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勿别离》作者：无尘豆豆 文案： 一件陈年旧案而引发的一系列涉及其中的人相互之间的恩怨情仇…… 究竟谁是幕后黑手，特案组给这次侦破行动起名为‘清除行动’， 没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最熟悉的人，而女主也是被报复对象之一……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异能 制服情缘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素心，宋雷，阿峰 ┃ 配角：安子，格雷，赵局，月儿 ┃ 其它：命运、黄金瞳 一句话简介：一件陈年旧案引发的恩怨情仇 立意：法律不容触犯，人民的权益不容侵犯，人民警察也是人，他们不是冷血的，在法律和人与人的情感面前，他们还是会站在法律的立场毫不留情，但是他们也非常深情，他们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 第1章 前序 入夜，蓉城的一间酒吧外，微风拂过，一名高挑的女人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西服外套，穿着一条微喇长裤，缓缓的有点趔趄地走了出来，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醉眼迷离的轻笑了一下，刚准备拿起手机去拨通一个号码，瞬间，手机被一名高壮的男人抢了去。 “……还要打电话吗？你就是放不下！你……”男人压低了声音，甚至还带着点愤怒，眼睛喷火一样看着女人。 女人目光呆滞地看着路面，少时，抬起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侧望着男子，挑了一下一边的眉毛：“你不是也放不下……你有资格说我？” 听了这话，男人几乎脖子上和额头所有的青筋都要崩裂开来，粗壮两臂上肌肉外的血管也几乎要爆裂，他发了疯一样把手里的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愤怒地抓起女人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把女人扯到面前，在女人的朱唇上用力地吻了下去，少顷，男子把女人拥入怀里，无视周遭走过的用讶异的眼光目不转睛盯着他们俩的路人或是酒吧里出来的看见这一幕流着口水眼睛冒光吃瓜吃狗粮的男女们，男人此刻只顾着眼前这个让他发疯的女人，他只想把这个女人冰冷的心给融化，他只想让这个女人永远只属于自己……虽然在开始时只是做戏，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承认他沦陷了，一向是情场高手的他，无论是执行任务还是工作之余的游戏，他都没输过，可是这回，每一次和这个女人发生一些情况之后，他都痛彻心扉的就像一点点撕裂自己的心脏再在肝脏上面用小刀不断地划上数刀，尤其看到这个女人似乎不再流出眼泪的那一双带着悲伤的眼睛时，他都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也难以解除自己心底的愤恨。 ‘你是我的，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我比任何人都爱你，即使搭上所有人的命！’ 此刻，另一个男人坐在车里眯着眼睛看着女人和那个男人在大街上拥吻，车里的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用手指碾灭了燃烧的烟蒂，变成粉末和碎片，从车窗里轻轻地撇到地上。 夜微凉，已是深秋的蓉城终于有了凉意，尽管不夜城这个名词给这个城市增添了些许秋寒中的温暖，却也让一些人在这种温暖中冻伤了肌骨，湮灭了灵魂。 一辆车噶然停在了男人身后，从车里传出来一声口哨，示意男人上车，高壮男人无奈只得放开女人，却看见女人第一次落下了一串串的珠花，那双不是很大的桃花凤眼忽闪忽闪地在夜空中点亮了一片天空，放着忧伤的淡蓝色光芒，男人怜惜地帮女人轻轻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轻搂着女人示意她上车，可是女人却坚毅地站在原地不动。 对于这个女人的倔强，男人分毫不敢再去刺激她，因为男人非常了解，下一秒这个女人很可能就如同□□一样原地爆炸，方圆十里的生灵直接涂炭，男人苦笑了一下，又觉得女人这个样子非常可爱，就像一只炸了毛的母猫，顺着毛，猫就会很乖，很快就能平息，逆着，随时尖牙利爪招呼上来，或许这就是很多猛男无奈又上瘾的喜欢撸猫的原因，更何况是猫一样的女人。 正当男人准备拦腰抱起女人上车时，突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男人被重重地用力推开，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男人瞬间暴怒，转头看见一名戴着眼镜和女人身高差不多有些壮的男子抓住女人胳膊，挡在女人和男人中间，语带虚假的关心问女人要不要报警，说着不想跟高壮男人走就跟他走，他送女人回家。 这一举动完全惹怒了高壮男子，拎起男子就是一顿暴揍，此时的一切，完全被酒吧里出来的人拍摄下来，大家议论纷纷，迅速在网络上爆炸开，抖音上，微博上，快手上，甚至朋友圈的瞬间转发，说法也是多种多样…… 见状，女人拉住高壮男子的胳膊，示意他赶紧上车，高壮男子顺手捡起被自己摔在地上的女人的手机揣进裤兜里，搂着女人迅速钻进了车里，车子迅速开走了，同时车窗里扔出来一把红色钞票，砸在躺在地上满脸淤青带血的男子身上，男子通红的双眼捡起来摔在地上碎裂的眼镜快速戴上后怒视着车子开走的方向，牙齿咬的几乎要碎裂一般嘎嘎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见的并不一定是真相，但是真相往往有着另外的隐情，人，本身就是复杂的类别，更何况人际关系圈子更是何等复杂，叫人迷糊了所有的判断。 第2章 回忆 女人在车上默默地看着窗外，数着经过的红绿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是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女人每天在外奔波，不管劳累或是委屈，她都可以承受的住，多年来，女人绞尽脑汁去赚钱养家，女人想要一个温暖的没有争吵的家，想要一个能让她平静的港湾，想要几个可爱听话的孩子围在身边，想要一日三餐不再有冰冷和无奈，她要的很简单，只是她想要的简单，并不简单。 女人叫素心，曾经是一名叱咤某个区域媒体圈的魅力女人，出身军人世家，有着不菲的收入和高学历，经常出入高档场所，追求者众多，在朋友当中，是个耀眼又让人嫉妒的角色，不算很美貌，却回头率红线上升，衣品和鉴赏力，每每引领在时尚前沿，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种让男人或是女人都忘不掉的气质和吸引力，一旦她若是因为某件事不高兴了，跺跺脚都能让那些追求者帮她震荡半个城市为她去搞定一切，这就是素心曾经的辉煌。 但是某天，素心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谁也不清楚她为何离开，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很多人发了疯一样的找她，可是始终没有音讯，直到一年后，突然素心在QQ群里向大家公布自己要结婚了，这一爆炸性新闻堪比每日头条的热榜； 素心躲进了一个宁静的小镇，这里在边境，人烟稀少，去集市上买菜也要背着筐子走几个小时的山路，要是幸运可以坐上去集市拉货的拖拉机，只是那种轰鸣声震耳欲聋，到镇子上的集市时，耳朵已经废掉一半，当天不能返回，所以需要在镇子上的客栈住上一晚，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要赶去集市上买菜，然后拖着一麻袋的菜和大米，找个卖菜的帮着用推车推上回去那个山边村子的车上。 村子很美，是要走很多台阶才上得去的，每次素心买很多菜和大米回去时候，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四肢并用才能把这些菜和大米背到家里，很多次很多次，素心也数不清有多少次，自己的肩膀和手都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甚至还透过衣服渗着血，用白酒消毒过后撒上点云南白药，立马止血，穿上一件打底的小背心，从外面的衣服也看不出来了。 每天傍晚做完饭，素心都会坐在房顶的平台上，看着村子里的炊烟袅袅，还有远山的雾气蒙蒙，尤其是雨后的空气也是格外新鲜，这一切，让素心更有足够的斗志，去努力赚钱，给自己一个平静的家，因为，素心从小就没有平静过，在素心的童年，她没有过真正的童年，几乎是每天，她要把饭菜给自己做好后快速的把作业写完，即使手上和胳膊上被烫的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只为了一顿饱饭，和饭后不用去忍受饿肚子，以及能平静地把诸多的作业快速做完后去痛苦地忍受着父母回来时无休止的争吵和摔得噼里啪啦的满目苍夷的惨烈景象，一晚上甚至休息日的白天也不得宁静，她不理解，父母为何如此，从她很小很小记事起，她就一直在哭得撕心裂肺的去劝架，可是每一次过后不久，再次重复，她累了，在她幼小的心灵上，永远刻着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父母在打架时给她撞倒后摔在地上的破碗划伤的，在手心，虽然不是很深，但是很痛，很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去劝阻，甚至她愤怒地诅咒过父母不如死掉，她宁可是个孤儿，因为她只想要平静的活着，可是这个家庭，还是她以后成长的环境，都是不允许，她始终得不到。 终于有一天，她忙碌地解决了几天单位里的事情和风波之后，身心俱疲地拖着一副皮囊回到家里，她觉得心脏已经承受不住这些，她只想要睡上三天三夜，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濒死前的所有不舍和愤怒以及痛苦都在霎那间放下了，但是就在她刚刚入睡或者说即将生命熄灭时，父母再次为了一点小事争吵打架，同样屋子里摔的乱七八糟，这一次素心愤怒了，她无法再容忍这一切，她决定要离家出走，这次，她想结束这一切，她不想再要这个家，没有她想要的关心，也没有她想要的宁静，在她最痛苦和失落时，有的只是无休止的指责和怀疑，并且还要在她的痛苦上加上一把刀，而不是一把盐，是在她的伤口上，一点点地划开那已经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很清楚，她的父母很爱她，她也很爱父母，只是，从小到大，爱她的父母却在她单纯的爱上，一直非常残忍地一点点撕碎这份爱，让她对父母的爱，变成了一种恐惧和负担，让她对这个家也产生了极大的排斥和经常在深夜里就被惊悚的吵架声给惊醒，她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做过一次美梦，也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她拥有的，是无极限的惊恐和崩溃，没有学习进步的嘉奖和鼓励，却有学习退步的打骂和忍受着父母对她的世界漠不关心的冷漠和孤单在外的寒冷。 她很多时候怀疑这个世界和自己的生命，究竟她的出生，是来受罪的，是这个家庭的负担，还是根本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的，而她的生命却一直非常顽强地，在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事故或者意外之后，就像曾经被轰炸过，焚烧过后，却又奇迹般长满野草的土地，迅速愈合了那些伤痕，再次变得生机勃勃。 在多少次的深夜里，她都默默地痛哭，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撕扯着自己的皮肤，胳膊上，腿上，被自己撕扯得一道道血痕，甚至自残，用父母摔坏的破碗或者玻璃杯，藏到自己的枕下，在深夜父母争吵过后，一点点地在自己的身上划下去，看着伤口流出鲜血，一汩汩的，看着那鲜血流出来时还感觉到有点兴奋，因为，鲜血的流出，就像生命在一点点消逝，若是真的消逝了，那么，就真的能睡上一个好觉了，不再怕饥饿和寒冷，不再害怕父母的吵闹和老师因为自己穿着补丁打补丁的破衣烂衫的穷苦样子而嫌弃与排挤，不再害怕那些和同学在被老师煽动下一样嫌弃她穿着破旧而对她嘲笑的笑声和尖锐的语言以及讽刺的目光，于是，在伤口迅速愈合后，再次划下去，在那伤口上，她恨自己的出生，她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她恨所有人，她非常开心的看着重新冒出汩汩鲜血，她好累，好疲惫，只想要个安静的空间，好好睡上一觉，哪怕是，永远。 终于，素心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的宁静让她觉得很舒服，远离了那些都市里没有枪弹的拼杀，不见血的无形谋杀，远离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想毁灭的使她痛苦了她所有生命的家，远离了那些挂着一副虚伪的面具后面猥琐狰狞的面孔和藏在那些面具后面狰狞的面孔们披挂着西装革履的兜里那把锃亮的匕首和裤腰里别着的又粗又长的绳子……这里只有青山环绕，这里只有炊烟袅袅，这里只有鸟语牛粪和猪粪，还有满地的鸡屎以及像一颗颗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一样的羊粪蛋蛋，如此这些，却让素心觉得很快乐，那种简单的快乐。 素心也在这里相识了她的丈夫，一个没有读过几天书的男人，这个男人很帅，很简单，能让素心总是开心的笑，可以不用顾忌他有任何对素心额外的目的，于是，他们结婚了，背着素心的家里，可是她觉得很幸福，这一切都很幸福，只要简单，虽然这个男人不会赚钱，但是素心相信，自己多努力点，搭建好一个平静温馨的家，这就已经足够了，所以，素心很努力，无论什么她都可以去做，可以去镇子上进货，然后通过网络卖货，可以和这个村子的一些人一样去边境上的对面国家买进来一些货之后去卖给那些收货的商户，每次搞到那些货之后在回来的路上都要先躲起来一整天，等到深夜里偷偷地穿过经常会有战火的村子边缘，再绕到一个峡谷区域的一条非常窄的小路，右边就是悬崖，顺着这条悬崖边的路攀附着悬崖峭壁，再踩踏着曾经摔下来的已经腐烂发黑的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尸体甚至尸体碎片的地方爬回来，忍受着那种难忍的恶臭，冒着也有可能成为这里的尸体碎片其中一员的危险，因为这样可以不用交很多的税，还能赚得更多一些，甚至是暴利，再通过网络卖货，每次的收入都非常可观，逐渐，素心和她丈夫有了两个非常可爱的儿女，他们继承了素心和素心丈夫的美貌及帅气，也继承了素心的头脑，孩子们读书都非常努力，也始终保持着名列前茅的成绩，这些让素心觉得很幸福也非常知足，很快，素心和丈夫在镇子上买了房子，孩子们也在镇子上最好的学校安稳地读书，这一切，都让素心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幸福其实唾手可得。 转眼十五年过去了，素心依然未老，依旧如初，甚至那些只有二十几岁的姑娘也没有她的年轻活力和年轻的外貌及身材以及充满弹性的如同十几岁少女般的肌肤，只是工作更加忙碌，生意也做得越来越大，所有的日子，都是让她觉得，无论怎样辛苦，换来的都非常值得，幻想着等过几年孩子们上了大学，就可以选择退休，然后给孩子们置办几套房子，余下的可以和丈夫去周游世界安享晚年。 可是，上天似乎总是喜欢和素心开玩笑，这一次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素心做完一场交易会之后再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本来她带着非常欣喜的心情想和丈夫说，要休息一阵，趁着即将的假期，带着孩子们出去旅游，却在进门的那一刹那，素心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懵了，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震憾，眼前的那一幕，让素心再也无法接受，素心的丈夫和自己的好友躺在一起，满地扔的到处都是的裤子衣服裙子和内衣内裤……还有满地的沾了很多污秽的纸巾。 素心停留了片刻，脑海里思绪万千，见这两个人依然酣睡，于是素心再次提起行李箱，背上包，轻轻地关上门，打了一辆车，直奔孩子们的学校，在给孩子们请好假接出来之后，二话没说就和孩子们直奔长途车站，上了车，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芒城机场，又再次经过转机之后，到达了蓉城。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以及对于人生的选择，都是源自于自己的原生家庭和童年的经历，在人生里，人的心理和性格都会因为留在心底的记忆逐步造就人的每一步选择和那些一次次的成就感…… 第3章 初识 这个城市有素心的很多好友，有素心过往的很多回忆，有素心熟悉的都市味道，还有她曾经喜欢消遣的酒吧以及各种高档场所。 在之后的几天，素心的朋友帮素心安排好了孩子们的新学校，一个孩子们非常喜欢的有着各种优秀教师和娱乐设施的高端私立学校，在孩子们熟悉后的第二周，孩子们开始接受了住校这种生活，成绩也是突飞猛进的上升，素心也买下了一套不太大的公寓，里面设施齐全，让素心终于安定下来。 和他相识，是居住在这里半年之久。 半年里，素心和丈夫讲清楚了她的所见和决定，但是素心丈夫因为理亏，不敢提出要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也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抚养和照顾两个孩子，也有自己的私心，因此离婚的事情也只是暂时拖着，而素心的丈夫也因此理所当然的和那个情人住在了素心购买的房子里。 素心把在蓉城的生意逐渐自己接管过来，这些都让素心觉得，或许爱情这个东西，还不如自己和孩子们更现实，男人这个物种，真的让素心觉得撕心裂肺，更是在那些年，素心经历了母亲经过一场癌症的折磨以及花光所有的积蓄后痛苦的离世，父亲的苍老，于是，素心决定，把父亲接到身边，一边可以在自己出差的时候陪着孩子，一边可以不用担心父亲的身体，不管怎么说，家，还是父母在才有，父母若是不在，那么就只剩下了归途。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包括那些可以一忍再忍的付出；包括那些可以为了所谓的朋友还是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去两肋插刀，回过头来，被当做朋友的和自认为最亲近的人的刀，却深深地插在了自己身上的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包括在金钱物质的考验下，在自己一无所有时，背弃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包括，在自己最低落疲惫不堪时还要被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冷嘲热讽甚至劈头一刀的锥心的痛；包括，被人拿自己的痛苦去成为他们的笑料；包括所有的所有……时间，除了给自己的心上多了几道无情的经历和岁月的洗礼，还可以让自己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颜色，和那些人情冷暖！但是，时间也可以抚平所有的所有伤口，即使没有愈合的伤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不那么痛了。 蓉城的生活节奏可以随意自己调节，素心办完一天的事情，疲惫夹杂着饥饿地回去那个三室一厅的公寓，虽然小了一点，但却装修得非常精致，每一寸空间都利用得非常合理，也比较符合素心的审美而获得一点安全感，在那天深夜，素心的胃病再次犯了，无奈只能撑起疲惫的身躯，坐了电梯下楼，去到对面街的24小时药房去买药，可是却在回去的路上，素心还是忍不住胃痛，浑身冒着冷汗，感到一阵阵发冷，虚弱地靠在路边的树上，想要努力地把药盒子打开，吞下两片药，却突然手中的药和药盒子因虚弱无力滑落到地上，就在素心弯下腰准备捡起来药盒时，瞬间感到一阵眩晕，摔倒在地上，正当她努力地要爬起来时，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把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搀扶起来，因为虚弱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对方，在她努力要把对方看清时，已经被对方抱在了怀里，带上了车，迷糊中被拉到了医院里，浑厚带有磁性的声音有些焦急地呼喊着叫医生诊治，过程已经失忆般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手上挂着吊针，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一件运动T恤都已经难以包裹住他那些鼓鼓的肌肉，可是再仔细看，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帅，浓黑的眉毛下面是和明星一样高挺的鼻子和有点邪魅单眼皮的眼睛，那双眼睛有点勾人魂魄，嘴唇不薄不厚很有型且很红润，尤其在他舔嘴唇时让人有种欲望想要上去咬一口，看起来口才不错，人中比较长，是个长命的货色，下巴很有型，有些像林青霞，只是，配在他的脸上，显得有点娘了，突然想起来抖音视频里那个大叫着塞班的不知道到底是男人还是做了某种手术变成女人的人，若是给面前这个男人化个妆，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瞬间爆炸成网红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素心突然有点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 “还笑得出来！”男人看见素心醒了，竟然还看着自己如同看了一件什么逗趣的事情或者什么东西一样的笑，心里想着这个女人该不是个疯的，自己生病，醒了之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的那么……对了，像是在嘲笑，我哪里不对了？男人皱着眉赶紧看看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素心。 素心收敛了笑容，抬了抬眉毛，看了一眼上方的针水瓶子，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大亮，转过头看着男人道：“谢谢啊。” 男人做出一副不用谢的表情，然后撩开一点素心身上的被子，看了一下素心挂针的手是否有肿胀，然后又小心地帮素心盖上被子。 “你可真心大，病了还跑出来，遇到我，可不是谢谢这么简单。”男人说着，坏笑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虽然不是那么惊艳的，却让人看着心疼的美，和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有点，让男人心里痒痒的，想要靠近这个女人，想要去了解她更多，甚至…… 素心歪着嘴角笑了，“干嘛，还想要报酬？多少，说吧！我穷人，几块钱我有，请你吃早点。”看着针水快要没了，素心不耐烦地拔下手上的针头，直接坐了起来。 男人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这个女人怎么跟疯的一样，完全不管自己身体，男人赶紧按住素心，把她轻轻地扶着躺下，帮她盖好被子，皱着眉头刮了一下素心的鼻子，然后示意素心不要再起来。 “你觉得几块钱能吃早点啊？是你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小丫头！” 素心瘪了一下嘴，“包子不过一块钱一个，你一个，我一个，还可以外加一个，你一半，我一半，够了！”说完，素心吧唧吧唧嘴，貌似还真是饿了。 “你当过家家呢。”男人被逗笑了，苦笑着看着素心的眼睛，那双眼睛真好看，可是却又有点让人感到害怕，说不出的一种深邃，好像能看透到人心里，甚至灵魂。 此刻在男人心里已经咒骂了千万遍‘好啊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你这是要把我给玩进去搭进去’。 “别叫我小丫头，叫奶奶！”素心不屑的白了男人一眼，心想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被你个毛头小伙子叫小丫头？这简直是可笑到底。 “小丫头，你抖音看多了吧。”说着，男人弹了一下素心的额头，很轻。 素心刚要反驳，就在这时，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瓶针水，看着素心已经把针头拔了，非常不满地白了男人和素心一眼，不屑地说道：“你们两口子要打情骂俏回家去，这一屋子的狗呢，轮不到你们在这炫耀，狗粮撒够了就赶紧的，这针水打还是不打了？” “打！” “不打！” 男人和素心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周围打针的几个人开始不满了，其中一个吊针的男人愤怒说到：“你这小护士怎么说话那么难听，谁是狗啊？” 小护士白了对面床吊针的男人：“是不是狗你自己清楚，来打针三天了也没见个人陪着，就跟我这个护士狗一样，累个半死也没个人心疼，别叫唤，你也是狗，我也是狗，都是单身狗，在这吃狗粮吃个噎死！”说完，小护士扭过头转身就出了急诊注射室，一边走着还一边头也不回的没好气的交代：“撒狗粮的那俩来前面登记一下信息拿完药再走。”话音刚落，门也跟着关上了。 男人瞟了一眼关上的门，苦笑了一下同时转过身扶着素心坐了起来，帮素心穿好鞋子和外衣，搀着素心缓缓地走到急诊护士站登记，当护士递给素心一张病历表填写时，在年龄一栏上素心想都没想直接就填上了42，这个数字让男人再次侧眼打量了好一会，觉得实在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女人无论从样貌还是身材或者状态，完全和这个年龄不符，这让男人再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医院大门外，清晨的阳光已经暖洋洋地洒在这片土地上，照射在身上也有了一丝温暖，只是，蓉城海拔太低，阳光的温暖不足，在空中就已经消散了很多，即使身上感到些许寒凉也只能环抱起自己给自己一点安慰和温暖。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男人关切地问着，其实内心也有盘算。 素心看了看天空，虽有阳光，但也不够温暖，若要在蓉城这个地方站住脚，还是需要有一根救命稻草，很多无奈，素心叹了口气，默默地说了一个地址。 听到地址后，男人皱眉看了一眼素心，眼睑低垂快速思忖片刻，故作镇定地叫了一辆出租车，扶着素心上了车。 路上车来车往，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不像京都的道路宽阔，但繁杂过于那个边城，多了很多人气，过了堵车的路段后许久，终于到了素心说的地址。 下了车，素心对男人用表情表示了感谢，转身就朝着小区大门里走，可是她走了一会之后突然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那男人依然跟在身后，素心站下，默默地看着男人。 “你想干嘛？” “让你以身相许啊。”男人痞帅的脸上奸笑了一下。 “你有病，跟个中年老妇女说这话，你不觉得恶心！” “你才比我大几岁而已，我没觉得你老。” “你疯了。” “看起来，我比你老。”男人说着，扯了扯自己的脸皮，捋了一下脑袋上的寸头，苦笑了一下。 “你到底想干嘛？”素心觉得有点没有耐心了，此刻，她只想回到家叫个粥，缩在自己的窝里好好睡一觉。 男人觉得这个女人真不识逗，无奈耸了耸肩：“不开玩笑哦，我也住这儿，咱们有缘。” “放屁，我不信。” 男人拿出了手里的大门门禁钥匙晃了晃。 素心惊了，这是巧合吗，还是上天又跟自己开的一次惊天玩笑，什么狗屁电视剧里的剧情全都搬了上来，这简直比电视剧还电视剧了。 说着，男人一个跨步走近素心，揽住素心的肩膀就要往外走，素心顺势扭身转了过去，“你干嘛？”素心一脸严肃警觉地仰起头看着这个男人。 “别紧张，出去吃个早点就回来，医生让你吃东西，你这个胃，是饿的，我的店也在这旁边，”男人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咖啡馆，“那是我的店，咱们去我店旁边吃个包子就回来，算是对我感谢行不行？你看我这一夜被你折腾的，早点都没吃一口，还说请我吃包子……”说着，再次靠近素心，揽住素心的肩膀就向外走，这一次素心没有拒绝，反而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心里想着，不管怎样，自己这把年纪了，这男人还能有什么歪心思，又不是饥不择食，看他这条件，应该身边的年轻女孩子不少，或许家里已经有了老婆，还是个很漂亮的，想到这里，给自己也安心了很多，也接受了跟这个男人默默地走出了大门，朝着小吃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后就会有诸多的新机会，初遇也是很美好的，只是，所有的机会究竟是新的开始还是新的噩梦…… 第4章 这场邂逅是偶然还是骗局 一个月后，素心走进了那间咖啡馆，上一次的经历始终难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有吸引力，而是这次出差回来带了点特产，为的是感谢这个男人上次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除了那张欠抽的嘴。 咖啡馆里布置的很简单，吧台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咖啡和红酒，以及还有些叫不上来名儿的洋酒，有点特别的是，这个咖啡馆里不仅没有酒的味道，而且到处散发着一种清雅的香味，这股香味儿，让素心觉得特熟悉，亲切，好像很久以前闻过，可是又不记得在哪闻过。 坐在吧台里的男人无精打采地放下打着游戏的手机抬起头看了一眼素心强打起精神问到：“您好，请问想喝点什么？” 素心抬起头举着下巴瞟了一眼吧台里这个男人，穿着打着领结的衬衫，还有一件深色带着花纹的深色马甲，头发梳得很光亮整齐，脸蛋白白嫩嫩的，脖子修长，手指也纤长，灵活的操控着手里的手机，判定应该是个服务生，眼睛向左下瞟了一眼后抬眼正视这个男人道：“你们老板在吗？” 领结衬衫男人疑惑，皱起一边眉毛抬起另外一边眉毛，眼睛迅速向右下转了一下后上下打量着进来的这个女人，嘴角撇了一下轻笑：“老板？我就是老板，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素心听了疑惑了一下，迅速回想着那个男人的话，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那个男人骗了，心里偷笑，仍然面无表情的舔了一下嘴唇，觉得这样更好，不用还这份人情倒也心安了。 “哦，那，我搞错了，谢谢。”说着，素心侧了一下头，表示遗憾，然后一个优雅的转身，朝着咖啡馆门口走去。 就在素心刚走到门口时从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高壮男人，手里拎着两个装满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大袋子，袋子里装着一些菜和肉类，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样子是从超市刚回来，和素心撞了个正着。 “哎，雷哥，这个妹妹说找老板，我说我就是，她就走了。”身后的领结衬衫男有点讥笑的朝着刚进门的男人打着招呼：“雷哥，你这是风流债又找上门儿了啊？嘿嘿，这个别放过了啊，这个正点，晚上又要有大餐了……” 听到这话，素心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地戳在那，感觉到浑身的汗毛和神经都在抽搐，极度鄙视和嫌弃地瞪了一眼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高壮男人看见素心，把手里的两个袋子利落地放在了旁边的地上，转身就一把抱住了素心，在素心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小宝贝儿，想我了？” 素心被这一举动惊到，嫌弃到极致地迅速推开男人，满脸通红的觉得更加尴尬，把手里的特产塞到男人怀里，轻声冷冷的说道：“上回谢谢你，一点心意。”说着白了男人一眼一扭头转了个身就要走出去，结果被高壮男人迅速拉住。 “别走，一起吃饭吧，晚上。”男人再次揽住素心，非常温柔，但是又很霸道，不让素心逃出去，他的力道，就是想把素心一直这样揽着，抱着，轻闻着素心身上的香味，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 领结衬衫男人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了，他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场戏，完全冲破了他的各种感官所受到过的刺激，满脑袋都是懵的，他从未见过他雷哥这样过，在他的记忆里，每当有各种类型的女人来找他雷哥时都会被他雷哥非常冷漠无情的赶走，甚至还会言语尖酸刻薄得让那些女人无地自容，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一幕，完全不合乎常理，这简直不按照常理出牌。 到了晚饭时间，男人做好了一桌饭菜，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素心被男人拉着坐在男人身边，看着眼前喷香的饭菜，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可思议，反正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思议。 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认真地做满一桌饭菜，饭菜的精致和卖相都堪称一流，每一种，也竟然巧合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每一道，都是做得香味扑鼻。 一边吃饭一边攀谈中才知，这个男人叫宋雷，大家都叫他雷子，也有很多人都叫他雷哥，职业是警察，片儿警而已，家里人给他投资了这个咖啡馆想着能让他多一份资产收入让同事那些也有个能歇脚的地方，因为自己公职在身，所以让哥们儿帮着打理，自己的工作不是像电视上演的总是那么危险，也不是经常外出不归，基本上还是很多时间很悠闲的，在单位上班喝茶看手机，没事跟着一起去巡逻一圈，有事儿了出警，无事儿了就安心歇着，该干嘛干嘛，业余时间还能做个义务武指，现在各位领导人领导的好，国家安定，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可以做，只是他早已经结婚了，那时年少，妻子家里和自己家是世交，帮着自己照顾病重的父亲和身弱的母亲，后来又帮着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为了报恩，加上两家的关系，不得不娶了这个妻子，但是，爱情还是感情，都谈不上，自己也一直苦闷，觉得自己不能这样白活，一辈子没谈个真正的爱情就被葬送在自己找不到爱情感觉的强制包办婚姻里，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不管因为感恩还是责任应了这桩婚事，又不能对不起妻子，进退两难，妻子的整个世界都是自己，无奈只能忍着，尽量压制住自己那份不安分的心，于是做下决定，让妻子一直这样过着，如果哪天妻子不愿意继续了，可以离开，如果不愿意离开，就当给这个女人养老，自己内心孤单一辈子也认了。 可是现在，素心出现了，宋雷不想放弃，也没有考虑到以后，或许这是上天给的机会，虽然很多事，包括和素心的相遇都并不是偶然，但是他不管素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管素心早已经结婚有了家庭，他就是要这个女人，他不想放手，这次，坚决不，不要谈什么原则，警察也是人，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更何况是爱情，遇到了，就要追，不做让自己到死之前还觉得有遗憾的事，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活就活出点滋味儿来，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或者生活还是事业，虽然这是个局，但是，这个局里，戏可以做，局外可以做自己，猎物不是在群体捕猎时单纯的目标，还可以作为宠物或者陪伴，更何况这只是个辅助猎物罢了，猎食者的目的也可以不单纯。 此刻的素心却觉得这就是个坑，怎么不知不觉的又跳了进来，刚从一个泥沼爬出来，又进了一个火坑，这不行，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素心看着正在和那个领结男聊得正欢的身边这个叫宋雷的男人，一脸痞帅，会做饭又霸气又体贴，还是个警察，这本来是自己一直以来理想的类型，也本来以为他们的相遇是上天给予自己的安慰奖，哪怕只是作为朋友，可是面对眼前的宋雷，她却没有了任何欲望，男女之间没有多少可以做到真正的朋友，更何况是这样的开始，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场骗局，只是所谓的荷尔蒙开的玩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装的还是发自内心，其实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样的开始是以什么样的心去成就什么样的发展过程…… 第5章 该怎么办 和这个男人相识已有三个月之久，素心因为自己的经历，不愿也不敢，去再在这层现有的关系上多发展一步，哪怕是再靠近一点点也觉得那是个危险的区域，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女人，不管是怎样的情况和经历，她，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女人，甚至包括伤害了自己的女人，而这个男人，她只想当成一个很普通的朋友即好，不需要再过多发展，作为朋友，淡如水就是对彼此的尊重和最好的相处方式。 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是孩子们一个学期的结束，即将寒假了，素心需要去学校把孩子们接回来，以及拿回来在宿舍里的那些一个学期的用品和行囊，这一天，宋雷陪在身边，开着自己的车，刚下夜班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警服，听说素心要去接孩子，非常紧张地穿戴好，顺便买好了给母亲的降糖药，心情忐忑地去接上素心，直奔学校开去。 本来素心不想让他来的，因为还在婚姻里，即使那个男人背叛了自己，即使她付出了十四年却换回了这样的下场，但毕竟他是孩子们的父亲，她无权去剥夺这个权利，可眼前，她需要给孩子们一个在学校里的面子，她不能让孩子们在学校里受到任何委屈和低人一等，所以，临时抱佛脚，只能找到他，他的出现，素心也在放假的前一周在孩子们面前正式介绍了他，身份是素心的救命恩人，孩子们听说他是警察都带着非常羡慕和崇拜的目光，甚至小儿子还发愿要长大后也做一名警察，大女儿还发誓要像这位警察叔叔一样做个能为人民伸张正义的人，想要去做一名法医，虽然听起来有点惊悚，但这却更是让他喜欢这两个孩子，就好像这两个孩子是他自己的一样，甚至他直接想过让这两个孩子成为他自己的孩子，叫他爸爸。 想着想着，宋雷开着车笑了起来，他很喜欢孩子，只可惜错过了曾经的机会，如今年纪也大了，明显感觉到身体不行了，即使还是那么健壮，可是，男人的事情，男人自己心里最懂，身边这个还没有追到手的女人就能实现他所有想立刻就实现的梦想。 学校外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豪车，宋雷的奥迪车在这些豪车面前就显得十分逊色，可是增加了宋雷的警服，这才显露出了光芒，就连停车场的保安见了也从满脸不屑变成了敬仰一脸，就跟见了祖宗一样点头哈腰的指引宋雷停到距离停车场门口比较近的位置。 进了学校里，走到孩子们的班级，两个年级的班级是挨着的，素心的大女儿和小儿子看见宋雷立马奔了出来，飞一样地搂上宋雷的脖子，在两个孩子心里，他们的父亲也没有这样正式的来接过他们，更没有给予过他们这样的父爱一样的温暖怀抱，即使接触的时间如此短，可是孩子们满心都是宋雷舅舅，在他们的心里，宋雷就是像爸爸一样，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宋雷的身上，尤其是肩膀上的一杠三星更是成为了亮点，所有人也都非常清楚，这是一个曾经屡立功勋的人物，竟然如此年轻，并且是这两个新生的…… 有同学在小声嘀咕，问着在宋雷身边正在‘抱大腿’的素心的小儿子，“这是你的谁啊？”。 宋雷听到后悄声对素心的小儿子说了一句后，素心的小儿子趾高气扬地对那个同学回答：“这是我爸爸！” 素心听到后脸瞬间绯红，白了宋雷一眼，躲在后面觉得无颜见人，其他同学的家长诧异地看着素心，投以羡慕嫉妒的目光，纷纷对素心赞赏着说：“啧啧，你先生好年轻，身材好好，哎哟，你也好年轻哎，你们这是多大就生孩子了？” 素心听到这一连串的话更感两颊发烫不知怎样回答。 “我老婆长生不老，我也长生不老，满意吗？”宋雷见素心被问得很尴尬，走过来搂住素心，一边揽着两个孩子，很礼貌的的表情说着最尖刻的话，朝那些八卦的家长点头告别后转身带着素心和孩子们离开了学校，背后一片羡慕嫉妒恨。 回到车上，素心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尴尬，警告宋雷不要在孩子面前称自己是孩子爸爸，这一行为却遭到两个孩子的强烈反对，从后座马上站起来抱住宋雷，异口同声的对素心说：“妈妈，我们要这个爸爸！我们要换爸爸！” 宋雷听后一脸得意地朝素心使了个非常得意的眼色，继续开车朝着素心的家驶去。 时间过得很快…… 又逢春节时，素心如同往常带着父亲和孩子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就在要睡时，忽然收到一条微信：“我在你家门外，我想见你。” 素心皱了皱眉头，看着刚入睡的孩子们，自己去到洗手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披上一件毛呢大衣，轻轻地出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素心觉得自己又被骗了，拿出兜里的钥匙准备开门，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身后，紧紧地抱住了素心。 “我等你很久了，就像一个世纪……” “很晚了，你应该回家，而不是来这里。” 一声长长的叹息，素心被抱的更紧了，被这怀中的温暖包裹着，却是有点安心，可是，这不应该发生的，接受了，会陷入又一个痛苦的局里，已经经历了一次痛彻心扉的痛苦，素心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沉默许久，素心轻轻地拿开他的双臂，缓慢地转过身，仰头看着这个185公分的高壮男人，一个优秀的警察，是素心曾经最梦想的，甚至自己也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那个家庭毁了，如今自己理想的就在自己面前，在经历了种种之后，什么都不想要了，也对于情感和婚姻都产生很强的恐惧，更何况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在婚姻里，他的婚姻，没有背叛，只是有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爱情是什么？只是一种在两个人之间产生的荷尔蒙分泌出来的睾酮和雌激素，这种化学反应持续，分泌出多巴胺和羟色胺，而多巴胺还是羟色胺的分泌多少关系到爱情的化学反应轻重，羟色胺在爱情中占据重要的位置，羟色胺分泌的多，能让人处于近乎疯狂的状态，不管什么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在这种疯狂的状态下做出的一切决定是冲动的不理智的，甚至有的人还会进行伤害和自我伤害，所以，在多巴胺和羟色胺分泌的过程中，或者说，现在只是睾酮的分泌阶段，不能答应任何，也不该去答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想想自己的遭遇，那个女人何尝不是和自己一样。 “睾酮的分泌，不代表爱情，更不代表长久，有个可怜的女人等着你回家，不管现在是否产生了多少多巴胺还是羟色胺，最起码，你的这个化学物质产生，在即使没有那个女人的情况下，也应该去对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而不是一个满身满心都是千疮百孔的老妪，我不适合你，而且，我有丈夫，有孩子，抱歉。”说完，素心挤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这个微笑让宋雷感觉到冰冷，犹如年夜里的冷风，刺骨扎心，让他浑身的骨头都如同碎裂般的疼痛，他不明白眼前这个满眼悲伤的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这个任务里，他承认他真的动心了，这个女人越是这样，越让他有一种扎心的痛和越是想去保护她，让她快乐起来，甚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这样一直看着她，陪在她和她孩子身边，这就足够了。 看着素心进了门，他望着素心家的门良久也走了出去，只是，他没有离开，在楼梯间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裹好大衣蜷缩起来睡了。 第二天是素心的闺蜜约好和素心及孩子们一起外出去逛街的日子，素心一大早就赶紧把自己打扮好，拎起随身的挎包，带着孩子们走向电梯间。 在电梯刚要打开时，只听小儿子惊讶地大叫了一声爸爸，素心听到这声爸爸顿然感觉从头到脚的冰冷和愤怒，她顺着小儿子的手指向的方向一看，一个男人裹着大衣蜷缩在楼梯间的墙角那里倒着闷头大睡。 “这简直是疯了！”素心从一脸愤怒到满头的无奈，大步奔向宋雷，大女儿也跟着跑过去推了几下，甚至还探了探鼻孔下面，觉得没有问题后又拍了几下蜷缩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终于，男人醒了，他迅速抬起头警觉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这几个人，掏出兜里的纸擦了擦鼻子里流出的鼻涕，惺忪的双眼仰起头看着素心又看了一眼上方的窗户，再次伸进兜里摸索半天也没摸索出来，只得用素心递过来的纸巾尴尬地擦了擦鼻涕，连忙站起来，各种赖着拉着素心的衣袖恳求着，愣是要跟素心他们一起出去，素心的大女儿看到这一幕觉得这画面实在惨不忍睹，咧着嘴一脸嫌弃地拉着弟弟走出了楼梯间，素心的小儿子偷笑着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跟姐姐一边走一边嘀咕，姐弟俩为共同谈论的话题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着走出去了。 见到素心的闺蜜时，素心的闺蜜见到这个男人惊讶地嘴巴张得比自己的头还大，更惊讶的是，两个孩子都缠着这个男人叫爸爸，素心闺蜜满头亿万匹羊驼狂奔着看着素心，想知道真相，素心给了闺蜜一个极其无奈的苦笑，表示这件事几句话讲不清楚了，也解释不清了。 逛街的过程中，宋雷真就充当起爸爸的角色，带着孩子们打游戏，买东西，玩游乐场的各种设施，孩子们也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 温暖的快餐厅里，素心和闺蜜讲述着和这个男人的相遇到今天的情况，每讲到一点内容，素心的闺蜜都如同见到外星飞船一样兴奋的大叫一声，而素心却是百万无所措的心情不知往哪里搁置。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场人生里，很多事情都是无奈的，总是有着那么多的不得已，经历的越多越容易脆弱，尤其在拥有了那么多无奈又痛苦的回忆之后，内心也就变得越来越软弱，更希望在灾难之后有个很小的避风港里的坚固的房子可以挡风遮雨，可以不再畏惧外面的电闪雷鸣…… 第6章 希望也是失望 三天后，宋雷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消息； 五天后，宋雷依然没有消息； 素心开始有些担心，又不敢发任何信息给他，她很怕宋雷会就此当真，可是又真的有些担心，一个下午坐立不安的，心里犹如几万只蚂蚁在爬在撕咬。 近傍晚时，素心还是按耐不住，披了件衣服就急匆匆出了门，疾步走出了小区出了大门，几个健步就走进了咖啡馆，只见那个领结衬衫男依然在吧台里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素心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衬衫男，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假装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声你雷哥怎么没在？ 衬衫男随便‘嗯’了一声，也同样不紧不慢地把手机放到吧台上，抬起头皱着眉看了素心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瘪着嘴慢悠悠地说道：“伯母住院了，雷哥……在医院照顾呢，也在……呵呵，办离婚，您不知道吗？”领结衬衫男有些为难，似乎其中还另有隐情，但是又有点讽刺的看着素心，好像素心应该知道似的。 “住院？什么情况？” “糖尿病并发症，摔倒了，才发现伯母的脚趾都烂了，嫂子……没照顾好，只顾着到处查雷哥的情况，还闹到单位去，开紧急会议呢，直接冲进去就跟雷哥大吵，把所有的事儿都让全场的领导知道了，过个年没回家，还被人在游乐场撞见了……雷哥急了，面子挂不住了，气得要办离婚，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民政局……”领结衬衫男依然在隐瞒着什么，但是素心已经察觉到了。 领结衬衫男呼了一口气，抬起眼看着素心劝告的说道：“我局外人说句话，雷哥就算今天跟嫂子离婚了，毕竟，十年的夫妻，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床尾和，就算嫂子做的不对，没准过几天就复婚了，更何况，两家还是世交，嫂子家也是有背景的，嫂子跟雷哥……那是有感情基础的，从小一起长大，不一样，但是，大姐，您在这中间插一杆子算怎马回事啊！就算您这脸多年轻，再过十年二十年您这脸您这身材都年轻，可是，咱们现实点，您这岁数，还能生吗？雷哥还没孩子呢，大姐，您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听到这一席话，素心的心犹如被千万根钢针和尖刀扎在心上，又猛地，心脏被用力攥了一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眉毛皱成一团，用力地咬着下嘴唇也缓解不了此刻的尴尬和面子，活这么大，素心还没被人这样斥责过，都是只有她斥别人的份儿，从来别想让别人给自己丢面子的任何机会，可是此刻，素心站在原地就像被钉死在地上一样，但身体已经要顷刻倒下的状态，感觉到浑身发冷，气得直哆嗦，没想到，没吃到羊肉倒惹一身骚，更何况她根本无心吃这羊肉，倒是这‘羊肉’想吃人。 素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间，素心斜着眼睛很不屑地瞟着领结男，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会再出现，让他安心过日子。”说完，素心转身走了出去。 “哎！这是何苦呢？”领结衬衫男无奈地摇摇头。 又过了一个月，宋雷出现在素心楼下，“我在楼下，见一面”。 孩子们已经提前开学了，父亲回去京都办事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素心最近重感冒没有出差，因此在家里的工作室忙着做新的货品策划案和一些事情的安排，把家里的客厅飘窗改成书房，也在夜晚睡在客厅里，即使孩子们回来，她也是睡在客厅的，她已经厌恶和排斥卧室这种地方，对于卧室的恐惧从那一刻起，就再也难以接受。 而对于卧室的问题，和素心在一起做事多年的阿峰已经惦记很久，请求多次租给他住就能省下一笔开销，可是素心还没考虑好，因为那个阿峰的心思，素心心知肚明，若是让他搬进来，不正好让他近水楼台了，更何况跟那个人还没离婚，不能让那个人抓到任何一点把柄，因此素心始终没答应，还是坚持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现在已是傍晚，忙碌了一天还没吃饭，突然收到宋雷的微信，她有些犹豫，看看摆在角落里的那一堆各种品种的自嗨锅和方便面，脑海里翻腾着的，是宋雷做的那一桌好菜。 不行，不能这样想，也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当初已经说过不再出现，就坚决不出现，不能自己打脸。 素心把电话关了静音，反扣在沙发上，继续转过身在电脑前做自己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门外传来急促的皮鞋脚步声和敲门声，素心无奈的堵上耳朵不想去听，没过一会门外又传来宋雷的声音。 “素心，素心，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我就在门口叫了，我可是穿着工作装来的……素心，素心，开门，我想见你！” 过了许久，素心披上大衣走到门口，开了一点缝隙抬起头隔空看着有点面带沧桑的宋雷：“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我们真的，真的不合适，我只想安静的活着，行了吗？我没欠你的什么了吧？求你了行吗！别再折磨我！滚！”素心几乎哭腔的压低声音讲着，此刻她看着宋雷那一脸憔悴突感到非常心疼，而自己也在这一个月里变得消瘦了很多。 宋雷觉得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不管三七二十八的，先挤进去再说，素心根本没有他的力气大，况且此刻素心浑身哆嗦着酸痛酸痛的，根本没了力气，还是被他挤了进来，并且迅速关上了门。 刚进门，宋雷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素心，深深地在她的额头和脸颊吻着，用力地吸着素心身上的味道，他要把这味道完完整整地刻在心里，刻在骨头里，他不想放手，不管什么狗屁工作和任务，不用再管那些七荤八素的世交还是神马交情，不管丢不丢工作，不管素心怎样挣扎，他不想再离开，素心也逐渐挣扎得没了力气，瘫软地倒在他怀里，悲伤和痛苦、委屈和愤怒一并夹杂着，发着低烧，饥饿和低烧导致的浑身酸痛，感觉到除了他的怀里，都是冷的，瑟瑟发抖。 宋雷感觉到了素心的身体状况，摸了一下额头证实素心正在发烧，只是没想到已经烧的这么厉害，宋雷惊了一下，看着怀里的素心，二话不说赶紧把素心抱起来就朝着卧室走去，迷糊中素心说什么也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都不要去卧室，坚持要在客厅的沙发上，宋雷犹豫了一下，只得把素心再抱到客厅，轻轻地放到沙发上，抓起旁边的毛毯给素心盖上，觉得还是不够，又去卧室里找被子，这才发现，卧室里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动过，被子还是床单，都还没有铺过，没有拆封，这一幕让宋雷震惊了，这么久，这个女人竟然一直睡在客厅？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对卧室如此抗拒？他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了好一阵，回想起领导的话，‘这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的交际圈比较复杂，不要被她的表面迷惑了……’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这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是个，受了很多不简单伤痛的女人，若不是伤到极致怎么会对于某些环境如此排斥，眼前的问题是，不得不到处找尖锐的东西把那些包裹拆封开，经过一番翻箱倒柜，终于从厨房找到切水果的刀子，迅速回到卧室后划开那些包裹，总算找出一床崭新的被子和被套，从没做过这些事情的宋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被子套好，然后拿到客厅，仔细地给素心盖上，素心惊讶地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这床新买的被子后再次无力地躺了回去。 “吃饭了吗？”宋雷看着桌子上已经冰冷的泡面盒子和里面的一点汤料，无奈的叹气。 躺在沙发躺椅上的素心无力地看着宋雷摇了摇头。 宋雷站在素心面前看着面前这个娇弱的女人，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他真的心动了，从心底想去为这个女人做些什么，甚至，保护她，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每时每刻，不再让她再受到任何一点伤，他在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看着素心的样子，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身边到底有些什么人，想到这里，宋雷低下头，皱着眉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钥匙，停顿了一下，然后果断转身出了门，讲了句去买点菜回来做饭，语毕就关上了门。 素心缩在毛绒绒的毯子和厚重的被子里，瞬间感到温暖很多，看着走出去的宋雷，内心翻腾了很多次，她现在无力反抗，并且，她发现，她已经忘记了怎样拒绝宋雷，已经被他的温暖和霸道完美的征服了，以往所有的道德底线和防御墙也都被他全部瓦解，该怎么办？素心的丈夫是不可能同意离婚的，但是也回不去了，她不想去面对那个女人，更不想去接受那边那些男人的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谬论，即使宋雷离婚了，她也离婚不了，更何况，她这把年纪，生不了了，她想起领结男人说的那番话，扎心的痛，宋雷还没有后，他们是不可能的，绝对不能害了他。 想到这里，素心感到一阵悲伤，内心像被绞肉机绞着一样疼痛。 对爱情还抱有希望，还是不能拒绝眼前的诱惑，说明心里痛的还是不够彻底，还是没有彻底的绝望，有时，人贱的很，如果不被伤的粉身碎骨，甚至粉身碎骨了之后，还是执迷不悟，这就是执念，尤其情执最甚。 宋雷没一会就回来了，买了半只鸡和一些菜，还有一些药，给素心倒好水喂完药之后又把素心的被子给掩了一下，保证不露风了才安心去厨房做饭。 素心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有那么一刻幻想着，这个男人若是自己的该多好，就在想着入迷时，突然另外一部手机响了，素心皱起眉头拿过面前，看见上面熟悉的号码，咬牙切齿的想要把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撕碎。 “你想干嘛？！”素心虚弱的愤怒地质问，一边握紧了拳头听着电话里对方讲的那一堆话更加气愤：“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做梦，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去，房子留给你，你若是同意离婚，那么就发个消息告诉一声，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我够了！原来不止你和她，你还做了什么，你自己很清楚，不要到法庭上大家都不好看！”说完，素心把手机摔倒一边，蒙起被子痛苦又气愤地发抖。 “怎么了，在和谁讲电话？”宋雷听到素心嘶声力竭地打电话赶紧从厨房跑出来看着缩在被子里的素心，警觉地回想着刚才素心喊出的那几句话，想要追问，却突然满眼心疼的看着那被子里的一团，瞬间觉得有点好笑，那么大个的一个女人，缩团起来却只有那么一点，像一只猫一样，此刻若是没有点人性，真想跑去爆撸一番，只是，他们的关系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刚迈出的一步还是缩了回来。 过了一会，素心看着已经摆好的桌子上的饭菜和鸡汤，咽着口水，飞快地爬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七□□的赶紧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坐在一边的宋雷一边吃着一边帮素心整理好耷拉下来的头发，和被她吃进嘴里的那些头发，看着素心吃东西的样子还像个孩子一般，宋雷更是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想要占有的冲动，看来这次的任务，就要崩塌，这是他从业以来执行的所有任务当中第一个让他犯错以及动心的执行目标，同时也应该是最后一个。 许久，吃完以及收拾和洗完碗筷后，宋雷用纸巾擦了擦手，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素心，宋雷扭身去到卧室又搬出来一床被子和枕头，放在素心躺着的贵妃沙发旁边的沙发上，铺好，然后脱下警服挂在了衣架上，去厕所洗漱过后回到素心身边，用自己的被子也抻过来把素心包裹在自己怀里。 吃饱饭后在被子里感到非常温暖了，素心渐入迷糊状态，即将沉睡，突然被宋雷一把搂在怀里这一举动惊醒，惊讶的看着宋雷道：“哎，谢谢你的照顾，你该回家了，见也见了，好了，请！”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力道又坚决，刚才的电话让素心心痛不已，她更是坚决了自己的决定，不能再给这个男人任何机会，不能让他得寸进尺再靠近一步，尽管自己已经打破了所有的底线，一而再的犯错，可是现在，她不能再留宿他。 “你就这么狠心？这么晚了，你忍心吗？”宋雷叹气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素心，他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一会接受，一会又不接受，他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折磨疯了，他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得到这个女人，叫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反抗，可是，若是那样，这个女人会更坚决的在之后离开他，甚至不见他，若是那样，别说和这个女人再继续，甚至连任务也不要去想着有任何机会完成了，因为刚才的电话，他感觉到，这个女人肯定被伤得刻骨铭心的那种了。 “是的，我不敢再留你，你还是回家去吧，你老婆，她在等你。”素心说道这里，内心扎了一下的痛楚，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 “我们，协议离婚了，房子给她，我无家可归。”宋雷说这话时显得格外轻松。 “那你也该回去你妈妈那里照顾，不是还在生病。”素心抬起头看着他。 听到这话，宋雷黯然神伤的低下头看着素心：“我妈妈她，走了。” 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让素心震惊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就这样一个人全部扛了下来，他这一个月怎么过的？房子，房子给了他妻子，那么他，真就无家可归了？ “抱歉，请节哀。”说着，素心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宋雷的肩膀，这一动，被宋雷完全抱在了怀里，素心感到有些面颊发烫，仰着头看着宋雷，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完全没有力气和机会，她就这样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她很害怕下一步要发生的事情…… “那么，你现在住在哪？以后怎么办？” “我住你这，我是孤儿了，求求阿姨收留我吧！”宋雷听后做出一副极其无赖的表情，低下头，用脸颊在素心的脸上蹭着，吻着素心的耳垂。 素心有些不耐烦地赶紧推开这个赖皮的男人，她没有想过下一步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她也似乎说不出口再让这个男人离开的话，可是却也接受不了和这个男人再有进一步的什么，但是就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怎么也拒绝不了。 “你别这样，我，接受不了你这样。”素心躲开了宋雷的脸，心里翻腾着，百般滋味已经说不清了，“刚才打电话的，是我丈夫，我还在婚姻里，抱歉。” “我知道，你们发生的事情，他这样对你，放弃吧，我会给你幸福，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说着，宋雷按捺不住的已经压上了素心的唇，深深地吻着，把素心抱得更紧，不给素心任何反抗的机会。 今天的夜空格外漂亮，从窗口就能看见挂在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微弱的月光照射在屋子里，撒在素心和宋雷的身上，素心看着窗外，思绪万千。 良久，素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雷捏了一下素心的脸蛋，“你在想，这个无赖男人怎么才能把他打发掉？哪天你还要回到你老公身边去……” 听到最后这句话，素心非常愤怒但又很平静地马上插话：“不会！永远不会！” 见素心这么坚决，宋雷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自己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扎在素心的心里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说着，宋雷轻抚着素心的发丝，缓慢移到额头那里，慢慢地抚平了素心皱着的眉头。 渐渐地夜更深了，素心和宋雷也就这样相拥着睡了。 翌日，宋雷依旧很早的起床，帮素心做好了早餐，以及细心地喂了药之后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刷了牙漱了口快速走到素心身边把素心抱在怀里深深地一吻后飞快地穿好衣服戴好帽子飞奔出门了，叮嘱让素心晚上等他回来做饭一起吃饭，不容素心反对意见提出来。 素心很无奈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和关上的门，内心再次泛起波澜，她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照顾着，许多年，甚至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别人，而她也像磐石一般让自己一再的坚强，更是在这场婚姻里，她无论在事业还是在性格上，都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女强人，但是，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变成女强人，所谓的强，都是在一切无奈和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逐渐坚固，变得坚不可摧，因为在这个社会，能给予这些女强人的安全感的，只有自己的强大。 几日后，宋雷依旧穿好警服开着自己的车要去陪素心到机场接父亲，可是却被素心拒绝了，素心的家庭和其他家庭不一样，没有那么开明，和宋雷讲了之后，他有点失望的表示理解，然后开着车回去单位了。 在宋雷离婚之后，宋雷无奈住进了单位的宿舍，虽然小了点，但却足够有个窝可以遮风挡雨，想到素心的父亲回来了，宋雷想着以后不能去素心那里了，虽然没有任何更实质性的进展，但是起码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排斥自己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或许某一天，他可以在某个时间，直接把这个女人彻底拥有。 想到这里，宋雷笑了，他开着车赶紧回去单位里请了假，然后直奔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回到单身宿舍里布置起来，看起来干净整洁温馨，待到下午，家具公司的送来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在安排好床的位置后搬运工人非常不理解的看了一眼宋雷，轻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在他们走后，宋雷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摔进了这张巨大的大床里，在上面滚来滚去的享受着这张床的柔软舒适，幻想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开始盘算着他觉得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之后的某日是宋雷的生日，他提前做好了饭菜，还有黄色的百合花，以及喷了一点绿瓶装的高夫香水，等着素心的到来。 晚七点，素心准时到达了宋雷的单身宿舍，进门一看每个细节都布置得井井有条，也非常雅致，想着不愧是高干子弟来的，很注重生活品质。 晚饭后，宋雷打开了父亲留下的留声机，里面放着周璇的歌，跟着那歌声，宋雷把素心温柔地抱在了怀里，怜惜地拥吻着素心，今天的素心打扮得非常得体，一袭松散的白色长衫和一条白色的长裤以及白色的高跟鞋，显得无比素雅，这更是让宋雷觉得，这个女人才是自己想要的，不管她的过去怎样，更不管她是否还有丈夫，只要她能离婚，他坚决就会在第二天就娶她过门，对了，还有那两个孩子，也一并收在自己身边，他太喜欢那两个孩子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就是能有一儿一女，现在有两个现成的叫自己爸爸的孩子，这一切好像是在失去父母后，上天对自己的补偿，想到这里，宋雷笑出了声。 “喂！你笑神马！”正沉浸在两个人的甜蜜中的素心被宋雷这一举动气到，气的咬着下嘴唇用力掐了一下宋雷的脸。 宋雷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怀里这个女人道：“我就是在笑神马，你这匹神奇的野马，竟然真的被我套住了，还有两匹小马驹也是我的了……这叫买一赠二？”宋雷坏笑着歪着嘴角一副欠抽万遍的样子。 听到宋雷这话，素心狠狠地掐了一把宋雷的肋骨上的皮，气骂到：“你好混蛋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混蛋？嗯，我是挺混蛋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怎么更混蛋的！”说着，宋雷直接把素心一点点拥进床边，然后一起摔进这张大床里，宋雷轻抚着素心的发丝，看着素心喘息着：“你是我的，我想要你！”说完，宋雷一边吻着素心，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而此刻的素心也已经被他完全融化，享受着许久没有过的炙热和温情。 就在生米即将煮成熟饭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宋雷迅速爬起来，火冒三丈大喊一声问是谁，结果门外传来宋雷的领导低沉的声音：“小雷，我！” 听到是领导，宋雷用手非常痛苦地摩挲着脸和额头，瘪着脸咬了一下嘴唇，帮素心把衣服穿好，然后自己飞速地穿上衣服，衣衫不整地奔到门口打开门后赶紧朝领导敬礼，这位领导看着面前这个衣冠不整的宋雷，笑了一下就朝里面走，看见素心坐在床边，又看看宋雷，转过身很尴尬的面对宋雷说了一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宋雷赶忙摇头，回应着，夹杂着点怨气：“没有！报告领导，领导什么时候来都是时候，爬也得爬到领导面前！哪怕背着壳子也得在领导面前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领导听了这话已经哭笑不得，瘪着嘴歪着嘴角极度嫌弃地拍了宋雷的脑袋一下后招呼着躲在门外的人进来。 这一招呼不要紧，让宋雷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看着进来的这几个货，平时自己带的兵，今天全来给自己添乱，心里千百万遍的骂着，自己上辈子是砸了谁家的洞房了还是挖了谁家的祖坟了，干了什么缺德事了，遭受这帮货色的搅和，攒了那么长时间的机会，眼看就要得逞了，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哎？雷哥，您这是，洗着呢？”一名年轻的警察上下打量着宋雷，略带损腔的看着被汗水浸湿上衣的宋雷。 “滚！你瓜娃子没得好屁放，哪里有你哪里讨人嫌！”宋雷气的直骂方言，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床上很尴尬的素心，赶紧走过去牵着素心的手走到领导面前介绍。 “这是我女朋友素心，”说完对着素心介绍自己的领导：“这是我那死了很久的爹的怎么都没死的战友，跟我爹似的，以后叫赵大爷就行，叫赵爹也行。” 话还没说完，宋雷的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小子没个正行，你看人家姑娘多稳重。”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素心：“叔叔第一次见到你，没有什么可给的，就当这个是个见面礼吧，不多，收下。” 素心见无法推托只能勉强收下了，非常温柔的说了声谢谢。 此时所有人已经把桌子收拾好，把蛋糕以及蜡烛都插好了，蛋糕是个整蛊的驴头和驴臀部形状，上面还放了两个鸡蛋……素心见到后立马脸红了，皱了眉头看了一眼宋雷，宋雷示意让她别介意，这些同事平时就经常和他开玩笑，习惯就好。 在分吃蛋糕时宋雷的领导问素心是做什么工作的，素心回着自己做风水珠宝首饰的，正说着，一名警察看着素心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惊叫了一下。 “啊呀！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原来，这位是曾经那位很有名的法制记者，出镜和主持了多次法制节目，我那时还小，就看过她主持的节目，”这名警察一边惊喜的跟在座的所有人说着，一边和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曾经的那位消失了的知名实力记者主持人素心，我的天呐，惊天大新闻，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不过，话说，您今年也四十好几了吧，我记得当时我才十几岁，您当时就已经二十几岁了，这过了十几年了，您得，起码四十了？” 听到这话，素心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眼睛微微挤了一下后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嗯……42。” 这名警员面带惊喜的拍了一下手，就好像解开了一道难题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素心啧啧地砸吧着嘴继续说道：“真不愧是主持人名记者，这保养的果然好，不说的话，还真被认为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呢，您是比我们雷哥大……六岁？额，六岁，”说着，自己一边数着一下手指继续说道：“六岁，哟，好像是说六冲，我听人说这有点不吉利，不知道你们俩谁命硬，命不硬的搞不好要把对方克死的……”话没说完就被领导给踹一边去了，骂了一句，人嘴里只会冒狗话，你懂什么叫做六冲？胡说八道！讨人嫌，不招人待见！ 听到这些话之后，素心感到如同受到羞辱一般，非常礼貌的和各位道别，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示意让宋雷不要送，好好陪陪他们，说完后走出了宋雷的宿舍…… 宋雷见素心走了，本来这次的计划失败了就一肚子火，现在又让这个瓜给素心气走了，瞬间暴跳如雷，直接照着这个瓜的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只见这名年轻的警察来了一个被平沙落雁屁股朝下四脚朝天式，直接摔在宋雷新买的大床上，这下给宋雷气得更是所有的气都不打一处来，飞快奔过去把这名警察直接揪着领子拎出了门外，直接叫他滚。 一路上，素心坐在车里，思绪万千，内心翻腾着过往的那些回忆，扎心一般的疼痛，望着窗外，落下了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人心都是肉长得，人总是过不了自己心的这关。 第7章 抉择，入局（一） 回到家后父亲早已经睡下，素心依旧第一件事先去洗手间换洗之后回到客厅，关上了所有的灯，把那个那个贵妃沙发悄悄地挪到窗口，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逐渐困了，斜望着斜对角的一排沙发，那里是宋雷睡了三天的地方。 想起晚上那个宋雷同事说的话，素心的心里乱成一团糟，她此刻真想把那个宋雷同事给撕碎，但是她又觉得那个讨厌的人说的很对，她已经老了，没有资格再去要求什么爱情，更何况自己是个已婚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即使自己的丈夫做出了那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毕竟那是自己的丈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自己当初选的，再不好，自己也要去承受。 素心决定了，回去和丈夫谈判，如果他离开那个女人，那么就回去丈夫身边，毕竟这是原本的家，也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她看到过那些二婚后之后的配偶因为发生矛盾后对孩子产生各种虐待行为，甚至还对自己打骂，拿曾经的婚姻说事以及讥讽甚至……看过多种这样的案例，曾经素心报道过这样社会新闻，那些受害者家属和那些被虐待的孩子痛苦的表情以及失控的眼泪和各种瘢痕新创依然历历在目…… 宋雷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孩子们很依赖他，如果未来他们因为矛盾分开了，这给孩子们是非常严重的二次伤害，倒不如保持他们原本的父亲和原生家庭，虽然那是个彻底的混蛋，但是最起码那个人还是很爱孩子们的，只是他从来没有在实际行动上表现出来而已。 三天，素心没有回复宋雷的任何信息，也没有接过宋雷的任何电话，宋雷来找过她，都让父亲谎称不在请走了，素心后来也感到非常无奈，无论宋雷发了多少信息都不想再回复，心里却说不清的痛，每天看着窗外，看着街上的行人，还有那些情侣牵着手，都给素心带来极大的刺激和扎心的痛楚，素心每次都强忍着，咬着牙，或是掐着自己，让痛苦转移，不让眼泪掉落出来，在这个年纪，经历过多少风雨，已经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不再幻想了，也甚至不需要什么男人去包揽自己的生活，但是，却是越经历过风雨和磨难越是坚强，坚固得如同金刚石的心也变成了玻璃心，说什么经历风雨才能变得坚强，却是经历的越多，心也越脆弱，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所有的苦难，素心在这苦难的前半生都已经经历了数遍，再多一次都是一种毁灭性的痛苦，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做个铁石心肠的人，或许，或许……不会痛，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那个混蛋身边，没有了爱，也就不会再受伤，因此，素心望着窗外，拿起手机，看着宋雷的那些留言，逐个扎心的看了一遍后，一条一条的舍不得又不得不狠心的删掉，删除后又想找回，却为时已晚，无奈，素心叹了口气，最终删除了所有的微信内容，几天后，在临走前只回复了一句，在出差。 离开的日子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很沉重，连呼吸都显得格外压抑，素心并没有直接回去那个小镇，而是去了海边待了几天，所有的工作都在电脑和手机上处理，也在离开的日子交待了闺蜜帮着周末接一下孩子们，必要时去看看父亲，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一个人在外也没有什么可担忧，下一步需要面对的，就是那个人了。 “老大，你确定不用我跟着？” 素心的手机上多了一条微信…… 素心无奈的看了一眼，打了几个字又删除，想了半响只简短回了两个字“不用。” “唔，那，照顾好自己，有事马上讲，唔好有委屈唔讲啊……” “啰嗦，老婆婆似的。” “老婆婆唔好睇，偶系靓仔。” “你系扑街！偶系老婆婆！” “哇，唔系，老大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唔系老婆婆！” “滚，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白话普通话越看越别扭。” “冇嘢，怕你唔识。” “贫，我睡了。” “么么哒老大，挂住你。” “挂你个头！” “哇那唔好挂的，很痛，会废掉的。” 素心没有再继续贫下去，这个货会越来话越多的，这一晚上都不要睡了，可是素心看着对话默默地笑了一下，这是她多日里第一次笑，也只有这个货能让素心在这种情况下笑的出来。 几日后，素心回到了那个小镇，那里依然安静平和，蓝天白云，空气中都散发着慵懒的味道，也是在这样的地方，这些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的，没有过各种经历的，在拥有了某种生活资料改变改善了自己以往的生活之后，就会变得非常膨胀，甚至连自己的祖宗都能给忘记，他们的眼光短浅，只要拥有了欲望的资本就会认为自己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子，因此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违背一切曾经可以轰顶的誓言，所以，这个地方每当下雨时的如同十个炸弹爆炸的雷声和如同天雷劈开世间万物的闪电都比其他世界地区更像末日灾难片。 素心没有直接回去那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地方，而是在镇子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发了信息给那个人，让他来客栈见她，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切，曾经的痛苦就留在那里好了，那些物品也不需要了，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去给伤口上撒盐。 到了约定的时间，素心坐在客栈大堂的茶座，正喝着茶，只见那个曾经叫做朋友的，和自己的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的女人张狂又扭捏地迈进了客栈的大门，后面，跟着那个男人，半低垂着脸，眼睛四处瞟着…… “不用掖着藏着了，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那就把话直接点，”迈着碎步走进来的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一屁股坐到了素心对面，瞟了素心一眼又瞟了坐在身边的男人一眼后瘪了瘪嘴，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是一张在律师那里打出来的协议离婚书，素心大概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房子归素心丈夫，孩子由素心抚养，每年如果素心丈夫在不‘忙’的情况下可探视一次，素心因工作忙碌忽略和伤害了其丈夫的心，但念其为了孩子而情有可原，因此不需要素心赔偿现金的精神损失费，两个人共有财产三十几万存在共有的户头上的留给素心去抚养孩子，其丈夫因生活困难所以不能支付给素心孩子的抚养费，就从共有财产上一次性扣除了，房子为共有财产，但因是素心丈夫的名字，所以归素心丈夫所有，和素心以及孩子们无关，房子内一切财产均由素心丈夫处理等等，那个女人看着素心又瘪了瘪嘴说道：“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你就好好养着孩子吧，看在我们过去是朋友的份上，我就吃亏点，钱那些我就不要了，这些你看好，我们也马上要有孩子了，你不要厚着脸皮跟我们要钱，你自己能赚钱，再要钱你花着也噎到的，你同意的话就赶紧把这个签了，大家一了百了，就当你过去这些年帮我照顾我家男人了……”话没说完，素心已经气到发抖，她没想到那个男人连屁都没放一个，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厚颜无耻的说出这些话，话没等她说完，素心就把茶杯砸在桌子上，那些碎片又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响，客栈老板给吓了一跳，更是素心后面的一句大喊“滚！”给老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素心丈夫和那个女人被素心这一下给吓了一跳，素心丈夫赶紧搀扶着那个女人站了起来，瞪了素心一眼后就急忙往门外走，边走边对素心说：“你同意的话就签了，你快递给我就行，她身体不好，你别这样，别这样……”话说着，两个人就走远了。 这里的律师还真是好笑，起草的离婚协议书都那么不专业，但后面那个章还是有效的，只要自己签了字，这一切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现在，素心不想签字，这和她之前的预想完全不一样，既然这样，她不会就这样了事，她要报复，为了自己十几年的青春，也为了孩子们，自从公婆去世后，这个男人就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呵护自己百依百顺的人了，他在外面喝酒泡夜店，住在那些‘小姐’的房间里，就像一下子放松了没有任何人能管他了，可以为所欲为了，甚至经常拿着她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发展到最后，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给那个女人买了车，把一百多万转去了那个女人的名下，而他们共同积攒下来的账户上，只剩下了三十多万，两百万，是素心准备留给孩子们去读更好的学校以及读大学甚至到孩子们工作之后在最开始的三年里的生活费用补贴，结果只剩下了三十八万，呵呵，这个数字，是在骂她，她很清楚，在当前这个物价飞涨的社会，别说三十几万，就是一百万又能做什么，孩子们读的是高级私立学校，光一年一个孩子的学费都要十几万，就别说以后了，只是不同，素心现在并不在意这点钱了，因为她有足够的能力负担的起，钱这个东西，如今对于素心来说只是数字，但是，这一切，该怎样收尾，素心，又该何去何从？ 当晚，素心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包一辆车离开这里，客栈老板和素心熟识多年，讲了价钱后，让自己老婆开车直接送素心去芒城机场，正好老板的老婆也要回去娘家看看，一拍即合之后，素心快速把行囊装上车后座，自己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后，和老板的老婆一起出发了，路上的灯并不多，透过车窗依稀能看见外面不远处向后飞奔的房子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素心的视线变得模糊了，热辣的水从眼睛里倾泻出来，此刻，不需要再掩饰，历经了十几年的委屈和痛苦，终于可以结束了，只是，这个痛苦她要返还，并且，要加倍的，她要她所经受的痛苦让那两个人在往后余生，作为全部的生活，尽情品尝。 四个小时后，素心到达了芒城机场，客栈老板娘给素心送到机场不远的宾馆里住下，收了钱，乐呵呵的开着车钻进了夜幕里。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钱可以让人开心，欲望可以让人膨胀，人可以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放弃远处的一片黄金。 这一夜无眠，清晨很早就坐上了第一班飞机，只是素心没有选择继续飞行，而是在春城改坐了一班高铁缓缓地回去蓉城，她只想在火车上思考一下，她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心中的恨意和愤怒，让她感觉到，这一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那么多年的恩爱缠绵，那么多年的青春和事业的牺牲，那么多年和朋友们的分别，放弃了那么多，在感情好的时候，一切一切都觉得无所谓，放弃了也无所谓，只要有这所谓的世上最不实际，最不实在的爱情在，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她错了，一个女人，你可以图钱，图房子，图家产，图获得怎样的地位或者色相，图权势，唯独不能图的就是他一无所有的对你好和那些根本就是奢侈品的爱情，当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都需要一个女人来想尽办法去争取时，你的这场爱情，根本就是在自我折磨和自我毁灭，若是暂时没有，那只是时间和经历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选择难，抉择更难，很多事情被逼迫着做下决定，哪怕心在滴血…… 第8章 抉择，入局（二） 回到蓉城后，素心并没有直接回家，她需要找个避风港，好好的自我疗伤一阵，家里的事情有钢铁一样的闺蜜和朋友们，暂时给自己一点时间，调整好情绪，还要去想一想，该怎样去报复，该怎样去面对另一个男人，该怎样和孩子们说……此刻，素心的心里乱的很，她已经不知该用大哭还是大闹一场来宣泄，或是继续麻木不仁的索性远离一切所谓的不真实的爱情和男人去活着，一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照顾老人，还要赚更多的钱，还要在外面打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生活中很多很多女人做不了的，甚至可能会遭遇的事情，都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发生。 在之后的三天里，素心每天都会去夜店里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去宾馆里宿醉的大睡一场，分不清白天或者黑夜，分辨不清自己是活的还是死的，可是更痛苦的是，酒这个东西只有自我陶醉时才能真正喝醉，越是在苦恼时，越是喝到最后，即使身体不受控制，脑袋里却是比喝酒之前更加清醒，反而，更加痛苦。 宋雷的电话始终不想接，想到那个宋雷的同事说的六冲，想到自己的年龄和现状，她不想再去痛苦一次，更何况在宋雷生日那天，她坐在床边，还看见宋雷的前妻给他发的微信，他们的对话，宋雷，对那个前妻，依旧关心，甚至，呵呵，还有他们对曾经的那些回忆……那些照片，他们，依然保存着。 好啊，既然他们放不下过去，那么自己又算什么？是缓解他们之间寂寞的一味解药吗？还是打发时间消遣的工具？算了吧，自己算什么？只是一个活了十几年的屈辱罢了！ 感到自己活的很失败，十几年，除了两个孩子，和事业以及金钱，却输了爱情，输了婚姻，输掉了青春，如今，即将年过半百，孩子们终将会长大，终将会离开自己创造下的这个避风港，只剩下一个孤单单的自己……想到这里，素心才是真的感到欲哭无泪是怎样一种感觉，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曾经那个男人誓言下给自己戴上的银戒指，想起来曾经的那一幕，愤恨的把戒指粗暴地摘了下来，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无名指上，一道长长的血痕。 第五天，素心依旧穿好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肥大的西装外套，简单的擦了她最爱的TST这个品牌的素颜霜和口红，看着有些憔悴的自己在用过这个品牌的护肤和简单修饰了一下后又变得青春活力，素心看着镜子中那个自己，满意地再次迈出宾馆的房间，去到那间酒吧，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那是她和宋雷一起去过的地方，那件西装外套，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 ‘我们，到此为止吧，今后，请珍重，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走完余生了，有些回忆，留在记忆里就好。’ 发完这条微信，素心删除了宋雷的微信，也拉黑了他的电话，明天，或许是个新的开始，但是今天，她只想彻底的宿醉一次，哪怕明天再也不醒，也先过完今天再说。 坐到酒吧里，素心叫了一整瓶的洋酒还有红酒，一杯又一杯，在喝完一瓶红酒之后，她再次发了一条微信，那是给她丈夫的，不对，即将是前夫的那个人。 ‘我知道你和她只是玩玩，放心，我不会干扰你，等你们结束，解决完那个麻烦，我答应你回去的……’ 信息正在编辑，准备发出，却在这时被一只手按了关机键，速度很快，不容她反应过来。 “跟我走！”素心突然被一个非常有力的臂膀搂住就往外走，素心一个警觉，用力地甩开了那个臂膀，她吃惊地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再也绷不住了。 “我凭什么跟你走！你是谁啊！你管得着我吗！你别想……”说着，素心叫住身边的服务生，让他把酒给自己存好，交待完后气愤又歇斯底里地抓起背包背在身上，愤愤地一边按着开机键，一边趔趄地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素心翻开手机，继续发出了那条微信，想想觉得不够，于是拨叫了那个号码，可是就在拨出去的瞬间，手机突然被身后的人抢走了。 “你闹够了吗？！”这一句似乎有些咆哮和无奈，夹着诸多悲伤的情绪。 素心歪着头挑着一边的眉毛，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不屑地笑了一下默不作声。 “你还是放不下他？还要打电话？你就是忘不了！你给自己留点尊严不行吗？你以为你去到他面前他就能放弃那个女人？你算了吧！他对你只是利用！你可真是犯贱没够了……”面前这个男人一只手攥着素心的手机，一边红了脸愤怒地咆哮。 素心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头发，抬着头看着他，讥笑着道：“你不是也放不下？想她就回去找她啊，留着人家的照片干嘛，用我来当消遣？还是用我来当个影子，去满足你心底的还是你下半身的需求？你有资格说我？” 听到这些话后，宋雷气的全身的血管和青筋都要爆炸一般，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着膨胀着，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终于能被一个女人气得窒息的感觉，而他的心更是比撕裂的疼痛还要强过一万倍，每一滴血都在无形地向外流淌，甚至喷射，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多天的失落和绝望，以及现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的愤怒，他咬着牙，此刻他就想把所有造成眼前这个局面的那个人扯得粉碎，本来他们在之前很好，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他就差一点点，只是一点点，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完全是自己的了，可是，突然一切都毁了一般，他发疯的满世界找她，通过内部关系，他查到了，这个站在面前在此刻气得他要崩裂的女人竟然再次回去了那个混账那里，甚至此刻，还要低三下四的给那个混账回复什么信息……想到这里，他再也忍受不住，用力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然后发狂地用两只手抓住面前这个女人的外套把她扯到自己面前，用力地在她的唇上吻下去，不管这个女人怎样挣扎，也不管这个女人怎样踢打，他也不放手！ 酒吧里的人看到外面一男一女在大吵，爱凑热闹的都逐个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开始吃瓜，更是在两个人完全贴在一起后，有的人还吹起了口哨，其中有人认识宋雷的还在那里讲着风凉话，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拍着，然而此刻，宋雷已经顾不得那些人的言语和行为，他此刻，只想把这个女人恨不得吞到肚子里。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突然一阵急刹车的停在了他们旁边，里面的司机一声长哨，示意他们赶紧上车，宋雷闻声，不得不放开素心，扶着她准备上车，可是素心站在那里怎么也不动，眼睛里淌下了一串串泪珠，此刻的素心，更是让人心疼不已，那双眼睛，在泪花和灯光的反射下，更是显得楚楚动人，让人迷醉，宋雷差点看入迷了，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终于落泪了，他很多次甚至以为这个女人根本就是钢铁打造的，甚至觉得她连心都是石头做的，却在此刻的这一幕让宋雷的心都要心疼的化了，无奈，他只得一手搂着素心的肩膀，一只手准备弯下去抱起这个让他觉得胜过自己生命一样的女人。 就在这时，突然从旁边被人用力地撞了一把，差点给宋雷撞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撞自己，宋雷眼睛里瞬间爆炸一样喷火地站稳后猛抬起头，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抓着就要拉走，这次让宋雷心里憋住的火全部喷射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这个男人面前抓起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倒摔加锁喉，见这个男人继续挣扎，宋雷直接给了他一顿暴揍，打得他鼻青脸肿鼻子里喷血，看上去基本除了鼻子里喷血了之外，其他地方，应该都是内伤，内行人一看就很明白，也就在此时，围观的那些人开始有人继续拍摄，并且惊呼着‘剧情开始大转了！头条头条……一级警司宋雷在酒吧醉酒和一名不知名男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车里的司机见状赶紧下车，素心也惊了，赶紧拉住宋雷，再继续下去，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祸事，顺势赶紧和开车的司机一起拉着宋雷上了车。 坐进车之后，宋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红色的钞票从车窗里扔了出去，扔在了蜷缩着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车子也在钞票飞出后，躺在地上的男子怒视着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嘴里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却歪着嘴角邪魅地笑了一下，当车子开远后，男子掏出了手机，按住上面的一个微信语音留言‘哥，事情已经办妥’，说完后瞟了一眼已经散掉的人群，看着站在旁边拿着手机刚才惊呼的那个人，两个人相互看着使了个眼色。 “雷哥，这回怎么办？”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看着宋雷搂着素心，眼睛望着窗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玩，劳资就跟他们玩到底！”宋雷一边看着窗外，一边默默地沉思。 素心这回也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仿佛自己也成了这个局里的一颗棋子。 回到酒店后，或许是在车上吹了风的缘故，素心顿感一阵反胃，直奔洗手间哇哇地吐了起来，宋雷和司机，一个飞奔着出去买东西，一个赶紧一手拿纸巾一手拿着倒满水的杯子在一边伺候着，过了好一会，宋雷提着一袋子吃的和橙子以及一些其他的用品进到房间后关上了门，看着已经被司机搀扶到床上的素心，自己坐在了旁边递给司机一盒凉面，然后又拿出来一碗粥放在床头柜上后温柔地翻转了一下搭在素心额头上的湿毛巾。 “都吐了？”宋雷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吃着面的人。 “就差把心肝肺都吐出来了，哎哟我滴个妈，我都跟着吐了，嫂子这是什么都没吃过吧，吐出来的全是绿水……”说着，看着手里的面，差点又吐出来。 宋雷看着摆在茶几上的那两盒没有吃完的泡面，心疼地摩挲着素心的手，小声地埋怨着：“你这是何苦！” 素心心里一万个不满地瞪着宋雷说：“说什么协议离婚，实际上还是藕断丝连，说什么根本没有爱情和感情，却还你侬我侬地回忆着曾经的那些美好时光，碗里的锅里的想着要一起吃，谁知道碗里的这个是不是吃完了到明天就换汤换药了，用着下半身思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雷用一只大手给堵住了还准备叨叨的素心的嘴，无论素心怎么用手往下扯都扯不下来，就好像那只大手粘在了自己的嘴上一样，气得素心眼睛通红地瞪着宋雷，倒是给宋雷逗笑了，这个女人喝酒喝的把自己的脸喝个通红，此刻更是像个被封住了嘴的被染了红脸蛋的小白兔一样可爱，他看着素心入迷，差点笑出了声。 坐在沙发上吃面的司机早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喷着面的说道：“不愧是大记者，这口才，我滴个妈，杠杠滴……哈哈，雷哥，你完了，嫂子是个醋坛子，你以后得万事小心了，没准哪天嫂子不小心再误会了，直接把你阉了……”说着，顿感痛苦地捂着自己的□□。 “滚!”宋雷抓起一瓶水就朝着司机的□□位置砸过去，结果被开车人非常敏捷地接住了，气得宋雷白了一眼正在一边吃面一边啃着烤串的开车人骂着：“老子先阉了你！你个龟儿子，屁放个没完没了，吃嘎嘎都堵不上你那□□子！赶紧塞，塞完了滚！没眼力见儿！” 说道这里，司机才觉得是有点不对劲，赶紧扒拉最后几口，然后抱着烤兔肉和烤串收拾了一下就朝外走，就在他刚要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来对宋雷说：“雷哥，那件事，怎么处理？” 宋雷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回道：“刚才打了个电话，明天去赵局那你先说一道，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想玩，就陪他们玩到底！” 开车人思考了一下问：“要不要去总厅那边也打个招呼？” “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局都进来了，出去就难了，到处都是眼线，想钻出去都没可能，”说到这里，宋雷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摆着了，这大手安排的，就是现在还扳不倒他，咱们赵局也得哈着，腰杆子不硬，总得找个人垫着……”话没说完，宋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素心，怜惜地轻抚着素心的脸颊。 素心躺在床上看着他们俩的对话，听的一头雾水，可是心里已经感觉到，这件事，貌似连自己都被圈了进来，甚至感觉到有点可怕，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井，胆战心惊地缓缓地向下坠，却抓不住任何一根稻草做缓冲。 “那行吧，这事回头明天咱们去赵局那合计一下，雷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再不行就去找找前嫂子，那不是还有个副厅长的关系吗？”说到这，司机突然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惊恐地赶紧闭上嘴巴，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素心，见到素心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这才放心，然后朝着宋雷拍了几下自己嘴巴，小心翼翼地倒退着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见司机出去了，宋雷看着躺在床上的素心，无奈地拿掉了她额头上的毛巾，小心地解开已经吐的一塌糊涂的衬衫，慢慢地扯到一边，就在刚要解开素心的裤子时，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只见素心腾地坐起来，瞪大眼睛指着宋雷大骂了一句：“狗男人，你别想占老娘便宜，老子给你大卸八块……”说完，又吐了一堆，然后整个人再次躺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宋雷委屈地捂着半边脸，嘴里叨咕了一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我，不要让你这么个二哈祖宗这么折磨我，哎，惹上你这个祖宗，我命休矣！”说完，继续轻手轻脚地帮素心换下了全是呕吐物的裤子，然后扯开素心压在身下的被子，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也已经一片狼藉，无奈，独自去到洗手间冲了个澡，把粘在自己衣服上的呕吐物用湿毛巾擦拭干净后把衣服搭在沙发上晾着，自己扯下围在腰上的毛巾，看着已经在酣睡的素心，坏笑了一下也钻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清晨，素心顿感口渴，翻个身准备起床找水喝，突然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几乎□□的男人，又赶紧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顿时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感觉不对，扯住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踹醒了身边这个男人。 “喂！谁叫你上我的床的！” 这一踹给宋雷瞬间惊醒，警觉地瞬间坐了起来，结果两个人的头撞到了一起，只听素心‘啊！’的一声大叫，几乎是在同时，素心的额头上已经红肿了一块。 “你神经病啊！”素心被撞出了眼泪，眼泪汪汪地捂着额头瞪着宋雷。 看到素心额头被自己撞红了，也顾不上自己的疼，赶紧帮素心轻揉被撞红的位置，心疼的把素心揽到怀里。 “你给我吓一跳，你这女人，我才发现，怎么那么不讲理呢？”宋雷一边帮素心揉着额头，一边抱怨着。 “我就是不讲理，你后悔来得及！”素心委屈地在宋雷的怀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哎，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宋雷怜惜又无奈的叹着气又觉得哭笑不得，以前总是笑话别人是耙耳朵，结果自己现在也变成了其中一员，这面前的，还是个有过之无不及的霸王虎货色，想想真是祖上积了损德了，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主子，细品一下，还真美，就是喜欢这感觉，爱的爱到骨髓里。 “你挤兑谁是小人？你们男人是最不吉利的动物！”素心完全不甘示弱，把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气呼呼的骂着，此刻绝不能丢了当过记者的这张嘴。 宋雷听后笑了，低头看了一眼素心，被子已经滑落下去，露出一片白晃晃的春光，没想到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身材竟然还是那么好，皮肤的弹性也完全不亚于那些二十几岁的姑娘，这腰身，完全看不到一点赘肉，要不是知道底细，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已经中年了，想着想着，瞬间感到自己全身燥热，他也不管这女人再多野蛮不讲理，直接一个转身就把素心压到身下深深地吻了下去，一边叨咕着：“我这头动物现在野性泛滥了怎么办？” 此刻素心已经被他吻的也是浑身燥热，脸泛红晕娇羞地看着他，羞红着脸透露着渴望。 正当他们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宋雷的电话响了，电话里讲得很急促，基本上是方言，素心听不懂那些方言，却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挂上电话后，宋雷直接把电话按到关机扔到一边，转过身看着躺在旁边的素心，他已经红着双眼再次朝素心压上去，深深地吻着素心，感受着她的温度，这一次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扯下了素心的内衣，眼前的这一景象更是让他心跳的几乎要蹦出来。 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大叫了一声。 这一叫给宋雷吓了一跳，赶紧帮素心盖上了被子，自己一个转身，把素心藏在自己怀里，用被子紧紧地挡住了素心，让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完全看不到她。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龟儿子咋个进来滴！”还带着惊恐的宋雷一头雾水愤怒地骂着眼前这个人。 “雷哥，我打你电话关机了，我就直接让服务台给开了门，那个，来不及了，您得赶紧跟我去赵局那，火烧后院了，我……先下去了，您赶紧穿衣服吧！”说着，这个人就一脸尴尬的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房间。 宋雷一只手捂在脸上，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素心，无奈的在素心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后放下素心，自己飞快起身迅速地穿好了衣服，走到素心身边抚摸着素心的脸蛋有千百万不舍地温柔的说：“我去办点事，自己乖乖的吃饭，收拾一下回家吧，等我回来。”话说完，再次亲吻了一下素心的脸颊后一脸沉重的起身快速地走出了房间。 当两个人刚相识时，若是有吸引，想着会有第二次的见面，当两个人产生了火花时，则是每一秒都觉得比度日如年还要痛苦，如坐针毡一般，总是坐立难安。 从宾馆回到家里之后，素心几乎每隔一会都会看一下自己的手机，看看是否手机坏掉了，看看是否没有网络了，看看是否有信息……但是，每一次看过之后，都是失望。 之后连续很多天，一直都没有宋雷的消息，素心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也没有回复，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想着宋雷那天说的话，让素心等他回来，这个等，是多久？还是一直都等不到了？不！不会！想到这里，素心的心里更乱了，她很清楚，出事了，这件事不小，她想知道他去哪儿了，她想去找他，哪怕很危险，哪怕粉身碎骨，她很坚信，她这次没有看错人，她认定了，她也决定了，放过过去的自己，她要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其实相对逃避要简单容易的多，只要有足够勇气，那么很多事情其实很容易，只是等待是煎熬的。 第9章 失踪（上） 又是多日没有宋雷的消息，她不清楚已经第几次宋雷突然没有消息了，每次素心都终日忐忑坐立不安，他的咖啡馆，甚至他的宿舍，都去找过，咖啡馆关门多日，宿舍的钥匙放在脚垫下，一直没有动过，宿舍里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宋雷回来过，已经落了些许灰尘以及多日未开窗的味道。 那张床，如今看上去确是满眼酸楚，没有一点温暖和柔软。 素心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忽然发现床头放着一个精美的相架，里面放了照片，竟然是……是他们缠绵时用手机拍的一个侧面？ “我的天，不来不知道，你这货真变态，竟然偷拍！”素心拿起那个相框反复看着，拍的真丑，要不是……看到这里突然想到现在根本没时间计较他的这些叫人不齿的事，当下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人，最好是活的。 当素心把相框放下后又觉得有些没有看够，当她再次拿起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后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照片看起来确实有些不一样，素心紧锁眉心再次观察了照片一会，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顺着宋雷的眼睛看的方向找去，那个位置是衣架，素心走到那个衣架面前看了好一会，也在衣架上摸索了一阵，突然发现，原来照片里宋雷眼睛看的地方大有蹊跷。 衣架上面的那个圆球是可以拧下来的，衣架柱子上面的位置是空的，素心把手指伸进去摸索半天，果然找出来一个东西。 是素心喝过的软包装饮料的塑料管，但是这个塑料管里面藏了东西，素心小心翼翼地把塑料管撕扯开，里面是一张卷成细管的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字。 素心看过后思索了一下，然后毅然转身去到洗手间里，把纸条又看了一遍后扔到马桶里冲走了，见纸条没有再浮上来，于是盖上马桶盖，迅速走出洗手间，从椅子上抓起背包迅速背到身上，然后轻轻地走出门，快速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弯下腰把钥匙放在脚垫下面的位置，推了推门确定一下有没有关好，在确定后素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扇门，轻轻地叹了口气后转身走进向电梯门口，按了那面已经布满污浊的墙壁上那个已经褪色的倒三角箭头后看着电梯间门口上面显示的数字，过了好一会终于停在这个楼层，门缓缓地打开，关键词是开门的速度和吱吱嘎嘎的声音，缓慢的就像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一样，联想到那些恐怖片，素心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迈进了电梯。 郊外民居，简单的很，没有门牌号，也没有名字，装修的还算雅致，民居的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岑天大树，这里不通车，车子在山下停下后，要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慢慢地走上来，还要再走上几百节的台阶，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庙前面，然后沿着残破褪色的庙墙，小心翼翼地踩着有些湿滑长满厚重青苔堆着腐烂枝叶的青石板地面，慢慢地转到破庙后面，继续沿着小路向上走一段才能到达这里，如果没有人带着来过，谁也不会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地方，无论是环境还是这里的路，都像是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一般的那些恐怖片里会闹某种东西的荒庙弃宅，这里居住着一名道家居士，亲手改建的这个早已经荒废的小院做民居，按照风水来讲，民居建在破庙后面，这可是风水大忌，但幸好附近有一眼山泉，可以稍微改善一丁点，只是没有灯也没有电视，晚上依靠太阳能充电的照明灯照明，屋子里也就只能用蜡烛和手电或者太阳能灯，院子里有两只狼犬，这两只狼犬会识人，见过面的不会叫，也不会扑上去，因此在这里还是非常安全的，来这里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宋雷带素心来的，那时只为了给这位居士送几盒新茶和一麻袋上好的辣椒干，平时到这里的熟客不多，一年也只有那么几位，并不为赚什么钱，只求一个清雅修行的地方，这位道家居士也是个曾经很有背景的人物，只因看破红尘，在这里清修，多年一直是宋雷经常出入送些生活用品和这位居士需要的物品，每次过来，都会在这山中待上一两日。 素心观察了一下四周后缓缓地推开门，踏进院子，然后把那扇已经掉漆甚至有点残破的木头门小心地关好。 刚进院子，两只狼犬警觉地悄悄地小跑这奔过来闻了又闻，是熟悉的人，马上收起尖牙，在素心面前摇头摆尾，素心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了两只大肉包分给它俩，摸摸它俩的头之后径直走进了厅堂。 厅堂很幽静，素心坐在茶台前，燃香，泡茶，少时，从旁屋走出来一名道士打扮的居士，此人身高约莫一米七五，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较清瘦，走路很轻，但每一步踏下时都显得非常有力而沉稳，年龄不好推断，看似四十五岁上下模样，满面红光，记忆里，宋□□他叫叔叔……修行之人分不清年龄，仙风道骨，不纠结世间之事，年龄，也只是个数字罢了。 居士缓缓地坐在了素心的对面，端起一杯茶，轻轻地闻香，缓缓地品了一口：“不错，不愧是大家闺秀，见过大世面，有品。” 素心微微地点头示谢。 正当素心示谢之后刚要张口，居士指了指后院，示意让素心自己过去就好。 素心点头道别之后也不顾风度，迅速起身快速地朝后院几乎是小跑的快步跑去，留下居士坐在原地喝茶，居士看着素心跑远的背影轻笑了一下：“还是个小女孩，呵呵……”说完，招呼了一下院子里的两只狼犬，让它们在门口看好。 素心转过几道门后推开了后院的门，这里又是一番景象，石头修葺的小桥，桥下有水，水塘做成了一个八卦的形状，两边的鱼也养的各不相同，走过小桥，是一个木亭子，亭子的中间不是石桌，而是原地插着一把宝剑，宝剑不值钱，看起来是纯铜打造的，素心一直觉得这个还挺有意思，但不敢问是为何。 绕过亭子之后是一个长廊，长廊是绕着后院的房子建的，走到长廊的尽头，是几间客房，每间客房都是掩好的，门口都熏着香，避免蚊虫靠近，而尽头的一间房门虚掩，门口的地上没有熏香。 应该是这间了，素心记得，宋雷最讨厌这个香，因此他们上次过来，也是门口没有熏香。 素心推门进去，房间里整洁的很，只是一副练功手套和这个屋子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素心走过去，拿起那副手套，在手里反复揉搓了几下后套在了自己手上，然后也学着宋雷的样子摆起来拳击的样子，可是自己怎么摆都觉得有点奇怪，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素心闻声转身，只见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子在前，男的在后，后面的男人，正是宋雷。 素心直接注意到了前面的女子，面目清秀，个子不高，也很清瘦，眉宇间带着一丝媚态。 看见这名女子，素心的心里好像被一刀刀地在上面切开一般，她很僵硬地对这两个人客气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手套摘下来放到了桌子上，背着包飞快地走出了门。 刚跑出前院大门，听后面有人追了出来，素心顿了一下后继续飞快地朝山下跑去，只是她并没有下山，而是躲开了下山的路，朝另外的路走去，天色将晚，不远处是个村子，素心加快脚步，朝那个村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进了村子后发现这个村子很小，几乎每家炊烟袅袅，已是傍晚十分，家家都在生火做饭，多了一些人间烟火气，和那清冷相比起来，有了些许温暖。 素心转了几圈发现这个村子没有客栈，走了几家后敲开了一家的门，站在门外询问是否可以借住。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几岁的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素心问明情况后同意素心留宿。 这家人不多，只有大姐的婆婆和老公以及在读书的儿子，晚饭后大姐给素心安排了床铺后也回去自己的屋子里睡了。 农村里每家的房子不多，素心和这位大姐的儿子以及婆婆在一个套间的房间，老人和孙子在左边的屋子，自己在右边的小房间，据说是大姐的大女儿住的，大女儿在城里打工，很少回家。 这一夜一直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反复回想着白天的那一幕，想到这里，素心的心比刀割还痛，甚至，比那十几年经历的那一幕有过之无不及，回忆至此，素心顿感胸口一阵疼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黄昏，素心想起身，却发现头昏眼花的没有力气，无奈只得躺下。 此时忽闻外面有动静，只见农妇大姐端着一个盘子，还有一个大碗走了进来，瞬时整个房间都香气扑鼻。 一盘小菜，还有一大碗臊子面。 素心见后赶紧起身接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可是醒了，啧啧，你这姑娘身子骨怎么这么弱，还发烧了，”农妇大姐见素心大口大口的吃着，觉得很欣慰：“我们农村没有什么好吃的，这都是自己做的，多吃点，哦对了，还有汤，你等一下啊，我去端过来。”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过来好一会，一碗汤摆在素心面前的木桌子上，一双手帮素心披好被子。 正在狼吞虎咽的素心也顾不上其他，端着汤碗吹了吹，喝了几口，一边道谢。 “还要跑吗？” 咳咳……素心被这突然的一句话给呛得眼泪都崩了出来，她警觉地赶紧放下汤碗，转身看着身后坐着的这个人，正是……宋雷。 作者有话要说：人与人的交往本就存在着很多小插曲，该与不该的那些经历中，存在着多种多样的调味剂。 第10章 失踪（下） 看见眼前的这个人，素心的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把汤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后撩开被子就又要下床离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鞋，气的直接抓起床上的外套和包，光着脚就要往外走。 瞬间，就在素心快要撩开门帘时，突然一个悬空，感觉自己差点摔下去，下意识地扔掉手里的包和衣服，紧紧地抓住一个能支撑的物体，平稳后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宋雷的脖子。 “你放开我！”素心气愤地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力地拍在宋雷身上，只是此刻依然浑身酸痛感，也毫无力气。 宋雷把素心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在一边坐下，让素心坐到自己腿上，在把素心放稳后用两个臂膀紧紧地箍住素心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素心此刻也只能气鼓鼓地坐在那里。 沉默了许久，素心冷静了下来。 “干嘛要跑？在怪我？”宋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之后沉沉地问。 素心冷冷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是迫不得已，我没有想过要放弃你。”宋雷缓缓地放开素心，让素心坐在床上，腿搭在他的腿上，但依然抱着素心。 素心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宋雷：“迫不得已再也不回我消息，迫不得已就这么消失的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我留了啊，我让店里那嘎儿告诉你一声，我说我有事要出差一段时间，我回来后联系你。” “放屁，你店是关着的，鬼都不见一个！”素心气愤地说。 听到这，宋雷懵了，心想着，完蛋，那瓜娃子肯定又跑出去了，耽误事！ “我让我们赵局也给你留话了啊。” “狗屁！我去找过，什么话都没。”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真的冤啊！我真……我擦这些落井下石的，关键时刻给我撂桃子！”宋雷一脸苦闷，此刻已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冤？可真是冤，自己躲在这山野老林房里找个妞在那卿卿我我的过日子，这么多天了，娃子都生出来一大把了吧！”越说越气，越想越蹿火，说着，素心气得不管什么风度修养，用力挣扎想挣脱宋雷的怀抱，可是却像被紧箍咒箍住一样根本挣脱不掉，气得在宋雷怀里脸都憋红到逐渐变了色，青一阵白一阵。 听到这个，宋雷一脸懵弊，差点喷出来几百年的老血，就差浑身都翻白毛了，直接蹦着出去算了。 宋雷一把放倒素心到床上，压住素心面对面的看着她：“原来你是在咽干醋啊？我滴乖乖……哈哈哈……”说着宋雷在素心的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给素心疼的大叫，眼泪都疼的崩了出来。 素心气得抽出来一只手，啪地给了宋雷一个瓜子，这还不够，气得在宋雷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啊！’宋雷疼的大叫了一声。 好一会，素心才松口，然后满意地斜视着宋雷，宋雷赶紧掀开衣服看着肩膀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已经渗出血来，一脸哭样的看着素心。 “我说你这个女人有毒！你这是要活吃了亲夫！看来……”说着，宋雷又一把把素心抱在怀里就用力地吻了下去，一边吻着，一边喘着气说：“今天……我就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过了许久，忽然农妇大姐进来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到，惊呼了一声后赶紧走了出去。 宋雷和素心也赶紧坐起来整理好衣衫后招呼让农妇大姐进来。 农妇大姐有些害羞的看着他俩，一边笑着说：“我跟我家那口子年轻时候也是跟你们一样，嘿嘿，年轻就是好，可以那么甜甜蜜蜜的……我们现在都老夫老妻了，看着对方就嫌弃，想当初啊，我也是我们那个村的一枝花……哎，岁月不饶人啊。”说着，端了一碗茄子炖鱼放在了桌子上，“来，给你们加个菜，看你俩都饿了，今晚就在这住吧，放心，安全，没人来查结婚证。”说完，大姐看了他俩一眼后笑着出去了。 见大姐出去后，宋雷起身把房门关上，并且上了锁，窗帘也拉上了。 屋子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宋雷重新走到床边，把木桌上的菜摆了摆，加起一块鱼肉，挑出里面的刺之后送到素心面前，素心还赌气着不吃，无奈，宋雷把鱼肉放到素心的面碗里说道：“那个是陈居士的老婆，你连这个也要吃醋？” “放屁，居士的老婆怎么可能那么年轻？”素心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认定宋雷在扯谎。 “人家是医生，保养的好，人家的年纪，我都要叫阿姨了，”说着，宋雷一边夹了一口大碗里的茄子和鱼肉塞到嘴里，“58岁了，孙子都快大学了，陈居士也62了……嘿，这鱼真香，鱼肉甜的，老婆吃一口，乖！”一边说，一边加了一口刚挑完刺的鱼肉塞到素心嘴里，素心嚼了两口也觉得味道不错，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你连当奶奶的老阿姨也勾引？”素心一边吃着，嘴角偷笑了一下：“还一起回房间，后面的事龌龊不已，我是坏了你们的好事了吧！”言语尖酸刻薄的让宋雷听的极其鄙夷地白了素心一眼，用筷子直接敲了一下素心的碗。 “吃个饭也堵不上你那嘴，怎么就那么厉害，出生时候嘴里叼着刀片出来的吧，人家吃的是饭菜，你吃的刀片刀尖！” “你男女老幼通吃！钢铁侠！早已经炼就钢铁不败之身，每寸皮都磨出茧子了！”素心完全不示弱，咬牙切齿地瞪着宋雷挤兑着。 “嘴上积点德吧祖奶奶！人家陈居士老婆是给我来验伤的。”宋雷白了一眼素心，继续吃着大碗里的茄子和鱼肉。 听到验伤，素心惊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雷，拉了拉宋雷的衣服，到处找。 “别找了，跟挑虱子似的，快好了。”宋雷不经意地一边说一边吃着， “让我看看，不行，给我看看！快点！” 宋雷放下筷子，转过头看着素心，无奈的让素心坐好不要激动，然后自己一点点地解开上衣扣子……当宋雷把上衣脱下来时，只见宋雷的腹部上缠着一圈绷带，绷带还带着血，里面的一圈绷带是干净的。 “条件有限，只能把前面用过的先在外面包着，里面上了药了，伤口快好了。” 看到宋雷腹部的伤，素心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用手小心的轻抚过去，心疼的问：“还疼吗？这……怎么回事啊？” 宋雷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没事了，这口气他们应该也出了，希望……就此算了。”说着，把素心揽在怀里，轻抚着素心的肩膀，“放心吧，等我伤好了，就回去……”说完，宋雷在素心的额头深深一吻，然后帮素心把枕头摆放好，把素心慢慢地扶到枕头上躺好，盖上被子，自己也在边上有点吃力的躺下，盖了盖被子。 这一夜睡的很安心，第二天一早，素心洗漱好后，给农妇大姐塞了五百块钱，然后搀扶着宋雷返回那个山里的民宿。 在民宿又住了五日，每天的生活非常简单，除了帮宋雷换药之外，就是跟着陈居士打坐念经，空余时间跟着去后园子里种种菜，翻翻土，也帮陈居士的老婆做做饭，虽然自己不怎么会做饭，更不喜欢做饭，但是想到是为宋雷做的，心里乐开了花，也不觉得那么反感了。 五日后，宋雷和素心回到家里，宋雷回去单位报到，素心也赶紧回家收拾自己，多日在外已经让自己疲惫不堪，加上胆战心惊的开始和情绪激动的过程，更是给素心增加了一阵阵的惊悚，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都损伤了几万亿那么多。 三日后，素心路过咖啡馆时发现咖啡馆已经开门了，于是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咖啡馆里没有开灯，虽然是白天，里面却显得非常暗，光线很差。 “有人吗？有人吗？”素心喊了两声，无人答应，于是拨打了宋雷的电话，过了一会，电话通了。 “喂！宝贝儿，我在单位呢，想我了？”电话那头是宋雷无赖一样的话语。 “呸，别贫了，你咖啡馆有点不对劲，你来一趟。”说完，素心赶紧挂上了电话，自己也不敢再在里面多停留，而是转身走出了咖啡馆，在门口守着。 半小时后，宋雷开着警车到了咖啡馆门口，车里也跟着下来两个同事，进去后，宋雷打开全部的灯，就在开灯的瞬间，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咖啡馆里面一片狼藉，各种东西都散落一地，还有柜子里的一些纸张和几个档案袋也都散落在地上，似乎有人来翻过寻找什么东西，吧台里的柜子也被打开，里面除了现金没动，其他的都被动过。 宋雷在检查完毕之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宋雷若有所思的放下电话，然后叫身边同事去查一个号码的通话记录，自己和另外一个同事走了出去，门上贴好封条，见素心还在一旁，宋雷轻轻地掐了一下素心的脸蛋后说道：“先回去吧，这事我们去解决。”说完后搂了一下素心的腰，并轻轻地在素心的腰部摸掐了一把，然后朝素心邪魅地笑了一下后和同事快速转身走向车子，很利落地钻进车里后快速开走了。 晚上十一点多，素心的手机上突然冒出来一条微信‘我在你楼下，等你。’ 素心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后，悄悄地走出了家门。 到了楼下，宋雷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看见素心后，宋雷揽着素心快速走出了小区，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注意，于是迅速钻进了车里，开车的依旧是那天的人。 “雷哥，咱们去哪？” 宋雷犹豫了一下后说：“去xx酒店。” 办好开房手续后，酒店前台的人看着这两男一女偷偷地私下嘀咕着。 到了房间之后，开车的人坐在沙发上，宋雷扶素心坐到床上，自己坐在了旁边。 “雷哥，斌子失踪了，我怀疑……凶多吉少。”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喝着水，看着矿泉水瓶里的水一点点的减少，观察着里面是否有杂质。 “咖啡馆先关了，他们找的，或许斌子知道，他现在失踪了，那件事……的确没这么简单。”宋雷若有所思的看了素心一眼。 说完，司机低下头，嘴里叨咕着一句：“早知道就不钻这趟浑水了，那，嫂子，雷哥，你们先休息吧，我房间在旁边，有事随时叫我。” 宋雷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去休息。 开车的人离开之后，素心一脸雾水的看着宋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咖啡馆那个到底是干嘛的？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不可思议……我，”说着，素心更加疑惑地看着宋雷：“这一切，这一切，我很清楚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必须谈谈，你必须告诉我，你知道，我现在越来越没底，我对你，觉得开始陌生了。” 宋雷想了想，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素心，把两只手扶在素心的肩膀道：“有些话，我不能说，这是我的职责，但是这件事，我的本意，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可是我们，想要你的帮助，只是个小忙，你也别多问，有些事情，该配合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但是，我有私心，我只是想随时能在身边看见你，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孩子们，在学校很安全，学校周围我们也布控了人手二十四小时保护，不过，这件事的发展，暂时没有那么恶化，所以你不用担心，在这，”宋雷指了指酒店房间，“我们都是安全的，我的任务，是在完成了上一个任务之后，遗留了一些问题，发现了一些问题，而且，你做过法律记者，你很清楚，有些事，并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有的人，更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善良……素心，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是从刑警队调过来的，因为我家里的情况，是我主动申请的，我的工作，不是那么简单，现在，很多事情，是上面特批的，我还在做，你得帮我个忙，因为现在，我只能相信你，我需要你用你记者的文笔，去写一封信，内容是这样……” 许久，素心用开车人拿过来的平板电脑把Email写好之后发送出去，宋雷迅速把里面的卡拿了出来，冲进了马桶里。 做完这一切，素心先行去冲了澡，她想过，如果这个事情那么严重，那么今天，她宁可就是和他确定的开始，她要陪着他，无论多危险，有任何事情，她也要和他一起扛着。 想到这里，素心关好水，正准备披上浴袍时忽然看见宋雷已经站在门口看着她，吓了素心一跳，手中的浴袍瞬间滑落在地，素心羞涩地侧转身一边捋着头发一边准备蹲下捡起浴袍，宋雷突然大步迈了过来，直接把素心抱回房间…… 已是中午，素心疲惫地翻个身，缩在宋雷的怀里看着他那张坚毅的脸，高挺的鼻子，浓黑的眉毛和那双与那位男星像极的眼睛，无论是侧面还是正面都觉得帅极了，起码是在素心的心里，这个男人，才是她寻找了很久的那个人，只是，出现的晚了，但是也正因为出现的晚了，所以素心也觉得应该格外珍惜，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过去之后，在经历了一晚上的缠绵后，哪怕现在失去生命也是觉得值得，唯一不舍的，还是那两只‘小猴子’。 两日后，宋雷接了一个电话，因不放心素心一人在酒店，只得带着素心一起去了。 经过一个小时多的山路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路上宋雷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还带着焦急和悲伤。 下了车之后，宋雷示意让素心在车上等着，可是在车上也能远远的看见，不远处用警戒带围起来的中心，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旁边有穿着白大褂和口罩并戴着警帽的两个法医在那里做检查。 这种事情曾经经历的很多，已经司空见惯，那肯定是一具尸体，并且死状看起来有点凄惨，那具尸体的周围都是深红色的，应该是血液。 可是，那是谁？难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运气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很多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求着各种运气，殊不知运气也是自己给予自己的，人体有一种磁场，会根据人的情绪成就运气的好坏…… 第11章 证据（上） 过了许久，只见有几个人把那具尸体抬进了装尸袋里后放进一辆车里拉走了，紧跟着一阵旋风在车子后面转了几圈飘向另外的方向，宋雷依旧站在原地和其他几名警察谈了一会后才回到车上，开车的人上车后一直沉默不说话，趴在方向盘上，手攥着方向盘攥的很紧，宋雷上车后没有坐在后座上，而是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好后一直沉默没有说话，只是反复的看着手机，翻着里面的一些微信内容。 “是斌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雷终于非常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开车的人从方向盘上坐直，悲伤的看着宋雷几乎带着哭腔哽咽着说：“不会！脑袋全烂了，只是衣服像而已，不不，雷哥，现在还没进行DNA比对，都不确定……”说着，开车的人转过身抓着宋雷的胳膊，他希望宋雷说不是，他希望这不是真实的结果，可是，宋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换个座位，自己开车，开车的人没有动，抓着宋雷，情绪激动的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走过来一名警察，向宋雷敬礼之后弯下腰看着车里的开车的人，然后摘下帽子，和宋雷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代替开车的人开车，宋雷点点头。 说着，又来了两名警察，把开车的人从车里搀扶了出去，坐上了另一辆警车，之前脱帽的那名警察钻进驾驶室，把帽子戴好后，系好安全带，不紧不慢地发动了汽车。 “宋队，刚才我们找到了死者的证件包，”说到这里时，这名开车的警察顿了一下，一脸沉重地看着宋雷：“现在基本肯定，是赵斌，赵局的公子，只是等DNA比对出来，最后敲定一个书面证明而已……”说完后，他看看宋雷，又从反光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我，点了一下头：“嫂子好！嫂子，对不起啊，上回，我胡说八道的，嫂子万福金安，青春永驻，万古长青……哎呀！”正说着，就被宋雷直接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 “不会放屁就别放！闭嘴，开车！”宋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素心这才发现，开车的是上回的那个说六冲和自己年龄的那个讨厌的警察，她没在意，只是不明白，考警校时候，不考谈吐和口才吗？像这种情商低到极限招人厌的怎么也能当警察，幸亏不是做销售的，否则月月都是销售额零，搞不好一周就要被换一家公司，要是在电视台，估计每天都被整的很惨，要是在宫斗剧里，估计连十分钟都活不过去。 “对了宋队，您的申请，上面已经批下来了，”那个讨厌的警察瞟了一眼宋雷，又从后视镜瞟了一眼素心，然后继续说道：“您下周就能回刑警队了，又能跟我们并肩作战了，咋样，激动不？”说着，开着车的他还笑了出来。 宋雷听完后如同瞬间被扔了一颗炸弹，自己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坐了上去…… 想到这里，宋雷已经感觉到头上有百万只草泥马在奔跑，还是来回奔跑着嘶叫的那种，心里百万遍的骂着卧槽，还得压着情绪咬牙切齿地坐在副驾驶上照顾他的情绪让他继续好好开车。 宋雷小心翼翼地感觉了一下后座的素心，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就好像是有一把巨大的砍刀在对着自己，锃亮的刀刃准备随时砍下来……看来今晚不好过了，昨晚的汹涌缠绵，今晚的残暴屠戮，哎，这男人的命很多时候真比嚼了一把黄连还苦，尤其是家里有只母老虎…… “你特么瓜娃子开个车那么多话，没看我家母老虎在呢！”宋雷气的差点跺脚，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这讨厌的小警察，结果不小心冒漏了嘴，这一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哎呀啊！”宋雷捂着肩膀，被素心那日咬过的地方，现在又被狠狠地掐在了上面，这手劲儿，不亚于熊掌……“姑奶奶，我错了……”一边揉着一边赶紧转身忍着疼痛把一只手放在素心的腿上，拉到素心的手，结果被素心生气的一把甩开。 完了，这回惹了天王老子了，一路都在想着晚上怎么办，突然素心说了一句要在路边下车，要回家。 这一下宋雷着急了，连忙钻到后座上赶紧哄素心，也没有了平时的霸气，不断的对着素心点头哈腰的像只哈巴狗一样道歉，然后又学着小狗的样子，终于给素心逗笑了，笑骂了一句：“你那是二哈型狗熊！” “咱不生气了啊！别回去了。” “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孩子这几个周末在我闺蜜那玩的爽了，快暑假了，我给他们报了军营里的夏令营，一个夏天他们都可以在军营里住，你们的人可以休息一下了，我爸那边有我闺蜜和朋友照顾，我同事这段时间借住我家呢，不用担心了，你安心做你的事，我换洗内衣没有了，回去拿几件，顺便电脑，我工作用。”说着，示意那个讨厌的警察把自己送到小区门口：“哎，那个讨人嫌，你一会送你们宋队回局里就行，别等我了。” “嫂子，我不叫讨人嫌，我叫唐任旋。”讨人嫌警察赶紧解释。 “嗯，都一样，你爹妈是有多烦你，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真实版的讨人嫌。”说完，素心在车子停下后下了车，和宋雷做了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朝着小区里走去。 下午，宋雷和组里开了会，报告之前的工作，讲了死者生前的情况。 小组一共五个人，其中就有死者的父亲，赵局。 开会时，赵局一直忍着悲痛，但还是坚持着，因为他是这个案子的总负责人，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有牺牲，自己儿子的牺牲也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更好的活着，是有意义的，想到这里，赵局咬着牙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振作起来，他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耽误了全局的事，哪怕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要坚持，只是在讲话时，几次哽咽，其他人让赵局去休息，但赵局咬牙坚持，示意他们不要因为自己儿子的牺牲就误了一直在进行的行动。 “我的儿子，他，也是一名警察，是你们所有人的战友，既然选择了这行，就已经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他的牺牲，是光荣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出现任何一个牺牲，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是国家的孩子，都是人民的孩子，你们要坚强，要勇敢，为了我们国家的安宁，为了人民的安宁，我们要坚持下去……现在这个案子，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只是对方的背景复杂，关系网涉及到了某个系统里的内部人物，这位大人物让我们感到了无形的困难和阻碍，但是，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们也必须要把这个钉子拔掉，否则将危害的更严重！”赵局几乎是咬着牙的说出这些话，儿子的突然离世，更是让他坚定地要把这个案子追查到底，把幕后黑手给彻底的清空出来，这才是为他的儿子报仇，给他最后的，最好的礼物，让这份‘礼物’，送他最后一程。 “赵局，现在斌子出事，线索断了，我觉得，还是先找到斌子出事前的线索，斌子在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后出的事儿，一组数字，还有一段佛经，我去找人破解后再汇报情况。”宋雷飞快地回想着斌子出事前给他发的短信，只是那几天，他在那个山里，手机没有电了，出来之后才收到这个信息，没想到，一切都晚了，他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安排好斌子，他也非常清楚，按照斌子的性格，他即使不说，也管不住，太年轻，易冲动。 “好！你尽快！”赵局拍了拍宋雷的肩膀，每一下都非常沉重，这个案子之前是宋雷在进行的，本来以为案子已经结了，结果自己的这个儿子在之后又查出了这个案子里另外的内幕，打击掉的，只是皮毛，在这皮毛背后，是更深的一个黑洞，于是在赵斌暗查了几个月之后，终于让更多的内幕浮出水面，也找到了非常有力的证据，可是同时，宋雷的家里接连出一些状况，让宋雷实在无法继续下去，在紧要关头，宋雷被赵局强行停止正在进行的工作，让宋雷回去照顾母亲，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得不申请调离了刑侦队，那边的事情不多，能好好的照顾母亲，当时宋雷的母亲病情不断反复，宋雷的前妻又经常闹出一些状况，让宋雷越来越烦心，在宋雷母亲离世后，宋雷也办理了离婚，那段时间里，赵局也没有继续让宋雷彻查这个案子，更没有提议让宋雷调回，而是让自己的儿子和宋雷沟通一下去彻查，结果没想到在之后宋雷被对方报复，这个儿子也出了事，这件事谁也不能怪，只怪这些犯罪分子太猖狂太残忍。 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时蓉城的娱乐业非常火爆，各行业的请客风也非常风靡，尤其一些商业精英，经常出入在这样的娱乐场所，进行着贿赂和地下赌博等不可见人的犯罪行为，甚至还有更黑暗的交易，那就是，毒品。 这样的场所众多，在上峰下达命令要严打后，依然有几家场所非常猖狂，且一些内部官员在这样的场所里腐败消费，按照他们平时的收入，完全达不到这样的消费标准，腐败和奢华，糜烂的生活，与他们的身份及薪酬完全不符，在执行领导人下达的命令，要清查腐败风，要彻查执权人员和某些行业里的黑暗交易和各种违法乱纪，给社会和百姓一个更加稳定安定的环境，因此选定了一大批在每个地区的稽查人员，明里暗里清查这些事，起名为‘清除行动’。 也是在这次行动中，宋雷作为行动的其中一员，深入他们的圈子，由于他非常擅长应酬和察言观色，他的父亲曾经和他们部分人是关系非常近的战友，加上宋雷在工作之外的一些生活轨迹，被误认为宋雷虽然工作认真但也是喜欢腐败混乱生活的潜在分子，因此也很快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在之后捣毁了其中几个据点以及查掉了部分违法乱纪、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涉黑及利用黑恶势力达到敛财目的的部分人员，当时的蓉城，在这次‘清除行动’中，抓掉了一批在一线二线的高官，关张了多家高档场所和酒楼等。 本以为这个行动在这次收网后就这样完毕了，巡视组也非常满意的返回京都复命，却没想到，这后面却还有更大的黑手在操作，这件事惹怒了这位黑手，明着暗着‘解决’掉了一些人，却在此时，其中一名给他做事的下属因他的一些安排和分赃不均以及多年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导致产生分歧后偶然发现了一本册子，这名下属看到这个之后，判断这位黑手是想用这些威胁以及控制他和其他人不去分得更多利益，而黑手自己拿着不用卖命就能获得丰厚的回报，让他们去给黑手当挡箭牌，因此这位分歧下属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私下偷偷地找信得过的人交给了赵斌，在赵斌得到这本账册之后欣喜万分，悄悄地沿着上面记录的内容查到更多线索和那位背后黑手真实身份，涉及到的数字金额更是让人震惊。 赵斌把账册的线索用数字和佛经的密码发给了宋雷，这本账册也被赵斌藏在了某个地方，线索也都在那个信息里，可是刚做好这一切时，自己却出事了…… 凶手手段之残忍，让人发指。 当晚，宋雷回到酒店，看见素心正趴在床上整理工作内容资料，看见眼前这一幕，宋雷感到心底有些心酸，甚至恐惧，他非常害怕，但是他又不想失去，他很怕这件事伤害了素心或者素心的家人，他更害怕哪天自己也落得和赵斌一样的结果后再也见不到触摸不到素心了，他眷恋昨晚和素心的那一幕幕，也是在昨晚，他觉得自己这半辈子活到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人生不过如此，老婆孩子房子车子票子，虽然现在还不算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最起码，这个女人早晚都是自己的，只差那一张证明，孩子们也认了叫自己爸爸，房子和车子是有了，票子也够花了，老子的老子留下的那些古董和金条，足够全家人吃三代了。 宋雷家曾经是个做古董生意的，从太爷那时开始就收了很多古董，多年的积累，从爷爷那时就已经家业很大，因为战乱，无奈把字画收在家里，一些贵重的古董和金条，埋在了农村老宅茅房粪池的下面，加了很多防水的东西铺在上面，省得那些污秽漏了下去，然后又重新填埋上那些污秽，因此在大运动期间，这些东西没能被毁坏抢夺走，在宋雷的爷爷去世前，把这件事告诉了宋雷的父亲，那时宋雷的父亲刚成家，于是去到农村老宅，把那些东西挖了出来运回家里，变卖了其中一块，置备了一些家当和房子等等，其他的都存在家里的柜子里。 宋雷离婚后，他把这些东西都搬了出来，重要的全部存去了银行的VIP客户保险柜。 因此，无论是哪一方面，宋雷现在都可以马上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懂事的孩子，还有未来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宋雷觉得自己非常幸福，甚至想放弃这些案子和自己的工作，安心的开个馆子，也不为了赚钱，只是想着在周末时候，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聊地聊人生，看着孩子们的高分成绩单，还有这个厉害的女人在身边瞪眼睛跳脚的，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要为兄弟报仇，他要为社会为人民清除掉这些害群之马，他曾经进入警校的誓言和理想，他要坚持到底，可是这些坚持，很可能就会给家人带来灾难……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宝贝儿，我想，和你谈谈。”宋雷坐到了素心身边，把素心从床上揽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素心看着宋雷一脸严肃，感到他要谈的话并不是那么简单。 “说吧，但是，我先告诉你，现在你要是想分手，没门儿！你要是想谈这个，就闭嘴，别想。”素心也非常严肃并且非常坚决的看着宋雷。 听到素心的话，宋雷听的哭笑不得，刮了一下素心的鼻子一脸宠溺的说：“老子给你睡了，你还赖上了是不？” 素心听到宋雷突然冒出这句话，瞬间火冒三丈，趁宋雷没注意立马蹦着从宋雷身上跳了下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宋雷就开始大骂：“怎么了？你丫现在后悔了是不？你现在想收回行啊，一夜情，谁玩不起？老娘再老也不是你说玩就玩，你说甩就甩的！” 看着素心突然像个泼妇骂大街一样，给宋雷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一会后看着光着脚站在地上的素心，连忙站起来把素心抱在怀里，一边摩挲着素心的头发，另一只手在素心的腰上摩挲着。 “你可真是个姑奶奶，你男人我哪里敢哟，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宋雷把头趴在素心的头顶上，吻着素心的头发，闻着素心发丝的清香，感受着那些头发的柔软和素心的温度。 良久，素心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脸疑惑的问到：“那你要干嘛？” 宋雷坏笑了一下说：“明天咱们去看一套房子吧，现在案子紧，过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去办这件事了，不管这案子怎么进展，或者……哪天我突然不在了，也能给你们留套房子，给孩子们留点产业。” 素心听后顿时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她用力地拍着宋雷的胸膛，每一下都非常用力，哭着说：“你不许出事，你要出事了，我陪你一起去了！” 这一番话让宋雷更加对这个女人爱到骨子里，他深深地吻上素心，感受着两个人的心跳，没过一会，素心就突然感到自己的连衣裙滑落到了地上，素心的脸瞬间移开，看见自己不光连衣裙滑落到地上，就连内衣也不见了踪影，她惊讶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宋雷，满脸通红地有些咬牙切齿。 “额嗯，你个大淫贼，老手啊，我竟然没感觉到？说！你到底有过多少个！”素心带着嗔怒的质问宋雷，眼睛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宋雷的眼睛和表情，观察他的各种表情变化，判断他是否撒谎。 宋雷歪了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把一只手沿着素心的脖子穿插到素心的头发里，扶着素心的后脑勺，没有做任何回答，固定了素心的头之后，再次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次素心被他吻得浑身瘫软，没过一会所有的问题就都灰飞烟灭一般全消失在宋雷的吻里，很快，素心就和宋雷再次埋进这张大床里，感受着宋雷结实的肌肉和胸膛，还有那剧烈的心跳，谁都有过去，不管过去怎样，只要现在是真的，但是，若是他敢渣，那么就让他渣得粉身碎骨，一切走到现在这一步，素心不想再管其他，自己既然再次陷进来，一旦他是假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素心瘫软地依偎在宋雷怀里，宋雷轻抚着素心的头发，平静了一会之后说到：“你那个什么时候签字？早点签了吧，把孩子的户口也落过来，等咱们买完房子，哦对了，把孩子落在我的户口上吧，改个姓？” 素心听到这个没说话，她心里回想着曾经的那些一幕幕的经历，心底感到极度酸楚和矛盾。 宋雷见素心没回应也没有任何表示，心里觉得有些失落：“我不逼你，我只是担心，做我们这行的，我怕夜长梦多，所以想快点……没事，明天咱们先去买房……” 说着，宋雷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世上，不要做任何昧良心的事情，若是做了，不要与人合作，因为，人是最不可靠的。 第12章 证据（下） 第二天清晨，宋雷叫醒了素心，帮她穿好衣服以及洗漱好，拿过素心的各种护肤品，帮素心擦好后，也帮素心化了一个淡妆，整理好素心的头发之后，搂着素心就走出了门。 中介公司里，素心挑选着那些房屋，看着每套房子的户型图以及房子内的照片，挑了许多却总是让她感到不满意。 “这套不是挺好嘛，四室两厅。”宋雷指着其中一套房。 素心抬起头白了一眼宋雷说：“你看这房子的格局，厕所对着厨房，主卧次卧的门都是对着的，男主位缺角，大门对着客厅……你想弄死自己？” 宋雷苦笑了一下，又指了指另外一套。 “这套也不行，客厅缺角，主卧的门对着厕所。” “那这套呢？” “厕所在西南角，你想干嘛？！”素心直接眼睛瞪圆了随时要炸宋雷。 宋雷皱着眉头揉着被素心狠狠地掐了一下的大腿内侧，示意自己不说话了，让素心自己挑，毕竟，她是房子的女主人，他只需要付钱就好了。 “哎哟，卧室对着大门，凶！主卧的厕所对着房间，凶！厕所对着客厅……凶！大门对着电梯门，凶！卧室门对着楼梯，凶！楼外面是剪刀刹，大凶……”中介公司的人见到这么一主都感觉到了无奈，相视苦笑着看着这位大神一样的女人…… 一连找了好几十套都没有合乎素心的心意，终于在换了三家中介公司之后素心总算找到了一套非常满意的房子，除了房子的装修陈旧了一些，需要重新改变装修，其他的都非常好，楼外面的风水以及格局都设计得非常好，并且这套房子的房主一家也非常吉利，一位老人活到一百零五岁了还健在，身体还特别好，坚持每天打拳，还在教学生武术这些，仙风道骨的，还有两位老人更是身体非常好，经常外出旅游，房主自己的事业也非常好，在科学院做技术工作，夫妻和睦，和孩子的感情也非常好，大儿子在国外留学深造后成家立业了，小女儿在音乐学院做老师，刚刚定了准备结婚，未婚夫是外地的在本地没有固定的落脚地还住在院里的宿舍，房主的妻子做服装设计师，在家里有自己的工作室，一家人都是十分温馨的，只是嫌弃这个房子太小了，准备卖掉买个大的复式或者直接买成连在一起的两套送给小女儿做结婚嫁妆，也是一家人可以四世同堂。 就这套吧，房间是小了点，重新装修一下，五居室，挺好的，五为土，又是五层，对应你的八字我的八字和孩子们的八字都很合，素心特别满意地指着房子的信息转过头看着宋雷。 和房东见面看过房子之后很快就办理了合同的签订以及交款和房子的过户手续，这些都由中介代劳了，也让宋雷和素心省心很多。 在办理好这些事情之后已经是傍晚，宋雷带着素心去到一间非常有情调的私家菜馆吃饭，菜品的味道非常好，只是素心吃的有些狰狞恐怖。 “我滴个乖乖，吃个饭还吃的狼吞虎咽的，你上辈子肯定是饿死的。” “屁嘞，我肯定是撑死的，因为我塞进去了太多的吃的……哈哈哈” 宋雷怜惜的帮素心用纸巾擦了嘴角和脸上的菜汤，还有手上的菜以及那些饭粒，无奈的笑了。 “怎么学不会用筷子，真想不通，你长这么大，怎么活过来的……” “我就是用不会嘞，也是奇怪，怎么都学不会，你还带我来吃这些，我在家都是用勺子和叉子的。” “好，下次带你去吃西餐。”宋雷无奈的笑了。 “西餐不好吃，下次给我准备刀叉就行。”说着，素心又从自己的盘子里抓起一块菜塞进嘴里，宋雷就像看个小孩子一样，再次帮素心擦干净了手。 三日后，那组密码破解出来了，宋雷看到后当场惊呆了，他迟疑了一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飞速转身奔了出去，很快，他开车回到自己的咖啡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册子，那是咖啡厅的进货单。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斌已经把重要的证据资料内容复制和融入在了咖啡厅的进货单里，如果不是自己的咖啡馆，清楚进了哪些货，换作任何一个外人都难以分辨出其中的内容。 宋雷手里攥着这本账册，内心泛起一阵阵的撕裂的痛，他咬着牙，看着账册发誓，一定要为赵斌报仇，把那幕后黑手以及这些犯罪分子全部绳之以法！ 回到局里，宋雷把册子交给了这个案件的总负责人赵局，当宋雷给赵局一点点解释完上面的内容时，赵局震惊了，他脸色沉重的陷入了沉思，同时示意宋雷先回去。 路上，宋雷回想着赵斌发来的那些数字密码，现在这部分的答案已经揭晓，那么，那段佛经的内容呢？ 到了酒店房间，发现素心没在，宋雷赶紧给素心拨了一个电话，紧张地听着每一声声音。 过了好一会，素心的电话总算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很嗲的声音：“哎哟大队长，你这是一会都离不开我们家心心啊，我给你讲啊，放我们心心一天假吧，你不怕给我们心心搞死了也得珍重您那身子骨，当心肾亏……”话还没说完就被素心把电话抢了去。 “别理她，这疯女人。”原来说话的是素心的闺蜜月儿，这女人一张口就开车，在某女性杂志做主编的，说话从来不顾忌，要不是个老手，早被她说的像茄子一样了。 “我回酒店了，晚点我还得出去一趟，你和你闺蜜跟我一起去吧。”宋雷若有所思的还是把一路上酝酿好的话说了出来。 “好，那你等我，我在陪她买衣服，一会就回去了。” 两个小时之后，素心和月儿回到酒店，宋雷见后交待了一下素心之后就下楼先去发动汽车了。 素心和月儿换好了衣服，也化了个艳丽的妆容，换了一双高跟鞋下了楼，走出了酒店大门。 路上月儿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边用手机当镜子照来照去。 周末的晚上有点堵车，在经过了很长一段堵车路段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门口那个开车的警察身穿一身当下非常流行的服装，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见到宋雷他们停好车之后站在大门外面等着他们。 “哎哟我的哥，你们可算来了，”见到了月儿，赶紧上前搂了过去，因提前打好招呼，月儿也很乖的被他搂着，但是不动唇的警告了他一下，开车的警察低下头侧过脸坏笑的看着她，直接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气的月儿搂在他腰上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给他疼的眼泪直打转，却也不敢叫出来。 进了这家会所的餐厅，服务员已经按照之前的预定电话安排好了菜品并且很快端了上来。 包间很豪华，里面有两个隐秘的房间，一面是娱乐室，娱乐室里有各种娱乐设施，娱乐室旁边有个KTV包间，包间还有另外一个门，可以通向外面的走廊，餐厅包间另一面有个洗手间，洗手间有个内室，和洗手间共用一扇门，内室里面有一张小床，还摆放了一些湿纸巾和各种特殊用品，素心走进去一看顿感脸上热辣辣的。 宋雷叫了一瓶白酒，但是只有月儿和开车的警察喝了起来，素心也只陪着喝了一点，没过一会月儿的脸就变得红了起来，觉得差不多了，让服务员安排后面的事情，开车的警察扶起月儿和宋雷以及素心就朝里面的娱乐室走去，月儿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张看起来很高档的台球桌面前就开始撒酒疯，硬生生地爬上了台球桌声称要睡觉，开车的那个赶紧把月儿拉了下来，月儿闹了一会后就钻进台球桌的底下说要去睡觉，宋雷和开车的那个人没理，素心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点燃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看着这两个男人在那里打球，同时用余光扫射了一下整个娱乐室，看周围没有什么情况也就放下心来。 过了四十多分钟，月儿从台球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拎着包，就要到处找吐的地方，素心见状，赶紧拉住月儿就朝餐厅包间的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到了洗手间之后，素心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每个角落，确定没有监控，于是把洗手间的门悄悄地关上，这时，月儿才直起腰，对素心使了个眼色，素心看了一眼月儿递过来的包，里面放了一个黑色的本子，素心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月儿一边用卫生巾把这个小本子包好，一边合上手包，趴在水池上抠了几下嗓子眼，然后用力地吐了起来，素心关心地拍着月儿的后背。 就在这时，进来了一个女服务员，上下打量着素心和月儿，整理了一下洗手台上的物品并且擦拭了一下洗手台后看了一眼素心和月儿，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不用了，谢谢。”素心很有礼貌的回了。 服务员瞟了一眼月儿，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于是点头示意后走出了洗手间。 过了好一会，素心扶着月儿走出了洗手间，出来后开车的搀扶着月儿，和宋雷以及素心到了这间餐厅包间另一侧的KTV包房里，他们依然叫了一些酒和饮料，过了一会，开车的那个警察和月儿从包房另个门走出了包房，去到□□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间宾馆里开了房间，之后两个人没有走电梯，而是快速暗中观察了一下周围后钻进楼梯间，在有各种监控的情况下，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拥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钻进楼梯间时，月儿的衣裙已经被拉到肩膀的部分。 就在两个人到了楼梯间之后，迅速从里面上了锁，然后迅速从后窗的窗口爬了出去，躲开各种监控之后，打了辆车，直奔公安局的后门，进了公安局。 在进入赵局的办公室之后，赵局已经等了很久，月儿赶紧掏出了藏在包里的用卫生巾包裹着的黑色小本子交给了赵局，并且看了一下表。 赵局迅速地看了一下本子里的内容，表示非常满意，月儿看了一下表之后，和开车的警察提醒了一下后，两个人再次跑出了公安局的后门，到了大路上之后已经有同事假扮的出租车司机候在那里，很快，出租车开到了他们出来的位置，两个人再次从宾馆楼的后窗爬了进去，然后迅速抱在一起假装拥吻，月儿故意扯下自己的衣裙扔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楼梯间的门被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两个保安看见眼前这一幕迅速转过身去，但同时还是偷偷地瞟了一眼身后的月儿，一边假惺惺地叫他们两个人赶紧把衣服穿好。 月儿穿好裙子后，见开车的也把裤子系好之后，两个人走出楼梯间，按了电梯，然后手牵手的走进了电梯里，只听外面两个保安偷笑着一边嘀咕着走了，其中一个保安一只手里拿着警棍，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回应着什么。 □□KTV里，见开车的和月儿走了之后，宋雷和素心一边看着屏幕放着的歌曲，画面有些露骨，两个人也抱在了一起不顾一切的深吻，宋雷的手逐渐伸进素心的衣服里摸索，门外两个服务生时不时地就从窗口朝里面看一下，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素心收到一条微信‘我们上床啦，老娘也吃一次嫩草’，看后，素心朝宋雷眨了眨眼睛后，宋雷在桌子上放了一沓红色人民币，然后拉着素心走出了KTV。 路上宋雷突然想起来什么，把一只手放在素心的腿上摸了一把后说：“哎夫人，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来真的？” “扯，月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上的。”素心瘪了瘪嘴：“谁是你夫人，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呢，少占便宜!” “哎哟，”宋雷把车子停到了路边：“你这是提了裤子不认账啊？我这人生都交给你了，你还不答应？”说着，向自己的腰部以下示意地瞟了一眼后给了素心一个挑逗的眼神。 素心面不改色地斜着眼白了他一眼，歪了歪嘴：“谁知道你玩过多少，情场老手了，你可真不简单。” “我是老手了？那你就是祖师爷了……”说着，宋雷被素心气得一把揪住素心的后脖子把素心扯到自己面前后用力地吻上素心的唇，这次差点让素心透不过气，顿感大脑缺氧，在各种激烈缠绵了一会后，素心赶紧推开宋雷，指着车前面。 此时，车子前面正站着一名交通警察，正在拿着一个小本子在抄牌照。 宋雷见后赶紧放开素心，开门就走下车，各种解释，结果还是被开了一张单子，那名交警轻笑了一下瞟了一眼车里后转身很得意地走了，宋雷站在原地看着那张罚款单，气的把那张罚款单狠狠地攥成个团，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名交警走远的方向，叹了口气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团打开铺平叠好，放进自己的裤兜里，然后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机箱盖后钻上了车，朝着酒店的方向飞快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心若没有鬼，就不畏惧任何，行得正，不怕走夜路。 第13章 假戏真做（一） 回到酒店，宋雷为今晚的行动成功而兴奋，刚走进房间的门就紧紧地抱住了素心，只是这一会，他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很多事情压的他太累，他很害怕，今天的行动，会不会给素心带来危险，会不会因为他而牵连了素心和她的朋友，可是不做又不行，这是任务，虽然之前宋雷极力反对赵局这样的安排，但是在赵局威逼利诱装可怜的份儿上也只能心里数万遍喊着羊驼的答应下来。 他想着，这必须是最后一次，他不能让素心再帮他去冒险，那些人是没有人性的，一旦被他们发现，后果会非常严重，若今天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时间紧迫，他想过，如若有任何差池，他拼了自己的命也会护着素心。 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个女人的那双眼睛就让他中了邪一样开始魂不守舍，就像有魔力一般，她的气质和身上的气息让宋雷再也难以自拔，在他们第一次分别后，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回想着那一幕，素心的那双眼睛，还有她的笑，就像一块巨大的高磁磁铁，深深地吸着他。 宋雷承认，结婚多年，他虽然没有碰过妻子，却总是在外面交往那些可以一夜情的女人，那时他年轻，为了报恩以及遵从父亲的遗愿才娶了妻子，只是妻子是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他当成姐姐的女人，突然的改变让宋雷难以接受这样的关系，在成婚当晚，宋雷对身边的这个女人怎么也没有任何性趣，完全找不到任何感觉，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在那方面有问题，还去看了医生，都找不出任何毛病，后来被判定是心理问题，在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后仍然不见起色，终于有一天在宋雷去夜店时被一个经常去玩的妖艳女人挑逗产生了感觉，在之后他背着妻子和这个女人交往了一段时间，那时的宋雷年轻帅气血气方刚，是众多女孩子心中的理想男友以及幻想对象，那时宋雷刚进局里，还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后来那个女人和宋雷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搭上了一名权势中年男人，成为了那男人的情妇，这件事让宋雷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从那之后，宋雷工作之余经常出入夜店，去搭讪一些自己看着有感觉的女子，或者说，为了发泄自己内心的欲望和悲伤以及愤怒，在几年里，宋雷的事业运很旺，桃花也很旺，只是除了在床上的那些事，他没在动过真情，曾经受到的伤害，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婚姻多年，宋雷始终没有安分过，成为了他人心里和嘴里典型的渣男，除了工作，他就是被同事同行们称为警察队伍里的真实败类的那一个，这些也是他的徒弟赵斌一直在他身边见证的，在他的概念中，只要不触犯法律，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要求公安队伍的就必须私生活也要专一清白，私生活和工作无关，工作上正义遵纪守法为民除害就够了，生活上□□这些事儿就可以随意一些，毕竟情况特殊，工作的压力非常大，他们都在用生命为国家和人民守卫，既然已经没有了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就不该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做这行没准哪天就要把自己的头颅还给党和国家了，生命如此脆弱，不如及时行乐，都什么时代了，难道还要保持忠贞去立个贞节牌坊？ 宋雷婚姻十三年，也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十三年，被人称为桃花杀手，就是只要他看中的，没有任何一个能逃的过。 但这一次，在见到素心时，改变了一切，宋雷终日魂不守舍的想着素心，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宋雷断掉了和所有情人的关系和联系，他发誓，他要得到这个女人，哪怕与世界为敌，他都要这个女人。 可是过了一个月，始终没有这个女人的消息，明明是在同一个小区，却完全找不到任何这个女人的信息，也没有再遇见过，他不甘心，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除了案子，还没有哪件事让他如此用心，每一次的希望都变成了失望，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咖啡馆里。 当时宋雷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紧张得要停止了，毕竟十三年的情场老手，又是做这行的，很擅长掩饰和伪装，行动上却暴露了他的内心，他很紧张，他很怕素心会拒绝，他只想给素心用心的做一顿饭，他只想和素心多待上一会，结果自己却无法自控的泄露了自己的老底，他当时的样子，按照赵斌的话来讲，就像个发了情又羞涩的二哈，因为这个评价，宋雷饿了赵斌一整天禁止他吃饭，让他在纸上写一万遍‘我错了’外加一百个俯卧撑。 本来宋雷想着，素心这个女人，只是一时的吸引，也没想过很多，就是想得到这个女人，越想越闹心，越想越辗转反侧坐立难安，每天就掉了魂一样在大街上看着每一个路过的女人，却始终都没有遇见，而再次相见时，宋雷都想着赶紧给老天磕头，这绝对是老天对他的眷顾和慈悲。 虽然这一切是最初安排好的，第一次的偶遇，到逐渐的接近，但是宋雷自己心里明白，这个任务他把自己玩进去了，只是他不能完全确定他是否这一次是真的，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很矛盾，很多次他想放弃这个任务，让这一切随缘发展，不管这一次是几夜情还是其他，不过这一次他显得有些不自然，每次见到素心时都心跳的非常厉害，有一种难以控制的心情驱使他总想用尽各种办法去见到素心，让素心每时每刻都能用个合理的理由待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可以借着某种理由去逐渐接近和拥有素心，有些假公济私，但也不全是。 一直到在那个山里那个陈居士的民宿那里再次相遇，他才完全确定，这次，他把自己玩进去了，这次，他的任务把自己套里面了，在素心突然跑了出去后，他找遍了整个儿山上都没有找到，一夜，他滴水未进，他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和恐惧，他害怕就这样失去素心了，他害怕素心遇到危险，找了一夜，终于在那个村子，在清晨问到，头天傍晚有个女人进了他们村子，去了那个农妇大姐那里。 从那天开始，宋雷很清楚，这次，他真的认真了，解决了家里那个女人，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决定了，他要娶她，不管她的过去，虽然刚和她在一起时也是认真的，或者说，在他的咖啡馆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就是认真的，但是，这次，他完全确定，他要和这个女人度过余生，度过每一个日出和日落…… “老婆，我们结婚吧！”宋雷抱着素心，抱的很紧，他们依然站在房间的门廊上，他不想再走一步，他只想这样抱着素心，一直这样抱着。 “结婚？” “嗯！”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是！” “么有鲜花嘞！”素心调皮的用某乡村噶啦味儿回着。 “我的……”宋雷低下头，在素心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素心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宋雷，震惊地嘴巴也张的很大。 “你丫太变态了！卧槽！我才不要嫁给你！变态啊！”素心一脸鄙视的看着宋雷，显得非常嫌弃地要挣脱宋雷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跑的掉吗？”宋雷奸笑了一下，在素心的脸上温柔的吻了一下：“上了贼船，还想下去？”说着，瞬间把素心抱了起来，快走了几步后就把素心放到了床上，自己飞快地把衣服脱掉就扑了上去…… “喂！不要啦，还没洗澡呢！”素心无奈的躲着宋雷来势汹汹的进攻，却被他箍的死死的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 “完事一起洗，鸳鸯浴……”宋雷霸道地继续吻着素心的唇和脸颊，慢慢地滑落到脖子…… “一起你个头！哎呀……真的会被你虐死……” 就在他们进行到一半时，宋雷的微信突然响了，是语音通话，一看是开车的那个警察的……宋雷咬牙切齿地翻转过来躺在床上接通了通话。 “安子，你瓜娃子跟我有仇啊！你他妈……” 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大叫救命，宋雷赶紧警觉起来，喂了半天对方都不说话，这时宋雷感觉不妙，马上起身穿起衣服，就当他把衣服穿到一半时，语音通话那边再次传来声音。 “月儿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不行了……”电话那边喘着粗气，还传来一个女声大叫了一声说‘没门！’。 听到这里，宋雷惊讶并且脸带疑惑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马上抓起电话，和躺在床上的素心一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屏幕上八卦地听着。 “你小子不是来真的吗，你当老娘我好惹？” “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开玩笑你把老娘的衣服脱了？开玩笑被你进了房间还亲了半个多小时……” “我……我酒后乱性了行不？呜呜……”安子在电话那头完全是哀求了，可是似乎月儿根本不想放过他。 听着听着，宋雷和素心都捂着嘴憋红了脸闷着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宋雷喘着气小声对着素心嘀咕了一句：“明天这小子肯定爬不起来了……”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思考的动物！” “嘘~”宋雷做了个手势示意素心小点声，然后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对话和声音。 “变态啊你！” “嗯！你也是。”宋雷坏笑着看着把耳朵贴近电话边上的素心，素心有点不好意思的打了宋雷一下。 天快亮了，素心和宋雷实在扛不住，趴在电话边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上最怕的就是认真，一旦认真了，就真的有害怕的了，那是来自心底的恐惧…… 第14章 假戏真做（二） 第二天上午，当宋雷和素心睡醒之后，迅速收拾妥当，宋雷和素心一起去了一家餐厅，找了一个包间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行人，同时给安子发了消息以及定位。 这几天不能再回局里，宋雷要做一场戏给那些人看，让他们认为，宋雷就是一个混日子的，没有什么心思关注这个案子，每天只喜欢沉浸在女人身边，安子也装成宋雷的跟班，跟着宋雷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那边确实有人看着咱们呢……”素心一边喝着茶一边偷偷地瞟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路边摊，那里坐着两个人，一个人看着门口的方向，一个看着素心他们坐着的这个包间，不动唇的和宋雷说。 “别看他们……对不起，这事把你们搅和进来了，一会吃完饭，你和月儿回去酒店，再开一间房，让月儿这两天在酒店里待着，安子会陪着她，保证她安全。”宋雷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小声地和素心交待着。 “嗯。” “回去酒店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去郊区玩。” “啊？玩？”素心瞟了一眼窗外，疑惑地看着宋雷。 “嗯，假戏真做。” “怎么做？” “玩就行了。” “……”素心不确定的看着宋雷，宋雷此刻一边品着茶一边翻阅着面前的杂志，嘴角歪着笑了一下，素心白了宋雷一眼，很多时候她搞不明白宋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每一次决定都不按常理出牌，让人费解，也无法了解他每一次所做决定的真实目的，做记者多年，面对面前这个做刑侦的警察，素心实在摸不清楚他的心理和思路，非正常人思维方式，按照精神病学来说倒是有些偏向高度精神分裂与人格分裂的部分症状，工作中和工作之外以及某些场合里，他更像戴了各种面具，每一个面具是一种人格和思维方式，每一个场合是另外的人格和思维方式，而做下的决定就更像是精神分裂病人做出的行为和决定，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谈，想到这里，素心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咧嘴做了一个感到恐怖的表情后，大口地喝了一口茶，若是说面前这个男人是正常的，那么，奥斯卡小金人真该颁给他。 没一会，安子和月儿走了进来。 在他们刚走进包间门口，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失声大笑起来，两个人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里面这两个人。 安子和月儿一边朝里走一边瞟着这两个人，然后各自找了俩人对面的位置坐下。 笑了好一会之后，宋雷突然拍手鼓掌起来。 “好一夜的精彩……哎哟月儿姐姐，人家不行了嘛，饶了人家嘛……”宋雷学着安子的话。 听到这个，安子顿时脸红得像个茄子一样，用两只手赶紧蒙住脸，月儿惊恐地一只手挡住半边脸赶紧偷偷问素心怎么回事，素心给月儿演示了一下微信里的语音通话……月儿恍然大悟，气愤地倒了一杯茶就朝安子泼了过去。 第二天，四个人一起开着车朝郊外奔去，在路上宋雷打开了手机语音聊天，和赵局汇报着情况以及商量下一步的安排，安子在后座探着身子拿着手机尽量靠着宋雷近一些。 在交代完工作不久他们也到了目的地，一路上他们发现一直有辆车跟在后面，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宋雷把车停好，从后备箱拿出了钓鱼的渔具和小凳子以及一些其他用品，揽着素心朝湖边走去。 这里的湖水很干净，水草不多，却有很多鱼。 在摆放好钓鱼的工具架好鱼竿后，宋雷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比基尼泳衣，他看了一下周围后，用手机交待安子和月儿在附近的芦苇荡里藏好，没有他的信号先不要出来，同时把比基尼递给素心，示意素心去到树后换上。 素心讶异地接过比基尼，然后指了自己一下，做出一个非常惊讶和疑惑的表情，示意确定是让她穿上？ 宋雷坏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素心咬牙切齿地横眉冷目一眼宋雷，抓着比基尼就朝身后不远的树后走去。 过了一会，素心换好比基尼从树后面走出来，看见宋雷也已经换好了泳裤，她表示怀疑的一边走一边看着宋雷，她不明白这个货又要干什么，但是她相信，只要他做的决定肯定是对的，她配合就好。 地面不平，素心的鞋子没有穿好，走路有点摇晃，同时脖子下面那一片春光也在阳光下晃动，远远地看见宋雷的腹肌和硕大的胸肌以及两臂上坚实的肌肉团们，素心瞟了一眼自己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男人的，比自己的要大的多，瞬间感到有些自愧不如，还没走到宋雷的面前就已经脸红得就像喝了二锅头一样。 宋雷看着素心穿着比基尼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心里翻腾着，这身材比那些还没结婚的女孩子身材都好的多，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已过不惑，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真是个尤物，若是这个女人还年轻还未婚，估计也没有自己的份儿了……想到这里，突然自卑起来。 见素心走到面前，连忙把素心抱在怀里，眼睛瞟着周围看看没有人才缓缓地把素心放开，低下头帮素心拉了一下比基尼，然后拉着素心的手朝水里走去。 还未到湖中心就停住了，宋雷示意素心站在那里，然后他看了一下周围后迅速地钻到水下去，素心瞬间感觉自己的脸胀的通红，她很尴尬的看了一眼周围，过了一会，宋雷从水里钻了出来，从身后抱着素心，把手伸进了素心的比基尼胸衣里，然后解开了素心比基尼胸衣的带子，这一举动让素心快速地转向宋雷，娇嗔的打了一下宋雷的胸膛，然后捂着胸口快速的朝岸边走去。 就在素心刚走上岸，宋雷朝不远的芦苇荡扔了一块石头过去，过了十几秒，两个人从芦苇荡走出来。 素心在树后把比基尼胸衣脱掉时发现里面原来有个用胶带缠起来的塑料小包，素心看看周围没人，赶紧把小包塞到比基尼胸衣里，然后把毛巾也一并装到袋子里放好，再塞到自己的大包里，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同时飞快地把衣服穿好，整理了一下头发提着包走了出去，此时宋雷还在水里游泳，素心坐到凳子上，看着鱼竿浮漂没有动静，低头在地上乱画着。 安子红着脸路过素心身边，扭捏着一点点走进水里，有些尴尬地转了个身，结果和素心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安子和素心对视了一眼后做出一个极度可怜的表情然后缓缓地钻进水里，素心憋着笑，在安子钻进水里的瞬间，素心终于憋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月儿走到素心旁边，白了一眼笑得快断气的素心，在另一个折叠户外凳上坐下来，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素心收住笑，摩挲了一下笑疼的肚子，然后侧头瞟了一眼月儿，依旧憋不住笑的说：“哎，玩儿真的？” 月儿看了一眼在水里的安子，然后坏笑着说：“第一次，真纯，哈哈哈……” “啊？”素心听到后也再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气也差点喘不上来。 站在水里的两个人看着岸上这两个女人，心知肚明她们在笑什么，安子直接羞愧的一头扎进水里去了，宋雷瞟一眼扎进水里的安子，瞟了一眼在岸上的月儿，偷笑着心里嘀咕：‘这下你小子可有人治了，玩鹰把自己玩进去了，哼……’ 天色将晚，岸边架起火堆，旁边支起了户外烧烤架，上面烤着钓上来的鱼，一共钓了七条，其中两条是安子徒手抓上来的，这个湖里的鱼都非常大，水草还很少，真会叫人怀疑这些鱼是吃什么长得这么大的，每条至少有一斤多，钓上来最大的一条有大约五斤，四个人看着这么多的鱼，觉得有些吃不完。 “这鱼真香，不用佐料，肉质很细，还有点甜……”月儿抱着一条一斤多的大鱼特别享受的啃着上面的肉，刺不太多，或者说鱼太大了，刺也比较大，非常鲜美。 “是啊，确实好吃，”素心抓着一条最小的有点舍不得吃，一点点往上撒着辣椒粉一边小口咬下一块细嚼慢咽的品着这个鱼的味道。 刚吃完两条大鱼的安子看着这两个女人，然后眼珠子一转就猫着腰一步一步地蹭到月儿和素心面前，舔了舔嘴唇。 “哎，你们知道这鱼为什么这么大这么好吃吗？”安子憋着笑看着这两个吃着正香的女人。 “为什么？” “给你们讲个故事，真事。”安子再次舔了舔嘴巴，然后拿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故作玄虚的清了清嗓子。 “哎呀，快说！你再不说，就拖你去芦苇荡里……”说着，月儿把吃完的鱼骨扔到一边，拽着安子的胳膊就要站起来，安子赶紧求饶。 “饶了我吧姐姐，腿都软了……我说还不行嘛！”安子清了清嗓子，看了旁边的湖水，然后坐在两个女人中间：“你们看这里的湖水，是不是在月光下特别美？” 素心看了一眼眼前的湖水淡淡地说：“是啊，好美。” 安子坏笑了一下，继续说：“哎你们知道吗，越是这样特美的地方越会有故事，有一次我跟雷哥去出现场，那是个像这里一样漂亮的湖，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的，我们蓉城周边有很多这样的地方，老人们管这些叫做风水湖，也是这些湖保佑着我们这个城市的风水一直平安繁荣，传说这些湖在很久很久以前，每个湖里都住着一位神女，每个都长得非常美，他们的法术高深，给我们蓉城做了结界，就为了蓉城的繁荣安泰，多少年我们这个省总是灾难频发，只有我们这个城始终相安无事，这在历史上也是有记载的，为了守护这个城市，每个湖的神女把自己化成了这个湖的其中一部分，他们的眼睛也就变成了每个湖在深夜时的湖面泛起的一道道荧光，可是就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却发生了让人发指的事情，那时候我大学毕业刚到局里，雷哥那时候也还年轻，外调之前的事儿，当时接到命令，我们一起去出现场，就到了一个这么美丽的湖边，当时我就看见湖里很多很多鱼，我从小就爱吃鱼，那么多鱼，看见人都不带跑的，我就兴奋了，刚准备下去抓一条，这时候突然就被雷哥拦住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警戒线，还有很多其他同事站的地方，我放眼一看，我滴个天，那警戒线的中间，躺着几个人，就当我们这一走近，卧槽，我当时就吐了，躺着的这几个人四肢残缺不全，死亡时间呢也各有不同，这湖边平时几乎没有人来的，地处偏远，周围没有村庄，也没有旅游开发，走进来都要很长一段距离，所以这里就成了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再看这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少了点什么东西，不是眼珠子，就是内脏的某个器官，要么就是少了腿或者手的，初步判断是被贩卖身体器官的杀的，就在我跟雷哥在那周围搜索看看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时，突然发现那水里啊有点奇怪，于是我就走到岸边，嘿，就看见那水里有几条特别大的鱼在水里啃着什么，我就过去从鱼嘴里抢上来一看，哎呀我滴个妈，那是半个胳膊，胳膊上啊那大部分肉都已经被这些鱼给吃了，这时有个同事在旁边说，这些鱼就是吃人肉才长得这么大的……” 故事说到这，月儿惊恐地低下头看着满地自己扔的鱼骨鱼刺，然后抬起头惊悚地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安子，又看了一眼素心，然后腾地站起来飞快转身跑去树旁扶着树就疯狂地呕吐起来，素心也顿时觉得一阵阵反胃，宋雷见状赶紧走过来踹了安子一脚骂了一句后帮素心摩挲着后背安慰着。 “别听这瓜娃子的，他坏着呢，这里的鱼有人喂的，放养的，这外面就是两个村子，每天早上都有人来投喂饲料，抓一些大的去市场卖……”宋雷说着，呲牙对安子说：“你再犯坏小心我给你扔湖里喂鱼！”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安慰一下月儿，省得之后遭殃。 安子看到月儿还在树旁呕吐，感到一阵寒气，迅速跑过去递水拍后背，拼命安抚着，甚至还鞠躬哈腰的，活像个乞食的二哈。 收拾好渔具，宋雷提着渔具放进后备箱，然后启动了车子，把车子开的离湖更近一些的大树旁，然后下车后从后备箱里翻出来一张不大的只够两个人坐的户外防潮地垫铺在大树下，看着对面那棵树旁月儿被吓哭依偎在安子怀里的一幕有点欣慰的笑了。 看着漫天的星星，素心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 “想什么呢？” “没。” “都会过去的……”宋雷把素心揽的紧一些，轻轻地在素心的额头吻了一下，也一起看着远处的湖面。 过去这么多年，宋雷回想起自己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暧昧过的还是只有几夜情的女人，再看看身边这个女人，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聪明、懂事、温柔贤惠，还有很多很多优点，自己也说不上来还有哪些，以及爱她哪些，每当她的眼睛看着宋雷时，对着那双眼睛，宋雷就完全失去了理智和抵抗力，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愿意交给这个女人，虽然有时这个女人脾气大的堪比猛兽，他亲眼见过素心教训一个不断欺负自己员工的对手公司的人，那是对手店的店长，经常因为自己这名员工为了省钱跑去他们店旁边的铺子里吃饭都要经过他们店门口，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不是扔垃圾就是吐口水，甚至最过分的那次直接把杯子里的开水全泼在这个员工的身上，这个员工怕给素心惹事就忍着了，当时胳膊上立马红肿起泡，这名员工用袖子给遮挡起来，这天素心回去这个店里查货以及安排新货进去，发现这个员工的手腕处有些红肿，她抓起这名员工的手一看惊住了，胳膊上，手腕上都已经起泡破水红肿了，素心赶紧带着这名员工去医院处理，问她怎么搞得，她怎么都不肯说，只说自己不小心烫到的，回到店里有其他员工偷偷的告诉素心是对手那家店的店长用刚倒的开水泼的，这一听就火了，素心放下包，拿起店里放着的一个棒球棍子就朝这家店走去，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店长打得头破血流，他们的柜台也砸了，然后扔给那个店长一张支票，叫他小心点，大骂着警告那个店长，最好以后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然后拍照了那个店长的身份证和那个店长的照片，警告那个店长，只要自己店还是自己员工无论是谁出了任何事情，她就会让这个店长不得安宁，以及让这个店长再也没有脸在这个城市里待下去，并且暗示这个店长制造丑闻和她跟别的男人偷情的证据可以随时给她老公和她老公的家人，这一切都被当时去接素心的宋雷在停车时看到，瞬间觉得这个女人又恐怖又可爱，心里想着这就是曾经那个法律系毕业叱咤法制节目的高材生记者吗，这完全不按照规矩出牌啊……回想起这些，宋雷从心底翻出来的笑，抱着素心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左右，宋雷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一辆车停在了那，宋雷悄悄滴爬起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树下，安子也警觉地爬了起来，躲在了树后对那辆车观察，宋雷朝安子对视了一下后对安子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然后两个人飞快地绕道奔向那辆车，里面的人刚要从里面下车钻出来，就直接被宋雷一个反扣给摁在了地上，安子迅速滴打开其他车门，手上的枪也已经准备好，在检查过车里没有其他人时，宋雷把这个人的手反扣着戴上了手铐，在搜索了车内后发现里面有一包毒品和一把枪，还有一个□□。 宋雷和安子在检查完毕后对视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但也惊出来一身冷汗，他俩很清楚这个人想干什么，只是如此大胆的做法还是让他们细思极恐。 打过电话后，宋雷回望着湖面，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叫安子看着这个人，自己径直走向湖边，刚走到湖边，只见湖面上飘着一个东西，宋雷靠近一看，顿感一身冷汗…… 天刚亮，几辆警车呼叫着停在了湖边，素心和月儿也被警车的喇叭声吵醒，迷糊地看着不远处湖边已经停满了大约四辆警车，其中还有两个灰黑色的装尸袋…… 出事了。 想到这里，素心赶紧站起来就朝湖边跑去，还没走到湖边就被警戒线外的警察拦住，素心四处环顾寻找宋雷的影子，可是怎么也没找到，于是她焦急地拨打了宋雷的电话却没人接，素心此时也不敢大声叫，却已经着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没过一会，宋雷从另外一边走过来，见到素心站在警戒线外，顿了一下后赶紧走到素心面前。 在见到宋雷后，素心心里才踏实下来，她不顾一切地抱住宋雷，宋雷抚摸着素心的头发把素心抱在怀里安慰着。 安子这时也跟着走了过来，表情沉重地看着月儿说了一句：“抱歉，故事再次发生了……” 月儿看了一眼警戒线里面，然后疑惑地看着安子问道：“什么故事再次发生了？你是说……”一只手指着湖边两条长长的白布，顿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朝后面的大树飞奔过去再次扶着树疯狂地呕吐起来。 安子看着跑过去的月儿嘀咕了一句：“啧，这棵树是造了什么孽，被你这样灌溉……”说完后嫌弃地瞟了一眼。 站在一边搂着素心的宋雷听到后转过头瞪了安子一眼后给了安子一记史前大白眼，安子觉得理亏，赶紧一路小跑过去递上纸巾和带来的矿泉水给月儿漱口。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的恐惧莫过于心底的恐惧…… 第15章 神秘信息 回到城里后，月儿还在拿着袋子不停的吐，回想昨晚吃的烤鱼和早上发现的两具漂上来的死尸，月儿恨不得把所有的内脏都吐出来用钢丝球好好洗一洗。 素心陪月儿回到酒店房间后想着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于是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同时看看时间，给两个孩子的电话拨了一个。 “喂，你们俩，在阿姨那边乖不乖？” “哎呀我滴老妈，乖着呢，弟弟写作业呢，我在写假期作文。” “我滴神妈，我宋爸爸呢？我考试第二了，宋爸爸答应要给我一把枪！”电话里面晓磊兴奋地大叫。 我的天，这个宋雷可真是会收买人心，心机很重啊，先把孩子们给收买了，素心想到这里，突然笑了。 “妈你笑啥？”大闺女晓风很崩溃的问：“哎对了妈，你男朋友说带我去法医室参观呢，我跟他定协议了，他带我去参观法医室，我就叫他爸爸，不然，他要跟我拜把子了！” “噗……”素心听到这里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都神马跟神马？还叫爸爸又要拜把子？这什么人设关系，我去……一个疯，搞的孩子也跟着疯，晓风是最不会接受谁的，毕竟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有感情，曾经那个人对晓风还是百般疼爱，可是自从有一次那个混蛋喝多后要砍杀素心被闺女和儿子全力拦着之后，这两个孩子对那个人产生了很强的憎恨和排斥，晓风帮素心包扎了胳膊上的伤，咬牙切齿的声称要把那个爸爸给碎尸万段，想趁着那个人睡觉时把那个人砍死，结果被素心拦住，她不能让孩子犯法，这毕竟是素心和那个人之间的恩怨，也是从那时之后，素心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里寄宿，尽量让他们远离这个家庭里的纷争，可是，那个人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在那次之后，完全崩塌了，孩子们不愿再认那个人，直到宋雷出现，孩子们很久没有叫过爸爸，却对着宋雷叫出了爸爸，更是宋雷尽了所有父亲都不见得能尽的义务，陪伴孩子以及给孩子所有的安全感，也让孩子们清楚，他们的妈妈也会被这个父亲保护和照顾，他们的妈妈是快乐的，孩子们见到妈妈开心了，他们也很踏实的在学校读书了，即使没有见到妈妈也不觉得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妈妈有这个爸爸在身边呢。 “那你就跟他拜把子吧，他最近可没空带你参观什么死人室……” “没事，我上大学之前带我去就行，不然我要是跟他拜把子，那您不就降辈分了吗？” “去去去，没正行，没大没小没正经的你。” “哈哈，那不是还随了您嘛，您的DNA强大啊。” “滚，写你作业去，对了，你照顾好弟弟啊，他要是皮，直接揍。” “好嘞！”听到这里，晓风开始兴奋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然后紧跟着大叫了起来：“妈！您就坑我吧，全家就我最小，你们全坑我！哼，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刚说完这句话，就传来各种追打声，晓风追着晓磊满屋子大闹天宫了：“妈挂电话，我去揍弟弟了……”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素心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突然想起来，晓磊说的那句话，是宋雷说过的……好啊，竟敢教儿子学这个？哼，你等着瞧！记仇了！ 素心处理完工作后觉得有些饿了，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这个时候宋雷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局里忙，没有宋雷的微信消息，想着还是不去打扰了，于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给月儿发了个消息。 “嘿妞，饿不？咱们吃饭去吧。” 过了好一会，月儿终于回了。 “我滴姐，你饶了我吧，我都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了，怎么那么倒霉，还是吃到了……哎呀不行，我又反胃了，你自己去吧，我先……” 语音发了一半，就听见‘呕约……’一声就没了消息。 呃，算了吧，还是自己去吃吧，素心想着，瞟了一眼窗外，然后收拾了电脑和工作用的资料，到洗手间收拾了一下妆容后拿起手机拎着包就出了门。 酒店周围就有很多馆子，也不知道想吃什么，于是锁定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买了一份甜水面打包，又去了一家冰粉店选了一份喜欢吃的冰粉，一并打包回去酒店。 回到酒店后，房间里依然空荡荡的，宋雷还没回来，看来今天晚上回不来了，抓了一个人，又捞出来两个‘水货’，今晚是有他们忙了。 素心叹了口气，把打包回来的外卖打开，乐滋滋地吃了起来。 晚十点，素心准备睡下继续刷手机电视剧看看，忽听门铃响了起来，素心穿好衣服起身去开门，一见是个不认识的警察，素心看了看走廊，除了这名警察没有其他人。 “雷哥没回来，他让我跟嫂子说一声他今晚不回来了，让嫂子先睡。” 素心听后有点失望的“哦”了一声。 这名警察说完，递给素心一个保温瓶，还有纸碗和勺子：“嫂子，雷哥让我给你带的，让嫂子趁热吃。” 素心接过保温瓶，打开一看，里面是用莲子和大枣炖的猪肚鸽子汤，闻起来好香，从心底乐了一下。 “嫂子快点吃吧，可香了，雷哥在局里炖了一锅，我们都尝到了，嫂子真有本事，把雷哥给收住了。”说着，这名警察瞟了一眼保温瓶里的汤后看了素心一眼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了素心一下后道了别转身走了。 素心非常宝贝地抱着保温瓶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美滋滋地转身走到窗前，把保温瓶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盛了一碗细细地品了起来，哎呀，真是香，炖的火候刚刚好，想到这里，素心笑了，幻想着未来某天宋雷不做这行了，开个私家菜馆，就凭他的手艺，生意肯定爆火。 正沉浸在对未来的规划和幻想中，突然门铃又响了，素心赶紧放下汤碗跑去开门。 门还没完全打开就被一个人冲了进来，直接跑到厕所里狂吐。 原来是月儿……真是冤家，刚吃几口，就要看着你吐，你自己房间没吐够，还要跑我房间来吐，如果自己有罪请不断的用法律来惩罚，别让这么个货在自己品美食时来折磨自己……素心看着月儿很不满地嘀咕着。 月儿吐了一会直接连滚带爬的就钻进了屋子里，刚要爬到床上躺下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哎哟喂，好香啊……”说着就蹭地蹿起来一个箭步奔到窗户边上从茶几上端起素心的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又捞了几块猪肚和鸽子肉吃了下去。 “你不是不吃吗？” “不行，这太香了，忍不住了，饿死我了。” “神经，还说不吃，现在吃的比二哈都猛。” “我说姐啊，你这男人从哪挖出来的，简直太幸福了吧，又会厨艺又帅又有官职的，还对你那么体贴，啧啧啧，说男人要是一旦把一个女人搞上了床就不会再珍惜了，”说到这里，月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很震惊地看着素心：“你们……不会还没？” “没你个头，吃你的，给我留点就好，我之前吃的太饱了。” 月儿看了一眼没有完全吃完的甜水面和冰粉，继续端起碗喝汤。 “真的，姐，这男人一旦把女人搞到手，就真不会珍惜了，这绝对是规律，什么之前的海誓山盟还是温柔豪情的就全不在了，所以啊，姐，你别太认真了，千万别让他搞上床，否则……” “就你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歪理。”素心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认真的月儿。 月儿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一本正经地一边一只手比划着，一边看着素心继续道：“这是经验，你知道吗？你这个宋大队长，曾经有多渣，他外号宋海王，你得当心，你别看他是刑警大队长，他玩过的女人，手指头加上脚趾头都数不过来，没有一个超过三个月的。” 素心听到这里，嘴角歪了一下笑了笑没说话。 月儿见素心没说话，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继续说道：“姐你现在还没离婚吧，你打算跟那个混蛋什么时候离？” 素心听到这个突然黯然神伤，眼睛垂下来看着地面摇了摇头。 “还不舍？” 素心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我和你说啊，你还是慎重考虑，毕竟那个男人离开你活不了的，这么多年，他什么都靠着你，现在那个贱人他也只是一时好奇糊涂了，等他回过神来，没准哪天就后悔了，把那个贱人给甩了，毕竟你们那么多年，男人，新鲜感一过，就对女人没那么在乎了，除非这个女人和他有过多少经历和出生入死的事，或者帮了他度过多少难关的，这男人才能对这女人有所依恋，一旦，身边的女人突然变得没有价值……” “打住，收起你那些长篇大谬论，我这头都炸了被你叨叨的，喝个汤都堵不住你那嘴，早更吧你？”素心实在不想听下去了，但是她听的出来，月儿也是为了她好，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某天或许那个混蛋要是后悔了很有可能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如果现在和那个混蛋离了，宋雷某天对自己失去了兴趣，那时就只剩下自己了，孩子逐渐在长大，他们也有他们的生活，那时除了闺蜜们，就只剩下了自己，记得妈妈生前对自己说过，‘老来伴老来伴，老了才是伴，不管对方啥样，到老了能做个伴，要是自己孤单单一个人，那才是真的悲惨……’想到妈妈生前说过的这些话，素心有些犹豫了。 入夜，素心看着窗外，心再次紧了一下，不是不相信，是因为人总是会变的，宋雷曾经的生活，她不确定自己真的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自己毕竟这把年纪了，身边还有两个那么大的孩子，那些比自己年轻漂亮很多条件又好的小姑娘都没留得住这个男人，她又何德何能？她真的害怕失去，已经经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时间，时间真的可以见证吗？是见证一个永远的结局，还是见证未来某个时间的分别？ 越想越闹心，素心反反复复的难以入眠。 第二天那个送保温瓶的警察一大早就跑来，给素心又送了很多早点，然后把保温瓶拿走，中午，那个警察拎着一些饭菜送了过来，交待素心和月儿在宋雷回来之前，不要再出去了，说完后又走了。 晚餐依旧，那名警察送来饭菜，同时还有一个保温瓶，里面装的是花生排骨汤，加了点绿豆在里面。 月儿看着这一份汤，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羡慕又崩溃的看着素心：“他这是准备让你坐月子啊……” 素心听后打了一下月儿的胳膊：“没正经的，你坐月子！” 月儿哪管那些，直接端起自己的饭碗先喝了一口汤，陶醉地沉浸其中：“羡慕，我要是泡上这么一个男人，哪怕只在一起十天也知足了。” “送你。” “哟哟哟，舍得吗？” “舍得，拿去。” 月儿一边吃着一边笑，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算了吧，你那个男人，据说跟驴似的，我怕被他搞死……” “嗯？” “别装傻，安子刚微信里都跟我说了，哈哈哈，你俩太牛了，不对，是你太牛了，哎，据说他之前那些个数不过来的X档案名单，没一个受得了的，都是中途就跑了……” “安子这个败类！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没正行。” 素心在心底臭骂了安子一百万遍，此时安子在局里一边开着会，一边疯狂的打喷嚏，因为打喷嚏打的太猛，脑袋撞到了桌子上，引得其他人对他一阵爆笑的幸灾乐祸，纷纷在安子面前的桌子上放个一块钱五毛钱的。 局里，宋雷正在等着审讯结果，熬了一天一夜那个被抓的还没撂，宋雷真想进去审讯室暴揍一顿那个败类，但还得忍着，这个案子的关键还没抓到，不着急，熬着，熬鹰呗，就是有点坐立难安的，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想着明天给素心做点什么汤。 两天没见到素心了，看来今晚还是没戏，今晚是关键，搞不好这个就招了，再忍忍，再忍忍……哎哟，真忍不住，闹心啊，想起素心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雅和妩媚，还有那股其他女人没有的火辣劲，真是爱到骨子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揣在兜里怕丢了，还有那双眼睛，真美，看一眼就无法自拔了，勾魂一样的眼睛，她递给的东西，哪怕是毒药，也得咽下去，只要那双眼睛就那样的看着你，随便一个眼神，都像一把刀一样随时只要不听她的，立马就会给你就地解决，你也是美滋滋的…… “宋雷，你对这个怎么看？”赵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宋雷。 “很美！”宋雷完全心不在焉的脱口而出就是这俩字。 在座的听的一头雾水，然后全体突然爆炸一样的笑了出来，安子更是直接笑翻到了地上。 “我去，我的哥，你这口味怎么这么重，尸体还很美？哈哈哈……”同事春阳笑的眼泪横流。 赵局看着在座的这几个人，被宋雷这一句话讲得一头雾水，更没明白那两个货都在笑什么，无奈的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严肃安静点。 “这两具尸体的身份已经查明，一个是xx办事处的检验员，一个是xx快递的二把手，看来这个事情很清楚，他们正在用这些渠道去运输各种违禁品，这将给很多人民造成巨大的损害，我们必须想办法查清这两条渠道的连锁合作网络，尽快打击搞掉这两条渠道分布的合作网络，制止他们继续犯罪！”赵局说到这里压了一口白色茶杯里的茶后继续说：“这件事我们已经掌握了几条主要的证据，按照他们的这个关系网找到源头爬上去，这位X总已经坐不住了！我们现在就是要逼迫让他自己跳脚出来，叫他成为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让他自己暴露目标出来，把他逼上绝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幕后那位一直在用尽各种办法去堵被我们掀翻的那些漏洞，同时这位黑手已经暴露出了他的情绪，上周五我去部里开会，见到了这位黑手先生时他已经坐不住了，对这位X总提出了要去打击，X总只要一死，对他的威胁也就减弱了一半，他这么做，是想堵住这个口子，我们现在，就是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炸他个措手不及！” 会议进行了几个小时，到了午夜十一点多，会议结束，宋雷出了会议室直奔审讯室旁的监视室问了一句后端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后又放下了，他盯着审讯室坐着的那个人，心里压抑的很。 夜深了，那个人如同磕头虫一样坐在椅子上不断地点着头，刚要睡着就被站在旁边的警察拍醒，眼睛已经通红。 酒店里，素心和月儿吃完，素心坐在窗口的位置喝着茶，一边看着怀里的电脑，一边看着窗外楼下的停车场，她想他了，虽然两天一直有他送来的饭菜，可是却没有他的消息，他们在一起之后，几乎每天还没有分开过，中介那边打过电话，手续已经办妥，等他们去拿房产证，以及安排打扫和装修，很多事情还没有办，宋雷说了，这个房子，要作为他们的新房，到时候把素心的父亲也接过来一起住，这边房间大一些，环境也好，小区里各种老年人的娱乐设施全有，楼下就有个老年活动所，离两个孩子的学校也近，只有半条街那么近，接起来也方便，就等素心把离婚手续办好，他们马上去办个结婚证，同时再把两个孩子的户口也落到自己名下，然后局里要给他们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 婚礼……素心回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过一个婚礼，当初嫁给那个混蛋时，因为太穷，只拍了一张照片，虽然后来条件好了，补了结婚照，可是始终不满意，没有经历过婚礼，母亲过去时给他们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但那不叫婚礼，只是请客和那些亲戚吃了顿饭。 想着其他人的婚礼，看到别人的婚礼，素心心里始终是个难过的心结，她曾经幻想着，自己要穿着漂亮的婚纱，被爱人牵着手，一点点走进结婚礼堂，要有爱人给戴上戒指的那一幕，要有彼此的誓言和拥吻，要有亲朋好友的祝福，要化一个最美的妆，她要做一个最美的新娘。 可是，这一切从来没有实现过，甚至连结婚戒指都没有，因此素心始终有心结，每当看到漂亮的戒指，总是会给自己买上一个，因此，素心积攒了很多很多戒指，整整一个首饰盒，在素心开始做翡翠生意之后，素心更是挑选其中一些漂亮的好料子，给自己设计制作了各种各样的戒指，素心也喜欢房子，因为她认为，房子就是家，只要有自己的房子，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只要不开心了，就躲进自己的家里，无论在外面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或者委屈，只要有家在，那么所有的安全感也能包裹着自己，这样才能安心，因为，从小父母不断的争吵打架，让素心始终缺乏安全感和幸福感，所以她一直想着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孩子，她不会让孩子们看见父母的不合和争吵，她要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她要给自己一个安稳的家，哪怕很小，也是她想要的，所以在素心的这一生里，戒指和房子，始终都是素心的心结和执念，或许这个想法很幼稚，但她很明白，这是她真正想要的。 三天多过去了，还是没有受到宋雷的任何消息，每天的饭菜却始终精致，素心心里越来越慌，她开始害怕，宋雷对她是否像月儿说的那样失去了兴趣，她和宋雷还能走多久走多远。 夜里三点多，房间的门开了，月儿被捂上嘴之后悄悄滴带走了，素心伏在枕头里睡的很香，睡梦中突然感觉自己被紧紧的抱住，素心睁开惺忪的双眼，透过月光看见自己靠在一个帅气的男人的怀里，素心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男人，呢喃了一句：“想你了。”然后又沉浸在这种甜蜜里，把眼睛闭上了，呼吸着这个男人身上那身警服上的味道。 “嗯，我一会还要回去，就是想回来抱抱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想跟你一起去。”素心撒娇着闭着眼睛说。 “乖，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宋雷轻轻地在素心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抚着素心的头发，看着素心睡意朦胧的眼睛和那如同婴儿般苹果肌的脸庞，再次不舍得轻轻地亲了一下：“我办完事就回来，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担心。” “嗯，我会想你。” “我也会，宝贝儿，睡吧。”说着，宋雷把素心再抱紧了一些。 半个多小时之后，宋雷轻轻地把素心放到枕头上，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走到桌子面前，拎起保温瓶，不舍的看了一眼素心，然后毅然走出了房间，把门轻轻地关上。 电梯里，宋雷和安子沉重地看着电梯每一层的数字不断地蹦着，皱着眉头，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局里，宋雷和安子被叫到局长办公室，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是局长打破了僵局。 “见过了？” “嗯。” “是。”安子的内心依然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幕，月儿哭泣的眼睛，他很怕，这次他们回不来了，这次任务非常危险，但是他们必须把那边的最重要的窝点给敲碎打掉。 “不是生离死别，就不要低垂着头，把头抬起来！”赵局突然大喝一声。 “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 “你们要相互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对方，有任何问题都赶紧向我报告，你们一定要快并且安全的完成任务，对手阴险凶悍，下手狠毒，保全自己，实在不行就跑，听到没有！” “是！我们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宋雷此刻感觉就像是在给自己喊临别口号一样，心里万般沉重，他还没和素心办结婚证，他还没和素心一起装修他们的房子，他没给即将成为他的儿子买最新的玩具激光枪，也还没带那个要跟自己拜把子的闺女去参观法医工作室……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他甚至还想看着素心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或者说……他帮素心脱掉婚纱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宋雷心痛的轻轻叹了口气。 赵局看了一眼宋雷皱眉说道：“我知道你们如胶似漆的不舍，但是，小雷，你必须摒除杂念，不要分心，这次行动你不能分心，要记住，你带着的都是你的兄弟，都是生命，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分心导致你的兄弟们丢了性命，听到没有！” “是！”听到局长这一声大喝，宋雷赶紧敬礼保证。 “好了，时间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你们抓紧休息一下，准备和检查一下所有装备，我已经联系和特警那边，配合你们这次的行动，好了，快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听你们的好消息。”说完，赵局对他们俩回礼后对他们俩招招手。 时间难熬，素心清晨醒来，回想晚上那一幕，不舍得又缩进被子里，细细地闻着，仿佛那里还有他的味道。 这一天时间过得很慢，月儿在房间里声称要睡觉，不愿过去素心的房间，声称昨晚太累了，素心没想到其他，也顺了月儿的意愿。 中午依然有警察送来食物，分开两份分别送到房间里，只是没有了宋雷炖的汤，素心问了一句，送食物的警察只说队长太忙，没时间做了，素心也没有在意，想着他一定很忙，没有就没有吧，以后再吃。 时间过得很慢，素心一边处理着工作一边看着电视剧，同时望向窗外，想着宋雷能快点结束工作回来。 夜深了，素心总觉得忐忑不安，连送来的饭菜也觉得有些无味。 凌晨四点，素心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后，让素心迅速地惊醒了。 “雷哥有危险，快点给赵局电，号码是138xxxxxxx9。” 这是谁发的信息？素心脑海里飞快地转着各种画面，却始终想不到，顾不上许多，她迅速拨通了赵局的号码，告诉了赵局这个消息，赵局震惊了一下后让素心安心，然后挂掉了电话。 在给赵局挂完电话后，素心觉得不放心，回了一个信息，问‘你是谁？’，过了许久，对方没有回音，素心很是担忧，于是拨打了这个电话，结果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再也无眠，素心焦急地望着窗外，她不能再给赵局打电话询问情况，也不能打电话给宋雷干扰他的工作，可是，真的很担心，怎么办，想到那个短信，‘雷哥有危险’，素心的心都要碎了。 天亮了，素心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心也揪着始终难以放下，一直感到非常心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想从中找到点什么，但是又不希望找到点什么。 七点多，早间新闻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救护车，担架，一名重伤的警察躺在担架上，迅速被抬上了救护车……那身形是…… 不，不可能！素心此刻要崩溃了，手颤抖的拨通了赵局的电话，电话那头，讲着让素心晴天霹雳的话，她的眼泪瞬间崩塌一样喷射出来。 顾不上很多，素心赶紧穿好衣服穿上鞋就开门奔了出去，酒店外面，一辆警车正等在那里，车里坐着的，是安子，还有，月儿…… 素心不顾一切的奔过去迅速钻进了车里，拉住安子就开始质问。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安子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过身，身上的警服全是血，但是，那不是他的。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素心感觉到世界都崩塌了一般，无论后面安子说什么，她都觉得耳朵和脑袋都是懵的。 过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医院，月儿搀扶着素心，素心此刻已经顾不上很多，摔开面前的厚重门帘后狂奔着直奔抢救室，奔向抢救室的这一段摔了几次后连滚带爬的也不顾胳膊和手上摔出来的伤，尽管已经从伤口里汩汩冒血，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终于趔趄地站到了门口。 素心趴在抢救室的门上，紧张地朝里面张望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赵局走到素心身边，拍着素心的肩膀安慰着，可是素心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知道只想看到，宋雷现在怎样了，安子身上那么多血，那些是宋雷的……他伤到哪了，他怎样了，他还没完成他的承诺呢，怎么办，他不能有事，她还没去办离婚手续呢，她还要去和宋雷登记呢，她还要把孩子们转到宋雷的户口上呢……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他不能有事，他是最后一个，也是她唯一一个，让她想要陪他一起去死的人。 过了许久，里面出来一名护士，拿着一份什么书，找家属签字，说病人已经没希望了，他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是否继续抢救，需要家属签字。 素心听了赶紧抢过去在上面签字，关系一栏写上了妻子。 签字的同时，护士额外说了一句，抢救的费用是不包括在他们的医疗保险里的，需要额外花钱，需要去缴纳一定的保证金，要自费。 听到这里素心急了，手哆嗦着一边签字一边对护士大骂了一句：“多少我都交，老子有钱，跟我谈什么自费你大爷，要是你们不把人救活，老子就花光所有的钱把你们的脑袋给切下来去陪他！” 话没说完，护士就赶紧抢过已经签完字的协议书，一边回头看着素心一边赶紧朝里面跑，这个护士应该第一次见到这么蛮横甚至简直就像个□□老大一样的又粗鲁又超越泼妇这个名词定义的女人，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警察的家属这样不讲理的，皱了一下眉头半秒都不敢耽误的赶紧朝里面跑去。 素心见护士走了之后急忙奔出去冲到交费处预交了五万的押金，有人在排队，素心这次不管什么矜持和修养，她只想救活宋雷，那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被插队的人非常不爽，站在后面骂骂咧咧，此时安子走过来示意让那个人闭嘴，那个人见到安子的警服和衬衫上全都是血，惊讶甚至惊恐的表情立马闭上了嘴。 素心交完押金，拿到押金单和缴费单据等等各种单据后，安子接过去后飞快地奔到电梯门口见电梯还没有下来，于是转身从楼梯间飞奔着跑了上去，一口气奔到了三层。 月儿扶着素心也飞快地奔了上去，此时宋雷已经在抢救，过了一会，里面有另外一名护士跑出来紧急现场疾呼，寻求合适血液，血库血液不够了，素心听后马上跑过去，一起的还有另外几名警察。 在验过血之后，素心和其他三名警察一起在抽血室抽血，素心很着急，快速的开合拳头，让血液快点流出来。 少时，素心的血袋已经按照素心的要求抽满了三大袋，素心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护士给了素心两大杯热的白糖水让素心赶紧喝了，可是素心哪里有心情喝的下去，在月儿的劝说下，素心勉强喝了一杯进去后又趔趄地走到急救室门口，有警察要搀扶素心去坐一会，可是素心完全听不进去，她只想等在门口，等宋雷能平安出来。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里面的主治医生浑身是汗满面疲惫缓缓地走了出来，对素心和其他警察安慰到，说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还要在ICU里观察一下，如果到晚上没事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话，素心差点给医生跪下来感谢医生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却被医生拦住了，对素心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您是素心记者吧，我看过您采访的节目，真精彩！放心吧，您先生福大命大，有您这个福星保佑呢，过了今晚没事的话就平安了，您赶紧去包扎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完，医生对身后的护士交代了几句后转过头对各位快速微笑了一下后径直走了。 素心依旧守在抢救室门外，但是这次，她被其他人搀扶着去处理伤口包扎后终于坐下了，此时才感觉到伤口有多痛，一块皮连着肉已经裂开了一点，素心拒绝缝针，只让护士清洗伤口上了些药后包扎了一下，但是此时不管怎样心里也暂时踏实下来，包扎完后回到休息区，她依旧坐立不安的望着里面的ICU大门，只是现在不让进去，素心的内心翻腾得如同黄河水一般汹涌。 她终于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平时经常念的经文，祈愿能保佑宋雷度过这关。 天色已晚，宋雷依然没有推出来，但是护士说所有的指标都很正常，素心这才放下心，可是她依然吃不下其他警察送来的东西。 安子始终坐在素心身边陪着，月儿也跟着一起。 “他怎么出的事？”素心此时很冷静地问了一句。 安子沉默了一会说：“我们在抓捕中漏了两个，雷哥和另外一个同事追了过去跑散了，然后……然后我们就听见了几声枪响……然后，我们顺着声音跑过去，就看见雷哥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全是枪眼……”话没说完，安子就大哭起来，坐在一边的月儿扶着安子的肩膀安慰着。 此时，赵局走到素心面前，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子，示意他和月儿去另外一边坐着，然后自己坐到素心身边，看了素心一会后说：“孩子，别难过，小雷会好起来的。” “嗯。”此时，素心已经不想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赵局沉默了一下又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素心听后，眼睛一转，然后看了一眼赵局回道：“别人给的。” 赵局有点吃惊，又说：“这个号码，别人是不知道的。” 素心听到这句话震惊了，转过头看着赵局了一会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翻出来那条短信给赵局看。 当赵局看到那条短信后，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皱着眉头努力思索，与此同时，素心看到赵局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 此时，安子从一边走过来，拿过素心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短信后，惊讶地看着赵局，手有些颤抖，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赵局，这是……这难道……” 赵局抬起头看着安子，皱着眉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疑惑的摇了摇头。 此时，两个人的视线，全部停留在了这条短信上。 作者有话要说：你信不信，相恋的人和亲人之间的心是相通的，无论对方遇到什么，另一方都会有感应。 第17章 追悼会 清晨六点多，宋雷的手机响了，一夜未眠的宋雷抓过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有些疲惫的听着。 “宋队，全部缴获，价值两组八位数。” 宋雷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两组八位数？” “货是两批，表面一批，暗道内一批，暗道里的是高纯度的，其中少部分内藏剧毒毒药……” ‘剧毒毒药……’这个词语宋雷反复回想思考，上次行动那几个中毒的，嘴里应该就是这种毒药，外层制幻高纯度毒品，内含剧毒一条线，这批货，究竟怎么回事？难道…… 宋雷想到这里，顿感不妙，于是赶紧给赵局拨了一个电话。 “喂，赵局，行动完毕，果然发现了一些，和那几个死者嘴里的同一类，嗯，是，我们一定尽快调查，嗯，最近我们不能回去露面了，对，他们已经渗入咱们系统了，那下一步请您批准，好，就这么定了，好的，好，对了赵局，我们在这的开销，回头我开票回去啊，啊？不行，赵大爷，卧槽，别啊，这不合规矩，不是，您别这么坑我啊，赵大爷……喂？喂？赵……卧槽！”宋雷震惊地盯着电话看了半天，然后对着电话大骂‘你这老贼，老坑货，我翻你家祖坟了？我草！’ 说完，把电话扔到一边，围上一条毛巾毯在腰上，走到门口打开门，又走到外屋门口，撩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天刚亮，老板娘也刚起床，老板已经在厨房忙活早点，那几个货的房间亮着灯，应该这一夜都没怎么睡。 宋雷把窗帘放下，转过身钻进洗手间冲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他在迷惑，那个短信是谁发的，自己的行踪对方都很清楚，素心的号码也有，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不仅了解自己的情况，还知道素心的号码，难道说这个人是……不，不可能，当时自己亲自到现场验尸。 过了好一会，宋雷走出洗手间，站在门口看着还在酣睡的素心，心里泛出无限的满足和甜蜜，用手算了一下日子，他和素心已经正式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远超了以往那些所有有过关系的女人，通常超不过三个月，他就会选择结束，因为腻了，没意思了，或者烦了，也或者那些不对口，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反正那些女人，在宋雷心里，根本就是庸脂俗粉，而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龄比自己大，甚至比那些女人都大，可是却比那些女人显得年轻很多不说，更是无论从气质气场还是内涵，以及，对他的吸引力，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越看这个女人越是喜欢，也越是不想放手，甚至每分钟都觉得非常紧张，生怕她被别人抢了去，每当想到这里时，宋雷从心底发出一种自卑感，这种自卑感，只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才有，他觉得，说不准哪一天这个女人就不喜欢自己了，就把自己甩了，而自己那时，则陷入无边的黑暗……想到这里，宋雷顿时觉得心里有数万种委屈，已经不知从何发泄，他只想一直这样待在这个女人身边，只要她高兴，那他就有存活的希望。 想到这里，宋雷扯掉围在腰上的毛巾毯，回到床上一把就把素心抱在了怀里，不顾一切的亲吻着…… 当他们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多。 素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起身围着一条毛巾就准备去洗手间洗漱，一夜没怎么睡好，也是被宋雷折腾得实在疲乏，可是不得不起床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这一夜真是被这个冤家给毁了，只想赶紧冲个澡就去吃东西。 正想着，刚打开房门，突然就被腾空抱了起来，素心很崩溃赶紧抱住了一个什么，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宋雷这个货，素心嗔怪着看着宋雷。 “喂，人家要洗澡去了，肚子好饿。” “一起洗。” “别讨厌，你都洗过了。” “我帮你洗。” 听到这，素心已经是哭笑不得，在宋雷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娇嗔的说：“疯子，你又没安好心！” 宋雷坏笑了一下：“你确定？” “嗯，我很确定！” “那好，那我们就……”说着，宋雷把素心抱进洗手间，小心的把素心放下抱在怀里，打开喷头的水，调整好水温后，再次把素心拥进怀里，深深地吻着。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通常在三个月就逐渐冷却了最初的温度，可是素心和宋雷却不按常规出牌，两个人在一起越来越黏糊，完全没有那种冷却的征兆。 下午三点，素心已经快被饿晕过去的梳洗完毕，整理了一下裙子，又扎了一个马尾，一抹淡妆看起来很清爽，没有看出一点疲惫，之后被宋雷拉着终于走出了房间。 刚进饭厅，只见里面的人一起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宋雷和素心，满脸惊愕，又一起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三个人突然抱作一团装作崩溃状。 安子赶紧叫老板娘端上来几个小菜和刚烙好的烙饼，素心见到吃的，也不顾形象了，迅速跑上去抓起一张烙饼就吃了起来，盛了一碗汤到自己碗里，一口气喝下去，瞬间眼睛睁得巨大，眼泪差点飙出来。 宋雷见状赶紧倒了一杯冷水递给素心，素心快速喝了下去，才觉得缓和很多，心疼的帮素心摩挲着脖子和胸口，一边用纸巾帮素心擦掉已经掉落出来的眼泪。 在各种仪器面前坐着的那个技术警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旁边的警察说道：“人家是喜欢玩冰火，咱们嫂子这是想来点刺激的，玩火冰十八层……绝世武功……” 话没说完，旁边的警察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你说这驴肉怎么这么好吃，咱嫂子看来是好这口……”技术警察旁边的警察笑的前仰后合的一边给做技术的那个警察一个眼色歪着头用下巴指了一下宋雷，一边给自己擦干笑出来的眼泪。 宋雷抓起桌子上多余的筷子就朝这俩货扔了过去，这俩瞬时一躲，筷子掉在了旁边。 “你们俩警校里的政经是生理卫生老师教的吗？活干的怎么样了！”说这话时虽然是玩笑，但是用着非常严肃甚至低吼咆哮的语气，不教训一下这些小兔崽子就没个正经的时候，敢拿自己未来的媳妇开玩笑了，哪天要是没个底线真给素心惹急了，那自己就身家性命难保了，搞不好还得被素心打入地下十九层去，想到这里，宋雷突然非常紧张，回头看了一眼素心已经没事，帮素心吹了几下碗里的汤，拿着勺子喂了素心几口后把勺子递给素心，然后站起身走到那几台机器旁边看了一眼。 “暂时还没有定位到，但是已经锁定了这个号码的信息和出现时的几个位置，宋队你看……”技术警察指着屏幕上的几个点，宋雷跟着技术警察指着的屏幕，上面是一张地图，标注着几个点。 宋雷看了一眼后突然发现这几个点非常奇怪，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喂，赵局……”宋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出了饭厅这个房间。 过了大约半小时，宋雷满脸沉重的走进来，一边思索着什么。 素心已经吃完，拍了拍手，和大家招呼了一下就回去房间了。 一夜没怎么睡，可是也睡不着，不光是因为宋雷的原因，更多的是，很多很多……其实，心很乱。 自从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之后，似乎自己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素心坐在房间的外屋喝着咖啡，看着手机回忆，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一样的生活让素心真的累了，她只想要平静，虽然现在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有些过度的刺激，但是还是比较安全的，起码，现在还是很安全，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卷进这个事情里的，那个神秘的号码，以及她所知道的一些内幕，以及，所说的，人民的安全和利益，而不是个人的荣耀和安危。 目前，素心也是通过一些内部关系查到这个地区的系统里的某位要职人员和本地区地方政府某位要职人员的一些内幕，不做法制记者多年，但是对于这个事情还是保持着敏锐度以及探知力，其实，还是也有一颗正义的心，而私心也是因为素心的一个朋友的父亲因掌握了某些情况而和这两位翻脸，不愿同流合污，于是被其中一位给陷害入狱，至今不能探视，素心这位朋友也是多年的工作好友兼最好的铁哥们儿，本来这个事情素心也是无能为力，也找了各种关系希望能让他们见上一面，只可惜依然无法帮到这位朋友，却偶然得到这位朋友父亲从里面传递出来的一个机密，在素心得到这个机密后非常震惊的通过几个朋友的关系查到了更多的内幕，查到连自己都觉得无法控制，无奈只能把这些交给赵局。 这一切都好像是电影里才能发生的一样，却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究竟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跟进，不管最终这个案子能不能查到最后让这一票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最起码还有另外两个好处，对哥们儿的父亲是一个保护，自己深入内部又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选题，给更多想要犯法或者正在进行的，都是一个非常好的警告，所谓杀鸡儆猴也就是这样了。 想到这里，素心倒是坚定了信心，只是，这段时间见不到孩子们，也不能亲自照顾父亲了，倒是有些遗憾和愧疚。 其实从学业完成进入那个行业，素心就发誓，要用自己的专业和自己的特殊能力，去曝光那些犯罪分子以及辅助公安部门狠狠地打击那些犯罪行为，若不是家里阻拦，素心当初也已经是公安部门的一份子了，没当成，却走入了另一条可以辅助的行业，对素心自己来说也是另外一种满足。 只是现在她很担心，宋雷的性格是那种不到尽头不死心的，宋雷咖啡店的那个衬衫领结男，叫赵斌的，还有那具尸体，以及在那个湖边发生的事情和尸体，一直到宋雷重伤住院差点与世相隔，回想起这些事，素心的心再次揪了一下的疼痛。 晚八点，宋雷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进来，里面两盘炒菜和一大份炒饼，没一会老板娘又送来了一大碗汤，看了素心一眼后提醒素心郊区湿冷，多喝点汤驱寒，然后笑着走出了房间。 素心看着走出去的老板娘，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她瞟了一眼宋雷，宋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拿起茶几上的小碗给素心盛了一碗汤，细心的吹了一会品尝了一下觉得正合适了，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素心，这让素心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一个人在外多年，不管曾经有过多少追求者，也不管那十几年过得有多辛苦，但是被人这样照顾，除了去世的公婆，宋雷还是第一个，让素心突然有些不适应。 吃完后素心主动收拾好餐具，趁宋雷去洗手间的间隙，端着送去了厨房给老板娘，也顺便侧面去探查一下老板娘之前的笑容。 厨房不大，很干净，老板娘非常细心地打扫着厨房，擦着每个角落。 “老板娘，这个餐具我放这里了，洗碗池在哪？” 老板娘闻声转过身看着素心，招呼素心不要动，她来做就好，然后上下打量着素心，满意的点点头。 素心被老板娘看的再一次感到很不自在，很尴尬的看了一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妥的，然后朝老板娘尴尬的笑了一下。 “姑娘，你是小雷的女朋友吧？”还没等素心发话，老板娘先发话了。 素心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老板娘走到素心身边拉着素心的手反复的看着，然后突然落下泪来说道：“哎，要是小雷的妈妈见到，那得多高兴，她，也该瞑目了。” 这话说得更是让素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站在那里。 老板娘见素心有些尴尬，笑了一下，赶紧擦了擦眼泪，抬着头看着素心道：“姑娘，别笑，我这一把年纪了，就容易脆弱，人上岁数了，想到有些事情就觉得心酸，哎，”老板娘叹了一口气，放开素心的手，转身从旁边拉过来一把凳子让素心坐下，自己也拉过来另外一把凳子坐在素心面前：“姑娘你别介意啊，阿姨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心里难受，我是小雷家以前的保姆，照顾他妈妈的，哎，只怪我那儿子不争气，给自己送进了大牢，那几年啊我那老头子身体不好，肺结核，需要钱，是小雷让我去她家帮着照顾他妈妈，还给我不少的工资，我家那老头子才得以治好，渐渐的，我跟小雷她妈妈也成了好姐妹，小雷他爸爸去世的早，他妈妈为了这个家辛苦啊，也累出了病，就想着小雷能过得好好的，可是，他那个媳妇啊，心机多的很，就是对小雷啊，还是一心一意的，可是对他妈妈……哎。”说到这里，老板娘又落泪了，擦了擦，继续说：“小雷从跟那个女的结婚之后就没在家里住过几次，除了他妈妈生病，他睡在客厅里，早上很早就出去了，从那之后，小雷就没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据说是他身边的女孩子不少，但是哪个也没带到过这来，我们这，是我家老头子病好了之后我们俩用自己家的老宅基地做的，这小院还是小雷帮我们建的，你俩那间房，是我们单独给小雷收拾出来的，他平时休息的太少，就给他做了隔音，那天小雷突然跟我们说让我们帮他换一套新的床上用品，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把小雷当成自己的孩子，他心烦的时候，或者要办什么大案的时候，就会跑到我们这来……” 话还没说完，宋雷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看见坐着的素心，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放心吧，你媳妇儿没丢，我就是跟她拉拉家常。”老板娘笑着看着素心，给素心说了个大红脸。 站在一边的宋雷也觉得有些尴尬，笑着表示了一下就拉着素心的手回去了房间。 刚进房间，素心就转过身看着宋雷，用一根手指让宋雷和自己保持着一指的距离。 “渣男，宋大情圣，大色狼，你说，我该怎么叫你？”素心歪着嘴角审视着看着宋雷。 宋雷被素心这一个动作和眼神搞的有点不知所措，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这女人还要翻旧账啊？”虽然心里理亏，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软下来，毕竟是个刑警队长，有些事就算自己做的也不能认了，起码不能现在，尤其在自己女人的面前，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承认和服软，否则自己会被捏住一辈子都难以翻身，这就是男人，尤其是一个有过各种情感经验的男人。 说着，宋雷温柔的抓住素心的手，另一只手把素心揽进怀里：“过去的事，那是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对吗？”话没说完，宋雷就吻了素心一下，“现在，以后，你才是我的唯一，我只想要你，活着，你是我的，我死了，你为我收尸……” “呸，死什么死？你让我守寡？”素心听到这话生气的掐了一下宋雷。 “你不是说，丧偶比离异好听吗？”宋雷坏笑着看着怀里的素心。 “什么？你还要离异？你是想干嘛？你现在是腻了也想把我跟那些一样甩了是吗！”说到这里，素心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或许是触景生情了，心里的憋闷突然泛上来，眼泪也跟着瞬间流了下来。 见到素心落泪，宋雷立马慌了神，赶紧打着自己的嘴巴骂着自己，一边赶紧道歉，可是无论怎么哄都好像哄不好了一样，素心一直缩在自己怀里抽泣，长久以来，素心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让宋雷心疼的抱紧素心，一点点挪到沙发旁边，扶着素心坐下后让素心继续靠在自己怀里，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了，只觉得此刻，他该去做的，只是这样抱着就好，他永远都不会离开素心，除非，自己死了。 过了许久，或许是哭累了，素心伏在宋雷的怀里睡着了，红肿着眼睛，眼线也都花了，就像一只熊猫基地的小熊猫，看着，宋雷竟然笑了出来，这个女人的每一种样子都是那么可爱，让他有一种就是想这样一直抱着一直保护着她的渴望，更加的爱不释手，叫人上瘾。 一个小时后，宋雷见素心睡的沉了，把素心抱起来，走进了内室，轻轻地把素心放到了床上，自己也宽衣躺在了旁边，他通过夜灯的微弱的光，侧过身看着素心，渐渐地觉得眼皮发沉，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宋雷安排好了安子他们的工作后就急匆匆的开车出去了。 素心醒来时见宋雷没有在身边，想着他又去饭厅那边了，于是赶紧洗漱后走去了饭厅。 进到饭厅之后没见到宋雷的身影，安子见到素心后打了个招呼：“嫂子，雷哥回局里一趟，晚点回来，让我跟你说一声。” “哦。”听后，素心有点失望的转身去了厨房，找了点吃的东西回去了房间。 宋雷到了赵局办公室，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敲了敲门。 “进。” 推开门见到坐在办公桌的赵局，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皱着眉头看着，宋雷走上前看了一眼，那是赵斌毕业时的照片，心又沉了下来。 “赵局……” 宋雷刚要开口，赵局就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 良久，赵局把照片放下看着宋雷说：“明天，给赵斌做一个追悼会，墓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追悼会，宋雷惊了。 “可是赵局，斌子他……” 赵局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人都是会死的，放心，我想的开，这些事，都是早晚的，我们做上这行，就已经应该有这样的安排和打算，别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宋雷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去安排追悼会的细节，需要辅助的，你让安子跟你一起。” “安子那边有事，抽不出。” “嗯，那就你和唐任旋和你一起。” “他？” “他有分寸。” “是。”说着，宋雷瘪了瘪嘴，对赵局敬了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这天晚上，宋雷没有回去，在局里忙了一晚上，准备第二天的告别仪式。 看着赵斌的警服和物品，宋雷感慨万千。 上午十点，正式开始了赵斌的追悼会。 大家带着沉重的心情，向已故的赵斌烈士最后告别。 追悼会没有赵斌的照片，而是用赵斌很久没穿过的警服代替，很多在刑侦队伍中牺牲的警察，隐瞒身份进行着他们的特殊任务，有的牺牲了也没有他们的遗像甚至他们使用的名字，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家属安全着想考虑。 在告别词和告别礼之后，宋雷和唐任旋以及另外两名警察捧着一个骨灰盒以及警服和物品，走出了公安局，上了车之后直奔公墓的方向开去。 青松翠柏，云雾环绕，这是一个像仙境的地方，这里是那些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烈士们安寝的地方，这里有宋雷的曾经的最好的同事以及宋雷的父亲，一名战斗在一线的非常优秀的警察。 再次来到这里，宋雷想着，自己或许某天，也会被安葬在这里，那时或许会和亲人分别，或许也是连最后的遗像也没有，但是，他从不后悔，除了，对素心有一些不舍。 想到这，宋雷看着骨灰盒和警服等放进那个一尺大的坟茔里，心里有一些痛。 “雷哥，你确定了吗？”唐任旋在一边看着一脸沉重的宋雷。 宋雷听着，点了点头，又皱了一下眉毛摇了摇头。 “要不，你和嫂子先办了吧，省得夜长梦多……”唐任旋还没把话说完，脑袋上就又被挨了一巴掌。 “龟儿子，你吃屎长大的嘛，咋个放起屁来啷个臭噻！”宋雷真是被这个臭嘴的货给气死，要说工作能力这个货是没得说，靠得住，忠诚，但是，这张臭嘴真是能把人气个好歹，没病也得被这个货气出心脏病，难怪你一直单身狗，哪个姑娘要是眼瞎看上你那可真是毁灭天地了。 唐任旋揉着脑袋，没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看着这个暴力大队长，对着他的后脑勺呲牙了一下挥了挥拳头，然后抚摸着脑袋，跟在宋雷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几乎两天一夜没有见到宋雷，也没有任何消息，素心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每隔一会就走去饭厅看一眼，又望向大门口，然后失望的再次返回房间。 “哎你说这位嫂子还真是痴情，一会看不见宋队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技术警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瞟了一眼在外面踱步的素心。 “你不懂，这叫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安子白了技术警一眼。 技术警嗤笑了一声很不屑的嘟囔了一句：“你懂，你情圣，老处男三十年才被人办了，哎……” “你！”说着，安子一脑门的火对着技术警用力‘呸’着，一边骂着‘单身狗，死变态！嗬~tui！’ 正说着，只见宋雷的车快速开进了大门，素心在屋子里闻声赶紧开门冲了出去。 宋雷疲惫的从车里钻出来，见素心奔了过来，张开双臂迎接着素心，这一刻，他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只要看见这个女人，他就好像全身充满力量，心里也开了花一样。 安子见状走了出来，看着宋雷和素心，心里有点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生命就在一瞬间，无论是继续还是结束，其实都是命运的安排，只是那些形式上的已经不再重要。 第18章 将夜刷亮（一） 几天后，警方接连捣毁了几个走私和□□窝点，同时抓捕了一票违法乱纪的涉黑人员，缴获了一些非法枪支弹药，其中也有某公职人员和某个系统人员。 这样接连的抓捕清除行动，更是引起了上面那个幕后黑手的强烈愤怒，但也开始做事小心起来，他认为毕竟还没有切实的涉及到他的证据，除了在深港市的一些运输方面的以及部分房地产，但这些也都是不存在他的名下，而是借着家里信得过的亲戚那边在控制和进行，只要亲戚那边不露馅不松口，涉及那边某位地方要职人员不承认或者消失，那么在这些证据没有挖出来之前，他还是安全的，他依然可以坐稳这个位置，只要熬过这段时间，能把那几个拿着他证据的给除掉，他也就安全了，现在的形势对他来说并不安全，一个关在里面，最近风声紧，不好办事，还有一个在精神病院，被单独监护起来，另外的，就是正在调查他的那个公安局的赵局长，不过那个赵局长的身边有他的眼线，任何他们的行动，他都能随时获知，这一点来说，他还是觉得有点安全感的，哈瓦那雪茄也不用着急抽，咖啡也能慢慢品，幻想着把资金和家人全部转移去国外后自己也可以跟着一起去看那个他一直认为比国内月亮圆的那片外国的天空。 唯一掌握了自己更实际把柄的，是那个赵局长的儿子，之前已经处置掉了，希望他没留下什么，即使留下了，只要把那个赵建国给搞下去，或者，搞掉，那么其他的就都比较好办了。 人性的弱点之一，人的心理恐惧，是因为不能抓住最有力的权杖，不能操控住局势，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要么自己凶狠，才不会被撕成碎片，要么自己唯唯诺诺一生，最终成为别人嘴里的肉，人会为了眼前的欲望去争抢，就像野兽一样去为了一口食物而和对手撕扯得你死我活，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如果自己不去做，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就是被一群野兽撕扯的食物。 从进入这个圈子开始，他就充满了野心，不愿甘之如饴的去做事，而是依靠他聪明的头脑和非常高的智商以及良好的人际关系，踩着他人的肩膀一步步地爬到现在的位置，可是，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他本想可以去实现一下他最初的理想，能用自己的力量给一些需要含冤的人民带去光明，让他们看到希望，但是却没想到，在那个年代里，看着家人过着饔飧（yong sun一声）不继的日子，父亲重病需要钱治疗，儿子读书处处要钱，妻子下岗在家照顾老人，他也是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怎能看着自己的家人过得如此不堪，终于他接受了诱惑，家人的生活改善了，父亲的病治好了，孩子也读书去了国外，妻子也不再劳累，自己也可以一边享受一边去帮一些人实现他们的愿望，即使那些愿望是贪婪的，作为一个孝子，实现尽孝，对妻子尽责，对孩子尽义务，这并不容易，只是心里多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担惊受怕，害怕这一切自己建立起来的堡垒突然失去，害怕失去家人，更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人在的位置越高越拥有的越多越惜命。 人性的弱点之二，人不能做错事，一旦做错一件事，说了一句谎言，就要用更多的错事和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周而复始，最终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有时，活得像个二哈倒是轻松，没心没肺的拆天拆地乐此不疲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公安局里会议室，赵局和本次‘清除行动’的成员组开着秘密会议，这一天局里没有什么事情，与会的几名成员有来自中央巡视组的成员，以及部里某位高职，还有负责记录的唐任旋以及特警队的大队长等等，其中，还有宋雷。 这次所有的会议内容和行动都是私密的，为了查清那位黑手以及牵扯其中的另外一位要职人员，还有某个被安插在局里的眼线人物，这些所有的暗中资产和涉黑证据以及其他犯罪证据，需要快速进行清查，这其中还涉及到某几位商业人士。 所有的安排在一周后进行，宋雷也需要暂时离开蓉城，去深港和当地警方对接进行秘密深入清查。 想到这里，宋雷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要暂时离开蓉城，那么也就是说，要和素心分开一段时间了，这次行动有危险，一行三个人，私下调查，素心若是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那双眼睛不知道又要肿多久。 宋雷的心再一次疼了一下，这一周还有更具体的安排，他和素心的时间不多，他需要在这一周里，和素心好好享受每一天的时间，他要去带素心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夜深了，宋雷回到那个小院，安子见宋雷回来，连忙跑出来给宋雷看了一份打印出来的东西。 宋雷一看震惊了，那个手机号，每一次出现的地点，连起来的英文是‘donkey’…… 这不可能，这不科学，这或许是巧合，或许……安子和宋雷都震惊了。 “雷哥，那天难道……” 宋雷此刻的心很乱，他也不知道这怎么解释，可是现在他撞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衣服证件那些都没错，死者的面部和头部被重击后面目全非，整个脑袋都碎了，身形那些一致，DNA一致……”想到这里，宋雷好想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看着安子压低声音惊呼道：“对了，DNA，问题出在这，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安子也好想恍然大悟，张开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两个人一起用手捂住脸。 “我们都被骗了……卧槽，这孙子，滑的就差长毛儿了，孙贼，我踏马德……”安子几乎要崩溃，心里骂了一万遍羊驼。 “好了，准备一下，你去该了的了一下，一周后我们出发。”宋雷拍了一下安子的肩膀，此刻很沉重的说道。 安子抿了一下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雷回到房间，见到还没睡的素心，心里酸酸的，摘下帽子挂到衣架上摆正后脱下警服也仔细地挂上了衣架，掸了掸上面附着的脏东西后赶紧走到素心身边坐下，把素心紧紧地揽在怀里，轻抚着素心的脸颊和头发，沉默着没有说话。 “今天的工作让你感到沉重了？”沉默许久的素心先说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嗯。” “你的命是我的，你要保护好，不许别人拿走。”素心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他心里所想，和他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素心的眼睛，一定是这个任务有难度和危险，他才会如此沉默，完全不是他以往那副嚣张又胸有成竹极度自信的做派。 宋雷听到素心的话之后更觉得心酸，是的，他确实需要保护好自己的这条命，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很多是素心的，他这条命也是素心的，当初素心为了他，差点丢了自己的命，为了她，也会保护好自己，不再让素心担心。 “明天，我们去拍个结婚照吧。”宋雷抓着素心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一边吻着那双看起来还有些幼嫩的和素心这个高度以及年纪完全不符合的小手。 素心听后笑了一下：“戒指呢？” 话刚说完，素心的面部表情变僵硬了，只见一枚戒指递到素心面前，上面是一颗素心觉得最俗气的很大颗的钻石。 素心惊讶的皱着眉抬起头看着宋雷：“卧槽败家爷们儿你丫又卖了什么？” “反正不是肾。” “哎，你好败家哎，你这样变卖家产早晚要被你败光。” 听到这句话，宋雷笑了，一副不正经的说：“没事，败光了还有肾呢。” 素心听到宋雷说这句话，突然笑出了声，拿起旁边的手机递给宋雷看，只见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肾宝不如驴宝牛，肾亏不怕有驴补。’ 还是那个手机号，宋雷这次看过后没有沉默，而是用方言口音骂了一句‘龟孙儿跟那老龟都是王八’。 说完这句话，给自己逗乐了，然后低下头，抓起素心的手，没有等素心说同意，就把戒指给素心戴在了无名指上。 素心看着手上的戒指很无语的抬起头白了一眼宋雷说道：“喂，没你这样的，人家还没答应你呢，你这叫强抢民女！” “只要不是逼良为娼就是合法，你情我愿，天造地设。”宋雷坏笑着吻上了素心的唇，素心听到这宋氏歪理，各种躲避着，却被宋雷抱得更紧，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 就在两个人正如胶似漆时，外面突然一阵紧促的敲门声。 “雷哥，准备好了。” 是安子的声音。 宋雷深吻着素心又过了一会后才舍得放开素心，帮素心把衣服穿好，拉着素心走出了房间，奔到院子后直接钻进了车里。 没一会宋雷的车就开到了一个很空旷偏僻的空地上，车子停好后，从后备箱拿出了一大块很厚的瑜伽垫，喷好驱蚊水，宋雷揽着素心坐到了瑜伽垫上。 忽然，东方的天空上闪出了很多烟花，各种颜色，照亮了一大片夜空。 “嫁给我。”宋雷在素心的耳边上摩擦着，很深情的说了一句。 “嗯？啥子？”素心坏笑了一下假装没听见。 “嫁给我。” “爪子？” 宋雷用手抬起素心的下巴，假装严肃的说道：“跟我装傻是吗？”说着就再次深深地吻住素心，一边不管其他的开始脱素心的衣服。 “喂，牲口啊你，哎呀……让人看见……你……”话未说完，素心再次被宋雷吻住，无论怎样挣扎也是无用，她根本拗不过这个健壮的男人，还是个警察，做过特警的刑侦。 过了许久，天已蒙蒙亮，宋雷紧紧地抱着有些疲惫的素心，看着远方已经泛红的天边。 “你还没答应我呢。” “嗯？” “嫁给我。” 素心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皱着眉头迅速在大脑里飞快的转着。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签吧，我不会那样对你，我以我的警徽与人格和生命向你保证，相信我。” 素心转过身，紧紧地抱着宋雷，抿嘴笑了，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到素心点头了，宋雷激动的笑了，开心的吻着素心的额头和头发，缓缓地站起身，把素心抱进车里，然后迅速收拾好了垫子重新卷回车里后，自己钻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后朝城里开去。 上午十一点，宋雷激动的拿着拍好的结婚证件照，兴奋的贴在胸口，快速地钻回了车里，把结婚证件照放到自己的证件内一层里。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走，去我店里。” 宋雷听着，有点欣喜，美滋滋地开着车就朝素心的店的方向奔去。 中午，素心从阿峰那里拿到东西后走到宋雷面前，把一个镶嵌好的翡翠挂件挂到了宋雷的脖子上，链子有点长，是素心精心设计的，十几天的时间被缩短到几天就完成了，阿峰说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交给素心后，阿峰立马钻回店里的休息室闷头大睡。 素心伏在宋雷胸前捧起戴在他脖子挂件，对着挂件念了一会经咒，朝上面吹了口气之后帮宋雷放进衣服里面，一阵冰凉凉的感觉突然侵袭了宋雷的胸口，他被激了一下，用手捂着胸口，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个挂件。 “这个有点大吧，戴着要是透出来挺奇怪的。”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宋雷还是很高兴。 “嗯，什么人戴什么物件，不是说，越大越好吗？”素心坏笑了一下转过身刚要走，就被宋雷一把抱在了怀里，满脸邪气的看着素心。 “行啊我的小妮子，开始跟警察叔叔面前开车了？” 素心很尴尬的看了一眼店员，红着脸捶了一下宋雷后挣脱宋雷的怀抱后赶紧站起身，朝暗房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素心转身进到休息室，走到阿峰面前，拍了拍没有睡着的阿峰，对他招了招手后转身走进去自己办公室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阿峰走进门之前，瞟了一眼宋雷，发现宋雷也在盯着这个方向看着自己，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阿峰皱了下眉头径直走进了素心的办公室。 “老大，有事？” 素心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卡递给阿峰。 阿峰接过这两张卡，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连忙点头鞠躬道谢，二话不说，拿着这两张卡就走出了门。 素心看着阿峰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决心很难，但是如果不下决心，或许会抱憾终身…… 第19章 将夜刷亮（二） 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阿峰时，那时他还年轻，因为赌石输了自己多年积攒下来全部积蓄，还丢了工作，身上分文没有，弟弟还等着钱上学，家里那个儿子还等着奶粉吃，这回没了钱，也没了工作，以后该怎么办，完全没了主意，掏了兜里所有的钱买了一碗面，想着吃完后索性解决了自己算了，却因为面涨价了，连最后一顿饱饭都吃不到。 想到这里，阿峰一边数着自己手里的十块几毛钱，慢慢地垂着头走出了面馆。 刚出门，肚子饥饿难耐，只见一名女子走进来，看起来气质不凡，阿峰鼓起全部勇气，直接站在这位女子面前。 “靓女，能借几块钱吗？我好饿。” 女子看了一眼阿峰，看着他蓬头垢面的衣服也很邋遢，笑了一下，从兜里翻了翻，拿出一张五十的票子塞给他。 阿峰看了一眼这名女子手里余下的几元钱，把五十元送回女子手里，从女子另一只手里拿过来两元钱在女子面前晃了晃。 “我只要这两元，吃碗面就够了。”阿峰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里那十元几角钱。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蓬头垢面像个流浪汉，但是却很有意思，气质也不同于流浪汉，看起来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好奇心驱使，女子走到这个男人对面坐下。 “你下顿不吃饭了吗？” 阿峰听到这话，低着头轻笑了一下，站起身，看了女子一眼，然后叹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后站起身并转身走到窗口端起来刚做好一碗面线后又返回到女子对面坐下。 女子越来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于是也叫了一碗面又回到阿峰对面坐下。 阿峰狼吞虎咽的吃着，很快一碗吃完了，咽着口水看着女子面前还没动的面。 女子把面推到阿峰面前，阿峰二话不说接过来迅速吃了起来。 少时，阿峰把女子的面也吃光了，抹了抹嘴，站起身后说：“欠你的面，下辈子还。” “下辈子？这辈子不行吗？”女子笑了。 “……这辈子，没希望了，对唔住。”阿峰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不到一分钟，只听外面的路上一阵急刹车，紧跟着有人大喊‘撞人了！’。 女子闻声赶紧跑了出去，只见刚才吃了自己面的男子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吐着血。 见状，女子迅速跑到阿峰身边帮他检查，胸骨断了一点，肋骨有撞断但没扎进去，吐血应是胸腔内受损，但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起码一个小时之内，现在赶紧送去医院救治，还有救。 女子用眼睛扫了一眼后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让司机帮忙把阿峰扶正放平，同时也看了一眼阿峰的头部，看起来无恙，女子放心的轻抚了一下阿峰的额头，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少时，救护车把阿峰放到担架上送上了车，女子也跟着上了车。 医院里，女子交待医生，伤者右侧胸骨有碎裂，左侧肋骨上面第二第三根有断裂未扎进肺部，胸骨受到撞击导致胸内损伤。 医生震惊的看着女子，问了一句：“你是医生？” 女子笑了笑，摇了摇头。 医生惊诧的看了一眼女子后一路小跑进入了急救室。 几个小时后，阿峰被推了出来。 医生随后走出来，和女子交待到：“脱离危险了，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多谢您。”女子点头致谢。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第二天，阿峰醒过来，看着屋子周围，扭头时，瞬感胸口疼痛，刚要用手捂住胸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为了防止翻身，阿峰的两只手被绑在床上，起码三天是不能动的，在这三天里，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 看着自己的狼狈样，看着旁边的护士给阿峰解释着，一边给阿峰换针水，一边唠叨：“有个那么好的女朋友哦，还要跑去撞车，吵架嘛是，咋个想不开了，你这种男人心眼小，哪个女人跟着你是倒霉了，你女朋友哦，眼瞎。” 语毕，护士白了阿峰一眼，端着换药的托盘，走了出去。 阿峰听后，看着上方的针水，转过头时才发现，昨日那个女人竟然在旁边，趴在阿峰的手边睡了。 他用放在女子一侧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个女子的头发，柔软，纤细，浓密，如丝一般滑。 阿峰叹了一口气，若是几个月前，若是自己没有去赌石，若是一年前还被人称为峰少的时候，那时和这个女人相遇，他肯定穷追不舍，但是现在，看看自己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流浪汉都不如，求死不得，求生不得，还有欠下的债，还有家里的钱，自己分文没有，都不知道这条路该怎样走下去。 女子迷糊着睁开眼睛，见阿峰醒了，顽皮的笑了。 “一碗面，来生还，一条命，嘿嘿，今生分期还。” 阿峰被这女子的话搞的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歪理，要还还不一起还，这也分期？ “丢啊，你这叫趁火打劫。” “哎？这是你自己寻死，你既然寻死了，你这条命我救了，那么现在，过去的那个你，死了，现在你和你这条命，我的了，别想赖。” “我……”话没说完阿峰就闭嘴了，说多两句，胸口和肋骨都疼痛难忍，麻药过去了，疼痛感出来了，阿峰赶紧扫视了一下身边，没有发现任何。 “别看了，没有止痛药，我没让医生开。” “哎呀我丢，你这个女人好心狠。” “丢你个头啊，让你长记性，想死是要有代价的！” “不行，给我点药，止痛啊……”阿峰疼的又没法动弹，喊也不敢喊，越喊越痛苦。 “嘿嘿，没有药，哈哈哈……”女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阿峰，笑得无奈又天真，像个小孩子。 过了一会，护士走进来，给阿峰加了一瓶药，提醒这是止痛的，叫阿峰可以睡会了。 阿峰听到止痛的，就好像在黑夜里赶路见到了光明，很快，在药物的作用下，阿峰睡着了。 十三天后，阿峰出院了，伤势还没好，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胸骨的伤依然非常痛，素心搀扶着阿峰回到住处，进了房间后，屋子里一片狼藉，被搬走了很多物品，只要值钱的悉数不见，甚至连床也被搬走了。 素心见这屋子的惨烈，看了一眼阿峰，拍了拍他：“这住不了了，你跟我走吧，你这条命都是我的，”说着，素心唱了起来：“你是我的奴哎，我是你的主，你要跟我走哎，到处都是路……”唱着，素心搀扶着阿峰走向外面，阿峰很无奈的只能跟着这个女人走，目前自己确实没有任何权利谈什么自己还想怎样的权利，就真的像个奴隶一样跟着这个女人。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多日里一直受着这个女人照顾，从谈吐还是气质，都是那种看起来高档阶层的，和自己接触过的女人完全不同，若是有这样一个女友，那真是老天赐予自己的最大的福气礼物了。 想到这，阿峰笑了，看着搀扶着自己的素心，有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幸福感，这和家里曾经那个和自己相伴几年的又矮又丑又黑说话毫无趣味粗俗的死鬼女人相比，这个女人就像个天仙一样，让阿峰黑暗的生命里如同见到了光明。 上了车，车开了半个钟左右，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了。 阿峰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这家酒店，是那家曾经住过的地方，那时和那些说是兄弟的喝完酒在这家酒店开过房，左拥右抱着那种场所里的粗俗女子……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又回到了这里，不同的是，自己狼狈的一身伤，身边换成了一位仙女。 在前台办好手续之后，素心扶着阿峰回到房间，帮他把床铺铺好之后让他先睡下，交代晚一点会回来找他。 阿峰躺在酒店里，看着天花板，想着以后可能会做的事情以及还怎样去走的路，渐渐地睡着了。 梦里，阿峰回到曾经那个辉煌的时候，存款上千万，准备回去老家买套大房子，坐在自己新买的豪车里，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车子的副驾驶上坐着的美女是素心，打扮妖娆，对阿峰媚笑着。 梦做到这里，突然被人拍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素心，手里拿着一堆袋子放到阿峰旁边，示意让阿峰洗个澡换上，自己在旁边的房间，叫他换好了之后给自己拨个电话她就过来。 阿峰见素心走出了门，赶紧打开那些袋子，有内裤袜子和睡衣，还有两套崭新的衣裤，高兴的拿出来比了一下，看上去很合身，想着这个女人有点不简单，要么是眼力太好，要么就是经验……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洗手间，把自己那身脏旧的衣服换下来，拿起内衣裤，走进浴室里，放了水，站在了花洒下，任由温暖的水冲刷着自己，突然很想哭，不知是眼泪还是清水，不断的从眼睛里冒出来。 一个多小时以后，素心接完电话走出了房间。 阿峰的房间里，素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落地窗的窗口看着阿峰。 这个男人虽然有点瘦，但是长得还蛮有型的，典型的广东人的长相，鼻子很高，也有点颧骨，脖子修长，仔细看，还挺顺眼的，就是可惜，落魄到这样。 过了一会，房门的门铃响了，素心站起身，从门口接过来几个袋子放在茶几的地上，自己蹲下去解开每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盒喷香的饭菜，然后走到床边，扶起阿峰走到窗口的贵妃沙发上坐好，递给阿峰纸碗和筷子。 摆在面前的，竟然都是地道的广东小菜，色香味都是看起来非常正宗。 看到这些饭菜，阿峰的眼睛湿润了，离家多年，吃了外面的饭菜多年，很久没有吃过家乡菜了，他赶紧用筷子夹上一口塞到嘴里，那味道，就像妈妈做的一样，吃着吃着，他哭了起来。 素心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一样的男人一边吃一边哭，忍不住的笑了。 “喂，别哭了，一会菜里都是你那咸鱼味道的眼泪了。” 阿峰听着，赶紧擦了擦眼泪，很鄙视的白了一眼素心说道：“什么咸鱼味道，那是香水味，男人味。” “我呸，还香水味男人味，你真好意思说，不要脸了，臭男人都一样，脸皮赛城墙。”素心白了他一眼，趁着他还没把那些菜都搞上眼泪，赶紧加了一点放到自己的碗里，“哎，听说你是做雕刻师的？” 阿峰皱了皱眉头，瞟了素心一眼后点了点头：“嗯，过去了。” “听说你手艺不错？” 听到这话，阿峰立马有了精神：“哎了，我跟你讲哦，我以前真的，那个手艺，我若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得得得，又开始喷，你是挺二的，跑去自杀，至于吗？就为了那点事，不就是赌输了吗，东山再起呗，拿得起放得下，二尺男儿小肚鸡肠想不开。” “哎我说你这个女人，唔好呢样讲啦，七尺男儿哎，哪里是二尺，我那个都要二尺。”说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部以下。 素心撇了撇嘴，白了阿峰一眼：“不要脸，满口污秽，□□下作……哎，说正经的，想不想东山再起？” 阿峰听到这，手里的筷子停住了叹了一口气。 “哪里那么简单，这要做多少年才能……” “不用，你不是和几个场口的二老板什么的都很熟悉，我们去找几块石头拿回来卖，上公盘也行，不过好像要公司担保的，还要押金……额，翻本去，这些你懂。” 阿峰看了一眼素心，觉得她说的这些话都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想着，这个女人想的太简单了。 “上公盘好办，我朋友那边可以帮，可是，你知，这原石哪里那么好找，赌性太大，凭借我的经验，都还是砸了，有句话叫，神仙难断玉。” 素心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挑着眉毛点了点头：“不用神仙，用眼睛看就好。” 阿峰看着素心，一脸迷惑，摇了摇头，十分怀疑的说道：“得了吧，黄金瞳啊？” 素心笑着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天眼！” 阿峰更加不相信的嗤笑了一声：“不信，那，明天我们去看料子，你讲里面是什么，现场打开，如果你真有黄金瞳的话，哦不，天眼。” 素心笑的一脸肯定，点了点头。 第二天大早，素心搀扶着阿峰坐了一辆车去了一个距离珠宝城不远的停车场，示意阿峰下车，然后走到一辆车前，素心用钥匙打开了车门，扶阿峰坐了上去，自己也坐到驾驶座上。 这是一辆勇士，军队使用的，但已经换上了地方牌照。 阿峰观察着车里的内饰，非常简单，甚至有点摇滚的味道，再转过头看了一眼素心，偷笑了一下，想着这个女人的年龄，好像个小女孩一样。 到了原石交易市场，素心搀扶着阿峰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摊位上停下，素心挑选了一块和比拳头大点有限的原石，然后小声跟阿峰说了一句砍价，阿峰跟卖货的老缅用缅语说了几句后和素心比划了几个手指，素心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红色的人民币。 拿着原石朝外面一个原石加工的小铺子走去。 “这个里面，起钢飘花的，花色有点深的那种绿，中间芯的部分高冰了，信不？” 阿峰非常怀疑的看了一眼素心，又看了一眼素心手里这块石头，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你睇下，这料子刚才打灯都冇表现的，另外部分，也没有多少表现，呢个料子种水唔行噶……” “呵？你确定？打赌？” 阿峰摇摇头：“哎，你输定了。” 素心白了阿峰一眼，歪着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 到原石切割加工的铺子，素心交待负责切割的老板，一边划线让从哪里切，切多少。 过了一会，机器打开，在切割齿轮挪开之后，所有人都惊了。 这块原石皮壳非常厚，皮壳下面有雾层，雾层下面确实种水很差，但是却在中间部分，有大约鸽子蛋那么大小的一块近玻璃种的内肉，飘了点蓝花，底子非常干净。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同行赶紧走过来问卖不卖，素心笑着点了点头，对对方伸了几个手指，对方拿出手机，扫了素心的微信，然后转账给了素心开的价格。 “喂，卖少了，卖少了，同行价也没有这么低啦。” 素心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低了，这只是开始，咱们四张买的，人家一百张买走，咱们赚了不少了。” “哎不对，我和你讲，你这女人对这行业不懂，佢转手就是起码五倍哎，加工出来，那个种水，那就是又十倍。” “随便咯，他能有路子卖，他去卖好了，咱们眼前没路子，只有他们可以卖，不急，等你好了，咱们去缅甸，去你熟悉的场口收啦。” 阿峰想了下，点了点头，但也同时很震惊的看了看身边这个女人，觉得有点恐怖的咧嘴了一下。 回去酒店后，素心叫了一顿很丰盛的外卖，是酒店斜对面能从窗口看见的那家广东馆子的猪肚鸡，在瑞江这里非常有名，每天生意很火，素心最喜欢这家的绿豆汤。 坐在窗口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酒店下面的环岛以及不远处的那个交易城，素心微微地笑了笑。 “哎，你这个女人很可怕，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小时候你家妈没有给你擦好屁股吗？怎么那么多屎挂嘴上呢。” “呸呸呸，哎你这个女人，学历高骂人都不带脏字那么难听，小心嫁不出去了，哪里有男人敢要你。” “谢天谢地，千万别，老娘我娃娃都上大学了。” 阿峰不屑的白了一眼：“吹吧，我娃娃还打酱油娶媳妇了呢。” 素心哼笑了一声，继续喝汤。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因缘很奇妙，在某种经历下，某个时间里，能把一个人的心从黑暗扭转过来…… 第20章 将夜刷亮（三） 多日后，素心和阿峰去了缅甸，在缅甸的日子并不顺利，去往场口的路上总是遇到不同的武装军队，两边在内战，见人就抓，也幸亏有阿峰在佤邦的朋友跟着，素心也雇佣了三名在伊拉克战场做过佣兵的保镖，一路惊心动魄的，总算到了场口。 素心和阿峰一行人的两辆车开到这个场口附近的院子大门停下，院子里面是一套木质混凝土的房子，是二场主和几名武装手下休息的地方，房子很简陋，蚊虫也比较多，阿峰先下车，和里面一名端着枪的黝黑皮肤男子用缅语讲了几句后那个端着枪的武装男子跑去里面，过了一会后那个武装男子慢慢的走出来，示意其他人给他们放行。 阿峰走在前面，拉着素心的手走了进去，后面跟着三名保镖在房子门口站了下来。 里面一名有点肥胖的中年男子见阿峰和素心走进来赶紧迎上前和阿峰拥抱寒暄，素心站在后面如听天书一般听着他们说话，少顷，肥胖男子叫手下安排了两个房间给阿峰素心以及保镖。 房间里闷热，只有一台很陈旧的电扇，房间里一张不太大的双人木床，与其说床不如说就是几块板子拼凑的一块大床板，上面铺了一张席子和一块被单一样的凉被。 素心很尴尬地看着屋子和那张床板，突然有点忐忑不肯进去。 “进去吧，进去再说。”阿峰给素心使了个颜色，让素心看了下周围，那几个武装保镖都在盯着他们，素心犹豫了一下走进了屋子。 阿峰跟着走进屋子，转个身把房门关上，看了一眼外面几个站岗的武装保镖，然后转个身走到床板边上小心的坐下，同时也拉着素心的手让素心坐到自己身边。 “戏要演一下，在这里，女人要被抢走的，你看到那些人，咱们带的三个保镖身手再好也不是他们对手，他们人多，你懂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缅北，所以，在这里，你要听我的……” 看着房间的简陋，想着未来和心里的那些苦衷，眼前这些又算的了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只不过几天，这个货也不敢做什么，毕竟那三个保镖是自己雇来保护自己的，阿峰这家伙要是敢做什么，立马叫他下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夜里，素心翻来覆去睡不着，阿峰这家伙却倒头就睡，还打起呼噜来，这更是让素心无心睡眠，坐起身恶狠狠地瞪了身边的阿峰一眼，一直熬到快天亮终于困意来袭，倒下就睡着了。 之后接连几天素心和阿峰都奔波于矿场和驻地，条件恶劣，也没有办法去要求什么，洗漱也只能从简，只是吃的还好，跟着二场主吃喝，但是也看到那些缅北的工人们怎样被控制，在某种黑恶势力的黑暗控制下，从他们手里收回来的原石都是价格极其低廉的，只是到二场主这里就要加红头和部分留下，可算下来成本还是非常低了，因此阿峰和素心与二场主达成协议，以后在不违背双方原则的情况下只从场主这里走货。 回去的路上也不太平，遇到武装叛军，素心差点被叛军抢走，阿峰和素心带的三个保镖与对方奋力拼杀了一阵后终于给对方五人控制住，可是素心一行人也伤痕累累，没过一会一个连的武装军人闻声赶到，见到受伤的素心和另外一名保镖，将他们几个人一起带回附近的军营里包扎，也把那五名叛军关押起来。 在包扎的过程中，素心没有哼出一句，没有麻药和止痛，素心的手腕处翻开一块肉露出了骨头，军营里的医护在缝针的过程中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女人，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而这一切也被这个军营的营长看在眼里，他钦佩的叫人安排了饭食，特意宴请了素心过去。 因为素心的特殊能力帮营长解决了一件积压在内心许久的心结和找出了身体的病灶，这个营长和素心竟然拜了把子，这些种种再次让阿峰对素心瞠目结舌，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天后，素心一行人终于从缅甸把收的原石带了回来，同时召集一些同行过来现场售卖，每块价格都不低，那些人觉得他们卖的太高，就准备要离开，阿峰急了，直接现场说开石头，随便开，若不是好料子，一分钱不要，若开出来砖头料或者只是细糯种，现场每人发一千。 听到这个，现场的人都有点好奇和兴奋了，不是为了这一千还是什么，就是觉得阿峰这货是不是之前受刺激太大了，现在神志不清了敢这样夸口。 有做这行很久的所谓的资深人士拿起手电在其中几块石头上照了几下后摇摇头，小声和旁边人嘀咕了几句就要走，被素心直接拦住。 “是不是好料子，开了之后便知，现在走，看不到后面的好戏了，阿峰不疯，是你们太看不起人了。” 被拉住的人很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素心，犹豫了一下决定留下。 “随便挑，这一堆，小的小万，中的中万，大的看着给，别太过了就好。” 依旧有人不信，让随便切开一个看看，于是那人随便挑了一个皮壳没有表现的，叫小工拿着去上了机器。 过了一会，机器打开，所有人上前一看全傻了眼，木纳的高冰雪花棉，无杂质，底子细腻，就是皮壳厚点，也只能做个镶嵌的小挂件，即使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也已经翻了几倍不止了。 那人赶紧从机器上抢过石头，扫描了一下支付宝的付款码，如获珍宝的赶紧捧着那块原石走人了。 其他人也各自挑选了一些，有的现场开窗，有的现场切割，都是一阵阵尖叫，同时外面，烟花四起，刷亮了这一片天空。 就这样跑了几次，素心和阿峰赚到了是阿峰损失过的几倍的钱，也是从那时开始，又经历了很多让阿峰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他彻底完全死心塌地的跟着素心做事，在素心一次生日时阿峰对素心表白了，但被素心玩笑的拒绝，没有让阿峰很尴尬，也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后来阿峰知道了素心情况，虽然被拒绝了，但在阿峰心底，这个女人已经扎进了他心里，只可惜，有缘无份，并且，阿峰在被拒绝后陷入了一段很久以前不想再翻出来的回忆，内心再次被翻腾难以平静。 阿峰坐在柜台前，有些嫉妒甚至愤怒的白了一眼宋雷，看着手里的那两张卡，苦笑了一下。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却最终选了这么一个没有多少经历的‘傻黑壮’，阿峰心里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又不怪谁，这么多年，自己的习性不改，几次让素心撞见……机会是自己给自己的，自己没做好，怪不得谁，只能怪自己收不住心，既然这样，也只能这样默默的陪伴了，只要能陪在这个女人身边就足够，看着她快乐了，自己也就幸福了，更何况很多年前的那件事让阿峰越来越怀疑，和素心的相识相遇到相知的这个过程，内心对素心的情绪变化都是命运的安排而不得不接受。 当天下午，素心和宋雷一起去了宋雷父母的墓地祭拜，这里离居士所在的民宿不远，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入夜，宋雷揽着素心靠在床上，看着天窗外的星空，想着未来可能会遇见的事情，或者某个不好的结局，宋雷紧紧地把素心抱在怀里。 “老婆。” “嗯？” “后悔吗？” “嗯。” “嗯？” “嗯。” 宋雷听到素心从喉咙里发出的这一个字，差点没蹦起来，扭过头一看，这个女人竟然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哎哟我滴妈，这么浪漫的时刻，你这女人竟然能睡觉？ 此刻真是火也不是气也不是哭笑不得，宋雷酝酿了好半天的情绪，竟然换来的是这个女人睡梦一样的‘嗯’。 越想越不爽，宋雷侧了个身，把这个女人直接放倒，粗暴的把被子掀开到一边，然后对素心就是一阵激烈的拥吻……透过月光，素心的脸就像个小女孩一样。 宋雷透过月光欣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幸福，更是让他觉得眼前拥有的这一切还是不够满足，他要拥有这个女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不要放手，所以，他一定要活着回来，他要给这个女人一次盛大的婚礼，他要和这个女人过着每天都如此甜蜜幸福的时刻，他要活着，他不会接受，把这个女人拱手让给别人的那种痛。 月亮西下，天空上飘过几朵白云，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这片星空下的一切都格外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命运的安排很奇妙，能把某种存在心底的记忆逐渐扭转，淡忘，平息……爱的力量非常强大，能扭转一切…… 第21章 再一次分别（一） 第二天一早，宋雷亲手做好了早餐送到屋子里，见素心还睡着，坐在床边怜惜的抚弄着素心脸上的长发，没一会素心就醒了，眯着眼睛看着宋雷，好像闻到了什么，鼻子抽动几下朝着周围嗅了嗅，然后蜷缩在宋雷身边，像一只猫一样。 见素心这个动作和表情，宋雷被逗笑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一改往日的蛮横不讲理和应酬时的那种霸气的矜持，此刻的素心，更像个需要每分每秒都要被保护和疼惜的小女孩，温柔，可爱…… 正想着，突然宋雷闷声大叫了一声。 “啊~哎哎哎，狗啊？”宋雷看着自己被咬红了的手腕，疼痛的揉着，有点委屈的看着怀里这个让自己哭笑不得又无奈的女人。 “亚米，亚米，亚米……真香，大猪蹄子。”素心憋着笑，看着坐在身边揉着自己手腕的宋雷那一脸委屈样，觉得特别满足。 揉着揉着，宋雷突然把这个野猫一样的女人突然用力地一把抓到怀里，直接把素心放到自己腿上，两只手不规矩的在素心的衣服里摸索，一边深深地吸吮着刚才咬了自己的那两片朱唇，此刻，他真想把这个女人整个都吞到肚子里。 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办的一个案子，一个女人因为太爱他的丈夫，于是在她丈夫对她自己的态度变冷了之后，把她丈夫给杀了，然后煮熟，一个月没有出门，每天吃着她丈夫的肉，那些骨头也用打粉机给打碎成了骨粉，拌上面粉做成面食给吃掉了，唯独没有把她丈夫的头给吃掉，因为她要一直看着，因此她把她丈夫的头冻在冰柜里，冰柜上了锁，过了半年多，这个吃了丈夫的女人的母亲带着家里的狗到这个女人家借宿一周，因为这个女人的弟弟要结婚，家里装修，她母亲和狗子待不成，只能投靠这个女人，她母亲奇怪这女人的丈夫怎么一直不在家，当时这个女人说谎她丈夫出差了要几周才能回来，她母亲也信了，在女人外出买菜时，狗子一直朝着冰柜叫，她母亲觉得有点奇怪，就凭借记忆从厨房习惯性的拿出钥匙把冰柜打开了，就在打开冰柜的那一瞬间，她母亲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慌乱中赶紧拨通了报警电话把警察叫了去……凶手被捕之后供认不讳，甚至还非常享受的告诉警察，她切下来她丈夫的每一片肉吃到嘴里时，觉得特别满足也特别香，觉得这才是爱的味道，她非常享受这个味道，当时她满脸满足沉醉着闭眼回味，说每一口都非常鲜嫩，就像他们最初恋爱时一样，尤其是她丈夫的心脏，用洋葱爆炒着吃的，因为洋葱是她丈夫最喜欢的食物，主食就是她丈夫的骨粉和面粉做的馒头，每一片的味道，就像鲜嫩的牛肉，但是没有牛肉的臭味，而是一种特别鲜美的味道，这和所有动物的心脏都不一样，她说，因为那颗心脏装满了对她的爱，所以吃起来特别美味。 想到这里，宋雷突然觉得有点反胃，放开了素心，帮她把睡衣穿好，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后示意让她赶紧起来吃早点。 香菇黄瓜蛋花汤，玉米粉花卷，居士自己腌制的小菜，还有一碗小米粥，色泽以及味道都是顶级的五星级酒店都做不出来的味道。 说真的，一个会做饭的男人真的非常有魅力，其实做饭这种事，还是男人做的好吃，因为男人这个物种通常是为了做饭而做饭，很现实，男人本身就是一种非常现实的物种，而女人感性方面多了一些，一旦有各种情绪，那么做出来的饭菜也都是带着情绪的，除非这个女人始终心情非常好或者各方面都非常顺利，否则做出来的饭菜，你会感受到地狱般的‘温暖’和让你终身难忘的恐怖味道，就像广东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 素心简单的洗漱完吃饱后感觉到困乏，再次回到床上缩了起来。 山里还是有些阴凉的，哪怕是盛夏季节也是总有一种凉飕飕的体感，据说通常山里都埋着很多冤魂，是诸多古战场战死的战士们埋骨的地方，因为有很多尸骨聚集，形成了尸气重地，因此逐渐就变成了那种阴冷的感觉。 想到这，素心把自己缩起来裹紧了被子，仿佛身边就有各种‘那些’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 送完餐具的宋雷回到房间，见素心又把自己缩起来的样子笑了一下，自己也回到了床上把素心抱在了怀里。 “冷吗？”宋雷轻抚着素心的头发，温柔的把额头的头发拨弄到后面。 “还好，你不去帮居士翻土了？” “那么喜欢缩团，以为你冷，上来抱抱你。” “缩起来，自己能给自己取暖啊，这是经验。”素心抬起头，给宋雷一个天真的微笑，她的笑里，带着些许苦涩。 这个笑，让宋雷感到心疼，眼前这个女人，是受了多少苦，才能在刚才的那个笑里，显得那么意味深长。 “以后冷了和我说，别把自己搞得那么让人心疼，有我在，每分钟都让你包裹在温暖里。” 素心低头笑了一下，抬起头侧脸看着宋雷，抬起一边眉毛挑衅的说：“本童姥可与这天地同辉，日月同气，不老不死，尔等又能陪伴几时？哎呀……” 话没说完，素心就大叫了一声，手指被宋雷咬在嘴里，狠狠地咬了几下后吮吸着，素心见状赶紧抽回了手指。 “变态啊你？” “何止，我还想吃了你呢。” 素心皱了一下眉毛作惊恐状：“啧啧啧，不止变态，还是个精神病……” 宋雷低下头，贴在素心耳边说：“听没听过那个案子，《爱你，就把你吃掉》” 好熟悉的名字，素心对这个标题记忆深刻，那时她还叱咤某台，在业界小有名气，天天不是豪车就是A01的车接车送，出入的不是那些高档私人会所就是奢华腐败之地，对于这些也没看在眼里，那时的工作就是报道各种这些社会法制新闻，也在某台的论坛上尖刻的写过这篇内容，后被某网媒疯狂转载…… “讲的是一个女人很爱很爱他的丈夫，然后在她丈夫即将变心时，把她丈夫给吃了。”素心说到这里时有些意味深长。 “嗯，你倒是了解的清楚，那现场更是惨不忍睹……”宋雷笑了笑，心疼的刮了一下素心的鼻子。 “还好，她老公的头留下了，要不是那个头，还以为腌制起来挂在阳台的那些余下的肉做的风干肠是猪肉做的呢。”素心默默的说。 宋雷低下头看着素心：“你怎么知道？这些，警方好像没有向外界泄露吧。” “嘿嘿，当时我在现场啊，我有特批的。” “你？”宋雷听到这个疯狂的回忆脑补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现场是有一名记者，还特别熟悉刑侦办案的程序，主动要求穿鞋套戴手套和口罩这些的，就是言语犀利刻薄，一副谁都看不起嚣张跋扈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缘分多深多浅，始终都还是一个道理，是你的，不管绕过千山万水，终究会绕回到你身边……所以，缘分来时不惊，缘分离去时不悲，若是因缘未散，终究会有相聚的那一天…… 第22章 再一次分别（二） 案发当天，宋雷和其他几位同事接到报案，榆树路知青巷柳岸小区13楼514号房发生命案，闻知，宋雷和其他同事迅速赶往现场。 那时宋雷还在京都任职，刚警校毕业不久，血气方刚，那时宋雷的父亲可是那个区公安局的副局长，对于这个易冲动的儿子非常头疼，只得先给他送进刑侦队去摔打摔打，只要不惹祸就好。 到了案发现场，宋雷和其他几位同事正在勘查现场，突然走进来一个拿着摄像机的女的到处拍，此女戴着口罩和手套，也穿好了脚套，看起来还算专业，但是目中无人，出言不逊，在现场到处使唤人，宋雷实在看不惯，径直走过去要把这个女的拉出去，结果刚呵斥几句，不下心就碰到了这个女人的胸部，这一下不要紧，惹的这个女人大红脸，迅速捂住胸部，气急败坏的给了这个警察一记耳光，大骂色狼，当时的宋雷血气方刚的，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顿时火冒三丈。 “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早就……” “早就什么？你还想打我啊？别以为你自己是个警察就可以对我们平民百姓耀武扬威的，说不准你哪天死的比这惨！”素心说着，指着放在一边的死者的头部。 其他警察看见这一幕惊了，嘀咕着：“惹到咱们这□□儿了，看来这女的好日子到头咯……”说完继续手里的工作。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我告诉你，人民警察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 “我也告诉你，不要以为当个警察就可以知法犯法，威胁和辱骂以及猥亵女性，你照样触犯了法律，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听到素心这话，周围的警察惊了，不愧是当下当红的法制记者，这真不是吃素的，一边偷笑着，一边在现场采样。 没等两个人吵完，就都被在场的负责人给拉了出去，在两个人平息了怒火之后才被重新叫进现场，但两个人各自叫劲，当素心走到阳台时突然发现晾衣杆上挂着几条风干肠，把鼻子凑近闻了闻，赞叹了一声那风干肠的味道还挺香，这引起里在屋子里的一名法医的注意，赶紧走到阳台把那几条风干肠装了起来带走了。 过了几天，素心去局里跟进报道之后才知道那些风干肠是人肉做的，回想起来自己还闻了闻那个风干肠的味道并且赞赏那个肠很香，想到这，素心瞬间就在局里呕吐起来，这件事被宋雷听到，顿觉心中大快。 数日过去，宋雷经常在休息时辗转反侧，想起那天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事儿就心里蹿火，可是想起来那个女人，又觉得那张脸怎么也忘不掉，尤其那双眼睛，戴着口罩也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和炸毛的头发，想到这些，宋雷的心里好像有数万只蚂蚁在爬。 某天宋雷和队里一名老同事侧面打听那个记者的身份及情况，这位老同事震惊的看了一眼宋雷，很认真的摘下眼镜看着宋雷问到：“我警告你啊，这个女的你可别惹，你知道她是谁吗？别说你，就连咱们局长都要让她三分。” “什么个人物这么嚣张？”宋雷听到这话更有兴趣了。 “她可是上京台有名的法制记者，当红的很，而且据说……”说着，那位老同事看看周围无人，然后悄悄的和宋雷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女的经常能和咱们公安部门打交道以及经常能直达现场吗？不光是因为她是当红的名记，而且据说，她有个上将军衔的舅舅，还有个某……某位”老同事看了看上面，用手指了指上面，“干妈那个有些不同，你明白的，这些事，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管不了，也不好问，不过，这女的别看她年轻，好像还真没靠着这些关系上位，她是真有本事，也就邪门，怎么就能呼风唤雨的，好像他们领导都不敢惹她的，更别说咱们这些小警察了，呵呵，所以，我劝你啊，打消那些念头，别给自己找麻烦。”说完，老同事拍了拍宋雷的胸口警告了一下后走了。 宋雷像被钉了钉子一样木在原地，脑补着刚才那位老同事说的话，这时走过来宋雷关系最好的同事，听见了他们俩的谈话，歪着嘴角有点嘲笑的对宋雷说：“明知山有虎，你这还是别向虎山行了，把自己给玩进去。” “呵呵，玩进去？老子还要上了她呢！我就不信了，我挨得这一巴掌，我要让这女的狠狠地付出代价，”宋雷侧身拍了拍这个同事的肩膀：“是兄弟，帮我，打听一下她行踪。” 宋雷同事有点震惊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觉得他是疯了：“他们台就在那，你自己去，别搭上我，你有个当副局长的老汉，我可没有个当副总理的干妈，我还想活呢，算了，算了。” 之后一连几天宋雷都会在下班的时间去素心的单位门口去等，可是始终都没见到，问了其他人也没人知道，就跟这个女人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后来托人打听才知，这个女人离开了台里，不知去哪里了，从那之后，宋雷好一段失魂落魄一样，就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找，又找不到，没多久，宋雷的父亲就突然因长期劳累和旧伤复发病倒了，在之后父亲不得不转回老家去休养，自己也不得不在父亲重病期间结束在京都的所有工作调动回去，然后接连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宋雷才回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当初打了自己一记耳光的那个蛮横无理的女人吗。 这个世上的因缘还真是奇妙，没想到过了多年，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落在自己手里了，回想起那么多年心里的憋闷着一直发泄不出来，那记耳光也似乎还在脸上火烧火燎的痛，还有在众同事面前的面子，简直就是颜面全无…… 现在，你这个女人落在我手里了，等以后让你在我那些还在世同事看看，你的一记耳光，让你付出了一生的陪伴，还有…… 宋雷心里想着，迅速把素心放倒压在身下，坏笑着看着素心，心想现在可不能让你知道我就是被你打了一记耳光的那个人，现在，我要你好好补偿我：“爱你，我要吃了你！”呢喃着，一边咬在素心的脖子上和每一寸肌肤上，轻轻的撕扯，让素心反抗不得。 傍晚依然是宋雷给素心做了四个菜一个汤。 “四菜一汤，□□标准，都是素的，你喜欢的。”说着，宋雷盛满一碗饭递给素心。 看着这四个菜一个汤，素心觉得心里甜甜的，这么多年，有个男人非常认真的去了解自己口味并且给自己认真的做每顿饭，这让素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心底，窝着，有些难过。 饭后，宋雷揽着素心看着外面的夜空，突然喃喃道：“明天咱们回去，孩子们回来了吗？” “嗯，前天回来的，在洋那。” “带孩子去玩一天。” “好。” “好久没见他们了，太忙了，还挺想他们的。” “哟？”素心转过头看着宋雷：“那么喜欢孩子啊？当初干嘛不生几个？” 宋雷苦笑了一下：“我估计我家……祖上没少干缺德事，到我这落报应了。” “什么意思？” “就是……”宋雷说了一半，没继续说下去，摇了摇头，不想说了。 素心觉得这可能是他的痛处，也没再问下去。 两天后，宋雷开着车，带着素心和两个孩子去了游乐园，大家都非常羡慕这一家人，甚至有的人说，两个孩子和爸爸长得很像。 素心听后笑了，默不作声，想着，这或许就是家人相吧，有夫妻相，兄弟相，而他们，就是家人相。 这一天玩的很快乐，很多素心不敢坐的项目，宋雷都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个够，不管坐几遍也陪着，没有任何不耐烦和催促，这和那个混蛋父亲完全不同，一个不愿意付出，一个总觉得付出的还不够就差把自己这条命都手捧着奉献了，而对素心更是关心体贴和保护。 看着宋雷被孩子们逼迫着去坐过山车的一副悲催样，素心无奈的笑了，孩子们终于感受到了父爱，那是他们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的。 晚饭后，宋雷带着素心和两个孩子去看了一场最新上映的电影，两个孩子坐在前排，宋雷和素心坐在后面的位置，晓风和晓磊时不时的偷看一下宋雷和素心，不断的发出窃窃私语和笑声，宋雷装作严厉的竖起一根手指在嘴上并且警告他们， “咱们老妈和雷爸爸好幸福啊，哎姐你看见没有，咱们老妈现在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嗯，是啊，看见老妈开心了，我也开心了，那个混账爸爸总是让老妈生气痛苦，这个不是雷爸爸，这个就是咱们的爸爸，哪个爸爸让老妈开心，咱们就认哪个爸爸。” “嗯，赞同！老妈开心，我们就开心，天都晴了！” 俩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偷瞄一下宋雷和素心，然后幸福的看着电影。 夜深了，宋雷背着已经累的睡着的晓磊，和素心以及长女晓风回去那个小区，素心的家。 打开门，素心父亲已经早早睡觉了，素心的同事租住素心的卧室，也已经睡了，宋雷把晓磊抱回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晓风也简单洗漱过后回去房间睡了。 坐在客厅里，宋雷有些不舍，搂着素心待了很久。 “宝贝儿，早点睡吧。” “还不困，你累了吧？要不，我去柜子里拿被子，你在这睡吧。” 宋雷摇摇头，指了指另个房间，“伯父在呢，我在这不好，更何况你同事也在，我……明天出差，今晚要回去宿舍收拾一下东西。” 素心抱住宋雷，非常不舍不想让他走，多日里如胶似漆的陪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突然分开，有些不适应。 “乖，等我回来，咱们把证领了，那时我就能在你家明目张胆的住了，但是，现在不合适，你还没签字呢，”说到这，宋雷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捏了捏素心的脸蛋说：“等我回来，你要签好字啊，别让我痴汉子白等一场！对了，还有咱们的房子，还得装修，等我回来再动，设计方案……老婆大人决定，我掏钱就行。” 素心皱了皱鼻子，顽皮的点了点头。 “嗯，这才乖，处理好，我回来就办事。” “哎呀，别办了，床都塌了……”素心坏笑了一下瞟了一眼宋雷，挑了挑眉毛。 “好啊，小坏蛋，学会开车了？老司机了啊！”说着，宋雷在素心的脸上咬了一口，给素心疼的差点叫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宋雷看了看表，站起身就要离开，素心也起身要去送他，但被宋雷阻止，让她好好睡觉。 第二天，宋雷大清早就和安子以及另外一名同事上了飞机，宋雷很不舍得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走进了登机仓。 有时分别总会让人非常难过，但重逢往往却会成为分别的痛苦。 在宋雷离开的日子，素心又开始忙起自己的工作，她答应过，去谈一下那个片子，如果合适，就去做，全部算下来两个月，这个片子做完，素心的知名度就能又上一层，以后的事业也能更加顺风顺水。 宋雷离开的第五天，孩子们开学了，重回学校让孩子们有些不舍，他们期待着下一个漫长的假期和这个爸爸一起外出游玩以及听他讲故事。 素心也坐上了飞机，前往花都去谈事。 这里离宋雷出差的地方好近，高铁四十分钟多就到了。 飞机落地后，素心抱着渴望的心情飞快的走下飞机，想着能快点谈完，然后若是宋雷不忙，可以去见他。 刚到酒店，素心发了一条微信给宋雷：‘我在花都，见面可否？’ 过了许久，素心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地址给我，我去见你。 ‘花都市天河区……’发完消息，素心抱着激动的心情出了门去谈事。 这个城市非常繁华，最让素心难忘的，就是这里的糖水和下午茶，和对方也是约的下午茶，去了素心最喜欢的那家馆子，不大，但是环境很优雅，主要是这里的菜品非常好，都是素心喜欢的口味，给素心带来很好的心情。 “真没想到你能来。” “是啊，好久没有来这里了，有点心情复杂。” “点解？难不成你还忘不了？” “还好吧，就是因为了有些事，发了愿，却成就了一个痛苦的过程，这个过程如梦魇般不断的撕裂自己，可是自己却还难以放下，其实，早已经支离破碎了，或许，人就是这样吧，总有一些玻璃碎片扎在心里，拔不出来。” 对方叹了口气：“哎，也是，你们多久冇联络？” “……大约，十五年吧。” “时间过得好快，那时，我记得，你还是个小姑娘，年轻貌美一股冲劲。” “现在老吗？” “不老不老，就是那时，你脾气性格都特别冲，啧啧，这么多年，你竟然样子一点都冇变，我也是惊了，不过，你成熟好多哟，你这眼神，这气质，已经真的是那些小女孩无人能比了，绝了。” “算了吧，别恭维，抬得太高，摔的疼，痛的粉身碎骨的那种。” “哈哈哈，好了，说正事，”这个人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打印出来的很厚的本子给素心。 看了许久后，素心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人。 “这有难度。” “嘿嘿，是啊，是有难度，不然我能这么着急找你？这部，我非常非常肯定的说，只有你能拍，呐，资金到位了，我把你也划进去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可是要赔款的，那不是一笔很小的数字啊奶奶。” 素心白了一眼面前这个人，有点咬牙切齿：“很好，你给我又卖了一次，你够狠。” “哈哈，不然怎么能请到你这位罗汉钟，打死都不外出的……” 素心被逗笑了：“你才是钟，你们全家都是钟！你才奶奶，你全家奶奶！” “我是表，表子的表……”说完，做了一个兰花指扔手绢的动作，给素心恶心了一下，赶紧夹起来一块马蹄糕塞到嘴里压压惊。 谈完事，素心回到酒店，见宋雷还没来，洗完澡后收拾打扮了一下躺到床上翻着手机，没过一会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素心突然觉得身边有个人在看着她，她突然惊醒，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个人。 正是宋雷，穿着便装，梳理好的头发还喷着定型水，显得很潮。 素心做成一个非常浮夸的表情，宋雷看笑了，可是两个人默默地待了很久也没有说话，缠绵了一会后，宋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轻吻了素心一下后让素心照顾好自己，说完就离开了。 这一次分别后的见面，让素心觉得有些不一样，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他们很远，但是又有点什么隔阂，或者说，素心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冷了。 想到这里，素心回想起很多年之前的事情，心里突然隐隐作痛，摇了摇头，抱着枕头睡了。 第二天，素心发了消息，宋雷没回，第三天依旧，一直到素心谈完事，第五天，依然没有宋雷的消息。 宋雷答应过她的，会安全回来，会等着和素心进入婚礼的那天。 想到这里，素心默默地安慰自己，决定赶紧把事情办完回去蓉城乖乖的等他，在这里，他会感觉到压力很大。 两日后，素心带好行李飞回蓉城，再过一周就是开机发布会的日子，她需要收拾好各种行囊再飞去姑苏后转车直达影视基地。 回到蓉城，素心脑海中全是宋雷那天凌晨三点多跑来时候的样子，那眼神很复杂，看不出是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这一切，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了，之前那个神秘的电话发来的信息，究竟是何人，失去某种权利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了。 深港市就像一个巨大的陷阱漩涡，看似繁华平静，却有一双比野兽还锐利的爪子，无论你走到哪，那双锋利的爪子总是能抓到你，然后一点一点的把你撕碎，在你逐渐被剜食的瞬间，那种绝望和无助以及恐惧，都会从心底逐渐泛出来，却无法反抗，只能看着自己的肢体被一点点的蚕食……宋雷站在海边，喝光了易拉罐里最后一口饮料，用手卡掉还未灭的烟蒂，望着深不见底的海，一个转身，跳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短暂的分离是为了再一次的相聚，缘分确实非常玄妙，在经过诸多事情和时间的洗刷之后，却在多年后的另一个时间点再次重逢，也在再一次重逢后内心却变得更加脆弱…… 第23章 不速之客（一） 回到蓉城三天多，依然没有宋雷的消息，素心试着去联系到赵局，可是得到的回答是‘宋雷在执行任务’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回答。 素心的预感不好，连续几天的夜里她都会突然惊醒，梦见宋雷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向自己呼救，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每当梦至此，素心都会大口喘着粗气的醒过来，然后第一件事先翻看手机，依然没有宋雷的消息，甚至，他的电话也关机了。 素心很害怕，像上次一样，那种绝望无助，凭借老天给了自己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却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那种感觉憋闷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就像是无法喘息，坠入无底深渊抓不住任何一根稻草，想要呼喊却发现没有了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若是这一切没有发生，甚至当初没有相遇，也许现在就不会有任何担心，却还是让自己钻进了这个圈里，掉进了这个井里，只能眼睁睁的去享受一点点下坠而爬不出来的那种痛苦，下面无底，上去无门，曾经那个是坑，现在这个简直就是通向地下十八层的直接通道。 想到这里，素心崩溃的把脸扎进被子里郁闷的抱着头闷声大叫。 刚走出来的同事看着窝在沙发里脑袋扎进被子的素心一脸蒙圈，搞不懂这个女人又发什么神经，大夜里的这个样子怪吓人的，可是隐约也感到点内容，只是，他不确定。 “喂喂喂，你唔好酱紫嘞，好惊哎，你睇下，呢月光下，你酱紫，活像个死尸。” “死开！”素心所有的情绪瞬间被这午夜衰人给惊扰了，没有了任何情绪。 “好的。”阿峰听到后蹦蹦跳跳的朝房间里蹦去，对，是蹦，不是走，也不是跑。 “回来！” 刚要蹦进房间的阿峰瞬间从房间门口飞速奔到素心身边，做个满眼桃心的动作装萌的看着素心，素心嫌弃的把他这张脸给拨开，朝阿峰呲了一下牙给阿峰吓了一跳。 “淘气。”阿峰很无奈的做了个兰花指戳了一下素心的头笑了。 “说吧，有心事了就讲出来咯，憋在心里唔好受，偶会心痛痛哦。”阿峰坐在素心旁边，抓起素心没喝完的咖啡呷了一口，品了品，又喝了几口：“耶，这味道不错哎，什么牌子？巴西的？哥伦比亚的？” “呸，云南小粒咖啡豆。” 阿峰有点震惊的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咖啡，在嘴里又品了品，默默地点了点头：“嗯不错，1882年的，喝了就长生，吐了就死亡。” “噗……”素心被这个货给逗笑了，他自从摆脱了那些债务重新赚回曾经的资产之后性格也变回去了，现在的他非常开朗，或许，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她看着阿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男人，她更多的是如同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家人，毕竟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彼此就像是对方肢体的一部分，或者说，对方就像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缺一不可。 阿峰苦笑着抚摸了一下素心的头，就像对一个小孩子或者自己的妹妹一样，即使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大四岁，可是却始终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她强硬的外壳下是柔软善良的内心，需要保护，若是没有那个人出现，也许自己还能再争取一下，可是现在，他很清楚，面前这个女人，心里已经装满了那个人，她要的安全感和灵魂的沟通，那个人都能给予，除了那份让她羡慕又嫉妒的工作，那份让她牵肠挂肚又担心和害怕的工作…… 但是，阿峰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对素心是真心的，这个女人傻乎乎的，进入到感情就难以自拔看不清情况，如果那个人是因为那件事进入素心的世界，那他真是个混蛋，若是因为那个事情，阿峰能和那个人拼命，可以不择手段的把那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曾经的那几个一样……这多年里，从素心这里获悉了曾经那件事牵扯的主要的几个，有些恩情是过往，但有些仇恨却会一直跟随着时间变得刻骨铭心，更何况其中，还有自己的亲哥哥和父亲……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也掺合其中，但在接触中，阿峰对她只有感激，甚至是，爱，这个傻乎乎的女人，让阿峰欲罢不能却又不忍触碰一下让她不开心的任何事，若是有一天谁要伤害这个女人，阿峰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叫其生不如死，把他们折磨够了之后，再给他们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阿峰深情地看着素心，怜惜地轻抚素心的头发和额头，然后轻轻地把素心揽在怀里，就像一位兄长，轻拍素心的肩膀安慰。 “别担心，他会回来啦，别想太多，不放心的话，我找我兄弟打听一下。” “嗯。”素心默默地点了点头：“你是蛔虫，我肚子里的。” 阿峰做惊恐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笑道：“蛔虫不是，生我出来到是可以试试，但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素心的胸部比划素心的胸部太小并且坏坏的笑，满脸一副□□无耻的表情。 “滚！”素心被他气到，推开他的同时给他一记王八拍，他飞快地躲着，迅速扭着跑掉，看着他扭着腰身跑掉的样子哭笑不得。 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合作其实早已经可以结束了，他的愿望已经完成，自己也赚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本可以开始各自的发展了，但这个男人却放弃了在那边的所有，要死要活的非要跟着自己，虽然要死要活只是开玩笑，但他的执着是认真的。 曾经，这个男人也在那个行业里叱咤一边风云的，和缅甸那边的军方以及瑞江和广东的□□都很吃得开，却在东山再起之后自动消失，直接拜在素心的门下了。 素心想到这些，看着窗外的夜空，渐渐地睡去，这一次，没有任何噩梦。 几日后，阿峰给素心发来一条语音，在素心听完后不敢相信的又听了几遍，震惊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次听了几遍，怀疑的回复了一句‘行了，由他吧’。 很快一周过去，素心收拾好行囊再次登上征程，这一次是绝对的挑战，拍摄地点几处都在边境，不仅机位很难把握，关键是设备也有限，环境与现实条件无法带去一些更好的设备，无人机拍摄就更是不容易，所以只能两台摄像机交替使用，手持云台也都备好…… 那还是多年前，素心第一次进入这样的环境拍摄，条件恶劣，不能有更好的办法去走点捷径，因此只能从拍摄方式和角度以及一些细节方面做足够的功夫，而做出一部中国的Discovery还是非常有难度，这对于摄制者本身就是个非常大的挑战，困难的另外一点，不能提前把分镜头写好，因为很多内容包括在内都有可能是随机的， 想到这，素心觉得未来这两个月的路可能会非常难走，但是她更是要坚持下去，不仅是为了很丰厚的酬劳，更是这个内容也是她曾经的梦想，曾经她所有的心情都只能用事业去弥补，却逐渐爱上了她所做的这一切，也减轻了隐藏在心底的痛，那么，这些可能是最好的开始，现在只是第一部 ，若是能得到肯定，那么之后的第二部第三部的投资也会相对快些到账，后面的则是更可以顺利继续拍摄，前期投入进去的会耗费几倍的精力，若是进展的好，收视率高，那么不仅名气撑开了，钱也能赚到不少，以后能接到的片子也就更多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在京都买下一套四合院作为工作室和居住的地方，有个自己的影视工作室，有自己喜欢的原石生意，还有自己的电影咖啡馆。 一不做二不休，不管个三七二十八的，先做了再说，未来怎么样，不是用想就能实现的，更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这个世间的法则就没有哪一条是可以开小灶开后门的，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哪件事能成，哪件事会成为永久的不可能，其实早已经在命运中安排好了，关键在于，这其中的过程怎样进行。 不要异想天开，不要胡思乱想，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给你这个时间和机会，只有不停的走，才能看到破碗里的残羹剩饭……回想多年前自己也像一条狗一样在摇尾乞怜，东拼西凑才让自己活下来，可是也见证了一些所谓平时讲话天花烂坠的带着一百多副面具的那些亲戚和所谓的朋友在自己坠入悬崖时，还砸来各种大石头，甚至跑来看一眼有没有死透，再补上几刀，还是用力的捅上来的血的事实，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失去的，逝去的，离开的，都只能深深地压在心底，你所有的苦不要和人去倾诉，因为有的是人早已披好羊皮在等着看你的笑话，你所有的成功也不要去和人分享，因为那些匍匐在黑暗里伺机去补刀的看起来是人的豺狼在听到看到你的成功时恨不得用眼睛就把你的五脏六腑都剜出来切个稀巴烂他们才觉得解气，这就是这个世上真实的现实，是让你能把血当成泪水流干的现实。 不要对人类真心，更不要善良泛滥，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没有狂犬病，那么只有狗对你才是一成不变的，除了二哈。 这个世上不会因为经历多了而变得越来麻木或者所谓的坚强，反而，经历的越多，越会变得脆弱甚至不堪一击，越来越排斥一些事、一些人、一些让自己痛苦的回忆，变得越是敏感，更加会察言观色以及伪装自己，那些什么所谓的心灵鸡汤，都是些没有切身经历过的人吐出来的根本背离事实有毒的屁话，堪比氢氧化钾和鹤顶红。 从那之后，素心对每个人都存着戒心，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对谁付出那么多真心，若不能一起经历风雨冲过风浪享过浮华，终难断定此人是否可靠，在困境中救出的狼，远比在平静中抚养的狗要衷心的多。 到了拍摄地不远的县城里，素心和其他几位同事开会制定方案和每一步设定的内容，三天后素心和其他同事在当地政府人员及武警的陪同下再次走进这片熟悉的原始森林。 阿峰每天帮素心做好店里的事情，给那些高端定制的上帝们做好每一件作品，同时也和广东方面继续联络，那个消息对素心来说或许不会影响到什么，他很清楚，素心能走过来到现在，这点奇葩事对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某天，店里来了一位女客人，身高不高，身材惹火，衣着打扮朴素却很有品位，一看就是官二代，手上还戴着一枚和素心一样的戒指，这位客人刚踏进店门，非常傲慢的巡视着店里的一切，然后走到其中一位女店员对面问道：“你们老板娘呢？” “抱歉，我们老大不在，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这位女客人嗤之以鼻的笑了一下说：“哟，还挺忙，是浪出去找汉子了吧？一天闻不到男人的臭味就浑身骚气上头的难受……” 听到这话，在一边的阿峰瞬间感到火冒三丈，冲到这女人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说话客气点，没有事就请你出去，我们还要做生意。” “哟？你也是她的野男人？有脸外面勾引汉子，没脸出来？” ‘啪！’一记恨不得方圆一公里都能听到的耳光打在这个女人脸上，女人瞬间捂住自己的一边脸，嘴角冒出鲜血的开始撒泼大骂起来，阿峰气急败坏的揪着女人的衣服就踹了出去。 这个女人捂着自己的脸，半躺在店门口一边哭喊着一边大骂：“都来看一看啊，就是这家店，这是个骚狐狸洞，一窝的骚狐狸，还有个这家店那狐狸精老板娘的姘头啊，抢了别人男人躲起来不敢出来认啊……” 阿峰此刻已经气到极限，他真想冲出去把这个女人撕个粉碎，可是为了素心一手经营起来的生意，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他拨通了素心给的一个号码。 过了二十几分钟，店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看热闹，对手店的也跑出来起哄。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停在了门口，只见车上下来三名警察，见到地上坐着的女人，赶紧给她拉走了，女人见三位警察都不太好惹，马上闭上了嘴，被带上警车，同时阿峰也跟着坐上了后面到的一辆警车上。 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女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无赖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两名预审员，不屑的回头看了一眼后上方的摄像头，对着摄像头白了一眼。 “姓名？” “你们不是知道吗？” “别耍花样！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治不了你了！告诉你，你现在已经犯了扰乱治安罪和污蔑及诽谤他人罪。” 女人嗤笑了一下，很是不屑的白了一眼对面跟自己说话的警察：“我告诉你小弟弟，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你要是给我吓出问题了吓流产了，你们的宋大队长可饶不了你！” 听到这话，负责预审的年轻警官愣住了，仔细回想着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刘兰，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一脸威严的赵局长。 女人听到这话一愣，看见门口走进来的这个人，突然大哭起来：“赵局长啊，我命苦啊，我要告他……” “你凭什么？！”说这话时，赵局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还觉得你损坏他的名誉毁的不够吗？” “我毁坏？呵呵别逗了，是谁先插足我们的婚姻的，趁着我怀孕，他们俩双宿双栖的，凭什么？他拿钱给那个狐狸精，我呢？一分钱没有，我不干！” 原来这个女人在这等着呢，宋雷和刘云离婚后净身出户，只把祖上留下来的那些金条和古董拿走了，房子和离婚之前的存款全部悉数留给了这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来闹，看来是把钱花完了，这个女人没自己的工作，仗着一个已经退休的前任省公安厅副厅长的爹到处横行霸道，看见素心的那摊子心里别扭的恨不得把素心连同那个店都拆个稀巴烂，但是，怀孕和孩子又怎么回事？宋雷那小子不是说过，他从来没碰过这女人吗？现在联络不上那小子，不然，他作为一个长辈，非要把这事搞清楚，不能让那丫头也跟着生气受罪。 在赵局心里，虽然是任务，但是只有素心才和宋雷是天生一对，只是这两个孩子都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才能在一起，眼前也只是暂时分开，最终这两个孩子还是要在一起的，当初老宋交待过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经过赵局这一关，否则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那么既然老宋把小雷的一生交给自己了，就得对老宋对小雷负责，可眼前，这摊子事怎么解决？不对，这个女的说自己怀孕多久了？ “几个月了？”赵局喝了一口茶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思索了一下回答：“俩半月不到三个月。” 赵局回忆了一下，觉得不对劲，看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吧，你想要什么？” “抚养费啊！复婚啊！孩子要有个完整的家庭……” “闭嘴！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说得出来？”赵局直接怒了，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当宋雷是难民收容所吗？他给了你他父母留下的唯一的房子作为对你们离婚的补偿，你还想要什么？不要太贪得无厌！” 说完，就让负责审问记录的警察给她放了，赶紧送出去，并且警告她不要再去找麻烦，她的谎言也好还是真的也好，不要等被戳穿了谁都难堪。 女人听到这里闭上嘴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人恶心的事情通常会在平静时期发生，所以说人的一生不能过于平静安逸，否则就会让恶心找上门。 第24章 不速之客（二） 海滨城市的夜很美，寂静的听着海浪的声音，也只有这片刻的宁静和这片海才是干净的，比人干净。 宋雷疲惫的坐在海边抽着烟，看着海的深处，说真的，有时，他真的想走进去，总听到有个声音在海里朝他召唤。 来这里之后通过曾经的同学帮助查到了很多事，而这些事却又牵扯着更多的，环环相套，让他觉得这里的水太深了，他觉得害怕，第一次，他感到如此害怕，就像一个陷阱，好像他的周围，都是呲着牙等着撕咬的野兽，每个环节每个人，最终牵扯到的依旧是曾经的那件事和那件事留下来的，幕后的那个人……在这段时间里，他发怒过，他绝望过，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去相信谁，好像每个人都戴着一副无害的面具，而面具的后面是一张狰狞到扭曲的面孔，那面孔里透出无数把尖刀，随时都能飞出来把他扎个千疮百孔，他感叹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人这种物种，复杂，残忍，无情，甚至凶狠。 在这段时间里，他开始沉迷在夜店里，白天也糊弄着去这边的公安局里晃晃，他想回去，却又不能回去，他想念那个怀里的人儿，可是他也不能去联络，任务还在继续，他的绝望和无助让他不知道该再去相信谁，在这边，只有安子陪着自己，可是所有的事情，他怎么忍心把他拉进这个无形的黑洞里，若是自己一个人能扛下来，那么自己扛下来就足够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没有想到，黑幕的后面，竟然是另一层黑幕，而这黑幕后面最大的黑手竟然是……。 他看着手里的华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那红艳艳的盒子，满脸无奈和迷茫，他突然很害怕去面对，他甚至不知道明天该怎样去面对又该怎样去前行，他感觉很多事以及更多的人都已经越来越遥远，回归变得遥遥无期。 ‘真的不一定是真的，假的也不一定是假的，兄弟，这个世界最不能相信的是眼睛，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男人或女人只要进入恋爱就变成了白痴，而你是二哈。’ 宋雷的手机突然收到这样一条信息，又是那个神秘号码，难道？ ‘我在梅沙，可否一见？’ 宋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回了一个信息，他觉得对方不会回复的。 一个小时后，宋雷的手机再次响了。 ‘附近xx公墓见。’ 哎哟我勒个去啊，如果是你，孙子，你要玩死老子？宋雷看着这条短信心里骂了一万遍羊驼，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咬牙切齿的甚至有点兴奋的，所有五味杂陈全部混合在一起，十步并作两步地朝不远的那片阴森的墓地快速走去，公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什么灯光，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非常清晰。 ‘到公墓后走上面的那片。’ 宋雷的手机再次收到一条信息，看到信息后，宋雷翻过路边的栏杆，沿着山坡向上攀过去。 走了几排之后，手机再次响了。 ‘再上两排，向后下三排，向左走五排，向右到第七排。’ 看到这条信息，宋雷真想把发信息的这个货给揪出来暴揍一顿，你龟儿子耍人玩呢？ ‘别侥幸，不按要求走，你就见不到。’ 完全被吃透了，对方极其了解自己，甚至了解自己在想什么，宋雷已经把牙齿咬的咯咯响了，他第一次被人这么耍，咬牙切齿也只能祈祷快点见到这个瘪三然后把他一点点的撕碎，可是现在他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 走了好一会，宋雷终于到了指定地点，却一个人都没见，这里乌漆麻黑的，别说人影，鬼影都不见一个，是被耍了？ 等了大约半小时多，宋雷实在没有耐心了，觉得自己可能被耍了，于是转身就走。 ‘别……走……啊……，下来……陪……我……吧……’ 突然身后蹦出来一个拉着长音的声音，宋雷瞬间感到浑身麻木，背后一阵阴冷，他闭上了眼睛快速转身照着后面这个声音发出的地方就是重重的一拳。 “哎哟卧槽日尼玛个龟儿子……”只听一声惨叫，身后那个声音摔倒在地上。 宋雷迅速奔过去抓起那个‘声音’定睛一看，愣了，眼前这个人，眼熟又陌生，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可是又感到非常熟悉，他迅速脑补着面前摔在地上的这个人，却在记忆里完全搜索不到，这个人，是否就是给自己发信息的那个神秘人，这个人和赵斌是什么关系？脑海里出现了一大堆解不开的问号。 “哎我说你这个人心理有问题噻，放下放下，格老子的，胸大无脑讲得就是你这种瓜娃子！”男人指着自己胸口上被抓着的那只手，极其厌恶的操着一口巴蜀味。 “你到底是谁？” 这个人缓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脏土，掸了掸胸口前的衣服，坏笑了一下，掰开自己的嘴挪到宋雷面前，宋雷看了一眼后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嘴巴张得很大，半天僵在那里合不上嘴，也同时抓在这个人胸口衣服上的手攥得更紧了，想起许久前自己身上的那几个弹孔，心里又愤恨又感激同时也带着悲伤，想到这里，宋雷把手攥的更紧了，咬牙切齿的确又久别重逢的用力抱住了眼前这个人，眼睛里泛起泪花。 “滚开！胸大无脑的，你的妞甩了你咋说，你这性趣有变啊。”说着，这个人赶紧把宋雷的脸推开，从兜里掏出一管液体口香糖朝自己嘴里喷了喷，哈了一口气，满意的笑了一下。 宋雷依然木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动作非常娘娘腔的男人，刚才的那一幕让自己比听见鬼叫还僵化。 “你怎么做到的？” 眼前这个男人偷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动作，见到这个动作之后，宋雷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撕扯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样，好看吧？请叫我格雷……” “我格你大爷！你这孙子太恶毒，你可真膈应我，这种损招你都能做的出来……”说着，宋雷差点哭出来，可是又不敢哭，这里还是不太安全，不能表露出来任何。 “哈哈……那么，小哥哥，以后多来我的场子捧场哦，我在Boom那个夜店。”一边说着，一边娘娘腔的伏上宋雷的肩膀，给宋雷膈应的一脚踹开眼前这个货。 月光照在这片墓地上显得格外阴森，虽然做了这行之后见得死人多了，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发怵，说不怕那都是假的，怕的不是那些沉睡在那里的一具具一盒盒的，怕的是突然冒出来个什么抓住自己又动不了的那种感觉，就像此刻，宋雷突然感到全身麻木动不了，一张阴森恐怖白色的脸爬到自己面前，那张脸是模糊的，看不清五官，却散发着臭味，宋雷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张脸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他感到一种无形的恐惧，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个即将被吃掉的玩偶，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喘息…… 就在恐惧到极限时，宋雷的手突然能动了，眼前的那张白色阴森的脸也消失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慢地把头转向周围看了一眼，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周围什么都没有。 昨晚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怎么回的酒店，那张脸又是什么？完全想不通，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晚上，去那个夜店看看，证实一下昨晚发生的事，以及，找点能解释的理由解释做的那个梦，或者说，那个…… 宋雷走到洗手间给自己迅速洗了个脸，然后给安子发了一条语音后约在酒店楼下见面。 这个城市的早茶依然很美味，但是唯独少了习惯的那种麻辣，有人说巴蜀地区就像是幽冥魔界，口味也是很重的，潮湿阴冷，却有那么多人在去了蓉城之后爱上了那个城市，虽然老旧，但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和韵味，悠闲，安逸，一切欲望也都能在那里成就和膨胀，让人总是欲罢不能，尤其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 想到这里，宋雷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变化，他迅速走向洗手间，飞快的洗着脸，用冷水冰敷着自己。 已经很久没和素心在一起了，每一天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会想起素心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每一次想起素心就会心跳加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对素心的那份激情没有减退，反而增强了，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已经完完全全陷进去，那个女人就像是自己的心脏。 早茶过后，宋雷和安子走出酒楼，找了一间咖啡馆坐了进去，各自点了自己想喝的，然后给点单下面压了一张红纸。 “我昨晚做了个梦，浑身动不了了，面前是一张白色的脸……” “你被鬼压床了，去拜拜吧。” “屁，咱们做这行的才不搞这套封建迷信。” “你别不信，老人说的话那不是迷信，那都是经验之谈。” “扯淡。”宋雷白了安子一眼，鄙视的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 几个小时后，宋雷和安子走出咖啡馆，宋雷在路上发现一家小店，生意很好，于是去打包了一份干炒牛河和柠檬水后，坐了一辆车，直奔Boom。 此刻刚五点多，宋雷提着那份外卖，叫住了一个和自己身高身材差不多的美团送外卖的小哥，然后给了小哥两百块钱，换二十分钟的衣服，小哥同意了，立马把身上的衣服帽子各种脱下来和宋雷交换。 宋雷提着外卖，走进这家夜店，里面的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只见一名保安过来问道：“你找谁？” “你好，我来送外卖，一位叫格雷的点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雷，拍了拍宋雷的胳膊，捏了捏，笑了一下说：“身材不错，来我们这做保安好了，送什么外卖！” “呵呵，大哥真会说笑，送外卖钱多，累点苦点，可比你们钱多。” “丢，我说我们比你们工资高，你信不？”保安刚要凑前，就被后面过来的一个保安拦住了，然后查到一个电话后拨了过去。 “喂，你点的外卖，自己出来拿，老子才不伺候啊。” 过了一会，只见一名男子扭捏着跑到大门口一看，宋雷穿着一身外卖装束，愣着看着这名男子，男子递给宋雷两张门票说了句：“晚上来捧场啊。”说完后就带着外卖走了回去，很快消失在这家夜店里面无边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震惊的事情千万种，车到山前必有路，往往在人最绝望的时候，只要还有耐心，就突然会出现一点光明或者一位贵人，给自己指引方向…… 第25章 误会（一） 星辰落下，朝阳升起，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周而复始，念念相续，相续不断。 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刻都似是末日。 ‘我不知道光明出现还有多久，但是我的每一步看见的都是黑暗，在过去的每个日子里，我无所畏惧，即使站在烈火刀枪的顶端，也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荣耀和安详，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面对每个手持利刃的凶神恶煞，我也可以在每一次的搏斗中把那冰冷的银色手镯毫不犹豫的戴在他们沾满鲜血的手上，可是现在，我怕了，我怕见不到明日的阳光，我怕听不到清晨第一声鸟鸣，还有那潺潺的溪水流淌的声音，还有……还有，还有她的那双美丽诱人的眼睛。’ 宋雷在他的朋友圈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能看到的人，只限于素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宋雷苦笑了一下，想着，佛祖他老人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什么都看得那么透彻，他老人家是智者，不是迷信的根源。 想到这，他坐上了一辆车，直奔那座山里的寺院。 青松参天，空气里都飘散着一股松枝的香味，还有回荡在林中的鸟语莺歌。 这里很宁静，如果能和素心一起来这里，她肯定喜欢。 宋雷心里想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抽出一绺头发中的部分，也顺手用随身带的户外军刀把自己的一点头发切下来和那部分长发混合在一起，装进另一个小布包里，系好，拿在手里，朝着寺院的正殿走去。 结发，束缘，老人说过，若是心系对方心相通的两个人，把两个人的头发切下一点系好放在一起，再装入红布包里系好，那么两个人的姻缘也被随着结发系在一起了，生死永相伴。 正殿外，宋雷燃好三根香，在佛前拜了拜之后转身小心翼翼地插到殿外的香炉里，然后手捧着那个小布包把双手合十再次拜了三次后走向正殿里。 进了大殿，一名僧人向宋雷合十，宋雷将手里的小布包递给走过来的一名小师傅，然后说了几句后小师傅接过小布包，走到那名僧人面前说了几句后，那名僧人拿起小布包，对着小布包念了几句经文，然后朝里面吹了一口气后，把小布包系紧，转身走到佛前，将小布包压在佛前的油灯盆下，宋雷再次掏出一个红包做香火油灯供养递给小师傅，合十拜了一下后转身走了。 出寺院时，宋雷突然有一种轻松感，内心感到很踏实欣慰，他终于明白为何素心那么喜欢寺院，一个有故事和心事的人，只有在这样纯净的地方才能得到安慰和心的安放与平静，他不再嘲笑素心像个老婆婆一样迷信，因为此刻，他也喜欢了，这或许就是素心经常说的佛缘，需要有个人来引渡，那么，素心就是那个来渡他的人。 这个世上有很多说不清的事，也有很多科学解释不清的事，就像素心的眼睛，以及素心的那些让人觉得可怕的被一些人认为是超能力的某种可怕的未知力量的能力，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会读心，会探知所有的秘密，也可以透视一切。 ‘得了个宝，还是个神仙。’宋雷心里嘀咕着，想到素心不满时的那副表情就特别想笑‘你要是神仙，准能把其他神仙气轮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素心，才能抱着那个有点微胖肉肉但是身材又很好没有任何多余赘肉的女人，他很享受抱着她时的那种感觉，很解压，天热的时候抱着她就很凉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想到这里，宋雷的心里又觉得痒痒的，顿感身体又一次的不对劲，于是赶紧转移注意力，苦笑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让自己每天都神魂颠倒，三个月的黏合期按理说早已经过了，却越发难以自拔了，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个勾魂的……呃，勾魂的黑白无常？ 宋雷想到这里笑了出来，开着车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靓仔这是在恋爱吧，看你笑的那么甜……”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宋雷那依然带着笑的面容时自己也笑了。 宋雷听到这么一句，歪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嘿嘿，我猜就是，只有恋爱里的人才能笑的那么甜，那种感觉，我也经历过……不过，时间久了，老夫老妻了，也就没那种甜蜜了，珍惜现在吧年轻人。” “我们不会，我们越来越甜。”宋雷回想着，笑着回了一句。 出租司机笑了：“看来你女友应该很美咯。” 宋雷点了点头。 “她是做什么的？” “黑白无常。”宋雷默默地回了一句。 出租车司机听后震惊了一下，有点惊讶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宋雷后没说话，心里嘀咕着，这个人不是神经病就是疯了。 之后的路上出租车司机一直没再说话，直到开到目的地。 刚到门口，只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子扭捏着朝出租车走过来，宋雷打开车门后走出车子，和那个男子拥抱了一下，男子妩媚的说了一句“我的糖果哟，超甜”，宋雷笑了笑，掐了男子的脸蛋一下后向后伸手递给出租车司机一张红纸，说着不用找了。 出租车司机惊恐的看着车子旁边的这两个人，嘴里嘀咕，‘丢啊，这可真是黑白无常……’嘀咕着，赶紧开出了这个地方。 白净男子用手掩面偷笑了一下扭捏的拍了拍宋雷的胸膛说了一句：“完了，人家以为咱们俩是一对儿……” 宋雷嫌弃的掸了掸被拍过的衣服，嫌弃的对白净男子说：“滚！” 说完后，宋雷和白净男子走进了夜场里。 这里是一家以同的文化为主题的夜场，在当地基本上拉活的司机都知道，这里也只有有人介绍或者带着才允许进入，舞台上，两名打扮妖艳穿着亮皮短裤，围着羽毛围脖垂下来一条尾巴化了妆的妖冶男子一边跳舞一边朝四周飞吻，台下跟着音乐节奏的那些男客人们也各种回应着他们。 那名带着宋雷进来的名叫格雷的男子在DJ台上一边调音一边朝宋雷抛媚眼过来，宋雷见后顿感脊背发凉，心里骂了数万遍羊驼，咬着后槽牙举起手里的果汁杯隔空敬了格雷一杯，格雷见后妩媚的笑了一下，也举起放在身后的杯子隔空回敬了宋雷一杯同时给宋雷抛了个飞吻，这一下给宋雷恶心的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全喷出来，再次心里骂了亿万遍羊驼，外带格雷的祖宗十八代。 之后一连几天，宋雷都泡在这家夜店里，安子也基本联络不上他，除了白天能在宋雷住的酒店里找到，只是每次安子都在门外和宋雷说上几句，酒店的人都很清楚，宋雷的房间里，住着一个打扮妖孽一样的男人，和宋雷总是双进双出的从不分开。 房间内，格雷躺在床上看着平板电脑，宋雷坐在窗口喝着茶，一边看着楼下的酒店大门外空场。 “咋样子？” “没见。”宋雷呷了一口茶淡淡的回了一句。 格雷笑了，突然坐起身，打开放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用自己的平板电脑也做了一个连接，瞬间进入了对方的系统，朝宋雷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宋雷站起身，把窗帘拉上一半挡住床的位置，然后站在窗口把上衣脱了下来，转身走到床边，披上了一件浴袍后坐在床边看着格雷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画面，某个办公室的画面，酒店大堂的画面，客房走廊的画面，电梯间的画面，某个停车场的画面，某个别墅外的画面，以及……素心家客厅的画面…… 看到这里，宋雷震惊了一下，让格雷调取了一下三天内晚上的记录，在画面出现后没多久，画面出现的一幕瞬间让宋雷一口茶差点全喷到电脑上，他让格雷把画面放大之后眼珠都差点瞪了出来，画面里一个男人躺在窗口旁边素心经常躺的那个贵妃沙发上，抱着素心最喜欢的抱枕，盖着素心的被子，用着素心的咖啡杯喝着咖啡看着窗外…… 此刻宋雷再也按捺不住，放大画面后发现这个男人正是素心店里的那个男人，瞬间脸气得通红，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后挂上了电话，气的又回到窗口，穿上了衣服，看着窗外。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宋雷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联系不上嫂子，说是出差了。’ ‘搞搞那个。’ ‘老大，妥吗？’ ‘别废话！’ 放下手机后，宋雷的心里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钻心的难受，离开这么长时间，这个男人到底和素心是什么关系，住在了素心家里，还盖着素心的被子，用着素心的杯子，还抱着素心的抱枕，素心有洁癖，很严重，完全不接受别人触碰她的东西，除了最亲近的……最亲近的？难道？ ‘啊！’ 想到这里，宋雷崩溃的大叫了一声，同时拳头捶在旁边的桌子上。 “担心就回去看看，在那发神经管什么用？像个怨妇。”格雷一边看着屏幕，一边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她没在，出差了。” “那你担心个毛线噻！” “这不正常。” “女人，不安全，不安全。”格雷笑了笑，继续看着屏幕。 宋雷瞪了这个货一眼，抓起桌子上的华子朝他扔了过去，格雷迅速朝右边一闪，左手飞快接住了华子，挑了一下眉毛给宋雷抛了个媚眼。 这一个动作给宋雷恶心的，抓起脚上的拖鞋就砸了过去，正中格雷的脑门，顺口问候了一下格雷的大伯。 作者有话要说：在某种关系里，人最容易丧失理智，变成一个白痴。 第26章 误会（二） 两天后，阿峰被抓紧公安局的审讯室，以被怀疑藏匿甚至有嫌疑传播黄色暴力碟片为由。 阿峰很崩溃，没想到会被这样算计，他在外行走多年很清楚这些套路，被从素心家里抓出去，突然就从他的房间他的包里怎么就搜出了一包碟片，下午拿着包在街上走时被撞了一下掉在了地上，撞他的人匆匆给捡起来后塞给他，他也没有注意接过包就走了，包里没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自己被陷害了，只是没想到，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凭借他的样貌和脑子，随便泡上几个美女都是很容易的，用得着看和传播这些？实在可笑。 只是暂时想不出，到底是谁这样陷害自己，但隐隐感觉到，这事跟素心的那个人有关，那个人，不能惹他，他和当初的事情无关，是素心在意的，可做出这种事也真够下三滥，就这一点来说他就配不上素心，想到这，阿峰有点不屑地瞟了一眼坐在面前的预审，从鼻腔里轻轻地喷出来一声‘哧’。 眼前的一名预审也一直不说话，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报纸。 过了几个小时，阿峰感到口渴，实在按捺不住。 “喂，警察大叔，给口水喝好不好？” 预审的警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阿峰，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早点交待就喝水。” 卧槽，故意的，阿峰内心崩溃到极限了。 “长官，我交待什么啊？” ‘啪！’预审拍了一下桌子震慑了一下。 “你的罪行，私藏黄色暴力碟片，有没有出售？从哪里搞的？做了多久了？你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政策你该知道的！” 阿峰很崩溃的看了一眼预审：“别逗了，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预审警察不屑的笑了一下：“你和房主什么关系？” 阿峰白了对方一眼：“雇佣，她是我老板，给房子我住，顺便帮老板照顾一下老爷子。” “深层关系是什么？” “我救命恩人，知己。” “没了？” “你们希望有什么？” “你们没有……那种关系？” “喂，长官，拜托你思想干净点，我们不分彼此，哥们儿，别想的那么龌龊，告诉你们那位大长官，叫他放心，就这点肚量，他不配……” “去年十月二十三号晚上十点，你在哪？” 听到这句问话，阿峰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少时，他抬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预审沉默了一会，然后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在泡妞就是在睡觉……没证据。” 预审的警官白了他一眼，顺手递给阿峰一瓶水后走出了预审室。 过了好一会，阿峰被从椅子上解放了出来，有一名警察给他看了一眼预审对话内容，然后叫他按了手印签了字后把他带出了公安局。 回去的路上，阿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洗干净’。 过了好一会，阿峰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三条，上西风’。 看到回复，阿峰沉下眼，冷冷地看着前方，一双眼睛没有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和颜悦色，露出三分邪魅和十分的杀气，歪着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 ‘下了牌局一路向南莫回头。’ ‘叫上大姐一起宵夜吗？’ 阿峰突然心痛的沉下眼，拇指压在手机屏幕时向上抬了一下几秒后又落下，皱着眉看着屏幕良久，眼睛向左下翻转了几秒，深深地叹了口气。 ‘过往，放。’ 一周后，素心和几名同事完成了拍摄，回到花都交差。 路上，素心打开手机，看到阿峰发来的微信，皱了一下眉毛后拨打了一个号码，只是接电话的不是他。 “嫂子，你回去了？” “你告诉他，做事别这么幼稚，目标改变也不怪他。”说完这几句话后快速的挂了电话生气地差点把手机砸掉。 素心承认，和他交往的时间里，他的各种睿智机警和做事都让素心觉得这个男人很成熟，无论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是现在这件事却让素心感到此刻只想把他暴揍一顿然后扔到猪圈里去喂狗。 男人这种奇怪的生物，和年龄无关，他们是永远长不大的，给他们一个奶瓶，他们能幼稚到天荒地老，哪怕他们平时做事再完美，抛开这些，他们能幼稚到有时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的取向变了吗？还是…… 有些事会让人变得迷茫，当你认真了，那么这场人生的游戏你也要输了，人与人的交集，本就是一场游戏，有的人兴高采烈的玩半截就不玩了，有的人虐心伤肺的玩到最后，要么赢个满贯黄袍加身左拥右抱锦衣玉食就连断了气也腰缠万贯的百鬼迎接，锣鼓开道嘘寒问暖；要么输得只剩下天荒白骨一堆灰，却连个铠甲都没得到，黄泉路上孤苦无依寒风冻骨衣衫褴褛还要被恶犬撕咬。 ‘冬生寒霜霜生念，霜起惆怅鬼相依。’ 素心默默地在朋友圈里写了这么一首诗，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看着手里的咖啡泡沫一点点的被咖啡侵蚀掉，如同自己的心，这一生的自己，虐心虐肺苦相依。 想到这里，素心觉得，不管怎样，有些话，还是要见面说清楚，过去的那些荒唐事，彼此的心孤寂的冲动，而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抉择，是的，素心动摇了，她想尽快脱离过去，但是若是现在有些事是真的，或者说，不合适，那么，趁早解决，趁着还没有陷太深，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素心向妈妈发誓过，她要拿回一个国际优秀导演奖回来，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即使她凭借自己的能力，即使她一无所有，她也能从沼泽里重新爬出来，站起来，展开巨大的翅膀，在烈火中涅槃重生。 苦笑了一下，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 ‘想见面，在花都，时间地点你定。’ 短信发完，素心把手机扔到一边，放下手里的咖啡，拿起一身换洗衣服，走到浴室去洗澡，此刻，她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未来会怎样，过去又是怎样，没有人在乎你有多狼狈的在深夜里哀嚎痛哭，也没有人在乎你辗转反侧的要熬过几个秋，外人只看重结果，自己却要独自撑过所有的过程，熬得过去，春天里的阳光下，百花争艳，熬不过去，寒冬刺骨的风雪黑夜，长相厮守！ 暮夜秋霜残丝魂，孤舟远影久离椽； 万载浮奢落凡世，独守微寒瑟瑟眠。 在经历了许多坎坷和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后，人不是会变得坚强，而是变得越来越脆弱，不同的是，脸上的面具也越来越厚重，变得更容易演戏了，笑在脸上，痛在心里，经常会触景生情，却也只是一声叹息。 你不信来生，因为你不懂轮回，你不信慈悲，因为你不知因果，人的一生本就是一场修行，是为了走出伤害与被伤害的轮回…… 其实到了某个年龄时，有些事，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曾经看重的，却在有所为有所不为之后，变得那么不以为然，反而会把曾经最不在乎的，甚至有些厌恶的，搬上台面，翻来覆去的扯来扯去，或许，再过了些年，对于有些事，甚至所有的，都会无所谓了。 天色将晚，素心从浴室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转了几下把头发包裹起来，再次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路上的霓虹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时间在此刻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还记得，明天该去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掌握好全局，规划好时间，这就已经足够。 感觉到有点饿了，素心拿起手机打开美团准备点个外卖，突然注意到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我去找你，地址给我。’ 看到这熟悉的号码，素心犹豫了一下，想起阿峰传过来的图片和那几句话，还有这个人办的那件事，素心感到一阵反胃，或许是饿的，或许真的是反胃了。 有的人接触了几次就拒绝再次接触，有的人却用了一生都始终没有厌倦，前者有精神洁癖，一件事若是触及了底线，那么再次翻身的可能性也就没有了，除非，那都是误会。 ‘xxx酒店大堂咖啡厅。’ 回复完这条信息后，素心再次翻开美团外卖，找了一家吃过的馆子，叫了一份芥兰鸡蛋炒河粉和一杯冻鸳鸯以及一份马蹄糕，又随便点了一份白灼菜心，觉得差不多了，满意的下单。 有些时候要求真的不高，习惯也难以改变，曾经交换学习到那个卫视台，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基本上只吃这几样，不会腻，在对于某些事物上，素心是个极其专一的女人，只是，不要伤到她，否则，再无可能。 ‘你房间几号。’ 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上面显示的是快递外卖，号码是陌生的。 外卖的电话？呃，难道刚才忘记了留房间号码？好吧…… 素心无奈的回复‘1828’。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房间的门铃响了，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拎着一袋子外卖，素心接过外卖道谢过准备关门时，门却被这名男子挡住，飞快的走了进来。 这一系列的举动惊到素心，一个转身把外卖放到门后的柜子上，然后迅速抓到男子的伸过来的手，迅速向后扭了一下后再次一个转身，直接给男子一个过肩摔，给男子疼的在地上哎哟的直叫唤，就在素心的膝盖半跪着直接顶上男子的咽喉，拳头已经抬即将落下时，男子快速求饶。 “嫂子别打，我我，艾玛，嫂子，咳咳……我呼吸不了了”。 听闻这个声音很熟悉，素心快速收回即将落下的拳头，把男子的帽子摘下来一看，惊了。 “怎么是你？” 男子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膝盖，素心有点不好意思的赶紧挪开，拉男子起身。 “咳咳咳……”男子一边咳着，一边赶紧关上门：“我滴个妈，嫂子，你……咳咳……你这哪学的？我滴个妈，哎哟，差点要了我老命……咳咳……” 素心歪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有点不屑，然后转身从门后的柜子上拿到外卖后径直走到窗口的沙发坐下，把外卖放到沙发面前的桌子上，快速打开，知足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跆拳道黑带八段，十九岁时，二十一岁泰拳第四名。”素心一边回话，一边示意男子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又示意桌子上有咖啡有热水，自己泡。 听到素心的话，男子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自己胸口，打了个哆嗦，有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素心。 “啧啧啧，嫂子，雷哥是不是特好你这口啊？”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刚才素心的那几下。 素心瞟了一眼男子，喝了一口冻鸳鸯，冷冷地说道：“他不是移情别恋了吗？那口儿估计更合适他吧。” “啊？没，绝对没，不是嫂子，你听谁说的？”男子震惊了，素心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回想他们当初多甜蜜，在一起也多么不容易，甚至可以说，现在都还没正式在一起，已经是诸多波折了，两个人谁也没有放弃，可是突然这么一句，让他觉得脑袋发懵。 素心打开手机，翻开一张照片递给男子。 “看看，人家都甜蜜到满世界都知道了。” 男子接过手机看了几眼照片，然后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很好笑吗？” 男子笑哭着点了点头。 “嫂子，你知道……这不是人……” “确实不是人，很特么不是人，怎么就这么恶心，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癖好。” “不是，嫂子，这事，哈哈哈……”男子笑了一会后收敛了一下，然后还是有点忍不住乐的回了一句：“这是我们的同事，这是……演戏呢。” “演戏？” “嗯。” “演什么戏？” “任务。” “没实质行为？” “哈哈哈……嫂子，你别开车行不，咱别逗了行吗？不行，我得上个厕所……尿快笑出来了……” 说着，男子快速朝洗手间跑了过去。 听到这话，素心也给逗乐了，可是突然又收住了笑，想起来有些事，心里还是非常不爽。 过了一会，男子从洗手间冲完水洗了洗手，然后再次走到素心对面的沙发坐下，看着素心津津有味的吃着，笑了。 “笑神马？” “嫂子你可真逗，难怪雷哥对你那么着迷，这一天天的跟魔障了似的。” “别，他的着迷太可怕了。” “不是，这件事不是刚解释清楚了吗？” “另外那件，我店里阿峰。” 男子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突然捂住脸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嫂子，这件事……雷哥在乎你，嫂子，别打我……”说着做了一个防身的动作。 素心抬起头看了一眼男子哭笑不得：“打你干嘛？” “别告诉雷哥我就说。” 素心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子挑了一下一边的眉毛点了点头：“说吧，什么情况？” 男子挠着头舔了舔嘴唇还是有点面露难色的说：“嫂子，雷哥让我安排去查您店里那个阿峰，您店里那个阿峰还住在您家里，还睡您的沙发，想到这些我就气不过，您跟雷哥那么好，这东西算什么事儿，所以我就……我，跟局里的兄弟出了这个馊主意……嫂子……别打……”说着，赶紧抱头缩到一边去了。 素心听到这话，想了下，也觉得不太像是宋雷做的事，然后看着眼前这个货，这个做法，以素心对他的了解，确实是他一贯作风，这么幼稚又损的事情，也就这个小屁孩做的出来。 “起来吧，回头你自己去跟人家道歉去。” “哎，好嘞。”一边说着，男子一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谨慎地看着素心，然后慢慢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过了一会，素心把吃的东西吃完，留下一半的冻鸳鸯，咬了一口马蹄糕，满足的在嘴里品了一下终于浅淡地笑了一下。 “他人呢？” “雷哥那边有任务，暂时离不开。” “告诉他，穿个紧身裤，换个紫色的衬衫，喷点香水，更像。” “啊？” “啊。” “确定？” “很确定。” “噗……好嘞，那嫂子我先走了，我要是被揍了，嫂子你得帮我报仇。” “没事，叫月儿安抚你就好。” “啊？她？不用了，那堪比叫我下到地下十八层去享受那三千多种酷刑……” 说完后，男子快速走出了素心的房间。 素心看着男子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人的智商是没有区别的，只是自我开发了多少，封闭了多少，尤其在某种情况和情绪下，幅度大减。 第27章 相见难，别亦难（一） 三日后，素心在酒店咖啡厅里和朋友谈着片子后面的事情，同时接过来朋友拿来的本子翻开看着，就在这时，酒店进来了一名戴着墨镜穿着紫色衬衫敞着几个上衣扣，戴着一条金色项链，穿着一条紧身裤很有肌肉很有型的高大男人。 素心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会剧本，当她再次喝了一口咖啡还没咽下时看见了这名男人，眼睛瞪得快要崩出来，差点把还没咽下的咖啡全喷出来，直接呛到鼻孔里，呛得素心眼泪横流，鼻子和嘴里都喷出了咖啡，朋友见素心这个样子，赶紧递上一张纸巾给素心，同时朝着素心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素心接过后赶紧把本子放到一边，迅速擦了擦嘴和鼻孔，眼睛瞟着那两个男人的方向。 朋友顺着素心的视线回头看了一会，那名男子搂着另一名男子在前台办了手续，然后朝电梯走了过去。 “很多……”朋友用拇指朝后指了一下，非常不屑地跟素心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嗯，社会现象，社会现象。”素心还是有点忍不住笑，笑着皱眉了一下，很崩溃的摇了摇头。 两个小时后，素心和朋友走出酒店，坐上了一辆车，远离了酒店。 “想吃什么？龙虾好不好？” “今天十五，不吃荤，找家好吃的素菜馆吧。” “嗯，我想想，你最喜欢的那家，禅悦怎样？” “好，那家好吃，不过……”素心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条信息，素心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道‘宝贝儿，见到你了，只是不能抱你，这几天我都在这里，感受你的气息。’ 呕……素心发愁的做了个痛苦的表情，然后对朋友说：“那家这个时间不好定位子了，要等好久。” “没事，我找他们老板给安排。”说着，朋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后用白话讲了一通，然后对素心点了一下头之后又用白话和司机讲了个地址，看了司机一眼确定司机明白了之后继续讲电话。 路上很堵，车窗外的行人和车辆匆匆忙忙奔走，霓虹渲染了这里的夜色，浮华，欲望的膨胀，曾几何时，也和他们一样每天奔走，废寝忘食，幻想着未来和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但是，拥有了就真的好吗？ 人总是贪婪的，就像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只是，有些欲望可以收敛，而有的，则是贪婪的不断的扩大。 堵车四十分钟，终于到了禅悦门口，朋友结账下车，赶紧帮素心开门，同时手挡在车门上面，扶着素心走下车。 很久不穿高跟鞋，现在穿着有点不太适应，只是在某种场合还是必要的。 这家素斋馆子是素心最喜欢的，她很喜欢吃素食，只是在某些特定不能自选的环境里只能选择跟着人家的口味，譬如……那个雷。 素心和朋友走进包间里，没过一会走进来一个人，一件浅咖色格子休闲西装，里面一件素色背心，戴着一条翡翠的阳绿色佛珠，身材很好，没有任何多余的肉，大约175公分左右，看起来和素心差不多身高，皮肤有点黑，很有型的短发，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只是眼角纹笑起来有点多，脖子比较细长，喉结很明显，浅色格子西装袖子撸到胳膊肘的位置，腿比较长，土白色休闲裤没有一点褶子，大约穿41码的休闲皮鞋，见到素心的朋友马上上前握手，两个人用粤语白话讲了几句后素心的朋友拉着他走到素心身边。 “心姐，这是这家店的老板，林炜，我好友啦，以后你喜欢，可以找他，经常来，他人很好，我们十几年的朋友。”说完转身跟餐厅老板林炜说：“这是我和你讲的曾经上京台叱咤风云的那位名记者，素心姐，我们有……”说着，看看素心，不是很确定的说：“快20年了吧？那时，我还是个实习生，心姐带我。” 素心听着很崩溃，假笑着瞪着朋友，朋友反应半天才想到很重要的问题。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这暴露年龄了……心姐唔好意思噶，对唔住，对唔住……”说着很尴尬的笑。 旁边的餐厅老板欣赏的打量着素心，带着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素心并伸出一只手和素心轻轻握了一下手说道：“真看不出来，心姐本人如此年轻漂亮，那时我也看过你的那几次报道，真是太精彩了，直捣毒枭窝点，全盘截获上千公斤毒品，心姐很勇敢，带着摄像机深入‘后厨’，拍到了重要证据，要不是心姐，他们还不知道那几盆面粉和辣椒粉下面竟然是高纯度的□□……”一边说着，一边很有礼貌的邀请素心和朋友坐下，并且叫服务员上茶上菜。 素心微笑着听着这位老板的话，突然皱了一下眉，眼睛迅速朝左瞟了一下后抬起眼睛看着这位老板，然后缓慢地端起服务员给倒好的一杯茶呷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听着这位老板说着那些让素心很疑惑的话。 多年前自己独身一人闯进毒枭的制毒加工厂，躲在一个破旧屋子的角落里两天，拍摄下了所有的制毒过程以及把加工好的毒品藏进面粉和辣椒粉的过程，表面上看这是一家面粉厂，制作的是各种精致面食和小食品，实际上这是一家‘后厨’，里面有几个‘厨子’专门在夜深人静时开始研制和制作各种毒品，把其中部分制作成小零食，装入精致的包装里，甚至和某些品牌的包装极其相似。 “林老板知道的很多呐，电视报道似乎有些内容没有报道，林老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难不成，林老板也在其中？怎么讲的身临其境一样！”素心警觉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自己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哈哈哈，心姐真会说笑，这件事在道上混的朋友都在传，我一个吃斋念佛的修行人哪里可能在里面，好了好了，快吃吧，菜要趁热吃。”说着，林炜招呼着素心和朋友赶紧吃。 桌子上上了八道做工精美的素斋，还有一盆素食汤，喷香扑鼻。 素心瞟了一眼这位林老板，同时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真是喷香扑鼻入口即化的口感，如此精致的素食，这是在北方甚至蓉城都吃不到的，不得不称赞花都的厨子，能做出各种精致的美食，全国的美食莫过于这里的才是真正称得上美食而不是食物的这种品质。 “哎阿彪，你小子是好久未见，在哪里发财？”林炜陪着喝茶，一边和素心的朋友寒暄着。 阿彪全名刘成彪，这个名字在刚进台里时总被人笑话，也经常会拿他开玩笑，那时刘成彪还是个纤弱的白净少年，多了几分羞涩和腼腆，见人也不太敢说话，哪个也不太愿意带这样一个闷葫芦，后来素心见他们都不接，主动把这个实习生给接下来，因为素心很明白，如果用人单位没有接收的话就会被退回学校，那么对于毕业评定来说要大大的减分，甚至以后出去找工作也非常难。 刘成彪在素心的手下学会了怎样拓展自己，怎样生存，以及怎样去面对这个多变的世界，虽然素心当时自己也是个孩子，但是从小为了生活和学习以及各种希望而在外闯世界的自己来说，要对这个社会和人际关系以及怎样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要比这些在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懂得多的多，也是因为有素心的带领和教授，刘成彪的进步很快，但也在素心离开的第二年也离开了那里，自己回到老家花都自立门户做起了业内的又一块业务，在之后的十几年中，也是素心丢掉的这十几年里，在行业中，也在当地作为一方地主做得很好，他们做出来的片子也被曾经的上京台收购过去，经过修改过后变成了自己的。 不为名，只为钱，只有钱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名多了，大了，钱也跟着出事，这是素心给刘成彪讲过的道理，多年里，刘成彪也以这条准则做着，反正，只要有钱，名算什么，脸皮又值几个钱，只要他们在意和重视就够了。 “嗨，哪里是发财，我还是做做那些媒体，人家大爷给脸，赏口饭，我拿钱，人家拿名，大家相安无事，合作愉快。” 林炜品了一口茶，用公筷给自己碗里夹了一口菜后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点塞到嘴里品尝了一下转头把服务员叫了进来，用白话讲了几句后服务员点头哈腰出去了。 “心姐，峰哥交待让您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讲，您在这边有什么需要，我也会尽量帮您办，您不要客气。” 突然这么一句，素心感到有点吃惊，不完全是这么一句话，而是感觉自己的一切行踪，似乎都像是在被监视和控制的范围内，可是，总觉得有点无形的恐惧，说不清楚这种恐惧来自哪里，就是有一种心不安的感觉，自己心里没底儿。 “峰哥？是不是那个……”刘成彪吃惊的看着林炜，林炜默地点点头。 刘成彪震惊的看着素心，眼睛转了几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什么情况？”素心迷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 林炜朝刘成彪使了个颜色，刘成彪面露惊恐又有些难色的瞟了一眼林炜又瞟了一眼素心，摇了摇头没说话。 素心莫名奇妙的看了一眼他们俩，瞬间都变得沉默了。 这顿饭在这个话题讲出来后突然吃的很慢了，大家也没在继续谈什么话题，而是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那些菜，没过一会服务员端上来一盅汤放到素心面前，素心打开一看，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素心嫌弃的把这汤盅推到一边。 “峰哥交待，让心姐把这个喝了，说心姐这几天又胃痛了，这个药汤只有这边才有，当地的老方子，很难找的，您一会吃完饭还是喝了吧，不然小弟我也不好做了。”林炜小心翼翼地交待着，一边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很多事情他也实在想不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寻找这些答案。 饭后休息了一会，素心还是强忍着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中药味摒住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 刘成彪咧着嘴看着素心，做了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过了一会，当他们起身要走时，服务员提过来一个袋子递给林炜，林炜摸了摸袋子，然后转身交给素心。 “这是峰哥让带的，都打包好了，你们今天不来也是要送过去的，来了，正好，每天两次，杯子里热一下再喝，心姐一定要喝掉啊，这药材很贵的。”林炜一边说一边和旁边的刘成彪比划了几个手指，刘成彪瞪圆了眼睛看着林炜，又转过头震惊地看着素心拎着的袋子那些药。 素心崩溃的看着这一袋子的中药密封药袋，目测是五天的量，五天，如同噩梦一般，回想起小时候每天都要被逼着喝掉几大碗汤药，每次都崩溃得鬼哭狼嚎般的往床底下钻，钻了十六年，再也不喝了，可是如今，又来个阿峰逼着自己喝药，我滴个天，阿峰啊阿峰，你是我那个妈派来虐我的吗？素心的心态崩了，彻底崩了。 回到酒店，素心看着那一袋子的中药袋子，坐在沙发上发愁。 ‘回房间了？早点休息，早上记得热一袋喝，里面有一盒蜜饯，你爱吃的盐柠檬和话梅，花都早点的粥品好，你早上叫点吃，饭后半小时再喝，乖乖照顾自己，早点回来。’ 素心翻看阿峰发来的这条微信，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真是我妈派来虐我的上帝。’ ‘哈哈，上帝很好，咱妈在那边安心，只要不让我上吊就好。’ ‘也行，要不，你试试？’素心撇了一下嘴，回复完微信朝着阿峰的微信头像翻了个白眼。 ‘干，我看好，你看，这样行不？’ 说完，阿峰发来一张图片，一根中指上面写着阿峰，栓了个绳子在中指上，中指吊在椅子上…… 素心彻底崩溃了，捂住脸直接语音回复一句：“你丫真是我的噩梦，死睡。” ‘遵命老大！梦里有你，梦里有我，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嗬呸！’ ‘emm……真香。’ ‘已死。’ ‘殉葬。’ ‘不跟你鬼扯，你个冤家，你真是我的噩梦，我去冲凉睡了。’ ‘哇……’ ‘别鬼扯，禁止胡思乱想，名花有主了。’ ‘没事，我是你的闺蜜，咱们谁跟谁，下次一起洗。’ ‘扯球，你真让我呕，闪人，晚安。’ ‘晚安么么哒。’ 终于贫完了，素心有时很无奈，对这个阿峰哭笑不得，可是彼此心里都很清楚，玩笑归玩笑，谁也不会当真，只是，在阿峰心里，很多事情始终压着，很多的不可能和很多的可能，都在错误的时间里，交错在一起。 若是没有某些经历，若是没有某些过去，或许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这个男人确实是个比较合适的选择，首先是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搞定，不用自己操心，只要给他一丝希望，他就能像个打不死的小强，那股坚韧和敏锐的判断力以及做事的细致和周密，还有责任感和他的那些让人哭笑不得极其逗比的黑色幽默，和他在一起根本吵不起来，只有快乐，而且在生气时，他总是有办法哄得自己气着气着就笑了，为了她，阿峰可以拼命。 ‘睡了吗？’ 素心刚要准备睡了，突然收到一条微信，陌生人添加信息。 ‘你谁。’ ‘驴老大。’ 看到这三个字，素心笑喷了，直接接受添加。 ‘宝贝儿，想死你了，好想抱着你，吻你，和你通宵……’ ‘不要脸。’ ‘要脸的你不爱啊。’ ‘去滚，有屁放。’ ‘哎哟，我的宝贝儿怎么这么粗鲁了。’ ‘阉了你温柔不？’ ‘让你守活寡不是我的风格。’ ‘有事没事？好好陪你的小情儿，我要睡了。’ 过了好一会，对方沉默后发来一条消息。 ‘别再去见餐厅帅哥。’ 素心整理了一下思绪，瞬间脑补了一下晚饭时的每个人的表情和画面以及那个人的每个眼神和动作。 ‘无接触，无深入。’ ‘你那个徒弟，脑子不好用，别多说。’ ‘生意往来，无人情。’ ‘嗯，宝贝儿最聪明。’ ‘什么时候结束？’素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 ‘……还不知，我希望，尽快，但是，蜘蛛太大，网太大，不好办。’ ‘有需要，即刻讲。’ ‘你，和那个阿峰也别讲，谁也不知最好，明天见到大蜘蛛，小心。’ ‘消息通，不错，干的漂亮，好，不负专业。’ ‘不好意思，货没到底，不该把你也放锅里。’ ‘尽其所能，力所能及，无悔。’ ‘以后联这个，话不多说，晚安好梦。’ ‘晚安。’ 窗外的夜空里，一颗流星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往往越是想不到的越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心理的恐惧和四面楚歌都是造成绝望的因素。 第28章 相见难，别亦难（二） 蓉城…… 夜深，阿峰怎么也睡不着，躺在素心每天躺着睡觉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霓虹和路上还在奔走的行人，以及那些过往的汽车，有些思绪里的情绪却难以平息。 多年前阿峰还在跟着‘大哥’做贴身打手，经常帮‘大哥’去办事，甚至做一些暗里‘清扫’的事，在行里那些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位大哥身边的这位心狠手辣冷血的打手，连缅川那边的人也惧他三分，不仅身手好枪法好，关键是做事利落毫无痕迹，早年因为家里穷被看中跟的这位大哥，后来父亲和哥哥也跟着做事，只是事情做得比较隐秘，阿峰也不知道父亲和哥哥究竟在帮‘大哥’具体做的哪些事，哥哥是大学生，医科大学高材生，做药物实验和研究的，但是因为一次事故瘸了腿，去找工作不容易，讨媳妇也不容易，却被阿峰的‘大哥’知道后给了一份工作，说帮着去研究药物面膜，但阿峰也不清楚这个工厂和所谓的研究到底是做什么，那时阿峰跟着这个‘大哥’赚了不少钱，也想着跟女友结婚后就能安心过日子了，但是却没想到，在公安那次行动中，父亲和哥哥因为被出卖而丧命，出卖的人有警方的内部卧底，还有在警方内部被收买的人员的出卖，而阿峰也因为没有任何连带证据最终被释放，但是这件事在阿峰心里深深地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他要把当初的人全部挖出来，为那个救过自己给自己一条活路的‘大哥’复仇，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复仇…… 而这一切也把素心牵扯其中，素心做的报道，在相识之前，阿峰也对这个记者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这个记者植入拍摄，那个加工厂，父亲和哥哥也不会被他们内部的人绞杀，所以这个记者也在复仇名单中，但是真正的复仇对象是警方内部那个得了消息击杀下线而让自己升官上位的那个人，以及直接连带的相关的三个人，当初给警方的消息让警方的行动过于顺利，行动抓捕的还认为真的是能力所为。 和素心相识，既是偶然又非偶然，只是没有想到是在那种情况和环境下和素心相识，第一面就打破了阿峰对素心的印象，那个在心里建立了仇恨的对象，在素心陪伴自己养伤和翻本的那段时间，阿峰彻底改变了内心对素心的仇恨，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温柔聪明，而且还有别人没有的能力，素心的一颦一笑都逐渐刻进了阿峰的内心，让阿峰回想起那个为自己生了儿子难产死掉的初恋女友，他们一样美，一样聪慧，一样那么善良温柔，比自己那个相伴的又黑又粗俗的死去的帮了自己艰难的过度期间的死鬼老婆要美上几百倍上千倍…… 从那时开始，阿峰发誓，他要守护着这个女人，等他的计划完成之后，他要带着这个女人离开，给她所有最好的，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他都会把这个女人紧紧地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只是自己喜欢沾花惹草的性格恐怕会伤到素心，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在素心身边守护就好，爱一个人不需要和他朝夕相伴，只要他好，就是最美好的爱。 阿峰抓起素心的抱枕，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是素心的味道，他很不舍，因为这次，他不清楚能否逃脱，做过的那些猎杀行动已经让他的双手再次沾满了鲜红的颜色，他留恋这个世间，留恋和素心在一起的日子，留恋家里那个仔仔……他有太多的不舍，可是他不后悔，因为父亲和哥哥的仇就要报完了，余下的，叫他们那些贪婪的人狗咬狗去吧。 这一生，做完所有的这些事，还有素心这个女人陪伴了自己多年，家里也都安排好了，没什么可遗憾了，自己烂命一条，无所谓，想到这里，阿峰轻轻地笑了一下，盖好素心的被子，抱着素心的抱枕，蜷在素心的沙发里静静地睡了。 深港…… 第二天中午，素心和刘成彪准时来到希特酒店的餐厅包间里，坐下之后没过多久，先走进来两位穿西装的人，身高不高，很健壮，一脸严肃，没一会后面进来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天蓝色T恤和浅色裤子的中年男士，看起来保养得非常好，面带微笑却看起来让人有一种敬畏的阴险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一个学习不好的学生见到了阴险的校长。 在素心面前，这样的人，见得多了，按照素心的家庭背景来说，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素心要帮着把清除程序做到底，她的专业和从业经历，足够应付这些事。 “真没想到，素心老师这么年轻漂亮。” 眼镜中年男皮笑肉不笑的坐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眼睛迅速转了一圈后快速瞟了一眼左手的手表看着素心说道。 素心轻笑了一下：“也没有想到叶总如此有气质，还这么风流倜傥，真是迷煞一片众人。” 听到素心这话，叶桓程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 “素心老师说笑了，不愧是做过名记的，讲话很有涵养，一针见血。” 男人，在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面前，只要受到一点点风吹，即使掩饰得再好，也会飘飘然，所受的经历和环境以及所在的高度不同，表现也就不同。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让叶桓程有点飘飘然，在之前查不出背景，只有在上京台的资料，他认为，或许这就是个很简单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在蓉城时和某个警察的交往经历让他感到疑惑和危险。 想到这里，服务员把四盘菜和一小砂锅汤端到桌子上后给叶恒诚和素心各倒了一小杯红酒，点头行礼后退了出去。 见服务员出去了，叶恒诚拿起桌子上的餐布摊开叠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抬起头看着素心若有所思。 “听说素心老师的情感经历很有背景？”叶恒诚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略眯缝起来观察着素心的每个表情和动作。 素心未表现出任何，只浅浅的笑了一下：“叶总说笑了，谁也有年轻的冲动，过去的错误不代表现在，女人，再强悍也是弱者，都希望有个更强大的男人在前面遮风挡雨，近鸿儒者亦鸿儒。” 这一番话听得叶恒诚眼睛瞬间一亮，一侧嘴角轻笑着轻轻地咧到了一边，端起面前的酒杯抬起和素心碰杯了一下。 “聪明的女人有时也是最可怕的，说不好什么时候男人背后就会被这个聪明的女人扎进去一刀。” “女人若没有被男人伤到撕心裂肺遍体鳞伤是不会去扎那一刀的，”素心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后浅浅的笑了一下，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看着叶恒诚说：“像叶总这么有魅力有深度和担当的男人，应该是哪个女人即使被伤了也舍不得去扎那一刀吧，甚至，拼了命去维护。” “哦？”叶恒诚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笑着看着素心说：“会吗？” 素心拿起公筷给叶恒诚夹了一口菜放到叶恒诚面前的碗里浅笑着说：“事在人为。” 叶恒诚笑了，眼睛里不再有锐气，而是多了几许柔和，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远不止他了解到的那些内容，能在那个圈子叱咤那么久，又能自己瞬间抽身撤出，这根本就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虽然过去有过一些内容，但是那些内容也不足为惧，毕竟她还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总有她想要的，要么是钱，要么是情，而眼前这个女人，她不缺钱，她有自己的生意摊子和积蓄，她不在意名和利，那么，就是情了，这样一个复杂聪明的女人，一般的货色是根本驾驭不了的，不俗是她的本质，就看哪个男人有足够的魅力，或许…… 猎食者总会抱着一线希望，对于猎物会有个初级的判断，在基础判断之后觉得可以狩猎，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想办法去尝试，尤其是雄性猎食者，他们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有的自信和自我挑战，冒险和刺激是他们一贯喜欢追求的。 眼前这个女人让叶恒诚产生了兴趣，尽管他见识过的女人千百种，可是这个女人却完全不一样，有一种说不清的特质和内涵，相貌平常却是那种第二眼美女，怎么也忘不掉的类型，举手投足都能表现出她所受的高等教育和她那些复杂又高端的经历，涵养与才华更是其他女人可望不可及的，若是取之，或许未来的道路有这样一位在身边，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游刃有余。 “素心老师平时喜欢做什么？” “泡男人。” “啊？”叶恒诚听到素心的回答差点用刚喝进去的酒把自己呛死，咳嗽不止，连忙拿起纸巾捂住嘴咳了一会后换上另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素心坏笑了一下挤了一下左眼同时抬了一下右边的眉毛。 “手游而已，王者峡谷，钓男人给带着飞。” “哦，我还以为……” “以为的没错，只是，不是什么卷子都可以在上面签名的，难题不好解，字也不好签。” “嗯，需要有好用的工具。” “得把，叶总，咱们直说了，下个系列，您什么时候批？” “我们这边有一片高尔夫球场，环境不错，我有一块私人区域，那里可以不用球童。” “那需要三五个美女去做陪衬。” “伊人即可。” “伊人已过不惑，身心不足。” 叶恒诚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素心讲完前面的话后又讲了一句。 叶恒诚感到些尴尬，浅浅的笑了笑，推了推眼镜，仔细再次观察了一下素心，眨巴了几下眼睛皱了下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素心老师疲乏，那么也不强求了，只希望可以经常有机会和素心老师谈谈心喝喝茶，呃……项目的事情，也烦劳素心老师费心，若是能一直跟进，自然也是叶某的荣幸，我相信，有素心老师执导，这个项目一定能做出最好的展现，现在在这个行业里，我们提倡的就是生态治理，生物产业与生态结合，创造更大的收益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项目的展现和细节的结合，是否适应市场需求和变化，也是需要更深的后备储蓄力量跟进，储蓄力量的强弱，关系到项目展现的力度和细节的质量，这一点也需要叶总给予无障碍的支持。” “素心老师不光人很有气质与内涵，这口才也是一顶一的尖锐彻底，好，一切阻碍都不会出现，我在这里承诺，一路畅通，尽管勇往直前！希望，也可以和素心老师成为知己……”说着，叶恒诚端起酒杯面带微笑的和素心碰了碰杯子，直接仰脖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饭后，素心回到酒店，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在饭桌上和叶恒诚签署好的后面项目的资金链以及批文各项的文件，若有所思的回想着和叶恒诚的所有对话，逐一分析着其中的几个要点，又回想起昨天和那个素斋老板的聊天内容，越来越觉得其中的问题如同一张网，自己就像个被这张网粘住的昆虫。 很多疑点显露的有些明显，看来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自己的进入，应该不是巧合，这些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只是这个局究竟从何时开始的，若是这一切都是个局，那么，宋雷的进入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早就设计好的，若是设计好的，那么…… 想到这里，素心感到非常迷茫，甚至觉得此刻完全就是四面楚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又会从何时结束，她感到很疲惫，头痛欲裂，无奈放下那些文件，揉了揉脑袋和太阳穴，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进展很顺利，只是这场沙家浜何时唱完始终是个未知数，曲目太多，内容太深，彼得诺夫斯基也感冒了。’ 素心发出了一条微信内容，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计算着还有足够的时间，于是选择了索性回到床上蒙上被子睡上一觉。 一个比较破旧的面粉加工厂，素心躲在一个装废弃机械和杂物的破旧房屋内，两天两夜的监视拍摄，这里是最佳的隐蔽拍摄点，屋子内黑漆漆的，偶尔有老鼠出没以及一股说不清楚的臭味，坐在窗边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一瓶矿泉水，两包压缩饼干，一台手持DV摄像机，还有一把军用户外刀，熬了两天终于等到夜晚，收网行动即将开始，可是就在这时，素心透过照射进来的月光，看见自己斜对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爬满了老鼠，已经腐烂和被啃食得几乎只剩下躯壳，素心此刻突然惊恐的大口喘着气，于是赶紧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没过半小时，只听外面有车辆碾过地面和玉米杆的声音，再看对面加工厂作坊里的人迅速的把一些白色粉末快速地分装在旁边的各种白色面口袋里，很快就收拾完了，当大门外的人冲进来时，素心见后冲了出去，跟着冲进来的警察和武警一起围住了加工厂作坊里的所有人，素心拿出摄像机给其中一名警察看，并且告诉他们自己躲避的屋子里，有一具尸体，可就在这时，那名警察手里拿着摄像机装进了一个背包里，同时一把枪顶在了素心的头上，冰冷的枪口从素心的太阳穴一直彻骨地凉到了脚底，只见那名警察狞笑着，脱掉了身上的警服，拿出一张照片，素心惊讶的看到用枪顶着自己头上的警察根本不是警察，原来就是他们这伙人的真正幕后老板，而其他跟进来的武警也都脱掉了身上的制服，原来这些人都是那群犯罪分子假冒的，那些人都对着素心狞笑着，素心此时感到极度绝望，只听一声枪响，素心倒在了血泊里…… 作者有话要说：人的噩梦都源自自己的内心恐惧或者最在意的东西，或是经历，或是那些意想不到的人。 第29章 一切都是梦（一） 素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才转了一下眼睛，脑海里迅速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用手摸了一下太阳穴后看了一眼，除了汗水，没有血，这才逐渐平静了气息。 多年前，素心藏匿在那个破旧脏乱面粉厂的破旧屋子里，在警方和武警到达之后素心才敢走出来，两天的吃喝都在里面，以及那里的那具尸体，始终都是素心的又一个噩梦，也在之后对这伙人以及幕后人的抓捕，依然有漏网之鱼，屋子内有两名死者，在抓捕时遇害的，通过他们的身份牌得知他们只是被认定会成为麻烦的小角色，在通缉多日后发现某个山坡下一名腐烂的尸体，身着通缉人的衣装，被已落网的人指认确是逃亡在外的那一名，因此那次素心参与报道深入案中的案子算是结案了，其中负责抓捕的行动组一干人员都受到各种表彰，某位副总指挥也因此达成所愿调任到上京的某个区做了公安局长，日子过得逍遥平静了，只是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所有的开始。 曾经的清除922行动，却因漏网之鱼导致蓉城和花都的黑恶势力加剧，更涉及到部分内部人员的各种犯罪行为，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胆量兴风作浪，此事不得不重启清除行动，只是牵连广，也需铁证如山，必须做到彻底的清除，难度之大，并非一朝一夕。 若是那名钻了法律空子的漏网之鱼已经死亡，那么现今的这些事情从何解释？甚至对方非常嚣张的放出口风，声称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那次清除行动已经枪决的主犯进行的报复行为……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是，那名漏网之鱼根本没有死，可是，当初已经被指认的很清楚，或者说，认识和见过那名漏网之鱼被叫做山哥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当初以为案子结了，可是犯罪嫌疑人实在太狡猾，还是出了漏，竟然把这一系统搞得如此庞大，甚至还深入了关键部门内部……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个人，是不是那个被称为‘山哥’的人？ 宋雷躺在床上反复的屡着看过的当初的案件卷宗，内心越来越复杂，但是他很清楚，这个人，就在素心身边，因为很多线索都指向了素心，或者说，和素心的生活轨道都是同在一条线上。 来深港已经两个月多，从开始来这边当地机关调查一些卷宗和深入调查一些资料，到因其中的环环相套受到种种阻碍，到惊人的发现了一些更重要的线索以及关联到某个政府部门的重要人员，甚至，就连这个重要要职人员也都是受到那个‘山哥’的牵制。 所有的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一个预谋，如果是个预谋，那么素心也是被设计在其中的报复对象之一了？ 想到这里，宋雷有些按耐不住，他想马上冲到素心身边，告诉她所有的这些，包括最开始他们的相遇也是被安排好的，可是，如果不是呢，只是巧合呢？不管是不是，纪律也是不允许……本来让素心掺合其中就已经是无奈之举，若不是上峰的安排，他也不会让素心进来这个局涉险，也正是因为素心的介入，前面的抓捕行动才变得那么顺利，而这一切是素心完全不知的。 不对，这个事情不对，素心被安排和宋雷的相识，宋雷进入到素心的世界和圈子，和素心的相遇到交往，一切的一切，还有，在素心介入其中后，所有的抓捕行动都变得很容易，线索也好像是自己蹦出来的一样，每一个，涉黑的官员，每一个抓捕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自杀，还没抓捕到的暂时相安无事……这一切都不对。 还有…… 素心，素心……如果她知道这是个局，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安排的，那对她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只是意外的是，相遇是安排的，可这层关系并不是安排的，宋雷对素心是真心的，是无法自拔的，在见到素心的第一面时，宋雷就非常肯定，他已经沦陷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让他神魂颠倒的，甚至让他浪子回头了，还离了婚……这一切都是他没有想到的意外。 说是红颜祸水，那么素心就是那个祸水的祖师，或许这样的形容很不合适，但是这一切却都因为素心的出现变得更加复杂，也因为素心的出现让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如果素心不能原谅他，那么，他该怎么办？一切都无法回到最初，失去素心，他甚至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 越想心越乱，人在遇到瓶颈时，千万不能去想所有的事情，更不能去动情，否则，所有的发展最终的结果将是万劫不复，甚至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种种的负面情绪和思想就会如同恶魔纠缠上，走向那个彼岸。 宋雷用指尖梳理一下头发，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点燃一根烟，思考着，回想着。 “查！当初的，2002年编号xxxxx的案子，涉及的所有人，还有活着的现在的职务名字和情况。” 发完这条微信，宋雷看着屏幕发呆，直到屏幕变暗，熄灭。 落地窗的窗帘拉开着，外面的霓虹透过落地窗映射进来，隐约能听到外面的街道嘈杂的声音以及那些车来车往。 想着想着有些乏了，靠在床上准备睡去。 ‘林子里的鸟在山下，爪子锋利，水塘太深。’ 忽然宋雷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格雷发过来的。 ‘穿好雨衣，要下雨了。’ ‘收衣服吗？’ 宋雷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指捏了一下鼻梁后回复：‘除了大鱼，其他的菜切的差不多了，等着下锅吧，你准备好，等菜谱翻出来，做完菜就回家吃饭。’ ‘卧槽，你找菜谱了？动了这么大动静，家里的菜盆都收拾好了吗？’ ‘农村包围城市。’ ‘好，我去脱衣服，什么时候上菜？’ ‘等大菜菜谱都翻出来，思琪安排。’ 或许能看到光明了，黎明前的黑暗，宋雷和格雷的暗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懂。 想着还有两天的时间，宋雷突然兴奋了，又能抱着那个怎么也都不想放手的女人了，如果，她能原谅这一切的安排……想到这里，宋雷又陷入了苦闷，崩溃的把脑袋扎进双臂里痛苦的哀嚎了一声。 两天后，素心完成了第一部 的片子后续的事情以及第二部运作资金分配以及相关手续的签订等工作，终于收拾好行囊登上了返回的飞机。 一向不喜欢坐飞机的素心这一次归心似箭，尤其是川航，不仅仅因为川航的飞行员大多是空军退役下来的优秀空军，把客机开成战斗机的赶脚，每次坐川航，素心都是一路捂脸状，刺激程度不是言语能形容的，更是因为川航上的各种免费餐太好吃，下飞机就胖二斤，所有的减肥计划都得从头开始，那简直就是无极诱惑，可是，素心若不是出于无奈不会选择川航的，她只想赶紧回到蓉城，在花都发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和纠结，近三个月的时间，猴子们又要准备期末考试了，也确实想他们了，还有……宋雷那个货，还有，手里的那张协议书还没签呢，那个人，或许跟那个女人正在甜蜜的日子里，而自己，还在无奈的奔波和辛苦的奋斗，身边，依然没有人可以陪着，即使是宋雷，因为他的工作，也不能时刻陪在自己身边，或许自己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命。 素心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窗外，外面的云层如同棉被一样铺在飞机下面，就像一张大床，让人浮想联翩。 飞机落地，素心打开手机，很快收到一条微信：‘拿好行礼出来，我在外面等。’ 是阿峰发来的消息。 每次素心外出，来接她的必定是这个家伙，如同家人一般，素心也早已经习惯，家里和生意有他，一切都很安心。 走出航站楼穿过机场巴士停靠的地方，就看见阿峰早已经在这边等候，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件皮衣夹克，紧身黑色牛仔裤以及一双很时尚的皮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帅气的很，可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始终难以进入到素心的心里，也或许是他对素心太好了，让素心觉得他们没有任何火花，已经成为了家人。 可是素心完全想不到，面前的这个人，曾经也是叱咤那个‘行业’里的第一打手，被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称作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更是一系列那些案子的罪魁祸首，就连缅泰在那个‘行业’的几大家族都对他畏惧三分…… “欢迎老大回家，”阿峰见素心走来，有些兴奋的张开双臂，在素心走近时，给素心一个紧紧的拥抱：“好挂念你。” “家里都好吗？”素心也回应了阿峰一个拥抱，曾经每次外出，素心都会带着阿峰的，只是这次没有，这次不同，素心是去做自己的工作，不能带着工作以外的人，更何况家里需要有人管。 “很好，不过上个月进的货有点问题，全数返回了，重新换了一批还不错，只多掏了一些往来运费，小少爷和公主都挺好，几次考试都是分数前三，店里的婉婷走了，回老家结婚去了，不过少一个营业员也没什么，又新招了一个机灵的，口才不错，屁股也不错……销售额有所提升，已经奖励了，有警察来家里几次，很烦，唔知想做咩，丢个……” “嗯？！” 阿峰打了一下嘴巴，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嗨，一生气就又管不住嘴巴，呃，有个不好的事情。” “什么？” “我被搞了，老大你要给我做主。” 素心有点震惊疑惑的朝阿峰背后那个翘臀看了一眼。 “谁干的？” 阿峰突然激动起来，马上手舞足蹈的摇手，示意素心误会了，然后一本正经又面带委屈的跟素心交代：“还不是你那个老黑脸……的手下，艾嘛嘛，年轻人不讲武德，我就差屁股真的都伸给他们插了。” 听到这里，素心实在忍不住笑了，这些确实是宋雷那几个部下干的事，只是，是否是宋雷交代的，这个就不好说了，那个安子虽然已经承认，但是因为这种事，宋雷也干的出来，他俩，穿一条内裤的，想到这里素心就特别想给这两个货一顿爆踹。 “那个药真是好苦，你是要了我这老命。” “哇，我和你讲，那个药好难找的，那个老中医，祖上御医的，以前我那个屋企的婆娘的二姑妈的老公的家婆就是吃这个老中医的药，本来都系胃癌晚期，吃完几副，又活到一百三十岁……好贵的哎，十几万块一副，还要最前面，嗯，你喝的那份药引子之后才能喝呢个……” “你咒我？” 阿峰苦瓜脸看着素心，女人这种物种真是听不懂话，讲都讲不通的，讲了她们会想另外的意思，无奈的赶紧解释：“冇嘢，我系讲……” “哈哈……这么多年了，你这认真能笑死人，我开玩笑的啦。”素心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阿峰的肩，阿峰才觉得释然的放松下来，看着素心指了指她之后摇了摇头。 “每次都搞什么飞机，你们这些女人，变脸比阴天快。” “你总那么认真。” “那是因为怕你啦。”阿峰一边把行礼放到后备箱，一边责怪的做出个不爽的表情。 素心掩嘴笑了一下，然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快速的坐了进去。 上车后，素心一直没说话，直到快出高速时突然想到某些问题，然后非常认真的转过身眼睛直视看着阿峰沉默了三十秒后非常严肃的问了句：“林炜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阿峰的脸抽搐了一下，赶紧靠近外侧车道，墨镜后的眼睛瞬间眯了一下，眼珠飞快地向左下瞟了一下，然后车子放的缓慢了一些。 “以前的一个朋友啦，正好打听到，他熟悉那个老中医，就找朋友找到他帮搞药……普通朋友啦。” “是吗？” “嗨呀，难不成你觉得什么，我基友？哎，不要搞，我直男哎。” 素心浅笑了一下，一直看着开着车的阿峰。 过了好一会，素心想了想说：“先不回家，去那家度假酒店吧，好久没去了，想去放松一下。” “呃，换一家吧，咱们去青城山，去看白素贞。” “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千万不要心底有秘密，有秘密的人是可怜的，也是可怕的。 第30章 一切都是梦（二） 看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过，那不如顺其自然，不用抵触和反抗，或许还能轻松一些，该来的迟早会来，是否会是梦里的那个结局很难说了。 傍晚，车子停到山脚下的一间民宿，这家是素心一直非常喜欢的，在之前，只要有时间和阿峰来这里就会选择这家，因为这家的素菜做得非常好，老板娘是位修行人，来到这里后开始研究私家菜，极是合了素心的胃口。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香火的味道，很淡，但是很香，小院里都是近似烛光灯一样的装饰，每盏灯都非常精致，装修都是木质结构。 只有一米五几有点胖嘟嘟自带笑脸的老板娘见到阿峰和素心非常欣喜，赶紧迎了上去，一边寒暄着，一边招呼伙计帮着安排行李和客房。 “还是两间房，一壶茶，一杯桂花陈，四个菜一份汤，饭后甜品各两份……” “不，一间房。”阿峰更正了一下。 老板娘惊喜的表情看着阿峰和素心，用胖胖的手指指着阿峰和素心：“哇，你们俩？”说着同时，用两根食指并拢在一起。 “冇，我们系家人。” 老板娘笑了笑，做了个你们顽皮的表情，用一根手指摇了摇。 素心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阿峰。 阿峰歪过头对素心笑了一下，示意素心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阿峰和素心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套间，外面一间可以喝茶吃饭，里面则是一张很大的床，但是却有两床被子。 感觉有点别扭，这么多年素心还没有和阿峰共处一室过，虽然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曾相依偎着在破旧的房屋里睡过两个昼夜，但是这样共处一室还是头一次，尤其是一张床。 此刻素心的内心非常复杂，她想不清楚阿峰要做什么，只觉得这次回来之后他的表情和言辞都有些反常，和曾经的那个熟悉的阿峰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晚饭后，阿峰陪素心喝茶下棋，聊着素心去那边拍摄的经历和发生的事情，聊着，阿峰突然要求想抱素心一会，没等素心同意，一把把素心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不容素心反抗，陶醉的闻着素心发丝的味道和身上的味道，就像吸食者毒品一样，他也要把这感觉和味道浸入到自己的灵魂里，他要记住这个味道，以便来世还能找到她，没过一会，阿峰就感觉到乏了，不舍的缓缓放开素心，拍了拍素心的肩膀，搂着素心进到了卧室里，帮素心脱掉外套，扶素心躺下盖好被子后主动从床上拿下另一床被子快速走到外屋的沙发上，把被子在沙发上铺好，然后又回到里屋，一只手撑在床边，深情地看着素心，轻轻地在素心的鼻尖和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从旁边拿起来一个枕头，慢慢地撑起身子，示意自己要先睡了，于是走向外屋，刚躺在沙发上想起来什么，于是隔空和素心交待第二天的行程并设了闹钟，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素心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她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没有拒绝阿峰，倒是刚才的一系列举动让素心觉得他们就像有几十年的夫妻一样，做着睡前的晚安举动，没有非分之想也没有激动……想到这里，素心坐了起来，透过微弱的烛光灯，看着屋外的沙发上阿峰熟睡的样子，素心怎么也想不出来阿峰和那个人有哪一点能有所联系。 在回来之前，素心收到一条短信：‘峰和山有可能是同一个，当心。’ 这条短信是宋雷发来的，她可以相信，但是又有怀疑，宋雷做事让人捉摸不透，虽然可信，但是她难以置信这样的判断。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么多年，和阿峰的相遇，多年的相处，甚至，宋雷的出现，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有可能是一场阴谋，只为了曾经那件事情？若是真的，那么做了这么多事，这么多年，只为了自己也是其中一个报复对象？ 脑子很乱，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甚至对阿峰真的当成家人一般，虽然比自己小，但却当成自己的哥哥一样对待，和他一起经历的那些事，被他当成妹妹一样保护呵护着，这一切，都让素心难以接受也难以放下。 此刻，素心的心是一种疑惑着的撕裂的痛。 夜深，素心依然睡不着，想着所有的事情，觉得越想越感觉到离谱，索性不想了，探头看了一眼已经酣睡的阿峰，自己钻进了洗手间快速的冲了个澡，觉得舒服了很多，再次钻进被窝后也觉得暖和多了，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 第二天清晨，阿峰从外面进来，端了一托盘的早点，还有几块素心喜欢吃的枣泥点心和菊花茶。 早点用完后，把行李安放好后开始朝着前山那些道观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素心的内心很复杂，她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看着走在前面的这个男人此刻让她感到突然很陌生，她更想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要带自己来这里，这让素心想起了那个梦，自己倒在血泊里……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只要去冷静的面对就好了，这是作为一个做过多年记者的基本素质。 在几个殿堂外烧香叩拜之后，素心和阿峰返回到第一个大殿前，也在这时，阿峰拉住了素心，再次把素心揽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心，如果有来生，你愿意，我们重来一次吗？” 素心被阿峰的举动惊到，她虽然心里清楚阿峰对自己有过一些想法，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自己判断为非正经系列的男人却突然如此正经的讲出来一句让自己感觉到和所有的情节无法关联上的这么一句表白。 素心被阿峰抱着，没有说话，她的内心非常复杂，她想回复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回复，是拒绝，还是接受，来生，她不想再有来生了，这一切，今生的所有的经历，让她感到疲惫不堪，这一生的余下的是几十年还是几年，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些根本无法预知，人的命运随着福报和因缘的牵扯变幻莫测，人的一生只有两条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只剩下天荒白骨一堆灰。 “算了，对唔住，我不该和你讲这个，你也不会选我……”说着，阿峰放开了素心，只是依然没有放下素心的手，而是牵着素心的手慢慢地走下山。 回到民宿，阿峰主动承担起给素心每天的汤品的任务，一连又是两天，阿峰就像哥哥一样照顾着素心，给她讲故事，做早点，化妆，打理日常琐事。 第五天，阿峰依然做好所有的晚餐和汤品，这天的汤非常好喝，素心忍不住多喝了两碗，之后又吃了阿峰亲手烤制的枣泥糕点，喝了点阿峰煮的花草茶。 这一天感觉过得很快，从早上起床后就在吃，然后相依偎着一起看素心最喜欢的一部老电影，一起谈论剧中的情节，也一起回忆着最初见面时的那些情节，终于在喝完阿峰煮的甜汤后觉得乏了，缓缓地走到窗边，和衣倒下，朦胧中素心好像看到宋雷回到自己身边，想去抱住他，却觉得眼皮很沉，也有些冷，就在这时，素心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她不舍的抓住对方的胳膊，寻找着那一点点温暖。 阿峰靠在床边抱着素心，透过一点点光线，看着在自己怀里的素心，轻轻地在素心的唇上压上了一个吻，轻抚着素心的头发，柔软纤细又很浓密，让他怎么都难以放手。 “睡吧，睡到明天，他们就来了，心，对唔住，给你放了点药，好好睡一觉，谢谢你对我的过往，谢谢你和我一起走了这么久，生意的事我都交代好了，我带的徒弟可以帮你了，你知道，我好舍不得你，可是，我要为我做的事情负责，我要对你负责，我不想他们为难你，算了吧，这场游戏，我玩的够久，我玩腻了，那些事我做完了，我给你留了一些，你会知道的，那些，你的名字……”说到这里，阿峰哭得痛不欲生，他承认，他彻底败了，这次，他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本来他可以结束这一切远走高飞，可是，他放不下，放不下怀里这个女人，不管是作为家人还是老板或者恩人，或者……他最爱的女人。 这一夜，素心觉得是几天里最温暖的一夜，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可是，却发现自己睡在的不是那张床，而是医院里的病房？ 这是怎么回事？素心快速脑补着昨晚的每一个镜头，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正在输液？ 又是一堆问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头看看旁边，幸好手机在旁边。 就在素心刚要拨通阿峰的号码时，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碗粥，缓缓地走到素心身边，把粥放到了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正在注射的针水，安心的坐在素心旁边的凳子上，端起粥，用勺子搅和了几下后伸到素心嘴边。 素心惊讶甚至有点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爽的把脸别到一边，抗议去吃那个粥。 “阿峰呢？” “先把粥喝了再说。” “阿峰呢？！” “乖，喝粥。” “阿峰呢！”素心几乎是咆哮的口吻瞪着眼前这个身着警服的人。 对方沉默了，皱着眉头看着素心：“抓走了，他自己打的电话，都交代了，我们，证据确凿，所有的，都结束了。” 素心此刻已经激动得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受，结束了？结束了是什么，她反复在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所有的情景好像是在昨天，对，昨天？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了？不，这是梦，是梦！ 素心内心挣扎着，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痛，痛的眼泪差点飙出来，这是真的，真的？可是，昨天，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怎么可能？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药下的有点重，幸好，他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对我做什么？你希望他对我做什么？”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你的意思很深，我也只是个棋子对吧？一切，一切都是假的！”说着，素心激动的拔掉了手上的针水，气急败坏的穿上在地上的鞋子，然后抓起衣服和手机，不管对方怎样拦也都用力的甩开冲出了门。 在跑到医院大门时，正好一辆刚卸下乘客的出租车停在那里，素心赶紧钻进了车里，示意让司机快点开车。 车子刚要离开，那个人在追了上来让司机停车，可是素心说什么也不肯下车，锁上了车门后叫司机快点开。 路上的车并不多，车子开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家里小区大门，素心付完钱快速跑回家，她要去证实，阿峰是否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素心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那是阿峰住的，里面的物品基本没动，但是却被翻找过，被子也不见了，素心又跑到客厅，看着阿峰的被子放在自己的贵妃沙发上，还有一封信和一个牛皮纸袋。 ‘心，这一次估计，要说永别了，我不知道讲什么好，只想说，谢谢你吧，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是你给我又一次的生命和几年的快乐，这一切就像梦一样，我以为我完了，可是你让我在这几年里又重新活了一次，虽然我要做的那些事无法停止，但是，人与人终有别，我不想欠谁，答应了就要做到，只是托付的人已经不在了，亡者为大，我帮他做到了，我让他们看到了，这世界的黑暗，不是黑的就是黑的，其实，白的也可以是黑的，甚至比黑的更黑，人的贪婪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无论在多高的高度，人，都是一样的，只要有思想就有欲望，只要有欲望一切也变得简单容易支配……我不想这么结束，我做了太多的罪孽，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不管未来怎样，我还是想争取一下……保重啊，我的大美女，我们，来世再见吧，你的峰。’ 看完这封信，素心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哭得痛不欲生，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的，分别竟然是这样的。 在之后的几天里，素心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不去管生意上的事情，那边有闺蜜打理，什么都不用去操心，她只想静静，更不想见那个人，是那个人把阿峰送进去的，本来素心幻想过，在那份协议上签字，然后再次走进殿堂时，让阿峰做证婚人，以及作为家人，去见证她的这一次选择……现在，她觉得一切都是梦，只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和那个人从相遇到相识，相知到所谓的相伴，都是一场非常不靠谱的以欺骗为前提的骗局。 所以，那一切都是假的，而自己，就像是个玩物，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家摆布来摆布去……所有的，都是虚情假意，那只不过是为了最终这个结局安排演出来的一场戏一场骗天骗地的大戏，只是自己却把戏当成了现实，把这场梦，去构思得那么美好。 手机响了，素心看着上面的号码，厌恶地挂断了，之后又响了几次，依然被挂断。 过了半小时，收到一条微信：‘不管你怎样恨我，但是，明天是最后一天，他被执行死刑了，已经宣判完毕，明早，我在楼下等你，见他最后一面。’ 素心看完这条微信后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状态，没有了眼泪的眼睛疼痛难忍，内心的撕心裂肺的呐喊让她再一次陷入的绝望，曾经的一幕幕，以及他那副难以正经起来的笑容无法从脑海里抹去。 这一夜素心没有离开过那张贵妃沙发，那是阿峰帮她选的，知道她最喜欢躺在窗口看着外面入睡，所以阿峰跑了几个家具城特意让人家量身定做了一张能搭配那套沙发的； 这一夜，素心撕心裂肺过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所有的记忆让她难以接受现在的事实，在梦里的所有幻想，都成为了死气沉沉的一张死亡判决书。 第二天一早，素心飞快地去打扮好了自己，穿上阿峰给她挑选的那身连衣裙礼服，披上了阿峰给她买的做工极其精细的仿貂皮大衣，因为这件大衣过于真实还对阿峰痛骂了一顿，因为素心最憎恶的就是杀生，可是冬天很冷，素心很怕冷，于是阿峰就给素心买了这件。 到了楼下，素心望着眼前的这个人，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后钻进了车里，坐在了后排。 路上，素心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去看这个人一眼，因为在此刻，素心只想快点见到阿峰，这是最后一面，她要告诉他那个答案，她要陪着他走最后一程。 素心被特例允许见阿峰最后一面，虽然阿峰依然戴着手铐和脚镣，但是也被特例允许可以近距离接触。 素心见到阿峰时，已经泣不成声，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也不知道她应该去帮他做什么，此刻，她只想抱着这个男人，最后的离别，不忍别离。 阿峰的头靠在素心的头上，用力地闻着素心发丝的味道和素心身上的味道，他要把这个味道在最后的时刻再次记住，他不舍，不舍的是这个女人，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放不下的人，可是他没有恐惧，因为走上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只是多了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就是素心，那个引起一票人别离了这个世间的女人，本来他以为，这个女人也在被计划中，也是报复的对象，可是，却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他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这个女人，如今，就要和这个女人离别了，这一次就成为了永别，想到这里，他真的不舍，看着这个女人为自己穿上了那身一直不愿意穿的礼服裙和那件大衣，他感到了一些欣慰。 素心轻轻地搂住阿峰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愿意！” 听到这三个字，阿峰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那笑容充满了幸福，他深情地望着素心，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就像要马上走进婚礼的殿堂一般，激动的心情和幸福的笑容全部涌到脸上，他开心的点了点头，用戴着冰冷手铐的手帮素心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托着素心的下巴，深情地吻掉了残留在素心眼睛上和脸上的泪水，在嘴里砸吧了一下后，挑衅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宋雷，然后飞快的吻上了素心的唇，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宋雷的那张已经气得扭曲的脸，并用舌尖舔舐掉了残留在素心嘴角边上的泪水。 宋雷实在看不下去了，示意阿峰身边的两位警察赶紧把阿峰带走，此刻见警察要带走阿峰，素心紧紧地抓住阿峰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咆哮，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他，可是素心也被另一名警察奋力拉开，阿峰戴着手铐的指尖紧紧地扣住素心的手腕，拉扯时素心被阿峰的指尖划伤，在素心的手腕处留下了一块划伤的皮肤和几滴血。 阿峰不舍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苦笑着对素心说：“我知足了，我们，来世再见，你的诺言，我记住了。”然后回过头对宋雷嘲笑挑衅着说了一句：“我赢了！” 说完后，阿峰在两位戴着口罩的法警搀扶下，走出了会面室，走向那间结束这一场人生的冰冷房间。 宋雷搀扶起伏在地上的素心，安慰的拍了拍素心的肩膀，可是素心如同不认识眼前这个和自己相依相伴缠绵的男人一般，用一种陌生又迷茫的眼神看着宋雷，然后扒开了宋雷搀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木然地朝着外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越是复仇心理强的人越是讲情义，分别迟早会到来，关键在于是否能放下，还是造成新的伤痕的开始…… 第31章 相遇勿别离（大结局） 三日后，阿峰老家的家人拿走了阿峰的骨灰，素心望着捧着阿峰骨灰的阿峰的妻妹及孩子远去的身影，痛苦的咬着嘴唇，直到唇上的鲜血流淌出来，让痛感遍布，不让泪水流淌出来。 或许没有离开那个小镇就不会让阿峰落到这一步； 或许，没有曾经的相遇就不会让阿峰去实施成功他所有的计划； 或许，早一点若是答应了阿峰，他或许会放弃这些计划…… ‘喂，女人，我们不做这些了好唔好嘢？偶哋去个海边的地方，买个海滩，盖套大房子，给仔仔和公主们安排好最好的贵族学校，你和我就每天出海看海过你侬我侬的日子，你放弃你那个，偶会对你好，偶和你伴终老……’ ‘讲真？你吃海鲜我吃海草？海鲜也是生命哎，你要吃什么？’ 阿峰听后一脸痛苦的看着素心：‘喂，女人，你唔好咁样噶，海鲜冇思想……’ ‘有眼睛。’ ‘蔬菜也有眼睛，你吃空气。’ ‘蔬菜没脸。’ ‘海胆冇脸，海星冇，海蜇冇……’ ‘不许吃！残忍。’ ‘喂喂喂，女人，你每次就岔开话题，搞咩，人家在讲，你，跟我，答应吧，我保护你，我养你。’ 回想起曾经和阿峰的对话，素心此刻心都要撕裂成若干瓣，如果没有来蓉城，如果没有遇见宋雷，或许，或许…… 可是，即便有更多的或许，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一切也无法挽回，甚至，连他最后一程都没有任何资格去送，在他家的规矩，要至亲或者妻女才能带着他的骨灰送去祖坟墓里。 七年的感情，七年经历的风雨，七年经历的多次生死关； 一切一切，在离开了那个边城之后都结束了，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回忆，甚至那笑声和温度，还有他逗贫时的表情，早已深深地刻进了素心的心里，素心怎么也难以把他和那个被几家听闻丧胆的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打手联系到一起。 七年，阿峰连只蚊子都没杀过，记得有一次素心和阿峰去那边办货，不得已睡在深山里露营，素心依偎在阿峰身边睡了一夜，阿峰被蚊虫咬了数个包也没拍死一只，因为素心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杀生，因此，在素心身边，阿峰没有伤害过任何一只生灵，起码，在素心面前。 来了蓉城之后，一切都变了，阿峰的复仇计划开启了，也许是遇到了复仇计划上的人，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无法再有机会争取到素心了，万念俱灰，所以才在多年之后开启了终极毁灭计划，而他自己也被这个计划付出了最终的代价，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是谁，只要触及了法律，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这几日，宋雷不管素心怎样排斥或者咒骂自己都始终不离不弃的陪伴在身边，他很怕素心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也是经历了那一幕之后，他更加害怕就此失去素心，即使素心对他视若不见，他也咬着牙陪伴左右。 宋雷很清楚素心和阿峰的感情，只是宋雷没有想到的是，阿峰竟然可以为了素心放弃去报复她，可是，真的放弃了吗？报复可以有很多种，眼前的这种，对素心的打击比死了还痛苦，回想起那句‘我赢了’，或许，他完成了他的计划，他对素心的报复也达到了，可是，那究竟是报复还是真爱，这一切也只有阿峰自己才知道。 头七这天，宋雷陪着素心去到郊外找了个地方烧纸，并且又去了寺院给阿峰安排了法事，而在家属一栏里，素心竟然写上了‘爱妻素心’四个字，这四个字深深地扎痛了宋雷，在返回的路上，宋雷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把素心拉下车，指着素心痛骂了一通，可是素心只是嘲笑的表情对着宋雷笑了笑。 看见素心的反应，宋雷几乎要崩溃了，他绝望痛苦的把素心拽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上车之后一路狂奔到了素心家楼下，停好车后，宋雷把素心送上楼，看她进了家门之后闭上眼睛痛苦地思考了几秒后转身离去。 也许爱情真的是脆弱的，根本经不起任何考验，或者说，在没有经历过任何实质考验的爱情是非常脆弱的。 之后几天宋雷都没有再来找素心，也没有再给素心发任何一条消息。 又过了几个月，在一次聚会中，月儿带着安子也来参加聚会，素心见到安子时脸立刻沉了下来。 安子见到素心，沉默的顿了一下后走到素心身边的椅子坐下，盯着素心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素心一会后倒了一杯可乐放在素心面前。 “素心姐，你还好吗？听说……月儿说，你，离了？” 素心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安子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月儿，月儿点了点头，安子又转过头对素心说：“素心姐，老大，你原谅他吧，老大，我，我们是警察，其实，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可是，我们真的身不由己，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就算是我们的父母妻儿，不管是谁，触犯了法律，我们也会……” “我懂。” 安子听到素心回应了一句后又试探着回过头看了一眼月儿，月儿没说话，也没做任何表示，然后安子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着素心继续说道：“那么，素心姐，您，原谅我们老大了？” 素心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看着手上的那道疤痕，拧紧了眉头，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在哪儿，他若是想来，让他来吧。”素心内心很挣扎的挤出了这句话。 安子听到素心说这句话时，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了一起，然后不断地搓了几遍手指后说：“我们老大，失踪了……” 听到这话，素心震惊的转过头看着安子：“怎么回事？” 安子低下头，不敢看素心的小声说：“老大，去执行任务，然后，上个月说要回来了，结果……失踪了……” 素心飞快的脑补着安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飞快地回想着，然后拿起手机翻看了几遍电话本，又把手机放下，重复了几遍后，素心实在按捺不住，拿起手机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素心颤抖着端起杯子又放下，听着赵局给她讲述所有的事情和来龙去脉，然后拿出了宋雷走之前留下的房产证和素心孩子户口更改同意书，以及遗产转让同意书，还有一份宋雷走之前起草的结婚协议书让素心在上面签字，素心此刻脑袋是懵的，看着这一大堆协议书同意书，完全不明白该怎么办，在赵局的劝说下，素心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接过赵局递过来的笔和印泥就在这一堆什么各种文件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然后呆若木鸡般的站起身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路上微凉，素心披着那件和宋雷初次相见时的薄西服外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再次走到了那间宋雷开的咖啡酒馆门前。 此刻街上已经亮起霓虹，周围的店铺也都亮了灯，可是咖啡馆只有吧台的位置才有一盏灯光。 一盏灯光？ 素心发现了这个问题，看见咖啡酒馆的门也竟然没锁，她吃惊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可是里面除了那一盏微弱的灯光都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任何里面的情况。 她小心的打开手机的灯，一点点试探着走到吧台，却发现吧台里面没有人，看着吧台上的灰尘也已经很厚的一层，或许那盏灯是因为接触不良吧。 想到这个问题，素心苦笑了一下，半年里，她经受的打击让她此刻已经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脑袋是懵的，回想不起来任何，大脑里一片空白。 素心缓缓地转过身，木然的朝门外走去。 就在即将走到门口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素心惊恐的大叫一声，用力地挣扎出来后拿起手机就要朝身后那个人砸去，可是手还没落下，就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地箍住了拿着手机的手腕，然后这个手腕被迅速的反转到身后，同时被一副冰凉的手铐铐在后面的椅子上，两只手都被锁在了身后那个椅子靠背上，怎么动也都动不了。 素心挣扎了半天，眼睛也适应了里面的黑暗，抬起头时惊恐的发现，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宋雷。 “你！”素心惊恐的叫了一声。 “希望我也死了吗？” “混蛋！”素心气急败坏的用力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无法挣脱。 “还跑吗？” 素心气得用脚直接踹了过去，结果被宋雷灵活的躲开了。 “你混蛋，你无耻，你卑鄙！你……” 话没说完就被宋雷捏住素心的脸，用力地吻住了依然还在破口大骂的嘴，过了许久，素心终于平静下来，生气地挪开了头，斜视着并且一脸不服气的瞪着宋雷。 “还瞪？不服？签了字了，按了手印了，我的妞，上了贼船你还想下去？”宋雷一边说着，一边奸笑，但依然生气地捏住这个女人的脸，用最近的距离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 “变态！混蛋！那些不算数！” “不承认？好，那就这么铐着吧，铐着生猴子去！生不出来就是你的问题，你就在床上待着吧，哪也别去！” “你神经病！” “对！我是神经病！你能拿我怎么着？我是警，你是匪，我抓你也是理所当然！” “疯子！我又没犯法！” “没犯法？你刚才要拿手机砸我，你这是袭警！” “砸死你我偿命！有本事你给我放开！” “想生死同穴？可以啊，几十年后，不然，你那爱夫还没转世呢，又要撞见，我可不想跟别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 “你……” “小肚鸡肠对吧？还让你说对了，我还记仇呢，你把自己归类为别人的爱妻，我算什么？你还让别的男人吻你，绿帽子这个我不戴！” “那就滚啊！你找不给你戴的去！” “我就乐意绿，你忘了他们叫我驴队长了？” “啊！啊……滚啊死变态！” “你可以闹，你也可以大骂，但是你别触碰我的底线，我现在就以人民警察的名义，以法律的名义，宣判你十天别想出门，你是觉得我的三十公分还不如一个满手鲜血劣迹斑斑的广东仔？” 骂着，素心再次被宋雷给‘封了口’，这一次就是近乎半小时，直接让素心感到窒息甚至几乎晕厥。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闪光灯手机拍照的声音，只见门口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安子，还有赵局和另外一名……赵局的儿子？ 素心看见这一幕惊呆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就根本是个圈套。 “你不是失踪了吗？” 宋雷笑了，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挂坠，上面有裂痕，是修复过的，素心一眼就看出来，那块是她专门让阿峰特别制作的挂坠，用合金钢镶嵌的。 “你这白痴娘们儿，你就不能用个软点的材料吗，你这个量身定做差点要了我的命，没被打死，被你这个给震裂我两根胸骨……” 此时站在门口的三位已经笑的前仰后合，赵局的儿子一边在那幸灾乐祸的叨叨：“越大越好，越大越好，越硬越好，越硬越好……哈哈哈……” 素心尴尬地瞪了一眼宋雷，嘀咕着‘还不给我松开！’，咬牙切齿的看着宋雷环抱着自己去打开那副手铐。 在素心的手被放开时，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对着门口的三位尴尬的笑了一下后，一个不注意，猛地照着宋雷的肚子就是一拳，给宋雷疼的蹲在地上半天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只有那双单眼皮的眼睛斜视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恶毒’的女人，气得说不出来话。 作者有话要说：命运的安排是奇妙的，有很多的命中注定都在现实中无法改变，即使，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