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大佬,喜提贵子》作者:沉彡 文案 【CP:铁憨憨沙雕小弟攻X吊炸天硬核大佬受】 白癸重生了。 见惯了腥风血雨,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佬只想过上保温杯里泡枸杞的退休生活。 现实狠狠打脸,徒有大佬的心,奈何只有怀崽的命,逃亡生活还配备了个拖后腿的憨头小弟。 抹一把眼泪,大佬全部咽下,不哭,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但,生活处处是心梗... 肚子里的崽是小弟的?! 小弟正是那位一直追杀自己的?! 所以,自己被孩子他亲爹玩儿命追杀了一路?! 郑松源:“大哥,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白癸:“...滚,信不信老子搞死你!” 郑松源,躺平,闭眼:“大哥,来吧。” 白癸:“......” 【划重点】: 1. 轻松沙雕文,作者时不时放飞自我,莫慌。 2. 另类重生文,史上最惨强强cp组合,又惨又虐又沙雕,飞一般的感觉。 3. 作者码字龟速,用生命在讴歌,喜欢请大力收藏,不要犹豫!!! 内容标签: 强强 生子 年下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癸;郑松源 ┃ 配角:连载中《下凡后死对头对我百般宠爱》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硬核大佬怀了小弟的崽?! 第1章 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白癸想要努力吸一口新鲜空气,结果进到嘴里都是雾。俩耳后根被勒得生疼,浑身上下轻飘飘的,整个人云里雾里,感觉十分不真实。 缓了一会。 再次用尽全力吸了口气,单薄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缺氧的感觉此时才好些,白癸慢慢地睁开双眼,熟悉的惨白色笼罩着自己。 没死?难道还活着? 他费力地缓慢地伸出手,在被子里颤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胃部,惊讶地发现那里并没有多少疼痛,甚至还暖呼呼的。 什么情况?! 白癸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天花板。 头顶上那一盏惨白色的日光灯条亮得直晃眼。 难道医院弄来比吗啡更加厉害的止疼剂了,连胃癌晚期的疼痛也能止得住吗?那以后真的不能再随便骂这群白衣天使为废物了。啊,一会儿得让小弟给他们都包个大红包吧,人手一份,只要能止疼,多少钱都无所谓了... “醒,醒了!!!” 不远处陌生地惊呼声让白癸瞬间睁开双眼。还未等他坐直身体,头顶上的白炽灯瞬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遮盖得严严实实。 啧,哪个愣头青,这么没大没小! 逆着光,白癸皱着眉,看到那是一双黑得发亮眼睛,此时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那藏也藏不住的喜悦与激动,让他的心脏猛的一击。 视线下移,落在了那人高挺的鼻梁上,白癸伸出右手,想要把氧气面罩摘下来。 那陌生男人见状,立刻麻溜将那勒死人的面罩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四目相对,周围的空气瞬间尴尬。 “感觉怎么样?” “你是谁?” 同时发声,两人均微微一愣。 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层,眉头紧锁,白癸这回终于看清站在面前的男人了。 这人身形高大,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运动套装,那硕大的LOGO在胸前很是扎眼,五官倒是挑不出一点不好,但配合那被狗啃了一般的发型,还有那憨憨的表情神态,一脸白痴,让白癸恨得牙根发痒。 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他白癸最痛恨没开智的手下。 到底是谁把这样一个蠢货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不耐烦地瞥过目光,刚要起身坐直,白癸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被冰凉的东西紧紧束缚住了。不爽地翻开被子,竟然是一副金属手铐,拷在病床支架上,此时还泛着阴森森的冷光。 白癸慢慢扭过头,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死透呢,这是要造反?” 阴冷的目光锁定住屋内那个陌生高大个。 那人明显被这眼神震惊地哆嗦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离,一脸懵,询问道:“上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啊?!” 什么上水?白癸被这莫名其妙的称呼弄得更加烦躁。 还未发声质问,“碰”的一声,门被粗鲁地推开。 紧接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几下子就将面露恐慌的傻大个制服个透透。 白癸心中一愣,早就洗白干净了呀,怎么还招来了条子?关键是还敢当着他面来动自己的人?!怎么着,这将死之人,是谁都想上来捏几下才舒坦吗?! 正当他怒火中烧,蓄力开吼之际。 被警察制服在地的傻大个却先吼了起来,神色激动,“我就是看看,看看他!他是有身孕的!受不了审问的!!万总的死真的跟上水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相信我啊!!” “有没有关系,轮不到你来说。林上水,头不晕眼不花了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警察一脸严肃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白癸脸色苍白地望着对方,冷冰冰问道:“你喊谁呢?什么林上水?!” 屋内其余人听完这句均微微一怔。 刚问话的那位警察最先反应过来,迈开腿走向病床边,边拿钥匙边说道:“没必要玩失忆这套啊,有什么失忆梗回警局再说。”,接着二话不说打开了手铐,接着拉住白癸的胳膊就要往下拽。 白癸直接被整懵圈了,“靠!什么情况?!连个胃癌晚期的人你们也要审?!”,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白癸发现自己的反抗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被这话还有白癸严肃的表情逗乐了,警察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林上水,你只不过是去警察局的路上体力不支晕过去了而已。别再说些有的没的,快走。” 从背后推了一下,白癸一个踉跄。 “你们不要推他!!他是有身孕的人!!”,被压在地上的傻大个突然暴起狂吼了起来。 懵逼的白癸麻木地扭过头,低头看向在地上拼命嘶吼,涨得满脸通红的男人。 被白癸盯着,地上那人顿时语气好了起来。 挤出了笑容,讨好般说道:“上水,没事的,你别怕哈,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看到这张老好人的陌生脸庞,白癸吸了口气,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想都没想朝那男人的脸上上来就是狠狠一脚,边踹边吼:“你他妈的才有身孕!!” 所有人都愣了几秒,万万没想到,这个长相柔弱的男生下脚如此爽利。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警察顾不得去理会地上被吓傻的那位,全部警力都去拉扯住白癸,防止他莫名其妙的发疯。 最终是好几个警察架着白癸走出病房的。 这一路还能听到白癸的谩骂声。 屋内只剩下那位被踹的高大个,他不慌不忙支起一条腿,然后慢慢爬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鼻子突然一热,男人用手背一蹭,竟然见了红。下一秒男人抬起头,目光落在门外,若有所思。 骂了一路,也喊了一路,以前的跟班小弟们全部像是玩集体消失,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进了电梯,白癸也是喊累了,身体轻飘飘的,全凭着左右两个警察架着他才能站直。 最终也是想开了,想审问就审问吧,在哪死不都一样。 就这么沮丧垂着眼睛,电梯关上的那一刹那,白癸的眼神变了。 只见如同镜面的电梯门上那张陌生的脸正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 哪里来的小娘炮?! 白癸的脑海里首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瘦弱的少年身形,皮肤白皙,头发柔顺,五官俊秀,最要命的是那双勾魂眼,看人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还带着雾气,眼角微微上扬看人的时候,让人浑身发软发酥。 此时就是这么一张妖孽脸正吃惊的望着自己。 白癸用力站直了身子,上半身前倾,似乎都不敢呼吸了,“这...是谁...” 架着他的两个警察并没有听清他的话,没想到下一秒中间这人发了疯一般挣脱开了束缚,两手突然拍到门上,目光狰狞,对着电梯门震惊道:“卧槽!这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神仙沙雕小甜文《下凡后死对头对我百般宠爱》已开!戳专栏可得,求个收藏哇~ 「CP:护妻狂魔美人攻X万人迷沙雕小仙受」 被贬下凡间后,小神仙於卫接手了家敬老院,顺便兼职送外卖补贴家用,只可惜依旧入不敷出。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么抠抠搜搜的过下去,却没想到在自家门口捡到了身体残疾怀抱金砖的前上司。 於卫:“……。!!!” 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捡起小树杈,捅了捅,“先生,需要办理入院吗?有床位,包养老,管送终哦~” 韩单:“……???” 掌管仙界珍宝司的大佬韩单下凡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被自己曾经亲手做掉的小弟硬生生拖回了敬老院,为了不暴露身份,同一屋檐下的两位神仙开启了互装平凡人的日子… 韩单:昨晚拍卖会的那颗红钻,价格合适,可以拿下。还有纳米比亚的毛坯矿…… 於卫:韩先生!那里危险,先下来吧!是时候吃药了! 韩单:…… 第2章 “队长,他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 隔着一道单向玻璃墙,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神色凝重地紧紧盯着隔壁房间,里面坐着一漂亮男人,不过此时他脸上的表情看似濒临崩溃,穿着病号服的身体单薄无比弱不禁风。 “不像是玩失忆,更像是...” 话还未说完,被讨论的当事人像是有感应一般,缓缓抬起头,纵使那张脸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到无可挑剔,但从眼底透出地颓废与阴冷也真正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作死啊! 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年轻队长补全了刚才那句未说完的话,“...更像是换了个人。” 敲门声响起,屋内的两位年轻警官同时转过头,一个戴眼镜的领导冷冷说道:“有大厦监控,林上水有不在场证据。那个时间段人在酒吧,虽然这个人疑点重重,前言不搭后语。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得放了他。” “不是,他明显有问题啊!就这么把人放了?!” 听后那位队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先放了,安排人看紧了。” “...是。” 于是被审问半天的白癸就这么被放了。 穿着医院的蓝色病号服,趿拉着拖鞋被丢在了警察局门口,愣了一会,左右看了看。随机选择了一个方向,面无表情的抬起腿就往前走。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扣留与审问,白癸已经没力气再去发疯崩溃了。他得保存体力,好好了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这根本不是他的身体,这个世界也根本不是他熟知的世界。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林上水,而且还长着一张娘炮脸,细胳膊腿打人估计跟挠痒痒一般。从警察的询问中他大概知道了自己卷入一场谋杀案件中,而被害人是自己所谓的“老公”万德诚,没错,重生后他竟然有了一个老公?!这人还是一个生物制药的财团CEO,主要研发成果竟然是扼制胃癌细胞发展的药物! 靠,要知道他上一辈子就是因为胃癌挂掉的。 这一辈子自己的亲“老公”竟然是治疗胃癌领域的杰出人才,面都没见过,直接领了便当,也真正是讽刺透顶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看来医疗手段也着实厉害,连胃癌都能治好。那么自己这辈子估计再也不会再得这折磨人的病了吧,顿时一股久违的轻松感涌向心间,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轻松之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警察也没告诉他家在哪里啊,他现在何去何从? 要不折回去再问问? 正当他犹豫之际,突然听到略微熟悉的一声嘶吼,“上水!上水啊!” 白癸胃部一缩,回过头,果然是他... 马路对面站着的,就是那个穿着硕大LOGO上衣的大高个,此时对方正用力地挥着手臂,一脸憨笑,兴奋地喊道:“上水!你等等,我这就过去哈。” 来往的车辆压根没有要停的速度,这里又没有人行横道。白癸愣愣的看着对面那位粗枝大叶,惊心胆颤地横跨四排车道吭哧吭哧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没事吧?他们没有难为你吧?!我好不容易凑齐保释金交上去了,刚想给你买瓶东西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快,快,趁热喝了吧。”,说完笑着急忙递上一瓶还有点温热的珍珠奶茶。 白癸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里面的珍珠,接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发现对面这人仍旧一脸憨笑望着自己。 回道:“大热天,喝热的,你有病?” 被人骂了,那个男人也不恼,略微一怔说道:“你不是有身孕吗?不能喝凉的...上次你还偷偷跑出去喝酒,嘿嘿,真是太不养生了…” 一听这“身孕”二字,白癸都震傻了,这傻子这是嘲笑自己弱鸡吗?! 咽了口气,毫不犹豫一把拽过那男人的前襟,硬生生把那胸前的LOGO拽变了形,“哥们,说话小心点。”,最后几个字自己咬牙切齿说完的。 不过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震慑作用。 靠近自己的那张脸,竟然露出了一个温馨的笑容,眼角弯弯的,帅气的脸上还有两个大大的酒窝,只不过鼻头却有点泛红,好像刚被人揍过一顿的样子。仔细一想,施暴的人好像是他自己。 “你不是说,万德诚不在了之后,你就能和宝宝幸福生活了吗?你很期待有个家,有个孩子,现在怎么害羞了,哈哈…”,说完还不忘加深脸上的酒窝,笑得更加灿烂迷人了。 对方越是笑得阳光,白癸越是心寒发怵。醒来之后他遇到许多匪夷所思,而最让他崩溃的就是眼前这个憨头。 说时迟,那时快,鼻尖猛的传来一阵刺激的味道。 胃部瞬间不可控制的翻江倒海。 白癸惊恐地睁大双眼,发现这灭世般的味道竟来自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拿着一串烤香肠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向自己走了过来。 那烤香肠晃来晃去,味道愈发浓烈了,他的胃闹腾的不行。 好看的脸有点扭曲,白癸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忍耐说道:“不行...” “什么不行?”,站在对面的傻大个不明所以。 不行了…他想吐!不是马上,而是现在! 白癸精致秀气小V脸,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白,根本来不及找垃圾桶了,顺手一把抓住对面那人的大LOGO,“呕!!!”,翻天覆地的呕吐,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的感觉。他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整个人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双手得亏对面那傻大个拉扯着自己才没有倒下。 “上水,好,好点没?我去弄点水,来,先擦擦嘴。” 白癸急忙接过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泛白的嘴唇,整个人微微颤抖,尴尬地站在人行道上。太狼狈了,他能感受到周遭的人看他的眼神,走路带风,前呼后拥的大佬啊,从未如此失态过啊。 “来,先漱漱口。” 接过水,白癸几分窘迫地抬起头,余光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没想到这憨头一点厌恶的情绪都没有,仔细又打量了对方一眼,难道自己跟这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对一个同性这么耐心,除了想搞基,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原因了。 推开眼前的人,白癸漱了漱口,扭头吐到了旁边的花丛里,身后几个路人小声不满地念了几句。 “好没公德心哦。” “花儿都要被口水淹死咯。” “男人长得那么漂亮,作死哦。” “男人长得漂亮还吐口水,才作死哦。” 自己听力好得不像话,“滚!看什么!?不允许当街呕吐吗?!马路牙子你家的!” 被这一嗓子吼震惊了一下,几个年轻人不满地看着白癸现在这个弱鸡样,本来想上去好好理论一番,接过望了一眼站在他旁边满身呕吐物的高个子瞬间就不愿靠近了。 “走吧,走吧。臭死了。” 白癸这人最是敏感,发现那几个人离开时的眼神,他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男人,脸色有点不自然,尴尬说道:“喂,衣服脱了吧。都脏了。” 那人“哦”了一声,终于将那件辣眼睛的大LOGO运动服脱了下身。 又漱了漱口,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回头的时候,白癸眼皮猛的一跳。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靠,身材,这么好的吗?! 就这么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身材十分紧实,不像是那种健身房蛮练出来的,古铜色的皮肤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疤痕,不明显,像是旧伤。一看这样子就特别能抗打,是个练家子的。白癸心中的疑惑与警惕更加多了一分。 “你叫什么?”,看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那人微微一愣,慢慢扭过头,“我是郑松源啊。上水,你这是怎么了?” 白癸翻了个白眼,毫无波澜地陈述道:“我失忆了。” “啊...啊?!”,眼前这位叫做郑松源的男人听后整个人陷入了懵逼状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白癸抹掉嘴边的水渍,随意问道:“那个郑松源是吧,你知道我家在哪吧?走,带我回家。”,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却发现身后没有了动静,白癸皱眉,人傻,怎么还这么磨叽。 正当他转头想要发火的时候,瞳孔顿时紧缩,一根铁棒迎面而来!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突然一只手臂遮挡在他面前,硬生生的抗住了这一棍暴击。 白癸回过神,看到郑松源的胳膊瞬间肿了起来,整条手臂都在不自觉地在发颤。男人紧蹙着眉头,眼神狠戾,烈日下,额头上的汗珠泛着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沉彡,带俩亲儿子出来给大家打招呼! 白癸:“切…” 郑松源:“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3章 万万没想到重生之后就玩这么烈的! 白癸先是愣了一下,那张好看的脸慢慢扭曲,眼神也愈发阴冷恐怖。愤怒之余,他倒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早已经换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壳子。他扒拉开了旁边的郑松源,嗷了一嗓子,“哪个道混的?!艹!当我面动我的人?!活不耐烦的,都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那位手执铁棒的男人,双手一哆嗦,明显被这气势弄得一愣。 说实话,很违和,有点懵。 比这位兄弟更加懵圈的是站在白癸旁边的郑松源。 他印象中的林上水虽然偶尔会显得阴沉神秘,但大部分跟他相处的时间都是温和绅士的。这满口飙脏话的真的是他吗?!还是说难道真的,失忆了? 郑松源忍着手臂上的剧痛,低头望向刚因孕吐脸色难看的瘦弱同伴,温柔呼唤道:“上水,上水啊...” 还未适应这新名称,白癸气势汹汹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郑松源好像在叫自己,这头怒火未消,那头看着郑松源不给力的样儿,焦急问道:“你愣着干嘛?干他啊!” 本来疼出冷汗的郑松源,下一秒眼珠子慢慢瞪得老大,因为他看到旁边的孕夫竟然撸起袖子血性十足的要往前冲。 这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刚被突然袭击的两人眼尖的发现对面还有两辆面包车,狠狠地急刹车,开门的一瞬间,郑松源眼神一变,果断地踢向对面拿铁棍的胸口,转身一把拽住白癸那只瘦的不能再瘦的胳膊,怒吼一声,“跑!” 白癸也知道今天这状况,他们俩绝对处了劣势,打不过自然不能硬干,于是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不过跑了几步,他发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脑袋好晕,双腿好虚,整个人好飘啊。 被前面那个傻大个拉着胳膊一路狂奔,他有种错觉,自己的身体就如同那天上飘荡的风筝,随风摇摆,好不洒脱。 白癸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跟上郑松源的步伐,背后的呼唤声起此彼伏,“站住!”,“别跑!”,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白癸苦中作乐,心道,脑残么你们,让我站住我就会站?!让我别跑...我... “哎!我去!!!干嘛呀你这是!?” 双脚一离地,郑松源竟然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接着撒开腿再次开始狂奔。 等等,这动作不科学啊! 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同性公主抱了吗?!还有这傻冒胳膊不是受伤了吗?! 龇牙咧嘴地迈着大长腿,那古铜色的胸膛在白癸面前上上下下晃来晃去,冒着热气,想忽略都不行,郑松源呼哧呼哧吼道:“上水!你不行!我抱你!”,热气都喷在了白癸的脸上,感觉十分微妙。 说男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身体上下颠簸,想要好好理论一番,白癸崩溃的发现,现实好像速度确实是提上来了,接着他又心虚地发现,抱着自己的手臂此时正在颤抖着。 刚刚可是替自己挨过一棍啊。 这么一想,到了嘴边的话,又全数吞了回去。 好在也没跑多远对方就在路边放下了他。 郑松源脸上,胸口上都是汗珠子,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疼的。 左手捂着右胳膊,扬了扬下巴,果断对旁边人说道:“上车。” 还有车啊。 庆幸未过几秒,白癸望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几辆,顺着郑松源的目光望去,心寒问道:“这辆?” 郑松源咬紧牙关费力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对。”,右手使不上劲,左手不好使,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 站在那辆感觉随时要报废的银色捷达王旁边,白癸不得不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过钥匙,“我来开。边儿坐去。” 郑松源一愣,捂着胳膊一脸惊慌,“可是,你没有驾照啊!” 打开车门,插入钥匙,动作潇洒自如,一看就是个老司机的驾驶,回答道:“谁说没驾照不能开车!”,从后视镜看到那群铁棍兄弟们已经要追上来了,“你胳膊不行,傻帽!你赶紧上车!” 被这新称谓微微震了一下,郑松源赶紧打开后座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这车门还没关上,一脚油门,车已经冲了出去,还未坐稳的郑松源一头撞到了前座后背,那不幸的右胳膊再次撞到了前排椅子中间的柜子角上,疼的他两眼冒金星。勉强的刚爬了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脚底嗖嗖的一阵风,本能一缩,郑松源瞪着双眼发现后排的车门貌似被撞飞了。 前排那位,一边开车一边冷着脸在低声咒骂着什么类似“龟儿子”,“小兔崽子”,的词汇。 还未听清楚一段完整的句子,一个急转弯,附赠一个完美大漂移,趴在后座的郑松源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在运输途中的一只猪,关键是周围没有同类做肉盾,自己只能在铁笼子里乱撞。 车技不愿再多做评价,总而言之,过了半个多小,白癸也算是甩开了这群莫名其妙就想要他命的人。 稍微松了口气,白癸咧咧嘴角,还行,手感还在,就是车太残了。 终于得了空,自信的扭过头瞄了一眼,关心一下后面那位,问道:“你手没事吧?” 此时郑松源终于坐直了,整个人蜷缩在有车门的那个角落,另外一侧还嗖嗖灌风。男人光着膀子,左手捂住了右胳膊,脸色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没事。”,嗓音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可怜兮兮,委屈巴巴。 白癸轻轻“嗯”了一声,从后视镜又瞄了一眼对方,嗯,长得还可以,对自己这副皮囊的原主人也真是不错,倒是可以考虑收入自己囊下,不过就是比自己壮一圈,吃起来着实有点费劲... 思绪漫无目的的飘着,突然听到后排一句问话:“你真的是上水吗?” 心脏一颤,方向盘上的白皙手指微微用了用力,从后视镜看到一双深邃的双眼,白癸鬼使神差回道:“是啊,失忆了,不用怀疑,就是字面意思,懂?棒子是敲你脑袋了吗?” “你变化也太大了...” 白癸面无表情继续扯,“老公挂了,打击太大,失忆逃避现实吧。”,胡说八道,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借口。 说完这话,后面的人久久没有回应,正当他等到不耐烦的时候,从后座若有若无飘来了一句“哦”,那声音如同丧家犬一般,让人听了实在高兴不起来。 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喂,你跟我到底什么关系,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吧?” 这么漫无目的的乱晃马上就要入夜了,也不是办法,至少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吃顿热饭,有了力气再来解决问题也是好的啊。 “不行!你那个家不能回去了。” “什么意思?”,白癸皱眉问道。 后视镜中郑松源的眼神晃了晃,有点心虚,“...案发现场,全都封锁了,谁都进不去了。” 白癸微微一愣,没想到啊,那个未曾见过面的“老公”竟然死在自己的家里,怪不得警察对自己的审问如此严厉。靠,难道他未来还要替这便宜老公追查真相吗?! 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这根本不是心狠手辣的白癸风格。 “那现在怎么办,你有钱吗?咱们去开房?” 郑松源似乎被这话震惊到了,脸色红的很是诡异,支支吾吾说道:“那个,其实这个月工资,你还没给我发呢,我现在也没什么钱...” 眼神一变,白癸把车停到路边,扭过头追问道:“你说我没发工资给你?” “是啊...”,一个硬汉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所以,你是干啥的,我小弟?” 郑松源望着白癸那张好看的脸,心想,作为保安,也是算是小弟的关系了吧,于是老老实实点点头。 看到回应,白癸伸手撩了撩额头前的刘海,沮丧道:“靠,我是傻逼吗...”,不,应该说这“林上水”是傻逼吗?!怎么找了个愣头青做小弟。 而后排的郑松源发现自己胳膊越肿越高,一抽一抽的生疼,心想得回家好好处理一下。于是开口提议道:“上水,不如你先来我家歇歇吧?” 白癸扭过头,对上郑松源那双黑不见底的瞳孔,余光瞄到那肿起来的胳膊,叹了口气,没招了,“指个路,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收了小弟,可以干活了! 第4章 开车在这城市晃悠了好一会儿,白癸也算是弄清楚这里的市容市貌了。 干净,整洁,有条不紊,看人们的穿衣打扮估计至少也算是个一二线城市。 所以当他听从郑松源的指挥,又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接着左拐右拐,披着夜色来到了一栋摇摇欲坠的墙面脱落的“违规建筑”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停车的。 “就这里,停车吧。” “......你确定吗?” “确定啊...我就住这。” 现实总是比理想更加残酷。 白癸无奈下了车,前脚刚一落地,没来由的一阵头晕目眩袭面而来。 双腿微微发颤,急忙转过身,手臂支撑在车顶,眼前一阵昏暗,一些画面在大脑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清晰。显然,这幅身体并不怎么健康。缓缓睁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调整好状态,刚一睁眼,没想到腿间一股暖流…这诡异惊悚的感觉,让白癸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僵硬。 郑松源也下了车,关好车门,本来想要去锁车门,后来又想到车门好像撞飞了,也没有要锁的那个必要了。 扭头说:“上水,我们上楼吧?”,捂着受伤的胳膊,郑松源刚迈开腿,却发现对方呆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黑暗中,他看不太清林上水脸上的表情。 “上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只见对方慢慢抬起头,昏暗中,对方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嘴唇竟然微微哆嗦,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 心脏“扑通”了一声,郑松源慌慌张张冲了过去。 靠近一看,发现对方不只是嘴唇在哆嗦,整个人都在颤抖。 对方这样的状态始料不及,七分慌张,三分兴奋,郑松源内心深处勾起了一丝诡异的感觉,压抑住了不该有的想法,郑松源急忙问道:“你怎么了?上水?说话啊...”,左手顺势搭在了对方瘦弱的肩膀上,感觉一用力就能捏碎一般。 没有反应过来的白癸是真的吓到了。 一天下来,连自己重生了,换了一副壳子的这件逆天事件他都已经努力慢慢消化了,但是,腿间那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呀… 强装镇定,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的小弟,白癸的声音不安且压抑,问道:“那个,我问你,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哈?!”,郑松源被问得莫名其妙。 他忍着疼痛顺着对方的目光,望下地面,昏暗的路灯下,若隐若现能看到林上水的脚底下有一滩水迹。郑松源心脏一凉,难道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吗?!下一秒竟然毫不犹豫地蹲了下身,也不嫌脏想要伸手去摸。 看到这举动,“唰”的一下,白癸脸色涨得通红。 一把拽住郑松源的头发,惊慌道:“你他妈的别动!!” 大半夜的在这空无一人的拆迁楼一吼,还带着回音。 郑松源微微一愣,缓缓抬起头,看到月光下的人低着头,抓住自己的头发的两只手还在颤抖,带着哭腔,隐忍地说道:“抱,抱我上去,拜托了。” 沉默了几秒,郑松源的呼吸有些急躁,闷闷回了一句“好”,然后二话不说轻松的将对方打横抱起。 门没锁,进来之后,白癸发现,这房子根本没有锁的必要。 家徒四壁,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一张双人床,被子还未来得及铺好,对面有一张长桌子,一把单人椅,桌子上还摆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泡面盒,里面还飘着几根烟头。 郑松源将人放到床上,动作温柔至极。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几个跨步,急忙开了灯。折回来后紧皱着眉头,几分粗鲁的扒开对方的腿,发现牛仔裤上并不是血迹,心脏终于恢复了正常跳动。 “不是血,太好了,幸好没事…”。 高大的个子慢慢直起身,从背后拉过单人椅,单手捂着额头,郑松源无力地坐了下来。 白癸被这一系列动作弄得相当无措,久违的羞耻心都被调出来了,腿间黏糊糊的,好像还有些异味。 幸好他这个人本来脸皮就厚,重生之前什么场面都见过,心里慌,但面子上还是得挂得住。此时已经调整心态,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尴尬地反问道:“怎么会流血…” 但是,正常大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失禁... 难道这具身体真的有什么隐疾吗… 听到嘟囔声,郑松源抬起头。 白癸微微一怔,灯光下那张脸很是冷峻,没有了傻气,炯炯有神的目光从发丝中透了出来,透露出几分威严的味道,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似有似无的熟悉感,不知不觉间背后竟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郑松源冷声说道:“林上水。”,顿了顿继续深沉说道,“我知道这两天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甚至,还失了忆。”,说完自己也感觉荒谬到不愿意接受似,郑松源皱着眉头继续补充说道:“…但是你不能糟蹋你自己的身体。” 认真听完这番话,白癸乐了。扯犊子啊,他上一世就是不珍惜身体结果弄了个胃癌晚期,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着呢,而且到了最后连个知心知底挂念自己的人都没有就这么挂了,所以这辈子养生路线已经安排上了,这傻叉说什么呢?! “我怎么糟蹋身体了?你一个小弟,管得也太宽了吧!” 声音如同夹杂着冰渣子冷水,从头浇到尾,郑松源立刻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气势瞬间减半,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做惯了大佬,即使尿了裤子,白癸坚信自己的气势仍在,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补充道:“你跟我是雇佣关系,未来也有我罩着,但是别有的没的什么事情都想来管着我,我这人最烦别人管着,束缚着,哎,你记住了没?!” 眼神温顺,乖巧点头。 发现态度还行,白癸继续说教。 “还有,以后叫我大哥。我们还真没熟到那种程度,呵,叫我名字像什么话。” 对面的郑松源犹豫片刻,虽然几分不情愿,最终还是选择乖巧点头。 管教完毕,白癸是真的累坏了,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机能是真的不怎样,看看这细胳膊细腿就知道七七八八了。以后一定要把身体给练起来,多吃,多睡,多养生,没事再练练肌肉才是。想到这,白癸挑了挑眉,对郑松源说道:“喂,帮我把裤子脱了。” 说话的人坦荡荡,听话的人心戚戚。 坐在对面的郑松源,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半身慢慢变得通红,没过几秒,涨红的脸早已经撇了过去,不敢再望向林上水,嘟嘟囔囔尴尬说道:“这,不好吧,毕竟你还有…” 发现对方神色不对,震惊道:“想什么呢?!我他妈的都尿裤子了,你想让我就这么睡吗?!” 回过神,男人愣了愣,憨憨地急忙站了起来,眼神仍旧有几分不自然,紧张说道:“那个,其实,正常的,我帮你烧点热水擦擦身体。”,紧接着转过身,从桌子底掏出了一个生锈的铁壶,开始打水。 白癸坐在床上,看到傻大个的右胳膊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下了床,边脱裤子,边开口说道:“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先处理一下自己的胳膊。” “没事,我干活很快的。”,郑松源刚说完这话,一转身,就看到细长白皙的一双美腿,对方微微弓着腰,腰部的线条完美至极,因为垂着脑袋,一些发丝自然而然的落至面庞。 背景是脱落的墙皮,屋内简陋不堪的家具,耳边伴随着滋滋的烧水的声音,眼前的完美与这残破不堪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郑松源傻傻的站在原处,愣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完记得收藏哦各位大佬~ 第5章 这住所环境简陋,连个沐浴的地方都没有。 白癸只能用温水沾湿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准备换上郑松源递过来的衣物,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包装的白色内裤,犹豫了片刻,就这环境,就别挑了,最终还是换上了。 他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跟兄弟穿一条裤子,躲在后巷抽一根烟的时候他也都熬过去了,只不过后来日子好了起来,身边却再也没有这样的兄弟了。 “谢了。” “没事。” 客气的应了一句,对面的郑松源完立刻转过身,耳后根泛了不自然的红。眼尖的白癸皱了皱眉头,心中嘀咕,一大老爷们怎么动不动就脸红。难不成这身体的主人“林上水”其实跟这傻帽保安有一腿?不过看这人一天殷勤的表现,就算两人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估计肯定是单相思没得跑了,白癸心想。 上辈子自己是个多情的,撩完就忘,莺莺燕燕,男的女的没少在自己屁股后面追着怨着讨情债。还真没想到,重生之后自己也那么受欢迎。 “来,喝点热水,早点休息吧。” 白癸转过头发现光着膀子的郑松源已经整理好床铺,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重生后身边至少还有个端茶递水的小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慵懒地点点头,看到床,白癸确实也困了。 穿着略微大一号的棉质灰色家居服,边打着哈欠边走向床,一边迷迷糊糊随口问道:“你睡哪?” 郑松源被问懵了,抬起头,憨憨地望着已经霸占整张双人床的白癸,过了好一会才闷闷说道:“那个,我家就一张床啊…” “嗯…嗯?”,昏昏欲睡的双眼半眯着望着郑松源,似乎没听懂。 实在是以前单独睡习惯了,就算是上辈子“暖床”的人也会在半夜乖巧懂事的离开,白癸可从来没有打算跟别人分享同一张床,不过看这傻小子的意思,不耐烦地问道:“所以你要跟我睡?!” 郑松源拨了拨自己被狗啃过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睡觉,上水,你别担心。” “叫大哥!”没大没小的,看来一时半会还更正不过来了?!还有那娇羞的小表情到底是几个意思?! “哦,大哥,大哥我就只是睡觉,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看到郑松源那胆小慎微的样子,心里也舒服了几分,“随便吧。” 也罢,看这里的环境能有一张能睡的床已经烧了高香了。赶紧把这破烂身体调整好了,以后跑路也快点才是。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白癸挪了挪身体,侧卧靠在床的右侧。 没多一会儿屋内灯被熄灭,紧接着自己左边的床垫下沉了一下。黑暗中本能的警惕还在线,毕竟现在这幅身体要来硬的肯定是弄不过对方,现在变态那么多,谁知道这小跟班对现在这具身体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白癸双手仍旧保持着警惕状态,过了好一会儿,一阵阵乏力酸痛在身体慢慢扩散开来。想到这白癸不由得悲从中来,还是自己原来的身体好用啊,除了某个器官有点变故之外,真的挑不出啥其他毛病了。 笑起来邪气又迷人,严肃起来既有威严又不失帅气,关键是撩人那是一撩一个准。 想着想着鼻尖飘过一阵刺鼻的活络油的味道。 胃部竟然又有点不适的感觉,心情瞬间暴躁了起来,白癸皱了皱眉头,慢慢转过身望向隔壁的人。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能看到正坐在床边光着膀子的郑松源,正垂着脑袋给自己的胳膊上药,由于伤在了右胳膊,男人用着左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窗外的月光洒在对方身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着急的,背脊处已有些汗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想到这一棒子是为了自己挨的,白癸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几分心虚地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听到问话郑松源转过头,温柔地笑了笑,“不用,你身体要紧,赶紧睡吧。” “哦,好。”,都是爷们也没必要矫情,不过那刺鼻的药味却将他的睡意驱走了一大半,于是继续开口问道:“今天追杀我们的人是谁?我有什么仇敌吗?” 郑松源停下了揉搓胳膊的动作,眨了眨眼睛,小声回应道:“应该是万德诚的养子吧。” 万德诚?岂不是那个成为便当的便宜“老公”? “他还有养子?”,白癸问道。 黑暗中郑松源猛的回过头望了一眼问话的人,那目光相当谨慎,不过下一秒立马又恢复正常状态,“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万总有一个养子,名叫万霖,长期是在海外生活的。” “他养父挂了,要我的命有什么用?” 郑松源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旁边的人,“本来万霖是万总的第一继承人…” 白癸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从未露面的便宜“老公”竟然如此爱“他”,连遗嘱都改成自己的了吗?那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重生后至少不愁钱的问题,那自己干嘛还要睡在这违规建筑里啊... “...谁知道,后来你怀上了,那继承人自然是你肚子里的宝宝了…”,郑松源继续补充。 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白癸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一把掰过郑松源肩膀,他真的有点恼火了,“你够了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一个男人怎么能怀上孩子,再他妈的胡扯赶紧滚!” 郑松源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强烈,“大哥,这是事实啊,你去过好几家医院都是同样的检查结果。” 郑松源越是一本正经,白癸越是愤怒不堪,“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边说边扯自己掖进裤子里的衣服,露出来的小腹很是平坦,伸手就要往上拍去,“哪里…哎!” 悬在半空的手被对方有力的狠狠握住了,白癸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按倒在床上。两只手被死死的按在了枕头两侧,郑松源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将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黑暗中,白癸挣扎了一番,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是真的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望着头顶上目光狠戾的郑松源。似乎自己的举动触碰到了他的逆鳞,白癸脑子早已气晕,一时竟笑出了声,好看的勾魂眼微微一眯,轻轻挑衅道:“怎么,求而不得是吧?你想替别人养儿子?” “……”,郑松源默默不语,过了好一阵子,才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上水,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的身体,让孩子顺利出生,这是我的底线。” 烦躁的一把甩开对方的双手,黑暗中白癸回了一句,“有病。”,翻身侧卧,再也不想去旁边这憨头讨论男人怀孕这智障问题。 过了不知道多久,郑松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过于鲁莽,诚恳解释说道:“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你现在是失忆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去了医院,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黑暗中,男人叹了口气,将白癸的被子仔细掖了掖,这才慢慢躺了下来。 越想越生气,关键胃部总是一抽一抽的疼。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看到身边的傻大个早已经睡着了,白癸偷偷摸摸的下了床。烟瘾犯了。在黑暗中,白癸慢慢地摩挲啊。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让他从桌子上摸到了一根半蔫的烟和打火机,回头望了一眼仍旧还在熟睡的郑松源,小心翼翼地披了一件外套下了楼。 一边下楼,一边匆忙点燃了香烟,哆哆嗦嗦狠狠吸了一口,心中那股郁闷的劲儿被压下去了不少。 街道两旁的路灯还亮着,那辆少了一扇门的破车还停在原处。 白癸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着眼睛望着那辆车,不由自主自主的沉默了起来。 自己这应该真的是重生了吧… 过了几秒,眼神突然一亮,白癸整个人都绷直了。下一秒急忙拉开裤子朝下面望去,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他怎么现在才记得仔细检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郑不简单哦~ 第6章 “幸好…”,摸了摸,该在的都在,不该有的什么也都没有。 白癸松了口大气。抬起头,刚想吸口烟再压压惊,却万万没想到郑松源大半夜也有“出游”的习惯。 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此时白癸右手叼着烟,左手还扯着半开的裤子,动作猥琐不说,脸上的表情也很难描述。 还未等他张口解释,郑松源揉了揉眼睛瞬间清醒。倒没在意对方的猥琐动作,而是先扫了一眼白癸手上的烟,不敢相信似的慢慢长大嘴,紧接着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震惊道:“上水!你干嘛呢?” “我就,抽个烟,而已啊...” 白癸也忘记对方没叫自己“大哥”这件事上了,哆哆嗦嗦整理了一下衣裤,顺势又吸了一口烟,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那个,其实出来洒个,水…”,话还没有说完。白癸慢慢瞪大双眼,眼瞧着对面那傻大个如同一头野牛带着一身怒气冲了过来,双眼通红,来势汹汹。 白癸咽了咽口水,我擦,好强的气势!好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后退一步的强烈欲望。 下一秒,手里的烟头被对方粗暴地抢了过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二话没说穿着拖鞋将那所剩无几的烟蒂熄灭的渣渣都不剩。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表情也是相当到位,如同那香烟就像是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喂喂!!”,白癸不爽了。自己当然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老子又没在你家抽,“大半夜,出来抽根烟而已…你有毛病啊!至于吗?!” 前一秒说完这话,下一秒双臂被郑松源一把抓得紧紧的,心中一惊,靠!难道这傻逼又要抽疯?! 说来就来,都不用多余铺垫。 对方眼眶瞬间泛红,一脸深情的望着自己,下一秒珍珠般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白癸:“……?!” 郑松源:“大哥,你别抽烟了,算我求求你了…” 路灯下,硬汉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很滋润。 白癸:“……”,我靠,浑身是戏啊,该不是遇到个神经病吧! 郑松源:“吸烟真的对你身体不好,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你不能再糟贱自己的身体了…” 知道这傻大个精神不太正常,却没想到会不正常到如此地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小弟会关心自己的身体会到如此之夸张地步,甚至还能幻想出自己老大的肚子里能有个宝宝,吸烟还对宝宝不好。 白癸:“……”,呵呵。 看到对方的鼻涕都要激动的流出来了,白癸目瞪口呆急忙点了点头。对方这才松开手,边抹眼睛边小声嘟囔了,“真的不能,抽烟了,我都能戒掉,大哥,你肯定能的...” “...昂,好。” 再次躺在床上,仍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背对着郑松源,能感受到旁边人身体散发出的温度与气味。瞪大的双眼慢慢适应了黑暗,白癸望着那面斑驳的墙,内心深处不断地祈祷,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什么胃癌,没有什么重生,醒来之后一定要恢复之前迷人又健康的身体啊… 所谓的窗帘竟然有好几个破洞,像一块破抹布一样挂在窗户上,摇摇欲坠。被猛烈的阳光狠狠地照耀醒过来其实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睁开眼睛,陌生又简陋的房间,屋内飘着一股米香,白癸稀里糊涂的揉了揉眼睛,慢慢支起胳膊坐在床上,浑身上下肌肉都疼,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到了极点。擦,看来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现实。 “上,上…大哥!昨晚睡得好吗?!” 啊,这熟悉的声音,白癸心脏瞬间如同死灰一般,无力的拨了拨头发,垂头丧气说道:“上,上,上你大爷啊…” “大哥,这称呼我一时半会还不太习惯,以前我都是叫你上水的。不过以后我一定努力改!” 抬起头看着穿着一件旧旧的灰色T恤的高大男人,态度诚恳无比,又露出娇羞状。白癸更加无力了,“随便吧您…”,双腿刚挪了位置,地下一双拖鞋已经准备好了,对上一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大哥,我熬了粥,你洗漱完,吃点粥之后我们再去医院。”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癸穿上拖鞋,也没说多余的话,叹了口气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试了试盆里的水竟然是温的,毛巾,香皂都准备好了,扭过头看到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弟此时正背对着自己在认真盛粥,画面总感觉不太真实。 洗漱完毕,粥也已经准备好了。 几道小菜,两碗白粥,白癸坐在凳子上,郑松源坐在床边。 “大哥,粥温的,吃吧。” 接过碗,白癸看着香喷喷的白粥,顿时百感交集。胃癌晚期别说白粥,连喝水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而重生之后,从医院被弄到警局,几个小时的审问,再加上后来的逃亡,一路上哪来的及吃上一口热饭。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勺子把,轻轻搅了搅,白癸看着碗里的白粥,垂着慢慢通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没有过经历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此时一碗白粥的意义。情绪实在上来的太快,白癸为人表面玩世不恭,看似洒脱不羁,实则内心却很是细腻敏感。 上一世的遗憾,痛苦与孤独,没想到离开那世界的时候,连个真心陪伴自己的人都没有。所有的情绪都融入眼前这碗粥里,他吸了吸鼻子,垂下来的刘海正好挡住了那双早已泛红的双眼。 对面的郑松源也是饿了,不过几秒就干掉一碗热粥,“老大,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听到问话,打断了白癸的思绪,假装镇定坐直了后背,小声回了一句,“不错。” 傻大个更加高兴了,笑得眼角的纹路都深了,愉快说道:“哦,对了,我还给你炖了点暖胃的。”,说完便放下碗筷走向窗台,指尖刚触碰到保温杯的那一瞬间,男人本能的紧绷起身体,目光狠戾,透过窗帘缝隙小心翼翼地望向楼下。 下一秒。 “上水,走。” 白癸刚平复好情绪,还认真的品尝了一下那白粥的味道,觉得这厨艺跟自己比其实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还未等他再来第二口便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 “啊?!”,一脸莫名其妙的望向窗边的郑松源,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努力改改这称谓,结果就这么个认真程度吗?! 郑松源迈开长腿,整个人脸色严肃到了极点。一把拉起白癸的胳膊,粗鲁的放下碗,从他身后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递到白癸的手里。 夺人饭碗?!老子还没吃饱呢! 白癸还未发火,就被傻大个一把狠狠的搂住了,“出了门从右手边的铁架楼梯下去,最下面那间仓库里有一辆摩托车。” 男人冷静地继续补充道:“开着它,有多远就跑多远,知道吗?” 被这拥抱弄得相当不舒服,却发现这大傻逼力大如牛,怎么都挣脱不开啊。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 白癸早已猜测到几分,被勒相当郁闷,心想郑松源傻冒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抱个屁啊!追过来就抄家伙,干啊!” “……”,郑松源瞬间恢复一脸憨厚,松开怀里的人,磕巴道:“大哥,人太多了。你先跑,我垫后。” 没想到,白癸竟听进去了。 头也不回拿起钥匙转身飞速离开,“好兄弟!加油啊!” “……”,目瞪口呆,本以为林上水会至少挣扎一下呢,这绝对是郑松源没想到的结局。 走到门口的白癸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晃了晃,扭头吼道:“喂,哪里等你?” 微微一愣,郑松源急忙应声:“一路向北,在出市区的收费站等。” “好。”,白癸点点头,眼神闪烁了一下,出门之前最终叮嘱道:“注意安全。别硬扛。” “行。” 离开前又望了一眼站在屋内的郑松源。 白癸握了握拳,心中竟生出一阵莫名其妙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为爱发电了…… 第7章 白癸顺着铁架楼梯匆忙下楼,很顺利地在仓库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辆被布蒙住的黑色摩托。 扯掉布,呛了一嘴灰,拿着钥匙的手指有些冰凉,往右一扭,还好能用。与此同时头顶处一声巨响,从地下室棚顶落下的灰尘让他双目刺痛,白癸愣了一秒,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胳膊,顿时生出一股对这具身体压抑不住的厌恶,“艹!”,低声咒骂了一句。咬紧牙关,眯着发红的双眼,果断地扭动油门,扬长而去。 黑色摩托在郊区飞驰,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那群人的目的是解决掉自己,而不是他身边的一个不重要的保安小弟,不过,一旦郑松源有个三长两短…不会的,傻人有傻福,郑松源又憨得那么彻底,那身体也挺抗打的样子,肯定没事的。 此时整个城市都刚刚苏醒过来,还未到达上班高峰期,人和车并不多,白癸开着一辆黑色的巨型摩托车,和他现在瘦弱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关键不要命的不断加速,在这空荡荡的马路上越开越猛,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虽然不断地安慰自己,但是心中那股郁闷之情始终爆发不出来,憋得很是难受。“上辈子”他可从来没有因为逃命放弃过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 而现在的自己呢,白癸,你怎么这么窝囊… 懊恼的情绪被一阵呛鼻的油炸味道打断,余光瞄了一眼发现竟是街边的炸油条的,清晨的小摊位倒是热闹的很,老板忙得不亦乐乎。白癸皱着眉头想要压抑住汹涌而至的呕吐感,隔着几条车道都能闻到这刺鼻的味道,这副身体到底是有多敏感?! 加大油门,想要尽快摆脱这股恐怖味道,却发现胃部闹腾的更加凶狠了,硬生生又坚持了几分钟。停下车后发现一个垃圾桶,控制不住地弯着腰,白癸抱着垃圾桶吐得歇斯底里。别提早晨的那一口可怜巴巴的白粥了,胃部被掏空的感觉,那痛苦劲儿简直不能形容,白癸有种错觉,自己上辈子的吃过的都吐出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 “...哈?” 双眼发黑,两腿颤颤,白癸双手扶着膝盖,完全不知道身后来了人。突然听到一个老人关心的问候,本来已经够惊悚了,结果这大爷似乎还他娘的弄错性别了?! 实在是无力再去解释什么了,白癸头也不愿抬,漂亮的五官此时都挤在一起了,用尽力气摇了摇手,示意大爷你赶紧遛弯儿去吧,别管老子死活了! 没想到,大爷是个活雷锋啊。 “姑娘,你这吐法太吓人了,我带你去附近的诊所看看吧。” 冷汗出的背都湿透了,再加上早晨清凉的小风一吹,白癸本能打了个冷颤。 发现抱着垃圾桶的人仍旧没有动弹,身体还微微颤抖,热心肠大爷继续担心问道:“姑娘,姑娘?!” 努力提了提最后一口气,白癸慢慢支起身子,拨开自己长长的刘海,张开泛白的嘴唇冷声道:“大爷,我,纯爷们。” 热心肠早起遛弯的大爷受到了灵魂的一击。 眯了眯眼一看,哎哟喂,可不是吗?!眼前这清秀的面庞分明是个男孩子啊。难道真的是自己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吗?怎么男女都分不清了?!不过那背影也太像个姑娘家了。老大爷暗自啧啧啧了好几声,刚要开口说声抱歉抱歉年纪大了没看清,结果发现对面这年轻人坚持不过三秒,再一次抱住了垃圾桶。 这次抱着抱着,好像还晕过去了?! 白癸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头顶依旧是熟悉的惨白。 屏住呼吸,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连那盏白炽灯条都一模一样啊。 心脏狠狠一跳,难道一切都是一场梦?! “醒啦?”,这缥缈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怎么好像离自己好近。本能转过头,发现对床一个长头发中年男人,单手倚着脑袋,斜躺在床上,此时正带着一脸邪笑望着自己。 这人脸上的笑容很是不正常,疯疯癫癫穿着病号服,笑嘻嘻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在被子里慢慢活动了一下,还好,四肢倒是没有被束缚住。 “这哪?”,白癸瞟了一眼对方,谨慎问道。 “嘿嘿,这医院啊。”,男人笑得很是开心,像是中了彩票一般。 警惕地慢慢坐直,恐怕这人脑子也不正常吧,余光又瞄了一眼对床那人,却发现不过三秒时间,男人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我靠!太瘆人了。说实话,一脸严肃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还不如刚才的傻笑样。 “你肯定觉得我脑子不正常吧。” 白癸:“......”,很想正面刚,但奈何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果断躲开对面那人神经质的眼神。动了动手腕,发现除了浑身有点虚弱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对床长发大哥扬了扬秀发,深深叹了口气,双手垫在后脑勺,换了个躺法,语重心长继续说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心脏一窒。白癸都愣了,难道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大哥继续说道:“我能算出来,你这身体里装的可不是原装货。怎么过来的?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听完这段话,白癸已经扭过头,目光死死的审视着眼前这位长发病友。 “你里面跟外面根本都不是同一个人啊,你水说是不是。”,更像是陈述句,长发大哥继续补充,“哎,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其实啊,他们才是真的疯了!!哈哈哈哈!我只不过能够轻易从外表看透事物的本质,而且还不顾一切的说了出来!呵呵,结果真相到了他们那里就变成胡话,我好难啊,没有人相信我,我真的好难啊...” 白癸听完这段长篇大论,咽了口烟口水,穿了鞋急忙下地,拉了把椅子坐在长发大哥床边,“哥,哥,别人不信,我信你,哥,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 床上的人瞬间坐直了身子,俯视仔细的好好端详了一番,摸了摸下巴,“你啊,怎么跟好几个男的,纠缠不清啊...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兄弟,你到底喜欢谁啊?!” 白癸:“......”,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继续着急说道:“这不是原装的,他的感情我不关心哈。哥,你听我说,我就想问问我该怎么回去?” 长发哥们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思索许久,白癸眼巴巴的等着。 眼神一亮,男人说道:“生完孩子...”,顿了一顿,“...你也回不去了。” 白癸垂下生无可恋的脑袋,双手握拳,忍耐又忍耐。 全世界他娘的都说自己有孩子了,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 “诶?你孕吐成那样,怎么就下床了?!”,屋内的两人被门口一声惊呼打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望着白癸。下一秒白大褂看到床上的长发病友,脖子都气红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在这里干嘛?!赶紧上楼!!”,没想到刚才神神叨叨的长发哥们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麻溜下了床,穿上鞋就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吼道:“你记住啊,千万别相信男的,都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相信你的直觉,还有你的宝宝!对他好点,他可是个天才啊啊啊!” 白癸:“......” 门口的医生脸色发黑,推了推眼镜,“别怕,是位精神失常的病人,在这里住院好多年,时好时坏,不过人倒是没什么危险。”,边说边走了过来,语重心长道:“你身体太虚了,以前做过大手术,怎么还敢怀孩子。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如果还这么奔波,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一定要...”,医生还未说完,发现胳膊被人抓住了,低头一看,眼前这位长得过分好看的男患者正用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自己。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白癸认真解释道:“医生,我是男的,带把的。” 医生眼神有些飘,定了定神,一副肯定的了然的样子,说道:“我知道啊。” 白癸眼神发狠继续无力说道:“那你们一个二个都说我怀上了,是几个意思啊?” 镜片下的眼睛闪了闪光,回道:“现在技术那么发达,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身体被改造过了啊,手术应该很成功的,否则宝宝的心跳声不可能会这么强烈。我跟你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成功的案例呢!真的可喜可贺...啊,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想吐吗?护士!!赶紧拿袋子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好难啊… 第8章 医生双眼泛光,生怕白癸不相信似的,先科普了半小时现代医学的发展领域,接着非拉着他做了各种身体检查,最后还硬塞了一张B超照片给他。最后竟然兴奋的提议道,“以后你孕检都可以过来,啊,还有,你生宝宝的时候也可以找我呀,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语言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每说一个字,就像往白癸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捅上一刀。 不过最后那一句他倒是听进去了,不得不向命运彻底低头,沮丧麻木地问道:“大夫,我能怎么生?” 白大褂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自然生产肯定是不行了,器官不允许,还是剖腹产最稳妥。现在麻醉技术很高超,放心,你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的。” 嘎嘣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大男人得剖腹产,你让他怎么放心?! “不要了。” 声音太小,医生也没听清白癸嘟囔了句啥,“什么?” “大夫!肚子里不管是什么,你都给我拿出去!!好不好!你不是有药吗?!赶紧给我来几片!还是我来几拳头,把小兔崽子给直接结果了!”,几乎要被弄疯,白癸双眼通红,四肢都在颤抖,即使是这样的状态他竟然也能猛的窜了老高,一把就薅住了医生的白大褂。 可见人的潜能无限。 医生也被震惊到了,握住白癸的双手,语重心长说道:“你冷静一下啊,孕期心情你得控制平稳,对你和宝宝才健康啊!否则你生出个畸形儿这可怎么办?!” 这肚子里的球还有畸形儿这一可能性。眼睛里一片死灰,白癸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阴森威胁道:“给我堕胎药!” “不是我不给你,吃了你就活不成了。不瞒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适应能力太强了,如果吃了堕胎药,孩子还没挂,你这身体会先受不住的!” 我靠!难不成还怀了个妖精!?这是要榨干自己老子的节奏!? 四目相对,看到医生认真严肃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靠,老子真的怀了个球,取出来还会要了老子的命。 “外面谁的黑色摩托呀?!有人来查车,赶紧出来开走啊!” 门口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硬生生把白癸从天塌下来的状态中给震醒了。 对了,郑松源啊... 刚刚的现实太过震惊,他竟然忘记跟郑松源的约定。 浑身一颤,白癸急忙吼道:“我的!”,迈开双腿就往门外冲,完全没有在理会肚子里坏球这件事。 医生露出一脸的痛心疾首,男性能成功孕育,这真的属于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最高端的水平了,眼前这个“实验体”怎么一点都小心呢,仍旧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动作不要太大,心情要平复,一定要按时孕检啊!你现在不关心宝宝,未来他也会让你难受的...” “......” 上了摩托,一路不要命的风驰电掣,简直是怎么危险怎么来,威胁老子吗?! 心中一路咒骂,林上水,你个龟孙子,怀了球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让我白癸帮你生?!没留半分钱不说,一睁眼金大腿就领了便当,自己连个家都回不去,还天天被情父养子追杀,就留下个傻帽保安顶个屁用啊!?以后拿什么给他开工资!?还有这幅娘炮身体,连个球都抬不起来,还能怀上?!他这一路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开得越快,没过半小时竟然从城市的最南边冲到了城北。 眼瞧着不远处就是收费站了,愤怒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几分忐忑不安慢慢涌向心头。 不知道郑松源怎么样了?逃出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一想到重生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一直陪伴自己的,甚至有时候连命都不顾的都是郑松源这个傻不拉几的跟班小弟,白癸心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以前跟他混的,只要是真心实意,哪一个最后不是吃香喝辣。没想到重生之后,身边的小弟竟然被人欺负成这般德行...自己真的是活得不如狗。 到了收费站,在阴影处仔细观察了半天。却见不到半个人影,白癸的心凉了一半。 自己不会点儿这么背吧,金大腿挂了就算了,连端茶递水的小弟也不给自己留一个吗?! “上...上!老大!” 白癸眼神一亮,扭过头看到是郑松源的那一瞬,整个人都轻松了,甚至连自己有身孕这件事都先抛诸脑后了。 轻声的爽朗一笑,二话没说,上前踮起脚尖狠狠地拍了拍傻大个的后背,没事就好。 没想到对方有所忌讳似的,白癸纳闷道:“靠,你躲这干嘛!?” 郑松源脸色有些苍白,大热天穿了个长袖运动套装,整个人憨憨地笑,说道:“站这边太明显了,我们走。对了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一会。” 听到问话,白癸脸色一变,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得知的“噩耗”,瞬间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状态。 “别问了。” 郑松源看他脸色不对劲,张了张嘴,最终乖巧听话的什么也没问。倒是体贴的转移了话题,“我们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了,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只要你的证件或者银行卡一用,他们的关系网一下就能把你找出来。我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不过估计一会儿他们就能找到这里。” 白癸实在没想到啊,重生之后第一件重大事件竟然会是逃命。 “不行跟他们谈谈,不就是一点遗产吗?我主动放弃不就得了...” 郑松源回道:“没那么容易。万霖那边要的是,肚子里孩子的命。” 白癸叹了口气,实在是有苦说不出,无奈道:“那我们去哪?”,没钱,没人,没能力,现在他连自己在哪都晕头转向,往哪儿躲?! 郑松源似乎早已有所打算,提议道:“先回我老家那边躲躲。等把孩子生出来,名正言顺拿到遗产,再把该是你的东西都拿回来。” 白癸微微一愣,抬头望了一眼对面一脸严肃的郑松源。有一瞬间他觉得这跟班小弟其实一点也不憨,甚至很有主见。 想法一瞬即逝,因为下一秒郑松源又露出傻乎乎的憨样儿。 “...你老家在哪?我们怎么去,你没开车过来?” 郑松源望了望不远处的加油站,回答道:“那辆车早就被跟踪了,不能用,我坐公交过来的。” “......”,很想鼓个掌,第一次听到有人逃命乘坐公交,如此性价比的交通工具! 白癸还未反应回神,“你等我一会。”,说完郑松源迈开大长腿就往加油站跑去。 站在路边百无聊赖,低下头,正好看到自己的肚子,可能再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小腹就会越鼓越大,先不说孩子会不会是个畸形儿。首先自己会变成一个畸形老爷们吧。想到这儿,他突然心中发狠。觉得被什么养子抓到就抓到吧,大不了一尸两命,也总比未来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光彩。 一脸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面前,“老大,上车!” 看到里面的郑松源,白癸重生后一路被坑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咧了咧嘴,颇为赏识的笑了一笑,表扬道:“可以啊,你也算是有点手艺。” 被人夸奖的郑松源,脸颊瞬间红了红,握紧方向盘,笑得很是腼腆,“喜欢车,后来研究过一阵子。” 研究怎么开锁吗?这郑松源身上的谜团也够多了。不过目前也看不出他有加害自己的坏心思,容他在自己身边在嘚瑟几天吧。 坐在副驾驶的白癸,将座椅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车窗留了个缝隙,自然风刚好拂面而来,他闭上了双眼,双手环绕胸前,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轻轻问道:“郑松源,你这么帮我,图了什么呀?” 旁边的人身体一怔,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我本来就是要保护好你安全,收了你的钱,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啊。” 白癸慢慢睁开眼睛,撇过头,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有人追杀,还怀了个球,你也算是敬业过头了吧。” 郑松源一边开车,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我从来不愿欠别人什么东西...”,白癸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与阴冷,“不如今天你我把话都说开,我也能活得更加舒坦安心一些。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是不?”,眯了眯眼睛死死的盯着郑松源,继续问道:“为了钱?万德诚的遗产?还是...” “不是钱!” 白癸微微一愣,看到旁边的人,眼眶通红,因为激动整个胸膛都在微微起伏。 “...出事之前,你向我...表白了...” 白癸瞪大双眼,飞速扭头望向旁边开车的男人,只见郑松源扭扭捏捏继续说道:“...我也答应过你,一定等你的孩子健康出生之后才离开你身边。” “......” 信息有点多,总感觉一时半会不能消化。白癸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郑松源,从现在这一刻起让咱俩的状态返璞归真,仅仅是雇佣关系。我也失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其余多余的感情,就先到此为止。” 第9章 说完白癸立刻紧闭双眼,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是这憨头暗恋“自己”,结果竟然是“自己”往人家身上倒贴。这原装货挺着肚子,被怀疑“干掉”了自己的老公,结果还跟自己的小弟好上了?难道这是一场情杀?!啧啧,这林上水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以前也帮过我!我不能不管你的!” 说话的人,眼眶发红,神情突然特别的激动,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失去了血色。 白癸坐在旁边,眨了眨眼,一声不响莫名其妙的望着旁边的郑松源。 还有一段曾经的感情?这是要开启回忆杀了吗?!千万别啊... 只见郑松源伸手拨弄了一把毛躁的头发,望着前方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小时候,我家住后街,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毕竟那个时候我长得又瘦又小,不起眼的很...”, “......”,白癸生无可恋的目视前方,没想到啊,裹脚布的故事竟然讲了半个钟头。 其余没有养分的故事先搁置片刻,他从中得到一个蛮震惊的消息,自己竟然比旁边的傻大个年纪整整大五岁!所以现在这幅身体已经是三十一岁的中年大叔了?!实在不像啊... 白癸无意识的朝后视镜望了望,深深感叹了一下这皮囊的主人“林上水”,以前活得应该很是不错,这细皮嫩肉的,这两天摧残成这样,皮肤也嫩的能掐出水。把自己保养的这般年轻,估计花了不少心思吧,再望望旁边一脸沧桑还沉醉在陈年往事的郑松源,天啊,眼角那是鱼尾纹吗?!以前并不注重这方面的白癸顿时有了保养和养生的觉悟。 而沉醉在故事中的郑松源并不知道旁边的人在思考的是什么,而是在滔滔不绝的讲述那万年不变的剧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穷苦瘦弱的小豆丁,被人嘲笑,被人欺。在惨无人寰的黑暗日子里,邻居家的漂亮大哥哥出现了,打走了恶霸,给予了鼓励与迷人微笑。再然后小豆丁便进入思念感慨阶段,什么没见过光的日子我可以忍受,但是我现在已经触碰过阳光了,让我怎么能忘却他的好。 “...所以你就来身边当保安?”,显然这个剧情,并没有怎么打动当事人。 郑松源摸了摸鼻尖,有点尴尬的说道:“我之前在万总合伙人那里做的,有一天看到你出现了,就找了点关系调过来了。” 白癸环绕着双臂,很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旁边人的侧脸。 被看得发毛,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大哥,你不信我?” 晃了晃神,白癸扭过头继续闭目养神,“信,当然信。”,好像真的是鱼尾纹,怎么一瞪眼睛抬头纹也有了?不过这小子的五官怎么这么好看,之前好像没发现呢,也不知道那些皱纹摸起来会不会影响手感。啊,感觉好几个世纪没发泄了,难受,擦,有点想做了... “大哥,我老家山清水秀,是个特别适合养老的地方。”,郑松源故作轻松的转移了话题。 半眯着眼审视着郑松源,“养老,你觉得我很老吗?” “不,不是,哈哈哈,我意思是,那地方也适合养胎,你在那里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是最好不过的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一提到孩子出生,眼前这个傻大个就莫名其妙的一脸兴奋,感觉生孩子像个任务似的,生完,他就能交差走人了? 白癸斜着眼望着那一脸憨笑的男人,冷不丁怼了一句,“我生孩子,你兴奋什么?孩子难不成是你的?” 话刚说完,郑松源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下一秒换上一脸的不可思议,憨憨回道:“怎么,怎么可能啊...”,针刺般的审视目光还在脸上到处徘徊,于是他继续尴尬补充道:“怎么轮,都轮不到我吧...”,什么啊,这话明显是带着委屈与遗憾吧!? 白癸眉头一皱,瞬间调直座椅靠背,继续问道,“你老实跟我说,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咽了口烟口水,喉结小心翼翼的滚动了一下,郑松源小心翼翼地回复:“万,万总的吧。” 这语气明显带着猫腻,白癸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啊,“郑松源,我警告你说实话哈,否则遗产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分给你。” “大哥!我跟着你真的不是为了钱啊!”,郑松源激动解释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滚犊子不是为了钱,信他个鬼,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白癸炸了对方一句,“我之前还跟谁睡过?!你跟我老实说!” 郑松源用余光瞄了一眼旁边激动的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心情不能做太大起伏,对你和宝宝都不好...” “心情能好个屁!”,这重生以来,一波波操作简直超过了他以往所有的经验。 “...之前你确实有,好几个关系不错的男性友人,吃吃喝喝有点多,不过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吧。” 听完郑松源这段无力的解释,一阵阵寒意涌向心头,白癸彻底的紧闭双眼,感觉重生以来越是了解“林上水”越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刀尖舔血的日子都比现在好过。 发现刚才激动的人突然不说话了,郑松源顿时紧张了,“大,大哥,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 白癸扭过头,将脸面向车窗,此时一点也不想看到傻大个那张激动的脸。 “上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 “老大!我嘴笨,说话不好听,你骂骂我,我肯定改的!” “...你给我闭嘴。让我静静...” 听到对方还有力气骂他,郑松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很好,他现在终于差不多了解“林上水”这个人了。 娘炮,被万德诚包了,金大腿不止一个,身体不知道被谁改造能怀球了,卷入谋杀案件中,与此同时还被人追杀,想着想着,白癸乐了,所以,这是报复吧!?这是老天爷**裸的报复吧!? 猛的睁开双眼,里面冒出一阵精光,抛出了个致命问题,自己还能硬不? 想到这,白癸望向郑松源,琢磨了一会,心想,要不找这傻帽试试看? “怎,怎么了?”,郑松源被盯的发毛。 “我是被压的?” 看到林上水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此时正在对自己放电,郑松源有点慌。 “大哥,我也不太知情啊。” 深深叹了口气,白癸心道,也是,干那档子事不可能找观众围观,又不是变态。 “...你之前跟万总,是下面的吧...” “嗯,说得跟你看过似的...”,白癸顺势回道。 郑松源睁大双眼,“上水!你记忆恢复了吗!?那时候,万总不是让我们都仔细看着吗!?好好学着吗?!” 足足楞了半分钟,白癸呆滞的望着前面的笔直大道,原来,“自己”是个变态啊。 所以下午的车程,车厢内安静的很。 车是偷来的,虽然在车牌上动了点手脚,郑松源也没敢上高速,都是抄小道一路向北。又担心中途被人拦住,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干脆饭也不吃,水也别喝了,打算一口气跑到老家的祖屋再做打算。 重生以来连续遭受严重的打击,身心疲惫的白癸早已经累得不行,蜷缩起身体窝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自然错过了前方夕阳西下这个城市最美的景色,也没有看到郑松源看自己时候的审视表情,还有男人愈发苍白的脸色,和因为疼痛流下的汗珠。 第10章 “老大?老大醒醒...我们到了...”,耳边一直有人小声催促着,带着起床气,白癸不满地伸出手臂在空气中胡乱扫了一把,好像碰到什么东西,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 周遭安静了很多。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扰人的叫唤声再次响起。 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发现车窗外漆黑一片,这个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 调直座椅靠背,白癸微微皱着眉头,睡眼惺忪问道:“我们到了?” 旁边人头没回,有气无力地小声回了一句,“嗯。” 有些纳闷平时热热闹闹的傻大个现在怎么突然开始玩起深沉了?扭头发现,郑松源整个人上半身都瘫靠在方向盘上,脸色苍白,额头两侧冒着不正常的冷汗,样子很不对劲。 “喂喂!你怎么了?”,白癸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天生不是照顾人的料,这憨头可千万别现在病倒了啊,他可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呀! “我没事。走吧。” 有点担忧的望着郑松源颤颤巍巍的走下了车,对方捂住了额头,身体还有些晃。 白癸关上车门,担心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转过头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这才看到眼前是一栋三层小楼。 门口的铁门上栓了一把掉漆的门锁,从门缝里望去,一层的窗户墙壁像是有装修过的样子,但是二楼,三楼怎么看都像是毛坯房的样子,屋内一点灯光都没有,周遭安静的连个狗叫声都没,半夜的小风一吹,白癸现在瘦弱的小身躯狠狠抖了抖。 自己身旁的人此时脸色苍白,隐隐约约好像还翻了个白眼,此情此景,活脱脱的一个鬼屋现场。 白癸不安问道:“这是你家?” 郑松源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真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像是没了半条魂。 看到对方这幅模样,白癸叹了口气,看来对方算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己来吧。弯下腰在地上仔细寻摸了一会,终于让他找到一个比自己手腕粗好几倍的大石头。白癸吸吸鼻子,果断走到门口,抬起瘦弱的小胳膊朝着那锈迹斑斑的锁猛的砸去,“哐”的一声,在这荒郊野外格外震撼。只不过白癸实在是高估了自己这幅身体的肌肉力量,“我去...”,幸好反应够快,差点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细皮嫩肉的手指感觉一阵刺痛,可能被石头蹭破皮了,对于这样的认知,白癸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唏嘘了好一阵,忍着手上的刺痛,摸了摸那门锁竟然丝毫没有损伤?“你大爷的…”,低声咒骂了一句,弯下腰打算继续找一块更大的石头继续砸锁。 “大哥…你…等一下。” 抬头看到月光下郑松源走一步晃悠两下慢慢靠向自己。 男人的脸色比他头顶上的月亮还惨白,“我有…”。 白癸皱眉,漂亮的脸蛋竟然露出了糙汉的“不耐烦”表情,“你有什么?” “…有…钥匙,在…兜里。” 白癸:“.......”,你丫怎么不等着我砸完门再说呀! “有就拿出来!磨蹭什么你!哪啊?!” “…右,右边,口袋里,你拿下...”,发现郑松源状态愈发不对劲,也懒得再跟他瞎扯。果断走上前,伸向对方的裤兜。裤兜内衬的布料很薄,贴在大腿上,触碰的指腹都感觉到一阵阵发烫。 “喂!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上水,你别,你别乱,摸…” “……”,白癸震惊。 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眼,看到郑松源面部泛着不正常的红,整个人眼神迷离的望着自己。 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急忙加快手上的速度。 找到钥匙之后,自己竟然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窝囊,摸钥匙竟然还能摸出感觉来了,呵呵。 正当白癸还在痛定思痛,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开荤的时候,突然双眼一黑,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我去!”,面前的郑松源如同一个庞然大物,猛的“砸”向自己。白癸一边咒骂,一边向后退了一步,幸好身后就是铁门支撑了大部分的力量,否则两个人肯定要摔, 傻大个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两侧,嘴里呼出的热气刚好正对着自己颈窝吹,好死不死,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滑溜溜的往下滑。小瘦胳膊使劲儿拉扯着,那诡异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郑松源!!喂!你醒醒!别他妈的现在晕啊你!”,实在是太重了,如果是以前的身体,扛个大男人有什么问题,关键是他现在可是弱不禁风,十足娘炮的小身板,不抗造啊! 用尽力气在郑松源耳边使劲又吼了几声,发现对方已经昏死过去一般,身体也越来越烫。 白癸仰着脑袋,双目无光,两腿颤颤,绝望地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转了个身。 好家伙!姿势确实顺利变换了,现在男人如同一头熊趴在自己的肩头。 白癸又急又饿又恼火,“早不晕,晚不晕,非,非他妈的这个时候晕?!郑松源,你个臭傻逼,等你醒了,老子,老子不弄死!!”,咬牙切齿的好不容易扛着郑松源打开了铁锁。 这短短几分钟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摸了一把脸颊的汗珠,看到黑漆漆没有半点人气的房间,白癸更加怒火中烧,不过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力气再骂人了,实在太饿了。 连气都不敢使劲喘,脸色涨得通红,将男人连拖带拽,看到一个类似床的东西,白癸发泄一般将郑松源丢了下去。 “啊!!!”,没想到郑松源背部刚一碰到床,就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睁开赤红的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十分痛苦的瞪着白癸。 被恐怖的眼神死瞪着,这哀嚎声弄得他浑身一愣。 向后退了一步,心道,没那么疼吧,下边不是有垫子吗? 黑暗中对上了郑松源不正常的眼神,白癸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一步,我靠,难不成什么东西上身了?警惕的环绕了一周,他一个得了胃癌晚期的人都能重生,现在冒出个牛鬼蛇怪肯定也见怪不怪了,而且这地方一看就是阴气特重,遇到个虚弱病倒的郑松源,钻空子上身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啊... 屋内越呆越冷,仔细权衡了一番,不如回车上吧,先凑合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迈开腿刚要走,没想到一股蛮力扯住了自己的衣角,将自己也扯到床上了,“啊!”,白癸一个惊呼,摔在了郑松源身上,耳边又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声,“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简直要吓尿了,都晕倒的人怎么还这么有力气。本以为要挣脱开来会相当费劲,却发现身下的郑松源又瘫软了。 连滚带爬,白癸睁大双眼,看到趴在床上的傻大个,化恐惧为愤怒,不由分说朝着男人上来就是好几脚,“大傻逼!让你吓我!给老子滚!”,踹的太过卖力,白癸有些发晕,此时听到趴在床上的人若隐若无的说了一句什么,不过声音太小,他也没听清楚。 上来又是一脚,“什么?!” 谨慎的慢慢走上前,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郑松源不断重复一句,“疼...” “你丫活该,知道疼就对了!管你是哪路阴魂野鬼,老实给老子趴着吧!” “疼...背后,疼...”,停下脚步,白癸擦了擦脸上的汗,“背后,好疼...”,郑松源不断地重复这么一句话。自己刚踹的是屁股啊,背怎么会疼? 好像不管不顾也不太好,未来还得指望这个憨头端茶递水。 犹豫再三,还是折了回来。 坐在床边,“背,疼,好疼...”,郑松源翻来覆去就说这么一句。 白癸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给我老实趴着。我看看!” 下一秒,他伸出手将厚重的灰色运动服撩了起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黑暗中,白癸瞳孔慢慢紧缩,“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一直处于饥饿状态,血糖比较低,脾气比较暴躁… 第11章 “怎么,会这样...” 屋内一片漆黑,嗅觉却愈发敏锐了起来。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掺不得半点假。 郑松源高大的身躯趴在床上,痛苦的细微闷哼声越来越小,整个人不断地冒着冷汗,身体的温度热的烫手。 背部的伤口必须得看清楚了,才能做下一步的判断。 重生之后也没人给他一部手机,只能从郑松源裤兜里摸出了一个手机,打开手机灯,刺目的射灯照亮眼前,白癸急忙扫了一眼男人后背上的伤。 “艹,这么能忍吗...”,背部裹满了白色纱布,伤口估计已经裂开了,纱布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像是刚染上去的。 一想到这傻大个带着伤,忍了一路,白癸艹了一句。 环绕了一周,发现又他娘的家徒四壁?! 打着手机灯从里间走出来,在门口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总电闸,推开电闸,屋内总算是有了亮光。 小楼虽然三层,但是每一层空间却不大,一进门就是厨房,左手边是面积最大的里间卧室,右手边有个仓库和不大的卫生间。屋内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上面挂了蜘蛛网,那些佐料早就过了期,一看就是好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白癸扭开水龙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了。 好像院子里有口井。 一不做二不休,白癸撸起袖子,拿了个水桶就出了门。果然发现一口水井,兴奋地冲了过去,本以为根本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结果,白癸累得简直怀疑人生。 好不容易打了半桶水。找了个烧水壶,烧了一盆热水,又弄了一条白色毛巾,气喘吁吁端着盆进了屋,白癸双手一嘚瑟,惊呼了一句,“郑松源!!” 怎么就掉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人弄到了床上,没想到竟然会“滚”到了地上?一想到还要把对方扛上去,白癸烦躁的只想掐死郑松源。 不过,这人怎么一动不动,脸朝下趴着,实在是怪瘆人。 白癸皱着眉头,端着热水和毛巾,着急忙慌赶了过去。此情此景,就差个剪刀,自己就能当乡下接生婆了。 刚蹲下,他心思一转,想起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如果真的还能生孩子,还得剖腹产,脑海中浮现出剪刀的银色亮光。白癸脸上的苦笑瞬间凝固了。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叫猎奇,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放下水盆,胡乱拍了拍郑松源的脸颊。 “醒醒,喂,我跟你说,我不会救人!你最好自己爬起来,靠!怎么,这么重啊!”,费了好大力气,发现没吃饭的自己根本扛不动。白癸也没挣扎,很快就放弃了将郑松源搬到床上这个想法。 算了,先这样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将男人的衣服向上扯去,白癸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脑残么你...”,郑松源的后背不只是缠着纱布,纱布外面竟然还裹了一层保鲜膜?!这大夏天是要让伤口进一步升级化脓吗?!这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得先把透明的保鲜膜摘取下来,发现竟然裹的很是结实。焦躁地在屋内晃了一圈,衣柜,抽屉,甚至连床底都翻了个遍,发现根本没有剪刀,最后才想起厨房里好像有菜刀啊!急忙冲了出去,拿了菜刀就返回里屋。 万万没想到呢,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时间,昏死过去的郑松源竟然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就看到白癸拿着菜刀风风火火一脸狰狞兴奋地冲进来的场景。 郑松源眼神明显一变,嘴唇微微开启,有气无力哆嗦的说了一句,“你...”,紧接着眼皮一翻,再一次不省人事了。 白癸:“......” 好像误会什么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拿着菜刀蹲了下身,却发现这破刀竟然都生锈了,吭哧吭哧费了五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保鲜膜撕掉了,那血腥的味道愈发浓郁,白癸跪在旁边,一阵阵恶心想吐翻白眼,不过连续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怎么干呕都没吐出东西。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鼻孔里塞了两坨纸才好受那么一点点。 纱布上都是血迹,这一路也不知道这傻大个流了多少血,将纱布一点点摘掉,可能因为碰到了伤口,郑松源难受的闷哼了几声,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保鲜膜跟纱布都摘掉了,堆在不远处,男人的后背有好几条深深浅浅的血痕,一看就是被刀锋划伤的。肩膀,脊椎,后腰处很多淤青,看到这样遍体鳞伤的后背,白癸的心脏有些发紧,紧皱着眉头,腾在半空中的双手有点颤抖,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裹了那么多层,还穿着厚厚的运动服,是为了掩饰身体的伤口吗? 装作毫发无损,一路还故作轻松忆往昔,害怕自己会担心? 白癸深深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珠,小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后背,人总不能就这么晾着,拿起蘸了热水的毛巾,白癸小心翼翼地轻轻避开伤口,擦拭干净男人血迹斑斑的血痂。眼神专注,动作异常小心谨慎,有史以来,他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温柔体贴。 慢慢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你可长点心吧...”,我又不是林上水,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用,一点都不值得。 折腾了半个小时,一盆热水几乎都变红了,才将那后背处理干净。 正愁没有包扎的纱布,白癸在这房间晃悠了一圈,竟然从卫生间镜子后面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医药箱,里面的东西竟然特别齐全,除了纱布消毒水,消炎药止疼剂这些东西,还找到了手术刀,麻醉剂。心中几分纳闷,一般住家哪里会备这样的东西,不过他也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因为郑松源好像是终于醒过来了... “冷...冷...” 白癸拿着纱布冲了进去,发现傻大个整个人趴在地上难受的哼哼唧唧直哆嗦。 “别动!还没上药呢!”,快步冲了过来,按住郑松源的胳膊,发现男人的身体此时真的冷的跟地板砖一样。“你再忍忍,我给你上点药,一会你自己试试爬起来哈,这药应该有点疼,你忍着...” “啊!!!” 白癸瞳孔一缩,被这吼叫声吓得一哆嗦,整瓶药粉全洒在了背部的伤口上。 “啊啊啊...疼...啊...” 咽了咽口水,白癸一脸尴尬,看着郑松源疼的眼角都流水了,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我都说会有点疼...是男人,就忍着点...” 被这么一折腾,郑松源倒是差不多醒透了。 醒了,才发现自己的现在的处境。 人趴在地砖上,肚皮凉透了,后背火辣辣的烧的疼,不远处一堆血迹斑斑的纱布和保鲜膜,还有一盆泛着红的血水,那盆水的旁边怎么还有一把生锈的菜刀?不知道是不是他双眼发花,总感觉那把菜刀上面也沾了血迹。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把现在的状况捋清楚,结果屁股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就好,自己赶紧爬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搬你上床太费劲儿了。” 郑松源泪眼婆娑的扭头望过去。 只见白癸双手环绕胸口,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嫌弃。 “大哥,我真的难受...”,求安慰啊,大哥。 白癸皱了皱眉,什么话都没说,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生锈的菜刀,顺手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血迹,一脸阴沉说道:“郑松源,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给我自己爬上床!” 心中诸多不愿,郑松源将眼泪收一收,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靠着自己的力量顺利的爬上了床。 第12章 上了药,用纱布将背部的伤口包扎好,白癸也算尽了义务。 “你只能趴着睡。” “嗯。”,萎靡不振的回应了一句。 这一天他也算是折腾得不轻,从早到晚不是逃命就是呕吐,本以为到了安全的地方能够好好休息一下,结果还得照顾伤患不说,连口饭都没吃上。想想自己重生以来都过得些什么狗屁生活,雪上加霜的是,自己还不得不承认这副身体诡异的生理构造竟然能生孩子,活得真他妈的糟心! 连感慨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白癸胡乱抹了一把脸,只有一张床,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郑松源。得了,看来今晚又得一起睡了。 这老家的卧室设计的十分诡异。尤其是这床,尺寸巨大,但是床垫却出奇的小,品质低劣就先暂时不提,关键这买床垫的人是有认真参照床的尺寸来采购吗?! 郑松源身材高大,还不得不趴在那里睡,占了一大半的面积,连双脚都在床垫外面支棱着,只留下了个靠墙边的小位置。白癸看着这不大的小地方啊,心中那份委屈啊,痛苦啊,感慨啊,最终都被睡意给掩盖过去了。 关了灯,爬上床,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鼻腔里都是发霉味道,再糅杂着隔壁一阵阵刺鼻的药粉味,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挣钱,改善一下生活品质… “大哥,你睡着了吗?” 离得实在太近了,旁边人虚弱的声音近在耳边,那股热气慢慢地钻进耳朵眼里。白癸烦躁紧闭起双眼,希望对方能够及时闭嘴。 事与愿违,郑松源似乎有一种能力,叫做“你不让我做,我偏偏能够做得很到位”。于是没得到回应郑松源,似乎更加精神了,带着几分好奇慢慢蹭了过去,又小声问了一遍,“睡着了吗?” 在黑夜中狠狠翻了个白眼,n白癸:“......你有病?”,刚爬上床,怎么可能睡得着!?这人是不是脑残,都浑身是伤了,怎么还不老实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太安静了。黑暗中,窄小的房间内能听清楚两个人的呼吸声。 旁边的男人似乎身体很不好受,小幅度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又过了一小会儿,似乎忍耐了许久,郑松源又开口了,“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我对不起你...” 白癸转过身,心想谁让我倒霉,一重生金大腿老公就挂了。过了好久才淡淡回道,“本来也没打算靠你一个小保安养活,我有手有脚,又饿不死。你别瞎操心了,赶紧睡。” “...那天,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好好保护你的。没想到会变成...” 正当郑松源满心悔恨,心脏难受到如同刀割,忏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的同时。脖子突然一暖,紧接着脑袋和一半身子都被大力扯了过去,不过似乎并没有成功。身边的林上水小声咒骂了几声,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慢慢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呆呆的望着用力拉扯自己的男人。 “上水...?” 对上了那一双不解的眼睛,白癸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作孽啊,多管闲事啊,不能盖被子就让他冻死算了吧!同情心泛滥吗! 想到这两天这小弟也算是尽职尽责,眼前这伤也是因为自己,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了,不耐烦地说道:“你抬起来点,趴我身上睡。”,说完并不打算多作解释,闭上眼打算继续装睡。 趴在身上睡?!这是,想,干什么... “我很重的呀...会压到你的...啊,还有你肚子里,有...” 如同念经文一般,拖拖拉拉,犹犹豫豫,这磨蹭的举动更加让白癸恼火,怒道:“你上不上来?!你想冻死就别动!”,傻帽!我只是不想第二天早晨看到一条冰凉的尸体而已。 “那个,我确实,听冷。”,郑松源咬牙切齿使劲支起身子,往林上水的方向挪了挪。 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俯视看着旁边的人,郑松源本以为波澜不惊的心脏,又狠狠紧缩了一下。是真的好看,比那些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得多。这张五官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那双眼睛为什么总是带着一层雾气,盯着某人看得时候,总感觉在撩人。高挺,又小巧的鼻子,即使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皮肤依旧像瓷器一般,白皙的发亮。目光慢慢下移,看到对方嘴巴张了又闭,很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那柔软的感觉,嗯?你想说什么? “不冷,就滚一边去...” 这毫无温度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将郑松源彻底浇回了现实。 尴尬的瞥过双眼,自己小声的辩解道:“大哥,我是真的冷...”,接着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趴在了林上水的身上。 后背包扎了绷带,郑松源也不敢将身体全部压在对方身上,脑袋搁在对方的颈窝处,冰凉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在对方瘦弱的胸膛上,肚子可是千万不能碰的。瞬间充盈的幸福感砸向心间,从未想过林上水会好心到让自己趴在他的身上。萦绕在鼻腔里的味道,都属于这个人,贪婪的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都不够满足,好想将他的所有都慢慢包围,然后... “属狗吗?赶紧睡。” “...好。”,被发现了吗? 黑暗中,郑松源闭上了双眼,咧了咧嘴角。 另外一头,白癸的感受却千差万别。 啊,这傻帽怎么这么重,连胳膊都这么重的吗?还冷冰冰的,像个冰柱子压着自己,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里吸收着热量。靠,自己都感觉到冷了,难道是乡下气温太低?被子在哪,啊啊啊,怎么一股霉味啊,不管了先盖着取暖再说。嗯?脖子有点痒痒的,怎么会有这么响亮的吸气声,郑松源,这个王八蛋是属狗的吗?! 迷迷糊糊间,两个人终于相继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多的时间,在这偏僻的小楼附近,出现了三四个男人,毫无声息绕着小楼走了两三遍,又透过窗户缝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场景,最终几个人碰了个头似乎商量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好像得到统一意见,紧接着便转身离开,融入了黑夜之中。 白癸是被饿醒的。 一晚上被人压的浑身难受,他超级后悔自己昨晚竟然做出了一个这么不明智的决定...念着兄弟道义,夹杂着自己仅存不多的一点善良,他让傻大个靠着自己取暖。结果,人家确实是暖了,但是他感觉自己快凉凉了。 将那条压着自己胸口的胳膊掰开,呼吸瞬间通畅了。 白癸仰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心中的苦啊,没办法说... 转过头,发现郑松源的脸色正常了许多,果然是年轻人,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他抬起手想摸一摸对方的额头,想试试温度。 没想到下一秒,睡着的咸鱼竟然突然睁眼了。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左手手腕被拉扯按在了头顶,不容分说的力度和冰冷的眼神让白癸惊的张大了嘴,都没来得及惊呼。直到手腕感到疼痛,他才皱起眉头,吼了一嗓子,“郑松源,看清老子是谁?!要反天了吗?!” 郑松源的眼神慢慢恢复正常,发现自己异常的举动,明显也吓了一跳。 立刻松开了手,赔笑说道:“大哥,早啊...” “早你脑袋!”,白癸一把扒拉开郑松源带着憨笑的脑袋,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细弱的胳膊。真他娘的一大早就这么倒霉,这傻逼是条件反射吗?!这么用力... 揉着胳膊,屋内突然一阵尴尬的响声,不是自己肚子叫,那么... 白癸扭头过,看到仍趴在床上的郑松源。 质问道:“是你吗?” “......嗯,真饿了...” 郑松源不好意思地看着白癸,耳尖有点泛红,后背的白色绷带很是扎眼。 “……”,所以觅食的工作看来还是得自己来做咯?所以到底谁是大哥,谁是小弟?! 第13章 苦如子也不是没有试过,但是这么苦的日子倒是第一次尝试。 白癸晃晃悠悠下了床,感觉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脸颊都凹进去了,来到厨房,果真半粒米都没得剩,掀开盛米的塑料箱子,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只饿死的蟑螂。 “……”,蟑螂都能饿死,这是得穷得多凄惨啊。 黑着脸走回屋,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郑松源,抱怨道:“你家怎么能穷成这样,连粒米都没?” 脸色刷的一下很是尴尬,“那个,对不起…” 看到男人窘迫的样子,白癸瞬间后悔,打人也不能打脸,伤自尊了呗… “算了算了…”,眼神不自然的瞥开,继续问道:“喂,你那边有没有钱?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商店,买点吃的用的。” “还是,我去吧!”,郑松源眉头紧锁,挣扎地想要支起身子爬起来,可能动作太猛牵扯到了伤口,男人脸色瞬间苍白,咬着牙,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你别动,老实在家呆着!都这么个德行了,还想出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喂,钱在哪?”,白癸说着朝床边走去。 对方很是听话,勉强弓着腰光着膀子老老实实的坐着,“哦哦,我兜里应该还有。”,说着伸出右手开始摸兜。 白癸站在旁边,耐心的等待着。 结果摸了几十秒,郑松源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最后可怜巴巴的仰起头望着自己。白癸也从刚才的淡定,慢慢转变成,我靠,不是吧,别开玩笑,别耍老子啊… “跑的太急了,钱包,好像没带…” 白癸:“……”,能不能点儿再背一点。 深吸一口,遇到了个蠢货,又不能掐死他,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认真问道:“...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吗?” 郑松源垂下了脑袋,眼睛红红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慢慢点了点头。 咧着嘴角,好想抽他一个大嘴巴,白癸被气的硬生生在这窄小的房间里,绕了好几圈才把气理顺,“没钱,没钱…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去化斋啊?!!” 经过半个小时的挣扎,白癸踏上了去邻里乡亲讨口饭吃的征途。 可惜的是,这地方实在太偏了,走了将近十多分钟才遇到几个七八岁的半大娃娃,躲在草垛后面的角落里在玩沙子,白癸眼睛一亮,眼尖的发现几个孩子嘴里都叼着棒棒糖,白癸瞅了好几眼,最终还是放弃了… 饥不择食,总不能抢小孩子的东西吃,另外,棒棒糖也不顶饱… 沿着乡下的小道,又走了五分钟。 这里遍地都是黄沙,远处还有个大烟囱在冒着滚滚白烟,应该是一个工厂,空气里都带着些刺鼻的味道,哪里来得山清水秀,更别提什么适合养老了。 太阳慢慢升起,毕竟还是夏天,被太阳烤着,脊背处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流。 白癸感觉每走一步脚步都愈发沉重,他算了算,自己从医院醒来之后就没正常吃过一顿饭。喝了点粥还都吐干净了。 正当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好几栋小土楼,建筑的层数和装修的风格跟郑松源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看到二楼三楼都是装修过的,门口处好像还有人影进出,心中终于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咽烟口水,白癸伸出双手用力的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迈开脚步,讨口饭吃吧。 敲了第一个铁门,过了好久都没有人应。 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旁边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找谁呢?” 看到了人,如同看到了饭! 白癸眼神一亮,打量了一眼穿着花布围裙的大妈,这人双手粗大,此时用围裙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勤快的女人啊,估计饭菜做得也很是可口吧。皮肤虽然黝黑,但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倒是透露出了几分菩萨慈祥的眉目,那绝对是个善男信女,饭的问题,肯定是有着落了吧! “大妹子!你找老许头干嘛?!他家早就搬到城里去了!想要钱,赶紧去那边要去,这边一个子儿都没有!别打扰我们村里的人!”,说完头也不回,砰地一声粗鲁地关上铁门扬长而去。 白癸呆愣的站在所谓的老许头的家门口。 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还是对方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最终白癸还是选择站在了女人家门口,他觉得,他们俩的眼睛都没出问题,估计是距离产生了问题。 “都跟你说了去城里找老许头!别三天两头来我们村找人!”,院子里的吼声相当刺耳,还带着地方方言的味道。 “......大姐,你误会了啊,我是男的,哈哈哈。” 隔着铁门的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男人的声音确实不带假的。 过了一会,铁门从里面打开了,看到门口的人,女人突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到底是乡下的淳朴人家,什么都写在脸上,泛着红的脸颊很是尴尬,“哎呀,没看清楚,你这衣服跟前几天来的女人太像了...” 白癸立即点点头,连忙解释道,这个误会根本不是大姐的问题,就怪这身破衣服。 被这理解的话语说得心情很是舒坦,再加上门口这男生长得着实漂亮,感觉比电视上的那些小鲜肉更嫩,大姐心生欢喜。脸上的笑容慢慢增多,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下来。 “你是明星吧?来我们村做节目的吧!”,说到这大姐猛的窜了出来,一脸兴奋的到处乱望,“摄像机呢?是不是隐藏的那种?你是不是有任务!跟姐说,姐肯定帮你认真完成啊...” 这也热情过头,不过毕竟确实是求人办事,白癸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棱棱角角,人模狗样儿的扮演起了翩翩君子,“大姐,我也不是什么明星。不瞒你说,其实我跟我兄弟昨晚开车打算回老家看看,结果没想到我兄弟却病倒了!” 大姐一听,顿时着急了起来,“哎哟,严不严重,咱们村离镇里的医院特别的远啊...本来村里是有个诊所的,谁知道那唯一主治医生上个月心梗翘辫子了啊...否则让他看看也是可以的呀!” 白癸:“...那个,大姐!我兄弟扛过来了,年轻人嘛,恢复的快。” 对面的女人听后舒了口气,“那就好,不过年轻人也得注意身体才是,千万不能熬夜的啊!” 没想到这大姐这么能唠嗑,白癸很想把话题转到正题上,但奈何自己完全没有要饭的经历啊。不过幸好热心肠大姐再次开口了,“病是好了,家里还缺啥不,头疼脑热的药,我们家是有的呀。” 白癸眼前一亮,心道,药倒是不缺,但是我们缺的是饭啊!! 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之前也算是个人物,随随便便开口要饭总归不是那么得体的,“药倒是不缺的...” 缺的是... “那多在老家呆几天,你们年轻人回一趟家不容易啊...时代发展的太快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你知不知道咱们村有多少留守儿童,天天盼着父母能回家看看,真是怪可怜的...爷爷奶奶都是没文化的,只会种田,哪能管得了他们呀,看着他们背着书包上学,再按时放学,就是烧高香咯喂。下了学呢,能怎么办,只能给个手机让他们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我们是真的害怕呀,害怕孩子在外面那群酒鬼赌徒学坏咯...结果,没想到有个电视台因为这件事还来我们村里做访谈呢!说什么留守儿童沉迷手机,全部是因为老一辈的问题...小伙子,你给我评评理啊,到底是谁的错哦,出了问题,就怪我们老人家,真是作孽哟...” “………” 没想竟然是个标准的接话侠,接话速度实在太快,内容长,深度广。 白癸一时半会竟然杵在原地,愣是瞪着大眼睛,一声没吭。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用胶布把眼前这张嘴给封住,直接绑起来扔角落里,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找饭吃! 但是毕竟想想就算了,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是没有自尊的... “大姐...实话实说吧,你给我点饭吧,我们家是药还是有的,不过米是真的没了...” 穿着花围裙的大姐微微一愣,看着对面的俊秀男生,满脸的愁容啊,雾蒙蒙的大眼珠子啊,感觉要流眼泪的可怜样儿哦,真是心疼的很... 大姐从容一笑,一把拽住白癸的小细胳膊就往屋里拽,“我还以为啥事儿呢,饿坏了吧!快进来,我刚炖了一盆鸡肉呢,不嫌弃进来吃点!” 一听到“一盆鸡肉”这几个字,白癸浑身上下都有些酥软了,双脚控制不住的往屋里飘,用尽力气控制住了自己的颤抖的声音,“好的啊…当然,当然不嫌弃的呀~!鸡肉什么的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记得点收藏哟~ 第14章 白癸一进屋就闻到了鸡肉香味,坐在小圆桌旁等待着,目光发直,旁边的老大姐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进去,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吃鸡。 没过一会儿,一盆热气腾腾的土豆焖鸡肉端上了桌,看到这样一顿像样的菜,白癸感动的想哭。 “来,碗筷,小心热哈…” “嗯嗯。” 早已经顾不得烫不烫嘴的问题了,尽量控制自己的夹筷子的速度和频率,疯狂的往嘴里塞又香又嫩的鸡腿肉。从来都没有想象过鸡肉竟然能如此的好吃!还有土豆也太入了味,花椒一调,简直绝了! 大姐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个场景,对面细皮嫩肉的小帅哥,用着一副想哭的表情,猛的往嘴里塞,塞的脸颊都鼓鼓的,眼睛还在瞄着盆里的下一块,很是可爱。嘴巴油乎乎,粉粉嫩嫩的,狼吞虎咽的样子竟然也这么好看。大姐看得心情欢喜的很。 “慢点慢点,好吃吗?”,虽然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但是还是想听一次从小帅哥口中说出的赞美。 白癸睁大眼睛,嘴巴里还塞着肉,发自内心口齿不清地说道:“好次,尊的,我太久没次上一顿这样好次的饭菜了。大姐,能再弄碗饭吗?” “行行。”,被人表扬了,走路的脚步都轻飘飘的。 回到桌子旁,老大姐继续八卦道:“你姓什么呀,我在我们村可从没看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咀嚼一顿,白癸谨慎回道:“哦,这是我兄弟的老家,我陪他回来玩。他姓郑。” 女人眉头一锁,静静地思索了起来,“姓郑啊…是村北边的郑家吗?” 肚子终于有了点油水,吃饭的速度也慢慢缓了下来,想了想自己过来时候的方位,好像是北,随口回答道:“应该是的。” “哦,那个孩子身世也是可怜…” 白癸微微一愣,他可是完全不清楚郑松源的以往经历,已经跟大姐说是兄弟,也不好表现的太生疏,于是应和回道:“是啊…” “好像叫,叫郑松,松…” “郑松源。”,白癸喝了口水,补充道。 “哦哦,对对对。现在他做什么行业呢?过得怎么样,该是娶媳妇的年纪了吧。” 白癸心道,自己总不能说,郑松源就是一个保安,跟我混呢,正在努力学做一个合格的小弟吧。脑子一转,回答道:“挺不错的,做安全人员,估计快结婚了。”,说完还不忘温暖一笑。 毕竟是不怎么接触外界的大姐,对于安全人员这个职称,也是云里雾里,半知半解,不过想了想也算是合理,“那就好,这孩子也算是给他爹妈长脸了,以前听说考上警察学院的时候,他爸妈就担心自己家孩子在大城市没有背景没人脉,会受欺负,现在看到松源混得这么好,地下有知也是欣慰了啊…” 白癸心中“咯噔”一声,夹着鸡翅膀的筷子轻微抖动了一下,警察学院?! “怎么这就停筷子了啊?赶快趁热再多吃点。” 白癸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再次动筷。 后来吃进嘴里的饭都有点心不在焉。不会离开的时候,白癸从热心肠大姐家里大包小包提了一堆,表示了感谢,白癸带着一肚子疑惑往家里走去。 中午时分,太阳毒辣,脚底的泥土都热得发烫,他边走边看着脚上大好几个码的旧球鞋,这是郑松源给他凑和的,不合脚,走快了还进沙子。 白癸皱着眉头,背脊一阵阵发寒。 警察学院? 父母双亡? 对于这样的身份,他不可能不在意的。 重生前,白癸过得日子也并不光彩,所谓的“生意”也都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买卖。刚开始谁不是一穷二白,想要快速得到一些东西,你就必须去拿其他东西来换。他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拿着曾经对老大的忠诚换来了后来的心狠手辣,拿着不要命的狠劲换来了金钱,拿着亲人发小的厌恶与疏远换来了社会上所谓的地位,所有事情都在改变,但是有一类群体却一直未变,这所有交换的过程中永远“伴随”着他,那就是警察。 很多兄弟因为他们都栽进去了,连他最信任的哥们,等到他死前的那一天,都再也没有出来过。一个明,一个暗,这是世界的两个极端,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两种人。 更加直白的说,对于这样的身份,他是不可能抱着愉快的心情来相处的。 心脏中某个位置,慢慢开始出现了些变化,白癸的眼神慢慢阴冷了起来,即使重生,他也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未来的路,必要的时候他需要一个人走下去。 带着心事,白癸刚推开铁门,里屋立刻传来热切的呼唤声,“大哥!你回来了!!” 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白癸面无表情走进了里屋,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看到郑松源裸着上半身,绷带看样子是重新包扎过了,倒是比他包的好得多,看起来很是专业的样子。半眯着眼扫了一眼,身旁一瓶药酒,郑松源的右手胳膊肿的很高,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特别健康完整的地方了,不痛吗?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可以对我笑得这么开心。 上辈子一些画面飞速而过,白癸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厌恶感。 不过对方似乎比他更加敏感,郑松源站在原地,慢慢收起了傻笑,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眼尖的他发现刚进屋的林上水似乎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药酒。顿时觉得自己失误了,立刻盖上药酒盖子,穿上鞋就要奔去窗边,准备散散味儿,“我忘记了,你现在对气味敏感的很,我开窗散散味道。要不,你先出去院子里坐坐?等味道散开了,我再叫你进来吧?”,边说边着急的往窗户那边奔去,白癸垂着眼睛,看着郑松源“笨拙”的身影,那些伤口很疼吧… 想要张嘴,还是忍住了,白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男人忍着伤痛,扯着伤口闷不吭声的在开窗。他没有上去帮忙,也没有阻止对方讨好般的动作。 太久没有打开的窗户,费了好大劲儿才开启,因为幅度太大,牵扯到了伤口,郑松源疼了一身汗。 “你是警察学院毕业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质问,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背对着林上水,郑松源的四肢有些僵硬,接着拉着窗户把手的缓缓放了下来。 并没有转身,白癸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呵,看来这是默认了。 过了好一会,郑松源缓缓转过身,挤出一个笑容,轻描淡写道:“没毕业,太久远的事了,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你听谁说的哈?” 白癸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郑松源的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用着完好无损的左手,胡乱扫了一下头发,杵在对面,想了很久才开口说:“并没有想瞒着你,但是我的这些过往,你以前也根本也不关心的啊!对,我以前确实考上了警察学院,但是后来被勒令退学了,还进去呆了两年,就算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只会给你添堵,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说完郑松源脸上露出一个特讽刺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么激动的反应,白癸倒是始料不及,相处两天,他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对郑松源的戒备,但至少是相信对方是不会害自己的,或者说不会伤害这身体原来的主人。 但是,你的林上水确实不关心你是不是警察学院出来的,但是我他妈的最讨厌条子了! 这两天积攒下来的所有负面情绪,揉杂着捋不清的莫名其妙的心情,白癸猛的站了起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神狠戾,“你说的对,你对于我确实只能添堵,没关系,我离开。”,说完头也不回冲出了房间。 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郑松源彻底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方的感情都比较复杂~ 看完记得点收藏哦?(?????????)? 第15章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动动小手指,点个收藏,留个评吧! 来自单机码字好辛苦的作者内心深处的deep deep渴望TOT让白癸愤怒的不仅仅是对方曾有过警察学院的经历,也不是什么刻意的隐瞒。而是重生后的自己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天时间就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多疑,谨慎,跟手下保持一定距离才是他白癸的性格。怎么现在看到郑松源浑身是伤还在勉强做事的时候,他的心脏竟然会闷闷地发疼?!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相当厌恶。 肯定是这具娘炮身体的本能反应吧,白癸心里暗示着自己。 “上水!你去哪里啊?”,背后响起郑松源的呼喊。 更加烦躁了,他现在十分不想在看到对方的脸。 踉踉跄跄冲了出来的男人,想要拉住对方的胳膊,毫无疑问地被狠狠的甩开了。只见对方站在车旁,微微低垂着脑袋看着车门,阳光下露在外面的后颈白的发亮。 郑松源盯着那白皙的脖颈,眼神有点发沉,为什么总是这么麻烦… 没想到下一秒对方突然扭过头,头也没抬,冷冰冰地开口说道:“车钥匙呢?” 身材高大杵在对面,郑松源拧巴着脸,一脸后悔不堪的样子,也不敢支声,只是摇头。 “……好,你不给是吧!”,好啊,车不让开,腿长在自己身上,老子还不会走吗? 刚转身,身体向后猛的一扯,身体竟然轻而易举就靠在了对方的怀里。这一动作可把白癸气炸了!郑松源可怜巴巴的哀求声在耳边响起,“大哥,我错了,我什么都跟你说,你别走。” “松开。” 声音太冷,眼神太冰。 那去意已决的样子,这超出完全超出郑松源的预料,只是稍微抱怨了一小下,怎么林上水会这么激动,难道他记起什么了吗?!抓住对方胳膊的手慢慢用力,好几个应付林上水的方法在他大脑里飞速权衡,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抬起头,这就奇怪了,大太阳还顶在头顶,怎么会有…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被自己抓住的胳膊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着,林上水本来冷冰冰的脸上,现在写满了恐惧与不可思议。 瞪大的双眼此刻正盯着地上一滩水迹,那眼睛里不只是一层水雾那么简单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脸色憋得通红,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感觉都要破皮了。 瘦弱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这副模样,该不是…郑松源心脏一紧,眼神下移... “别看!!!”,嘶吼的声音从瘦弱的身体中爆发出来,竟硬生生阻止了郑定源下一秒的动作。 本来被拉扯住的胳膊,下一秒一个反手抓住狠狠抓住了郑松源,刚想张嘴,对面的人抢先发了声,“闭嘴!扶,扶我进去...”,声音嘶哑低沉,嘴唇有些被咬破的血迹,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双通红狠戾的双眼。 几分震惊,甚至超过了对林上水身体构造上的“好奇”,他的样子像是一只被圈养在笼中的困兽。想要挣脱枷锁,却伤痕累累。 郑松源眼神一暗,二话不说,上前打横抱起了浑身哆嗦却在逞强的男人。 双脚腾空,过程实在太过轻松。白癸脸色瞬间挂不住了,眼眶仍旧泛着红不断地反抗着,“郑松源?!艹!把我放下来!!” “……” 对方一副铁了心的态度。 “喂!把我放下来!” 直接无视,甚至双手更加用力了。 “你他妈…” “大哥…”,头顶上传来郑松源冷静的声音,“…以后你别说脏话了,对宝宝有影响…” “…你,你他…他…” 窘迫难堪地伸手用力去推,想起对方身上的伤,瞄了一眼郑松源的脸色,终究是服软了。白癸叹息,从未活得如此窝囊,垂下头,压抑地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身上脏...” “…我不嫌弃。你别嫌弃我就行。”,脸上大大的酒窝印在郑松源帅气的脸上。 斩钉截铁的话语,义无反顾的回答,一个字,一个字撞击着白癸的内心。 那一瞬间,本以为早已经麻木的心脏,慢慢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温度。竟然是来自一个还没认识超过三天的陌生男人。白癸收了收心,再次在心中咒骂起这副娘炮身体给自己带来的违和与不便。 把人轻轻放在了椅子上,郑松源蹲下身子,憨憨地微笑说道:“大哥,这都是正常的,之前你去过医院有问过的,你的身体跟别人不同,怀孕期间可能会有点副作用,以后慢慢就好了。你别在意。” 白癸垂着脑袋,摩挲着双手,并不想跟对面的人对视,支支吾吾回了个,“嗯。”,仍旧不能相信这令人尴尬地副作用。他宁可忍受疼痛,也不愿意接受承认这样一个有着难言之隐的身体。 看到林上水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郑松源才温柔说道:“我记得家里小时候家里有个木桶的。应该在楼上,你坐着,我去找找。” “嗯。” “一会我烧点热水,大哥你洗个澡,清爽些。” “嗯。” “大哥,你等着我哈,我去给你烧水。”,说完双手支着膝盖,缓慢站直身子,准备离开里屋。 白癸抬起头,对着缠着纱布的宽大后背,缓缓回了一句,“谢谢了。” 走到门口的男生回过头,什么也没说,回了一个傻兮兮的憨笑。 郑松源虽然身体带伤,但却恢复的极快,干活手脚特别麻利,很快热水就准备好了。正如他刚刚所说,果真是个特别大的木桶,想了想,只能放到里屋的床边。郑松源带着伤跑前跑后,耐心的试了水温,还体贴的将屋里能看到院子的窗户用报纸都糊上了。准备好所有才站到林上水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自己行吗?” 白癸抬起头,望着郑松源,面无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笑了笑,将洗好的毛巾搭在盆边,“我去外面等你,需要什么你就喊我。” “好。” 对方离开后,白癸望着冒着热气的木盆狠狠叹了口气。头发应该很久都没有修正了,微长的刘海遮盖住了他的双眼,视线越来越模糊。突然有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曾经的白癸也真的已经“死”了。他必须要接受现在的一切,用这个身体继续活下去。 脱了身上的脏衣服,钻进了木盆之中,水温微烫,是能接受得了的温度。 没过一会屋外传来郑松源的询问,“水温还可以吗?” 白癸将脑袋从热水中露了出来,回道:“可以。” “哦,那就好。” “......”,望了望门外,刚好能看到郑松源的长腿,白癸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饭桌上还有些邻居大姐打包的热菜,你也饿了,赶紧吃点。” 屋外的郑松源“哦”了一声,随即又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 “哦,那就好。” 对话到此为止,隔着一扇墙,两个人都闷不吭声了。 郑松源从柜子里找了个像样的碗筷,凑合地洗了洗,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坐姿开始低着头开始吃饭。里屋的白癸泡在热水里,身心都渐渐舒展开来,或许是时候要放弃以前背负的所有开始重新生活。在水中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能感受到有力的跳动,用力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吗? 正当他即将要陷入沉思,郑松源的声音传入耳间,“我是考上了警察学院,但是,读书的时候我把人给捅了,所以被勒令退学了。我父母在去市区看我的时候,大巴翻了,都没挺过来…” 白癸微微一怔,听得一清二楚。 水珠顺着脖子慢慢流向胸口,接着融入水中,白癸用力地洗了一把脸,脸颊泛红,慢慢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老大!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都会跟你说的。对不起,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抬起头望向门口,他不知道此时的郑松源到底是用着什么表情来说完这段话的。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不太会安慰人。但此时此刻他确实很想看看郑松源的脸,于是命令道:“喂,你进来,帮我搓一下背呀。” “……哦,行啊。” 当郑松源刚走进房门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不自觉地瞥开了对方的目光。 走了进屋,坐在了床边,拿起木盆上搭着的毛巾,短暂地犹豫了一下,“那我,开始了。” 白癸用力抹了一把带着水珠泛红的脸颊,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的,“嗯。用点力。” “好。” 答应的虽然好,手上的力度却相当温柔。 眼前人的后背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到透明,隐藏在水中的地方若隐若现,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郑松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那深不见底的双眼藏着很多看不透的情绪... “医生说我的身体是被改造过的?” 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郑松源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之前是听你提起,以前的事情,你真的完全记不得了吗?” 白癸脸色微微一沉,摇了摇脑袋,轻轻回了句,“嗯,确实记不得了。” 听完回复,身后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失望。 第16章 “大哥,还不出来吗?水都凉了…再泡下去会感冒的…”,郑松源在背后温馨提醒道。 “……”,不是白癸不想出来,而是出来之后他能穿什么竟成了个问题。昔日大佬竟然落魄到衣不遮体这一地步,他白癸死都没想到。 内裤洗了,这老房子肯定也没换洗的衣服了,就算有估计也长毛发霉不能用了。虽然是大夏天,但总不能够让他光着腚到处溜哒吧?!于是在水盆中冥思苦想,硬是没想出个解决方案。 “大哥?大哥!”,突然增高的语调让白癸一个机灵。 “我没聋!别他妈瞎嚷嚷!” “哦…” 白癸想了想去,最终支支吾吾想到了一个方案,简而言之先把郑松源给支出去,衣内裤洗吧洗吧,估计过一会就干透了,主意敲定淡定地开口说道:“松源,鸡肉好吃吗?” 坐在身后的郑松源浑身一哆嗦,怎么改称呼了,“挺好吃的呀。” 坐在盆中的大哥点点头,继续引导:“那你是不是得出去感谢一下郑大姐,毕竟送了那么多东西给我们。” “嗯,我会的,我拿毛巾给你擦擦?” 白癸一愣,随即问道:“…你现在不去啊?” 郑松源拿起毛巾,温柔地开始给盆里的人擦头发,“毕竟我们还要住上一段时间,不急着。” 你不急,我很着急啊混蛋,白癸扭头,垂下的刘海还滴着水,“礼尚往来,知恩图报,你做人有问题啊!” 郑松源愣了一愣,有点懵逼,怎么感觉对方上纲上线了,纳闷地说道:“我浑身是伤,现在去,好像也不太合适…那个,大哥,我必须现在去吗?” 说完这话,只见盆里的男人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整个人在盆里坐立不安,十分犹豫不定的样子。 烦躁地扭过头,理由确实相当不充分。自己也是矫情,豁出去算了,“你爱去不去,喂,我连个遮体的布都没,怎么出去?!” 郑松源眉毛一挑,这才发现问题,倒吸一口气,“哦哦,对,衣服,我想想办法。”,说着就站起身子往门外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回头疑问道:“哦,大哥你刚才是想把支出去是吧?” “……” “…但是,把我支出去你还是没有衣服穿啊...” 道理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个道理,“......我乐意!你赶紧找衣服去!” 男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咧了咧嘴角笑着转身离开了。 在水里无聊的泡着,白癸低头看着自己指尖都泡出褶子了。无意中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慢慢站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腹部没那么平坦了?!再一联想到昨天医生给他的那张照片,瞬间一股灭顶的绝望感涌向心间,自言自语“威胁”道:“你胆儿也真够肥,敢往老子肚子里钻,我跟你说,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老子把你从肚子里掏出来炸成肉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说完这话,肚子微微震动了一下,白癸吓得急忙松开手,整个人都不好了... 总感觉他肚子里不是个一个简单的球啊。 “...老大,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 本能的转过身。 四目相对。 “动了…” “啊?” 尴尬到两个人都忘记了应该有所反应。 白癸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看着对面的傻大个整个看痴呆了的表情,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用手去遮吧,或者直接躲进桶子里吧,想来想去,都太不白癸,太不爷们了… 重生之后白癸清楚认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弱鸡有多娘炮,这是好事,他觉得有自知之明是成功的必须条件。身体娘那又能怎样呢?!要克服,要正面刚! 没什么就比什么,反正他有的自己都有,只不过就尺寸方面略有不同,但是,那又能怎样?你白爷爷就跟你比上了,除了大,你还有什么?! 想看就尽管看,你有的,老子应有尽有也有! 郑松源完全不知道对面林上水此时的心理状态。他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受到来自林上水的心灵撞击。 “老,老大,你冷不冷...” 屁股凉飕飕,“艹,当然冷啊!赶紧给我衣服!!” “哦哦,好。” 用毛巾胡乱擦干了身体,白癸心中还甚为得意,觉得自己在这场眼神的较量中占了上风。没想到下一秒后腰处如同触电般,他眼神一变,狠狠地咬紧嘴唇才没有叫出声,背后郑松源好奇地问道:“老大,你这后腰上面被什么虫子叮的?好大一个包啊!”,说完又好奇的摸了摸。 “唔...”,白癸睁大双眼,整个人不自然地向前弓起后背。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敏感,那从后腰处传来的刺激,直接冲到大脑皮层,他用了全部力气才忍住不惊呼出来。以前玩得HIGH就算吃了药,也不会这样的啊... “没事吧?” “当然没事,衣服给我...”,白癸一把拽过郑松源怀里的衣服,刚想往身上套,才发现竟然是一件粉嫩嫩的卫衣,胸口前还有一个闪着亮片的红色大嘴唇,想想以前自己混得再怎么次,也都是西装革履的,重生之后,至于吗...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调整了状态,尽量沉稳问道:“哪来的?” 郑松源还很是得意,讲了便宜似的:“哦,我发现后车厢有一个行李箱,不过都是女装,这件应该是最合身的。” “......”,罢了罢了,有的穿就不错了。 心中流着血与泪,套上了粉红色的大卫衣。 没想到这女装卫衣竟然这么硕大,袖子能包住手,衣摆都遮盖到大腿根了。等等,是衣服大,还是自己矮来着!? 脑壳生疼,这副身体多高来着? 白癸迈开腿,突然底下很是凉爽,想到没穿内裤,心中一寒,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转过头看到郑松源正在打开长条形包装袋,这是,白癸眯起了双眼仔细望去。尼玛啊,这分明是姨妈巾啊!!郑松源现在拿姨妈巾做什么吗?!白癸脸色都变了,紧张警惕地问道:“喂,你拆那个干嘛...” 傻大个找不到要领,好不容易把袋子打开了,将里面的方片姨妈巾都倒了出来,拿着袋子还在仔细研究,听到问话才抬头,解释道:“哦,箱子里刚好有。你不是身子有点不方便吗,这个应该很好用啊...”,紧接着还特别有钻研精神的打开了一个方形袋子,扯开之后在空中比了比,仔细看了看尺寸,“这么长的吗?太好了!大哥,这个应该很能吸吧!” 我勒个去,郑松源,你他妈的是魔鬼吗?! “你拿走啊...我死都不会穿的啊...”,白癸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郑松源不解的“啊?”了一声,接着站起了身子,从旁边又掏出了一个让白癸想要立刻原地消失的物件。 一条带着红色小圆点的白底小内裤,内裤的边缘还都是蝴蝶结,真丝质地。 郑松源扯了扯裤子,分析道:“还是得用啊,否则穿别人内裤也不卫生啊...而且还特别能吸,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大哥!” 白癸眼中充满了恐惧,光着两条细腿,头发湿漉漉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对方正在讨论是把他蒸了,煎了,还是炖了好。 最后垂死地挣扎,白癸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说道:“太小,我套不下去。” 哪知道郑松源这个“魔鬼”已经拿着姨妈巾在内裤上来回比划,边比划边叨叨,“还是得往前贴一些,嗯,不容易漏...” “喂!傻冒!我跟你说话呢!!”,咬着嘴唇,白癸心想,我他妈死也不能用姨妈巾!艹!这是老子的底线!!士可杀不可辱! 郑松源疑惑道:“老大,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内裤太小,我套不下去,姨妈巾你留着自己用去吧!”,说着就要外冲。 郑松源一愣,看着自己的老大光着屁股跟大腿,虽然是夏天,这小风一吹,哪还得了!! “大哥,你穿上!怀孕千万不能感冒吃药的啊,这些常识你怎么都忘记了啊!”,果真是身子长腿长的人追起人来就是相当有优势,还没走几步,郑松源从身后一把揽住了对方。 “你把我弄死吧,郑松源,让我体面地死去...这是我临终的最后希望...” “......”,郑松源没想到失忆之后的白癸脸皮竟然这么薄,连穿个女装内裤都不情不愿。想当年不知道是哪个人,天天叨叨让他陪着去逛街,竟买那些半透明睡袍,还有什么黑色丝袜。 “你先忍忍,就穿一天,我们明天去超市,我一定给你买成人纸尿裤,好不好?” “......”,成人纸尿裤,并没有好很多。 欲哭无泪,他想要挣扎啊,反抗啊,却发现勒住自己胳膊又粗又壮,跟个铁棍一样松都松不开。万念俱灰之间,他垂下了高扬的脑袋,感觉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就一天。” “好咧!就一天!”,郑松源笑得很是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我太难了。” 郑松源:“大哥,姨妈巾还有夜用的!” 白癸:“……” 第17章 终究还是用了。 白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两条腿合并也不对,分开更加不对路。 虽然郑松源跟他心理建设过,要学会选择性忽略,想象自己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别总老是想着夹着的那块“海绵”。但不得不提,腿间夹个东西,一走路还蹭一下的诡异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于是,白癸选择能坐着就不站着… 两个人将从郑大姐家顺过来的鸡肉吃得渣渣都没剩,二人在破破烂烂的小屋里突然尴尬沉默了起来。 “我们现在得弄钱。”,郑松源首先打破了尴尬,认真提议道。 白癸吃饱喝足换了个坐姿,敞着双腿,因为大腿磨得慌,压根不想合拢,样子着实不雅,跟他现在精致小娘炮的皮囊十分不对称,但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相比对方的冷淡,郑松源倒是热情洋溢,提议道:“我可以找个临时工,时薪也高。对了,大哥,你可以做翻译啊!在家接点活就能赚钱!轻松又不累啊...” 穿着个粉色卫衣,刚晾干的头发有点蓬松,白癸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盯着对面一脸热情的跟班小弟,懵圈问道:“什么鬼,我能做翻译?” 郑松源这臭小子是在埋汰自己吧,他白癸从小读书就没读到头,初中的时候就立志要浪迹天涯,果断辍学跟别的“老大”混江湖,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把他关在四面都是墙的“围栏”里,还要跟一群小幼稚们谈理想。另外,别说翻译了,一听那鸟语他脑壳子就疼,白癸怀疑就是读书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显然郑松源不这么想,“当然能啊,您之前是做同声翻译的啊!这可比普通的翻译高级得多!”,郑松源眼睛发亮,一脸崇拜。 被人崇拜的感觉固然是好,不过刚刚他说了什么高级来着?白癸拧巴着眉头,询问道:“同什么玩意儿?” “...同声翻译,就是人家老外一边说,你得现场实时翻译,技术难度很大的!而且你不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到了万总吗?这也算是幸运的开端了!”,郑松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上水脸上的表情。却发现提到“万总“的时候,林上水的脸上真的是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完全无动于衷。 另外一头,白癸挪动了一下屁股,仍旧不敢太大幅度移动自己的双腿,因为他始终有种错觉腿间那东西好像换了个位置,自己乱动的话,可能会顺着裤腿漏出来!啊,到底漏了没有啊?真的好想去厕所调整一下啊喂! 烦躁地的“啧啧”了两声,白癸这才回过味。自己是林上水,可不是白癸,至少现在不能暴露。不过万万没想到啊,这林上水竟然还是个高材生呢,连撩汉子都是通过这么高端专业的场合,顿时竟生出了一股佩服的滋味,“哦哦,同声翻译是吧,那个能赚几个钱,对不对。依我说,不如去找个夜场做保安,赚得更多!也能了解一下现在什么货好卖。” “...大哥,你之前年薪可是这个数,你打算去夜场卖什么?” “多少?!”,白癸震惊。 郑松源伸出十根手指。 我勒个去,这倒是完全出乎意料,没想到林上水这小子还这么能赚吗?真正知识改变命运啊! 想当年自己冒着生命危险,风中来,雨中去,提心吊胆,昼夜颠倒的还因此患上了胃病,最终导致了癌变领了便当。他娘的林上水这小娘炮就这么分分钟完胜自己了?! 能力这么强,长得也不差,那他到底干嘛需要找个男人求包养?! 对上郑松源期待的眼神,白癸瞬间有些怯场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也知道,我这不是失忆了嘛...”,停顿了几秒,发现郑松源认真的听着,一脸“所以呢”的表情,白癸只能继续扯,“...感觉我这个语言的天赋好像也有点受限制...不瞒你说,我现在一想到那个鸟语,我脑壳子就疼,连带着吧,我肚子也有点不舒服。浑身冒冷汗,你说会不会是什么职业后遗症?会不会对肚子里宝宝也不太友好啊?”,说着还露出了一脸痛苦的表情。 “肚,肚子疼?!那咱们千万别碰这个了!!” 果然,白癸发现了,只要涉及到自己身体的,特别是肚子里孩子,郑松源都异常的紧张啊。 突然想要再好好试探他一番,白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什么话都没说,但却发现从自己抬起手的那一刻起,郑松源的后背就紧绷起来了,眼神都变了,看来是真的紧张肚子里的孩子多过他本身?又或者是,“喂,你有空多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呗,可能对于恢复记忆有好处呢...” 发现林上水的手已经老老实实的放在了大腿上,郑松源紧绷的身体这才放轻松了一些,“行啊。我知道的肯定跟你说的。” “那你跟我说说,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我到底能分到什么遗产?” 郑松源微微一愣,尴尬又不失礼帽地笑了笑,“这些事,你跟万总都不会跟我一个小保安说的。不过我猜测不外乎钱跟公司的股份吧,或者万总的那几十套房子。” 白癸故作沉思,轻轻“嗯”了一声,倒也是合理,不过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你做跟了我多长时间?” 郑松源仰起头,皱着眉头用力的想了想,又掰了掰手指,“没记错的话,七个月零四天?” “......”,卧槽,这是正常打工社畜能做出的事儿吗?哪有员工会连天数都记得一清二楚。这郑松源果真有点古怪… 想要淡定地坐直身体,悲催的发现,姨妈巾却十分不配合!蹭的他十分的烦躁,忍着那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感觉,白癸继续问道:“昨天医生跟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两个月不到的大小...” 对方认真点点头,白癸心中暗道,看来他是了解的,根据之前的话里行间,之前去医院孕检的时候,这傻冒肯定也是在场的。 确定这点后,白癸继续分析:“也就是说,播种的日子也就是两个月前。” “......”,倒也是没错,于是男人又诚恳点点头。 好的,那么问题来了,白癸双手握拳,身体轻轻前倾,“两个月前,我只跟万德诚滚床单了吗?” 直勾勾的望着郑松源,这眼神实在是躲哪儿都是错。 郑松源脸色微变,硬是一声都没敢吭。 继续施压,“嗯?说话呀,郑松源,你千万别想着忽悠我,等我恢复记忆之后,可是什么事儿都记得住的啊。” 尴尬地笑了笑,“大哥,你别逗我了。这问题太私密了,我哪里会知道啊,哈哈哈。那个今天也累坏了,咱们要不早点休息吧。” 这转移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吧?! “你给我坐着!今天弄不清我之前到底怎么回事,今晚咱俩都别想睡!” 无奈站起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来,郑松源一脸的为难请。 “孩子他爹真的是那个姓万的?”,继续追问。 “...大哥,你别问我了...我也不清楚的啊...”,郑松源捂着脑袋,整个人感觉被欺负的想要哭。 “你为难个屁!你不是天天跟着我吗?我跟谁开过房,上过床,你会不知道?!” “......”,一副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想说啊的痛苦表情。 白癸“蹭”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发黑,紧接着抬起手就要往肚子上挥,对着肚子怒吼道:“艹!到底是谁的种都不知道,老子留你有何用啊?!” 这举动果真把郑松源震惊到了,只见对方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奔白癸而来,左手猛的拽住“假装”要挥下的瘦弱手臂,右手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腰身,轻轻松松地连着人给挤到了墙角。害怕墙壁太硬磕到对方的后背,郑松源还故意支起胳膊肘,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前几天的这只胳膊就被铁棍招呼过,这次新伤加旧伤,简直雪上加霜,疼得他龇牙咧嘴,脸色发白。 怀里的人倒是幸灾乐祸,“你干嘛拽着我啊,觉得我说得没道理吗?连孩子他爹都不确定是谁,等他以后成长起来,肯定会不断遭受打击,讲真,还不如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对孩子也好,对我也好啊。” 听上去好像好有道理,但是这道理简直要把郑松源给整哭了。 “大哥...你别逼我了,这,这让我怎么说啊...” 白癸仰起头,鼻尖慢慢靠近郑松源,轻轻撩了一句,“...实话实说啊。” 男人微微一愣,不经意地将自己紧密的身体向后分开了一下,叹了口气,纠结了好久才开口,“既然你已经失忆了,忘记了过去将孩子顺利生下来好好生活该有多好...”,停顿了片刻,郑松源看着白癸的双眼,“除了万总,你那段日子每天晚上都跟不同的男人有约。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职业,多到我也记不清了...” 心脏一击,简直不敢相信对方嘴里的话,所谓的实话实说,竟然这么“刺激”的吗?! “......”,白癸呆愣的望着郑松源。 发现对方的眼里,透露了一股浓厚的绝望。 你绝望个屁!老子才是该绝望的那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名~大家不要找不到啦~ 第18章 这件事过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郑松源背后有伤趴在床上休息,侧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瞄着隔壁仰躺着的男人。 “那个...” “你别说话,我需要静静。” “......”,郑松源急忙闭上了嘴,生怕再刺激到他。 白癸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想说。 一天下来两个人好像什么也没做太阳就这么下山了。乡下的夜晚总是格外安静,安静到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边人轻微的呼吸声。糊着报纸的玻璃窗户,有几处空隙,漏出几道皎白的月光。这月光洒在林上水的脸庞上,清晰的勾勒出一张近乎完美的侧脸。此时林上水微启着嘴唇,往上看去是高挺的鼻梁,睫毛又直又长,随着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郑松源不由得慢慢看愣了神,心中控制不住的想法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万德诚的死到底跟林上水有没有关系?这得受到多大的刺激,才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将所有的记忆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甚至就连习惯,脾气,小动作都能改变的这么彻底? 林上水,你到底是谁? 隔壁的白癸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眯着眼扭过头对上了一脸无辜的郑松源,“看什么?!赶紧闭眼,睡觉!” 郑松源一愣,立刻乖巧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那些问题,还有那张侧脸依旧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把姨妈巾给扔了...”,白癸突然开口冒出了这样一句话,郑松源瞬间睁开眼睛。 隔壁的男人一脸痛苦和绝望,生无可恋的颓废说道:“...湿了就湿了吧...不能再戴那玩意儿了,老二都被快磨没了…”,说完眼角处竟露出了一丝泪光,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郑松源呼吸一窒。 他从未见过林上水这副样子。这两天莫名其妙的暴躁与冲动让他大脑发热,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好想看他哭,在自己面前狠狠的哭出来,如果将他弄哭的人是自己,那该有多好… 鬼使神差郑松源向林上水的身边靠近了几分,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低沉说道:“大哥,我有点冷...” 白癸耳边一热,一个机灵,“滚,昨晚我做梦都是胸口碎大石!你今晚别靠近我,赶紧闭眼睡觉,养好病去给我赚钱才是正事!”,说完转过身,扭过头,只留给了对方一个瘦弱冷酷的背影。 “......”,郑松源望着对方白皙的后颈,眼睛亮亮的,如果咬上一口会是什么滋味。失忆就失忆罢了,还是这样的相处没那么无聊,打发起时间也能快一些吧。想到这郑松源不知不觉咧了咧嘴角,怎么之前都没觉得你这么好玩呢,大哥。 一觉睡到天亮,两个人简单洗漱了一番,用着郑大姐给的那袋米,煮了点粥当做早餐。 白癸从车的后尾箱里拿出了那个银色的行李箱,从里面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套黑色棉质运动服和一顶品牌鸭嘴帽,找到一套人模人样的衣服可以出门见人了,白癸终于松了口气,急忙把昨天的粉色红唇卫衣换了下来。 这身衣服上半身还勉强可以穿,下半身的裤子还是有点不够长,露着脚踝,穿着白色帆布鞋,再加上戴着帽子将稍微有点长的头发给盖住。打远望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三十多岁的年龄。 “喂!别吃了,放下碗赶紧走!”,白癸站在车旁边向屋里吼。 “哦哦。” 背部其实还疼的很,但是还是能勉强忍耐住的,郑松源胡乱又扒拉了一口白粥,急忙冲了出来。 看到林上水这身打扮,微微一愣。 要知道以前的林上水绝对不会穿这么“无趣”的运动服套装的,按照他以前的说法,这样没有设计感的衣服,就不应该被生产出来。实在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穿得那么合适,少了以前的乖戾,给人的感觉竟然那么阳光,少年感十足。 “大哥,你穿这身好合适啊…” 白癸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轻哼了一声,心中暗自吐槽:“跟你挑的那件粉红热唇卫衣相比,随便哪一件都不要合适太多哟!” 郑松源不知旁边人的想法,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如果林上水当初一直能正常一些,也许他也不会拒绝得那么决绝了。 其实所谓的市中心离乡下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白癸戴着帽子坐在车里,扭头看向窗外。不得不说,看惯了高楼耸立,现在再看看这样忙忙碌碌特别接地气的小城市,胃里暖和和的,很是有人间烟火味。 “老大,你有没有回忆起什么?”,旁边开车的郑松源问道。 扭过头,白癸送来一张“我应该回忆起什么”的莫名其妙脸。 “...…呃,你高中就在这里读的,你看到那座红色的钟楼了吗?那里就是你的高中。” 顺着目光,白癸望向不远处的红砖建筑,看到从大门走出一大批穿着校服的花季年华,兴趣缺缺,回过头跟郑松源说:“是吗?也没什么特别,走吧。” “...哦,好,那我们去中心商场看看,那里之前经常有些临时工招聘。” “嗯。”,简单的附和了一句,从后车窗里又望了一眼那群背着书包打打闹闹的年轻人。心中刚刚一阵刺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皮囊主人的条件反射? 又开了将近五分钟左右,停好车,两个人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到了负一层的大型连锁超市。 刚一进门琳琅满目的商品,愣是把白癸看得双眼直勾勾的泛红。 鼻腔里充斥着新鲜水果的清香,味蕾顿时被打开,闻到菠萝的味道,白癸突然莫名其妙特别想吃酸的。什么杨梅啊,山楂啊,酸枣啊,都在哪里?! “大哥,大哥?” “嗯?”,吞咽了一下口水,白癸觉得自己馋的有点魔障了。自己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重生之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现在却馋得流口水?! “我刚看到那里好像有招聘理货员,不过超市里的时薪应该很一般吧,估计还是工地的工资更好一些。” 白癸双眼一亮,“去什么工地!这里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啊?”,郑松源心想一个月下来全职三千元都不到,哪里好了。 “啊什么啊,你去看看招几个人,不行我也来上班。多个人多份工资也能吃饱点。”,话虽然是对郑松源说的,但是眼神片刻未曾离开进口水果生鲜区域,靠,那个蓝莓还有草莓都好诱人啊!不行不行,这吃起来太不爷们了,但是我...他妈的,啊,好想吃啊!! 郑松源完全没有领悟到老大的精髓。 “你赶紧去啊!发什么呆?!”,白癸吼道。 没有钱,哪来的工资,没有工资,哪来的酸爽的进口水果吃啊!除了这点,白癸甚至想到,那些应季水果一旦出现腐烂,是不是都得处理?如果自己在这里工作,这些水果岂不是都可以免费直接拿回家了?!想到这里,恨不得亲自上手捏捏粉嫩大个儿的水蜜桃啊,我的天,自己现在怎么这么会过日子!简直不可思议啊! 郑松源摇摆不定,“大哥,你确定希望我在这里工作吗?” “你是不是傻啊,不仅是你,我也要在这里工作!你赶紧找一下超市经理,今天能面试,明天能上岗就最好不过了!不要拖,一天都不能拖了!” 郑松源仔细看了看林上水脸上兴奋的表情,看起来,是认真的? “...行,那我过去,你别乱跑,在这里等我一下。” “快去快去!诶,等等…” 还没走几步,突然郑松源衣服从后背用力扯了一下。 扭头一看竟是林上水,男人脸色有点泛红,整个人扭扭捏捏,“你兜里真没钱了?” “昂,真的没了呢。”,如实的回答。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吧...那我就再忍一天...”,说完便看到对方迈着跃跃欲试的步伐奔向阳光奇异果试吃的区域。 “......”,怎么失忆之后,林上水变得这么的,朴实了... 而另外那头戴着帽子的白癸,早已经冲进了试吃队伍,用着自己天生的优势,扒拉开了几个七八岁的小朋友,手臂直接从他们的头顶绕过,端起试吃架子上的盘子,拿着牙签开始进行垄断式试吃品尝。 放进嘴里,味蕾大开,怎么以前从未发现自己那么爱吃酸甜的东西。 不过就是块头实在太小了,简直不够塞牙缝了,等郑松源赚到钱,第一时间买一箱回家用勺子挖着吃! 遭到惨绝人寰的垄断袭击,周围的几个小朋友已经脸色发黑不愿意了,又过了一会儿,发现那盘试吃水果马上就要见底了,小朋友们怒气冲冲都相继离开了,嘴里还捣鼓着,“这个大人怎么这样,跟可爱的小朋友们抢水果吃!” 白癸向来脸皮厚,重生以来一直挨饿受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免费又好吃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了他啊!翻了个白眼,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诶?!你是不是林上水啊?!” 嘴里的咀嚼微微一顿,听到旁边的女人尖锐的嗓音,白癸转过头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鲜肉,此时二人正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 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鬼。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闪亮登场~~~ 第19章 “诶?!你是不是林上水啊?!” 两腮鼓鼓的白癸抬起头,好奇地望向对面说话这人。一个穿着玫红色镂花连衣裙的中年妇女,做了造型的头发,搭在购物车上的手指还戴着一颗能刺瞎人双眼的大钻戒,一脸兴奋不已的表情。而这女人旁边站着一个打了耳洞,穿着嘻哈风潮牌的年轻男人。两个人五官颇为相似,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一家人。此时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讶,不过总体感觉是猎奇的成分更多一些。 白癸慢悠悠嚼了嚼嘴里的食物,眼神不情不情愿,怎么突然冒出了俩人,打扰了自己吃水果不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只能将盘子放下,多了几分烦躁,这都是什么运气,怎么刚一出门怎么就能遇到熟人? “你们是?”,白癸冷冰冰的开口问道。 这妇人一听更加惊讶了,戴着大钻戒的手轻轻捂住了嘴巴,露出了一脸“我的天啊!”的表情,“你...怎么会...”,旁边的年轻男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对上白癸的双眼,瞬间露出一副嫌弃到不行的样子。 嘻哈风男孩换了个Pose,甩了甩手臂开口说:“哟哟哟,傍了大款了,马上就跟我们家,撇清关系了?你可别忘记了,读高中这三年哟,你可是,住在我家了,吃在我家哟!” “……”,好想离开。 对面的嘻哈风男孩实在太傻逼了。 白癸的沉默,莫名其妙增加了男孩的自信?结果越说越是激动,断句愈发奇妙。而旁边的妇人也不劝阻,能感觉到她是鼓励支持的,甚至是欣赏的。白癸一翻白眼,心中念叨以后出门得看黄历,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看就是熊孩子惯出来的臭毛病,他可没时间捧臭脚。 白癸瞥了一眼,接着扭过头,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捏着小牙签飞快准确的插,吃,插,吃,插,吃。不断地循环重复,完全不想理会对面俩人。 受到了强有力的无视,大钻戒妇人又捂了捂嘴巴,一脸“我的天啊,他怎么能这样!”的表情看着白癸,而那个打耳洞的嘻哈风男孩儿顿时来了火气,表情很是狰狞,一副要替他妈报仇的驾驶,“哟哟哟!林上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白眼狼,忘恩负义!” 白癸眼角抽了抽,手上的小牙签在空中停滞。 “……我哪样啊?你哪位啊?小傻冒,回幼儿园重新学学断句吧…”,从嗓子眼里发出低沉不悦地声音,很是有震撼力。 白癸斜着双眼,眼神狠戾的盯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咋咋呼呼的男生一动不动。 这眼神可不是一时半会谁都能学会的,上一世只有当自己起了杀心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对面的年轻人显然接不住招儿了,脸色憋得通红,硬是愣了好久。 看到自家孩子被欺负了,旁边的女人着急的发话了,不过脸上仍带着客气的假笑,“哎哟,都多少年没见面了,怎么刚一碰上就跟你哥哥吵架?上水,你也是,就让着你弟弟一点,再怎么说也是你自家弟弟,你说你也是,考上大学之后你也不联系舅妈了,走,今天中午一定要来舅妈家吃个饭。” 舅妈? 白癸抬起头看着堆着一脸笑容的女人,顺道瞄了一眼她的智障弟弟? 哦,原来如此,林上水的极品亲戚啊。 这个所谓的舅妈继续说道:“你以前学习的笔记啊衣服啊我都留着呢,之前匆忙离开也没带走,这次赶巧遇到了,回去看看有哪些东西还需要,留个纪念,咱们也叙叙旧。”,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白癸心道,所谓的匆忙离开,估计是忍受不了这对母子的冷眼,不得不离开吧。 “喂,跟你说话呢,你懂不懂礼貌?”,发现白癸一副闷不吭声的深沉样子,旁边的表弟脸上又挂不住了。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再配搭上诡异的断句,可想而知,以前这个“熊孩子”表弟是怎么对待“自己”的。白癸一阵头疼,所以要维持表面和谐,还是果断做自己? 正当白癸权衡轻重的时候,眼前一阵风飘过面前,这身影太快,闪得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 再睁开眼,郑松源灰色运动卫衣完完全全遮挡住了自己眼前的视线,看不见傻大个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严肃问道:“你懂不懂不礼貌?” “你谁啊?”,突然冒出个一脸凶相的大块头,母女二人都相当吃惊。 白癸站在后面心中很是舒坦,哎呀,重生以来终于找回了点做大哥的感觉,小弟还是很有用的,关键时刻冲了出来,宽厚的背影很是可靠,不错不错。真的以后孩子生出来了,要分遗产,给他一套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儿,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看着郑松源宽阔的后背,感觉对方其实并没有那么傻了。 心情一好,连带着舅妈提出的饭局,他都觉得可以走一遭了,八卦一下小娘炮林上水悲惨人生,再顺便蹭个饭什么的,简直一箭双雕。 于是白癸从侧面慢悠悠走了出来,抬头乖巧一笑,愉悦地说道:“舅妈,那咱们现在赶紧走吧。虽然还没到11点,但到了你家估计刚好吃个午餐,我也饿的不行不行了,咱们直接开饭吧!”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被白癸满面春风的反应弄得均是一脸诧异。 女人尴尬地笑了笑,“那,当然,好的呀,我们出发吧,不过,这位是…”,到现在为止林上水还没介绍旁边的这位呢。 “哦,郑松源,是我现任男友。你们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弯的吧?”,白癸说得很是开心愉悦,一副很是轻松自然的样子。 三人当场又是一愣。 大家各有各的心思,首先一听到“现任男友”这个词舅妈脸上的热情立马退了一半,之前记得自己的这侄子傍上了个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总,还上过花边新闻,怎么现在说变就变?不过人不可貌像,说不定这穿着穷酸的年轻人其实也是什么富二代?女人挤出了点笑容,算是客气问道:“那郑先生,你在哪里高就?” 郑松源还呆呆愣愣的,没从林上水的介绍中苏醒过来。整个人看上去傻乎乎的。 旁白的白癸轻松地眯着眼睛,愉悦地抢答道:“他啊,做保安呢。但是最近大环境也不好,失业了。这不现在出来找工资吗,总是我养着他呢也不是办法。吃我的,还睡我,哈哈哈,这不,今天中午也得带到舅妈家好好蹭口饭吃了呀。”,说完还卖萌般地眯着眼睛笑得十分开怀。 听完这段话,舅妈的马脸似乎拉长了一倍,冷冰冰地问道:“哈哈,上水怎么变得这么幽默了,那你们坐我的车?” “不用不用,我们也有车。” 女人收起了笑容,目光都不愿多在他俩身上多一秒,“那行,去收银台买完单我们就出发吧。” “哎!等一下啊舅妈!这个奇异果太好吃了,表弟啊,这几盒,你顺便帮我把单买了吧,你表哥我最近养汉子手头紧。”,说完特利索的将手里的几盒黄金奇异果全部塞进了嘻哈表弟的篮子里。 所谓的表弟,此时脸都黑了。 看了看他妈,一脸不愿意,只听他妈不悦地吼道:“拿了就拿了呗,赶紧去结账!” 看着两母子特别不爽的背影,白癸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从超市里出来上了车,母子二人先上了车,白癸跟郑松源在后面找到了车缓缓跟了上去,刚一上车,郑松源就一把抓住白癸紧张问道:“老大,什么情况?” 白癸挠了挠耳朵,“蹭饭啊。” “她说是你舅妈?!那个人是表弟?但,怎么这么对你?!不会是什么骗子吧!?”,郑松源着急了。 “我不是失忆了嘛,这不趁此机会刚好去找找灵感。再说了,你觉得咱们两个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去骗?” 听完后,郑松源闷不吭声的将视线盯紧前面的红色小轿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哎,你长得那么好看,很容易被骗的…” “……专心开你的车!”,长得好看就被骗?什么鬼屁道理?不过自己真的长得那么好看吗?白癸从后视镜里望了望自己的脸,艹!还别说,自己长得真的挺好看!而且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跟着前面的红色小轿车大概又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下了车,一栋美式的小别墅。 这可比郑松源家的毛坯小别野上档次多了呢。 “房子不错啊。”,白癸换了拖鞋整个人好奇的打量着,身后跟着的郑松源却完全另外一种反应,浑身紧绷,眼神时刻停留在林上水的身上,生怕这里有什么阴谋陷阱等着他们。 “你又不是,没住过…装什么装…”,打着耳洞的表弟在旁边发话了。 白癸惊讶的瞪了瞪眼睛,小声自言自语道:“哦?我之前就住这里啊…那环境挺不错的,要是我肯定赖在这不走…”,这可比郑松源的烂房子好太多了。一坐上沙发,白癸呼出了一口气,很是舒坦啊,这才是沙发该有的样子。 “哟!别发出!那种声音!”,看到隔壁单人沙发的表弟一脸厌恶的样子。 白癸顿时来了兴致,站了起来倾身上前,附在表弟戴着耳钉的旁边,又呼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贴近耳垂说道:“表弟,是这个声音吗?” 能明显感觉到,“熊孩子”僵硬的身躯。 “妈…他…他…”,一脸的惊恐看着她母亲从厨房走出来。 “什么?他什么?” “对了,舅妈,表弟,我忘记跟你们说了,我其实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个真的没骗你们。” 母子二人齐刷刷看向他。 只见白癸坏坏一笑,“挺偶像剧是吧,不过确实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哟哟哟!大家,收藏,别忘记! 第20章 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 坐在沙发那头的舅妈尴尬扯了扯嘴角,立刻调整了状态,“说什么呢,上水,就会开玩笑。人大了怎么变得这么幽默了,哈哈哈…”,发现屋内除了林上水仍旧带着微笑看着自己,其他人也不回话,女人被盯着很不自在。 坐直了身子,拢了拢发型,挤出了个招牌笑容,对自己儿子说道:“瑞瑞,你带你表哥去他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还用得上,陪表哥叙叙旧。” 旁边的男生一脸不愿意浑身都写满了拒绝,白癸看戏一般把目光落在自己这个白痴表弟身上,很感兴趣的说道:“我们走吧,瑞瑞。” 男生浑身一个激灵,“你,你别这么,叫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发绿,浑身僵硬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白癸笑笑完全不在乎,刚一起身,身后衣角被猛的一扯,回头看去,坐在沙发上的郑松源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大哥,那,我呢...” 还没等白癸回话,坐在对面的舅妈站了起来,边整发型边说道:“松源,走,过来帮我搭把手。也别总是粘着我们家上水,两个人总在一起感情也会腻歪的呀。” 白癸挑了挑眉,哎哟,没想到这林上水的舅妈思想这么开放。 而坐在沙发上的郑松源直接忽略掉了女人的冷嘲热讽,仍旧望着白癸,一动不动。 “说得对,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舅妈有经验。”,白癸对着女人嬉皮笑脸说道。 这话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话,女人尴尬笑了笑。 “你去帮忙吧,我得上去认真看看我以前的‘家’,找找有没有什么印象。” 郑松源皱着眉站起了身,比白癸高了不止一个脑袋,脸上写满了担忧,不过也没办反,只能叮嘱,“那你自己小心点。” “哦了。”,白癸眨眨眼睛,边说边往楼梯处大步走去。 郑松源盯着对方的背影叹了口气,心情有些烦躁,怀胎还不足三个月就这么大幅度的动作,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厨房在这边。”,女人收起笑容,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郑松源回过神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回头又看了一眼林上水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而另外一头,白癸上了二楼,表弟吴瑞双手插兜站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一看到人上来了,立即露出了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喂,你快点!” 扯了扯嘴角,这个白痴表弟也挺有意思,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让人不想发现都很难。 别墅二楼的整体装修跟一楼相比陈旧了许多,装修色调还有周遭的饰品感觉都有些年代感了。白癸慢慢溜达溜达走了过去,余光不经意瞄到走廊两边的画框。突然一张家庭合照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照片中的女人穿着素雅颜色的针织衫,长卷发,眼神温柔,笑起来眼角微微弯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重要的是,照片中的女人五官跟自己现在壳子的主人实在太像了。 “哟,你不会是失忆到连你妈都忘记了吧!?” 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了。 白癸将目光收回,垂着的眼角微微眯起,长刘海遮住他脸上的诡异表情,“还真被你猜对了。忘得一干二净。她现在人呢?” “失踪了…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 “哦,我还以为也死了呢。” 吴瑞皱着眉头看着林上水慢慢向自己走来,“...脑子有毛病吧你!” 白癸歪歪脑袋,“或许。” 这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内向的表哥,怎么说呢,样子依旧还是那个样子,但他总感觉林上水变了,甚至一个眼神都让他莫名其妙觉得浑身发寒。 走到了门口,发现自己那位白痴表弟瞬间后退了好几步,很害怕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白癸轻蔑愉悦地哼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副身体还有人害怕,一脸愉悦地进了房间。 身后传来表弟的催促,“你赶紧看看,看完赶紧离开我家!” 白癸倒是不着急了,背着手跟参观博物馆一样打算仔细研究研究这个窄小落灰的房间,绕了一圈,发现这林上水以前过的日子果真不怎么样。在走廊尽头的房间连个工人房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个仓库,屋内连个窗户都没有,不开灯借助走廊的灯光,根本看不清屋内的环境,“我说,瑞瑞啊...” 门口的男生明显一个哆嗦。 “敢不敢给你表哥开个灯?” 吴瑞面露尴尬,“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一脸嫌弃焦躁地吼道:“赶紧看!” 白癸开心的吹了个口哨,压根不着急。 屋内有了灯光,终于看清铁架上的纸箱,每个纸箱都摆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有标签标注。 都是些常规的学生时代的东西,白癸也没什么兴趣,倒是一个叫做“无用”的标签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好奇的打开这个“无用”的箱子,发现里面竟然堆积满了各种奖状奖牌,啊,果真都是无用的东西,白癸甚至都觉得这林上水有点意思了。放好“无用”的箱子,不小心蹭开了旁边一个叫做“书籍”的纸箱。 从打开的角落望去,他发现这箱子里异常的整齐,整齐的有些过分了。 并且,都是关于胃部的研究书籍。 微微皱眉,对于这个器官他可是异常敏感,要知道自己上辈子就是因为胃癌挂的。他随手拿出一本书,随意翻了翻,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他看不懂的枯燥的化学式和理论。不过这是正常高中生会买的书吗?心中纳闷。放下手中那本,又拿出了另外一本,正准备翻阅的时候,白癸双手停顿了一下。 作者,万德诚。 他眼皮不安的跳了跳,放下手中的那本,又换了箱子里的另外一本,再一次发现“万德诚”的名字,白癸皱了皱眉。会是那个被谋杀了的万总吗?!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林上水至少在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老公”了... 不知为何,背脊处一阵发寒。 “啪”的一声,屋内一片漆黑,接着是身后关门的声音。 转过身,发现吴瑞立在门口,关上了房门刚刚转过头,白癸放下手中的书,眯起眼睛,还没等他开口说话... “害怕了吧!!林上水!!最怕黑的小娘炮!!哈哈哈!!” “......” 怎么办,太白痴了,好想杀人。 发现黑暗中的林上水并没有反应,吴瑞以为对方肯定是吓傻了,一想起小时候用这种方式吓唬他表哥,每一次都能把他吓得浑身哆嗦,鼻涕眼泪一起流,他仿佛找回了童年的快乐源泉。 于是更加兴奋,整个人都HIGH了,刚想来一段说唱式哟哟哟,“小娘炮...”,突然眼前一个人影飘过,紧接着吴瑞整个人都僵硬了。 命根子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白癸就站在他面前,贴的很近。 吴瑞都能闻到他发丝上,香皂的味道? “林上水…你离我远点啊!同性恋,会传染啊…” “呵,这么怕,喊妈妈进来呀…” 男人的声音实在太阴冷了,只见那毛茸茸的脑袋左右晃了晃了,在黑暗中发出“咔啦咔啦”可怖的声音,紧接着他看看到一张泛白的脸望向自己。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黑的环境下,他能看清林上水惨白的脸,反正他就是看见了! 白癸皱着眉头,手上用了用劲儿,问道:“瑞瑞啊,你说哥怕黑吗?” “...哈?”,瑞瑞惊恐。 身体再次贴近了几分,白癸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哥应该怕黑吗?” 吴瑞吓傻,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这个林上水到底怎么了啊?长大不怕黑也就算了,但是怎么变得这么恐怖,是魔鬼吗... “怎么回事,这嘴,是能张开的吧?”,白癸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吴瑞的嘴唇,冰凉冰凉的,“嗯?哥问你话呢...” 在吴瑞仅限的脑容量里,他已经无法给予正确的回应。 而在黑暗中的白癸眼神一变,听到走廊外面的脚步声,随即熟悉的呼唤声在门外响起,“老大,你在哪?” 白癸嘴角一咧,在黑暗中特别开心的笑了。 而在吴瑞眼中,那笑容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林上水粗暴的开始脱起了衣服,林上水自己的衣服!紧接着又露出了一个开怀的微笑,嗓音低沉的哄道,“瑞瑞,乖哈...” 吴瑞整个人惊魂未定紧挨着房门。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疯狂砸东西的声音,霹雳哐啷全部往自己身上呼,紧接着就听到对面的林上水尖锐的吼叫声,他耳朵有点不好用了,但是他确实听到了那句,“松源啊!救命啊!!!” 嗯?!到底谁应该喊救命? 这个问题还未思考透彻,身后的门碰的一声被猛烈的撞开。 “老大!!我来了!!!” 刺目的亮光让吴瑞一个慌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狠狠的一拳直接将他干懵了。他倒下的那一刻,都没弄清楚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弄明白了一件事,他表哥,林上水,他妈的变了。 哟哟哟,疼。 第21章 门一被推开,还没过三秒时间,白痴表弟就被郑松源直接给干翻了。 白癸光着上半身倚靠在角落书架旁,一脸无语,翻了个白眼,瞬间失去了观赏的乐趣,实在可惜。动作太快,一气呵成,对方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自己还作死演一出大戏,真真不值得。 完全没享受到折磨小白痴的乐趣,早知道不费劲脱什么衣服了,右边肋骨处还隐隐有些刺痛,估计是刚刚脱的太着急指甲划到了吧。又望了一眼,既然人都晕了过去,就没必要再演了。白癸光着膀子,背后还凉飕飕的,靠着门口的灯光,他眯着眼睛低着头四处寻找刚才随手扔地上的卫衣。 一双微旧的球鞋印入眼帘。 慢慢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郑松源的眼睛,远处一看,不由一叹。双眼皮,大酒窝,一张正直到不行的帅哥脸,却做了自己的小弟。此时小弟状态不太对劲,眼眶通红,情绪失控,握着双拳的手也微微颤抖,好想压抑隐忍着什么。 知道耍了白痴表弟的过程,其实也把自家小弟给骗了,自知理亏,毕竟年纪那么大了,还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略微有几分尴尬,咧了咧嘴角想缓解一下气氛,“嘿嘿嘿...”,下一秒眼睛一黑,脑袋被粗鲁的套上了卫衣,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唔!!郑,松源,唔...你给我慢点!!” 郑松源也不回话,帮他穿衣服动作堪称快狠准,却又很好的控制了力度,甚至完美的避开了对方的小腹。 “啊!!瑞瑞!!你怎么了?!”,烫着大波浪头发的舅妈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儿子。心疼的一把搂住了儿子,检查着脸上的淤青,“瑞瑞?你醒醒!” 听到呼唤声,怀里的吴瑞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妈,眼角都湿润了,想哭,但说不出话,不过至少有了一丝安全感,往妈妈怀里蹭了蹭。 发现儿子醒了,女人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扭过头歇斯底里吼道:“林上水!你怎么回事!?人长大了,就带个不知名的穷酸野汉子回家来欺负你弟弟!?你信不信我报警拉了你们两个同性恋的!!” 白癸刚把脑袋从领口中露出来,终于呼了一口新鲜空气,缺氧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消失,还没来得及说话。 只见对面的郑松源已经转过身走了过去,看到男人沉重的背影,白癸微怔,靠,竟有点担心是不是玩过火了。 郑松源掏出兜里的手机慢慢蹲下了身,眼神狠戾直勾勾地望着对方,一字一句说道:“手机给你,可以试试。” 女人微微一愣,完全不敢与他对视,呼吸都有点困难,她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小保安能有这么大的气场。 眼睛余光瞄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手机,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硬是没敢发出声响,想要说话又生怕这对面的男人会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恐惧渐渐超过了原来的愤怒,这个时候怀里的吴瑞非常及时的**了一声,“妈...” 女人算是有了个台阶下,注意力马上回到儿子身上,搂抱得更紧了,“哎!瑞瑞,妈妈在呢...” “妈,他不是,不是,我表哥...呜呜呜...” “不是就不是,不哭哈,我们瑞瑞不哭。”,边说边心疼的搂着儿子。 郑松源:“......” 白癸:“......” 气氛显然已经变了,郑松源也懒得继续发狠了。果断起身,脸色发黑,浑身带着戾气,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白癸咽了咽口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仰。刚才怎么会出现这家伙长着一张正直脸的危险想法! 下一秒,白癸:“那个,哎!郑松源!你把我放下来!” 郑松源直接选择无视,搂抱着对方的双手更加用力了几分,白癸在他怀里扑腾了两下,又吼了几声,发现自己很快就没有力气了。等走到车旁,被对方塞进副驾驶的座位上的时候,他累得只想翻白眼。 白癸喘着粗气,扭过头看着旁边闷不吭声只顾着往前开车的男人,“喂!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郑松源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不是你让我救你的吗?” 白癸:“......让你救,让你这样救了吗?!你怎么那么喜欢抱抱抱?!关系别搞错了,我是大哥,你是小弟!哪有一发生突发情况小弟就抱起大哥逃命的?!你不要脸就算了,我还要脸!” 郑松源猛踩油门,不说话,以示愤怒。 白癸扯了扯嘴角,还有脾气了,继续说道:“还有,你对那个小龟孙下手那么快干什么?” 郑松源扭头一愣。 “我衣服他妈的都脱了,连半分钟的戏都没看成,你就这么把人给干晕了,你让我看什么?!说好的手撕小龟孙呢?!” 郑松源了然,继续踩油门,转过头用力开车。 哎呦喂!还不吭声,看来这小弟这次真的生气了。 白癸:“哑巴了?!” 郑松源:“......” 白癸:“不过,倒是被我发现了点端倪,原来我高中就认识万德诚了啊...” 郑松源瞳孔一缩,扭过头看向白癸,“怎么可能?” 白癸一乐,眼睛笑眯眯的,嘲讽说道:“哎哟,能说话啊,我以为你还真哑巴了。” 尴尬地目视前方,压了压怒火,平静地开口问道:“大哥,你是记起什么了吗?还有怎么说高中就认识万总了?”,发现对方没出声,郑松源又问了一句,“嗯?大哥?” 猛的一刹车。 上一秒还开玩笑的林上水,怎么下一秒就晕过去了。 郑松源:“上水?林上水?!”,拍了拍对方的脸颊,不是装的,完全是没有了知觉。是被气的吗?还是怀孕的男人时不时都会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郑松源在当下那一刻完全懵了,一个接一个问题不断地往他脑门砸。再想起以往那些实验体最终惨不忍睹的画面,要不直接向总部发出求救信号,靠!那样不就直接暴露了吗!?那埋了这么多年的这条线岂不是又白费了... 短短的几秒钟,郑松源看着林上水的脸色一越来越白,呼吸似乎也愈加微弱,捏紧方向盘。 总而言之,先送医院! “你挺住啊!千万要,挺住!” 郑松源右手紧紧握住林上水的手,单只手握方向盘,疯狂的开往市区医院。这一路还算幸运,车少,人少,没过五分钟,车已经开到了市中心医院大院了。 急出了一头汗,慌张开门,解开对方安全带的时候郑松源双手都有点不利索了。俯身贴在林上水胸口发现还有心跳声,正准备抱人急救,脑海中闪出孩子保不住流红的场景,想都没想急忙低头,特别认真地扒拉清楚仔细观察了起来。 白癸上了车其实状态就昏昏沉沉,中途好像直接还睡了过去,结果这迷迷糊糊一睁开眼竟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在自己面前上下晃动,动作猥琐诡异至极。 谁这么大胆,老子睡觉也敢动?!胃部抽筋,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用力,浑身上下却没半点力气了。但是白癸没有放弃,仍旧用着惊人的意志力,艰难地抬起了胳膊,“砸”向了那个脑袋,嘴唇哆哆嗦嗦,“...MA...MUA....”。 嗯?有声音! 郑松源抬头就发现白癸微微睁开了双眼。谢天谢地,幸好自己还没有通知总部!林上水竟然就这么醒了!! 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发现对方的状态仍旧有点不对劲,纤细的胳膊怎么一直想要试图触摸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脑袋有什么好摸?郑松源想了想还把自己的脑袋靠近一些。诶?!脸色也不太对劲,都快成红紫色了,嘴唇上下微微起伏,呼出来的除了热气,好像还在说什么... 郑松源:“大哥?身体难受不?啥?你说什么啊!大点声,我听不见!” 只见靠在座椅靠背的男人活生生翻了个白眼,声音极小,郑松源着急啊,只听到林上水不断重复着“MUA...MA...”的,而且越说越着急,眼眶都红了,而且脸色确实紫了! 郑松源急啊,他听不清楚,但是这状态实在不能拖了,他得赶紧送林上水去见医生。于是一把将男人打横抱起,诚恳说道:“大哥,我又得抱着你上楼了,你别生气哈。虽然我抱着你,但是你在我心目中还是很大哥,很男人,很爷们!” 白癸此时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郑松源一路狂奔,他在对方的怀里就上下起伏,半条命都快被颠簸出来了。 那句话堵在喉咙里憋的他想要窒息。 “医生!医生!!”,一进医院,郑松源看着急诊室就往里面冲。 被一个微胖界的护士小妹儿拦住了。 护士问道:“哎哎哎,挂号了吗?这人怎么了?” 郑松源急啊,“快不行了,医生呢,赶紧抢救!”,说着又要往里面冲。 胖妹小护士一把拦住,“问你,挂什么号?!” 郑松源急的不能行,林上水在他怀里直翻白眼,“妇科吧?” 小妹儿怀疑人生,“......”,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正当大家陷入尴尬之际,郑松源的衣领被一个白皙修长的手指抓住了,他急忙低头,“大哥?怎么了?什么?你想说什么?” 小妹儿歪了歪脑袋,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出现了问题。 顾不得周遭人的诡异目光了,直接将耳朵贴近林上水的嘴边。 郑松源:“大哥,你说,大点声,我听着呢!” 白癸双眼猛的睁大,深吸一口丹田气,对着那耳朵说道:“艹你妈啊..” 郑松源:“……”,昂,这回听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中,希望状态棒棒哒可以继续码字~ 第22章 万万没想到,这一路听到的“MUA...MUA...”,竟然是这么个意思。 郑松源汗颜。 他现在也来不及跟林上水掰扯了,因为眼瞧着这怀里的人,用生命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终于完成了伟大的事业,再次倒下了! 郑松源急了:“美女!行行好!我大哥真的快不行了!你找医生给我们看看吧!” 叮!护士眼前一亮,瞬间态度大变,“跟我来!”,小短腿捯饬的飞速直奔急诊室。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医生和护士拉上白色窗帘,郑松源只能坐在旁边的铁质小圆凳上等着。 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和那天的情况很相似。 林上水得知万德诚被谋杀之后,整个人似乎失了魂魄一般,不知情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估计都会觉得是个痴情的人。只有郑松源知道,这个男人其实谁都不爱,包括他自己。他用第三视觉观察着自己,自从医院再次苏醒过来,郑松源觉得,至少他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白大褂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却写满了惊讶,眼镜片都在泛白光,高兴地问道:“你是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郑松源摇头。 医生太过兴奋,直接忽略掉对方的否定,“太震撼了!这是怎么做到的?!现在这种技术是禁止的吧!我还从没见过活生生的案例!” 郑松源不说话。 医生:“小伙子,答应我以后你家这位检查都找我呗!”,说完摩拳擦掌,兴奋异常,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郑松源:“……”,没事真的不愿意往这里跑。这些搞科研的在他眼中各个都像个变态。 “医生,我大哥到底有没有事?!” 医生对于这个称呼微微一愣,“大哥?不是你对象吗?哦,他其实没什么事,只不过营养不良,饿晕了。” 郑松源:“……饿晕了?” 医生点点头,“在打营养液呢,不过你照顾人得多用点心,平时也要补补,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你看现在人都瘦成皮包骨了。先别说他有身孕了,就算没怀,这样的身体素质也是够糟糕的。以后孩子营养不够,那问题就更加大了。” “那么,孩子没事吧?!” 医生翻了翻检查数据,“暂时显示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还这么糙着养的话,估计情况不容乐观。” 郑松源皱眉,“那怎么办?!” 医生支了支眼镜,“能怎么办啊,按时检查,吃好喝好,保持心情愉悦,身心健康。” 郑松源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想想林上水这段时间遭遇的所有事情,感觉没有一项达到医生的标准。 再想想自己也是难啊。他的本职工作本来仅仅是保障林上水和肚子里孩子的生命安全。但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金大腿万德诚这么容易就挂了?! 接受任务之前他想过各种不同的危险困境,但谁能想到林上水会因为穷,吃不上饭而面临生命危险啊??他的工作任务清单里可没有要附带营养师,外加保姆这项工作。 叹了口气,郑松源抬头望着天花板,看来赚钱任务刻不容缓。 里面传来微弱翻身的响声,医生望了他一眼,挑挑眉,提醒道:“人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郑松源愣了一下,憨憨地点点头,一起身胳膊被医生猛的一把抓住了,只听医生在他耳边小声叮嘱道:“帅哥,记得啊,以后里面那位找我检查身体。” 郑松源尴尬笑了笑,麻木的点点头。 拉开帘子,林上水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整个人又轻又薄,郑松源不禁怀疑这样一副身体用来培育超级生命体,能成功吗? 慢慢走到床边,说实话,安静时候的林上水真的挺美好,长得好看,头脑又那么聪明,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最难走的路。 而躺在床上的白癸确实醒了,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嗯?怎么回事,又是医院?! 不会自己再次重生了吧?还是说自己已经成功回去了?! “大哥?” 心脏一阵,闻声慢慢扭过头,对上了傻帽小弟的一张阳光灿烂脸。艹!可不是医院吗?!心力交瘁的再次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郑松源:“啊,大哥!大哥!” 白癸:“…别他妈乱叫,我还没死透…” 郑松源坐在病床旁边,尴尬地笑了笑,“你突然晕倒,我实在太紧张了。那个刚才在车上,你可能误会我了,我那个时候就是想检查检查…你会不会那个什么…” 白癸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回想到那个上下浮动的黑色后脑勺,整个人都不好了,胃都在打结,“郑松源,你是医生吗?!有什么好检查的!还有你见过那个姿势检查的吗?!我骂你应该不应该?!” 郑松源急忙点头称是,骂得对,教训的太合适了,完全是自己没想周到,失误了。 身体还是不太舒服,眼前还冒着星星,也不想听太多乱七八糟的。既然已经重生了,还是得有点质量的活下去,这副身体,这样的体质让他怎么可能放松,挥了挥手,询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郑松源“哦”了一生,急忙在大脑里整理了一下医生刚才的思路,说道:“大哥,其实没什么大事,不用紧张。孩子也没问题。你就是营养不良,饿晕了。” 白癸惊醒,猛的睁开眼,“什么玩意?老子是饿晕的?!” 说实话,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美型病弱的林上水,正瞪着瞪着大眼睛吆喝自己为“老子”的时候,画面相当违和,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 郑松源只能点点头。 世界观在眼前逐渐崩塌。 曾经的光辉岁月似乎碎了一地。 他,白癸。可以承受为了救兄弟一挑七被围殴的晕过去;为了大哥抢场子争地盘流血过多晕过去;但是因为没钱,营养不良?被活生生饿晕?!大佬的世界他妈的就不应该存在饿晕这件事!拜托! 郑松源看着林上水变幻莫测的脸,想开口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但又想起医生嘱咐,要保持心情愉悦,他虽然做不到时时逗孕夫开心,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倒是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情绪疏解途径。 “老大,咱们是不是得考虑考虑养生了…”,郑松源小声建议道。 白癸一听整个人要炸毛,想骂人却发现自己情绪一波动就要发晕,只能有气无力地质问道,“喂!是男人吗?” 郑松源:“…是,啊。” 白癸:“是男人养生个锤锤啊!” 实在太激动,白癸吼完之后发现自己又要晕倒,眼前都是星星在打转。 郑松源吓得猛男式焦虑,都快急哭了。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怎么又炸了?!急忙顺着老大的后背慢慢捋,安抚道:“好好好,不养不养…” 床上的男人怒火中烧,边喘边吼,“养个…锤锤啊…”,脸色涨的通红,声音都变调了 “是是是,养个锤锤,养个锤锤,别激动啊大哥!” 白癸坐在床上直翻白眼,狠狠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这时白色窗帘被拉开了,小护士一脸不乐意,“安静点,在过道就听到你们家在吵架!”,教训完递给郑松源一个结账单,“亲属把钱结一下。” 郑松源:“……” 白癸:“……” 发现没有回应,护士抬头,看着床上二人均一脸呆滞的样子。 护士:“怎么身体还不适吗?可以留院观察,但是得换个病房。” “不住了!” “不住了!” 一脸恐惧,异口同声。护士皱了皱眉头,批道:“不住就不住,喊什么喊,赶紧的把费用给结了。” 护士前脚刚走,白癸慌张地一把抢过费用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不知名的药物跟检查项目,最后一个三位数字直接让人抓狂,“等等,五百二十八?!我他妈的不就是饿晕了吗?!怎么就五百二十八了?!” 郑松源也惊了,脑袋伸过去,一看果不其然,当场也是愣了,“怎么这么贵啊…”,那医生还让以后都找他检查,这,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别说五百二十八,他现在可是连五十二块八都掏不出来的呀… 看着旁边的人,“大哥,怎么办…” 看到自家小弟甚为慌张的脸,白癸眼前一亮,突然感觉甚为良好,甚至连晕阙胸闷的感觉都立刻消失了!简而言之,好像找到了点当年的影子,琢磨了片刻,“你听我说,我有个计划…” 郑松源立刻毕恭毕敬,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折腾了大概俩小时。 连个人从医院后箱的巨型垃圾桶里钻了出来。 两个人狼狈不堪。 郑松源先跳了出来,立刻跑过去把他老大给抱了出来。 “没事吧?大哥,你怎么知道医院会有这么大的垃圾桶,还有怎么会这样走流程?” 白癸站稳了脚,擦了擦脸上的灰,愉悦自豪地说道:“住院住久了,你也知道了。怎么样?跟我学到东西了吧!吃霸王餐多了去了,有几个逃过医院账单的!” 郑松源急忙点头称是。 回过头仔细一琢磨,林上水的档案里可没有长期住院的经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中,可能写得粗糙,等回头认真修修,大家多多担待哈。 PS:编编要求,小改了一下文名哈。 第23章 开车折腾了好久,回到郑松源的小破楼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间了。 郑松源停好车,看到所剩无几的油量,悲哀地发现再这样下去估计连出城务工的机会都快要失去了。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他就靠着早晨的稀粥强撑了一整天,现在整个人又累又饿又困。 白癸那头情况稍微好点,毕竟人家在医院蹭了一顿营养液,人虽然肚子也饿,但不至于忍受不了,也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他甚至还有些亢奋。 郑松源:“大哥,你觉得不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这几天的我们,像是过了几年。” 白癸认真想想,“也不能这么说。你看,又到饭点了。” 说完,顿时两个人瞬间尴尬地沉默了。 妈的,实在太凄惨,穷得揭不开锅,要吃土了。 熄了火的车厢内两个成年男人因为贫穷沉默无语,双眼无神的望着小破楼的墙头,各自琢磨着到底去哪里弄点吃的。现在裤兜里一分钱都没了,连一碗泡面都买不起。再去跟大姐“讨饭”去?老脸挂不住,还不如干饿着,明天再想办法。 正当郑松源饿得昏昏欲睡想要放弃自我的时候,墙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男人浑身一颤,惊讶道:“大,大哥!那什么?!” 白癸瞪着大眼睛,一把抓住小弟的胳膊,太快了,没怎么看清是个什么动物,“别,别说话,我也看到了!” 郑松源咽了咽口水,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那道黑影再次闪现到了墙头,这次看清楚了,看着林上水问道:“是鸡/吧?!” 白癸:“……” 这时墙头那只金鸡独立的鸡突然扭头,无情地望着车内的二人,一脸漠然。 对视的那一刻,郑松源肾上腺素激增,反过来一手抓住了大哥纤细的手,兴奋地扭过头再次确认,“大哥!是鸡/吧?!大哥?!” 白癸一脸生无可恋,但是对上那张白痴激动脸,本着还是救救孩子的善心,教导道:“…敢不敢和谐停顿呀。” 郑松源尴尬地咧了咧嘴角,“是是是,是鸡,没有吧,哈哈哈。” 白癸:“……”,据说跟白痴呆久了容易得心脏病,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 握住自己的手再次激动的握紧,郑松源严肃建议道:“大哥,现在搞它不?!” 实在忍受不住了,白癸破口大骂,“要搞他妈的你去搞!”,这小弟傻的彻彻底底。孺子不可教也! 郑松源惊呆了,心情比看到墙头鸡还震惊,林上水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他也是饿到不行,急红了眼,想直接干掉这只不小心“飞”过来的“小朋友”。还有昨天不是吃过炖鸡肉吗?林上水也不是吃素的啊,怎么火气这么大。难道是孕期的人情绪起伏都比较明显?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郑松源觉得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那前提就是得让林上水跟肚子里的孩子有肉吃,于是忍辱负重地说道:“大哥,您别激动,我搞就我搞!你等着…” 白癸都愣了。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只见郑松源英勇就义般下了车,小心翼翼地靠向墙头上的那位大公鸡。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鸡长得这么俊,浑身上下肉质很是饱满,葱爆或者红烧估计都很不错。郑松源身手其实很是了得,但没想到这只公鸡也不是个盖的。 一抓一跳,一扑一躲。 白癸坐在车上,感觉那只鸡再耍郑松源玩儿似的,关键过程似乎很是轻松。 结果闹腾了十多分钟,郑松源上蹿下跳都没搞定这只鸡。 像是鄙视他俩一般,那只鸡躲开了追赶,还会再次回到墙头,一副傲然挺立的雄姿,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与对人类脆弱的嘲笑。鸡与人对视,白癸怒了,欺负谁都可以,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找吃吗?! 推开车门,白癸摘掉了帽子,帅气十足拢了一下头发,双手插兜走了过去,虽然环境有些简陋,但是说实话气势是足够了。 郑松源站在墙头边,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苍白,喘得很是厉害,“大哥,你怎么,下来,下来了?” 白癸:“…白痴,帮你抓鸡!” 郑松源喜极而泣。 只见林上水四处寻摸,终于在院子的边角旮旯处找到了一个破旧的竹篓子,蹲地上,上下左右看了看,尺寸可以,重量也足,这时郑松源一身灰坑哧吭哧跑了过来,“大哥,那只鸡怕不是成了精,太难搞了,我真的搞不动了…” 白癸不吭声,一副老神在在继续倒饬,“你去给我弄条绳子。” “哎,好,我找找。” 郑松源运气不错,进屋绕了一圈,就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条麻绳。用绳子捆在了竹篓的一侧,又用小树枝子支了起来,一个简易的笼子做好了。蹲在林上水旁边,郑松源看着笼子问道:“这鸡怎么会进去?” 白癸手上的活没停,说道:“你傻啊,肯定是用吃的引诱它进来了呀!” 听后,郑松源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但是我们都没东西吃了,哪里给鸡弄吃的?” 白癸坏坏的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把坚果。 郑松源震惊:“什么时候买的?大哥,你竟然还有钱?!” 白癸翻了个白眼,将笼子安置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边放置边开口教训,“你不知道超市有一种营销方式叫做试吃吗?!” 郑松源了然,佩服的点点头。 “好了,走,我们找个地方躲着。” 于是两个饥肠辘辘的男人手里提溜着一根麻绳,瞅了一眼墙头上的俊俏大公鸡,慢慢躲进了院子里的杂草之中,守笼待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渐渐天色变暗了,不一会儿月亮也升了起来。二人却仍在等着鸡进笼。 郑松源:“…它怎么不过来?” 白癸:“是不是吃太饱了,不饿?” 郑松源想想有道理,点点头表示赞同。白癸看了看旁边的人,心里拔凉拔凉的,连只鸡都能吃饱,他怎么能混成这个样子… 农村的夜晚特别的安静,两个人靠得很近,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郑松源轻轻转头,就能看到林上水的侧脸,月光下,对方的眼睛亮亮的,专注的眼神有一种独特的神韵。从未想过林上水会露出这样一面,想到这样的眼神竟然是为了填饱肚子去逮一只鸡,郑松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冒出一句“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的想法。 白癸:“喂!你盯着鸡,还是盯着我?!” 一愣,美好的幻想被瞬间破灭,郑松源紧皱眉头,严肃道:“鸡。” 白癸:“......”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不禁怀疑这只鸡之前吃得那么饱的吗?在墙头遛弯遛了半个小时了,都不过来尝尝坚果?! 郑松源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大哥,你那试吃的坚果是什么品种的?会不会鸡不喜欢吃啊?!” 白癸皱眉,“什锦的啊,很多口味,总有一款它喜欢吧!艹!什么鸡/吧挑食鸡!”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他俩吐槽这只鸡胃口刁钻古怪之际。墙头鸡飞下来了!而且朝着他们笼子的方向慢悠悠的走来!! 躲在草丛的二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皎白的月光下,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在打量着为它量身定做的笼子,不足以支撑思考的小脑袋条件反射般抖了抖,发现了支撑的小树枝,机灵的小眼睛就这么发现了什锦坚果“小礼包”! 两人相视贼贼一笑,突然觉得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谁知道下一秒,公鸡大大完美绕过了小树枝,用它尖尖黄黄的小嘴巴,一颗颗将笼子底下的坚果挑了出来,吐了… 没错,确实是吐了! 白癸也快要吐了! 果真是一只挑食的傻鸡/吧!!谁生的?!谁养的?!谁养的不好好关起来祸害人的?! 白癸的内心翻江倒海,但对方却一副岁月静好,勉强没有爱的表情。 啄一下,吐一下。 动作娴熟,速度快,效率极其之高。 当然,郑松源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最后浑身僵硬的扭过头,望向林上水。那眼神中写满了,什么情况,老大,这是鸡精吧! 而白癸也用眼神回复他,我鬼知道啊?!这是什么稀奇品种,怎么不灭绝啊,留着统治地球吗?! 安静的黑夜中,两个人用着眼神交流着。 而在那头的墙头鸡终于完成了“吐”坚果的行为,正准备潇洒转头离开,机灵的小眼睛用余光看到了那根小树枝。鸡大腿一抬,鸡爪子一蹬,不屑的将小树枝踢倒在地。而就在那一瞬间,黑暗笼罩了挑食鸡。 大意失荆州! 骄傲绝对是失败之母!! 躲在角落里两个人第一反应是愣住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过程艰辛,但结果好也是可以接受的啊! 第二反应两个人蹭的一下窜了出来,兴奋的嗷嗷一叫。 兴奋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郑松源:“…...” 白癸:“……” 白癸拿着绳子的一端,笑容僵硬堆积在脸上。 另外一头郑松源笑容僵硬一动不动地望着林上水的嘴唇。 院子中的两人与鸡都尴尬了。 问题出现在了鸡大腿蹬出去,两个人“蹭”的一下的那一瞬间。白癸回想起刚才嘴唇的柔软触觉,妈蛋,果真是蹭到了吧!?两个脑袋蹭哪不好,怎么会蹭到那里呢?!还有那从头到脚触电般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的亲亲。 第24章 两个人都没想到就因为一个不经意的摩擦整到场面如此尴尬。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脸皮那么薄。 今天究竟怎么了? 两个人同时问自己。 郑松源双手掌心冒汗,尴尬地蹭了蹭裤腿两侧,耳根发烫,憨憨地笑着,“你那里,没事吧?”,说完还害羞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壮汉娇羞状,不忍直视。 白癸眼神不自然地瞥了过去,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也太没有底气了,于是将目光落在了笼子上,看似不经意地回答道,“能有什么事?!赶紧看看鸡去。” “哦哦,好。” 得瑟一晚上的挑食鸡被逮住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二人竟然没有用任何语言沟通,成功的将一只活鸡加工成了一只秃毛鸡。 终于到了不得不说话的时候了。 郑松源望着林上水坐在小板凳上沉默拔鸡毛的单薄背影,都分不清到底是鸡惨还是他大哥惨了。 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蹲下/身,郑松源问道:“大哥,鸡怎么做?” 白癸微微一愣,脸上能感受到郑松源呼出来的热气,甚至连睫毛一根根都能看得清?!这是什么不合理距离!急忙将目光转移到秃毛鸡身上,“随便。” 郑松源:“有点难度…” 白癸:“什么难度?” 郑松源抹了一把脸,尴尬地解释道:“欠费,家里煤气停了…” “……”,瞬间忘记什么该死的尴尬,摔了秃毛鸡,“那你让我拔毛线个鸡毛?!” 郑松源心里委屈,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林上水一把就抢走手上的鸡去拔毛了,连个说话的机会也没给他啊,“我没让你拔啊,大哥,那个,你别激动!我们,我们可以用火烤啊!” “……”,白癸歇斯底里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却发现旁边的小弟表情从震惊,恐惧,担忧,痛心疾首,外加蹙额的整个变化过程。望着郑松源,质问道:“你干嘛?什么表情?!” 站在旁边,担心的搓着手,“以后能不能慢点坐,咱肚子,动作幅度应该小小的哈。” 连饭都吃不上了,还管个屁幅度,“孩子你的啊?!你怎么管这么宽?” 无言以对。 郑松源惨兮兮灰溜溜提溜着秃毛鸡走向院子里去了。 留下一肚子气的白癸暗自望着自己沾满鸡毛的双手。垂头丧气,一切都太不对劲了,重生以来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叫做郑松源的小弟。这个男人行为古怪,对自己的肚子异常关心,了解自己又感觉并不了解全部。再加上白天在林上水舅妈家了解的事情,母亲失踪了,林上水一直在寻找,为什么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留意自己未来的“老公”?而这位姓万的“老公”还被人谋杀了,至今也没查出凶手是谁。 思路怎么也捋不清晰。 还有个严重的问题,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郑松源了。 字面上的离不开。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在林上水舅妈家的短暂离开的瞬间,他打从心底感到一丝绝望,没有安全感的恐惧像一条毒蛇露出了一条尾巴。慢悠悠滑过他的心尖。 白癸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希望在未来进一步确认一下。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至少不能再饿晕了。 过了半个小时,屋外传来阵阵香气,躺在床上的白癸被勾起了食欲。看似不在意地晃荡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郑松源抬起头兴奋地笑了一下,“大哥!鸡肉快好了!可香了!” 白癸心脏微微一怔,这个仅仅“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脸上被烤的乌漆麻黑,手臂上还红肿着,后背的药也该换了吧… “知道了。”,白癸小声回答道。说着拿着小板凳坐了过去,拿着废报纸有一下没一下帮着郑松源。 “你别弄了,脏。” 白癸悻悻然,“你那么慢,猴年马月能吃上晚饭!” 郑松源“嘿嘿黑”傻乎乎地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被火烤出汗的额头,帅气的脸上又多了一条黑痕。 余光看到了这一幕,白癸收回目光,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喂,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松源手中转动的鸡肉一顿,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陌生的淡灰色眸子,火光下,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有无数的故事与回忆想向人倾诉。 心脏莫名其妙有一丝心疼,郑松源调整了一下语速,语气轻松地回答道:“林上水,是个很优秀的人。” 白癸抬头望着郑松源。 “但是,他以前不快乐。” 那一刻,白癸觉得对方知道了住在这个壳子里的人早已经换了个人。那句话仿佛是在对他说的。 郑松源收起了笑容,眼神认真又肯定,“现在的你更像个真实的人了。” 白癸震惊的看着,火光在男人的眼中闪耀着。那一刻,有一种情绪将心脏填的满满的。踏实,自在,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或许,他会在这里找到答案。 收回目光,白癸:“鸡快烤焦了…” “哦哦!” 垂着眼睛,白癸:“以后记住叫大哥,不能没大没小…跟着大哥有肉吃…” 郑松源开怀一笑,“好的,大哥。” 白癸:“……”,真傻。 鸡肉烤得有点焦,翻箱倒柜找的盐也不知道过期没有,但是这是白癸重生以来吃到的最香最满足的一顿饭了。 那只从天而降的墙头烤鸡仿佛打开了白癸多年来的心结,让他重新找到了一丝希望与方向,也向郑松源那么认真地介绍了他自己。 胃部暖暖的,连带着心脏也是温热的。连被褥的潮湿味道感觉都能够忍受了。 白癸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憧憬着自己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然后买一箱进口金黄色没有毛的猕猴桃。用勺子挖着吃。 美梦终将会在清晨醒来。 白癸的美梦比别人醒的早一些。 “砰砰砰!” 猛烈的敲门声将二人吵醒。 “砰砰砰!开门呀!” “快点开门呀!” 外面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可以显示,门外有一堆人。白癸吓了一跳,坐在床上直冒冷汗。郑松源听到响声已经麻溜下了床,“我去看看。” 胳膊突然被抓住。 郑松源:“大哥?” 白癸突然突然一愣,随即立刻松手,“没事。”,刚才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 郑松源有点奇怪,不过外面的敲门声更加猛烈了。他也顾不得思考那么多,穿上鞋马上冲了出去。 坐在床上,白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自己是怎么了… 从窗户看向外面,乌漆麻黑,月亮还挂在天上呢。到底是谁这么不讲究?!大半夜来敲门!随即也穿上鞋冲了出去。白癸知道肯定不是追杀他的那帮人,毕竟没见过即将要谋杀你的人谋杀前还那么肆无忌惮叫上一群人的敲大门。 等白癸来到大门口,看到郑松源对面乌泱泱一群人。 “松源,这是你对象?”,一个老汉八卦问道。 郑松源闻声扭头,看到林上水穿着单薄的T恤走了出来,“怎么出来了?” 白癸望了一眼人群,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怎么了?”,白癸问道。 老汉我“啊”了一声惊呼,“你对象是个男的?!” 白癸:“……” 郑松源:“……” 还未等他二人解释,背后老汉的媳妇一巴掌拍了过去,“讲正事!” 老汉哆嗦了一下,“对对对!松源,你见着我家那只王炸鸡了吗?!” 白癸:“……” 郑松源:“……” 老汉焦虑不安,继续唠叨:“我家那只王炸鸡以前经常喜欢在来你老宅子遛弯儿的。特别喜欢你家墙头这个位置。以前它每晚这个点早就回家了,今天我们怎么等都没等到!” 白癸:“……” 郑松源:“……” 白癸咽了咽口水,瞪着大眼睛,等到那才奇怪了。 身后的村民也是焦虑,七嘴八舌在背后补充。 “那鸡是我们村配种用的的!战斗力那么强,怎么能丢呢?!” “就是啊,不会被狗叼走了吧!” “不可能,咱们王炸鸡虽然高冷又挑食,但是在村子里跟大家相处的都可以,身手也不错,怎么会被傻狗叼走呢?!” “也对也对。” 老汉的媳妇吼了一嗓子,站在郑松源面前,“年轻人,你见到我家鸡了嘛?” 老汉在旁边微弱地抱怨,“叫松源,什么年轻人,又不是外人!” 郑松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老汉的媳妇,平静说道:“没见着。” 女人的直觉实在可怕,转过头望向白癸,示意他要回答。 白癸:“……”,一只鸡,这帮无知的村民至于么,最后憋出一句,“没见着。” 按理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可以了,哪知道这女人对王炸鸡的执念如此之深,推开郑松源,“我进屋找找看!” 郑松源要拦,不拦院子里的鸡骨头渣渣怎么解释?!老汉也觉得不妥,“大半夜的,等明天再说。” 女人完全不讲理,一把甩开老汉拉扯自己的胳膊,说着就往屋里冲去。 白癸眼见着情况不妙。 瞬间弯腰,双腿一夹,痛苦呼唤道:“啊!肚,肚子!郑松源!肚子里孩子疼!好像要尿了?!” 声音实在太过凄厉,村民们的目光全部投向了白癸。 第25章 农村的昼夜温差比较大。 白癸上半身穿着大圆领白T锁骨清晰可见,下半身穿了个大裤衩,并着白皙瘦长的双腿,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看到林上水这副模样,郑松源莫名其妙的暴躁起来,也顾不得背后那一群目瞪口呆的乡亲们了。 直接冲了过去,“大哥?!你没事吧?!” 白癸完全被郑松源的身影笼罩在内,想要解释一下,张开嘴小小声说了一句,“我没…”,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惊,一脸震惊抬起头。 害怕别人听见,白癸得压着声音,又要保持愤怒情绪,说话说得很是费力。 白癸:“喂!你干嘛?!” 郑松源:“…没湿啊。” 白癸咬牙切齿,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你是不是傻?!我故意的啊!” 郑松源一愣,“哦哦。” 白癸压低声音,说:“那还不把手拿开?!” 郑松源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不太自然,急忙尴尬地将双手拿开。意犹未尽,手感没想到这么好,他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松源?你朋友,没事吧?” 老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两个人都背对着村民,所有人都看不清这两个人在做什么,说了些什么,刚才只听到一嗓子吼,“肚子”,“孩子”,“尿了”,什么的。村民们也不太懂,也不敢看,更加不敢问了。 郑松源定了定神,“叔,我们昨天才搬回来的,我朋友身体不是很好,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行不行?” 老汉急忙说道,“哎哎,行,大家都散了吧!你也别找了,那鸡又不是回家的路,估计不知道被谁家小母鸡给拐走了。” 旁边的媳妇虽然不太乐意,但是也是顾及着丈夫的脸面,挥挥手,“大家都回家睡吧,明早还没回来,我们再找。” 看到人群都散了,院子里的两个人吊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 “松源啊,那个叔有些话跟你说。” 郑松源看了一眼门口还站着的老汉,深吸了口气,对林上水小声说道:“大哥,你先回去睡吧,我跟叔说几句话。” 白癸看到事情解决了,当然不愿意继续站在院子里冷风吹,缩着脖子跑进屋了。 看到他进了屋,郑松源走向门口,“叔。” 老汉仰着头望着对面高大魁梧的男生,眼眶有点发红,粗糙的手掌拍了拍郑松源的胳膊,“源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看到这副场景,郑松源心情也不太舒服,“挺好的,你身体怎么样?” “我还那样,药吊着,死不了。” 郑松源挤出了个笑容,很多以前的回忆涌现心头。 老汉揉了揉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大源子,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的?” 郑松源:“…男的。” 老汉“哦了”一声,有点想不明白摇了摇脑袋,“那是男生怎么肚子里孩子是啥意思?” 郑松源顿时有些尴尬。 看到对方的沉默,老汉纠结了好一会,“大源子,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叔也没本事帮到你多少,也没资格跟你说什么。但是我毕竟年纪比你大那么多,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千万别在城里跟其他人走歪了…” 郑松源:“…明白。” “虽然我不太知道你们年轻人那些事儿,但也看过新闻说什么俩男的能好上的。你老郑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了,一定要留个后啊…” 没想到回来的第二晚就遭遇到乡亲们的“关心”。 郑松源:“…叔,那人是我老板,我们俩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回屋睡吧。” “好,你也是。” 送走老汉,郑松源顺手关上了院子里的大门。他握了握拳头,伸出双手手掌,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感觉。如果再往上一点,那纤细的腰身是否一只胳膊就能够直接搂得住呢? 紧紧皱眉,郑松源一怔,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看来演得久了,自己太容易就陷进去了。 “都走了吗?” 听到问话声,郑松源抬头,看到林上水站在门口紧张观望着。那样子谨慎又小心翼翼,特别有意思。 心中一乐,“都走了。 对方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了。 郑松源:“…不过…” 白癸:“不过什么?”,顿时肌肉紧绷。 郑松源:“还是得把鸡骨头处理了,叔家的老黄狗你鼻子尖着呢。” 白癸连忙点头称是。于是大半夜两个人慌慌张张将吃剩下关于鸡的一切都收拾打包好。 两个人琢磨了一会,决定还是将鸡骨头和鸡毛扔到村头的小河沟里,让这只王炸鸡最后享受个“水葬”,别到时候埋到土里被大黄狗给翻出土坑,那么,他们俩就不好解释了… “大哥,你睡吧,我自己去。“,郑松源提着个袋子说道。 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白癸特别纠结他为什么会纠结。 郑松源看着林上水叉腰站着,紧皱眉头,样子非常艰难。 郑松源:“大哥?” 白癸:“你别吵!让我想想!” 郑松源:“……”,嗯?扔个食物残余而已,有什么好想的。 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郑松源也就离开一会儿又不是要出远门,指使小弟出门扔垃圾,大哥在家好好躺着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日啊!自己到底怎么了?!他现在只有两种想法,第一,郑松源别去。第二,他要跟着一起去。 现在这个状况好像验证了他担心的一件事。 这副身体,好像他妈的离不开眼前这位傻逼小弟了!! 小弟歪歪脑袋,疑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白癸一愣,“那个,走吧。”,说着套上卫衣就要出门。 郑松源:“我自己去就行。道我还记得,都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 白癸扭头怒道:“别叨叨了!赶紧走!” 郑松源:“哦。”,急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大半夜在村里走着。农村也没有路灯,已经快到凌晨的时间,家家户户早就做起了第二场梦。两个人只能靠着郑松源手上的手机灯光来维持着微弱的可见度。 “那个,有件事我想说一下…” 郑松源在身后叫道。 白癸还在暴躁担忧中,没好气扭头问,“干嘛?!” 郑松源:“我们好像走错路了,小河沟得穿过这片林子。” 白癸:“…你不早说!” 郑松源:“…喊了你好几声,你也没搭理我。” 也懒得管,白癸不耐烦吼道:“赶紧的,走前面带路!” 于是郑松源拿着手机加快了脚步走在了前面。 农村的晚上特别安静,两人路上也不说话,各有各的心思,只能听到脚步声。 穿过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一条小河沟,他们打算把鸡骨头扔到河沟里,顺流而下,任何痕迹将会无影无踪。 刚一进林子,突然眼前一黑。 白癸脚步一滞,“怎么了?” 前面传来郑松源的回话,“…手机没电了。” 白癸:“靠!你晚上干嘛不充个电啊?!” 郑松源叹了口气,“今天出城我打算买一条充电线来着,结果,没钱…” 白癸:“……”,自己能够穷到连条手机线都买不起了,太可以了,“…快到了吧?” 郑松源:“嗯,快了,你要不在这等我,我扔了就回来找你。” 黑暗中,白癸的身体突然僵硬。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旋转。本来无比安静的环境突然冒出心脏监控器的声音,还有冷冰冰的男人说话声… “血压正常…” “心率正常…” “实验体是否处于清醒状态?能听见我说话,动动手指。” 声音断断续续,白癸浑身动弹不得。仿佛被人捆绑在一张床上,声音在嗓子眼里,却发不出声。 “大哥?大哥?” 声音越来越近,鼻腔里慢慢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浑身冰冷的状态被瞬间拉回到了现实。 手掌一热。 身边听到熟悉又温暖的声音,“跟着我走。” 白癸抬头,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对方的侧脸。血液慢慢开始在身体里循环了起来,白癸抬起腿迈出了一步。 渐渐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连月光透过树叶落下的影子都能看得清,耳边响起潺潺流淌的声音。哪里还需要像个孩童一般牵着手去走夜路。 右手手掌微微发热,掌心出了些薄汗。 恢复了正常状态,白癸才发现两个人的行为亲密无比。郑松源的手很大很难,牵着他的时候不会很紧,但却又好像没办法直接抽离出来。 感受到了一丝尴尬。 白癸别扭的放慢脚步,“快到了吧?” 郑松源:“嗯,前面就是。” 白癸想要抽出手,却发现对方握得更紧了。 皱了皱眉,白癸抬头质问道:“你干嘛?” 郑松源突然停下脚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嘘,好像附近有人。” 声音真的是有温度的。 热乎乎的往耳朵里钻,白癸觉得自己的脸颊耳根发烫。与此同时,他确实听到很轻的对话声,附近看来真的有人。 右手仍被对方牵着,跟随郑松源的脚步,两个人悄悄的躲了起来,胳膊贴着胳膊,手掌贴着手掌,“我们先躲躲。” 白癸看了眼旁边男人的双眼,点点头算是应了。黑暗果然能给人带来最强大的掩护,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白癸条件反射般握了握对方宽大的手掌。 换来了一个让他难忘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入v啦~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沉彡~ 若止步于此,希望我们有缘下本书再见~ 隔壁神仙沙雕小甜文《下凡后死对头对我百般宠爱》已开!戳专栏可得,求个收藏哇~ 「CP:护妻狂魔美人攻X万人迷沙雕小仙受」 被贬下凡间后,小神仙於卫接手了家敬老院,顺便兼职送外卖补贴家用,只可惜依旧入不敷出。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么抠抠搜搜的过下去,却没想到在自家门口捡到了身体残疾怀抱金砖的前上司。 於卫:“……。!!!” 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捡起小树杈,捅了捅,“先生,需要办理入院吗?有床位,包养老,管送终哦~” 韩单:“……???” 掌管仙界珍宝司的大佬韩单下凡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被自己曾经亲手做掉的小弟硬生生拖回了敬老院,为了不暴露身份,同一屋檐下的两位神仙开启了互装平凡人的日子… 韩单:昨晚拍卖会的那颗红钻,价格合适,可以拿下。还有纳米比亚的毛坯矿…… 於卫:韩先生!那里危险,先下来吧!是时候吃药了! 韩单:…… 第26章 两个人耳边是潺潺流水声, 还有细微的对话声,一对年轻男女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女声央求道:“浩哥,我想跟你走。” “你跟我去城里干什么?受苦吗?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你一个女孩子家到时住哪?”, 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你能在城里找到工作, 我有手有脚也可以打工的呀!”, 女生反驳道。 男人叹了口气,“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那边的女人瞬间着急了, 声音拔高了许多,“我跟你谈恋爱,你提我爸妈干嘛?!浩哥,你是不是在城里有人了?!所以不愿意让我过去!” “你胡思乱想什么?!”,听起来男人也着急了。 “城里如果不是有人, 你怕什么怕?!你分明心里有鬼!!”,女人的声音愈发刺耳。 那边的男人看起来也上了脾气, “大半夜你那么大声吼什么?!” “我不管!!...你别抱着我!唔!!浩哥...” 白癸:“…艹…” 郑松源:“……” 竟然听得一清二楚,白癸跟郑松源两个大男人蹲在小树丛里,低着头看着地面相当无语。刚才那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结果现在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又过了一会, 那边好像没了声音, 白癸心想估计是草堆扎人换了阵地,于是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说道:“应该走了。” 郑松源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提溜着鸡毛袋子从草丛里出来了。 刚一出来, 郑松源也没多想,理所当然扭头问道:“大哥, 牵手不?” 白癸还没站稳就听到这么一句,想到刚才的一幕,瞬间脸色涨的通红,“…牵你妹!赶紧把它给处理了!” 郑松源耸耸肩,刚才还反握住自己呢,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估计怀了的原因,情绪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小河沟边,白癸望了望,水应该不深,黑夜也看不清周遭的环境。 郑松源:“大哥,你别走那么近,地滑。” 白癸心不在焉回了句,蹲在河边的石头上愣愣地发起了呆。 过了不一会儿,不远处传来郑松源的声音,“处理好了,咱们走吧。” 还没等白癸起身,身后突然一声女人尖叫声,“啊!!!浩哥,偷看我们的变态在这里啊!!” 白癸扭头,发现树林里冲来俩人,前面那个男人边朝他这边走,边怒气哄哄嚷嚷道,“死变态啊!” 眼瞧着越来越近,白癸发现这男人人高马大,他现在小身板铁定干不过,余光瞄着周围想找个工具什么,嘴里还好言相劝,“喂喂,兄弟,好好说话。” 那头郑松源发现情况不对劲,嗷了一嗓子,“你们什么人!?” 身后的女人刚才只看到一个瘦弱不堪的人蹲在河边,倒是没看到那头还有人,瞬间慌张了,“浩哥!他们有同伙!!” 那个叫做浩哥的男人也没有在怕的,扭头对自己的女人说,“报警!” 等郑松源冲到白癸面前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女人慌张的声音,“喂?110吗?!我要报警!有人在树林里偷窥我们那个!对,他们还在处理尸体!!” 郑松源:“…...” 白癸:“……” 后来女人说了什么,他们也无暇去深究了,因为那位叫浩哥的男人已经是要开干的架势。 郑松源也怒了,“树林你们家的?有毛病?!” 对面的男人也是个不怕事儿的,“你偷看我女人,就有病!”,说着想要往前冲。 白癸站在郑松源的身后,被男人的身影一晃,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一脚踩了个空。 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白癸双眼瞪得老大,心道不好! 本来这具身体就不太好用,白癸穿着拖鞋,还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双腿发虚,脚下又来了一个打滑。整个人直接向后仰了下去,心中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去,无妄之灾啊,重生之后他为什么会这么倒霉?!难道是老天要折磨他吗... 也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没有时间呼唤,郑松源只听到身后“扑通”一声,转过头,身后空荡荡,哪里还有林上水的人影。 身后的男人也震惊了,前一秒人还在眼前,怎么下一秒人就这么没了。 “大哥!!??”,黑暗中,郑松源看不清河里的状况,但也顾不得什么就要往小河里冲。扑通一声跳落水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上水?!你在哪?!” 白癸没想到所谓的小河沟竟然这么深。 本来以为自己会直接撞死在河沟里的石头上,结果发现河水还挺深,双脚都够不到底。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大佬,掉进去就喝了几口凉水,听到郑松源的呼唤,他用尽全力扬起头嘶吼道:“我在这!!” 郑松源松了口气,“你等着,我现在来救你!”,说着就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游过去。 “不着急!我会游泳的!”,白癸刚自信地说完,身体突然往下沉,四肢猛烈的挣扎起来,猛灌了好几口河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会游泳了!准确来说,是这副壳子是不会游泳了!他没想到重生还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中溺水的恐惧感瞬间席卷而来,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求救的信号。 白癸接二连三呛了好几口水,不会就这么淹死了吧。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挂了,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脑袋伸出水面,撕心裂肺的吼道:“唔…不会,游!!艹!快…呜…快来啊!” 郑松源游泳也不咋地,只是勉强能游的程度,在水里扑腾也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 等终于游到对方身边,一把将人捞起来的时候,他也气喘吁吁吐着水。 岸上的那对情侣看到人都快淹死了,顿时也害怕了,在岸边搭了把手,把人给弄上了岸。 “大哥!!”,郑松源已上岸使劲拍了拍对方脸颊,发现人已经彻底晕过去了,“醒醒!!妈的…” 身后的那对情侣也吓傻了眼,“不会,死了吧…” 郑松源扭过头,“赶紧叫救护车!” “哦,好好。” 转过身郑松源急忙捏开林上水的嘴巴,妈的,林上水,今天你不能死! 白癸做了一晚上在海里游泳的梦,腰酸腿酸胳膊酸,嘴巴也肿肿的痛。 嗯?嘴巴怎么会痛… 睁开眼睛。 他妈的怎么又是惨兮兮的白。白癸仅仅只是愣了一下,竟然没有多少惊讶了,重生以来这个环境好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医生!今天是我们不对!” 门外传来郑松源熟悉的声音。 白癸用力抬起头,门开着一条缝,他能看到门外郑松源抓住一个白大褂的胳膊。 “吃霸王餐的见过!今天我们也是开眼了,直接跑单医疗费用?!我们不报警就不错了,你还想继续住院治疗?!” 只听郑松源一个壮汉可怜巴巴恳求道,“医生!你听我说,我答应你,以后我大哥的妇科检查都在你家做!!” 说完这话,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顺手关上了病房的房门。 白癸:“妈的…”,将脑袋沉沉的跌进了充满了消毒水的白色枕头上。 郑松源说得对,这三天哪像是三天,像是过了三年… 过了没多久,门被轻轻打开。 看到床上的人睁着眼睛,郑松源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大哥,你醒了?!” “嗯…” “我弄了点苹果,一会儿切给你吃。”,说着转过身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 白癸余光瞄到了对方的后背,皱了皱眉,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出血了…” “什么?”,郑松源转过身。 对上了男人真挚的眼神,白癸突然觉得非常疲惫,扭过头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郑松源人没走反倒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老老实实乖巧的样子,轻轻说道:“没事,今晚我就在医院陪着你。刚才医生跟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你放心哈。” 白癸没有说话。 郑松源:“那对情侣也是闹别扭,我跟他们解释清楚了,也不会追究。” 白癸依旧沉默着。 郑松源看了看床上的人,“你也累了,我关灯,你睡吧。” 白癸一把抓住正要起身的男人,他定定地望着郑松源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是林上水。” 对方一怔,咧了咧嘴笑道,“大哥,你失忆了我知道。别担心,慢慢会好起来的。” 如同魔怔一般,白癸死死的盯着郑松源,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做白癸。” 对方笑容慢慢僵硬,郑松源眼神有点晃神,撇开拉扯住自己的手,转过头朝门外呼唤道:“医生,医生!!”,边说边要冲向门外。 只听身后床上的男人大声说道:“林上水的身体被我白癸占了!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好!我白癸不会领情,你的林上水也不会记住!” 扭开门的手停滞了几秒,郑松源最终头也不回冲出了门外。 屋内又只剩下白癸一人。 安安静静。 对着惨白的天花板,白癸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哟吼,摊牌了~ 第27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病房的灯光一暗,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阵惊呼与慌乱。 “啊!” “怎么回事?!停电了?” “赶紧启动应急电源!” 白癸坐了起来,本能的想要呼唤郑松源, 却硬生生忍住了。黑暗中, 他权衡了一下, 最终决定他要逃跑, 这是个千载难逢离开的好机会。 他本来就是个不愿意拖欠的人。 更别提是用着别人的身份去换取同情与关心了,趁早离开吧。 果断掀开被子, 白癸扯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头,慌慌张张穿上了鞋子,他印象中角落的衣架上有一件白大褂。在黑暗中,白癸摸索着走了过去,果不其然被他摸到了一件衣服。身体本来就虚, 外加又落了水,多套一件衣服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白癸急忙往身上套… 门突然被打开。 白癸心中一沉。 没想到郑松源这么快就回来了,慢慢转过身,一时竟不知道到底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对方了。刚想开口, 瞳孔紧缩, 白癸立刻发现出了问题。 不是郑松源。 对方穿着皮鞋,那清脆脚步声,慢慢靠近自己的步伐缓慢又从容。 白癸眯起双眼,慢慢握住白大褂兜里的钢笔。 对方先发声了, “林上水, 百闻不如一见。” 白癸:“……”,看都看不清, 见个屁! 椅子拖动的声音,那男人的身影坐了下来,“啪嗒”一声,黑暗中点燃了一根烟。火光闪耀,白癸眯着眼睛,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并没有那么友善,似乎盯着猎物。火光熄灭,那双眼睛再一次融入了黑暗中。 极其安静的环境,男人吸了口烟,轻轻吐了口气,淡淡地说道:“终于想通要去做科研了嘛?我以前就跟老爸说过,你穿白大褂比当小白脸合适。” 刺鼻的烟味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难受。白癸蹙着眉,胃部翻滚的厉害,敏锐的发现门口又进来了几个男人。 白癸:“你是,万霖?” 对方冷笑了一声,“没失忆啊?看来情报还是出了问题。否则也不会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你。” 白癸没有回话,男人又吐了口烟,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黑暗中,白癸能感觉得到两个人靠的很近,“我也不想废话,资料放在哪了?”,万霖的声音很冷,像极一条没有温度的蛇,慢慢从脚尖往身上缠绕。 “什么资料?”,白癸皱眉。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有意思,本来也没想着你会这么轻易配合,所以也认真准备了一下。我们换个地方吧...” 正当男人伸出胳膊的一刻,白癸用极快的速度从兜里拔出钢笔,用尽全力刺向对方双眼。他笃定环境黑暗,对方目光受限,反应并不会那么灵敏。先刺瞎双眼,在想办法冲出去。 没想到胳膊在抬起来的那一瞬间,就被精准无误的抓住了。 抓住瘦弱的胳膊,似乎不费吹之力,万霖愉悦地说道:“不会真的失忆了吧?老爸没跟你说过我在夜里看得比白天清楚吗?不过勇气可嘉,不过你这性格,跟情报有些出入啊...” 被人束缚住,白癸也懒得仔细琢磨,张开嘴疯狂大吼道:“郑松源!!” 万霖反手一拽,仅用一只手就抓住了白癸的两只胳膊,另外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威胁道:“他也有麻烦,自顾不暇呢。” 白癸睁大双眼,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的恐怖。想都没想下一秒张开嘴狠狠的咬住对方的手掌,很快尝到鲜血的味道。 “SHIT!!”,万霖一出声,周遭涌向三五个人影,“没事,给他打一针。” 后颈处一阵尖锐的刺痛席卷而来,白癸在黑暗中瞳孔紧缩,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唤道:“郑松源!!救救,我...” 下一秒整个人立刻失去了知觉。 他还是冲动了。早知道就别那么早说出自己不是“林上水”这件事,他其实还有话想对这个刚认识三天的小弟说,他很想说一声“谢谢”的。 白癸的身体被简单地包裹进了白色被单中,然后放到一个绿色的换洗被单的小推车里。被两个护工人员推向了走廊,走向电梯方向。而万霖则不慌不忙来到了护理室,他望了一圈,走向一个柜子,用镊子准确无误的夹起一块消毒棉球,酒精刺激到了虎口处的伤口,男人不悦地蹙着眉,小声嘟囔了一句,“属狗的...” 这头处理好了伤口,白织灯突然恢复正常,屋内瞬间大亮。 “来电了!!”,门外顿时嘈杂起来。 万霖放下瓶子,插着兜出了门。 走廊里乱七八糟,刚刚恢复电力,很多护士医生要检查每一个病房。身边被猛的一撞,“对不起!” “没事...”,万霖笑着回答。 对面的高大个显然等不及听完这句客套的话了,浑身是伤慌张地冲进了隔壁的房间... 林上水到底怎么了? 郑松源冲出房间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实在太过震惊了,震惊于是连他自己也相信对方的话是真实的。林上水的眼睛里是另外一个人影,这三天男人的一举一动完全超越了他之前对林上水这个人的所有认知。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那之前的林上水去了哪里呢?肚子里的生命体,又该如何处理?现在需要跟总部说明吗? 他走进电梯,按下8楼顶层,那并不是主治医生办公室的楼层。 而就在那么一瞬间,外面一阵嘈杂。 郑松源像是有预感一般右眼皮疯狂的跳动了一下。 电梯是有备用电源,并没有停止运行,到了8楼,走廊一片漆黑。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摩挲着走向安全出口的位置。刚一开门,他看到楼下的一群人正在等着他的人。 费了很大力气才甩开这群人,等到郑松源打开房门,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艹!”,郑松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焦躁不安的情绪愈发失控。 冷静下来,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Z523,请求生命体定位支援。” 白癸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晃。 晃得他想吐。 “醒了?” 不用睁眼就知道是金大腿的便宜养子,万霖白癸皱着眉头,揉了揉后颈,被打了一针的位置又酸又胀,“妈的...”,白癸嘟囔了一句。 坐在不远处端着高脚香槟杯的万霖,挑了挑眉,“你还会说粗口?” 白癸坐直了身子,扭过头看向对方。自己竟然被掳来上了船,窗外的阳光灿烂,还瞥见了几只海鸥在天空中乱晃,而那个公子哥打扮的万霖大热天竟然穿着西装马甲,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纱巾。男人穿着油光程亮的尖皮鞋,连袜子都是有着很好品味的棕色格纹。 有钱人。 但是谁还没有钱过似的。 白癸翻了翻白眼,摇了摇脑袋,“我不仅会说粗口,还能艹你!要不要试试看!” 万霖惊了,他记忆中,林上水是个拥有着高学历的天才,性格温文尔雅,至少表面上也是绅士一位,眼前这满嘴脏话,龇牙咧嘴属狗的究竟是哪位。捏住酒杯的两只手指,轻轻用了用力,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抓错人了?! 发现对面那人皱着眉头审视着自己。 白癸爽了,咧嘴一笑,“按照辈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爹?” 万霖喝了口香槟,“你还真让我觉得意外。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吗?” 白癸坐直了身子,眼神定定的望着万霖,“兄弟,不跟你绕,我们把话说开,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万霖微笑点头。 白癸:“我不是林上水。” 万霖依旧微笑。 白癸:“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三天前就是你养父万德诚刚挂的那天,我重生了。好死不死,生在了这幅身体里。所以关于林上水的一切,我无能为力,想帮你也帮不了。” 万霖微笑鼓掌。 白癸:“......” 万霖:“Bravo! 故事很精彩。”,男人站起身,走向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人,“我们时间还长,我会想办法让你说出真相的。爸爸。” 听到最后一个词,白癸跟吃了屎一样。 一个个怎么都那么变态。 白癸:“...你他妈的到底想知道什么?你抓我个弱鸡娘炮有个鬼用?!” 听到这问话,万霖眼神变了,那是一双淡淡棕色的瞳孔,“我想要的,你不是也想要吗?为什么老爸什么都跟你说,什么都留给你了?!你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这变态该不是得了什么恋/父癖吧?!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接着船体猛烈一晃,站在床边的万霖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向了床上。不偏不倚,直接把白癸压倒了。 白癸被砸得七荤八素,却本能的用双手捂住了肚子。 “这是,这是什么?!” 万霖露出惊恐又兴奋的变态表情。 白癸紧蹙着眉头,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男人的套路。 下一秒,双手被抓到了头顶之上,万霖一把掀开林上水的病服,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是,这...不可能...男人,你,怎么能够做到?不可能...” 白癸已经被气到快晕阙了,“你他妈的快点给我下来!!” 万霖魔怔的盯着他的肚子,“是你主动要求的吗?!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 白癸:“主动你二大爷!给我滚下去!” 刚吼完这一句,身后的舱门被大力的撞击开,只见郑松源像一辆人型坦克一般冲了进来,“大哥!我来救你了!” 白癸气得直翻白眼,心道,救就救,傻逼吗?还要喊出声!! 万霖早有所警觉,转过身,一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郑松源。 白癸:“......”,大傻逼。 郑松源:“......”,哎哟,有枪呢,傻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返回啦! 我要奋起码字!么了个啾! 第28章 白癸:“喂, 你以后救人之前敢不敢别说话?” 郑松源努力抬了抬头,使劲把嘴巴上的麻绳挪动了一丢丢位置,口齿不清回答道:“唔, 记住, 了, 大锅…” 白癸:“……”, 恨铁不成钢的翻了翻白眼。 使劲叹了口气,扭动了一下被捆成S形的身体, 而身边的郑松源更加惨,身体好像被扭成了麻花形。 二人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床上,昨天才刚跟眼前这个傻帽摊了牌,现在又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场面略微尴尬。 白癸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郑松源脖子都被勒红了, “搭…窜啊!” 白癸:“...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海上?” “抓了,锅, 小弟...问…”,说到最后郑松源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白癸撇了撇嘴,“行行行,你别说了, 样子太可怕了。” 郑松源像泄了气的皮球, 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好像里面还有几分委屈。 床板被踢了一脚,背后响起凶悍的斥责声, “闭嘴!别交流哈!都绑成这样还想说话!” 白癸努力翻了个身, 没好气的对那男人说道,“赶紧叫你们老板过来, 我小弟都快窒息了!” 带头的男人轻蔑的笑了一下,上下扫了一眼了细胳膊腿的白癸,“呵,还小弟?你一卖屁股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紧接着便听到背后的一群男人笑得十分浪荡。 白癸看着那群人的嘴脸,突然想到重生以前自己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会不会样子也跟眼前这群白痴一样丑陋不堪,“我卖屁股,总比你挡枪子儿的强点。” “你说谁呢?!”,男人说着要掏腰上的枪。 直接正面刚,白癸瞪着男人根本没有再怕的,“说你呢,人形肉盾。” “艹!小娘炮,老子先把你的嘴给崩开!” “你来,崩啊!你大爷的!”,白癸使劲扭动了起来,整个人竟然不要命的往枪眼怼。 眼瞧着对方被逼疯了,手枪上了膛,郑松源睁着大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劝阻着,“大!锅!别...大锅,别酱...紫!” “把枪放下!”,门被打开,万霖的声音冷静又不容置疑。 男人咬牙切齿的盯着白癸,却不敢违背自己的老板。 “都出去。” “是。”,那一群人嘴上应着,心中却不爽到极点,气汹汹摔了门出了房间。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床上的白癸,郑松源,还有门口的万霖。 白癸费力的仰起头,看了一眼门口依旧衣冠楚楚的万霖,裂开嘴笑了,“儿子,你的狗不听话啊,小心回过头把你也给咬了。” 经过一整天的消化与思考,万霖已经恢复了理智。 摸了摸袖口的钻石袖扣,淡淡地笑了笑,“不劳您费心。” 白癸“哼”了一声,整个人便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这幅身体实在是折腾不起,而且他怎么这么饿呢,突然怀念那只王炸鸡的味道了… 突然屋内的灯光一暗。 白癸跟郑松源顿时心中一惊。 天色已暗,船舱上的窗户又并不大,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门口的万霖开口说道,“我们需要聊聊。” 白癸:“聊就聊,你关灯几个意思!?” 万霖拉了把椅子,黑暗中,白癸能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这样的环境我能更看得清你是否在说谎。” 白癸心中咒骂了一句,“变态,聊可以,你先把我小弟脖子上的绳子松松,他快被你绑死了!” 万霖犹豫了片刻。 白癸补充道:“你不是要聊吗?!他现在说话都不利索,怎么跟你聊?!你外面那么多人,四周他妈的都是海,难不成还怕我们两个逃出去?!” 万霖想想确实有道理。 清脆的皮鞋声慢慢靠近,男人俯下/身,白癸能感受到万霖身上的香水味,刺鼻又犯晕,“你离我远点!” 万霖的声音就在耳边,冷冷问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他松绳子?” 白癸不说话了。 过了不一会,郑松源终于能顺畅呼吸了,口齿也伶俐了许多,使劲往白癸身边挤了挤,“大哥!你没事吧!” 白癸:“……” 白癸想说你丫先把口水擦擦,好像他妈的都蹭到我脸了!后来想想郑松源也是不容易,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忍着吧... 黑暗中,万霖坐了下来,开始发问:“你怎么能怀孕?是老爸帮你改造的身体?” 白癸一乐:“这个问题很好,不瞒你说,我他妈的也想知道!” 万霖:“......” 郑松源:“...大哥,别说粗口,对宝宝不好...” 白癸扭过头,乌漆嘛黑,动作太大,没想到不小心蹭到了对方沾有口水的嘴,“艹!艹!艹!给老子滚远点!!” 郑松源:“......”,嗯,软软的,好像亲上了? 这一切在万霖眼里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太阳穴有点胀痛,继续问道:“你跟谁生的?” 白癸本来还想直接怼,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怼太狠自己真的会没命,于是开口说道:“我不跟你爹生,难道跟你生?!” 万霖:“......林先生,我希望你能配合一点,这件事弄明白,我们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白癸哼哼唧没说话,他也想配合啊,但是重生以来,你说说他都经历了什么!?逃命,尿裤子穿姨妈巾,跑单医院,外加偷鸡和落水。结果刚见到点曙光,好家伙,又被绑到了海上。调查也是需要点时间的,身边的小弟跟个二愣子似的,只会喊大哥大哥,连点空间也不给,让他怎么调查!? 直接破罐子破摔了,白癸坦诚道:“我从不说谎,我真不是什么林上水,不信你问我小弟,郑松源!” 身旁的郑松源还在回忆刚才那个算不算是接吻,被突然一问,浑身一僵,“大哥!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老大!” 白癸:“......” 万霖眼皮狠狠的跳了跳,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问道:“不可能是万德诚,他的基因不符合超级生命体的培养。” 白癸一愣:“什么,生命体?” 万霖:“就是你肚子里的生命体。如果能够成功诞生,那将是所有绝症患者的福音。” 白癸被说晕了,他仅限的医疗知识就是上辈子住院的累积下来的,万霖说得有板有眼,听起来相当科幻大片的既视感,“你意思,我肚子里的,是救世主?” 万霖冷笑了一声,“救世主算不上,顶多就是个药引子。” 白癸一惊,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他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刺痛了一下。 “...当然你也得成功孕育出来才行。说吧,你跟谁生的?”,下午的时候万霖已经安排工作人员提取了林上水的基因库,那么另外一个能够跟林上水完美契合的人会是谁呢? 白癸深深叹了口气,他记得郑松源曾经说过,在重生之前,林上水经常与不同的男性见面,会不会也是因为去找契合的匹配基因? 于是,直接理直气壮说道:“我滥交,睡过无数人,记不清了。男的女的都有,不认识的,认识的,身边的都搞过。” 郑松源:“......”,是个狠人。 万霖:“......”,嗯?谁说孕育超级生命体需要性行为了。难道真的失忆了?试探继续问道:“那看来郑先生也有可能是匹配对象了?你们现场演示一遍孕育过程,我就放你们走。” 白癸:“......”,孕育过程? 郑松源:“......”,嗯? 万霖用着一种做科研的严肃语气继续说道:“为了避免尴尬,灯可以关着。但是为了方便操作,我得给你们松个绑,所以请理解我需要安排我的人在场。” 白癸:“......”,靠,玩这么大? 郑松源:“......”,嗯?! 万霖刚一起身,白癸耳尖的听到脚步声,立马说道:“不可能!不是他!” 万霖眯着双眼盯着白癸脸上的表情,“这么肯定?” 白癸:“百分之百肯定!我从来不搞傻逼!” 郑松源一愣,身体使劲挪到白癸身边,“那个...大哥?你说我吗?” 白癸扭头怒道:“滚!” 郑松源立刻不说话了。 白癸:“万霖,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是真的一点印象没有了!然后你给我弄点吃的,老子饿了。” 万霖皱眉:“嗯?” 郑松源:“......”,心真大? 白癸现在笃定自己肚子里的什么生命体肯定很值钱,在没找到另外一个匹配基因之前,他肚子就是万霖的希望,所以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于是自信说道:“牛排七分熟,红酒麻烦醒一醒。你也知道,我吃不好没关系,肚子的得吃得体面一些。” 沉默了一刻,万霖淡淡回道:“好。满足你。” 说着关上门离开了。 前脚刚走,白癸眼睛一亮,立刻转头跟身后的人说道:“绳子已经有点松了,你转过身帮我解开!” 郑松源秒懂。立刻费力的转过头身,将后背靠近白癸,白癸也用力靠近对方。 碰到手指之后郑松源才发现这绳子绑的也太紧了,他仅仅能动的只有两个手指。 捣鼓了好一会儿,郑松源累得出了一身汗。 白癸催促道:“你手残啊?!快点!” 郑松源也着急,“好好。” 换了个方向,再次尝试背对着背使劲儿勾来勾去。 浑身一僵,白癸眼睛睁得老大,“郑松源!” 郑松源焦虑的问道,“怎么了老大!?” 白癸怒道:“你他妈的敢捅老子菊花!!!” 郑松源:“......”,怪不得,觉得手感有点奇怪。 还没说话,门突然再次打开了,灯瞬间大亮。 就在开灯的那一瞬,白癸与郑松源想都没想用尽全力一个咸鱼翻身。 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一阵惊呼,“啊!万总啊,万总!!他们俩亲,亲上了!!” 白癸瞪着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郑松源。 白癸:“......”,艹!难得,默契了一回!? 郑松源:“......”,嗯?!又,又亲上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个主线,不会写太多科幻故事哈,放心放心! 第29章 进来的小弟一看就知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山炮。 看到床上两人的诡异姿势, 竟然大呼小叫,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最后连滚带爬的冲到了甲板上。 夜晚的海上起了风。 这个受到灵魂一击没见过世面的小山炮摇摇欲坠地看到甲板上的“同僚们”, 急忙吼道:“快, 你们快去, 看看!” 腰间有枪的那位大哥本来正在跟周围的人炫耀着自己的光辉岁月, 被莫名打断,心情顿时有些不爽, “让你去看看,你慌张什么?!难不成人还能跑了?!” 小山炮气喘吁吁,“不是跑不跑的问题!他们俩那个,亲上了!” 周围所有人微微一愣。 扔了烟头,男人一皱眉, “什么?!都绑成蝴蝶结了还能亲上?!” “是啊!怎么办啊?要不要通知万总?!” 男人怒吼一声,“完蛋玩意, 又不是你跟他亲,你怕个鬼!走,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幺蛾子?!” 急忙跟了上去,对方的话确实安抚了一下小哥幼小的心脏, 也对, 又不是他去亲,他怕什么,去看看而已,不怕不怕… 没想到夜晚的风浪越来越大, 船身摇摆得厉害。这几个人之前都是在安保公司做伙计, 并不习惯在海上“工作”,有好几个兄弟脸色发白, 已经很是难看,强忍着扶着栏杆往前走。 三五个人推开房门,顿时一阵沉默。 别说亲了,他奶奶的屋内竟空无一人?! 带头的男人立刻吼了一嗓子,“搜!把救生圈还有救生衣都收起来!我还不相信他们能跳进海里?!” 而与此同时,好不容易解开麻绳的白癸和郑松源,正迎着海风在船的另一侧狂奔。整艘船粗略估计应该有二十来号人,要想“劫持”这艘船就靠他们两个没有武器的,铁定是行不通的。那么至少得尽快找到逃生艇和救生衣。 “大哥,这边!” 白癸在后面跟着,气喘吁吁问道:“你怎么这么熟悉?” 郑松源并未回头,边跑边回答道:“今天我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关你的房间,顺便把位置都记了一下...” 难得的机灵啊!白癸看着在前面带路的高大背影,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他傻吧,时不时还能给你带来些惊喜,说他聪明吧,那是不可能的,嗯,想都不要想。 突然前面人脚步一滞,伸出手臂拦住了前方的路,“等等!有人!” 果真听到一群脚步声,白癸心中暗骂了一句,怎么哪哪都是人! 郑松源倒很是镇定,迅速转过身,毫不犹豫一把搂住了白癸的腰身,顺势躲进了身侧的地下储物间。轻轻关上了舱门,只留了个缝隙。 这储物间空间相当窄小,还放置了许多闲置物品还有乱七八糟的清洁用具,白癸面对面靠在郑松源怀里,回想起刚才接二连三的跟眼前这傻帽嘴对嘴不清不楚蹭了好几下,现在又靠的这么近,他心里其实相当别扭。 但看了看对方正专注的透过门缝打探的样子,白癸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情了? 这种擦枪走火的事儿也不可避免,心态摆正就成。 窄小的空间除了尴尬就剩下安静了。 郑松源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小声地问道:“那个,大哥,是你的,顶着我吗?” 白癸:“......”,大脑瞬间当机,顶着,是那个顶着的意思吗?!白癸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头,发现郑松源脸色诡异地想要往下看,尴尬的眼神到处乱瞄,不至于吧,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吧,生死关头自己还能玩这么大!? 不过他现在已经弄不明白自己这幅身体的构造了。 这副身体已经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看待了,连孩子都能生,还有什么会做不到呢?! 白癸脸色发白,担心真的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一探究竟。没过一会,白癸脸色发黑,抬起头阴沉地望着郑松源,狠狠地压低声音愤怒道,“扫把杆,见过没!他妈的比你爷爷我还硬!” 郑松源:“......大哥,那我误会了,您别这样,怪吓人的。”,略微尴尬扭过头继续望向门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白癸真想抡起扫把狠狠干他一顿。 门外那群人做事还算利索,不到半分钟,将船上的救生衣救生圈都搜刮得一干二净。领头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咬牙切齿道:“妈的,别让我抓到他们俩,抓到我非让他们俩当着我的面亲到秃噜皮!” 白癸:“......”,艹!变态! 郑松源:“......”,是个狠人。 收拾干净了救生器材,那群人立刻分散开来,估计被安排挨个船舱去找人。 就这么等待了一会儿,“都走了吗?”,白癸小声问道。 郑松源点点头,“我先出去看看。”,说着推开舱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船体后方并没有任何人,郑松源顶着海风摇摇晃晃走到了护栏边,往下望了一眼,发现救生衣,救生圈果真被搜的一干二净。他皱了皱眉,无论那具身体是林上水还是他口中的白癸,都不能让对方落在万霖手上... “郑松源!小心!角落有人!!”,白癸的声音在后方呼唤道。 呼啸的海风,外加黑夜的加持,竟然让他警惕性变得这么低。郑松源眉头紧锁,双手握拳,周身进入了防御模式,而不远处的白癸此刻也从储物仓钻了出来。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甲板角落的桶子后面。 突然橘黄色的东西被抛了出来。 两人本能后退一步。 定眼一看竟然是救生服! 郑松源跟白癸相互一看,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一秒,那桶子后面又慢慢悠悠地滚出两个救生圈。 救生圈不偏不倚竟然滚到了郑松源的脚边。 白癸和郑松源都被这波操作弄愣了。 又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棕色格子衬衫,破旧牛仔裤,戴着酒瓶一样厚眼镜的矮小男生从桶子里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自觉地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个,我路过哈...” 白癸皱眉:“......”,路过?这谁? 郑松源颇为吃惊:“......”,路过?是友军吗? 小个子男生眼神不断地往白癸的身上瞅,尤其是肚子上。瞄着瞄着小脸竟然还红了,抬头对上白癸,害羞地说道:“你,你现在真美...上水,我其实,很喜欢你的!” 白癸:“……”,好猥琐的表白,这“路过哥们”老子应该认识吗? 郑松源却二话没说一把拉过白癸,将人挡在自己身后,凶狠问道:“你谁?!” 白癸瞅了瞅自己小弟,还挺Man,果真跟对老大很重要!紧接着他侧过头看向那对面有些慌张失措的男生。 那眼镜男也还没回答,扭头看向船体前方,嘈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快穿上衣服,赶紧跳下去!”,郑松源跟白癸顺着男生的手指方向望去,那是一片黑色的大海。 郑松源:“......”,屁的友军,不过穿上救生衣倒是错不了。余光仍旧盯着那男生,郑松源急忙给白癸套上救生衣,还没等他自己穿上,背后响起万霖冷漠的声音,“怎么,牛排不吃了?红酒也不喝了?” 两个人站在护栏边,冷嗖嗖的海风吹打着脸颊生疼。 白癸:“你再怎么问也没用!我他妈的到底跟谁睡过我自己都不清楚!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万霖笑了笑,“没关系,那你就在我身边呆着,等生命体成功孕育出来,我就放了你。” 白癸:“…你以为我傻?!”,估计孩子一出生,他就得挂。 万霖也不耐烦了,直接用枪口对着白癸,威胁道:“反正怀孕也不需要用到腿,留着也只会让你奔波劳碌。” 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大哥!!”,白癸耳边响起郑松源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唤。 紧接着身体被笼罩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猛烈的撞到了船体的护栏杆上。没想到那螺丝早已松动,在那千钧一刻,郑松源用尽全力直接将怀里的人推了上去,白癸瞳孔紧缩,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郑松源连人带杆整个人坠了下去。 “扑通”一声,沉入了海水之中。 坐在甲板上,白癸喘着粗气,不敢置信的刚才发生一切。 身后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声,万霖说道:“也好,没有碍事的人了,你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白癸还未回过神,他望着那片死寂的大海,发现船身仍在航行,他不能扔下自己的小弟! 眼神通红,突然起身狂奔冲了出去,留下了一句,“养你大爷!” “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浪花。 万霖呆愣了几秒,没想到林上水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男人疯狂地冲到了甲板边缘,即使他在黑暗中看得是那么清楚,他也没有看到林上水的身影。扭过头,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喊道,“都给我去找!跳下去!给我找到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情有义白大哥! 第30章 本着江湖道义, 重生以来郑松源三番五次救了他的命。虽然现在也不知道掉进海里的人是生是死,但总归不能把兄弟给落下。 白癸也明白跳进这海里注定凶多吉少。 人,横竖一死, 就算挂也要挂得有些价值和意义。那么他这几天的意义, 应该就是这个刚熟悉起来的小弟了。 穿着救生衣, 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扑通”一声,就这么沉入了大海之中。 白癸紧闭着双眼, 浑身一抖,心中暗骂了一句,太他妈冷了!不过自己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还怕冷个鬼?!这次落水可能是自己穿了救生衣的原因,他心情异常平静。憋着一口气, 使劲儿划拉着四肢,终于将脑袋伸出来了海面。 深吸了一口气, 摸了一把脸上的海水,万霖的船还未及时停下,所以现在跟他已经拉开了些距离。也就意味着,郑松源落水的地方离自己有一段距离。 白癸朝着反方向扑腾了好几下, 希望努力找回以前在水里游泳的感觉。 周遭一片漆黑, 安静的可怕,他吐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郑松源!!”,朝着男人掉下去的方向拼命的游着, 耳边只有越来越猛烈的狂风在呼啸, 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他的体力下降的厉害。 一丝恐惧慢慢从心窝里钻了出来, 黑夜中的大海无边无际,一遍遍重复地让人感到挫败。郑松源掉下去之前没来得及穿救生衣,保护自己的时候,其实有可能已经中了子弹,那这样恶劣的条件,人还有存活的可能性吗… “郑松源!!”,白癸嘴唇发白,身体冷得直哆嗦。恐惧如同这海水一般,慢慢笼罩住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突然担心一个问题,…自己会不会连他的尸体都见不到了,“他妈的,郑松源,你在哪...” 恐惧的背后藏着绝望。 白癸第一次生发出了不想再努力了的心境。眼皮越来越沉,身体停止了移动,就这么静静的让自己飘在海面上,随着海浪慢慢漂浮着。眯着双眼望着天空,天空中的星星竟然如此繁多,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从未见过啊...如果下辈子还能投胎做人,白癸心想,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安安静静的看一次星星... “大哥?!!” 难道出现了幻听?白癸闭着双眼,一点也不想动弹。 “大哥!这边啊!你怎么也掉下去了?!!” 白癸一个激灵,睁大双眼,四周环望。 果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郑松源此时正划着一艘救生艇朝着自己的方向艰难的前行。说是艰难的前行已经算是抬举他了,眼前的景象是,撸起袖子的郑松源划拉十下,救生艇移动一米的样子。救生艇上似乎还有个应急灯,从下面往上打着,男人的脸狰狞恐怖,呲牙咧嘴,痛苦的样子如同便秘! 这样,都没死?! 白癸急忙把这个不该有的想法摇出脑外!自己不正是因为觉得这小弟有情有义值得培养才打算一命换一命跳下海放弃了牛排跟红酒吗?!怎么现在能质疑对方这样都没死呢?! 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白癸甚至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你快点!他妈的太冷了,快冻死了!!” 郑松源更加着急,累得恨不得自己双手双脚下去划拉,“大哥!你等等!这玩意儿我从没用过!不太好用啊!” 白癸:“......” 两个人其实只隔着数十米,却感觉隔着天地。白癸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刚刚仰望星空思考人生的时候似乎积攒了些体力,于是干脆咬紧牙关,直接往郑松源的方向划拉过去,结果竟然比郑松源划拉的快多了… 刚一靠近船身,“大哥,等我!”,身边“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浪花。 白癸刚抹了一把脸,接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屁股被人霸占,还拼命往上托住,这一波操作猛如虎,他都没弄懂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干嘛!?” 郑松源气喘吁吁,还喝了几口海水,费力回答道:“我托你上去啊!” 白癸有点没弄明白,总之顺势先爬上了船,接着又眼睁睁看着郑松源全身不协调的往船上扒拉,四肢长又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给弄上来。 坐在小船一侧,白癸看着离自己不足半米双眼通红的男人,疑问道:“你干嘛不把我拉上去?非要自己往下跳?!” 郑松源浑身一震,睁大双眼,有点愣住了。靠!傻逼了,怎么没想到?! 白癸:“......”,科学家表明,跟猪队友呆久了,容易得心脏病,他觉得如果能活着逃离这片海,他要去检查一下心脏是否还健康。 郑松源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拉低他的智商了。于是将黏在身上的衣服光速脱掉,光着上半身,伸出手在救生艇的四周摩挲着什么。 小船里的应急灯光摇摇晃晃,但坐在对面的白癸看得清郑松源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新伤救伤。 得多疼啊... 郑松源递过一个密封袋子,毫无表情说道:“把衣服脱了。” 白癸略微吃惊了一下,嗯?怎么不叫大哥了!? 发现对方没有接,郑松源抬头对上白癸怀疑的眼神,立刻脸色一变,憨憨说道:“海风太强了,穿着湿衣服,别吹感冒了。” 白癸接过袋子,仍旧一脸怀疑,“你没中枪子儿?” 郑松源:“腿被擦破了一些,没多大事。” 白癸边开密封袋,边扫了一眼对面人的小腿,一条长长的血痕,很是扎眼,目光又回到袋子里面,“这里面怎么还有R酒店的浴巾?!” 郑松源打开自己身边的那个袋子,掏出毛巾擦了擦脑袋,说道:“是啊,这救生艇可奇怪了。我掉下去之后,没游几下就看到了。” 白癸脱掉黏在身上湿乎乎的上衣,掏出大浴巾也揉起了头发,“看来一早有人准备好要跑路啊...诶?!” 郑松源:“怎么了?” 白癸:“会不会是那个甲板上的?”,回忆起那人的一举一动,还有让他们跳下去的事情,真的有可能是那人提前准备好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郑松源已经擦干了,挪到白癸身旁,非常理所当然的拿过对方手上的毛巾开始擦拭起来,白癸一愣,却听头顶上的人开口说道:“有可能是他,大哥,你认识那个小变态吗?” 其实身体很累,他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既然小弟这么懂事,他也不好打击积极性,“不认识,你知道我不可能认识的。” 擦拭的动作一缓,郑松源并不想现在聊这个问题,“嗯,不过,大哥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头顶上的动作温柔又舒服,揉得他心情舒畅了不少,被突然问道这个问题,风嗖的一声从耳边吹过,白癸突然觉得脸颊发烫。 白癸稍微镇定了一下,冷冰冰地回答,“帮你收尸啊。” 郑松源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对方的话。沉默了一小会,慢慢地说道:“你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 白癸轻轻地“嗯”了一声,总感觉脸颊好像更烫了。 郑松源:“不过,大哥,你有没有发觉你肚子变大了一些?” 瞬间清醒了过来,白癸望向自己白皙的小腹,好像还真的像郑松源说得那样,肚子感觉比前几天大了一小圈,看起来很是诡异。 “怀胎不是十月吗?!”,白癸声音都有些发颤。 郑松源想了想,“是啊,但是你这也不能算是普通的怀啊...” 白癸震惊,确实太不普通了,他一男的,不知道跟谁搞了个超级生命体,还有人想要把这肚子里的东西做药引子治疗绝症! 等等,难道过几天老子就要生了?!顿时一阵比死亡更加恐惧的气息迎面而来,白癸慌了,怎么生,从哪生,不会在这片大海上生吧?!谁帮他接生,不会,不会是眼前这个大傻逼吧!? “大哥,大哥,你脸色不对劲啊!”,郑松源捧着白癸愈发苍白的脸惊恐地吼道。 白癸心塞,心中有苦,但不知从哪一块开始说起。说时迟,那时快,白癸眼神一变,小声说道:“闭嘴!赶紧关灯!” “啊?!”,郑松源不明所以。 下一秒白癸直接将对面的人压到应急灯上,身/下的郑松源发出一声闷哼,似乎是碰到了后背的伤口,但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理会这些,白癸贴着郑松源头顶小声说道:“我看到灯光,有船在附近了...” 郑松源脸颊贴着白癸的胸膛,周身僵硬,眼神有点涣散,不自在地轻轻回了句,“好,那我们先这样,都别动...” 白癸警惕地望向远方,认真地回了句,“对,难得聪明了一回。” 远处小船的灯光忽明忽暗,白癸却发现身/下的郑松源心脏跳动的离奇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 郑影帝本期人设差点穿帮~要扣工资了~ PS:希望大家多多留评,点点收藏,这是给我写下去最大的动力,感谢~ 第31章 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便彻底消失了。 看来并不是万霖那伙人,白癸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郑松源的胳膊, 说道:“喂, 应该没事了。”, 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发现郑松源竟热的一脸汗,神色慌张又拘束。 救生艇空间其实并不大, 两个人一人一端坐着,中间还晃悠着个应急灯。白癸现在的身材纤细,根本占不了多大空间,而郑松源个高,双腿完全伸直其实能占一大半位置。白癸在船的一头莫名其妙看着自家小弟紧张兮兮眼神躲闪的样子, 连双腿都要叠起来生怕碰到自己? “你没生病吧?”,白癸问道, 虽然此刻二人算是存活下来了,但是谁又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他们。 郑松源支支吾吾回了一句,“没啊...” 白癸翻了个白眼,威胁道:“那你脸色怎么这么红?我可跟你说, 千万别在这里发烧, 连个药都没有...” 郑松源默默地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医疗小袋子,并且从里面掏出了一包感冒灵冲剂。 白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心道这准备的人也太不上心, 给颗粒冲剂有毛线用, 他们最缺的是饮用水,难道感冒灵配海水往嘴里灌吗?真是笑话, 呵呵。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郑松源从后方又掏出了一箱矿泉水,还是知名品牌的矿泉水,一打,十二支。 白癸:“......”,卧槽?! 还未等他震惊完,郑松源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盒夹心饼干,柠檬味。 郑松源呆呆地问道:“吃吗?” 白癸:“......”,说好的逃命呢!?说好的漂流呢?!这是打算在海上开趴?! 心中想要吐槽的点太多,但奈何逃不了真香定律,白癸伸手,“当然吃!饿死我了!” 郑松源细心地将饼干包装打开递了过去,然后又面带微笑扭开矿泉水瓶盖,“大哥,喝点水,慢点吃,别噎着啊。” 不说还没事,说了直接中招。一口饼干差点要把他噎死! 白癸急忙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矿泉水,猛的往嘴里灌。 郑松源投来了焦虑的目光,不知何时爬到了白癸的身边,还莫名其妙伸出手将对方嘴角的饼干渣滓轻轻擦拭干净,“大哥,慢点喝,别呛着啊。” 白癸瞪大双眼,完全没想到对方还有擦嘴角这波操作,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去,幸好及时扭头,否则对面的郑松源估计得直接遭殃。 咳得天翻地覆,郑松源也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边拍着背,边问:“大哥!你没事吧?!” 突然眼前伸出一只手,唯独中指挺立。白癸趴在船边,阴沉地说:“敢不敢,别说话。” 郑松源一愣,急忙“哦了”一声。 白癸:“闭上嘴,安静的,远离我。” 郑松源乖巧的慢慢地爬回自己的位置,果真不说话了。 白癸调整好呼吸,整个人靠在船边,披着浴巾,还光着膀子,样子确实洒脱不羁,很有大佬的架势,但配合现在细皮嫩肉的纤细身材,还有那张雌雄莫辨,好看的让人想要犯罪的脸,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郑松源在船的那头默默偷瞄了好几次。 老大不让他说话,那就不说罢了。他也饿了,于是又掏出一包饼干? 白癸拿着手里的,盯着对面那人手中的,靠!竟然是草莓味的?! “给我!”,白癸吼道。 郑松源叼着一块,愣了愣,刚要爬过来递给他。 白癸立刻阻止,“你别动,抛给我。”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了过来,白癸将自己手里的柠檬味也直接扔了回去,心满意足的拿出了一块,心想不说话看来就是安全的呢。 而郑松源则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一件事,他原来喜欢吃草莓味的。 两个人一人一边,干掉了两包饼干,外加六根火腿肠,还有四瓶矿泉水。 白癸打了个饱嗝,吃饱了,喝足了,这小船晃悠的好想睡觉哦... 迷迷糊糊他慢慢闭上了双眼,裹了裹身上的浴巾,临睡前看了一眼对面那张帅气逼人的侧脸,这小子,长得真他妈的带劲儿。侧了侧身,转念一想,但是人太傻了,吃不下嘴啊,还是算了,留着当小弟也挺好... 本来以为能一睡到天亮,没想到没过一会儿白癸就醒了过来。 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他刚一翻身,对面的郑松源立刻睁开了眼睛。 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怎么了?” 白癸裹紧了浴巾,海风吹得他浑身直哆嗦,他早应该知道这幅身体根本不耐寒,更何况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但是他还是本能的回了一句,“没事,你睡吧。” 说完这话,他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一点,把脑袋尽量靠近船体一侧,希望能挡挡冷风。 露在外面的耳朵,能听到风的呼啸声,船体摇动得更加厉害了一些。 过了没多久,突然身边一沉,白癸转身,正对上郑松源的双眼。 “你干嘛!?”,靠这么近,按照以往经验,绝逼没啥好事啊! 郑松源将人带浴巾紧紧包裹了起来,哆哆嗦嗦说了一句,“大哥,我冷...” 白癸怒道:“大老爷们冷个屁啊!” 郑松源直接闭上了双眼,也不反驳,直接用双手将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白癸:“......”,可能挣扎得太用力,浑身上下竟然慢慢暖和了起来,算了,实在太累了,今晚,先不管这小傻逼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郑松源在他的耳边小声絮叨着片言只语。 “大哥,之前那艘船的速度应该是...” “...照这个速度,明天我们得判断好方向...估计再过几天能到达...” “...当然这是顺风的情况下,如果逆风的话,估计还得多逗留一段时间...” 那低沉耳边的絮叨如同最好听的安眠曲,白癸莫名感到心安,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郑松源的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身后的人似乎轻轻笑了笑,宠溺般地回答道:“知识改变命运啊...” “屁...”,白癸闭着眼睛扯了扯嘴角,蹭了蹭垫在自己脑袋下面的胳膊,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睡姿,带着微笑慢慢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短小君了~~~ 撒糖撒糖,够不够甜吼吼吼~~~ 第32章 甲板上站着两个穿着潜水衣刚上水的男人, 其中一个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万总,什么也没找到…估计…” “就算是尸体也得给我捞上来!”,万霖脸色发黑, 因为过度愤怒, 浑身上下微微发颤。 对面二人脸色一变, 急忙答应了一句, 话也不敢多说,再次潜入水中。 万霖抬起手捂住双眼, 疼痛的感觉愈发强烈了,他忍耐住强烈的不适感,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去把叶博士带到我房间来。” “是。” 过了没多久,万霖口中的那位博士已经站在了他的门口。 打眼一看这位姓叶的博士正是在甲板上猥猥琐琐帮了林上水,郑松源二人的那位男人。 带他过来的人粗鲁地如同提溜着一只小鸡仔一般, 将一脸茫然地人扔到万霖的房间,“万总, 我们在门口,有事喊我们。” 房间中央万霖捂住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紧接着“嘭”的一声,房门被关得死死的,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站在门口的小个子博士, 眼神有些恍惚, 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哪个角落,他手心都是汗,不断地在牛仔裤两侧擦拭着。其实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在自己还是个“俘虏”的情况下去帮助那二人脱离。不过万霖为什么现在叫自己进来?难道他已经发现是自己放走他俩了?现在不会是要灭他的口了吧?! “叶博士, 再培育一个超级生命体需要多长时间?”, 黑暗中的声音冷冰冰的。 叶博士看不见万霖此刻的样子,于是只好对着一个方向小声说道:“这项技术还不完善...” 万霖猛的站了起来, 椅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你知道,我不想听到这些!” 叶博士紧张地握紧双拳,不想听到也没办法啊,这就是事实。只能硬着头皮对着那个方向继续说:“要找到林上水这样适合胚胎发育的载体之前就花了我们十年的时间啊...” “你知道我没时间再跟你耗了!” 推了推厚如酒瓶盖的眼镜,讲到专业知识他终于了多了几分自信,“我知道!但基因重组,处理掉所有的‘垃圾’DNA是存有很大风险!另外...” “这边!”,万霖突然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句。 叶博士没弄明白对方的这句话含义是什么。 黑暗中一双手突然从他身后伸来,伴随着一声惊呼,他的身体被强行扭转了个方向,紧接着唯一有点肉的脸颊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被迫仓促地后退好几步,后背“哐”的一声撞到了门上,眼镜从鼻梁上掉落在了地上。 万霖的声音就在眼前,“不要背对着我说话。”,男人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眼镜,架在对方的鼻梁上,双手按在他头顶两侧,“博士,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想,那么早就死掉...” 调整了一下眼镜,他慢慢抬起头,一滴泪珠刚好落在了他的脸颊之上,慢慢流向了嘴角,他好奇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咸咸的,苦涩的味道。 “...我知道了。”,叶博士淡淡地说道。 “谢谢。” 叶博士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关于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一定要想办法处理,他们也在做同样的研究,但是完全不一样的方向...为了保护林上水和胚胎,你一定要在他们找到...” 万霖眉毛一挑,“保护林上水?你怎么那么确定林上水没有死?” “...嗯?”,瘦小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抖,他张了张嘴,咽了好几次口水,想要平复一下语气与情绪。 还没开口,万霖身体又靠近了几分,“是你放了他们?” “并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脸颊被再次狠狠的捏住,万霖笑中带着凉意,“叶博士,你脸上的表情,可看得一清二楚。” 被捏住的人,双腿发软,心道完了,对不住了啊,林上水。 而与此同,一艘橘红色的救生艇在大海之中慢慢的漂浮着,清晨的阳光洒了下来,正好打在两男人的身上。 二人蜷缩在一起,额头相抵,完美的五官,都是人群中绝对不会忽略的样貌,却各有各的不同味道。 如果不醒来的话,这样的画面简直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 白癸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正对上郑松源近在咫尺的长睫毛,男人鼻梁挺拔,五官深邃,就是这样看似人中龙的郑松源,谁能想到会是个呆瓜呢?白癸冷笑一声,心中其实有些愤愤不平,为何重生之后他就不能重生到这样一幅身材里。 正当他怨天怨地怨自己的时候,后背的胳膊竟然一个蛮力,将他搂得更紧了。 边搂还边说着梦呓,“大哥我好冷...”,“大哥你好暖...”,诸如此类莫名其妙的话。 白癸:“艹!!”,一把推开了对面的呆瓜。 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此时阳光灿烂,四周一望无际都是透彻的蓝,水天一色,白癸顿时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 走到船的另一头,然后解开了裤子,早起第一件事,向大海致敬! 解决完了生理需求,看到对面的郑松源竟然还在睡觉,走了过去,踹了一脚,“醒醒!快点想办法上岸!” 郑松源被吵醒了,脑袋晕晕沉沉,坐直了身子,脸上还泛着不自然的红。 揉了揉眼睛,“几点了?鸡好吃吗?” 白癸坐到他对面,上来往脑袋就是一巴掌,“鸡鸡鸡!你看看,你现在在哪?!睡傻逼了么你?!” 郑松源一睁眼,皱着眉头反应了半天,摇了摇脑袋,总觉得今天的大脑格外的不清醒。 他需要洗洗脸,清醒清醒。 于是郑松源晃晃悠悠站起了身,自顾自的走到船的一侧,突然猛的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脑袋猝不及防地摁进了海水之中,疯狂的摇动了起来... 白癸当场愣住。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那片海,正是他清晨致敬的那片海... 所以... 郑松源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整个人终于清醒了几分。 郑松源:“大哥!我们找准方向努力划就是了!”,说着就拿起船桨,走向白癸。 不忍直视,白癸立刻伸出手,“哥们,今天你离我远点,咱们保持距离更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挣扎地爬起来写完这章短小君… 出差累积的压力终于爆发了…一直发烧喉咙痛,希望自己早点恢复吧…大家也要注意身体~ 第33章 “歇歇!真的划不动了!!”, 白癸扔下船桨,摆了摆手,整个人瘫倒在船上, 一动也不愿动了。 此时正午时分, 阳光猛烈, 白癸眯着眼睛仰着头, 因为过度用力地喘息,还穿着病号服的胸口上下起伏。他躺下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身后郑松源的剪影, 男人每一次用力划船,勾勒出的线条便愈发完美。白癸一翻白眼,再一次羡慕嫉妒恨了... 这个拥有完美身材的小弟,莫名其妙突然低下了脑袋,笑得很是灿烂, 一嘴大白牙,“大哥!水里好多鱼啊!” 白癸心道, 呵呵,是啊,还有很多鱼屎呢... 总而言之现在就是非常不想对上那家伙的眼睛,他侧过身子, 将手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郑松源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林上水了, 却还能做到这样吗?白癸皱着眉头思索着,他其实很想问清楚对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又担心刚刚维系好的兄弟情又因为自己的贸然开口弄生疏了。 几滴雨水滴落在脸颊上。 白癸睁开双眼,发现前一秒晴空万里, 下一秒这天竟然说变就变! 正当他发愣的间隙,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身体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坐了起来, 反手紧紧的搂抱住了身后的小弟,还伴随着如同奶猫可怜兮兮的呼唤声,“雷,我怕...” 郑松源划桨的双手僵硬了,脸色的表情堪称诡异,“嗯?...大哥?” 白癸:“......”,卧槽?!卧槽!?卧槽!?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白癸吼了一声,“滚!”,一把推开郑松源。不可思议地然后捂着嘴巴,退缩到船的另一次。他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本能反应,竟然那么娘炮!?太侮辱人了! 正当思索之际,“轰”的一声! 白癸瞳孔紧缩,控制不住地想要抬起胳膊。身体想要寻找安慰,但理性拉扯着他不能这么做。正当他与这幅身体的本能抗争之时,好死不死,又是一声!白癸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太厌恶现在这个模样的自己了,实在太厌恶了... 手腕一暖,白癸抬头,身体一扯,郑松源自然而然的将人搂进了怀里。 白癸微微一愣,想要挣脱。 头顶上传来一句,“没事的,有我在,会没事的。” 白癸瞪大双眼,浑身有些颤抖,郑松源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而他闻着对方身上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熟悉的味道,不得不承认那份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正在逐渐消失。 雷声过后,雨滴越来越大,打在脸上竟然有些痛。 衣服早已湿透,他发现郑松源正用着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搂抱着自己。顿时有些心慌,心虚说道:“我好多了...你知道,刚才那根本不是我...” 风雨交加,郑松源抹了脸上的水珠,勉强睁着眼睛,大声说道:“我知道!你是白癸!我大哥!” 大雨中,白癸心脏一团燥热,他重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真实的感觉自己还活着。 但现实却不容他再认真享受了,海上的狂风忽起,暴雨倾盆而至,这小小的救生艇在大海中上下起伏,二人只能用尽全力死命趴着才不被摇晃下去。 白癸眼前都是水雾,突然一件橘黄色的救生服扔在自己的面前。 郑松源蹲在对面,努力保持着重心,吼道:“把衣服穿上!!” 白癸问道:“那你呢?!” “我会游泳的!你快穿上!!”,对面的人紧缩眉头继续吼道。 无奈的是,他太轻了... 虽然才用了这身体没几天,但几斤几两他还是心知肚明的。只要一起身,不用怎么晃悠,一阵风就能把他被吹到海里。 郑松源看到白癸仍旧趴在船上,着急地爬了过去,吼道:“穿上啊!!” 白癸也着急了,回道:“我他妈的也想穿啊!我一松手,他妈的就没命了啊!!” 郑松源皱眉,似乎对自己的大哥产生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接着拉扯起趴在地上的人。小船一个波浪,郑松源整个人覆盖在了白癸身上,风浪越来越大,整个天如同黑夜一般,郑松源怒吼道:“你给我听着!再怎么困难你一定得活下去!要用尽全力的活下去!” 白癸一手抓过身旁的救生衣,怒吼回道:“滚犊子!老子比你还想活!别压着,他妈的压得我都快流产了!” 郑松源微微一怔,随即赶紧让开身子,接着看着白癸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往身上套救生衣。 郑松源:“......”,怎么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老大还是挺关心自己的,难道是错觉? 这暴风雨却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歇,而是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眼前着小船里堆积了越来越多的水,郑松源拿着一个小桶子疯狂的开始往外瓢水。白癸站都站不稳,也只能在自己安全活动的范围内帮个忙。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猝不及防的风浪猛的打了过来,“郑松源!趴下!” 正弯着腰瓢水的郑松源根本来不及动作,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拍在了海水之中。 等白癸反应过来的时候,船上空空如也,四周一片雷雨交加,大自然的不容反抗的威力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的渺小与短暂。白癸眼眶通红,他爬到船的一侧,“郑松源!!妈的!你大爷的!给我出来啊!” 雷声轻而易举盖过了他的声音,白癸身体止不住的哆嗦。 紧紧抓住船体一侧的双手,因为用力过猛,过分的苍白。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下一秒男人猛的窜了出来,用力的呼吸一口空气。 看到郑松源的那一刻,白癸像是看到了太阳,兴奋地嘴角有些微颤,“快上来!” 郑松源脸色也不太好看,却仍旧斜着嘴角得意的笑了笑,双手双脚并用好不容易爬了上来。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两个人都累傻逼了。 直接大字瘫在了船上,雨势渐小,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喘息着。 郑松源:“大哥!你刚刚是不是为我哭了!” 白癸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之上,“哭你大爷啊!” 郑松源对着天空微微一笑。 明明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短小,我反思。 第34章 衣服湿了又干, 干了又湿。 白癸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那场大雨,把船上的大部分物资都冲散到海里了,剩下能吃的大部分又进了水, 两个人又饿又渴, 感觉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双手搭在船的两侧, 白癸歪着脑袋, 看着天空,嘴唇干裂, 有气无力地问道:“喂…方向…没错吗…” 而那头的郑松源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眼无神,顶着鸡毛头,喉咙又干又疼,张开嘴, “应该…没错啊…” 白癸:“那现在,怎么回事…” 郑松源脸都被海风吹皴了, 虚弱地说:“大哥,我该不会,马失前蹄了吧…” 白癸翻了个白眼:“你,他妈的, 还有心情, 说成语…” 郑松源:“……我错了。”,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你不也是,还有心情说粗口… 白癸将脑袋无力地歪到了另外一侧, 太阳本来就很毒, 但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一片云,刚好遮挡住了烈日。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紧接着小声的说了出来,“好想吃烤肠啊…” 郑松源勉强坐直了身体,神智不清地问道:“大哥…你说啥?” 气得脸色苍白,白癸也挣扎的坐了起来,此时对面的郑松源却一脸吃惊,张着嘴巴,失了神的望着他的背后。白癸心道,该不会这大傻逼出现幻觉了吧,朝着郑松源歇斯底里吼了一句,“吃烤肠!!” 刚说完这句,船体疯狂的向后退,白癸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被惯性直接抡倒在船上,眼前都是星星。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头顶上突然冒出来一张戴着金框眼镜,身着白大褂少年脸庞的男生,“你想吃烤肠?!来来来!吃哥哥的呀!!”,说完张牙舞爪,兴奋不已。 白癸:“……”,脱水之后的,幻觉?! 郑松源:“……”,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只见这位“疯癫”白衣男子,扭身一吼,“同学们,快来啊,我们的‘病人’到位了!” 几秒之后,这小船周围聚集了乌泱泱一票年轻人,“我去!活的啊?!现在的主题套餐这么给力吗?!” 站在中央梳着双马尾,性感护士打扮的女孩子,此时手里拿着一只充气针头慢慢悠悠地发嗲说道:“我们每个人才交了188元活动经费哦,咱们班长哪里来的钱请真人NPC啊?” 另外一个浑身上下捆住很不走心的绷带的小胖子瞬间不乐意了,“你们都请‘病人’演员了,干嘛还让我演啊,不演不演了,热死了!”,说着就要动手撕绷带。 众人一看立刻阻止,“你扮演的是外伤,你看看这两位,一看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郑松源:“......”,嗯?妖魔鬼怪。 白癸撑了撑胳膊,张开嘴巴:“......水...” 绷带小胖靠近白癸耳边,听到这个字之后竟然开心的蹦了起来,瞬间溅起一片水花,忍得周遭人一阵不满。 “他说什么?” 小胖缠了缠手上的绷带,兴奋说道:“我的妈呀!NPC说要水啊!声音好虚弱,脸色好苍白,连手指都在哆嗦,这也太敬业了吧!” 护士打扮的妹子也激动了,“真的呀,你们看,这嘴唇都脱皮了,这种妆容很贵的呢!咱们班长好棒哦~!” 白癸:“......”,卧槽?!妖魔鬼怪。 戴金框眼镜的白大褂则凑到郑松源面前,审视一番,“你们快点过来看看这位!” 大家听到呼唤赶紧走到船的另外一侧,全部低下头,兴奋地打量着奄奄一息的郑松源。白癸松了口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短暂的美好他妈的也是美好啊! 只见白大褂推了推眼镜,评论道;“啧啧啧,你们看看!这身上的伤!这淤青!这血痕!我的天,你们看到这条腿了吗?!这擦伤绝逼是按照枪伤来化的!我姐在剧组,我去探过班,跟那场枪战大片里的特效一模一样,特别是这肉翻出来的效果,简直了啊!精湛!” 众人都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郑松源用着渴望的眼神望着这群人,挣扎的**道:“...给,老大,点水,水...喝...”,最后的眼神落在了白癸身上。 大家瞬间都被感动了。 白大褂竟然领头鼓起了掌,“兄弟,你真的太敬业了!我们身为影视系的学生,没想到能够在暑假旅行主题派对中学到这么多!你们的专业,堪称殿堂式的表演啊!”,众人纷纷点头,意味深长的拍着手附和。 白癸:“......”,卧…槽...啊… 郑松源张了张嘴,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却被身边的白大褂一把按住了肩膀,“兄弟,今天我们也玩儿得尽兴了,咱们吃烤肠去!”,还不忘给吧癸使个眼色。 这一大波人高高兴兴走了几步,发现船里的两个人还没动弹,小胖转过头太激动了,感慨道:“太敬业了!这钱花得太值了!我觉得他们一定要演完这一段表演才会结束的!咱们不如推他们上岸吧!” 于是呼啦啦一票人,兴冲冲的将救生艇拖到了岸边。 这头刚拖上岸边,沙滩不远处走来一位穿着蓝色手术服主刀医生打扮的男生,看到他的一群同学们在岸边,他使劲儿挥了挥手,“YO!!SURPRICE!!!” 瘫在船里的白癸皱了皱眉,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班长,你太棒了!”,妹子的鼓励永远都是最棒的! 男生挽了挽袖子,得意的笑了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你们在干嘛?!” 小胖指了指身边的救生艇,“来向你请来的两位演员学习啊!” “我请来的?我没请演员啊...” 白癸手指动了动,靠,不会是他吧?! 白大褂拍了拍这这位“主刀医师”的肩膀,“你装什么啊,吴瑞,做了好事还不敢认啊~你请的这俩NPC太敬业了!” 躺在船里的白癸,手指不动弹了,心里卧槽了一声,真的是天涯无处不相逢,真的是他前几天才见过的那个熊孩子表弟,吴瑞。小名,瑞瑞。 同学嘻嘻哈哈,吴瑞带着一脸困惑靠近救生艇。 看到白癸的那一瞬间,主刀医生的手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轻声细语地问道:“林上水?!” 身后的同学围过来八卦,“这NPC是你熟人啊,怪不得班长你能请过来啦~” 吴瑞不敢置信的望着船上的这两个人,他都认识啊!这瘦弱不堪,样子好看的过分的男人就是他表哥林上水!而对面那位不正是前几天来他家把他揍得一脸懵的表哥现男友嘛?!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想到这,他觉得腮帮子还好疼! “吴瑞,你赶紧让他俩别演了,可以休息休息了。” 吴瑞胆战心惊不敢与郑松源对视,哆嗦扭过头,“他俩,这是,怎么了?” 白大褂握住吴瑞哆嗦的胳膊,“你抖什么,这不是你为了配合我们医院主题派对请来的NPC吗?” 吴瑞:“不是啊...” 众人:“......” 吴瑞:“他,他是我表哥啊!那个,是他,男朋友啊!” 众人:“......嗯?!” 吴瑞惊恐:“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众人指着那片海:“......没怎么啊,飘过来的...” 突然吴瑞的手术服一角被狠狠的一拽,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那只苍白且瘦弱却十分用力的手指上,只见白癸咬牙启齿说道:“他妈的...水啊!!!”,嘶吼到直接破音,最后胳膊一落,不省人事了。 一道冷冰冰目光投向吴瑞。 他抬起头,郑松源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 吴瑞顿时心中绝望。 妈,瑞瑞摊上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了...下一章,要让白大哥吃点好的… 昂,我还记得他是个孕夫… 第35章 吴瑞还算是厚道, 在看到自己表哥晕倒之后,也没跟身边的同学过多解释,直接让所有人帮忙将船上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扛回了自己酒店的房间。随即又费了好大力气, 请来了这沙滩度假村的医生。 郑松源在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入了夜, 正对着自己的阳台玻璃门拉开了个缝隙, 还能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 放松的神经瞬间紧张,几乎是本能条件反射, 第一件事是去寻找林上水的身影。 望向床上的那一刻,郑松源心脏一紧。 暖色调的落地灯边,躺在床上的人盖着雪白的被子,随着呼吸,胸口慢慢地上下起伏着, 睡得很是安稳。而紧挨床边,林上水的表弟, 那个叫做吴瑞的年轻人,此时正用棉签沾了点热水,细心地在手背上了试了试温度,接着小心翼翼温柔地擦拭着林上水干裂的嘴唇。男生的手臂抬的很高, 生怕碰到睡着的人, 那专注的眼神,让郑松源的心情莫名的烦躁。 郑松源支起胳膊,慢慢地坐了起来。 安静的盯着吴瑞的后背。 过了大概五分钟,吴瑞放下棉签, 甩了甩略微发酸的胳膊, 转身的时候被郑松源的眼神吓了一跳。 吴瑞一看到郑松源,就觉得腮帮子疼, 以至于他眼神都不愿意与这人多做接触,敷衍问道:“...哦,你醒了。” 郑松源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烦躁的扭开盖子,猛灌了一瓶,“嗯,他醒了吗?”,眼神点了点床上的男人。 吴瑞皱了皱眉,鼓起很大勇气,开口说道:“一直睡着。那个,我有话想问你,我们去楼下餐厅说,顺便给你弄点吃的。” 郑松源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床上的林上水。 吴瑞发现之后,说:“别吵到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犹豫片刻,郑松源慢慢起身,“走。” 两人于是沉默无言坐着电梯,下了楼,来到酒店的餐厅,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郑松源点了两碗鱼片粥,“一碗打包,一碗在这里吃。” “好的。”,服务员收走了菜单,两个男人再次陷入沉默。 还是郑松源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吴瑞将目光落在郑松源的脸上,谨慎问道:“你真的,是我表哥的男朋友?”,眼前这个男人前几天狠狠揍过自己,那时候的眼神,现在的淡定的状态,跟在他表哥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他总觉得这人哪里怪怪的。 郑松源向后一靠,双手交握。状态放松又自然,脸上完全看不到任何唯唯诺诺小弟姿态,他淡淡地反问道:“是或者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吴瑞嘴角一抽,气急而笑,说:“他,可是我表哥!” 郑松源喝了口水,没情绪回复:“他可是你表哥,又不是你儿子。” 对方的攻击性实在太强,无论是眼神还是语言,就算是动手,估计他也得输,吴瑞心想。不过想到刚才医生的话,他又觉得自己不能不说,“...医生来过,给他打了营养液,说林上水现在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足。” 郑松源的右手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吴瑞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前几天经历了什么,不过如果你真的是他男朋友,麻烦你上点心。他从小身体就不行,活得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时一碗鱼片粥被服务员轻轻地端了上来。 饿了这么多天的郑松源,盯着面前的食物,竟然突然失去了食欲。他身体前倾,拿着勺子慢慢搅拌着。那一刻,他有点不想再以这样的身份继续下去了。 突然门口一阵嘈杂,两个人同时转头望了过去。 “先生?!先生,你不能这样进去!请问你找谁?先生!”,前台领班的人着急小跑地跟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男人身后。 两个人神色一变,这人不正是林上水吗?! 只见门口的人穿着半敞的白色睡袍,赤着脚,眼圈发红,神色慌张无措,嘴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林上水!”,吴瑞惊讶的吼了一声,立刻起身冲了过去。 对面的郑松源其实起的更早,却在下一秒整个人眼前突然一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低血糖,身体吃不消了,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吴瑞早已经冲了过去。 郑松源慢慢站起身,看到吴瑞冲向林上水的背影,他握了握拳,怎么回事,竟然有些悲伤。 离得远点,其实也能得到总部想让他调查的事情。 为什么自己不离他远点呢。 吴瑞:“林上水!你穿成这样下楼疯了吗?!”,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瘦的有些硌手。 “郑松源,在哪?”,他声音很轻很小,但是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用力。 吴瑞略微一惊。 却在下一刻发现林上水睁大双眼,然后挣脱开他的双手,身体踉跄的扑向自己的身后。 转过头,是郑松源一把接住了他。 现在的意识是否清醒呢?白癸觉得自己是清醒的。而正是因为太过于清醒,他现在才感到无比的恐惧与无措。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他竟然是像个疯子一般满屋子去找郑松源的身影。以前那种患得患失的微妙感觉变本加厉了,心底的恐惧感促使着他,现在,立刻,马上要见到郑松源。一刻都不能等了。 白癸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郑松源的胳膊,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他发红的双眼。 “你怎么,不在啊。”,白癸声音沙哑,带着点微弱的哭腔,他很厌恶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他不明白自己这幅身体到底怎么了,因为他竟然有一股想上去狠狠拥抱住对方的冲动。手指越来越用力,他硬生生的将这股冲动忍耐了下来。 郑松源微微一愣,温柔说道:“大哥,我看你没醒就没吵醒你,给你打包吃的。这就回去了。” 白癸点点头,没再说话。 吴瑞盯着郑松源的脸,最终很不舒服的撇开了目光。 最后三个人上了电梯,关门的一瞬,郑松源跟吴瑞同时伸出手指要去按楼层。 吴瑞:“.....” 郑松源:“.....” 而站在两人中间的白癸现在感觉自在多了,刚才一瞬间强烈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他也没发现身边二人此时诡异的气氛,“几楼?” 吴瑞:“九楼。” 郑松源:“九。” 白癸随即按下数字“9”,问道:“我们都住九楼?” 吴瑞目光望向左手边的电梯广告上,那里有一只阿拉斯加帝王蟹的海报,害羞说道:“...林上水,你那个,可以跟我住...” 白癸扭头,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瑞瑞,你没毛病吧?”,前几天还厌恶自己不行的瑞瑞,现在这是怎么了个回事? 郑松源淡淡地在背后说道:“吴瑞,你再去开个房,我得跟你表哥一起睡。” 吴瑞惊呆,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满脸写着,“为什么?”,“凭什么?”。 只见郑松源一把搂住了白癸的肩膀,将对方往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按了过去,扯了嘴角坏坏笑道:“我是你表哥的男朋友,很多事情没必要什么都跟你说,你长大之后就会明白了。” 吴瑞:“......”,靠...打不过,怎么破... 白癸:“......”,嗯?小弟要造反?! 郑松源愉快地笑着,一扫整晚的阴郁与不悦,心里美滋滋。 他想通了,眼前这人目前是自己盯着,那么谁都别想抢他郑松源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点题?表弟瑞瑞,万人迷大佬的第一个在线小迷弟~ 郑松源出现了人生第一次感情危机...虽然他不自知。 PS:小小的剧透,白癸身体的莫名反应是因为肚子里的BB崽~虽然已经写了10万字!但是作者表示并没有忘记他!喜欢文文的,希望点个收藏,留个爪爪,33不胜感激~ 第36章 电梯到了9层, 三个人先后出了电梯,白癸转身问吴瑞道:“这什么地方?”,怎么哪哪都能碰上你? 吴瑞皱着眉头, 回想着郑松源的话, 吧唧着嘴仍旧一脸不快乐。 “沙雕度假村。” 白癸面部一抽, “...名字, 认真的?” 吴瑞点点头,“这度假村是我同学他哥开发的, 他个是个沙雕艺术师,在国内外都挺出名的。” 白癸:“...嗯...”,望了一眼身边的郑松源,发现对方表情很是淡定,难道只有自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吗? 三人走到了门口, 吴瑞十分之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房卡,郑松源接过之后刷了卡开了门, 白癸说道:“今天谢谢瑞瑞,晚安。” 吴瑞:“哎,等等,那个, 林上水, 我有话对你说。” 白癸看到吴瑞紧张的样子,忽然想起捉住对方命根子时的惊讶小表情,心情轻松了几分。 回道:“我在海上漂了那么多天,有事明天说。” 吴瑞急了, 上前一步, “明天我就要走了!” 白癸皱眉,“那等我有机会去你家蹭个饭再说。” 没想到对方一把抓住了白癸的胳膊, “表哥...” 白癸微微一愣,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到吴瑞当面叫他表哥,这家伙之前不是一直鄙视厌恶加躲闪吗?今天到底这是怎么了?上一世白癸其实也有个弟弟,不过对方估计根本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哥哥罢了。其实吴瑞跟他弟弟的样子根本不像,但现在脸上的表情却不经意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过了一会,“喂,你先洗澡,我一会回来。”,白癸扭头跟屋内的郑松源说道。 对方眼神暗了暗,点点头,没有阻止。 于是吴瑞跟白癸两个人走到了楼梯口。本来这表弟跟原装货的关系就不怎样,白癸也不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喂,有烟吗?” 吴瑞急忙从兜里套出一盒,然后递上去一根。 在海上的几天,就他妈的想来一根续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细细的烟蒂,手指微微一顿,脑海中竟然浮现的是郑松源那个傻帽。真是晦气。 “要火吗?”,吴瑞问道。 白癸顿了顿,放在鼻底闻了闻,“算了,我身体不行。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吴瑞眼神躲闪了一下,还是捡着最重要的事来说,“你小心一点郑松源。” 抬头,“嗯?” 吴瑞:“我觉得他有问题。怎么说呢,有时候我觉得他像是两个人,在你面前一个,你不在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 白癸皱着眉头,微微噘着嘴巴,用力地闻了闻手中烟草的香气。 这些天他也感觉出来这个人浑身的不对劲,对他有所隐瞒那是一定的。但是,每一次对自己的保护又真的实实在在,到底图了什么? “你好好想想,他会不会图了你什么?” 吴瑞的声音,像是点醒了什么,白癸面部僵硬,孩子,他肚子里的孩子。有人锲而不舍的想要杀了他和肚子里的生命,身边的小弟奋不顾身不遗余力的保护着自己,还有那个叫做万霖的人也想要得到孩子。艹,林上水啊,你到底怀了个什么... “你有没有现金?”,白癸突然问道。 吴瑞睁大眼睛,没弄懂对方的脑回路,慌慌张张摸了摸裤兜,“就几千块。” 白癸抬起手拍在了吴瑞的肩膀上,语重心长说道:“瑞瑞啊,借点钱给哥用。” 吴瑞刚想开口。 却被对方捂住了嘴巴,只见对面的男人带着迷人的笑容,声音带着魅惑,对自己说了一声,“乖,听话。” 后来,吴瑞只记得自己只会默默点头,并且把身上所有现金都献给了他表哥,最后迷迷糊糊自己跑到同学的房间蹭了一晚。 摁了门铃,郑松源刚洗完澡穿着睡袍,“大哥,你回来了?” 白癸点点头,“你洗完了?” “嗯,我把你衣服准备好了,你也先洗洗,洗完澡再休息。” 白癸看着郑松源转身为自己拿衣服的背影。也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甘心做个跟班小弟。 拿过衣服,白癸进了洗手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屋内飘来一阵饭香。也顾不得其他事情,顺着气味,就看到郑松源弯着腰在把一笼笼冒着热气的点心放到茶几上。茶几太矮,郑松源太高,于是现在的姿势是郑松源撅着屁股,看起来很是饱满? “啪”的一下,一巴掌拍了上去。 郑松源转过身,一脸见到鬼的表情望着对面一副大爷样子的小弱鸡,“......” 白癸坏坏笑道:“手感不错哈。” 郑松源手上还端着两笼虾饺,“...大哥?”,您没事吧? 白癸尴尬地拿过一笼虾饺,狼吞虎咽的塞了两三个,然后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对面的一脸呆愣的郑松源,他小胳膊一挥,特霸气说道:“兄弟,坐坐,我们边吃边聊。”,本来想调整一下气氛,找找以前的感觉,结果好像适得其反了。大写的尴尬。 郑松源愣了愣,拖了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瞄了对面双腿大敞的人好几眼。 又吃了好几个烧麦,喝了一口热茶,白癸叹了口气,心中感慨,“做回自己太得得劲了!” 这边洒脱不羁找自我,而另外一边,浓眉大眼硬汉形象的郑松源双脚并拢,端着小碗,坐得笔直,不断地用余光在打探。难不成这皮囊又换人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吃完了这顿饭。 白癸翘着二郎腿,肚子里一肚子话,手里没根烟感觉总不能谈事情,他扫了一眼桌子,拿起了一根牙签,太细,摸了摸筷子,太长。 “大哥,吃糖吗?” 看到是酸梅味的,想吃,于是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眼神却总是在屋内乱晃。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郑松源先开了口。 白癸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问道:“郑松源,你是谁?” 对面的男人抿了抿嘴,沉默片刻,沉稳说道“我隶属国家生物科技系统,负责跟你这个案子,多余的我也不能说。”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坦荡,白癸琢磨了一下,眼珠子微微一转,继续问:“你们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郑松源换了个坐姿,双眼盯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过了一会才开口,“总部需要你肚子里的生命体数据,还需要查出多少非合法机构在从事这项研究。” 白癸微微挑眉,笑道:“你这么自信?什么都告诉我了?不怕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郑松源:“以前可能是,现在,还不是。”,他身体前倾,深邃的眼神凝望着对方,“该我问你了,林上水,你又是谁?” 白癸微微一笑,突然觉得两个人这关系转换的也够仓促,“我呢,姓白,名癸。以前也算是半个生意人,得了胃癌,直接挂了。醒来之后就被拽到这个身体里了。那么,郑松源,是你本名?” 问题像是一个球,又被抛了回去,郑松源面无表情似乎在还在消化,“是我本名。”,顿了一顿,“...所以,白癸,未来的路你会怎么选择?” 终于不喊大哥了吗? 白癸讽刺地笑了笑,靠在沙发上,苦笑说道:“我现在变成了这样,又能做什么?” 看到白癸脸上的笑容,郑松源握了握拳头,心中有点不舒服。 白癸:“郑松源,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郑松源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俩正经的时间屈指可数,未来走向会越来越甜,相信我。 我们不虐不虐,轻松愉快看文文~ 第37章 白癸:“郑松源,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郑松源抬起头,定定地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你们想要的无非就是我身体的数据做研究,还有调查清楚想要追杀我的那群人, 然后一锅端了, 对吗?”, 白癸眯着眼睛问道。 郑松源点点头。 “而我呢, 既然又活了一回。我希望以下几点你们能够做到。”,白癸坐直身子, 一副谈判的态度,说:“哦,当然了,麻烦跟你们头商量一下,毕竟你也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 呵呵,是吧?” 莫名的阶级讽刺一下, 把郑松源整得无地自容,没错,自己,确实, 是个打工的。 坐在沙发上的白癸继续说道:“第一, 要调查什么机构没问题,我全力配合,但麻烦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郑松源心想这本来也是他的本职工作,于是, 点点头。 “...第二, 不管你是隶属国家什么部门,能力有多高, 如果你想在我身边呆着,不好意思,我,老大,你,还是小弟。我不喜欢别人管着我,谢谢。” 郑松源:“......”,羞辱又勉强地点了点头。 “...至于最后一个,既然大家都摊牌了,上面是不是可以安排点活动基金?我们的日子没必要这么苦吧...” 谈到钱,郑松源瞬间陷入了沉思,背都弯了。 白癸心中一慌,不好,“你别说你不行。” 郑松源皱眉,委屈巴巴,“其实,我申请过...” “然后呢?”,白癸焦急地问道。 郑松源五官都要扭到一起了,为难地说道:“他们跟我说,总部的资金都投入在了研究经费里,我这边又不用花多少钱,蹭你的就够了…没必要申请…” 白癸翻了个白眼,“扯!你觉得我现在像有钱的样子吗?!” 郑松源叹了口气,“...我们部门是真的,穷,我工资三个月没开了。之前能过日子,还真的是靠林上水给我发的工资。” 白癸惊呆,“靠!不是吧!?”,心里越来越凉,“喂,你跟他们反应反应,我他妈的都营养不良了!还生个屁!” 郑松源的表情为难极了,“当时所有人都完全没想到,你会没钱啊...现在能跟上面沟通的电话,也掉海里了...” 心生绝望,白癸“你,你你”了半天,气得直接起身上床了。 郑松源望了一眼蒙着脑袋的白癸,“前两点我都能答应你。钱的事情,得靠我们自己了,老大。” 一掀被子,直接吼道:“滚蛋!别他妈的叫我老大!” 过了一会,郑松源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抽点血吗?” 白癸一瞪眼,突然坐了起来,“干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别激动,既然我们都向对方坦白了,我觉得以后就没必要偷偷摸摸做这件事情了?以前总是给你迷晕再抽血,我觉得对身体始终是有害的。”,郑松源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啊,还有每次躺着给你量腰围,其实也很费尽。” 越听越上头,白癸咬牙切齿问道:“郑松源,你这半夜没少工作啊?” 男人笑了笑,“没办法,性格使然。工作吗,得尽心尽责。” 白癸嘴角都抽搐了,抡起枕头就要往对方脸上呼,“他妈的,老子让你尽责啊!!” 郑松源没想到这人还有力气要干仗,本能的一躲,听到一声惊呼,急忙反手一抓,把失去重心的人直接抱在了怀里,他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人到底有没有意识,自己是怀孕的人啊?!这种工作,以后真的不能接了,玩得是心跳,太遭罪了... “你别他妈的碰我!” 怀里的人不断地挣扎,好几次还打到他的鼻子跟嘴,无奈之下,郑松源只好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老实点呗。” 白癸哪里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反而折腾的更加厉害了! “你还想让我老实!?造反了!” 是个男人都会有正常的反应,郑松源被蹭的浑身不对劲,手上一用力,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不悦地说道:“大哥,我也是男的。” 白癸:“......?”嗯?什么意思。 郑松源不再说话,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关上了灯。 闷不吭声往门口走,“今晚就先不抽血,不体检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散散步。” “嘭”的一声,关上门,走人了。 白癸躺在床上,气乐了,哎哟我擦,小弟有小脾气了!? 肚子一股气,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是好像并没有任何改变,小弟还是那个沙雕小弟,穷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穷,命还是命运多舛的命。 吃饱喝足,心中担心的事情也算是向对方讲得明明白白,几天来累积下来的疲惫瞬间笼罩全身,白癸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癸是被门铃声吵醒,耳边有个小小的声音抱怨了一下,接着门口传来吴瑞的声音。 “我表哥呢?” “还在睡。” 白癸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吴瑞?” 吴瑞透过郑松源望向床上的人,只见对方穿着白色的睡袍香肩半露,头发发稍微翘,迷人性感,又带着少年感特强的清纯自然。 二人不约而同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吴瑞匆忙地绕过郑松源,直接凑了过去。 还没等到自己靠近,身后的书包被一扯,不爽的扭头发现是一脸黑的郑松源。男人一副“看不惯我,又能怎样,你过来打我啊”的表情。吴瑞不爽的翻了翻白眼。只见郑松源又绕到自己的身前,将床上人的衣服整理规整,然后又揉了揉脑袋,接着递过一杯水,“喝了。” 白癸被一顿“收拾”,端着水杯一脸懵,眼神呆滞地盯着水杯。 紧接着又看到吴瑞绕到了自己的面前,拉了个椅子坐在床边,一脸笑容。 “你们俩别给我绕了,靠,都给老子绕晕了。” 郑松源双手插兜,脸拉得可长,一副“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不过,抱歉,你别以为我会走,呵呵”的表情。 吴瑞才不管郑松源的反应,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表哥说,“我一会就得走了。表哥,你房费我都帮你交了。” 听后露出个长辈的笑容,宠溺评价道:“好孩子。” 吴瑞开心坏了,凑近了一些,“那个,你微信号给我一个呗?” 白癸一愣,来到这个世界,他好像连个手机都没摸着,“...我没有啊。” 背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我有,我给你。” 吴瑞一脸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继续笑着问道:“那手机号给我一个呗,我以后给你电话。” 白癸尴尬了,“这个...我也没啊。” 背后又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这个我也有,我的可以给你。” 吴瑞:“......你手机呢?” 白癸:“我还,没买。” 对方一愣,转念一想该不会是郑松源软禁了他林上水表哥了吧,不让与外界联系,砸了手机,二十四小时绑定在自己身边。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又靠近了几分,刚想开口,领子被一扯,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警告道:“太近了啊。” 吴瑞甩开,忿忿不平的狠狠瞪了郑松源一眼,换来对方一脸鄙视。 老实向后退了一丢丢,小声神秘问道:“表哥,你是不是,被他家暴了?” 白癸皱眉,这傻逼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家暴也应该是他白癸狠狠教训小弟才是,怎么自己被家暴。还没等他开口,突然肚子一动,白癸整个人瞬间不好了,下意识张开手臂,本能地张口喊道:“郑松源!你快过来!” 听到白癸紧张的呼唤,郑松源一个健步跨了过去,“怎么了?” 白癸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刚才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了,他抓住郑松源的胳膊,轻轻地说道:“肚子,好像,动了。” 郑松源也很是惊讶,他望着白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摸摸吗?” 白癸还沉浸在刚才诡异的感觉里,没动脑子,点了点头。 下一秒肚子温热,大大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肚子上,白癸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神马啊?!莫名其妙耳根发烫。他想张口说,你别摸了,但是总觉得说出来好像很奇怪,硬生生的又憋回去了。 这时,刚才那种微妙的感觉再一次发生了,好像跟外面的大手做互动一般,肚子的小东西突然又动弹了一下。与此同时,白癸与郑松源均一脸震惊的望向对方,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些与以往不同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瞬间又变得很是尴尬。 过了几秒,白癸咳嗽了一下,“嗯?吴瑞呢?” 郑松源觉得很是稀奇,颇为认真的研究起对方的肚子。 白癸脸颊也红透了,眼神不自然的望向角落里的衣架,“喂,够了够了。” 郑松源一脸幸福地抬头,傻乎乎问道:“啊?” “我说,你摸了够了吧!” 郑松源急忙收回了手,把对方的衣服整理好,目光恍惚在屋里乱窜,随口问道:“人呢?” 然而他们并没有非常认真想找的人此时正站在门口,心中怅然,拜托,刚才的气氛,完全容不下第二个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郑总攻大半夜晕倒我们大佬之后做了很多工作~嗯~ 第38章 白癸灌了好几口水, 才把刚才那份尴尬咽了下去。 酒店电话铃声响起,白癸使了个颜色,瞪了一眼仍在尴尬抹鼻尖的郑松源, 收到信号, 小弟立马反应过来, 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响起轻声细语地礼貌女声,“先生, 请问您还需要续房吗?” 郑松源握着电话,看着在床上坐得十分乖巧,又有些迷糊的白癸,不知道谁给了他勇气,竟然开口问价格了, “那个再续一晚,得多少钱?” 温柔女声继续说道:“您之前的房费已经结清, 如果再续住一晚的话,需要2380元,这是包含两位明早的自助早餐。先生,您需要确认再续一晚吗?” 没等到回应, 女声继续问道:“先生?需要再续一晚吗?” 郑松源默默地挂了电话, 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边,双手搭在眼睛上,绝望地仰着脑袋。 怎么接了个电话就立刻怂了,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郑松源无力地说道:“太难了...” 白癸一脸问号。 郑松源突然想起了什么, 立刻站了起来, “大哥,你再睡一会。等等我, 我现在出去一趟。” 还没等白癸阻止,男人已经冲出去了。 人刚走,电话再次响起,“喂,您好,先生,请问还需要再续一晚吗?” 白癸随口问道:“一晚多少钱?”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一晚2380元,包含...” “啪!”,直接挂了电话,白癸冷笑,一晚2380?怎么不去抢,有病! 转念一想,吴瑞这小子原来这么有钱的吗?! 于是白癸套上拖鞋,急忙冲了出门,找到前台问到了房号,又急忙按了电梯狂奔而去。 等到他赶到房号806的门口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按了门铃,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声音,“来了,来了,别按啦。” 门打开的一瞬,白癸没想到屋内这么多人,还都是熟悉的面孔,昨天那群“妖魔鬼怪”竟然人齐活儿了!所有人齐刷刷一脸惊讶地看向门口的人。 站在门口那位衣衫不整,穿着浴袍和脚踩拖鞋的不正是,吴瑞表哥? “林上水?!”,吴瑞很是惊讶,他们本来打算中午之前离开的,在屋内集合闲聊等着预约的车来接,没想到这人怎么来了?! 白癸也顾不得太多了,招了招手,“瑞瑞,来来来!” 于是吴瑞在众目睽睽下被性感表哥直接喊走了。 两人前脚刚走,身后的一众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男的女的?” “男的啊,衣服都这样了!”,说话的小哥随之夸张的扯着衣领。 “表哥啊!肯定男的啊!” “...靠,一男的长这么好看,作孽啊!” “......是啊,作孽啊。” 白癸将吴瑞拉到电梯口发现有监控,于是又将人弄到走廊死角,刚想开口,才觉得有问题。自己又不是要谋财害命,干嘛这么鬼鬼祟祟,也不能怪他,以前事业心太重,专业素养又那么高,走哪第一反应就是留意监控位置,寻找死角位置。尴尬地调整了一下状态,白癸对上吴瑞一脸惊讶又欣喜的脸,白癸皱眉,“别这么笑,怪恶心的。” 吴瑞:“......”,立马收回笑容,“你怎么,出来啦?”,刚才两个人那氛围下一秒简直就要滚床单,他留在那里找虐吗?! 白癸拢了拢头发,一脸自信,“吴瑞,是兄弟不?” 吴瑞懵圈点点头,“是啊!” “哥以前对你好不好” 吴瑞仔细想了想,腼腆说道:“说实话一般般,你小时候不跟我玩,我想让你陪我玩,你就是不搭理我。” “...这不是重点,是兄弟,再借哥点钱。”,白癸说得一脸坦荡荡。 对面的人却犹豫了,“昨晚,不是刚借了吗?” 白癸换了个站姿,双手环绕胸前,痞里痞气说道:“最近手头紧,生意不好做,货不好走,是兄弟,不废话,借还是不借。” 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对面这眉清目秀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怎么如此违和啊,“...借借,我那个卡里还有两万,你给我卡号,我转给你。” 哪里还有什么银行卡,“现金,我只要现金。” 吴瑞呆愣,张着嘴巴,台词有点耳熟... 白癸一挑眉,“发什么呆,只要现金!” 吴瑞闭嘴,“哦哦,我们,去,去ATM取。” 白癸满意点点头,还在身后催促,“赶紧的,注意眼神,别到处乱看。” 吴瑞:“......”,嗯?感觉场面有点熟悉,好像哪部警匪大片来着... 两个人下了楼,在酒店大堂入口拐角处真还有一台ATM机,白癸穿着浴巾,插着兜,脚踩着拖鞋,肚子还有点挺,走起路来也算是有点大哥的模样。只不过,这脸太他妈的带劲儿了,在接待处的好几个男人投来了好奇又不太正经的目光。惹的吴瑞好几次想要瞪回去。 “专心点,看着路!东张西望,干什么呢?” 吴瑞急忙老老实实走到ATM旁边,一次性只能取5000,白癸就倚靠在机器旁边,无情的接着一沓5000,再一沓5000,还有一沓5000,和4000多? “喂,这沓钱不对,少了。” 吴瑞撇了撇嘴,“卡里就19000了。” 白癸一副恨铁不成钢,觉得凑不齐两万确实有点遗憾,不过昨晚还有几千呢,加起来也够用一段日子,“算了算了,先这些吧。” 吴瑞委屈的站在旁边,觉得做个表弟好难,想要表哥能陪自己玩,好难。 “那,你好好学习,我先走了。”,白癸将钱放进了兜里,然后正准备潇洒离开。 却被吴瑞一把抱住了后腰,白癸一惊,什么情况? “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以前不是故意排挤你,我是想,想让你注意到我的!” 白癸打了个冷颤,心道,这感觉不对哈,有点像告白的前奏。 吴瑞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虽然,我知道我说了也没有结果,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向你说明,林上水,我,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不远处一声吼,“大哥!我来救你了!!” 白癸眯着眼一看,靠,郑松源,“......”,不是说过,救人前,先别吼... 吴瑞一看到来势汹汹的郑松源,当时腿就软了,立刻松开了手。 郑松源脸色惨白,左手拎了袋子,人形坦克般再一次冲了过来。 先是一把将白癸拉到自己身后,接着握紧右拳,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如同魔鬼般的愤怒,“屡教不改啊!!”,说完上前一步,挥拳,人“扑通”一声,完美的倒下了。 白癸:“......”,卧槽...直接跪了?不是隶属什么玩意系统吗? 吴瑞:“......”,嗯?新手段。 毕竟是自己的小弟,白癸急忙冲上去,将郑松源的脸翻了过来,果真脑门磕了红印子,高挺的鼻梁好像都有点歪歪的? 吴瑞惊呆,想要靠近,却又有点害怕。 白癸直接吼道:“好好学习,我们不行,不可以,没办法,在一起。” 吴瑞张着嘴,还没有说出口的表白,竟然有了回应。心脏碎裂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见,“林上水,我们,我们就不要再见罢了!”,说着眼眶发红的转身奔跑离开。 白癸都来不及说再见,心想现在孩子受打击能力实在太弱。 怀里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了白癸的胳膊,“大哥...你没事吧?” 白癸心酸,紧皱眉头痛苦地说道:“没事啊,你啊,怎么...” 郑松源在线等安慰。 “怎么,怎么这么没用啊!” 在线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周围越来越多人,连酒店保安也赶了过来。幸好此时的郑松源已经恢复了体力,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需要去医院吗?” 郑松源摇摇头,自己刚从那边回来的。 “您是这里的旅客吗?我扶您上去休息休息。” 郑松源看了一眼身边瘦弱的白癸,转头对保安点点头。 白癸在后面跟着,心中纳闷,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幅样子。 “先生?这是你的袋子吧?” 白癸转头,发现是个黑色的塑料袋,隐约记得是郑松源拿回来的。 “是我的。”,于是又折了回去。 估计一大早就去买这些了吧,不过他不是没钱吗?白癸好奇的打开袋子,发现是花花绿绿印着香蕉那种最常见的游客衫,拿出来发现竟然好像还是情侣装... 白癸:“......”,扯了扯嘴角,妈的,好恶俗,他绝对不要穿... 展开的瞬间,一张纸落在了地上,白癸弯腰捡起,打开之后,心脏猛的一击。 转过头,看到被人扶着等电梯的傻大个,腿还打着弯。 怪不得脸色苍白,挥个拳也能直接跪倒在地。这男人,为了钱,竟然去卖血了吗... 靠!郑松源,你是不是,真的傻。 白癸叹口气,这该怎么还清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情况,我只能建议白大哥,以身相许。 第39章 两人回到房间, 郑松源一头跌进了床上,白癸提着黑色塑料袋,愣了半分钟, 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喂?前台吗?续一晚, 对, 还有一份双人套餐, 等等,再给我些冰块。” 挂了电话, 转身对上郑松源尴尬欲言又止的脸。 白癸问道:“干嘛?” 郑松源说话有点不利索,“那个,续,一晚上…” 白癸从兜里掏出好几沓钱,干脆利索地放在茶几上, 望着床上嘴唇发白的人,帅气说道:“没事, 我们有钱,大哥养你。” 郑松源被这话弄得一愣。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郑松源从小家境不好,父母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已经使劲了全力。甚至在离世的最后一程, 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将来让他娶媳妇买房子用的。孤独又独立惯了, 猛的听到这样的话,眼眶有点微微发热,对方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正在逐渐改变着,郑松源现在只有些自责, “大哥, 我真没本事,连赚钱都做不好。” 被这样的小眼神盯着, 白癸倒有些不自然了,这些钱也是他连抢带骗从吴瑞那弄来的,算不上光明正大得来的。 以前周边小弟们对自己也有过这样或者那样的崇拜眼神,那时觉得理所当然,怎么现在自己想法变得这么多,婆婆妈妈的烦死人。 躲开了郑松源的目光,白癸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成熟说道;“不过你也够傻了,钱没有可以想办法,怎么能够拿身体开玩笑。以后不经我允许,别做这么傻逼的事儿,知道不?” 郑松源有些羞愧的点点头。 他支起身子,倚靠在床边啊,问道:“不过大哥你哪弄来的这么多钱?” 想到拿钱的全过程,白癸一乐,“我那表弟吴瑞啊!” 郑松源皱眉,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好像那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搂着白癸来着,不悦地嘟囔道:“...他怎么这么有钱。” 阳台落地窗敞着,吹着海风,晃着腿,白癸说道:“现在小孩都特有钱。”,想到什么似的,白癸又是开怀一笑,“你猜刚才怎么着,那小孩跟我表白来着,弄得还情深意切的,哈哈哈!” 白癸笑得开怀,床上的人却并没有觉得多有乐,试探问道:“那你答应了吗?” 翻了个白眼,“我有毛病?!我又不喜欢男的...再说,好歹瑞瑞也是我这身体的亲属吧,卧槽,太恶心...” 后面的话郑松源没听清,也没有认真去听,他的重点放在了那句“我又不喜欢男的”。 坐在床上的人瞬间身体前倾,“你不喜欢男的?!”,郑松源惊讶问道。 白癸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皱眉问道:“你哪只眼睛觉得我天生喜欢男的?” “不是,大哥,你都,都怀孕了啊,不可能,不可能是女的搞的呀...”,郑松源眼睛瞪得老大,他明白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他的管辖范围内,但是,他就是没缘由的很想知道啊。 “我他妈的又不是林上水,他跟谁搞的,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说越上火了,要不是这二货小弟为了自己抽血卖钱,他真想上去踹他几脚。 郑松源垂下了脑袋,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这场面更加让白癸火大,“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关你什么事?” 郑松源一愣,抬起头,眼神迷茫,对啊,关他什么事啊... 奇怪,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到底关他什么事呢… 这时门铃响起,白癸站起身子,双手插兜晃悠晃悠地去开了门。 飘着香气的餐车被推了进来,“先生,这是您需要的冰块,祝您用餐愉快。” “好的,谢谢。” 面带微笑,白癸微微点头,温柔地关上了门。绅士礼貌起来还挺像个人,郑松源心想。 “躺下!给你敷冰块。看屁啊!快点呀,冰他妈的都快化了!怎么这么冻手…布呢?啊,这有…” 郑松源:“......”,太暴躁了,希望孩子生出来之后,这人脾气能好点,对自己也能温柔些。诶?等等,生完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呀,干嘛还会跟自己在一起,温柔什么的,“哎!疼...” “忍着点。”,白癸坐在床边,用白色餐巾包裹着一些冰块敷在了郑松源的鼻梁上。 盯着郑松源好看的五官,白癸另外一只手痒痒,好想来根烟啊... 觉得就这么干瞪着有点尴尬,于是白癸再次准备开始灵魂的拷问,“你跟我说说你之前骗过我多少次?” “……” 躺在床上,郑松源将眼神悄咪咪地从白癸脸上移开,望向天花板,心虚,“没几次...” “呵呵,那看来就是很多次了。”,手下用了用力。 “疼...大哥,你轻点...” 白癸向来吃软不吃硬,看到小弟可怜巴巴望向自己的样儿他心中又舒坦了几分,手下的力度不知不觉温柔了很多,“那我问,你老实回答。” “好。” 白癸:“你是警察学院毕业的?” 郑松源望了望白癸,看来这人还是很在乎这个身份,于是坦诚说道:“考上了,但是中途被系统选走了。” 白癸:“哦,原来是太优秀了,以至于没有毕业。所以把人捅了什么的就是鬼扯。” 郑松源继续望天,“也不全是,其实有人把我给捅了...然后那个同学被退学了...” 白癸:“......你继续编。” 郑松源着急了,扭过头解释道:“这次是真的,我这里还有个疤,不信你看看。”,说着突然坐了起来,太急于解释了,都忘记还敷着冰块这件事。 “我去,你别动!擦,进去了!都进去了!” 郑松源倒吸了一口凉气,冻得一个激灵。 白癸没抓稳,餐巾里的冰块全洒了,领口又大,好死不死掉了两三块进去衣服里。 白癸着急,直接把胳膊伸进领子里去掏冰块,发现都滚下面去了,于是直接扯开衣服又从下往上摸。没想到这被抽了血的人,身体还这么暖和,冰块融化得太快,又特别滑溜,抓了好几次没抓到。而这边郑松源还不自然地扭来扭曲,白癸火了,“你他妈的别动!让我来摸!”,郑松源果真老实了。 找到了几块扔到小冰桶里,白癸骂骂咧咧,“应该没了吧...” 只听郑松源颇为不自然地说道:“那个,腰,后腰还有一块,我自己来吧。” 哪知道白癸已经上了床,跨坐着,“你别动,我来找,他妈的真不让人省心!!”,边说边弯腰伸手在后腰处摸去,手上一凉,“找到了...”,气喘吁吁直起腰,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小冰块“哐当”一声进入了桶子里,白癸咧嘴一笑,哼,技术在线。 回过头,却发现郑松源脸颊通红,眼神不自然地望着自己。 “卧槽,你怎么了。”,说着还伸手拍了拍郑松源滚烫的脸颊。 发现那人如同呆滞了一般,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突然身子被猛的抱起,接着一个温柔翻身,白癸惊呼了一声,两个人瞬间换了个位置。 郑松源居高临下望着白癸,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盯着不动。 气氛愈来愈诡异。 白癸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刚想骂他脑子有病,却听到头顶上的人避开眼神,说道:“我饿了。” 然后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别别扭扭走向餐车去准备午餐了。 白癸坐了起来,嗯?这人是抽血抽傻了?还是被冰块冻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你在点火... 第40章 白癸心大, 也是真的太饿了,吃起饭来就特别的投入。 头也不抬,一句话也不说, 塞了一大碟肉酱意粉, 又吃一整盘香煎牛仔骨, 接着又灌了一大杯橙汁,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坐在对面的郑松源看了看,以为他应该吃完了。 没想到对方休息都不带休息, 又往嘴里塞了俩餐包,口齿不清地问道:“怎么,不次啊...” 郑松源端着勺子,看着对面的白癸脸颊被塞的鼓鼓的,“大哥, 你怎么这么能吃...” 白癸又喝了一大碗蘑菇忌廉汤,翻了个白眼, 皱着眉头反问道:“你也不想想你之前给我吃的是什么?” 郑松源顿时接不上话了,好像确实没给人家吃什么像样的。最好的那顿还是那只墙头烤鸡…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白癸摸了摸肚子,意犹未尽?纳闷道, 我擦, 怎么回事,还饿... 于是又开始拿着勺子开始挖土豆泥吃。 郑松源在对面乖巧地啃着面包,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个, 大哥, 你介不介意我记一下?” “记什么?”,白癸满嘴食物问道。 郑松源:“你吃的东西。我觉得这些数据得跟总部沟通一下。可能会对肚子里的宝宝有影响。” “...随便。”, 反正就是记录一下数据,又不会少一块肉。白癸眼巴巴看着郑松源拿起酒店的便条,开始特别认真记录起来。 想起昨天对方问自己抽血,量腰围的事,白癸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小腹,顿时心中一慌,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僵硬。 郑松源倒是敏感,“肚子不舒服吗?” 白癸摇头,是吃太多了吗?怎么感觉又大了一些...这才过了几天啊,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几天他岂不是要顶个肚子,像个怪物一样的生活。嘴里的土豆泥瞬间感觉十分之难以下咽。 挑挑眉毛,小心试探道:“你们总部有经验吗?” 郑松源从奋笔疾书中停了下来,阳光灿烂问道:“什么经验?” “生孩子的经验?” “没有啊。” 白癸整个人都不好了,望着对面的人,“没有?!怎么会没有!” 郑松源一本正经开始说:“本来男性生子就是违反生理构造的,这件事本来就非常之少见。” 白癸愣了。 对方接着说:“...关键是,大哥你肚子里的生命体又不是普通的婴儿。” 白癸弱弱问道:“那是,什么...” 郑松源倒很是有耐心,喝了口水,解释道:“之前万霖也说了一点。你肚子里的生命体,是拥有完美基因的超级生命体。如果实验成功,我们就能提早预防和诊治许多所谓的绝症,甚至,人类的许多功能也会强化,甚至潜能也能被激发出来。” 说了一大堆,白癸听得云里雾里,大概知道自己肚子里的这个球,嗯,很是厉害?! “那为什么,研究对象要找个带把的?”,这是白癸纳闷了好久的一个问题。 孕育新生命,第一反应,理所当然应该找女性吧。干嘛还要把他弱鸡身材的男人,这样那样的改造之后再来违背个自然常理去怀这牛逼的球?! “这个挺复杂,我听总部那边人说,受孕的实验体必须是百分之百身心接受,才有可能成功受孕。而成功受孕之后呢,死亡率太高,女性身体太弱,有时候扛不住就挂了。如果不是特别缺钱,没人愿意做的。像我们总部,就因为没钱,常年找不到实验对象...” 胃部突然打了结,白癸觉得刚才的意粉想重新摆盘。 “...死亡率,太高?”,白癸划了一下重点。 郑松源一愣,觉得对面的人脸色不对。 “你没事吧,大哥?” 白癸挥了挥手,做了个你别说话听我说的动作,“所以,我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挂...?” 郑松源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避,“没那么容易挂,你看看这几天,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白癸坐直腰背,指着郑松源质疑道:“你他妈的心虚了!” “没,没啊!哪里有,哈哈哈...” “郑松源,你个小王八蛋,刚才眼神你躲什么躲!?”,白癸气急,直接站起身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 “就受孕前期会比较有危险,但是,大哥你已经成功度过了!你看你现在吃饭胃口多好!怎么都不像是个随时会挂的!”,要保证受孕体的情绪稳定,这是他工作手册的第一条,郑松源要力求稳住局面才是,虽然屡屡失败。 白癸松开了手,琢磨了一下。 嗯,确实啊,自己好像最近胃口出奇的好,总是特别饿,肚子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想想这几天自己经历的事情,哪件事不是分分掉球的事儿,这肚子里的东西竟然丝毫没有感觉。 果真不同凡响的人,才会怀不同凡响的球啊... “你别瞎记什么数据了,赶紧跟我说说还有什么注意的...”,白癸坐回了沙发上面,皱着眉头,支着腿,盯着郑松源。 “...那个...”,郑松源脸色突然变红,说话打结了,然后眼神开始到处乱瞄。 白癸怒了,直接扔了个勺子过去,被郑松源完美躲开,“你给我认真严肃点!这是老子的命!”,什么诡异情况他都接受了,他现在好捉急因为怀了球,自己会挂啊卧槽!!! “你好好,坐着呗,都露了...”,郑松源说着眼神瞄了一眼。 白癸垂下脑袋,望了望…艹!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忘记自己穿着浴袍了!歪了歪脖子,安静地放下了腿,睁开眼睛,“现在可以说了吧。” 郑松源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大腿,说话有点不利索,“生的时候,估计有点费劲吧?” 一想到这个,白癸太阳穴直蹦。 “我跟你说,我洗澡的时候自己研究过了,我浑身上下没有能弄出来孩子的地方。”,一本正经自言自语说道,他摸着下巴,最后总结出,“估计得动刀了。”,说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剖腹产,比顺产能舒服点?”,郑松源在死亡边缘试探。 “舒服你二大爷,往你肚子上切一刀,你试试看!” 郑松源不说话了。 “你们总部医疗技术行不行?”,白癸担忧。 郑松源回道:“国家顶级的。” “那还好...” “不过男性估计也是第一次。” “......”,后背一阵凉意。 郑松源补充道:“不过你不用怕,我会叮嘱他们打足麻药,下刀的时候温柔点。” 白癸:“……”,这都怪这身体的原装货。 “…林上水,他妈的是有毛病啊...”,干嘛要完全接受这样扭曲的实验。 郑松源若有所思地望着白癸,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他其实是胃癌晚期的病人...” 白癸一怔。 胃癌...晚期… 郑松源继续补充道:“林上水的母亲也是胃癌晚期,早年自愿加入此项实验,不过在受孕前期就撑不住了...” 看到白癸震惊的眼神。 郑松源叹了口气,“其实很多得了绝症的病人都会试图冒着生命危险参加这项实验。因为只要是成功孕育,生命体将会自发性保护受孕的生命,甚至会将所有不好的细胞统统扼杀干净。” 万万没想到,这肚子里的小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当得知你成功孕育的同时,我们也检测到,你身体的癌细胞每天都在减少。你原来只能吃些流食,现在能吃这么多,其实是件好事。”,郑松源眯着眼睛笑了笑。 白癸内心复杂的很。 上辈子,他也是患上了胃癌,这一世,他莫名其妙重生到了这幅身体。 像是冥冥中的安排。 他望着微微鼓起的腹部,这些天,第一次对这个生命有了一丝好奇与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生完小崽之后的日常片段】 白癸,暗爽:“难不成我要成为救世主他爹了!” 崽崽,嗷嗷嗷乱叫:“粑粑...nei nei...” 白癸,惊呆:“卧槽啊啊啊啊!!郑松源!你快来!!!” 郑松源,飞奔而至,“大哥!我来了!!!” 第41章 二人吃饱喝足, 终于迎来了终极问题。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郑松源眼巴巴的看着大佬在数钱,紧张兮兮地问道:“多少?” 白癸舔了舔嘴唇,抬头, 严肃回复:“两万三千五。” “好多啊!”, 郑松源眼睛都亮了。 “多你个头!我们住一晚都两千多!这顿饭就五百多!”, 白癸手里拿着一沓现金, 拍着大腿忿忿说道。 郑松源着急了,心想, 我们就不应该再续住一晚的,但是看到白癸终于恢复点血色的脸,他又觉得很有必要,提议道:“那我们明天就退房,这一晚太贵了。” 白癸点点头, 确实贵。 不过这无敌海景也实在是绝了,重生以来,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舒服的日子了... 门铃响起,郑松源望了一眼白癸,起身慢慢走向门口。 开门,再关门的声音。 “...谁?”, 白癸好奇问道。 只见郑松源手里拿着一张小卡片, 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白癸接过,眼前一亮,略微有些吃惊,嘟囔道:“这么贵的酒店也有小卡片?” 小卡片上印着一些赤果果的大胸美女。 目标客户, 解决需求, 联系方式,简单粗暴, 一目了然! 白癸琢磨了一会儿,用手指夹着名片,慢慢抬头,盯着郑松源,说道:“我们得赚钱了...” 郑松源被对方这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大哥,我不卖啊...” 翻了个白眼,“卖你个锤锤!”,白癸心想啊,既然是沙调什么度假村,大家来肯定是要来放松休闲的,那睡前读物肯定有市场的。得弄一批货,然后再找个好位置,不愁没销路啊... “我觉得,我们得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毕竟一晚上这么贵,钱不抗花啊,郑松源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老家的房子肯定不能住了,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可能算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白癸是个行动派,“我换身衣服。” 只见郑松源高兴的提溜起仍在角落里的塑料袋,“我给你买了大哥!还是同款!” 白癸:“......” 小弟兴奋的将两件海边风香蕉大印花游客套装拿了出来,往白癸身上比了比,自言自语满意说道:“不错,不错,黄色好,显得人白。还这么多香蕉,哈哈哈...真可爱。” 眼前这人真的是国家隶属那什么机构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癸拒绝,“我不穿...”,边说边坐到沙发上,穿着浴袍,翘着二郎腿。 遭受暴击,郑松源不解道:“为什么啊?”,以前这人连女装可都穿过啊。 “太俗...”,说完自己都有点心虚,自己一大俗人,竟然还在人家知识分子面前说俗。 郑松源安静了一会。 突然冲了过来,白癸惊呆,“卧槽!你干嘛?!” “大哥,你不能太任性了,我觉得有时候你的思想也不是非常成熟...”,白癸一脸震惊的望着对面的人在撕扯开自己的浴袍,手上的动作堪称简单粗暴,但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循循教导,温柔相劝,“...我们钱本来就不多,要省着点花...这衣服哪里不好?我就觉得挺好的...再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干嘛在意身外之物...” “郑松源!你他妈给我慢点!”,敞着胸膛,白癸抓着郑松源的胳膊,都是肌肉,完全推不开啊,接着自己眼前一黑,香蕉套装被直接套脑袋上了! “妈的...”,士可杀不可辱,身为一个北方纯爷们,白癸哪能任人摆布,手动不了,脚也要往对方身上踹。 没想到,被对方双腿一夹,卧槽... 动不了了?! 白癸愣了。 自己,真的,这么弱吗?! 耳边还是郑松源的絮叨,“你想想以后如果宝宝出生,你要不要买奶粉,要不要买纸尿裤。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你还想买好的,想买品牌的,对不对?” 白癸:“......”,他现在坐在沙发上,胳膊不能动,腿不能动,只有脑袋能左右摇摆摇摆?他妈的,他现在不想思考奶粉和纸尿裤!! “还有早教班,别的孩子都上,你说你上不上?紧接着,还有幼儿园,公立的得靠关系,国际学校价格贵得要上天...大哥,你说我们钱是不是要省着点花?” 完全生无可恋了,白癸双眼无神,被折磨到透支的样子,瘫在沙发上,任人摆布,“...别说了,更衣吧...” 郑松源一愣,这么老实,挺难得。 三下五除二,很快衣服就换好了。对于上身效果,郑松源还是比较满意的,就这两天的“同床共枕”,外加数据观察,他对这人的身体越来越了解了。 换完了对方的,郑松源也不避讳,只是转过身,背对着白癸开始换自己的。 白癸跟个中风状瘫坐在沙发上,看到对方在换衣服。 眼神不自觉地瞄了好几眼。艹,由衷的羡慕起来,特别是紧绷着后背弯腰的瞬间... 等等。 后背的伤? 郑松源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接着背部突然凉凉的触碰,他扭头好奇问道:“怎么了?” 白癸伸着指头轻轻地滑过对方背部的伤痕,有点难以置信,“你这伤,好了?” 这若有若无的触感,有点要命,郑松源不自在地躲了过去,“嗯,我身体就是这样,伤口恢复的比常人快一点...” 大写的羡慕了,“这不是快一点了吧,这才几天啊...”,那鲜血淋漓还绷着保鲜膜的后背,现在就这么好了?!该不是这傻小子有什么特异功能吧?白癸眼神诡异警惕的打量起眼前脸颊通红的男人... 只见郑松源很快套上了同款香蕉外套,笑得阳光灿烂,“换好了...”,伸手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傻笑道:“同款。”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有个屁用,“......别傻乐了,走走走。” 后面的人应了一声,紧跟了上去。 出门前,在门口的大衣镜子里,郑松源随意望了望镜子里自己的额头,已经消肿了,鼻梁好像也恢复了。 两个人刚一出酒店,就引来一众围观。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穿香蕉套装的原因,太抢眼,自己就跟动物园的猴儿似的,还浑身是香蕉... 这头白癸在心里把郑松源骂了个底朝天,而当事人倒是喜闻乐见,整个人腰板挺得可直,跟在他大哥身后,笑得美滋滋。 出了门,艳阳高照。 阳光,沙滩,大海,他妈的不要跟白癸提大海。 “我们找个小旅馆吧?”,阳光太毒,白癸皱着眉头提议道。 刚转过身,眼前一暗,脑袋上多了个大大的帽沿。 郑松源对海边的小贩问道:“这帽子多少钱?” “帅哥,你要的话,我给你打个折,100元。” “行,要了。”,郑松源倒是大方,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小贩高兴的很啊。又相当卖力的赞美了一番,“谢谢谢谢,这帽子太适合你对象了,本来脸就小,帽子一带更秀气了。该不会是明星吧,人真是俊啊...还有你们俩这套情侣装,在你们俩身上简直穿出米兰走秀的风采,你说说,人好看,真的是一点招儿都没办法啊...” 郑松源哈哈哈笑得腼腆。 白癸:“......”,目瞪口呆看着这一波操作。 手突然被对方握住了,白癸带着大帽子面无表情抬起头,对上了郑松源阳光灿烂的笑脸。 “现在不晒了,大哥,我们走吧。” 说好的省钱呢... 算了,反正是给自己花的,白癸不自在地扭过头,望向旁边的大海,似乎,大海也没那么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海:“请问我招谁惹谁了?!” 天气太冻,小天使们的爪爪都缩进被窝里了吗? 敢不敢伸出来给我看看,你们的撒花花,小评论还有小收藏?~就问你们敢不敢~~~ 第42章 “大哥, 你以前做什么生意的?”,在回来的路上郑松源问道。 白癸面露尴尬,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和谐画面... 刚开始什么都干过, 看场子, 去追债, 抢地盘, 帮大哥挡子弹。再到后来,都是白癸去安排小弟去做这些。每一天好像都看不到阳光, 一睁眼,天好像就已经黑了。为什么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要在夜晚来做,因为那些日子,根本见不得光吧... “什么好卖就卖点什么呗,小有小的倒腾, 大有大的买卖。”,白癸插着兜, 随口乱扯。 “哦,贸易公司...”,郑松源总结道。 白癸:“......嗯,差不多。”, 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不想再让眼前这人知道的太多。夜晚的海风带着凉凉的湿气,两个人沿着沙滩晃悠回酒店,不知不觉离那海边越来越近,岸边的灯光也变得虚无缥缈。 安安静静的沙滩, 只有夜晚海水轻轻拍打的声响。 “跟完我这单, 你什么打算?”,白癸突然问道。 郑松源扭头, 奇怪的望着大半夜还没摘帽子的白癸,踢了踢沙子,“我想辞职了。” “辞职?” “加上这个月,工资拖欠四个月了...” 白癸:“......”,确实不是什么优秀的企业了。 “也许再找个人少的地方,娶个媳妇,生个宝宝,一家三口慢悠悠的过日子,我觉得人生也算是完美了。” 白癸微微一愣,心脏莫名“咯噔”了一声。 黑暗中,郑松源脑海中估计有了画面,咧着嘴角笑道:“其实,小孩子挺可爱的,我蛮喜欢...” “是吗?我生完给你啊...”,白癸反应过来的时候,话都说出口了。 郑松源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嘴上还礼貌推让,“那个,不好吧,毕竟是你生的...” 白癸咽了咽口水,大脑在那一瞬间似乎下了线,“我的不就是你的,兄弟之间还见外!?”,说完这话,白癸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先谢谢您了...?”,郑松源颤颤巍巍回应。 白癸顿时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哪有送礼物把自己孩子送出去的。不过未来如果真的出生,这孩子到底怎么办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会不会一群人都要抢这孩子做什么实验?自己有能力保证他的安全吗?另外他凭什么要保护这个原装货的孩子。其实理智来说,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义务去养这肚子里的小崽吧?!生完赶紧扔回给那个什么机构算了... 思绪飘到这,一阵冷风吹过,白癸一个寒颤,“阿嚏!!”,紧接着震天响的一个喷嚏打得他脑袋发晕。 郑松源紧张兮兮的靠近,“冷吗?” 白癸缩了缩脖子,“晚上有点,妈的,昼夜温差怎么这么大。” 突然肩膀被搂了过去,一阵暖意从相触的肌肤传递过来,白癸瞪大双眼,听到头顶上的人难为情地说道:“那个,没外套了,我搂着你会暖一些吧。” 白癸皱眉:“......敢不敢,滚?” “大哥,别这样,身体要紧。” 白癸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弱鸡般的身体,说被搂过去就搂过,说让换衣服就得换,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简直没有人权了...不过,确实有点暖和是几个意思?! 怀里的人不反抗了,郑松源淡淡地笑了笑,下巴若有若无蹭了蹭那顶自己买下来的大帽子。 折腾了一下午,两人回到酒店各自洗了澡。 “我先睡了。”,白癸揉了揉眼睛,现在怎么变得特别嗜睡。 郑松源擦着带着水珠的头发,“睡吧,我今晚睡沙发,不挤着你。” 白癸躺在床上,微微支起上半身,眯着眼睛想说点什么,后来实在是太困了话也没说就倒下了。脑袋贴在枕头的那一瞬,他才想起来,自己想说的是,床那么大,挤不着我的。 不过,罢了,实在太困了。 凌晨两点钟,屋内一片漆黑,郑松源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 他双手环绕抱在胸前,后背靠着沙发,本能的皱了皱眉,什么味道,瞬间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一双非常纤细的双腿,近在咫尺,场面堪比恐怖电影。 所有的寒毛全部立起来了,郑松源用着非人的速度坐了起来,看清来人的时候,他心脏跳得更快了。 “大哥?”,郑松源瞪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 对方丝毫没有反应,眼神呆滞无光,整个人就这么站在沙发面前,也不说话。 郑松源觉得有必要拿小本本记下来,但是,他紧张的浑身发僵。 他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当时听到从林上水口中说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结果现在这人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忽然,眼前的人有了新的动作。 白癸似乎很不舒服,不断扯着自己浴袍的下摆。 郑松源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太细了,小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好像是听懂问话了,白癸满脸的委屈,想要挣脱开束缚自己的手腕,郑松源急忙松开手。发现对方仍旧扯着自己浴袍的下摆,嘴里小声难受着说些什么... 怎么不知道这人有梦游的习惯? 郑松源俯身,将耳朵凑在对方的嘴边。 只听见白癸小声不断重复嘟囔了一句,“不舒服,湿,我不舒服,尿,了...” 郑松源:“......”,微微一愣,靠,不是吧,又来!? 原来这刺鼻的味道是这个... 之前总部跟他说过,男性受孕体孕期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虽然见怪不怪了,但是白癸现在这个状态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之前听说过,梦游的人不能突然喊醒。 他只能小声试探问道,“那,我们去洗洗...?” 白癸倒是听话的很,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郑松源不敢开灯,于是小心的牵着对方的手,慢慢引到了浴室。 “你先坐在这里,我帮你擦干净...” 白癸于是老老实实坐在坐便上,呆呆的望着门口。 郑松源试了水温合适,用毛巾沾了温水,从脚踝处帮白癸擦拭干净。 他倒是没有什么厌恶感,只不过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够恐怖的...担心一开灯就把人给强行弄醒了,郑松源只能黑灯瞎火的帮白癸处理身上的污渍。 坐便上的人突然一抖。 郑松源拿着毛巾的手也抖了三抖,“怎,么,了?” “疼...轻...”,轻声嘟囔了一句。 这次他听见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他也不敢多想,不敢多看,处理好之后将人又牵到了床边,“干净了,现在舒服咯,就睡觉吧。”,语气轻柔的跟哄小孩似的。 白癸倒是听话,老老实实上了床。 郑松源刚想走,却发现衣角被扯住了,扭过头问道:“怎么了?” 只听见床上的人小声嘟囔着,“一起。” 郑松源叹了口气,“好,陪你。” 清晨阳光灿烂,白癸醒来之后,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得真好啊! 胳膊突然怼到一个东西,白癸扭头发现身边怎么多了个郑松源,“喂喂喂!你怎么上床了!?”,他记得昨晚这人是要睡沙发的呀! 郑松源迷迷糊糊睁开眼,“你醒了啊。” 白癸下了床,觉得双腿凉飕飕,皱着眉问:“你不是说睡沙发吗?!” 郑松源彻底醒了,一脸惊讶的表情望着白癸,这人完全不记得了?!只见白癸去了浴室,过了一会从里面传来一身咒骂,“妈的,老子内裤呢!?” 床上翘着毛的郑松源一脸呆。 白癸冲了出来,“我内裤你看见了没!?我昨晚没穿吗?!” 郑松源一副“咱也不敢说,咱也也不敢问”的表情,“不知道啊...” 只见对方气哄哄的去拿了一条新的,嘴里还自言自语嘟囔着,“...内裤都忘记穿?艹,是孕傻吗...” 郑松源:“......”,怎么办,告诉还是不告诉。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的真诚祈祷,“祈祷大哥少尿裤子,少起夜,让我睡个安稳觉...阿门!” 第43章 “公寓在22层, 02号房间,只剩下这套新婚度蜜月的主题套房了...”,前台妹子年纪一看就比较小, 声音小小的, 手里紧握着房卡, 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很是可爱。 白癸身体前倾, 靠近耳根发红的小姑娘,指了指对方手中的门卡, “你不把这个给我,我怎么知道我们是新婚还是蜜月呢?” 小姑娘听后更加慌张,脸颊都红了,手忙脚乱的要把门卡递过去。 对面咧嘴笑的白癸突然后颈一用力,后背靠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上, 接着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犹豫接过对方的门卡, “谢谢。我们先上去休息了。” “刚才你扯我干嘛?”,白癸揉了揉喉咙,瞪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人。 郑松源微微一愣,装傻充愣, “没有啊, 我看你太慢了,以为被人欺负了。” “有病吗你,我还能被一小姑娘欺负?” 旁边的人也不回话,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站得笔直, 望着电梯间的不断上升的数字一动不动。 对方不回话,白癸也懒得搭理。 刷了卡, 进了屋,两个人均愣在了门口。 白癸:“......”,卧槽,新婚度蜜月主题长这样?! 郑松源:“......”,粉色的,啊,粉色的,还是粉色的... 这度假村酒店公寓虽小但五脏俱全,独立的小客厅还附带一个海景小阳台,浴室,厨房,不大的卧室里竟然有一张超大的双人床。 两个人也没有行李,关上门,非常默契开始无情地扯掉没有用的粉色蕾丝绸带,白癸一口气扎破了三十多个五彩缤纷的节日气球,接着来到卧室又把床上有的没的都收拾干净。眼光一扫,看到床头柜上的粉色桃心小盒子,像是装巧克力的,说实话,白癸早就饿了。 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的巧克力棒也是粉色的包装,他皱了皱眉,心道,这什么牌子以前好像没见过?包装这么严实?也不知道好不吃。于是打开包装袋,发现里面是半透明果冻状的?白癸纳闷,难道不是巧克力?果冻糖吗?什么味道也没写呢... 放在鼻尖闻了闻,草莓味呢?不错,是自己喜欢的。 又看了看包装,上面不清不楚写了一行字,“加点亲爱的‘蜂蜜’果酱,‘口感’更加与众不同哦。” 白癸:“......”,草莓加蜂蜜,没吃过。先不管了,就这样咬一口试试看吧... 于是老老实实坐在床上,右手拿着“糖果”棒棒往嘴里塞,一嘴咬下去,白癸露出一脸诡异,皱起了眉。这口感不能说硬吧,也不能算软,有点韧劲但是怎么有点咬不动?!白癸使劲扯了扯了“果冻糖”,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猝不及防,果冻棒棒竟然疯狂的在嘴里旋转了起来! 白癸一惊,心脏一沉,卧槽...知道这是什么了! “大哥!你,你吃,吃什么啊?!!”,门口的郑松源被吓傻了。 他眼前的场景实在过分和谐。 大哥咬着个旋转的棒子一脸通红的望着自己。 白癸一愣,用着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东西有多远他妈的就扔多远啊喂... 擦了擦嘴上的口水,发红的嘴唇张了张,满脸的慌张与尴尬,“我,以为,是果冻糖...” 郑松源惊悚的望着浴室门口疯狂原地转动的“果冻”棒棒。 慢慢扭过头,一脸“大哥,你认真的吗,这东西哪里像果冻糖啊?!” 白癸咽了咽口水,不能慌,大哥要有大哥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候绝对要用气势镇住场子。于是淡定的起床,扯了扯发皱的香蕉套装下摆,然后从容不迫走了过去弯下腰捡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摁掉了开关?直接潇洒的扔到了浴室里的垃圾桶里,扯了扯嘴角,从容的笑道:“不好吃,味道不正,不是什么好牌子...”,说完特别淡定地从郑松源身边走过,溜去客厅了。 郑松源站在门口,心中思绪万千,味道不正?难道以前还吃过别的?!他深深吸了口气,脑海里都是刚才那一幕,靠,怎么有点上头,想忘都忘不了... 这小插曲两个人都当做没发生。 分工合作,很快这间每个角落都散发着粉红色泡泡的小公寓终于正常了。白癸先洗了澡,出来看到郑松源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面条,厨房是开放式的,白癸坐在沙发上一扭头就能看到对方忙碌的背影。 着感觉竟然很是不错。 困意不知不觉袭来,白癸闭上了眼睛,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轻声唤了一句“老大?”,他不想睁开眼睛,突然耳垂一阵暖意,他烦躁的扭过头。头顶上传来一声宠溺般的笑声,接着他又听到一句,“那我直接帮你咯...” 白癸还没反应过来帮他干嘛。 突然耳边一阵噪音,脑袋一阵暖风吹来。他睁开双眼,皱着眉头盯着郑松源拿着吹风筒在认真的在给他吹头发。 对方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笑的,突然咧嘴笑了笑,大声说道:“吹干吃完饭再睡。” 可能对方的动作太舒服了,他也没反驳,反而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吹干头发,白癸坐在饭桌上,又饿又困。 还没等郑松源坐下来,他已经吃了一大口面条,非常惊艳的味道,“你做饭可以啊。” 郑松源笑了笑,“我一直自己住,都是煮给自己吃的,厨艺练得不错。你呢?” 握紧手上的筷子,“哦,有时候阿姨做,有时候点外卖。”,大部分时间都顾不上吃。 “也是,生意太忙,难免的。” “嗯。”,白癸想到他十五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鲜血,还有闻到那刺鼻的味道。那个月他吃什么吐什么,短短一个月,整个人瘦了十多斤。再后来,他对什么食物都没什么胃口了,吃得很少,喝的酒感觉比水还多。再后来呢,他的胃罢工了,是真的吃不了饭,难以下咽的滋味他是最能感同身受的。 所以眼前有食物,白癸总是抱着一种感恩的心情来对待。 “吃完了?还要吗?”,郑松源有点震惊。 白癸摸了摸嘴,端着碗问道:“还有吗?” “有...我给你盛。”,郑松源没想到白癸竟然这么喜欢自己做的面条。 “谢谢。”,接过碗,白癸埋着脑袋,认真开吃。 郑松源坐在对面愣了愣,“不...客气...”,这是怎么了,突然间,这么客气。 整整吃了三大碗,白癸感觉整个人从胃到脚指头都暖呼呼,整个人懒洋洋舒服极了。躺在床上一脸岁月静好的样子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心中念叨,“小龟孙,没想到啊,你还是挺有用的,除了托着你有点奇怪,其余感觉还不错呢...好好保持,老子心情好,有可能就把你养大也说不定呢...” “那大哥,你早点睡,我睡沙发。” 白癸好奇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人,怎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哦。随便。”,你爱睡哪就睡哪,关我什么事,露出一脸“良家妇女担心恶霸绑上床”的样子给老子看什么看。白癸关了灯,盖上被子蒙头就是睡。 白癸睡着了,郑松源却没有。 他紧张的盯着卧室的门口。 他现在思绪乱得很,担心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果只是过来“吓”他一跳那还好,若大半夜趁着他熟睡开门走出去了该怎么办... 正当他思绪乱飘的时候。 卧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郑松源猛的睁开了双眼,发现白癸真的又出来梦游了! 不过幸好这双眼无神的人像是能看清楚所有物件摆放,竟然精准的绕过了所有家私,直勾勾的走向沙发方向。郑松源浑身发僵,却发现白癸在沙发面前停住了,“大...哥?”,他小声试探的问道,心想,不会又尿裤子了吧。 “睡...一起...”,白癸的声音像小奶猫一般,可怜巴巴带着委屈劲儿。跟白天那日天日地的架势完全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波操作,把郑松源都整蒙了。 发现沙发上的人没有反应,白癸又靠近了一些,接着直接躺在了沙发边缘。郑松源急忙向后给他腾出了地方,只见白癸使劲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蜷缩了起来。 郑松源在黑暗中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怀里的人,四肢竟无处安放了。 糟糕,连心脏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操作猛如虎!就问你郑松源,是男人嘛!? 第44章 早晨醒来, 四肢竟完全不能活动?!白癸猛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小麦色的胸膛。 我去,这家伙怎么又上来了?! 悲哀的发现, 自己被郑松源满满当当抱在怀里, 白癸用力地想要挣脱开, 脸都憋红了, 结果只换来对方一句迷迷糊糊的梦呓,“别闹...” 闹你大爷! 白癸:“郑松源!你给我起开!!”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郑松源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白癸脸色发黑望着自己,“...醒了?”,啊,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半夜会有邀人同床共枕的梦游习惯, 所以... “赶紧给我松开!” 郑松源急忙松手松脚,没想到自己抱得那么紧, 他以前可没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 终于获得自由,白癸坐直了身子,扭过头,“喂, 你这人是不是这里有毛病?!” 郑松源垂着眼瞄了一眼拿着小细胳膊指自己脑袋的人, 也不敢说话。 “两天了哈,连续两天大半夜上我的床?!几个意思?”,关键睡前还都是斩钉截铁要自己睡沙发,大半夜又爬上来, 这是闹哪出。还有自己怎么睡那么沉, 按照以前,身边有个风吹草动他立马能条件反射的弹起来, 现在整个人感觉越来越懒... 郑松源犹豫了半天,总感觉眼前这人自尊心极强,如果说出真相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崩溃... “我错了,大哥,以后我直接上你的床。不再半夜偷偷摸摸的上了。” 白癸:“......”,直接的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两个人僵硬了一会,幸好门铃响起,郑松源连滚带爬急忙去开门。 接着端着一个巨型大纸箱回来,“大哥,这些是什么?” 白癸眼前一亮,“这么快就到了!赶紧打开打开!我看看内容够不够劲爆!”,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郑松源带着好奇打开了箱子,旁边的白癸也是一脸热切激动的样子。 当打开箱子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了。 箱子里满满一箱子的成人小杂志,这倒没什么惊讶,毕竟白癸说要做“生意”。不过摆在最上面的那本的封面上的粉色玩具,嗯,样子款式熟悉的很...跟草莓味果冻糖的外观一毛一样,连广告语都... 郑松源:“...这...” 白癸一扬手,眼神能杀人,“别说话!” 郑松源:“...哦...” 二人若无其事,出门蹲点。 按照白癸以往从事的习惯,地点,是成功的关键因素。 有家庭项目的地方,不能去。 情侣谈恋爱的地方,不能去。 夜店蹦迪撩妹的地方,更不能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白癸物色到了一个度假村角落街巷,这地点位置非常妙,左边便利店,右边轻吧,后面青年旅馆,沿街还有几个小商小贩。 “就这里了。”,白癸自信说道,“明天搬俩小板凳,往这儿一铺,生意绝对火爆。” 郑松源望着这颇为冷清的小巷口,一脸质疑,“感觉没什么人啊。” “你懂屁,啧,你看那边。”,白癸挑挑眉,郑松源顺着目光望去。 从青年旅社里走出一个背着双肩包,戴着眼镜一看就是学生装扮的男生。 白癸倚在墙边,望着那男生开始自信说道:“一大学生,暑假期间想要来旅游,单身没女友,钱不够又去不了夜店买不了醉。大半夜呢出来遛个弯,先去轻吧转悠一圈,发现里面没有合适的妹子,一个人去看海吧,害怕想着想着就投海了。叹了口气,想想毕业之后工作也没个着落。于是此刻必定要去便利店买一包烟,放烟的架子旁边放着些进口杂志,好家伙,一看竟然要五十元一本,封面还都是洋妞,外面封着透明包装纸,这抠搜的连里面的内容都看不到...于是他放下杂志,只花了15块钱买了包烟,出了便利店,点燃一根烟,想想还是回旅馆玩游戏比较实在。一拐角,哎呦喂,什么时候出来的‘报刊亭’?竟然是卖这种杂志的!?十元一本,还都是熟悉亚洲的面孔!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今晚注定不再孤独...” 郑松源听得一愣楞的。 最让他震惊的是,这耷拉着双肩的男生,真的先去轻吧晃悠了一圈,没进去。转身就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出来的时候点燃之后,四十五度望着天... 他扭过头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白癸,顿时,由衷的敬佩道:“大哥,全中啊!” 白骨咧着嘴角,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胸膛,“听哥,准没错。别看生意小,研究透消费群体最重要...” “林上水?”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而且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两个人瞬间紧绷,白癸做好了要跑的打算,郑松源做好去干的准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还没等两人去做下一个动作。 白癸手腕被人握住,身体强行翻了过来。而身边的郑松源更加惨烈,拳头还没伸出去,突然冒出四个壮汉,两人抓住他的胳膊,两人成为人墙直接挡住前面的视线。 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小弟,白癸暗自骂了一句,糟心的完蛋玩意儿啊! “真的是你!!”,对方的欢喜声哐哐哐的迎面而来。 白癸翻了个白眼,望了望对面这位陌生男士,“您哪位?” 对面的西装男锁着眉头身体微微向后移了移,接着自嘲般地笑了笑,“就算现在不是你男朋友,也不必装作不认识吧...” 白癸:“......!”嗯?!男朋友?! 对面男人望了望身后的郑松源,问道:“那是你同伴吧?” 白癸点点头。 “不好意思,最近发生的事有点,我保镖太负责任了。”,西装男眼神示意了一下。 四个壮汉向后一退,放开了郑松源。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白癸望了望对面那人皱着眉头的脸,扭头低声在郑松源耳边说道,“...这家伙是林上水的前男友?” 郑松源微微一愣,“哪个?” 白癸使眼色,小声嘟囔,“艹,这个啊...” 郑松源略微有点懵,靠近白癸耳边,“我问的是,他是哪一个男友?” 白癸瞪眼,卧槽,不是吧...所以还有好几个吗?!咬牙切齿回复:“你问我,我问谁!?” “不好意思,我能单独跟上水聊几句吗?”,西装男对郑松源说道。 郑松源:“林上水,失忆了。既然分手了,你别再纠缠他...” “嗯?!”,西装男一脸疑惑。 白癸急忙点头,“是啊是啊,失忆了,你别再纠缠我...” “可是,上水,当年分手之后,是你一直在我家附近徘徊,还跟踪到了我公司...后来,我请了保镖,你才停止的啊...” 白癸:“......”,卧槽... 郑松源:“......”,这样吗... 白癸咽了咽口水,既然这样,“啊,是是是,那更加没得聊了,打扰了,走走走。”,说着拉着郑松源就要离开。 西装男的上前一步,一把握住白癸的手,“当初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之前是因为我家里的原因!我没办法做主!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啊...” 白癸面无表情的扯开对方的手,“哥们,让往事成风吧。”,说完拉着郑松源疯狂离去。 只留下对方,握紧了拳头,“林上水,我一定会重新追回你的!” 郑松源一边小跑一边看着旁边的白癸,生怕他摔着,“大哥,他好像要重新追你...” 白癸气喘吁吁,紧张问道:“是,是吗?!卧槽,那快点跑啊...” 郑松源:“......嗯?”,追... “嗯个屁!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不太好,数据惨淡,又开始怀疑自我... 调整了一晚上,觉得自己玻璃心了,于是急忙乖巧更新... 啊,虽然还是有点玻璃心...大家晚安~ 第45章 “不行了...什么情况?!”, 白癸气喘吁吁,体力竟然愈发不支,感觉越来越弱, 也越来越饿了?! “走走走, 弄点吃的。” 白癸瞄到街边的海鲜饭店, 打算进去, 却被郑松源拦住了,“这里不卫生, 而且你不能吃海鲜...” “啊!?”,白癸叉着腰一脸不理解,不卫生他勉强也能理解了,“...不能吃海鲜?” 郑松源拿出个小本本,翻了几页, “你看,海鲜, 性寒凉,不能多吃。” 白癸皱着眉头凑过去,越看心越凉,千言万语最终汇聚了一句“卧槽!”, 这么多不能吃?!想饿死他吗?他还不信了, “别上纲上线,前几天你给我吃的东西就适合了!?” 实在太饿了,海鲜的鲜味又特别的勾人,白癸抬脚就要走。 “大哥!” 背后一嗓子吼, 下一秒, 白癸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心中的那句“你别给我叨逼叨逼”还没说出口, 双脚瞬间腾空,这感觉,还有那么几分熟悉?! 被对方公主抱了起来,怎么现在一言不合就“动粗”?! “你大爷的,郑松源,赶紧给我放下!”,白癸瞪着眼睛在对方怀里怒吼,但在其他人眼里那感觉就像是个小娘炮在嚎叫。 果不其然,郑松源理都没有理,冷着脸,不说话。 白癸:“喂喂喂!放我下来!” 声音大了几分,引来了一众围观,白癸怎么说还是要脸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但胳膊腿仍旧没有停歇,“你赶紧把我放下来,吃什么,是老子的自由!” 郑松源突然低头,就这么淡淡地望着白癸,冰凉凉没得感情地说出俩字,“听话。”,接着也不管不顾把人直接抱出了海鲜一条街。 身子骨实在太弱了,现在打不过,骂也不管用,他发现只要涉及到肚子里的孩子,郑松源可以做到瞬间变脸。到最后白癸也懒得折腾了,他发现这大傻逼愿意抱就抱着吧,索性直接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饭菜的香味把白癸勾了起来。 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到了海边小公寓,顺着香味白癸耷拉着肩膀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路过浴室不经意瞄到镜子里面的自己,诶!?他发现自己好像,变,好看了...?着急忙慌冲进了浴室,白癸贴近镜子,仔细观察。跟几天前比,皮肤愈发细腻,红唇齿白的,连睫毛他妈的好像都长了!? “大哥,你眼睫毛怎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郑松源的声音,白癸急忙把爪子从睫毛上拿了下来,“你走路怎么连个想动都没有,飘过来的啊?!” 郑松源:“......那个,饭好了” “知道知道,赶紧出去,我要上厕所。”,慌慌张张又关上了厕所的门。 接着第一件事就是撩起了上衣,“...完了。”,肚子,真的,大了一个号! 这几天一直穿着度假宽松的衣服,他自己也没在意,今天这么冷不丁的一看,小腹已经鼓了起来,最让他悲哀的是,这个角度连自己的兄弟都他妈的看不到了!! 坐在马桶上,心中除了“怎么办?”就是“我该怎么办?!”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敲门声响起,“你没事吧?!” 白癸深深叹了口气,不耐烦的皱着眉回道,“没事,出来了!” 这顿饭,一看就是郑松源花了心思,但白癸却吃得没滋没味的,一想到总有一天有个生命从自己肚子里折腾出来,他的胃部就是一紧。 “大哥,我搞到了部手机,这几天得调整一下设置,应该很快就可以联系到总部了...”,郑松源边说边打量着白癸。 “嗯...”,白癸仍旧无精打采的扒拉着眼前的青菜。 郑松源试探问道:“不如联系好之后,我们直接回总部吧,总比在外面来得安全。” 白癸筷子一顿,“晚点再说吧。” 郑松源微微皱了皱眉,很快恢复了常态,应道:“...好。” 无论去到哪里,都没有在外面来得自由自在。白癸心知肚明,现在身边所有的关心,都来自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所谓的安全,可不就是变相的牢笼?!而自己呢,跟实验的小白鼠又有什么区别... 无精打采早早的躺上了床,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听到郑松源问道:“大哥,今晚一起,那个?!” 本来就心烦意乱,这憨头的问话不知道点燃了他哪根筋,心中所有的委屈,对现实的所有无奈竟然在这个瞬间突然爆发了出来。白癸坐直了身子,眼眶发红,嘶吼道:“那个!哪个啊?!你他妈的要上来吗!?来啊!你过来啊!一畸形的孕父睡在你身边你也觉得没问题吗?!!哦,你别退后,你给我过来!” 郑松源吓得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不,不是,你让我睡,的啊...”,这人怎么突然大半夜发了疯!? 痛恨自己的现状,但是白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公鸡,他妈的,还是个能怀孕的炸毛公鸡! “睡睡睡!睡你脑袋!郑松源,你不是从头到脚都瞧不起我吗?!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孙子?”,白癸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歇斯底里。 站在对面的郑松源彻底蒙了逼。 张了张嘴,本来想要安慰几句,接着瞳孔一缩,嘴唇都哆嗦,“大哥,我...你,别,别哭啊!” 白癸咧着嘴角望着他冷笑,心道你真没把我当爷们了,这是发怒!爷爷我怎么可能会哭!? “对!没错!我现在就是个废物!”,连个自尊都快要丢失的废物... 郑松源脸都白了,因为白癸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好像自己却不自知?! 恍惚了几秒走向床边,想要伸手,又无从下手,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别哭...我睡沙发,你睡床。我有问题,都是我的错。” “你给我闭嘴!我他妈的哪里有...哭...”,话还没说完,顺着脸颊滴落的泪珠哐哐哐的打脸。 白癸面无表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咸的,妈的,这是啥?! 卧槽,眼泪吗!? 他伸出双手,摸了摸脸颊,湿漉漉的一片。看着手上的液体,白癸惊呆了,自己这是真的哭了... 茫然的面对着一切,白癸太阳穴愈发疼痛,眼睛越来越模糊,以前的一些画面疯狂的塞进脑子里。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被送到舅妈家,母亲顶着病重苍白的脸,跟他说要听话,自己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后来,身边所有的人都跟他说,母亲失踪了。慢慢的男孩成长了,独自一人发觉自己性向时候的无助,莫名其妙遭遇到了骚扰的慌张。他想要离开,拼命的读书取得优异的成绩,为了追求所爱放弃了自尊却遍体鳞伤。再接着,如同命运给他开了一场玩笑,他知道自己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喂!白癸!你醒醒!” 郑松源的声音忽近忽远,在这些画面中,他似乎看到过对方的那张熟悉的面庞。他还记得原主面对这张脸的微妙情愫,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那是水中的明月,只能远远的望着,不能触碰。 因为,一碰就散了。 “醒了!?你没事吧!?哪里,还不舒服吗!?” 缓缓睁开眼睛,白癸疼得皱起了眉头,耳边都是郑松源聒噪的声音。 白癸甩开对方的手,“妈的,人中快被你摁穿了!” 听到这样的回复,郑松源明显松了口气。 揉了揉太阳穴,吸了吸鼻子,白癸直接倒下蒙上被子,留下了一句“睡了。”就真的睡了。 郑松源总觉得白癸哪里变了,关了灯,“那,晚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靠在沙发上,他望着天花板,特别想来一根烟,但因为跟了林上水这个单子,他许久也没抽了...望了一眼桌子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没有收拾,郑松源闭上眼,放着明天再弄吧。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他揉了揉眼睛,发了会呆。 过了一会,卧室的房门静悄悄地打开了... 郑松源:“......”,看着门口穿着睡衣光着脚的男人,眼睛无神,眼眶泛红,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郑松源叹了口气,该拿你怎么办啊。慢慢走了过去,牵起了对方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吧,地太凉了,我们去床上睡。” 只见白癸乖乖地点点头,身上散发的所有气息,都写满了信任与依赖。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再过几章,就得把大佬安排到医院了... 没办法,快生了.. 白癸:“NOOOOOOOOOO!!!!!!” 第46章 一早起床, 白癸睁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叹气, 做完就后悔, 活生生像个渣男。 低声咒骂了一句, 胡乱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靠,现在怎么面对郑松源还是个问题。 “大哥, 你醒了啊…” 白癸微愣,这么快就要面对吗,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床边突然伸出一只手... “…我去,大早上,你钻床底干嘛?!” 郑松源睡地板睡得浑身上下都疼, “哦,担心你…” 白癸:“……”, 他余光瞄了一眼床下的人,想要开口解释一下昨晚发疯的行为,却碍着面子始终开不了口。又偷偷看了几眼郑松源,心脏莫名跳得有点快, 怎么感觉有点微妙... 郑松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癸:“没...那个, 昨天...” 郑松源:“没事的,之前有跟我说过,你这段时间激素不稳定,情绪也会受到影响, 你不用在意...” 白癸微微一愣, 原来是这样吗... 不过都是大老爷们,也懒得磨磨唧唧。虽然白癸心中仍有个疙瘩, 但是那晚的事再也没有提过。 酒店交了押金,每天都是在花钱,赚钱还是当务之急,于是当天下午白癸就领着郑松源兴冲冲来到昨天踩点的地方蹲着。 铺了几大张报纸在地上,搬了半箱的各类辣眼睛的小杂志满满当当的一摆,白癸跟郑松源坐在塑料小板凳,开张营业了。 白癸:“你坐那么靠边干嘛?一会来客人,你看我现在这身体状况,适合操劳吗!?” 郑松源不情不愿垂着脑袋拉着小板凳靠近了一些。 看这怂样估计是抹不开面子,白癸翻了个白眼,“年轻人,不要怕丢脸。工种不分贵贱,咱们又没偷没抢,卖的精神粮食还是解决客户的硬性需求。多么有意义的生意!” 郑松源微微侧着脑袋,垂着眼睛余光瞄了瞄,不情不愿地瘪了瘪嘴,不苟同。 白癸:“你看看你这样子!怪不得穷!” “...但我也没饿死...”,小声嘟囔了一句。 白癸一巴掌拍对方脑袋上,“饿不死那是基本需求!我们要的是赚钱!赚更多的钱!” 郑松源抹了抹鼻尖,不怕死的又怼了一句,“赚那么多钱干嘛...” 白癸一愣,对啊,赚那么多钱干嘛,他想想自己上辈子的经历,从小就缺钱,于是选择了最快赚钱的路,结果呢... 好端端的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大佬,他妈的怎么重生成了个孕父?!所以,赚那么多钱干嘛?! “那个,老板,这本多少钱啊...” 这一句询问让两人瞬间抬头。 白癸立马换上职业微笑,说:“十元一本,两本十八。” 对方是个斯斯文文的穿着运动装的男孩子,背着个大书包,颇为害羞腼腆,“那我要这两本吧...” 白癸:“没问题,好看再来哦。”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第一单生意顺利完成。 客人一走,白癸立马恢复常态,将小钱钱扔给郑松源,“拿着,学着点。” 郑松源愣了愣,就这么卖出去了...? 万事开头难,但是放在白癸这里似乎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因为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又陆陆续续来了五六波客人... 这东西有这么好卖吗,郑松源好奇的拿起了一本,翻了翻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白癸:“喂,你认真点好不好!” 想要开口解释,突然四个穿着统一,清一色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报刊亭。 白癸抬头望去,他认识啊,这不是前男友的保镖们吗!? 还没等他开口,其中一个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沓子百元大钞扔到郑松源的怀里,转过头对白癸说:“这些我们都买了。老板希望您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 白癸:“......”,好烂的桥段。 郑松源:“......”,好多的钱啊... 似乎怕对方不死心似的,其中两个保镖蹲了下来,用着光速将地上所有的杂志塞到了箱子里,搬走了。 白癸跟郑松源坐在小板凳上望着他们。 “林先生,我们走吧。” 顺着面前这位的目光,白癸望到街边停了一辆大奔。 他眯着眼睛望了望,眉头微挑,过了两秒钟,大奔的后方紧接着停了一辆迈巴赫,哟,车不错。内心感慨了一句,拼色的迈巴赫后车门被打开,白癸眯了眯眼睛,一双锃亮的尖头皮鞋踩在了地面上... 白癸皱着眉头,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再下一秒,“我去,跑!”,白癸猛的站了起来,拉起小板凳,不对!扔掉小板凳,拉起郑松源!立刻头也不回的就要往身后的小路冲。 几个保镖都愣了。站在原地八目互相瞄。 终于有个出头开了声,“追!” 白癸倒是激灵,知道这度假村的街头小店都是前后门互通,左穿又穿,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沙滩。 沙滩上乌泱泱的都是人,说实话这里所有人都穿着游客装,想找到他们也得费点功夫。 郑松源:“大哥,为什么突然跑啊?!” 白癸:“妈的,我刚刚看见万霖了!”,四处张望,这海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郑松源皱眉,说道:“这么快就找到了么?” 白癸叉着腰直喘气,“是啊,怎么阴魂不散,该不是我身上装了什么定位系统吧...” 说完这话,白癸收到郑松源审视的目光,“......别犯傻,你以为科幻小说吗,还装定位...?!” 郑松源突然上前开始摸索起他的后颈后背,连胳肢窝都未能幸免被探索了一番... 白癸被这波操作弄懵逼了,被摸了个遍才反应过来,“你干嘛!?他妈的有病吗你,现在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跑啊!” “飞机!是直升飞机吧?!” “你管他什么机,赶紧跑啊——” 周围传来一阵阵尖叫声,白癸和郑松源微微一愣,扭过头。 不远处真的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白癸惊呆,郑松源眉头紧锁。 “他们在那边!!” 身后传来前男友保镖们的呼喊,后面是万霖跟那一群伙计,前面是一架在空中的盘旋的直升飞机。 四周除了大海,就是沙子,之前乌泱泱的人群早就散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癸手腕被狠狠的握住,抬头他看到郑松源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 “干嘛啊?!”,风太大,说话得吼。 郑松源眯着眼睛,望了望直升机的方向。 直升机落下一个梯子,两个穿着紧身黑色装扮的人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白癸大声问道:“这是你们总部的人!?” 郑松源停顿了几秒,点了点头。 正当白癸要抬脚离开,万霖从身后吼道:“是你身边的人,干掉了你老公!” 声音虽然不太清晰,但是白癸却听清楚了,身边的人,干掉了,老公... 白癸猛的回头,看到万霖穿着皮鞋踩在沙滩上,动作着实不美型,但是他也顾及不了太多了,拼命大声吼道:“你别跟他们走,那群人会把你活体解剖了!快回来,跟我走,你是父亲的遗愿啊...” 活体,解剖... 白癸瞬间头皮发麻。 慢慢抬头望向郑松源,发现对方只是眯着双眼并没有做出要解释的意思。 不出几秒,从直升飞机上下来一男一女手里持着枪走了过来,其中梳着马尾的女人面无表情望着郑松源,“老大,一切就绪,我们可以出发了。” 还未等白癸做出反应,颈部被狠狠一击,在他将要闭上眼的那一瞬,他好不容易用着最顽强的意志力说了一句话,“你个龟,孙,玩儿,老子...” 郑松源一把抱住了白癸,轻轻地说道:“......抱歉了,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后面内容更加精彩~ 给我收藏啊啊啊啊啊啊!!! 来自为爱发电单机码字作者的灵魂一吼。 第47章 身体略微颠簸, 耳边塞满了嗡嗡嗡的噪音,后脑勺发胀的疼,白癸眉头紧锁, 轻轻发出了一声难受的闷哼。 “喂, 人醒了。”, 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 “那我去喊一下老大。”, 另外一个低沉嗓音的男人回应道。 天旋地转,白癸勉强扭过头, 看到坐在旁边一身黑的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左右的年纪,眉骨英气,眼神有神,本应算得上是个美女,但是由于一脸冷漠, 摆个臭脸,跟别人欠了她钱似的的表情, 直接大打折扣,对上了目光,白癸虚弱无力地问道:“…你谁?” 女人面瘫般地望了一眼白癸,冷冷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阿英, 检查一下, 他身体埋了其他的定位。” “好。”,这位叫阿英的女人爽快起身应道。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白癸的肾上腺素飙升,郑松源, 你姥姥个腿啊! 想要挣扎爬起, 飞机猛烈一晃,遇上了不稳定气流。 站起来的郑松源晃了一下身子, 身体前倾,双手按在了飞机中央的床板上。 四目相对,飞机再次进入平稳飞行状态。 头顶正上方,白癸正巧对上了那张挨千刀的脸! 郑松源微微锁眉,深邃的黑色大眼珠子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白癸瘦削苍白的脸庞。 郑松源:“大哥,你还…好吗…” 白癸:“滚!” 郑松源:“……” 滴滴滴—— 阿英冷冷地打断:“老大,埋在这里。” 郑松源抬起头顺着阿英视线往下看,身为当事人,白癸也着急忙慌也顺着视线往下面瞅,什么,究竟埋了什么?! 发现其余三人都严肃地盯着他命根子的位置,白癸惊了! 只听阿英淡定问道:“现在就取出来?” 郑松源走了过去,审视地观察了一番,点点头,“必须得在这直接处理掉,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具体的位置。” 旁边的大块头应声回答:“那好,我去准备一下手术的工具。” 白癸:“...喂!等等,你们想干嘛...” 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阿英抱着双手,本来特别臭的脸露出一丝厌恶,“那谁来做?埋在这个位置,我还是避开一下比较好吧。” 大块头皱着眉头端来一个铁质医药箱,明显不想参与。 郑松源冷静地从箱子里掏出一副医用手套,“我来,玉田上麻药。” “好。” 白癸:“......”,好像并没有人想要跟他解释解释现在的状况?!怎么能不清不楚被人切了命根子?!躺在床上的人疯狂地想要挣扎起身,“你们说什么呢?!喂,动什么手术啊?!艹!别碰我!你们想干嘛?!” 大块头玉田拿出一小支针管,跟他的肱二头机比,确实很小,轻而易举将白癸控制住,低声说道:“帮你取定位装置。你安静点,别乱动,我技术不行,针头断了我也没办法了。” 白癸一脸惊恐,眼眶都泛红了,眼睁睁的看到那针头扎进了自己的皮肉里,发现这大块头跟冷面女根本说不通,白癸只能对着郑松源怒吼,希望能骂醒这龟孙子,让他有点良知,“郑松源,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我?!赶紧让你的狗把爪子从我身上拿开!” “老大,要不要把他嘴封上?”,阿英坐在旁边冷冰冰问道。 郑松源抬头望了一眼,目光并没有过多停留,淡淡地回答:“不用。” 白癸冷笑,心道,你小子还算有丢丢良心。 郑松源:“...一会麻药上头,就说不出话了。” 白癸:“......”,卧槽!王八蛋! 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郑松源开始要脱自己的裤子,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又从旁边拿了一块白布盖在了他的腿上,正打算脱裤子的时候,郑松源不满意地望了望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块头,说道:“你过去。” 对方愣了愣,回了句“哦,好”,然后坐到了冷面女旁边,两个人互相面瘫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人走开了,白癸翻了个白眼,也渐渐迷糊了。 眼神越来越虚无缥缈,连裤子被脱了都完全没有了知觉,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微弱地哼声,舌头根本捋不直。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臊,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肆无忌惮当众脱裤子,他还有没有尊严了没,要不要活了...啊,还有自己小兄弟没事吧,不会切了吧,卧槽,郑松源你到底要干嘛... 白癸半闭着眼睛,虚弱地扭着头,对上了戴着白色手套和口罩的郑松源。 对方一脸无奈的望着他,安慰道:“大哥,别怕,很快就好了。打了麻药,不会感觉疼的。” 白癸慢慢地挤出来一个冷笑,都什么时候了,他妈的你还有脸喊我大哥... 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手术的整个过程大概进行了不到五分钟,郑松源戴着手套,面无表情熟练地使用着手术刀。 “好久没看到他亲自操刀了。”,大块头说道。 旁边的阿英望了一眼,“嗯,这样看有点像妇产科医生。我觉得等到了总部,肚子里这个他亲自操刀比较合适。” 玉田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白癸,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可能不想自己来做...我甚至担心,这单,可能要黄了。” 女人不解,扭头问:“为什么这样说?” 玉田看着郑松源紧皱眉头,纠结的表情,淡淡说道:“...男人的直觉。” 换来女人一个鄙视的白眼。 在对方白皙的大腿根部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那线缝得整齐又漂亮,又小心翼翼地做好了消毒,做好最后一步,“好了。”,郑松源脱下手套,松了口气。接着温柔地将对方的双腿放下,盖好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了一口粗气,疲惫的坐了下来。 阿英,玉田互相望了望。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交货?”,阿英问道。 郑松源瞳孔一缩,挺直了后背,将沾了血的手套扔到了垃圾桶里,明显带着情绪又把口罩扯了下来,闷闷不乐说道,“晚点再说吧。” “哦。”,阿英原本那张冷酷无情的脸,露出一丝惊讶,转过头望向旁边的大块头,对方眨了眨眼,意思是,你看,我说吧,这单真的有可能会黄。 郑松源突然发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快? “与你失联之后,也没有得到你任何消息,我们担心你就提前跟着定位过来了。” 郑松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自始至终盯着熟睡过去的白癸。 “回去安排到地下医疗室?”,玉田问道。 “不,安排到我房间,他晚上会找我。”,郑松源依旧盯着白癸。 晚上会找你?什么意思。 玉田回了一句,“...好。”,两人面面相觑没有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万霖身边有我们的人吗?”,郑松源突然问道。 大块头想了想了,“有个姓叶的博士听说被万霖抓住了,他在咱们客户那边呆过一段时间,我们之前交代任务的时候应该有碰过面。不过这人是个科学狂,谁有令他感兴趣的项目,他就跟着谁。” 郑松源思索了一番,记得在甲板上,那个戴着厚底眼镜框的男生确实有点印象,安排道:“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有点问题。他救了我们。” “收到。” 距离目的地还有个两三小时,白癸一时半会也不会醒,玉田和阿英都闭目养神。只有郑松源一个人坐在旁边,半眯着眼睛望着熟睡的人,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白癸一概不知,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都是灿烂的星空。 白癸迷茫的望着天,什么情况,无尽的苍穹,繁星点点。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发现能够动弹,刚想起身,“嘶——”,大腿根部一阵刺痛。所有的记忆瞬间找了回来,他被强行做了手术,取出什么定位系统,啊,那个反骨仔,叛徒郑松源!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白癸一脸懵逼,繁星点点,怎么会有开门声。 我在哪?! “大哥,你醒了...” 白癸努力抬头,微微一怔,门口那位黑风衣背头帅哥是哪位?!昔日呆呆傻傻的小弟,竟然鸟枪换炮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走开,大哥的身体只有我能看。” 玉田:“......”,也没人想看。 阿英:“......”,辣眼睛。 第48章 全封闭银色金属材质密闭空间内坐着四个人。 穿着深灰色职业套装戴着钻石镜框眼镜的女人坐在长桌一侧, 整理好了所有的文件,“郑先生,这是这次任务的内容档案, 希望可以帮助你和你的团队完成此次任务。”, 坐在长桌中间的郑松源点点头, 伸出手接过一份文件, 伸出去的手背上的有一个小小的针眼。 他左右两边的一男一女脸色并不太好看,虽然平常臭脸也就算了, 但是好歹他们在客户面前一般还都是能够控制一些情绪,而这次直接就一副生人勿进模式直接开启,也是实属难得。这次的客户实力相当雄厚,要求繁琐复杂,来进入总部接任务竟然要给他们三人做体检, 合格的才能接到这单。 郑松源解开绳子,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沓文件, 当看到文件上的照片的时候,小手指不经意地微微一颤。 坐在对面抹着红唇的女人并没有发觉郑松源的反常,淡淡地说道:“万总,需要这人肚子里的活体。” 听到这点, 对面三人都微微一愣, 这男人,能怀孕?! 女人继续补充道:“时间非常关键,需要在胎儿3-4月之间完成这件事,如果时间提前了或者延迟了, 抱歉, 合约关系自动解除。” 郑松源皱眉,“三个月能存活?” 女人傲慢地挑了挑眉, “这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将活体装到装置里,与我们的人接收完毕,尾款将一分不差打到您的账户。” 终究是没忍住,“那这人怎么处理?”,郑松源淡定地问道。 对面的人已经站直了身,一边整理手头上的文件,一边咧嘴笑了笑,“这就是万总找你们的原因啊,解决问题,处理干净,你们团队比我们专业。”,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冰冷的房间。 屋内只剩下三人。 郑松源合上资料递给旁边的两人。 他紧闭眉头,手背上的针眼其实已经渐渐愈合了,但是不知怎么今天这微小的创伤却总是一跳跳的疼的厉害。 坐在他左边的大块头转身望向郑松源,“林上水,任务发布者万德诚的情人吗?他打算拿自己身边的人来做实验?” 阿英看着手里的一大堆资料,淡淡地说:“卸磨杀驴。有钱人的想法我们不可能懂,你永远赚不来你认知以外的钱。” 郑松源握着拳头,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桌面,“回去准备,干活。” “是。” 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多了。 玉田和阿英好奇的看着在屋内晃来晃去的男人。 “老大,那人快醒了。”,玉田提醒道。 金属墙面在白炽灯的反射下像一面镜子,有一撮头发总是摆错了方向,郑松源已经摆弄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它合适的位置。 “哦,我知道。” 阿英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的参数,“营养严重失衡。我也挺佩服这人的,生命参数都这德行了,还能飙脏话。不过,这个星期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郑松源拨弄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我去给他送些吃的。”,头也不会离开的了房间。 阿英皱眉不解,“......老大回来之后怎么怪怪的。” 玉田叹了口气,“...要黄了,要黄了,这个团队可能也快要黄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晦气。”,阿英不乐意,脸臭的想打人。 大块头瘪瘪嘴,露出一副信不信由你。 而杵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郑松源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抬脚进入这个房间。 “嘶——”,听到屋内的低沉的痛哼,郑松源急忙按下指纹开锁。 门打开了。 他看到白癸穿着纯白色长袍,坐在房间中央,四周漆黑环绕,灿烂星河将人紧紧包围,四目相对,他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星。全息投影的房间,是郑松源当初花重金打造的,但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黑夜的繁星能有这么美... 郑松源:“大哥,你醒了...” 白癸眯着眼,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子弹能了事的。 郑松源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把餐盒放置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望向白癸。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郑松源每挡也没接,就这么直愣愣地挨着揍。 白癸:“你还有脸叫我?” 捡起地上的枕头,郑松源拍了拍然后放在了对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说:“你刚做过手术,不方便动弹,这样靠着更舒服...” 白癸冷笑了一声,“你有意思,郑松源?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喊你郑影帝?!你怎么不去领个小金人?戏精上身,在我身边扮演小弟你成就感够吗!?” 郑松源默不吭声,将旁边的餐盒打开,递了过去,“大哥,吃点吧...以后不会让你过苦日子了...” 被欺骗的愤怒,还有对方这样打不还手骂不回口的态度,让白癸的怒火直接飙升到了最高值。 “郑松源!”,说着一把拉扯住了对方的衣领,两人贴的很近,白癸气愤地眼眶泛红,低沉狠狠地说道:“...我艹你妈!” 似乎再也不想演下去了。 郑松源眼神一暗,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身体前倾,鼻尖对着鼻尖威胁道:“大哥!你别逼我!” 都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白癸咧着嘴角,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呵,我白癸从来没有怕的,大不了一尸两...唔!” 白癸睁大双眼,嘴唇的冰凉触感,这他妈的是什么!? 愣了足足三秒钟,就被按住亲了三秒钟!? 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腿能够动弹,一踹还钻心的疼,白癸挥洒着两根细胳膊,打在郑松源的身上如同挠痒痒!? 瞪着眼睛,白癸憋得脸色通红,完全弄不清现在的状况,好在,郑松源这头蠢驴终于抬头了。 白癸摸了摸嘴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郑松源,“你,你妹,我艹你...唔!!!” 半截子话全数被怼回了嘴里,真的是用嘴直接怼的,而且这次好像没那么冰凉了... 对方紧缩眉头闭着眼,好像也颇为,痛苦!? 白癸惊了,这是什么最新套路?!怼不过,直接上嘴!? 松开了对方,郑松源脸色泛红气喘吁吁地望着白癸,伸出手指狠狠地擦了擦嘴唇,“大哥,还飙脏话吗?” 白癸:“......我...次...” 只见对方立马又要靠近,白癸立刻用尽全力先后退,整个人被这波操作弄得服服帖帖,“你...别,别过来啊!再敢亲,亲老子,就死给你看!” 门突然被打开了。 阿英跟玉田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郑松源无力地坐在了床边,不耐烦地问道:“进门不敲门,基本的礼貌呢?” 阿英还在回忆刚才推开门的画面,老大好像一副要吃了对方的架势,什么时候,性取向,变了!?还搞孕父,卧槽,好重口... 大块头玉田还是见过世面的,冷静陈述,“生命体出现若干次心跳加速,数次打到波峰值,担心人会挂而已。既然没事,老大,我们先撤。”,扭头转身,拉着阿英,关门走人。 屋内又只剩下嘴唇通红,满脑子都在想“飙脏话,就强吻,折磨人,新套路?...” 郑松源也有点尴尬,瞄了一眼角落里的白癸,“大哥,还吃饭吗?” 白癸抬头,刚好对上郑松源深邃的眼睛,直接避开了,躲进了被子里,然后又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你赶紧走,我吃还不行吗!?” 只听背后郑松源回复道:“这是我的房间,晚上你得跟我睡。” “啊!?”,白癸面露恐惧,猛的将脑袋从被子中露了出来。 “有问题吗?” 白癸盯着那张嘴,在还没有研究透这套路之前,敌不动,他不动,只能违心小声地回道:“...没...”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白癸被亲懵了... 第49章 被玉田领回控制室, 刚坐稳,阿英便发问,“你刚才都看到了吧?” 看着对方震惊的脸庞, 玉田心中感慨, 这女人感情也太粗了, 怪不得到现在也母胎SOLO, 冷冰冰地回复,“看到。”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玉田坐到棕色沙发上, 拿起桌面上关于“林上水”的档案,随意地翻看着,“我惊讶啊。” “嘿,别敷衍我,你也是男人, 刚才那情况老大分明是想上了那不男不女的。” 玉田抬头,指了指档案上的性别, “男。” “...别跟我咬文嚼字,你懂我的意思。”,阿英纳闷的坐在玉田旁边,琢磨道:“如果那家伙知道是自己的‘老公’找人要杀他, 你猜他会怎样?” 玉田也没想明白, 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说到万德诚,你记得我们当时得知雇主被谋杀时的震惊状态吗?” 阿英点点头,给钱的都挂了, 当然震惊, 这不理所当然的吗。女人露出一脸“你到底想说什么?”的表情。 玉田摸了摸下巴,琢磨道:“只有老大淡定的很。而且, 他的死法,难道你不觉得熟悉吗?” 阿英望向玉田,严肃小心的问道,“你是说,是老大把自己的雇主给干掉了?” 玉田叹了口气,“不确定,只是怀疑。”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啊,接活的哪有断自己财路的道理。”,阿英分析道。 玉田摇了摇头,“除非有了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停顿了几秒,“又或者,他早就知道背后给钱的根本不是万德诚,而另有他人。所以才那么淡定。” 阿英冷冷回道:“只要完成任务,钱到账就行。不过,最近的老大,我是真看不懂了...” 滴滴滴—— 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奔向控制台,生命体心脏跳动再次疯狂飙升?! 阿英:“......”,赶紧掏孩子吧,小罐罐都准备好了!妈的,禁不起这么折腾! 玉田:“......”,哎,这就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吧... 房屋内,白癸把自己的身体尽量贴到墙面,想要跟郑松源保持一定距离。 “大哥,张嘴。”,郑松源面无表情淡淡地说。 “我可以,自己吃...”,白癸不敢与郑松源对望,十分担心对方一言不合又要啃自己。 刚蒸熟的鸡蛋糕在勺子里沉甸甸的,自己说完这话,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打算让自己吃,一动不动的端着勺子就这么望着。 算了算了,白癸闭上眼,张开嘴,一口吞了一大勺,没想到味道竟然很是不错。 “好吃吗?”,郑松源问道。 “嗯。”,鼓着嘴回复。 又是一大勺端在自己的面前,白癸心道,他不会是想就这么把这一大碗鸡蛋糕一口口的喂进自己嘴里吧。 事实证明,郑松源更刚,把小桌上的三菜一汤加一碗白饭都塞进了白癸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屋内安静的很。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从刚才的愤怒中逐渐冷静下来,白癸想了想这一路以来郑松源的表现,其实不难发现接近他是另有目的。不过,就算另有目的,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啃自己的嘴呢?!这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难道侮辱对手的新方式是啃嘴,现在年轻人都这样? 还没想明白,郑松源突然发声,“大哥,是我的错,我欺骗了你。” 白癸:“......昂。”,吓他一跳。 郑松源:“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对你说半句谎话了!” 看样子倒是诚恳。 白癸问道:“那你刚才什么意思?” 郑松源一愣,瞪着大眼睛,半天憋出了个,“嗯?” 白癸皱着眉头,伸手指了指嘴,“刚才这个,问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不要有半句谎话。” 郑松源脸色越憋越红,神色也愈发慌张,咽了咽口水,最后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句,“...现在不想骗你,所以我选择以后跟你解释清楚!你给我点时间!” 白癸扯了扯嘴角,还带这样吗,继续质问道:“那你抓我来什么目的?”,伸出胳膊,一个金属质地的手环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郑松源:“这只是监测你身体各项机能的手环,没有什么副作用。” 白癸:“那现在你能放我走吗?” 郑松源脸色沉了下来,“不能。” 白癸看着身上的白色被子,垂着眼睛,咧着嘴角苦笑道,“所以,你也想要肚子里的东西?” 郑松源猛的抬头望向对方,他不能说谎,“...是。” 白癸不知为何觉得眼眶发酸发胀,他将枕头放平,细胳膊肘慢慢撑着身体,因为撕扯着大腿根,他想要躺下只能慢慢地挪动。 “我帮你。”,腰部刚被触碰,“啪!”的一声。 白癸决绝地一巴掌打开了对方的胳膊,冷声说道:“别碰我。” 郑松源僵硬地望着对方白皙的后颈,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那泛红的眼眶,是对自己的失望亦或者是厌恶吧。 站在床边,不忍再去伸手触碰,好像所有的语言与解释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切都是他的错,错了,就是错了。又有什么好解释呢... 郑松源并没有离开,正如他所说的这是他的房间,所有的仪器都是让玉田临时安排过来的。床其实很大,却容不下第二个人。郑松源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将脑袋靠在沙发后背上,他将星光调暗了些,怕扰了那人的梦。 迷迷糊糊,过了不知多久,小声的哭咽声将郑松源吵醒,他心中一个激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间的门被突然打开,只见阿英跟玉田推着设备已经冲了进来。 郑松源立马冲到床边,发现白癸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额头后背全部都汗湿,双手捂住微微隆起的肚子,痛苦虚弱地发出闷哼声,来来回回就一个字,“疼...”。 身体如同灌了铅,郑松源紧张地指尖都在颤抖,他从未想象过自己将会面对这样状态的白癸,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无措。 玉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 郑松源脸色苍白,愣了愣,随口回道:“嗯。” 他看到阿英利落地将白癸的四肢捆绑在床上,白色的袍子从身前可以直接拉开,那是为了方便手术时准备的衣服。白色的床单上有一些血迹,大腿根的纱布已经被磨开,那是他亲手给白癸造成的伤害。 阿英:“准备就绪。” 郑松源抬头,瞳孔紧缩,“准备就绪?” 听到这句问话,对面两人微微一怔。 组织了一下语言,阿英开口说道:“生命体今天可以取出来。” 郑松源看到白癸想要扭动身体,被束缚住的胳膊似乎想要去触碰自己的肚子,痛哼的表情让他心慌,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不行。” 玉田走上前,皱着眉头问道:“老大,现在是最佳时间。” 郑松源握紧拳头。 “...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生命特征也逐渐减弱,现在不取出来,估计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行。必须都活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郑松源一把推开面前的二人,冲向床边解开捆绑在四肢的绷带,努力让自己的手指不要那么颤抖。 “老大,你到底在干嘛?!”,阿英在背后不解的问道。 解开了捆绑,白癸立刻难受的捂住了肚子,整个人蜷缩了起来,郑松源第一次感到如此心疼,将对方搂在自己怀里,冷冰冰地说道:“是我的问题。所以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阿英还想说些什么,肩膀一沉,只见身边的玉田安静地摇了摇脑袋。 身体怎么这么冰,郑松源皱着眉头,难受地吻了吻对方的头发,“答应我,大哥,你千万不能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弟这还不知道孩子他自己的...如果知道...EMMMMMM 第50章 “休息一下吧, 该做的都做了,这样熬,也不是办法。” 郑松源抬起头望着大块头, 然后摇了摇脑袋。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狼狈, 胡渣满面, 泛红无神的双眼里充满了疲倦乏力。 玉田叹了口气, 望了一眼床上仍旧昏迷熟睡的男人,虚弱的身体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纸片, 周围塞满了各种仪器,冷冰冰机器运作的声音提醒着人还存活着。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期间只能靠着营养存活着,肚子的里的孩子算是保住了,但是, 难免未来生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这三天,郑松源一直在床边守着, 一句话也不愿多说,愈发憔悴。 房门被推开,阿英望向郑松源,沉声道:“人到了。” 男人支在下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果断站了起来, “走。” 叶水淇到现在仍旧是懵的。 是谁绑了他,现在在哪里,绑他的人需要他做什么,他一概不知。他被晾在一旁整整一天的时间了, 好像对方把他抓到之后就忘记他的存在。如果嘴巴没有被堵住, 他现在很想叹口气,表达自己对人类社交的恐惧和努力尝试融入后的深深的挫败感。 正当他在内心中感慨自己太难了的时候, 开门声,接着脚步声靠近,下一秒头顶的黑色罩子被猛的扯了下来。 刺目的亮白色让他难受的闭着双眼,塞在嘴里的东西也被取了下来。 “又见面了,叶博士。” 拖动椅子的声音,叶水淇尽量让自己双眼适应这周遭环境,光线确实是适应了,但是,高度近视的他仍旧看东西像是打了马赛克,“眼镜...”,本能的想伸手去找,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就被捆绑住了。 对面的人接着说道,“把眼镜给他。” 过了不一会,如愿以偿,视线恢复正常,啊,天都亮了。 叶水淇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戴着眼镜眯着眼望着对面的男人,微微一怔,“你...你怎么,在这?!” 郑松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接着又听到叶水淇焦急地问道:“林上水呢!?你怎么不在他身边?!他怎么样了?!” 郑松源更加不懂这博士的脑回路了。 紧接着只见这身材矮小的男人猛的站了起来,郑松源本以为对方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只见叶水淇一脸焦急,憋得脸色通红,以前的磕巴都震惊没了,连话都说利索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林上水在哪里,你应该时刻在他身边的呀!” “你什么意思?”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该不会没把人看住,被万霖给掳走了?” 郑松源:“......” 叶水淇痛心疾首,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笨,我都,我都那么放水了,你们还没逃走吗?” “碰!”的一声,叶水淇紧张的望向左边的墙壁,那金属色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里面站着一男一女,那女人握着拳头一脸发黑,“你再敢乱说一句,信不信把你脑袋塞进屁股里!” 叶水淇:“......”,这个力学角度,有点不科学,但是截肢之后说实话是可以操作的。 郑松源无奈且疲惫地扭过头望向阿英。 墙面立刻又变回了金属质地。 郑松源回过头,“他现在状况不太好,所以才请你过来,我记得你之前是在万总那边工作,应该对这件事比较了解...” 叶水淇听到这里,脸上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状况不好...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啊—” 突然的尖锐质疑,让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阿英忍无可忍,“小矮子!我看你真得活得不耐烦了!老大,他搞事情,直接废了吧!” 郑松源按了按额头,本来就因为疲倦状态不佳,被这一句句弄得心情更加烦躁,愤怒吼道:“都给我闭嘴!”,抬起头,泛着血丝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叶水淇,“你说,从头到尾给我讲清楚。” 叶水淇本来也是个胆小的,刚才之所以敢大声嚷嚷,实在是太过于着急,现在被对方这气场一压,他瞬间找回了那个胆小懦弱的自己。小声地商量道:“一定要,从头到尾吗...能不能...” 实在忍无可忍,郑松源站起身一把抓住对方的前襟,如同一只发狂的动物,低沉道:“说。” 叶水淇被扔到了椅子上,整个人努力喘了口气,“林上水,这个项目,我一直有参与...” 林上水确实是自愿参与的。 在他之前已经有无数的人想用这个方法延续自己的生命,但都非常不幸,在体内放置人工子宫的时候很多实验体就承受不住,而到了胚胎培育又是一个相对漫长等待的过程,重组基因库,找到合适且吻合的基因,这里面除了技术相对还是需要运气。 叶水淇:“...他也算是幸运,第一次手术做完没多久,就已经找到合适的基因匹配了...那个...”,说到这,叶水淇不经意地看了看对面紧皱眉头的郑松源,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郑松源发现叶水淇的异常,冷冰冰催促,“继续。” 叶水淇眼神不安地乱瞄,“那个...那个人,就是你!” 郑松源:“......”,嗯?嗯?! 墙壁背后的阿英和玉田,“......”,嗯嗯嗯!?!? 姓叶的博士非常天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将这件事一概而过,“基因完全吻合,彻底弥补了对方的空缺,而且还有非常强的自我复原能力,这对生命体和实验孕育体都是非常有利的。” “你等一下。”,郑松源脑袋像是被锅哐当砸了一下,他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那个人,是我?” 叶水淇叹了口气,“简单来说,你也是林上水肚子里生命体的爹。” 郑松源:“......”,我有,孩子了... “碰”的一声巨响,这次是房门被砸开了,阿英跟玉田冲了进来。 女人举着枪,“小矮比,话不能乱说,老大怎么可能跟那个娘炮生孩子!?” 玉田环绕着饱满的肱二头肌,站在门口,一脸不可思议的四十五度望着天花板思索状。 叶水淇对着枪口,感觉要盯出斗鸡眼,吓得双腿发软,眼泪婆娑地难受说道,“我没瞎说。这都是真的。都是你们让我说的。” 郑松源瘫坐在椅子上,本来只不过是崩溃,现在可好,整个人如同丢了魂。 玉田在身后幽幽地问道:“林上水怀胎三个多月,这之前他们两人也没碰过面,你们怎么会有老大的基因?” 阿英拿着枪怼了怼叶博士的眼镜片,“快说!” 叶水淇委屈的快哭了,“就是有啊,不仅是你们老大的,你,还有你,基因都有!而且都配对了,只不过失败了,是残次品而已...” 玉田震惊的挑了挑眉,阿英直接愤怒地将枪上了膛,万年不变的面瘫脸都被气扭曲了,“敢情我母胎SOLO差点还做了别人的老母亲!?” “不,别,别杀我,我也只是,只是科研,你们的基因对于我们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实验数据而已啊。” “你话还挺多!!” 突然枪被一只手按住,郑松源终于算是恢复了点人气,沉默片刻,说道,“是那次接任务的体检吧。” 叶水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三人心中一凉,这群疯狂的人,可谓是什么人都不放过... “复原...”,郑松源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猛的拉过叶水淇冲向门口,”跟我走,现在去见他!” 被一路拖着,叶水淇难受地想抽筋,还不忘科研精神,“你要时刻,呆在他身边,对他和对肚子里的孩子都好!” 郑松源加快了脚步,“妈的!你怎么不早说!!” 叶水淇,“是,是你让我从头到—” 郑松源猛的回头,发现人竟然晕倒了,阿英一脸震惊,“我就轻轻拍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不抗造...” “算了。”,郑松源扔了叶博士,疯狂的奔向自己的房间。 玉田一把抓住阿英持枪的手,“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手臂微微有些发颤,阿英放下手中的枪,道了一句,“走了。” 玉田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小矮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一把把人扛到了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50章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转圈撒花花~!! 第51章 郑松源冲向床边, 双手在空中突然停滞。 这么说吧,他现在懵的一逼。 首先不得不承认,按照目前的状况, 他好像越来越在乎这个名叫白癸的男人了, 在乎到甚至有些越界...其次, 他猛然发现自己当初竟然接到了一个杀妻弑子的任务, 还是自己的。妻,想到这个词, 郑松源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胸口莫名有点紧绷。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白癸赶紧恢复起来,姓叶的博士虽然说了呆在身边就能,恢复? 关键是,这个呆在身边, 到底该怎么呆... 郑松源考虑一番,要不先从, 握手,开始...? 刚想伸出爪子,无意间瞥到镜子中的自己,“...我去...”, 这满脸胡渣, 顶着个鸟窝头的男人是谁。接着鼻尖有一股异味,白癸晕了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洗澡了,这样的状态, 不行不行, 不干不净的绝对不能碰大哥。 于是郑松源说干就干,立刻在房间疯狂地脱起了衣服, 越脱越着急,他现在的心情有些诡异的亢奋。 那感觉相当微妙,实在是刚才听到的内容太过震惊,震惊的他竟然有些,变态的,开心?!这是怎么回事… 当只剩下一个裤衩的时候。 房门又被推开了。 大块头玉田肩上扛着个晕倒的叶博士,看到郑松源,男人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强装镇定,“老大...没房间放了,这个人,怎么安排。” 郑松源也知道此时此刻场景颇为难堪,他瞪大双眼,摆出了个自认为比较帅气的姿势,“你房间不是还有一个空床吗?先把人扔过去。” 玉田:“他还有用吗?” 郑松源:“有。” “行吧。” 玉田望了望床上还插满仪器的病人,幽幽地道了句,“悠着点...毕竟,是个病人,而且还怀着呢。”,说完扛着人就离开了。 留下郑松源叉着腰脸色一会白一会红。 手下实在太随意,进门不知道敲门这习惯要改。 冲进浴室之前,又看了一眼白癸,急匆匆去洗澡了。热水洒在身上,郑松源舒服了很多,闭上眼睛,开始琢磨。玉田的话相当有深意,他竟然以为自己是要做那档子事,真是可笑,他又不是禽兽,呵呵,男人一边洗澡一边扯了扯嘴角。仔细想想,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怀孩子的人,就是孩子他妈,自己又是孩子他爹,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人就是自己的老婆了。想到这,郑松源搓起泡泡更加起劲了,连身上被搓得通红也不自知。所以自己啥都没做,结果捡了老婆和孩子,是这个道理吧!于是郑松源带着浑身的泡泡傻乎乎的笑着转圈圈。 “碰!”的一声,屋外突然传来一声东西砸下来的的声音。 瞬间收回笑容,郑松源想都没想就往门外冲。 光着脚丫,顶着满头的泡泡,他惊喜又有点遗憾的发现床上的白癸竟然醒了。 此时男人正摆着臭脸,在扯手腕上的监测仪,嘴里还嘟囔着… 白癸浑身又疼又乏又饿,睁开眼之后又他妈的是惨兮兮的白,这次更加糟糕的是,插在身上的管子跟线比以往更多了?! “大哥!” 一声熟悉的吼,白癸心情烦躁晕乎乎地望过去,本来皱着的眉头,由于过度惊吓慢慢地舒展开来,接着再次因为过度的恶心又皱了起来,“郑松源,你他妈的大白天遛鸟恶心谁!?” 被突然骂醒一般,郑松源慌张失措顶着泡泡地往浴室奔,嘴里还喊着,“大哥,你等我洗干净再抱你!!” 白癸:“......”,嗯,什么意思?! 浴室再次响起水流声。 白癸无力地扭了扭脑袋,望着身边的一切,还在郑松源的房间呢。不过床边的仪器多了好多台。 自己怎么又晕过去了,难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男人瞳孔紧缩,紧张的急忙掀开被子,小腹依旧鼓着,摸起来暖乎乎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诶?不过,自己的手腕是怎么回事,白癸看到两手的手腕都是捆绑后的红色痕迹... “大哥,我来了!”,郑松源穿着灰色的浴袍,满脸藏不住的喜悦与激动,一溜小跑过来。 “你把我怎么了!?” 郑松源对上白癸冷酷无情的双眼,想到自己当初竟然想直接破老婆肚子活取自己的崽崽,顿时有些心慌。 白癸继续质问,“瞅瞅,靠!绑老子!?你现在他妈的胆肥儿的又开刀,又玩捆绑,你信不信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废了!!” 一听这个,郑松源吓得魂儿都没了。 上前猛的冲了过去,一把握住白癸瘦弱的小胳膊,“大哥,不准你杀我儿子啊!” 白癸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你是不是有病?!谁儿子,我是你老子!” 郑松源:“我儿子。” 看着郑松源铁憨憨地指着自己的肚子。 白癸:“......”,该不是,傻了吧。 郑松源突然严肃,“大哥,一会讲到的事情,会非常的震惊,所以你要做好心理...” 直接闭眼,“那就别讲。” 郑松源:“......”,出师不利,再接再厉,“别,大哥,你别这样,虽然震惊,你做好心理准备,也能消化得了。你看看我,不是消化的很好嘛!?” 白癸睁眼,怒目相对,“你他妈的赶紧讲!!老子都快挂了,你还给我磨磨蹭蹭?!” 郑松源:“你是我老婆。” 白癸:“......”,闭眼,还是不闭眼,这傻逼彻底傻了。 郑松源继续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气,“肚子里,千真万确,是我郑松源的孩子,嗷—疼—” 白癸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旁边的铁盘盘,咣咣咣的往郑松源的脑门砸,“还你老婆!还你儿子!我他妈的是你白爷爷!!” “大哥,别,别打了!!打傻了,就完了啊!嗷—”,郑松源没想到说出真相,对方竟然反应会比自己激烈这么多,这该如何是好。 好在白癸身体素质也不咋地,打了数十下,就累了... 脸色苍白的翻着白眼直喘气,修长的白皙的爪子,抓住铁盘盘微微颤抖... 嘴唇被气的哆嗦,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咒骂,“姥姥个腿,累死,你爷爷,我了...” 郑松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盯着气喘吁吁地男人,无奈叹了口气,拿开了铁盘盘,接着握住了对方的手,温柔地捏着指腹,垂着眼睛慢慢说道:“打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疼的,力都是相对的...” 嗯啊!? 什么,情况...!? 白癸盯着对方的脸,心脏莫名有些躁动不安,郑松源的睫毛有这么长吗...卧槽,好烫,老子,干嘛脸红啊...?! “大哥,以后骂我就好,别动手,我会心疼。” 迷人的阳光笑容,白癸觉得有些晃神,等等,这走向,愈发诡异了啊,白癸,冷静啊... 猛的拽回自己的手,“你...滚...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倒推逻辑可。我的崽,怀我崽的,我老婆~ 第52章 郑松源突然悲哀的发现, 无论他怎么解释,白癸都不再相信他了... 白癸:“你放我走,我就信你。” 郑松源急了, “外面一堆人抓你, 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白癸:“那算了, 反正现在外面一堆人都想认我肚子里的当儿子。切, 老子还差你一个?!” 郑松源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怎么能一样呢, 我是要保护你和孩子,他们是想要你们的命!” 发现白癸已经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狼来了喊多了,结果说真话的时候对方不信了。 真是活该。 该如何是好,肚子里的孩子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亲子关系的鉴定也得那个时候才能做。一想到孩子的这里,他浑身肌肉都紧绷了, 一系列问题铺面而来。剖腹产对白癸安全吗?经历了这么多,孩子出生能健康吗?生出来,大哥,拿什么喂崽崽呢, 有那方面的功能吗?! 忧心忡忡的看着白癸, 郑松源觉得还是有有必要再争取一波,“大哥,我有证据,能够证明你是离不开我, 肚子里的确实是我的孩子。” 白癸皱着眉头半眯着眼, 莫名其妙,“什么?” 郑松源惆怅地垂着眼睛望着自己的灰色浴袍, “睡吧,明早我就证明给你看。” “切。”,这憨头故弄玄虚,白癸刚一转身,“嘶—”,大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在心里又把郑松源这龟孙子骂了几遍。 “我看看。” “滚!” 郑松源收回爪子,一脸委屈,“你别跟自己置气,感染就不值当了。” 白癸:“......”,憋了一会,确实有道理,“...随便吧,弄疼我,你就死定了!” “好的!” 被子一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自从自己被啃了之后,这小弟对他的感情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掀开被子的瞬间,脸上的兴奋满溢,表情藏也藏不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白癸皱着眉头抬头望了望毛茸茸的脑袋,对方确实正仔细检查着伤口,不过这角度很是不雅,白癸瞬间脸色涨得通红。 干咳了一声,“你动作麻溜点!” 郑松源抬头望着白癸,惊了,“大哥,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直接爬到床上,额头抵着额头来试温。 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眼睛看着眼睛,呼吸,温度,甚至身上的气味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白癸心脏跳动的非常厉害,想要张口阻止,却有一种此刻一张嘴心脏就能从喉咙里蹦出来的错觉。 “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郑松源一脸疑惑,温厚的手掌摸了摸白癸的脸颊。 终于回过神,白癸一巴掌拍开脸上的爪子,“你赶紧检查,不检查就赶紧滚。” 发现这人精神还可以,郑松源松了口气,仔细地换了一下伤口的纱布,说道:“你好久没吃东西了,我给你弄点粥喝吧。” 白癸闭着眼睛,锁着眉,“不用。” “那我给你煮鸡蛋羹,你喜欢的。” 犹豫了片刻,白癸不悦地嘟嘟囔,“...随便吧,那个,上次味道有点淡。” 郑松源看着床上紧闭双眼闹情绪的男人,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不能吃太咸的,不过,我会适当给你多加一点点的。” “......昂。”,白癸裹紧身上的被子,一动不动,打算做个鸵鸟。 是夜。 郑松源端坐在监控室内,他把这地下工作室所有的摄像头都打开了。 玉田一进屋,被郑松源认真的眼神吓了一跳,以为要发生什么大事,“怎么了,老大?” 郑松源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 经过显示屏,玉田瞄了一眼,心中暗自卧槽了一声,吃干抹净之后竟然还要连夜监视吗,怎么控制欲这么强... 坐在沙发上,玉田盯着郑松源的后背,心里琢磨,之前清心寡欲,现在简直色迷心窍,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 “阿英呢?”,郑松源随口问道。 玉田:“去练枪了。” “哦,这么勤快。”,郑松源评价道。 “嗯,确实挺勤奋的。”,仓库的靶子全部被打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现在这女人一身怒火想要找活人练靶呢。不过,也不怪阿英,还没恋,就直接失恋了,经历也足够悲哀的... 坐在屏幕前的郑松源后背突然停止,整个人紧张的哼唧了一声。 这让玉田也来了兴趣。 假装不经意地快速走了过去,站到郑松源身边,只见其中一个屏幕上,床上的白癸穿着白色睡袍,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了毛绒拖鞋,呆愣地站在床边片刻。清秀的脸面无表情,神色呆滞,如同被好兄弟上了身!这场面诡异又惊悚。 “嘿嘿,来了来了...”,盯着屏幕的郑松源兴奋地说道。 玉田:“......”,大块头慢慢低头看向郑松源,对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蜜汁自信的笑容,刚才的笑声让他头皮发麻。 这人出门晃荡了十来天,回来竟然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咽了咽口水,玉田的感觉周遭的气氛都紧张了,连自己的肱二头肌都开始微微跳动以示危险。屏幕上的人,半垂着眼睛,走得特别的慢...像是非常熟悉路线一般,打开了房门磨蹭着来到了走廊。玉田望了一眼郑松源,发现这人看得相当起劲,满脸写满了自信与愉悦,这是闹哪出。 镜头一转,玉田心脏一滞,什么情况,阿英这就练完枪了?! 另外一个屏幕能看见,阿英正朝着林上水的方向走去,两个人只要一个拐角就能互相碰到! 玉田睁大双眼,脸色都苍白了,那女人身上可是有枪的啊!这如果被遇到... 郑松源也发现了问题,猛的站了起来,“不是练枪吗,阿英怎么出来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白癸肯定会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然后央求自己陪他一起睡,他将会把这个过程录制下来,然后自信地给老大展示,并且自豪的挺起胸膛,男人,看吧,你离不开你老公。认了吧,这都是命!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以往都是两个人,还从来没有第三者出现,这难度系数会不会高了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站在背后的玉田,日常沉稳如山的状态显然早已经下线,眼瞧着两个人下一秒就要碰面,就算冲过去也无济于事了。他紧张的握紧拳头,心中暗自祈祷,妹子,冷静啊,好男人还有很多啊,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下一秒,两个人碰面了。 显然阿英微微一愣,身体有些僵硬。 不过还未等她发飙,屏幕中的林上水竟然一把抱住了他,下一秒嘴巴准确无误的找准了对方的嘴。 玉田:“......”,卧,槽?! 郑松源:“......”,这不是,我要的,剧本... 两个人再也忍耐不住了,开了门就往走廊里冲。 到了现场,二人的热吻显然已经结束,玉田跟郑松源瞳孔写满了震惊,望了望双眼无神的白癸,再接着扭过头发现阿英竟然捂住嘴巴,一脸的娇羞... 玉田:“......”,卧,槽?! 郑松源:“......”,这真的不是,我要的,剧本... 难受,心绞疼,清醒的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站在走廊的角落,大眼瞪小眼,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这时唯一仍旧还在迷失自我的白癸,抬起脚步慢慢走向了郑松源。 松了口大气,郑松源有种老泪纵横的错觉。内心感慨万千,心道,我说嘛,这才对啊,大哥,过来吧,你找的人应该是我,今晚我肯定会陪你睡的~ 万万没想到,白癸非常自然地经过了郑松源,一把抱住了玉田。 慢悠悠地抬起头,半眯着双眼,嘴唇粉嫩性感,身体不自觉地扭了扭,带着磁性低沉的撒娇说道:“你陪我,睡,好不好...” 玉田:“......”,卧,槽?! 阿英:“......”,刚亲完,老娘,就... 郑松源:“......”,想哭,不玩了,我们不玩了,这个验证绝对不准确! 心脏在滴血,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画面。郑松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直接打横抱走了白癸,幽幽地转过身,对两位手下严肃说道,“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们的错觉。他只不过梦游症犯了,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只爱我一个人。你们别想多了。去睡吧。” 说完头也不回,急忙把人抱回自己房间去了。 只留下仍旧发着呆的玉田跟阿英,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阿英摸了摸嘴唇,刚才的感觉,说实在有点通体舒畅,嘟囔总结道:“我想开枪来着...没想到他吻的那么准确,那可是,我的初吻...” 玉田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完了,这单彻底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所以,是谁,都行吗...嘤嘤嘤— 第53章 叶水淇醒来之后顺利地在枕头边摸到了自己的眼镜。 当他戴上眼镜的同时, 看清周遭环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自己被扔到了健身房?!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 健身器材都泛着金属锃亮的光泽, 各种无氧有氧器材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地上的巨型哑铃, 叶水淇敢肯定自己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他慢慢下了床, 发现这器材看似毫无章法,其实这里每一个物件都摆放得非常有序, 从侧面看甚至在一条直线上面,这放置的人绝对是完美主义加强迫症患者。 正当他蹲下身,想要用小爪子比量一下三对哑铃之间是否等比例分布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庞然大物立在了门口。 玉田面无表情的望着蹲在地上的叶水淇,“你干嘛?” 冲击力实在过于强悍, 叶水淇不由自主站起身哆哆嗦嗦向后退,“我就, 好奇...” “喂!小心!” 叶水淇脚底一滑,心道糟糕,这脑袋撞到哪个器材上不都得开花?! 紧闭着双眼,没有预计的疼痛, 一只温暖的手掌及时准确的托住他的后脑上, 吓了一身汗,慢慢睁开双眼,叶水淇被眼前饱满的胸肌惊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头顶上的男人不满地拉起了他, 沉声道:“你别乱晃, 弄脏了器材怎么办?” 叶水淇慌慌张张的站稳,急忙道歉, 他现在其实非常想去看看林上水,卑微试探道,“我能不能,去看看,林上水啊...” 玉田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脑壳就抽得疼,“看不了,明天吧,现在赶紧睡觉。” 叶水淇尴尬地挤出了个笑容,摸着衣角,“我,我其实睡了好久,而且,我晚上不用睡的。” 玉田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抬起手,幽幽地说道,“失眠是吗?给你再来一下?” 被这操作惊呆了,他可不想再被人强行打晕了,于是下一秒疯狂的往床上钻,边钻边喊,“我睡我睡...” 后半夜,隔壁床的玉田洗漱完毕,刚上床,又下了床,走向他的床边。 阴影笼罩着叶水淇,他哆嗦问道:“怎么了?” 只见大块头十分不满意地将他露在外面的两只爪子塞进了被子里,然后将被子四个角延展开来,分别形成九十度直角。做完这些,玉田又回到自己的被窝,再次完美地演示了一遍强迫症患者的正确睡觉姿势,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不闭眼就干脆用勺子挖掉煮汤吧。” 叶水淇吓得赶紧闭眼,身体不由自主哆嗦了一番,疯狂暗示自己赶紧睡着,这同时他还十分担心自己右下方的被子,刚才好像因为哆嗦歪了,现在是否还是九十度直角啊... 而地下室的另外一个房间,完全另外一番景象。 郑松源怀抱熟睡着的白癸,皱着眉头,百感交集。 难道之前那几晚大哥主动来找自己,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前胸疼到了后背,郑松源埋下头用下巴蹭了蹭对方的发稍,心中委屈又懊恼,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的人往别人的怀里送。想到刚才那些画面,郑松源有股冲动,想就这么直接抱着白癸逃到海角天涯,不让别人看到...不过,现在对方这样虚弱的身体,他怎么舍得呢...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用着最温柔地力度,轻轻地覆在白癸的隆起的肚子上。 郑松源紧张的面无表情,突然肚皮微微一动,接着怀里的男人也不安地皱了皱眉。 肚子里的宝宝是在跟自己互动吗!?郑松源情不自禁地咧着嘴角,将白癸搂在自己怀中,年轻时缺失的那份温暖,好像真的能从怀里的人这里再次找到。 第二天,清晨。 白癸醒了。 “你们干嘛!?”,刚睁眼,周围立着四个人。 从左到右分别为,一脸不爽的郑松源,扭曲又尴尬的阿英,面无表情高出一大截的玉田,接着这位一脸兴奋的小矮子... 白癸坐直身子,指着对方,震惊道:“你,是你啊,你原来也是他们一伙的?!” 叶水淇终于如愿以偿见到林上水了,发现这人竟然奇迹般的还有精神头说话,他现在兴奋的想跳起来,“是我啊!是我啊!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现在可以给你做检查了吗!?” 白癸有点晕,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超出他的预期,只听身边的郑松源皱着眉头解释道,“暂时可以把他当做你的私人医生。你身体的改造他都有全权参与。” 一听这个,白癸就炸毛了,一伸手直接薅住了叶水淇的头发毛,“小矮比,原来,就是你啊!!害老子男不男女不女的?!” 所有人都被这波操作弄懵圈了,玉田鼓起来的肱二头肌一把扯住眼镜挂在脖子上的叶水淇,而被抓的叶水淇则一脸兴奋嘴里嘟囔着“太棒了,好有精神,身体恢复得太棒了!郑松源真是良药啊...嗷—!”,郑松源瞪着大眼睛急忙抓住白癸的胳膊,“大哥,哥,放手,咱放手,好不好?”,试图让他放手,阿英站在这几个人的背后暗中观察着床上的男人,心中琢磨,哎,性格挺干脆啊,有点上头,怎么办... 最终这场闹剧以叶水淇掉了一小撮头发的情况下结束的。 白癸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仰着脑袋,恶狠狠地说道,“叫叶水淇是吧,你他妈的真变态!” 认真工作的叶水淇不为所动,平常胆小怕事的脸正经了几分,被骂也不吭声。过了一会,眼神一亮,他兴奋地喊道,“你们看!” 所有人扭头转向床边的显示屏。 叶水淇激动地双手的都在颤抖,“太厉害了!好顽强的生命力!在动啊!” 屏幕上的反射波能确实能看到一个婴儿形态的小家伙蜷缩着身体,时不时动动。 白癸瞪大双眼,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看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感觉有点微妙,他现在很想摸摸肚子... 过了一会,玉田突然一嗓子喉,“老大!” 所有人全部都望向郑松源。 只见男人流着两行热泪,激动无比的指着屏幕,指尖都在哆嗦,“是,是我的...” 白癸:“......”,卧槽,明明在我肚子里,是不是傻!? 玉田:“......”,爱的卑微,到底是谁的错? 阿英:“.....”,我应该,往哪一个方向伤心... 直接无视,白癸问道:“不是才三个月吗?怎么这么大了...”,照这么下去,岂不是过几天就要生了。 叶水淇推了推眼镜,“这不是普通的孕育,快的话估计下个月就能生产了。” 白癸:“...什么,这么快...” 郑松源:“我这么快,就要当爹了么!?” 玉田:“......”,爱的卑微,究竟,是谁的错... 阿英:“.....”,老娘随便找个方向伤心吧!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突然白癸望向还在流泪感慨地郑松源,心中烦躁了起来,“你昨晚说会有证据,今天不是要给我看嘛?来啊,拿过来,老子今天就让肚子里的孩子认你做爹...” 郑松源脸色一变,心中的不美好画面全部涌向面前。 阿英:“啊,昨晚你...走廊...”,捂住自己的嘴,他突然想起那个让她通体舒畅的吻。 白癸皱眉,“昨晚我在走廊怎么了?” 郑松源猛地凑上前,“有证据的,你问他,孩子的基因是不是有我的?” 叶水淇被拽了过去,点点头,哆嗦说道:“有,有吧...” 恨铁不成钢,郑松源怒道:“有就有,吧什么吧!” 白癸一巴掌拨拉开眼前的郑松源,心中生疑,“那个,女人,我昨晚什么时候去过走廊?”,发现对方脸色潮红,突然坏心眼邪魅一笑,“该不会,我强吻你了吗?” 郑松源心脏一滞:“......”,果然,大哥,还喜欢,女人... 玉田:“......”,是啊,然后,你还蹭了我... 阿英:“......”,果然啊,死鬼,他还记得呢!! 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叶水淇觉得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讨论的,直接对林上水建议道,“这走廊都是监控,你想看调出来不就行了吗?” 郑松源:“......”,去死吧!! 玉田:“......”,可惜我不上镜啊… 阿英:“......”,啊,竟然还要看重播呢,有点,害羞... 白癸点点头,“有道理,郑松源,去把监控调出来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玉田老师是个精致Boy,但不会嘤嘤嘤— 第54章 “那我们先出去了。”, 玉田跟阿英前后脚准备离开这是非尴尬之地。 阿英临走前没忘记一把扯走仍旧保持饱满科研精神的眼镜男叶水淇。 “哎?我也,也得出去吗?”,无辜问道。 “走, 还是, 不走?”, 阿英就这么盯着叶水淇。 “走走。”, 这里的人真的一个比一个可怕,特别是眼前这个女人, 脑袋塞进屁股里,因为那句话,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门关上之后。 白癸立马开口,“快点,给我看看, 磨蹭什么?”,大家的反应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郑松源狠狠叹了口气, 不情不愿掏出手机,“你答应我一会别太激动。” 白癸性格本来就急,听到这句话更加坐立不安,“赶紧的!” 解锁, 调出昨晚监控, 下一秒手机被一把抢了过去,白癸紧皱着眉头盯着不大的屏幕。在旁边的郑松源垂头丧气又不断地找理由安慰自己,是啊,让他知道也好, 知道自己有这毛病, 晚上一定要跟自己睡才行。 床上的人认真的盯着走廊,过了不一会, 白癸眼神一变,卧槽,怎么回事?! 自己这是梦游了吗?! 当他还思索自己什么时候患上梦游症的时候,眉毛一挑,我去!好家伙自己竟然直接准确无误对着人家黄花大闺女啵了一嘴,看对方这样子,敢情是直接给亲迷糊了。从来没听说过梦游症会大半夜找人亲嘴啊,几秒之后,屏幕中大块头跟郑松源飞奔而至。梦游中的自己似乎回过神,接着慢慢走向了郑松源身后的大块头面前,开始,又蹭,又扭...?! 这画面,实在,太尼玛辣眼睛! 白癸愤怒的一把摔了手机,“什么几把玩意儿!?” 郑松源急忙捡起床上的手机,安抚道,“所以不想让你看,你非看,看了又生气,哎...” 白癸脸都起白了,脑子里都是他在蹭的那个骚气动作,一把抓住郑松源的领子,“这视频是你合成的吧?!” 郑松源疯狂摇脑袋,他闲得蛋疼咩,合成视频,就算合成,主人公也应该是他跟白癸啊... “不可能,我怎么会,那么,骚!?绝对不可能是老子!”,白癸瞬间开始质疑起人生。 郑松源颇为无奈,心中不由感慨,这算什么啊,之前大半夜尿裤子都是我帮你擦屁股的... 正当二人还在各自琢磨各自的心思。 突然整个基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出口处的红色警报也疯狂闪烁着。郑松源眼神一变,猛的站了起身。 正当此时,房门被推开,玉田已经全副武装,扔来两把冲锋,两件防弹衣,简单扼要说道:“有人入侵。” 郑松源二话没说一把接过,“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阿英一把抓住身后的叶水淇,愤怒道,“估计这小矮子身上也有定位。” 郑松源低声咒骂了一声。 “老大,我们掩护,你们先从安全通道出去。” 郑松源权衡了片刻,想到白癸目前状况,严肃道:“行。” “那,那我呢?”,穿着防弹衣的叶水淇,一脸惊恐。 玉田俯视冷冰冰说道,“挡子弹。” 接着头也不回两人架着叶水淇直接冲向出口。 郑松源紧锁眉头,转身想要帮白癸下床,发现男人已经光着脚颤颤巍巍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兴奋说道,“愣着干嘛?快逃啊!” 拿起防弹衣先帮白癸穿好,接着再自己穿上,抬头说道:“大哥,我背...” 话还说出口,发现人家白癸早已经麻溜的背上冲锋/枪,激动地站在门口,激动说道:“快啊!!” “...哦哦。”,郑松源百思不得其解,这人不是弱不禁风的孕父吗?怎么现在浑身上下散发都是兴奋... 地下的基地,在警报之后直接会切断电源,玉田跟阿英都有夜视镜装备,刚才情况太过于着急,周遭顿时一黑,两个人跟个瞎子一般... “怎么回事?”,白癸喘着粗气贴着墙面小声问道。 郑松源贴着白癸,“防入侵系统,警报过后三分钟会切断电源。” “什么傻几把系统,是防人入侵,还是等着别人上门收人头!?哪个傻逼设计的!?”,白癸紧张兮兮的握紧手中的枪,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不自信地回道,“我...” 白癸:“......”,跟着郑松源活到现在,真他妈的是奇迹! 郑松源一把拉住白癸的胳膊,“跟着我,我认得路。刚才我们一直在绕。” 被拉住慢慢贴着墙边往前走,白癸质疑道:“一直绕你还不吭声!?” 郑松源声音突然腼腆,“我看你似乎很开心,看你开心,我也开心,嘿嘿。” 反手就是一巴掌,“嘿嘿嘿,嘿你大爷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谈情说爱!?” 黑暗中,郑松源浑身肌肉一紧绷,直接转身将人按在墙上,“这可是你说的。” 白癸急了,这大傻逼在这生死关头作甚幺蛾子?! “什么啊!?” 郑松源低沉说道:“谈情说爱。” “啊?!是老子说的!赶紧走!” 对方不依不饶,“只要我们活着出去,你就要跟我一直谈!只能跟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 !?” 郑松源身体压了过去,长腿也粗鲁的霸占了一丝位置,强势地继续问道,“我没病,你答应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有人慢慢在靠近,白癸头皮都发麻了,身体滚烫感觉被揉进了对方的怀里,无奈地吼道:“谈谈!赶紧走!” 愉悦一笑,“好的”,郑松源松开了束缚,在白癸的耳边墙面摩挲了一番,“啪嗒”一声,接着暗门突然开启,一阵小冷风从后颈处穿过。 白癸呆愣地慢慢往向身后,一个长长的走廊就在眼前。 身体突然一轻,简单粗暴被直接打横抱起,接着怀里多了一把冲锋/枪,还没等白癸弄明白,郑松源已经稳步抬腿往上走去了,不知对方从哪里扯出一条灰色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枪,也遮住了肚子。 下一秒,灿烂的阳光刺得白癸睁不开眼。 楼梯的尽头,铁门的后面,人声沸腾,熙熙攘攘,烟火气重的很,就像是市场一般。 白癸眯着眼睛扭头望去,瞳孔微微一缩,什么就像,这他妈的就是市场!? 竟然有人会把总部社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还是市场... 这人的脑回路,果真清奇! 突然额头温柔一触,白癸惊讶地抬头,对上郑松源痞痞的坏笑,“大哥,谈一辈子,你刚才答应过我的哈。” 白癸震惊地望着这大傻帽,心道,艹,老子中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抬头一看,收藏竟然停滞在了250,呵呵,人生处处是惊喜。【作者点烟望天...】 第55章 生死关头, 竟然还使诈捞个嘴舌之快,眼前这人到底心有多大,亦或者说, 这家伙到底有多么自信... 年纪轻轻处事如此淡定, 这样的郑松源再一次刷新了白癸对他的认知。 虽从容, 但郑松源行事依旧是相当谨慎, 刚一出来,就在附近卖衣服的摊位顺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走了几步,又给白癸脸上罩了个棕色渔夫帽。没想到这家伙顺起东西来,理直气壮,跟拿自己家萝卜白菜一样毫无心理障碍。白癸心道,这家伙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要是换做上一世,绝对要纳入“人才库”当储备。 一路颠簸, 脸颊紧贴着对方的胸口,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每一次呼吸时的上下起伏,还有抱住自己的紧绷肌肉, 嗯,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从市场到安全屋其实有三种路线,郑松源选择了最复杂但同时也是最为安全的一条路线。 他现在怀里有两把真枪,身后有买家的追杀,最重要是怀里的, 还有他的白癸和宝宝。 不能有任何闪失。 面色沉稳在各种小摊小巷自由穿梭, 又小心翼翼地不让白癸碰到任何东西。 过了一会,周遭安静了许多, 郑松源突然脚步一滞,闷哼了一声,自己的左胸突然被狠狠扭了一把。 怀里的白癸小心翼翼地将脸上的帽子往下面扯了扯,露出一双好看的勾魂眼,谨慎问道:“安全了吗?” 胸口火辣辣的疼,这人下手怎么这么虎,“还没到呢,大哥,你再忍忍。” 白癸皱眉,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发现附近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隐忍着问道:“你又得罪谁了?!老窝都能被人端?” 郑松源叹气,“估计是甲方。” 白癸幸灾乐祸愉悦说道:“嘿,你这老大做得也不咋地,契约精神也不行啊,甲方都上门收人头了?!不过,现在就有意思了,我被人追,你也被人追,咱们同病相怜了。”,说完还很得意的扯了扯嘴角。 郑松源:“……那群人是想要你的命。” 怀里的男人微微一愣,不可思议道:“又是我?!” “…对。” 白癸瞬间严肃了起来,仔细琢磨琢磨,好几波人都在追杀他和肚子的崽崽,所以这又是哪一波?诶,等等,“想要我命的人是甲方,你他妈的不就是乙方吗?!你想杀我?!” 郑松源费了老大力气才把怀里的人稳住,急忙解释,“刚接任务的时候,我又跟你不是很熟啊…” 白癸气急,“郑松源,你个龟孙啊,以前以为你只想要我肚子里的做什么生命体研究,原来你是想要老子的命!” “大哥,你别激动!我从来都没有下死手,每一次想动手,最后都没下成啊!” 白癸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满脑子都是,郑松源你小兔崽子反了天,小弟要干掉大哥,篡谋夺位啊这是! “你放我下来!!” 越扭越激动,郑松源眼见这关键生死时刻,白癸竟然还这么要面子,只能使出杀手锏,面色一沉,盯着白癸的脸,阴沉说道:“放下你可以。” 白癸瞪着大眼珠子激动道:“呵,来啊,你倒是放下啊!” 郑松源眼神发沉,幽幽地说道:“你走一步,我就亲你一口。我说到做到。” 回忆如同潮水,汹涌而至。 一说粗口,一个啃,当时直接把他啃懵了的画面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怀里的白癸突然呆愣了,他觉得郑松源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那票人物,被啃到一脸懵,还是向命运低头,他选择了低头,“呵,有意思,赶紧走吧,天都快黑了...老子困了...”,说完自己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用白皙的小爪子把帽子盖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不动弹了。 后半程的路,怀里的人果真老老实实,郑松源心中纳闷这招竟然如此管用吗!? 转念一想,对方竟然这么反感自己亲他,突然有些沮丧... 未来想要让大哥心甘情愿的亲上一口,估计很那了,顿时更加沮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安全屋,郑松源看了看门框,发现早已经有人先到,“大哥,大哥?我们到了,我先把你放下来,里面好像有...”,突然郑松源脖子一紧,本来遮住脸的帽子掉落在了地上,白癸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放下来”这三个字竟然浑身一哆嗦,本能的一把搂住了对方。 看着怀里睡眼惺忪的人,郑松源轻轻地说道:“...我们到了,放你下来了。”,原来不是招数管用,而是对方体力不支竟然睡着了... 白癸揉了揉眼睛,糊里糊涂,本能地怼了一句,“放下来?!别,别别啃我...” 郑松源:“...大哥,就放你下来而已,不亲。” 瞬间清醒了,听到这话白癸顿时脸色涨得通红,麻溜的下了地,双腿还有些发虚,“搞笑,老子还怕你似的,拿着。”,扔过枪,自己拍了拍脸颊,自言自语嘟囔道,“都睡迷糊了,脸都压红了...呵呵...” 郑松源低着头望着白癸的后颈,有点,忍不住了... 门突然被打开,玉田紧皱着眉头,不解埋怨道:“老大,你们在门口搞什么啊,那么久为什么不进来?!” 白癸挡在郑松源面前,仰着头望着高自己两个脑袋的大块头恶狠狠说道:“后面的是我小弟,以后不要朝他大声乱叫,想要搞他,你就得从我身上...哎!?我去!”,郑松源看到是玉田比自己先到,便放下了心,也不管白癸的那句“你就得从我身上踩过”说完,就一把抱起了对方,快速关门进入。 “给。”,玉田递过一副眼罩。 郑松源犹豫了片刻,“戴上。” “好。”,玉田也不多废话,直接将黑色眼罩套在了白癸的眼睛上。 “你们干嘛!?”,白癸想要伸手去取,发现双手也被捆绑住了。 “别怕,一会就帮你解开。” “郑松源,我日你妹!!”,白癸挣扎了半天,发现出了把自己累了够呛,流了一身汗之外,一无所获... 玉田咳嗽了一声,尴尬地望向郑松源,“......”,一副“老大,你媳妇火气太爆了,他连您妹妹都想日...”的表情。 郑松源:“......”,无奈的回了一脸叫做“驯服一匹野马,就会闻到一片草原,这叫享受,你不懂...” 玉田:“好吧...” 郑松源:“走吧...” 两个硬汉沉默不语地慢慢走下了楼,对于彼此的爱情观第一次产生了分歧。 之所以给白癸围上眼罩是有原因的,总部基地和所设立的安全屋全部都是有安保秘密措施,具体的路径更加严格保密,进来的每一个非内部人员都得戴上眼罩。另外郑松源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到现在,白癸还是没有相信他,平时装疯卖傻没有逃跑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男人的身体被制约着,那么生完孩子恢复之后直接逃跑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郑松源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有捂热乎的媳妇就要飞走了... 他心脏受不了。 “老大...”,阿英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拿着枪对着一脸慌张,双眼无神的叶水淇。 郑松源先将白癸放下,眼罩也取了下来,转身紧张询问道:“你受伤了!?” 阿英:“不小心擦到肩膀了。你们没事吧?” 郑松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俯下身帮阿英处起伤口。 摘除了眼罩,白癸这才看清这地方,竟然跟郑松源的房间有几分相似。 玉田在旁边沉声道:“枪放下来吧,他没有眼镜,跟瞎子差不多。” 阿英想想也是,“你们先别管我了,赶紧把他身上的定位给摘了。” 没有了眼镜的叶水淇一脸懵,只能靠声音来定位。 感受到一团物体向自己走了过来,接着“哔—”的一声,玉田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又埋在这里?” 叶水淇一惊,下一秒身子被扛了起来,惊呼了一声,叶博士慌张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埋什么了?” 玉田冷冰冰的开始脱对方的裤子,“定位,把我们害惨了东西。” 叶水淇双腿一凉,突然恍然大悟,对着空气兴奋说道:“你说的是不是无痛感GPS人体恒温定位系统啊?!那个是我设计的,申请专利了,植入的时候是完全无痛感而且能和身体完美结合啊~!真是一项有趣的发明啊!” 众人:“......”,疯了... 玉田最后总结道:“很好,那今天让你尝试一下无麻醉摘除无痛感GPS人体恒温定位系统。” 叶水淇歪了歪脑袋,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十分之感谢以下各位宝宝们投送的地雷~!晅~我老公(???)~玖玖~婆娑~爱你们哦~! 接着说一下,其实我昨天本来要更新的,结果圣诞节喝HIGH了,直接忘记了时间~抱歉之~既然这样我只能给大家拜个早年了!【酒还没醒的作者...】 第56章 白癸第一次亲眼目睹摘除定位系统的全部过程。 玉田倒没有真的下狠手, 只不过麻醉好像打多了,人没过一会直接晕了过去,定位装置取出来之后, 玉田轻易捏碎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边擦着手, 一边抱怨对方的恶趣味... 总部被人给端了, 又有成员受了伤, 任务也彻底失败,所有人情绪都并不高涨。 白癸坐在角落的沙发里默默打量坐在中央长桌旁的郑松源。 对方显然心情沉重, 双手交握放在木桌上,垂着眼睛,经过一番思考,慢慢说道:“这次任务的失败,完全是我的责任, 给大家的报酬一分钱也不会少。另外,既然已经得罪那边了, 未来估计还有更多危险的事情会发生,我不要求你们跟着我,你们有权利随时都可以选择离开…” 阿英跟玉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阿英先是沉不住气了, 愤怒道:“老大, 你为了这不男不女的值吗?!” 没想到战火这么快就引到自己的身上,说得自己好像是红颜祸水似的。白癸挺直腰板,肚子还微微隆起,不甘示弱, “女人, 被不男不女的我亲了一口,很享受的人是你好不好?!怎么, 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听后阿英苍白失血的脸,突然泛了点红。扭过头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对着郑松源继续说道,“老大,我知道你责任心太重,就算他肚子里的孩子有你的基因,但是你们两个又没有感情,说难听点,你连上都没上这就怀了,算什么是你孩子!?另外你可别忘了林上水之前可是万德诚的情人!” 白癸皱眉:“喂喂,你什么意思?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啊喂!”,还有肚子里孩子的基因是郑松源的是几个意思?! 阿英直接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嘴角不吭声了。 郑松源摩挲着手指,犹豫片刻,淡淡地说道:“他不是林上水。” 玉田跟阿英均微微一愣,一脸不解。 只听郑松源继续严肃说道:“他叫白癸。跟林上水完全是不同的人。” 玉田顿时紧张起来,“老大,别吓我们,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玉田,这件事虽然很玄幻,但,确实是真的。我跟他接触下来,完全没有半点林上水的影子...” 阿英着急了,“那也不能因为这人不是林上水,你就有义务保护他啊,本来任务失败我们已经损失惨重,难道还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继续浪费资源?!眼睁睁看着组织支离破碎吗!?” 郑松源回道:“所以如果你们这个时候离开,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报酬我也会给到你们满意的金额。” 阿英愤怒的站起身,气得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直接离开中央大厅。 玉田看了看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的吃瓜人士,又望了望郑松源,最后站了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认真考虑好,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你知道我们跟着你,不是只为了钱...”,说完将昏迷不醒的叶水淇扛了起来也离开了。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白癸跟郑松源两个人。 安安静静。 突然一声轻松愉悦的口哨声划过沉闷,郑松源扭头看向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白癸。 “为了我跟兄弟反目成仇了?值不值?郑松源,你不如把我放出去,让我自生自灭更加稳妥。”,白癸轻松说道。 郑松源扭过头,气呼呼说道:“值不值得我自己有判断。” 白癸啧了一声,“呵呵,自己有判断,你以后可别后悔呢,我这人可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就算你对我再怎么好,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白癸。”,郑松源站了起身,一步步走向沙发。 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呼唤自己的大名,白癸吊儿郎当的抬起头,眼神淡定地望着,“怎么?” 郑松源俯下身,双手支撑在他的两侧,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不容小觑,阴沉地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善人。” 白癸痞痞一笑,故作轻松,使诈说道:“哦,那最好了,互相伤害啊。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嗯?” 郑松源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神望着对方,本来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鄙视的笑容。 白癸:“......”,不按套路来,这还笑得出来? 郑松源从容不迫地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白癸软嫩的嘴唇,眼神随着手上的动作慢慢移动,眼睛里充满了挑衅与不屑,“是喜欢上了,所以...”,郑松源低下头在白癸耳边慢慢说道,“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边。生完了孩子,我也会把你永远藏起来,锁起来,亲爱的,大哥。” 耳尖湿润,白癸浑身一颤,“艹!你他妈的变态吗!?” 郑松源挑了挑眉,一副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的表情,肯定地说道:“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妈的!”,白癸暴躁想要挥拳,却被对方一把抓牢,接着反手一个巧劲,双手直接被束缚别在后背。郑松源在他身后阴沉说道:“养好身体,把孩子生出来,大哥,你别再让我操心了。” “搞笑!你觉得老子会遂你的意?!”,白癸咬牙切齿吼道。 后颈突然一暖,白癸不由自主全身颤抖了一下,前胸很是敏感,瞳孔紧缩,感觉一股暖流... “当我求你了...”,无奈哀求地声音从身后响起。 郑松源额头抵在他的后颈处,白癸嘴唇有些哆嗦,眼眶有些泛红,羞耻与愤怒不断地交织缠绕,喉咙深处如同被塞进了东西,堵着难受,几度哽咽失言... 发现对方突然安静了下来,郑松源皱着眉头慢慢抬起头,松开了对方的胳膊,还没开口... “啪!”的一声,反手就是一记猝不及防响亮的巴掌! 郑松源直接被打懵了,左脸颊瞬间落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关键这打人的凶手此时正可怜巴巴流着眼泪鼻涕,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郑松源整个人都磕巴了,“大,大哥......?”,这是哪般操作!?他怎么弄不明白了... 刚才确定是自己被打了吧? 怎么打人的人却哭得这么凶...? 白癸左手抹了一把眼泪,右手抹了一把鼻涕,吭哧吭哧狠狠说道:“龟孙!厕所,在哪!?” 郑松源瞪着眼睛,慢慢抬起手指向右手边。 白癸吸了吸鼻涕,“你,先滚!” 郑松源捂着被打的脸问道:“为什么啊?!” 白癸声音还有些抽搐,眼神不断地躲闪着,双手紧紧的握在胸前,“让你滚,你就滚,哪,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 “不是,大哥,我刚刚被你打了一巴掌,受害人应该是我吧,为什么你还让我滚?”,郑松源也较上真儿了。 白癸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握住拳头的手,颤颤发抖,眼神愈发不自信起来... 郑松源眼神一变,厕所,该不会是... 二话没说,一把用旁边的毛毯包裹住了白癸,“大哥,刚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威胁你了,你打的对,以后你只要高兴,随便打...” 白癸吸了吸鼻涕,怀疑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郑松源宠溺的目光。 对方接着说道:“累了一天,带你去洗热水澡。”,接着连人带毯子直接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了卫生间。 将人放在马桶盖上,郑松源打开热水试了试水温,不大的浴室飘着雾气,白癸什么话也没说,呆楞地望着地板,直到郑松源蹲在自己的面前,“水已经放好了,地上我放了防滑垫,我去帮你拿睡衣,一定要注意安全慢慢进去,手要扶着旁边的把手,知道吗?” 白癸眼眶微微发红,点点头,奶凶奶凶地不悦说道:“你当我白痴吗?!” 郑松源站起身,慢慢走向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大哥,你知道我永远会在你的身边...” 别扭地瞪了对方一眼,白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啰嗦。” 郑松源温柔地笑了笑,还带着手印脸上,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虽然不咋地,但是不会坑的~感觉上次提了250,大家都开始同情我了...【还是我的错觉???】 8过,我确实需要被狠狠的关爱,求抱抱~~~ 第57章 泡完热水澡, 白癸穿着浴袍深深叹了口气,坐在马桶盖子上并不想出去。现在他思绪乱得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郑松源, 也并不想现在面对。 轻轻的敲门声, “大哥?你洗好了吗?” 白癸捏了捏浴袍的边缘, “快了, 等等。” “好的,你别洗太久, 小心着凉。” 皱了皱眉,白癸应道,“知道,别啰嗦。” 门口脚步声慢慢离开,白癸烦躁地拨了拨微湿的头发, 垂着的眼睛正好对上浴袍敞开的肚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如果真的像叶水淇说的那样,下个月肚子里的这位将会如约而至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他也不知道将会是死是活。 如果自己不在了,郑松源, 应该会有些难过吧... 重生之后, 白癸的愿望其实特别简单,他只想像个普通人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没有病痛缠身,没有尔虞我诈, 没有感情牵扯, 结果到了现在,他发现想要撇开的每一件都没有成功割断。仿佛只不过换了一个皮囊, 自己则继续违背着内心故作坚强,那一瞬间,白癸突然觉得仿佛老了很多,甚至有点怨天尤人,死过了一次,何必还要再活呢,自己到底重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还是我进去帮你吹干头发吧,你这样肯定会着凉的。” 白癸:“......”,对!重生的意义应该就是逃离郑松源的魔爪罢! 门打开了,白癸顶着一身雾气站在了门口,微微泛红的眼眶有些恼怒的瞪着对方,滴着水的发梢,再加上白皙透亮的锁骨,郑松源拿着毛巾跟吹风筒顿时脸红了个透。 白癸:“不是要吹头发吗?” 郑松源眼神有点发直,“是。” “那赶紧吹啊。杵在这当门神吗?”,白癸完全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一会又狠又煞腹黑善于威胁人,一会又呆傻痴愣百依百顺。这么跳脱,郑松源该不会是什么人格分裂吧,白癸心想。 边吹头边从上往下打量对方的郑松源,完全不知道对方此刻对他的想法。因为他的全部思绪都是见不得光需要和谐的内容上面。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欲/望,想把对方这样再那样,弄哭又喊破喉咙,颤栗又兴奋道抽搐,靠!郑松源,你怎么能这么龌龊啊?! 白癸突然扭头,“喂,你能不能别总吹一个地方,会秃顶啊,老大!” “哦哦。”,郑松源急忙手忙脚乱,赶紧照顾好每一个发丝。 吹干头发,郑松源也算是平复好了心态,不过自从打开这方向的大门,他的思绪就有点刹不住车了,一看到白癸,就想... 白癸:“你干嘛?” 郑松源:“什么?”,脑海中的画面愈发狂野了... 白癸一脸厌恶,“你现在一副什么表情?” 郑松源麻木说道:“我想干你。”,嗯?自己原来是这么实际的人吗...嘿嘿嘿... 白癸面部的表情慢慢僵硬,语调都变了,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郑松源眯着眼看着对方脸色怎么越来越不对劲,突然眼神一变,卧槽,自己刚才,是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吗?! 白癸已经冲到了面前,冰凉的指尖顶着自己鼻尖,一身的愤怒情绪,郑松源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上线,“不不不,大哥,我不敢,我只是想想,没想到说出来了...”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 郑松源委屈巴巴捂着脸望着白癸,嘟囔道:“...怎么又是这边?” 白癸气得嘴唇都哆嗦,“郑松源,你给我听清楚,不管肚子里孩子有没有你的基因,但是我的身体仍旧是我的,你想上老子,下辈子吧!” “大哥,你别生气,我刚才色迷心窍,一时冲昏了头脑...”,求生欲仍旧在线。 白癸:“只怪我太美?所以你丫就想犯罪?!” “不不不,是是,你美,不犯罪,以后我想都不敢想。刚才就是嘴瓢了...”,可能态度过于诚恳与卑微,郑松源敏锐的发现白癸气来得快,消得好像也挺快,于是急忙转移话题,“我们收拾一下行李,今晚得离开。” 果真白癸被这后半段话直接勾去了注意力,问道:“离开?去哪?” 郑松源:“这周围还是不太安全,白天街道耳目繁多,我觉得还是换个地方更加稳妥。” 白癸轻哼了一声,不屑说道:“切,你是担心连累你的兄弟姐妹吧?” 郑松源心虚,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既然白癸是他遇到的意外,他不想其他无相关的人参与进来。“...大哥,你得换身衣服,不过我找了一遍,安全屋这边你能穿的只有这件了。” 顺着郑松源的手指方向,看到一条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白癸:“......” 郑松源拿了起来,“没办法,你肚子太大了,裤子都扣不上,裙子最好了,还能遮肚子...” 白癸恶狠狠说道:“老子是爷们。” 郑松源继续在爷们身上比划:“必须的啊,大哥,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您就委屈委屈。易妆之后,没人能看出来,这样也更安全。” 仔细一琢磨,也对,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穿女装,确实这样能够掩人耳目。 “你试试尺寸怎么样?我再去收拾点必需品。” 白癸接过裙子,心中做了一番斗争,最终在能屈能伸上做了妥协,进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身形苗条,皮肤白皙,穿着浓郁民族色彩长裙的美人出现在了门口。 郑松源放下双肩包,眼神都变了,微微张开嘴,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看... 穿着长裙,两腿之间空荡荡,白癸浑身不得劲,一脸尴尬地问道:“行,吗?” 郑松源:“行。” 被盯着浑身不自在,白癸拢了拢头发,“准备好就赶紧出发。” “等等。”,郑松源跑进其中一个房间,不知在哪里找到一条白色丝巾,走到白癸面前。 白癸紧张的向后躲,厌恶说道:“拿开,我不戴啊...这什么破布?” 郑松源眼中带笑,“这是丝巾,把喉结遮住,你不说话别人都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男人吗!?”,白癸怒怼。 “哈哈,这不是易妆嘛...做得彻底点,以防万一。” 白癸心中百般个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对。最终只能仰起脖子,老老实实让对方给自己缠了一圈丝巾,这个角度却刚好看到郑松源的下巴,略带胡渣的五感很有男人味... 诶!? 等等,白癸突然伸手反反复复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颊。 郑松源看到对方表情甚为紧张,“大哥,你下巴怎么了?” 白癸一脸惊慌失措,“艹,我胡子呢!?郑松源,怀孩子,他妈的就没胡子了吗!?” 郑松源立刻垂下头,仔细端望,又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最后连脖子都探索了几回,发现真的是白白净净,手感特别顺滑之外什么都没有,于是只能安慰道:“没事,生完就能长出来了。” 白癸本来十分沮丧,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竟然不长胡子的悲痛事实之中,听到郑松源的安慰,心中燃起了一丝小火苗,“真的?” 面带自信的点了点头。 白癸也顾不得那么多,心中暗自许下承诺,等生完这孩子,他一定要留个络腮胡,要比郑松源更加多,更加浓郁,更加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全宇宙白大哥最美啦~~~~~~ 第58章 郑松源跟玉田简单交代了几句, 显然意见并不统一。但奈何郑松源主意已定,于是两人轻装上阵,披着月色一前一后离开了安全屋。 晚上风大, 出门之前郑松源竟然还翻出一件粉色针织衫给白癸套了上去, 裹得严严实实, 头发因为有段时间没剪, 风一吹,竟还有一丝长发飘飘的味道。安静沉默的时候从背后望过去, 确实雌雄莫辩,不过一迈开腿,一张开嘴,就完全露馅了,“啊?坐长途列车?!你就没办法弄一辆车吗?” “反其道而行之。” 白癸穿着长裙, 一脸阴森,怒道:“你别说些有的没的, 老子听不懂!” 郑松源耐心解释,“正常人思维都是会选择开车离开,我们偏偏坐最便宜最慢的长途客车,没人会想得到。”, 说完还得意眨了眨眼。 白癸扯了扯嘴角, 说实话没觉得有多高明,站在旁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高大的男人,背着双肩包,戴着鸭舌帽, 穿着皮质夹克, 整个人爽利又英俊,反观自己, 卧槽,女鬼游街吗?!心中的不爽瞬间爆棚,“...坐个长途列车,你打扮成要去骑哈雷一样站在我身边是几个意思?!” 郑松源买了两张票,紧张兮兮将白癸拉到角落,轻声细语解释,“大哥,你听着。现在我们俩的人设是家财万贯爱玩机车的富贵公子哥爱上了质朴贤惠的邻家乖巧女孩,我现在已经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切断了财路,于是只能买两张最便宜的车票准备午夜私奔。” 白癸跟看个傻子一般看着郑松源。 男人傻呵呵一乐,快乐极了,一把搂住白癸,顺势还蹭了蹭对方额头。 白癸浑身一僵,伸手就要推,却被对方搂的更紧,耳边传来轻声提醒,“大哥,这都是人设,为了更好融入角色摆脱以前的身份,这样才不容易被对方发现。” 已经都快到午夜时分,候车厅人虽不多,但零零散散都是眯着眼睛休息等发车的,白癸只能压低声音,狠狠一脚踩在对方的鞋上,“别弄错了,傻小子,你爱上的可是邻村守寡的泼妇!” 突如其来被狠狠踩了一脚,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最后只能默默地一瘸一拐跟着“白寡妇”老老实实坐在了候车厅长椅上。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开往邻省的汽车准备发车,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客车。 上车这中途竟然还有几个人给他让道,穿了一身女装,想到郑松源说得什么人设,白癸只能点点头表示感谢。等他坐定之后,才反应过来,可笑,这些人难道瞎吗?他一个纯爷们都能认错?!不对,是把自己当成孕妇了吧?! 郑松源将背包放在头顶行李架上,正准备坐在白癸身边,却听到对方低吼了一句,“你坐远点!” 郑松源一脸无辜,发现白癸脸上的表情着实不善,最后思考了一番,乖乖地坐到了侧后方空座上。 晚班车人员并不多,大家坐得零零散散,关上车门,验票员从前排挨个验票,最后走到白癸面前,“票呢?” 听到声响,白癸扭过头,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望着对方。 验票的姑娘一怔,心道,长得真好看...不过这什么表情? 后侧方的郑松源急忙递过两张票,笑呵呵说道:“两张,我们两个的。” 接过票,验票员登记了一下,眼神又瞄了一眼,发现这一脸黑的姑娘肚子竟微微鼓起,恍然大悟,朝郑松源说道:“你对你媳妇好点,坐那么远做什么,怀了孕的人都不照顾一下?” 白癸一愣,脸色更加阴郁。 郑松源急忙点头称是,想抬屁股坐过去,却被白癸一个眼神给吓抽抽了,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缩回原座位上了。 这中途的小插曲,让本来穿着女装即将生产的大佬感觉更加不爽... 一路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心中将郑松源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车内的灯光一暗,安静的环境,车又开得很稳,白癸气着气着竟然越来越困...脑袋想找个地方靠一下,迷迷糊糊撞了好几次车窗玻璃,烦躁地又摆直了脑袋... 正当他的脑袋再一次又要撞到车窗的时候,一只厚实的手掌垫在了他的额头上,白癸慢慢睁开眼睛,鼻腔里都是熟悉又安心的味道,他慢慢转过头发现郑松源默默地看着他... 白癸:“...你怎么过来了?” 郑松源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轻轻地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来当你的枕头,睡吧。” 脸颊紧贴着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胸膛之上,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上又多了一件厚实的衣服,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紧挨着郑松源的感觉并不讨厌,反而愈发的让白癸感到安心,所以在嘴边的话他也懒得再说了,算了,就这样吧...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郑松源一直没有睡着,谨慎地关注着车内的每一个人举动。而自己怀里的人似乎睡得很熟也很安心,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整理了几根遮住脸颊的发丝,对方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微微一颤,是梦到什么了吗?会心一笑,郑松源从未想过,心脏能够被一个人微小的举动填补得满满当当。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车内灯光一亮,怀里的白癸明显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皱着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坐直了身体,问道:“到了吗?” 郑松源收回左手胳膊,不经意地握了握发麻的拳头,“还没,到休息区了,要不要去洗手间。” 白癸揉了揉眼睛,“嗯,去一下吧。” 于是二人先后下了车,进了洗手间。 这边前脚刚进去,休息区又驶入一辆黑色汽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先上了客车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要找的人便迅速离开,下车时整理了一下外套,能看到腰间别着一个类似枪/支的物体,右耳戴着耳麦,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如果看到林上水要活的。” “是。” 两个男人慢慢走向洗手间,走在后面的那位转过身将“清理中”的支架摆在门口,随手关上了男厕所的门。 过了一会儿,男厕旁边的残疾人专用洗手间门打开了,白癸狠狠地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 望着不远处郑松源正跟小卖部的大婶笑呵呵的买煮玉米。 好像和对方有心灵感应一般,买好玉米的郑松源一转身就对上了白癸的眼睛。 天空渐渐泛白,对方挥了挥手中冒着热气的玉米,笑容灿烂的走向自己,这画面既普通又平凡,但白癸的心脏如同触电一般,下一秒本能的避过了对方的目光,他竟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直视了... 身后的门被打开,接着肩膀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白癸站在台阶边缘,一个踉跄,前方响起郑松源紧张的呼唤声,“大哥!” 白癸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右手捂住了肚子,左手本能往前一抓,刚好扯住了前面人背后的衣服,胆战心惊的稳住了平衡。 “艹!你们走路不带眼睛吗!?”,可想而知,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足够快,他肚子里的崽将直接面朝水泥地砖直接能摔条命出来! 前面的两个人脚步一滞,转过头,望着白癸。 微微皱眉,其中一男人眼神瞬间一亮,迅速伸手至腰间。 只见从二人身后出现一个黑影,郑松源身手敏捷得不可思议,直接一脚踢到一人后背,转手就是漂亮一击,下手又狠又准,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凌晨四五点的高速休息区几乎没有什么人影,三个人都是闷不吭声专业训练出来的,现在的身体素质,白癸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毕竟是二对一,郑松源虽然占了上风,但是身上也被揍了好几拳,白癸慌张地望向对面的小卖部,慌张冲了过去,至少找个人帮个忙也好。 身后突然“碰”的一声巨响,白癸心中一惊。 等他转过头的时候,发现郑松源气喘吁吁用拖把将厕所门直接给锁住了。 白癸赶紧折了回去,心道,郑松源这家伙这么猛的吗?! 走近发现郑松源的脸色并不好,“你没事吧?” 男人摆了摆手,“快走,先上车,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 “好。”,白癸刚准备走,发现身边的人脚步慢了下来,左手扶住了旁边的墙面,身体慢慢向下滑... 白癸心脏一紧,捧着对方的垂下的脑袋,“喂,你哪里受伤了!?我找人来帮忙!” 郑松源用力地喘息着,转过身,后背紧贴着墙面,双腿越来越软,甚至有些支撑不住了,“别去!我没事,中了,麻醉剂,我们先上车。”,接着人无力地向下滑去。 停车场响起催促的鸣笛声,不远处被堵住的厕所疯狂的敲门咒骂声,白癸僵硬地站在郑松源的面前。 脑海中竟冒出了个念头。 白癸,就这么直接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走还是不走...是个问题。” 感谢以下宝宝的营养液~~爱你们~~我会努力更新哒!!! 读者“小老弟你咋回事啊”,灌溉营养液 读者“金宝”,灌溉营养液 读者“晅”,灌溉营养液 第59章 “哎, 你老公,这是怎么了?!”,验票员惊讶地望着车下面的两个人。 这不是正是刚才一脸黑的怀孕媳妇和她的好脾气老公吗? 可能验票员的声音太过尖锐, 不仅司机探头观望, 前排好几个乘客也好奇地站起身子往前望过去。 白癸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才连拖带拽把半晕半醒的郑松源挪到这个位置, 四肢都在发颤, 结果冷不丁被一众吃瓜群众突然关心,他顿时汗都不敢流了。而目前的状况显然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垂着眼睛望了望眼前的是三个又高又抖的台阶, 白癸咽了咽口水,实在扛不动了。 情急下,只能捏着嗓子,“谁能,帮我一下?我老公, 头有点痛,身体不太舒服呢~” 车内都是热心肠的, 一听这话,前排几个人急忙下车帮着白癸将郑松源弄上了车。 白癸垂着眼睛抿着嘴,别扭地学着女声迈着小步子,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将人安置好, 发现好几个人盯着他看, 白癸腼腆地掖了掖头发,继续细声细语说道:“谢谢大家~” “都是小事,需要帮忙再喊我们。” 白癸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待几个人回到座位上, 灯光一暗, 车一发动,白癸立刻收起了满脸挤出的微笑, 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望着旁边昏昏沉沉的郑松源,嘟囔了一句,“我去,累死你白爷爷了。” 刚才的一幕惊心动魄,如果那群人是带着真家伙岂不是眼前这龟孙当场就要领便当?! 白癸烦躁喝了一口水,扭过头望着半昏迷状态的男人,害!就怪自己心太软!如果就这么自己先跑了,那俩人一出来看到毫无战斗力的郑松源,那不直接得活剥了皮。毕竟相识一场,也跟着自己做了几天的小弟,瞻前顾后的也不好直接将人扔了不管... 又瞅了瞅对方一眼,发现对方似乎很是难受,皱着眉头不安地扭动,白癸凑上前,问道:“喂喂,你不会就这么挂了吧?!哪里难受?” 郑松源紧闭着眼睛,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麻醉剂的后遗症,舌头已经捋不直了,“随,随...” 是不是想喝水。 看了看手中自己刚喝过的矿泉水,应该不嫌弃吧,递了过去,怼到了嘴边,“想喝水是吧,张嘴。” 果真对方是想喝水,半眯着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巴。不过麻烦的是张嘴是照办了,怎么不会闭嘴了?! 倒入的一大半结果全漏出来了! “卧槽!”,黑灯瞎火,白癸急忙收手,扭上了水瓶盖子,“嘴巴露了吗!?我去!全撒了!” 手边也没有纸巾,情急下只能扯下脖子上的丝巾,从男人前襟往下擦,边擦还边埋怨这布料一点都不吸水。 正当他想要抬头之际,只听头顶一阵惊呼,“啊!” 本能抬头,发现不知何时验票员妹子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座位边,瞪着大眼睛,一脸惊魂失魄的样子。 还没想明白这女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丝巾,艹,老子的喉结不能暴露!白癸立马用丝巾捂住了嘴顺便遮住了喉咙。 这不遮还好,一遮这动作,让对方直接一个踉跄,震惊地说道:“你,你竟然,喝下去了?” 一头雾水。 他喝什么了?!水吗? 对方的脸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直接将手中的水扔给白癸,磕磕巴巴地震惊说道:“我知道怀孕的人不能那个行为,但是这是公共场合,你这样做也太...” 白癸一脸纳闷,捂住嘴巴,捏着嗓子疑问道:“怎么了呢~就喝了一口,流出来了一些而已~” 姑娘单手捂住额头,一会又捂住眼睛 ,接着又捂住额头,“你你你,你怎么能如此饥渴?!你老公都,都这样,你还榨,榨干他...” “榨干他?”,白癸自言自语,突然心中明了! 这姑娘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干那档子事?! 刚想解释,发现验票员已经踉踉跄跄逃跑似的奔向了车头前方。 白癸面无表情盯着手中的两瓶水,望了一眼前襟湿透仍旧一脸不省人事的郑松源,想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刚才自己他妈的就不应该救! 下一站,对,就是下一站,他一定要撇下这大傻逼自己远走高飞。 刚暗暗下定决心,突然身边男人难受地闷哼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白癸告诉自己,妈的,别心软,下一站就分道扬镳了,还管他个死活... “大,锅,水,水...” 实在烦人至极啊! 白癸扭过头,一脸凶狠地望着郑松源,本想咒骂几句,看到郑松源痛苦的表情,顿时他妈的又心软了!!! 算了算了,自己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将对方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扭开盖子,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慢慢的倒了些,“你倒是喝啊!”,发现这人一直嚷嚷着要喝水,结果好像嘴巴不太好使,灌进去之后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而且在自己怀里的这位,后颈处都是热汗,白癸烦躁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倒吸了口气,这热的都烫手了!? 听说发烧能把人给烧傻逼了。 白癸内心琢磨,人已经够傻了,可别烧得更傻了啊! 望了望窗外,天已经亮了,这高速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办法直接去医院,而且他俩目前的状况也不能出现在附近的医院中。 盯着手中的水,必须得让这人给喝下去才行... 这怎么灌进去才不会流出来呢?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脑门之上。 不行不行! 这烂俗的桥段,不可能在他白爷爷这里上演,而且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会不会传染,嘴对嘴他妈的又恶心又不卫生。 过了半个小时... 身边的郑松源感觉已经可以出炉上架了。 白癸眼一闭,心一横。扭开水瓶子,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给自己猛灌一口水,捏住对方的脸颊,心道,郑松源,老子欠你的都还清了哈!喝完这口水,咱们就各不相欠,相忘于江湖。 好人做到底,连续嘴对嘴的灌了大半瓶,身边的人终于不闹腾了。 白癸摸了摸嘴巴,觉得这辈子遇上郑松源简直就是开启了无尽头挑战自己底线的游戏... “德顺村,有人下车吗!?” 立刻举手,白癸刚想开口突然想到自己此时的装扮,立刻捏着嗓子说道:“我我我~!我下车!” 听到声音,司机减慢车速,慢慢驶入进站口边缘。 白癸慌慌张张地系好白色的纱巾,然后站起身从行李架上背上了双肩包,匆匆忙忙的往车头方向走去,走了两三步,回过头望了一眼仍旧迷迷糊糊的男人。 再见了,郑松源! 接着头也不回就慌张下了车。 当双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白癸心脏突然疼得厉害,紧接着眼眶莫名开始发酸,他伸手揉了揉胸口。你有病吧,白癸,多大年纪的人,他又不是你的谁谁谁,你们才认识多少天而已,他妈的至于难受成这样吗?!没有他,你才能活得潇洒自在,这有什么可痛苦的,你应该高兴才是!妈的,哭什么啊,白癸,你真的是有病... “大妹子,你接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白癸急忙摸了一把脸,转过身。 猝不及防,一个郑松源迎面而来,正中下怀。 白癸:“......” 对方全身瘫软无力,趴在他身上,白癸后有背包,前有郑松源,双腿发颤,一脸懵逼。 车上那位好心肠的大哥笑呵呵调侃道:“大妹子!你怎么把你老公给忘了!是不是想换一个?嘿嘿嘿。” 说完身后一片欢声笑语。 白癸面无表情,一脸生无可恋外加想杀人的表情。 发现对方似乎开不起玩笑,车上几个老爷们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车里坐着去了。 关门之前,白癸看到验票员姑娘尴尴尬尬地望了自己好几眼,最终似乎忍耐不住开口说道:“想做就去宾馆做,往那边走几步就有。别贪图便宜,省那么点钱。”,说完“啪”的一声,门关了,车走了。 白癸抱着昏迷不醒郑松源,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啊,崭新的一天,卧了个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我把老公扔在车上了。” 吃瓜群众:“哈哈哈,不可能。” 白癸:“我就是扔了。” 吃瓜群众:“哈哈哈,打包邮寄给你。” 白癸:“......” 第60章 汽车停靠这个位置着实有些尴尬。 白癸咬牙切齿将怀里的男人使劲提了提, 眯着眼睛向远处望过去,估计还得一段距离才能找到小旅馆。 腾出了只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喂, 醒醒, 你还能不能自己好好走?!” 在他怀里的郑松源四肢不协调的挣扎了一番, 最终放弃,“大锅, 别抛弃,我...” 白癸一脸鄙视,抱怨道:“靠,这不是想抛弃,没抛成吗?!真尼玛晦气!”, 边说边将郑松源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费劲的迈开了小细腿。 刚一进村, 白癸明显感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热切关怀。 这应该是来到当地人的早市了,两边街道摆满了新鲜但数量不多的农家产品,外加一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还有好多香喷喷的摊位, 热热闹闹, 烟火气十足。本来已经快断气的白癸,穿着个波西米亚长裙,系着个白色丝巾,外面还罩着个粉色针织衫, 如果这个时候被人发现自己是个纯爷们, 岂不是要直接送去精神病医院?!急忙垂着眼睛,低着头, 脸上慈眉善目的带着微笑,但肩膀上的重担让他十分之非常想骂街! “你需要,帮忙吗?” 听到声音,白癸慢慢抬头望向前方。 “嗯...” 没想到这不大的小村庄竟然还有长得跟模特一样帅气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穿着质朴的白色T恤,简单利落的发型,外加干干净净的眼神。这感觉,有点像...像谁来着?还没琢磨透,发现肩膀上的重担消失了,白癸猛的扭过头,发现郑松源皱着眉头捂住额头,摆了个自认为有点帅的姿势,说道:“老婆,我好多了...先去找个旅馆休息吧。” 白癸眼睛慢慢睁大,卧槽,等等,感觉到信息量有点大! 瞬间好了起来,难道这兔崽子一路竟然在装!? “哦,从这条小路拐过去就有一家旅馆。”,对面男人爽朗回道。 郑松源回答,“谢了,哥们。” “没事,我在这里摆摊,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随时过来找我就行。” 白癸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冒着热气的馄饨摊,出于礼貌,点了点头。 下一秒身子被一搂,郑松源说道:“她怀了,嘴挑,一吃馄饨就吐。”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就转身去干活了。 等人刚走,白癸压低声音怒吼,“你怎么回事!?” 郑松源似乎跟泄了气的皮球,又瘫在白癸的身上,“我还是有点头晕。” “晕你麻痹!你给我起来!你再装,信不信老子立刻扭头就走!” 听到后,郑松源果真老老实实自己勉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双手,仍旧不太好使,这个时候大哥如果真的跑了,他还未必能追得回来...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馄饨帅哥介绍的小旅馆门口。 白癸皱着眉头,怎么看怎么像上辈子自己收场子的地方。 门口的毫无美感的霓虹灯立了好几盏,都到了早上还闪着光,周遭的酒瓶七零八落,偶尔从这家“缘来缘去”宾馆走出几个长发披肩妆容脱落的女人... “要不我们换一家?”,郑松源问道。 想了想奔波了一晚上,对方虽然能直立行走,但毕竟中了麻醉剂,“先住下来。晚点再找吧。” 郑松源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两个人来到前台。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叼着烟的中年女人,沙哑嗓子问道:“开房?” 两个人点点头。 “100押金,100房费。” 郑松源掏出两百递了过去。 白癸想到什么捅了捅郑松源。 “怎么了?” 白癸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跟她说要个双床。” 虽然不情不愿,但郑松源仍乖巧的对叼烟女人说,“大姐,给个双床。” 吸了口烟,女人抬起头望了望他们俩,“你觉得我这地方有双床吗?!需要双床吗!?” 白癸:“......”,卧槽,好强的气势。 郑松源:“......那就大床房就好。” 女人一脸不屑甩了一把挂着红色大桃心的钥匙,“308。道具开过包装就收费,用不上就别好奇。” 白癸:“......” 郑松源:“......好的,谢谢。” 两个人上了电梯,白癸问道:“你怂什么?!”,他要不是现在一副女人装扮,挺着个肚子,他早就急眼了! 郑松源靠在电梯旁边,“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白癸翻了翻白眼,这人也有意思,刚才明明面对友善的馄饨帅哥是一脸生人勿进,结果面对中年大姐就怂的一逼,难道郑松源是抖M,不虐不舒服?!瞄了一眼对方侧脸,在想想这段日子两个人点点滴滴,好像确实这人有受虐倾向... 进到房间,发现倒还是可以接受,这房间到没有像外面那么不堪入目。 进来第一件事,白癸就是脱衣服,扯掉丝巾,扔了粉嫩嫩的针织套头衫,接着就是疯狂的脱长裙,这套衣服简直是他的噩梦... 郑松源坐在床上看愣了,“大,大哥...你干嘛,呢?” 暴躁地勾着背后的拉链,累得气喘吁吁,“你没看我脱衣服吗!?” “看到,了...”,郑松源脸色依旧不是太好,麻醉枪射在自己后背上,整个背几乎没有任何知觉,他其实很困,却又担心自己睡过去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会离开自己... 正当白癸脸红脖粗勾拉链的时候,听到背后唤了一声,“过来,我帮你。” 扭头发现郑松源定定的望着自己,又回想到傻子最近对自己种种,痴迷!?白癸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好像 ,不应该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是不是太草率额... 郑松源勉强挤出了点笑容,“我只是,帮你脱裙子。” 现在不过去,似乎显得自己更加有问题,白癸走到床边背对着男人。 “大哥,你蹲下来一点,我手使不上劲,勾不着...” 白癸皱眉,挺着大肚子微微曲腿,突然从背后一双手将自己轻松一带,白癸惊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腿上,整个人都靠在了郑松源的怀里。 “你干嘛?!” 身后的人开心的笑了笑,虚弱地说道:“坐在我身上,不累。” 心脏狠狠地跳动起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拉链被慢慢扯下的细微动作,屋内一片安静,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音色异常清晰,心脏仿佛也跟随着,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划过,酥酥的,痒痒的... 从背后脊椎处传来的热度慢慢上升,耳根发烫发热,白癸愈发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电视机屏幕上... 这一瞥,让那股热浪直接燃烧了起来... 只见屏幕上能清楚得看到郑松源此时的表情,相当的,肆无忌惮。 那双眼睛,深情,专注,充满了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的宣誓主权,这是我老婆,怀了我的崽,只吃我煮的饭,不需要你的帮助,谢谢你全家。 大家新年快乐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年的新年愿望是能码够100W~~~做个勤奋的日更选手!!!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61章 对上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色瞳孔, 白癸心脏仿佛跳慢了半拍。 下一秒郑松源似乎也发现屏幕上反射的影子,立刻避开了眼神,尴尬地说了句, “好了。” 白癸愣了愣, 急忙站了起身, “哦, 好。”,没想到一起身裙子直接滑到了脚底, 耳根顿时热得发烫,本能的想弯腰去捡,却发现自己的肚子大到已经不允许完成这个动作。尴尬的愣在原地,背对着郑松源,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窘迫的神色, 心想要不蹲下身捡起来? 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 地上的裙子被伸手一捞放在电视柜上。 接着郑松源从身后用白色的被人裹好, 半眯着眼睛,下巴贴着对方的头顶,撒娇般轻轻说道:“大哥,我好累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两个人相处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白癸僵硬的被对方从身后搂抱着,怔怔瞪着大眼睛,过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 “累你就睡啊!” 郑松源搂得更紧了一些, “你陪我,行吗?” 白癸:“你有病!?哎!卧槽!!” 郑松源连人带被子直接抱了起来, 慢慢地放在了床上,接着真的老老实实的搂着对方闭上了眼睛,“大哥,我真的,好困...” 说完这话,男人闭上了双眼,竟然真的睡着了。 只留下望着天花板的白癸,过了大概几分钟,他慢慢扭过头看着熟睡的男人,难道是因为这身体的原装货本来就喜欢男人?还是因为怀孕的原因,雌激素分泌旺盛?刚才那份心悸,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对方看起来真的十分疲惫,呼吸均匀,似乎很是安稳。盯着盯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仿佛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吓得白癸急忙转过身,心中不断地念叨着自己,白癸你就是缺妞了,那种感觉都是在不正常情况下的不正常产物,对,等把肚子里的小崽弄出来,马上走!立刻离开!你肯定会恢复正常的! 不断地做着心里暗示,似乎还真的有几分心安的作用,不一会儿白癸也因为疲惫慢慢进入了梦想。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而身边的郑松源似乎睡得依旧很熟。 白癸慢慢坐了起来,啊,好饿,得弄点吃的... 从背包里拿了些钱,又穿上了白天的女装,白癸打着哈欠下了楼准备觅食... 晚上十点多的早市没想到竟然是另外一番面貌。挂着灯的各式各样摊位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当地小吃跟海鲜烧烤摊位,白癸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胃,这幅身体还真是奇怪的很,从医院刚醒来的时候明明闻什么都想吐,现在看什么都想吃,怎么饿成这样... “诶?是你?!”,闻声白癸转过身,发现竟然是早晨遇到热心肠的馄饨摊小哥。 因为他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套女装,于是只能腼腆又尴尬学着女孩一样点了点头。 “就你一个人?你老公不在吗?”,对面的男人望了一眼他微微隆起的肚子。 都问到这份上了,感觉再不张口,就十分之奇怪了,白癸捏着嗓子回答道,“他还在睡呢~” 对方显然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你如果不吃馄饨的话,要不要试试我做的三鲜饺子?” 白癸眼神瞄了瞄男人身后冒着热气的大锅,傻逼郑松源,谁说他不吃馄饨!?不过有饺子也可啊,点点头,“好呀~” 于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哥做事很是麻溜,将之前就包好的饺子扔到了锅里,撸起袖子,拿着个硕大的篓子。白癸望着对方穿着灰色卫衣忙碌的背影,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如此熟悉的感觉,这个人的感觉太像第一次见到郑松源时的样子了。重生睁开眼睛的时候,郑松源当时穿着一件硕大LOGO的卫衣站在自己的面前,事事都顺着,生怕他炸毛生气,演技倒是可以,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在他面前一次次刷新对蠢的认知。 “来,趁热吃吧。” “谢咯~”,白癸饿坏了,急忙掰开一次性筷子,也不顾烫嘴塞了两三个。狼吞虎咽差不多干掉了半碗才发现有目光正盯着自己,捧着碗慢慢抬头,发现馄饨小哥正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 “那么,好吃吗?”,小哥问道。 白癸在心中咒骂,他妈的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女生”了,吃相得优雅啊! 于是慢慢放下碗,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细声细语说道:“再来点醋就更好了呢~” “哦,好好。”,急忙端来一碟醋。 白癸抿了抿嘴,笑了笑,“谢谢~” 摊位也来了其他客人,小哥转身去煮饺子,白癸立刻继续狼吞虎咽了起来,真的是,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将最后一只饺子消灭干净,白癸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满足的很,这时不远处叫叫嚷嚷,白癸直起身子,伸长脖子望了过去,嗯?是有人打架闹事吗? 这一望让他魂都吓走了一半。 顶着一头乱发,一脸怒火,一双通红眸子的人,不正是郑松源吗?! 白癸坐在椅子上,瞪着大眼睛又打了饱嗝,靠!怎么有点怕怕的...不对,老子怕他干什么?!不就是下楼吃个饺子吗!?又没做贼,心虚个屁...啊... 对方看到他的瞬间,眼眶似乎更红了,浑身上下感觉都燃烧了起来! 正要往自己这个方向冲来,“哐!”的一声,酒瓶子直接砸在郑松源脑门上了... 白癸倒吸了一口凉气:“......”,卧槽...得多疼... 下一秒鲜血直流,满脸是血的郑松源竟然停住了脚步,穿着修身的黑色皮衣,慢慢转过身一手抓住刚才砸自己脑门的男人前襟,一个漂亮过肩摔... 周遭一片混乱,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看到被外人欺负,周围上来了一群老乡,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场面顿时相当混乱... 没想到郑松源在看到白癸的那一刻起,压根就根本不再恋战,拨开人群直接向白癸冲了过去。 白癸瞬间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一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是馄饨店的小哥! “让开。”,郑松源的话简单明了。 对方沉稳回道:“你现在不冷静。” 郑松源擦了擦脸上的血,“我再说一遍,让开。” 小哥用余光望了望白癸,“你吓到她了。” 郑松源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是果断一拳,接着一把拉住身后的白癸,眼神凶狠地望着地上趴着的男人,一字一句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你靠近他。”,接着扭头强势带着白癸二话不说快步离去。 地上的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望着两人快步离开的背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要搞事情啊啊啊啊啊啊! 嗯哼~ 第62章 一路抓着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白癸抬头望向男人的背影,难道他也在害怕... 两个人一进大厅,前台大姐的烟灰“啪嗒”落了一桌子, 问道:“要叫白车吗?” 郑松源眼神瞄了一眼, 摇摇头, 直接拉着白癸坐上了电梯。 进了电梯对方松开了手, 两个人各站一个角落。 一个摸着脑袋上的血,一个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 各自望向不同方向,闷不吭声。 “叮”,电梯门打开了,两个角落里的人尴尴尬尬竟然互相谦让了起来。 郑松源一手血,声音还带着些怒气, “你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双手绕在胸前, 白癸冷冰冰回答:“呵,你受伤了,你先。” 结果谁都不肯挪脚,在这窄小的空间杠上了, 电梯毕竟比他们俩成熟, 到了时间就要关闭... “啪”的一下,一手血的那只手挡住了正要关的电梯门,门无奈地自动打开了。 郑松源掏了掏口袋里的钥匙,迈开长腿先走了出去。 冷哼了一声, 切, 还有小情绪了!?白癸迈开脚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一进房间,郑松源直接冲进了厕所, 关上了门。而白癸心中不爽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脱了鞋舒服自在了许多。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腿跟脚都肿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出去吃了个饺子,这双脚就肿成这样了!?心惊胆战的用手指按了按小腿肚子,结果一按一个坑... 郑松源处理完额头上的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现在不冷静...”,“你吓到她了...”,对方的两句话不断环绕在他的耳边。总是把理智放在第一位的自己,怎么会变得如今这么患得患失的落魄的样子,又洗了一把脸,郑松源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不能冲动... 刚一出来,沙发上的白癸立刻将裙子放了下来,双手搭在沙发上,瞥开了眼神。 郑松源皱着眉走了过去,“你藏了什么?” 白癸冷笑道:“关你屁事!” 跟自己说好万事要冷静的郑松源,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这是要对自己隐瞒了,好好好... 他坐在对面的床边盯着白癸,双手握在胸前,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白癸回头望向郑松源,理直气壮,“我他妈的就是饿了,下去吃口饭,犯法?你至于这样吗!?” 心脏疼得厉害,郑松源觉得自己嘴巴里都是苦苦的,“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让我陪你一起去。我一醒来,发现你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慌张吗?!我以为你又打算像在坐客车那会,想要把我给扔了...”,说到最后竟然带了哭腔。 这倒是始料不及,白癸眼神瞄了瞄对面的男人,一脸委屈难受,眼眶红红的,刘海的发梢还滴着水,额头上的伤痕还泛着红,这一看,把白癸都整得有点不自在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欺负良家妇女,把人家弄得惨兮兮,破烂烂,还哭着喊着说,你怎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改还不行吗... 咽了口烟口水,白癸坐着有点不自在了,他更加喜欢面对跟自己直面刚的郑松源,而不是现在一副委屈巴巴小媳妇似的郑松源! “那个...我下次,喊上你咯。” 说完这话,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接着这微妙的表情突然放大,还没等白癸反应,裙子被突然一撩,波西米亚风长裙眼前一飘,两手的手腕突然一把被抓至头顶。 从裙子底下传来郑松源的问话,“大哥,你到底背着我藏了什么!?” 白癸:“......”,要不是自己身体弱鸡,还怀着个球,他真的想直接给对面的人当场来一脚! “没东西啊...”,只见裙子里蠕动着一颗头。 啊,还是白癸很想扭下来的那一颗! “诶?你腿,怎么,这么了?”,这颗紧张的头突然冒了出来,对着白癸说话。 “松手。”,白癸冷声道。 毕竟做了亏心事,郑松源立刻松了手,下一刻脑壳被狠狠一击,“疼...” 将裙子整理好,“你还知道疼?!锁手腕撩裙子?!玩得溜溜的啊!你下次要不要直接把我绑起来慢慢把玩欣赏一回!?” 说完这话,屋内一片安静,白癸对上了郑松源认真思考的眼神,卧槽卧槽卧槽!! 发现白癸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郑松源眨了眨眼,强大的求生欲果断上线,“怎么可能,我很尊敬你的,大哥,你这腿到底怎么了?!” 半信半疑看了看对方,接着撩起裙子露出了小腿,“肿了呗”,说着还若无其事的摁了几个坑。 郑松源:“......”,当场吓傻了。 一把搂住对方的腿,“怎么,回事啊?!!!” 白癸真的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虽然刚开始他也有点吃惊,但是也不至于吃惊到惊魂落魄啊... 据他自己分析,应该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俗称,水肿。 “估计怀着都这样,水肿你就大惊小怪的,下个月我如果剖腹生崽,你岂不要晕过去?”,白癸咧了咧嘴自嘲的笑了笑。 这笑容慢慢僵硬,因为他发现对方眼神有点不对劲,接着握住自己小腿的手掌越来越冰,“喂喂,你没事吧...是老子生,又不是你生。” 郑松源:“下个月,就生了?” 白癸:“是啊...叶博士说的,你不也在场吗?” 郑松源:“我那天太兴奋,就记得,孩子是我的了...” 白癸翻了翻白眼,“哦,那随便吧。” 郑松源嘴唇开始哆嗦,眼神空洞麻木的望着白癸,“下个月,我们去,哪生?” 白癸身子一僵,微微一愣,说:“喂,你带我出来之前不是都做好计划了吗?”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郑松源后背的冷汗直流,“我没想到,这么快...我以为还有好几个月呢...” “卧...卧槽?!你,你大爷的!”,白癸把肿成猪蹄的腿一缩,裙子一摆,挺着个肚子站了起来,急的满屋子转圈圈。 而郑松源低着头,薅着脑袋上的毛,“完了完了,什么都没准备...我这就要做爹了啊!?大哥!我们回去把叶水淇抓过来,帮你接生!” 白癸掐着腰,仰着头,一脸绝望与崩溃。 满脑子都是社会新闻,什么上个厕所,孩子被拉出来了... 一场车祸,孩子在车里出来了... 发生雪崩,孩子在冰雪中诞生了...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瞬间将一对准父亲从绝望中唤醒。 郑松源一个跨步从背包里掏出家伙,将白癸保护在身后,“记住,不要管我,有一线生机你都要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都17W了,竟然还有养肥党?! 感谢读者“冉溪冰&”,灌溉营养液~~爱你!!! 第63章 一脸血的男人牵着自己的漂亮小媳妇刚刚离开, 一扭头,前台大姐手中的烟又是一抖。 面前站着三人。 左边是一脸严肃满身肌肉顶着寸头男人,右边是面无表情梳着马尾的女人, 而戴着眼镜一脸慌张无措的矮个子被夹在他们中间, 哆哆嗦嗦。 左边的男人先开口说话, “请问今天见过这个男人吗?” 大姐将烟灰掐灭, 小心翼翼地伸过脑袋,望着照片上的男人, “这是客人的隐私,无权奉告。” “嗖”的一声,离照片两三厘米的地方不知道何时飞落一把匕首。 “308。”,脱口而出,说完前台大姐紧张的向后靠去。 大块头叹了口气, 埋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收起来。”, 转过头对前台点点头,“她没有敌意的。”,说完这话男人自己都心虚了,补上了一句, “...谢了。” 大姐哪还敢回应,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男一女夹着中间的人便上了电梯。 刚上了电梯,玉田便开口说话了,“你脾气要改改。” 阿英面无表情倚在角落,“这叫效率。” “你把人吓成那样, 就算我们见到老大, 还得再换地方。” 听完玉田的话,阿英顿时沉默了起来... 夹在中间的叶水淇弱弱地开口问道, “我们,一会,还得换地方吗?我腿,好疼啊...” “闭嘴!就是因为你,我们总部都废了!做俘虏就有点做俘虏的样子!” 叶水淇可怜巴巴缩了缩脑袋。 旁边的玉田安慰道:“疼的话,我再给你打一针止痛剂。” “不用不用,打太多,会变傻的...我宁可疼,也不能变傻...” 玉田跟阿英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难道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傻吗? 电梯门打开,三个人走向308,按了按门铃。 没有任何反应。 玉田回头望了一眼阿英,又按了一下。 门被打开了,郑松源很是震惊,“你们?” 还未等玉田开口,阿英先质问道:“老大,所以林上水只不过是你人生的过客,身后的女人才是你此生挚爱吗?” 果然还是女人眼尖,听到这话,门口的两位纷纷望向躲在郑松源身后长裙飘飘的女人。 叶水淇不开心了,“诶?我的林上水呢?我来,就是要见他的啊!” 玉田:“......这,老大,你脑袋...” 这时身后长裙飘飘的“女人”慢慢露出了脸,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叶水淇,“来得正好,你哪都别去了,准备给我接生。” 门口的三个人被这突然冒出的男人声音吓得一哆嗦,再定眼一看,眼前这位可不是林上水吗!? 所有人被白癸这一身女装镇住了,目光上下扫得很是仔细,特别是一脸痴迷的叶水淇,郑松源咳嗽了一声,“进屋再说。” 于是三人前后脚走了进屋,不大的房间挤了五个成年人,其中玉田的身材还能顶两个叶水淇,略显拥挤。 郑松源倚靠在电视柜中间,拢了拢刚才因为着急而薅乱的头发,沉声道:“你们三个跟过来干嘛?” 阿英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叶水淇自从进了屋眼神就一刻没有离开过白癸,最后解释这个重任又落在了大块头身上,“老大,我们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跟着你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觉悟。” 说实话能听到兄弟之间这样的话,不感动是骗人的。拍了拍玉田的肩膀,郑松源轻轻道了一句,“谢了。”,对方也捏了捏他的肩膀,玉田将目光转向坐在床上的人,“林上水既然是老大的爱人,就是我们的嫂子,保护你的安全,也是我跟阿英天经地义义不容辞要做的事。” 阿英扯了扯嘴角,还带着脾气,“是啊,嫂子。” 一听这话,白癸就上头。 先是对上叶水淇炙热的眼神,“小矮砸,你再这么盯着我,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塞进屁股里!” 叶水淇胃部一抽筋,急忙收回热烈的眼神,心道,啊,怎么,又塞?! 阿英微微挑眉,心道,虽然外表娘里娘气,但没想到却是同道中人呢。 教训完叶水淇,白癸扭过头望向站在郑松源旁边的大块头,“大柱子,对对对,说你呢!” 玉田惊讶,大柱子,新外号? 白癸表情严肃,“既然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有几点,务必跟大家说清楚。”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集中了精神。 轻松稳住了节奏,要知道在上一辈子白癸后期做得最多的他妈的就是开会!还是跟那些四肢简单,大脑充血的小弟们开会! “第一,我不是林上水。我的名字叫白癸。希望以后大家不要再叫错了。”,阿英跟玉田曾经听郑松源解释过,不过叶水淇那时却被过量的麻醉干晕了。现在整个人张着大嘴,眼珠子快要弹出来跟他那副酒瓶子底的眼镜来个亲密接触,手舞足蹈,激动地想要薅头发。 白癸果断转身,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叶水淇的嘴巴上,“别说话,脑袋跟屁股才都能保住。” 叶水淇倒很听白癸的话,果真老实了,闭上了嘴,坐得很是乖巧。 站在不远处的郑松源微微皱眉,叶水淇那张嘴,可真是碍眼的很啊... “第二,既然这幅身体选择了我,我也得为他负责。孩子我会全力配合生出来,这期间需要大家的帮助,我先谢谢大家。” 这话说得体面,众人听得也舒服。 “然后听说这孩子有你们老大郑松源的基因,虽然还都只是一个说,但是我为人也宽宏大量。孩子出生,归你。”,白癸伸出修长的手掌,颇为绅士的伸向郑松源的方向,“至于爱人,嫂子什么的,呵呵,大家确实是想多了。一大好青年重活了一次,遍地的花啊朵啊等着我来采,我干嘛要抱着个木头疙瘩等着开花发芽呢。” 阿英,玉田,包括叶水淇均望向郑松源,只见男人紧缩着眉头,垂着脑袋,闷闷不乐焦虑地在咬手指。 玉田倒吸一口凉气,低声说道:“老大,你不会是,一厢情愿吧?” 被这话刺激到了,郑松源抬起头双眼牟定望向白癸,“大哥,话不要说得太早!你等着,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浑身一阵酥麻,白癸面不改色握了握拳,嗤笑道:“呵呵,好呀,我等着。” 坐在旁边的叶水淇伸出手指捅了捅白癸,小声在旁边提醒道:“那个,真香定律。” 白癸皱眉,“什么?!” 叶水淇推推眼镜,换了个人似的,“你预计的或许跟结果完全不同,啪啪打脸的同时,或许还会觉得真香啊...这样的定律。” 说完这话,白癸一副你傻逼吗的表情直接无视掉。 “那么还有最后一点。我上一世的经历,暂且不提了。不过做大佬的经验跟某人相比确实也是富足。依我看,躲着藏着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有断了源头,才能把问题彻底解决。” 这一点倒是让阿英跟玉田略微认同。 叶水淇小声补充,“是啊,除非是你跟郑松源两个人都挂了,否则他们肯定会让你们俩不断地生孩子,生到地老天荒也不会罢休的,哎...你们会好辛苦呢...” 屋内众人都惊了。 当事人两位脸色都已经白了。 白癸咬牙切齿道:“...断了源头的意思,把他们的老大给咔嚓,做了。” 叶水淇微微一怔,笑了笑,“哦,这我倒是没想到。也可也可。” “先打断一下。”,玉田突然出声,“我们还是尽早换个地方比较好。我刚才好像听到警鸣声了。” 白癸跟郑松源一脸不解。 玉田望了望依旧一脸不屑的阿英,“妹子刚才太讲究效率,飞了匕首,大姐直接报了房号,估计刚才也报了警...” 白癸跟郑松源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彼此双方在那一瞬间竟然来了个心有灵犀,他妈的,又要跑,能不能让老子休息休息,感受一下人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真香~~~ 第64章 白癸跟郑松源跟着前面的三人从安全通道下了楼, 接着从后门走出去,门口停着一辆特别符合玉田身材的黑色哑光大G。 玉田走向驾驶位,阿英上了副驾驶, 郑松源倒是绅士先开了门, 白癸看了看车, 然后先坐了进去。 关好门, 郑松源绕到隔壁,眉毛一挑, 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叶水淇的后襟,“你干嘛?” 叶水淇被提溜着,一脸无辜,问道:“不是要跑路吗?” 郑松源:“你坐最外面, 他不喜欢跟你坐一起。” 叶水淇愣了愣,直接回道:“他也不喜欢跟你坐啊, 刚才林,不,白癸都说了啊...” 堂堂八尺大男儿被怼的体无完肤,车内一阵尴尬。里面的白癸实在忍不了了, “你们俩弱不弱智!想让我进局子里生孩子吗?!” 僵持的二人, 浑身一个激灵。 接着只见郑松源一头先扎进了车里,十分幼稚地占了中间的位置,还使劲靠了靠白癸,剩下叶水淇十分不愉快地瘪着嘴巴爬上了车。 在车上, 各有各的心思, 玉田倒是很有主意的样子,没想到路也很是熟悉。 白癸捅了捅旁边的郑松源, 调侃道:“你手下的车都比你的好?” 郑松源微微一愣,自信地笑道:“我不太在乎这些。” 白癸鄙视的翻了个白眼,哪有男人不喜欢车的?这老大怎么混成这个德行... 前面开车的玉田补充道:“确实,老大很少花钱的,物欲极低。连衣服,生活用品都是我跟阿英顺便捎给他的,出门喜欢坐公交车,客车这类平民化交通工具。” 原来如此啊,这倒是让白癸相当吃惊,年纪轻轻谁不愿意花钱,用着生命接的单赚的钱不花干嘛,怼道:“你攒钱留着养老?” 前面的两个手下都咧了咧嘴,莫名其妙的笑了。 郑松源扭过头望着白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白癸:“......”,我靠,刚才老子是在怼你啊,有点自知啊二愣子! 只见郑松源神神秘秘地靠近白癸,在他耳边开心地说道:“我几年前,买了个岛。” 白癸如同看个傻逼一样看着郑松源。 对方倒是没有在意,仍旧认真地描绘着心目中的伊甸园,“目前二期正在建设之中,是一个可自动露天的半球形天文馆,全息投影,天气不好的时候也能看到星星。你上次在基地我房间看到的那种,不过这个会比那个房间至少大五十多倍...” 发现白癸已经闭目养神,完全不愿意相信他的样子。 郑松源笑了笑,看着白癸,心中小小的声音说道,会让你看到的... 又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大G驶向了半山腰,窗外一片漆黑。 突然山道两边的街灯突然亮了起来。 吓得已经迷迷糊糊的白癸一个哆嗦,坐直了身子紧张四处观望。 玉田尴尬地笑了笑,“私家车道,自动感应,环保。” 说完这话,一个拐弯,入眼的是一间如同欧洲城堡一般的建筑。 接着铜质大铁门慢慢的朝内打开,大G驶进了“城堡”外的大草坪,白癸都愣了:“这,哪里啊?” 郑松源仍然对刚才街灯突然亮了把白癸吓了一跳这件事耿耿于怀,皱着眉头回答:“玉田的房子。” 白癸猛的转过头望向郑松源,卧槽,什么情况,这手下都又有豪车又有私家路竟然还有城堡!? 玉田慢悠悠地开始找车库,随口回答:“不常住,不过离我们最近,我就开过来了。” 白癸再次震惊,所以,郑松源的小弟还不只这一座城堡吗!? “你确定,玉田是你手下,而不是你老大吗!?” 前面的阿英跟玉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这有点扫了男人的自尊了,严肃说道:“大哥,我其实也挺有钱的。”,说完还拢了拢自己如同鸡窝般的毛发。 白癸哪里相信,前几天跟郑松源发生的一切,都能确确实实证明,眼前这男人就是个穷逼啊! 郑松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想给自己找回几分面子,“人各有志,他喜欢这样的建筑,觉得空间够大。我把钱花在别的地方了...” 叶水淇突然醒了,好像刚才郑松源的话终于符合他的三观,于是本着要努力跟活物进行定期的社交活动,叶水淇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有钱的,发的工资都买了人体标本了。好久没回家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几具肯定烂了,有点想家了,哎...” 车内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这关于金钱观的讨论到此一段落,停好车几个人下了车。 “吱”的一声,厚重的大门被玉田饱满肌肉的胳膊费力地慢慢推开。 打开的一瞬间,一阵阴风从白癸脚底窜到了后脑勺上,阿英裹紧了外套,不悦道:“让你请个人看个门,非要抠这点钱。” 玉田摸着黑去找开关,回答道:“这不想着常年不住吗?能省就省点,赚钱都不容易。” 白癸现在有点搞不懂这个团队的每个成员了,这么看起来,阿英才像是个人!? 玉田走了出来,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道:“估计电闸关了,我先去后院开电闸。” 阿英紧紧跟随出来,“我也去,妈的,里面阴风阵阵,估计住了不少没家可回的兄弟姐妹。” 郑松源面不改色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们去客厅等你们。” 等他们二人刚离开,正要进屋,白癸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腕,郑松源扭过头,不解问道:“怎么了?” 白癸眼神特别不自然,尴尬地松了手,“那个,里面确实,不太干净。要不我们再等等?”,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佬,有个致命的弱点,他怕鬼。本来还是可以克服的,但是自从接受了自己挂了又重生这件事实之后,别说鬼了,之前那些牛鬼蛇神,封建迷信,他统统信得五体投地。 郑松源直男思维上线,看了看黑漆漆的里屋,“确实不太干净,我们先进去坐着,等他们来了再一起打扫打扫。” “害!不,我的意思是,这里面好像,阴气有点重啊...可能是吧,我现在怀了,所以对这方面的感知特别灵敏吧,哈,哈哈哈...”,白癸笑得很是紧张,不想承认自己一个老爷们还怕鬼,但他双腿确实在瑟瑟发抖啊卧槽!! 身边的郑松源顿时醒悟,一把拉住白癸的手,“大哥,你拉着我的手,热乎乎的就不怕了...” 心理上倔强地想要反抗,但身体却说着,拉着就拉着吧,搂着就更好了,太尼玛吓人了! 白癸一副不情不愿想要推脱,“呵呵,我刚才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怕,啊啊啊啊啊—卧槽啊啊啊!!!什么鬼啊!!!” 看到白癸瞳孔一缩,望向前方,整个人被吓到的样子,郑松源紧缩眉头,本能转身上来就是英姿飒爽的漂亮一拳,手电筒下,叶水淇两行鼻血立刻流得实实在在,明明白白。鼻梁上的眼镜架子好像又断了,擦了擦鼻血,叶水淇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就想告诉你们,我好像在那里,捡到了个手电。算了,好像也不重要了...”,拿着手电筒,继续擦了擦鼻血,瘦小的男人默默地转过身,远离这是非之地,嘴里还叨叨着,“还是标本好啊,至少不会,诈尸啊...社交,真的,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同志,最近有点惨,不过后来会幸福哒~因为崽崽很粘他~~~ 第65章 白癸吓得脸色都白了, 站在门口自言自语叨咕,“妈的,都快被吓流产了...” 郑松源一愣, 没想到对方是真的怕, 顿时觉得刚才那一拳打得也算值了。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安抚道:“等有电开了灯之后我们再进去。” 听到这话, 白癸是打从心底的感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啊—!”, 黑暗的深处传来一阵惊叫声,这声音分明是叶水淇。 难道真的遇到什么了吗? 白癸望向漆黑一片的客厅,发现刚才手电的微弱亮光已经熄灭了。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白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经牢牢地抓住了郑松源的胳膊,身体也不自觉地挨得越来越近, 恨不得整个人直接贴上去。 一边是担心大哥的身体,另外一边又特别享受被对方依赖的感觉, 郑松源低着头望着对方,颇有几分得意的味道。 此时高度紧张的白癸,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黑暗处, 嘴巴有点瓢,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郑松源向来胆子大,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白癸, 提议道:“要不你在门口等着, 我进去看看。” 白癸猛的一拽身体紧贴着男人,“别别别, 我们还是一起进去看看吧。”,他可不愿意落单。 郑松源问道:“你身体可以吗?” 白癸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哈,哈哈,当然,可以啊,开什么玩笑。” 用力抱着郑松源的胳膊,两个人慢慢踏入了黑暗之中。 旁边的人也不说话,摸着黑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身后的冷风嗖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白癸突然吼了一嗓子,“叶水淇!”,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回音。 “你,有没有听到?”,白癸小声地问郑松源。 “屋子太大了,有回声而已。” “嗯。”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我在这呢!你们在哪里啊?” 两个人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郑松源吼道:“你别动,我们过来找你。” “好!” 回答完,走了没几步,郑松源的脚步一滞,惹得身边的人一个慌张,紧张兮兮问道:“怎么了?” 已经差不多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望着白癸,“我好像,感受不到叶水淇了。” 白癸:“......”,在恐惧中,白癸仅剩的智商告诉他,感受不到,难道意味着叶水淇是被阿飘带走了吗?! 接着耳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吼叫声,“叶水淇,你给我多说点话!我鬼知道你在哪,唔!?” 一个巴掌准确无误的捂住了郑松源的嘴巴,白癸焦虑地说道:“你是不是傻啊,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大半夜别乱说这个字!”,郑松源没想到大哥竟然如此迷信,真想看看他现在紧张的眼神呢... “啊,那个,我说,说什么,好呢?!”,传来叶水淇特纠结的回答。 人还活着,白癸松了口气,气急败坏吼道:“你随便说吧!” 叶水淇琢磨了一下,“那好吧,我就描述一下我刚才碰到的东西。触感冰凉冰凉的,上面还有点湿乎乎的,啊,这东西好像是立着的,这个,比我高至少好几个脑袋,等等,让我再摸摸...”,认真摩挲了一番,“对方的头顶,至少比我高三个脑袋!对,是三个!!没错了!” 白癸:“......” 郑松源:“......” 两个人同时停下了靠近的步伐。 虽然看不到彼此,但是突然之间两人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了。 卧槽,该不是,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了吧。 白癸瞪着大眼睛,压根大气不敢喘,郑松源本来没有什么的,被叶水淇这描述整得也有点瘆得慌,“叶水淇,你怎么知道那是对方的,头顶?!” 倒吸了一口冷气,叶水淇在黑暗中放下了胳膊,擦了擦鼻血,指尖有点微微发颤,沉默了... 接着又听到郑松源继续问道:“你到底摸到了个什么?!” 黑暗中叶水淇吓得“哇”了一声,慌张地自问道:“啊啊!我到底,摸到了个什么啊?!!”,接着开始疯狂的在屋内乱窜。 屋内一片漆黑,白癸跟郑松源紧紧抱在一起,叶水淇的声音在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那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叼着拖拽着,在这阴森的城堡里到处乱窜,气氛愈发诡异与紧张! 在郑松源怀里的白癸简直吓傻了,脑袋埋在对方的胸膛,嘴里小声絮叨着,“卧槽卧槽卧槽,千万别搞老子...”,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挂在对方的身上。 强装坚强的郑松源,不安地望着四面八方,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你在哪?遇到什么了?!叶水淇!说话!” “啊—!”,黑暗中又是一阵尖叫。 声音太过惊悚,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突然右前方出现了灯光。 漆黑的房间,悬在半空中出现了玉田发亮的脑袋,这脑袋一脸疑惑,“你们在干嘛?” 场面虽然恐怖,但理智告诉郑松源,这个玉田是个大活人,质问道:“怎么还没来电?” 玉田尴尬地摸了摸头,这脑袋的旁边传来阿英嘲讽地回答,“太抠搜,没交电费,结果玉田城堡断电了,呵呵呵。” 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玉田用手机灯照向撞在自己身上的人,从地上一把捞起类似叶水淇的东西,看到对方的满脸血的时候,阿英跟玉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附近有敌人?!怎么才离开五分钟都不到,人就被打成这幅模样,“......喂,你还好吗?” 说话之际,郑松源边安抚边搀着白癸也走了过来。 叶水淇从裤兜里掏出了碎成两半的眼镜,勉勉强强挂在鼻梁上,“你们终于来了啊,刚才,我在那边,摸到了,摸到了...”,想起那湿漉漉冰凉凉的触感,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玉田皱眉,将手机照向叶水淇说的那个方向。 只见黑暗处,站着一个穿着斗篷的“玉田”。 众人惊呆。 屋内一片沉默。 看着自己的铜质雕像,玉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解释道:“觉得总是不住,屋内空荡荡又冷冷清清的,所以让人弄了个饰品权当辟邪。” 众人皆望向那座栩栩如生的饰品,竟有人用自己的铜像来辟邪,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 阿英扯着嘴角抬起头望向玉田,总结了一句,“你不光抠搜,强迫症,还很自恋哦。” 玉田干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回复道:“女孩子,还是应该多笑笑,运气才不会差哦。” 阿英鄙视翻了个白眼,“切,那现在怎么办吧,城堡没有电,难道用蜡烛。” 玉田眼神一亮。 阿英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绝望,“不会真的有吧?好好好,就算有蜡烛,我们得弄点东西吃的吧,这深山老林里难不成还能抓只野鸡来烤着吃?!” 玉田眉毛一挑。 阿英再次感受到了绝望,“行,明白,我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站在一边的郑松源皱着眉头开口了,“屋里太冷了,我们先出去弄个火堆取取暖。”,怀里的人身体冷冰冰的,就算用紧紧捂着对方的手好像体温也并没有回升,他现在越来越焦虑了。 大家一合计,觉得可行,于是气派的城堡外面,硕大的草坪上面,城堡的主人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堆,可怜巴巴。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聚餐太多了...绝望... 第66章 白癸裹着毛毯脸色苍白盯着眼前的火苗。 燃烧的小火苗后面是一栋充满异域风情雄伟壮观的城堡建筑。 他没弄明白, 为什么重生以来自己一直不能好好的,认真的用煤气炉做一顿像样的饭。为什么这么有钱的团队竟然要猥琐地蹲在足球场大的草坪上抓山鸡。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有跟眼前这群白痴说再见?! “大哥,烤熟了, 先吃点吧?” 眼前的鸡腿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起头对上郑松源脏兮兮的脸, 仿佛场景重现, 那只挑食王炸鸡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难道是鸡的怨灵,白癸摇了摇头, 饺子还没消化,啥胃口都没有。 郑松源:“你哪里不舒服吗?” 话刚出口,旁边啃着鸡翅的叶水淇立刻紧张起来,慌张问道:“脱衣服,做产检?!” 白了一眼, 白癸怒吼道:“闭嘴!好好吃鸡/吧!” 众人一愣。 叶水淇顿时不说话了,默默地开始继续啃。 郑松源拿着烤得冒着热油的鸡腿, 再次劝说:“多少吃一点,玉田已经交了电费,晚点来电,我再给你做点吃的。” 认真的裹了裹毯子, 白癸回道:“我不饿, 刚才还吃了一大盘饺子。你自己吃吧。” 郑松源微微一愣,扭过头,默默地啃起了鸡腿,没有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 “老大, 你没事吧?”,对面的玉田惊讶地问道。 白癸将目光移到郑松源身上, 火光下,男人愤怒地撕扯着手中的鸡腿,眼神中的狠戾,感觉这只烤鸡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 阿英跟玉田互相望了一下,好冲,看来真的有事... 说话这间隙,草坪旁的路灯突然一闪,接着啪啪啪全部亮了。 玉田站了起身,“来电了。我们进去吧。” 愤怒地啃完鸡腿,郑松源也不说话一马当先的先往屋里走。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玉田好奇问白癸,“老大这是怎么了?” 白癸也纳闷,“不知道,突然更年期犯了?” 阿英在旁边附和,“你刚一说完吃饺子,他就不乐意了。” 望着已经进屋的背影,白癸紧缩眉头,饺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吃了独食,没给他打包,所以有小脾气了?这大男人,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几个人进了屋,这才看清这城堡内部的环境。 如同玉田说的,屋内确实相当的空旷,空间感大到可怕。二层中空,楼梯都是旋转着来,几乎所有的家具都用防潮布仔细认真的包裹了起来,除了几件不同风格的“饰品”除外。一进屋,叶水淇便冲到那座铜质雕像底下,仰着脑袋认真观察,刚伸出爪子... “别动,这可是辟邪用的,听说还开过光。”,阿英在背后神神叨叨说道。 叶水淇回道:“我是无鬼神论者,相信科学。” 阿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类,还是相当的渺小。你想想这么大的房间,那么久都没有人住,谁知道会住些什么...” 叶水淇想了想收回好奇心,却没发现在不远处的白癸神经兮兮的盯着他们这个方向,浑身紧绷,表情不自然的很。 而此时先进屋的郑松源留下了一句,“我睡了,玉田你安排一下房间。”,接着便潇洒的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转身上了楼。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裹着毛毯的白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 “好,没问题。”,玉田回答完刚准备安排。 阿英先发声了,“我还是老房间,睡了各位。”,把自己安排妥妥的,接着便也潇洒扭头上楼去了。 空旷的客厅只剩下三人。 玉田琢磨了一番,指着叶水淇说道:“你今晚跟我一个房间。” 想到这强迫症睡眠的状态,叶水淇一愣,“为,为什么啊?这里很多空着的房间吧!我可以自己,一个房间的啊!” 玉田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得看着你。” “我不会跑啊!我是要留下来的,见证历史性一刻!” 直接忽略掉了对方的申诉,玉田望向白癸,“我先带你去客房。” 白癸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之羡慕能有室友的叶水淇。跟着玉田还没走几步男人就发现了问题,“不上楼吗?” 前面的大块头说道,“你身体不方便,防止意外发生,还是住楼下比较好。” “...嗯。” “而且楼下的客房比较大,你住着也舒服。” “...嗯。”,勉强的应了一声,望了望前面长长的走廊,墙壁都是胡桃木色的装潢,沉重充满历史感的味道,配搭上墙壁昏暗的黄色壁灯,白癸在身后跟着越走越紧张。 “还没到啊?”,紧张兮兮的问道。 玉田在前面带着路,“就这间。” 房门被打开,白癸吞了吞口水,大概有一百多平的房间,竟然只有一张双人大床,脸色煞白,慢慢地评价道:“这客房,确实大啊...” 玉田久违的一笑,“是啊,我个头大,喜欢能够伸展开来的空间,我觉得这间房最舒服了。希望你能住的习惯。” 白癸尴尬地咧了咧嘴,没说话。 “那你早点休息。” “诶,那个,等等。” 玉田转身,好奇的望着白癸。 “就是吧,你这屋子二楼有多少间客房?” 想了想,“有六间。” “哦,那个,你们老大,一般会睡哪一间?”,白癸一脸随意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个不好说,要不我上去帮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就随口一问,晚安。” 玉田挑了挑眉,“晚安。”,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癸脸上装出来的从容慢慢消失了。他慢慢转过身,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观望了一下这间客房,他妈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与墙壁统一色调的胡桃木色四柱带盖的欧式雕花大床,四周竟然还挂着白色的纱质帘子,像一幅穿着裙子的棺材一样立在客房中间。急忙摇了摇脑袋,赶紧把这恐怖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好想跟郑松源一起睡啊! 迟迟没有动弹的白癸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 害!早知道就给他打包一份饺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短小君。 第67章 “各位兄弟姐妹们, 我只不过暂时路过,绝对不久住,生完立刻撤...”, 说完前后左右虔诚认真的拜了一拜, 抬起头, 床头两盏壁灯突然一闪。 白癸紧张的缩了一下脖子, 慌张补充道,“我身子瘦, 占地不大,绝对不打扰各位的生活,兄弟姐妹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说完这,闪了好几下的壁灯终于恢复正常。 壁灯稳定了, 白癸紧张兮兮的迈开步子,前后转圈望个遍, 发现屋内似乎没有其他异常,急忙冲向床边,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爬上了床。穿了一整天的女装也不愿脱掉,瞪着大眼睛, 谨慎的呼吸着, 他以前从未仔细考虑过床太大竟然会有恐怖的效果。 侧着身,总感觉背后有东西盯着自己,想转身又害怕对上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仰着睡,又觉得头顶的盖子角落处他妈的趴着一个黑影, 一动不动的观察自己睡觉。靠近一侧睡, 担心从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扒着床边往上摸。那如果睡在中间位置, 又害怕左右两侧各睡了一个无名兄弟,夹成三文治,让自己无处可逃。就这样高度紧张度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白癸都还没睡着。 身体很累,但精神过度紧张。 心中把郑松源骂了个底朝天,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卧槽卧槽卧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呢?!大半夜竟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忌讳的!!对不起,各位祖宗爷爷奶奶,让我睡个安稳觉,拜托拜托。 没有人会相信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白大哥,此时双手合十,躺在床的正中央认真做着祈祷。 突然肚子一动。 白癸甚至忘记了上一秒和下一秒要做的事情。 他慢慢抬起手,手掌落在自己鼓起来的肚子上,刚才那份陌生的跳动再一次发生。白癸微微一愣,一种微妙又情不自禁的兴奋感觉慢慢涌向心间。 夜深人静,他慢慢坐直身体,倚靠在床头。 双手都覆盖在肚子上,这是他肚子里孩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互相感受着对方。 白癸漂亮的脸颊甚至因为胎动而微微发红。 肚子的小崽,跟着他经历了这么多,才存活下来,是说明他的运气太好,还是生命力实在是太过顽强。白癸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上一世的经验告诉他,只有顾好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照顾别人。这段时间,如果不是郑松源在身边“百般阻挠”,他或许真的会想方设法把肚子里的累赘直接卸下。 如果不在了,就没有现在这神奇的胎动了。 宝宝出生之后会像谁呢,估计生出来也会哇哇乱叫吧,小手小脚摸起来会软乎乎的吗,笑起来的样子应该很可爱很治愈吧...不知不觉间,连白癸自己都没有发现,竟然忘记了恐惧,心脏里充满的都是柔软与期待。肚子里的孩子给了他勇气与陪伴,那是第一次他承认自己原来也是害怕孤独的... 因为肚子里的小崽陷入期盼与自我沉思的美好夜晚被门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 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白癸裹着被子瞪着大眼睛缩在床的最中央,四周空无一物。那脚步不急不缓,却来来回回在门口不断地徘徊,久久不愿离去的意思。 正当他被这声音折磨到要抓狂之际,“吱——”的一声长响,门被推开了一个缝。 隔着白纱,只能看到走廊黑漆漆的一条缝,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床的方向。 白癸大气不敢喘,此时已经被吓的嗓子眼被堵住的感觉。 “大哥?” 白癸:“......” “...睡了吗?”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进屋,四周瞄了一下,似乎被这硕大的房间震惊了一下,接着眼睛盯着床的方向眯起了眼睛,想要看得更加仔细清晰一些。 “大哥,我洗干净了...” 话还未说完,从白纱中央飞出一个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向了男人的脸。不疼,却真打脸了。郑松源也不恼,捡起枕头拍了拍走了过去,“你还没睡,啊?”,男人微微一愣。只见床上的白癸眼眶通红,像一只受了伤又不肯求救的小兽,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角落里。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嘴唇微微发抖,却什么话也不肯说。 发现自己此时的失态,有些恼火自己现在的多愁善感还有不可控制放大的情绪,白癸转过身就要睡。 屋内沉默了许久。 “我错了。” 白癸捂着被子,并不想回答。 郑松源诚恳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大哥,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将脑袋露了出来,并不回头,“你有病,大半夜来我房间道歉!?你哪里有错,就连我都不知道!” 下一秒没想到这小弟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然直接上了床,从身后一把将他连被子带人都抱住了,郑松源深深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我什么都做错了...” 身后的人声音有些颤抖,白癸瞪着眼睛,一时竟然微微呆住了。 只听对方继续认真地慢慢说道:“我没照顾好你和宝宝...让你担心,让你害怕,欺骗过你,背叛过你,甚至连你的安全我都不能保障...”,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郑松源闭上了眼睛,将脑袋埋在对方的后脑勺处,继续说道:“但是,我能不能不要脸的求你再原谅我一回。我想照顾你和宝宝一辈子。” 白色的纱贴着白癸的鼻尖,痒痒的。 握紧的拳头在被窝里越捂越热,是穿得太多,还是对方抱得太紧。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卧室,身后却有一股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白癸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反问道:“郑松源,你把我当女人了吗?” 身体被掰了过来,头顶上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炙热地凝望着自己,“没有啊!” 白癸不自然地扭过头,“你觉得我不要这孩子是因为没有能力照顾吗?” 郑松源一惊,“不是啊!你是我永远的大哥!我是心甘情愿想要照顾你和孩子的!” 莫名其妙诡异的优越感冉冉升起。 还没等他高兴几秒,脸颊被轻轻掰正,接着嘴唇一热。 白癸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他悲哀的的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觉得恶心,甚至有一丝甜甜的情愫划过胸口,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 “碰!”的一声,屋内一片漆黑,把床上的两个人吓得一个哆嗦。 白癸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完了完了,得罪,得罪了...” 郑松源本想去检查一下电灯泡,发现对方竟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耳根有些发烫,不自然地安抚道:“估计就是灯泡太久没用,瞎了而已,我去问问玉田有没有备用的。” 白癸:“别去别去!他妈的,在别人的地盘不能亲啊...你没听说过,秀恩爱死得快吗?!” 郑松源突然咧嘴一笑,接着低下头又顽皮地偷摸啄了一口。 白癸惊讶,“妈的,你还亲?!” 郑松源笑道:“别怕,我真的会好好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拉灯,才想到白大佬还怀着,这样不好不好... 第68章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刚到这里时被吓傻了, 后来的半个月,白癸竟然习惯了早晨起床身边多了个人。 “大哥,昨晚睡的好吗?”, 郑松源揉了揉眼睛, 非常自然亲昵地搂了一下怀里的人。 习惯了一张床, 但被一个大男人如此甜蜜地抱着醒过来, 白癸浑身上下仍旧不太自在,转过身, 支支吾吾尴尬回答道:“还行。”,慢慢爬了起来,余光瞄了一眼刚搬进来空荡荡的房间,现在早已经被叶水淇塞满了无数部价值昂贵的高端仪器,屏幕上显示不同的英文和数字, 购置设备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钱,但郑松源似乎一点也不心疼。 轻轻叹了口气, 白癸也看不懂上面的分析到底说明了什么,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仪器渐渐塞满了房间,检查的次数愈法频繁, 他的心情也开始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 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但时不时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弄得情绪低落甚至感到绝望又无助。以往的意气风发,潇洒肆意好像早就离他远去。身体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发消瘦,而肚子却一天天慢慢隆起。 白癸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个人。 盯着床下的两只拖鞋。 看着看着,那种莫名其妙的沮丧感再次侵袭全身, 瞬间难过了起来, 眼睛也开始微微发涩。 对方坐得笔直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郑松源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白癸正盯着地上的一双拖鞋双眼通红。神经顿时紧绷, 立刻蹲下/身,问道:“怎么?” “我没事。”,白癸不耐烦地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哭腔。 被这反应直接给干懵了。 好不容易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说,别憋在心里,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平复了一下情绪,白癸皱着眉头,难受地指了指,说道:“拖鞋。” 一脸焦虑地郑松源离开望了望,地上确实有那么一双拖鞋,“是,拖鞋怎么了。” “...两只,一样了...” 郑松源又望了望,也是急的不行,“是一样的啊。” “他们一样了啊!”,一声急吼,肾上腺素飙升。 郑松源:“......”,没想到对方突然之间竟然反应如此强烈,立刻小声安抚道:“是我穿反了吧,我换回来,你别着急。”,赶紧将两双同款拖鞋放回正确的位置,转头,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在那一刹,郑松源一把搂住了前倾跌倒的男人。 手掌贴在对方后背上,男人的身体竟然冰凉冰凉。 “大哥!”,郑松源慌张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怀里的人半睁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哆嗦着,瘦弱的身躯仿佛一捏就会碎掉。因为怀孕,白癸的身体比之前瘦了一圈,手腕细得让人心疼,此时控制不住无力的胡乱划拉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反反复复重复着,“好疼…”,两个字。 看到对方这样的状态,郑松源急忙将对方轻放在床上,冲出房门,红了眼吼了一声,“叶水淇!!快过来!” 再折回来的时候,白癸已经疼的浑身是汗,甚至有些抽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愣了几秒,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是的,总有要面临的这一天。 郑松源整个人紧张的浑身上下都在抖动,却努力把必要的生命监测仪器布置好,心疼的厉害,但他告诉自己这个时候需要镇定,白癸需要他。 门被推开,叶水淇狂奔而至,接着阿英跟玉田也匆匆地跑了过来。 看到床上白癸的状态,叶水淇脸色一变,“这估计,要提前生了。” 听到这话,郑松源双腿发软,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瞪着双眼,目光呆愣无神,嘴里念叨着,“就怪我,连个拖鞋都分不清...大哥,早产了,就怪我,都是我的原因...” 叶水淇倒是专业,眼神严肃,安排得明明白白,“阿英你带郑松源离开产房。玉田给我打下手,消毒,立刻准备手术。” 眼神过于犀利,完全没有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场毕竟他是最专业的。 阿英跟玉田紧张地点点头,立刻分头行事。 “我们出去吧。”,阿英劝说道。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的,我得照顾好...他们...你...干嘛…”,话还没有说完,郑松源身体一软,阿英努力扶住了对方的身体,扔了手中的针管,扭头愤怒说道:“这可是你们的主意,等老大醒了,你们主动承认错误去!” 叶水淇一边消毒一边理性分析道,“他这段时间一提到关于‘生’这个字就生理性痉挛,神经已经紧绷成这样,留在这里只会添乱的。” 阿英将郑松源安置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气喘吁吁走了过来。 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浑身插满了仪器,虚弱不堪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想到这,阿英心中一软,转过头问向叶水淇跟玉田,“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如果孩子跟大人都有危险,保谁?” 玉田跟叶水淇互相望了一下。 叶水淇眼神闪烁了一下,“那还是之前的决定,孩子。” 阿英叹了口气,“你们不怕老大醒了会杀了你们?” 玉田:“男性生子成功存活几率太低了,本来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老大其实心里明白。另外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着老大的血,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欢孩子,如果不帮他做这个决定,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阿英:“那这段日子,对床上这位的感情,你们是瞎了还是盲了?” 玉田:“所以我们才决定把老大给稳定住。他现在只不过是冲昏了头。他以前喜欢的那位林上水早已经死了,而这个自称叫白癸的人只不过是披着皮的替身罢了。等老大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会明白的。” 阿英叹了口气,心脏有些难受,小声说了句,“希望吧。” 屋内正准备手术的三个人,并没有发现床上闭着眼睛的白癸,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剧情将会涉及丢球跑,追妻火葬场~~~ 第69章 鼻腔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郑松源慢慢睁开眼睛,整个房间天昏地暗。双眼没办法找到焦距,他只看到不远处几个人影围着床在前后忙碌着什么, 他努力支起身子, 发现后颈处针扎般的疼, 耳边是仪器运作的声音。 抬起胳膊无力地揉了揉眼睛,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床底一堆触目的红, 心脏骤停了半拍。郑松源站了起身,每一下呼吸感觉都疼痛,踉跄的倚靠着墙面走了过去,“白癸呢...”,他的声音过于虚弱, 嘴唇微颤,又重复了一遍, “...喂,我问你们,白癸呢?” 仍旧专心处理手术后续的三个人,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阿英跟玉田瞬间紧缩眉头, 他们万万没想到郑松源竟然醒的这么快。本打算把这些触目的残留物处理干净, 让对方也少受点刺激。 此时此刻看到对方发红的眼眶,两个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而站在另外一头的郑松源放慢了脚步,他看到叶水淇的手套上沾满了血迹,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眼眶发酸发胀, 没顶的恐惧与不安将他彻底掩埋。不想知道真相,却又好想再看看大哥爆粗口骂自己的清醒样子。 “...白癸, 怎么样了?”,男人眼神狠戾,声音却在发颤。 叶水淇转过身,走向旁边的一个婴儿保温箱,说道:“郑松源,你要不要看看宝宝,是个男孩。” 郑松源连半秒都没留给那边,靠近床边,终于看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戴着氧气面罩,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如果没有旁边的生命监测仪器显示着,仿佛没有一丝活气。 又走了几步 ,靠近床边,想要摸摸对方的手,却担心一碰就这么碎了。 “老大,白癸,还活着...你别太担心了...”,玉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郑松源转身反手就是狠狠的一拳,这拳没有留任何余力。 愤怒的眼神如同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 阿英走上前,眼神几分闪躲,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玉田没有躲,硬生生挨过了这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地说道:“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郑松源压低声音,痛苦又绝望,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还未等玉田说话,旁边的阿英抢先说道:“是为了保住你的孩子才这么做的。” “...那谁来管白癸的死活?!!”,绝望地嘶吼道,“他该有多么绝望!你们了解吗!?你们知不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郑松源一把拽住玉田的前襟,双眼直视着对方,“这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凭什么帮我做决定!?啊?!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应该是我陪在他的身边!你们,凭什么,不让我陪他啊...”,说到这郑松源控制不住浑身发颤,眼眶滚烫,两股热流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老大,你别这样...”,阿英难受地劝说道,手却被对方狠狠地甩开了。 玉田任由着郑松源发泄心中的愤怒,一言不发。 叶水淇望着保温箱里的小东西,耳边是郑松源绝望地痛哭声,余光瞄到了床上仍旧没有苏醒痕迹的男人,那一刻,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 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保温箱里的小东西,突然颤抖了一下,叶水淇立刻将目光再次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保温箱里的小家伙比普通的婴儿瘦小了一圈,全身皮肤都泛着红,出生到现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除了体质弱了一些之外,目前来看没有任何异常。 “白癸,现在怎么样?” 叶水淇抬起头,对上郑松源的通红的双眼。 沉思片刻,叶水淇如实说:“本来的人造子宫已经一并取出,但是毕竟是改造过的身体,剖腹生产也有较大的创伤,恢复起来会比常人慢一些。” “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不一定。就算醒了过来,身体也不会恢复成以前那样...” 听到这,郑松源的心凉了一半,扭过头,走向床边。 身后的叶水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郑松源,我们,其实都尽力了。” 郑松源背对着所有人,静静回了一句,“我知道。” 说完这话,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从保温箱里传出,所有人既兴奋又好奇地望了过去,只有郑松源默默地盯着床上的男人。像是讽刺,像是开始,也像是结束。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着。 这段时间玉田和阿英分别以个人的身份轮流出去接了几个项目,叶水淇在城堡里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刚出生没多久婴儿,而郑松源每一天只有一件事,就是守着白癸。 似乎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 任何事情不再吸引他的注意力,就连拥有他基因的小宝宝也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白癸虽然没有苏醒过来,但是身体确实正在慢慢恢复着。伤口已经逐渐愈合,靠着营养液维持着生命,虽然仍旧瘦弱,但脸色却比以往都要健康一些。现在郑松源每天的唯一兴趣,就是努力找出今天对方的气色似乎比昨天更好一些的变化。 “叩叩叩。”,敲门声,伴随着婴儿的哭闹,和叶水淇的慌张安抚。 郑松源望了望床上的白癸,叹了口气,望着门口,“进来。” 得到允许,叶水淇才敢推着婴儿车进了白癸的房间,要知道这段时间,郑松源不再相信任何人,玉田跟阿英甚至不能再次进入这个房间,而自己仗着还有那么点用处,在为白癸治疗的时候才允许短暂停留。 看到蓝色婴儿车,郑松源立刻将目光转移到仍未苏醒的白癸脸上,冷冰冰问道:“有什么事?” 叶水淇提了提总是往下掉的眼镜,手忙脚乱安抚了一下婴儿车里的小可爱,慌张地说道:“那个,他一百天了啊,要不要弄个什么,派对之类的?” 对于这个婴儿,郑松源内心相当矛盾,他不愿意也十分害怕看到孩子的脸,这总让人想起他出生那天的经历,冷冰冰抛出一句话,“你们弄吧。” 叶水淇说道:“是啊,没指望你来弄的。” 郑松源:“......那你来干嘛?!” 叶水淇:“关键是,这小家伙还没名字啊,你是他爸爸,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总不能叫做,无名小崽的百日盛宴吧?” 郑松源:“......” 叶水淇把这位无名小崽抱出了婴儿车,在屋内随意走动走动,却发现怀里闪着大眼睛的小崽崽目光一直盯着床上的人,叶水淇觉得有趣,便抱着小家伙又靠近了几分,没想到怀里的小东西更加激动了,伸出两只小肉手,吧嗒吧嗒嘴巴,朝向白癸的方向使劲往前够去。 “这...难道...”,叶水淇震惊地望向同样一脸惊讶的郑松源,而此时怀里的小东西已经不满足现在的距离了,伸着小胳膊很想往前勾,叶水淇小声建议道:“要不要,放到白癸怀里?是不是宝宝想妈妈了?” 郑松源紧锁着眉头,难道这是天性使然,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分辨出来谁是自己的亲人?! 眼瞧着勾不着的小家伙已经急着快哭了,叶水淇也着急了,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或许这宝宝对白癸的病情也有帮助!?” 听到这话,郑松源猛的抬头。 一把抱起这位还没起名字的小东西。 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崽崽,此时嘴角还有点口水,睁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郑松源也是第一次抱着自己的宝宝。 此时男人脑海中只闪出一句话,“这是我儿子?好软?”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没苏醒的第一天,想他。 第70章 眼前的小东西比刚出生的时候胖了整整一大圈。 穿着一套蓝色连体婴儿服, 四肢在半空之中胡乱地划拉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郑松源,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了点刚才委屈的泪水,过了一会, 估计觉得被人这么抱着既无趣又不舒服, 吧嗒吧嗒嘴巴, 肉嘟嘟的身体开始在半空中胡乱扭起来。 郑松源微微一愣, 吓了一跳。 想要调整一下怀抱的姿势,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从没抱过孩子。 “诶, 你把他弄不舒服了。”,旁边的叶水淇着急了,刚想要伸出双手,却发现郑松源小心翼翼地换了一种怀抱的方式,宽厚臂膀垫在小家伙的后脑勺上, 手掌稳稳地托着后背。紧张又温柔,目不转睛的望着怀里的逐渐安静下来的小婴儿。 这个姿势看起来舒服很多, 怀里的小肉团渐渐安静老实下来了。 “他其实也很可怜的...”,叶水淇突然开声。 心脏咯噔了一下,和这小崽崽突然四目相对,那是一种血缘的羁绊。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郑松源就是能感受得到。沉默了几秒, 男人弯下腰,腾出一只手掀开被子一角,将肉乎乎的小东西放在了白癸的颈窝处。 沉睡的男人,依旧有着一张好看清秀的面庞。紧闭着双眼, 睡得安安静静。而旁边终于得逞的小家伙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又或者是天性使然,先是静悄悄地望着白癸看了好一会, 接着开心的嘎嘎一阵乱叫,手臂不受控制的开始胡乱一抓,竟然摸到了白癸的脸颊。 下一秒,竟然凑上去,吧嗒就是一口。 站在床边的郑松源和叶水淇都震惊了。 一口还不够满足,小家伙似乎很喜欢白癸的味道,吧嗒吧嗒啃了好几口,口水蹭了对方一脸。 叶水淇急忙从身后一把抱起小家伙,“你你你,怎么啃了你妈一脸口水?!” 小家伙完全感受不到叶水淇的“批评”,高兴的嘎嘎乱笑,胡乱扭来扭去,很是欢快。 另外一头的郑松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道,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成功“啃”了白癸那么多次... “我先抱他出去,郑松源,那你记得给你儿子起名字!” 叶水淇抱着在怀里仍旧不老实的小崽崽走向门口,本以为对方不会回应了,却听到郑松源回复道:“我会好好想的。” 回过头,望着带着一脸苦笑的郑松源,叶水淇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前脚刚走,郑松源用毛巾沾了温水,仔细的擦拭了对方的脸颊。刚才那一瞬间的喜悦,逐渐恢复成了平淡,轻轻地说道:“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醒。”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郑松源苦笑了一声,从被子里拿出白癸的手掌,用温热的毛巾慢慢仔细地擦拭着。 纤细的手指,无力地搭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轻轻地揉了揉。 微微一动。 郑松源心脏突然跳慢了一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刚才手指动了一下! 紧张的站了起身,郑松源抓住对方的手掌,呼唤道:“白癸?!” 似乎听到声音,被握住的手指又轻微动了几下,这点反应简直让郑松源欣喜若狂! 他慌张地冲出房门,急忙吼道:“回来!白癸有知觉了!” 还没走几步的叶水淇双脚一滞,转过身愣愣地望着掩饰不住惊喜的郑松源,下一秒抱着婴儿疯狂的折了回来。 奇迹,原来真的会有的。 需要检查各项指标,叶水淇把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兴奋中的小家伙放到床边的保温箱里。然后开始围着床上的白癸,开始各项指标检查。郑松源站在一旁,心中的复杂如同一团乱麻,终于醒了?!但又该如何面对?未来的路又该怎么安排。 白癸,会原谅自己吗? 想到这,男人紧张地摸了一把脸。 “太能打了,这身体,能坚持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了...”,叶水淇边治疗边小声嘟囔着。 郑松源紧缩眉头,想起拿刀剖腹的这罪魁祸首近在眼前,实在是很想弄死他... 还没等他想好折磨叶水淇的方法,突然听到对方惊讶地吼了一句,“醒了!” 那一刻,哪还顾得上任何事情,郑松源冲了上去,望着床上的男人睁着双眼,呆呆地望着自己。 郑松源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感觉怎么样?”,说完这句话,仿佛时间又回到上一次的转折点。 刚开始他接了一个新的项目,而这项目的主人公竟然是当年那个谣言满天飞喜欢男人的学长。长得极其好看,听说是卖身傍大款的,智商极高,既是学霸又是妖孽。传说中的林上水,像是一层自带神秘光环的存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工作”会和生活中认识的人相重合,而这人自始至终似乎心甘情愿的欺骗着别人,也欺骗着自己,于是郑松源放缓了节奏,暗中细心观察,带着私心和一丝好奇。 一切都是男人在医院再次醒来的时候开始,曾经温声细语的男人竟然性情大变。 直白,热烈,敏感多疑,却又极重感情,总是说着狠话,其中又夹着温柔。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被这突然“失忆”的灵魂慢慢吸引。计划一拖再拖,想更多的了解,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 直到他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叫做,白癸。 不信,那是对方疯了。信了,那是自己疯了。 回忆戛然而止。 床上的人双眼无光,望着郑松源,一声不吭。 叶水淇皱了皱眉头,走上前,轻声问道,“白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问话,白癸将目光从郑松源那边慢慢移到叶水淇的脸上,慢慢张开嘴,“我身体,很累...” 发现有回应,叶水淇松了口气。 “大哥,你昏迷了好久,浑身疲乏是正常的,慢慢恢复会好起来的!”,郑松源激动的说道。 目光再次落在郑松源的脸上,白癸盯着忘了许久,张开嘴,“你是谁?” 接着听到白癸转向叶水淇,无力地问道:“我的主治医生换了吗?怎么称呼?” 叶水淇震惊地扭过头望向脸色煞白的郑松源。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是失忆梗,大佬的套路,都是满满的套路~~~ 第71章 “你是谁?” “我的主治医生换了吗?怎么称呼?” 白癸的两个问题把屋内的两个人直接问懵了。 叶水淇回过头张了张嘴, 对床上的刚醒来的人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是,叶水淇啊, 你不记得了吗?”, 另外一边郑松源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盯着白癸一动不动, 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对劲。 白癸不悦地瞪了一眼叶水淇, 接着想要支起身体,下腹一股钝痛感直接窜到头顶, 后背瞬间一身冷汗,难受地闷哼了一声,站在床边身体僵硬的郑松源猛地反应过来,上前扶住,不敢太用力, “你做完手术,伤口还没有愈合得那么好。”, 握住的手被对方毫无情面地摔开了。 转头,望着说话的人,白癸冷冰冰地自嘲笑道,“我做了什么手术?胃癌晚期, 还有得救?” 郑松源双手有些颤抖, 眼神有几分飘忽不定,什么情况,难道对方又回到刚认识的那个时候?! 还没等他回答白癸的问话,床边的保温箱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声打破僵局。 所有人闻声望了过去。 叶水淇从保温箱中将闹脾气的小肉团抱了起来, 安抚性地拍了拍后背, 然后抱到了床边。 “你看,这是你儿子。”, 上前就是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白癸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严肃地望着叶水淇,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你当我傻?” 叶水淇一脸疑问。 男人接着说道,“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女人带着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孩子说是我的儿子。这次又是哪位?”,白癸轻蔑地笑了笑,望着怀里的婴儿,“哦,不过,这位倒是聪明,竟然联系了我的主治医生还一起演一出戏,她给了你多少钱?要不要开始做亲子鉴定?” 站在一旁被三番四次折磨得体无完肤的郑松源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这是你和我共同的孩子!是你亲自生的!!”,郑松源越说越激动,眼眶通红。 而床上的人仍旧冷眼旁观着,笑了,淡淡对叶水淇说了一句,“医生,我累了。麻烦把什么孩子,还有这个脑子有病的人都弄出去吧。我要休息。”,说完立刻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得而复失的感觉就像一个无底黑洞。 夹杂着婴儿的哭叫,叶水淇的劝说声,这段时间的苦苦等候竟迎来这么一个结果,终究是承受不住了,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大哥,你怎么能,都忘了...”,说完这话,郑松源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扑通”一声跌倒在床边。 “喂喂!”,叶水淇没想到郑老大会急火攻心直接晕倒。现在屋里只有他自己是能用的,其余倒的倒,残的残,还有一个吧嗒吧嗒在玩儿自己的口水。 情急之下叶水淇只能把怀里的孩子一把塞给了床上的白癸。 男人刚一睁眼,面前一个放大版吃手指的白乎乎的小肉团,正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 叶水淇也顾不得其他了,一边埋怨,一边冲向晕倒的郑松源面前,背对着白癸吼道:“真是你的孩子!你自己看着吧!剖腹我擅长,别再让我带孩子了,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 白癸努力支了支身子,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郑松源,皱了皱眉头,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突然脸颊啪嗒一阵猛拍,白癸瞳孔紧缩,震惊地将目光放在怀里的肉团身上。 小崽子身强力壮,比他老子健康不知道多少倍。 白癸悄咪咪地伸出手指,揉了揉对方的小爪子,没想到小东西很会撩人,一把抓住了白癸的手指,张开嘴巴,就要往嘴巴里面送。白癸再次震惊,他的手又不干净,可不能把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怼,这傻逼郑松源怎么教孩子的。抽回了手指,小家伙顿时不乐意了,委屈巴巴地望着白癸,接着慢慢开始噘嘴,再接着黑汪汪的大眼睛开始憋出泪花花,当正要嚎啕大哭之际。 白癸急中生智,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小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穿着蓝色连体婴儿服的小肉团,突然被换了个姿势,脑袋刚好侧着放在白癸的胸口上,听着心跳声,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白癸难得一见温柔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不自觉地露出了个十分温暖的笑容。 这竟然是他怀的小崽崽。 没想到,好他妈的可爱啊!! 另外一侧叶水淇长呼一口气,蹲在地上检查实在太累,他打算把郑松源拖到沙发那边。 叉腰回头,看到小崽崽竟然趴在白癸的胸口上,很是安稳的样子。 而刚才那个失了忆的白癸,仍旧一脸冷漠,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不悦道:“赶紧把这东西拿开,我不是病人吗?!” 叶水淇撸起袖子,一边拖郑松源一边吭哧吭哧劝说道:“你,确实是,病人。但是你身上的哪位,不是东西,真的是,你儿子啊...”,对方过于高大,叶水淇拖的很是费力。拖一下,休息一会,嘴巴还不忘教训,“没想到,生完孩子,还能失了忆了...郑松源,也是命苦...” 发现叶水淇来不及顾及自己这边。 白癸偷偷地从被窝里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挠了挠小家伙的小脚丫。 逗得小肉团嘎嘎地开心乱叫。 那一瞬间,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油然而生。卧槽,他白癸的儿子果然就是比别人可爱很多啊! 发现叶水淇已经将郑松源拖到了沙发上,白癸装作漠不关心地问道:“喂喂,他到底是谁?怎么说晕就晕?” 叶水淇擦了擦脸上的汗,望了望沙发上沧桑的昏迷男人,回过头想了想,开口说:“他呢...以前接了个任务,好像要咔嚓掉你,接着听说就莫名其妙爱上你了?中途还发现你们俩有了共同孩子?”,叶水淇摸了摸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解释简单扼要,应该把两人之间的重要环节都解释清楚了,“大概这样吧...没事,太着急,气晕了而已...” 白癸冷笑了一声,回了俩字,“放屁。” 叶水淇:“......”,仍旧是白癸,没错了。 安置好了郑松源,叶水淇想要去抱白癸怀里的小东西。 却被白癸一个眼神吓得缩了缩手,男人冷冰冰说:“睡着了。” 叶水淇微微一愣,要知道这个小家伙出生以来最为奇怪的地方就是睡得时间比正常婴儿少很多。那么不大点,却很敏感,有很强烈的领域圈。 接着又听到白癸继续问道:“这小不点,叫什么?” 叶水淇:“没起名字啊。” 白癸皱眉,抬头不经意地望了一眼沙发上昏睡的男人,接着继续问道:“这么大了,还没名字,孩子爸妈没取?” 叶水淇叹了口气,也不想解释了,“他妈,就是你,一直在昏。他爹,就是这位,一直看着他妈。嗯...怎么感觉像是在说脏话...” 白癸:“......”,心脏钝钝的疼,余光又瞄了一眼沙发上的人。 是啊,竟然一直守着呢。 白癸心中冷笑了一声,醒过来的不是林上水,郑松源,你很失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小年快乐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72章 黑暗中, 白癸睁开双眼,屋内非常安静。 叶水淇带着婴儿上楼泡奶粉了。 白癸慢慢坐直身子,先是望了望睡在沙发上的人。 轻声呼唤了一句,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害怕发出声响, 白癸慢慢地掀开被角, 光着脚下了地, 躺了太久,双腿发虚, 扶着床边停顿了一会。他不能再拖了,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无论身体怎样他都得离开。逗留得越久,谎言越容易变成现实。 大理石地面冰凉刺骨,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 头发长了很多,披露在肩头, 白癸现在也顾不得理会自己的形象了。下腹部还是有些伤口愈合后的刺痛感,走了几步觉得是自己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蹑手蹑脚扶着墙面白癸慢慢走向门口。 纤细的手指握住冰凉的门把手,白癸犹豫片刻,在那一刻脑海里都是过去这段时间的画面。努力控制住了回头看一眼的欲望, 果断地打开房门, 冲向了走廊。 硕大的客厅空无一人,白癸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边角落慢慢移动。 楼上突然一声婴儿的哭啼声,他脚步一滞,一股浓厚不舍的感情再次涌向心头。他抬起头, 望向大门的方向, 心中安慰自己,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重生既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他绝对不能被束缚住,一切都是假象。唯命是从的小弟是假的,曾经的爱意是假的,就连刚出生的婴儿,其实,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白癸咬紧牙关,他要认真为自己活一次。 在门口找了一双合脚的运动鞋,披头散发,身着白色长袍,白癸就这么疯疯癫癫冲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天气早已转凉,白癸紧张又激动喘着粗气,躲在城堡角落处。 紧锁眉头,诶,等等,他的完美计划是什么来着?! 白癸眼神发直盯着鞋,靠!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在叶水淇带着孩子出门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已经想好了一系列的逃跑方案,为什么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连半点想法都没有了?! 冷风吹得他脑门疼,断片?难道提前早衰了!? 这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怎么样,后来又被人剖腹拿球,直接晕了那么久,直接断片,估计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现在不是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着急的四周观望,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离刚来时的车库很近,白癸一阵小跑窜进了车库里。一眼相中了玉田的爱车,他还记得当时大块头是怎么坑他的,转头发现车库里的工具箱,白癸扯了扯嘴角,“…啊,先搞你。” 刚才完美的计划他不记得了,但是当年的“技能”却都上头了! 一股脑把车库里所有靓成车的重要零件分别拆了几个。留下了那辆黑色大G,白癸拆了GPS定位,扔到地上,然后爬上驾驶位。瘦弱的身躯,披肩凌乱的长发根本掩饰不住大佬出山的激动! 白癸眼神发亮,嘴角上扬,心中暗爽,一脚油门踩到底。心道,老子终于自由了! 盘山道上玉田开着车,阿英坐在副驾驶,两人一脸黑,车厢内低气压的气氛。 过了一会,阿英冷冰冰说道:“就靠我们,肯定端不了那边。” 玉田紧缩眉头,点点头。 阿英手肘顶着车窗,支着脑袋,微微叹了口气,“老大看来喜欢的是白癸,而不是你们说的那副壳。” 玉田:“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会这么做的。白癸应该也会理解。” 阿英冷眼瞄了一脸开车的钢铁直男,“我可不这么认为…等等!那辆车,不是你的那辆吗?老大这是去哪?” 玉田放慢速度,眯着眼,远处一辆黑色大G迎面而来。 本来这车就明显,又在这种小县城的山沟沟里出现,心中纳闷,“不应该…”,白癸没醒,对方不会贸贸然离开,而且就算是出门也不会选这辆车… 与此同时,对面的黑色大G突然打开了远光灯。 玉田紧缩眉头,急忙减速。 阿英暴脾气,上来就怼,“有病吗!盘山公路开远光!” 对面的车不仅狂,且很疯。 开着远光灯,速度飞驰,不要命的在黑暗中飞驰而过。 两车擦肩而过,玉田和阿英本能想要看清来者何人。 呼啸而过,两个人一脸不可置信。 玉田:“你刚才,看清了吗?” 阿英双眼有点发直,“好像,是个女的…” 壮汉玉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浮现出对面来车里的司机,长发披肩,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脑袋下面白花花一片,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东西。想到这,玉田急忙点开车载系统,看完之后心中更是凉了一半,“车都在车库里,好好放着…” 阿英“嗯”了一声,无神论者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另外一边放飞自我的白癸开着车一路狂奔,久违的兴奋激动地充斥着全身。油门往死里踩,结果高兴没多久就发现油箱表盘竟然亮灯了。“艹!果真傻逼才开的车!”,愤怒地破口大骂过后,白癸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策略。 停在山中央,白癸下了车,走到山边望了望,深不见底,好位置! 接着急忙上了车,调整车头位置,直对山谷位置,挂了空档,赶紧下车。 接着便看到一个长发白衣“女子”站在马路中央,看着黑暗中的庞然大物慢慢开向了山沟里,然后疯狂地大笑不止。 那笑声,豪迈大气,荡气回肠,在寂静的山谷里诡异又渗人。 “轰”的一声,车估计开了花。 完成了任务,白癸叉着腰舒爽极了。 伪装事故,假装自己已经不在人世,等郑松源醒来之后直接断了寻他的念头。什么小崽子,什么生孩子,什么孩子他爹,都不会是他的牵绊了! 虽然心脏好像有点空落落的,但是这点不适,笑着笑着,白癸觉得自己脸颊有些湿润。边笑边哭,利落干练地抹干眼泪,白癸他觉得自己是被憨头郑松源传染了,他一个男人绝对能忍住。 痛苦又算什么,时间才是最强大的。 对,忘记,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收藏留评评呀~~~么么哒! 第73章 车刚驶进车库附近, 玉田望了望,皱眉对阿英说道:“车不在了。” 两人急忙下车,看到空的车位地下有一堆零件, 完美的摆了个桃心的形状。蹲下身, 捡起地上的被拆的车上各式零件, 其实包含属于那辆车的GPS, 玉田望了一眼这些年收集的爱车,周身的气场开始逐渐不对劲了。 阿英第一时间发现, 仰头问道:“额,不会都是这些车上的吧?” 玉田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点点头。 这偷车贼,不仅手法娴熟,另外眼光毒辣。拆的零件还都是每个车型号最值得收藏的一部分。心狠手辣, 且懂行。最后这个桃心,还带着明显的挑衅, 再想想那个盘山公路上开着大灯的相遇,玉田握紧拳头,青筋暴露。 这种深山老林里的住宅,不是非常了解自己老底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这人还知道自己爱车如命的癖好, 看来对他本人狠的也可谓是牙根痒痒的地步了,玉田拿起大G的GPS,冷冷地说了一句,“走, 去看看监控。” 阿英跟了上去, 问道:“什么时候这里也弄了监控?” 玉田在前面走着,“刚住进来的时候老大就安排过了。他当时担心白癸会偷车逃跑。” 阿英在身后, 自言自语道:“不愧是老大,做事真的细心到位。”,看了看大块头在前面心疼的状态,阿英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仇家那么多,就拆了几个零件而已,没把车库烧了都不错了。” 玉田沉默不语,推开大门,就听到一声惊呼,抬头发现二楼的扶栏上,悬空冒出一个人的身影,定眼一看,郑松源一把抓住叶水淇的衣襟,把对方半个身子都推到了半空中,双眼通红,半疯癫的状态,怒吼道:“人呢?!他在哪?!你给我说话!!” 叶水淇也很是无辜,眼镜早就不知所踪,双手无助的在半空中划拉,吓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我真不知道,我下了楼,床就空了啊,然后,然后就被你抓到这里了啊…他,是不是,去逛逛而已?我们再,找找呗...” 刚恢复没多久的郑松源,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疼,失心疯般地不断自言自语地重复着,“不可能,不会离开我的…他才刚醒过来而已...” “老大!”,玉田跟阿英急匆匆地冲了上楼,将叶水淇从郑松源的桎梏中松开。 下一秒,郑松源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没有这堵墙,他担心双腿支撑不住。 玉田望了一眼郑松源现在的模样,紧皱眉头,转过身问叶水淇:“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了眼镜的叶水淇只能靠声音辨别方向,解释道:“白癸今天醒了,然后郑松源晕了,接着我去给宝宝喂奶,回来的时候床就空了,人没了踪影。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郑松源突然一吼,“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一想那副瘦弱不堪的身体,男人一阵心疼,“是你们吧,玉田,你们把他藏到哪里了?告诉我,行吗?” 玉田一把抓住郑松源的肩膀,激动地说:“老大,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现在的郑松源胡渣满面,眼神疲惫,心脏仿佛被狠狠的碾压过无数次,他多么后悔当时接了这个任务。果然有因必有果,自食其果,现在他算是知道这种味道了。 苦笑了一声,“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遇到白癸,他全乱了。 玉田叹了口气,松开了双手,“他开车跑了。” 郑松源猛的抬头望向玉田,睁大双眼,急忙问道:“什么车,定位系统呢?赶紧查!” 阿英递过被拆卸下来的GPS定位仪器,“被他拆了。” 接着玉田补充道,“他很聪明,拆的时候零件一点损伤都没有,是懂行的。” 就那么想逃离自己的身边吗? 郑松源定了定,说:“走,我们马上追。” 玉田挡在了他的面前,郑松源抬头望向对方。 “我们认识你的时间长达十多年了。能走到这一步,是多么不容易,你心里应该最清楚。而现在,你要为了这个仅仅相处了连一年不到的人,放弃所有吗?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郑松源握紧了双拳,望着对方无奈的眼神,一字一句回答道:“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说完这话,男人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匆忙下了楼。 阿英想要去追,玉田一把拉住了对方,“他会回来的。”,这个他,是字面意义的他,也是那个曾经的他,玉田望着郑松源匆匆离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而另外一边,白癸边哭边笑的把大G推向了山谷里,接着才傻乎乎的反应过来,他现在只剩下自己的两只脚了。 望了望不远处的山底还有亮灯,白癸迈开腿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 刚开始的一个小时,由于过度的亢奋,他还没觉得有什么疲惫,甚至脑海里还试图开始规划起未来的生活。但是渐渐的,刚苏醒过来的身体,还有下腹的疼痛感愈法强烈,要想达到有灯光的小村庄,得沿着小路走。坑坑洼洼,白癸越走越慢,后来甚至需要扶着树干慢慢地挪。 还差一点,再走几步,不能歇着… 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他白爷爷是那种干净利索的人。男人双眼模糊,想到这,还不忘自嘲般地裂了裂嘴,冷笑了一声。还白爷爷呢,可笑,那个世界自己的身体早已经火化了吧,而现在的身体也生不如死。 一阵阵刺痛的感觉让白癸冷汗直流,肚子湿湿的,感觉有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慢慢地流了下来。 黑暗的坏境,白癸不愿耽搁,仿佛自虐一般,再疼一点更加好,可以更清醒一些,那可以逃的更远一点吧… 逃的更远一点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双腿越来越虚,视线逐渐迷糊了起来,脑海中闪现出郑松源昏倒前那双赤红痛苦的双眼,那双眼睛却越来越清晰。 在倒下的那一刻,白癸心道,如果再看到你,我真的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能有勇气成功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的更新~!快快表扬我!! 略微有一丢丢沉重的一章,下一章就好啦~ 站在玉田的角度,看着自己共患难的兄弟老大,突然因为一个人变得疲惫不堪,他有自己的角度,想要帮,却未必真的帮对了。这样的人,其实我们身边都会有,理解,沟通,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实在无解,我们就远离吧。尊重他人的决定,是最大的理解和包容了。 第74章 白癸醒过来的时候, 一股刺鼻的咸鱼味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头,眼神有些恍惚,入目的是微微泛黄斑驳脱皮的棚顶。 “啊, 你醒了!”, 一位陌生女人的声音传至耳边。 白癸慢慢扭过头, 望向对方。女人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六岁上下, 打扮朴素,穿着个雨靴, 看着自己的眼神迷离失焦。看到白癸醒过来之后,女人像是松了口气,“妹妹,你终于醒了,我正准备送你去医院呢, 真是吓死我了。” 白癸:“……”,他妈的怎么又被当作是女人了。白癸支起身子, 下腹一阵刺痛,闷哼了一声。 “别乱动,你是刚生过孩子吧?伤口没有那么快愈合好的!” 白癸微微一愣,掀开被子, 发现肚子上被人围了一圈纱布。 接着听女人说道:“有血, 我简单包扎了一下,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犹豫了片刻,白癸发现对方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感觉很是空洞, 对不上焦的感觉。于是他稍微捏了捏嗓子, 轻轻说道:“谢谢你,不去医院了。” 女人有点纳闷这声音怎么这么深沉, “你叫什么,家里人在哪,我帮你联系他们吧?” 白癸发现对方真的是把自己当女人了,于是渐渐放下了戒备心,委屈的说道:“我不能回去。我老公跟婆婆,他们只想让我生孩子。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呜——” 对方明显被震惊到了,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同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婆家。那你要不要去医院?我现在送你过去?” 白癸急忙细声细语担心地回答:“不行,他们四处在找我,医院肯定不能去的,呜呜呜…” 女人心善,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张地说道:“可是你刚生完孩子,得调理一下啊,而且伤口,也得看看…” 在发现对方有眼疾把自己当作女人的那一刻,白癸早已有了主意,“姐姐,你行行好,再收留我几天吧…等我有钱,我一定还你!” “哎,不是钱的问题,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啊…”,女人为难的说道。 白癸:“我没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我真的不想再被抓回去了,呜呜呜…”,说完还委屈巴巴装模作样抹了抹眼睛。 女人慌了,“妹妹,你别哭。你如果不嫌弃,就住一段时间吧。我姓石,以后你可以叫我石大姐,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白癸偷偷地瞄了一眼对方善良的模样,“谢谢你,石姐姐。” 石大姐脸色一红,好甜,真的好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那你叫什么呢?” 白癸在脑海里胡乱一抓名字,回答道:“白婷婷,你叫我婷婷就好。” 女人微笑地点点头,“好,婷婷,你现在饿不饿,我给你做点粥吃吧?” 白癸早就饿冒烟了,急忙愉悦地应了。 配上可口的小咸鱼和各式小菜干,白癸干掉了两大碗白粥,终于感觉再次活了过来。跟这位石大姐简短聊了几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房间内的摆设,白癸大概也清楚这女人的家底了。女人是靠着在农贸市场卖卖咸鱼干,腌野菜维生,几年前老公生病走了,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她,没过几天眼睛竟然看不见了。后来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但是时不时看东西都像是隔了一层雾似的。 吃饱喝足,白癸躺在床上,突然感慨天无绝人之路。 本来觉得自己这副随时随地都能挂掉的身体,竟然撑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婷婷,你睡里面点,我在外面睡,如果你身体难受就喊我。村里也有会看病的。” 万万没想到扮女人还有这一出,看着穿着睡衣的石大姐站在床边说要跟自己同床共枕,白癸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发现对方没了声响,“怎么了?” 反应过来,白癸急忙捏着嗓子,“没事,我刚才在想事情…”,接着腾出个位置,“你上来吧,石姐姐。” 女人上了床,躺了下来,慢慢叹了口气,“你现在肯定很难受。我理解的。刚生完孩子,就要离开了,再怎么说还是会不舍吧...” 白癸睁着眼睛,望着棚顶,他还记得那小崽子被自己逗乐嘎嘎乱笑的样子。 不自觉地轻轻地“嗯”了一声。 女人盖了盖被子,继续说道:“我听说女人生完孩子,有可能会得,那个叫做,什么产后抑郁的病。得了病,自己也不知道的。会想要离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想到轻生...”,顿了顿,女人小心试探道:“你跟你老公的矛盾,是不可能解决的吗?” 白癸安静的听着,最后轻轻地回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旁边的女人叹了口气,“早点睡吧。” “好的,姐姐晚安。” 女人转了个身,过了一会,似乎自言自语说道:“其实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珍惜就足够了,别像我这样,对方永远离开了,才记起对方的好…” 白癸扭过头望向这位陌生又善良的女人,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对方,“都会好起来的...” 日子慢慢的过去,两个人竟然相处的很是和谐。 白癸从未有过跟女人做姐妹的经历,白天他要养身体,于是独自在家无聊的大佬学会了怎么腌咸鱼,做咸菜。刚开始石大姐不让他干活,但是他自己却觉得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寡妇家里伪装成妹妹,如果什么都不做,似乎真的可以去变性了。在刚开始他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切切菜,处理一下大黄鱼,过了两个月之后,他已经完全能够单独制作能够拿出去卖的咸鱼和腌咸菜了。 意想不到的是,白大佬做的咸鱼和腌咸菜竟然得到市场的高度认可,“婷婷,今天的咸菜全部卖光了!有个餐馆想跟我谈合作,想要我这边稳定提供咸菜跟鱼干!” 梳着马尾,穿着一条石大姐淘汰下来的裙子,白癸超接地气的拿着一把菜刀,案板上的野菜切的厚度均匀,一看刀工便是了得,白癸裂开嘴角,笑得灿烂,“好事啊,那以后我们多做点!” “哎!”,石大姐愉快的应了一声,接着女人慢慢坐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婷婷,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白癸放下菜刀,“怎么了,石姐?” 石大姐说道:“今天我们市场有人想跟我介绍对象。” 白癸一乐,“好事啊,对方怎么样?” 女人叹了口气,似乎不是很积极,“是上个月才盘下一个摊位做烧饼的男人,高高的,皮肤也不白,我也没太看清。你也知道我眼睛有问题,平时又不会盯着别人猛看。” 白癸咧着嘴角,笑道:“是啊,只盯着咸鱼了,你哪有空盯男人。” 女人脸色一红,“你别取笑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我不太合适,不想去,想推了。” 白癸一愣,“怎么不合适了?你贤惠又温柔,做饭也好吃,娶到你的男人烧高香才是。” 石大姐笑了笑,“关键对方年纪比我小,有个小宝宝,是个单身爸爸,听说妻子生完孩子就离世了。我其实不介意做后妈的事情,但是年纪比我小太多了,我觉得还是算了…” “爱情还分年龄吗!?连性别跟物种都能跨越,差几岁,你怂什么!?”,白癸突然一声吼,把女人吓得微微一愣。立刻觉得自己气势太强,白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捏着嗓子温柔说道:“石姐,你在我眼中真的很优秀,你要更加有自信。去见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多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 坐在对面的女人沉思了片刻,犹豫地开口说道:“那我去见一面?” 白癸开心了,“见啊!” 还是有几分犹豫,女人最后说道,“婷婷,你陪我一起去呗,反正是市场大伙的年夜饭,同一个桌而已,你帮我把把关。” 白癸愣了愣,要知道他自己扮女人之所以成功那是仰仗着石大姐眼疾,如果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还真担心群众的眼睛是否是雪亮的… 石大姐一把抓住白癸的手,“你陪我一起吧,当作帮我一次。我自己真的害怕。” 白癸低着头望着自己恩人,沉默了一会,最终豁了出去,“行吧,我陪你去。” “谢谢你啊,婷婷~!”,女人乐了,白癸皱着眉头,心里开始琢磨起,如何在短时间内让一个男人更加女人一点呢...啊,伤脑筋...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佬:咸鱼?腌咸菜技能get 第75章 最终的解决方案, 白癸决定把自己往最不起眼的村姑方向努力打扮,长碎花裙子,套了个米色高领毛衣, 将扎着的马尾松开, 披着头发能挡着脸就挡着脸。走在身边的石大姐虽然眼睛不太好使, 但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婷婷,你今天, 好像有点不一样…” 白癸提了提衣领,跟做贼似得。 太久没出门了,走在路上都有点不真实,他捏了捏嗓子,“有什么不一样…” 石大姐犹豫了一下, “女孩子还是要打扮打扮,要不我带你去买身新衣服?” 白癸立刻说道:“买什么买, 这衣服挺好,这么一遮我贫乳都看不出来。再说今天你才是主角,我甘心当绿叶。”,他可不想在现在就被人拆穿男人的身份, 身体还没养好, 他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去处,目前,做婷婷挺好。 “噗,又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大的。” 白癸咧了咧嘴角, 佯装害羞地捂嘴笑了笑。心道, 女人,你有我更懂男人吗? 晚上八点左右, 两人来到农贸市场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声鼎沸,过年之前这里的商户都会摆上几大桌,都是普普通通的大锅饭,酒水都是自己酿的,但是香气早已经飘到了大门口,饭菜不是什么贵重的菜品,大伙就为了图个热闹开心。 石大姐带着白癸一进来,所有人都相当热情,其中知道今晚还有隐藏相亲节目的早已经站起身疯狂招手,招呼道:“石大姐,来!这里,快过来坐!” 白癸在后面安静的跟着,坐在其中一桌。 屁股刚贴到板凳上,果真引来一众人的好奇,刚开始大家都是在偷摸摸地打量,接着便小声嘀咕,白癸眼神不敢乱瞄,但内心八卦模式早已开启,石大姐是他重生以来没有任何目的在帮助自己的人,找老公,他当然要好好帮这个女人把好关。 绕了一圈,除了他们俩,六个女人,四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也没看到年纪比较小的。难道对方长得太着急?白癸又自信将所有人都瞄了一遍。 坐在石大姐旁边的女人回答了他的问题,“人还没到呢,应该是要喂了孩子,等小崽子睡着之后才过来,你别急啊…” 石大姐温婉一笑,脸都红了,“吃饭吃饭。” “你旁边那位就是你说的婷婷?” 突然被点到名,白癸不得不尴尬地露出了标准假笑,点点头。 问到这,石大姐自然了许多,“是她,之前身体不好,现在好多了。马上也过年了,带她出来走走。” 热心肠的大姐笑眯眯点点头,对白癸说道:“是啊,有空多来市场,别老是憋在屋子里。出来走走还有助于你的身体恢复呢~” 白癸急忙露出标志性抿嘴笑,垂着眼睛,一脸害羞状。 “妹妹,喝不喝酒哦?” 站在对面的大哥端着一瓶白酒,白癸眼睛亮了亮,咽了咽口水,摆摆手,不说话,继续抿嘴笑。心里却馋得不行,为了维持好现在“婷婷”这个人设,烟戒了,酒也快忘记滋味了... 这边刚拒绝完,石大姐旁边的热心肠竟然不死心继续开始八卦起来了,“婷婷妹妹,好像不太爱说话哦~” 白癸一边抿嘴笑,一边心里念叨,你丫能不能也别太爱说话,说也别对我说,老子快被你们烦死了! 石大姐解释道:“她比较害羞,跟我很爱唠嗑的。” 白癸没办法啊,急忙微笑点点头,脸颊都快笑僵了。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抱歉,我来晚了。” 坐在对面的大哥大姐们突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灿烂热情的笑容,“阿源,快来快来,等着你开始吃盆菜呢~”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我一个。大家赶紧吃吧!” 众人七嘴八舌,“过来坐。”,“这里留了你的位置。”,“小崽子呢?” 男人边走边回应道,“奶饱了,就睡了。” “哈哈哈,那就好,小东西真省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刚来到的男人身上,都没有人留意坐在石大姐旁边“婷婷”的表情。 当听到男人声音的那一瞬间,白癸身体本能的瞬间僵硬,心脏仿佛都忘记了跳动。他心中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不可能。 后来在男人跟大家一来一往的对话时,心脏突然疯狂地“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白癸的瞳孔紧缩,死死盯着眼前的劣质的白色碗碟。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拳头,微微发颤,真的是他吗?!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不死心似的,白癸想要抬头,却又不敢。 “这位是?”,没想到对方先出招了。 毕竟是石大姐带来的人,石大姐赶紧笑着解释道:“这位是白婷婷,我的好姐妹。一直不怎么出门,没来过我们市场,估计你没见过。” 白癸依旧垂着脑袋,看着那双塑料质地的筷子,心中琢磨,如果一会抬头对上的是郑松源,不如就用这双筷子捅瞎他的眼睛吧! 坐在正对面的男人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白婷婷,名字很好听,我叫阿源,很高兴认识你。” 白癸:“......”,艹你个祖宗啊,很高兴认识你!? 胳膊肘被轻轻捅了一下,接着耳边便响起石大姐的催促,“婷婷?你怎么了?” 白癸立刻反应过来,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 四目相对,果然,你大爷个郑松源!!! 白癸瞪着一脸“你牛逼,老子在这里你都能找到,服!”的表情,对方却仍旧保持着不惊不喜刚认识到一位新朋友的表情看着自己。 手臂再次被捅了一下,白癸扭头,石大姐小声叮嘱道:“你跟人家打个招呼啊...”,接着嗓子眼里钻出了个声音,“...就是他...你帮我把把关...” 白癸回过头,望着对面的一脸善良淳朴的郑松源。 妈的,死渣男,还想相亲?! “很高兴认识你,阿源?” 对方点点头,笑了笑。接着便扭过头若无其事地跟旁边的人眯着眼睛有说有笑起来。 白癸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对面的男人。对方还穿着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大logo卫衣,顶着个乱糟糟的脑袋,浓眉大眼,一副人畜无害的阳光模样,高挺的鼻梁,嘴唇不薄不厚,曾经还感受过那里的温度和柔软。想到这,白癸闷闷地咳嗽了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猛的站起身子,石大姐仰头问道:“婷婷?” 白癸捏着嗓子,第一次当着众人说话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众人:“......”,这妹子的声音,怎么这么古怪。 只有石大姐好像习惯了,“哦,就在市场大门的左手边。” “好的。” 接着白癸穿着长裙扭头就走了。 圆桌的一侧,郑松源夹着一颗花生米送进了口中,眼神阴冷紧紧地盯着白癸离开的背影。 大哥,你既然想玩,我就陪你玩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度戏精大赛即将开启~ 第76章 白癸用凉水洗了把脸, 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望着镜子中自己不男不女的模样,白癸拽了一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脸。 郑松源, 你到底要干嘛? 既然找到了, 为什么还假装不认识。又想玩当年的套路?呵呵, 好呀, 老子陪你玩。 回到圆桌,看到郑松源跟这帮人聊得热火朝天, 场面一片祥和。白癸扯了扯嘴角,一脸鄙视地瞪了一眼,没想到啊,这臭小子演得这么卖力。 刚一落座,就听到有人问, “你孩子叫什么?一直喊小崽子,别长大以后他以为这是他名字了!” 众人听后都哈哈哈哈笑得开心, 郑松源也很是接地气跟着傻乐,接着说道:“我孩子叫白柏。” 白癸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什么傻逼名字。 整张圆桌大家都愣了几秒,不知道是谁“噗”得一声笑出了声音,接着大家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一片祥和。 郑松源定了定, 揉了揉眼睛,开始走起了深情路线,慢慢说道:“孩子他妈妈走得早,我用了他妈妈的姓, 用了柏树的柏来命名。柏树本来就有怀念的意思, 我希望宝宝能记得送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位伟大的人。” 听到这,众人可谓一一折服在了这一番饱含深情又文采飞扬的命名故事之中。 石大姐也略有感慨, “我们家婷婷也姓白…哎…姓白的妹子都不错,我相信你妻子肯定也是个善良的人。”,想到婷婷的身世,石大姐悲从中来,感叹人世无常啊… “谢谢。”,郑松源一副深情怀念的样子让坐在对面的“婷婷”几乎要吐。 突然猛的站了起来,接着滑动圆桌玻璃,拿起白酒瓶倒了满满一杯。 众人惊呆,今天这妹子怎么这么奇怪。 白癸端着酒杯敬向郑松源,“来,这么感人的故事,我必须要敬你一杯!” 众人:“……”,纷纷望向石大姐。 石大姐也傻眼了,拽了拽衣角,“婷婷你身体不好,别喝酒。” 安抚性的拍了拍石大姐的手,让她放心。白癸早已经被对方恶心坏了,心中怒火冲天,一副老子一定要把你干晕的架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对面的郑松源当然没有在怕的,慢慢站了起来,也倒满了一杯酒,端了起来,“确实感人,但不仅仅是故事,这杯我先干了。”,接着干净利索一口闷了。 白癸哪会示弱帅气十足一仰头喝得一滴不剩。 卧擦,好辣!从嘴到喉咙一直火辣辣到了胃。这副身体好像确实没有喝过酒...白癸憋着嘴,把想要咳嗽出来的愿望活生生遏制住。 缓了几秒,白癸拿起酒瓶又给自己灌了一杯,“你的孩子也姓白,刚巧我也姓白,你孩子没了妈,我呢,一穷二白,为了这个苦逼的姓氏,这杯我先干了!”,说着白癸又是一个仰头,辛辣的酒水穿肠挂肚,个中滋味有人叫爽,有人喊辣,有人觉苦。 郑松源眼神暗了几分,盯着对面的人,倒满之后,果断一口也闷了。 胃里空荡荡,又干掉了两杯浓度极高的白酒,脸颊开始发烫。 却发现对面的郑松源一副悠然自得的傻逼样,这更加勾起了男人的好胜心。 不顾石大姐的阻碍,白癸满上了一杯,此时已经有几分微醺,抬起胳膊,“听说你是卖烧饼的,为了你的烧饼,我敬你一杯!” 郑松源也发起了狠,仰头就闷,喝完抿抿嘴还不忘回话,“回头请你吃烧饼。” 艹!暗中咒骂了一句! 已经连干了三杯,白癸有点飘,字面意义上的飘。 他万万没想到这副身体如此不胜酒力。要知道以前别说三杯,就是干掉三十杯他都能走成直线。 没把对方灌醉,好像他妈的把自己给灌迷糊了,左手按着桌角才能支撑着发软的双腿,耳边都是各位大哥大姐们着急的劝导,“别喝了!”,“吃个饭,助助兴,怎么这俩杠上了?”,“快坐下吧,喝点水~” 白癸刚想坐,却听到对方吆喝了起来,“婷婷酒量可以,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祝您身体健康,这杯我先干了,您随意!” 眼神发红的瞪着仰着头露出喉结的男人,白癸恨不得上去一口咬上去,直接断了他的命! 士可杀不可辱! 老子跟丫拼了! 下一秒的动作,众人都疯了! 只见村古装扮的“婷婷”抓起桌上还剩下一小半的酒瓶,对着嘴,直接吹了! “我的妈呀!” “这妹子,这么能喝吗?!” 连石大姐都惊呆了,“...婷婷啊,你没事吧?” 一直沉稳如山的郑松源,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不同,皱起了眉,紧张心疼的望着自己。 白癸放下酒瓶,咧开嘴角,眯着的眼睛勾魂一笑,心道,你小子,跟老子玩,还嫩着呢~ 下一秒,整个人向后一坐,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不出声了。 众人:“......” 石大姐摸了摸白癸的脑袋,小声问道:“喝点水不?” 白癸摇摇头。 “那吃点东西吧?” 白癸摇摇头。 在座地都有点尴尬的看着,又回过头望了望郑松源,发现对方一点事儿都没。竟然从容自在开始剥虾吃了。 旁边的大哥为了化解尴尬,强行开了个玩笑,接着大家便吃吃喝喝起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胃部突然闹腾了起来。白癸慢慢抬起头,醉醺醺地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家有说有笑在吃饭,目光移到郑松源的脸上,他看到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眼神赤/裸又充满了攻击性,感觉下一秒对方就要冲过来将自己吃干抹净。 被冒犯了,老子他妈的被眼前这龟孙子冒犯了! 白癸扔了筷子,站了起身,指着郑松源,“你给我出来...嗝~” 众人:“......”,拿着筷子不知所措。 石大姐尴尬坏了,拉了拉对方的衣角,“婷婷,你坐下来,你喝醉了!” 白癸安抚地拍了拍石大姐的手,醉醺醺地一把搂住石大姐的脸颊,眯着眼睛说道:“姐,你的幸福,我帮你,好好把关,你就放心吧!哈!”,接着竟然冒冒失失吧嗒一口亲了对方脑门一下。 “啪”的一声,郑松源的筷子落地了。 接着男人也站了起来,对白癸说道:“走,我跟你出去。” 众人都劝说,“你们好好吃饭吧~”,“这大冬天,喝酒就是容易上头啊~”,“坐下坐下。” 但是这两位哪还顾得上其他人的劝阻,二人的眼神都想把对方撕碎扯烂揉进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崽:“papa,为什么我叫白柏。” 郑松源:“你刚出生,你妈就跟我拜拜了。” 白癸:“......” 第77章 晚风吹在冒着酒气的脸颊, 白癸觉得浑身发烫,感觉愈发上头了。 昏暗的路灯下,白癸单手支着墙壁, 半垂着眼, 盯着慢慢悠悠走过来的郑松源。 对方一副大学生刚出社会的打扮, 眼神中看不出以往的炙热与关怀, 冷冰冰地望着自己,干巴巴地开口说道:“我出来了?所以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白癸裂了裂嘴角, 噗嗤一声笑了,抬起手,伸出手指一个个的数,“阿源?烧饼?白柏?” 站在对面的郑松源双手插兜,没有任何表情。 “…嗯?郑松源, 你有毛病吗?!喂喂,镜头在哪?演戏啊!?” 郑松源仍旧淡然地望着他, “婷婷,你喝醉了?” 被这反应激怒,白癸上前猛的推了对方一把,怒吼道:“你逗老子玩儿呢!?”, 双眼泛红, 像个惹炸毛的小兽。 被推的本能后退了一步,郑松源也不恼,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喝醉了,我让石大姐送你回家。” 转身刚好离开, 白癸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给我,说清, 清楚…逗我玩,他妈的,有意思吗?!” 郑松源忍了又忍,转过身看着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的白癸,对方的脸颊泛红,脚步漂浮,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雾气,一阵冷风吹过,对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躲在高领毛衣里面,可爱到犯规。 “大哥,你怎么那么狠心呢?”,郑松源小声地叨咕了一句,声音太小,更像是自言自语。 白癸晕乎乎地抬起头,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鬼?太,小声了,娘们,嗝,吗?” 下一秒,瞳孔紧缩,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向后推去。被酒精淹没了的大脑,主机转得越来越慢,连身体上的动作都愈发不协调了,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墙上,接着嘴巴被不容置疑的力量堵住了。 白癸伸出双手抵在对方的胸前,一用力,发现自己两腿在发颤,根本站不稳。 又是那熟悉的味道,简直比酒精还容易上头。 好晕,浑身越来越软,全靠对方支撑着自己。 整个人晕头转向,白癸半眯着眼睛,可以近距离地感受到对方的味道。突然腹部一阵冰凉,白癸难受地哼了一声,哆嗦了一下,想要反抗,却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摆脱不了郑松源的束缚。 后来发生了什么,白癸有点记不清了。 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在耳边那冒着热气的呼唤,还有对方那双炙热的眼睛。 “婷婷?你终于醒了?” 白癸醒来,发现石大姐坐在床边担心的望着自己。 他揉了揉额头,好疼,“唔—我怎么了?”,说完话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的厉害。 石大姐叹了口气,“你喝醉了,昨天还是大家一起把你扛回来的。” 白癸慢慢支起身子,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画面一幅幅走过。啊,那个龟孙子郑松源又他妈的找到自己了,不过这次好像当作不认识自己了?然后,好像想把对方给灌倒,结果自己这不胜酒力的身体…艹,竟然拼酒拼输了…太丢人了… 石大姐发现对方不说话了,“婷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认识那位阿源?” 白癸猛的抬头,瞪着眼睛,捏着嗓子说大慌,“不认识。” “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跟这人拼酒?” 白癸:“…帮你把关啊。”,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想出这么个理由搪塞过去,“酒后吐真言吗,我本打算灌醉之后套他话,结果没想到自己酒量大不如前。” 石大姐皱眉,“你以前还喝酒?” 白癸心虚,喝酒抽烟恶习多多,说出一两样不把你这良家妇女吓哆嗦,嘴里还得解释,“就喜欢小酌一杯,没想到,这次把自己给灌晕了。” 石大姐叹了口气,摸了摸白癸的头发,心疼道:“哎,你千万别再喝酒了,你酒量真的不行。三杯下肚,走路都不直…而且你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不能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只能乖巧的点头,确实不能乱喝了,喝完这场酒,怎么感觉从脑袋到屁股都在疼。 “我帮你烧了水,你先洗洗,浑身上下都是酒味。” 白癸尴尬的笑了笑。 “还有,那个阿源跟我不合适,年纪太小了,而且他心里那个人还没放下。这件事,就算了。” 白癸:“……嗯。”,看着对方离开,白癸靠在床上叹了口气,他真的有点弄不懂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他既然不想挑明身份,老子大不了也跟你装下去,看看看你个小兔崽子想搞出什么名堂… 双腿刚下地,一起身,白癸眼神一变,急忙伸手扶住墙壁,怎么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揍了一顿?! 难道喝醉之后自己摔了个底朝天?! 白癸一瘸一拐,努力地希望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记忆却始终停留在敬完酒的那一刻,到了洗手间,锁好门,白癸脱了衣服,刚准备去洗澡,却在镜子里发现了一副醉酒后沧桑的面孔。 身上红红紫紫,一片姹紫嫣红,白癸顿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不愿相信,但是还是得检查,白癸一只手伸向身后,一只手摁着盥洗盆,“嘶—妈的…”,眼角的泪珠都被逼出来了。果真那个地方,被人开发过了… 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别慌张,白癸,你得冷静。谁他妈的敢上老子。冷静,好好想想。 热气微微环绕,昨晚的记忆一丝一缕慢慢钻进了脑袋里,那一幕幕香艳的画面在这不大的浴室慢慢晕开。 男人白皙透亮的脸颊越来越红,最要命的是,那一阵阵身心贴合的舒爽竟让他有一丝流连忘返的错觉… “大哥,你是我的,我爱你。” 最后那三个字,低沉,又炙热。 不断地在耳边单曲回放。 扭开水龙头,发狠地泼了一脸的凉水,那份心悸的感觉却没有冷却。 看着镜子面前发丝滴着水的脸,男人自言自语道:“白癸,你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周榜轮空,我这心态,哎... 不过已经调整好了,这本数据不好也要好好写下去,淦就完了!! 第78章 “婷婷?你没事吧?” 门外传来石大姐询问的声音, 被热水烫红的后背上还有几处红色痕迹,非常明显,“...没事。” “别洗太久了, 小心感冒。” “...好。”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白癸紧缩眉头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得亲自证实一下。穿上家居服, 心事重重的出了浴室, 却没想到想要当面质问的人竟然来了?! “快快,进来坐。也没什么招待的, 绿茶可以吗?” 接着婴儿的哭闹声随即在客厅响起。 白癸关上门,脑袋上包着毛巾,心中纳闷,这大中午的石大姐家怎么会来客人?还有小孩的哭叫声?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向客厅,当看到眼前的一幕, 整个人瞬间僵硬了,白癸不自觉地挺直腰板。 只见郑松源怀里抱着个婴儿, 坐在沙发上,脸上一团和气,笑眯眯地回道:“可以。” 光着脚穿着拖鞋,白癸愣在原地。 这小兔崽子脸够大的?!竟敢送上门来?! 石大姐听到声响, “婷婷, 阿源过来了呢,你也过来坐坐。”,发现对方没有动静,石大姐扭过头, 又问了一句, “嗯?过来呀。” 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郑松源,白癸咬牙切齿地慢慢移动着, 坐在石大姐旁边。 被对方这狠戾的眼神盯着,郑松源不慌也不恼,坦然微笑地回望着,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刚一坐定,石大姐当了和事佬,“婷婷,是这样的,阿源刚过来跟我聊了一下,他的烧饼生意刚刚支起来,手头上有点紧...” 听到这,白癸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手头紧,搞笑吗?!都有岛的男人还会手头紧?! 女人继续说:“孩子又太小,带着去工作那种环境又不放心,他听说你最近刚好在家静养,问问你能不能抽空带一下他宝宝。” 白癸冷笑了一声,直截了当,“我不会。” 石大姐尴尬地笑了笑,“哎,那个你先考虑考虑,热水烧开了,我去弄点茶。”,说着起身,就往厨房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白癸跟郑松源还有一个刚被安抚好的宝宝。 郑松源抱着孩子,仍然装作跟他泛泛之交的样子。 白癸先是按耐不住了,死盯着对方,“你他妈的昨晚,是不是你把我…把我...”,实在有够羞耻,脑海里自己瘫软在对方身上的状态历历在目,耳根瞬间红了个透。 郑松源拍了拍宝宝的后背,看样子手法倒是很是娴熟,眼角一瞄,问道:“我把你怎么了,婷婷?” 看着对方的双眼,万万没想到啊,当初的乖巧憨厚的跟班小弟,现如今竟然变成这副白眼狼模样,白癸忍着后面的不适,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对方的衣襟,“郑松源,有完没完了?!” 郑松源笑眯眯地仰着头望着白癸,“当然还没完啊。后面疼吗?要不,我再帮你揉揉?” 白癸脸色都白了,“妈的,找死?!” 郑松源眼神一变,带着笑望着白癸俯身大衣领露出的胸膛,愉悦地说道:“这里疼吗?看来昨晚真的有点过火了…” “艹你大爷的…”,压低声音,白癸使劲拉住对方的前襟,对方却顺势向前一带,两个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了许多。 鼻尖几乎相触,四目相对,那一刻,白癸竟然双腿有些发颤,眼神不自觉地开始躲闪,心有点虚是怎么个回事?! “茶好了?诶?怎么了?”,听到石大姐的问话在背后响起,白癸立刻松开对方的衣领。 郑松源脑袋一移,望向石大姐笑道:“婷婷想看看孩子的模样。” 石大姐松了口气,将茶水端到郑松源面前,“可惜我眼睛不行,时不时犯病,等我看清的时候一定仔细看看宝宝。不过听大家伙说,宝宝很好看哒,是吗?婷婷?” 站在一边的白癸始终没有把目光移到婴儿的脸上,他担心自己会突然受不了。 走回座位,冷冷说道:“还行吧,就正常婴儿的样子。” 石大姐:“…哈哈哈。”,尴尬地笑了笑。 郑松源附和地裂了裂嘴,“石大姐,今天市场管理处不是要跟商家开会吗?你不过去吗?” 女人突然一惊,“是啊!现在几点了?” 郑松源看了看表,“差十五分钟就到一点了。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石大姐急忙起身,“好好,我们走快点,十多分钟就到了。” 男人点点头,站了起身,高大的身躯抱着个小肉团,白癸无意瞄了一眼对方抱孩子的手法,切,奶爸的样子,还挺像模像样怪专业的。只听郑松源为难说道,“那孩子…” 石大姐瞅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模糊身影,“婷婷,你在家也没事,帮个忙,来带一下。” 白癸一愣,刚想拒绝。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小肉团到了自己的怀里,郑松源贴着他的耳垂细声说道:“老大,我们的儿子,你好好照顾。” 白癸震惊地抬头望向一脸得逞的郑松源,好家伙,你终于肯认了啊! “谢谢你了,婷婷,宝宝需要的东西都在这个包包里,我这边开完会马上回来带他走,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接着特别慎重的弯腰致谢。白癸被这一波操作直接整懵逼了,直到两个人离开,手里的小崽崽嗷嗷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怎么兜兜转转,感觉还是回到原地了!? 还有昨晚到底做到了哪一步,郑松源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Pa~pa nei nei~~~”,软糯糯地声音从怀里冒出。 白癸从愤怒中惊醒,目光锁定在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家伙脸上。 比自己离开的时候,更加可爱了,白癸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小肉手上,眼神慢慢软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你好吗,白柏…”,说完白癸自己都一愣,这真的是什么傻逼名字,刚你好,就拜拜。小崽崽却好像并不太在意,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天真无邪地望着自己,接着竟然笑了起来,白癸微微叹了口气,这被郑松源带傻的孩子,怎么跟陌生人都笑得这么开心。 揉了揉对方的小爪子,“别乱撩,小心被人拐跑咯~” 说完这话,小东西更加开心了,嘎嘎地笑出了声。 被这笑容逐渐感染,白癸露出了个久违的笑容,“好吧,既然笑得得如此卖力,老子给你弄点奶喝。” 作者有话要说: 昔日大佬生完崽竟然还要带娃,好惨... 第79章 从硕大的包里一一套出各式各样的婴儿用品, 每拿一件,白癸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句,靠, 这是什么… 怀里的小家伙出奇的乖巧, 身体自己还坐得不太稳, 摇摇晃晃最后软乎乎的小身体直接靠在白癸的怀里, 每当白癸从兜里掏出一件婴儿用品,他也会仰着头, 瞪着好奇的大眼睛,跟爸爸一起安静观察。刚开始还没有发现,后来发现怀里的小东西安安静静不出声,好奇的低头一看,两父子四目相对, 默契十足的样子,很是温馨有趣。 白癸眯着眼睛开始认真研究, 也不忘跟小家伙“唠嗑”,“这个奶嘴,你要不要?”,垂下眼睛, 看着小东西仰着头望着自己, 白癸将奶嘴放到他嘴边,小家伙吧嗒吧嗒嘴,赖皮的向后靠去。 白癸:“好吧,看来你不想要这个…” 接着又掏出了纸尿裤, 保温瓶, 奶粉,奶瓶, “没想到,你东西还挺多呢...” 研究了大半个钟头,怀里的小东西最终好像不耐烦了,呜哇哇的叫了一番,然后伸出胳膊一把抱住白癸的手,揉了揉眼睛,好像是困了的样子... “是困了吗你,诶?等待,这是什么?”,包包的内侧有个拉链,里面似乎有个本子。白癸一只手搂着小肉团,另外一只手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个牛皮质地的笔记本,带着好奇,男人慢慢地打开。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挺拔有力的字,日期,体重,身高,需要注意的事项… 翻到后面,白癸眼睛越睁越大,这是一本记录白柏成长的育儿日记。 记录了每一天孩子的变化,还有郑松源第一次做奶爸时的慌张无措,有做错事的懊悔,还有关于成长的喜悦与自豪。里面的文字很有逻辑,写得相当用心与仔细,白癸一页一页的翻,心中的感情五味杂陈,明明跟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羁绊,却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一种缺失的遗憾... 好像是被人忽略了,怀里的宝宝不安地扭动了起来,接着突然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白癸顿时脸色都变了。 诶?!怎么,就哭了… 他慌张的抱起怀里的小家伙,“喂喂,别哭啊…怎么了你,是不是,饿了呀?!” 小肉团哪里会回答,哭的稀里哗啦撕心裂肺,听的白癸肝肠寸断。 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刚才的愤怒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安抚好这怀里的小家伙,回忆着郑松源的搂抱的姿势,白癸试了试,轻轻拍了拍,哭声似乎确实小了几分,但是小东西还在委屈的流着眼泪。是不是困了,白癸急忙拿起奶嘴,放到小宝宝的嘴边,“来来,吃奶嘴不?然后呼呼?” 一个哭闹猛的摆头,奶嘴被无情的吐了出去。 白癸急了,妈的,这小东西肯定是饿了。 拿起手机,想看看怎么泡奶粉,这么不大点的小东西,到底该吃多少啊…还有温度,放多少奶粉,卧槽,太难了…耳边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仿佛受了好大的伤害与委屈,白癸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啊疼... 打电话吧,妈的,总比查的快。 从屋里拿出石大姐留给他的备用手机,他不知道郑松源电话… 应该跟石大姐在一起?想到这,白癸急忙拨通,幸好没过多久,电话立刻接通了… “喂?” “石大姐?!” 电话那头显然是压着声音在说话。 白癸抿了抿嘴唇,“你在开会吗?那个,阿源在你旁边吗?” 石大姐回道:“刚开了一半,他在我身边,怎么了?我怎么听到宝宝的哭声了?” 白癸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开口了,“没事,孩子估计饿了,你把电话给他。我问他点事。” “哦,好,你等等。”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白癸握紧手机,妈的真不想跟他说话,对方又回了一句,“喂,我出来了,怎么了?” 看着床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崽崽,白癸咽了咽口水,“...你儿子喝多少奶?” 电话那头愣了愣,“是吃饱才送过去的,应该不需要再喂了呀。” 嗯?不是饿的?那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又是什么意思?! “白柏怎么了?”,明显能听出对方的焦虑。 白癸一个心虚,自己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总感觉做错什么似的,“那个,没什么啊,就一直哭...不是饿了?难道是困了?” 沉默了一会,“...是不是该换纸尿裤了?” 白癸眼神一亮,“哦...我去看看,挂了。” “大哥!” 手机被握得有些发烫。 “...对不起,辛苦你了。” 白癸沉默片刻,接着摁掉了电话,郑松源,脑子有病吗?现在说这个,有毛线意思?! 叹了口气,白癸赶紧上网查了查如何给婴儿换纸尿裤。 在用废了三个纸尿裤之后,白癸终于成功给小崽崽换了一件干爽的纸尿裤,精神过度紧张,总担心一个用力能把宝宝的胳膊腿给拽坏咯。换了清爽的裤裤,宝宝也被“折腾”坏了,不一会竟蜷缩成一小团在床内侧呼呼地睡着了。 白癸收拾了一下屋内的一片狼藉,又坐在床边翻了翻那本日子,想起郑松源最后的那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昨晚逞能灌了几杯白酒,加上被那傻逼身心折腾过一番,白癸现在早已经疲惫不堪。 现在他每天中午都得睡个午觉,否则下午几乎没有精力。 看着床里面睡得香喷喷的小家伙,白癸笑了笑,“你倒是舒服了...” 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刚开始这梦里只有他自己在奔跑,身体又渴又累,好像跑着跑着他来到了个悬崖边缘,却因为没办法停止奔跑的脚步,身体直直的往下坠,后背的冷汗疯狂的流淌着,他害怕,无助,伤心,又绝望,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来救救他... 不知何时,坠落停止了。 他掉到了一片白色云朵飘浮的湖面上,柔软,细腻,暖呼呼的。 白癸不自觉地裂了裂嘴角,笑得真诚。 久违的幸福与安全感将他笼罩。 到处都痒痒的,嘴角,耳根,那云朵似乎在跟他嬉戏玩耍,“嗯...别弄...痒...”,睡梦中白癸迷迷糊糊地说道,没想到下一秒那种亲昵痒痒的触觉竟变本加厉,腹部被挠痒痒一般,白癸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想要拒绝,又感觉并没有那么讨厌。 “白癸,我好想你...” 低沉的声音,热乎乎的热气,钻进了耳朵里。 白癸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现在就像个老流氓囧咋回事... 第80章 刚开始还以为做梦, 迷迷糊糊慢慢地睁开眼睛,白癸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皱了皱眉头, 不耐烦闷哼了一声。 怎么做梦也不消停, 又进来了。 突然脸颊一热, 对方眯着眼睛望着自己, 白癸大脑“嗡”的一声,顿时完全清醒了。 “你醒了?”, 对方沙哑低沉嗓音钻进了耳膜。 白癸瞪着眼睛,想要支起身子,却发现对方一动不动,丝毫不想挪出个位置。先压了压惊,问道:“你, 怎么,进来的?!” 郑松源眼睛眨了眨, 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石大姐给我的。” 白癸扫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东西,慢慢支起身子, 冷冰冰地说:“呵, 她也信你。” 郑松源:“……”,不经意瞄了一眼,没吭声。 “既然回来了,赶紧把孩子带走。”, 说完白癸下了床, 披上外套,走向了客厅。 望着对方的背影, 又望了一眼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宝宝,郑松源跟了上去。 对方正在倒温水,“你身体,怎么样了?” 白癸放了个红茶包,穿了个大外套把自己包得暖暖的,捧着热茶,团在沙发角落,眼神自始至终没有落在郑松源身上,“正如你所见,半残,没死。”,接着男人抿了一口热茶,苍白的脸颊因为热乎乎的水蒸气而显得有几分血色。 郑松源咽了咽口水,眼眶有点酸,“你当初为什么要走?甚至花费那么大心思,制造出事故现场?” 白癸平静地回复:“哦,不好意思,车我没钱赔。”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癸淡淡地瞥了一眼,“我离开,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接着白癸冷笑了一声,“倒是你,真变态吗?” 郑松源微微一怔。 只听对方慢慢开口说道,“我这副身体,你也稀罕?你是太年轻没开过荤吗?醉得跟死尸一样的身体,你也能下得了嘴,呵呵,我也是佩服了。” 这几句轻描淡写作践自己的话,让站在对面的高大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屋内一片寂静。 出于好奇,白癸抬头,却发现男人捂住自己的眼睛。 心中一颤。 下一秒,没想到男人突然咧嘴笑了。 那笑声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白癸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艹,不会被刺激疯了吧。 “大哥,现在就是你想要的生活?石大姐就是你理想中的伴侣?” 白癸冷冰冰地望着对方泛红的双眼,“是不是我现在不知道,但总比你好那是肯定的。” 郑松源苦笑了一声,接着拉开椅子坐下了,下一秒,接着竟然不知廉耻的捞了一把瓜子开始嗑起来了?! 白癸瞪着眼睛,本以为刺激够了,这大傻逼该知难而退赶紧离开走人,没想到… “喂,你怎么还不走?!”,白癸放下杯子沉不住气了。 郑松源勾着背,嗑得溜溜的,“我干嘛走,石大姐留我吃晚饭。” 白癸眼角一抽,艹,没想到郑松源丫还是个赖皮的,脸皮够厚,情商有点高!? “你爱呆就呆吧,喂!别给我磕到地上!” 郑松源瞥了一眼,用脚扫了扫,无所谓继续嗑。 白癸:“……”,一时半会,竟然没想到应对招数了。他顿时想到一句话,只要脸皮够厚,世上就没有办不下来的事。他知道郑松源这个人动不动就戏精上身,倒没想到这男人脸皮如此之厚?! “为什么叫婷婷?” “干你屁事儿!” “头发太长了吧?” “...老子要长发拖地,你管得着吗?!” 郑松源也不恼,继续坐着嗑瓜子。两个人各占客厅一个角落,一个在沙发角落,一个在餐桌旁边。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郑松源时不时打量白癸。 被盯得浑身不舒服,白癸终于忍不住了,“你敢不敢滚?” 郑松源一扭头,“不。” 白癸:“……”,怎么感觉两个人的对话如此幼稚… 说完之后,好像观望自己的眼神有所收敛。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 白癸一口热茶差点喷了出来,昨晚的画面一股脑的往头上涌,虽然记忆不全。但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画面,他确实记得。妈的,到底做到哪一步?这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 还没等白癸想好该说什么,没想到郑松源又开启话痨模式了,“你昨晚抱着我的时候,虽然骂了我几句王八蛋,但最后可还是口口声声承认说很想我,你爱我,经常梦到我。” 老脸没处放了,“你放屁!” 郑松源不屑地瞅了一眼,“你错了,可不是我放…” 白癸:“……”,好你个牙尖嘴利啊,这臭小子之前装做憨头憨脑的忠诚小弟模样早就抛之脑后了,真面目露出来了哈! “大哥,你为什么不敢正视你的感情?” 白癸被气的嘴角一抽一抽。 郑松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瓜子,沉声道:“你喜欢我的。”,接着抬起眼睛,深沉地望着白癸,一字一句说道:“我也喜欢你。” 白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幸好一声婴儿叫声打断了这场深情告白。 四目相对,双方竟然那一刹那老脸一红,尼玛,真他妈的尴尬。 哭声还在持续,两个人前后脚进了房间。 郑松源抱起了小崽崽,安抚地摸了摸后背,小家伙老老实实贴着爸爸的肩膀,乖乖的样子很惹人爱。 “是不是饿了?” 小家伙趴在肩膀上哭哭啼啼。 “大哥,你抱一下,我来泡奶粉。” 白癸刚想拒绝,小崽子已经到了怀里。小东西的目光好像被白癸的头发所吸引,止住了哭声,开始研究起白癸的长头发了。 叹了口气,尴尬地学着郑松源那样一边安抚一边抱着,站在门框边,看着郑松源娴熟地测着重量,试着水温,连摇晃奶瓶好像也挺讲究的样子,对方的背影宽大可靠,眼神专注又认真。 滴了一滴手背上,似乎温度可以了。 郑松源拿着奶瓶转过身,眯着眼睛逗着小家伙,笑着说道:“饿了吧,可以开大餐咯~” 面对这样的笑脸,白癸微微一怔,那笑容温暖如春,虽然知道不是给自己的。 但是曾经好像也给过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还是喜欢,没招了~~~ 第81章 白柏吃饱喝足, 打了个饱嗝,摸了摸眼睛,非常不负众望又打算睡过去。 留下两个丝毫没有任何睡意的清醒大人, 大眼瞪小眼。 白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么能睡啊...” “昂, 是啊, 太能睡了...”,刚一对眼, 竟然也能脸红,郑松源急忙扭过身,假装很忙碌,很不得闲,很日理万机的样子开始整理婴儿用品。 屋内安静极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想说, 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郑松源扭头,望向白癸。 白癸愣了,“干嘛?” 郑松源:“是你手机, 吧?” 陌生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寻着声源,发现真的是石大姐留给他的手机,实在是太久没有用这东西了,尴尬地瘪瘪嘴, 接通电话, “喂,你好, 请问是石春华女士的家属吗?” 对方一陌生男人的声音,脑海里都是诈骗电话的各种案例,不能怪白癸警惕性那么强,上辈子身边实在是太多这种欺骗家属的惯用套路了,“你是?” 那边似乎紧张了一下,“是石女士给我的电话,她发生车祸,现在住院了...” 白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接着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郑松源。 被死死盯着,郑松源一脸莫名其妙,大脑高速旋转,到底什么事情暴露了?!瞬间紧张起来,接着慢慢走了过来。 电话那头随即赶紧解释,“本以为没有什么事,没想到竟然,骨折了...” 白癸眼睛都红了,望着郑松源一脸愤怒重复道:“骨折了!?” 一头雾水,“什么,骨折了...”,小声的在对面问道。 “是啊,我也很抱歉,怪我催司机赶飞机,实在太着急了,就...石女士让我通知一下你,可能还得麻烦你去一趟市医院,拿些她平时换洗的衣服。哦,费用我这边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见了面,我当面向您赔罪道歉。” 对方态度实在太过客气,白癸竟然挑不出什么刺儿,按了电话,望向对面的高大个儿,“是不是你搞的鬼?” 郑松源被问懵圈了,“搞哪个啊?” “石大姐!”,嗯,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难听。 郑松源皱眉,委屈极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搞她啊!我自始至终只想搞你啊!” 白癸:“......”,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绿。可谓五彩斑斓,五颜六色,五脏六腑都黑了。望着对面脸红脖子粗的郑松源,果真,这人本质一定还是傻的吧... 郑松源还在孜孜不倦地解释,“我跟她真不熟,刚知道你活着,我真的乐疯了。发现你被这位石大姐捡回家了,我就暗中观察,结果发现,大哥你根本不出门啊!” 白癸无语地望着用生命在解释的男人。 郑松源:“后来我也着急了,担心我一出现你又逃跑,于是只能先从救你这个人身边开始研究...” 白癸眉毛一挑,一脸“妈的,还口硬说你没搞?!这都开始研究上了?!”的样子。 咽了口烟口水,郑松源上前一步,“不不不,我就打算慢慢让她熟悉了,在市场站稳脚之后从侧面能多了解了解你的近况,不过没想到后来那聚会,大哥,你那么宅,竟然也来了...” 白癸皱眉,“干你屁事!你试试肚子被人剖开,掏出个孩子,然后再活生生缝上去,昏迷几个月,靠着营养液支撑半残的身体,心惊胆战走完这山路吗!?这样的身体,不能吹风,不能淋雨,走几步路就累得心发慌,脸发白,我能不宅吗?!” 每说一点,郑松源心脏就如同被电击一抽一抽的疼,不知不觉双手握得越来越紧,用力过猛手背青筋暴露。 落寞地垂下了头,他没脸说什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还有脸说什么呢... 而另外一头刚说完白癸就后悔了。 对一切的不满与痛苦竟然都发泄到了郑松源的身上。 其实这一切能怪谁,只能怪自己的命,重生也让他如此痛苦。有时候细心想想,郑松源又有什么错,甚至他已经做得很好了。阴差阳错“饶”了自己的命,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就连生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甚至,到了现在,还锲而不舍的再找自己。 白癸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傻,做了这么多,我又不是...”,说完便绕开了对方走向里屋。 留下郑松源望着对方瘦削的背影,他也觉得自己傻,但是,真的回不去了。 后来一路沉默,直到两个人来到楼下,郑松源把白癸手里的行李抢过来跨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又把宝宝塞给了白癸。 “什么意思?”,白癸一脸懵逼望着怀里咂奶嘴的小家伙。 郑松源:“我送你去。” 白癸扯了扯嘴角,“那你放在婴儿座上...不就,行,了,吗...”,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看到郑松源帅气高大的身躯,竟然靠近了一辆小绵羊摩托车。 从后座箱子里拿出一对粉红色的头盔,男人胸前背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白癸想发怒,忍了,一字一句问道:“这是你的座驾?” 郑松源拿着情侣款头盔点点头,“是啊,比较符合现在的身份。” 呵呵...好你个符合身份... “我帮你套上。” “我不戴这傻逼玩意!” “大哥,你套上呗,裸奔不安全啊。” “我不套,你给我滚。” “我不滚,你套吧...千万别介意这颜色,作用都一样,保证安全的啊...” 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路人齐刷刷对这两人的对话产生了莫名诡异的情绪,白癸急忙垂下脑袋,妈的,用男人的声音怼回去了,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这么一低头,没想到脑袋瞬间被套上了保护安全的,粉色头盔。 白癸瞪着大眼睛,戴着粉色头盔,一脸愤怒地望着郑松源。 男人眯着眼睛,温柔地将扣子给扣好,“乖,听话,一会上车要抓紧我,这路有点颠。” 对上这样温柔的目光,白癸急忙撇开眼神,看到怀里好奇的小不点,“你儿子在中间挤着,抓个屁!” 郑松源倒是从容,“哦,白柏不能医院,太多细菌,宝宝先回家,给阿姨带。”,接着便走向隔壁楼,很自然地按了门锁密码。大门开了。 白癸都愣了。 妈的,这一句话太多内容要好好解释解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最近一直在路上奔波,更新时间非常之诡异不定,大家理解哈~多多留个评呗~让我有点动力! 第82章 等白癸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坐在后座上了。 “你抱紧我,这路会很颠。” “......”,压根不想搭理。 结果小绵羊一上了路, 白癸才完全理解了什么叫乡下路的“颠簸”。几乎没有什么减震功能的小摩托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行驶, 即使没有什么速度, 白癸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有点错位了。双手刚开始是抓着后边的扶手, 瘦弱的小身板总感觉随时能被颠出去。 郑松源扭头大声说道:“你抱着我,更安全。” 白癸直接回了个冷眼, 信你个鬼。 一个小土坡,身体竟轻飘飘地悬空了几秒,瞳孔紧缩,心脏在喉咙间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还没来得及惊呼。车及时停了下来, 白癸心慌意乱抬头刚好对上一双担心又慌张的眼眸,下一秒手臂被略微粗鲁地拉扯过去, 想要挣脱,被对方不容拒绝地拽住了。 郑松源一声不吭转过身。 眼前的背影微微颤抖,过了一小会,另外一只手也被拽了过去。郑松源将白癸的两只胳膊环绕自己的腰间。一手控制方向, 腾出另外一手握住白癸的双手。 “喂, 你...你放手吧...”,没想到对方的手掌那么大,竟然轻而易举将自己双手控制住了。 前面的人不理。 前胸贴着对方的后背,鼻尖时不时能蹭到对方的衣服, 那熟悉的味道, 勾起昨晚那些零零碎碎脸红心跳的画面。白癸在心中卧槽了好几声,感慨自己怎么越老越龌龊。 双手被对方紧握着, 不一会便捂热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手心有些薄汗。 这姿势与动作实在太粘了,白癸老脸越来越红,最后实在受不了,对着前面的男人说道:“你放手,我会,抱着你。” 戴着头罩听不太清,郑松源扭头问道,“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我会抱着你,不会松手了!” 郑松源点点头松开了手,转过头的瞬间,不自觉发自内心地笑了。 医院与石大姐家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两个人停好车,一进大门就冲向急诊室。 “麻烦...”,刚一说话,护士妹子立刻抬头。 对上一脸疑惑的护士,白癸顿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他妈的是女装!着急想要调整,背后传来郑松源的询问。 “请问石春华女士在哪个病房?” 护士查了查,“转到602室了。” 郑松源回道:“谢了。”,转过头跟白癸说道,“走,我们那边坐电梯。” 白癸点点头,切,一本正经还挺人模狗样的。 两个人上了电梯,“大哥,你什么时候,能把头发给剪了。”,郑松源别别扭扭地问道。 白癸冷冰冰回答:“我长发短发碍您眼了?” 郑松源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不悦道:“大家都以为你是妹子。” “哈?”,所以呢? “...都盯着你看,不舒服。”,郑松源皱着眉头说得委委巴巴。 白癸扯了扯嘴角一脸“你白痴吗?”的模样望着郑松源。盯着看,都是美化的说法,极度猎奇的目光,这人是男还是女,这才是群众心中想说的吧?!还有连他自己都没觉得不舒服,这憨头不舒服个屁!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六楼。 两个人前后脚走到602门口,白癸一路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语调,进门前又摸了摸自己的高领毛衣是否遮住了喉结。 推开门,发现屋里已经有好几个人。 屋内的几人目光都落在了白癸身上。 石大姐那是眼疾,其他人盯着久了,他也害怕会穿帮。 “婷婷,你来了呀!哎呀,阿源你也来了,真麻烦你们了。”,床上的石大姐右腿打着石膏脸色不太好躺在病床上,但看到他们的时候脸上还是开心的。 白癸谨慎地用余光望了望站在床边的两个男人,一个中年大叔的年纪,西装革履,戴着无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满脸的抱歉。而站在这人旁边的年轻一些,长相平庸,穿着打扮似乎是这男人的助理或者司机。 走到床前,白癸皱着眉头刚想询问。 肩膀被轻轻一按,郑松源随即问道:“石大姐,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女人善良了一辈子,即使受了伤也没有半点埋怨对方。 “我眼睛的问题,没看清路,怪我的。” 站在床尾的中年大叔开口,“是我们的问题。拐弯拐得太急了。”,说完身后的男人急忙点头抱歉。 白癸抬头打量了一下那大叔,总觉得有点面善。但重生以来,他也没见过几个人,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所有的费用,我们都会支付。另外我也请了两个护工,住院这段时间,都会悉心照顾。实在是抱歉了。” 石大姐躺在床上,自己不好意思了,“你说说太客气了。” “要的要的。我们已经够抱歉了。”,大叔一直点头哈腰,这让站在旁边的白癸和郑松源都挑不出刺了。 白癸瞄了一眼对方这腿,一时半会估计不会那么快好起来。 “诶?阿源,孩子呢?你们俩都跑出来,孩子谁带着。” 刚问完这话,对面两个人立刻好奇地望向郑松源。 白癸心中暗讽,呵呵,都请了阿姨,还扔给我带,看你怎么圆。 郑松源不慌不忙,眯着眼睛,“我让市场的人看着了,你放心吧。” 石大姐“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还担心来着,婷婷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医院在哪。我估摸着你会送她来,不过孩子那么小可不能来医院...” 郑松源回道:“你安心养着,婷婷,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 说完还特别自然地对着白癸笑了笑。 活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白癸拽过郑松源胸前的行李,都是些洗漱换洗用品。 刚一张口,郑松源又替他说话了,“对了,石大姐,我们把换洗的东西拿来了。” “谢谢了。哎,不过市场摊位那边,这么长时间不能没人...我一时半会还没找到人能来帮着看看...” 白癸想了想,“我...” 郑松源抢答:“婷婷她来之前跟我说,店她帮你看着,我这边也会帮忙。” 石大姐:“啊,这样,婷婷你可以吗?” 白癸乖巧地点点头。 回望了一眼郑松源,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太好了,我就这么一个店,麻烦你们俩了!”,看到对方微笑点点头,石大姐好奇,“婷婷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白癸:“......” 郑松源:“他下午嗓子不舒服。” 石大姐:“那赶紧回去吧,我需要什么再给你电话。” 白癸看到石大姐状态确实还可以,于是点点头。 离开的时候,刚好中年大叔也要赶飞机离开,于是四个人一同坐了电梯。 门打开,大叔十分客气的点点头,道了声再见。 那两人走远之后,郑松源眼神变了变,“不像什么好人。” 白癸略微震惊,跟自己的直觉竟然一样。 郑松源将粉色头盔递给白癸,“大哥,你最近不要单独行动,呆在我身边吧。” “你哪根筋搭错了?!” “...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不行这样,你搬来跟我和孩子住吧!” 白癸终于可以完美的送给他一个白眼,“滚!”,跟你在一起才他妈的不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甜?嗯? 第83章 如坐针毡。 被人盯着如坐针毡。 白癸脑袋包着个碎花围巾, 穿着一身特别不起眼的素色长裙,上半身套了一件米色长领毛衣,敞开着双腿特别洒脱地坐在小板凳上, 穿着运动鞋的脚时不时无聊地抖上一抖。没想到就这样不起眼的打扮, 竟然也吸引来了无数目光。除了市场的八卦人士以外, 还有斜对面那家阿源烧饼的老板, 郑松源。 被盯得浑身发毛,白癸不悦地活动了一下脚腕, 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盆盆咸菜上。 看摊没一会,一个红色保温杯在眼前晃了一下。 白癸抬头,看到郑松源穿着卫衣捆着围裙,撸着袖子,拿着一保温杯站在面前。 “...干嘛?”, 不敢太大声,白癸压低声音问道。 没想到眼前这憨头竟然扭扭捏捏起来, “喝吧,对你身体好的。” 白癸皱眉,又打算给自己喝什么不清不楚的玩意,扭头摆弄了一下眼前的小鱼干并不想搭理。 发现对方不搭理自己了, 郑松源将杯子放到白癸身边, “雪梨银耳,润喉的。” “我一大早除了你一个人都没说过话,润什么喉。” 这确实是大实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问价的白癸直接拿起计算器, 就这样,竟然还开了好多单。上辈子的财运其实还是有点的。 郑松源:“……”, 没搭话,急忙放下杯子,灰溜溜回自己烧饼摊了。 白癸好笑又好气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望了望脚边的保温杯,真不知道这人到底图了个什么。 过了一会,忙忙碌碌又来了几波买小鱼干的,白癸忙活了一会。 还真有点口渴了,拿起了保温杯,发现有道目光正在望着自己。一抬头,一紧张一哆嗦手里的烧饼掉了,“啪”的一声,正巧不巧砸到了人家一小朋友的脑门上,接着一阵哭闹,外加男孩母亲发怒的嘶吼。那架势感觉要把这烧饼摊都给拆了,只见郑松源弯着腰,一直抱歉来抱歉去,最后好像把五种不同招牌口味的烧饼都送了一份,这才平息这场烧饼砸脑门风波。 白癸坐在小板凳上,悠哉悠哉地品了品雪梨银耳,笑眯眯地看着,味道不错。 他倒是要看看郑松源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堂堂一个给钱办事的组织头头,不务正业,竟然沦落到在市场卖烧饼,说出来都没人信。 “老板,来一份腌咸菜。” 白癸愣了愣,放下杯子,赶紧打包了一份。 接过对方的五块钱,白癸撇了撇嘴,靠,还嘲笑别人呢。曾经的大佬开始卖起了小鱼干,好像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市场的人流都是一阵阵,忙完这一波,白癸伸了伸胳膊,刚坐下,眼前出现一双又长又直的腿,接着一个保温饭盒放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 白癸:“……”,抬头望着一脸笑的郑松源。 “一起吃午饭吧。”,还没等白癸回答,这男人竟然恬不知耻从里面拖了个小板凳,紧挨着白癸坐了下来。 “大哥,这都是我做的饭,这个花胶鸡汤我熬了一晚上,来,你喝一碗。” 白癸一脸吃惊地望着殷勤倒汤的男人。 对方一副情商极高,脸皮极厚的样子。开心地眯着眼睛,把汤匙放到了碗里,“来,试试吧。” 香气扑鼻,汤的颜色浓郁。说真的,白癸确实还有些饿了。 没出声,端了过去,发现郑松源一直盯着自己傻乐,白癸不自在地扭过身子,刚喝了一勺,差点喷了出来。这市场周围好几双眼睛,刷刷刷地往自己这边瞅,那眼神绝对不能用友善来形容。等他望了回去,那群吃瓜群众立刻又收回了目光,各干各的。 白癸纳闷,诶?这什么操作。 突然嘴角被温柔一抹,耳边响起郑松源暖呼呼地声音,“喝到嘴角了都。嘿嘿嘿。” 还没等白癸去骂这一脸白痴傻笑的男人,刚才那一道道冷冰冰地眼神再次落在了他身上。 白癸瞳孔一缩。 啊,恍然大悟了。 低下头,稳稳地喝了口汤,接着捏着嗓子,大声说道:“阿源,我们不会合适的,我其实,在老家是有未婚夫的...” 周遭竖起耳朵的吃瓜群众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松源一脸懵逼瞪大眼睛端着碗。 “...而且我之前,是有孩子的。” 吃瓜群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甚至有人惊呼了一声。 这反应实在太过明显,郑松源端着碗,望了望周围的八卦人士。回过头,压低声音,“我知道啊,未婚夫就是我啊…大哥,你不用让每个人都知道呀,不过你想公开也可以。” 白癸送了一个冷眼,看来还没反应过来呢,“你以后在市场,如果想对我好,就离我远点。否则连你也被排挤,别怪我没提醒。” “为什么?” 白癸贱贱地一笑,不屑道:“之前你相亲的对象是石大姐,结果你转过头就来跟我献殷勤?渣男。” 郑松源:“……” 白癸继续高深莫测的分析,“我身世这么复杂,有夫之妇你也敢泡,你说说你人品得有多差…想在市场混,你趁早离我远点...” 郑松源:“……”,为了远离自己,竟不惜连自己的清白也搭了进去,“我就想在你身边,对你好点而已…”,边说边往白癸的碗里的夹了一大块排骨,“你现在不承认喜欢我,但你不能拒绝我对你好吧…” 已经做到这份上了,眼前这人怎么还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白癸也怒了,压着嗓子,“生完孩子,我就跟你两清了。你别天天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你想对我好,就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郑松源越听心越凉,眼眶慢慢泛红,委屈地望着白癸。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整得跟欺负小孩似的,白癸扭过头不打算看了。 接着身边一阵风,小凳子被带翻了,白癸惊讶地抬起头,望向端着饭碗眼眶通红站起来的郑松源。 男人眼神炯炯,目光牟定,望着自己,嘴唇微颤。 白癸皱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憨头要整事情啊。 果不其然,大佬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 一声吼,“没错!我喜欢的就是你!这辈子我郑松源,就真的打算耗在你身上了!你趁早给我做好觉悟吧!” 说完头也不回,直奔他烧饼小摊了。 留下拿着勺子一脸震惊的白癸。 卧槽,小弟长能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脸没皮,真汉子,能屈能伸,郑松源! 第84章 冬天天黑的特别早, 收摊的时候,市场外面路灯已经点亮了。 看着周围接二连三的商家匆匆忙忙离开回家,白癸望了望, 也并不着急, 就算自己回到家也没什么事情, 索性按着自己的节奏来收拾。 将最后一盆咸菜封好, 端进了屋里,白癸走出来的时候伸了伸腰, 发现整个市场,昏暗的灯下,只剩下郑松源穿着羽绒服插着兜站在店门口时不时望望他。 略微尴尬地收回自己目光,转过身准备拉卷门。 刚抬起胳膊,却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高个子了… 过了这么久, 怎么还没习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白癸再次走进了里屋去拿小板凳。刚弯下腰,便听到身后有卷闸门拉动的声音,本能的向后望去。 “大哥,你出来吧, 我帮你关上。” 拿着手中的小凳子, 只见郑松源双手把着门框,夜晚的风吹得有点猛,将头发吹得不成方向,男人眯着眼睛, 很认真的样子。心中咯噔了一下, 叹了口气,白癸依旧拿着板凳走出来了。 关好闸门, 郑松源望着对方弯腰将小凳子放在门口,不解的问道:“都关好了,为什么还…” 白癸背对着,提上石大姐不用的女士包包,背出了八/九十年代怀旧大片的效果,“今天不用,不代表以后不用,早点习惯总比以后再改来得容易。” 站在风中,郑松源仔细品了品,急忙冲了过去,焦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白癸笑了笑,这不很正常的想法吗,“你现在脑子一热,觉得凑热闹好玩而已。”,说完冷风一吹,缩了缩脖子,感觉鼻头凉凉的,吸了吸鼻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郑松源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身边不吭声,心事重重地走着。 路灯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冷清的路上,二人各有各的心思。 肩上一沉,白癸抬头,对上郑松源的眼睛。 “穿着,晚上冷。” 收回目光,白癸扯了扯嘴角,停下脚步,用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够了。郑松源,你喜欢的这个人早已经不在了,我是白癸,不是林上水,你到底明不明白?!” 男人微微一愣,“...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 不屑地笑了笑,对方越是回答的认真,白癸觉得心中的刺陷得越深。 “你真以为了解我吗?”,白癸问道,“我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你知道吗?我的家人,兄弟,朋友都是谁,你了解吗?你知道我原来他妈的也是一米八五,八块腹肌,而现在连个卷闸门都够不着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喜欢我!” 郑松源张了张嘴,没有发声。 看着对方此时的样子,白癸冷冰冰地继续说道:“...别那么幼稚,喜欢一个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有,别再说你喜欢我了,恶心。” 说完脱掉外套扔给了郑松源,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郑松源拿着手里的衣服,灭顶的绝望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 他看着被自己捏着皱巴巴的外套,心脏愈发难受,抬起头吼道:“我会让你明白的。” 远处已经走远的人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回到家,白癸累得全身都脱力一般,瘫在床上。望着棚顶,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郑松源不知所措的表情,抬起胳膊挡在了眼前,白癸苦笑了一声,都说成这样了,该走了吧。 灯光若隐若现,白癸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隔壁传来很大的动静。皱着眉头,慢慢清醒过来。记忆中,邻居好像全家都出国了,房子也好久没有租出去了。 带着疑惑,白癸穿着拖鞋打开门。 门外一群群搬家工人正在卖力的干活,白癸捏着嗓子,疑惑道:“那个,是有人搬过来吗?” 累得一脸通红的工人,气喘吁吁回答:“是啊!还非要今晚就搬过来。不过,给的钱多,而且就从隔壁楼搬过来,打扰到您了吧,很快就好了哈!” 白癸心中咯噔了一声。 “哦,这样呢,没事没事。” 关上门,白癸瞪大眼睛,后背靠着房门。靠,不会是那个死都赶不走的龟孙吧!隔壁楼,这么急着搬过来,怎么想都像是他! 心中的情绪很是诡异,白癸咬了咬嘴唇,烦躁地爆了一句,“艹...这么,契而不舍吗...” 白癸洗完澡,裹着毯子,坐在沙发角落里,盯着电视上方的钟。搬家的声音,直到晚上十点钟才结束了。 屋内安安静静。 嗯?隔壁没声音了? 双眼发直,分针又走了三格。 按耐不住好奇的心,白癸眉头紧锁,将耳朵贴着墙壁,自言自语道:“隔音太好了吧...”,怎么什么都听不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总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错啊,按照郑松源以往的尿性,应该早就得瑟的跑过来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想到这,白癸裹着毯子,光着脚,蹑手蹑脚开了门。 走廊里堆了好几个搬家打包用的纸皮箱子。 将脑袋慢慢探出去,走廊里的感应灯变黑了,白癸想出门看看箱子上写了啥。 突然隔壁有开门的声响。 只见大佬用着光速闪现回了自己的屋子,反手一个关门,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像话。 缓了几分钟,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直接灌了一大杯,胆战心惊的感觉才被压了下去。 “我他妈跑什么啊...”,后知后觉,白癸端着杯子突然反应过来,对啊,他跑什么呢?!就算隔壁是郑松源,那又能怎么样,只能证明这龟孙脸皮够厚,无药可救了。如果不是的话... 一个微弱的声音飘过他的心脏。 “失望了吧...” 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白癸啪啪啪拍了拍脸颊,裂了裂嘴角,“真的是,跟傻子接触太多,会减智,哈哈哈。”,尴尬地笑了笑,嘴角有点抽抽。 连上辈子年少无知,第一次跟兄弟约好第二天去火拼的前一夜都没现在这么紧张。 白癸彻底失眠了。 睁着眼睛,瞪到了天亮。还没清醒,一个响亮的喷嚏把脑子给打醒了。接着白癸悲哀地发现,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很好,不负众望,感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大佬重生以前一米八五,八块腹肌吗?” 作者:“昂...” 郑松源:“...都22万字了,你才写到?!请负点责任好吗!” 作者:“...昂???” 这是一篇非常规的重生文,我记得我说过,昂! 第85章 “老板, 你多找我十块钱吧?” 白癸缓慢地抬起头,脑中万千思绪,最终慢慢冒出一个字, “啊?” 站在对面提着大包小包菜的男人后背微微一凉, “...一共二十三, 我给了你五十三, 你应该找我三十,结果, 你多给了十块。” 白癸揉了揉眼框,迷糊道:“…啊。”,慢慢抬胳膊,张开手掌,“来来, 给我。” 对面的人一脸莫名其妙,把钱塞了回去。 做了好事好像人家也并不怎么在乎, 男人扭头正打算走,又觉得吧,自己得说些什么,“哎, 你身体病了, 就别出来祸祸人,谁知道你这咸菜干不干净。” 脑袋嗡嗡嗡的直响,虽然反应迟钝了一些,但好歹他听明白了。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我把钱退你, 别买了。”,说完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周边的商户都一脸诡异的望着自己。 这么快就走了? “婷婷,你身体不好,要不就别看摊了,我们帮你看着点。”,隔壁卖干货的大婶提议道。 白癸摇了摇手。 “哎哟,千万别逞强哈,你看看,小脸都白了,连声都变哑嗓了。” 刚坐稳,白癸心里一咯噔,卧槽,好像刚才用原声了?! 抬起头,刚好看到对面郑松源忙碌的身影,男人围着绿色的围裙,一脸专注的在擀面做饼。白癸紧锁眉头死死盯着,太阳穴突突突的疼。怎么感冒药没起效果,白癸裹紧外套,回忆出门之前那毫无动静的“邻居”,难道不是他… 将目光收回,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他不应该觉得庆幸吗,省得这家伙天天在眼前乱晃。 白癸喝了一口热水,看来这次病的不轻,连原则都忘了。 接二连三出了好几次错,摇了摇脑袋,眼皮也越来越沉,穿了好几层竟然觉得发寒。 慢慢站起身子,白癸眨了眨眼,诶,奇怪啊,头顶的灯泡怎么这么多个呢? 与此同时,“哐啷”一声巨响,郑松源本能抬头,发现刚才还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哥,怎么没有人影了?! “人晕过去了!快来!” 郑松源扔了饼,长腿几个跨步,“让开,我来!” 看到现场,郑松源吓得倒吸一口,只见白癸一脸红,人已经爬了起来,拿掉头上泡菜,吐了一口,“…卧槽,今天这么咸的吗?!” 吃了感冒药,又摔进了泡菜盆里,大佬现在心情十分不舒畅,完全忘记自己还是“女人”这个状态。 说完这几句话,周遭的群众眼睛都看直了,那一刻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声粗鲁的男人咒骂,是眼前这位婷婷发出来的吧? 郑松源咽了咽口水,脱了外套一把包住了白癸,“卧槽,泡菜,是真的咸啊,腌得真好啊,哈哈哈哈。” 所有人一脸莫名其妙望着郑松源。 而怀里的人还不老实,不过幸好也没什么劲儿,折腾不起来。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搂得更紧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女人,矜持点啊…” 果然,听到“女人”二字,白癸不动弹了。 “我送婷婷回家哈。” 周围人点点头,“不行,先去一趟医院。人都能晕过去,挺严重的。” 应了声好。 看到人群散了七七八八,郑松源一只手半搂半扶着,另外一只手勾起包,“大哥,我送你回家。” 旁边的人老老实实跟着走了出去。 摘了羽绒服,郑松源心疼地看着一脸泡菜汁儿的白癸,一边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白癸现在迷迷糊糊,鼻尖都是泡菜的味道,他现在脑袋有点发晕,好像知道对方是谁,又好像不太清楚的模样。 将包挎在胸前,“算了,回家再清理吧。来,上来。” 白癸嘴唇发红,眨巴眨巴眼睛,望着突然蹲下的后背,开始沉默起来了。 没等到对方爬上来,扭头发现,男人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得了,估计烧晕乎了。 也不等对方回应,郑松源向后一腿,双手一托,听到身后人一阵微弱的惊呼,安抚道:“睡吧,到家我叫你。” 不知道是身体太累,还是这声音实在**心,疲惫地点点头,闭上了双眼,接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下起伏的梦里,白癸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个子小小的,瘦瘦弱弱,总是尿床。而跟他同住的是一位陌生的哥哥,总是穿着卫衣,打扮很随便却又藏不住的帅气,而且很爱笑呢。 “乖,别哭,是床的问题,怎么能会是我们家白癸的问题呢。是床不好哈,你看我打他!” 看到对方真的用力再拍打床垫子,白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哭着哭着竟然嘎嘎嘎笑了。 “饿了吗?” 白癸眯着眼睛,摸了摸肚子,诶,变小了呢?用力点点头,“饿了。我们吃什么?”,刚一出声,浑身一颤,怎么自己是女孩子的声音哦? 只见对面的大哥哥笑得阳光灿烂,“那哥哥给你做泡菜部队锅,泡菜饺子,泡菜炒腊肉,泡菜焖米饭,好不好?” 白癸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突然发现对面的大哥哥在拌泡菜,那一盆泡菜又红又大又很咸的样子,惊慌失措,“我,我不吃,不吃泡菜!” 对面大哥哥手上的活一停,慢慢转过身,靠近他,幽幽地说道:“不行哦,不吃泡菜,就要嫁给郑松源了哦。” 白癸吓得一个踉跄,妈的,老子不要嫁给郑松源啊! 那幽幽地声音继续说道:“还要给郑松源生娃娃哦,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在大脑里单群回放,白癸猛的坐直了身体,冷汗直流,“妈的!老子不会再给郑松源生孩子了!!!” 屋内一阵沉默。 白癸对上了手拿毛巾的郑松源。 对方表情十分丰富,望着自己的样子似乎很多话想说,犹豫了半天,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张了张嘴,“那个,大哥,你不想生,我们就不生。” 白癸:“......”,想起刚才那惊悚的梦,他发现现实他妈的也十分残酷无情,最后只能颇为无奈地说道:“...滚。” 说完这话,上半身突然凉飕飕。 低头一看,好家伙,眼神犀利地望着床边的男人,“我衣服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泡菜味儿精彩的梦,啪啪啪,自己鼓掌自己撒花自己转圈圈~~~ 第86章 “我衣服呢?!” 刚吼完一嗓子, 白癸立刻觉得自己两眼发黑,随时能晕。双手撑着两边,强忍着才没倒下。 郑松源拿着毛巾, 还沉浸在刚才大哥的那句甚为夸张的不为自己生孩子宣言当中, 反应了一小会, “哦, 我帮你脱了,放洗衣机里了。” 白癸脸颊发热, 眼睛余光瞄了一眼,好他娘的尴尬,手头没衣服还一股泡菜味,拿被子遮住又好像很娘炮,一点不爷们的样子。 而站在对面的郑松源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色。 大哥眼眶微微发红, 一副委屈的小表情,皮肤白皙透亮, 胸口上一点点红斑,不正是自己留下的吗?啊,还没有消吗,是自己吻的太用力, 还是大哥就是这样的体质?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我去洗澡。”, 白癸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味儿,实在忍受不了。 “你还发烧,怎么能洗澡?” 白癸只穿个裤子,烦躁地说道:“不洗澡也得洗个头, 妈的, 一股味道。” 郑松源放下毛巾,很自然走上前, “我帮你洗,以前在理发店做过。” 扭头望向撸袖子的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皱眉问道:“…郑松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以前工作需要,很多行业我都有涉及,会,但不专。” 白癸翻了个冷眼,穿了拖鞋,刚站起身,好家伙,再次天昏地暗。 一个屁墩儿又给坐回去了。 整个过程全部入了郑松源的眼里。 郑松源:“你坐着,我帮你洗。” 白癸郁闷地揉了揉眼睛,“不用,我自己行。你走...吧...” 话还没说完,只见郑松源已经扭头出去了。 卧槽?!真走了?! 另外一头,郑松源直接忽略掉大哥幼稚的做法,明明病得站都站不稳怎么还这么逞强。闷不吭声的烧水,等水煮开,拿毛巾和洗发水,夹着个小板凳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白癸光着膀子呆呆的盯着地板。 发现有动静,白癸眼睛一亮,下一秒却不耐烦说道:“郑松源,你脸皮够厚啊,昨天说成那样,你还不走?” 对方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拖一把椅子,放下盆,试了试水温。 白癸哭笑不得,实在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喂,跟你说话呢!” 郑松源一脸冷漠,“需要我抱你过来吗?” 白癸:“……”,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严肃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哟呵,还挺吓人? 屁股挪了个位,索性闭上眼睛。 “洗发水,会有点凉。” 身后人提醒道,白癸皱着眉头,头顶果真有点冰,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马上听到身后人的问话,“冷吗?要不我找件衣服给你穿?” 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用,谁知道你技术怎么样,衣服弄湿了还得换。” 下一秒,白癸立刻感受到了郑松源的超群技术。 下手的力度刚刚好,接触头皮的一瞬间,浑身如同触电一般。白癸压下心中那股紧张与不安,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洗头,紧张个屁啊。身后的人也不吭声,长而有力的手指在发丝中慢慢游走,饱满的指腹按压得十分贴合又舒适,最要命的是,这双要命的手啊,仿佛知道自己哪里最为疲惫酸爽,穴位一找一个准。 不知不觉,白癸闭着眼越来越放松,微微张着嘴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甚至心里竟冒出一个想法,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干,如果以后洗头发都是他来洗就好了,哎,不是因为自己太懒哦,长头发实在是太麻烦了… 没有了最初的警惕,当有力的手指尖滑过后颈微微一用力的时候,“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感叹。 当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之时,两个人都愣了。 白癸瞬间睁开了眼睛。 而郑松源则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没有人说话,感觉谁开口谁他妈的就输了! 脸颊越来越烫,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影响得相当敏感。白癸双手紧握放在肚子上,心中害臊坏了,十分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大嘴巴,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在郑松源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呢,这整得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啊喂! “那个,我去一下,厕所。” 接着身后一阵噼里啪啦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白癸顶着满头的泡泡慢慢扭头,看到对方不自然夹着腿直接往厕所里冲。 啊,是男人都懂。 “...不是吧。”,只不过没想到这年轻人气盛,连听个声音就反应如此之大。 不过转念一下,这年轻人似乎是因为自己才气盛的,顿时白癸整个人都尴尬了。 坐在凳子上,等了好久,白癸感觉自己脑袋上的泡泡都要变成沫沫了。 发现这“发廊小哥”还没出来。 “靠...这么持久...吗?”,白癸嘟囔道,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晕了,起身打算自己冲水。 先用盆里的水洗了一遍,发现长头发的泡泡不是异常的多啊,“妈的...”,从没有这样洗过,还辣眼睛了,卧槽! 白癸将湿答答的头发一扭按在头顶,眯着眼睛,一脸痛苦的往厕所里冲。 “喂喂,开门,我冲冲眼睛,妈的,好辣!!” 着急忙慌,敲了几下门,才突然反应过来厕所里的人在做什么。 白癸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奇心超越了被泡沫辣到的眼睛?! 咽了咽口水,站在门的另外一侧,能听到里面郑松源低沉的喘气。 那一刻,白癸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完全忘记辣眼睛的事情了! 人生第一次的那种体验! “那个...大哥,你等等,我很,很快就好...” 白癸脸红脖子粗站在门口,“啊,好。” 全身上下冒着热腾腾的尴尬气息。 过了一会,冲水声,洗手声,接着门被打开了。 白癸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望向刚冷静下来不久的郑松源。 二人同时撇开目光。 郑松源望向左边门框,那里有点掉漆了,“那个,泡沫,进眼睛里,了啊?” 白癸扭头望向另外一侧,那里有点起皮了,“啊,是啊。” 郑松源:“那进来,我开热水器,帮你洗洗?” 白癸不敢看对方,脚步却跟了上去,“好。” 窄小的洗手间,略微有些旧,但边边角角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白癸很自然的低下头,弯着腰,而郑松源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温度可以吗?” “哦,可以。”,白癸其实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都忘记自己来洗手间的目的了,直到郑松源提醒道:“闭眼,我帮你洗洗。” 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温柔的洗掉了脸上的泡沫,身边的人问道:“还辣眼吗?” 试着睁开,“好了。”,声音突然停顿,白癸望着眼前的那只手,刚才所有脑补的画面都上头了! 冷冰冰地问道:“喂,你刚才用的哪只手?” 郑松源一脸无辜,“啊?”,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尴尬道:“啊...” 白癸支起身子,“啊个屁啊?!” 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关上花洒,直接绕开白癸,严肃说道:“大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养病。记住头发要吹干,热水已经烧好了,不要空腹吃药。那,再见。” 接着头也不回,关门,走人。 留下莫名其妙的白癸站在卫生间,诶?这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持续的鼓励,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感觉都快干不下去了... 第87章 让大佬听话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郑松源走前的几样交代, 他糊里糊涂做了个半吊子,头发没吹透,用了凉开水吃了两片感冒药, 接着整个人迷迷糊糊冒着热气就上了床倒下了。 这幅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吹风就病, 一用力就晕。 古人云, 好死不如赖活,白癸觉得那是站着不嫌腰疼。 翻了个身, 脑子里塞满了重生以来的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最终他发现那坨解不开的毛线球都是郑松源给自己的。干嘛当初不干脆一点完成任务,把自己直接给剖了再灭口,后来这些事不都没有了吗?将被子裹紧,打了个冷颤, 太难受了… 就这么昏昏沉沉睡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仿佛有一个暖炉, 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还冷吗?” 轻轻晃了晃脑袋,现在舒服多了,接着哼哼唧唧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浑身的乏力酸痛慢慢消失, 白癸闭着眼睛转过身, 被夹着的双腿被松开了。 那一刻,脑子警钟大响。 谁上了老子的床?! “醒了?” 看清对面的人,白癸惊得张着嘴巴半天没说话。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你, 怎么, 回事啊!?” 郑松源慢慢坐直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这话该从何说起。 发现对方沉默了,白癸感觉更加不好了,不是在厕所解决完就关门撤了吗?!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睡在身边,他怎么能够完全没有知觉呢,要换做以前,只要有人靠近他就能立马醒过来的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白癸衣衫不整的瞪着郑松源,还有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你说话!” 郑松源甩了甩胳膊,一副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口气,“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这是你家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穿着居家服的郑松源一双大长腿一停,慢慢转过身,窗外的夕阳刚好洒在侧脸,衬得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有味道,“这是我家啊。” 再一次受到了震惊。 白癸眼睛扫了一圈,卧槽,这是哪里啊?! 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大活人睡在身边没有知觉,连被人挪了地方都不知道吗?!是自己穿越了吗?白癸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是啊,还有点痛。啊!一定是郑松源趁着他睡着给他下了什么药吧?! 对上郑松源惊讶的目光,白癸吼道:“是你啊…” 被大哥这一连串打脸动作弄得不知所措,郑松源点点头,“是我啊…” 一听,白癸就怒了,“又给我打针下药,你是不是还想抽点血,做做研究补贴家用啊?!” “哈!?”,听到打针,莫名其妙一阵脸红。 “呵,装不下去了吧,郑松源。我就知道,你靠近我肯定是有目的。我这身体,你还没利用完,你是想榨干才满意是不是?!” 身体,目的,榨干,什么的… 郑松源越听越觉得浑身发热,自己最近实在太不对劲了,扭过头,“你晕过去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就把你抱过来了。什么都没做。我发誓!” 白癸冷笑了一声,“说谎,你怎么进的我家?” 郑松源微微一愣,“门没锁。” 一听这话,大佬肾上腺素立刻飙升,“小子,你果然留一手啊。” “不是,我走的时候记得是关上门的,结果再去的时候,门竟然是开着的!”,当时发现的时候,郑松源吓得一身冷汗,手上没有带家伙,但实在担心的紧,顾不得太多,从厨房里摸了一把刀就进去了。 结果发现屋内除了发现说着胡话的白癸以外,谁都没有。 从窗户向外望了望,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紧锁眉头,这地方不能呆了。 放下刀,郑松源走到床边,看到白癸,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舍得离开。刚上前准备连人带被子直接抱走,发现上半身的睡衣被拉扯开了,白皙的小腹下方,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沉默地将衣服掖好,这么大的动静,对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索性壮了壮胆子,轻轻落下一吻,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你觉得我能信吗?!” 郑松源叹了口气,“总之,没下药,没打针,也没撬门,我把你抱过来的你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白癸扯了扯衣领,觉得再争下去也没意思,低着头生着自己的闷气。 另外一边,郑松源赶紧离开,总觉得二人同处一室,容易发热。 完全没有发现郑松源的异样,白癸下了床,绕了一圈,打开衣柜,“......”,竟然同款运动装买了这么多吗?接着走向窗户,望外面望去,白癸摸了摸下巴,总感觉相当熟悉的风景呢。打开窗,将头伸了出去,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侧头一看,这阳台,这衣服,这花花草草,不正是石大姐的家吗?! “果真是你啊...搬的挺着急啊,新邻居。”,环绕着双手,白癸站在厨房门口望着男人做饭的背影。 “...额,你自己住,我不放心。”,男人支支吾吾回答。 白癸:“切,我一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 郑松源没回头,仍旧很忙碌的切葱花,“你现在也不像是男的啊...” 刚好望见橱柜玻璃里反射出来的样子,白癸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实不像男的... 郑松源:“而且,万德诚背后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我不可能就这么放你一个人住的。” 听到这个名字,白癸差点都要忘记这个一重生就领盒饭的“老公”了,八卦问道:“喂,当时是你干掉了林上水的老公?” 切姜丝的手微微一滞,“...不算是,那人本来身体也不好。” “看来你还是喜欢林上水啊...”,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餐桌边晃悠了一圈。 “不是喜欢!我当时只是好奇!” 白癸看着拿着菜刀一脸着急的郑松源,“你急什么,我就这么一说。” 郑松源尴尬地放下到,闷闷不乐,“大哥,你没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切,你管我。”,晃悠坐在了沙发上,琢磨道:“喂,既然孩子都生了,我还会有什么危险?” 郑松源慢慢分析道:“你别忘了,当时是要胚胎,虽然现在孩子出生了,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是否还有研究价值。但是,如果还想要新的胚胎继续研究,你和我,难道不是最佳人选吗?” 嘴里的提子,“啪”的一声,滚到了茶几上。 白癸脸色苍白,“你说,他们还会抓我去生孩子?!” 郑松源叹了口气,“说不准,很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谁是大boss??? 第88章 一碗热粥在眼前冒着热气, 听完郑松源的话,白癸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重生的意义他妈的竟然是为了不断的生孩子?! 郑松源脱掉围裙, 擦干手, 望着一脸担忧的男人, 说道:“大哥,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不会让你再生孩子的。” 根本没有被安慰道,白癸有气无力回答:“...我谢谢您嘞,真不知道我是被谁追杀,被谁剖腹,被谁一路坑, 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郑松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自己确实有问题, “还是吃点吧,没体力,连跑路都不好跑。” 白癸面无表情地望着郑松源,“有没有人告诉你, 你真不适合安慰人。” 郑松源呆呆地眨了眨眼, “...没啊。”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 “嗯...” 这场不愉快的晚餐结束后,白癸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吃饱喝足, “我回去了。” 郑松源一个紧张猛的站了起来,凳腿跟瓷砖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这就,回去了?” 白癸纳闷,挺爷们的摸了摸发胀的肚子,皱眉问道:“昂,难不成还要过夜啊?” “你病还没完全好,身边,得有个人照顾...”,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虚。 “切,感冒而已,而且你不是我邻居吗,这么近,死不了。走了。”,说完潇洒转身,大摇大摆往门口走去。 结果手腕被抓住了,身体由于惯性,直接向后仰去。 白癸惊呼一声,心想,哎卧槽,这是要来强的?! 郑松源没想到白癸这么没力气,只不过轻轻一拉,竟然把人轻而易举直接拉进了怀里。 而此时怀里的人正怒目以对,“造反啊你?!大白天你就敢拉拉扯扯!?” 想松开,又担心这人火爆脾气,没听解释又跑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后搂住了对方,“不是!你听我说!” 白癸哪会那么容易按规蹈矩,乖巧听话,这两条胳膊一点肌肉渣渣都没有,完全使不上劲。于是张开嘴,看到男人小麦色的胳膊上来就是一嘴,这可是下了死劲,除了牙印,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 “哎哎哎!别,疼,大哥,你别咬我啊!你听我解释!”,郑松源完全没想到大哥会来这招,按照以往格斗经验,首先压根没有敌人会动嘴,退一万步说就算动了嘴,他随意一个手刀就能把人干晕了,再不济用个小技巧小动作就能卸了对方的俩胳膊。不过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下不了手,担心一揉搓人就散架了。不过被这么咬着也确实不是事儿,关键太他妈的疼了! 急中生智,郑松源觉得让大哥开口说话才是正解。 “大哥,你别逼我撕你衣服啊!” 果不其然,白癸一听这话,整个人脾气就上来了!情绪也有了,张开大骂,“长能耐了,敢撕老子衣服!” 趁这开口的空隙,郑松源直接将人挤到门口的角落处,两只有力的胳膊直接控制住了对方,按在墙角上方两侧。郑松源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呲牙咧嘴要日天日地的人,扭头一看,自己这胳膊被咬得红红紫紫,淤青血印子还有口水胡了一胳膊。也顾不过来处理了,眼皮底下这人如同炸了毛的小兽,滋哇乱叫,又十分之不老实。 “你给我松开!” “不行!我松开你又咬我!” 白癸怒了,“谁没事想咬你?!呸!一股子臭味!你松手!” 郑松源:“大哥,你冷静下来,我就松手!” 人扭的实在是厉害,郑松源担心力气太大会弄疼对方,只能长腿往前曲,整个人死死的压向了对方。这个动作实在是亲密,以前学格斗的时候,将对方控制住,慢慢耗尽体力,当时光着膀子流着汗,还发出一阵阵的歇斯底里的闷哼声,只觉得够男人,够血性!结果现在坚持了不到半分钟,郑松源脑子先热了,接着从上到下浑身都开始热了! 此动作技巧在于,耗。 控制住,接着让对方在自己的身/下耗尽最后一丝体力,接着瘫软如泥的时候,直接取胜。 按照前世的经验,白癸当然是知道这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郑松源他娘的什么技巧理论全忘记一干二净,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团乱麻。边吼,边挣扎,耗费的力气更加迅速,再加上这体质本来就弱于常人,这会感冒刚好。果不其然折腾了一会会,白癸已经没了力气,额头冒着虚汗,脸颊贴着墙面,喘着粗气,累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屋内安静极了。 白癸的喘息声异常清晰。 二人紧紧挨着,郑松源眼神深邃,面露难色,一副隐忍的表情。 “大哥,冷静了吗?” “...艹...你...” “......”,郑松源也是服了,他发现这人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那种类型。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我不是故意想这么做的...” “那你,哈,现在,他妈的,是,逗我,玩儿呢,啊?!”,气还没理顺,最可气的是赶紧身后的郑松源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你总是不好好听我说话,还把我咬成这样,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白癸:“妈的,哈,你还,知道,是,是下策!快松手!” 郑松源抿抿嘴,“我今天去找你的时候,门真的没锁。那个房间不安全,我担心有人会害你。大哥,你跟我呆在一起吧,至少来人的时候,我能帮你挡子弹,而且我答应你,绝对不做越界的事。” 白癸气喘吁吁的听着,本来有丢丢被说动了,突然眼神一变,“不越界?!” 郑松源点头,双手仍然按着对方的手腕,“绝对不越界!” 白癸冷笑了一声,气儿终于顺畅了一些,“把你那擎天柱给我收回去!” 微微一愣,郑松源脸色一变,终于松开收了,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白癸转身,揉了揉手腕,讥笑道:“龌蹉。” “......”,证据面前,无力反驳。 白癸狠狠瞪了一眼眼前臭小子的那地方,扭头刚要开门,突然嘴巴从后面被捂住了。 贴着耳朵,郑松源压低嗓音严肃说道:“嘘,有人来了。” 白癸睁大双眼,另外一只耳朵刚好贴着铁门,果真,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从远而近,正奔着这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佬张嘴的一千零一种方法之一。 喜欢的宝宝留个爪让我康康你们呗~~ 第89章 嘴巴被捂住了, 耳朵却异常灵敏,门外果真有是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真谢谢郑松源这龟孙的乌鸦嘴, 怕什么, 来什么, 这身处高层该怎么逃脱是个问题。 白癸扒拉开捂住自己的胳膊, 想透过猫眼看看外面的情景,结果身后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扭头看到对方这胳膊整整齐齐两排小牙印, 还带着血。微微的负罪感,咽了咽口水,心道都是你活该,接着眼睛慢慢凑向猫眼。 “卧槽!”,吓得向后仰去, 刚才这一望,白癸惊出了一声冷汗。 “怎么了?!”, 郑松源压低声问道。 白癸顺了顺气,用双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门外。郑松源瞬间明了,外面的人也透过猫眼看屋里情况呢!不对啊, 怎么专业的组织竟然还有这般不专业的操作?琢磨几秒, 郑松源也凑上前往外望去。 这下看清楚了,外面站着四五个人,而且都是熟悉的面孔。 郑松源松了口气,回头小声说道:“市场的人。” 白癸“哦”了一声, 不过这都快八点了怎么都过来了。 只听门外的人大嗓门儿的开始说话了。 “是这家吧?我记得石大姐是这个门。” “刚刚敲过门, 没人啊!” 一个女人埋冤道,“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是对面这家吧?!” 另外几个人点点头,“有可能,有可能。” “不过,这事找婷婷合适吗?”,其中一个人突然问道。 带头的大姐沉默片刻,“特殊时期,石大姐人都在医院,那只能找婷婷来代表一下了。” 屋内的郑松源和白癸趴在门边,接着迎面而来,“哐哐哐”的砸门声,把两个人吓得一哆嗦。 门外的女人埋冤道:“哎!你轻点,整得大半夜来抓奸似的。” 旁边敲门的大哥,邪魅一笑,“嘿嘿嘿,你说婷婷不开门是不是因为家里藏着个汉子。” 郑松源:“......”,情不自禁望向白癸。 白癸:“......”,一脸黑刚好对上了郑松源。 门外的女人不悦道,“别整得有的没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黄色段子?!”,自己又敲了几下门。 屋内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其实什么都没做,结果不知道为何就是有一种我不想开门,有事明天再说不行吗的表情。 门外带头的明显着急了,“怎么回事?要不我打个电话,估计感冒睡过去没听见。她那个铃声特大,肯定能听见。” 其余人附和道,“对对对,赶紧打!” 白癸松了口气,电话应该在自己屋里,等众人拨通发现弄错屋,再敲门当作家里没人不应就是了。正当放松之际,震天响的手机铃声在屋内大响,白癸脸上的笑容的都僵硬了,没错,是在这个屋子! 站在旁边的郑松源脸“唰”的一下变了色,骂了一句国骂,接着扭头慌张就往声源处奔。 由于过于慌张,手长脚长,一路噼里哐啷,一路撞,好不容易拿到手机,结果紧张的一失手,“啪”的一声还摔在茶几上的果盘边缘,装着提子的果盘又不负众望“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这一连串巨响之后,郑松源终于捡起了手机,按断了铃声。 喘着粗气,一脸无措的望着白癸,“大哥,我...”,今天中午抱人回家的时候,连同被子一锅端了,谁知道手机竟然藏在被子里。等到了家,发现之后,郑松源就放到了茶几上,压根忘了这茬了。 白癸捂住脑袋,“你别说话。” 郑松源:“......” 动静实在太大,门外的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看吧,都说你弄错房间了吧?婷婷?开门!我是市场何姐。” 白癸捏着鼻子,惆怅吼道:“哎~来了,何姐,你等我一下啊,我穿个衣服啊~”,边说边把郑松源往厕所里推。 “好的好的。”,门外人回答。 被推进了厕所,白癸指着郑松源,“呆着,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不是,大哥,就算知道我们俩...”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摸着黑,郑松源找到了坐便,盖上了盖子,慢慢坐了下去。就算知道他俩在一起又能怎样啊,两情相悦,又有什么错...害!好像还没到两情... 白癸慌张的拽了一条毛巾,裹在了自己脖子上挡住了喉结,然后往手上倒了些水,双手往头发上潇洒一撸,原地高抬腿来了十几下,活活血,脸上带点人气儿,接着打开门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笑道:“何姐,哟,这么晚了,大伙儿怎么都来了?!” 带头的何姐关心问道:“婷婷,你感冒好点了没?” 白癸堵在门边,“啊,好多了。哈哈。” 何姐狠狠的叹了口气,“我们摊上事儿了。虽然石大姐才是租户,但是她待你如亲姊妹,你也是一份子,所以连夜过来咱们大家伙一起商量商量!” 基调一定,众人在身后,“是啊是啊...”,各个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接着后排一哥们吼了一嗓子,“我们进去说吧。” “是啊是啊,进去说,进去说!” 白癸:“......”,实在扛不住,呼啦啦一票人就这么冲了进来,白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关上门,转过身紧张的望了一眼关着灯的厕所方向。 大家坐定,白癸拖了把椅子,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放松,就像在自己家里那样。 “是这样,你前天不是病了,接着昨天也没来吗...”,何姐说道,白癸微微一愣,卧槽,这么说自己睡了两天啊?! “...就在昨天市场管理处给我们开了会,让我们所有商家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全部搬走。” 白癸微微一愣,谁?!如此霸道?! 何姐继续说道,“据说是个房地产上砸重金买下了这块地皮,依着山,准备搞度假村。虽然说会相应赔钱发放补助金,但是,谁愿意搬走呢...” “...都是我们大家伙维生的地方,那么久了,也都有感情了。”,说到这,其余人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白癸皱着眉头也跟着默默点头,捏着嗓子问道:“...那现在,一点挽留余地都没了吗?” 何姐叹了口气,“明天开发商要来考察,我们打算聚集大家伙,一起去说道说道!你来的时间毕竟不长,所以过来也问问你。” 白癸一愣,“去啊,明天我一定去。” 听后众人很是欣慰。 “那明天中午12点,咱们市场大门口集合!” “行嘞。”,白癸回答完慢慢站起身,觉得这通知也到位了,也该撤了吧。 接着沙发角落一哥们一拍大腿,“我们怎么忘了阿源那小子!我记得,他好像也住在这附近吧?”,说着望向白癸。 白癸支支吾吾点点头,眼神不安地瞄了一眼厕所方向。 那哥们又一嗓子,“害!我有他电话,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好了呗!” 白癸一惊,艹,身体瞬间紧绷!转过身想去厕所通知一下,没想到有人快他一步,一把握住厕所门把手,“肚子有点不舒服,用下厕所哈。” 完全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开门的瞬间,厕所里传来了响亮的铃声。 沉默片刻,接着闹肚子的大哥呆呆地说了一句,“不用打了,人在这呢...” 第90章 “不用打了, 人在这呢...” 刚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乌泱泱的冲了过去,只见郑松源一脸无措拿着震天响的手机站在厕所中央, 挤出了个尴尬的笑容, 磕磕巴巴地点点头, “大家, 晚上,好啊。” 白癸捂住额头, 得了,婷婷这个人设算是彻底废了。 吃瓜群众完全没想到今晚还有意外收获,竟然会吃到了个这么大的瓜,一个个愣愣的,点点头在厕所打了招呼。 还是刚才冲进厕所的大哥打破了僵局, “那个,你们出来聊, 我是真的很急啊!” 郑松源急忙冲出了厕所,本来已经要准备撤的市场群众们,不知道是谁先坐下的,结果一个个的屁股又黏到沙发上了。白癸紧皱眉头看到沙发上坐着这一排的, 脑袋都大了。 又拖了一把椅子, 郑松源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先坐吧。” 坐你妹啊坐!白癸眼神犀利死死的盯着对方,最终还是坐下来了。他刚才想直接再把自己是爷们的事儿也捅破得了,不过又担心这群人告诉石大姐, 对方可还在住院呢, 如果得知跟一爷们住了这么久,估计会留下阴影。 “你们俩, 这是,好上了?”,何姐打探问道。 郑松源和白癸同时抬头。 白癸刚想调整一下声音,回答个,好个屁。 结果郑松源却先诚实的点头了,“快,好上了吧。” 隔壁白癸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望向他。 众人一听,脸上的表情多姿多彩,“这是好事啊,不用藏着掖着的啊。” 郑松源:“本打算晚点再通知大家的。” 白癸:“......” 既然都说开了,又都是成年人,“哎哟,你们俩太能憋着了,不过之前在市场也能看出些苗头呢,哈哈哈。” “是啊是啊,阿源不是又端汤又送饭的吗?” “眼睛都长在婷婷身上了,烧饼都不知道糊了多少张了。” 边调侃,边嘎嘎嘎地在大笑。 白癸仍旧一脸吃狗屎的表情,转头一看,隔壁郑松源竟然娇羞的摸了摸头发,卧槽,装的好尼玛清纯,不谙世事的样子真欠揍啊。 这群人中最大嗓门的哥们突然冒了一句,“怪不得,那晚上婷婷逮着我们阿源就猛的一顿灌啊!大妹子,你就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对不?!” 突然被点名,无比尴尬的白癸只能扯出一个无比尴尬的笑容。 大伙权当做默认了,接着又做了一顿分析啊,什么小眼神,小细节,小动作,说得头头是道,连郑松源本人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事。临走之前,已经有人开始给他们俩筹划起来什么选日子领证合适,摆酒席哪里划算,请谁家的娃娃做花童稳妥。 被广大群众的热情包裹着,郑松源和白癸两人震惊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发现这趋势愈发不对,白癸突然站了起来,“何姐,明天我会跟阿源准时在市场门口汇合,需要准备什么吗?” 话题一转,大家才冷静下里,“不用不用,我们都准备好了,你们到时站在后面跟着一起念口号就行。” “行,那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啊!” 说完这句,大家顿时被鼓舞了士气,“那你们好好休息。”,其中一大哥走之前还神神秘秘对郑松源说,“你小子可以啊,速度够快!” 郑松源腼腆的笑了笑。 男人接着拉郑松源出了门,压低声叮嘱道:“不过你俩好的时候悠着点,我听石大姐说妹子身体不怎么样。听说在山里捡到的时候,有伤,还渗血呢,脚全都磨破了,奄奄一息还反复强调不去医院。身世估计也是怪可怜的。哎,你总之好好待人家吧。” 郑松源眼神暗了暗,默默点点头,送走所有人。 回来的时候,白癸本想要嘲讽几句,但发现对方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我回去了。” “好。” 有点吃惊,对方竟然没有再次挽留。拉开门的瞬间,身体一紧,白癸瞳孔一缩,身后的人突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手臂微微颤抖,“对不起。” 这三个字狠狠地砸向白癸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白癸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睡了,晚安。” 松开了的拥抱,离开的背影,关门的一刹那,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又为何感觉这么的远。 一晚上的闹剧,实在折腾坏了白癸的身与心,回到家直接倒头就睡。黑暗中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没想到他还会因为其他人感到心疼,呵,真的是活久见了。 第二天清晨,白癸起床随手开了个电视,听着无关痛痒的新闻,接着洗漱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前往市场。关电视的时候,他瞄了一眼,心中纳闷,怎么搞的,还是个国际台... 一出门,白癸眼神一变,只见郑松源依靠在不远的走廊墙边,手里提着一包东西。 “大哥,早。” 白癸含糊道:“哦,早。”,差点忘记这家伙现在住在隔壁了。 “没吃早餐吧?” 关上门,走向电梯,“我吃了。” 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哦,是吗...”,接着小声嘟囔了一句,“...是我亲手做的...”。 上了电梯,两个人各占一角,白癸用余光瞄了一眼,“给我。” “嗯?” 白癸不耐烦道:“我说早餐给我,刚才吃了,不过没吃饱。” 郑松源乐了,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急忙递了过去。 啃了一口暖呼呼的牛肉馅饼,白癸不自觉地咧咧嘴角,心道,切,还挺好吃。 吃饱喝足,两个人骑着电动小绵羊来到了市场门口,发现乌泱泱都是人。 白癸惊讶道:“我靠,电视台的人都搞来拉?” 郑松源停好车,放在头盔,也没想到阵仗如此大,紧皱眉头严肃说道:“一会你就站在我身后,人太多,别受伤了。” 白癸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啰嗦。 远处何姐发现他们二人,兴冲冲地奔了过来,给两人分配道具,用红色燃料模仿血书的头巾,还有两块大板子,“口号就是板子上写的,一会开发商来了,你们跟着我们口号一起喊就行!” 白癸急忙点头答应,看了看板子上内容,“无良开发商,还我菜市场!开发度假村,未来没口粮!”,尴尬地手捧着“血书”大板子,有点窘迫。 何姐催促道:“你们俩赶紧互相戴一下!特别一有镜头照到的时候,你们脸部的表情,怎么夸张怎么来哈!能哭出来就最好了!” 两人急忙点头答应,然后互相给对方戴上血红大头巾,胸前举着个板子,白癸瞄了一眼郑松源,发觉傻大个这造型更加傻逼了,还没来得及嘲笑一句,不知道谁一嗓子! “开发商来啦!” “快!走啊啊!” “镜头!灯光!那个记者,说你啊!你赶紧准备一下!” 场面相当混乱,被推推搡搡挤到了大门口。但自始至终,郑松源都没让旁边的人碰到白癸。两个人站在后排一角落处,接着看着好几辆黑色大奔开了过来。白癸踮起脚尖,望了望坐在车里的无良开发商,顿时眼皮狠狠一跳。 卧槽!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竟然写了90章了~ 感谢在2020-02-04 16:07:22~2020-02-11 16:0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日落江河、洛洛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洛吆 23瓶;日落江河 10瓶;41464650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前后五辆黑色大奔驶入市场大门, 丝毫没有停下来的的意思,在场所有人被这开发商这横态度给惹毛了,“大伙给我上啊!堵住他们!”, 举着牌子, 拉着横幅, 脑门还系着“血书”的群众, 一窝蜂的往车上挤。 白癸跟郑松源两个人被迫无奈,只能慌慌张张随着大部队往上涌。 场面十分混乱, 眼瞧着有人都已经要趴在车盖上了,在不停车就要出现流血事件了,打头的大奔迫于无奈终于停下来了。 在众目睽睽下,前后两辆车里,分别下来了一群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 左右各站着四人,挡在中间的车外, 过了一会,最中间的那辆车的后车门终于打开了。 穿着灰色西装,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大衣,一脸不屑的望着眼前这群乌泱泱的人群。 刚开始还有点不确定, 现在倒是真正确定了, 这不是林上水的前男友乾酷吗?! 大脑“嗡”的一声,白癸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会记得这位前男友的名字呢?!你说这脸,这装b的架势,还有那个奇葩名为沙雕度假村的沙雕艺术家, 他倒不可能忘记。但是他应该并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啊, 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郑松源举着板子,发现白癸脸上的不对劲, “怎么了?” 人太多也不方便说这事儿,白癸微微皱眉,摇摇头。 “无良开发商,还我菜市场!”,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吼了一嗓子。 “...开发度假村,未来没口粮!”,很快节奏被带了起来,白癸跟郑松源无措的望着身边的大哥大姐们,发现每个人都很是热血激动,他们俩也不能显得太异类,举着板子也开始了吼。 整齐的口号震天响,无良的开发商轻蔑的一笑,摘了皮手套,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扩声大喇叭,在口号包围下,清了清嗓子,一副见惯大世面的表情,稳稳开口道:“大家先不要忙于拒绝,你们知道真香定律...吗...” “香你妹啊!” “啪”的一声,一棵卷心菜迎面而来,在乾酷的脑袋上开了花。 “无良开发商,还我菜市场!开发度假村,未来没口粮!” 白癸长大嘴巴,没想到大家的战斗力这么强悍,德顺市的民风如此之彪悍,急忙跟着开始断断续续地喊了起来。 开发商乾酷正被一群保安团团围住,处理脑袋上开了花的卷心菜。 这时候不知道谁找到的电视台记者也开始干活了,扛着机器从左到右使劲儿扫,白癸和郑松源俩人当然记得何姐的叮嘱啊,当镜头扫到两人的时候,白癸立刻扯开嗓子拼命喊。 “无良开发商,还我菜市场!开发度假村,未来没口粮!” 不知道为什么这摄影的哥们好像特别喜欢拍他,白癸只能不负众望继续加油扯着嗓子,喊着喊着,他发现有点不对劲,身边的声音怎么感觉变小了呢!? 还没等他找到原因,突然一个美女记者硬塞进了白癸和郑松源之间,美女激动对着镜头开始说道:“我正身处德顺市大溪村南大市场,据现场热心群众爆料,南大市场将被开发商强制收购。南大市场不仅时间悠久,在老百姓的心目中也占据不可或缺的地位。而就在今天,南大市场所有租户和周边的老百姓用自己的行动来反对拆迁,场面十分之热烈!大家气氛高涨!”,美女记者突然转头望向白癸。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白癸浑身一僵。 “群众的情绪实在过于气愤,我身边这位大姐,连声音都喊出了爷们的气势!见您如此激动,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筒突然出现在眼皮底下,众目睽睽下,白癸嘴唇哆嗦了一下,接着闭着眼睛就放开嗓子就吼道:“无良开发商,还我菜市场!开发度假村,未来没口粮!” 妈的,豁出去了,反正市场没了,也不用再见这群人了吧! 白癸心想,就当作是自己走之前为大家伙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于是举起板子,放开嗓子,特爷们的吼道:“还我菜市场!!” 在气氛的带动下,周边的人迷迷糊糊,也没空去管婷婷怎么突然变成了爷们的嗓音。 这头采访的热情高涨,那头乾酷也整理好了脑袋上的卷心菜。 突然一声熟悉的嗓音在那团团人群中冒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对身边几个保镖说道:“开路!” “是!” 不一会乾酷就走到人群中央。 看到白癸的那一瞬间,乾酷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上水?!” 郑松源眼神一变,望向对方,记忆慢慢浮现,我靠,林上水的前男友?! 当对方喊出这个名字,白癸睁开眼,对上了一脸吃惊的乾酷,心道,我去,玩脱了。 自从在度假村把林上水给跟丢了之后,乾酷就派人一直在找,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对方! 一激动,乾酷猛的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白癸。 “上水,我终于找到你了啊!你怎么,怎么穿成这样啊...” 周围群众倒吸一口凉气,连拿着话筒的美女记者也都呆楞了,这开发商跟这位大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接下来的报道该怎么搞?! 这边还没叙完旧,乾酷瞳孔一缩,自己后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一扯,由于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脚腕一歪,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乾酷脸色一变,抬头一看是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面庞。被身后一窝蜂的保镖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谁?!” 对这人早就不爽了,当对方抱上白癸的那一瞬间,一股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不想任何人在碰到大哥,郑松源脸都黑了,眼神狠戾可怕,挡在白癸的面前,“他男人!” 说完这话,乾酷上下扫了一眼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土老帽,扯了扯嘴角笑了,接着抬起手,手指头轻轻的弯了弯,“给我上!” 接收到了命令,七八个保镖从乾酷身后冲了出来。 站在白癸面前,郑松源一动不动,吼道:“来啊!”,接着头也不回迎面而上。 这万万没想到的狗血大剧,竟然在南大市场发生了! “无良开发商与市场大姐曾有一段感情史?大姐身边早已有良人相陪?!开发商强制收购市场会不会跟这段求而不得的感情有关?!请听现场记者后续报道!”,美女记者紧张报道,身后的众人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的大佬终于要开始获得原装货的金手指了! (具体是什么,作者还在琢磨,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作者)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靠谱作者才能干劲满满哈~! 第92章 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 站在附近的市场街坊们意识到, 自家兄弟好像要被人抢老婆了?!而且这人还不是一般人,是跟他们水火不容的开发商!新仇旧恨一起算,当保镖们冲出来的那一刻, 大家伙儿端起板子毫不犹豫就冲上去了!管理处的人震惊了, 本来想激化一下矛盾, 能要个好价格, 但何曾想过眼皮底下这群人竟然真的要跟金主爸爸动手了?! 郑松源在人群中央,大脑充血, 身手敏捷。出拳快狠准,全部都是往对方最不起眼的关节处下手,再加上一大堆人民群众乌泱泱你一圈我一巴掌的往对方身上刮,几个保镖瞬间失去了目标,混乱中还一直有人往自己身上下狠手。 “别打了!大家住手啊!”, 管理处的经理站在人群外面,急得团团转, 然后冲到那群记者面前挡住了镜头,“干嘛呢?!别拍,别拍了!不能把事情搞大啊!意思一下就行了!这段掐掉,都掐掉!就留之前那一段就行!” 稳住了电视台的, 经理赶紧对身边的人说道:“赶紧多喊些人来, 把他们都给我拉开!” 接着又对着那群厮打在一起的人吼道:“你们别打了!把开发商打死了还怎么提价格啊?!” 白癸站在旁边,本来还挺担心郑松源,听旁边的男人这么一说,眉毛一挑。 “你刚才说什么呢?” 经理一脸惊愕, 不自觉捂住嘴巴,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去了,不过眼前这位脸熟的大姐, 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一想就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原来这经理是想通过大家的抗议逼迫开发商抬高价格,奸商啊奸商,一想到大家伙失望沮丧的面庞,再望望人群中普通老百姓脸上的愤怒,白癸一把抓住经理的衣领,“艹你妈!把我们当猴儿耍啊?!” 经理是个微秃的中年大叔,万万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家竟然说出这般不符合形象的话,被震住了几秒。 接着一把甩开白癸的小细胳膊,揉了揉喉咙,“你谁啊!?男的女的啊?!” 白癸扔了板子,又扯掉脑门上的头巾,一不小心把绑头发的皮筋也跟拽烂了,披头散发,一脸狠戾望着秃头经理,“你管我男的女的,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个秃头龟孙!” 经理平时也是个斯文人儿,虽然长得帮大腰粗,身材也是白癸的两倍,但从来也没经历过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架斗殴社会经验实在是少,又被眼前这男不男女不女满脸杀气的人给吓傻了,于是如同一个被催眠的小鸡崽站在原地吓懵了。 白癸脾气不行,特护短,极其讨厌秃头猥琐男。 好家伙,眼前这人一连串踩他雷区。 左手上去一把薅住了对方所剩无几的头发,右手上去就一个巴掌,“让你坑父老乡亲啊!我让你坑啊!你坑啊!”,说一句一个嘴巴瓜子,这经理被打的直缩脖子往下藏,还特没出息嚷嚷道:“打人啊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还敢喊人!喊你爷爷都没人理你!”,接着啪啪啪下手快狠准,声音响亮,气势如虹。 那头一群人在围/殴,这边一姊妹在殴打市场经理。 端着话筒,美女记者都看傻眼了。 旁边的摄像大哥捅了捅美女胳膊,“这个,拍不拍?” “啊?”,美女一愣,“拍吗?”,毕竟是这经理出钱请他们出来演出的啊,片子也不会真的播出去,但是自己“客户”被打了,还是不要拍的比较好吧!? 没想到摄像大哥,只听到了“拍”,他没听到“吗?” 于是端着摄像机三百六十度一顿操作猛如虎。 白癸打得过瘾,长发在空中飞舞,长裙随身体摇摆,落掌有风,嘴吐芬芳,根本没发现有人在拍自己。但被扇巴掌的经理却瞄到了,在那一刻,不知为何终于想起了“树要皮,人要脸”的男人也需要尊严问题,“你,你,不要拍!”,接着一个用力,直接把白癸推倒在地。 没想到身体好像并没有想象灵活,本来想用胳膊肘落地,结果没想到怎么脑门先着陆了!? 咣—— 那一瞬间,白癸眼前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到耳边闹哄哄的声响。 “大哥——” 在这群吵闹的声音中愣是杀出一声熟悉的呼唤。 白癸心脏狠狠的一跳。 郑松源。 接着“嗡——”的一声,世界好像瞬间都安静了。 能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浑身上下的愤怒仿佛都放下了,白癸甚至有种错觉,如果就这么永远看不见了,只要郑松源在他身边,他似乎也能活下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那一瞬间冒出的想法,因为在下一秒,白癸揉了揉眼睛,视线几乎又恢复了。 刚睁开眼睛,一双通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白癸双臂被紧紧的抓住了,郑松源的张着嘴拼命对自己喊着什么,啧,眼眶怎么多了一道口子啊,脸上的淤青,还有这一头灰是怎么回事啊?!白癸目光移到抓住自己胳膊的双手,我去,关节处都擦破了,喂,郑松源,你搞什么啊,不是很能打吗?几个这么没水准的保镖都能把你整得如此狼狈吗? 被这双手摇的浑身散架了,白癸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对方,那双泛红的眼睛怎么含着,水珠子?! 别这么娘们啊,郑松源,不至于吧,老子还没挂呢?! 耳边无声,但眼前的一切却是混乱不堪。 白癸突然瞳孔紧缩,“小心!!”,千钧一刻,嘶哑的吼了出来。 当那台摄像机在推搡中掉落的那一瞬间,他本想要推开面前的郑松源,却发现对方如同一座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根本推不动,更加不可思议是郑松源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竟然完全不顾一切,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搂抱在胸口,狠狠的,紧紧的,一刻不愿放松。 耳边响起一声痛苦的闷哼。 男人的身体因为疼痛猛的一缩,白癸睁大双眼,感受到搂抱住自己的双臂又紧了几分。 过了几秒,耳边渐渐又吵闹了起来,身体如同虚脱一般,白癸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傻啊?” 听到问话,郑松源一哆嗦,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呵,是傻。” 抬起手,轻轻摸摸对方的后背,“疼吗?” “傻子不怕疼。” 白癸切了一声,“...不疼就赶紧从老子身上起开!” “大哥,我疼...”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哟,有收到口罩吗~~~~~ 第93章 事情最终会尘埃落定。 窄小的市场管理处办公室坐了好几拨人。右脸颊被扇得通红的微秃男经理站在办公桌旁边, 不安地搓着手。美女记者吃着口香糖坐在他的座位上,摄像大哥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器材。而房间中间,何姐代表所有商户一脸愤怒坐在中间, 隔壁一身土的乾酷被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保护着。 门虽然关着, 但是从屋内能听得到外面人头攒动。 最纳闷的是白癸跟郑松源, 两个人不知为何也被喊了进来。 两个人并排坐在小圆凳上, 郑松源一脸伤,揉着自己的胳膊, 眼神狠戾干巴巴地瞪着乾酷。 而刚才闹腾的最凶的白癸,此时上眼皮打下眼皮,靠,又困又饿浑身酸疼啊。 实在忍耐不住,捏着嗓子说道:“什么时候结束, 我饿了。” 乾酷眼皮一跳,坐直了身子, 惊讶问道:“上水,你嗓子怎么了?” 站在对面的经理,浑身一颤,几乎要被吓哭了, 带着哭腔问道:“你到底是男, 是女的啊?!” 坐在旁边的郑松源却完全没有理会这群人,十分之淡定,从兜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好的牛肉馅饼,特温柔地递了过去, “大哥, 吃点,先垫垫。” 白癸:“......”, 看着这有点挤压变形的馅饼,还是接了过去,望了一圈现场梭有人都看着自己,算了,还是别吃了。于是把饼放到腿上,拢了拢头发,指了指自己的喉结,一副吊炸天的表情,“哦,纯爷们,不好意思。” 何姐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癸只能先稳住对方,微笑道:“何姐,我有苦衷,晚点会跟您解释清楚的。” 何姐“哦”了一声,呆呆地点点头。 白癸慢慢转头望向秃头经理,“你自编自导的这一场戏,好像演砸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经理身上,众目睽睽下,紧张的太阳穴都冒冷汗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打马虎眼,尴尬地笑道:“哈,哈哈哈,都是误会误会!” 白癸实在饿得慌,啃了一口饼,接着看经理继续演。 擦了擦脸颊的汗,“哎呀,如果大家一早坐下来,好好聊,把事情聊通透了,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呀,您说是吧,乾总,何姐。” 两位冷冷的看着,似乎并不买单。 这时候坐在身后的长波浪美女记者涂好了口红,抱着双臂终于发话了,“大叔,你们的事情,你们慢慢聊,我和我honey可以先走了吧?” 与刚才的专业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头经理还慌着呢,白癸又啃了一口饼,还不忘补上一刀,“记者,电视台都是这位提前安排的,这种事情曝光了,总归能要个好价格。” 乾酷听后脸色更加发黑了。 “乾总,不是不是!你别听这人胡乱说!”,经理还没解释完。 身后的美女站了起来,“算了,工钱我也不要了,我还要赶着下午去拍杂志呢。不过我家honey的设备是真坏了哦,谁给钱哦?”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经理垂着脑袋,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默默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美女手里,对方连数都不数,质问道:“大叔,你给个几百块钱打发谁呢?” 既然都如此了,破罐子破摔,直接将兜里所有的钱都塞进美女手上,“全给你!全给你!” 这两人算了算,反正也没赔,“谢咯,各位再见~!”,走之前在白癸面前偷偷还眨了眨眼,撅了一下性感的红唇。 被美女一撩,白癸不自觉地拢了拢头发,身板坐直了一些,嘿,这样竟然还有市场,果然人格魅力不容小觑啊。 事情发展成这样,收购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经理被何姐扯出去跟市场租户解释去了。 “你们出去。”,乾酷对身边的两个保镖说道,瞅了瞅对面的二人,只能点头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 乾酷自始至终都盯着白癸。 而郑松源自始自终也盯着乾酷看。 而白癸抹抹嘴,“饱了,走。” “等等。”,乾酷发声了,不屑的瞄了一眼郑松源,“这就是你,现在的男人?!” 白癸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跟以前的“林上水”说再见,实在是不想狗扯羊肠子,越扯越长。于是索性潇洒点点头,“是的,抱歉,有新欢了。” 乾酷突然低头咧嘴笑了笑,“这不像你啊。你找男人的标准不是拉投资吗?” 白癸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乾酷抬头望向他们二人,一脸鄙视地回忆道:“当时不就因为集团冻结了我的账户拿不出给你投资项目的钱,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吗?!呵,现在彻底变了,穷小子你也能爱上了!?” 白癸脚步一顿。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是“林上水”的记忆。似乎正如乾酷所说,他靠近这个有钱的富二代目的确实不单纯,在大学的时期“林上水”就有了自己的目标和人生意义,而乾酷只不过是他人生目标的一块踏脚石。 谜团似乎越滚越大,这个人身上有太多无厘头又自相矛盾的性质,之前接触的人也是千奇百怪。学历高,脑袋好,长得也俊秀,被包养,有目的的去扩充自己的朋友圈,最可怕的是还甘心情愿的成为试验体。 “林上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站在一旁的郑松源现在十分之恼火,他并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怎么花钱而已。 “穷?”,郑松源冷冰冰爆出了一个字。 乾酷咧着嘴角,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靠近郑松源,四目相对,“我要用双倍的价格买下这块地,送给林上水,不求回报。”,说完还很是嚣张的拍了拍郑松源的胸脯。 郑松源扯了扯嘴角,拍开对方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怎么办,你想买,但是我并不想卖呢。” 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什么意思?” 郑松源拍了拍对方的胸脯,自信地笑道:“哦,不好意思,现在才通知你。这里的所有权刚转到我的名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因为你的出现,价格还便宜了不少。” 乾酷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愤怒地指着郑松源,“怎么可能,你撒谎!” 笑了笑,“撒没撒谎,你出去问问。” 对方被气的脸色发绿,骂骂咧咧的往门外冲,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对白癸放狠话,“林上水,你等着,这市场我送定你了!”,接着“咣”的一声摔门而去。 白癸:“......”,卧槽,有毛病吗?! 郑松源乐了,急忙扭头望向白癸邀功,“大哥,市场被我搞下来了!我送你!” 白癸:“......”,卧槽,有毛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让我们的郑总攻扬眉吐气了一回~~ 第94章 一脸是伤的男人笑得阳光灿烂, 脸颊两边各有一个深深的大酒窝,一幅“快来表扬我”的邀功状望着自己。白癸甚至有一种错觉,对方就像一只巨型汪, 下一秒能变出尾巴, 对着自己疯狂摇摆。 白癸眼神闪烁了一下, “笑那么用力, 脸不疼吗?” 郑松源:“哈哈,不疼。” 似乎被对方的情绪感染渗透了, 白癸瞥过目光,不自觉地咧了咧嘴角。 “不过大哥,你现在婷婷这身份彻底崩了,怎么跟大家伙解释,还有石大姐那边怎么办?” 白癸摸了摸白净的下巴, 皱眉道:“是啊...”,就怪冒出个什么前男友, “这事情不能那么快跟石大姐说,那大姐是良家妇女,知道我是个男的,估计能吓得出不了医院。” 郑松源点点头, 犹豫片刻, 试探性问道:“那个,大哥,你跟石大姐,没发生什么吧?” 眉毛一挑, “你脑子是不是吃屎了?搞?俩女的怎么搞!?”, 说完打开房门,打算出去好好跟大家解释解释。 对于这个回答站在身后的郑松源似乎并不满意, 挑了挑眉,小声嘟囔道:“...俩女的怎么不能搞了...” 出去之后,果真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两人。 白癸什么都没说,先来个九十度鞠躬大弯腰,态度先摆在那儿了。接着诚恳地跟各位说了一下自己以前的“悲惨遭遇”,被人追杀,所以不得不伪装成女人的模样,欺骗了大家的感情实在是让他最后悔的事情,作为补偿,他将市场的使用权无偿赠送给大家,并且保证南大市场永远不会改变! 众人惊讶的程度一波三折,没想到卧虎藏龙啊,这小小的市场竟然藏了这么一号有钱有故事的人物。再仔细想想,这位“婷婷”其实也没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相反还一直努力成为一份子在帮大家争取利益,于是邻里街坊相亲相爱这一场景再次重现。 忙完这块,白癸身体早已经吃不消了,回家的路上一直趴在郑松源的后背。 “大哥,坚持一会,别睡着,会感冒的。”,虽然开得相当缓慢,但这一路却胆战心惊。 白癸闭着眼,迷迷糊糊说道:“你能不能别叨叨叨,叨叨叨的。” 郑松源叹了口气,下了车,脱了身上牛仔夹克外套。 白癸半醒,看着下车的男人,无奈说道:“不用,都是灰,脏死了。” 郑松源没理会,外套霸道地披在了白癸的身上,接着大长腿跨上了小摩托,双臂向后一伸,先抓住对方的手臂环绕自己的腰上。 白癸:“喂!你干嘛?!” 郑松源不管不顾,闷不吭声,帅气十足把夹克的两个袖子向前一捞,接着用力往自己胸前一扯,狠狠的系了个死结。 白癸瞪大双眼,惊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狠狠靠去,接着两个人前胸后背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毫无缝隙,密不透风。这姿势实在是说不出的,嗯,脑子里突然想不出词儿来形容了。总之白癸白皙的脸庞瞬间涨红,吼道:“至于吗?!你开得比拖拉机还慢,摔不死!” 检查了胸前的死结,又摸了摸环绕在自己腰间有点颤抖的双手,一切稳妥,郑松源扭动油门,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不允许你再受一点伤,我答应过你的。” 白癸:“......”,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怼了,脸颊越来越烫,鼻腔都是郑松源的味道,白癸咽了咽口水,心跳声好像都变得清晰起来了,对于这样陌生无措的状态,大佬怀疑是由于自己穿女装穿太久的缘故,妈的,连少女情怀怎么都冒出来了!这样可不行,虽然现在身体娘炮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但是骨子不能忘记自己是个钢铁纯爷们啊,“呸!” “怎么了?!”,郑松源紧张地回头问道。 白癸皱眉,烦躁不安,“头发进嘴里了!”没错,回去第一时间就要把这长发给剃了! 正如大佬所说,郑松源驾驶的这辆粉色小摩托速度实在是慢出了一定境界。 本来已经清醒的白癸,被这晃悠晃悠的速度整睡着了。 “大哥,到了。” 白癸:“嗯,嗯?” 停下车,发现白癸睡得迷迷糊糊还紧紧抓着自己。郑松源莫名其妙的满足感突然爆棚,轻轻掰开对方的手掌,扶着对方的身体慢慢下了车,发现这人左边的脸颊都压出红印字了,嘴唇不自觉地微微翘着,嘴角边缘还有点口水的印子。 发现对方半眯着眼睛,云里雾里的糊涂样子。 鬼使神差地慢慢倾下/身,双手支撑在对方两侧,紧张地眨了眨眼,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 还差一点,就那么点点。 “你干嘛?” 突然冒出了一声冰凉凉的质问,郑松源身体瞬间弹开,解释道:“啊。大哥,我看你,头发好像进嘴里了,想帮你弄出来。” 白癸特爷们的摸了摸嘴,“想用嘴帮我弄出来?” 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不不不,我是想看看是不是真进去了,呵,呵呵。” 白癸“切”了一声,站起身,往大门走,“一会就剃了。” 两个人进了电梯,郑松源站在白癸身后,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他大脑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假如自己动作快点,可能就亲上了。抬头刚好看到白癸扎得七扭八歪的马尾,还有暴露在外的白皙后颈,头发毛毛躁躁,但配上了白皙的皮肤,竟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性感。 “想用嘴帮我弄出来?”,大哥刚才说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在眼前,郑松源浑身僵硬,这明明是一句简单质朴无华的句子啊,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能够,脑补出一出香艳大戏啊?! “叮——” 电梯门开了。 白癸走出去之后发现身后没动静了。 纳闷地回头,“郑松源,你傻愣着干嘛?!” “哦哦。”,急忙扫干净不该想的,慌慌张张冲了出去。 站在门口,郑松源等着送大哥进门,却发现对方迟迟没有进屋。 只见白癸转过身,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说道:“嗯...那个,市场街坊们也都知道我是个爷们了,感觉还住在石大姐,有点不稳妥了。” 郑松源憨憨地点点头。 白癸:“......”,看来没弄明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头发也长了,得找个人处理一下。” 郑松源紧缩眉头,点点头,是啊,早就该剪了。 白癸:“......”,卧槽,还没弄明白?!老脸快挂不住了,白癸一闭眼一狠心,“艹!我住你家行不行?!” 郑松源呆住了。 傻乎乎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左等右等发现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白癸垂着眼睛,脸红的快要滴血,插在裤兜的手心都是汗,自嘲说道:“哈,哈哈哈,我就这么一说,开个...”,身体被狠狠一抱,接着双脚瞬间离地,自己那脆弱不堪地小心脏也腾空而起。白癸又气又恼,刚想开口骂人,却发现一脸兴奋的郑松源,“行啊,太行了!” 白癸瞥过眼睛,挣脱下来,不悦道:“赶紧开门!” “好,大哥,我们回家!” 白癸摸了摸鼻尖,淡淡地回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记得收藏么么哒!我觉得你们猜不到结局,再次么么哒~! 第95章 “我去洗个澡再过来吧。” 郑松源一慌, “在这里,也可以洗啊。” 白癸微微皱眉,“我洗漱用具都在隔壁呢。” 正准备出门, 眼前黑影一晃, 只见郑松源一脸紧张挡在门前, “大哥, 你需要什么,我都帮你拿过来。” 一脸莫名其妙, 白癸:“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 没想到说完这话,堵住门口的人眼神很不自然地躲闪了过去,瞬间一脸通红,没回话了。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 白癸瞬间明了,这憨头是真的是担心自己一走就不回来了啊...?!想到这里, 白癸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了。两个大男人竟然尴尬地站在门口,沉默了半分钟。 最后白癸从兜里拿出钥匙,递过去,“那你, 看着拿吧。” 郑松源急忙接过, 指尖刚好擦过对方的掌心,“好。” 两个人先后脚去冲了凉,等郑松源冒着热气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癸。心中纳闷, 脖子上搭着棕色的毛巾, 边擦边往厨房方向望去,“大哥?”, 小声唤了一声,并没有人回应。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转身一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看到白癸正踮着脚尖去够柜子上层的医药箱。 心脏复位。 郑松源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我来。” 这动作从后面看,刚好是将白癸整个人包裹住了,白癸舔了舔略干的嘴唇,一矮身从侧面出来了。 拿到医药箱,郑松源很自然问道:“大哥,你哪里受伤了吗?”说完这话,才发现白癸上半身竟然套了一件自己的同款灰色卫衣,不过显然码数有点差距,衣摆到了大腿,俩衣袖堆积在细细的手腕上,虽然里面应该还穿了一套睡衣,但不知怎么,郑松源竟然能选择性忽略掉了。 白癸脑袋上围了毛巾,站在床边,把衣袖一扯,眼睛望向手肘,“好像擦拭了一点。你后背不是也要处理一下吗?” 郑松源不由自主看呆了,接着弯着眼角,安慰道:“我没事,恢复得快。” 微微一怔,白癸这才想起来郑松源这家伙身体的恢复速度,上前拿过药箱,微微皱眉,“伤了还是会疼,就算恢复得快,也没必要什么都逞强,往枪口上送吧。” 大哥,这是在关心自己吧。 郑松源抿了抿嘴角,鬼使神差问道:“大哥,你能帮我,看一下吗?后背我看不到。” 白癸抬头,刚好对上郑松源的眼睛。 两个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气氛愈发诡异,眼前还是一张双人床,尽量调整自己的语气,希望能像个自家兄弟一般说道:“去客厅,我帮你看看。” “好。” 坐定,郑松源脱了上衣,对方那令人羡慕的身材暴露在了空中。他不是刚才知道这个事实,在刚醒来没多久的时候,白癸早已经见识过这人干练的肌肉线条,还有强有力的爆发力,不过再一次看到,还是相当有感触。夹杂着男人之间的羡慕,对自己现在身材的遗憾,还有一股热血上头的莫名情愫。 “严重吗?” 郑松源突然问道。 白癸一慌,眼神立刻落在对方的后背上,“哦,没破。” “嗯,那不用管了。”,说着郑松源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这拉扯的动作,从身后看,刚好能把对方后背的肌肉线条展露无疑,白癸眼睛瞪的大大的,大脑竟然不受控制,伸出了双手。 “嘶——” 后背被冰凉的指尖一触,郑松源如同被电击中,紧绷的身体狠狠的弹了起来。 转身看到白癸双手腾空,一脸无措,“我觉得还是擦点药,比较好。” 郑松源眼神一暗,赤着上身突然站了起来。 顺着对方的眼神,白癸慢慢抬头,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住了自己。 看着对方发暗发沉的眼睛,白癸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双腿向后慢慢磨蹭了一些,“你,突然站起来,干嘛!?” 郑松源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对方。 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手足无措,向后又退了一步。 “为什么要向后退,我什么都没做,大哥,你就那么怕我吗。”,郑松源声音低沉,略微沙哑,还带着些委屈的味道。 白癸心道,你以为老子上辈子是没开过荤的魔法师吗?!不知道这是什么气氛,不知道这是什么环境吗,你这一幅想要把自己吃干抹净的霸总表情,你丫还问我为什么要退,不退难道等着被你日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巴却完全不是这么表示的,倔强说道:“哈,我哪里有退。怕你,搞笑吗?”,白癸咧了咧嘴角,“老子出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没想到下一秒对方长腿一迈,两个人距离瞬间拉近,白癸敢打包票,这距离都能看到对方又长又直的睫毛。而那自己没出息的双腿竟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妈的,一软了?!整个人跌进了沙发里,耳边“啪啪啪”都是打脸的声音。 倒在沙发上,白癸瞪着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郑松源那双眼睛如同自带八倍放大镜狠狠地锁定着自己。 雄性荷尔蒙气场已经够强大了,没想这憨头竟然还要再加猛料。 双臂一伸,郑松源身体前倾,慢慢地靠近,幽幽地说:“不怕吗?” 白癸当时都愣了。 在那一秒,他大脑拼命旋转,所以自己应该说怕,还是不怕,能够不被日呢... 对方似乎并不想给他回答的就会,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了。 眼见着,郑松源的气味越来越近,湿润的发梢沿着对方帅气的脸庞慢慢滑到了下巴,接着又滴到了白癸的胸前,落在一小滴印记。 白癸身体一挺,吧咂吧咂嘴,轻松提议道:“郑松源,帮我把头发剪吧。” 对方仍旧没有反应。 垂死挣扎,“...我这样,会感冒的啊。” 郑松源似乎清醒了几分,瞥过目光,脸上的表情似乎要憋出内伤,接着失望地让开身,回身捡起衣服套了上去,回道:“好。” 白癸松了一口大气。 “大哥,该来的总会来的。” 轻松的心情突然凝固,白癸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真的大佬竟然以为不在卧室就能保住屁股~~客厅也不安全,哦吼吼~ 第96章 白癸面部的表情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才从半瘫模式中苏醒过来。 心脏微微复苏,白癸眼神一变, “你干嘛?” 只见郑松源晃悠了一圈, 端着一把刀就出来了。 郑松源皱眉自言自语说道:“家里怎么没有剪刀。” 白癸几乎吓尿, 吼道:“那也不至于要用刀吧!” 郑松源赶紧放下手上的“武器”, 皱眉又开始在客厅里晃,自言自语嘟囔道:“大哥, 我没那么傻的...不会用这个给你剪头发的...你怎么不相信我...” 白癸扯了扯嘴角,呵呵,谁傻谁知道。 发现这憨头还没找到,叹了口气,指了条明路, “我屋里有。” 应了一声,郑松源麻溜地跑去隔壁拿了一把红色小剪刀, 接着又在客厅空位铺了报纸,放好小圆凳,“大哥,坐吧。” 白癸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过跟屁股相比, 三千烦丝那真不算什么, 剪就剪吧,于是一幅英勇就义的表情坐在了凳子上。 贴心的“郑托尼”还给白癸裹了一条大浴巾,接着非常温柔的将对方脑袋上的毛巾取了下来,头发真的很长, 已经到达肩膀处了。“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在耳边响起, 白癸顿时浑身紧绷紧张了起来,但这个时候喊停, 也太不爷们了。 “大哥,你想要个什么发型?” 白癸眉头一挑,回头望向“郑托尼”,质问道:“还能选发型?你技术有这么高超吗?” 郑松源一愣,氛围到了,他就这么顺口一说,结果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能吧,我慢慢剪,能剪好的。” 白癸回头闭着眼睛,“剪得像个爷们就行。” “哦,好,那我开始剪了啊。” 怎么声音有些颤抖,白癸:“嗯,剪吧。” “咔嚓”一声,落下了第一刀,白癸叹了口气,不断地安慰自己,反正脸好看,发型再怎么折腾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慵懒的午后阳光从阳台外撒进了客厅中,屋内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偶尔一下落剪的声音。白癸闭着眼睛,被这暖阳晒得浑身酥麻,而身后的“郑托尼”动作实在太温柔了,生怕把他弄疼了一般,小心翼翼。本来身体已经疲惫,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容易犯困了,白癸慢慢垂下了脑袋,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郑松源手上的动作一停,绕到了对方面前,慢慢半蹲下/身,白癸的呼吸声轻轻的,阳光下的侧脸白皙透彻,鼻梁挺拔,鼻尖小小的还泛着红。 目光温柔地一遍一遍地描绘着对方的脸庞。 郑松源用力踮起脚尖,微微抬头,侧过脸,轻柔落下了一吻。 “唔——”,如同梦呓般地半眯着眼睛,白癸似醒非醒地望着郑松源,以为还在梦中。 郑松源轻轻说道:“我抱你上床睡觉。” 画面太温暖了,白癸以为还在梦中,点点头。 过了一会,身体一轻,接着便陷入更沉的梦乡。 这一觉睡得十分之满足,白癸是被一阵烤肠的香味给勾醒了。他睁开双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直身体,环绕了一遍屋内的环境,过了半分钟终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郑松源的卧室。 当回忆慢慢浮现,白癸叹了口气,昨天差点被自己的小弟给日了,“艹...”,真的是越混越往回缩缩。 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突然瞄到了墙角侧着放置的落地镜。 心脏漏掉了几拍。 白癸瞳孔紧缩,自言自语道:“尼玛,这,是谁?” 接着连滚带爬光着脚疯狂地奔了过去,双手一把抓住落地镜的两侧。 白癸一脸惊恐的望着镜子中的人。 “卧槽...樱桃,小丸子!?” 大佬似乎还不死心,觉得自己可能只不过是因为刚睡醒,头发比较凌乱造成的假象。于是疯狂的抬起俩爪子开始挠头发。头发理顺了,底部剪得还算齐整,不,是相当整齐,齐刷刷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白癸咽了咽口水,抬起发颤的胳膊,拽了拽额头上的锯齿形的刘海,“这,这,这什么啊...”,欲哭无泪,生不如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到爆,在厨房把鸡蛋都煎成了爱心的形状。 正欣赏自己的作品,突然听到卧室内的声响。 大哥醒了吗? 脱了围裙,郑松源幸福地从厨房笑眯眯地往卧室里走去。 脚步一停,笑容凝固。 “大哥,你,你冷静啊...!” 只见白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往自己脖子上捅的动作。 听到门口动静,白癸双眼发红,咬牙切齿道:“郑,松,源。” 郑松源吓得一脸痴呆,接着试探性地回答:“哎...?” 白癸:“......”,杀气越烧越旺,指着自己的脑袋,“...这就是你说的能剪好?!” 郑松源心虚了,昨天明明看起来还挺顺眼的,特别是午后阳光,蜻蜓点水般的温柔一吻,他是真心觉得这发型是可的啊!怎么,睡醒之后,配上大哥的狰狞面目,说不出来的哪里怪异啊? 咽了咽口水,“要不,先吃点饭,我再帮你修修?” 白癸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吃你妹啊!我就问你,这头发你觉得爷们!?” 看来大哥不饿啊。 郑松源慢慢走上前,定定地看着,怎么看,怎么不爷们。 再一次心虚不已,搓着手,站在白癸面前,嘟囔道:“这不是我的正常水平,大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我们去理发店再修修,哎!!” “咔嚓。咔嚓。咔嚓。” 郑松源抬起手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癸疯狂的落剪。 每一下,剪掉了发丝,却好像把郑松源的心都剪碎了啊。 就这样咔嚓了几分钟,头发瞬间短了,不过,白癸倒吸了一口凉气,“卧槽啊...”,怎么,更丑了?!镜子里的自己,那脑袋真的如同被狗啃了一般。甚至连小丸子的整齐发型都不如啊!一长一短,一凸一起的! 白癸“啪”的一声扔了剪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彻底的绝望了。 “大哥...” “闭嘴!” 就在这大佬独自感伤之际,手机铃声响起,白癸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走向客厅。就在这一刻,郑松源的手机也同时响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分别接通。 白癸:“什么?!” 郑松源:“都没了?!” 挂了电话,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 “大哥,我烧饼店被乾酷手下给砸了。” 白癸狠狠咒骂了一句,叉着腰,“他坐在我摊位说见不到我就不肯走了。走,干他!” 说着白癸气势汹汹就要出门。 “大哥,那你头发?” 白癸狠狠回瞪了一眼,“老子剃光了也是帅的!” 郑松源跟在身后,不自觉地笑了,怎么办,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你理发了吗? 第97章 穿上了男装, 白癸整个人终于神清气爽了。 刚接到市场街坊们的电话,说乾酷竟然一大早又来到市场,此时正坐在他店铺的门口, 来了二三十个青年壮汉, 还把郑松源的烧饼店给砸了, 放话说见不到人不肯走。 两个人赶到门口的时候, 走在前面的白癸突然停下脚步。 揉了揉眼睛,很多画面再次塞进了脑海中。似乎是在咖啡厅, “他”正跟乾酷商量着什么,两人面前圆木桌子上放着一份企划书,“自己”好像说了些什么话,瞬间激怒了对方,只见乾酷猛的起身愤怒的转身离开了。走之前对他说了句, “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怎么了?” 白癸总有一种直觉,不弄清林上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的养老生活绝对不会来临... “我好像,记得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郑松源有些震惊,“关于什么?” 白癸抬头,问道:“林上水似乎很缺钱?” “大哥, 据我所知, 林上水不差钱。” 白癸也纳闷,是啊,不差钱,那他急着要钱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份企划书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林上水!”, 突然一嗓子, 门口的俩人微微一怔。 接着就看到乾酷站在中央,一幅恼羞成怒的样子, 周围乌泱泱都都是保镖们团团围着。接着便听到乾酷继续吼道:“为了躲我,连名字性别你都换了,够绝啊...”,男人停顿了一下,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白癸头部,“还有,你那个头发,怎么回事...” 前半段还算心平气和,说到后面这句,白癸胡乱拨拉了一下脑袋,“是男人单挑啊!有种跟我来!” 乾酷微微一愣,林上水这是脑子进水了!?自信说道:“好啊,上水,输了别哭哦。” 说完这话,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眯着眼睛望向远处有好几辆黑色摩托朝这个方向加速前行,乾酷对身边的人问道:“我们的人?” 身边的保镖摇了摇头,“不是啊,老板。” 郑松源跟白癸也听到身后突然大噪起来的摩托声。 两个人转过头望向远方,白癸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车队,问身边的人,“叫人了?你手下那群二逼同事们?” 郑松源一脸尴尬,“...没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就没让他们过来。” 白癸“切”了一声,“那会是谁?” 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因为摩托车队下一秒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动作潇洒统一,每个人都戴着黑色头盔一个帅气甩尾,扬起一片灰。 白癸干咳了几声,后退好几步回头怒目望向乾酷,“是爷们吗?!打不过就叫人?江湖规矩你懂不懂?” 乾酷皱着眉头,一头雾水,“不是啊,不是我叫的啊!” 白癸紧缩眉头,心中正琢磨不透,就看到停在中央为首的高个子男人摘下了黑色头盔。 古铜色的肤色,五官深邃,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白癸心里一咯噔,哎我去,好熟悉,不过这是谁来着?! “大哥,你让乾酷带你走。”,郑松源把白癸扯到自己的身后,低声说了这句。 白癸皱眉,接着抬头看到对面的男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上水?还记得我吗?三鲜饺子好吃吗?” 听到“三鲜饺子”这几个字,白癸大脑“嗡”的一声,他回忆起刚到德顺市的时候那个深夜馄饨摊。为了这人,他跟郑松源还吵了一架!诶?!这小哥怎么知道身体原装货的名字?!这头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哪知道馄饨小哥压根不按套路出牌,话都不说完,竟然边说话边掏出,并且保持微笑毫不犹豫枪/口对准自己直接扣下。 卧槽?!什么套路啊?!不应该忆往昔,说因果,道缘由吗?!这是什么神展开,一言不合就掏家伙!? 早已经认出对方的郑松源心中没想那么多,他只想保大哥周全。如果回头拉开白癸已经为时已晚,郑松源二话没说直接转身,直接用肉身来挡,带着针头的子弹直直的插/进他的右肩膀上。郑松源闷哼了一声,还有意识,脑袋靠在白癸的肩窝,定定地望着身后的乾酷:“赶紧,带他走。” 乾酷愣了一下,点点头上前拉住白癸。 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白癸双手死死的抱着郑松源,伸手果断拔掉肩膀处的针管状的子弹,声音有些颤抖,“郑松源,坚持住,我们一起走!” 虽然枪声不大,但本来大家伙凑热闹贴的也近,没想到这群开摩托的竟然这么肆无忌惮,当街就敢造?!瞬间炸开了锅,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街坊们到处乱窜,踢翻了鸡笼子,踩到了不知道谁家旺财的尾巴,鸡飞狗跳,尖叫恐惧声,这着实增加了些抓人的难度。 馄饨小哥不高兴的歪了歪脖子,然后回头朝身后一群人点点头。 震天响的摩托发动声从四周开始包围,扬起了一片泥土。 郑松源身体越来越软,眼神也开始涣散,白癸狠狠咬牙,眼眶发红,手上越来越没有力,快抓不住对方了。 “郑松源!你坚持住!”,白癸咬紧牙关吼道。 哪知道对方在双膝跪地的那一瞬间,用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将白癸推了出去。 白癸双手抓空,整个人向后仰去,身体被乾酷一把抱住。 “你放开我!”,白癸狠狠地对乾酷吼道。 人在极端情况下爆发的力量让乾酷也快要控制不住了,他扭头又喊了几个人,接着白癸身体一轻,被人直接扛了起来。 “艹!放老子下来!郑松源!!”,白癸怒吼着,回头看到郑松源已经趴在了地上,眼神定定地望着自己,一直望着自己。 突然手臂针刺般的疼。 混乱中白癸望了一眼手臂,只见乾酷愤怒的一把拽掉了,“赶紧走!上车!” 白癸的意识越来越迷糊,他望着天空,慢慢张开嘴,想要再喊一声“郑松源”的名字,却怎么也用不上力。 在他彻底昏迷之前,他似乎听到乾酷崩溃大喊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总是要抢走我的林上水啊啊啊啊?!” 啊,是了,上次在度假村也是这群二货保镖们在追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极大boss快冒出水面了~ 第98章 白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不能动弹, 嘴巴也被堵住了。 只有眼睛没有被蒙住,望着银色金属质地的棚顶空空如也。本能的想要坐直身体,看看周围环境, 用尽全力发现自己上半身根本没抬高几厘米。正当他累得满头大汗正准备放弃的一瞬间, 身体似乎碰到了硬物。 白癸皱眉, 接着使上了吃奶的劲儿往右手边看。 实在是用力过猛, 五官都有些变形狰狞。 不过这努力一望还真没让他失望,他看到同样被裹成粽子一般的郑松源。不过对方好像更惨, 连眼睛都蒙住了。看到郑松源的瞬间,白癸激动了!幸好你没挂! “唔!唔唔?!!!”,努力地睁大眼睛狰狞吼道。 身边的人明显听到了动静,瞬间一个激灵,“唔!唔!唔唔?!!”开始回应, 果然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只见郑松源一个鲤鱼挺身,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至少弹高了几厘米。 就在两个人各种“唔唔唔唔”开始相认的激动之际,突然门被打开了。 两个“粽子”瞬间不动弹了。 来人慢慢走近,“...都醒了, 就别装了。” 白癸深深叹了口气, 接着身体被人提溜起来按在了椅子上,身边的郑松源同样操作,并排坐在他对面。 刚坐定,白癸便看清进来审问的人模样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真他的第六感还是在线的。眼前这位斯文败类打扮的中年大叔,正是当初把石大姐撞倒的人。白癸愤怒地瞪着大眼睛, 几次想要倾身上前,只见这位大叔顶了顶无框眼镜,用着审视地目光仔细地打量起白癸。 “唔唔!”,被堵住了嘴,却堵不住一颗想要表达愤怒的心。 中年大叔慢慢坐直,接着抬头跟站在白癸身后的人说道:“摘了,唔唔唔的我脑袋疼。” 后边的跟班点点头,刚摘掉,白癸立刻冒了一句:“艹你大爷的!” 身后俩跟班一愣,问道:“还堵上吗?” 中年男人紧缩眉头,一头雾水,“先等等。” 白癸这边能说话了,坐在旁边的郑松源激动了,“唔唔唔!?”,下一秒双肩从身后狠狠的被摁住了,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白癸怒吼:“郑松源!” 郑松源:“唔唔!?” 中年大叔:“......你那么大声干嘛,嗓子喊疼了,还不是他心疼你。” 白癸回头一脸魔怔,“你他妈到底是谁?!” 中年大叔揉了揉太阳穴,非常后悔自己因为贪钱接了这个活儿,到现在尾款都没付清。也怪现在世道不好,刚跟个大佬就倒闭,又跟个大佬就进大牢,好不容易找到个活儿,竟然还遇到这样狗血电视剧都不这么写的剧情。大叔其实也是个斯文人,文绉绉说道:“江湖人称,三爷。” 白癸冷笑了一声,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 这位斯文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心想他是来审问的,结果怎么上赶子自报家门了,“你是谁?” 白癸心道,你脑子有病?! “不知道我是谁,你抓我来干嘛!?” 这位三爷没有理会,仍旧笑而不语,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白癸发现抓自己这群人似乎智商也不咋地,怎么竟问这愚蠢的问题。于是露出一幅日天日地的表情,“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三爷:“......”,尴尬地望了一眼站在白癸身后嘴角略微上扬的俩跟班。 威信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镜片反光一闪,三爷说道:“不能把你怎么样,倒是可以把他弄残点。反正他恢复得也快,不影响我们后续工作。” 白癸脸色一变。 接着听到身边郑松源痛苦的怒喊。 他想侧过头看,却被身后的俩跟班直接遮住了眼睛。 “你们干嘛!?别动他!我警告你们,不准欺负我小弟!” 三爷笑了笑,“他是你小弟?!不是你对象吗?都亲成那样了...” 不知为何白癸突然语塞了,是醉酒那天吗? 眼罩被拿了下来,白癸立刻看向郑松欧,身边的人垂着脑袋,手臂一条血痕,指尖还滴着血。 “现在能不能好好回答了?” 白癸忍了忍,沉默不语点点头。 “你是谁?” 皱眉,怎么又是这个傻逼问题,白癸望着对方,灵光一现,开口:“林上水。” 对方似乎微微挑眉,“恢复记忆了?” 白癸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接着淡定地回答:“最近恢复了不少。但还没完全恢复记忆。” 三爷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那欣喜之色不言而喻。 接着他又屈身上前,双手搭在膝盖上,慢慢说道:“上水,实验失败了,可真不能怪我们。”,他回过头望向旁边的郑松源,“谁会想到当初为求稳妥自己留着的一手,竟然会不舍得执行任务了呢。所以我之前就说呢,外包团队还是不靠谱。” 白癸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隐隐能感觉出,自己若继续“假扮”林上水好像有那么点作用。 对方叹了口气,“兄弟几个也真的是累了。人啊,不能那么自私对吧。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愿,把别人的理想都践踏在脚底。” 白癸望着对方,冷冰冰回了一句,“说人话。” 三爷尴尬地咧了咧嘴角,擦干净刀尖上的血迹,眼神狠戾,问道:“钱呢?” “什么钱?” “哈,这是又失忆了?要不让郑松源帮你回忆回忆?”,说着对方又扬起手中的小刀。 “哎!你等等!”,瞳孔紧缩,白癸紧张的立刻制止说道。 对方回头,玩味说道:“怎么,又想起来了?” 白癸咬了咬嘴唇,淡定说道:“我跟你说过,我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既然人都被你抓过来了,给我点时间,你怕什么!?” 三爷笑了笑,“我当然怕了,如果你永远恢复不了记忆那又怎么办?” 白癸正琢磨要怎么回答。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人声音,“那就让他再怀上好了。” 白癸惊恐地慢慢望向门口。 发现对方的嗓音跟石大姐一毛一样啊!不过这女人的样子跟气质怎么完全不同...这女人穿着高跟鞋,一套深灰色职业套装,戴着一幅钻石镜框的眼镜慢慢地走了过来。染着酒红色的指甲轻轻划过白癸的脸庞,涂得一丝不苟的红唇慢慢说道:“反正原材料都齐了,三个月胚胎一取,大把买家会跟我们开价。我们还会在乎那点没到手的尾数吗?” 白癸咽了咽口水,“卧槽,你不会是...” 只见女人微微一笑,“婷婷,你好呀。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女装的样子呢。” 听完这话,白癸心都凉了,他觉得这个世界到处处都他妈的是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boss猜出来了吗? 很明显了吧~! 第99章 “石, 大姐...?”,白癸一脸震惊地盯着眼前这位神采飞扬的漂亮女人,这换头术吗?! 身边的郑松源听到这称呼, 呼吸粗了许多, 浑身紧绷。 “怎么还叫大姐?嗯?我有那么老吗?”, 女人的长长的酒红色指甲从脸颊慢慢划到白癸的粉嫩的嘴唇, “婷婷你的表现已经很让我诧异了,这么折腾都没死, 让我跟三爷都刮目相看了。” “卧槽!你变态啊!跟大老爷们睡这么多天都能忍?!”,白癸突然暴怒。 女人收回了手,眼神中带着媚,撒娇说道:“确实难,我本身可是喜欢女孩子的。不过你长得这么漂亮, 把你当作妹妹来睡,也可的。” 白癸一愣, 感觉吃了一只苍蝇。 接着女人脸色一变,双手交叉环绕胸前站在三爷身边,不耐烦地说道:“还在这里大费周章询问什么?我们已经在他身上浪费太长时间了。” 三爷微微皱眉。 那一瞬。白癸很好的抓住了对方此时犹豫的眼神。脸上仍旧挂着一幅惊恐的表情,但是脑子已经飞快的开始分析。目前这俩人看来算是个能话事的, 一个人是希望他能够恢复“林上水”的记忆, 然后可以把尾款给结清?贪钱?对于他现在的存在还有几分忌讳与猜疑。而另外一位,做事倒是干脆利索,心狠手辣,想直接把他们俩人送去实验室。 望着女人, 白癸冷笑了一声, “石大姐,看来你没跟三爷说实话啊。” 话刚一说出口, 对面两个人脸色一变。 果然,都是利益捆绑,关系松动着呢。 三爷假装淡定地望向身旁的女人,等着对方说话,那女人瞬间明白了白癸的心思,“哟,没想到我们婷婷挑拨离间玩儿的溜溜的。” 白癸扯了扯嘴角,目光移到三爷脸上,“你也知道这项研究的前提,是我得活着。而跟石大姐生活这段时间,你应该了解我这被改造过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把我弄死了,你们两头没好处。” 果不其然,听到这,坐在正前方的三爷犹豫了。 “夜长梦多,事情已经拖够长了,我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再等了。”,女人不满地抱怨道。 大叔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我们都明白。立夏,你再忍忍。” “身体如果被改造过,是不是代表跟谁都能生孩子?!嘿,不如这件事让我来尝个鲜儿?”,门口突然冒出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白癸翻着白眼简直要崩溃了,反派怎么不一起来啊,卧槽,都是一个个从门口冒出一句再出场的吗!? 看到这黑不溜秋带着笑的馄饨小哥,白癸简直要吐了,他当初怎么会眼瞎到想到这人会像郑松源呢...当时脑袋真的是被驴踢了。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身边的郑松源,发现手臂流的血都在瓷砖上堆了一小滩了,白癸心脏发胀,闷闷的疼,心疼坏了... “喂,林上水,不瞒你说哈,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这小哥毫不忌讳的上下肆意打量起白癸,而他身边的两位一幅瞧不起对方的表情,好家伙,一个团队,三个人,各怀鬼胎啊,精彩精彩,白癸心想。 黑皮小哥走上前,挑起白癸的下巴,眯着眼睛说道:“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个人儿,竟然是个变态,为了实验,弄死了恩师,接着连自己都想弄死,哈哈哈哈!” 白癸脸色发黑,直接扭过头想要甩开那只爪子。 没想到却被对方狠狠捏着了脸颊,强硬的扭了过来,笑眯眯说道:“不过我就是喜欢变态。怎么办?” “够了!”,三爷在身后猛的站了起来,“别忘了,你现在拿的是谁的钱!” 面前笑眯眯的脸慢慢收了回去,男人松开白癸的脸颊,立刻双手投降姿态,阴奉阳违附和道:“是呢,三爷,您最讲究。” 白癸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根据刚才种种说法,他大概推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那个背后隐藏的变态大boss好像是林上水本尊?! 白癸瞪着大眼睛,很多逻辑都没有理顺,不过如果林上水本身就是个大变态,那所有事情似乎都成立了。 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原装货的布的一盘棋。 想到这,白癸抬起头,眼睛齐刷刷望向对面三人。如果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这三位岂不都是他小弟?! 若打感情牌,那还是得从这位最讲究的三爷来做学问。 白癸突然疯狂的咳嗽了起来,眼眶泛红,眼泪都飙出来了。眼前的三位本来不为所动,不过身边的郑松源却紧张激动的快弹起来了,身后的两位跟班壮小伙似乎都按不住他了。 脸色越憋越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喘不过气狰狞面目死死瞪着对面三人,“我,我...哮喘!喘...药,给我...药!” 本来还存着怀疑的三个人浑身一紧。 还是这位大叔心肠软,命令道:“实验室有没有舒张剂,赶紧去拿!” “是!” 身体被松绑开来,白癸一边急促呼吸,一边抓住自己的喉咙,眼睛疯狂的扫视着屋内的环境。 大概过了一分钟,舒张剂拿过来了,白癸颤抖抓过塞进嘴里,那动作,眼神,像极了一名渴望生存的哮喘病病人了。 站在身旁的女人皱眉道:“他之前没这毛病啊,住这么长时间也没犯病。” 黑皮小哥扯了扯嘴角,“是被我吓出毛病了吧?上了他,可能病就好了呢?嘿。” 说完这话,换了对方一个白眼。 还是三爷稳重,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白癸。 过了一会,白癸终于恢复呼吸,整个人折腾的浑身是汗,一幅将死之人的样子。 突然之间,白癸一把抓住了三爷的胳膊,声情并茂说道:“你是知道,最想实验成功的人是谁吧?” 大叔望着白癸黑的发亮的眼睛,点点头。 看鱼上了钩,白癸小声说道:“给我点时间。钱我一分不会少你。” 三爷微微一怔。 身后两人没听清,“喂,偷偷摸摸说什么悄悄话?” 接着白癸提高了点声音,眼神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郑松源,说道:“把他先放了。” 大家伙一幅“我有病啊,怎么可能把这人物给放了”的表情。 接着白癸眼神定定地看着三爷喘息地说道:“我身体经不起折腾,让我跟他先试试,行不通再用老办法。说不准,那时候胚胎也有了,我记忆也恢复了。” 安静了几秒。 接着屋内所有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蹲在面前的大叔皱了皱眉,接着点头说道,“好。给你一周时间。” 所以一周得做到怀上呗?!时间哪里够啊,诶?!不是够不够的问题... “能不能,再长...” “五天。” “好,一周,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如脱缰之野马,作者已经放飞自我,策马奔腾中~~~ 第100章 白癸低垂着脑袋, 默默松了口气。 身后已经有人帮他松了绑,那像茧子一般的衣服勒得他浑身上下十分之不得劲儿。 转动了一下手腕,白癸抬头望向对面大叔, “谢了。” 对面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总体分析下来, 这位石大姐危险系数最高, 好像是忍耐太久,恨不得下一秒直接把自己摁到实验室, 一周的时间,感觉要了老娘的命一般。 “不用谢那么早,时间一到如果还没结果,该来的始终会来。” 白癸浑身一僵,好像前几天郑松源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屋内的人陆续离开了, 白癸微微一怔,指着仍旧被绑在椅子上的人, “你们把他也放了啊!不然...” 不然怎么搞啊... 这句话实在是过于羞耻,白癸愣是没说出来。 石大姐和大叔早已经离开,此时只剩下黑皮小哥在门口站着,一脸邪笑, “你有手有脚, 松个绑有什么难的。” 白癸心中卧槽卧槽卧槽了好几声,要知道这破衣服不仅紧绷的很,大动脉全部用胶质捆绑住了,刚才帮他解绑的小哥, 可全都是用小刀割断的。 尖锐的道具肯定是不能给了, 白癸怒道:“你让我用牙咬吗?” 小哥乐了,“你想也可以啊。”, 刚想关门,这人又折了回来,“诶,我才想起来,你干嘛要帮他全身松绑呢,只把有用的地方露出来不就行了吗?” 白癸听到这脸都绿了。 他脑海中已经想了好几种让对方哭着喊白爷爷的方法了。 没想到这小哥抬头贱兮兮的点了点头顶的监控,“全程360度无死角监控哈。他如果不行,你对着镜头喊一声,宝贝儿,我马上就到。” 碰—— 门关上了。 白癸此时脸都黑了。 “艹...”,低声咒骂了一句,都是一群什么乱七八糟的变态玩意儿。 平复了一下情绪,白癸急忙走到郑松源身边,摘掉眼镜嘴上的乱七八糟。 “没事吧?!” “大哥,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互相紧张的望着对方。 看到还在流着血的手臂,白癸皱眉,念叨,“这个得处理一下。”,不过手腕用胶绳绑在了椅子上,白癸蹲下身,仔细研究起来,“这得找个尖锐的东西割断才行。”,环绕了一周,这房间干净的简直连只蟑螂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尖锐的道具。 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句,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白癸好奇的抬头。 惊讶的睁大眼睛,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喂,郑...松源?” 只见对方垂着脑袋,豆珠大滚烫泪珠,扑腾扑腾沿着脸颊往下淌。显然硬汉流泪是隐忍的,死死的抿着嘴唇,还非要狠狠的瞪着大眼睛,一言不发的猛哭。 白癸第一次看到郑松源这样哭。 他倒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不过对方实在哭得太难受了,白癸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好像又很不是个东西,于是最后别别扭扭蹦出一句,“你别哭啊...” 结果这话刚一出来,对方竟然把头垂的更低,肩膀在抽搐,忍着声音,哭得更加痛苦。 白癸慌得一逼,站直了身子,搓着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越安慰还哭得越凶了?! 最后索性上前一把搂住了对方得脑袋。 似乎这个动作超出了郑松源的想象,震惊的连流泪都忘记了。没想到下一秒让他瞳孔紧缩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白癸竟然颤颤巍巍抬起胳膊,脸色十分为难,肢体别扭的开始抚摸起他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抵在对方的柔软的肚子上,鼻腔里都是熟悉的问道,安慰性的抚摸温柔得一塌糊涂,郑松源耳根开始发烫,接着绯色瞬间充斥脸颊。 “哎,别哭了...”,白癸没发现怀里人的变化,仍旧四十五度望向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你看看我,都这么惨了,都没你哭的这么难受啊...” 郑松源吸了吸鼻子,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形象实在有点丢人。 慢慢躲开了对方的手,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睛,“大哥,对不起,我情绪失控了。” 突然正经起来,白癸倒是有点尴尬了,刚才怎么作出这么娘炮的反应,呵呵。 “理解,成年人崩溃就在一瞬间。” 郑松源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都是泪珠子,眼神有点不自然,但又忍不住想把白癸从上到下都看得仔仔细细,“你真的,没受伤吧。” 白癸咧嘴一笑,“没事。还能怎么样,大不了再生个孩子不就完了。” 对方说得越是轻松无事,郑松源心情愈发沉重,紧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他刚才是真的没有沉住气,自己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废物一般。 自责还没开始进行,手腕突然一热,郑松源微微一愣,他看到白癸竟然蹲在地上张嘴在啃,“大哥,这,这?” 只见白癸眼神认真,憋着一口气,歪着脑袋使劲在啃那胶皮绳子,费了好大劲儿,咬牙切齿,最后终于松开了。 “呸...”,吐了嘴里塑料皮,白癸眼神发暗,暗自咒骂道:“这群疯子...” 左手终于可以动弹了,不过看到抬起头的白癸,郑松源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大哥!”,伸出手搂住白癸的后颈,拽到自己面前,手指哆嗦的摸着白癸的嘴唇。 上面竟然都是血。 白癸被弄得一团糟,还没反应过来,看到郑松源的状态有点不对。 “都是,血...你别咬了,破了,别弄了!” 郑松源已经有点破声了,眼神也开始空洞无神,白癸被弄得一激灵,摸了摸嘴巴上的血,心疼说道:“这是,你的血。” 嘴唇仍旧被狠狠的揉搓着。 郑松源似乎很厌恶这个颜色。 特别是受不了这种刺目的眼色留在白癸身上一分一秒。 当想清这是自己的血,却玷污了对方的嘴唇的时候,郑松源一股无力感充斥内心。他竟然生出了一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的错觉,“大哥,别管我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郑松源说出这样灰心的话。 白癸愣了愣。 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甩了对方一个巴掌。 “你给我清醒点!” 郑松源顶着红扑扑的手印子震惊地望着白癸。 接着发现对方突然双手抵在自己双腿,蹲了下来。低头一看,小心脏快要扑腾出来了!只看到一个被狗啃了一般的脑袋在使劲挪动着。 郑松源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大眼珠子,别说清醒了,他现在简直可以说是要涅槃重生了! 而在镜头的另外一侧,三位均倒吸一口凉气,黑皮小哥砸吧砸吧嘴,幽幽地说道:“我去,林上水,这么,会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我在写什么呢...羞 一百章了哦!原地转圈鼓掌掌! 第101章 被评价为很会玩的白癸此时也是拼了老命了。 这破胶皮绳子捆的位置刁钻, 竟然刚好卡在了大腿动脉处,比手腕的位置难上千百倍。 这头白癸皱着眉头使劲啃,被解救的人竟然还不配合, “你别乱动!” 对上白癸犀利的眼神, 还有红彤彤的嘴唇, 郑松源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只能傻乎乎地回了一句,“...哦, 好。” 毛茸茸的脑袋又低下了头,吭哧吭哧继续啃绳子。 白癸的脑袋被剪得乱七八糟,特别是头顶有一撮有点长的头发,总是支棱起来,看上去特别不老实。郑松源鬼使神差的想要伸出手去揉一揉这脑袋, 捋一捋那撮最叛逆的头发,但理智告诉他此情此景他不应该做这个动作。 哪知道, 手比脑子实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覆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了。 手感一如既往的很不错啊... 郑松源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竟然开始顺毛捋了起来... 这动作实在是有些过分, 白癸慢慢抬起头, 眼神里写满了杀气,“...舒服吗?” 郑松源一愣,其实他想说,很舒服啊, 不过看到对方脸, 瞬间热情凉了半截。 白癸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冷冰冰问道:“...像是在摸狗是不是?” 郑松源:“不, 我就是,没忍住...” 白癸:“给我忍着!忍不住你自己弯腰啃!” 尝试弯了弯腰,没可能的角度,遂放弃。 郑松源真诚回答:“大哥,我不动了,真的。” 白癸叹了口气,他现在连翻白眼的劲儿都没了,就弄不懂是这傻小子心大还是没心眼,都生死关头了还想着摸脑袋?! 上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答案,下一秒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擎天柱不分场合出来工作了!?白癸这次真的是恼了,一字一句压低声音说:“给我,憋回去...” 完全不敢直视。 郑松源脖子到耳朵都是绯红色,眼睛四十五度望着天,咬紧牙关,双手握了又松开,最后憋出了一句,“我尽力了,这个真的憋不回去。是生理现象...” 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找谁诉说。 忍受“身心折磨”两条腿终于搞定了,接着郑松源又把自己另外一只手松了绑。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白癸四周打探这房间,“帮你松绑就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吧!”,被抓来之后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 郑松源活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四肢,站到白癸身边也开始认真打量了起来,随口附和道:“我感觉有一个多小时...” 正当两个人琢磨内部环境的同时,房顶突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准确来说已经过了五十六分钟。美人儿,一周时间,转瞬即逝啊。” 白癸:“......”,卧槽,这还能对话呀?! 郑松源:“......”,收音效果,有点好过头了吧?! 两个人都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都集中在了监控镜头上。 白癸望着镜头狠狠说道:“连张床都不给?至不至于这么抠?!” 过了几秒,对方回答:“你以为这是哪里,还给你弄个五星级宾馆标准吗?” 两个人站在角落里,望着这光秃秃的铁皮墙壁,一脸郁闷。 没想到对方又说话了:“想要床也可以啊,来哥房间,可以给你啊。” 白癸翻了个白眼朝镜头竖了个中指。 接着背对着墙角默默蹲下来了。 过了一会,突然眼前一暗,白癸微微一愣,抬头发现郑松源双手举着一件之前捆绑时穿的白茧子外套,蹲下身,罩在两人头上。 突然创造出来的小空间,将两个人瞬间拉近起来,也阻碍了一部分声音。 郑松源小声说道:“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白癸眼神一挑,回应道:“我身上应该有什么定位系统吧?” “白柏出生的时候,已经拿出来了。” “哦。”,想到这白癸突然心里有几分不舒服,“那个,孩子安全吧?” 郑松源以为白癸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家伙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关心,有点欣慰,点点头,“安全。” 刚说完这话,突然棚顶上声音大噪,“喂!你们俩躲在衣服下面干什么啊?!给我出来!” 两个人完全没有理会对方滋哇乱叫的背景音。 白癸继续快速说道:“刚才对话你也听到了?” 郑松源点头。 白癸严肃说道:“我怀疑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态!” 郑松源一愣,“啊?” 棚顶上的声音似乎忍不了了,吼道:“去,把他们衣服都给我拿开!” 白癸摇了摇脑袋继续解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应该是林上水的计划!外面的三个都是他的手下,结果黑吃黑了,懂吗?” 郑松源皱眉,“所以当初是他们三个找的我?” 白癸点点头,“很有可能。” 郑松源:“那后来,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他们不下手?” 白癸皱眉,思索道:“...不只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人立刻闭上嘴,罩在脑袋上的衣服被一把拽了开来。 白癸急了:“连个隐私都没,你让我们怎么搞?!” 对方没有出声。 白癸突然站了起来,直接走上前,破罐子破摔,把双手一伸,“走走走,不用等一周了,不如直接把我送手术室好了!” 门口的站着俩人,而他面前俩小喽啰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位似乎年纪不大,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手术室?”,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那一瞬间,白癸脑袋“嗡——”的一声,他好像明白了! 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手术室,因为这群人压根不知道这项技术的核心关键,根本做不了什么手术! 当初知道的人,一个是万德诚,挂了。 一个是林上水,重生了。 胚胎没得到,至少得把技术逼问到手,结果万万没想到,接触下来,“林上水”是真的彻底忘得干干净净。这群人前后两头都扑了个空,怪不得现在急的抓脸挠腮。如果是这样,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清楚了。 想到这白癸咧嘴一笑,说道:“跟你管事的三爷说,我需要一张床,一顿像样的饭。这件事现在没有其他捷径,只能靠纯纯的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是一个变态原装货要把自己玩死的故事...ORZ 未来的故事,大概是逃出生天,甜甜甜,大家敬请期待!~ 第102章 “怎么了?”, 眼前的三爷微微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还未等白癸开口,郑松源上前一步, “床, 饭, 还有别让那个变态盯着我们。” 对方笑了笑, “跟我谈条件?” 郑松源面无表情,慢慢走上前, 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你有我了解林上水的身体吗?” 对方微微一愣,抬头望向对方黑不见底的眼睛。 “想要事成,你得听我的。”,十分肯定自信的语气。 沉默了一会。 三爷转身对面前两个小弟说道:“给他们安排。”随后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白癸上前, 眉毛一挑,“行啊, 看来你也发现了。” 郑松源腼腆的笑了笑。 过了不一会儿,屋内果真搬来了一张巨型床垫,一床被子,还有两盘三文治和两杯牛奶。 硕大的床垫放置在这屋内的正中央, 十分之不搭调。 关门的时候那看门一脸严肃催促道:“你们俩赶紧吃, 吃完赶紧干活。” 白癸:“......”,盯着大床垫,卧槽,还真的是去干活。 郑松源:“大哥, 吃点东西吧。” 白癸接过三文治, 坐在了垫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屋内安静极了, 能听到两个人咀嚼食物的声音,白癸好奇,转头问郑松源:“你喜欢我?” 郑松源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白癸一脸厌恶的表情,默默地往左移了一丢丢,“我没纸巾。” 郑松源双眼通红摆了摆手,脱了卫衣,特爷们的擦了擦嘴,里面只剩下一件贴身白T。 目光落在对方左手臂的一条长长的伤口上,白癸默默地咬了一口三文治,没说话。 另外一头郑松源顺了气,紧张地直了直后背,“是,喜欢。” 白癸微微一愣,不解问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郑松源完全不敢扭头,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对面的墙,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大哥,帅,爷们,性格也特别好。” “哈?!我性格好?”,白癸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上一辈子这么说他帅气,爷们他是信的,但现在看看自己那瘦胳膊小鸡仔身材,“这么说玉田才是你的菜吧。”,说着啃了一口三文治。 郑松源微微叹了口气,“那是兄弟,跟你的感觉不一样。” 白癸顺口问道:“哦,哪里不一样了?”喝了一口牛奶。 犹豫了一会,郑松源扭头望向白癸,“会想上你。” 白癸一口牛奶喷的老远,接着咳得眼泪含眼眶。这憨头说话直白成这样,实在让正常人受不了。 被对方顺了顺后背,一脸关心。 白癸使劲喘了好久,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你有毛病?!” 下巴突然被对方捏住了,嘴唇被用力揉了揉,接着他看到对方宠溺地眼神,还未等白癸反应过来,对方竟然收回了手,接着毫不犹豫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看到白癸瞪大的双眼,郑松源笑得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牛奶是甜的。” 气氛莫名其妙变得尴尬。 白癸扯了扯嘴角,瞥过眼神,他自始至终都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憨头小弟给撩了?! 浑身毛毛躁躁,心脏仿佛被上下乱窜。 没想到对方又开口说话了,“我有时候特别狠自己为什么当时接了你这个项目。但如果当时没有接的话,就没有机会认识大哥你了。” 白癸:“......嗯。”,怎么突然剖析心路历程了,有点尴尬。 郑松源哽咽了一下,继续絮叨:“有的时候又会觉得很庆幸,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会不会大哥已经不在世上了。” 白癸心脏嘎嘣一声响,卧槽,会不会聊天... “当然,也有可能过得比现在好,毕竟我根本没有保护好你。”,郑松源垂下头咧嘴苦笑了一声。 算是有自知之明。 屋内突然安静了起来,三文治吃完了,牛奶也喷完了,于是连咀嚼吞咽的声音都没有了。白癸双手交握,想起刚才对方刚才忍住声音痛苦的样子,心中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于是抬起胳膊,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安慰道:“身为兄弟,你做得挺好了。”能端茶倒水,又能为自己挡子弹,这样的小弟哪里找... 郑松源眼神亮了一下,接着又变得暗淡无光了。 白癸微微锁眉,现在年轻人心里怎么这么难琢磨,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的? 难道对方觉得自己是敷衍?白癸于是又强调了一遍,认真夸奖道:“我上辈子也没遇到过像你这么靠谱的兄弟,我现在遇到这些事又不是你的原因,你没必要自责。” “...我不想只是你的兄弟...” 声音虽小,但白癸却听到了,放在郑松源后背的手僵硬了一下,大写的尴尬,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正想收手,手臂被轻轻一拽,接着一用力,整个人顺理成章被按在了床垫子上。 白癸紧张的盯着头顶上的人。 “能不能不只是兄弟。”,那眼神又深又沉,白癸突然想起昨天对方说的那句,该来的是重要来。 发现自己手臂被摁的死死的,双腿也被困住了,咽了咽口水,白癸扯了扯嘴角,尴尬说道:“兄弟,不挺好,吗?” 郑松源眼神仍旧死死盯着他。 接着脑袋慢慢往下移。 眼瞧着对方要亲上自己了,白癸用力扑腾了几下,未果,“兄弟,万事好商量!” 接着双手一松,接着眼前一黑,嘴巴柔软一触。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头顶罩了一个被子,灰暗中,他能看到郑松源发亮的双眼,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得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 “你看这些,大哥,大哥?” 郑松源压低声音叫了好几声,白癸才反应过来。 发现对方竟然把胶皮绳子都收集了起来,啊,不是要上自己呢?原来是想多了... 郑松源低头看到对方并不是很兴奋,甚至他有一种错觉,白癸脸上刚才的兴奋与紧张似乎转换成了略微的失望?与小小的遗憾?! 想到这,郑松源心脏开始疯狂的扑腾扑腾起来了。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幽暗,在白癸耳边轻轻问道:“你刚才,期待了?” 听到这话,白癸浑身如同被电流一击,脸色一红,“你放屁!”,接着就要挣脱出来。 郑松源会心一笑,一把压制住对方,温柔说:“我开玩笑呢!” 恼羞成怒,双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低声狠狠吼了一句:“滚!” 微微一用力,“大哥我错了,我们至少得做做样子,还得讨论一下怎么逃出去吧。” 白癸狠狠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算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昏暗的环境下,对方竟认真地说道:“而且,你的第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随便的。” 白癸看着对方发亮的黑色眼眸,彻底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103章 从来没有跟一个人靠这么近, 白癸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对方将自己四肢笼罩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内。 只要一动,肯定会触碰到。 更要命的是, 郑松源似乎跟胶皮绳子杠上了, 全部注意力都在接绳子上, 好像根本没有因为现在状况感到尴尬。眼神专注, 微微长着嘴巴,下垂的刘海时不时扫一下白癸的额头。发现白癸在看自己, 郑松源问道:“大哥,很快就好了,一会我们换个姿势。” 总觉得话中带话,白癸扭过头,口是心非说:“没事, 你慢慢来。” 郑松源的想法很简单,把这些断了的胶皮接在一起, 也算是个武器,如果机会到了至少勒一个算一个。 就这么尴尬地折腾了五六分钟,绳子终于接好了,郑松源松了口气, “好了。” 一直四肢支撑着保持同一动作, 又小心翼翼的摸着黑接绳子,胳膊发酸,郑松源刚一抬胳膊,另外一只手肘没立稳, 身体一歪。下一秒便听到白癸在身/下的一声闷哼, 脸颊似乎被温热一蹭。 “没事吧!?”,立刻支撑了起来。 白癸脸色泛红, 偏着头,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自己胸前,“压一下而已,能有什么事。” 将绳子塞进裤子口袋,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不经意的触碰,嗓子有点干,郑松源问道:“大哥,要不,我们换个姿势?” 白癸回头,望着昏暗中的男人,“什么姿势?” 郑松源:“我害怕压到你,我沉。” 白癸皱眉,“嗯?所以呢?” “所以...”,话未说完,郑松源抓住白癸双臂,一个转身,两个人瞬间互换了一个位置,眼神定定,“这样就不累了。” 被子被掀开了,白癸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使劲平复了一下刚才紧张感,发现此动作有问题,“喂,我撑着,不更累吗?!” 郑松源眼角一弯,抬手环绕轻轻一按,“趴在我身上,这样就不累了。” 四肢瞬间失去了力气,心脏乱跳,白癸脑袋靠在对方颈窝处,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喘。 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过了啊。” 眼前一黑,被子一蒙,郑松源在他耳边轻轻说,“这样就过了吗?那这样呢?” 昏暗中,双手被轻轻握住,接着双手被扯到对方身体两侧,白癸顿时想要起身,却发现双手被握住根本使不上力,压低声音对旁边的耳朵说:“你作死啊!?” 郑松源不怕死的又握了握对方双手,微微扭头,“我就握着,其他什么都不做。” 实在太近了,目测二人嘴唇只有几厘米不到,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白癸不想承认这双眼睛真他妈的好看,怎么好像还看到自己的影子了?!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微微上扬的嘴唇打开了,“大哥,你紧张吗?” 白癸一时魔怔了,盯着那张嘴唇竟然忘记了回应。 对方又低声问了一句,“嗯?” 不对劲,老子今天他妈的太不对劲了! 白癸急忙扭过头,将发烫的脑袋缩在对方的颈窝旁,“紧张个屁。” 听到轻轻的笑了笑。 白癸睁着眼睛,强行挽尊,“你不信?” 郑松源:“我紧张。” 白癸一愣,“切。” “跟你在一起,又紧张,又不对劲,还频频出错。”,郑松源轻轻说道。 沉默片刻,“你是不是喜欢被虐?都这么痛苦了,离我远点不就好了吗?” 对方似乎又轻轻笑了笑,轻轻说道:“离远了,就真的痛苦了。”双手被温柔的揉了揉,后脑勺好像似有似无的蹭了一下。 白癸闭上了双眼,皱着眉头,心中咒骂现在小年轻真他妈的会撩啊... 强行再次挽尊,自己一把年纪了绝对不能被一个憨头小年轻把握节奏,白癸突然一本真经严肃问道:“你想到逃跑方案了吗?” 对方没有回应。 白癸扯了扯嘴角,看吧,太嫩了,天天整些有的没的有个屁用,关键时刻还得嗝屁。 猛的转头,想嘲笑一番,却没想到对方正一本真经扭头望着自己呢。 一不小心,他妈的又亲上了?! 白癸这次老脸真的红透了,想要起身,“松开!老子受不了了!” 郑松源也仰着脑袋一脸痛苦,“大哥,你别动,我也快受不了了!” 正当他们两个在互相挣扎的片刻。 门被打开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女人声,“哦,没想到,你们两位这么有效率呢。” 听到声音,两个人瞬间凉透了。 翻开被子,白癸坐了起来,“拜你所赐啊。” 女人一通咯咯咯乱笑,双手环绕胸前,望着郑松源,“阿源,你遂愿了啊。白天盯,晚上想的婷婷终于到你被窝里了。” 郑松源眼神冷冰冰的打量着对方,身后跟着四个训练有素带着枪的人,不宜轻举妄动。 “石大姐,你这换头术可以啊。”,白癸邪魅一笑。 女人听后脸色一变,“婷婷,是你太天真了吧?” 白癸也不恼,“我觉得还是你不化妆的样子比较善良,现在吧,用一个词形容,叫狰狞。” 细品这话中意思,岂不是说老娘的盛世美颜是靠化妆吗?! 女人一脸凶狠,“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忍你很久了。” 白癸向后一仰,双手撑在垫子上,一幅无所谓的表情,“确实啊,忍了好几个月都没敢动,你这忍耐力,可以。”,说完还瘪瘪嘴,伸出手给了个大拇指。 女人气得脸色发绿,缓了一会,突然咧嘴一笑,“都忘记正事了。”回头望向身后几个人,“帮这两位把衣服给脱了。” 说完后面四个人突然冲了上前。 “你们干嘛!?”郑松源猛的上前拦住,下一秒,身体不动,因为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女人笑了笑,“这真不怪我,命令是三爷下达的。他说你们俩既然这么积极合作,衣服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呢。不如光着更省事儿。” 白癸脸色一暗,这是怕他们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郑松源站在前面,眼神牟定,“脱可以,我们自己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104章 女人轻哼了一声。 本来三爷安排的时候也是让他们自己把衣服脱了交上去, 她也没这特殊兴趣爱好,于是朝着前面几个人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二人被松开。 白癸跟郑松源互相看着对方,没动。 女人不悦, 催促道:“快点。” 白癸眼神眨了眨, 低声咒骂了一声, 最终还是决定转过身, 背过去开始脱了起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清醒状况下,看得这么清楚。白癸皮肤白皙透亮, 弯腰拽裤子的动作,清瘦的背脊刚好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一只手就能环绕的腰身,实在太瘦了,郑松源握紧双手,疯狂练习厨艺本打算把对方养得白白胖胖一些, 结果... 光着腿,白癸转过身, 不满问道:“上衣也脱?” 女人看好戏一般,“当然。” 白癸眼神发暗,咬紧嘴唇,发怒撕扯拽掉白色T恤扔在地上, “这样满意了吧?” 女人挑挑眉, 跟身后的人说道:“搜身。” “是。” 白癸心中一咯噔,郑松源身上可是有绳子的,如果被检查出来... 压住了想要回头看的欲望,白癸紧张的盯着地板, 正当对方要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 郑松源在背后突然吼了一句,“你们别随便摸他!” 这句话倒是把女人逗乐了, “呵,可不是每个人摸这位都跟你有同样的感觉,你可真别太自信了,变态。” 白癸顺势转过头,正对上对方那一身漂亮的肌肉线条,靠,真带劲儿。想起正事,白癸捏着嗓子贱兮兮边说边对郑松源拼命使眼色,“啊,确实啊,只有我家阿源碰我才有感觉。你们都小心点,变态会传染,摸完记得洗手消毒哦~” 听完这阴阳怪气的话,眼前几个搜身的小哥胡乱摸了一把都不想碰了。 郑松源对上白癸的眼神,哈?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一直跟自己在使眼色,大哥是眼睛不舒服?还是有话要交代,于是他也挑挑眉想跟白癸来个呼应。 却被他面前的搜身小哥看到了这眉来眼去的腻歪一幕。 小哥一惊,这两人心大成这样吗?都生死关头竟然还在隔空抛媚眼。 “报告,干净。”心凉了半截,变态可能真的会传染,实在不想搜了。 “好,把他们衣服全部收走。”,说完女人优雅转身,踩着高跟鞋竟然就要离开。 瘦弱的白癸顿时愣了,“喂,就这么走了?” 女人回头,皱眉,“不然呢,看现场直播啊!?” 白癸伸出手,问道:“好歹给件衣服吧!你这屋空调这么猛,怀上也能被冻流产了。” 女人皮笑肉不笑,“那就干到怀上为止!” 接着头也不回摔门离开。 “.......”,白癸震惊的无fxxk可说。 浑身上下就穿着个小内内,可怜巴巴的站在屋中央,白癸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敌人。空调冷风一吹,白癸本能脑袋一缩,感觉背后的有一大暖炉慢慢靠近。不对比就没有伤害,白癸不想伤害来得那么快。 事与愿违。 “大哥,先盖被子吧,别冻着了。” 都开口说话了,再不转身似乎显得自己更加不自信一样。 白癸转过身,正对上对方那羡慕死人的身材,立马心情不爽了起来,垂头低声到骂了一句,“艹...”手臂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接着便看到对方弯着腰在打量自己的脸... “大哥,你眼睛没事吧?” 气急败坏,“没事。”赶紧拿起地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紧。 发现对方傻乎乎的站在对面,白癸于心不忍。 张开被子,吼道:“你傻站在那干嘛,进来啊!” “哦,好。” 接着两个人裹在一个被子里,手臂贴手臂,热度都通过皮肤慢慢传来。自从生完了小崽,白癸是真的更怕冷了,身体本能的想要贴近热源,恨不得四肢都挂在对方身上才好,但总是过不了心理那关。触碰得感觉让白癸觉得诡异又陌生,心脏跳得过猛,连带着似乎呼吸都不顺畅了。 过了一会,郑松源又问,“你眼睛真没事吧?刚才眨得很不对劲啊...” 白癸回头,压低声音,“白痴啊你!”余光扫到监控,皱眉,一扯被子,两个人瞬间笼罩在了被子里。 “绳子呢?没在身上?”,白癸问道。 郑松源摇了摇头,指了指床垫,“在垫子下。” 白癸瘪瘪嘴,“厉害。” 郑松源靠近了几分,在对方耳边说道:“他们肯定要来回收衣服,然后进行搜身,不过床垫底下可未必搜得仔细。” 白癸分析,“是,而且他们这边不会有太多人。” 郑松源点点头,补充道:“看起来这地方也不大。我刚刚计算了下,从监控喊人到过来,半分钟时间不到。来的几波人,都是同样的面孔。” 点点头,“不过硬闯肯定不行,都配枪了,而我们...” 靠,只有条破绳子,还是接起来的。 郑松源安慰道:“会有办法的,大哥,你要不要先躺一会?” 白癸确实也累了,点点头,刚想躺在,“你不睡?” 郑松源侧着身子先躺了下来,伸出一条胳膊,拍了拍身边空位,“不睡,我守着你。你躺我胳膊上,这样舒服些。” 白癸犹豫了一会,但是一阵阵寒意从后背往全身乱窜,他脑袋也越来越沉。 “好吧。”,背对着郑松源慢慢侧躺下来。 身后的人实在太像个大暖炉了,热乎乎的散发着热气,白癸闭上眼睛,控制住自己十分想往后边靠去的冲动。 “冷吗?”,背后的人突然发问。 白癸仍旧闭着眼,没搭话,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浑身上下越来越冷,甚至有点哆嗦了。 突然放在肚子上的手被握住了。 猛的睁眼,本能的想要挣脱出来。 “白癸...”,身后人淡淡地唤了一声。 白癸心脏紧缩,郑松源很少直接呼喊他的名字,这么冷不丁一喊,一时竟有些不适应了。 双手被暖了暖,郑松源微微叹了口气,说:“...你可以不用总是那么坚强的。” 昏暗中,白癸眼睛微微湿润,喉咙有点干,“切,老子,天生就这样。” 突然后背一暖,郑松源终究遂了白癸的意愿,将对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那温暖的体温慢慢融化着他的冰凉,亲了亲那一撮最不老实的呆毛,沉声说道:“白癸,为了你,我做什么都行。” 包裹着心脏的那层冰块似乎慢慢融化,升温,最后流淌在白癸的心窝处。 在沉沉睡着之前,白癸心想,人的体温,确实是挺温暖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画面太美,不敢看~! 第105章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不踏实。 白癸是因为身体不适, 郑松源也是因为身体不适。 但两个不适却千差万别。 郑松源忍得很辛苦,刚开始白癸睡得还算老实,但到了后半夜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十分不安稳。他是个男人, 喜欢的人就在怀里没有感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直到把铝合金质地的方形棚顶数量反反复复数了四五遍, 郑松源无奈之下小声问道:“还冷吗?” 白癸紧闭着眼睛, 支支吾吾好像说着梦呓,也没给个正经回应。 叹了口气, 只能将胳膊缩紧了些,颇为霸道的将自己的腿也跨了上去,将瘦弱的身体牢牢禁锢起来,做贼心虚地解释道:“大哥,别怪我, 你老是动,我只能这样了。” 对方仍旧没有回应, 但好像因为这个动作老实安稳了不少。 松了口气,郑松源摸了摸自己右侧颈部动脉,眼神幽暗了些,希望他们能尽早发现吧。 本以为怀里的人能好好休息一晚。 没想到到了后半夜郑松源便发现怀里的人浑身上下越来越滚烫, “大哥, 大哥?!”,紧张的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热的有点不正常。本来身子底就差,又被折腾成这样, 郑松源将被子都裹在了白癸的身上, 想要起身去找人。结果突然身后凉飕飕一阵风,尴尬的发现这本以为昏睡的人竟然一把抓住了他身上仅剩的那块布, 郑松源伸手拽了拽,发现对方闭着眼睛却仍不愿意放手。 郑松源半蹲着,凉飕飕,站也不是,蹲也不是,于是又躺了回去,边提裤子边小声安慰道:“我去给你弄些药,你乖乖松手。” 烧迷糊的人完全不理会郑松源的絮叨,死死抓着小内内就是不放手。 总不能光着下半身去敲门对门口的小哥说,嘿,哥们,给我点药吧。 小心翼翼地开始掰开白癸的细长的手指,终于好不容易都松开了,郑松源呼了一口气,急忙起身要药。 突然对方一把抱住了自己,额头抵靠在他的胸膛,滚烫又炙热。 那一瞬间,热血上头。 郑松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本以为这已经今晚最大的意外收获了。 没想到下一秒自己腰部被环绕抱住,对方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自己。那一瞬,郑松源脑子里竟然想到发烧的人体内温度更高这句话,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中骂了一句,郑松源禽兽不如吗你?!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这些...不过,应该真的是滚烫的吧...艹!怎么还在想! 郑松源望着铝合金棚顶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差不多了,掰开对方瘦弱的胳膊,商量道:“大哥,我不出去的,就在门口问问,你等我好不好?” 这头终于掰开了对方环绕住自己的胳膊。 没想到,白癸竟然醒了。 郑松源一愣,“我去啊...” 因为他看到白癸眼神迷离,泪珠盈睫,一幅受到了天大委屈的表情。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被这眼神望着,本来没有做错事情的郑松源都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眼前这个人了,“那个,你发烧了,得吃药,乖。” 话刚说完对方的脑袋便慢慢凑了过来。 郑松源眼睛慢慢睁大。 没躲。 干嘛躲。 是啊,他干嘛要躲。 嘴唇,也是热的,呢。 对方耍完流氓还痴痴地对着郑松源笑了笑。 心脏一咯噔,不对劲,大哥不可能有这种状态的。 只见对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收了笑容,眼睛里带着一层雾,摸着郑松源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多好啊,可惜错过了...” 说完这话对方眼神闪了闪,接着一皱眉,倒在自己的怀里了。 “大哥?!” 白癸头痛欲裂。 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 发现他妈的这墙竟然又软又热乎,摸起来跟肚皮似的,怎么撞也起不到什么个作用。正发愁的时候,一声声“大哥,大哥”的呼唤声将他震醒了。 白癸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艹啊,辣眼睛。 灰色的小内内?! 发现人终于又醒了,郑松源一把捞起了白癸,“你没事吧!?” 白癸浑身无力,脑子里好像被人打开又塞进了好多东西,一团浆糊。 迷迷糊糊回应了一句,“当然没事,这不还活着吗?” 看样子是清醒过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点,“你刚才,怎么回事?” 白癸看着对方遮遮掩掩,古古怪怪的表情,好奇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郑松源大眼睛一瞪,一幅“你都那样那样人家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怨妇表情。 联想到以前他半夜三更到处乱跑喜欢抱人的习惯,白癸顿时有些心虚,难道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毛病到底怎么回事?!何时是个头啊... 显然不是他自己想到这个问题,郑松源肯定也是知道白癸有这个毛病,于是避重就轻关心问道:“你身体难不难受?刚才跟个火炉一样。”,说着便抬头摸了摸对方额头,热度竟然下降了不少。 白癸有点尴尬,抬手拨开对方的手,“没事。” 郑松源收了手,竟然有点怀念刚才跟自己撒娇的男人了,小声自言自语嘟囔说道:“刚才还说多好呢...” 大脑“嗡——”的一声。 白癸瞳孔紧缩。 他好像记得了。 不仅记得自己抱住了对方,啵了一口,还说了一句,多好啊,“...可惜错过了...” 郑松源微微一怔,之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白癸半夜三更奇怪的行为,第二天绝对会忘记的干干净净,但刚才... 只见白癸脸色一白,严肃地望着郑松源,说:“郑松源,我起来了。” 听到这话,郑松源表情严肃了起来,问道:“多少?” 白癸咽了咽口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那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股脑全部找到了正确的位置,他看到了“自己”去过的游乐场,第一次骑自行车摔倒出血的膝盖,还有那张笑起来特别温柔,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女人。 深吸了一口气,白癸捂住额头,淡淡地说道:“全部都记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林上水不会抢了大佬的位置哈~ 感谢在2020-02-26 17:18:05~2020-02-27 21:1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问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问柳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白癸的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郑松源伸手把被子一捞,紧紧裹在对方身上,“别多想, 这些都不是你的记忆, 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你是白癸, 而不是林上水。” 抬起头望向郑松源,没想到对方竟然猜透自己的担忧, 点点头,没说话。 “我去跟他们弄点药。”说着郑松源起身匆忙往门口冲。 看到对方迈着大长腿加速奔走的背影,白癸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捂住额头吼道:“郑松源!” 回头,“大哥, 怎么了?” 白癸收回目光,尴尬地说道:“艹, 你好歹把裤子提提啊!” “哦哦。”实在是太着急,郑松源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急忙顺手提了提。 来到门口,狠狠地拍了拍门, “开门!有人吗?!” 紧锁的门纹丝不动。 过了一会正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块金属板四周发出亮光, 接着便看到面板向外凸起,接着顺滑上移,一块显示屏露了出来。郑松源本能用手指摁了摁黑色屏幕,接着屏幕“啪”的一亮, 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黑皮小哥贱兮兮问道:“怎样?林上水的滋味如何?” 懒得扯皮,郑松源冷冰冰开口, “他发烧了,需要退烧药。” 对方露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呵,这么猛。你可心疼一下你家那朵小莲花,心虽然黑的彻底,但是身体可娇贵着呢。”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窜进了白癸的耳朵里,他裹着被子就要过去,没想到身体还没站直,又被晃倒在了床垫上。 “发生什么了?!”咒骂和怒吼声从屏幕中传了出来,“看好他们!” 刚开始白癸以为是自己犯晕,没站稳而已。 但下一秒他看到郑松源跌跌撞撞地一脸着急地走向自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整栋楼在震?! 白癸急忙坐直身体,这时郑松源也冲了过来,“没事吧?!” “我去,地震了吗?!” 一把将人拽起身,裹紧被子,又从垫子底下拿出胶皮绳子,“应该是爆破的声音。大哥,一会我想办法让他们把门打开,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估计会需要处理一段时间,只管趁乱赶紧逃走!” 白癸裹紧被子形象颇为狼狈,但神情却倒是淡定,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屏幕中显然已经没有了人影,明显被什么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郑松源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幸好手长腿长,张牙舞爪站在门边仔细地上下左右摸着门缝,一会提臀,一会弯腰研究了半天似乎也没有摸到门路。心中暗道,估计这门锁多重防盗只能在墙边这面板上操作打开,一转头正对上裹着被子光着脚一脸质疑审视目光的大哥,郑松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刚才还夸下海口说什么“想办法打开门,你什么都不用做”结果现在自己连第一道关卡似乎都没通过。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白癸旁边的面板,“智能的。可能我们得等他们过来...救...” 话还未说完,只见白癸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啪啦啪啦疯狂猛敲,“啪”的一声,门开了。 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白癸抬起尖尖的下巴点了点,干脆利落说道:“门开了,干活。” 郑松源怔了一怔。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他妈帅气! “好。” 被抓进来以后郑松源留个心眼,记得门是从内而外向外推开的。目前这个状况不能犹豫,郑松源咬紧牙关矮下腰身猛的一推,标准的防备姿势,却被这空无一人的走廊给愣住了。接着又一声爆炸声响起,两个人均没站稳一个踉跄靠在门框上,棚顶落灰,吃了一嘴的土。 白癸裹着被子,前面又被郑松源挡住了,不满地推了推,“没人就赶紧走!” 郑松源谨慎的望了望这长长的走廊,耳尖的他听到左侧似乎有人,右侧看似十分安全,“好,跟我来。” 拉着白癸的手,郑松源抬腿就往右手边冲去。 却没想到对方犹豫了一下竟然挣脱开他都手,扭过头打算往左边有人的走廊尽头冲。 手一空,郑松源惊了,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那边有人!” 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管不顾仍往那边使劲。 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怎么了,郑松源一把用力地抱住白癸,无名火疯狂的燃了起来,焦躁地询问道:“你怎么了?!到现在还要逃吗?!” 怀里的人闷不吭声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郑松源记的眼睛都红了,两个人站在这走廊中间如同人形靶子,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现在别闹!?等安全了,我马上就离开!这样行了吧!?”话说得难受哽咽。 白癸突然不折腾了。 发现对方没了反应郑松源那一瞬间心脏绞着痛。 左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来不及再思考任何事情了,郑松源一狠心拉着白癸就往右边走廊尽头冲。 刚跑没几步,突然后腰被身后的人猛烈的一撞,他没想到这为难关口白癸竟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眼瞧着就要撞墙了,郑松源那一刻心如死灰。 为了离开我,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金属墙面近在眼前,郑松源紧闭双眼,左手仍然紧紧的拉着白癸,右手本能的向外推出去。 “不要管楼下那边了,赶紧回去!看着屋里那两个!”背后声音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墙竟然,能推开? 脑袋没开花,眼前一片漆黑,左手紧握住的手仍旧温暖。 郑松源睁大双眼刚想开口发问,嘴巴被飞速的捂住了。 黑暗中他看到白癸的双眼微微发亮,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别说话...” 郑松源乖乖的点点头。 对方这才把手拿了下来。 调节呼吸,隔着一扇墙,他能听到外面三四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发现空无一人房间,几个人明显着急了。 “你留下来,我们分头去搜,人应该没走远!记住留活口!” “是。”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外面安安静静的。 墙的这一边,白癸抬起胳膊,伸出一只手指,挑了挑眉,示意外面应该只剩下一个人。 虽然仍旧充满了各种疑问,郑松源点点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癸靠近,然后提了提他身上的被子。 郑松源皱着眉头,“嗯?” 笨! 只能更加靠近对方,黑暗中两个人贴的很近,白癸嘴唇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小声地说:“人拖进来,衣服给扒了。” 热气往耳窝里窜,郑松源皱眉,“我们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白癸翻了个冲出天际的白眼,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这憨头竟然还飙成语?! 正当两个人三观出现分歧之际。 墙对面吼了一句,“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不是没事找事哈,背道而驰下章会有解释哈~ 感谢在2020-02-27 21:19:53~2020-02-29 19:0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sa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泷 10瓶;糖醋排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谁?!” 墙的另外一面传来一声询问, 对方似乎也很谨慎,靠近的步伐十分缓慢。 白癸和郑松源屏住呼吸。 黑暗中互相望着彼此,眼神一动, 二人前所未有的默契。瞬间分别行动, 白癸猛的一把按下暗门开关, 刚打开一条缝隙, 郑松源便毫不犹豫伸出双臂,抓准对方后劲, 抬胳膊飞速用胶皮绳子一套,还未等对方来得及反应,直接将人拖进了暗阁。接着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刀向这哥们后颈处落下,人瞬间瘫软失去了意识。 白癸急忙帮忙将人和地上的武器划拉了进屋。 虽然动作一气呵成,但细想下来还是相当有危险。 这暗阁空间不大, 又塞进了一个成年人,瞬间变得窄小起来。白癸喘着粗气, 扔掉被子,蹲了下身,翻了翻对方的衣服,抬头跟郑松源说道:“把他衣服扒了, 我们换上。” 郑松源:“行。” 被扒了个精光, 郑松源又把用胶皮绳子给对方手腕捆了起来。 望向白癸:“就一套?” 白癸伸手拿过里面的打底黑色长袖先套了上去,边穿边说:“凑合穿吧。你把他作战服给套上。” 郑松源看着穿着上半身露着腿坐在地上套袜子的白癸,“你穿吧。别冻着。” 本来的关心的话,却换来一双无情的冷眼, “你故意的是不是?” 郑松源一惊, 不是,这眼神啥意思啊... 白癸收回冷眼, 继续翻衣服里有没有能用的。 郑松源捡起地上被扔一边的作战服,“大哥,真不穿啊?” 白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拽起衣服在暴躁地比划,“你找事是不是,你看看这长胳膊长腿,套我身上阻碍行动吗?!” 微微一愣,郑松源挑了挑眉,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边套裤子,脑子里一边刻画白癸穿上这套的模样,有点可爱呢... “你笑什么,好恶心...” 被人一针见血拆穿,郑松源若无其事收回脑补画面,从地上捡起防弹服,套在白癸身上,“这件必须得穿。” 白癸也没阻止,仍由对方给自己穿好。 准备妥当,得规划下一步计划。 回到刚才背道而驰的话题,“那个,你刚才?”他其实很不想挑明,实在不想听到当事人亲口跟自己说,我宁可挂了也不想跟你走之类的言语。 白癸神色严肃了起来,“我得去拿一件东西。” “在这?” 白癸点点头。 郑松源沉默地一阵,“非去不可吗?” 这换来白癸犹豫了起来,最后他想起那个梦境里的女人,“是。” 没想到郑松源二话没说直截了当,“行,那我们出发。” 有点惊讶,“你不问为什么吗?” 郑松源笑了笑,“你是我老大,让我去死都行。” 白癸收回了目光,嘴里嘟囔了一句,“你脑子是不是吃屎了...”但心中的郁结似乎一扫而过,人生难得有这样可靠的兄弟。想到“兄弟”二字,白癸心脏一咯噔,某位似乎不想跟他只做兄弟呢... “走?” 白癸回过神,“好。” 于是穿着诡异的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地走着。 郑松源受过专业训练,而白癸重生前实践经验倒是很足,路上唯一遇到的一个小喽啰没开抢也给摁倒了。 “你身手可以啊。” 面对表扬郑松源咧嘴自信一笑,端着枪过了个拐角处,上到了顶层。 这一路太过顺利,连他们两个人都不太相信,按照记忆,两个人来到顶层。相比其他空置房间,这层的装修显得格格不入。 郑松源问道:“是这里吗?” 白癸点点头,走向倒数第二间似乎放杂物的工具间。 犹豫片刻,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底部一个灰色三角形瓷砖上,“啪”的一声面前弹出了一个镜头一样的东西,白癸将身子慢慢靠近,是瞳孔扫描的装置,镜头闪了闪,发出“滴——”的一声。 最后一间房门被打开了。 郑松源震惊地望着白癸做着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 站起身,白癸眼神有些不自在,“进来。” 郑松源随即跟了上去。 刚一进房间,这环境竟然十分之熟悉,过了片刻,郑松源才反应过来,这不正是林上水在他舅妈家的格局吗?!仓库一般的窄小空间,连个窗户都没有,不开灯都看不清屋内的环境。 “啪”的一声,白癸按亮了房间内的白织灯。 左手边是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右手边的铁架子上全部摆满了书籍,似乎太久没有住人,书上落满了灰尘。而在正中央是一张朴素干净的木质书桌,上面摆放了一张照片。白癸慢慢走近,拿起相框,仔细地开始打量了起来。 照片里是一片幸福的景象。 一个穿着素色针织衫,长卷发的女人,眼神温柔,笑起来眼角微微弯着,正搂抱着怀里四五岁的男童。 郑松源慢慢走近,看清照片,这男童五官与林上水极其相像。 “这是?” 白癸点点头,“这是林上水的母亲。”边说边摸索着画框的背面,指腹碰到一个硬片,小心翼翼地抠了出来,放进了防弹衣的夹层口袋中。刚做完这个动作,他感觉到身后的郑松源靠近了自己后背,接着手/枪上膛的脆音,放下了照片,慢慢转过身。 只见黑皮小哥正一脸邪笑举着枪望着他们俩。 “原来躲在这呢,找你们还真不容易。” 白癸眯着眼睛,发现对方的右手腕似乎带着血迹,看来也没吃什么好果子。 郑松源脸色阴沉,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透露着狠戾,似乎望着一件死物。 慢慢移动了点位置,郑松源微微张开嘴,“在我身后。” 气氛紧张到极点。 对面的男人露出一嘴白牙,笑得十分邪性,“郑松源,在道上口碑一直不错,我敬你一条汉子,怎么栽在这么一个变态身上了?不如加入我们,未来更明朗。” 郑松源仍旧面无表情。 对方似乎觉得可笑,“不相信吗?你身后的那位为了弄出个超级生命体,恩师能杀,身体能卖,最后连自己的命也能搭上...” “你的遗言太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声枪声响起在这窄小的屋内响起,震得白癸大脑“嗡——”的一声,下一秒本能的去看身边的男人。 只对上郑松源温柔的目光,扯着嘴角笑道:“话多的人,一般死得快。” 白癸松了口气,望向门口倒在血泊中的人,淡淡地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郑松源拉住白癸的手,“你是你,他是他。” 愣了一下,白癸松了口气。 “大哥,我们走吧。”郑松源故作轻松说道。 白癸点点头,先走出了房门,他没有看到身后的男人握枪的右手渐渐流出红色的液体,慢慢开始滴落。 作者有话要说: 郑松源:敢说我老婆变态,拿小枪枪突突你。 白癸:挂彩了,就别得瑟了。 郑松源:...疼。 白癸:...... 感谢在2020-02-29 19:07:28~2020-02-29 23:4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嗷呜~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格格万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两人走出走廊, 听到楼下爆破声再次响起,心生警戒,接着便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下一秒便迎来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玉田端着一把机/枪壮得像一头熊风尘仆仆奔了过来。 看到走廊两个人的装扮, 微微一愣, 眯了眯眼紧张问道:“你们没事吧?” 对于眼前这个人, 白癸实在是没什么好感,毕竟当初说要保住孩子的人正是眼前这位。 而另外一边, 玉田本来对于白癸的情绪也十分复杂,再加上离开时候的拆车大礼包,他还记忆犹新,一想心就抽。 为了避嫌,两个人主动忽略了对方, 分别瞥开了目光。 郑松源回应道:“没事。” 站在郑松源旁边,玉田脸色自然了很多, “你们怎么这幅打扮?”郑松源还算正常,但是白癸这只穿上半身不穿下半身的装扮是什么个情况。 “说来话长。” “能活着出去你们再唠吧。”白癸催促道,“有条近道,跟我走。” 玉田眉毛一挑望向郑松源, 只见自家老大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一人带路, 两人在后面跟着。这根本不是一条正常的路线,左窜右拐,关键这一路大部分都是窄到只能侧身而过的通道。白癸身形苗条,这一路下来, 灵活自在完全没感受到累这个字。不过后面的两个人出来之后, 都是满头是汗。郑松源脸色泛白,喘着气, 倚靠在墙边调整呼吸。而玉田热的满身是汗,作战服紧贴在皮肤上如同蒸桑拿,咽了咽口水望着一脸轻松的白癸,他觉得这路线完全是对方的变相报复。 白癸光着腿,跑出来之后在这空旷的厂房墙边一站,小风一吹,顿时来了一丝凉意。 “这么不抗造?这就累了?” 郑松源抿着嘴唇慢慢转过身,摇了摇头,“没事。” 玉田擦了擦流到眼睛里的汗,心想你确实是凉快啊... “就你自己?车呢?”白癸问道。 调整了一下状态,玉田说道:“就我自己,跟我来。”接着呼哧呼哧跑了出去。 白癸急忙跟了上去,心道这团队的人也真够虎,一个人也敢冲进来。而且每一次出场还都是大动作,上一次直升飞机爬天梯,这一次直接砰砰砰搞爆破不废话。果真什么人就能带什么样的团队,想到这,突然发现郑松源竟然落在了自己身后? 回过头发现郑松源竟然一手插着兜慢悠悠地望着自己走了过来。 白癸:“......”我去,这是逃命吗?!怎么感觉是在度假啊卧槽! 好在没等他吐槽之际,身后响起汽车发动,转头发现有人开着一看吉普冲了过来,来势汹汹,一幅要把他们给碾死的架势! 白癸顿时愣了,慌张问道身边的玉田,“是敌是友?!” 玉田眯着眼睛也有点慌张不定,抬起脚后跟,双手倒是本能挡着旁边的白癸,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应该是,我们自己人,吧。” 眼瞧着这车真的完全不减速,白癸瞳孔一缩,“艹!敢不敢肯定一些啊?!”嘴巴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转身就要跑。 “吱——”的一声急促刺耳刹车声。 扬起了一片土。 车窗被摇了下来,一张戴着墨镜帅气十足的挥手造型,嚼着口香糖十分之潇洒,“嗨~” 白癸:“......”嗨你妹啊?! 玉田:“......”你妹啊! 郑松源:“......”妹啊... 玉田先反应过来,直接开了车后门,对身旁两人说:“上车。” 白癸二话没说急忙冲了进去,玉田也上了副驾驶位,接着便看到郑松源似乎有些费力的爬上了车,接着抓了两次才把门关上。 墨镜小哥突然扭头伸出一只手,咧嘴一笑,“嫂子,百闻不如一见,您好啊。” 白癸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玉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没想到这小哥竟然是个能屈能伸的狠角色,也不觉尴尬,收回了手,从容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吴招妹。” 白癸都有点乱了,这团队的人名字难不成都是隔壁憨头郑松源起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乖戾,紧皱眉头,“什么玩意儿?” 似乎终于肯跟自己互动了,墨镜小哥戴着皮质手套摆了个摘眼睛造型,垂着眼睛解释道:“吴,招,妹。我爸妈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名字上。” 倒吸一口凉气,靠,原来没听错啊。 车内散发一股诡异尴尬的气氛,郑松源半闭着眼睛,脸色发白,慢条斯理说:“开车。等着送人头吗?” 吴招妹一个帅气的挥手,“收到!大家坐稳咯~” 这位招妹兄弟开车跟不要命似的,白癸第一次做后座系安全带之后还握住扶手,他望了一眼旁边的郑松源,发现对方竟然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我靠,心真大啊... 生死时速半小时,玉田先受不了,一把抓住司机的胳膊,“妹啊,慢点,要吐。” 小哥潇洒一笑,“行行行。你忍忍。” 车速终于算是慢下来了,但是没有郑松源说话的车厢更加安静。 白癸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 他摸了摸胸口口袋处的硬片,那一刻,对林上水不由生出一股敬佩与羡慕。 这幅身体又瘦又弱,但内心深处强大到让他刮目相看。 林上水,狠人,真爷们。 “没想到老大这一招还真是保命符。”前排招妹愉悦地说道。 白癸偷偷看了一眼郑松源,发现对方换了个姿势,似乎睡着了。 “什么保命符?”白癸问道。 本以为身边的人会醒来回答,但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 后排空间很大,白癸坐在左手边,离郑松源有一定距离,发现一动不动。心中生疑,白癸靠近了几分,“郑松源?” 对方仍旧没有反应。 白癸心脏骤停了一拍。 一股恐惧感从心底窜到了指尖,白癸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胳膊,“喂!郑松源?!” 前排的两人发现不对劲,“怎么了?!” 白癸急忙解开安全带,想要掰过对方的脸颊,伸手的手发现湿腻温热,下一秒抬起胳膊,手掌上都是刺目的鲜红,和对方没有血色的脸颊形成了鲜明对比。 玉田看到这一幕,“快点开!通知阿英准备血凝素!” “好!”旁边的嬉皮笑脸的男人顿时严肃认真了起来。 白癸将郑松源的身体用力的摆正,发现对方右边胳膊内侧早已经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液竟然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他中枪了。”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复工之后更新时间有点不太稳定,大概在9-12点之间哈~ 第109章 “后尾箱有医药盒, 你可以吗?”玉田一边说一边拨通电话。 白癸二话没说,扭头拉下后座扶手,想要用力打开, 却因为手上的液体太滑失败了好几次, 低声咒骂了一句, 最后终于打开了尾箱拿到了医药盒。 前排玉田正在电话沟通凝血剂的事情。 白癸将郑松源的身体安置在自己大腿上, 密闭空间内血腥味越来越浓郁,车内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屏住呼吸, 纱布染上了红色,那件黑色的作战服很好的掩盖了暗红色的刺目。一边包扎脑子里一边回想刚才那两声枪响,怎么可能快得过子弹。想到自己没心没肺还觉得郑松源心大,白癸紧锁的眉头皱得更加用力了。 “还有多久。”脸色泛白,白癸沉声问道。 吴招妹看了一眼面前的时速, “最快还得一个多小时。” 心中一凉,低头看着闭着双眼失去意识的男人, 无能为力绝望地情绪慢慢浮上心头,质问道:“他受伤恢复速度不是比普通人更快吗!?” 前排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最后玉田开口给出了答案,“我们研发出一种通过血液定位的药物,藏在大动脉这里。”男人指了指右颈侧, “遇到危险只要捏碎装置, 就会融入全身血液,完全不会被任何检测仪器发现。只不过...”玉田顿了顿,“这技术还没解决一个问题,他会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减慢, 所以一旦定位, 最好原地等待救援。减少杜绝没必要的伤害。” 白癸瞪大眼睛仔细地听着每一句话,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 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再怎么说,郑松源应该都能恢复的更快一些啊!” 握紧方向盘的男人眼神暗了暗,“那保命符对于老大来说是把双刃剑,他身体特殊,只要定位开始,伤口愈合的速度反而比普通人更慢,甚至没有血凝素就不会愈合。” 说到这,白癸眼神中的激动逐渐失去了光亮,自言自语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他望着安静到似乎睡着的郑松源,这人似乎永远感受不到疼痛,永远挡在自己的面前。 憨头憨脑喊着自己大哥,傻乎乎笑着的样子,面对自己脸红耳赤紧张又小心翼翼的表情,每一次都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与追随。看似受伤的是自己,但每每到最后伤着的人都是郑松源。扪心自问,重生以来他到底又为这傻子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白癸心头一酸,眼眶微微发热,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玉田跟招妹浑身一僵。 虽然知道后排这两位情路坎坷,接触的原因也源于一项特殊任务,但,总不至于不是个东西吧... “那个,其实万不得已老大也不会用这招的...他不说,估计是怕我们担心。”试图挽回一下自家人的颜面。 白癸听后更加自责,他当时为什么偏偏要坚持要去拿那件东西,明知道人已经不在了,为何还要执拗的打算再去看一眼。 冷静下来,白癸认真交代,“他死了,身体能不能让我带走?”再用我的命培育出生命体,当作弥补。 前座二人后背发凉,“不至于...” 相爱相杀,没必要真的要咒对方去死吧... 一车四人,一个昏迷,一个自责,另外两个对爱情再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最终用了四十多分钟搞定,车刚停稳,便看到站在门口处的阿英和许久都没见到的变态博士叶水淇。白癸微微一愣,他看到站在叶博士旁边的腿边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宝宝,此时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抱住了叶水淇的大腿。这孩子简直是郑松源的缩小版,眉宇之间相似的模样不得不感慨基因的强大。 等等,这孩子是谁?!难道是白柏?!不可能啊,前几天不还是个婴儿吗?! 下了车,几个人将郑松源抬到了担架上,玉田和招妹一前一后抬着担架飞快的往房间里冲。 场面有些混乱不堪,白癸跟着这群人往屋里走去,脑子里嗡嗡嗡的杂音似乎掩盖住了这群人的对话声。 郑松源躺在手术台上,每个人都紧皱着眉头忙碌着,上了仪器,打了凝血素,戴上了氧气面罩,剪开了衣服,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似乎仍在流血。白癸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胃部不断地翻腾,想吐,他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 正当此时,腿边一个暖融融的小东西靠了过去。 本能的低头望去,白癸似乎看到缩小版的郑松源泪眼汪汪地抬头望着自己。 一双小手紧紧握着拳头,想抓住他的腿,却发现对方的腿光溜溜的没地方可以抓。 最后这腿边的小家伙似乎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地张开小拳头,终于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害怕逃避似的将脑袋埋了过去。 这一举动,竟神奇般的将白癸拉回了现实。 耳边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 “血压正常。” “白癸。白癸?!” 听到突然喊道自己的名字,“啊?”白癸一愣,抬头望过去,对上了叶水淇担忧的面庞。 “你先带他出去!”这还是头次见到叶水淇这么严厉的说辞。 “那郑松源?!” 玉田回答道:“打了血凝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带孩子先出去。” 腿边的小家伙似乎真的吓坏了,小小的身体都在颤抖。 白癸抬头看了一眼,似乎自己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感情上他不愿离开一分一秒,但理性又告诉他应该带着这孩子在外面安静的等待。 一咬牙,弯下腰一把抱起腿边的小家伙,走出了房间。 他把怀里的小东西抱在了沙发上,然后自己安静的坐在了旁边。 浑身都是冷汗,后怕让他的双手颤抖不止,白癸垂下脑袋双手用力地捂住额头,似乎这样就能掩盖此时他的慌张与无措。 过了好一会,他发现房间格外的安静,这份安静让他心烦意乱。 突然想到,刚才可怜巴巴哭唧唧地小家伙似乎也出来了。 扭头望了过去,只见小家伙脸上还带着泪痕,缩成一小团,躲在沙发的最边边的角落里。 白癸顿时心中一软,在沙发一侧找到一条粉色大象图案的毛绒毯,轻轻盖在了小家伙的身上。 近处仔细看,真的太像了。 浓眉大眼,长长的睫毛,还有委屈时候的小表情。 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白癸脸上表情瞬间僵硬。 卧槽,这该不会是郑松源的私生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你什么时候跟别人生的孩子?! 郑松源:大哥,我是处,你知道的。 白癸:...滚! 第110章 躲在角落里的“私生子”此时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 被子刚盖在身上, 小家伙警惕性异常敏锐,揉了揉大眼睛,一脸无辜呆呆地望着白癸。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裤裤呢?” 突然冒出奶声奶气的一句问话, 这把白癸整懵了。 他从来没有跟小孩子接触的经历, 更何况眼前这小东西有可能还是郑松源的私生子。 没有得到回答, 反而对面的大哥哥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可怕, 一小团向身后的角落里缩了缩,大眼珠子慢慢又湿润润的, 委屈巴巴地望着白癸,小声问道:“papa呢,我要papa...” 眼瞧着这小家伙快要哭出来了。 白癸心情虽然烦躁不堪,但总不至于迁怒到一个小朋友身上。 又坐回小家伙身边,想了想, 抬起手面无表情,头也不转,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冷冰冰说道:“你乖点。” 被揉得一个跟头,小家伙直接仰了个小跟头。 手上一空,白癸扭头, 发现小家伙竟然四腿朝天摔到沙发角落里去了, 苦中作乐,扯了扯嘴角,一把将小肉团捞了起来,“怎么这么笨, 估计像你爹了...” 被摔蒙结果忘记流眼泪的小家伙被重新抱了起来, 再次坐直,两条小短腿腾空, 乱蹦跶,欢快的很。 白癸望着右边跟自己一起等待的小陪护,发现这孩子除了五官像极了郑松源之外,连穿衣打扮都带着几分郑憨憨的模样。脸颊肉嘟嘟的,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戴帽子的小卫衣,胸口上还印着一个大大字印,写着PAPAISTHEBESTOFBEST! 简直哭笑不得,这是多么憨憨的亲爹会将印着“我爹宇宙最强!”这样的衣服给亲儿子穿啊... 突然一愣,卧槽,能看懂英文了... 想到自己似乎真的继承了林上水的各种技能,白癸突然觉得自己前途似乎也有点光芒了。 “...裤裤呢?” 熟悉的小奶音再次在身边响起,白癸转头望过去,“什么?”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睫毛扑闪扑闪,似乎犹豫了一会,最后抬起胳膊,指了指白癸的大腿,天真的说道:“不穿裤裤,丢丢。”接着还双手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 被对方这一举动给逗乐了,白癸心想这都谁教的,于是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哭鼻子,丢丢。” 小家伙瞪大眼睛,一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嘲笑自己,一时有些生气,但看到眼前这位大哥哥,实在是好看的很,特别像阿英姐姐送给他的洋娃娃,他又有点害羞。 发现小家伙安静下来,白癸纳闷地瞅了一眼,发现小家伙脸蛋红彤彤,垂着眼睛的样子特别像郑松源。 心脏上面就像有一把钝刀,一下一下,难受又不干脆。 白癸叹了口气,眼神盯着门口,怎么还没有人出来。 过了一会身边的“小伙伴”似乎开始无聊了,小心翼翼地靠近白癸。 “怎么了?” 小东西看了眼,又垂下脑袋,盯着自己手指,过了一小会又抬起头仰着脑袋望着白癸。 被这乖巧呆萌的动作给吸引住了,白癸随口问道:“你妈妈呢?” 带着疑问的大眼睛望了望白癸,接着又玩起了手指,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有,妈妈。” 任谁看到可爱的娃娃露出这样的表情心脏都会软化,眼前可是个可怜人儿啊,靠,这一切都怪屋里那个生死未卜的郑松源... “你的手,红红的。” 白癸一愣。 心脏一抽,是啊,红红的,都是你爹的血... 站起身,“你乖乖坐着,我去洗洗手。” “好!” 小家伙用力地点点头,结果用力太猛,差点拽下去,白癸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吓了一跳。 一把抱了起来,然后把平衡力十分不稳妥的小肉团塞到沙发里侧,然后盖上了毛绒被子,“不准乱动。” 乖巧点点脑袋。 叹了口气,白癸找到洗手间。 冰凉的水很快就冲洗掉了手上的血迹,白癸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情更加复杂。 “你是你,他是他。” 他记得郑松源对自己说这句话时候的眼神。 不可否认,在这个世界,最懂他的人就是郑松源,没有之一。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慌张的打开房门,玉田站在门外。 白癸张了张嘴,有些语塞,他竟然胆小到不敢开口发问。 对方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老大没事,失血过多,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过一会应该会醒过来。” 听完这句话,那一瞬间巨大的疲惫与无力感窜到身体每一个角落,白癸撇开目光,故作淡定地说道:“那就好。” 玉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递过来一条裤子,“先穿上吧。” 接了过来,对方又补充了一句,“是老大的。” “哦,行。”他们还真把他当成什么矫情的人了... 也不忌讳白癸正要套裤子,玉田似乎避嫌一般转身准备离开。 白癸:“等等。” 玉田转过身。 白癸提好裤子,问了一句,“有没有烟?” 微微一怔,接着男人点了点头。 天台上,风大的很,嘴边的烟燃的很快。 白癸望着手中的火星燃烧的样子,接着半眯着眼睛,用力地吸了口。 那份灭顶的恐惧感终于被压制下去了。 玉田望着身边瘦弱抽烟的男人,是一种违和又和谐的诡异画面。这男人的样貌绝对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手腕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掰断。但此时眯着眼睛吐着烟圈,微微皱眉的神态,潇洒霸气,十分男人,而且还有故事。 浑身上下都是矛盾。 那一刻,玉田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玉田:“你很熟练的样子。” 白癸扭头,眼神中带着疑问。 玉田抬起头指了指手中的烟。 白癸叼着烟,痞痞的笑了笑,“以前的命根子,能不熟练吗?” 会心一笑。 玉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慢慢收起笑容,认真说道:“白癸,我需要跟你认真说一声,对不起。” 白癸微微一怔。 手中的烟快燃尽了,细长的手指轻轻一弹,在漆黑的夜里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玉田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差点要了你的命。” 白癸咧嘴一笑,“我把你车都拆了。” 两人互相对望,竟然品出了一丝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互抵了,如果还觉得抱歉,就再给我一根。” 玉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老老实实又递上了一根,还很上道的给白癸点燃了。 用力又吸了一口,白癸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听到身边的玉田说道,“老大醒了,千万别跟他说是我给的烟。” 白癸用力又吸了一口,“切,他那伤口一时半会好不了,也管不着我。” “是管不着你,但是你能不能管管他?” 白癸皱眉,“什么意思?” 玉田:“他是真心喜欢你。” 白癸微微一愣,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未等他回应,玉田又补充了一句,“有时看着他,也怪可怜的。” 白癸吐了口烟,“可怜?现在拼命保住屁股的人是我,你倒是说说到底谁更可怜?”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不了解,也并不想了解的世界。 感情,还是两个人自己处理比较合适,他不会再掺合了。 老老实实闭嘴,抽烟,望天。 天台房门突然被打开,叶水淇突然冲了出来,“你们竟然,竟然把白柏扔到垃圾桶里!躲在天台抽烟?!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玉田:“......”什么垃圾桶? 白癸:“......”白柏?!自己的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小崽掉进了垃圾桶... 第111章 两人从天台冲了下来, 看到小家伙正坐在阿英的大腿上,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可怜巴巴没骨头一般靠在阿英的怀里, 蔫了吧唧看着阿英手上的洋娃娃。 而那位曾经冷酷面瘫的阿英此时正用着不可思议的甜甜声线, 在跟怀里的小肉团讲述王子跟公主的爱情故事。 看到罪魁祸首下了楼, 满脸带着宠溺笑容的女人, 一秒钟变了脸,“呵, 你们还是人吗?” 短时间内被问了两次这个问题。 玉田走上前,皱眉道:“怎么会掉垃圾桶里了?明明跟他说我们要玩一二三木头人的,谁动谁是小狗狗的。”说着玉田带着笑咯吱了一下小东西,逗得对方嘎嘎嘎乱笑。 阿英一把抱过小崽,小心翼翼地撩开小家伙的刘海, “你看看,额头都蹭破皮了。你们男人看小孩也太不靠谱了, 就半个小时都看不好!” 这时叶水淇一脸失魂落魄端着酒精棉和创口贴冲了过来,蹲在小家伙面前,看到伤口心疼坏了,那厚厚的镜片都遮盖不住他担忧到快哭出来的表情, “乖哈, 一会消毒会有点疼。白柏是小男子汉吗?” 阿英怀里的小家伙用力地点点头。 这反应让叶水淇安心不少,“白柏最棒了!” 哪知道上一秒还自信表态自己是男子汉的小家伙,在酒精棉触碰的那一刻,瞬间“哇——”的一声嗷嗷哭了起来, 接着扭透钻进了阿英的怀里瑟瑟发抖。 那哭声撕心裂肺, 听得屋里每个人都心疼不已。 只有白癸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慢慢走上前,在哭声中把叶水淇给拽了起来, 震惊问道:“你叫他什么?” 还在心疼白柏的叶水淇心不在焉回答:“白,白柏。” 正准备蹲下来安抚一下这小东西,白癸再一次拉住了叶水淇,“你跟我过来一下。” “你等我处理完。” “不行,你先过来。” 看到白癸态度实十分坚定,他只好把消毒棉递给阿英,然后跟着白癸来到角落位置,“怎么了?” 白癸问道:“我儿子呢?” 叶水淇听后微微一怔,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磕磕巴巴质问道:“你还,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啊?” 白癸皱眉,看这态度这博士对他明显是有想法啊,“我生的我当然记得!我问你,刚刚你为什么喊他我儿子的名字?!” 顺着白癸手指的方向,刚好能看到趴在阿英身上的小家伙。 叶水淇算是明白了,淡淡地说:“那就是,你儿子。” 扯了个笑,“你骗谁呢?前几天才这么大!” 叶水淇恍然大悟,果然郑松源为了追白癸那几天连儿子都用上了。 “他确实是,你不信,不信就算了。” 白癸一把拉住叶水淇的衣领,挑起对方的下巴,“你小子卸磨杀驴啊,当初看到我眼睛都放光,结果孩子一出来马上给我玩冷酷无情?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这个角度从身后看,似乎是白癸正跟对面的人在玩儿壁咚。 而叶水淇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躲躲闪闪,像极了被壁咚完的无辜受害者。 而这恰好正是郑松源强忍着伤痛出来看到的一幕。 心脏骤停,他不明白,白癸怎么会看上了叶水淇?! 他到底哪里不如叶水淇了... 脸色煞白,嘴巴发不出声,身体仿佛被掏空,男人双眼一翻,心中最后的想法,大哥爱上别人,自己不如挂了... “扑通”一声巨响。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找到声音的源头。 “papa!!”小奶音再次兴奋响起。 接着小家伙高兴的想要下地,想要奔向爸爸的方向。 当众人看到趴在门口的男人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老大!” “papa!!” “郑松源!!” 场面一片混乱,等众人围了过去,发现郑松源已经不省人事,伤口好像裂开了。 “招,招妹呢?!我让,让他看着的!”叶水淇着急的吼道。 “啪”的一声,接着还有气泡冒出来的一声“刷——”,被点名的人在众目睽睽下竟然打开了一瓶可乐,接着小酌了一口。 “干嘛呢?”男人笑了笑,“喝口可乐而已。” 正当他喝第二口的时候,眼神一变,“老大怎么在这!?” 玉田一把扛起郑松源奔向房间,“你问我们,我们问谁?!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 吴招妹放下可乐,急匆匆地跟了进去,“哎,一分钟前老大还是昏迷的卧槽,我就去撒个水,然后喝个可乐而已。” 没有人愿意搭理他,都围着郑松源着急的团团转。 这时突然发现一道目光正盯着他,吴招妹低头望过去,小版的“郑松源”此时正气鼓鼓的望着自己,一脸埋怨的小表情,男人哭笑不得,“老大崽崽,你别这么看我了,是你爹太刚,流这么多血竟然还能下床,真不怪你招妹叔叔哈。” “哼!”小家伙竟然有脾气了,接着迈着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奔向床边不搭理他了。 “我去,人这么小,脾气好大啊...”招妹不由感慨道。 稳定住了郑松源,白癸松了口气。 余光瞄到正抱着叶水淇大腿的小家伙。 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皱着眉头,“他怎么是白柏,谁跟我解释一下。” 除了叶水淇,众人微微一愣。 “我单独,跟你说,不要,不要让他听到。”说着还捂住了白柏的耳朵,小家伙一脸好奇的仰着头望着叶水淇。 来到一间不大的卧室,叶水淇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以后这些事情,不,不能当着,白柏说。” 不解,白癸问道:“什么意思?” 重新戴上眼镜,叶水淇谨慎地开口,“他很,很聪明。” 虽然这小崽是人为因素,但至少是他忍耐了那么久,从肚子里蹦出来的,听到其他人这么说还有点小自豪,“那肯定聪明。” 叶水淇叹了口气,“不是普通,普通那种聪明。可以说,白柏,是,是个天才!” 这孩子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是个天才。 叶水淇继续说道:“他的身体构造,很,很特别。怀胎三月,便出生了。他的基因,跟普通人本来就不一样。” 白癸坐在对面紧锁眉头认真听着。 “特别是生长细胞,是可以在短,短时间内指数倍的爆增,而不会,不会像普通孩童那样,慢慢成长...” 所以一夜变大,是这么个原因? 突然心脏咯噔了一声,白癸猛的站了起来,“...那他的生命,岂不是...”会很短?! 叶水淇垂下头,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我能力,能力有限...”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 有人在看吗~~~ 【来自一位孤独码字作者的呐喊】 第112章 “你稍微也, 休息一下吧?”叶水淇说道。 白癸抬头看到睡在他肩头流着口水的小家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们先睡吧, 我再陪他一会。” 白柏可能睡得并不舒服, 嘟囔了一句梦呓, 小脑袋换了个方向, 叶水淇紧张的用力抱了抱,“那好吧, 困的话,就在沙发上眯一会。” 白癸点点头。 门被带上了,屋内再次变得安安静静。 床上仍旧昏迷的人此时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右胳膊包扎了起来,为了方便手术, 郑松源光着上半身。白癸担心会着凉,站起身掖了掖对方的被子。 这父子俩没有一个让人省心。 白癸用力地叹了口气, 此时还真的想再来一根烟啊。摸了摸寂寞的嘴巴,他反复思考着叶水淇的话。自从恢复记忆,头脑里除了多了很多故事,似乎还多了很多以前并没有的技能, 既然两个男人都能生出孩子, 控制白柏的细胞成长速度应该还是有办法的吧... 本来安静的房间突然冒出一声咳嗽声。 白癸微微一愣。 “郑松源?!” 只见床上的人难受的皱着眉头,意识可能还没完全清醒,正准备抬起胳膊,被白癸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 “喂!你别乱动!” 估计是止痛药的药劲儿渐渐失去了, 郑松源不舒服的想要翻身体, 胳膊却被束缚住。痛苦地慢慢睁开双眼,恍恍惚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白癸震惊的表情, 慢慢张嘴,虚弱地问了一句,“大,哥?” 头顶上的人表情似乎瞬间兴奋了,“卧槽,你吓死我了!终于醒了!” 郑松源迷迷糊糊,嗓音沙哑,“我怎么,了吗?” 白癸松了口气,“中枪你也不吭一声,你真当自己刀枪不入啊?!” 郑松源刚想起身,右胳膊一阵撕裂般的疼。 艹!你别动!胳膊都快废了,你老实点行不行?!” 郑松源从未见过白癸如此紧张,不由自主呆呆认真地看了几秒。 身体疼得冒冷汗,但是心脏却暖暖的,郑松源慢慢开口说道:“如果废了的话,大哥,你能不能做我的右手?” 白癸皱眉,“哈?” 只见脸色苍白的郑松源坏坏地扯了扯嘴角,“我习惯用右手呢。” 反应了几秒。 大脑“嗡——”的一声,白癸突然明白了,什么真兄弟,什么用惯右手,“......艹!我看你是完全没事了!我回屋睡去了。” “别走,嘶——!” 白癸扭头,发现床上这傻逼竟然还想用右手去抓自己。 警告道:“郑松源,你别作啊!” “大哥,你别走。” 看到郑松源委屈巴巴泛着白的脸,心脏有些发软,声音也软了下来,瘪了瘪嘴,“你老实点。” 人不走了,郑松源心情舒畅多了,问道:“你困吗?” 白癸翻了个白眼,“废话。” 郑松源眼神暗了暗,“上来睡。” 白癸坐在床边,眉毛一挑,“还敢作?” 郑松源:“我不作,我现在只想跟你靠得更近一些。今天在车上,我感觉差点就失去你了...” 对方的眼睛微微湿润,话轻轻的,却又很沉重,白癸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刚站起身。 “大哥!” “我给你弄点温水,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若无其事回答道。 发现对方真的去给自己弄水喝,郑松源四肢逐渐放松,但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男人的身影。 郑松源:“大哥,我以后,能不能叫你白癸。” 瘦弱的背影微微一愣,“随便。” 郑松源一笑,唤道:“白癸。” “...嗯...” “白癸...” “......嗯。” “白癸,白癸...” 青筋暴露,白癸端着温水,转过身,“别叫了!叫魂啊?!” 却没想到床上的人,竟然笑着哭了,白癸站在一边,吃惊的看着。 郑松源估计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窘迫,用左手胡乱擦了擦湿润的脸颊,“哈,我就是太高兴了,最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这样,哈。” 白癸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前,“能起来喝吗?” 郑松源点点头,正想努力坐起身。 没想到眼前一黑,胸口一热,被对方摁了回去。 他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头顶的人慢慢靠近了自己,不自觉地唤道:“大哥...” 白癸俯视望着郑松源,幽幽地问:“怎么不叫我名字了?” 那眼神实在是让他无法转移视线,郑松源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跟他反着干,他慢慢张开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喊了一声,“白...癸...” 下一秒嘴唇一热。 水温正合适,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当那片温暖离开的时候,郑松源心脏突然空落落的,好像贴合在一起才是应有的状态,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白癸不经意地舔了舔嘴角的湿润,淡淡地说:“第二次。” 郑松源慢慢睁开眼睛,不敢相信似的张开嘴,脸红的问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白癸突然明媚一笑,眼神中曾经藏着的,躲着的,防着的那些情绪随着这个笑容一扫而光,“你自己好好想去吧。” 被这笑容完全吸引住了,郑松源到现在还不敢确认对方竟然主动亲了自己,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发暗,望着对方,“第一次我得好好想想,不过,我知道第三次,是什么时候...” 在白癸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上半身整个压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从后背传来无法拒绝的力量,一点点从那层薄薄的衣服传递到了皮肤之上,又逐渐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白癸睁大双眼,忘记了呼吸。 肺中的氧气仿佛被对方一点一滴消耗干净了。 如同一位甘心情愿溺水无助的人,疯狂的抬起头,脸色绯红,用力地狠狠吸了一口空气。 郑松源的嘴唇红红的,还带着笑。 撇开目光,不自然说道:“够了,今天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睡觉吧!” 郑松源拉住了白癸的手,“你的意思是,明天还有对吗?” 恼羞成怒,“咣”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滚!” 用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腰,“陪陪我吧,我什么都不做。” “呵,我信你?!” 郑松源拖着受伤的胳膊,没脸没皮的把脸贴在对方的后背上,“我这样,想做也做不了啊...你如果真的担心,就捅我伤口,我保证不反抗,任你捅。” 白癸翻了个白眼,“你丫受虐狂啊?!” 郑松源笑了笑,将胳膊搂紧了一些,“只愿意被你虐...” 其实,也不是,不行的。 “有病...”白癸淡淡说道。 那晚,受虐狂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要说: 撩人反被撩~ 感谢在2020-03-04 19:32:15~2020-03-05 19:3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3章 叶水淇醒来的时候本能的去摸身边的床位, 半眯着的眼睛,猛的睁大。 怎么会,空空荡荡?! 叶水淇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体, “白, 白柏?!你在哪呢?!”没戴眼镜, 跟盲人差不多, 慌张地去摸书本上的眼镜,由于太过紧张, 眼镜“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叶水淇连滚带爬从床上也跌了下来,半跪着摸索了半天,眼神中都是慌张,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一大早找不到白柏了。上一次受到惊吓,是他早上起来, 突然发现怀里的小婴儿,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肉嘟嘟的三四岁孩童。虽然五官仍旧还是有婴儿时期的影子, 但是一夜之间他妈的就会开口说话,这件事让叶水淇缓了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除了一夜变大这件让他紧张的事情,在婴儿时期,白柏还失踪过一次。 也是一觉醒来, 身边的小家伙不见人影了。叶水淇慌乱地连厨房的柜子里都找遍了, 都没有看到小婴儿的身影,一个只会爬着行动的小东西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急的眼眶含眼泪的,最终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便条,“我带白柏出去透透气。”署名, 郑松源。孩子亲爹带孩子出去, 他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只不过那一整天, 叶水淇都没离开过房间,神不守舍的坐在床上,难受了一整天。 那种丢了魂的状态,直到白柏再次出现,才有所缓解。 那之后叶水淇便知道自己得了一种病,叫做“丢了白柏就失魂落魄”。 一门心思钻科研,母胎solo至今,至今连女的手都没主动碰过,他至今都没弄明白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他怎么会变得这么上心。 戴上了眼镜,从床底到衣柜都翻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 叶水淇脸色逐渐苍白,他觉得自己要开始犯病了... 而这让他犯病的主角此时搬了一个小凳子,然后笨手笨脚踩在了小凳子上,手脚并用想往床上爬。 而这张床不是别人,正是郑松源跟白癸躺着的床。 早晨六点半,屋内安安静静,只见床上的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白癸完全睡迷糊了,四肢如同八爪鱼一般趴在了郑松源的身上,脑袋也枕在对方的胸口上。而郑松源如同宣誓主权一般,左手搂抱着对方,下巴蹭着白癸的脑袋。 两个人睡得沉稳,完全不知道有一个小崽崽竟然聪明的踩着小凳子上了他们的床,接着还吭哧吭哧四脚并用躲进了他们俩的被窝里。 “白柏!!你在哪呢?!” 叶水淇门外的一嗓子强行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拉扯了出来。 白癸微微皱眉,不悦地嘟囔道:“谁啊...大早上,有病吗...” 经过一晚上,郑松源恢复的不错,但毕竟做了手术,整个人懒洋洋的,微微睁开眼,看到怀里的人。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着用力的蹭了蹭对方的脑袋,“早。” 郑松源的声音实在太近了,白癸一时没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碰的一下撞到了对方的下巴。 “哎——” 一把撞到了对方的下巴。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白癸紧张抬头,颇为抱歉说道:“喂,没事吧你...” 郑松源一副痛苦的表情,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白癸皱着眉头,支起胳膊,摸了摸对方的下巴,轻轻地揉了揉,竟有些扎手。 冷言冷语道:“差不多就行了哈。” 耍赖也有限度,郑松源装作缓了一会,接着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身,眼神幽暗,声音颇为磁性,“昨晚,睡得好吗?” 白癸自认为脸皮不薄,却没想到在这人身上屡屡败北。 撇开眼神,“这么挤,怎么可能睡得好。” 郑松源:“那以后我们买张大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每个“睡”字都加了重音,耳垂发烫,白癸觉得自己不能总被一个小鬼牵着鼻子走。 一个麻利地翻身,捏着身/下人的下巴,王者俯视状,“别得瑟,怎么睡,还由不着你来定。” 郑松源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喉咙发紧,“那你打算怎么定?” 白癸坏坏地笑了笑,轻佻蔑视地一瞄,揉了揉对方的嘴唇,“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啊。” 兴奋不已,大脑全部都是一帧帧不堪入目的画面,郑松源已经在权衡一只手将对方摁倒剥光的可能性了。 正当此时,“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呀!”奶声奶气的身影从被窝里传来。 白癸:“.......” 郑松源:“......” 白癸跟郑松源当时就石化了,什么提枪上阵,你侬我侬,缠缠绵绵,全部被这句突然冒出来的小奶音席卷带走了。 阴影面积指数倍的扩大再扩大。 反应过来,白癸一把掀开被子,果不其然,一个顶着鸟窝头的小家伙穿着睡衣,光着小脚丫,一脸天真无邪地望着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害臊,白癸连滚带爬从郑松源身上爬了下来,一把抱起白柏,腾在半空中,“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小家伙眼睛亮亮的,四肢软软的,在空中乱蹦跶,呜呜啦啦也没说明白。 接着扭头看到了郑松源,小家伙着急了,“PAPA!” 伸着手喊着闹着要爸爸了。 郑松源用力地坐了起来,右胳膊受伤太重,坐起来拉扯到了伤口,仍旧疼的冒了一头冷汗。但是脸上仍然带着笑,一只手抱过了白柏,宠溺地问道:“想爸爸了吗?” “想~!”小东西穿着灰色柔软睡衣,开心的一顿乱拱,将脑袋弄得更加乱了。 看到这画面其实应该感到温暖又温馨的。 不过白癸还沉静在刚才的阴影面积当中,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不会,再,硬了。 郑松源敏锐地发现了对方发呆的样子,安慰道:“你别瞎想,他不会记得的。” 白癸刚想开口提醒,叶水淇可是说过你儿子他妈的是天才啊! 大门被猛的一推,只见叶水淇穿着睡衣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白柏,不,不见了?!!!”由于太过紧张,他没看清床上其实是三个人。 在爸爸怀里的小家伙听到自己的名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扭扭捏捏,用着小奶音害羞说道:“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呀~” 叶水淇:“......啊?” 白癸:“......”艹,完了,记住了。 郑松源:“......”我儿子真是天才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日打算双更试试,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第114章 屋内的所有成年人都穿着睡衣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除了叶水淇之外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叶水淇扶了扶眼镜,他深呼吸了一次, 没想到身为社恐患者为了白柏的身心健康, 竟然能够坐在人群中央, 主持操办一场会议, 这在以前绝对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之际。 突然正对面门缝开了,白柏捧着一台乐高挖掘机冲了出来, 高兴地欢呼道:“拼好呐!”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这个小家伙身上,今天“会议”主要讨论的主题灵魂人物。 本来严肃的叶水淇突然眼神一软,“真棒,如果白柏,能够再去组装一台坦克, 就,就更厉害了呢, 你可以吗?” 穿着灰色毛绒睡衣的小家伙顶着鸡窝头穿着小拖鞋,面对众人的目光,自信地点点头,“嗯!”接着转身飞奔回了房间了。 人这头刚走, 叶水淇就换上了一张死鱼脸。 推了推眼镜, 给自己鼓鼓气,叶水淇开口说道:“今天把大家叫醒,是,为了, 为了什么, 你们应该清楚吧...” 玉田表情严肃,阿英面无表情, 吴招妹打了哈欠,狠狠伸了个懒腰,“叶博士,不好意思,我们还真不太清楚。你一大早挨个屋子去找白柏,接着顶着一张吓破胆的脸,疯了一样把我们都拽到这里,请问,你希望我们清楚什么?” 三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会议”主持人身上。 叶水淇被盯着瞬间不自在了,解释,沟通这根本不是他的强项,不过这次不一样,叶水淇伸出手指着沙发对面两个人,“你们,你们问他俩吧!” 顺着手指的方向,众人将目光落在了沙发对面的白癸和郑松源身上。 郑松源脸色仍旧苍白,眼神疲惫,胡渣都出来的,不过看起来整体状态还可以。不过坐在他身边的白癸却有点不对劲,穿着宽松的白色圆领大白T,微微弓着背,胳膊支在双膝上,双手握拳抵在脑门上,垂着头,完全不做任何眼神交流。此时左脚不自觉地上下点着地,这不安地情绪从脚上往上窜,一看就是遇到事情了。 屋内安静急了,发现郑松源一脸淡然,所有人自然而然都等着白癸说话。 却发现这人除了垂头垫脚,一句话都不打算说。 接着在众目睽睽下,只见郑松源眼神一变,略微不快,伸出左手,从背后扯了扯对方的衣服。被惊扰到的人微微一愣,扭头不解的看了一眼对方,接着喉咙一暖,对方伸出手臂将他温柔一带,“摁”到了沙发上。 郑松源低头在白癸耳边小声说道:“领子太大,都看到了。” 反应了一下,白癸瞬间明白了,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刚好对上郑松源的眼神,又想起今早的事情,脸色不自然泛了红。自己拉了拉衣服,调整了一下坐姿,坐直了身体。 而坐在对面的一群单身汪们,根本不知道对面这两人说了什么。 在他们眼中,这二人就是你一拉,我一扯,说个悄悄话,再来一个脸红耳热。 吴招妹先是受不了了,翘着二郎腿,眼神如同死狗。 咬牙切齿问叶水淇:“一大早叫我们起来,集体虐狗?!” 叶水淇也颇为尴尬,没想到开会之前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正组织语言想要好好解释,突然门缝一开,白柏蹦蹦跳跳,左手拖拉机,右手一辆坦克,“淇淇!坦克也好啦~!” 众人无语,这前后才不过两分钟时间,虽然是玩具吧,但至少成年人也要拼上个半天的,没想到这孩子逆天到这种程度。 叶水淇面对白柏立刻就温柔起来,细声细语说道:“那能给我拼一个,直升机吗?!”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那UH-60可以吗?” 叶水淇带着慈祥地笑容,“可以啊。” 白柏再次信心满满,不过在关门前,嘟囔了一句,“是淇淇要,白柏才拼的哦...”这潜台词不正是,“我只给叶水淇拼乐高,别人开口我才不拼呢。”的傲娇言论。 坐在沙发边缘的吴招妹,脸色都变了,他怎么从叶水淇跟白柏两人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cp感,这一大早虐狗虐的有完没完是不是,呜,好他妈的想睡觉啊... “你们都,看到了吧!”义愤填膺的正义呼唤,叶水淇站在大家中央,“别觉得他小,他这里比我们所有人,都,都优秀的!”指了指大脑,叶水淇脸色都涨红了,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兴奋的。 “所以,我们身为他的亲人,长辈,老师,或者朋友,我们都要注意,言,言行举止。”想到今早小家伙那句“哥哥”台词,叶水淇就觉得自己没看好白柏,非常恼悔,不自觉就将目光落在了郑松源和白癸的身上,“...特别是生他的人,你们本来,就,就失职太久了。未来,一定要,好好,好好树立榜样啊,所谓,树要正,苗,苗要直...” 白癸还是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 他自己如何丢人显眼都没问题,但是一想到白柏如果受到自己的影响,行差踏错,他顿时就觉不好了... 于是当叶水淇讲完一大通身教言行的重要性之后,白癸是发自内心的鼓掌表示同意。 众人被这眼前这位之前满嘴爆粗,无节操,无底线的男人投来了莫名其妙的目光。 没想到白癸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睛,开始发表自我意见,“叶水淇说的话非常正确。虽然我以前做的事情见不得光,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变得跟我一样。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好好帮助他成长,毕竟...毕竟,他成长得太快了。” 说完这话,每个人都安静了。 过了一会,郑松源摸了摸白癸的肩膀,“会有办法的。” 白癸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是啊,会有办法的。”阿英眼角微微湿润,但声音却颇为肯定。 玉田也投来坚定的目光。 “哎,气氛不要这么严肃啊,你们想想,俩男人都能生出孩子,还有什么世界级难题会难倒我们老大,哈哈哈。” 并没有人想要理会吴招妹的话。 而在门的另外一边,白柏看着自己手中的黑鹰直升飞机,眼睛上蒙了一层雾。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早起来就开始头疼,吃了两片止疼药都没止住,好不容易写完这章... 等我明天休息好,再给大家加更哈。 第115章 散会之后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落。 郑松源被叶水淇强行安排去换药。 白癸坐在沙发上, 琢磨了一会,他决定还是得跟白柏单独谈谈。在屋里绕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小家伙的身影, 明明刚才还在屋里拼乐高的, 怎么突然不见了。 “白柏呢?”白癸探头问道叶水淇。 叶水淇正在处理郑松源的伤口, “不是刚才, 还在客房的吗?” “是啊,找了一圈, 不见人影了。”白癸纳闷道。 郑松源提醒说道:“你去一楼小院,他有时候经常喜欢去那里。” “行。” 说着转身准备下楼,叶水淇突然喊了一声,“白癸!” “怎么了?” 叶水淇犹豫了一下,“你跟他说明一下你的身份吧, 他其实,很想要个妈妈。” 白癸先是微微一怔, 接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又不是,女的。” “但他确实是你,你生的, 他对你有天生的, 依赖,和安全,安全感。” 白癸摸了摸后颈,有些犹豫不决。 “需要我陪你吗?”郑松源想要坐直身体, 却被叶水淇阻止了。 白癸也摇头, 故作轻松说道:“你躺着,没接触过, 但至少是我生的,没问题。”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屋内的两位均投来鼓励的目光。 正如郑松源所说,白柏果然在一楼的小院子里。白癸站在门口,从远处看着蹲在地上拿着小树枝画画的小肉团。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院子,能看出来是强行围起来的一个小区域,这块小天地里,有一堆细细的沙子,粉色的小桶,紫色的小铲子,还有一个做工精良的木质秋千。而这一切跟周遭环境都显得违和,格格不入。 这栋三层小楼里里外外都布满了红外线防卫装置,高墙铁皮加固,周围冷冰冰的金属色泽像是一个笼子将小楼包裹住。 而在这个笼子里装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那从内向外渗透的孤独感让白癸心脏狠狠地抽了抽。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血缘的关系,白癸看到这一幕,脑子里联想到了许多画面。小家伙莫名其妙的诞生,爹不疼妈不爱,没有正常的童年,没有儿时的小伙伴,虽说被当作天才来看待,那也注定了未来将会格格不入。 突然那个女人的微笑面庞猝不及防地冒了出来。 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出生。 用命去换命。 到底孰对孰错白癸有点分不清了。 “嗯?你在干嘛?”不远处的奶声奶气的问话让白癸一个机灵。 白癸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走了过去,接着蹲下身子,问道:“过来陪你玩。” 小家伙眼神一亮,一脸兴奋地歪着脑袋望着自己。 对上这天真无邪的眼睛,白癸顿时有点语塞,努力回想能和小朋友互动的游戏,发现自己竟然毫无经验,突然看到地上的画。 白癸来了些兴趣,低头琢磨起来,能看出来是三个火柴人,中间矮,两边高个子,指了指中间的火柴人,“这是你吧?” 小家伙握住手里的小树杈,愉悦地点点头,“是白柏!” 看到对方的笑容,白癸心情也轻松了不少,“那这两个...一个是郑松源,另外是...”他其实很想说,是我吧?但是又觉得自己想太多,毕竟他陪伴白柏的日子还没超过三天。 应证了他的想法,白柏认真地点了点头,用小树杈指了指,“这是,爸爸。这是,淇淇!” 白癸皱眉,什么,淇淇?! 变态博士叶水淇?! 白癸尴尬一笑,强行掰扯,“怎么会是他呢?应该是爸爸,妈妈和白柏才对啊。” 小家伙摇了摇脑袋,认真说道:“白柏没有妈妈,是实验室出来的,所以是淇淇。” 对上白柏认真的大眼睛,白癸一时语塞,他是怎么知道,实验室的... 白癸咽了咽口水,接着一把抱起了白柏,坐在了秋千上,接着把肉乎乎的小家伙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正对着,“白柏你认真听好,你是有妈妈的。”虽然你妈性别为男... 白柏歪着脑袋,“那妈妈,在哪里?” 白癸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要来,“我就是你妈妈。” 彻底弄迷糊了。 白柏盯着白癸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好像不太明白妈妈这个词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这件事了,白癸索性撩起自己上衣,腹部露出一道非常刺目的伤疤,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这条伤疤是有留下的意义的时候,“你看这条疤痕。” 果然,小家伙惊讶地望着这位自称“妈妈”肚子上的可怕的伤疤。 白癸耐心说道:“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而不是什么实验室。” 小家伙眼神愣了愣,抬起头望着白癸。 “白柏,你是有妈妈的,你的妈妈,就是我。现在明白了吗?”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白柏将目光从对方温柔的眼神中移开,再次落在了对方的腹部上,伸出小手,慢慢地摸了摸,抬头奶声奶气地问道:“疼吗?” 那一刹那,白癸浑身上下都放松了。 温柔地笑了笑,“不疼。” 从小家伙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丝惊慌,接着两只手便覆盖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胡乱地摸着,“痛痛飞走,不哭的...” 白癸尴尬地抹掉了自己脸颊上的滚烫,没想到自己竟然变化这么大,说哭就能哭,呵呵。 他站起身将小家伙放在地上,又重新蹲下身子,捡起小树杈,把左手边的小火柴人画得大了一倍,接着不死心还画上了八块腹肌,人鱼线,又添了几笔把肱二头肌也填上去了,虽然上辈子他倒是没这么大,但是那又如何,在儿子面前,形象那绝对是得伟岸的。 “白柏,记住,这个是你爹,这个是你爸。” 白柏蹲着小身子,显然没明白,“这是玉田呀!” 白癸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不不不,这是我,虽然是你妈妈,但这是我们俩单独的秘密,你以后都得叫我爹爹。明白了吗?” 白柏支着小脑袋,不解问道:“妈妈是爹爹...” 白癸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果真是聪明。 “但是爹爹,瘦瘦的...” 白癸笑容一僵。 “矮矮的!” 仿佛一把八米大刀直击胸口。 “爸爸可以把爹爹,这样,抱起来!” 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我总是如此短小...丧... 第116章 这头花了好长时间才让白柏勉强听懂, 自己的爹从前是很强壮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故,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最后的结局, 白癸悲哀的发现, 小家伙似乎根本不在乎。 玩了一会, 一大一小关系亲近了不少, 吃完午饭,安抚了一会, 白柏就睡着了。 看着对方熟睡的样子,白癸看得心满意足。 过了一会,才想起来,是不是也得适当关心一下楼下为了自己中枪的那位。 悄悄地推开房门,发现郑松源倚靠在床上, 闭着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门开的声音, 对方很警觉,立刻睁开双眼,看清来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 “大哥, 你来了。白柏那边怎么样?” 白癸关上门, 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玩的可开心了,也说明白了,现在睡午觉呢。那个, 你怎么样?”轻轻瞄了一眼捆着纱布的胳膊。 “我没事, 很快就能恢复的。” “嗯。” 白癸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两个人突然气氛有些尴尬。 “你能帮我...” “喝水吗?” 两个人突然开口, 互相望向对方,接着不自然地互相撇开了目光。白癸摸了摸后颈,“帮你干嘛?” “...我想洗一下头,再洗个澡。”身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粘粘的,他早就想洗了。 “你这样怎么洗?”白癸惊讶道。 郑松源挪了挪身体,“没问题的,你帮我一下,不会碰到水的。” 白癸皱着眉头审视着,对方估计也是浑身难受实在忍不住了。 “那你等等,我去找个防水的给你包一下...” “好。”郑松源费力地下了地,坐在床边,看着对方穿着不合身的运动服,仔细定眼一看,还是自己的衣服。 “你看这个,眼熟不?” 听到这带着笑意的问话,郑松源抬头,看着白癸拿着一卷保鲜膜,笑得很有深意。 “啊...记得。” “你当时怎么想的,伤口外面还包保鲜膜,真是绝了。”白癸笑道。 郑松源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笑了笑,“我不想你担心。” 白癸走近,边嘟囔边弯下腰小心包扎着,“切,你是怕林上水担心吧。” 猛的抬头,“你这是,吃醋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有病吗你,吃个屁醋...” “那你为什么总是拿自己跟林上水比较?”郑松源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癸还从未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憋了半天,“你到底还洗不洗?” “洗。能扶我一下吗?” 对上渴望的眼神,白癸无奈地将对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怎么变得这么矫情...” 郑松源高兴地向对方靠了靠。 浴室不大,白癸拿了一把塑料圆凳放在中央,接着扔了一条毛巾给郑松源,“我跟你说,两辈子我就帮过萌萌洗过一次澡,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接着转身去调热水器。 背后传来郑松源冷冰冰的声音,“萌萌,是谁?” “嗯?萌萌?我以前养的狗。”认真的研究着热水是哪个方向。 郑松源明显松了口气,闲聊道:“你以后能多跟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吗?” 应该是往左边扭吧,白癸皱眉,随口应道:“可以啊。” “萌萌,是泰迪?还是柯基?” 白癸转过头,表情很是严肃,“萌萌是藏獒。” 郑松源:“......啊,这样。”跟名字,似乎有点差距啊... 白癸扭头不悦地自言自语,“老子怎么可能养小型犬。萌萌还是挺可爱的,只认我一个,那饭量你都不敢想象,哈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在不大的浴室内显得格外诡异。 “卧槽!” 突然前方一声惊呼,郑松源猛的抬头,只见花洒不受控制的疯狂扭动,完全控制不住的架势。 急忙站了起来,吼道:“要不要我来帮你?!” 白癸从仓皇失措中瞥了一眼想要靠近的郑松源,“你躲一边去!一个花洒帮个屁!” 郑松源:“......”眼睁睁的看着白癸弯着腰,双手挡着花洒,最后好不容易才控制住。 骂骂咧咧抹了一把脸,“水压怎么这么足?!烫死我了...现在好了,你过来坐。” 郑松源:“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了,都湿了。” 经过这一场“恶战”,浑身上下确实没多少干爽的地方了,白癸也没想太多,干脆利落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郑松源大气不敢喘。 浴室慢慢布满了水蒸气,刚好有所掩护,郑松源深吸了一口,想要平复一下情绪。 他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总是能轻易挑起他这方面的想法。 “闭眼。” “哦。” 手指的力度刚刚好,郑松源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站在前面的男人。 “喂,郑松源。” “嗯?” “以后不要再为我挡子弹,你不是我小弟。” 郑松源顶着一头白色泡泡眯着眼睛抬头不解望去。 白癸揉了揉对方头发上的泡泡,“你为我受伤,你觉得我会好受吗...” 郑松源淡淡地说:“这是我自愿的。” 他抬起手轻轻地覆在了对方那道恐怖的伤疤上,明显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一颤,揉搓泡泡双手也停止了动作。 郑松源垂着眼睛,认真地说道:“你身为白癸的时候,我并没有参与。但是,你的后半生都交给我好不好?” 白癸微微一愣。 慢慢放下的双手被对方用力的握住。 雾气越来越浓,他只能慢慢地靠近,才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白癸咽了咽口水,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你确定,你可以?” 郑松源仰着头,双手环绕住对方的腰身,压低着嗓音一字一句说道:“哥哥,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大脑瞬间充血。 白癸眼神不自然地望着对方,“试试,就试试,怕你不成?” 郑松源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关于白癸X郑松源的这条线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后面的故事主要围绕着白柏和叶水淇展开哈~估计差不多10多章的样子~ 目前正在存稿下一本《下凡后死对头对我百般宠爱》,感兴趣的小天使,恳请大家去那边点个收藏哈~笔芯! 【文案】 「CP:高冷大神美人攻X呆萌小仙沙雕受」 於卫表面是个敬老院院长兼职外卖小哥,实际上却是个被贬下凡的小神仙。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曾经“手刃”自己的大佬竟然倒在大院门口的马路牙子边,又聋又瞎,一副任人摆布的咸鱼状... 於卫,捡起小树杈,捅了捅,:先生,需要办理入院吗? 韩单:? 於卫:我这有床位,保养老,管送终。 韩单:??? 韩单表面是个跌坏脑袋爱买矿的珠宝富二代,实际上却是仙界珍宝司实力颜值顶配级大神。接了鸽血红宝石案亲自下凡,却没想到下凡系统出现bug,被曾经的小弟拖回了家。而如果没有记错,这位小弟好像是他杀鸡儆猴树威信时被宰的“小鸡崽”?! 不能暴露身份,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位神仙各自隐瞒身份,开启了互装陌生人的日子。 韩单:小於,陪我飞一趟,我看中一个矿。 於卫:韩先生,今晚的药该吃了。 韩单:...... 第117章 白癸醒来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 浑身散架一般,耳边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你们,你们真行啊!昨天一个病人, 今天在家, 也能再创造出, 出来一个啊?!” “...别说了, 我也没想到,大哥这么不能折腾, 其实我们也没几次...”说话的人声音带着极度的委屈与自责。 “你是想,想掐,掐死他吗?!”似乎看到什么,磕磕巴巴的抱怨声提高了几分。 “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看!” 白癸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凉,他想要挣扎起来, 但实在太累了。真的好像被对方说中一般,昨晚是被人揍了一顿吧, 等等,不对... 叶水淇气的眼镜总是往下滑,“不是我说,说你, 你属狗的吗?怎么连这个地方都, 都有牙印啊!你怎么,啃人呢...” 对方没有回应。 “还有你看看这里,都红,红肿成什么样子了, 他身体, 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嗯, 我知道了。药给我,你赶紧出去。” 叶水淇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你们,人类都,都进化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这么低级需/求。” 说完头也不回气呼呼的离开了。 屋内安静下来了。 “人走了。” 躲在被子里的人,紧锁眉头,过了好一会,扭过脑袋,慢慢睁开红肿的眼睛。 身后响起郑松源的询问,“大哥,对不起,昨晚,我,我...” 白癸:“打住!”沙哑且鼻音重的很。 郑松源一愣。 白癸背对着郑松源,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鼻尖都泛着红,他记忆中自己最后哭得乱七八糟,都没停止。昨晚是他大意了,白癸心寒的想着,本以为郑松源一只胳膊差不多都是废了的状态,两个人的关系也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么来点亲密无间的行为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这亲密无间超出了白癸的预期范围。 年轻人,体力,他妈的,真好啊... 白癸在被子里捂着老腰,慢慢扭了过去,看着郑松源可怜巴巴的坐在床边。 右胳膊上的纱布似乎已经换了。 一想到这独臂大侠用一只胳膊就把他... 白癸闭上了眼睛,有点想哭。 “我帮你上药吧。”郑松源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癸慢慢睁开眼睛,嗓子干涩沙哑,“给我弄点水。” “好。” 看到郑松源麻利干脆的身影,躺在床上的白癸酸了,这身体素质实在是...他老了,身心都老了,未来绝对不能再这么跟着年轻人乱来了...否则这条老命迟早得搭进去。 “能坐起来吗?”郑松源端着温水轻声细语问道。 刚一起身,白癸疼的冷笑了一下,“艹,起不来...” 郑松源:“......我扶着你,慢慢喝...” 白癸点点头,接着被捂的暖暖的被窝里塞进来一只略冰的手,接着自己的身体后背被慢慢扶了起来,“来,张嘴,喝点。” 实在太渴了,身体不自觉地用力慢慢前倾,却发现使不上力。 郑松源本能的抬高了杯子,结果角度没把握好,温水沿着嘴边流了一部分。 “够了,不要了。”白癸微微皱眉,撇开脸庞。 没想到身边的人脸色一红,端着杯子楞楞的像个傻子。 白癸抬头,“怎么?” 昨晚,这话,眼前这人带着哭腔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但是他却没办法停下来。 “哦,没事。”现在不是想这档子事的时候,郑松源急忙调整状态,抽了张纸巾将白癸嘴边的水渍擦干净了。 “等等。”白癸突然发问。 “嗯?” 郑松源对上白癸一双冰冷质疑的双眼,背脊一寒,“怎么了?” 白癸慢慢开口,“郑松源,你胳膊好了?!” 男人身体一僵,急忙将缠着纱布的胳膊抽了回去,“快,好了。” 白癸气急,“你装残废?!” “不是,白癸,你听我说!有了凝血剂,再加上我体质特殊,只不过不流血了而已!伤口还没结痂呢,不信你看!” 白癸伸手阻止,叹了口气。 “你干嘛不跟我...”沮丧的声音从白癸的嘴里冒了出来,“...我是真的...”白癸苦笑了一下,“算了,不说了...” 郑松源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 下一秒,他一把搂住对方,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对方微微湿润的眼眶,轻轻说道:“老婆,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跟你说。” 怀里的人明显身体一僵,“你喊什么呢...” 郑松源笑了笑,憨憨地说道:“喊你老婆...” 深深的酒窝,就跟初见时一样。 白癸突然觉得脑壳一抽一抽的疼,身体一仰,白癸望着头顶上的人,对方眼神幽幽暗暗,“涂药了...” 一惊,“你敢?!” 郑松源掀开被子,笑得又坏又痞,“由不得您了。” 屋内传来一阵阵高昂的咒骂声。 白柏耳朵被突然捂住了,他不解的抬头,看到了淇淇脸色不太高兴。 “淇淇?你捂我耳朵干嘛?” 叶水淇尴尬地咧咧嘴,接着一把抱起白柏就往自己的屋里冲去,“小朋友乖,不能听。” 怀里的白柏被抱着一颠一颠。 叶水淇进了屋放下了小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脸色通红,问道:“白柏,你是不是,是重了啊?” 小家伙听后挺起小胸脯,“有好好吃饭,可以变成玉田呐~” 叶水淇尴尬地笑了笑。 一想起那个强迫症大块头,他浑身就不太好了。这屋子里所有的人,只有这小家伙是他最不舍的,但是他为什么会不舍呢...叶水淇坐在桌子前,打开米黄色的台灯,拿了一张纸巾,摘下了厚厚的眼镜安静的擦拭了起来。 眼前的小家伙连五官都看得不太清晰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自从这小家伙出生以来,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破了。 他其实很想回家,一想到之前花了那么多力气和金钱才买到的人体标本,估计都烂透了,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 突然眼前一晃,接着脸颊“啪”的一下,力度不大,甚至有些温柔。 除了做科研,做手术,叶水淇很少与人身体接触,惊讶地瞪着眼珠子望着眼前的模糊身影。 耳边传来白柏慢吞吞的小奶音,“淇淇,你怎么,不开心吗?” 叶水淇很惊讶,对方竟然如此敏感,这哪是小孩子能做到的事。 不知为何,他有点紧张,“...没,没啊...” 屋内突然一片安静。 接着下一秒,叶水淇下巴微微一疼,“哎哟!白柏,你干,干嘛?!”伸手摸了摸湿乎乎的下巴。 “PAPA啃爹爹,就开心,淇淇,也开心!” 叶水淇心灰意冷,默默地戴上眼镜,看着眼前兴奋啪啪啪鼓掌的“小傻子”。 不由感慨基因的强大啊。 得了,他还不能走,至少把这孩子的三观给掰正才功成身退吧... 莫名其妙背后一凉,叶水淇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118章 白癸休息了整整好几天身体才逐渐恢复。 这期间他老老实实呆在屋里除了每天陪白柏玩玩游戏, 不出屋,不见人,因为老脸挂不住。 倒是郑松源, 这人身体看似完全恢复正常了。前前后后跑的异常勤快, 把他照顾得十分妥帖。 “慢点, 把鞋穿上...”郑松源皱着眉严肃地叮嘱道。 白癸穿上浅灰色的棉拖鞋, “哎,我就下床走走而已。” 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 郑松源似乎变得严厉了很多,“那也不能着凉,千万不能光着脚...养生先养脚,我今晚帮你按摩,你别像昨晚那样了...” 白皙的脸庞逐渐泛红, 那哪是按脚啊,明明... 门被推开了, 发现是一脸慌张的叶水淇,“白柏,发烧了...” 白癸跟郑松源起身立马走了过去。 看到叶水淇紧张的状态,白癸问道:“是着凉了吗?” 郑松源紧锁着眉, “上一次发烧过了没几天, 白柏就从婴儿状态变成现在这样了...” 白癸惊讶地望着郑松源,半天没说出话。 叶水淇一脸焦虑不安地搓着手,严肃说道:“如果真的是生长,细胞再, 再次爆发, 必须,必须马上把白柏安排回我的实验室!那边至少还, 还有生命维护舱。” 郑松源权衡了一下利弊,提议,“做两手准备,先观察一晚,如果明天还是这样,我们立刻出发。” “好。”叶水淇点头应道。 “等等。”白癸突然开口打断,接着抬头认真说道:“我觉得我得回家一趟。” 郑松源露出一脸疑问,“家?” 白癸点点头,眼神肯定,“我之间跟万德诚住的地方...那里可能有能抑制白柏生长的药物。” “什么意思?” 白癸从兜里掏出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卡片,接着说道:“这是相框后拿的钥匙。” 郑松源想起来了,当时不肯直接逃离,而跑去顶层办公室要取的东西,莫非就是手上的钥匙? 接着白癸继续说道:“林上水的母亲可能还没有死。” 郑松源和叶水淇均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所做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救他妈妈。癌症虽然早已经扩散,但是他相当固执...”白癸顿了顿,“他把人冰冻起来,一直觉得自己能够救回她的命。” 听到这,对面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当初的胚胎应该就是用来救这个女人,林上水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培育胚胎...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白癸说完,抬起头望向对面沉默的两个人。 沉默片刻,郑松源握住白癸的手,“你要知道,三爷那边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 “我就是知道,所以更加要去。”白癸眼神坚定,“我得救白柏。” 郑松源眼神复杂,放下手,转过身,他摸着额头认真地在权衡轻重。 “既然我接手了这幅身体,就应该承当所有的后果。”白癸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 过了一会,郑松源转过身,问道:“决定了吗?” 白癸点点头。 “好,那我陪你去。” 白癸皱眉,“那白柏呢?!” 郑松源望向叶水淇,“如果我们俩不在了,你能帮我照顾白柏吗?” 叶水淇如同临危受命一般,紧张的浑身有点颤抖,认真的点点头。 白癸一把拽开郑松源,“你是不是疯了!?需要白白牺牲多一个人!?何必这样呢!” 郑松源眼神发暗,“我没疯。你觉得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白癸眼神泛红看着对方。 而郑松源似乎不忍心看到这样状态下的白癸,咬了咬嘴唇,隐忍说道:“白癸,你听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一句话堵在胸口,白癸一句话也说不出。 郑松源:“我,白癸,玉田和招妹出发去老宅,你跟阿英,带着白柏去你的实验室。我们分开行动。” “嗯。”叶水淇表情严肃的点点头,“那我,去,去准备!”说完叶水淇转身要离开。 突然肩膀一沉,好奇地转身,郑松源认真对他说道:“叶水淇,谢谢你。” 看到对面两人眼神真挚,叶水淇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说道:“孩子还是亲,亲生父母,带比较好。不过,我会尽力的。” 说完这话,叶水淇急忙奔向了白柏的房间。 推开房门,检测仪发出单音调一个“滴——”,那是宣告无生命特征代表死亡的声音。 那一瞬间,叶水淇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 怎么,怎么会这样... 自己只不过才离开那么短短几分钟... 那么可爱的小家伙,怎么会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了呢,这个世界那么多的美好,他什么都没有看过呢... 冲向微微鼓起来的床边,叶水淇疯了一般扯开被子,人呢?!泪水模糊了双眼,又不能摘掉眼镜。伸开手疯狂的摸索,空无一物,“白柏?!白柏!!”突然摸到一条线,顺着线摸到了仪器的另外一边。心脏稳了稳,原来是仪器掉落了,那,人呢?! 慌张地抬起眼镜,用衣袖摸了摸流着泪的眼睛。 叶水淇绕到了床的另外一边,终于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白柏穿着他从网上淘来的大象睡衣,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头柜角落里,看到那一瞬间,叶水淇发现自己再次没出息的哭了。 边哭边蹲下/身把白柏抱了起来。 小家伙脸色通红,浑身发烫,闭着眼睛,似乎烧迷糊了。 叶水淇把小家伙抱在床上,把各项仪器都再次安置上了,突然一角被轻轻一拽。 转过头对上了白柏半眯着的漂亮大眼睛。 “淇淇,你怎么哭了?” 叶水淇急忙回过头,故作镇定,双手摆弄着仪器,“哦哦,是白柏看,看错了。” “是我不乖么?”小奶音带着委屈。 叶水淇一惊。 急忙放下手上的动作,弯下腰把对方的小胳膊塞进了被子里,“怎么会,白柏,是我,见过最乖的宝宝。” 被子里的小胳膊突然伸了出来,“淇淇,我想抱抱。” 叶水淇心都软了,伸手把小家伙裹在被子里然后用力地抱了抱。 颈窝本来毛茸茸暖烘烘的,接着突然湿湿的感觉。 “我会很快,消失掉吗?”耳边传来带着哭腔小声的问话。 瞳孔紧缩,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一般,叶水淇望着流着眼泪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家伙,“不会的...你爸爸跟爹爹,都,都会想办法,救你的。”心脏难受得很,眼泪也止不住开始流了下来。 看到这样难受的淇淇,白柏突然不哭了。 没想到下一秒,小家伙用力地再次抱住了叶水淇脖子,小声重复着,“不哭不哭了...” 而那一刻,叶水淇觉得自己不配做个大人,他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狠狠安慰到了。 第119章 “睡了?”白癸看着床上睡迷糊的白柏小声问道。 叶水淇点点头, 犹豫片刻接着示意二人出去说句话,白癸跟郑松源已经望了望床上的小家伙,终究不忍心叫醒, 轻轻关上门。 叶水淇靠在墙边, 在昏黄的壁灯下, 厚重的眼镜片底下泛着红。 从白癸跟郑松源这个角度看去, 下巴尖尖的男生其实年纪并不大。 “白柏,好像, 知道他身上的变化了...”压低着声音,叶水淇说得小心翼翼。 “什么意思?”郑松源脸上镇定,但是却有些不稳。 叶水淇咽了咽口水,抬头望向对面两人,“刚才他竟然问我自己, 消,消失了怎么办!我们, 以为,他听,听不懂,但好像他什么, 什么都明白。” 这话让对面两个人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一会,白癸淡定说道:“他迟早会知道的,欺骗永远没有尽头。” 叶水淇点点头,道理他都懂, 确实是这样, 但是一想到为了安慰自己,连自己消失害怕都能忍受住的白柏, 心里总不是滋味。 “车准备好了。”玉田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冒了出来。 “好。我们马上出来。” 回应完,郑松源扭过头望向叶水淇,“如果白柏真的足够幸运活了下来。你愿意做他的干爹吗?” “干,干爹?”叶水淇眼神恍惚。他对这个称为陌生极了,但一想到能够跟小家伙之间因为这一个全新的称为产生的羁绊,脸颊不自然有些泛红。放在身边紧握的拳头,都微微发颤。 “大哥,你觉得合适吗?”郑松源问身边的人。 白癸眯着眼睛望着对面一脸兴奋不已的叶水淇,“叶水淇,你比我更适合做白柏的爹爹,我不够格...” “别,别这么说。你大出血,又开肚子,又缝,缝线,换做我,肯定,肯定会挂的...” 白癸尴尬地看着叶水淇,突然觉得他跟郑松源的决定,是不是有点略微仓促。 不过这一路用心良苦的人,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白癸眼神牟定,“白柏,就交给你了。等我们消息。” “好的!”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叶水淇摸了摸发酸的鼻尖。没想到从刚开始被抓来这里,到现在竟然能成为小家伙的干爹,自己的人生简直太戏剧性了。 莫名其妙一股自信油然而生,叶水淇自信地提了提的眼镜,握拳伸手,给自己默默来了一句,“加,加油!” 叶水淇,你得对得起“干爹”这个称为! 白癸跟郑松源当晚就出发了,叶水淇也一晚没睡。 在白柏的房间紧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发现小家伙真的睡着之后,他把电脑屏幕的灯光调到最暗,认真地开始收集资料,哪怕略微擦边他都没有放过。凌晨四五点,床上的小家伙翻了个身把被子给踢掉了,叶水淇急忙起身把被子捡起来,轻手轻脚想想要把被子盖到小家伙身上,却没想到衣领被对方小手一抓,叶水淇微微一愣,看到床上的小家伙仍旧闭着眼睛,他试探性地想要掰开,却发现对方抓得紧紧的。又望向白柏漂亮的小脸蛋,还是闭着眼睛的呀,试探性地问道:“白柏,怎么了?” 小家伙没有回应,皱着眉头,闭着眼睛。 叶水淇害怕弄疼对方,于是身体前倾,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小声问道:“是哪里,不舒,舒服吗?” “...饿...” 朦朦胧胧间,他似乎听到“饿”这个字。 还没等他回应,他看到白柏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着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 就像是一只小奶狗看到了肉骨头。 叶水淇微微皱眉,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但他再次看了看,确实有一种对方把自己当成了“食物”的错觉。 “饿了吗?那我,我去给你,弄些糊糊?” 白柏松开了小手,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地坐直了身体。 下一秒的动作把叶水淇吓得一个机灵,险些闪了老腰。 “...哎!哎?” 低头一看,衣服里突然拱起一个包包,他怎么都没想到白柏竟然把脑袋塞到了自己衣服里,还没等他这边震惊完。 “白,白柏...你,饿...” 再怎么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叶水淇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疼得他直冒冷汗。 想要把对方拽出来,却发现这“小奶狗”竟然死都不肯松嘴。 叶水淇脸都憋红了,关键是他又不是雌性动物,再怎么用力,也,也出不来食物啊... 想要用力将对方拉扯开,又担心太大力会弄疼对方。 这进退维艰的状况,几近让他崩溃。 叶水淇也是好脾气,最后疼的眼睛都冒水了都没打算用暴力将小家伙给扯开。 “嘶——疼——” 眼泪含眼圈,突然发现对方松口了,终于不怎么疼了,接着发现小家伙迷迷糊糊顶着乱七八糟的鸟窝头冒出来了。 还没等叶水淇来得及认真教育。 脖子一暖,白柏一把抱住了叶水淇的脖子,接着还抬起手一下一下拍着,安慰道:“淇淇乖,不疼呐...” 叶水淇都快被这小东西给玩儿虚脱了。 过了一会才将小家伙拉开,提了提眼镜,认真说道:“白柏,不能,不能这样...” 小家伙这时候终于完全睡醒了,看到叶水淇认真的脸,顿时委屈了,“为什么...不能...” 叶水淇抿了抿嘴,大脑飞快的旋转想把词汇组织一下,还没等他想明白,小家伙又死皮赖脸的挂在他的身上,奶声奶气地不断问道:“淇淇,为什么呐......”说到最后,委屈的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些哭腔。 叶水淇慌了,他最怕白柏哭了,一哭他就彻底没招了。 叹了口气,心道,算了算了,估计是睡迷糊了。 那地方怎么吸也没东西,他反正一个男生,又不会吃亏。 于是反而安慰道:“好好好,别,难受了,是不是,饿,饿了?” 怀里的小东西用力地点点头,蹭了蹭对方的颈窝,“饿,淇淇,好饿...” “那你乖乖等,等我好不好?我去,给你,弄吃的。” “不,你别走。” 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胳膊更用力了几分。 叶水淇急提了提自己的眼镜,接着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们,一起,去,去给白柏弄吃的,好不好?” “好!” 于是小家伙愉快地挂在叶水淇的身上,如愿以偿吃了一顿淇淇牌爱心糊糊夜宵。 作者有话要说: 叶水淇:我是白柏干爹咯! 白柏:嗯!干...爹...【么么啾~】 感谢在2020-03-11 20:12:10~2020-03-12 20:0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问柳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0章 第二天一早, 阿英站在门口抓着白柏的小手,两人一大一小站在车边。 可以说白柏的学习能力也相当强悍了,跟着阿英姐姐在一起, 他总能摆出一副又拽又煞六亲不认的小表情, 只不过配上他肉乎乎的小脸蛋, 这冷酷无情便大打折扣。 阿英皱了皱眉, 冷冰冰地看着前前后后进屋,关门, 开车门,放东西,再进屋,再关门,再开车放东西的叶水淇。 “叶博士, 你这来来回回至少跑了四五次了吧...” 叶水淇不好意思地看着阿英和努力学习“冷酷无情”的小白柏,“总, 总是忘这,忘那,我这脑子,怎么了是...” 阿英叹了口气, 从他刚才的大袋子里掏出一个天蓝色奶嘴儿, “这个没必要拿了吧,我们白柏好歹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奶嘴吗?!” 突然被点名,小家伙急忙踮起脚尖看看阿英姐姐说的是什么。 而站在对面终于再一次关上房门的叶水淇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慌张,他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左边那处还隐隐作痛, 估计是破了,衣服一蹭就刺痛, 垂着眼睛慌张说到:“带着,带着吧...” 阿英翻了个白眼,“现在可以去机场了吧?” “可,可以了。” 白柏高兴了,“坐飞机咯!”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他可兴奋坏了。 叶水淇将白柏抱了起来,刚想放到后座儿童椅上,结果小家伙不乐意了,“我想淇淇抱。” “这...你乖乖的,有自己的专,专门的座位,多酷啊!”叶水淇掏空脑袋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显然小家伙不买单,“淇淇抱!” 在驾驶位的阿英看了看时间,“你就抱抱他呗,都还病着呢,训练什么独立?” 叶水淇缩了缩脖子,他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一直有些忌讳的,实在是当初抓他过来时,说要把他脑袋塞进屁股里这句话实在太有震撼力了。 看着可怜巴巴的白柏,叶水淇也上了后座,然后一把抱起小家伙放在自己身上。 折腾了一早上,终于出发了。 路上白柏倒是很乖巧,刚开始很好奇地到处观望车窗外的风景。后来发现淇淇好像闭上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有规律了起来,淇淇困了吗?看到对方的厚重的眼镜还挂在鼻子上,白柏蹑手蹑脚轻轻地将眼镜摘了下来。 可能感受到了一丝变化,叶水淇微微偏了偏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安静静的不动弹了。 车内安静,温度又很合适,熬了一晚上,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不知不觉没戴眼镜的叶水淇,也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白柏小心翼翼地趴在叶水淇身上,听了听对方的心跳声,接着抬起小脑袋认真地打量着淇淇。 其实淇淇不戴眼镜更加好看,但好像没有了眼镜,淇淇连自己都找不到了呢... 马上要去淇淇的家了,白柏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突然兴奋了起来,估计有很多好玩的吧,想到这身体往上爬了爬,然后搂住了对方的脖子。而睡的迷迷糊糊的叶水淇,条件反射一般闭着眼睛也收了收手臂,小声嘟囔了一句,“别,掉下去了...” 大概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到了机场。 阿英仍旧潇洒自如,左手领着白柏,右手拖了个黑色行李箱。 而身后的叶水淇大包小包都挂在了身上,还都不愿意托运,说是在飞机上都能用得到,换来阿英一个冷冷的白眼。接着在候机楼便看到一个辣妈领着儿子,身后跟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奶爸。这一路倒是相安无事。 直到准备上飞机排队的时候,白柏一个踉跄撞到了前面一个男人的腿。 男人扭过头低头看了一眼。 白柏闪着大眼睛,真诚说道:“对不起,叔叔。” 这男人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顿时泛出了光彩。他长年坐飞机,深知这飞机上的孩子哪能叫孩子呢,一个个都是嘤嘤怪,撒泼怪,拎出来几乎都是熊孩子。而眼前这个好看得过分的小家伙实在家教太好,与他以往接触的“小怪物”简直形成鲜明对比啊。带着一脸慈祥,男人说道:“没事哈。” 接着很自然地去看了看这乖巧娃娃的妈妈,没想到对上一张扑克脸,男人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而站在这女人身后的是一个不敢看人,大包小包挂在身上的超级奶爸。 男人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这也是奇了,这样一对夫妻能教育出来这么优秀的小崽崽吗? 些许盯的时间过长了。 阿英冷着脸淡淡地问道:“你看什么?” 男人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没话找话冒了一句,“你儿子好懂礼貌啊。” 女人高傲地翻了个白眼,理都不想理。 而这女人身后的超级奶爸也是相当不容易了,本来身体就有些瘦弱,还挂着那么多行李,眼镜还总是往下滑的样子,身为男性同胞,男人突然觉得有点心疼对方了,“你老公,真不错啊...” 听到这句话,阿英终于有反应了,眼神阴沉,“你哪只眼睛觉得他是我老公?不如挖出来,看看弹不弹?” 男人后脊一凉。 突然腿部被轻轻拍了拍,男人低头对上了小天使,紧张的心情才略微舒缓了些。 白柏小手拍了拍对方,认真说道:“淇淇不是姐姐的新娘,你不要乱说。” 男人似懂非懂,大概明白,身后这原来不是一对。 “...淇淇是我的新娘。” 说完还露出一脸羞羞的表情。 男人彻底蒙圈了。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飞机上还是少跟小孩子们有任何接触,特别是孩子的父母,没事不要搭讪。 这小插曲一闪而过,上了飞机,他们三个坐在同一排。 阿英说习惯走廊位置,于是把叶水淇放到了中间,而窗口位自然留给了白柏。 这一路对于小家伙都是第一次。 他恨不得将身子都贴在窗户上,第一次飞那么高,外面都是从来没见到过的景色,白柏的眼里都是好奇与惊喜。 而看着他的叶水淇和阿英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按照之前的理论发展,过不了多久,白柏将很快进入青年期。 他根本来不及享受应有年龄的美好,甚至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也不知道今天能写多少,尽量写哈~感谢在2020-03-12 20:03:47~2020-03-14 13:3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ainbow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ainbow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1章 走廊阴暗, 墙壁因为潮湿冒着水珠,鼻腔里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叶水淇在前面带着路,阿英抱着白柏紧皱着眉慢慢跟着。 大约爬了两层, 在一个铁门前, 叶水淇停下了脚步, 翻开门边的指纹锁盖子, 犹豫了一下,“你们先等等?我, 我进去收拾一下...” 阿英放在白柏,联想到之前叶水淇做的事情,她点点头。 明显感觉叶水淇松了口气,接着快速进屋“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柏抬头望向阿英,“淇淇, 怎么了?” 阿英撅撅嘴,“害羞了吧。” 小家伙眉头用力一挑, “我们去淇淇家,他会害羞?” 阿英坏坏地一笑,“谁知道他在家里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白柏点点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门开了,叶水淇气喘吁吁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 接着做了个欢迎的动作, “欢迎。” 阿英面无表情点点头,带着白柏走了进去。 叶水淇关上门,手心都是汗,不自觉地蹭了蹭身侧裤腿, 这还是第一次邀请活着的人来到他的房间。 阿英站在应该叫做客厅的地方环绕一圈, 没桌子,没椅子, 空荡荡冷冰冰,只有一面墙的架子,仔细一看全部都是方便面矿泉水压缩饼干的东西。果真是疯狂博士叶水淇能干出来的事,眼前好几扇门都关的死死的,阿英问道:“我们住哪?” 叶水淇急忙推开左手边的一个房间,“这里。” 阿英点点头,接着蹲下身子问白柏,“白柏要睡午觉吗?” 小家伙摇摇头,举起俩胳膊高兴吼道:“跟淇淇玩!” 阿英仰起头露出一脸怨念,白柏实在太粘叶水淇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努力似乎都比不过叶博士。 叶水淇露出一脸无奈,一副“这么受欢迎我也无解啊”的表情。 “那我去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你们别出门。”阿英叹了口气说道。 叶水淇知道对方是要做防御措施,他也得赶紧把生命舱重新启动,于是带着白柏去忙活了。 打开了右手边的房间,是一间简单的小卧室,只见叶水淇熟练的打开一个衣柜,接着摸了摸衣柜底部的墙面,下一秒衣柜旁边全身镜“啪”的一声微微弹出,叶水淇钻了出来,关好衣柜,接着掰开镜子,“我们走吧?” 白柏震惊的望着这一切,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好奇。 冲上前抓住了叶水淇的手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随着他们靠近,灯一盏盏的亮起,白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仅抬起头感慨道,淇淇真的好酷啊...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玻璃门,打开的一瞬间,白柏瞪着大眼睛,发出“哇——”的一声感慨。 宽敞又明亮的房间里放着好多“玩具”。 还没等小家伙反应过来,他看到淇淇脱掉了外套,然后穿上了一件收身的纯白色大褂,垂着头认真地挽起了两边袖子。白柏瞪着眼睛望着叶水淇,一动不动,似乎着了迷。 发现小家伙没了动静,叶水淇问道:“怎么,了?” 白柏看得入迷,不由自主小声嘟囔道:“淇淇,穿白色,好好看呐。” 叶水淇莫名红了脸。 实在是对方的小眼神过于真诚,另外社恐症患者叶水淇从未获得关于外貌上的赞扬。所以突然这么猛的来了一下,他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身,握住对方的小手,“白柏,你相信我吗?” 小家伙莫名其妙歪了歪脑袋,接着点点头。 叶水淇不知为何鼻尖有些酸,总有预感眼前这个小小的家伙即将要离自己而去。 他咽了咽口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都要记住,我不会放弃你的。” 似懂非懂,白柏抿抿嘴唇,用力地点点头,一把抱住了对方,“我相信你,淇淇。” 叶水淇摸了摸对方的毛茸茸的脑袋,小声地回道:“谢谢。” 后来的几天,叶水淇调试了生命舱,而白柏自从来了之后食量大增,后半夜时不时浑身滚烫,等第二天身高会窜高一两厘米。刚开始小家伙还不以为然,但是经过三四天,身体反反复复的发烧折磨,不断地消耗着小家伙的能量。本来总爱笑的小家伙,眼神逐渐变得暗淡无光,时不时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闷不吭声。叶水淇跟阿英十分着急,却完全没有头绪,而白癸跟郑松源那边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去到的时候林上水母亲的身体早已经腐败,而且他们也遭受了埋伏,幸运的是在生死关头终究把所有有用的资料全部抢了出来,目前正准备调整片刻立刻来这边与他们会和。 “白柏,你要不要...” “不要。” 叶水淇端着一盘自己做的煎蛋,看了一眼在角落咬着营养液默默看书的男孩。 他现在有点不认识白柏了。 只不过经过了不到一周,眼前的孩子已经窜高了许多,俨然有了几分少年的模样。 他现在不肯吃东西,实在饿得紧了,就去抓一袋营养液。也不愿意沟通,就躲在角落里快速的翻阅着叶水淇书架上的书,短短一周的时间,白柏已经将一整柜的书籍翻了遍。 阿英急忙又去买了几大箱子新的书籍,而今天白柏似乎又沉迷到了阅读之中,谁都不愿沟通。 叶水淇站在男孩身后,紧皱着眉,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发现了身后没有了动静,白柏扭头望向叶水淇,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询问你怎么还不走。 叶水淇恍然大悟,“哦,差不多,到时见,休息了。” “啪”的一声,男孩阖上书。 “好。”扭过头的一瞬间,叶水淇似乎感受到白柏扯了扯嘴角,一副鄙视的表情。 男孩站了起来,由于快速窜高,衣服总是跟不上身体。 光着脚露出了白皙的脚踝。 叶水淇自言自语道:“裤子,短了呢...得给你再,再买一件衣服了...” 接着他发现白柏根本没有看他,爬进了生命舱里,没有感情地回了一句,“不如不穿更省事,我跟那些你藏在底层的试验体有什么区别?” 叶水淇愣在原地。 接着垂着头,望着盘子里的煎蛋,心脏顿顿的发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似乎进入了青春叛逆期~ 第122章 那天晚上, 叶水淇躺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单人床上,反反复复翻着身,根本睡不着。 最终他侧着身子躺着,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白柏闭着眼睛睡在生命舱时候安静的样子。这台机器可以稳定生命体各项指标, 也间接性抑制了生长细胞发展的速度。如果放任生长, 白柏很可能会因为营养根跟不上直接失去生命。想到这, 叶水淇叹了口气,摘下眼镜, 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想起刚才白柏说的那句话。 他怎么会拿自己跟试验体去做比较。 对于白柏现在的变化,叶水淇还是有些伤心和失望的。 他突然十分怀念那个天天喊着“淇淇抱抱”的小家伙,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少年状态。 过不了多久,会长得比自己还高吧... 伴随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叶水淇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逐渐进入了梦乡。 “滴——滴——滴——” 刺耳的警鸣声把人活生生拽醒,叶水淇急忙爬起身, 戴上眼镜,连鞋也顾不上穿,冲到了生命舱旁边。 “白柏?!你怎么样了?” 只见男孩浑身上下发烫,完全失去了意识, 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生长, 而营养液也亮起了红灯。叶水淇慌张地去查看所有的数据,完了,根本压抑不住了,为了生存, 叶水淇只能加大营养液的剂量, 他必须做这样的决定。这还是第一次让他觉得如此慌张失措,手指都在颤抖, 加大了剂量,生命舱里的白柏生长的更加快了。叶水淇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疯狂的变化,抓住白柏的滚烫的手掌,死死的握住抵在额头上,只能不断不断地祈祷一切赶紧停下来,“求求,求求了,停下来吧,求求你了...” 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数据逐渐稳定,白柏的身体温度也开始下降。 衣服早已经撑破,生命舱里的白柏早已经不是孩童的姿态。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脸庞,五官凌厉帅气,脸色略显苍白。四肢修长,因为靠着营养液维持,身体显得几分孱弱。 叶水淇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突然手掌一松,白柏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空洞无神,接着慢慢聚焦到了叶水淇的脸上,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淇淇,你怎么哭了?” 声音沙哑,音色发沉,成年男人的声线。叶水淇本能的缩回了自己双手。尴尬地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啊。你现在,感觉,如何?” 白柏费力地慢慢想要坐直身体,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用不上力气,叶水淇见状急忙上前帮忙,将人扶了起来,发现白柏真的变大了,连肩膀都比自己宽了。白柏垂着脑袋,慢慢抬起胳膊撩了一下垂在脸庞的黑色长发,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大腿上破破烂烂撑破的布,“我想洗个澡。” 叶水淇一愣,“好。” 搀扶着对方慢慢爬出了生命舱,等到两个人走到浴室,白柏身上只挂着几块烂布,什么都遮不住。 气氛有些尴尬,不断地告诉自己他还是那个一周前在自己身上撒娇求抱抱的小肉团,叶水淇,你不要害怕,也别紧张啊。 “淇淇,你不帮我吗?” 听到这个陌生又夹杂着熟悉气息的语气,叶水淇慌张地抬起头,看到白柏单手倚靠在墙壁上,虚弱地望着自己。 “哦,好好。” 他急忙走上去,试了水温,然后湿了毛巾,慢慢擦拭。 白柏倚靠在墙上,脸色仍旧不好,他垂着脑袋刚好看到叶水淇认真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捏了捏对方发红的耳垂。 “啊!”被捏的人一惊。 白柏也有些惊讶,他怎么从来没见过淇淇惊慌失措如同一只兔子的表情,“淇淇,你怎么变得,这么矮?” “...是你,又,又长大了...”叶水淇忽略了对方打量的目光,“就简单擦一下,我去拿,拿套衣服,穿上,还得测一下身体数据。” 不知道是因为哪一个词触碰到了白柏的神经。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叶水淇的手腕。 力度之大,让叶水淇都微微发愣。 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浴室的热气慢慢上来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片逐渐模糊不清。 叶水淇惊呼了一声,“白柏,你,你干嘛?!” 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叶水淇慌张了,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对面的人不悦地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成个正常人?!” 叶水淇被问的都快要哭了,心道,一夜之间从那么小只变得这么高大,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啊,好歹也得给他点时间适应适应吧... 发现叶水淇没有回话,白柏更加难受了。 他所剩无几不多的记忆里全部都是叶水淇。而这个人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检查身体,测量数据。 从未有过的愤怒从心底冒了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双眼迷茫的男人,突然有一股想要把对方狠狠弄哭的欲/望,让他好好认真的把自己当回事。脑海里闪过叶水淇抱着自己哭泣的模样,那一瞬间,白柏又于心不忍了,他不想让淇淇哭的,每一次淇淇哭他就好难受。 叶水淇完全不知道对方在心里已经幻想过把自己弄哭n次的想发。 还傻乎乎问道:“眼镜,得给,给我啊...你忘记,我视力不行吗?” 下一秒肩膀一沉。 没想到白柏将身体压向了自己,而且对方似乎还想上腿,似乎想像小时候那样挂在自己的身上?! 这完全是成年男人身体重量,他哪能抱得动啊?! “别,别这样,白柏,我抱,抱不动你啊——” “我不管。”说着还不管不顾地将人挤到对面,死死的压着。 叶水淇被压地感觉快要喘不上气了,抬胳膊从身后用力拍了拍,窒息地吼道:“好好好,我们,先出,出去!出去再,抱,抱。” 似乎妥协了,白柏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身体变大,好像有好有不好。 好的是似乎随随便便就能抱着淇淇,不好的是好像再也不能随随便便挂在淇淇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好的,我要去休息休息了... 第123章 好不容易把人给弄了出来, 这期间白柏如同八爪鱼一般黏在叶水淇身上,这可把叶水淇给急坏了。 “你这样,怎么, 怎么穿衣服?” 身后的男人压根蹭的起劲, 似乎从来没有用这个角度去“折磨”淇淇, 没脸没皮的说:“不穿也行, 反正我也不冷。” 这可把叶水淇给急坏了,额头上都冒出了热汗, 现在别说检查身体了,就连给他穿上衣服似乎都有难度。 正当他愁得头痛的时候,后背房门被突然打开,安静的房间内气氛都凝固了。 紧接着叶水淇听到干脆利落的上膛声,和阿英冷冰冰的警告, “放开他。” 那一刻叶水淇有点懵圈,放开他, 谁放开谁? 身体不由自主被白柏搂着转过了身,对上了标准持/枪的阿英。 对方的表情由冷血到迷惑,逐渐变化着。 白柏眯着眼睛一笑,“阿英姐姐!” 过了大概半分钟。 对面的阿英终于冒出了一句话, “...卧...槽...” 此时叶水淇如同被大型猫科动物“盯上”的猎物, 被对方死死的搂着,还不肯放手。脸色都快憋红了,急忙解释:“你,没没看错, 他, 他就是白,白柏。” 关节僵硬慢慢收起了抢, 女人才发现这长发飘飘的英俊男子眉宇间确实有白柏的影子。接着往下扫去,发现这家伙竟然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穿,顿时眼神阴冷地望向叶水淇,“我就知道...” 叶水淇:“你...你知道什么啊...” 阿英甚至想再次掏武器了,但奈何白柏在他身后,子弹无眼,一旦上了她家白柏就不值当了。她只能先忍住怒火,“你赶紧给孩子把衣服给我穿上!” 叶水淇心里苦啊,他倒是想啊,“白柏,我们先把衣服,套上,别着凉。” 没想到这次白柏相当听话,乖巧的回答:“好的呀,淇淇。” 说着松开了双臂,站在屋中央,几片破布挂在身上,笑得很是坦荡荡。 叶水淇揉了揉脖子,侧目一看,好家伙人长大了,是不是荣辱观没跟上去。这屋内还站着个异性姐姐呢,怎么就,就... 突然慌张了,叶水淇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拿布遮白柏的身子,还是去蒙阿英的头。 他发现这两件事在短时间内似乎都不能做到。 而在另一侧,阿英紧皱着的眉头压根就没放松下来,她仔细地审视着叶水淇慌张的表情,愈发证实了她不妙的猜测,她决定今晚就要跟自家老大会报,你儿子被变态博士给盯上了! “阿,阿英,你转,转过去先呀。”叶水淇脸色不自然地吼道。 阿英咧嘴冷笑道:“呵,凭什么?” 叶水淇有点纳闷,这一个两个都怎么了,大姑娘家都这么不知羞吗,走过去小声说道:“他,还没穿,你避避嫌啊。” 听到这话,阿英嘴角一咧,“该避嫌的人,是你吧?!你个变态!我早就觉得你丫不对劲了!” 接着一个漂亮的反手扭转,直接将叶水淇治得明明白白。 “哎哟!我,我眼镜!”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眼镜跟着他算是遭了殃。 “阿英姐姐,你干嘛啊?!”站在对面的白柏也慌了。 只见阿英对着不远处的白柏露出了一副“一切尽在姐姐的掌握之中”的表情,安抚道:“乖,先去把衣服穿上。” 叶水淇脸色都红了,还不忘叮嘱,“穿,赶紧,穿上,别感冒了...” “你别说话!一会我要你好看!” 白柏被这两人弄得晕头转向,急忙从叶水淇带进来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白大褂套上了,勉勉强强遮了羞,紧张的想要靠近叶水淇。 阿英深吸了一口气,对白柏说:“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白柏不明所以,“我挺好啊...姐姐,你能不能先把...” “行,你去把柜子里的绳子拿出来。” 被阿英直接打断了问话。 毕竟阿英也是带他长大的,他也不敢违背对方的话。于是急忙从柜子里拿出绳子。 阿英锁住叶水淇的胳膊将人按到了床上,命令道:“绑上。” 叶水淇:“!” 白柏:“?!” 阿英一副家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赶紧的。一会你就明白了!” 将人捆起来似乎也造成不了什么损伤,而且他好像还看过淇淇被绑起来的样子,内心深处多少有点好奇...当他把对方瘦弱的四肢捆到四个床腿上的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啊——”的反应。 叶水淇现在整个人从站着懵圈变成躺着懵圈。 特别是当白柏竟然真的听话的将自己给绑在床上的时候,他惊讶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等他反应过来要反驳质问的时候,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没了眼镜,视线模糊,他只能迷茫的望着天,“这,这,干嘛,干嘛呢你们!?” 做完所有动作,阿英环绕着手臂垂着眼睛审视着叶水淇,“说吧。” 叶水淇都崩溃了,“我说,说什么啊...” 阿英:“我进屋的时候,你想干嘛来着?!” 叶水淇紧锁着眉头仔细回忆,当时自己着急给白柏找衣服穿啊,“给白柏,找,好衣服啊!” 女人冷笑了一声,“找衣服,需要脸色绯红,一副勾引男人的表情吗?!” 叶水淇:“!” 白柏:“?!” 阿英痛心疾首望着叶水淇,“你一直想要白柏赶紧长大成人吧?!” 叶水淇一脸哭笑不得,“我,我...”一着急就更磕巴的毛病犯了。 还没等他那句“我怎么可能啊”说出口,阿英再次掷地有声说道:“你思想怎么如此龌龊,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我...”叶水淇急的想要来个鲤鱼打挺,却发现自己四肢动弹不得。 急的头发都要冒烟了,白柏冷静的声音插了进来,“姐姐,你让淇淇完整说完一句话吧。” 阿英翻了个白眼,虽然顶着一副“你还是太年轻了”的表情,但是还是耐心的等叶水淇发话。 抓住时机,叶水淇急忙吼道:“我知道,他是个孩子啊!” 这回答彻底惹毛了阿英姐,眼神中释放出了杀意,“好啊,原来你知道啊!你个变态!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脑袋塞进屁股里的滋味!” 叶水淇:“!” 白柏:“?!” 作者有话要说: 叶水淇:我,我...【憋得脸色通红...】 白柏:淇淇,我都知道。我也爱你!【一把摁倒】 叶水淇:我,我...去啊! 第124章 “你, 别冲动啊!”叶水淇反应再怎么迟钝,到现在什么也懂了。 阿英的怒气还没消,视讯手机突然响起, 发现是郑松源的来电, 她可不想把眼前这一幕给大家看到, 岂不是显示她能力不足, 连个孩子都没看住,于是阿英向白柏使了眼色, “看着他,我去接个电话。” 穿着白大褂的白柏认真地点点头。 等到女人前脚刚走,叶水淇急忙呼唤,“白柏,快, 帮我,帮我解开!” 站在床边的白柏纠结地垂着脑袋望着满脸通红的人, “阿英姐为什么这么生气?!” 再好脾气被人误解,还不给解释的机会就五花大绑,任谁都受不了,“我怎么, 怎么知道啊!你赶紧给我, 解开!” 白柏摇摇头。 “你解释的好,我就解开。” 叶水淇整个人都懵了,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白眼儿狼,说叛变就叛变啊?! 时间紧迫, 如果那疯女人一进来真的要把他脑袋塞进屁股里可怎么办, 叶水淇索性破罐子破摔,“有, 有什么好解释啊,她觉得,觉得我要,占你便宜啊!” 被最后几个字怔了怔,白柏脸上的表情变幻的十分有意思。 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紧缩眉头努力思考,接着又一副了然于胸的坦荡。 最后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叶水淇的身上,淡淡地“哦”了一声。 被绑着的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快,快帮我松开。” 只见白柏真的乖巧的弯下腰,双手撑在叶水淇脑袋两侧,长发垂在脸侧,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叶水淇。 视线几乎为零的男人,仰着头着急地等着“救援”,除了眼前昏暗了一些,似乎对方仍旧没有过多动作。 叶水淇眯着眼睛,这样勉勉强强能看到一些,试探性地问道:“白柏?” 头顶上的人没有回话。 更加好奇了,他甚至试图仰起头靠近一些,“怎么,了?” 刚说完这话,迷茫的眼神直接涣散了... 阿英推开门的瞬间,她脑袋要炸了,“卧...槽...” 眼前的一幕至今难忘,叶水淇如同砧板上的鱼儿,动弹不得,被头顶上的人压得死死的。双手双脚拼命的挣扎,脸色已经不能用泛红来形容,紫红紫红似乎是要窒息的状态。 听到阿英的问话,白柏慢慢站起身,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转过身仍旧一副阳光少年的姿态,竟然很洒脱地笑了笑,“阿英姐,你回来了啊?” “昂...”改给什么反应呢,阿英已经迷惑了。 接着听到叶水淇夸张式的疯狂的吸了口气,阿英觉得对方的胸口不自觉地向上顶起,看来真的是快窒息的状态。 阿英咽了咽口水,似乎事情发展过于迅猛,她有点看不清未来走向了... 刚靠近床边,阿英手腕一把被叶水淇抓住了,只见叶水淇眼泪汪汪地迷茫地望着她,“快,快...” 一个“快”字说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 “快被亲,亲死了...”叶水淇说完这话整个人瞬间都没力气了。 阿英转头望向白柏,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孩子”沟通了,对方完全成年人的体型,似乎智力也已经超出了年龄范畴。 倒是对方敏锐的很,白柏直接开口问道:“阿英姐,你想说什么?” 实在是太过于坦荡,整的阿英都觉得不好意思问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 “我亲了淇淇。” “啊...”倒吸了口气,阿英沉了沉心情,脑子一团乱麻,试图给自己找个理由,“他是不是对你做了...” “没有,我就是想亲。”白柏耸耸肩,帅气一笑,“于是我就亲了。” “...啊。” 阿英手腕一紧,低下头望着叶水淇,只见对方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不是我,我啊...” 翻了个白眼,阿英深吸了口气,吩咐道:“白柏,给叶水淇松开吧。” “好。” “别!” 白柏吃惊的望着床上惊恐状的叶水淇,“淇淇,不要嘛?” 叶水淇看不清对方,但是刚才把他快要亲窒息也不让他动的场景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不,不,要。”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状态的淇淇,白柏第一次觉得有点烦躁,霸道地问道:“是不要还是要。” “不...要!” 阿英眼睛瞪着跟灯泡一样大,她没谈过恋爱,但是为什么却能闻到一股狗粮的味道。 最后在叶水淇的坚持下,还是让阿英帮忙松了绑。 恢复自由,叶水淇急忙要自己的眼镜,戴上之后,看到对面都想跟他好好谈谈的两个人。 他直接伸手拒绝,“不聊,五毛,钱也不聊!”说完整个人裹紧衣服冲出了实验室,紧张的躲进了房间。然后鸵鸟一般将脑袋塞进了被子里,在黑漆漆的被子里,他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可不是小时候玩得亲亲游戏,而且小时候他跟白柏顶多也就是亲亲额头,道个晚安。这白眼狼怎么一夜之间竟然学会了,那种亲,亲吻的方式啊... 不敢再细想,叶水淇甚至有种冲动,他想就这么打铺盖直接走人。 但是转念一想,白柏基因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他忍了忍,裹紧了被子,没有动了... 而房间内的两个人此时有点尴尬。 白柏一脸不解的坐在刚才的床上,手里反反复复地摸索着那条绳子。 阿英看到这一幕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最终鼓起勇气,温柔唤道:“白柏。” “嗯?”披着长发慢慢抬起头,虽然有些凌乱,却有一种特别的美。 “虽然你阿英姐经验也没有。”阿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 白柏认真地望着阿英,没有说话。 阿英继续说道:“你喜欢叶水淇,这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从你出生开始,他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而你也那么粘他。但这不是爱情...你明白吗?” 白柏一动不动地望着阿英,肯定地说道:“为什么不是。” 阿英看到对方认真的眼神,心道,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要写美人攻!实在太爱了... 第125章 【全文完】 阿英坐在白癸跟郑松源面前, “你们俩先别紧张,白柏没事,虽然身体确实变大了...” “那干嘛不让我们见他?”白癸质问道, “还有叶水淇呢?我这次找来的资料得跟他交代一下!” 郑松源眼球都是红血丝, 一看就是相当疲惫, 坐在白癸身边, 脸色稍微有些阴沉。 阿英用力地吸了口气,“你们听我说, 先做好心理准备。” 对面二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白癸不耐烦了,“做好了,赶紧的。” “你儿子把叶水淇给啃了。”阿英冷漠说道。 听后两个人都露出一副“不应该啊”的表情,郑松源身体前倾,“严重吗?” 女人微微一惊, “当然严重啊!”心道,你们俩心怎么那么大!? 白癸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接着摸了摸下巴,“啃了哪里,人残了吗?” 阿英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是字面上的啃, 害!是你儿子把人给亲了!” 这回话倒是让对面两位相当震惊,白癸还不死心,再接再厉问道:“是嘴对嘴那种?” 点点头,附带补充了一句, “亲的都快窒息了...” 屋内瞬间沉默了。 刚做家长的两位, 从还未能习惯带孩子,直接升级到了要处理孩子的感情问题, 这实在有点为难。 “白柏从小就粘着叶水淇,是不是?”白癸小心试探。 “不是。”阿英继续冷漠回复,“我问过了,人家分得清爱跟喜欢,还跟我振振有词的分析了两者的不同,和身心的感受。全部都是我认知以外的范畴,我觉得我应该向白柏学习。” “啊...”白癸倒吸了口气,望向郑松源,只见对方一副苦大仇深四十五度望着天的无奈思索状。 看来这件事郑松源也没个解决方法,“那叶水淇呢?”白癸急忙问道。 阿英憋憋嘴,“吓成鸵鸟状了呗。整整两天没出过房间。”她深深叹了口气,“也难为叶博士了,被自己养大的狼崽子盯上了,想想也怪可怜的。” 说完这话,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而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狼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开锁,竟然轻而易举将“鸵鸟”的门打开了。 听到外面有动静,叶水淇本能的伸出手去摸身边的眼镜,却摸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我,我去...!” 如同触电般急忙收回了被子里,整个人裹紧被子向墙角靠得更近了一些。 “淇淇...” 这声音熟悉的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白柏:“我亲你,你就这么讨厌吗?” 叶水淇:“......”在被子里瞪大眼睛,紧张兮兮。 白柏:“你如果讨厌我,那你当初为什么救我?” 叶水淇急了,“这,这根本两码事!” 看到对方将脑袋露了出来,白柏露出了一副沮丧的小表情,“你终于肯看我了...” 急忙扭过头,“并没有,我看,看不清!” 突然床垫一沉,对方的气息与温度迎面而来,叶水淇浑身紧绷,不过下一秒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视线因此而变得清晰了。 躲在角落里的叶水淇推了推眼镜,仍旧不肯去看对方。 白柏:“我知道我的身体,小时候我就偷听过。” 叶水淇抓了抓身上的被子,并没有说话。 白柏:“所以这段日子我仔细想了想在这短暂的一生我应该做点什么。” 可能由于对方的声音太过悲伤,叶水淇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了望对面的男生。换了一套纯白色的居家服,长发被随意扎了个马尾,还是鲜艳的红色皮筋,应该是阿英给他的吧。不得不说,白色真的很适合他... 白柏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不安地相互缠绕着,“我拼命的看书,想从里面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却越来越烦躁。那里面都是别人的一生,他们想要的东西,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想起那段所谓的“叛逆期”,叶水淇终于知道了缘由。 “直到我身体突然变大,看到你的那一瞬间。” 没想到白柏会突然抬头,二人四目相对,那一下,叶水淇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弄得无处躲藏。 脸颊控制不住地泛红,长这么大,叶水淇从未有过被人表白的经历,更别说像那天晚上激烈的亲吻。 白柏身体向角落处又移了一些,“我好像找到了答案。” 屋内的灯光昏暗,但叶水淇却能看到白柏的眼睛里亮亮的,仿佛有光。 叶水淇咽了咽口水,觉得现在这气氛实在不妥,“就算是因为我,也不能,不能那样啊...我们俩,都是男的...” 白柏冷静回道:“爹爹跟爸爸也是一对...” 叶水淇着急,“不是,我们两个,年龄不对。而且,我把你当作...” “我哪里不如你成熟?”白柏质问道。 叶水淇望着对方的眼睛。 “是身体,还是智商?” 叶水淇:“......”竟无力反驳。 仍旧觉得不妥,“那也不能,那样亲,会,会死人的...” 白柏一愣,这倒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一个问题。 叶水淇以为自己把对方给震住了,没想到下一秒自己被对方给震住了。 嘴唇一触,似梦非梦。 叶水淇微微长着嘴,望着对方,耳边的话似乎下了蛊,诱惑又迷人,“那这样呢...” 没等他反应过来。 对方立刻拉开了距离,苦笑道:“淇淇,如果你真的还在乎我。给我点时间。等我彻底消失,你在开始讨厌我好不好?” 压在心底里的恐惧与心疼,如同潘多拉的盒子,慢慢打开... 叶水淇沮丧地垂下头,“我不会,让你,消失的。我答应,答应过你。” “谢谢你,淇淇。” 被一把搂抱住的叶水淇没有看到在昏暗中白柏帅气狡黠一笑,他只感觉这个人他一定是要好好珍惜的。 后来,让叶水淇欣慰又沮丧的事实是,白柏压根没有靠任何人,人家自己便研究出抑制生长细胞的药剂。于是这彻底消失的时限,被拉长再拉长。 某天,落日,沙滩边。 两个人相依偎的看着落日,叶水淇半眯着眼迷迷糊糊,被对方搂抱在怀里仍旧腰酸背痛,但还不忘探讨学术研究。 叶水淇:“你这项技术,其实,可以申请个专利,发表出来。” 白柏戴着墨镜,一脸从容,“我就用了一晚上解决的问题,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发表的吧?不过如果淇淇喜欢我就做哦。” 叶水淇浑身一僵硬,扭头望向白柏,震惊地反问道:“一晚...就,够了?!” 白柏咧嘴一笑,“不够的话,你想要几晚,我都满足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真的感谢所有看到这儿的小天使们! 这篇文其实因为我私人原因中途断了几年,再提笔的时候其实因为题材跟大环境已经不允许我按照原来的提纲来走了。 于是全文大纲大修,也导致文章感觉似乎没有提纲在乱飞TOT让大家受苦受难了! 不过总而言之我坚持下来了,完结一篇30w字的小说,还是累计到了非常多的经验,有缘我希望能够在下一本文中见到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够看到我的努力与进步,感恩,爱你们! 隔壁神仙沙雕小甜文《下凡后死对头对我百般宠爱》已开!戳专栏可得,求个收藏哇~ 「CP:护妻狂魔美人攻X万人迷沙雕小仙受」 被贬下凡间后,小神仙於卫接手了家敬老院,顺便兼职送外卖补贴家用,只可惜依旧入不敷出。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么抠抠搜搜的过下去,却没想到在自家门口捡到了身体残疾怀抱金砖的前上司。 於卫:“……。!!!” 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捡起小树杈,捅了捅,“先生,需要办理入院吗?有床位,包养老,管送终哦~” 韩单:“……???” 掌管仙界珍宝司的大佬韩单下凡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被自己曾经亲手做掉的小弟硬生生拖回了敬老院,为了不暴露身份,同一屋檐下的两位神仙开启了互装平凡人的日子… 韩单:昨晚拍卖会的那颗红钻,价格合适,可以拿下。还有纳米比亚的毛坯矿…… 於卫:韩先生!那里危险,先下来吧!是时候吃药了! 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