊……我还有可爱的莲妹妹等着回去娶她,要是死了,怎么对得起莲妹妹的一番情意啊……不能死……不能死……我绝不能死……怎么办?”柳盖被缠得出气都有些困难。 临死之前,他还想着那位倾城倾国的妹妹小姐。 柳盖自以为临死不远,却不忘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那蟒头就在他眼前,他索性便张口咬住那蟒蛇的脖颈处。柳盖使了牛劲,他的口中慢慢溢出了带着腥味的血液。 那巨蟒疼得翻来滚去,连带着柳盖一起滚来滚去。柳盖也不敢放松,更不能放手,他眼看着巨蟒喉部的口子越来越大,渗出越来越多的血液,那血液慢慢涌出。 巨蟒依然紧紧缠住柳盖,在地上、树桩之间滚来撞去。 就这样,人蟒激战约有小半个时辰,渐渐地,那巨蟒翻滚慢了下来,对柳盖的绞缠也不是那么紧了。 第四回 斗战恶蟒巧遇奇人 兄弟探宝神秘洞穴(1) 过了一会儿,那巨蟒停止了翻滚,那喷起的蟒血,又变成了慢慢溢出。 不一会儿,那巨蟒不再有异动。柳盖感觉缠在身上的蟒躯已完全松开,于是才慢慢松手,把头移到一边,放开左手,推开蟒身,还是没见巨蟒有反抗之举,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右手,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巨蟒失血过多,是晕过去了,还是死掉了?我得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再有蟒蛇、猛兽过来,那我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柳盖感觉脑袋晕沉沉,右手撑地站了起来。 柳盖摇摇晃晃走了几丈远。 忽然,他感觉腹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两太阳穴暴跳厉害,两眼直冒金星,走起路来是左脚敲右脚。 “完了……我这是中毒要身亡……” “这大蟒,有剧毒。我沾上他的血液,离死不远已……”柳盖想着想着,两眼一黑,随即便栽倒在草丛中。 也不知在这草丛中晕睡了多久,柳盖迷迷糊糊中,听到似是有人嚎啕大哭: “我的蟒儿呢……你咋就死了呀……我这才离开你仅仅仨月,啊……是哪个不开眼的畜生把你给咬死了……” 听这哭声,是一个大男人的粗壮声音。听着语气,又是撒娇撒泼一般的无赖。 柳盖揉了揉双眼,他睁眼便看见那十丈之外有一个小男孩,在那里抚摸着蟒头痛哭。 这小男孩哭声乍停,便抬起头来四面张望,便瞧见了不远处还躺在草丛中的柳盖。只见那小男孩迅速站起身来,朝着柳盖一摇一拐地过来。 柳盖一骨碌坐了起来。 无奈他依然昏昏沉沉,而那男孩模样的人虽然摇摆却也身形矫健。那男孩猛跨两步,一伸左手便揪住了柳盖的胸襟,举起右手就给柳盖一个耳刮子。 那耳刮子,生疼生疼。直把柳盖打得眼冒金星,那昏昏沉沉的脑袋更昏了。 当他再次打来时,柳盖还能抬左手挡开:“小弟弟……别打了……难道这巨蟒是你养的宠物?” “去你妈的……爷们儿今年都四十多岁了!还叫我‘小弟弟’?”那小男孩怒气冲冲地骂道。 “啊……叔叔……我错了……”柳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你杀死了我的‘蟒儿’?”那男孩问道。 “只算是误杀,我本来是躲开它走的,它却张口要咬我、缠死我。我这也是被逼迫的,我也没想过要杀死它。”柳盖解释道。 “哦……那你一定是喝了它的血喽……”那小男孩继续问道。 “没有!我不想喝!我没喝!”柳盖赶紧回答,“我只沾它一点血迹……这腹中好似火在烧,我是中毒了吧,您有解药吗……” 那小男孩一听之下更怒了,说完便来撕打柳盖:“好你个臭小子……你小子白白浪费了我的莽血!,你还我‘蟒儿’来!我要杀了你!扒你皮,咬烂你的喉咙,喝你的血……” 柳盖见那小男孩激怒的样子,用手将他隔挡开说道:“叔叔……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没有喝它的血!我若喝了,定是活不久的!” “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你知道吗,这‘蟒儿’,我已喂养了十五年,它是罕见的‘鸡冠蟒’,我养它是有大用处的,你……你打破了我的所有梦想。”那小男孩越说越气愤。 “叔叔,它有啥用处?你有啥梦想?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呀……”柳盖的求生本能已经突破了他的情商极限。 “帮我,你帮得了我吗?我要报仇……让我先杀了你,替我的蟒儿报仇!”那小男孩偏着脑袋,斜眼看着柳盖恨恨地说道。 “别!我和你的蟒儿无仇!叔叔,你有啥仇?我帮你报仇!你知道仇家是谁吗?他在哪里?你们是怎么结下的仇?”柳盖又问道。 “我这是杀父杀弟之仇,仇人是一个江湖人称‘六指神刀’的大魔头。”那小男孩回答道。 “那人武功高强吗?我也会武功,我可以帮你呀……”柳盖说得很有信心。 那小男孩听柳盖这么一说,于是便一屁股坐到地上,用衣袖擦干了眼泪。 小男孩瞅着柳盖:“你能杀了我的蟒儿,必是工夫了得的了!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特殊的人,你别看我长得像个十来岁的小孩,其实我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在十八年前,我父亲、小弟被害,我就发誓要为他们报仇。” 那小男孩停顿了一下,看到柳盖在认真的听他说,于是就继续说道:“你想呀……我人小力不大,要报仇,谈何容易。于是,我就遍访名师,练武学艺,可是要杀掉一个武功高强的大魔头还是不行。后来,有人给我说这青龙山上有两大宝物,只要寻得了,要报什么仇都不在话下。” “是两件什么宝物呢……你寻着了吗?”柳盖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小子别插话,让我慢慢给你说。那第一宝就是这可遇不可求的‘鸡冠蟒’,一旦寻到,只要将它驯服,给它喂食一些,经过各种草药浸泡过的肉食,如果它的身体能迅速长得特别大,那就成功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呢?”柳盖有些心急的问道。 “待它身体长到不再长大后,再喂养十年,就可以饮它的血。估计时间已经足够了,我在路上耽误了三天,不然,在三天前我就喝到它的血了。喝了它的血之后,功力就会猛增上百倍,而且这蟒血有解百毒之功效。我吃尽苦头,寻找它三年,找到它时长不过三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与它混熟并驯服,喂养了十五年,如今全被你小子破坏,我可什么都没有了。”说到这里,那小男孩又显得非常气愤。 “叔叔……你有啊……你还有我呀……”这柳盖安慰道。 “有你……?有你个屁用……难道要我把你小子杀了,当蟒儿一样喝血增长功力?”那小男孩怒视着柳盖,“你不是蟒儿!” 第四回 斗战恶蟒巧遇奇人 兄弟探宝神秘洞穴(2) “不是……你看呀……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你要寻仇人,我要查询我的身世之谜,不如我们结伴同行,而且我还可以教你一套轻功及防身功夫,我也可以保护你安全!等找到仇人,我又可以帮助你杀了他。”柳盖耐心地解释道。 “我杀了你也无济于事……唉……看来我们都是一样苦命的人,算了……就依你说的……”那小男孩想了想说道。 “就是嘛……我们都是同样苦命人,何必又为难苦命人呢……”柳盖听那小男孩这么一说,是有意化解矛盾,高兴地继续说道:“叔叔……你叫啥名字?我发誓,如果以后有人胆敢欺负你,我绝不轻饶他。” “受人欺负,那是常有的事,每次出山,别人见我就像见了怪物一样,我已经习惯这种眼神了,也不用理会他们的。我叫莫来,父亲叫莫邮,还有一个弟弟叫莫闲,可惜,他们都被害死了。那你又叫啥名字呢?”那小男孩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后又问柳盖。 “我嘛……说来话长,叫啥名字,我也不知道,多大年纪,我也不清楚。我现在的名字是我师父给取的柳盖,因为我师父姓柳。那你父亲和弟弟是怎么被害死的?他们生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吗?”柳盖又问道。 “我父亲和弟弟不是什么生意人,他们是一位守边将军的仆人。十八年前随将军一家人到蜀西赴任,在快到蜀西的路上,被一伙叫‘六指神刀’的杀手给杀了。当年我和母亲听说后,母亲悲痛欲绝,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埋葬了母亲之后,我就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前往探询得知,可恨的杀手,把他们一行六人全被杀害,连同那三岁娃娃都没放过。后来我就访师学艺,听人说了‘鸡冠蟒’的厉害,便来到这青龙山上,一住就十多年。”莫来说出了多年来的苦楚。 “叔叔:你不是说这山上有两大宝贝吗,还有一宝是什么呢?”柳盖突然想到还有一宝贝。 “哦……哎呀……你也就别叫我‘叔叔’了,也不知你有多大年纪,你呢……看样子不过二十一二岁,我呢……看上去人又这么小,你就叫我‘小哥哥’,我就叫你‘大兄弟’,你说可以吗?”莫来觉得柳盖喊他“叔叔”有些不爽。 “若论年龄,我应该尊你一声叔叔,但在外人眼里,我们应该是兄弟相称更像,那好,我就叫你小哥哥……”柳盖分析道。 “唉……大兄弟……”莫来高兴地答应到和呼喊道。 “唉……小哥哥,你算是我第三个‘亲人’了。”柳盖高兴地说道。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莫来有些诧异地问道。 “第一个是师父,第二个是未婚妻米雪莲,你当然是第三个啦……”柳盖解释道。 “什么……你还有未婚妻?”莫来更是有些好奇。 于是,柳盖便简要地把如何与米小姐相识,因为不想误了米小姐终身而逃情,才误跑到这山上,又怎样把猛兽雄狮打倒,又阴差阳错地结识到莫来。 莫来听后就推了一把柳盖说道:“这就是兄弟你的不对了,有这么一位美丽多情的姑娘,你不要,你却要跑出来吃苦受累,还险些丧命……不过也好,这样我才有了一个亲人般的兄弟。” 二人吵吵闹闹一个多时辰,都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莫来说道:“兄弟……走……到屋里去吃些东西。”说完便朝那草棚子走去,柳盖也就跟了过去。 “原来,这就是你平时吃饭、睡觉的地方?”走到了那草棚子前面,柳盖说道。 “是呀……我每次回来就先把带回来的东西放下,不多时,蟒儿就会自己过来的,可今天却不见它过来,我才出来找它,只见它早已躺在那里不动了。”莫来诉说完便递过来一块鸡腿,接着说道:“这是我从山外买的,快吃。” “分食你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柳盖接过鸡腿说道。 “现在我们都是兄弟了,有我吃的,绝不能饿着你,你有吃的,我也不能只看着。”莫来说道。 “好……今后我俩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谁也不舍弃谁。”柳盖感动地说道。 二人吃过午餐,已是未时时分。莫来便把没有吃完的东西,收拾打包装好说道:“走啊……兄弟,我带你去寻第二宝。” “是什么东西,在哪里,要走多久?”柳盖问道。 “咱们边走边说,以我的脚力要走三天。那地方有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面有石门。据说有一位武功极高的武林前辈在那里面练功,只要有人能开启石门,就能获得他的武功秘籍,练成天下无双的绝世武功。你现在功力够强,我想你去开启石门应该没问题,到时练好绝世武功,再去寻找仇人。”莫来越说越来劲。 “哥哥:来我背着你走快些。”柳盖觉得莫来腿短走得慢。 “不用……大兄弟,你不是要教我轻功吗,你只用手牵着我的手就行,随你走多快,我都能跟得上。”莫来说道。 “好嘛……”柳盖说着就用左手抓住莫来右手小臂,迈开脚步,施展轻功。 莫来顿时觉得像是在腾云驾雾般,两耳生风,双脚好似踩在空中,到了路口便给柳盖指点一下。 “照你这般走法,明日午后便可到达。”莫来觉得自己没费劲就走这么快,高兴地说道。 “是吗?晚上是要休息的,不走的哟……”柳盖说道。 “我说的就是晚上还要睡觉。”莫来回答道。 就这样,二人走累了,便停下来喝点水,又接着赶路,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下来。莫来一甩手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地方可供歇息。” “在哪里?”柳盖放慢了脚步问道。 “就在那山脚边,有一个小山洞。”莫来用手一指说道。 于是,二人便在草丛中横穿过去,来到了山洞前面,莫来是轻车熟路就进了山洞,柳盖也跟着来到洞里,一见之下说道:“看样子,这里原来就有人住过啊……” 第四回 斗战恶蟒巧遇奇人 兄弟探宝神秘洞穴(3) “是的,那住的人就是我,在旁边不远处还有山泉水喝。”莫来自豪地说道。 “难怪你这么熟悉。”柳盖惊叹道。 “你先歇息一会儿,乘天还没有黑,我去取装些水来,以供明日路上饮用。”莫来拿起了装水的牛皮囊袋子说道。 “好的……我先收拾一下这里边,再找些干草铺垫一下。”柳盖说完便开始打扫起来。 二人在这洞中歇息一夜,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吃了些食物,喝了些水,便又开始赶路。在柳盖看来,走得也不算快,午时不过,便来到一座高高的山峰下。 “大兄弟……你看,那洞穴就在这山峰险要的半腰处。”莫来用手一指说道。 “你进到洞里看过吗?”柳盖一边问,一边观察着那洞穴:四周是树木、杂草纵生,看不出洞口有多大,只是距他们站立之处有二十丈左右之高。 “当然进去看过,不然我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呀……”莫来说完便要去攀岩。 “你先别忙着去攀岩,你确定那凹陷处就是那洞穴口?”柳盖经过观察后问道。 “确定,那还能记得错?”莫来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能确定,这个洞穴就是你所要找的洞穴呢?”柳盖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我在十年前找到的时候,洞穴四周还没有这么大的树木,杂草也没有多少,从外观上看,与传说中极为相似,于是我便第一次进了洞,通过观察,洞内情况确实与传说一致。从此之后,我每年都要来一次,看看是否有人先我而入。”莫来进一步解释道。 “既然这样,你去攀岩多费时间,我把你扔进去就行了。”柳盖说完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向那洞穴扔了上去。 他这一扔,竟没有扔到洞里,用力过猛,扔高了。 “怪了,我过去扔石子打目标非常准的。”柳盖心中想到,于是又捡起两块大小不同的石头,分别用左右手扔了上去。 这次好了,两块石头都稳稳当当地扔到了洞穴的正中央。原来,他现在的功力非比从前,所以,就会用力过猛,试过之后,力量才能拿捏准确。 于是,他左手又捡起一块与刚才试投时,差不多重的石头,右手抓起莫来的裤腰说道:“看好啦……小心啊……我这就把你扔进去啦……” 柳盖说完便是一个“单手投篮”的动作,那莫来便“滋溜”一声飞进了那洞穴中。 柳盖吸取刚才投石不进的经验教训,先试跳一次。只见他两腿微曲,用力一蹬地面,人就直冲而上,人已冲过穴口,看来又是用力过猛,已超过穴口三丈多才没了上冲之势,轻飘飘落回到地上。再次蹲身跃起,便准确地进到了洞穴中。 刚一进来,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喊道:“小哥哥……你在哪里?” “我在这边,你先把双眼先闭上一会儿,再睁开眼就能看得见了,我都看到你喽……”莫来说道。 “哦……果真如此,看来哥哥的经验还很丰富的嘛……”柳盖看到了莫来在一边的石壁处说道。 “人在光线很好的地方,突然进到光线较弱的地方,视力没有适应环境的改变,就会出现什么也看不见。但只要你闭上眼睛,再睁开,就能看得见,随着时间的推移,看东西就会越来越清晰。”莫来解释道。 柳盖这才仔细查看洞中情况:地面比较干燥,洞穴也很宽敞,两边的洞壁上还有绘画,有果木鲜花,也有稻禾麦穗;有房屋、人物劳动,男人耕种、女人纺纱织布;还有人在河中船上撒网扑鱼;有家禽鸡鸭鹅,牲畜猪马牛羊;有山水溪流,有河流蜿蜒,日出映水;有瀑布峭壁,有山崖绝壁;有青草绿树……可是,正面洞壁上却只有一头怪兽,大张巨口,龅牙露齿,看上去相当恐怖。 看完之后,柳盖便用手拍拍两边的洞壁,声音清脆而实在,再拍拍正面洞壁,声音却有异。 “兄弟……研究明白了吗?”莫来看到柳盖看了那么久的洞壁,又在拍打,想他是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明白了一点点。”柳盖一边回答,一边在那太阳上用劲按了一下。 不久就听到“噗噗……”的声响,二人寻声望去,只见正面洞壁在慢慢转动,不久就洞门大开,那莫来高兴极了,什么也不顾就跑了进去,柳盖本来想等一会儿,看看有无异常情况,莫来进去了,也只得紧跟其后进到了里面。 刚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噗噗……”的声响,二人回头一瞧,那洞门又关上。莫来见洞门关上,急忙往回跑,要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启开。 “别费劲了,这里面是启不开的。”柳盖对莫来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莫来有些着急。 “没办法,回不去了,只得往前走,也许会有出口。”柳盖回答道。 “怎么走?我可什么都看不见,前面有坑吗?”莫来更着急了。 “别急,我们先休息一下,如果能看到有微弱光芒的地方,或者感觉有微弱的来风,那里一定有出口。”柳盖分析到。 “如果没有出口,我们不就闷死在这里面了吗?”莫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别怕,总会有办法的,哥哥……你这时候能看见洞里情况了吗?”其实柳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出得去。 “我可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莫来回答道。 “啊……这是为什么,我就能看到呢?”柳盖有些疑惑。 “你能看得见,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说来听听。”莫来问道。 “我现在能看到眼前的这一段,比较宽敞,地面也比较平坦,我都可以站着走路,你别动,我来牵着你一起走。”柳盖一边回答,一边走过去拉住莫来。 “哦……我明白了,你那天喝了蟒儿的血,现在,它在你体内发挥作用了,你已经可以夜视了。”莫来回答道。 “原来如此。来……我们一起往前走,待看见了什么再与你说。”柳盖也明白过来了。 第四回 斗战恶蟒巧遇奇人 兄弟探宝神秘洞穴(4) 于是,二人便携手在这黑洞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莫来突然联想到:“大兄弟……我们这不会是在走向‘地府’的路上吧?” “我们这是走进了一个神秘的山洞,能否走得出去,那得看我们的‘造化’喽……”柳盖一边回答一边拉着莫来往前走。 二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柳盖突然喊道:“哥哥……小心啦……前面是一段比较陡的下坡路哈……” 莫来贴近柳盖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陡坡路,又是一段比较宽的平坦路,再往前走了一阵子,柳盖便停下脚步说道:“哥哥,这里有三个岔路洞口,我们需要研究一下走哪个洞口。” “啊……要是走错了道,那不就走不出去喽……可能会在这里面转圈哟……”莫来有些着急。 “你别讲话别走动,让我听听……”柳盖说着便在每个洞口前行十步,侧耳细听一会儿。然后选定了其中一个洞口,带上莫来继续往前走。 “大兄弟……你为什么选这个洞口?”莫来有些不明白。 “我刚才仔细听了,这个洞口有很微弱的水流之声,那必定有出口,而其它两个洞口却没有流水的声音。”柳盖分析道。 “哦……想来也是这个道理。”莫来回应道。 二人又走了许久,前面又有两个个岔路洞口,柳盖便如先前一样如法炮制,选了左边一个洞口前行,又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 “大兄弟……前面是不是有些微弱的光芒射过来?”莫来突然有些兴奋地问道。 “是的,你也看见了?”柳盖回答道。 “嗯……我们可以走快些了。”莫来感觉到出口就在前面。 于是二人加快了脚步,走了一阵子,眼前出现了进洞以来,从未见过的景象:有一条不知深浅的溪水沟,山洞变得异常的宽阔,地上有堆积的钟乳石,形态各异,有的像酣睡的“大白猪”,有的又像睡眼惺忪的“猛虎”,有的还像展翅欲飞的“白鹤”,还有的堆积成了“宝塔”状,洞顶还有倒吊的钟乳石,还有从山中渗出的滴水,掉进溪沟里清脆声音……。 二人在这钟乳石群中行走观赏,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莫来早已觉得有些疲惫和饥饿,便在一处坐下,拿些东西出来,二人一起吃。 吃饱喝足水之后,又开始寻找出口,细细算来,这里有十八个洞口可以到来到。柳盖一边绕走着,一边在选择着能够通向外界的山洞,经过细心观察、倾听,发现有五六处可能有出口,其中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个有非常微弱来风的洞口。 于是,二人就沿着这个山洞往前走,走了很长一段路程之后,发现有一束比较亮的光线射过来。但是,这山洞却越走越窄小,又是下坡势,而且地上还有些积水。又走了一段,柳盖已不能站立行走了,只能弯着身子,低着头往前走了,与莫来已经不能并排而走,莫来只得紧跟柳盖身后而行。 “这个山洞这么难走,我都差不多能摸得到洞顶了,是不是应该往回走哟?”莫来开始怀疑起来。 “不能往回走,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出口了,你不觉得有带着水汽的微风吹来吗?”柳盖非常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这下坡的路好难走啊……脚下好滑哟……”莫来感觉有些走不稳。 “就是有点儿滑,有可能马上就到洞口了,洞口很也许是连着河边的。”柳盖回答道。 又走了约有半个时辰,柳盖再也无法弓身走路了,这山洞已经变得不足三尺大小的小洞了,就连莫来也要微微低头而行了。 于是柳盖说道:“哥哥:现在我们只能躺着滑下去,我双脚在前,你双脚在后,我们头顶着头,我用一只手牵着你一只手,共同往下滑,我们也有可能被滑到河里。 柳盖说完便躺了下去,莫来也跟着躺下去,反手抓住柳盖的一只手,于是二人便借助泥水向下慢慢滑行,二人一起滑行了小半个时辰,已经看到比较亮的光线了,不久,柳盖便拉着莫来“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二人也不知掉进水里有多深,柳盖一只手紧紧抓住莫来,另一只手与双脚一起使劲,划动了许久,才把头露出了水面,用手抹了一把蒙眼的水珠。 举目四面张望:右面十数丈之外是绝壁山崖高万仞;左面数十丈之外是一个矮山岛,上面有果木粮田和房屋;前面数丈之外有人在船上撒网扑鱼…… “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也看不出我们在哪里入的水喽?”莫来也是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应该是置身于一个湖泊中。”柳盖一边观察一边回答道。 “这水面是风平浪静,就是湖泊。”莫来赞同道。 二人看清了情况后,便朝那山岛游去,刚游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头顶上有“噗呲噗呲……”的声音,兄弟二人都停止了游动,仰头望去:有三只“巨鸟”在数丈高之处盘旋,这时,那撒网扑鱼的人也划着船向他们靠过来,那船上一青年小伙子,用双手圈着嘴,朝那山岛方向高喊:“哎……有……人……掉湖里啦……” 不一会儿,那渔船便靠近了他们,于是,柳盖也没有问别人同不同意他们上船,看到船到了,一举手就把莫来丢进了船里。 船上一老一少,看到丢进来的是一小孩,又看看水中的柳盖,那年老的说道:“你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外族人……” 柳盖一伸手要去抓船舷,那年轻的人一跺脚,那船便晃荡开去,那年老的又说道:“你先别忙着上船,你得先回答,你们从哪里来的,来做什么?” “大叔:我兄弟二人是从那大山以外,误入一个山洞而来,请你们相信,我二人不是坏人,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柳盖手指那绝壁山崖回答道。 “你是说从那山洞中来到这湖中的……”那年老的说道。 第五回 世外佳境别有洞天 义助族人诛杀怪兽(1) 这时,已陆续来了几只船,那山岛边上也站了许多人,柳盖看到过来的船都将他围住,于是说道:“大叔……你能不能让我上船后再慢慢细说,你们有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使坏吗?” 那年老的一撑竹竿说道:“看你们不像是歹人,那就先上船再说嘛……” 于是,柳盖双手抓住船舷,一纵身便上了船。船上老少二人便朝那山岛划去,另外几只船紧随其后。 船只经过一段时间划行之后,便在一个专门停靠船只的地方靠了岸。柳盖拉着莫来迈步到了岸上,众人便簇拥着莫柳二人,行走在山岛的小路上。不久便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前院坝,这院坝里早已有了很多人。 只见这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站着的,有蹲着的,也有些随便找个地方斜靠的。 这时,那带柳盖上船的老者说道:“我现在已把你带到了这里,把你的情况说与大家听听,这位是我们这里德高望重的贾大爹,一切听从他的决断。”说着便手指一位精神抖擞约有七十来岁的老者。 柳盖听那人说完之后,立即双手抱拳,微笑着:“贾大爹好……不对,应该叫贾爷爷。” 柳盖觉得自己的称呼有误,于是改口继续说道:“各位叔伯、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大家好,我叫柳盖,他是我哥哥叫莫来,我们来自山外。” 大家一听柳盖呼莫来哥哥,全都“唏嘘”了一声,投去了异样的目光,莫来笑嘻嘻的冲大伙儿一抱拳说道:“大家好,别看我样子还小,我年龄却不小了。” 于是,莫柳二人就把自己的遭遇诉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之后,无不为之动容。最后,柳盖问道:“贾爷爷,不知贵宝地是什么地方?” 那贾大爹看了莫柳二人一眼后说道:“我们称这里为世外仙岛,几百年前,我们一个村庄数十户人家的先祖,为躲避战乱,来到了这里住下,据先祖流传,住进来不久,就发生了天崩地裂,原有进山的路,被两山碰在一起堵死了,这仙岛就此完全与外界隔绝了。我们祖祖辈辈就在这里辛勤劳动,听先辈说,当初只有一百多人,而今我们的人口已壮大到近千人。我们这里的人没有纷争、没有奸诈,有的只是淳朴和善良,每天都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我们的日子过得是丰衣足食。” 听到这里,莫来忍不住问道:“你们一直以来就没有人出去过吗?” “据先辈说,曾经有三位先祖,寻着出去,可是,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你们今天来到这里,算是运气特别不佳,几百年来,我们这里都相安无事,可是……”那贾大爹喝了一口茶说道。 “怎么啦……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莫来心里惊讶。 于是,那贾大爹讲述起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就在一个月之前,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怪兽,在山崖湖边觅食,当时有采药人巫盏父子发现了此怪兽,那怪兽向他们追来,巫盏让儿子巫仲赶快跳湖逃走,自己却被怪兽叼上了山崖。 又在十多天前,他们在湖中扑鱼的章关夫妇,在距崖边一丈左右发现了那怪兽,那怪兽长鼻子一甩,就把章关卷走带上了山崖。这怪兽的出现,打破了仙岛的宁静,闹得全族人心惶惶。于是,贾大爹便召集全族人商量,组织了具有三十六人的“巨鸟”巡逻队,全天分三班巡逻,每班巡逻半个时辰便休息,一旦发现,马上报警。另外还组织了一百多青壮年人的弓箭扑杀队待命,随时都可以出击。 就在三天前,巨鸟巡逻队就发现那怪兽又在湖边觅食,于是,他们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把船划到距崖边十丈左右的地方,对那怪兽进行扑杀。 可是,那怪兽皮糙肉厚,他们力气又小,根本就射不进它的身体,还好,那怪兽不敢下水,不然,他们可能就会有灭族之灾。相持了些时候,他们人多,一起呐喊,乱箭齐发,虽然射不伤它,最后还是把它逼回了山崖。 “不灭掉那怪兽,对你们族人始终是个威胁。”莫来说道。 “就是,这两天还没有发现那怪兽的踪迹,我们今天正准备召开全族人大会,商讨对策,可是你们哥俩却赶来了。”那贾大爹看着莫柳二人说道。 “你们的会场在哪里?我们可以参加吗?”柳盖问道。 “可以……为了方便大家,我们的会场设在仙岛中央,因为我们这个仙岛也是比较大的,从东到西要走三十多个时辰,从南到北要走二十多个时辰。”贾大爹介绍道。 “出现怪兽的地方在哪里?”柳盖又问道。 “在这仙岛的东边,我这个地方是西边。”贾大爹回答道。 “你们都见过那怪兽的吗?”柳盖又问道。 “那天参加围捕的一百多青壮年人和巨鸟巡逻队的人都见过。”贾大爹回答道。 “贾爷爷:我想,我也许能帮助你们,你把一些青壮年人组织起来,带上弓箭,我同你们一起去看看那怪兽出没的地方。”柳盖请求道。 “好到是好,不过,你一个外族人,如果伤了你,我们可怎么办呀?”那贾大爹对柳盖的请求有些犹豫。 “你们别怕,我兄弟会小心的。”莫来说道。 “好嘛……今天时间不早了,先把午饭吃了,我把人组织起来,你们下午就近随便看看,明日一早出发。”那贾大爹最后决定。 于是,贾大爹便让在场的人散去后,就去通知大家,族人大会不用开了,青壮年人明日直接赶到东边集合,莫柳二人就被贾大爹邀请到家中吃饭。 这贾大爹是儿孙满堂,儿子正值壮年,大孙女长得是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小孙子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英俊少年。一大家人,非常热情,摆满了一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样样齐全。 “柳哥哥:走……我带你们到山上看看去。”吃罢午饭,那贾家姑娘对柳盖说道。 “好哇……我正有此意,有你做向导,那是太好不过了。”柳盖回答道。 第五回 世外佳境别有洞天 义助族人诛杀怪兽(2) “可是,看你们这么斯文的样子,不习惯走山路,到时候恐怕累坏了你们的脚哟……”那贾家姑娘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们没有那么娇气。”柳盖回答道。 于是,那贾家姑娘便带着莫柳二人去游览这仙岛。三人一边走,一边看,真是山清水秀,有田有土,还有果木、花草;家家户户都是一楼一底的木质小楼房,房前屋后是家禽随意觅食、牲畜牛羊食草;现在正是清明时节,有人在耕田,有人在翻土,绿油油的麦苗即将抽穗。 那贾家姑娘有意要考验莫柳二人脚力,山野姑娘,行走山路特别快,可是,柳盖拉住莫来,任凭贾家姑娘走多快,一步也不落下。三人走走看看,就只一个时辰左右已到了山顶,也就是贾大爹所说的族人大会场。 来到山顶大会场上,尽览全岛及湖泊:这湖泊四面环山,而且都是绝壁山崖;而这“世外仙岛”又正居湖泊中央。湖中仙岛景色尽收眼底,这迷人的景色,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这画卷对柳盖来说,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是那么熟悉…… “柳哥哥,我们这里好吧……美吧……”那贾家姑娘高兴地说道。 “好哇……简直是美丽极了……”柳盖也高兴地回答道。 “啊……四面环山一湖水,水中凸起一仙岛,岛上居住一族人,人间仙境此处寻。”莫来看到美景,禁不住吟上几句。 “哟哟……哟……还看不出,莫小弟还会吟‘诗’呢……”那贾家姑娘看到莫来夸奖道。 “还叫我小弟弟,哪里是什么‘诗’呀……只是瞎说几句罢了……”莫来回答道。 “贾妹妹:他不是莫小弟,你应该称他莫大叔……”柳盖在一旁解释道。 “是吗?看样子比我弟弟还小呢……”那贾家姑娘还是不能相信。 “唉……爱怎么叫,就这么叫吧……”莫来做个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了那贾家姑娘一眼。 “叫他‘大叔’多别扭啊……我看还是跟着你叫他哥哥吧……”贾家姑娘看了一眼柳盖说道。 “就是……我与他都只能以兄弟相称。”柳盖也说道。 “二位哥哥,你们还不知道:我们这里气候宜人,没有极热的夏天,有的只是温暖的春天;也没有极冷冬天,有的只是凉爽的秋天;每年都没有****的恶劣天气,各种作物都是长到自然熟就收割了。”那贾家姑娘向莫柳二人炫耀道。 “啊……如果我兄弟二人没有要事在身,还真想在你们这里定居下来。”柳盖回应道。 “你们真的在这里定居下来,我是第一个欢迎,并且住到我们家都可以。”那贾家姑娘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盖说道。 “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都非常热情、淳朴,尤其是你们全家人对我兄弟二人的厚爱,真是没齿难忘。”柳盖非常感激的说道。 “二位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转了吧……”那贾家姑娘看看天色说道。 “好的……那我们这就走吧……”柳盖说完便牵着莫来的手就往回走。 一行三人,在傍晚时分便回到了贾府。一大家人,早已做好饭菜,只等三人回家吃饭,晚饭过后,莫柳二人就被贾家小孙子带到客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清早,贾府全家已做好准备,只等莫柳二人起床吃早饭。 吃罢早饭,贾大爹对莫柳二人说道:“二位公子:我们走水路,划船去要快些。” 那贾大爹说完便头前引路,全家人便紧随其后,朝那湖边停船处走去,不久便到了那里,湖面上早已有了许多船只,正朝东边划去。 “二位哥哥:来……我们四个年轻人划一个船,让他们四个老人家划一个船。”那贾家姑娘一拉柳盖手腕。 “你会划船吗?我可不会划船哟……”柳盖立即声明在先。 “你们哥俩只管坐船,我们姐弟就只管划船。”贾家姑娘说得是信心十足。 “哦……看不出,小弟弟也会划船呀……”柳盖羡慕不已。 “不怕你们笑话,我们这里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从小就在湖水里泡着长大的。”那贾家孙子自豪地说道。 于是,两只船载上八个人,在湖面上并排而行,越是往前,湖面上聚集的船只越多。在湖面上空,时不时就有三只巨鸟盘旋飞翔。莫柳二人仰头望去,对巨鸟看个清楚:原来不是“鸟”,而是巨大的风筝,那风筝下面好像还有人。眼见贾家姐弟正使劲划船,心中疑惑也不便多问。 船行大约一个半时辰,众多船只便陆续靠上东边停船处。停稳船只,那贾大爹一家人便带着莫柳二人上岸,来到一户人家院坝上。只见那院坝的一边停放着十二只巨鸟,于是,莫柳二人觉得新奇,就走过去看过究竟。 那贾家姑娘也跟了过来,并向他们介绍道:“二位哥哥,没见过吧……这是我们族人发明的‘飞行器’哟……” “确实没见过,让我仔细瞧瞧。”柳盖回答道。 于是柳盖便蹲下身,认真地看起来:它是用木架由牛筋绳捆绑成乘重架,再套上结实的布料,还有翅膀,那翅膀还可以收起来又张开,那造型就像一只巨大的飞鸟。 “柳哥哥……看得明白吗?”那贾家姑娘问道。 “不是很明白,它能飞起来?”柳盖摇了摇头回答道。 “它本身是不会飞的,但是,它如果带上人,由人操控起来,自然就会飞到空中去。”贾家姑娘解释道。 贾家姑娘于是便向莫柳二人讲解,如何把它套在人身上,双手又分别握住两翅膀,在起飞之前,就是人背着它在路上奔跑一阵,最后猛然一个跳跃,立即将翅膀张开,它就会带上人慢慢升到空中,然后就收起双脚,放进它的尾部,煽动翅膀,就会越飞越高。 如果空中有微风,就不用煽动翅膀;如果一点儿风都没有,就用双手拉住翅膀,上下煽动;如果要转弯绕圈,就由双脚在尾部操控;如果要着陆到地面,就把张开的翅膀收起,再张开…… 第五回 世外佳境别有洞天 义助族人诛杀怪兽(3) 那贾大爹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于是便高声说道:“各位族人,先祖保佑我们,托先辈的洪福,从外族来了两位侠仕,今天要与我们共进共退,围捕怪兽,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一切准备,查看怪兽动向,一经发现,就乱箭齐发,务必将它射杀。” 那贾大爹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女人和孩子们以及老年人,就在这岸边呐喊助威,青壮年就带上弓箭,划船到湖中央进行观察等待。” 贾大爹说完之后又看着柳盖问道:“柳侠仕,你还有啥说的吗?” 柳盖看了看众人说道:“我们只能远攻,不能近取。我想把你们这些弓箭手分成三组,能够射到三十丈以外的为一组,这一组为‘火攻箭’,箭头上缠着油布条,点着火再向怪兽射去;其余的人再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点火,另一组负责传运弓箭,我们要做到攻击有序;如果只有一只怪兽,可能用不着火攻,如果有数只甚至更多,那就必须采用火攻取胜。贾爷爷,您看怎么样?” “好……就照柳侠仕说的做,弓箭手分为三组,其余的人负责划船,要注意进退自如,听从指挥。”那贾大爹说完便开始组织人员分配。 “贾爷爷,您看派哪两人为我兄弟二人划船,我这只船上只装些箭羽就行,但要划到最前沿,有一定的危险性。”柳盖向那贾大爹问道。 “这个嘛……让我想想。”那贾大爹一边回答,一边用眼在众人中寻找。 “哪里还需要找别人,就是我爹和我就可以了。”那贾家姑娘很认真地说道。 “一个姑娘家的,哪能到前沿去。”贾大爹说着愣了孙女子一眼。 “我们家的人都不到最前沿,您还能让谁去?”那贾家姑娘反驳道。 那贾家姑娘话一出口,于是就有许多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我……去……” 那贾家姑娘一看那么多人都不怕危险,争着冲到最前面,于是便耍起横来:“那我也还是要去。” 众人见那贾家姑娘这么一说,全都齐刷刷看到她笑了。 不久,火攻箭船队已组织完毕:总共有弓箭手三十六人,分坐十二只船,并对船只进行单双编号,每只船配备一只专门装载箭羽的船。规定在进攻时,首先由单号船的三名弓箭手,听口令一起向目标射击,之后再由双号船的三名弓箭手射击,口令由贾大爹的指挥船发出。 其它船只便在后面做好应急准备,一切调配稳妥,那十二只船,便“一”字依次排开,向那目标地点进发。当船只划到距崖边十丈左右便停下,船上众人便都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崖边及崖壁动静,同时巨鸟飞行队就在上空全方位观察着各处情况。 就这样,众人在湖面的船上观察了许久,都不见怪兽踪迹,一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怪兽出没。估计今天是不会有怪兽出现了,于是,贾大爹便下令撤回岸边休息,明天继续观察。 众人吃住都在船上,已经两天了,始终不见怪兽踪迹。第三天快到午时了,柳盖便对贾大爹说道:“贾爷爷,也许那怪兽藏在某个角落里,见我们人多,就不敢出来。我想到崖边去走走看看,或许那怪兽就会出来,只有它出现了,我们才有扑杀它的机会。” “那怎么行,太危险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难道你们没听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柳盖坚持要到崖边去看看。 于是,贾大爹便下令所有弓箭船只高度戒备,那贾家父女俩便把船往崖边慢慢划去。可刚划出一两丈远,柳盖便让他们停下,并说道:“哥哥……你同贾叔他们就在船上等我,我一个人去看看。贾叔……你们要注意了,当我离开船的时候,你们的船会飞快地冲向后面的船队,小心别碰撞到了。” 说完,柳盖便站起身,又蹲下去,再站起身,如此往复,活动了几下关节,最后说道:“小心啦……我这就离船啦……” 这时,只见柳盖随手抓起一把箭羽,又是一个下蹲蹿起,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腾空大跨步,奔向七八丈之外的岸边。又见贾家父女俩的船却反方向冲向船队,后面的船队迅疾就让开一条通道。众人见柳盖稳稳地站到了岸边与湖水相连的翘石上,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柳盖站在水边翘石上,仰头朝那崖壁望去:有的地方是笔直的光秃秃的石壁,有的地方又是杂草丛生,还有的地方则是高不可攀的古树。 柳盖就这样目之所及,左右看了一遍,于是便沿着水边翘石上一边走,一边观察。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在空中巡逻的巨鸟飞行队,首先发出了危险信号,湖面船上的人也突然惊呼:“来啦……来啦……怪兽来啦……” 柳盖听到惊呼,左右顾盼:只见左面那杂草丛生的崖壁上,一只有着一丈多长的鼻子,拖着一丈多长的细尾巴,长有三只很粗壮的腿脚,前面两只腿脚较长,支撑着一个硕大身躯,而后面一只脚要短许多,还有一只如同少年孩童拳头大小的发着蓝光的独眼。 就见那怪兽,只是用前面两只腿脚,一纵一跳地向柳盖这边奔来。柳盖立即向右几个跳跃,便离开原地十数丈,这时,那怪兽已来到了水边翘石上,与柳盖对望着。 “柳侠仕……快回船上来……那里很危险……”船上的人齐声高呼,急得那贾家姑娘就欲划船冲向岸边。 这时对面岸边的族人们,全都非常紧张,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齐声吆喝:“打呀……杀呀……” 湖面船上的弓箭手,已搭箭在玄上,只等一声令下就拉弓放箭。 “你们别急……注意观察崖壁情况……杂草中可能还有怪兽……你们不许靠过来……不许放箭……看我怎么收拾它……”柳盖也扯着嗓子向船上的人高喊道。 这时那怪兽沿着湖边凸起的岩石,一纵一跳地向柳盖而来。那怪兽一看柳盖见它并不逃走,反而非常镇定,于是,便在距柳盖大约五六丈远的地方站住了。 第五回 世外佳境别有洞天 义助族人诛杀怪兽(4) 只见柳盖将左手中的箭羽分出一只到右手,于是便左手握住一把箭羽在前,右手高举单只箭羽挥至脑后。这时,那怪兽突然发出了惊人的尖叫声,随即便奋起纵身一跃,扑向柳盖,而柳盖却就地直蹿而上,整个身体就高出那怪兽许多,同时那高举的右手之箭羽,对准怪兽的独眼猛力掷去。 柳盖这一甩手之箭,那是用上了十分劲道,只见那箭羽直接就从怪兽独眼插入头颅,怪兽负痛而掉在了,柳盖正面之前两丈左右的两块翘石之间卡起,嘴、鼻血涌如注,同时也发出了骇人的尖叫。 这时湖面船上众人又在惊呼:“啊呀……又来许多怪兽了……柳侠仕……赶快回船上来……” 柳盖正注视着眼前怪兽情况,突然听得船上人呼喊,这才举目远望:只见从那崖壁的杂草丛中又奔出一大群怪兽来,看来这些怪兽怕水,在湖边岩石上纵跳都比较小心,速度不是很快。 柳盖再看看手中箭羽还有五只,于是便又分出三只箭羽到右手,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五只怪兽大跨步迎了上去,“唰唰……唰……”,左右开弓,五只箭羽分别掷入了怪兽的独眼,那些怪兽便都滚到湖边,后面赶上的怪兽,一甩长鼻子,卷住受伤怪兽的长鼻子往岸上崖边拽。 这时,那崖壁的杂草丛已成了一片火海。原来,贾大爹见情况危急,便发出命令,箭船迅速趋前几丈,向那些怪兽乱箭齐发,箭羽拖着长长的火苗,落在崖壁的杂草丛中,烧得那些怪兽是“嗷嗷”怪叫。 柳盖手中已没了箭羽,一飞身便回到了湖面船上,紧接着便对大家说道:“各位叔叔、哥哥,你们在射击时,请瞄准怪兽那发出蓝光的地方射去,那是怪兽的眼睛。” 不久,一个弓箭手高兴地喊道:“哈哈……我射中一只啦……”只见那拽着受伤怪兽的一只怪兽,也中箭一头栽倒在湖中。 这时柳盖又抓起一把箭羽,再次甩手几箭,箭箭掷入怪兽独眼,这些失去了眼睛的怪兽,全都滚到湖中,不一会儿便沉了下去。 就这样,一个个弓箭手不再乱射,都大胆地把船划近些,瞄准了再射。这回怪兽可吃大亏了,又不敢下水,只有在岸上对着船上人咆哮。 看看这些怪兽,但凡是受了伤,都是负痛滚到湖中。经过大约半个时辰的激战,除去被火烧死的,受了箭伤滚到湖中淹死的,这些怪兽已所剩无几了。 最后三只已无心再战,开始逃窜。众人见状,便一起射出火箭,形成一个火圈,将三只怪兽圈在当中,这时那三只怪兽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只见柳盖又是甩手三箭,那最后三只怪兽,也是负痛滚到湖中。众人便又仔细查看,还有无“漏网之鱼”。 大获全胜,众人欢呼雀耀,划着船儿,嘴里哼着调儿回到了岛上。在岛上助威的众人,一个个拉住自己的亲人,跳啊,唱啊……好一阵欢腾。 那贾大爹见众人只顾与亲人欢腾,把莫柳二人冷落到一边,便高声喊道:“各位族人……今天诛杀怪兽最大的功臣是谁呀……” 众人听到贾大爹的喊声,如梦方醒,全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柳……侠仕……” “能够诛杀怪兽,功劳是大家的,人多力量大嘛……”柳盖谦虚地回答道。 “各位族人:今天之所以能够诛杀怪兽,那是有了柳侠仕的智慧和胆量,我们上次为什么没有成功,就是没有人想到用火攻,更无能人去做饵,所以,我们全族每一个人,都得真诚地感谢柳侠仕,世世代代记住他。”贾大爹看着非常激动的族人说道。 那贾大爹说完之后,众人便又是一阵高呼:“感谢柳盖……永远记住柳盖……” 更有甚者,过来几个小青年,一齐将柳盖拉住,举过头顶,这意味着柳盖在他们族人眼里是高高在上。欢庆之余,就近的人便拿来禽畜,杀鸡宰羊,犒赏亲临前线的勇士。 第二天,莫柳二人要去寻找出岛之路,便辞别众人,那贾家姑娘是再三挽留,只因他们有未完之事,不得不走。 最后,那贾家姑娘拿来一只巨鸟风筝说道:“二位哥哥,我送你们一只巨鸟代步,从我们这仙岛寻找出路非常渺茫,如果实在找不到出路,就请回来吧……我一直等你们。” “多谢贾妹妹的深情厚谊,感谢你们全家人的热情款待,待我兄弟二人事了之后,一定回来寻你们……”柳盖对依依不舍的贾家姑娘及全家人说道。 于是便有驾乘巨鸟风筝的勇士来帮他们系好牛筋绳,并教给他们飞行技巧。这样,柳盖便在巨鸟腹内,负责飞翔,而莫来人小体轻,则骑坐在巨鸟背上抓牢护手。 按照他们教给的飞行方法,助跑……跳跃……张开翅膀,慢慢滑翔起飞,煽动翅膀升上天空。越飞越高,俯视下面,岛上族人仰头在向他们挥手告别。莫柳二人驾乘着一只巨鸟风筝,在湖面上空盘旋着飞翔,也不知飞行了几圈,距湖面有多高,渐渐地,已看不清仙岛与湖面。 突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劲风,带着他们的巨鸟风筝飘出了那神秘的地方。也不知飞行了多久,二人只感觉到,巨鸟风筝在慢慢向下滑翔,渐渐地,已能看清地面情况。 “哥哥:我们准备着陆啦……就选定前面那片空旷的草坪哟……”柳盖对背上的莫来说道。 “行啊……你看着办吧……”莫来在巨鸟风筝背上回答道。 于是,柳盖便按照仙岛族人教给的方法,慢慢滑翔,再煽动张开的翅膀,又微微收起,渐渐地,越飞越低,最后平稳到降落到了预定的那片草坪上。二人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牛筋绳,脱开了巨鸟风筝,放眼左右看了看,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二人便将风筝拆零,分散藏匿起来之后,便沿着一条小道往前走。 莫柳二人行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一个集镇,就听有几个人在议论:“几个彪形大汉围攻一个弱小少年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就单挑。” 第六回 助诛怪兽族人称谢 行走江湖初试身手(1) “单挑……那少年也未必是他们其中之一的对手。”另一人接话说道。 莫柳二人听后,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街口,便见有许多人在围着看热闹,同时也听到有人在喊道:“小子……你今天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别怪我们兄弟要取你性命啦……” 莫柳二人听到这要命的说话声,便加快了脚步,来到近前一看:只见有六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拿刀握剑围住一少年,仔细一看,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与柳盖有一面之交的“圣手书生”武欢欢。 只听那武欢欢说道:“各位大哥,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们要的东西不是我拿的,我没有,你们就是把我杀了,还是拿不回东西呀……”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只好拿你人头交差去喽……”一个左边鼻翼上有一颗肉痣的大汉,说完便挥舞着手中钢刀,向武欢欢迎面劈去。 那武欢欢见状便脚下移步,飘闪一旁,还没等她站稳脚,一持剑的大汉便补上一剑,武欢欢下盘不稳,已来不及躲闪,眼看那一剑就要将武欢欢从后心刺到前胸,柳盖也来不及捡拾地上的任何东西,只得将心爱之物,腰间的铁筷子拔出来,对准那人的剑尖掷去。 只听“嘡……”的一声脆响,那人长剑被撞开,柳盖的铁筷子随即滑落地上。 莫来一见柳盖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自己的铁筷子打出去救人,立即便从人群的后面挤到了前排,见那铁筷子飞插在一旁,几个箭步冲过去,捡起铁筷子回首就跑。 “不会是你一个小屁孩多管闲事吧……是哪一位找死的?给老子滚出来……”那持剑大汉见一剑刺偏,气急败坏地吼道。 按照他们那帮人的打法,肉痣大汉那一刀是虚招,后面补刺一剑的才是实招。 “我说你们也是,这么多人围住人家一个人打,也不怕江湖人笑话,害不害羞哟……还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这是你们应该做的吗?”柳盖从人群中走出去说道。 “哟呵……你小子不怕死吗?是要管闲事的呢?还是与他是一伙的?那东西一定在你这里喽……”一个戴有半边面具蒙着一只眼的大汉,看了柳盖一眼说道。 “你东西没有在我这里,我与他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不太合理而已。”柳盖看了那帮人一眼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道。 “哥……他们人多欺负我……”那武欢欢真没想到,在这生命危急时刻,竟然遇上了柳盖,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硬是把柳盖叫成了“哥哥”。 “哟呵……你小子竟然敢骂我是‘东西’,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那面具大汉瞪眼说道。 “没有骂你呀……你不是东西,是人嘛……”莫柳又在旁边补上一句。 “既然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那我劝你就别来蹚这浑水了。”那面具大汉见了柳盖那“一招救人”之后,觉得柳盖要比武欢欢的功夫强得多。 “依我说,你们所要的东西,她没有,诸位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到别处去寻找,放过她。”柳盖看了一眼面具大汉说道。 “哼……给你面子?你小子何门何派……你又能胜过我们当中的哪一位?”那肉痣大汉舞弄着手中钢刀恨恨地说道。 “胜过……怎么样才算胜过呢?是要伤了你们呀……还是不伤你们呢?”柳盖对那肉痣大汉说道。 “哈哈……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哟……你既然伤都伤不到我们,难道你小子就赢了?那你是在逃跑吧?”那帮人不约而同地冷笑道。 “哼……你们别得意,谁来试试?”柳盖也有些不客气地说道。 “小子找死……”那肉痣大汉说着便挥刀向柳盖迎面砍来。 柳盖不慌不忙,便是一招“锁腕夺刀剑”,一抬右腿,那肉痣大汉还没看清楚,只觉眼前一闪晃,不知怎么就被柳盖的脚,钩锁住了拿刀的手腕,那钢刀反向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听得柳盖喊道:“还不撒手……不要命了吗……” 吓得那肉痣大汉赶紧松手,只听得“咣当……”一声,钢刀便掉在地上,向后倒退三步,头上青筋暴涨,冷汗直冒。 惊魂未定又听到柳盖说道:“怎么样……伤没伤到你呀……给是不给面子呀?” 柳盖这一显露身手,让围观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那帮人也不敢独自出战。但那面具大汉觉得就此认输,在江湖上太丢脸面了,实有不心甘,便想以多胜少,于是说道:“小子……你敢不敢与我兄弟六人的刀剑阵一战?” “什么样的‘刀剑阵’?我没见过。如果我胜不了你们的什么阵,意思就不给面子喽……”柳盖看了看那些跃跃欲试的其他人说道。 “你小子有胆量进阵来说话吗?”那面具大汉又问道。 “可以……那我就不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不会受伤哟……”柳盖看了一眼那还有些发抖的肉痣大汉说道。 “兄弟们……摆阵……”那面具大汉向其他五人喊道。 于是,这帮人便提刀握剑,摆出了刀剑阵,三人使刀,三人使剑,把柳盖围在当中。围观众人,真为柳盖捏了一把汗,一人赤手空拳独战持刀拿剑的六人,要想取胜,那是难上加难。 柳盖一见这刀剑阵,心中也明白:“但凡是‘阵’,那是变幻莫测,他们攻击时,都有互补的优势,要破阵,那必须是胆大心细,找出最弱者击之,只是……万一纠缠久了,只怕有人对莫来不利。” 这时的武欢欢心中想到:“我是既高兴又难过,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是他救了我,难过的又是只凭他一人之力,能取胜吗?要想逃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作为有江湖豪气的人,哪能一走了之呢,只能是协同作战,即使破不了阵,凭借我二人之力,逃走是没问题。” 武欢欢想到这里便大声喊道:“哥哥……我来帮你……” 第六回 助诛怪兽族人称谢 行走江湖初试身手(2) 那武欢欢说完便一闪身来到了阵中。柳盖一看,心中暗喜,立即拉住武欢欢,环顾围观人群,耳语了几句,一推武欢欢,那武欢欢便借势一个纵跃跳出了刀剑阵。 武欢欢直接就来到莫来跟前,一把将他拉起就走,边走边说:“小弟弟……哥们儿要我们到那边茶楼等他……” 莫来虽然有些不情愿,也知道留下来,帮不了忙,反而危险多多,只好默默地跟着武欢欢走了。 “臭小子……别走啊……”刚才被柳盖打偏剑尖那人朝武欢欢喊道。 “别管他……先把这小子给收拾了再说。”那面具大汉好像是众人之首。 于是,六人便催动阵法,攻防有序,有人举刀虚砍,也有人挺剑佯刺,还有人实刀猛砍,举剑斜刺。而柳盖是凭借灵活的步伐,矫健的身形,在六人虚虚实实的刀光剑影中穿来插去,无人能伤他分毫。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柳盖时而抬腿踢脚,时而又拳打掌劈,腾跃翻飞。 不多时,柳盖就撕破了这张刀光剑影布成的网:只见那肉痣大汉挥刀向柳盖迎面砍来,柳盖立即将右脚一跺,左脚佯抬,肉痣大汉刚才吃过亏,砍出去的钢刀便犹豫地停在半道,柳盖迅疾左脚踮步,右脚踏前半步,左手随即便抓住了肉痣大汉拿刀的右手腕一扭,疼得他随即松手,柳盖的右手便接过了肉痣大汉的钢刀,随即佯装看起刀来,其他五人见柳盖夺刀在手,无视旁人的存在自顾赏刀。 那面具大汉一见机会难得,一挥手一点头,五人之刀剑齐出,从五个方向砍刺而来。那柳盖真是艺高人大胆,待到那些刀剑近身三尺,将手中钢刀用上三分劲道,绕身转体一周,一挡一振之间,五人之刀剑拿捏不住,通通撒手掉在地上,而五人再看他们圈中无人。 柳盖已在三丈之外向他们摆手喊道:“没伤着你们吧……记住:以后别再随便要人命啦……那样容易搭上自己的性命……请你们好自为之吧……” 六人只好眼看柳盖扬长而去,各自拾起地上的兵器,可是,每个人都只捡起了刀把剑柄,钢刀长剑已成三段,六人是目瞪口呆地对望着,心中都想着:“这小子的功夫是深不可测啊……要取我等性命,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六师兄:你看出这小子是何门何派了吗?”一个手中拿着剑柄的大汉向那面具大汉问道。 “没有十足把握,我看他腿脚那么快,又善使腿功,难道他就是‘快腿’易中友?”那面具大汉猜想道。 “不对……我听说易中友身在官府,已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另一个拿着刀把的大汉说道。 “难道是易中友的徒弟?我等又未曾见识过易中友,不知其功力深浅。”那肉痣大汉心有余悸地说道。 “也不对,听说易中友没有徒弟,只有一个傲气十足的儿子。”又一个拿着刀把的大汉说道。 “哦……那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易中友的儿子喽……以后我等见了此人,一定要绕道而行,除非有大师兄他们方可再战。”那面具大汉告诫道。 于是,六人将残刀断剑随手扔掉,灰溜溜地沿着一条小巷子走了。 那柳盖告诫完六人,来到茶楼找到莫来与武欢欢。二人见了急忙迎了上去,那武欢欢拉住柳盖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哥哥……找个僻静之处,我慢慢给你说。” 一行三人,走过一条小巷,转过一条小街,便来到一个叫“福到了”的客栈门口。 那武欢欢直接来到柜台前说道:“掌柜的,我们住店,要三个上房单间。” “要三个单间,就你们两个大小伙子加一个小孩?客官:不巧……不多了,莫说上房单间三个没有,就是普通房也就仅有一个单间啦……”身穿长袍蓝衫的掌柜,用手推了推老花眼镜,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我们只有去寻别家客栈喽……”武欢欢说道。 “可以……只是本镇太小,客栈唯我一家,再往东走三十里,也许还有。”那掌柜回答道。 “是吗……那我们只好三个人挤一挤喽……”武欢欢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递上一两银子又说道:“住店吃饭,明天上午就走,够了吧?” “足够了,我们的铺大,睡仨人不挤。”那掌柜一边说,一边让小二茶沏带路。 右肩上搭着雪白汗巾的年轻店小二,一手拿着叠在一起的三个茶碗,一手提着茶壶走过来说道:“客官……请随我上二楼。”三人跟着店小二来到楼上最里面那间。 店小二将茶沏好放到一小条桌上说道:“你们慢慢喝茶,待到开晚饭时,是给你们送上来,还是你们到楼下厅中去吃饭?” “到时候你给我们送上来就行了。”武欢欢回答道。 “好的……”那店小二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店小二离开后,莫来把茶桌从新摆放在与床平行,并说道:“只有椅子一把,那就委屈二位弟弟坐床边,椅子归我坐。” 莫来说完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端起茶碗品尝起来。 柳盖坐到靠墙的床头边,看了看武欢欢,不知怎么称呼是好:“哎哎……你是怎么与那帮人结了仇?这地方又是哪里?” “怎么‘哎’呀‘哎’的呢……没……礼……貌……”武欢欢说完便一努嘴,翻了个白眼,显得有些调皮,便去坐到了柳盖对面的床头边。 “那那……那……”柳盖知道武欢欢是一女的,说起话来有些口吃。 “还‘那那……那……’那你就叫我‘欢欢’好了……”武欢欢故意学着柳盖的话,看了一眼柳盖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名字,看上去,他这么小,咋还自称是哥呢?” “我叫柳盖,他叫莫来,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奇人’,别看他人小,可他的年龄是你、我之和都不足也说不定。”柳盖向武欢欢介绍道。 武欢欢一听,瞪着眼睛看了看莫来说道:“不会吧……你有四十岁了?” “还不止呢……”莫来偏着脑袋看着武欢欢说道。 于是,柳盖便把二人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欢欢……那天你我初次相见,你行走匆忙,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回 助诛怪兽族人称谢 行走江湖初试身手(3) “哦……那天之事,是有人飞鸽传书于我义父,说你有一双铁筷子,很像是我们所寻之物,于是,我义父就让我出马,没想到被你给逮住了,让你见笑了。”武欢欢解释道。 “我师父说这铁筷子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难道我与你义父也有关联?”柳盖说完便让莫来把铁筷子交与武欢欢。 武欢欢接过铁筷子看了看说道:“这个就是我们寻找多年而不见的铁筷子,我也说不清楚,等见了我义父就能弄明白了。” “这是什么地方?今天是咋回事?”柳盖追问道。 “这里是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叫葫芦镇,今天这事嘛……说来话长,两位哥哥得听我从头说起。”武欢欢看了看莫柳二人说道。 那天武欢欢在柳盖腰间拔取铁筷子失手被擒,而柳盖没有伤害羞辱她。武欢欢离开客栈后,随即便给义父武恭海飞鸽传书,说明情况后一路东行。行走了两日,来到了福同镇,肚子也有些饿了,眼看已是中午时分,于是就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客官,想吃点啥?本店酒肉齐全。”一店小二笑吟吟地迎上前问道。 “随便……”武欢欢心不在焉地说道,她自出道以来,从未失过手,这几天心中总是不畅快,走路也没有精神,说话已是有气无力。 “此店没得‘随便’卖……”进门右边桌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说道。 武欢欢听得声音有些耳熟,侧目望去,只见那人留着八字须,山羊胡子,正在那里独自埋头自斟自饮。武欢欢认得此人,那是老熟人,江湖人称“包打听”的鲍阔。 “鲍叔(包输)……原来是您老人家在这里呀……”武欢欢喊着便一屁股坐到那人对面的椅子上。 “你小子不该叫我‘包输’,应该叫我‘准赢’,不然见了你之后,手气又不好了。”那鲍阔抬头望着武欢欢瞪了一眼说道。 “您……手气不好就别去赌呗……”武欢欢两手肘杵在饭桌上,双手捧着两腮帮子摇晃着说道。 “唉……反正从你小子嘴里喊出的话就不吉利,自从遇上你小子之后,老夫从来就没赢过,以后你小子得改口喊我鲍伯伯。”鲍阔想到了另一种称呼。 “您本来就比我义父小嘛……哪能叫您伯伯呢……”武欢欢反驳道。 “老夫比你义父才小仨月,那算个屁……”鲍阔把脸一沉说道。 “啊……哪怕是小一天,总是小呀……”武欢欢再次反驳道。 “好啦……别斗嘴了,快吃饭,吃完饭,我有重要事情与你商量。”鲍阔说完便让店小二加菜添饭。 二人吃罢午饭,出了饭馆,离开福同镇,往北来到了一个小山包前。 包打听用手一指说道:“丫头……我们去那块石头上坐坐,商量一件大事。” 在无人的时候,鲍阔就呼武欢欢为“丫头”,有人的时候则称她为“你小子”。 “好嘛……有什么要紧的事?”武欢欢边说边往那块石头走去。 那包打听坐到石头上说道:“我已得到准确无误的消息,湖北一知府弓弯大人,一月前给兵部尚书牛罢荣的七十岁寿礼,是弓大人派人从西域买了一只千年人参,送往京城,最近几天真品就要经过这边地界。想不想把它给劫了?反正那弓弯大人、牛大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劫呀……干嘛不劫?不过,这事非同小可,得周密安排,认真分析分析,人少了不行,多了还是不行。”武欢欢说道。 “我想也是。那负责押运千年人参的是弓大人手下一悍将,名叫关余,这人勇猛异常,我二人是打他不过的,但他有个最大的弱点,平时就是一个酒色之徒,曾把同僚之娇妻强暴,并逼死同僚。”鲍阔介绍道。 “只要他好这一口,就好办多了。”武欢欢说道。 “那关余为了确保这次押运安全,叫来了他一个远房侄子关包,带领了一帮人,大张旗鼓地押运着赝品千年人参走官道、水路,甚至绕道小路,迷惑欲劫之人,而他却独自一人,携带真品千年人参专走僻静小道。”鲍阔将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么机密的情况你都知道呀……”武欢欢惊讶地说道。 “那是当然,包打听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可眼下还需再找一个女人,以备行动。”鲍阔说道。 “哪里还需另找女人,我不就是现成的一个女人嘛……”武欢欢觉得有些奇怪。 “不……如果你是女人,那就得再再找一个男人。”鲍阔说道。 “不明白……那是为什么?”武欢欢摇了摇头说道。 “你想呀……一男一女才好演戏啊……到时候你与找来之人扮演一对情侣,就看你想扮演什么角色喽……”鲍阔再次解释道。 “那还是再找一个女人吧……让她去勾引关余,我们才好伺机下手。”武欢欢说道。 “对喽……我想也是。押运着赝品那帮人,如今已在长江水路船上,而关余要晚一天启程,由于行走路线不一样,按照到达地点来说,关余时而走到前面,时而落到了后面,估计明天下午,他会在这前面的茶口镇地面出现。”鲍阔分析道。 “那我们现在就赶往茶口镇去守株待兔。”武欢欢说得有些心急。 “好的,到了那里,我去烟花巷找个美丽的小妞来与你配对。”鲍阔说完起身就走。 二人离开小山包,在天黑时分便来到茶口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二人随便点些酒菜,吃罢饭,回到客房,那鲍阔对武欢欢说道:“晚上你自行休息,我还要出去会见一个朋友和物色人物,明日早些起床。” 第二天一早起来,鲍阔便进到武欢欢的房间说道:“昨晚我获得最新消息,那关余为掩人耳目,已乔装改扮成一个大络腮胡子老头,他本是官府人家,却是一身江湖人士打扮,白天是自备干粮,只有在晚上才吃饭住店,估计在今天傍晚时分会来到这里。” “那我们还差不多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武欢欢说道。 “人我已经找好了,已给老鸨和她本人说定了,下午酉时我把人带出来陪你排练。我就去镇上几个路口转悠着等他,当然,我也得改扮一下形象。这个镇客栈就此一家,他只能在此店过夜,不然就只有露宿街头了。”鲍阔说道。 于是,二人又把诱劫关余的办法商量了一遍,下午鲍阔便按时把人带到客栈与武欢欢见面。那鲍阔介绍道:“翠红姑娘,他是我兄弟,你就呼他美哥哥就行了。” 这武欢欢早已把自己改扮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起路来还有些跛脚,一蹩一拐的。 “好的……那我就暂时叫你妞妞,只是你这妆不能画得这么妖艳,画些淡妆就行了。”武欢欢看了看翠红说道。 “好的……贾爷已与我们说好了的,一切听美哥哥的。”翠红姑娘说完便把浓妆擦洗掉,再补上淡妆,看上去就成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少妇了。 “好好……好……这样确实好看多了,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鲍阔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进行改扮成一个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老乞丐。 鲍阔一手端着一个破碗,一手杵着一根竹棍子,散乱的头发半遮脸面,到处闲逛。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圣手巧计窃贪官物 三剑倒追杀红衣女(1) 已是傍晚时分,不见关余踪影,直到戌时时分见着一个人来到街口。那人东张西望。鲍阔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他等待已久的乔装改扮后的关余。 “这位英雄……赏两个小钱嘛……”老乞丐鲍阔迎上前去拍打了一下关余背上的包袱说道。 “去去……去……”关余朝鲍阔一推说道。 “不给就不给嘛……还推人家……”鲍阔故意一个趔趄回头说道。 “哎哎……回来……给你两个……不过……你得告诉我:这镇子上,哪里有客栈?”那关余又把鲍阔喊了回去问道。 “哦……您是要住店呀……转过一个街口就有一家,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带您去好了。”鲍阔向那关余说道。 鲍阔早已认定了那人就是关余,初来乍到的,但他却知道丐帮消息灵通,所以又把鲍阔叫回来,赏了些铜钱。鲍阔接过铜钱借口那样说,于是便把关余带到了客栈门口。 一店小二见了便上前说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那关余进店之后,便向里面观察了一遍说道:“小二哥,给我烫上一壶好酒,再来三斤卤牛肉,并给我写个单间,我要在这里住宿一晚上。” “好的……您请坐,稍后就到。”店小二说完转身就走。 那关余在等待酒菜的时候,便仔细观察店中情况:有一桌三个中年男人喝酒聊天,另一桌一男一女在喝酒打情骂俏。那男的长相实在不怎么的,难怪那女的还不时在给另一桌的三个男人抛媚眼。 “看那女人也有几分姿色,怎么身边有一个男人,还在向其他男人挤眉弄眼呢?莫不是嫌弃身边男人长得太丑陋,哎……真是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关余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女人心中想到。 “客官:您的酒菜到了,请慢慢喝酒吃菜。”店小二送来酒菜向关余说道。 “嗯……娘子:你有些喝多了哈……”武欢欢对翠红说道。 “没没……没有……你看那三位爷喝酒好兴致,我还能与他们干上几杯呢……”翠红色眯眯地看着那三人说道。 “妞妞:你确实喝多了哈……人家又不认识咱们,谁愿意同你干杯呀?”武欢欢又说道。 “来呀……小娘子……我们哥仨不会嫌弃的,非常愿意同你干杯……”那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三人刚一进店喝酒时,就发现翠红在向他们挤眉弄眼,如今听得小娘子主动陪喝酒,那是求之不得。 “嗯……三位兄弟:我娘子那是醉话,千万别当真啊……”武欢欢向那三人招呼道。 “去你妈的……老娘是千杯不醉,这点酒算什么……”翠红朝武欢欢一跺脚,说完便端着酒杯偏偏倒倒走向那三人。 “妞妞……你不能再喝了,咱们回家了。”武欢欢说着便起身去拉翠红。 “你走你的,老老……老娘还要喝酒……你别管……”翠红回头把脸一沉说道。 “你说的啊……那我可真走啦……”武欢欢非常生气地说道。 “走你的,记着别杠门哈……如果老娘进不到屋,就别怪老娘另走他家哟……”翠红警告道。 说完便对那三人一一碰杯:“三位爷真是豪爽之人。”翠红一口喝干杯中酒说道,回头一看武欢欢一跛一拐地走出了店门。 “你怕老娘还稀罕你一个跛子,走了老娘还自由些,来……三位哥哥,再干一杯。”翠红一边说话,一边又是一杯,同时,那双眼的余光,瞟着关余。 而那关余把一切看得心中痒痒的,一边喝酒,一边向那三人投去了羡慕的眼光,却正好与翠红的媚眼相对,那真是醉眼迷人。 “哎……那位大哥,要不要过来一起喝一杯?”翠红见了关余那色眯眯的目光说道。 “不了……你们慢慢喝……”关余心中想与翠红喝酒,但嘴上却拒绝道。 “你不过来,我就来陪你喝一杯。”翠红说着便端起酒杯,摇晃着身躯走了过去,杯中之酒溅得满地都是,走到关余身前,伸手一举杯。 “小娘子……你杯中已无酒了,那就不成敬意喽……”关余看到翠红端着个空酒杯与他碰杯。 “哦……没酒了……你等着,我去满上再来。”翠红说完便佯装要回身去倒酒。 “来……这里有酒,我给你满上。”关余说着便把酒倒进了翠红杯中。 “嗯……哪能由你给奴家倒酒……”翠红假装推辞道,左手就去捂着酒壶口。 那翠红顺手便把酒壶拿到手中说道:“那也得让奴家给你倒上一杯酒才行啊……” “好……好……我与你倒上了酒,你再给我倒酒,这样才更有情趣嘛……”关余高兴得说话口水都溅出来了。 于是,那翠红摇晃着酒壶,颤颤巍巍地给关余倒上满满一杯酒,二人碰杯喝下,接着又相互倒上一杯,关余一仰头就喝下。 “大大……大哥……你真……真是好酒量,奴家再……再给你满上一杯。”翠红说着便再次给关余倒上了一杯并举杯相碰。 那关余一手揽着翠红的后腰,笑眯眯地又喝下了一杯,翠红举杯到下巴处一扬脖,那满杯酒便倒到了她的胸襟上。 “啊……我……我的嘴在哪儿啦……”翠红完全是一副醉态,说完便一屁股瘫坐到地上,惹得四人哈哈大笑。 那翠红见他们都笑了,一把拉住关余说道:“大大……大哥,拉拉……拉我一把,失失……失态了……我我……好像是有点醉了……得得……得回家了。” “别走啊……你家相公不要你了,不如留下来陪我哥仨一宿。”那桌三人看到关余揽腰拉臂的吃起了无名醋。 “想……想得到美,我得走啦……”翠红佯推一把关余,双眼却望着那三人说道。 那翠红说完便偏偏倒倒地走向店门口,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死鬼跑哪里去了?” 脚下一拌门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店中四人相视一笑继续喝他们的酒。 这关余平时是三壶酒的量,今天却一壶酒还没喝完,已有三分醉意,还有最后三杯便一口喝下说道:“掌……掌柜的,扶一把,我要去休息了。” 第七回 圣手巧计窃贪官物 三剑倒追杀红衣女(2) 那店小二一看关余站起来有些摇晃,急忙上前扶住,半扶半架地进到了二楼客房,关余一把将店小二抓住说道:“去把刚才那小娘子给我叫来陪我睡觉。” “那小娘子已经走了,我不知道她家在何处呀……”店小二回答道。 “是吗?那你可以走了。”关余说完便把店小二推出门去,回头和衣倒床便睡,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这时,从衣橱中走出一人来,这人正是武欢欢。她蹑手蹑脚来到关余的床边看了看,那关余睡得像死猪一样,还双手紧紧抱住那装有千年人参的包袱,压在胸口上。 于是,武欢欢便把关余双手从包袱上轻轻拿开,用短剑将包袱划出一道口子,拿出一个盒子,从那盒子中取出千年人参,再放进一朵红玫瑰,看那关余沉睡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又重新把盒子放进那包袱,然后推开窗户跳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原来,那翠红在关余帮她倒酒时,一把捂着酒壶口的时候,便把事先藏夹在手指中的催眠药,放进了酒壶中,在碰杯喝酒时,故意洋相百出,放了药的酒,自己一丁点儿也没喝上。 武欢欢得手后,来到了与包打听约定的地方见了面。 “成功啦……鲍叔……你把这千年人参立即拿去给我义父,让你们这些帮中体弱之人分食。”武欢欢一见面就高兴地说道。 “丫头……你不与我一同回去了?”鲍阔看着武欢欢问道。 “您先走,我得留下来应付一下,不然那客栈可要倒大霉了。”武欢欢解释道。 “那好嘛……你可要小心哟……”鲍阔说着便接过人参揣好。 武鲍二人分手后,那武欢欢又返回客栈跃窗而入,回到了自己那间客房休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便听得楼下有吵闹砸东西的声音,武欢欢便立即来到楼梯口一看。 厅中站满了住店的客人,桌子也推翻了两张,只见那关余堵在门口说道:“你们谁见过圣手书生?或者你们当中就有他的同党,赶快站出来,不然,所有住店的人,全都得交官府查办。” “这位大爷:您是丢了什么东西,能确定是圣手书生干的?”掌柜的问道。 “当然确定……”关余说着便拿出了一朵红玫瑰。 “这位大爷……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的东西是在此店丢失的?”武欢欢俯视着关余说道。 那关余闻声抬头看到那武欢欢说道:“那是当然……” “我说这位大爷:你想呀……偷了东西的人,或者他的同党,还会继续住在店里等你来查问吗?再说,万一你是在进店之前就丢失了的呢……你不就放跑了行窃之人,而冤枉了我们这些住店的人吗?你再仔细想想,在进店之前遇见过什么人没有?”武欢欢站在高处据理力争。 “这位公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呀……”掌柜为了推托关系帮腔道。 武欢欢这一问,把个关余问得傻愣着,努力回想着一路行来所遇之人:“难道……难道那乞丐拍打我那一下,就已经把东西给我调包了?从此人作案手法看,他是能办到的,对呀……我那包袱几时划了一道口子,也没有注意到……”想到这里便对大家说道:“这人是一个乞丐模样打扮,烦请掌柜把镇上所有的乞丐叫来我问一下,其他人没事了,可以走了。” “客官大爷,我们镇子已经很久不见有乞丐行乞啦……你让我到哪里去给你请乞丐来?你还是赶紧报官,另想办法吧……”掌柜面露为难之色。 “各位……凡是能提供有用线索者,赏银一百两,能助我拿住飞贼者圣手书生,赏银五百两。”关余说完便双手向众人抱拳,然后大步跨出了店门。 众人见关余走远了,一个个才慢慢离开了客栈。那武欢欢临走时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你最好关门离开,到别处去谋生吧……唯恐那人还会来找你麻烦……”说完便也离开了客栈。 那武欢欢离开客栈后,心情特别舒畅,一扫往日的烦乱。第二日便收到其义父的飞鸽传书,关余丢失了“宝物”之后,随即便传书给了弓弯大人,那弓大人命令他务必要追回“宝物”。并通过各种关系,请到了蜀西名捕易中友和关东三魔派人满世界追寻他们二人下落。 这天上午来到一个集镇上,大街小巷都张贴着被通缉者的画像,那些画像不外乎就是原来的翻版,但这次却多了一张,武欢欢近前仔细一看,这一张画像,画得非常像她武欢欢。 “你真像是画中之人哟……”武欢欢正在寻思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武欢欢一听,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就听那人继续说道:“你小子是跑不掉的,现在黑白两道,都在追寻你。” 武欢欢也不管那么多,拼命往前跑。不久便来到了葫芦镇,人是又累又渴,在一个茶店的门前茶亭坐下,刚喝了几口茶,就追过来一帮人。 这帮人正是关东三魔铁手神刀的徒弟,以“独眼钢刀”谭万坎为首的师兄弟六人,那肉痣大汉人称“一刀快”麻万志,还有一个使刀的人称“闪电刀”蓝万柱,另外使剑的分别是“追风剑”风万留、“雷鸣剑”雷万奋和“长空剑”常万瑶。 这六人一看武欢欢正在喝茶,那蓝万柱冲上前说道:“小子,跑得够快呀,累了吧……” 那武欢欢见这些小魔头赶到,心中明白很难逃脱,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见她眼望着蓝万柱说道:“大哥……砍他脚杆……” 那蓝万柱一听有人要砍他脚杆,慌忙回头一看却没人,那武欢欢说完便起身蹿跃而跑。 刚一跑出茶亭,便又迎上风万留,随即便将手中茶碗砸向风万留,乘他偏头闪让之机,再次飞跑。可是,那帮人穷追不舍,于是便是六人将她团团围住,再也脱不开身。 第七回 圣手巧计窃贪官物 三剑倒追杀红衣女(3) “我说你小子就别逃了,今天遇上了咱们兄弟,那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还是乖乖地把东西拿出来,可以免你一死。”雷万奋手持长剑一指说道。 “各位大爷,你们认错人啦……我这里没有你们的什么东西。”武欢欢强作镇定说道。 “好……我让你小子嘴硬……”雷万奋说着便举剑刺来。 武欢欢眼见雷万奋长剑刺到,随即拔出不足一尺长的短剑磕开,闪身一旁。那帮人围住了武欢欢,不急于齐上伤她,一则有“猫戏老鼠”之嫌,再则就是想从她口中得知千年人参的下落。实在都逼问不出来,那麻万志、常万瑶这才下狠手,在这生命危急时刻,刚好柳盖兄弟二人赶到,柳盖没加细想便掷出铁筷子,打偏了常万瑶那要命的一剑。 武欢欢讲完事情的经过原委,莫来问道:“关东三魔之首是‘六指神刀’、老二‘三板斧’及老三‘一剑振武林’,没听说有个叫‘铁手神刀’的呀?” “这就不清楚,我可没听说过‘六指神刀’的说法,是不是就是同一人哟……”武欢欢说道。 “如果是,那我寻找多年的仇人,竟然是那帮人的师父,早知道就不放他们走了。”莫来非常失望地说道。 “没关系,一定有与他们见面的时候,等柳大哥的事情了结之后,我再陪你们去找他们就是。”武欢欢安慰道。 “就是,今天放过了他们,不等于以后还会放过他们。”柳盖也安慰道。 “那铁手神刀门下有最得意的徒弟十二人,为恶江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铁手神刀更是老奸巨猾,功夫甚是了得,当今武林能与他抗衡之人,寥寥无几。”武欢欢说道。 “这魔头武功如此了得,凭他的所作所为,看来已成为武林一大公害喽……”柳盖说道。 “放眼整个武林界,可能少林方丈了缘及归隐长老二人能与之抗衡。”武欢欢说道。 “那这二人为何又不站出来为民除害呢?”莫来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曾经绿林盟主钱浩及西北双刀顾彪联合武林盟主洪泰与之大战了一场,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听说今年的武林大会,洪泰要挑选新一届盟主,率领群雄对其进行剿灭。”武欢欢介绍道。 “那武林大会在什么时候召开呢?又会不会有魔头的人来捣乱?”莫来问道。 “听说最早在八月,最迟在十月,一切都以洪泰的‘武林令’为准。他们来捣乱怕倒是不怕,到时候都是各门派的顶尖高手到场,如果来了,那是他们自寻死路。”武欢欢回答道。 “武林大会在什么地方召开呢?如果我们的事情办完了,能不能去凑个热闹。”柳盖问道。 “听说上一届是在泰山之巅,凡是进入会场的人,必须有邀请帖,否则,只能在遥远的地方观看,如果执意要进入会场,那就视为捣乱分子。”武欢欢回答道。 “武兄弟,你可知道得真多啊……”莫来说道。 “我这都是从包打听鲍叔叔给我义父讲的时候听到的,要想知道得更多,那就得去问包打听。”武欢欢回答道。 三人一直交谈到深夜,都觉得有些困倦,便和衣挤到床上睡去。第二天一早起来,三人原本打算去丐帮总舵见帮主,但吃过早点正待启程之际,一丐帮弟子给武欢欢送来他义父的飞鸽传书,说鲍阔被困南汉镇,他手上的东西已交到了丐帮的一个分舵主去了。 于是三人便改道去南汉镇,从这葫芦镇到南汉镇差不多要走三天,三人急匆匆行走,已是未时时分,方才来到一个小镇。找了一家酒菜小饭馆,歇息吃饭,旁边还有一个茶亭,以供闲人喝茶聊天。 三人在等待饭菜的时候,就见那茶亭中,六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喝茶闲聊,就听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听说没有?在江湖上欺男霸女的‘独眼钢刀’谭万坎师兄弟六人都被人打得惨。” “也不算很惨,别人没有下狠手,只是毁了他们的刀剑而已。”另一人说道。 “是什么人胆敢招惹他们?是谁又打得过他们呢?”又一人问道。 “听说是蜀西名捕易中友的儿子易顶天。”那人回答道。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易顶天有那么大的本事?”又一人惊奇地问道。 “现在江湖上都是这么传的。”那人又回答道。 “我是见过易顶天那小子的,二十多岁,一表人才,也许是得了他老子的真传。”又一人说道。 “我看是真的,除了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外,又有官府老子做靠山,除此之外,还有谁敢去招惹那帮混蛋,就连那些名门望派都不轻易去招惹他们。”那人又说道。 “三位客官:你们的饭菜来了,请慢慢食用。”店小二送来了饭菜说道。 三人也不去理睬那些人的闲聊,吃饱喝足后继续赶路。行至一南高北低的大山脚下,发现有十多人在追击一个红衣女子,柳盖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此人正是侠女林芳。 只见那林芳已被追到山巅绝崖,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柳盖一手拉着莫来立即施展绝顶轻功,从左面山坡几个起落,便上到了山顶。 那林芳一见心中想一惊:“此人还牵着一个小孩都跑那么快,武功远胜于其他人,看来我的小命是保不住了,我即便是死,也绝不能受他们的凌辱。”想到这里,把心一横,走到了悬崖前,就欲跳崖自尽。 这时,那帮人跑得快的几人也来到了山顶,其中最前面的一瘦高老者看到林芳欲跳崖便说道:“小妞……你不是挺能打的吗?你跑什么呢?没路可跑了吧……” “你们是仗着人多,欺负你家姑奶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林芳说着便欲跳崖。 “仗着人多?笑话……你胜得了老夫吗?当年你师父也曾是老夫手下败将,这么些年来,不知顾老儿的功夫有没有点长进?”那瘦高老者说道。 “你说话当放屁,单打独斗你能胜得了我师父,亏你是武林前辈,欺负一个后辈也不脸红,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混蛋。”林芳说完便曲腿一个前扑。 就在这紧要关头,柳盖闪身跨步过去,伸手一拦说道:“林女侠……且慢……不能跳下去。” 第七回 圣手巧计窃贪官物 三剑倒追杀红衣女(4) “你还想怎样?”林芳听柳盖呼她女侠有些犹豫。 “我不敢对女侠怎么样,我到想看看那帮人敢对你怎样?”柳盖回答道。 “难道你不是与他们一伙的?”林芳惊奇地问道。 “我们当然不是。”武欢欢已赶到山顶抢着回答道。 这时那帮后来的人也都来到了山顶,柳盖定睛一看:这帮人中就有那关大少关包和前不久被他毁了刀剑的“独眼钢刀”谭万坎等六人,还有五人是没见过。 而谭坎等人一看柳盖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也都大吃一惊,更是让那谭万坎等六人有些惶恐不安。 柳盖见那帮人有些惊疑,便高声对那瘦高老者说道:“不知前辈与这位姑娘有何过节?” “你是她什么人……还是想‘英雄’救美不成……”那瘦高老者看着书生模样的柳盖反问道。 “我与她素不相识,只是看你们都是些武林前辈,欺负一个弱女子,有些过意不去,要是传扬出去,江湖人恐怕要笑掉大牙。”柳盖回答道。 “既然你们之间没什么关系,看你一个后生晚辈,我也就不与你计较那么多,你就走远些,别在这里管闲事。”那瘦高老者对柳盖说道。 “我走到是可以走开,不过我很好奇,不知这位姑娘如何招惹您老人家喽……我只知道那位公子与这位姑娘是有些过节。”柳盖说着便一指关包。 “他们之间的过节你清楚?听说的吧……”瘦高老者问道。 “不是听说,而是亲眼目睹。”柳盖回答得非常肯定。 “哦……那她废了我徒弟一只手臂,你也清楚吗?”那瘦高老者又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柳盖回答道。 “既然这位大哥知道当时情况,你们请他说说看,那是我的错吗?”林芳好像是看到了救星。 “石前辈:我都没看到过他,他一定是道听途说,别信他的。”那关大少关包着急地说道。 “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要这姑娘的小命,只要她一条腿一只胳臂就行了。”那石老头说道。 “太过分了吧……你们说呢……”柳盖转眼看着谭万坎等六人说道。 谭万坎等六人,本来是关大少的表兄半路请来帮忙的,一眼认出了柳盖,又不好意思立即离开,只得归缩到一边静观其变,没想到柳盖却向他们发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那谭万坎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石……石前辈,您看着办吧……我……我兄弟还有要事,先行告辞。”说完便慢慢朝坡下走去。 “你们别忙走啊……”关包与莫来同时喊道。 “谭老弟……你们这是啥意思?”石老头眼看谭万坎等六人离去心中不解。 “姓谭的……回去给你们师父带个话,莫家后人一定要去拜会他老人家。”莫来眼看着谭万坎等六人又一次离去立即放出话来。 “师父:别管他们的,这小子是来送死的,您让我先收拾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持剑汉子说道。 “这位大哥:此人剑法有些刁钻,你可要小心对付哟……”林芳向柳盖提醒道。 “知道了……你去与我两位兄弟到一边休息。”柳盖对林芳说道。 那武欢欢便向林芳招了招手,林芳觉得柳盖等三人对她并无恶意,于是便去与武欢欢、莫来站在一起。 “我说你小子今天是非趟这浑水不可喽……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那石老头问道。 “我师父不让告诉别人,您是哪位前辈,能否放过这位姑娘?”柳盖回答道。 “你想知道我师父的名号,恐怕说出来会吓死你,他老人家就是江湖人称‘三剑倒’的石霸天。”刚才那持剑汉子说道。 “我倒是听说过三剑倒石霸天,就是没见过此人。”莫来与武欢欢同时说道。 “噢……原来您就是三剑倒石老前辈,久仰久仰,您都是很有名望的人了,何必为难一个晚辈呀……”柳盖双手抱拳说道。 “小子……废话少说,看剑……”那持剑汉子说着便一个纵跃,双手握剑向柳盖后心刺来。 柳盖一听,立即侧身轻举右手,刚好中指弹打在那人剑身上,长剑随即被荡开。柳盖立即左脚轻轻踹出,那人便随即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石霸天一看柳盖轻描淡写地把自己这个二流弟子打倒在地,心中免不了有些惊异,于是用中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说道:“你小子左一个为难,右一个为难,今天你小子能与我走上三剑,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此话当真……就只三剑?”柳盖反问道。 “还三剑……你小子能逃过一剑就不错喽……”另一持剑汉子说道。 “小子可要小心啦……”石霸天说着便将长剑在空中虚晃两下,一招“长虹贯日”,闪电般刺向柳盖腹部。 第八回 采花淫贼痛失手臂 丐帮内讧风云迭起(1) 他快,柳盖更快,随即一个后倒,右脚弹踢,那脚尖正好踢中石霸天的剑柄,长剑立即翘起。那石霸天也不愧是剑术名家,立即借势挥臂一个侧空翻,飞落一旁。 再看那柳盖则是一个“乌龙绞柱”,双腿一旋,两手撑地站了起来。那石霸天落地后一个旋转身,又是一招“蟒蛇出洞”,脚下盘旋快走,手腕一抖,长剑虚虚实实朝着柳盖面门、当胸小腹闪刺而来。 而柳盖则是一招“偷梁换柱”,眼见石霸天利剑来到近前不足一尺,这才迅疾向右横跨一步闪让到一边。那石霸天快速一剑,冲击力太强,剑招用老无法变招,这一剑又刺空了,收势不住,只得剑尖点地,跃身转体回望柳盖。 那石霸天心中想到:“还真是小看了这娃儿,江湖上能逃过我两剑的人并不多,这次我得用上全力才行。”想到这里,便是一记狠招“电闪雷鸣”,挥剑舞起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跃身跨步,朝着柳盖连劈带刺而来。 柳盖一见此招,也是向前急跨三步,这时,两人相距不足三尺,柳盖一个斜跨步侧身倒地,抬起左脚尖正好托起那石霸天右手的剑柄,随即右脚便勾住他那握剑的手腕。 石霸天手中长剑翘起,便迅速反砍自己面门,匆忙之间,石霸天只得举臂护住面门,同时张开五指捏住剑身,随即松开握剑的右手。这样就剑交左手,一甩右手,迅速弹跳到一边,目视着仍然侧身躺在地上的柳盖,心中想道:“莫说后生晚辈没人能逃过我这三剑,就是江湖一流高手也不是很多,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如果再过二十年……嗨……真是后生可畏呀……” 柳盖眼见石霸天倒提长剑站在那里没动,这才单手撑地站了起来。那关大少等五人,眼看石霸天三剑使完,没能伤到柳盖分毫,全都拔剑在手围过来。 这时的石霸天立即向那帮人一摆手,又重新右手握住长剑说道:“你师父是易中友还是柳天行?” “这个嘛……你没必要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可以离开了吗?”柳盖反问道。 “你小子可以自行离开,那妞……就不行……”关大少手指林芳说道。 林芳眼看柳盖轻而易举就走完了石霸天的夺命三剑,心中在想:“刚才我果然没有看错,此人功夫远在这些人之上,这人还没有尽全力反击,真可谓是深不可测啊……”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关大少不让她离开,心中有些着急地看着柳盖。 只听柳盖说道:“关大少爷想不让她走……你能留得住她吗?” “这个……”那关大少说着便用手一扯其中一中年汉子的衣袖。 “石前辈……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丫头……”那中年汉子对石霸天大声说道。 “哎……小子……你不是清楚关包与那丫头之间的过节由来吗?说来听听……”石霸天看着柳盖说道。 “你真想听……我就说说……”柳盖说完便把当天在集镇上,关包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石前辈,晚辈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我都是在管别人的闲事,其实您、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依我之见,就此别过……怎么样?” “石前辈:这位大哥所说的,足以证明我讲的是事实,他关包是在欺压良善。”林芳进一步声明道。 “小子……老夫看在易中友的情分上,今天我暂且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走你们的吧……”石霸天说完便向柳盖挥了挥手。 “师父:师弟那一刀不就白挨了吗?”那持剑汉子说道。 “那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石霸天说完也不管徒弟们怎么样,径直下山而去。 那关大少等五人,一看石霸天都离他们而去,无奈之下,只好随后下山而去。 林芳看那帮人先后下山去了,心中万分感激柳盖,纳头便拜:“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小妹永生难忘……” “小妹言重了,区区小事,举手之劳。”柳盖谦逊地说道。 “敢问大哥尊姓大名?”林芳站起身来问道。 “在下蜀南柳盖。”柳盖双手抱拳施礼说道。 “啊……原来是柳大哥,你当真在简镇见过我痛打关包?”林芳看着柳盖问道。 “当时我确实在场,当地的人都在称颂你的豪侠行为。”柳盖回答道。 “林女侠:你可知道我是谁?”武欢欢在一旁看着林芳问道。 “小妹确实不知兄台尊称,想必是柳大哥的好兄弟。”林芳扭头看着武欢欢说道。 “你可听说过圣手书生的名号?”武欢欢问道。 “当然听说过,圣手书生是出名的侠盗……莫非……莫非你就是?”林芳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正是在下,姓武名欢欢。”武欢欢显得有些自豪回答道。 “你名叫‘武欢欢’,是个女人的名字嘛……”林芳有些怀疑地看着武欢欢说道。 “为了行事、游走江湖方便,不得已而为之。”武欢欢说。 “啊……原来你是个女的。”莫来与林芳同时看着武欢欢那身装束,惊讶于她装扮的巧妙。 一阵惊讶过后,林芳又问道:“听说圣手书生不出手就不出手,一旦出手时,从未失手,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不过,自我出道以来,失手过一次……”武欢欢回答道。 “能让你失手的人,一定厉害无比,是谁?你又怎么跑得掉呢?”林芳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是他让我失手的,我真想剥了他的皮。”武欢欢说完掩口“呵呵……”直笑。 林芳忽然明了,就那么随口一说:“原来是柳大哥把你给擒获了,哦……失手是小事,只要没‘失身’就行……” 林芳说完,还对武欢欢顽皮的一笑。 “嗯……林小妹!”武欢欢一跺脚,像是生气的模样。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说说,看上了柳大哥的什么东西?被他给逮住了。”林芳笑眯眯地问道。 于是,武欢欢便把窃取柳盖的铁筷子被擒,以及被谭万坎等人追杀的经过简单地述说了一遍。 “原来你与柳大哥从相识到相熟的时间也不长啊……”林芳说道。 “唉……林小妹,你是怎么又被石霸天等人追杀呢?”柳盖听她们讲了那么久,不再称“林女侠”,改口叫“小妹”了。 “这话说来有些长,我得慢慢说给你们听。”林芳听柳盖问起,这才道出事情的原委。 第八回 采花淫贼痛失手臂 丐帮内讧风云迭起(2) 那日在简镇为杂艺班出头,痛打关包关大少离开之后,第二天上午,在一山野小道上就遇上了那肥头大耳的关包,走在他前面的有两人,一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另一人显得要年轻些,二人都是腰悬长剑。 那关包一眼就认出了林芳,眼睛瞪得溜圆,对那年岁较大的中年汉子说道:“表兄……就是那小贱人打的我。” “啊……我道是谁,原来是‘肥猪’请来帮手了。”林芳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说道。 “哼……你就是林中豹的女儿呀……嗯……有几分姿色,不如你嫁给我,我们就此……”那较年轻的一人,一双眼睛色眯眯地望着林芳说道。 林芳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破口大骂:“呸……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你家姑奶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不同意就算了嘛……你不是挺能打的吗?今天大爷我就陪你玩两招。”那年纪较大的中年汉子说道。 “你想打,姑奶奶我奉陪到底,不过,我林芳不收无名之鬼,快快报上姓名来。”林芳回答道。 “呵……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本少爷人送外号‘一剑穿胸’——弓哲,少爷我的叔叔是湖北的知府大人,我乃是衡山派弟子‘三剑倒’石霸天的爱徒。他嘛……是我的拜把子大哥,昆仑派传人——田耕。”那较年轻之人说道。 原来,这弓哲乃是湖北一知府弓弯的远房侄子,那弓弯弓大人,膝下无子,唯有两千金,把个丧父的弓哲视为己出。从小娇生惯养,好的不去学,坏的一学便会。待长到十五六岁,便吃喝嫖赌已然学会,不好管教了。这才想起自己的好友石霸天,乃是一个武林高手,于是便请石霸天收弓哲为徒。 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棍棍棒棒,敲敲打打的,一听让他拜师学艺,心中很是乐意。天生就有几分练武的天赋,几年时间下来,剑法已赶超了好几个师兄。 这小子功夫有了长进,从小好色,仗着一身好功夫,在江湖上专做“采花大盗”。那石霸天知道后,碍于老友情面,也不好责罚,只是不再教授更精髓的剑法而已。 林芳听那人自我介绍之后心中沉思:“江湖上的采花淫贼‘一剑穿胸’,原来就是这个畜生呀……被他残害过的良家妇女不少,全都是一剑刺胸而死,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我就把他给废了。”想到这里,强压心中怒火说道:“那你们是三人一起上呢……还是等我一个一个地收拾?” 看那林芳早已双刀在手:乃是右手正握,刀尖在前,左手反握,刀尖向后,这样就进可攻,退可守,攻防兼备。这次弓哲受义兄田耕之邀,为关包报仇,一看林芳美貌迷人,就抢在前面要与林芳动手,准备一举拿下。 “你一个小妮子,何需三人齐上,让你尝尝少爷我的厉害。”这弓哲欺负林芳是一个女人,说完之后便拔出腰间三尺长剑,朝着林芳面门佯刺而来。 林芳一见弓哲出剑奇快,便知不容小觑,急忙挥刀隔挡,那弓哲立即收剑下蹲,出左掌攻击林芳下盘,林芳一刀隔空,迅疾后跃一步。那弓哲纵跳跟进一步,横剑平削林芳咽喉,林芳眼见弓哲利剑已到颈项不足三寸,迅疾侧身提左刀磕开,同时飞踢左脚,正中弓哲右肋骨。 那弓哲身中一脚,负痛跳到一边说道:“哟呵……小妮子还有两下子呀……还真敢与你家相公动手又动脚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弓哲手脚停下,嘴皮子却油腔滑调不停。 “屁话少说,你有本事的就来呀……”林芳右手刀尖一指弓哲说道。 “小妮子看剑……”那弓哲大吼一声,左手把长剑舞起一阵刺眼的剑花,向林芳飞扑而来。 林芳眼见弓哲来势凶猛,只待他近身不足三尺,左脚后退半步,随即侧身挥出右手钢刀,再次磕开弓哲的长剑,而弓哲也确实不弱,立即回身平剑直削林芳腰间。 林芳立即回右手钢刀直砍长剑,于是,两人兵器便绞织在一起,二人就这样比拼起了内劲。两人相距不足一尺,立生歹念,林芳一见急得满脸羞红,左手钢刀迅疾由下往上提砍,那是在激怒之下,已是用上了十分劲道,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弓哲的一条右手臂便掉到了地上。 弓哲断了手臂,失去平衡,急忙撤剑跳向一边,这才感觉剩下的臂膀疼痛难忍,倒在地上翻来滚去嚎叫起来。那田耕一听弓哲断臂惨叫,急忙跳跃过来扶起弓哲,把随身携带的刀伤药涂抹在断臂处,并撕下一片衣布条,将断臂缠紧止血。 弓哲强忍剧痛喊道:“田兄,帮我杀了她……” 那田耕站起身来,剑指林芳破口骂道:“小贱人,够狠的呀……”随即长剑一挥,直刺林芳面门。 林芳立即纵身一跃,闪身一边说道:“呸……谁叫他轻薄无礼,那是他自寻死路……”说着便双刀翻飞,主动攻击田耕。 看那林芳纵身飞跃,一招“泰山压顶”,挥舞着双刀,向那田耕头顶猛砍而下。双刀重,单剑轻,那田耕不敢硬接,只得向右横跨一步,让开来势,随即一招“老鹰抓兔”,双手握剑,挺身朝着林芳当胸刺来。林芳立即一个侧后倒,让开田耕刺来的长剑,随即一个滚翻站了起来。 这边林、田二人你来我往大战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下;那边关包关大少扶着的弓哲,呻吟得让人揪心。 田耕一看久战不下,只好收剑跳到一边说道:“小贱人……今天大爷我暂且放过你,待我处理完弓老弟的伤臂之后,再来找你算总账。”说完便去同关包一起架扶着弓哲离去。 第八回 采花淫贼痛失手臂 丐帮内讧风云迭起(3) 关包等三人慢慢离去,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耕问道:“弓老弟,是先到你叔叔处养伤呢……还是回你师父处?” “这里距叔叔那里不远,当然是先去他那里,待我修书一封,烦请哥哥跑一趟,请师父他老人家带上几个师兄弟到叔叔那里来。”弓哲回答道。 “好的……书信内容你说我写,我替你去跑一趟。”田耕又说道。 于是,弓哲强忍剧痛说完书信内容,田耕便把写好的书信放入包袱中,并与弓哲告别送信去。关包就负责把弓哲送到在湖北当知府的叔叔弓弯处养伤。 林芳目送关包等三人走远了,这才沿着另一小道继续前行。 这天林芳便来到了一个集镇的十字街口,看到一个茶店,便歇息喝杯凉茶,就听有人在议论,一个背背板斧的光头大个子说道:“听说湖北弓大人的什么宝贝,被圣手书生给劫了。” 另一个腰悬长剑的年轻人却说道:“不是圣手书生劫的,是人称‘江南水怪’的水上飚劫的,而今那弓大人派出几路人马,正在追寻宝物下落。” “听说弓大人还出了重金悬赏:‘提供有用线索者,赏银三百两,将宝物送至弓大人衙门者,赏金千两。’很诱人的哟……”旁边一个喝闲茶人接话说道。 “提供线索的三百两银子是可以赚的,但将宝物送至衙门的千两黄金恐怕是赚不得的哟……”一个手摇鹅毛小扇的长须老汉说道。 长须老汉话一出口,却招来了好些喝茶人惊疑的目光,那说有赏金的人问道:“为什么赚不得?” 那长须老汉愣了他一眼说道:“官府的钱是有那么好赚的吗?你慢慢想去吧……” “哟……说得有道理。”那光头大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芳听了这些江湖传言之后,心中在想:“这些当官的不义之财就是该劫,这弓大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巴结上了朝中大臣牛罢荣,仗势欺人太多,这次的宝物被劫了,活该……” 这林芳歇息了一阵,喝足了茶水,继续前行。这一天中午时分,又来到了一个小镇,随便找了个饭馆吃饭。隔桌有三个腰悬长剑的江湖人,一边喝酒一边议论:“三师兄,你说那易顶天的功夫真有那么神奇厉害吗?能破得了关东铁手神刀的刀剑阵吗?” “不是铁手神刀的刀剑阵,而是铁手神刀的徒弟,也都是听说的,没有目睹,很难辨别真伪哟……”那被唤着三师兄的人说道。 “也可能是真的,前天听一个朋友说,他的一个老乡说的,那关东铁手神刀的徒弟认定的,破他们阵的就是易顶天。”另一人证实道。 “如果以后碰上易顶天这小子,我们师兄弟一定得与他比划几招,要是我等胜了,那就在江湖上扬名了。”刚才问话那人说道。 “小师弟,那到不止你一人想打败易顶天而扬名武林,现在寻他比武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听说,就是很难找到那小子,五师弟,你说呢。”那被唤着三师兄的人说道。 “不过……这小子有官府背景,即使找到了他,比武的时候,也不能太过分,免得与官府生是非。”那被被唤着五师弟的人说道。 林芳听了那三人的对话之后,心中想道:“这易顶天真是好样的,敢与关东铁手神刀的人较劲,真英雄也,不过却招来江湖好汉的挑战,却也是一个麻烦事……” 这些天来,林芳所到之处,都有人在议论,易顶天大破关东铁手神刀的刀剑阵,整个武林是传得沸沸扬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人想要去挑战的。 这天上午,林芳便来到西北边陲一个村庄的大道上,看到有十多人,就地而坐,围在一起喝酒吃东西,定睛一看:那帮人中,就有关包、田耕二人,真是冤家路窄,林芳一看情况不妙,便欲转身离去。 “小贱人……你可又让我们给碰上了,别走啊……”那关包正好抓起酒壶一抬头欲喝酒之际,看见了林芳。 这帮人一听关包突然说话,全都扭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衣姑娘。 这时,田耕也认出了林芳,立即说道:“石师父……就是这小贱人伤了弓贤弟。” “小姑娘:你竟敢断我徒弟手臂,那是为什么?”那被唤着石师父的瘦高老者看着林芳问道。 林芳为了表示不怯弱,硬着头皮应道:“这你就要问问他喽……”说完便手指关包。 “哦……那你为什么又痛打关包,还抢他银两?”石师父又问道。 “哈哈……我抢他银两,还真会编啊……前辈……你听着。”于是,林芳便把那天关包在集镇上欺压杂艺班的情景述说了一遍。 “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而关老弟所说是假的?”一持剑汉子反问道。 “天知道……你们爱信则信,不信拉倒……”林芳说完便朝斜对面一条很窄的小路飞跑。 “各位师傅……帮我逮住那小贱人,杀了她……”关包一看林芳逃跑,急得大喊。 这帮人没想到林芳这么快就要逃走,有的正在喝酒,有的嘴里正嚼着肉,一听关包喊追林芳,还没有回过神来。那田耕首先站起身来撒腿就追了过去,持剑汉子紧随其后。 就这样,林芳在前面飞奔,那帮人于是就在后面紧追,那瘦高老者石师父,功夫远在众人之上,现已跑在了田耕等人的前面。这林芳虽说人年轻,但轻功甚好,与田耕等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但与石师父的距离却是渐渐缩短。跑了一段时间之后,由于慌不择路,便来到了一个并不十分陡峭的山包前,也没细想,便顺着斜坡往上跑。 没想到,这是一座断壁山,一面看上去不高,而背面却是万丈深渊。林芳一看没路了,傻眼了,眼看那石师父已追至半山腰,往前无路,回转去是受辱受死。就在这时,发现有一个人拉着一个小孩,从斜坡的另一小路,后来居上,几个纵跃便到了林芳跟前。 柳盖等三人听完林芳的讲述之后,武欢欢说道:“这样我算搞明白了。” “你明白了些什么?”莫来看着武欢欢不解的问道。 第八回 采花淫贼痛失手臂 丐帮内讧风云迭起(4) “那石霸天师徒赶到湖北弓大人府上看望徒弟,正赶上弓大人要找人押运宝物,那关余便建议让其侄子关包协同石霸天师徒护送宝物,不曾想在长江水路又被人劫了,后来又遇上了追查宝物下落的谭万坎等六人,于是,这些人便走到了一起……”武欢欢分析道。 “哦……想来应该是这样的。”莫来赞同道。 “那我有些不明白了:柳大哥,为什么你一说话,那谭万坎就带着几个人走了?”林芳看着柳盖不解的问道。 “这个……这个……我与他们是有个一面之交的朋友。”柳盖边想边说。 那武欢欢与莫来倒是知道谭万坎等人离开的原因,既然柳盖都没有明说,也就不必多说话,林芳心里自然明白柳盖说的不全是实情,又不好意思深问,只好换个话题问道:“柳大哥,你们这是到哪里去?我这要命的事情又恰恰被你们给撞上了。” “我们这是要到南汉去看望一位朋友。”武欢欢抢着回答道。 “哦……那我们只好分道扬镳喽……听说丐帮将有大事发生,我得去瞧瞧,看能否找到我多年未见面哥哥。”林芳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 “什么……你是说丐帮将有大事发生?怎么我不知道呢?”武欢欢有些吃惊地问道。 “只是听说,那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事,哪里有热闹,我就到哪里去碰碰运气……”林芳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武欢欢从林芳嘴里得知丐帮有事,站起身来说道:“两位哥哥……我们得赶紧启程,以免误了大事。”武欢欢说完便自顾自地朝山下走去。 莫柳二人及林芳也随即朝山下走去,一行四人来到了岔路口,只见那边道上快步走来一个丐帮弟子,于是,武欢欢便停下脚步看着来人。 那人来到近前,抱拳说道:“少帮主,今天上午收到帮主信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尽快赶回湖北丐帮总舵。” “帮中有什么重大事故吗?”武欢欢急切地问道。 “帮中有人勾结外人找帮主闹事。”那人回答道。 “前两天我才收到消息,要我赶去南汉镇营救包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武欢欢又问道。 “你鲍叔已经脱离了那帮人的控制,于今天一大清早回到了丐帮总舵,见到了帮主,将这一惊天阴谋告诉了帮主。”那人说道。 “二位哥哥:这位是我们丐帮长老,江湖人称‘草上飞’任友力。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走吧……”武欢欢催促道。 那林芳本来就要去丐帮的,这回就成了五人同行了。柳盖等五人各自施展轻功,一路快走慢跑。实在太累了,就停下歇息片刻,喝杯水,继续赶路。第二天未时时分,便赶到了虹口镇的丐帮总舵。这时,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丐帮弟子及各路江湖人士。武欢欢和任友力到了之后,直接就走侧门去见帮主,把柳盖、林芳等人忘到一边去了。 这样一来,柳盖、林芳及莫来就挤在了众多的围观人群之中。只见一群丐帮弟子在与另一波丐帮弟子对峙着,而那一群丐帮弟子中还有不少武林人物,其中一个最显眼的便是一个卷黑胡子的红衣喇嘛,为首之人是丐帮的一个七袋弟子。而另一波丐帮弟子为首之人则是一个瘦高个儿的八袋弟子。 只听那七袋弟子高声说道:“伊长昆,我们大伙儿都等了近两个时辰了,武帮主也该出来说个明白了吧……你老是说时辰到了自会出来见面,我看他一定是没有丐帮信物——铁筷子,自己一个人偷偷逃跑了吧……” “汤龙……你是前任帮主的得力干将,也是现任帮主最信任的长老之一,为什么竟说出如此不义之话来?也不怕各位武林朋友笑话。”那八袋弟子伊长昆说道。 “正因为我对武帮主的了解,这才在众弟子及武林朋友面前,揭露他多年来对帮中兄弟的欺骗,他根本就不配再做帮主了。”那七袋弟子汤龙说道。 “帮中事物皆由帮中人商量解决,你为何又去串联其他人来掺和呢?”八袋弟子伊长昆责问道。 “哼……我这是邀请武林朋友来做个公证。再说,作为一个帮主,武功起码是第一,才能领导帮中兄弟,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依我看,就是今天来的武林朋友,只要武功第一,都可以来当我们的帮主。”汤龙说得像是理直气壮一样。 那汤龙的一席话说完,在围观的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众人议论纷纷:有表示赞同的,也有表示反对的,还有摇摇头不屑一顾的,甚至有吹口哨唏嘘的…… “我说汤龙:照你这样说来,难道这些武林朋友还稀罕丐帮的帮主位置不成?不会吧……我看是你自己想当帮主嘛……”伊长昆说道。 “我说你伊长昆,就别她妈的那么多废话了,赶快让武老儿出来说话,不然贫僧就不客气了。”那红衣喇嘛突然对伊长老说道。 “圣僧别冲动,或许武帮主有什么难言之隐,给他一些时间,他自会出来解释。”众人寻声看去,见是一个花白胡须的青衫道长,背负长剑向众人走来。 “你是何许人也?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红衣喇嘛两眼一瞪说道。 “你不认识我,这很正常,因为你不是中原武林一脉,这里的大部分武林朋友是识得我的,我乃是崆峒派虚无小道,受丐帮武帮主之邀,前来调停他们帮中矛盾。”那青衫道长自我介绍道。 “哎呀……虚无道长几时到的?我等有失远迎……”那任友力突然从里屋走出来迎接道。 随后,武欢欢又同一个身材魁梧,有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那老头握住双手,冲大家一抱拳说道:“各位朋友久等了,小老儿便是丐帮现任帮主武恭海,各位朋友远道而来,辛苦了……” 第九回 潘僧逞能落败而走 寻爱女善心救病人(1) 武帮主看了一眼虚无道长,继续说道:“哎……我有失前任帮主的重托,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使得帮众不甚团结,现有人提出要论武功高低来任帮主,我也同意,就是在等一个主持人,而今您虚无道长到了,就可以开始了。” “各位帮众兄弟,各位武林朋友,当年武恭海接任帮主的情况,我是最清楚的,现下可以不必说了。眼下就看有哪些人要出来竞争丐帮帮主宝座,可以站出来亮个相……”虚无道长看着大家说道。 “我们帮中八大长老,一直是拥护武帮主的。唯有他汤长老才窥伺帮主之位许久,就如他所说的论武功,他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们的武帮主。”伊长昆高声说道。 “我是说帮主之人,不一定非是帮中之人不可,他武恭海当年接任帮主时,也不是丐帮中人嘛……”那汤龙在揭武帮主的老底。 “有谁想当帮主的,尽管放马过来,咱们拳脚上论高下,要想与武帮主过招,首先得胜过我草上飞才行。”任友力一举手中打狗棍说道。 这时,从汤龙那帮人中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五袋弟子,站到场中抱拳说道:“任长老,得罪了……” “且慢……我做为一个中间人,我得讲一下规则,不能伤人过重,只要对方认输,就不能再下狠手了,否则,我就出手阻拦。”虚无道长走到两人中间说道。 “行了……少啰嗦……”那五袋弟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哟……你屠三柺也是当帮主的料?”任友力一看第一个上场挑战的竟然是毫不起眼的五袋弟子。说完话便是一招“棍打恶犬”,举起手中打狗棍,朝着屠三柺的一双小腿横扫过去。 那屠三柺急忙双腿一曲,腾空跃起,同时也是挥出打狗棍,居高临下,朝着任友力的头顶打来。任友力一见来棍凶猛,立即脚下漂移,避开来势,待那屠三柺双脚落地未稳之际,立即把单手握棍变成双手握棍,朝着屠三柺的后心猛力戳过去。 那屠三柺被戳得一个前扑,一个滚翻坐了起来,眼冒金星,“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立即便有人前来搀扶,任友力面对那帮人,心想看又有谁来挑战,没想到那屠三柺站起来之后,一推搀扶的人,突然一甩衣袖,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激射而出,任友力躲闪不及,被射入小腹三寸。 任友力冷不防身中屠三柺的匕首,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屠三柺骂道:“你个小人……竟敢暗箭伤人,算什么东西……” “哼……这就叫做‘兵不厌诈’,死老儿,懂不懂?”那屠三柺说完便摇晃着回到汤长老那帮人群中去了。武帮主一看任友力受伤不轻,急忙上前搀扶,也有丐帮弟子跟着前来搀扶。 “屠老弟已经违规了哟……下不为例哈……”虚无道长目送受伤的二人离去后说道。 “老道说话有失公正,只要能取胜,哪管使的什么招?”红衣喇嘛话音未落,人已飘闪到场中来。 伊长昆一看红衣喇嘛上场,立即迎上前去,而那红衣喇嘛对伊长昆不屑一顾地说道:“你给我站一边去,我今天要挑战的是老道和你们帮主。” 红衣喇嘛话一出口,围观人群一片哗然,虚无道长与武帮主一听,此人好狂妄,激怒之下二人分别拔出长剑与宝刀来。 武帮主愤然说道:“和尚胆敢到我丐帮闹事,还请报上姓名来。” “本大师乃是西域喇嘛——鹰啄……”红衣喇嘛偏头瞪眼武帮主说道。 “我本是一个中间人,不帮任何一方,可你这么说来,硬要把我逼向武帮主一方,向我挑战……老道我也就无法推辞了,那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虚无道长愤愤地说道。 “不服气吧……来……你们仨一块上……”那鹰啄一指伊长老说道。 那伊长昆被彻底激怒了,向前一跨步,甩手便是一棍。鹰啄不躲不闪,挺头硬接伊长昆那一棍,只见伊长昆的长棍立刻断成两截。伊长昆一惊一愣神之际,那鹰啄一记“擒拿错骨”手,伸出左手扣住伊长昆的右臂手腕往怀里一拉,并快速挥起右臂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伊长老的一条手臂就断了。 虚无道长与武帮主见此情形,双双出剑挥刀,直扑鹰啄当心与面门。鹰啄一见二人刀剑攻到,从鼻孔中发出“哼……”的一声冷笑,迅疾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同时缩头又弓背。 那虚无道长与武帮主的长剑、钢刀,便刺砍在鹰啄的后腰背及肩背上。二人的感觉就像是碰上了结实的木头桩子,二人的长剑与钢刀被粘陷住了,不能拔出来 二人都是老江湖了,立即反应过来,急忙撒手后跃一丈开外。再看鹰啄立即转身挥拳扑向虚无道长。武帮主一看,立即从右侧跨步猛然一脚踢向鹰啄后腰。鹰啄听得风响,立即将击向虚无道长的铁拳,回撤格挡。 这样,武帮主一脚便踢在鹰啄手臂上,随即,整个人就被反弹回去。这时的虚无道一甩拂尘,袭卷鹰啄面门,武帮主是一退即上,再次跨步挥拳。那鹰啄见虚无道拂尘甩来,迅速埋头前伸顶住拂尘,脚下立成弓箭步,随即双掌拍打而出,双掌分别击打在了二人的小腹上,二人便被击得仰面跌出一丈开外。 那鹰啄紧跟着就跨步上前,一弓身,伸出双臂,张开双爪,去抓拿虚无道长的双脚。就在这紧急关头,虚无道长突然被人拉住一只手,往前挪动半尺,鹰啄的双手便空抓了一下。 那鹰啄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身材魁伟,与自己个头差不多的青年书生来到了面前,惊愕地问道:“你……你是谁……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 “我要是预先先说了话,再慢一点点,你不就要了老前辈的性命吗?在下阿盖是也……”柳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第九回 潘僧逞能落败而走 寻爱女善心救病人(2) 原来,柳盖在人群中观看,见那红衣喇嘛只在一招之间就重伤了伊长老,立即就从众人头上蹿跃而行,可是,还是来迟了一步,虚无道长与武帮主双双中招倒地。眼见红衣喇嘛再次出招攻击虚无道长,这才立即出手一把将虚无道长拉开。 “你小子也敢来蹚这浑水?”鹰啄瞪眼看着柳盖说道。 “今天是丐帮的内部矛盾,你不在西域念经,不也是来这里蹚浑水的吗?”柳盖反问道。 柳盖这一问,围观众人一阵唏嘘骚动,羞得鹰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得狂吼道:“我看你小子是来找死的……”说完便跨步欲一头撞向柳盖。 柳盖撤步闪身到一边说道:“你的头是很硬吧……你要打架,我们先说好了来打……” “你想怎么打?”鹰啄将头一偏,瞪眼问道。 “你我都是外人,如果今天我能与你打成平手,丐帮的事,你我都别管了,由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柳盖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好哇……不过……万一贫僧出手重了,伤了你小子的性命就怪不得我哟……”那鹰啄傲气十足地说道。 “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盖说着便后撤两步,一抬腿拉开架势。 鹰啄也是后撤两步,左腿半蹲,右腿盘于膝盖上,双手合掌。随即放下右脚蹬地,跨出左脚,一挺光溜溜的圆脑袋,猛然直撞柳盖当心。 柳盖不慌不忙,看准部位,找准时机,运足三成功力于右脚尖,朝那鹰啄的下巴处踢去,鹰啄便是一个九十度转身。众人看去,那鹰啄的上下嘴唇已经不能合拢,下巴歪到一边去了。 那鹰啄转身回来,怒视着柳盖,自己对着下巴打了一拳,扭了扭脖子,下巴不歪了。于是狂吼一声,再次用那圆脑袋冲撞柳盖,而柳盖却纵身跃起,出右掌,使出三成功力拍打在鹰啄的后脑勺上,那鹰啄便是一个嘴啃泥的前扑。 鹰啄随即一个侧滚翻站起来,用手抹掉嘴上的泥土说道:“哟呵……你小子有本事的就别躲呀……” “再来啊……我不躲你……”柳盖微笑着说道。 那鹰啄愣眼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招“罗汉撞钟”,双手握拳冲向柳盖,这次柳盖不躲不闪,出双手抓住那鹰啄的一双铁拳,用劲往外扭去,二人便较起了内劲。这柳盖于是便由三成功力加到四成,再慢慢加至五成,这时就感觉那鹰啄有些受不住了。 于是,柳盖便稳住力度高声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与你打成平手啦?” 这柳盖每出一招,耳边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不能太过露锋芒,伤人在先”。在外人看来,前面两招是红衣喇嘛鹰啄约处下风,可在比拼内力上,二人总算是势均力敌。 “是的……我们可算是打成平手了……”鹰啄眼看用尽全力也挣脱不了柳盖的双手,听柳盖说是打成了平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二人慢慢收回劲力,柳盖松开了紧抓鹰啄的双手说道:“我们是不是都可以离开了?” “慢着……小子别走……”柳盖闻声看去:从汤龙那帮人群中,大步流星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大番僧,看那番僧年纪已有五十多岁,大络腮卷红胡子,身披红色袈裟。 那番僧来到二人跟前,红衣喇嘛立即单掌立于胸前呼道:“师父……你老人家几时到的?” “看不出,你小子年纪轻轻,还有几分蛮力啊……”那番僧不回答鹰啄,却双眼盯着柳盖说道。 “你是他师父……那你把他快些带走好了,不要再来管丐帮的事了……”柳盖对那番僧说道。 “我徒弟是受汤长老之聘请来任丐帮帮主的,咋就这么轻易走呢……”那番僧有些傲慢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你想怎么样?”柳盖偏头愣眼看着那番僧说道。 “你小子要是能与本尊打成平手,我师徒立即回转西域,从此再不踏入这片土地。”那番僧话一出口,可把丐帮众人急坏了,分明这大和尚在欺负人,那柳盖还能与他打得成平手吗? 围观众人却万万没想到,柳盖会非常平静地回答道:“是你说的啊……你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高僧哟……可不能再反悔喽……” “本尊说到做到,来吧……请出招。”那番僧说完马步一蹲,右手成拳,左手成掌立于胸前。 柳盖见状一摆手说道:“慢着……敢问高僧法号?” “待你小子胜过本尊后,再告诉你也不迟。”那番僧蛮横地瞪眼说道。 柳盖不再多说,右脚后撤一步,变成左弓步,双手立掌于胸前。那番僧立即一招“和尚撞钟”,左脚大跨步,右手铁拳直冲柳盖面门。柳盖见状便右掌平推而出,直戳那番僧铁拳手腕处。 那番僧的铁拳被拨打开后,随即便一挺铁头直撞柳盖当心,而柳盖立即出左掌,朝那光溜溜的后脑勺一掌拍下,同时双脚蹬地,一纵身从那番僧背上飞跃而过。这柳盖所出掌力,也只是用上了三成劲道。那潘僧后脑勺中掌,立即双腿一沉,弓背稳住身形,随即一个后转身,这时的柳盖也已转身过来,二人是四目相对。 “哼哼……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那番僧目视着柳盖说道。 “在下没什么两下子,你还有什么凶招?尽管使出来。”柳盖一边说话,一边招手。 那番僧一听,心中生气,狂吼一声,猛然跃身而起,就是一记穿心腿。柳盖见状便是一个左侧身倒地,同时用上了四成功力,朝着那番僧飞踢的右腿,猛然踢出一脚。 只听“嘭……”的一声响,那番僧便横飞过去,那番僧真不弱,便来个鹞子翻身落地站稳,而柳盖已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二人几个回合下来,番僧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心中开始烦躁不安。这时便是一个飞身前扑,双手变爪,直抓柳盖面门。 第九回 潘僧逞能落败而走 寻爱女善心救病人(3) 柳盖立即一个仰面后倒,同时右脚向上一翘,踢在了那番僧大肥屁股上。那番僧双手抓空,屁股上又中了一脚,便借势一个前滚翻站了起来,而柳盖则是一个“乌龙绞柱”,双腿一剪,两手撑地站起来。 二人都站起身来对望了一阵,柳盖说道:“我说大和尚……你是想打败我呢?还是就此是平手停战?” 那番僧听柳盖这么一说,焖想了一会儿,大眼珠子一转说道:“好……就此罢手……不战了……” 柳盖听那番僧说罢手不战了,于是便转身朝武帮主他们走去。刚迈出两步,突然听得武欢欢惊呼:“大哥……小心背后……” 而同时柳盖也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劲风奔袭自己的后背,立时明白番僧是假意罢手,实是要偷袭,于是,立即一个前倒。 那番僧便又是一头撞空,整个身体便飞向丐帮大门前的一棵开叉大槐树,只听“嘭嘭……”两声响,大和尚被挡落在树兜上。 几乎在同时,二人都是一个侧身翻站了起来,柳盖微笑着看到番僧说道:“怎么……还要继续打?” “不打了……我们走……”那番僧揉了揉腋下肋骨,说完便携同红衣喇嘛奔走离去。 “大师……等等我呀……”汤龙眼见大和尚师徒离他而去,急忙高声喊道。 “尔等孽障还想走吗?”武帮主高声喊道。 于是便有执法长老唐渊等丐帮弟子,将汤龙、屠三柺等一帮叛逆之人全都拿下。武帮主在武欢欢等人的搀扶下,向前来聚会的各路英雄说道:“各位英雄,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之下,我帮将叛逆之人通通拿下。” “慢着……我不服……”那汤长老好像还有些冤的样子吼道。 “难道你勾结西域和尚,祸害丐帮还有理由?”武帮主问道。 “你没有丐帮信物——铁筷子,凭什么继续当帮主?我有铁筷子在手,我才是一帮之主。”那汤龙极力要挣脱羁押他之人。 “那你把铁筷子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不过,你得先说明铁筷子有多粗、长是多少,上面都有些什么记号?”武帮主让人放开他说道。 “这个……这个……我拿出来大家一看就知道了嘛……”那汤龙环视一下众人说道。 “说不出来吧……我可说得出来:一双铁筷子有八寸长,比我们平常吃饭的筷子约粗,由一根八寸铁链连着,而且在筷头三寸处还刻有‘丐帮’二字,只要你拿出来的是这个,我就奉你为帮主。”武帮主话一出口,围观众人立时议论纷纷。 武帮主等了一会儿,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拿不出来吧……说实在的,我也拿不出来,因为这铁筷子在十多年前,连同我儿子一起失踪了,汤龙如果真能拿出来,说明我儿可能已遭不测,他如果拿出来的是假的,那我儿可能尚在人间。” 武帮主这话一说完,围观之人一片哗然。而汤龙一听,急忙说道:“我的铁筷子拿出来已无意义,武帮主之子的生死与我无关。”说完便挥掌猛击自己头顶,顿时仰面倒地,口中血流不止。 那屠三柺等人见状,立即叩头说道:“请帮主开恩……我等都是受汤长老蛊惑……” “你们知错了?可我丐帮再也不能容忍尔等的叛逆行为,在各位武林朋友的见证之下,我现在宣布,将尔等逐出丐帮,以后尔等在江湖的一切行为,皆与丐帮无关,如果尔等今后打着丐帮幌子为非作歹,人人得而诛之。”武帮主当众宣布了对屠三柺等人的惩处。 那屠三柺等人一听,立即起身将血泊中的汤龙抬走。 这时便有丐帮弟子高呼:“帮主英明……帮主仁慈……” “好了……各位英雄……可以离去了,我丐帮照顾不周,还请多多海涵……”武帮主双手抱拳施礼说道。 于是,众人便慢慢散去。这时,林芳与莫来也来到了场中,武欢欢立即向武帮主说道:“义父……孩儿不孝,没来得及向您老人家引荐,这三位是我的好朋友。” “啊……今天要不是这位小英雄及时出手,老道我这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请受老道一拜。”那虚无道长抢在众丐帮弟子之前对柳盖说道。 “老前辈不能如此大礼,晚辈承受不起……”柳盖急忙单腿跪地托住虚无道长下拜之势。 “好啦……就別拒礼啦……都请到里屋慢慢叙谈。”武帮主一把拉起虚无道长说道。 柳盖、林芳、莫来三人随同武帮主等人进到了丐帮总舵,这里并不豪华,原本是一座破落的关公庙,正堂上供奉着关公石雕像。一行人来到厢厅分别落座,武欢欢这才重新向武帮主介绍柳盖、林芳、莫来三人。 武帮主听完后,仔细打量了一番柳盖之后说道:“小英雄……你所持有的铁筷子能拿出来我等瞧瞧吗?” “当然可以。”柳盖很干脆的回答道。随即便从腰间拔出了他视为最珍贵物品之一的铁筷子,恭恭敬敬地送到武帮主手上。 武帮主看了看,又递给虚无道长之后说道:“小英雄……你这铁筷子的确是我丐帮信物,你是从何而得来?” “是怎么得来的我可说不上来,我只是记得,在十六年前,师父带我上山之时,就在我手上了。”柳盖据实回答道。 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位有六十来岁的老妇人,来到柳盖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难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什么?您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母亲大人,那我的父亲可好?”柳盖惊喜地问道。 “从时间上算来,我们便是你的义父义母。”武帮主说完便一手拉着老妇人,一手拉着柳盖。 “原来您们只是我的义父义母,那我的亲生父母情况,您们知道吗?”柳盖有一丝失落感。 “你父母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我们与孩儿你的结缘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武帮主说着眼前便呈现出当年的难忘情景来。 第九回 潘僧逞能落败而走 寻爱女善心救病人(4) 在山东蓬莱的一个镖行里,青年镖师武恭海手持一封家书,正与镖行总镖头杜艺飞辞行。武恭海辞别了杜总镖头,急匆匆回到乡下老家。 见爱妻颜氏哭诉道:“昨天下午,与往常一样,我在家里纳鞋底,女儿珍珍独自在门口玩耍,大约在未时时分,突然听到女儿惊呼妈妈的声音,我急忙起身追出去,看见四五个人飞跑,其中前面一人就把女儿扛在肩上。” 颜氏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我追了一程,转个山坳的岔路口,就不见了踪迹。” “女儿才五岁,这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带走想做什么呢?”武恭海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 “我回来之后,有人说,可能是江湖混混索要钱财,又有人说,可能是人贩子拐走了。”颜氏泪流满面地说道。 “至今没有收到索要钱财的信息吗?”武恭海沉思着问爱妻颜氏。 “没有。珍珍还这么小,这帮人不会害了她性命吧?”颜氏显得有些紧张和担忧。 “应该不会,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抢走,目的只有一个——要钱,只是女儿要受不少的苦啊……”武恭海宽慰爱妻道。 这武恭海夫妇于是便开始了漫长的寻女之路,历时三年,寻遍中原各地,也不见爱女踪影。有一天来到了河南境内,在一个集镇的小巷里,看见一些人在围观一个病得很重的丐帮长老模样的人,于是便走过去瞧了瞧。 武恭海蹲下身,口中呼唤:“老人家……您这是怎么啦……” 那人慢慢睁开微闭的双眼,用手揉了揉双眼说道:“哦……好心的年轻人,你们能送我到湖北丐帮总舵吗?” “可是可以,不过……你病得这么重,只有我夫妇二人恐有不妥,我得问问还有没有人愿意一同护送的。”武恭海说完便环视了一下围观众人。 这时从人群外面挤进一个有四十岁左右的道长,那道长伸手把了把脉说道:“老人家……你的家人在哪里?你病得不轻哟……” “三位好心人,你们可以送我到湖北丐帮总舵吗?”那人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这位小弟:愿意同我一起护送吗?在下崆峒派虚无小道。”那道长说道。 “好哇……我正要找人协同护送呀……在下山东杜氏镖行武恭海,她是小弟妻子颜氏。”武恭海自我介绍道。 于是,武恭海又在这集镇上买来一辆马车,让那人坐上马车赶往湖北丐帮总舵。武恭海与虚无道长轮流驾车,三人一路上对这个丐帮中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行程半月,已快到丐帮总舵了,那人突然要求停车歇息。于是,武恭海便将马车赶到一树林中停下,那人强撑着坐起来,对三人说道:“三位真是好心人,你们也不知道我是丐帮中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义无反顾地护送、照顾我,老叫花子我就是死了,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现下我有一事,想与三位商量……” “老人家: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武恭海与虚无道长同时说道。 “我乃是丐帮帮主钱仁雀,前些日子,为寻得丐帮信物,感染风寒,本以为死在路上无人问津,没想到,三位不怕传染而尽心护送、照顾,现在我实情相告,三位看着办吧……”那人表明身份说出实情。 “这还有什么看着办的?已经到这里了,我们当然是把你送到家呀……还能怎样?”武恭海与虚无道长同时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有个不情之请:二位壮士,你们谁愿意接任我丐帮帮主?”钱仁雀问道。 “老人家:您这是哪里话,您帮主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说我与道兄又不是您帮中人,哪里合适呢,我们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武恭海抢先回答道。 “我是一个崆峒派弟子,是绝不能当丐帮帮主的,我看武老弟是可以的。”虚无道长说道。 “老人家和道兄有所不知,我乃一个山东镖师,夫妻二人为何来到了湖北……”武恭海便向二人说明自己在追寻爱女踪迹。 “要寻找到你的爱女,可能是一件艰难的事,我曾听说有一帮歹人,专门劫持小孩到海岛培训成杀手。丐帮弟子遍布全国,你接任丐帮帮主之后,就更容易获得令爱讯息。”虚无道长说道。 “道长说得有理,武壮士,你就答应了吧……”钱仁雀央求道。 “丐帮中有很多能人,不能胜任帮主吗?”武恭海问道。 “我丐帮规矩,接任帮主之人,都是由现任帮主选定,接受了丐帮信物铁筷子为准,我已命不久也,待回到总舵,我当众宣布,并将铁筷子交你保管。”钱仁雀已做出了最后决定。 “嗯……不说那么多了,到了总舵,帮中有更好的人选,那还是让帮中兄弟接任帮主为好。”武恭海仍在推辞。 于是,一行人又驾驶着马车继续赶路。又行了两日,便来到了丐帮总舵,众弟子闻听帮主回来,急忙前来迎接。眼见帮主模样,已知重病在身,八大长老急忙把钱帮主扶入正堂落座。 “各位兄弟:本帮主已得重病,今天能够回到这里,多亏有这三位好心人的护送和照顾。”钱帮主环视了一下帮中长老及众弟子后,继续说道:“我总算不负众望,寻回了丐帮信物铁筷子,它隐藏着一个只能由帮主才能知道的秘密。”说完便将铁筷子拿出了让八大长老传看。 三位最年轻的长老任友力、伊长昆和汤龙看完后,便又交到钱帮主手中,钱帮主接过铁筷子继续说道:“我将命不久也,趁我还有一口气在,今天我就选定帮主继承人,八大长老要起誓全心辅佐,帮中弟子要听从新帮主号令,有违号令者,八大长老及众弟子共同诛之。” “我等一定尊重帮主选择,诚心辅佐新帮主,有违誓言,必遭天谴。”八大长老听钱帮主说完便立即跪地起誓。 “好……我现在宣布新帮主:他就是护送我回家的这位壮士——武恭海。”钱帮主此话一说完,整个厅堂响起了一阵唏嘘声、欢呼声和掌声。 第十回 为寻爱女喜得贵子 江南三剑中原五虎(1) “各位前辈、各位兄弟:我武恭海乃是山东一镖师,碰巧遇上了钱帮主,送他回家是举手之劳,没必要来当你们的帮主,再说送钱帮主回家,还有这位道兄虚无的功劳。”武恭海推辞着说道。 “武壮士救送钱帮主回家,那就是我丐帮的大恩人,帮主认定的继承人没错,我等真心服从,诚心辅佐。”八大长老齐声说道。 “就是丐帮中各位兄弟不说什么,恐怕江湖上也会有人,要说我武恭海是在窥伺丐帮帮主宝座……”钱帮主没等武恭海的话说完,便向他摆手说道:“武壮士是为寻找丢失的爱女,才机缘巧合与我相遇,这样一位有要事在身的人,对我一个毫无相关的人给予义救,难道他不配当你们的帮主吗?” “武帮主……您就别再推辞啦……我们是诚心拥护您……”丐帮众弟子齐声喊道。 “好啦……武贤弟,我看你再推辞,就有却之不恭了……”虚无道长在一旁劝解道。 “好嘛……我就暂时答应下来,如果以后有更好的人选,我就退位让贤。”武恭海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一会儿之后,执法长老腾桂岚上前一步说道:“有请新帮主在关帝爷膝前起誓。” 随即便有弟子端来清水一盆洗手,武恭海就面对历任帮主灵位和关帝爷上香叩头起誓:“我武恭海一定不辜负老帮主的重托,严格执行帮规,想为丐帮所想,做为丐帮所做,若有损丐帮利益者来犯,我必亲率丐帮弟子予以坚决地打击,至死不渝……” “恭海:请到我跟前来接受丐帮信物……”钱老帮主呼喊着武恭海。 于是,武恭海便转身来到老帮主面前,老帮主便递上铁筷子说道:“恭海……附耳过来,我将铁筷子的秘密传说于你。” 武恭海便弓身附耳过去,老帮主便与武恭海耳语了好一阵子,听得武恭海是惊讶不已,不住地点头。钱老帮主最后大声说道:“我累了……要去休息了,我将离你们而去,请不必悲伤……”说完便瘫坐在椅子上,慢慢闭上双眼,呼吸微弱。 这钱老帮主是强撑住着一口真气,将一切交代完毕,就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闭上双眼,慢慢地停止了呼吸,丐帮上下是一片悲泣之声。由于武恭海初来乍到,只得由执法长老腾桂岚负责主持料理后事。 钱老帮主后事完毕之后,虚无道长便辞别丐帮上下离去,虚无道长从此便与武恭海及丐帮上下结下不解之缘。遵照老帮主意愿,武恭海为其守孝三年期满,就继续完成老帮主未完成的使命。 武恭海这天便把帮中八大长老,召集在一起说道:“遵照老帮遗言,我得带上两位长老,去完成老帮主未完成的事业,帮中大小事务,皆由腾长老和其余长老全权处理。” “那就由任长老和伊长老陪同帮主您去,你们尽管放心地去办事。”腾桂岚说道。 于是,武恭海携同爱妻,带上任、伊二位长老,便在江湖慢寻。一年后的一天,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西北边缘与蜀地相交的山间小路上。 远远看去有一匹枣红马在路边吃草,另有一个小孩儿在不停啼哭。武恭海夫妇急忙奔了过去,只见一个穿戴整洁,大约有两三岁的小男孩。 颜氏一把将男孩抱过来,左瞧瞧,右看看问道:“孩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用小手背擦了擦眼泪说道:“有坏蛋打爸爸,阿姨捆我在马上跑。” “孩子:你是从哪里跑过来的啊?我们去帮你爸爸打坏蛋。”武恭海也蹲下身来问道。 小男孩太小了,更多的也说不上来,听到问话,只是用小手胡乱一指说道:“那边……很远……” “二位兄弟,这里前面有几条路口,我们分别沿路下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如果有所发现,立即发出联系响箭。”武恭海对任、伊二位长老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以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为限,如果没什么发现,就折转回来。”任友力说道。 于是武帮主就与任、伊二位长老分别从三条小道追寻下去,颜氏便带着小男孩原地等待,半个时辰过去了,武帮主他们三人都回来了,一无所获。 “一路走下去,岔路口太多了,天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任友力擦了一把汗水说道。 “恭海:我们丢失了女儿,这孩子也很可怜,不如我们就把他捡来当儿子吧……”颜氏对武恭海说道。 “好嘛……就让他跟着我们当一回‘叫花儿’吧……”武恭海说道。 “那得给我们儿子取个名字呀……是我捡来的,我看就叫他‘剑’儿吧……”颜氏说道。 “好啊……‘武剑’,真好听……”任、伊二位长老同时说道。 “我觉得‘捡’儿听起来有些别扭,我把他当成亲生的,是我的幺儿……”武恭海觉得“捡”和“剑”听起来有些混淆。 “两位叔叔都说‘武剑’好听,来……剑儿,我娘儿俩骑马,让他们走路……”颜氏说完便把那小男孩捆背在背上,任、伊二位长老便把他们扶上那匹枣红马。 江湖生活漂泊艰苦,武剑一天天长大,非常乖巧懂事,两年后,已基本能独立行讨。一天,这武剑看上了那铁筷子,哭闹着非要不可,武恭海爱子心切,也就依从了。 就在这年的秋天,天上连续下了几天的蒙蒙细雨,路上行人都感到有几分寒意。 那天,武夫人颜氏突然感到身体不适,便把武剑支开:“剑儿……也不知道你父亲走到哪里去了!为娘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一个人出去,别走得太远了。” “是……孩儿知道了……”武剑说完便独自一人出去了。 这武剑走了。不久,武夫人便觉得天旋地转,她急忙发出求救响箭。 代武恭海见到信号箭,立即往回赶,回来之时,见夫人已是迷迷糊糊的,于是便立即送去看郎中。在郎中处待了两天,病情才逐渐好转,这才回到原来的住处,却已不见了武剑的踪影…… 第十回 为寻爱女喜得贵子 江南三剑中原五虎(2) 武恭海讲完这一切,夫人已是泪满衣襟。她一度哽咽,艰难说道:“剑儿啊……都是为娘的不好,将你捡来养得好好的,可是又把你给弄丢了,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吧……” “娘啊……这不是您的错。师父捡了我,我并没有吃到苦头。”武剑给武夫人擦去泪水说道。 “是啊……要不是你练有一身好功夫,今天丐帮就惨啦……这就应了那句‘因祸得福’的话喽……”武恭海说道。 “贤侄啊……看你的招式,似乎与柳天行、易中友颇有渊源……”虚无道长从侧面打听武剑的师父是谁。 “前辈莫怪,我的渊源,师父他老人家不让说。”武剑回答道。 “幺儿……自从你姐姐被歹人劫走之后,你娘就染上重病,幸喜后来你来到了身边,你母亲的疾病才逐渐康复。哪曾想又把你给弄丢了!你母亲已有不想活的念头了。也是机缘巧合,三个月后,我们又收养了欢欢。”武恭海右手拉着武欢欢,左手拉着武剑说道。 “剑儿,为娘有一个想法!你娶欢欢做老婆……怎么样!”武夫人也是一厢情愿,自以为这二人还有些般配。 “啊……母亲!这……不行,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武剑急忙推辞道。 武剑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林芳身上。 武夫人便问道:“哟……难道是这位姑娘吗?” 众人惊奇地看着林芳。林芳又羞又急,她赶紧摇头说道:“不不……不是……” 武剑看了林芳,又看看武欢欢,才回禀母亲:“回母亲大人,孩儿下山不久,机缘巧合与米员外家小姐雪莲定了亲。本来定是要成了亲的,只因要寻找身世之谜,这才耽搁了婚事。” “哦……米小姐!她是大家闺秀,你可要善待人家……”武夫人叮嘱道。 那武欢欢听到这对母子的对话,心中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醋味,眼睛红红地看了一眼武剑,便跑到里屋去了。 “恭喜伯父伯母,你们一家人团聚,小女子就此告别……”林芳看着武欢欢的背影,向武恭海夫妇施礼说道。 “林姑娘忙什么,你与剑儿是好朋友,这里是他的家,你也可以当成是你家一样啊……”武夫人说道。 “敢问姑娘家在何处?父母大人是谁?”武恭海问道。 “回伯父伯母的话:小女子乃是湖北八卦刀林中豹之女,在我九岁那年就随师父学艺,西北双刀顾彪是我师父。”林芳回答道。 “你父亲与你师父的名头,老夫也有所耳闻,不知姑娘是怎么与我儿相识的?”武恭海问道。 “说起来惭愧得很,小女子在性命攸关的时候,遇见了盖哥哥。”林芳回答道。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武恭海夫妇都惊愕地看着武剑问道。 于是,林芳便把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盖哥哥刚刚回家,肯定还有许多要紧之事要办,小妹就此告别,我还要去寻找我那未曾谋面的哥哥,有缘再相见。”林芳说完便大踏步走出了丐帮大门。 林芳走后,武恭海便对武剑说道:“剑儿啊……为父想让你留下来打点丐帮事务,可以吗?” “父亲大人在上,不是孩儿不知道为您老人家分忧,只是孩儿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办完,等办完之后,一定在您老人家膝前尽孝。”武剑说道。 “剑儿啊……是想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武夫人问道。 “母亲啊……这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为我这位小哥哥追寻杀父仇人。”武剑回答道。 “这位小……莫……是怎么一回事?”武恭海听武剑叫莫来“小哥哥”,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武剑问道。 于是,莫来便把家仇以及如何巧遇武剑简单地述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潘僧师徒你都能与他们打成平手,其实他们师徒联手也不一定能与你打成平手哟……”虚无道长总算明白了。 “剑儿啊……那你游历江湖,顺便看能否打探到你姐姐的下落。”武恭海说道。 “可以呀……那我姐姐有什么特征吗?”武剑问道。 “想来你姐姐长大了也是一位美女,她左耳垂下面有一颗肉黑痣,当年在她颈脖上挂有一个,我亲手做的木雕蜻蜓。”武恭海说道。 “我相信,如果姐姐尚在人间,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武剑说道。 那虚无道长与武恭海的伤势都不是很重,三天之后,虚无道长便与武恭海辞行。武剑在丐帮总舵陪伴了武帮主及夫人数日,在莫来的催促下,便与义父义母辞行。 临行前,武夫人再三叮嘱:“剑儿啊……如果有了你姐姐的消息,一定要早些传回来呀……” “好的……请义父大人把铁筷子收藏起来,有什么未完之事,以后再徐徐图之。”武剑向义父提醒道。 “义父!我也要同哥哥一起去找姐姐。”武欢欢生决定要与武剑同行。 “好啊……你们兄妹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武恭海欣然答应了。 为了在江湖中行走,不引起太显眼的注意,武剑仍然是一个读书人打扮,头上戴着书生帽,手中拿着一把纸制折扇。 而武欢欢不再男装,却是一身女装,显露出一个姑娘应有的美丽。 武剑等三人辞别了义父义母,并与丐帮众弟子告别,又开始了新的征程。由于莫来只知道仇人的大致老巢是关东,所以只能一路东北而行。 这一天已是午时时分,一行三人来到一个集镇,都感觉有些饥渴,便来到一家饭馆门前。一个店小二迎上前问道:“三位客官,里边请,准备吃点啥、喝点啥?” 三人进到店内,见店内人不多,空桌到是较多,便选了一桌靠窗的,坐下之后,莫来说道:“给我们烫一壶酒,来两斤卤牛肉,一盆炖猪蹄,再来三碗米饭。” “好的……三位先喝喝茶。”店小二分别给三人倒上一碗茶。 武剑等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等待酒菜,一会儿,就见从店外走进来五个悬剑背刀的江湖人物,其中一个麻脸大汉大声喊道:“店家……给我们兄弟一人一壶酒和两斤卤牛肉。” 第十回 为寻爱女喜得贵子 江南三剑中原五虎(3) 武欢欢一看五人便小声说道:“剑哥,进来这五人便是江湖人称中原五虎。” “是吗……我可认不得。”武剑回答道。 “那腰背上斜插两把板斧的便是老大孟一虎;那麻脸大汉便是钢刀老二单二虎;那腰悬长剑的汉子是老三阳剑春;那腰间斜跨钢刀的汉子是老四单大刀,他与老二单二虎是亲哥俩;走在最后那位腰悬长剑的便是老五杜一虎。”武欢欢一个一个地介绍道。 “五位大爷稍等。”店小二让那五人坐上了西边靠窗的一桌,也给他们每人倒上一碗茶。 “三位……你们的酒肉来……了……请慢慢食用。”又一个店小二吆喝着给武剑他们送来了一壶酒和一盘卤牛肉。 “来……大兄弟:喝酒……欢欢:你也来一杯……”莫来抓起酒壶给武剑斟上一杯酒。 “酒我就不喝了,你们哥俩慢慢喝,我只吃肉。”武欢欢回答道。 于是,三人便慢慢吃肉喝起酒来。就听那桌的瘦高个儿老大孟一虎说道:“兄弟们,看来江湖传言未必是真,那小子恐怕很难打败江南三剑,要想打败我们中原五虎那是痴心妄想。” “就是二哥嘛……依我就要看他们打完了再来吃饭。”老三阳剑春看了钢刀老二单二虎一眼说道。 “不用看就知道结果,单打独斗呢,也许江南三剑不是那小子的敌手,但是,三剑齐上,那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钢刀老二单二虎说道。 “我看也是,何必饿着肚皮去看早已料定的结果呢……”老四单大刀说道。 “不看也罢……看了只是解解眼馋,过不到手瘾。”那老五杜一虎说道。 “各位大爷:你们的酒肉来了,请慢慢食用。”两个店小二给那中原五虎送来了酒肉。 五人一边吃一边又聊上了,那老四单大刀讨好似的说道:“依我看,那小子恐怕敌不过大哥三招。” 可是,那老大孟一虎只是瞟了老四单大刀一眼,没有说话。老三阳剑春立刻明白了老四说的话不十分妥当,于是岔开话题说道:“来……喝酒吃肉,酒足饭饱之后好赶路。” 正当武剑他们三人吃饱喝足之后,准备离去之时,从店外进来一男一女,大约有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刚刚与人动手打斗过,男的手臂上在渗出血来,女的也显得有些狼狈,头发有些松散。 这二人进得店来在一张空桌坐下,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大都向他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唯有中原五虎见了,一个个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奸笑。 那青年女子见了众人目光,便要强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被人欺负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店家,随便给我们来点吃的。”那青年男子说道。 “二位客官,那给你们来两碗炖猪蹄和米饭可好?”一个店小二走过来问道。 “可以……只要是吃得的,都行……”那青年男子回答道。 “好的……二位稍等片刻。”店小二说完便跑进了内堂。 “剑哥!别忙走,这二人我认得,男的是蜀西名捕易中友的独子易顶天,女的是易中友的徒弟沈秋菊。”武欢欢轻声对武剑说道。 “什么……你说那人就是易顶天?”武剑有些惊奇。 “没错,就是易顶天。”武欢欢很肯定地说道。 “那我们就看一会儿再走。”武剑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想道:“我师兄的名气那么大,怎么把个儿子养得这么不争气。” 一会儿之后,那店小二便给易、沈二人送来了饭菜。二人刚吃上几口,那中原五虎中的老三阳剑春转过身来对易顶天调笑道:“姓易的小子,江湖传言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今天却不行了?” 那易顶天听了正要发怒,却被沈秋菊一把按住,小声说道:“不理他的,先吃饱了再说。” 那单大刀见易顶天不理睬阳剑春,于是又故意说话来激怒:“我看那关东的刀剑阵恐怕是被你老子的威名给吓破的吧……” 这单大刀的话语刚一说完,又从店外进来三人,这三人腰间都悬着宝剑,看得出,也是刚刚与人动手过过招的,脸上挂着笑容,在一张空桌坐下。 其中一个有五十来岁的矮瘦汉子,抬头正准备喊饭菜时,却一眼看见了易、沈二人,立刻说道:“哇……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呀……姓易的小子,你打不过我们哥仨,还有脸在这里吃饭啊……” “呸……如果单打独斗,谁还怕谁呢……你们三人围攻我师兄一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那沈秋菊再也忍不住回应了一句。 “哟呵……臭丫头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个矮胖汉子起身就要去打沈秋菊。 这时武欢欢高声说道:“这位大爷,不可欺负女孩子哟……” 那矮胖汉子听得喊声,扭头一看是个女孩儿在说话,把眼一瞪说道:“就欺负女人怎么啦?她男人能保护她吗?你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儿欺负了。” “好……你有种……欺负她吧……不关我的事……”武欢欢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我说几位英雄,你们与他们二位有仇吗?”武剑突然说道。 这时易、沈二人才注意起武剑他们三人来,听出武剑的言语好像是在帮他们,于是便静下心来看着,但心中又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易顶天在心中想道:“一个书呆子和一个女孩儿,再加一个小孩儿,能帮上什么呢?” 那三人中较高的汉子看了一眼武剑说道:“说实在的,他们二位与我哥仨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江湖传说他易顶天打败了关东的刀剑阵,我们就是想见识一下他的功夫,没曾想到是虚吹的……” “对……我们也听说了,今天赶上了,我们中原五虎也就是想会会他易顶天这位高人的……唉……没曾想,竟被他们江南三剑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杜一虎表示很失望。 “我说众位英雄好汉,他易顶天向你们说过是他打败的关东刀剑阵吗?”武剑向那帮人问道。 第十回 为寻爱女喜得贵子 江南三剑中原五虎(4) “说过啊……今天在与我哥仨动手之前,我就问过他呀……”那较高的汉子回答道。 “嗯……是吗?”武剑转过头来看着易顶天,心中想到:“傻小子,不是你做事的干嘛要去乱说。” 易顶天见武剑望着他,急忙说道:“我没有说过……我只是反问他们——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 “你小子这种不置可否的回答,分明就是在说是你打败的关东刀剑阵嘛……”杜一虎说道。 “三位英雄: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天你们已经比试过了,你们觉得是他打败的关东刀剑阵吗?”武剑向江南三剑问道。 “我觉得是。如果单打独斗呢,不怕你们笑话,我们确实不是他易顶天的敌手,但是我哥仨联手,恐怕江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胜得了我们的。”那较高的汉子回答道。 “啊……那你觉得是关东刀剑阵厉害些呢……还是你们三剑联手厉害些?”武剑又问道。 “这个……这个……他们人多,我哥仨联手还是不怕他们……”那较高的汉子昂头眨眨眼睛说道。 “嗯……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咋就听不明白呢?”莫来突然插上一句。 “这有啥不明白的,意思就是要比试过,才能见分晓啊……”那单大刀看了一眼莫来说道。 “既然三位已经与他比试过了,为什么还穷追不舍呢?”武剑又问道。 “我说你一个书呆子的问题,是不是多了一点,那是这丫头的嘴太臭,得有人教训一下……”那较高的汉子回答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也许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武剑说着又转过头来又对易顶天说道:“你们二位吃饱了也该走了吧……” “我说书呆子,你这啥意思?难道就凭你也要帮他们?”那矮胖汉子瞪了武剑一眼问道。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哟……二位,跟我走啊……”武剑说完便向易顶天二人招招手。 那易顶天见武剑三人朝店外走去,不知不觉间便拉着沈秋菊跟着走。可是,那江南三剑随即便追了出来,那矮胖汉子抢先追出来说道:“臭丫头……看打……”武剑立刻向武欢欢使了一个眼色,武欢欢便一飘身挡在了沈秋菊前面,一瞪眼说道:“你敢打我?” 那矮胖汉子没想到武欢欢会跑过来拦着,听武欢欢那么一说,硬将打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中说道:“我是打她,你来拦着就打你。” 说着便将拳头砸下来,那武欢欢见状一拉沈秋菊,二人一闪身便躲到武剑背后,这时那中原五虎及其他吃饭的人也来到了店外,挤在一旁看热闹。 “我说这位大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武剑对那矮胖汉子说道。 “你一个书呆子,我本想不与你计较,你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儿打……”那矮胖汉子瞪眼看着武剑说道。 “我有点不相信,你一个老人家能打得赢他。”武欢欢在一旁叼唆道。 “好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大爷我就让你信一回……”那矮胖汉子说着便抬臂挥拳,照着武剑当心欲打。 武剑急忙后退半步,将手中折扇散开挡在胸前说道:“慢着……在下还没请教三位大英雄的高姓大名。” 那矮胖汉子的大铁拳刚刚挥起,听武剑那么一问,立即将拳头收回,但已看出武剑并不是书生,而是一个练家子。 正要回话之时,那中原五虎老大孟一虎帮着回答道:“呆子……这你都不知道,他们便是鼎鼎大名江南三剑,这位是老二,江湖人称‘风雷剑’任昆,那位高个子就是老大,江湖人称‘摄魂剑’龙奔,这位小个子就是老三,江湖人称‘钻地鼠’丁健。” “嗯……江南三剑的威名有所耳闻,还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后辈女孩嘛……”听武剑这语气,这三人有冒充江南三剑之嫌,那孟一虎听了这话心中有气,但又不好发作。 这话就已经激怒了江南三剑,不约而同地说道:“大爷们连你一块儿为难,看你又能怎么样?” 三人说完便拔出长剑,分上、中、下三路一齐向武剑刺来。看那武剑好像有些慌乱的样子,脚步踉跄闪退,手中折扇胡乱格挡。江南三剑立即来了兴致,手中长剑迅速闪刺,发出丝丝耀眼的寒光。 武剑一看江南三剑确实不弱,只好运上三分劲道,将手中折扇一挥一绕,三人之剑,全都神奇般地刺进了折扇中。武剑这折扇虽是纸面竹架,但在他手上运功之下,将折扇一旋,三人长剑便缠绕在一起。 三人见状大吃一惊,猛地一运劲,只听得“嘭……”的一声,折扇被震得满天飞。同时,武剑飞身一跃,从三人头上飘落到他们背后。 三人一转身,那丁健立即俯身蹿步,长剑劈斩武剑右小腿,那龙奔、任昆也是跨步举剑,一齐向武剑当胸和小腹刺来。 武剑立即说道:“不要……这样太不公平了,你们把我的折扇打烂了,我没了兵器,还怎么打?”说完拔腿就跑。 三人一看武剑要逃跑,心中得意齐声喊道:“哈哈……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哪……里跑……” 武剑看他们不知轻重,不识好歹,刚跨出三步,便是一个左侧身倒地,当三人追到之时,右腿使出三分劲道,突然弹踢在老三丁健握剑的手腕上,那丁健的长剑便磕在老二任昆的剑身上,正巧那任昆的剑尖就挑起了老大龙奔的长剑。 那丁健手腕被踢中负痛,手中长剑“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同时,任昆、龙奔都觉得握剑的手掌发麻,拿捏不住长剑,一松手,双双的长剑都飞落在地上。 武剑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说道:“这样就对喽……大家都不用兵器才公平嘛……” 三人号称江南三剑,长剑从未被人同时夺下过,失了长剑的三人,顿时傻了眼,但听武剑的话意,是他们自己放下长剑的,那样打斗才算公平。 第十一回 书生胜虎又赢三剑 小屁孩大战威武帮(1) 任昆长剑落地,一听武剑如此说话,立即挥拳扑向武剑,丁健一看二哥已然出拳,随即也跟着跨步踢出一脚。武剑随即一举左掌敌住任昆拳头往外一推,同时右手轮拳砸在丁健小腿上。 只见任昆被武剑一掌推个四脚朝天,而丁健也是被武剑拳头砸得“哎哟……”一声,侧身滚翻倒地。龙奔一看心中在想:“这小子轻而易举地又把老二老三打倒在地,即使自己冲上去也是白搭……” 于是向两位兄弟一摆手,上前去拾起地上长剑,抱拳说道:“今天我江南三剑算是遇上高人了,敢问小英雄尊姓大名?尊师是谁?” “晚辈乃书生一个,没什么大名,恩师嘛……他老人家不让说。”武剑抱拳回答道。 “好……不用多说,我等三人就此别过。”龙奔说完便拉起两位兄弟转身离去。 武剑在一招之下就夺下了江南三剑的长剑,瞬间又打倒任、丁二人,这可把易、沈二人惊傻了眼:“师兄……看那小哥是我派中人哟……没听师父说过,几时又收有徒弟呀……” 沈秋菊刚才看到武剑踢中丁健那一脚,正是她师父常常用来对付她与易顶天的招,只是力度不那么大,他们的长剑没有脱手,所以,认为武剑是易中友的弟子。 “他就是同门中人,也许是我爹爹悄悄收的徒弟吧……看他年龄肯定比我还小。”易顶天小声回答道。 “幸好今天遇上了这个书生,不然我们就不好走路了……”沈秋菊很庆幸地说道。 “我们是不是该去打声招呼,说声谢谢哟……”易顶天轻声说道。 武剑正准备叫上易顶天、沈秋菊二人离去,这时,中原五虎老四单大刀高声喊道:“慢着……我要向这位书生英雄挑战……” 武剑侧头一看,这中原五虎有人站出来要挑战他,于是对单大刀说道:“是你一个人吗?” “是呀……”单大刀回答道。 武剑瞟了一眼其他四人,见他们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说道:“那你说说我们怎么比试?” “你又没有兵器,那就比比拳脚吧……”单大刀回答道。 “好嘛……如果我俩在拳脚上打成平手的话,我可以与易公子和沈小姐一同离去吗?”武剑不想与中原五虎结怨。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哥哥们自然会挑战你。”单大刀回答道。 那单大刀说完也不拉架势,大跨两步,左掌虚晃,右拳直冲武剑面门。武剑立即挥左掌隔挡,同时右脚后撤半步,右手勾拳袭其左肋。单大刀慌忙左掌变爪,一把抓向武剑的拳头。 单大刀掌爪如勾,武剑立即收拳撤步,随即绕身到单大刀身后,左掌轻轻拍打在单大刀右肩上,单大刀立即踉跄纵跃出去。单大刀稳住身形,回转身来,大吼一声,跨步跃身,双脚连环踢向武剑,逼得武剑双手连环格挡,脚步连连后退。 单大刀是得理不饶人,双脚落地成弓箭步,双手握拳猛然狠狠击向武剑当胸,武剑立即双手立掌胸前,就这样,二人左右手分别绞合在一起,比拼起了内劲。 武剑由初始的两分劲力加到三分,渐渐地,那单大刀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这时,武剑不再增加劲力,一会儿之后,武剑便说道:“单前辈……我们可算是平手喽……” 那单大刀牙关紧咬点了点头,武剑便松开了紧抓单大刀双拳的手,单大刀甩了甩手臂,退步离开。 这时,那老大孟一虎大吼一声:“嗨……小子看招……” 武剑听得喊声侧头看去,那孟一虎已是一记“穿心腿”猛踢过来。武剑就势一个右侧到,使出两分劲力于左腿,迅疾将脚背弹打在孟一虎的肥殿上。那孟一虎失去平衡,单脚站立不稳,他反应也够快,立即双手着地,一个前滚翻站起身来。 武剑随即右手撑地,弹身而起,二人这才对视着。一会儿之后,武剑说道:“孟前辈,也许我们能打成平手。” “是吗……”孟一虎偏头愣了一眼武剑说道,可他却在心中想道:“你小子能与我老四打成平手,就一定不是我的敌手。” 孟一虎想到这里,迅疾一个纵跃,挥臂伸爪,猛然抓向武剑当胸和臂膀。武剑立即斜跨一步,孟一虎双爪扑空。 看那孟一虎很自负的样子,武剑说声“来而不往,非礼也……”随即便向前大跨一步,挥右拳直击面门,那孟一虎急忙后退一步。哪知武剑这右拳本就是虚招,迅疾起左腿向孟一虎的右肩颈打压而去。孟一虎慌忙蹲身缩头,从武剑胯裆穿越而过,一个滚翻站了起来。 孟一虎起身之后,随即虎跳扑向武剑,一招“双峰贯耳”,两只铁拳击向武剑左右太阳穴,武剑迅疾踮步后撤半步,随即起右腿向孟一虎的左肩颈打压而去,那孟一虎眼见躲闪不及,急忙将击出的双拳上举,双臂交叉上架,夹举着的武剑的右腿。 武剑便把功力由三成慢慢加到四层,那孟一虎就有些吃不住了,已经是在肩手并用,抬着武剑的右腿,满脸挣得通红。于是,武剑停止了加劲,便说道:“孟前辈……我们可算是平手了嘛……” 这时,那孟一虎才知道武剑的功力深不可测,就是合中原五虎之力,也不一定能打成平手。听武剑这么一说,武剑是给他们中原五虎在江湖中的面子,立即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是……” 武剑这才收回劲力,一抬腿,从那孟一虎肩上放下来。可是那老五杜一虎不明就里,立即喊道:“二哥、三哥,抄家伙,我们上……” 孟一虎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杜一虎一声招呼,三人同时刀剑齐出,向武剑砍刺过来。好一个武剑,真是艺高人胆大,又重演了江南三剑丢弃兵器那一幕。 那杜一虎的的长剑最先攻到,武剑立即一招“锁腕夺刀剑”,抬左腿一绕便锁住杜一虎持剑的右手腕,长剑便反坎杜一虎颈项,那杜一虎慌忙中用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剑身。 第十一回 书生胜虎又赢三剑 小屁孩大战威武帮(2) 这时,单二虎、阳剑春二人的刀剑已然攻到,武剑立即运足五分劲力于右手指尖,朝着阳剑春持剑的右手小臂反弹过去,阳剑春的长剑带着劲风就磕在单二虎的刀刃上,二人先后感到虎口发痛,都拿捏不住手中兵器,只得松手,刀剑立刻掉落地上。 这单、阳二人慌忙疾闪一边,武剑这时才说道:“咋还不松开右手呢?” 那杜一虎这才醒悟地松开双手,长剑随即掉落在地上。武剑又接着说道:“对喽……放下兵器来打……这才公平嘛……” 那杜一虎,跳到一边,急忙用右手去捂住流血的左手。三人听了武剑说的话,全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那孟一虎见武剑随手两招,就将三人兵器夺下,并没有出手伤人,而杜一虎也只是自伤,这才明白过来问道:“难道大破关东刀剑阵的人是你?” “前辈抬爱了,没有亲眼见到,不可乱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武剑并不承认。 “好……果真英雄出少年,我等甘拜下风,后会有期……”那孟一虎一抱拳,说完便带上四个兄弟离去。 那易顶天见中原五虎也离去了,这才由沈秋菊搀扶着过来,抱拳说道:“感谢兄弟相助之恩,在下易顶天有礼了……”说完便单腿下跪。 “免了……起来吧……我看你好像受了些内伤吧?”武剑说完便伸手抓住了易顶天的手腕。随后又松开说道:“你先坐下,内伤还比较重嘛……” “书生兄弟……你能帮我师兄疗一疗伤吗?”沈秋菊听武剑说易顶天受伤不轻,心中有些着急。 “可以……你扶他盘腿坐下,调匀呼吸。”武剑对沈秋菊说道。 于是,武剑便来到易顶天背后五尺远坐下,举右掌对准易顶天后心,隔空发功疗伤。不一会儿,只见易顶天头顶云雾盘绕,大约小半个时辰,云雾散去,武剑收掌入怀说道:“可以啦……你现在可以起来活动活动了,看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没有。” 这易顶天慢慢站起身来,弯弯腰,伸了伸双臂,踢了踢左腿,再踢右腿,觉得伤痛全消。于是高兴地说道:“多谢贤弟,能否去我府上?让我爹爹重谢你……” “不必了,再说这点小事,也没有必要让你爹爹知道,不过,如果以后再有人向你挑战,你可不能再逞强喽……”武剑回答道。 “易大哥……你们咋就与江南三剑动上手喽……”武欢欢看着易顶天问道。 “唉……最近一段时间来,老有人向我挑战,这江南三剑已是第三波人了……”易顶天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你挑战呀?”武欢欢问道。 “这些人一见面就问:‘是你大破关东刀剑阵吗?’我反问他们,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样呢?”易顶天回答道。 “于是你们就打起来了?”莫来看了一眼易顶天问道。 “就是呀……前两次的,都是单挑,那曾想这江南三剑是一拥而上……”沈秋菊抢着回答道。 “书生兄弟:我想问一下,您是‘神腿门’中人吗?”易顶天憋了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那你觉得我是吗?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别过。”武剑说完就带上武欢欢和莫来继续赶路。 武剑等三人一路行来,不久便来到一个集镇,镇子不大,虽说是下午,仍然很热闹繁华,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三人沿街慢步来到一卖各式竹制扇子的摊贩前,由于武剑那把竹制折扇,在与江南三剑打斗中损毁,看到合适的就欲买上一把。 武欢欢精心为武剑选中一把一尺八寸八的大型折扇,正要付钱时,突然听到有人喊道:“威武帮又来收保护费啦……”紧接着就见大街那头,人群一阵骚动。 “客官:付了钱快些离开,不然,一会儿威武帮的程堂主看见了,会加倍收我的保护费。”那折扇老板看着武欢欢说道。 “收啥保护费……咋还要加倍呢?”武欢欢递上铜钱问了一句。 “公子、小姐:你们是外来的吧……有所不知,那威武帮是我们这一带的街霸,每天要来收取我们每个摊位五十文钱的保护费,其实今天上午已经收过了,如果看到我们正在买卖中就要收一百文。”折扇老板回答道。 “这么说来,我得在这里等一会儿,看他能不能把您这一百文钱收到……”武欢欢看着折扇老板说道。 “哦哟……姑奶奶:求求您们啦……赶紧走吧……让那程毛堂主看见了,不交上一百文钱,他会打死我的。”折扇老板非常着急地说道。 “别怕……我帮你打他。”莫来在一旁说道。 “啊……算了……算了……您们赶紧走吧……”折扇老板怀疑地看着莫来说道。 这时,就听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字画摊贩问了一句:“程堂主……今天上午你不是已经收过了吗?咋还……” 那字画老板话还没说完,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顺手抓起一幅字画,“啪……”的一下便打在了字画老板嘴上:“少他妈的多话,给是不给?” “给给……给……”吓得字画老板急忙点头哈腰。 “不能给……”莫来大声说道,并迈步走了过去,武欢欢也随后跟着。 “哟呵……你个小屁孩儿……难道还敢管我们威武帮……”那程毛扭头一看是一个小孩在说话。 “小孩又怎么啦……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哟……”莫来瞪视着那程毛。 那程毛是满脸横肉中嵌着一对小眼睛,小络腮胡须下面长着厚厚的嘴唇,腰间悬挂着一柄钢刀,众摊贩见了他,就如见了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今天见一个小孩站出来向他叫板,真是闻所未闻。 “哈哈……‘王法’?这里我们威武帮就是‘王法’,一切皆由我们廖三翁帮主说了算……”那猴哥说着便伸出右手食指,猛然戳在莫来额头上。 第十一回 书生胜虎又赢三剑 小屁孩大战威武帮(3) 哪知莫来一双小手,左手抓住猴哥的手腕,右手迅疾拿住猴哥手掌一推,猴哥的手腕与手掌立即就弯成直角,疼得猴哥呲牙咧嘴,口里“哎……哟哟……”地弓身靠近莫来。 这可惊傻了程毛等一帮人,有谁会把一个小屁孩儿放在眼里,那猴哥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得用左手去撑住右手掌。 这时,一个矮胖的家伙,跨步伸手来抓莫来的右手臂,莫来立即松开紧抓猴哥的双手,侧身右脚飞踢,正好踢中胖子的裆部,胖子“哎哟……”一声,弓身双手捂着裆中物件。 这一胖一瘦被莫来打得一边去抚痛,这时,那些摊贩及围观人群,突然有人鼓掌大笑,因为他们明白,小孩敢出来叫板,一定有大人在后。 这鼓掌大笑之声,听得程毛心中窝火:“小屁孩儿找死……” 程毛说着便抽出腰间钢刀,朝着莫来砍去。莫来一看程毛舞动钢刀奔至近前,他人小个矮,缩头弓身,便从程毛腋下钻过,同时,一伸手在他软肋处狠狠地抓了一爪。那程毛受痛受痒,转身激怒地追向莫来。在旁人看来,一个横眉竖眼的大汉,提刀追杀一个小孩,必然是手到擒来,可是,莫来轻功要高于程毛,东蹿西跳,时不时抓起一把沙石扔向程毛。 那帮人一看程毛始终追不上莫来,于是,一大帮人便围堵上来,莫来跳蹿了几下,终于被两人抓住了双臂。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也不怕天下人耻笑……”武欢欢说着便是一个晃身进步,冲到抓住莫来那二人跟前,甩手就是两巴掌,那二人急忙松开抓住莫来的手,捂着半边脸跳到一边。 程毛一看突然闯入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两眼盯着武欢欢的胸峰发愣,好一会儿才说道:“哦……哪来的小娘子?只要你随我做一房侍妾,我们便不再欺负那小屁孩儿。” “来呀……丑鬼……”武欢欢说着便向程毛招了招手。 “真是不知死活的臭娘们儿,竟敢说大爷我是丑鬼……”程毛气急败坏地挥刀砍向武欢欢。 武欢欢不慌不忙,拔出腰间短剑,待到程毛近身不足三尺,一个滑步闪身,从程毛左侧蹿过,随即一挥右手短剑,直刺程毛右后背。那程毛功夫也有几分火候,一刀劈空,武欢欢绕到了他背后,心知不妙,急忙一个纵跃,武欢欢也是一剑刺空。 程毛定了定神,双手握刀一抡,再次向武欢欢腰间砍来,武欢欢依仗身法灵活,避重就轻,蹿跳闪跃。二人你来我往大战十几个回合,武欢欢是剑轻且短,程毛却是刀沉且长,占足上风,但武欢欢轻功却比程毛高出许多。这一来,武欢欢飘闪跳跃,让程毛是累得大汗淋漓却奈何不得她分毫。 那帮人一看程毛一时半会儿不能拿下武欢欢,那胖子突然向猴哥等一帮人喊道:“兄弟们……抓住小屁孩儿,我就不信那臭娘们儿不乖乖听话。”于是,五六个家伙便扑向莫来。 好个莫来,人虽小,轻功却好,远跳近打,手抓脚踢,你看他在跳跃中,时不时朝这人一脚,那人一拳,折腾得那帮人是手忙脚乱。武剑手拿折扇,与折扇老板一起看热闹,眼见再不出手,武欢欢是无需担忧,但那莫来可能会被那帮人擒住。 看那程毛仗势刀长力猛,对武欢欢是紧追不舍,可是,当程毛再次冲向武欢欢的时候,左脚刚一迈出,右脚没能跟着跨出,而是瘫软的半跪了下去。这时的武欢欢一个横蹿,飞起右脚,踢在了程毛拿刀的手腕上,程毛的钢刀立即脱手甩落一边。武欢欢再次踏上一步,一脚踩在程毛的腰脊上,随即俯身把短剑架到了程毛的脖颈上。 程毛被踏在地上,脖颈上贴着冰冷的短剑,动弹不得,扭头斜视着武欢欢,惊恐无比:“女女……女侠饶命……”程毛惊恐之余还没有忘记求饶。 “你们这帮泼皮无赖跟我听好了……”武欢欢朝那帮还在追打莫来的人喊道。 这帮人听得喊声,这才停足寻声看来,见程毛被人踩在地上,全都傻眼了。武欢欢接着继续说道:“你们欺凌弱小,强敛钱财,今天让姑奶奶我碰上了,就给你们一个小惩。” 武欢欢说完便将短剑下滑,一下就刺进了程毛的右手掌,只听程毛“啊……”的一声惨叫,武欢欢随即抽出插在程毛手掌上的短剑,松开踩在程毛背上的左脚,退后一步。 程毛忍痛爬起身来,左手紧捏着流血的右手,胖子等人急忙过来相扶,朝着来路走了回去。这帮人走出数丈远后,那程毛才回头喊道:“臭娘们……给老子等着……”说完便带着一帮人撒腿就跑。 “女侠真英雄也……小公子厉害……”折扇老板走过去向武欢欢和莫来称赞道。 “谢谢女侠和小公子啦……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他们帮主‘鸟三翁’来了,恐怕你们就打他不过了……”那字画老板拱手说道。 这廖三翁在这一带欺男霸女,强敛民财,当地人在背后都叫他“鸟三翁”。 “呃……我们打了程毛,一走了之,那‘鸟三翁’来了……你们这些人不就遭殃了吗?”武欢欢看着字画老板说道。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大不了我们被他痛打一顿,再给他一些银两,再说,你们也只能管一时,管不到一世呀……” “那也不行……我们得等‘鸟三翁’来了,与他商量商量,把你们的‘保护费’免了才行……”武欢欢看着众人说道。 “什么……你们……你们要找他商量免收我们的保护费……那不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吗?”折扇老板等人惊疑地瞪大了眼睛。 “呵……你们不信,要论打架,刚才我们还没尽全……”莫来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听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廖三翁来了……” 第十一回 书生胜虎又赢三剑 小屁孩大战威武帮(4) 武剑、莫来和武欢欢听得喊声,调头寻声望去,只见刚才程毛等人离去的大街尽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来一帮人。 为首之人看上去有三四十岁年纪,是一个大秃顶,只有耳鬓一周才有一些红卷毛,圆圆的大脑袋上凸起一个小鼻子,一双小耳朵上吊着一对大耳环,敞开的胸襟露出一撮淡红色的胸毛,膀大腰粗,走起路来似乎能听到“噔噔噔……”的声响,旁边两人抬着一柄长把大刀,身后跟着一帮各拿刀棍的手下。 不久,这帮人便来到字画摊前不远处,那程毛等人用手指了指武欢欢和莫来,于是,这帮人便停住脚步,那为首之人接过手下二人肩上的大刀,刀尖朝上,刀把杵地,单手握住刀柄,用眼扫视了一下众人说道:“哪来的臭娘们、小屁孩儿……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伤我威武帮廖三翁的人……” 武欢欢与莫来靠前走了一步,武剑及折扇老板、字画老板等人站在后面,武欢欢看了看廖三翁说道:“你就是什么‘鸟三翁’,是我帮你调教了一下程毛,谁叫他那么不懂事,堂堂大男子汉,肆意欺负一个小孩……” 这廖三翁听了武欢欢的回答,肺都快气炸了,把大刀提起,随即又剁下吼道:“好你一个伶牙利齿的臭娘们,老子今天得活捉了你,让我手下兄弟人人捅你‘一棍’,再活剐了你……” 这廖三翁说出的狠话,要是在以往,武欢欢会寻机跑掉,可这次明知不是廖三翁的对手,却没有一丁点儿惧色,反而是昂头说道:“你个秃驴……逮得着你家姑奶奶吗?” 廖三翁听后,气急败坏地将手中大刀推给刚才抬刀的二人,一卷长袖,就欲跨步上前抓拿武欢欢。 “慢着……鸟三秃子:你先与小爷走上几招,再去抓你们家姑奶奶……”莫来一声大吼,挡在了武欢欢前面。 廖三翁刚一迈步,听得莫来喊声,停足瞪眼说道:“好……老子先把你个小屁孩儿撕成两块。” 廖三翁说完便跨步俯身,双臂一伸抓向莫来两膀,武欢欢自然退回站在武剑身旁。看那廖三翁两爪即将触及莫来臂膀之时,突然飞来一片树叶,正好贴在了廖三翁的右眼上,感觉是肉皮发麻且有疼痛感,凉飕飕地,急忙回手抹掉树叶。 就在这时,莫来趁机狠狠甩出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廖三翁就挨了一耳刮子,没等他反应过来,莫来纵身一跃,弓身站到了廖三翁背上,随即一双小手并指成锥,在他两边腋下,使劲戳了一下。 廖三翁哪曾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如此大亏,而且是栽在一个小屁孩儿手上,急得他站直身子,反手抓拿莫来。他一站直身子,莫来哪里还能在他背上站得稳,只见莫来在廖三翁背上一个前手翻落地站起。廖三翁反手抓空,随即转身过来,见莫来与他扮了一个鬼脸,气得他回身抓过旁边一人的一柄短刀,挥舞着奔向莫来。 看那莫来不是撒腿就跑,而是瞟了一眼武剑,待到廖三翁来到近前,莫来突然将右手一扬,一把碎泥土迎面撒向廖三翁,尘土蒙眼,趁廖三翁挥手揉眼之际,莫来随即闪跳一边。 恰在这时,又有一片树叶飞落到廖三翁右腿脚弯处,使得廖三翁有半跪之势,莫来迅疾踏步狠狠地补上一脚,廖三翁便站立不稳,“噗通……”一下便跪扑倒地,手中短刀甩落到一边。 莫来再次纵身一跃,骑坐在了廖三翁的背上,随即两手分别抓住廖三翁的一对大耳环,同时两脚踩在廖三翁的两膀上,手脚一齐使劲,只听廖三翁“哎哟……”一声,一对耳环竟被扯了下来,莫来随即扔掉耳环,顺手抓起旁边的短刀,放在了廖三翁的脖颈上。 那廖三翁双眼被尘土蒙蔽,腿脚瘫软无力,两耳滴血生痛,又被踩压在地,现在自己的短刀却被莫来拿来架在脖子上,吓得是纹丝不动。 廖三翁那帮手下就欲一拥而上,武欢欢立即跨步上前说道:“不想让你们帮主活命了是吧……” 这帮人一看帮主那个熊样,只要小屁孩儿手上用劲,钢刀就会进到帮主脖子里面去,全都不敢再上前。 廖三翁听了武欢欢的话语,定了定神说道:“小小……小爷……有……有话好商量,别别……别杀我……” “就凭你小子刚才那番狠话,小爷我今天就不能饶了你……”莫来说着便把钢刀微微动了一下。 “你想商量是吧……要想活命,你给姑奶奶听好了……”武欢欢说着便上前一指廖三翁。 “是是……是……三翁一定遵从姑奶奶的吩咐。”廖三翁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里的‘保护费’,你们不用收了,三日之内把你的帮众解散,把你敲诈来的钱财,分发给众兄弟去做点正当生意。” “这个……这个……可以……敢问姑奶奶二位:是哪路英雄?”廖三翁很不情愿答应着问道。 “嗯……想知道呀……告诉你:你背上这位小爷,江湖人称‘小霸王’……莫来。”武欢欢说完话,莫来手提钢刀,跳离廖三翁。 那胖子等人这才走过来扶起廖三翁,转身欲走:“慢着……小爷还要叮嘱你们一下,如果你鸟三秃子三日之内没有解散帮众,那仨月之内,小爷我便杀入你们老窝,取了尔等性命。”莫来一晃手中钢刀说道。 “是是……是……我廖三翁回家立即分发银两,就此解散,兄弟们拿了银两回家自由安排,三翁我将远走他乡。”廖三翁说完再拱手施礼,带着众人离去。 “哎呀呀……小英雄!真厉害……居然打得鸟三翁俯首求饶,为我们除去了一大祸害啊……”字画老板等人高兴地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是理所应当的。”莫来拱手施礼说道。 第十二回 雷雨浇得亲人相逢 赴任途遇山寨劫匪(1) 莫来与武剑、武欢欢一起告别众商贩。 武欢欢环顾众人,看到街边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走过去递上几个铜钱说道:“小兄弟,刚才鸟三翁被打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打得好啊……”小乞丐笑嘻嘻地看着武欢欢说道。 “姐姐我是从丐帮总舵来的,如果那鸟三翁没有解散帮众,烦你将这片树叶送给他,如果他要问,就说是小霸王叫送去的,再不履行承诺,他小霸王可要履行承诺了。”武欢欢说着便递上一片树叶。 “可以……姐姐您难道是我们帮主的女儿,武小姐……”小乞丐接过树叶看着武欢欢说道。 “是的……但你千万不能与那帮人表明我的身份。”武欢欢说完便与武剑和莫来离开了集镇。 这莫来、武欢欢小惩威武帮后,继续前行。 数天过后。 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盛夏的天,说变就变。这天午时过后,天色突然大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会儿便瓢泼似的大雨下了起来。在这乡间小路上,无处避雨,武剑等三人只得往前急走。走了一会儿,武欢欢突然看到右面一条岔路尽头有一户农家,便大声说道:“二位哥哥,我们去那户人家避一避雨。” “好的……走啊……”武剑大声回答道。 武剑走在前面,莫来与武欢欢紧随其后,三人相隔也就是几步之遥。刚进到岔路上,突然一道雷电围着武剑闪耀,紧接着便听得“哐嚓……”一声雷响,武剑便“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莫来与武欢欢觉得有些奇怪,急忙就去搀扶,可是,武剑已经晕厥,急得武欢欢大哭:“哥哥……哥哥……你这是怎么啦……醒醒啊……” 莫来伸手摸了摸脉搏说道:“不碍事的,只是晕厥而已,赶紧将他扶走……” 武剑那么高大一个人,小小的莫来和武欢欢怎么扶得动。于是,莫来用身体挡住打在武剑脸上的雨水说道:“武姑娘,你赶快去那户人家叫人来帮忙。” 武欢欢一听撒腿就跑,一会儿便来到宅院大门前,拍打门环大呼:“有……人……吗……?” 一会儿便有脚步声传来,门打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举着雨伞。 武欢欢见了急忙说道:“小兄弟,我们想来避一避雨,可是,我哥哥突然晕倒在那边路上了。”说完便用手指了指。 那男孩往前面路上看了一眼,回头朝屋里喊道:“妈……有几个人要避雨……” “这么大的雨,快让他们进屋呀……”从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便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阿姨:我大哥突然晕倒在路上了,需要你们帮帮忙……”武欢欢对那女人说道。 “那快走啊……樊娃子,你爹爹又不在家,你去背一下。”那女人说完就迈步往外走。 武欢欢带着母子二人来到莫来跟前,武欢欢与那女人合力将武剑扶到樊娃背上,樊娃人小力大,但比起武剑矮得多,只得由那女人和武欢欢一人抬着一条腿才走得动。 雨又大,地又滑,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武剑背扶到这户人家的屋里。武剑被放到一把能平躺的长椅上,一行人的衣裤全都被淋湿透了。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说道:“妈妈……快些去把湿衣服换了嘛……” “这位妹妹,你也同我去换一换衣服吧……”这家女主人对武欢欢说道。 “阿姨……不用,我哥哥还没苏醒呢……”武欢欢说道。 “武姑娘:你去吧……这里有我呀……”莫来对武欢欢说道。 这时,那樊娃子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拿来一条毛巾,将武剑头上、脸脖上的雨水擦拭掉,武欢欢也被这家女主人拉去换衣服去了。 一会儿之后,武剑突然“啊呀……”一声喊了出来,一翻身便坐了起来说道:“我这是怎么啦?好热呀……” “哇……大兄弟:你终于醒转来了……”莫来高兴得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听得喊声,武欢欢与女主人一前一后都出来了,武欢欢几步跨过来,一把抱住武剑的头,按在胸前说道:“剑哥啊……你……你吓死我喽……”说完便双手捧着武剑的头看着,哭中还带着笑容。 “这位公子:你好些了吗?”这家女主人对武剑说道。 “我没事,就是口干舌燥热得很……谢谢夫人相救之恩。”武剑回答道。 刚才那小姑娘听说武剑口渴,急忙送上一杯热水,武剑也不客气,接过便一口气喝完说道:“谢谢小妹妹啦……” “大哥哥别客气,不用谢……”小姑娘说着接过武剑手中空杯。 “好啦……樊娃子:快带这位公子和小弟弟,去换上你爹和你的衣服。”这家女主人说道。 “谢谢夫人喽……”武剑说完便起身随樊娃到里屋去换衣服。 这家女主人看着武剑离去的背影,突然一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小女孩见状喊道:“妈妈……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同时,武欢欢又一把扶住她说道:“阿姨……你是累了吧……快坐下歇息。” 一会儿之后,武剑、莫来都换了衣服出来。走到这家女主人面前单腿跪下,抱拳说道:“真诚感谢夫人相救之恩,晚辈永不忘怀。” 可是,这家女主人看着武剑呆呆发愣,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说道:“公子不必大礼,敢问公子姓氏名谁?哪里人氏?” “我们姓武,我哥哥叫武剑,我叫武欢欢,他叫莫来。”武欢欢抢着回答道。 “哦……你们是亲兄妹吗?这位公子与我的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这家女主人说道。 “阿姨,其实我们都是被义父收养的,不是亲兄妹。”武欢欢回答道。 “哦……看得出,你是很喜欢这位哥哥的喽……”这家女主人又说道。 第十二回 雷雨浇得亲人相逢 赴任途遇山寨劫匪(2) “本来我义母要他娶我的,可他却说已经定有亲事的了……”武欢欢有些失望地说道。 “武公子,今年有多少岁了?”这家女主人向武剑问道。 “可能有二十多点吧……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义父捡养,具体有多少岁,我也说不清楚。”武剑回答道。 “你身上有什么随身物品没有?”这家女主人又问道。 “有啊……我师父说,如果有人识得此物,也许能知道我父母的情况。”武剑说着便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蝴蝶玉坠”,继续说道:“夫人……你看看。” 这家女主人接过“蝴蝶玉坠”看了看,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问道:“这玉坠一直挂在你脖子上?” “是啊……难道您识得此玉坠?”武剑反问道。 “这么说来,你应该还有一串彩色的珠子。”这家女主人心情很是激动地说道。 “您看看……是这一串彩珠吗?”武剑说着便从脖子上取下那串六色彩珠。 这家女主人接过彩珠看了看又说道:“您让我看看后背,是不是还有一处乌青印记……” 女主人说着也不顾什么羞耻,便去撩起武剑后背衣服,一看之下,激动得立即双膝跪地哭喊道:“啊呀……你果真是我朝思暮想的樊家小少爷呀……我是您家丫环玲儿呀……” “阿姨……别这样……快起来慢慢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武剑听这家女主人呼他“小少爷”,心中也是一阵惊喜。 “孩子呀……你父姓樊名实,字正雄,母亲姓吴,闺名桂花,你名盖,字益真,我是你母亲的陪嫁丫环玲儿。”女主人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这…… “玲姨……您说说我父母怎么啦……我咋就成了孤儿呀?”樊盖急切地想知道所有的情况。 “唉……孩子呀……这话说来长……”玲儿眼前便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阳光灿烂,春风迎面的阳春三月,处处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山清水秀,整个中原大地都沉寖在这繁华的世界里。看那山清水绿的通往川西的大道上,缓缓驶来了两辆马车。 瞧那两辆马车,看上去不十分豪华漂亮,虽然没什么太多的装饰品,但也看得出是一个当官的官车。你看那当前一辆马车之马,膘肥体壮,满身黑色皮毛,油光发亮,拖起车,走起路来嘀嘀嗒嗒,铿锵有力,着实是一匹宝马。 你再看那赶车的车夫,双眼皮,薄嘴唇,胖乎乎的瓜子脸,看他那年纪大约在二十一、二岁,一看便知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年轻人。他右手握着马鞭,左手提着马缰,很悠闲自在地赶着马车往前走。 再看那跟在后面的马车之马,是一匹枣红色的良驹,此马走起路来也是铿锵有力,精神十足。你又看那赶车的车夫,他是浓眉大眼,高鼻梁,看那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 你看他除了右手握着马鞭,左手提着马缰之外,胸前还挂有一把算盘,看得出此人一定是这家主人的管家。这赶车的两车夫,是两父子,也是这家主人的家臣,姓莫,老的叫莫邮,少的叫莫闲。 这莫邮、莫闲两父子,是这家女主人在五年前嫁到夫家,从娘家带过来的。这两父子对小姐、姑爷十分尊重和忠诚,老的莫邮是管家,也是账房先生,家中的衣、食、住、行,全由他负责。少的莫闲是采买,劈柴烧火煮饭由他负责。 你道是这两辆马车之主人是何许人也,此乃是奉旨前往川西上任的官。此人守边名将,曾立有赫赫战功,是被当今天子御笔钦点,升任川西崇州总捕头。 此人姓樊名实,字正雄,携妻带子加家臣父子及丫环玲儿,前往川西上任。他们一行人从北京出发,一路西南前行,夜宿昼行,饥餐渴饮。 距到任期限时间充足,他们每走到一处风景好的地方,都会停下来歇歇脚,顺便观赏一下不同地方的不同风光美景,不知不觉间,已行一月有余。 这一日便进入湖北地界,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微风扑面,不时还会听到一个女子美妙的歌声从那马车里飘入你的耳朵里,让人陶醉。 车马正行进间,当前赶车的莫闲,突然嘴里喊道:“吁吁……吁……”立即勒住马缰,把马车停住。 “闲儿……怎么啦?”后面赶车的莫邮斜着身子往前探头问道。 “爹……前面有一大帮子人挡道了,好……好……像是遇到劫匪了哟……”莫闲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父子俩一问一答之间,不一会儿功夫,这一大帮子人,约么有二三十人就来到了马车之前站住。只见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的大络腮胡子,面如紫茄,看那年纪大约在五十开外,手握一把长有二尺八寸的“紫金八卦刀”,横眉愣眼,显得格外傲慢。 只听他高声喊到:“此乃虎啸龙吟山……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赶快留下买路钱……” 紧跟着那帮喽啰也跟着吼到:“留下买路钱……要不然……你们都得死光光……到时候就别怪我们没给你们说清楚哈……” 这一大帮劫匪,大造声势吓人,目的就是要把路过的人吓倒,乖乖地把钱财送上,免得兵刃相见,流血死人。 莫邮一见这阵势,立即跳下马车,冲那为首之人一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乃是官车,从此借道,请与方便……” “啊哈……还真是个当官的,老子们专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要是穷苦老百姓,老子们还不劫呢……”只见那为首之人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时,樊实已从车中下来,走到了帮人跟前,你看那樊实也是虎背熊腰,身材高大魁伟之人,高鼻梁,大眼睛,往那一站,显得不怒自威,看他那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六岁之间。 那为首之人见樊实来到跟前,咋一见之下,心中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只见樊实对那为首之人问道:“那是为什么?下官不明白你咋专劫当官的?”樊实说完显得是满脸疑惑的样子。 第十二回 雷雨浇得亲人相逢 赴任途遇山寨劫匪(3) “老子们虽然在这里占山为王,也不是生来就是匪,这全都是拜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所赐,要不然,老子们也是一个安分守纪的好老百姓。” 那为首之人看了一眼手下一帮兄弟继续说道:“所以嘛……老子们定下山规,从不劫穷苦老百姓,专劫贪官污吏。如果你们是穷苦老百姓,老子们不但不劫,而且还给你们路费盘缠。” 那为首之人又看一眼樊实提高声音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的钱财都是些来路不正,不义之财,见不得光的,不劫,白不劫……” 那为首之人见樊实是满脸疑惑,耐心地听他说出劫取钱财的一通大道理。 “这位英雄,下官不是贪官,所带钱财不多,这全都是下官在战场上拼命,所应得的俸禄啊……”樊实也不动怒,耐心的解释道。 “哈哈……你给我说不是贪官,就不是贪官呀?谁信……小的们……你们信吗?”那为首之人满脸讥笑。 “不……信……”那帮小喽啰也跟着拖着腔调吼道。 “当家的……别跟他啰里啰嗦的,赶快让兄弟们把钱财拿走得了。”其中一个高大魁梧的喽啰扯着嗓子向那为首之人喊道。 “好的……兄弟们……看看去,车上都有些啥宝贝,小心些,别摔坏了……”那为首之人听了那个小喽啰的话之后,便向那帮小喽啰喊道。 你看那帮人群中先后走出四个人来,当前二人便走向了莫闲的车,看那莫闲紧握马鞭的手,正蓄势待发。 正在这时,只听樊实高声喊道:“且慢……敢问好汉爷,要是尔等看后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否就此放下官过去?” 这樊实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着莫闲摆手,示意他别动手,不可轻举妄动。 各位看官,你道是,这樊实不是守边名将吗,怎么这么软弱窝囊,不让动手呢?其实,这樊实不是软弱,而是他考虑的是:自己有娇妻小儿,对方人多势众,真的动起手来,要是那帮人一拥而上,自己本事再大,恐怕也不好照顾妻儿,如果妻儿不在此,无后顾之忧,又有何惧。再者,从刚才那为首之人的说话看得出:这帮劫匪也并非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徒,见人就抢,见财就拿的劫匪,其行为情有可原,心中想的是“先看看再说。” 那为首之人朝刚才那四个人一挥手,只见走到莫闲的车这二人,一伸手撩开车帘,探头往里瞧了瞧,并伸手在里面翻了翻,回转头来说道:“当家的……好像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衣被之类的东西。” “真……的……吗……”那为首之人实有不信:“都翻出来……仔细瞧瞧。” 于是,这二人便将车里的东西一咕噜地甩了出来,众人见了,这些衣被之类的东西,也不过值十几两银子,太普通了。 再看那走到莫邮那车的二人,刚伸手到车门前,突然车帘已被撩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先他们一点撩起了车帘,这二人被吓得一哆嗦就跳到一旁。 只见从车上跳下一个少女来,这少女虽然一身丫环打扮,但也是亭亭玉立,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十分机灵的样子。一伸手,从车里面抱起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这小男孩,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嵌着两个小酒窝,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到处乱看,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紧接着从车上走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体态端庄大方,红扑扑的脸,高挑的身材,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一看便知,从车上下来的就是夫人吴氏,闺名桂花和儿子及丫环玲儿。 从车上下来两美人,那帮人看了,一个个哇呀呀乱叫。那来到车前的两人,见车上没什么动静了,就壮着胆子去撩开车帘,探头往里一瞧,很快就从里面抱出一个较大较沉的箱子,另一个却拿着一个小盒子。 这一帮子劫匪,见拿到了东西,都抢着围了过来。只见那抱着较大较沉箱子的喽啰,用手中钢刀撬开了箱子,于是就露出了白花花的银子,看样子有五六十两之多。 另一个喽啰也用腰间匕首撬开了小盒子,伸手拿起一串珠子,顺手就递给了那为首之人。你瞧他面露喜色,仔细观赏起来:这一串珠子,其实并不大,每一粒也不过一两岁小孩的小指头大小,但却很精致,有红、黄、蓝、白、紫、青六种颜色。 这些各色珠子的排列有些特别:每一种颜色的珠子有六颗挨着连在一起,循环往复,刚好一百零八颗,串成一圈,正好可以从一个人的头上套下,挂在脖子上。 这一串珠子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有三十六颗珠子上刻有“吴氏家传之物”,六个小字,分别刻在红珠“吴”、黄珠“氏”、蓝珠“家”、白珠“传”、紫珠“之”、青珠“物”,这些字,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完全看不到的,一般人是只看珠子,并不知还有暗记。 这一串珠子小巧玲珑,既可以挂在脖子上,也可以很方便地揣在衣兜里。那为首之人观赏了一阵之后,向那帮喽啰喊道:“小的们……收下了……让他们赶紧走人。” 这时,莫邮再也忍耐不住了,高声喊道:“好汉爷……你们不能全拿走啊……这都是我家老爷为官已来的全部财产,仅此一点,你们全拿走了,还有那么远的路程,你叫我们一大家子人怎么能去得了任上呀?” “哈哈……你见过有劫匪给被劫之人留些银子的吗?就别妄想了,像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还需要到任上去吗?快走吧……老子们今天不想杀人。”那为首之人说得理直气壮。 这时,莫邮上前一步冲那为首之人一抱拳说道:“敢问好汉爷,尊姓大名?” “怎么,记住老子们的容貌还不够,还要知道老子们名字,以便日后好派官兵前来剿灭老子们呀?”那为首之人的“老子们”成了他的口头禅,朝着莫邮瞪眼又跺脚。 “非也……非也……敢问好汉爷,既然是道上的人,您可认识一个人?”莫邮回答道。 第十二回 雷雨浇得亲人相逢 赴任途遇山寨劫匪(4) “老子们认识的人多着呢……你说的哪一个?想套近乎吗?”为首之人显得不屑一顾。 “绿林英雄好汉钱浩。”莫邮继续回答道。 “什么……你说的是金毛狮王判官笔钱浩?”那为首之人感到很是惊讶,眼睛瞪得更大而且射出光来:“金毛狮王判官笔钱浩是我们道上的大哥,天下绿林好汉,谁人不知,哪一个又不晓得呢……这又与你们何干?难道你们也听说过我们大哥的大名。” 莫邮见那为首之人上了道,就很得意地回答道:“既然如此,您说错了,我们不是听说过钱浩的大名,而是我家老爷与钱浩的交情非浅,您可知道我家老爷与钱浩的交情有多深?” “你是哪一位?叫啥名字?”那为首之人听了莫邮的一番话后,态度来了过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向樊实一抱拳,显然没有先前那么狂妄了,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们听说过大元帅霍晨这个人吗?”樊实不慌不忙地说道。 “废话,守边大元帅霍晨之名,听起来如雷贯耳,敢说天下无人不知,哪个又不晓得,恐怕连三岁孩童都会知道,难道您……就是霍晨不成?”那为首之人听樊实这么一说,显得十分激动,就连对樊实的称呼都马上改口称“您”了。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我乃是霍元帅军中一小兵:姓樊名实字正雄。”樊实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您就是霍元帅军中的樊正雄?就是那个杀得辽军大元帅松罡海跪地求饶的樊正雄。” 没想到那为首之人听到樊实自我介绍之后,那个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了霍晨之名。 “难道你看我家老爷不像吗?”莫邮在旁边插话道。 “听说樊正雄手使三尺金枪厉害无比,你可敢与我们当家的紫金八卦刀比试比试?”那帮人群中有人突然冲着樊实说道。 “可以呀……不过,要是下官侥幸胜过好汉爷一招半式的话,就请你们把银子和彩珠还与下官,怎么样?”樊实向那帮人提出了要求。 “你知道我们当家的是谁,你胜得了吗?”那帮人群中的一个喽啰显得非常自信。 “可以……不过刀枪无眼,万一你要是输了,你不但银子拿不回去,恐怕连小命都得留下喽……”那为首之人扬了扬手中的八卦刀说道。 正当二人准备拉开架势之际,突然那帮人群中蹿出一个大高个的人来说道:“当家的……您且慢动手……先让我李大棍先来会一会他樊实的三尺金枪吧……” 那为首之人回首望去,见是长长发披肩,膀大腰圆,浓须挂面,年纪在五十上下的李大棍,手中提着一根寸粗大铁棍,大踏步走上前来。 你道这人是谁,他就是刚才口喊快些拿东西走人的那个大汉,为何又要抢着上阵呢?原来这人在自己心目中,总以二当家自居。可是,当家的却没有点头加封,众兄弟之中也颇有不服之人。如果这一次能顺利地一举打败樊实的话,这个二当家的位置那就坐定了,谁也抢不去,当家的也会很高兴的。 “啊哈……想用车轮战呀?老爷……您先休息,让我来……”莫邮见对方来了人,急忙冲到樊实前面一扬手中软鞭。 “好的……莫大哥可要小心些。”樊实退到了后面。 这莫邮一边说话,一边扬起了手中软鞭,那大鞭子直奔李大棍而去,那李大棍真没想到莫邮一上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动手,只见软鞭迎面而来。 这真是“忙人无计”呀……慌忙中举起了手中大铁棍去格挡。哎呀……糟糕,他这一招就用错了,你想呀……鞭是软的,棍是硬的,两件东西一碰,挡是挡到了鞭子,可是没能挡住,只听得“啪……”的一声,那鞭梢便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李大棍的后背上,那莫闲看得在一旁偷着乐。 你瞧李大棍那个气呀恨呀,他万万没想到莫邮不按比武规矩:亮相起势打招呼,一上场就狠狠一鞭抽了过来,使得他忙中出错,用错了招,让莫邮才一招得手。 “啊呀……你小子竟敢偷袭我,找死……请吃我一棍……”那李大棍知道用错了招,连蹿带蹦恶很很地吼道。 只见他舞起了手中大铁棍,狠狠地一招“泰山压顶”,照着莫邮的头顶上打了下来。 这莫邮刚才一招突袭得手,正自心中偷着乐,突见李大棍使出了狠招,仗着自己轻功较好,立即“气沉丹田”,两腿微微一曲,脚下用劲往后纵跃,退闪开去。 那李大棍便一棍打在了地上,就见泥土尘灰满天飞。李大棍见大棍打空,那个气呀甭提啦……莫邮躲开了这一大棍,也惊出一身的冷汗来,心中寻思:“要是挨上这一大棍,不死也得重伤,此人力大,不能力敌,只能巧取。” 只见李大棍把大铁棍使得呼呼风响,直奔莫邮而来,看那莫邮依仗轻功,“闪、展、腾、挪”,应对自如。二十多招过去了,那李大棍总是连衣角都打不着,累得他直喘粗气,大汗淋漓。渐渐地舞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他这一慢,就给莫邮留下了进攻机会。好一个莫邮,看准时机,见那李大棍又一次举棍朝他打来,这一次,他不再退避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莫邮脚下用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仙人指路”,从斜刺里蹿到了李大棍的左后面,立即转身,迅速出右掌,重重地打在了李大棍的左扇背上。那李大棍受掌后就踉踉跄跄地朝前跑出好几步,并用大棍撑地,方才站稳,一转身怒视着莫邮,恨不得把他活吞了下去。 这边莫闲是看得心花怒放:“你小子不是很狂吗……” 虽说那李大棍是皮糙肉厚,莫邮这“一鞭一掌”,没能伤到他多少,但也有疼痛之感。更主要的是,连输两招,在众兄弟面前,哪有面子可言。那个恨劲呀,就不用言表了,气得他嘴里喊道:“你小子到处乱跑,那叫什么本事,有种的就别跑……” 第十三回 英雄惜豪杰同握手 收义子喜定娃娃亲(1) “啊哈……不跑?你当我傻呀……等着你来打,自己打不着怨谁。你本事大,就来打呀……”莫邮回答道。 好个莫邮,嘴上也不饶人,好嘛,两人“武斗”改成“文斗”了,现在到是斗起嘴皮子了,你瞧那帮子劫匪的人里面,也有人在偷着乐呢。 这李大棍也知道有人在背后看他笑话,那都是些平时不服他之人,这是自己为了邀功抢着上阵的,如今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这一次,他改变了战术,双手握棍,两眼怒视着莫邮,围着莫邮转起圈圈来,准备找准机会再举棍攻击。 就这样,游走了好几圈,实在不好下手,他怕莫邮太狡猾,说不准又会中招,所以才迟迟不敢下手。他这不敢出手,却给莫邮创造了攻击的机会,莫邮被李大棍围在当中成磨心,两眼紧盯着李大棍拿棍的双手,并用余光注意他那双脚的走向,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 看到李大棍围着自己转了几圈,看准机会,突然发招:欺前一步,手中大鞭一甩。来得突然,来得快,没等李大棍回过神来,莫邮的软鞭就在李大棍的一双手腕上缠了三圈,顿感手脖子一紧,一阵疼痛,同时又听得莫邮喊他“赶快撒手……” 他也真够听话,那紧握大棍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就松开了,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大棍便掉到了地上,朝着莫邮这边滚了过来。 虽然莫邮一招得手,用劲往回拉,感觉就像软鞭缠在了树桩上,拉不过来,心知不妙,急忙变招,往前送出半步,那紧缠在李大棍手脖子的软鞭就松开了,这样一来,李大棍也就挣脱了出去。莫邮也就收起了软鞭,并用脚钩住了那条大铁棍,脚尖使劲,大铁棍便弹了起来,一伸左手接住。 这莫邮也确实反应快,不然,他就得松手失了软鞭,比力气,他哪有李大棍的大。还好,变招快,在那帮人面前没丢失颜面。而李大棍就不同了,虽然从莫邮的软鞭中挣脱出来了,但手中大棍却弄丢了,而且被莫邮收去拿在了手中。兵器都丢了,那已经是输了,可是,他却不服输,握紧拳头,便是一招“黑虎掏心”。 左手虚晃过头,右手收于腰间,猛地冲将过来,朝着莫邮当心打来,而莫邮立即将手中大铁棍往旁一扔,迅速往另一边一飘闪就化解开去。这李大棍一击不中,紧接着又是一招“双锤灌耳”,跃起跨前一大步,双手握拳,朝着莫邮的左右耳穴击打而来。两招连环,速度也着实有些快,莫邮眼见无可闪避,只好一矮身,下蹲缩头躲让。 这李大棍眼看这一招又被莫邮化解,赶紧收劲,险些自己的两个拳头碰在一起。而莫邮虽然躲开了双拳之灾,也只好就势一侧身,滚到旁边,跃身翻起,但也显得有些狼狈。看那李大棍气得呀,两眼鼓得溜溜圆,两太阳穴上青筋叠冒。气归气,你看他很快又握紧拳头直奔莫邮而来,莫邮见势,还是老办法:“跑……”只可惜,这一次运气不佳,没能跑掉,你道是为什么? 原来,莫邮只顾往前跑,却忘了看脚下,左脚一迈出,恰好踏在了刚才被他扔出去的大铁棍上,一用劲,那大铁棍就在地上打滚,这莫邮冷不防有这么一下,就势一扑,来了个嘴啃泥,就这么一耽误,还没等他撑地起来,那李大棍的双拳已到了背后。 “完了……小命没了……”莫邮眼睛一闭,心中想道。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这李大棍却双拳变爪,左手抓住了莫邮的左膀,右手抓住了莫邮的右腿,同时,嘴里还念道:“跑啊……看你往哪里跑……” 李大棍本来力气就大,这一下莫邮怎么也挣脱不开,李大棍仗着力大,硬生生地把莫邮举了起来,并旋起了圈圈,突然手一松,莫邮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了出去。 莫邮被转得晕头转向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挣得脱李大棍的双手,突然整个身体却飞了出去,他心想:“机会来啦……”就在即将着地的时候,双手撑地,又顺势滚了两圈,再一弹身站了起来。 那李大棍见莫邮站了起来,没能摔死他,于是,又是一招“炮打翻山”,高举右手拳头,跳将起来扑向莫邮。 樊实知道莫邮已经被甩晕了,见状就迅速斜跨一步,伸手一拦并说道:“好汉……你们俩就别打了,算是平手嘛……” 说他李大棍真是笨,不动脑筋,本来已经得手,为什么要临时改变主意呢?你想呀:既然双拳都到了莫邮背后,直接砸下去,不就完了吗?干嘛要变爪,既然已经抓住了莫邮,提起来直接砸下去,不就完事了吗?干嘛要旋圈圈,这样一来,不但没摔死他,而且还没受多重的伤。连续用错招,机会已经失去,樊实哪能容他继续打下去。 这李大棍正冲得兴起,没想到斜刺里有人蹿出来挡住去路,只顾往前冲,也没听清楚挡路之人说些什么,见有人挡路,也没看清楚是谁,挥拳便打过去。 你看那樊实,见李大棍不听劝,反而一拳向他打来,樊实不躲不让,身体微微下蹲,马步一扎,迅速送出左掌,正好迎上李大棍的右拳,硬生生地把李大棍的拳头顶住了。 这时,李大棍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打错了地方,怀疑是不是打在了一堵墙上,顿感有一股反弹之劲,从拳头传送到了臂膀,疼痛难忍,乖乖地收回了拳头,两眼盯着樊实说道:“你刚才说的啥?你的劲真够大啊……” 好个樊实,出掌接住了李大棍的大铁拳头,也试出了这李大棍的力气确实够大。见李大棍双眼瞪着他看,便微微笑着问道:“我们还需要继续打吗?” 第十三回 英雄惜豪杰同握手 收义子喜定娃娃亲(2) 这李大棍愣了半天,心中嘀咕:“这当官的真是名不虚传,好厉害,比起刚才那使鞭的要强得多得多,打嘛是打不赢的,说不打又太没面子了,那就等于是投降认输。” 正在这难以决断之际,那为首之人便发话了:“大棍……你已经输了,还不退下,难道还等人家来取了你性命不成?” 这李大棍听到当家的发话了,假装很不情愿地退到一边,其实心中在说:“当家的,你这话咋不早说啊……” 那为首之人便面向樊实说道:“来……这一下该我俩过招了。” “且慢……”樊实冲那为首之人一抱拳说道。 “怎么啦……难道你怕了不成?”那为首之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是……敢问好汉爷尊姓大名?”樊实解释道。 “哦……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好嘛……让你死死也个明白,你听说过西北双刀顾彪吗?”那为首之人反问道。 “哦……有些糊涂,下官久不走江湖,对江湖人物不甚了解,你就是顾彪,失敬失敬……”樊实回答道。 那为首之人听了,连忙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口中既忙说道:“不……不是……顾彪是我义兄,我乃是他义弟:西北八卦刀林中豹是也……” 樊实一边听,一边在想:“这两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努力思索着,好像是在钱浩那里听到过。”他想到这里便说道:“哦……你原来就是八卦刀林中豹,那我俩有言在先,你若取胜,我任由你处置,放过我家人,我如果取胜,取回东西走人。” “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中豹很爽快地答应道。 在他们对话的同时,莫闲便到车上取来三尺金枪交到了樊实手中。樊实接过金枪说道:“好的,那就请出招吧……” 樊实说完就右手一举三尺金枪,抢头朝上,左手立掌于胸前,同时,右腿微曲下蹲,左脚前跨半步,脚尖点地,脚跟提起成左虚步,亮相干脆。 那林中豹见樊实一亮相,是按江湖规矩过招,没有乘人不备,偷袭之举。于是,林中豹也就右手紧握刀把,左手拿住刀背,刀头朝左,刀口朝前平推出去的同时,左脚平跨一步,双腿微曲下蹲成马步亮相。 那林中豹亮相完备便左手轻轻一推刀头,右手顺势往上左右绕起刀花,迈左脚,跨右步,朝着樊实就冲了过来。 樊实识得此招:这是使刀之人主动攻击,最常用的一招“斜劈华山”,来势汹汹。樊实知道此人力大刀沉,便以以静制动,见林中豹跨步冲来,立即双手握抢,待到林中豹冲到近前,立即挺枪拨打刀头。 林中豹见自己的大刀被樊实的三尺金枪磕开,迅速收刀回身,又是一招“腰缠万贯”,横刀向樊实中盘砍来。樊实见林中豹变招奇快,立即双脚用力,往后跃退闪让开去。 林中豹见连续两招没能伤到樊实,马上就使出一招“跟踪追击”,双手握住刀把,刀尖朝前,刀口向下,往樊实腹部直刺过来。 樊实见林中豹的刀尖已到腹前,立即微微一弓身收腹,同时用抢杆隔开刀头。林中豹的“连环三招”,使得确实有些快,有多少英雄好汉就伤亡在他这连环三招上,可他这三招用到樊实这里就不管用了,这么快的三招使完,没能伤到樊实毫厘,就知道了樊实真是名不虚传,不像过去所遇到的豪杰,真不好对付。 樊实见林中豹这三招使过后,那劲头信心已失去大半,神情有些异样,迅疾一招“日行千里”,单手挺枪便刺向林中豹面门,那林中豹见枪尖已到眼前,慌忙往左一偏头,并用刀隔挡枪头。 可是,那林中豹不知樊实这是虚晃一枪,只见那枪尖距林中豹面门约三寸处,突然停住,樊实紧接着又是一招“倒转乾坤”,中途变招往下划,一伸左手抓住枪颈,调转枪尾直戳林中豹当胸,那林中豹便一刀隔空。 “呀……好快……”那林中豹在不知不觉间就喊了出来,见樊实的枪尾直戳过来,既忙往后跃退。 樊实也是向前跃起,同时收抢,双手握住枪尾,一招“泰山压顶”,砸向林中豹的头顶。那林中豹见枪头已到自己头顶上方,让无可让,退也不及,只好赶紧右手握住刀把,左手拿住刀身,刀刃向上,一招“霸王举鼎”,要硬接。 这樊实见那林中豹举刀硬接,心中想到:“自己这一砸下,那力量足有数百斤,要是枪头碰上刀刃,说不定两件器都毁了,不行,不能让他给毁了。” 樊实想到这里,就在刀枪即将相触的千钧一发之际,樊实硬生生收住了枪头下降之势,同时左手松开并用力往右推,这样一来,就枪交右手平扫了过去,双脚落地,二人相距不过五尺。 这一战,二人互进三招,各无伤害,各自试探出了对方功底,也都不敢掉以轻心,那林中豹是力大刀沉猛,而樊实则是枪短灵捷。这互进三招后,那林中豹一看不能速胜,只好徐徐图之,于是,右手举刀过头,左手立掌于胸前,脚下走起了“八卦步”。 樊实见林中豹走起了八卦步,心中在寻思:“他号称八卦刀,想必是好功夫还是在这八卦刀上,我的连环三枪没能赢了他,这下我也得使出我樊家独门枪法——棒枪来克制他的八卦刀才行”。 有人要问,这樊家的“棒枪”又是一种什么枪法呢?各位看官,谁都知道,“枪”是长兵器,“刀”是短兵器,别人家使的枪都是一丈有余,而樊实使的枪却只有短短三尺,这就是樊家独门枪法与众不同之处。那樊家枪短小灵便,既可当枪用,也可当“剑”来刺,还可以当成“棍棒”来敲打。所以,樊家枪就一件兵器,能当成多种兵器使用。 这樊家独门枪法还有一招叫“人亡枪毁”,一般不能用此招,这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 第十三回 英雄惜豪杰同握手 收义子喜定娃娃亲(3) 外人不知,只有樊家传人才会知道:在与敌人战到自己绝无生还之时,用手一按枪尾底部的机括,枪头带着枪身爆长两尺,而且是枪头一分为二,旋转式地把对手刺得面目全非,就这样,人亡枪也毁了。这就是他樊家枪法的独门之处。 樊实想好了对策,眼见林中豹走起了八卦步:站在“坎”位,一迈步进到“乾”位,再一晃身便跃到了“坤”位……整个八卦步就把他围在当中,举刀欲劈。 于是,他便右手握住枪尾,高举过头,左手成爪在前,脚下走起踮步:弹跳、游走自如。看樊实一会儿把枪用上“剑招”——连削带刺,一会儿又把枪当“棒”敲打——从上到下力挺面门。 就这样你来我去,又斗了二三十招,仍然不分胜负,渐渐地,樊实也钦佩起那林中豹的功夫了。樊实心中想道:“钦佩归钦佩,我今天必须得胜他一招半式才能走人呀……”樊实想到这里,突然口中高喊:“指东打西、瞻前顾后、上下翻滚、前后有人……” 那林中豹一听就有些蒙了:“啊……你要来哪一招?”走起的步子就乱了,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后背被人推了一掌。 原来,樊实每说一招,也不知该不该用实还是用虚,直到喊出了三招后,发现林中豹蒙了,最后喊出“前后有人”这一招时,突然快速在林中豹前面一闪身,绕到他背后,并不转身,左手便是反手一掌,打在了林中豹的后背上。 那林中豹受掌一个趔趄,向前跨出三步,方才站住,赶紧一回身。正看到樊实也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视,林中豹这时明白过来:“完喽……输了……” 他看着樊实在向他微笑,不由自主地从心中产生了对樊实的敬佩。他在心中想道:“刚才樊实是一掌,如果那用的是回手一枪呢,那樊实不把他从后心刺到前胸吗?而樊实不要他性命,只是能胜过他就算了,看来樊实的武德了不起。” 樊实看到林中豹呆站着不动手,也不说话,便问道“林兄……我可以取东西走人吗?” “哦……可以……可以……多谢樊英雄手下留情。”林中豹说话都有些激动了。 林中豹说完便一挥手,让刚才抱银箱子那个喽啰把银子和彩珠送到了莫邮手上,并让人将那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被清理好,装到车上。 收拾停当,正待出发之际,那林中豹突然对樊实喊道:“樊英雄……能否让林某高攀一次,与你结交为好兄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嘛……你不是与钱浩大哥也是好朋友嘛……” 樊实一听林中豹的话语:“哦……他是要与我化敌为友,他是绿林劫匪,我是官府中人,不应与他们结怨太多太深,化敌为友是好事,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樊实想到这里,便跨前两步,一拉林中豹的手说道:“林兄……过谦了,哪能说是‘高攀’,在下非常愿意与你这样的江湖豪杰结识结交。” “呀……这才是英雄惜豪杰,豪杰敬英雄哟……”莫邮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说道。 “樊英雄……如果您不怕我林中豹有害您之心,就请到山寨小住几日,把酒言欢……”林中豹诚心邀请道。 樊实看看天色,又看了看夫人说道:“好……那兄弟我就上山叨扰一回。” 于是,林、樊二人便携手朝前走。由于上山之路,不利于马车前行,樊夫人就只能弃车步行。众喽啰便帮着莫邮父子背负行李,莫闲便将小樊盖扛在肩颈上,那小樊盖双手抱住莫闲的脑袋高兴地说道:“哦……我又骑闲哥哥的马马肩喽……” 一行人沿着山道弯弯曲曲走了一阵,便来到山寨。大门前有一条三丈宽的沟壑,隔断了进入山寨大门的去路。这时,有负责镇守大门的喽啰,放下吊桥,众人便从吊桥上徐徐走过。 进到山寨大门,展现在眼前的便是空旷平坦的演武场,三面半山腰便有依山而建的住房及聚义厅。演武场的东面竖有一旗杆,一面蓝绿色的大旗迎风飘扬,这大旗上还大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林兄:你这人不多,气派可不小啊……”樊实感慨道。 “这是当然……再说人数太多,我也养活不起呀……”林中豹说着又转身对身后的喽啰们说道:“弟兄们……除了当值的,都回家休息去,给伙房传话,今天大摆宴席,为我兄弟接风洗尘。” 于是,众喽啰便各自散去,纷纷朝半山腰的房屋走去。而林中豹则带着樊实主仆一行人走向正面半山腰的房屋,沿着十八级台阶走进了屋里,刚一进屋,林中豹便冲里屋大声喊道:“婆娘大人……快快出来迎接贵客。” 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位曲线分明,阿娜多姿的标准美少妇,同时还在口中说道:“死鬼能请到了什么稀客?” “婆娘大人……快快过来见过我刚刚结识的兄弟——樊实。”林中豹说完转身又对樊实说道:“兄弟,让你见笑了,平日里我们夫妻间就是这样称呼的。” “见过樊叔叔……见过妹妹……”林夫人来到樊实夫妻面前微微弓身说道。 于是,分宾主落座,莫闲也将肩上的小樊盖放了下来。这时,从里屋又走出来一个约有三四岁的小姑娘,后面紧跟着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女孩。 林中豹见俩小女孩走来便说道:“聪儿……过来……看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弟弟。” 那被唤着“聪儿”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樊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躲到妈妈林夫人身后去了,而那刚会走路的小女孩却走去牵樊盖的小手。 “樊贤弟呀……您这儿子,我挺喜欢,就给我当干儿子吧……您瞧,我这小女芳儿也很喜欢他的。”林中豹看到两个孩子手牵手的说道。 “儿呀……过来,干娘给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林夫人不等樊实说话就抢着拿出一块“蝴蝶玉坠”挂到了樊盖颈脖上。 第十三回 英雄惜豪杰同握手 收义子喜定娃娃亲(4) “哎呀呀……初次见面,姐姐就给盖儿这么贵重的礼物,这叫我们如何是好呀?”樊夫人极力想推辞掉。 樊实看到已是这样了,只好说道:“夫人,那就把你那对手镯给两个女儿吧……” 于是,樊夫人便只好退下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分别给了林中豹的一双女儿。林中豹心中欢喜,将小女芳儿和樊盖同时抱起说道:“樊贤弟呀……我们芳儿一岁零仨月,儿子几岁啦?我看他们长大后结为夫妻肯定合适。” “啊啊……啊……盖儿……有三岁零三天……”林中豹把与樊实的关系越拉越近,这是樊实始料不及的。 “我们聪儿要稍大些,已有四岁零一月六天了。”林中豹看看长女聪儿说道。 “那就看我们盖儿长大后有没有那个福分喽……”樊夫人知道在这里不能与林家人唱反调。 “好……兄弟、妹妹……以后我们就是儿女亲家了……”林中豹与其夫人同时说道。 “报……当家的……开饭喽……”一个喽啰在门外突然高声喊道。 “走啊……兄弟:吃饭去……在平日里,我们都是各小队开锅吃饭,有重大喜庆日子,就是全部山寨兄弟在一起开锅吃饭,以示庆贺。”林中豹说完便率先迈步出去。 樊实主仆一行人,随同林中豹夫妇来到聚餐饭堂,除了正前一桌尚未坐人之外,其余坐席皆已坐满山寨兄弟。众人见当家的与樊实等人来到,都齐刷刷站起来高声声说道:“恭迎当家的……欢迎樊英雄……” 一行人围着桌子坐下,林中豹给樊实等人一一斟满酒,然后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向大家说道:“各位兄弟:今天我与樊英雄不打不相识,现下我们已成为好兄弟,并且结为儿女亲家了,这杯酒敬祝我好兄弟一家人,来……大家一起干了……” “恭喜当家的……贺喜樊大哥……”众喽啰起身举杯高呼,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李大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来到樊实面前,恭恭敬敬地为樊实斟满一杯酒说道:“樊大哥……我李大棍乃粗人一个,今天多有冒犯,现敬上这杯水酒,算是给您赔罪了……” “哪有什么冒犯之说……李大哥乃当今英雄也……”樊实急忙起身回敬道。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李大棍又给莫邮斟满一杯酒说道:“莫大哥武功精湛,在下打心眼里佩服,这酒杯敬您……” 莫邮急忙起身回敬:“李大哥内力高深,在下是望尘莫及哟……” 酒足饭饱之后,林中豹便带着樊实主仆观山寨,看风景,看得樊实夫妇真是有些流连忘返的感觉。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中豹及其夫人邀请樊实和夫人及莫邮等人,一同到客厅品茶。 “贤弟呀……你是什么时候结识钱浩大哥的呢?又是怎么样打得那松罡海跪地求饶的?”林中豹喝了一口茶向樊实问道。 “哦……我与钱大哥结识的时间有些年头了。”樊实便慢慢讲述起来。 那是在十三年前,那时樊实还是一名小小的捕头,三月的一天,在他所辖的大牢中关进了一名江洋大盗,据说那江洋大盗彪悍无比。 这天樊实当值,便来到大狱查看情况,在一个单间,樊实见到了刚来不久,戴着手镣脚铐的江洋大盗。初见此人长得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披头散发,而且毛发有些黄而卷曲。 “这位好汉,尊姓大名?是犯了什么事呀?”樊实看了看这江洋大盗问道。 “你是在审问我吗?”那江洋大盗一甩蒙脸的黄卷发,愣了一眼樊实反问道。 “不是……在下樊实,想听听你的情况,看是否真有大罪。”樊实解释道。 “你就是名捕樊实,听道上的朋友说,你在执行缉拿凶犯任务时,总要先了解一下案犯的情由。”那江洋大盗说道。 “是有那么一回事,所以我也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呀……”樊实回答道。 “在下钱浩,江湖人称金毛狮王,出身绿林,所犯之事,乃是怒杀了你们官府中人。”钱浩说道。 “你为什么要杀官府中人?”樊实又问道。 “前年,我们东北遭受了多年不遇的特大水灾,你可知道?”钱浩反问道。 “这我听人说起过。”樊实回答道。 “这场水灾过后,我们东北的老百姓是饥殍遍野……”钱浩继续说道。 “听说朝廷为此拨了大量的救灾款物呀……怎么老百姓还会被饿死呢?”樊实有些吃惊地问道。 “唉……好不容易盼来了朝廷拨来的救灾款,可是却被你们官府中人层层克扣,分到老百姓手中的钱物,还不足我们十天的生活所需。”钱浩非常气愤地说道。 “你可说的都是实情?”樊实听后再次强调道。 “在下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如有不实,天打五雷轰。”钱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可犯的是杀人重罪——死刑……”樊实说着转身又对身后的狱卒说道:“此人是重犯,小心看管,可能不久就要行刑,但在行刑之前不可虐待他。” 樊实离开后,那金毛狮王——钱浩被樊实的一通话,闹得是满头雾水——似乎明白又糊涂。 半月之后,樊实便来到狱中,亲自押解钱浩奔赴刑场,跟在所有死刑犯之后,所有犯人都是头上罩着黑巾,嘴里塞满布团。 来到一拐角处,樊实也不说话,突然一推钱浩,同时又将镣铐钥匙塞到了钱浩手中。随手又将蹲在背角处的一个罩上黑巾的人拉到了犯人队伍中。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樊府院大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夜色中,此人一蹲身便跃过宅院围墙,进到了院大门内。樊实在屋内听得动静,厉声喊道:“何方神圣?光临弊府……” “恩公……小声点,是在下钱浩。”这不速之客听得樊实喊声回答道。 “啊……原来是你钱大哥呀……快请里屋说话。”樊实开门迎进了钱浩。 这钱浩进门纳头便拜:“恩公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请受小人一拜。” 第十四回 义救绿林英雄好汉 辽将败逃暗下黑手(1) “钱大哥切莫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坐下说话。”樊实上前一步扶起钱浩。 “恩公……你私自将我放走,你就不怕吃官司吗?”钱浩看着樊实问道。 “请放心,没事。那天与你别后,我便去了一趟东北,证明你所诉无虚,在回来的时候,抓到了一名背负多条人命的采花贼,于是,我便灵机一动,来了一个李代桃僵。”樊实据实说明情由。 “恩公,小人这条性命是你给的,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万死不辞。”钱浩发自肺腑的感激。 “夫人……出来见见钱浩大哥吧……”樊实冲里屋喊道。 这时,便从里屋走出一位胸大、腹小、臀翘,约有三十来岁的美丽少妇,来到钱浩身前微微弓身说道:“小妹陈香见过哥哥。” “恩公,在下想高攀一次,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钱浩进一步套交情。 “私下里是可以的,但不能传于江湖。”樊实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当然……咋没见我大侄子呢?”钱浩看了看樊实夫妻问道。 “哦……这个我们夫妻尚未生育子女……”樊实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以后有了儿子,一定告诉我,我得收他为义子,兄弟贵庚几何?我乃今年三十有六。”钱浩问道。 “您是哥,我乃今年三十有二。”樊实回答道。 “好……愚兄就此告辞。”钱浩说完便起身一抱拳离开了樊府。 两年之后,樊实夫妇便有了一个儿子,取名樊鸿,这孩子天生后颈上有一颗小小的肉黑痣。在满月那天,钱浩便来到樊府,正式收樊鸿为义子,并在樊鸿的颈脖上,挂一块翠绿色的“鸡心玉坠”,玉坠上还刻有“义子鸿”仨小字。 就这样,樊实照常在府衙内当差办案。六年后的一天上午,知州大人让手下通知樊实,速到衙门见大人。樊实便火烧火燎地赶到了知州大人衙门处,大人立即问道:“樊总捕头,你可认识这个人?” “是哪里来的什么人?”樊实一愣神问道。 这时便从里间屋走出一个人来,樊实一见有些吃惊:“啊……童棍!你不在霍元帅麾下当差,跑到来这里做什么?” 这童棍是樊实从小耍到大的兄弟,二人自小喜欢练武,只不过,樊实练的是家传枪法,而童棍则是拜当地有名的齐眉棍大师习练棍法。 童棍要比樊实小五岁,樊实长大后,凭着一身好武功,进到了知县衙门当一名捕快,逐步成为嘉兴的总捕头。而童棍长大后则被招募到了霍晨将军帐下,凭借一套好棍法,也是屡立战功。 “大哥,我是奉霍元帅大人之将令,前来请你到前线共御强敌,你可敢去?”童棍两眼望着樊实,用了一个激将法说道。 “咋……不敢去?不过……前线有你童棍这条大铜棍,我去了不显得是有些多余的吗?”樊实有些疑惑地问道。 “大哥,你这就多虑了……我这条大铁棍,与你那金枪比起来就差远了,那辽人新来了一彪人马,为首的元帅叫松罡海,半月以来,连伤我数员大将,就连我也只走了三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于是,我便向霍元帅大人举荐了你。”童棍简单介绍了一下前线情况。 “这是霍元帅大人手谕调令,请你火速前往。”知州大人拿出调令说道。 “那好……我立即回家收拾行装,下午启程。”樊实回答道。 “不用了……贵(嫂)夫人已把行装及大侄子都带来了。”知州大人和童棍同时说道。 “本府已让人准备了酒菜,现在就为你们送行……”知州大人说道。 吃罢知州大人的送行饭,樊实及其夫人陈香和儿子樊鸿随同义弟童棍,骑马直奔前线霍元帅大营。 两天之后便来到了霍元帅大营所在地,爱妻和儿子自有人安排到后方家属区,童棍则带着樊实直奔霍元帅中军大帐报到。樊实一见霍晨,急忙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说道:“小人樊实,见过元帅大人。” 霍晨见后高兴地说道:“好……看形象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汉。”说完又调头对童棍说道:“童将军,今日已晚,你就先带樊兄弟到军中熟悉熟悉。传我将令:明日五更开饭,辰时出战。” 第二天一大早,霍晨大军便朝松罡海大军所盘踞的龙山进发。来到龙山之山脚开阔地,那松罡海早已得到了探马的报告,已经列好阵势,肩扛钢刀耀武扬威地来回踱步。 霍元帅也命所有将军、军士列开阵势,在正当中马上端坐。那松罡海冷眼骂道:“好你个霍晨,今日有胆出战了,定叫你有来无回。” “你个贼坯松罡海,欺人太甚……哪位小兵,给我拿下那个贼子……”霍晨一举手中大枪下令道。 “元帅……让小人去试一试。”樊实手握三尺金枪请战道。 “好的……樊兄弟多加小心,那贼子有些勇武……”霍晨点点头说道。 “得……令……”樊实转身几个蹿跃便来到场中央。 那松罡海举目望去,见从霍晨军中蹿跃出来一个小兵,心中冷哼道:“看来这霍晨已无能人了,竟然派出了一个小小的士卒前来忽悠我。” “大哥:让我去把那小卒子剁成肉泥……”松罡海身边一个约莫有四十来岁,尖嘴猴腮的家伙狂妄地请战,不等松罡海回答便冲向樊实。 “你小子就是松罡海吗?”樊实看了看来人问道。 “哈哈……就凭你也有资格与我们松大元帅一战,先过了你家爷爷这一关再说,在下是敬边郎,快快报上名来。”来人不屑一顾地回答道。 “什么……你是要到井边去喂狼……”樊实看了一眼这个敬边郎故意乱说道。 “错了……我是说……我叫敬边郎……”敬边郎再次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我的听力不太好,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你打趴下了,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大元帅就会出战了?”樊实又说道。 “行啊……只要你小子能胜过我掌中三尺长刀,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敬边郎双手握刀狠狠地说道。 第十四回 义救绿林英雄好汉 辽将败逃暗下黑手(2) 这敬边郎与一个叫柳瀚雄的,可说是松罡海的左膀右臂,他说完便双手握刀向樊实飞奔过来,只见樊实以逸待劳,不躲不闪,至到敬边郎近前一丈,这才向前一个大滑步,右手挺枪便刺。 敬边郎眼见樊实枪尖已近小腹,慌忙挥刀下斩挡隔开,于是二人便错身而过,这时,樊实便运足十成功力于左掌,反手便一掌击打在了敬边郎的左扇背上。 那敬边郎吃痛,一条左臂便瘫软下来,一个踉跄站立不住,“噗通……”一声便栽倒在地。 樊实一个后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敬边郎说道:“怎么样……还能爬起来继续打吗?” 那敬边郎翻身坐起,右手长刀撑地,随即站起,甩了甩左臂,大吼一声,单手举刀,飞身跃步,朝着樊实猛砍过来。樊实立即侧跨一步,随即挥枪砸在了敬边郎拿刀的手臂上。 疼得敬边郎长刀甩到一边,樊实随后飞踢一脚,正踹在敬边郎小腹上,那敬边郎立即便倒飞出去,仰面跌倒。再看樊实是举枪一步步走过去,那敬边郎立即双脚后跟交换蹬地,试图站立起来,可是,全身疼得厉害,犹如散了骨架一般,无从着力,接连试了几次,终究没能站起来。 这时,身后便传来了喊声:“樊兄弟……杀死他……别让他跑啦……”听到喊声,樊实手握金枪,两眼怒视着敬边郎,吓得他嘴里哼哼唧唧说不清话来。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小子看剑……” 樊实立即回头看去,只见在三丈之处站立一人,看年纪有三十来岁,十足的一个瘦高个儿,老长一张马脸,右手将长剑放于左腋下,两眼瞪着樊实看。 “莫不是……你小子就是那松罡海?”樊实看了看来人问道。 “你小子能在一招之间就胜过敬边郎,看来你小子还真有些不弱,我乃剑道世家柳瀚雄是也,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宝剑的厉害。”来人回答道。 “哼……看来你小子是个剑术高手,希望你比敬边郎经打些……”樊实说完便一晃手中金枪,跨步冲向柳瀚雄。 那柳瀚雄眼见樊实金枪刺到身前,慌忙抽剑相隔。哪知樊实只是虚晃一枪,中途收枪一个纵跃,“嗖……”的一下,从柳瀚雄头顶飞跃而过。 那柳瀚雄长剑隔空,眼前一晃,头上生风,慌忙缩头蹲身,惊出一身冷汗,随后向前一跃,生怕中了樊实的“回马枪”。樊实落地转身,看到柳瀚雄也起身转了过来,四眼对视。 “小子……我这是吓你的,这次就来真的了啊……你可要小心啦……”樊实微微一笑说道。 柳瀚雄两眼瞪视着樊实,心中那个气呀:“有你这样吓人的吗?我要是没有隔挡的话,你那一枪真刺过来,我不就玩完了吗?”想到这里,长剑在空中划成一条弧线,连劈带刺,直奔樊实而来。 樊实不慌不忙,看准部位,找准时机,待柳瀚雄长剑近前不足三尺,这才闪身向右跨步,同时右手金枪猛然砸向柳瀚雄握剑的手腕。那柳瀚雄感觉眼前一晃,心知不妙,慌忙手臂下沉,长剑随即下滑绕出一道弧线,让过断腕之灾。 樊实枪头砸空,也不给柳瀚雄有踹息之机,立即跨前一步,随即侧身抬右腿横扫,重重地击打在柳瀚雄后腰上,柳瀚雄站立不稳,立即一个前扑着地滚翻跃身而起。 那柳瀚雄耸了耸双肩,双手握剑,猛然扑向樊实,而樊实立即跨步,单手挥枪架住柳瀚雄迎面劈来的长剑,同时,左手猛然冲击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柳瀚雄的胸口上。 那柳瀚雄被一拳击得上身摇晃,樊实迅疾推开柳瀚雄的长剑,错身转体提膝,猛然撞击在柳瀚雄后腰上,那柳瀚雄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但他随即双手撑地,便欲站起身来,可是胸部、腰际疼痛厉害,只能翻身坐在地上,满脸的痛苦样。 樊实举枪正要跨步再次击打柳瀚雄,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小子……休得猖狂……看打……” 樊实听得喊声,急忙转身看去,只见对面快步奔来一个三十余岁,长得是虎背熊腰的大汉。左手立掌在前,右手握刀拖于身后,当他来到距樊实三丈处,樊实厉声喝道:“站住……”那人真听话,立即止步不前,樊实见那人站住,便问道:“这回你该是那个什么挨千刀的了吧?” “胡说……我乃是你家爷爷松罡海大元帅。”来人怒气冲冲地回答道。 “哦……听说你小子够狠的呀……曾伤我多名大将。”樊实说道。 “那是怪他们没本事还跑到我刀前来撒野,你小子姓氏名谁?快快报上来,老子刀下不收无名之鬼……”松罡海狂妄地叫嚣道。 “在下只是霍元帅军中一个小兵,姓樊名实,字正雄,我看你能狂到几时?”樊实回答道。 “你一个小小兵坯子,就能打败我的爱将敬边郎和柳瀚雄,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哟……”那松罡海说完便是一招“流星赶月”,双手举刀过头,一个纵跃扑向樊实。 樊实见状便侧身闪步,回敬一招“横扫千军”,右手握住枪尾,朝着那松罡海的一双小腿击打而去。吓得松罡海急忙在空中收腹提腿,弓身将手中长刀猛往下压护住双腿。 于是,樊实的枪头便打在了松罡海的长刀上,那松罡海便借势一个侧空翻,飘落下地。也就是松罡海反应神速,才免受伤,心中那股怒火又激起他再次一招“长虹贯日”,双手握刀举于胸前,刀尖朝前,朝着樊实当心刺来。这次两人相距不足两丈,眨眼间,那松罡海的刀尖已近胸前。 樊实立即微微侧身,挥出左掌拍打在松罡海的刀身上,同时右手高举金枪,朝着那松罡海的头顶砸去,吓得松罡海借长刀被拍打开之势,一个旋身让开,只听“唰……”的一声,那松罡海背上的衣服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第十四回 义救绿林英雄好汉 辽将败逃暗下黑手(3) 松罡海连跨两步站住,惊出一身冷汗,耸了耸双肩,再做了两下扩胸,没有感觉到后背疼痛,这才放下心来。那松罡海自出道以来,所会高手无数,哪曾有今天这样,接连两招都险些被重伤,而且是敌军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兵,心中那个气呀……就甭提有多大了。 看他转过身来两眼通红,嘴里“哇呀呀”乱叫,双手握刀在胸前左劈右砍,发疯般地朝樊实冲过来。樊实见松罡海真急了,于是便双手握住枪尾,拨打开松罡海的长刀,同时侧身飞起右脚,重重地踢在了松罡海的左小腿上,那松罡海便向后飞出,而落地则是一个前扑姿势。随即弃刀翻身,双手抱住左小腿,痛苦地嚎叫着。 霍家军一看敌人主将被打得趴地不起,于是吆喝着冲向敌军,好一阵狂冲砍杀,以解多日来的气恨,樊实手提金枪一步步走近那松罡海。 松罡海环视战况,手下死的死,伤的伤,见大势已去,为了免去更大的伤亡,急忙求饶道:“我我……我投降……我投降……” 就在樊实犹豫是否接受松罡海的投降的时候,突然冲过来一群辽军围住樊实,另有两人架起松罡海就逃跑。好个樊实,左挑右刺,拳打脚踢,将所有围困他之人通通打倒,可是那松罡海已逃得不知去向。 这一仗霍家军大获全胜,军威大振,樊实一个小兵,连胜辽军两员大将及主帅,以致辽军惨败,从而樊实就此出名。 在庆功宴上,众人大赞樊实的勇武,霍元帅还亲自为其披上将军服。经此一仗之后,樊实便随霍家军南征北战,捷报频传。 一月之后的一天,有人来到樊实大帐外高声喊道:“报……樊将军,夫人驾到……” 樊实一听立即走出大帐,夫人陈香一下扑到樊实怀中哭诉道:“官人……鸿儿被人抢走了……” “夫人别急,慢慢道来……”樊实将陈香扶到帐中坐下。 “今天早上吃过早餐,突然有五六个人闯入我家帐中,强行把鸿儿抱走了,我追出去,那帮人回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最后扔出一封信就扬长而去,后方家属区都是些弱小,没人拦得住他们。”陈香哭诉道。 “信上怎么说?”樊实问道。 “你看吧……”陈香说着便把那封信递给樊实。 樊实接过展看:“樊君,借你贵子一用,二十年后,你若尚有命在,自然会相见。” 樊实看罢立刻明白,这一定是那松罡海对他的报复。沉默了一阵之后,樊实对爱妻说道:“夫人请放宽心,儿子性命无忧,这是辽人所为,他这样做,只能使我在战场上杀更多的辽人。” 这樊实把失子之痛,全都发泄到战场上。可是夫人陈香思子之心日益严重,积郁成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半年之后便抑郁而终。 这樊实失子丧妻,遭受的打击实在不小,他把一切怨恨统统都撒在了辽军身上。 半年之后,好兄弟童棍,便把他一个江湖朋友,“海潮帮”少帮主吴谦的妹妹桂花介绍给樊实,这桂花是海潮帮帮主吴极的独生女,不但人长得极其漂亮,而且还落落大方,一见樊实这样的大英雄,打心眼里就喜欢。 而樊实见了却皱了皱眉说道:“吴家妹妹,哥哥我今年都四十一了,你才多大,跟我合适吗?” “将军哥哥,妹妹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只要哥哥不嫌妹妹我长得丑,我非常愿意嫁给将军哥哥。”吴桂花大大方方地说道。 “好……妹妹不怕跟了我吃苦受累,那我们就结为夫妻吧……”樊实最后决定道。 就这样,樊实在童棍的撮合下,娶了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吴桂花做妻子。 一年之后便又是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樊盖,字益真。这樊实又有了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三年之后,樊实便收到一纸调令,命他在三个月之内,赶往蜀西一州衙任总捕头。传旨官悄悄透露,是兵部牛罢荣大人向皇上举荐的。 这牛罢荣,樊实是约知一二的,在青年时代,就曾在大辽呆过几年,回国后,平步青云,每隔几年就升一次官,而今已是兵部侍郎了。 樊实接到调令,携妻带子,辞别霍元帅,告别军中众兄弟,带上三个仆人一路西行。 樊实讲完这一切,最后说道:“可怜我那鸿儿,要是还有命在,如今也有十一岁了。” “兄弟呀……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啦……我看盖儿也是聪明可爱,将来也一定非常有出息的。也算是你我兄弟前世缘分未尽,今日才能相遇,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林中豹听完之后,从内心发出感叹。 樊实怕误了报到日期,在林中豹的再三挽留之下,也只在这风景如画的山上呆了三天。樊实便辞别林中豹下山,临行时依依惜别,樊实看看这绿水青山说道:“当我告老还乡之时,我便来这里养老。” “如果兄弟哪天厌倦了官场生活的时候,就请到这里来,我们兄弟共筑山寨。”林中豹邀请道。 “玲儿姑娘:你可要把我们盖儿小心照看好了,他可是我未来的女婿哟……要不然看我女儿长大后,来找你的麻烦啊……”临别时,林夫人用手摸着小樊盖的小脸蛋儿嘱咐道。 “夫人请放宽心,玲儿定当不辱使命,一定照看好小少爷。”玲儿回答道。 林中豹带着妻女一路送下山,套上马车,可爱的那林家姐妹都想去坐上马车,短短三天时间,小樊盖就与姐妹俩耍熟,分别时也是恋恋不舍。 樊实主仆辞别林中豹一家老小,坐上马车继续一路西行。半月之后便进入蜀地,这天上午便来到一段较为宽敞平坦的乡间大道上。这莫闲叽叽歪歪哼着小曲儿,赶着马车正往前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三个彪形大汉坐在路当中,环视着他们这两架马车。 第十四回 义救绿林英雄好汉 辽将败逃暗下黑手(4) 莫闲急忙勒住马缰,口中喊道:“吁……吁……” 莫邮赶车在后面不知就里,也急忙勒住马缰问道:“闲儿……又怎么啦?” “爹……前面路中有三人挡道,好像又是遇上劫匪喽……”莫闲回头说道。 听得莫闲勒马停车之声,樊实夫妇及玲儿掀开车帘子,都探头往前看…… 莫邮一听立刻跳下马车,于是,莫邮父子便朝那三人走去,来到距他们三丈之处站住。 看那三人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一个长得虎背熊腰,右眼角有一颗红色肉痣的汉子,手拿一柄三尺钢刀,另一个身材修长,微瘦,手握长剑,再一个是微胖,较矮,单手提着一柄阔叶板斧。 莫邮双手抱拳说道:“三位爷……能否借个道?” 那肉痣汉子瞟了一眼莫邮问道:“车上坐的可曾是霍晨军中的樊实?” “正是……你是要给他请安问好?我看没那个必要嘛……”莫闲抢着回答道。 “那我们哥仨就算找对人喽……”那红色肉痣大汉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们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莫邮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有人出了大价钱请我们哥仨取他性命。”那红色肉痣大汉说着便慢慢站起身来,其余二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什么……就凭你们也想取我家老爷的性命,恐怕是痴人说梦话吧……知不知道他在霍元帅军中的威名?”莫邮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三人问道。 “正因为樊实在霍晨军中挺能打,雇主才不惜重金请到我们哥仨,要不然这钱还轮不到我们来赚哟……”那红色肉痣大汉晃了晃手中钢刀说道。 “你们就那么肯定能取得了我家老爷的性命?”莫邮瞪眼问道。 “若论单打独斗可能不行,但我哥仨一齐上还是可以的……”红色肉痣大汉不无羞耻地说道。 樊实掀开车帘见此情景,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得他们的对话,心中全明白了。于是便对夫人和玲儿说道:“夫人,看来今天免不了有一场血战,一会儿我与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你们趁此机会,带着盖儿要尽快逃走。” “不嘛……夫君: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也从小就与父兄习练拳脚,不敢说功夫有多高,但我也绝不弃你独自逃生……”樊夫人捏紧拳头恨恨地说道。 “那不行……夫人听话:照顾好盖儿最重要……”樊实说完便将金枪负于背后,下车而去。 樊实不慌不忙来到三人前面,双手抱于胸前,两眼注视着那三人问道:“三位好汉,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樊某未曾得罪过江湖道上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肯花银子,请你们哥仨来取我性命的。”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况且是什么人出钱,已经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三人怎么样才能把银子拿到手。”那红色肉痣大汉再次扬了扬手中钢刀说道。 “我看你们恐怕是有命拿钱哟……却无命享用啊……”莫邮在一旁看着三人说道。 “这话怎讲?”那红色肉痣大汉有些不解地望着莫邮。 “我说你笨呀……自古以来,替人杀人的人,有哪一个能得善终?”莫邮回敬了一句。 “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早有安排,要是他胆敢对我们暗下黑手,我们的人将会把这笔交易大白于天下,让他不死也得丢官罢爵。”那红色肉痣大汉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既然是这样,不妨让我猜猜你们的雇主是谁……”樊实看了一眼那红色肉痣大汉说道。 “你愿怎么猜就怎么猜吧……反正道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能给你说出雇主的。”那红色肉痣大汉摇了摇左手说道。 “十有八九,你们的雇主就是那兵部侍郎牛罢荣大人吧……”樊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嘿……真他妈有点邪门哈……你咋一猜就中呢?”那手拿长剑的汉子惊奇地问道。 “呵呵……这是你们告诉我的呀……”樊实微微一笑说道。 “别冤枉我们啊……这可不是我们说的呀……”那红色肉痣大汉立即分辨道。 “我也有些不明白,你可真神呀……”另一个手拿大斧的汉子一脸迷茫的说道。 “你们傻呀……从你们刚才的谈话中,透露出的信息,结合我家老爷无故被人举荐调走,那就不难猜了嘛……”莫闲在一旁提醒道。 “唉……这真应了那句‘言多必失’的老话,那你们全都得死光光……”那红色肉痣大汉愤愤地晃了晃手中钢刀说道。 “且慢动手……我还想知道三位的名号。”樊实愣了一眼那三人说道。 “啊……这个倒是可以给你说的,反正一会儿你们都是死人,我们便是江湖人送外号——关东三魔:我是大哥,江湖人称六指神刀——刘敢;那位使大斧的是老二,江湖人称三板斧——郝高,这位是老三,江湖人称一剑振武林——滕允。”那红色肉痣大汉分别道出了三人的名号。 “哦……‘关东三魔’的名号早就有所耳闻,在江湖上是响得很呀……原来就是你们。”莫邮在一旁插话道。 这樊夫人见樊实交代完毕便下车而去,立即对丫环玲儿说道:“玲儿,你快把马儿解套,再将盖儿捆负于马上,你就骑上马背与盖儿一起逃走,我一定要去帮老爷御敌,倘若我们还有命在,一定会来寻你们的,如果不幸遇难,你务必要将盖儿养育成人,替我们报仇雪恨……” 樊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那串家传的六色彩珠,与林夫人给的蝴蝶玉坠一起挂到小樊盖的颈脖上,顺便又在樊盖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说道:“我苦命的儿呀……以后你就要跟着玲姨一起亡命天涯,千万要听话,别哭啊……” 玲儿一会儿便将那枣红色的宝马牵到车后,樊夫人便用床单将樊盖捆负于马背上,又把玲儿扶上马背坐好,并嘱咐她双手抓紧马缰,两腿夹住马腹。 于是,便从头上取下银簪,在那马殿上狠狠扎下,那马儿负痛便沿着来路跑了回去。 第十五回 一代名将惨死路途 寻亲不着相遇恩人(1) 可是,没跑几丈远,在一转角路处,玲儿便被颠簸得甩下马来。 待玲儿爬起身来时,那枣红色的宝马驼着樊盖已跑出几丈远了。慌得玲儿一路追去! “郝老二、滕老三,你们两个先将樊实缠住,我去把那两个跟班儿的打发了,再来共同收拾樊实。”刘敢向两个兄弟发出指令。 那郝高、滕允听后便舞动板斧,拿起长剑向樊实奔来。这刘敢便单手举刀,一个跳跃,直扑莫邮,莫邮便立即闪跳一旁。这时,莫闲已将手中软鞭甩打出去,直卷刘敢握刀的手腕。 那刘敢一见莫闲软鞭打卷过来,立即缩手,莫闲的软鞭就在刘敢的钢刀上缠了好几圈。双方用劲往回夺,那刘敢的钢刀是何等的锋利,双方各自用劲一拉之下,莫闲夺回了软鞭,可是,却短了好长一截,鞭梢已断成了三段掉在了地上。那莫邮闪身腾出手来,立即一甩手中长鞭,直卷刘敢颈脖…… 那边郝高、滕允一左一右夹攻樊实,樊实便微微侧退半步,双手握抢拨打郝高的大板斧,随即回收金枪,双手滑握抢颈,用那枪尾直戳滕允左肋。 滕允一见慌忙挥剑隔挡,同时向后跳跃,这二人的夹攻之势,被樊实一招化解于无形之中。郝高、滕允二人相互对望一眼,大吼一声,举斧挥剑,分别一招“力劈华山”和“嫦娥奔月”扑向樊实,只见那郝高大板斧迎面劈向樊实头顶,滕允斜刺里一剑刺向樊实腰肋。 樊实随即斜跨一步,让过郝高大板斧,一甩金枪砸向滕允拿剑的手臂,滕允急忙纵身后跃。郝高、滕允二人一看攻势猛烈的两招,皆被樊实化解,于是举斧拿剑,绕着樊实转起了圈圈来——就是围而不出招。 刘敢一看莫邮长鞭卷来,立即侧身偏头,同时一举左臂,那莫邮的长鞭便缠住了刘敢的左臂,这刘敢于是一摆手腕,伸出五指,牢牢抓住了软鞭。 莫邮急忙用劲往回拽,可是,一拽之下,不但没有把软鞭拽回来,反而被刘敢拉了一个趔趄,直往刘敢身前扑去,那刘敢便迅速飞起右脚,向莫邮当胸踢去。莫邮一看不好,急忙松手侧身倒地,让开了刘敢这要命的一脚。 那刘敢一脚踢空,不等莫邮有翻身的机会,迅速踏前一步,再次踢出左脚,这次莫邮是再也避让不开,莫邮就被踢得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啊……”的一声惨叫,直飞出去,落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莫闲飞奔上前扶起莫邮,那莫邮两眼一翻,气绝身亡。 莫闲只得放下老父亲,挥舞着手中断鞭,纵身一跃,扑向刘敢。那刘敢撤步闪身,随即挥左臂格挡,莫闲断鞭便缠绕在刘敢小臂上,那刘敢立即将手腕一扭,五指又抓住了莫闲的软便,随即往身前一拉,莫闲站立不住,扑向刘敢。 这时,刘敢右手立即挥刀横劈,那一刀就从莫闲胸口劈到了肋下,莫闲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倒地便已气绝身亡了。 樊实眼见郝高、滕允只是围着自己转圈,舞弄着手中兵器而不发招,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刘敢杀过来。樊实于是便将金枪搅起一朵闪亮的枪花,直奔“三板斧”郝高,那郝高立即向后闪退。可是,樊实那枪头只是虚刺一下,突然收住向右横扫,直击右侧的滕允腰间。 滕允万万没想到樊实这一进攻,实际上是要击打他,来得突然,闪避已是来不及,百忙中举剑回隔。枪头与长剑碰个正着,溅起耀眼的火花。 这樊实是早就想好了招式,力度自然提高到了八九成,这两件兵器一碰之下,震得滕允是虎口发疼,臂膀发麻,险些长剑撒手。就在这时便传来了莫邮的惨叫声,樊实一惊之下便飞跨一步,再次挺枪刺向滕允。 可是,当枪尖快接近滕允时,却被斜刺里蹿过来的郝高用大板斧磕开,这时便又传来了莫闲被刘敢劈倒落地之声。樊实眼看莫邮父子,双双命丧刘敢腿、刀之下,气愤之极,一个侧身跃起,猛然一脚将郝高踢出两丈多远。 那刘敢杀了莫邮父子之后,提刀就往樊实这边走来,突然“嘭……”的一声,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打在了他背上。虽说力量不是很大,但也有些隐隐作痛,一个转身怒吼道:“哪个龟儿子的竟敢偷袭老子……” 原来,樊夫人送走了儿子和玲儿,就在地上左寻寻,右找找,捡起一块小石头,这时便见莫邮父子相继被杀,见那刘敢又朝樊实走去,这才使劲抛出了手中的小石头。本来刘敢这种武功高强之人,是能够听风辨器的,不至于被打中,只怪他太专注于樊实去了。 “你个遭天谴的杀人魔鬼……竟敢杀我家人,老娘跟你拼了……”樊夫人愤怒地捏紧拳头冲了过去。 那刘敢一看,自己竟是被一个女人用石头砸中,心中既恼又羞:“凭着自己有着高深的武功,听声辨器是不在话下。”看着樊夫人握紧拳头冲过来,于是便挥出左掌,迎住了樊夫人的拳头,这拳掌相触,樊夫人哪是他的敌手,樊夫人的一条右臂“咔嚓……”一声便断了。 樊夫人立刻向后倒退几步,站立不稳便仰面跌倒,痛晕过去,那刘敢便又举刀跨前一步,正要向樊夫人砍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中年道姑,飘身赶到,一甩手中拂尘,卷起了刘敢的钢刀,同时抬腿踢向刘敢小腹。 刘敢的钢刀被卷,突遭袭击,慌忙几个后空翻。只见那道姑回身弯腰,单手揽起樊夫人,拔腿就跑。那刘敢站起身来,一见道姑救人逃跑,正待追赶,突然又听得郝高“哎哟……”一声惨呼。 于是就顾不上追赶道姑,回身扶起郝高,那郝高右手捂住左肋,疼得汗珠子直冒。 刘敢一狠心,放开郝高,站起身来,将手中钢刀在空中虚晃两下,以一招“泰山压顶”,纵身跃过来,钢刀从上往下,砍向樊实头顶。 第十五回 一代名将惨死路途 寻亲不着相遇恩人(2) 这樊实急忙侧身跨步闪让,那滕允一见机会来到,猛然一招“毒蛇出洞”,一猫腰,长剑直刺樊实小腹。樊实立即枪尾杵地,一个侧空翻让开长剑。 那樊实落地之处,刚好距郝高不足三尺,郝高坐在地上便立即一板斧劈出。樊实一看不好,立即双腿微曲,纵身跃退。刚一落地,刘敢已挥刀砍来,樊实急忙横枪往上架住刘敢钢刀。两人几乎同时起左右脚踢向对方,只听“嘭……”的一声,二人各自后退三步。 那滕允刚才一剑刺空,这时一看樊实被刘敢一脚踢退,迅疾一招“飞流瀑布”,在樊实斜背后,纵身跃起,长剑化成一道弧线,从上至下,劈向樊实头顶。 樊实听得风声,迅疾转身一挥金枪,横扫滕允双足,滕允人在半空无从变招,眼看就要中招,那刘敢急忙纵身挥刀一砍,硬生生把樊实金枪荡开,而滕允则是借机一个空翻,飘落一丈开外。 那刘敢、滕允等三人联手,进退、攻防确实厉害无比,樊实已有不敌之感。看那滕允、刘敢在樊实一左一右,长剑、钢刀是虚刺实砍,樊实手中金枪左敲右打。 那受伤一旁的郝高,已调息得差不多了,趁此机会,弓身一滚,来到了樊实脚前,将手中板斧猛然劈向樊实。 樊实正集中精力与刘敢和滕允搏杀,两眼余光见郝高板斧劈来,急忙脚下微移半尺,但还是慢了一点点,左小腿就被郝高的大板斧,划出了一条深入腿骨的长长的血口子,樊实忍痛单脚弹跳到一旁。 “大哥……我把他伤了,我们加把劲儿就能拿下他……”郝高见偷袭成功,慢慢站起身来激动地喊道。 樊实看到自己腿上流着鲜血,手握金枪想到:“看来今天性命不保了,我只能与他们同归于尽喽……”再看看这关东三魔已经从三方围上来。 那郝高、滕允从左面及左后侧挥斧挺剑攻来,而刘敢则从右前将钢刀直劈过来。樊实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不躲不闪,待到滕允的长剑、郝高的板斧攻到,左臂运劲于掌,拍打在滕允的剑身上,那长剑便偏刺郝高当心。樊实的右手金枪高高挥下,便砸在了刘敢多了一指的左臂上。 只听得“咔嚓……”、“噗噗……”的两声响,那刘敢一条左臂齐展展地掉在了地上,而刘敢的钢刀也深深地刺进了樊实的小腹。滕允一看自己长剑,竟然刺进了二哥郝高当心,慌忙松手傻愣着。 樊实一见滕允不知所措,立即调转枪头,强忍腹中剧痛,一按枪尾机括,那枪头突然暴长两尺,旋转式地刺向滕允,那滕允眼睛一花,有无数的枪尖在他胸上腹部乱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地气绝身亡。 那刘敢真没想到樊实会有同归于尽的打法,见两个兄弟眨眼间就死在他面前。于是将插在樊实腹中的钢刀一阵猛搅,只见樊实强忍剧痛,扔掉金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拳打在刘敢左肋上,那刘敢便随即倒地。同时,樊实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随即也是仰面倒地。 过了一会儿,刘敢才慢慢从地上坐起来,撕下一块衫布条,将左臂紧紧缠裹住止血。这才走到郝高、滕允跟前,用手摸了摸脉搏,叹了一口气,将钢刀扛在肩上,踉踉跄跄离去。 那玲儿追寻狂奔的马匹无果,又倒回来。 她正看到前头那血腥一幕。那玲儿看得是惊心动魄,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眼见刘敢走远了,这才从藏身之处出来,走过去,看看樊实及莫邮父子尸身,想找个地方掩埋。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怎能挪得动三个大男人。 这里是前不挨村,后不着店,没办法,只得将车中银两取出,去附近寻些人来帮忙掩埋樊实和莫邮父子尸身。走了很远一段路,才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农夫,恳求他们去帮忙掩埋。这农夫俩是父子,见玲儿说得诚恳又可怜,于是就答应了。 掩埋好樊实等人之后,玲儿便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那老农夫说道:“谢谢大叔和哥哥,小女子永生难忘,请你们收下这点儿银两吧……” “姑娘:你对主忠心,我们不要你的银两,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家夫人和公子。”那老农夫拒绝收钱。 玲儿只好再三叩头谢过,从此便踏上了寻找小樊盖之路,那驼着樊盖的枣红马早已不知跑向何方。就这样,玲儿孤身一人,不知东南西北的满世界乱走,四处打听,八方询问,艰难地走过了三年时间。 这天午时时分,玲儿便来到一个较大的集镇,感觉腹中有些饥渴,便欲去寻一饭馆吃饭。当来到一条小街口时,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姑娘……你是在寻人吗?” 玲儿听得喊声,回头看去。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带着两个跟班,那人直盯着她脸上,看至全身上下。这三人有不怀好意之嫌,玲儿便不予搭理,调头继续往前走。 “哎……妹妹别急着走啊……哥哥我好心帮帮你呀……”那公子哥儿紧走几步拦住玲儿的去路。 “你们要做什么?抢劫吗……我可没多少钱,全在这里,拿去……”玲儿将装有银两的包袱往旁一扔,抬腿就跑。 可是,刚一迈步,又被两个跟班给拦住了,那公子哥儿脸上露出浪笑:“哈哈……哥哥我不在乎钱,而是你这个人……” “一群流氓,救命呀……”玲儿大声呼喊,并一把抓住眼前一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一把推开就跑。 没跑出几步,就被那公子哥儿和另一个跟班追上按倒在地,玲儿拼命挣扎呼救。那公子哥儿甩手就“啪啪……”两巴掌打在玲儿脸上说道:“你够辣……我喜欢……” 这时便围过来一些人看热闹,那公子哥儿的两个跟班将玲儿牢牢制住,看看周围的人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我家丫环,偷了少爷我的东西要逃跑,被我给逮住了……” “不是的……他是流氓,欺负我是外地来的……”玲儿抗争道。 第十五回 一代名将惨死路途 寻亲不着相遇恩人(3) “既然是行窃之人,逮住了,那就送交官府法办嘛……”围观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三十来岁,背上插有一口钢刀的青年汉子说道。 “不用送交官府,我要拖回去用家法制裁。”那公子哥儿看了一眼青年汉子说道。 “这位好心的大哥救救我,他是流氓坏蛋,欺负我是外……”玲儿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跟班用手捂住了嘴巴。 “你干嘛捂住人家嘴巴不让说话?我看你们还是先把人放开,让她好好说话。”青年汉子听玲儿喊救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关你什么屁事……谁让你多管闲事?给我揍他……”那公子哥儿愣了一眼青年汉子对两个跟班喊道。 那两个跟班一卷衣袖,来到青年汉子跟前,二人同时出拳打在青年汉子的胸腹上。青年汉子挨了打,一挺胸膛说道:“我也没做什么,你们就打人,我看这事,多半这位小姐说的是真话。” “打的就是你多管闲事……”那公子哥儿松开了玲儿,来到青年汉子面前说道。 “啊……看来你们做尽坏事还理直气壮嗖……要打架,小爷我也不怕……”青年汉子说着便顺手一掌将一个跟班打了一个四脚朝天。 另一个跟班急忙一拳猛打过来,青年汉子立即伸出左手抓住那跟班打来的拳头,顺势一扭,那跟班便张嘴吼道:“哎……哟哟……” 那公子哥儿一看自己手下被人扭住了手臂,急忙握拳击打青年汉子的小腹,那青年汉子也够狠的,当即右手挥拳打在跟班的腋下,左手松开,那跟班便倒地疼得满地乱滚。 那公子哥儿一拳打在青年汉子小腹上,就像打在橡皮轮胎上一样,将他拳头弹了回去。正在惊愕之际,那青年汉子随即飞起一脚,把那公子哥儿踢翻在地,再上前一步,弓身伸左手揪住那公子哥儿的衣领,高举右手拳头说道:“这是你们先动手打人的,小爷我也就陪你们打过痛快……” “够够……够了……别打了……”那公子哥儿连连摆手又摇头。 “哼……不打了,也可以……但你得说老实话。”青年汉子晃了晃拳头说道。 “实话实话,我不认识她,我把她让给你好了……饶了我嘛……”那公子哥儿卷缩着身子抱拳说道。 “带着你的人滚,再这样欺男霸女,小爷我见一回打一次。”青年汉子说着便松开了左手。 那两个跟班急忙爬过来扶起那公子哥儿,三人一蹩一拐,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玲儿急忙走到那青年汉子跟前,跪地叩首道:“谢谢大哥相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小姐不必如此大礼,快快起来说话。”青年汉子欲伸手相扶,又觉不妥。 “姑娘:你是从哪里来,又到何处去呀?”围观人群中有人突然问道。 “小女子也说不清,我是在寻找一个走散的小男孩。”玲儿两眼有些迷茫的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坏人喽……”青年汉子说完便转身离去,围观众人也迅速散尽。 众人散去,只剩下玲儿一个人孤零零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立即起身沿着那青年汉子离去的街道追了过去。追了一阵,在这条街尽头小路上,便看到了那青年汉子的背影。 玲儿心中高兴,急忙飞跑过去喊道:“大哥……请等一等……” 那青年汉子听得喊声,便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一看是刚救之人追上来了,待玲儿来到跟前,立即问道:“小姐怎么啦……又有人欺负你?” “不是……再次谢谢大哥的相救,小妹还没问过大哥的尊姓大名呢。”玲儿回答道。 “哦……在下姓林名超,家住腾坝。”那青年汉子说道。 “小妹吴玲儿,为寻找走散三年的小少爷来到了此地,不曾想被那地痞流氓欺侮,幸得公子相救,才得以幸免,公子就这样离我而去,如果再遇到坏人,我该怎么办?”玲儿眼含泪花说道。 “这个……这个……当真如何是好?”林超也急得抓耳搔腮。 “小妹想与林大哥结伴同行如何?”玲儿两眼有些哀求地看着林超说道。 “可倒是可以,只是我是回家,你是寻人,我们不一定同路呀……”林超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大哥能否先带我到你家暂住,之后再慢慢寻找我家小少爷,我一个弱女子也别无栖身之处呀……”玲儿看看林超的脸色说道。 林超沉默了一阵之后说道:“好吧……只是我家有一个多病的母亲,恐对小妹有影响。” “不会的……只要林大哥肯收留我,小女子不再受那四处漂泊之苦,就感激不尽了。”玲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好……跟我走吧……只是这里到我家有三十多里,要走一两个时辰。”林超说完便迈步朝前。 可是,林超刚跨出两步又停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现在已过午时,小妹还没有吃饭的吧……我这里有些干粮和水,就随便吃点吧……” “谢谢林大哥。”玲儿接过林超递过来的干粮和水又说道:“你也吃些吧……” 于是,二人便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就继续赶路。在路上,玲儿便简要地把自己的情况给林超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林大哥,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嗯……我是在一家镖局当镖师,刚走完一趟镖,回家探母就遇上你了。”林超回答道。 “哦……原来你是一名镖师,怪不得功夫那么了得。”玲儿说道。 “我这点三脚猫功夫算得了什么?你还没看到功夫真正高的人哟……”林超谦虚地说道。 “我觉得我家老爷的功夫非常高,可是却被关东三魔联手给害了……”玲儿说道。 “提起关东三魔的名号是令人闻风丧胆,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早晚会被人收拾的……”林超安慰玲儿道。 “还好,已有两个魔头命丧我家老爷之手,如今只有一个刘敢了。”玲儿说道。 第十五回 一代名将惨死路途 寻亲不着相遇恩人(4) 大约一个多时辰,在申时末的时候,林超与玲儿便到了一户人家大门前,见一个穿戴朴素的老太太,在那里翘首观望。 “妈……您又在盼儿早归啊……”林超看着那老太太说道。 “超超啊……你回来了……这位姑娘是……”林老太太说着又看见林超身后跟来一个俊俏的姑娘。 “妈……这是我在集镇上救下的一位孤苦伶仃的姑娘,她叫吴玲儿。”林超向母亲说道。 “伯母好……小女子玲儿打扰您啦……”玲儿对林老太太说道。 “没有打扰,这说明姑娘你与我家超超前世缘分未尽,今日才能相遇,快请屋里坐……”林老太太满心欢喜地说道。 就这样,玲儿便在林家暂时安顿下来,要求林超在走镖之时,多留意一个如今有六岁多的小男孩。林老太太体弱多病,玲儿便帮着做些家务和照顾老太太。 林超几乎每天都要去去镖局,如果碰上走镖,当天就不能赶回家,现在家里多了一个玲儿照顾老太太,林超走镖十天半月不回家,也就放心多了。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上午,闲来无事,老太太便与玲儿在院坝聊天,林老太太看了看玲儿问道:“玲儿姑娘……你今年有多大年纪,可曾有婆家?” “伯母:我今年已过二十一了,玲儿我自小跟随我家小姐,长大后,随小姐陪嫁到樊家,姑爷被害,到如今,小姐和小少爷都下落不明,我哪来的什么婆家哟……”玲儿回答道。 “哦……我家超超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不知姑娘你是否愿意嫁与我儿超超?当然,这只是我老太太一个人的想法,请别见怪。”林老太太看着玲儿说道。 “伯母:我倒是……可林大哥没有与我提过,就是不知道林大哥愿不愿意娶我哟……”玲儿说过了又觉得有些羞涩。 “那意思……你是愿意的喽……那等这次超超回家,我就给他说说,让他娶了你……”林老太太高兴极了。 林超这次走镖路途不远,时间不长,前后才十天就回了家。 这天吃过午饭,老太太便把儿子叫住,当着玲儿的面问道:“儿呀……玲儿姑娘到我们家也有一些时日了,我看她聪明勤快,贤惠大方,对于她,今后你有啥打算没有?” “妈……这不正好您多了一个女儿,我又有了一个妹妹嘛……我们共同伺候您老人家啊……”林超回答道。 “如果我不想要她做女儿,只要她做儿媳,你可愿意?”林老太太又问道。 “妈……这不显得我们在乘人之危吗?”林超有些顾虑地说道。 “只要你们两个都愿意结为夫妻,那还管别人的闲话做什么?”林老太太瞟了一眼玲儿说道。 “玲儿妹妹愿意嫁给我?”林超眼看玲儿问道。 “只要林大哥不嫌弃玲儿我出生卑微,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给你……”玲儿瞟了一眼林老太太又看着林超说道。 “好哇……我看你们两人都愿意,那就择个黄道吉日,结成夫妻了。”林老太太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道。 就在半月后的一个吉日,林超请到了为数不多的亲戚,并请来了镖局的众兄弟及梁总镖头做证婚人,摆了三桌酒席,算是与玲儿结为夫妻。 林超与玲儿结为夫妻后,一家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两年之后夫妻二人便生下一个儿子,为了记住樊家,就取名林樊,小名樊娃,五年之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林吴,小名吴妞。 林超在空闲的时候,便教习樊娃、吴妞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及刀法,兄妹二人也有一些练武的天赋,打拳、舞刀有模有样,夫妻二人见了,心中甚是欢喜。 在樊娃十岁那年,林老太太便病逝。这样一来,玲儿便带着一双儿女在家操持家务,林超继续为镖局,走镖赚钱养家。一家人的生活算不上富裕,但也可以。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哪曾想到,今天一场大雨,把寻盼已久的小樊盖,给淋来了,这让玲儿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当玲儿讲述完这一切之后,天上早已没有下雨了,太阳也露出了笑脸。 这时,莫来一下从小櫈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樊盖的手说道:“阿……呀呀……大兄弟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喽……你我有共同的仇人——关东三魔。你的老父老母原来就是我爹爹和小弟的主人。” “这位小弟弟……难道你是莫家后人?”玲儿看着莫来问道。 “正是……莫邮就是我老爹,莫闲是我小弟,只是我在十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从此便长不大了,说不定我的年龄还比您大些。”莫来回答道。 “这么算来,你确实要比我大,就连你那小弟弟也比我要年长三岁,我今年才过三十七岁。”玲儿点点头说道。 “嗯……按辈分我应该称你一声姨,但年龄我却比你长,还是得叫你一声阿姨……”莫来高兴地说道。 “就是啊……我也万万没想到,小哥哥你竟然是我的一个亲人,还好……当初相遇的时候,你没把我给杀了。”樊盖将莫来抱起来转了一圈说道。 “要杀……也只能是你杀了我呀……我哪杀得了你哟……”莫来抱住樊盖的脖子,亲了一下樊盖的额头说道。 “是啊……没想到的还多呢……”武欢欢看了一眼樊盖说道。 “嗯……我那母亲可能还活在人世间,我须得找一找。”樊盖点了一下头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武欢欢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说的没想到的是……”樊盖伸手抓了抓头皮问道。 “你真的想不起?那林芳满世界寻找的人竟然是你……”武欢欢有些不无醋意的说道。 “什么……你们与林家二小姐见过面了?”玲儿瞪大了一双眼睛惊奇地问道。 “面倒是见过了,就是不知道各自的身世隐情罢了……”武欢欢回答道。 第十六回 身世明了慈母在哪 相助奇人感恩相随(1) “你们什么时候,在何地见过面的?”玲儿追问道。 “还不止一次呢……第一次不认识,也未打招呼,第二次互通姓名,相处过一段时日,但不知其中身世隐情。”樊盖看着玲儿回答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玲儿想追根寻源。 于是,樊盖便把与林家二小姐——林芳的两次奇遇,简单地述说了一遍。 “盖儿啊……这说明你与林家二小姐真是有缘呀……这回我要亲自把你送到林夫人手上,让你与林二小姐成婚,那林夫人应该不会赖账的。”玲儿高兴地站了起来说道。 “玲姨:这事恐怕不成,即使去了也甭提成婚的事宜。”樊盖连连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为何……”玲儿有些纳闷地问道。 “盖哥早就私定终身了的……”武欢欢恨恨地瞪了一眼樊盖说道。 “噢……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我家盖儿呀?咋这么多我意想不到的呢?”玲儿又问道。 “这个……”樊盖有些尴尬地把与米员外家小姐定亲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哦……你既然与米小姐定亲并许诺过,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不能失信。盖儿,这事好办,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这才只俩姑娘嘛……没关系,姨做主,你把她们都娶了。”玲儿很冷静地说道。 “何止两个姑娘哟……”莫来在一旁插了一句。 “啊……难道还有其他姑娘?”玲儿侧头看着莫来问道。 “有啊……一个紧跟不舍,还有一个来不了……”莫来说着看了武欢欢一眼。 “哦……这么说来武姑娘也喜欢我家盖儿,那来不了的又是哪一位呢?”玲儿笑眯眯地看着樊盖问道。 “莫来说的是世外仙岛的贾姑娘,就甭提了。再说,人家也没有说喜欢我呀……”樊盖瞪了一眼莫来说道。 “咦……咱家里还来客人啦……”这时突然从外面进门来一个人说道。 “爹……咱们家里来了俩哥一个姐姐。”吴妞见进来的老爹就立即说道。 “孩子他爹:你说巧不巧,今天一场大雨,把我们寻找多年的小少爷给淋来了……”玲儿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丈夫林超的手高兴地说道。 “啊……真的吗?难怪今天一大清早,就有喜鹊朝着我叽叽喳喳地叫。”林超瞪大了惊喜的眼睛。 “嗯……千真万确……你看他的身材、体型、背影,简直就是樊老爷脱的壳,还有他身上的信物完全证实了,他就是我要找的小樊盖。”玲儿拉过樊盖越说越激动。 “小侄见过叔叔……”樊盖双手抱拳,单腿跪下说道。 “啊……切莫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您是主,我们是仆呀……”林超慌忙扶起樊盖说道。 “不……我父母都不在,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呀……再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啦……”樊盖起身说道。 “玲儿呀……这回好了,小主人来了,也就了却了你多年来的心愿哟……”林超轻轻将玲儿揽在怀中说道。 于是,樊盖又把莫来和武欢欢的情况说给林超听了一回。林超听完后看了一眼武欢欢说道:“我看武姑娘以后做我们小主人的夫人正好。” 这话一出口,说得武欢欢是心中欢喜却又羞红了脸,而樊盖却尴尬地摇头又摆手,只是大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咋……的啦……我说错话啦?”林超见此情景立即拖着腔调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走……让孩子们自己到外面院中去玩,我们去择菜做饭。”玲儿说完便拉着丈夫林超就往里屋厨房走去。 “大哥哥……给我们讲讲你们行走江湖的趣闻趣事嘛……”吴妞拉住樊盖的手说道。 “妹妹……不能这样称呼,你没听爹爹说他是我们家的小主人吗?”樊娃显然要懂事得多。 “小弟小妹:我就是你们的哥哥,不是什么‘小主人’,你们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叔叔和阿姨。”樊盖纠正樊娃的说法。 “小妹:欢欢姐的故事特多,让姐姐给你讲。”樊盖一指武欢欢说道。 那武欢欢行走江湖多年,江湖趣闻也多,林家兄妹听得是津津有味,直到玲儿出来喊吃饭才罢休。 第二天早饭过后,林超休息,一家人便坐在一起闲聊,林超便向樊盖问道:“小主人,我看你样子是读书人打扮,实是练武之人吧……您师父是谁?” “叔叔,你以后不准再喊我‘小主人’了,你和玲姨只能叫我盖儿,只有这样才显得更加亲热,才是一家人。”樊盖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啦……当家的,就听盖儿的,这样也不显得拘束。”玲儿说道。 “回叔叔的话,我师父便是蜀南的柳天行,他老人家要我尽量不在人前提及他。”樊盖说道。 “哦……你是说江湖人称神腿的柳天行,未曾见过此人,但曾听我们总镖头谈及过此人,在四十年前就名满江湖了……”林超惊喜地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声有多响亮,我是不知道的,在我跟他学艺的十多年里,他只下山过两次,而且时间也不是很长,也就那么一年半载的光景。”樊盖说道。 “贤侄呀……你们行走江湖,听说过这样两件事是没有?”林超看着樊盖武欢欢等三人问道。 “叔叔:您都听到了什么趣闻?说来听听。”武欢欢抢着问道。 “第一件是最近两年来,江湖上新崛起一股势力——‘罩面帮’,专门针对官府那些贪官污吏进行暗杀,搞得衙门捕快头痛不已,抓不到凶手破不了案。”林超说道。 “这个帮派,我曾听包打听与我义父谈及过,听说这些人是头戴草帽,黑巾罩面,惯用的功夫是掌。”武欢欢回答道。 “这些人的真面目谁也没见过,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只是从他们所用掌法,有人推测是失传已久的阴柔掌功夫,而此掌法只适宜女人习练。”林超说道。 第十六回 身世明了慈母在哪 相助奇人感恩相随(2) “这些趣事我是不知道,照这么说来,这些人应该是以女人为主喽……”樊盖说道。 “八九不离十吧……”林超回答道。 “叔叔……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武欢欢看着林超问道。 “这第二件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上传得最火,说一个叫什么易顶天的年轻人,大破关东的刀剑阵,很多好勇斗狠之人,纷纷前去挑战那小子。”林超回答道。 “这下可够那易顶天忙的喽……”武欢欢面带笑容看了看樊盖说道。 “听说那易顶天应接不暇,一波又一波的人找上要挑战,后来干脆一律谢绝,说什么要去闭关修炼……”林超说道。 “错啦……错啦……大错而特错……”莫来跳起来直拍巴掌。 “什么大错而特错?”林超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的是大破关东刀剑阵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家的盖儿。”莫来看看林超又看看玲儿高兴地说道。 “什么……盖儿……你真有那么大本事?”玲儿瞪大了双眼问道。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件事呀……那几个人的刀剑阵,阵法虽好,但那几个人的功力还不够。”樊盖说得轻描淡写。 “哦呀呀……这下可好了,给你父母报仇,是早晚的事了。”玲儿高兴得有些坐不住了。 “唉……要是早知道,那次就不放过那几个小魔头了。”莫来有些惋惜地说道。 “没关系,来日方长,已经知道仇人是谁就好办了,既然我母亲有可能还在人间,我得先寻一寻了来。”樊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报仇的事是可以缓一缓,是应该先查一查你母亲的下落。”林超赞同樊盖的想法。 “盖儿呀……我看你还是先去看望一下,你义父林中豹,他那里人员多,打听你母亲的下落可能容易些。”玲儿向樊盖建议道。 “这倒是可以的,但不知他山寨在何处?”樊盖问道。 “孩子他爹,你知道吗?”玲儿调头看着林超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虎啸龙吟山是在大巴山一带,有几股悍匪,其中一家就姓林,不知是不是此人。”林超回答道。 “那十之八九就是他。”玲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听说,凡是替当官的和豪强霸户押运私镖,就要被劫,但我们所押之镖从未涉及此类人,走那条道时,也就从未被劫过。”林超继续说道。 “那就足以证明此人就是林中豹喽……”莫来非常肯定地说道。 “当家的:你明天就去把镖局的活儿给辞了,我们一起陪盖儿去找林大哥。”玲儿的说话好像没有商量的余地一样。 “玲姨:我叔叔他不用辞活儿嘛……就我自己去不就行了嘛……”樊盖说道。 “那不行,我说了要把你亲自交到林夫人手上的。”玲儿摇了摇头说道。 “我是梁总镖头的得力助手,去给他辞活儿恐怕他不会同意哟……”林超面有难色地说道。 “管他同意与不同意的,给他说一声,不去了就是。”玲儿倔强地说道。 “玲姨:这样行不?我们先走一步,您和叔叔等与梁总镖头谈妥了之后,再来虎啸龙吟山与我们汇合。”樊盖看看林超又看看玲儿说道。 “那我带上樊娃、吴妞也要跟你们一起走,随便他什么时候来。”玲儿非常坚定地说道。 “好嘛……这样最合适。”林超只好同意玲儿的说法。 第二天,林超便独自一人去镖局,玲儿就带着儿子和女儿随同樊盖武欢欢及莫来,向蜀湖交界的大巴山行进。 一行六人来到集镇上,樊盖便去购了一架马车。于是,樊盖驾车,玲儿、武欢欢等五人就坐在车内,只是显得拥挤了一些。 车行数日,这天便来到一个集镇上,吴妞吵嚷着要下车走走玩玩。樊盖便把车赶到一个寄放处,一行人便在集镇上随便游玩一番。 这集镇有些大,除了小贩买卖吆喝声之外,还有耍杂卖艺敲锣打鼓声。樊娃、吴妞是这边瞧瞧,那边看看,高兴极了。转过几条街,樊娃看见有些人围在一起,于是便挤了进去,随即又调头对玲儿他们喊道:“妈……你们快来看啊……这小姑娘头上插了一根稻草,是怎么一回事呀?” 玲儿等人听得喊声,紧走几步过来一看,见一些人在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再往里边看去: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旁边跪着一个小女孩,头上插着稻草。 “小丫头……你这是怎么啦?地上躺着的是你奶奶吗?”玲儿见这小女孩可怜,便蹲下身来问道。 那小女孩见有人问话,便即抬头,一双泪眼看了看玲儿、樊盖及武欢欢说道:“夫人……小女子我是卖身葬母啊……” 玲儿等三人听她说是卖身葬母,不禁心中一惊。看样子,她们是祖孙两代人呀,但仔细一看,虽然这小丫头样子有八九岁孩子的个头,身材以开始发育,再加上美丽的脸蛋,如同一个花季少女般俊俏。 那小女孩见玲儿他们,惊愕地看看地上躺着的母亲又在看自己,心中自是明白,便又说道:“夫人,你就好心出些钱,将我母亲埋葬了,我便随你当使唤丫头。” “各位帮帮忙,我这里有五两纹银,去买口上好的棺木,找个地方将老太太埋葬了。”樊盖不等玲儿说话便掏出银两说道。 “这位公子!请把银两给我,我那里就有上好的棺木,我负责把她埋葬好。”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来到樊盖面前说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埋葬这个老太太,买口上好的棺木也用不着一两银子。 这眼镜老头是棺材铺老板,早就来了,就是看有没有人肯出钱,可是,围观的人,都觉得小女孩个头太小,做不了事,没一个有钱人肯买的,哪曾想来了一群白痴,愿意拿出五两纹银打水漂。 樊盖看了看眼镜老头说道:“好……那你就先找人把棺木运来,将老太太入棺,并让人把墓穴挖好,埋葬好之后,这银子就归你们了。” “好的……一言为定。有没有愿意来的?”那眼镜老头冲围观众人喊道。 第十六回 身世明了慈母在哪 相助奇人感恩相随(3) 于是便有好几个人跟着眼镜老头去了。 这时,那小姑娘对着樊盖叩头说道,“万分感谢公子,小女子愿意为你们一家人当牛做马,以报大恩大德。” “小妹妹千万别如此说,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樊盖急忙扶起小姑娘说道。 过了一阵子之后,那眼镜老头带着仨人用马车将棺木运来了,大家便动手将老太太入棺封好,再运往墓地,樊盖一行人随同小姑娘一起送往墓地。 埋葬好老太太后,那些人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离去,樊盖又拿出十两纹银给小姑娘说道,“小妹妹,这些银两给你,你家中还有些啥人,能独自回家吗?”那小女孩见樊盖又给银子,慌忙跪下哭诉道,“夫人……求求你收下我吧……我早已没有家了。” “小姑娘,别这样,快起来慢慢说。”玲儿一把将小女孩拉到身边坐下。 “几位恩人啊……小女子家乡早些日子遭逢大水,家中房屋已被冲毁,我母女被迫流落他乡,母亲诱发重病,前些天来到这里,没想到,昨天上午,母亲就病亡了,万般无奈,我这才卖身葬母……”小女孩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 “可是,从昨天到你们来之前,没人肯出钱为我葬母,是老天保佑,你们来了……”小女孩说着又是叩头又是作揖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老人家年岁有那么高,而你却这么小,是母女俩吗?”玲儿仔细端详着小女孩问道。 “夫人,我姓龙名甜甜,小名甜妞,您别看我个头小,可是,若论年龄,也许我不会比你小,只是在我长到九岁以后,不知为什么,身体不再长高长大,一晃二十八年过去了,仍然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模样。”那小女孩满脸呈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呵呵……这可巧了,我们这里边也有一位大哥,与你的情况相似。”武欢欢看着莫来插了一句。 “哦……难道是这位大哥与我一样,属于小矮人一族……”小姑娘龙甜甜看着莫来说道。 “正是在下……所幸我们俩都遇上好人了,这位兄弟和妹妹待我特别好。”莫来眼里寖着泪花看着甜妞指着樊盖和玲儿说道。 “啊……原来你们这一路人,不是母亲带着儿子和女儿呀?”甜妞环视了一下问道。 “也是,又不是……”玲儿看着甜妞回答道。 “我俩才是我妈亲生的,他们都是后来自己来的。”吴妞抢着回答道。 这龙甜甜一听,眼中充满了疑惑,但又不好意思多问,愣了一会儿说道,“夫人……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您不妨再多收我一个……” “盖儿……你看呢?”玲儿调头看着樊盖问道。 “既然龙姑娘都已经说明情由,那就让她留下吧……只是跟了我们之后,也是过着四海漂泊的苦日子哟……恐怕苦了龙姑娘啊……”樊盖看着甜妞说道。 “谢谢大恩人,漂泊流浪我都不怕,跟上了你们,我就像找到了家一样。”甜妞高兴地说道。 “龙姑娘,快别‘恩人恩人’的称呼了,你我以后就以姐弟相称好了,啊……不对,你与我玲姨一样大年纪,我该尊您一声姨才行。”樊盖急忙对甜妞说道。 樊盖这一改口,有人可不高兴了,那莫来一下跳了起来说道,“我说大兄弟,你我是弟兄相称,你这么一改口,我还比龙姑娘痴长几岁,那我不也得叫她‘姨’喽……”莫来这一反驳,惹得大家不约而同地都笑了。 笑过之后,那甜妞再次笑嘻嘻地看着莫来说道,“哼……其他人都可以不叫‘姨’,你就得叫……” “啊……呀……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欺负我……”莫来也笑嘻嘻地说道并纵身就是一个后空翻。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该叫姨,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樊盖也笑嘻嘻地说道。 “不……你还是叫我姐姐吧……那样更显得亲热些。”甜妞对樊盖说道。 “好啦……就别再争论了,该启程继续赶路了。”武欢欢在一旁提醒道。 于是,大家一起在龙老太太坟前叩头别过,那甜妞含着眼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不久便来到车马寄放处,武欢欢便向老板问道,“这位老板,您这里可有马儿卖?” “有啊……姑娘要买?”那老板反问道。 “当然要买,一匹马多少钱?”武欢欢问道。 “有便宜的,也有很贵的,你要哪一种?”那老板又问道。 “我要那种能骑善跑的好马,要值多少银子?”武欢欢又问道。 “我这里有一匹不说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少说也要走好几百里路,就怕你出不起价钱。”那老板看了一眼樊盖一行人说道。 “多少钱?你把马儿牵来我看一下。”武欢欢说道。 “好的……”那老板说着便让人去把马儿牵了出来。 武欢欢看了看说道,“嗯……还凑合,就没有更好的了?”武欢欢说道。 “姑娘,就我这马儿要盖过方圆几百了的宝马了,你如果要,就给五两银子吧……”那老板说道。 “好的……成交……”武欢欢接过马缰递出银子。 “盖哥,你骑上马儿前面开道,我来驾车后面跟上。”武欢欢说着便把马缰交给樊盖。 “你会不会驾车哟……”樊盖有些怀疑地说道。 “快点哟……去骑马开道哟……”武欢欢说着便坐上车驾,抢过马缰。 于是,樊盖便骑上新买的黑色宝马走在前面,武欢欢便驾车跟在后面,走了一程路之后,武欢欢便朝车中喊道,“莫大哥……你可以出来驾车吗?” “可以呀……你要做什么?”莫来回答道。 “我想下车走走。”武欢欢说道。 “欢欢姐,我来驾车。”樊娃从车中探出头来说道。 “小弟弟,你会驾车吗?”武欢欢问道。 “没问题。”樊娃说着便爬到了车座上。 第十六回 身世明了慈母在哪 相助奇人感恩相随(4) 于是,武欢欢便把马缰交到樊娃手中,便在座驾上一个跳跃就飞身下了车,向前飞奔几步,便扑向樊盖,樊盖听得动静,回头一看,急忙伸手将武欢欢揽入马背上。 “你这是怎么啦?你不是在驾马车吗?”樊盖一本正经地问道。 “他们说车内太挤,樊娃要出来驾车,我只好来与你同骑一匹马喽……反正我也想与你同乘一马。”武欢欢毫无掩饰地说道,并双手抱在樊盖腰间,下颚就搭在樊盖右肩上,上身就扑在樊盖背上,显得非常亲密。 “欢欢……别这样,你我是兄妹,让他们看见了,成何体统……”樊盖扭了扭腰说道。 “嗯……不嘛……我不想做妹妹,只与你做夫妻,林叔、玲姨都不反对。”武欢欢把双手抱得更紧了。 后面赶车的樊娃,一看武欢欢轻飘飘地就跳下了车,又见她几个纵跃便飞身上了樊盖所骑的马,对武欢欢露的这一手功夫,佩服得无以言表。 “妈……欢欢姐去与盖哥同骑一匹马了……”樊娃向车内喊道。 车内四人一听,全都掀开车帘往外看,“咦……欢欢姐好喜欢盖哥哥哟……”吴妞冲口说道。 “姐……他们俩结婚了吗?”甜妞看着玲儿问道。 “现在很难说,将来也许会结婚吧……”玲儿回答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虑。 “看到他们这么恩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美满的事哟……”甜妞非常羡慕地说道。 车马行进到一山坳处,就见前面不远处,有六个衙门捕快,将个一身青衫着体,头戴草帽,黑巾罩面,手握长剑的人围在当中。樊盖立即勒住马缰停下,樊娃也收紧缰绳,把车缓缓停下。 只听为首捕快说道,“好你个贼人,跑得倒是够快,现在该乖乖投降吧……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把我们这些当差的累死了。” 那人也不答话,看样子是要杀开一条血路逃走。这些捕快见那人拒不投降,也无人敢上前拿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为首捕快将手中钢刀往背上一插,随即解下腰间的一条带钩的铁链。 其他五人也纷纷效仿,六人将手中铁链钩甩得溜溜圆,六人突然将链钩一齐掷出,这六条链钩分别缠住了那人的腰腿臂。这样就将那人给控制住了,六人迅速以那人为圆心点相向绕圈,于是,那人便像裹粽子似的定在那里了。 就在六名捕快准备腾出手上前擒拿之时,六人几乎同时“哎哟……”一声,倾刻间就全倒在地上。随即便有两个头戴草帽,黑巾罩面的人飞奔上前,迅速将那人身上的链钩褪去,起身踢了踢还在地上翻滚的捕快之后,也不再理会那些捕快的死活,调头就跑了。 待到那三人跑得无影无踪了,那些捕快才从地上坐起来,相互痛苦地摇了摇头。樊盖见此情景,便下马走了过去,那六名捕快见樊盖走来,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全都脚跟蹬地往后移。 樊盖右手拿着折扇,与左手搭在一起,环抱在胸前,站在那里说道,“别怕……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只想问一下。” “你……你不是与他们一伙的?”为首捕快问道。 “哼……你看我们像是与他们一路的吗?”武欢欢骑在马背上说道。 “是有些不像,一个书生咋会与这帮恶煞是一伙的呢……”为首捕快回答道。 “嗯……刚才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缉捕他?”樊盖问道。 “这些人都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他们主要是滥杀官府中人。”为首捕快回答道。 “你说他们滥杀官府中人,你们要抓捕他们,为什么却没有取了你们的性命?”樊盖不解地问道。 “这我们也不清楚啊……所有捕快遇上了这些人,都只是受伤而已,还没听说有被杀了的,为此,我们在上司面前也没少挨骂,这些人做事真是令人费解。”那为首捕快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哦……那你们可以走了。”樊盖向这些捕快挥了挥手说道。 六名捕快收起地上带钩的铁链,一瘸一拐地沿着一条大道走了。 “这三人是不是江湖中传说的那个神秘的罩面帮的人?”武欢欢问道。 “也许是吧……这些人的轻功甚好,不亚于一般的江湖豪杰。”樊盖回过头来说道。 “走吧……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哟……”莫来在车上催促道。 “盖哥,我们这样一路走过去,能找到林家山寨吗?”刚要上马,武欢欢突然向樊盖问道。 “谈何容易,那么大的山,不用半月也得十天八天的……”樊盖也忧虑起来。 “我们不好找他们,那就让他们来找我们不就容易多了嘛……”武欢欢眉头一皱说道。 “开玩笑……他们哪会来找我们喽……”樊盖怀疑地看着武欢欢说道。 “就这样……肯定他们是不会来找我们的,但是,只要我们稍做改装行进,他们自然就会来找我们的。”武欢欢很有把握地说道。 “怎么改装行进?”樊盖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一会儿到了集镇,我们换一架豪华马车,扮作是一个官老爷回乡路过,他们不是喜欢打劫当官的吗?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武欢欢说完翘了翘嘴巴。 “好像有些道理……”樊盖点了点头说道。 “唉……还走不走哟……你俩在嘀咕些什么呀……”莫来再次催促道。 “好呢……走喽……”武欢欢说着便飞身上马,一提马缰,两腿一夹,丢下樊盖独自跑了。 樊娃一看武欢欢一个人骑马跑了,急忙扬鞭把车赶过来,焦急地问道,“盖哥……咋地啦?欢欢姐生气了吗?一个人就跑啦……” “别管她的,追她去……”樊盖回答道。 于是,樊娃便赶车朝着武欢欢跑去的方向追去,樊盖便步行跟在车后。 玲儿不知就里,从车中探头出来问道,“盖儿……刚才你们是在吵架啦?” 第十七回 巧计引得故人相逢 亲人重逢喜聊家常(1) “没有……一会儿您就明白了。”樊盖回答道。 就这样,樊盖跟随着马车,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正行进间,武欢欢骑着马儿跑了回来。樊娃见了立即高兴地喊道,“快看……欢欢姐回来了……” 武欢欢将马缰勒住说道,“一切皆已办妥,前面不远是一个县城。” “这么快?”樊盖看着武欢欢说道。 “是呀……快上马来哟……”武欢欢朝樊盖招了招手说道。 樊盖紧走几步,一按马背,纵身骑了上去,一盏茶过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小县城,武欢欢便直接把马骑到了车行处,玲儿等人下车后,换上了一架看上去要豪华得多的马车。 换车之后也不做停留休息,继续前行,走出小县城,来到一僻静处,武欢欢便取下背上包袱,递给樊盖说道,“这是我刚才去给你借来的,到一边去把衣服换上。” 樊盖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官衣官帽,樊盖立刻明白过来。于是,便将衣帽穿戴上,大家一看,樊盖简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武欢欢看了却摇头说道,“不行……看上去年轻了些,得化化妆。” 于是,武欢欢又拿出自己改装易容的本领来,不一会儿就把樊盖变成了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官老爷。众人一见之下都相视一笑,玲儿等人不明白武欢欢为何要这样做,又不好多问,可吴妞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盖哥哥……你这是啥意思哟……咋还当起官老爷来了呢?” “这是为了盖哥哥进山好找人呀……”武欢欢回答道。 一切完毕之后,继续赶路,仍然是武欢欢与樊盖共骑一马,宛如一个官老爷带着娇妻回乡。一行人不快不慢地行进了两天,在快接近大巴山脉地界的时候,武欢欢便发现有人在远远地跟踪他们。 快到午时的时侯,樊盖一行人便来到山边小道,突然从山上冲来一彪人马,来到樊盖马前数丈停下,为首一人怀抱三尺钢刀,长得是虎背熊腰,满脸长着鸡皮疙瘩,看样子有三四十岁年纪。 “难道此人就是林中豹……不会吧……这么年轻……”武欢欢自言自语道。 “欢欢……你看那为首之人旁边那人,是不是威武帮帮主?”樊盖对身后的武欢欢说道。 武欢欢伸长脖子定睛一看说道,“嗯……正是那廖三翁。”。 这时,樊娃也将马车停下,那为首之人见车马都已停下,便大喝一声,“嗨……哪来的狗官……快快将金银财宝送上来,饶了尔等性命……” “这位好汉爷……下官途经贵宝地,请予给个方便。”樊盖在马上双手抱拳说道。 “哼……给了你方便,谁又会给老子们的方便呀?难道要让老子们喝西北风去呀……少他妈的那么多废话,留下车马财宝,滚你们的……”廖三翁上前一步手指樊盖说道。 莫来在马车上撩开车帘,探头一看,也已认出了廖三翁,于是大声喊道,“是谁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呀……”。 “小霸王……你看那人好像是鸟三翁哟……”武欢欢回头对莫来大声说道。 莫来听后,便手提钢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紧走几步说道,“好你个鸟三翁……竟敢跑到这里来劫道了哈……” “小小……小霸王……咋咋……咋是您呢……”廖三翁见莫来提刀前来,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三哥……你认识那小屁孩儿?”那为首之人看着廖三翁问道。 “二寨主,这人厉害得狠,属下就是栽在他手里,才来投奔的您呀……”廖三翁回答道。 “什么……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儿,能打败你廖三翁……有没有搞错……”那帮人惊疑地齐声问道。 那廖三翁急忙退到他口中的二寨主身边,用手一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还还……还有那个臭娘们儿……是他们毁了我的威武帮……” “哦……那我还正缺一房姨太太,本少爷就把她捉上山去,把好事给办了。”那二寨主脸露淫笑。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汪潜……你小子给我住手……这单生意是我们山寨先盯上的,你们不能劫,要不然,一会儿我家少主寨人马来了,定杀你一个片甲不留……”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在樊盖一行人前面数丈开外,有俩精壮汉子手拿钢刀把玩着。 “哦……原来是林家山寨的李三、骆驼两位爷,你们先看上的,那少爷我今天不让……就劫了,看你们又能怎样?”汪潜瞪眼说道。 “行啊……有种的……你就试试看哟……”那边一个精壮汉子扬刀说道。 “二寨主,这单生意有俩‘刺头’,万一打起来会有伤亡,我们劫,他们要保,不如送个顺水人情,让他们拿去尝尝苦头。”廖三翁在一旁向汪潜说道。 那汪潜闷想了一阵说道,“李三……这单生意少爷我就不与你们争抢了,不过,以后我们山寨盯上的,你们也别动,不然……少爷我可跟你们没完……” 汪潜撂下话语便带着廖三翁等一帮人回转山寨,樊盖看着汪潜那帮人走远了,回头对武欢欢说道,“你这计策好倒是好,正主没引来,却招来了别的劫匪。” “怨什么,走啊……你没听说前面那二人是林家山寨的人吗?只要有人来劫道,正主迟早会出现的……”武欢欢说完便在马屁股上一巴掌,两腿轻轻一夹马肚,那马儿便驮着樊盖与武欢欢迈步前行,樊娃一甩响鞭,赶着马车紧跟其后。 一会儿便来到那俩精壮汉子前面,二人立即让道一边,樊盖立即勒住马缰朝二人说道,“下官多谢二位壮士相助……” “官爷不必言谢,在这一段路,我们是保驾的,等转过山坳,到了那边地界,我们就是劫道的啦……”那被喊着李三的汉子愣了一眼樊盖说道。 “哦……”樊盖与武欢欢同时吃了一惊,随即一提马缰走了过去。 那李三一声口哨,便从山林中跑出两匹马来,二人飞身上马跟在后面。 第十七回 巧计引得故人相逢 亲人重逢喜聊家常(2) 一行人便继续行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就在午时刚过,突然在山坳处又窜出一彪人马来,挡住了樊盖他们一行人的去路。当先为首一人,是一个年轻女子,腿长腰细,一身紧身衣装,显现出女人应有的曲线,看样子年纪约有二十二三岁,十足的一个大美女,手提钢刀往当中一站,横眉怒目威风凛凛,显现出一股泼辣劲。 那跟在后面的李三、骆驼二人,立即催马冲到了年轻女子前面,翻身下马,双双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喊道,“少主寨……你们来得真及时。” “李三哥、骆大哥,你们俩幸苦了,快快请起。”为首年轻女子招手说道。 “少主寨,这单生意差点儿就被山北的汪潜抢了去。”李三对为首女子说道。 “嗯……这么说来又得给你俩记上一大功劳。”为首女子说道。 樊盖、武欢欢一见之下,心中暗自好笑,欢欢这一招真灵,正愁不好找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二人急忙滚鞍下马,其样子装得十分狼狈。这时便听那帮人齐声吼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快快留下买路钱……” “哟哟……哟……咋做山贼的也有大美女呀?”武欢欢扫视了一番这帮人说道。 “臭婆娘……不想死就快些把银两拿出来……走人……”那李三手指武欢欢说道。 “我说大美女呀……何须做山贼,不如跟了我家官老爷做个小妾,吃香的,喝辣的,多舒服哟……”武欢欢故意拖着腔调在嘴上挑逗一番。 这下可把那为首美女山贼惹怒了,只见她怒目圆瞪,口中打骂,“臭婆娘找死……”同时,一扬手中钢刀飞扑武欢欢。 武欢欢一见,撒腿就跑,可嘴里还说道,“不做小妾就算了嘛……何须动怒呢……” 樊盖忘了自己是装扮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立即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姐姐……请住手……不可杀人。” 那为首美女山贼一听,追出几步便停下,恨恨地吼道,“呸……姑奶奶我有那么老吗?你多大年纪了,还敢叫我‘姐姐……’我看你真是老花眼了。” “啊啊……下官失言……失言……”樊盖急忙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为首美女山贼见樊盖,一个文弱官老爷,不但不怕事,反而上前劝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上下打量一番樊盖后说道,“怕啦……就赶快把银子拿出来,姑奶奶我就放你等过去。” “给银子是可以的,不过……我得先向美女打听一下,你们大当家的,是不是叫林中豹?”樊盖环视了一下这帮山贼问道。 那帮山贼听樊盖问起林中豹,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为首美女山贼,而那美女山贼眼中的惊疑一闪而过,随即问道,“只要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给银子?”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樊盖说着拍了拍胸部。 “那好……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的回答是,不……是……”那为首美女山贼说完便摊开一只手,做了个收钱的样子,另一手握钢刀杵地。 樊盖一听,有些傻眼,但很快就眉头一皱,随手拿出一两银子抛了过去说到,“我的银子不能全给了你,一会儿我还要到别的山寨去打听。” “啊哈……你竟敢耍我……找死……”那为首美女山贼说着便将接在手中的银子向樊盖狠狠地砸了过来。 樊盖佯装不会躲闪,微微一侧身,伸手一绕,那一两银子便砸在樊盖的臂膀上,随即滑落到手中,樊盖立即用另一只手捂着臂膀喊道,“哎哟……使那么大的劲干嘛……嫌少啊?” 那为首美女山贼也不回话,挥刀就扑过来,樊盖不躲不闪,就如被吓蒙了一般,只是双腿微曲,抬右臂护面而已。 这时,玲儿急忙高声喊道,“不要动手……姑娘,你一定是林家小姐吧……”玲儿喊完话便随即下车走了过来。 那为首美女山贼见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直接就敢肯定她是林家小姐,心中想到,“难道这位才是那官老爷的正室,那个年轻的是小妾,她又从何得知我是林小姐呢?” 玲儿见为首美女山贼在那里闷想,于是上前两步接着说道,“嗯……很像,非常像……姑娘……你赶快派人回去,问你家老爷子是否认识一个叫樊实的人。” 那为首美女山贼一听,不再动手,平静下来,便向一个喽啰挥了挥手,那个喽啰调头就往山上跑。 “请问,你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哦……你肯定是林家大小姐。”玲儿看了看为首美女山贼说道。 “我说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难道就凭你们几个弱小妇孺,也能来剿灭我山寨不成?”为首美女山贼说话带气带着疑问。 “我们哪是来剿灭山寨,我们是来拜望林老爷子的……”玲儿回答道。 “拜望林老爷子?我们山寨好像与官府熟无来往,何来拜望?”美女山贼斜望天空傲慢地说道。 不久,从山上树林深处,走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玲儿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确认此人正是林中豹。 那林中豹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樊实……樊实……是何许人在说认识樊实?” 当林中豹走到近前一看,眼前两马一车,一个当官的带着家眷,于是气呼呼的问道,“是你们在说认识樊实?” 这时,玲儿急忙上前说道,“林大哥,您可还认识小女子?” 林中豹埋头看了看玲儿,想了一会儿说道,“嗯……似曾相识……你……你是……” “林大哥,想不起啦?我是您兄弟樊实夫人的丫环——玲儿呀……”玲儿上前两步拉住林中豹的手说道。 “啊……难怪有些眼熟,这位官老爷是……?”林中豹转向樊盖问道。 “林大哥,您可还认得这两样东西?”玲儿松开拉住林中豹的手,便从樊盖颈脖上取下那串彩珠和蝴蝶玉坠说道。 第十七回 巧计引得故人相逢 亲人重逢喜聊家常(3) “哦……这蝴蝶玉坠不就是我夫人给我盖儿的吗?这彩珠也是我那弟妹之物呀……”林中豹一眼便认了出来。 “盖儿……还不快给义父叩头……”玲儿一扯樊盖的衣角说道。 “义父在上……盖儿给您叩头啦……”樊盖立即下跪叩头参拜。 “嗯……这是盖儿?有那么老吗?”林中豹摇了摇头,有些不相信是真的。 “盖儿……快快去卸妆,别再装了……”玲儿向樊盖催促道。 于是,樊盖赶紧脱掉官服,撕去沾在嘴唇、腮帮上的胡须,并将头上的官帽换成书生巾,一下就年轻了二十岁,一看就成了一个游学书生。 “啊……这才像我的盖儿嘛……为何却要扮成那般模样?”林中豹看了又看,端详了又端详之后说道。 “义父,那是为了找到您,我可花了好一番心血哟……”武欢欢急忙站过来抱拳说道。 “你是谁?咋也呼我‘义父’呢?”林中豹看着面前的武欢欢问道。 “回义父的话,我乃武欢欢,是盖哥哥的妹妹。”武欢欢自我介绍道。 那边的美女山贼——林大小姐,一见父亲林中豹来到近前的激动样,心中想到,“咋的啦……我今天劫道还劫出问题啦?”把林中豹与玲儿、樊盖相认的情景,看在眼里,简直不相信是真的。 正在那里愣神之际,就听林中豹喊道,“聪儿……快快过来与你弟弟相见。” “姐姐……您还在生弟弟我的气吗?”樊盖转身一抱拳对林聪说道。 “你……你就是十多年前,来我们山上那个,连路都还走不稳的小不点儿——樊盖?”林聪愣了樊盖两眼说道。 “正是……如假包换……”樊盖仰了仰头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姐姐出手重了些,伤着你没了?”林聪说着便欲去查看樊盖的臂膀。 吓得樊盖直往后退说道,“小弟哪受得了你那么重的手脚哟……不过,也不碍事。” 樊盖这么一说,那林聪是内疚得满面通红,武欢欢见了,便上前对林聪说道,“姐姐不必过于自责,盖哥哥是与你开玩笑的。” “走……快快请上山寨。”林中豹向众喽啰一挥手。 由于上山的路,不便于行车,只得把车弃于山林中,牵马步行。一行人转弯抹角走了些时候,来到山寨前,过吊桥进到山寨中。林中豹便把樊盖等人让到聚义厅落座,又叫林聪去唤其母亲前来叙话。 落座之后,玲儿便把一行人关系,简要地作了介绍。不多时,便听得厅门外传来一女人的声音,“我儿……在哪里……” 随即便从门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老的便是林夫人,少的就是大小姐林聪。林中豹立即起身说道,“夫人……你看……这位就是我们的盖儿。” 樊盖一听,立即上前跪下叩头,“义母在上,盖儿给你请安啦……” 林夫人急忙双手相扶一看,眼都笑眯成一条缝,“嗯……好……好一个英俊威武少年,我喜欢……”林夫人把樊盖拉在身边坐下又说道,“乖乖,你这些年在哪里哟……你可让我们芳儿找得好苦啊……”林夫人说完之后,又转向玲儿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你不是桂花妹妹,是玲儿妹妹吧……” “姐姐好眼力,我正是我家小姐的丫环——玲儿。”玲儿看着林夫人回答道。 “这些年你们都在一起?”林夫人问道。 “不是,我也是前些时候才偶然遇上盖儿的。”玲儿摇了摇头说道。 于是,玲儿便把与樊盖见面情况以及樊实遇害经过又说了一遍。樊盖也把如何被几个贵人相救相助的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这时,便有喽啰来到聚义厅门口说道,“老当家的……开晚饭喽……” “好……一会儿就来。”林中豹向那喽啰挥了挥手又对玲儿他们说道,“玲儿妹妹,你们一路旅途劳顿,吃完饭早些休息,我们明天接着叙旧。” 第二天早饭过后,大家又来到聚义厅品茶叙话。玲儿看着林夫人说道,“姐姐,我这次随盖儿一起来,主要目的就是亲自把盖儿交到您手中,以完成当年您的嘱托。其次是盖儿想请义父帮着查找其母亲的下落。” “嗯……妹妹呀……真是辛苦你了……我看你还是很年轻呀,与盖儿就如姐弟一般。”林夫人仔细端详了一下玲儿说道。 “姐姐说笑了,您才是风韵不减当年哟……我真的老了,再说,我还不到四十岁呢……看上去,您还不比我年长呢……”玲儿笑着说道。 “姨……那是我母亲保养得好,您看我娘俩,像不像姐妹俩?”林聪在一旁插话道。 “小丫头片子……看你把自己说成是一个老姑娘似的。”林夫人看了一眼女儿说道。 “我说你们两姐妹都显得年轻,只有老夫才真正的老了。”林中豹看着两个女人在相互赞美对方显得年轻,暗中自叹岁月催人老。 众人一听林中豹如此说话,全都把眼光放在了他身上,林中豹见了大家的目光便说道,“看……看什么看……难道不是吗?” “嗯……你还别说,我爹就是显得有些苍老,那都是为了山寨而超碎了心……”林聪看着老爹心疼地说道。 “也怪你不听老爹的话,要是你早些嫁了夫婿,老爹我就放心地把山寨交予你们打理,何至于此。”林中豹说话中带着埋怨女儿的语气。 “爹……您说的那个人,女儿实在是看不上嘛……”林聪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聪儿已许配人家了?是哪家公子?”玲儿看着林夫人问道。 “是的……山背面有一个山寨的二当家,曾两次上门提亲,聪儿她就是不答允。”林中豹回答道。 “姨……你给我评评理,那山寨二当家的年龄比我长十多岁就不说了,还是去跟他当姨太太,我当然就不答应嘛……”林聪拉着玲儿的手说道。 “这个……是有些……不过,你也要为你爹爹分忧呀……”玲儿觉得不好多说什么。 第十七回 巧计引得故人相逢 亲人重逢喜聊家常(4) “这两年我一直很努力在帮爹爹打理山寨呀……哪像妹妹一年到头,没几时在山寨。”林聪撅起小嘴说道。 “唉……姐姐,我咋没看见您小女儿阿芳呢?”玲儿一听林聪说起妹妹,才想起还有一个林芳。 林夫人听了玲儿问话,看着林中豹不无埋怨地说道,“哎……甭提这丫头了,野惯了,长年累月在外面跑,说什么去当‘游侠’,我看她分明就是贪图好玩。” “唉……盖儿啊,你妹妹阿芳近两年去游走江湖,多半还是由于你的缘故。”林中豹看看夫人之后又看着樊盖说道。 “这与盖儿有何关系?”玲儿不解地看着林中豹问道。 玲儿这一问,便又勾起了当年林中豹送别樊实一家老小离开之后的情景…… 十八年前,就在樊实一家离开山寨二十多天后。这天午时刚过,山下一喽啰飞奔上山,老远就高声喊道,“报……当家的……大事不好……樊英雄在蜀地被人杀害了……” “什么?有没有搞错……什么人能杀得了我兄弟?”林中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非常不相信地瞪眼看着那喽啰问道。 “当家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据说是关东三魔联手杀害的樊英雄,但是樊英雄也将其中两魔头杀死,樊夫人母子及丫环玲儿下落不明。”那喽啰还在那里单腿跪报。 “阿呀呀……天杀的关东三魔,老子们要把你碎尸万段……”那林中豹气得咬牙切齿,转身对那喽啰一挥手说道,“快去通知兄弟们,演武场集合。” “得……令……”那喽啰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一会儿便号角响起,山寨众弟兄迅速来到演武场,列队站好。林中豹看了一眼场中众兄弟说道,“各位兄弟……刚刚得到探报,我兄弟樊实被人害了,我要挑选十名兄弟前往出事地点查看,其他兄弟守好山寨,一切听从夫人指挥。” “是……一切听从当家的吩咐……”众兄弟齐声说道。 于是,林中豹便从众兄弟中,选拔了十名比较精明强悍的兄弟,立即牵马下山。 下得山来,一行人快马加鞭,经过五六天的行程,便进入蜀地。 来到蜀地,大家沿着大道及主要岔道缓行,查看蛛丝马迹,经过寻查半日,在一片开阔地的乡间大道边,发现有两座新坟。林中豹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较大的坟头前面,插立有一块木牌,木牌上的字迹被雨水冲洗得有一些模糊,但仍能看得见,“樊公正雄及仆从之墓”。 “哎呀呀……我的兄弟呀……愚兄来迟……了……”林中豹跪下抱住木牌哭喊道。 一阵嚎哭过后,林中豹便对一起来的兄弟说道,“我不能让我兄弟留在这里,他生前的愿望是要在我山上养老,我要将他带回山寨后山重新安葬。” “当家的,那还需要用棺木来装殓哟……”一个兄弟说道。 “对……去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集镇买三口棺木来。”林中豹对两个弟兄说道。 有二人飞身上马正要离去,林中豹突然叫住,“顺便再买三架马车来运载,再去两人。” 四人买棺的走了之后,林中豹便让大家开坟,众人费了好大一通劲,才慢慢将泥土刨干净,显现出来的正是身材魁伟的樊实和瘦小的莫邮父子。 不久,前去买棺木的四人,便用马拉车运回了三口棺木,于是,众人便将樊实主仆分别装入棺木。临走之时,林中豹还对旁边那坟跺了几脚说道,“这里边的一定是被我兄弟所杀的关东两魔喽……” 就这样,林中豹一行人带着樊实主仆三人的棺木,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回到了山寨,然后隆重地将主仆三人安葬在后山腰间。 如此时光飞逝。 半年过后,一天下午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姑来到山寨,口称要见林中豹。 林中豹听得禀报,走出山寨大门一看,只见一年轻道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林大哥啊……您知不知道,您兄弟樊实已经被人害死啦……” “早就知道了……你是谁?”林中豹双手抱拳说道。 “林大哥啊……我是你弟妹吴桂花呀……”年轻道姑举手褪下头巾看着林中豹。 “阿呀呀……我苦命的妹妹呀……快快请起,屋里坐,看你这身装束,愚兄一时竟没能认出来,实在是对不起……”林中豹急忙说道。 “嗯……大哥,这位是我师父——无尘,是她老人家救了我。”吴桂花站起身来说道。 于是,林中豹便领着师徒二人来到聚义厅叙话,林夫人听说后,也牵着俩女儿来到厅中坐下。吴桂花便把当日情形描述了一番,最后愤愤地说道,“大哥啊……之前我们去看了一下,有好心人将您兄弟正雄埋葬了的。可是,在到你这里的时候,我又去看了一下,现在那里只是一个空穴,可能是那贼人又回转身来,将您兄弟的尸身给毁啦……您可知道?” “啊……妹妹,你别着急,你林大哥没有经你同意,已将樊实兄弟主仆搬迁到我们山寨后山重新安葬了……”林夫人一把拉住吴桂花的手说道。 “大哥啊……小妹太谢谢您了……”吴桂花说着纳头便拜。 “好妹妹,使不得……快快请起,这是应该的,我兄弟临走时说过,要到我山中养老的,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将他们主仆接来了。”林中豹说着便欲伸手相扶。 “大哥……我得到实哥坟前祭拜一下。”吴桂花站起身来说道。 于是,林中豹便将师徒二人带到后山樊实墓前。吴桂花立即跪倒坟前,哭得是昏天黑地,最后是无尘师太与林夫人强行将其拉走。 师徒二人在山上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临别时,吴桂花便对林中豹夫妇说道: “大哥,就此别过!我要去寻找盖儿他们。以后节日,还劳烦大哥和嫂子去给实哥扫墓。如果以后你们有了盖儿的消息,可派人到武当山下的无尘庵留话。” 第十八回 突闻噩耗念兄弟情 乔装使得求婚不成(1) “好……好……如果你找到了盖儿,也一定要把他带到山上来。”林中豹夫妇同时说道。 “一言为定,无论时间有多长……”吴桂花说着便转身随师父一同下山去了。 时间一天天一年年过去,林中豹多次派人四处查寻,终不得小樊盖和玲儿消息。 俩女儿一年比一年大。姐妹俩都天资聪颖,八岁的姐姐林聪,已能熟练地使出林中豹的一套八卦刀招式。五岁的妹妹林芳,林中豹便送去给义兄顾彪当徒弟。 林芳拜顾彪为师,练武一晃十二年,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美丽俊俏的大姑娘了。这天便辞别师父,回到山寨看望父母,自是有一番欢畅,絮叨母女思念之苦。 林芳回到山寨几天之后,觉得有些无聊,便有了出去闯荡江湖之念,这天上午便去与父母告辞,见得父母便说道,“爹爹和母亲,孩儿在师父那里学得一身本领,想去游走江湖历练历练。” “那可不行,江湖上的事情多危险,一个女孩儿家,好生在山上跟我待着。”母亲首先反对道。 “不嘛……我在师父那里回来的路上,见那些行侠仗义的人多威风啊……”林芳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 “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林中豹看了一眼女儿说道。 “这个你们放心,女儿已得师父真传,再说,我也会见机行事的。”林芳转身又拉着父亲的手央求道。 “好嘛……你铁了心要出去游荡江湖,我们拦住你的身,也管不住你的心。”林中豹心软松口。 “母亲……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您们二老说一声,要不然我直接就去闯荡江湖了。”林芳再次央求母亲道。 “唉……女大不由娘,随你的便……不过,你一个人出门在外,须小心照顾自己。”林夫人无可奈何地说道。 “芳儿啊……你看你手上的玉圈与你姐姐手上的是一对,那是你义母给的,作为回赠,你母亲就给了他儿子一块蝴蝶玉坠,他一家人遭奸人所害,如今他母子失散多年,渺无音讯,你在行走江湖的时候,要特别留意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孤独少年。”林中豹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樊夫人所托。 “爹爹,这位哥哥长得啥样啊?”林芳问道。 “他如今长得什么样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一个很威武英俊的少年吧……”林中豹回答道。 “这样的人那可多了,是很难找的,只能尽力而为喽……”林芳回答道。 “芳儿啊……你可要尽心尽力哟……当年为母还与你义母说好的,待你们长大后结为夫妻……”林夫人补上一句。 “嗯……竟然有这样荒唐的事?”林芳眼睛一愣说道。 “芳儿啊……临别之时,为父还要嘱咐你几句,江湖上的事,多看少管,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就要伺机溜走,该服软时,也得服软,保全性命要紧。”林中豹在林芳临行前嘱咐道。 “孩儿记住啦……绝不莽撞行事。”林芳说完便斜挂小包袱,带上碎银及一些银票便下山去了。这林芳下山去游历江湖,一晃就快一年了,这天,林中豹突然收到一张拜帖,展开一看,“林老寨主,小侄乃是山北面的汪寨少寨主汪潜,前来拜山,商量重大事宜。” “兄弟们……开门迎客……”林中豹对手下喽啰们喊道。 于是,便有喽啰“嘎呀呀……”放下壕沟吊桥,众喽啰提刀拿枪列出一个威风凛凛的阵势。 不久,便有五六个人,抬着东西来到山寨大门前,见此阵势不免心中有些胆寒。为首一彪形大汉,年纪约有三、四十岁,满脸长了些鸡皮疙瘩。 林中豹立即将一行人让到聚义厅叙话,进到厅来,那为首之人便让手下,将怀抱中的一个小木箱子送到林中豹手中说道,“林叔叔……这点儿银两是给您老的见面礼,还望收下……” “汪少寨主,有话好说,哪能送这么贵重的礼金哟……”林中豹将小木箱子推放在桌案上说道。 “好……小侄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现在这大巴山脉一带的山寨,一些小山寨都被大山寨给并吞了,小侄与家父商量,有意与林叔叔您的山寨联姻联盟起来,以壮大我们山南山北的山寨势力,不知您老意下如何?”那汪潜看着林中豹说道。 “啊……这事嘛……两个山寨联手,倒是可以的……至于联姻从何说起?”林中豹口中说道却在心中盘算,“啊……原来这小子前来拜山,联盟是假,打我女儿的主意是真,这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了,那还得看你小子能拿出多少聘礼喽……再看我女儿愿意否。” “哦……联姻嘛……那就是,小侄意欲娶上你家一个小姐为妻,您若同意了,聘礼随后就送到。”那汪潜微笑着说道。 “什么……你能看得上老夫之女?那可长得有些丑陋哟……”林中豹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 “看得上看得上,完全看得上……”汪潜急忙说道。 “好……只是这事急不得,我得与长女商量一下,小女不在山上,浪迹江湖快一年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中豹说道。 “那我就娶你家长女林聪嘛……”汪潜完全表明态度。 “也行……你先回你家山寨,过些时日,我自会派人给你送消息。”林中豹说道。 “那好……小侄先行回山,静等佳音……”汪潜无奈,只得打道回山。 那汪潜一行人高高兴兴的来,却是败兴而归,待到汪潜一行人走远,一个喽啰轻声问林中豹,“当家的,您真要打算把大小姐许配他呀?” “咋地啦……不可以吗?”林中豹反问道。 “不是……只是听说汪潜已有两房太太,尚未有子嗣,大小姐她能愿意去做小……”喽啰回答道。 “那去两个人打探一下,看那小子是不是真有太太的了。”林中豹说道。 “不用打探了,直接回复,本小姐不同意……”林聪突然来到聚义厅,在喽啰跟前说道。 第十八回 突闻噩耗念兄弟情 乔装使得求婚不成(2) “嗯……为啥不同意?”林中豹问道。 “那人长相让人看到就恶心,他今天来的随从,我一年前就认识一个叫古三的,就是那个怀抱礼金盒子的人,一定是那小子从中牵的线。”林聪回答道。 “那要回绝他,言辞也不能太激烈了呀……”林中豹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想措词怎样最恰当,这时,林夫人听说了汪潜的来意,也来到聚义厅,听了大家的议论,想了一下说道,“你们看,回信这样写,汪潜贤侄,家女自幼定有娃娃亲,况且,我家女儿自觉年幼,不欲早嫁,望另择佳偶,若贤侄真心联手壮大实力,那以后我们可以南北财源共享,利益平分。” “夫人大智慧,好……就这样写,明天就去人将信送过山。”林中豹说道。 众人散去,林中豹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林中豹对母女俩说道,“我看这信送过去,恐怕那汪潜不会善罢甘休哟……如果他再次拜山将如何应对?” “就是……要不,他如果再次拜山,聪儿你就答应他吧……”林夫人说道。 “母亲……您没听刚才刘叔说他已有俩老婆的了。他如果再来,就给他说我自小就许了人家。”林聪拉着母亲的手说道。 “唉……那只有到时候再说喽……”林中豹叹了一口气说道。 三天后的上午,山下探马回报,那汪潜又带着十多人,并抬着猪牛羊下聘来了。林中豹一听,心中想到,“难道这小子要用强,我得有所准备。” 于是,派人立即如此这般准备一番,便大开寨门。不久,那汪潜便率先走过吊桥,林中豹立即将众人请到聚义厅落座。林中豹首先问道,“汪贤侄突然造访……这又是为何?” “林叔叔,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小侄当然是为了联姻之事喽……上次都怪小侄诚意不够,这次小侄已把聘礼送上,请您不要再推辞了。”汪潜说着让人抱上一个小木箱放在桌案上,并打开,呈现出黄灿灿的金条。 “贤侄呀……我给你的回复不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吗?咋还带上聘礼了呢?”林中豹看了看那箱金条又看着汪潜说道。 “自小定的哪门子亲哟?您老就别找借口喽……您就快让妹子出来相见,她见了我之后,一定会同意的。”汪潜非常固执地说道。 “汪少寨主有所不知,长女自小就与我义弟之子樊盖定了娃娃亲。”林中豹情急之下想到了当年与樊夫人说亲之事。 “真有此事吗?那请林大小姐出来见一面,说不准她就会看上我这个威武英俊的大哥哥呢……”汪潜仍然坚持要见林聪。 “好……只是我家聪儿一大清早就到后山去了,你可得多等一会儿,我立即派人去请她回来。” 林中豹无奈,只得同意让林聪出来相见。 林聪其实一直在暗中偷听观察,当听得汪潜要求相见,立即回到自己的闺房,请母亲帮忙,林夫人一见女儿便问到,“聪儿……你打算如何应对?” “当我出去之后,他如果看不上我,不就会自动离去了吗?”林聪说道。 “哼……哪个男人看不上你?除非他是一个傻子……”林夫人有些急了。 “那可不一定哟……”林聪一边说话,一边将外衣外裤脱去,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内衣内裤,林夫人一见,急忙说道,“傻闺女……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请母亲将这些棉花团子均匀地缠裹在我全身上下,我再在脸上画些妆。”林聪说道。 那边的汪潜是一边品茶一边等人,心中好不焦烦,一直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听见有喽啰高声喊道,“大小姐到……” 那汪潜听得喊声,立即站起身来朝厅门外看去,只见门外一前一后走来两个女人,后面一个是林夫人,他是认得的,前面一个大概就是林大小姐吧…… 林夫人母女俩慢慢迈步进到了厅中,那汪潜见了林大小姐,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而林聪见了汪潜的表情,立即摇晃着身躯走向前来,伸手意欲去拉汪潜的手,同时口中说道,“哦哟哟……我好喜欢这位哥哥哟……” 林聪这一伸手,吓得汪潜直把手往后缩,同时口中说道,“你……就是林大小姐?” 你道是汪潜为何如此这般表情,原来汪潜看到的林大小姐,除了脸色是一个年轻女子外,细细看来,脸上还有几个麻窝,其他就是一个女罗汉,看她体态臃肿,膀大腰粗,腿大如柱,眉毛倒立,说话又粗声粗气,走路一摇三晃的特丑女人,看着就给人有作呕的感觉。 “正是小妹林聪,听说哥哥你也很喜欢我,还亲自上门提亲。”林聪看着汪潜惊疑的眼睛说道。 “是……不……既然你早已定有娃娃亲,那我俩就……就算了吧……”汪潜惊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不嘛……我爹爹早就给你说过,我长得不是很漂亮嘛……”林聪佯装再次伸手撒娇道。 “林叔叔……小侄就此告辞。”汪潜说着几乎是在逃跑出了厅门。 后面随从古三紧跟其后,林中豹见汪潜一行人慌忙离开,立即喊道,“汪少寨主,你的钱物一并带走啊……” 汪潜带着十几个人,抬上那些物品迅速离开了山寨,汪潜一边走,一边问古三,“这人是你一年前看到过的林家大小姐吗?” “就是她,谁知道一年不见,她却长得那么肥胖了……”古三回答道。 “唉……早知道就该派人探看一下,就免得来丢丑了……”汪潜有些后悔地说道。 林中豹眼看汪潜一彪人马下山而去,总算放心了,回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林聪,心中不禁好笑,林聪也看看母亲笑着跑向自己的闺房去了。 自此以后,林聪便替代老当家的,打理山寨事物,山寨弟兄都以林聪的聪明才智而信服,二小姐林芳聪明多才,但喜游江湖,只有在逢年过节才回山小住几日。 第十八回 突闻噩耗念兄弟情 乔装使得求婚不成(3) 这天上午,一家三口正在家中闲聊,探马回报,“启禀大小姐、当家的,我等发现一官车,可能在今天要路过我们的地盘。” “好啊……那我们早早做好埋伏,劫下他的钱财,另外去两人看看情况,不能让汪潜那帮人给抢了。”林聪站起身来说道。 随后林聪将人马带走,林中豹便在聚义厅与一些老弱兄弟等待消息,大家正等得心烦的时候,突然一个喽啰慌慌张张跑回来说道,“当家的,大小姐劫下那官车,问您识得樊实否……” “什么?难道那当官的也认识我兄弟樊实……”林中豹火急火燎地带上几名弟兄就往山下跑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唠叨着。 林中豹讲述完这一切,莫来在一旁说道,“嗨……要不是那李三兄弟一番话,今天还跟那汪潜等人打起来了。” “哟……汪家小子还真来劫了你们的道呀……”林聪看着樊盖说道。 “就是……他新来一个手下,曾被我们痛打过。”武欢欢回答道。 “听林大哥这么说来,我家小姐就应该在武当山下的一个尼姑奄哟……”玲儿看了看众人说道。 “也许是吧……这么些年来,也没有见过面,一直以来都没有盖儿的消息,我也就没有去找她,以免再给她增添失望。”林中豹回答道。 “既然我知道了母亲的落脚地点,我这就去看看,能否找到母亲。”樊盖有些等不及了。 林中豹听后心中想到,“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这里到武当山也不是三两天路程,万一在路途中出现什么问题,那我以后怎么向我弟妹说起。”想到这里便说道,“现在路上不是很太平,要去,我得派几名兄弟随你一起去。” “义父,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快去快回,玲姨他们全都留在山上,静等我把母亲带来。”樊盖说道。 “不……我得随你去。”武欢欢看着樊盖说道。 “这样吧……你人也不用带多了,我看就让聪儿和欢欢俩姐妹随你同行。”林中豹说道。 “盖儿啊……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们就明天一早下山去吧……你们看如何?”林夫人看了看樊盖又看着众人说道。 “可以,那就明天吧……”樊盖回答道。 晚饭过后,林中豹便把女儿林聪叫到房中,林聪却不等父亲开口就说道,“爹爹……您这是让我去给他俩当保镖呀?” “就是……你可要小心保护,以免以后见了你义母不好交代。”林中豹说道。 “唉……看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样,如果以后找到仇家了,怎么报得了仇哟……”林聪有些担心地说到。 “他不是说他曾经被师父带走学过武吗?”林中豹说道。 “我看他一定是怕吃苦,没学好,昨天我用银子砸他的时候,都躲闪不开,当我挥刀要杀他时,他竟然被吓得不知躲闪,要不是玲姨喊得快,我那一刀下去,他不死也得脱层皮。”林聪说道。 “没事……到时候你教教他的刀法,让他把八卦刀学会,我们助他报仇就行了。”林中豹说道。 “等他把母亲找来,你们就把婚事办了。”林夫人突然说道。 “母亲……你们不是说当年是把妹妹许给他的吗?咋又换成我啦……”林聪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上次汪家提亲不就已经换成你了吗?咋啦……你看不上樊盖?”林夫人回答道。 “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嘛……你们还当真啦?我才不要他呢……一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林聪拖着腔调说道。 “你如果真不要,那只能把你妹妹嫁与他了……”林夫人说道。 “我看啦……妹妹见了他这个样子,可能也不会同意嫁给他的……”林聪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们了,当年我是与你们义母说定了的。”林夫人说道。 “我说您也就别瞎操心了,依我看啦……跟他在一起的那个武姑娘就很喜欢他,说不定,人家早就好上了。”林聪说道。 “看样子嘛……他们是很好……”林中豹同意女儿林聪的看法。 “那可不能让他抢去了,那是我最先看上的女婿。”林夫人说道。 “不跟您争了,要嫁,你们就让妹妹嫁好了……”林聪明确表态。 “去你妈的……还看不上……如果老娘在嫁给你爹爹之前,遇上了他,也一定要嫁给他的。”林夫人看着林中豹微笑着说道。 “妈……您羞与不羞哟……当着爹爹的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林聪说完掩口直笑。 “聪儿……你妈说的意思是,樊盖人才相貌出众,说不定有许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他的。”林中豹解释道。 “人才相貌能当饭吃呀?要有真本事才行……”林聪反驳道。 “嘿嘿……咋那汪少寨主你却看不上?”林中豹反驳女儿道。 “嗯……爹……”林聪撒起娇来。 “你咋就知道人家没本事啦?再说武功还可以慢慢练嘛……”林夫人说道。 “嗯……如果等他把功夫学到家了,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恐怕连背都老驼了。”林聪还是有些不服地说道。 “聪儿……不说多了,时间不早了,明日你们还要赶路,早些回房休息。”林中豹说道。 “好的……晚安……”林聪说完便离开了父母房间,直接就回自己闺房去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林中豹便派人把樊盖那两匹马牵来,并让女儿林聪也骑上自己的大白马。于是,三人告别林中豹夫妇及玲儿等人,下山而去。 樊盖、林聪、武欢欢三人三骑,沿着武当山方向而去。樊盖所骑之马,脚力最好,林聪与武欢欢两人的马要差一些,一段时间过后,樊盖便与林、武二人相距有十多丈之遥。 “欢欢妹妹,你与阿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林聪勒马放慢脚步与武欢欢平行而前。 “也算是吧……”武欢欢回答道。 “那你们感情非常深厚喽?”林聪又问道。 “那是当然,兄妹情深嘛……”武欢欢想都没多想就回答道。 第十九回 一招惊傻傲慢女郎 小书生力战大名捕(1) “咋是‘兄妹情深呢?’你不愿与他结为夫妻吗?”林聪试探性地问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与他结婚的人还轮不上我哟……”武欢欢说。 “这是什么意思?”林聪有些纳闷地问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盖哥哥不是自幼就与你们林家姐妹有了婚约吗?”武欢欢偏头看着林聪反问道。 “小时候的事,我咋记得哟……放心,我才不喜欢他呢……”林聪回答道。 “你还不喜欢……那也不能说明你妹妹不喜欢吧……”武欢欢侧头看着林聪说道。 “不一定,我看十有八九是看不上的……”林聪回答道。 “我说你们是傻吧……像我盖哥哥这样奇才的人,你们还不喜欢?要想嫁什么样的人?也倒是……光你们喜欢也没用。”武欢欢说道。 “妹妹……你这是咋的喽?说话咋还带有醋味儿呢?”林聪侧头看着武欢欢问道。 “唉……本来我义父有意将我嫁给他的,可他说在几个月之前,自己还定有一门亲事呢,只认做我们是兄妹。”武欢欢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樊盖走了一阵之后,见林武二人越掉越远,便勒马停步,见二人慢慢走过来,便高声喊道,“哎……姐姐……你俩咋那么慢呢……天黑之前要赶到前面的集镇,不然就只能露宿山林喽……” “来喽……”武欢欢催马一鞭,率先跑了过去。 待林聪也赶上了,樊盖便问道,“你们姐妹俩落在后面,在聊什么呢?” “林聪姐姐说她喜欢你,一定要嫁给你……”武欢欢说完催马一鞭跑到前面去了,甩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林聪也两腿一夹马肚,挥鞭马殿,“呲溜……”一声跑到前面去了。樊盖看着前面的武欢欢与林聪,摇了摇头,追了上去。樊盖等三人一路走来,酉时过半,便来到了一个集镇。 于是,三人便寻店吃饭住宿,走遍了几条街,才找到一家挂牌“独我一家”的客栈。店小二见来了客人,便喜迎了上来,“三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我们既吃饭又住店。”武欢欢回答道。 “好的……里边请……”店小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三人进到店内,没什么客人,只有两人在喝酒、吃菜、聊天。 武欢欢便到柜台前登记了两间上房,三人便在靠窗的一桌坐下。 刚坐下,又来一店小二问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来一钵猪蹄汤,再切三斤卤牛肉,还炒一盘羊肉丝,另外再加三碗米饭,够了吧?”武欢欢点完菜看着樊盖与林聪问道。 “你吃得了那么多吗?”林聪问道。 “慢慢吃,吃不完的打包走好了……”武欢欢回答道。 饭菜来了之后,当樊盖三人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店门外“嘭……”的一声,一会儿便进来俩捕快,头前一个进来就嚷道,“掌柜的,你们店,被官府征用一个晚上,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准住进店来。” “官爷……这恐不行,那几位客官已经登记付了房钱的。”掌柜的哭丧着脸说道。 “废话……你把钱退给他们不就行了吗?让他们到别处去住宿。”其中一个捕快蛮横地瞪眼说道。 “官爷,这集镇就我们一家能住宿,您让他们到哪去住店呢?”掌柜的推了推老花眼镜说道。 “你信不信,过了今晚老子把店给你封了,去去……去……”另一个捕快跺了跺脚说道。 那两人喝酒聊天的,见此阵势,急忙放下酒杯,起身就朝店外走去。那两个捕快见樊盖三人没有离开,便走过来喊道,“嗨……你们没听见我们说的话吗?” “听见啦……”樊盖等三人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那咋还不走呢?”两个捕快也齐声问道。 “总得让我们先把饭吃完了再走嘛……”樊盖首先回答道。 那两个捕快见樊盖等三人中,就林聪背的包袱中有刀,觉得可能是些江湖人士,为了不节外生枝,也就没有再次催促。樊盖等三人继续慢慢吃东西,不一会儿,就听店门外人声嘈杂,随即便进来十多个捕快,羁押着两人,披头散发蒙住了脸面,被戴上了手镣脚铐,看体型应该是俩女的。 这帮人进到店内,为首一捕头约有四十多岁,人高马大,,双眼暴凸,让人见了真是心惊胆寒。这凸眼捕头环视店内,看见樊盖三人还在那里优哉游哉的吃吃喝喝,全没把他们这十几个捕快放在眼里。于是便大声喝问道,“那三个人是做什么的?咋还没离开呢?” “别理睬他的……”樊盖对林聪和武欢欢说道。 “官爷……他们吃完饭,马上就走……”那掌柜的陪着笑脸替樊盖他们回答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那两个被缉拿着的女人,同时娇声喊道,“啊……盖哥哥……姐姐……” 樊盖等三人一听这声音好耳熟,定睛看去,只见那俩女的将头一甩,露出了脸面。三人同时“啊……”的一声站了起来,这俩女的正是米小姐——雪莲和林芳。 林聪一看被铐住的人有一个是妹妹林芳,急得“唰……”的一下把钢刀抽握在手。那十几个捕快见情况有异,立即站成了人墙,挡在了雪莲和林芳前面。 “聪姐,别着急……小心他们伤着阿芳妹妹他们两个。”樊盖对林聪小声说道。 “姑娘,尔等三人也是钦犯同党?”那凸眼捕头看着林聪他们三人问道。 “不是……大官爷……我乃一介书生,哪来什么同党哟……”樊盖抢先回答道。 “那怎么这两位钦犯认得你们?”那凸眼捕头再次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原来是同乡,不知她二人身犯何罪?”樊盖问道。 “不关你的事,瞎打听什么?”那凸眼捕头狠狠瞪了樊盖一眼说道。 “大官爷……我看在过去与他们是同乡的份上,我去给她们喝一口水,可以吗?”樊盖说道。 那凸眼捕头见樊盖一个书呆子模样,量也掀不起多大波浪,于是说道,“可以……只是你一个人前往,二位姑娘站着别动。” 第十九回 一招惊傻傲慢女郎 小书生力战大名捕(2) “好的……”樊盖说完便倒上一碗茶水,慢悠悠地走向雪莲和林芳。 雪莲和林芳见樊盖走过来,满眼露出的是渴望解救的眼神,又不敢说话。樊盖来到二人面前,递上那碗茶水,一人喝了几口之后,樊盖突然左右手一齐轻轻拍打而出,雪莲和林芳身边的几个捕快纷纷踉跄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樊盖一蹲身,左右手分别抱住雪莲和林芳二人的双腿,同时口中说道,“抓稳我的肩头。” 随即,樊盖便是两个箭步冲出店门,飞奔数十丈,将二人放下,并拿起二人的手镣脚铐的锁具,对着锁孔狠狠地吹了一口气,那锁具便随气而脱落。 樊盖这一招救人,来得突然,那凸眼捕头做梦也想不到,看上去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年轻人,竟然会突袭将人带走,被打倒的几个捕快,在地上翻滚一圈坐起来,这才明白过来,凸眼捕头立即喊道,“快追……” 于是,这帮人一窝蜂地从店内追出来,没追多远,只见樊盖与雪莲和林芳没有逃跑,反而站在那里等他们。 樊盖这一突袭救人,可把林聪给惊呆了,“二人体重加上手镣脚铐少说也有两百多斤,你个小樊盖竟能抱起来飞跑。” “姐姐……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武欢欢一把拉住林聪喊道。 林聪被武欢欢一语惊醒,随后紧跟武欢欢跑出店门,只见樊盖与十几个捕快在那里对峙着。武欢欢与林聪绕过那帮捕快,来到林芳身前一看,二人手镣脚铐早已解开。 林聪与林芳同时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又同时回答道,“等一下再告诉你。” “各位官爷,追上来啦……别慌……我压根儿就没打算跑。”樊盖看了看追上来的这帮捕快说道。 “小子……你竟敢使诈将人带走,难道要跟官府作对吗?”那凸眼捕头看着樊盖恨恨地问道。 “小生万万不敢。不过……只是刚才问你,她二人身犯何罪你又不肯说,所以小生才出此下策,想带她们出来问个明白。”樊盖看着那凸眼捕头狡辩道。 “如果我不说呢……你想怎样?”那凸眼捕头愣着樊盖说道。 “那就对不起,我只好把她们带走,让她们给我慢慢讲喽……”樊盖回答道。 “哈哈……你小子觉得有那个能耐吗?”众捕头中一个肥头大耳的捕快冷笑道。 “这位官爷,我是没有那么大本事,可是,这位姑娘手中钢刀可不是吃素的哟……”樊盖说着一指林聪。 樊盖这话一说出,可把林聪给气红了脸,“还以为我这个傻弟弟真有本事救人,说半天只是有些蛮劲而已,还是指望着我,唉……为了自己的妹妹……”想到这里,也只好硬着头皮,朝手中钢刀上吹了一口气。 “呵呵……还真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还指望着一个小妞儿来保护,看来你小子只有几分蛮力吧……真是笑死人哟……”那帮捕快不约而同地说道。 “你们不信,那你们哪一个或者哪几个联手自认为能胜得了这位姑娘的,可以出来与她比划比划的哟……”樊盖环视一眼众捕快说道。 樊盖这么一说,又把林聪气坏了,心中想道,“我的傻弟弟哟……你这不是在要姐姐我的命吗?还能来几个,就那为首的凸眼捕头我就肯定打不赢他,你脑袋里想些什么哟……” 可又听那肥头大耳的捕快说道,“哼……如果我们要是几个人联手才能赢得了这妞,那我们在同行中还怎么混?传到江湖中,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这位官爷的话是说得不错,我敢打赌,就你们这些人,见了美女,一定会怜香惜玉的,举起的刀都不忍心砍下去,不信的就来试试。”樊盖说得非常轻松。 “哼……你小子是在说笑话?”那肥头大耳的捕快瞪眼看着樊盖说道。 “没有……如果不信你就来试试。”樊盖微笑着说道。 “来就来……龙老大,如果我把这妞儿拿下了,就请你赏给弟兄伙享用享用一番。”那肥头大耳的捕快对凸眼捕头说道。 “行……但必须是活口。”凸眼龙捕头回答道。 “好的……小美人,来吧……”那肥头大耳的捕快说着便提刀走了过来。 “姐姐……可伤人,不可伤命哈……”樊盖对林聪嘱咐道。 “嘿……好你个傻弟弟哟……他要侮辱姐姐我呢,你还不要我伤他性命,你这是啥意思哟?”林聪不满地瞪眼樊盖说道。 武欢欢等其他仨女人也疑惑地看着樊盖,樊盖急忙解释了一句,“他们只是当差办事的人,不是罪魁祸首,罪不至死……” 林聪右手握刀,迈步迎了上去,那肥头大耳的捕快立即将右手钢刀,在眼前虚晃两下,跨步上前,出左掌直袭林聪右肋。林聪眼见敌人刀中夹掌,立即侧身左跨一步,挺刀横扫,刀锋直奔敌人左臂。 那肥头大耳的捕快见林聪还招迅速,不敢大意,立即闪身收掌入怀,右手钢刀向下立斩。只见刀光闪闪,两人穿来跃去,你来我往大战十几个回合,别看那捕快体型肥胖,可武功不错,闪展腾跃,甚是灵活,林聪是身轻灵捷,刀法闲熟。 那肥头大耳的捕快认为一个小姑娘,没有多大本事,没想到战到一处,还拿她不下,不免心中急躁起来,脚步凌乱迟钝起来。 “姐姐……你好笨哟……这一招应该去踢他屁股,下一招就剁他眼睛嘛……”樊盖突然颠三倒四地说道。 大战中的二人突然听得樊盖说话,立即停步对望纳闷,林聪心中想到,“傻弟弟哟……乱说,我在他前面,怎么能踢到他的屁股……”而肥头大耳的捕快心中却想到,“啊……不好,难道背后有人偷袭我?”想到这里,慌忙一个后转身,整个大肥屁股便正对着林聪。 这时,林聪突然明白过来,立即飞起右脚,狠狠地踹在了那肥头大耳的捕快后腰上。 第十九回 一招惊傻傲慢女郎 小书生力战大名捕(3) 那捕快便是一个直挺挺地前倒,倒地后便一个侧身翻滚,意欲爬起来,可是腰脊疼痛难受,使不出力来。 林聪迅速跨步举刀,樊盖立即喊道,“够了……不可伤他性命,我是喊你踢他屁股,你却乱踢……” 樊盖话语一出,弄得所有人都哭笑不得,“你小子到底是在帮谁哟?”林聪被喊得高举钢刀在半空停步不前,这时那帮捕快中先后窜出俩捕快,前面一个便将倒地不起的肥大捕快,连拖带拽地拉走,后一个捕快却挺刀直刺林聪胸口。 林聪没想到出来这两人,有一个要偷袭她,毫无防备,眼见那刀尖已距胸口不足三寸,已无法躲避之际,可那人的刀却停滞不前了,两眼只是呆滞地看着林聪,林聪被看得心中发麻,迅疾左掌一记耳刮子,重重地扇在那人右脸上,同时口中说道,“看看……看……我让你还敢看……” 那捕快被一耳光扇得原地转了一圈,一愣神,再次挥刀砍来。这时那凸眼龙捕头却喊道,“尤拐子……回来……” 那捕快一听,很不情愿地退了回去。那凸眼龙捕头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林聪一见立即持刀护身,樊盖立即说道,“龙大捕头要亲自出马?” “小丫头是真的挺能打?那是你小子在使诈,有本事你出来跟我打……”那龙捕头恨恨地看着樊盖说道。 刚才樊盖向林聪报招,龙捕头就有些纳闷,紧跟着眼看尤拐子就要刺到林聪,却没有刺下去,结合先前樊盖抱着两人逃跑,立时明白过来。 “我说龙大捕头,我们这几个人中,就只有这位拿刀的姑娘最能打,你要跟我打,即使赢了都没有名气哟……去跟她打才有名气呀……即使输了,也是输在高手刀下,是不丢人的。”樊盖说出一通话来非常气人。 “少他妈的废话,你小子到底敢不敢打?要不然,老子可要开杀戒了啊……”龙捕头说得额上青筋直冒。 “好好……好……小生勉为其难,那我跟你打了,你就不‘开杀戒’啦?”樊盖走前几步傻傻地又问道。 “行……只要我把那俩姑娘带走。”那龙捕头说道。 “那……可不行……我还没问到她们的话呢,怎么就能让你带走呢?”樊盖摇头晃脑地说道。 “屁话……请亮兵器……”那龙捕头说着便举起了寒光闪闪的钢刀。 樊盖见林聪还没离开,知道她的心思是想帮他一把,于是一摆手说道,“慢着……我们得说好了再打。” “你想怎么样打?”那龙捕头偏头问道。 “我得让她们四位姑娘离我远一些,免得她们看到我被你追杀的狼狈相。”樊盖一边说,一边将林聪拉到武欢欢等三人身边,回转身来继续说道,“你们这一、二、三……十二人,是每一个人都来跟我打一遍呢,还是就你一个人跟我打了,其他人就不再打了?” “嗨……我说你小子这问题简直是幼稚可笑,就老子一个人跟你打了,其他人都不用打了,快亮家伙吧……”龙捕头说着又扬了扬手中钢刀。 “我可没刀没什么家伙。”樊盖说道。 “阿盖……接刀……”林聪急忙要将手中钢刀抛掷过来。 “不……用……我想借龙大捕头的刀来用。”樊盖拖着腔调说道。 众人听来,樊盖所说每一句话都傻得幼稚可笑,那龙大捕头的刀肯随便借给你的吗?气得龙捕头将钢刀一举骂道,“小子找死……” 龙捕头随即一个箭步飞扑过来,樊盖一见,迅疾一个闪身,跳跃一旁,龙捕头一刀劈空,立即转身挥臂举刀再次劈向樊盖。 樊盖立即向右退跨一步,龙捕头这一刀再次劈空。一跺脚,钢刀在胸前虚晃两下,纵身跨步,朝着樊盖当头猛砍而来,樊盖随即将身体微微右侧,一招“锁腕夺刀剑”,抬左腿一绕,便将龙捕头拿刀的右手腕锁住,那钢刀却反向直砍龙捕头的颈脖,吓得龙捕头急忙出左手抓住刀刃,樊盖立即腿上用劲,那龙捕头立时站立不住,“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樊盖立即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龙捕头的刀背,用力往上一提拉,同时口中说道“哎呀呀……送刀也不用下跪嘛……” 那龙捕头一听只得松开双手,左手虎口已在溢出血来,樊盖拿刀在手,松开左腿,后退两步。龙捕头站起身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简直没有明白过来,眨眼间,樊盖就一腿锁住了自己手腕,夺走了自己的钢刀,在外人看来,还是自己情愿下跪把钢刀送上的,这是自出道以来,输得最快最干净利落的一次。” 其他捕快见龙老大把钢刀当真“借”给了樊盖,不知就里,全都围了上来,樊盖一见,便笑呵呵地说道,“哈哈……不是说好了的吗,咋你们都上来了?那龙大捕头先下去歇一会儿再来,就让你的兄弟们齐上。” 樊盖说完此话,那龙大捕头还真就退下了,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他的意思是让大家就此罢手离开,可众捕快会错了意,于是便十把钢刀从四面八方,一齐向樊盖砍杀过来。 这下可急坏了雪莲和林聪,二人就要蹿出去帮忙,武欢欢和林芳急忙一人拉住一个,“别怕……他们不是盖哥哥的对手。”武欢欢和林芳同时说道。 再看樊盖便在这帮捕快的刀网拳脚中蹿上跳下,这些捕快你砍一刀,我踢一腿,竟不能伤他分毫,看得雪莲和林聪是瞠目结舌。 这樊盖独自一人在那十名捕快的刀阵中,穿梭游走,时不时轻轻拍出一掌,小小踢上一脚,显得轻松自如。 过了一阵之后,这帮捕快中,好几人是累得气喘吁吁,樊盖一见时机已到,便突然说起话来,“各位官爷……你我无怨无仇的,何必苦苦相逼,我本来不想伤你们,更不愿杀了你们,只想把人带走。” 第十九回 一招惊傻傲慢女郎 小书生力战大名捕(4) 这些人杀得兴起,听樊盖怎么一说,又会错了意,全都认为樊盖不行了,只要加把劲就能杀了樊盖。可是,樊盖突然脚步加快,挥舞着手中钢刀,每到一个捕快跟前“唰唰……唰……”三刀。过了一会儿,这帮人的衣服全都飘飞起来,挡住各自的视线,有几个人还险些误伤了自己人。 在一旁没有参加围攻的龙捕头和肥捕快,被樊盖这一手不杀人的打法,吓得是魂飞魄散,那龙捕头毕竟是众人之首,见过大世面,惊吓之余便高声喊道,“兄弟伙,快快住手……谢谢这位公子爷刀下留情。” 众人听得老大喊话,这才停止围攻,退了下去相互对看,突然有人喊道,“你……受伤了?”这时众人才发现自己衣服被划出的口子下面,隐隐作痛,又几乎同时喊道,“啊……我也受伤了。” “各位放心,只是一点儿破皮之伤,不必惊慌,这样你们回去了,也好与你们的主子交代嘛……”樊盖向这帮捕快说道。 “敢问公子爷尊姓大名?”那龙捕头上前一步问道。 “我问你的话,你都喊我别瞎打听,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呢?”樊盖的话语突然傲慢起来。 “你把人带走了,我总得问清楚了,回去才好交差呀……”龙捕头解释道。 “那你们是哪里的公差?为什么要抓捕二位姑娘?”樊盖问道。 “我乃是京都公差龙腾,服务于兵部侍郎牛大人,至于那位姑娘犯了多大的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从差遣。”龙捕头回答道。 “是兵部侍郎牛罢荣吗?”樊盖问道。 “是的。”那龙捕头回答道。 “你们可以走了,顺便跟牛大人带个话,不久我会去看望他老人家的,希望他老人家要好好保重身体……”樊盖说着便向那帮捕快挥了挥手。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呀?”龙捕头再次问道。 “没事……你回去看样子说嘛……随你把我说成啥样子都可以。”樊盖回答道。 那龙捕头无奈,只得抱拳说了一句,“后会无期”之后,带上众捕快离开。 眼看天色不早了,又不敢回转去住店,一行人只得连夜奔走。这些人在奔走中,想想都后怕,“这小子竟然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还真是深藏不露,看来他还真是不想杀了我们。”一个捕快想着想着便说出声来。 “龙老大,见了牛大人怎么说呢?如果他怪罪下来,我等还有命吗?”另一个捕快问道。 “那小子没舍得杀了我们,等我们回去却被牛大人怪罪给杀了,那就死得太冤喽……”又一个捕快说道。 “老大,要不……您一个人先去见牛大人,我等暂避一时,待他消气之后,我们再看情况去见他……”再有一个捕快献策道。 这帮捕快一边走,一边议论,而龙捕头只是闷声往前走,不作回答,其实他也很纠结,回去该怎么说,他是知道牛大人的脾气,面善而心狠手辣,人在他手上丢的,说不定回去之后,全都得死…… 樊盖、林聪等五人,眼见龙捕头一行人走远了,那林聪上来冷不防就给樊盖奶部一拳,这一拳虽不重,可把樊盖给打蒙了,“姐姐……你……你打我做什么?” “哼……打你个没良心的,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不说,害得人家瞎担心一场。”林聪气红了脸说道。 林聪话语刚完,那雪莲又在樊盖背腰上左右两拳,樊盖立即转身看着雪莲问道,“你……咋也打我哟……” “哼……打你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一个人悄悄逃走,弄得我家破人亡,我找得你好辛苦……”雪莲说着不顾几个姐妹在场,双手吊住樊盖颈脖,埋头在樊盖胸上哭泣。 “好……好……都是我得错,咱们先回店里吃饭休息,慢慢再说……”樊盖说着拿下雪莲吊在自己颈脖上的手,又说道,“她叫米雪莲,是我的未婚妻,这三位都是我的姐妹。” 樊盖说完便率先朝刚才那客栈走去,后面姐妹四人紧跟其后,一行人一会儿便进到店里。 那掌柜的急忙迎上前说道,“公子爷……你们回来了,我重新给你做上一桌酒菜,慢慢再吃。” “行啊……”樊盖说着便在靠右边一桌坐了下来,姐妹四人便分坐两边。这时便有店小二送来茶水说道,“几位稍等,饭菜一会儿就到,掌柜的说了,今晚你们吃住免费。” “啊……那怎么好意思呢?”樊盖说道。 “这位公子爷,刚才要不是您把差官,引到店外去打斗,恐怕本店的损失就严重喽……”那掌柜的说道。 “那就谢谢喽……”武欢欢怕樊盖执意要给钱,急忙抢着回答道。 “别客气……今晚你们需要住几间房都可以。”掌柜的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每人住一间。”武欢欢回答道。 不久,店小二就送来了饭菜,樊盖、林聪和武欢欢已基本吃饱了的,只是雪莲和林芳才很久都没有吃饱过了,于是二人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有店小二将樊盖五人带上二楼说道,“这一排五间房,你们随便住。”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好的……你忙去吧……”武欢欢向店小二挥了挥手说道。 店小二离开后,樊盖说道,“我看就不用一人一间屋嘛……你们四姐妹住两间,我一个人住最里面一间,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再来一叙以往之情。” “好嘛……那只能是我和雪莲姐同住一屋喽……”武欢欢说着便拉着雪莲推开了第二间屋子的门。 “不嘛……时间还早着呢……我有好多的话要对盖哥哥说呀……”雪莲执意要到樊盖那屋去。 “好嘛……那大家都去聊一聊……”林聪抢先说着就前去推开了房门。 姐妹四人便一起进到了屋内,众人放下包袱,见只有椅子两张,武欢欢与林聪姐妹俩,便在床沿上坐下,樊盖就与雪莲各自坐上一张椅子。 第二十回 漂亮姑娘家破人亡 名捕出手在劫难逃(1) 樊盖刚要开口说话,雪莲却抢先:“柳盖,你不诚实!你骗我!你不是说,你是孤儿一个吗……咋现在却多出仨姐妹来了?” 米小姐的语音,娇中带怒。 樊盖听雪莲问话,立即手一指说道:“她……是我义父武恭海的义女——武欢欢,他们姐妹俩是我义父林中豹的女儿林聪和林芳。所以,她们三人都是我的姐姐和妹妹。” “呀……难道你就是我爹爹让我寻找的樊盖哥哥?”林芳听了樊盖的介绍后,惊讶地问道。 “是的……”林聪回答道。 “姐……你咋又与盖哥哥和武欢欢在一起呢?”林芳问道。 “等你回到山寨之后就清楚了。”林聪回答道。 “欢欢……你见多识广,你可知道那龙捕头是什么来路?”樊盖看着武欢欢问道。 “我倒是曾经听包打听鲍叔叔说起过,当今天下有四大名捕,这姓龙的就是其中之一,按照他们的功夫名气应该排在第三。”武欢欢回答道。 “那其他三人又是谁呢?”林芳急忙问道。 “排在前面两位的当数九门提督衙门的霍捕头和韩捕头,二位是一人用剑,一人使刀,在官场上名声响亮得狠,并且二人几乎都是一同执行任务,江湖上也有霍剑韩刀的说法,最后一位那就是川西的易捕头。”武欢欢回答道。 “怪不得我在那姓龙的刀前只走到三个回合就……”林芳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哼……他在你面前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盖哥出手一招就拿下。”武欢欢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 “我还有些不明白了,真让阿盖给说中了,那捕快的钢刀已刺到我胸前,我已无可闪避,他却当真刺不下来,这才轻松地让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林聪说道。 “哈哈……你当真以为他贪恋女色,不忍刺下,那是因为盖哥在暗中帮你,不然,盖哥怎么会让你去迎战呢……”林芳一语道破天机。 “哼……臭小子……看来刚才打你那一拳还打轻了……”林聪瞪了一眼樊盖说道。 “嗨……雪莲……你们是怎么就被这帮捕快给抓起来了?”樊盖侧头看着雪莲问道。 听得如此问话,米雪莲突然心中委屈,嘤嘤啼啼哭起来。 “这都是你害的……”雪莲说着便侧身又在樊盖胸上打了两拳,扑倒在樊盖怀里说道,“盖哥哥呀……你可要给我们一家老小报仇啊……” 雪莲伤伤心心哭过一会儿之后,抬起泪眼看着樊盖,过往情景历历在目。 几个月之前,当时的柳盖,如今的樊盖,在夜间不辞而别。当发现樊盖留书走掉后,雪莲急得正要嚎啕大哭之时,丫环琴儿急忙阻止,主仆二人便去找老爷夫人商量。 雪莲主仆一会儿便来到父母卧房,雪莲立即泪眼朦胧,轻声哭泣,米夫人一见,慌忙问道,“莲儿,你这是咋啦……谁欺负你了?” 雪莲不说话,递上了樊盖留下的那截衣衫,米夫人不识字,不明白啥意思,米老爷接过一看之后说道,“这小子已经悄悄溜走啦……” “嗯……全府上上下下都不见他的人影。”雪莲回答道。 “这个没良心的傻小子,竟然敢偷跑了……”米夫人骂道。 “从他留书上看,倒不是不要我们莲儿,只是急切地想要找到过去的亲人而已。”米老爷说道。 “老爷,我们家准姑爷出走之事,万万不可张扬出去。”米夫人突然想到。 “就是……万一让街坊邻居知道了,那我们家小姐……”丫环琴儿赞同米夫人的说法。 “爹爹、母亲,我明天就去找他……”雪莲擦了擦眼泪说道。 “莲儿啊……天大地大的,你到满世界哪里去找呀?他留书上说得清楚,等他办完事之后就会回来的呀?”米老爷不同意出去找人。 “就是……莲儿,我们宜静不宜动啊……”米夫人也劝说道。 “是啊……说不定这小子一年半载就回来了,要是这样,你们不就走岔了道吗?”米老爷又说道。 父母的劝说与决定,雪莲也拿不定注意,只是说道,“待我回到房中好好想想。” 雪莲说完便与琴儿一道回到闺房,琴儿见小姐愁眉苦脸,一个劲儿地流泪,于是说道,“小姐,依我看,老爷和夫人说得对,您出去不好找到姑爷不说,那行走江湖是凶险万分呀……” “那我也不怕,我随师父练武十二年,手中长剑也不是吃素的……”米小姐很自信地说道。 “小姐……我知道您功夫好……你想随姑爷一起闯江湖,目的之一也就是想保护他,可是,您想过没有,功夫再好,能敌得过人多吗?万一遇上三五几个,十个八个的……”琴儿说道。 “好好……好……你让我先静一静。”米小姐有些心烦意乱。 “小姐,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琴儿说完离开并关好房门。 琴儿走了以后,米小姐便斜靠在床头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哼……臭小子,看我找到你之后,不狠狠揍你一顿才怪呢……” 由于昨晚的兴奋,没有睡好觉,虽然心中烦苦,但人却觉得疲困,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地就看到樊盖向她走来,米小姐一见樊盖,欣喜若狂地喊道,“盖哥哥……你回来啦……” “是的……走……我们一起去遨游江湖……”米小姐就见樊盖说着伸手来牵拉自己。 米小姐急忙伸手去拉樊盖之手,可是,使尽力气也总是够不着,而且看到樊盖伸出的手是距自己越来越远,急得米小姐大声喊道,“盖哥哥……别走啊……等等我……” 米小姐一急之下便清醒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心中又是好大一个失望。这时,房门突然被人“嘭……”地一下撞开了,进来的是丫环琴儿,“小姐……不好了……突然来了十几个衙门捕快,带路之人便是原来向你提亲之人牛颇,说什么大少爷在杭州的药房,所售之药吃死了人。”琴儿气踹嘘嘘地说完这通话。 第二十回 漂亮姑娘家破人亡 名捕出手在劫难逃(2) 米小姐一听,急忙翻身下了床,走出房门来到楼梯口,见爹爹和哥哥双手已被铁链捆锁了起来,米小姐立即高声喊道,“跟我住手,你们怎么能随便乱抓人?” “你们在杭州的药房,所售之药,吃死了人……我们缉拿主犯到衙门问话。”为首一个高瘦捕快说道。 “这是陷害,胡说……我在杭州根本就没有药房,只是在宁波才有药房。”大少爷米超强辩解道。 “不管你的药房在杭州还是宁波,反正是你的药房卖出的药吃死了人。”那与武大郎差不多高的牛颇说道。 “你们这是诬陷,放开我儿子……”米夫人说着便上前去推开解押米大少爷的捕快。 “老东西……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一起带走。”那牛颇说着便挥手在米夫人当胸用劲一推。 那米夫人哪经得住这一推,连退两步,“嘭……”的一声,一个后仰倒,后脑勺正好撞在桌角上,立时鲜血喷涌,丫环翠儿急忙上前去搀扶,可是,米夫人眼睛一翻,头一歪,没气了。 米小姐一见,立即回转闺房,操起长剑蹿出房门,便从二楼一跃而下,同时口中喊道,“你敢杀我母亲……”米小姐的长剑已从牛颇的前胸刺到了后心。 米小姐拔出长剑,那牛颇双脚一蹬,背一弓,便一命呜呼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众捕快见牛颇死了,便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米老爷一见老伴儿死了,小女又杀了人,事情越闹越大,众捕快又在围攻雪莲,于是喊道,“莲儿……别管我们了,你赶快逃走……” 米小姐俩丫环莹儿和琴儿各人抓起一张凳子,砸向捕快,同时口中喊道,“小姐……快走啊……” 有捕快避打俩丫环,米小姐乘势又刺伤近前的俩捕快,飞身蹿出厅门,直奔后院,身后传来莹儿和琴儿的惨叫声,俩丫环顾主,米小姐只好进入假山,开启暗门,从暗道逃出了米府。 米小姐在外面藏匿了三天俩晚,第三天晚上,悄悄潜入回家,全府上下静悄悄的。于是,米小姐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内院大门,轻轻拍打门环,里边传来了管家羊运的问话,“谁?” “羊叔……我是雪莲……”米小姐回答道。 “吱呀呀……”门开了,羊管家探出头来,一看真是米小姐,立即让到一边。米小姐进到厅里一看,正面桌案上立有一排六个灵位,忍不住悲泣起来。 羊管家急忙说道,“小姐请坐下后,待我慢慢给你说。” 于是,在米小姐冲出厅门后的情景便展现在羊管家眼前…… 莹儿和琴儿缠住捕快,那俩捕快手起刀落,莹儿和琴儿一声惨叫倒了下去。追寻米小姐的捕快无功返回,气急败坏地一把将米老爷之孙——添丁,从少夫人田勤勤身边抢抱了过去。 小添丁一急,张口便咬住那捕快的右耳朵不放,疼得那捕快“嗷嗷”大叫,手一松,小添丁口中咬着半块耳朵被摔倒地上,那捕快右手捂住耳根,左手挥刀砍向小添丁。 可怜的小添丁就这样被杀了,少夫人田勤勤一看,立即抓起一张小凳子,向那捕快砸了过去,同时口中喊道,“你竟然杀了一个不懂事的三岁孩子,姑奶奶跟你拼了……” 那捕快一伸手便接住了田勤勤砸来的小凳子,反将小凳子砸在了田勤勤的头顶上,田勤勤随即便蹲下倒地,立时鲜血喷涌,脑浆溢出,双脚蹬了两下,眼睛翻了翻便气绝身亡。 米老爷一见就急了,于是就用手中铁链,勒住身边一名捕快的脖子,口中喊道,“老天啊……看看吧……这哪是抓人,分明是来杀人的呀……” 旁边一名捕快眼疾手快,便随手一刀,砍在了米老爷的腰肋上,那米老爷随即就松开铁链,倒在血泊中,被米老爷勒过的捕快回过身来,又狠狠地向老爷胸上补刺了一刀,大少爷米超强早已双手被反锁背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惨死在眼前,却毫无办法。 那为首高瘦捕快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六人,再看看蜷缩在一边的众家仆,将手一招,让一个捕快背上牛颇尸身,其他未受伤的捕快,便连拖带拽地拉着大少爷米超强出了厅门。 那为首高瘦捕快,临出门时留下话,“你们这些家仆,今天我们没杀你们,难保以后别人不杀你们,赶紧离开回你们老家去吧,如果你们小姐回来了,让她赶快去县衙投案自首,不然你们家大少爷性命难保。”那为首捕快说完便扬长而去。 羊管家这才站起身来,招呼众家仆,将地上躺着的尸身进行擦拭血迹。羊管家自己则带上一个家仆出门,去棺材铺买好棺材,并让掌柜的将六口上等棺材送到米府,再去求街坊邻居来帮忙。 米老爷是这一带的豪户,乐善好施,大好人一个,遭此劫难,大家也是乐于帮忙。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于第二天下午,便将米老爷一家六口,简单地埋葬了。 待左邻右舍散去之后,羊管家便对所有家仆说道,“为了大家的安全,你们尽快先离开米府,就我一个人留下来,为老爷和夫人等守灵,顺便等等小姐。” “那我们离开后,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哟……如果小姐回来了,去投案自首了,大少爷也不可能活着回来,那只能使米家人被一网打尽。”那专门侍候老夫人的丫环翠儿说道。 “去吧……我会给小姐说的……你们每人到账房领取十两银子回老家,莹儿和琴儿各五十两银子,待过些时日,我便亲自送到他们老家父母手上。”羊管家向众家仆说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众家仆便各自收拾自己的财物,迅速离开了米府。直到晚上近亥时,羊管家坐在米老爷一家灵位前默默祈祷,突然听到了轻轻拍打门环之声。 米小姐听完羊管家讲完这一切之后,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羊管家见了甚是心疼,便说道,“小姐……事已至此,现在米府就只你一个人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呀……” 第二十回 漂亮姑娘家破人亡 名捕出手在劫难逃(3) 羊管家说完便去拿了些点心糕点来,他想到米小姐一定还没有吃东西的。 “我要去救哥哥出来,不能让他在牢狱中受罪啊……”米小姐接过糕点一边吃一边说。 “小姐,这事万万不可,他们正等着抓你呢,你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吗?”羊管家坚决阻止道。 “那你说咋办?不救了吗?眼睁睁看着我哥哥死在大牢里吗?”米小姐悲愤地问道。 “小姐你听我说,你还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出去看到,外面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你的通缉画像,还听人在议论,你所杀死的牛颇,是京都兵部侍郎牛大人的亲侄子。”羊管家解释道。 “那个武大郎似的牛颇是牛大人的侄子?难怪他那么嚣张……”米小姐说道。 “要依我说,小姐暂时就在家里里避避风头,万一有不好的兆头,立即从暗道撤离。我想办法在外面打探消息,待过一段时间后,你再出来去寻姑爷,想办法救少爷。”羊管家建议道。 “好吧……羊叔……你去休息吧……我也去歇息了。”米小姐说完起身离开,向二楼闺房走去。 米小姐回到了已经三天不曾住过的闺房,从枕头下面拿出柳盖相送的折扇,抱在胸口斜躺在床上,睹物思人,心中在想,“盖哥哥呀……你在哪儿啊……你可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啦……就只剩下你和大哥了,你快些回来吧……我们一起去把大哥救出来啊……” 米小姐微闭双眼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看到大街上,一队官兵衙役,正押着长发凌乱,披枷带锁的哥哥米超强走来,走着走着,一个刽子手举刀便向米少爷后腰砍去,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赤手空拳冲了上去,那人正是柳盖,雪莲好心欢喜。 可是,还没等柳盖跑到,那刽子手早已将米超强拦腰砍成两段,随即一大队官兵衙役将柳盖围在当中,刀枪棍棒铺天盖地般打向柳盖……急得米小姐奋起一跃扑过去,同时口中高喊,“不……要……”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做噩梦啦……”门外传来了羊管家的问话声。 米小姐双脚一蹬惊醒过来,揉了揉迷蒙的双眼回答道,“嗯……羊叔呀……现在是啥时候了?” “小姐已经天亮有一会儿了,你歇息一会儿洗漱,我去给你准备些早餐。”羊管家在门外回答道。 米小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原来这是一场梦,一定不是真的……” 米小姐慢慢从床上起来,取下门栓,拉开房门,见门边放有父亲那把长背靠椅,立刻心中好一阵激动,“这羊管家就像父亲一样,躺在靠椅上,守护了自己一个晚上。” 米小姐下楼洗漱完毕,羊管家已准备好了早餐,米小姐甚是感动地说道,“谢谢您啊……羊叔,辛苦您一个整晚上了。” “老爷、夫人都不在了,关心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有一个女儿还比你长一岁呢……”羊管家回答道。 “唉……那我就有一个不曾见过面的姐姐喽……从今之后,您就是我干爹。”米小姐高兴地说道。 “那好啊……你就是我又一个女儿了,为了安全起见,我白天一律外出不在家,一直到晚上酉时末才准时回家。我内外大门全上锁,并且门背后装上铃铛,如果有外人潜入,铃铛自然会响起,你立即从暗道逃出府去,千万不能躲藏在里面。如果哪天我没有准时回家,说明我已经出事了,你也就不安全了。”羊管家看着米小姐说道。 “嗯……您外出主要是探听哥哥是否还好好地活着。”米小姐说道。 “还有,你要在暗道里放些食物糕点之类的东西,以防万一。”羊管家吩咐道。 就这样,米小姐与羊管家约定,羊管家每天准时早出晚归,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三个月。这天羊管家突然在巳时刚过,便匆匆忙忙回来了,米小姐预感将有重大情况。 羊管家见到米小姐立即小声说道,“我的女儿呀……不好了,今天我听说少爷在狱中不堪折磨,于昨晚自杀身亡了,我先回家与你说一声之后,马上去县衙打探清楚。” “我哥哥应该不会自杀吧……你快快去县衙问一下。”米小姐回答道。 “好……我一定准时或者提前回来,如果过时没有回来,你立即连夜离开,说明我已被县衙控制了,说不定我迫不得已,说出了你的藏身之地。”羊管家交代完毕,锁上内外大门,直奔县城而去。 羊管家离开之后,米小姐立即拿了些糕点、水之类的东西放到暗道里,再回到客厅等待消息。左等右等,不见羊管家回来,眼看天色慢慢黯淡下来,酉时已过,戌时已到,羊管家仍然没有回来。 按照主仆二人的约定,她应该立即离开米府,于是,她赶紧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改扮男装,身藏佩剑,拿上拿着心爱之物——折扇,迅速从暗道匆匆离开米府,在府邸不远的一棵茂密大树顶叉上蹲看。 为了防止疲困睡着摔下,米小姐便用一根绳子将自己与树干枝桠缠裹在一起,这样,即使是困倦了也可以眯睡一会儿,也不会掉下去的。 夜深了,一直没见有什么动静,米小姐觉得实在有些疲困,便轻轻合上眼睛,待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米小姐便将绳子解开,拿出些糕点吃了,正准备下树离开,突然看见路口上,来了十多个捕快。 米小姐在树上看得真切,那为首之人,正是那个高瘦捕快,一行人直接来到米府院大门,轻轻将门锁撬开,推门而入,那门铃突然响起,一行人都被吓了一跳,那为首捕快一挥手,众捕快立即鱼贯而入。 众捕快来到内院大门,立即将门锁砸烂,一群捕快如狼似虎地扑了进去。 不久便追到后花园假山,于是便有几个人钻进了假山。又过来一阵子,那几个捕快从假山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糕点食物。 第二十回 漂亮姑娘家破人亡 名捕出手在劫难逃(4) 那些捕快给为首捕快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一挥手,众捕快全部又从院大门里出来了。只听那为首捕快一边走,一边嘟哝道,“好不容易经过一个晚上的拷问,这老东西才说出了米小姐的藏身地,还是让这丫头给跑了,真可惜,白忙活一晚上。” 待到这些捕快走远了,再看看别无他人,这才迅速从树上下来,回到家中一看,已是一片狼藉,家已不像是家了。 雪莲心中想到,“现在暂时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这个家,如果不出去,我哪知道外面情况啊……”想到这里,米小姐立即将自己化妆成一个穷书生模样,带上一些干粮,决定去县城看看情况。 下午申时时分,书生模样的米小姐便来到了县衙附近,见进进出出的捕快、衙役,都有一种紧迫感。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赶紧离开了,找了一家茶棚,喝杯凉茶。 进到茶棚在一空桌坐下,老板送来茶水,慢慢喝了几口,就听一些人在议论,“我说你们听说没有,我们县域的首富米府遭了劫难,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死光了,就连那被冤进大牢的米少爷,几天前也死掉了,那天才抓到的羊管家也是半死不活的了,现在只逃脱了一个米小姐。” “惨啊……这都是那个该死的牛颇干的伤天害理的缺德事,这不……害人返害己,也把自己的小命儿搭上了……” “人家米小姐不愿意嫁给他就算了嘛……可他仗着一个在京都当大官的叔叔,栽赃陷害,意欲迫使米家屈从,没想到他小子出手那么重,一掌把人家米夫人给打死了……” “听说京都牛大人已给川西总捕头易中友下了死命令,要他务必将在逃的米小姐抓获,送交京都,他要亲自审问处斩,不然,易大捕头不但官职不保,就连小命也可能保不住啊……” “听说府衙大人已出了悬赏令,凡是知情告发者,赏银一百两,将其捕获送到官府者,赏金千两。” “唉……看来如果姑娘长得太漂亮了,也是一个祸根呀……” “嗨……只有祈求老天保佑那可怜的姑娘啊……” 在这茶棚里,众人肆无忌惮地议论纷纷,只听得米小姐是毛骨悚然,但也弄清楚了遭陷的大体缘由,只能不动声色地喝茶静听。当听到众人不再议论有关米府之惨案的时候,米小姐便付了茶钱离开。 米小姐一路走,一路想,“我这到哪里去找盖哥哥,还是去武当山找找师父吧……” 这米小姐心中拿定主意,一路躲关过卡,向武当山行进。这天已快出川了,眼看还有一两天就进入湖北地界了,突然看到道路前面设卡,五六个捕快对过往行人盘查搜身。 米小姐见情况有不对劲的苗头,立即悄悄将宝剑藏于左袖中,万不得已只能硬闯过去,右手拿着折扇,硬着头皮来到盘查点。 一个捕快查完包袱,一眼便看到米小姐手中折扇说道,“这是什么?拿来看看……” 米小姐只得将折扇递了过去,那捕快不曾想折扇比较重,一不小心险些掉在地上,使劲拿住展开一看,原来是一把铁扇子,立刻明白是一件兵器,立即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手持凶器。” 米小姐见事已败露,就伸手欲抢回折扇,那捕快立即后退两步,这时,其他捕快立即手握钢刀围了过来,米小姐立即从袖中抽出宝剑,跨前一步刺伤一名捕快。 其他捕快见米小姐武功不错,不敢冒然进攻,有人立即发出响箭求援,米小姐被五个捕快围住,左冲右突,总是杀不出去,不久,便见那边山路有一个人飞奔而来。 眨眼间,便来到近前,此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身材伟岸,一把钢刀负于背上,见了头巾已被打落的米小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易老大,此人女扮男装,很像是那个被通缉的要犯米雪莲,他手中还拿着这把折扇。”最先搜查米小姐的捕快回答道,并把折扇送到这个被唤着易老大的手上。 米小姐看到这个被唤着易老大的捕头心中想到,“这个捕头难道就是前段时间听说的川西总捕头易中友。” “姑娘……这把折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易捕头看着米雪莲问道。 “这是我夫君送我的定情信物。”米雪莲回答道。 “什么……是你夫君送你的?一派胡言……”那易捕头摇了摇头说道。 “你才胡说,赶快还给我……”米雪莲说道。 “那你夫君呢?”易捕头问道。 “他在武当山访友去了,我这就是去找他的。”米雪莲回答道。 “还在撒谎,我是认得这把折扇的,这分明是我……们家的东西,那一定是你夫君偷窃来送你的……”易捕头又仔细辨认了一番说道。 “我夫君才不会窃取别人家的东西呢……”米雪莲辩解道。 “你老实说,你是什么人?手持别人家的东西,请跟我到衙门走一趟。”易捕头再次说道。 这时又从那边山路奔跑过来了几名捕快,其中一名捕快拿来了一张通缉画像说道,“易老大,快让人拿下她,此人正是我们久久不能缉拿归案的米雪莲。” 易捕头接过画像比对了一下说道,“果真是米雪莲,你可累苦了这帮兄弟。” “是啊……我家有天大的冤屈,你知道吗?”米雪莲只好承认了。 “你有什么冤屈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只知道你杀死了牛大人的亲侄子,牛大人责令我必须把你缉拿归案,要是让你从我手上跑掉了,我的项上人头也就搬家了。”易捕头说完便向两名捕快一挥手。 那两名捕快迅速双双挥刀向米雪莲砍来, 雪莲见二人双刀砍来,急忙纵身后跃躲过其锋芒,随即舞剑飘身斜刺右面捕快,那捕快仗着刀沉力大,举刀将雪莲长剑磕开,雪莲右手长剑被挡开,随即上前一步,左手一掌击打在那捕快腰肋上。 第二十一回 本欲救人反陷牢笼 寻师不见客栈受困(1) 那捕快被打得后退两步,用手揉了揉肋下,另一名捕快见同伴被打,立即跃身挥刀直刺而来,雪莲立即扑倒翻滚两圈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易捕头见二人拿她不下,于是又让俩捕快加入进来,这一来,四把钢刀四个捕快你退我进,把个雪莲围困当中,而雪莲也是豁出命来打。 只见雪莲是一把长剑挥舞得上下翻飞,指东打西,尽管是四名捕快联手,一时间也奈何不得她。易捕头看了心中想道,“这丫头还有些功底,照这样打下去,他们几个很难拿到活人,要是在我眼前抓了一个死人,我不还是要被治罪吗?不行,我得出手,拿她一个大活人。” 易捕头想着想着便高声喊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四名捕快听到喊声,立即收刀退到一边,雪莲也持剑看着易捕头。 易捕头也看着雪莲说道,“米小姐……别白费力气了,我今天是把你拿定了,早些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雪莲听了易捕头的话语,心中想道:“看来是在劫难逃啦……只能饮剑自刎,早些去阴间与爹娘他们团聚了……”想到这里,右手将长剑举起,横向自己的颈脖。 就在这一刹那间,雪莲眼前突然出现了柳盖的幻影。那幻影向她直摆手:“不……要……” 雪莲一惊之下,又把抬起的手臂放下了。 这时便又听到易捕头的说话,“怎么?还想自杀啦……” “哼……要死……我也得再杀一人……”雪莲口中这么说,可是心中想的是,“我还没有找到盖哥哥,不能就这么死了,那以后有谁来跟我家伸冤报仇呀……” “还要再杀人?你已经杀死了牛少爷,又连伤几名公差,够了……如果再让你杀了人,那我的小命儿就不保了。”易捕头说完便上前一步,出右手佯抓雪莲手腕。 雪莲急忙撤步绕身,哪知易捕头突然抬左腿,一绕一钩锁,雪莲拿剑的右手臂就动不了,易捕头随即便夺下雪莲手中长剑,紧接着便有捕快拿来铁链,将雪莲双手反锁。 就这样,雪莲就被易捕头生擒活捉了,于是,易捕头便带着众捕快,把雪莲押送到当地府衙。府衙大人急忙迎接,“易大人,辛苦辛苦,亲自出马,就是不一样。” “哪里……我现在把人犯交与你们,小心看押,到时候,京都自有人来接收。”易捕头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加派人手,严防犯人逃脱。”府衙大人点头哈腰说道。 “看清楚了,人交给你了,如果从你这里跑了,与我无关……”易捕头申明道。 “是是……是……如果凶犯从我这里逃跑了,那全是下官的罪责。”府衙大人回答道。 易捕头与府衙大人交接完毕,便带上一帮捕快回川西去了。雪莲于是就被关进了府衙大牢,重兵把守,府衙大人也不提审,只有每天狱卒送来一点点牢饭,二十多天过后,这天便有俩狱卒打开了牢门,进来将她押了出去。 转弯抹角来到了府衙大堂,只见府衙大人身旁还坐有一个凸眼捕头,那府衙大人见雪莲被安全押到,便对那凸眼捕头说道,“龙大捕头,您去验明正身吧……” 那龙捕头带来的捕快,拿着通缉画像,看了又看,比对了又比对,确认无误,龙捕头便说道,“看来易中友还真是名不虚传,有两下子啊……这么狡猾的一个丫头,也被他给逮住了。” “是啊……他离开时,特别吩咐要小心看押,如果犯人在我手上跑了,他就不担责任了。”府衙大人看着龙捕头说道。 “知道了……如果犯人在我手中跑掉,你也就不担责任了。”龙捕头愣了一眼府衙大人说道。 “谢谢龙捕头能理解下官之难处……”府衙大人说道。 “兄弟们……把犯人送进囚车。”龙捕头一声令下,过来两个捕快,便把雪莲押出府衙大门。 雪莲坐进了囚车,龙捕头一行十二人押着囚车中的雪莲,很快就离开了府衙。 囚车中的雪莲心中想道,“我该怎么办,我还能逃得出去吗?除非有人前来劫囚车,谁敢来?师父……师父一定敢来,不……盖哥哥也一定敢来,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的情况啊……” 三天之后,一行人便来到了湖北地界,当囚车经过一个集镇的时候,雪莲突然大喊,“冤枉啊……谁来救救我吧……冤枉啊……” “做你个春秋大梦……哪个找死的就来劫囚车吧……”跟车的捕快瞪了一眼雪莲说道。 雪莲早已拿定主意,也不理睬那捕快,继续喊道,“柳盖……你在哪里……” 停顿一会儿又喊道,“师父……您知不知道,徒儿有难啊……” “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你师爷爷也救不了你。”那捕快嘲笑道。 “盖哥哥……你在哪里呀……”雪莲继续拖着长声喊道。 就这样,雪莲不停地喊着,希望能把信息传递到师父那里。 不久便走出集镇,刚上道不远,道路坑坑洼洼不平,囚车左右摇摆,车轱辘“吱嘎吱嘎”,一段路之后,车轱辘散架了,囚车烂了,众捕快,只好把雪莲从囚车中拉出来步行。 这时,从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人大声喊道,“放开她……不然你家姑奶奶可要开杀戒啦……”众捕快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衣姑娘,手握双刀怒目圆睁。 雪莲一听喊声,听出不是师父的声音,一看是个素不相识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陌生女子,心中一阵感动,“姐姐呢……你一个人行吗?” “嘿嘿……还真把人给喊来了哈……”那跟车的捕快笑道。 “姑娘……你是她同伙吗?还真敢来劫囚车……”龙捕头问道。 “我不认识她,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群猪仗狗势的家伙,专门欺负平民老百姓。”红衣女子回答道。 “既然你不认识她,关你个屁事……”那跟车的捕快骂道。 第二十一回 本欲救人反陷牢笼 寻师不见客栈受困(2) “大路不平路人铲,事不平有人管……”那红衣女子有些傲慢地回答道。 “姑娘……你就那么自信一个人,能从我们十多人手中把犯人给劫走了?”一个捕快轻蔑地看了一眼红衣女子说道。 “谁说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红衣女子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姐姐……你快走,烦你去武当山下的无尘庵报个信,跟主持师太无尘说,米雪莲遭人陷害……”雪莲对那那红衣女子说道。 这帮捕快一听,立即有五六人提刀就围了上来。于是,那红衣女子双刀翻飞,在那五六个捕快的钢刀中穿来跃去,一时间还脱不了身。 那龙捕头一看,几个捕快还真拿她不下,于是喊道,“都跟我闪到一边去……” “姑娘……你叫啥名字,既然来了,烦你去给米小姐做个伴儿……”龙捕头说道。 “姑奶奶林芳是也……丑猪休得猖狂……”林芳说着便双刀横胸。 那龙捕头跨前一步,举刀向林芳头顶砍来,林芳立即双刀夹举推开,同时飞腿弹踢龙捕头小腹。那龙捕头借势后跃让开,随即使出一记扫堂腿。林芳立即双腿微曲蹬地,一个后空翻,可还没站住脚跟,那龙捕头的钢刀再次砍到。 眼看林芳就要被砍中,吓得雪莲闭上双眼,可是,那龙捕头志在拿人,不是杀人。当那刀刃快触及到林芳时,龙捕头突然将刀锋一转,用那刀身拍打在林芳肩头上。林芳当即“哎哟……”一声,踉跄两步倒地,立即便冲上两名捕快,将林芳用铁链锁上。 这样一来,林芳救人不成,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可让雪莲好生过意不去,非常难过地说道,“姐姐……这都是我害了您……” “没关系,米姐姐……他们不是说让我给你做个伴儿嘛……”林芳好像没事一样地说道。 这帮捕快,怕半路上还有人来劫,于是,将林、米二人除了手上被锁了铁链,还在脚上也套上了铁链。囚车已破烂,二人只能被这帮捕快押着艰难地步行。 “姐姐,我听你刚才呼救中,喊到了一个叫‘柳盖’的人,他是谁?”林芳在雪莲耳边轻轻问道。 “他是我的未婚夫,离我而去访友了……”雪莲回答道。 “他会武功吗?我也认识一个叫柳盖的人,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林芳问道。 “也许会一点点武功,肯定还不如你的功夫好呢……”雪莲回答道。 “哦……那就不是同一个人喽……我所认识的那个柳盖呀……功夫却比我强得多,那个凸眼龙捕头肯定不是他的敌手。”林芳说道。 “照你这么说来,要是能碰上这位大哥,只要他肯出手,我们不就有救了吗?”雪莲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 “就是……擒贼先擒王,只要他出手制住了那个凸眼,其他再多捕快也是枉然……”林芳也憧憬在美好的想象中。 “唉……这只是我俩的幻想吧……这种几率真是微乎其微哟……”雪莲已经泄气地说道。 就这样走了五六天,林芳突然发现这条路,要路过自己家的山寨,心中暗自高兴,把嘴巴凑到雪莲耳根说道,“别怕,一定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姐姐……你咋这么肯定呢?”雪莲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从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就会走到我家的地盘,到时候,我爹爹、姐姐一定会带领很多人来救我们。”林芳高兴地说道。 “什么……你就是这当地人喽……”雪莲听林芳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兴奋。 “就是……他们这区区十二人,还不够我们山寨塞牙缝呢……”林芳说道。 “姐姐……你爹爹多大年纪了?打得过那个凸眼吗?”雪莲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爹爹六十多岁了,不怕,我们山寨上百人呢……”林芳信心满满地说道。 “哦……”雪莲听了林芳的话,没多说什么,其实心中在想,“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那个凸眼那么凶悍,你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如果胜不了他,就难办了。” 雪莲与林芳被龙捕头一行捕快押着又走了几天,始终不见有他们想象中的柳盖前来搭救。这天下午便来到了一个集镇,天色较晚,与往常一样,龙捕头仍然派两名捕快先去找一家客栈,把闲杂人等清理出场。 两名捕快走后,龙捕头便让众人就地歇息片刻,众捕快喝了些水,便接到了前面俩捕快发出的响箭信息,于是便起身前行。 走过两条街,便见到了“独我一家”客栈,前面进去了几名捕快,后面的捕快推搡着雪莲和林芳也进到了客栈。听得龙捕头说还有人在这里吃饭,雪莲与林芳都将头一仰,甩开了有些遮蔽蒙眼的秀发。 二人一见之下,靠窗的那桌,竟然有她俩认识的人。雪莲认识的,林芳也认识!二人几乎同时喊道…… 这才有了之前樊盖奋力救美那一幕。 听完雪莲的哭诉之后,已是深夜了。樊盖一看雪莲,她也是疲惫不堪了。于是,他便说道:“姐姐和几位妹妹,先去睡觉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继续聊。” “好嘛……”林聪与林芳一起离开了。 “明日再说……”雪莲回答了一句,也同武欢欢离开了。 四位姑娘离开后,樊盖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到雪莲一家人惨遭陷害死去,皆因自己而起,心中是愧疚不已,悔不该弃雪莲不顾而走,久久不能入眠。 雪莲与武欢欢进到房间,拴上门闩,二人躺到床上,雪莲睡意渐去,于是侧身过来,看着武欢欢问道:“武姐姐,你是怎么与盖哥哥认识的呢?” “你叫我姐姐,我今年刚过十八岁,你多大?”武欢欢反问道。 “哦……那你是妹妹,我已过十九。”雪莲回答道。 “其实,我认识盖哥哥的时间也不长,只不过约比你早一点点而已。”武欢欢回答道。 “那盖哥哥咋又说你们有一个共同的义父,叫……叫武……”雪莲一时说不上名字来。 第二十一回 本欲救人反陷牢笼 寻师不见客栈受困(3) “我听义父说,他在收养了盖哥哥三年后,不慎又将他弄丢了,不久后,又机缘巧合,收养了我。前不久,我在替义父寻找东西的时候,结识的盖哥哥。”武欢欢说道。 “难道盖哥哥身上有你要找寻之物?”雪莲问道。 “他身带铁筷子酷似丐帮遗失之物。”武欢欢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雪莲说道。 “就是,后来我把他带到义父跟前,才知道他就是义父收养三年而走失的武剑哥哥。我们义父是丐帮帮主,他老人家在收养我们之前是有一个女儿的,可是被人给抢跑了的,义父还要盖哥哥替他找回姐姐。”武欢欢说道。 “那盖哥哥咋又是林姐姐她爹爹的义子呢?”雪莲想尽快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 “那是因为盖哥哥的爹爹与林姐姐的爹爹是结拜兄弟,听说当年盖哥哥与林姐姐还定有娃娃亲呢……”武欢欢说道。 “那林姐姐在我之前,就成了盖哥哥的未婚妻喽?以后盖哥哥还会要我吗?”雪莲心中有些迷茫。 “依我看……盖哥哥心中有你。”武欢欢说道。 “何以见得?”雪莲又问道。 “不瞒姐姐你说,那天在我义父家里,义父要盖哥哥以后娶我为妻,可他的回答是有你这个未婚妻的了。”武欢欢说道。 这边的雪莲与武欢欢聊得真切,那边的林家姐妹也是睡不着,林芳想知道姐姐咋就认识樊盖,于是便问道,“姐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要到哪里去?” “妹妹呀……你还不知道,阿盖就是爹爹要你寻找的樊盖,看样子,你们是早就认识的了。”林聪说道。 “是啊……前段时间,我被人追杀,在绝望的时候,是他救了我,可是不知道他就是当年樊叔叔遇害时,走散的阿盖呀……”林芳回答道。 于是,林聪又把樊盖如何找到山寨的情况,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第二天,掌柜的非常客气,让店小二将早餐、茶水送到房间。姐妹四人吃过早餐,又一起聚到了樊盖房间,一起喝茶叙话,雪莲迫不及待地对樊盖说道,“盖哥哥,你送给我的折扇,被那姓易的给抢去了,你一定帮我拿回来。” “是……我肯定要去见见那个易捕头。”樊盖回答道。 “还有……要去找京都那个姓牛的大官算账,为我们一家老小伸冤。”雪莲又说道。 “雪莲妹妹,其实,害死阿盖爹爹的就有那个姓牛的,你放心,我们姐妹都会同阿盖一起去找那个姓牛的。”林聪抢着说道。 “盖哥哥……你除了找到义父和两位姐姐、妹妹之外,找到母亲大人了吗?”雪莲问道。 “还没有,我听林义父说母亲可能在武当山,我们这就是去找母亲,不曾想却遇上了你们俩姐妹。”樊盖回答道。 “知道在武当山什么地点吗,怎么找?”雪莲问道。 “听林义父说是在一个叫无尘庵的小庙出家。”樊盖回答道。 “啊……难道是在我师父的庵堂里面?那就太好了……”雪莲有些惊喜。 “难道你师父是盖哥哥的母亲?”林芳问道。 “这个又不太可能,算来我师父的年龄应该差不多有七十岁了吧……”雪莲说道。 “我也不知道母亲有多大年纪,听说父亲只比林义父小一点点。”樊盖回答道。 “哈哈……这么说来,就很有可能是哟……”武欢欢高兴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只要去找到了我师父,就一切都明白了,那个地方,我很熟悉,很好找的。”雪莲说着高兴地站了起来。 于是,樊盖等五人,立即收拾行装,赶往武当山,马匹只有仨,樊盖便在集镇上买了一架马车,套上自己的坐骑,让雪莲和林芳坐车,林聪与武欢欢骑马随行。 几天之后,一行车马便来到武当山下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将车马寄放好,五人便徒步进山。雪莲头前带路,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坡下坎,好一阵的绕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雪莲便说道:“快到了,前面不远就是。” 可是,又走了一段路程,却不见有无尘庵。到处是杂草纵生,大家都在举目眺望。突然,武欢欢一指旁边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五人急忙走过去一看,只见是一些断垣残壁上布满了各种藤蔓,大家仔细查看,这里曾经就是一个寺庙,而雪莲所记得的无尘庵,却不见了,大家只好到处随便寻看了一番。 在这山中转悠了两个时辰,在一个山峰脚下,看到一个约有十五六岁的小沙弥,武欢欢上前问道,“小师傅,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叫无尘庵的地方?” 那小沙弥看了看樊盖及四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说道,“那庵堂早就被人毁了,你们现在找它做甚?” “是什么时候被人毁的?那庵中主持师太无尘呢?”雪莲急切地问道。 “大约在两年前……听说无尘师太被人杀死,她有两个徒弟逃脱潜入了山中,后来庵堂就被捣毁了。”那小沙弥口诵“阿弥陀佛”转身离开。 樊盖等一行五人,听说无尘师太被杀,庵堂被毁,吃惊不小,心中都有无限的愤怒与失望,樊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是什么人干的,要是被我查出来,我将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恨。” 没有办法,五人只得悻悻地离开,在下山回转的路上,武欢欢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地偷窥他们,于是,一边走路,一边小声问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哟……” “我没有发现,也没有觉察到有人跟踪呢。”雪莲和林聪回答道。 “不对,我也觉得是有人在跟踪,可是当我注意观察时,又没有发现什么。”林芳说道。 “大家小心一点就是了。”樊盖说道。 天色将近戌时,一行五人便回到了寄放车马的客栈,武欢欢便去对掌柜的说道:“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下,给我准备三间上房,再做些饭菜来。” “好的……小二……先给五位客官送些茶水喝着……”掌柜的说道。 第二十一回 本欲救人反陷牢笼 寻师不见客栈受困(4) “几位客官,请这边就坐。”一个店小二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茶碗,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边说道。 樊盖看了看,这客栈还挺清静的,没有其他客人。于是便带着四位姑娘走过去,大家也有些口渴,便慢慢喝起茶来。 大家喝了一会儿茶,樊盖突然看到雪莲他们几个先后趴到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而自己也感觉脑袋有些昏沉,立刻明白过来。 有人在他们的茶水里动了手脚! 樊盖只感觉昏沉,但一瞬间之后,便觉没什么异样了。 再看四位姑娘,那好像是越睡越香的样子。于是,樊盖便也佯装昏睡过去。樊盖趴到桌上一会儿,就听一个小儿说道:“行了……全都睡过去了,可以动手了。” 又听那掌柜的说道:“快跟帮主发讯号,先把他们给绑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来了绳索。这帮人很快就把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樊盖佯装不知道,继续昏睡。不久,林聪等人先后清醒过来。发现他们都被捆绑得像粽子似的,雪莲一看樊盖仍在昏睡中,急得大喊:“盖哥哥……你快醒醒呀……” “喊……喊什么喊,一会儿就送你们几个姑娘去个好地方。这小子要是听话呢就放了他,不听话就宰了他……”那掌柜的对雪莲瞪了一眼说道。 这帮人把他们捆得结结实实,林芳等人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不久,便从店门外进来五六人,樊盖斜躺在地上看去,见进来的人全都是头戴草帽,黑巾罩面,心中立刻想到“罩面帮”。只听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把她们四人装车,想办法把那个男的弄醒……” “慢着……你们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樊盖突然说话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那掌柜的立即说道,“啊……你也醒过来了。” “什么叫做‘醒过来了’?我根本就睡不着……”樊盖说着便“咔嚓……”一下,绳索绷断,站了起来。 “啊……”那六个罩面人立即站成了一排,准备迎战樊盖。 “你小子在装死?”那掌柜的说道。 这时,这帮人中已有人悄悄发出了求救信号出去。 “咋就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什么叫‘装死’哟……我主要是想知道你们是要谋财呢还是害命?或者是既谋财又害命。”樊盖说道。 “你错了……我们是既不谋财,也不想害命,只是想请几位姑娘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那掌柜的说道。 “这就奇了怪了……有请人……用蒙汗药和绳索捆绑的吗?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是青楼还是雅苑?”樊盖反问道。 “你又错了……我们哪能做那种缺德的事。”那掌柜的说道。 “那要去什么地方?”樊盖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她们去了就知道了,保管她们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掌柜的回答道。 “不告诉我,那我只好跟着去看看喽……”樊盖说道。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我们就不为难你,我们只将她们四位带走,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你们约定个地点,一年之后,她们都会来找你的。”那其中一个罩面人对樊盖说道。 “说得轻巧,我不知道你们是男还是女,作为一个男人,能丢下几个女人而独自逃生吗?”樊盖反问道。 “你小子还算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小子明知死路一条,也不退缩?”那罩面人又说道。 “退缩?哥哥我遇事从不退缩,我倒是想去看看是一个什么好玩的地方?”樊盖回答道。 “那你小子是想找死,那就休怪我等出手过重了……”那罩面人说着便将头左右偏摆了一下。 这六个罩面人微微散开,一齐挥掌发功,向樊盖扑打而来。樊盖立时便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阴柔掌风迎面袭来。 樊盖立即右脚一跺,身前一张桌子立即侧立成一个屏风,同时纵身一跃,便从那六个罩面人头顶飞跃而过。 只听得“嘭……”的一声响,那张桌子便被六个罩面人打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却不见樊盖。那六人伸长脖子看,却听得身后传来樊盖的声音,“别找了……我在你们背后得……” 六个罩面人一听,“哇……”地一声,齐齐跳转身来,双掌平于胸前,蓄劲待发。樊盖见他们惊恐而紧张的样子,于是好言说道,“我不想伤你们,能不能让你们老大出来见一面?” “我们老大只能让女人见的,男人嘛……休想……”那六个罩面人一齐说道。 这六个罩面人说着便又发出了新一轮更强劲的攻势,对这些人以往的了解,和刚才的情况看,樊盖不忍心伤了他们,所以没有急着出招还击。眼看这些人出掌凌厉,咄咄逼人,势必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样子,樊盖心中盘算:“看来要先把他们制服了才好办。” 只见樊盖在地上几个闪步穿插,出掌快速拍打,那六个罩面人便是摇摇晃晃,脚步踉跄,最后全都倒叠在一起,樊盖立即上前一步,一抬右脚,便踏向最上面一人的当胸,吓得那人急忙双手捂胸,樊盖之右脚便踏在了那人一双手臂上。 樊盖这一出手,吓得店家一帮人,躲地躲,藏地藏。那六个罩面人被樊盖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樊盖便大声说道:“掌柜的,请把她们的绳索解开,快让你们老大出来说话。” “是是……是……我们老大一会儿就赶到。”那掌柜的从藏身之处出来说道,并立即前去给雪莲等人解开绳索。 “你们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邪派罩面帮吗?”武欢欢甩了甩胳臂问道。 “咋能说我们是‘邪派’呢?我帮中人都是杀贪官,惩处邪恶,自成立以来,还不曾做过有损老百姓的事。”那掌柜的辩解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对我等下黑手呢?”雪莲在一旁问道。 “我们又不曾伤你们性命,只是想请你们去一个地方,所使用的手段不同而已……”掌柜的说道。 第二十二回 母子相见忆想当年 道姑相救喜获秘籍 (1) 樊盖是背对店门,面朝里面与那帮人说话,这时便听得又有人从店外进来,立即便感觉到有一股极强的阴柔掌风从背后袭来。 樊盖立即一个弹跳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一百八十度转体,落地之后便是面对店门。 只见又来了十多人,其中的一人是衣着黑色披风,只听那人突然说道:“雪莲师妹,你……你咋在这里?” “你……你是谁?咋叫我师妹?”雪莲听得那人问话一愣。 “我……是你花师姐呀……不认识啦?”那人激动地一边说话,一边摘去了套在头上的草帽面巾。 “啊……你真是花师姐呀……”雪莲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那被樊盖踩在脚下的六人,樊盖纵身跃开后,便先后爬了起来。见他们老大一来就认识其中一人,并呼她是师妹,真是吃惊不小。 就这花师姐这身衣装打扮,看不出其全貌,但也见她面额饱满红润,看年纪在四十岁多点,想象得出也一定是个大美女。见众人都在愣神,花师姐便问道:“哎……师妹,他们是……你朋友?” “不……更准确地说是我的亲人,他是我的未婚夫,她们仨是他的姐姐和妹妹。”雪莲一指樊盖和林聪她们三人说道。 “啊……师妹,你眼光不错嘛……这小伙子不但功夫很俊,就连我们的蒙汗药对他都不起作用。”花师姐看了看樊盖说道。 “哪里……师姐才是高人,小弟的只是花拳绣腿,在师姐面前那是在班门弄斧哟……”樊盖谦虚地说道。 相认之后,那帮人已将座椅收拾摆放好,店小二便准备好饭菜,大家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师姐妹自有述说不完的话语。 吃过晚饭之后,花师姐便命人送上茶水,又仔细看了看樊盖,对雪莲说道:“我说师妹呀……你这情哥哥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哟……咋我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哦……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叫柳盖,是蜀南人氏。”雪莲回答道。 “咋认识的时候叫‘柳盖’?难道现在不是了吗?”花师姐疑惑地问道。 “准确地说,现在应该叫樊盖了……”林聪在一旁回答道。 当林聪说出“樊盖”二字的时候,那花师姐眼里好像射出了一道金光,惊疑地问道,“什么……你叫樊盖,冒充的吧……” “冒充樊盖?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樊盖’,那是玲姨说我是樊盖……”樊盖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有什么物件能证明你是樊盖?”那花师姐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内心明显有一种喜悦在流露出来。 “玲姨说我能拿出这串珠子,她就认定我叫樊盖呀……”樊盖说着便从颈脖上取下那串六色彩珠。 花师姐有些激动地一把拿过那串珠子一看,又看了看樊盖说道,“你敢保证,自你记事一来,就一直在你身上?” “那是当然,师姐……你为什么这样问呢?”樊盖反问道。 “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蝴蝶玉坠?”花师姐又问道。 “有啊……”樊盖说着便拿出了蝴蝶玉坠。 花师姐接过看了看又说道,“你站起身来,让我再看看……” 樊盖听后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那花师姐突然一把撩开樊盖后背衣服看了一眼。 那花师姐已激动得不能自持。她放下樊盖的衣服,拉住他的肩膀:“儿啊……我就是你的母亲呀……” “啊……您是我母亲?”樊盖不敢相信。 樊盖眼前,花师姐已经哭得如一个泪人一般。几十年的心酸委屈,全随着脸上的泪水汩汩涌出。 “妈呀……儿子找您找得好苦哟……”樊盖也哭了。 花师姐将樊盖拉到怀中,母子俩抱头痛哭。 这一幕,让那些草帽罩面人感到特别不可思议,也让雪莲等人感到有些意外。 “儿啊……为娘好想你呀……不知你是否活下来了……”花师姐哭诉道。 樊盖抬起头,望着母亲:“妈!我给您介绍:这位姑娘,叫武欢欢,当年就是她义父武恭海捡养了我。这两位姑娘,便是当年爹爹的义兄林中豹的俩女儿林聪和林芳。” 三位姑娘立即双手抱拳,单腿跪下齐声说道:“女儿给义母请安……” “阿呀呀……我一下就有了仨女儿了!好啊……好啊……”花师姐高兴得急忙要扶起林聪等三人。 “妈呀……这些年,您一定过得很苦吧……咋这身装束喽?”樊盖双手捧着母亲的脸颊,问道。 “儿啊……此事冗长。你们先等一会儿……”花师姐说着便向草帽罩面人一招手上二楼去了。 不久,便从二楼房间走出一行人来。最前面一人便是花师姐,看上去当年的美貌容颜尚在,后面紧跟着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很快便下楼来到厅堂。 “啊……原来她们都是女孩儿……”樊盖惊讶地说道。 “我等见过师兄……多有冒犯,还请原谅。”那群美女齐声说道。 “各位姐姐,不必客气。刚才,我可是误伤了哪几位姐姐?”樊盖说道。 “好啦……儿啊……你过来让为娘看看,刚才那一掌伤到你没有?”花师姐心疼地把樊盖拉过来查看。 “妈呀……请放心,一般情况是伤不着儿子的,即便是偷袭也无所谓。”樊盖言语间露出功底。 “恭喜师父……母子团圆,后继有人。”那帮美女单腿跪地齐声说道。 “义母,您就是江湖上盛传的罩面帮的帮主?”武欢欢看着这么多美女弟子向花师姐道喜便问道。 “师……姐……师父她老人家何在?”雪莲这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是好,早就想问问师父无尘的情况了。 “唉……你们俩这问题,我得从盖儿他爹遇害那天说起……” 当年的情景,便从花师姐口中再次呈现。 第二十二回 母子相见忆想当年 道姑相救喜获秘籍 (2) 当年樊夫人被“关东三魔”之首刘敢,一掌击断手臂晕厥,正当那刘敢挥刀上前,要砍杀樊夫人之危急关头时,一道姑飘身赶到,手中拂尘卷起刘敢钢刀,救走了樊夫人。 当樊夫人醒来时,已是在一家客栈的床上躺着,见一道姑在旁边闭目打坐,便欲起床下地,可是,右臂疼痛动弹不得,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那闭目打坐的道姑听得叫声,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来到樊夫人床边问道:“夫人……你终于醒了……” “啊……师傅……我睡了多久?”樊夫人说着便欲坐起来。 “嗯……夫人,你伤得不轻,已昏睡了三天三夜,你叫什么名字?”道姑回答道。 “啊……我叫吴桂花,我夫君他怎么样了?”樊夫人急切地问道。 “哦……那三位施主全都遇害了,桂花夫人……”道姑回答道。 “师傅……是您救了我的性命?”樊夫人问道。 “对不起,桂花夫人,贫尼功夫不高,只能将你一个人救走了……”道姑回答道。 “谢谢师傅救命之恩,小妇人吴桂花给您叩头谢恩啦……”樊夫人说着便要下地叩头。 “桂花夫人不要客气,你现在要好好养伤。”道姑说道。 “师父,您能从关东三魔手中将我救下,您的功夫一定不弱,我要拜您为师,十年后我要去诛杀仇人。”樊夫人对道姑说道。 “桂花夫人,别急……待你伤好了之后再说。”道姑说道。 “师父,我现在要去看看我夫君他们的尸身怎么样了?”樊夫人说道。 “你有伤在身,我昨天就去看过了,已经有人将他们埋葬了。”道姑回答道。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樊夫人执意要去看了才放心。 “好嘛……现在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启程回山,顺路就去看一下。”道姑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樊夫人右手吊着绷带,与道姑一起离开了客栈,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行走,便来到了几天前,遇害的地方,远远就看见了两座坟头,走近一看,其中一座较大的坟头前,立有一块木牌,上书“樊公正雄及仆从之墓”。 樊夫人见后,立即扑到坟头哭得昏天黑地,道姑再三劝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樊夫人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师父,我还要去找我儿子和玲儿妹妹呀……” “桂花夫人,你重伤在身,不宜劳顿,万一再碰上仇家,怕应付不过来。再说,你儿子有玲儿姑娘照顾,应该不碍事的,待你伤好后再慢慢图之。”道姑耐心劝慰道。 就这样,樊夫人跟着道姑,经过半月的艰苦行程,来到了武当山道姑的住地——无尘庵,进到庵门,便有一位十来岁的道姑迎上来喊道:“师父……您回来了……” “无惜……这位桂花夫人有伤,去给她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让她好好休养。”道姑对小沙尼说道。 在道姑的精心调理下,樊夫人的伤臂渐渐好起来,樊夫人再三要求拜道姑为师。于是,道姑便决定收她为徒,道姑叫无惜摆好香案,让樊夫人焚香叩拜。 道姑等候樊夫人叩拜完毕说道:“桂花夫人,你现在就正式成为我门下弟子,我得给你取个名,我叫无尘,你就叫‘勿忘’吧……不行,你还有许多红尘之事未了,那干脆就叫‘花勿忘’。” “谢谢师父赐名,从今之后,弟子便叫花勿忘。”樊夫人高兴地说道。 “无惜呀……虽然你入门在先,但你才十岁,年岁太小,你就做师妹吧,以后就叫她花师姐好了。”无尘师太对无惜说道。 “好的……师父……无惜见过花师姐。”无惜回答并给花师姐行礼。 “谢谢师妹的关照……”花师姐赶紧回礼道。 半年过后,花师姐的断臂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给无尘师太说道:“师父……我要去寻找儿子,顺便去看看我夫君樊实的坟墓。” “行……去吧……但为师得陪你走一趟,你得以道姑着装显露江湖,以免被仇家认出。”无尘师太说道。 于是,无惜便准备了一些干杂食品给带上,师徒二人换好行装下山而去。一路暗中寻访丫环玲儿下落,芒芒大千世界,到哪里寻得着。这次师徒二人走得快多了,经过十来天的时间,便来到樊实遇害埋葬的地方。 可是,那埋葬樊实主仆的坟墓,已被人挖掘一空,急得花师姐跳进空荡荡的墓穴中,又是大哭一场。无尘师太劝慰一番后说道:“是什么仇家这么歹毒?就连人死了也不放过。” “师父,我现在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找,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林大哥山寨,如果玲儿他们逃脱毒手,可能要去林大哥山寨避难……”花师姐擦干眼泪说道。 “好吧……那就到你林大哥那山寨去,一探消息。”无尘师太说道。 于是,师徒二人便经过近二十天的行程,来到了林中豹的山寨,兄妹相见自是一番别后哭诉,不见玲儿与儿子踪影,自然是非常失望。好在林中豹已将丈夫樊实主仆,迁至山寨重新安葬,也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师徒二人离开林中豹山寨后,又继续寻访了仨月,实在查不到玲儿与小樊盖的踪迹,无尘师太只好劝导花师姐,“勿忘啊……我们还是回武当山吧……你不是还要找仇人复仇吗,你得先练好本领呀,待回到山中,我就将一套自创的太极剑传授于你。” “好嘛……那我们就回山吧……”花师姐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相信你,只要经过十年的苦练,你就有能力去复仇了。”无尘师太一边走,一边说道。 回到山中,由于花师姐早就有武功基础,学起来很快就上手。每天都与小师妹无惜一起苦练,三年之后,一套太极剑,师姐妹俩已练得非常娴熟。无尘师太见了甚是欢喜,于是说道:“勿忘、无惜,你们现在剑招还可以,只是欠缺功力劲道,再经过七八年的磨练,方可进入武林一流高手。你们在山中好好练习,不许偷懒,我要外出访友一段时间。” 第二十二回 母子相见忆想当年 道姑相救喜获秘籍 (3) “师父,您就放心去吧……徒儿一定勤加练习,绝不偷懒。”花师姐与无惜同时回答道。 无尘师太又对两名弟子嘱咐了一番,这才下山离去。师姐妹俩有时在庵堂内舞剑练功,有时也到山中空旷地练剑。就这样,遵循师父的教诲,每天不停地习剑练功,师父离山已近俩月。 这天师父回山了,身后还跟来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师姐妹俩见师父回来,急忙上前迎接:“师父好,您这么久才回来啊……” “嗯……这位小姑娘是我好友的小女儿,叫米雪莲。她爹爹要我教教她剑术,以后她就是你们俩的小师妹雪莲。莲儿,过来拜见两位师姐。”无尘师太把小雪莲拉到前面说道。 “师……姐?她……”雪莲小手一指花师姐问道。 “对……她是大师姐,就叫她花师姐,她是二师姐无惜。”无尘师太手指花师姐和无惜说道。 “大师姐比我母亲小不了多少呀……”小雪莲天真地说道。 “你们都是我的徒弟,不管年纪有多大,岁数有多小,只能以师姐妹相称呀……”无尘师太笑看雪莲说道。 “小师妹……你几岁啦?”花师姐拉过雪莲疼爱有加地问道。 “我已经四岁多些了,师姐……你呢?”小雪莲问道。 “我啊……今年有三十二岁了,我儿子如果还在人间的话,还要比你大两岁呢。”花师姐回答道。 庵中来了一个小雪莲,无尘师太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雪莲身上,花师姐和无惜便自由练剑。一天,师姐妹俩练了两趟剑,便在山中随便游玩一番。 突然发现一处瀑布,师姐妹俩便到瀑布下面去观赏。 瀑布前面潭水清澈凉爽,二人飞身穿过瀑布,来到瀑布后面,二人惊奇地发现有一天然的洞穴,师姐妹俩好奇地往深处走去。 这洞穴很是宽敞,高近两丈,宽约三丈,在里面舞剑练功更是个好地方。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发现在那洞壁处坐着一具骷髅,无惜被吓得直往后退。 “这有什么好吓人的,过去看个清楚。”花师姐说着便走了过去。 花师姐走近一看,见骷髅旁边有一小木盒子,出于好奇,花师姐便拿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页橙黄色的牛皮纸“既已启之,便是缘人”。 “师妹……你快过来看看……”花师姐对无惜喊道。 “是什么宝贝吗?”无惜一边走,一边问。 花师姐揭开这一页递给无惜看,下面又是一页同样色泽的纸片,上面写着“葬吾尸骨,得吾秘籍”。 再次揭开这一页,下面又是一页纸片,上面写着“请将墓穴挖到吾身坐五尺之处”。 “还有吗?”无惜问道。 “就这些……没了……”花师姐回答道。 “那……那‘武功秘籍’呢?”无惜拿个木盒翻来倒去看了看说道。 “也许是这人诓我们的吧……既然遇都遇上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把他给埋葬了吧……”花师姐说道。 “好吧……可是我有些怕……”无惜说道。 “没事……你就在旁边帮忙运一下土就行。”花师姐说着便动手将骨骸捡移到一边。 于是,花师姐便用剑戳起泥土来,那泥土很是松软,没有装运工具,花师姐便脱下外衣来包裹泥土,不久就挖有三尺之深了。 “就这样够深了吧……”无惜说道。 “再挖两尺,按照这位前辈的遗愿。”花师姐回答道。 于是,师姐妹俩又挖了近两尺,突然挖出一个木盒子来。二人急忙把泥土清除干净放到一边,再把墓穴平整好。说来也怪,再往下面的泥土就非常结实,已有五尺深了,于是,花师姐便将那骷髅骨骸摆放好,回填好刚才挖出来的泥土。 埋葬好骷髅骨骸后,花师姐便拿着从土里挖出的木盒,来到洞口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真是一本书籍,只见书面上写着“阴柔掌秘籍”。 “啊哈……原来这位前辈把他的武功秘籍,藏在他早已挖好的墓穴中,如果不按照他的遗愿是拿不到秘籍的。”无惜高兴的说道。 “嗯……就是……”花师姐回答道。 “看来是师姐你才真是跟他有缘啊……按照我的做法,是拿不到秘籍的。”无惜说道。 “不……我们一起来的,说明我俩都与这位前辈有缘,来……先看看这书再说。”花师姐说道。 于是便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到,“我乃‘阴柔掌’第五代传人,因未按照师训习练而伤身致残,从而未收纳有弟子,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不曾见过面的弟子,请看下一页。” “唉……师姐,还往下看吗?”无惜看着花师姐问道。 “那你说呢……”花师姐说道。 “要依我说,管他那么多,看了再说,反正他是一个死人,他是不知道的。”无惜说道。 “不……做人要凭良心,不能违背这位前辈的意愿,他肯定是还有要求的,我们拿回去找师父商量一下。”花师姐不敢擅自做主。 “那如果师父不同意你练这门功夫,那不可惜了……咱们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无惜有些不舍。 “如果我们偷着习练,终究有一天,师父还是要发现的呀……到那时师父一怒之下,责怪起来不就更加厉害了吗?”花师姐说道。 “是这个道理,那我们就拿回去见见师父,听听她老人家的意见如何。”无惜说道。 于是,花师姐收藏好秘籍,到瀑布潭边将脏衣服洗净,与无惜一起回到无尘庵。无尘师太见师姐妹二人回来便问道:“你二人练剑这么用功吗?现在才回来……” “师父……我告诉您一件事情……”花师姐便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最后便把那秘籍拿出来。无尘师太接过秘籍问道:“你二人真是没有往后看过吗?” “我倒是想看了再说,可师姐不同意……”无惜回答道。 “是的……弟子不敢擅自偷窥,请师父先过目。”花师姐回答道。 第二十二回 母子相见忆想当年 道姑相救喜获秘籍 (4) “好的……说明你们俩的占有欲望不是很强烈。”无尘师太说道。 “师父,您同意我们看下去吗?”花师姐问道。 无尘师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阴柔掌功夫绝迹江湖三十年了,原来它是后继无人。曾听我师父说过,此门功夫有些阴损,只有女人才能习练,但是,弄不好会自伤身体,风险很大,我建议你们不看也罢。” “师父,我要报仇,多一门功夫不是更好吗?我先看看,按照她的要求,能练则练,不能练就算了。”花师姐向无尘师太请求道。 “好嘛……你就先看一看再说。”无尘师太想了一会儿说道。 于是,花师姐接过秘籍翻开第二页,大致懂了他的意思:“习练了我门阴柔掌功夫,要为我完成一件未完之事,挑战并打败蜀南神腿传人,如果你愿意去做,就往后看。” “师父……那蜀南神腿是什么样一种功夫?”花师姐看着无尘师太问道。 “哦……曾听我师父说过,很多年前,江湖上有一对恋人,都很争强好胜,女的气量狭小,男的气度也不大,二人总是说自己所练的功夫胜过对方,可是,比来比去,仍是平手,于是二人决定十年后再比,结果男的取胜,女的赌气远走他乡。”无尘师太说道。 “这么说来,那位女前辈后来所收弟子,就定下一条规矩,要去挑战和打败蜀南神腿的传人。”花师姐说道。 “想来应该是这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柳天行,就是蜀南神腿传人。这人腿功精纯,功夫甚是了得,但是我还未曾见过此人。”无尘师太回答道。 “唉……按照这位前辈的意愿,我如果能打败柳天行,那我就有可能杀得了仇家。”花师姐把习练这门功夫来检验能否报仇的标准。 花师姐说完又翻到了下一页:“习练此门功夫切记,此门功夫分一到十级,在练到四级以上,五级以下的时候,也就是练到五级以前,绝不能与人动手过招,还有在练到每两级相含接冲关的时候,也不能与人搏击,否则会自残身体甚至丧命。” “啊……难怪这位前辈首页上要那样写……”花师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师姐妹俩继续往后看:“当练到五级以上,七级以下,与人搏击可以触及伤人;当练到七级以上,九级以下,可以隔空伤人,触及夺命;当练到九级以上,十级以下的时候,就可以隔空杀人取命;再练到十级以上,则能隔物伤人夺命。” 看完这一页,花师姐又翻到下一页,只见上面写到:“请将书页合上,平放于桌案上,焚香叩拜后,即为我的隔世弟子,就在瀑布潭密室练功。” 看到这里,花师姐将书页合上,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无尘师太说道:“师父……反正我也要躲避仇家的追杀,那我就在这深山中潜心习练,不与人动武过招,习练此功应该没什么危险。” “好吧……你们一定要按照秘籍中要求去习练,否则为师也救不了你们,没有师父的亲自指点,不能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也许你们要多花一两倍的时间,才能习练成功。”无尘师太叮嘱道。 “是……谢谢师父……”花师姐和无惜同时说道。 于是,二人摆好香案,放好秘籍,师姐妹俩便焚香叩拜,完毕之后,花师姐便将秘籍收藏好。至此之后,师姐妹俩每天都到瀑布潭密室练功。 习练仨月,二人都没有什么进展,尤其是无惜,简直是一头雾水,于是,有些泄气地说道:“师姐,我比您愚笨,不如您一个人先习练,如果你练成了,我再随你习练,你看如何?” “可以呀……这样就可以多出些时间来帮师父做一些事情,免得白白浪费时间。其实,刚开始我就有这样的想法没说,我怕你有想法。”花师姐说道。 “好……就算我有些怕吃苦、偷懒,就这样定了,杂物活儿我全包了,师父那里我去说明白。”无惜说道。 就这样,师姐妹俩,合理分工做到两不误,既不耽误师父的差遣,也不耽误花师姐练功。经过十二年的苦练,花师姐终于练成功了七级,师妹无惜也在她的指导下,逐级习练过三级。 小师妹雪莲在十二年里,一套太极剑使得也是非常闲熟,只是功力不足。这时的雪莲已长得亭亭玉立,正是一个美丽的花季少女。在这十二年里,雪莲没有回过一次家,只是父亲曾路过,前来探视过两回。 有一天,雪莲家的羊管家,带着米老爷的亲笔书信来到无尘庵,无惜见了便问道:“施主前来有何事?” “师傅,我要见你们主持师太无尘,把我家小姐雪莲接回老家去。”羊管家回答道。 “您稍等,我去禀报师父。”无惜说完就让羊管家庵堂坐下,沏上茶便去里边见师父去了。 一会儿,无尘师太便与雪莲来到庵堂,羊管家立即起身说道:“打扰师太清修了,我奉老爷差遣,前来接回我家小姐雪莲。”说完便递上米老爷书信。 无尘师太是认识羊管家的,接过书信说道:“辛苦管家老爷了,这位就是雪莲姑娘。” “十多年不见,小姐不认识我了吧?我就是你羊叔呀……你母亲万分思念,望你早日回家探视。”羊管家看着雪莲小姐说道。 雪莲闷想了一会儿说道:“您就是在我小时候,经常给我讲故事那个羊叔?” “就是我,您想起来啦……”羊管家说道。 “雪莲……那你去收拾一下行装,就随羊管家下山回家去吧……你花师姐那里不便打扰,也就不用去跟她告别啦……为师自会给她说明白的。”无尘师太看完书信对雪莲说道。 雪莲立即就去打点行装,一会儿就出来与师父和师姐无惜告别:“师父……您老人家要多多保重身体,二师姐……您要好好照顾师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放心地去吧……你要是想我们了,方便的话,就来看看我们。”无尘师太与无惜同时说道。 雪莲随着羊管家,依依不舍地离开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师父和俩师姐,下山而去。 第二十三回 恩师护徒香消玉陨 惩霸纳徒艺成下山(1) 在雪莲下山半年后,花师姐的阴柔掌已练到冲关八级的紧要关头,无惜也在冲关四级。 这天上午,花师姐和无惜与往常一样,正要出门到瀑布潭密室练功,这时,有人突然拍打山门,听响声是非常急促。无尘师太恐有不测,便让花师姐和无惜靠后站,自己亲自前去打开山门,门闩刚一取下,门就被撞开,还好无尘师太退让得快,险些就被撞上。 山门被撞开,进来一帮凶神恶煞的官府衙门的捕快,为首一人,腰悬一把三尺钢刀,是一个体型高大,浓须挂面的凸眼捕头。 “施主造访贫尼之庵堂,有何贵干?”无尘师太问道。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高捕快,看了一眼无尘问道,“老尼姑……在十多年前,你可曾救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捕快的问话,立刻引起了无尘师徒三人的警觉:“仇人找上门来了。” 无尘师太环视众捕快回答道:“哦……十多年前的事了,贫尼可记不清了,何止才救过一人呢?” “少给我打马虎眼儿,就是这个女子,她在哪里?”那凸眼捕头拿出了一张画像给无尘看。 无尘师太一看,正是花师姐在十多年前的容貌,于是说道:“哦……是这个人呀……我救下她之后,帮她疗了一段时间的伤,待她伤好些后,就离我而去了。” “是吗?可是,前些时间有人举报,此人就藏匿在你的庵中,是那二人之一吧?”凸眼捕头一眼看见了花师姐与无惜。 “不是……请施主回去吧……”无尘说着便挡住众捕快。 本来凭师徒三人的功夫,是不惧怕这个凸眼捕头及十多名捕快的。但是,花师姐正处在阴柔掌冲关的关键时刻,而无惜又还未达到与人搏击的阶段。 如果与这帮人动起武来,花师姐与无惜难免不会使出阴柔掌功夫,那样花师姐与无惜都会自残致亡。所以,无尘师太一边阻挡众捕快,一边示意二人赶快逃走。 “让开……老子要看看那二人是与不是……”凸眼捕头伸手向无尘一掌推去。 “难道施主要强闯贫尼清修之地?”无尘师太说着便将手中拂尘一抖,缠裹凸眼捕头双腿。 凸眼捕头立即退跃,随即又跨步上前,挥刀向向无尘师太横劈,无尘堵在门口,手中拂尘左右卷扫。花师姐与无惜心中明白,师父是拼着性命让她们赶快离开!二人只好退入里屋,跃窗而逃,进入深山。 师姐妹二人进到深山躲避起来,一段时间之后,不见有人追过来。 等到晚上了,师姐妹俩才悄悄潜回来,只见整个庵堂全被烧毁,不见师父踪迹。二人便在废墟中查看,在一墙角处发现了已经烧焦的无尘师太。 二人是扶尸大哭,痛哭一阵后,便将无尘师太的骨骸拿到后山,连夜埋葬了。于是,师姐妹俩就去瀑布潭密室住下。二人暂时不能出山,只能在山中采摘些野菜野果之类的东西充饥。 半月之后,花师姐的阴柔掌冲关成功,已进入到八级之上,无惜也很快就要冲击五级了。于是,花师姐就对无惜说道:“师妹,你好好习练,这下我可以出山采买些食品,再也不用吃野菜了。” “可以,只是师姐需要改装出山才行。”无惜提醒道。 “就是,以后我们都要乔装改扮出山。”花师姐说道。 从此,花师姐每次外出,都是头戴草帽,黑巾罩面,身穿过膝黑披风行走江湖。 这天,花师姐与往常一样,出山到山前两里的集市买些食用品,当来到集市,远远看见一客栈门口吵闹得厉害,便走了过去。 只见客栈掌柜拦住三名捕快不让走,那为首捕快怒道:“老子们这是公干……住在你的客栈,那是算瞧得起你,要银两就自己到衙门去拿,老子们就是不给……” “官爷……我这是小本经营,你们住店就得给钱呀……”掌柜的说道。 “你要钱……是吧?老子们给你就是……”那为首捕快说着便猛然一拳打在掌柜当胸上。 那掌柜当即倒地,口吐鲜血,痛苦不堪,这时,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孩急忙扑上去哭喊着:“爹爹……爹爹……” 那为首捕快打完掌柜的还不解气,再踏前一步,飞起一脚踢向那年轻女孩,吓得围观众人一声惊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为首捕快突然“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刚才踢出的那条腿。 那女孩惊愕地看了看这捕快,又抬眼环视一下四周,见那草帽罩面人走了过来,立时心中明白。另外两名捕快见花师姐走过来,立即拔刀相向并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蒙着面?难道是一名逃犯不成?”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住店要给钱……打伤人得赔钱……”花师姐高声说道。 “你想造反了是吧?”俩捕快说着便一齐挥刀砍过来。 围观众人立即四散逃开,站在远远地观望,花师姐见俩捕快钢刀砍来,一个太极揉身欺步上前,右手长剑已搭在一名捕快颈脖上,左手轻轻一掌将另一名捕快打倒在地。那被花师姐长剑架脖的捕快,吓得双腿一软跪地,慌忙告饶,“小人有眼无珠,请好汉爷饶命……” “饶了你们可以,但是先把住店的钱给了那位小姐。”花师姐瞪眼说道。 “是是……是……老大,给钱吧……”这位捕快急忙对那出手打伤掌柜的捕快喊道。 那捕快急忙掏出银两递给掌柜之女,花师姐又说道:“打伤掌柜得赔十两银子,快拿出来。” “啊……没有那么多了……”那捕快说道。 “那你们就把自己的人头赔给他算了……”花师姐说着便挪动了一下长剑。 “别别……别杀我们,给……给……我们给就是了……”三个捕快吓得齐声说道。 于是,三个捕快将所有银两全都拿出来,还不足六两银子,三双眼睛都惊恐地看着花师姐说道,“只有这么多,饶了我们吧……” 第二十三回 恩师护徒香消玉陨 惩霸纳徒艺成下山(2) 花师姐见后便怒道:“啊哈……看来你们出门办差,压根儿就没打算花钱的是吧……今天暂且绕过你们,欠的银两下次补上。” “谢谢好汉爷不杀之恩,下次一定补上银两。”三个捕快叩头又作揖。 “谢谢好汉爷相救之恩,我看其余银两就不用再给了。”那掌柜的坐在地上对花师姐说道。 “既然掌柜的仁慈,免收其余银两,那就不用再给了,不过,你们回去传过话,以后在这一带再有你们官差出现,我见一个……杀一个,我要确保这一方老百姓不受你等的欺凌,听明白了吗?”花师姐说道。 “是是……是……我等绝不再来。”三个捕快说完便狼狈逃窜。 待那三个捕快离去,围观众人立时将花师姐及掌柜父女围上,有人高声说道:“我们大伙儿谢谢大侠了,这帮官差时不时来一回,收刮我们的钱财,今天大侠总算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花师姐听后向众人挥了挥手说道:“不用谢,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都散去吧……我得看看这位大哥伤势如何。” 花师姐说着便在掌柜背后,盘腿坐下,双掌搭在掌柜后心运功疗伤。一会儿,掌柜的头顶慢慢升起了稀疏的白雾,不久,掌柜的“哇……”的一下,吐出一口瘀血,一会儿之后,掌柜头上的白雾慢慢散去。最后花师姐说道:“我可以离开了,你再静养几日就没事了。”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请大侠进店坐坐。”掌柜父女叩头说道。 盛情难却,花师姐只好随掌柜父女进到客栈。花师姐进店坐下后,那掌柜的便让那女孩沏茶,再次表示感谢,并说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小老儿我姓别名贵,小女叫秀兰。” 花师姐取下戴在头上的草帽罩面巾说道:“我是这武当山一道庵尼姑花勿忘,今日下山是采买些东西。” “秀兰她娘死得早,如今秀兰年纪已过十六岁,常有地痞流氓骚扰,不知仙姑能否收秀兰为徒?学些武艺防身。”别掌柜说道。 “请师父收下秀兰我为徒吧……”秀兰不等花师姐回答别掌柜的话,立即跪下叩头说道。 “好吧……我收下了……只是你就要随我到山上习练,谁来帮你爹爹照看客栈?”花师姐说道。 “我早就请有俩伙计的,只是恰巧今天二人都外出办事去了,再说我这里距武当山又近,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别掌柜说道。 “行……那秀兰是下次才去呢,还是今天就随我上山?”花师姐问道。 “爹……我今天就随师父上山。”秀兰抢着回答道。 秀兰说完便进闺房收拾一些行李,出来便告别父亲,随同花师姐一起去采买了些东西,于是就进山去了。没有多长时间就来到了瀑布潭边,花师姐用一只手拉着秀兰,穿过瀑布进到密室。无惜见了便调侃道:“嗳……师姐,您是去采买食用品呢……咋还买回个大姑娘呀……” “师妹,师姐我今天收下第一个徒弟,她叫别秀兰。”花师姐说道。 “哟……那就太好了……”无惜说道。 “徒儿别秀兰给小师父请安……”秀兰急忙向无惜下跪说道。 “好……好……以后你就是我师姐妹俩的徒弟了。”无惜高兴地扶起秀兰说道。 于是,花师姐便把今天巧遇秀兰的情况说了一遍,无惜听后气愤地说道:“今天如果是我碰上的那三个捕快,我非宰了他们为师父报仇不可。” “算啦……不滥杀无辜,我看他们不像是那天那帮人。”花师姐说道。 “秀兰你几岁啦?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嘛……”无惜看着秀兰问道。 “回师父的话,我再过仨月就十七岁啦……”秀兰回答道。 “嗨……巧呢……你与前段时间离开我们回老家的小师妹雪莲同岁。”无惜说道。 “哦……那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师父呢?”秀兰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她如果她还要回山来,你自然就会见到。”无惜回答道。 “师妹,你现在专心致志习练武功,待你冲关五级成功后,我们便可以去寻仇人,为师父报仇雪恨……”花师姐对无惜说道。 “好的……我再加把劲,最多还有仨月就会冲关成功。”无惜回答道。 就这样,花师姐除了自行习练阴柔掌功夫之外,现在还要指导别秀兰练习太极剑和阴柔掌初级。几天之后,又要下山采买食品,秀兰便对花师姐说道:“师父,这次就让我下山去采买食品,顺便看看我爹爹的伤好了没有。” “好嘛……那你去吧,只是要快去早回啊……如果你是在午时以前还未回来,为师就会到你爹爹那里找你哟……”花师姐看着秀兰说道。 别秀兰走了之后,无惜便对花师姐说道:“师姐,如果以后我们再收些弟子,这密室不就容不下了吗?” “是呀……所以我打算最多再收一名弟子就够了。”花师姐说道。 “不……师姐,我们可以再开辟一片天地来……”无惜建议道。 “开什么玩笑,哪里去找那么合适的地方?”花师姐说道。 “师姐……我带您去看个地方,我认为可以利用起来,其实在三年之前,我就发现了,怕打扰您的清修,就没有给您说。”无惜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好地方,在哪里?”花师姐问道。 “这密室通向哪里,您去过吗?”无惜问道。 “嗳……你还别说,忙于练功,我还真不知道这密室的尽头在哪里。”花师姐回答道。 “可是我知道呀……走……我带您去看看。”无惜说道。 无惜说完便向密室深处走去,花师姐便跟在无惜身后往前走,走了一阵子之后,感觉是上坡的趋势,而且,这密室越来越窄,最后变成只能容得下二人并排走的一条洞穴。 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出现了六个岔洞穴,这时无惜便说道:“这六个洞穴,有三个都可以走到那个地方,其中一个只需用半个时辰左右,其它两个要花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而另外三个洞穴根本就没有出口,进去了,只是在里面绕圈圈,走对了,一个多时辰便又来到这里,走岔了,就很难回到这里,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迷宫。” 第二十三回 恩师护徒香消玉陨 惩霸纳徒艺成下山(3) “那今天我们就走最近的一个洞穴,以后有时间再去其它洞穴看看。”花师姐说道。 于是,无惜便带着花师姐从左前方一个洞穴走了进去,这时便能明显感觉到是一个上行的缓坡。这个洞穴没有岔洞穴,只是拐了几个弯便走到了出口。 师姐妹俩站在出口一看,偌大一个椭圆形的山谷,四周是光秃秃的绝壁山崖。谷底有较宽阔的平地,前面还有清澈透明的水潭。那水潭中央还有一砣不规则的巨石凸起,四周更有清澈的小山泉,慢慢流进水潭中。 “师姐,您看这地方怎么样?”无惜说道。 “哇……这才是真正练功的好地方!你看……在那巨石上挥掌击打崖壁,必定是事半功倍,还可以在平地上搭建一些房屋来住人。”花师姐惊喜地说道。 “对呀……如今江湖上那么多帮派,以后我们也可以广收门徒,建帮立派……”无惜说出了远大的理想。 “哟……师妹,你还想得远呢……”花师姐说道。 “嗨……想想而已,那要看师姐怎么想怎么做呀?我们得给这地方取一个名。”无惜说道。 “我看……那就取名深潭巨石洞天如何?”花师姐说道。 “这个名字描绘了这里的地形地貌,好名好美……”无惜赞同道。 “习练我们这功夫的,只能是女人,至于‘广收门徒,建帮立派’……以后从长计议!若条件允许,由你和秀兰来招收弟子吧……”花师姐说道。 “姐姐哪里话,您才是本门正宗,妹妹我当尽全力帮助您。”无惜说道。 “以后再说吧……我们得尽快回去了。”花师姐说道。 师姐妹俩怕时间长了,秀兰回来不见人会着急,也就没有去勘察地形,随后便原路返回密室。可秀兰已经回来了,还在那里打坐练功,见了花师姐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师父,您们哪里去了?我都回来一会儿。” “嗯……我们去了一趟密道练功。”师姐妹俩同时回答道。 “师父,我一点时间都没有耽误,我赶回来还有一件事情与您们说明。”秀兰说道。 “呀……咋还买鸽子来吃哟……”无惜看到旁边一个竹笼子里装着三只鸽子。 “这不是给您吃的,那是信鸽……”秀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师姐问道。 “师父,我爹爹说,在我随您走了之后,第二天街坊邻居不见了我,于是就问他,我爹爹就实话实说,那些人羡慕不已,甚至那些年轻人给我爹爹说,要来拜您为师,爹爹要我问您还收不收徒弟?”秀兰说道。 “哦……这事呀……暂时不考虑新收弟子,如果以后要收,也只收一些具有天赋的女孩。”花师姐回答道。 “那我把这个消息写下来,就用一只信鸽传回去,爹爹给那些人解释一下就行了。如果外面有什么情况,爹爹又用信鸽传回来,这样很方便。”秀兰说道。 “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无惜说道。 “可以,你就这么传给你爹爹吧……”花师姐说道。 两个月之后,无惜冲关阴柔掌五级成功,秀兰在两位师父的指导下,也初练有效。这天上午,花师姐便对师妹无惜和弟子秀兰说道,“师妹、秀兰,我现在想去京城走一趟,找找那个姓牛的狗官。” “师姐……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与您一块儿去。”无惜说道。 “你不用去,没事,我只是去探探路,见机行事而已。”花师姐说道。 “好吧……您可要小心行事。”无惜嘱咐道。 “师妹,我走后,你只管带好秀兰习剑练功,有任何事情,都得等我回山再说。”花师姐说道。 “师父……您多多保重啊……”秀兰说道。 第二天一早,花师姐便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换装成一个游方道姑,长剑负于背上,手拿拂尘下山而去。这次出山没走以往采买食品那条道,而是另走其它小道离开武当山。 花师姐向京城方向一路行来,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天中午时分来到了一个小小的集镇,远远就看见一个“香香可口”的饭馆。花师姐也慢慢来到了饭馆门前,只见里面有七八人分别坐在两张桌子,喝酒吃饭。 “仙姑……吃饭里面请。”一个店小二对花师姐热情地招呼道。 “给我来一份芹菜炒牛肉和一碗米饭。”花师姐进店来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说道。 “好的……您先喝茶,稍等片刻。”店小二倒上茶水说道。 花师姐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正在喝酒吃饭那些人。其中一桌五人是江湖人士,三人背刀二人负剑,喝酒聊天,有说有笑。看那五人行装,便能认出是湖北“三刀两剑”,无极鬼刀施馄、天罡刀展楷、地煞刀仇卜蓝、飞混剑骆开、地躺剑乔亦鸣,听他们聊得很是起劲。 只听那身佩长剑的瘦高汉子骆开说道:“从此色鬼就在江湖上消失了,有多少良家妇女将会过上太平日子了……” “这到是一桩好事!可是,江湖上却又多了三个艳魔,江湖上将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会遭殃?”那地煞刀仇卜蓝说道。 一会儿店小二送上饭菜,花师姐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那五人聊天。 “三哥、四哥,你们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危害良家妇女多年的花贼窦奕飞,终于被雪山三艳逮住,拿来做了练功把子。真可惜了窦奕飞那一身轻功啊……”身佩长剑的大络腮胡子乔亦鸣说道。 “大哥……我们弟兄五人中,就是您的功夫最高,小心那雪山三艳,把您逮去做了习练阴阳功的活把子哟……到时候,我们兄弟可救不了您啊……”那地煞刀仇卜蓝又说道。 “老三啊……你们可想错了,其实雪山三艳的阴柔功,是女人习练的一种柔功,练到极致,身体犹如无骨,可以随意弯曲,发功伤人只在一瞬间。她们这种功夫极具观赏性,让人看得是神魂颠倒,江湖人就给她们取了一个不雅的名号——艳魔。”那被唤着大哥的施馄说道。 第二十四回 京都探寻牛府受挫 广收门徒建帮立派 (1) “据说那雪山三艳美若天仙,一些好色之徒,贪恋美色,全成了她们柔功的牺牲品。”身负长刀的展楷说道。 花师姐吃罢饭,给了银两离开饭店,继续赶路,耳边一直萦绕着湖北三刀两剑的话语。那花贼窦奕飞,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有多少正义之士都想除之而后快,只因他轻功特高,江湖无人能及,众多江湖豪杰硬是拿他不到,就连赫赫有名的四大名捕的轻功也不如他,多次缉拿也被他逃掉了。 那雪山三艳——“火凤凰”楚香香、“刺玫瑰”春燕、“水中河莲”苟丽,早已成名十多年了,练就一身只适宜女人所练的邪派功夫——阴柔功,此功练到六七级之时,身体柔软若无骨,用身体及腿臂缠绕敌手,从而使敌手失去反抗之力,然后突发奇功震断敌手经络。 花师姐所练的阴柔掌,与阴柔功同出一个祖师,都是一种致阴致柔的功夫,伤人于无形之中。 花师姐又经过十来天的行程,这天午时时分,终于来到了京城。到处是生意买卖,灯展庙会,杂耍卖艺,热闹非凡。花师姐在人流中东瞧瞧、西看看,突然看到有一个丐帮弟子在那街边蹲着,于是便走了过去。 “呯呯碰碰……”花师姐朝那丐帮弟子的一个木碗中丢了些铜钱。那丐帮弟子抬头望着花师姐,高兴地说道:“谢谢仙姑垂怜……” “这位兄弟,请问,去兵部尚书牛大人府上,怎么走?”花师姐蹲下身问道。 “怎么……您也是他请来的保镖?难道他就没有给您说住址?”那丐帮弟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说是说了的,我记不清了,初次来京城,路况不熟嘛……”花师姐不露声色地回答道。 “哦……那您沿着这条大街往前走,在第二个十字街口右转,再往前走,到了丁字街口左转,走两百步左右,就到牛府了。”那丐帮弟子用手往东边指了指说道。 “谢谢兄弟啦……”花师姐说完起身欲离去。 “仙姑……听说即便是请去的,也是要经过四大名捕之三龙捕头拷较的哟……”那丐帮弟子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谢谢您的好意……”花师姐说完转身离去。 花师姐按照那丐帮弟子指点的路径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非常气派的牛府大门,门前有六个带刀侍卫把守,一会儿又走过来一队巡逻侍卫。 “看来是不容易接近牛府,更不容易进入牛府了。”花师姐一边观察,一边想。 时至中午,花师姐观察了一会儿,便即离开,正巧在丁字街口有一家篷遮的简易饭馆,临边也是一家篷遮茶铺,于是便进到饭馆,来到一桌正好能看到牛府大门的座位坐下。 “仙姑,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店小二提着茶壶,拿着茶碗走过来问道。 “来一盆牛肉汤,一碗米饭。”花师姐说道。 “好的……您先喝茶,稍等。”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倒上茶水。 这时,就听临边茶铺几个喝茶的人在闲聊,其中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小声说道,“我说你们听说没有?那牛大人为什么最近要高薪聘请保镖,原来他是得了一种叫‘噩梦症’的怪病。” “什么噩梦症喽……还不是在十多年前,雇请江湖杀手,灭了一位将军的全家,自己做贼心虚,近年来,经常梦见有人刺杀他而已。”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头应道。 “我看即便是真的有人要刺杀他,也未必能办得到,你看当今四大名铺之三,龙捕头已成了他的私人保镖喽……多少江湖好汉,只要听到四大名捕,都会不寒而栗的……”另一个年岁稍小的老头说道。 “但他还是不放心啊……听说还要派人到西域去,请西域第一高手——铁头番僧鹫雕,来做他的贴身保镖。”先前那老头说道。 “莫说远了,就连那四大名捕的老大老二也都成了他的半个保镖了……”年岁稍小的老头又说道。 “他贪收了不少银两,可以请到天下高手集于一府,保他老命。”年纪稍长的老头又说道。 “哎哎……我说你们几位小心祸从口出啊……”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头,看到花师姐在注意他们的谈话,向三人嘱咐道。 当花师姐吃完饭,准备离开时,一队官兵开道,一乘四人官轿紧跟其后,官轿左右跟随着六位侍卫,其中一位便是那日到武当山,追缉她花师姐而害死无尘师太的凸眼捕头龙腾。 不一会儿,那乘四人官轿便到了牛府大门,也不停轿,大门敞开,直接抬了进去。只是那龙捕头停下脚步,向那门前侍卫询问了些什么,其中一个侍卫往这边饭馆、茶铺指了指,那龙捕头随即转头向这边张望,之后又对那些侍卫说了些话,于是便迈步进了牛府。 又过了一会儿,那队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大门前,一个把门的侍卫对那领头的巡逻侍卫说了些什么,只见那队巡逻的侍卫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边吃饭、喝茶的人,见那些巡逻侍卫走了过来,都互相看了看,左右望了望,刚才那些喝茶闲聊的一个老头对花师姐说道,“那位仙姑,看来那帮凶煞是冲您来的哟……如果你们是朋友……那就可以迎上去,否则就趁早离开……” 花师姐听得那人说话,便向那些喝茶闲聊的人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老哥的好意……” 这时那队巡逻的侍卫一行十人,来到了饭馆前面,成半圆形站在了花师姐饭桌前面,为首的矮胖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番花师姐,“请问道姑,是在哪座山上修道?突然造访京都,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贫尼云游天下,又有什么地方不能来的吗?”花师姐左手立掌于胸前,右手轻抖拂尘,眼望众侍卫说道。 “哼……有些地方能去,有些地方是不能来的……老尼姑……知道吗?”那为首的矮胖侍卫右手按住腰间钢刀瞪眼说道。 第二十四回 京都探寻牛府受挫 广收门徒建帮立派 (2) “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有哪块地是皇上御批,出家人不能来的吗?”花师姐仍然左手立掌于胸前,右手举着拂尘说道。 听了这些火药味及浓的话语,还在饭馆吃饭的人,都纷纷离开,站到了街口对面去了,临边茶铺喝闲茶聊天胆小的,也离开茶铺。 “老尼姑孤陋寡闻了吧……这里是兵部尚书牛大人府邸管辖之地,闲杂人等就是不能在此逗留,要不然你就跟我们到牛府走一趟。”那为首的矮胖侍卫一边说,一边抽出腰间钢刀。 经过一番对话,为首的矮胖侍卫觉得老尼姑可疑,在抽刀的同时,向其他侍卫使了个眼色,众侍卫便都拔刀在手,将花师姐围在当中。 “贫尼与牛府的人又不熟,就不用去了吧……”花师姐说完便将手中拂尘一横扫,就欲跨步离开,当前一个侍卫向后猛跃,仍挡在前面。 “这可由不得你,兄弟们上……”那为首的矮胖侍卫一边说,一边挥刀直取花师姐面门。 花师姐见状,立即将右手拂尘对着迎面而来的钢刀扫卷,同时左掌运劲横推,左边一个侍卫随即踉跄后退仰面倒地,花师姐乘势斜蹿飞跃到大街上。 这时,有侍卫便向牛府发射了信号炮,那为首的矮胖侍卫带着众侍卫闪电般地追到街上。九个侍卫布成了一张大大的刀网,你砍我刺,刀光闪烁。而花师姐早已拔剑在手,左手剑,右手拂尘,上绕下刺,东挑西卷,步履轻灵,闪跳自如。 花师姐一边打斗,一边想:“我与这么多人缠斗,时间长了,如果又来了帮手,那我就很难脱身了。”想到这里,立即将长剑、拂尘收负于背上,随后双手变掌收于右肋,对着迎面挥刀砍来的三个侍卫,用上七级阴柔掌力平推出去。 那三个侍卫随即便“啊……”的一声倒跌出去,其余侍卫惊慌地急忙闪退到一边,看到地上痛苦翻滚的三人,一个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想多事的就赶快让开,贫尼不想杀你们,只想走人……”花师姐说着转身便欲离去。 这时,只见牛府又冲出一队侍卫来,当先一人身法极快,很快便已来到花师姐跟前,花师姐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害死恩师无尘师太的龙捕头。 那龙捕头眼看花师姐,有些眼熟,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来,于是问道,“老尼姑……你无故打伤公差,就想一走了之吗?” “啥叫‘无故打伤公差’?你眼瞎呀……是她们无故挡我去路才是真。”花师姐瞪眼说道。 “呵……京都重地,闲杂人等岂可随意在此逗留……”龙捕头瞪眼说道。 “笑话……我在这里吃饭,难道犯了哪家王法,又是哪条王法规定的,要我到牛府去?”花师姐一边说话,一边暗暗将阴柔掌功力运至八级。 “今天我龙某人就非把你留下不可……”龙捕头说完便将手中钢刀在身前一绕,拉开了进攻架势。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花师姐说完便将早已蓄势待发的双掌猛然推出。 那龙捕头见状,脚下马步一沉,立即右手将钢刀在胸前一竖,左手立掌将钢刀推出,硬碰硬地接住花师姐这排山倒海的一掌。二人掌力相触,只见那龙捕头身不由己地踉跄后退三步,险些站立不稳。而花师姐的身躯也微微晃了晃才稳住身形,立即转身飞奔离去。 那帮侍卫正准备追赶,被龙捕头拦住,那为首的矮胖侍卫见龙捕头难受的样子,知他已受内伤,急忙过来搀扶。而龙捕头却强装没事,一甩手说道:“不用……不用追击,我们要小心中了老尼姑的调虎离山之计,回府保护牛大人要紧。” 花师姐见龙捕头不让追赶,转过街口也觉有些胸闷,便放慢了脚步,心中想道:“四大名捕果然名不虚传,我是蓄势攻击,方能伤他,如果让他蓄势待发,那就可能伤不了他,看来只凭我一人之力,实难报仇,得有人把狗官身边的保镖侍卫调开……” 花师姐走着,想着,不久便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街,在一个角落换下道装,穿扮成一个普通妇女,背上背一个长长的包袱,于是又迈步在大街上,准备再次打探一些有关老贼的消息。 这花师姐在大街小巷转悠了一阵,突然看见有三三两两的捕快,在到处张贴通缉令。 于是便混入人群前往察看,只见通缉令上有一画像,与自己似像非像。只见上面写到:“多年逃犯,如今又在京都出现,望广大臣民,协助缉拿,举报重奖,窝藏同罪。” 花师姐看罢悄然离去,心中想道:“看来老贼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快就发出了通缉令,我已经打草惊蛇了,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山广招门徒,从长计议……” 花师姐又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这天上午便回到了武当山。 那无惜与秀兰正在练剑,师徒二人见花师姐回来,秀兰立即收剑迎了上来说道,“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徒儿好想您呀……您还好吧……” “好啊……练功没偷懒吧……”花师姐看了看无惜和秀兰说道。 “没有……我告诉师姐您一个好消息,我这段时间的阴柔掌功夫有了很大进展,我已经六级冲关成功啦……秀兰的剑招也精进了不少,阴柔掌已步入三级。”无惜高兴地对花师姐说道。 “好啊……我现在要广收门徒,创立一个帮派,诛贪官,杀豪强,待到时机成熟,再到京都诛杀老贼牛罢荣。”花师姐对无惜与秀兰说道。 “师父……那我这就下山去,把我们那里想拜您为师的年轻人,全都招上山来。”秀兰说道。 “秀兰……你回去不是把全部年轻人,而是把那些愿意练武的未婚姑娘带上山来。”花师姐对秀兰说道。 “是……师父,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下山回去。”秀兰说完转身离去。 第二十四回 京都探寻牛府受挫 广收门徒建帮立派 (3) “师姐,您这次进京见到那老贼了吗?没有遇到危险吧?”秀兰走后,无惜想知道花师姐进京的情况。 “没有。只是老贼防范甚严,还在高薪聘请保镖,我见到了那次害死师父的凸眼捕头龙腾,此人已然成了老贼的私人保镖,在堵截我时,被我掌力所伤,我才得以脱身。”花师姐回答道。 “师姐……那您有没有受伤?”无惜关切地问道。 “那龙腾果真是名不虚传,还好是我先发制人,我只是受了点轻微内伤,调息了一下,就没事了。”花师姐回答道。 这樊夫人吴桂花,自从被无尘师太救上山,死里逃生活过来,一心只想手刃仇人,不想假借外人之手,而自己的父、兄又移居海岛,联系不上,无法相助。经过这次京都之行,方才明白,单凭她一人之力,实难复仇。 “看来我们得把阴柔掌练到十级,方可图之。”无惜说道。 “我现在打算把招来的人,先教她们习练阴柔掌,以后可以由她们去袭扰老贼侍卫,我等便去搏杀老贼及他的近身保镖。”花师姐说出了心中想法。 “好的……人多好办事,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无惜赞同道。 第二天,未时时分,秀兰便带回来八个俊秀的姑娘,这些姑娘虽然穿着朴素,高矮不一,年龄大小不等,但一个个却显得聪明伶俐,花师姐与无惜都很是喜欢。 秀兰见二位师父面露喜色,急忙说道:“各位姐妹,快快参拜大师父和二师父。”秀兰说完便带头单腿跪地,双手胸前一抱拳。众姐妹依样画葫芦,齐声说道,“弟子柳倩倩、章园园、秋燕、乔蓉蓉、卜蓉儿、秋菊、田甜、杨春……参拜大师父、二师父……” “好……好……现在只是师徒见面礼,一会儿准备香案,再行正式入门参拜祖师之礼。”花师姐一挥手让众人起身。 就这样,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招收了二十八人,这些姑娘来自方圆百里,一个个都有一些不寻常的坎坷经历。为了便于记忆与呼喊,花师姐便按照这些姑娘的年龄大小编号,从三号编排到三十一号。 秀兰入门在先,后来姐妹都呼她大师姐,但按照在编排顺序号却是八号。编号完毕之后,花师姐便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共有三十一人,以后大家外出办事时,请多留意,再招五人,凑足三十六人之数,就不再收人了。” 就这样,花师姐便把这些人安排到深潭巨石洞天,进行受功练剑,与无惜一同调教这二十九人。这地方属阴,非常适宜习练阴柔掌。 一年之后,一个个都把阴柔掌练到了五级以上。江湖上便经常有草帽罩面人出现,于是,江湖上便把她们取名“罩面帮”,她们专杀贪官,诛豪强。 无惜的阴柔掌功力也赶上花师姐了,姐妹俩就是冲不过九级大关,这一年里,无惜连破两级,而花师姐不管怎么习练,就是没有进展,现在二人都在九级大关上停滞不前。 时间又过去半年,这天下午,八号弟子秀兰,收到其父的飞鸽传书:“有一男四女在山中转悠,恐是京都奸细,打探总坛。” 秀兰立即将传书交与两位师父,花师姐与无惜看罢,无惜说道,“我看小心为上。” 花师姐想了一下,对秀兰说道:“回复山下,适时拿下,暂不伤其性命。” 山中师徒吃过晚饭,众人发现山下发出紧急求救信号,于是,仍然由无惜留守总坛,花师姐亲率十名弟子,前往山下门户——别贵客栈,于是便有了进门一掌,险些误伤了樊盖。 众人听完樊夫人讲述的一切,一个个是百感交集,樊盖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娘啊……这些年,您建帮立派,为复仇操碎了心,以后为爹爹及莫叔叔报仇的事,您就不用管了,孩儿去就行了。” 樊夫人母子团聚是一大喜事,想到惨死的夫君,自是心中悲愤,但眼见儿子已长大成人,心中又宽慰不少,听得樊盖话语,于是高兴地说道:“行啊……我儿已长大,就凭你刚才能躲过为娘那出其不意的一掌,说明你已经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义母……您就放心,我们姐妹一定会帮阿盖的……”林聪看了一眼雪莲等三姐妹说道。 “师父,我们姐妹也会帮师兄的。”樊夫人的十多名美女弟子对母子二人齐声说道。 “好啊……有了你们和我儿子,何愁当年大仇不能报。”樊夫人道。 满屋子人说说笑笑,樊夫人的众多美女弟子看看林聪等四个女人,又看看樊盖,一阵窃窃私语,脸上除了笑容之外,更多的眼神是羡慕与期盼,众人一直闹腾到深夜方才休息睡觉。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众人才陆续起了床,洗漱完毕,吃过早点,樊夫人便对儿子说道:“盖儿啊……现在咱们就回山去,那里还有十多个师妹与师姑。” “好啊……儿子正想去看看老娘的深潭巨石洞天的美丽景色。”樊盖眼看母亲回答道。 “哈哈……师兄,我们那里,你去不得,很危险……”听得话语,母子二人寻声望去。正是那性格豪放的十八号弟子柳倩倩。 “你们在那里都没有危险,咋我去就有危险?”樊盖不解地问了一句。 “嘿嘿……师兄,我们那里都是女人,你去了,就你一个男人,难道不怕被我们众姐妹分着‘吃’了?”另一名二十二号弟子杨春笑着说道,随即便惹得其他弟子哄堂大笑。 这一大笑,可把樊盖给笑糊涂了,傻傻地问道:“为什么要吃我?” 没人回答他,大伙儿反而笑得更凶。雪莲等人一看此情景,立时明白过来。林芳首先说道:“你们敢……谁敢打我们盖哥哥的主意。” “哈哈……那得看我家弟弟愿不愿意呢……”林聪笑着看雪莲。 雪莲瞅着樊盖,说:“我与阿盖,早有婚约……” 第二十五回 守株待兔大战名捕 脚掌相触伸手接扇(1) 樊夫人道:“够啦……别开玩笑了,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 樊夫人说完之后,那些弟子便立即回房换装,三五人一起,先后离开客栈。樊夫人仍然是便装,带着儿子及雪莲等四姐妹一起,离开客栈回山。 一行人经过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樊夫人的瀑布潭密室,雪莲见了,高兴地说道:“啊……师姐,您真会找,这里好美呀……” “这里确实不错,瀑布、深潭,高山密林,真是一个练功的好地方。”林芳也颇有感慨。 “昨天我们在山中转悠的时候,怎么就找不到这个地方呢?”武欢欢说道。 “怎么能找到?是雪莲妹妹带的路,她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林聪说道。 姐妹四人说着便跑到潭边,用手捧起清澈的潭水来喝,喝足了又在戏水闹腾。樊夫人母子二人看着林聪等姐妹四人在那开心地嬉闹,樊夫人突然问道:“盖儿……这四个姑娘,你看怎样?” 樊盖极认真地看着母亲。 樊夫人说:“我看得出,她们皆对你有意。”。 樊盖只低头。 樊夫人笑了:“她们是各有千秋!这林聪嘛果敢、高傲,林芳呢侠义、敢作敢为。那武欢欢刁钻、泼辣机灵。还有雪莲,最是温柔、大方。” 樊盖道:“林聪姐妹是义父之女,也是我的姐姐和妹妹,而武欢欢除了是我武恭海义父之义女外,她还随我出生入死,给了我不少帮助,也是我的一个好妹妹!而雪莲却是因为我,被弄得家破人亡,孤苦伶仃。所以,在道义上,我应该要对雪莲负责,保护她一生一世……” “为娘明白!”樊夫人看着儿子说道。 “哎……阿盖,你们娘儿俩在嘀咕些什么呀?快下来玩一会儿嘛……”林聪在潭边呼喊道。 “聪儿啊……你们别玩了,快上来,为娘带你们进山里面瞧瞧去……”樊夫人喊道。 姐妹四人听得樊夫人喊话,都恋恋不舍地离开瀑布潭,随着樊夫人,穿跃瀑布,进到密室。樊盖及林聪姐妹四人,一见之下,更是惊喜。 “娘啊……您们那么多人就住在这密室?”樊盖有些不解地问道。 “过去只有与你师叔和秀兰三个人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而今人多了,就住到山里面去了。”樊夫人一边说,一边往密室深处走去。四位姑娘紧跟其后,樊盖便走在最后,走了一阵后,便来到了几个岔洞穴,众人便从一个洞穴鱼贯而入,进到洞穴,四位姑娘不约而同地说道,“呀……好黑哟……” “双眼闭一会儿睁开,就能隐约看得见了。”母子俩同时说道。 “嘿嘿……还真是这样,我都能看见您们了。”四位姑娘几乎同时说道。 “那跟着我走吧……小心碰壁啊……”樊夫人说着便朝前走去。 一行人转弯抹角地往前走,雪莲突然说道,“师姐……我感觉好像是在走上坡路哟……” “是的……这是最近的,最好走的一条道,当走到坡顶的时候,就是出口了。”樊夫人回答道。一行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洞穴里慢慢明亮而宽起来,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洞口。 往下看,十数丈之深便是谷底平坝;往上看,峭壁山崖数十丈,长着满壁荆棘藤蔓;目及到对面山崖,少说也有一百多丈;再往左看也有一百多丈,往右看也近百丈;更神奇的是谷底潭水中央那约低于出口,方圆有二三十多丈大小的一砣巨石,那巨石有宽阔平坦的地方,还有凹凸奇峰。 那谷底和巨石上都有三、五人一组在一起舞剑练功。时至午时,阳光正顶直射,谷中明亮异常,看得一清二楚。 “哇呀……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这里简直就是世界的另一片天地,好美呀……”四位姑娘几乎同时感叹道。 “哟呵……这里就是我所见世外仙岛的一个缩影……”樊盖看到这个地方,便想到几个月前,误入深山的情景。 那些正在舞剑练功的众人,突然听得谈话声,全都纷纷朝这边看来,惊喜地喊道:“师父……您们回来啦……我等欢迎师兄和四位姐妹初次造访。” “各位师妹好……”樊盖朗声回应道。 “师兄,跳下来呀……跳到我们这巨石上来呀……”那些人都想近距离一览樊盖英俊潇洒的风采,争先恐后地喊道。 “各位师妹想出我的丑啊……这么高,那么远……”樊盖故意装得很懦弱。 “你们可以沿着这悬梯慢慢下去,又可以攀着那斜悬梯上到巨石顶。”樊夫人用手指着悬梯说道。 樊夫人说着便飘身跳到了谷底,林芳见了便率先跃下,武欢欢也随即跳了下去。 樊盖看了看雪莲和林聪。 而雪莲却说道:“看什么看?我可不敢跳……” 雪莲说完便一把拽住了樊盖的右臂,樊盖心中微微一颤,激起别样情绪:“各位师妹,我到崖壁上闲走一圈。” “哇……好样的……”谷底传来了惊呼声。 随即,樊盖便双臂微举,一提真气,便跨步走上了陡峭的崖壁。雪莲紧紧拽住樊盖手臂,脚步几乎不着崖壁,任由樊盖带着她在崖壁上,由慢到快潇洒地走起来,博得下面姐妹们的欢呼与羡慕。就这样,二人并排绕壁一周,飘然落地。 呼啦一下,众人全都围了上来,欢呼跳跃。 “师姐,依我看,就凭这点功夫,恐怕当今武林已无人能及盖儿啦……”无惜用赞美的语调说道。 “盖儿……快快过来参拜你师叔。”樊夫人看着一大帮弟子围着樊盖赞叹不已。 众弟子听得师父话语,急忙让开,樊盖抬眼看去,正面十步之处,一个美貌姑娘正注视着他,于是跨步上前三步说道:“拜见师叔!师叔真是,年轻貌美……” “是吗?师叔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你们面前可算是老了……”无惜高兴地说道。 “不老呀……在盖儿眼里,师叔与众师妹是一样的年轻美貌……”樊盖说完双手抱拳,单腿跪下行礼。 “好好……好……我们盖儿专拣好听的说,快快起来。”无惜说着意欲上前相扶。 樊盖自知不能由师叔扶起,立即起身抱拳,向众师妹行礼说道:“献丑了……” 第二十五回 守株待兔大战名捕 脚掌相触伸手接扇(2) “师兄……你不老实呀……才说不敢跳下来,咋还能带上这个妹妹在崖壁上行走如飞呢?什么时候也带上我们去行走一下?”众师妹不约而同地说道。 “带你们可不行!”武欢欢酸溜溜地说。 “姐姐真小气……阿盖可是我们唯一的师兄哟……”那十八号弟子柳倩倩挤眉弄眼地说道。 那十八号弟子柳倩倩一句话,惹得整个谷底笑声连连。樊夫人见众人欢喜,心中早已升起了一阵幸福感,于是说道:“秀兰……让大家去再搭建两间屋子出来好住人。” “师父,再搭上一间让师兄住就够了,其他四位姐妹,随便到那间屋子挤一下就行了。”八号弟子秀兰说道。 “随便你们,最好搭建两间。”樊夫人说着便向众弟子挥手散去,回头又对樊盖说道:“盖儿呀……我把你这二十多个师妹,分成了三人组、五人队来习剑练功及外出办事。” “何为‘三人组、五人队’呢?”樊盖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我们这里共二十九名弟子,每三人一组,有三个,每五人一队,有四个。”无惜一旁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在前不久,我曾看到过一个罩面人被后来的两个罩面人救走,原来是您们在对敌中的一种战术哟……”樊盖说道。 “这就是我们团体作战的特点和优势。”无惜又说道。 樊夫人同无惜一起,陪着樊盖等人,在谷底平坝上漫步一周后,又飞身跃到潭中央巨石上观看。 两天之后,樊盖便对樊夫人说道:“娘啊……玲姨还在虎啸龙吟山等我们的消息,是不是您带着林聪姐妹和欢欢回山与玲姨相见,我与雪莲到蜀西走一趟,找易捕头把折扇要回来。” “不嘛……盖哥哥你都不回虎啸龙吟山,只是我们回山,那有什么乐趣呀。”林芳和武欢欢同时说道。 “我说芳妹呀……你外出时日也太长了,你应该同聪姐姐与我母亲一起回到山寨去。”樊盖眼看林聪姐妹说道。 “回山寨是早晚的事,我看要么一同先回虎啸龙吟山,要么我们姐妹四人随你,一起先去办该办的事,义母,您说呢……”林聪说完便看着樊夫人。 “盖儿,要依我说呀……你也不小了,有一件比报仇更重要的事,先到你林义父山上,把事情办了,其它再从长计议。”樊夫人看着樊盖及林聪等四位姑娘说道。 “就是……先到我们山寨上去,义母说得对……”林芳也说道。 “雪莲,你有什么想法?”樊盖想征求一下雪莲的意见。 “我没有……我是盖哥哥的未婚妻。大小事情,全听盖哥哥的。”雪莲看着樊夫人说道。 林聪姐妹听了雪莲话语,知道雪莲心里介意她们姐妹跟随。于是,林聪便向樊夫人问道:“义母……您说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 “师妹……你是盖儿的未婚妻!我的意思是,到林义父山上去,先把婚姻大事给办了,以后你们在江湖上行走更方便些。”樊夫人温言解释道。 雪莲心里委屈,点头道:“我知道,林姐姐她们是盖哥哥的娃娃亲,到了她们那里……师姐的意思,盖哥哥当然是与她们……” “我说师妹呀,你就大度点!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很正常……”无惜在一旁插言道。 雪莲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是啊!多个妹妹姐姐,便有诸多照应。” “雪莲妹妹,你想多了!阿盖前些时日到我们山上,我父母是说起过娃娃亲之事,当时我没有看上他,极力反对。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们觉得阿盖确实是值得跟随一生的男人。但是……喜欢和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他不可,只要心中永远装着他就行……”林聪说出了自己过去和现在的想法。 无惜说:“盖儿……你当着大家的面,你表个态……” “雪莲是我的未婚妻,此生我定是会娶雪莲为妻。只是诸事未定,结婚就以后再说吧……母亲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几个,一路走来,行侠江湖,不是挺愉快的吗?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也是一件乐事呀……”樊盖说完便环视了一下众人。 樊夫人默默点头。 “师姐,去京都报仇,那里是龙潭虎穴,人少了恐怕不行,人多了一起走,恐怕也不行,不如就她们姐妹四人随盖儿一起走,你再带上两组六名弟子走一路,我又再带上两队十名弟子走一路,秀兰带领其余十二名弟子留守总坛。”无惜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这样也行,只不过得把阿盖已经找到义母的消息告知我爹爹他们,以免玲姨担心。”林聪说道。 “好吧……就这样定了,秀兰立即派有人去送信,我们三路人,分别间隔一天启程,到了京都会面后再行动。”樊夫人最后说道。 “师姐……那我们先绕道去取回折扇。”雪莲看着樊夫人说道。 “你们出山之后自己去定吧……”樊夫人回答道。 事情已经谈定,雪莲与樊盖一起先行出山。 樊盖一行人离开后,谷中弟子,按组、队分站两边,樊夫人与无惜便商量这次行动的两路人员。 经过深思熟虑,樊夫人便宣布道,“一组和三组明日辰时随我启程,二队和三队后日随二师父辰时启程,二组和一队所有人员留守总坛,听从你们大师姐秀兰的指挥。” 众弟子听后齐声说道,“是……师父……我等这就准备去。” 再说樊盖与林聪等四姐妹,沿着密道出得山来,雪莲便对樊盖说道:“阿盖,我们这就绕道去蜀西找易中友,取回折扇?” “这不是绕道,两边方向都不同了,只是先办什么事,后办什么事而已。”武欢欢抢着回答道。 一行五人,边说边走,不久便来到了别贵的客栈处,店小二早已识得樊盖一行人,急忙将马匹牵来,本来樊盖他们只有三匹马,别掌柜又让人多准备了两匹。 第二十五回 守株待兔大战名捕 脚掌相触伸手接扇(3) 于是,五人跨上马匹,很快就走上大道,往东是京都方向,往西是通往蜀地,走在最前面的武欢欢,便勒马停下,回头看了看樊盖与雪莲。 樊盖看了姐妹四人一眼,说道:“走啊……先找易老大去。” 雪莲一听,高兴地一提马缰,双腿一夹马肚,追上武欢欢。就这样,五人一路西行,第二天时至午时,便到了一个路边客栈饭馆,林聪便对樊盖说道:“阿盖……我们不如吃些饭菜再走吧……” “可以……”樊盖回答道。 一行五人随即便下马,并将马匹拴在旁边树桩上,自有店小二上前迎接道:“各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当然是吃饭哟……”武欢欢首先回答道。 “好的……您看吃些什么菜?”店小二将五人带到一张靠窗的空桌问道。 “就来两斤卤牛肉,一盆羊肉汤和两份素菜。”雪莲随即报上菜名。 “好的……各位稍等,请先喝茶……”店小二倒上茶水离去。 一行五人随即坐下,打量着店中情况,人还真不少,过往客商,江湖过客,只听旁边一桌五人中,右边一人有些怨气地小声说道:“大哥……我说那弓大人也是多此一举,直接让易大人去见他不就行了嘛……咋非要我等兄弟在此迎接他呢?” “老三……你笨呐……那易老大是何等名气的人物,他哪能自己去见弓大人,即便是我等在此恭迎,他也不一定要去。”下首一人回答道。 “听说易老大这次升迁,是因为龙捕头办事不利,被牛大人罢免了官职,所以,牛大人才调遣易大人去填缺。”右边那被叫做老三的说道。 “我还听说易老大本来不愿意进京侍候牛大人的,你想他哪会把弓大人放在眼里……”左边一人说道。 “唉……到底今天能不能到哟?不要让我们在这里白等一天哈……”右边那被叫做老三的又说道。 “据信使推测,按照易大人的行程计算,应该在未时以前到,现在才刚进午时嘛……等等看。”坐在上首那人说道。 听得这些人的谈话,樊盖等五人,相互看了一眼,会意地笑了。林聪小声地说道:“雪莲妹妹,不用再往前走了吧……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可以嘛……” 雪莲看着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店小二便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说道:“各位慢慢吃,吃完后,如果不急着赶路,二楼有客房,可供歇息。” “好的……那烦请小二哥准备一间客房,我等歇息俩时辰再走,临走之时,房饭钱一并结算。”樊盖对店小二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店小二说完便转身离去。 于是,樊盖他们便慢慢吃起饭来,听得那边五人还在闲聊,坐在上首那人说道:“唉……世间之事,就是这样,有人乐,有人愁,有人笑,有人哭,想那龙大人英雄一世,办砸了一件事,将会害死多少人?” “就是……他那家族老小几十口人,被牛大人下令囚禁起来不说,就连跟他一起去的那帮兄弟及其家小上百人,也同样被囚禁起来,责令他在仨月之内,务必把逃犯缉拿归案,否则那么多人就小命不保喽……”那坐在下首的另一人说道。 “算了……话不要太多,小心传到弓大人耳朵里去,再报告给牛大人,我们就惨了……”上首那人又说道。 其他四人一听,便都闭口不说了,只是你一口,我一杯地喝酒吃菜。樊盖等人吃完饭,来到柜台处,店小二便把他们带到楼上客房。 店小二离开之后,他们进到房中,推开窗户,正好能看到路上行人。回过身来,樊盖说道:“等一下,易老大果真来了,不要急于现身,先看看他跟那帮人走不,待他离开客栈后,你们四人再追上去,向他索要折扇。” “他肯定不会轻易给的,说不定还会拿雪莲妹妹去邀功领赏呢……”林聪说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姐妹四人联手斗他一斗。”林芳说道。 “行……那我们就在这里耐心等待。”武欢欢说道。 “哼……易老大如果来了,那到省得我们多费时日去找他了。”雪莲说道。 “嗨……我又在想,世间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吧……我们正要找他,恰巧这个时候,他却迎着我们来了。”林聪有些担心地说道。 “如果真有这么巧的事,那就叫做‘缘分’到了,就像我与阿盖两次见面,却不知是兄妹,这说明我们五人能聚集在一起,就是有缘啊……”林芳说道。 五人在房中闲聊,时不时都在往窗外看去,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人来,雪莲有些急了,在屋中来回踱着步,林芳见雪莲着急的样子,便宽慰道:“时间还早嘛……不用着急,如果再过半个时辰不见人来,我们就找他去。” 林芳话音刚落,武欢欢突然小声喊道:“你们快看……那边大道上来了三骑和一马车。” 大家立即挤到窗边往外看,不一会儿,那车马便来到客栈外,骑马之人翻身下马。 这时,车帘被撩开,一青年男子跳下马车,随后又跳下一个青年女子,紧接着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五十岁,体态雍容华贵的美丽女人,一手扶在车帘柱上,一手搭在青年男子手臂上,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随后还下来一个丫环。 雪莲立即便认出了其中一人,就是那易中友易捕头,樊盖和武欢欢则认识那青年男女就是易顶天和沈秋菊,想必那美丽女人就是易夫人啦。 只见那迎接易中友的五人走上前来,刚才那坐在上首之人说道:“易大人,一向可好,我等兄弟在此恭候多时了。” 那易中友看了看五人反问道:“尔等何人,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易大人公务繁忙,不识得在下及兄弟,小的们是弓大人近身侍卫,江湖人称鬼见愁布轮,他们两兄弟是池江和池海,这两位是苍健、楚锅。” “哦……你们就是湖北五仙……”易中友重新打量了一下五人。 第二十五回 守株待兔大战名捕 脚掌相触伸手接扇(4) “易大人过奖了,我等兄弟正是湖北五鬼。”那自称是“鬼见愁”的布轮说道。 “行了……我们没什么交情,你们走吧……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息,吃完午饭,即刻启程赴京。”易中友一边说一边带着夫人等人往店里走去。 武欢欢赶紧走到楼梯口,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只听那布轮说道:“弓大人让我等接您到他府上一叙,顺便给牛大人带些礼物去。” “你们这就回去给弓大人说,要送礼,他自己送去,我就不去他府上打扰了。”易中友说道。 “那易大人先请把饭吃了再说吧……”那布轮说完便让店小二把事先备好的饭菜拿了出来。 那易中友也不推辞,与家人坐下便吃了起来,那布轮等人意欲劝酒,可易中友等人都推脱不喝酒。 吃过饭后,那布轮便对易中友说道:“易大人,您先移步随我们去见见弓大人嘛……” “嘿……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不去吗……”易中友愣了布轮一眼说道。 “易大人……您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兄弟嘛……”苍健做了个难为情的样子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敢强迫易大人去?”易中友的俩随从同时问道。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去回复弓大人。”布轮说完便向其他四人一挥手,离开客栈。 待到布轮一行人走远了,雪莲急不可待地朝楼下走去,林聪等三姐妹随即也跟了下去。雪莲来到饭厅,那易中友便看见了她,惊讶地喊道:“米雪莲……你咋还敢在这里出现?” “哈哈……很奇怪吗?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雪莲说着便往店外快步走去。 “站住……你既然是找我的。见着了我,那又跑什么?”易中友与俩随从立即跟了出去喊道。 “没有啊……我找你还找不着呢……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往哪里跑……”雪莲转过身来说道。 “你找我做什么?那你不是在自寻死路吗?”易中友瞪眼说道。 “你易大人好威风啊……能够抢了一个弱女子的东西,我这是来向你索要回来。”雪莲看着易中友说道。 “我抢了你什么东西……哦……你是说那把折扇呀……它本来就不是你的,那是我派至宝,我不追究你有盗窃之嫌,你倒还找上门来索要。”易中友瞪眼说道。 “呸……什么你派至宝?那分明是我未婚夫给我的定情之物,你抢去就是你的了,你还要脸不?废话少说,赶快乖乖地把它还给我,否则就别怪本姑娘不顾情面。”雪莲说道。 “哼……还‘乖乖地’?就凭你也能从我这里拿去,就不怕我再次把你逮住吗?救你那小子在哪里得?”易中友不屑一顾地看着雪莲说道。 “当然……当然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你看看你身后……”雪莲故意拖着腔调说道。 易中友等三人一听,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正微笑着看着他。 易中友又回转头来说道,“我说咋有这么大胆来找我,原来是请来了帮手!不过,单凭你们也甭想。” 易顶天和沈秋菊一看三人中有一个是她们认识的武欢欢,四处张望不见樊盖,心中不免疑惑不解。 “易大人真是艺高人胆大,那就试试喽……”武欢欢等三人齐声说道。 “呵……那你们就一起来吧……如果我易某人败在你们几个小丫头手里,那折扇随你拿去。”易中友冷笑一声说道。 “大人,何须您亲自出手,几个小丫头片子,交给我哥俩应付一下就行了嘛……”易中友那两个随从同时说道。 “对……易大人何等身份之人喽……如果一旦出手败了,还怎么能在官场上混呀……”林芳看着易中友激将道。 “你……你……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那稍矮的随从说着便挥刀冲向林芳。 林芳毫不示弱,左手刀横握胸前,右手拖刀身后,快步迎了上去。二人相距三尺,那随从举刀正面劈来,刀沉力猛。林芳眼见不能举刀硬碰,迅疾一个右闪身侧滑步,到了那人背面三尺之外。 那随从一刀劈空,立即转身过来,这时,林芳右手单刀直捅过去,那随从也不弱,立即将钢刀当胸立砍,便将林芳钢刀磕开,闪退一边说道:“姑娘好刀法,可是西北双刀顾彪的高足?” “这个与我们俩斗刀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嘛……”林芳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阿翔……你不用跟她斗了,人家专程来找我的,不能让小丫头们把我易某人看扁了……”易中友向那矮个随从挥手说道。 “爹……你们是不是有误会,不用打行不行?”易顶天急忙喊道。 “哼……不打……易大人能归还折扇吗?”林聪说道。 “好啊……易大人真大气,看剑……”雪莲说着便长剑一绕,一招“飞虹贯日”,蹿步朝着易中友左肋连劈带刺而来。 “哈哈……好一手阴柔太极剑。”易中友说着便往右一闪身让开。 这时又听得身后林聪姐妹喊道:“看刀……” 好个易中友,不看背后来刀,在林聪姐妹刀锋将至之际,立即猛然向前纵跃,扑向雪莲,一伸左手,直抓雪莲握剑右手脉门。 这时,武欢欢斜刺里一跃,短剑一送,直刺易中友掌心,那易中友眼见武欢欢那闪亮的剑尖将要刺到,立即缩回左手,双腿微曲蹬地,一个前空翻,跳出四人的包围圈。那易中友面向四人站定说道:“嘿……我还真是小看几位啦……看来你们还非逼我使用本门绝技不可了。” “你尽管使呀……难道我们姐妹还怕你不成?”林聪将钢刀在胸前一晃说道。 林聪等三姐妹扇形面向易中友站着,那易中友眼看四人喊道:“小丫头……你不是要折扇吗?给你就是……” 易中友说完便是几个小跑步冲向雪莲,雪莲见状急忙后跃,同时又在舞剑护身,可是,哪知易中友是在佯攻雪莲,刚跑几步,便一个斜蹿,飞起右脚,便踢在了一旁的武欢欢左小腿上,武欢欢站立不稳侧倒而下。 第二十五回 守株待兔大战名捕 脚掌相触伸手接扇(5) 可是,易中友已先于武欢欢躺到了地上,一抬左脚便把武欢欢整个身体托举了起来,迅疾用右脚将武欢欢飞旋起来,林聪等三人立即上前,可是不敢进攻,怕误伤了飞速旋转的武欢欢。 一会儿之后,那易中友右脚停下,左脚往前一送,武欢欢就如断线风筝,飞射出去。 樊盖一直在二楼注视着下面动静,一看易中友使出来本门功夫,一招“脚蹬风火轮”,立即从窗口跳跃而下,紧走几步,便赶上武欢欢被飞甩出去,立即纵身一跃,将武欢欢稳稳地接住,飘落立地。 那易中友将武欢欢一脚蹬飞后,便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见武欢欢被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接住,平稳地站到了地上,于是问道:“难道就是你从龙老大手里救走的雪莲姑娘?” “不对……还有她,是我们三人一起救的。”樊盖右手拉着武欢欢,左手一指林聪说道。 易中友随着樊盖手指方向看去,林聪正向他鼓眼睛。 樊盖紧接着又说道:“阁下真不愧是神腿传人,好一招脚蹬风火轮呀……” “算你小子有点见识,能认得我们大人这一招。”易中友的那高个随从接口说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一招我也会呀……要不你来让我试试?”樊盖看着那随从说道。 “哈哈……来呀……你小子有那个本事吗?”高个随从趁势挑衅道。 “好哇……”樊盖话音刚落,人已蹿步到了高个随从背后,那人还没有看清楚樊盖那闪电般的步伐,小腿脚弯处已中了一脚,站立不稳,向后便倒。还没有明白过来,整个身体就樊盖仰面朝天,单脚托举了上去,紧接着就飞速旋转了起来,转得是头昏脑涨,眼冒金星,手握钢刀是无从施展。 飞速旋转了一阵之后,樊盖便右脚尖轻轻一钩那人臂膀,便立即停止了转动,樊盖再约约将脚掌一弹,那人便跳将下来,头脑晕晕的,几个趔趄,险些栽倒。 这时,樊盖双腿一剪,一个“乌龙绞柱”,单手撑地站了起来,一眼望着易中友,而易中友脸露惊讶之色说道,“你还会这一招吗?” 易中友说完便踮脚起步,使出一招“洗脸不用手”。樊盖一见易中友运功、跺脚、起步,便已知他所用招式,而且功力至少达到了八成。听他话语之意,是要拷较他功力,立即想到,“我只能约输于他……” 想到这里,樊盖便暗自运功两成,迅疾抬右脚,这时,只见两只脚掌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最后两脚掌相触,发出“嘭……”的一声。 看那易中友是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便稳住身形,而樊盖却踮脚后退一步,方才站住。一试之下,易中友就知道樊盖功力要差他一点点。 这时的易顶天高声喊道:“爹爹……别打了?是误会,完全是误会……” 易顶天喊完话之后,径直跑向樊盖,说道:“哎呀……大恩人呐……咋这么巧就又见着您了呢,来……我给您们介绍一下,他是我爹爹,您们不用打啦……” “阿天……你认识他们?”易中友向儿子问道。 “嗯……我认识他们中的两位,这位兄弟,就是我给您说过的救命恩人——书生兄弟呀……”易顶天回答道。 易中友看着这个毫不起眼,约高出自己小半个头的书生,有些疑惑:“难道他就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师弟柳盖?” 易中友问道:“阁下姓名?” 樊盖答:“遵师姓,姓柳名盖。” 易中友笑了:“师弟!” “师兄!”樊盖答。 “啊?他他……他……我们还要呼他师叔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沈秋菊惊讶地问道。 “看来……你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师弟,真是你从龙老大手中救走了逃犯米雪莲?你功夫不足比我,怎胜得了龙老大?”易中友越想越不对。 “我一个人是胜不了他!但是,还有她们姐妹相助呀……”樊盖回答道。 “易大人,既然你与阿盖是师兄弟!你可该把折扇还给我了……”雪莲在一旁说道。 易中友想了又想,对着眼前人看了又看,乍然道:“师弟……她是你未婚妻?”“是呀……您还不信?”樊盖回答道。 易中友点头:“信!” “那她们呢?”易中友说着一指林聪等三人问道。 “她们仨呀……是我义姐义妹,林聪、林芳和武欢欢。”樊盖一一介绍道。 “什么义姐义妹?你小子艳福不浅……”易中友看了看四个美若天仙姑娘,道。 樊盖听后也只好尴尬地傻笑了一下说道:“师兄,那折扇是我给雪莲的定情之物,您可以还给她了吗?” “还给她?不行……师父给你的,是本门至宝!那是不能随便送人的。接住……”易中友说完便从腰间取出折扇,猛力掷向樊盖。 樊盖一看,立即明白师兄是再次拷较他的真实功力。看那飞速旋转的折扇,就知道师兄他已经使足了全力,樊盖只好双手立掌运功至三成往前推去,脚步却在不断往后退,佯装用尽全力也抵挡不住师兄的功力。 退至三丈之后,那旋转的折扇才慢下来,于是,樊盖便右掌变爪将折扇抓住,随即说道:“谢谢师兄……师兄真是好功力。” “你也不差……放眼整个武林,能接住我抛掷的物件,也是屈指可数的。真不愧是得了师父真传啊……宝扇在你手里更让人放心……”易中友心中也有些佩服樊盖了。 “师兄过奖了……小弟比起师兄来,还是要差一些。”樊盖也说起了奉承话。 “师弟呀……你可知道,你未婚妻闯了什么祸事?”易中友看了看雪莲后又看着樊盖问道。 “怎么说……很严重?”樊盖反问道。 “差不多吧……你知道她所杀之人是谁?”易中友边说边走,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 樊盖也随即在易中友对面的一方石上坐下说道:“我不很清楚,那总是应该是该杀之人吧……” “该是该杀……可他却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牛大人的亲侄子,那牛大人可把他当成儿子看待。”易中友看着雪莲说道。 第二十六回 亲人相逢却不相识 神腿大战豆腐西施(1) 听得易中友的话,米雪莲心中升腾出一股难捱的愤怒。 “他是权势贵族,他是皇帝眼前的红人!难道他就可以随便杀人吗?那可是我全家人的性命呀……”雪莲问话易中友 “莫说是他侄子,就是他亲儿子,也照杀不误。”林芳在一旁帮腔道。 “嘿……林姑娘说对了,那牛颇就是他的亲儿子。”易中友看着林芳说道。 “呵……这就有些奇怪了。”樊盖疑惑地看着易中友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那牛颇是牛大人当年与他远房兄弟的,年轻貌美妻子苟且之时生下的。陈年旧事,不值一提。”易中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那牛颇为什么又不在牛大人身边呢?”樊盖问道。 “他家有个母老虎呀……他哪敢相认带在身边养大,只能将儿子留在他亲娘身边喽……”易中友解释道。 “难怪那小子那么猖狂,靠山硬啊……”武欢欢插话道。 “你们不知道,那牛大人家母老虎不生儿子,只生了仨女儿,所以,你们就知道了牛颇对他的重要性了吧……”易中友进一步解释道。 “所以他才命令你们要将雪莲抓捕归案,并押送至京城,他要亲自审问。”樊盖接着易中友的话说道。 “是……雪莲在我的地界杀的人。他命我亲自出马,务必抓捕归案,否则将拿下我全族人性命。”易中友回答道。 “雪莲被你抓住了,你不就没事了吗?”樊盖说道。 “我倒是没有事了,可你们把人从龙腾手上给劫走了,那龙腾可就摊上大事了……”易中友微微瞪着樊盖说道。 “那又能怎么样?”林聪和武欢欢同时说道,“这苍天白日,总得讲究一个天理。雪莲有冤,自然有我们这样的侠义之士前来助阵!” “你们!那龙腾就被革职查办,好在九门提督衙门的霍捕头霍鹍说情力保,牛大人才同意让龙腾,继续追捕你们,而且限时在仨月之内,否则,他及其族人家小全完蛋。”易中友回答道。 “哼……这牛罢荣真够狠的呀……龙腾一家老小的性命啊……”樊盖说道。 “何止他一家老小,跟他一起的十多个兄弟及其家小也同样全完蛋。”易中友进一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那就真够惨的喽……师兄呀……你这深夜出门,可是为何?”樊盖问道。 “为何?那龙腾本来是牛大人的近身保镖,他这一失手,牛大人就立即召我去,我本来不想去,万般推辞,可他却提及当年,我初入仕途之时,给予了我的帮助,没办法,我只好携带家小进京呀……”易中友说道。 “京城中有不少高手,咋还叫您去呢?”武欢欢问道。 “他的保镖何止我一个,就连霍鹍、韩鹏也早就是他的贴身保镖了,最近又来了西域第一高手‘铁头番僧’鹫雕。”易中友回答道。 “易大人,那铁头番僧鹫雕的功夫与您相比,谁更厉害些?”武欢欢又问道。 “让武姑娘见笑了,我肯定不如他呀……就连霍鹍、韩鹏联手也只与铁头番僧战到十多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易中友毫无遮掩回答道。 “那牛大人为什么要召这么多高手来做保镖呢?”林聪故作不知地问道。 “唉……怕死呗……经常梦见有人刺杀他。”易中友回答道。 “哈哈!坏事做尽,半夜也怕鬼敲门。”林芳看着易中友道。 “曾经听龙腾说起过,在一两年前,确有仇家找上门来,不过被龙腾给打跑了。”易中友回答道。 “师兄啊……您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龙腾吗?”樊盖问道。 “躲他都来不及,难道你还要去找他吗?”易中友疑惑地反问道。 “是呀……我要去救他……”樊盖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小。 米雪莲定定地看着樊盖。 易中友却问出了大家心中疑惑:“你,为什么……” “为了他那么多条人命,小弟我就牺牲一回,去让他把我和雪莲交到牛大人手上,换取那些人命。”樊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雪莲微微一笑,往樊盖身边站了站,说:“盖哥哥说得对!” “师弟有义气,有胆量。”易中友拍拍樊盖的肩膀,接着又说道,“不过……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劝你们还是远走高飞吧……” “不……师兄,我是认真的。还拜托您一定要联系到他!就……约他在什么地方等我就行了。”樊盖的态度非常坚定。 “真的?你不后悔……”易中友再次强调道。 樊盖看着雪莲,道:“真的不后悔,您就在牛大人身边等着,等着龙大人把我和米莲送来就行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如果联系上了他,就让他在京城西郊的木桥等候。”易中友说道。 “不是如果,而是一定要联系上他,我在三个月之内就可以到那里。”樊盖更正道。 “行……一定联系上他,到时候我可在牛大人面前力保你性命,但是,雪莲我可能就保证不了了。”易中友说道。 “爹爹……您可一定要保住师叔性命呀……他可是孩儿的救命大恩人呀……”易顶天突然插言道。 “那就先谢谢易大人了,就怕到时候,牛大人不给您面子呀……”林聪看着易中友说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咱们就分道扬镳。”樊盖双手一抱拳说道。 易夫人刚才正要迈步出店门,一看雪莲追上易中友,知道当夜有事发生,便急忙与沈秋菊和丫环退回店里。如今没事了,三人才走了出来。 易中友见夫人出来了,便对樊盖说道,“师弟呀……这是你嫂子庄月娥。” 樊盖立即上前三步,双手抱拳,单腿跪地说道:“嫂子在上……小弟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师弟不必多礼,这么年轻,真英俊啊……有多少岁啦?”易夫人看着樊盖说道。 “回嫂子的话,小弟今年已过二十一岁了。”樊盖恭敬地回答道。 第二十六回 亲人相逢却不相识 神腿大战豆腐西施(2) “嗯……一表人才,比起我家阿天还要小好几岁呢……”易夫人说道。 “好啦……师弟,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易中友说完便去牵马匹。 于是,易夫人随着丫环和沈秋菊、易顶天一起,回到了马车上。 易中友与俩随从飞身上马,向京城方向策马而去。 待到易中友一家人走远了,姐妹几个林芳林聪武欢欢很是着急,瞪眼问樊盖:“阿盖……你什么意思?还要让龙老大抓去,交给老贼……” “这你就不懂啦……动动脑筋呀……”樊盖说道。 “明白。”武欢欢啊一声。 “怎么就想清楚啦?”雪莲偏头看着武欢欢。 “我们这不是要到京城去找老贼吗?是容易找到、容易接近的吗?”武欢欢反问道。 “这是当然,那么多高手保护着老贼,那是肯定不易接近的。”林芳说道。 “对呀……如果有了龙腾给我们‘引荐’,那不就事半功倍了吗?”武欢欢又道。 “哇……我真是你们急昏了头,你们都想得明白,我却糊里糊涂。”林聪听明白后笑着说道。 “好啦……想清楚了……我们也该启程了。”樊盖说着便向姐妹四人挥了挥手。 按下樊盖一行五人,再次启程京都不表,单说樊夫人把这次前往京都的弟子调派完毕。次日辰时末,便亲率柳倩倩、花红等六名弟子,乔装改扮,离开武当山,前往京城。 樊夫人师徒一行七人,一路北上,这天上午便来到了河南境内。师徒七人正往前走着,突然看见路边不远处,树林边上,有七八个高大威武的辽人。 樊夫人立即向众弟子一招手,躲在路坡边上,看看那帮人要做些什么。这些人年纪也都大不过三十五六岁,小不过三十一二岁,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一男一女围住。 那两个青年男女,虽穿着打扮是辽人服饰,但其容貌酷似中原人。只听那为首的辽人说道:“华边郎啊……你就和英子随我们回去求义父大人原谅吧……” “不……五哥,你就放过我们吧……让我们去把梦寻回来嘛……”那被叫做华边郎的男青年说道。 “我说六弟、八妹呀……不是当哥哥的心狠,而是临出发之时,义父大人给我等兄弟七人下了断头令,对你们不论死活都得带回去,否则我们也将会被二路人马追杀,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义父也会亲自追杀。”另一位较高的辽人说道。 “五哥,请你们今天放过我们,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自会回到义父身边请罪去。”那华边郎再次恳求道。 “我说边郎呀……你是不是就不顾及我们兄弟的性命了,别逼我们动手啊……”一个矮胖的辽人说道。 “我们哪有呀……不是我们在逼你们,而是你们不念及兄弟情,在逼我们动手啊……”华边郎回答道。 “哼……边郎,你不要认为你的功夫高强,如果单打独斗,可能我们七人中任何一人都很难把你拿下,但为了保住我们的性命,我们不会与你单打独斗的哟……”那被叫做五哥的为首辽人说道。 “英子,我来缠住他们,你尽快逃走。”华边郎对身边的英子姑娘说道。 “不嘛……六哥,英子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英子姑娘含着眼泪说道。 “好……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的梦,拼搏一下……”华边郎说完便将长刀在身前一竖。 英子姑娘也是双手把长刀在胸前一横,怒视着那帮辽人,话不投机,厮杀难免,那帮辽人各自双手握刀,向二人围扑过去。 于是,小树林里面便是二对七的搏杀,只听得刀刀相碰之声不绝,溅起丝丝耀眼的火星。看二人在围困中闪身、搏杀、躲让…… 二人殊死搏杀一阵,始终逃不出七人的包围圈,一不留神,那英子姑娘左小腿被砍上一刀,疼得她“哎哟……”一声惊呼,跌倒在地。那华边郎听得英子惊呼,回头张望,这时,那为首的五哥乘机飞身前跃,高举的长刀,便毫不留情地劈在了他的左膀上。 华边郎疼得将长刀扔地,右手扶着左膀,调头痛苦、绝望地看着那为首五哥,然后一转身大步走到英子面前,顺势坐到了英子身边,二人身体紧紧靠在一起,然后抬眼看着一步步逼上前来的七人说道:“兄弟我也不跑了,也不得随你们走,要么你们就把我们人头割去吧……” “那好……为了保住我自己性命,哥哥我也是被逼无奈,要怪就怪你太过固执。”那为首五哥说完便双手举刀跨步劈向那华边郎。 正当二人闭目绝望等死之时,突然听得“咣当……”一声,睁眼一看,为首五哥的长刀被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块击落。众人正在东张西望之时,樊夫人率众弟子,走向那小树林。 那为首五哥抬眼看着逐渐走近的樊夫人等,急忙上前一步,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刀,瞪眼看着樊夫人师徒七人说道,“啊哈……原来是一群中原娘们儿来管起我们辽人的家务事啦……” “呵呵……既然是你们辽人的家务事,咋会跑到中原人的地盘上来了呢?”樊夫人停住脚步冷眼反问道。 “这……这这……这不关你们的事。”那为首五哥被问得结巴起来。 “辽人的事是与我们无关,那你们就滚回大辽去呀……”樊夫人说着扬了扬手中宝剑。 “哼……看来你们是要来救这俩叛徒啦……”那为首五哥说着便单手扬了扬手中的长刀。 这时,那些辽人,一个个挥舞着长刀,向樊夫人师徒七人扑杀过来。这样一来,两边人数相等,就成了一对一的搏杀。这些辽人所使长刀,砍、劈、挑、刺,步伐灵活,也着实不弱。 樊夫人及众弟子,所使的太极剑,阴柔、刚猛结合,闪、展、腾、跃,身轻如燕,好一阵搏杀。樊夫人所对杀之人,正是那为首五哥,经过十多个回合搏杀之后,樊夫人便虚晃一剑,随即猛然推出一记阴柔掌。 第二十六回 亲人相逢却不相识 神腿大战豆腐西施(3) 那为首五哥便“啊……”地大吼一声,踉踉跄跄倒退三步倒地。那帮辽人,一听老大受伤跌倒,全都收刀闪跳一旁,其中二人急忙冲过去将为首五哥扶起。 “怎么样……你们是想死在这里呢?还是滚回大辽去?”樊夫人瞪视着那帮辽人。 那被扶起的为首五哥,看了看樊夫人等七人,又双眼收寻了一下华边郎和英子后,再向一帮兄弟说道:“我们走……来日方长。” 那帮辽人悻悻地离去,一个个还时不时回头恨恨地看一眼。这时那对大辽青年男女,起身跪拜说道:“谢谢众位大侠的救命之恩……” “你们不都是辽人吗?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樊夫人看着那对大辽男女问道。 “也许,我们过去不是大辽人吧……”那华边郎和英子姑娘同时回答道。 “为什么说过去不是大辽人呢?你们都受伤不轻吧,来……先包扎一下。”樊夫人说着便让弟子拿出刀伤药给二人包扎伤口。 “谢谢……因为我们过去和现在,几乎都在做同样的恶梦。”那华边郎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咋梦还有翻来覆去做类似的呢?”樊夫人不解地问道。 “我也有些纳闷呀……所梦之情景,就是我依稀记得的童年被人抢走,母亲在后面哭喊着紧追的情景,常常是在哭喊中惊醒过来。”那华边郎说道。 “我与边郎哥哥所梦相类似,我在前面奔跑,总是迈不开步子,被后面追来一帮人将我抓起,扛在肩上飞跑,哭喊着爸爸妈妈,醒来之时总是泪湿枕头。”英子姑娘眼含泪水说道。 “更奇怪的是,当我们从大辽出发,刚一踏上这片中原土地,就有一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而且隔三差五又要做一次曾经的梦。”那华边郎进一步说道。 “在你们的潜意识里,这就是你们的故土?”樊夫人说道。 “应该是吧……”华边郎回答道。 “那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证实是否就是中原人吗?”樊夫人又问道。 “我们只知道有义父,却不知道亲生父母啥样?既然梦中有母亲,我们总得去找一找呀……”英子回答道。 “如果你们真是中原人,人海茫茫,凭空怎么找得到呀……”樊夫人说道。 边郎和英子听了这话之后,眼含热泪说道:“即使是找不着……也总得去试一试才甘心嘛……” “除非你们随身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那才有一线希望哟……”十九号弟子蓝妞说道。 “说起信物,我们都有,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英子说道。 “是什么样的信物,能给我看看吗?”樊夫人问道。 “我的是一个小木蜻蜓,边郎哥的是一个玉坠。”英子回答道。 “您们救了我们两人的性命,是大好人,给您们看看又何妨。”华边郎说着便将挂在颈脖上的玉坠取下交给了樊夫人。 樊夫人接过一看,是一块鸡心玉坠,上面刻有“义子鸿”仨小字,于是便觉得这仨小字有些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 这时,英子也把小木蜻蜓取出来,樊夫人接过看了看,这只木蜻蜓虽然雕刻得不是很精美,但也看得出,雕刻之人是在用心在雕。樊夫人看了两件信物之后说道:“我不认识这两件物品,要说人员广,见识多呢,你们可以去向丐帮帮主武恭海和武林盟主洪泰打听。” “好哇……谢谢大恩人了……”华边郎和英子接过鸡心玉坠和木蜻蜓同时说道。 “你们二位受伤不轻,不宜远行奔走,得先找个隐秘地方养好伤再说,我们另有要事,就此别过。”樊夫人说着便向二人抱拳辞行。 于是,樊夫人带着众弟子继续北上。一路上,她脑海中总有那两件物品的影子,耳畔时不时会响起“义子鸿”仨字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樊夫人突然想起,当年丈夫樊实在遇害前说过“义子鸿”仨字! 樊夫人停住脚步,心中讶然:“呀……难道那青年小伙子就是我丈夫樊实在二十多年丢失的儿子……” “师父……您是在说那华边郎吗?”杨春问道。 “嗯……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个边郎,说不定她就是盖儿他大哥。”樊夫人回答道。 “什么?师父您还有一个儿子……”众弟子全都停住脚步惊疑地看着樊夫人。 “不是我还有一个儿子,而是盖儿他爹与前妻有一个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樊夫人回答道。 “不会那么巧吧……何以见得?”柳倩倩瞪大眼睛问道。 “他那鸡心玉坠上刻有‘义子鸿’仨字,我曾听盖儿他爹说起过,是金毛狮王钱浩送他儿子的。”樊夫人说道。 “如果他真是师兄的大哥,那他所找的亲人,不就是师父您和师兄了吗?”杨春说道。 “如果是这样,就算是吧……他父母都不在人世间了。”樊夫人想到自己丈夫不禁又悲伤起来。 “嗨……这就成了擦肩而过不相识呀……”柳倩倩心中有些惋惜地说道。 “我刚才就觉得‘义子鸿’仨字有些耳熟,就是一时没能想起来。”樊夫人说道。 “那我们立即返回去找他们……”花红说道。 “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他们要躲避追杀之人,现在回去,又到哪里去找他们?”蓝妞反问道。 “算了吧……有缘总会还能相见,我们还是先赶往京城,免得盖儿他们等得太久了。”樊夫人说完继续往前走。 无惜按照与师姐樊夫人的约定,率领章园园、秋燕等八名弟子,于第三天辰时,离开大本营深潭巨石洞天下山而去。 这一天上午,无惜师徒一行九人,来到了中原腹地的一个集镇上。这是一个比较繁荣的集镇,生意买卖,耍杂卖艺,应有尽有。这些弟子,久居深山,很难看到深山以外的世界。来到这繁华的集镇,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便在大街小巷游来逛去,这看看,那瞧瞧。 不久,一行人便来到一条不算很大的街上,看到一家名为“豆腐西施”的店门前,围着一些人看热闹。 第二十六回 亲人相逢却不相识 神腿大战豆腐西施(4) 师徒一行九人也跟着走了过去。只见有三个腰悬钢刀的江湖人,其中一个膀大腰粗,黑卷胡须的汉子说道:“西施姑娘,你可说话得算数哟……” 再看店门前,一方桌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大约有三十多岁的美艳少妇说道:“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将我手中这箱豆腐打烂或者抢了去,就白送给你,否则,就得为我免费做一个月的活——磨豆腐。” “好嘛……那就让我拳打四面,脚踢八方的山东神腿熊来试试。”那黑卷胡须的汉子卷了卷袖子说道。 “可以……不过,如果你不小心摔倒在地,不能再站起来打,就算你输了,那你也得认账哟……”被神腿熊唤着西施的美艳少妇说道。 “好……一言为定,你可拿稳了,小心我伤到你哟……”那神腿熊说完便是一招“饿虎扑羊”,双腿下蹲,纵身一跃,双手变爪,直抓西施面门。 只见西施不慌不忙,待到那神腿熊快扑到近前,突然将箱中豆腐一弹,一整块豆腐便被抛到了空中,随即又把这个空箱往神腿熊胸前一送。 那神腿熊慌忙中,便双手抓住空箱,这时的西施姑娘一个左侧滑步,顺势抬右腿一绊,神腿熊跟着就是一个前倒。还好,那神腿熊反应极快,急忙将手中空箱杵地,双脚用力蹬地,一个前手翻,翻身站了起来。 这时,那被抛到了空中的豆腐已划出一道弧线掉下,只见西施一个大跨步,伸出右手掌将那快豆腐托起。神腿熊一看机会难得,立即上前一个“扫堂腿”,直攻西施下盘。 那西施一见神腿熊长腿横扫,知道此人自称“神腿”,想必腿功厉害,急忙向上弹跳,同时将手中豆腐往神腿熊手中空箱一放,随即左手变掌,往神腿熊右肋横砍,右手随即抓住装着豆腐的箱子。 神腿熊一腿扫空,人还没站稳,箱中就装进了豆腐,心中暗喜。可是肋下中招负痛,不得不松手,那箱豆腐又回到了西施手中。 这样一来,围观人中,有觉得好笑的,也有为神腿熊叹息的,大家都看得出,其实,神腿熊他已经输了。 神腿熊揉了揉腋下,双拳舞动,运足了功力,飞步前冲,做出了拼命的架势。让观看的众人直摇头:“输了不就是白干一个月不要工钱嘛……至于去拼命吗?真的需要闹出人命来吗?” 只见西施待神腿熊再次猛冲而来之时,单手托起豆腐箱,立即斜身跨左步,随后提右脚,对准神腿熊脚腕处踢去。 神腿熊一看西施侧身起腿踢来,心知不好,急忙纵身一个鱼跃,飞身从西施头顶跃过,一个前滚翻站起来。西施一脚踢空,手托豆腐箱,身体顺势旋转半圈,与神腿熊是四目相对。 这时的神腿熊心中在想:“这娘们儿的功夫真他妈的不弱,要不是她顾忌手中豆腐,早就被她一脚踢中爬不起来了。” 但神腿熊想是这么想,就是不肯认输,只见他一跺脚,跨步起腿,一招“穿心腿”,猛然踢向西施手中豆腐箱。西施一看,急忙将手中豆腐箱轻轻向前抛,随即纵身斜蹿转身,抬腿一脚踢在了神腿熊的脚腕处。 看那神腿熊立即就扑跪在地,而西施迅疾纵身一跃,一伸手,接住成弧线落下的豆腐箱。再看那神腿熊本想站起来,可是,双膝疼痛,一屁股又坐回地上。 这时,西施便回到桌边,将手中豆腐箱往桌上一放说道:“这位英雄是否起来继续……” 那神腿熊揉了揉一双膝盖,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泥土,不好意思再打,于是说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输了,不过……替你干一个月的活,时间太长,我们另有要事,能不能算我输一两银子给你,不为你干一个月的活?”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就议论开了:“这样不就改变了豆腐西施的规矩了吗?” “我看可以,这样也能说明神腿熊认输没有食言。” “只花一两银子就免干一个月的活,太便宜了吧……” 众人各自议论不休,这时就听西施说道:“这位英雄认输不干活,给一两银子走人,可以呀……您是另有要事,事出有因,我不收您的钱,又不合适,这样吧……我只收您五钱银子。” “好的……”神腿熊说着便拿出五钱碎银递给西施便欲离去。 “慢着……”西施接过银子说道。 “怎么?难道你返悔啦……”神腿熊停步转身问道。 “不是……您出了钱,这箱豆腐归你带走……”西施将那箱豆腐打包送了过去。 神腿熊点了点头,让同来的一个兄弟,拿上豆腐离去,西施看着陆续散去的众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时间都过去半年了,连一箱豆腐都送不出去。” 无惜听了西施这话,心中寻思:“看来这西施比武送豆腐,是另有隐情,我不妨问她一问。” 无惜想到这里便说道:“西施姐姐……您……为何要打这样的赌,您就不怕遇上真正的高手,把您打伤甚至打残了……” “呵……难道您说的真正高手,就是您?”那西施看了一眼无惜一行人说道。 “我倒不是什么高手,只不过要从您手中夺下豆腐是可以的……”无惜说道。 “是吗?您可不能像刚才那些人一样说大话哟……”西施看了一眼无惜,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要不……我们试试?”无惜说道。 “好的……玲丫头……再拿箱豆腐出来。”西施冲里屋喊道。 一会儿,便有一个大约十八九岁,一身紫色衣装,披肩长发,长得非常俊俏的姑娘,双手捧着一箱豆腐出来,迈步轻盈,站在门口,将手中豆腐箱随手一抛,那箱豆腐便轻飘飘地落到了方桌中央。这才跨前两步,站在门前,紧接着屋里又走出一位肩扛大铁棍,看上去有六十余岁的清瘦老头来。 于是,那西施便双手捧起那箱豆腐,然后左手离开,只用右手托起来说道,“这位大侠,来吧……” 第二十七回 无惜巧战豆腐西施 杂耍卖艺连体姐妹 (1) “您是说,只要我把豆腐打烂了,就算您输了?”无惜说道。 “是的……没错……”西施回答干脆。 “好嘛……那您看清楚了,您手上箱中豆腐,现在是否完好无损?”无惜提醒道。 西施又看了看箱中豆腐说道:“行啦……来吧……” 于是,无惜将右脚往地上一跺,左脚后撤半步,做势要往前冲的样子,随即左手立掌对着那箱豆腐一推,只见那箱中豆腐突然跳起一小块,飞落到方桌上。 那西施一看,急忙把那箱豆腐放回方桌上,转身看着无惜说道:“妹妹好功夫,姐姐我认输,能否请妹妹内堂叙话?” 无惜想一探究竟,想知道这家豆腐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师徒有九人,也不怕有诈,于是便随西施往内堂走去。 进屋一看,屋里也没有其他人,西施非常客气地让无惜师徒落座,无惜坐下后看了看西施和那一老一少说道:“请问姐姐有什么话?” “妹妹别急,请容我慢慢说来,姐姐我叫张巧巧,他是我当家男人童棍,这是我们女儿童玲。”西施微微一笑介绍道。 “啊……原来你们还是一家三口呀……我还误认为这位是老伯……”无惜说道。 “呵呵……妹妹看走眼啦……他呀……看上去是有些老,其实还不到六十岁,我呢看上去是要年轻些,其实我已经四十六岁了,敢问妹妹尊姓大名?”西施说道。 “妹妹我自小被武当山的无尘师太收养,道号无惜,这些姑娘是我的俗家弟子。”无惜回答道。 “哦……无惜师父,我看您身手不凡,老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愿不愿意答应?”童棍看着无惜说道。 “童大哥,您先说来听听。”无惜说道。 “今年要召开武林大会,您可知晓?”童棍说道。 “有所耳闻,但不知道具体时间,这又与您有何关系?”无惜回答道。 “由于现任武林盟主洪泰有意让贤,意欲让其大弟子剑无常耿龙接任。”童棍说道。 “接就接任呗……有何不可吗?”无惜说道。 “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铁手神刀刘敢,早在半年前就放出话来,意欲争夺下一届武林盟主,这刘敢在江湖上杀人无数,目前可能无人能敌。”童棍说道。 “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上武林盟主,那不就成了武林的一大浩劫吗?”章园园说道。 “可不是嘛……所以,洪盟主就派我们一家三口,以卖豆腐为名,联络一些武功高强的正义之士,到时候摆擂争夺下一届武林盟主。”童棍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争夺武林盟主的打算,我也没有争夺武林盟主的势力,况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无惜说道。 “说实话,除了这铁手神刀刘敢之外,任何人当武林盟主都可以,就是他不行。”童棍说道。 “这是为什么?”章园园问道。 “那刘敢是我的仇人,看你们武功高强,想请你们助我杀了他。”童棍说道。 “您不是说当今武林无人能敌他吗?我怎能杀得了他?”无惜问道。 “仅凭您我之力是不行,但有洪盟主在王屋山摆擂布阵,有更多的江湖好汉联手,一定能杀得了他。”童棍说得斩钉截铁。 “童大哥,不是我不想帮您,而是我们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办。”无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很急吗?那我们夫妻帮您办完事之后,再去参加武林大会嘛……”童棍说道。 “我这是去帮我师姐刺杀仇人,闯的是龙潭虎穴,让您去,我可做不了主。”无惜说道。 “嗨……童师父,您与那刘敢有什么样的仇?非得要置他于死地不可。”章园园问道。 “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早在十多年前,他杀死了我结拜大哥主仆仨人。据说当年,有人把我嫂子救走了,也不知道活下来没有。还有我那年仅三岁的侄儿,流落江湖之后能否存活也不得而知。”童棍说话的时候恨得握紧拳头牙根痒痒。 无惜一听童棍这话,他所挂念之人,与师姐的悲惨身世极为相似,于是便问道:“童大哥,您那结拜大哥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我大哥是守边名将樊正雄,可怜盖儿才三岁就流落江湖,如今不知是死是活。”童棍说话的时候双眼瞪得溜圆。 “什么……樊正雄是您结拜大哥?”无惜感到有些意外。 “是呀……我俩从小一块儿练武,他比我大几岁,长大后,他成了一名神捕。后来,我随了霍晨元帅守边,再后来,我向霍元帅推荐,他也成了霍元帅的手下,是一名令大辽闻风丧胆的猛将。”童棍说着眼前好像出现了樊实当年杀敌的场景。 “童师父,那您嫂子叫什么名字?侄儿又叫啥名儿呢?”卜蓉儿问道。 “我嫂子叫吴桂花,侄儿叫樊盖,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童棍见无惜师徒一个个惊讶地看着自己。 “嗨……太巧了……我们大师父就叫吴桂花,樊盖是我们师兄。”卜蓉儿道。 “啊……真的吗?”童夫人张巧巧惊喜地问道。 “我师姐确实叫吴桂花,只不过听她说,当年杀死他丈夫和伤她之人是一个叫六指神刀的关东魔头。”无惜看着童棍夫妇说道。 “无惜妹妹,我桂花姐在哪里?我还不曾认识她,能让我们见见她吗?他们,母子可是已然江湖重逢?”张巧巧有些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他们母子前不久才相认的,我师姐和盖儿都是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无惜回答道。 “嗨……太好了……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哥,长得啥样哦?”一直在旁边静听的童玲突然插话道。 “童玲妹妹呀……你那个哥哥,我们是见过面的,人样儿嘛……长得特丑……怪吓人的……”卜蓉儿说道。 “嗯……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想我们那侄儿一定吃了不少苦,能存活下来就不错了,人丑没关系,只要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张巧巧在一旁感叹道。 第二十七回 无惜巧战豆腐西施 杂耍卖艺连体姐妹 (2) “我们这里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他们是走过了呢,还是没有到?”童棍问道。 “师姐说,当年唆使六指神刀劫杀他们的,是京都一个大官,我们人多,分三路先后而行赶往京都。”无惜说道。 “您们没有一路同行,原来是人多哟……”童玲说道。 “就是人多才分开走,师姐比我早出发一天,所走路线不一定相同,是走到了前面,还是没到?这就很难说准了。至于盖儿嘛……更早走两天,但他要陪我小师妹,也就是他的未婚妻,到蜀西去取一柄折扇,应该走在了后面。”无惜说道。 “我们只知道是铁手神刀杀了我大哥,殊不知还有人指使。”童棍说道。 “我听师姐说是六指神刀打伤了她,杀害了樊大哥,您说是铁手神刀,是不是您弄错了……”无惜说道。 “那六指神刀与铁手神刀或许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改了封号而已吧……如果桂花姐见了此人一定就能认出来。”张巧巧说道。 “没错,我们一家三口,经过十年调查,确实是铁手神刀杀害的我大哥,我曾与此人交过手,武功不在我大哥之下。”童棍很肯定地说道。 “童大哥,您说的武林大会什么时候在哪里召开?无惜问道。” “洪盟主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发出了邀请令,下个月十六,在王屋山上。”童棍说道。 “哟……那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喽……”章园园说道。 “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这可得与我师姐和盖儿他们联系上才行。”无惜说道。 “这好办,您有这么多徒弟,我们分头四下里找找,说不定就会找到她们。”童棍见无惜已有意去参加武林大会便建议道。 “也只好这样了。”无惜说道。 “妹妹呀……我桂花姐带了多少人,盖儿又与哪些人走一路呢?”童夫人张巧巧问道。 “我师姐带有六名弟子,盖儿与他的未婚妻及另外三个姑娘走一路。”无惜说道。 “什么……我们盖儿已经有未婚妻了……”童棍瞪大眼睛说道。 “是呀……他那个未婚妻还是我师妹,另外三个姑娘与盖儿是同生死,共患难,一路走过来的好姐妹。”无惜说道。 “嘿……你们不是说我哥长得丑嘛……咋还有那么多姑娘喜欢追随他呢?”童玲有些疑惑地问道。 “哼……这是她们几个丫头说笑骗你的,你哥可帅了,功夫高得狠呢……”无惜说道。 “小姨呀……您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哟……”童玲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小丫头闹不明白,等见了你哥不就清楚了嘛……”张巧巧瞪了一眼童玲说道。 “无惜师父,我侄儿大难不死,真的练就了一身功夫呀?”童棍问道。 “是真的,他不但学到了功夫,而且高深莫测,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我们在坐的所有人联手,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无惜说道。 “这我就信了,难怪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哟……”童玲自言自语地说道。 “呵呵……如果你见了他,也说不定也会喜欢上的哟……”章园园笑着说道。 这话说得童玲心中高兴,却表面不好意思,满脸胀得绯红,一溜烟跑回闺房去了。 “既然盖儿有那么高深的武功,诛杀铁手神刀是轻而易举之事,那我们赶紧找他去,您说呢?无惜师父。”童棍说道。 “好吧……我们每三人一组,您们一家三口要分散来与我们师徒混走,因为您们可能不认识他们了。”无惜建议道。 “是呀……二十多年没见过我嫂子了,恐怕见了面也不认识喽……”童棍说道。 “这样吧,姐姐随我和田甜走;童大哥就随章园园和乔蓉蓉走;童玲就与卜蓉儿和秋菊走一路;剩下郭燕在家等候。不论哪一路人见到了我师姐,就放蓝色信号箭,见到了阿盖就放红色信号箭,同时将她们带回这里等候。”无惜说道。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就带些干粮和水在路上吃。”童棍说完便让童玲拿些干粮食品出来。 话说樊盖一行五人,从易中友那里取回折扇,一路前行,这天上午巳时时分,便来到一个非常繁华的集镇上。大家正走到一条大街口,就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些人,人群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声:“大家快来瞧一瞧呀……看一看哟……这里有天下稀奇古怪看哦……” 武欢欢第一个跑了过去,只见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左手拿着锣,右手拿着敲棍,把一个铜锣敲得咚咚直响。这中年男人浓眉大眼,左脸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再看场中央并排站立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仔细一看,这俩姑娘上半身虽然是分开的,但是有一条手臂是连在一起共有的,一条腿脚也是连在一起共有的。看俩姑娘眉清目秀,容貌娇美,就是目光呆滞,身材瘦小,满脸苦笑。 樊盖等人一会儿也来到围观人群中,只见那刀疤脸敲完锣后,口中又念到:“一……二……三……四……五……”那俩姑娘便随着口令节拍前进三步,后退三步,左转身跨一步,右转身跨一步,再猛然向前跳跃一步…… 这一套动作之后,那刀疤脸又轻轻敲了一下铜锣说道:“各位看官,下面是两位美女表演前手翻和后手翻,大家如果看得高兴,就打赏些银子吧……” “好的……只要表演得好……赏些银子是应该的……”有人拖着腔调大声喊道。 于是,那刀疤脸又是一声锣响之后,两姐妹有些别扭地朝前跑了几步,一齐弯腰,三只手一齐杵地,三只脚一齐用劲蹬地,一个前手翻便翻了过去。 博得众人一阵掌声和喝彩声后,有人便向地上的木盘中投些铜钱,还有些人投去了散碎银子。紧接着姐妹俩,挺直身体,腿脚微微张开,手臂上举,一挺身,身体向后仰弯腰,三手杵地,三脚用劲蹬地,便是一个后手翻。 可是,这次姐妹俩没有协调配合好,没能翻过去,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看得众人心都在疼。 第二十七回 无惜巧战豆腐西施 杂耍卖艺连体姐妹 (3) 那刀疤脸见姐妹俩后手翻失败,突然把脸一沉骂道:“去你妈的……真是白养活你们这些年了,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经常做不到。” 这刀疤脸骂完还不解气,上前三步,将手中铜锣打砸在姐妹俩额角上,看姐妹俩各自的额角上,立即便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疼得姐妹俩蹲下身来,只是用手揉着额角上的包,眼含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来。那刀疤脸一抬脚,还待用脚踢,吓得姐妹俩立即团身一滚,让了开去。 “嘿……长本事啦……还敢躲开……”那刀疤脸说着上前两步,意欲再次踢打姐妹俩。 “我说这位大叔,凡人都有错,杂耍表演,失误是难免的,你怎么骂完人了还要打人呢?”樊盖实在看不下去了,跨前一步说道。 雪莲、林聪也急忙上前扶起姐妹俩。 那刀疤脸一看樊盖是个书生,便瞪眼说道:“嘿……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竟敢来管老子们的事,知不知道,老子们是在教她们……” “我说你这是在虐待她们姐妹俩,你是她们的什么人?”樊盖说道。 “这个不关你的事,我养活她们十多年了,不然她们早就饿死街头了。”刀疤脸大声说道。 “不对……依我看啦……是她们姐妹俩养活你十多年了才对吧……”武欢欢和林芳同时说道。 “我看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是存心与我过不去,来砸我场子的吧……”那刀疤脸说着便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向樊盖额头戳去。 樊盖看到连体姐妹害怕的样子和听了刀疤脸的话语,立刻明白此人不是什么善类,而且还蛮横无理,见他指头戳来,立即将头一仰,伸出右手食、中两指,一下夹住了刀疤脸戳来的食指。 这时便听那刀疤脸口中直呼:“哎哟哟……疼死我了……好汉爷……饶了我吧……” “呵……你也知道疼呀……难道你用铜锣砸人家姐妹的头就不疼吗?”樊盖两指一边加劲一边瞪眼质问道。 这时,从围观人群中走出一帮人来,其中一个满脸鸡皮疙瘩的矮胖子大声喊道:“小子……赶快给老子放开他。” “那位哥哥……您可要小心啦……麻爷他心黑手狠呀……”连体姐妹见那手拿大铁棍说话之人,是他们的当家大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樊盖听得说话之声,扭头看去,一帮人拿棍提刀的向他围了过来,于是便松开了夹住刀疤脸的手指说道:“哟呵……你们是一伙的呀……” “什么一伙不一伙的,你小子不想招打,就少管闲事……”那麻爷瞪了一眼樊盖说道。 “大哥……别跟他废话,我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顺便再把那几个小妞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一个腰跨钢刀满脸横肉的家伙说着便来到樊盖面前,一举左手,向樊盖面门就是一拳。 樊盖见那人拳头扑面打来,立即将右手食指对着那拳头迎戳了上去。这满脸横肉的家伙一拳便打在了樊盖的指尖上,疼得他抱拳嚎叫:“哎哟哟……” “哟呵……你小子还敢还手,兄弟们,一齐上……”麻爷一声令下,率先舞动大棍,向樊盖打了过来。 这帮人,真是一些亡命之徒,一上来就刀棍齐施,狠命地追砍樊盖,看得连体姐妹是心惊肉跳。樊盖一向不愿伤人性命,只是在这帮人的围攻中穿来跃去,避实就虚,乘机出掌踢腿,将一帮人打倒在地,一会儿之后,这帮人全躺在地上哀嚎。 这时,林聪手举钢刀来到麻爷跟前,做势欲砍,吓得麻爷双手抱头喊道:“好姑奶奶……小人有眼无珠,饶了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你们这帮人渣,也有求饶的时候呀?”林聪晃了晃手中钢刀说道。 “好汉爷,饶了我们吧……从今以后,我们一定善待双双姐妹俩。”那帮人一起转向樊盖求饶道。 “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才怪,滚你们的吧……”樊盖说完用手弹了弹衣衫上的尘土。 那刀疤脸听得樊盖饶恕他们一帮人,立即走向那姐妹说道:“小乖乖……走……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可是,那姐妹却一把抓住雪莲的双手说道:“好姐姐,救救我们吧……他们都是些虐待狂,我们姐妹再也不想跟他们走了。” 雪莲看看大伙儿,说:“没事……就跟我们走吧……” 那帮人见连体姐妹不愿再跟他们走,只得心有不甘地走了。 看着已经远去的那帮虐待狂,连体姐妹再次面带哀求地说道:“这位哥哥、几位姐姐,谢谢您们的救命之恩,您们带上我们姐妹一起走好嘛……”。 “你们姐妹叫什么名字,与那刀疤脸是什么关系?”樊盖来到姐妹俩身前问道。 “我们姓贝,父亲叫我们双菲双燕。那个刀疤脸是我们养父,遇上这个人,简直就是我们姐妹的恶梦。”连体姐妹中右边的一个含泪说道。 “这时这么一回事?”樊盖等五人同时问道。 连体姐妹听樊盖他们问起,眼前便呈现出十多年前的情景…… 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农家院坝中,有一对五六岁的连体小姐妹玩耍着。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来到院坝中,那年纪稍长的喊道:“双菲、双燕,这是爹爹的一个好兄弟,快叫他文珀叔叔。” “文珀叔叔好……”双菲、双燕看了看那人说道。 “嗯……小乖乖……贝兄,孩子的母亲呢?”那文珀问道。 “唉……孩子命硬,她们母亲在生她们时难产死了。”贝父回答道。 “贝兄啊……这孩子真可怜,她们姐妹这样连体,长大了也不好嫁人,我认识一个神医,能把她们姐妹分开,治愈并不留残疾。”那文珀说道。 “在哪里?倒是可以带她们姐妹去看看……”贝父说道。 “在西北的一个深山里,只是他收的银子有点多。”那文珀说道。 “没什么,只要能将她们姐妹治愈不留残疾,哪怕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贝父说道。 第二十七回 无惜巧战豆腐西施 杂耍卖艺连体姐妹 (4) 4 “那到不至于倾家荡产,你就带上一些银两以供路上使用,至于治病诊费嘛……为了小侄女,我可以先给你们垫付。”文珀说道。 “那就太感谢文贤弟了,我只有三两银子的积蓄,我再去与邻里乡亲借些银两。”贝父说道。 贝父说完便让文珀陪着连体姐妹俩在院坝中玩耍等待,自己便出门去借钱。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贝父便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见了姐妹俩就说道:“双双啊……我们真是遇上贵人了,我才走了几户人家,一共借到了三两多的银子。” “贝兄,那我们现在就走呢,还是明天再启程?”文珀看着贝父说道。 “为了孩子能早一天治好,我们现在就走吧……”贝父心急地说道。 贝父说完便回屋里收拾一些行李,一行四人,便沿着山村小道行走,姐妹俩行走不便,走得极其缓慢,好不容易来到集镇上。 “贝兄,这样走下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得到,不如我去租借一辆马车来以供你们父女乘坐。”文珀停下脚步说道。 “好啊……需要多少钱?我这里给你。”贝父说道。 “只需一两银子的押金,回来时再结算。”文珀回答道。 “好嘛……你就先拿一两银子去把马车借来。”贝父说着便拿出银子递给了文珀。 那文珀接过银子离去,过了一阵,文珀便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于是,父女三人便坐上了马车,文珀便充当车夫,一路西北而行。 就这样,贝氏父女随着文珀昼行夜宿,这天快到午时,贝父便觉腹中隐隐作痛,意欲拉便,于是便对文珀喊道:“文贤弟……停一下车,我肚腹不舒服,待我去方便一下。” 文珀听得呼喊,一勒马缰把车停下,贝父立即跳下马车,撒腿就跑,一会儿之后有气无力地回来了。文珀刚启动马车,赵父便觉腹中翻腾,“哇……”地一声,吐出一滩龊物来。 继续往前走,每走一阵就要去拉一次便便,到下午酉时末,人已经拉得不行了,每次只能拉出一些浊水来,呕吐也只是一些带有粘稠的口水。 “贝兄,你这是怎么啦?前面有一土地庙,我们去那里歇息一会儿再走吧……”文珀看着贝父说道。 “行……”贝父小声地说道。 于是,文珀将马车停在了土地庙前,这土地庙像是无人问津过,到处是尘土脏兮兮的,文珀搀扶着贝父在一个角落就地坐下。 可是,贝父连坐都坐不稳,只是斜靠在墙角,连体姐妹急得大哭:“爸爸……你这是怎么啦?” 那文珀看到贝父奄奄一息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擦觉的奸笑。 双菲一看父亲病得厉害,便对文珀喊道:“文珀叔叔……快救救我们爸爸……” “贝兄啊……你觉得怎么样?”那文珀听了双菲的喊声,抓住贝父的手问道。 “文贤弟呀,看来我这上吐下泻的毛病,今天是要我的老命呀……”贝父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不会的,你挺一挺就会好的……”文珀轻描淡写地说道。 “贤弟呀……死……我倒是不怕,就是我这一双苦命的女儿,从此将无依无靠,我只好将她们托付给你啦……你一定要把她们养大成人。双双啊……快叫义父……”贝父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爸爸……爸爸……您不能死呀……”双菲双燕哭喊着,看着父亲头一偏,双手往下一垂。 天已大黑,姐妹俩是嚎啕大哭,哭得是让人撕心裂肺,这时文珀便拉起姐妹俩说道:“小乖乖,别哭了,你们爹爹已经病死了,再哭也活不过来的。” 姐妹俩哪听这话,只管哭个不停,一直到深夜哭累了,慢慢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文珀就在一土坎沟,用手刨了刨,便将贝父放了下去,撒盖一些杂草树叶和泥土,就这样简单地将贝父埋葬了。 姐妹俩是久久不愿离去,最后是文珀强行把姐妹俩拉上马车。又走了几天之后,便来到一农家小院,进得院坝,左右有厢房,上厅有男男女女七八人散坐闲聊。 正上方一满脸鸡皮疙瘩的约有四十多岁中年矮胖子,见文珀带着双菲、双燕进门来,便站起身走了过来说道:“老五啊……辛苦你喽……” “麻大哥……看看吧……我是不会骗自家兄弟的。”文珀对矮胖子说道。 这时,一个三四十岁的妖艳女人也走到小姐妹俩跟前看了看说道:“我也来瞧瞧,哎哟哟……这小丫头俩的小腿小胳臂还真就长在一起呀……” “巫八妹呀……这回可要辛苦你来调教喽……”文珀对那妖艳女人说道。 “没问题,大家协同调教,我敢保证,不出三年,他们姐妹俩一定成为我们的活宝贝。”巫八妹说道。 “各位兄弟,老五把人给弄来了,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下面就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先从简单的前进、后退……开始练习,慢慢加大难度,一直到后空翻……”那麻大哥对围过来的众人说道。 “是……大哥……”众人齐声回应道。 就这样,双菲、双燕姐妹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吃尽苦头,每天就练习一些杂耍卖艺的本事。两年之后,这帮人就带着小姐妹俩走街串巷,杂耍卖艺讨赏钱。 每到一个地方,就由文珀出面与姐妹俩杂耍卖艺,其他人则扮作围观之人,带头给些赏钱。一晃十多年,姐妹俩已长成一对俊俏的大姑娘了,白天表演,晚上训练一些高难动作。 这天上午来到了一个集镇,与往常一样,文珀敲锣扯着嗓子吆喝,等围观之人来得较多时,便开始表演,哪知一不留神,姐妹俩的后手翻失误。 双菲双燕姐妹讲述完那悲惨生活的十多年,早已是泪满衣襟。 雪莲帮姐妹俩拭去泪水后,说道:“两位妹妹,我看你们父亲多半是被那文珀下了毒……” 第二十八回 苦命女孩丧父受虐 湖北三剑挑战书生 (1) “我看也是,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拉便不停。”武欢欢也说道。 “当年我们姐妹还小,哪里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双燕说道。 “唉……作恶多端必自毙,菲燕妹妹,你们是哪里人氏,老家还有什么亲人吗?”樊盖看着姐妹俩问道。 “大哥,我俩那么小就离开老家,哪里记得哟……求你带上我们一起走吧……”双菲说道。 “让你们单走,实在让人不放心,但我们去的地方你们是去不得的,刚救下你们又害了你们呀……岂不是瞎折腾吗……”樊盖有些左右为难。 “大哥,什么地方我们去不得?虽然我们姐妹长得有些怪异,但这些年来,我们姐妹也练来能走会跑的。”双燕说道。 “我们此行……另有要事!你们去了恐有危险。”雪莲说。 “这样吧……阿盖,在路上有什么情况,你们去应对,我和阿芳负责保护她们姐妹,到了京城就找个客栈让她们住下,等我们办完事再来接她们。”林聪说道。 “嗯……这个办法不错。”武欢欢说。 “好嘛……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姐妹。”樊盖也觉得只能这样。 于是,一行七人,便一起走在大街上,时值中午,便来到一家名为“好又来”的客栈门前,店小二急忙笑脸相迎:“各位美女、帅哥,是住宿还是吃饭?” “我们还忙着赶路,随便来五六个荤素菜和米饭。”武欢欢说着便率先走了进去。 一行人进得店来一看,里面吃饭喝酒的人真不少,其中有许多挎剑背刀,提锤拿棍的江湖人物,见樊盖一行人走进来,一个个都投来惊疑的目光。 也没去理会众人的好奇,樊盖他们径直来到一空桌坐下,自有店小二送来茶水。在喝茶等候饭菜的时候,就听一桌江湖人中的一个瘦猴样的小声说道:“这次的武林大会上,原来的洪盟主可能就要被替代喽……” “可不是嘛……想那刘敢,放眼当今武林、绿林,可能只有少林寺的了缘方丈和绿林盟主钱浩勉强力敌。”另一个五六十岁的长须老头接话说道。 “可是,那了缘方丈是不会去争那个虚名的,钱盟主已经是绿林盟主了,也不可能再去争霸武林了。”又一个白须飘飘的老头说道。 “这也不能说那武林盟主宝座就是他铁手神刀的囊中之物呀……”旁边一桌一个红卷胡须的壮汉接话说道。 “总得比试过后才能见分晓嘛……”同桌的一个中年汉子接话说道。 “哟呵……难不成你小子还有那个本事去争夺武林盟主?”白须飘飘的老头看了一眼中年汉子说道。 “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不等于当今武林就没有能人了呀……比如我们的神棍大哥楚楠,可是了缘方丈的俗家师弟。”那中年汉子拉了一把那个红卷胡须的壮汉说道。 “就是……到时候王屋山上将有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看哟……”有人附和着。 这时,店小二送来了饭菜,大家便慢慢吃起来,又有人在小声议论:“这连体姐妹,不就是刚才在大街上卖艺的吗……咋这会儿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一起了?” “想知道还不简单,去问问呗……” “我怕多事,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去问一问不也是一样的嘛……” “你们就是闲扯蛋,你管人家愿跟谁就跟谁……”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一通,樊盖等人也不去理会他们的,很快吃完饭,付了银两,离开了客栈。樊盖收下连体姐妹贝双菲、贝双燕之后,离开集镇,继续前行。 这天上午刚入巳时,来到一条大道的三岔路口,前面有三人挡住去路。看三人年岁都在五十多岁,各自手拿长剑,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迎上前来说道:“这位就是书生大侠吧……你就是大破关东刀剑阵之人吗?” “哟呵……我啥时候有一个‘书生大侠’的名号喽……”樊盖看了看这人反问道。 “江湖上早就传开了,难道你不是那人?”另一个高个大秃头说道。 “难道你们三个与他有仇又不认识他?”武欢欢看了一眼三人问道。 “确实不认识,我们与他无仇,只听江湖传言,那书生是与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在一起,打败了刘敢六大弟子的刀剑阵。”那肥头大耳的壮汉说道。 “既然你们与他无仇,找他何事?”林聪问道。 “我们湖北三剑要挑战他,今天所见的书生却是与六个美女在一起,所以我们就吃不准了……”高个大秃头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挑战他呢?”武欢欢问道。 “我们如果打败了他,在下个月的武林大会上,就可以去争夺武林盟主宝座。”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个小络腮胡须说道。 “我只知道那位美女曾经是独与书生在一起,至于这个书生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我就不清楚了。”林芳一指武欢欢说道。 “哟呵……小丫头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我们这次总算找对人了嘛……”小络腮胡须笑着说道。 “武林大会人人都可以去参加,武林盟主宝座哪个都可以去抢,为什么非要找我挑战呢?”樊盖愣了三人一眼说道。 “呀……你小子难道不知道?现在有许多江湖好汉都在四处寻你,都以打败你来作为进军盟主宝座的入场券。”那肥头大耳说道。 “嗨……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荒谬喽……”樊盖叹了一口气看着林聪等姐妹说道。 “荒不荒谬我们可不管,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了,我们可得与你比试一番。”小络腮胡须说道。 “其实呀……不用比试,你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辈英雄好汉,我一个后生晚辈哪是你们的敌手。”樊盖推辞道。 “你放心,我们也不是要三人联手围攻你,也不会伤你性命。”大秃头说道。 “哦……我怕死,只要不伤我性命,那就随便你们怎么打,请问三位高人尊姓大名?”樊盖说道。 第二十八回 苦命女孩丧父受虐 湖北三剑挑战书生 (2) “我是老三地趟剑鲍江,他是老二闪电剑池洋,这位秃顶的便是老大幽冥剑盘海。”那肥头大耳的壮汉自我介绍后,又手指小络腮胡须和大秃头说道。 “哟……鼎鼎大名的湖北三剑‘洋海江’,原来就是你们三位呀……”武欢欢看了看三人说道。“小丫头也知道江湖上有洋海江这个名号?”那肥头大耳的鲍江说道。 “曾经听人说起过,只是无缘相见。”武欢欢回答道。 “其实你们都可以去争夺武林盟主宝座,我最大限度能与你们打成平手。”樊盖说道。 “别废话了,先让我地趟剑来领教你书生大侠的高招。”鲍江说着便举剑跨步冲了过来。 樊盖见鲍江左手立掌在前,右手扬剑于脑后冲来,心中想道:“此人号称地趟剑,肯定是擅长攻击下盘……”想到这里,那鲍江果然是连跨三步,跃身侧倒于地,几个翻滚,迅速到了樊盖脚前不足三尺。 看那鲍江是舞动手中长剑,连劈带刺,攻击樊盖双腿。樊盖立即脚尖点地,纵身高高越过,同时又把腰间折扇拔握右手中。这鲍江一招“滚身刺骨剑”被樊盖轻轻化解,这一招,曾经是令多少江湖好汉双腿鲜血淋漓,可用在樊盖身上却不管用。 别看这鲍江一身肥肉,身手却也敏捷,一击不中,立即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弹身而起,迅疾一招“东奔西走”,手中长剑虚虚实实在樊盖腰间左右猛刺。 而樊盖则是“挫步换位”,晃眼间便闪身到鲍江身背后,这鲍江连环两招落空,立即回转身来,又是一招“流星赶月”,手中长剑直刺樊盖当胸。 樊盖随即滑步退让,手中折扇磕开鲍江的长剑,那鲍江如影随行,一抖长剑,跨步侧倒,再次滚身到了樊盖脚前,长剑连环砍劈樊盖双腿。 樊盖只得纵身后跃,那鲍江随即一个“鲤鱼打挺”弹身而起,双手握剑,一招“和尚撞钟”,跨步冲刺樊盖小腹。樊盖立即右脚后撤半步,右手一挥,拿捏准发功力度,刚好将手中折扇搁到鲍江的剑身上,这一扇一剑,好似被粘住了一样,樊盖拨不开鲍江的长剑,鲍江的长剑却也刺不过来抽不回去,两人便较起了内劲。 两人相持了一会儿,鲍江的长剑便慢慢刺过来了,樊盖约一侧身,那剑尖便刺破了樊盖的左手衣袖,樊盖侧跨一步说道:“鲍前辈真是‘神剑’呀……晚辈这条手臂险些就被你给废了。” “嗯……你小子也不孬,比起前段时间所遇到的强多了,我出手就是仨狠招,才险胜于你。”鲍江似乎胜得不是很满意。 “不对……老三,你根本就赢不了书生大侠哟……”小络腮胡须闪电剑池洋仗剑上前说道。 “嗯……?”鲍江有些疑惑地望着池洋。 “别看着我……你再看我与大哥联手战他如何?”池洋说着看了看幽冥剑盘海。 盘海立即来到樊盖近前说道:“看来你刚才是有意让着我们老三,这次我哥俩出手,你如果不拿出真本事来,恐怕就会伤着你喽……” “既然两位前辈都看出破绽,又何苦要逼晚辈下狠手呢?”樊盖看着盘海和池洋一抱拳说道。 “别介意,我们的目的是要验证一下,湖北以外的高手,我们能胜几个……”盘海说道。 樊盖一听,心中在想:“此二人号称闪电剑和幽冥剑,说明出剑快和使剑神出鬼没,确要小心应对……” 这时,那池洋口中喊道“看剑……”立即一招“电闪雷鸣”,长剑在空中划出耀眼的银弧。 樊盖立即弓身漂移,可是哪曾想脚步未稳,身后又有长剑袭来,真不愧是幽冥剑,不知什么时候盘海已蹿至樊盖背后。 樊盖迅疾侧身回手,展开折扇拍打,便将盘海的幽冥剑轻轻荡开,这时,那池洋又是一招“跟踪追击”,长剑带着呼啸声,从左侧飞刺而来。 樊盖立即侧身抬左腿,轻轻踢在池洋那拿剑的右手小臂上,就看那长剑带着手臂上举。这时的盘海鬼魅般地一剑刺向樊盖后腰肋,樊盖听得风声,微微侧身,反手挥扇磕开盘海长剑。 樊盖与人交手,始终牢记临别师父时的嘱咐,“不能太露锋芒”,所以,只要不危及生命,他是不会尽全力的。就这样,樊盖用上五成功力,在闪电剑和幽冥剑的包围中跃来蹿去,手中折扇是磕来碰去,危急时刻就挥掌、踢腿,逼退敌手。 三人大战了好长一段时间,池洋和盘海只是约占上风,始终奈何不了樊盖。最后,二人眼一眨,头一点,两人同时左右夹攻而来,可这回樊盖不躲不闪,待到二人长剑刺来之时,突然后跃一丈之外。 盘海、池洋满以为能刺中樊盖,没想到双双刺空,慌忙中收势不及,只好用剑杵地,方才稳住身形,樊盖待二人缓过神来,跨步抬腿,做势要猛踢,二人急忙左右跳闪。 可是,二人跳让开后,不见樊盖长腿踢来,正在纳闷愣神,樊盖立即快如闪电,飞跨三步,一脚踢在池洋拿剑的右手腕上,那长剑立即弹砍其左臂。池洋撒手扔剑都来不及,只得翻转剑刃,那剑身便拍打在臂膀上。盘海一看上了樊盖声东击西的当,立即舞剑向樊盖猛扑而来,好一个樊盖,迅疾侧跨一步,手中折扇立即搭在了盘海刺来的剑身上,同时侧身一带。 这时,那池洋已经倒转长剑,横跨三步,将长剑一送,正好迎上盘海被樊盖压带刺来的长剑。这样一来,樊盖的折扇压在了盘海的长剑上,而盘海的长剑又刚好压在了池洋的长剑上,就如鲍江一样,二人的长剑是刺不过来又抽不回去,同样较起了内劲。 一会儿之后,樊盖又说话了:“两位前辈,不愿弃剑而想受伤吗?”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撒手丢剑不就得了吗……只听“叮咚……”两声响,两柄长剑落地,盘海、池洋跳闪一边说道:“看来书生大侠真是名不虚传,我老哥仨真是服了你啦……” 第二十八回 苦命女孩丧父受虐 湖北三剑挑战书生 (3) “哪里哪里……晚辈失礼了,多有得罪,你们如果能坚持下去,说不定,丢弃家伙的就是晚辈了……”樊盖躬身施礼说道。 “不不……不……那是我哥俩有言在先,强逼你亮出真功夫来检验我们的势力。”盘海一边说一边拾起地上的长剑。 “你书生大侠武德高尚,能赢而不伤人,我哥仨这就告辞了,只能到武林大会上看热闹啦……”池洋捡起地上的长剑说道。 “嗨……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刚才我还误认为你是内力不足而被我一剑刺破了衣袖。我们输了,江湖人称你书生大侠,可否将你真名实姓告知我等。”那鲍江走上前来抱拳说道。 “后生晚辈,区区贱名何足挂齿,书生就书生吧……反正‘百无一用是书生’嘛……”樊盖再次躬身施礼说道。 “好……书生,后会有期。”盘海说着一拉池洋、鲍江俩兄弟便转身离去。 这湖北江海洋三剑,离去之后,樊盖一行人继续前行。第二天下午未时时分,突然有一丐帮弟子,向他们迎面走来,来到近前,倒身便拜:“少爷、小姐好,这里有帮主书信一封,请速过目。”说着便双手递上一片白布。 樊盖和武欢欢见是一个五袋弟子,不像是使诈之人,樊盖便大胆地接过那片白布一看:“我儿见信后,务必在十月十六,赶往王屋山,代表丐帮参加武林大会,武恭海亲笔。” 樊盖看后递给武欢欢说道:“欢欢……这是义父的笔迹吗?” 武欢欢接过看了之后说道:“是的,我认识义父的笔迹。” “这么说来,我们还真的要去王屋山参加武林大会喽……”樊盖自言自语地说道。 “去参加武林大会,那不就要耽误进京的时间了吗?”雪莲说道。 “耽误时间都是小问题,关键是要告诉母亲和师叔她们,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去向。”樊盖说道。 “没办法,我们只有边走边找她们喽……也说不定她们已经走到我们前面去了。”林聪说道。 于是,武欢欢便对那丐帮弟子说道:“请大哥回转告知义父,我们到时候去就行了。” “好吧……我们将在王屋山的丐帮分舵相见。”那丐帮弟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于是,樊盖一行人继续前行,估计是走到了最后,一个个都加快了步伐,这天上午便来到中原腹地的一个集镇上,刚走完两条街,迎面走来男男女女七八人,其中一个手拿禅杖的大和尚,特别引人注目。 这大和尚身后还跟着三个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美丽女子,每人身上都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走起路来胸峰颤动,着实惹人眼花缭乱。 这帮人来到樊盖等人前面不远处停住脚步,一个约有五十多岁的手拿大半截钢刀的汉子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樊盖说道:“好一个书生大侠,你小子让我等找得好辛苦哟……” “嘿……我又不认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樊盖看了看这帮人问道。 “哼……现在江湖上找你的人多着呢……当然是为了挑战你哟……”刚才那人说着便对着手中钢刀吹了一口气。 “照你这么说来,你们拦住我的去路,也就是要向我挑战喽?”樊盖看了一眼这人说道。 “和尚、残刀,你们五人先试一试他,看他够不够格我们姐妹出手。”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说道。 “好的……如果这小子连我大和尚一禅杖都吃不住,那他就是徒有虚名。”大和尚说着便挥舞着禅杖就要冲过来。 樊盖立即闪跳一旁摆手道,“慢着……” “咋啦……难道你小子怕了不成?”大和尚停下脚步,手中禅杖杵地看着樊盖说道。 “我连你们是哪门哪派?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凭什么我要接受你们的挑战?”樊盖一边说一边向林聪等人挥手。 林聪她们自是明白,带上连体姐妹退得远远的观望。那大和尚听樊盖那么一问便说道:“哦……你是在怪我没有按江湖规矩哟……” “难道不应该吗?”樊盖反问道。 那大和尚调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仨女人说道:“我们来自雪山!看到没有?那三位美若天仙的大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雪山三艳,那高挑个儿的便是我们老大火凤凰,楚香香,中间那位便是刺玫瑰,春燕,边上那位胖姐就是水中河莲,苟丽。至于我们五兄弟嘛……我是大和尚,无禅,他是残刀,班月,他们三位便是无名小卒,短剑、梅剑、邵剑。” “她们三位就是臭名昭著的艳魔呀?这么年轻……”雪莲说。 “她们呀……你别看她样子像三十多岁的人,实际有五十岁上下的人了。”武欢欢也小声说道。 那大和尚介绍完毕,便又平握禅杖,大跨一步,一招“和尚撞钟”,禅头向着樊盖当胸猛戳而来。樊盖立即侧身跨步,用上三分劲道,手中折扇便磕在禅杆上。 看那大和尚立即就被禅杖带着原地旋转,禅头触地溅起迷眼的尘土。大和尚被旋转一周后,一跺脚钉住身形,重新抓起禅杖,再次用那禅头向樊盖腰间猛戳而来。 樊盖这时立即左移半步,随即抬起右脚,运足三成功力于脚掌,对着大和尚戳来的禅杆反踢过去。看那禅杖立即翘起,向着大和尚额头击打而去。 大和尚心中一惊,立即把头一偏,那禅杆便刚好擦着耳沿,打在了大和尚肥厚的肩头上,由于禅杖分量重,惯性大,砸得和尚“蹬蹬……蹬……”倒退三步,禅杖滑下杵地,弓身稳住身形。这时,班月将手中断刀脱手飞掷,这断刀拖着长长的细铁链,直扑樊盖后心,吓得远处观望的双菲双燕一声惊呼。 曾经有不少江湖好汉,命丧于班月这一招“拖泥带水”之下,可是,今天的樊盖听得背后偷袭之声,立即纵跃上前,来到大和尚身后,一抬右脚轻轻钩踢在大和尚的臂膀上,于是,大和尚便抓着禅杖朝旁边打了过去,正好迎上班月的断刀。 第二十九回 雪山三艳柔功迷人 应约赶赴武林大会 (1) 这样一来,断刀带着铁链在禅杆上飞速缠绕,班月手上用劲一拉,意欲收回断刀。和尚觉得禅杖要脱手,立即双手紧握禅杆,脚下成弓步,此二人便较起了内劲。 樊盖一脚钩踢了大和尚,迅疾又跳闪一旁,正在观看两人比拼内力,那短剑等三人舞动着手中宝剑又围攻了过来,樊盖见三人从前面、左右夹攻而来,樊盖立即滑步跃退。 三人见樊盖怯退,那梅剑首先纵身一跃,长剑直刺樊盖当胸,几乎同时,短剑、邵剑一左一右,挥剑刺向樊盖腰肋。樊盖迅疾右跨一步,手中折扇点在梅剑的剑身之上,梅剑长剑随即被挡开。再撤步回转侧身,折扇直戳邵剑拿剑的右手腕,同时抬右脚直踢短剑的剑柄。 这一下,三人顿觉手腕发麻,宝剑险些脱手。再看班月与无禅二人,较起内劲来,谁也不敢松手,如果一旦松手,各自的兵器必然重伤对方。就在二人无计可施的时候,火凤凰突然飘身到了两人中间。 班月、无禅二人突然见到火凤凰站到他们之间,一惊之下,同时卸去内力,那禅头带着笔直的铁链随即便拖到地上。这时楚香香转过身来看着樊盖说道:“哟哟……哟……小乖乖……真聪明,能巧胜他们兄弟五人。” “这位香香大姐,你是在说我书生胜得不够光明磊落喽……?”樊盖看了一眼楚香香说道。 “倒也不能说不够光明磊落,我说小乖乖……你敢接受姐姐我的挑战吗……?”楚香香拖着腔调说道。 “我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不曾与女人动过手,当然不得接受香香姐你的挑战喽……”樊盖说着转身意欲离。 “你是怕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丢了脸面吗?”春燕突然跨步上前说道。 “两位姐姐,就别激我了……我是不会与你们女孩子动手打斗的……”樊盖摆了摆手说道。 “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楚香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打与不打,那是我的自由,哪来的什么商量不商量的。”樊盖说完抬腿便走。 “慢着……你请看那边。”春燕说着手往旁边一指。 樊盖一听,立即调头顺着春燕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武欢欢已被苟丽所擒,反剪双臂被拖到街边,林聪姐妹意欲上前解救,却被大和尚无禅和残刀班月拦住,那苟丽又对林聪姐妹一摆手。 “哟……你们还真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呀……请苟丽姐姐不要伤害她。”樊盖看着苟丽说道。 “没问题……只要你听话,接受我们的挑战,我会放了她的。”苟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盖哥哥,别管我,你赶快带上双菲双燕离开,我自有脱身之法。”武欢欢大声说道。 “小妮子……跟我闭嘴……再说话,小心我打烂你嘴巴……”苟丽在武欢欢小腿上踢了一脚说道。 “别……别动她……三位姐姐,你们想怎么个打法?”樊盖无可奈何地接受雪山三艳的挑战。 “姐姐我先陪你玩玩,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我们姐妹仨一起上。”春燕说完纵身跃起。 看那春燕双臂舒展,身上风衣随风飘摆,双脚触地滑步向前,娇躯扭动。樊盖哪里见过如此武功,一愣神之间,那春燕一个晃身,便来到了樊盖侧前方不足两尺,长臂一伸,右手五指抓向樊盖左肩。 樊盖似乎被春燕舞动的身姿所迷蒙,竟然是毫无避让之意。眼看樊盖肩头就要中招,惊得林聪等三姐妹大呼:“阿盖……快快闪开……” 樊盖听得喊声,如梦方醒,心中一惊,迅疾脚下一个大滑步,抬臂格挡,闪身一丈开外。 春燕便被樊盖单臂挡得原地旋转,双臂舞动,脚踩碎步,风衣脱落,一身淡黄色的贴身薄衣,展露出一个女人特有的曲线分明的身体。这薄如蝉翼的紧身着装,勾勒出一个曼妙的女人娇躯,随意扭动,胸峰颤抖,看得樊盖是两眼迷茫。 说时迟,那时快,春燕看出破绽,突然蹿步上前,十指如钩,再次抓向樊盖双臂。春燕一双手指触及樊盖手腕,樊盖这才如梦初醒,双手自然立掌前推。那春燕立即撒手往后闪退,樊盖双掌推空,刚要跨步上前,楚香香已将身上风衣抖落,那风衣直向樊盖迎面罩来。 樊盖立即侧跨一步,伸手抓住那风衣一抖,“呼啦……”一下甩到一边。再看这时的楚香香与春燕是左手牵着右手,脚走碎步,身躯随意弯曲,柔若无骨。 那楚香香同样是一身紧身束装,与春燕时而身体相缠,时而散开翻跃,长腿揉踢,看得樊盖又是一阵眼花缭乱,好似丢了魂一样。二人一看时机又一次来到,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左一右,滑步来到樊盖身前,搭肩抓腕。 樊盖冷不防被二人抓住手腕,这才醒悟,一跺脚,振臂大吼一声,反手扣抓楚香香和春燕手腕。一抓之下,二人手腕溜滑,竟从樊盖指中挣脱,撤步一绕,到了樊盖背后。樊盖随即一个前倒,侧身踢腿,楚香香和春燕柔身闪跳一旁。 樊盖借势旋身,单手撑地站起来。可是,樊盖还未曾站直身体,楚香香和春燕牵手一个蹿步,已经站到了樊盖背后,二人迅速扣腕抓肩。 这时,那苟丽一看楚香香和春燕二人都制不住樊盖,一掌推开武欢欢,扯下风衣,跨步冲来。刚跨两步,突然一弓身,整个人便圈成一个圆圈,就地一滚,直向樊盖碾压过来。 这时的樊盖,双肩仍被身后的楚香香和春燕扣抓着,只得双肩一耸,双手翻转,弓身下蹲,双掌前推,正好迎上苟丽滚到近前展开身体踢来的一双柔腿。 樊盖是为了护体自然发出功力,那楚香香、春燕和苟丽三人,立刻便被振飞出去。这三人的柔功确也厉害,飘身落地站稳,立即牵手舞动身躯,摇摆晃动。只见春燕纵身一跃,站到了楚香香双肩上,俯身一跃,又跳到了苟丽双肩上,动作优美迷人。 第二十九回 雪山三艳柔功迷人 应约赶赴武林大会 (2) 樊盖自行走江湖以来,哪里见过如此让人神魂迷离的武功,稍一走神,又被对方攻击。几个回合之后,看得大家心惊肉跳。樊盖一味被动防守,急得雪莲大喊:“盖哥哥……你可要出招攻击呀……不然你就会被她们所伤呀……” 樊盖耳中听到林聪喊话,可是脑中一片混乱,好像吃醉了酒,脚下漂浮不定,眼前是楚香香等三人晃来闪去。 这时又听得林芳的声音:“盖哥哥……打呀……” 樊盖这时才长腿一甩,一个旋身,只听得“啪……啪……啪……”仨响,楚香香等三人先后跌坐三丈开外。 这次楚香香等三人被樊盖踢摔出去,没能立即站起身来,只是侧躺抱腿,露出一脸的痛苦样。大和尚等人立即上前相扶,分别给她们披上早已拾回的风衣。 林聪等人见楚香香、春燕和苟丽三人不再有攻击行为,立即来到樊盖身边,过了一会儿,樊盖好像有些清醒了:“嗨……我刚才好像是在做梦,像是有三条蟒蛇在不停地追咬我……” “哈哈……看你刚才痴痴呆呆的样子,原来你是在做梦啊……”林聪等姐妹不禁笑了起来。 “嘿……她们三人不是要挑战我吗,咋好像受了伤一样,是你们打伤她们的吗?”樊盖这才看清前面的楚香香等三人。 “哼……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白日做梦呀……明明是你自己打伤她们……”雪莲说道。 这时,楚香香等三人,已被大和尚等人搀扶到一块,在街边坐下。 樊盖听了雪莲的说话之后,便走了过去说道:“嗨……三位姐姐,承让了。” “给老娘滚……少来猫哭老鼠——假慈悲。”春燕瞪眼怒骂道。 “唉……伤到哪里了?我可以为你们疗一疗伤。”樊盖看着春燕说道。 “你是说,你伤了我们,反过来还要为我们疗伤,真有那么好的心?”楚香香与苟丽同时疑惑地说道。 “三位姐姐,我自行走江湖以来,尚未与女人动过手,更不曾伤过女人,这次犹如做梦一样地伤了你们,理应为你们疗伤。”樊盖真诚地说道。 “盖哥哥,你倒是怜香惜玉呀……可刚才她们却想要你的命哟……”武欢欢有些心中不满地说道。 “没那么严重,我与她们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要了我的性命……”樊盖说道。 “这位妹妹,我们姐妹确实不曾想要他书生大侠的性命,只是想要打败他而已。”楚香香说道。 “就是嘛……”樊盖说着便上前查看三人伤情。 雪莲听言,便上前来,她俯身分别查看三人之伤,楚香香伤了左大腿外侧,春燕被伤了右小腿内侧,苟丽伤在了左小腿外侧。 雪莲说:“盖哥哥,伤势不大。” 樊盖摊掌运功平抹于伤处,口中说道:“你们的伤情不是特别严重,还好,我应该只用上了三分劲道,你们的又是柔功,化去了两分功力,要不然,你们的一条腿可能就被废了。” 樊盖说完站起身来,后退三步,在三人前面盘腿坐下,双手立掌于胸前,对着楚香香三人缓缓运功疗伤。不久便有一缕白色的烟雾,从樊盖掌心溢出,冲向楚香香三人并很快将她们覆盖。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围绕在楚香香三人全身的白雾慢慢散去,樊盖收回双掌,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时的楚香香三人便试着挪动伤腿,感觉不疼了,并缓缓站了起来。 樊盖见了也立即站起身来说道:“三位姐姐,现在看来,你们的伤已无大碍,三日之后,你们的功力就会恢复如初。” “谢谢啦……你书生大侠大仁大义,武德高尚,我姐妹三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我雪山派门人,在江湖上更要多做善事,行侠仗义,以报你的大恩大德,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楚香香被樊盖之行为所感动说出一番心里话。 楚香香带着一帮人离开。 雪莲对着樊盖看了看,说道:“盖哥哥……你的脸色好差。” “没事……我一会儿就恢复了。”樊盖说着便迈步向前。 第二天上午,樊盖一行七人,正往前走,迎面走来仨女人,定睛一看,其中两位正是阴柔掌传人卜蓉儿和秋菊,武欢欢见了之后,抢步上前说道:“两位姐姐,我们正愁找不着你们,咋会在这里就遇上你们了呢?” “嗨……我们姐妹仨,就是专门在这一带等候你们的呀……”卜蓉儿说道。 “等候我们……你们到了几时?这位小妹是……?”樊盖看了看仨女孩问道。 “我们已经到了两天了,这位妹妹呀……我们也不认识,她说要见她未曾见过面的丑阿哥,就同我们一起来了。”秋菊说完看着那姑娘微笑着。 “师兄呀……秋菊是逗你玩的,这位大美女是你童叔叔的爱女——童玲。”卜蓉儿看着樊盖一脸疑惑样解释道。 “谁说我哥长得丑了,那都是你们一群丫头骗我的。”童玲上下打量了一番樊盖说道。 “童叔叔……我可不认识,没听人说起过。”樊盖努力在脑海中寻找记忆。 秋菊看了一眼童玲说道,“师兄当然没听说过喽……如果你们都认识,童玲妹妹就用不着与我们一起来找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找我有什么事?两位师妹,你们从哪里来,我师叔她们呢?”樊盖问道。 “我们是从你童玲妹妹家里来呀……”卜蓉儿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雪莲一头雾水地问道。 “跟我们走嘛……小师父……到了那里就知道了。”秋菊说着便拉住雪莲往前走。 于是,一行人随后跟上,卜蓉儿和童玲走在最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红色信号箭,向空中发射了出去。一路行来,卜蓉儿一扯童玲衣角小声说道:“怎么样?还看得上我们这位丑师兄吧……” 只见童玲微笑含羞而不答,卜蓉儿接着又小声说道:“看到没有,我们那师兄命犯桃花劫,已有四个,不,今天看来是六个美女在身边了,你如果不努力,恐怕难以挤进去哟……” 第二十九回 雪山三艳柔功迷人 应约赶赴武林大会 (3) 卜蓉儿这话说得童玲满脸羞红,扭了一把卜蓉儿小声说道:“蓉儿姐真坏,专拿人家开心说笑。”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别后趣事。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樊盖等人又回到了昨晚留宿的集镇。走过几条街,便来到了童玲的家。 大家进屋一看,樊夫人及无惜等人全在,樊夫人见樊盖到来,立即喊道:“盖儿……快快过来拜见童棍叔叔和婶娘张巧巧。” 樊夫人说完用手一指,樊盖一听,赶紧上前一步,单腿下跪,双手抱拳说道:“小侄樊盖见过叔叔、婶娘……二位老人家一切可好。” 童夫人张巧巧上前扶起樊盖看了看说道:“哟……我家盖儿果真长得是一表人才,桂花姐,我看把我家玲儿许配盖儿很是般配哟……” 童夫人说这话,是谁也没想到的,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童夫人便当众许亲,令樊盖等人尴尬万分。 樊夫人也毫无思想准备,急切之间应声道:“啊……妹妹,江湖儿女坦荡不羁。儿女婚姻,你我说了可不算哟……要是玲儿瞧不上盖儿,你不是瞎操心一场。” “唉……我们玲儿最听话,她现在就可以当众表态,玲儿你说说,愿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童夫人看了一眼樊盖,又看着童玲说道。 “妈……看您说些啥,我全听您的还不行吗?”童玲说完红着脸跑回闺房去了。 这阵子,大家才觉屋里气氛。 雪莲赶紧说:“双菲、双燕,快来!拜见母亲和师叔及叔叔婶娘。” 樊盖与雪莲双目对视,也招呼在边上的连体姐妹。 众人这才调头朝双菲、双燕看去,一个个惊奇地瞪大了双眼。菲燕姐妹听得樊盖招呼,便慢慢走了过来,到了樊夫人等长辈面前,正要下跪施礼,樊夫人与无惜急忙出手相搀,口中说道:“姑娘不必如此大礼,真是有缘人呀……你们是怎样认识盖儿的呀?” “嗨……这话说来长……”双菲叹了一口气,便把她们的身世遭遇简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所幸遇上了盖哥哥及四位姐姐,我们姐妹才得以脱离那帮人的魔爪。” “我苦命的孩子,看来与我儿在一起的都是些命苦的人哟……”樊夫人满腹悲伤地感叹道。 “大家都见过面了,现在就商量一下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事宜了吧……”童棍一语打散了众人的悲伤之情。 “参加武林大会,我们也接到了邀请,正愁找不着您们,不曾想蓉儿她们却找到了我们。”武欢欢抢先说道。 “什么……你们都收到了洪盟主的邀请令?”童棍十分惊讶地问道。 “我们不是收到洪盟主的邀请令,而是我义父武恭海来信要我和盖哥哥,代表丐帮参加武林大会。”武欢欢解释道。 “这就对了……嫂嫂啊……既然盖儿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就在王屋山先解决了铁手神刀那厮,我们再一同去京城如何?”童棍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也行……那就去瞧瞧,如果他铁手神刀就是当年的六指神刀,我就先宰了他,再上京城诛杀老贼。”樊夫人说道。 “义母呀,我看这回盖哥哥得改扮一下装束再走才行。”武欢欢看了看樊盖说道。 “为什么呀?就这样,看上去,师兄斯文又帅气嘛……”众人有些疑惑,秋燕抢先问道。 “嗨……你们可不知道,现在你们师兄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书生大侠,有不少江湖好汉慕名挑战,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遇上多少人的挑战呢……”武欢欢说道。 “什么……竟然有人找你比武,怎么样……有没有输过?”童棍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嘛……这一路走来,已经先后遇上几帮人的挑战了,就连那鼎鼎大名的雪山三艳都来挑战过了。”林聪姐妹俩同时说道。 “啊……雪山三艳……她们伤着你没有?盖儿……”无惜抢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樊盖的神情。 “没有……她们哪能伤到我。”樊盖仰了仰头说道。 “没伤到你就好,听说雪山三艳的柔功独步武林,只要被她们出手的人,还不曾有逃过她们魔爪的。”童棍说道。 “阿盖与她们打斗的时候,神情恍惚,呆呆傻傻的,几次都险些中招,好在我们及时提醒,方才将三魔打伤在地。”雪莲说道。 “听说她们善使一种叫销魂掌的柔掌,如果中招,你就如丢了魂似的,只有俯首称臣,任人摆布。”无惜说道。 “当时我与她们打斗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她们三个人,好像是三条巨蟒在追咬我,我就糊里糊涂地抬腿踢飞了她们……”樊盖说道。 “可是……阿盖又为她们三人耗费真气疗伤,让她们完好无损地离开了。”武欢欢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想的是,我不应该出手伤女人……”樊盖说道。 “哟……还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好儿郎啊……”无惜微笑着说道。 “嗯……我认为欢欢说得有道理。这回,我们就是要改装易容。”雪莲说道。 “改装易容我最拿手,既然要代表丐帮,我就把盖哥哥装扮成一个英俊的青年乞丐,我等姐妹也可装扮成老乞婆。”武欢欢说道。 “好啊……可是,我们姐妹就丑死人啦……”林芳说道。 “哈哈……小师父,您要是嫌丑,那就不用乔装改扮,与我等同行呀……”杨春笑着说道。 杨春一句话,惹得樊夫人门下众弟子一阵哄笑。 林芳道:“小妮子些,竟敢拿姑奶奶我来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便蹿步上前去抓杨春。 杨春赶紧一个跨跃,躲到无惜身后说道:“二师父,救我……” 无惜一把拦住:“别耍闹了,我们人数众多,一路行走太过惹人注目,还是分成三路先后行走吧……” “到时候就在王屋山的丐帮分舵相会。”雪莲说道。 “桂花嫂子,我们夫妇就与您同行,时间紧迫,我们就做第一路先行人,今天午饭后就出发。”童棍看着樊夫人说道。 “好啊……我们这就出去找个饭馆吃饭。”樊夫人说着便带着柳倩倩等六名弟子同童棍夫妇出去了。 “妈呀……等等我……”童玲突然从闺房中跑了出来。 “玲儿呀……你就同你哥一路吧……再说,他们还要明天才走,家里也要留个主人呀……”童夫人说道。 第二十九回 雪山三艳柔功迷人 应约赶赴武林大会 (4) 第二天早饭过后,无惜便带着章园园等十名弟子先行,武欢欢随后就为樊盖等人进行改装易容,一直忙到午后,才将众人打扮完毕。 午饭过后,樊盖等人便是一手杵着竹棍,一手拿着碗的丐帮中人,行走在去往王屋山的路上。一路上,有三五成群的江湖中人,或是骑马,或是步行,想必都是去王屋山参加武林大会的。 这天下午申时时分,突然看到前面草坪上,有一对青年男女,被六个大辽人围住。雪莲手指前面:“嘿……你们看!” 林芳道:“那里有大辽人在欺负我们的同胞哟……”。 “菲燕姐妹也累了,先坐下歇息一会儿吧……我们且看看什么情况。”樊盖看了一眼对众姐妹说道。于是,大家便分散,随便找个土坡路坎若无其事地坐下,只见: 一个身材高大,长发披肩,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大辽人说:“六弟、八妹呀……你们就随我们回去见义父吧……” “我就不信了,今天有了四哥在,还会有哪个中原人敢来救你们了。”另一个年岁稍小的瘦高大辽人说道。 “既然义父派出的二路人马都找到了我们,看来我们真是只能命绝于中原啊……”那男的说完侧身抱住了那女的,正好背对着樊盖他们。 “嘿……你们看看,那男的背影与阿盖好相似哟……”雪莲一指那男的说道。 “嗯……是有几分相像,不过他是一个大辽人的兄弟……”武欢欢说道。 大家都为这事遗憾。 突然,那女孩悲泣地呼喊:“我的爹呀……妈吔……您们在哪里哟?女儿找得你们好苦啊……临死也找不着您们呀……” “唉……你们听听,那女孩儿说些什么?中原话说得比那帮人要流畅得多,难道她本身就是中原人?”林芳说道。 “此中定有隐情,我们走近去看看!”樊盖对林聪等姐妹五人说道。 于是,林聪等姐妹五人便朝着那帮大辽人一步步走了过去。那帮大辽人见有五个老少不一的乞丐婆走来,急忙操刀在手虎视眈眈。那一男一女见是丐帮中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女孩儿高声喊道:“丐帮大侠,救救我们吧……” “又遇上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原人,难道你们几个臭乞丐婆子,也敢来管我们大辽人的家务事不成?”那瘦高大辽人恶狠狠地用手中长刀一指说道。 “嘿嘿……你这个瘦狗,会不会说人话?好生无礼,谁说要管你们大辽人的家务事了?”武欢欢瞪了一眼那瘦高大辽人说道。 “你们这帮乞丐婆子……过来做什么?”为首的长发披肩的大辽人愣了一眼武欢欢说道。 “哼……我们是来看看,咋会有一群疯狗,在我中原的地盘上,叽里呱啦地闹腾些什么?”林聪姐妹同时说道。 “哼哼……我看你们几个乞丐婆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都想找死是吧……”长发披肩的大辽人说着便一扬手中长刀,一个晃身就扑向武欢欢。 武欢欢没想到此人在眨眼之间,便已来到近前,闪身不及,左臂衣袖连肉被劈掉一片,一个趔趄蹿步到一边。 林聪等姐妹几人见了,立即弃棍丢碗,拔刀拿剑,童玲紧握齐眉小铁棍,一齐围住那大辽人。而其他的大辽人并不打算上前,只是牢牢地看住那一男一女。 林聪首先挥刀向那大辽人砍去,那大辽人立即一个斜蹿,便到了童玲身侧。童玲看得真切,顺手一招“横扫千军”,一棍朝着大辽人腰间横打过去,那大辽人立即停步挥刀猛力格挡,立即便有“镗啷啷……”之声,火星乱溅。 这大辽人武功确实高强,但童玲棍沉力猛,二人各自被震退三五步。那大辽人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这一硬碰,童玲的铁棍已被削掉一小节。 林芳、雪莲急忙挥刀舞剑朝着那大辽人猛砍斜刺而去。那大辽人依仗自己的是一柄宝刀,一个侧身让开雪莲剑锋,挺刀迎着林芳右手钢刀硬磕而去。 林芳收刀变招已是不及,两把钢刀碰过正着,林芳的钢刀立即就被削掉一节。这时,林聪、雪莲和童玲再次挥舞刀剑棍齐攻那大辽人,而那大辽人避重就轻,躲过童玲铁棍,舞刀拨打林聪、雪莲之刀剑。 林聪、雪莲的刀剑哪里碰得赢大辽人的宝刀,顷刻之间,二人刀剑也被削掉一节。这样一来,林聪姐妹四人的兵器皆已被损毁,那大辽人乘胜追击,趁势挥刀砍过来。雪莲想着身边姐妹,稍稍迟疑片刻,便是避让不及。惊得一旁受伤的武欢欢“啊呀……”一声闭上了双眼。 雪莲眼前,大辽人的长刀,已近面门。 雪莲惊得一个原地后倒,那大辽人的宝刀同时也跟着直劈而下,眼看即将砍中雪莲当胸之时,那大辽人的宝刀却没能继续落下来。 这时,那大辽人收刀看了看,刀刃上依附着一片树叶,再抬眼往前看,不远处站着一个青年乞丐。原来,樊盖在观察林聪姐妹四人联手围攻那大辽人,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且兵器都被损毁,樊盖立即明白,他不出手是不行的。 于是让菲燕姐妹躲藏到土坎下面,嘱咐她们注意保护好自己,再转身过来,正看见那大辽人挥刀力劈雪莲。情急之下,樊盖只得 立即右脚尖勾起地上一片树叶,运足五成功力踢了出去。樊盖平常与人交手,也不过才使出三成功力,那片树叶带着足有五成功力劲风,刚好在雪莲胸前挡住了那大辽人的宝刀。 林聪一看那大辽人的宝刀没能砍下来,立即一个就地十八滚,翻身站起,那大辽人看了看乞丐模样的樊盖,惊疑地问道:“是你小子用一片树叶就挡住了我的宝刀?” “你们几个先到菲燕她们那边去,再把欢欢的伤口包扎一下。”樊盖扶着雪莲,对林聪姐妹几人说。而后,樊盖转身看着那大辽人说道:“应该是风吹的吧……你想呀……我距你们那么远,可能吗?” 第三十回 战大辽人姐弟相认 父女相认泪满衣襟(1) “嗯……我想也是,量你小子也没那么大的本事。”那大辽人再次打量一番乞丐模样的樊盖说道。 “我想你应该是他们的头儿吧……怎么称呼?”樊盖看着那大辽人说道。 “在下耶律海,小叫花子到别的地方去讨赏,别在这里妨碍我等兄弟捉拿叛逆。”那大辽人愣了一眼樊盖说道。 “哦……你们是要捉拿叛逆,可你那刀损毁了她们几位姑娘的兵器,看上去是一把宝刀呀……能否给我瞧一瞧?”樊盖看着耶律海手中钢刀说道。 “哼……我看你小子是找死,要看我的宝刀,有那个本事吗?”耶律海对着钢刀吹了一口气说道。 “嗯……伊兄说话太难听啦……什么本事不本事的?你拿给我看一看不就完了嘛……”樊盖说道。 “你小子是要看吧……好……我给你就是。”耶律海说完便右手拖刀于身后,左手立掌于胸前,一个晃身,眨眼间便来到樊盖近前三尺。 他快,樊盖也不慢,立即左跨一步便让过耶律海这一刀,那伊藤郎一刀刺空,随即手腕翻转,侧身挥臂,又向樊盖腰间横扫一刀。樊盖一看此人出刀、变招确实快,急忙滑步侧倒,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踢在了耶律海的屁股上。耶律海借势一个前滚翻,紧接着又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耶律海双眼注视着樊盖,反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屁股之后,双手握刀,一个纵跃,长刀向着樊盖头顶劈来。樊盖立即向前斜跨一步,二人错身之际,樊盖微微左转,便站到了耶律海背后,迅疾一抬右手,立即抓住了耶律海尚未握完的刀柄。 耶律海本能地意欲挣脱,樊盖立即提左膝直撞耶律海后腰。耶律海负痛松手,樊盖立即将刀锋挽转斜劈,便从耶律海右臂划过,顷刻间便飘落一片衣袖带着血淋淋的皮肉。 樊盖在眨眼之间,便夺下了耶律海的宝刀,同时还轻轻削掉他一片皮肉,童玲是第一次见樊盖出手,惊慕不已。再看耶律海是嗷叫一声,蹿跳一旁,樊盖拿着从耶律海手中夺来的钢刀,装模作样地观赏一番说道:“嗯……确实是一把好刀……” 这时,那其余五个大辽人,一看耶律海不但宝刀被夺,而且左臂负伤,立即抛下那一男一女不管,呼啦一下,双手握刀高举,向樊盖先后扑杀过来。樊盖是佯装不知,继续翻看着手中钢刀,待到大辽人近身,这才舞动手中钢刀。 一阵耀眼火星夹杂着刀刀相碰之声之后,便是残刀断片满地落。再看五个大辽人,左手握着右手虎口,在慢慢溢出鲜红的血来,一个个互相瞭望,惊得是目瞪口呆。 又看樊盖手中钢刀也掉下两截在地上,这时樊盖看着手中小半截残刀说道:“唉……你们的刀,都是好刀,可是好刀与好刀碰在一起,全都成了废刀。” 樊盖用那耶律海的宝刀磕断了五个大辽人的长刀,其实,自己手中钢刀并无损毁,而是在暗中运足五成功力,将耶律海的钢刀震成三节。 这帮大辽人看到宝刀被损,一个个气得“哇呀呀……”爆吼,不甘心地挥拳再次扑向樊盖,只见樊盖闪身蹿跃,迅疾便跳出五人拳脚交加的包围圈。 五人一看樊盖逃脱,立即纵身一跃,又将樊盖围在当中,一个个左手立掌在前,右手成拳举至耳旁,围着樊盖转圈,伺机跨步冲拳攻击樊盖。 樊盖立即明白那帮人的企图,随即一跺左脚,一招“就地取材”,旋身一转,右脚尖勾起一片片尘土,迷蒙着那正在转圈的五个大辽人,那帮人急忙双手护眼,樊盖立即纵身跃起,只听“嘭……嘭……”五声响,五个大辽人先后仰面倒地。 这一下,这帮大辽人挣扎着爬起来,全都傻眼了,那耶律海一看自己五个兄弟,被覆盖出手一招,全给伤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樊盖,带着五个兄弟,也顾不上那对青年男女了,灰溜溜地沿着一条小道跑了。 武欢欢一看,立即喊道,“你们这些大辽狗,赶快滚回你们大辽去,别在我们中原的地盘上撒野……” 那耶律海凭着一把宝刀,先伤武欢欢,再毁林聪等姐妹四人兵器,逼得樊盖出手以牙还牙,连本带利赚回来,乐得童玲和菲燕姐妹齐声说道:“哦哟……盖哥哥……您真行啊……” 这时那一男一女见那帮大辽人走远了,疾步上前,二人双手抱拳说道:“感谢丐帮兄弟,您们又一次救了我俩性命。我,华边郎,我,腾英子给您们叩头啦……” 樊盖见二人就要下跪,立即半蹲马步,双手虚托,一股无形的劲力托起华边郎和腾英子二人,口中说道:“这位仁兄和姐姐不必如此大礼,你们是大辽人吗?为什么他们几个也要追杀你们?” “兄弟呀……我俩既是异姓兄妹,又是未婚夫妻,虽然我们来自大辽,但是,我俩心里总想来中原看看……”那自称是腾英子的姑娘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樊盖、雪莲同时问道。 于是,这位腾英子,便把一直以来伴随她们的梦境,简要地说来一遍,随后又取下挂在胸脖上的木雕蜻蜓说道:“前些时候,那个救了我们的阿姨说‘丐帮帮主可能识得’,您们是丐帮中人,认识此物吗?” 樊盖和武欢欢一见木雕蜻蜓,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雪莲脸上也露出诧异之色。 腾英子见状急忙问道:“咋地啦……难道您们真的认识?” “这木雕蜻蜓是一直挂在你胸脖上呢……还是从别人手里得来的?”樊盖不答反问。 “自我记事以来,它就挂在我胸脖上呀……这有什么不对吗?”腾英子回答道。 “在你的左耳垂下面是不是有一颗黑色的肉痣?”武欢欢问道。 “是的……这位妹妹,您咋知道呢?”腾英子回答道。 “真的呀……让我瞧瞧……”武欢欢说着便伸手撩起腾英子左耳边的秀发。 第三十回 战大辽人姐弟相认 父女相认泪满衣襟(2) 樊盖看去,果然在英子耳垂下面看到一颗明显的黑色肉痣。樊盖兴奋地上前双手抓住腾英子的双臂,说道:“姐姐,您是我和欢欢的姐姐。” 大家定定地看着。 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很意外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腾英子来说,却是来得有些突然。她被一个大男人抓住,很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她急忙抽回手臂说道:“啊……是真的吗?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呀……” “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哟……”武欢欢高兴得手舞足蹈,“哎……哟哟……” 武欢欢高兴得忘了受伤的手臂,刚一抬臂便疼得叫出了声。 “看把你乐成啥样子了……”雪莲说道,“不过,这真是好事!恭喜了,欢妹妹!” “对……我就是高兴嘛……姐姐,我叫武欢欢,他是樊盖,也叫武剑,只不过我们都是爹爹捡养的,只有您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武欢欢高兴地对腾英子说道。 “哦……那爹爹和母亲可好,他们在哪里?”腾英子急切地问道。 “他们都好,长住丐帮总舵,爹爹是天下第一帮——丐帮帮主。”武欢欢回答道。 “怎么……他们是丐帮中人?”腾英子有些茫然地问道。 “其实他们原来并不是丐帮中人,只是后来……”樊盖和武欢欢说着,便把武恭海夫妇在寻找爱女途中,如何奇遇了原丐帮帮主,以及先后捡养他们的情况,简要地述说了一遍。 腾英子听完之后,高兴地举起双手,踮起脚尖,勾住樊盖的颈脖,往胸前一拉,狠狠地在樊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高声喊道:“天啊……我腾英子终于找到家人啦……”。 华边郎听完之后,非常羡慕地说道:“恭喜你,英子……你终于找到亲人了,很快就可以与爹爹和母亲团聚了……” “郎哥,别灰心,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一定能找到亲人的,不如你也把那块玉坠拿出来,给我弟弟他们瞧瞧,看能否找出一些线索来。”腾英子看着华边郎说道。 “嘿……就是!我只顾为你高兴去了,你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华边郎说着便从颈脖上取下一块玉坠来。 樊盖接过玉坠看了看,脸露惊喜,激动地说:“你……你……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是吗……真有这么巧……”华边郎和腾英子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这鸡心玉坠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曾听玲姨说起过,父亲大人曾经丢失一个儿子,此子在满月那天,被当今绿林盟主钱浩收为义子,并相送一块玉坠,你看上面还刻有‘义子鸿’仨小字。”樊盖手指玉坠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等到了王屋山的武林大会上,见了钱盟主,他一定认识此玉坠。”武欢欢说道。 “如果我们真是兄弟,那爹爹和我母亲可好?”这华边郎设想式地问道。 “听说您母亲因丢失了爱子,思子抑郁而终,几年之后,父亲续娶了我母亲,后来父亲大人被人杀害。”樊盖也只能述说个大概情况。 “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并排站在一起,让我们好好瞧瞧。”雪莲突然说道。 樊盖听后便上前与华边郎站在一起,二人眼望众姐妹。大家放眼看去,二人身材高矮差不多,容貌似有几分相像。雪莲拉着樊盖的手,又转到二人背后看了看,对大家说道:“嗯……从背影看,像极了。” “是吗……我俩真的很像吗?”华边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倒不是十分相像,有几分相似而已。”腾英子左瞧瞧,右看看之后说道。 “嗯……不管钱盟主证实我们是不是亲兄弟,从今之后,我就认您做我的弟弟……”那华边郎眼含热泪有些激动地说道。 “是呀……我已经与弟弟相认了,他本来就成了你弟弟嘛……”腾英子一把拉着华边郎的手说道。 “既然你们都认亲了,得把你们的大辽名字改一下。”林聪看着华边郎和腾英子说道。 “怎么改?”腾英子问。 武欢欢说:“你就叫武达欢!这位哥哥的玉坠上有一个‘鸿’字……” 樊盖道:“‘樊鸿’怎么样?” “嗯……这两个名字改得很好,我喜欢。”华边郎抓住腾英子的双手高兴地说道。 “好啊……从今以后,你们二位就是我们的鸿哥和达姐了。”樊盖也高兴地说道。 “嗯……那我们就叫你们盖弟和欢妹喽……”武达欢双手分别拉着樊盖和欢欢说道。 “对啦……来,大家认识一下!她叫米雪莲,是阿盖哥的未婚妻。她们俩叫林聪、林芳,是阿盖哥义父林中豹的掌上明珠,也是阿盖哥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这位叫童玲,是你们鸿盖兄弟父亲的义弟童棍之爱女,也是从小就许配给阿盖哥做妻子的,再有这两位连体姐妹叫贝双菲和贝双燕,是我们一起从歹人手中救下的苦难姐妹。”武欢欢一口气把众姐妹一一介绍完毕。 “呀……弟弟!这么多娇妻美妾跟随,欢妹你也想做盖弟的妻子?”武达欢笑看武欢欢说道。 “不瞒姐姐说,爹爹早有此意。只是阿盖哥碍于有了雪莲姐姐……”武欢欢说道。 雪莲抿了抿嘴巴,道:“我与阿盖,确实婚约已定。只因诸事未定,尚未成婚。” “哈哈……雪莲妹妹……”武达欢意犹未尽。 “盖第!”樊鸿看了一眼众人,向樊盖问道,“现在关系都弄明白了,盖弟啊……你们一行人要到哪里去?我俩都负伤在身,恐不便与你们同行。” “达姐呀……我们是受爹爹之邀约,前往王屋山参加武林大会,到了那里,肯定就能与爹娘见面了。”武欢欢抢着回答道。 “你们都伤在哪里了,让我瞧瞧,严重吗?”樊盖看着二人问道。 “你们达姐伤在左小腿上,我伤在了左膀上,稍重一些,不过,敷上了上次救我们的那位阿姨的刀伤药之后,现在好多了。”樊鸿回答道。 第三十回 战大辽人姐弟相认 父女相认泪满衣襟(3) 樊盖上前查看了一下樊鸿膀上的伤情,又看了看武达欢小腿上的伤,于是说道:“哥、姐,你们俩在我正面坐好,双腿弓起来,两手抱膝,我为你们疗一会儿伤之后,就会恢复得快些。” “那就太好。”樊鸿与武达欢同时说道。 于是,二人依照樊盖的吩咐就地坐了下来,樊盖也在距二人三步远的地方盘腿而坐,双手立掌对着二人伤处,慢慢运功疗伤。不久,就见一团白雾萦绕在樊鸿与武达欢全身上下,直到慢慢变浓将二人完全淹没。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白雾渐稀,慢慢散去,最后完全散尽,樊盖才收回双掌,自行调息一阵。樊鸿和武达欢经过樊盖的运功疗伤之后,顿觉精、气、神都倍增,伸伸臂,踢踢腿,已感伤处无痛。樊盖调息一阵之后,站起身来说道:“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前行了。” 正当大家准备行走之时,武欢欢却突然说道:“盖哥,您偏心呀……都给达姐他们疗了伤,咋就不关心一下我的伤情呢?” “哦……真是对不起,我竟然把妹妹你受伤的事给忘了。”樊盖边说边上前查,再微微看武欢欢的伤情。 武欢欢便顺势撒娇般地斜倚在樊盖胸前,嘴角微微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雪莲全看在眼里,嘴上却不好说什么。 只听樊盖说道:“还好,你闪让及时,只削掉了一片皮肉,不碍大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好了。” “可是人家不是伤疼,而是心疼哟……”林聪却挑逗道。 雪莲看着武欢欢,那眼睛有多少话说不出来。 武欢欢忽然直起身子:“好啦……不逗你玩了,走吧……” 由于菲燕姐妹功力差,樊盖还是只好拉着她们的手前行,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林芳突然说道:“鸿哥、达姐,我想你们应该换一身衣装,才能到王屋山参加武林大会。” “嗯……就是,你们一身大辽人着装,谁会让你们进场呢?”童玲进一步说明。 “那到了前面集镇,买两身衣服换上。”武欢欢说道。 “嗯……看来到了集镇,还只有我和阿盖去量身定做喽……我与达姐身材相差无几。”林聪说道。 “好啊……到时候就烦劳阿弟和聪妹妹啦……”武达欢说道。 樊盖一行十人,在十月十五日这天上午巳时许,便来到了王屋山下不远的一个集镇上,看到丐帮留下的行记,武帮主等人早已到了这里丐帮分舵。武欢欢也未曾到过这里的分舵,只好在大街小巷转悠,寻找丐帮中人。 大家一路走,一路看,突然发现街边蹲着一个丐帮弟子,武欢欢便立即上前问道:“叔……请问武帮主下榻何处?” “你们不会是冒充的丐帮弟子吧……否则,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分舵的地址呢?”那丐帮弟子看了看樊盖一行人反问道。 “叔……您不认识我们,很正常,我是二小姐武欢欢,他是少帮主武剑,您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爹爹现在住在哪里?”武欢欢说道。 “你们可有什么信物证明是少爷和小姐?”那丐帮弟子仍然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说这位大叔,你看这样行不行?您只管前去向帮主禀报,少爷和小姐到了,我们就在前面那家龙凤来茶馆相等,他老人家自然会派认识他们的人来迎接。”雪莲看着那丐帮弟子说道。 “行……那你们等着,可不能乱走哟……”那丐帮弟子说着便转身离去。 于是,樊盖一行人便来到了“龙凤来”茶馆门前,立即走来一茶倌拦住说道:“几位到别处讨赏去吧……这里没有大富人家。” “我们不是来‘讨赏’的,是来喝茶等人的,怕我们给不起茶钱吗?一人一碗,这些银两够与不够。”武欢欢瞪眼说道。 “慢着……各位客官里面用茶,钱就不用给啦……”掌柜的一看,急忙上前来说道。 掌柜的知道,丐帮中人,都没有喝闲茶的习惯,今天这些陌生的乞丐要喝茶等人,那就可能有得罪不起的丐帮中人,所以又让茶倌把接过手的银两,退还给了武欢欢。 武欢欢接过银两,与众人一起进到茶馆里面,人还真多,喝茶、吃酒闲聊,看样子都是些江湖中人,见樊盖他们进来,不约而同地“嘘……”了一声,大家都明白,是因为菲燕姐妹是连体人的缘故,也不做理会,在相邻的俩空桌坐下。 刚才那茶倌便立即前来泡茶送水,茶馆里这些人一阵“唏嘘”声过后,吃酒的还是吃酒,喝茶聊天的还是边喝茶边聊天,只听前面一七人桌,一个较为肥胖的约有五六十岁的浓须汉子小声说道,“据消息人士说,明天的下届武林盟主之争,洪盟主采用‘擂台制’,守擂成功者,即为下届武林盟主。” “那洪盟主这方是谁去守第一擂呢?”坐在侧位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很可能是洪盟主的三弟子,江湖人称霸王刀的洪振天。”刚才那肥胖的浓须汉子回答道。 这时,从门外进来俩丐帮弟子,一人正是刚才武欢欢向他索问武帮主住处之人,而另一人则是那天为樊盖他们送信的五袋弟子,二人站在门口放眼环视,那五袋弟子认出了樊盖与武欢欢,便立即招手示意过去。 于是,樊盖一行人便起身离座,随那五袋弟子走了出去。众人走出茶馆,那五袋弟子急忙说道:“少爷、小姐,帮主还怕您们今天赶不到呢……” “大哥,那天走得匆忙,还没有问到你叫啥名呢?”武欢欢看着那五袋弟子问道。 “小人没啥名,我人长得瘦,大伙儿都叫我麻杆儿。”那五袋弟子回答道。 “少爷、小姐,请多多原谅,小人窦倌,有眼无珠,这都是怕有人对帮主不利。”另一个丐帮弟子说道。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窦大哥你这都是为我爹爹的安全着想的嘛……”樊盖说道。 樊盖一行人随着麻杆儿、窦倌,不久便来到集镇边缘的丐帮分舵,大家进屋一看,除了武帮主、任友力长老、伊长昆长老和腾桂岚长老之外,还有三个七袋弟子。武欢欢疾步上前,一把拉住武帮主说道:“爹爹,您猜猜,女儿今天把谁给您带来了?” 第三十回 战大辽人姐弟相认 父女相认泪满衣襟(4) “我今天盼的就是剑儿,难不成,你还能把武林盟主给请来了……”武帮主看着这帮人,除了儿子和女儿欢欢之外,一个也不认识。 “义父,您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我是曾经与剑哥和欢欢一起,到过您丐帮总舵的林芳呀……”林芳来到武帮主身前说道。 “哟……当初你不是这般打扮,你不说,老朽还真的没有认出来呢……”武帮主仔细打量了一番林芳说道。 “爹爹呀……您仔细瞧瞧,这姑娘是谁?”樊盖把武达欢推到武帮主跟前说道。 武帮主看着眼前的一个俊俏美丽的大姑娘,眼含热泪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曾见过,但又想不起只好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久居丐帮总舵,对江湖中的后起之秀,识得较少,敢问姑娘是谁人门下,哪家千金?” 这武达欢听了武帮主之问话,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一下扑到武帮主胸前嚎啕大哭。这一大哭,可把武帮主给哭蒙了,吓坏了,用一双老手推着武达欢两膀说道:“唉……姑娘……这是为啥……老朽没有说错话呀……” 武达欢一阵痛哭之后,才慢慢从颈脖上取下木雕蜻蜓,递给武帮主说道:“您老人家,认识它吗?” 一见此物,武帮主激动地一把抓在手中说道:“这是我女儿三岁时,我给她雕刻的,咋会不认识?你……你……难道是我那被人强抢而去的珍儿,你让我好好看看。” 武帮主说完,武达欢立即撩起左边耳屏的秀发。武帮主一看之下,立即老泪纵横:“我苦命的女儿呀……这都是为父不称职,对你保护不周,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的?” “爹爹呀……您让女儿找得好苦啊……要不是遇上盖弟,那就见不着您老人家啦……我娘呢?我还想看看娘啊……”武达欢用手绢帮武帮主拭去泪水说道。 “珍儿啊,你母亲身子虚,眼神也不好使,没有来,住在丐帮总舵,这些年来,一想起你,总是以泪洗面,眼睛都哭坏了,当年为了寻你,我和你母亲变卖了所有家产,满世界寻你多年不得。”武帮主将女儿揽在胸前说道。 “嗨……在我们的记忆当中,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海岛上,有一座简陋的用乱石砌成的房子,我们一百多个十岁左右的男女小孩,被现在的义父强迫着习武练功。”武达欢说道。 “嗯……珍儿啊……你能得以生存下来,应该好好谢谢你那个义父。”武帮主说得真诚。 “不……他是一个大辽人,当初他才不管我们的死活呢,那么多人,活到现在的还不到两成呢,我能够活下来,多亏有了鸿哥的照顾和保护。”武达欢说完就把樊鸿拉到武帮主跟前。 “伯父,小侄恭喜您老人家父女团圆,共享天伦之乐……”樊鸿双手抱拳对武帮主说道。 “好……小伙子……叫啥名字呀?”武帮主打量了一番樊鸿问道。 “回伯父的话,我也是被拐到大辽去的,现在我也找到亲人盖弟了,现取名樊鸿。”樊鸿回答道。 樊鸿这话让武帮主听起来有些含糊。樊盖急忙上前说道:“义父,孩儿还没来得及告知您,我已经找到母亲了,也知道自己原来的名字叫樊盖。” 于是,樊盖便把先后寻得母亲的丫环,以及母亲的经过,简要地述说了一遍,最后指着樊鸿说道:“他很可能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哦……这么说来,当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父亲已经被人杀害,母亲被人救走,丫环玲儿又走散了。”武帮主看着樊盖说道。 “就是,今天我母亲她们也应该到了集镇了,只是要有人去接一下。”樊盖说道。 “可以……麻杆儿、窦倌,你俩跑一趟。”武帮主对俩丐帮弟子喊道。 “是……这个……这个……我们不认识人呀……”麻杆儿、窦倌答应一声又停住脚步说道。 “当你们发现一群美女结伴而行,便可上前打探说明。”樊盖向二人说道。 “贤侄呀……小女在大辽多亏有你的照应,老朽这里先行谢过。”武帮主说着双手抱拳施礼。 “爹爹……以后别‘贤侄贤侄’的叫了!他是女儿的未婚夫……您有一个叫欢欢的女儿,就叫达欢,好吗?”武达欢说道。 “嘿……你年长是姐姐,好啊……就叫达欢。”武帮主高兴地说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武欢欢在一旁说道。 “嗯……鸿儿呀……你与达欢在大辽的时日,还是要感谢你们义父的养育之恩,如果有机会见到他,我将当面向他致谢。”武帮主看着樊鸿与达欢说道。 “爹爹,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樊鸿与达欢同时说道。 “这是怎么啦……就这么恨他?”武帮主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呀……收养我们这些小孩,目的是要把我们训练成他的杀人工具。”樊鸿说道。 “啊……什么意思?”众人齐声惊愕道。 “小的时候,不给我们饱饭吃,每两三年来一次,让我们这些孤儿两两相搏,胜者吃饱饭。败者再两两相搏,杀死对手者方有饭吃。”武达欢说道。 “那他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眨眼的魔头哟……”林聪等姐妹同时说道。 “就是……记得大约在七八年前,那天义父突然对我们仅存的六十多人说,要来个大比武,抽签定对,两两相搏,杀死对手者,便成为他义子,封为太保,终身受他保护。”樊鸿说道。 “幸好你俩没有抽在一起搏杀,否则你们就只有一人存活下来了。”武帮主庆幸地说道。 “那天我耍了个小聪明,当大家开始抽签的时候,我说要拉便就离开了,等我回来之时,达欢已有对手了,我便拿到了最后一签。”樊鸿说道。 “那天那个搏杀之惨烈哟……有几人当时是受重伤而杀死了对手,但没几天也因伤重而亡,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二人,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二十二太保。”武达欢说道。 “鸿哥、达姐,你们义父,把你们这些‘太保’们,带到我们中原的地盘上来做什么呢?”雪莲问道。 第三十一回 共赴盛世武林大会 洪门擂台参赛十队(1) “当初我们也不知道,后来从一些兄弟的言谈中得知,义父是要来寻仇人雪耻的。”樊鸿回答道。 “当我俩来到这片土地上,就决定寻找我们的亲生父母。可是,我们屡次遭到义父派来太保们的追杀。最后这两次,如果没有遇上那位阿姨和盖弟相救,我们不自杀也会被太保们带回去,任由义父处死。”武达欢眼含泪花说道。 “达欢啊……你是说最后这一次,是剑儿救了你们?”武帮主有些吃惊地问道。 “嗯……正是……”樊鸿与武达欢同时应道。 “嘿……这就是‘缘’呀……你们是因祸得福,要不是遭到你们义父的追杀,遇上剑儿,我们父女也就没有这么快相逢。”武帮主感叹道。 “鸿哥、达姐,你们义父叫啥名?你们查到了他仇人所在吗?”林聪问道。 “我们义父叫松罡海。这次与我们同来的,还有柳瀚雄叔叔和敬边郎叔叔两人,至于仇人的着落,我俩是一概不知。”樊鸿回答道。 “盖哥哥,我再去看看义母和师叔她们,别走岔道了,你就给爹爹他们介绍一下众姐妹吧……”武欢欢对樊盖说道。 樊盖听后点了点头,武欢欢转身离去后,他便把雪莲等姐妹六人一一介绍。武帮主听后,看着这些丐帮着装的姑娘。武帮主看着这些年轻的容颜:“哈哈……你小子!打算把她们都娶来做媳妇?我家欢欢……” “义父……孩儿把她们当着亲姐妹,不也是一样嘛……”樊盖有些尴尬的说道。 为了转移尴尬的场面,樊鸿便岔开话题说道:“爹爹……您知道这次武林大会的具体地点吗?” “大会地点以及大会规程,等一会儿,前去打探的弟子快腿杨回来就清楚了。”武帮主说道。 话音刚落,那前去打探消息的弟子,便气踹嘘嘘地回来了,待他歇息片刻后,武帮主便对他说道:“快腿杨……你都打探到些什么消息?” “启禀帮主……”快腿杨刚一开口说话,武欢欢和麻杆儿带着樊夫人及无惜等一大帮人,突然来到了门前。 当樊夫人等迈步进门后,樊鸿与武达欢一眼便认了出来,疾步上前齐声喊道:“阿姨……您也来到这里啦……” 樊夫人听得喊声,这才注意到了樊鸿与武达欢,她面露惊奇惊喜之色:“嘿……真是有缘,边郎和英子姑娘也来到这里喽……” “母亲啊……原来您们早就认识啦……”樊盖吃惊地说道。 “阿弟呀……上次救我们的就是这位阿姨和那几位妹妹呀……”武达欢对樊盖说道。 “巧……巧……巧矣……你们所说的‘阿姨’,正是我的母亲大人。”樊盖一拍樊鸿肩头高兴地说道。 “哦……原来是母亲大人,孩儿真是不孝,有眼无珠,这里给您老人家叩头啦……”樊鸿说着一拉武达欢,双双跪下,连叩仨响头。 “这……好……”樊夫人心中也是五味,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妈呀……您口中的边郎,很可能就是当年爹爹丢失的儿子,现在他已改名为樊鸿了。”樊盖向母亲解释道。 “哦……那天看了你的玉坠,后来我也想到了你!你很可能就是正雄当年丢失的大儿子。这事,金毛狮王钱浩最清楚。”樊夫人说道。 “除了您们那天救了我们之后,后来又被阿盖他们救了一次,不管那么多,我已经认定阿盖是我弟弟了,您就是我的母亲了。”樊鸿眼含热泪说道。 “夫人……您就是盖儿的母亲,您们母子团聚了就是一件大好事。”武帮主上前对樊夫人说道。 “妈呀……这位丐帮武帮主就是孩儿的义父,如果当年没有他老人家的捡养,恐怕孩儿难以存活下来。”樊盖说道。 “真诚感谢武大哥对小儿的救命之恩,小妹永生难忘。”樊夫人说着便向武帮主道了一个“万福”。 “妹妹何须如此大礼,我与盖儿相遇是缘。”武帮主赶紧双手抱拳还礼道。 “妈呀……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您,您口中的英子姑娘是我武义父的亲生女儿,现已改名为武达欢了。”樊盖向母亲说道。 “嘿嘿……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一团聚,我们这些失散多年的亲人,全都在此团圆了。”樊夫人喜露笑颜。 “嗯……真是老天有眼,想不到我武恭海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苦命的女儿啊……”武帮主也非常激动地。 “义父,这位童叔叔,是我爹爹当年的结义兄弟,还有这位巧姨,他们夫妇是童玲妹妹的父母。”樊盖向武帮主介绍了童棍夫妇,接着又把无惜师徒一一作了介绍。 一大群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武帮主简直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武帮主威名远播,感谢您菩萨心肠,捡养了盖儿。”童棍夫妇抱拳向武帮主道谢。 “童兄弟当年也是一位守边名将,愚兄也是早有耳闻。”武帮主抱拳还礼道。 “武帮主,时间不早了,我想带盖儿去见一见洪盟主。”童棍对武帮主说道。 “好啊……我也想去了解一下,明天如何比武打擂?”武帮主回应道。 “义父、童叔叔,我们可不一定要比武打擂哟……您们去与洪盟主说好,如果没有铁手神刀出场,我们就不用出面了,我就等明天过后再去拜见洪盟主。” “也行……那就我们哥俩先去拜会一下洪盟主。”童棍说道。 “好的……快腿杨,你把打探来的消息先给大伙儿说说,我们哥俩在天黑之前赶回来。”武帮主说完便与童棍一起离去。 “杨叔叔,您快把探来的消息说来听听。”武欢欢有些心急地催促道。 这快腿杨听武欢欢再次催促,看了一眼众人便说道:“洪盟主制定了守擂攻擂制,他设置了三个擂台,分布在山脚下的草坪上,半山腰的一片凹地和山顶的空旷之地。” 第三十一回 共赴盛世武林大会 洪门擂台参赛十队(2) “每个擂台有几人守,几人攻呢?人数有限定吗?”武欢欢问道。 “每个擂台有一人或者多人守,攻擂者不得超过守擂人数三人,反正擂台大小方圆不过是那五六丈。”快腿杨说道。 “嗯……好……这个限定就避免了无限度的以多胜少。”无惜说道。 “都是些什么人守擂呢?”樊夫人和杨春同时问道。 “这是洪盟主的机密,具体是那些人无法打探。”快腿杨回答道。 “洪盟主有哪些弟子比较出名、厉害,您总该知道吧……”柳倩倩说道。 “这个倒是知道一些,在洪盟主三十多名弟子之中,其中最厉害的弟子,当数大弟子,江湖人称剑无常耿龙、三弟子,霸王刀洪振天、四弟子,无常刀姜翰、五弟子,神链房震、二弟子,一棍通天耿冲、八弟子,四方剑厐银、十二弟子,闪电刀古真、七弟子,奔雷手方戟、九弟子,双鞭王蓝飚。”快腿杨按照他们的武功能耐依次说了出来。 “我等未曾与洪盟主这些弟子交过手,不知他们的功夫真如杨师傅说的那样高强?”无惜说道。 “我虽未与他们交过手,但这些年同洪盟主交往中,也了解到,他那些弟子,确也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童夫人张巧巧说道。 众人你言我语闲谈,讲讲江湖趣事说说笑,直到申时末,武帮主才与童棍回来了,童玲急忙上前问道:“爹爹……见着洪盟主了吗,情况怎样?” “为了准备明天的大比武,洪盟主非常忙,好在我之前与他有联系,才与我们见了面。”童棍回答道。 “我们已经问明了,有铁手神刀刘敢所带的徒子徒孙前来打擂。”武帮主说道。 “武大哥,你们没有记错吧……真是铁手神刀刘敢?”樊夫人看着武帮主与童棍问道。 “没有错,想必是六指神刀的封号早已改成了铁手神刀的名号了吧……”武帮主说道。 “那就好,明天我将亲手为正雄杀了这个大魔头……”樊夫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洪盟主有些担忧,从所有报名打擂的队伍中看,最厉害的就是刘敢一帮人。洪盟主想的是,至于武林盟主之位,落入其他人都无关紧要,只怕落入大魔头刘敢之手,武林将是一场浩劫。我让他尽管放心,我们不为争武林盟主之位,只为诛杀刘敢报仇而来。”童棍说道。 “洪盟主了解了我们此行目的之后,又在担心我们是否有与刘敢抗衡的势力,我让他只管精心备战,其它就不用多虑了。由于我们来得晚,前面出场顺序都已定好了,我们就只有最后一个出场。”武帮主说道。 “嫂嫂,我们还与洪盟主说好了的,如果刘敢没有守擂到最后,我们也就不去攻打擂抬了,直接去找刘敢算账了。”童棍向樊夫人说道。 “真是这样就更好,节约了我们的时间。”樊夫人说道。 “就这样吧……大家都先去休息,明天早起上山。”武帮主向大家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家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之后,武帮主便带着大家来到了,王屋山脚下的擂台不远处。擂台正前面是洪盟主给各参擂比武的代表队,划定了休息区,各代表队就到指定区域等待攻打擂台。 来到休息区域,大家举目望去,观擂的人是数不胜数,分别在各擂台两旁或站或坐,还未到比武时间,有的甚至斜倚横躺着。林芳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息的代表队,“西北双刀”,心中想道:“难道师父也来了?”于是她便朝着西北双刀代表队休息的区域走了过去。 而林聪却也看到了一个熟息的代表队,“虎啸龙吟”,心中想道:“难道阿爹也来了吗?”于是也走了过去。 林芳很快便来到了西北双刀代表队,众人一看来了一个“乞丐婆”,都惊疑地问道:“你不在丐帮的地盘上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哈哈……这才几年时间没见,各位师兄、师弟,不会连师妹我都不认识了吧?”林芳看着众人说道。 “嘿嘿……师妹,你咋这身打扮喽……”大师兄呼延槐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嗨……我这次是随阿盖哥代表丐帮前来的,所以就着了丐帮衣装。”林芳解释道。 “师妹您这身打扮,还真没能让我们一眼认出来。”二师兄宁劲说道。 “师妹,您啥时候到的哟……”三师兄陆坎说道。 “我刚到,师父他老人家何在?”林芳问道。 “师父没来,一切皆由大师兄带队参加比武攻擂。”小师弟韩科说道。 “这么大的盛会,师父为什么不来?”林芳不解地问道。 “师父不同意前来参加比武攻擂,只是前来观看就可以。”另一个嘴快的师弟姚风说道。 “大师兄,我与师父有同感,你们不宜参加今天的比武攻擂,你想呀……不说洪盟主及其弟子武功盖世,就是那刘敢一帮人,实难对付。”林芳说道。 “师妹,借一步说话……”呼延槐说着便拉着林芳离开了众人。 “大师兄,您要说什么?”在一个人疏的地方,林芳停步问道。 “师妹,我这次率领众位师弟前来参加比武攻擂,主要是为了你,其次是想让大家多长见识。”呼延槐看着林芳说道。 “为了我……为什么这样说?”林芳不解地问道。 “师妹,你是心中明白的,一直以来,我就非常喜欢你,当初我的武功确实不如宁劲、陆坎和你,而今天我要证明,我如今的武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差。”呼延槐说道。 “大师兄,你错了……我不接受你的爱,并不是嫌弃你武功不如我们,而是我从小就订有娃娃亲。”林芳看着呼延槐说道。 “你那个娃娃亲今天来了吗,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呼延槐赌气道。 “什么……你疯啦……要找他比武?”林芳说道。 第三十一回 共赴盛世武林大会 洪门擂台参赛十队(3) “那到不用特意去找他比武,如果我今天侥幸攻擂成功,他自然就会来找我比试了。”呼延槐非常自信地说道。 “哦……那还差不多,不过,这可能会让你失望了,今天除了一个代表队之外,其他的,他是不会与他们比武打擂的。”林芳说道。 “他如果不敢来,我就去找他挑战。”呼延槐说道。 林芳一听呼延槐说要挑战樊盖,气得一跺脚跑开了。 再说林聪来到虎啸龙吟代表队的地方,一眼便看到了林中豹、莫来等人。大家正惊疑,咋来了一个丐帮女弟子,突然听得一声喊:“爹爹……您们也来啦……是要去比武打擂吗?” “哦……聪儿,原来是你呀……”林中豹上下打量着乞丐模样的林聪。 “小姐,您……您咋这身打扮哟……”莫来和林超上前问道。 “嗯……我与阿盖一起代表丐帮前来的,所以就改装而行了,莫来小哥哥,这位是……?”林芳看着林超问道。 “阿聪大小姐,我与您同姓,叫林超,您们阿盖哥是认识我的。”林超自我介绍道。 “聪儿呀……盖儿呢?”林中豹问道。 “您看……那边不是……”林聪用手一指说道。 “走……带我们去见见武帮主他们。”林中豹对林聪说道。 “好啊……”林聪说完便头前带路。 于是,林中豹、林超和莫来等人,随着林聪来到了丐帮的休息区域,樊盖见了急忙上前迎道:“林义父、林叔叔,您们都来啦……” “嗯……就是,我们在临走之时,还在想,能不能在这武林盛会上见着你们呢……”林中豹高兴地说道。 “大兄弟吔……您把小哥哥给忘了吗?”从林中豹和林超身后转出来一个小男孩说道。 “哈哈……莫来小哥哥,没想到你都跟来啦……”樊盖伸手一把抱起莫来原地转了一圈说道。 “嘿嘿……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你看……她是谁?”莫来说着用手一指。 大家一看,又在林中豹和林超身后转出来一个小女孩:“真没想到是我吧……大兄弟吔……” “哟……是甜甜小姐姐呀……真没想到,你……咋也跟来了?”樊盖放下莫来问道。 “嘿嘿……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了,你想,我都来了,她能不来吗?”莫来笑嘻嘻地说道。 “是吗……那大兄弟我在这里就恭喜你们喽……”樊盖高兴地说道。 “什么……你们这么小……就结为夫妻了?”樊夫人、无惜及一帮弟子等人瞪大了眼睛。 “夫人,您们别看我俩模样虽小,可是,我俩的年龄却比您小不了几岁哟……”莫来拉着龙甜甜说道。 “嗯……母亲,孩儿还没来得及与您说明,这位莫来小哥哥,就是当年莫邮伯伯的大儿子。那位龙甜甜小姐姐,是我与玲姨在路上遇救的苦难人,他们都是得坏了病,导致身体无法正常长高长大。”樊盖向母亲及众人说道。 “嗨……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苦命人哟……”无惜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林芳气冲冲地回来了,后面还跟来了一个约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只听那青年人说道:“师妹……你别跑呀……听我把话说完嘛……” “芳儿,这是……”林中豹看着林芳说道。 “噢……爹爹,您也来啦……他?他是我同门师兄呼延槐。”林芳看着众人说道。 “哟……原来是西北双刀顾师傅的高足呀……稀客……稀客……”林中豹和武帮主同时说道。 “林叔叔及各位前辈,小侄莽撞打扰了。”呼延槐双手抱拳施礼道。 “芳儿,这是怎么啦……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呀?”林中豹看着林芳说道。 “您们说说,我劝他放弃比武打擂,可他偏不听,还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林芳气呼呼地说道。 “年轻人有勇气去比武打擂,是一件好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要量力而行。”童棍在一旁说道。 “这是当然,不用前辈提醒……师妹,你听我最后说一句,这样吧……如果我这次打擂取胜,便向你求婚,成不成?”呼延槐看着林芳说出了心中的意愿。 “我懒得理你……”林芳说着站到一边去了。 这呼延槐放眼环视,见一大帮人中,除了更多的是美女和几个老头外,就只一个年轻人樊鸿和一个小乞丐樊盖,于是便向樊鸿走去说道:“想必这位大哥就是我师妹的‘娃娃亲’吧……” 呼延槐说完便向樊鸿伸出右手,做出要握手的样子,樊鸿知道他弄错了,见他伸手过来,不出手相握,又觉不礼貌,便一边伸手一边说:“你错了,我不是,他才是……” 樊鸿话还没说完,那被呼延槐握住的手,立即传来一股强劲的内力,处于本能反应,立即运功抵御。 这一来,二人便较起了内劲,看样子,二人是半斤八两,一会儿之后,便都是脸红脖子粗的,相持了一阵,樊鸿便说道:“呼延兄弟真是好内劲,到此为止吧……”说完便慢慢收回内劲。 呼延槐听后也只好收回内劲。他看了看樊盖,他是那么其貌不然。呼延槐心中想:“师妹咋就这么……作践自己?那么一个乞丐儿也看得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向了樊盖,并伸出左手。 樊盖见呼延槐伸手过来,佯装胆怯地挪了挪身子说道:“呼延大哥,你……你这是要做啥?” 林芳见了急忙上前拦住说道:“我看你真是疯了,到底有完没完?” 呼延槐看着樊盖胆怯的样子和林芳的阻拦,又在心中猜想:“这叫花儿难道不会武功或者武功根本就比我差远了。” 林聪见呼延槐迟疑不走,便心生一计:“呼延师兄,你如果是为了要娶我妹妹阿芳,才执意要比武打擂,那就尽早免了吧……阿芳她已为人妻了,省点力气尽快回西北去吧……” 这呼延槐听了林聪的话语,就如五雷轰顶,脑袋“嗡……”地一下,肺都快气炸了,爆吼道:“天道不公呀……”怒视了一眼樊盖便调头跑开了。 第三十一回 共赴盛世武林大会 洪门擂台参赛十队(4) 呼延槐这一吼闹,惹得许许多多的人都朝这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樊盖见此尴尬的场面,有些埋怨林聪道:“阿聪姐……你咋就这样乱说一通呢?” “哈哈……怎么样,我不这样说,他会灰溜溜地跑了吗?看他样子还要与你比试一番呢……再说,阿芳嫁给你,那不是早晚之事嘛……”林聪笑着说道。 “完喽……完喽……他肯定恨死你啦……”雪莲担忧地看着樊盖,说道。 “我儿这是怎么啦……看样子那么胆怯,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樊夫人有些疑惑地看着樊盖说道。 “盖儿呀……你也别老放在心上,我想他慢慢会明白的。”林中豹对樊盖说道。 “林大哥,你们这也是要参加比武打擂吗?”童夫人向林中豹问道。 “是啊……其实原想在这盛会上能否见到盖儿。”林中豹回答道。 “爹爹……阿盖也没打算打擂争夺盟主,我看您们也就不用去比武打擂了。”林聪看着父亲说道。 “行……我们这就回去,向主持人申明弃权。”林中豹说着便与林超等人离开。 就在林中豹等人离开不久,这山脚下的擂台旁边,一个白须飘飘的高瘦老头,纵身跃上了擂台。那白须老头来到擂台中央,绕台一周,向四方拱手施礼说道:“各位武林同道,静一静,听我说,有些武林朋友不认识我,我便是洪门二当家孟仁。今天乃是二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眼下是我洪门主持大局,各位朋友不辞千辛万苦远道而来,我代表洪门上下,先行谢谢大家。” 这孟仁说完一通开场白之后,停下来环视一遍山上山下,见大家都鸦雀无声地静听他的讲话,便接着说道,“这次盛会的擂台及比武规则,皆由我洪门设置,本人就是这次盛会的主持人和比武的评判人,当然喽……你们也是非常公正的评判人嘛……本人一定做到公平公正,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孟仁说到这里又停下看了看众人,见台下没人讲话,无人提出反对他当评判人,于是又继续说道:“下面我给大家说说比武形式,我洪门中人作为第一擂主,你们打擂人将这个擂台的擂主打败了,便可以去攻打半山腰的擂主,如果又取胜了,再去攻打山顶的擂主,还是取胜了,那你们便成为新的擂主了,就意味着要接受后面不曾出场的挑战……” 孟仁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以此类推,当站到山顶擂台的最后擂主,便成为新的武林盟主了。再有就是,在这个擂台打败擂主之人,可以继续攻打半山腰的擂主,也可以换上其他队友去攻打,取胜之后,山顶的擂主也可以由其他队友去攻打。每个擂台擂主,可以一人或者多人,攻打的人数,不得超过擂主人数三人。再有就是擂台上比武之人,被逼下了擂台,或者在台上受伤不能再战,都只能服输。如果有违规攻打擂主者,我洪门将发起诸位武林朋友共同讨伐他……” 孟仁将比武规则说完之后再次停下来,看看大家没有什么异议,接着又说道:“下面我宣布今天之前预先申明要前来比武打擂的名单,共有十支代表队,他们依次是江淮潮帮帮主韩峰奎、衡山神拳李恪髯、西北呼延槐、虎啸龙吟林中豹、关东神刀刘敢、崆峒派绝尘子、雪山火凤凰楚香香、峨眉山逍遥子、少林神棍楚楠、丐帮武恭海……” 孟仁将代表队名单宣布完毕之后,台下响起了“噼噼啪啪”的一阵掌声,待到掌声停下之后,他又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想要参加比武打擂,而今天刚到的,那就这样轮到最后再上台挑战了。话又说回来,比武过程中,刀枪无眼,拳脚无情,量力而行,在以上名单中,如果愿意在中途弃权者,完全是可以的。最后还声明一点,凡是前来打擂之人,在任何一个擂台败下阵来,该代表队的任何人,将不得再有机会向擂主发起挑战,望台下诸位监督执行,下面请擂主上台,比武开始……” 孟仁说完便飘身跃下擂台,站到了擂台正面一丈开外。这时便有一个面如大枣,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虎扑便蹿身上了擂台,看他背后斜插钢刀一柄,上得台来抱拳冲台下施礼说道:“在下洪门三弟子洪振天,恭迎各位英雄……” 洪振天刚说完话,就见江淮队中出来二人,跃身上了擂台,二人抱拳说道:“在下韩帮主麾下高矮刀剑,朴概、董实,前来领教阁下的霸王刀,还望不吝赐教……” 这二人真如其名号,朴概高大魁梧,手握大钢刀,董实矮小精瘦,手持一柄长剑。双方互通姓名之后,各自摆好架势,立即便挥刀舞剑。那潮帮韩帮主好像是在这一擂台志在必得,出马便布置了以二敌一的阵势。 看那擂台之上,朴概高大,一招“猛虎下山”,舞刀直劈洪振天头顶,董实矮小灵活,弓身蹿步挥刀猛砍洪振天双足。洪振天一看朴、董二人先后攻来,一招“举头望月”,昂头微偏,右手单刀斜举磕开朴概当头一刀,随即纵身跃退让过董实攻击下盘的一刀。 洪振天在朴、董二人的夹击之下,刀来剑往,磕碰之声不绝于耳。几个回合之后,朴概、董实互使眼神,董实长剑虚晃假刺,朴概一举钢刀实砍。而洪振天似乎看穿了二人的招式,将计就计,约约闪避强攻董实。吓得董实慌忙舞剑格挡,那长剑被碰得反弹,正好磕上朴概的钢刀。这一下,那董实手中长剑,哪经得起两大高手之两把大刀的磕碰,只得撒手扔剑。 朴概刚一愣神,左脚腕处立即被洪振天狠狠地踢了一脚,站立不稳就跪了下去,还好他反应奇快,立即一个前滚翻站了起来。 董实重新拾起地上长剑,再次一招“嫦娥奔月”,飞身一跃,长剑直刺洪振天小腹,同时朴概弓身蹿步,手中钢刀横砍洪振天当胸。 第三十二回 洪门擂主神威不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1) 好一个霸王刀洪振天,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待到二人招式用老,等到刀剑来到身前一尺许,迅疾侧身跨步。 朴概、董实用力过猛,只得刀剑杵地,说时迟,那时快,洪振天陡然纵身跃起,居高临下,挥刀猛砍而下。 那董实一看,哪敢举剑相磕,只能躺身一滚,可是错了方向,这一滚便翻身下了擂台。再看朴概也好不了哪里去,眼见钢刀罩头,慌忙中一步跨跃,正好到了擂台边沿,洪振天立即跨步上前补上一脚。朴概哪里还能站稳,一个前扑就跃下了擂台。 这二人虽然未受多重的伤,但按照规定,不能重新上台再行比试,只能认输归队,这就意味着江淮潮帮队眼下所有人都只能作为观擂者了。这时从衡山神拳队中走出一长发披肩的中年人,一个侧空翻便上了擂台,朝着洪振天抱拳说道,“洪兄好功夫,在下衡山神拳门下大弟子邝铁,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这邝铁说完便双手抱拳,左脚前伸成虚步,嘴里喊着“看招……”跨步上前,右拳一记“黑虎掏心”。洪振天一见之下,急忙滑步闪让,邝铁一拳击空,随即左脚踏前一步,飞起右腿猛踢洪振天侧腰,洪振天急忙甩左臂格挡。 双方用力都猛,触碰之下,洪振天被震得跳蹿一步,邝铁则被震得侧退一步。邝铁一退即上,趁洪振天立足未稳,跨步前冲,神拳朝着洪振天后脑猛击而来。邝铁出手就是一连几招快攻,没有给洪振天还击的机会。 洪振天一听脑后生风,脚下踉跄一个斜蹿,这一蹿便到了擂台边,由于用力有些猛,一不留神便“啊……”的一声就扑跳下了擂台。邝铁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还天真地认为洪振天是被神拳的威名所吓住,自乱阵脚,觉得有些得意,双手抱拳冲台下笑了笑。洪振天忙中出错,台下便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尖叫声。 樊盖看了洪振天自败而下了擂台,于雪莲计议:“洪振天佯败,其目的是养精蓄锐,备战下一轮的挑战。” 这时,邝铁便兴冲冲地朝半山腰走去,身后跟随了同门一大帮人,不久便来到擂台前,只见台上一字排开站着三人。 邝铁随即跃身上了擂台,紧接着又有二人纵身而上齐声说道:“在下衡山神拳门下弟子,邝铁、葛龙、冉斐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台上洪门三人也跟着说道:“在下洪门弟子,房震、厐银、方戟恭迎各位。” 从人数上看是三对三,衡山神拳除冉斐手握大刀之外,其他邝铁、葛龙都是赤手空拳。而洪门则是方戟赤手空拳,房震铁链缚于腰间,厐银背上斜插长剑。 双方各摆门户,只听房震轻轻一声口哨,厐银、方戟二人突然直奔邝铁挥拳出掌,逼得邝铁连退两步几乎就到了擂台边。几乎同时,房震抢步上前朝着冉斐右拳冲出,那只是虚晃,中途止步收拳侧身,猛打葛龙。 葛龙冷不防左胸就受上一拳,连连后退两步,险些跌坐台上,冉斐后撤一步,见房震突然变招攻击葛龙,立即挥刀过来。 再看邝铁被厐银、方戟迫退,回过神来,立即出拳直打方戟,而方戟立即出掌相迎,当二人拳掌相触的瞬间,厐银立即飞起右脚踹在邝铁小腹上,那邝铁便站立不稳,跌落台下。 当冉斐挥刀向房震砍来之时,房震迅疾扯下腰间铁链一荡,便卷住了冉斐的钢刀,各自往回一拉。葛龙立即跨步欲奔房震而去,可是,正赶上一脚将邝铁踢下擂台的厐银拦住,二人便拳来脚往战在一处。这时方戟回身奔向冉斐,立即侧后就是一脚,冉斐也是站立不稳,双腿一软跪在台上,手中钢刀再也拿捏不住,被房震铁链卷了过去。 方戟再次立掌劈向冉斐,看那冉斐已无法招架,只得和身一滚,慌不择路,滚到擂台边就直接掉了下去。于是房震、方戟一齐走向了战在一处的厐银、葛龙,这一下是三对一,葛龙本来就已受伤,哪还有心情恋战,连退几步,一脚踏空,也被掉下了擂台。 这衡山神拳队的三人,在半山腰的擂台皆已失利,一行人只好回归本队观擂。这时,西北双刀的呼延槐走出队来,一个“大鹏展翅”,飞身上了擂台。 台上擂主仍然是洪振天,呼延槐上得台来抱拳施礼说道:“在下西北顾彪首徒,呼延槐前来领教阁下的霸王刀,还望不吝赐教。” 呼延槐就是一些特别,一上台便报了师尊名号,而且还指明要战人家的“霸王刀”,在林芳等人眼里,他呼延槐就是带着“气”来比武打擂的。 “嗨……这小子这么个说话,看来早晚是要败阵下来的……”武帮主听了呼延槐的说话,叹了一口气。 洪振天听了之后,双手抱拳说道:“哦……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双刀顾师傅的高足,久仰久仰……” 这回擂台上是单刀对决双刀,呼延槐左手钢刀胸前虚晃,一招“仙人指路”,一挥右手钢刀,朝着洪振天当胸刺来。洪振天立即脚下斜跨,右手钢刀拨打呼延槐的钢刀。 这一来,擂台上是刀光闪耀,风声呼呼,二人是拳来脚往,不时传来刀刀磕碰之声,一晃十多招过去了,难分胜负。又斗上几招之后,看那洪振天好像有些体力不支,步伐似乎有些凌乱,脚步踉跄出现破绽。呼延槐见有机可乘,立即一招“灵猴跃涧”,同时双刀连环砍出。 哪知洪振天是见久不能取胜,故意卖出破绽是计,只见洪振天借势斜身躺地,再一侧身仰面朝天,见呼延槐双刀砍来,立即舞动手中钢刀左右拨打,随即一招“狡兔蹬鹰”,右脚猛然蹬在了呼延槐的小腹上。那呼延槐就如断线的风筝,飘落到擂台边沿,洪振天正待上前再补上一脚,吓得呼延槐立即摆手说道:“慢着……你使诈……” 第三十二回 洪门擂主神威不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2) “怎么……不服气?起来再打呀……”洪振天停住迈出的脚步看着呼延槐说道。 呼延槐左手捂着小腹揉了揉,慢慢站起身来,再扭动了一下身体,跨步前冲,手中双刀连环猛砍,洪振天立即飞身斜跨,呼延槐随即又侧身挥刀横扫,洪振天一看呼延槐变招奇快,只得侧身倒地一滚,来到呼延槐背后,迅疾将刀身拍打在呼延槐右脚腕处。 呼延槐立刻就被打得单腿跪地,一手撑着擂台意欲站起来,可是连试两下都没能站起来,最后返身坐在了擂台上。 台下众师弟看他样子受伤不轻,不能再战,宁劲纵身上台抱起呼延槐跳下了擂台。还好呼延槐摆手说话得快,洪振天及时停住了脚步,没有受到第二脚踢下擂台,否则呼延槐早就被踢下了擂台,不死也得残废,自此西北双刀队也告失败。再有这一次,洪振天也是刀下留足,不用刀身,而用刀刃,那呼延槐的双腿就没有了。 接下来便该是虎啸龙吟队的人出场了,过了一会儿,孟仁跃身上了擂台说到:“林中豹林寨主已在我处声明弃权,下面就由关东神刀队上场。” 孟仁说完便一拉洪振天,一齐跳下了擂台,随即洪门中一人手握双鞭跃身上了擂台,看其容貌,年龄约比洪振天稍长。又过了一阵之后,从关东神刀队中走出一满脸长着小红疙瘩的大汉,来到擂台前,“一鹤冲天”上了擂台。 台上洪门之人冲来人一抱拳说道:“在下洪门弟子,蓝飚恭迎阁下”。 “在下关东神刀门下四太保,巫万铜前来领教阁下的双鞭”。小红疙瘩的大汉抱拳说道。 二人通报姓名之后,拉起架势,各自展亮兵器,那蓝飚是单手合握一长一短两鞭,长鞭五尺,短鞭三尺,巫万铜则是一柄三尺有余的长剑。 于是,台上便是双鞭对决长剑,蓝飚是鞭分双手,左短右长,短鞭磕打长剑,右手一招“风卷残云”,长鞭照着巫万铜颈项绕去。巫万铜立即埋头闪身,步履轻盈,随即一招“毒蛇吐信”,剑走刁钻,长剑闪刺蓝飚双眼。 蓝飚急忙仰头后跃,那巫万铜随即跟进一步,又是一招“蟒蛇出洞”,长剑一圈,直指蓝飚小腹。蓝飚立即收腹退步,同时左手短鞭荡开巫万铜长剑,右手长鞭绕打巫万铜后心。 这样一来,二人你来我往,大战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下。二人久战不下,蓝飚渐露烦躁,巫万铜抓住机会,一招“流星赶月”,滑步飞剑刺伤蓝飚左臂,随即出掌横切蓝飚软肋,蓝飚见势不好,侧滑数步飘身跳下了擂台。 巫万铜见蓝飚败下擂台,得意洋洋地抱拳说道:“蓝兄谦让了……”。 巫万铜说完便跃身下了擂台,大踏步朝半山腰走去,随即后面又跟上了五人,三人使刀,两人拿剑。这时,山顶上有一人也朝着半山腰飞奔而来。 樊盖见了巫万铜等六人,心中明白,他们是要摆阵取胜,而他们的刀剑阵,他樊盖曾经是领教过的,六人联手,进退有序,不可小觑。 巫万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半山腰擂台前面,先后跃身上了擂台,巫不铜冲台上房震等三人抱拳说道:“在下巫万铜率麾下关东神刀门下,巫万灵、白万昭、敖万健、卞万卡、杜万德五名太保领教尔等三人高招。” 这时,洪门中从山顶飞奔来的一人,也跃身上了擂台,并对方戟说道:“七弟,你先下去歇息一会儿。”说完转身对巫万铜说道,“在下耿龙率俩师弟恭迎大驾。” 洪门老盟主见了关东阵势,临时调整了一下,由大弟子耿龙替换方戟,意在审时度势,量力而行。这回台上便是洪门耿龙、房震、厐银三人对决巫万铜等六人的刀剑阵。耿龙三人一字排开,巫万铜等六人是刀前剑后排成两排拉开架势。 这关东神刀的巫万铜等六人,刚好是比洪门多三人,也不算违规。只听巫万铜一声口哨,巫万灵等五人迅速散开,站好方位居东、南、西三面,拔刀拿剑,对独居北面的耿龙、房震、厐银三人伺机而动。房震随即也是口哨一声,将手中铁链朝着东南角的持剑人白万昭一指,做势要攻之,可是,却回步一甩铁链,反奔西北角的巫万铜而去。 房震是采用先发制人,佯攻东南,实攻西北,巫万铜一帮人则是以静制动,见房震调转方向,西南角的敖万健、卞万卡立即挥刀砍杀过来。 这时,耿龙、厐银闪电出手,耿龙滑步挥剑瞬间便到了白万昭胸前,同时厐银则是滑步抬腿,白万昭一看二人眨眼间便到了眼前,慌忙中长剑格打耿龙逼近当胸的长剑,可是,防到了上面,却没防到下面,小腹却结结实实地中了厐银一记“穿心脚”,整个人便被踢下了擂台。 东北角的杜万德一看,急忙挺刀直砍厐银,巫万灵立即补上白万昭落台空位,长剑一挥敌住耿龙。这一来,耿龙、厐银是一对一,约占上风,但也很难脱身。房震一对三处于劣势,只见房震手中铁链一甩,卷住敖万健钢刀,那巫万铜趁机长剑往前一送,直刺房震手腕,房震急忙一抖铁链,敖万健的钢刀便从铁链中挣脱出来,几乎就在同时,卞万卡的钢刀又砍向房震的左腿。 这一来,房震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防不胜防,慌忙中,回手铁链绞住卞万卡钢刀,挥掌与敖万健打来的拳头相抵,巫万铜乘机再次飞身一剑,刺在了房震右大腿上,疼得房震“啊……”的一声,“噔……噔……噔……”倒退三步,险些跌坐擂台上。 耿龙一听便知房震中招,立即长剑闪刺巫万灵面门,同时进步挥掌重重地打在了巫万灵的右肩上,巫万灵站立不稳,险些掉下擂台。耿龙一掌打倒巫万灵,迅疾反身趋剑直扑巫万铜三人,正赶上卞万卡再次向房震踢出的致命的一脚,卞万卡一看要踢在耿龙的剑尖上,慌忙中往上抬高了三寸。 第三十二回 洪门擂主神威不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3) 这一回,耿龙带着受伤的房震对战巫万铜等三人,任然是处于劣势,且战且退。厐银本来是约胜杜万德,但被打倒尚未掉下擂台的巫万灵,前来助战,厐银也变成了劣势,更是险象环生。很快,三人都逼到了擂台边沿,只听耿龙一声口哨,三人先后倒跃下了擂台。 这时,巫万铜抱拳冲台下的耿龙三人说道:“三位承让了……”说完便拉着受伤的巫万灵一起跳下了擂台,会同最先被打下擂台的白万昭,慢慢向山顶走去。这关东神刀队连胜两场,士气大振,山顶擂台前面早已站好了等待登台的六人。 再说耿龙跳下擂台后,便让方戟扶着房震慢慢上山,独自一人快速奔向山顶,带着洪振天、耿冲、姜翰三人,首先上了擂台,关东神刀队等候已久的六人也先后飞身上了擂台。 耿龙见六人上台来便抱拳说道:“洪门弟子耿龙、洪振天、耿冲、姜翰恭迎各位”。 关东神刀队一长卷发披肩的中年人抱拳说道,“在下关东神刀门下大太保,高万擒率麾下田万弥、贺万楠、康万兼、苗万羿、牛万凿、五位太保前来领教四位高招。 高万擒说完之后一挥手,立即抢占方位,对耿龙等四人形成半包围。 这高万擒等人,仍然是三人刀,三人剑,而耿龙等人则是一人剑两人刀,耿冲则是长棍杵地。按照人数比,洪门一方就处于劣势,在武功势力方面,想那刘敢对于武林盟主志在必得,这次布置的刀剑阵,想来应该比先前的更强。 双方摆开阵势,都是伺机而动,只见洪振天对耿龙一使眼神,迅疾跨步,不去攻击敌人,反而举刀砍向姜翰,高万擒等人见了正在莫名其妙,耿龙出其不意,滑步挥剑眨眼间,便来到了右侧的贺万楠身前,贺万楠看着洪振天正在纳闷,陡然间寒光袭来,慌忙轮刀格挡,同时脚步连连后退。 哪知洪振天砍向姜翰的大刀,中途收招,与姜翰同时斜蹿奔至正南面的康万兼。这一下来得太快,康万兼不及细想,立即挺刀架住洪振天和姜翰二人的钢刀,那康万兼哪里敌得住二人的压推之势,迅速便退到了擂台边沿,毫无办法腾出手脚来击退洪、姜二人,活活被逼退跳下了擂台。 这康万兼旁边的苗万羿,一见康万兼招架不住,急忙挥剑向洪振天右侧背后刺来,可是,刚一迈出两步,却被耿冲大棍拦住。贺万楠几乎被逼到台边,牛万凿、高万擒才醒悟过来,立即挥刀舞剑砍刺耿龙而来。 耿龙听得身后有人袭来,立即撤剑斜跨。清醒过来的高万擒,稳住阵脚,重新排阵进攻。台上四人对阵五人,由于人数不等,洪门四人奋力拼杀,大战二十多个回合,最后洪门四人力不从心,被迫败下擂台。 至此,关东神刀队打败了山顶的洪门擂主,理所当然成了新擂主,接下来就是刘敢派调人手了。山脚下的擂台上,已有一个小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在等待着接下来的挑战者。 只见崆峒派的一个约有五十多岁的鹤发童颜道长仗剑走出,跃身上了擂台。 台上小络腮胡子对跃身上台的道长说道:“在下关东神刀门下三太保,华万邂恭迎道长”。 这鹤发童颜道长,右手反负背后,左手立掌于胸前还礼道:“在下崆峒派弟子皓然,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那华万邂与皓然各自施礼完毕,分别拿刀拔剑搏杀起来,看那华万邂是刀沉力猛,招招欲夺人性命。只见那华万邂出手就是一招“饿虎扑食”,双手举刀,虎跃扑向皓然。这皓然是步履轻盈,迅疾斜身跨步,让过当头一刀,剑走刁钻,避实就虚。 场上是剑影刀光,人影晃动,二人大战二十多个回合,华万邂渐有不敌之感,皓然突然一记“彩虹贯日”,飞身送剑,直扑华万邂面门。 华万邂急忙双手举刀,用刀身屏封面门,皓然如果继续刺下去,势必就会刺在华万邂的刀身上,可是,皓然在距华万邂身前不足三尺时停手,乘华万邂视线被遮挡之机,抬右腿就欲踢向华万邂腰肋,就在这时,皓然抬起的右腿,就像突然“抽筋”似的,僵硬在华万邂腰肋前半尺,没能及时踢上去。 就这么约约一停顿,那华万邂立即将护面的钢刀,猛然砍下,可怜皓然一条血淋淋的小腿带着脚掌便掉在了擂台上,疼得皓然“啊……”的一声滚身下了擂台。 在旁人眼里,皓然就不该“脚下留情”,不然就不会有断腿之痛。可是,樊盖及有些人却看得明白,皓然是遭到了台下之人的暗算所致。 “好你个华万邂,别人对你都脚下留情了,竟然挥刀斩断人家小腿,也太心狠手辣了吧……”一个胖大和尚手持禅杖跃身上台说道。 “少来这里耍嘴皮子,来者何人?”华万邂瞪了一眼大和尚说道。 “在下雪山大和尚……了禅……是……也……小心啦……我可对你不会有慈悲心肠哟……”这大和尚将禅杖杵在擂台上拖着腔调说道。 “好……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华万邂说着便举刀向了禅面门猛砍而来。 眼看华万邂钢刀近身,大和尚这才将杵在擂台上的禅杖,左右晃动,刚好把华万邂的钢刀格挡开,随即左手抓起禅杆,右手前推,那禅头立即砸了过去,华万邂哪敢用刀磕碰,慌忙撤步闪退。 大和尚不给华万邂有踹息之机,跟进一步,手中禅杖一旋,禅头向着华万邂腰间横扫过去,华万邂立即收腹弓身,脚下用劲,一个鱼跃到擂台上,随即又是一个滚翻站起来。 大和尚趁华万邂立足未稳,跨步上前,手中禅杖往前一送,逼得华万邂连连后退,不想已到了擂台边沿,一脚踩空便掉下擂台。大和尚这几下来得猛而快,华万邂还没来得及还手,就慌不择路败下擂台。 第三十二回 洪门擂主神威不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4) 大和尚“哇呀……”一声,跳下擂台,随着楚香香等人朝半山腰走去。 楚香香等人不久便来到半山腰的擂台前,台上早有六人等候,楚香香身披风衣,纵身上了擂台。六人见一美若天仙的大姑娘来到台上,一个个色眯眯地眼都直了,楚香香看了便抛出一个媚眼说道:“小女子雪山楚香香,江湖人称火凤凰,前来看看各位哥哥……” 六人听得楚香香说话,心中麻酥酥的,这才急忙喜报名号:“在下关东神刀门下,六太保巫万坤、八太保敖万健、九太保卞万卡、十一太保杜万德、十三太保马万蛤、十六太保田万蟹恭迎……” 这楚香香待到六人说完,便将身体一抖,披风随即飘落,露出紧身淡黄色薄衣,勾勒出女人特有的凹凸别致的身材。这楚香香随即向这人努努嘴,又向那人眨眨眼,舞动身躯,揉身漫步。 这哪是在比武场上,简直就是在炫舞场。看得巫万坤等六人在台上傻立着,眼珠子随着楚香香舞动的身躯转来转去,看那楚香香圈臂、弓身、弯腿、舒展,整个人犹如一个大面团。楚香香舞到极点,滑步来到巫万坤身前,揉手在巫万坤脸颊上轻轻摸一把。 这雪山的柔功可瞒不了山顶上的刘敢,火凤凰楚香香利用揉身舞姿迷惑巫万坤等人,可把刘敢气坏了,跺脚骂道:“一群色猪……找死……” 那巫万坤刚想伸手揽住楚香香迷人的纤腰,不曾想楚香香一躬身,从他腋下滑过,又到了旁边的卞万卡身前,一抬手就在他胸上轻轻揉抓一把。这一来,楚香香完全把六人的欲火勾起,一个个跟着踮步、摇身、甩手围着楚香香转悠,楚香香一会儿用娇躯轻撞这人,一会儿又用美殿轻碰那人。 不知怎的,楚香香碰人的娇躯不再柔软,碰一个,便是弹飞一个,撞一个,便是倒地一个,掌打脚踢,瞬间台上便只有巫万坤和田万蟹两人了,看二人好似还在痴迷中。被打下擂台的四人,却负痛不能站立,费了好大的劲才坐起来,首先清醒过来的敖万健朝台上大声喊道:“六哥、十六弟……打她……” 巫万坤和田万蟹听得台下惊呼,这才如梦初醒,可是,为时已晚,巫万坤刚刚举剑,楚香香已滑步到了右侧,一抬手就是一记耳刮子,扇得巫万坤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一圈,晕头转向的,腰背上又被楚香香狠狠地踢了一脚,一个前扑下了擂台。 那田万蟹见巫万坤扑下擂台,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一边骂着“臭婊子……”一边挥刀猛砍,楚香香立即团身圈体,犹如一个车轮,眨眼间便滚到了田万蟹脚前,突然展开身体。那田万蟹举起的钢刀还在半空,胸上便被楚香香的双脚重重地击打,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下,便坐到了擂台边沿,立即便倒翻下了擂台。这楚香香,用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便破了巫万坤的刀剑阵,博得众人一遍掌声和喝彩声。 楚香香破阵之后,便带上春燕、苟丽等一帮人,快步走向山顶,在山顶擂台正北一白须、白眉、白发的老者居中而立,一看便知他就是刘敢,东侧是高万擒等三人持剑,西侧是康万兼等三人拿刀。楚香香、春燕、苟丽三人来到擂台前,一齐飞身飘落台上,那居中老者刘敢,立即灌足内力说道:“好你个雪山艳魔……竟敢用靡靡之舞来诱惑我家众弟子……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 刘敢为了显示内功深厚,恐吓对手,吼出来的声音,让许许多多的人立即捂住耳朵,就连楚香香等高人也急忙运功护体,台下的大和尚等人,一个个慌忙盘腿坐下,双手抱头捂耳。 “哈哈……刘英雄功力深厚,我等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不战了,把你留给后面的人吧……”楚香香说完一拉春燕、苟丽倒纵跳下了擂台。 于是,楚香香等一帮人退到一边,观看下面的比武打擂。看山脚下擂台上的擂主,仍然是三太保华万邂,这时峨眉山的一人,手拿拂尘,身着灰色道装的中年道姑,一抖手中拂尘,跃身上了擂台。这峨眉道姑单手立掌说道:“贫尼峨眉山逍遥子首徒,吾尘子前来领教华施主高招。” “峨眉山的剑法精纯,师太为何不用剑而使拂尘?”华万邂向手中钢刀吹了一口气,看着吾尘子问道。 “当需用剑时,自然使剑,华施主请出招吧……”吾尘子说完便一抖拂尘跨步冲向华万邂。 华万邂一看,哪敢怠慢,急忙轮刀迎上,吾尘子手中拂尘,时而卷扫缠绕,柔软如丝线,时而舒展伸直,犹如一把铁扫帚。那华万邂仗势刀沉力猛,一招“后浪推前浪”,左手一掌朝着吾尘子迎面击打。那只是虚晃一掌,立即回收后甩,右手钢刀迅疾斜劈吾尘子当胸。 吾尘子早已识破此招,双腿微曲,侧身一挥手中拂尘,卷扫华万邂拿刀的手腕,华万邂只得回缩跃退。 华万邂虽然攻势勇猛,可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吾尘子轻功较高华万邂,跳上跃下,二人大战十多招之后,吾尘子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左手中有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吾尘子手使两般兵器,那华万邂不是要见识吾尘子的峨眉剑吗?这回吾尘子一手拂尘一手剑,卷扫、叉、刺,逼得华万邂防着拂尘,还得避开长剑,手忙脚乱,东跳西窜,渐渐地只有招架的份儿,却没有还手之力。 眼看华万邂就要伤在吾尘子的利刃之下,那吾尘子刺向华万邂的左手剑,整条手臂突然一阵痉挛,竟然在华万邂软肋前三寸许停住。说时迟,那时快,华万邂立即用钢刀荡开吾尘子利如钢叉的拂尘,猛然飞起右脚,重重地踢在吾尘子的小腹上,吾尘子跟着就是“啊哟……”一声惨叫,飞跌下了擂台。 第三十三 回其貌不扬大显身手 小花子连破刀剑阵 (1) “义父,我看今天的擂台比武,您们全都不用上了,等会儿我一个人去走一趟就行了。”樊盖看了一眼身遭暗算而被打下擂台的吾尘子说道。 “多谢师太剑留情,可是,你忘了这是在比武场上……”华万邂抱拳向跌下擂台的吾尘子假惺惺地说道。 逍遥子急忙上前扶起爱徒问道:“吾尘……伤得怎样?” “师父……弟子这手臂咋就这么不争气呢……突然间抽起筋来了呢……”吾尘子非常懊恼地说道。 “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看看后面的人怎么收拾他?”逍遥子安慰道。 这华万邂再次败中取胜,在台上久久不见有人上台来,觉得是不是没人敢上台了,便抱拳对孟仁喊道:“孟师傅……还有人来吗?该谁啦……” 那少林神棍楚楠迟疑不决,放弃这场比武,又给江湖人留下笑柄,如果上台比武吧……恐怕又落得与皓然和吾尘子同样下场,思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双手横抓大棍,一个前空翻飘落台中央,吓得华万邂急忙闪跳一旁。 楚楠一转身,冲台下抱拳说道:“各位武林同道,我楚楠亲率座下弟子古真、唐杰等五人,前来参加武林大会,本想一显神棍威风,但我又不能防到台下之人的暗中操作,所以,我宁愿弃权不战,机会留给后来的人……”楚楠说完也不理睬身后的华万邂便跳下了擂台。 楚楠这铿锵有力地说完这通话,久久地回荡在山谷中,充分展示了他是一个内功深厚之人,几乎让山上山下的人都能听得见。只让那刘敢听得是怒火万丈,跺脚破口骂道:“不知死活的老匹夫……竟敢给老子们泼脏水……活得不耐烦了……” “我说那位楚师傅,说话得讲证据哟……你问问那位师太,她是遭人暗算了的吗?”华万邂不服气的质问道。 楚楠听得华不邂问话,只是回头瞪视了他一眼。那崆峒派的皓然和峨眉的吾尘子,同样是在取胜的情况下,被华万邂打下擂台的,二人都是全神贯注于台上搏杀,遭到了暗算也毫无觉察,只怪自己在关键时刻出了纰漏。 这时,樊盖便站起身来,就待前往擂台,雪莲一把拉住樊盖:“小心!” 无惜道:“盖儿……你可要小心哟……能防得了台下的暗算吗?” “您们放心,即便是不幸遭到暗算,我还是有把握打到山顶的,您们到时候,主要是防止刘敢逃跑……”樊盖向武帮主等人说道。 “师兄,您就放开手脚去打吧……我们一定会截住潜逃之人的……”章园园上前对樊盖说道。 “丐帮的有没有人来呀……”华万邂在台上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吼什么吼……这不是就来了嘛……”樊盖慢吞吞来到擂台边站好说道。 这擂台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刚好超过樊盖胸口,樊盖双手趴在台面上,擂台光滑没有抓处,不好着力,抬右腿费劲地放到了擂台边沿上,试着用力三次,才爬上了擂台。 樊盖这别出心裁地攀上擂台,逗得林聪等人笑得是前仰后合。他那憨态可掬笨拙的登台方式,惹得好些人掩口直笑。他这一出场,让在山顶观擂的洪门人看了,一个个是唉声叹气,可把老盟主洪泰气晕了:“原本指望武帮主有什么‘高人’来对付刘敢,没想到首场就是一个连擂台都跃不上去的无名小乞丐,这往下还能有好戏看吗……” 樊盖这样的上台方式,更乐得台上的华万邂差点就笑出声来,心中暗想:“就这样一个叫花儿,擂台都上不了,还想来打擂台,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想到这里说道,“你也敢来凑这个热闹?就不怕丢了天下第一大帮的脸?” 樊盖听后右手叉腰,左手拇指翘指自己,显得有些傲慢地说道,:“你知道小爷是谁吗,丐帮武帮主是我义父,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是是……是……你有‘后台’,敢来……敢来……请问小爷……高姓大名?”华万邂愣了一眼樊盖,又用手指轻弹刀身问道。 “我乃丐帮小花子江湖人称……人称……算了,不跟你说。”樊盖装傻充愣瞎说道。 “哈哈……师姐,您看这小子还真会装的呀……连擂台都只能爬上去,还不被人家一个小指头给戳下来……”无惜实在忍不住笑着说道。 “无名小卒,江湖上还能有称号……小子……看招……”华邂说着说着又提高声音喊道。 华万邂一边高喊,一边猛然挥拳一招“黑虎掏心”,左手变掌虚晃,跨步前冲,右手拳头直捣樊盖心窝。樊盖急忙左手胡乱一抓,刚好抓住华万邂右拳手腕往旁一拉。华万邂没想到他一记快拳,竟被樊盖抓住,情急之下手腕一扭,便从樊盖爪中挣脱出来。 樊盖并不是抓不住华万邂手腕,而是故意隐藏实力,使得刘敢一帮人放松警惕。华万邂一记快拳不中,紧接着双腿连环踢出,樊盖急忙斜蹿退让。那华万邂双脚着地,迅疾双拳向樊盖当胸击来。逼得樊盖连连后退,眼看再退一步就会踏空而掉下擂台。这时,华万邂大喊一声“给我下去耍……”只见华万邂一个弓箭步,双手成拳再次冲击樊盖胸部。 樊盖这最后一步不是退,而是在华邂双拳将要冲到之际,突然纵跃而起,从华万邂头上飘落台中央。那华万邂满以为会双拳击中樊盖,哪曾想会打空,用力过猛,收势不及,便纵身跳下了擂台。 樊盖转身看着擂台下面的华万邂说道:“华英雄,你这是咋搞的?我又没打你,自己就跳下去了,不算……快点上来重新打过……” “这个傻小子,能够取巧赢了,也就行了嘛……干嘛不算还要重打?”台下众人议论。 那华万邂一不留神跳下擂台,转身正好看着樊盖,听樊盖叫他上台来重打,虽然心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脚下不知不觉间便用劲跺地,一个弹跳就上了擂台。 第三十三 回其貌不扬大显身手 小花子连破刀剑阵 (2) 樊盖见华万邂还当真上台来了,便慢悠悠地说道:“兄台……出招不要太狠,打架用力不要太大,免得自己就跳下去了……” “哼……你小子还在那里说风凉话,看我这回不把你抓起来摔死才怪……”华万邂想到这里跨步前伸双臂,趁着樊盖说话分神之机,两手迅疾搭在了樊盖双肩上,樊盖慌忙笨拙地双手抓住了华不邂腰间衣衫。华不邂本想把樊盖提将起来,摔死在擂台下面,可是,樊盖就像钉在擂台上一样,只好把樊盖压推着一步步移动脚步。 二人较起了内劲,看似樊盖内力不及华万邂,被推得一步步后退,再往后退,又到擂台边沿了。看似樊盖腿弯颤抖,用劲全力不再后退,任凭华万邂怎样使劲,也推不动樊盖了。 僵持了一阵,樊盖突然右脚一甩说道:“哎……哟哟……哪个龟儿子的打我的脚杆……”同时双肩一耸,人往台上一蹲,松开紧抓华万邂腰间衣衫的双手,这一突然变化,华万邂始料不及,便从樊盖头顶飞下了擂台。 这时,樊盖便从腿弯处的裤子上取下一粒小指头大小的石子来看了看说道:“哎呀……幸好有裤子挡到得,不然我这条腿就惨了……”说着又转过面看着摔了个嘴啃泥的华万邂说道:“哪个没良心的,打我想帮你,尽帮些倒忙,又把你给‘帮’下去了,上来……重新再比……” 台下众人一听,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有这种比法吗……?” 樊盖傻里傻气的,这种完全不懂武功的打法,把个老盟主洪泰也看得糊里糊涂,不明白武老头儿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人打头阵,还算运气好,居然稀里糊涂地打赢了。 那华万邂狼狈地翻身坐起心想:“这小子难道没有被无形指常万镖打中?” 樊盖见华万邂看着自己发愣,于是说道:“怎么样……你不想打啦?那我可要去上面喽……” 这时,樊夫人、无惜等人纷纷跃上擂台,围着樊盖查看伤情。樊盖握着雪莲的手,小声说道:“他伤不到我……”随即佯装一手扶着雪莲,一边站起身来说道:“问题不大,还能走……”说完便放开雪莲,一踮一跛地来到擂台边,双手趴在擂台边沿上慢慢滑下。 樊盖便率先一瘸一拐地朝半山腰走去,武帮主带着樊夫人等一大帮人紧跟着朝半山腰走去。不久,樊盖一行人便来到了擂台前面,见台上早有独眼等六人舞刀弄剑等候着,樊盖有些跛脚地走到擂台边,仍然是双手趴在擂台上,费力地爬了上去,樊盖仔细一看这六人都是曾经交过手的。 台上六人见樊盖上台的滑稽样儿,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那为首的独眼抱拳说道:“在下关东神刀门下七太保,谭万坎率麾下麻万志、蓝万柱,风万留,雷万奋,常万瑶五个太保恭迎阁下。” 樊盖逐一看了看六人,尤其是那鼻翼上长痣的麻万志,知道这小子是吼得凶,不经打,于是便抱拳还礼道:“在下丐帮小花子,前来领教各位高招。” 谭万坎看着其貌不扬的樊盖喊道:“小花子……快亮兵器吧……这里不比山脚下,我们人多,到时候不要后悔死得冤……” “嗯……你们人是比较多,是一齐上吗……能不能一个一个地来?不然,我可不一定忙得过来。”樊盖说得天真幼稚,听得台下许多人是面露讥笑地摇着头。 “臭小子……谁要你忙得过来?看刀……”那麻万志首先挥刀跨步。 “慢着……等一等……我的兵器还没拿出来……”樊盖左手连摇,右手笨拙地抽取插在腰间的折扇。 那麻万志听了樊盖的说话,脚步约一停,又继续冲过来。这擂台长、宽不出六丈,樊盖与麻万志等人相距也就不过三四丈之间。樊盖插在腰间的折扇好像被卡住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抽不出来,眼看麻万志钢刀已砍至樊盖额前半尺。 这一回可吓坏了台下一些胆小的人闭上了双眼,心中猜想:“小花子肯定被劈成两半……” 胆大的却看得真切,樊盖突然一举折扇闪电般架住了麻万志钢刀大声喊道:“嗨……大哥吔……我都说了还没准备好……可你就……” 樊盖说些话来,天真而傻里傻气,谁管你准没准备好,打败你为准。那东面的常万瑶一看,立即抢步上前,手中长剑直刺樊盖腰肋,樊盖看了又喊道:“瑶大哥……不行……要不……”得字都还没说出来,常万瑶的长剑已刺到樊盖肋前不足一尺,樊盖突然撤步闪让,同时架住麻万志钢刀平推反压。 樊盖这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正赶上常不瑶刺来的长剑,常不瑶一看刺去的长剑,将要插在麻不志肋下。硬生生地将刺去的长剑在麻万志身前三寸停住,这时樊盖又说话了:“我说不行嘛……你等不得,你看险些就刺到了你们自己人……” 趁着樊盖说话奚落常万瑶之机,那谭万坎手举钢刀,向旁边拿刀的蓝万柱一挥手,二人同时向樊盖身后闪电般地偷袭而来。樊盖听得身后风声,佯装不知,待到二人攻至身后不足三尺,突然从麻万志、常不瑶头顶跃身而过。 这谭万坎、蓝万柱是快速偷袭,樊盖一经闪让,二人如果不将砍刺的钢刀收住,那将伤到麻万志和常万瑶,二人钢刀是收住了,可是,二人身体却收势不住,便与麻万志和常万瑶撞在一起。这时,樊盖转身看着撞在一起的四人说道:“我叫你们一个一个地来,而你们却一个紧跟着一个地来,这下可好了,你们都撞在一起了……” “哼……你小子还在说风凉话,有本事的就别跑呀……”风万留、雷万奋说着便双双挥舞长剑朝樊盖连削带刺奔来。 樊盖为了隐藏势力,也不急于下狠手将谭万坎等人打下擂台,只是在六人的刀剑中穿来跃去,时而将手中折扇展开,犹如一把无柄大斧虚晃,时而又收拢折扇成一根两尺短棒,磕打六人刀剑。 第三十三 回其貌不扬大显身手 小花子连破刀剑阵 (3) 时不时还佯装不敌,弄得险象环生。就这样搏杀了一阵,樊盖突然将折扇收起,插入腰间。 就这么一耽搁,蓝万柱一看机会难得,一个晃身大滑步,手中钢刀直刺樊盖小腹,同时麻万志也挥刀来到近前,樊盖迅疾一个错步绕身站到了麻万志身后,伸手便抓住了麻万志拿刀的手,同时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麻大爷……可还记得几个月前,被人震断刀剑之事?” 那麻万志一听,立即偏头看着樊盖,当他看清了樊盖容貌之后,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恐万状。这时,那风万留与谭万坎的长剑和钢刀也从樊盖背后斜刺正砍而来。樊盖立即一转身带着麻万志挡在前面,谭万坎与风万留慌忙收回刀剑,樊盖却立即将抓着麻万志手的钢刀斜砍谭万坎。 谭万坎一看麻万志被樊盖支配着向他猛砍一刀,急忙举刀相架,只听“哐当……”一声响,两把钢刀被震断,刀头一节便掉到了地上,同时,谭万坎手腕发麻,虎口溢血。这时樊盖放开麻万志,一抬左脚踢在常万瑶拿剑的手腕上,常万瑶的手便带着长剑向自己左膀劈去。 麻万志从樊盖的掌控中脱身出来,抛下手中半节断刀,纵身跳下擂台,发疯似的跑了。常万瑶见自己长剑劈来,急忙将剑刃翻转,剑身便拍打在臂膀上。这时蓝万柱、风万留、雷万奋三人刀剑一起向樊盖砍刺过来,樊盖立即脚尖勾起麻万志扔下的断刀,右手一捞便握在手中,迎着三人刀剑正磕正碰,三人立感手臂发麻,虎口生痛,不知不觉间,刀剑都先后掉到擂台上。 谭万坎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又眼露惊恐地愣着樊盖:“这被人震断刀剑的一幕曾经有过……”樊盖见了他们的惊恐狼狈样说道:“尔等是像麻万志那样自觉跳下擂台呢……还是想受更重的伤,被我踢下台去?” “行了……我等认栽,就让老大他们来收拾你……”谭万坎说着便带着蓝万柱等人先后跳下擂台。 山顶的刘敢看得真切,知道小乞丐不容小觑,立即提高刀剑阵的阵型级别。 不久,樊盖等人便来到了山顶的擂台前面,见擂台上分东、西站立两排高万擒、田万弥、贺万楠、康万兼、苗万羿、牛万凿六人,正前面便站着全身雪白的刘敢,在刘敢左右分别站立着一人拿刀一人持剑。樊盖来到擂台边,踮左脚,抬右脚跨步便站了上去。 高万擒见樊盖这次上擂台,不再笨拙,立即便警觉起来大声问道:“小花子……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呀……你故意隐藏势力,是何居心?” “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我主要是想见见你们的师父,求证一件往事,并无它意……”樊盖看了看台上九人说道。 “我们师父就在这里,你小花子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刘敢旁边拿刀之人看了看乞丐模样的樊盖问道。 “你如今是铁手神刀,就是当年号称关东大魔头的六指神刀吧……”樊盖看着刘敢问道。 “那只是江湖朋友给的一个封号而已,这与今天的比武打擂没什么关系吧……”刘敢愣了一眼樊盖说道。 “对于你来说是没什么关系,但对于我却关系大着呢……”樊盖说道。 刘敢听樊盖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惊讶,于是又问道:“你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封号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否记得曾经截杀过赴西川上任的官员一家?”樊盖看着刘敢问道。 “是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当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没什么不对的。”刘敢说道。 “你可知道所杀之人是谁?是否将其全家都杀光?”樊盖问道。 “我们作为杀手,从不问雇主多余的问题,难道你小子是他什么人?”刘敢说道。 “你还认识这个人吗?”樊盖说着一指台下的樊夫人。 “难道……难道你就是当年被那该死的老尼姑救走的那位夫人?”刘敢看了看樊夫人问道。 “老魔头……记性不错嘛……今天就要你血债血还……”樊夫人手指刘敢大声说道。 “哼……就凭你们丐帮几个小虾米儿,也想来找老夫报仇……”刘敢从鼻孔中冷哼一声说道。 “找你报仇不用人多,就我儿一个……就足够了……”樊夫人手指樊盖说道。 “哼哼……还真是个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刘敢旁边那持剑之人不屑一顾地说道。 “阿哈……原来你们是利用武林大会之机,找到我寻仇,来呀……老夫奉陪就是……”刘敢狂言道。 “是你个老匹夫毁了我幸福美满的家,让我沦为一个乞丐,我定当为我死去的老爹报仇。”樊盖说道。 “郝万圆、滕万海……你俩去宰了他……”刘敢对身旁的两人喊道。 这郝万圆、滕万海何许人也,书中交代,二人乃是曾经与刘敢一起截杀樊实的关东二魔头郝高和三魔头滕允之子,郝高、滕允死后,刘敢独自一人回到关东,便把十一二岁的郝圆、滕海收归门下,为了区分辈份,便在每个弟子的姓氏后面加个“万”字,后来这郝万圆、滕万海就与刘敢的首徒高万擒并称“关东少三魔”,其武功深得刘敢真传,远在其他各太保之上。 郝万圆、滕万海听刘敢吩咐,便相互对望一眼,纵身一跃,挥刀舞剑向樊盖扑来,樊盖立即将手中折扇虚晃后撤一步说道:“二位慢着,我与你们并无深仇大恨,我不忍伤了你们,我只是与你们师父有杀父之仇,尔等退下,让你们师父来与我直接过招。” 樊盖哪里知道郝万圆、滕万海与他有世仇。 “臭要饭的,你能过得了我们兄弟二人这一关吗?还妄想与我们义父直接过招……”郝万圆说话的同时挥刀向樊盖头顶砍来。 这郝万圆与樊盖相距不足五尺,挥刀跨步便能砍中樊盖,可是当他举刀半空将要砍下之际,却不见樊盖,而是滕万海踉跄向他迎面扑来。 第三十三 回其貌不扬大显身手 小花子连破刀剑阵 (4) 原来樊盖在郝万圆举刀之际,迅疾撤步一绕身,便到了滕万海背后,立即抬腿在滕万海后背轻轻一脚,滕万海只能向着郝万圆蹒跚几步。郝万圆于是就像着了定身法似的,将钢刀举在半空不敢砍下去。 樊盖这一“移形换位”,看得老盟主洪泰都自叹不如:“后生可畏……” 樊盖见了郝不圆举刀对着滕万海便立即说道:“好大胆的郝万圆,竟敢举刀砍向你兄弟滕万海……” 刘敢见二人惊魂不定,为了激起二人斗志,便大声吼道:“万圆、万海,尔等还傻愣着做什么?他父亲就是杀死你们爹的凶手……” 郝万圆、滕万海一听,立即一起向樊盖砍刺而来,樊盖见二人面露杀机,仍是闪避,不施杀手,只是将手中折扇磕开钢刀,挡住长剑,纵跳、穿跃,身法奇快美妙,郝、滕二人一时间竟然拿捏不到樊盖。 高万擒见郝、滕二人拿不住樊盖,立即向麾下田万弥等五人一挥手,催动阵法,不管樊盖跨步跃身到哪里,都有刀剑迎着他。 樊盖就这样小敲小打十多个回合,不愿重伤对手,樊夫人和无惜一看急道:“盖儿……你再不施杀手,恐难脱身哟……” “阿盖……快出手啊……”林聪等姐妹也大声喊道。 雪莲只是定定地看,多少担心的话喊不出,她只坚信樊盖的每一招式定有他的道理。 虽然高万擒等八人用尽全力,樊盖凭着诡异的步伐,高深莫测的轻功,在这刀剑阵中进退自如。刘敢也一直不出手,就像一个旁观者,仔细琢磨樊盖的身形步伐,意欲看看樊盖的武功路数。 樊盖听了母亲等人的喊话,于是便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得把‘圆’的打成‘瘪’的,老魔头才会出手吧……” 樊盖话语刚说完,那郝万圆也正好挥刀从他右前面斜砍而来,樊盖立即一个侧身滑步,一伸左手抓住了郝万圆拿刀的右手,而樊盖则用右手中的折扇顶在了郝万圆软肋上,双手一用劲,便将郝万圆顶了起来。 这一下郝万圆可惨了,一百多斤的身体,哪怕是隔着厚厚的衣服顶在折扇上那也是疼得要命,“阿哟……哟……” 高万擒等人一看樊盖轻轻一抓,便将郝万圆举了起来,吃惊不小,急忙挥刀舞剑扑来。樊盖立即将顶举在空中疼得直叫唤的郝万圆,砸向正面的刘敢,而刘敢一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忙(盲)人无计,没说把人给接住,反而一闪身躲开,可怜郝万圆被直接甩到了擂台下面。 高万擒与滕万海的长剑先后向樊盖刺来,樊盖立即用折扇一挑高万擒长剑,正赶上紧跟而来的滕万海长剑,樊盖迅疾把折扇带着高万擒的长剑压在了滕万海的长剑上。这时,田万弥、贺万楠等五人立即挥刀舞剑从樊盖身后、左右奔杀而来,刘敢又在正前面虎视眈眈。 樊夫人、无惜和童棍等武功高强之人,心中有些担忧,一个个蓄势待发。好个樊盖,听得有人奔袭而来,立即提膝猛撞击高万擒屁股,高万擒立刻便一头撞上滕万海小腹。 樊盖这一提膝顶撞高万擒,是用上了三分劲道,高、滕二人便带着利剑扑倒擂台上,随即一个滚翻,险些掉下擂台。这樊盖刚把二人打倒,苗万羿、牛万凿先后攻到樊盖右侧不足三尺,樊盖立即纵跃从苗万羿、牛万凿二人头上跳过,那左侧的贺万楠、康万兼冲过来又险些伤到了牛万凿,樊盖身后的田万弥起步较晚,在距苗万羿三步远的地方便撤回了手中钢刀。 高、滕二人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腰身,举剑跨步,一招“春燕双飞”,朝着樊盖左右刺来。樊盖用上三成功力,右手折扇磕开高万擒长剑,迅疾跨步侧身,左手一记“隔空掌”,将滕万海打得倒飞出去,跌坐一丈开外的擂台下面,高万擒也被震得连退带旋转,虎口溢血生疼,长剑脱手,晕头转向扑下了擂台。 苗万羿、牛万凿等五人再次舞刀弄剑,朝着樊盖蜂拥而至,樊盖立即蹿跃闪避,折扇挡来磕去,掌劈脚踢,这五人便是踉踉跄跄,东倒西歪。 那刘敢见樊盖没战几个回合,便把自己最强的三大弟子都给打下了擂台,又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五大弟子的围攻,再也沉不住气了,大喊一声:“臭乞丐……休得猖狂……老夫来也……” 刘敢随着大喝声,纵身跨步跃将起来,双手高举神刀,一招“力劈华山”,迎着樊盖头顶砍来。 樊盖听得刘敢喊声,见他气势宏大,立即暗运三成功力于右脚,在擂台上一跺脚,人便斜蹿空中。那刘敢一刀没砍上樊盖便重重地落站到擂台上,立即便听得“咔……嚓嚓……咔嚓……”几声巨响。 擂台台面断裂,台柱子随即斜砸,刘敢及其徒弟没想到擂台会被震跨,田万弥等五人便随着擂台之跨塌掉到地上,四面立柱倒压过来。刘敢见台柱子砸来,立即纵身而起,手中神刀对着砸来的台柱子一推,借助着反作用力,便飘落到擂台以外的空地上,几乎在同时,樊盖也从三丈多高的空中飘落 到空地上。 众人一看,好好的一个擂台,被刘敢给毁了,可苦了他那帮徒弟,没来得及像刘敢一样快速跳起,而被震碎的台面及倒来的台柱子掩埋在下面。 刘敢与樊盖飘落在相距五六丈的空地上,四目怒视,那刘敢将手中神刀一举,再次一招“斜劈华山”,就向樊盖扑杀过来。 不得不承认刘敢的轻功步伐已练到了极致,眨眼间便冲到了樊盖近前三尺,樊盖迅疾一个斜蹿让开刘敢的刀锋。刘敢神刀劈空,随即又是一个侧蹬腿,向着樊盖腰肋间踢来。樊盖立即将身体微侧,手中折扇挥打刘敢小腿。刘敢一见不好,立即收回蹬出去的右腿,随即一个转体一百八,手中神刀向樊盖拦腰砍来。 第三十四回 独战群魔方显神威 众人拥戴盛情难却 (1) 樊盖一看刘敢变招神速,立即侧身倒地,迅疾右脚弹踢刘敢拿刀的小臂,刘敢随即将手臂上抬,手腕翻转,手中长刀立即猛砍樊盖右足。在一般人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这一下樊盖的右脚算是废了,可是,樊盖反应之快,那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只见樊盖右腿微曲,左脚迅疾踢在刘敢的刀柄上,刘敢那钢刀便斜砍出去,同时,刘敢也被踢得斜跨一步,樊盖随即一个“乌龙绞柱”,旋身站起来。 樊盖见刘敢确实武功高强,刀法精纯,一上来便是一阵连环快攻,不给他有踹息之机,于是樊盖便来个避其锋芒,挫其锐气,轻轻几个移形换位,便已化解。刘敢一看凭借自己一阵凌厉攻势奈何不得樊盖,立即右手神刀虚晃,左臂铁手突然弹伸三尺,铁手指直戳樊盖咽喉。 刘敢这一招名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过狠毒,也太过突然,来得奇快,又近在咫尺,惊得不少武林高手也在心中说道:“小花子……性命休矣……” 就连老盟主洪泰也惊得不知所措,樊夫人等人更是心疼得闭上了眼睛。就在众人都为樊盖揪心的时候,樊盖突然展开折扇护在胸前,正好挡住刘敢铁手,可是,那刘敢的铁手指穿透折扇与樊盖咽喉相距不足三寸。 这时的樊盖迅疾将五成功力运至折扇,同时带着刘敢的铁手指旋转一圈,那五根铁手指便扭成了麻花儿,接着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樊盖已用上了六成功力,那刘敢便与铁臂分了家,整个人就被踢飞了出去。 有人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樊盖不力使大些,一脚结果了刘敢的性命不就一了百了吗?这樊盖不立即结果刘敢性命,他是有许多话要问个明白。 这时那些被掉到擂台下面的弟子,先后爬了出来,一个个是弄得灰头土脸的。刘敢没想到自己的夺命绝招施展出了,反被樊盖折扇卷住铁手而挣脱不得,同时又被重重地踢上一脚,强忍着腰间疼痛站起来一声口哨,巫万铜、巫万灵等弟子及一大帮追随者,几十人抄起刀、枪、棍棒……一起朝樊盖围杀过来。 众人一看,刘敢口哨一吹,那是要群战樊盖。眼前,只有一群乞丐婆子拎了刀枪,挡在阵前,却不见其它丐帮人站出来相助。老盟主洪泰不知就里,正要亲率众弟子上前相助,就听樊盖大声喊道:“慢着……” 这冲来的众人一愣,停下脚步,樊盖接着又说道:“你们别来……别来逼我……我今天本不想伤你们,他刘敢与我有杀父之仇,我只与他一个人算旧账,与尔等无关,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 樊盖这一通话之后,一些刘敢的追随者便撤步退回,那帮弟子便犹豫不决,刘敢一看急了,对那帮弟子吼道:“一个个还傻愣着干什么?上啊……” 于是,刘敢那帮弟子及一些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再次向樊盖扑杀过来,樊盖便在那二三十人中穿来跃去,掌劈脚踢,手中折扇磕开刀棍,挡住来剑,始终没有施展“杀手”。 雪莲情急,先于大家投入战斗。 一众姐妹纷纷亮出杀手锏。童棍对樊盖大声喊道:“盖儿……看来你不开杀戒……那是不行的呀……” 樊盖也觉得总是让着他们不是办法,于是把心一狠,暗自将功力运至五成,手中折扇碰刀刀就断,遇剑剑就碎。断剑裂刀之声,连续不断。掌风呼呼,横踹正踢,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樊盖是有言在先,这些人真是自讨苦吃了。 刘敢一看樊盖这阵势,心中想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敌他不过,趁着众弟子缠住樊盖之机,不走更待何时……” 一个名为欧阳酱的追随者,恰好距刘敢不过三步,刘敢便跨步上前拉着欧阳酱,就往斜刺里逃跑。樊夫人、无惜等人,随时注意着刘敢逃跑,二人一看,立即追上前大声喝道:“刽子手……哪里跑……” 樊夫人和无惜说着同时将功力运至十分,四掌一齐拍出,二人的九重阴柔掌力功,朝着刘敢席卷而去。刘敢听得喊声,心知情况不妙,迅疾将欧阳酱朝樊夫人和无惜方向一推,自己随即一个跃起前扑再一个滚翻。 这回那欧阳酱可惨了,哪经得起两大阴柔掌高手的掌力,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再看那欧阳酱,真就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酱”了。刘敢为逃命,让欧阳酱做掩护,自己飞身前扑,一个前滚翻,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却在樊盖脚前三步处。 “我说咋丐帮那么多人不去相助小花子,原来那小子有十足的把握打败刘敢一帮人,这些丐帮人都是为刘敢逃跑而准备的。”老盟主洪泰对身边的弟子说道。 樊盖一看刘敢有些惊恐的眼神,用折扇一指说道:“怎么样……还想逃啊……” 刘敢听了樊盖问话,抬头看到樊盖近在咫尺,也不搭腔,把心一狠,运足毕生功力,猛然将手中神刀抛掷过来。樊盖迅疾将身体微侧,一挥手中折扇,硬磕刘敢飞来神刀刀身,那亮闪闪的大钢刀便反弹回去,正好砍在刘敢拿刀的右膀上。 “嘿嘿……刘敢暗施杀手,反被自家神刀伤其臂,真是活该……” “打不赢,说句软话嘛……真是自讨苦吃……”众人议论不已。 刘敢一看樊盖一步步逼近,躺在地上,双脚蹭地往后滑行,口中急忙喊道:“小……小爷……饶了老朽一条贱命吧……” 这时,樊夫人和无惜的众多弟子及武帮主、童棍等人全都围了过来,刘敢那些弟子相互搀扶,就如斗败的公鸡,畏畏缩缩地在一边待着。 樊盖看着拖着两条残臂的刘敢说道:“哟呵……还想活命呀……那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或许我再次慈悲——饶你不死。” 第三十四回 独战群魔方显神威 众人拥戴盛情难却 (2) “小……小爷,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刘敢说着便试着想坐起来,常万镖和拱万授急忙上前将刘敢扶起来坐在地上,常万宝也去帮着取下插在刘敢右膀上的神刀,解万楷撕下一条衣衫为刘敢缠裹伤臂。 “你个老匹夫说说,当年雇你们截杀我爹的人是谁?我爹与他有什么样的仇?”樊盖向刘敢问道。 “我们当年的雇主就是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牛罢荣牛相爷,他与你爹有什么样的仇,我没有问过他,实在是不知道,总不能胡编一个来搪塞你吧……”刘敢回答道。 “那当年他给了你们多少银两?”樊盖再次问道。 “当时他出价一千两银子,我们要价五千两,最后说定三千两成交,但是,在搏杀之中,跑了夫人,他个没良心的说有‘余孽逃跑了’,还是只给了我一千两,可我俩兄弟的性命也因此搭进去了,我还赔上了一条手臂。”刘敢想起来还亏惨了。 “嗯……胡乱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也太会跑了,从关东追到蜀西去杀人,我今天不取你性命,只要你一条大长腿来祭奠我爹,如果今后再有为非作歹之事,我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取你性命。”樊盖说着便将手中折扇展开,呼啦一下砍去。 只听刘敢“阿哟……”一声惨叫,樊盖顺势翘起,刘敢一条大长腿便离开了他的身体,樊盖随即挥了挥手,让常万宝等人将刘敢拖走。 樊夫人冲上前来,呵道:“且慢……樊实之妻吴桂花在此!” 刘敢羞愤难当,脸色惨白:“还要怎样?今日我落到你们手上,也罢!” 樊夫人运功举掌:“匹夫,你给我听着!杀夫之仇,我吴桂花自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今日,我儿饶你一命,望你好自为之。” 樊盖再次向刘敢一帮人挥了挥手,常万宝等人才抬着刘敢下山而去。 这时,突然有许多人高呼:“丐帮……丐帮弟子……厉害……厉害……” 众人一阵欢呼之后,孟仁高声对大家说道:“各位静一静,现在是丐帮弟子,小花子最后打败擂主刘敢,丐帮已然成为新的擂主,还有没有后来的人,向丐帮发起挑战的……?”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过了一阵之后,孟仁又说道:“既然没有人向丐帮挑战的了,那新的武林盟主,就是这位武功盖世的小花子了。” 整个山顶又是一片欢呼声:“新盟主……小花子……新盟主……小花子……” 樊盖一看众人情绪激动,急忙高声说道:“各位前辈,各位武林朋友,别激动,我们丐帮今天来参加武林盛会,不是为夺得盟主宝座,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是来找刘敢清算一笔旧账而已,所以……盟主之人,除了我等几人之外,任何人都可以来做这个盟主……” “嗨……盟主之人,除你之外,还有谁能服众哟……”那少林神棍楚楠振臂一呼。 “嗯……如果我们遇到的那位书生大侠来与他一战,他们就有得一拼啦……”那雪山三艳火凤凰——楚香香小声说道。 于是山顶上又响起一片附和之声,这时武帮主便站出来高声说道:“各位听我说一句,在比武打擂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嘛……守擂成功,就有权决定盟主人选的嘛……现在轮到我丐帮有发言权,至于盟主之人,待我们商量之后,稍后再宣布……” 众人听武恭海这么一说,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于是,武帮主便对孟仁说道:“孟兄,请带我们去见见洪盟主吧……” “行……各位就请随我去见洪盟主吧……”孟仁说完便朝前走去,武帮主便带着一大帮人随着孟仁走去。 众人一会儿就来到了老盟主洪泰的大本营,迎面站着三个六七十岁的老者笑脸相迎,其中一个是双目炯炯有神的清瘦和尚;另一个便是慈眉善目,长须飘飘;再一个是身材魁梧拖着齐肩的黄卷发。 “洪盟主,辛苦啦……”童棍抢步上前对那长须飘飘的老者说道。 “童兄弟辛苦了……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二位是少林寺的了净大师和绿林盟主钱浩两位大英雄。” “在下浙江童棍,大师和钱盟主一向可好……”童棍抱拳施礼道。 “童施主可是我少林寺俗家弟子唐师弟的唯一弟子?”了净大师向童棍问道。 “恩师唐诚确实出自少林,但在下实不知是您老人家的师弟,还请师伯谅解。”童棍听了了净道出师承渊源,立即向了净大师告罪。 “哈哈……不知者不怪嘛……这位丐帮小英雄真是了不起呀……在你还未打败刘敢之前,我们都在为你担心,还在商量着我们仨老头联手与刘敢一决高下,真没想到……后生可畏哟……”了净大师说着转向樊盖赞扬道。 “哪里……哪里……前辈过奖啦……晚辈年轻气盛,鲁莽行事罢了……哪有各位前辈德高望重之能……”樊盖立即抱拳施礼道。 “小英雄……你真是樊实之子——樊鸿?”钱浩仔细打量了一番樊盖问道。 “钱义父,小侄是樊实之子不假,但不叫樊鸿,而是樊实小儿子——樊盖。”樊盖解释道。 “嗨……听了你在擂台上的话,我还认为你是我的鸿儿……”钱浩有些失望地说道。 “义父,您别急,您仔细看看他呢……”樊盖说着一指樊鸿。 钱浩顺着樊盖手指方向看去,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仔细打量一阵之后,在印象中似曾相识,但又叫不出名字来。樊鸿见了钱浩疑惑的表情,急忙取下挂在胸脖上的翠绿色“鸡心玉坠”,上前递给钱浩说道:“您老人家认识它吗?” “嗯……太认识了,它是我送给我义子的满月礼物,你……你难道才是我的鸿儿?”钱浩看到了玉坠上“义子鸿”仨小字激动地说道。 “我想应该是吧……”樊鸿也不敢肯定地说道。 “让我再仔细看看……”钱浩说着便伸手撩开樊鸿后颈长发看了一下,见后颈上有一肉黑痣,兴奋地说道,“对喽……对喽……你小子就是我那兄弟丢失的儿子——樊鸿。” 第三十四回 独战群魔方显神威 众人拥戴盛情难却 (3) “哈哈……我终于找到义父您啦……”樊鸿高兴得像个小孩,一下扑过去给了钱浩一个拥抱。 “大哥,小妹给您道喜啦……”樊夫人冲钱浩一个万福。 “哦……这么说来,妹妹您就是我兄弟樊实后来娶的吴家小姐吧……”钱浩看着樊夫人说道。 “小妹的亡夫正是守边将军樊实。”樊夫人说道。 于是,童棍、武恭海等人相互介绍,耿龙等洪门弟子也来与武帮主等人见礼,互道过去和近况后,孟仁便插话道:“武帮主,您看是不是该商量一下盟主之事了吧……” “对对……对……是该商量一下盟主之事了,洪盟主,您说呢……”武帮主看着洪泰说道。 “这还用得着商量什么?樊贤侄技压群雄,理所当然地是武林盟主了。”老盟主洪泰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不……不……您们是前辈,德高望重,小侄年轻识浅,不懂处理武林事物,再说武林盟主,不单是武功高强就行,而更重要是,要有统揽全局之能,德才兼备,还是洪前辈继续留任盟主吧……”樊盖推辞道。 “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啦……樊贤侄宅心仁厚,从不滥杀无辜,就连杀父仇人都放他一条生路,这就是德……你看刚才那么多武林朋友拥戴你……”老盟主洪泰说道。 “有德就行,至于管理武林事物,以后慢慢学就是了,盖儿你就别再推辞了。”金毛狮钱浩说道。 “不瞒各位前辈说,小侄还有一些要紧的私事待办,不能就任武林盟’一职。”樊盖再次推辞道。 “我看这样综合一下行不行……?”武恭海向众人建议道。 “您想怎么着?”洪泰、钱浩等人同时问道。 “我想让盖儿挂个盟主虚衔,下设‘左右特使’,共同行使盟主之责,在这里处理武林日常事物,待以后盖儿私事了结之后,再回这里来与‘左右特使’一起统领武林。”武恭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左右特使’两人由谁来担任呢?”无惜和林中豹同时问道。 “要依老衲看来,洪盟主和钱盟主做‘左右特使’最合适。”了净大师在一旁建议道。 “嗨……大师与我老丐头想到一块儿了。”武帮主高兴地说道。 “好吧……孟前辈……您去向大家宣布吧……”樊盖最后做出让步。 于是,孟仁走到前台,众人见孟仁出来,自然就慢慢静下来了,孟仁扫视了一下全场说道:“各位,下面我宣布,新盟主就如大家所期盼的——小花子,不……他的真实姓名叫樊盖,下面有请樊盟主讲话。” 孟仁一宣布完毕,全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众望所归……众望所归……” 樊盖听孟仁叫他讲话,于是趋前几步,冲大家一拱手说道:“各位武林前辈,各位朋友,在下承蒙厚爱,万般推辞不得,接任新盟主。现在我樊盖作为新盟主,宣布三道盟主令:第一、任命老盟主洪泰和金毛狮王钱浩为‘左右特使’,负责处理一切武林事物;第二、其他任职,皆由洪泰和钱浩提名,大伙儿认可;第三、听从‘左右特使’号令,匡扶武林正义,惩恶扬善。” 樊盖说完之后,再次躬身抱拳施礼,并向大家点头致意。孟仁又上前向大家说道:“各位听我说,凡是前来参加比武打擂的都请留下来,还有愿意留下来的,明日巳时在聚义厅商讨有关事宜,其余众人,可以自行离山而去了。” 孟仁下了逐客令之后,众人陆陆续续离去,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林盛会就此结束了。 这时,樊夫人便对洪泰和钱浩说道:“这里的一切事物有劳二位大哥了,我们这就去准备下山,办理一些私事,辛苦各位啦……” “盖儿啊……你的杀父仇人刘敢,都被你废了,还有什么要紧事待办哟……”钱浩看着樊盖说道。 “义父呀……刚才刘敢不是说他的雇主是当今相爷牛罢荣吗,我得去问问他为什么花大钱雇人杀我爹。”樊盖回答道。 “京城乃天子脚下,龙潭虎穴,莫测高深,你能见得着他吗?要不等这里事物安排妥当,多派些人手随你一块儿去。”老盟主洪泰说道。 “谢谢洪前辈关怀,人不必去得太多,我已找到熟人向他引荐,见到那位牛相爷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樊盖回答道。 “你那位朋友可靠吗?别让他设下圈套害了你哟……”老盟主洪泰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洪前辈请放心,这人非常可靠,他不敢害我。”樊盖说着又转向樊鸿说道,“大哥……我看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待你和姐姐随武义父回丐帮探视义母之后,就回这里来帮老盟主和钱义父打理武林事物。” “什么……你是说为爹报仇,不让我去……?”樊鸿问。 “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的伤确实没有完全好利索,不宜前往。”樊盖说道。 “鸿儿……我看也是,待你去看过武夫人之后,就来山上帮义父我。”钱浩也在一旁劝解道。 “爹……你们这是在说,谁不要谁到哪里去哟……”突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俩年轻人喊道。 钱浩一看便喊道,“江儿、鸟儿,快来见过各位前辈和你们大哥……” “大师、洪伯伯好,各位前辈好,大哥……哪位是我们大哥?”被叫做江儿、鸟儿的年轻人同时说道。 “这位就是你们爹爹三十年前收的义子樊鸿,比你们兄妹大七岁,那位是他弟弟樊盖,比你们小一岁,此二人是你们的大哥和小弟。鸿儿、盖儿,他们兄妹二人是我的龙凤胎儿女。”钱浩介绍道。 “哟呵……我们大哥真帅,小弟嘛……虽处丐帮,也不失英俊阿……”钱鸟姑娘看了看樊鸿、樊盖兄弟俩笑呵呵地说道。 “哪里哟……我说是姐姐您才俊俏,江哥他才帅气哟……”樊盖看着钱家兄妹说道。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洪门弟子,向樊夫人递上一封书信说道,“有人让我将这封书信给您。” 三十五回 蹊跷善人失踪孩童 戏法是假陷阱是真(1) 樊夫人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书写到:“请樊夫人明日巳时初刻,山下十字坡凉亭一会,不见不散。”樊夫人看过之后问道:“此送信之人何在?” “是山下一个巡山弟子转送来的,据说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送来的。”那个洪门弟子说道。 “娘啊……您能想到谁要约见您吗?”樊盖问道。 “实在想不出是哪一位,只好等明天见面再说喽……”樊夫人说道。 由于有人相约,樊盖等人就不能立即离山,樊夫人母子三人,各自把这些年的遭遇讲述给钱浩等人听,众人听后无不为之动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辰时,樊夫人、武恭海和林中豹带人各自与洪盟主辞行,洪盟主要召见各路英豪开会,也就不再挽留他们,就让弟子耿龙及钱家兄妹相送道别。 樊盖做出安排,让菲燕姐妹随林中豹回虎啸龙吟山相候,童棍夫妇带着林聪等姐妹与无惜众师徒在山下丐帮分舵等候,自己与母亲去会见那个神秘约会者。 双菲、双燕姐妹一听,首先就不乐意了:“阿盖哥……您这么快就不要我们啦……嫌弃我们姐妹是累赘了……?” “两位妹妹别误会,不是哥哥不要和嫌弃你们,而是带上你们,此去凶险难测,唯恐对你们照顾不过来。”樊盖看着眼泪汪汪的菲燕姐妹解释道。 “是呀……闺女……你们就到老夫山上暂住等候,老夫一定把你们当着亲生女儿看待。”林中豹一旁说道。 “好吧……那您一定记着去看我们姐妹哟……”菲燕姐妹齐声说道。 “阿盖,我们姐妹得随你和阿姨一起去,万一对方居心不良,恐怕您们应付不过来。”林聪、雪莲同时说道。 “没关系,即便是对方有诈,就凭母亲和我也能对付得了。”樊盖说道。 “要不……我们就在十字坡附近观察,万一情况不对劲,我们即可立即出动。”无惜说道。 “我看这样最稳妥,有备无患嘛……”童棍附和着。 “行……就这样定了,我和盖儿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跟来,找好隐身之处。”樊夫人说道。 于是,武恭海带着女儿武达欢和樊鸿以及丐帮弟子回丐帮总舵。林中豹带上菲燕姐妹及随行的林超、莫来等人回虎啸龙吟山。雪莲等人换掉丐帮衣衫,樊盖仍然是书生装,一行二十六人,先后下山直奔十字坡。 樊盖和母亲刚好在辰时初来到了十字坡,远远就看见那凉亭中坐着两人,母子俩走近一看,樊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人,口中喊道:“师父,原来是您老人家呀……” 而樊夫人也认识其中一位,惊喜的喊道:“家升大哥……做梦也没想到是您要见我呀……” 母子俩一愣又同时问道:“怎么……您认识他们……?” “您们母子就别问了,我们哥俩才说得清楚,小姐,我大哥柳天行是您儿子的师父。”柳家升说道。 “盖儿呀……我弟弟柳家升是你外公的管家,我们兄弟分别三十年了,前不久才相逢得以团聚。”柳天行说道。 “哦……您是家升大哥的哥,也是抚养我儿并授他武功之人,小女子吴桂花感激不尽。”樊夫人听后施礼说道。 “吴小姐不必多礼,这说明老朽与您儿有缘。”柳天行还礼道。 在不远处隐身的无惜等人,见樊夫人母子好像认识茶亭中二人,众人便慢慢走了过来。 “哦……师父,难道您原来每次外出,就是为了寻找我师叔……”樊盖恍然大悟。 柳天行看着徒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不全是为了寻找家升,另外还在寻一位故人。” 当看到无惜、童棍等人走来便接着说道:“你们都是我徒儿的朋友,那就请凉亭一叙吧……” 樊夫人看着柳家升问道:“家升大哥,您不是在我出嫁不久,就随我父亲和兄长去了海中渔岛吗?父、兄是否与您一同回来了?” “小姐,小人求见您,正是为了此事……”柳家升说道。 “您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樊夫人急切地问道。 柳家升看了看樊盖说道:“这件事我原先还很担心,不过昨天看到了小少爷的表现,这回我就有信心了。” 樊盖看着柳家升也急着问道:“师叔……您说吧……还有什么更坏的情况?”。 “小姐,您也知道,在您出嫁半年后,老爷和少爷就带着海潮帮一百多号兄弟及家小去了海中渔岛,从此我们不再过那打打杀杀,刀尖舔血的日子,整天在海岛周边捕鱼为生,开垦海岛,种植粮食作物及果蔬,过着与世无争的自食其力的逍遥日子……” 柳家升说到这里停下来,沉寖在美好的回忆之中,一会儿之后又说道:“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了,可是,就在三年前,突然闯来一帮海寇,烧杀抢掠,老爷、少爷带领我们这些兄弟,就与那帮海寇打起来。那帮人,武功太高了,尤其是为首的一个叫秋添海,老爷和少爷带着十几个兄弟围攻他,全都被那家伙打伤致残……” 柳家升说到这里,樊夫人急切问道:“我父、兄有生命危险吗,目前怎么样?” 柳家升看着樊夫人继续说道:“我们虽然人多,但武功不如他们,最后我们妥协了,老爷、少爷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从此留下病根。那帮人不劳而获,成了岛中霸主,老爷与少爷商量,想带着兄弟伙舍弃家园,再回大陆重建海潮帮,可是,那帮人不让我们离开……” “师叔,这次您又是怎么脱身回来的呢?他们为什么又不让你们离开海岛呀?”雪莲问道。 “您们想呀……那帮海寇好吃懒做惯了,如果我们离开了,他们又怎么能在海岛上悠闲自在地生活呢……”柳家升看了众人一眼说道。 “这帮该死的海寇,是时候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林聪姐妹恨恨地说道。 三十五回 蹊跷善人失踪孩童 戏法是假陷阱是真(2) 柳家升听了姐妹俩的话继续说道:“我们实在忍受不了海寇的欺侮,老爷召集大家商量,想办法逃跑一些人,回到大陆来找姑爷,召集中原武林同道帮忙,到海岛赶走海寇。在半年前,我和十几个兄弟先后诈死躲起来,两个月以前,我们便坐上了海寇登岛时丢弃的船,在海中漂游了近半个月,终于回到了陆地。” “就在半个月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中原的一个集镇上,我遇见了阔别多年的弟弟,听了他道明缘由,我想要找人,只有在这武林盛会上是最捷径的,于是,我们兄弟便结伴来到这里,不曾想能在这里遇见您们母子。”柳天行高兴地说道。 “既然海寇横行霸岛,我倒是无论如何也得去会一会的。”樊盖说道。 “阿盖,我们是先去海岛见外公呢,还是先去京都找老贼报仇?”雪莲听了樊盖的话语问道。 “我们与龙捕头的仨月之约,已过两月多了,恐怕我们得分成两路,母亲带上几个师妹随师叔先去海中渔岛见外公和舅舅,我和童叔叔等人去京都赴约之后,随即赶来找海寇算账,您说呢,母亲……”樊盖想了想说道。 “前去京都是龙潭虎穴之地,我们把人员分散了,势必削弱了我们的力量,我看烦请家升大哥,带上回来的兄弟们,回老家准备一条大船,待我们赴约回来,一同赶往海中渔岛,惩治海寇。”樊夫人说道。 “我看姐姐说得在理,前往京都的力量不能太弱。”童夫人张巧巧赞成道。 “行……就这么定了,我回老家准备船只,您们完事后尽快赶来。”柳家升说道。 “盖儿啊……为师就不随你进京,也不去海岛,还有一些事情办完了,就回蜀南。”柳天行看着樊盖说道。 “好……待徒儿诸事办妥之后,再回蜀南看您。”樊盖看着柳天行说道。 一切商量好之后,柳天行兄弟俩先行离开不说。 樊盖一行二十多人,此去京都路途不是很遥远,为避免人多行走太过显眼,仍然是童棍夫妇随樊夫人师徒七人走一路。无惜师徒十一人走一路,樊盖与林聪姐妹五人一起走。 三路人先后走出十字坡,按下樊夫人和无惜两路人不表,单说樊盖一行六人,一路行来,犹如一个富家公子,带着书童、丫头游历山川。这天上午快到午时的时候,便来到一个比较繁华的集镇,一行人沿街行来,前面街口排队站了很多人。 大家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行善积德,向贫苦的人分发食品衣物等。武欢欢一看有丐帮弟子在场,便上前向一丐帮弟子打听道:“大叔……这是谁家这么好心肠,还向贫困人家给予救济?” “唉……您好像是我们帮主的二小姐吧……”那丐帮弟子看了看武欢欢说道。 “是的……大叔,您认识我?”武欢欢说道。 “嗯……您在武林盛会上,我看到过您,您初来不知道,我在一年前就听说这里有一位姓贾名阔的大善人,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是定期向这里的贫民施以救济的日子。”那丐帮弟子说道。 “哦……大叔,怎么称呼您呢?”武欢欢问道。 “小人名叫奉灿,二小姐,您们这是要到那里去?”那丐帮弟子说道。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武欢欢回答道。 “看来这位贾善人还真是个大好人呀……”雪莲感叹道。 “那是肯定的,那贾阔这一年多来,不说他花尽万贯家财呢,少说也花掉了上万两银子。”奉灿说道。 “这个大善人贾阔您见过他本人吗?”林聪问道。 “没有,每次都是他家管事的,冷枫带着一帮仆人来向我们分发。”奉灿说道。 “这么说来,那贾阔是老是少,高矮胖瘦都无人见过喽?”林芳问道。 “这也不尽然,他好交江湖朋友,有一些江湖豪杰慕名到他府上,就见着了他,甚至有些便留在了他府上当差。”奉灿说道。 “那他家府邸在哪里呢?”武欢欢问道。 “就在集镇一里外的三环冲,这镇子上,他只有一个小店面,以供分发物品时使用。”奉灿说道。 “有这样一位大善人,如果没有重要事情待办,还真想去结识一下。”樊盖说道。 “你就拉倒吧……就你这书呆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去了他也不会见你的,他喜欢的是江湖豪杰。”奉灿看着樊盖说道。 樊盖这一改扮了装束,那奉灿还真没认出樊盖就是打败刘敢的小花子,樊盖听后也不道破,只好说道,“那就算了呗……说明我与他无缘。” “二小姐,你们随便看看,一会儿再聊,我得去候着,万一时辰过了,又得等下一次喽……”奉灿说完便跑去排队了。 奉灿走后,樊盖一行人继续沿街转悠,时至中午时分,便来到一饭店门前,一店小二喜迎道:“这位少爷和几位小姐,品酒用餐请里面坐。” 众人随店小二走进店里,选了一桌临窗的桌子,武欢欢点菜,店小二送水泡茶。樊盖等六人喝茶等待饭菜之时,只见斜对角一桌,有五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就听上首席位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你们几个没有去王屋山观看武林大比武,简直就是一大损失……” “老张,你快说说,到底有多精彩?”坐在下首的一人说道。 “老马,你别催他,你一催促,他更是要吊你胃口——不忙说。”右侧方一人说道。 “老花,你真是摸清了老张的脾性的哟……”左侧方的一人说道。 那上首席位的老张笑嘻嘻地说道,“有十多个帮派都去比武打擂,那关东刘敢一帮人,打败了老盟主洪泰的一帮徒弟,独占鳌头,后来的好几波人都没有打得过他们的……” “那么说来武林盟主就是刘敢喽?”左侧方那一直没有说话的人问道。 “老田,你别问,让他慢慢说完。”右侧方的老花说道。 三十五回 蹊跷善人失踪孩童 戏法是假陷阱是真(3) 那老张微笑着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众人都认为无人能敌刘敢那帮人了,谁知道丐帮派来一个小叫花儿,连擂台都跳不上去,你们猜猜那小叫花儿会是什么下场?” “我猜那小叫花儿不出两招就会被人踢下擂台。”左侧方的老田说道。 “猜什么猜,你一口气说完不就得了嘛……老张你就改改,你那个慢条斯理的脾气嘛……”老花说道。 那老张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也是怎么想的,可是,那小叫花儿,三下五除二地就打败了刘敢的两个擂台的擂主,直接就挑战刘敢了,刘敢一看急了,带着一帮徒弟几十人,一齐扑杀小叫花儿,可是,擂台不结实,被一大帮人给整垮了……” “后来怎么样?”下首的老马问道。 “最精彩的我也没看到,当时我是憋着屎观看的,实在憋不住了,跑去拉了一泡屎,等我舒服了回来,那刘敢被一帮徒弟抬着下山去了。” 这时,店小二送来了饭菜,樊盖等人刚吃了一会儿,从店外进来一胖一瘦两个腰悬钢刀的捕快,店小二急忙上前说道:“二位官爷,吃些什么?” “三斤卤牛肉,两碗酒,来快些,我哥俩忙得很……”那胖捕快说道。 “哟……伍捕快、常捕快,风急火燎的,忙些啥呀?”掌柜的亲自送来茶水问道。 “还不是丢失小孩的事嘛……”那较胖的伍捕快说道。 “怎么……在半个月之前丢失的姐妹俩还没找到?不是说已经找到了嘛……”掌柜的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那是县大老爷为了不引起民间恐慌的说法,莫说那俩小孩没找到,在三天前,又有人到县衙报案丢失一男孩儿,这可把我们这些当差的忙坏了。”那较瘦的常捕快说道。 “那真是辛苦你们这些官爷了,你们稍等,酒肉一会儿就送到。”掌柜的说完离去。 樊盖一行人吃过饭,又来到了大街上,转悠了一阵,又看到了刚才那丐帮弟子奉灿,这次他主动过来打招呼:“二小姐,吃过午饭了吗?” “哟……又看到您啦……奉叔,我们已经吃过了,您呢?”武欢欢说道。 “我也吃过了,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你呢?”奉灿问道。 “咋的……您不认识他?”武欢欢问道。 “这就算认识了嘛……奉叔就叫我小盖吧……”樊盖抢先说道。 “奉叔,您住在哪里,这边的丐帮弟子多吗?”武欢欢问道。 “我住在镇外五里的一个山神庙里,与几个丐帮弟子住在一起。”奉灿回答道。 “奉叔,您知不知道这一带丢失小孩的事呀?”樊盖看着奉灿问道。 “听是听说过,不是有官府捕快在找嘛……反正不沾我啥事,我也懒得过问。”奉灿回答道。 “您帮我打听一下,谁家丢失了小孩,我想去看看他。”樊盖对奉灿说道。 “阿盖,我们不是要急着赶路嘛……难道你要查个究竟?”雪莲和林聪同时问道。 “去看看,问一问情况又何妨……”樊盖说道。 “哦……听说前不久,南山坡一家姓古的人家丢失了俩女儿。”奉灿说道。 “南山坡距这里有多远?”林聪问道。 “远倒是不太远,大约有八九里路程吧……”奉灿回答道。 “奉叔,那地方您熟悉吗?可以带我们走一趟吗?”樊盖问道。 “不是很熟悉,去了问一下就知道了嘛……”奉灿说道。 于是,奉灿前面引路,樊盖、林聪等六人跟随其后。一行人慢慢走去,一路赏花观乡村田野风光,大约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南山坡。 这南山坡是倚山而得名,绿油油一大片山坡的果木、茶林,零散住着一些农户,山坡下面有一条蜿蜒清澈透明的小溪沟。樊盖一行人来到一户人家的院坝,奉灿上前打听姓古的人家住处,这户人家的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乞丐模样的奉灿,又看了看书生模样的樊盖和林聪等几个大美女,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朝左面溪沟边上一户人家指了指。 一行人顺着那人手指方向走去,一会儿便来到这户人家的院坝,见一老太太坐在小凳子上发呆。奉灿上前问道:“老人家,您们家是不是丢失了小孩子?” 老太太看了看奉灿,一把抓住奉灿的破衣衫说道:“是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抢走了我孙女,快快还给我。” 雪莲一看,急忙上前劝说道:“老人家,您弄错了,不是他……” 这时,从里屋冲出一男一女来,大约都在三十多岁,那男的见了樊盖等几个陌生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各位到此有何贵干?” 老太太见儿子出来问话,便松开了抓住奉灿的手。 奉灿转身对那男的说道:“听说你们家丢失了小孩子,我们小姐来看看,想帮帮你们。” 那男的听了愣了一眼奉灿不相信的说道:“什么……你们能帮我……丢失那么多小孩,连官府衙门都束手无策……” “这位是武小姐,那位是盖公子,你把丢失孩子的经过说给我们听听。”奉灿说道。 “你们真能帮我们找回孩子?”那女的问道。 “你们先说来听听嘛……”樊盖说道。 那男的再次打量了一阵樊盖等人,见他们不像是歹人,犹豫再三才说道:“我叫古庆,我妻子叫春花,我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六岁,叫古乐,小女儿叫古艺,四岁多。” 这时,近处的几户人家,便有人来到这古家院坝看热闹,武欢欢看了看古庆夫妇问道:“古大哥……你们的一双女儿,能说会走的,怎么就丢了呢?” “嗨……与其说是丢的,还不如说是被人强抢而去的。”古庆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详详细细说一说,是怎么样抢去的?”樊盖问道。 于是,古庆便想起了半个月前丢失孩子的情景,那天上午,古庆夫妇俩与往常一样,带着两个女儿来到山坡茶地除草施肥,古乐姐妹俩在不远处嬉戏玩耍。 三十五回 蹊跷善人失踪孩童 戏法是假陷阱是真(4) 快到午时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外乡人,看年岁都在五六十岁之间,其中一个微黄卷发的人和两个小络腮胡子男人,直接来到古庆夫妇面前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哥几个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没找到吃饭的地方,不知能否在你家讨顿饭吃?我们可以给你双倍的钱。” 在这黄卷发的人与古庆夫妇说话的时候,有两人便去与古乐姐妹嬉戏。 古庆看了看几个外乡人说道:“几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家没有多余的粮食,距这里十余里就有集镇,那里就有客栈、饭店。” “那怎么个走法呢?”那黄卷发的人装模作样地问道。 “就沿着那条道路一直往前走,走到路口左转就能走到集镇上。”古庆用手指了指说道。 当古庆与黄卷发人说完话的时候,突然听得大女儿喊了一声“爸爸……” 古庆夫妇急忙调头看去,见与女儿戏耍的两人,分别把俩女儿扛在肩上,一个沿着溪边飞跑,另一个则往山路飞跑。 古庆夫妇见女儿被人扛走,急忙起步追去,那跟在黄卷发人身边的俩络腮胡子人,立即伸脚一绊,夫妇俩便先后率了个嘴啃泥。等夫妇俩爬起来一看,那扛着女儿的两人已在数十丈之外了,那黄卷发等人也飞快地四处跑了。古庆夫妇见追赶不上,急得大哭。 等邻里乡亲闻讯赶来时,那帮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有人便对古庆夫妇说道:“古兄弟,赶紧去县衙报案呀……” 于是,古庆夫妇赶紧回家,随便吃些干粮喝点水,便赶往县衙,还好,此地距县城不算太远,在下午申时时分,夫妇俩便来到了县衙击鼓鸣冤。 过了好一阵子,知县大老爷才升堂问案,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草民古庆、春花夫妇,家住南山坡,今天上午,有一帮人把我家两个女儿抢走了。”古庆说道。 “今天上午就被人抢走了,咋今下午都这么晚了才来报案呢?你们可有诉状?”知县大老爷看了看古庆夫妇问道。 “青天大老爷,我家距这里太远,所以来得晚些,我们夫妇不识字,家乡识字的人也不多,没有写诉状。”古庆回答道。 “师爷,你去给古庆做个笔录,让他们回家等消息吧……这已是我县第十三起丢失孩子的人家了,我们将尽全力捉拿这帮歹人。”知县老爷说完便起身离去。 古庆讲完这一切之后,又说道:“我们回家一等就是半月有余,渺无音讯,盖公子、武小姐,你们可有办法找到我们家两个女儿?” “我们只能试试看,你们这一带,还有哪些人家有这样大小的孩子呢?”樊盖说道。 “在那边山坳处,我娘家弟弟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春花回答道。 “我想要逮住这帮人,救回你们家女儿,那得引蛇出洞才行。”樊盖说道。 “盖公子,你说说是怎么个‘引蛇出洞’法?”春花看着樊盖问道。 “那帮人不是在明目张胆的抢小孩吗?那就借你娘家侄子做饵,待他们实施抢小孩的时候,我们就把他们逮住,逼问他们把小孩弄到哪里去了。”樊盖说出了他的办法。 “办法倒是不错,可我弟弟他们会同意吗?别你们人没抓住,反倒孩子又被那帮歹人给抢跑了……”春花非常顾虑地说道。 “我们本想帮你们找到孩子,可你们不相信我们有那个本事,那我们也就爱莫能助啦……春花姐,你看看是那帮人跑得快,还是这位武小姐跑得快?”樊盖说完向武欢欢一使眼色。 武欢欢听樊盖这么一说,就明白要她显露一下本领,见院坝边一颗歪脖树,便纵身一跃上了一树杈,随即又一纵跃飘身落到了房脊上,接着又沿着瓦片行走到屋檐边,又是一个前空翻,飘身落地。 众人一看武欢欢这一手上蹿下跳的功夫,就只一会儿时间,惊得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武欢欢显露了这一手功夫后,樊盖便向林聪等姐妹一招手,举步就欲离去。 那古庆急忙说道:“盖公子,你们先不忙走,待我们去商量一下。” 樊盖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好吧……那我们就等你们半个时辰。” 古庆夫妇离开后,樊盖、奉灿便在古家院坝与众人闲聊,林聪等姐妹五人,就到当天那帮人抢走孩子,逃跑路线查看了一遍。半个时辰过后,古庆夫妇回来了,后面还跟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古庆夫妇来到樊盖等人面前说道:“盖公子,这是我弟弟春贵和弟媳关梅儿,小侄子春生也来了,你说说怎么个做饵法?又怎样保证我侄子不会被歹人抢走?” “嗯……这孩子太可爱了,如果我是那帮歹人,我也看得上。”武欢欢蹲下身拉着小春生看了看说道。 关梅儿一听武欢欢这话,吓得她一把拉回孩子。 雪莲看着关梅儿紧张的样子,说道:“姐姐别怕,我们不是歹人,我想让春花、梅儿两位姐姐和我们家武小姐一起,带着春生在路上闲走,往集镇去也行。”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春贵不放心地问道。 “雪莲和童玲在稍远的地方跟着,阿聪、阿芳也在不远的侧面跟着。”樊盖看着春贵微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春贵稍放宽心。 “如果发现有可疑之人,春花、梅儿姐姐就借故离开,给歹人一个可乘之机。”樊盖继续说明白。 “啊……要是歹人上前抢春生怎么办?”古庆和春贵同时惊问道。 樊盖看了一眼两夫妇说道:“就是要让他们来抢呀……我们才好抓人阿……不然,你抓谁去?又到哪里去找回乐、艺姐妹?” “这样能行吗……”春花和关梅儿有些犹豫不决。 “试试看吧……我也不敢保证能遇上那帮歹人,但我能保证,只要那帮歹人出手抢人,是绝对逃不脱的,春生也不会从我们手中丢失,两位大哥和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樊盖说道。 三十五回 蹊跷善人失踪孩童 戏法是假陷阱是真(5) “嗯……我看这位盖公子的方案行。” “是啊……计划挺周密的,只要那帮歹人敢动手,肯定是插翅难逃……”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那帮歹人哟……”院坝的邻里乡亲议论纷纷。 “盖公子,那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呢?”春花问道。 “今天时辰不早了,那就明天吧……”樊盖看了看天色说道。 “那好,我们这就去做晚饭,你们稍做休息,今晚就住在我家。”春花说完便与弟媳关梅儿一起离开。 第二天早饭过后,按计划,一行人先后出发,一路行来,倒是遇见不少过往行人,就是不见那帮歹人和可疑之人。一连三天,分别走遍了周边所有道路,也不见有异常情况,春贵、关梅儿夫妇已失去耐心了。 于是樊盖决定最后再走一次,这一天,众人依然是先后来到了集镇上。武欢欢等三人带着春生东窜窜,西瞧瞧,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走。林聪、雪莲等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跟着,樊盖与古庆、春贵也在后面不即不离地跟着。不久来到一条“T”形大街口,街边搭起一戏台,周边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 樊盖等人从不同方向也来到了戏台前面,只见台上有三人在变“戏法”。来到近前一看,古庆一眼便认出其中那黄卷发的人,就是那天抢走女儿的帮凶,激动得一拉樊盖的衣袖小声说道:“盖公子……快……快让武小姐抓住他。” “古大哥,你先别着急……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样?”樊盖小声回答道。 春花也认出了黄卷发人,小声在武欢欢耳边说道,“武小姐……看到那黄卷发人了吗?” “姐姐先莫急……盖公子也一定知道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武欢欢知道即使看到了人,也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一个约有五六十岁,中等身材的男人,面向观众说道:“各位观众朋友,下面本大师给你们表演一个最精彩的节目——大变活人。” 这大师话音刚落,就从屏蔽的后台走出一个曲线分明的高个大美女来,那大师接着说道:“我把这位美女装进那个魔箱,说声变,这个大美人就会凭空消失,大家想不想看一看呀?” “看呀……变得没有了……你还能把她变回来吗……?”围观中有些人大声喊道。 “当然要能变回来才算完美哟……”那位大师回答道。 于是,台上的黄卷发和另一位助手,便把那个足有三四尺见方的“魔箱”,拆散让大家看个仔细,然后又把它组装好。接下来,那大师便拉着那位美女的手,沿着戏台边绕走一圈,然后来到“魔箱”前面。在黄卷发等两位助手的辅助下,那位美女向众人挥了挥手就蹲到了“魔箱”中,黄卷发等两位助手便盖上盖子。 那位大师便拿起旁边一块大红绸布,往空中抖开,慢慢遮盖在“魔箱”上,然后对着红绸布遮盖的“魔箱”吹了三口气,伸手在箱盖上“啪……啪……啪……”轻轻拍了三下,再双手又朝空中推了三把,口中同时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变……” 那位大师念叨完毕,双手做了个敞开之势,退到一边。那黄卷发等两位助手便上前揭下红绸布,打开箱盖,不见有那位美女,再拆散木箱子,仍然不见那位美女踪迹。围观众人一遍哗然,黄卷发等两位助手随即又把木箱子组装好,盖上盖子,再把红绸布遮盖上退回两旁。 这时,那位大师便来到木箱子旁边,伸手再次在箱盖上“啪……啪……啪……”轻轻拍了三下,然后又围着木箱子走了三圈,随后双手又在空中挥舞了三下,同时口中再次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回来吧……”念完之后,双手做势朝箱中推了三下便退到一边。 这时,那黄卷发等两位助手再次上前揭下红绸布,慢慢打开箱盖,众人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露出了美女的头,一会儿便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众人招手,又在黄卷发等两位助手的扶持之下,走出了“魔箱”。 这下让围观众人惊叹不已,“精彩啊……精彩……” 樊盖、林聪等人,全都装着互不认识,只是用眼神传递信息。这时,就听那位美女说道:“有没有哪位观众愿意来陪大师变变这个‘戏法’呀?你来……你来……”那位美女说着朝人群中东指西指,见有的人跃跃欲试又有些怕的样子,于是便跳下台来。 最后来到关梅儿等人身边说道,“这位小弟弟来玩一下吧……”关梅儿一听要她儿子去变“戏法”,犹豫不决地看着武欢欢。 这时,樊盖便在不远处挥手喊道:“美女……我来……我来同那位小弟弟一起可以吗?” 那位大师及黄卷发等俩助手,见书生模样的樊盖自告奋勇,便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位大师便说道:“我们这是游戏取乐,你们愿意来玩玩,可以……但是,不知那位妹妹同不同意让小朋友与你一起玩。” 樊盖听后便来到武欢欢她们面前说道:“几位姐姐,可以让小弟弟同我一起玩吗?” 武欢欢向关梅儿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呀……可你要把我们家儿子看好啦……” “没事……你看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照看不好一个小孩子?”樊盖说完便微微弯腰去拉春生的手,同时在武欢欢耳边轻声说道,“我俩若没回,速将他们捉住。” 樊盖牵着春生的小手随那位美女来到戏台边,那位美女便一个纵跃上了戏台,樊盖跟着把春生抱上戏台,然后伸手趴在戏台上,抬右脚放到戏台边上想爬上去,连试两次都没能上去,只好尴尬又难为情地说道:“美女姐姐,能拉我一把吗?” 那美女看着樊盖笨拙的样子,笑了笑点了点头,那黄卷发等两个助手走过来,弯下腰,一人伸出一只手,抓住樊盖双臂一拉,就像提着一只猴子似的,樊盖便被轻飘飘地提了上去。 第三十六回 惩狂徒救娃真凶逃 包打听撞鬼险丧命 (1) 樊盖被提上了戏台后,弹了弹衣衫上的尘土,那大师站到戏台边冲台下观众说道:“这位书生哥与这位小朋友一起来进入我的‘魔箱’玩玩,大伙儿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啦……” 那黄卷发将春生抱进了“魔箱”,另一个助手也辅助着樊盖进到了“魔箱”中,樊盖便与春生慢慢坐了下去。那位大师及黄卷发等俩助手如法炮制一番,台下众人是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待到两位助手开箱,果然不见了樊盖与春生,台下观众中便响起一遍唏嘘声,一个个啧啧称奇。随后众人期待着大师把二人变回来,那帮人装模作样一番之后,再次开箱,可是,“魔箱”中没人出来。 这时,那位大师冲台下众人说道:“各位,那位书生哥不听我的话,不从箱中出来,你们看他带着小朋友从那边走了。” 众人呼啦一下转头,顺着大师所指方向看去,哪有什么人,众人正在觉得奇怪的时候,这帮人便收拾道具,准备散场离去。 武欢欢一看这帮人要逃跑,立即纵身跃上了戏台说道:“大师……你们没有把人变回来,就想散场了吗?” 那大师瞪了武欢欢一眼说道:“我说了,那书生把你们家孩子带走了,还不快去追,在这里磨蹭的什么?” “我看你们这帮人多半是骗子,把人给藏起来了,还想往哪里走……”武欢欢说着便伸手去擒抓那位大师手腕。 这时,林聪等姐妹四人,先后跃身上了戏台,林聪、林芳拔刀直取那黄卷发等两个助手,童玲则挥棍指向那位美女。 那位大师见武欢欢出手擒拿,急忙撤步缩手,反身向武欢欢推掌,雪莲一看那大师功夫不错,立即举剑助战武欢欢。 突起变故,众人一看戏台上打起来了,纷纷四散逃蹿,胆小的立即逃之夭夭,胆大的则躲在远处看热闹。 奉灿一看打起来了,立即对古庆、春贵说道:“你们还傻望着做什么?赶快去报官啦……这帮人肯定就是那帮歹人的同伙。” 古庆、春贵听奉灿这么一说,二人才从惊慌失措中醒悟过了,转身就跑去报官。 林聪、林芳对战那黄卷发等两位助手是约处下风。童玲单挑那位美女是约处优势,但谁也不易伤到对手。雪莲、武欢欢联手合战那位大师,也是旗鼓相当。 这场打斗十分激烈,那帮人急于脱身逃走,一边攻击,一边东蹿西跳。从台上打到台下,那帮人是边打边跑,而林聪等姐妹五人是死死缠住,等待后援。这一场打斗,拳打脚踢,刀砍剑刺,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这时,古庆、春贵便带着那天巡街的伍捕快和常捕快赶到,这位大师一看惊动了官府,又摆脱不了雪莲和武欢欢的缠斗,自知罪孽难逃,大吼一声倒地,一会儿便七窍流血,双脚乱蹬,两手抱腹弓背,不久便气绝而亡。 那美女和黄卷发等三人一看她们为首大哥自裁身亡,立即明白大势已去,纷纷效仿,倒地后便是七窍流血,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二位捕快上前查看四人,似有中毒身亡之像,那伍捕快看后说道:“老常,你赶回县衙禀报,让知县大人派来人手和仵作,我在这里看守等候。” 那常捕快应声离去,武欢欢便把事情原委向那伍捕快述说一遍,可那伍捕快听后却说道:“现在是死无对证,只能看你们那位大哥还把小春生带回来不……否则,你们也是怀疑对象。” “如果那位书生哥是拐骗孩子的歹人,他就不会回来了……” “如果书生哥是与那几位姑娘一路的,很可能也不会回来了,那是凶多吉少啦……” “如果那位书生哥是拐骗孩子的,那几个变‘戏法’的人才死得冤哟……”围观众人议论纷纭,说好说坏,各种猜测的都有。 武欢欢等姐妹也不管别人怎样议论,跃身戏台,东敲敲,西打打,想看出樊盖与春生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子下面走脱的。 突然,武欢欢发现那放置魔箱的地方,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隙,于是就用手中短剑,顺着那条缝隙使劲撬了几下,最后便撬了起来,露出一个暗道来,武欢欢立即喊道:“捕快大人,您来看看,那帮变‘戏法’的,一定是从这里把人弄走了。” 伍捕快上台了看了看,同意地点了点头,雪莲一看,便欲跳进暗道,那伍捕快伸手拦住说道:“你们不能下去。” 雪莲瞪眼不高兴地说道,“凭什么不让我下去,万一我盖哥被人暗害了咋办?” “你们一个也不能走,万一你们才是拐骗孩子的歹人,从这暗道跑了,我又到哪里去抓人?”伍捕快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是……她们谁也不准走……”围观人群中有人帮腔道。 “好嘛……你捕快大人不让我们去找,要是我哥有个什么不测的,看我怎么收拾你……”雪莲恶狠狠地对伍捕快说道。 “雪莲姐,别与他怄气,就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盖的本事,我们就在这里耐心等着吧……”林芳拉过雪莲劝慰道。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嘿……你们快看,那不是书生哥回来了嘛……” 众人一听,顺着那人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樊盖与八九个五六岁的男女小孩走了过来。春花一眼便认出了俩女儿古乐、古艺,急忙飞快地跑过去,乐、艺姐妹一看也边跑边喊:“妈妈……妈妈……” 关梅儿也跟着跑过去,一把抱起春生说道:“儿呀……不见了你,可把为娘的担心死了……” “娘啊……不用怕,有这位大哥哥,我才不怕呢……他打倒了很多的坏人哟……把乐乐姐姐和小艺妹妹,还有其他小朋友都救回来了。”小春生歪着脑袋看着关梅儿说道。 “阿盖……你快说说,是在哪里把这些孩子找到的?”林聪等姐妹几人同时问道。 第三十六回 惩狂徒救娃真凶逃 包打听撞鬼险丧命 (2) “我就说嘛……书生哥不像是歹人,看……把这一群孩子都给带回来了,真是好样的……” “不错……不错……书生哥……真有本事……”围观众人又在议论,这才认同樊盖等人是好人。 “书生兄弟,你说说在哪里找到这些孩子的?一会儿,知县大人来了,在下伍达给你请功。”那伍捕快也想率先知道一些情况。 于是,樊盖便向众人讲述起救出这些孩子的经过,原来,樊盖与小春生进到“魔箱”中,在那两位助手将“魔箱”盖好不久,箱底突然脱落,樊盖与春生随即便掉进了一个暗道,一片漆黑,但樊盖却能看得见,有人一把抓起了春生,吓得春生喊道:“大哥哥……好黑呀……是你抱着我吗?” “我没有抱着你呀……别走开,你在哪里?我这就来抱你。”樊盖说话的时候,见那人用一只手捂着春生的嘴巴,往前走得飞快,樊盖便轻脚轻手跟随其后。 这抱走春生的人,误以为樊盖什么也看不见,还在原地摸索着寻找春生,心中还暗暗好笑。转弯抹角走了一段时间,那人便来到一架木梯前,松开捂着春生的手,抓住木梯往上攀爬。这时,小春生不知樊盖就在身后,又“哇哇”地哭了起来,那人立即吓唬道:“臭小子……再哭……再哭就捏死你……” 那人单手抱着春生爬了几步木梯,用手往上一顶盖板,立即便卸开一条缝,有人便在上面揭开了活动板,露出一个出口,那人随即便把春生举了上去,有人接过春生之后,那人便移步爬了出去。当他转身欲盖回活动板的时候,樊盖的上半身已出去了,那人一眼看见樊盖,吓得一哆嗦,一个后坐:“你你……你……咋就跟来了?” 樊盖双手一撑洞口便窜了出去,定睛一看,是来到了一间较大的屋子里,除了有七八个男女小孩蜷缩在墙角外,还有两个膀大腰粗的中年汉子,于是便装傻充愣地说道:“嘿嘿……你们这‘戏法’真好玩,一下就把我俩变到这里来啦……” “大哥哥……”春生见樊盖跟上来了,便高兴地大声喊道。 “嗷……别怕……你看,这里面有那么多小朋友,快去与他们一起玩吧……去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姐姐妹妹。”樊盖对春生说道。 “哼……你小子还跟来了,谁叫你来的?”其中一个壮汉瞪了一眼樊盖说道。 “这里可不是你小子该来的地方哟……”另一个壮汉也瞪眼说道。 “不是我要来的,是你们变‘戏法’,把我给‘变’来的呀……能让我离开这里吗?”樊盖说着便朝门边走去。 可是,樊盖迈步刚走到门口,两个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便迎着樊盖进门来,吓得樊盖一步步退了回来。一看这阵势,樊盖急忙胆怯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杀了我吧……” “哈哈……小子真聪明,你说对了,就是要杀了你。”其中一个持刀大汉说道。 “为什么呀……你们不是变‘戏法’的嘛……咋还要杀人呢?”樊盖傻头傻脑地说道。 “我们变戏法是为了拿到小孩,你对我们没什么用处,就得死……”那持刀大汉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什么也不说,求你们……不要……不要杀我……”樊盖佯装非常害怕的样子央求道。 “什么都不说……嘿嘿……只有一种人才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死人……”那持刀大汉扬了扬手中钢刀冷笑道。 “哎……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杀了我,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让我也明白是死在什么地方啦……到时候阎王爷问起来了,我才有话回答呀……”樊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嘛……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活不成的了,这里就是贾阔大善人的府邸。”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持刀壮汉说道。 “他……他老人家都是大善人呢……咋会允许你们这帮人胡乱杀人?我得去问问他贾大善人是怎么个道理?”樊盖说完便一个蹿身就出了房门,一看是一个院坝,正面有一道紧闭的大门,东、西都有半开着的侧门。 院坝里有五六个四五十岁,高矮胖瘦不一的拿刀持剑壮汉。这帮人见樊盖突然蹿出,怀抱钢刀长剑非常傲慢地瞪视着,屋里的四人也先后跑了出来。 “哟呵……人还真不少呢……都是为杀我而准备的吗?”樊盖看了看这帮人问道。 “哼……杀你……何需这么多人。”从屋里出来的一拿刀之人说着便挥刀向樊盖砍来。 “啊……你们真要杀我呀……”樊盖说话的同时,一个斜跨步让开。 这人大刀劈空,这帮人没想到,一个书生哥竟然会躲得开,侧边一持剑汉子瞅准机会,只见斜刺里一道白光闪晃。 樊盖知道有人偷袭,随手拔出腰间折扇,撤步转身,挥扇轻轻格挡,那人长剑被荡开。这帮人一看,这才明白书生也是一个“练家子”,立即又有两人挥刀直砍樊盖。樊盖欲看清有多少高手还在后面,不施杀手,只是在这几人的围攻下,跃来闪去,手中折扇轻磕钢刀与长剑。 这四人联手,一时间竟然拿不下一个书生,可把其他人急红了眼,也顾不了什么江湖道义——以多欺少,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一帮人围着樊盖在偌大一个院子里打杀,樊盖佯装欲伺机逃跑的样子,不管樊盖跳蹿至何处,都有两三人迎面截杀。 一晃就激战了近小半个时辰,突然从东面侧门走进来两人,一人瘦高长须,仆从打扮。另一人微胖,面如紫枣,看了院中打斗场面骂道:“一群饭桶,老子真是白养你们啦……” 樊盖一边避让这帮人砍刺的刀剑,一边观察刚进来这二人,听那枣面人的话语,就能知道是这里的主人——贾阔。 接着又见那枣面人一指樊盖,对那瘦高长须人说道:“冷枫……去把那小子给碎尸万段……” 第三十六回 惩狂徒救娃真凶逃 包打听撞鬼险丧命 (3) 那个仆从冷枫听后便向贾阔点了点头,随即十指握成爪,双臂飞展,纵身虎跳扑向樊盖。 樊盖一看便知道,这冷枫就是这帮人中的第一高手了,迅疾一个错步换位闪到一边,佯装胆怯的样子,那冷枫一击不中,再跨步上前,猛然一脚踢向樊盖小腹。 樊盖迅疾收腹,曲腿纵身一跃,从冷枫头顶飞过,飘身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掌连环拍打,攻击其他拿刀持剑之人,瞬间,一个个便倒地嚎叫翻滚。 这一下,可把贾阔惊呆了,有生以来还不曾见过如此高手。冷枫一脚踢空,刚想跃步追打,哪曾想这些个“饭桶”突然被击倒,一个个在地上鬼哭狼嚎。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书生哥的对手,联想到贩卖小孩之事肯定暴露。于是,一边挥舞双臂,跃身扑抓樊盖,一边口中还高喊:“大哥……快跑……” 樊盖见这冷枫的“鹰爪功”确有几成火候,眼看冷枫双爪抓来,迅疾一个左侧身,运功三成,抬右脚踢向冷枫左手臂膀。冷枫一看,急忙手臂一绕,樊盖便脚尖擦着冷枫衣袖踢过去。饶是如此,冷枫也被衣袖带着转了半圈。 冷枫还未稳住身形之际,樊盖再次补上一脚,这一脚便踢在了冷枫的左肋上,瞧那冷枫就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飘落在地,几个翻滚便到了墙角边,口中呻吟不已。 再看那贾阔早已不见踪影,也不知是从侧门还是大门逃跑的。樊盖急忙追出院大门,仍是不见贾阔身影,随即回转身来进入东侧门,穿过两间屋无人,估计已是无从找人了,只好翻身回到院坝中。这时,那一群一直在房门口观看的小孩子,也跑到了院坝中。 樊盖看着地上斜倚顺躺的一帮人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的主人逃到哪里去了?”这帮人一听,立即调头喊道:“只有冷枫他一个人知道……” 于是,樊盖转向冷枫,可是,冷枫瞪了一眼樊盖,摇了摇头大吼一声,双腿一蹬,一会儿便口鼻流血,气绝身亡。樊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对那帮人说道:“你们这帮为虎作伥的江湖败类,今天我就不杀你们,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官府来处置你们,如果再有为非作歹之事,落到我手中必杀之……” 这帮人受伤也不算轻,要想逃走,没有人帮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很远。小春生拉着表姐古乐和表妹古艺来到樊盖身前,姐妹俩只是看着,不敢说话。 樊盖看了看这群孩子说道:“来……小朋友们,哥哥带你们去找爸爸、妈妈……” 孩子们一听,高兴地跟着樊盖出了院大门。 樊盖讲述完事情经过,众人是赞叹不已,那伍捕快也对樊盖有了敬佩之情。 不久,就听有铜锣开道之声,有人高声喊道:“闲杂人等闪开了……知……县……大人……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常捕快带着一帮衙役在前面骑马开道,知县大人与一些随从也是骑马走在中间,后面还跟着一大帮捕快衙役。 一会儿便来到了伍捕快跟前,捕快伍达急忙上前扶着知县大人下马,然后对知县大人说道:“大人,这位书生哥盖公子和那五位姑娘,就是惩罚暴徒救下小孩子的英雄。” “哦……有劳盖公子和五位姑娘啦……辛苦你们了……”知县大人微微欠身施礼道。 “大人不必多礼,草民救下这些孩子,烦请你们帮忙找到他们的父母,让他们一家人团聚,我等几人,没想过要杀死那些歹人,这里是没有活口了,三环冲贾阔府邸还有活人,你们去那里拿人问问,只是主犯贾阔乘机逃跑了。”樊盖双手抱拳冲知县大人施礼说道。 “常岚,去跑一趟吧……”知县大人对常捕快吩咐道。 常捕快随即带人直奔三环冲拿人,随后知县大人又让仵作去对那四个变“戏法”的人,进行尸体检验。然后又转身对樊盖说道:“盖公子……可随本大人回县衙,我要为你们摆酒庆功,并向知府大人报功。” “大人公务繁忙,小生就不必叨扰了,我等几人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樊盖说完转身便与林聪等人意欲离开。 古庆、春花夫妇拉着一双女儿拦住樊盖,一起跪下叩头,春贵一家三口也跟着跪下叩头。樊盖急忙相扶,口中喊道:“二位哥哥、两位姐姐,你们这是在做啥……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大恩人啊……您们解救我们家三个孩子,真是我们的救命大恩人啊……您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愿意让三个孩子拜您为师……”古庆、春贵等四人同时说道。 “待我办完一些琐碎之事后,如果我们有缘,我自会教她们一些防身之术。”樊盖说完正待转身离去,又有一些人拉着孩子围了过来,“大恩人啊……谢谢您们啦……” “怎么……您们都认准了自家孩子啦?”樊盖看着刚才救出的那些孩子说道。 “是的,我们都认准了是自家的孩子,谢谢您们啦……”这些人真是感恩不尽,热泪盈眶地说道。 “我说各位大哥、姐姐,您们要感谢的人不是我们,而是这位春贵、关梅儿夫妇和小春生,是他们大义,愿意让小春生出来做饵,不然,我们也是无从下手。”樊盖一看这些人围着一时脱不了身,便转移话题,引开众人的注意力。 这一招还真灵,众人呼啦一下把春贵夫妇给围上,又是感谢,又是细问事情经过。樊盖一看大家的注意力不再是自己,一招手,带着林聪等姐妹五人,迅速离开。 樊盖等人走出集镇不远,突然从一山坳的另一边,飞射出一束耀眼的火花,冲天而起。武欢欢见了立即喊道:“不好……这是丐帮中人发出的求救讯号……” “那就赶紧过去看看,是谁遭到什么人的围攻……”林芳说道。 “走吧……”武欢欢说着便率先朝前奔跑而去。 第三十六回 惩狂徒救娃真凶逃 包打听撞鬼险丧命 (4) 樊盖与林聪等人随即跟上,一会儿便转过山坳。武欢欢一眼便认出了不远处的几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包打听鲍阔,另有五人却是湖北五鬼。 樊盖等人在数丈开外停足,只听那池海说道:“包打听……你给老子听好了,上次让你龟儿子跑了,算你运气好,没有遇上我兄弟五人,可今天你是插翅难逃了。” 这时,鲍阔一仰头,无意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武欢欢等人,心中一喜,但不露声色地说道:“上次是那群蠢猪相信了你家爷爷的话,这回嘛……你家爷爷我就跟你们说实话,那东西早就被你们丐帮爷爷给吃完了,要东西没有,要命……爷爷我就是烂命一条,你又能咋样……” “那东西也是你等贱人能吃的吗?吃了就得搭上性命……”距鲍阔最近的苍健说着就挥刀迈步。 “慢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丐帮老头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武欢欢大喊一声朝前走去。 那湖北五鬼听得喊声,全都调头寻声看来,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向他们走来,不远处还有一个书生和四个同样美丽的姑娘。 那鬼见愁布轮愣眼说道:“我们不是英雄好汉,而是湖北五鬼……难道你等几个大姑娘还想当一回英雄好汉不成?” “哦……你们……那你们是想当真鬼呢还是想当假鬼?”林聪、童玲提刀拿棍上前说道。 “哟呵……几位姑娘有胆量,此话怎讲?”苍健、楚锅一脸色笑说道。 “你们如果想当假鬼呢……就赶紧离开,让包打听走了,如果你们执意要当真鬼呢,那就等着我们把你们一个个全给杀了就成。”武欢欢解释道。 “哟呵……几个小娘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人才了哈……我看啦……几个刚好给我们兄弟一人一个做一房姨太太正合适……”池江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数。 “一帮不要脸的东西……”武欢欢说着就是一个晃身,来到了池江身前,迅疾挥掌就打在池江嘴巴上。 池江被打得后退两步,急忙举刀砍向武欢欢。童玲一见随即斜跨一步,手中长棍直戳池江肋下,同时,武欢欢已滑步闪让,手举短剑刺向楚锅。 这池江没想到几个姑娘会突然发起袭击,受了武欢欢一巴掌大嘴巴,虽说不是很疼,但有失颜面,本以为挥刀能砍上近在咫尺的武欢欢,哪知斜刺里戳来一棍,只得将钢刀下斩,磕开童玲大棍。而楚锅也没想到武欢欢不继续攻击池江,而是一剑刺向他楚锅的小腹,吓得楚锅慌忙跃退。 鬼见愁布轮一看,急忙拔刀扑向童玲,池海、苍健随即提刀奔向武欢欢,林聪见了立即挥刀纵跳截住布轮,林芳、雪莲也是跨步纵身截住池海、苍健。这一来,场上便成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对战五个如狼似虎的凶煞,樊盖一个人在一旁冷眼旁观。 那包打听见武欢欢带着四个姑娘为他力战五鬼,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知道五鬼在江湖上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时间长了可能不是五鬼敌手,有心去助武欢欢一臂之力,无奈在先前与池江、池海兄弟俩打斗中,左腿中了池江一刀,腿脚就不利索了。 再看看书生模样的樊盖,没有参战的迹象,于是便一跛一拐地向樊盖走来说道,“这位公子可是欢欢的兄长武剑?” “晚辈正是武剑,您老想必就是鲍叔叔……”樊盖嘴上说着话,两眼余光始终注视着场中情况。 “哦……这么说来,欢欢她们就应该没有危险。”鲍阔说着也就转身看着武欢欢等人的打斗。 场上的五鬼是刀沉力猛,横冲直闯,武欢欢等五个姑娘是步履轻盈,蹿跳灵活。大战中,基本上是五鬼追着五个姑娘打,就是够不着,而五个姑娘却时不时给这个一刀,那人一剑,有时也逼得五鬼手忙脚乱。 布轮一看堂堂五鬼,竟然对五个姑娘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一看林聪只是举刀虚晃一下就跑,一狠心发足狂追,不曾想在奔跑中,一不留神,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立即摔了个嘴啃泥。 正要翻身爬起之时,童玲眼疾手快,一个斜身蹿跃,挥棍猛然打在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布轮一双小腿上,疼得布轮再次趴了下去。 这一来,林聪不再理会布轮,返身挥刀攻击楚锅,楚锅依仗力大,举刀硬磕林聪钢刀,这时武欢欢迅疾绕身,手中短剑往前一送,便刺进了楚锅的右半屁股,随手划下一条三寸多的血口子,疼得楚锅立即侧身倒地。武欢欢与林聪随即跃身扑向正在穷追雪莲的苍健,苍健听得身后有人袭来,急忙侧跨一步,随即回身挺刀迎战。 雪莲摆脱苍健的追击,一看林芳与池海战得难解难分,急忙一个斜蹿,飞身一剑直刺池海后腰,池海慌忙侧身挥刀格挡,这时林聪随即跨步一刀劈劈向池海左膀。 这池海磕开了雪莲长剑,却没能躲过林聪那一刀,只听他“阿哟……”一声吼叫,跨步斜蹿一旁。雪莲借着长剑被池海磕开之势,一个斜身闪跳,又到了苍健身旁,长剑虚晃,迅疾朝着苍健腰肋飞踢一脚。苍健急忙前跃闪让,可是脚下尚未站稳,林聪便又是一刀劈来,躲闪不及,左旁连肉带皮削掉一大片。 池江与童玲战得是刀棍磕得“砰砰……”直响,突然听得兄长池海吼声,心中一惊,调头看去,可是忘了童玲一棍当头打来,听得风响,立即偏头侧身,童玲大棍便擦着肩头打到了右臂上,“咣当……”一声,钢刀落地。 至此,五鬼全都受伤,鬼见愁布轮一双小腿被童玲大棍打得骨折,已是不能再战,其余四鬼虽说受伤不是很重,继续打起来,也是只有招架躲避之功,没有进攻还击之能。 这时,鲍阔手拿长棍,一瘸一拐走向坐在地上的布轮,吓得布轮举刀摇头喊道,“各位女侠……我等五鬼打不过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们吧……” 第三十七回 要犯被劫龙腾受罚 夜探牛府昼见龙腾(1) 其他四鬼一听老大求饶,也立即跳闪一旁,林聪等姐妹五人也停足不再追杀。 鲍阔听后随即长棍杵地说道:“哟哟……哟……你们现在也知道求饶了啊……刚才追杀我老叫花的时候,不是很凶的吗?打呀……你起来打呀……” “不打了不打了……求求你们饶了我们五鬼吧……我们不再追究千年人参之事了。”布轮摆手又摇头说道。 “哟呵……不打了……刚才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说要拿姑奶奶做姨太太的,来呀……”林芳将手中双刀碰得嘡嘡响。 吓得池江呼啦一下跪地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人嘴臭……掌嘴……掌嘴……”池江说着便朝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 樊盖一直在不远处,听布轮等人再三求饶,便向武欢欢等人摆了摆手,武欢欢明白是让五鬼走,于是对五鬼说道:“你们给姑奶奶我听好了……如果以后胆敢恃强凌弱、欺侮丐帮中人,姑奶奶我追你们到天涯海角,也要取了尔等性命,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不要让我再碰上你们……” 池江等四鬼一听,急忙上前去扶起布轮,相互搀扶着离去。 待到五鬼走远了,武欢欢便向鲍阔说道:“鲍叔……您咋就碰上五鬼了呢?” “嗨……你是知道的,我是游荡惯了,谁知道那弓大人对丢失千年人参的事,耿耿于怀,上次那帮人被我糊弄过去了,再次派出近身侍卫五鬼来追杀我,今天如果不是你们赶来相救,我这条老命就算玩完了。”鲍阔说着便抱拳拱手施礼。 “您老人家的伤势怎样?”樊盖向鲍阔问道。 “伤倒是不是很重,都是皮肉之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鲍阔回答道。 “前面集镇上有一个叫奉灿的丐帮弟子,您到他那里去调养一段时间。”武欢欢对鲍阔说道。 “行……这人我认识,我自己去找他,你们有事可以不用管我了。”鲍阔看了看樊盖、武欢欢等人说道。 “那好……您老人家多多保重……我们这就分道而行。”武欢欢说道。 樊盖一行六人与鲍阔分别后,继续前行,一路相安无事,林聪姐妹五人是观风景,嬉戏打闹,心情甚是舒畅。这天上午巳时末,一行人便来到了京都近郊,大家便分头查找樊夫人和无惜所留标记。很快便找到了她们留下的标记,于是便顺着标记行来,不久便来到了西郊一处民房。 樊盖等六人来到大门前,武欢欢上前叩打门环,不久便有人“吱嘎……”一声把门打开了,大家定睛眼看是柳倩倩,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哟……”了一声。 柳倩倩接着说道:“师兄……快请进,你们才到呀……我们都到三天了……”柳倩倩说着便站到一边,樊盖便与林聪等姐妹随后进了这农家小院。 大家进入院门一看,樊夫人、无惜等人都在,看这农家小院的样子,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樊盖紧走几步,来到樊夫人跟前说道:“母亲,你们怎么就选到了这里栖身?” “师兄,我们早来几天,发现有人在出租房屋,我们来看了看,便与这家房屋的主人说定,租住仨月十两纹银。”杨春抢先回答道。 “这家房屋的主人又住在何处?”武欢欢问道。 “这房主在前面不远处建了新宅,这老宅就空出来了,这里又距西郊木桥比较近,很方便我们与龙捕头约会。”章园园回答道。 “嗯……选择在这里最好,你们有没有去西郊木桥看看,发现龙捕头没有?”樊盖点了点头说道。 “这几天闲着没事,我们倒是分别去转悠了的,那里人来人往比较多,没有公差捕快之类的人在那里。”乔蓉蓉、秋菊同时说道。 “想那龙捕头应该是着便装,你们又不认识龙捕头,即使他在那里,你们也不知道。”雪莲、林芳同时说道。 “算算时日,我与易师兄仨月之约,所剩时间也不出十天,一会儿我便同雪莲一起去看看。”樊盖说道。 “要依我说,今天盖儿就别急着去会龙捕头,即使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人,我们应该在牛府诛杀老贼容易些,等到晚上,我们去几个人到牛府周围探探情况再说。”童棍建议道。 “这个办法好,最好是能进到府中看看,有没有设防弓弩手等。”樊夫人赞同道。 “今天下午,我与欢欢乔装改扮之后到西郊木桥看看情况。”林芳说道。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武欢欢说道。 午饭过后,武欢欢与林芳便装扮成两个“老乞丐婆”,不久便来到了西郊木桥。这西郊木桥是一座横跨三丈余宽的溪沟木桥,桥东侧有一供行人歇息的六角凉亭。林芳与武欢欢沿着木桥走过,又在周边不远的地方转悠了一阵,不见有龙捕头的身影。 直到申时时分,林芳与武欢欢在凉亭歇息了一阵,准备离开之时,突然见一个粗布长衫的老头在木桥旁边站着凝望。二人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龙腾龙捕头,才过去几个月不见,看上去苍老了不少,一副落魄寒酸样。 林芳与武欢欢相视一笑,林芳便小声说道:“我们过去与他打声招呼。”武欢欢点了点头起身朝着龙捕头走去。 蓬头散发的武欢欢和林芳,来到龙捕头跟前,武欢欢便说道:“这位官人,可是京都大名鼎鼎的龙捕头?” 那人看了看俩“老乞丐婆”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二位有何见教?” “有人托我们给你带个口信,明日辰时在此相候,过时不等。”武欢欢说完便与林芳转身离去。 那龙捕头想问些明白,见俩“老乞丐婆”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开心的淡笑。林芳与武欢欢又绕转了一些地方,最后回到了住处,与众人讲明了情况。 “与龙捕头约定了见面时辰更好,免得去了老等不见人。”雪莲说道。 第三十七回 要犯被劫龙腾受罚 夜探牛府昼见龙腾(2)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晚饭过后,天就完全黑下来了,我和母亲、师叔及童叔叔,就去牛府周边看看,其他人就在家里等候,绝不能随意乱走,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樊盖说道。 亥时时分,樊盖等四人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来到了牛府,躲在暗处远远地对府大门观察了一阵,四个带刀守卫在门前来回不停走动,不久又有拿刀持剑的一队巡逻侍卫走来。观察了一阵之后,樊盖一招手,纵身就蹿上了街边房顶,樊夫人、无惜和童棍先后也跟着蹿上了房顶。 四人轻功当数童棍最低,在屋脊上行走也没问题,瓦片上行走慢些也还是可以。四人上得房顶,便围着牛府周边行走,远远地观看牛府情况,府院大门、内宅大门、上房、东、西厢房以及后花园和后院大门。三丈之高的围墙,把个内宅围得个严严实实。围墙内还有两队侍卫相向围绕内宅巡逻,围墙外也有一队侍卫在巡逻,整个情景就如临大敌一般。 樊盖等人围绕牛府绕行一圈,樊盖便对母亲等三人说道:“您们先回到原地等我,我再到院内看个清楚。” 樊盖说完便独自一人,几个闪跃起落,趁着几队侍卫巡逻时间差的间隙,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围墙。为了不惊动巡逻侍卫,樊盖只能趴在围墙上观察,好家伙,在后院设有一处只有三面墙的小房屋,屋内有太师椅、书案柜台,小房屋对面三丈处便有一室刑讯台,旁边摆放着各种刑具…… 为了不打草惊蛇,樊盖观察了一阵,便跃身下了围墙,与樊夫人等会合,一行四人便赶回西郊住处。回到住处后,樊盖便把牛府大致情况,绘制成草图,让大家研究分析。樊盖看看时辰,夜已深沉,便让大家先去休息,待到明天从龙捕头那里了解些情况,再做最后决定。 第二天早饭过后,樊盖便与雪莲一起来到西郊木桥附近,远远就看见一人在木桥旁边焦急地左右瞭望。樊盖先对木桥周围能藏身的地方观察了一遍,见没有埋伏,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转悠。待到辰时末,这才走向木桥,二人走近一看,此人正是凸眼龙腾,这龙捕头见一男一女走来,定睛仔细凝看。 “龙大人,一向可好……咋……就你一人在此?”樊盖来到近前冲龙腾双手抱拳喊道。 “啊……小兄弟……果真是您呀……既然是约会,还用得着人多吗?”龙腾急忙微笑着应声道。 “是啊……我还怕你不在这里等候呢……”樊盖说道。 “小兄弟是个守诺之人,请到那个凉亭一叙。”龙腾说着往旁边凉亭一指。 “龙大人可是得了易大人的口信才在这里等候的?”樊盖一边走一边问道。 “正是,听易大人说,小兄弟带上米小姐愿意随我见牛相爷……难道您就不怕,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吗?”龙腾一边说一边走,一会儿便进到凉亭。 “从易大人口中得知,因为米小姐之事,殃及了龙大人及一帮兄弟,我是于心不忍呀……你能给我说说是怎么一个情况吗?”樊盖看着龙腾说道。 “唉……还什么‘大人’喽……我乃一个革职戴罪立功之身,一言难尽哟……”龙腾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原来,那日樊盖从龙腾手中救走了雪莲、林芳后,那龙腾不敢再回客栈,只好带着手下一帮兄弟,一路走,一路议论,大有对书生恨之入骨,食之皮肉的心情,只苦于打不过人家。一路行来,尽想脱身之策,摸黑夜行十多里,也不曾想出个万全之策,最后来到一个破烂的山神庙歇息到天亮。 一行人无精打采地再度上路,一个个想不回去,从此亡命天涯,但众人家小全都在京都,自己虽然苟且得活,但众人家小怎么办?无可奈何之下,众人思前想后,还是随龙腾一起回京都,任由牛相爷处罚。 龙腾带着一帮兄弟晓行夜宿,半月之后便回到了京都,进京之后,直接去相府见牛相爷。相府一帮侍卫见龙腾空手而归,预感情况不妙,侍卫长侯彪便上前向龙腾说道:“龙大人辛苦啦……偏厅歇息,相爷早朝尚未回来,不知龙大人把‘要犯’安置在何处?” “侯大人先去忙吧……等相爷回来后再详说……”龙腾说着便与众兄弟去往偏厅。 大家焦急地在偏厅中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牛相爷回府后的处罚决定。 不久便从门外进来俩西域番僧,一个体态高大、微胖、秃头,着绯红袈裟,另一个着浅红衣装的秃头喇嘛。俩番僧来到龙腾近前,绯红袈裟的番僧说道:“阁下就是牛相爷贴身侍卫龙大人?” “在下龙腾,大师是……”龙腾看了看俩番僧说道。 “本尊鹫雕,那是小徒鹰啄,我师徒两个受牛相爷之邀请,从西域来到相府,请龙大人多多关照。”那红色袈裟番僧单掌立于胸前说道。 “哪里哪里……鹫雕大师远道而来,必然有过人之处,才会受到相爷青睐,以后还要仰仗大师才是……”龙腾起身抱拳施礼说道。 “彼此彼此……”鹫雕单掌立于胸前说道。 “敢问大师何时到的相府?”龙腾看着鹫雕说道。 “本尊刚来不久,也就半月吧……承蒙相爷厚爱,做相爷回府后的贴身侍卫。”鹫雕面露得意地回答道。 这时,突然听得有人高喊:“相爷回府……” 那鹫雕师徒听得喊声,急忙起身迎了出去。龙腾等人也随即起身走出偏厅,见牛相爷在霍鹍、韩鹏两位捕头的簇拥下进到了府院大门。 管家牛蛋急忙上前相扶,但牛相爷却摆手对牛蛋说道:“阿蛋……去请龙大人到上厅叙话。” 牛相爷说完便与鹫雕师徒及霍鹍、韩鹏朝上厅走去,牛蛋听了相爷吩咐,应声转头就朝偏厅走来,见龙腾等人在偏厅门前等候,便上前说道:“相爷请龙大人上厅叙话,其他人在偏厅等候。” 第三十七回 要犯被劫龙腾受罚 夜探牛府昼见龙腾(3) 尤拐子等人立即回转偏厅,龙腾便随着牛蛋朝上厅走去。一会儿,龙腾便来到上厅,见慈祥和蔼的牛相爷高坐堂上,背后是鹫雕伺立,霍鹍、韩鹏分站左右。 龙腾紧走几步“噗通”一下跪地说道:“相爷……小人该死……要犯被劫了……” “什么……什么人能从你龙大人手中劫走要犯……”牛相爷瞪大了眼睛问道。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小子和两个年轻姑娘。”龙腾头也不敢抬起来回答道。 “龙腾……仰起头来回话……区区三个小青年……就能……就能从你们十多人手中把人劫走?该不会是你们故意放走的吧……”牛相爷有些愤怒且不相信。 “冤枉啊……相爷……就是打死小人也不敢故意放走要犯呀……”龙腾大喊冤枉。 “那你细细说来,是怎么个劫走的?”牛相爷瞪眼问道。 龙腾简约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最后说道:“说来惭愧,小人自出道以来,未曾遇见过如此高手,那小子败我不在话下,伤我那帮兄弟是破衣伤皮而不伤肉,恐怕连霍爷、韩爷也未必能做得到。” “你也说得言过其实太夸张了吧……来人……把龙腾及一帮人全给我拿下,既然要犯在你们一帮人手中逃脱的,你们就得为我侄儿偿命……”牛相爷气急败坏地喊道。 那鹰啄与两名从门外进来的侍卫,立即用粗绳将龙腾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三人将龙腾绑好之后,牛相爷又说道,“把他们打入死牢,明日午时三刻行刑,为我侄儿偿命……” “相爷……开恩啊……我愿意为牛公子偿命,饶过我那帮与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吧……全都怪小人学艺不精呀……”龙腾听后声泪俱下跪地求道。 “相爷,能否听小人一言……”霍鹍突然向牛相爷说道。 “霍大人想说什么?”牛相爷侧头看着霍鹍问道。 “相爷,要杀龙大人也不必急在明日嘛……可以让他戴罪立功,限时让他把人重新抓回来,如果到时抓不回来人,再处他一个二罪归一也不迟嘛……”霍鹍说道。 霍鹍是想龙腾脱身之后,寻机逃走,保全性命,可他没想到,牛相爷是一个笑里藏刀的阴险假“大人”真小人。 “你说得到轻松,让我放他去重新抓人……他一去不回咋办?再派你们去把他抓回来……?”牛相爷瞪眼说道。 “我想龙大人不会逃跑的,明知道这次回来是死,他不也回来了吗?”韩鹏也在一旁帮腔道。 牛相爷沉默了一阵说道:“龙腾……本相就给霍、韩二位大人一个面子,限你三个月之内,务必把要犯抓回,否则二罪归一……” 龙腾听后立即叩头谢恩,而牛相爷却摇头,“慢着……别忙着谢,我得把你那帮兄弟及其你们一帮人的家小,一并压入大牢,等侯你的好消息,你可愿意否?” “愿意……但请相爷开恩,能否赏赐他们每日吃饱饭和洗漱干净?”龙腾叩头问道。 “这个要求可以,那就让你们家的仆人送来饭菜和换洗衣衫吧……”牛相爷点了点头说道。 于是便由内宅巡逻侍卫长关余带领一帮人,前往将龙腾、尤拐子等一帮人的家小拿下,鹰啄带人迅速将尤拐子等人全数绑了,押入相府地牢。 “谢谢相爷开恩……”龙腾再次叩谢。 “行啦……卸下官服,一会儿去与家人道个别吧……霍鹍,派人持我手谕,到蜀西请易中友立即来京补缺。”牛相爷说完便离座回书房休息去了。 牛相爷离开后,龙腾急忙向霍鹍、韩鹏抱拳施礼道谢。 霍鹍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龙大人,你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说实在的,你还能寻得到那几人吗?” 龙腾摇了摇头说道:“尽力而为吧……唉……即便是寻得了,我又能拿他怎样呢?” “这样吧……多找些江湖朋友打听,待查得他们踪迹,先别惊动他,待我们约齐人手,帮你把人一举拿下。”韩鹏一旁建议道。 “那就太感谢二位大人超心啦……”龙腾双手抱拳再次谢道。 “好……有什么情况,以后我们多联系。”霍鹍挥了挥手说道。 就这样,龙腾脱下官服,到相府地牢见了一帮兄弟及其家小,这帮家小,一个个哭哭啼啼,骂骂咧咧:“这个该死的小妖精,什么人不好杀?你偏要杀相爷家的侄少爷……” 尤拐子一帮兄弟,一个个看着龙腾是有话说不出,心中明白:“有老大在外面,也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只是朝龙腾点了点头,龙腾也是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洒泪离去。 龙腾离开相府之后,一边查询米小姐一帮人踪迹,一边又找江湖朋友帮忙留意。芒芒大千世界,哪里去找得到,一晃就过去一月时间,这天遇见一个丐帮弟子,交给他一封书信,一看是京都霍鹍传来的,急忙展开一看:“龙贤弟,易中友已来京,说他有好消息要亲自对你说。” 龙腾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京都,几天之后回到京都,见过霍鹍,得知易中友轮休在家。于是便问得易中友府邸地址,直奔而去。 龙腾不久便来到易府门前,这里是牛相爷早年买下的一处房产,如今把易中友调来京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住处,便把这房屋重新装修,名义上说是送给易中友做府邸,那易中友哪敢收受当今相爷相送的房子,又不能驳了相爷的面子,只能在住进后,以答谢相爷把他从偏远的地方调入京都之恩,送上万两纹银,这牛相爷也不好不给易大人的颜面,“礼当笑拿”。 龙腾上前叩打门环,一会儿便有一仆人半开门伸出头来,龙腾立即说道:“烦请老哥通报易大人,老朋友龙腾来访。” 这仆人是易中友从蜀西带来之一的高个随从,不认识身着布衣的龙腾,应声“稍等”便转身离去。 不久,那仆人把门大开说道:“我家大人有请龙大人客厅叙话。” 第三十七回 要犯被劫龙腾受罚 夜探牛府昼见龙腾(4) 那仆人说完摆了个请进的手势便退到一旁。 龙腾随即迈步进了府院大门,随着仆人走进客厅,仆人让座倒茶,一会儿易中友便来到客厅,龙腾立即起身抱拳说道:“草民打扰易大人清休,万望恕罪……” “龙兄不必多礼,请坐……”易中友说着也在主位坐下。 “易大人几时到的京都,住得可否习惯?”龙腾轻喝一口茶之后说道。 “小弟已来京数日了,龙兄境况,小弟早在西蜀就有所耳闻,不知兄台近况如何?”易中友说完便饮了一口茶。 “唉……不好啊……相爷罚我办事不利,革我官职,押着一帮兄弟及家小性命,限时抓人,难呀……”龙腾唉声叹气地说道。 “别那么悲观,龙兄啊……我这里给你带来一个希望比较渺茫的好消息。”易中友看着龙腾说道。 “什么样的好消息?愚兄听霍大人说了,正是为此事而来。”龙腾急切地问道。 “那天从你手上劫走要犯的那小子,我在来京的路上遇见了,我们还小打了一场……”易中友看着龙腾慢慢说道。 “怎么样?那小子够厉害吧……”龙腾问道。 “不怎么样的,他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有些厉害,但他对于你我来说就不是那么厉害啦……”易中友回答道。 “是吗……看来易大人功夫见长啦……我可一出手就被他把宝刀夺了去,惭愧啊……”龙腾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样子。 易中友不敢说出与樊盖是同门关系,同时也对樊盖的功夫产生了疑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小子与我交手不曾用全力?”想到这里他只好说道:“不会吧……那一定是兄台粗心大意所致,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听了我说你等一帮兄弟遭遇,你猜他怎么说?” “易大人就别卖关子了,你说吧……我猜不出来。”龙腾闷想了一会儿说道。 “他让我转告你,他愿意带上要犯米雪莲前来见你,让你拿去换出众兄弟及家小性命。”易中友很认真地说道。 “有这么傻的人吗……他真会来?”龙腾非常不相信地说道。 “我看他是认真的,还约定三个月之内,他叮嘱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话传到,于是我便帮你定在西郊木桥会面。”易中友说道。 “嗯……好……这也算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总比满世界瞎找,要好得多。”龙腾眼里充满了希望地说道。 “是啊……如果他后悔了——不来……也就当着是你在仨月限期内,没有寻抓到人罢了,这样也就想通了。”易中友劝慰道。 “好……自从我走出相府就报着听天由命的想法,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龙腾无可奈何地说道。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说是一个渺茫的好消息呢。”易中友感叹道。 易中友想不通樊盖为什么会自投罗网,更吃不准樊盖一定会赴约,也就不敢给龙腾保证樊盖一定会去西桥找他,只做一个把话传到为止。 易中友带话已传到,二人寒暄几句后,龙腾便起身告辞。再到相府看望了一次众兄弟及家小,便即离开了相府。 自此以后,龙腾是每天都在西郊木桥附近转悠,期盼着樊盖等人的到来。眼看距离相爷期限日益临近,不见有樊盖等人踪影,就连江湖朋友也没有谁传来有樊盖一行人踪迹的消息。 龙腾是心急如焚,整个人几乎就到了崩溃的边缘,人样也突然老了十岁,昨天下午已是第三次来到西郊木桥眺望,哪曾想有俩丐帮老妇捎来口信…… “龙大人就一人来此地?难道没想过多带些人来,把这西桥附近给围了?”樊盖听完龙腾诉说之后问道。 “我得到丐帮传来的消息,也吃不准是不是你们相约,没有向霍、韩二位大人说起,只是去与易大人说了,易大人猜想多半是你们,我想,如果真是你们来了,不愿意随我见相爷,我即使是多带些兄弟来,也只是增加一些伤亡罢了。”龙腾说得真诚。 “照你这么说来,牛相爷离府上朝是霍、韩二位大人贴身护卫,回到府上是鹫雕、鹰啄贴身护卫?”樊盖说道。 “大致是这样,只不过鹰啄是负责内宅巡逻,是巡逻队长。侯彪负责外围巡逻,侯箭负责前后大门侍卫调动,易大人是整个府院护卫指挥长。”龙腾说道。 “这个牛相爷为什么让你们这些名捕成为他的私人保镖呢?”雪莲一旁问道。 “不瞒二位说,这牛相爷经常梦见有人刺杀他,就我们几个捕头还不够用,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每天晚上都要侍寝,时间长了,显然不太合适,这不……又在江湖中招募了几个高手。”龙腾回答道。 “你说的是鹫雕、鹰啄师徒二人?”樊盖说道。 “还不止这两人,那侯彪、侯箭以及原先的内宅巡逻队长关余,都是些行走江湖的狠角色。”龙腾说道。 “这关余不是弓大人的手下吗?咋又成了牛大人的保镖呢?”武欢欢问道。 “关余本来是弓大人手下悍将,为押送寿礼被劫,弓大人一怒之下,让他自己去与牛罢荣说清楚,可是,来到牛府见了牛相爷,说明了千年人参被劫经过,牛相爷先是非常震怒,但见关余长得五大三粗的,早就知道他身怀绝技,武功不错,由于府中高手不多,于是就把关余留在了府上了,这还真成了因祸得福,牛相爷把让他负责内宅巡逻。”龙腾回答道。 “连做梦都有人刺杀他,到底有没有人来刺杀他嘛?”雪莲佯装不知问道。 “几年前有过一次,之后也就平静如常了。”龙腾回答道。 “牛相爷从江湖中招来这些高手,与你们四大名捕相比如何?”樊盖问道。 “听霍鹍说,这后来的鹫雕功夫最高,我看,不过要想胜过江湖人称霍剑韩刀的霍、韩二位大人联手,也是很难的,其余几人与我们的功夫也相差不多。”龙腾说道。 第三十八回 相爷失言一招被擒 毒掌逞能自食恶果 (1) “那整个相府的巡逻侍卫有多少人呢?”樊盖问道。 “哦……当班与不当班的合起来就有点多喽……足有七八十人之多吧……嘿……你了解这么多情况做什么呢?”龙腾说了那么多相府护卫情况,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说龙大人……你如果想你那帮兄弟及家小活命,你就不用多问,只管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说清楚。”樊盖说道。 “我所知道的都说完了,难道你是想帮我把人从相府地牢救出来……”龙腾疑惑地说道。 “不是……而是要求牛相爷把关押的所有人放出来。”樊盖解释道。 “没有把米小姐交给他,怎么会放人呢?”龙腾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 “明日巳时正,我们三人在相府大门会面,你把我二人带入相府,让他把人从地牢中放出来,就把我二人交给他。”樊盖说道。 “你们真愿意去相府换回我那帮兄弟及家小?”龙腾还是有些不信。 “为了能让一百多人活命,我二人去死了又何妨?”樊盖说道。 “嗨……兄弟真是大仁大义啊……”龙腾双手抱拳就要下跪叩头。 “龙大人不用叩谢,你可以在我们分别后,把这一消息告知牛相爷。”樊盖说道。 “不用,我这么早去与他说了,他不就有时间布下天罗地网了吗?大不了明日早些时辰去与易大人说明。”龙腾约约思索一会儿说道。 “随你做决定,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要把你那帮兄弟等人,从相府地牢放回家。”樊盖说道。 “好……在下明白,咱们就此别过,明日再会。”龙腾双手抱拳施礼。 樊盖向龙腾挥了挥手,龙腾转身离去,待龙腾走远了。樊盖和雪莲又逗游了一圈,这才回到住处,把从龙腾处了解到的情况,说与大家听了。 众人听完之后,童棍说道:“这老贼真是舍得花大本钱,只是护卫保镖就近百人,人数上面,我们就差得远喽……” “从他们的势力看,主要是鹫雕、霍鹍、韩鹏,其次是侯彪、侯箭、关余和鹰啄,至于我师兄和龙腾可能不会尽全力。”樊盖分析道。 “看来我们明天首先要把外围的巡逻侍卫解决掉。”无惜说道。 “对……外围的当班巡逻不过十多人,应该可以很快解决,只是府内人就多了。”樊夫人说道。 “明天你们先到牛府附近隐蔽起来,等我在牛府宅内发出讯号之后再快速动手,解决了外围侍卫之后,师叔带上花红、章园园俩师妹,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以防他们暗中埋伏的弓箭手,然后前后门分别留两人把守,其他人再看情况入内备战,如果我在里面能够控制住牛罢荣就更好。”樊盖做出了人员安排。 “好的,我们人少,就是要做好合理分工。”无惜说道。 “刚才我说的是在没有惊动内宅巡逻,您们才有机会潜入府中,否则,您们只能堵住前后大门,有人出来便出其不意地制服他们,在你们动手之际,尽量不伤其性命。”樊盖说道。 第二天辰时,樊夫人等乔装改扮,先后到牛府前后大门附近隐蔽。樊盖和雪莲,待到巳时正才出现在牛府旁边的丁字街口,那龙腾已先到一阵子,见樊盖和雪莲果然来了,高兴地迎了过来,面带微笑说道:“小兄弟真准时呀……” “龙大人到得早啊……”樊盖点了点头说道。 “不早,刚到一会儿,请吧……”龙腾说道。 于是,樊盖和雪莲走在前面,龙腾紧跟其后,一会儿便来到府门前面,一个侍卫立即扬刀上前喝问道:“什么人?站住……” “侯箭兄弟……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吗?”龙腾看着那侍卫说道。 “哦……龙大人呀……这两人是什么人?”侯箭指着樊盖与雪莲再次问道。 “相爷是否在府上?”龙腾不答反问。 “相爷今日不早朝,尚在府中。”侯箭回答道。 “快快前去通报相爷,就说我龙腾终于把杀死侄少爷的要犯给送来了。”龙腾对侯箭说道。 “啊……怎么……怎么没给绑上?”侯箭有些惊愕。 “啰嗦什么……赶快通报去……”龙腾向侯箭挥了挥手。 侯箭听后只好应声跑进大门,龙腾随即与樊盖、雪莲也迈步进门,其他几个侍卫随即拔刀封门。樊盖、雪莲进到府院内,立即便有巡逻侍卫在前面拦着。不久,内宅大门敞开,首先出来的便是易中友和几个侍卫,紧跟着又出来两人,一人背负钢刀,另一人是腰悬长剑。 那易中友出来一看,果真是樊盖和米小姐,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只是不见其余三个姑娘,心中自是有些纳闷。 樊盖见易中友带人出来,只是看了一眼,佯装不认识,也不搭理。那腰悬长剑之人看了看樊盖和雪莲,向龙腾说道:“龙大人,你是说此二人就是那凶残的要犯?” “难道霍大人还不相信……易大人可以作证……”龙腾说道。 “兄弟们……把他们给绑了,送到刑讯台……”那霍鹍听后,向一帮侍卫挥手喊道。 “绑什么绑……我们自己去刑台就是,前面带路……”樊盖愣了一眼霍鹍说道。 这易中友出来没敢与樊盖相认,心中只是在埋怨:“师弟呀师弟……你们不是在找死吗,进了这里,可就由不得你我做主喽……”他一边想,一边随着众人来到后院。 樊盖一看,只见有一单间只有三面墙的小房,里面正经端坐一慈眉善目的七旬左右的老年人,身后侍立着番僧鹫雕。小房正前方便是一室刑讯台,仔细一看,实际是一个一丈见方的铁笼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刑具。来到刑讯台前,龙腾便欲把樊盖、雪莲二人直接推进刑讯台。樊盖立即说道:“龙大人慢着,我们今天就是来换出你那帮兄弟及家小的……” 龙腾一听立即明白樊盖的意思,随即便冲小房内的牛罢荣说道:“相爷……小人已把要犯送来,您该让人把我那帮兄弟及家小放出来吧……” 第三十八回 相爷失言一招被擒 毒掌逞能自食恶果 (2) 那牛相爷身后的鹫雕细看樊盖,心中不禁吃了一惊:“咋会是这小子呢?” 那牛相爷看了看樊盖和雪莲二人,听龙腾要求放人,便问道:“是这二人吗?快把通缉画像拿来,待本座验明正身。” 那霍鹍早已让人拿出画像比对过了,听相爷说要比对画像,立即让一个侍卫送了过去,那鹫雕接过看了看,递给牛相爷小声说道:“就是这二人,那小子是有这个本事……” “哦……确实是他们,来呀……给他们上刑……”牛罢荣冲一帮侍卫喊道。 “牛相爷也太小气了吧……我刚才就说了是来换他们出来的,你身边这么多高手,难道还怕我俩跑了不成?”樊盖望着小房中的牛罢荣说道。 “相爷,那就派人去把他们先放出来吧……”霍鹍、韩鹏相互对视一眼冲小房中的牛罢荣说道。 那牛罢荣偏头看了一眼鹫雕点了点头,那鹫雕便喊道:“鹰啄,带人去把龙大人的那些人发出来。” 这鹰啄也早已认出了樊盖就是曾经在丐帮遇见的那小子,心中也是吃惊不小,只不过,这里高手不少,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便带上几个侍卫就去相府地牢。 不久,尤拐子等一百多人,陆陆续续从地牢中出来,送到前院或蹲或站,一个个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待到一百多号人尽数到了前院,樊盖便暗中用“传音术”向围墙外面的樊夫人发出指令,这院内乱哄哄一遍,根本就无人注意到外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那相爷牛罢荣再次向鹰啄、关余二人喊道:“快给他们二人上刑……”樊盖见二人走来,立即冲众人说道:“上什么刑,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好……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本相爷就成全你们,来人呀……就一刀刀把他们给剐了……”牛罢荣说着便从小房中走了出来。 “慢着……小女子米雪莲有话要说,死也不服……”雪莲突然一声大喊。 “你个刁民,竟敢杀了相爷家的侄少爷,还能有什么话可说的?”霍鹍大声喝问道。 “小女子当着众位大人的面,只问相爷一句话。”雪莲看了看众人说道。 “大胆刁民,你竟敢杀了相爷家侄少爷,就该千刀万剐,还有什么好说的……”鹰啄指手画脚地骂道。 “这位喇嘛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即使是死,有话也得让人一吐为快嘛……”樊盖瞪了鹰啄一眼。 樊夫人得到樊盖之传话,立即带领无惜、童棍等人分别迅速直冲前后大门,每人看准一个侍卫出手,那门口侍卫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个便躺倒地上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 待到侯彪巡逻至前大门时,发现无惜等一些陌生人,正要挥刀杀来之时,哪知樊夫人、童棍等人已悄无声息地跟到了这些巡逻侍卫身后,那帮侍卫一个个闷哼一声倒下。那侯彪觉得背后是冷风袭来,急忙回身一看,一个老道姑再次挥掌拍来。 这时,无惜也是用上了七成功力的阴柔掌,那侯彪也是没来得及喊出来,遭到两大阴柔掌高手夹击而瘫软了下去。紧接着童棍带领几个人守住前门,樊夫人等人把守后院大门,无惜、花红和章园园迅速跃上围墙,趁着无人注意之机,迅速飞窜内宅,隐身查寻有无藏匿的弓箭手。 那牛相爷听雪莲说死也要问一句话,于是便说道:“小丫头有什么话?” 那牛相爷之所以敢大胆说话,那是因为后面有鹫雕,左有霍鹍、右有韩鹏三大高手护驾。 “各位大人,相爷家侄少爷牛颇,强抢民女不成,继而施毒计诬陷家兄,还亲率知府衙役,闯入民女家中,杀死我父母等人……这件事情难道你牛相爷不知道吗?还是本身就是你牛相爷指使的……”雪莲说着便手指牛罢荣。 “你个小丫头片子……一派胡言……根本没有这样的事……”牛罢荣吼道。 “试问牛颇死在了什么地方?凭什么就认定是民女我杀的人?”雪莲怒问道。 “你个胆大包天的刁民,知府大人早就禀报过,侄少爷是死在你们家中,知府衙役作证,你……你还想抵赖不成……”侯箭一旁吼道。 “他牛颇光天化日强入民宅杀人,死有余辜……”雪莲愤怒难堪。 “狡辩……你们区区几条贱命,岂能与金枝玉叶的侄少爷相提并论,笑话……”那一旁的关余手指雪莲骂道。 “关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难道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呀?”樊盖慢吞吞地对关余说道。 “不管你们从天上说到地下,你们到了这里,就只有一个字——死……”鹰啄手指樊盖得意地朗声说道。 “这个不用你提醒,要不看在龙大人一帮兄弟等人的性命被牛相爷押着,我们才懒得前来送死呢……”樊盖瞪了一眼鹰啄说道。 “算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霍鹍看了一眼樊盖说道。 “不过在临死之前,我还想向牛相爷打听两个人的消息,不知牛相爷能否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樊盖转向牛罢荣说道。 樊盖嘴上在与他们说话,眼睛却在关注着周围情况,他已经发现了藏身在牛罢荣身后阁楼上的无惜师徒,无惜也朝樊盖比划了一个手势,花红、章园园还向樊盖做了一个长伸舌头的怪相。 “你说吧……要向本相打听什么人?”牛罢荣连正眼也不看一眼樊盖说道。 “牛相爷可认识一个姓樊名实,字正雄的人?”牛罢荣听樊盖提及樊实,脸色突变,立即否认道,“什么实不实,虚不虚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是吗……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关东三魔刘敢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了吧?”樊盖始终两眼注视着牛罢荣。 “本相不与江湖人物打交道,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江湖中人。”牛罢荣再次否认道。 众人一听樊盖问及的二人,哪有不知晓一二的人呢。尤其是霍鹍、韩鹏,曾经还与樊实有个一面之缘,听后不禁眉头紧锁,不知这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与樊实有何渊源。 第三十八回 相爷失言一招被擒 毒掌逞能自食恶果 (3) “好一个‘不与江湖人物打交道’,难道你身边就没有江湖中人?不……你在撒谎,你是认识他们二人的,守边将军樊实,就是你花钱雇请刘敢杀死的……”樊盖手指牛罢荣说道。 “护驾……此人就是要刺杀本相的刺客……”牛罢荣说着便惊恐地钻到了鹫雕身后。 鹫雕、霍鹍、韩鹏一听牛相爷惊慌的喊声,立即上前一步挡在牛相爷前面,鹰啄、关余也立即靠过来,与三人站成一排,成为一堵坚不可摧的人墙,这五人一下围过来,对樊盖、雪莲二人形成了半包围,樊盖、雪莲身后是高高的围墙,这内宅后院数十人的的注意力,一下就全部集中到了樊盖和雪莲身上。 樊盖看了看这些拿刀提剑的人,一个个拉开架势,意欲上扑,便笑呵呵地说道,“一听是刺客……看把你们一个个紧张成啥样子?难道你们这么多高手,还怕了我这么一个文弱书生不成?” “臭小子……你……你啥意思?”关余用手中钢刀点指樊盖问道。 “没啥意思,就是想问问牛相爷,当年为什么要买凶杀……人?”樊盖话语还未说完,霍鹍、韩鹏等人身后的牛相爷,被人一手擒住手腕,一手拧着后衣领,撞开侍卫,来到樊盖雪莲身边。 樊盖立即朝无惜竖起了大拇指。 鹫雕等人一看,相爷落到了一个黑衣女子手中,带到了樊盖身边,全都傻眼了,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易中友朝着樊盖双手抱拳说道:“好汉……千万不要伤了相爷,有话好好说……” 牛罢荣被擒,整个人就瘫软了,站立不稳,无惜便顺手把他推进了刑讯台,牛罢荣便瘫坐在里面,无惜便在门边守着。 樊盖看了看瘫坐在邢台铁笼里的牛罢荣说道:“牛相爷没想到吧……这个牢笼你也会进去坐坐……我想知道牛相爷当年,为什么要杀死家父?” 樊盖此话一出,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书生小子竟然是樊实的儿子,今天是来替父报仇的……” 那些侍卫武功不及三流,见这么一个胆敢深入相府报仇,肯定是武功不是一般的高,一个个心中都产生了怯意,不约而同地往后挪了挪脚步。 霍鹍、韩鹏听樊盖说是樊实的儿子,这才仔细打量起樊盖来,看体格身高,确有当年的樊实的几分身影,霍鹍看了一阵之后说道:“樊少爷,别冲动,也许其中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能误会到买凶杀人?说呀……”无惜轻轻踢了一脚牛罢荣说道。 “你父亲当年逞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他该死……”牛罢荣头也不敢抬起来说道。 “笑话……当年我夫君一直在前线抗击辽军,怎么会得罪你们朝中大员?”众人一听,循声望去,在樊盖身后的围墙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尼姑打扮的人。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可知道他樊实在前方做了什么?”牛罢荣斜望围墙上的樊夫人说道。 “他除了诛杀辽军,还能做什么?”樊夫人手指牛罢荣说道。 “是在杀辽军,难道人家都弃械投降了,还需要斩尽杀绝吗?”牛罢荣反问道。 “那辽人来我中原烧杀抢虐,无恶不作,就是该杀……”樊夫人辩解道。 “你可知道那辽军元帅是本相什么人?”牛罢荣再次斜眼瞪视樊夫人。 “什么人……难不成是你家亲戚?”无惜又轻轻踢了一脚牛罢荣说道。 这牛相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是给被吓蒙了,听无惜这么一问,这才醒悟不该说出自己与辽人有关系,悔之晚矣,于是不再言语。 樊盖一看牛罢荣不再言语,便大声说道:“各位大人,看来你们牛相爷是勾结辽人,杀我老父樊实,你……你这叫卖国……” 霍鹍、韩鹏、易中友等人听牛相爷话语,樊实之死,似乎还与辽人有关,这事非同小可,到底什么原因导致牛相爷雇请刘敢杀死樊实,这相爷又闭口不说了,如果是传扬出去,就不好收场了,甚至传到朝中大臣耳朵里,难免不会禀报到皇上那里,到时候皇上可能不得不深究吧,要想保住相爷,今天就不能让这小子及其帮手活着离开相府,可是,如今相爷已在他们手中,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霍鹍沉默了一阵之后,又看了看院中侍卫状况,虽说一个个提刀拿剑在手,却也看得出好些人手脚都在微微发抖,再看看樊盖说道:“请问樊少爷,你想怎么着?” “我呀……不想怎么着……只想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致我父亲于死地不可,如果他实在不说,我就只好带他到家父坟前祭奠。”樊盖回答道。 “你确信你能走出相府吗?”关余瞪了一眼樊盖说道。 “各位官爷……我樊盖本来与你们并无冤仇,我不想伤了你们,今天我主要是解决与牛相爷之间的私人恩怨问题,如果你们不想受伤、不想死,就闪开一条道来,让我把牛相爷带去祭奠家父……”樊盖扫视了一眼众侍卫。 “相爷养活你们,今天派上用场了,你们哪一位胆敢怕死退缩的,格杀不论……”关余对正在往后退的侍卫吼道。 “哟呵……关大人不怕死,那你来试试呀……”无惜一把拉起牛罢荣说道。 关余一直不相信一个柔弱书生有多大本事,看了看樊盖说道:“樊少爷……你敢不敢与我对决三掌,如果你吃不消输了,请那位小姐放出相爷,饶你不死。”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赢了就接着跟他们打,如果输了,就得放人,绕我不死?”樊盖看了看鹫雕、霍鹍、韩鹏等人说道。 “你要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关余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好……来吧……”樊盖说道。 “师妹,你来看住老贼,我来与盖儿一起对付这帮人。”无惜让雪莲进刑讯台来换下她。 “好的……师姐……您可要小心点。”雪莲说着便来到了刑讯台边。 第三十八回 相爷失言一招被擒 毒掌逞能自食恶果 (4) 这时,那关余脱尽上身衣服,半蹲马步,双手立掌于胸前,交错向前来回推出三次,慢慢地,手臂通体发红,右手掌似有微弱火焰。 霍鹍、韩鹏等武林高手当然认得,关余是要使用令江湖好汉闻风丧胆的“赤焰毒掌”,一举拿下樊少爷。易中友不免有些担忧,就连他也没有十分把握能应付得了。 那樊夫人看了关余运功使掌,便想起了,曾经听师父在谈论各种掌法的时候,提到过一种“赤焰毒掌”的,心中立即明白那厮居然会使这种邪功。樊盖看到关余运功至手臂,虽然不认得此种功夫,但看那样式,想必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功夫,于是说道:“关大人且慢动手……” “怎么……老子还未出手,你就怕了?”关余站直身体双臂靠于胸前问道。 “不是……我得问清楚了再打,听说你的刀法挺厉害,那么你除了刀厉害之外,你这冒着火苗的掌就更厉害吧……”樊盖说道。 “知道厉害,那你就等着受死吧……”关余说着便左脚后撤半步,做势要扑向樊盖。 “慌什么慌……把话说完了再打也不迟嘛……”樊盖一摆手说道。 “真他妈的啰嗦……有屁快放……”关余有些不耐烦地骂道。 “那请问你以后还想不想使刀用掌呢?”樊盖所问之话,众人听起来似乎问得有些傻。 “屁话……真他妈的烦人……这个你管得着吗?”关余狠狠地瞪了一眼樊盖。 “好好……好……是本少爷管不着,你可别后悔,那你就来吧……”樊盖说着便向关余招了招手。 这关余立即再次左脚后撤,挥起冒着火苗的右掌,跨步向樊盖直冲而来,樊盖随即立起左掌。 樊夫人见状,急忙喊道:“我儿当心……那厮火掌有毒,不可触碰……” 这关余相距樊盖不过一丈,举手跨步只是眨眼间,还没等樊夫人话说完,关余的“赤焰毒掌”已经与樊盖的立掌碰撞在一起了,只不过,樊盖用上三成功力推出去的掌,在与关余“赤焰毒掌”相触之前的一瞬间,突然五指并拢成锥,与关余掌心穴位撞在一起。 只见关余被撞得“噔噔……噔……”倒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慢慢那右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去,一会儿之后,关余那通体发红裸露的上半身,渐渐变成乌青紫黑起来,最后关余站立不稳,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鹫雕、霍鹍、韩鹏等人都明白——关余中毒啦…… 再看樊盖仍然是左臂微曲立掌于胸前,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樊盖看着那关余一副痛苦样说道:“你不让我把话说完,这下后悔了不?本来还要跟你说,我是百毒不侵之躯,你那毒掌对我没用,这回你自食其果了吧……” 樊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跃跃欲试,狂妄自大的关余收拾得坐地不起,可把从没见过樊盖出手的霍鹍、韩鹏等人惊呆了:“恐怕我们霍剑韩刀在他面前也走不上十招就得落败……” 同样惊愕不已的易中友也在心中想到:“好你个师弟,与我交手之时,还留了一手,果真没有尽全力,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樊盖对关余说完话之后,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又把眼光落到了鹫雕身上:“这位西域来的大人,你看是让开了呢……还是再与我比试一场?” 这西域番僧鹫雕,一听樊盖直接点名问他,闷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上次在丐帮,你我二人打成了平手,但是……今天本尊不与你单打独斗,要与他们联手,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 “哦……你的意思是说带上你徒弟鹰啄,再加上几位大人一齐上,啊……那样我就死定啦……”樊盖说着扫视了一下霍鹍、韩鹏等人。 “因为你小子厉害嘛……为了报答相爷的知遇之恩,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鹫雕向霍鹍点了一下头,对樊盖说道。 “盖儿,那个小和尚交给我……你专心迎战其他人。”无惜说着便做势要攻击鹰啄。 “侯大人……贫尼今天就陪你玩玩。”樊夫人说着便从围墙上飘身下来。 随后,围墙上突然又站上了一个手握大铁棍之人,紧接着又飞身上来十多个黑衣女子。霍鹍等人一看,都在心中猜疑,“这帮人有多少?难道把相府给包围了……” 那鹫雕看了一眼墙上,又看了看院中的樊盖等人,便与霍鹍、韩鹏耳语了几句之后,又冲站在边远的龙腾和易中友喊道,“龙大人、易大人……你们也要出手相助哟……” 鹫雕说完之后,立即脱下长长的袈裟,甩开臂膀,跨步前冲。樊盖见鹫雕出手就是狠招“和尚撞钟”,立即侧身闪避,迅疾挥左掌击打鹫雕后腰。那韩鹏眼疾手快挺刀相隔,本来这一掌该击在鹫雕后腰上,韩鹏刀快,眼看这一掌就要击打在韩鹏刀刃上。 樊盖这一与鹫雕交上手,旁边的无惜也挥剑直取鹰啄。那鹰啄见这黑衣女子攻来,心中在得意地想:“我是有些怕那小子,难道我还打不过你一个小女人不成……”想到这里,移步闪身,挥拳冲撞无惜当胸。 那边的侯箭看到有五大高手要对付那小子,也就不去凑热闹,既然那老尼姑亲点,也就顺其意,舞弄着手中钢刀,向樊夫人直劈而来。樊夫人立即侧后闪身,随即一抖手中拂尘,卷向侯箭拿刀手腕。侯箭一看,慌忙缩手、收刀、沉臂,化解樊夫人这“卷腕夺刀”之招。 再看那樊盖是在手掌刚要触及韩鹏刀刃之际,竟然将手掌停住了。那韩鹏不是一般高手可比,随即刀锋平削。樊盖迅疾手掌翻转,撤步闪身,避让韩鹏快刀。这时,斜刺里寒光一闪,正是霍鹍挥剑偷袭樊盖后背,樊盖立即从腰间拔出折扇,反手磕开霍鹍长剑。 龙腾、易中友一旁看得清楚,眨眼间,三大高手先后出招,没能伤到樊盖分毫,那龙腾便对易中友说道:“怎么样?易大人……你上嘛……我给你望风……” 第三十九回 书生巧破车轮大阵 相爷道出杀人原由 (1) “你没看到围墙上还有那么些人吗?我等一等再说……你先上吧……”易中友手指围墙回答道。 “我也只好看一看喽……”龙腾摇了摇头说道。 这倒好,龙腾、易中友成了看热闹的人了,正面是鹫雕,左有韩鹏、右有霍鹍,三人一招未曾得手,对樊盖形成半包围,伺机而动。那鹫雕冲左右的霍鹍、韩鹏一挥手,再次率先跨步出拳击打樊盖面门。紧接着,韩鹏、霍鹍几乎是同时出手,二人刀剑齐向樊盖左右砍刺而来。 樊盖见鹫雕一个跳跃,大拳头已挥至额前三寸,樊盖迅疾左侧身转体,巧妙地避开了鹫雕铁一般坚硬的拳头。这时,韩鹏的钢刀已砍至樊盖樊盖左膀,身后的霍鹍利剑也刺至后心。好一个樊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迅疾挥起折扇磕开韩鹏钢刀,同时抬左腿反踢,正好偏踢在霍鹍的剑柄上。 无巧不巧,霍鹍手中利剑立即斜上刺向鹫雕,吓得躲避不开,眼看就要误伤在同伴剑下。霍鹍也不愧是使剑高手,竟然在毫厘之间一折手腕,剑锋立即刺偏,剑身贴着鹫雕鼻尖过去了。鹫雕、霍鹍、韩鹏三人是速进快退,事前已商量好了的,三人联手同时进击,不成便立即闪跃。 那鹰啄仗势自己体壮威猛,打出的拳头,突然变爪,直抓无惜凸起的左胸。无惜惊得羞红了脸,迅疾侧身后仰腰,那鹰啄抓空,借势跨前了一步。无惜躲过鹰啄带有羞辱的一抓,随即扭转身躯,长剑直刺鹰啄右边软肋;那鹰啄没想到无惜有如此快捷地反击,一看无惜长剑刺来,立即右跨半步一弓身,无惜长剑便刺上了鹰啄的后背。 无惜的利剑居然没有刺进鹰啄的肉里,再用劲往前推,长剑竟然弓了起来,无惜见势不好,急忙收剑闪跳一旁。那鹰啄转身眼望无惜,嘴角露出一丝奸笑,无惜立即明白过来:“这喇嘛练有金钟罩功夫,所刺地方不对,是伤他不到的,我必须得如此这般……” 再看那侯箭躲过樊夫人的拂尘夺刀,斜跨一步,反身挥刀平削樊夫人肋下。樊夫人迅疾侧身跃退,继而错步上前,一抖拂尘,叉向侯箭面门,侯箭立即将头往后微仰,举刀上撩,两件兵器碰得“唰唰”作响。樊夫人与侯箭过上两招,觉得这侯箭也算是一个使刀高手,看来得加用阴柔掌功夫,方能快速取胜。 看那樊盖独战相府三大高手,毫无怯意,那霍鹍一招“闪电晃眼”、韩鹏则是一招“雷霆万钧”一退既上,二人是挥剑举刀迎面扑来。樊盖立即暗自将功力提高至四成,手举折扇横磕韩鹏刀背,那韩鹏钢刀被磕得横砍。恰在此时,霍鹍也攻到,那韩鹏横砍的钢刀直奔霍鹍颈项而去,霍鹍只得把刺向樊盖的长剑,立即变招竖起来挡隔韩鹏钢刀,两件兵器相碰,立即便发出“嘡……”的一声响,震得二人虎口发麻,各自兵器险些脱手。 那鹫雕趁霍、韩二人攻击樊盖之机,运功十成,一展身躯伸长颈脖,脚下用劲,整个人头在前,就在樊盖磕开韩鹏钢刀之际,朝着樊盖左肋撞来。樊盖立即侧身向上纵跃三尺,那鹫雕刚好一头撞空,整个人就在樊盖双脚下面,这一来,樊盖随即坠下身体便站到了鹫雕背上,那鹫雕驼着樊盖冲出一丈左右,方才被樊盖踩在地上。 停下之后,樊盖俯身用手中折扇用劲敲打了一下鹫雕的“铁头”说道:“西域大人的头很硬吧……再不停下来,是不是该去撞墙呢?” 那樊盖踩着鹫雕,看似轻轻一敲,实则灌足了五成功力,换着别人,脑袋早已被敲开花,饶是如此,鹫雕的头顶,一会儿也鼓起了鸭蛋大小的一个包。 那鹫雕扭了扭身体,想把樊盖甩脱爬起来,可是,樊盖一个“千斤坠”,压得鹫雕动弹不得。那霍鹍、韩鹏看鹫雕好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们二人同时出招,先后两次险些误伤自己人,这次霍鹍向韩鹏一使眼色,那韩鹏立即将手中钢刀在胸前左右晃动一下,虎扑前跃,一招“泰山压顶”,朝着樊盖头顶砍来。 樊盖立即挥起折扇架住韩鹏钢刀,这一来,二人便较起了内劲,樊盖人本来较高,脚下又垫着“人肉墩子”鹫雕,那韩鹏站在地上就矮了一个人头,樊盖反倒把韩鹏钢刀斜压,那韩鹏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内力缓缓压过来,只能奋起全力往斜上方推。 那霍鹍一看樊盖被韩鹏缠住,看似分不开身,立即向龙腾、易中友喊道:“龙大人、易大人……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一齐上……” 霍鹍说着便双手握剑,直向樊盖左肋冲刺而来。 那龙腾听了霍鹍喊声,看了一眼易中友,见他没有要出手的迹象,于是便猜想易中友与樊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是吃过樊盖的亏,所以不敢冒然进攻。而易中友见龙腾在看他,立即把眼光瞟向旁边,他本来就已拿定主意,如果樊盖是在危急关头之时,他还得出手相助,所以他对霍鹍的召喊是无动于衷。 那霍鹍长剑眨眼间便刺到樊盖肋前三寸,樊盖立即在鹫雕背上小移半步,一扭腰身让开,迅疾抬右腿,踢在了霍鹍左膀上,那霍鹍被踢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急忙长剑杵地稳住身形。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侯箭一声惨叫。 樊夫人与侯箭斗了十多招,手中拂尘虚虚实实,逼得侯箭有些手忙脚乱,樊夫人瞅准机会,左手一记阴柔掌,打得侯箭惨叫一声,飞弹到围墙壁边,蜷缩一团。 那边鹰啄与无惜大战数招,那鹰啄仗势自己有“刀枪不入”之身,是拳猛爪狠。无惜是一手太极剑使得游刃有余,虎虎生威,专捡鹰啄薄弱的口眼耳鼻处,虚虚实实点刺。再是练有“金钟罩”功夫,这几处地方也是“罩”不住的。 第三十九回 书生巧破车轮大阵 相爷道出杀人原由 (2) 当听见侯箭惨叫的时候,鹰啄不免一惊,那无惜立即一剑刺到鹰啄嘴边,那鹰啄眼看避让不及,迅疾张口咬住无惜剑尖。这下无惜是刺不进,拔不出,无惜反应何等神速,就在鹰啄心中得意之时,无惜松手变掌,瞬间便将阴柔掌功力运至七成,猛然击打在鹰啄左右软肋处。 那霍鹍稳住身形,回身提剑正要再次出招,那侯箭的惨叫声让他停下了脚步,见侯箭无力地瘫坐在围墙前面,好在樊夫人没有再去补上一剑。就在心中惊愣的时候,又听见鹰啄“啊哟……”一声大吼,勾着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那无惜正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柄利剑。 这樊夫人、无惜二人分别击伤各自对手,闪立一旁做观望之人,并没有相助樊盖之意。那樊盖站立在鹫雕背上,与韩鹏推刀比拼内力,时间长了,鹫雕可有些受不了了,从喉头发出了一阵“咕咕”的难受叫声来。 霍鹍一看侯箭、鹰啄皆已受伤不轻,而樊夫人等又不再出手,想必是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于是又大着胆子攻击樊盖,想尽快迫使樊盖放开鹫雕与韩鹏。 那霍鹍主意拿定,便绕身樊盖背后,飞身右手一剑平斩樊盖一双小腿,同时左手出掌拍打樊盖后腰。霍鹍这一招名为“肉中有刺”的绝招,不求能伤了对手,志在迫使樊盖跃身闪让。果然樊盖被逼,手上加劲推开韩鹏,纵身闪避。 鹫雕这时才得以一个滚身坐起来,伸手轻柔头顶大包,韩鹏被推开后,甩了甩酸胀的拿刀手臂,瞪眼看着樊盖,那鹫雕一会儿便揉散了头上血包,气急败坏地吼道:“布……阵……” 鹫雕随着吼声双脚岔开,两臂平展,霍鹍、韩鹏二人立即跨步抓住鹫雕左右手,同时抬脚蹬在鹫雕左右软肋上。那侯箭、鹰啄试着站起来,可是又坐了回去,而易中友却只是冷眼旁观。 这可把鹫雕和牛罢荣气坏了,那牛相爷冲易中友喊道:“易中友……你反了不成?上啊……” 雪莲随即赏给朝牛相爷扇了一记耳光:“想早死不成……吼什么吼……” 易中友听牛相爷喊声,立即拔剑向樊夫人一点头,抬手举剑跨步欲冲向樊盖。樊夫人早就看出易中友迟迟不肯出手,定有什么缘故,现今牛相爷点名让他出手,他却拔剑向她点头,立刻便明白易中友的意图,迅疾挥剑拦住易中友。 原来,鹫雕在来到相府之后,为了打败意想不到的高手,排练了两种阵法,“六人宝塔”阵和“三人飞旋”阵,这两种阵法都是鹫雕与霍鹍、韩鹏所创。那“六人宝塔”阵是以鹫雕为主,霍鹍、韩鹏分站鹫雕左右软肋,侯箭、鹰啄分站鹫雕俩肩头。再有一人是机动,伺机偷袭以吸引对手注意力,然后鹫雕趁机助推霍鹍等四人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杀对手。 这“三人飞旋”阵,则是鹫雕抓住站立于腰肋间的两人,脚步移动旋转身体,带动腰肋间的两人手持兵刃,向对手颈项、腰腹间平削横砍。如今侯箭、鹰啄受伤不能上阵,那侯彪在外围巡逻又不见进来,易中友也被樊夫人拦截不能入阵。 看样子如果龙腾胆敢入阵,立即就会被无惜拦截。无奈之下,鹫雕只能使用威力稍次的“三人飞旋”阵攻击樊盖。那鹫雕也确实蛮力够大,身扛霍鹍、韩鹏二人飞转,霍鹍、韩鹏是一手抓住鹫雕手腕,一手拿着长剑钢刀,向樊盖连环平削横砍。这一来,整个后院的侍卫纷纷退至围墙边,只有靠前院一边的易中友与樊夫人在挥刀舞剑战在一处。 那易中友刚迈出几步,便被樊夫人拦截,易中友立即便靠向前院一边,樊夫人舞剑紧紧追随。易中友回身挥刀立砍,樊夫人随即举剑挑拨,瞬间便是刀剑相触粘在一起。这时,易中友便轻声说道:“夫人请原谅我易某人不得已出手,您可以伤我,但要手下留情……”樊夫人一听便会意,手上加劲一推,二人便各自后退三步,寻机再进攻。 樊盖听鹫雕口喊“布阵”,霍、韩二人已站在了鹫雕腰肋间,随即慢慢旋转起来,樊盖不曾见过这种“人叠人”的打法,心中猜疑:“鹫雕会不会将霍、韩二人朝我抛掷过来……” 眼看鹫雕带动霍、韩二人朝着樊盖旋砍而来,樊盖立即一个闪身蹿跃站到了鹫雕背后。 樊盖刚欲起步攻击,那鹫雕瞬间又是面向樊盖,如此往复,樊盖竟然没有攻击的机会。那霍鹍、韩鹏二人时而弯腰,时而站起,旋转起来就如一个滚动的圆球,樊盖一直在闪避蹿跃,寻找进攻之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口中喊道:“鹫雕……你这叫啥打法?我可受不了了……歇息一会儿再打行不行嘛……”樊盖说着不再闪避蹿跳,而是顺势躺到地上。 樊盖这一喊声,差点儿没把鹫雕、霍鹍等人笑掉了大牙:“哼……你小子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呀……真是傻到了家,老子能让你歇一会儿再打吗?” 那易中友正与樊夫人悠闲自在地打斗着,突然听到樊盖喊声,心中一惊:“着……这小子要吃亏……” 就这么一分神,那樊夫人对着易中友胸前刺来的一剑,竟然躲闪不及,樊夫人慌忙一抖手腕,剑锋偏刺,同时易中友也侧身斜让,樊夫人的利剑刚好刺中易中友左臂衣袖,剑身是紧贴臂膀肉皮而过。 “您儿子不行了,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他?”易中友借此近身机会小声对樊夫人说道。 “别理他的……他是开玩笑的……我们继续打。”樊夫人回答道。 看那樊盖傻里傻气问完话,也不等对方回话就躺下休息。那鹫雕的人肉“圆咕碌”很快就来到樊盖腿脚前,樊盖将功力运至七成的右腿,迅疾横扫,结结实实地撞击在鹫雕一双腿弯处。鹫雕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再也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双膝着地,紧接着“嘭……嘭……”两声,霍鹍、韩鹏重重地甩出一丈多远,霍鹍长剑杵地折断,韩鹏钢刀脱手失落一旁。 第三十九回 书生巧破车轮大阵 相爷道出杀人原由 (3) 那霍鹍、韩鹏被摔得晕头转向,慢慢坐起来,鹫雕跪了一会儿便蜷缩着侧身躺在地上。原来,鹫雕扛着霍鹍、韩鹏舞刀弄剑飞旋,樊盖无法近身,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只能躺地用腿,于是才有傻乎乎地说要歇一会儿再打,不知道樊盖底细的人,还真被他给糊弄了。 樊盖坐起身来看着鹫雕、霍鹍和韩鹏三人,一人躺着难受,二人坐在地上歇息,于是又说话了:“三位大人,你们可真乖……真听话……歇一会儿再打啊……” 这话让众人听起来好笑,可让鹫雕等人听起来就很别扭,非常不舒服。那鹫雕强忍一双膝盖破碎之剧痛,坐起来朝樊盖瞪眼说道:“你小子能耐好,老子如今走不动了,你小子有胆量的就站过来与我决一死战……” “哟哟……哟……什么屁话……还要我站到你面前来决一死战……有种的你来就是啦……”樊盖说着又转向霍鹍、韩鹏说道:“霍大人、韩大人,二位应该能站起来吧……是否再来与我决一死战呢?” 这霍鹍、韩鹏只是受了点皮外轻伤,肯定是能够站起来的。可是,霍鹍看了看地上折断的长剑,韩鹏瞟了一眼甩到一边的钢刀,二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搭腔。 那易中友与樊夫人本来就在假打,听得鹫雕等三人摔倒之声,立即收刀撤剑跳闪一旁,听樊盖说话奚落鹫雕等三人,心中暗暗好笑。 这时那隐身于暗处的花红、章园园飘身到了那小屋顶上,众侍卫又是为之一惊真不知还有多少人藏于暗处。 樊盖见霍、韩二人不想再打,鹫雕又无能再战,于是站起身来朝众侍卫说道:“他们三位大人都不想与我为敌了,请问还有哪些愿意来陪我玩玩的吗?” 众侍卫听后纷纷后退,樊盖于是转身来到刑讯台,冲牛罢荣一招手,雪莲立即拉起牛罢荣推向樊盖。这牛相爷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樊盖脚前。 樊盖一举手中折扇,易中友慌忙喊道:“樊少爷不可伤他性命……” 樊盖听得喊声摇了摇头说道:“牛相爷,给句痛快话,想死还是想活?” 那牛相爷当看到樊盖高举的折扇时,双眼一闭心中说道:“完喽……老命休也……”继而又听易中友和樊盖先后说话,这才又睁开双眼,见樊盖怒目而视,于是颤巍巍地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当然是想活喽……” “想活……是吧……那你就说说当年为什么,为了那些辽人而雇人杀我父?”樊盖瞪眼说道。 “嗨……”牛罢荣长叹一口气,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原来,当时二十多岁的牛罢荣,是一个非常好学上进的青年,到处游学。有一年的春天,牛罢荣只身一人来到大辽,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天,突然感觉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昏昏欲睡,强撑着欲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当他来到街边一户人家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了,头重脚轻,一头栽倒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在后来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看看四周无人,想翻身下床看个究竟,可是,刚一移动,发现额角一处疼痛,用手一摸,这才知道自己头上缠着纱布。 不久,便从房门外进来一个丫环着装的人,一看牛罢荣醒来,急忙上前说道,“呀……公子你醒过来啦……别动……我去告知老爷、夫人。” 一会儿工夫,刚才那丫环带来了一对六十岁左右的老夫妻,牛罢荣极力想坐起身来,无奈力气不够,丫环立即上前相扶,让牛罢荣斜靠床头,那老头走到床头说道,“年轻人,你呀……昏睡了三天,终于醒过来啦……” “这里是哪里?是你们救了我啊……”牛罢荣说道。 “这里是松府,公子你病得不轻,是我家老爷、夫人救了你的小命儿。”那丫环回答道。 “谢谢松老爷救了晚生一命。”牛罢荣说着便微微欠了欠身。 “这位公子,你来自哪里?你的病如果没有人及时救治,恐怕你就不在人世间了。”松老爷看着文质彬彬的牛罢荣说道。 “晚生牛罢荣,来自中原,老爷、夫人的救命之恩,晚生无以为报,来世当牛做马任由驱使。”牛罢荣感激涕零。 “不……牛公子言重了,有朝一日,我若有幸去到中原,还望公子大大地照应。”松老爷摆了摆手说道。 “那是应该的,我们有一句话叫‘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嘛……”牛罢荣说道。 “行……你已安然醒转,静养一月两月的,就能康复如初了。”松老爷说完便离去。 就此,牛罢荣便住在松府上养病,在此期间,结识了松老爷的独子,一个十二三岁虎头虎脑的少年——松罡海。松老爷从不对儿子娇生惯养,五岁过后,就送去习武强身,别看他如今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当地的两三个成年男子也敌他不过。 这牛罢荣在异国他乡,能遇上一位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并且视自己为子的老人,那就从此结下了不可磨灭的感情。病愈后,在游学的三年时间里,吃住都在松府上,因此也与松罡海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这牛罢荣回国后,由于学识渊博,考取了功名,进入仕途,官阶是越做越大,同时还经常与松老爷有信函来往。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又收到松老爷的信函,说松罡海随一大批辽人南下,意欲在中原一带做生意,望给予多加照顾。 后来有边关急传公文,辽人入侵边关。于是便有了守边元帅霍晨等名将,率军抗击大辽。牛罢荣便派人多方打听,得知这些辽人中,就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元帅叫松罡海。出于对松家的感激之情,牛罢荣便对前方战事十分关注。 还好,松罡海所率辽军,所向披靡,节节胜利。可是,好景不长,不久便传来,有一位毫不起眼的小卒,杀得松罡海大败,那松罡海也险些丧命。后来打听得知松罡海惨败给樊实的经过,想起了松老爷的信函,为报松家的救命大恩,于是,牛罢荣便决定雇凶杀人。 第三十九回 书生巧破车轮大阵 相爷道出杀人原由 (4) 没想到,所雇请的关东三魔,对樊实一家没能赶尽杀绝。后来便是恶梦连连,久不久又梦见有人刺杀他,为此,便高薪招揽京都名捕为其护驾。仍觉不安全,继而又召集一些江湖豪杰前来,加强府邸保护。 听完牛罢荣的讲述,樊盖看了看瑟瑟发抖的牛罢荣问道:“你在雇请关东三魔杀害我父这件事情上,那松家父子知道吗?” “他们父子都不知道,我本想事成之后再告诉他们,可是有漏……漏跑之人……就没敢告诉他们了。这应该不算是与辽人勾结吧……纯碎是我个人行为。”牛罢荣望着樊盖说道。 “你这是不是勾结辽人,我暂时不予下结论。”樊盖说着又转向霍鹍、韩鹏等人说道,“各位大人,牛相爷雇请刘敢杀害我父,按照江湖惯列,我该怎么处置牛相爷呢?” 霍鹍、韩鹏不敢说话,等了一会儿,围墙上的童棍一晃手中大铁棍说道:“我看就该将牛罢荣拿去杀来祭奠我大哥……” 这时的关余缓过劲来,有气无力的喊道:“你小子无权处死牛相爷……” “哟呵……就凭关大人这句话,小爷我今天就把他杀了,看你能奈我何……”樊盖说完便挥起手中折扇,朝着牛罢荣天灵盖做势欲打。 “樊少爷慢来……扇下留人,还是把他交给当今圣上处置吧……”易中友看到樊盖一气之下就要砸死牛罢荣,急忙说道。 樊盖听了易中友话语,将举起的折扇停在空中,调头看着易中友说道:“是吗……看在你的情面上,我今天就不要他老命,只取他一条手膀和腿脚够仁义了吧……”樊盖说完便展开折扇一挥而下,立即便削下了牛罢荣的一条右臂,紧接着又砍下了一条左腿脚。随即伸出手指,在牛罢荣身躯上随意戳点了几下,牛罢荣虽然缺臂断腿,可流血不多。 随后,樊盖抓起那断腿残臂抛给樊夫人,对霍鹍等人说道:“各位大人,来与你们相爷包扎一下,人我可是活的交给你们啦……拿去看着办吧……” 霍鹍、韩鹏只是受了轻伤,侯箭、鹰啄受伤较重,鹫雕一双膝盖跪碎,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是行走不了的,那关余自食恶果,已是废人一个。 霍鹍听了樊盖话语,一挥手,有侍卫大着胆子,来到牛相爷身边,手忙脚乱地包扎起来,牛罢荣是浑身瘫软,看样子倒是不显得很痛苦。 樊夫人接过樊盖抛来的断腿残臂,唰唰几剑,便是骨肉分离,随后对牛罢荣说道:“好你个牛相爷,为了报恩,竟然不惜杀害我夫君,今天我儿没取你狗命,相反还为你点穴止痛止血,算是对你天大的仁慈。” 樊夫人说完又调头朝易中友说道:“易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今天贫尼就不与老贼计较了,我在来的路上,就已得到讯息,又有辽人作乱,在山东大摆擂台,口出狂言,要打败我整个中原武林豪杰,我等这就去会会这些狂妄自大的辽人。” 原来,就在武林大会之后不久,老盟主洪泰就收到讯息,有一伙辽人潜入到我中原一带,到处挑衅闹事,竟然到山东摆下擂台,说什么天下功夫,为他辽人最强,“拳打中原,脚踢四海。” 得到这个讯息之后,所有的中原儿女愤怒了,尤其是各路武林豪杰,纷纷重返王屋山,要求洪盟主率领武林同道,踏平辽人擂台。洪盟主看到群雄激愤,于是便与右特使钱浩等人商量,除了立即率领大家赶往山东外,还得让人给樊夫人母子传讯,待办完京都之事后,迅速赶到山东。 经过商量,大家一致决定,组建一支先锋队和一支精英队。于是,便以钱浩为首率领潮帮帮主韩峰奎、衡山神拳李恪髯、雪山楚香香及其门下弟子作为先锋队先行一步,了解清楚情况,不可鲁莽行动,钱江、钱鸟兄妹也要求随父同行。 洪盟主将对山上做一些安排布置,随后率领峨眉山的逍遥子、少林神棍楚楠、江南三剑、湖北三刀两剑及其门下弟子,再加上洪门弟子耿龙、厐银、方戟、洪振天、姜翰、蓝飚、作为精英队后续赶上。孟仁与绝尘子及洪门其他弟子,留守山上。 这钱浩率领韩帮主等一帮武林豪杰,各自骑上宝马良驹,晓行夜宿赶往山东,一路上也有不少自发前往的武林人士。一路上都有传闻,那些辽人太过猖狂,开擂第一天就打死打伤我武林豪杰三人,第二天又重伤两人。 众人听了这些传闻,一个个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这天上午巳时末,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辽人所设擂台的地方,一个非常宽旷的平坦地带,擂台后面是临时搭建的房屋,擂台四方立柱,正面高挂对联,上联是“拳打中原脚踢四海”,下联则是“无人能敌唯我独尊”,横批“名扬天下”。 韩峰奎、李恪髯等众位英雄好汉,一看那对联,一个个是恨得是摩拳擦掌,都想登台与之一决高下。钱浩却让大家别冲动,先向其他各路英雄了解一些情况。于是,大家便朝东北角一处帐篷下,各路豪杰聚居的地方走去,众人来到近前一看,各路英雄围成一圈,有人看到右特使钱浩来了急忙闪开一个缺口。 大家顺着缺口往里瞧,只见有躺有坐的七八人,看样子都是受伤之人,其中一斜倚在一人胸前的长者,正是昆仑派掌门人公孙锦。 那公孙锦见了钱浩,极力想站起来说话,身后撑扶着他的人却说道:“钱特使,您们终于来了,我师兄等人都受伤不轻。” “展奎师父,您先说说是什么样一个情况?”钱浩对那撑扶之人说道。 “情况很不好,这些辽人不但猖狂,而且武功确实厉害,半个多月以来,被打死的就有十二人,打伤二十五人,其中特重伤八人。”展奎回答道。 第四十回 辽人狂妄杀我豪杰 真海盗假厉鬼逞狂(1) “唉……明知打不过人家,为什么还要去硬拼呢……”钱浩有些埋怨地说道。 “大家都是看不惯那帮辽人耀武扬威的样子嘛……都想去教训一下那帮人。”展奎说道。 这时,一青城派弟子邵益棠走过来说道,“钱特使,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掌门师叔郭剑鸿也被打成重伤,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猖狂下去?” “别急,让我先看看公孙锦师父及各位师父的伤情再说。”钱浩说完便俯身一一查看这七八个受伤之人。 经过查看,这些受伤之人,生命是无忧,但有几人恐怕会落下终身残疾。看完之后,钱浩便说道:“各门派得把各自受伤之人送回原籍,其余人不得轻举妄动,不久洪特使也会赶来,已经给樊盟主带去了口信,他办完京都要事,也会及时赶来。” “那好……我等先行离开,等老盟主洪特使他们来了,你们得帮我们狠狠地揍他们一顿,为我等报仇雪耻。”公孙锦看着钱浩说道。 “你们放心去吧……相信不可能让这帮混账东西一直猖狂下去的。”钱浩冲大伙儿一抱拳说道。 那展奎让门中弟子将掌门人公孙锦送回,自己带了一些弟子留下来,看到各门派都把受伤的人送走了,便对钱浩等人说道:“最近几天无人登台比武,这帮龟孙子就天天用骂擂。” 展奎话音刚落,那帮辽人又在擂台上叫嚣挑衅,“泱泱中原大地,竟无人敢与我辽人比武论高下……” “这帮辽人为首的是叫松罡海,半个多月来,露过两次面,还不曾出手,这些天出战的主要是他徒弟和他的拜把子兄弟瘦小个儿敬边坎和瘦高个儿柳瀚雄。现正在那里嚎叫的是松罡海的三弟子春野堂,他与其他两个师兄左次凉、腾留海轮流叫嚷。”展奎看着擂台上嚎叫的辽人向钱浩等人介绍道。” “这小子与我们的人交过手吗?”神拳李恪髯问道。 “交过手,这小子是打得赢的就往死里打,打不赢就跑得比兔子还快。”中原五虎中的老五杜一虎说道。 “还不止他一个要跑,那左次凉、腾留海也是一样。”展奎说道。 “就目前他们出战的是哪一个最厉害?”潮帮弟子朴概问道。 “应该是那个瘦高的柳瀚雄比小矮人敬边坎还厉害些。”展奎回答道。 “对……我们二哥单二虎就是被他打成重伤的。”杜一虎说道。 “钱特使,您们帮我看着,我这就去会一会那帮兔崽子,以便洪特使他们来了好想对策。”李恪髯向钱浩请求道。 “我们刚来,一路鞍马劳顿,今天不理他,先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再战不迟。”钱浩说道。 第二天,巳时不到,那帮辽人又在擂台上叫嚷着。钱浩于是便带着韩峰奎、李恪髯等人走了过去,那擂台上的腾留海见了,便高兴地冲台下众人说道:“好几天没见荤腥了,难道今天你们有人要来送死吗?” “好狂妄的野种……”李恪髯说着便要奔上擂台,大弟子邝铁一把拉住他说道,“师父……您歇着,弟子上。”邝铁说完便抢步上前,飞身上了擂台。 “爹爹……我看这帮辽人那么狂妄,如果是阿盖弟弟来了,定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钱鸟说道。 “我知道还有一人也可以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火凤凰楚香香说道。 “这人是谁?难道他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吗?”冉斐惊奇地问道。 “你说的是书生大侠吧……”江南三剑中的老二任昆说道。 “不错……书生大侠有那个本事。”中原五虎中的阳剑春赞同道。 “别议论了……看台上他们已经交上手了……”葛龙向众人喊道。 大家举目朝台上看去,邝铁左脚虚步点地,右手挥拳就待打去,那腾留海见邝铁长得虎背熊腰,心中暗想:“难道此人就是我们寻找的正主来了?”想到这里,立即跳闪一边说道:“慢着……报上姓名来……” “哟呵……你小子还想知道你家爷爷姓名,胜过老子神拳便告诉你。”邝铁说着便跨步扬拳冲了过去。 那腾留海心中有了怯意,急忙一个纵身跳到台后去了,随后蹿上一个矮个儿老头,一举手中钢刀说道:“报上姓名来,老爷子刀下不收无名之鬼。” 邝铁一看换人了,来了一个小老头儿,“不用说就知道他是那个什么敬边坎……”想到这里便说道,“在下神拳门下邝铁。” “哦……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次凉……你来拿下这小子。”敬边坎说完又是一个闪跃到后台去了。紧接着,又从后台转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来。 这壮汉正是松罡海大弟子左次凉,只见他跃身上台,跨步晃身举刀已到邝铁身前,邝铁急忙矮身蹿步于左次凉身后,随即侧身挥拳反击左次凉后腰。可是,一拳打出不见了左次凉人影,心知不妙,侧身回头一看,左次凉正双手握刀横砍而来。 邝铁慌忙闪身斜跨,那左次凉身法太快,如影随行,就连钱浩、李恪髯等人都无法看清左次凉来路与去向。就两招下来,邝铁险象环生,已露败相,只有奔跃闪避,手无寸铁,毫无进击之机。这可把老英雄李恪髯急坏了,极力想上台营救邝铁,但被钱浩拉住,“李师傅你一蹬台,势必有辽人拦住,有可能引起群人混战。” 这时就听“啊哟……”一声大吼,看那邝铁已被左次凉一脚踹飞出去。眼看邝铁就要坠地身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东面来了一行人,有两人快步冲上前,四只手将邝铁接住。钱浩等人急忙奔过去一看,原来是武恭海和樊鸿二人将邝铁接住,避免了邝铁受到二次伤害致亡。 原来,武帮主得知辽人在山东摆擂挑衅,立即带上樊鸿和武达欢及任、伊、滕三位长老,直接赶往山东,刚巧一到就碰上邝铁被人一脚下擂台。 第四十回 辽人狂妄杀我豪杰 真海盗假厉鬼逞狂(2) “感谢武帮主和樊大公子相救小徒邝铁。”李恪髯冲武帮主和樊鸿抱拳施礼道谢。 “李老英雄不必客气。”武帮主与樊鸿同时说道。 大家急忙查看邝铁伤情,左边肋骨被踢断三根,头顶之发也被削掉一节,还好没有伤着皮肉。再看那擂台上的左次凉,扬刀高喊:“还有想死的就接着上啊……” 李恪髯一卷衣袖,抓起一把钢刀就要冲过去,樊鸿立即喊道:“老英雄别忙……听晚辈给您讲清楚了,再去狠狠揍那小子……” “大公子有话快说。”李恪髯急切地朝樊鸿说道。 “这人是松罡海门下大太保,他受了敬边坎的一项绝技真传,他那种步法叫‘鬼影步’,在大辽地界,除了我义父松罡海和柳瀚雄二人之外,无人能打败敬边坎和左次凉。”樊鸿向众人说道。 “这么说来,我们这些人去了,也无胜算把握喽……”大和尚无禅在一旁问道。 “不……待我讲明了之后,还是有胜算的希望。”樊鸿看了看众人说道。 “大哥……你快说呀……”钱鸟在一旁催促道。 “我曾经向义父松罡海请教过,可他不与我说,后来我又去求柳叔叔,他才给我讲了其中奥秘,这种‘鬼影步’是有方位的,当你看到他的位置方向,他必定是在对应的方位出现攻击你,那你该怎么避让,怎么攻击就不难想明白了吧……”樊鸿说道。 “樊公子,你能不能再说清楚点呀……我还是想不明白。”江南三剑中的老大龙奔说道。 “打个比方,当你看到他在东北角,那你必须是佯攻东北,迅疾转身实打西南。我曾经多次与大太保比试过,方位找对了,可惜我功夫不及他,仍是打他不着。”樊鸿解释道。 “如此说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初次见识,任何人上场都很难取胜喽……”火凤凰楚香香说道。 “这个……晚辈不敢这么说,的确要三思,也许等洪特使和阿盖他们来了,会有办法的……”樊鸿说道。 “既然是这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也许今明两天,洪特使就会到来,说不定没几天,樊盟主也会赶到。”钱浩话音刚落,就见南面大道上走来一行人,待到那些人来到近处,大家一看,正是洪特使一行人赶到。 于是,钱浩便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洪泰等人讲了一遍,樊鸿也把如何破解“鬼影步”的方法,又重新说了一遍,洪泰听了之后,沉默了一阵说道:“不是我等贪生怕死,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看就指望樊盟主赶来惩罚这帮恶贼了……” “我也有如此打算,请李师傅派人尽快把邝贤侄送回去养伤吧……”钱浩说道。 “行……那就等樊盟主到来再说。”李恪髯说道。 这时,那擂台上的春野堂又在吼叫:“嗨……你们不是又来了几波人嘛……干嘛还是不敢前来比试呀?是在等人吗,我们可在寻人喽……可是,总也找不着,只好摆出擂台请人了喽……”大家听后心中疑惑。 紧接着又听那小子继续说道:“我义父松罡海向你们打听一个人,你们中原武林有没有樊实这样一个人,如果有,烦请各位传个话,尽快赶来与我义父决一死战,否则,我们将灭绝你们中原武林……” 这回大家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帮龟孙子是来寻人报仇的,众人相互望了望,摇了摇头。这时钱浩看了一眼擂台上的春野堂说道:“哼……要是我兄弟樊实还在人世间,不打得这帮龟孙子满地找牙才怪呢……” 樊鸿听了擂台上春野堂的嚎叫,这才明白了,便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我才知道松罡海老儿,带着一帮徒弟来中原是找我爹报仇啊……” 众人听了钱浩和樊鸿话语,纷纷围过来,钱浩便简约地讲述了一下与樊实如何相识与结拜兄弟的经过,樊鸿也向大家讲了与松罡海的关系,武帮主也讲了一些樊实的情况,大家听后都纷纷表示:“等樊盟主来了,可以群起而攻之。” 钱江、钱鸟俩兄妹见现在只有等待樊盖赶来,觉得无所事事,便向钱浩说道:“爹……现在没什么事可做,我们想到周边去转悠一趟。” “不行……就在这里好好地待着。”钱浩拒绝道。 “钱特使,没关系……我们姐妹也想出去走走,就陪少爷和小姐一起去游玩一下。”楚香香向钱浩说道。 “那好吧……你们可要听楚大侠她们的话,不可乱来……”钱浩对兄妹俩说道。 “是……谢谢爹……”钱鸟说着便就去拉着楚香香,离开众人而去。 再说樊盖一行人,收拾了牛罢荣,方才知道害死老将军樊实的罪魁祸首是辽人,如今又得知辽人在山东作乱。于是便离开牛府,将所有兵器藏身于外套内,乔装改扮出了京都,咋看就是一路商人,马不停蹄地直奔山东而去。 这一日已到山东地界,便是一路打听辽人摆擂挑衅的所在地,紧赶慢赶,错过了宿头,傍晚时分,来到沿海边不远的一个渔村。见众多渔民正忙着把一些特大、特好的鱼,装在一些鱼篓中。 武欢欢便下马走过去,向一个五六十岁的渔民问道:“大叔,我们是一路商人,急着赶路错过宿头,请问您们这里可有客栈,供人食住的地方?” 这老渔民看了看武欢欢,又看到不远处有一行人,而且只有两个男的,其余全是些年轻貌美的姑娘,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没有……” “大叔……您们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房屋,能让我们这些人住一宿吗?”武欢欢又问道。 “你们人太多,在一两家里也是住不下的,我看你们大多是姑娘,还是趁天还没黑,赶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走得越远越好……”那老渔民说道。 樊夫人、童夫人见武欢欢与那渔民聊上了,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让她们赶快走,不明就里,童夫人便上前问道:“大哥……你可以说明白一些吗?能让我们住一宿,就住一宿呗……为什么还让我们赶紧走呢?” 第四十回 辽人狂妄杀我豪杰 真海盗假厉鬼逞狂(3) 这时有一些渔民走了过来,樊盖、无惜等人也走了过来。那老渔民看了看众人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这里不安全,男的住下没什么,女的住下就危险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人专门残害女的?”林聪姐妹同时问道。 “不是人,而是厉鬼出没,将我们这一带的年轻女子,全都捉了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另一个较年轻的渔民说道。 “哟呵……还有这样的事情,厉鬼专吃年轻女人?像我这样的老太婆,它不会吃吧……”樊夫人看着那些渔民说道。 “你老什么老?大不了也就三四十岁嘛……它们才不嫌弃呢,我老伴五十多岁了,都被抓了去。”另一个渔民说道。 “我说这位妹妹呀……你赶紧带着这些姑娘走吧……要不然,再等一个时辰,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那老渔民再次催促道。 “不……照大叔您这么说来,我们今晚就不走了,还非住在你们渔村不可了。”樊盖看着众渔民说道。 “就是……我们不走了,想看看这些厉鬼长得啥样?”林聪等一帮姑娘齐声说道。 “嗨……你们这又是何苦呢……何必枉送性命呢……”那老渔民唉声叹气地说道。 “各位乡亲,你们口中的‘厉鬼’,我想应该是一些恶人装扮的,你们深受厉鬼危害,难道就不想把这帮厉鬼给捉来除之而后快吗?”樊盖看了看众人说道。 “想啊……连做梦都在想,可是,谁有那个能耐?我们请来的巫师都被他们给害死了。”众人齐声回答道。 “那你们说说看,这闹‘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目前又是怎么样一个情形?”无惜问道。 那老渔民于是便回忆起第一次闹鬼的情景。 原来,早在半年前的一个晚上,突然从海面上传来“呜……呜……”的声音,大家都不以为然,认为是在刮海风了,可是,不久又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全村的人都出门朝海边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十多处蓝光闪烁,忽高忽低,有的高达十多丈。 就在大家感觉惊奇的时候,那些蓝光慢慢向海边移动,渐渐的来到了陆地。慢慢地,那些蓝光飘向渔村,待到近处,可没把众渔民给吓死,这哪是什么蓝光,只见身高一丈开外,头大如斗,灰白大长脸,无颈无鼻无耳,大舌头掉出来一尺多长,在胸前直晃荡,双眼喷射蓝光,双臂前伸,利爪如钩,双脚向前纵跳。 这一来,吓得胆小的当场就晕死过去,胆大的慌忙逃回家中,栓紧门闩,关严窗户。不久,这帮厉鬼已经进到渔村,竟然撞断各家门环,闯进屋中,见了食物就拿,见有年轻女人,抓起就冲出房门,直奔海边,直到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第二天天亮以后,大家清点人数,男的一个不少,就是少了十多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于是,大家就在猜想,这些厉鬼可能就是那些出海死去的男人,他们的鬼魂回来找女人陪伴。没想到,时隔一天,晚上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次连四五十岁的女人也被抓走了。紧接着,第三次又来的时候,竟把十多岁的小女孩也抓走了,有胆大的欲夺回女儿,却被厉鬼一脚踢得半死。 于是,有经验的老渔民便从邻村请来两个巫师,白天在海边搭台施法,晚上捉“厉鬼”,可是,这些厉鬼法术高强,俩巫师的法术不够高明,结果俩巫师都被抓到海边溺水死了。 后来,邻边的渔村,也同样出现了“闹鬼”的情况,更厉害的是,除了抓走女人之外,还将一些青壮年男子,也拖到海边溺死。大家惶惶不可终日,后来一些年长的老渔民想出“祭祀鬼神”的办法,每逢初一、十五,把各家打来的大鱼、好鱼,拿到海边祭坛去祭祀。说也奇怪,每次去祭祀的时候,上一次的祭品都不见了,但也好,由此换来了目前的安宁。 老渔民述说完之后,看了看天色,已经快黑下来了,急急地说道:“今晚正好是十五,我们现在得尽快去把祭品摆上,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哥,今晚的祭品,你们就不用亲自送去了,由我们代为送去,你们只需在家待着,听从我们的人指挥,我们顺便把这些厉鬼给你们捉了,到时候你们一起来打鬼吧……”樊夫人向那老渔民说道。 “这……这能行吗?不会反而害了你们这些姑娘吧……”那老渔民有些担心地说道。 “大叔……不用怕,我们只是去看看厉鬼的样子,当你们看到海边飞射起一支绿色火焰箭,你们可以到海边来瞧瞧。”樊盖向那老渔民说道。 “我们人不必去得太多,无惜师妹随我去,另外再去几个姑娘就行了。”樊夫人说道。 樊夫人说完,柳倩倩、杨春、章园园、乔蓉蓉、秋菊五名阴柔掌弟子首先站出来要去,接着林聪等姐妹五人也争着要去。 樊盖一看便说道:“聪姐……你们姐妹就不去了,我和童叔叔加上她们师徒七人就足够了。” 这时,远处海面上已经有蓝光蹿上天空了,众渔民纷纷朝自家快步走去,老渔民只好把童夫人及留下来的姑娘们带到家中等待。童棍、樊盖分别扛上两条最大的鱼,柳倩倩等姐妹五人每人拿着一条只有三四斤重的小鱼,大家一起随着童棍、樊盖朝着那发出蓝光的海边祭坛走去。大家一边走,一边商量“如此这般”对付那些厉鬼,不久就到了海边祭坛。 还没等把这些祭品鱼摆放好,那些厉鬼喷着蓝光,跳跃着奔向祭坛,童棍与樊盖一看,首先撒腿就跑,没跑几步便一头栽倒,晕了过去。紧接着,樊夫人、无惜等七人先后惊呼着逃跑,那十几个厉鬼一见,嘻嘻哈哈地吼着追赶上来。 樊夫人等也是没跑几步,便既倒地,这帮厉鬼很快便来到了樊夫人他们身边,迅速将她们抓起往腋下一夹,反身朝海边跑去。一会儿便到了海岸口,那里停靠着一艘大船,众厉鬼沿着踏板走上了甲板,尽数把七个女人丢进了船舱里面。 第四十一回 勇斩厉鬼为民除害 耀武扬威终是惨败 (1) 后面没有抓拿女人的厉鬼,便拿着那些祭品鱼也回到了船上。樊夫人等偷眼看去,船舱里的不是什么“厉鬼”,而是十多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这些人全都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是穿着一条齐膝短裤,这可把无惜等六个大姑娘惊怒得很想挥掌劈之。 这时,那帮厉鬼也先后脱去了鬼衣,同样赤裸着上身,穿着短裤。那船舱里一个为首模样的大汉,冲那帮厉鬼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收获不小……” 众“厉鬼”立即欢呼雀耀起来,围着樊夫人等七人转圈欢跳。 樊夫人等这下全明白了,这帮厉鬼是一群海盗装扮的,这帮海盗跳跃一阵之后,就见那为首之人,从懒王椅上站起来,走到坐在船舱底板上的无惜等人面前,一伸手便去抓拿柳倩倩。 这时,从一隔间船舱里冲出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大声喊道:“畜生……不准糟蹋那些姑娘……” 樊夫人等一听:“呀……船上还有其他人,难道这些人是被他们从渔村抢来的……” 就见那女人冲过来拦在海盗首领与柳倩倩之间,紧接着,隔间船舱里又出来五六个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的女人,向那些海盗哀求道:“各位大爷,求求你们啦……别伤害这些姑娘,你们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这几个女人就是当地渔民的老婆,她们连说带哭,苦苦哀求。 这些海盗一下又活跃起来了,嘴里嘟哝着“哈哈……很好……很好……”一个个就像一只只饿狼似的,纷纷扑向那几个女人。 这一下,姑娘们再也坐不住了,不装了,一个个迅速站起身来。柳倩倩把挡在她前面的女人往旁边轻轻一拉,迅疾一巴掌扇在那海盗首领左脸上。 那海盗首领冷不防被扇了一记耳光,用手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颊,立刻射出了愤怒的目光,其他海盗一阵惊疑过后,立即明白过来,这次抢回来的是带“刺儿”的姑娘。于是便放弃原先那几个女人,纷纷挥拳踢腿扑向樊夫人等,那几个渔民女人急忙龟缩到船舱边。 姑娘们“噼噼啪啪”一阵阴柔掌,打得这帮海盗东倒西歪,躺倒船舱底板滚翻、哀嚎着。那海盗首领脸上受了柳倩倩一巴掌,火辣辣地疼,气急败坏地回身到座椅旁,抓起一把钢刀,反身挥刀劈向柳倩倩。 柳倩倩随即往旁跨一步,随即侧身飞起一脚踢在那海盗首领后腰上,一个踉跄,樊夫人一看,随即便从侧面一记隔空阴柔掌,只听“嘭……”地一声响,那海盗首领便跌撞在船壁上,再掉在船舱底板上,蜷缩成一团。 这一下二三十个海盗慌了,没受伤的,还能跑动的,纷纷朝船舱外逃去,姑娘们也不追赶。可是,这些往外逃的海盗,一个个便“啊……”声连连,躺倒甲板上动弹不得。 原来,童棍和樊盖佯装吓晕,待那些厉鬼把无惜等人抓走后,迅速尾随跟来,见厉鬼们进了船舱,叔侄俩便对海盗船查看了一遍,分别守在了船头与船尾。这船舱里的海盗被樊夫人等打得急于逃命,只顾朝舱门钻出去,没想到外面有人守着,一个个被童棍、樊盖打得“嗷嗷”翻滚嚎叫。 待到无人再出来的时候,樊盖便打出了事先预备好的信号箭,就与童棍先后从船头与船尾进到船舱里,见这些海盗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船舱底板上呻吟。这时,樊夫人走到最先出来阻止海盗的女人跟前说道:“这位姐姐,你们都是这里渔村的人吗?” “是的,他们这群畜生,装神弄鬼,将村里的姑娘捉来奸淫取乐,许多人不堪凌辱而投海自尽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是被他们看得紧,没办法去死啊……”那几个女人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好啦……让姐妹们都出来,可以回家了。”无惜说道。 一会儿就从那隔间船舱里,慢慢出来了七八个较年轻的女人,一个个看到这些曾经欺辱过她们的海盗,都愤怒地一阵乱踢,然后转身拜谢樊夫人等之后,纷纷走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看到那些疼得瑟瑟发抖的海盗,又是一阵乱踢,最后离开海盗船,朝海边渔村走去。 这些女人离开后,樊盖便留在甲板上,樊夫人、童棍等人便在船舱里,守着这些十恶不赦的海盗,准备等着天亮之后,渔民们前来处置。 这十多个渔民女人,离开海盗船,刚走出十多丈远,迎面便是童夫人及老渔民等数十人,见到亲人回归,这些渔民是高兴得直蹦跳,可是,大部分女人都没能回来,大家一问情由,全都纷纷表示要把这帮海盗沉海溺死。那老渔民的儿媳及女儿都没能回来,于是便带着一些胆大的青壮年,拿起鱼叉、棍棒,登船狠狠揍打那些海盗恶鬼。 众渔民,登上甲板,在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抄起手中鱼叉,就朝那些厉鬼打去。尤其是那些失去亲人的渔民,恨不能把他们打成肉浆。这一来,很快就惊动了邻村的渔民,这些渔民很快就赶来了,冲进船舱对那些躺倒船舱底板的厉鬼乱踢乱踩,有人拿起那帮海盗扮鬼吓人的鬼衣,愤怒地点火燃烧。 于是,这海盗船便着火了,樊夫人等及众渔民,迅速跳下海盗船,回到岸边。没人再去搭理那些,被愤怒的渔民打得气若游丝的海盗恶鬼。众渔民就在海岸边瞪眼看着,一直到天明,那海盗船便化为灰烬,这帮厉鬼也随之灰飞烟灭,随着海浪冲进了大海。 天明大亮以后,众渔民,有欢乐的,有对着大海遥祭的,欢乐的是亲人回归,遥祭的是被海盗残害死于大海里的亲人。总之,樊夫人等为渔村消灭了厉鬼,是值得庆贺的,大家纷纷拜谢,拿出自家最好的食品来,款待樊夫人等二十多人。 直到辰时末,樊夫人等便欲告辞启程,樊盖便上前向那老渔民问道:“大叔,您知道哪里有辽人在大摆擂抬?残害我们中原武林人士。” 第四十一回 勇斩厉鬼为民除害 耀武扬威终是惨败 (2) “听说葛家坝子有人在比武打擂。”一个中年渔民说道。 “那地方距这里远吗?”武欢欢问道。 “有些远哟……你们顺着海边那条大道,快马加鞭,也可能要在申时时分才能赶得到。”那中年渔民说道。 “谢谢啦……”樊夫人说完飞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扬鞭催马,樊盖等人随即飞身上马紧随。 樊夫人等一行二十多人,顺着海边一路行来,大约在酉时初,来到又一个渔村。大家走着走着,见远处有人在打斗,吆喝之声不绝于耳,樊盖、无惜立即催马冲上前一看,只见是二三十人围着五六人打杀。定睛一看,被围的正是雪山三艳及钱江、钱鸟兄妹。 樊盖立即跃身下马,这时钱江、钱鸟兄妹正被人踢飞落地,有人飞扑挥刀砍向兄妹俩,钱鸟迅疾翻身扑在哥哥钱江身上,眼看那人钢刀就要砍在钱鸟后心上,惊得苟丽大喊:“钱小姐……小心啊……” 就在苟丽喊话的同时,就听“嘡啷……”一声,那人砍向钱鸟的钢刀,被人用一个物件给击飞了。这人甩了甩发疼的手掌,环视四周,见不远处来了一大帮人,其他人等立即停止了围攻楚香香等三人。 钱江兄妹随即也翻身坐了起来,一看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这时楚香香突然高兴地喊道:“书生大侠……您咋才来哟……再晚一会儿,钱小姐可就惨喽……” 钱江兄妹一看是樊盖,急忙喊道:“阿盖……快帮我们杀了这帮辽人……” 这帮辽人一看,大家现在人数差不多,慌忙逃跑,后面赶来的樊夫人等,策马追杀,那些跑迟了的便做了林聪等人的刀下鬼。 追杀了一阵之后,大家便回转身来看钱江兄妹伤情,兄妹二人伤得不是很重,一问情由,才得知这帮辽人强抢渔民财物不说,还打死打伤好几个渔民,楚香香等五人为阻止辽人杀害渔民,忍无可忍才与这帮辽人打斗了起来。这帮辽人武功倒是不特别高强,就是仗势人多,如今见楚香香这边来了不少帮手,只好自顾自地逃命要紧。 于是,楚香香等人便带着樊盖他们赶往辽人摆擂的葛家坝子而去,一路上,楚香香便向众人讲述了一些情况。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便来到了葛家坝子,楚香香率先跑到各路豪杰聚居的东北角,高兴地大声说道:“各位请看,书生大侠来啦……” “啊呀……那不是樊盟主嘛……”左右特使洪泰和钱浩同时说道。 “什么……书生大侠就是我们的樊盟主?”楚香香等人有些惊奇的说道。 “是呀……在武林大会上,他是代表丐帮,只是着装及容颜与现在不同而已。”武帮主看着楚香香等人解释道。 楚香香及江南三剑等人,这才弄明白他们熟知的“书生大侠”,正是那日武林大会上的丐帮小叫花子。大部分英雄豪杰,都认识樊夫人等,见盟主樊盖到来,一个个精神倍增,先前萎靡不振一扫而空。樊盖看望了众位英雄豪杰之后,洪泰还是决定让大家先行休息,明日再找松罡海清算总账不迟。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末,耶律海又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地叫阵。这时,樊盖便带着左右特使、樊夫人、樊鸿、雪山三艳、韩峰奎、李恪髯等人,一字排开,向辽人擂台走去,后面紧跟着各路英雄豪杰,成扇形向辽人擂台半包围过去,众人在擂台前五丈左右站住。 耶律海在擂台上闹腾了一阵,突然发现今天的中原武林人士,与往日不同了,上百人一起向他们擂台走来,待走到较近时,才看清楚走在中间最前面的是华边郎和一个书生模样的小青年,于是便说道:“六弟……你咋与那些人混在一起哟?快去向爹爹认错赔礼,祈求他老人家原谅。” “呸……谁是你六弟?本少爷今天是代表中原武林人士来找你们算账的。”樊鸿说着便纵跃上了擂台,武达欢从后排蹿出,也跃身上台说道:“还有我呢……” 这擂台高有五尺,约有七八丈长宽,四方立柱上贴挂着带有辱我中原武林的豪霸对联;擂台上的耶律海一看樊鸿与武达欢先后上台,退后几步拔刀相向。 这时,从后台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孽障……你们终于返回来了……”随即后台幔帐拉开,擂台边站立着数十个辽人,前排中间并排站立着三人,这三人正是松罡海、柳瀚雄和敬边坎,只听那松罡海问道:“藤海……你能将此俩孽障拿下吗?” “这个……这个……孩儿一定拿下他们。”听这语气,那耶律海就没有十足的把握。 “慢着……耶律海,念在你我兄弟相称二三十年,这里提醒你一句,你可要看清形势来打,我俩可以念及旧情,不与你们做生死决斗,可是你看,今天却来了一些你曾经见识过的人哟……他们可对你们是无情可言喽……”樊鸿说着往身后台下指了指。 那松罡海等仨老东西,也看到了今天的阵势与往日不同了,心中也在嘀咕:“难道这帮中原人中,又来了什么高人?看看前排的一些人,最显眼的便是几个老头和几个女人,并没有仇人樊实身影,料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那耶律海正要挥刀跨步,听樊鸿那么一说,便顺着樊鸿手指方向看去,见是那个书生,仔细打量一番,看其身材容貌,似曾见过,一会儿之后便想起来了:“这个书生正是当日从他们兄弟六人手中救走华边郎和英子的人。” 这时,敬边坎见耶律海迟疑不出手,便有些纳闷地喊道:“藤海……怎么还不动手呢?” “三叔,他们有高人,您让大太保上吧……”耶律海说完就慌忙急退几步,反身跳下擂台。 大太保左次凉听耶律海要他上,便朝松罡海等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纵身上台。 樊鸿与武达欢见左次凉登台,二人立即背对背严阵以待,那左次凉见了樊、武二人有些紧张的样子说道:“六弟、八妹,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可就怪不得我啦……束手就擒吧……” 第四十一回 勇斩厉鬼为民除害 耀武扬威终是惨败 (3) “左次凉……我知道你鬼影步厉害,不过我夫妻二人联手,也不怕你,只不过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就不陪你玩了。”樊鸿说完便一拉达欢退跃下了擂台,紧接着樊盖便是一个虎跃飞身上了擂台。 “义父,此人就是从孩儿等兄弟六人手中抢走华边郎和英子的人。”耶律海见樊盖登台便向松罡海说道。 “是吗……这小子有那么大能耐?”敬边坎有些不相信。 “他能斗得过左次凉吗?”柳瀚雄问道。 “现在很难说准,不是很多人都敌不过大太保的鬼影步嘛……”耶律海说道。 左次凉见樊、武二人逃跑而去,一个书生随即上台来,看了看在心中想到:“今天就让你小子尝尝老子鬼影步的厉害。”他口中却说道:“小子用什么兵器,快亮出来吧……” “我呀……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兵器,不过,你那把刀倒是很适合我用。”樊盖看着左次凉手中长刀说道。 左次凉听了樊盖的话语,似懂非懂,愣了一会儿神,口中“哇呀……”一声爆吼,双手握刀斜举过右肩,跨步冲向樊盖。 只见樊盖是不慌不忙,不躲不闪,待到左次凉来到近前不足三尺,长刀向樊盖左肩斜劈而至。樊盖看得真切,左次凉招式已用老,那刀锋距樊盖肩头已不足一尺的时候,突然纵身从左次凉头上跳过,左次凉一刀劈空,随即一个虎跳前跃,樊、佐二人几乎同时转身四目相视。 二人相距两丈余,左次凉再次跨步挥刀,可是,一瞬间不见人影,樊盖感觉背后有人袭来,迅疾一个右侧身倒,随即又挺身而起,见那左次凉已在左面转身相视。 左次凉的鬼影步还是第一次失效,不禁心中一惊,随即再次跨步扬刀,飞扑蹿向樊盖。樊盖立即将手中折扇佯举,随即一个前倒,侧身仰面朝天。 只见那左次凉便从对应方位,向自己挺刀扑来。左次凉本以为这一刀,樊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可是,却见樊盖躺在地上,由于冲得过猛,只好从樊盖腿脚上跨了过去,樊盖随即飞踢左脚,这招神腿中的“举火燎天”,就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左次凉的左后腰肋上,左次凉立即便“啊哟……”一声,连人带刀飞落右边台下三丈开外。 各路豪杰立刻欢呼跳跃,半个多月来,还是有人第一次把不可一世的辽人打下擂台,大家是异常兴奋。而松罡海等人一看,这书生模样的青年小子,只在出手一招之间,就把他们最得意的弟子给打下了擂台,心中不禁大惊。 这时,樊盖翻身坐起,举手示意,随即便有樊夫人、无惜、楚香香、春燕四人,分别跑向擂台四柱,迅速将那些有辱我中原武林的对联扯下。 那左次凉跌落台下,蜷缩一团,无法站起来,立即便有俩辽人跑步上去将他抬了回去。 “哟呵……今天的中原武林与往日确实不一样了。”松罡海口中念叨着。 “我去会会这小子。”敬边坎说着便纵跳上台,在樊盖正面三丈左右站定。 “辽人老东西,听说你们搭台摆擂,是要寻人?”樊盖慢慢站起身来看着敬边坎说道。 “正是……我们要寻找当年打伤我哥仨的樊实老匹夫。”敬边坎瞪眼说道。 “就凭你们早就是他老人家的手下败将,如今还敢来寻人报仇?”樊盖瞪眼说道。 “不是有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老话吗?想必是他怕死不敢出场了吧……”敬边坎傲慢地说道。 “那你说说当年他老人家给了你们每人几招呀?”樊盖看了看后台下的松罡海、柳瀚雄,又看看台上的敬边坎说道。 “樊实老匹夫分别与我哥仨大战了两三百回合,我们都是不小心而败的。”敬边坎厚着脸皮说道。 “吹牛皮吧……我听说是给了你们每人一枪,就吓得屁滚尿流,叩头求饶嘛……”樊盖讥讽道。 “我懒得与你小子耍嘴皮子,他如果是有胆量的就快些来与我哥仨决一死战,免得殃及更多的人。”敬边坎听后急得抓耳搔腮地说道。 “你们仨老东西,恐怕想与他老人家再战一招的机会都没有了?”樊盖说道。 “难道他被吓破了胆来不了了?”敬边坎偏头傲视樊盖问道。 “不……他老人家说了,你们这群盗匪已经不配他出手了,让我等后辈全权处理,我想呢……你们来礼多少人,我就不客气了,照单全收了。”樊盖愣眼说道。 “好……少耍嘴皮子,那就让你小子尝尝老夫鬼影步的厉害。”敬边坎说着便扬刀跨步冲向樊盖。 樊盖一看敬边坎已被激怒,从正面偏西,挥刀跨步闪电般来到近前,樊盖立即左手挥起折扇迎着敬边坎头顶砸打,同时一个仰面后倒。那敬边坎看得真切,樊盖是挥扇向他迎面一击,迅疾施展鬼影步蹿到樊盖身后,哪知樊盖只是左手虚晃,待他回手挥刀横扫,不见了樊盖身影,一刀扫空,正在惊疑之际,那樊盖后倒翘起右腿,正向他胸口踢来。 敬边坎一看不好,迅疾侧身滑步让开,樊盖一脚踢空,随即一个后滚翻站起。敬边坎的鬼影步除了松、柳二人以外初次失手,凝神一会儿,抬左手挥掌虚晃,冲向樊盖。 樊盖定睛看去,已不见了敬边坎,迅疾侧身倒地,只见那敬边坎正右手挥刀向他砍来。樊盖随即右脚猛然踢出,脚尖正好踢在了敬边坎那握刀的手腕上。 樊盖这一脚是用上了五成功力,直踢得敬边坎一个百八十度转身,手腕骨碎裂,手中长刀脱手飞出,那长刀就如一支利箭飞射柳瀚雄而去,松罡海眼疾手快,立即挥出手中长刀,抢前半步格挡,只听“咣当……”一声,敬边坎脱手飞来的长刀应声落地。 这敬边坎做梦也没想到,接连两次鬼影步都被樊盖化解,这刚一出场就被樊盖踢断手腕,疼得他又急又恨不说,长刀脱手还险些伤了自己人,气得他一跺脚,腾空而起,双脚从上而下直踹樊盖当胸。樊盖这次不躲不闪,当敬边坎攻到近身,突然一蹲身,那敬边坎便从樊盖头顶飘身落地。 第四十一回 勇斩厉鬼为民除害 耀武扬威终是惨败 (4) 说时迟,那时快,樊盖迅疾站起,转身跨出一步,正好在敬边坎背后,立即一招“蚂蚁撼树”,提起右膝猛撞敬边坎后腰。樊盖这一顶撞,直接就把敬边坎撞飞下擂台,扑出三丈多远落地,与左次凉一样瘫躺在地。 樊盖在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就重伤辽人两大高手,在各路豪杰眼里,不愧是盟主出手,终于一雪前耻,无不拍手称快。在松罡海、柳瀚雄看来,这书生真是不可小觑,二人对望一眼,就双双跨步登台,在樊盖的左右三丈处拉开架势,刀剑斜举过肩。 “哟呵……看来二位是要联手杀掉在下喽……”樊盖看了看松罡海、柳瀚雄二人说道。 “你小子有种,竟然连伤我两大高手,我们将会把你碎尸万段。”松罡海恶狠狠地说道。 “盖儿……可要小心啊……”樊夫人和无惜同时喊道。 “没事……后台那些辽人就交给您们啦……”樊盖说着便向台下的各路豪杰招手示意。 各路豪杰一听盟主发话,众人就像潮水般涌向后台的辽人,李恪髯师徒三人一马当先,围住了腾留海,大家一齐冲上,这帮辽人,每人很快就被两三人围着截杀。 这些辽人之中,除了松罡海等仨老东西之外,就是二十二太保武功最高,其他六七十个辽人,武功也就是二三流角色,各路豪杰的人数是辽人的两三倍,这一场群斗,辽人肯定必败无疑了。 那春野堂曾经是樊夫人的手下败将,见樊夫人向他奔来,撒腿就跑,紧接着便有俩太保截住樊夫人,无惜随后几个跳跃追上了春野堂。 松罡海一声爆吼,与柳瀚雄几乎是同时跨步,一左一右向樊盖夹攻而来。樊盖不慌不忙,微微侧身斜跨一步,手中折扇磕开柳瀚雄长剑,同时飞踢左腿,一脚直踢松罡海左肋。松罡海一看,急忙收刀扭腰蹿跳,柳瀚雄也被震得斜跨一步。 松、柳二人一招不中,随即踮步挥刀舞剑,再次从樊盖左右砍刺而来,这次樊盖也不闪让,微微弓身下蹲,看准松罡海、柳瀚雄劈而来的刀剑,待二人近身不足三尺,突然左跨抢步挥起折扇砸向松罡海拿刀的手腕。松罡海一看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心中暗想:“你小子不要命,我的手臂可是要的。”急忙撤臂收刀跳闪一旁。柳瀚雄刺出的利剑,眼看就要刺中樊盖右臂,哪知樊盖左跨攻击松罡海,恰好让开,柳瀚雄不愧是剑道高手,思维敏捷,随即变招横斩樊盖右肋。 看那李恪髯、葛龙、冉斐三人截住腾留海,冉斐手握大刀一招“彩虹贯日”,连劈带刺向腾留海当胸而去。腾留海一看冉斐刀沉力猛,只得往旁跳闪,可是立足未稳,李恪髯一击重拳向他腰肋打来。腾留海慌忙中只能侧身倒地,就地十八滚,慌不择路,几个翻滚就到了葛龙脚前,葛龙立即右脚飞踢腾留海后腰肋。 那春野堂一看有人替他挡住了樊夫人,刚想松口气,可是立即又被一个年轻女子截住,心中想道:“那老妇人我是打她不过,难道一个黄毛丫头我还怕你不成?”想到这里便举刀迎上了无惜。 雪莲一看春野堂挥刀砍来,立即右手长剑虚晃,跨步错身之际,反手一掌,春野堂立感情况不妙,迅疾弓身前扑,一个滚翻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脖子,双手握刀,再次冲向雪莲。 只见雪莲立即侧跨一步,长剑虚晃闪刺,同时弓身蹿跃,来到了春野堂背后,随即左手猛然一掌击出,正好打在了春野堂右肩背上,疼得春野堂蹿出一丈开外才稳住身形。 再看那柳瀚雄向樊盖刺去的长剑,即将刺中樊盖腰肋之际,樊盖砸向松罡海的折扇,划了一道圆弧,正好是反手磕在了柳瀚雄的剑身上,只听“嘡……”的一声响,柳瀚雄便被震得顺势转体一百八。 松罡海和柳瀚雄与樊盖初次交手,二人使出配合默契的刀剑齐攻,没想到竟被樊盖以两败俱伤的打法给化解了,而且柳瀚雄是感觉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松、柳二人稍作镇定,口里又是一声大吼,再次挥起刀剑夹攻而来。 看松罡海带来的那些辽人,被洪泰、钱浩等各路豪杰冲杀得七零八落,哀嚎连连,完全丧失了斗志。樊夫人与无惜都是剑中带掌,遇上他们的人,是防了长剑,却躲不开那催命的阴柔掌。 那春野堂中掌生疼,转身凝望雪莲,见雪莲正微笑着向他招手,气得他“哇呀……”一声,双手举刀,纵身跃起扑向雪莲。只见雪莲扔下手中长剑,迅疾左侧身成左弓步,双手立掌对着春野堂悬空的身子,凭空推出双掌,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春野堂应声跌落,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松罡海和柳瀚雄对望点头,心中明白:“只有拿下书生小子才有挽回败局的可能。”于是再次挥刀舞剑攻来,樊盖仍然是待他们近身不足三尺,这才突然“一鹤冲天”而起。 这松、柳二人招式已用实,突然不见了敌人,收势不及,只能用刀剑相磕,侧身碰撞在一起,才免去了刀剑误伤自己人。就在这时便听得春野堂被击落之声,惊得二人回头张望,哪知樊盖飘过二人头顶之后,飞落下来,凌空踹出两脚,分别踢在了松罡海和柳瀚雄二人后心上,二人顿时“哇呀……”一声,踉跄蹿出一丈有余,险些倒地,紧接着各自喷出一口鲜血来。 二人口吐鲜血,立即沉步凝神运功护体,随即转身面向樊盖。这时突然听得耶律海“啊哟……”一声惨叫,放眼看去,耶律海被童棍一棍打在了腰脊上,随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紧接着,又传来腾留海的惨叫声,这腾留海是被葛龙飞起一脚,踹得滚翻出去。 这时樊盖运足六成功力,一招“天外来客”,跨步跃起,冲向正惊疑不定的松罡海和柳瀚雄二人。樊盖这一跨跃之快,松罡海和柳瀚雄本已受伤不轻,哪里还躲闪得开,二人几乎同时被踹中后腰,飞弹下了擂台,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第四十二回 寻仇不成抱尸还乡 武帮主被劫骆驼峰(1) 这时,大部分辽人都失去了抵抗力,想逃却逃不掉,一个个只好跪地求饶。松罡海、柳瀚雄和敬边坎及左次凉,都已被樊盖踢断后脊骨,皆已无力再战。樊盖纵身跃下擂台,来到松罡海、柳瀚雄脚前站定,松罡海转头环视了一下那些被打得可怜兮兮的弟子,只好向樊盖求饶道:“好汉……你够厉害,请你放过我那些弟子门人,我等三兄弟,任凭你处置。” 打斗已全部结束,各路豪杰围着这帮乞饶的辽人,一些受伤较轻的来到了松罡海、柳瀚雄等人身边,期盼着樊盖能饶恕,樊盖看了看这帮人说道:“好你个松罡海,当初你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现在求饶……晚啦……” “你真的不肯饶过他们的性命吗?”松罡海、柳瀚雄同时问道。 “你们想想算算,在这里打死打伤我多少中原豪杰,该怎么个饶法?”樊盖说道。 “只要你发话饶过他们,我们这里的所有财物,可拿去赔偿那些受难的豪杰。”松罡海说道。 “你们难道还能把钱财带走吗?”李恪髯等人齐声说道。 “你可知道樊实是我什么人?他如今怎么样?”樊盖瞪了一眼松罡海说道。 “你不说……我们咋知道呢?”松罡海说道。 “他老人家是在下老父亲,就因为你们这帮盗匪,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人给害死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樊盖说道。 “当然不知道……否则,我还会千里迢迢来寻他报什么仇啊……除了我兄弟三人与他有仇,还有别人吗?”松罡海说道。 “当然除了与你们这帮盗匪有仇,是没有其他人了,牛罢荣这个人,你认识吗?”樊盖看着松罡海说道。 “你是说曾经在我们大辽游学的书呆子牛罢荣?开玩笑,他哪杀得了樊实。”松罡海说道。 “他为了报答你们家当年的救命之恩,雇请多名杀手,替你们杀死了家父,事后牛罢荣就没有告诉你吗?”樊盖说道。 “真的没有……自从他学成回国后,我就与他失去了联系,只是家父可能与他有一些信函来往罢了。”松罡海回答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夫君之死,罪魁祸首就是你们。”樊夫人扬了扬手中长剑说道。 “我们兄弟三人都成废人了,不求别的,只求你们放过我那帮弟子门人,我等已无自裁能力,恳求你们将我兄弟三人处死。”松罡海试着想坐起身来。 “我中原豪杰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可以留着你们一条残命,速速滚回你们大辽去,如果胆敢再次冒犯我中土,定叫尔等尸骨无存。”樊盖说着便挥手让这帮辽人离去。 有弟子过来搀扶松罡海等三人,可是,三人却不从,松罡海便对那些人说道:“樊少爷绕过你们就行了,你们自行回去。请挥起你们的长刀,前来结束我们兄弟三人的痛苦吧……” 这些人听后,一个个直往后退,谁也不肯靠前,松罡海再次吼着,可是,所有辽人人都先后向松罡海等人跪地叩头不起,齐声说道:“孩儿恳求义父同我们一起回大辽。” 松罡海不去理会那帮弟子,调头看着樊鸿与武达欢说道:“边郎、英子,他们不忍下手,那就劳烦你们动动手吧……边郎呀……你还是樊实的儿子,想着为你父亲报仇就下得了手了,来吧……边郎……”松罡海是一心求死。 樊鸿与武达欢听后,看了一眼樊盖及洪泰和钱浩,迈步上前,将雪亮的长刀插进了松罡海和柳瀚雄的胸膛,樊鸿抽出长刀,来到敬边郎脚前,敬边郎吃力地向樊鸿点了点头,于是,樊鸿又把长刀刺进了敬边郎的胸口,仨老东西很快就气绝身亡,这帮辽人随后便抬着他们的尸身离去。 自此,横行无忌,不可一世的松罡海等人,不辞千山万水之苦,来到中原寻仇,只能由门人弟子抬着尸身回归故土。 待到这帮辽人相互搀扶着走远了,各路豪杰这才想起去查看擂台后面辽人的住房,大家进去除了找到一些吃食之外,还翻出一些金银来。经过大家商量,决定把缴获的所有金银,补偿给那些打擂伤亡的武林豪杰。 洪泰主持分发银两完毕之后,各路豪杰也就陆续离开山东,樊盖等一行人,也与洪泰、钱浩等人道别,说明还有一些要事急待处理,洪泰、钱浩等人也不挽留。钱江、钱鸟兄妹却向父亲请求,要与樊盖一行人一起,说什么想在武学上请教樊盖,钱浩只好同意。 樊盖一行二十多人,仍然扮作商人行进,一路晓行夜宿,不久便来到安徽境内,这天上午快到午时的时候,来到了一个集镇,大家正慢慢往前走着,突然一个丐帮弟子迎着樊盖等人的马队走来。 这丐帮弟子来到武欢欢马前招手说道:“小姐……请停下马来,我有话对您说……” 各地的丐帮弟子,绝大部分都认识武欢欢,却只有少数人认识樊盖,这丐帮弟子看着这路商人,除了一个老头和两个青年小伙子之外,都是一些女流之辈,又只认识武欢欢一个人,武欢欢立即勒住马缰,看了看这个拦路的丐帮五袋弟子,翻身下马问道:“大叔……您要说什么?” “小姐,我叫窦浩,您咋与这么些商人在一起,知道少帮主在哪里吗?出大事了……”那丐帮弟子说道。 樊盖等人一听出事了,立即下马围了过来,林聪急切地问道:“大叔,您快说,出了什么大事?” “我们帮主被人劫持了,这事必须要找到少帮主出面才行啊……”那丐帮弟子窦浩说道。 “他就是少帮主武剑呀……您不认识吗?”武欢欢说道。 “小的该死,不知道您就是少帮主。”那丐帮弟子窦浩说着便单腿下跪抱拳施礼。 “大叔……不必多礼,快说说我义父被什么人劫持了?”樊盖一边说话,一边扶起那丐帮弟子。 第四十二回 寻仇不成抱尸还乡 武帮主被劫骆驼峰(2) “我已经找到您了,我得先报个讯息了来。”那窦浩说着便拿出一支响尾箭,用打火石点燃引线,那响尾箭拖着浓黑的烟尾向天空抛射而去,不久便见四面八方的远处有同样的讯号箭发出。 窦浩把找到少帮主武剑的讯息传递出去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听传讯弟子说,武帮主在从山东回转总舵途中,被一个叫无极老叟的老头子劫持了。” “不是有几位长老及我大哥和姐姐一起的吗,他们怎么样了?”樊盖问道。 “听说任长老等随行的所有人都被无极老叟打伤,带走武帮主并留下话语,要少帮主您前往骆驼峰,与其决战。”窦浩看着众人说道。 “那无极老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找我决战?他与我有仇吗?”樊盖问道。 “我也不知道无极老叟何许人也,哪知道怎么会与您有仇……”窦浩摇了摇头说道。 “童叔叔,您听说过这人吗?”樊盖转头看着童棍问道。 “不曾听说过,武帮主等人武功也不弱,那么多人都被他一个老头子打伤了,想必是一个武功极强的前辈高人,想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位世外高人,咋会约你决战。”童棍说道。 “窦叔叔,那我大哥和姐姐他们现在在哪里?”樊盖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能到这一带的丐帮分舵去问问东方檬舵主。”窦浩摇摇头说道。 “请窦大哥前面带路,赶紧去见见东方舵主吧……”樊夫人看着窦浩说道。 “行……快马只需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到。”窦浩说完便朝前走去。 众人立即上马随其后,樊盖却一拉窦浩,要他骑马,可窦浩哪敢让少帮主走路,自己去占用樊盖的马。无惜见二人推辞着,便上前说道:“阿盖……你是丐帮的少帮主,他怎么会骑上你的马呢,这样吧……窦大哥来骑我的马,我来练练脚劲。” “师姐,还是让窦叔叔骑我的马吧……阿盖的马脚力好些,我与阿盖同坐一骑。”雪莲对无惜说道。 “二师父把马让出来,莫不是也想师兄同骑一马呢……”柳倩倩向无惜调侃道。 “小丫头片子,竟敢拿你师父说笑……”无惜道。 柳倩倩佯装害怕,两腿一夹马肚跑开了,无惜随即追了上去,窦浩随即跨上雪莲的白马,策马一鞭冲到了最前面,雪莲随即跨上了樊盖的枣红马。雪莲一甩手中马鞭卷住樊盖手臂,樊盖只好飞身上马,与雪莲同骑一马。钱鸟看在眼里,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股醋意。 樊盖一行人快马加鞭,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奔驰,便到了丐帮分舵。有丐帮弟子见是自己人带着一帮人奔来,上前向窦浩问明情况,急忙回去禀报,樊盖等人翻身下马,自有丐帮弟子上前将马牵到马棚拴好。 一会儿便有一长须飘飘的瘦高老头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丐帮弟子,那瘦高老头紧走两步,来到樊盖身前,双手抱拳,单腿下跪说道:“少帮主驾到,属下东方檬有失远迎,恳请责罚……” “东方舵主快快请起,您知道任长老等人在哪里养伤吗?”樊盖说着便欲俯身去扶东方檬。 “回少帮主,任长老等人正在我处养伤。”东方檬急忙站起身说道。 东方檬说完便领着樊盖等人朝里屋走去,不久便来到任长老等人养伤的屋子,只是不见武达欢,武欢欢急忙问道:“东方舵主,我姐姐不在吗?” “二妹别急,你姐姐在隔壁屋子,有丐帮女弟子照顾着。”樊鸿抢先回答道。 “大哥……你的伤情怎么样?您们是被谁打伤的?”樊盖走上前问道。 原来,在葛家坝子分别后,武帮主带着任友力、伊长昆、滕海龙三位长老和樊鸿、武达欢回转丐帮总舵,一路上,大家心情舒畅,游山间、观风景。 这天来到安徽鹫山地界,大家正商量着要去一览群山、沟壑之险要,谁知在行进到一山间小道上,有一人横躺路上,走近一看是个白发、白须的老头,用一只手掌撑起拖着长须的头,侧身斜躺翘起个二郎腿,似睡非睡。 任长老上前俯身问道:“老人家……您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吗?” 那老头听后翻身坐起,半睁老眼吼道:“你才病了……老夫好好的……” “哦……那请前辈借过道,我等好从此路过去。”任长老说道。 “呵……想过去呀……好哇……那回答老夫一个问题。”那老头站起身来说道。 “前辈有话请说。”任长老说道。 “你们哪一位是武恭海?”那老头看了一眼众人问道。 “在下便是丐帮武恭海,前辈有何赐教?”武帮主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 “你儿子废了我徒弟武功,是那小子吗?”那老头说着手指樊鸿。 “他不是我儿子,我也没有儿子,唯有一个女儿。”武恭海回答道。 “那就是你义子喽……小子着打……”那老头说着便突然跨步上前伸出老手抓向樊鸿。 伊长老和滕长老反应神速,双双一拉樊鸿奋起往后一跃,也慢了一点点,衣衫被撕扯掉一片。 “前辈慢着……把话说清楚了,他也不是我义子,能否告知您的尊号。”武恭海说着便与众人成扇形站好。 “老夫无极老叟我信了……不是这小子,是你将来的接班人少帮主才能伤得了我徒弟。”那老头说道。 武恭海等人一听“无极老叟”这个名号,一时间都有些懵,想不起是何许人也,还是滕长老想起了有关“无极”称号的人物,便抱拳问道,“前辈难道是六十年前名噪江湖的无极青冈喽……” “算你小子还有些见识,只不过,四十年前,老夫就已是如今容貌,也就此改名号无极老叟喽……也有人骂老夫叫无极老鬼。”无极老叟斜望远处天空说道。 “在下曾听恩师说起,前辈独战少林、昆仑等门派的二十多名高手不分胜负,可见前辈功夫之高是无人能及,何必为难我等一些晚辈呢?”任长老说道。 第四十二回 寻仇不成抱尸还乡 武帮主被劫骆驼峰(3) “不为难你们也可以,那就烦请武帮主到我骆驼峰做客,各位转告你们少帮主,速来与老夫决战。”无极老叟说着便一个跨跃,一伸老手就扣住了武恭海左手腕脉门。 这无极老叟抓住武帮主,就像大人抓住小孩一样,任凭武恭海右拳在他身上随意敲打,都无济于事。任长老等五人惊骇不已,武达欢一看父亲被拿,首先挥刀冲了过去,紧接着樊鸿也扬刀跨步上前。只见无极老叟挥手一掌,轻轻拍在武帮主右肩头上,左手随即松开,一个侧身滑步让开了武达欢和樊鸿二人砍来的长刀。 这时,任友力、伊长昆、滕海龙三人也都先后举棍击打过去,别看老鬼年岁已大,可步伐快捷灵活,挥拳出掌,劲力十足,竟然在三棍夹击穿跃让开,当三人调整好方位,再次挥棍攻击之时,老鬼双掌左右开弓,隔空就将仨长老先后打躺在地,待樊鸿与武达欢回身挥刀再次砍向老鬼时,那老鬼同样是隔空两掌便将二人打倒在地。武帮主被老鬼一掌拍断肩胛骨,已是无法助战。 这武帮主等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可在老鬼面前就如同一个三岁小孩,六人皆已受伤,打是打不赢老鬼的,索性就坐在地上瞪视着老鬼。 “武帮主,随老夫走吧……尔等速速回去传话,叫你们少帮主半月之内,前来与老夫决战。”老鬼说着走向武帮主。 武帮主想不从,但又怕老鬼对任长老等人下狠手,只好站起身来随着老鬼离去。 众人听完任长老等人的叙述后,樊夫人说道:“这么说来,此人年岁应该不下八十岁了吧……数十年功力如此之高,我阴柔掌功夫如果冲破了十重大关,也许才能与他匹敌。” “谁是他徒弟?被我废掉武功的只有刘敢和关余二人。”樊盖说道。 “难道他是刘敢的师父?”武欢欢和无惜同时说道。 “嗨……我现在想起恩师曾经说过,四十年前那一战之后,这无极老叟就从此销声匿迹了,但十年过后,也就是三十年前,当时围攻他的人及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在一个月之内,先后被人斩杀了,而且在杀人现场留下‘关东刀客’血字,后来八大门派追查凶手无果,这么想来,刘敢很可能就是他徒弟,心狠手辣残杀八大门派的人,也只有刘敢这样的魔头做得出来。”滕长老一拍大腿说道。 这时,武达欢从隔壁屋走了过来,见了樊盖便说道:“盖弟呀……现在时间不多了,你可要赶快去营救爹爹哟……” “姐姐放心,小弟一定想办法救回老爹。”樊盖看着武达欢说道。 “盖儿……以你一人之力,可有几成胜算?”无惜问道。 “这个现在很难说,不知老鬼用上了几成功力打伤的任前辈他们。” “你是说老鬼还没有尽全力就能在瞬间打伤任长老他们?”童夫人说道。 “是呀……如果是我呢……只需用上五六成功力即可办到。”樊盖看了看任长老等人说道/ “照你这么说来就悬啦……”无惜说道。 “盖儿没事……到时候实在斗他不过,为娘同你师叔一旁助你。”樊夫人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准备了,当年八大门派二十多人斗他,今天我们也有二十多人呀……”童棍说道。 大家一算时日,距武帮主被劫持,已经过去十天了,东方檬、窦浩等丐帮弟子,对去往骆驼峰的道路比较熟悉,决定次日一早启程,赶去骆驼峰救人。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檬、窦浩等人前面带路,任长老等人有伤不便骑马前往,只能留在丐帮分舵,可是,武达欢担心父亲安危,无论如何也要去,东方舵主只好找来一辆马车,让樊鸿与武达欢坐车而去。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行程,来到了鹫山附近,一眼望去是山峦起伏,群峰迭起,沟壑中是白雾茫茫,东方舵主等仔细辨别方向,确认骆驼峰位置。于是,东方舵主便将马匹寄放在一家客栈,大家便步行登山,经过大约半个时辰,翻过几座山峰,大家极目寻找着。 一行人放眼环视,终不见武帮主行迹,樊盖只好用传音术对着一些山峰说道:“无极前辈,后生晚辈武恭海之义子——樊盖赶到,敬请您老人家现身吧……” 樊盖连续喊了三遍,武欢欢等人突然发现对面山崖边,不知什么时候斜撑一根大树杈,大家定睛一看,树杈上悬挂一人正是武帮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沟涧,对面山崖距离樊盖等人的山峰约有二十丈之宽。要想救人,除了直接飞跃山涧之外,就只能绕道前往。 这时,就见山崖大树杈不远处的草丛中站起一人来,樊鸿与武达欢同时说道:“看……那人就是老鬼。” 就见那无极老叟伸了个懒腰说道:“小子……这才来哈……老夫都等得不耐烦啦,如果再晚一天,来也没用了。” 无极老鬼话虽如此说,其实他就是要找到能打败他徒弟的人,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年轻人,因为他徒弟自出道横行江湖以来,还不曾败得如此惨烈,只要没见到这个人,他是不会把人质轻易给杀了的。如今见了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真有些不相信能轻易打败他徒弟,只不过仔细看来,这年轻人确实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即使练武天才,也不可能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的功力,能高过他徒弟数十年的功力,一定是另有高手暗中相助…… 樊盖听了无极老叟话语,已然听出其功力非凡,在以往所遇对手中,不曾有过如此功力高之人,想来此人是个急难对付的高手。于是便说道:“老前辈与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拿武帮主来要挟我?” “关东铁手神刀刘敢……熟悉吧……”无极老叟回答道。 “熟悉……他与我有杀父之仇,太熟悉了……难道刘敢与你有什么关系?”樊盖再次问道。 “那刘敢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你小子居然废了他武功,老夫就不得不出面了。”极老叟回答道。 第四十二回 寻仇不成抱尸还乡 武帮主被劫骆驼峰(4) “既然是这样,那就与武帮主无关,请老人家先把武帮主放下,我俩再慢慢算账如何?”樊盖遥指武帮主说道。 “可以呀……就看你娃儿几时能到老夫这山峰上面来亲自将武恭海放下。”无极老叟看了看樊盖等人说道。 “这么宽的沟壑,晚辈恐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哟……”樊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其实,樊盖已经目测了两峰间的距离,只要倾力一跃,是完全可以到达对面的,为了不显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有意麻痹无极老叟。 老鬼听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说道:“那我可不管……如果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不过来,那你就慢慢给武老儿收尸吧……” “怎么办?儿啊……你能跳跃过去吗?”樊夫人看着樊盖有些焦急地问道。 “能啊……但现在我不想过早显露出实力来,我想让您们助我过去。”樊盖回答道。 “你想怎么个助你法?”雪莲问道。 “当我向老鬼山峰跳跃的时候,您们一齐助推我一把。”樊盖说道。 对面老鬼看到樊盖磨磨蹭蹭,便催促道:“小娃娃……快些哈……时间不等人哟……” 樊盖选了一处两峰间最窄的地方,于是便助跑……起跳……樊夫人、雪莲等立即在樊盖身后挥手扬掌助推,这一切被老鬼看得真切,当樊盖距对面山峰落脚之处还有三丈左右之时,老鬼早已在迎面等着,扬起双掌打出一记隔空掌。 这一下可把樊夫人等吓坏了,没想到老鬼心这么黑,众人一声惊呼。可是,樊盖身飘空中,一看老鬼跑到了他落脚处,心中已然明白老鬼要使坏,见他朝自己扬掌隔空拍打,立即将手中折扇展开,对着老鬼打来的掌力,樊盖立即就像荡秋千一样往上飘飞,紧跟着一个空翻,从老鬼头顶上飘落到草丛中。 众人一看樊盖有惊无险,没能被老鬼打下山崖,这可乐坏了,大家一阵欢呼。可是就惊傻了老鬼:“小娃娃机灵聪明,不容小觑……” 樊盖也不理睬老鬼,直接来到武帮主被绑吊的树杈下面,回头对老鬼说道:“前辈……我现在可以把武帮主放下来了吗?” “虽然你娃娃儿在众人助推之下能跃过山涧,老夫本想打你回去重来,但看在你能巧妙地借助老夫的掌力落地的份上,就把武老儿放下再说吧……”无极老叟说道。 樊盖看了一下,那绑吊武恭海的树杈,是插在悬崖边的石缝中,樊盖便解开绳结,武帮主被慢慢滑下,随即在悬崖边荡了两下,被樊盖一把抓了上来,樊盖一边解下绳索,一边说道:“义父受苦啦……孩儿来迟了……” “我儿来得不迟,老鬼厉害,小心应付。”武恭海对樊盖说道。 “义父别担心,在一旁静心休息。”樊盖说完又转身对老鬼说道,“前辈……你口口声声说在下废了你徒弟武功,在下行走江湖以来,不曾取人性命,废人武功也不多,你那徒弟刘敢杀我老父主仆三人,再伤我老母,我没能要了他性命,已是够宽宏大量的了,你却跑来找我拼命,也不怕江湖中人笑话。” “关东铁手神刀刘敢就是老夫爱徒,是你娃娃儿打得他缺胳膊少腿的,你就是有千般理由万般苦,我都不管,我现在要暂下你的手臂和大长腿,拿去为我徒儿续上。”无极老叟眼露凶光说道。 “你那个徒弟滥杀无辜,他杀死了我义子他亲爹,没有要他以命抵命,已经是够宽宏大量的了,你个老不死的还有脸来报仇。”武恭海一旁插言道。 “好……照你武老儿这么说,老夫今天也就宽宏大量一回,不要尔等性命,只取娃娃儿腿、臂各一条还与我徒儿。”无极老叟瞪眼武帮主说道。 “看来前辈逼得在下不得不全力一搏喽……”樊盖说着便拉开了架势。 樊夫人等看到樊盖安然无恙地站到了对面山峰上,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又见樊盖将武帮主也解救下来,武达欢立即给了武欢欢一个热烈地拥抱。但樊盖与老鬼的对话,除了樊夫人、无惜及童棍三人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外,其他功力稍次的人根本听不见。 两峰之间的沟壑,就连樊夫人、无惜也无法一跃而过,原本打算在一旁相助樊盖,老鬼早已防到了这一招,众人要围攻,只能绕道几个时辰,方能登上山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瞪大眼睛着急地看着对面三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老鬼与樊盖相距约有五六丈之远,老鬼试探性地拍出一记隔空“霹雳掌”,樊盖立即双手立掌成左弓步,运足六成功力推出一记“奔雷掌”迎击,两股掌力在中途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看那老鬼是纹丝不动,可是樊盖却连连退滑近一丈,方才稳住身形。 由于先前老鬼趁着樊盖悬空一掌,没能把樊盖打下悬崖,这次把功力提高到了八成,看看能否伤了樊盖,一试之下,樊盖硬接了这一掌,居然没有被打得躺下,只是滑退而已。樊盖这一试探性地接招,立即便有了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这无极老叟随即将功力提高到十成,双手立掌猛然推出,他是想速战速决,心想这一掌打出去,定会把樊盖拍翻在地。而樊盖欲试出老鬼有多高的功力,准备再硬接一掌,于是再次左弓步,运足八成功力推出一掌,两股强劲的掌力,又在中途撞在一起,只听又是“嘭……”的一声,空气中泛起浓浓的白雾,四周是飞沙走石,尘土满天飞。 待到白雾散尽,看那老鬼仍在原地,而樊盖这次又滑退一丈多远。经过对决两掌,老鬼深信只要 稍近些,不出五六掌,就能击碎樊盖的五脏六腑。 而樊盖则深信尽全力,是可以立足于不败,抓住老鬼求胜心切的心理,于是决定就以九成功力与之游斗,达到消耗其体力,最终将其打败。 第四十三回 老少对决天昏地暗 飘洋过海相见亲人 (1) 这一切让樊夫人等看在眼里是急在心中,明显看出樊盖的功力是抵敌不住,就在大家进不能进,焦急万分的时候,只见老鬼跨步上前,再次推掌而出。但见樊盖立即展开折扇,虚晃斜跨闪身,躲过了老鬼不下千钧之力的一掌,随即折扇横扫,一股强劲之力道奔袭老鬼侧腰。 老鬼看得真切,急忙跃身而起,这一来,二人便展开了游斗,老鬼化掌为刀,砍劈凌厉,全力以赴,招招欲夺人性命。樊盖以九成功力,时而飘忽闪跃,时而又斜刺里踹上一脚,拍出一掌予以还击。老鬼眼看急切间不能拿下樊盖,心中就有些纳闷:“连这么一个山沟沟都跳跃不过的娃娃儿,老夫竟然使出近百年功力的全身本领,居然拿他不住,这娃娃儿哪来的这么高的功力……” 无极老叟哪里知道,虽然樊盖年岁不大,可他曾森林遇险,误食巨蟒之血,使他凭空增长了上百年功力,并且因此而百毒不侵,又曾遭遇雷电轰击,再经过暴雨浇淋,使他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就连容颜始终都透着稚嫩之气,这些秘密,是无人知晓,他本人也只知道,与人搏击之时,绝不能出手用力过大,否则将会闹出人命。 樊盖与老鬼空对空,地对地的游斗了近两个时辰,老鬼久战不胜,有些焦躁不安,哪招哪式没有用尽全力,便有抵敌不住的感觉。而樊盖则是越战越勇,踢腿冲拳,力道十足,刚柔并进,攻守之间没有丝毫破绽。 樊夫人等看樊盖不再有败迹,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时间长了,那无极老叟出掌跨步已经不如先前那么敏捷了,大有力不从心之感。樊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于是便加快进攻频率,手中折扇平削竖砍,挥掌踢腿,逼得老鬼闪避腾跃,大汗淋漓,险象环生。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鬼心知时间一长必败无疑,决心只有奋力一搏。于是跃身到一块巨石之上,拿出毕生功力,居高临下对着樊盖,打出了排山倒海的两记“霹雳掌”。樊盖一看是时候结束战斗了,立即斜身蹿步纵跃腾空,绕过老鬼巨浪般的掌力,随即运足十成功力于双掌,朝着老鬼腿弯处猛力推击。 老鬼立即觉得两股无法抵御的掌力袭来,双腿颤动,上身摇晃,只好从巨石上飘身落下,可是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在了杂草地上。不一会儿,只见老鬼白须白发飘落全身,有一些还随风飘飞,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和下巴,面无血色,汗水从光头上溢出,慢慢滴落到衣襟上。 樊盖见了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上前几步说道:“前辈是累了吧……那我们今天到此为止,休息一阵,明天接着再战……” 老鬼没有立即搭话,微闭双目,只顾运功调息,过了一阵,才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樊盖说道:“用不着再战了……老夫已是油尽灯枯了,即使明日再战,不出三招必败无疑。你是老夫有生之年所遇到的,唯一一个能打败我的高手,哪怕是当年八大门派围攻老夫,我也是堂堂正正离开他们的,如今老夫是走不动了。” “没事……前辈功力深厚,休息一阵,定能站起身来,重整旗鼓。”樊盖说道。 “你没有乘机下黑手要了老夫性命,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无极老叟也开始佩服起樊盖了。 “晚辈那是谨遵师命,不能轻易伤人性命,自踏入江湖以来,多次与人搏杀,还不曾取人性命。”樊盖回答道。 “算了吧……你那腿臂我是无能拿下,就让我那徒弟自生自灭吧……你如果真的不取老夫性命,现在就可以带上武老儿离去了。”无极老叟说着挥了挥手。 无惜、雪莲等人看到樊盖把老鬼打得已无还手之力,一个个是喜极而泣,欢呼跳跃。这时樊盖便扯来一些藤蔓,拧成绳索,将一端系在折扇上,抛向对面,无惜一把接住。另一端便系在武帮主腰上,随即将武帮主抛向对面山峰,众人紧收绳索将武帮主拉向山峰。再看樊盖助跑奋起跨步,蹬空追上武帮主,一伸左手托住武帮主腰身,一同抵达山峰。 无极老叟看到樊盖带着武恭海飞跃山涧这一幕,心中叹息:“真是小看了这个后生娃娃……” 这无极老叟经此一败,在那骆驼峰上仰天长叹,最后抑郁而终。 樊盖轻轻将义父武恭海放下,武达欢和武欢欢姐妹俩急忙上前查看伤情,武帮主见俩女儿心疼的样儿说道:“你们别担心,为父早就自行处理过了,现在只等慢慢康复了。” “帮主有难,弟子没能及时救援,请恕弟子的无能。”东方檬带领窦浩等丐帮弟子单腿跪下抱拳说道。 “各位兄弟快快请起,你们已经尽力了。”武帮主双手招了招说道。 “武大哥,您受苦了,到山下丐帮分舵好好养伤吧……”樊夫人上前对武帮主说道。 “没问题,帮主尽管放心在我们分舵养伤。”东方檬点了点头说道。 于是,众人沿着一条缓坡山道下山,不久便来到了寄放车、马的客栈,东方檬取回马车,让武帮主、樊鸿及武达欢坐车而行,其余众人仍然骑马随行,傍晚时分,一行人便回到了丐帮分舵。 武帮主大难不死回来,分舵弟子高兴万分,同时又称颂樊盖智勇双全,从而打败了无人能敌的无极老鬼。东方檬便命旗下弟子,大摆筵席庆贺一场,席间,窦浩绘声绘色地讲述樊盖大战无极老鬼的情形,众丐帮弟子听得聚精会神,一个个向他们的少帮主樊盖,竖起了大拇指,一直闹腾到深夜才歇息下来。 第二天辰时末,樊夫人及樊盖等人便向武帮主和东方檬等人辞行,武帮主等人也不便挽留,众人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樊盖等一行人取道继续赶往原海潮帮总舵,一路上,乔蓉蓉等阴柔掌弟子及林聪、钱鸟等姐妹,大赞樊盖神勇无敌,说说笑笑,在骆驼峰上,大家才看到了樊盖的真正功夫。 第四十三回 老少对决天昏地暗 飘洋过海相见亲人 (2) 不但众位姐妹对樊盖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童棍夫妇及无惜也是赞不绝口,樊夫人见儿子有如此功夫,自是乐在心中喜上眉梢。 大家在一路谈笑中,柳倩倩突然大声说道:“各位姐妹,只要跟师兄一路走,遇上再强大的敌人,我们都不用怕喽……” “那是当然,可以说我盖弟是天下第一了……”钱鸟也大声回应道。 “就是……就是……”林聪等姐妹也随声附和着。 “我说各位姐妹,你们崇拜我,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了,你们可知道有一句古话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准哪天我也会遇上一个打不赢的人。”樊盖谦虚地说道。 众人一路谈笑一路走,经过十多天的行程,这一天未时时分,终于来到了海潮帮总舵。 柳家升一看樊夫人带着一大帮人来到,高兴地说道:“小姐……终于把您们给盼来了。” “家升哥,大船可曾造好?”樊夫人向柳家升问道。 “已经造好几天了,就等您们到来试航了。”柳家升回答道。 “那我们这就去看看。”樊夫人说道。 “好呢……”柳家升说着便头前带路,一行人不久便到了海岸边,大家放眼望去,一艘大船停泊在海边,船上及海边都有人。 众人来到近前,柳家升便把大船结构做了介绍,为了抢时间和抗击海上风浪,柳家升便带着从海岛回来的十多个兄弟,联系了当地渔民兄弟的三十多艘小渔船,拼连在一起,改装成了一艘长有十二丈,宽六丈的大船。做了船舱,可遮风避雨。做有甲板,站在上面可眺望海景。船头舵手处制有方向标,可指引航向。扬帆起航,破浪前行之时,舵手掌握方向,副舵手号令,水手在舱内用桨划水。樊夫人看了之后,十分满意,大赞柳家升及一帮渔民兄弟,是海行专家,船大脚稳,任凭风浪起。 第二天,大家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淡水,装载上船。在出发之前,柳家升等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渔民都看了天象,近些天,海上都无大风大浪,顺风时便扯起风帆。舵手自然是柳家升,副舵手是两个经验丰富的老渔民,水手则是三十多艘小渔船的主人,以及前来的樊盖等一大帮人,这一来,水手众多,分班轮划。 诸事已毕,柳家升一声令下,解下缆绳,当班水手便开始划动,大船慢慢驶向海中。这第一天的航行,是微风小浪,一些不当班的渔民,便带着樊盖等人走出船舱,登上甲板观看海景。天上是晴空万里,白云下面是一片蓝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面上是波光粼粼。 林聪、杨春等众家姐妹是初次见海,自然是心情无比激动,一个个庆幸不虚此行,在甲板上不约而同地载歌载舞起来,甚至舞刀弄剑欢呼雀跃。 经过三天的海上航行之后,第四天的远处海面上,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座岛屿,又经过两个时辰的航行,那座岛屿变得越来越清晰,附近又能看到一些较小的岛屿。目标越来越近,到第五天巳时的时候,已能看清海岛上的一草一木了。很快就要登岛了,众人齐心划桨,大船破浪快速前进,预计一个多时辰后,就能接近海岛了。 在未时时分,大船距主海岛只有十多丈远的地方,便减速划行,慢慢地最后停止划行,利用惯性接近海岛。还有三丈左右的时候,樊盖、无惜等几人,跃身上了海岛,在大船快要触到海岛边的时候,立即出手撑住大船,以免直接撞上礁石而毁了大船。 待到大船停稳之后,柳家升便让俩渔民把缆绳拴在一块凸起的石柱上,把大船固定得四平八稳,大家这才慢慢走下船来。 柳家升等原在海岛上的十多人,看了一下泊船的位置,辨明方向,于是就带着大家朝前走去,不久便走上了一条人工开辟过的大道。大家一路走来一路瞧,到处是礁石林立,野树杂草纵生。大家走着走着,山野间便有了一些山果之类的食物,还有一些渔家姐妹正在采摘。 柳家升带着大家来到一处渔家姐妹采摘果实的地方,一个三四十岁的渔家女人见了,立即高兴地说道:“柳大叔……您……您终于回来啦……” “回来啦……大家还好吧……老爷子和吴谦岛主可好……”柳家升说着又向其他人挥了挥手。 这些渔家姐妹一看有人来了,急忙拿着采摘的山果围了过来。 于是,柳家升便向众渔家姐妹介绍道:“这位夫人就是吴老爷子的女儿,吴岛主的妹妹——吴桂花,这位帅哥是老爷子的外孙——樊盖……” 这时又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柳家升见了这对母子便对樊夫人说道,“小姐,她们母子是您哥哥的儿媳翠翠和孙子浩浩。” 翠翠一听是未曾见过面的姑母和表弟到来,急忙拉着儿子下跪请安。众渔家姐妹听后,急忙把手中的山果拿给无惜等众位姐妹分吃,桂花母子向众人点头微笑,接着柳家升又向樊夫人等介绍了一些渔家姐妹,阿香、阿珠、阿莲……众渔家姐妹听说柳家升带来这些人,是专门收拾海寇的,高兴异常,但见又是年轻女孩居多,就只有童棍、樊盖和钱江老少仨是男的,心中不免又有些担忧。 “桂花姐呀……终于把您们给盼来了,老爷子和您哥哥吴岛主是望眼欲穿啊……”那位四十多岁的阿香看着樊夫人说道。 “是啊……终于可以与阔别多年的父兄相见了……”樊夫人眼含热泪说道。 这时,阿珠突然手指远处惊恐地喊道:“柳大叔……快看,那帮海寇又来了……” 大家一听,立即顺着阿珠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有五六人,其中为首一人是高大威猛,大摇大摆地走向阿香她们堆放山果的地方。一会儿,这帮海寇来到山果前,不管有人无人,一个个随意抓起香甜的山果大吃起来。 第四十三回 老少对决天昏地暗 飘洋过海相见亲人 (3) 柳家升是认得那为首的海寇,此人名叫松虾涿,武功高强,心黑手辣,伤亡在他手中的渔家兄弟不下十人。这些海寇吃了不在话下,随手提起装有山果的框子就欲离开,柳倩倩、武欢欢等姐妹几人,急忙走了过去喊道:“嗨……哪来的强盗,竟敢强抢别人的劳动果实。” 这帮海寇回头一看,朝他们喊叫的是四五个陌生的年轻姑娘,不约而同地口喊“好啊……好啊……”随后便分别向柳倩倩等姑娘扑抓而来。 当先一矮个子海寇向柳倩倩当胸抓来,柳倩倩看得真切,微微侧身,迅疾伸出左手擒住矮个海寇手腕一扭,疼得他呲牙咧嘴。 这帮海寇以往拿了渔家姐妹的果实,没人敢出来阻扰,今天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大姑娘,竟敢出手反抗,完全出于他们的意料之外。 那为首的松虾涿见矮个海寇“嗷嗷”大叫,立即说道:“你个野蛮的小娘子,赶快放开贾龟蛋,不然老子定将你一刀劈成两半。” 柳倩倩一听,在松手放开之际,突然飞起一脚将贾龟蛋踢了出去。其他海寇立即拔出长刀杀向杨春、武欢欢等姐妹几人,童棍一看怕姐妹几人吃亏,立即手持大棍敌住松虾涿。 这些海寇武功着是不凡,一场群战,刀剑磕碰,你来我往。尤其那松虾涿,体壮如牛,步履矫健,与童棍大战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下。 童夫人张巧巧一看丈夫等人久战不下,立即喊道:“女儿们,随我上……” 童玲一听,立即高举小棍随母亲一起围攻松虾涿,章园园、乔蓉蓉以及林聪姐妹,随即挥刀舞剑加入战团。这一下,海寇立即便抵挡不住,被杀得“唧唧哇哇”吼声连连。看那松虾涿举刀架住童棍的大棍,可是腾不出手来应接童玲的小棍,没办法,左小腿上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棍,疼得他踉踉跄跄后退三步,没想到又碰上张巧巧斜刺里劈来一剑,正中右边臂膀。 这帮海寇一个个受伤挂彩溃逃,松虾涿也不敢再战,只好一边逃跑一边说道:“等着,一会儿就来铲平你们的老窝……” 柳家升及众渔家姐妹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有人打得海寇落慌而逃,大赞众位姑娘神勇。随后柳家升介绍道:“刚才这几个海寇的武功不算最好的,这海岛上武功最高强的海寇有三人,其他十个海寇也打不过其中的一人。” “家升大哥不用怕,这回有了我们,再强势的海寇,也定叫他跪地求饶。”樊夫人望着远去的海寇说道。 “柳叔,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那个‘虾猪’说了要去家里闹事,回去晚了,恐怕老爷子他们要吃亏。”阿莲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对……赶紧走,老爷子一定是望眼欲穿。”柳家升说着便率先朝前走去。 众渔家姐妹也立即拿起采摘的山果跟上,樊盖等人紧随其后。 一路行来,柳家升等人简单地向樊盖他们介绍了一下居住情况,当初登岛时,老帮主吴极带领大家,选择了一处地方,经过简单修筑就能抵挡无论多么大的风暴都可以住人,可是在几年前却被那帮海寇鸠占鹊巢了。如今居住的地方,相对来说,躲避风暴就要困难些,还好吴老爷子又想出办法,让大家依山筑屋,并且戳起一间洞屋,如果有特大风暴袭来,便可在洞屋中避之。 柳家升带着大家经过约半炷香的时间,来到了海岛西部,就是吴老爷子一帮人居住的地方。大家一看房屋依山而建,正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缓坡地,半坡上有山寨大门和高大厚实的围墙将各家各户围在一起。 有一年轻腿快的渔家妹子阿紫姑娘,冲到前面寨门高喊:“大家赶快出来看哟……柳大叔回……来……了……” 不一会儿,就从屋里陆陆续续出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帮人。其中一个长须飘飘白发苍苍的老太爷,在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壮汉搀扶着走了出来。 樊夫人吴桂花一看那正是自己的老父亲和哥哥——吴谦,急忙飞奔上前,双膝跪地,口中喊道:“阿爹在上,您老受苦了,女儿来迟了……” “桂花,阿升真把你给找来啦……这……这不是梦吧?”吴老爷子颤巍巍地弯腰捧起桂花的脸颊说道。 “阿爹呀……是真的……同来的还有这么多人和您外孙盖儿。”吴桂花起身扶起老爷子说道。 “桂花呀……正雄呢?他是公务繁忙不能来吗?”吴老爷子环视众人问道。 “这个……是的……他一时走不开,您看……童大哥随我们一起来了。”吴桂花不敢实话实说。 “叔父,侄儿童棍携妻带女跟您请安……”童棍一拉张巧巧和童玲母女俩上前双膝跪地说道。 “谦儿……快快替我把你兄弟一家人扶起……”老爷子对吴谦喊道。 “兄弟呀……快快请起,您可想死老哥哥我啦……”吴谦做势欲上前搀扶。 童棍一家三口急忙起身,这时,樊盖来到老爷子跟前双膝跪地说道:“外公、舅舅在上……盖儿来迟了……” “好好……好……盖儿起来说话……”老爷子和吴谦同时说道。 于是,吴桂花便把一帮女弟子以及林聪等姐妹向众人介绍。 最后吴老爷子老泪纵横地说道:“嗨……老汉我年逾八十,有生之年能见上你们,即便是现在就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新来这么多人,要有住宿的地方,除了原来海岛上的十多人各自回家外,各家各户都自愿领着三五人回家安排住宿。 由于刚才海寇吃了亏,为防止他们夜间前来偷袭闹腾,吴桂花要座下弟子十六人,分组轮班守夜巡逻。林聪等姐妹五人也自告奋勇参加守夜巡逻,于是便分为五组,每组一个时辰。无惜一看,也要参加守夜巡逻。 樊盖一看师叔无惜都去轮班守夜,觉得似乎有些不敬,便对无惜说道,“师叔您就好好休息,就让我们这些晚辈去守夜。” 第四十三回 老少对决天昏地暗 飘洋过海相见亲人 (4) 无惜听了之后,看了看众位姑娘,笑着说道:“算了吧……你就陪外公和舅舅唠唠家常,再说,我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这天晚饭过后,桂花母子就陪老爷子叙说别后之情,吴谦及其妻儿、媳、女、孙一旁相陪。 时间一长,樊盖见老爷子有伤病在身,精神就有些萎靡,便对老爷子说道:“外公……您是因受伤而留下了病根吧,来……外孙帮您打通一下经络,明天起床后或许要好一些。” “哎呀……盖儿有这份孝心真好,我们这里苦于没有功力高深之人,只是你外公伤病已久,不知你能行不……”舅母徐惠勤接话说道。 “表弟呀……要是你能把爷爷的病根给根除了,那就算你本事够高的了。”表姐吴娇娇接话说道。 “我今晚先试一试,待明日看有无效果。”樊盖说着便让老爷子坐在床中央,自己则坐到老爷子背后,一伸右掌托住老爷子腰脊。 一会儿之后,老爷子额上便有细汗溢出,再过了一阵,就有一团白雾在老爷子满头萦绕,大约半炷香之后,老爷子头上白雾慢慢散去。 最后,樊盖收回手掌,退下床来,将老爷子慢慢平放到床上躺着。细心的吴娇娇已看到樊盖额上有细汗,随手拿出自己的绢帕递给樊盖说道:“累了吧……擦擦汗嘛……” “谢谢表姐,阿盖我没事……”樊盖不好驳了表姐面子,只好接过吴娇娇手中绢帕擦拭额上细汗。 众人见老爷子已然睡着,便退出房间。 吴谦一拉妹妹桂花到客厅坐下说道:“小妹呀……你是不是还有一些话没敢当着爹爹说呀?” “是呀……姑父没有来,不是‘公务繁忙’那么一回事吧……”大侄子吴埔胜心直口快地说道。 桂花一听吴谦父子这么一问,突然上前抱住吴谦,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哥哥呀……”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 “妹妹,你这是怎么啦……难道正雄他休了你?”嫂嫂徐惠勤上前拉过桂花问道。 “舅母,您们有所不知,是这样的……”樊盖立即解释道。 吴谦一家老少听了樊盖和母亲的简约述说,是悲痛万分,悲痛之余又庆幸孤苦伶仃的外甥,还能与苦命的妹妹团聚,更值得高兴的是大仇已报,一家人你言我语聊到深夜丑时方才休息。 第二天辰时时分,有人来到吴谦门前大喊:“岛主……不好啦……海盗来啦……马上就要与无惜大侠她们打起来喽……” 由于昨晚睡得晚,吴谦、樊盖等人刚起床不久,老爷子倒是起得早,精神十足,行走利索,一听有海寇到来,第一个走出了家门,随后吴谦兄妹、樊盖等人也跟了出去。 大家走出寨门一看,无惜、童棍带着一帮姑娘一字排开,正与十多二十个海寇相距数丈对立着,柳家升与一帮渔家兄弟站在后面,见老爷子和岛主等人到来,立即让出一个缺口,樊盖随老爷子和舅舅吴谦站到了无惜等人身边。 樊盖一看这帮海寇中一个枣面大汉好生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一样,仔细想来,正是那人贩子“假善人”贾阔,口中不禁自言自语:“原来这家伙逃到了这里”。 “盖儿,你在说谁逃到了这里?”吴谦问道。 “您们看到那个枣面人了吗?他就是拐卖我前不久救出那些小孩的人贩子——贾阔。”樊盖手指贾阔回答道。 “哦……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海盗,不知什么原因又巴结上了这帮海盗。”吴谦解释道。 那帮海寇一大早来到寨门前闹腾,其中就有昨天被打伤的松虾涿、贾龟蛋等人。见童棍等人出了寨门,那松虾涿指了指童棍,对一个头领模样的海寇说道,“三当家……就是那个拿棍的等人打伤的我们。” 这帮海寇见吴谦等人来了,那个海寇头领便说道,“吴岛主,请你把昨天打伤我兄弟们的人交出来,否则我们今天将铲平你们这个窝……” 吴谦听了之后,看着对面的海寇头领对樊盖等人说道,“这个为首的海寇名叫井尚枝,武功非常厉害,他与另外的秋添海、石野川并称海寇三雄。” “那三雄中,这井尚枝是最厉害的吗?”无惜问道。 “是最差的一个。”吴谦回答道。 “那我去会会他,看他能否吃得消我的大棍。”童棍说道。 “慢着……贤侄,您可能敌他不过。”老爷子摇头说道。 “师姐,您在一旁看着,我去会会那个井尚枝……”无惜说着便仗剑前往。 “无惜闺女,可要当心啊……那家伙刁钻得狠。”老爷子眼望无惜背影喊道。 无惜向前走出三四丈的时候,对面海寇中突然跳出一个四五十岁,非常凶悍的家伙说道:“阿哈……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娘子,三当家的,把这个妞让给我杜三洋享用吧……” 杜三洋对着面前的雪莲,忍不住淌出口水口出狂言。 这个杜三洋不等井尚枝回话,说着便快跑几步,纵身前跃,双臂前伸,两爪向雪莲胸前抓来。 雪莲一看杜三洋模样,羞怒交加,迅疾侧身滑步闪让,随即扬起右掌,隔空一记掌法打了过去。 杜三洋本以为凭着他的功夫,对付一个小娘子,一抓就是一个正着,哪曾想双爪抓空,立足未稳之际,就有一股极强的掌力向他后腰袭来,无奈之下只得前倒躲避。 杜三洋这一前倒有些慌忙,大嘴啃到了地上的草皮,随后翻身坐起,显出一脸的狼狈相。雪莲一看立即双掌猛然推出,只听“嘭……”地一声,又是一记重重的隔空掌,打得杜三洋仰身后滚,就像一个车轮子一样滚向那帮海寇。 杜三洋连滚几圈,便有两个海寇上前将其接住,再看杜三洋是口眼耳鼻来血,嘴里“哼哼唧唧”地叫唤着。这帮海寇一看武功仅次于井尚枝的杜三洋,瞬间就被一个小娘子打得大出血,不禁心中有些胆怯。而井尚枝涨红了双眼,扬起手中长刀跨步冲向雪莲。 第四十四回 众人齐心痛打海寇 狂傲倭人三雄落败(1) 贾阔一看井尚枝亲自出马,立即对那帮海寇喊道:“三当家的都上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这帮海寇一听,立即抄起长刀,杀奔过来。童棍一看,一举手中大棍率先迎了上去,随即童玲等一帮姑娘也挥刀舞剑冲了上去。众渔家兄弟见了,这又不是来看热闹的,一个个跟着抄起鱼叉短刀也加入了战团,桂花怕雪莲独战井尚枝会吃亏,便来与其联手围攻井尚枝。 那井尚枝见两大美人挥掌舞剑截住他,不敢胡思乱想,只能小心迎击。这又是一场群战,那帮海寇如果与林聪、柳倩倩等姑娘单挑,那是半斤对八两,可是还有一帮渔家兄弟,在人数上就多出两三倍,瞅准机会就是一鱼叉,打得那帮海寇是防不甚防,不时传来惨叫声。 只有那井尚枝的功夫确实不弱,一人独战桂花、雪莲婆媳俩,只是约处下风。此人轻功颇高,步履轻盈,身法奇快,在桂花、无惜二人的剑、掌中蹿来跃去。桂花、雪莲婆媳俩联手是掌、剑配合,逼得井尚枝是防多攻少,偷眼看了一下手下众兄弟,已有一大半受伤溃逃。 一旁观战的贾阔见情况不妙,拉起松虾涿就逃。最后就剩下井尚枝一人苦苦支撑,不免心中有些慌乱,一个不小心,闪避不及,腰间便中了无惜一掌,一个趔趄还没站稳,桂花迅疾又在他肥屁股上刺了一剑,疼得他俯身倒地,急忙翻身仰面朝天一看,有几个渔家兄弟已是高举鱼叉相对,吓得他双手乱摇,口中高喊:“别……别打了……我……我投降……” “你小子投降了……是吧……那就快点滚回去,让你们老大秋添海,带上你们这群畜生,滚出我们这个海岛。”吴谦用手中剑尖一指说道。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井尚枝说着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这是一场大快人心的胜利,众渔家兄弟姐妹欢呼跳跃,一阵畅快淋漓的欢腾之后,众渔家兄弟姐妹各自回家。老爷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夸赞无惜的功夫了得,众人乐呵呵回到家里吃饭。 吃过饭之后,众人都在门前闲聊,小浩浩来到老爷子跟前惊喜地说道:“咦……太爷爷,往天您走路都颤巍巍地,今天走起路来可稳当多了。” “嘿……就是……表弟呀,看来你昨晚给爷爷疗那一会儿伤,还真的见效了吔……”表姐吴娇娇看了看老爷子高兴地对樊盖说道。 吴谦也觉得今天老爹行走稳健,精神饱满,于是对樊盖说道:“盖儿……再去给你外公运功疗一阵伤吧……” “行啊……那就还是到里间屋的床上吧……”樊盖回答道。 正在这时,柳家升从寨门外跑来禀报道:“岛主……那个贾阔在外面候着求见,说什么替海寇传话来了。” “他要来放什么屁?”少岛主吴埔胜抢先问道。 “那家伙要当面跟岛主说。”柳家升说道。 “那就出去看看喽……”吴谦说着便起身迈步,吴埔胜、樊盖等人随后跟了出去,桂花和吴娇娇陪着老爷子走最后。 众渔家兄弟姐妹听说那帮海寇去而复返,全都随后跟了出来。大家来到山寨大门外一看,那贾阔在俩海寇的陪同下,在山寨大门前三丈处候着,见吴谦等人出来,那贾阔向前走了几步说道:“我们大当家的让我来给你们下战书,你们敢不敢与我们在海坝进行三场单打独斗?” 原来,秋添海手下这帮海寇,接连连吃了两次败仗,在所有海寇中,轻重伤已近半数,尤其是今天早上,以井尚枝为首前来闹事的,先后逃回去,几乎都是重伤。秋添海一问情况,发现两次战败,都不是输在技不如人,而是输在人数上,经过一番讨论决定,约战单挑。 “怎么个‘单打独斗’法?”吴谦听贾阔说海寇要约单挑,于是问道。 “这上面写得明白,自己看,我们在这里等着你的回话。”贾阔说着递上战书。 吴谦接过战书让大家看,原来秋添海约在海岛北部的海坝比武三场,如果他们三场全输了,从此离开,永不再踏入此海岛,只要有一场取胜,所有中原人,立即离开海岛,否则将有人来杀个鸡犬不留。 “这是什么狗屁霸王战书?就不与他单打独斗……” “太霸王了嘛……现在打不过我们了,就来约战单挑。” “行啊……只要能胜两场的,就算赢了的一方,输了的就赶紧滚蛋。” 众渔家兄弟议论纷纷,情绪激动,吴谦听了众人议论,心中犹豫,拿不定主意,便向樊盖说道,“盖儿……要不要单挑,你说了算……” 樊盖听了之后,看着贾阔说道:“行啊……我今天就代表全岛中原人,答应你们单打独斗,要是到时候你们这些海寇胆敢奈着不走,我就把你们一个个扔进大海里喂鱼去。” “好……你们等着,明日辰时三刻,准时在北部海坝相见……”贾阔撂下一句话便与俩随同海寇一起离开了。 “大哥,这帮海寇还有多少高手未出场?”桂花向吴谦问道。 “比井尚枝厉害的高手,就只有石野川和秋添海两人了,但武功与杜三洋、松虾涿不相上下的还有五六人。”吴谦回答道。 “照井尚枝的功夫看,恐怕只有盖儿才能打得过石野川和秋添海喽……”无惜看了一眼桂花和童棍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这二人出场,我就上,那井尚枝已然受伤,量他也不敢出战,只要其他出场的不是陌生人,师叔和母亲都可以上。”樊盖非常自信地说道。 “就这么定了,胜儿、娇娇,你们带几个兄弟到海坝看着,看那帮海寇会不会在那里搞什么鬼。”吴谦说道。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无惜、林聪等一帮姑娘齐声说道。 于是,吴埔胜、吴娇娇便带着无惜等人前往海坝擦看地形,一些渔家兄弟也跟了去。樊盖与母亲和舅舅陪着老爷子回家,再次疗伤。 第四十四回 众人齐心痛打海寇 狂傲倭人三雄落败(2) 第二天,众人起了个大早,吃罢早饭,吴谦便带领整个海岛中原人,男女老少近两百人,浩浩荡荡直奔北部海坝。 不久,众人便来到了海坝,这里较为平坦宽阔,南北临海,东西有颇似塔尖的岩礁和陡峭的山岩。吴谦看看时辰尚早,让大家在南面临海处休息,同时又让吴埔胜带十多人负责巡逻警戒。 大约在辰时两刻的时候,秋添海带着五六十人缓缓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三人,吴谦是熟悉的高大威猛,满头齐肩黑发的秋添海和虎背熊腰,圆脸,有些小络腮胡须的石野川,以及枣面人贾阔。 这帮人来到对面站好,那贾阔便向吴谦打招呼:“吴大岛主来得真早啊……” 吴谦却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们也来得不晚,废话少说,你们是由哪一位先出场?”。 话音刚落,从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个左眼角有一刀痕的海寇来,吴谦等人是认识的,此人名叫杜盛阳,是昨天被无惜打得满嘴吐血的杜三洋的哥哥。 刚一出来,就朝吴谦嚷道:“吴大岛主……你手下不是有一位小娘子挺能打的吗……叫她出来与我单挑。” 显然这杜盛阳是为兄弟报仇而战的,吴谦听后,便小声说道:“此人武功与井尚枝不相上下,无惜妹妹出场取胜不易。” “没事……师叔,您能取胜,您过来,我助推您一把……”樊盖小声说道。 众人不知所云,樊盖让雪莲与他一起站到后排说道:“得罪师叔啦……”说着便伸出右掌托住雪莲后心,缓缓输出内力,雪莲立感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向体内。 杜盛阳说完话,等了一阵,不见有人出来迎战,于是又嚷道:“咋啦……单挑就没人敢上场了吗?” “你是急着去投胎吗?催什么催……姑奶奶来吔……”随着话声,雪莲手持长剑慢慢走了出去。 杜盛阳见貌美如花的雪莲走来,恨不能一口把无惜给吞了,将手中长刀斜举,几个大跨步,已到近前,高举的长刀,朝着雪莲的左肩劈砍而来。 雪莲一看,杜盛阳力猛刀沉,不能硬碰,待到他刀锋劈至肩头不足一尺,迅疾右退滑步闪让,紧接着一招太极剑中的“见缝插针”,左脚踏前半步,右手长剑直指杜盛阳左胸刺来。杜盛阳一刀劈空,哪曾想雪莲手中长剑来得如此之快,只得侧身斜仰,反手用长刀杵地,迅速抬起左脚猛踢雪莲拿剑的手腕。 杜盛阳武功着实了得,连环两招,逼得雪莲立即停住刺向杜盛阳的长剑,迅疾将长剑横扫平削,让过杜盛阳的脚尖,跳闪一边。杜盛阳一脚踢空,旋身站起,心中默念:“难怪三洋吃亏,这小娘子的功夫真她妈的不弱。” 雪莲回身见杜盛阳两眼注视着自己,心中想道:“不能与这家伙近距离搏击,只能弃剑不使,用我绵柔掌隔空远击。” 这时,杜盛阳一招“嫦娥奔月”,再次挥刀跨步,纵身飞跃,朝着雪莲头顶扑来,雪莲急忙长剑入鞘,随即飘身闪退,杜盛阳的又一狠招落空了。就这样,猛冲猛打,雪莲跳跃闪避,双掌蓄势待发,展开了一场游斗。 二人你追我逃,有时雪莲又轻轻击出一掌,游斗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累得杜盛阳气踹嘘嘘,渐渐迈步缓慢。 杜盛阳一看还是不能伤到雪莲分毫,于是凝神静气,双手斜举长刀过肩,两眼注视着雪莲,脚下缓步绕着雪莲走,伺机一击成功。雪莲一看杜盛阳架势,是要改变战术,也就佯装出气不赢。 杜盛阳立即将手中长刀虚晃,猛然跨步向雪莲冲来,雪莲不再奔逃,抓住时机,立即右脚后撤半步,双手成掌,眼看杜盛阳冲到一丈左右之时,随即双掌隔空推出。 那杜盛阳立感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向他迎面扑来。雪莲刚才受了樊盖输送一成的内力,这一掌非比昨天,杜盛阳哪里吃得消,只听的“嘭……”的一声,杜盛阳被击得倒飞一丈多仰面倒地。 随即侧身一弓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已无力再自行站立起来。雪莲立即抽出长剑跨步,举剑欲刺,吓得杜盛阳连连摆手求饶。 秋添海一看杜盛阳被击飞,心中着实不明白:“昨天井尚枝是遭到三人围攻,这杜盛阳的功夫比井尚枝也差不了多少呀……”想到这里便迈步上前。 石野川立即抢上一步说道:“大哥……让我来……” 秋添海只好退了回去,雪莲一听石野川说话,随即侧身相视。 “慢着……石野川,杜盛阳已求饶,这是否意味着第一场你们已经输了?”吴谦大声问道道。 “这有什么稀奇,战书上不是写得明白,还有两场,你们都胜了,才算你们赢了嘛……”石野川停足瞪眼回答。 首场取胜,众渔家兄弟姐妹以及林聪一帮姑娘欢呼雀跃,雪莲立即回归阵营。 樊盖急步上前对石野川说道:“石野川别着急,小爷我陪你玩一场。” 石野川一看俏丽小娘子离开,却跳出一个年轻俊朗书生模样的后生小子,立即眼露轻蔑,从鼻孔中发出“哼……”的一声。 石野川上下打量完樊盖后,跨步纵跃,高举长刀向樊盖头顶砍来。只见樊盖不退反进,一个矮身蹿步,便从石野川脚下滑过。樊盖随即转身,本可以立即隔空一掌,为了试探出石野川的功夫高深,只是跟步向石野川屁股上轻轻踢出一脚。 石野川一刀劈空,落地立足未稳,感觉樊盖腿脚踢来,立即俯身一个滚翻让过。樊盖试探性的一脚,便得知石野川已能听声辨招,反应神速功夫也确实了得。石野川一个滚翻站起身来,一招过后,两眼注视樊盖,已然明白不能小看眼前的后生小子。 石野川再次挥刀跨步上前,可是,这次他却冲到樊盖身前一丈左右,突然俯身滚翻到了樊盖脚前三尺,手中长刀平削樊盖双腿。 第四十四回 众人齐心痛打海寇 狂傲倭人三雄落败(3) 樊盖心说来得好快,迅疾双腿微曲,脚尖猛然蹬地,一鹤冲天腾空而起,飘落一丈以外。 这石野川滚地长刀平削落空,翻身站起,两眼注视樊盖,狠辣两招未能占到丝毫便宜,决定改变战术。只见那石野川左手立掌于胸前,右手持刀拖于身后,两眼紧盯樊盖,脚下迈步围着樊盖绕圈走了起来。 樊盖立即拔出腰间折扇,两眼注视着石野川那持刀的右手,石野川行走的速度由慢到快,起初樊盖是原地转圈看着石野川,后来只好站着不动。 石野川要的就是樊盖转晕,伺机从背后一刀砍来,一看樊盖站立不动,当绕到樊盖背后,突然纵身跃起,长刀直奔樊盖后背猛砍而来。这一来,桂花雪莲等人,知道樊盖能够化解,倒是一点也不惊慌,但是,却吓坏了老爷子、吴谦一家祖孙四代,吴埔胜之妻翠翠急忙伸手蒙住了儿子浩浩的眼睛,吴娇娇也惊得双手捂眼。 说时迟,那时快,石野川扑至樊盖身后不足三尺,樊盖迅疾转身挥起手中折扇,运足五成功力刚好架住石野川的长刀,只听“嘡……”的一声,火星四射,石野川反被震得倒退几步,虎口生痛,长刀险些没有拿稳。吴娇娇听得响声,移开捂眼的双手一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石野川刀交左手,甩了甩右臂,手掌反复伸握了几下,重新拿过左手的长刀,一声暴吼,双手握刀踏步前冲,眨眼睛便已到樊盖身前三尺许,手中长刀猛然刺向樊盖当胸。再看樊盖微微左侧身,迅疾举起折扇顶住石野川刀尖,那长刀立即就穿过折扇。樊盖随即将手腕一扭,石野川那长刀就被折扇夹着卷成弧形。 石野川一看长刀弯曲,心疼长刀折断,立即松开握刀的双手,随即又握成拳,脚下成左弓步,双拳冲击樊盖腹部。樊盖一看此人反应好快,急忙收腹弓身,同时左手成掌拍打石野川面门,并且脚步向后滑退。石野川一看樊盖单掌迎面推来,只得偏头收拳。 樊盖滑退一丈左右,取出插在折扇中的长刀,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说道:“石野川……你这是一把宝刀呀……你咋就舍得送给我呢……” 石野川在不经意间就被樊盖夺去了宝刀,心中甚是羞愧,听樊盖这么一讲,愤怒地吼道:“好小子……有种的……咱俩就比比拳脚如何……” “好啊……比就比……吴岛主……这个战利品就归您啦……”樊盖说着便把长刀抛向吴谦,又将折扇往腰间一插,随即向石野川招了招手。 石野川心中那个恨呀……甭提有多大了,只见他飞跨两步,突然俯身左手左脚撑地,右脚飞踢樊盖左面头部。 这是石野川的夺命绝招——滚地飞腿,一般人躲不过,让他踢上,定会脑浆迸裂。樊盖一看,立即双臂曲起护头,暗运六成功力于双臂,硬磕在石野川踢来的脚背上,石野川反被磕得飞了回去,樊盖为了麻痹秋添海,借势滑步滚翻在地。 旁人看似樊盖被踢倒在地,樊盖一个懒驴打滚站起身,那石野川也是翻身想站起来,可是,一用劲,脚背生疼,随即坐了回去,立即用手揉着有些肿胀的右脚。 樊盖看着石野川招了招手,石野川看了樊盖手势,立即埋头弓身一滚,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车轮,朝着樊盖碾压而来,樊盖刚想闪身退步,石野川那圈着的身子,两脚突然弹开,砸向樊盖小腹,樊盖只得横臂挡推。 石野川被推得借势一个后空翻,飘出两丈开外落地,随后蹿步纵身跃起,双脚连环踢向樊盖当胸。樊盖立即左脚前跨半步,扭身抬右脚,决定以脚对腿,照着石野川的右小腿踢了上去。那石野川立即就倒飞一丈开外落地。 樊盖一脚踢中,随即跨左脚,准备再次出腿踢之。只见石野川翻身意欲站起,可是,右脚却有钻心之痛,竟然不知不觉就单腿跪了下去。 樊盖一看,便停足说道:“我说石野川,你这又是为什么呀……先送我宝刀,这又下跪施礼,要有点尊严好不好,快点站起来再打……” 这可把石野川气得吐血,眼睛一瞪,强忍右脚剧痛,左脚猛然蹬地,双掌合在一起,直朝樊盖冲来。这又是石野川的一记狠招——化掌成箭,樊盖一看,立即侧身倒地,当石野川冲到之时,一招“愚公移山”,迅疾右脚飞踢,正好踢在石野川左侧腋下,那石野川“啊……”的一声,飞落三丈开外,痛苦地瘫躺在地,看来这次确实不能再起来了。 眼看连胜两场,众渔家兄弟姐妹可高兴得手舞足蹈,尤其吴埔胜、吴娇娇兄妹第一次看到樊盖出手打败敌人,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这可把秋添海气坏了,石野川竟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脚下,那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手一挥,让两人将石野川抬回阵营,挥舞着长刀,怒气冲冲跨步走向樊盖。 樊盖立即将折扇抽握在手,两眼注视着秋添海。按照战书之约,秋添海只要这一场打败樊盖,吴谦就得带着所有人离开海岛。 只见秋添海来到樊盖身前一丈之处,突然快速滑步挺刀直刺樊盖当胸。樊盖迅速侧身挪步闪让,随即又挥扇朝秋添海拿刀的手臂猛砸,逼得秋添海立即收住前刺之势,将刀横扫让开。 这秋添海随着横扫之势,一个转身反手就是一掌,直向樊盖肩头拍打而来。樊盖立即举起左手,五指并拢成锥,朝着秋添海击来的掌,顶了上去,只见二人掌、指相触,各自迅速后退三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樊盖的指尖触到秋添海的掌心的时候,立感寒冷刺骨,而秋添海则感觉掌心犹如被五根针扎一样疼,这还没什么,随即感到一股寒流沿臂而上。 秋添海退步立即运功逼退寒流,心说:“我苦练三十年的寒冰掌,差一点儿就破了……” 第四十四回 众人齐心痛打海寇 狂傲倭人三雄落败(4) 而樊盖也立刻明白了秋添海练成了阴毒的寒冰掌,不能与他近搏。一旦中了寒冰掌毒掌的人,那是全身上下冷得瑟瑟发抖,还好,樊盖不是以掌对掌,触碰面积不大,时间也不长,再说樊盖误食蛇血已是百毒不侵之躯,否则就中了秋添海的毒掌了。 秋添海运功调息了一下,再次双手握刀,跨步奔向樊盖,冲到樊盖近前三尺,突然止步转身,长刀反刺。樊盖见秋添海来到近前,正欲闪身之际,那秋添海已转身背对着自己,迅疾改变闪让之念,抬臂挥扇砸秋添海头顶。 哪知秋添海就在这时,长剑反刺到了樊盖胸前。秋添海这招“转身一刀”,是他战胜对手的夺命绝招,来得突然,让人意想不到。 樊盖一看上当,在毫厘之间,侧身倒地,衣衫已被秋添海的刀尖挑破。樊盖险让倒地,随即猛然一脚踢出,正中秋添海一双大腿,那秋添海被踢得一个鱼跃滚翻站起来,樊盖随即挺身站起,二人是四目相对。 秋添海一看这一绝招都没能杀了樊盖,看来使刀根本无法伤及樊盖,干脆弃刀不用。只见秋添海双臂挥舞,双手成掌,向樊盖奔打过来,立刻便有寒意袭来。樊盖凭借超一流的轻功,闪展腾挪,尽管秋添海双掌连环拍打,终不能打实一掌。 樊盖一看秋添海的寒冰掌阴毒,确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边腾跃避实,一边不时展开折扇,迎着袭来的阴毒掌力挥扇,那阴冷之寒气,反向袭吹秋添海。这可气坏了秋添海,自己打出的阴寒掌力,反被樊盖利用,只能改变战术。 只见秋添海不再快速进击,脚步围绕樊盖一丈开外慢走,双掌平举于胸前不发功,伺机突然发难。樊盖一看就明白了秋添海的用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哼……你慢……小爷我就给你来快的。” 双眼注视着秋添海的一举一动,脚下原地转圈。就这样相持了一阵,樊盖突然将手中折扇展开,当成一柄阔叶大斧,舞弄得呼呼风响,迅疾一个滑步上前,斧刃直接平削秋添海胸口。 秋添海不曾想樊盖会主动攻击,一看樊盖闪电般大斧削到身前,慌忙中侧身出右掌托起樊盖的斧面。樊盖立即用力下压,秋添海顿感手掌像是被吸铁石粘住了一样,托不上去,又抽不回来,只得慢慢蹲身挥左掌向樊盖右膝打来。 这一掌即将触及樊盖膝盖之际,樊盖突然弹跳而起,借着秋添海上托之力,一个侧空翻,从秋添海头顶翻过,手中折扇随即也在秋添海手臂上划过,整个人飘落三丈开外。秋添海衣袖滑落一片,手臂也溢出血来,一看樊盖实难对付了,只好使出另一夺命绝招“仙女散花”。 只见他从衣衫的夹囊中抓出六支三寸飞镖来,左右手各捏三支,一扬右手,樊盖一看,急忙斜身滑步闪让。 书中暗表,那“寒冰掌”、“仙女散花”飞镖绝技本是我中原武功,秋添海自小练武成癖,在少年时代,曾游历琉球王国,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同样游历琉球王国的我中原武术世家,飞镖门弟子——武痴韩啸天,两人一见如故,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韩啸天,未曾收有中意的弟子,也就不分国界,将这两门中原武功传授给了秋添海,那韩啸天哪里会想得到,在数十年后,他这个自认中意的弟子,就用这两门中原武功来伤害中原人。 哪知秋添海这右手三镖只是虚晃不发,一看樊盖滑动方位,左手三镖分头、胸、腹迅速掷出,樊盖正好迎着那三镖而去。樊盖一看上当,迅疾偏头让开一支,同时左手一抄抓住一支,右手折扇磕飞一支。这时,秋添海右手三支也掷到,左手探囊又是三支。 秋添海这招“仙女散花”是够狠的,左右手连环飞掷,逼得樊盖是左隔右磕,脚步轻移,身躯晃动。只听樊盖口中喊道:“秋添海……你真想要了小爷的命呀……慢点行不行……哎呀……我的衣服,我的裤子……” 秋添海听得樊盖喊声,心中甚喜,一口气将二十四支飞镖掷完。 樊盖一看秋添海不再投掷飞镖,又说话了:“咋不投掷飞镖了,是没有了吗?我可还有哦……” 樊盖是左手拿着三支,右手折扇上穿着六支,衣服上插着两支,裤腿上还插着一支。秋添海一看樊盖手中拿着自己的飞镖,身体上的飞镖,只是穿挂在衣裤上,而没有伤及皮肉,顿时惊骇不已。 樊盖说完话,见秋添海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接着又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心我打你额头……” 樊盖说着将右手折扇一震荡,立即就有三支飞镖,慢慢飞射秋添海面门。秋添海立即左退跨步闪让,谁知三支飞镖颇有灵性,跟着绕弯追了上来,弄得秋添海惊疑不定。 这时,樊盖猛然左手疾挥,三镖后发先至,直接射向秋添海小腹。秋添海主要精力都放在避让面门上的三镖,哪曾想樊盖左手三镖还先一步到,慌忙中弓身伸手一抓,抓住两支,还有一支便射进了小腹。由于秋添海弓身便矮了三寸,那射向面门的三镖,有两镖就从秋添海头上飞过,还有一镖便擦着头皮,带着头发飞了过去。 没等秋添海缓过神来,樊盖右手折扇又是一震荡,左手一抹衣衫,随即扬手一挥,就见五个闪光点,先后奔射秋添海胸腹,吓得他急忙仰身后倒,看着五支镖从他面上飞过,哪知樊盖弓身取下腿裤上的一镖,随手一仍,这一镖便射进了秋添海右腿内侧。 秋添海瞬间被连中三镖,头上一镖,虽说只是破皮,可是,那血流出来却是一脸。小腹上的一镖就陷得有些深了,只剩下一条拖尾,右腿内侧那一镖却是露出了锋利的镖尖。这时,樊盖跨步上前,手中折扇展开立砍,看那秋添海真有些乱了阵脚,不知躲让,双眼一闭等死。 第四十五回 狂妄海寇不甘失败 无敌辽人战败而归(1) 可是,樊盖的折扇没有直接砍下,犹豫地停在半空,众渔家兄弟姐妹高喊:“砍死他……砍死他……” 那帮海寇一看,有几人立即冲上前,桂花雪莲等人也立即迈步上前。 只见那几个海寇刚迈出几步,“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我们认输还不行吗?饶了我们大当家的性命吧……” 樊盖瞪眼看了看秋添海,随即收回折扇,飞起右脚,踹在了秋添海的肥臀上,同时口中喊道:“带着你的人,滚出海岛去吧……” 随着话音,秋添海就是一阵滚翻,那几个海寇立即俯身接住,连扶带拖回到阵营。 吴谦立即上前说道:“贾阔……尔等三场皆输,该履行承诺,赶紧滚蛋吧……” “行啦……我们履行承诺,暂行离开……”贾阔说着便迈步欲走。 “慢着……什么叫做‘暂行离开’?难道尔等还要回来?”桂花立即剑指贾阔说道。 “世界这么大,我们还有朋友会来的……”贾阔回答道。 “要是尔等再来,小心你家小爷我把你们统统给扔下大海喂鱼。”樊盖挥了挥折扇说道。 贾阔一缩脖子,心中说道,“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急忙带着秋添海、石野川等一帮海寇,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一下,众人立刻欢跳起来,庆祝胜利,受了这帮海寇多年的欺压,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 众人欢腾了好一阵,吴谦便高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走啊……我们回家大摆宴席三天,以示庆贺……” 吴谦带着大家回到山寨,一起动手,大摆宴席。一群男女小孩,围着樊盖问这问那,一个个嚷着要樊盖教他们功夫。海岛上许久没有这样,大家在一起热闹过了,三天过后,众渔家兄弟才出海捕鱼,一切又回到了当年初上海岛的平静生活。 半月后的一天上午,无惜带着一帮弟子以及林聪等姐妹,在练武习剑,突然有一个渔家姐妹叫春花的,跑进寨门高喊:“那帮海寇又回来啦……” 樊盖半月以来,一直在为老爷子及有旧伤的渔家兄弟运功疗伤,现在,老爷子的身体已基本复原。樊盖刚为一个渔家兄弟疗完伤,听得春花的喊声,随即走出房门来。 这时,吴谦与老爷子等人也来到了寨院内,看着春花问道:“来了多少人,在哪里?” “有好几十人,快到这里了。”春花回答道。 众人一听,急忙随着吴谦走出寨门,放眼望去,确实有一帮人朝这边走来。待到那帮人来到寨门前的缓坡,大家才得以看清,秋添海、石野川、井尚枝分别由三人搀扶下,带着一帮海寇慢慢走来。紧跟在三人身后的是几个身穿橘红色披风的身材魁梧,黄卷发,黑胡须的人。 这些人身材魁伟,一个个比起比起那些海寇来,却还是要高大得多。其中一人更为高大,比起秋添海还要高出半个头。 这帮人来到半坡停住脚步,那贾阔说道:“吴谦……那天临走时,我就给你们说过,我们还会回来的,看到没……我们这里有几位大辽朋友,想见识一下你们那个书生娃的功夫。” “哦……你是说那几位五大三粗的人……”吴谦说道。 “是的……我们邀请他们来为我们助拳,今天你们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贾阔看了看那几个大辽人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请来了大辽人帮忙嗦……”吴谦说道。 “你们不是挺能打的吗……看看是不是这位吉莫能‘大力神’的对手。”贾阔说着指了指那位非常高大的大辽人。 年轻力壮的渔家兄弟都出海去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在家的只是一些伤残兄弟,大家一看有大辽人加入海寇队伍,心中难免有些惊恐,毕竟没有与大辽人打斗过。 贾阔非常得意地把后面的几人介绍出来,‘大力士’史基顿、裴透狄、穆翰淋和司黎颇。” 这帮大辽人一个个上前呼啦一下,把披风衣扯掉,只穿一条短裤,露出满身的肌肉疙瘩,胸毛一大撮,挥手打招呼:“好啊……你们好……” 这些个大辽人,往前一站,一个个就如庙里的罗汉石雕似的,尤其是吉莫能往那一站,就像一尊高大的佛像,令人不寒而栗。 吴谦看了看这五个看上去是无坚不摧的大辽人后,对贾阔说道:“你们请来了大辽人做帮手,今天你们想怎么个打法?” “今天的打法由你们来定,单挑、群战,我们都奉陪到底。”有大辽人撑腰,贾阔说得铿锵有力。 吴谦一听,看了看双方的阵容,群战是捡不到便宜,单挑也很难,正在犹豫不决之际,樊盖上前说道,“单挑……一场定胜负,输了的立刻滚蛋。” “不……不行……”那个吉莫能口中喊道,同时比划着又手指其他几个大辽人。 大力士史基顿上前一步说道:“你们最少要与我们打五场,你们最少要胜三场,我们只要有一场取胜,你们就必须滚蛋。” 众人一听,这他妈的又是一个霸王之规,樊盖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小声说道:“这几个大辽人,比起先前的松罡海等人,看上去还要厉害些,他们皮糙肉厚,肯定非常抗打,而且力大无比,只要被他抓稳了,说不定就会被扯成两坨,但他们也有弱点,肯定是不够灵活,我们只要打到他们比较脆弱的地方,就能打倒他们取得胜利。 “那我先去试打第一场,你们看了之后,再想取胜之策。”童棍小声说道。 “行……童大哥打第一场,我上第二场。”无惜接话说道。 这时,贾阔听不清樊盖等人说些什么,便大声说道:“你们商量得怎样,如果怕死怕输,就趁早滚蛋。” “谁有你个怕死,你家大爷来矣……”童棍手提大棍跨步上前。 对面五个大辽人站一横排,吉莫能居中,左边是史基顿、裴透狄,右边是穆翰淋和司黎颇,见童棍提棍前来,裴透狄便迎着走来。 第四十五回 狂妄海寇不甘失败 无敌辽人战败而归(2) 裴透狄来到童棍近前一丈,突然一个大跨步,长臂一伸,直抓童棍左臂。童棍立即侧身挥棍击打裴透狄左边头部,那裴透狄随即抬起左臂护头隔挡,童棍的一棍就打在了裴透狄的小臂上。而童棍感觉是一棍打在了一个厚厚的气皮囊上,大棍被反弹回来,童棍急忙借势迅速后退。 裴透狄一看童棍连连后退,随即又是跨步进身,伸臂再次抓来。童棍立即闪身蹿步,绕身到裴透狄背后,猛然挥棍打在裴透狄的腰际上。以往的对手吃上了这一棍,早已腰断倒地,可是,这裴透狄只是将肉背一弓,童棍的大棍又反弹了回去,童棍再次借势后退。 裴透狄慢慢转身看着童棍,招了招手,嘴里说着话:“来,再来……使劲打……” 童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将手中大棍晃了晃,朝着裴透狄的眼珠子戳过去。裴透狄急忙将头一扭,童棍便一棍戳到了佩透狄的右脸上,可惜童棍没有及时抽回大棍,被裴透狄顺手抓住了大棍,随即一拉。 童棍立感站立不住,有前跨之势,心说:“不好……”。 在旁人看来,你得赶紧松手弃棍呀……这真可是盲人无计,就那么僵持一会儿,裴透狄左手一记直拳,重重地打在了童棍的右胸部,童棍这才松手弃棍,“噔噔噔”后退几步,仰面倒地。 裴透狄随即扔掉大棍,挥拳迈步逼向童棍,樊盖一看童棍已不能再受一记重拳,迅疾纵跃上前挥掌,一股无形的掌力,托起了裴透狄砸向童棍面门的拳头。 裴透狄不知何故,楞眼看着樊盖,樊盖俯身拉过童棍说道:“这一场算我们输了还不行吗……咋还往死里打呢……” 樊盖将童棍慢慢扶起,这时,贾阔走过来抓起裴透狄的右拳,举起来说道:“裴透狄……赢啦……裴透狄……赢啦……”贾阔连喊两声,便偕同裴透狄回到阵营。 随后,大力士史基顿缓步向樊盖走来,雪莲急忙手持长剑跃身而出说道:“让我来……” 樊盖将童棍扶回阵营休息,随即注视着场上情况,只见史基顿双手握拳脚下踮步走,在距雪莲五六尺之际,突然抢步上前,左拳虚晃,右手一记直拳冲向雪莲面门。雪莲立即偏头滑步闪让,随即挥剑朝着史基顿耳孔刺去。 史基顿反应也够快,将头一扭,抬臂将雪莲长剑格挡开,雪莲长剑刺空,随即飞起右脚横扫史基顿腿弯,史基顿受上雪莲这一脚,根本就无济于事,只是膝盖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而雪莲这一脚下去,反而立感脚背生疼,随即撤步滑退。那史基顿一看,大长腿一跨步,伸手抓向雪莲右臂,雪莲立即手腕挽转,长剑向史基顿咽喉刺去。史基顿一惊之下,抓向雪莲右臂的手,迅疾逮住了雪莲长剑,雪莲随即运功一震长剑,只听“咔擦……”一声,雪莲手中长剑断了,只剩下短短不足一尺的一节。 再看史基顿是脸露轻蔑地一笑,将手中断剑扔掉,可是,一会儿掌指间便溢出血来,史基顿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将手握成拳头,“哇呀……”着一声暴吼,跨步一记挂面拳砸向雪莲面门。雪莲立即斜蹿闪避,回手隔空一记阴柔掌,史基顿被雪莲掌力震得微微晃动了一下。 史基顿觉得雪莲掌力惊人,不敢正面迎对雪莲双掌,一个晃身斜蹿,从雪莲右侧扑来,雪莲立即微侧,双掌猛然平推,只听“嘭……”的一声,史基顿被击打得上身微晃。雪莲一看,随即跃身而起,双脚连环向史基顿面门猛踢。 这史基顿也真厉害,一跺脚稳住身形,左手护面隔挡,右手抓拿,正好捉住雪莲左脚脖子,随即一拉,雪莲便被从上空拉下,让史基顿倒提起来悬在空中,史基顿随即挥左拳打向雪莲后腰。 众人大吃一惊,就在史基顿拳头打至雪莲后腰五寸之时,被正面飞来一片树叶挡住。就这么一挡,雪莲扭转腰身,一看史基顿两腿微开,立即挥掌重重地拍打在史基顿裆部。 只听史基顿“阿哟……”一声,丢下雪莲,立即弓背双手捂着裆部,雪莲一个滚翻站起来,双掌平推,运足十成功力的一记隔空阴柔掌再次迎面推向史基顿。再看那史基顿应声仰坐倒地,雪莲随即跨上一步,扬起手中断剑。 只听贾阔急忙喊道:“小妮子住手……这一场算你们赢了。” 吉莫能随即气势汹汹大步走了出来,这些个大辽人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只看到对手只是那么一推,根本就没有触碰到人,咋就给打上了呢。吉莫能将史基顿从地上拉起来,贾阔及一个辽人急忙将史基顿扶回去。 吉莫能一脸怒气,冲雪莲招了招手说道:“小丫头挺能打啊……敢与我再战一场吗?” 樊盖立即纵身前跃,摆了摆手说道:“哟……想要车轮战呀……那也不能由一个姑娘来,只能由小爷来与你们一战呀……” 雪莲自然退回桂花等人身边观战。吉莫能心中有气:“堂堂一个大辽的大力士,竟然被一个中原小姑娘打伤倒地,实在想不明白,对方用的什么妖法,想要亲身领教,却跳出一个青年小子。”于是,一声暴吼,跨步挥臂,向樊盖臂膀抓来。 樊盖见吉莫能气得脸红脖子粗,决定先累他一累,一个侧滑步让开。吉莫能一爪抓空,长腿跨步,随即大臂一挥,一记挂面拳砸向樊盖面门。樊盖又是轻松一个闪跳,吉莫能铁拳再次砸空。 就这样,吉莫能手抓拳击十多次,拳拳落空,累得是全身大汗淋漓。当吉莫能再次双臂前伸扑来时,樊盖立即左脚弹踢虚晃,右脚闪电般飞踢,正好踢在吉莫能下巴上,吉莫能立即被踢得倒退三步,用手摸了摸下巴。 樊盖试探性地用上五成功力踢中吉莫能一脚,竟然没能伤了他,看来吉莫能真是皮糙肉厚很耐打。吉莫能缓过神来,继续踮步上前,身体微微前弓,左拳照着樊盖右脸打来,还未到脸面就迅速收回,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勾拳猛然击向樊盖左胸。 第四十五回 狂妄海寇不甘失败 无敌辽人战败而归(3) 樊盖迅疾双掌重合封挡,吉莫能的一记重勾拳便打在了樊盖的双掌上,樊盖被打得弹身而起,借势一个前空翻,从吉莫能头顶飘身落地。 吉莫能转身一看樊盖没有被他一拳击倒,随即再次抢步上前,左拳虚晃,右拳朝着樊盖左耳侧打而来。樊盖立即蹲身跨步,从吉莫能腋下钻到了他背后,迅速飞起右脚,踢在吉莫能左边软肋上。吉莫能立即被踢得向后转圈,在吉莫能尚未缓过神来,樊盖立即左手撑地,左脚用劲蹬地,右脚猛然再次飞踢吉莫能下巴。这次吉莫能又被踢得转了一圈,樊盖一看吉莫能仍没倒下,迅疾双掌对准他腰际平推,这回格劳斯终于踉跄两步,扑倒在地。 由于樊盖要比吉莫能矮小,一招变形后的“蚂蚁撼树”,没能踢倒吉莫能,再使一招变形后的“举火燎天”,还是只能踢得吉莫能转圈,最后使用奔雷掌中的一招“雷击后心”,三招连环使出,才勉强把吉莫能打倒。 过了一会儿,吉莫能翻身坐了起来,随即站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两个拳头在胸肌上打了两下,再次咆哮着向樊盖扑来。 待他扑近,樊盖又是轻轻一晃身,站到了吉莫能背后,一个纵身曲腿下坠,双膝猛然撞在吉莫能后腰上。吉莫能皮肉结实,将大背一弓,反把樊盖弹身而起,樊盖在飘落之时,随即挥掌,再次一记奔雷掌中的“五雷轰顶”,打向吉莫能后脑,只见吉莫能被打得踉跄前窜,樊盖落地后,随即又是一招“愚公移山”,跨前三步猛然飞踢一脚,吉莫能后腰再次结结实实地受上一脚,立即一头栽倒。 过了一阵,吉莫能才慢慢翻身,非常吃力地坐起来,口脸乌黑,显然吉莫能已经负伤不轻。樊盖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向吉莫能招手再来,吉莫能坐在那里,俩眼珠子布满血丝瞪视着樊盖,过了一会儿,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两只拳头撞了撞,再次跨步向樊盖扑打而来。 樊盖一看吉莫能,已经是强弩之末,随即左脚踏前一步,右手单手立掌前推,吉莫能刚跨出三步就仰面跌倒,随即“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裴透狄、穆翰淋和司黎颇一起上前,口中骂骂咧咧,伸手拉起吉莫能,回归阵营。一会儿之后,三人随即转身走出来,裴透狄手指樊盖说道:“你小子一定用了什么‘妖法’,赢了也不是凭的真本事,你如果真有本事,不用手,再与我们三人一起打一场。” “呵……你们真他妈的想得出,不让我用手,还不用单挑,而且是你们仨一起上……”樊盖瞪眼说道。 “是啊……你小子敢接招吗?”贾阔用挑衅的语调点头说道。 “行……不过,如果一会儿,小爷我仅凭两条腿,就打败了你们,如果还奈着不走,那就休怪小爷要开杀戒了哈……”樊盖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 秋添海听后,随即对佩透狄等三人说道:“你们想办法先将那小子抓住,让他动弹不得,再狠狠地揍他。” 三人听后点了点头,立即双手握拳在自己胸肌上打击了一下,随后向樊盖呈扇形跨步走来。 正面是裴透狄,左边是穆翰淋,右边是司黎颇,当三人在樊盖身前不足一丈之时,齐声大吼。只见裴透狄猛然大跨一步,双臂前伸,两爪抓向樊盖双臂。而穆翰淋和司黎颇则是跨步挥拳,一左一右朝樊盖打来。 樊盖仍然用轻盈飘逸的身法,待三人近身不足三尺,迅疾从三人的拳爪中撤步闪身。裴透狄冲在最前面,双手抓空,穆翰淋和司黎颇挥拳冲来收势不及,两拳便打在了裴透狄的左右臂膀上。 裴透狄嘴里嘟哝了一句:“你俩是怎么搞的……”同时用左手摸了摸右膀,然后右手再摸了摸左膀,弄得穆翰淋和司黎颇傻愣愣地看着。 樊盖这时就站在司黎颇身后不足五尺,随即一个弹跳,右脚照着司黎颇右耳飞踢,司黎颇立刻就被踢得斜蹿两步,险些一头栽倒,转过身来,右手捂着耳朵,两眼愤怒地瞪视着樊盖。 看司黎颇那个气呀,不仅一拳误伤了同伴,而且被樊盖踢上一脚,耳根火辣辣地疼,一会儿之后,左脚踮步上前,左拳直击樊盖面门,右拳由下往上,一记勾拳猛然击向樊盖腹部。樊盖一看司黎颇来势凶猛,左拳是虚,右拳后手是实,立即收腹纵跳曲腿,司黎颇一记勾拳正好打在樊盖的左膝上。 二人拳、膝硬碰一招,樊盖暗自运功八成,借身体下坠之势,司黎颇的拳臂哪里受得了,只听他,“哎哟……”一声,右臂随即垂下,而樊盖是一弹双腿站到地上。 这时,穆翰淋迅速跨步来到樊盖身后,一伸左手抓住樊盖左膀,随即挥起右拳击向樊盖后脑勺。 桂花、雪莲等人一看樊盖被抓住了臂膀,不知能否解脱,那击向樊盖后脑的一拳,更是让人揪心。 樊盖臂膀被抓,一用劲没能挣脱,感觉脑后生风,迅疾弓身埋头,穆翰淋大拳从头顶打过。樊盖随即右臂曲起成肘,猛然撞击穆翰淋腋下肋骨,穆翰淋忍痛一伸右手,又抓住了樊盖右膀。 这样一来,樊盖就完全被穆翰淋牢牢擒住了,用劲往上提,意欲将樊盖举起来摔死。可是,樊盖立即使出“千斤坠”,整个人就像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樊盖被擒站在穆翰淋胸前,樊盖的身高与穆翰淋比起来,刚好齐穆翰淋的下巴。 裴透狄、司黎颇一看机会来了,双双跨步挥拳,司黎颇右臂已伤,是垂着右臂,挥动左拳冲来。这时,樊盖突然左脚提起,猛然跺下,刚好脚跟踩在穆翰淋的左脚趾上,同时右脚猛然从头顶勾踢,脚尖正好踢在穆翰淋的鼻梁上。这下穆翰淋头上脚下都有钻心之痛,急忙松开双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右手抓着左脚趾,左手捂着鼻梁子,嘴里“哎哟……哎哟……”嚎叫不已。 结局 樊盖双臂得以解脱,一个后空翻便站到了穆翰淋后面,裴透狄、司黎颇一看樊盖逃脱,慌忙止步收拳,险些又是误击同伴。樊盖嘴里吹了一下口哨,向二人招了招手,于是,裴透狄、司黎颇对望一眼,裴透狄便绕过穆翰淋,跨步伸左臂,樊盖慢移脚步,裴透狄来到近前,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樊盖右臂手腕。 这时,樊盖迅疾左腿曲膝踮步,起右脚曲腿,用膝猛然击打在裴透狄左胸肋上。裴透狄立刻就被撞得“哇……”的一声,松开手,后退两步坐到地上。 司黎颇这时也来到了樊盖身前,挥起左拳猛击樊盖右脸,当司黎颇拳头快要触碰到樊盖脸颊的一瞬间,樊盖将头微仰一扭,司黎颇的拳背擦着樊盖的右脸打过,旁人看似樊盖被打中一拳。 司黎颇一拳未曾打实,上身微微前倾,樊盖随即左脚后撤半步,身体微微左旋,右脚猛然勾踢,一脚正好踢在司黎颇裆部。这一下,疼得司黎颇双手捂裆,弓着身子连连后退,嘴里唧唧哇哇大叫。樊盖迅疾跟上两步,飞起一脚,再次踢在司黎颇面门上,司黎颇立即就后仰坐到地上,痛苦地“嗷嗷……”大叫。 就在这时,那些一早出海的渔家兄弟,突然回来了。原来,春花回家报信的时候,有人就向海上发出了紧急召回的求救信号箭。 这帮海寇一看五个大辽人全都受伤,出海的渔家兄弟又赶回,一个个海寇是胆战心惊。这一来,裴透狄等三人皆已受伤不轻,哪还有心恋战,各自护着痛处坐在地上,樊盖这时再次向三人招手。 吉莫能这时已缓过气来,一看手下三人联手,均被打得坐地不起,只得向樊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打不过你一个年轻娃娃,真是枉为大辽猛士,如果你能饶恕我等,我们立即回转大辽,有生之年,绝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看在你们也是受人教唆而来,今天小爷我就暂且饶过你们,赶紧走吧……”樊盖一边对吉莫能说着,一边调头瞪视着秋添海等海寇。 吉莫能听后,随即向司黎颇等三人招了招手,三人便忍疼起身慢慢退回,史基顿随即上前,这几个大辽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海寇阵营。 秋添海等人一看吉莫能一帮大辽人,战败离他而去,只得灰溜溜地带着一帮海寇跟随而去。 这时,樊盖纵跃上前,一帮海寇急忙闪让,樊盖便一把擒住贾阔手腕说道:“你们给我听着,贾阔作恶多端,罪不容赦……” 樊盖说着便一掌劈在贾阔额上,随手又将贾阔扔到大海中。 “尔等再敢踏入这里的海岛,贾阔就是你们的下场。”樊盖说着再次做了个击打、甩的手势。 这帮海寇听后,争先恐后的逃窜,众渔家兄弟高举着刀叉,呐喊着佯装追赶,直吓得那帮海寇连滚带爬离开了海岛。 樊盖彻底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海寇及其帮凶大辽人,众渔家兄弟姐妹,真是欢天喜地。至此,岛主吴谦便带着众人在海岛上,过上了天明出海,傍晚归来,再不受人欺侮的平静生活。 诸事已定,大家计议以后时光。 一众姐妹对樊盖的心思,终是慢慢放下。 无惜记挂武当山深潭巨石洞天的弟子,想辞别吴谦回大陆。林聪姐妹想念父母,也要求樊盖一同回大陆。武欢欢、童玲以及钱江兄妹等也无意久居海岛。 一路走来,樊盖心里清楚,姊妹众多,眼花缭乱,打趣的、有意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唯独只有雪莲,她似乎已经早与他联系在一起。她曾多次与他樊盖共进退不离不弃生死与共,他在哪里她就跟在哪里。 月下,桂花安慰樊盖:“盖儿,你若实在舍不得……她们姐妹,你想娶谁就娶谁!雪莲是我师妹,无惜也是我师妹。为娘的不老土,什么江湖道义,只要你喜欢,为娘都能接受。为娘也喜欢,你身边多个人,再多一重协助。这一路走来,为娘看得清楚,姐妹们有意于你,林聪聪慧、欢欢伶俐、林芳爽快……大家心里有你,奈何雪莲在身旁,不敢表露。” 樊盖还未出声,雪莲倒是来了。 桂花脸上也无尴尬,她倒是好口才:“雪莲师妹,你我江湖儿女,男女之事,莫拘小节。盖儿是男子,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总是人生要事。” 雪莲也不生气:“师姐!你说的是。” 樊盖低了头:“娘,雪莲……这半年来,我游历江湖,见惯了厮杀斗法,真是累了。” 桂花说:“所以,你这就携了她们姐妹,退隐江湖,过安稳日子去。” 雪莲把手放到樊盖手中,她微微地喊:“盖哥哥!” 樊盖望着雪莲,他此生是不能负她的!她将一团绣球抛与了他,他却说他家仇未报,何以成婚?当她绝世容颜家破人亡之时,他与他的姐妹们正游侠江湖,匡扶正义。他心中,对她总是有愧疚。若不是因为他,她如今还是尊贵富足的米家小姐。 经过观察天象,三天后有连续数天的好天气,海上风浪较小,适宜远航。三天后一大早,桂花、樊盖等人,与老爷子、吴谦等人依依惜别登船,辰时初刻出发。 离了海岛,桂花、樊盖等人在海上颠簸航行数天,终于安全回到大陆。 桂花纵然不想再与儿子分开,也因帮派事务未定,与儿子暂别。 樊盖与雪莲计议:“武林纷争,腥风血雨,虽然诸仇已报,武林恩怨却是无法轻易脱身其外。” 雪莲道:“盖哥哥,你带我回五仙山可好?” 樊盖也决意归隐山林,雪莲此意甚合他的心意:“雪莲,你随我回五仙山……那里山高路远,可不艰苦?你待我真是好,我此生定不负你。” 雪莲眼中,微微含泪:“盖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你嫌不得我!” 樊盖心里感动,将雪莲搂入怀中:“不嫌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