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的来信》作者:秋水一线 文案 Q:谁杀死了知更鸟? A:我们。 Q:那谁杀死了“我们?” A:还是我们。 ———————————— 辛文修暗念一个人很久了,他熟悉他的贴在公交站台上的海报,熟悉他精致的眉眼,甚至是嘴角上扬的弧度。他会时常想起他的口味,喜好,仿佛他的生活中就有他的一席之位。 直到他收到一封知更鸟的来信, 一封拉开死亡帷幕的邀请函—— “祝您游戏愉快。” 被揭露的真相仅仅是冰山一角。 死亡亦何惧?! 若你相邀,舍命相陪。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恐怖 搜索关键字:主角:辛文修,房浩风 ┃ 配角:张倩等一系列人物 ┃ 其它: 第1章 邀请入局 辛文修收到邀请函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因车祸送来的病人的血腥气让他有点想吐。那是个年迈的老人。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的女儿为了活命把他推向了死亡。 “辛医生,病人体温、血液下降,瞳孔有明显扩散。已经建立静脉通道注射肾上腺素……但是他的家人还没有来。病人也没有办法签字。怎么办啊……”小护士是新来的,没有见惯生离死别。面对被自己家人抛弃的老人,眼里泪花涟涟。只能无助地望着辛文修。手足无措。 “我来签。”拿过护士手上的病危通知单,辛文修坚定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辛医生!你怎么……” “别说了,人命重要,准备手术。”辛文修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身匆匆离开。准备接下来的一场大战。 手术持续了6个小时。辛文修就是在这位老人的肚子里发现了邀请函。就搁在腹膜下面。雪白的纸被鲜血染得艳红。可是好像除了他似乎没人能看到。而辛文修自己却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是理所当然一样。他用止血钳轻轻地夹住纸张。空气像波纹一样荡漾开来。机械的滴滴声在同时停止。小护士拿起手术刀的动作定格在原地。“时间静止?”辛文修笑了笑。将信纸拖出来放在治疗盘中。信纸上的血液在一瞬间被纸吸收,露出蜿蜒而上的荆棘与灰败的玫瑰。最下面的一朵被染上了嫣红的色彩。正准备接着手术。下刀的时候却一道莫名的力量隔开。 “你是指望我脱下隔离衣把信揣在怀里?这可是手术室。”辛文修笑着说道。眉眼完成一道新月。 信纸突然腾起火焰,将自己烧成灰烬,线一样流入了辛文修隔离衣下的项链中。 “哟呵 ,还挺乖的。” 就在最后一点灰烬没入的时候,止血钳上的血水开始滴落。机器冰冷的声音开始重新响起。 “血压心跳回复正常!辛医生!我们救回了一条人命!”小护士激动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整个手术室都松下了一口气。辛文修看着手术台上已经被处理好的伤口。拉了拉嘴角。眼中的神色沉的像海一样。转身正准备与医生欢呼的小护士,突兀地撞进眼眸中。一瞬间遍体生寒。却又觉得那双眸子倒影着自己的身影时有暖暖的爱意浮现。 辛文修看着眼前的小护士先是脸色一白紧接着又浮上羞涩的红。眼中春波流转,衬得人也越发清秀。 可惜是眉眼抛给瞎子看。比起办公室恋情。眼前这位医生明显更关心他的患者。“走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夜班可以找梁洁给你换一下。”绕开激动地小护士。辛文修走出手术室。脱下隔离衣。准备另一个医生交接班。 走出医院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发现广告换了一个,从巧克力换成了手表。代言的男人只露出半张脸。修长白净的手遮住眼睛,虎口是一朵黑色的玫瑰,衬得手表的银色更加饱满。很吸引人。色彩突兀又融洽。唇线似弯非弯,似笑非笑,透露出神秘又魅惑的感觉。唇珠微突。 “那肯定很好接吻。”辛文修想。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又抬手将扣得严严实实地袖子松开,唾液开始分泌身体开始发热。就在以为自己要失态的时候,公交车到站的声音将他从试探的边缘拉了回来。 “要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直到回到家,那人的手和唇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心里的渴望将他冲的摇摇欲坠。像喝了酒一样。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大的想法,仅仅只靠了一张图片。 在久违的例行公事之后,辛文修将白天的事一件件的写入日记。然后洗漱,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死板的像进了口棺材。 盯着头上的暖黄的灯光。开始感到晕眩。闭上眼,莫名的慌张。心里一点点泛起恐惧丝一样的。裹紧,收束。肺也开始不能呼吸。哽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血腥味开始在鼻尖蔓延。仿佛置身血海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没办法正常的入睡。只能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保持。但是……辛文修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大概是信的原因,本来是暗灰色的荆棘花的色彩变成了和信燃烧时火焰一样的淡蓝。将它解下放在床头、辛文修再次闭上眼。他有种预感,过了12点,他将永远不再需要依赖药物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十二点的钟鸣在耳边彻响。夹杂着鸟鸣和箭镞刺进胸膛的撕裂声。他熟悉那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一样。 意识开始模糊。灯光开始闪烁,有血滴下,鸟的尸体浮在眼前。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 再次醒来,辛文修发现自己站在了医院。仍然穿着上班时的白大褂。前面是冰冷的灯光和空无一人的走廊,后面是一片黑暗“大概没有人会选择后面那条路。”辛文修一边想着一边下意思的摸向口袋,熟悉的冰冷锋利的触感让辛文修逐渐冷静下来。即使那跟手术刀的触感差距巨大。 灯光开始闪烁,像是在催促。辛文修迈开步子。皮鞋和地面砸出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回旋。有幼儿的声音开始讼唱,那是甜软的。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甜美的声音都有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难以听清。唯一清楚只有一句话。童声便开始不断地重复。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到后面更像是有人用铁块划过玻璃的声音。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辛文修记下那唯一清晰的话。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抬手擦拭才发现眼睛开始已经出血。“要快点了。” 走廊也像是有意识一样。灯光开始加速熄灭。背后传来重重地呼吸声。像是某种大型动物,随之而来是熟悉的腥臭味让人恶心。 没办法只好奔跑。辛文修的速度很快,也按捺下自己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让自己不能转头回去。只有几步的距离,没出什么意外,几乎是转瞬就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是一间ICU,就是下午送来的哪位老人的房间。 当手握上门把,怪物停在最后一盏灯的光源之外。 “比起杀死我,你更想我打开这扇门,对吧。”辛文修对着黑暗中的怪物道。“如你所愿。”淡定的拉开门。走进那间房,一眼就看见昏迷在床上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病人。 “是要我杀了他吗?”辛文修问 “当然。我亲爱的玩家。”项链中传来欢快的声音。被烧掉的邀请函再次出现在辛文修的手中。揭下邀请函的封泥,取出信件。 亲爱的玩家: 您好!我是您真诚的朋友歌鸲。我将诚挚的邀请您参加我们的游戏。当您赢得游戏之后,我们将为您奉出我们的一切。权力,财富,您所有想要的我们都能赐予。愿您能够归来。当然,床上的那位先生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开胃小菜。请好好享受您的乐趣。 爱您的歌鸲 下面同样的是一朵染红的玫瑰。那是熟悉的字。就像是他亲手写出来的一样。 辛文修又想起了那唯一一句听清的童谣。箭镞吗? 突然觉得有趣,辛文修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将口袋里面的东西掏出,果不其然是一枚小小的银箭。不长,但是他可是医生啊。轻松地找到心前区左侧4到5肋的胸骨左缘旁开1.5CM处,摸着肋骨垂直的刺入心脏。那里是心内注射的地方。箭镞没入胸膛血顺着箭柄滴下来。速度缓慢。大概能撑个个把小时。为了防止老人家立刻死亡。辛文修还体贴的将肾上腺素推进血液中,让他能活的更久,死的更加痛苦。可惜就是他昏迷了,不然更精彩。他的痛苦怎么比得上那人的一丝一毫那?辛文修想着。明明连那人是谁的不知道。可是一想到,心里就痛苦万分。连握着箭镞的手都开始颤抖、泪也不住的滴下。 可惜的是还没等到辛文修看到那个畜生死掉耳边就传来活泼的声音。 “恭喜通关!!”然后又是一阵晕眩。再醒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天也大亮。 辛文修摸向床头,把项链拿起。荆棘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灰色,邀请函就压在项链下。 起身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早餐的时候辛文修熟练地将牛奶放进微波炉转一下,接着把蛋和虾从冰箱里拿出,虾是已经剥好的,只需要将蛋液打入,小小的搅拌一下让蛋液充分裹于虾面,用温油小小的炸一下。炸的时候淘好米,放在锅里煮透撒上点盐。他喜欢咸的。接着蛋敲碎,倒入另一个锅内用热油煎一下,那人喜欢吃半流质的,要小心。辛文修将蛋小心的翻个面。浓郁的蛋香弥漫开来。勾的人食欲大盛。好之后,将蛋盛出,放在盘子里面切出一个爱心,把剩下的自己吃掉。炸好的虾一半切碎撒在勺出半碗粥,左上点咸菜,另一半虾放在蛋的旁边堆出来个微笑。 辛文修满足的看着自己弄出来的事物,心想他一定会喜欢的。我知道。随意的把牛奶喝完,就算解决了早餐。小心翼翼地将食物端出厨房。却在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时突然不懂自己是为什么要做这些。紧接着就是细微的哭声响起。 谁在哭啊?辛文修不明白,视线有点模糊。照常的打开电视看新闻。发现正好是自己工作的医院。女记者的声音混合着她身后家属的吵闹声传来。过了好一会儿。辛文修才明白,那人死了。那个ICU的病人死在了箭镞之下,就像是童谣唱的那样。不过,童谣里面是麻雀是加害者,而他变成了受害者。 完美的结局,不是吗?但他有预感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辛文修笑的幸福。去卧室拿出手机,找到领导的号码拨过去。 “您好,我是外科的辛文修。本人打算辞职,再见。”简单的了结事情。辛文修将邀请函拿出。上面的字已经改变 下一场游戏即将在机场展开,请各位玩家及时到达哦。么啊。下一场提示:天空 依旧是熟悉的字体。 有趣,好玩。那么机场是吗……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辛文修将邀请函折好,轻轻地吻在玫瑰上。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新手上路欢迎大家看哦,如果有收藏评论就更好了。这里也安利一下基友的文 复我旧山河by叭高兴 秦舟一生,只有爱和恨,心上人和水中月。 曾经的国破、家亡,万念俱灰时,佛度了他。 “贫僧占得将星起,大将出。推演之,当是秦舟。” 那便待他从头、收拾旧山河! 只是故人难归,在无尽的忍辱负重中,惟愿他的佛能再度他一次情思之苦。 “无我,你能不能在你的众生里,稍微腾个大一点儿的位置,放放我呢?” 非常好看哒 第2章 预备 在搜索“天空”的信息时辛文修总是走神的想,记忆这种东西真是不靠谱啊。明明只是记起了对方喜欢吃的东西。却仿佛像是为洪水开了个口子。接下来看见什么都是那人的喜好。他的点点滴滴不由分说的占据了辛文修所有的时间。 他喜欢辣的,甜点和小女生一样喜欢抹茶。喜欢足球篮球,讨厌图书馆。他喜欢一切热闹的明亮的东西。像个小太阳。 辛文修躺在椅子上。无奈地看着笔记本上显示的泡泡护屏。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好像自己突然不受控制了一样。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辛文修挺直腰背。手握着鼠标晃了晃,将屏保弄掉。桌面显示的是关于A市机场的信息。A市是个大都市。机场一共有3个。成天机场、百空机场、厄从机场分别位于城市的东北、西北和南三个方向,大致呈现出一个三角形。辛文修粗略计算了一下,机场到机场的距离大约有4个小时,从家里出发最近的一个小时左右,最远的三个小时。邀请函上并未指明在那个机场也没有限定时间只说了一个及时。但是辛文修十分确定。如果自己没有在正确的时间内找到那个“机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啊。 辛文修眯着眼嘴角含笑地看着屏幕上的资料。指尖轻轻的在成天机场和百空机场之间滑动。 “天空啊……有意思。”最终指尖定在了一个位置上。 在收到邀请函的第三天。A市的天空出现了异像。辛文修当时真在楼下的小超市准备物品。在抹茶味的小蒸糕面前回忆那人会不会夏欢吃。就听见外面传来路人的惊呼。紧接着便是自己眼前一花,头晕目眩,险些跌坐在地。撑着柜台。好半天才缓过来。“来了”辛文修想。 再终于确定那人喜欢吃之后,辛文修拿起货物。去收银台结账。却看见收银小妹都出去看热闹。门口堆了一大批人,正在挤挤囔囔地拿着手机拍摄。 “天怎么黑了?日食吗?没听说最近有日食啊。” “我去,突然日食什么鬼?外星人入侵前兆?” 辛文修推开人群,站在外边向天空望去。只见本来因是碧蓝的天空此时却是漫天的星辰闪烁。银河一般蜿蜒地流向北方说是像河但是远方却明显宽一点,有着让辛文修熟悉的弧度。自己这边更细小点。像是手柄一般。 辛文修重新返回超市付完钱提着口袋回家。天空的异像已经消失了。刚才好奇拍摄的“路人”也没有了踪影。 等到回家之后辛文修翻出行李箱把自己觉得必要的东西收在小行李箱里。收拾好了之后又想了想最后还是只带上了自己在医院得到的箭镞和小急救包。他有预感,自己不会回来了。出门的时候辛文修忍不住转身看着自己住了两三年的小屋。心里颇有不舍。他“噌”的一声用大拇指顶开了打火机的盖子。橘色的火焰在他眼底跳跃着。 “你会控制火势的对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轻快的童声响起 将打火机一抛而下,火焰划出一道弧度,随后落在木质的地板上。不止从哪来的风卷起流焰,火瞬间吞没了房间里的一切。辛文修就这样站在门外。没什么感觉。那一把火大概是连带自己最后的一点眷念也烧的一干二净了。于是辛文修转身便走。没有看见身后火焰悄无声息地又湮灭。 “哇。真是有病了不起啊嘤嘤嘤,可怜小房子了。”邀请函故作悲伤的话语在辛文修耳边萦绕。仿佛是有人无情的抛弃了它一样。 A市的正北方原来是一个煤炭厂。后来因为风向的原因实在是太过于污染环境,后来被联名投诉无奈撤厂,加之周边污染严重,交通也并不发达。要说建个什么加工厂倒也是合适,就是听说这地得到老板死咬着不准,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荒无人烟了。连辛文修坐的出租车也不愿意来这里。拉倒最外围就把他放下了。 辛文修也不在意,付完钱就直接下了车。双手插着兜走在这片“荒芜”的地上。熟悉的气息将他一点点的拢紧。辛文修感觉他应该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他甚至能清楚的记起自己曾在那个煤炭厂被另一个男孩化成小猫,听见他“哈哈哈。”的笑声。 随着路程的渐远周边的景色也在变化。枯黄带绿的杂草被一丛丛蔷薇替代。散发着玫瑰的芬芳。石子路铺上了酒红的绸缎。四周烛火幽暗。钟声开始响彻的时候鱼从空中游过。夜莺的歌喉婉转而动人,景色随着辛文修的脚步一点点地变化。甲虫的尸体组成箭头指引着方向。四周有不知名的“人群”在舞蹈。它们的秀发拂过辛文修的脸庞,尸体的臭气混合着芬芳令人作呕。它们跳着,笑着,在辛文修的身后,不准他有半点退后的预兆。最后伴随着知更鸟的哀鸣。辛文修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门前。门上荆棘缠绕。死死的封闭住。 “欢迎来到……游戏。”中间的话语模糊不清、像是某个人的名字。辛文修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跟自己字迹差不多的邀请函。 大门在声音消失的时候,发出“吱拉”一声 。辛文修想起了一句非常俗气的话,但是用在这里莫名的合适。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他的低沉声音与邀请函雀跃的欢呼重合在了一起。 迈步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和机场一模一样的配置。除了空无一人及遍地蛛丝以外。辛文修小心的迈过缠绕的蛛丝。步向了中间格外引人注目的大茧。茧不是白色,透着隐隐的粉红色的光辛文修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虫茧上。眼神带着痴迷。他好像见到了这世间最渴望的东西。连身后来人“哒哒”的脚步声和剪刀拖在地上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都无法将他从渴望的幻影中叫醒。 身后的人举起了剪刀,对着辛文修的脖子。血从剪刀上滴落。染红了一片。 “我到了机场”辛文修说道。眼神任然没有离开茧。他甚至将面颊贴了上去。他太渴望那个东西了。即使知道他是虚幻的。 身后的黑影没有停下剪刀。辛文修已经能看到剪刀的前半部分了。脖颈后面也传来了湿濡的凉意。锋利的刀刃贴在皮肤上。黑影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舌尖在唇边游走。嘴角列到而后露出尖锐的牙。鱼的牙齿一样。还带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血肉。下一刻剪刀突然收拢! 辛文修这个时候终于舍得将眼神从茧上剥离。他感觉自己的血在往外面疯狂的涌。血水还倒灌向气管。火辣辣的疼。他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像是煤气泄露一样。当然他现在就是漏气了。 黑影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把拽住辛文修的手臂。像是拖着一条狗一样,将他拖离茧。辛文修这才疯狂的挣扎起来。对着黑影拳打脚踢。甚至一度用手扒在蛛丝上。任由它将手掌腐蚀得血肉模糊。 “放……开我,放开……。”辛文修用出全身的力气,扒在地上,。血流了一片。黑影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紧紧地将他抓住。动弹不了分毫。 “放开我啊!”血从嘴里用出。大概是知道自己时间所剩无几。辛文修一把掏出箭镞。向自己手臂捅去。桶下去的时候辛文修觉得自己大概在切一块豆腐。轻轻一扯。手臂瞬间断落。连辛文修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就是大量的血。和令人想要嚎啕的痛楚。 黑影大概也没有想到辛文修对自己能怎么狠。或者说是没想到对茧的执念那么大。在辛文修弯腰貌似踉跄的时候没有及时的抓住。等到辛文修爬到茧时。也没了兴趣。 辛文修觉得自己大概血留的差不多了。他感受到了凉意。像是死亡的气息。不过……辛文修抬眼望着茧中的男人。眼中满满的幸福。他唯一疑惑的大概就是自己为什么没猜对题了。明明那么简单的谜题。不过时间不允许不在乎了。他被迫停下了呼吸。 周围的蛛丝开始挪动。一点点的将辛文修缠上,裹成另一个黑色的蚕茧。 “你上哪去找的人啊?有病吧这是?”黑影褪下了那成雾一样的皮,露出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哥哥。 “我哪知道,他自己找上门来的。管我什么事?”蛛丝上传来一个暴躁的女声。“黑色的茧啊我擦,我们多久没见过了?快300年了吧?” “差不多吧。上一次咱们差点翻车,这一次我有预感,这人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哎……希望老板有自己的考量吧。”蛛丝不再震动。黑影重新带上雾气。 “希望这场游戏好看吧。”不知名的人说道。 而辛文修的死亡只是个刚刚开始的序幕。 只有死亡的人才能进入游戏,也只有死亡的人能够获得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m 不知道说什么,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第3章 重逢 “亲爱的朋友们,早上好,我们将于15分钟后到达最终站——天空游乐园,祝您有个愉快的游戏旅程。”冷淡的女声像是针一样直接刺入辛文修的脑海之中,让他不得不醒过来。迷茫的睁开双眼。辛文修发现自己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窗外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窗户的反光大概能看清自己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五官有了点细微的调整,其中眼睛的改变最大,从原来的丹凤变成了桃花,大概就是出去会被人感觉熟悉却认不出来的程度。 “是为了方便隐藏身份吗?”下意思地想伸手摸东西却发现多股安全带将自己牢牢地栓死在座椅上。能动的大概只有脑袋。 “一二三……十一个人。”辛文修看向右边,那边落座了10个人。和自己一样,被安全带困得严严实实的。脸上有雾气,看不清模样但是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五男三女。自己前面的座椅微微向后倾斜,应该还有一个人。看倾斜弧度应该同为男性。当然也不排除是一位有点偏重的女性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和前面的人是一个阵营,和其他人是对手?不……也不一定。”辛文修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前面无法观察,另一边的却有机会。 坐在最外面的是三位女性。最前面的一位因为视角原因看不太清楚。能得到的信息只有露出的雪白的纱裙,鞋只能看到部分,是普通的凉鞋。价格不贵,他在小护士哪里看到过同款。手上没有首饰但是有红色的纱巾交叠在一起。辛文修虚着眼睛观察了片刻大致能看到关爱……的文字。那就应该是防艾志愿者的丝带。他们医院也搞过这个。 “志愿者学生……下一个,记者或者是摄影师……记者。”辛文修的目光划过第二位的胸前的相机和口袋里的录音笔默默得出了结论。第三个不太清楚,但是身材微胖,穿着性感的皮衣皮裤,脚上登着有七八厘米的恨天高。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强势的类型。 剩下的男人……辛文修粗略的扫过一眼。一个画家,手指还粘着颜料,一个身材矮小的不清楚身份。还有一个视角问题不能确认,但是座椅的倾斜角度比自己前面那人更大,应该是体重大的成年男性。剩下的两个身材一般。只是一个高定西装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光彩的职业脚下的皮鞋锃光瓦亮,另一个皮肤黝黑,手上沾满泥沙腿上全是灰白的不明物……应该是生活不怎么优越的人群。 “有意思……不论性别不论职业,还有其他什么因素那?”辛文修想着几个人的共同点,仿佛发神一般。 “亲爱的朋友,本次航班已到达终点站,清有序死亡,请有序死亡!游戏正式开始!”这次声音唤回了辛文修熟悉的那个童音。 然后就是“嘭”的一声,公交车似乎撞在了什么上面,一连串的火花在公交车外爆开,汽油的味道直冲人心。辛文修看见旁边的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醒来,发出各种叫骂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闹声绕的人心烦。 “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啊。”在一片嘈杂的菜市场的声音里面,辛文修却直接捕捉到了座椅前面传来的男人略带无奈的声音。该怎么形容啊。俗气一点就是宛若清泉似如黄鹂。清脆的不像是男孩子能发出的声音。更应该是豆蔻的少女。可尾音却露出点点独属于男人的大提琴一般的低沉厚重。截然相反的两者混合在一起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动听。辛文修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的炸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发出羞耻的低喘声。他感觉自己脸开始红了。甚至连自己身处一辆要爆炸的车内都不清楚。只想着尽力把脸贴在对方的座椅背靠后面。连脑子里面自己死亡的场景都没有将他拉回来。 “啊!有人吗?有人没有啊啊!出来啊!什么死了,你他妈自己想死自己滚去死啊!”穿着西装的男人听到了前面男人的声音对着那人大吼大叫。 “神经病啊!草!”这是女人的尖锐 一瞬间所有的恶意扑面而来,潮水一般的。辛文修即使被男人遮挡着也感觉到一种窒息的错觉。 在无数声咒骂之后其他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闭嘴试图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但是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怨恨。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第一个女孩子哪里传来一声嚎叫。辛文修转眼一看,那人的血已经流了满地了,整个人已经化成白骨,死在了座位上。 于是更多的叫骂声求饶声充斥了空气。血腥气夹杂着一种臭味也在这小小的封闭的空间蔓延。而就在其他人更加疯狂的挣扎的时候。辛文修看到那个女孩子的丝巾像是被谁解开了一样,落在地上。沾满血液的一点点爬行,拖出线一样的痕迹。最后在记者的身前停下。一点点的缠绕上记者拼命想要挣脱死亡的双手上。紧接着就是跟那个女孩一样的嚎叫。然后浑身开始抽搐。血液混合这口水和眼泪划出诡异的图案,下 半 身因为失去控制,小解失禁。直到死亡最后的到临前她都还在疯狂的蠕动。像是蛆。最后剩下的女人见状直接哭泣起来,男人们也都是脸色苍白。 “你叫什么吗?”辛文修小声的问着前面的人。 “房浩风,房子的房,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浩和风。你啊?”前面的人也是小声的回应着他,辛文修觉得他声线里面带着点压不住的笑意。 “辛文修,辛弃疾的辛,文修是文章的文,修理的修。”辛文修颤抖着回答道,他抿了抿嘴唇“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很好听的名字,是紧张了吗?不要怕,不痛的。”房浩风笑着安慰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辛文修感到受宠若惊,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巨大的喜悦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爆开,他毅然已经忽视了死亡的逼近。 “害怕吗?……唔”男人再次问道。这一次他的声音已经回复正常了。甚至带上了一点歉意。最后那点音调有些奇怪。 “没事我不怕。我们还会再见的。”辛文修肯定的回答道。他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前面的人接话。他大概在思考自己为什么那么肯定能和他见面吧,辛文修想着。嘴角微翘。直到看见丝带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渐渐地朝着自己移动才明白刚才那一声是前面的人发出的死亡的信息。 “唉”辛文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会痛的。放心。”他喃喃自语道眼神痴迷的望着前面的靠背。 丝带顺着脚攀爬,带着血特有的鉄猩味和冰凉的触感道了手腕上。特殊的感觉让辛文修突然一个激灵。 “着道了。”辛文修笑了笑任由丝带收尾相连细小的黑点浮现,接着鳞片突生,环成代表永恒和轮回的耶梦加得。 “不过也没坏处,只说了个名字换了个无痛。就是有点小尴尬”如果手还能动的话辛文修大概会表演一下扶额。太狗腿了,连自己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死亡的过程中辛文修没有半分痛苦,皮肉剥离被撕下的感觉只有风的凉意。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流出和他们相同的痕迹。分毫不差。肋骨被巨大的力量敲断,显露出心脏。小小的针在上面刺下什么东西。他有预感,那很重要应该关乎后面的游戏。辛文修尽力的将头放低,试图看清。丝带也善解人意的将他的锁骨拿开,帮助他好好看。 那是辛文修重来没有见过的文字,扭曲的像蝌蚪一样,一个圈接着一个圈的乱七糟八地连载一起藤蔓一样的铺满整个心脏。直到眼球被丝带剜出辛文修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文字的意义。 “治愈、血液。” “希望还能见到你。”辛文修的“尸体”张大了已经失去舌头的嘴唇,无声的留下了他最后的愿望。 司机摘下他的小皮帽,那是个慈祥的老人。他利索地转身向后看去。哪里稳稳地坐着10具枯骨,血肉分离的干净。整个车厢被染红。 “小蜘蛛你说的没错,咱们这个委托人啊,是个大变态。真可怜啊”老人裂开了嘴。笑的欢快 “行了,十个里面就一个是无辜的,无辜的那个还是死的,没什么好同情的。赶紧送去游乐园吧。” “好嘞。”老人爽朗的答应下来,继续开着小车向指定的地方驶去。“你说老板接这单生意是为了什么啊?得不偿失啊” “你懂个屁,这些人”蛛女从老旧的音响里面爬出。用前肢点了点众人“这些人……从此之后全部要被封在那十八颗山海钉里面,永生受潮水腐蚀之苦,受利刃穿心之痛,直到魂飞魄散。老板不愿意让其他无辜的人受损,只能明码标价。” “这么严重?还有人来?”老人惊讶地瞪大双眼,浮夸的表演出自己的惊讶。 “情字误人,你不也一样?”小蜘蛛慢腾腾的爬回音响,嘲笑着老人。 “是啊……情字误人,咱们这边谁又不是这样那?你是,黑雾是,连老板也是……”老人留下浑浊的泪,不知道是在哀悼谁的命运。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车破空的唔咽声还在继续响彻。 作者有话要说: jj我XX你大爷!!敏感词好折腾人 对了,老人蛛女老板的故事是另一个,这边不会太详细的描述,写出来只是为了更好的丰富背景。有兴趣的话我会开坑讲的。就这样,么啊 第4章 选择&初见 汽车在第七天的夜晚停下在了一座游乐园前。游乐园就是寻常可见的的那种。里面充满了童话的气息。除了没有人烟以外,其他的甚至比我们所能看见的更为美丽。   粉红的熊偶拿着一个一个可爱的气球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客人。“欢迎光临,选择游乐园。您将在这里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每个决定不能撤销,清谨慎思考。么么哒。”熊偶一如往常的说着欢迎的话语。没有为老人拉来的是一堆枯骨而感到惊讶。反而是更加愉快的拉开嘴。纽扣做的萌萌的大眼睛中流露出独属于人的幸福。 “老赵老赵,这些都要进我的园子吗?我今天是要加餐了吗?主子对我太好了。”一边说一边还留下了宽带似的泪水,把脸上的毛都打湿掉了。老人家抬起手,在熊头上狠狠地揉弄了两下。 “好好好,都给你加餐。来,先把正事干了。乖。”老赵将熊的泪水擦干,劝着。 “好”熊仔欢快的答应,一蹦一跳的走到那些枯骨旁边,将气球小心翼翼的系在他们的手腕……或者说骨腕处。完成后将斜带在头上的粉红色小礼帽取下,挪动着有些笨拙的身躯。向着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愿你们能赎清罪孽,得到主的怜惜,阿门。”随后将大掌一挥,枯骨化为黑雾和荧光,向他们该去的地方飞走。  “你是个仁慈的孩子。”老赵又闭上了眼。“我不是。”熊仔道“我只是想起了我自己。我还是那个自私的熊。” 辛文修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就像是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样。即使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他也可以嗅到机油独特的味道。他安静的坐在原地,等着能够重见光明。,大约有了一分钟的样子。一阵刺眼的光让辛文修眼睛开始发疼。接着就是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锵锵锵锵,我们的第一个选择来!临!了!壮士断腕吗亲?”辛文修看着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在游乐园常见的过山车上,车正在缓慢的攀爬轨道。右手被银色的镣铐拷在座椅的安全杠杆上,轨道延伸的不长,他已经能看到尽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如果自己没能够在列车到达顶端之前做出选择等待自己的只有被脱离轨道的列车掉落砸死,或者直接被因为惯性撞在铁轨上内账破裂大量内出血死亡。  辛文修思考的很快,列车的速度同样也不慢,短短几秒就已经在半山腰上了。“断。”辛文修冷静的做出选择。“听从您的吩咐。”不知名的话音刚落,辛维修就感觉有丝线缠绕上手腕,对着他的手狠狠一割。顿时一阵剧痛袭来。辛文修惹不住痛呼出声。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 “垃圾。”辛文修骂了一句,将断腕从镣铐中挣脱开来。慢慢挪到了列车的旁边。终于看清楚了铁轨下面的场景。下面是一片人间炼狱。无数的尸骨堆成山丘,血液染红了土地。辛文修还能听见亡灵微弱的的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这是女人的哭泣  “孩子,下来!别坐车,下来,你会死的!”这是老人的劝慰  “叔叔,救救我们吧,把我们的尸体做成坟墓吧,我想回家,我想见爸爸妈妈。”这是孩童稚嫩的渴求  无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在求着劝着辛文修。他们的声音如泣如诉,一丝一丝地试图勾起人心底最原本的善良与同情。  “第二个选择,你是做一个自私的懦夫还是一个白痴的英雄?”声音不怀好意地问道。独特的笑声响彻云霄。  “下去。”辛文修用唯一的手,撑在栏杆轻轻一跃,跳了出去。 “来啊!孩子!来!”“嘻嘻,小哥哥来啊,我陪你!”下面的“冤魂”看着跳下来的小羊羔,发出尖锐的笑意辛文修眼里却浮现了难得一见的痛快神色。  “我说过,能在这里出现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辛文修扯出一个笑容。在风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扭曲。  “第三个选择,救赎还是死亡?”这次是低沉的男音在辛文修的耳边低语。他有些晃神,这让他想起了车上的那个人。不过迷糊之后辛文修依旧做出了最初的选择。 “当然是,让他们去死啊!治愈,现在!”他听见渺茫的一声叹息。  接着辛文修重重的摔在地上,锋利的白骨从他的身体穿进刺出。喉头涌上血沫。而恶鬼们嗅着香甜的血肉,身形开始扭曲,疯狂的向辛文修涌去。但在下一瞬间他们又拼命地向外逃亡 “我说过……谁都别想跑。”辛文修笑着嘶吼道。血液从地上腾起,从辛文修的身体各处涌入。红色的光将他全部覆盖。血腥味萦绕不散。像是他的未来,或者是结局。他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地上。血液修复着他的身体,耳边是鬼魂凄厉的哭号。他却真的留下了一滴泪,也不知道是在为谁而感到悲伤。  十三秒后。鬼魂的哭号戛然而止,地面覆盖的血液已经消失。白骨化成粉末,辛文修的断腕处任有红色的针线一针一针的缝纫着他的血管神经,直到全部复原。新生的手腕明显比他的肤色要白上一两个号,容易暴露。辛文修只能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内找出绷带,将手仔细的裹上一圈。一面是隐藏,一边是示弱。对于一个身上有伤的人,人们永远会下意思的同情和放下戒心。  “恭喜玩家通过场景1,请沿当前道路走,我们将为您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场景突然模糊,接着,幽蓝的烛火点燃道路。身后的过山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医院,领导对“辛文修”赞赏有加。曾经治好的患者跪在他面前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家里的温馨,厨房里身材较好的美人。美人肤如白瓷,体似扶风弱柳。秀手沾着烟火的气息,一颦一笑皆是极品,正在为她心爱的丈夫准备一次丰盛的晚餐。可爱的孩子用孺慕的眼神望着电视上的“辛文修”对着他妈妈笑着说“我要等爸爸回来,给他个惊喜!我今天拿了双百分。”柑橘的芬芳在空气中蔓延。带着甜蜜与安心。  “这也是一个选择?”辛文修问。声音没有理会他。辛文修站在原地,看着另一边的幸福场景。饶有兴趣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喜欢男的?”场景有了一瞬间的卡顿,还出现了老式机器得的“卡兹”声。接着女人的身形开始变化。变成了清秀的男孩儿,大眼睛萌萌的,麋鹿一样。带着隐晦的爱慕和渴望。应该是大多数1都喜欢的那种单纯的小孩。  “我是个0”辛文修笑着补充道。玩味的看着场景“咔咔”的加油变化。那边的一切都是人心深处对温暖的渴望。但是他选择了烛火的那条路。做过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同魔鬼做完交易还妄图回归也太不道德了。 辛文修舔着嘴唇,将上面翘起的皮咬掉。略带兴奋的走向未知。身后的幻影在他做出选择后彻底的支离破碎  路不是很长。只是全是烛火和黑暗的地方难免让正常人产生不适感。像是陷入泥沼一样。辛文修却是更加冷静,笑容更加灿烂。等到走出口的时候连眼眸都染上了温暖的味道。更加符合他救死扶伤的职业。任谁也想不到那人在过山车的样子。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更是阳光灿烂。用网上的话就是有几分小奶狗的感觉。  眼前出现的的是和过山车截然不同的环境。路是碎石子铺成的,彩色的石子拼成各式各样的图案。路边怒放着花朵草也显得翠绿。最中心是欧式的一个小亭子,大理石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奶茶的热气顽皮的将那人的眼镜染出一片白雾,蛋糕独有的香味让辛文修的胃反射性抽搐了一下。这里和辛文修认知里面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却又是莫名的和谐。  “又见面了,我叫房浩风。”那人眉眼弯弯,笑着冲辛文修打着招呼像是好久不见的旧友。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辛文修。”辛文修走上前将手递出,在那人惊讶的眼神中,突然将他扯进怀中抱住。“好久不见。”  房浩风没有挣扎,辛文修也没有放手。在童话世界一般的场景里。他们第一次拥抱了对方很久。久到房浩风在记忆里面翻找了好久“辛文修”这个人的信息发现除开公交车的唯一一次接触无果后。辛文修才将他放开。  “这一关的选择是什么?”辛文修沙哑着问道。  “心理战。”房浩风指向桌上的一模一样的两杯抹茶味奶茶。“一杯有毒,一杯没有。”辛文修拿起奶茶杯子仔细的观察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  “你知道那杯有毒吗?”辛文修放下茶杯看着房浩风问道。“我知道。”  “那就好,你选吧。我喝你剩下的那杯。”辛文修将两杯奶茶放在桌子中间。看着房浩风。等着他做出一个选择。  “那就这杯吧。”房浩风迅速的拿走左边的那杯奶茶笑着冲辛文修道“希望我们幸运。”  “是的。祝你幸运。”辛文修也将奶茶拿起,两人同时一饮而尽。然后坐在一起等待着某一个人倒下。辛文修想,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房浩风有些意外,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是…… 他按着辛文修的手开始神游,奇怪的感觉。他想。 座椅下,蜘蛛结出一张网,静悄悄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的感觉水水的,希望后面能有进步吧Orz 第5章 熟识  两人在相对无言的环境下互相尴尬着,又不愿意走开。 等待死亡的过程对辛文修而言并不是很好受。他开始有点疑神疑鬼的。一开始是感觉喉头有点瘙痒,像是误吞了虫子。在你的食管中挥动着细小的带着绒毛的爪子。 “咳咳咳。”旁边的房浩风即使用手尽力捂住嘴也任有细小的的咳嗽声泄露出来。“聊会天吧,等着不舒服。”房浩风清了清嗓子,对着辛文修说道。 “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混娱乐圈的,姑且算是个明星吧。最近在A市拍戏出了车祸才来这里的。”见辛文修没有搭话,房浩风自然而然的接下话头。 “辛文修,A市一院的医生。” “是吗?医生诶,那可是很伟大的职业了。”房浩风毫不吝啬自己夸张的话语非常直接的赞美道。 “谢谢。”辛文修略带紧张的接下话头。突然从心底里爆发式地涌现出自豪感。就像是房浩风说的一样。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职业真是十分的伟大。他为自己原来的过错感到了惭愧,羞涩的地下了头。然而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几秒,辛文修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房浩风的眼神。对方满目春光的看着他。眼中出现了赞赏的意味。“这是他给你的能力?”辛文修问道。房浩风却神秘的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不可言语。辛文修随即了解他的意图。这个时候他们还是陌生人,对于这种事,闭口不言才是最优秀的选择。 大意了,车上就是到那人的能力应该是言语诱惑之类的,还是不信邪的第二次中招。辛文修颇带懊恼的想着。房浩风也没有提醒辛文修他正陷入沉思,反倒是因为他不设防的态度感到莫名的欢快,感觉自己心里的小鹿正在花式蹦极。脸上不自觉的就烫起来了。 辛文修大概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一个“身份不明的敌人”陷入思考。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多点戒心的时候却见房浩风突然跪坐在地,抱着肚子大汗淋漓。七窍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手脚开始痉挛。 “毒发了?”辛文修连忙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搂着房浩风的肩膀询问道。“恩。”房浩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答其他的了。毒发的痛苦直接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浑身仿佛是结了一层冰霜。冷的颤抖。只有被辛文修搂住的地方有点暖意。肚子里也像是被刀子恶狠狠地捅进去。还不给个痛快在里面搅来搅去。 辛文修焦急的看着房浩风。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因为缺氧开始大口大口的抽搐着呼吸。嘴唇也泛起绛紫色。像条脱水的鱼一样不自觉的抽搐着。自己能怎么办?辛文修咬着嘴皮,思考着。治愈对毒有用吗?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声音“第四个选择:救他?还是让他去死?”这一次的声音没有说玩就走。而是在他耳边喋喋不休道“你看,他知道那杯是□□。他就是在赌你不会相信他,你会认为他那杯才是正确的。他在等你去交换他那杯茶。这样他就可以在你死之后。惋惜的流下两滴鳄鱼泪。安慰自己。这不是我的错。我已经救过他了。是他自己不信任我。嘤嘤嘤嘤。”它停下。像是在为他看穿了房浩风的阴谋感到自豪。 辛文修看着房浩风痛苦的样子。显然他没有听到那个的声音。“放弃吧。你知道的。能来这里的没有人是好东西。\"那个声音低沉而富有魅力。像极了传说中的恶魔的诱惑。这让辛文修又有点走神了。他突然想起了在那辆公交车上的房浩风。也是这样的语调。只是那次带来的是的结果明显有益于自己。 “他给你选择了?”大约是回光返照。在吐出漆黑的一堆虫卵之后房浩风忽然有了点气力。紧紧地握住辛文修放在自己肩头的的手。仿佛抱住浮木一般。 “他让我选救你还是不救你。”辛文修没有扯开手,任有房浩风握的自己有的疼, “你的选择?”房浩风问。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的勇气。他格外自信的相信。他能够得到眼前这人的救赎。 “救。”看似轻飘飘的落下一个字。但是辛文修和房浩风都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突然有种预感两人之间不能背叛,不能欺骗。他们将永远忠诚于对方。至死方休。灵魂在一瞬间被连接在一起,辛文修能感觉到房浩风内心深处对生的强烈渴望。况且……辛文修低下头看着有些茫然的房浩风。这原本才应该是两人之间最初的最融洽的关系。 “你个智障!!!!”声音开始气急败坏,尖锐的让辛文修为自己的耳膜感到忧虑 辛文修将房浩风轻轻放平在地上。将两人喝过的杯子和餐刀拿过来。“我的能力应该是自愈。代价是血液。通过我手的血液将转化成能够治病的东西。我至今只用过它治疗过物理性创伤,对于毒,我不一定能够搞定。”辛文修嘴里一边说着可能对病人来说有些残酷的话语,一边将餐刀对向自己的手腕处。轻轻一拉。血液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落在杯子里面。等接满两茶杯的血后,辛文修也是难得的感受到了晕眩。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按理说失血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啊。辛文修撑着脑袋想。 “赶紧喝吧。”辛文修将杯子递过去,却没有人接住。 “唉,毒有点过了,我手都抬不起来,你喂我吧,”那人抬起头像小狗一样的湿漉漉地仰望着他,眼神里带着让辛文修起鸡皮疙瘩的明显的渴望。辛文修蒙了一下。紧接着突然明白大概是个什么意思。豪爽的一口喝下血液,在嘴里抱住。扶起房浩风,嘴对嘴的喂过去。本来想着喂完了事,但是那人喝完却不放他走。舌头直直的在辛文修的口中游走,舔舐着辛文修有些敏感的上颚,激的辛文修浑身一颤。又不敢多加动弹怕一个不小心让他伤上加伤。直到看着房浩风眼里又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才推开他。 “喝药。” “恩。”房浩风看着辛文修的脸色没有变化耳尖却是一片通红,心里窃喜。顺势接过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药,心想这人还是和原来一样,又冷漠又可爱。想着想着却又不明白自己是个怎么样的情绪况且自己也没有见过他,难道是车上仅有的几次交谈就决定了映像?房浩风开始感觉自己好像一见到这人就不对劲了。 那边的辛文修同样也是在想。怎么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两杯人血药下肚,房浩风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虽然还是有点疼痛但也不是不能忍耐。 “还要吗?”辛文修扶起房浩风问道。“不用了。这个毒估计是没有解药的。你的血只能暂时缓解。”房浩风摇了摇头拒绝看辛文修难得的好意。 “休息一会儿。”将人放置在椅子上,辛文修做到了他的旁边。“你的技能是什么?”即使猜到了,辛文修还是想从他口中得知真相。“谎言……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说的话会让你们下意识的相信我。没有代价。大概是因为这个技能比较弱吧。但是有发动条件。发动条件是我必须离你有一个很近的距离。超过1米基本就没有作用了”在知道了辛文修的能力之后房浩风也没有半点犹豫的将自己的能力限制告知对方。 弱吗?辛文修看着房浩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身体道“这可是个大杀器啊。” 房浩风却只笑眯眯的肯定着“弱啊,弱死了。” 辛文修转过脸去,不想理会这个人。“对了。”房浩风用手按住辛文修的肩膀,用点力气将辛文修的脸搬正,对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个女孩儿。” “???”这次连辛文修也不淡定了。他下意识的向房浩风的胸前看去。所见之处一点平坦,没有半点少女应有的优雅曲线只有男性特有的硬朗的弧度。心下想的竟然不是这人有骗我。而是泰国的技术真好。大概是反应有点激烈,直接被房浩风看穿。让他笑的弯了腰。 “文修,我太高兴了,”房浩风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道“这次我情绪还没有说你职业伟大的时候饱满,你却用了那么久才反应过来,你现在是有多相信我啊。” 辛文修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快趴下的人,心下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只能拍着背怕他一时顺不过气来。 就在温馨的时候。幕后的人估计是看不下去了。冰冷的机械声在庭院里回荡“第五个选择。知更鸟还是鱼?”两个看似完全没有半分联系的词却诡异的成了他们现在的选项。 眼前花朵枯萎,碧草衰败,庭院崩塌。两条路隐隐浮现。 一边是荆棘丛生,一边是尖刀林立。 辛文修看着陡然严肃的房浩风,笑了一笑。牵过那人的手。径直向其中一条路走去。 啊呀啊呀,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困难啊这人。 房浩风看着眼前这人拉着自己走的坚定。换做是其他人估计是要闹上一闹,因为实在有点不尊重人。可换了是他,却觉得这人又帅又好。简直不能更棒了。眼里盯着相握的手。房浩风又想起了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这样一次了。早知道该吻久一点。 黑暗里鬼怪涌动,相握的两只手却让人感到温暖。大概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是进展最快的作者之一了吧……不要问哦他俩为什么亲的这么快。我想开玛莎拉蒂,虽然写出来可能只有三蹦子的水平 第6章 演戏 一路上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无论是烛火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幻境,就像是辛文修自己走过的那条路一样。但这次的刀林显然是一个提示。刀不是想象中的古代的各种刀。而是西洋式的餐刀。辛文修看着四周的刀,想起了刚才在庭院中似乎只看到了吃食,没有任何的餐具。而在医院听到的那首童谣中,鱼用刀叉分食了知更鸟的身体。因为他啄瞎了鱼的双眼。“你拿了?”辛文修突然问道。“不是我,哪里没有任何的利器。”房浩风一本正经的答道。“小骗子。”辛文修看着房浩风无奈的说出自己的结论,语气宠溺。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房浩风好奇的问。明明在他来之前就藏好了啊“蛋糕,有一块是切了的。边缘整齐。” 视线变得越来越暗,辛文修不得不谨慎前进。房浩风在后面也只能看到前面的一点。心里压抑的感觉越来越重,他艰难的眨了眨眼。终于确定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要不是还被辛文修牵着手,房浩风感觉自己应该能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别怕。”辛文修感觉后面的人掌心开始变得湿润。心脏密密麻麻的蔓延上疼。一边怜惜着他一边气着自己怎么不能保护他。手上用更大的力道回握过去。想告诉他以后自己会陪着他。 黑暗里,房浩风感受着自己的恐慌和辛文修对他的担忧。十分不要脸的把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慢慢慢慢的向上走,路过手肘,横着摸到辛文修的蝴蝶骨最后直接将人环抱在自己的怀里。埋下头在辛文修的脖颈处深深的吸一口气。 感觉到自己颈后炙热的气息,辛文修不自觉的有点颤抖。这样子没法走路了。辛文修想。手刚动弹一下想要将人推开,就感觉到一股更大的气力把自己勒紧。感觉房浩风像是龙一样的占据着自己的宝物,任何人不准动。哪怕是宝物自己也一样。 辛文修觉得自己在遇见房浩风之后已经把自己过去二十二年的无奈用光了。偏偏心里脑里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疼惜又让自己没法下狠手。只能惯着。辛文修放弃了动弹还将脖颈微微偏向一边以便房浩风更好的将脸搁上去。“呵呵。”后面传来房浩风细微的笑声。“别闹了。抱够了就赶紧走。”这次没有被阻止。辛文修成攻的迈开了步子。而房浩风也是安安静静的走在辛文修的身后,没有作妖。 光是一点点出现的,这给了他们一个适应期。但是在辛文修踏出通道的同时还是有一双手替他体贴的遮住双眼。避免过强的光对他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你个疯女人!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凭什么要老子去啊?” 远处传来男人癫狂的叫骂声。紧接着是女孩的哭泣。“我……我有点怕,对不起,对不起。” “去看看吗?”房浩风靠在辛文修的耳边问。满意的看着那人的耳尖一点点的染上绯红。 “去看看。” 两人沿着小道走着男女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走到时,男人正扯着女人的领口叫骂。见到来了两个男人才抛下她。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儿正半卧在地上嘤嘤哭泣。端的是我见犹怜。 “你们两个!去那边快点!”男人见到来了两个更好的人选,立刻转移火力高傲想要使唤来人。“快点去,不然老子让你们生不如死。”他的手指转动着几枚铜币。银钱的符号在指间若隐若现。握成拳头朝着辛文修两人挥舞了几下。 “图案蛮好看的还,你猜是接触还是媒介?”房浩风捏了捏辛文修的手小声的问道 “我猜接触。那个女的在勾引他。”辛文修答道 “我去试试。”说完便走向正在僵持着的男女、 “你没事吧,小姐。”房浩风温柔地将女孩扶起。脱下西装的外套细心地为她披上。刚才争吵的时候男人将女孩的领口弄坏,现在露出一大片雪白的春光。 “没……没事。”女孩小声的回答道,看起来还有点宇惊未消。想要抓住房浩风的手,身子也向房浩风的方向倾斜。“我……我叫张倩,是A大的学生。那人是……是我的男朋友。”说到男朋友的时候,浑身一抖。显得格外恐惧。她在试图向辛文修他们传递自己的无害。 “不好意思小姐。”辛文修用缠着绷带的手推开女孩将要搭在房浩风胸前的手。低头时瞥见张倩胸口隐约有个图案,像是蚌壳一类的纹身。而那个男人……辛文修回想了一下,同样的纹身,在指甲。果然如此。“他已经有男朋友了。”房浩风顺势站起来,依靠在辛文修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羞涩的冲两人笑笑、小声的附在辛文修的耳边“你猜对了。接触。真聪明。要试一试吗?我的能力应该能够覆盖。”“这么肯定?”辛文修用手摩擦着房浩风的薄唇,淡定的问着。 “当然。”房浩风小声地回答道。 然后故意压着嗓子用尖细的声音说“来,老公我给你个巨大的么么哒。不要生气啦。爱你哦”房浩风伸出舌头舔舐着辛文修的手指。不要脸的撒着娇。然后就是直接对着辛文修就是一吻。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辛文修还是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抱……抱歉”张倩尴尬的收回手。看着秀恩爱的两人。一双秀眉微蹙,半点泪含在眼底,欲落不落。 “哈!又是恶心的同性恋,怎么的?找不到女人只好草男人了吗?一群社会的垃圾。”男人间没有人搭理他,气急败坏的跳脚咒骂。 “这一关是什么那?”辛文修见男人无法沟通直接选择了女人询问。 “那边。”张倩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 辛文修向着张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却一地的玻璃碎片。玻璃是诡异的茶色。有些疑惑。“我们本来是三个人的。大家都是学校组织的志愿者。刚好坐车回校的路上碰到了山体滑坡。一醒来就在这里了。小苗第一个发现那个地方。本来打算一起去看。但是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就留在原地等他们。结果……结果……”说着说着,张倩就忍不住捂脸流泪。 “继续。”房浩风保持着人设害怕的说道。 “结果小苗一靠近那个地方就突然变得透明,紧接着从我们眼前消失了。然后我们就听见小苗的尖叫……她在哭。之后就成了那样了。”像是宣泄情绪一样。张倩说完彻底趴在地上痛苦。身子微微颤抖。 “你那?”辛文修用右手一把抓住后面男人偷袭掷来的铜币,看着他道 却见男人一脸欣喜若狂,辛文修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连忙见铜币抛开,“哈哈哈哈,没用了!”男人看着辛文修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 “来,来我这边。我是冯家,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冯家向招狗一样想要将辛文修招过去。 非肢体接触无效。布也不行。没有感觉到被控制感。辛文修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层绷带,眼神透露出一丝嘲讽。连自己能力都没有搞清楚的蠢货,还不如一个女人。至少人家知道激怒让你徒手去碰到图案。就是运气不太好。 见辛文修没有动弹的意思,冯家连忙再下了一道命令。“你给我过来!垃圾!” “你看!他根本不管你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还体贴的为辛文修附上了视频。视频里房浩风温柔的照料着张倩,连眼角都没有撇过来一次。 “那叫信任,傻子。”辛文修嘲笑道。随后装作挣扎了一下,手在背后从着房浩风的方向摇了摇。接着向冯家的方向走去。两人一起消失在那片碎玻璃的地方。 房浩风看着辛文修向冯家走去,眼中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你……不去帮他吗?”张倩问道。 “我……我什么都办不到啊。”房浩风擦着眼角的泪水,眼睛变得通红。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我……拖他后腿了,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像这样。可是我能怎么办吗,人家也很怕啊” 张倩被房浩风表里表气的言论恶心的想吐。心里越发看不起这人。点都看不出来是刚才那个扶着自己温柔的男神。果然同性恋全是娘炮。就跟他大学的暗恋过的那个学长一样。说着是多优秀,其实还不是被人草的贱货。还没有钱。但是……这人还有点用。 “你想帮他吗?”张倩抚着房浩风的背,引诱的问道。像是传说中的塞壬一样 “我……我能够帮他吗?”房浩风一把抓住张倩的手,紧握着问道。捏的张倩一疼。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回来。却没能够抽动。 “当然。” “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房浩风的声音变得低沉。不再是故作撒娇的扭捏。这时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他看着张倩像是在看这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深情爱意和怜惜。他跟那个学长真像。张倩想。还没等张倩反应过来。房浩风一把抱住她,扣住她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房浩风重复了着。张倩好像忘记了眼前这人已经有男朋友了,面带春色的看着远处。一脸陷入爱河的小女人的娇羞。 上钩了。辛文修看着带自己进入空间的显然对自己十分信任的冯家眼里透着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冷默。 上钩了。房浩风抱着张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脸嘲讽。听她说着原本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 “第六个选择,光明的使者还是邪恶的盗贼。”久违的选项出现在房浩风和辛文修的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次,两人的选择又会给武林带来怎样的祸端?武林正道又该怎样应对?预知详情请继续租看黄文泽布袋戏,霹雳海浪之第三个选择。{我就想玩一下霹雳的梗,写着写着就脑子里面突然蹦出来了黄大的配音}23333333 第7章 镜中 辛文修在跟着冯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设想过许多跟镜子有关的场景。比如一面全是镜子的屋子,里面无限倒映着自己,他需要在自己死亡之前找到唯一的出口,或许在逃亡的时候还有无数的鬼怪追杀。又或者自己会被镜子里的那个人覆盖。看着”它“夺走自己的一切。可能是黑暗的地牢,可能是布满刑拘的地下室……但是辛文修重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场景。一个小孩儿,估摸着六七岁的样子。躺在床上,粉红色的床单衬的脸蛋越发娇嫩。房间类是小孩喜欢的东西,漫画书堆了一地。所有有棱角的东西都细心的被包上软实的布。阳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是一片温柔的景色。男孩被光打扰到,迷糊的想要睁开双眼。他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样颤动着。辛文修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能感觉出来这家人应该很爱这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溺爱。 就在辛文修环顾四周的时候,男孩挣扎着推开身上的被子。睁开眼睛。孩童的眼睛是黝黑的,像是品质一流的黑曜石。现在宝石上还有一层刚醒之后的“露水”更是显得美好。辛文修有点莫名的紧张。不自觉的扣着裤缝。这应该是过去的故事,他不应该能看见自己。但是即使是这样。辛文修仍是在小孩快要从床上跌落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抱住他。 就在那一霎,辛文修的双手抱住了男孩,小孩特有的乳香和有点偏高的体温的体温让他一阵颤栗。但也之后那一瞬。辛文修将男孩好生的放在地面。自己的双手变得有些透明。辛文修走到窗边,那是木质的拉窗,没有玻璃,辛文修将窗子拉开,阳光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他将手伸出去。阳光下手反射出七彩的光。辛文修想到了碎在草地里的玻璃。大致明白了死亡原因。那么……出去的道路那?辛文修看着窗外的美好春光难得没有了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辛文修转过去继续观察小孩。越看越觉得熟悉。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自己的搭档。如果他变小,应该也是这样吧。 小孩儿大概是没睡醒,做在地毯上,打着哈欠。萌的令人心战。用小肉手揉着眼睛。辛文修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上前拉着他的小手告诉他“不能用手揉眼睛的,很容易感染的。乖。” “宝宝,不能用手揉眼睛哦。乖”有人将辛文修的念头付诸行动。来人应该是孩子的母亲。穿着一条白色的纱裙。生活应该是优待了美人。她完全没有一个中年妇人的姿态。清秀的脸蛋略施粉黛。西柚色的唇蜜更显得她花一样的美好。秀发上的芬芳连站在窗边的辛文修也能嗅到。“啊欠。”小孩打了个喷嚏。唾沫弄在了女人的脸上。她用手温柔而强势的将小孩的手挪开,指甲上豆蔻的红让辛文修觉得异常不适。接着用随身的纸擦干净脸上的水。继续温柔的的同男孩沟通。 “来,宝宝乖。换衣服。”女人从衣柜里拿出衣物准备给男孩换上。辛文修自觉的转过身。不去看。他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一个做母亲的人真的会有那么长的指甲?会有那么浓郁的甚至是刺鼻的香吗?辛文修觉得疑问。但是他没有母亲。病室里偶然见过的妈妈也是一脸憔悴,不具有普遍性。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算不算正常。或者说辛文修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自从进入这个游戏之后他越来越感情用事了。 “宝宝乖,咱们今天跟房叔叔出去吃饭一定要表现的乖乖的,听见没有,那是你妈妈,唯一的希望了。”女人细心的为男孩整理好衣服的褶皱。儿童西装的领口应该是有点小,辛文修不止一次的看见小孩用手去拽拉领带,试图让他松一点。 “你别动!”女人看见男孩的动作像是点燃了□□桶的引线一样,面目狰狞。她一把扯住男孩的胳膊,将他拖到自己身边。将领带死死的系住“不准动!听到没有!。”男孩小口小口的喘息着,直到面色潮红,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嘶声,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女人才清醒了一样,连忙将勒住男孩的手放下。一边扶着他的背一边哭泣到“宝宝……浩浩,你别怪妈妈,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要是妈妈嫁不了房叔叔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啊!”女人哭的十分伤心,仿佛天塌了一般。最后竟然是直接抱住男孩述说着自己的苦命,说自己明明经常去孤儿院养老院集福,却任就是命运捉弄,先前那个男人出了轨,卷走了钱跑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富豪看上也不嫌弃自己有个拖油瓶你竟然不听妈妈的话。 女人说的很大声完全没有避讳男孩的意思,倒不如说就是说给他听的。这个时候辛文修才想起来这个女人他原来孤儿院的资助者之一——童娜。而那个小孩,房浩风走到男孩跟前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的双眼。“原来我们那么早就有了联系,房浩风。”说完。他替小房浩风擦干眼泪,温柔的在他脸颊烙下一个吻。说完他将抱着房浩风的童娜扯开。童娜摔在了那堆漫画里面朝着天花板。但是没有人为他投过来眼神。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能够干预,但是不能被看见无法感知异常?镜子?”辛文修呵呵一笑。伸手将房浩风抱起,走出房门。他不清楚这里的结构只能一间间的寻找,第一间似乎是房浩风原来的父亲住的。但是东西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出了墙上的几道刀砍出来的裂痕没有其他什么异常。辛文修在查看裂痕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小房浩风的手紧张的抱住自己,头偏向一边不敢去看。那几道刀痕砍得很重,但是周边有明显的比最深的地方宽很多而且有拖拽的痕迹,像是有人气愤之下砍进去却没有气力直接拿出来,只好摇晃取出。再联想到童娜刚才的那番话,结果显而易见。 辛文修将房浩风向上拖了拖,抚着他柔软的发,无声的安慰道。接下来……辛文修将目光投向一楼,走下去。 一楼就是客厅、厨房和童娜的房间。大厅的整体建筑是欧式的风格,但是没有吊灯。辛文修抬头望向天花板试图找到光线的来源,但是并没有。西式中必不可少的吊灯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隔断都是中式的屏风,或者直接就是墙。窗户也一样,更像苏州园林的雕窗。这使得整栋房子看好上去有些不伦不类。辛文修看了下四周,最终决定去童娜的房间看看,如果还是没有……那自己大概是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童娜的房间和其他人是一样的结构,只是多了梳妆台。辛文修看着刚才还被自己摔在地下的童娜现在已经做在梳妆台前对着大红的墙壁描眉画眼不由有一刹那的惊恐。那是人类对未知的与生俱来的恐惧。童娜哼着歌,对着墙壁小心的画着妆。辛文修绕到他的旁边时她已经画好了。没有什么变化,至少辛文修看不出来,大概是口红红了点。 她突然脱下衣服,洁白的胴体就这样□□的展露在辛文修面前。哪怕是一个弯的,辛文修也不得不说童娜的身材是真的好。修长洁白。曲线优美。这大概也是她为什么没有什么人品却仍然活的精彩的原因吧。她没有选择换上其他的衣物,而是选择了从一旁的化妆箱子里面取出了莹白的玉质的长针和一团裹着黑雾的线,一点点的缝制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嘴里依旧哼着莫名的歌。 “再借我副多细瘦的针线交织寿衣纤长。”她反复地唱着这首歌,眼里涌着泪花。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悲恸。真诚的哭泣。看的出来她不擅长针线有好几次扎到自己的手,在雪白的裙上落下红的血。 辛文修盯着她手里的针线,他有预感,这将是很重要的道具。但是……辛文修看着已经有点癫狂的童娜没有动手。那副针线仿佛是在吸取她的能量一样。紧紧只是几秒,童娜原本乌黑的秀发变得枯黄,饱满的面颊变得消瘦原本清秀的五官在消瘦后眼角耷拉,显得格外的刻薄,嘴上的红色口红到是越发鲜艳,像是饮了血一样。手指布满了褐色的斑,这个时候出去莫说是中年,怕是有人会喊她老人家。但是童娜没有任何反应,她面前没有镜子也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个怪物。她依旧绣着自己的“寿衣”就像是歌里唱的一样。 辛文修就这样看着她。房浩风也在他的怀里看着童娜的变化。小房浩风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他还小,不应该看见。这么想着,辛文修下意思的用手想要遮住房浩风萌萌的大眼睛。抬起在房浩风眼睛前才发现已经自己的整个手变成玻璃一样的东西。完全没有办法达到目的。 房浩风正看着自己的母亲却突然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的眼前扭曲了视线。“是什么?”小房浩风在心底疑问着。没有说出口。说出口会被打的。小房浩风想到以前妈妈不许自己说话,她总是说自己是扫把精,是因为自己爸爸才会和他离婚。是自己没有留住爸爸。尤其是那个房叔叔来了之后,只要说话,就会被妈妈用长长的东西扎。还有红的烫的东西。房浩风害怕的紧紧抓住辛文修的衣领,没有选择询问。 “别怕。”即使知道房浩风听不见,辛文修还是小声地安慰着。他没有忙着分析小东西的表现,现在怀里感受到的颤抖让他心头一酸险些落泪。“别怕,我在。”辛文修吻着房浩风的发顶带着满满的疼惜。 童娜缝制了不知道多久,这里没有钟表。直到窗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鸦叫。就像是信号。童娜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将裙子穿上。这个时候辛文修才完整的看到童娜修的东西。那是一只巨大的甲虫,栩栩如生趴在童娜的裙子上,看着格外怪异。而干瘪的身体随着裙子的上身重新变得饱满青春,甚至比之前更加美好。 “过来。”童娜伸手将辛文修怀里的房浩风抱走。冷着脸道。辛文修下意思的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仿佛变成了一个雕像。 “到了房叔叔哪里不要说话,乖。妈妈爱你。”童娜再次对着小房浩风命令道。随后扯着他走远。小房浩风乖巧而僵硬的走在她身后,走的时候还转头来看了看辛文修站的地方,似乎在寻找什么,没有发现失望的别过脑袋,继续跟着童娜。辛文修看到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心突然被捏紧,无法呼吸。疼得厉害。 辛文修就这样等到母子二人走远才能够动弹,连忙用化妆棉包裹上针线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在吗?有小天使吗?留个评呗?在吗?在吗?朋友?帅哥们美女们?滋哇滋哇滋哇滋哇 第8章 再见 辛文修跑的很快,他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追上她们。但是当他拉开房门之后就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剧情已经为他体贴的做好了准备。 房子的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深林。肉眼可及之处全是深深浅浅的绿。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的伸向前方。辛文修走到路口哪里有一只木质的甲虫,刷着红色的漆,头被砍掉,四肢被剁的稀碎,向着路的远方。所有的东西都在指引着他。 辛文修镇定下来了,脚步不再慌慌张张。他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阳光隔着繁密的叶稀稀疏疏的落在地上,有些暖和。似乎有小房浩风在的地方就有阳光一样。当然除了那个女人的地方,所以光落在了他们的身后。这么想着辛文修又看见了被砍得乱七八糟的甲虫。每隔那么点距离就有东西提示着他。像是死掉的鸟或者掉落的针线。 没有多久他就到了路的尽头。是一间树屋,高高的悬在树干的上段。辛文修环视了一下,没有看到上去的楼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有右边垂着藤蔓,藤蔓上开着娇嫩的浅粉色的花苞。有点点的荧光在闪烁,像是瀑布一样。辛文修不认识花,作为一个医生他对花卉并没有太多的研究。但是他任然觉得那不是这世间的任何一种。 奇怪的感觉。辛文修走上前握住藤蔓,花朵在一瞬间开放,藤蔓将他的手浅浅的缠住,保持在一个不会脱落但也不会让他觉得不适的程度。它们小心的将辛文修包裹住,仿佛是怕他生气,一支藤蔓还谨慎的凑到他面前,小小的开出一朵玫瑰。辛文修看着眼前的花,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喜欢鸢尾花。”顿时,他感觉身上的藤蔓开始挪动,让他有点痒。那支藤蔓垂下枝条,像是沮丧一般,紧接着就是另一条高昂着枝条凑到他面前。摇摆着弄出一朵紫色的鸢尾,还在他的耳后磨蹭,讨欢一样。没蹭到几秒就被原来那支狠狠打下。“啪”的一声。感觉应该有点疼。 就在藤蔓大闹的时候,“电梯”已经达到了树屋位置。小心的将辛文修放在台子上,然后潮水一样退去。 “你还是第一个被他们这样送上来的。”声音从辛文修前方的大门传来。 大门在辛文修的眼前打开,一个有着兔子头的身影出现。它穿着正经的黑西装,摘下头上的黑帽子优雅的向辛文修行了个礼。白皙的手上有一朵黑色的玫瑰。 “午安,这位先生。在这个餐厅,您将做出您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选择。祝您好运。”兔子先生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像是机器一样,然而辛文修却能够明显看出他眼中的嘲笑。 “午安。” 辛文修装作没看见它眼底的嘲讽平静地回答道。 “请进吧。”兔子在前方引路辛文修跟在他的身后,在见到童娜和对面的房叔叔后兔子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辛文修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抬手一看,却是透明的水一样的东西。在玻璃的手臂上浮着。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就听见那边的童娜用软糯谄媚的声音说道“房先生对我们还满意吗?”言语间赫然把自己当成了货物一般。 “这个吗……”对面的男人没有接话,眼神上下打量童娜母子二人,随后盯着房浩风的脸蛋满意的笑了。“当然是满意的。小朋友几岁了。”男人伸出手在房浩风的脸上大力的摩擦着。带着让人作呕的眼神。辛文修看着男人,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虽然房浩风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是男人油腻的眼神和在自己脸上揉弄的手却令他格外不舒服。下意识的向童娜那个方向躲去。用力地想要躲开男人的手。 “诶,这就不乖了。”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对着童娜怒道“怎么没教好就送过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童娜神经质的喊道。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房浩风拉出来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抽了几巴掌。“对不起啊,老公……是我没教好,乖啊,来坐到爸爸怀里。”童娜抓住房浩风的手臂不住的哀求,辛文修看到他因为疼痛小声的抽泣。然而他的母亲还在施加他更大的痛苦。 “你去啊!你愣着干什么!”童娜看见房浩风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自己的话,已经疯了。那是他脱离深渊的唯一的希望了。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渴望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对! 她狠狠地扒下房浩风的衣物,献供一样把小羊羔房浩风推到男人面前。狗一样的趴在地上。 “这才对嘛。”男人一把把小房浩风扯到怀里,不顾他的挣扎,舔着小房浩风惊恐的眼泪。手上动作不停。急赤白脸的就想要满足自己恶心的欲望。 “你不去救他?”兔子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辛文修的身后。“也是,你知道死亡的条件了,只要不触发总能出去,对吧。”它咧着自己的三瓣嘴,满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拯救他们,无数个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辛文修沉默着,没有接话。他看着男人的手伸进小房浩风的裤子,心里的怒火已经滔天。但是他任然忍着,他在等。 “救……救我。叔叔。”疼痛使他哭出来。母亲的背叛更是令他绝望。他不知道该向谁求救,他冲着辛文修站立的位置无声的渴求。男人却只是以为那是情趣。就像是他以前玩过的教好的小孩一样。 辛文修终于动了,在得到房浩风承认之后那股禁锢着他的力量终于消失了。他操起座上得到餐刀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报过房浩风,发泄一样的踩在男人的肮脏的地方。在男人疯狂的哀嚎声中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那里,直到那里成了一滩烂肉。辛文修喘着粗气,蹲下身把刀递向小房浩风。“别怕,乖。”他含着眼泪声音哽咽。 房浩风看着眼前悬着的木质餐刀,感到迷茫。他用力的闭上双眼。 不应该是这样的,没有人来救他,这是不对的。没有这个叔叔,也没有这把刀。所有的一切应该按着最糟糕的方向去发展。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但是感情却让他接过那把诡异的刀。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抱住。那是他从父亲走后得到的第一个怀抱,带着悔恨和怜惜。他的耳边响起陌生人的声音。 “不怕,乖。不怕。叔叔保护你。”有热的泪落在他的颈窝,烫的他一哆嗦。辛文修却以为他害怕将他抱得更紧。他不愿意去回忆房浩风到底经历过什么。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阳光的,温暖的。他不应该有着这样的过去。 “叔……叔?”房浩风握着小刀,迷茫的伸出手想要回报住自己眼前的人,却只抱住了空气。“叔……叔?”他变得惊恐,慌忙的想要寻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我在,在这里。”透明化已经走到了辛文修的胸膛,他需要快点了,没时间了。“宝宝,想杀了那个人吗?”辛文修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小房浩风不愿意的话,他也不勉强。他总是不愿意那人为难的,即使是在幻境里面。 杀了他……?谁? 房浩风茫然的看着疼着在地上翻滚的男人,他肥大的身躯现在扭曲的像条蛆虫,满目狰狞,却在触及到房浩风的视线时,捂着那处露出卑微的讨好的笑容。 房浩风转过头又看向自己的母亲。她依旧趴在地上,身躯肉眼可见的颤抖,裙子上那只巨大的甲虫趴在她的背上。他以为妈妈会保护自己的,就像是甲虫一样,有着坚硬的壳。能替自己当下风雨。然后等自己长大了,她老了。自己就保护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妈妈?”房浩风走过去,想要扶起童娜,却被用力地打掉手。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用憎恨的目光看着自己,露出那张扭曲的脸。 “恶心!贱人!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垃圾,我怎么没有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你居然跟你母亲抢男人!你个怪物!垃圾!。”童娜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她恨眼前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她自己会好过不知道多少。都是他,才会让自己过成这样。她扑上去,想要杀死这个错误却被辛文修拉住。等待着审判。 我没有。房浩风想要辩解,他感到委屈。是你撕掉我的衣服,是你把我送到他的手里,是你把我当成你美好生活的垫脚石。他想说的很多。然而在触及道童娜的眼神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哽咽着。他第一次正真知道,自己的母亲想要自己去死。原来甲虫的壳,只会保护自己。 “别怕。乖”辛文修控制着童娜没有办法拥抱他。只能高声安慰道,想让小房浩风明白还有自己在。 房浩风听到辛文修的声音一个激灵,是了。还有叔叔在。还有人没有抛弃他。房浩风近乎感恩的想到。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木质餐刀,模糊地感觉在脑海浮现。他走到自己母亲的面前,看着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女人。说“再见。”那个时候他不像是孩子,到时让辛文修恍惚的看到了长大后的他。 木质的餐刀意外容易的送进了童娜的身体,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血争先恐后的涌出,被辛文修吸进,透明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恢复。而童娜到死都是憎恶的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那就是个怪物。他一生下来就是个怪物——和他父亲一样!世界开始崩塌,镜子的碎片落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痕。 “我看到你了。”房浩风说。辛文修松开抓住童娜的双手,敞开怀抱。“需要拥抱吗?” 小房浩风上前抱住辛文修,像是抱住希望一样。“我杀人了……我是不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他小声地问着 “是啊。害怕吗?”辛文修抚摸着他的背柔声答道。 “不怕,爸爸说了,错了就要承担错误。”他扬起头给了辛文修一个大大的微笑。 “对。你爸爸说的没错。”辛文修的身影开始变淡,他要出去了。“所以叔叔也会受到惩罚的。”辛文修笑着说。 “那我去监狱看你!我等你出来!”辛文修很高兴,和记忆里一样,这个人还是那么的美好。 “再见。”“再见。给你个提示——这个世界,是镜子。”互相道别的那一霎,世界完全崩溃。 在最后一刻辛文修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那熟悉感来自哪里。自己见过他——那是他接到邀请函后杀掉的那个人。 “我不明白,委托人到底是这么个想法。他是在报复吗?可把当事人拖进来又是个什么鬼操作?”黑雾小哥哥勤勤恳恳地将昏迷的辛文修从记忆空间里拖出来放在他最初消失的地方。 “没听到他记忆里说的吗?错就是错,做了错事就该惩罚,就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也不例外。”蛛女道。 “666666,这比某些正派人士还懂事啊。点赞啊。那老板是个这么的想法啊?”黑雾模拟出一个大拇指真情实意的为委托人感叹道。 “什么想法?一样的想法。”蛛女感叹着顺手一鞭子抽在黑雾身上,催促他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特别喜欢一个理论,错就是错,杀人就是杀人,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背景,不管你是报复还是什么。只有法律有资格将□□推进犯人的血管。 第9章 瓜果 话分两边,冯家在和辛文修同时进入场景后却有截然不同的选择。本来就不喜欢孩子的他觉得这一家子全是神经病。喜欢抱大腿直接去抱就好了,那个男人也是恶心的同性恋,小女孩不好吗?妈的看上跟自己有一样的东西的人,不觉得膈应吗?还有那个小孩。冯家撇了撇嘴,耷拉着眼散漫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男孩的哀嚎完全无法打动他半分。他甚至觉得这他妈不是活该吗?长得就像个女娃娃一样,还半点没有男人该有的气概。看人的时候还故意仰着头生怕别人看不到他那身子一样。 “叔叔……救救我……”男孩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他被自己的母亲抓住双手不能动弹。那里被男人贯穿,血一直在流。可那似乎更让男人觉得兴奋。冯家甚至能听到男人粗壮的喘息声。 “救救我!!”男孩突然剧烈地开始挣扎。仿佛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他黝黑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冯家。一眨不眨。男人还在他的下身耸动。狗一样的。女人已经跪伏在了地上,一边蹭着男人的鞋,一边发出细弱的哭泣。不知道是在哭自己未来的命运还是自己可怜的儿子。 冯家被这样的场景搞得浑身发麻,背后像是有人对着他悄悄地吹着气。带着森然的寒意。冯家下意思的一回头。只见原本应该是富丽堂皇的酒店前台此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针线覆盖。线上是一堆一堆的死掉的金甲虫。 “叔叔。”童声在耳边响起。很近。在右边。冯家咽了口唾沫。用余光瞄着自己右边,只是一撇。冯家就惊出一身冷汗。他看见自己倒吊着在一个昏暗的角落,血流出了一个水潭里面的鱼跃起,撕下他的一块皮肉又落下。这个尸体双眼突出,死不瞑目。“好看吗?”童声问。他的手开始颤抖。十指间蓝光更加明显。下一秒他用力地将铜钱抛向自己尸体所在的地方。 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漫长地三秒过去后他才听到一声“叮啷的声音”像是铜钱撞在了玻璃上面.声音像是山谷一样回荡着。那一瞬间冯家听到了有东西四面八方而来。潮水一样将他吞没。噎住他的喉咙倒灌进他的肺里面 “玻璃……”冯家想起了那个小苗,她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玻璃,一动弹发出“嘶嘶”的吼叫声,还想冲自己来。怪物。冯家想自己本来是多喜欢她的。胸又大,长得又漂亮家里还有个当市长的爹。可是没办法啊,那就是个怪物,谁会全身变成玻璃了还能活的下来那?明明是在那么紧张的环境了,冯家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事情。他想起自己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在那个没有钱的时候他输掉了自己的老婆。冯家恨!凭什么不是自己被输掉?他早就想远离那个垃圾一样的人生。 还有那个初恋,自己明明那么喜欢她为他做尽一切。结果临到上床了不给做了,自己送她那么多东西不是为了上她是为了什么?女人不就是给他上的吗?真是当了婊 !子又立牌坊。 还有那个辅导员,凭什么把救助款给那个垃圾,就因为他成绩好?我看就是个他免费草了不是吗?每天没事就往辅导员哪里钻,贱人!活该退学。早知道那人还能爬起来,当初就应该说他得了HIV,看谁还敢帮他。 冯家几乎是憎恨的想着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凭什么就是自己这样子?凭什么自己就不能出身在一个有钱人的家里?凭什么??他内心一遍又一遍的发问。带着巨大的愤怒和痛苦。 但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的懦弱的女人,抱着自己,受着来自残渣的毒打。她会为自己天不亮就起床做早餐,会为自己在寒夜的路口守候。她为自己做了好几件衣服,即使难看的要命,冯家也不愿意丢开。直到现在,他仍能够回忆起母亲怀抱的温度。与人为善,不争不抢。可是最后那?她还是死了,死在天桥下面一个垃圾堆旁边,野狗啃咬着她的尸体。还上了个社会新闻,那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冯家时常在想,那个人最后望的是什么地方,她会不会后悔?后悔自己的软弱,后悔自己的善良?冯家想过为她报复,可是不敢……他害怕,只要一见到那个人他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样,什么都干不了。 极端的情绪把他的灵魂拉扯着,他连自己铜钱从手中掉落都没有发现。 针线构成的网越来越近。冯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是啊。”这个时候童声附和着“想去经历一个更好的人生吗?”他诱惑着问道。 “更好的……人生?”线和针刺进他的血肉。疼痛让他得到了一刹那得到清醒,“不要!滚!滚开!。”他拼命地挣扎。线勒紧让他皮开肉绽。死掉的甲虫散发出令人呕吐的恶臭。冯家被迫清醒的看着自己像猪一样被切割成碎片。“啊啊啊啊啊啊!!!”他浑身抽搐着,眼泪鼻涕混成一团不停的蠕动。 “我后悔了。”男孩看着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一脸平静。“他说的对,你很可怜。可是我也很可怜啊” 男孩从怀里掏出一把玻璃样手术刀,深情地看着它。“便宜你了。”他踩在针线上,全身被划出血痕,等走到那一滩烂肉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浑身伤痕了。男孩有些艰难地找到冯家心脏的位置,轻轻地将刀送进去。“再见吧。”男孩说。 冯家感觉自己在痛苦中死亡。但是,死了还会有感觉吗? “你没有机会死亡。”他听见有个声音说。下一秒,有阳光投落在眼睑。温暖而惬意。带着西柚的味道。 “宝宝,醒了哦,今天要去跟房叔叔吃饭,乖啊,听妈妈的话。”女人涂着豆蔻的尖锐的指甲掐着他的手臂。掐着嗓音冲他嚷道。冯家看着她,想要把他推开,最好能让他去死。放开!他在内心大吼,可是身体却乖乖的跟上那个女人。 他又看到了那个肥猪一样的男人,带着欲望的手在身体游走。□□传来剧痛,还有血的铁锈味。更让他崩溃的是自己被一个男人……冯家想吐。可是没有机会,男人伸进手指在他的嘴里。在很久以后他像个垃圾一样被抛在在地下然后醒来又是明媚的阳光。西柚的味道在鼻尖久久不散。 现实里,辛文修被玻璃砸了个满头满脸。玻璃上慢慢的白色不明液体。 “自食恶果。”辛文修自言自语道。“不想动了。”辛文修就躺在那堆玻璃上,闭上眼等着某人带来好消息。 房浩风那边被张倩带着到了一个猫咪咖啡屋。粉红色的主色,墙上有着香甜的糖果装饰。桌上被细心的铺上暖色的桌布。张倩停在咖啡屋的门前,娇俏的看着房浩风。房浩风绅士地为她拉开玻璃门,等她进来后又为她带到一株绿植后面。为她拉开椅子。这一路上没有松开张倩的手。 “请把,我的公主。”房浩风嘴角含着笑意。 “嗯。”张倩小声地答应道,做在藤椅上。想要让房浩风坐到对面去。便松开了手。没想到房浩风却向前移动,紧紧地握住。“这次可不能让你跑了,我的小红雀。”他一手牵着张倩,一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毅然是一副甜蜜的爱侣模样。然后在张倩的旁边坐下。 “先生,您好需要点餐吗?”来了只猫。将点单递给房浩风。张倩看着那只巨大的直立行走的猫,猫有一只耳朵没有了,看边缘像是被什么剪掉的一样的这样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想起了小苗的在学校捡到的流浪猫。似乎也是这样……不过那跟她没有关系,不是吗?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房浩风,看着他怎么应对。在这里的,只要不触发死亡条件,就没有问题。 “一杯美式咖啡,张倩你那?”房浩风看着眼前低着头貌似羞涩的小白花,心里哂笑。给她打了个八十分。 “和你一样就好。”张倩没有看猫,只是谨慎地回到道。 “那就这样吧。”房浩风在单上打上勾,将它递回去。 “好的,请稍等。”猫咪接过点单,一蹦一跳的走回去,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地,可爱极了。房浩风却见猫仅剩的一只耳向前折。想了想,自己记忆中没有关于猫的信息。那就是张倩了,只希望不要连累自己才好啊。 “您的咖啡来了。”明明才点不久,却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样,快速的上来了。猫咪将咖啡放在房浩风面前。 “您的。”这次来的是一只黑猫,肚子上有密密麻麻的针脚。它盯着张倩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线。张倩握着房浩风的猛地一紧,倒吸一口凉气。 “谢谢。”张倩接过咖啡,在黑猫走后立马放到了对面。 “张倩?”房浩风疑惑道。 “浩风,我们走吧,这里让我总觉得不舒服。”张倩靠在房浩风的肩头用轻轻蹭着,像粘人的小猫一样。“怎么了?”房浩风抚摸着着张倩的秀发安慰道。 “你不是还要帮我救他吗?”他的声音又变得缥缈低沉。 “看着我。”张倩看着房浩风的眼睛,眼神迷离。“告诉我好不好,我会保护你的。”房浩风继续加大了影响力。他的声音有点抖了。如果张倩能够看见房浩风的后背的话,会看见他身后的西装已经湿透了。 “熊…第一个…救人……。”张倩吞吞吐吐的冒出不明所以的一些字眼。房浩风猛地感到脑袋一阵刺痛。反作用?还是什么?低头一看却见张倩胸口粉色的光芒吞吐。 失策。房浩风连忙松开张倩的双手,忍着神经的抽痛,对着张倩温柔的道“你算计了我,我现在爱上你了。你完全能够相信我、利用我,你知道我不会背叛你。” 从张倩算计男人来看,这人明显是个聪明的人,敢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的情况下对自己进行暗示显然也是对自己能力相当自信甚至是自负。大概是那个小苗给他的信心。对这种人与其税赋她模糊记忆倒不如直接暗示自己已经被她控制来的方便。 张倩一个激灵,思绪瞬间清醒,潜意识中了相信房浩风的暗示。要试一试,张倩想。于是端起房浩风近前的咖啡。温柔地冲他笑笑,眼里漫出爱意。柔着声线道。“亲爱的,渴了吗?”没有人能拒绝张倩知道,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一样。 房浩风看着眼前这人递来的水,无奈地摇摇头,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在张倩看不到的地方眼里一片冰冷。咖啡像是沙一样刮得房浩风嗓子生疼。低下头又是深情。 “小倩……”这次你信了吗?张倩从他的眼里读出房浩风的苦痛,就像是被真正的爱人伤害了一样。 “抱歉……我……”张倩捏着裙角茫然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而且你有男朋友了啊。我不鞥伤害你们。”她包着眼泪哽咽。 “抱歉。我明白了,对不起。”房浩风回答。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张倩也没想到房浩风会直接这样说,原本准备好的词一顿,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只能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更文的小行家,大风大雨也不怕,不拖更,不害怕,今天的更新来了啊,有小天使留个评好吗? 第10章 重生 房浩风看着张倩的身影没有说什么,本来就是算计的关系能装一下情侣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这个场景也是累得慌 咖啡店的猫咪们很体贴的没有让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太久。一只三花灵巧的蹦上两人的桌子,将雪白的肚皮反转过来,浑身散发着摸摸我的气息。就连原本有戒心的张倩也被它逗笑,发出温柔的笑声。 “好可爱啊”张倩伸手揉着猫咪的肚子,手下温暖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戳弄了一下。看着有大概有橘猫血统的三花在自己的手指下翻滚,肉浪一层一层的,手指尖鲜活的生命温度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倩倩”房浩风见张倩整个人松弛下来,连忙乘胜追击。“你以前也养过猫吗?” “猫?没有。”张倩笑着答道。手下的三花一整个团成团,把张倩的秀手完全包裹进去。猫用有点小尖的牙舔咬这张倩。连层油皮也没有刮破,就想是自家毛孩子表达爱意的嬉闹。没想到张倩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想也没想直接挥手将猫摔落在地。房浩风发现她真个人都在亢奋,摔下猫的那只手紧握着,青筋暴起。整个人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有一种令人不悦的兴奋和喜悦在空气中弥漫。 “喵……”奶猫砸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疼的直叫唤。 “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养也养不熟。”房浩风看着张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踏着高跟。咔咔的声音像是战场上子弹破空的嘶鸣。 他走到猫的跟前,抬起脚。就在房浩风以为她会无视这个细小的生命直接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狠狠地落下脚!高跟鞋锋利的鞋跟化为利刃刺进小猫孱弱的身体。房浩风连忙走过去一把拽住张倩的手臂,想要把他往外面拖。 “你疯了吗?”房浩风怒吼着。张倩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任就是踩着那只可怜的小猫,还恶意的碾压。 “张倩!”房浩风像是看不过去一样,一拳打在张倩的肚子上,最后成功的让张倩停下。而那只三花肚子上的洞留着血,皮肉在张倩松脚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针脚,房浩风转头去看那只黑猫。他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房浩风被惊出一身冷汗。黑猫却说“我杀不了你” 它金黄的瞳孔看着房浩风,解剖刀一样的把他的伪装一层层的剥下,想要叫他露出最真实的那一点点心。“你不想救她,你也不想救我们”黑猫继续说。 房浩风看见有四面八方来的猫咪,跛着脚的,瞎着一只眼的,最惨的一只房浩风看见它的半个身子已经没有了,只能靠着其他的猫。即使是这样,它也一步一个酿跄地挪到张倩的身边。张倩直接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她虐杀了你们?”房浩风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场景问这黑猫 “是的。不过他不会死。”黑猫一点点的解开自己肚子上的缝线 房浩风疑惑地看着他。 “她欠的不只是我们”黑猫身形慢慢变小,融入了那一群猫咪之中。他将线缠上张倩的手腕。以猫的水平来说这有点难度,所以房浩风蹲下身帮助了它们 “谢谢”黑猫说,有其他猫咪舔着他的手以示友好。房浩风被萌到了虎摸了一把那只小猫。然后被另一只打掉了手。 “你愿意看着就看,觉得不舒服就去那边坐着。”黑猫说。 话音刚落房浩风就看见张倩的耳朵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流出眼红的血。接着,他的肚子像是被什么撕咬一样,出现了牙齿印每一块都深可见骨。即使实在昏迷的状态张倩都不知觉的发出母猫□□一样的嚎叫。 房浩风就蹲在和猫一起看着,唯一的区别就是房浩风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而猫们却是痛苦与欢愉交杂。等到他腿麻完了张倩已经沙哑的叫声也差不多停了。于是黑猫抛着前爪,将张倩的肚子翻开,对其他的猫咪“进来吧” 房浩风看见所有的猫排着队进去了张倩的肚子。 “她为我们带去死亡,也将为我们带来新生。”最后,黑猫在进去张倩的肚子前看着房浩风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恶有恶报”房浩风迎合着他。盯着张倩宛如十月怀胎的肚子笑了。 张倩有些懵,自己明明在和一个人喝咖啡怎么又回到了寝室里面。她撑着脑袋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使劲摇了摇也没能清醒多少。“睡一觉大概就好了。”张倩脱掉鞋子爬上了床。 醒来的时候是被室友吵醒的,张倩张嘴就想要骂掀开帘子却看到小苗和其他室友在下面有说有笑。原本是日常的景象却让张倩有一种诡异的恐惧感。 “小苗……?”张倩试探着问? “啊?倩倩你在啊?不好意思。你和冯家喝咖啡怎么样?”小苗双手合十歉意的看着张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啊?哦……挺好的。”张倩恍惚了一下。是和冯家喝的咖啡吗?她仔细想想,感觉不对,那应该是一个更优秀的男人。但是脑里面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冯家的脸却渐渐清晰。张倩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那就好。”小苗笑了,一双桃花眼弯成新月,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你要好好地哦。”她嘴角翘起,盯着张倩,一动不动。其他的室友没有说话,明明手上在做着其他的事情却都扭过头来看着张倩,眼里带着母亲的关怀。 张倩拉上窗帘窝在被窝里面,觉得很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想着想着就碎了过去。半夜的时候耳朵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她在床上翻滚。冷汗润湿了床铺。张倩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张倩冲着虚弱的喊道“小苗……帮我打个120吧。”没有人回答他。 “小苗?”张倩怕对方没有听见只好用力的提高了一下声线。动了气,连肚子也开始隐隐的有些疼痛。张倩弯下腰想要缓解一下那种痛苦。 “苗帆!”肚子上传来的抽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冷汗砸在床单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她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肚子一点点的鼓起。像是怀孕。怀孕?张倩一想到这个整张脸都白了。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如果是怀孕别人会怎么看她?一想到那些人会用那种轻蔑的想在看一团垃圾的眼光看着自己。张倩就生出一股怒火和仇恨。 肚子上的疼痛越加剧烈,甚至超过了耳朵。胀大的体积也让她不得不放弃蜷着身子,只能平躺着。张倩松开自己的下唇,咬住枕头,不吭一声。铁锈味在嘴里漫开。下身已经痛的麻痹了 她感觉有水在流动,也许是破掉的羊水,头发被汗湿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清秀的样子。张倩咬着枕头,仇恨着他能想起的所有人。她必须找到一个对象来支撑她。显然在她的心里仇恨的力量更为强大 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痛苦之后,张倩听到了窸窣的声音肚子扁了下去凹成一个巨大的空洞,连内脏也没有了。□□变得冰凉,他感觉有东西在撕咬她的脚。张倩挣扎着直起上身。在月光下,她看见那只奶白色的猫浑身湿漉漉的趴在自己的脚边,一点一点地啃食着自己的血肉,那被自己剪掉的耳朵渐渐长起。恢复成原来可爱的模样。可在张倩看来那就是鬼,是怪物。她拼命地想往后退开。可后面有人按住了她!张倩转过头,是小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在了自己身后,看着这一切。 小苗的眼里充满慈爱,她看着张倩,却死死的抓住张倩的肩膀,不允许她逃离。 “别怕。”小苗说 张倩惊恐地瞪着双眼,想要嘶吼。但是奇怪的力量让他连喘息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憋着。在小猫啃到她大腿弯的地方时,她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第二天,她被小苗用绳子拴在寝室被人观赏。没有人在乎她,他们看着她被拴着就像是看宠物不听话被教训一样。有人往他的眼睛里滴着辣椒水,有人好奇的拔掉她的指甲,小苗用一把钝的剪刀,慢慢慢慢得撕掉她的耳朵。 张倩疯了,巨大的痛苦让她昏迷过去,又让她清醒过来。她在崩溃中想起了她的第一只猫,奶白色的,可人极了。喜欢在温暖的下午挨着她的脚边睡觉。对她格外的依赖。后来她的父母离异,她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了那只猫上面。她不敢对着人发火,而猫没有能力反抗她。 张倩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所有的一切在她的控制之中。她就像神明一般掌握着别人的生死。这种吸毒一样的快感让她沉迷。她对着那些猫做了很多别人所能不想象的事,就像是现在那些人对于自己做的一样。 夜晚到了,洁白的月光洒在寝室里面,张倩被他们抬到了床上,被迫打开了双腿,生下了一只纯黑的小猫。她流着泪,大概知道了明天会遭遇什么。那只猫被她开膛破肚,而她也将和它一样。 蛛女倒吊着看着张倩的表演。哪里只有她一个人和一群猫。她冷眼看着张倩剪掉自己的耳朵,拔掉自己的指甲,啃食着自己的血肉。最后划开自己的肚子,让被她杀害的生命得到重生。 “令我死亡的,必将令我重生。”她又想起了老板的话,蛛女收回自己的蛛丝,不再去看那因果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去沉迷剑三。剑三动画太好看了嘤嘤嘤嘤,我爱军娘,我爱阿萨辛,我爱大娘二娘,七秀真好看。 第11章 准备结局 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这是人世间最因该被肯定的一件事。张倩在梦境里面已经不知道岁月了,仿佛只有一瞬间又好像过了亘古。痛苦使她在一开始疯狂的挣扎,到后来的麻木,她被迫生出了自己的罪孽。在不知尽头在何处的幻境里面,张倩恨上了他所能记忆起的所有人。而房浩风不冷不淡的看着张倩“十月怀胎”又看着她一点点的瘪下肚子,循环往复。他想起了最开始系在张倩手上的那条粉红色的丝带。在杀死他们的时候,丝带首尾相连构成一个莫比乌斯环。显露出中庭之蛇的獠牙。大概那个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大概张倩唯一的幸运就是她不会死在这里。房浩风拖住张倩的双手将她安放在墓碑旁边。彼时温暖的咖啡店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到处都是动物的尸骨。灰败的墓碑东倒西歪的栽在腐烂的泥土中。这里没有鲜活的生命,只有乌鸦的啼鸣和蛆虫扭曲的身影。突然,有一阵破空声袭来。房浩风听见了不属于这里的一阵哀鸣。那声音是婉转的清脆的。它应该出现的地方是空旷的幽兰遍地的山谷、绿荫如盖的公园……总之是一切美好的地方,而不是这个冰冷的,怪异的坟墓之中。就像是张倩表面上的一样。 红雀从空中坠落下来。正好落在张倩的旁边。小巧可人的鸟儿还在挣扎着想要起来徒劳的挥动着翅膀。它“啾啾。”的叫着。豆大的眼睛里面是对于生的渴望。 房浩风怜悯的看着红雀。他的悲伤显而易见的有些浮夸。房浩风闭上眼,双手在胸前合十。无声的哀悼着它的逝去。等到房浩风念完悼词睁开眼。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转出来的一群黝黑肥硕的老鼠,叼着幽兰的火把,凑到红雀的旁边将它点燃。红雀凄厉的悲啼没有动摇这些老鼠分毫。就在红雀烧完之后,为首的那只老鼠拗发着肥大的身躯,像是在跳着什么神秘的舞蹈一样。房浩风尝试着想要去拉回张倩。可是每当他准备跨出第一步时老鼠们齐刷刷地停下了舞蹈,直勾勾地就看着他。龇着牙嘴里发出狗一样的低吼。房浩风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要强硬的拖出张倩绝对会被愤怒的老鼠撕成一条条的肉干。 房浩风就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挣扎着是否要去救一下人。可是脑海里却有个声音让他放弃,最后房浩风果断的选择了转身离开就像他以前听从那个声音一样。毕竟自己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明显会恨自己的女人去冒巨大的风险。房浩风想通的那一瞬间觉得乌鸦叫都清脆了不少。他没有再去管张倩那边,哼着回忆中不知名的小调转身离开。而在他离开后,张倩总于不再是形式上的生育,而是整整真正的分娩出了一只小猫。它仿佛是所有猫的结合体,瘸着腿,没有耳朵,眼睛和肚子被密密麻麻的针脚缝上,半边身子爬满了苍蝇和蛆。白色的肉虫在它的肉里钻进钻出。小猫……或者说是普通人眼里的怪物乖巧的依偎在张倩的身旁。即使意识仍不清晰,它也模模糊糊的知道,生出自己的这个人依然欠着它的债。在还清之前,不能就这么让它轻易的死去。 老鼠们惧怕着这只猫,它们攒动辄,却没有一只耗子敢上前。只能继续跳着舞。直到有一只灰色的瞎眼的耗子试探着在张倩的脚趾上撕下一块肉没有被杀死后,所有的老鼠蜂拥而至,血红着眼在张倩身上咬下每一块血肉。连着筋骨带着皮。 房浩风那边却没想那么多,或者说想到了,但是哪又怎么样那?用自己的命去换?他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况且那本来就是张倩应得的报应。 房浩风笑着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小地方,一瞧,险些魂吓的飞起。他对辛文修还是比较自信的心里也没有担心。但是这回来一瞧,那人也是不知疼痛地躺在玻璃上面。房浩风一瞬间想把那人扯起来狠狠地打一顿屁股。 “起来起来,躺的什么地方,不嫌弃疼啊。”房浩风连忙跑过去将辛文修一把打横抱起来,换地方放下,小心翼翼的检查着辛文修的身体。 “回来了,有收获吗?”辛文修躺在房浩风怀里问道。 “没有!”房浩风气的牙痒痒。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语带火气的回答道 辛文修一看见房浩风是真的火了连忙抚摸着房浩风的后背,好不吝啬的在房浩风眼角旁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想这人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变得跟小孩一样。还紧着撒娇 “少来这套。”房浩风红着脸,挣扎开辛文修的亲吻。“全是口水。”他抬起手想要擦掉辛文修留在眼角的温热,却在碰到后转变成抚摸。连脖子都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辛文修看着眼前有点傲娇的房浩风第一感觉是被人掉包了,但是随之而来的第六感又告诉他那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或者说最初的那个人。他凝视着房浩风,眼底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柔情和信赖。在他的眼里无论是最初还是之后那个人都是同一个,没有任何区别。 “别闹了。”辛文修抓过房浩风抚摸着眼角的手,不怀好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成……成何体统!”明明下面已经要爆炸了,辛文修却看见房浩风仍是羞红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着他。心里一边好可爱啊,要疯了。一边不停下调戏的脚步,吐出含在嘴里的手指,伸出手一点点的想要拨开房浩风的衬衫扣子。 正进行的顺利却被一把抓住手,男人把头搁在辛文修的肩上,粗重的喘息烫的辛文修那一片皮肤发麻。辛文修抬起头瞥见房浩风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下总于在那人爆发的边缘停下来试探的手。 “别闹了。”房浩风把辛文修勒进怀里亲声道“这里不适合。” 辛文修看了看环境,属于医生的一点爱干净的小毛病瞬间发作,无奈的爬起来。站在旁边看房浩风念着悼词消火。 “那边怎么样?”搞事完了就该正事了。辛文修抱着手臂问道。 “熊。”房浩风回答 “熊?”辛文修想起了自己孤儿院的那个棕色的破破烂烂的小熊,那还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但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嗯,她说能救命,可能是能档灾之类的。总之一定要拿到。”房浩风平静着自己的情绪。辛文修大致明白了也不再追问。 他们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房浩风的火已经消下去了,但是这次没有通道出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远处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辛文修有点慌张了,他讨厌这种怪异的等待。就像是一只已经上了砧板的猪,恐惧着那一刀到底什么时候落下。 房浩风也看出了辛文修的紧张,又将他抱回了怀里希望那样能带给他一点安全感。果然辛文修平静了下来。 “这里大概是终点站。”辛文修突然到。没有任何发生但是这个游戏绝对不可能只是让他们这么坐着,辛文修咬着指甲在最后得出了终点站这个结论 “那就等待吧。”房浩风宠溺的看着辛文修,语气中是带着刀一般的寒气。对于他而言,等待不是面对未知的恐惧,而是下一秒就要撕碎某些东西咽喉的必要折服。 大概是受房浩风的气势影响了辛文修放下了咬着的手指,从房浩风的怀里站起来,绕到他的身后,一把打横抱住男人。向不远处的长椅走去。然后轻轻的将房浩风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柔声道。“睡吧。我守好你。” 房浩风把头埋在辛文修的腰间,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朋友们,我,鸽子,又回来了 第12章 回家 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是张倩,他拖着半只已经腐烂的腿搭拉着双手一步一步的走过房浩风二人的身边。她的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发出嘶嘶的气音。昏黄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两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辛文修也没有管她。对于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来说,一次失败足够她痛苦终身。房浩风却不愿意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直直的挡住了张倩淬着毒液的眼光,冲他温和的笑了笑。 大约也是明白局势,张倩没有再多做纠缠,转身去了离二人稍远的地方。等他转身辛文修才发现,原来张倩的腿不仅仅是腐烂。退后是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卵在肉里面翻腾,张倩却毫无反应。 “还有多久?”辛文修靠在房浩风的肩上问 “要完了。”房浩风揉着对方的头发,小声的答道。想想又感觉不太满足,手在下面悄么么的伸过去,想要握住辛文修的手指。没想到刚一碰到就被那人将整个手扣住,十指交叉。“想拉就拉吧。”辛文修玩这一双眉眼看着房浩风有点微红的耳尖。两人正甜蜜着,却听见远远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巨大的熊仔,吊着两三个人而来。 熊大约有两三米高辛文修它们不得不仰望。熊仔双手平举着像是在走高跷一样,巨大的熊掌上面的毛一缕一缕的。它走到房浩风面前,恭敬的蹲下身子。即使如此,那山一样的体格仍叫房浩风不敢掉以轻心。他试探的询问道“要把他们给我?”熊仔歪了歪头,显然不太明白房浩风在说些什么。无机质的玻璃眼珠泛着光。接着,熊仔把手伸向房浩风。辛文修在旁边心里一紧,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房浩风。没想到这一举动顿时激怒了熊仔。巨大的巴掌破空而来,辛文修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像是被巨大的卡车迎面撞上一样,顿时眼前一片黢黑,身体被高高的抛起,然后恶狠狠地砸在地上。骨头被碾过一样。 辛文修扑腾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牵动着伤口咳出一嘴的血。大概是伤到了耳朵,他模模糊糊的听见张倩放肆的欢笑声。更多的是嗡鸣声。那女人应该在手舞足蹈。接着就是一片的寂静。但是他不在乎那个,辛文修摸索着房浩风的位置对他柔声的安慰“没事,没事,有能力,没问题的。”听力的部分丧失让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音量。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回到房浩风身边。他已经抛弃过他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房浩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脑海里不断地回显着辛文修被打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看见辛文修吐血了,那一幕和久远的记忆重合在一起。让他忍不住的颤抖,瞳孔剧烈的收缩,房浩风下意识的抱住双臂,想要蹲下。尽力的把自己缩小。仿佛这样就能够不被伤害一样。可是……房浩风僵硬着身体转过头去看向辛文修倒下的地方。 “你还要垃圾到什么时候!你他妈还要他来救你!你个懦夫!”熊仔看着他,咆哮着,它高举起手掌,想要将这个垃圾拍死在这里,他根本不值得那个人喜欢。 “我没有……。”房浩风梗咽着辩驳道。“我没有……”他的指甲扣进肉中,流出血丝。“我没有……” 辛文修拖着身子一步步的向房浩风走去,受伤让他走的很是怪异,像是丧尸一样。他看见房浩风迷茫的看着自己。眼泪不住的留下。他在回忆。辛文修想。一想到这种可能,辛文修就感到害怕。他加快脚步踉跄的到了那人身边,一把抱住房浩风,手覆上房浩风的双眼,堵住他喃喃自语的唇。血腥味在两人之间交换。 “别怕……别想起来。忘了他,别想起来。”辛文修感受着怀里的人不住的颤抖着小兽一样的抽泣着,心就跟针在扎一样,疼的厉害。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加疼爱他,保护他。 “别怕,乖,”辛文修一边继续安慰着已经失神的房浩风一边警惕的看着一旁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熊仔。 熊仔感受到辛文修的目光后慢腾腾的站立起来,将手上吊着的人抛下,健步如飞的向房浩风它们奔去。 辛文修看着熊仔向自己走来,一皱眉将怀里的房浩风报的更紧想要闪到一边去。熊仔直直的虐过他俩直奔张倩而去。 辛文修疑惑的看着熊仔的身影,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刚才的忽视的疼痛顿时汹涌而来,辛文修脚一软,眼见要跌在地上却被一双手狠狠地锢住腰身, “别走。”房浩风泪眼朦胧着一双眼,恳求道。 “我不走。”辛文修将就着这个半跪的姿势在房浩风的脸上烙下细碎的吻。证明自己的存在。 “啊啊啊啊!”女人的嚎叫打断了二人的交流,只见熊仔提溜着张倩,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抽出一个一拳头粗的针筒,一手握着张倩,一手将针筒从腹部扎进去。像是在捅刀一样,看的辛文修眼角一抽。可就是这样张倩身体里的血仍旧是源源不断的被抽出来,很快她的皮肤开始干瘪下去,她不断的踹打着熊仔企图从他的手里面逃脱,可是没有什么用。直到最后被熊仔温柔的放在地面上。泥土把他纸一样的皮肤磨出一片片血肉模糊的痕迹,她憎恶的看着熊。在和熊的对视中,接着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又惊恐的转开目光,发出老太太一样的沙哑的诅咒。 熊仔静静的看着他了片刻,嘴怒动了几下。跟神秘的人交流着,最后还是选择放过了她,只是抱着充满血的针筒回到了房浩风身边,将东西递了过去。 房浩风没有说话,只是借过针筒,把辛文修搂在怀里,阻绝掉张倩的视线将里面的的东西悉数倒在辛文修身上。歉意的看着他。悄声道“抱歉。”接着就见辛文修一点点的回复正常。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已经成功的通过了预选赛。我在这里怀着诚挚的心灵恭贺您的到来。接下来——”天空中突然出现歌唱的的云雀,狂妄的声音响彻云霄。接着,原本守在房浩风身边的熊仔突然站起,四指并拢,然后一划,地面开始震动所有的东西噼里啪啦的落下,天空像是崩的被锤子砸开一样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边缘开始破碎,落下就像是碎裂的镜子一般。垂下一根金色的长绳,那是莴苣菇凉的秀发。在童话中那是通往希望与光明的道路。房浩风扶住辛文修把他往旁边送了送。熊又回到他们的身边弯下腰为他们挡下落下的天空。 只是哭了没有熊遮挡的其它的。那落下的天空宛如刀子,触知就是深可见骨的血痕。一时间哭喊遍地。张倩咬着牙,看着那被熊仔挡住的二人心里更是怨恨。 辛文修却也不在意。他被不少人恨过,对于张倩这种,早就不在乎了。辛文修盯着逐渐裂开的地面若有所思。现在天空已经破裂,那出路…… ”怎么了?”房浩风看着辛文修沉默的样子问道。 “你记得这个游乐园的主题是什么对吧。” “选择。”房浩风道“这是最后一个对吗?” “我想是的。你选择那个?地狱还是天堂?”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张倩已经爬到了绳索旁用嘴咬住了绳子。 “我选着你。”房浩风看着辛文修低下头在它的颈窝处小小的蹭了一下。呼吸着对方的味道。房浩风感觉一片心安。辛文修看着这只靠在自己身上的大狗字,轻轻推搡了一下,示意他放开。 “你给过我提示的,镜子。哪里是反的。”辛文修走到那片深渊旁边,悄声的说。“你的刀那?”在西洋式庭院里房浩风得到的那把刀应该是能切断长绳的关键。一旦切断所有人都能够获救。 “走吧。”房浩风走到他身边,握住她的手。没有回答辛文修的问题,直到跳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地域才道“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语气冷的辛文修浑身一颤。 落下的风刮的皮肤生疼,两人的手我在一起转瞬间成了白骨。辛文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信赖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床上。生变得男人把自己包的死劲,动弹不得。辛文修长长的的舒了一口气,着过头看着那个一脸天真的男人。睫毛忽闪忽闪的。下一秒就睁开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笑意盎然道“早安。”然后在对方的头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接着又睡过去。仿佛昨日只是个悠闲的日常,在做完后沉睡。没有经历过哪些事情。又在一个美好的周末醒来一样。 辛文修被他带的也有了困意,迷糊着眼,亲了亲房浩风。又把自己窝进那人温暖的怀抱睡了过去。 第13章 居家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天了。辛文修抱着被子舒舒服服的蹭了两下,升了个懒腰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就见房浩风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正端着一杯温牛奶站在床边。 “早。”辛文修打了个哈切,向房浩风招呼道。 “不早了,懒虫。”房浩风把牛奶塞到辛文修手中调笑道,顺便帮辛文修撸平翘起的碎发。“今天下午有安排吗?”辛文修喝了一口牛奶,奶沫在嘴边糊了一圈。“没有。”房浩风弯下腰,唇亲在辛文修的嘴伸出舌头上把那圈奶沫舔了个干净。辛文修看着房浩风眼中的笑意顿时腰一软。感觉世界花都开了。辛文修轻轻地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弄些吃食。毕竟房浩风可是半点不会做饭。那想自己被房浩风看出来了脸上的调笑,房浩风误以为自己整装待发穿着小围裙一幅厨房大神的样子最后却只端来了一倍牛奶果断把辛文修一把摁在床上。好生的咬上了几口,弄得人面颊通红眼泛春意才罢休。 “行了”辛文修抱着房浩风就跟抱着一条大金毛一样。很是无奈的把人顺毛顺好了才得以下床弄饭。 “吃什么?”辛文修站在厨房问。一边从冰箱里面拿出面粉、抹茶粉和新鲜的鸡蛋一边想房浩风和自己在车上见得现在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了,倒像是以前的他。只是……辛文修停下了搅拌蛋液的手。不知道那人在车上到底是伪装还是现在是伪装的。辛文修叹了口气。把蛋液和进面粉里面。只要没有恢复记忆,一切都好说。 隔了一会儿才听见房间那边传来活力满满的声音“甜的!抹茶!” “好。”辛文修把搅拌器从橱柜里面拿出来准备做蛋糕胚子。先把面粉和抹茶粉和匀净,然后加上存牛奶。接着搅拌。做成半流质的样子。倒入模具,放在微波炉里面发酵打热。等待的过程辛文修将就着剩下的蛋心和着鲜虾,放在一旁嫩一下。接着备上新鲜的笋,一片片的切开,准备做一个清炒。汤的话,辛文修准备做个鲜汤。泡好的香菇在顶上划开十字把姜切成细丝做好准备。接着点燃炉灶,把香菇和姜丝倒进炒锅,煸出香味。想起房浩风不太喜欢西红柿的味道,辛文修就没加。再加入刚才嫩好的虾。等到蛋液将虾牢牢的裹住。再放入小半锅的鲜水。火苗舔舐着锅底。时间一分一秒的将食材的想起引诱出来。 房浩风抱着手臂看着在厨房里行云流水的辛文修第一次有了要不然算了的冲动。毕竟一群人渣实在不值得自己放弃这么美好的生活。只是……可惜。一旦开始没有办法停下了。 房浩风跨进厨房一把将还在撒盐的辛文修抱住。深深的新一口气。将自己眼里的泪意憋会去。沙哑的道“要来一次吗?”他感觉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肯定自己不会离开他——至少是现在。 辛文修不知道这人又想了什么。但是肩上传来的湿意让他没有办法忽视房浩风的要求。对方将他牢牢的锁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房浩风在辛文修的脖子后面试探着咬了一口,见到辛文修没有半分制止的意思心下一阵酸软。径直的在辛文修的要烙下一个印记。洁白的牙齿咬在皮肉上的感觉,小虎牙一点点地划开,血争先恐后的流出来。细细麻麻的痛楚从颈子后面传来。辛文修扣在厨房灶台的手下意思的收紧,指尖用力过度变成苍白的颜色。有点痛,但是更多的是被心爱的人刻下印记的满足感。电流一样的从房浩风触摸的每个地方腾起在身体里面炸开一连串的火花。 房浩风将辛文修抱起,满意的看着那人在自己怀里颤抖。但是不能再这里。他们的第一次应该是在更美好的地方。 两人转战到了卧室,刚刚收拾好的床铺已经凌乱了,雪白的床单映衬的花蕊更加美好。辛文修艰难的将头偏向一边,想要无视房浩风带着火的眼神。连身体都染上了一层薄红。衣物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全部剥下。两人以最原始的样子去认识对方。 房浩风一点点地亲吻着身下的人。看着他黝黑的眼神被水汽弥漫,不受控制的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不好意思地偏向一边。用手抵着嘴唇。不敢高声言语。却又怕看不见自己,只能忍者羞涩把头又转回来。明明是一开始接吻那么大胆的人,在这个时候却那么胆怯。像只小白兔一样除来了哭泣,什么都做不到。这种反差让房浩风格外的兴奋。动作更加有力。 辛文修实在有些受不住了,那仿佛是被羽毛拂过的痒在全身上下炸开。身上的人每一丝毛孔都在分泌着让他疯狂的信息。天旋地转。辛文修感觉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海啸。巨大的浪涛拍打着自己,沉下去又被海底的浪花顶上来。最后在一波巨大的能够淹没世界的浪涛里面到达巅峰。然后就是细微的沙粒,和煦的阳光,还有石楠花的味道。所有都归于了平静。 辛文修没有说话,他没有去询问房浩风为什么要这样。房浩风也没有。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藏着无数的秘密,比如庭院里消失的刀,又比如镜子里面的针线。但是没有人说话。他们都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粗浅的呼吸声充溢了整个卧室。直到灶上“滋”的一声传来。辛文修才反应过来,锅里还有汤。估计午饭也没有结果了。辛文修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到是房浩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起身去收拾厨房去了。 最后这顿饭辛文修是趴在床上吃完的。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做完了才反应过来,没有用套也没有用润滑剂,后面有点点出血,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动起来牵连着十分难受。 “要我来吗?”房浩风拿着一只马应龙局促不安的蹲在床头,满脸悔意。如果有耳朵此时应该也是耷拉下来了。辛文修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接过东西,婉言拒绝。“我自己来吧。”没想到没拿动,房浩风眼睛放光的盯着他,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和以前一模一样。辛文修想。最后到底也没有扭过房浩风,让他帮自己了忙,中间差点擦枪走火,亏得房浩风还记得刚做完,凭着意志控制了下来。 下午是在两人看电影的时光里面度过的。电影是一部悲剧,看的房浩风在旁边抽抽搭搭的哭。哭完还哀怨的看着辛文修,仿佛他就是那个无情抛妻弃子的渣男。辛文修不禁起了一连窜的鸡皮疙瘩。后来不知道是谁聊起了线索,最后电影的结局是什么也没人在乎了。 “里面的死亡是真的死亡吗?”房浩风突然问 “是真的。”辛文修达到。“那个声音说了,死亡人数达标,那么,几个才是达标?” “2到3个左右吧。”房浩风吸了吸鼻子“小苗是张倩自己说的,不能确定真实性,冯家是已经确定死亡,张倩没有死,也就是说咱们明确死亡的只有冯家一个人.” “如果张倩说的是实话,而标准是两个的话,我们在冯家死后就应该达到条件了,所有要么张倩说谎要么标准在两个以上……三个你是这么推算过来的?” “……直觉。”房浩风理直气壮道。半点没有自己暴露了的意思。辛文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内心无力。最后只能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邀请函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有三朵玫瑰变成了红色。 “邀请函?”房浩风凑过来好奇地道。 “嗯,看看。”辛文修将邀请函递过去“你有吗?” 房浩风没有接话,对着灯光看了好一会才道“没有……没有这个。” “是吗?”辛文修自语道。似乎没有注意到房浩风话语里面的停顿。也没有拿回邀请函的意思,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像极了午后休息的布偶猫。搞得房浩风手指痒痒的,恨不得直接上前搓揉一把。 “咳咳。”房浩风不正常的咳嗽了几下,惹得辛文修斜眼看他。“交个底吧。”他突然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辛文修,那是一种莫名的从动。但是那也只是冲动。 “这个游戏……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办的。有人通过短信告诉我这里能找回我以前的记忆所有我来这里。就是这样。”说完他无辜的看着辛文修。还补充道“真人真话,绝不撒谎。”顺便竖起三根手指妄图给自己说的话增加信用。 辛文修将他发誓那几根手机搬下去。他并不在乎房浩风是不是另一个委托人也不在意他的谎言,总归是对他有利的。是,自己替他付出代价就行。不是,当然更好。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黑暗,老老实实享受就可以了。本来就不应该瞎让他掺和,只是私心作祟把他拖进这个泥潭里面。 辛文修从他手里取回邀请函,在他手中,邀请函突然腾现出白色的水雾,等到水雾散尽邀请函上的提示变成了人鱼。 OK房浩风耸了耸肩,自觉地收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撂在辛文修腰上的狗爪子,自觉地去查资料去了。 辛文修坐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又陷入沉睡。电脑房里的房浩风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似的,满意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开副本二了,我有种会被高审的感觉 第14章 第 14 章 辛文修是多久见到房浩风的那?不清楚,大概是八岁?还是九岁?反正是他在孤儿院的第三年。 孤儿院不是什么小说里一般的什么黑心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救助站。孩子不多,但是服务人员更少。老板是个搞慈善的商人,投了一笔钱就忘了这个挣扎的小角落,索性阿姨是个好人,拉扯着也把这个院子绑了起来。没让辛文修有什么黑暗的童年。只是人少,难免有个照顾不到的地方。 对于辛文修来说哪里不算好,但是也不差,他就那么平淡的过着。孤儿院的孩子们一开始友善的结交,但是受的一两次冷脸之后也没有了下文。毕竟没有人有义务受你的脸色。 辛文修就那么抱着熊仔在福利院带了三年。没人直到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说不出话。 房浩风是个活泼的有些过头的孩子,他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和一个威严的父亲。就像是最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晚上玩的一身泥之后被妈妈牵着小手带回家。按理说这两人不会有半点交际的可能,可他就是发生了。就像冥冥之中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他们相遇。 孤儿院着火了,是阿姨放的火,说是家里的孩子出了车祸,回来又看到孩子一时走了极端,就绑了几个孩子放在储蓄房里面,浇上了汽油。辛文修不幸就是其一。他被阿姨像小鸡仔一样提溜着,同行的四个孩子没有人抵抗。所有人都以为阿姨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这些孩子总是下意思的相信给自己温暖的人,即使那个时候辛文修明显看到阿姨扭曲的脸。 那张俩即使现在辛文修也依旧清晰地记得。阿姨的嘴角翘着,牙齿咬的很紧,在脸上崩出一个怪异的弧度。眼泪却流个不停。过度的操劳让他的皮肤变得松弛。小时候的辛文修就这么看着他。阿姨发现辛文修,没有说话。只是用粗糙的大手挡住他的视线。说不清是因为小孩子纯洁信赖的目光而感到悲伤和悔意还是单纯不希望自己的表情被看到。 孩子们被推搡着到了那件小小的屋子里面,扬起的灰层让辛文修打了个无声的喷嚏。他用干瘦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把怀里的小熊抱的更紧。奇怪的第六感让他察觉到了阿姨今天的怪异。其他孩子也一样。孤儿总是比其他正常的孩子更容易发现别人的情绪。但是天性的谨慎让他们只敢小小的缩在一起。 阿姨碰的一声关上了门,五个小家伙在黑暗的房间里面愣住了,大眼瞪着小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胆子比较大的孩子出声。“我们……要出去吗?” “不要了吧,妈妈回来后会生气的。”接话的事一个小女孩,在辛文修的记忆里面,他应该梳着两个小麻花辫,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他是整个孤儿院最受欢迎的女孩儿之一。 果然,女孩开口之后没有人再继续了,所有人都沉默着。 辛文修捏着自己的小熊爪子,局促不安。我……我门出去吧。他想说。可是张开口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气声,在这个小屋子里面清晰可闻。 其他人一同转过头来看着他,孩童黝黑的眼睛让辛文修感到莫名的恐惧。他抱着头,远远地蹲下来。 就在孩子惶恐的时候。阿姨回来了,提着两个大塑料桶。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通红。汽油的味道从里面散出来,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刚才出声的那个大孩子在一瞬间惊恐地冲向门口,却被阿姨直接拖狗一样抓回来。 “院长,我错了……我不跑了,我好好听话。”孩子哭泣着,眼泪鼻涕混了一脸。院长却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又把他放回了人堆里面接着用厨房里那把宰肉的砍刀,一刀,就让那个孩子再也说不出话。她仍觉得不够,直到手下的人变成了一滩烂肉才阴恻恻的停了手,抬起头,从着辛文修一如既往的笑的灿烂。 刀上的血水一点点地滴下,构成了辛文修记忆里面最恐惧的东西。没有人敢继续动弹。就连刚才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也闭了嘴,只发出幼兽的唔咽声。 院长没有管这些,她看见了辛文修。大大的砍刀对着他,辛文修这个时候却没有了害怕。大概是因为知道结局了吧。等到辛文修回到队伍里面的时候,她用粗长的麻绳把所有孩子绑在一起。粗糙的绳子表面把小孩子幼嫩的皮肤磨红蹭破。 院长放下了刀子,她似乎很疲惫。辛文修看见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总于,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辛文修看着已经癫狂的女人心里久违的起了一丝波澜。他在想,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也有一个人会这样。不过不要报复,这样不好。最好就是为他哭,哭完好好记住他,好好吃东西,玩……。 辛文修神游着,直到一头汽油倾盆而下,浇了个满头满脸,眼睛刺的生疼。 她又停下了。无声的盯着辛文修。沉默,没有人说话。院长的喘息声在辛文修耳边萦绕。从他那个角度看上去,院长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吗……我的孩子,特别可爱。”她说着,神情慈祥。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仿佛她的孩子仍然在那里。安全的,鲜活的。没有被任何人夺走。 “可是啊……就是因为那些人渣,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渣!”她放下手,摸出了银质的打火机。橙黄的火焰在她眼底跳跃。其他孩子开始疯狂的挣扎哭嚎。可是没用,火机被轻轻一抛,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落在一旁的布料上。 “凭什么我的孩子要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你们下去陪她吧。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该你们报答我了。”院长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冰冷的眼神让辛文修入赘寒冬。“我的孩子,怕黑。”她温柔的喃语着。 我犯了错吗?辛文修想,不是。我没有,那我要被惩罚吗?不应该,可是……火焰舔舐到了他们的脚,皮肤发出不正常的卡拉卡拉的声音。巨大的浓烟呛得他喉咙发疼,无法呼吸。在最后,他迷迷糊糊间看见有一双手伸向自己。黑色的玫瑰格外好看。 辛文修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周围都是洁白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他鼻子发痒,小小的发出一声喷嚏声。 “能……能说话了?”辛文修惊喜地想。他张开了口,努力的震动声带,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病床边冒出来一个大大的脑袋,吓得辛文修向后一缩。 “你是兴家院里面的吧,我叫房浩风,今年13岁,我妈接手了你。”男孩子活力的声线没有拉回辛文修的注意力。他本能的恐惧着眼前这个阳光的人,好像一旦沾上他自己的未来就没有了一样。但是还有一种情绪让他挣扎地张开口。 “我叫……辛文修。” “辛文修?那我就叫你小修吧,别客气,跟我混大哥罩着你。”话刚说完就被一个胖胖的大妈扯住耳朵。 “小兔崽子,跟谁抄社会那?大哥?别打扰人家休息。”语罢,放了手。转脸笑着冲辛文修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亲妈了。这小子。”她又指了指房浩风“算是你哥,不过不想喊哥,喊小兔崽子也行。”辛文修顺着胖女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房浩风正在跳脚。见辛文修有看过去了,又一本正经的端站好,企图显示出自己的大哥风范。端不久又露出一个巨大的微笑。阳光恰好的印在他脸上。好看的宛若神子。 辛文修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明明不认识自己,却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好。 “好孩子,别怕。你是你们院长妈妈救出来的。不怕。”女人宽大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辛文修的头,让他感到奇怪的温暖。后来他才知道,院长在出去之后就后悔了,拼着命把他们救了出来。最后……死在了火场里面。身上还带着她孩子的玩具。 再后面的事情是这么样的那?辛文修也忘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套上了戒指。他和房浩风站在了礼堂里面。牧师庄严而神圣的询问他们。 “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 无论贫穷还是富裕, 疾病或健康, 美貌或失色, 顺利或失意, 都愿意爱着对方、安慰对方、尊敬对方 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对方永远忠心不变 承担对方所有的罪孽吗” 辛文修抬起头,教堂彩色玻璃上的知更鸟流下洁白的泪水,不知名的鸟儿在欢歌。他还看见房浩风深情地看着他。堂下所有人都祝福他们。一切都美好得像是梦境。 最后两人一点没有磕绊的度过了一生。年老的时候两人躺在摇椅上,微风拂过。茶独特的沁香混着红木的味道悠长持久。像河流一样,缓缓地静静地淌过。两个老人手相交在一起,安详而宁静地度过了这一辈子。他们的葬礼歌曲,选择了莱茵河上的波影。那份宁静和安逸,是他们毕生所求的东西。 辛文修的灵魂飘在半空看着自己的结局。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他知道房浩风在劝自己放下。那个孩子不是房浩风,他没有那个胖胖的爱他的母亲,火烧孤儿院是真的,救出自己是假的。医院见到他是真的,年龄是假的。 房浩风为自己虚构了一个现实,但是,不行。再好的人也比不上他。 沙发上的人悠悠转醒,电脑房的灯光已经暗下。猩红的液体在电脑前凝固成一块。被主人随意的抹掉,擦干。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誓词就是网上流行的, 自己加了点。非原创。 第15章 鲛 第二个游戏是在一个早晨开始的。没有任何预兆。一个晃神他们就已经站在了一个高台之上。脚下是透明的玻璃板。恶鬼在油锅中翻腾。炸出奇怪的形状。“早安,各位先生。第二场游戏开始。”童声没有多说。辛文修和房浩风面前玻璃断开,油锅里面腾出一道木质得到桥,同时一个油炸的小鬼捧着两颗黑色的水珠跪在二人面前。“请。”小鬼沙哑的道。 辛文修拦住房浩风伸出去的手,自己却不小心碰到其中一个。仅仅是指甲碰到,那颗珠子便化成水流融入了辛文修体内。顿时寒气遍身,辛文修觉得自己血都快凝固。不对……明明还有一段距离的。辛文修转头看向房浩风。眉心微皱。房浩风看着辛文修的样子,一把将人抱住。果不其然这个人身体冰的出奇。连眼角都出了细碎的冰花。“如何?”房浩风抱着他彷如没有明白他的疑问只问道。 “没事,用吧。”辛文修看着自己哈出白色的雾气,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讨厌这个人瞒着自己。挣扎着出了房浩风的怀抱。 小鬼依旧跪在那,双手举过头顶,等待着另一颗珠子被他的主人拿走。房浩风盯着小鬼了半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辛文修有点受不住了。寒气顺着血液流变全身,现在血管里疼的像是有针在刺。呼吸也有点困难让他不得不蹲下,试图想要好受点。 房浩风最后也没有选择鲛人珠,他只是挡住辛文修的视线,抓住小鬼的手,在它的狞笑下,把鲛人珠一把塞进了它的嘴里。堵住它为出口的惨叫。看着那只小鬼一点点地冰冻着碎成渣,化成水流,半点踪迹也见不到。然后转身抱住已经晕过去的辛文修走到了玻璃板的边缘处,看着下面奇形怪状的人拼了命的想从油锅中爬出来,好不容易爬到了锅边,眼中冒出奇异的光,又被一把钢叉狠狠地刺入血肉,在手上又搅了几下。重新让他滚入沸腾的油锅里面。如果房浩风能更仔细一点,他应该能冲那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出冯家的身影。 不过那些不是房浩风关心的。他只关心自己怀里抱的这个人。只是点点的时间。怀里这人的寒气连自己也感染到了。没办法。房浩风想起刚才辛文修挣脱掉自己,心想,小混蛋。这鲛人珠又岂是常人受的住的。虽然能过这油锅,但是也会短时间的失去行动能力。为了两人能有一个保持清晰,自己字只能生受这油锅,还怪自己。 油锅好受吗?不好受。辛文修有鲛珠护体,一冷一热倒也无伤,只是可怜了房浩风,一个人抱着辛文修不能动弹。浑身的肉炸的皲裂,他甚至能闻到奇怪的香味。眼睛已经被融掉。疼的连眼泪也流不出。浑身蜷在一起,痛的发麻。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被一张大网捞起。这个时候房浩风已经成了一团烂肉。只有神思还是保留着。 捞起他两人的是一位渔夫。浑身上下有着海的独特的味道。他对房浩风这个奇形怪状的肉球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到是看见辛文修,在身边地转上了几圈。手扶摸着下巴上,口中啧啧作响。似乎是在奇怪这人这么没被烧成球。 渔夫一手拿着大网一手扛着辛文修,风摇着船桨,在黑色的海洋里面游荡,天色渐渐暗下去。火烧的云霄倒影在海上,映出底下巨大的触 手。在船头的灯光指引下,渔夫向陆地走去。 渔夫的屋子里全是破破烂烂的渔网比起家更像是一个盘丝洞。墙角排着八个锈色的罐子。上面被巨大的泡菜石压着,下面传来手指甲刮擦的声音。听的人无端的起了鸡皮疙瘩。 房浩风还在思考着那里面是什么,就见渔夫拿起自己,走到床边,爬下来,床下面摸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罐子。将自己塞进一个已经提前准备好的一个。罐子里是腥臭粘稠的水。罐子没有倾斜,也没有风。水却自主的流动着。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还有种奇怪的药香味。接着被关进去用厚厚的布封上口子,石头和缸口摩擦出火花。然后世界变得黑暗,寂静。水流一点点拂过受伤的地方。身体就好像是在冬天的被窝里面。暖洋洋的。神奇的力量迫使他睡去。 辛文修已经清醒了,但是也不好受,过了油锅后那股寒气虽然有所减弱但是尾椎骨哪里还是冷的奇特。还有一种奇妙的痛和不知觉的动弹,就像是小时候十二三岁睡不好的那个时候。他想要醒过来。但是眼皮被什么糊住一样。根本无法睁开。只能徒劳的挣扎。 渔夫看着眼前这个人双腿渐渐缠在一起,细密的银色的鳞片自□□点点长出。双脚化为鱼尾。不过片刻,竟然化成了传说中人身鱼尾的鲛。却也不是太平广志中形容的东海鲛人“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阴形与丈夫女子。” 渔夫看着眼前这番奇景,去厨房,抄起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在辛文修的手腕割开一道小口子,任由金黄色的血液流入自己的手掌中。这血液没有像一般的流水转眼就从指缝滑出。它更像是半凝固的胶体,团城一个小小的球。伤口渐渐愈合。眼见着已经有了半掌之多,渔夫连忙将那水添入唯一的油灯之中。看那微弱的灯光点点转的明亮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海外,团簇的黑暗本来正在蠢蠢欲动,猩红的獠牙已经啃到了岩壁边缘。巨大的浪涛正要拍下。这是,昏黄的光却形成了一方巨大的钉子,将这片要吞噬一切的北冥之海狠狠地钉在了崖山之外。浪涛仍然咆哮着怒卷直冲云霄折腾了许久。最后也没能越过那高大的山海钉。只能退回。 渔夫看着油灯晃动的澄黄灯光,揉了揉自己已经干涩的双眼。心定了下来。“……还能再撑百年。”他念叨着。走向床边,握住辛文修的双手,从怀里摸出碧绿的瓷瓶。想起了老板将瓷瓶交给他时苍白的脸色。“那人若是能够完成溯源,他的鲛人血脉便应该能再让蹲提山再支持百年。……如果不行,这里也有我的血液,虽不及鲛人的纯粹,但也能有个□□年能好活。到时候,你保护好自己一族,当舍则舍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是低垂的语调冷漠。但是渔夫知道这个人,心是最为柔软的,所有才会拿出自己的心头血,再给这蹲提山上的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碧绿的瓷瓶里面是和辛文修如出一辙的金色血液,只是纯度明显不及。辛文修的金色能在那昏黄的光下熠熠生辉,而这里面的血则更加接近于苍白。渔夫将里面的血液倒出,两个血一遇到便发出剧烈的吱吱声。腾出淡色的烟雾,老板的血液被瞬间吞噬。辛文修因为失血的脸色也渐渐转变的红润。 “接下来的,就不管我的事了。”渔夫抄起刚才放血的刀,搁在脖子上面,一划。鲜血喷了有半尺高。渔夫——“死了” 再二十天,辛文修从迷茫的状态中转醒。睁开了双眼。 他甩了几下脑袋,才让自己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脚是软的,面条一样。这屋子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最引人注目只有墙角码的整整齐齐的罐子。辛文修不得不扒着那些渔网才能够走到那些泡菜坛子里面。本来还忧虑着这么搬开那么大的石块,却没想到那石头轻的和羽毛一样,辛文修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房浩风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身体都绵软了。直到有光透进来,他才恍惚的打了个哈切。看到了辛文修。他变了好多啊,眼角有细细的鳞片,耳朵也变得尖尖的。眨了一下眼,发现辛文修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错觉吗?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自己撑起来,抬起胳膊却发现自己现在蹲在坛子里面,四肢胖短胖短的。像藕节一样。又……又变小了。房浩风人都傻了。浑圆的桃花眼里面满满的惊讶。 辛文修看着窝在坛子里面的房浩风,笑的弯了腰。最后还是房浩风自己挣扎着从光子里面爬出来。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不约而同的没有去理会其它的东西。但是显然幕后的人没有让他们好好渡过这一关的打算。 墙角的罐子传来破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字数创了新低QWQ 第16章 摊开来讲 辛文修俩个人在破烂的渔屋里面。有东西开始苏醒,发出耗子样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各个缸子开始蔓延出裂痕。海腥味越来越重。水汽越来越浓最后像雾一样遮挡了视线。就在这片雾里面,辛文修牵着房浩风走到一旁。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玩意会爬出什么怪物。现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隔开点。 人像是花一样,从“土”里面长出来。辛文修看着那些罐子里面先是长出黑色的头发,然后伸出巨大的掌趴在釭边。发出嘶哑的□□。接着是□□的排骨状的身躯。上面有着奇特的花纹。留下粘腻的草绿色的液体,直到躯体出来后,才有了脑袋。他们就像是球一样,一点点地不合常理的长出肢体。 辛文修警惕着看着那些罐子,看着里面长出那些怪物。房浩风握着他的手渐渐收紧。显然也是相当警戒。 “我……在哪?”其中长得最快的一个人迷茫的问道,辛文修心里一紧,这人居然是张倩。张倩看到了他们。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露出懵懂的眼神。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孩子。然后飞快的成长,几秒之后又长成了辛文修他们熟知的张倩。她好像不记得之前游乐园的事情了。 房浩风拉了拉辛文修的手,示意注意自己。就在说话期间,其他罐子也陆陆续续冒出人头,一个一个长成辛文修原来再车上见过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房浩风是幼年的状态,而其他人还是成年的样子。 房浩风把辛文修拉下,抱着他的脖子请了一下。一口清脆的童音喊着“爸爸”吓得辛文修手一抖,差点把人摔下去。 “爸爸,这里是哪里啊?”小孩子甜软的声音让沉默的气氛好上了些,但是所有出来的人都隔得不进。互相提防着对方。 “爸爸也不知道。”辛文修紧紧的抱住房浩风,小声地答道,但是在这种安静的幻境里面,认识清晰可闻。抱住孩子的手下意识收紧,眼神游离,一幅懦弱好欺的样子。 这个样子明显也让其他人感觉到了无害。公交车上那个皮衣的女人首先过来询问。 “你们……是父子?”女人手指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弯下腰问道。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不不不,不是。”辛文修涨红了脸,连耳尖尖都烫的吓人。“我是……是他的妻子,我们俩有合同的,只是小风把我当成了爸爸。”装成害怕埋在他肩头的房浩风忍着自己的笑意,心里热乎乎的烫成了一汪泉水。 女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明显有点打算,友好的伸出手道“我叫陆之晴,用兴趣一起吗?”她抬起下巴,示意着其他人。 “谢谢。”辛文修在裤子上擦了几下,小心的将手伸出去,还没握到就被房浩风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我不许你碰我阿爸!”小孩子是不受环境影响到。就像是被宠坏了一样,叫嚷着。眼里泛着泪花花。这一叫到是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辛文修看见有两个男人吞了吞口水。他皱着眉头,把房浩风圈在自己怀里。想起了玻璃世界里面的场景。房浩风是13岁认识的他。医院里那个躺在病床上用着呼吸机的孩子仿佛就在眼前。现在那些人的眼神又让辛文修想起了以前。这让他完全无法忍受。 路之晴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拢好身前的衣服,走回哪位皮肤黝黑的人的傍边。明显两人相识。但是有隔着不短的距离。好像有什么间隙。 一时间应为女人的举动,僵局被打破,不少人心思活络了起来。相继走动。小声交谈着。辛文修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在打探着自己和房浩风。其中有的目光是说不出的淫邪。他们把自己两人当做了单纯的羊羔。辛文修抱着房浩风蹲下身。把自己凶恶的眼神埋在了房浩风的身躯下。 房浩风看着这番景象脑子里面模模糊糊的出现另一个场景。也是这样。一群模糊的人影穿的衣装革履,舞裙翩跹。端的是旁人一辈子也喝不了的红酒。目光可及的地方都是富丽堂皇。照相机的闪光灯弄得人头疼。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些眼神,一样的恶心。 “我是不是……曾经来过这里?”房浩风趴在辛文修肩头小声地问道。“我觉得你知道我的记忆。” 辛文修一听,心下一悸。却下意识的否认。“当然没有。”说完,还在房浩风的小脸蛋上揪了一揪,试图稳定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房浩风看着他,脸气嘟嘟的。小孩子总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什么都写在脸上。辛文修被他这么看着,心里软的眼泪差点掉落。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童年。而不是被一群禽兽搞得奄奄一息眼中满满的对死的渴望。 “你确定?”房浩风再次问道。这次没有用着萌萌的声音,反倒是用原音问道。 “没有。”辛文修避开房浩风的眼神,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人太多了。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男人忍无可忍的怒吼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辛文修也借坡下驴,连忙把房浩风的问题抛在一边。 “方为,老子再说一遍,你最好别跟老娘犯贱。”陆之晴指头点着西装男的鼻子,毫不在乎的怼到。“老娘不跟你吵架那是你姐姐我仁慈,要不然就你那□□的二两肉,你他妈以为谁愿意跟你?”说完还向方为的下面撇了撇,发出一声讪笑。 “你……”西装男脸都涨红了,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还没落到陆之晴脸上就见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抱怨。活像个当街的泼妇。弄得方为这拳头收也不是,揍也不是。 “好了好了,这位大哥消消气吧。”张倩一双秀手握住方为的拳头柔声劝导。旁边看着贼眉鼠眼的汉子也劝到“是啊,跟一小娘们儿计较什么。”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就向地下的女人瞧去。 “刘汉,你他妈也别瞎掺和,你以为自己比他好在哪里?你手里面那点红的你以为你洗的干净吗?”陆之晴完全不在意,腿了一口唾沫,麻利的爬起来。 “我是洗不干净。但是……”刘汉咧开嘴笑了笑。“我拉你下去没问题啊。” 陆之晴一听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不再复原来战斗鸡的样子。灰溜溜的到了一旁。等着她路过哪位记者的旁边时,对方像是避开瘟疫一样飞快的躲闪开来。气的陆之晴又咒骂了几句才罢休。 刘汉环视了一下四周。露出一口黑黄的牙。嘿嘿一笑慢条斯理的道“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到这里大家都是为了那十三亿美金。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也吞不下。所有我提议哈咱们就团结点,出去了,大家都有钱花。”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房浩风和辛文修,很显然。那一群人虽然关系不好,但是好歹是认识的。这种环境里面,最恐怖的除了背后捅刀,就是未知。 辛文修抬起头,仰视着刘汉,退了退。轻声细语地道。“好,好的。”刘汉满意地笑了。其他人到是或多或少的带上了点鄙夷。 “我不同意。”记者捧着自己手中的相机大声的反驳。 “你,你们。”她用手指着那群人“我信不过。”说完,直接转身推开大门,准备离开。 “呵呵,请便。”方为抚了抚自己西装上的灰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辛文修觉得不太对劲。他们好像是在拿那个女人做实验。果不其然,记者刚刚走到门口想要推门,就被无形的飓风将手划得血肉模糊,相机直接摔在地上。摔出一张小小的照片。 房浩风伸头望了望,看不清楚,但是应该是一群人。八个,和罐子的数量一样。 “呵呵,邹小姐,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还由着你的大小姐脾气。”方为看着邹久瘫倒在地笑的格外的满足。后者咬着牙,死也没吭一声。整个气氛一触即发。 “行了行了。咱们现在都出不去了,我去后厨看看东西。“张倩拉过方为的手,小声的劝解到。拉着他走了。 点燃火药的火花走了。剩下的人也各自去了其他地方。 辛文修抱着房浩风,走到邹小姐旁边,抿着嘴留下兜里的纱布,接触到邹久的目光又像只兔子一样的飞快转过头,跳开了。 “你……自己包扎一下吧。”辛文修道 “哼。走了。”房浩风扯着嗓子发出一声警告。催促着辛文修走人。 两人沿着楼梯到了二楼,随意挑了个房间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数量不对,八个罐子。加我九个,现在却只有张倩,刘汉,邹久,方为,陆之晴这几个人。”房浩风一进房间就跳下来冲辛文修说着。 “不会差的。放心。”辛文修仗着房浩风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在他头顶揉了几下。 “你什么都知道。”房浩风注视着辛文修,果断的说道。 “是啊,所有?”辛文修歪着脑袋,一脸乖巧。 “你说过,不会瞒着我的。”房浩风双手固定住辛文修的脑袋不让他移开自己的视线。“告诉我好不好。”黑色的眼睛里面有漩涡,要把人的神智全部吸进去。本来以为是不会出错的事情。却见辛文修猝不及防的留下眼泪。 “不好,就像你喂给我鲛珠一样。”辛文修注视着现在这个小小的人脸上难得的震惊,拭去脸上的泪水将人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又想咕咕哒了 第17章 陆之晴 房浩风没有说话,抱着辛文修的手渐渐收紧。辛文修感觉到自己被勒的后背发疼。但是却不敢轻易的开口。生怕再刺激了一下房浩风。自从变小之后他的情绪明显出现了极端。 俩人陷入了沉默。气氛有点冷战的感觉。最后还是辛文修首先低头保证自己以后什么都不会隐瞒,出去之后绝对会好好的解释清楚才打破了坚冰。 房浩风的表情依旧是一脸冰霜。很显然辛文修的割地赔款并不能使他完全满意。他总有种莫名的焦虑感。就好像这次之后会有非常糟糕的事情一样。只有把这个人抱着,才能有点安全感。 “记住。这次你出去只有一定告诉我。”房浩风把出去咬的很重。为了给自己一点信心。 “好的。”辛文修竖起三根手指,坚定的说着。然后总算是看到了房浩风有了点笑容。 接下来两人把二楼逛了个遍。遇到了那个陆之晴。对方的脸色很难看。脚步踉跄,神智不清。“咚”的一声撞到墙上。额角流出蜿蜒的血。 “没事吧。”辛文修按着人设,踌躇着想要上前好心的扶住陆之晴。手还没有碰到对方就被陆之晴一手拍开。对方的眉头紧皱着,眼睛也没有睁开。似乎什么都是本能在控制着。嘴里恐惧的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她在梦游?”房浩风望着辛文修问道。 辛文修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会开自己的手之后还在撞墙,原本光洁的额头被撞的血呼啦差的。看的人毛骨悚然。 “不清楚。先下去吧。”辛文修瞥了一眼。不想去理会她。刚才陆之晴来的方向明显有问题,辛文修也不打算冒险去探查。现在最安全的选择就是返回原来安全的位置。 “走吧。”房浩风也是这个想法。两人转身下了楼梯,没有看见身后陆之晴近乎仇恨的眼神和因为恐惧颤抖的身躯。 回到渔屋的第一层。方舟和刘汉已经等在了大厅。张倩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在厨房。记者也没有见到。 对方一见到辛文修两人就问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上面全是房间。只是陆小姐好像在梦游。”辛文修不确定的说道。顺手把房浩风拉回自己的身后,阻挡两人的视线。 “陆之晴?小姐?”方舟呵呵一笑“真是配她。”语气十分的蔑视。显然根本看不起陆之晴。辛文修没接话。刘汉到是打了个圆场问方舟张倩去哪里了。 “他还在厨房,说是给咱们做点吃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院的方向出来女人尖锐的叫声。跟玻璃在耳边磨一样。 房浩风比所有人反应都快,一个箭步就冲向厨房。辛文修紧随其后。 一到厨房,就见地上全是水,鱼翻着白眼窒息得在地上扑腾。张倩跪在地上,惊魂未定。手上还捏着一把菜刀。一幅准备杀鱼备宴的样子。 方舟赶过来见着是这么个样子。发出一声嗤笑。很显然是认为张倩杀鱼不成功被吓着了。辛文修听见他在后面小声的说了句“胆小如鼠的女人。” 房浩风站在辛文修旁边没有动。张倩现在似乎是不认识他们,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份记忆会不会被触发,为了避免之后的尴尬房浩风没有选择像上一次一样去扶起张倩,顺便刷一波好感度为后面的“诱惑”打一个基础。 刘汉见着三个人都不动,也是老神在在的扣弄自己黝黑的指甲。 张倩自己坐在冰冷的地上,三个男人一个都没有反应。只能咬着自己的唇委屈的站起来,指着一旁的水缸带着哭腔道。“陆,陆姐在里面。” 辛文修一听,顿时感觉一股恶寒从背后腾起,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明明刚才才见到的。而且,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从自己吃下鲛珠一切都不对劲了。 辛文修低头看向房浩风,对方的眼神里面是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你去看看。”方舟一边指示着辛文修一边掩住自己的口鼻。好像后知后觉的问道这空气里恶臭的味道。 辛文修拉着房浩风没有发言。刘汉见状一把拽过房浩风,他的力气很大。辛文修险些被拽倒在地。房浩风也痛呼出声。 “小伙子,去看看吧。娃不能见这些场景。我帮你看着。”刘汉道 房浩风尝试着挣脱了一下,没成功。对方的手就像是老虎钳一样把自己卡的死死的。不像是人的气力。 最后只能无奈的冲辛文修摇了摇头表示没办法。 刘汉见此嘿嘿一笑。努了努嘴,示意辛文修赶紧去。 辛文修只能走过去。 “里面有东西。”走到张倩身边的时候他听见对方的细声细气的提醒。辛文修不自觉的想要看向对方,只是眼神一瞥,又转了回去。想着张倩是什么个意思。他可不觉得张倩是个好心人。 缸子是最普通的那种。土黄色的,有点大。绘着奇怪的花纹。到了辛文修的半腰。和外面长出房浩风等人的罐子不同。它给辛文修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辛文修趴在釭边,伸出头去看里面。本来以为会见着陆之晴的尸体,没想到却是一汪碧水。幽蓝幽蓝的。闪烁着点点的星光。辛文修感觉那就是像风平浪静的大海。 海面有着小小的波澜,月和星光倒映在海里。趋光的浮游小虫团在一处引来银色的鱼。它高高的跃起,鳞片泛着月的光华。接着,有雨滴落下。打出一圈一圈的波。鱼落下,绽出水花。顷刻间,乌云一团一团的笼在月亮旁边。最后完全盖住。 天黑了。水面下浮出一丝一丝的黑气。缠上那条银色的鱼。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尖锐的倒三角利齿划破鱼的身体。将它全部吞进去。血在海里扩成雾。 辛文修听见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呼喊他。水里渐渐浮出一张脸。辛文修看着她。有一种到了陌生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凑近去,仔细地端详。 房浩风就看着辛文修整个人半个身子都扑了出去。仿佛要栽进去。 “阿爸!”房浩风挣扎着甩手,刘汉顺势放开,让他跑过去。 辛文修本来还在恍惚。房浩风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剑划破蒙住自己的布,把辛文修拉回来。 就在最后一刻,辛文修看见那张脸上从额头到眼角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那就是陆之晴! 作者有话要说: 史上最短。感觉最近卡文严重阿阿阿阿阿阿阿。(╯' - ')╯︵ ┻━┻ 第18章 拜拜 房浩风扶住撑在釭边的辛文修。他感觉自己扶住的人浑身颤抖,冷汗不住的向下划,手握住的小臂冷的像是冰块。 “没事吧。”房浩风担忧地问道。 “没事。”辛文修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呼出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自己。 “小伙子,没事吧。”刘汉站在厨房的门外朗声问道。一双鼠眼眯层了一条细缝,透出不善的意味。嘴里倒是关心的很,脚下却没有挪动一寸。 房浩风捏了捏辛文修的手臂,手下的肌肉依旧绷得死紧。辛文修在紧张?为什么,这一切不都是他安排好的吗?房浩风开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 辛文修牵起房浩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安慰了一下。 他把辛文修迁到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了那现在已经鲜红的水缸里面。 油腻粘稠的触感让辛文修分外不适,那绝对不是水。辛文修想起了“长出”房浩风他们的液体。他在里面摸索着,直到手传来柔软的触感,滑滑的。绸缎一样。向上抹去有两个小洞,里面是温暖的。再上面,辛文修摸到了一根根的“线”。他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了。 辛文修抱住那个东西向上提,却没想到下面有另一个东西在拉扯。虽然力气不大,但是仍然让辛文修费了些力气。受伤的东西发出像是绢帛被撕碎的声音。 东西一点点地被拉出漆黑的水。那是个女人的头颅。和陆之晴像的可以。但是…很美。非常漂亮。这是张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的脸。唇红齿白,肤若凝脂,发似乌云。一双弯眉似柳叶,半分含情半分羞。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双眼紧闭着眼窝深陷下去。让这张绝美的脸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惊悚感。 刘汉和方舟情不止禁的走到缸子旁边,盯着辛文修手上的东西。眼神一动不动的,呼吸渐渐变得粗壮,脸色通红。脖子上面的青筋涨的鼓起。不知道是动情还是愤怒。 头颅已经浮出了水面,下面紧连着一条鱼。那是辛文修看到的那条银色的鱼。 张倩站在外围,嘲讽的笑了。心想男人就是男人,一群随时随地发情的种猪。她随着心情点着脚尖,嘴里小声的哼着歌曲。准备看着这群人的结局。那条银色的鱼,比什么都要可怕。 鱼咬着陆之晴的颈部的皮肤,鱼尾摇摆着水摔在众人的脸上。辛文修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房浩风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他绝对见过!那个女人!是他继父的前妻!他终于有了点记忆。头开始发疼,一抽一抽的神经跳的飞快。快想起来了!快了,快了。还差一点点。 突然一双手覆盖上了他的双眼。有人伏在他的耳边哀求道“忘了吧,忘了吧。”那人的手心很热乎,暖的人心肝肝颤抖。房浩风却感到害怕,有什么在一点点地流逝掉。明明拼命地想要抓住,握紧了拳头,捏的手发疼,却仍然溜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房浩风瘫软倒在辛文修的怀里。 辛文修感受着手掌下的湿润,垂下眼帘。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重新吞下去。死咬着自己的唇,嫣红的血一点点地冒出。 辛文修将房浩风放在地上,想了想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小心的垫在房浩风下面。 “ 你有打算吗?”辛文修问道。 “什么?”张倩有点懵,大概没想到辛文修会和自己搭话。 “你有什么打算吗?”辛文修转过身盯着张倩继续问道。 “没什么啊。”张倩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她羞涩的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辛文修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发声了。一时间,厨房里只有刘汉和方舟的喘息声。声音越来越急促,他们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一样,辛文修看到他们的眼皮在剧烈的颤抖,身体开始手舞足蹈,半响又滚在地上。发出气声。 张倩冷漠的看着那两个男人疼的在地上打滚。两人甚至蹲在地上,用头拼命的撞着地板,磕出血痕。“不是我……不是我……。”张倩听到他们用机械死板的声音说着。 陆之晴的脸还剩下一半。那条银色的鱼仍然在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啃食着。他的牙尖锐而锋利,咬在陆之晴的脸上就像是刀剁豆腐一样,转眼之间剩下一半的脸也成了白骨。和辛文修在幻境里面开到的一模一样却又截然相反。 在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银鱼停了下来到。他立直了身子,那是一条鱼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凄厉的叫声冲银鱼的嘴里发出“啊——!!”辛文修眼皮一跳,连忙捂住房浩风的双耳。 尖锐的声音把辛文修震得一颤,无形的波纹在整个房间内荡开玻璃一点点地出现裂纹,直到辛文修终于受不住偏头咳出一口血后,银鱼的叫声突兀的停止。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接着辛文修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最后突然一下子全部安静了下来。 地上翻滚的刘汉和方舟扭曲地定在原地,陆之晴跪在地上,依旧保持着一种狰狞的表情。看来银鱼对她的影响特别大。 一片静寂,辛文修试探着将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没有气流,他不知道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呼吸还是连呼吸也被停止了。辛文修不安地抱起房浩风。他有种奇特的预感。 鱼还是立直,就站在陆之晴的头颅上面,巨大的,浑浊的鱼眼在辛文修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兀的流出晶莹的泪。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的小坑。   辛文修惊奇的观察者他。本来想试探着去走进,没想到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银鱼的嘴突然长大,眼见着又要叫出声音。辛文修连忙后退。 一步,两步。直到走到厨房的边缘的时候,银鱼□□的身体疲软了下来。蜷成一圈。皮肤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鳞片上浮现出点点的黑色。 辛文修眯着眼想要看清楚那斑点一样的黑色到底是什么。没想到那条鱼鱼尾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面,以一种奇怪的力量一跃而起,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一个面之后,稳稳地又落在了最初的地方。把黑色的那一面全部盖住。 辛文修感到了无言以对。心里头却不自觉的漫出笑意。 虽然乱七八糟的意外,但是终归还是殊途同归。想来最后的结局也差不了多少。 压在辛文修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抱着房浩风出了厨房。还细心地为银鱼带上了门,然后在外面落下门栓,锁死。 就在门栓落下的那一刻。空气中的尘埃再一次的开始飞舞。门里面传来细琐的声音。就像是蚂蚁在爬。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门里面三个人终于醒过来了。张倩被一阵巨大的力气按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一只又一只的苍蝇“嗡嗡嗡”的。张倩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是背后猫爪子踩的她生疼的东西一动不动,任由她又抓又挠。 “放开我!放开我!!滚开啊啊啊!”她四肢不停地挥动着,想要把那些围着他的苍蝇赶走。 她的声音惊醒了刘汉和方舟二人。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全身上下骨头被人踩的稀碎,根本动弹不了。唯一挺立的男人的地方被一群苍蝇包裹着。要是能出去,大概会留下心理阴影。 可是这里的主人并没有这个打算。乌鸦又开始叫了。张倩一听到那个声音,竟然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身后的猫张开三瓣小嘴咬住她的手,一扯。血喷出一片。张倩在这种剧痛中不得不醒过来。 鱼身上的黑色终于全部覆盖了银色的鳞片。里面的蚂蚁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对捕食钳将鱼肉一点点撕开。想着尽量不要让他觉得疼痛。但是完全没有办法。 鱼不受控制的跳起,摔下,又跳起又摔下。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引得苍蝇一群群的聚在一起。在无数的蚂蚁爬出之后他终于死了。尸体也化成了水。 三个人就这么睁着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看着黑潮水一样的蚂蚁大军把他们吞没。捕食钳咬住他们的肉,一点点地扯下来。一只蚂蚁也许不疼不痒,但是一百只那?一千只那? 蚂蚁从他们的眼球钻进去,从耳朵爬出来,吃掉柔软的肉,用酸液腐蚀掉坚硬的骨。 没有惨叫,因为舌头被啃掉了,喉骨被腐蚀了。没有挣扎,因为手被撕掉了,骨头被碾碎了。一切都是平静的,无声的。仿佛他们是自愿迎接死亡的一样。至于真相,大概在他们还没有啃食掉的半张脸里面能看到吧。 张倩在最后一刻又想起了那个学长。是不是自己在最初的时候不去扩散那些留言,结局会不同那?或者更早的时候——在刘汉方舟他们拐卖那个孩子,性I虐那个孩子的时候,选择帮助而不是助纣为虐帮他们骗开警察。也许就没有今天了。 在无尽的悔恨里面,张倩闭上了眼。 第19章 节目开始 辛文修坐在餐桌旁边,手里把玩着银光璀璨的烛台。一旁的房浩风还没有醒过来。其它的人一一落座。气氛沉默的吓人,又有暗流涌动似乎一触即达。 邹久看着眼前唯一还剩的男人难得的柔了下去声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辛文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玩着自己的手指。那手指修长洁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只是长在一个男人手上难免的有点怪异。 邹久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双手这个人……她恍惚间莫名的想起那夏日清荷,只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称赞得一句倾国倾城。即使是邹久自己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正沉醉着,脑袋却一阵恍惚,视线一黑,眼见一道银白的光一闪而过。胃中食物翻腾,一股呕意涌上心头。邹久警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得走到了门口。那手眼见着离门栓不过一尺之遥,怕是那银鱼晚来一瞬,自己就要被那风刃割成肉馅了。 邹久捂住胸口惊出一身的冷汗。转过头去,见房浩风稳稳当当的坐在餐桌旁边,一时间怒火不受控制的从上心头。越看那人风轻云淡越反衬出自己的狼狈不堪。更是气得牙痒痒。 其实她从第一面就不喜欢辛文修。那对父子总是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也许自己曾经在某个新闻的时候采访过他们。 但是——邹久问心无愧。真相是她唯一追求的东西,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邹久觉得自己的行为是绝对正义的,但心头那种莫名的心虚感却让她格外不舒服,连带着将辛文修和房浩风也讨厌上来了。 邹久走到到辛文修的身旁。居高临下的质问道“方舟和刘汉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回事!说!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他的手拍在桌子上激起一阵的灰。 紧着却又放松了声调,循循善诱道“承认吧。我只求一个真相。只要你告诉我,答应我改过自新。我不会怪你的。”邹久最后几乎是语带慈祥了。明明是劝解,却是俯视的态度。那眼神就像是再说,承认吧承认吧。好像这一切是眼前这个人做的能让他得到巨大好处一样。 辛文修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仿佛邹久说的是外星语。 气的发抖! 邹久扬起手掌,呼哧着气,脸涨得通红眼见着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就见辛文修吧手中的烛台轻轻放下。磕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宛若信号,那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咚!”“咚!”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后震耳欲聋。就是那天边的雷炸在耳边也比不过这般响动。 “你在搞什么!”邹久捂住双耳冲着辛文修大吼。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巨大的“咚咚”声把她的吼叫完全盖过去了。 辛文修终于抬头看着她了,他漆黑的眼里倒映着邹久狰狞的脸。嘴嚅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邹久没有听到只好大声地询问道。 “……”辛文修仍然一眨不眨地目视着她。 邹久咬紧了牙,几度权衡。尝试着将捂着双耳的手放下。掌心里面已经有了干涸的血迹。说也奇怪,捂着耳朵都能听到的声音在放下手之后变得微不可闻。 她一把抓住辛文修的手。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些破烂的渔网,简陋的像是根本没人居住。只有餐桌上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点燃。 邹久一手拿起烛台仔细端详,上面刻着玫瑰花的花纹蜿蜒而上。蜡油不知道留到了什么地方。橙黄的灯光将视线微微扭曲。正看着,手背一疼,邹久下意识转过头,火光跳落在辛文修的脸上照出一片枯骨。 邹久心里一惊,立刻将手缩回去。 烛火拿开,那片惨败的白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眼落星子。含着一片情谊。那分明是个女人。 邹久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什么都不对劲!一个渔夫为什么会有昂贵的银烛台?一开始就有提示了,辛文修的手完全不对!那就是女人的手! 邹久快疯了,她咬着指甲不受控制的疯狂思考着。辛文修也不对,那不是辛文修。明显的。那是女人?谁?她开始在记忆里面搜索。 女子也是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一动不动。皮肤惨败像个死人。 邹久在把自己指甲咬吐之前终于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挖出了有点点像这个女人的身影。准确的说是对方的儿子。那是他当时组织的一次认亲节目,为一个大山里的孩子认回母亲。只是当时对方灰头土脸的,脸色灰败。完全和现在是两个人。 “你想起来了?”女人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冷风在耳后吹拂,那是女人的呼吸。 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邹久僵硬着身子,许久才抖着嗓子回答了一句“……嗯。” “太好了!”女人笑弯了眼挽着邹久的手将他强硬的扶到刚才她做的座椅上。烛火放在她的前面。女鬼还细心地为她调整好位置,方便邹久能够更好的 “那么,各位观众,我们开始了。欢迎来到我们的亲子相认环节。我左手面的是一位母亲。她有着一个高尚的职业——一位记者。而我的右边。是我们可怜的孩子。”说到这里,女鬼抬起手骨,假意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这个孩子——他来自九幽黄泉,可能有朋友不知道这个地方,那里终日寒苦,每天下的都是刀子的雨。还有恶人,无时无刻不想将他们投入油锅。” “而这个孩子就在哪里生活了十八年!十八年啊!这是怎样的痛苦啊!但是今天!”她转向邹久,骨头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今天他要认回自己的母亲了!!” 女鬼高兴地手舞足蹈,骨头渣子掉了一地。“高兴吗?”她冲着邹久问。 “高兴吗?”她冲着那片黑暗问。 “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没等着别人回答,女鬼自言自语道,她挥舞着自己的大腿骨。上面残留的血肉划出一道赤红的线。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叫好声和鼓掌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或者是两个破烂的铁块相互摩擦。尖锐刺耳。女鬼却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独奏一样。她冲着声响传来的黑暗深深地鞠了一躬。 “有请我们的孩子上场。”话语刚落,就见一个肥大的身影出现,肥肉堆成了山。脸上已经挤得看不见了五官,只有眼睛那里还有一条细小的缝隙。 层层叠叠的肉之间还有残留的食物残渣,苍蝇在里面铺窝,飞翔。那里就是它们的乐园。 邹久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她拼命地想要后退或者站起来。可是椅子上面就像是有无形的链子一样把他锁在了原地。邹久只能梗咽着流着眼泪。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妈妈?”孩子喊道。他一开口肉眼可见的黑雾伴随着恶臭喷涌而出。 “那么”女鬼的手钳住邹久小巧的脸蛋,腐烂的舌舔去她脸上的泪水。欢快地道 “节目开始!” 第20章 结束  女鬼双手放在两腿旁边一点一点的,哼着歌。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晾着观众不太好,她将那个胖子迁到自己的左手边坐着。 距离更近了。邹久甚至能看见那个胖子嘴里黑烂的牙,一颗一颗的间断着有乳白的肉虫爬出,又被他用粗大的手指捏着放回嘴里品尝品尝,牙咬下去迸射出绿色的液体。 邹久忍着反胃,再一次的试图从胖子的脸上找出自己的影子。但是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全然的陌生,邹久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衣服被揉的邹巴巴的。 “这种垃圾才不是我的孩子!。”她凶恶的瞪着那白骨和胖子,瞳孔却收缩着,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即使在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些东西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大概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她知道规则。 邹久颤抖着抚平裤子上的褶皱,咬着牙,继续蹦出几个字。试图说服女鬼“你看,他一点都不像我!一点都没有” “他不是我的孩子!” 她转过头颅,脑袋和身子扭出成一百八十度,阴影透过她投向地面扭曲。有细长的虫盘踞在她的身上,即使是影子看着也让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可是邹久完全没有注意,她仍然重复着自己的辩解。眼神却越来越空旷,到最后邹久连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是您的孩子。”女鬼蹲下身子握住邹久已经变得冰凉的手。白骨咯的邹久的皮肤有点泛红。女鬼看着自己的莹莹白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邹久的一把推开女鬼,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在地。她三步当做两步,踩着女鬼的手站在胖子面前。本来还想推搡一把胖子,但是那些化脓的黄水混扎着食物的垃圾和苍蝇让他无从下手。 “去告诉她!我不是你的妈。”邹久一点也不客气的指示着胖子。好像刚刚的恐惧都是幻觉。 “不,你就是我的妈妈。”十八岁的胖子一边舔着手指啧啧作响,一边想要去牵自己面前的人的手。奶声奶气的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邹久对他的厌恶。 “我不是!”邹久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不行。莫名其妙的怒火在他心里翻腾。邹久大吼着,脖子上绷得青筋一片,唾沫横飞。 “你是啊。你忘了吗?”女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踉跄地挪到邹久身旁。小心的牵起她的手。 “你忘了吗?十五年前。”女鬼的眼眶里泛起幽兰的光,一瞬间,邹久仿佛被带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外面雨到处都是,落在窗子里面溅起白色的小花。一片雨蒙蒙的。夏日的晚上黑的早,学校又停电所有人都走了,留下邹久一个人在教室擦着黑板。粉笔落下的灰呛得她有些小咳嗽。但是羞涩的本性让她即使在空无一人的额教室里面也小小的掩着生怕打扰了谁一样。 最后的粉笔字有点高,邹久不得不踮起脚尖。腰背崩出好看的弧度。背后的骨像是蝴蝶一样展翅欲飞。 修长白皙的小腿微微翘起。她是练过舞蹈的,平常人做出的怪异动作放在她身上却有着意外的美感。两条蝎尾辫子又黑又长。随着主人的运动在微微摇晃。 “小邹啊?还没走?”身后传来一个令人恐惧的声音。邹久转过头看见保安扣着灰蓝的帽子,看不清楚脸。就站在她的身后,只有一拳的距离。 “啊,我做完清洁就走叔叔。”少女小声的回答道。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往后退了退。没想到背后就是黑板反而堵住了自己的路。 “哦哦。”保安笑了笑,手指扣着自己的裤缝,退开了点点距离。邹久瞬间松了一口气。小动物的直接告诉她这里很不安全。她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把桌子上的东西迅速扫尽书包,抱着跑了出去。 可惜的是雨让她停留在了教学楼的门口。那是一栋有些陈旧的楼,灯光已经不是很灵了。闪烁了几下终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背后传来了风。“咔咔咔。”皮鞋的声音在黑暗的地方格外明显。邹久死死的抱住书包仿佛那能够为自己带来点点安全感。越来越近了,甚至有呼吸传到了自己的头顶。 邹久总于是狠下了心抱着书包冲进了瓢泼的大雨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校门口的时候,保安带着灰蓝的帽子冲她微笑。光的安稳让她呼出一口气,随即巨大的疲惫翻涌而上。邹久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没事吧。”保安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谢谢。”邹久轻轻地道谢。雨把她的衣服全部大湿了,勾出那时青涩的弧线。 “那就好……。”保安意味深长的笑了。正当邹久迷茫的时候突然背后又一双大手捂着纱布捂住了她的呼吸。顷刻之际绝望潮水一样涌来。她听见有人说“哥,你可别给弄死了。” 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父母责怪着对方为什么不看好她。灰白的墙壁,撕裂的痛苦。她听见病房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隔壁那个女娃子哦。可怜的咧。听说是被人那个啥了,这可怎么活啊。清白都不在了诶。” “她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听我朋友的姨妈说的。那女孩子可不简单,当时穿的短裙那。大腿根根都没有盖住。” “哦哟,这么厉害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脏啊。我家孩子可不能这样。” 邹久捂住耳朵试图阻挡着那些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同情的声音。没有用。那些东西就是附骨之疽,荒烟蔓草。捂着耳朵能够听到,闭着眼睛还能看到。病房外的对话还在继续。邹久崩溃的哭了出来。眼泪就是洪水开闸,停不下来,不想停下来。 十天之后出院了。什么也没有变好。 校园里每个人都在看她。每个都在议论她。邹久知道他们怎么说自己的。他们都说自己是□□,就是自己寂寞了。校外的堵着邹久,从恶心的地方掏出钱扇在她脸。逃跑的时候被打出了伤。于是他们开始说她玩重口味的。没有人在乎她的解释。平时最喜欢她的语文老师把她调到了最后面的位置。哪里靠着垃圾桶。 “老班做的太棒了!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面。”他们故意大声嚷嚷着,想让她听到。最好自觉退学,免得污染学校的空气。 上厕所的时候被一群女孩子围着把邹久按在水里面。她们哈哈大笑着。上课铃响了她们把邹久往厕所一锁,走了。 水呛进了气管,无法呼吸。身体像死鱼一样抽搐。 明明已经脱离了洗手盆,却还是像有水把她包裹着。一开口就是气泡,无法沟通,连眼泪也不允许被看见。隔着那层荡漾的水她终于认识到了这个怪诞的世界。她去找了心理医生。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许能够摆脱阴影的时候。邹久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例假了。 那一刻,有人轮着巨大的带着恶意的锤子将她的生活锤得支离破碎。邹久羞耻的将自己的尿液放进了格子里面。两条鲜红的线无情的嘲笑着她的天真。 第二次的绝望。什么都没有。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邹久还有能够在泥沼里挣扎的力量那么第二次翻涌的泥浆将她全部吞没。从此之后动弹不得。 在打掉这个孩子之后邹久去了另一个城市。没有人知道她的曾经。那种安心感让邹久渐渐放松了。打工、学习、成长。还认识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子。邹久想做一个好的记者帮助更多的女孩子,帮他们走出阴影。美好的愿望埋在土壤里面等着发芽。 后来男人又来了。父母要求自己和他结婚。毕竟已经“不洁”了。邹久跑了。同样的雨夜,索性还有闺蜜。她裹着身上披上的咖啡色的摊子,灯光混合着咖啡的芬芳让她一点点地放松。闺蜜安慰着她。睡意渐渐袭来。邹久抗不出,沉沉地睡了过去。 生活对她有着永恒的恶意,那个有着相同经历的闺蜜把她送回了恶魔的手里,这一次她抄起来刀。在男人用力的时候,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脖子。血糊了她一脸,流进嘴里淌进心里。那颗种子最后也没能长大。 “想起来了吗?”那就是你的孩子。女鬼伏在她的耳边悄声的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邹久疯狂的摇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刀那!我的刀那?我要杀了你啊啊!” “可怜吗?痛苦吗?”女鬼问道。 邹久看着她,泪水流了满脸。她扑通一下跪在女鬼面前扒住她的大腿哭泣。“救救我吧,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说完邹久将自己的头狠狠地向地面撞去。顿时血迹蔓延。 “饶了你?那我那?你当时不也是一样,逼我认下了那个□□犯的孩子。”女鬼张开了骨头。笑的肆意。“你好可怜啊,你有好难过的过去啊,可是你凭什么伤害我那?你凭什么传播我的谣言那?我们!我们才应该是一起的不是吗!。”她咆哮着,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邹久荒诞的觉得好笑。 没有人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当你伤害他人的时候你就变成了恶鬼。 邹久看着那个孩子向自己走来,一点点变小,最后还原成一个婴儿的模样。缓慢地爬到了自己双腿下面重新回到了子宫。 没有痛感。更是温暖的感觉就像泡浸了热水里,飘飘然的。又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母亲的子宫那种感觉让人心安。 辛文修抱着房浩风看着邹久渐渐陷入沉睡。最后点点萤火燃起,烧成灰烬。所有一切归于虚无。 “你还是心软了。”他说 “是的。我恨她,但是我也可怜她。” “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反而让她带着孩子去轮回,你是个好孩子。她会在下一辈子赎清罪孽的。” “无所谓了。”女鬼的白骨渗出苍白的金色的液体。皮肉一点一点丰满,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你说,以后是不是我们的处境会好点?”消失的最后,她喃喃自语的问道。 “会的。没有人能够责怪你们。” 女鬼终于笑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答案。大概……有吧。 第21章 人鱼肉 渔屋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因为死了人改变半点。辛文修将房浩风好生安放在床上细心地捻好被子。想了想,又去了厨房。 门房依旧紧闭着,辛文修将门栓取下。水潺潺的流出,带着锈的味道。把辛文修的裤脚打湿了。越往前走水越来越深,到了釭边已是到了小腿。水面涟漪不断从最深处点点褐色晕染,腾起一道道水线攀爬在辛文修的腿上。即使是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辛文修低下头看了一眼,清澈的水下有无数的小鱼在啃食他的皮肉,凑不到他身边的就去撕咬其它的同类。就是看那一会儿便有鱼仰在水面上奄奄一息。 回头望去厨房的门外却是半点水迹也无。死去之人的怨念化成阴鱼势要报复害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的人。那是一种本能。就像是黄泉水中的恶鬼前赴后继地去啃食地藏的肉体一样。是源自于人类最本身的恶意。不受控制,难以消散。 辛文修甩了甩腿,小鱼忽的一下带着血丝散开。细小的肉末散在水中。治愈的力量重新将他的肉聚拢长好。等到皮肉完整了鱼又一拥而上,开始新一轮的啃噬。 辛文修忍着密集的疼走到厨台,踮起脚尖拿下碗具。里面已经有很厚一层的灰了辛文修不得不重新洗一遍。刀具也生了锈。找了半天从灶台的缝隙里面找到了一片磨刀石。 “嗞啦嗞啦。”刺耳的声音吵醒了床铺上的房浩风。他掀开被子,温差让他情不自禁地瑟缩。捂着耳朵房浩风顺着声音走到了厨房。 他看见辛文修低着头,黑色的碎发从耳边滑到眼旁映衬地人越发冷淡。 “午安。”房浩风打着招呼 “午安”辛文修抬起头。刀的寒气和锐利应在他的眼底看起来宛如一个杀人犯。 “需要帮忙吗?”房浩风耸耸肩,走向辛文修。伸出手想把刀拿开。 “不用了,饿了么?”辛文修转身避开房浩风伸出的手,给了他一个微笑。转过身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留下生理性的泪水。 辛文修清楚地看见,那些阴鱼在房浩风进来的时候像是看到了天敌似的闪的一干二净。现在他脚下的水潭清澈的如同某个未被人发现污染的自然景地。毕竟因果循环欠债的总不能欺负了债主去。 “可以。我去客厅等你。”房浩风想了想决定给辛文修一个思考的时间。毕竟他不愿意逼迫辛文修做不愿意的事情。 “好的。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没有甜点。”辛文修愉快的应下差事催促着房浩风赶紧回到客厅里面。阴气伤身,再怎么没有影响辛文修也不放心。 房浩风却是意味深长地回了他一个苦笑。一个大步跨到辛文修旁边将他锁在自己的怀抱和灶台之间。轻轻地咬着对方的耳朵,往耳朵眼儿里面小小的哈着气。最后看见对方面颊飞上彩霞才松了口。房浩风眨着眼把那点湿润憋回心里。 “不能动,不能说。”他心默念着 却依旧像往常一样调笑道“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见。比如我为什么会晕过去?”语气假装严肃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房浩风盯着辛文修头顶的发旋不敢动弹生怕就是一滴泪落下。 辛文修低下头瞧这房浩风的手扣在炉台旁边指尖发白。无奈地叹息。抬起手规律地按着对方的颈后试图让他放松点。事实证明房浩风即使没有记忆身体也依旧熟悉这种安慰方式 辛文修看着房浩风肉眼可见的“冷静”最后大概是感觉自己消气的太草率有点过不去面子于是在辛文修的嘴上咬了咬才红着眼圈离开。 辛文修看着房浩风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想着结局又是心里一紧简直要落下泪来。连忙又转过身点燃灶火,用热气蒸发掉眼底那点湿意。 一边的房浩风体贴的为辛文修关上房门,背靠着那扇薄薄的木门。门不厚房浩风一拳就可以砸开。他现在就想。发了疯的想。砸开它把里面那个人拖出来。放到废墟里面去,谁也见不着谁也找不到。他受不了 了。 可是他手碰到那门,粗糙的木面刺的手指发疼。那疼痛散不了顺着血脉一路顺延而上,冷的房浩风牙齿打禅心里就揉了冰针一呼一吸之间刺的人想哭,嚎啕大哭。可是声音憋在了后弄里面,砂出血。最后出来的是连房浩风自己也不知道的声音。小小的,轻轻的。仅仅自己可闻。 房浩风死咬着嘴捂着不能出声,指缝里透出艳色的水。 他自己脑子里面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着辛文修的双腿。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咬印。无数的鱼叼着那人的肉血混了一池清水。明明疼的出了冷汗却依旧笑着面对自己。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行。连铺好的局也被搅得一塌糊涂。 想着想着又突然笑出声,废物。房浩风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怒骂。是的,废物。什么用都没有。鬼女都有办法为自己报仇就他一个人怕生怕死怕疼。什么也撑不住什么也搞不好。 辛文修听着门后面沙哑的笑声心里越来越难受。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将手扣在门上,哪里仿佛有房浩风鲜活的心跳。能把自己从最深沉的寒冬里面拉出来。所以自己哪怕付出一切也不能让他再回到过去。 辛文修回到灶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出现了一条银色的鱼。开膛破肚已经被料理的完美、辛文修抄起一旁的刀撩起裤腿比划着一点点地割出一块肉,仔仔细细地和着鱼肉剁的融融的。泛着金色的光。在沸腾的锅里面煮上一阵子捞出来乘进碗里。为房浩风端去。 “吃饭吧。厨房里没有甜的就做了咸口,别嫌弃。”辛文修放好碗,取牵起房浩风的手捏了捏,让他赶紧吃饭。 房浩风看着碗里金灿灿的丸子气的手发抖。 “不吃。”房浩风转过头,不去看辛文修。他真的是怕自己一拳打上去。 “别啊。我做了好久的。吃点。”辛文修端着碗绕到房浩风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是什么。”房浩风扒住辛文修的手就不放开了。“你说过会告诉我的。”他的双眼有水光莹转。 “行行行,什么都告诉你。先吃点。”辛文修哄着房浩风。手被抓住不能动弹他就索性把碗凑到房浩风的鼻下。 食物的香气一点点传来,引得人食指大动。房浩风的胃开始反射性的收缩。但是一想到这肉是辛文修一刀一刀的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他就反胃。连带着这香气也变得可恶起来。 僵持了几分钟辛文修看着房浩风拒不吃食最后还是放下了碗。 “不想吃就听我说吧。”辛文修搅着碗里的肉丸还是开了口。房浩风一听也是正经危坐了起来。 “我认识你,很早以前。” “后来出了点问题,我们两个分开了。” “接着我就来这里了。”辛文修说的一脸真诚。眼睛眨地忽闪忽闪的。房浩风看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说实话吧。”现在房浩风觉得心力交瘁“阴鱼为什么会出现?治愈是怎么回事?不能死去,永远煎熬?普罗米修斯?”说到最后他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你就是我的赫拉克里斯。”辛文修抱住房浩风,他的发是柔软的就像他人。 “所以只要你在,我什么都能做到。”只要你好,我什么都能付出。 “可是我想做宙斯。”从最原本的地方就保护你。 辛文修觉得自己现在宛如在天堂地狱游走。他被天使拥抱着,一呼一吸都是阳光的味道。可是脚陷在地狱里面,被万鬼啃咬。无数的手把他向下面扯,皮肉掉下去落在烈焰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那是死亡到来的钟声。 “可你不是。”辛文修死命地吻在房浩风的唇上把自己未说出口的话语全部堵在喉咙里面。渴望着对方的接近渴望着对方的温度。 房浩风也是寸步不让。恐惧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身躯。舌尖有血液在翻腾。泪水的咸湿让两人更加的忘情。辛文修喜欢这个时候看着房浩风,这会让他格外的有安全感。只是这次…… 血的味道越来越重,浓郁的不像是平时亲吻是磕磕绊绊弄出的。房浩风瞬间觉得不对,刚想拉开距离就感觉有一个滑腻的东西顺着喉咙进去了。 “……你。”话还没有开口一阵酥痒从尾椎骨传来,紧接着就是世界的摇晃。最后房浩风看见辛文修又端起了拿碗小食。 金色的肉丸透出诡异的光,映得辛文修的脸色越发苍白。唇上染着鲜红的色彩。 “得伊阿尼拉” “不,我不是普罗米修斯。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小人。为了那只死去的知更鸟。” 辛文修将肉丸一颗颗的喂下去。东西一碰到房浩风的嘴唇立刻化为一道流水。随着东西一点点吃下去房浩风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缩小,就像是逆生长。 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若是这人鱼血肉能永恒的点燃你的生命火。也不负我这躯壳了。 辛文修看着房浩风宽大的衣物把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掉那些还没有成珠的泪花。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甜甜甜拉 第22章 说你爱我 等到平复好心情辛文修收拾好东西把房浩风抱到二楼的房间安顿好,又回来撤掉那些破烂的渔网。外面没办法辛文修只能折腾一下屋子里面。从厕所拿来拖把和扫帚、抹布认真地把屋内打扫得一丝不苟。 这里的没有天亮,屋里也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辛文修坐在哪里放空了脑袋。他觉得自己在想很多,但是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他闭上眼睛,感觉有奇异的光点浮动。突兀而来的疲惫和席卷而来的悲伤把辛文修埋在不见天日的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睡过去了。辛文修醒来的时候房浩风已经醒了,套着有些宽大的衣服正坐在辛文修面前。表面波澜不惊保持着亲切的笑容。 “您好,您就是经纪人说的辛文修先生吧。这个综艺分组是只有我们两人?” “……是的。”辛文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没关系。他双手撑着椅子想要起来。没想到浑身面条一样还没起来半寸就跌回椅子上。应该是副作用。 “抱歉,我好想有点累了。”辛文修有声无力地道 “没事没事。”房浩风一笑,伸手扶住辛文修。明明没见过触碰到的时候却觉得是久别重逢。皮肤之间的吸引力意外的大。房浩风忍不住把人往怀里在带带。感觉不够,干脆双手其上把人全部环住,吸着那人发尖的味道,似曾相识。 辛文修抬眼看着这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还把自己抱的死紧。这要是换了个不认识的人怕不是早一拳上去了。 “抱怎么紧干什么?”辛文修问 “怕你跑了。”房浩风脑子一抽,竟然直接说出来了。一开口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想大意了,眼前这人怕不是要把自己当成什么见色起意之人。没想到辛文修却拍了拍他的手,说“不跑,别怕。” 一听房浩风便感觉心里暖呼呼的,紧接着又有点气。抱住辛文修的手也转移到了脸颊,泄愤似的揉了揉。 “要是这次来这个综艺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说。” “要是换成杨子乾你是不是也会让他抱你?”说着说着也是把自己说醋了,一阵火气就上来了。心里一阵泛酸,好像下一秒这个人就要被其他人夺走。不,也许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 辛文修还在想着杨子乾是哪位就被房浩风重新放回对面的椅子上,一抬头就看见对方气愤地盯着他,眼睛涨红水光潋滟。死咬着牙几欲落泪。看的辛文修心头一颤,连忙亲了亲房浩风的额头。没想到下面的人连身子都开始醋的发颤了。 “不会的,只有你。”辛文修在房浩风的脑袋上拍了几下“想什么那,把我当成什么了” 想想也是,这下房浩风脸都红的抬不起了。埋在辛文修的胸前任辛文修真么喊都不出来。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把人□□的时候脸还是红红的,呼出的气带着炽热的温度,让辛文修情不自禁地就软了腰。 “不好意思。规则是不能出去的对吧。那我的任务是什么?”房浩风红着脸问道。 “……吃东西。”辛文修顺着房浩风的话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到底房浩风的记忆错乱是鲛人肉的功效还是幕后那个人的能力但总归是好事。 “嗯?不会你做的特别难吃吧?”房浩风有些疑惑,不过能吃到爱人亲手做的东西还是很幸福的。是的,爱人。房浩风单方面宣布辛文修成为了自己的伴侣。 “是的,所以要吃完哦。还有,不要偷看”辛文修眨了一下右眼,难得的卖了个萌。房浩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夸张地捂住胸口,两人相视一笑到是冲淡了刚才莫名的紧张感。 这次很顺利,辛文修满意的看见房浩风吃下自己的血肉,在最后晕过去的时候死死的拉着他的衣角满脸不可置信。 又一次的缩小。衣服已经不适合了。但是这种地方没有其它的东西能够更换辛文修只好把房浩风整个人剥光用被子裹好。 他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连唇也变得惨白。与之相反的是房浩风红润的脸蛋,十七八岁的孩子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皮肤倒是一如既往的吹弹可破。连睡着的时候都扬着笑,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可惜长大的时候没了。 辛文修就蹲在哪里看着房浩风甜美的睡着。要醒不醒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想蹭蹭枕头。可惜没有蹭到。皱起了眉。双眼欲睁不睁的。辛文修连忙把人环到怀抱里。房浩风在睡梦中感觉到一潭凉凉的水将自己包裹。有点冷,但是格外的舒服。便又安睡在碧波之中。 这次昏睡的时间比上次短。只用了约摸半个时辰房浩风就睡眼稀松的伸了个懒腰。还没伸开就感觉自己被人紧箍着。扭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师,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怀抱。 “辛……辛老师好。”吼的是中气十足啊。就是听的辛文修耳膜一抖。 “晚上好。”辛文修回答着。“你昨天发了高烧我怕汗湿了就把你衣服换下来了。” 房浩风连忙露出一个小口,果然里面什么都没穿。 “没事没事。就是。算了。”他叹了口气“老师您能把衣服还给我吗?” “你怕他们说我同性恋吗?”辛文修不在意的挥挥手。“已经晚了,在留一晚上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老师您知道啊。”房浩风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颊“也是,基本都知道了。”说到最后他语气带了点不可名状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与众不同还是笑那些歧视自己的人。 “嗯。歇会吧。饿了么?”辛文修没有说话。这段过去没有他想着去安慰但是又觉得格外多此一举。已经造成的伤害又是一句安慰能够抹去的吗?最后也只能局促不安地问一句“饿了么?”希望能转移房浩风的注意力。 “没有没有。”房浩风连忙摆手。已经麻烦老师照顾自己了还怎么好意思再让别人下厨。可是想想自己的厨艺房浩风最终还是放弃了为老师准备食物的想法。 两人相对无言。有些尴尬。房浩风偷偷瞄着辛文修的手。心想那双手可真好看。白白的细细的。以前觉得语文差点没事现在房浩风却默默后悔。要不然这个时候自己也能说几句酸话。最好能让老师笑一笑。 一想到这点房浩风心里一惊。连忙小声道“过线了过线了。”可是又看到那暖黄光线下的白玉脸庞竟是又一种吻上去的冲动。吓得房浩风脚下一抖,跌在了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还在想着怎么让房浩风吃下东西的辛文修被声响拉回现实。定睛一看哭笑不得。忙去搀扶。手才递出去就被现在惊弓之鸟的房浩风一把打掉。这下连空气都凝固了。一时间只有油灯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我……我饿了。”半响房浩风才声若细纹的说。一说出来恨不得把自己拍地下去。刚才才拒绝了人家现在来这套。但是也没办法啊,着地方又出不去又没个电视电脑,支开老师只能这个借口啊。 辛文修的角度只看着房浩风臊的粉红的脖子。没搭话,眼见着那红色快蔓延到锁骨才慢腾腾的答了声好。去了厨房。留下房浩风捂住脸平复心情。 没费力气。汤端上来的时候辛文修已经摇摇欲坠了。吃的有点急。也许是这次“料”放的比较多。还没吃到一半就一头栽倒在桌上。 再醒来的时候只有七八岁。跟镜子里面看见的还在一样软糯软糯的像团子。看得人直呼可爱。这一次只有五分钟。孩子睁着大大的黑黝黝的双眼看着辛文修。奶声奶气的唤了声“哥哥。”听的辛文修潸然泪下。这一次就真的是永别了。 “来,哥哥喂你吃东西。”辛文修拿着汤碗的手在抖。眼泪簌簌而下在碗里激起一片的涟漪。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哭,但是房浩风还是挥着小手将辛文修的眼泪一点点地擦拭掉。 自己接过碗捧勺子,一点点吃掉了辛文修最后的皮肉。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外面荒芜的废弃土地上唯二的茧其中黑色那颗一点点地崩出裂痕。黑色的污水顺着画好的沟壑流满了整个阵法。最后茧忽的一下爆开露出里面一堆粉末。风一吹什么也不剩了。 与此同时淡蓝的茧一点点生长。焕发出洁白的光。一收一缩与心脏一个节律。蛛女沉默得,八只眼里盯住蓝色的茧。守在这里等待着那个人最后从茧中化蝶而出。只是她的眼里不是对新生命的渴望,而是满满的厌恶。忽而一阵微风拂过,风里有海的味道和若有若无的声音。 “不要记得我。” “要好好的活着。” “交更多的朋友。不要贪食。记得加减衣服。不要找他们” “……可以的话。想听你最后说一次你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完结,乌拉 第23章 完结撒花 茧是在第三天裂开的。先是一条条小的缝隙。然后连城一大片的崩塌。透出光和亮。房浩风就是从里面出来的。蛛女早就等候在了哪里。 “恭迎。”她懒懒散散地回了一句。半个眼神也没有给房浩风。只是固执的拼着黑色的蛋壳。 “小蛛女,我好可怜啊。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还不理我。嘤嘤嘤嘤。”房浩风夸张地抹着眼泪一边伸手想要抱住蛛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被蛛女一脚踹开 “老板那?”房浩风问。 “快来了。”蛛女拼着蛋头也不甩的回到。 “哦哦哦,那我就等等吧。小蛛女,你在拼什么啊。是不是又是你那个……。”情人。说道这,却心里不舒服有种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的感觉。开闭口了好几次,也说不出话来。最后把情人两字吞了下去。 毕竟还是为自己死的。还是有点敬畏吧。可是一想到死就更不开心了。莫名其妙的烦躁。房浩风狠狠地抓了几下头发。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焦躁着等着老板的到来。 没有等多久。老板来的很快。但是房浩风仍是觉得不安。度秒如年。他神经质的啃着自己的手指甲。盯着盯着又突然想起辛文修的那只手。白玉无瑕也是好看得紧。 “小蛛女,你说他喜欢我吗?他都为我去死了诶!你是没看到他为了我报复那些人的时候!”他骄傲地询问着蛛女。仿佛是在炫耀可是言语之中却有种急躁,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他需要别人的认可来保持安全感。 “你还是个人吗?!他那么喜欢你!”蛛女一腿抽在他的脸上带出一道血痕。房浩风到是冷静了下来。一听到别人肯定辛文修爱他,他就控制不住的欢喜。每个细胞都欢欣鼓舞。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有个人喜欢他到连生命都可以付出。 “他不喜欢你。”正当房浩风的笑容灿烂的可以比较天上的太阳的时候背后却穿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笑容突兀的僵在脸上。 房浩风转过身冷漠的看着老板。他现在发现他不喜欢有人说房浩风不喜欢他。即使是自己的老板。 “他喜欢我!他为了我可以付出生命。”房浩风反驳道。 “不,他不喜欢。” 房浩风讪笑了一下“他当然喜欢我,不然凭什么为我割肉刮骨,为我付出一切。他当然是喜欢我的。”房浩风重复了一边,企图让自己内心的恐慌少点。他闭上眼睛回想着辛文修做的一切。把那点恐惧按下去。 “不,他爱你,但是不是‘你\'。”蛛女还在茫然房浩风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一张脸刷的一下白了。半响才颤抖着嗓子回到“他是喜欢我的。”这一次声音弱弱的。也许连自己都不确定了。 “他爱的真的是‘你\'吗?” “当然不是,他爱的是跟他童年在一起的小哥哥。”老板顿了一下“你是吗?” “当然!!”房浩风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样大声叫嚷着“我有记忆!我也喜欢抹茶!他不可能认不出我的!” 老板确实怜悯的看着他。这一次连蛛女也反应过来了。拼蛋的手停了下来。 “你忘了你的能力什么了吗?” “你模仿他的字体写了邀请函。你第一次让他看到的图——那是个有点色气的图对吧?在公交站为他下了第一个暗示。让他对你有了兴趣。” “接下来是我们的计划。” “在车上,你做个第二个暗示,让他觉得你是哪位小哥哥对吧。” “你以为摆渡人说的无辜者是你吗?不,说的是他。“ “够了。”房浩风冲上去拽住老板的领子,想要阻止他说下去。他终于感到了害怕,不是那样的。他就是那个小哥哥,他们有着过去!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一切!他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啊! “第三个暗示,在最初的庭院里面藏起了刀。让他察觉误以为你牵涉进了这场报复,决心为你付出代价。” “不要说了。”手指拽住的人化成了细沙,流逝走了。房浩风疯狂的握住双手,不知道在企图留下什么。 “镜子里面,你借助他的记忆编制梦境。也是那个时候你的记忆开始混乱。你把自己当成了房浩风。”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任凭房浩风捂得多紧仍如细丝一样钻进耳朵里面,爬到心脏一鞭一鞭的抽打着他。疼的房浩风遍地打滚。 “出来的时候,你再次编织梦境。大概还有点良心,希望他能够留在虚幻的现实里面。唯一错估的大概就是他对小哥哥的感情。” “再后来,记忆完全重合。” “我就是他!就是就是就是!”撒泼打滚,眼泪糊了满脸。尘土混着水糊在脸上。显得房浩风格外的可怜。他看着老板眼泪满满的哀求。现在房浩风就是一个乞丐,哭泣着崩溃着希望守着最后那点东西。“不要否认他,求你”他跪在地上。把往日的尊严抛在了地下。 “银鱼出来的时候你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鲛人以银鱼为食。也想起了阴鱼通黄泉,是怨念的化身。让他们能够啃噬仇人。这样能够更好的平复其他死去的人的怨恨。灵魂更好的进入山海钉。” “毕竟阴鱼是我们一起定的东西。所以你装作昏迷让他去做了刽子手,这样人命的债就算在了他的头上。” “你还安慰了鬼女,对吧。” “我没有……不是我。”房浩风跪扶在地上,不敢听,不敢动。 “他做了一切。可是他爱你吗?” “没有。”老板自问自答。“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暗示。暗示你是他的小哥哥。暗示他深爱你。” “有着说服一切人的力量的你。怎么能够肯定他爱你是因为你——” “不!”房浩风怒吼着锤在地面上,砸出一片血花。 “——还是因为你的能力。” 老板轻飘飘的落下话语,却直接给房浩风判下了死刑。 静,死寂的安静。似乎连云和风也停止了流动。房浩风感觉世界在扭曲。天旋地转脑子里面装了一百万只苍蝇嗡嗡嗡嗡得作响。视线变得红了。 为什么?红了?房浩风摇晃的站起来迷茫的四顾。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都听不到。他看见老板在说什么,开开合合的。但是听不见。 他又虚着眼睛去看老板的口型,还是看不清楚。眼前一片赤红。他感觉又无数的浪涛拍打着他里面带着刀,刮的他生疼。 还有人在笑。可是他看遍了四周。没有人开口啊。奇怪。最后他跌倒在了原地。 蛛女看着房浩风腾起的魂魄被来使勾去。询问老板“他真的不是那个小哥哥吗?”也许在她心里她还是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即使知道了可能性不大。 “他当然是。” “?????”蛛女震惊了。“那你为什么要骗他?” 大概是蛛女的表情太过于喜感老板笑了笑道“那么多条人命,即使是五弊三缺全占起也还差啊。绝望只是他附加的代价。” “那为什么还要给予他们能力?” “你以为他们的能力是什么?恩赐?不,那是惩罚。” “治愈的,灵魂封在山海钉里面永生受潮水腐蚀之苦,受利刃穿心之痛,直到魂飞魄散。而他的治愈能力让他永生。” “信服的,永远不知道对方的爱是真是假,是因为能力还是本身。连自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最后灵魂迷失在黑海终日游荡,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忘掉。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不知来处没有去向。百年之后成为灯燃料。” “可是他们杀死的人都是垃圾。”蛛女反驳道 “作恶的,人间有法律,阴间有十殿阎罗。既然已经决定破了法,就该认罚,小蛛女,你还没有他一只幼年的鲛人想的透彻。” “他们俩就像是困在笼子里面的走兽,一个拼了命的付出来证明自己是被需要的,证明自己爱他。另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索取,用来证明自己是被爱的,被肯定的。” “可是他们愿意。” “是的,所以没有对他们的爱情做出评价,我只是基于等价交换得出结论,不是吗?”老板耸了耸肩,奸笑着为自己辩解。 “……”无法反驳,蛛女沉默了下来,继续拼着手中的蛋壳,固执又倔强。 “不过嘛……” 蛛女抬起头。“十殿阎罗那帮老头子也是难得法外开恩了,三百年刑期,过了,就自便吧。” 老板抬起手将那些蛋壳拢在一起“来,帮我挖个墓。” 蛛女看了看老板,八只脚飞速运动着顷刻之前就弄出了一个巨坑。两人将蛋壳与房浩风葬在一起,也算是全了两人的一个结局。 三百年后,一朵花悄然的开在黄泉边。都说那彼岸花是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可这朵偏偏要特殊点,花叶双全,随风摇曳。也成就了这黄泉路边的一处奇景。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拉,人生的第一本小说。有点舍不得。这个结局感觉会有读者抽我{如果有人看的话}。但是确实是我原定的结局。你的爱情再感天动地粘上血它也不干净。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在强调他们会付出代价。但是总归是私心作祟毕竟是第一个儿子就把后面受虐的部分砍掉啦。至于他俩的过去同一个原因我也不想过多涉及文里面也有暗示了。emmm就这样吧,下一个故事是老板的,欢脱风格。最后,有缘再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