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个鬼》作者：苏维埃毛熊 文案 一个不怎么直的直男受 一个薛定谔的直男攻 成了一对狗男男 警告：攻受都渣 大明星攻X金融分析师受 伯格X兰斯 小短篇 内容标签： 年下 西方罗曼 青梅竹马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兰斯，伯格 ┃ 配角：菲娜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这对狗男男！ 菲娜愤怒地更新了今天的博客。 . 兰斯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他的面容不算特别精致，但在好莱坞也算够用了。 不过他已经离开好莱坞很久了。 他看着电视上伯格生机勃勃的面容，拨出了一个号码。 “亲爱的，恭喜。”他的声音是温柔可亲的，那是他在华尔街无往不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兰斯！你看见了是吗！我知道你会看的！我做到的！我做到了！” 手机对面传来伯格激动的大呼小叫，兰斯宠溺地笑了几声，让他安静些。 伯格喘了几口气，停顿了一会，他的声音里隐隐有几分哭腔：“兰斯……我做这些是为了你，你知道的。” 兰斯温柔地笑着：“是的，我知道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 . 兰斯在他十一岁的时候遇上了小他一岁的伯格，过了四年，他们碰上了乞讨者的女儿菲娜，组成了长达十几年的铁三角组合。 兰斯是个少年早熟的人，他刚进入高中，就在一次铁三角的集会上对伯格和菲娜说：“我决定要成为一名演员，一名好莱坞巨星。” 对此，伯格双眼亮晶晶地疯狂拍手，菲娜面无表情地算着她的数学题。 伯格习惯了一切跟着兰斯走，而且他长得实在英俊帅气，顺利地在考入了兰斯所在的中学后加入了他们的戏剧社。 菲娜作为他们中的唯一一个理科生，冷漠地每天上着AP课程——她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兰斯的长相——当然是好看的，但是要在好莱坞出头，他觉得不够，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他的长相是最具有少年气的那类长相，所以他绝不能错过二十出头这个阶段。 于是，他放弃了和菲娜一起去MIT，孤身一人去了好莱坞。 菲娜愤怒极了，这根本就不是铁三角！她是多余的！ 伯格……不用说也知道，他在毕业之后直接追随着兰斯去了。 这里还有一个很生气的人物，兰斯的父亲，他讨厌他儿子愚蠢的梦想，但是他了解他的儿子，兰斯不会一直待在好莱坞，他一定会回来的。 . “兰斯！伯格！我的天哪，你们能不能整整自己的公寓！” 菲娜刚打开门就开始尖叫，她甚至不想踏进这个公寓一步，自从她终于让她那个蠢货母亲搬去了干净些的地方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种令人晕眩的场景了。 地上撒落了一地的T恤，烟头，啤酒瓶，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蠢货是来追逐‘梦想’而不是来醉生梦死的！”她刻薄地说。 兰斯从沙发上的一堆衣物里冒头：“亲爱的，别这么刻薄，这只是男生公寓的正常场景。” 伯格一手搂着兰斯的腰，一手揉了揉眼睛：“菲娜？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们死了没？”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一滩不明物体，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我看见你们的寻梦账户快清零了。” “啊……是的，昨天我面试上了一个大角色，所以和伯格出去庆祝了一下。”兰斯笑得很阳光，露出了一口白牙。 菲娜松了口气，“那还行，我还以为你们终于撑不住要回去了。” 菲娜难得来次洛杉矶，兰斯和伯格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挑出了两套还能看的衣服，出门去吃了个饭，也只吃了个饭，因为菲娜还要回去做项目。 伯格在火车站的这头朝菲娜挥了挥手，转过身，低下头在兰斯脖子上啃咬了几下。 兰斯觉得有些痒，却没有推开他，只是小声吸了一口气：“你连回去都等不到吗？” 伯格含糊着回答：“我不想……等了……” 兰斯浅蓝色的双眼有些雾气蒙蒙，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的思绪恍惚回到了高中时期。 兰斯一直知道伯格喜欢他，想上他——毕竟，伯格这个直白的家伙真的对此毫无掩饰。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在沙发上打闹的时候，互相去对方家里过夜的时候，如果伯格能把他的目光和手从兰斯的身体上挪下来，兰斯一定会对此表示非常的感激。 兰斯是直男，但是，伯格是他从八岁起就一手带出来的弟弟，他不能拒绝他。而且伯格也不算太弯，起码在兰斯离开的那一年里，他找了一个女朋友，而且据说他们的交往很轰动，浪漫得让整个学校的学生尖叫，伯格很认真，就差陪着女朋友一起去大学了。 然后兰斯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洛杉矶。 他看着伯格毫无保留的迷恋眼神，确认他还是他可爱的弟弟，温柔地答应了他的一点点过分请求。 但他还是个直男。 . 那个大角色，真的是个很大的角色，兰斯为了获得这个角色，从口音到外形，做了一切他能做的准备，终于从一千多个人的选角中脱颖而出——太好了，这次没碰上那种天才级的人物来打岔，他的运气真的很糟糕，不，也不能说糟糕，因为每个来好莱坞拼搏的人都会大概率碰上这种事，你正在好好的试镜，然后你的后面突然横空出世了一个天才演员，一举拿下了你为此准备良久的角色，这真是……太让人习以为常了。 伯格对此很高兴，他真的很为兰斯高兴，这是他的梦想，他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了，而不是只能在各个剧组里跑龙套，唯一让他不太高兴的一点是——这个角色要减重。 他很担心兰斯的身体，于是推掉了一个热情无比的新晋导演的邀约，天天开着他的二手小破车来接送他，兰斯对剧组人员介绍这是他弟弟，剧组的人都很热情地招呼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他有些高兴，又有些生闷气——你们瞎吗？看不出来我们是一对吗！ 不过他不敢说什么，因为兰斯从来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他有些困惑，为什么不能承认呢？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他们要成为大明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柜。 他体贴地为兰斯打开车门，为他系上安全带，在他温柔的双眼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摄影师从他们身旁经过，感慨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兰斯睁开眼朝他笑笑，伯格郁卒。 第2章 第 2 章 电影很成功，本年度最……好吧，第二现象级的电影，不过第一是部迪士尼动画片，这不丢人。 伯格激动疯了，他带着兰斯爬上他们那个小破公寓的屋顶，为他燃起了一圈蜡烛，兰斯难得的也有些疯，他们在楼顶又哭又笑，像是明天就是末日。 明天当然不是末日，明天是奥斯卡。 兰斯远在东部的父亲给他和伯格寄来了西装，他对演员这一职业的厌恶终究没有打败对他儿子可能穿着租来的廉价礼服出现在电视上的这一可怕可能的恐惧。事实上，就算他没有寄来，也会有赞助商的——这一点就不用告诉他了，兰斯对伯格眨眨眼。 兰斯是好莱坞最近难得的新面孔，而这部电影是本年度最大的黑马，所有媒体都乐于为他们保驾护航。 兰斯温柔而得体的回答留在了每一份报纸上。 虽然他在典礼上并无斩获，但那又怎样，他不过二十二岁，就已经入围过奥斯卡了，而未来还长。 典礼结束后的庆祝酒会上，兰斯带着伯格窝到了角落里，他揉了揉眉心，伯格见状立刻担忧地问：“你还好吗兰斯？”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动作轻柔地摩挲着兰斯的太阳穴。 “我没事。”兰斯这么回答着，却虚弱地躺在伯格身上，伯格小心翼翼地挺着身子，担心自己会硌到对方。 “他没事——才怪呢！”菲娜愤怒地大喊着，“你们两个是蠢货吗？蠢货！” “兰斯你疯了吗？减重的时候谁告诉你可以自己随便减重的？我草.你请个营养师的钱都出不起吗？！” “出不起。”兰斯半坐在病床上笑着回答。 伯格眼圈红红的吼道：“你别这样说！……这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兰斯按着伯格的手，温柔地小声开解他。 菲娜翻着白眼去找医生了。 减重后遗症其实并不严重，但是，演员最好还是别做了，因为在你功成名就前，总是要保持身材的。 兰斯再有野心，也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身体面前。 伯格简直崩溃了，他抱着兰斯，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兰斯无奈，“你到底有什么错呢伯格？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好吗？” 伯格的脸埋在他肩上，所以声音有些含糊，但还能听清楚他的话语：“如果我那时候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我们就有钱给你请营养师了……” 兰斯叹了口气：“就算那个时候账户里还有余额，我也不会想着去请一个专业人员的，你知道，我觉得自己还年轻……”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兰斯像是一颗流星，消失在了好莱坞，他回了东部，在寒冷的天气里去华尔街上班。 顺便一提，他还是成了菲娜的校友，毕竟你不能拿着高中文凭去华尔街——菲娜对此嗤之以鼻，你当然可以拿着高中水平去华尔街，她这么对兰斯说。 伯格终于在那个新晋导演的反复邀约下同意了那部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喜剧电影，他只是想换个心情，而且方便他往纽约跑。 新晋导演弗农，称呼伯格为他的男神，他的灵感之源，他胖胖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伯格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所以他很痛快地同意了伯格时不时就要飞纽约一趟的行为。 兰斯的金发一如既往地闪耀，按他们家的惯例来说，大概要等他到三十岁左右，金发才会慢慢变暗，他换上了西装，名贵，精致，贴身，勾勒出了他偏细的腰线。 “我好想你。”伯格沉默了很多，但他在兰斯面前还是那个可爱的弟弟，他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兰斯，手上的动作却不像他的眼神那么纯洁。 兰斯无奈地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等视野重新恢复，他已经在床上了，身上还压了个大块头。 兰斯的背上有一颗浅色的痣，伯格很喜欢亲吻那颗痣，兰斯觉得有些痒，还有些诡异，却从来不阻止他。 ——他是伯格嘛。 兰斯详细地询问了伯格最近的所有工作。 当他听见那个喜剧角色的时候，心中一动。 “教父？” “是的，不过是恶搞版的，我只用假装帅气就行了……”伯格轻轻啄着兰斯。 兰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去了。 “兰斯，兰斯？” “嗯？”兰斯像是突然被惊醒，下意识地朝身旁笑了笑。 “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伯格看上去有些担忧，又有些意乱神迷，兰斯沉思的样子真让人沉醉，他的蓝眼睛看上去更蓝了。 “我在想……喜剧角色更加不好演，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是不是懈怠了？” 伯格瘪了瘪嘴：“可是我很想你……” “那不光是你的工作，你是连着我这份一起在努力的，伯格，别让我失望好吗，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 伯格看着兰斯在阳光下变幻着颜色的双眼，几乎脱口而出：“好，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兰斯笑了笑，仰头送上了一个纯洁的亲吻。 “伯格……你还记得我们在戏剧社的时候吗？” “记得，怎么了？”伯格刚从那个主动的亲吻中回过神，话题就被兰斯引着走了，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的，兰斯总是那个掌控局面的人。 兰斯赤着脚跳下床，走到放映机前，摆弄了几下。 “我相信美国。” “美国使我发了财。” “而我以美国地方式教养我的女儿。” “……” 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黑暗的屏幕中渐渐显出来。 伯格的目光没有移到这部他们看了不下二十遍的电影上，他笑着说：“我记得你更喜欢第二部？” “是的，但是我们现在需要一。” 兰斯走回来，安抚地亲了亲伯格的额头。 他把脱下的一件衣物团起来塞进伯格手中，哑着嗓子说道：“现在……这就是那只猫。” 随后，他背着电视屏幕，神色一变，坚毅中包含着几分沉痛，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渴求。 “我并没有责骂她。” “我并没有责骂她。” “两个月前他与另一个男孩带她去兜风。” “两个月前他与另一个男孩带她去兜风。” “他们强灌她威士忌。” “他们强灌她威士忌。” “……” “……” 随着一句又一句台词，兰斯的神色和语调渐渐完全合上了背后的电影。 一分，一毫，不差。 第3章 第 3 章 兰斯是模仿的天才，伯格不是，换在今天以前，兰斯不在乎他是不是，但今天之后不行，兰斯看了那个喜剧的剧本，他感受得到这个导演有才华，伯格必须在这部电影里表现得完美无缺，不光是优秀，而是要万无一失的完美。 他们在高中时就常常玩这种把戏，把电影放在一边对戏，他们挑选的电影都是烂熟于心的，面对面的时候，谁的神情不对，不费劲就能看出来。 兰斯知道，伯格是为了他才选择来好莱坞的，他的外形无可挑剔，演技却很值得指摘。 兰斯一直对伯格很耐心，只是今天，要更耐心一点而已。 他不停地暂停，念完自己的台词，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伯格，伯格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能更认真起来。 “……我们相识多年，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帮忙，我记不起你上次是何时……” “停。” 兰斯温柔地调整着伯格的姿势，在他耳边呢喃：“我们相识多年。” 伯格下意识地重复：“我们相识多年。” 伯格不擅长模仿别人，但他擅长模仿兰斯。 . 弗农的想法很简单，他是科波拉的脑残粉，他想围绕教父三部曲做一个喜剧系列，本来，他是打算挑一个和阿尔·帕西诺有几分相像的演员，但他见到伯格之后，就改变了主意——这就是他的男主角！ 情怀，妙句，紧凑的剧情与赏心悦目的主角。 这部小喜剧在伯格的不经心，弗农的焦虑，和兰斯的笃定与志在必得中席卷了半个海岸。 伯格成了好莱坞的新宠儿，他与兰斯的友谊和他们阴差阳错的际遇成了记者笔下的好素材。 伯格在记者的围追堵截里给兰斯打电话，问他开心吗？ 兰斯笑着说：“我可是在摩根大楼里接你的电话，你说呢？” 兰斯在华尔街也算如鱼得水，他聪明，帅气，待人温柔可亲，数据出了问题就直接甩给菲娜——菲娜都快穷死了，自然乐意接外快。 “兰斯，有人找你，他自称B，你认识这个人吗？” 安娜狐疑地拿开电话话筒，抬起头问兰斯。 “认识的，让他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当然。” 兰斯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声音在胸腔里振动，伯格觉得自己的心脏过了电。 伯格在他后颈蹭了蹭：“我好想你。” 兰斯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来了？不怕被认出来吗？” 边说边往外走，随手找了一个餐厅进去。 伯格委屈极了：“我都快一个月没见过你了。” 兰斯温柔地说：“这是正常的，你应该抓紧这段时间……” “不说这些了，兰斯，我有事想对你说。”伯格突然打断了兰斯的话，兰斯有些惊讶，他蓝色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 伯格看上去有些兴奋，他紧紧握着兰斯的双手：“我想公布我们的关系！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可以吗？” 兰斯的笑容消失了。 他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在说什么？你说你想做什么？” 伯格迷茫地说：“我们已经出名了，现在还不能公布吗？而且媒体们不都这么调侃吗？我不想再假装我们只是朋友了，我想光明正大地对他们说——是的，我们就是这么相爱。” 兰斯皱了皱眉，他死死抓住杯子，连热水溅了出来都没发现，他的语气隐忍而愤怒：“你疯了吗？你不过才有了一个角色！” “更何况……” “我们是朋友，是亲人，唯独不是恋人。”他冷酷地说。 伯格觉得自己的血液凉了下来。 他的耳边不停地有轰鸣的声音，他看着兰斯薄而形状美好的嘴唇，仿佛不能理解那一张一合所代表的含义。 “不……等等，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不是恋人？？我们不是恋人是什么？”他短促地笑了下，看上去有些恐慌，“我们才不只是朋友……没有朋友会滚上对方的床！” 说到最后，他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地看着兰斯的表情，试图在上面找出一丝动容。 然而他失败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兰斯终于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和淡定，他站起身，走到伯格身边坐下。 “亲爱的……别闹了好吗，我还在等你站上奥斯卡的奖台……”他用嘴唇轻轻蹭过伯格的脸，语气轻柔得宛如春风拂面。 伯格痛苦地握住他的手腕：“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是吗？” 兰斯顿了下：“我们可以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不好吗？” 伯格第一次甩开兰斯的手，走了。 兰斯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虽然文案上已经写了攻受都渣，还是再强调一下，是真的渣，包括但不限于今天这章的操作 随便写写自己看的，有人在看的话，拜托不要打爆我的狗头orz 第4章 第 4 章 “我的天哪！！！” 安娜举着一本八卦杂志尖叫，贝拉淡定地捧着咖啡围过来，然后也开始尖叫。 “天哪！凯丽·劳伦！是那个凯丽·劳伦吗？！她居然和……这谁？在一起了？！” 凯丽·劳伦，童星出身，一代美国人民看着长大的巨星，她是当之无愧的好莱坞顶尖人物。 “这不是那个……那个《教父再临》的男主角吗？”薇诺娜从旁边路过，看了一眼杂志封面。 兰斯突然抬起头。 他朝安娜笑笑：“抱歉，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安娜朝他抛了个媚眼，把杂志递了过去，然后和贝拉她们惊叫着讨论这个惊天八卦，凯丽的荧幕年龄很长，但她今年不过二十，她是真正的一代人心中的少女偶像，这个消息太爆炸了。 兰斯接过杂志，封面上赫然是一对金童玉女，女的只有一个侧脸，但是很好认，她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男的被拍到了正脸，但是别说是有正脸，就算这里只有一个背影，兰斯都能认出他来——因为那是伯格。 他垂着眼慢慢抚过杂志上伯格英俊的脸庞，和肆意的笑容。 到目前为止，还算好事，他这样对自己说。 然后他把杂志丢进了垃圾桶。 电话进来了，他拿起话筒，机械地放到耳边—— “卧槽你们两个怎么了？” 那一头是菲娜“你们两个傻.逼又作什么呢”的疾呼。 兰斯轻松地回复她：“没什么，我和他说开了而已。” 菲娜在那边长长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你说笑的，你不会真觉得你们俩还是直男吧？” 兰斯僵了一下，把话题转到了他拜托菲娜做的模型上去了。 兰斯想的不算错，到目前为止，这个恋情的确还是好事，大家对他们都抱着祝福的心态，《教父再临2》要开拍了，媒体对此寄予厚望。 伯格谈恋爱谈得很认真，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和谁在一起，就能把谁捧到掌心，还记得高中的那个小女朋友吗？在兰斯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之前，大家都说他爱她爱得发狂，说他愿意为她去死。 他是个很高调的人，和兰斯在一起的时候尚且想要公告全世界，更何况他真的交了个可以公布全世界的女朋友？ 他在直升机和帝国大厦上表白，持之以恒地用各种方式刷着全国人民的眼球，兰斯觉得——这也太土了。 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伯格在直升机上的那一段话成了脱口秀最近的常客。 兰斯渐渐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样下去，伯格在《教父再临》里的完美表现给他带来的口碑，就要彻底被这段恋情覆盖了——那是他们共同的完美作品，他不能忍受这一点，伯格在电影里的表现，每一分，每一秒，都带着他的影子，他不允许别人看见这个角色却只能想起那个愚蠢的告白。 他摸着手机不说话，他不想低头，他从来没给别人道过歉——当然，这是因为除了这件事以外，他每一件事都做得妥帖非常。 好在，正像每一次兰斯为难的时候，伯格主动出现了。 伯格穿了一身黑风衣，那很衬他的眼睛，他看上去喜悦非常。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他们来了个朋友间的拥抱，像是在一切发生之前那样。 伯格给兰斯带了一叠唱片，手舞足蹈地说：“这是在凯丽发现的唱片店买的，我还找到了《My Funny Valentine》的初版！” 他看着兰斯，眼神专注，神色温柔得一如往昔：“喜欢吗？” 兰斯有些惊喜，他抚摸着满是旧日气息的唱片，好久才抬头说：“我很喜欢，伯格。” 伯格举手欢呼了一声，眼睛亮闪闪的：“太好了！我可是在旧唱片店里翻了三天！” 他比了个手势，强调了一下他有多辛苦！兰斯仿佛能看见伯格灰头土脸地在唱片堆里翻找，然后突然跳起来大喊“我找到了！在这里！”的样子，这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满溢的笑意。 走出机场，伯格自然而然地接过车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兰斯自己开车。 兰斯几下调出地图，确定了目的地。 伯格没去注意他定了哪里，他只知道，按着兰斯定好的路线开就可以了。 所以当车开进布鲁克林的时候，他这个把控着方向盘的人反而有些惊讶。 他疑惑地转头问兰斯：“你不是搬走了吗？” 兰斯困倦地靠在车窗上，睫毛留下厚厚一片阴影，闻言他睁了睁眼睛，“往前开就是了。” 伯格心疼死了，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念叨：“你不是因为担心身体吃不消才放弃演戏的吗？现在好了，又是这么忙的工作，你昨天睡了多久？” 兰斯双手猛得抓紧了，又立刻松了手，只朝伯格虚弱又温柔地一笑，沉沉地睡过去了。 到达目的地之后，伯格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街区，大概吧，他好久没回来了，自从那件事以后。 兰斯还在睡，伯格调整了一下他的睡姿，力求让他靠得舒服些，又伸出手环过兰斯，轻轻地放倒了椅背。兰斯的睡颜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柔和又美好，他今天没有梳背头，金色的碎发软软地垂在额前，伯格专注地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把他的头发拨开了。 布鲁克林，是伯格小时候居住的街区，与兰斯乏善可陈的中产阶级家庭不同，伯格的母亲是个疯子，字面意思的那种，他的父亲一开始也算是个好人，然后他就在伯格十四岁那年因为强.奸罪入狱了。 之前说过了，兰斯十五岁，伯格十四岁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乞讨者的女儿菲娜，从此组成了铁三角。 那是一个晴朗的春日，伯格被几个中学生堵在路边，他们喊他“强.奸犯的儿子”，高声笑着，推搡着，大声朝经过的女生献着殷勤。 本来到此就该打住了，伯格垂着眼，克制着自己不要动手，不要出声，他已经连续好几天碰上他们了，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他还要去见兰斯，兰斯还在等他，不要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路过的其中一个女生叫做芭芭拉，她和大多数it girl不同，她太漂亮了，不需要勉强自己装成尖酸刻薄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家就愿意捧着她。 她不忍地看着这个面容精致的男孩，出声嘲讽了那几个中学男生几句。 她离开之后，伯格发现自己走不了了。 他被团团围住，泄愤的拳脚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想喊，声音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打了回去。 兰斯和菲娜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兰斯带了橄榄球队的人来——那是因为菲娜找到他，告诉他伯格被人围住了的时候，他正好围观在橄榄球队的练习。 那几个男生不过是仗着自己比小孩稍微高大那么些罢了，真正碰上肌肉发达的橄榄球队员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跑了。 兰斯虽然是全A优等生，又不大参与运动活动，但他人缘很好，没有谁能拒绝他刻意的示好。 克里斯——橄榄球队的队长，他有着一头金发和阳光的笑容——挠了挠头，把兰斯一搂，说，“下次再碰上这种事就直接喊我，不管在哪，只要你喊一声，我一定会出现的！” 兰斯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克里斯的怀抱，笑着道了谢。 等那群大块头走了之后，兰斯才终于找到机会询问菲娜，他带着几分审视：“你认识我们？” 菲娜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能叫出这条街上所有人的名字，以及所有和他们有关联的人。” 她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在看到伯格被围攻的时候，她正在翻垃圾箱——草他妈的学费，草他妈的她妈。 兰斯笑了：“请允许我们表示一下感谢，来吃个晚餐怎么样？” 第5章 第 5 章 兰斯的父亲有着严肃而坚毅的脸庞，兰斯更像他的母亲，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菲娜踏进兰斯家装修精致的小别墅里尚还面无表情，对一切都视若无睹，却在安格斯太太的温柔下溃不成军。 她红着脸被安格斯太太带到了盥洗室，安格斯太太有一双很美的手，现在那双手缓缓地拂过她杂乱的枯黄的头发，抹去她脸上的灰尘，她的脸有些红，她头一次为自己不够干净而感到羞愧。 当菲娜沉浸在安格斯太太的温柔中时，兰斯在给伯格上药。 他动作不算轻地把药涂抹在伯格的背部，几乎是没好气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见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自然也是会生气的。 伯格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默不作声，像是在赌气，耳朵却红了。 兰斯看他不说话，冷笑了一声，狠狠地把药往他伤口上重重一抹。 伯格“嘶——”的吸了口气，差点没蹦起来。 兰斯看他就算这样也死倔着不说话，也就不理他了，只自管自地默默上着药。 等到楼下传来了安格斯先生的声音，而这预示着——他们要开饭了。 他才放弃般说道：“伯格，搬走吧。” “……我不。”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 兰斯气极了，他不懂伯格为什么就是不肯从那个愚蠢的地方搬走，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这个话题了，伯格的父亲刚入狱的时候他就预见了这一天，直白地对伯格说尽早离开那。然而，事事都顺着他的伯格，这次却跟撞了邪似的，死活不肯答应，甚至和他闹起了冷战。 兰斯当然不懂，因为他这时候还不知道伯格的心意。 直到伯格在那棵树下——布鲁克林的那棵树，兰斯和伯格谁都没有搬走前，那棵横跨了他们两家的窗户的老树——为他庆生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注意到了伯格眼里那不容错认的爱意。 那是一棵橡树，没人知道它生长了多少年，没准它的历史比美利坚还要更长些——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兰斯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见到伯格的场景，那是一个冬日，兰斯在他自己的小书房里写阅读作业，他少年老成，不愿意去楼下和兄弟一起听小精灵的故事，有这时间，他宁可让自己的A更万无一失，他讨厌任何不能做到最好的事。 “哐。” “哐哐。” “哐哐哐。” 等兰斯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窗口落满了雪的橡树上站了一个黑发的小孩，那是伯格，也是兰斯的小精灵。 伯格不知道兰斯是这么想他的，他只是太想和对门的这个小哥哥做朋友了，他每天看着他出门，又看着他回来，他总是孤身一人，他脸上带着笑，却难以接近，伯格发现自己窗口的橡树连着兰斯的书房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好几次，他坐在密密的树枝掩映里看着对方在纸上落下刷刷的笔，觉得开心极了。 就这么从春天一直到了冬日，伯格敲响了兰斯的窗。 . 兰斯不算迟钝，他到那次庆生才发现伯格喜欢他是有原因的，至少他觉得是有原因的。 “生日快乐！”伯格高声喊着放开了捂住兰斯双眼的手。 兰斯笑着睁眼，然后他愣住了。 满树的灯光，拼成了他的首字母L。 他转过头去看伯格，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他的眼神，那么直白，那么温柔，他心中一痛，告诉自己，别再自欺欺人了，伯格喜欢你，别伤害他，他是你的小精灵，唯一的，最好的小精灵。 他假装冷静地问伯格：“这就是你不肯搬家的理由吗？” 伯格喜悦的神情淡了点，他抿了抿嘴，不大高兴地稍微偏过了头，不想回答。 兰斯这次却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他摆正伯格的头，双手放在他肩上，敛去了他惯常的笑容，认真地看着他。 “伯格，我也很怀念我们通过这棵树相聚的日子，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伯格，我就在这里。” “不要管什么树了，来和我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嗷……看见评论……吓得我立马就去码字了！谢谢小天使们，接下来的部分我会一次性写完 这样应该就不虐了orz…… 第6章 第 6 章 兰斯醒过来的时候，天色甚至有些暗了，他有些埋怨地说：“你本应该早点叫我起来的。” 伯格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又整理了下他的刘海，才说：“急什么？难得你睡得这么安稳。” 兰斯抬起头朝他笑了笑，伯格立刻收敛了抱怨的语气。 “来吧，下车。”兰斯推开车门，回头招呼伯格。 这里是翻新的街区，兰斯领着伯格走到一条看上去破旧得格格不入的小巷前，他们走过这条窄窄的，有些阴暗的小巷，像是走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最后出现在伯格面前的是当年相对而立的两座房屋。 和当年他们搬走时毫无差别。 伯格知道这里十年前就已经被翻修过了，但是那些熟悉的痕迹……甚至连墙面上他胡闹时留下的刻痕都被复原了，他相信，以兰斯的性格，房屋内部必然也恢复了当初的样子。 “抱歉，那棵橡树被投资商砍了，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被告到倾家荡产了……” 兰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在伯格耳边响起，那么近，却像是从缥缈的远处传来的。 伯格一时有些失语。 兰斯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看他，然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伯格？伯格？不用这么感动吧……你别哭……”他有些手足无措，难得有些呆愣地立在了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在他的想象里，到了这一步，他们就该和好了，变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去。 “嗯……？”伯格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流了泪，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下：“抱歉，是我太高兴了……” 兰斯笑了笑，拉过他的手：“要进去看看吗？” 伯格恢复了平时那副精神满满的样子，双眼亮晶晶地应了声好。 “还记得那时候我天天往你家跑，几乎都要睡在你房间了，结果我们拆收音机的时候把电阻落外面了，然后你父亲生气极了，有两个月没让我进你家门吗？” 伯格手舞足蹈的，一边比划，一边兴奋地指着衣柜上的收音机说——这当然不是当年的那个。 兰斯当然记得，他的记性很好，每一件无聊的，不无聊的事情，他都分门别类记在了心里。 不过他现在只是笑着，听伯格兴奋地诉说当年的回忆。 他们从一楼走到二楼，终于到了那个窗边。 伯格沉默了一瞬间，他从来没想象过，有一天那棵橡树消失了，是什么样的场景，然而他现在看见了。 不过他很快又笑了起来。 就像兰斯说的那样，他们在彼此身边就可以了，这棵曾经连起了他们二人的树，只需要留在他的记忆里。 兰斯看他笑了，松了口气，他笑着问：“那我们是和好了吗？”他的语气里，头一次带上了些小心翼翼。哪怕在他和伯格长达十数年的相处中，永远都是他掌控主动权，但是，即使他从没说过，他真的不能失去伯格。 伯格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窗外，收回目光，认真地看向兰斯。 “当然，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我当时，只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一字一句地说，“抱歉，这段时间，原谅我好吗？” 兰斯点头。 伯格笑了起来。 “我和凯丽决定订婚，就在下个月，你会来的吧？别说你太忙，我问过了，这段时间华尔街明明不算旺季……”他撅起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兰斯总是拿太忙当借口不去找他，他明明只是犯懒——因为每次伯格亲自来接兰斯的时候，他总是腾得出时间的。 不过兰斯并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句“我们下个月订婚”占据了。 他垂下眼，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第7章 第 7 章 兰斯闭着眼听电台。 “哦！亲爱的！我爱你！你愿意看看我的心吗？” “……” 笑声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传出来。 兰斯伸手按掉开关，没有睁开眼。 那是伯格对凯丽的表白，每个节目都在模仿他，都在拿这句话开玩笑。 他们肆意嘲笑着伯格的真心。 因为只有兰斯知道，当伯格在问“你愿意看看我的心吗？”的时候，他是真正认真地想要把心掏出来。 他有些烦躁，现在的状况真是糟透了，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孩，他都愿意趁势结束他和伯格之间不正常的关系，但偏偏是凯丽·劳伦，她会彻底毁了伯格的公众形象……她甚至在《教父再临2》里要了个小角色，来向全国的观众展现她和伯格的恩爱非常。 再等等……再等等…… 他对自己说，再等等，事情可能还没有那么糟，一切都还能被挽回。 订婚的前奏是《教父再临2》的上映。 《再临1》的热潮还未完全退去，人们蜂拥着挤去了电影院。 兰斯没去首映，也没参与任何进程。 他买了票，和其他的观众一起进了影院。 平心而论，拍得不算太差。 但是和预期相差太大了。 兰斯低垂着眼坐在黑暗的影院里等待职员表滚到最后，耳边传来观众的窃窃私语，那些是质疑的声音。 他们在质疑《教父再临2》，在质疑伯格的表演，在质疑凯丽劳伦的突兀表现。 他们在质疑那个兰斯为之付出了心血的角色。 他紧紧地攥住了把手。 等电影院的灯光亮起，他放开了把手，还是一副轻松愉悦的神情。 他走出影院，买了一杯咖啡，正在犹豫要不要加糖。 “兰斯！” “兰斯！” 身后突然传来高声的呼喊，他一开始以为是重名，直到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他带着些惊讶转过身。 他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棕发的男士，迟疑地问：“克里斯？”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克里斯挠了挠头，他看上去和当年差别不大，还是一样高大英俊，笑起来带着阳光和一点傻气，除了他的金发变深了。 兰斯朝他笑了笑，加了块糖，随意地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克里斯的脸皱了下：“唉……就是，你知道的，我父亲是……” 克里斯姓劳伦特——一个庞大的家族。 “……总之，我最近和他们闹翻了，我打算去意大利散散心，我本来正想着找人一起呢，正好遇上了你，要一起吗？” 他期待地看着兰斯，双眼亮亮的……有一点像伯格。 兰斯刚要拒绝，一声“好”鬼使神差地就出了口。 克里斯喜悦地睁大了眼，他其实没想着兰斯会答应他！这……真是太棒了！ . 兰斯或许可以拒绝克里斯，但要他拒绝意大利，这太难了，他回家后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请出了年假。 意大利很美，很热情，兰斯只会几句简单的意大利语，但他在街头只要肆意地假装自己会说当地的语言就可以了，意大利语特殊的语调让人觉得就算他们听不懂，那大概也只是因为这个金发的帅气小伙子说的是某地的方言罢了。 意大利就是有这种让人放松的魔力。 兰斯玩得还算开心，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喷泉。 然后他接到了伯格的电话。 “……你在哪？”伯格的声音有些疲惫，听上去像是在压抑些什么。 兰斯懒洋洋地靠在酒吧门口：“伯格？怎么了？我在意大利。” 伯格松了口气：“意大利吗……好玩吗？” 兰斯：“还不错。” 伯格的声音很温柔，他听上去带了些笑意：“我来陪你。” 兰斯笑了一下：“好啊。” 克里斯在不远处热情地朝他招手，他突然又笑了一下，那笑容克制又温柔。 克里斯简直要被这个笑容迷晕了，他有些无措地僵在了原地。 他一直很喜欢兰斯，但当年兰斯和其他学生太不同，他温柔但高冷，他太聪明，和大多数人都有距离，但又不是被孤立。他想，兰斯一定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青睐。 兰斯除非瞎了才会看不出来。 . 他们去了海边，这是一个小镇，他们租了船出海。 回到岸上的时候，兰斯觉得他们两个人身上都带了海盐的味道，但是这不但不讨人厌，反而让他觉得很愉悦。 他在租的房子里冲了个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瑰丽的光线穿过海岸，透过树枝，从窗外打到了他身上。 克里斯痴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欲望和冲动丝毫没有遮掩，兰斯淡定自若地坐到了他身边。 他微微扬起头，对克里斯说：“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克里斯昏头昏脑的，磕磕巴巴地答应了，兰斯瞥了一眼挂钟——六点。 非常自然地，几分钟后，兰斯仰面躺倒在了沙发上，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在克里斯放在他头下的手臂上。 克里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一丝狂喜，轻啄着兰斯闭上的双眼。 他捧着兰斯的脸颊，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 他没注意到兰斯的神情。 “哐！” “你在对他做什么？！” 伴随着一声门撞击墙面产生的巨响的是伯格愤怒的嘶吼。 兰斯觉得身上一轻，睁开眼，已经红了眼的伯格几乎是把克里斯拽了下来，愤怒地一拳揍在了他脸上。 “伯格。” 兰斯的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认的制止，伯格几乎要发疯，但他还是把拳头死死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愤怒，委屈，痛苦地看向兰斯。 兰斯翻身下来，检查了一下克里斯的伤势，冷静又温柔地叫了车，让他去医院看看。 等他回到屋里，伯格坐在沙发上，手能看出还在微微颤抖着，他的大衣滴着水，他是从罗马过来的，罗马正在下雨。 他的头发也是湿的，一道水滴划过他的眼角。 兰斯捡起毛巾，坐到伯格身边，轻柔地擦干了他的头发。 伯格把头埋进了他的脖子里。 兰斯问：“你还喜欢凯丽吗？” 伯格停滞了一下，回答：“是的。” 兰斯：“是吗？” 兰斯：“即使为了她你要忍受所有媒体和大众的嘲讽？即使她会毁了你的事业？” 伯格：“是的。” 兰斯：“即使下一次你会看见我和克里斯在上床？” 伯格抬起头，他的眼眶和他的眼睛一样红：“为什么？是你对我说你是直男，让我不要抱这些心思，现在这算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兰斯笑了起来，他凑近伯格的耳朵，轻声说：“……现在，打电话给凯丽，告诉她，你们结束了。” 伯格定定地看着他。 过了好久，他才声音沙哑地回答：“……好。” 他拿出手机，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抱歉……我……理由……不，不是因为兰斯……我……凯丽，我们……” “……好。” 他关掉手机走进屋，神色疲惫，兰斯抿了抿嘴，他不后悔这么做，但他还是有些心疼。 他走上前抱住了伯格，低声对他说：“……我也爱你。” 伯格红了眼。 兰斯皱了皱眉，拉开了浴袍的带子，仰起头。 “……别再蠢到自毁长城，我就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好吗？” . 等菲娜知道他们又不清不楚地在一块了的时候，她愤怒地打了电话过来劈头骂了兰斯一顿。 她甚至是在实验室占用超级计算机帮兰斯搞数据的时候听同事八卦的时候才知道伯格和凯丽分手了的！！ 她作为他们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居然是全美最后一个知道他们的感情生活的人！ 这可真是太踏马棒了！ :） 大概是因为伯格和凯丽劳伦的恋情太不被看好，他们分手的消息出来时，居然反响良好，凯丽又成了那个全美偶像，伯格的新片也重新回到了期待前列。 菲娜出完气之后才想起来问一句：“所以现在是个什么回事？你们到底直不直？？” 兰斯在另一头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们当然是直男，我只是为了铺平伯格追逐奥斯卡地道路而已……” 菲娜翻了个白眼，径直挂了电话。 她愤怒地更新了今天的博客： 这对狗男男！ 他们要是直的我就这辈子都拿不到诺贝尔！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 好希望晋江有个标签叫“锅配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