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有潜规则》作者:抹茶曲奇【完结】 天界有一林,林内有一池,池边有一殿,名为琉璃殿。 殿内有一上仙,不修炼,不炼丹,只念四件事:吃葡萄,读兵法,虐渣男,潜倒仙师。 看 →→【重生上仙"潜倒"闷骚上神。一朝摊上小徒儿,终成鼎炉日日炼】 【论上神大人的扑倒和N种潜法,必有一款适合你!O(∩_∩)O哈!】 ==================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s://www.256zww.com/】 上卷 ☆、第一章 上仙归来 苍穹渺茫,一只斑斓的冰凤凰挥舞着双翅,晶羽似水,寒光凛凛,羽翼扇动间,周围的云彩渐渐散去。 只见凤凰的背上立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那女子姿容姣好,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不过半晌,又有一只凤凰飞来,与这只冰凤凰不同的是,那是一只恍若浴火的火凤凰,羽毛似金,橘光万里。 "卿夕神女,留步。" 那声音透彻而清晰,不似一般女子娇柔,反倒有几分凛冽大气之感。 卿夕神女回眸,本该是一顾倾人城的美妙之感,却突然听见"啪"的一声,一物落到她的脚边,吓得她眸子浑圆,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虽说美人惊讶也别有一番风味,可是,自然是比不上微微一笑来的美艳不可方物。 卿夕低头,看见被对方扔过来的一物,不禁眉头紧皱,朝着对面的红衣女子说道:"茶晩上仙,这等秽物扔于我作甚?" "秽物?呵呵,你可瞧瞧清楚。" 听言,卿夕神女细细端详了一番,可是,也没瞧出了所以然,那弯弯的柳眉却是越蹙越紧,仿佛能活生生夹死一只苍蝇。 终于,那"秽物"抬起了头,然后气息微弱,软软道:"阿姐。" "啪"! 卿夕神女仿佛被抽了一下,然后才颤抖着伸出玉指,指着那厮道:"卿戎,你怎么弄成这副摸样?" 没错,地上那绿色的一坨,就是这个天界第一美人卿夕的胞弟,怎么说姐姐这般美艳动人,那弟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袭绿袍飘逸潇洒,迷倒万千天界小仙子,谈吐间,气质如玉,风流倜傥,乃天界出了名的美男子。 如今…… 一向处事不惊的卿夕神女无法再淡定了,美丽的双眸扫过"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连亲姐都认不出"的美男子(?)卿戎仙君,然后,目光落到眼前这红衣女子身上。 "茶晩上仙,你为何把我弟弟弄成这副摸样?"美人就是美人,连微含愠怒都这这般惹人怜惜。 若是男子,此刻便会拜倒在这石榴裙下,可惜偏偏,茶晩这厮,对美人免疫。 只见茶晩一笑,双眸透着狡黠,活脱脱一直小狐狸的模样,杏眼一瞥,语气拖得长长,淡淡道:"这个嘛,你不觉得应该问令弟才对吗?本上仙还有事要忙,不奉陪了。" 茶晩欲走,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扭头一笑,那红衣衬得原本不算风华绝代的脸顿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唇角一勾,道:"卿戎仙君,偷看女孩子洗澡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得改改。" 语罢,火凤凰张开翅膀一扇,鸣叫几声,声如洞箫,周遭的云彩自动被隔到两边,那神气嚣张的模样与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卿戎,叫你不要去惹她,偏偏不听,如今弄得如此模样……哎,你叫我怎么说你呢?"卿夕神女一副"弟不教,姊之过"的模样。 这茶晩上仙,背后可是有座大大的靠山,此人,是万万惹不得的。 可惜,偏偏这本该聆听教诲的卿戎仙君,两只被打得一团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火凤凰远去的背影,此刻,虽然已经消失无影,可是这厮却仿佛被勾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卿夕神女感到很有压力,这货活了几万年了,看着仙界绝色的自家姐姐,每日盯着镜中自己的俊美容颜,还被这女色迷得神魂颠倒。 "卿戎!以后不许再去招惹她,听到了吗?" 这一吼,卿戎仙君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朝着自家姐姐咧嘴一笑,这一笑,可不得了,原本被打得肿胀的脸此刻更是一副花枝乱窜的光景,满脸都是七彩祥云啊。 "阿姐。"卿戎仙君对上卿夕神女的眼睛,目光真诚而果断,"此生,我非茶晩上仙不娶。" 瞧瞧,那无比真诚的神情,无比决绝的语气,听得卿夕神女差点要拍手叫好了,自家弟弟终于有如此鸿鹄之志,是在是可喜可贺哉,但是—— "我的话你到底入没入耳啊?那茶晩上仙早有婚约,这是天界都知道的事情,你这般……你这般是作甚?" "阿姐,我知道,但是……"卿戎神君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连满脸的淤青都变得柔和起来,"自从第一次见到茶晩上仙的时候,我就无法再移开目光,所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抵便是如此……" "所以你就去偷看人家洗澡?" "……"额…… "古书上记载:欲擒心,先擒身。我只是学以致用。" 卿夕神女:……这货整天乱七八糟看的什么书啊。 琉璃殿 "上仙,你真的这么做了?" 一袭碧绿衣裙的女子名叫绿夭,圆脸白肤,娇小可爱,此刻玛瑙般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得圆圆的,煞是可爱。 茶晩勾唇,悠闲的躺在贵妃榻上,青葱玉指卷着胸前的一束青丝,檀口微张,将递入口中的葡萄吞下,那葡萄汁少许沾着唇瓣,泛着晶莹的光色,身旁剥着葡萄的侍女拿出丝帕轻轻为其拭去。 天界皆知,茶晩上仙身边有两位贴身侍女,其一名唤绿夭,玲珑可爱,其二名为紫蕊,端庄得体,二女皆容姿清秀,且忠心不二。 "如此渣男,自当好好训斥一番。"轻飘飘的一句话自朱唇吐出,气若幽兰。 "可是……"绿夭盈盈水眸望着自家主子,撅了撅嘴,"卿戎仙君乃天界出了名的美男,上仙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瞧瞧,活生生把一风流倜傥的美男打成了猪头,若让天界的众仙子知道,背后定不知如何说上仙呢? 听言,茶晩朝着绿夭勾了勾手指,小丫头将头凑过来,额头却被狠狠敲了一下,水眸似染上一层薄薄的水汽,一脸委屈看着茶晩,语气糯糯:"上仙……" "没长进,你该多和紫蕊学学,这种渣男,你也好意思为他抱不平,枉费你跟了我几万年。"这语气,颇有斥责,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绿夭点头,然后道:"绿夭明白,但是……上仙,下次可不可以打得轻一点。" 上仙出手真的太重了,都要打出一个大包了。 只见茶晩上仙略有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不由得唏嘘一番,"大概是打渣男打得时间太久了,这力道,也不好控制。" 绿夭、紫蕊默。 琉璃殿内,鸳鸯榻上,一袭红衣妖娆,长长的裙摆一直拖下来,那丝滑的料子,泛着淡淡的光泽。 茶晩仰面躺着,静静的看着上方,然后,慢慢合上了眼睛。 不敢置信,自己居然重生了。 一切,简直像一个梦一样,只是,这些真实的触感,让她渐渐安下了心,活着,真好。 这一次,她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她茶晩,可不是软柿子,自重生以来,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仙子,而是学会了睚眦必报。 她有靠山,不是吗? 天界的众仙都知道,茶晩上仙,有着六界最大的靠山——天帝,那个威严的天帝,对自己,总是宠溺有加。 甚至在娘亲死后,宣布自己是下一任的天后。 换言之,若想当上天帝,那么,就必须娶茶晩。 这是恩赐,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了酿成了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 "晚晚,对不起,但是……我非如此不可。" …… 好一个非如此不可,呵。 这一次,她茶晩不会再被任何人所迷惑,无论……无论是青丘的那一个,还是天界的这一个, 都不会了。 在榻上辗转反侧,却无心入眠,柔荑轻轻抚着这柔软的榻,这鸳鸯榻曾经是天帝赠予自己。自从娘亲死后,她夜夜难寐,所以天帝才从梦神那边讨来了鸳鸯榻,据说这鸳鸯榻能饱日日美梦。的确,自从有了这榻之后,她夜夜安稳。 缓缓睁开明眸,不再去想那个隽秀倜傥的男子。如今,她还是只活了五万岁的茶晩,拥有天界最优厚的待遇,一切,重新回到起点。 ☆、第二章 飞扬跋扈 这天界亿万年如一日仙气缭绕,看的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茶晩一早起来,紫蕊就为自己梳妆,那双巧手,茶晩忍不住夸奖了几句。说来也惭愧,好歹也活了几万年了,自个儿女儿家的事情是一窍不通,就连最基本的梳妆,也得靠紫蕊。 曾几何时,紫蕊与绿夭出了一趟远门,可怜的茶晩就这样蓬头垢面了许久,直到两个丫头回来,茶晩才可怜巴巴的扑向紫蕊,那模样别提有多心酸了。 如果当时的情况让天帝瞧见了,铁定心肝都抖一抖,心疼万分啊。 所以,自那以后,茶晩与这两个小丫头形影不离。作为一个生活无能的上仙,这应该是茶晩最不齿的事情。 但是这方面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太过无能,每日有这两个丫头相伴,即使是吃最喜欢的碧水葡萄,也用不着自己动手。紫蕊沉稳体贴,她若是男子,定是要将她收j□j妾,绿夭可爱机灵,她也是喜欢的紧。 她们在自己的身边相伴三万年,不单单是她的婢女,更是她的亲人。 从始至终,一心向着自己的人,也只有她们二人,即使再自己最落寞的时候,她们也没有有过一丝的怨言。 茶晩一想就觉得心寒,轻轻闭了闭眼睛,然后努力的不再去想 。 已经过去了,这一次,不会了,这两个小丫头,她也会好好的保护。 她茶晩在乎的人,谁也动不了。 今日天帝摆宴,茶晩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那个时候……凤眸一眯,然后抚了抚鬓发,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早就心中有数,自再生以来,以后的每一步,她都有了打算。 一身红衣妖娆,发如泼墨,五官不算最精致,可是凑到一块,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琉璃殿的茶晩上仙,飞扬跋扈,让天界的仙君们敬而远之。 紫蕊与绿夭相侍左右,茶晩上仙自火凤凰背上落下,发丝飞扬,擦过两侧的雪白玉肤,只不过那高傲冷眼的双眸中却容不下任何人。 身处高位的天帝,见那红色的身影莲步姗姗而来,不禁大喜,然后赐坐。茶晩行礼,然后坐于天帝的右下侧。 除了太子殿下流夜,茶晩是第一个里天帝这么近的人,但是天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了。茶晩上仙本就是未来的天后,早晚都是一家人。 茶晩小酌一口桃花酿,芬芳自舌尖传遍全身,极为沁人,不由得勾唇一笑,脸上顿时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要说美艳动人,茶晩绝对是比不上清荷殿的卿夕神女,但是她却有一种无形之间就能勾人的魅力。 "这九重天上的桃花酿,果然是天界最美味的佳酿。"只不过太过珍贵,须经三千年才酿就,委实可贵。 "晚晚若是喜欢,朕便让清酿司的仙子为你送到琉璃殿去。"他一向疼爱茶晩,只要茶晩开口,定是会允诺的。 茶晩早就对天帝的宠爱习以为常了,笑了笑,语气有些撒娇,"天帝如此恩泽,茶晩受宠若惊,不过,茶晩是女仙,若是日日喝着这桃花酿,定是要被这天界的仙友们笑话。" 这天界,除了九重天上、晞微殿内的玖墨上神,还有谁有资格日日饮桃花酿。 只茶晩婉拒,天帝便也不说什么了,只不过这天界众神仙都知道他这个天帝对茶晩极为宠爱,又有谁会笑话她? 天帝似乎想到什么,一开口,却见一抹紫影踏着七彩祥云而来,临风傲然的清贵身姿俊逸脱尘。天帝含笑,眸中微亮,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到了身侧的茶晩身上。 真是一对璧人。 紫色长袍衬得他愈发的清贵不羁,这俊美无俦的男子,便是天帝的独子——流夜殿下。 流夜向天帝行礼,目光扫过一旁的茶晩,可惜偏偏此刻这茶晩的眼中只有这杯中物,连一眼都没有望向流夜。 那淡漠的神情,仿佛觉得素手间小小一杯桃花酿比眼前这一枚活生生的美男子更为诱人。 整个天界,没有哪位仙子可以不为流夜殿下所动心,且不说那尊贵无比的身份,单单是那一身清俊,便足以让她们折服。 琉璃殿的茶晩上仙早已是天帝钦点流夜殿下的良配,众仙皆知。 桃花酿自喉间滑下,两侧的墨发无风自动,愈发点缀得茶晩的动作妩媚诱人,举手投足见,就可以将人吸引了过去。 流夜见茶晩不动声响,便默默坐与她的身侧,然后动作亲昵的为她满上琉璃杯中的桃花酿,动作娴熟,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次,看的天帝心中甚为喜悦。 茶晩微微一愣。 今日还是与那日不一样。茶晩记得,那一日,她见流夜一身紫袍踏云归来,那优雅俊逸的模样便已将自己的心勾了去,那时,他并未替自己斟酒。 因为在他心中,自己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都说流夜殿下最擅长音律,可是茶晩的心中却暗自冷笑:这厮最拿手的,却是诱惑仙子吧,顶着这样俊美的皮囊,就可以将自己迷得七荤八素。 真是年少无知。 "多谢殿下,小仙不胜酒力,殿下委实客气了。"茶晩莞尔一笑,从容的对上流夜的眼睛,但是眼中却是淡淡的疏离,素手将手中的琉璃杯放下,杯中的桃花酿此刻还是满满的。 他斟的,她一滴也未喝。 流夜一愣,没有想到茶晩会如此直接拒绝,明明还是这样的一张脸,可是为什么,他居然觉得她变了一个人。 此刻不便想问缘由,流夜便缄默不言。天帝看着两人举止亲昵,甚为宽慰。 众仙只道这是一场寻常的宴席罢了,可是,茶晩却知道,这宴席,是专门替自己而设的。 眼波流转,顾盼间,撩人心弦。 天池边 桃花树下影成双。 "晚晚,你在恼我?" "殿下,小仙不敢。"仍是疏离的语气,此刻只要与他多说上一句话就会恶心。 茶晩淡淡笑着,眼睛却没有看他一眼。这个前世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子,此刻就像是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 "晚晚。"流夜见她神情冷淡,伸手搭上她的肩,可是她却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那条件反射般的举动,让他极为诧异。流夜不悦的蹙眉,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可是只有一瞬间,却又恢复的笑意。 那迷人的笑容,仿佛让人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最珍爱的。 茶晩心中嗤笑,然后道:"殿下,你我身份有别。" 什么烂借口? 他们的确有别,但是别的不是身份,而是其他。 "晚晚,我是你的未婚夫。"流夜含笑温柔道,然后迅速上前一步,长臂一揽,将猝不及防的她搂进怀里。 茶晩欲挣脱,但是一想到这厮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前他也曾这样亲昵的搂着自己,在她的耳畔细声喃语,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的拥抱和亲昵她都会细细回味很久,然后一个人痴痴的笑。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了,她茶晩自出生便是孤苦伶仃,流夜的出现,像是她漆黑一片的黑夜中唯一的灯火。 你永远无法体会,对于一个孤单了那么久的人,那一丝丝小小的温暖有多大的影响力,几乎可以赔上一生。 可是,那温暖同样具有最大的摧毁力。 如今这个自己最喜欢的怀抱,却在如今自己心灰意冷时献上。呵,太晚了,当她看清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傻得可以,当初真是瞎了狗眼。 这么高高在上的未婚夫,其实她一介天界孤女所能觊觎的。 如果自己当初能认清这个事实,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晚晚,我不知道你在气我什么,但是,你我会一生相守,我也会好好对你,不要生气了,嗯?"流夜温柔的哄着她,然后将她搂得更紧。 他身上的气息曾经让她迷恋过,但是……茶晩将垂着的双手抵到他的心口,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流夜,你先放开我。" 见她如平时一般叫着自己的名字,流夜觉得应该是没事了,然后含着微笑,轻轻将她放开,低下头,俊容染笑,满是宠溺的看着她。 茶晩同样笑脸盈盈,五官之中最为出彩的就是那双妖娆勾人的桃花眼,顾盼间,流光溢彩。流夜望着这双眼睛,心头猛地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不敢看那双眼睛了。 明明之前与她的相处没有这种感觉啊。 看着流夜失神,茶晩勾唇,垂下的右手十指轻轻一动,掌心突然出现一道红光,光芒隐去,却出现了一块莹透纤薄的绿玉,仔细一看,才会看出这是一柄小小的玉扇。 然后,电光火石之间,手心的玉扇迅速变大,与平常的扇子无异,只是拿扇子光泽潋滟,碧绿如洗,与茶晩的一身红衣相互映衬。 流夜一愣,觉得此刻的情况不对,只见茶晩微微笑看着自己,朱唇上扬一个绝美的弧度,下一刻—— "晚晚!!!" 来不及了! 茶晩拿着扇子的右手朝着流夜轻轻一挥,一道绿色的强光就朝着流夜而去,宽大的衣袖因为风而掀起,露出莹白娇嫩的藕臂,让人垂涎欲滴。 看着那"潇洒倜傥"的流夜殿下随风远去,渐渐消失在云层尽头,茶晩心中一片艳阳高照,笑容明艳照人,然后将玉扇凑到自己的唇边,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 好宝贝,终于给姐姐我出了一口气。 她早就想把他扇走了!这个渣男! ☆、第三章 玲珑玉扇 这玲珑扇是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实在是厉害的紧,据说是上古某位上神遗留下来的法器,后来辗转落到了曾是天界神女的娘亲手上。 如今的天界神女是清荷殿的卿夕,而上一任,则是茶晩的娘亲姒颜。话说姒颜神女曾经是六界第一美人,容貌比如今的卿夕神女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可惜作为她亲生女儿的茶晩却没有继承娘亲的绝世容颜。 姒颜神女一度迷倒六界众仙君,包括当时还是太子的天帝,如今天帝也时常提起自己的娘亲,每一次,都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只是,到最后,却嫁与凡间的一名男子,天界的婚姻虽然不受约束,可是凡人地位卑贱,总是有人在背后非议。 这仙凡之恋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她爹爹才会在自己未出世之前就死去了。 后来,娘亲在生下自己之后,郁郁寡欢,最终难耐相思之苦,跳下了仙之涯,然后灰飞烟灭。 作为仙人与凡人的结合体,茶晩注定不受待见,可是,那个对娘亲一往而深的天帝却给了她最硬的后台。 这一点,她心怀感激。 若不是天帝,今日在筵席上,她绝不会与流夜虚与委蛇。她茶晩一向直来直去,不喜欢就不会去理会,这样的男子,她何必心中不快呢? 方才无人,茶晩才会一扇子将他扇走,玲珑扇威力无比,即使他是流夜殿下又如何呢?如今尚未历劫,也不就是比自己多了几万年的道行,这玲珑扇他也绝对抵挡不住。 只是从前没有想过,她要扇的,居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真是世事难料啊,神仙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此番,她不担心如此对待流夜会有什么后果,想他堂堂殿下,如果被众神仙们知道被她茶晩一扇子扇了几万里,还不沦为天界的笑柄,所以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至于他的报复……呵呵,她根本不曾想过,但是无论他对自己如何,她也不会感动半分,而如今结下梁子最好不过了。 她要让他知道,她茶晩,也是不好惹的! 一想到那厮要万般隐忍对这自己展露笑颜,算是出了一口气。 他是天帝的儿子又如何?天帝对他还没有对自己好,自己是天帝钦点的他的妻子,如今自己不能拒绝,但是总会有办法的。 和这样虚情假意的男子在一起,她茶晩做梦都不得安生。 紫蕊与绿夭见茶晩久久不回来,才寻了过来,见自家上仙眉眼染笑,一副无比开心的模样,还以为是流夜殿下的缘故。 事实上,的确是因为流夜,但是又有谁会想到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呢? 众所周知,琉璃殿的茶晩上仙对流夜殿下一片痴心,而流夜殿下也对她温柔体贴,除了她,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这让众仙子们钦羡嫉妒不已。 "上仙,流夜殿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开心了呀?"绿夭开心的问着,每次上仙见过流夜殿下就会很开心的。 茶晩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戳了戳绿夭的小脑袋,然后笑笑道:"是呀,本上仙此刻的确开心,绿夭啊,要不给你许配个小仙君,也让你开心开心啊?" 这话一听,小妮子羞红了脸,忙撒娇道:"上仙,我……我才不要呢。" 看着绿夭可爱的表情,紫蕊在一旁捂嘴笑着,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一说许配人家就露出娇羞女儿态了。 "啊呀,你们不许笑我,上仙~~~紫蕊笑话人家呢。"绿夭嘟了嘟嘴埋怨道,表情极是委屈。 "好了,不笑你,你们都知道,本上仙离了你们二人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才舍不得呢?回去吧,我也累了。"茶晩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惺忪欲睡的模样。 茶晩的嗜睡她们二人早已习以为常,默默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回琉璃殿。 感受到主人的召唤,那火凤凰挥着翅膀,那金光灿灿煞是刺眼,这家伙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是跟着自家主人学的。 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很威风啊! 茶晩一笑,然后跃上火凤凰的背部,长长的红衣迎风而舞,唯美如画,紫蕊与绿夭站在她的两侧,看上去十分的和谐。 火凤凰长鸣几声,然后朝着不远处的琉璃殿飞去,周围的层层云团被推开,然后又渐渐聚拢。 天池边满林的桃花树,片片粉红花瓣因风而起,恍若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桃花树下,立着一个俊秀如竹的身影,那临风而立的颀长身姿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一袭飘逸的黑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那材质看上去极为珍贵。男子望着远去的那只火凤凰,泼墨般的青丝随风而飞,飘落的花瓣在风中乱舞,却没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男子薄唇一勾,露出清贵魅惑的浅笑。 的确是一个有趣的女娃娃。 琉璃殿内。 紫蕊正为茶晩梳理着头发,玉梳自发顶一直梳到发尾,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茶晩的一头青丝极为漂亮,发如墨玉,泛着隐隐的光泽,披散着让她的脸看起来更为娇妍无比。 茶晩的眼睛像极了她的娘亲姒颜,顾盼间就能勾魂夺魄,然而,除了那双眼睛,她身上也只有这一头青丝还有一些可取之处吧。 她不是最好的,但是,的的确确是独一无二的。 紫蕊踌躇了良久,然后才轻声问道:"上仙,你和流夜殿下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茶晩一愣,然后笑了笑,不愧是紫蕊,心细如发,这都被她看出来了。她并没有回头看紫蕊,而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开口淡淡道:"紫蕊,我早已将你当成我的姐妹,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也无妨。" 自从前几日上仙开始不满那些风流花心的仙君,然后出手加以教训的时候,她就有察觉到上仙变了。 而且,那几日,上仙没有再提过流夜殿下,一次也没有。 上仙对流夜殿下极为痴情,这般的情形,委实可疑,她担心上仙,所以今日在出言相问。 "我只能告诉你,紫蕊……他是我在这天界最为厌恶的人。"他做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如今装什么深情? 今日将他扇走,改日定会碰面,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但是……无论如何,她实在无法原谅。 他的"非如此不可",生生将自己的情爱掐断。 他们之间所有可以在一起的机会,都是他亲手摧毁的。 听了茶晩的话,紫蕊握着梳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微笑道:"嗯,既然上仙厌恶,那么便不再理会他,上仙自有一番傲骨,不必与他计较。" 她家上仙的性子她十分的喜欢,虽然自理能力实在是……她勾了勾唇,但是上仙对自己与绿夭实在是不错,而且她早已决定这一生都追随上仙左右,不离不弃。 "放心,你不用担心我的,你们家上仙我的自愈能力如何,你心中应该是清楚的很。" 从幽冥炼狱出来的上仙,这六界除了茶晩,没有第二个。 "再说明日就要去琅環轩,想必也有一段日子不会碰到那厮了。"如此想着,心情稍霁,素手习惯性的卷着一缕头发,然后绕着一个又一个圈。 今日流夜之所以会与自己相约于天池,是因为筵席上发生的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囊中之物,竟然也会发生变数,委实不解。 茶晩见天帝有意提起二人的婚事,便开口,请求天帝让她入琅環轩。 此话一出,流夜甚为惊讶,天帝也为之一怔。 然而天帝对她甚是宠爱,自然是应允了。 琅環轩是九重天上仙二代的学堂,但是要求却十分严厉,杜绝七情六欲,直到突破修为,换言之,两人的婚事也就只能搁在一旁。 事实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她茶晩对高高在上的流夜殿下的婉拒,实在是不知死活。成为流夜殿下的正妻,是这天界多少仙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偏偏这茶晩,如此不识抬举。 "嗯,此次去琅環轩,上仙的修为定会精进不少,而且,那里可有玖墨上神呢。" 听到这个名字,茶晩饶有兴致的莞尔一笑,镜中的人儿也冲着她一笑。这六界,能配得上"上神"二字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琅環轩的玖墨上神。 九重天上晞微殿内的玖墨上神,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存在,岂是她一介小小上仙所能瞻仰的,不过……诸如上神大人的丰功伟绩之类的云云,她那损友叶离不知道在自己的耳边念叨了多少遍,听得她都快起茧了。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要与去琅環轩,那家伙不知道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啊。 呵呵,想想就有些开心。 "本上仙也是好生期待啊,那上神不知是如何的姿容,真叫人好奇。"她倒要看看,被夸成六界第一人的玖墨上神,究竟是如何的厉害。 进琅環轩本就是为了避开流夜,她才不喜什么增长修为,每日有葡萄吃,有觉睡,便已足矣,但是……若是有人找茬,她茶晩也绝不轻饶。 ☆、第四章 天界正太 九重天上的琅環轩不知道培育出了多少天界人才,此番茶晩是有天帝撑腰才进得去。她茶晩平素就不喜与人来往,除了唯一的损友叶离,基本上就是与世隔绝了。 说起叶离,那可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身为梦神的关门弟子,这货却不好好跟着梦神混,天天编一些绮梦。上次给梦神大人逮个正着,气得花容失色,大发雷霆,可让她好好在思过崖跪了许久。不过最后叶离使出驭师三十六计,生生把梦神这难缠的主给摆平了。 论如何在天界混得风生水起,她茶晩可是万万比不过叶离的,若自己有叶离一半的识人之道,最后也不会沦落到一个为情而死的下场。 以前自己瞎了狗眼,整日围着流夜那厮团团转,可让叶离嫌弃了许久。如今若是见到叶离,定要好好夸奖她一番,不愧是比她长了一万年,看人的眼光比自己准多了。 茶晩觉得自己有必要改日登门造访一下叶离的合欢殿,向她讨教一下生存之道。 远远望着琅環轩愈来愈近,那座九重天上最高的府邸就这样呈现在眼前。茶晩的思绪也飘了回来,只是稍稍朝着前面瞧了一眼,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踏进琅環轩遇见的第一个仙友,居然会是这厮。 也对,自己怎么忘了,这货是琅環轩玄阳真人的徒儿呢? 只是远远瞧见他的身姿,茶晩就有一种脑袋隐隐发痛的感觉,想她茶晩什么样的仙君没有见过,可是如此难缠的还是头一遭。 "呀,是卿戎仙君呢!"绿夭惊喜道,水灵灵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星星眼。 那云端上,一袭青衫长袍随处透着俊逸潇洒,那张脸早已褪去淤青,如今仍是俊美清秀,还有……那招牌式的微笑,上面仿佛写着:求求你,快来蹂躏我吧。 茶晩心中暗道:当日出手,他那么无邪欠蹂躏的笑容果断占了绝大部分的理由。 "茶晩上仙!"语气满含翘首期盼的感觉。 那厮的笑容咧得更开,露出白森森整齐的牙齿,然后伸出那只不知死活的爪子,拽着茶晩火红如血的衣袖,一脸的春意盎然。 卿戎:终于等到了。 看到这里,一旁的紫蕊皱了皱眉,这个卿戎仙君,还确实是……执着啊! 而绿夭则是完全沉浸在这卿戎仙君的美色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上仙大人逐渐变黑的脸。 "你做什么?"茶晩欲甩开他的爪子,可惜她实在是低估了这厮的毅力。想她茶晩浑浑噩噩活了五万年,在这天界一向是臭名昭著,自然是没有什么仙君敢不知死活如此追求自己。 再说她茶晩也不是什么绝色无双的倾城之姿,身为流夜的未婚妻,自然是不会有人会为了自己而得罪流夜。 可惜偏偏,这个卿戎仙君……一根筋啊! "茶晩上仙你放心,如今你来到琅環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卿戎仙君笑得灿烂,大有一种东道主的味道。 "卿戎仙君,那日你误闯上仙浴池,上仙也已经表态了,如今你为何还来纠缠上仙?"紫蕊虽然平日里一副温顺的模样,但是面对自家的上仙大人,可是一副护犊的架势。 见茶晩身边的仙婢如此这般态度,卿戎仙君虽然有些挫败,但是心中任是秉着"将死缠烂打"进行到底的原则,看着近在咫尺的茶晩,然后稍稍垂眸,柔柔道:"茶晩上仙,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上仙成为知己良朋,我从小只有我阿姐一个亲人,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茶晩上仙,我……" 语气欲说还休,外加三分哽咽,卿戎仙君已然将小媳妇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其模仿表演能力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卿戎仙君,你还可以再没节cao一点吗?! 若是平常,茶晩定是忍受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上去就是一顿乱揍,可是……这货是玄阳真人的爱徒啊。 今日自己初来琅環轩,而且这里面的神仙个个都不待见自己,若今日再与这卿戎仙君结下梁子,只怕那爱徒成痴的玄阳真人定是要告到天帝那里去。虽然天帝偏袒自己,但是她茶晩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忍一忍吧。她心中默念。 茶晩将长袖下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然后破天荒的对着这厮微微一笑,漂亮的桃花眼风情万种,勾人的紧,她语气温和道:"卿戎仙君委实是客气了,我茶晩何德何能,若仙君执意想与茶晩结为良朋,茶晩定是以知己之礼相待,不过如今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去拜访玄阳真人才是。" 茶晩:不能和这厮硬碰硬啊…… 软化一说,果然奏效,卿戎仙君一见自己爱慕的上仙对着自己温暖一笑,顿时开心极了,忙连连点头,"嗯,我这就去告诉我师父,茶晩上仙,你随我来。" "对了!"刚刚才转身的卿戎仙君又回过了头,然后微笑道:"茶晩上仙,以后有和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来找我哦,我对琅環轩很熟的。" 的确很熟,从小就是从这里长大的呀。 "……好。"绝对不。 见茶晩一脸无奈的样子,两侧的紫蕊与绿夭捂嘴轻笑,没想到自家上仙也有这番光景,竟然生生将火爆脾气给憋住了,想来这卿戎仙君也委实可爱啊。 话说这卿戎仙君一直在她姐姐卿夕神女的庇护之下,再加上他的师父玄阳真人的宠爱,性子实在是单纯的很。 而且凭着那俊俏的模样,无邪的笑容,不知无意中收服了多少天界仙子的芳心。 那次茶晩下了偶然一次去凡间,见他被树妖所困,茶晩顺手救了他一把,没想到这一救,便生出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来,活生生却被他赖上了,说是非要报恩不可。 茶晩不予理会,心想这厮兴许是一时兴起,若自己无动于衷,总会歇停,可是……她真的是低估了这卿戎仙君的道行。 这货不知看了什么款七八糟的书,竟然长了狗胆在自己沐浴的时候偷自己的衣服。 茶晩实在是受不了了,加上那时适逢重生,心情低落,一见到男子就咬牙切齿,这自作自受的卿戎仙君也变成了她拳下的炮灰。 如今一想,那日自己出手的确有些重,不过今日一看这厮脸上没有一丝伤痕,那鼻青脸肿的脸如今依旧跟个吹弹可破的剥壳鸡蛋似的,那愧疚感也便淡了去,这一淡,也便烟消云散了。 自己记得,人家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着又作甚? 眸色一沉,长袖下的玉手不禁紧攥,只不过自己的伤疤,一辈子都不会好。 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和这厮一般计较了。茶晩极为大度的想着。 果不其然,众仙友见茶晩到来,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一个一个都自顾自,丝毫没有招呼的意思。茶晩轻轻勾唇,反正自己也不在乎,这五万年,自己一向如此。 琉璃殿的茶晩上仙,仗着天帝,飞扬跋扈。 他们说的也没有错,自己爱慕流夜时,的确嚣张的很,恨不得让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个温柔俊雅的流夜殿下,只是属于她晚茶一个人的,别的女子,碰也碰不得。 流夜的确待自己体贴温柔,可是……都是假的,那原因,她想想都觉得可笑。曾经她认为,只要有流夜,任何的流言蜚语,她都不在乎。 只要心里的那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即使失去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茶晩敛睫,如蝶翼般的羽睫微微一颤,然后露出了那双明眸善睐,是她错了,从头到尾,都错的一塌糊涂。 天界众人的眼光,她茶晩的确是不屑,可是那流夜的感情,自己更是承受不起。 茶晩抬头,望着琅環轩的东南方向,那里如天界所有的地方一般,一片祥云,朦朦胧胧,然后浅浅一笑,那日一扇,想必此刻已经回来了吧。 那么上门诘问,也是迟早的事。 茶晩收回目光,然后心中想着:是该摊牌了,流夜,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呀,茶晩上仙,你杵着做什么,快进来啊,我师父可等久了。"卿戎仙君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眼睛眯得像弯弯的月牙儿,极是好看。 茶晩望着那单纯的微笑,心头轻颤,却瞬间压抑了下来,然后侧身对着身旁的紫蕊、绿夭轻声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出来。" 紫蕊、绿夭点了点头。 茶晩万年如一日,一袭火红欲滴的长裙,那张娇妍的小脸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白皙如雪,不过白中透着微微的粉色,让人不觉得过于病态。 长长的裙摆一直延伸到地上,一步又一步,那长裙如同花瓣一般绽放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馥郁的香味。 茶晩最爱红衣,且身体有着特殊体质,裙摆拖延处,会留下淡淡的异香,而且这香味十分的怪异,却极是好闻。然而身体闻不出浓郁的香味,只是这衣服上偏偏会遗留下这味道。 自出生便是这般,虽然奇怪,可是茶晩早已习惯。 "茶晩上仙,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想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迎接呢?" 这话语轻飘飘的的吐出,如同羽毛一般,渐渐飘散在空中。茶晩一听,稍稍微愣,然后启唇一笑,唇如花瓣,目光不急不躁,十分傲慢的淡扫过那声音的主人。 ☆、第五章 所谓收徒 只见那人一身灰色长袍,发如银丝。可是那张脸却是壮年模样,身材颀长,犹如松竹,那双眸子极为明亮犀利,看上去极为符合仙风道骨的一贯形容。 可惜,他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明明吐出的话是这般的轻松调侃之感,可是听着却让人有些冷飕飕的,如冬日的凛冽寒风。 琅環轩除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玖墨上神,这第二位重量级的仙人,便是这爱徒成痴的玄阳真人。话说这玄阳真人可是出了名的古板严肃,雷厉风行,至于这呆萌仙君如何将这老古板收的服服帖帖的,至今还是天界的一个无解之谜。 茶晩轻轻瞥了一眼身侧的卿戎,然后不禁嗤笑,心想着: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师父,师父!"卿戎蹦到玄阳真人的身边,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然后拽着玄阳真人的灰色衣袖,嚷嚷道:"师父,你就收了茶晩上仙好不好?" 收?茶晩眸子一紧。 也对,的确是收,入了琅環轩的仙人,都要拜一位师父。虽然大多数的仙二代都是冲着玖墨上神来的,可是却也知道,这玖墨上神连见上一面都是难事,何况是拜他为师呢? 那么除了玖墨上神,这玄阳真人自然就成了热门了,撇开这古怪的脾气不说,也算得上是仙二代们梦寐以求的良师。 ……连卿戎仙君这样的废柴都可以教成这样的水准,已然是最大的宣传了。 可惜这拜师的门槛都要踏平了,这玄阳真人却不再多收一个徒儿,这其中的原由,又要牵扯到卿戎仙君了。 本来这玄阳真人的确收了某位极有后台的仙二代纨绔子弟为徒,天界的众仙们都知道,自十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之后,六界一片风平浪静,这仙二代们个个养尊处优,不学无术。大概是的确太悠闲了,那个公子哥仙君居然好起了男风,最要命的一点就是……偏偏看上了嫩嫩的卿戎仙君。 幸亏这事儿被玄阳真人撞破,及时保住了卿戎仙君的清白。至于那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仙二代公子哥据说被玄阳真人修理得很惨。 也是,这玄阳真人如此宠着自己的小徒儿,被揍得有多惨,显而易见可。之后,那厮每次听到"玄阳真人"或者"卿戎仙君"便火速绕道,如今万年过去了,竟然再也没有碰见过一次。 那次惊吓之后,卿戎仙君曾一度惧怕与男子接触,过了好久才渐渐恢复过来。 自此之后,玄阳真人便再也没有收过其他的徒儿,纵使各位大有来头的仙家使出万般招数贿赂逼诱,也是心如磐石,毫不动摇。 如今…… 茶晩望着这一脸严肃的玄阳真人,方才还一脸冷毅的脸此一见到卿戎仙君便奇迹般的柔和了起来,如同雷雨初霁,委实让人费解。 看来外界传闻的玄阳真人爱徒成痴,果然是所言不虚啊。 见玄阳真人欲开口,茶晩微笑,眉眼也染上淡淡的笑意,道:"玄阳真人是琅環轩极好的师父,若茶晩有幸……" "谁要收你?" 这冷冷的话语将茶晩原本不错的心情彻底浇熄,那浅笑着得容颜顷刻间僵硬了起来,然后渐渐敛起笑意,不再看眼前的两人,语气风轻云淡,"茶晩并不强求。" 好歹这琅環轩除了玄阳真人,还有其他七位真人,个个是极为不错的良师,今日这玄阳真人态度如此冷冽,恐怕这拜师之事即使有了卿戎的请求也算是吹了吧。 不过,她不在乎。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和茶晩上仙说话呢?"卿戎见自家师父对自己的心上人态度如此不满,不禁埋怨,似是激动,那原本水灵灵的眼睛此刻有了一丝怒气。 不知怎么,见卿戎仙君如此袒护自己,茶晩的心中的怒气奇迹般的压制了一些,秀眉一皱,然后毫无动静的握紧袖中的双手。 "茶晩上仙可是一尊大佛,屈居我门下,才是委屈她,如此良才,本座可教不了。"玄阳真人没有顾忌小徒儿的埋怨,依旧是冷眼相看。 "今日初来琅環轩,本上仙并不是为了拜师,玄阳真人……"茶晩顿了顿,然后目光含笑,颇有几分高贵不可侵犯的仙姿,"本上仙只是出于礼貌,前来拜访,别无他意。" 这五万年,她最为珍贵的,就是这可悲的自尊心。 即使有天帝的撑腰又如何,她挡不住众仙的悠悠之口,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茶晩眸色一暗,若是当面如此,她茶晩也绝不是吃素的。 如今这玄阳真人,可真是不偏不倚踩了她的逆鳞。 很好,自己也不用装模作样以礼相待了,麻烦。 "茶晩上仙,我师父平时不这样的,他待人很好的,你别生气呀。"卿戎仙君见茶晩有了动怒的迹象,忙跑到茶晩的身边,然后扯着她的衣袖安慰道。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心上人,他卿戎可是极为为难啊。 茶晩望着那双单纯无邪的眼睛,然后笑了。 很好?那只是对你好不好?真是傻人有傻福的孩子。 若是以前,茶晩绝对会狠狠挥开这厮的爪子。可是今日,却这般容易的被他的行为所感染了。上一世,她在乎的人她爱的人,到最后都是利用她,那冠冕堂皇的借口,让她几乎想笑。 那些心思缜密城府太深的人,她茶晩再也受不住了,也不想招惹。 越简单的人,活的越开心,譬如卿戎。 目光静静落在卿戎的脸上,语气比平日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不过……卿戎仙君,我茶晩最不想的就是勉强别人,而且……"她说着又轻轻瞥了一眼,然后稍稍抿了抿唇,"你的师父,可不一定是最好的。" 敢说玄阳真人不是最好的师父,在这整个六界,她茶晩绝对是第一个,真是不要命了呀。 "呵。"茶晩的话似乎取悦了他,玄阳真人一笑,那笑容可是诡异的皮笑ròu不笑,然后淡淡道:"也对,不如茶晩上仙去找玖墨上神如何,若是入得了他的门下,本座便也服了你。" 九重天晞微殿的玖墨上神,从不收徒,众仙皆知。 如果不听劝诫妄自去拜师,那就是……吃饱了撑着。 茶晩微微蹙了蹙眉,听他的语气,看来自己在琅環轩是很难混了,可是自己应该没有招惹他呀,莫非是自己曾经惹过他,然后忘记了吗? 茶晩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思其解,灵气十足的眸子转了转,然后看了一眼身边卿戎,顿时大悟了……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刻意刁难,那她也不惧怕什么。大不了那玖墨上神拒绝自己便是,又不会吃了自己,怕什么? "也好,一直听闻玖墨上神的丰功伟绩,本上仙也是仰慕已久了,如今玄阳真人提起,那就更要好好去拜访一番了。"茶晩的声音不轻不重,极为好听,犹如碎玉一般。 玄阳真人挑了挑眉:简直不知死活! "茶晩上仙,玖墨上神可是惹不起的,他不见客的。"卿戎仙君十分诚恳的劝道,上神大人真的只是神的存在,见到他,比他追到茶晩上仙还要难上无数倍。 茶晩上仙,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上神大人的脾气……据说不是很好呢?卿戎仙君心中暗暗道,这j□j消息还是从自家师父口中听来的。 很久以后,茶晩想起今日之事,心中可是懊恼万分。若自己当时听了卿戎这厮的忠告,也不会做如此丢脸的事情。虽说卿戎仙君是一根筋,可是要紧关头,可真真是靠得住了呀。 与玄阳真人的头次碰面,可是不欢而散,茶晩走出殿门,那卿戎似是被玄阳真人叫住了,水灵灵的眼睛一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茶晩,然后怒不可遏的瞪了自家师父一眼。 卿戎耷拉着脸:完蛋了,这下茶晩上仙更加不会喜欢自己了。 见茶晩出来,紫蕊、绿夭忙凑了过来。绿夭忙道:"上仙,如何啊?那玄阳真人怎么说,是不是要收你为徒啊?" 茶晩笑了笑,眸子明亮如星子,然后伸出玉指戳了戳他的脑门,道:"想多了,你家上仙何时被待见过?" 虽然这话诚然没错,可是紫蕊和绿夭听了,也颇为自家上仙道不平,这天界的仙人怎么个个都这样,明明一点都不了解上仙,凭什么说不待见就不待见啊。 "别苦着脸,你们在这里呆一会儿,我要先去一个地方。"茶晩饶有兴趣的弯了弯唇角,然后抬起头,将目光投到那云雾缭绕的正前方。 "上仙你……" 还未说完,茶晩便唤来了火凤凰,那家伙一贯嚣张的鸣叫着,茶晩轻轻一跃,便踩上了凤凰的背部,风有些大,吹得她的发丝狂舞,红裙摇曳,茶晩扭头一笑,声如落珠道:"我去晞微殿,即刻便回。" 红衣火凤渐渐远去,这两个小丫头才回过了神。 "晞微殿?玖墨上神!"绿夭尖叫道,心情颇为激动。 而紫蕊只是微微蹙眉,然后心中念着:愿上仙能如愿以偿。 ☆、第六章 一只裸男 没有想象中那般华丽的府邸,相反,这玖墨上神的晞微殿居然十分的冷清。这九重天上,晞微殿永远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它孤零零的立于这竹林深处,周围没有丝毫的动静。 茶晩站在火凤凰背上,然后望着脚下翠竹环绕的宫殿,疑惑的皱了皱眉。 这上神住的地方,会不会太寒酸了。 茶晩并不喜欢出门,除了叶离的合欢殿,她去的最多的,就是流夜的御华殿。掌心一疼,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嵌了进去。自重生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踏进御华殿一步。 那殿内,除了自己曾经的无知,剩下的,就是那梦魇般的残忍,每每想到,她便会从梦中惊醒,若不是有那安神的鸳鸯榻,她不知要有多少个无眠之夜。 那个夜晚,是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噩梦。 别想了。茶晩闭了闭眼,然后再一次慢慢睁开,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轻轻落下,那火红色的长裙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色泽,然后脚尖轻轻落地,裙摆慢慢落下,遮住她的双足。 视线静静落在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三个字上——晞微殿。 凤眸一挑,见殿门紧闭,而其中也不想是有人的样子,莫非……玖墨上神不在?茶晩想了想,但是还是决定进去瞧瞧。 若自己这般打道回府,还不中正了那玄阳真人的下怀?茶晩眉头皱的更紧了,这玄阳真人太护着他那宝贝徒儿了,明明被偷窥的人是自己呀,揍了他一顿可是很正常的。 用不着这般公报私仇、耿耿于怀吧。虽然自己当时的确下了狠手,可是这的确是那卿戎仙君的错呀。 茶晩微微抿唇,粉色的唇瓣如同花瓣一般,还泛着莹透的光泽。 轻移莲步,茶晩进了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茶晩笑了笑,原来这上神竟然如此喜爱竹子,可是也用不着这般夸张吧。 穿梭了好久,茶晩见着满院的竹子着实有些头疼,有一种冲动,想拿起玲珑扇把这些碍眼的竹子统统扇走。可是……真的只能想想。 此番自己擅闯已经是理亏了,若恶意破坏了上神家的竹林,只怕自己即使有天帝护着,也免不了一顿斥责吧。到时候,拜师不成,反倒是自讨苦吃。 将掌心握拢,稍稍静心。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真是四下无人呀,莫非玖墨上神的确不在这殿中。据说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这天界群仙宴,他可是几万年都没有露过脸了。此番不在,也的确是情理之中。 着实有些心烦,茶晩一转身,左手无意间碰到了身侧的殿门,门被稍稍推开,然后露出一条fèng隙。 咦?有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隔着这一扇门,茶晩便觉得心中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里面会是玖墨上神吗?她不确定,但是直觉告诉她,若是进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那窗柩是开着的,清风掠竹,然后一直吹了进来,深色纱幔轻轻飘着,犹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起起伏伏,飘摇不定。 似是被蛊惑了一般,茶晩朝着前面踏了一步,进去了。 眸色一紧,茶晩微楞,那张熟悉的榻……居然和自己日日睡得鸳鸯榻一模一样,这梦神真是胡诌,居然敢说鸳鸯榻世间至此一张,实在是乱扯。 不过,那榻上依稀躺着一个身影,虽然盖着薄薄的锦被,但是,那如墨的发丝却倾泻在两侧,有少许滑下榻,见之诱人而魅惑。 "玖墨上神?"茶晩轻声唤了一声,可惜没什么动静。 "玖墨上神?"又是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 茶晩踌躇了一番,便又走近了一步,那鸳鸯榻离自己越来越近,茶晩驻足,然后望着榻上那人的睡颜,竟愣住了。 想她茶晩也算是活了整整五万年,见过的容姿俊秀的仙君也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那流夜与卿戎也算是上乘之姿了,可是…… 茶晩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又瞧了一眼。那两人与这榻上的男子想比,简直是萤火之光同日月之辉相较啊。 那莹透如玉的肌肤似是比自己还要好上几分呢?茶晩暗暗嫉妒了一把,然后轻轻俯下身,想看清一些。 那双原本紧闭的眸子缓缓张开,茶晩吓了一跳,心都漏了一拍,只见那人睡眼惺忪的望着自己,那双琉璃般的水眸勾人的紧,只是看上一眼而已,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仿佛整个六界都安静了下来,像一朵花开的声音,悄然无声,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此人是…… 不料那男子只是看着她一眼,完全没有意思惊讶的模样,那花瓣一般的薄唇似是因为不满而抿着,然后慵懒的起身。 敢情这厮当她是透明的呀! 知道直到男子下榻,茶晩才倏地反应过来…… 薄薄的锦被因为他的起身而滑落,男子上身赤、裸,下身也只是穿着一条亵裤,墨黑的发丝衬着他雪白的肌肤和红润的唇瓣。 那人就这样瞥向茶晩,然后勾唇一笑,那笑容很浅,却几乎让茶晩窒息。 这天界怎么会有这样妖孽的男子! "你……找本尊有何事?"清风拂面一般的声音,因为初醒而带着一丝沙哑,却极具魅惑。 那个时候,茶晩并不知道,这个孤傲的男子,已经一万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了。 茶晩一顿,眸子一愣,脑子迅速转了起来,不对!本尊?难道他是…… "玖墨上神?"茶晩不敢置信的疑惑道,虽然她平日大大咧咧,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女子,那男子赤、裸裸的玉体让她不敢直视,局促的避开了视线。 要知道一男一女待在同一个房间,而且那男子赤身裸体,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呀。 只见那男子一听,然后傲慢的挑了挑眉,双眸仍是迷离之色,让茶晩想起了自家同样嚣张的凤凰,男子走近,然后启唇淡淡吐出三个字,字字如落珠,:"你说呢?" 玖墨上神! 茶晩虽然不满这男子傲慢的语气,但是心中默念着"莫要冲动,莫要冲动"才渐渐平复了心情,看来此人的确真是玖墨上神,她真的是失礼了。不过……这赤身裸体算个什么呀,莫非这玖墨上神有j□j癖? 虽然这玖墨上神的确是出乎了茶晩的想象,可是……经历了流夜,还有那个人的事情之后,任何男子在她的心中,全都是一样。 越是诱人,则越是危险。 这般想着,原本不错的心情此刻乌云密闭,那些不好的回忆如同魔障一般充斥着她的脑海。 别想了,茶晩,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啊。 玖墨的目光轻轻扫过那微微低着的脸,原本浅笑的嘴角一僵,那笑容如同冻住一般,可是却瞬间恢复过来,双眸仍是染着笑意,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 果然,和她不一样啊。玖墨心中喟叹一声。 "茶晩此番前来,是想拜上神为师。"茶晩果断的对上他的眼睛,那绝色的容貌仿佛对她丝毫没有影响,那双妩媚勾人的眸子满是斩钉截铁的决心。 只是单纯的想拜师,即使没有玄阳真人,她也想拜琅環轩修为最强的玖墨上神为师。 "为什么?"薄唇一张一合,轻声问道,那温和慵懒的语气,仿佛是和自己最爱的人轻声呢喃一般。 为什么?茶晩的脸色一沉,脑海中出现前世的那些画面,顿时心中满是乱糟糟的感觉,那原本被她忽略的伤口,此此刻仿佛被狠狠揭开,血淋淋一般。 见茶晩没有回答,玖墨略微伸手,然后一身黑色的长袍如同有灵性一般缠上他的身体,片刻间将他j□j的肌肤包裹了起来。 明明是是世间最压抑的颜色,可是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出奇的合适,这张最温和无害的脸,竟然适合这浓墨般的黑色。 玖墨上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因为……我想变强。"想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不想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玖墨整理衣衫的手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那修长的手指如同世间最无暇的美玉,然后慢慢落下,饶有兴趣的望着茶晩。 他的声音,仿佛黑夜中突然亮起的灯火,突兀却清晰,"好,那本尊便收了你。" 那声音,让她觉得不真切,她愣愣的看着他,"你……你说……" 玖墨勾唇,脸眉眼都染着淡淡的笑意,一觉醒来,心情自然是不错,"本尊答应收你为徒。" 啊?就这么简单? 不是说玖墨上神从不收徒吗? 不是说玖墨上神难以接近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正当茶晩欲开口询问的时候,玖墨再一次说话了,他的目光中少了那淡淡的笑意,反倒是添了几分严肃,"我不是那玄阳,不收蠢货徒儿。" "什么意思?" 玖墨的身姿颀长,比茶晩高出许多,他俯下身,然后对上她的眼睛,突出的气息缓缓的喷到她的脸上,温和而魅惑,一字一句道:"一百年后,你若是能胜了琅環轩所有的弟子,我便收了你。" "好。"茶晩毫不犹豫的应道,然后一笑,丝毫不畏惧,字字清晰而充满自信,"请上神记得你我之间的百年之约。" "呵。"对茶晩的果断,玖墨并没有惊讶,这个对其他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是她却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明明她此刻的修为,连琅環轩中等修为的弟子都打不过。玖墨离开她的脸,然后转身,那冷清孤高的身影显得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容丝毫的亵渎,"记得来的时候带一坛桃花酿。" 那语气,如同轻柔的羽毛淡扫过心房。 茶晩笑靥如花,眸中明亮,如同装了两汪清泉,然后应道:"嗯,不会让上神久等的。" 若入了玖墨上神的门下,那么她便再也不用惧怕什么了,她会有能力,守护她在乎的人,不让他们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走吧,记住……以后可不要这般莽撞的闯入本尊的寝殿。"玖墨强调,幸亏自己心情不错,不然,这个女娃娃,便一掌被自己拍飞了。 习惯裸睡的上神大人可没有在别人面前横陈玉体的嗜好啊。 ☆、第七章 看穿心思 琉璃殿 "我看你是疯了!"那声音可是十分的流利洪亮,铿锵有力啊。 一声怒喝,茶晩回过了神,执着杯沿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才轻轻将杯子放下,清澈的目光如同汩汩的流水。茶晩此刻心情十分不错,轻轻瞥了一眼满是愠怒的好友叶离,然后勾唇笑了笑,语气软软道:"你先消停点。" 从进门就开始说,也不嫌累得慌。看来梦神大人的驯徒之路还是茫茫一片呀。 "消停,怎么消停?"叶离怒目相视,语气一下子加重了,然后伸手使劲戳了一下茶晩的额头,道:"你真的是疯了,凭你现在的修为,怎么可能在百年之内突飞猛进,我说小晚,你该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茶晩无奈,眼前这个黄衣女子便是她时常念叨着得合欢殿的损友叶离,那双丹凤眼极具灵气,不过只要一想到什么奇怪的梦,那眼睛便会流露出露骨的猥琐之感。 作为梦神大人的入室弟子,编绮梦应该是叶离小徒弟学的最好的一门吧,这基本上都是无师自通的。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徒儿,可让梦神大人极为伤脑经啊,但是偏偏这叶离熟通人心,三两下便让她师父无计可施,所以这叶离才会在这天界混得如此的潇洒。 今日,叶离一知道那日在琅環轩发生的事情之后,便气冲冲的从合欢殿一路火速奔来,紧接着就是一番责问,可让茶晩有些不知所措、难以招架啊。 那日见了玖墨上神,茶晩便离开了晞微殿,想不到那卿戎仙君与紫蕊、绿夭一起巴巴的等着自己。望着那满脸着急的卿戎,茶晩又再一次头疼了一把。 看来这厮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不过幸亏这卿戎仙君单纯的紧,她也不必再顾虑什么。略微低头,两侧的青丝拂过脸颊,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 真正是对自己好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如今识得这般关心自己的卿戎,她茶晩也算是有幸。 茶晩一向是善恶分明,若别人对自己好,她定当加倍回报;若是想着算计自己,那么她也是睚眦必报的。 虽然玄阳真人的态度还是极差,但是看在卿戎的份上,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茶晩并没有将玖墨上神与自己百年之约的事情告知他,而他也当茶晩是羽铩而归。这本就是意料之中,丝毫没有悬念。 这下子,这琅環轩除了玖墨上神,可是真的不会有人收自己为徒了,这合了玄阳的意,但是这也是在她的打算之中。自学百年,一切都看造化,怎么说她茶晩的资质还算不错,以前是懒得修炼,可是如今,便是不得不了。 至于紫蕊和绿夭,她也没有瞒着,她们二人虽然惊讶了一番,但是还是默默支持自己。可惜这叶离的消息着实太灵通了,就一会,便寻上门来了。 一进门便劈头盖脸一顿狂骂,亏得茶晩了解她的性子,不然可真是万般郁闷了。 "离离,你就别瞎cao心了。你就这么不信我吗?"茶晩丢给她一个白眼,不满的撇了撇嘴。 "信你?"叶离的声音极大,目眦欲裂,"你真的以为琅環轩的仙人都和卿戎仙君那货一样是废柴吗?琅環轩培育出来的都是天界的人才,你真是找死!" 这个好友真的是一点都不让她安心啊! "那又如何,我不信自己没有这么无用。"茶晩嗤之以鼻,那些个仙二代,她根本没有太过在意,再说,即使失败了又如何,那玖墨上神也不如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啊,或许看在自己努力的份上便答应了呢? 再不济,弄几坛桃花酿贿赂贿赂也是可行的。 "不对呀。"叶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茶晩,严肃道:"自从那次筵席之后,我觉得你一直都怪怪的,平日你不是只想着如何迎合那流夜吗?怎么如今却专心修炼了起来,而且还主动请求去琅環轩,小晚,你和流夜……到底怎么了?" 茶晩心中"咯哒"一声,那笑意渐渐敛了起来,然后才冷声道:"离离,不要和我提他。" "呀,你终于开窍了!"不料叶离惊呼一声,然后伸手摸了摸茶晩的小脸,笑笑道:"不错不错,我一看那流夜便是一个人渣,虚伪的紧,小晚你迷途知返便好,省的我花费心思将你拉回正道来。" 从前这茶晩一直迁就着流夜,事事都听流夜的,还没嫁过去,就乖的像个小媳妇,可让她恼火的很,如今看好友终于有了觉悟,叶离心中颇感欣慰。 "识人的眼光我确实是不及你。"这一点,她完全承认,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连载了两个跟头,最后还赔上了性命。 想到这里,茶晩不禁唏嘘一番,幸亏命运待她不薄,让她重新回到了这三万年之前,一切还来得及。 见茶晩一脸落寞,叶离叹了一声,不满道:"你瞧瞧,还说不许提他,此刻你心中还是念着他吧,我说小晚,你可是要有骨气呀。" 不然过了几天又屁颠屁颠跑到御华殿去了,那她可就又要纠结死了。 "你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茶晩的嘴角漾起一个弧度,双眸明亮如水,然后不急不缓道:"今日你找我,不会单单是为了我与玖墨上神的百年之约吧?" 凭她对叶离的了解,这其中定还有别的原因。 "哈。"叶离咧嘴一笑,然后娇嗔道:"小晚可真是了解我,如今你入了琅環轩,就可以见到祁奈仙君了,你可要好好与他拉近关系。" 得了,不愧是损友,自己倒成了合理利用的资源了。 "祁奈仙君一向不喜与人接触,而我也懒得理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凭她如此恶劣的仙品,只怕进了琅環轩,身边也只有卿戎仙君围着她绕吧。 "哎呀,小晚,算我求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人家可是暗恋了祁奈仙君整整三万年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帮我,小晚~~"极为做作的撒娇语气,还配合着幽幽的抽泣声。 茶晩头疼极了,这三十六计的苦ròu计一出,她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这祁奈,在这天界也算是以为极了不起的人物,是琅環轩出了名的修仙奇才,后台更是硬的吓人,可是东华帝君的独子。最重要的一点,那祁奈长得一副迷死万千仙子的俊脸,出生的排场更是有派头,红霞满天,春泽大地,人间好几年风调雨顺,可是骚包的不得了。 作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仙二代,祁奈简直把他的"公主病"发挥的淋漓尽致,双脚从不沾地,出门一定要十六人的轿子,穿过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不喜欢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会多看一眼。 可见自己的好友叶离喜欢上这么一个难搞定的仙二代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情。茶晩心中默默为自己的好友祈祷。 翌日,去琅環轩的途中。 俗话说冤家路窄,这话诚然是对的。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流夜,茶晩不悦的蹙了蹙眉,如今真的是自顾不暇了,连这流夜也找上门来了。她示意了一下身侧的紫蕊和绿夭,两人跟着茶晩三万年自然是明白茶晩的意思,便双双告退了。 茶晩自火凤凰身上下来,踩到了软软的云端上,与流夜不过隔着几尺的距离,看上去却仿佛格外的遥不可及一般。 上次的事情,流夜一直心中忿忿不平,如今见着一脸无害的茶晩,心中更是愠怒了起来,作为天帝之子,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 可是……流夜稍稍隐忍,他不能动她。 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流夜朝着茶晩靠近了一些,然后温柔道:"晚晚,上次之事,我并不怪你。" 虚伪!茶晩心中冷笑。 "若是你还是生我的气,改日我陪你去人间玩玩,可好?"流夜的语气温和,耐心的哄着她。 若是以前,他能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那她做梦都会笑出来,可是如今……太迟了,心已死,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殿下,别装了。"茶晩淡淡道,目光轻轻扫过那张俊逸的脸,带着一种陌生的凛冽之感,那一身紫袍,曾经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无数遍。 曾经,这眼前的男子是她所有美好的寄托。可是到最后却被狠狠撕碎,一点渣都不留。 够了,看在天帝的面子上,这一切都结束吧。 就当是自己一命抵天帝的恩情,谁叫这厮是天帝的儿子呢?不然……不然她才不会这般客气。 从头到尾,他都负了她,彻彻底底。 流夜一愣,眸中微含愠怒,想他堂堂殿下,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她居然还如此的不知好歹,实在是不可饶恕。 "晚晚是什么意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是染着冰霜,那伪装的嘴脸如同融化的冰雪一般,让他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情绪。 茶晩毫不畏惧,然后对上她的眼睛,语气极为调侃,"为了锦澜殿的那位,殿下这是何必呢?" 轰!流夜怔住了,双眸闪过诧异,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前这张他看了几万年的脸,此刻让他觉得十分的陌生,那讽刺的笑容挂在唇边,让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了。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黑眸一沉,简直难以置信,她居然……知道! ☆、第八章 仙品不佳 流夜逼近,那一身紫袍贵气逼人,衬得他气质如玉,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声音隐忍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知道? 茶晩嗤笑,事到如今,这流夜竟然还当自己是傻子吗?她迎上他慑人的目光,然后冷冷讥讽道:"殿下,到了今日,我就把话摊开了,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流夜一顿,然后那茶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个声音,他几乎想活活捏碎。 "觊觎自己不应该觊觎的东西,想必殿下的心中也是不好过吧?" "你……"流夜怒,双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看上去像一只一触即发的野兽,那黑如墨玉的发丝因为情绪的激动而飞舞着。 他心中一直隐藏的秘密,竟然在此刻被这样摊开了,他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这个他所厌恶的女子,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流夜目眦欲裂,然后迅速伸出手,紧紧掐上茶晩那雪白的颈项,用力收紧。茶晩措手不及,可惜此刻身体被他施了法,不得动弹。她睁大眼睛,此刻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仍旧是诱人的紧,她狠狠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要活活从从他的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是呀,在她的心中,她还是放不下,她恨他。 脖子上的那只手用力的收紧,那曾经温柔的抱过她的手,曾经轻轻抚过她脸颊的手,那曾经牵过数次十指相扣的手。 还有……那剜心之痛,她永生难忘。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一世相守的人,却曾经如此决绝的将手伸进自己的心口,然后生生将那血淋淋的心剜了出来。那速度,让她猝不及防,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了。 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还泛着温热,她低下头的时候,望着自己心口的那个血窟窿,那一刻,她的体内,已经没有心了,那血将她的红衣染得更深。她不明白,她心中一直喜欢的这个男子,为什么可以这般无情。 那一刻,她不害怕,只是心寒。 那个曾经无数次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对她说着:晚晚,对不起,但是……我非如此不可。 流夜,你的非如此不可,就可以这样轻易的夺去我的性命吗?你到底,有没有心? 茶晩的脸涨得通红,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与流夜的实力悬殊,那次茶晩趁他不注意,才能用玲珑扇将他扇走,如今他有了前车之鉴,心中自然是有了防备,那茶晩也不会是他流夜的对手。 毕竟这流夜,怎么说也长了她三万岁。 他不会这样弄死自己的。茶晩心中暗道,眸色泛着可悲的水色,如雾气一般氤氲着,迷离而又绝望,自己对于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不会杀她。 但是她茶晩绝不是任意被人玩弄的棋子,今日她抵不过流夜,可是她会勤加修炼,终有一天,她会让这个男人知道,她茶晩,他还没有这个能力来cao控。 望着这双满是倔强的眼睛,明明是那么痛苦,可是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柔弱,流夜稍愣,忆起往昔的种种,心中一软,然后避开了她火热的视线,手掌离开了她的脖子。 他背对着她,一袭绛紫色长袍傲然出尘,那矜贵的身姿仿佛是高不可攀的。 茶晩呛了几声,然后看着他,冷冷的笑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和他,从来都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是最简单的事实,可惜她明白的不够早。 流夜侧目,以前满是温情的脸此刻毫无温和之感,就这样冷淡的看着她,仿佛眼前的这个女子让她厌恶到了极致。流夜扯了扯嘴角,的确啊,他厌恶她,因为她是自己必须要娶的女子。 这一生,他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既然你开门见山,那么我劝你一句,若不想死,就别再乱说话。"流夜厉声道,然后稍稍低头,迎上她的眼睛,语气凛冽,却字字清晰,"……我不介意动手杀了你。" 果然,那锦澜殿的人对于他来说,竟然是这般的重要,几乎让他摒弃了一贯的温文尔雅。 "呵。"茶晩轻笑,她和他的距离很近,只要她稍稍抬头,就可以碰触到他的脸。他的发丝,甚至还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可是她却觉得冰冷无比,他身上原本让她眷恋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感到窒息,"……那要看你杀不杀的了我。" "你……"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的不识抬举,流夜再一次动怒,可是此刻,他还不能动她。 四目相视,两人都是相看两相厌,茶晩终于明白,和一个自己厌恶的人虚情假意,是一件多么挑战内心的事情,也真是为难这流夜了,假装了这么多年的痴情郎君。 如今她茶晩,根本不屑。 "呀,茶晩上仙!" 听见远远的一个声音,流夜迅速离开茶晩的脸,然后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一身紫袍就这样消失在了厚厚的云层尽头。 茶晩伸手覆上自己的脖子,上面残留的味道,让她感到恶心。茶晩,你看到了吧,不是你不计较,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这始作俑者,根本不想放过你呢? 紧握双手,茶晩将目光收回,唇边再一次勾起了淡淡的微笑,那么,自己总不能如此被动吧。 流夜殿下,今日,你可是把我给惹毛了。 "茶晩上仙,你怎么在这啊,刚才那个……" 茶晩回头,然后撞上那卿戎仙君的目光,那张单纯无邪的脸,让她羡慕。茶晩加深笑意,两颊的梨涡隐现,看起来极为温顺诱人,覆着脖子的手轻轻抚过,将伤痕隐去,也敛去了方才不悦的心情,"走吧,陪我一起去琅環轩。" 一听茶晩如此的"热情",卿戎仙君简直是受宠若惊,一下子咧开了嘴,笑得和一朵花似的,然后连连点头,"嗯嗯,好,我们走吧。" 茶晩想:不要让那些她厌恶的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至少,不能迁怒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卿戎仙君。"两人踩在云端,茶晩唤了他一声。 卿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茶晩会主动叫他的名字,明明这几个字普普通通,可是从茶晩的口中吐出,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之感。卿戎侧头,然后笑吟吟的看着身边的茶晩,应了一声。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卿戎再也开心不起来。 "若你无法做到与我只是单纯的朋友情谊,那么,我便再也不理你。"她给不了他什么,他的喜欢纯粹到了极致,自己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那眸中流露出的欣喜,让她有一种罪恶感。 她不可能喜欢他,这一点,她必须要让他明白,而且要早早的让他明白。 现在卿戎对自己或许只是稍许的喜欢,还来得及。何况她茶晩,也算不上是一个良配,她此生已经喜欢过两个男子,再也不敢轻易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特别是卿戎。 这么一个心思简单的男子,她不适合。 "为什么?"卿戎的笑容敛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茶晩,极是委屈,"茶晩上仙你……你很讨厌我吗?" 是因为上次偷看她洗澡,还是因为师父的事情?茶晩上仙,真的这般不喜欢自己吗? 见卿戎这幅委屈的模样,茶晩真心觉得自己作孽啊,然后尽量语气温和的哄着,"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今后要嫁的人是流夜殿下,所以……你明白吧。" 这个时候,只能拿流夜那厮来挡一挡了,希望可以绝了他的念头,不然在琅環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着实让她伤脑筋。 她茶晩从来就喜欢干干脆脆,什么事情,也都是干净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但是此番若是自己说重话,只怕真的会伤了卿戎仙君这脆弱的小心肝啊。 自小被阿姐和师父捧在手心中宠的的他,让她怎么下得去狠手。 若是自己说:卿戎啊,本上仙不喜欢像你这般软弱幼稚的男子,跟个小姑娘似的。估计这卿戎仙君绝对会哭给她看。 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要被那玄阳真人痛下杀手了。 一想到这般狗血至极的事情,居然会被自己碰上,茶晩心中默默的怀疑了一下自己的仙品。 真是仙品不佳啊,若是自己早些个时日遇见这萌君卿戎,自己也不会被伤得遍体鳞伤,喜欢一个心思简单的人,才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听了茶晩的回答,卿戎没有说话,一番热情被瞬间浇熄,心中自然是百般难受,可是,方才他的确是看见那个紫影了。远远的,他就认出来了,那人便是茶晩上仙的未婚夫君流夜殿下,诚然,那流夜殿下比自己更温柔,也更招仙子们的喜欢,茶晩上仙会选择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书上说,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以前他不懂,为什么喜欢却不选择和她在一起呢? 现在,他明白了,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一定喜欢自己,譬如现在的茶晩上仙。 可是做起来,真的好难。 卿戎咬了咬粉嫩莹透的唇角,然后扬起一丝极为僵硬的笑容,就这样看着茶晩,语气软软道:"我明白了,茶晩上仙,若你幸福,那我绝不纠缠。" 他很难受,但是此刻他只能这样说。自从那次她救了自己,他便喜欢上了这个上仙,尽管她打起人来真的很疼,而且自己自小就很怕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能这样让她打自己,他都会开心。 只要她能因为自己而改变一点点的情绪,他就会欣喜不已。 ☆、第九章 傲娇面瘫 他想,他会一直喜欢上仙,默默的喜欢。若是以后那流夜殿下欺负茶晩上仙,他卿戎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自己打不过他,至少也会让他知道,茶晩上仙值得去好好爱护。 这么好的上仙如此死心的喜欢着他,若他还不知足,真的是让人深恶痛疾了。 这一刻,他羡慕流夜殿下。 卿戎巴巴的望着身边的茶晩,那一身红衣,让她成为自己眼中唯一的风景。自小,他要什么,阿姐和师父便会给他什么。求而不得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可是,如今的茶晩上仙,他却是万万不可得的。 既然她不想让自己喜欢她,那么,自己便偷偷的喜欢好了,只要不要让她知道,就可以了。 此时的茶晩却不知道这卿戎的心思,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心中难过而已。茶晩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在这个纯白如纸的卿戎仙君的心中,是这般美好的存在。 有时被所有人都弃若敝履的东西,或许在某一个人的心中,是世间最为美好的珍宝,没有遇见,却无法否认他的存在。 察觉到身侧那道炽热的目光,茶晩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该死,让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小仙君如此难受,实在是罪无可恕。 茶晩心中叹了一口气,暗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流夜的事情,已经让她心中一团乱了,不知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今日与他捅破窗纸,想必他对自己是更加的厌恶了,那么……茶晩的眸色一沉,他也会是更加的心狠。 那件事情,也应该不远了。 黑眸发出一丝狠色,茶晩微微抿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茶晩已让紫蕊和绿夭回了琉璃殿,如今进了这琅環轩,便不能再带仙婢, 方才与卿戎谈过之后,这厮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耷拉着脸,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茶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即使是与流夜相处的时候,也不曾说过安慰的话语。 而且若自己出言安慰,就坏了那番话的初衷,让卿戎死了心,才是她应该做的。 可是,若是让那玄阳真人看见他的小徒儿这般情景,只怕又要迁怒自己了吧。茶晩眉头深锁,头痛欲裂,开始思考进这琅環轩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一想到晞微殿内的那位,她动摇的心便瞬间定了下来,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笑意,清浅而柔和。 ——"一百年后,你若是能胜了琅環轩所有的弟子,我便收了你。" 那般轻若流水的声音,像一个魔障一样,至今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荡。是呀,若自己天赋不够,怎么能让眼高于顶的玖墨上神破格收为徒弟呢? 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身边的人,想让那些厌恶的人永远被踩在脚下,她只能努力。 而且,只能靠她自己。 这琅環轩虽然是天界最好的修炼之地,可是如今茶晩没有师父,便只能自己勤加练习。尽管玄阳真人宠着他的小徒儿,可是在修炼这件事上,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的,所以这卿戎与自己刚踏进琅環轩,那玄阳便将他唤走了。 套用叶离的话,这天生废柴的卿戎仙君能有这般好的修为,可都是他那称职的好师父的功劳。 卿戎仙君自小就是被收入玄阳真人的门下,如今算来也有六万年了。其实这卿戎仙君的慧根真的可以说的没有,但是偏偏是傻人有傻福,遇上了这般好的师父,真是天意啊。 她茶晩,自小没爹没娘,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天帝给自己撑腰,却碰上他的那个渣男儿子,真是不易。 独自走在琅環轩内的碧池边,身子轻轻一跃,便轻巧的落到了桃树之上,仰天躺着,墨发垂落,红衣摇曳,映入眼帘的,是一团又一团的云朵。 琅環轩内灵气极盛,在此修炼的功效可比其他地方的双倍,所以这琅環轩才出了这么多的天界人才。这里的弟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无论是家世还是天赋,都必须是极佳的,不然,想进琅環轩,是不大可能的。当然,如果有极为强硬的后台,那就另当别论了。 茶晩是如此,卿戎亦是如此。 这里的弟子按五百年一次的考核分出高低,而距离下一次,还有一百年,所以玖墨上神,才会与自己立下百年之约。 上神啊上神,这百年之约,是因为你真的看得起我,还是婉拒的托词……但愿,是前者。 如今除了拜玖墨上神为师,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如今自己虽然有玲珑扇护体,可是若是遇到如流夜那般的对手,她可是断断招架不住的。但是如今,她第一个要胜过的,便是流夜。 她茶晩不是天赋异禀,这对于她来说,绝非易事。 正当茶晩想着,一阵强风拂过,粉色的桃花般翩翩吹落,凌乱凄美,恍若漫天白雪,如絮如屑。眸子一紧,茶晩警惕的起身,然后坐在树枝上,火红的裙摆垂落,随风摇曳,目光落向正前方。 那云端之上,十二人的大轿,四位青衣侍女亭亭玉立,相侍左右,周身金光缭绕,远远望去,那轿中似有一个白色的倜傥身影。 细细一看。 那颀长的身子就那般慵懒的靠在一旁,一身如雪的锦袍彰显矜贵,墨玉般的青丝如流水一般倾泻,恍若一幅水墨之画,那股出尘脱俗之感让人不禁心生赞叹。 那轿中男子长得十分的秀气,五官精致,可是那双丹凤眼却流露出对世间的一切都嗤之以鼻的情绪,明明是看上去是一个极为柔弱潇洒的男子,但是那身上散发的那股睥睨天下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十指修长如玉,指甲饱满莹透,竟然比女儿家的更为白皙,那右手执着一把折扇,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的书生之气。 稍稍抬睫,男子的目光就这样静静落到了坐在树枝上的茶晩身上,他就这样看着她,如水的瞳仁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十二人轿,白衣折扇。茶晩想:此人便是东华帝君独子祁奈无疑。 东华帝君的独子祁奈,虽然只比茶晩长了一万岁,可是那名声却早已传遍六界。双足从不沾地,这一点,也是六界皆知的。 可是那其中的原由,却没有人知道。 她的好友叶离,可是早早的拜倒在这祁奈仙君的雪袍之下,曾日日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这祁奈仙君是如何如何的好,那副非君不嫁的模样至今还深深荼毒着茶晩宁静的小心肝。 茶晩一笑,这祁奈,的确是家世好,容貌好,气质好,天赋好,可是还是无法改变他面瘫的毛病。 诚然,这祁奈万年就是这一种表情,便是面无表情。明明是面瘫呀,可是这幅倨傲的神色却把天界的小仙子们迷得团团转,个个都说祁奈仙君清贵逼人。 若是从前,看见这翩翩白衣美男,想必茶晩也是惊为天人,但是如今,心境已迁,纵使皮囊再华丽,那又如何,终究比不过一个真诚的人心。 四目相对,茶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没有意思的闪躲,怎么说她茶晩也是一介上仙,总不至于沦落到那般凄惨的田地吧,最起码的傲骨还是有的。 想来那祁奈也是有些许惊讶之感,万年不变的表情却依旧是如结冰的湖面一般纹丝不改,薄薄的唇瓣有些惨白,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可是茶晩却知道,这只是表象。 自祁奈进入琅環轩,那榜首的位子,从未动摇过,一把普通的折扇,一身雪白的锦袍,足不沾地,却轻而易举将所有琅環轩的弟子都踩到脚下。 他从不出那些花式的招数,而是直奔主题,不消片刻,就可以将对方拿下,与他弱不禁风的外表极为不符。 但是,一百年之后,她茶晩最后一个要击倒的,便是眼前这个一身清贵的面瘫祁奈仙君。 如今碰面,算是给自己的一个激励吧。 "你就是茶晩?"祁奈启唇,那声音清澈而冷漠,却无形中有一种勾人的诱惑之感,语气极为冷淡,字字如落珠。 茶晩蹙眉,怎么?莫非自己的名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近日自己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这祁奈却明显是奔着自己来的,这可有些想不透了。 岂料祁奈艰难的扯了扯唇角,似是要嘲讽的意思,然后冷冷道:"凭你这低等的资质,居然还觊觎玖墨上神入室弟子之位,真是痴人说梦!" 这下茶晩可是听明白了。她居然忘了,这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祁奈仙君,却独独崇拜一个人,那边是晞微殿的玖墨上神。 入琅環轩,也是为了玖墨上神一人而已。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玖墨上神居然没有收下这祁奈,放眼望之六界,能有资格成为玖墨上神的入室弟子的,也就只有这修炼奇才祁奈仙君了。 那日自己进琅環轩,已经被天界的众仙人知道了,如今这祁奈寻上自己,想必也是来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吧。 茶晩的眸色稍有异常,却很快平静下来。 "呵,你以为有了天帝这后台,上神便会将你放在眼里吗?"祁奈嗤笑一声,可是表情却依旧看不出什么。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她,然后一字一句道:"就凭你,也想做上神的弟子……你这低劣的仙姿,能当上上仙,也不过是因为天帝护着你,我说茶晩上仙,你信不信,我只要动动手指,便可以让你认清自己的资质。" 玉碎般的话语一落,祁奈右手一动,折扇轻轻一展,一道强劲的白光便立刻朝着茶晩扫来。 那光芒耀眼,几乎是带着火光的,闪电一般,朝着坐在树枝上的茶晩侵袭而来,周边的空气,也仿佛在此刻凝结了。 撑着两侧的手迅速收紧,茶晩目露狠色,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道光打向自己,嘴角轻轻一勾,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两颊的梨涡隐现,宛如初春的梨花静静绽放。 ☆、第十章 碧池看戏 素手执扇,小巧的玲珑扇只是轻轻一扇,那白光便如同花瓣一样被迅速打散,然后消失在风中,残余着点点晶光。那张笑脸在周身晶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柔和,比往常增添了几分女子的柔媚。 祁奈稍稍诧异,视线落到了茶晩手中那碧玉般的扇子上,然后深色的瞳仁一紧——玲珑扇?这上古法器,竟落到这人手上,怪得不如此的嚣张。 茶晩依旧是笑着看着祁奈,然后无奈的勾了勾唇,不满道:"祁奈仙君仰慕玖墨上神又如何,难不成就不许本上仙拜师吗?" 见茶晩态度恶劣,祁奈目光凛冽,那双丹凤眼紧紧盯着她,语气生硬,"怎么?有天帝这后台,你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做梦!在本君看来,你的后台还不够硬!" 真是天外有天,这厮竟然比自己更为嚣张,天帝的后台还不够硬?若是被天帝听到了,还不气得吹胡子瞪眼。茶晩心中暗暗发笑,几乎可以想象到天帝那副暴怒的模样了。 想来那东华帝君也委实可怜,这唯一的儿子,面瘫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如此的嚣张跋扈,口出狂言。 也幸亏她茶晩不爱嚼舌根子,不然往那天帝的耳边一说,这东华帝君定是要惹来不少麻烦了。 如今天界的骄奢之气蔚然成风,全都是这些个仙二代惹出来的祸端,眼前这祁奈仙君,便是典型的代表。 "这么说来……"茶晩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双眸染笑,然后慢慢收回,将目光投到远处,轻启朱唇,轻蔑道:"祁奈仙君的后台,是极为强硬的吧?" 自小就无人敢得罪祁奈,一是忌惮他的父君东华帝君,二是他自身的深厚修为,而且此人乃天界众仙子争相追捧的美郎君,若是不识抬举惹怒了祁奈,恐怕那群狂热的仙子们便会齐齐上门前来为祁奈讨回公道。 可是……茶晩不是普通的仙人啊,从小就受不得任何的言语相击,性子又冲动,若是因为祁奈的架势而胆怯了,那便不是那恶名昭彰的茶晩上仙了。 这天界最为嚣张的两人终于碰面,这场面可就精彩了。 最重要的是……那纷争的原因居然是晞微殿的玖墨上神。 如今天界本就悠闲,也频频发生两女争一男亦或两男争一女的事情,但是这一男一女争一个男人,还是头一回。 新鲜啊新鲜。 原本在勤加修炼的琅環轩的仙二代们,一看这碧池边有好戏看,便纷纷涌来,一圈祥云缭绕,他们都齐齐站在云端上张望,然后十分贴心的留了一个圈的范围让他们决斗,可见这群仙二代们是有多么期盼他们二人斗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啊。 而所谓的名人效益,想必便是如此。 四周寂静无声,粉色的桃花瓣漫天飞舞,然后静静落于地上,将地面铺成粉色,如此唯美,实在是一番难得的美景。 反正这祁奈本就是天界的风云人物,行经处,也是一番众星拱月的场面,今日这般的场景,便也是习以为常,面不改色了。 茶晩也生性洒脱不拘小节,这群人爱看,便让他们看个够,反正她自个儿也不在乎这些名声,额……虽然说她真的没有什么好名声。 "真是该死!"祁奈不悦道,好看的眉头紧皱,然后快速自轿中飞出,那一道雪白的身影,恍若世间最美的风景,此刻的祁奈,完全是踏云而来的翩翩美男子,让围观的众仙子们痴倒一片。 原是一副极为美妙的画面,可是祁奈那张面瘫脸却生生破坏了美感。双足从不沾地,祁奈轻轻落在桃树之上,然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他脚下的茶晩。 茶晩一副"今天天气不错的"的样子,然后持着玲珑扇时不时扇两下,青丝飞舞,时而微微遮着那张清秀白皙的小脸,媚眼若桃花,顾盼间生辉,还有淡淡的香味自身上传出,勾人的很。 被忽视了。 这是祁奈的第一个念头,实在是该死啊! "我说祁奈仙君,这桃树枝可是脆弱的很,想必承载不了你我的重量,仙君可要小心些,若是弄折了,玄阳真人可就要怪罪了。"茶晩好心的提醒道,语气是十分的诚恳,双眸如含春水,平静无澜。 "我再说一遍,打消入上神门下的主意,不然……我就把你弄折。"祁奈说着,然后目光轻扫过茶晩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上。 祁奈眸色一冷,呵,实在是太、适、合、弄、折、了。 茶晩一听,然后侧头望向一脸冰霜的祁奈。看了许久,心中委实感到奇怪,这厮横看竖看,也找不出一点让仙子们倾心的地方,怎么就把叶离迷得团团转,居然还让自己与他套套近乎。 如今拜师一事,算是结下了梁子,若此刻自己再惹怒他,那么那位合欢殿的损友,一定第一个冲出来追杀自己。 但是她茶晩偏偏却是个冲动的性子,这厮如此嚣张,看着实在是不慡。 难以抉择啊。 不过下一刻,茶晩便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抉择,因为,"好心"的祁奈仙君,已经为她选择了。 茶晩只是稍不留神而已,这祁奈仙君便轻轻抬脚,无比恩赐的将她踢了下去。后背一阵推力,茶晩讶然,不想这祁奈居然连声招呼也没打就出手了,好在她反应敏捷,双足落地,只是稍稍后退踉跄的几步。 周遭一阵笑声,清晰的传入茶晩的耳畔。 那树枝上一脸倨傲恍若天人的身姿啊,就这样映入茶晩的眼帘,她敛去笑意,然后抬头望着那自认高人一等的祁奈。 很好。茶晩心中恶狠狠道。 素手执着玲珑扇,然后用力一扇,可惜这次没有如愿将祁奈扇走,那雪色的身影迅速躲开,那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那雪色的身影就这样躲过了玲珑扇的袭击,而那个可怜的桃树,却被连根扇起,然后以一种极为悲壮之姿迅速消失在云层尽头。 祁奈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落到了另一棵开得更为妖娆的桃树上,然后嗤笑着一脸得意的看着茶晩,无形中似乎在说:看到了吧,自不量力! 茶晩咬了咬唇角,然后纵身一跃,一道靓丽的红色身影便飞向了半空之中,脚下空无一物,然后稍稍低头,看向那桃花映衬下的分外诱人的祁奈仙君。 她茶晩,从来都不喜欢抬头看人。 身体本就有异香,如今更是传出了淡淡的香味,纵使这桃林芬芳,也难以掩盖她独特沁人的味道。 "若是上神有意收你为徒,那么如今祁奈仙君也不会这般对本上仙咄咄相逼,自个儿求而不得,却不让他人求得,这是个什么道理?"茶晩冷言缓缓道:"依本上仙的拙见,恐怕祁奈仙君有些蛮不讲理吧。" 入上神门下,谁人都无法阻止自己,包括眼前的祁奈仙君。 人人都不看好自己,她茶晩就越不能让他们看笑话,想看自己出丑,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福分! 这个师,她是拜定了! "蛮不讲理?"祁奈一字一句细细回味着这有生以来收到的最为犀利的形容词,然后挑了挑眉,一脸嫌弃道:"就凭你?这玲珑扇威力无比,可是同样是落在有极好修为的人的手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瞧瞧你刚才……哼,茶晩上仙,平日拿着这玲珑扇是扇蚊子用的吧。" "有后台的上仙啊,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云泥之别。"祁奈话语刚落,一阵狂风便朝着这碧池边涌来,桃花瓣飞得肆意,卷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连四周的云团都染上了淡淡的灰色。 茶晩一愣,刚想用玲珑扇,可是一道白光迅速打向自己的右臂,然后手头一疼,那扇子便直直的坠落了下去,安静的躺在满是落花的地上。 她不是祁奈的对手。 茶晩施法抵制,但是祁奈的修为比她高出太多,只是轻轻一招,便打向了茶晩的腹部,那股火热的疼痛感便立刻灼烧了起来,侵袭着她的全身。 祁奈出招,向来都是一招击倒对方的。 这茶晩,平日只是仗着天帝,修为实在是不高,更何况碰上琅環轩最厉害的祁奈仙君,那就是自找死路! 茶晩被击中,身体迅速后退,两侧的发丝狂舞,让她苍白的脸看起来若隐若现。茶晩紧咬着唇瓣,神情倔强。 正当所有围观的仙二代们都以为散场的时候,自琅環轩西南方有一束光芒如同流星划过一般飞来,极是耀眼。 茶晩一愣,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际,此刻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的纤腰缠住。修长如玉的手指白皙干净,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身子不再后退,停了下来。 后脑勺抵在那人的胸膛,青丝擦过那人的衣襟,茶晩疑惑的抬起头,便撞上了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那双水眸,染着淡淡的疏离的笑意。 他嘴角只是轻轻一掀,那笑容极为清浅,却几乎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美好。 那一刻,茶晩的心"扑通"猛跳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生生漏了一拍,视线久久无法收回。 ☆、第十一章 最强后台 "呵,傻了吗?"悦耳如清泉的声音自那薄唇轻轻吐出,如流珠一般,带着无比的诱惑。 那绝色的容颜此刻近在咫尺,泼墨般的发丝倾泻两侧,还有些许落在茶晩的肩上,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在风中飞舞。绣着云纹的黑色锦袍衬得他如芝兰玉树般风姿绰约,与他的一头黑发相得益彰。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即使不说一句话,就需要所有人仰望,此时此时,身边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余他,他是这唯一的风景。 腰际的大手不似常人般的温热,而是有些凉意,可是茶晩却诡异的感到身子有些微微发烫,仿佛碰触到了什么灼热的东西。 额……茶晩回过神来,然后才尴尬道:"多谢。" "上神!" 一声惊呼,且满含喜悦…… 茶晩回头,发现那祁奈正一脸激动的朝着自己飞来,不,应该是朝着自己身边的玖墨上神飞来。 那万年不变的俊脸上,此刻的激动之色还是十分显著的,白袍翩翩,一身清贵的祁奈仙君一改刚才的傲慢之色。 玖墨扯了扯嘴角,然后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激动不已的祁奈,道:"一万年不见,真是长进了不少。" 那话语中的讽刺,听得祁奈一怔,目光落在环在茶晩腰际的那只手上,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不敢置信的望着茶晩。 茶晩也愣了一下,看着祁奈"充满敌意"的目光,心中的弦"咯哒"一声断了,然后一种无法想象的猜测涌上心头,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 "这一万年,小仙的确有好好修炼。"祁奈见着玖墨,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方才的飞扬跋扈统统消失无影,然后继续,语气软软道:"上神,小仙今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拜上神为师,请上神成全。" 语气诚恳,态度端正。茶晩被这祁奈如此迅速的变脸所惊叹了,方才那个傲慢不羁倨傲高贵的祁奈仙君,是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儒雅男子吗? 岂料玖墨并未理睬他,只是手一伸,修长的手摊开,那落在地上的玲珑扇便有灵性一般回到他的手心,他稍稍低头,墨发轻轻泄下来,有几缕擦过茶晩的脸颊,茶晩几乎可以闻到那发丝间淡淡的清香。他将扇子置于茶晩的手中,然后温和道:"自己的东西可要收好,不然……" 他顿了顿,补充道:"丢了,可就没有了。" 他的话语若清风拂面,可是似乎有着茶晩听不明白的东西。 茶晩不想其他,只是一笑,然后握紧,那玲珑扇冰凉的触感传遍全身,点了点头,继而望着眼前这张妖孽无比的脸,道:"嗯,我明白。" 那亲昵的举止和语气,仿佛是熟识已久的,可让周围的仙二代们大吃一惊,这情况逆转的着实是太过突然了,让他们一下子无法适应。 玲珑扇化作一道红光,然后进入茶晩白皙的掌心,手掌握拢,茶晩略微低下了头。虽然不知这玖墨上神为何突然出现,也不知为何护着自己,可是……若此刻可以压一压这祁奈的气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茶晩的眉眼染笑,然后轻轻一挑,分外妩媚。 玖墨掠过她含笑的眼睛,望着她细微变化的神色,然后停顿了一下,却再一次收回目光,不留一丝痕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依旧是平静无澜的,如深不见底的漩涡。 看着眼前的二人如此亲密的模样,祁奈的心中更是乌云密闭,莫非上神……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明明上神也拒绝了这茶晩啊。 一黑一红一白三个身影立在空中,那是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线。祁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玖墨,自一万年前,被玖墨上神拒绝收徒,玖墨上神便不再见他。 这一万年,他也曾经多次去过晞微殿,但是每每都是无功而返,那设下结界的晞微殿,除非是玖墨上神的允许,不然,谁都进不去。 几日前,听说那琉璃殿的茶晩上仙曾去了晞微殿,还意图入上神门下,可让他好好恼了一番。这六界,除了他祁奈,还有谁有资格成为玖墨上神的徒弟,那个茶晩凭什么?难道就凭着天帝吗? 玖墨上神从来不惧怕任何人,也不忌惮天帝,而这六界敢强求玖墨上神的人,也未曾出现过。 可是……今日一看,便知这茶晩与玖墨上神是相识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一次,茶晩是见着上神了。 明明这一万年,他都不曾见自己一面,为什么却独独见了这茶晩? 敛睫,深色的眸子黯然,他祁奈一向是天之骄子,从未碰过壁,可是偏偏却入不了玖墨上神的眼。上神一直是他心中最好的师父,除了他,无人可以胜任他祁奈的师父之位。 见祁奈一副落寞的样子,玖墨看向他,然后疏离道:"修炼法术,从来都不是为了欺负弱者。我看你的修为是长进了,但是性子却愈发恶劣了。" 真是雪上加霜啊。 雪色的锦袍轻轻掀起,一头柔顺的乌发也散着淡淡的光泽。他是那般的养尊处优、春风得意,即使是他的父君,也不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可是眼前这个自己心中的敬仰之人,却不加掩饰的批评着他。 愈发恶劣? "上神,小仙……"祁奈神情局促,看向玖墨,欲开口为自己辩解,话未说完,却不料被玖墨的话语生生所打断了。 玖墨扯了扯嘴角,那唇边的笑意更为柔和,仿佛何以融化冬日的冰雪,似乎只要他一笑,便可让万物复苏。他环在茶晩腰际的手臂也未撤开,可是望向祁奈时,那笑容却多了几分疏远,他几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祁奈知道,那个神色,叫做无视,因为自己也是这般,无视所有人。可是今天他才明白,被人无视的滋味,竟然是这般的难受。 "方才你说了什么?"玖墨似是思索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一缩,细细回忆了起来,继而舒展开来,"茶晩的后台不够硬?对吧?" 他轻飘飘一个眼神丢过去,便让祁奈难以招架。 祁奈怔住,心中涌出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这话的确是他说的,可是却是他的一时失言,他是气愤了才会如此,一想到这资质平平的茶晩欲入玖墨上神门下,还不知死活的闯晞微殿,他就想把她千刀万剐。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让茶晩打消念头而已。 清风拂过,吹乱了满院桃花,花瓣落入碧池,渐渐飘散。四周的看热闹的仙人们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不出一言,保持缄默。 玖墨笑了笑,低头望着身侧的茶晩,他就这样看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才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从此刻开始,我便是你的后台。" 他的每一个字,如同誓言一般,飘进茶晩的心中,然后狠狠砸落,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他的话语不重,可是祁奈却听得清清楚楚,容色一僵,唇色也变得更加的惨白,良久,才不敢置信道:"上神,你……" 玖墨凛冽的目光一扫,几乎是带着冰雪的,冷声道:"告诉东华帝君,我玖墨这一生若要收徒,便只收茶晩一人……再怎么,也轮不到那些恃宠而骄的人。" 那些恃宠而骄的人? 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祁奈却如同雷霆一般击中了,身体踉跄的朝着后边退了几步。上神的一句话,便浇熄了他一万年等待的信念,而且,也告诉他,即使是自己的父君出面,也不改决心。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犹如入了冬季一般,冷的可怕,四周寂静无声,耳畔之余微风拂过的声音。 茶晩的身子轻颤,神情却是诧异万分。可是这张近在眼前的温和的脸就这样看着自己,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似是在昭示他说的话字字是真。 这一切,太突然,让茶晩猝不及防。 明明今日,她才第二次见上神啊。 这般护着自己,着实让她费解,她不认为,这玖墨上神是看中自己的资质,毕竟,有祁奈这样的璞玉在先,自己充其量也是一块引玉的砖而已。 前世的经历告诉她,这是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从来都没有。 可是……茶晩略微敛了笑意,她无法否认,当上神那般义正言辞的护着自己,字里行间为自己出气,然后温柔的冲着自己笑的时候,她是感动的,至少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暖暖的。 除了天帝会如此宠着自己,叶离会护着自己,紫蕊和绿夭会站在自己的身边,眼前这个人,却是意料之外的。 茶晩啊茶晩,你一定要争气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玖墨甩下这一句话,便揽着茶晩飞向琅環轩的西南方向。 一袭白衣落寞,祁奈就这样看着那一红一黑的身影消失在空中,眸中流露出一股痛苦之色,那个方向,明明是晞微殿啊。 今日的场面委实精彩,众人见祁奈心情不佳,本就忌惮他的众仙人们便纷纷撤去。 祁奈立在空中,那一身白色锦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握着折扇的手发出咯咯的声音,指尖微微泛着白色,全身冰冷,仿佛被人浇了无数次的冷水。 一顶十二人轿,一袭白袍飘逸。碧池空中,不余其他。 ☆、第十二章 蠢货一只 一路清风,吹得周遭的云层如雾气一般慢慢散开,那画面极是美妙,而不远处那翠竹环绕的晞微殿也若隐若现。九重天上,那座宫殿,是最冷清的存在。 没有人会去那里,因为那里住着从不见人的玖墨上神,就像环绕着的翠竹一样,傲然孑立,不染世间任何纷争。 茶晩稍稍侧头,这身旁的玖墨不发一言,也并未看她一眼,一股子清高孤傲的模样。茶晩挑了挑眉,然后乖乖的保持缄默。可是……她的眸色一沉,然后流露出一丝暖意,微微扬唇,两颊的浅浅的梨涡隐现,比往日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婉。 茶晩低头,看着环在她腰际的那只手,从刚才到现在,从未移开过。 他出现的太突然,来的太意外,让她猝不及防。 突然忆起那日叶离对自己说的话,那次她进了晞微殿之事,叶离告诉自己,玖墨上神从不见人。这五万年,他并未出现过任何重要的场合,即使连天帝寿辰这般隆重的场面都未出席。 那个传说中的上神,也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传说。 可是那一次,她居然进去了。若真如传言一般,那么上神的府邸怎么可能让她这般轻易进去了,而且更让她讶异的一点,他的态度,他的语气,并没有半丝不悦的样子。 就好像……茶晩的手一顿,青丝拂面,几乎遮着了她的眼睛,就好像,他在等自己。 茶晩想着,突然眉头微蹙,方才腹部被击中,此刻还是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疼的厉害,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她不禁心中埋怨,这祁奈出手还真重,一点都不留余力。 拂面的风吹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此刻就这般静静的倚在玖墨的怀中,那淡淡的属于玖墨的味道,始终萦绕着她。 茶晩想起了刚才的场景。 他说:"……从此刻开始,我便是你的后台。" 红袖下的素手紧握,茶晩轻轻闭了闭眼,这个上神真是的……为何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自己在这天界,是更加的难混了。 茶晩想着,虽然有几分无奈,可是心中还是释然了。反正她自个儿也没什么人缘,如今心中念的,不过就是早早提高修为,下一次见着流夜,可不能如那日一般任他鱼ròu。 一提到流夜,茶晩便如鲠在喉,心情是糟糕透了,轻咬嘴唇,发觉连心都是一阵细微的绞痛。 大概真的是失神了,到了晞微殿,双足落地,茶晩才反应过来。 四周翠竹一片,不料玖墨倏地撤开放她腰际的手,然后独自拂袖而去,一头青丝擦过她的肩,轻轻拂过。茶晩愣了愣,不明所以,然后轻移莲步紧跟了上去。 她可不认为,今日玖墨上神会突然救自己,只是恰好出现,顺手而已。茶晩跟在他的身后,望着那一袭黑色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明明是如此的低调,可是却无法让人忽视。 有些人,天生就是用来敬仰的,就如玖墨上神。 她茶晩在这天界生活了五万年,也见过不少有来头的仙家,只不过自己仗着天帝这强硬的后台,不曾给哪位有过好脸色,却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她觉得值得尊敬。 这天界早已不是以前的天界了,虚与委蛇带着假面具的多了去了,相比之下,那单纯的卿戎仙君可谓是无淤泥而不染,比他们好上太多了。 若自己不是因为天帝的缘故,不知有多少人想暗中整顿自己。盼着自己倒台的人,还会少吗? 都说神仙高高在上,却不知一个个暗自各怀鬼胎,他们都见不得别人得势,却虚伪的看见弱者露出同情。 就如……似是碰触到了伤口,茶晩心头一颤,就如那次自己深陷幽冥炼狱,让她彻底看清了人心。 茶晩不再去想,那些愚蠢的过去,不提也罢。 玖墨入内殿,随手执起一个琉璃杯,杯中的桃花酿芬芳扑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杯沿,然后送到嘴边,微微一抿。饮酒之后,似是才想起了殿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玖墨的目光落到离他不远处一直驻足着的茶晩的身上。 一张不算绝色的容颜,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一袭火红的襦裙,这个茶晩的性子,就如同她的外表一样。 玖墨习惯性的勾唇,然后轻轻嗤笑一声,懒洋洋道:"初次见你还以为你虽然没有过人的天赋,但也不算太笨,可是今日一见,本尊愈发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茶晩蹙眉,双手紧攥,依稀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讽刺,心中念着"他是上神,他是上神",这才不动怒,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他。 若玖墨看不出眼前这人的心思,那他几万年绝对是白活了,不消片刻,玖墨的笑意倏地敛去,继而却厉声道:"蠢货,真是自不量力!" 不似一般慵懒的语气,就这样一句话,便让茶晩愣愣的定在原地,仿佛身体中的血液都凝固了,冰冷的很。 "玖墨上神,我……" "如你不改改你的性子,即使你百年之后胜了所有人,我也不会收你。"玖墨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晰,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他的双眸冰冷,此刻毫无波澜。 殿内的空气似是凝结了,一切安静极了,此刻若是一片羽毛轻轻飘落,都仿佛可以察觉的到。茶晩眸色黯然,松开轻咬的唇瓣,不作声响。 玖墨扶额,平静了万年的心此刻却有了一些烦躁,果然,一个人清静久了,的确不适合动气。只不过,玖墨瞥了一眼一脸沉默的茶晩,眼前这个人,实在是让他有些棘手,但是故人之托,他又岂能言而无信。 算了,不能太凶,这女娃娃有天帝撑着,可是娇惯的很。 "本尊问你,那日你欲拜我为师,原有是什么,你可还记得?"玖墨的语气平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心情起伏,就连眉梢的戾气也渐渐消散,犹如云开雾散清风自来一般分外温和。 茶晩抬睫,然后忆起当日之言,如那日一样,语气坚定道:"我想变强。" 没有其他。只有自己,才可以一直保护自己。 "呵。"玖墨轻笑了一声,然后语重心长道:"在此之前,你得有命。" "那祁奈虽然骄傲不羁,可是他却是比你有天赋,是块修炼的材料。"玖墨语气淡淡,然后望向她,打量一番,"至于你……中人之姿,后天不足。最致命的一点,就是不知死活,若是今日本尊不出面,你说,你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他的话语字字见血,茶晩虽然觉得生气,可是却找不出理由反驳,而后才不满的忿忿道:"那上神为何愿意收我为徒,而拒绝了祁奈?" 如他所言,自己差祁奈太多了。 没想到茶晩会这般问,玖墨好看的眉头一皱,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满是鄙夷道:"本尊一向喜欢高难度,你有意见?" 茶晩暗自咬牙,心中暗道:意见?她怎么敢有意见? 如今还要看这玖墨上神的脸色,若以后入了师门,更是要敬之爱之,绝对不能得罪上神。 见茶晩吃瘪,玖墨扬了扬嘴角,心情稍霁。不过……也幸亏隔了五万年才找上自己,若再早些个日子,那岂不是活活多受几万年的罪。他从来都不喜欢有任何的牵绊,那些个琐事,实在是烦人的紧。 可是到了如今,他却躲不了了,先偷闲个一百年,丢她出去练练再说。若这无心cha柳能让她大增修为,也就圆满了,至少以后教起来,也不会太费劲。 幸亏此刻茶晩不知道这玖墨心中所想,不然真的会气得吐血。 "上神,今日之事,的确是小仙冲动了,多谢上神出手相救。"茶晩难得低头,语气软软道,可是眸中还是含着一些不悦,然后撇了撇嘴。 玖墨颇感惊讶,但是如今茶晩低头,他可是极为受用的,原本轻松的心情此刻也愈发愉悦了起来,墨玉般的瞳仁含着明显的笑意,执手抿了抿桃花酿,然后挑了挑眉,似是闲话家常一般道:"今日本尊原是去寻你的,却不知碰上这茬。" "不知上神找小仙,所谓何事?"茶晩恭敬道。 手指细细摩挲着光洁的杯壁,悦耳的嗓音自口中泻出,宛如流水潺潺,"若本尊不加以指点,百年之后你想胜过祁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听言,茶晩自动略过后半句,结果话茬,询问道:"上神的意思是……" 玖墨一脸无害,用一种"你每晚出去散散步"的语气说道:"从明日开始,你便夜夜去晞微殿后的飘渺幻镜,待一整晚再出来,若是这般,百年之后与那祁奈相较,还算有几分胜算。" 茶晩一听是飘渺幻境,心中"咯哒"一声,然后嘴角微微抽搐,良久才勉强扯出笑意,满怀希冀疑惑道:"上神,你不是开玩笑吧?" 只见玖墨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琉璃杯,俊美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然后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玉碎般的话语被缓缓吐出,"……你说呢?" ☆、第十三章 闷骚无救 竹林深处无尘湖,无尘湖边琉璃殿。琉璃殿内鸳鸯榻,鸳鸯榻上卧美人。 茶晩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侧身躺在美人榻上,一旁的紫蕊细心地剥着新鲜的碧水葡萄,然后放入茶晩的口中。 绿夭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则是满含崇拜的望着自家的上仙,然后殷勤的扇着扇子,那模样别提有多狗腿了。 此时此刻,琉璃殿内一派祥和,委实是宁静至极。 "小晚!我要杀了你!" 这声音可是平地一声雷似的,仿佛连这华丽气派的琉璃殿都抖了抖。 茶晩微微眯着的双眸睁开,蝶翼般的羽睫稍颤,一双琉璃般的水眸就这样瞥向正朝着她迎面奔来的叶离,然后轻轻吞下口中的葡萄,语气慵懒道:"怎么着?又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 "我不想殃及池鱼,你们两个先出去!"来势汹汹的叶离此刻火气很大,对着茶晩身侧的紫蕊、绿夭喝道,那一身嫩黄色的长裙无风自动。 绿夭怯怯的望了自家的上仙一眼,而紫蕊却面无波澜,默默为茶晩剥好最后一个葡萄,然后顺手抵到茶晩的嘴边。茶晩见状,吃了葡萄,便示意她们二人出去。 二人屏退,殿内只余茶晩与叶离二人,一袭听得到叶离粗重的喘气声,可见此刻她是多么的怒不可遏啊。 殿内烛光熠熠,微微的明黄色氤氲,看起来带着些许朦胧之色。一袭火红裙衫的茶晩不偏不倚的靠在美人榻上,宛若无骨。 见茶晩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叶离更是气愤极了,大声吼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和祁奈相处的吗?今日是怎么回事?" 一听今日的天界舆论,她便火速赶来,哪知这罪魁祸首居然这般悠闲,真真叫人恼火至极。 茶晩一早便知这痴恋祁奈的损友会兴师问罪,心中自然也有了一番说辞,但是此刻见叶离怒发冲冠,若她再火上浇油,那绝对会死的很惨,至少凭着她对叶离的了解,这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充满灵气的眼睛一转,然后语气温和笑着道:"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太过冲动了,不过来日方长,我定会与祁奈仙君好好相处,离离你放心吧。" 前提是祁奈愿意和她冰释前嫌。茶晩挑了挑眉,不过,凭他高傲的性子,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叶离相信着茶晩的鬼话,那她在天界这几万年是白混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祁奈,居然还这样做,真的是太让我心寒了。"哪知叶离火气尽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换脸的速度着实让人惊叹一番。 青葱玉指抚上额头,茶晩觉着有些头疼,她宁可见叶离撒泼的模样,也不愿看她使用苦ròu计。 茶晩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自美人榻上坐起,稍稍整顿了一下衣裳,"好了,你也别和我使这些小伎俩,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我,那祁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字字带刺,也是他先动手的,被伤得那个人可是本上仙。" 说起这茬,茶晩心中便有些愤懑,方才在晞微殿,一番言语之后,那上神便伸手抚过自己的腹部,虽说是治了她的伤,可是也未免太不拘小节了吧。 若是平常仙君,定让她当成登徒子,一顿狂揍。 "玖墨上神英雄救美,这件事如今天界正传的沸沸扬扬,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祁奈仙君,那也不会给你制造这么好的机会接近上神啊。" 瞧瞧,那话语可是字字铿锵,茶晩已经严重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好友了,这件事哪能这般曲解,反倒那咄咄逼人的祁奈成了受害者了,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这合欢殿的叶离仙子扭曲事实强词夺理的手段是愈发的高明了,几乎可以颠倒黑白了。 "想我叶离怎么说也是天界出了名的美人,爱慕我的仙君也不胜枚举,可是我一心系着祁奈仙君,你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若你也不肯帮我,那我便要孤独终老了。"叶离说着,不忘执手拭了拭眼角的濡湿,然后嗫嚅道:"小晚,你难道不知道,今日一事,对祁奈仙君的打击有多大吗?" 祁奈仙君平素一副清贵高傲的模样,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低下头的人,便是九重天上的玖墨上神,至于其中原由,也是众说纷纭,却无人能给出一个真切的答案。 然而崇拜玖墨上神的仙君如过江之鲫,祁奈在此之列,也算是平常而已,便也没有再深入考究。 不过与其他仙君不同的是,祁奈天赋过人,家世殷实,才貌出众,心中自然不乏鸿鹄之志,一心想入上神门下 可是今日,一向春风得意的祁奈仙君,居然当众被玖墨上神拒绝收徒,而且言辞决绝,那原因居然是因为茶晩。 众仙皆知,这茶晩上仙独来独往,性子委实不讨喜,居然能得到上神的青睐,这简直是神恩浩荡。 茶晩双双手一摊,然后耷拉着脸,语气软软道:"那离离你让我怎么做?" 一见茶晩服软,叶离破涕为笑,那双水灵灵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茶晩。 茶晩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背后一阵凉意,欲反悔,却知自己为时已晚。 是夜。 晞微殿与平日无异,冷清静谧,风吹疏竹而不留声,茶晩踏云而来,然后双足着地,一身红色裙裾轻轻被风掀起一角,仿佛随时都可以乘风归去。 足音茕茕,踏入晞微殿后院,却见一抹颀长身姿正落一树枝上,那树枝纤细欲折,却稳稳的承载着他的重量。 茶晩抬头,目光一直静静的落在他的身上,然后心中轻声念叨一声:真是闷骚。 似是听到了声响,玖墨枕在臂上的头略微侧过,墨发低垂,泻下一头的温柔,他的目光如水,即使这样打在茶晩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茶晩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也不过就如一棵糙一株花一般,今日从叶离的口中听了许多关于上神的事情,她唯一记住的一点,就是这上神向来眼高于顶,入得了他眼球的人寥寥无几。 她茶晩有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清清楚楚的。 又近了几步,茶晩仰起头,然后笑吟吟道:"上神真是好兴致。" 那只玖墨蹙了蹙眉,然后风轻云淡道:"……你以为本尊闲着无聊吗?" 茶晩:……你难道你不闲吗? 玖墨轻轻一跃,那一袭墨黑锦袍自空中划过,便从枝上落在,立于茶晩的身前,两人不过隔着一尺的距离,委实靠近。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浅浅的热气。 玖墨轻瞥了茶晩一眼,然后又不露声色的移开,就如茶晩心中所想,完全把身前这个活生生的茶晩当成一棵糙一株花。 玖墨眉毛一挑:无聊至极。 "好了,本尊从不喜欢多做口舌,跟上吧。"玖墨抿了抿唇,一副极为不悦的模样。 其实说来也是,他清闲惯了,如今要夜夜陪着这茶晩修炼,对于懒惰至极的玖墨上神来说,真的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玖墨又再次在心中懊悔一番。 茶晩眉头一皱,想来这玖墨上神果真是雷厉风行,这飘渺幻境据说曾是他自小修炼的地方,里面更是一番别有洞天,对于修炼之人来说,是极佳的修行之地,比那琅環轩更甚。 但是……这只是对于有了一定修为的人,若是像茶晩这种半吊子,只是靠着玲珑扇撑场面,只怕一进去就招架不住了。 跟在玖墨的身后,茶晩望着他的背影,然后暗自蹙眉想着:这厮应该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顾吧? 有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今日叶离对自己出门前的一番叮嘱,茶晩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开口了。 "玖墨上神。" 听见身后的声音,玖墨驻足,然后回过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茶晩,那一脸的面瘫样,让茶晩想起了白日的祁奈仙君。 "何事?"那声音字喉中发出,略微有些低沉。 这张脸真的没有半分上神的模样,茶晩却不能不看,目光对上玖墨的眼睛,那双眼睛,委实是勾人的紧,"小仙想问……上神对祁奈仙君,是不是……" "原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废话也如此之多。"玖墨冷言打断她的话,诚然已经知晓她要询问何事。 茶晩一愣,火气顿时涌上了心头,自己真的不该答应叶离问这些蠢问题,被这闷骚无比的上神嘲讽一番原是意料之中的。 据叶离说,这祁奈仙君今日受了打击,心情萎靡不振,作为痴恋祁奈几万年的叶离自然不能让心上人这般郁郁寡欢下去,便找上茶晩,向上神问个究竟。 想来不喜如此优秀的祁奈的人也就只有上神了,可是如今能接近上神的,也就只有茶晩一人。 如果不合理利用身边的资源,那她叶离便就不再是叶离了。 身为合理资源的茶晩不是该哭还是该笑,一头晕便答应了叶离,此刻便跑来巴巴的问上神。 真是自己找罪受啊。 见茶晩一副沮丧的模样,原是面无表情的玖墨却舒展了眉头,薄唇一弯,脸眸中都带着几分波澜,语气温和,"……你就这么想知道?" "嗯。"茶晩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望向玖墨。 ☆、第十四章 白莲心机 "流夜。"那一声低唤,宛若流珠。 眸子一沉,听得月下独奏的颀长身姿猛地颤了一下。 流夜收起正在吹奏的玉箫,一身紫袍贵气逼人,耳畔传入的那熟悉的的声音,让他魂牵梦绕。 唇畔额笑容兀自绽放,那不可抑制的情绪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为俊逸,迅速转身,那不远处一抹绛紫色的身影就这样亭亭玉立,直直的映入他的眼帘,流夜觉得,此刻简直是在做梦。 步若流星,流夜朝着那女子走去,行走间,衣角轻掀,然后长臂一揽,便将那纤细的身体拥入怀中。将头埋于她的颈间,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此刻的他,心里的那一块空缺被填的满满的。 一手搭在她的腰际,一手托着她的脑袋,流夜一笑,然后抱得更紧,恍若梦呓道:"你终于来了。" "流夜。"女子的声音着实悦耳,踌躇了半晌,才软软道:"会被看见的,你且将我放开。" 虽是这般说着,可是那女子却没有半分推诿的意思,依旧温顺的靠在流夜的怀中,那紫衣轻掀,青丝交缠,俨然是一对璧人。 流夜剑眉紧蹙,厉声道:"不,不放,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次,我绝不放手。" "流夜,你……"女子无奈道。 "……阿娆,我好想你。"流夜的声音有些痛苦之色,那深情的声音满是痴缠,几乎一听,便不禁让人心头隐隐作痛。 那一声"阿娆",让女子怔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番,藕臂环上流夜的腰际,玉指触碰着他的紫色锦袍,此刻的她感到一阵久违的温暖。 这冰冷的天界,也只有他,视她如心头之珠,珍之爱之。 她叹息一声,然后声色柔和,酸涩道:"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流夜,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了,你命中要娶的妻子,是琉璃殿的茶晩上仙,天帝钦点,你不得不娶。" 听了这女子的话,流夜嗤笑一声,那笑意有些冷意,连眉梢都似是带着些许的冰霜,然后淡淡道:"在我流夜心中,此生唯一想娶的,便只有你阿娆一人。" 他对那茶晩,根本没有半丝情爱,曾经与她相处融洽,也不过是假装深情罢了,那般骄横自傲的女子,怎能如得了他流夜的眼。 若不是……若不是为了她…… 双手收紧,指腹感受到那柔软的肌肤,流夜嘴角噙着笑意,怀中这个温婉似水的女子,才是他的心头珍宝, 女子水眸似含雾,轻咬唇瓣,眉心微蹙,这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不禁心生爱怜。可惜眼眸深处,却如寒冰一般冻结,双眸闪过一丝狠色,而后故作凄凄然道:"流夜,我娆锦能得你一番痴心,此生无憾,今生,更是无以为报。" "我本就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阿娆,你放心,这一生,我都会护你周全。"流夜略微松手,然后对上怀中娆锦的眼睛。 娆锦是他心爱之人,却是他不能觊觎之人,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这一片真心,早早的付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 娆锦天妃,是天帝的宠妃。 只见娆锦莞尔一笑,那双勾人的眼睛流光溢彩,似是星子璀璨。流夜眸色一深,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这双美丽的眼睛,只用了一眼,便让他沦陷了万年。 一吻落,流夜的唇继续在她的脸上留恋,然后俯身,欲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流夜,不要。"娆锦将手抵在他的唇边,水眸盈盈似水的望着他。 心头一阵抽搐,流夜苦涩一笑,"我不勉强,阿娆,这一生,我流夜都不会勉强你,即使你一世都是我父王的侧妃,在我的心里,你只是我流夜最爱的女人。" 这万年他对娆锦的心从未变过,但是身份有别,他不能让她惹上麻烦,可是……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女子和自己最尊敬的父王颠鸾倒凤,心头却如同刀割一般。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些时日遇见娆锦,这般明媚婉约的女子是他一生梦寐以求的良配,即使是放弃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娆锦有她的责任,她的身上,承担着青丘一族的荣rǔ。 "今日出来,我此刻便要回去,流夜,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若有来生,我娆锦愿意相侍左右,生死相随。"这深情的话语,已在心中重复过千百回,如今只不过是信手拈来,而眼前这痴情的流夜殿下,也不过是她娆锦手中的一枚棋子。 娆锦浅笑,天界的流夜殿下丰神俊朗,矜贵不羁,可是最终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娆锦要虏获的男子,从来就是没失过手的。 "阿娆,你的事情,我流夜定是会竭尽全力助你。"他痴痴的望着怀中的娆锦,眼底是宛如春水一般的温柔。 娆锦含笑点头,这就是她想要的,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这个,这一万年,他都做得很好。 他可以为了自己,迎合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这样的男子,比她足下的一条狗还要听话…… 流夜的痴心,她娆锦自然是知道,她只要这般吊着他,便可以让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若是心中没有那个人,她想,她必然是会为这清俊倜傥的流夜殿下所动心。 可惜……娆锦垂了垂眼帘,羽睫轻轻一动,然后笑了,她心中已有他人,即使流夜对自己百般疼惜,也不会动半分心思。 "阿娆,此生,我流夜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流夜语落,然后将怀中的娆锦拥的更紧,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多余的时日,每一刻,都是奢侈的,但是他已足够。 飘渺幻境 "上神!你……"茶晩怒不可遏的盯着一脸无害的玖墨,然后大声喝道。 此刻的茶晩置身于一片冰冷的湖水之中,红衣尽湿,紧紧的贴着身体,勾勒出那玲珑有致的柔美曲线,及臀的一头青丝柔顺的贴着背部,有几缕粘在精致白皙的小脸上,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此刻满含愠怒,直直的盯着罪魁祸首——上神大人。 茶晩真是欲哭无泪啊,原以为这飘渺幻境是如何如何危险的地方,今日一见,那书上写的都是胡诌的,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世外桃源,只不过灵气极盛罢了。 最重要的一点,本就修为不高的她,此刻在这里竟犹如法力尽失,简直是废人一枚,然后狠心的上神居然就手一拎,把自己丢进了这湖水之中,美其名曰:此湖灵气极盛,适合修炼。 可是泡在这湖里几个时辰是怎么回事?再不上来她就真的要冻死了。 茶晩咬唇,方才自己问他为何不喜欢那祁奈,可是却这般吊着自己胃口,说是等以后击败了祁奈之后再告诉自己,这委实太无耻了。 玖墨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体,眉眼染着笑意,然后慢条斯理道:"这飘渺幻境可是仙家梦寐以求的修炼之所,如今这般白白便宜了你,你盯着我作甚?" 在这湖中泡上一个时辰,便抵得上外面一日的灵力,如今这目眦欲裂的暴躁模样,真是不知好歹啊。 茶晩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如今自己与玖墨上神相较,简直是蚍蜉撼树,不可太冲动啊。不过这上神的心思真的是太难揣摩了,若今后真的入了上神师门,不知要弄出多少的幺蛾子。 见茶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玖墨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副那故人对着自己怒喝的模样,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了几分浮躁。 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太虐待她了。 "你上来吧。"虽说这湖水对她体内的灵力有利,可是凡是都要循序渐进,不能cao之过急,反正还有一百年,慢慢磨着,这块朽木在他玖墨的手上自然也会被雕琢成一块美玉。 茶晩耷拉着脸,身子却没有动,语气不咸不淡道:"动不了了,我上不来。" 如今自己俨然是一个废柴,身子早已被湖水冻的僵硬,根本动弹不了,一向风光无限的茶晩上仙头一遭遇见这般尴尬的事情。 玖墨挑了挑眉,的确,这飘渺幻境会减弱她许多的法力,修为越低,在此地便越是无力,此番茶晩宛如凡人,可见她这几万年真是荒废了。 仗着天帝,就这般的娇纵蛮横,真是让人头疼不过还好,在自己面前还算温顺,不然以他的脾气……算了,还是不要想了。 玖墨长袖一挥,那湖中的茶晩便立刻落到他的身边,脚下不稳,便栽倒在了玖墨的脚边。 一向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的上神大人自然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脚下的人,便不作声响了。 茶晩恶狠狠的盯着玖墨,眸中几乎能喷出火来,心中暗道:拉一把会死人啊! 期望上神大人能够看懂她眼中包含的话语,那么茶晩就太看得起玖墨了,一直独居的上神在相处之道上俨然是一个废啊。 ☆、第十五章 面瘫转性 "怎么?"玖墨的话语轻轻掠过,带着几分慵懒,好看的眉头不悦的皱起,那模样似乎能活活夹死一只苍蝇,心中却只想着,是该早些回去歇息了。 嗜睡如命的上神大人完全没有再看脚下的茶晩一眼,在他眼中早已沦落为一株糙一朵花的茶晩被忽视的非常彻底。 而茶晩则再一次欲哭无泪,可是下身真的是麻木了,根本没有办法动弹,秀眉紧皱,终于有了十分彻底的觉悟。 果然,自己自身的修为太低,无法承受这湖水的灵气,这就是平日疏于修炼的下场,如今真是遭了报应。 良久,茶晩抬头望了玖墨一眼,见他依旧是傲然而立便也就死心了。这玖墨上神终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期盼他还不如直接靠自己。伸手揉了揉双腿,实在是冰冷的很,茶晩欲起身,却无奈的发现身体仍旧是麻木的。 茶晩撇了撇嘴,实在是无计可施,然后一脸傲然的看向玖墨。 上神,你好歹吱个声啊。 玖墨低头,发丝倾泻两侧,然后勾了勾唇,狭长的双眸稍稍一眯,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冷然道:"你瞧瞧,真不知道你这上仙是怎么当的,就这点能耐。" 历劫成上仙者,修为不至于低成这样吧。 那语气可是满是鄙夷,听的茶晩心中极为不快,却迫于他的修为,不敢出言反驳。若是被叶离看见自己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呢。 茶晩继续缄默不言,一副干脆和他耗到底的样子,她自小就被天帝护在羽翼之下,除了历过几次小小的劫难,压根就没吃过什么苦头。即使那次历劫成上仙,这其中,也有天帝的暗中相助,所以这天界的仙人才会这般不喜自己。 可是有靠山如果不用,岂不是太蠢了。她茶晩没有那种高风亮节,如果靠自己一步一步在天界立足,那么此刻被踩在脚下的便是自己。 心中嗤笑一声,若无依无靠却有权不依,那便是自寻死路,毕竟这天界的风气完全没有想象中那般的好。 这生存之道,她茶晩还是要好好学习一番的。 见茶晩一副委屈的模样,红衣湿漉漉的包裹着身体,墨发贴着背部,脸色略显苍白,完全没有了平日那娇纵的模样,看上去极为惹人怜惜。玖墨扬了扬眉微微一笑,然后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语气不温不火,那声音却好听的紧,似是抱怨道:"性子也是这般难弄,真的是被宠坏了。" 玖墨的话语中略含调侃,可是眼底却是温和的,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欲抚上茶晩的发顶,可是突然眸子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凝结了笑意,生生的收回了手,只是手指一动,一道银光拂过茶晩的身体。 玖墨起身,衣袂轻掀,侧过身不再看她,只道了一声,"走吧,时候不早了。" 他的语气淡然而平和,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就像一阵微风拂过湖面,只是掠起浅浅的涟漪,别无其他。 茶晩稍有疑惑,想起方才玖墨的举动,茶晩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他明明伸手想……是自己太多心了吗? 这个玖墨上神,和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茶晩想了许久,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她知道,若是自己问他,只怕这厮也不会回答自己。 算了,懒得去想。 玖墨施了法,茶晩濡湿的裙衫瞬间变干,微风拂过轻轻掀动,身体也是一阵温热,体内一股暖暖的气流流动着。 她展颜一笑,好吧,方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这厮没有存心糊弄自己,这池水,果然是吸收灵气的好地方。 身体已经没有异样,茶晩起身,红裙略微拖地,步子也有些不稳,烦躁了跺了跺脚,然后跟上玖墨。 玖墨察觉到身后紧跟的脚步声,凝结的笑意渐渐融化,如冬日的温暖的晨曦,柔和清浅,微微垂帘,低头静静的望着自己的右手,然后加深了笑意。 ——"玖墨,我今生将小晚托付与你,望你能守她一世平安。" 上神大人仰头望天,不禁心生感慨:哎,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茶晩一向就不爱出门走动,今日在飘渺幻境泡了一整夜的湖水,身子便觉得疲惫极了,只想回到琉璃殿的鸳鸯榻上好好酣睡一番。 自火凤凰背上下来,茶晩伸手摸了摸那凤凰火红妖冶的羽毛,无比满意,然后展颜,眼中满是宠溺的微笑,道了一声:"小凤,去吧。"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火凤凰一听见主人叫自己的名字,便瞬间萎了下来。要知道一只雄凤凰被主人取了这么一个雌性化的名字,是一件多么悲剧的事情,最悲剧的一点,就是这个主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雄的。 作为百鸟之王,它这一生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跟了这个无良主人。 火凤凰小凤心中悲痛万分,然后无奈的扇扇翅膀,鸣叫了几声,便朝着厚厚的云层飞去,双翅欲燃,样子十分的嚣张。 茶晩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踏进琉璃殿,哪知一进去,那紫蕊和绿夭便如同柱子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定身咒!茶晩眉头一皱,然后走近,施法解除,瞬间两人如同散了架一般踉跄的退后了一步,然后定身站住。 茶晩扶住二人,询问缘由,只见一脸委屈的绿夭一下子拽住她的衣袖,然后便是一番苦诉,泫然欲泣道:"上仙,祁奈……是祁奈仙君。" 瞧瞧那张小脸,真是让人心疼不已啊。 "那祁奈仙君委实太嚣张了,真当我琉璃殿无人吗?绿夭莫哭,本上仙这就为你们二人讨个公道,欺负小仙子算什么本事。"茶晩伸手拭去绿夭脸上的泪珠,这梨花带雨的小摸样,真的是让她心中隐隐作痛啊。 居然欺负到琉璃殿来了,祁奈仙君,本上仙和你没完! 一进内殿,只见那一袭白色锦袍立于身前,茶晩稍稍低头,见这祁奈足不沾地,虽然没有十二人轿,可是却与地面保持一层距离。 茶晩和他想较,本就显得娇小,如今其实更是弱了几分。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自己,衣袂无风自动,若不说话,真真是一番美妙景象,如此一副娇弱美男图,实在是世间难得。 想来这祁奈光是这么一立,便可以迷倒天界一群无知的小仙子,茶晩撩唇,不过她茶晩,可是过了那个时候了。 目光凛冽,却带着一丝笑意,茶晩朝着那颀长的背影语气疏离道:"祁奈仙君来琉璃殿,不知是为何事?" 如果是专程来找茬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不过转念一想,前日那玖墨上神那般中伤了他,以他这么骄傲的性子,还有……如此高的修为,若是真的出手,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啊。 那日被他掌风所伤,那疼痛感可是时刻萦绕啊。 见祁奈久久没有动静,白袍翩翩,似是随时都要乘风归去,那青丝轻舞,衬得他愈发的俊逸潇洒了起来。茶晩走近,离祁奈的距离不过几尺,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琉璃殿内静谧非常,柔和的光线显得有些朦胧之感。 祁奈缓缓转身,一张俊秀清贵的脸就直直入了茶晩的眼帘,四目相对,眼中倒影着彼此的身影。 一顾倾人城,茶晩略微怔住,然后回过了神,不悦道:"祁奈仙君真是洒脱不羁,这般登堂入室,本上仙可是招架不住啊。" 这琉璃殿的主人究竟是他还是自己,竟然这般淡然处之,委实叫人愠怒。 闻着此刻微妙的气息,茶晩已做好了以死相拼的准备,虽然自己敌不过他,可是自家的两个小丫头可不能白白受了委屈啊,可是不过片刻,茶晩便知自己多虑了。 只见祁奈仙君皱了皱他那高贵的眉毛,然后静静垂下眼帘,黯然道:"茶晩上仙,那日之事,是本君的不是,今日前来,也不过是专程来像上仙赔个不是,望上仙切莫将那日之事放在心上。" "……啊?"茶晩檀口微张,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然后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俊美男子,这这这……真的是哪个骄傲自负的祁奈仙君吗? 看着这厮一副诚恳的表情,虽说这还是万年面瘫脸,可是以茶晩的洞察能力,这诚然没有半分骄傲之色 莫非过了两日,这厮转了性子? 忆起那日之事,茶晩心有余悸,这祁奈仙君的性子也是难以猜透,便也不再揣测,只是轻轻咳了几声,问道:"祁奈仙君的意思是……" 原本高傲的不得了的祁奈仙君此刻犹如敛起羽翼的孔雀,一张面瘫脸直直的望着茶晩,然后声音酸涩道:"茶晩上仙,你难道不肯原谅我吗?" 茶晩心头一颤,暗道:这个……真的是祁奈仙君吗?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茶晩瞬间丢盔弃甲,毫无招架之力,若是来硬的,她还是有一番热血,可是……这委屈的小模样算个什么啊,要知道她茶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示弱了。 琉璃殿内的气氛略显凝重,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这氛围,几乎可以让人窒息。 良久。 "祁奈仙君,今日你找我,真的是只为那日之事前来表示歉意吗?"茶晩略带疑问的看向祁奈,欲在他的眼中寻求答案。 不料祁奈身子一顿,然后万分痛苦的望着茶晩,那双毫无波澜的丹凤眼,泛着水色的涟漪,如同两汪泉水,让人心头微颤。 "咯哒"一声,茶晩眸子稍愣,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极为不料的预感。 ☆、第十六章 纯情少男 "茶晩上仙,我祁奈一向眼高于顶,此生崇拜之人,惟有玖墨上神……"祁奈一说起上神,黯然的神色便瞬间如同点亮的灯火一般明媚了起来,心中的敬仰之情便有感而发,那万年不变的表情,此刻也如冰雪融化一般柔和了起来。 茶晩笑了笑,眼底犹如嵌着晶亮的星子,煞是美丽,然后绕过祁奈的身侧,靠上了边上的美人榻,整饬了一下长裙,几缕青丝拂过脸颊,然后才懒懒道:"祁奈仙君对上神实在是执着。" 这祁奈对玖墨上神……茶晩笑笑,也难怪自己要想歪了,定是平日里被那叶离所感染了。 今日这祁奈来访,是为了上神一事,茶晩自然也就放下戒备了,以他对上神的敬仰,还有那日上神对自己的许诺,那祁奈便不会再做蠢事。 如果伤了自己,那便是得罪了上神,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茶晩上仙,那日上神之言,本君一直铭记在心。"祁奈欲扯嘴角,不过那笑容实在略显僵硬,然后自嘲道:"……所以拜师之事,也就此死心了。" 上神不肯收他,定有他的一番道理在,他不再强求。 茶晩稍愣,这厮落寞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这……这不是他跑来找茬的吗?怎么此刻变成受委屈的是他了?眉头蹙得愈紧,然后出言稍稍安抚道:"祁奈仙君如今放手也好,其实……其实这玖墨上神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般的好。" 这句绝对是肺腑之言,那玖墨上神,真的没有一个师父的模样。自己此刻尚未拜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卑躬屈膝,而那厮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若是自己真当入了师门,指不定会受到怎样的虐待。茶晩对自己的一番前景十分的担忧。 "茶晩上仙何出此言?玖墨上神乃天界众仙敬仰之对象,一番神姿让我等望尘莫及,如今上仙能接近上神,简直是神恩浩荡。"祁奈直接丢给茶晩一个"你真是身在福中不惜福"的眼神。 茶晩顿时语塞,觉得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和祁奈仙君说上神的不是,自己就是存心找罪受。 见茶晩缄默,祁奈继续道出来意。 "十日后,便是我父君的寿辰,此前曾多次邀请上神,可是每每不得如愿,连那晞微殿都无法进去,只能失望而归,所以今日前来,希望茶晩上仙能出面相邀,想必上神定会考虑,请上仙定要应允。" 那日他见上神如此偏袒这茶晩上仙,可见两人的关系匪浅,这整个天界,他祁奈都找不出第二个这般能接近上神的人了。 上神在乎的人,他祁奈也必定敬之,虽然说……他从未这般低身下气对待过任何人。 卸了平素那高傲疏离的模样,此刻的祁奈白袍倜傥,手执折扇,俨然一位俊秀儒雅的偏翩翩佳公子。 可是,茶晩却心头一躁。他这事情着委实棘手,那上神的脾气如今她茶晩也了解了三分,那般洒脱不羁,她怎么能请得动这尊大佛呢? 玖墨上神脾气可是古怪闷骚,所以才万年不出席任何筵席,这次想让他为东华帝君庆祝寿辰,更是难得很啊。 但是这祁奈却是好友叶离心中日日念着的人,若此刻自己拒绝了她,那好友定是会上门诘问,那么到时候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若是答应,却也是自找苦头。 此刻的茶晩真是左右为难。 "茶晩上仙?"祁奈见茶晩不做声响,便唤了一声。 茶晩回神,水亮的眸子望着祁奈,暗想:若是这祁奈仙君早前这般彬彬有礼,那也不会弄成当时那副场面。她斟酌一番道:"祁奈仙君所托之事,本上仙不敢推诿,但是……仙君也是知晓上神的秉性的,此事实在是没有半分把握。" 听言,只见祁奈抿了抿唇,唇色如水,泛着光泽,极是好看,修长的手指摩挲这手中的折扇,然后道:"那就有劳茶晩上仙了。" 祁奈始终保持温文有礼,这倒叫茶晩有些不适应了,望着那白衣出殿,茶晩才伸手覆上额头,细细摩挲。 眼帘低垂,茶晩叹息一声然后安静的躺在榻上,发丝垂落,宛如丝绸一般顺滑。这祁奈仙君一番傲骨,可是却对上神如此敬仰,若她能如了祁奈的愿,那她与祁奈只见也算是多了一分交情。 细细回忆,想起叶离心中痴恋祁奈,可是到了最后,终究是孤身一人,苦苦等候,这一次,若是自己可以祝叶离一臂之力,那么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可是……茶晩的脑海中却出现了另一个男子的身影,若是叶离如愿,那么他的一番痴心也便是白费了。 算了,顺其自然。茶晩想。 翌日早早的,这绿夭便兴冲冲的跑进寝殿,可怜的茶晩睡眼惺忪,然后一脸茫然的望着这个小丫头,绿夭的语气则满是兴奋之感,"上仙上仙,起来啦。" 茶晩此刻还未完全睡醒,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怎么了?" 早前身子本就乏,而后又想了那么多烦心的事,可谓是心力交瘁啊。 "上仙,是卿戎仙君,卿戎仙君来琉璃殿了,上仙你快起来,去见见卿戎仙君,他可是等着上仙呢。"绿夭十分的激动,一边嚷嚷着,一遍摇着这自家上仙的身子,心中暗自抱怨,这上仙也太懒了。 双眸含着慵懒之色,眼前这张白皙的圆脸,实在是可爱的紧,茶晩唇瓣微扬,然后笑着,忍不住伸出了手戳了戳小丫头的脑袋,道:"知道了,那卿戎来找我作甚?" "啊呀~~上仙你就别问了,快些起来,让紫蕊替你好好梳妆,我去看着卿戎仙君,上仙的可要快些呀。"绿夭拿起放在旁边的衣裳,然后一股脑儿塞到茶晩的怀中,又性急火燎的跑了出去,差点和刚刚进来的紫蕊撞个正着。 在这绿夭的心里,那水嫩嫩的卿戎仙君可是这天界最为喜欢的人了。 茶晩耷拉着脸,然后低头望着怀里的衣服,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整个天界都找不出像自己这般无能的上仙了吧,连个小丫头也这般爬到自己头上了呢。 不过……手上一紧,这种感觉,她觉得甚好。 梳妆完毕,茶晩走出前殿,那一抹绿影便映入眼帘,委实养眼,只见这卿戎一见茶晩出来,俊秀的脸立刻艳阳高照一般灿烂了起来。 痴心的小仙君可是一片赤诚啊。 "茶晩上仙!"卿戎冲着茶晩喊了一声,然后傻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皓牙。 "扑哧"一声,那模样看的茶晩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两颊的梨涡隐现,然后拖着火红色的长裙走到卿戎的身边,然后对上他的眼睛,问着:"卿戎仙君找我何事?" 这一问,卿戎稍稍愣住,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身前的茶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原本站在两旁的紫蕊和绿夭却默契般的屏退,这让茶晩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稍稍一想,便觉得有些发笑。 这两个小妮子。 院中种满百花,姹紫嫣红,看上去极为美妙,整个院子,都氤氲着浓郁芬芳的花香,茶晩经过处,也留下一股特别的香味。 "茶晩上仙……你初到琅環轩我本事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可是却让你受了委屈,所以……"卿戎的声音有些低沉,原是一张笑容极为灿烂的脸此刻却满是自责。 先是师父的为难,后有那祁奈仙君一事,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卿戎心中愈发难受,他能为上仙做的,确实不多。 自身能力不够,怨不得旁人。 没想到这卿戎前来是因为这个,茶晩的容色一僵,秀袖中的手紧紧一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心中却如同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般,涤荡起阵阵波澜,让她无法平息。 "卿……"茶晩轻启朱唇,欲说下去。 "茶晩上仙你放心,我已经劝过我师父了,以后……以后我师父不会再为难你,会对你放下成见。"卿戎微笑着说道,虽然花了他不少功夫,可是还是软磨硬泡,让师父不在对茶晩上仙冷眼相向。 "……多谢。"除了这个,她找不出其他的话语。 明明自己只是顺手救了他一次,他却对自己百般的好,让她难以招架。若是从前,只怕她早就心软了,可是如今,她再也经不起情爱,好好提高修为,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卿戎仙君,这份情意,她茶晩铭记在心,可是却无以为报。 "茶晩上仙你放心,就算……就算以后……以后你嫁与流夜殿下,我也会一如以往的好好对待上仙的。" "可是……"茶晩微蹙娥眉,自己那日明明已经与他道清楚了,他们之间不能再逾越半分,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似是知晓茶晩要说什么,卿戎稍愣,然后便淡笑着:"我们是知己良朋,不是吗?书上说,朋友之间,要相互扶持……茶晩上仙,莫不是你不把我当初朋友吗?" 茶晩愣。 这些话是谁教他的?怎么两日不见就变得这般会说话了? 卿戎笑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的犹如月牙儿一般,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茶晩。 ☆、第十七章 虚伪可耻 这卿戎目不转睛的直视让茶晩有些无措,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爱慕之情。茶晩心头一颤,却忆起了曾经让她情伤的男子,眼眸微微一垂,却很快恢复了流光溢彩。 "茶晩上仙,我虽然不像上神那样厉害,也不如祁奈仙君那般聪明,可是……可是却是打心底里关心上仙,若……" "……卿戎。" 轻轻的一声,便让卿戎止住了声音,这般亲昵的称呼,自茶晩的口中轻轻吐出,让卿戎不自觉的心头一颤,然后惊喜的望着茶晩。粉若花瓣的唇泛着水色,喃喃道:"茶……茶晩上仙?" 院中的风带着少许凉意,氤氲着芬芳的花香,青色的长袍衣角轻掀,那张俊美天真的脸带着欣喜,心中的狂喜之情不可抑制,几乎随时都可以喷薄而出。 她方才……是叫了自己的名字了吗? 茶晩笑了笑,然后朝着卿戎仙君走近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怕,这卿戎虽然看似稚嫩了一些,可是那身姿还是颀长如竹,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她稍稍抬头,便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火热。 "你不用和玖墨上神比,更不用和祁奈仙君比,卿戎,在我茶晩的心中,你远比他们二人好出许多。"此刻茶晩的声音,比往日温和的多。 至少,他有一双琉璃般的眼睛,还有一颗干净的心。 卿戎愈发欣喜,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卿戎一副呆愣的模样,委实是滑稽至极,茶晩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调侃道:"……好了,本上仙的确不适合说这些煽情的话,卿戎,你的好意,茶晩心领。" 火红色的长裙不染纤尘,如同浴火一眼,茶晩的眉眼都是带着罕见的笑意的,一双桃花眼带着暖意,"在茶晩心中,自然是将卿戎当成知己良朋的,即使以后……即使以后嫁为人妇,也不会改变。" 后半句话,让卿戎听出了一些端倪,可是他也明白,如今这种状态,刚好。能和上仙成为一生的知己,也是他卿戎梦寐以求的事情。 "嗯。"卿戎应着,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的尾音似是吹散在了风中。 阿姐不止一次劝过她,和茶晩上仙,他这一生绝无可能,且不说如今她是流夜殿下的未婚妻子,即使不是,这天界的俊俏仙君也不胜枚举,怎么着也不会瞧上他这个呆头呆脑的小仙君。 如今这样,他也知足了。 这卿戎仙君一事,让茶晩有些棘手,无计可施,只得跑到了好友叶离的合欢殿询问一番,哪知一进门便挨了这叶离仙子的一顿臭骂。 茶晩扶额,想着如今自己是来求援的,断断不能和着家伙置气,叶离臭骂方歇,随手饮了一杯相思露,那甘甜之中略带苦涩,让她渐渐平息了怒火。 才几日,这一向嚣张的茶晩便成了天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先是玖墨上神接着有惹了祁奈仙君如今又有这般水嫩嫩的卿戎小仙君死心塌地。 这实在是天怒人怨啊。 "这有什么好怒的?"茶晩挑了挑眉,然后喃喃道。 "这还不怒!这天界的美男仙君都围着你茶晩团团转,你且想想,小晚,你的身份可是流夜那厮的未婚妻子,如今天界尽是关于你的舆论,你倒好,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叶离白了一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 "……这舆论不都是从你合欢殿传出去的吗?"茶晩抬眼,用一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的语气轻声反击道。 天界的一些小道消息,多半是从这合欢殿传出去的,别人许是不知晓,可是她与这叶离几万年的朋友,又岂会不知? 叶离语塞,然后神色不变,轻咳了几声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晚,你的心里,究竟是谁?" 若是以前,她叶离绝对会斩钉截铁道:这货对流夜殿下死心塌地,绝对是这天界历来最最痴情的准储妃。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而知了,小晚似是改变了许多,让她也有些不明白,与流夜殿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好想问。 茶晩神色一变,脸色有些苍白,脸颊的红润也仿佛在此刻一瞬间褪尽,唇色也有些发白,而后唇角一勾,莞尔一笑,"若真要回答……离离,我对流夜,确实是真心的。" 只是一番痴心错付,反而白白赔了一条性命。 "只是如今,我却想着那厮……生不如死。"最后几个字,似是从最重迸出来一般,冰冷无痕。 叶离从未见过茶晩这幅模样,心中却想着,许是那流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如今爱之深,则恨之浓,她的性子一向火爆,便也没有想到别处去。 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茶晩,已是死过一次的茶晩。 那夜在御华殿,流夜亲手剜了自己的心,这其中的原由,她并未深入的去追究,潜意识里,她不敢去碰触。一想到那颗血淋淋的心,她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用着最温柔的话语,却对自己做了自己最残忍的事。 那样的流夜,太过陌生。 "好了,不提那家伙了,小晚,如今那卿戎仙君一事,你难道就这般果决吗?"那卿戎仙君怎么说也是天界少有的美男子,可是有不少小仙子明里暗里喜欢着的呢,如今偏偏喜欢上这茶晩,真是捡到宝了。 至少在她叶离的心中,那卿戎仙君可是胜出那流夜许多的,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那流夜对晚茶那一副敷衍的表情。 可是偏偏,这局中之人却看不出来,甘之如饴,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日日咒骂那流夜。 茶晩点了点头,"卿戎仙君的确是好,但是离离,我不能糟蹋他的感情,如今若能生生掐断,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之卿戎,她茶晩虽然感动,可是却不是男女之情,若再这样下去那么对他的伤害就越大。 "小晚,你的心真狠。"叶离不禁唏嘘道。 "我若不狠,怎么能活到现在呢?"茶晩含笑,双眸冰冷,以前自己就是太心软了,以至于……养虎为患,自个儿也落得个幽冥炼狱的下场。 那烈火焚烧,几乎将她的魂魄烧尽,那人对她的伤害,于之流夜,不分伯仲。 如今她初识上神,虽不知是何原因让那高高在上的上神对自己格外青睐,但是如今有了这根藤蔓,她就必须牢牢抓住,努力爬上去。 叶离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笑,"罢了罢了,谁叫这一生我结识了你,我知道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卿戎仙君对你不再眷恋,可是小晚……你要想好,若是真那样做,那么,他便不会再喜欢上你,这一生,都绝无可能。" 茶晩点头,明眸如水,坚定的望着叶离。 双手掩于宽大的红袖之下,手心握着叶离交于她的东西。茶晩抿了抿唇,一想到那卿戎望向自己的那炙热目光,心头滑过一阵异样。 此生她茶晩不想再沾上情爱,自那日流夜终于按捺不住,欲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不去在乎,就不会发生了,即使这一世她不再爱流夜,但是那厮不达目的怎么会善罢甘休。 她茶晩平素不喜书卷,可是唯独对兵书情有独钟,却只是纸上谈兵,最终落得个被人算计的下场。重活一次,她决不能在这般懦弱下去,步步为营,才是她应该精心策划的,如今除了提高修为,她必须让那玖墨上神对自己改观。 不过一想到那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揣摩的玖墨上神,她便一阵头疼,那厮太难拿下,果然有压力。 出了合欢殿不远,便见那云端之上一抹紫影傲然而立,那紫袍轻掀,赏心悦目。茶晩唇角一勾,两颊的梨涡隐现,煞是美丽。 她不怕见着他,明明该心虚的人不是她茶晩啊,那锦澜殿的女子不知给这尊贵的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心甘情愿到这般地步。 同时一身紫衣,平素虽然接触不多,可是隐隐只见还是难掩异样,她就是瞎了狗眼,才会浑然不知,而且……那天帝究竟知道几分,难道就容忍他们二人胡来吗? 若说他不知道,她茶晩绝对不信。 "晚晚。"流夜似是忘记了那日是怎样目眦欲裂的对着眼前的女子,一声温柔的呼唤,几乎可以搅动心头的一湖池水。 怎么可以虚伪成这样?茶晩心中愤怒的想着,双手紧握,看着他朝自己这边过来,脚步纹丝不动,一身红衣却是无风自动。 "小仙参见殿下。"茶晩并未行礼,那含笑的小脸委实僵硬,没办法,与虚伪之人打交道,自然是要学着虚伪几分。 流夜目光闪烁,转瞬却温柔的看着茶晩,眸中满是宠溺,而后才道:"那日之事,的确是我的错,晚晚,我今日找你,就是为了解释所有的事情,你若信我,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只待你一人。" 流夜知晓这茶晩对他的情意,万年的感情,不会说变就变,即使她知道了娆锦的事情,但是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他有自信,将她的心拉拢回来。 从来,他流夜只要稍加温柔,这茶晩便会欣喜若狂,百依百顺,一向如此。 茶晩轻笑,然后问道:"若我无法原谅殿下,殿下当如何?" 她倒要看看,这流夜为了那娆锦,可以怎样的低身下气。 "……晚晚"流夜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浅浅一笑。 "若你不愿原谅我,流夜甘愿一死。" 她舍不得他。他微笑笃定。 呵,茶晩一笑,那双桃花眼格外的诱人,几乎是带着妖媚之色,然后微笑着看着眼前这痴情不渝的流夜殿下,檀口微张,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如此,殿下……" "……你便去死吧。"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风轻云淡的。 ☆、第十八章 双修甚好 流夜似是被雷霆劈重了一般,目光一沉,不敢置信的望着茶晩,这一脸淡然的女子,真的是这近万年缠着自己的茶晩吗? 不过半晌,流夜恢复了神色,眸色平静,声音有些低沉,似是无奈道:"晚晚,你就真的这般不肯原谅我吗?" 瞧瞧,都用上苦ròu计了 茶晩嗤笑,媚眼如丝一般,走近流夜,然后伸出了手,十指纤细如玉,极为漂亮,然后轻轻拽着流夜的衣襟,道:"殿下,如此委曲求全是何必呢?" 骄傲矜贵才是他一贯的作风,这天界谁人不知流夜殿下风华无双。 他流夜是怎样的心高气傲,茶晩心中更是一清二楚。可是到了今日,他居然还能如此低头,流夜啊流夜,如此心如明镜的人,怎么遇上一个情字,还是这般糊涂呢? 那锦澜殿的娆锦天妃,果真是有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这骄傲如斯的流夜殿下对她死心塌地,这手段,她茶晩就算再活个百万年,也断断是学不来的。 流夜低头,对上那双妖媚的眼睛,隐忍的情绪却濒临爆发,可硬是生生忍了下来,浅笑道:"只要晚晚愿意原谅我,我怎样都行。" 只要她回心转意。 茶晩低头,然后双臂环住他的腰际,红袖随意垂落,宛若落花。她将头靠在流夜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那一声有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她不禁加深了笑意。 这是曾经让她梦寐以求的怀抱啊。 见状,流夜讶然,然后将怀中的女子拥住,语气温和,脸上的笑容却极是勉强:"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吗?" 茶晩并未出声,过了良久,才轻启朱唇。 "流夜,若是……若是从前,我茶晩绝对是欣喜若狂,可是……太迟了,你的虚情假意,让我觉得好恶心,今日这一个拥抱,算是祭奠了我愚蠢的过去。改日,我会找天帝,取消你我之间的婚约。" "从此各自婚嫁,永不相干。"茶晩声如清风,若有似无,轻轻的拂过,然后不留痕迹。 流夜欲拥紧她,可是怀中一空,茶晩身子一转,那红色的长裙妖冶至极,迅速划过空中,立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火凤凰之上。 如睥睨天下一般,却并未看他一眼,那青丝如墨,方才划过他的指尖,此刻却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不可及。 流夜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可是却消失的很快,让他抓不住。 不顾孑立在云端的流夜,茶晩头也不回,踏着火凤凰与他背道而驰。最后,在空中乱转,撤走了火凤凰,独自呆坐在云端上。 身下柔软的云层让她稍稍舒服了一些,红色的裙摆犹如花瓣一般铺散开来,极为美妙。 不知怎的,一滴流水滴落在手背,茶晩惊讶,然后连忙擦干,那双手几乎是在颤抖,然后不自觉的握紧。 为了这个渣男,是何必呢?茶晩,你不是一向自诩强悍的吗? "真窝囊。"一声讥诮似的话语传入耳畔。 茶晩抬头,便看见那一声云纹黑袍的玖墨立于自己的身前,那精致的五官此刻挂着几分鄙夷的神色,让茶晩觉得十分的不悦。 "我茶晩承认,无法做到如上神这般无欲无求。"曾经爱过一个渣男又如何,她茶晩不需抹去,是怪自己当初愚昧无知,怨不得旁人。 看着茶晩一副倔强的模样,语气也是极为刺耳的,玖墨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然后走近,俯下了身,"负了你的又不是本上神,你对着我发脾气算个什么事?" 那流夜的虚情假意,不消一眼,他便看出来了,而且,眼前这人,也早就明白,那又何必再暗自神伤呢? 真是不争气啊。 听言,茶晩起身,整饬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双眸微微泛着红色,比往日更显妖冶,然后没好气道:"是茶晩逾越了。" 在玖墨上神的面前,还容不得她抱怨。 见这茶晩容色变得迅速,玖墨勾了勾唇,然后挑眉懒洋洋道:"知道就好。"不然以他不耐烦的脾气,眼前这人可就没好果子吃咯。 茶晩此刻心中愤懑,方才虽知自己已经断了与流夜的情爱,可是见他为了别的女子能做到如此,心中却也感到一阵心寒。她茶晩的感情,那流夜弃如敝履,偏偏为了那求而不得的人死心塌地,真是可笑之极。 罢了,今日最后一次神伤,以后,决不能再这般没骨气。 茶晩望着玖墨,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睛,却没有闪避,"上神不喜外出,今日怎么心血来潮出来走动了?" "这个嘛……本尊自然是来cao心你的事,昨夜见你修为极差,思索着,若是让你这般浑浑噩噩度过百年,那到时候,绝对会输的很惨。" 玖墨娓娓道来,一改往日的慵懒,十分的语重心长啊,然后继续道:"那日当着这么多人,本尊已经承认对你有所青睐,若你输了,那本尊岂不是很没面子啊。" 说道最后,玖墨皱了皱眉,虽然他并未看重那些虚名,可是作为一个天界举足轻重的上神大人,面子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一向随便的上神大人,终于明白,在培育茶晩的事情上,不能再这么随便下去了。 茶晩唇角止不住微微抽搐,他就知道,这厮想的只是他自己。 不过在玖墨上神面前,茶晩秉着"一忍到底"的原则,尽量不得罪他,但是自己性子火爆,茶晩不知道能忍到几时。 玖墨自然是知道这茶晩的花花肠子,这喜形于色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不过怎么说也活了几十万年,便也不和她计较。 随玖墨进了晞微殿,望着眼前这琳琅满目的书籍,茶晩有些无聊,随手一翻,眼睛顿时发亮,这上面记载着的是各种罕见的法术。 从前她不喜修炼,如今为了自保才决定潜心修行,见到这些法术自然就来了兴致。 书架上陈列的书籍极为整齐,虽然不然纤尘,可是看上去似是鲜少有人翻动,茶晩心里嘟囔:这么好的资源,落得这上神的手中,真是白白浪费了。 "你还是学这个吧。"语气稀松平常,随意极了。 茶晩听言,只见一本书籍正朝着自己飞来,她连忙接住,然后见这玖墨一副含笑的嘴脸,觉得十分的恼火,便不再看他,翻开了第一页。 这不翻还好,一翻茶晩就怒从心底起,立刻炸毛了,咬牙切齿道:"上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上面明明的最低级的小仙才习得法术,如今……这厮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茶晩满脸怒气,可是这上神大人却看得极为顺眼,嘴角因为心情愉悦而微微扬起,衬得这张妖孽无双的脸格外的诱人,薄唇轻启,不急不缓道:"这藏书阁内的书籍可是按照修为天赋由难易程度排序的,如今以你的资质,自然是习这最底层的法术了。" 天地可鉴,他玖墨绝对是为她着想来着。 可是茶晩却不这么认为,脸色愈发的铁青,怎么说这茶晩也是堂堂上仙,如今三番四次被这玖墨鄙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按照修为天赋由难易程度排序的? 呵,茶晩眸中闪过一丝挑衅,然后手一伸,一道红光顺着书架的最顶层而去,瞬间,那最顶层的一本书籍便稳稳的躺在了茶晩的手心。 玖墨的目光落在茶晩掌心那微微泛黄的书籍之上,然后不自觉的扯了扯唇瓣,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茶晩抬睫,望着离自己不远的玖墨,然后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长长的血色裙摆擦过地面,留下一路的芬芳,一双小脚在裙下若隐若现,极为诱人。 小手举起,然后将手中的书籍推到玖墨的胸前,玖墨伸手接住,指腹轻轻贴着书籍,那只手,修长莹透,恍如美玉。 这玖墨上神足不出户,日日睡着懒觉,这皮肤白皙如雪,让人嫉妒。 "上神,我要学这个。"她茶晩也是一向喜欢高难度,那些低级的法术,从来都是无法如得了她的眼。 他看不起她,她就偏偏习得最难的法术让他刮目相看。 玖墨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随手翻了几页,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轻声问道:"你确定?" "确、定!"以为这玖墨瞧不起自己,茶晩极为果断的点了点头,眸中满是坚定。让她去学那些个低级法术,还不容让她死了痛快,委实太丢脸了。 玖墨一听,轻笑了一声。 茶晩不明所以,以为这上神又在嘲笑自己,眉头微皱。 "原来你喜欢双修啊。"玖墨挑了挑眉,用一种"我终于明白了的样子"说道。 茶晩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抓过玖墨手中的书籍,"腾腾腾"翻了几页,顿时傻眼,这一幅幅男女交缠的画面,居然比那叶离平日看的春宫图更为逼真露骨。 指腹微微泛白,茶晩几乎可以察觉到那厮是用怎样的眼光在看着自己了。没等茶晩开口辩解,上神大人的下一句话让茶晩的脸彻底冲血。 "不过……你如此强烈要求,本尊也可以勉为其难教教你。" 茶晩:…… 强烈要求你的头啊! ☆、第十九章 酒后乱性 "不过……你如此强烈要求,本尊也可以勉为其难教教你。" 茶晩:…… 强烈要求你的头啊! 茶晩一怒,将手中的书朝着玖墨砸去,好巧不巧,刚好砸在那如花似玉的俊颜之上。那微微泛黄的书籍滑落,缓缓露出了一张一脸铁青的骚包脸。 幸亏此刻那上神大人的狂热崇拜者祁奈仙君不在,不然茶晩铁定死的很惨,如此胆大包天袭击上神大人的,这天界再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好在这上神大人不和茶晩一般见识,没有多加计较。但是这个晚上,可怜的茶晩被活生生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泡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因灵气过盛,从而仙体受损,苦逼的休息了两日,茶晩鲜少身体抱恙,这次算是栽在了上神大人的手上。 连着几日夜夜去晞微殿,即使再小心,也免不了被这天界闲得发慌的仙人们看见。茶晩向来不怕被嚼舌根子,一直都视若无睹。不过,那日与流夜道清楚之后,本想着从此便是一刀两断了,却没想到这流夜竟然这般的执着。 她茶晩低估了流夜对娆锦天妃的心意。 此事暂且搁置一旁。 目前最让她头疼的还是那两件事,其一,东华帝君的寿辰在即,可是自己却还未向上神提起过贺寿之事;其二,便是断了卿戎对自己的念头,叶离已将忘忧梦交于自己,只要让他好好睡上一觉,那么心中便也不再有她茶晩。 可是这几日那卿戎仙君随玄阳真人不知去了,可让茶晩苦恼了一番,夜长梦多啊。 看来如今要cao心的就是如何劝那闷骚的上神出面为东华帝君贺寿,然后让那祁奈仙君也见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崇拜之人。 不过这玖墨上神究竟是哪里来的魅力,想来自己与他也相处了几日,那个脾气实在是难以捉摸,她茶晩是在找不出哪一点值得她仰慕的理由。 若是因为一身极高的修为,那她的确是需要仰望。 是日夜间,茶晩拎着两坛桃花酿,欲贿赂那眼高于顶却独独喜爱桃花酿的上神大人。这桃花酿委实可贵,她手上的两坛更是极品,可是她仗着天帝的后台特地去清酿司讨来的,花了她不少心思呢。 嘴角一斜,日后定要那祁奈好好感谢自己一番。 她茶晩还未如此花过心思呢。 晞微殿院中种满翠竹,比她的琉璃殿多上好几倍,饶是她也喜欢着竹子,可是如此之多,未免看的有些烦心。 风吹疏竹,风去而竹不留声。一阵清风吹得茶晩的红衣摇曳,宛若夜间盛开的妖娆花朵,比平日多增添了几分娇媚。 寝殿内,玖墨伸出手指,白光隐现,自空中划出一个圈,那光圈中间,正是朝着这边走来的茶晩。 翠竹红裳,这茶晩虽不是天姿国色,可是却独独有一番特别的韵味,那眼波流转,尽显狡黠,可是玖墨却知道,这货白白生了一副聪明相,骨子里却是一个糙包。 玖墨面无表情,不似平素那般慵懒不羁,眉头稍锁,却不是因为不悦。 而后却是一声轻笑,宛若流珠。 看来自己又有美味的桃花酿喝咯,她手中的那几坛,似乎比平日喝的还要美妙几分呢。 算她识相。玖墨第一次在心中给了茶晩一个赞赏,可谓是来之不易啊。 茶晩见内殿灯火通明,便知那上神定是在小憩,提起裙摆便进了去。几日下来,这上神的性子她也是知道了几分,平素最爱睡觉,其次便是喝喝桃花酿。 她投其所好,可是她怎么说也是堂堂上仙,总不能陪他去睡觉吧,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上两坛桃花酿,贿赂贿赂一番,若是无效,她就不知道该使什么招数了。 果不其然,这一身精致黑袍随意散着,青丝如泼墨,那颀长的身姿正斜斜的靠着榻小憩着,看样子,也是休息了许久了。 蹑足走向榻边,这熟悉的榻与她琉璃殿的鸳鸯榻一模一样,委实有些奇怪,茶晩不做他想,望着这张恬静的睡颜,稍稍勾唇。 这熟睡的模样可是比平日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顺眼多了,这一看,便想起了第一次与他相见的时候,那一身赤、裸,那白皙的肌肤,让茶晩的脸色微微发烫。 怎么说也是一个上神啊,怎么能这般不拘小节呢?茶晩蹙眉暗想:真是一个随便的上神,这身子都这般让人轻易瞧了去。 不过撇开别的不说,这张脸,绝对是颠倒众生的,若是每日出去晃一晃,这天界不知又要有多少的无知仙子要失了魂了。 "怎么?看上本尊了?"唇瓣轻启,那低沉魅惑的声音字喉间滑出,那双眼睛慢慢睁开,虽然只是片刻,却仿佛是过了万年。 似是万年的沉寂,一朝迎来曦光,瞬间温柔倾洒。 茶晩轻轻咳了几声,撇了撇嘴,然后尽量漾起笑意,眸子如含星光,笑脸盈盈道:"这几日劳烦上神细心指导,茶晩今日特来聊表心意。" 这虚伪的话语,她可是在自己的寝殿温习了好几遍,完完全全颠覆了她一贯高傲的作风,让她觉得极为不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玖墨狭长的眼眸含笑,然后起身,极为优雅的理了一下自己的一身长袍,那青丝如同世间最柔顺的丝绸一般倾泻于身后,泛着淡淡的光泽。 "几日下来,果真是聪明了一些,懂的这般犒劳一下本尊了……不错。"玖墨浅笑,本就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如今一笑,更是妖孽万分了。 不过茶晩却知道,他口中的"不错"二字,赞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手中的两坛桃花酿。 院中夜凉如水,玖墨接过茶晩手中的两坛桃花酿,然后开启,那芬芳浓郁的酒香瞬间飘出,弥漫整个院子。 "这清酿司的几个是愈发的能干了。"玖墨赞叹道,这酿酒的本事可是日渐精湛了,是得好好夸赞一番。 玖墨拿起一坛,随手一挥,石桌之上,便出现了两个精致的琉璃杯,那琉璃杯杯沿泛着光泽,纤薄精巧,模样虽是简单,可是却是一股子大气之感。 非常符合上神大人闷骚的性子。 "这六界能喝得上本尊亲自斟的酒,不过寥寥几人,今日你算是走运了。"玖墨一边斟酒,一边还不忘时刻彰显他高高在上的地位。 茶晩心中暗暗鄙夷了一番,可是面上却不露声色,仍是一脸"今天的月色真好啊"的表情。不过说实话,今日的桃花酿确实比平日的更为诱人,一闻到这扑鼻而来的香味,茶晩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忙接过了上神大人亲自斟的酒。 见着茶晩一脸的谗言,玖墨勾了勾唇,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心情十分的不错。 看吧,就知道自己斟的酒珍贵的很。上神大人心中暗道。 小酌一口,那桃花酿字的芬芳自舌尖传遍全身,仿佛一股清凉字身体之中氤氲开来,舒服的紧。 几杯下肚。 修长的手指与这琉璃杯相得益彰,玖墨的指腹紧贴着杯壁,两侧有几缕发丝落下,稍稍遮住了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眸色如水,才而后启唇淡淡道:"今日你来找我,不单单是你所谓的聊表心意吧。" 似是调侃一般,那四个字吐的格外的慢。茶晩的手一顿,指尖因为稍稍用力而泛着白色,不过片刻,便恢复了神色,杯沿轻轻一转,里面的酒酿满是潋滟之色。 既然被看穿了,便不再装下去了。 "前几日,祁奈仙君曾来过琉璃殿找过小仙。"茶晩启唇说着,然后观察着玖墨的神色,却发现他仍是旁若无人的喝着杯中物,没有半分的异样。 "祁奈仙君欲请上神出席东华帝君的寿宴,却被上神拒于晞微殿外,寻不着别的法子,才来小仙的琉璃殿,望上神看在东华帝君的份上,前去贺寿。"茶晩声色平静,将事情的娓娓道来,可是这玖墨的缄默不语却让她没了主意。 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好歹吱一声啊。 过了半晌,玖墨侧过头看向茶晩,明明是两道平静的目光,可是茶晩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究竟是看在东华帝君的份上……还是你的份上。"玖墨道,声色比平日多了几分暗沉,心中却是不悦,没想到那厮竟然将主意打到这茶晩的身上去了。 茶晩语塞,没想到他会这般回答,双颊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眸中更如搅乱了的湖水,极为诱人,而后轻启檀口道:"上神这话……是什么意思?" 玖墨放下手中的琉璃杯,然后逼近,呼出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酒气,却是馥郁的很。 他饮了好几杯,饶是酒量再好,可是这清酿司的桃花酿可是出了名的易醉,寻常的仙人若是喝上几杯,那便是大梦三生,世间已过百年,这玖墨虽为上神,几杯下肚,自然也是一番微醺。 小酒怡情,大酒乱性。神也是不例外的。 茶晩稍怔,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张妖孽的脸,然后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第二十章 扑倒上神 小酒怡情,大酒乱性。神也是不例外的。 茶晩稍怔,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张妖孽的脸,然后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上……上神,你醉了。"茶晩吞吐道,然后微微侧过了头,脸颊烫的很,便不再看那双勾人的眼睛。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的,望着那双眼睛,心头一阵小鹿乱跳。 这个上神,真是个祸害。 玖墨一笑,却仍是保持着这般的姿势,然后皱眉喃喃道:"醉?本尊怎么可能醉呢?" 他玖墨怎么会这般容易醉呢?即使是那次喝下不知多少坛桃花酿,也仍是清醒的很,对于他来说,想要醉,也是一件极有难度的事情。 茶晩不解,觉得口干舌燥,便迅速饮了几杯桃花酿,见这玖墨还是这般恍惚的神色,满是疑惑,然后小心问道:"玖墨上神不愿出席东华帝君的寿宴,究竟是为何?" "你不如直接问,我对那祁奈,是否有成见。"玖墨起身,黑袍尽显华贵,有几缕青丝擦过茶晩的侧脸,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 方才胡乱饮了几杯,此刻茶晩觉得浑身发烫,身子软软的,神智也有些模糊,努力保持清醒,清了清嗓子道:"那上神……愿意告诉小仙吗?" 回答茶晩的是玖墨的一声嗤笑。 好吧,就知道会这样。 茶晩默,然后又痛饮了几杯桃花酿,脑袋本就晕的厉害,此刻更是彻底的醉了,见眼前这张绝世的容颜晃来晃去委实觉得烦躁。 似是被玖墨压迫太久了,如今借着这酒气,便全都撒了出来,再加上这上神大人的天人之姿,便色自心底起,一把扑了上去。 这一扑可不得了。 玖墨猝不及防,被一阵冲力所击,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倒在了柔软的糙地之上,那裹着火红襦裙的身子就这般欺压了下来,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姿态压制着玖墨。 女上男下,这的确是茶晩一向的作风。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的勾人,媚眼如丝,顾盼间,几乎能让人失了心魂。 玖墨眸子含笑,然后淡笑着看着身上的这个女人,缄默不语,脸上并未有半丝不悦。 "不许笑。"茶晩一声怒喝,双颊满是绯色,雪白的玉手自红袖之下伸出,然后紧紧捏着了玖墨的下巴,那白皙的下巴几乎被捏出了红印,重申道:"说了不许笑,还笑。" 茶晩的身子极为不稳,摇晃着几乎要倒下,那桃花酿的后劲可是厉害的紧,如此几杯喝下,只怕她一时半会是清醒不了,乱说胡话。 怕她摔着,玖墨将她的腰肢扶住,掌心是一阵柔软,那纤细的腰肢如同柳枝一般,仿佛只要他轻轻一握,便会折断。 "在本尊面前装乖巧不过几日,如今一喝酒,便暴露了本性,我说茶晩,清醒了之后,可不要后悔。"玖墨慢条斯理道,面对眼前这个醉鬼,竟然还能这般侃侃而谈,这上神不愧是上神。 不过和醉鬼讲了也是白搭,纯属白费口舌。 腰上的舒服让茶晩有些不舒服,刚想侧过头瞧瞧,却一头栽了下去,脑袋直直的嵌入身下之人的颈间。 玖墨眸色一怔,浓的犹如两团化不开的墨。 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畔,女子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翼间,夹杂着浓浓的桃花酿的味道,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茶晩此刻烂醉如泥,软趴趴的倒在了玖墨的身上,一动不动。 玖墨蹙眉,然后嫌弃的动了动她的身子,茶晩有些回神,然后才迷迷糊糊的扬起了头,双眸两汪清泉,水光潋滟,青丝落下,挠得身下的人痒痒的。 指腹沿着身下这张漂亮的脸轻轻摩挲,茶晩笑笑,似是欣赏,小脸娇艳欲滴,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滴出水来,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的扇动,犹如蝶翼一般。 "玖墨上神……你长得可真好看。"茶晩俯下身子痴痴的望着这张妖孽的脸,在这天界活了五万年,的确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如果此刻茶晩是清醒的,绝对会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这话心里想想就好,可不能乱说啊。 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距离近得可怕,那淡淡的热气复拂过茶晩的脸,四目相对,竟一下子没了任何言语。 "本尊活了几十万年,仰慕本尊的仙子也不胜枚举,不过……"玖墨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这张醉醺醺的小脸,接着道:"敢如此明目张胆调戏本尊的,你是第一个。" 事实上,茶晩不但明目张胆调戏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强上了。 最后一个字刚落音,一阵柔软便覆了上来,唇瓣顿时火热,玖墨眸中一沉,竟忘了躲避,任由身上的人尽情蹂躏。 这桃花酿的酒劲十分的厉害,最为上仙的茶晩竟酣睡了整整一晚。 躺在鸳鸯榻上的女子,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尽显曼妙的身姿,发丝如泼墨般散落两侧。大醉初醒,双眸满是惺忪之色,睁开看了看四周,然后再一次闭上,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后脊一阵发凉,顿时警铃大作,迅速起身。 这不是琉璃殿的鸳鸯榻。这是茶晩第一个想到的。 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了单薄的衣衫,裸、露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粉红色,茶晩一愣,然后慢慢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眸子一紧,茶晩的心凉了半截。 忘了。 环视着四周,茶晩将零落的衣服拾起,然后慢条斯理的穿好,一边穿着,一边努力保持冷静。身子除了头痛欲裂,并没有什么异样,想来昨日只是醉了,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再说,那人可是上神啊,修为厉害的紧,即使自己想做什么,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般想着,茶晩的心稍稍安定,手指cha入发丝间,稍稍理顺,那青丝泛着光色,柔顺墨黑,让她的手指看起来更为白皙莹透。 整理好衣裳,茶晩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醒来的时候,就不见那玖墨上神,不知此刻去了哪里,昨晚本想让他点头赴东华帝君的寿宴,没想到最后喝的烂醉的是自己。 不过——茶晩目露凶光,满是怒火,那个叶离,她可要好好找她算账。 竟然给自己编了一个绮梦,她几乎想宰了那货。 好巧不巧,那梦中的对象是那容色无双的上神大人,想来最近几日夜夜与他待在一起,如今做梦都梦到了他。 可是一想到那赤身裸体的玖墨上神被自己压在身下,眉眼染笑的看着自己,那双眸满是柔情似水,茶晩就一阵恶寒,若现实中这上神如此的风情万种,只怕自己早就受不了了。 不过,那温热的触感,还有,身体的交缠,紊乱的气息……茶晩想着,脸红欲滴,紧紧的攥着双手,指甲都几乎嵌进了手心。 然后咬牙切齿轻声道:"该死的叶离,这编织绮梦的法术修的愈发精湛了。"她居然也有感觉,真是该死啊。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茶晩身子猛地一颤,然后回过了身,那玖墨仍是一身华贵黑袍,身姿颀长,就这般站在离她数尺的地方。 想起那个旖旎的梦,茶晩的脸有些发烫,但是故意咳了一声,唇瓣微扬,笑着道:"上神早啊。" 玖墨一步一步逼近,不过几步,便立在了茶晩的身前,微微一笑,声色清澈道:"不早了。" 茶晩傻傻一笑,然后挠了挠头,"昨晚许是喝多了,若有……若有冒犯之处,上神切莫放在心上。" 可是,她在梦里冒犯他,总管不着吧。茶晩暗想。 "昨晚……"玖墨皱眉欲开口。 "上神想必不会放在心上,小仙殿中还有些琐事,就先告辞了。"茶晩的语速极快,迅速打断了玖墨的话语,显得有些仓促,然后逃一般似的跑出了晞微殿。 玖墨一脸惘然的留在原地,唇瓣轻启这,保持方才讲话的神情。半晌,玖墨转过身,看着那抹红影消失不见,觉得有些发笑,唇角的弧度很为明显。 他又没有把她怎么着,昨夜如狼似虎的人可是她呀,就算要逃,也是自己吧。 伸手抚上唇瓣,上面的痕迹已经消除了,可是那柔软的触感却仿佛犹在,还有那独特的气息,夹杂着浓浓的酒气。 果然,喝醉了酒的女人,就像发了情一样,扑上来就朝着自己一顿乱啃。 直到茶晩进了自己的寝殿,然后将身子埋进榻上的锦被之中,才稍稍安定了神色。气息有些紊乱,脑子里更是一团乱糟糟的,仰头望着上面,然后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上仙,上仙。" 刚想好好安静一下,那绿夭小仙婢银铃一般的声音便由远至近传了过来,茶晩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将身上的锦被猛的掀开。 "何事?"声音比往常多了几分浮躁。 "天帝昨夜派人传话,正巧上仙不在,便留话,若上仙回来,过去一趟,商量一些事情。"绿夭凑到茶晩的身侧,一本正经道。 本就心中烦闷,如今这天帝找自己,心头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头更是深锁。 "那是否提及关于何事。"茶晩顿了一下问道。恐怕和她心中猜测的一样吧。 见这茶晩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绿夭小心翼翼道:"是……是关于上仙与流夜殿下的婚事。" 果然。茶晩脸色一僵心中暗道。 ☆、第二十一章 仰慕上神 茶晩并未带上紫蕊与绿夭,而是独自去了,也未召唤那火凤凰,一路清风拂面,吹得她的红裳微掀,也仿佛吹散了她心头的燥热。 不过愉悦的心情没过多久,一见那流夜正守株待兔候着自己,便是一阵愤懑。 如今她对他不再有情,取而代之的是那无法抑制的厌恶和恶心。 可是,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饶是她那般果决,这流夜也并未死心,茶晩心中实在是没了法子。以前是自己死缠烂打,如今自己放了手,没想到却转变了角色,换成这流夜殿下围着她团团转。 真是风水轮流转,可惜如今转到了她这边,却早已不是她想要的了,真是让人觉得发笑。 那日,她与流夜算是撕破了脸,如今茶晩也不行那些虚礼,视若无睹一般,绕过这流夜,便径直朝着殿中走去,火红的裙摆摇曳生姿,恰似怒放的花朵,过处留香。 "晚晚。"流夜一声轻唤,便拦着了她的去路,他的身姿颀长,比茶晩高出一个头有余,看上去却极为匹配。 如无意外,他们本就是天界最匹配的一对。 茶晩停下脚步,不咸不淡看扫了一眼流夜,嘴角挂着疏离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只是稀松平常的从他身上慢慢掠过,似是打量一般,而后启唇道:"殿下,天帝召见小仙,请让小仙进去。" 这事,他自然是知道。 "你应该知晓,今日父王找你,所谓何事?"流夜俊美的容色挂着一如既往的矜贵温和,平静道:"你我之间的婚事,自五万年前,便已定下,而且,是我告诉父王,我要早日娶你为妻。" 这段日子她的反常,已经让他觉得难以驾驭了,自她开口要取消婚约的一刻起,他便暗暗下了决定。 听言,茶晩攥着手心,敛了笑,然后望着这一脸淡然的男子,"那日我说的很清楚,我要与你解除婚约,如今你这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与他一刀两断,如今却这般纠缠,甚至不惜让天帝出面,早日与自己成婚。 这个流夜,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难道说,为了娆锦天妃,他就可以这样取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不,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是从前,她一直沉浸在这流夜虚伪的温情之中,没有看清。 如今死过一次,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晚晚呢?自那次筵席,你便与我生疏,之后因为……因为她的缘故,你生我的气,可是晚晚,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我此生心中只有你一人,你为何还不愿原谅我?"流夜将心中的一番话吐出,今日他誓必要让她回头。 若她心中不爱自己,那么自己这万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茶晩垂眸,许久才继续看着流夜,神色平静道:"你要的,真的是我的原谅吗?" 事到如今,他还以为自己被蒙在鼓里吗? "流夜,你未免太自信了,你真当我茶晩是傻子?。"茶晩嗤笑一声,然后继续道:"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的这颗心,我今日就告诉你,殿下,你可以死心了,我对你,早已断了情爱。" 她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一番话说了出来,心头恍如一阵抑郁之气顿时消散无影,一时清明非常。 流夜身子明显一怔,然后敛去笑意。 到了此刻,他是在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他凝视着茶晩,然后俯下身子,将头凑到她的耳畔,低声喃语:"晚晚,你执意如此,我流夜便不再如此低声下气了,不过,你要嫁与我……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明明是带着警告的话语,可是自他嘴里吐出,便犹如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暧昧至极。 流夜笃定,这婚事,容不得她做主。 即使天帝再宠着她,可是流夜却是他的儿子,堂堂的流夜殿下,未来的天帝,不可能被一个小小上仙所拒婚。 茶晩后退几步,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轻咬唇瓣,眉眼却染上了笑,那双眼睛看起来极美,几乎可以让人感到一股眩晕之感,声色如水道:"这一点,我自然是有了打算,殿下,你我的缘分,今日就断的彻彻底底。" 他的话不无道理,即使天帝偏袒自己,也绝不容许她茶晩拒婚。 眸色一沉,心中便有了主意,这一次,即使破釜沉舟,她也要和着流夜撇清关系。 流夜见这茶晩一脸宁静的表情,脑海中却忆起了那一身绛紫色裙衫的温婉女子,心头一疼,剑眉紧锁。这解除婚约,曾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可是到了今时今日,又有什么用?况且,若与这茶晩不再有羁绊,那么自己能为她做的,便更少了。 阿娆,你会怨我吗?怨我无能。 茶晩转身而去,留下一道纤细而果决的身影,流夜站在原地,眼中看的是她,心中念得,却是那个能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这几日天界发生了一件新鲜事。 琉璃殿的茶晩生病了了。 神仙也会生病,这在天界可是头一遭,想来这茶晩上仙的身子真是矜贵的很。琉璃殿的两位小仙婢可是担心的不得了,可是那茶晩上仙就这样躺在榻上,不言不语,不见任何人。 天帝担忧,纡尊前来探望,不过一会,便匆匆离开了。这茶晩上仙委实娇气,众仙家们都暗自摇头,若此人真成了下一任的天后,只怕以后这天界就都玩弄于她的鼓掌之间了。 可惜这天帝却偏袒的很,众仙家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也是他们的家事,人家流夜殿下都没有说些什么呢。 如今她的身体,她自己心知肚明,但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半分怨言。茶晩美眸噙笑,不论如何,她都甘之如饴,只要这事情能解决,伤了自己的身子又有何妨。 猛地一惊,茶晩睁开眼睛,手紧紧攥着心口,背脊一阵凉意,那薄衫紧贴着身体,此刻觉得冰冷刺骨。 身体微微的颤抖,茶晩望着四周,觉得这琉璃殿空荡的可怕,正值夜深,那两个小丫头自然也去歇息了。 茶晩起身,正想披上外衫,一个清冷的声音却玩味似的想起—— "……看来真的是被娇纵坏了。" 茶晩身子一颤,然后转身望去,欲移步,却撞上了一个胸膛。略微抬头,那张俊颜便这样映入了自己的眼帘,看的她微微失了神。 "……上……上神?"茶晩弱弱的唤了一声,欲后退一步,背后的冷汗此刻冒得更甚。 玖墨的脸色看起来极为不悦,眉头紧蹙。可是望了茶晩片刻,却又舒展了开来,语气宛若羽毛一般淡扫而过,不急不缓,"听说你这娇贵的身子可是病了,本尊特地来探望,呵,本尊在这天界待了五十万年,却不曾听说这仙人也会病……" "上神,我……"茶晩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咬了咬唇,解释道:"原是想让仙婢告知上神,可是……可是这晞微殿却不曾轻易让人进去……" "如此说来,还是本尊的错了。"玖墨的语气似闲话家常,那话语之间,隐隐含着笑意,却让茶晩听得愈发的心悸。 茶晩脸色变得苍白,然后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迅速的朝下倒去…… 饶是玖墨不擅相处之道,可是见如今情况不对,便也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将她揽住,只是稍稍用力,她的身体便靠在了他的怀中。掌心是一阵熟悉柔软,那纤细的腰肢仍是如那日的触感一般不盈一握。 玖墨低头,望着她的脸色,眸色一顿,然后开口:"你的身体……"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原来果真是病了。"玖墨自言自语道,有些后知后觉。 "……废话。"茶晩有些愠怒,可惜此刻身子虚弱,完全没有平日的威慑力,这一听,似是女儿家羞赧的娇嗔。 茶晩脸色苍白,体内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感到一阵冷汗,身体却是冰冷的很,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顿时瑟瑟发抖。靠着玖墨,茶晩稍稍移了一下身体,然后与他相触得更近,那温热让她觉得有些舒服。 "……上……上神。"小嘴一张一合,唇色却有些发紫。 玖墨觉得不对劲,那冰冷的触感一直蔓延到身体的各处,静静望着她的那张脸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 黑如墨色的眸子一怔。 大手抚上她的肩,那薄薄的衣衫若蝉翼一般,只是轻轻一扯,便露出了那小巧圆润的肩头,她的肌肤白皙如雪,莹透如玉,冒着细细的汗珠。玖墨的目光没有丝毫的亵渎,伸手抚过肩膀白皙的肌肤,一阵白光掠过,那上面,却出现了一团黑气。 果然…… "那日你亲口对天帝说,你茶晩心系于我,也是因为这个?"玖墨神声色凛冽,与往常的慵懒之感截然不同。 茶晩垂眸,那日,她当着天帝,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小仙仰慕玖墨上神,望天帝成全。" 她要拒婚,不择手段。 ☆、第二十二章 自毁仙印 茶晩保持缄默,不知如何作答,将玖墨上神牵扯其中,也实属无奈之举。她美眸含笑,脸色苍白,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惜,与平素的飞扬跋扈截然不同。 "上神可是恼了?"茶晩笑吟吟的问道,似是平日里的闲话家常,丝毫没有注意到如今自己这般衣衫不整的靠在身侧男子的怀中有什么不妥。 一向大大咧咧的茶晩上仙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女仙的危机感啊。 "你这是胡闹。"玖墨厉声道,此刻软玉温香在怀也无法融化他脸上的冰霜。 茶晩一愣,她从未见过上神这般生气的样子,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小仙无意将上神牵扯进来,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小仙愿意接受上神的责罚。" 错的人是她,她心甘情愿。 回答茶晩的是一声轻笑,可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看的茶晩有些瘆人,然后下意识往他的怀里凑了凑,那温暖的气息可以让她稍稍安定一些。 "不就是一个负了你的男人吗?自毁仙印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玖墨拥着她的手稍加用力,茶晩一疼便皱起了眉头。 玖墨甚是头疼,他从未想过,这么个小仙子竟然如此之大胆。 不过……方才他的话…… 茶晩有些惊讶,他生气不是因为自己对上天帝说仰慕他,而是因为……为了让天帝看到自己的决心而自毁仙印? 心头猛地一颤,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流过,却不知为何。 "小仙甘之如饴,况且,如今只是仙印受损,身体休息几日便无碍了。"茶晩斟酌了许久才启唇道,此事她并未告诉紫蕊和绿夭,生怕她们担心,而且那次天帝来探望,也已松口,那婚事,恐怕是如自己所愿吹了。 她心中的事情也便了了一桩,天帝已经应允,流夜那边她并不担心。 那次在天帝的寝殿,天帝本是想与自己商量一下与流夜婚期,可是茶晩却提出了解除婚约。天帝自然是不愿,那流夜是未来天帝,与自己早在五万年前就已定下了婚约,成婚是必然的。 而且在天帝的眼中,茶晩与流夜的感情甚好,也是极为匹配,虽然茶晩性子有些娇纵,但是大体看着还是颇为满意的,算的上是他心中天后的最佳人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弥补可他心中的一个缺憾。 姒颜的事情,始终是天帝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得,也舍不得拔,于是便将所有的宠爱都灌注在了茶晩的身上。 对于天界的女仙来说,没有比天后更为尊贵的身份,他想将最好的一切都付诸在茶晩的身上,幸好,这茶晩也心系流夜,这一对良人可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没有想到,如今要提出解除婚约的,竟然是茶晩。 天帝见她决绝如斯,竟不惜自毁仙印以表决心,着实让他出乎意料。 看着茶晩身体虚弱,玖墨不再冷着脸,脸色有些柔和,然后稍稍弯腰,便将怀中的人拦腰抱起,放上了鸳鸯榻。 茶晩的脑袋轻轻搁在身后玖墨的心口处,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心脏跳动的频率。这般暧昧的姿势让她想起了那日那个旖旎的梦,不由得有些羞赧,苍白的脸稍稍有了一些血色。 "你这个样子,明日怎么陪我去方诸山?"玖墨声色清冷道,但是语气比方才的柔和了一些。 茶晩眸子一愣,然后抬头望着玖墨,不敢置信道:"上神,你答应了?" 方褚山是东华帝君的所在地,那日她带着桃花酿本想劝动这上神,没想到最后喝的醉醺醺的人竟然是自己。本想着这事是没戏了,可是没有想到…… "嗯。"玖墨甚是吝啬,只是低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并未看她一眼。 茶晩心中欢喜,笑颜一展,却立刻僵住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可是我去作甚?上神,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玖墨没好气的答道。 见着玖墨语气淡淡,茶晩极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喃喃道:"小仙与上神一道去委实有些奇怪,若是问起来,你叫小仙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 她一个小小上仙,陪这高高在上的上神去出席东华帝君的寿宴,成什么样子啊?虽然说她打心里不想去,可是这话却不能直说。 "就以我徒儿的身份,如何?"玖墨眸色如水不温不火道,仿佛在说"陪我一起喝喝桃花酿吧"这般的随便。 茶晩再一次愣住了。 "上神不是说,百年之后才……" "若百年之后你敢败于祁奈之手……"玖墨上神笑了,笑的很花枝招展,然后盯着茶晩的眼睛,粉色的薄唇轻启,字字清晰道:"你可以试试看。" 明明是极为平常的语气,可是茶晩觉得身子愈发的凉了,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忙接过话茬笑着道:"上神放心,小仙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如果明知道试试看会死,她茶晩脑子有坑才会反驳这上神的话。如今先安抚了他的心再说,反正还有一百年,中间定有许多的变数,而且,说不定自己真的能败了那祁奈。 有了这上神的栽培,就算自己是朽木,也不会没多大长进吧。 茶晩自信满满的样子取悦了玖墨,望着那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玖墨继续保持着春风满面的笑意,他容色俊美,仿佛只要他一笑,这世间万物都是一派生机勃勃景象似的。 殿内的气氛极为融洽,茶晩踌躇了一番,还是开口了。 "不过……小仙如今仙印受损,恐怕明日不能陪上神一道去了。"茶晩声音软软道,略含歉意,虽然这上神徒儿的身份风格体面,可是一想到要见那面瘫祁奈仙君,便不知怎的,有些不太想去。 如今正是攀上上神这大枝的关键时刻,她也不想做什么事情惹他生气,毕竟这上神性子难以捉摸,她茶晩可是无法揣摩。 这祁奈仙君与上神之间的纠葛她尚未弄清楚,实在不宜出面啊。 "放心,这一点,本尊有法子。"玖墨眉眼染笑,声如清泉,字字落珠。 "什……"么法子? 茶晩感觉道唇上一阵凉意,被一柔软之物所轻轻覆上,那淡淡的桃花酿的芬芳气味在鼻翼之间萦绕,她几乎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之感。 身子被禁锢着无法动弹,周身的温热几乎可以将她融化。茶晩愣愣的睁大眼睛,一时竟然忘记了如何反应,只是双手攥着身侧之人的衣襟,显得有些局促。 脑海汇总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那微醺的上神,朦胧的夜色,柔软的糙地,还有,亲密的碰触。 几乎是一闪而过,茶晩记不真切,双眸如水盈盈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却看得她心头一阵狂跳。 直到次日到了方褚山,茶晩的脑袋还是有些乱糟糟的。 玖墨万年不出晞微殿,如今出席东华帝君的寿辰,那场面可谓是壮观的很。茶晩虽然知道玖墨地位极高,可是今日一见才知,这上神几乎是全仙界的集体偶像,无人不膜拜。 如今身为玖墨徒儿的茶晩有些受宠若惊,平素茶晩娇纵惯了,大部分仙人看见她便躲得远远的,至于那些没有及时躲避的……是因为发现的不够及时。 今天这一波又一波的仙人前来搭讪,茶晩顿时觉得压力极大,想来这玖墨不出晞微殿的决定实在是明智极了。 看着身侧这一脸冷峻的玖墨,茶晩心中一笑,这厮可真会装,一在人前,便是这副高不可攀的冷漠上神像,不像昨晚…… 茶晩面头一热,昨日亲密的样子浮现而脑海之中,清晰极了。昨晚这厮只是为自己渡气,偏偏不作声响便压了下了,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今日身子大好,也多亏了这英明神武的上神大人,茶晩暗暗想着。 "玖墨上神!" 语气满是欣喜之情,这声音茶晩极是耳熟,一抬头,便看见那白衣翩跹的男子自空中的十二人轿中飞出,宛如不染纤尘的仙鹤,傲然而立。 那男子一头墨发飘逸,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如瀑如丝。身子就这般轻轻落下,而与平常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脚落于地面,不余空隙。 茶晩看着,眸中闪过疑问,可是下一刻,那满脑子的疑问便被不可抑制的惊叹所淹没。 那双足落地,就这般朝着他们走来,那黑底白色绣着精致边纹的长靴一步一步,过处竟然神奇的绽放了朵朵白色莲花,那白色莲花似乎是从地面猛地钻起,缓缓绽放。 祁奈仙君足不沾地,没有人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步步生莲,这明明是神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茶晩讶然,然后侧身看着身边的玖墨,只见那张俊美无俦的俊颜之上,再也找不出半丝平日的不羁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宛若千年玄、冰的寒意。 他在生气。茶晩心中暗道,却满是疑惑。 ☆、第二十三章 面瘫作死 那冷若冰霜的脸宛若冬日的冰雪融化了一般渐渐恢复了柔和,甚至连唇角都稍稍扬起,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茶晩一愣,然后嘴角微微抽搐,真心觉得这上神大人的心思着实是难以揣测啊,这变脸的速度实在是令人咋舌。 不过,玖墨极为坦荡的直接忽视了正朝着他们走来的祁奈仙君,右手一抬,宽大的袖子一拂,便将杯中的酒饮下,眸中不余任何人。 祁奈仙君很是受伤,然后走到玖墨的身侧,那俊朗的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虽然面瘫,但是还是很明显感觉的道她的喜悦之色,今日上神会亲自贺寿,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日去琉璃殿,也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今日不料这上神竟然真的出现了,这简直让他狂喜不已。 "上神今日来驾临,小仙甚是欣喜,不知……不知上神可否多待些日子,小仙有许多问题想请教上神。"祁奈谦卑有力,不似平常那般目中无人,白色的锦袍不染纤尘,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这才是人模人样啊。 茶晩望了一眼身侧的玖墨,只见这厮竟然一脸从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由得心中为祁奈仙君默默祈祷一番。真不知这祁奈仙君与上神有什么过节,竟然这般不受待见,这骄傲如斯的祁奈仙君也算是栽在了这上神的手中。 小酌一口清酒,那酒香在口中弥漫,茶晩酒品不佳,不敢多喝,自那日醉酒之后,心中便有了阴影,生怕一喝醉又出什么事。 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就直接剁了。 原本骚动的众仙此刻回到席上,对于这祁奈仙君步步生莲的奇景也只是暗地里议论纷纷。 想来这祁奈仙君天赋太甚,如今不过六万年的修为,便有着化神的迹象……茶晩凝眸,闪过一丝讶异,不对呀,这祁奈仙君自小便是足不沾地,莫非…… 茶晩将目光移到那祁奈的足下,那一排白莲次第开放,极是美妙,心头的猜测一点一点浮了上来。 "上神?"祁奈仍不死心,一脸期待的看着此刻正优哉游哉喝着小酒的上神大人,玛瑙般的丹凤眼极是漂亮,眸中满含希冀。 玖墨敛笑,拿着酒杯的手稍稍用力,指腹泛着白色,尔后才淡淡扫了这祁奈一眼,语气生硬道:"本尊不止一次说过,不会教你,更不会收你为徒。" 茶晩拿着酒杯的纤纤玉手止不住一颤,然后将目光小心翼翼的扫向玖墨。 只见那平日里满是慵懒之色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冰霜,就连眉头都不悦的蹙起,仿佛是见着了不想见到的东西。 玖墨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想到方才那步步生莲朝着自己走来的场面,他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祁奈,真是让他头疼,蠢货啊。 似是意料之中,祁奈的并未感到格外的失落,只是那抑郁之色还是难以压制,白色宽袖下的双手紧攥。他早就该想到了,以上神对自己的厌恶,拒绝是情理之中。 祁奈稍稍垂眸沉默了一会,那白袍轻掀的傲然仙姿让人不禁多看上几眼,茶晩这厮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孔雀般骄傲的祁奈仙君啊,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祁奈仙君自是从小春风得意风光无限,饶是这玖墨上神再值得令人膜拜也不必这般的委曲求全,再说,这般的难堪,身为公主病面瘫患者的祁奈仙君怎么就受得了呢? 坐在主位的东华帝君见这场面略显尴尬,见最宠爱的儿子被上神如此厉声拒绝,委实有些无奈。不过这自家儿子他也是无计可施啊,自小就被娇纵惯了,如今硬要往这南墙撞去,非得撞个头破血流,拉也拉不住啊。 今日寿宴本是喜庆之事,他也不好多言,便想着这些事就这样过去,不必太在意,这上神也是难得出席,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了。 东华帝君的目光落到了自家儿子的足下,那朵朵白莲看的他的眼睛都疼了,这个儿子,可是不让他省心。 东华帝君扶额,然后长叹一声,心里那个愁啊。 今日这寿宴场面实在是匪夷所思,自这祁奈仙君出现之后,上神大人一句冷言,便从空前的盛况一下子坠入了谷底,席间仙人们送上祝贺时,也是小心翼翼,偶尔朝着上神瞧上一眼,生怕一不小心惹这上神大人不悦。 这玖墨上神的脾气可是无人知晓啊。 茶晩无奈白了祁奈一眼,真不明白为何要让她请动这上神,明摆着让自己老爹的寿宴难堪啊,好端端的寿宴,如今却弄得如丧礼一般,真是作死。 作死的祁奈仙君很是受伤的默默入座,样子落寞极了,然后时不时的将目光飘到他们这边来,虽然茶晩知道这祁奈仙君看的人是玖墨,但是还是感到一阵凉意止不住打了的哆嗦。 受不了了! 茶晩霍的起身,显得有些突兀,这一身的红衣极是醒目,柔顺的青丝都如瀑布一般泻下,身姿曼妙美妙极了。 众仙停杯,将目光纷纷落到茶晩的身上,眸中含惑。 "上神,祁奈仙君这般有诚意,你就不能稍加指点吗?"茶晩有些愠怒,语气稍显激动,虽然自己不喜这祁奈仙君,可是他的一片赤诚却看得清清楚楚,连她都有些被感动了。 原本极冷的气氛骤然下降,可怜的寿星东华帝君再一次扶额,连这娇纵的茶晩上仙也来cha一脚,这寿宴果真是不太平。 玖墨的手一顿,然后缓缓抬头看向茶晩,这一脸不知何处而发的怒气看得他不知该哭还是笑,眸色稍稍柔和了一些,而后微微蹙眉道:"你叫本尊什么?" 那语气如闲话家常,上神大人显然当周围的仙人们是花花糙糙。 "啊?"茶晩怒气顿泄,然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错愣,目光愣愣的看着一脸惬意的上神大人,"上……" 不对,茶晩顿住,似是明白的什么,顿时豁然开朗,继而开口道:"……师父?" 这两个字自口中吐出,心头滑过一阵异样,那种奇妙的感觉,她几乎抓不住。 玖墨眉眼染笑极是满意,那笑容可谓是春风拂面,然后极为欣慰的点了点头,薄唇一抿,点头再一次说道:"不错……以后可不能叫错了。" 亲昵的语气,与方才对着祁奈的冰冷截然相反。 "……嗯,徒儿明白。"茶晩点头,然后落座,可是一落座,脑子又立刻清醒了,视线对上上神大人那双勾人的眸子,茶晩下意识的咬了咬唇。 没见过这样转移话题的!茶晩一怒,猛地拂袖,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见茶晩样子有些娇气,上神大人的笑意更深。 祁奈则更是沮丧,然后默默饮酒。 一场原本热闹的寿宴过的极为的惨淡,始作俑者上神大人装模作样向东华帝君道了贺,便携着自家新鲜出炉的小徒儿准备走人了。 刚踏上云端,茶晩便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一看可不得了,只见那白袍翩翩的祁奈仙君正一脸巴巴的望向这边,那模样别提有多心酸了。 这个上神,没有罪恶感吗? 好不容易见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崇拜之人,没说上两句话就别过了,可叫茶晩看着有些可怜啊。茶晩侧过身,然后弱弱问道:"上……师父,你就这般不喜祁奈仙君吗?" 这边没有了那些聒噪的仙人们,玖墨面色如平常一般,眉眼也没有方才的冷峻,一脸淡笑的望着茶晩,然后伸出手,亲昵的揉了揉茶晩的头,笑着道:"没想到我的小徒儿这么喜欢打探为师的事情啊。" 茶晩一下子还没适应这玖墨徒儿的身份,这发顶的温热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不留痕迹的躲开,笑脸盈盈道:"徒儿觉得那祁奈仙君……有些可怜。" 岂止是可怜,简直是太惨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这个道理,不明白吗?"玖墨笑容浅浅,仿佛离了那人群,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他本就不喜与人相处,若不是……玖墨眸色放柔,若不是那祁奈将主意打到这茶晩的身上,他也不会出面。 茶晩半知半解的点头,想着这般问也问不出什么原由来,反正祁奈托付之事自己也已达成,那厮也算是欠自己一个人情。下次让祁奈将人情债还与叶离,自己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茶晩心中的小算盘打得极好,心头一下子云开雾散了。 而且顺利的拜了师,真真是让人欣喜。 "对了,方才祁奈仙君足下生莲,可是成神之兆?" 玖墨含笑的容色一僵,可是瞬间便缓了过来,眼角还是噙着笑,缓缓道:"无知的小徒儿,你以为成神是这般容易的事吗?" 茶晩:"……" "如果这么容易,那以你的资质过个万把年也可以成神了。" 茶晩:"……"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啊。 ☆、第二十四章 白莲交锋 又是一夜疲惫,茶晩倒头就睡,不过不知怎的,这琉璃殿的两个小妮子每日见自己一身疲惫,那眼神却是有些微妙,让她不禁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茶晩躺在鸳鸯榻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伸到怀中,将那物什拿了出来。手指细细摩挲这手心的铃铛,这是那上神,不,是师父赠予她的拜师之礼。 这铃铛通体透明,但是微微泛着红色,薄如蝉翼,莹透如玉,可是事实上却坚不可摧,硌得她都有些疼了。茶晩将这铃铛系于这玲珑扇炳端,竟出奇的合适,心中不由得欣喜了几分,抱着扇子便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茶晩便去了清酿司。 清酿司的桃花酿可是天界仙人趋之若鹜都想要的好酒,不过清酿司的掌司连衣仙子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定,上次若不是茶晩借着天帝的名头也是拿不到那两坛上好的桃花酿。 所有说,有一个可靠的后台,还是很重要的。 这不,茶晩拎着两坛桃花酿便从清酿司出来了,宽大的长袖掩着那如玉的小手,茶晩低头看了看这两坛桃花酿,脑海之中便出现了她家无良仙师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好在这上神大人还有东西可以贿赂,若真是无欲无求,可叫她伤脑筋了。这几日也多亏他日日悉心教导,虽然言辞不善,但是相处久了她也渐渐了解了自家师父的性子。 送上两坛好酒,也的确是她身为徒儿的分内之事。 这茶晩上仙入了玖墨上神的师门,一早便在这天界传遍了,不过大部分仙人都认为这茶晩上仙不知怎么的死缠烂打才让一向清冷的上神大人无奈收徒。 好在那日她对着天帝的话无人知晓,不然若是让这一群喜爱舆论的仙人知晓这茶晩不但觊觎上神大人的入室弟子之位,更胆大包天觊觎上神大人的身心,那她估计会死的很惨。 "呀,这不是茶晩上仙吗?" 一个悦耳但是对于茶晩来说极为厌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茶晩眉头一皱,而后迅速舒展开来,脸上的笑意比平时更甚。 转身看着身前的紫衣女子,茶晩勾了勾唇,然后道:"小仙见过娆锦天妃。" 语气恭敬,但是不卑不亢。 娆锦拂袖,身侧的仙婢退去,云端之上,徒留她们二人。 茶晩眉眼染笑,可是拎着桃花酿的手却倏地收紧。 娆锦云鬓花颜,双眸盈盈似水,媚骨天成,一双素手纤纤如玉,几乎能掐出水来。天界皆知,这娆锦天妃风华绝代,容色无双,也是这六界唯一一个可以和卿夕神女媲美的女子。 青丘的狐族,免不了那狐媚的性子,对于虏获男子的那一套,更是信手拈来。 茶晩起初不信,可是那一夜亲眼目睹,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听闻茶晩上仙入了上神门下,本宫也为上仙感到欣喜,今日偶遇,便祝贺一番。"娆锦巧笑嫣然,那双妖娆的眼睛勾人的紧,目光轻轻瞥过茶晩手中的两坛桃花酿,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视线,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娇妍。 ——"流夜,还不动手!" 那个声音在茶晩的心头掠过,身子猛地一颤。 茶晩目光平静的看向娆锦,今日这温婉似水的声音与那一夜截然不同,茶晩忍着心头的不悦,然后轻笑一声,"娆锦天妃委实是客气了,小仙受宠若惊。" 娆锦见着茶晩一脸笑意,微微凝眸,近了一步道:"听说上仙有意解除婚约?" 听说?茶晩冷笑,这话天帝自然是不会说的,那么告知这娆锦的,只有他一人而已。茶晩敛笑,"娆锦天妃真是关心殿下,如今这婚事,也是这般的cao心,真是殿下之福啊。" 娆锦容色一僵,再也无法保持那温婉怡人的笑意,只是一脸寒意的看着茶晩,虽然心中局促不安,但是却未表露出来。 果然。茶晩心中暗道。 流夜并未将自己知晓他们二人关系之事告知这娆锦,想来是不想让她忧心,呵,这流夜殿下果真是如众仙口中说的这般体贴入微,心疼人啊。 "流夜殿下是天帝之子,本宫自然是要关心一些,上仙更是天帝宠爱之人,本宫也时刻为上仙的终身大事cao心。" 瞧瞧,这语气,多么的得体大方,若是从前,茶晩绝对是要被感动了,这么个冰雪体贴的女子,怪不得这般得天帝的宠爱。 至少在讨男人的欢心这事上,她茶晩就算再早出生个几万年也绝对比不上这娆锦,所以,在流夜之事上,败于她手,她没有丝毫怨言。 但是此人这般的心狠手辣,倒叫她有些出乎意料,这两人,还真是良配,天生一对! "男女之事本就是难以捉摸,一切都看缘分,不必在乎他人的看法,有缘便在一起,无缘便分道扬镳,男欢女爱,自己心里舒坦便好,娆锦天妃觉得小仙此话说的对与不对?"茶晩眸子含笑,看上去极为明媚惹眼。 望着那双似是能看透一切的眸子,娆锦眉头一蹙,那字字句句如同刺一般射入心头,一种不好的预感逐渐清晰。 "上仙所言极是,不过……上仙待玖墨上神可真好,这两坛桃花酿可是珍贵的很,可见上仙的一片体贴之心。"娆锦笑的无害,字字缓缓吐出,心中却是冷笑。 一个女子夜夜待在男子的寝殿,四下又无人,她可不信,什么事情都不发生。何况这上神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如今破格收了这女徒儿,是个人都会往那方面想。 这倒好,她自个不计较,这对方便开始咄咄逼人了,莫不是欺负她怯懦。茶晩顿时觉得自己委实太善良了,便耷拉着脸,无奈的撇了撇嘴。 见茶晩"脸色一变",娆锦自然知道自己是说中了,眉眼之间更是神采飞扬,然后好言道:"上仙如此讨那上神的欢心,可真是让本宫有些感动……" "徒儿孝敬师父乃天经地义,比起有些人觊觎自己永远无法碰触的东西,才是犯了禁忌,娆锦天妃闲来无事,可好好教导一番,小仙地位卑微,是在不宜受天妃的挂念。"茶晩反唇道,句句清晰。 这下"端庄得体"的娆锦天妃可真是黑了脸,茶晩糙糙行了礼便驾着云离开了,心中暗道:真是污了她的一双明眸善睐啊,这年头当个上仙也是不易。 上神大人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 这个一向被他训的服服帖帖的小徒儿整日耷拉着脸,可叫玖墨看的有些头疼,这副臭脸摆着是闹哪般啊。 放下琉璃杯,杯中的酒酿被一饮而尽,不留残余。 "这法术看得如何?"上神大人和颜悦色道,作为一个称职的好师父,时时督促小徒儿提高修为乃是任重而道远啊。 在如何和小徒儿相处之事上,他可是纡尊找了那玄阳好好讨教了一番,可见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好好教教这茶晩了。 茶晩埋进书籍中的头闻声抬起,然后笑了笑,"还行。"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今日见了那娆锦之后,总想着那夜之事,越想越不对劲。 若如她所想,娆锦是为情,可是为何偏偏要让那流夜剜了自己的心,况且她已经得了流夜的一片痴情,为何还要对自己这个他不爱的未婚妻子下手? 即使自己死了,他们也无法在一起。 上神大人从来都是无视别人,还从未这般别他人无视过,高人一等的心态作祟,一向对任何人视若无睹的上神大人一巴掌便朝着小徒儿的小脑袋打去。 当然,下手绝对不会很重。 玄阳真人驯徒箴言第一条便是——徒儿的欢颜,师父的责任。这一点,玖墨还是暗暗记在心里的,毕竟在与徒儿的相处之上,这玄阳可是比他有经验的多。 实际上上神大人的力道真的只是稍稍拂了一下而已。茶晩感到头顶的温热,然后回过了神,目光闪烁道:"师父,徒儿今日有些烦心事,这书真是看不下去,师父可同意放徒儿休息一天?" 茶晩直言,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她可是寝食难安。 玖墨望着这张愁眉略锁的小脸,不由得勾唇,那张俊颜看得人赏心悦目身心舒坦,语气淡淡:"怎么?又为情字忧心了?" 这个语气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在。 玖墨蹙眉,当日这倔强的小徒儿为了那负心男子落泪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他鲜少出门,但是这茶晩爱慕流夜之事他却是知晓的,万年的心动,如今这一朝一夕不可能被磨灭掉。 这般想着,上神大人心头有些不舒坦了,想来他万年无事,如今摊上了这么个麻烦的小徒儿,怕是一时无法适应,而并未朝着别处想去。 茶晩一笑,"师父可是取笑徒儿?" 那双明媚的眼睛,看的玖墨有些微楞,然后语气平静不温不火道:"为师才不管你那些个私事,好好修炼,若没个长进,那为师可是要采取更加严厉的方式了。" 茶晩翻了个白眼,作死猪不怕开水烫状,"徒儿皮糙ròu厚,师父尽管来。" 玖墨冷了脸,然后一巴掌拍了下去,不过这次的力道可是比方才重多了,玖墨心神有些不定,却不知为何。 可怜的茶晩被打得脑袋发晕,泪眼汪汪的看着玖墨:"师父吗,你下手太重了吧!" 玖墨扯了扯唇角,双眸满是笑意,那笑颜如花看的人心神荡漾,而后薄唇轻启道:"为师想试试,你的皮有多糙,ròu有多厚而已……不过如此啊。" 茶晩默,欲哭无泪。 ☆、第二十五章 情劫难破 玖墨还是没有放过她,整整摧残了一夜。 终于,上神大人一句"可以了",让茶晩彻底解脱,然后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望着这飘渺幻境的上方。 茶晩一笑,两颊的梨涡隐现。 其实说实在话,这玖墨的确称得上是一个良师,至少资质平平的自己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修为猛涨,身体也不似刚开始那般不适应这飘渺幻境过盛的灵气。 伸出手,感受体内的一股热流,那灵气在她的体内融会贯通,让她的全身极为的舒服。虽然一身疲惫,但是收获却是良多。 嗜睡如命的上神大人正躺在枝上小憩,一身黑袍摇曳垂落,发如墨玉,看上去果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玖墨上神容色无双,此言不虚,怪不得那损友叶离一提到这玖墨上神便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吞了。不过饶是上神大人容颜绝色,也比不上那祁奈仙君在那小仙子心中的位置。 茶晩起身,然后施法将衣裳弄干,几步走到玖墨的身下,然后略微抬头看着一脸惬意的上神大人。 "师父?"茶晩唤了一声。 枝上假寐之人睁开双眸,然后侧过头望着身下的人,唇角勾了勾,而后却未启唇,只是"嗯?"的一声,淡淡的鼻音带着几分魅惑,似是能搅乱一池的碧水。 茶晩心头一颤,还未回过神来,玖墨便从枝上跃了下来,俯下身子,离她的距离甚近。茶晩脑袋"啪"的一声,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与他拉开了距离。 玖墨微微蹙眉,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夜凉如水,吹得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树影婆娑,发出簌簌的声响。茶晩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咬了咬唇,却很快松开,而后想到了什么,笑靥如花道:"东华帝君寿宴,师父本不愿去,为何后来却又答应了?" 委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玖墨挑眉,声音略显低沉,"给徒儿一个面子而已,不然小晚觉得是为何呢?" 亲昵的称呼自玖墨的口中吐出,茶晩有些不适应。这五万年来,与她亲近之人,除了紫蕊、绿夭二人,也就只剩下一个叶离了,至于那流夜,虽然痴恋多年,但是实在是谈不上亲近。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师父,可让茶晩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虽说只是传道授业罢了,但是日日相处,免不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而她对眼前这个师父,可谓是了解甚少。 仅有的一些,都是从叶离那儿得来的消息。她猜不透他,就如此刻,明明离的很近,可是她却无法了解他的心思,一星半点都没有。 "徒儿真是受宠若惊。"若是她相信,才怪。 玖墨笑意更浓,而后挺直了身子,那颀长如竹的身姿总是显得那般的高高在上。这万年来,他独自待在这晞微殿,鲜少出门,更没见过几个人,如今与这茶晩日日相处,起初有些不适,可是几日下来,倒也习惯了。 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玖墨不留痕迹的将视线挪开,落到了那泛着柔和光泽的湖面之上。他玖墨想来无欲无求,日日安睡,喝喝桃花酿,这一生便已知足,怎奈那故人之托,让他不得已领了这个麻烦的小徒儿。 好在这茶晩在他面前不似平素那般傲慢,不然脾气不佳的自己早就把她拍飞了。 微微凝眸,五万年前的画面似是呈现眼前,云雾缭绕的仙之崖,红衣妖娆的女子,心如死灰一般跳了下去……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一脸平静,她要解脱,他便随她;她要托付,他也接受。 他玖墨本就心如磐石,师父曾经说过,他天赋过甚,仙途畅顺,命中注定有一大劫,他知道,那是情劫。世间最难堪破的便是情之一字,不过那老头似是有些夸大其词,这劫难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简单许多。 他愿意接受那姒颜的托付,完全是因为她助他历劫,仅此而已。 抿唇一笑,回过头看着自家的小徒儿,不过五万年,便已时过境迁了,当初那个襁褓之中的小女娃,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不过,这茶晩与她的娘亲可是不同,除了这双眼睛有些神似,其他的,完全没有继承她那美人娘亲的绝世容颜。 想来,是像那人的多一些吧。玖墨眸子含笑,仿佛是在回忆一些愉悦的事情。 的确,历劫成上神,确实是一件愉悦之事。 茶晩被盯得有些发怂,然后软软道:"师父在想什么呢?" "为师在想……你的性子怎么半点不像你娘亲。"玖墨的话语有些调侃之意,黑眸璀璨如星子。 茶晩身子一僵,然后激动道:"师父认识我娘亲?" 玖墨依旧是浅笑,话语之间是一贯的慵懒之味,"你娘原是天界神女,为师认识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个语气显然有一种"徒儿你真是少见多怪"的意味在其中。 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谷底,是呀,娘亲是神女,师父是上神,认识也是情理之中。是她想多了,以她家师父这种"恨不得不见任何人,只求万年酣睡"的性子怎么可能与娘亲熟识呢? 自有记忆以来,关于娘亲的一切,都是天帝告知与她的,而她脑海中实在无法想象娘亲的样子。她也曾私下打探过,可是关于娘亲的事情,仿佛是凭空消失一般,除了神女的身份,绝世的容颜,便没有其他的了。 "师父说的极是,今日比往常多修炼了了几个时辰,徒儿先告退了,师父早些歇息吧。"茶道了一声"徒儿告退"便匆匆离开了。玖墨望着那红色身影离去,然后脸色一僵,似是镀上了一层冰霜,直到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两坛桃花酿时,眸子才略显柔和。 走近,伸手抚着酒坛子,细细摩挲,双眸恍若无底的深渊,让人猜不出心思。 事实上,茶晩并未回琉璃殿,而是去了叶离的合欢殿。娘亲的事情可以暂且搁在一旁,可是那流夜之事,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连着那娆锦,她要统统拔去。 一进殿,这梦神大人的唯一入室弟子叶离仙子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所谓的"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的书册。 茶晩的嘴角一抽,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货在看什么。素手一抽,便将叶离手中的书册拿起。 "谁敢动老娘的书……嗯?小晚?"叶离讶然,毫无形象的犯了一个白眼,将茶晩的手中将宝贝册子夺回,然后瞥了一眼茶晩道:"你不是日日留在晞微殿修炼法术吗?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我这坐坐了?" 琉璃殿的茶晩上仙成功攀上了玖墨上神这一条高枝,如今这天界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这当事人可是未受到半点影响。 茶晩听言坐到叶离的身侧,然后一挥手拍到叶离的小脑袋上,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别看了,我今日找你可是有事向你请教。" 只见叶离贼兮兮的回过头,那双丹凤眼透着揶揄,"什么事?和你家师父大人的房事?" 茶晩眉头一锁,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她! 知道这茶晩有些动怒,叶离也不打算继续开玩笑了,放下手中的宝贝册子,然后星星眼看着茶晩,一脸谄媚讨好的语气道,"怎么?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小晚尽管说来听听,本仙子可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 茶晩:确定是善解人意,不是扭曲事实? 叶离自吹自擂,笑得一脸灿烂。 茶晩将退婚之事告知叶离,叶离着实大吃了一惊,本以为这茶晩只是一时生气,没想着这次是闹真的,铁了心要和这流夜殿下一刀两断。这下叶离可是又惊又喜,惊得是万年痴情说断就断,喜得是好友觉悟的彻底让她甚为欣慰。 叶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然后酸溜溜道:"世有渣男,然后有虐渣者。渣男常有,而虐渣者不常有。故虽有渣男,撩拨于众仙子之心,留恋于花丛之间,不以渣男称也。" "那称作什么?"茶晩下意识接过话茬。 叶离轻飘飘的看了茶晩一眼,然后继续道:"翩翩风流男啊。" 其实那流夜算不风流,只不过是仰慕的小仙子阵容强大,让人震惊啊。 茶晩扶额,"不过流夜之事本上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般咄咄逼人,离离,我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忍气吞声下去,而是化被动为主动?" 虽然茶晩恨那流夜,可是毕竟忌惮这那天帝,也就忍了,可是最近这流夜步步紧逼,今日那娆锦也是这般气焰压人,作为一个天界上仙,如果再忍下去那就太失身份了。 叶离收了笑意,然后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世上渣男千千万,老娘不慡天天虐。"语气字正腔圆,双眸含着兴奋之色。 她忘了,这货是主战派。 茶晩冷汗一滴落下,突然觉得找叶离这厮纯属是自己找抽。 不过……茶晩嘴角一斜,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意,看来这段日子有的忙了。 ☆、第二十六章 陪不陪睡 天帝终究是遂了茶晩的愿,将流夜与茶晩之间的婚事取消了。 茶晩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一向矜贵优雅的流夜殿下生生黑了一张俊脸,那目光直直的落到茶晩的身上,似是再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茶晩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她茶晩这一生便要与这流夜牵扯在一起,纵使她再不情愿,婚约已在,她不得不从。 若不是……茶晩垂眸低笑,那一天她万分果决,宁愿自毁仙印,还一脸坚定道:"小仙仰慕玖墨上神,望天帝成全。" 天界的流言蜚语,天帝自然是有所耳闻,身为准储妃的茶晩夜夜留在晞微殿与那玖墨上神厮混在一起。即使天帝再宠着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是有所不满的。 但是她却坦荡回答,心系上神。 看在娘亲的份上,茶晩如此果决,天帝自然是会成全她一次,但是茶晩也明白,这是天帝容忍她最后一次这般"胡闹"了,若再有下次,饶是天帝再偏袒,也不会这般容易成全自己。 如今退了婚,茶晩一身轻松,不过若是这般容易便放过了那流夜,她可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让她丧命,几次三番前来纠缠,加之那娆锦也前来挑衅,若她茶晩不反击一次,就太对不起她那"飞扬跋扈"的性子了。 天帝以自由婚配之由还了捆绑了五万年的二人的自由之身,流夜一脸铁青,而茶晩则是一脸无害,这可让让众仙们更加笃定了心头的想法。 想来这茶晩上仙勾搭玖墨上神继而以徒儿之名日日留在晞微殿之事被这殿下知道了,这流夜殿下堪称天界优质男子楷模,即使这茶晩上仙万般娇纵,可是这流夜殿下还是温柔体贴好生待着。 这下可好,如今这茶晩上仙前脚刚攀上高枝,后脚便将这可怜的流夜殿下给抛弃了,众仙子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群起而攻之,不过……碍于这嚣张上仙的后台,便还是作罢。 总之这几日,茶晩清晰的察觉到,身边的道道目光如炬,几乎可以将她戳的千疮百孔。而反观流夜,则是淹没在众仙子安慰同情的目光之中,那话本中苦情戏男主角的光环愈发的耀眼。 不过几日,这天界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众仙人们大吃一惊,顿时瞠目结舌。 一向温文尔雅的流夜殿下竟然将茶晩上仙打了个重伤,其原由竟是这茶晩上仙撞破了他的好事,这让众仙人难以置信。不过好巧不巧,茶晩上仙被流夜殿下出手相击的时候,恰巧被一群仙人瞧见。 只见那一向彪悍的茶晩上仙犹如一朵被摧残的娇花一般落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生生憋了许久,然后吐出了一口污血,吓的众仙人们冷汗直冒。回过头才发现那流夜殿下衣衫不整,脸色酡红,神情迷离,明眼人一瞧便知只是沉浸在j□j之中。 而且,对让人惊讶的一点便是,那女子竟然是天帝的宠妃——娆锦天妃。 只见茶晩上仙退去一贯的娇纵,语气哀怨道:"婚约已退,小仙不该在来缠着殿下,今日扫了殿下的兴,这一掌,小仙受得住。" 茶晩上仙受得住,这众仙子们可是受不住了。 原来这痴情郎君实则是一个薄情之人,这娇纵的女上仙才是情深不渝,即使明知痴恋之人心系他人,却仍是这般死心塌地。 如此想来,这流夜殿下委实是可恶至极,一群仙子瞬间对这流夜殿下冷眼相看。 原是对这茶晩敬而远之的仙子们纷纷涌了过去,将那虚弱重伤的茶晩上仙扶起,一番关心,可怜的茶晩上仙默不作声,面色倔强,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生生咬出了血,却没有落下半滴的泪水,这让仙子们看的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这事果然是闹大了。 这般厮混实在是在天帝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子,什么面子都没了。 天帝一气之下将那专宠了万年的娆锦天妃关进了寒滕苑,让她日日受冰炼之苦,而那亲生儿子流夜,则是一脚踹下了凡间,让他忍受十世的轮回之苦。 这两个惩罚极重,前者怕是永生都是无法摆脱这蚀骨的寒冷,日日受着煎熬,至于后者,十世的轮回,对于一个尊贵的殿下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rǔ。 好在那流夜下凡之际茶晩身子虚弱躺在榻上歇息,不然定会看到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似是两道利剑,瞬间可以戳破她的身子。 夜间,茶晩卧在榻上,忆起那日的种种,没办法,若她不动手,那么以流夜对娆锦的痴情,她怕是要再一次尝到那失心之痛,而这琉璃殿的两个小妮子,也要因为自己失去性命。 前段日子她有意避开那流夜,专心修炼,怎奈这二人咄咄逼人,她只能出此下策,用上了叶离仙子送上的"春风一度"让那流夜情难自禁,然后接下来的一切,便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一掌,她的确受得住,虽然元神被重创,可是一想到今后万事顺畅,便已值得。 天帝也来看过她,他虽察觉流夜与娆锦之间有异样,可却未想到这二人是如此的胆大包天。 茶晩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天帝不可能半分不知,但是她无悔,如今挥霍干净了天帝的宠爱,自己的目的也已达到,那么以后,也不需仗着这天帝的后台作威作福了。 没有了后台,也没有了敌人,她茶晩,已经知足了。 捂着心口,那疼痛让她难以忍受,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子,身上的薄衫湿透,发丝也黏黏的贴着身子。 想来天帝是气极了,所以并未出手为她疗伤,他是让她记着今日的痛,下一次若她在犯错,迎接她的,不单单是这身子的痛楚了。 即使叶离送来丹药,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 "该死的流夜,下手这么重。"茶晩咬着唇瓣,恶狠狠道。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清冷的声音传来,茶晩抬起了头,殿内一片昏暗,可是她还是能清晰的看清那张一脸平静的俊颜,茶晩勉强笑了笑,然后唤道:"师父。" 玖墨见那笑颜,不由得脸色一黑,然后走了过去,坐到了茶晩的榻边,仔细瞧着这张苍白的小脸,玖墨心头隐隐一颤,可是语气却与平素没有半分的不同,只是淡淡道:"身子如何了?" 那流夜之事,他早已知晓,明知道她元神受创,可是这几天都未过来看她,她自己要找罪受,那么便由她担着。 茶晩声音一弱,"劳师父挂心了,再过个几日便无碍了。"其实需要休息许久才会有起色。 她伤的有多重,玖墨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中念着"罢了,罢了,别和小女娃一般见识",念了好几遍,这玖墨的脸色才稍稍柔和了一些,然后伸出手,用衣袖拭了拭她额头的汗珠。 身为高处的上神大人从未照顾过人,这些相处之道还是从玄阳那边讨教来的,这举止做着有些不习惯,可是见着可怜兮兮的小脸,玖墨的心也软了。 他答应姒颜要好好守着她的女儿,如今虽然是她自己找的苦吃,可是细细一想,也有他的责任在,如今他身为这茶晩的师父,自然是要多照顾一些的。 没有哪个师徒不偏袒自己的徒儿,特别是在这个徒儿受重伤的时候,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徒儿还是个女娃娃。 玖墨难得温柔,茶晩这几日本就心头难受,如今见着师徒这般贴心,竟有些感动,鼻子一酸,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果然受了伤的女人特别的脆弱,饶是这平素强悍的茶晩也不例外。 "师父。"茶晩唤了一声,然后靠了过去。 玖墨一愣,然后眸子一柔,翻身便上了榻,然后将小徒儿拥在了怀中,这冰凉的身子实在是虚弱的紧,一向心如磐石的上神大人难得有些心疼了。 他现在倒有些理解当初师父说过养只小猫小狗都会生情的话语,处了久了,就算是上神,还是会生出情意,这小徒儿也和那些小猫小狗差不了多少吧。 如果茶晩知道自己的在师父大人心中的地位从一株糙一朵花上升到了小猫小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很疼吗?"玖墨声音柔和。 茶晩窝在玖墨的怀中,双臂缠着那精瘦的腰,然后摇了摇头,"师父,如今徒儿没有有天帝的庇佑,以后师父就是徒儿唯一的靠山了。" 借着受伤之际,好好博一下这铁石心肠的师父的怜惜,不然以后可是寻不着这么好的机会了。 玖墨将手放在了小徒儿的背上,轻轻抚着,眉眼染着笑意,"为师不是早就说过,以后为师便是你的后台。" "嗯。"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去做,怕什么?有为师担着呢。"玖墨的语气傲慢极了,可是话语却是不假,这天界谁人不敢给这玖墨上神一个面子呢? "师父?" "嗯?" "今晚不要走,陪陪徒儿,好不好?"茶晩难得示弱,声音糯糯道。 玖墨的身子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七章 同c黄共枕 他的确答应过姒颜要好好照顾茶晩,可是……玖墨眉头一皱,没说还要陪睡啊。 茶晩如今身子虚弱,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就这样软趴趴的靠玖墨的怀中,那姿势看起来极为暧昧。 "师父。"茶晩再一次道,然后往玖墨的身上蹭了蹭,许久没有这般安定的感觉了,以后没有了天帝的后台,这师父便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 玖墨平素虽然不善言辞,可是真心假意她茶晩活了两世还是弄得清,或许起初师父会对他青眼有加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如今处了一段日子,她还是能感受的到他是真心待她好。 流夜之事让天帝动了怒,她茶晩也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今后没了庇佑,她能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师父这根藤蔓。 茶晩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领口微微敞开着,几乎只要稍稍一动,便能露出大片春光,那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墨发披散,紧紧贴着身子,有几缕蹭到玖墨的手上,挠的他有些痒痒的。一双皓臂如同枝蔓一般缠着玖墨的腰际,衣袖蹭到有些高,那莹透如玉的手臂似是鲜藕一般可口。 殿内有些安静,一片昏暗,只余浅浅的呼吸声。 玖墨觉得有些热。然后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徒儿,然后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是自作孽,谁叫自己当初答应了她娘亲呢?如今他收下了她,自然是要好好待她。 玖墨将茶晩的身子一收,大手托着她的脑袋,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那呼出的气息喷他的心口处,竟然有一种微微的灼痛感。只是稍稍蹙了蹙眉,然后靠着身后,柔声道:"若实不舒服,为师替疗伤,如何?" 良久,茶晩抬起了头,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不似平素那般妖娆,但依旧是勾的紧,然后咧唇笑了笑,"不必了,徒儿自己惹的祸,这罪,自然是自己担着,让师徒损耗灵力,徒儿不愿。" 她记着今日的疼,以后也便记着如何识。 玖墨无奈,遂了她的愿。 "不过……这般莽撞的事情,下次不许再做。"玖墨厉声,神情严肃,拥着这柔软身子的双臂也紧了紧,这小徒儿抱起来实是不错,比从前那老头养的那些小猫儿更为舒服。 茶晩沉默片刻,然后忆起那叶离对自己的谆谆告诫,为徒儿者,特别是男师女徒,需适当示弱才能更好的促进与师父的感情。如今想来,却是是有几分道理的,方才她一示弱,这师父的语气便瞬间柔和了起来。 果然是善于相处之道,这方面她必定多多向叶离取经。 茶晩抿了抿唇,然后眉头一锁,这副柔弱的样子与平素的娇纵截然不同,檀口微张,"徒儿明白,以后定好好听师父的话。" 茶晩俨然向着叶离仙子驭师有道的正途前进了一步。 玖墨一愣,心中惑然,想着这小徒儿怎么转性了,眸子一垂,然后落到了茶晩的小脸上,嘴角勾了勾笑笑,"这般乖巧,为师倒有些不适应了。" 怀中乖巧的小徒儿翻了一个白眼,靠着师父大的胸膛不再说话,双眸一合,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过了许久,茶晩有些睡得有些熟了,玖墨才伸出手,将遮着脸颊的发丝轻轻拨到了两侧,指腹不经意触碰了那温热的肌肤。不知怎的,竟有些奇怪,心头那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玖墨皱了皱眉,然后望着自己顿住的手,轻轻笑了笑。 "……疼。"茶晩拧着小脸,低低的梦呓着。 上神大叹了一口气,真心觉得养一个小徒儿是一件多么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啊,神情无奈的看着小徒儿,然后将手指搭小徒儿的手腕之上。 眉头一皱,上神大的脸一黑。 这流夜下手可真重。 玖墨难得心情浮动,几乎是不假思索,捧着小徒儿的睡脸,便将双唇印了上去,想来如今只能渡一些灵气给她,不然以她如今这般虚弱的身子,只怕会愈发的严重。 双唇接触,那茶晩的唇瓣有些冰凉,却极是柔软,一股淡淡的馨香自唇间传来,沁心脾。只是渡气,玖墨并未有其他的念头,只是觉得小徒儿的唇瓣异常的芳香,让他想起了平素喝的那美味的桃花酿,然后……下意识的舔了舔。 这一舔可不得了,茶晩梦中有些察觉,但是唇上的触感极是舒服,那樱唇泛着淡淡的光泽,便将唇上的柔软之物咬住了,梦中正吃那平素最为喜爱的碧水葡萄,如今捉着这柔软之物,便开心的吃了起来。 不过这葡萄怎么和平日吃的有些不一样啊。茶晩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嫌弃的动了口。 玖墨身子猛的一颤,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惊愕,手臂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小徒儿,一双凤目错愣之色迟迟未退,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那柔滑的丁香小舌慢慢的滑进他的口中,然后轻轻的碰触着他的舌尖…… 一股奇怪的感觉自□蔓延开来,如同星火燎原一般涨势猛烈,似是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寸一寸的侵蚀他的身体。 从未有过的感觉。 玖墨有些猝不及防,可是这一脸沉睡的小徒儿那小舌却仍是或轻或重的吮吸着,与他的舌头纠缠一起。不知是那味道太过甜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玖墨竟控制不住轻轻闭上了眼睛,双眸刚一合上,便将搭小徒儿腰际的大手一收,整个沉沉的压了上去。 茶晩身上原就松松垮垮的薄衫此刻更是泄了春光,圆润诱的肩头落了出来,那抹红色的肚兜也斜斜的贴着身子,包覆着得柔软似乎随时会呼之欲出。 双唇仍是覆着的,两的身体亲密的紧贴一起,他几乎可以感受的到那身下柔软如水的身体,那寸寸的柔软似是一碰触便可以着起火来。 这味道比喝了万年的桃花酿更为诱,玖墨吮吸着那微张的小口,然后朝着那莹透的双唇,重重的吮了一下。 茶晩只是嘤咛了一声,并未醒来。 鼻翼之间满是那馥郁的气息,玖墨身子滚烫,那身下的冰凉让他觉得很舒服,不由得更加拥紧了一些。 唇齿相依了许久,那甜美的味道让一向无欲无求的上神大留恋不已,直到那小徒儿猛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玖墨才瞬间回过了神。 "嘶"了一声,忙从小徒儿的身上起来,玖墨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上,然后低头一看,那指腹染着殷红的血,极是妖娆。 "……好吃。"小徒儿餍足之后,还不忘给个好评。 望着这张熟睡的容颜,玖墨只是失声笑了笑,却未察觉察觉自己眉眼之间还未褪去的情、欲之色。 玖墨只觉得,趁着小徒儿熟睡之际,吃家的嘴,可不是一件为师表应该做的事情。不过着小徒儿的味道竟然比那桃花酿还有诱,那甜美的气息还残留口中,玖墨深深的望了小徒儿一眼,然后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 睡货兼嗜酒如命的上神大第一次觉得,生其实还有第三个乐趣。 打了个哈欠,然后倒了小徒儿的身侧,上神大困意来袭,便闭眼就睡了过去。 翌日,茶晩是被一声尖叫吓醒的。 如往常一般迷迷糊糊想来,茶晩还未睁开美眸,身子一动,便发现被一阵温热紧紧包围着,惺忪的眸子一张,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脸。 茶晩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朝着身下一看,师父大那长臂紧紧勾住了她的腰际,两的姿势极为的亲密。 可是……昨日是她要求他留下来的。 茶晩皱了皱眉头,想着若是待会那两个小丫头进来,那么她的清白便全没了,刚想着怎样将师父大唤醒,却不料后者比她想的来得还要早。 "啊——上……上仙?" 茶晩被吓的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头一扭,便撞上了绿夭那小妮子"惊吓过度"的一双美眸。 虽然有纱幔遮挡,但是也掩不住那男的身体,绿夭愣愣的望着自家"衣衫不整"、"欢爱过度"、"满面春风"的上仙大,然后哭丧着一张脸。 上仙大因为流夜殿下的事情,堕落了……绿夭心头的念头一下子炸开,然后止不住眼泪,"啪啦啪啦"落了下来,那晶莹的泪珠宛如晨间的朝露。 "绿夭,不是想的那样。"茶晩说着,然后将露出的肩头遮了起来,一看便知这小丫头想歪了,可是这一说,简直是越抹越黑。 "……上仙,……什么也没有看见。"绿夭咬了咬唇,极为配合道。 茶晩想一掌拍了她,但是生生忍了下来,刚要开口,那低沉悦耳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怎么了?"上神大酣梦初醒,睡眼朦胧,发丝凌乱的披散身后,一身华丽的黑袍此刻也有许多暧昧的褶皱,像是经历过一场"激战"。 终于,当绿夭看见那上神大的天之姿时,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上……上神大。" 那语气颇有些惊愕之色。 那只这上神大恍如自己的晞微殿一般,无害一笑,"早啊。" 声音如沐春风,有一种诡异的吃饱喝足的感觉,绿夭傻傻望着上神,又望了望自家上仙,完后彻底呆掉了。 呜呜呜,她家上仙大真的彻底堕落了,居然连自家的师父都染指了。 ☆、第二十八章 痴心正太 琉璃殿仙婢紫蕊闻声而来,看见一脸抽泣不已的绿夭不禁一愣,然后将目光落向那张鸳鸯榻。 上仙衣衫不整,脸色绯红,上神睡眼朦胧,似是初醒。 樱唇微张,十分惊讶,顿时说不出话来,昨晚……上仙与上神…… 平日里冷静淡定的紫蕊此刻也是瞠目结舌,愣愣的望了许久,而后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豁然开朗,瞬间便敛起了满脸的惊愕,恢复了平日的一脸平静…… "上仙,今日之日,与绿夭会为上仙守口如瓶的,请上仙不必担心。"一向善解意的紫蕊说道,然后将哭得一塌糊涂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绿夭拖了出去。 出去时,还不忘万分贴心的将门轻轻合上。 茶晩木讷的愣住了,她又没做什么,这两个小丫头这般贴心是唱哪出啊!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茶晩回头,便看见那矜贵漠然的上神大正一脸怡然的整理着衣袍。 原是褶皱的黑色锦袍此刻似是焕然一新,那极为珍贵的料子似是炫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但是看的茶晩的眼睛都有些疼。 "师……师父,那两个小丫头不会说话,师父不必意。"茶晩眸色潋滟如水,莞尔一笑,不过那笑容却有些牵强。 上神大听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然后愉悦的勾了勾唇,那模样看上去比平日更为的容光焕发、光彩照、秀色可餐啊,茶晩不知怎的,心头猛跳,脸上有些微烫,然后不经意便移开了目光。 玖墨移步走近,略微低头,许久,才十分中肯的评价道:"看那两个小仙婢贴心的很……不错。" 低沉悦耳的声音似是能勾的心魄。 茶晩猛地抬头,眸色惑然的望着自家的师父,然后止不住傻傻笑了笑:"呵呵,是……是吗?"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玖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手摸了摸小徒儿的发顶,春风满面的走出了寝殿。 茶晩刚回过神,方才的事情让她的脑袋有点发涨,不过……当目光扫到那满是褶皱的c黄单的时候,便一不由得眉头一皱。 眸子稍垂,心中想着:好像昨晚自己的睡相……不是很好啊。 不过那梦中的碧水葡萄,可是可口极了,茶晩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伸手一摸,才发现唇瓣有些微微的肿胀。 茶晩低声一笑,两颊的梨涡都若隐若现,看来昨晚梦中真是太贪吃了,脸嘴唇都差点咬破了。 琅環轩内,茶晩翻着师父前几日丢来的一本册子,习着上面的法术,身子坐树枝之上,双足随意的晃着,红色的裙摆火红如花卉,煞是夺目。 不知是何缘故,过了一夜,身体居然大好,那原本折磨了她几日的伤势此刻一丝痛楚都没有了,如此一来,勤奋修炼的茶晩便早早的到了琅環轩趁着朝气努力习法。 当茶晩看见许久不见、一脸委屈的卿戎仙君朝着自己飞来的时候,刚想展露笑颜礼貌问好,却不料被对方的话语生生打断。 "茶晩上仙,……知道来迟了。"俊俏的小脸此刻满是惹怜惜的泫然欲泣之色,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只要再眨上一眼便会流出眼泪来。 茶晩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拧了一下。 轻轻落地,双足踩着铺满粉色落花的地面之上,然后朝着那一身绿袍的卿戎小仙君的身旁,那卿戎便这般泪眼汪汪的看着茶晩,然后倔强咬着那莹透水润的双唇,那模样只要看上一看便会忍不住心疼。 卿戎小仙君委屈的模样恍如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让想一把拖进怀里狠狠安慰。 不过茶晩并未伸手,还未回过神来,便被这弱弱泫然的小仙君扯进了怀里,这小仙君只怕鲜少抱,动作极为的不温柔,看似柔弱的身体气力可是大的很。这么一扯,茶晩便整个身子落进了卿戎的怀中,小手抵着他的胸口,才得以保持平衡。 不过,那勒着她腰际的那手,用不用那么使劲啊,还有,那只紧紧擒这她手腕的大手,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了。茶晩被勒的有些疼,然后暗暗想着。 鼻翼间音绕的气息十分的好闻,似是淡淡的青糙味,很是舒服。茶晩挣脱不开这小仙君的怀抱,而后才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原不是这般无礼的,即使对自己心存爱慕,也不会这般强行拥着她。但是今日看他的模样却有些不对劲,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茶晩难得温和的问着,卿戎稍稍抽泣了一番,手上的力气却仍是没有减少半分。良久才说道:"茶晩上仙,不必太伤心,以后,以后会好好保护,要相信,这几天有好好修炼法术,等下次的比试,一定会打败祁奈仙君的。" 卿戎仙君字字如珠,掷地有声。 可是茶晩这是却想说一句,"傻子,太天真了,"但见这卿戎这般的认真便没有开口。那祁奈的修为她可是领教过,卿戎若想胜过他,委实是难得很。 不过……不必太伤心?茶晩眸子一沉,心中释然,只怕这卿戎是知道了流夜之事,特地来安慰自己的吧。心间一阵暖意,茶晩笑了笑,自流夜下了凡间,她的心情便一直不错,即使前几日卧榻上,心头也是一片的光风霁月。 "卿戎,放心,流夜之事,并未太过难受,不必如此担心。"茶晩的语气柔和,好似安慰小辈一般。 卿戎一听,以为这茶晩是逞强,心中更是难受极了。那流夜殿下实是欺太甚,茶晩上仙这般好的女子放着不要,偏偏要和他妖媚的娆锦天妃厮混,可恶极了。 可怜痴情一片的茶晩上仙,如今孤零零的一,而自己却被师父一直蒙鼓里,今日才知道,为时已晚了。不过今日见着这茶晩上仙好好的,他也便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比茶晩上仙平平安安的更重要。 那流夜殿□福中不知福,那他卿戎便好好守着她,让她天天开心。 卿戎抱着茶晩许久,这软玉温香是他曾不敢奢望的,但是方才远远见着她,却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只想紧紧抱着她,好好安慰一番。 从前自己受了委屈,阿姐也是这般抱着自己轻声细语的安慰,之后心情便会好起来。如今,他也想让茶晩上仙日日展露笑颜,不为那可恶的流夜殿下尺痴心错付。 他不会让茶晩上仙再受任何的欺负。 心情退去之际,卿戎才觉察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唐突,便放开了怀中的心上,擒这那皓臂的大手一松,那雪白的手腕上一道刺眼的红印让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子。 他居然把茶晩上仙的手腕弄伤了。 看着卿戎责备的目光,茶晩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没事,……" "对不起。"卿戎低声嗫嚅道,水眸湿润,深深的望着茶晩,"……什么都做不好,茶晩上仙,是不是因为太没用,才不喜欢?" 他原是想让他开心,却无意弄疼了她。 "卿戎。"茶晩唤了他的名字,对上他的眼睛,"茶晩一向缘不佳,却不想对这般的真心实意,卿戎,一点都不疼。" 她茶晩从来都是傲慢惯了,没有几个喜欢她,可是这眼前的小仙君,却是真真切切的关心这自己。 "说了,流夜之事已没有放心上,以后,他也不会影响的心情,与他,从此再无半点瓜葛。"至少这一千年,她不会再看到那张让她厌恶的嘴脸。 见茶晩的确是放下了,卿戎才稍稍展露了笑颜,方才还是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此刻眸中便盛满了笑意,实是小孩子心性。茶晩无奈的笑了笑。 身着红裙的女子笑脸盈盈的望着单纯可爱的小仙君,周遭粉色的花瓣飞舞着,宛如一只只蝴蝶,看上去实是养眼极了。 阁楼之上,白发男子望着这幅画面欣慰一笑,然后回过了头,望向那正一脸悠闲喝着桃花酿的俊美男子,道:"先前那茶晩实是不喜,不过这如今看着,这两还是极为般配的……" 见对方缄默不语,男子一脸罕见笑意的问道:"上神觉得如何?" 持着剔透琉璃杯的男子脸上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触碰着杯沿的指腹微微有些发白,似是太过用力的缘故。而后略微抬头,声音冷冷揶揄道:"玄阳,愈发的爱管闲事了。" 玄阳不语,还是将目光投回那一对丽影之上,想来这茶晩上仙飞扬跋扈也只是以讹传讹,先前对她言辞不善是因为这嚣张的上仙竟然将他的小徒儿打成那副模样。如今一看,二相触融洽,若是能成其好事,也未尝不可啊。 爱徒如命的玄阳真再一次cao心小徒儿的终身大事来了,这师父委实难当啊。 本是脸悠哉的喝着小酒的上神大目光一沉,然后向着那片桃林望去,手上更加的用力,那杯沿似是能冒出丝丝寒意。 匹配?哪里匹配了? 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第二十九章 牵牵红线 跟着玖墨修炼也有一段日子了,茶晩望着这飘渺幻境,愉悦的一笑,这轻雾缭绕的地方她夜夜都来,此刻也极是适应。 宽大的红袖中那纤细的玉指一动,催动身体的灵力,这飘渺幻境的灵气十足,身体的伤势已是大好了。茶晩回头望了望身后,发现她家师父还没有出现,觉得有些奇怪,便习惯性的蹙了蹙眉。 不过……目光投到这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上,那湖面此刻泛着碎碎的月光,看上去极是悦目。然后撇了撇嘴,想着:这幻境与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依旧是清晨阳光微曦,晚间月色朦胧。 足音茕茕,茶晩想是师父来了,一回头,便撞上了那硬邦邦的胸膛,身子因为撞击后微微后退,却不料被一只长臂拦住了腰际。 这散着淡淡桃花酿味道的怀抱她可是熟悉的很,除了他家嗜酒如命的师父大,何才会有这般好闻的气息呢? 茶晩抬头,然后一笑,"师父。"如今她好似已经习惯了与师父的亲近。 玖墨与平素有些不太一样,而是冷着一张脸。目光一滞,眼前这小徒儿,今日的心情颇为不错啊,眉开眼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揉碎了整个夜空的星子全都洒了进去。 手上稍稍一用力,那柔软的触感极是舒服,让她保持平衡后,才慢慢松开了手,对着小徒儿笑吟吟的眼睛,语气平静道:"身体可是无碍了?" 茶晩点了点头,答道:"是呀,已经大好了,劳师父挂心了。" 玖墨挑挑眉毛,然后愉悦的笑了笑,那一脸的冰霜似是瞬间融化了,心中暗道:那是自然,渡了那么多的灵气,这元神自然是修复了。 "对了。"茶晩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对上上神大的眼睛,"明日徒儿有些私事,师徒可不可以准徒儿休息一天。" 其实是那叶离仙子嚷着要让自己将那祁奈仙君叫出来,会一会情郎,不过碍于女儿家的颜面,偏偏要叫上自己,刚好见着那卿戎仙君,想着一块出去走走,将那些不好的情绪统统散去。 不过那卿戎仙君可是乐了好一阵,说是要好好准备一番,让茶晩忍不住发笑。真是个可爱的小仙君啊。 见茶晩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上神大微微一皱眉,想起白日的桃林中的画面有些不悦,然后鬼使神差的竟忍不住小小用了一下读心术,却不料见这小徒儿的小脑袋里想着的是那玄阳家的蠢货。 上神大的眉头蹙得愈发的紧了。 白日里那玄阳的话语此刻好似还耳边,上神大不禁暗暗忧心:莫非自己的小徒儿真的是看上了玄阳那笨徒儿? 上神大脸色铁青,觉得此事不妙,然后冷声一本正经道:"先天不足,后天又不勤加练习,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莫不是又要荒废了?"眼光也不好。上神大心中补充了一句。 见师父大语气有些不悦,茶晩笑意敛去,然后瞥了玖墨一眼,平日里就算自己再怎样,也不会是这般阴沉的脸啊。茶晩心中疑惑,然后暗自猜想:难道师父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 今日没得喝桃花酿还是睡眠不足? 正当茶晩暗自揣测的时候,上神大一张阴沉的脸更加黑的可怕,淡淡问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茶晩点头,好友的终身幸福,自然是头等的大事。 上神大黑脸猛地一沉,声音硬冷道:"不准。"那个废柴简直比上次那流夜还不如,这小徒儿的眼光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师父!"茶晩声音一提,有些微愠,这自个儿心情不佳,怎么对着她撒气,怎么说她茶晩也是堂堂上仙,还从未有这般和自己说话呢。 茶晩不作声响,头一扭,便不再看那脾气阴晴不定的师父。 玖墨一愣,眸中诧异。好啊,这几日待她不错,这性子见长啊。 被奉承惯了的上神大心中有些恼火,但是转念一想,那玄阳似是说过,对待徒儿不可太过严厉,不然这效果可是会适得其反,况且他这小徒儿本就是一个难弄的脾气,若他这般厉声,怕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 若再惹出一个流夜,只怕又是要受一次元神重创之苦。 玖墨思索了很久,觉得自己好歹活了五十万年,怎么能和这几万年的小娃娃一般见识呢?太失上神的风度了。而后,望着小徒儿的背影,轻咳了一声,声色柔和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他心里不太舒坦,一想到那玄阳家的小徒儿那蠢透了的脸,就浑身不舒服。 见有转机,茶晩回头,暗暗试探,"师父的意思……是答应了?" 玖墨眉眼染笑,样子难得有些温和,极容易让亲近。 "嗯。"玖墨极不情愿的笑着嗯了一声,两害相权取其轻,这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茶晩开心的咧唇一笑,那双漂亮的眼睛似是璀璨的星子一般的诱,让玖墨看的有些微楞,一下子竟挪不开视线。 明明……明明她那绝色无双的娘亲容貌胜于她太多,怎么今日一看,这双眸子比那姒颜的更为美妙?玖墨心中有些疑惑,却找不出答案。 不过……答应让她与那蠢货会面,就这么开心吗? 玖墨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应该把这小徒儿关起来,日日夜夜修炼才对,若是整日与那蠢货混一起,原本不好使的脑袋瓜子岂不是更笨了? 玖墨稍稍叹气,如今看来,当了师父,这cao心的事情实是太多了。瞧瞧那玄阳,比他长不了几万年,如今竟是一头银发。玖墨后脊后写发凉,伸手拂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然后望着小徒儿那开心的笑颜,最后还是止不住勾了勾唇。 不过,养个徒儿可是比养只猫有趣多了。 "砰!"一声,茶晩欢喜的纵身一跃,跳下了冰冷的湖水,那刺骨的寒意夹杂这逼的灵气,一波一波侵袭着她的身体。 甚是舒坦啊! 玖墨凝视着那湖中之,眸色柔和,有个小徒儿相伴,这滋味,好像也不错啊。 上神大第一次觉得答应那姒颜的托付还是一件比较明智的事情。 次日茶晩得了空闲,早早起来,便发现那满脸喜悦之色的卿戎仙君等了她许久了。不过不知怎的,那一向喜爱卿戎仙君的小绿夭今日却有些不太热情。 若是往日,这小丫头早就热情招待去了,如今却安安分分的立一旁,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弄得茶晩有些不解。 不过今日不必修炼,茶晩可是开心的很,便与那卿戎仙君相携去了合欢殿,找那叶离。茶晩估摸这那小仙子昨日定是欣喜不已,一夜无眠,一大早许是好好打扮一番,想到哪画面,茶晩便有些欢喜,那份心情,她不是不知。 眸色一沉,想到了那不该想到的。长袖下的小手一握,但是嘴角却噙着笑意,朝着那卿戎道:"卿戎,们走吧。" 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开心的事情,想他作甚? 卿戎小仙君万分开心的点了点头,那满脸的笑容比日中的眼光更为灿烂夺目呢,看得身心舒坦。 望着那一对璧踏云远去,绿夭忍不住咬了咬唇:呜呜呜,上仙大睡了上神,怎么还能和这卿戎仙君这般亲密呢?上神失了贞cao,如今又被徒儿抛弃,真是太可怜了。 晞微殿内,某位万分可怜的上神大竟万年难得一见的打了一个喷嚏。 实是有些奇怪,上神大凤目微怔,然后随手拿起琉璃般饮了一杯桃花酿压了压惊,想了想,眉头便是锁的更紧,最后忍不住伸出了手,掐指算了算…… "小晚!" 双足刚落地,裙摆都未垂下,那一抹嫩黄色的影便飞了过来。青丝飞舞着,脸上满是红润之色,像是一只欢乐的小云雀。 好吧,她那j□j熏心的好友只要一听见那祁奈仙君,便是开心的找不着北了,这般欢喜也是意料之中的。 叶离向着乖巧的立茶晩身侧的小仙君问了一声好,然后忍不住转了个圈圈,忙问道:"怎么样,这身打扮还成吗?" 听言,茶晩上下扫视,而后中肯评价道:"甚好。" 叶离一听满心欢喜,然后仰着头道:"那是自然,可是花费了不少时辰呢,不过……"原本大大咧咧的小仙子脸上顿时粉若桃花,面上满是羞赧之色,支支吾吾道:"能见着他,花再多的时辰也值得。"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爱慕之啊。 茶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这羞涩的小模样着实是不适合她,平日那猥琐八卦的性子才是这叶离仙子的本性。 不然,这大殿怎么能对的起合欢殿这个名字呢? "呀,祁奈仙君来了。"身侧的卿戎仙君一声惊呼。 茶晩叶离二朝着卿戎的视线而去,只见那厚厚云层慢慢散开,似是被一只大手轻轻拨开一般,虽是有些温和,但是却十分的迅速。 云层被散成一条道,那顶奢华精致的十二轿越来越近,只见那轿内懒懒的斜坐着一个颀长如竹的男子,那骨节分明的右手万年如一日的执着一把折扇。 果真是潇洒倜傥、风度翩翩。 这祁奈仙君的出场还是这般的体面啊。 茶晩望着那神情慵懒的祁奈仙君,不知怎么,脑海中出现了她家仙师那清俊的容颜,那眉眼之间的懒散之气,似是有些熟悉啊。 ☆、第三十章 剥剥葡萄 茶晩摇头低声笑了笑,不做他想。只见那一袭白色锦袍飘逸的祁奈仙君自十二轿飞出,缓缓落云端,那冷清孤傲的面瘫脸此刻煞是迷,果真如那叶离所说,看上一眼就会丢了魂。 茶晩不由得赞叹了一下这祁奈的好皮囊。想来这祁奈仙君光是往那一站,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啊。 祁奈一步一步朝着他们三走来,白色长袍迎着风微微掀起,那顶华贵的十二轿早已应声退下。这恍如俊秀书生的祁奈仙君,虽然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脸,但是此刻眸中柔和,没了平日的那股傲慢之气。 看的一脸娇羞的叶离小仙子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猛跳,几乎要跳出喉咙来了,双手紧紧攥着袖口,真是万分的局促。 "祁……祁奈仙君。"叶离双颊绯红,与平日那豪慡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只是稍稍上前了一步,然后轻声唤了一声。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茶晩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这真的是与她相识万年的好友吗? 若是平日,以他不讲任何放眼里的性子定是不会理睬这小仙子,但是今日是茶晩上仙相邀……祁奈清澈的眸子如水,而后望向那一身嫩黄色一脸娇笑的叶离,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这应该是他能做到最礼貌的回应了吧。 叶离见祁奈有所回应,不由得脸更加的红了,然后糯糯开口,"祁奈仙君今日愿出来,……很开心。" 茶晩一听,眉眼染笑:岂止是开心,简直要把她乐疯了! 今日祁奈会应邀出来,全是因为那次她将那万年不出晞微殿的玖墨上神请了出来,虽然说那次不知她家心思难以猜透的师父为何会出席,但是总归是给了面子。这祁奈仙君虽然求教未遂,但是仿佛是被上神打击惯了,几日不见,还是这般的风采照。 祁奈仙君的脑海里,这玖墨上神的种种打击,完全是对他的小小考验而已,他这般崇拜上神,当然不会惧于这些算不得挫折的挫折。 如今这茶晩上仙入了玖墨上神的师门,这原是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此生怕是不能如愿,但是若能与上神的爱徒相处融洽,也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祁奈淡淡扫过茶晩身侧的二……其他的两个,看起来也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想到这里,祁奈的嘴角慢慢一勾,呈现一个极为清浅的弧度。 今日本就是为了让叶离与那祁奈仙君好好相处一番,虽说这祁奈仙君一副生勿近的样子,可亏得叶离思维活跃,也就极为容易的挑了起来话题。 几去的是离御华殿不远处的天池,那里的一片桃林可是比琅環轩的开得更为灿烂,那桃花万年不谢,不结果,只开花。 不过这两对养眼的璧可是看的沿途的仙们频频回头,甚至有些忍不住驻足张望了一会。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原是痴心流夜殿下的茶晩上仙居然受了情伤之后与那可爱的卿戎小仙君走到了一块。 还有那万年不近女色、傲慢清贵的祁奈仙君,怎么也和这合欢殿的叶离仙子掺和到了一块?这莫非是要让这清冷的天界早日沾沾喜气的预兆吗? "茶晩上仙,给。"一到了这桃林,小仙君便十分殷勤的献出了自己的珍藏——一大早从瑶池边才来的碧水葡萄,颗颗饱满,新鲜诱。 一串串紫色的碧水葡萄就这般安安静静的躺石桌上,茶晩看着眼睛都直了,这么大的碧水葡萄,那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红色长裙轻轻一撩,茶晩坐到了是石凳上,然后看着一脸等待表扬的卿戎仙君,玛瑙般剔透水润的双眸此刻透着慢慢的欣喜。 就知道茶晩上仙肯定会喜欢的。卿戎心中暗暗开心的想着,粉嫩如花般的薄唇此刻洋溢着暖暖的笑意,露出了那白森森的皓牙,看的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原是眼中满是心上、重色轻友的叶离仙子,见茶晩一副饕餮的模样,不由的暗暗皱了眉,真是个吃货,吃了几万年的葡萄,居然还没有吃腻,也真是服了她了。 叶离浅笑。真是个可爱的好友啊。 不过……这增进感情还是两独处比较好,叶离墨黑的双眸露出狡黠,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娇滴滴的道:"祁奈仙君,们去四处走走吧,这桃林的景致可是极为不错的。"很不错,太适合约会了。 祁奈眉头一皱,对着眼前的仙子没有半丝的好感,但是碍于她是茶晩上仙的好友,而茶晩上仙又是玖墨上神的爱徒,便不假踌躇,点头答应了。 "嗯,这葡萄真不错。"茶晩非常中肯的赞叹道,完全是有感而发。 "呵呵,上仙喜欢就好。"卿戎仙君心中乐滋滋的,想着总算做了一件让茶晩上仙开心的事情了,这一张俊脸上的笑意更是艳阳高照似的,灼灼如桃花。 青丝泼墨,浅笑盈盈,青葱玉指修长纤美,那皮肤白皙莹透,夹着一个晶莹深紫的葡萄,那画面极是诱,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勾的妩媚。只不过那当事却只顾着吃着手中的葡萄,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侧这两道直直的炙热目光。 这茶晩只要见着这美味的葡萄,便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一大串下肚,茶晩餍足的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落到一脸傻笑的卿戎,冲着他一笑。 "这葡萄委实新鲜,卿戎仙君怕是一大早就去摘了吧。"茶晩声色柔和道,与这卿戎的相处是愈发的习惯了,这么个可爱的小仙君,她真想将他当成弟弟来疼。可惜……茶晩眉头一敛,而后却迅速的舒展开来,他对她不是单纯的朋友情谊,这个小仙君从不掩饰的爱慕之情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那日虽然得了那忘忧梦,但是后来却被自己亲手毁了。卿戎仙君喜欢她,尽管她明知自己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小仙君,可是却没有权利剥夺他喜欢的自由。 茶晩心中豁然,她本就不喜这繁琐之事。这卿戎仙君定会遇到一个更为好的仙子,至少,会比她好。 如今就和他如好友一般处着,今后他自会慢慢察觉到的。 茶晩举着手,一脸笑意看着卿戎,然后三两下十分熟练的剥好了葡萄,那汁水有些流到她的手上,泛着微弱的光泽,持到卿戎的嘴边。 卿戎双眸一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呆呆道:"茶……茶晩上仙?" "吃呀,莫不是嫌弃。"茶晩假装不满道,但是眼角还是染着灿烂的笑意。 "没……没有。"卿戎略微低头,声音低低的,"怎么会呢?"她是那么的美好,他只求自己不被她嫌弃。 卿戎有些受宠若惊,茶晩便这样持着手僵了好一会,卿戎抬头,然后笑吟吟的将嘴巴凑了过去,那个美味的葡萄正他的嘴边,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是茶晩上仙亲自剥的,卿戎的心头如同波涛澎湃,好不容易才稍稍压制了一些。 他只要轻轻咬住,就可以吃到自己心爱之亲手剥的葡萄。 太激动了! 不过,正当卿戎仙君想要一口咬住的时候,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自己没长手吗?" 茶晩一个不稳,手上的葡萄跌落,然后滚了几个圈,安静的躺了粉色的落花之中,然后被轻轻掩盖住。 一回头,只见那一袭墨色锦袍无风自动,衣袂摇曳,一头青丝宛如世间最珍贵的丝绸,目光一直向上,便落到了那张俊美的容颜之上,没了平素那懒懒之色,此刻的他,沉着一张脸,有些可怕。 茶晩心头猛地跳了一声,却不知为何。良久,见他移步走来,茶晩才檀口亲启道:"师父。" 哪知那玖墨并未做声,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似是没有将她放眼里一般,然后将目光投到了一脸呆愣的卿戎小仙君之上。 猛地一盯。 那目光宛如北川的万年冰雪,可怜的小仙君不但没有吃到那唾手可得的心上亲手剥的葡萄,反而还有被这可怕的目光紧紧盯着,顿时有些害怕。 卿戎:上神大果然好可怕,师父没有骗。 ☆、第三十一章 物色师娘 可怜的卿戎仙君小身板一颤,下意识的往茶晩的身边靠去,活脱脱一只被惊吓的小兔子。这上神大冰冷无痕的目光简直是要的命啊。 从小被护师父和阿姐羽翼下的卿戎觉得很害怕。 茶晩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十分的漂亮,安慰似的拍了拍小仙君的手臂,然后起身,一脸淡笑,"师父怎么来了?是出来散步吗?" 师父这么懒,居然会出现桃林,果然是非匪夷所思。茶晩心中暗道。 漫天的桃花瓣飞舞,却没有一片落到玖墨的身上,那张清俊魅惑的容颜此刻满是冰冷之色,连带着这周遭的温度都好似骤然下降了。 一步一步,玖墨站到自己的小徒儿身前,目光渐渐柔和,然后望着她的身后,轻轻瞥了一眼,可是却很快的收回。 "说的要事,便是和这个蠢货这里幽会吗?"上神大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身为师父,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儿往火坑里跳呢? 骄傲的上神大闷闷的轻哼了一声。这个废柴,越看越不顺眼。 被上神大认为是火坑和蠢货的卿戎小仙君委屈的咬了咬唇,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若是给那玄阳看见了,指不定如何的心疼呢。 上神大欺负小小仙君,真是作孽啊。 听言,茶晩愣了愣,似是明白了什么,然后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望着自家师父的这张臭脸,解释道:"师父说什么呢?今日哪是独独与卿戎的幽会,只是近来鲜少相聚,便和仙友出来走走,祁奈仙君和叶离也呢,只是方才他们一起进林子了。" 言下之意,他们二纯粹是一般的仙友,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虽然茶晩解释了一通,可是玖墨的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只是淡淡道:"那的意思是……们俩只是朋友情谊?" 若真是这般,那还差不多。玖墨心中傲然道。 茶晩刚想点头,那卿戎仙君站了出来,"……喜欢茶晩上仙。"所以……不是朋友情谊,他喜欢她,和她成为朋友,是为了更好的喜欢她。 卿戎毫不畏惧的看着眼前他眼中极为可怕的上神大,怕又怎么样,比起茶晩上仙,这点可怕算得了什么,他喜欢茶晩上仙的心,绝对不会因为上神而胆怯的。 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大抵便是卿戎此刻的一番模样。 四周一下子静了。 然后…… 上神大笑了。好像笑的很开心。 那一张原如冬日寒雪一般透着入骨凉意的俊脸此刻笑的春风满面,那双狭长的凤目也透着几分愉悦之色,煞是惑。 又迈了一步,玖墨离茶晩的距离不过数尺,那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敛去,然后低下头,目光清浅,道:"不愧是的徒儿,竟连这玄阳家的小仙君都这般的喜欢,说小晚,为师真是不放心将放出去啊。"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流夜,这会儿又冒出一个卿戎,他这小徒儿还真是桃花的命。明明这天界容姿比她出色的仙子多的去了,却不知有哪些个独特之处竟是这般的吸引。 身为师父的玖墨心中有些cao心,还有……一股不知为何的怒气。 此刻茶晩不知玖墨的心情如何,但见玖墨一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想着许是有些生气了。如今他是她的师父,她自然是要敬之爱之,而且这几日他对自己也颇多的照顾。 她已然将他当成这天界的依靠。 至于卿戎,如今师父面前表露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委实有些唐突,而且……不知为何,她不想让师父知道。见着他方才出现那一刹那的脸色,心头便有一丝慌乱,好不容易才稍稍平静下来,可是卿戎的一句话,便让她愈发的乱糟糟的。 还有,他鲜少唤自己的名字,虽然入师门有一段日子了,可是他唤自己名字的次数不过二三次,每一次……那种感觉都是那么的奇妙。 好奇怪。 茶晩走近,然后拉了拉玖墨的衣角,举止显得有些亲昵,是她从未做过的小动作。不过,这让玖墨有些受用,脸色也缓了缓。 "师父,莫要取笑徒儿,卿戎仙君说着玩的呢。"茶晩满脸笑意,说完还不忘给卿戎小仙君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看着虽然不满但是还是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茶晩上仙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卿戎稍稍低下了脑袋,两侧的青丝擦过他的脸颊,将他的眉眼遮盖住,藏着了他的眸色暗淡,。 "上神!" 这一声惊呼茶晩用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茶晩望着自家的师父……果然,听到那祁奈仙君的声音,玖墨的眉头皱了皱,一副极为嫌弃的模样。 茶晩望去,只见那一身白袍的祁奈仙君几乎是飞奔而来,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怀里那嫩黄色的身子宛如依的小鸟,温顺极了。 这叶离仙子下手还真快,不消会就发展到肢体相触的地步了。不愧是合欢殿的叶离仙子啊,这整日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此番还是有一些成效的。 茶晩心中佩服万分,对着那一脸娇羞不已的叶离仙子飞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叶离这厮却只是痴痴的望着自个儿的心上,双目满是祁奈清隽倨傲的脸,哪管什么茶晩啊。 不过怎么说她叶离也是一个女仙,被一个男子抱怀中,还是不由得烧红了脸。这怀抱果真如她想象中那般的温暖沁,让不知不觉便沉沦了。 如今能被他拥怀中,也不枉她万年的痴恋了。叶离环着祁奈的双手紧了紧,万分享受此刻的温馨,虽然……是她使了一个小小的手段。 脸颊轻轻的靠着这炙热的胸膛,叶离的脸烧得更红,心中却是一阵暖意。 玖墨沿着茶晩的目光转身,那颀长倜傥的身姿一如往常,不经意的,将视线落到了她怀中的女子,最后落到他的足下。玖墨的唇角轻轻扯了扯,脑海中有一段熟悉的画面迅速划过。 祁奈怀中虽抱着叶离,但是目光却落到玖墨的身上,没想到今日初来,竟然能遇见上神,这让他尤为欣喜。 那次寿宴不欢而散,他心头似有郁结,怕这上神愈发的不待见自己。 自万年前,这上神便是他祁奈最崇拜的,虽然他一向骄傲自负,眼高于顶,但是上神的面前,却不由自主的仰头尊重。 拥着怀中之的手因为激动而倏地收紧,叶离有些疼,手臂好似快被捏碎了一般,但是却缄默不语,只是暗自咬了咬唇。 气氛冷了许久,而后玖墨奇迹似的笑了笑,眼神也如平素般慵懒柔和,语气清浅,"看来那东华帝君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祁奈知道玖墨话语中的意思,然后浅浅一笑,他的脸色僵硬,笑容自然是不明显,不过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让一个面瘫了几万年的一下子笑容灿烂,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日父君寿辰,小仙见到上神便将那是也忘了,所以才会显露身上的神力,如今父君为小仙寻来了天水珠,如今落足,与常无异。"祁奈娓娓道来,上神瞧见此事,怕是对他也有些许关心的。 这二之间的对话场的其余几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茶晩却是有些明白的。目光缓缓落到那祁奈仙君的双足之上,脑海中回忆起那日这祁奈步步生莲的奇景,想必这祁奈的身上定有什么独特之处。 所以……师父才会对他这番冷脸吗? "如此便好。" 那声音几乎是风轻云淡,尾音淡淡飘散这桃林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茶晩还未回过神来,便感觉到腰上一紧,那只大手便已轻轻环住,极为熟练。 等茶晩缓过神来的时候,便已到了晞微殿,与平日不同的是,这次玖墨并未驾云,而是用了移形之术瞬间回了这里。 玖墨回到晞微殿的第一件事,便是小酌一口桃花酿,然后……懒懒的靠了那方榻上。 茶晩发现,自己被无视了,而且很彻底。 玖墨略微抬头,便看见那徒儿一脸愣愣的立那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稍显呆愣,显然是发呆。指着琉璃杯的手稍稍一紧,垂眸,似是想了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再一次望向那小徒儿,玖墨的心中有些满意。 瞧瞧,他的j□j之下,这原是飞扬跋扈的女上仙此刻还不是乖乖的犹如猫儿一般。果然,他还是有当师父的天分的。玖墨非常满意自己的成果,将杯中的酒酿一口饮下,然后将空杯子搁一旁。 "过来。"玖墨道,却没有抬眼,反而身子一仰,随意的倒了榻上,那黑袍的衣角似是太滑,一下子拖到了地上,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 闻言,茶晩乖乖的走了过去,表情不咸不淡。到了玖墨的身前,抬睫,只见她那师父正双目微合,一脸安静。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会不似平日那般遥不可及,明明一脸淡笑,却疏离的令任何不敢靠近。 明明无事,为什么还要带自己来这里,还撇下了叶离祁奈和卿戎,这样实太不厚道了。茶晩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静静的看着玖墨。 不过这副绝色无双的皮囊果真是时时撩拨着怀春仙子的心弦啊。茶晩还是很客观的评价了她家师父的外貌。 茶晩看了许久,而后忆起那日叶离对自己说的话——"那天界的第一美卿夕神女万年不瞧别的仙君一眼,原是心中早已有了良。她那心上可是的师父,说不定……以后这天界的神女,会成的师娘呢。" 师娘吗?茶晩闷闷的嘟囔了一句,却不小心出了声,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那原本双目微合的玖墨此刻目如星子。 那双眼睛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她,薄薄的唇瓣一扯,那笑意便即刻浮现了出来,宛如平静的湖面涤荡起了一阵浅浅的涟漪。只是一瞬,那只有力的大手便紧紧捏着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方才刚刚喝过桃花酿,玖墨身上的气息浓郁,那味道萦绕茶晩的鼻翼间,她傻傻的抬头,便撞上了那双勾的眼睛。 心头猛地一颤,然后狂跳了起来,因为茶晩发现——此时此刻,她以一种以为暧昧的姿势躺到了玖墨的身上。 "……小晚急着给为师物色仙子了?"玖墨笑容浅浅,低声问道。 ☆、第三十二章 亲亲小嘴 "没……没有。"茶晩嘟囔了一声。 而此刻,茶晩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到了脑门,整个脸颊都是烫烫的,似是要烧起来一样。双手抵着身下的胸膛,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那双大手就搭她的腰际,触感几乎瞬间传遍她的全身。虽然……虽然他是师父,可是这般的举动,实是……太…… 太亲昵了。 饶是从前她与流夜一起的时候,也不会这样亲近。 茶晩想起来,可是那双手却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玖墨看的有些发笑,眸子亮亮的,极是好看,他觉得这小徒儿的反应十分的有趣,便想逗逗她,然后手上稍稍用力,那原本撑他身上的小徒儿一个不稳,便直直的贴到了他的怀里。 "师……师父?" "嗯。"玖墨随意应道,心中却想着,这小徒儿身子软软的,抱起来可真舒服。从未抱过其他女的上神大第一次认识到有软玉温香怀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虽然说他抱过这小徒儿好几次,可是今日细细品着,才觉得滋味美妙。 好吧,养个徒儿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不谙世事的上神大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吃自家小徒儿的豆腐。不过,这大抵便是占便宜的最高境界了。 可是茶晩却是知晓的,如今玖墨这般亲近,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是最让她心慌的,还是她难以抑制的那种莫名的感觉。 她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一想到这里,她便想从玖墨的身上起来,这般被紧紧抱着,若是被外瞧见了,定是像上次琉璃殿的那晚一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而茶晩却忘了一点,这晞微殿万年都不曾有进来,更别谈被看见了。 不过,这身为上神的师父不乎这些流言蜚语,她茶晩还要天界立足呢。茶晩心中想着。他们是师徒,这般总归是不好,虽说那次她出于下策对天帝说了自己爱慕师父,但是那也是权宜之计。 若真的发生,这天界的舆论还不炸开了锅? 见小徒儿挣扎,似是不愿的样子,玖墨蹙了蹙眉,然后轻声嘟囔了一句:"为师夜夜陪修炼,如今让为师抱抱,反倒不愿了……方才还替那玄阳家的笨徒弟剥葡萄呢,小晚太让为师寒心了。" 亲昵的唤着小晚二字,敢情上神大一直记着茶晩替那卿戎仙君剥葡萄的事呢。 茶晩默然:师父,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不过……这小孩子气的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见小徒儿不再动弹,以为是顺从,玖墨的心情便开心了起来。单身环住小徒儿的细腰,软软的,很舒服,另一只手便慢慢移了上来,托住了小徒儿的脑袋,轻轻一摁,便让她更加的靠近自己。 好香。玖墨闭眼闻了闻,觉得身心舒畅。 而反观茶晩,那呼出的热气就这般轻轻喷她裸、露的颈间,然后冒出一颗又一颗小疙瘩,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缩起脖子。 师父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啊。 的确,今天上神大是不对劲,自打看见那桃林中,自己的小徒儿亲昵的喂着那个卿戎吃葡萄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对劲了,莫名的怒火,还有……各种想把那个蠢货拍飞的冲动。 然而碍于那玄阳的面子,他还是忍了,毕竟他还是他小徒儿的朋友,做师父的不能这般不讲情。 如今两独处,他便只想把这可口的小徒儿揽怀里,一独享。想让他的徒儿伺候别的男子……玖墨眸色一沉,似是狠狠道:想都不要想! 此时迟钝的上神大尚未开窍,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样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别,况且他想他的手中夺取一些什么,实难上加难。 "师父……别这样。"茶晩将头抬起,目光闪烁的看着她,她此刻根本无法做到直视,只是瞧了一眼,然后低下头弱弱的说着。 可是这幅任君采撷的模样,那上神大是傻了才会答应"别这样"。 那双盈盈似水的眸子,像是两汪清泉,清澈却诱。玖墨静静的望着,然后忆起琉璃殿那一夜的唇齿相依。那美妙的滋味,仿佛还口中萦绕,鬼使神差一般,玖墨低头,猛地亲了上去。 "唔……"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更进一步的占便宜,茶晩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一下子傻掉了。 那次师父也曾替她渡过气,可是却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只是单纯的双唇相触,可是现……茶晩愣愣的睁大眼睛,那濡湿的软舌就这样横冲直撞的进入她的口腔,然后肆意扫荡,苏苏麻麻的感觉字舌尖蔓延开来顷刻间传遍全身。 桃花酿醉的芬芳她的舌尖绽放,脑海中仿佛闪过一幅幅桃花盛开的美景,沁心脾,可以轻易的让醉倒。 身子被拥的更紧,几乎喘不过气来,那炽热的气息一波一波喷到她的脸上,带着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心脏跳得很快,仿佛随时都要跳出喉咙一般。 一个转身,原本上面的茶晩便被压到了身下,玖墨尽情的汲取身下口中的芬芳,那甜美的味道让他无比的留恋,简直是太美味了!他重重的吮了几下,舌头自那张小嘴退出,然后沿着唇瓣轻轻一扫,似是是让身下的喘了一口气,而后又重重的顶了进去,与那柔软的小舌纠缠一起。 他喜欢吃小徒儿的嘴,甚是可口。 原就有些迷茫,被这么一搅和,茶晩的身子顿时像着了火一般,似是随时都要融化,那熟悉的味道侵袭着她的檀口,唇齿间传来苏苏麻麻的感觉,让她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很奇怪的感觉,浑身都烫了起来,几乎是无意识的,茶晩将双臂缠了上去,许是皮肤太过滑嫩那宽大的红袖瞬间沿着臂弯退了下来,那双白嫩可口的藕臂便毫无遗漏的露了出来,让垂涎。 "嗯……"让脸红耳赤的娇吟自口中传出,茶晩顿时犹如被雷霆霹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那纠缠着的双臂也迅速垂了下来,一刹那,好似万千盛开的花朵瞬间湮灭。 下意识的重重一咬,玖墨感觉到一阵疼痛便立刻退了出来,然后不解的看着身下发丝凌乱的女子。那双漂亮的眼睛比平日更为妖娆,此刻几乎媚的滴出水来,连带着那不算精致的小脸此刻显得异常的娇媚。 很好吃。这是玖墨心中唯一的感觉。 玖墨眸色一黑,一股热流似乎顷刻间便传遍他的身体,很陌生,但是很奇妙,至少他不排斥。 茶晩将手抵两之间,然后安静道:"师父,……要回去了。"心中还是很慌乱,可是现,她只能压制下来,太乱了。 没有等玖墨反应,茶晩猛地一用劲,便将玖墨自身上推开,然后迅速起身,她的步子有些不稳,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内殿。 玖墨从榻上起身,墨黑如玉的眸子望着那道红色身影渐渐消失,然后低下头,拂了拂褶皱的衣袍。 这个小徒儿委实小气啊。而后唇角一弯,撩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愣愣的想着方才那美妙的感觉,笑得格外的灿烂。 茶晩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化作一道红光,偷偷溜进了琉璃殿。自己的宫殿都这这般的偷偷摸摸,她这个上仙当得真的很失败。 不过自己这副模样,若是被那两个小丫头看见了,可更加的不得了了。 闷闷的倒了鸳鸯榻上,方才那一幕一直脑中回放,玉指轻轻覆上嘴边,那淡淡的桃花酿的味道还,而且,还夹杂着那股独特的气息。 茶晩撩起锦被便将身子埋了进去,紧紧缩成一团,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四周一片黑暗,可是那重重的喘息声仿佛还耳畔一声一声的传来,脸上火辣辣的,茶晩猛地掀开被子,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良久,她一直发着呆。 眸子一亮。 她想,她应该明白了。 茶晩安静的躺榻上,身体随意的摊开着,发丝凌乱的披散开来,望着脑袋上方,然后傻傻的笑了。 "上仙,回来了!"是绿夭的声音。 茶晩正傻笑,此刻听到动静,便将身子裹紧了被子里,然后把头扭向内侧,闷闷的应了一声,决不能让她看见自己此刻这幅模样。 这丫头绝对会想歪的。茶晩心中笃定。 "上仙不是随卿戎仙君出去了吗?"绿夭走近一些,却发现自家的上仙裹着被子躺着呢。 大白天的,上仙就睡了?绿夭皱着小脸,觉得甚是奇怪,而且方才她也没有看见上仙进来啊。绿夭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外面没什么好看的,便早点回来了,此刻要歇息,晚点叫,先出去吧。"茶晩故作懒散的说道,还不忘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哈欠。 绿夭应着,然后转身便走了。想来上仙并未对卿戎仙君上心,不然也不会这般早早回来了,如此便好,女子要从一而终,夺了上神的贞cao,自然是要赔的,以后上仙的心中也只能念着上神大一,嗯,不错不错。 见脚步声走远,茶晩才自榻上坐起,一头乌发散身后,有几缕贴着脸颊。如水的目光望着窗外。 那东南方向,便是晞微殿。 ☆、第三十三章 上神接招 晞微殿内,上神大一如往常品着香醇扑鼻的桃花酿,馥郁的芬芳氤氲着,整个殿内都飘散着酒香。 玖墨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那日之后,那原本乖巧的小徒儿便下意识的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使有时候难免的肢体相触,也都迅速的避开,这让他有些不解。 这小徒儿如今是避他如蛇蝎了吗?玖墨抿着嘴边的桃花酿,稍稍蹙了蹙眉,有点想不明白,然后放下琉璃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杯沿泛着淡淡的光泽,曲线流畅。 想了一会,刚想起身,便看见一身红色襦裙的茶晩走了进来,玖墨望着,唇角微微一掀。 茶晩看着玖墨一脸淡笑,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走到玖墨的身前,才道:"师父,今日的天色不早了,徒儿先回去了。" 一夜已逝,如往常一般,茶晩修炼完毕,准备回去休息。 玖墨没有作答,而是缓缓起身,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抚小徒儿的发顶,却不料手下一空,茶晩不露声色的退了一步。玖墨眸子一愣,神色却是无恙,语气不温不火道:"怎么了?" 如今都不愿和他亲近了吗? 茶晩摇了摇头,然后抬眼,两颊是隐隐的梨涡,笑容很浅,"师父若是无事,徒儿便退下了,师父好好歇息吧。" 语气温和谦卑,十分符合小徒儿对师父的尊敬,并无半点不妥。 玖墨愣愣的站原地,看着茶晩慢慢走出内殿,稍稍敛睫,投下两道黑色的阴影,抬手看着那骨节分明的右手,然后慢慢垂下。 被徒儿嫌弃的感觉,似乎不是很舒服啊。 合欢殿 "这么说……真是长胆了,居然敢这么无视那上神师父。"叶离仙子放下手中的书册,摇了摇脑袋,一脸诧异道。 茶晩懒懒的躺美榻上,一头青丝铺散脑后,脸上却是狡黠的笑意,那双明眸宛如熠熠生辉的宝石,青葱玉指习惯性的卷着胸前的一缕青丝,看起来有些傲慢,像只舞着爪子的小猫…… 想她茶晩以前也是眼高于顶,让难以接近的高傲上仙,不过……那贵为上神的师父面前,她便是完全没有地位的小徒儿。 没有地位也就算了,整日被摧残也罢了,但是那日……一想到那日的画面,她便有些心乱,她已不能再这般逆来顺受了,不然如此下去,指不定哪一天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茶晩身心堪忧,觉得应该好好为自己谋划一下。 "不然呢?叫继续当个乖乖小徒儿吗?"茶晩轻轻一瞥,然后嘟囔了一句,秀眉也因为不悦而略微皱起。 叶离笑眯眯的趴到茶晩的身侧,然后贼贼的问道:"那的意思……要反击?" 听言,茶晩伸手戳了戳叶离的脑袋,十分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道:"什么叫反击啊……这是正当防卫。"被一个男子占便宜,难道身为女仙的自己不应该做一些什么吗? 不过……她那师父却没有半点的解释,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子亲一个女仙,是一件极为冒犯的事情吗,虽然说自己是她的徒儿。 整日面对这个不善相处之道极度缺乏男女常识的师父,真的让她觉得有些头疼。 这几日她尽量避着他,也是因为心中斟酌一些事情。 叶离听了笑得更欢了,一脸的花枝乱窜,不禁仰天长叹,作无比欣喜状道:"小晚可真幸运,遇上这么个极品师父,小徒儿翻身作主,上神师父被压承欢,想到那个有爱的画面,就感觉热血沸腾了。" 而且那上神大的容姿真的令垂涎欲滴,实是天界的一个佳话啊。 太令期待了! 如果此刻茶晩不知道叶离的脑瓜子里面想一些什么东西,那这万年的交情便是白费了,不过有一点,她却是说对了。 茶晩弯了弯唇,心情似乎很好。 那次晞微殿发生的意外,让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晚……"叶离收回笑意,望着好友这般正经的模样,不禁心头一番揣测,而后小心翼翼道:"果真对上神师父上心了吗?" "离离,这段日子,过的太憋屈了。"茶晩长叹,小脸作委屈状,不过下一个便是展开了笑颜,袖中的小手紧紧一攥,万分果断道:"茶晩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放手去夺的,所以……" 师父,就等着接招吧。 叶离看着满脸坚定的茶晩,嘴角止不住抽了抽,这幅表情,比从前对那流夜似乎还要上心呢?小晚不愧是她叶离的闺中好友,这般潇洒的气魄,着实让佩服啊。 高高上的上神大,就等着被拉下神坛吧。本仙子默默为祈祷。 是日风和日丽,天界众仙闲来无事,便四处走走,放眼望去,可依稀见着不少三五成群的仙。自五万年前的仙魔大战,这天界无聊的几乎要发霉了。 原本矜持的仙子们如今个个干着女追男的勾当,而那些清俊的仙君们,也有不少好上了断袖之风。 这天界已然不似从前那般的圣神不可侵犯,反而显得有些乌烟瘴气,不少仙频频下凡,将间的一些恶习带到了天界,这不良习性早已蔚然成风…… 而今日,这天界的育才圣地琅環轩难得给弟子们放了几天的假,那些优质仙君自琅環轩群涌而出,那场面可是极为壮观的。 要知道这天界最优秀的男子都是琅環轩。 今日陪叶离等那祁奈仙君,茶晩虽然心中颇有不满,可是还是只抱怨了几分,却也乖乖的跟来了。美其名曰是为自己的好友打打气,实质上茶晩却是知道,她是借着自己和祁奈仙君更加促进一下感情。 那日桃林之行,这叶离仙子为博得心上的怜惜不惜将自己弄伤,最后得了那祁奈仙君的一路拥抱,可叫她乐了好几天。如今若是能更加与那祁奈仙君接触,想必让她伤胳膊伤腿也是极为乐意的。 所以女子一旦恋上一个男子之后,那眼中便就装不下任何。 茶晩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希冀的叶离,忆起往昔自己对那流夜的执着,心中不禁唏嘘不已,真是不无知枉少年。她茶晩真心待他,最后却换的这般惨烈的下场,果真是她的仙品不佳啊。 想必那千年之后,流夜重返天界,她茶晩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那日设计他们二的是她茶晩。 一味"春风一度"便让那矜贵绝伦的流夜殿下失了神智,做出了那等的糊涂事……可是,若不是他心中对那娆锦的**极深,那药根本就不会起作用。 况且,若不是她先下手为强,恐怕今日受难的便是她茶晩。前世糊涂了一世,今生重来,她绝不重蹈覆辙。 有些走神,以至于那祁奈经过,茶晩都没有发现。等她回了神,身侧的叶离早就笑脸盈盈迎了上去。一身嫩黄色的罗裙让她显得娇俏可爱,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茶晩想,不论任何女子,自己爱慕的男子面前,都该是这副巧笑嫣然娇羞不已的样子吧。 卿戎一出来便见茶晩立云端,心头尤为欣喜,当时想起那日之事,便有些担忧。他答应过茶晩上仙,只是与她保持朋友情谊,可是那日上神相问,自己便脱口而出,将之前的话语抛诸脑后,后来想起,才觉得懊恼万分,当时自己实是太冲动了。 若是因为这样,这茶晩上仙不再理睬自己,那他可就亏大了。这几日他也曾去过琉璃殿,可是每每过去,就听那叫做绿夭的小仙婢说茶晩上仙不殿内,说是去了晞微殿。 见识了玖墨上神的可怕,他便没敢去晞微殿。这是一拖,便拖到了今日,没想到此番好不容易得空,竟意外遇见了茶晩上仙,这卿戎的心头别提有多开心了。 茶晩见卿戎来到身侧,而那重色轻友的叶离早就将自己忘却了脑后,便还是决定与这卿戎小仙君一块踱踱步。 小仙君见茶晩与平日一般面带微笑,便也松了一口气,想必茶晩早就将那日他一时口快的话语给忘了吧。如此甚好。 行至无处。 "卿戎仙君可记得那日桃林之中说的一番话?"茶晩开门见山,因为她知道,凭着小仙君简单的脑袋瓜子,若是她拐弯抹角,他绝对是听不懂的与其这样,她倒不如直接一点。 卿戎一愣,然后怯怯抬眼,唇瓣泛着水润,极是诱,声色柔柔道:"茶晩上仙,……知道心中还念着那流夜殿下,但是……但是与上仙一样,一旦念着一个,便是一生。" 当初说只是朋友情谊,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他只想好好留茶晩的身边,让她开心,仅此而已。 过了许久,茶晩笑了笑,那双眸子漂亮的紧,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那日,对说谎了。" "啊?"卿戎抬头,一副呆愣模样,甚是可爱。 茶晩的笑意更深,道:"那日拒绝,说是因为心中念着流夜,其实不然,那时,心中无。" 早她重生之时,她就断了与流夜之间的一切情感。干干脆脆。 卿戎一悦,喜上眉梢。茶晩上仙心中无……心中无。 "但是今日要明明白白的告诉……"茶晩顿了顿,而后将目光投至远处,语气也有些清幽之感,继而道,"已喜欢上了一个。" 那声音不重,却字字如珠,清清楚楚。 卿戎瞬间敛去笑意,然后猛地望向茶晩—— ☆、第三十四章 上神吃醋(今日一更) "但是今日要明明白白的告诉……"茶晩顿了顿,而后将目光投至远处,语气也有些清幽之感,继而道,"已喜欢上了一个。" 那声音不重,却字字如珠,清清楚楚。 卿戎瞬间敛去笑意,然后猛地望向茶晩——"茶……茶晩上仙?" "所以卿戎……"茶晩伸手搭上卿戎的发顶,仿佛是摸着某种可爱的小动物,指腹间传来暖暖的触感,极是舒服。唇角微扬,一抹微笑不经意间悄然绽放,宛若乘着凉风独自绽放的孤芳自赏,"不要这样了,好吗?把当成好朋友,或者姐姐,都可以啊。" 她从小便无亲,而后又紫蕊与绿夭相伴,再后来,便是她唯一的朋友叶离,此番,她倒是很乐意有这么个可爱的弟弟。这个卿戎仙君,真的是越看越可爱,心中愈发的喜欢了。 不过,她这样说,只要是希望他心中别再存着任何希冀。一丝都不行。 她茶晩绝非良善之辈,先前遇不淑,原以为此生那颗少女春心不再为所动,可是却独独抵不过命运的安排。不过那又怎样,遇上了,便是一搏,反正她也不怕了,一切都是她甘之如饴的,后果是好是坏,都毫无怨言。 不过眼前这个卿戎,她只想让他好好的,他从小就被护那玄阳和卿夕神女的羽翼之下,不论是外表还是实质,都是温室里的花朵。 他生来,就是被好好保护的。 卿戎眼眶红红的,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犹如两汪清泉,清澈纯净,这么个可爱的小仙君伤心起来,那可是无比的让心疼啊。 茶晩觉得自己真的是作孽。 苍穹渺茫,云卷云舒,柔和的阳光倾洒,宛若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身侧偶尔掠过朵朵棉絮般柔和的白云,一切安静而又祥和。 良久。 "……可是茶晩上仙,比长一万岁。"小仙君声音糯糯道,语气有些不情愿,姐姐什么的,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茶晩:"……"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卿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脸倔强,雪白的贝齿下意识的咬着下唇,那莹透粉嫩的唇瓣水润饱满,似是轻轻一掐,便能渗出水来,然后眨巴着眼睛,不情愿的问道:"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他真的很喜欢茶晩上仙啊。 茶晩听言,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卿戎脸上的悲伤更加的阴郁了。一身青衫长袍,青翠如竹,这么个惹怜惜的小仙君,这么个伤心的模样,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小可怜啊。 茶晩抚额叹了叹气,想着这朵烂桃花如今总算是要生生掐断了。不过还好,至少这小仙君伤心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很快恢复,也不算太坏。比起当初想让他忘却,这样的法子更加的公平,这个小仙君,是真心待她好,可是她无法对他产生男女之情。 感情的事情,向来都是无法勉强的,再好也没有用。 "好了,不要伤心了,要不改明儿个给介绍个可爱的小仙子,怎么样?"茶晩很大方的安慰道,此刻只求这个小仙君别再伤心了。 她茶晩脾气火爆,向来不被众仙所喜欢,容貌也是中之姿,再说这小仙君自己找找镜子就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啊,而且自相识以来,每一次她都是说的很清楚的,她真的不值得他喜欢啊。 而且,他对自己真的是喜欢,而不是因为初次见面她顺手救了他吗? 然而,茶晩本就不是一块安慰别的料,此时小仙君被这么安慰一番,便愈发的伤心了,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已经开始落泪了。 "不……不要。"语气带着哽咽,他才不要什么小仙子呢。 "啪嗒"一声,一滴清泪落下,滴入脚下软软的云朵之中,茶晩神色一怔,觉得很伤脑筋,然后想起平日里安慰那绿夭小仙婢时候的场景,便咬了咬牙,一把将身边的正伤心抽泣的卿戎仙君抱住了。 这个惹怜惜的小可怜啊。 这卿戎仙君身材高挑,比她高出许多,此番虽说是安慰,可是看上去却是一番别样的旖旎景致,颇为赏心悦目。 卿戎仙君原本正伤心哭泣着,此刻突然起来的拥抱让他有些错愣,但是这淡淡的馨香萦绕身边,觉得十分的好闻。茶晩软软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让卿戎渐渐止住了泪水,犹豫着,将双臂环了上去,将那纤细的腰身缠住。 茶晩的一头青丝散发着她独特的味道,芬芳淡雅,像花香,却不似任何一种花香,只是闻着极为舒服。卿戎吸了吸鼻子,然后近乎贪婪的留恋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知道茶晩上仙只是安慰自己,不过一番的痴恋能换来一个拥抱,他也不会再执着什么。今日说的太过明白,若自己再纠缠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到时候茶晩上仙讨厌自己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朋友就朋友吧。卿戎撅了撅嘴,有些不情愿。然后将双臂紧了紧,现不好好抱个够,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卿戎心中委屈道,能占一点便宜就赶紧占。 琅環轩。 "就说,他们两个实是太合适了,越看越般配。"某个爱徒如命的师父甚是兴奋,一张原本严肃的脸此刻洋溢着万分欣慰的笑,眼角的细纹看起来都比往常顺眼多了。 自那次看见自己的小徒儿与那茶晩相拥一起,这个看起来一股正气的玄阳竟干起了偷窥的勾当,每每看见自己的宝贝徒儿与那茶晩独处,便忍不住瞧瞧情况。 虽然说那茶晩上仙仙名狼藉,但是总归看着还是不错的,生的不娇不媚,性子也直,最好的一点,就是可以很好的保护他的小徒儿。 如今看来……好事将近了。玄阳真忍不住热泪盈眶,一把拉扯大的小徒儿,如今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这一眨眼,竟过了六万年了。玄阳抬手覆眼,竟隐隐察觉了一阵濡湿感。 而后放下手,那玄阳忍不住又看了千里镜一看,心中赞叹不已:太般配了,简直太般配了! 正当心中欣喜万分的时刻,突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倏地将玄阳手中的千里镜夺了去,手上一空,玄阳一个转身,刚想厉声责骂,便撞上了一张极度阴郁的面孔。 玄阳先是一惊,而后满含喜悦,万分激动,"上神啊,听小仙说,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两个徒儿的婚事了,上神看他们感情这么好,们做师父的,为了徒儿们的终身幸福,是不是应该……" 此刻玄阳的一大番话一字都未入得这上神大的耳中,一脸铁青的上神大看着镜中紧紧依偎的男女,狠狠的盯了许久,这拿着镜子的手不禁稍稍用力,冰冷的指尖泛着隐隐的白色。 黑眸倏地一沉,看来他的小徒儿很喜欢这个蠢、货! "……要不这样,过几日便去琉璃殿代卿戎提亲如何?此番上神算是茶晩上仙的长辈,这婚事,就让们这两个做师父的好好准备一番……"平日严肃古板的玄阳此刻却是絮絮叨叨的说着,怎奈刚说到一半,那上神冰冷的目光便扫了过来……生生打断了他欲说出口的话。 咦?怎么感觉上神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玄阳心中略有疑惑。 可是转眼想到,那茶晩上仙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与他的徒儿搂搂抱抱,实是……玄阳顿悟,豁然开朗,也难怪上神会愠怒。 "要不这样吧,明日小仙便去琉璃般提亲如何,为了茶晩上仙的清誉,这亲事恐怕要早点给办了。"玄阳语气温和,提议道,不过下一刻,语调骤然一变,"呀,上神,怎么吧千里镜给捏碎了……上神去哪里!们还未选好日子呢,怎么走了……" 上神大来去如风,只余地上残留的千里镜捏碎后的粉末安静的躺着,似是控诉这位喜怒无常的上神大惨绝寰的暴行。 (千里镜:嘤嘤嘤,究竟发生了什么?上神大好恐怖……) 见那玖墨上神风风火火走出,不过片刻,那一身黑袍便已消失无踪。玄阳诧异了一番,不过而后还是舒展了眉头,露出了笑意,望着外面,心中不禁暗暗想着:真是徒儿大了不由师,该娶媳妇了。 此刻玄阳早已忘记那日初次见那茶晩的时候是如何的言辞犀利,冷眼相待。 云端之上。 "好了,听话,不许哭了,不然……不然就揍了哟。"茶晩似乎找不出其他的法子,只好厉声威胁,但是显然这话语没有什么成效,被定义为小可怜的卿戎仙君仍是一双兔子眼。 然后…… "砰!"肢体猛烈撞击的声音。 "啊!"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可怜的小仙君果断被揍了。 "呜呜呜,好疼,好疼!"卿戎哭嚷着倒了松松软软的云朵之上,捂着一张俊脸闷声哭泣。 不过—— 动手的并不是刚刚才威胁过的某位此刻一脸震惊的茶晩啊。这情况实是太突然,茶晩仍是一脸茫然,然后才忽然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慢慢的,朝着某个充满凉意的地方看去—— "师……师父?"茶晩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黑袍狂舞的上神大,双眸因为诧异睁得大大的,小嘴一张一合才缓缓道出这二字。 ☆、第三十五章 辣手摧花(今日二更) 那一身绣着精致云纹的黑色锦袍彰显着无比尊贵的地位,挺拔颀长的身姿让折服,光是这么一站就能倾倒众生。而且,能将黑色穿出这般风度的男子,除了她家容色无双的上神师父,这六界便找不出第二个。 可是师父为什么要揍卿戎仙君啊?茶晩惑然。 似是因为怒气,玖墨的脸色紧绷着,铁青的可怕,一双平素满是慵懒之色的眸子此刻几乎可以将瞬间凝成冰霜,让不敢靠近,饶是茶晩一向胆大,看着和副模样的玖墨步步逼近,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后退了一步,茶晩便愣住了……他是师父啊,自己怕什么? 可是……他生气什么啊?莫非……是因为看见自己与卿戎抱一起码?想到这里,茶晩抑制不住,嘴角轻轻扬起。 卿戎抬眼,看着一脸微笑的茶晩,便哭得愈发的伤心了,他被上神揍了,茶晩上仙一副开心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她很希望自己被揍吗? "……过来。"玖墨紧紧抿着的薄唇,微微一张,然后硬生生的迸出这两个字,那气场十足,好像多再多说一个字,这天地便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一般。 果然,这上神不是白叫的,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虽然此刻玖墨并未看她一眼,但是茶晩知道他是对自己说,嘴角轻轻一撩,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朝着自家的师父走去,不过此刻这般恐怖的样子,看着真的有些心惊。 师父应该不会揍她吧。茶晩瞥了可怜的卿戎仙君一眼,心中十分担心。 卿戎仙君,受苦了,改日一定好好代师父补偿。 茶晩走近,可是这玖墨仍旧未看她一眼,正当茶晩觉得有些郁闷的时候,那双阴沉如墨的黑眸就这样扫了过来,仅仅一眼,她便无法动弹了。 看样子,好像不是一般的生气啊。茶晩心中暗道,觉得情况十分的不妙啊。 "师……"没有给茶晩说话的机会。 身子瞬间被揽了过去,那个温热的怀抱紧紧的禁锢着自己,茶晩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快被生生折断了,眸子因为疼痛而渗出了湿润,那双大手就这样拥紧她的纤腰。 此时此刻,茶晩想起了昨日叶离那儿看的某一本话本中那句让她恶寒的台词——她紧紧拥抱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深深嵌进他的身体之中。 原来……这话没有写错,真的可以!茶晩瞪大了眼睛。 "师父,好疼……"茶晩声音低低的。她真的快被折断了。 一阵充满凉意的声音茶晩的耳畔响起,引得她的身子轻轻一颤——"那蠢货抱着的时候,怎么不说,的小徒儿,这是嫌弃为师吗?" 嫌弃?茶晩一愣,然后欲哭无泪,她怎么敢? "徒儿……徒儿不敢。"茶晩将埋上神大胸口的头稍稍抬起,语气弱弱道,如果此刻她说嫌弃,那么后果……望着这张阴郁的俊脸,茶晩觉得手心有些冒汗。 玖墨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小徒儿,原是一脸怒意的俊脸此刻稍显柔和,垂下的几缕青丝擦到她的脸上,然后伸手轻轻抚着小徒儿的发顶,柔声道:"如此便好。" 那举止可是极为温柔的,几乎可以溺出水来。可是发生现这种情况之下,委实不太正常啊。 茶晩背脊发凉,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禁打了个哆嗦。紧贴着她的胸膛此刻有些炙热,那传来的心跳声也是跳得厉害,可见她家师父的心情起伏有多大。 不过……能这样程度影响他的情绪,好像不是一件坏事吧。 "那好,随回去。"玖墨声色平静道,仿佛将她带走是一件理所当然极其平常的事情。 趴软软的云朵上的绿色身影慢慢站起,看起来十分的艰难,捂着俊脸的卿戎仙君淌着两行清泪看起来万分的楚楚可怜,宛若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娇花。 娇花小仙君泪眼婆娑,方才被心上拒绝的情绪还未过去,又被这喜怒无常的玖墨上神无故揍了一顿,不禁更加的心酸了。 不过而后,小仙君睁大了圆溜溜琉璃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这紧拥一起的两师徒,不禁有些诧异,这玖墨上神这是…… 就此刻,一个明显带着兴奋却欲盖弥彰故作不解的声音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 茶晩刚想看看,却被玖墨的双臂一夹,迅速带离了这里。乘着风,茶晩勉强可以回头,望见那一身嫩黄色罗裙的叶离眼中透着无比激动的情绪。 那双灵动的杏眼,仿佛说,呀,又看见八卦了。 茶晩心中无奈,微微垂头,恐怕不过片刻,"嚣张上仙仗势欺,偕上神殴打纯良小仙君"的事情会传遍整个天界……不对!是整个六界。 一对暧昧师徒绝尘而去,留下一脸崇拜的面瘫美男一枚,一脸灿烂的八卦仙子一个,还有,一脸呆滞的纯良仙君……一只。 "卿戎仙君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叶离卸下娇羞女儿态的伪装,露出了本色,望着卿戎,忙问道。 卿戎仙君弱弱收回目光,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似晨间的露珠,晶莹剔透,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有些沙哑的,"不……不清楚,方才茶晩上仙安慰,所以……所以抱了一下,然后……玖墨上神就出现了,结果……"卿戎抚着脸上的青肿,一脸委屈。 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叶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但是显然还是无法掩盖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装模作样的伸出手搭了卿戎的肩上万分同情的说道:"……苦了了。" 知晓一切来龙去脉之后,那叶离身侧的祁奈却是轻轻"哼"了一声,作为崇拜了玖墨上神万年的追随者,用一种"简直是身福中不知福"的语气对着伤心的卿戎义正言辞的说道:"玖墨上神愿意亲手揍,是的福气。" 那简直是神恩浩荡好不好!祁奈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叶离一愣,然后侧眸瞥了一眼这白袍倜傥的男子,嘴角止不住微微一抽,然后……这万分期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崇拜之情也未免太……太执着了吧? 看来,让晚晚将上神大早日拿下才是正确之举,有了这层关系,那祁奈仙君不就……叶离心中一乐,这万年来第一次觉得交上茶晩这位好友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 卿戎仙君无辜被打还有被这一脸嗤之以鼻的祁奈嫌弃,心中便越发的伤心了,委屈的撅了撅嘴,不再言语。 他真的好无辜好无辜好不好啊…… 晞微殿 茶晩被"砰"的一声扔到了美榻上,秀眉不禁一蹙,伸手揉着身上疼痛的部位,心想着:她那师父果然不是怜香惜玉的料,这么会折腾,作为她的徒儿,能活到现,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忽然—— "啪啪啪!" "啪啪啪!"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茶晩望着榻上那瞬间飞来的一摞摞堆积如山的书册,美眸瞪得浑圆,然后双后颤抖的随手拿起其中一本,慢慢翻开。 这不是藏书阁的书吗? 前一刻云端之上还是一脸铁青的上神大,此刻的俊颜之上却是春意盎然,宛若清风拂面,笑容浅浅,凤目一瞥,便能生生将迷得头晕眼花。 不消片刻,那语气清幽的回答如泉水般慢慢漾开。 "为师今日苦思良久,觉得生为师父,定要将培育徒儿为己任,自收徒以来,为师随夜夜陪徒儿修炼,但是却未取得显著成效,实是为师的责任……"玖墨一本正经,缓缓说着,颇有几分仙师的威严之色。 茶晩哑然:"……"其实师父真的不用特意说这么多话来铺垫。 "所以为师决定,自今日起,要严加督促,那琅環轩也不必去了,以后就这晞微殿勤加修炼。"玖墨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茶晩瞬间耷拉着脸,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师父,然后不情愿道:"师父,那也不必这么狠吧。"这么多的书册,她怎么看得完啊。 话落,玖墨淡笑,眸色也是极为柔和的,如同水波荡漾,勾的很。然后伸出大手,轻轻覆上小徒儿的发顶,宽袖轻盈垂下,擦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玖墨的神色万分温和,那话语吐露间,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桃花酿的味道,让不禁有些醉倒。 "本就天资不佳,若再这般荒废下去,怕是难成大器。"嗯,这个理由很好,日日看这么多书册,就没得抽空去见那蠢货的。玖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闷闷的哼了一声。 他实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徒儿日日与那玄阳的蠢货徒儿待一起,一想到方才她温顺偎那蠢货的怀中,便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喷薄而出。 他真的很想将那蠢货拍飞! 心头愠怒,手掌的力气便无意间加重了一下,茶晩疼得"啊"了一声,然后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玖墨。 玖墨看着那双眼睛然后笑了笑,那笑容极浅,可是却看得心神荡漾,覆茶晩头顶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力道很轻,而后道:"开始吧,为师会好好监督的。" 绝对不会让有机会再出去乱晃悠。 茶晩无奈的低下了头,捧着这些书册,哀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这和她原先的设想不一样啊,如果说知道来晞微殿是看这些枯燥的书册,她方才就应该反抗啊。 见小徒儿乖乖低头看书,玖墨不禁心情愉悦了一些,薄薄的唇角微微的扬起,果然,自己的徒儿待他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 酒瘾又犯,玖墨移步去拿桃花酿,醇香浓郁的酒酿让身心舒畅,小酌几口,那液体缓缓滑入喉咙,玖墨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懒懒坐下,斜眸瞥向了一脸认真看书的小徒儿,玖墨黑眸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持着酒杯的手稍稍用力,光洁莹透的杯壁衬着那只手愈发的白皙如玉。 这个小徒儿,如今……好像变得有些棘手了。 ☆、第三十六章 培育佳徒(今日三更) 天界最冷清之处——寒滕苑,万花凋零,百糙衰竭,苑内清冷幽深,寒气渗,然而那苑底,才是这寒滕苑正真禁锢的所。 一般这寒滕苑只关押犯了罪的女仙,可是这苑底的环境实是太过骇,这几万年来,都未曾使用过。 苑底冰雪覆盖,那冒着阵阵寒气的冰雪几乎泛着微微的蓝色,可是这却不是普通的冰雪,那冰雪带着极强的侵蚀性,可是将仙的元神一丝一丝的吞噬,那过程却极是痛苦,犹如万蚂钻心,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会收到那强烈的侵蚀,但是表面却毫无一样。 "嗯……"一身绛紫色华贵裙裳的女子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那破败不堪的衣裳紧紧贴着身子,显得那身躯玲珑有致,极为诱。泼墨般柔顺细密的发丝凌乱的披散着,遮着了大半的脸,但是那裸、露的小半张脸还是依稀可见那容姿绝色、绝代风华。 "嗯……啊……"一波一波的疼痛自身上每一处地方传来,让她觉得身子又冰又疼,身子极为虚伪,元神已经损去大半,不出几日,那元神便会渐渐衰竭,而后……而后她却不会死,流着一口气,继续接受这无尽的折磨。 颤抖着伸出双手,衣袖一滑,那原是白嫩如春笋般的纤纤玉手,此番如同寒冰一般,僵硬冰冷,上面泛着细细的纹路,似乎随时都可能裂开。 不!这不是她的手!不是! 女子长袖掩面,低声哭泣,然后似是想到什么,瞬间身子一颤,然后伸手抚上她的脸——她那绝色无双引以为傲的容颜 轻轻嘘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的容貌还未毁去。这一点给了她些许的安慰。 蜷缩着身子,靠角落里,女子开始轻声抽泣,过了许久,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止住,然后将头略微抬起,那双妖媚的眼睛此刻却发出如毒蛇般阴鸷的目光。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的奸计,她怎么会被打入寒滕苑,茶晩,若出去,绝对让生不如死,独独挖心,实是便宜了! 她恨她,可是……恨她的初衷却是因为嫉妒。 阿玦,好害怕,为什么还不来救? 阿玦,真的好疼,生不如死,可是一想到,却不敢去死…… 娆锦慢慢闭上眼睛,那宛若蝶翼般浓郁卷翘睫毛敛下,覆着两道浓密的阴影,她不能放弃啊,为了阿玦,她要撑下去。 她是青丘尊贵的帝姬,绝对不能以这种屈rǔ的方式死去,绝不! 娆锦拥紧了颤抖的身子,身上那蚀骨的疼痛仍是侵袭着,将她的元神一寸寸吞噬,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已经渗出了殷红的鲜血,那饱满的唇瓣,此刻妖冶而慑。 "砰!"一身,身子倒地,脸颊贴着充满凉意的寒冰,脑袋昏沉,这刺骨的寒意让她稍稍清醒,可是眼睛还是睁不开。 突然,足音茕茕,似是有到来。 朦朦胧胧,映入眼帘的依稀是一个颀长俊逸的身子,很模糊,但是……却很真实,娆锦的唇角漾起一个淡淡的笑,不似平时天界那般虚与委蛇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却也十分的动听,好似等待了万年一般,小嘴一张一合,轻轻唤道:……阿玦。" 阿玦,是,是对不对? 还未得到回应,娆锦实是撑不住,然后沉沉的晕厥过去。 那男子身材高大,颀长如松竹,一身的白袍尽显俊逸,然而,那一头青丝用一根精致的红色发带随意绾着,色泽有些突兀,还有几缕墨发垂落,显得有些洒脱不羁。 男子俯身,眸子毫无波澜的望着地上的,那覆脸上的白玉面具,恍若蝉翼,却隔绝了所有的情绪。 这样的男子,犹如一块美玉,温润剔透,世间无双,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良久,他伸出了手,那只手是极为漂亮的,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竟然比女子的还要白嫩三分,可是,手最终未落到娆锦的脸上,骤然收回,然后静静的望着。 "阿娆。"那声音宛若流珠,字字惑。可是细细一听,便会发现,明明是极为亲昵的称呼,却不含半点情感,冰冷无痕。 那声音清幽如梦,淡淡的尾音逐渐消失这冰天雪地之中。 夜已深,玖墨院内坐了许久,清凉的夜风轻拂,那随意垂落的发丝泛着淡淡的光泽,黑袍轻掀,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 时辰不早了,该去看看那小徒儿看的如何了。一想到这里,原本不受任何事物干扰,一心只想着喝酒酣睡的上神大破天荒的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感。 可是不对啊。不就是看看小徒儿吗?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开心的样子?玖墨倏地反应过来,神色一怔,愣愣的问着自己,而后敛起笑意,掩面轻轻咳了一声,举步往内殿走去。 白日看着一天的书册,晚上便要去那飘渺幻境好好修炼一番了,他一定要将这徒儿好好调培育成天界的才。 这样,才算是不负她那娘亲姒颜的托付吧。玖墨习惯性挑了挑眉,感觉好好培育一个小徒儿是一件极有满足感的事情。 屋内光线柔和,烛火熠熠,氤氲着朦胧的淡黄色,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玖墨目光落处,那一个埋书堆中的小小红影格外的扎眼。 果然……睡着了。 上神大撩唇,淡笑着。 玖墨立着身子,略微低头,看着趴美榻上的茶晩,一脸熟睡的小脸被披散着得发丝遮住了一半,双眸微微阖着,好梦正酣。那莹透饱满的樱唇泛着水润,然后不知呢喃着什么,抿了几下,许是是梦见她那最爱吃的葡萄了。 他这小徒儿喜爱葡萄的程度绝不亚于自己对桃花酿的偏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师徒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玖墨有些想笑,俯下了身子,伸手将那遮着脸颊的发丝拂到两侧,动作难得温柔,目光落那双白皙的小手之上,玖墨将那手中的书册小心翼翼的抽出,放到一边。 不知何时开始,他喜欢揉小徒儿的发顶,掌心传来的的一阵温热,让他感觉很是舒服。良久,玖墨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今日便算了吧,少一天修炼好像也没什么吧。 眼看她睡得香甜,实是不忍叫醒。嗜睡如命的上神大完全能够理解那种酣睡时被打扰的恼怒,将心比心,还是决定让小徒儿好好安睡。 弯腰将熟睡的小徒儿抱起,那娇软的身子抱起来很舒服,淡淡的馨香萦绕鼻翼之间,那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这副依赖的模样可是与平素的娇纵万分不符。 想来这小徒儿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一些。玖墨将茶晩放上c黄榻,然后盖好锦被,这天界,能被他这般伺候的,这个小徒儿可是第一。 有这样的师父,徒儿可真是幸运。玖墨笑笑,然后忍不住摸了摸茶晩的脸。 翌日 茶晩醒来的时候,殿内一片亮堂,天已大亮了。警惕般的,茶晩迅速起身,身下是师父的c黄榻,这么说昨晚自己是这里歇息了一夜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茶晩整理好衣裳走出内殿。昨夜自己霸占了师父的c黄榻,此番他是去了哪里,莫非是去后院喝酒了?寻思着,茶晩朝着那翠竹环绕的后院,刚走几步,便有一阵女声传来。 茶晩眸色倏地一紧,双手紧攥。 女的声音? 细细一听,茶晩了然,这不仅仅是女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女的声音。那宛若玉碎般悦耳的声音娇娇脆脆,饶是茶晩是女仙,听得也是一阵心乱,那若是男子的话那还不…… 那她师父会不会……没有想太多,茶晩凑过脑袋,远远看着,那女子一声素白长裙,身姿妙曼,曲线玲珑,光看个背影便知道是世间难寻的美。 只消一眼,便知那女子气质出尘,俨然是绝色佳一枚了。 那女子站玖墨对面,温声细语的,不知再说些什么,而后那女子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出,茶晩可以想象那美一笑,倾倒众生的画面。 而且,他那师父为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啊?茶晩的心中有些不舒服,这急躁的性子此刻是按捺不住了。 "师父!"茶晩微笑,朝着玖墨唤了一声。 原是淡笑的玖墨早就觉察到小徒儿的气息,此番听到小徒儿的声音,心头一跃,然后侧眸望向茶晩,唇角的弧度弯的更甚。 许是酣睡了一晚,茶晩的气色不错,双颊红润,比平日好看了几分。 茶晩的目光自玖墨的身上移开,然后望向那转过身来的白衣女子。那绝色无双的容颜如皎月一般看得离不开视线。 女子见着茶晩,嘴角微扬,话语自唇畔泻出,"茶晩上仙。" ☆、第三十七章 师娘来袭(今日四更) 好吧,此便是天界的第一美卿夕神女,卿戎仙君的阿姐,也是传言中痴恋玖墨上神几万年,拒绝那如过江之鲫一般众多追求者,痴情不渝的神女。 还是……可能会成为她师娘的。 茶晩心头愈发的不舒服了,那次叶离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但是她唯一听得认真的便是这卿夕神女,因为卿戎的关系,二也是碰过面的。 不过茶晩声名狼藉,而这卿夕神女却恰恰相反,是天界众男仙梦寐以求的佳。 茶晩踌躇而来片刻而已,然后脸色一变笑得一脸灿烂的往玖墨走去,看见这卿夕神女,然后故作惊讶道:"今日没想到会晞微殿见到卿夕神女,此番找师父,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语气随意,似是闲聊。 哪知这卿夕神女一听,那白皙绝色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绯红之色,宛若三月的桃花一般粉嫩诱,声音带着些许的娇羞,看的心神一漾,"昨日……昨日听卿戎说,无意间冲撞了上神,作为卿戎的阿姐,今日特备薄礼前来赔罪。" 说完,还痴痴的看了玖墨一眼。 原来是这样。茶晩的目光随意一扫,见那石桌之上安静的放着两坛桃花酿,那桃花酿看上去比她上次带来的佳品还要好上几分。 紧蹙蛾眉,这清酿司的连衣仙子委实不厚道,竟然藏着这好宝贝,上次自己去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道着给自己的那两坛是珍藏呢,茶晩愠怒,怒色一显,双颊更是红润无比。 但是这玖墨并未察觉茶晩的情绪,只觉得小徒儿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甚是可爱,相处了一段日子,他看自己的小徒儿可是愈发的顺眼了。 果然养了一段日子还是会有感情的,饶是他是上神,也是不例外的。 "昨日也场,可是卿戎仙君……并未冲撞师父啊。"茶晩似是无意的瞥了一眼身侧的玖墨,心里却轻声的嘟囔着:明明是她家师父无故把那小仙君给揍了,怎么反而这卿夕神女却前来赔礼呢? 这不正常啊。 卿夕神女略微尴尬,莞尔一笑,"此事……此事绝对是卿戎的不对,惹上神生气,赔礼是应该的。" 茶晩这才恍然大悟了,许是这卿夕神女万年不曾见过师父了,如今打着这赔礼的幌子,来这晞微殿看心上来的。 想来这卿夕神女一副好阿姐的模样,但是遇上这情情爱爱,也免不了舍胞弟而选择心上。得了,重色轻友乃本性,茶晩也就见怪不怪了,要怪……咳咳,要怪也怪她家师父太惹桃花,连这天界第一美都倒了他的锦袍之下。 "今日叨扰许久了,那……那上神,小仙告辞了,改日,改日定再次登门拜访。"卿夕神女面含娇羞的看了玖墨一眼,玖墨心情似乎很好,淡笑应声,而后那卿夕神女便踏云而去。 白裙蹁跹,青丝如墨,那袅娜的身姿曼妙无比,着实是一道令惊艳的风景线,这天界第一美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呀。 不过……茶晩一怔,这晞微殿不是万年不曾让外进来吗?今日师父为何会让这卿夕神女进来? 晞微殿的结界乃师父所设,若不是他愿意,便是任何也无法靠近一步,莫非……茶晩抬头愣愣的看着笑意懒散的玖墨,这般愉悦的心情,想来这师父对卿夕神女就算谈不上喜欢,也绝对是不讨厌。 可是能让她师父肯正眼看一眼的,也是极为不容易的。 这个卿夕神女,又要让她头疼了,作为一个刚刚才觉察到对师父不纯良的心思的小徒儿,遇上这么个强悍的师娘选,实是太悲催了。 "发什么愣呢?"玖墨拍了拍小徒儿的脑袋,声音清脆悦耳,带着难以抵挡的蛊惑之感。 茶晩回过神来,眼眸含笑,眼波流转极是美妙,然后试探着问道:"师父,不是不喜欢任何进晞微殿的吗?怎么今日让这卿夕神女……" 哪知后者听言,用一种"问的是什么蠢问题"的眼神看着茶晩,而后薄唇轻启,懒懒道:"小晚,以为若不是她带了这两坛桃花酿,为师会让她进来吗?" 茶晩:"……"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阳光明媚了呢? 一夜未归,茶晩暗想琉璃殿的两位小仙婢怕是甚为担心了,于是便辞了师父,火速回到了自己的琉璃殿。 "呀,上仙,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绿夭小仙婢正巧打扫屋子,便看见自家的上仙心急火燎的进了殿。 茶晩轻声喘息,眸色惑然,不解的问道:"'早'?" 绿夭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然后万分可爱的点了点头,声音脆脆的,好听极了,一脸认真道:"是呀,上仙昨儿个不是和上神一起吗?今日还早,怎么不多晞微殿待一会儿?" 茶晩讶然,而后大悟,所以说这个小丫头根本不担心一个女仙夜不归宿的问题吗?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主子,有这么怂恿自己与她家师父厮混的吗? 不过,许是经那叶离之手,今日整个天界都知晓了昨日之事,不知道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样了。不过此事牵扯师父,师父贵为上神,那众仙们不敢明目张胆议论纷纷。茶晩向来不乎这些,所以也没有再多想什么。 "不过……昨日发生了另一件事,不知道上仙知晓否?"绿夭一脸"知道j□j,让来说"的表情。 茶晩长裙逶迤拖地,然后身子一靠便身若无骨的躺了榻上,声音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道:"且说来听听。"许是哪家仙二代又抢了某仙子或某仙君的八卦之事。 "被关寒滕苑的娆锦天妃昨儿个被救走了。" 小丫头的话语一落,茶晩的神色便是一愣,宽大的红袖之下,手猛地一攥,过了许久,才音色如常道:"是吗?知道是何所为吗?" 这世上最想救那娆锦的已经下了凡间,此刻怕是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那自然不会是他了,可是那事发生之后,青丘一族倍感蒙羞,交了那娆锦任凭处置,这么颗废弃的棋子,不可能冒着这般大的危险前来营救。 "无知晓,据说,只怕……只怕是魔界的。" 茶晩挥了挥袖子,淡淡道:"先下去吧,本上仙歇息片刻。" 绿夭行礼便退了出去。 茶晩转了一个身,面朝里边,眉头微微蹙着,一双原本带着笑意的水眸此刻也是阴沉着,手掌一摊,白皙的手心便出现了那把碧绿剔透的玲珑扇。茶晩摩挲这坠着的铃铛,才浮现了一抹笑意,将扇子抱怀里,然后低头亲了亲铃铛,那颗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救走那娆锦的,应该是他吧。 白玦,能胆大包天上了这天界来救,这般气焰嚣张的,除了,还会有谁。 茶晩撩唇,浅浅一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前尘往事,那流夜下凡之际,便是能忘则忘。不过……若是让她遇见那,呵,她绝不会再做那救了毒蛇的农夫。 躺榻上想了许久,头痛欲裂,抱着怀中的玲珑扇,茶晩沉沉的睡去。 彼时茶晩还未喜欢上那流夜,只知自己自小便有婚约,而那对象是天界出了名倜傥潇洒的流夜殿下。 茶晩那是玩心重,天帝也极为宠她,所以干过不少的坏事,许多仙家都曾被她戏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仙才会渐渐疏远她。 而后偶然一次下凡,林中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那狐狸收了极重的伤,已然死奄奄一息了。茶晩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这么只小狐狸,便全然没有将其放眼里,本欲走过,可是对上那只小狐狸的眼睛,便鬼使神差的停了步子。 然后,她救了它,将它带回了琉璃殿。 天帝曾赐她不少仙丹灵药,茶晩一股脑儿全都喂了这白狐狸,那时图个新鲜,这狐狸却是个闷闷的性子,不爱搭理,茶晩觉得有趣,偏偏爱逗它。 她抱着白狐夜夜安睡,直到某日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才大为惊讶。想她茶晩那时少不更事,但是最起码的羞耻之心还是有的,一个陌生男子赤身**与她共榻而眠,她羞愤交加,便拿起玲珑扇欲扇走他。 可惜那男子长得太为妖孽,只消淡淡一笑,便迷得她晕头转向,拿扇子的劲都没了。而后才知这长得万分妖娆的无害男子竟是她救回来的那只白狐。 男子长得柔柔弱弱,极是无害,茶晩三言两语便被迷了心窍。 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按照们狐族的传统,理应一身相许,以后阿玦愿追随仙子左右,不离不弃。" 这番话自一个美貌男子口中温柔吐出,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那杀伤力可是极大的,再者说,出去带着个这般美貌的男子,那也是很有面子的。 茶晩一时脑抽,便收了这个祸害。 ☆、第三十八章 一吻安心 (今日五更) 那时自己真是小孩子心性,一切都看得看过简单,太容易让算计。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让她栽了一个大跟斗,以至于后来,追悔莫及。 那白玦长得一副祸水的容颜,这出去一转悠,便引来一群怀春的小仙子。而这狐狸一向笑脸盈盈,来者不拒,整日一副谦和温驯的模样,双眸盈盈,宛若两汪春水泛滥,看的心头犹如小鹿乱撞。这么一来,那仙子们的攻势便越发的猛烈了。 隔三差五便有仙子来琉璃殿寻白玦,那时茶晩将天帝所赐众多的灵药全都倾注于他的身上。天帝赐予自己的,定是最好的灵药,而那白玦悉数服下,那一身魔气早已被遮掩,反而散发着阵阵仙气,众仙的眼中,白玦无疑是一个刚刚成仙的小仙君。 对于如此纯良温顺的小仙君居然落到茶晩这刁蛮上仙手中,众仙子表示实乃憾事,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欲救这白玦脱离苦海。 茶晩看着心头却是极为不满的,可是又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只能有时发发火宣泄一番罢了。 要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觊觎是一件多么不美好的事情,茶晩心里那个不慡啊,简直想把那白玦整日关琉璃殿,不让他踏出半步。虽然茶晩的确这般想过,但是她是无法强行剥夺他的自由。 她想,那个时候,她是不忍心的。 不过白玦,实太厉害。他们俩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时的她,实是招架不住那白玦的攻略,攻心之计,实是太妙,妙到只需一招,便让她溃不成军,永无翻身之地。 见她沉闷不语,那他狐狸的玲珑之心早就了然,他只需布好陷阱,然后等她乖乖落网,仅此而已。 于是那夜,借着月色融融,氛围极佳,他眉眼染笑,声色温柔道:"不希望别看见的脸对吗?晚晚,今后,的脸,只给一个看,可好?" 他微笑着望着她,那双独属于狐狸妖娆却又无比清澈的眼睛只能看见她的影子,就好像,自己便是他的唯一。 那一刻,芳心已乱。 他言出必行,而且早有准备,不知哪儿得来的一块白玉面具,那面具做得精美,薄薄的一片,极为贴合脸颊,可是一旦覆上之后,便无法看清那张脸。 他说:"晚晚,亲手给戴上,好吗?" 她似是受了他的蛊惑,亲手将她白玉面具为他覆上。白玦微笑的望着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温柔的一塌糊涂。 那一夜,这个可恶的白玦,就这样偷走了她的一个怀春少女心。以至于之后遇见那流夜,也是被他那温柔儒雅的气质所吸引。 她喜欢过流夜,她对流夜也恨得极深,但全是因为他狠心剜了自己的心,可是那白玦,她却是全心全意喜欢过的。少时的一段懵懂情愫,却让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这个看似无害的男子,用他的温柔,一寸一寸撕碎了她的心,一步一步将她逼入了幽冥炼狱。 甚是身处幽冥炼狱的时候,她还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这一切全无半点真心。她一直觉得,那个待她温柔似水的阿玦,会将她救走,救出这个让她害怕和痛苦的幽冥炼狱。 那时她太傻。 到最后,她快元神尽毁了,他没有来。她没有等到他,等到的,却是一直宠着她,她却傻傻的闯下了弥天大祸让他不得不下令将自己打入幽冥炼狱的天帝。 天帝不忍,原谅她的一些过失,将她带离幽冥炼狱,并且将她救回。从此之后,仍是一番宠爱无度,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娘亲。 至于那个覆着白玉面具的温和男子,便从此消失她的生命中,不再出现。 ——"晚晚,今后,的脸,只给一个看,可好?" 梦醒时,却是一身的冷汗淋漓,衣衫紧紧的贴了身子,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身子因为寒冷而发颤,她居然就这样睡了一天,做了一整天的梦。 梦中的画面太过清晰,那真实的感觉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 她曾经想过与流夜厮守一生,可是第一个让她感到心动的,却是那个愿意掩去容貌只为她一的阿玦。 她茶晩许是作恶多端,才会如此的命运多舛,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男子,到头来却是被伤得遍体鳞伤。 真是不无知枉少年。茶晩闭眼笑了笑,嘴角轻扬,带着些许的讽刺。 身子极为不舒服,茶晩沐浴一番,整整泡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身心舒畅,换了衣裳,望着万年如一日的一身火红,眼中有着片刻的呆滞。 想到那事,便又心头郁闷起来。 该死的白玦,害得她这么惨,又消失了这么多年,此番居然还这般影响自己的心情,实是应该千刀万剐,剁了喂狗吃。 若有机会遇见他,她一定亲手将他血刃,茶晩咬着银牙一副欲先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夜凉如水,暗香浮动。 玖墨身处后院,望着星子璀璨,月色皎洁,独自小酌桃花酿,悠然自得。 剑眉微敛,玖墨的目光落这琉璃杯内,杯中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阵阵让垂涎。这是白日那神女送来的桃花酿,按着年份来说,乃上乘佳品,虽然小徒儿也曾隔三差五送桃花酿,可是还是无法与这两坛相比拟。 明明一切如常,为何此刻饮着却有些隐隐不对劲。手稍稍一紧,然后叹了口气,将琉璃杯放下,杯子碰触了桌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怎么觉得还是小徒儿送的桃花酿好喝呢?玖墨仍是锁着眉,甚是疑惑,莫不是他品酒出了问题? 凉风侵袭,扫落一树繁花。花瓣擦过衣角处,玖墨才回过神,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 那花团锦簇出,一抹红影傲然而立,那青丝披散着,随风飘散,红衣束着玲珑的身子,娇小却诱,那是他的小徒儿。 她微笑着,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比着天上的星子更为的璀璨夺目,痴痴的看着他,轻声唤道:"师父。" 明明是极为平常的二字。玖墨却听得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感觉侵袭而来,传遍全身,而后恢复神色,面色瞬间如往常一般,声音也是毫无波澜起伏的,"小徒儿,今日怎么……" 还未说完,那一抹红衣宛若鸟儿一般,轻盈的扑进他的怀中,玖墨猝不及防,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直直定住。 怀中的软玉温香,让玖墨有些失魂。而后才伸手揽着小徒儿的纤腰,心悦一笑。 想来这小徒儿也不是小气之啊,此番不就扑过来让他抱了吗?玖墨心中甚是喜悦,几日未好好抱过这小徒儿,倒有些怀念了,如今抱着,可是万分的舒服呢。 伸手揉揉她的发丝,许是方才刚刚沐浴过,这味道好闻的紧。玖墨面露喜悦,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柔和了一些,"怎么?小晚今日心情不佳吗?" 良久,茶晩才回过神,缓缓抬头,望向玖墨,眼睛直直的盯着玖墨的脸,却是缄默不语,没有吐露半字。她该怎么说,说今日想起了以前的两段孽缘,如今想借着他安心一番? 她不愿,宁愿不说。 玖墨低头,发觉这怀中的小徒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视线下移,落到那粉嫩如水的唇瓣之上,忆起前几次的美好,此番借着微醺,俯下了头。 覆上那柔软的唇瓣,却是万分的温柔,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便不再那般的胡乱亲吻。先是伸出舌尖勾勒这她的唇瓣,然后慢慢将那贝齿撬开,舌头灵活的进了去,肆意扫荡。 相濡以沫,本是世间最为亲密的事情,此刻玖墨虽然做着,可是感情迟钝的他,竟未察觉到半分的不妥。 有哪家的师父会三番四次亲吻自己的徒儿?所以不善相处之道不懂情世故,甚至连最起码男女之别的常识都不懂的上神大真的很失败。 茶晩先是一惊,而后却迅速反应过来,眼睛一弯,然后伸出藕臂环着他的脖子,轻轻踮起了脚尖,回应着他的吻。 第一次亲吻,是渡气,是无意。 第二次亲吻,是诧异,是慌乱。 第三次,是她心甘情愿。 一番唇舌交缠之后,茶晩早已是气喘吁吁,面色酡红,然后温顺的偎玖墨的怀中许久,她发现,自己那颗慌乱的心已渐渐安定下来。 茶晩扯了扯唇角,笑的极为开心。 双臂仍是环着他的,犹如缠绕的藤蔓一般,茶晩浅浅笑着,眉眼间都明艳的几乎慑,然后抬起头望着玖墨,极为随意的轻声问道:"师父,是不是喜欢?" 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半点遮掩的问道。她感觉拥着她的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 玖墨回望着他,眸子里早已没有方才亲吻时的情、欲之色,只余深不见底的平静,亲吻过后而微微红肿的唇瓣轻扬,涤荡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许久,玖墨才启唇淡淡回答。 ☆、第三十九章 无良仙师 "那是当然。"玖墨笑意更深,眸色如水,然后将头埋进小徒儿的粉颈间,那淡淡的馨香好闻极了,然后音色温和,轻轻她的耳畔说道:"除了桃花酿,为师最喜欢的,便是徒儿了。" 茶晩脸色一滞,环着玖墨脖颈的双手一顿,不知该哭该是该笑,果然啊,不能对她这个师父报太大的希望,这般的迟钝,真是让她纠结万分。 见茶晩有些不开心,玖墨觉得是自己的回答出了差错。听那玄阳说,徒儿是要好生宠着的,特别是女徒儿,心思细腻,怕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便能惹恼了她。 若是以前,这玖墨自然是不会将其放眼里,而如今,处了一段日子,便也渐渐习惯身边有这么个徒儿的存,偶尔温声细语一番,也不会太过便扭。 当然了,除了怀中的小徒儿,若是他,就另当别论了。 玖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故作随意道:"其实……徒儿为师的心中,与那桃花酿时同等的重要,为师都喜欢。" 眸若点墨,带着些许的笑意。这个回答,她应该满意了吧。 茶晩听着,倚着玖墨胸膛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番,玖墨略微皱眉,不解的俯□,却看见小徒儿笑得一脸的灿烂,连肩膀都微微轻颤着。 玖墨松了一口气。 茶晩靠着玖墨蹭了蹭,心中想着: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超过桃花酿师父心中的位置的。 师父啊师父,到时候要亲口说出,心中最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连着几日,茶晩日日待晞微殿,白日看着藏书阁内的书册,夜间便去那飘渺幻境吸收灵气,提高修为,而玖墨则旁指点。这不过短短一段日子,她的法力大为精进,简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这让她心中甚为欣喜。 天界太过安逸,若不是遇着师父,只怕她还是那个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上仙。 而这期间,那卿夕神女也来过两次,每次都带来几坛桃花酿,美酒当前,这玖墨自然是万分欢迎,一张俊脸笑容洋溢,看的那绝色倾城的神女羞红了脸,而茶晩则静坐一旁,时不时闷闷的哼几声,表示她的存。 即使知道师父对着卿夕神女无意,但是作为一个对着自己师父有着不轨之心的女徒弟来说,师娘什么的,实是太挑战她的忍耐力了。好这段日子她的脾气收敛了一些,不然,以自己这被娇纵惯了的火爆性子,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茶晩怎么可能放心让爱慕自己师父万年的绝色美单独和她师父相处呢?所以熟读兵法的茶晩认为,紧迫盯才是上上之策。 是日回琉璃殿,殿内一片安静,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走进大殿,才发现琉璃殿内的两个小仙婢低眸站一旁,顺着视线望去,那一抹明黄色身影背对着她。 是天帝。 茶晩则是一惊,而后低垂眼眸,恭敬行礼。 天帝转身,轻轻拂袖,一旁的紫蕊与绿夭应声退出殿外。 殿内灯火通明,烛光熠熠,茶晩眼脸处覆盖下的淡淡阴影,与平素的明媚截然不同,自流夜之事之后,她便不再见过天帝。 实际上,茶晩觉得,天帝对她的宠爱已经耗尽,她茶晩也是一个知分寸之,不再仗着后台嚣张跋扈了。 天帝容色俊朗,身处高位许久,自带一份威严,尽管不吐一字,却让感到神情紧绷。茶晩垂着头,万分恭敬。 一声轻叹,足音响起。手臂一阵触动,茶晩望见他抬着自己的臂弯,让她站直,那双白皙温润的手,关节处泛着青白色,茶晩水眸微颤,然后慢慢抬头。 天帝待自己,万年来都是万分亲和的。 "晚晚待朕,有些疏离了。"声音低沉带着独有的威严,可是此刻那叹息之色却格外的浓重。 "小仙,小仙不敢。"茶晩目光闪烁,觉得自己的掌心濡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有些黏糊的感觉。 "不敢?"天帝喃喃道,似是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而后俊朗威严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将抬着茶晩双臂的手移开,轻轻抚上她的发顶。 "五万年了,晚晚是什么性子,朕怎会不知?"他的动作亲昵温柔,仿佛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五万年对于一个神仙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 当初那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香消玉殒,而她还是身处襁褓的女娃娃,此番五万年已逝,这个孩子,他的呵护下,已然是亭亭玉立了。 "小仙惶恐。" "晚晚,应该知道,朕的心中,就像朕最宠爱的女儿,虽然……虽然流夜做出那等荒唐事,但是却有朕的一部分责任。" 茶晩呼吸一滞,难以置信,这个意思是……很早之前,他便发现了流夜与娆锦之间的暧昧吗?可是……怎么能够容忍,怎么能? "十世轮回,是流夜命中一劫。"只有历经了劫难,才能提高境界,有所进步。 茶晩心头渗出一丝凉意,这么说,他宁愿牺牲一个宠妃,放任他们胡来,就为了成全这流夜的劫难。 "晚晚,愿下凡帮助流夜历劫吗?" 这才是天帝今日来琉璃殿的初衷吧。 茶晩有些想笑,事实上,那一抹浅笑骤然绽放,声音低低,带着一丝凉意,"天帝,小仙与流夜殿下无缘,此生,也不想再有任何纠缠。" 他让自己助流夜,不过就是想着成全他们二的姻缘,这个天帝,到了今时今日,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让她帮助他流夜历劫,估计等到历劫成功那日,便是她茶晩大祸临头之际,即使有天帝护着,这流夜若要弄死她茶晩,不过是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天帝眉眼染笑,这茶晩的回答,似是已是他意料之中。过了许久,才继续道:"晚晚真的以为,流夜待,并无半点情意吗?" 这俨然是一个讽刺,若流夜待她有情,又怎么……又怎么会亲手剜了她的心,夺了她的性命,若待她有情,那娆锦,又算是怎么回事? 流夜殿下倾心于那娆锦之事,她心中明明白白,他待那娆锦的情意。只怕是让他豁出性命,也是甘之如饴,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她茶晩不傻,这一切,早已了然。而且此番,她心中之再也不是那流夜。 "天帝,这话,是何意?"茶晩声色若水,但是却没有怯懦之感,流夜之事,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刺拔掉了,但是伤口还未痊愈。 "晚晚,该知道,青丘狐族,最擅长的法术是什么?"天帝却未回答,话锋一转,吐出这个问题。 话语一落,茶晩对上天帝的眼睛,那双与流夜同样含着温和让心安的眸子,此刻却让她察觉到一股莫名的凉意,自手心而起,一寸一寸,爬到心头。 茶晩羽睫轻覆……狐族最擅长的法术,她自然是知晓的,并且,亲身经历。 翌日。 茶晩心魂不定,饶是玖墨再迟钝,也觉察到自己徒儿有些不对劲。玖墨懒懒的斜靠着椅背,慵懒的目光望向那一脸认真看着书册的小徒儿。 好像……今日除了刚来时的请安,别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吧。玖墨紧拧着眉头,抿唇起身,衣袂轻掀,精致的云纹散发淡淡的光晕。他将手中持着的琉璃杯放下,然后朝着茶晩走去。 居高临下,那只修长的手将书册骤然抽回。 茶晩微垂着得头猛地抬起,如墨的发丝自两侧倾泻而下,宛若绢丝,然后不解的蹙了蹙眉,望着被夺取的书册,嘟囔了一声,"师父?" 玖墨指尖轻抚那泛黄的书页,然后笑了。 茶晩脸色微烫,那是第一页,她根本就没有翻动过好不好。 "徒儿心中有事,为何不告诉为师呢?莫不是把自己师父当成外了?"玖墨有些不悦,这语气一听让茶晩觉得有些想笑。 茶晩轻轻瞥了他一眼,处了一段日子,这师父的性子她也是摸得有些熟了,整日惦记着桃花酿,紧接着便是睡觉,别的……什么也不懂。 这样的上神,简直是……天界的悲哀啊。 所以心事什么的,若是和他说,还不如……憋死肚子里。 "起来。"玖墨淡淡道,然后将茶晩轻轻拽起,如今这徒儿他的面前可是愈发的不知收敛了。瞧瞧,这什么表情,太不把作为师父的自己放眼里了。 玖墨心中暗道:许是自己待着徒儿太好了,才会这般蹬鼻子上脸,还摆这臭脸给他看。 但是斥责却是不行了,那玄阳的驯徒箴言玖墨可是牢记心的,对着这个小徒儿,绝不能厉声责骂的。想了想也觉得理,他玖墨身为上神,怎么能连着小徒儿都搞不定了,若是传出去,可是就太失颜面了。 上神大暗自忖度,觉得还是态度温和些比较好,嗯,也比较适合他师父这个身份啊。 "小晚,开导自己徒儿,是身为师父的责任。"玖墨眸色温和,恍若春水,些许光落他的脸上,明暗交错,衬的他的脸愈发的丰神俊朗。 茶晩的心头一颤,耳畔那话语如同魔障一般萦绕着,挥之不去。 而后略微抬头,既然如此…… 茶晩朝着玖墨淡然一笑,声色清冷道:"那师父问,为什么答应收为徒?" 玖墨面上无恙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而后薄唇一启,齿夹间残留着桃花酿余下的芬芳,"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茶晩笑意敛去,似是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模样,声色如水,"师父愿意收,是因为娘亲吧?" 昨夜。 "晚晚,不要和那玖墨太过亲近,若不是因为娘亲,以为,以他懒散的性子,怎么会独独对青睐有加。"临行前,天帝转身对她说道,"五万年之前,那玖墨下凡历情劫,那女子,便是的娘亲姒颜。" 竟是这样,茶晩心头一阵失落。 直到那天帝的身影消失,偌大空旷的殿内只剩她一,发丝轻垂,光晕流泻,长袖之下的双手紧攥着。 "小晚,的确答应娘亲要好好照顾。"玖墨微笑,然后俯□子,望着小徒儿这张失落的脸,墨色的眸子里似有水意一般,溺的很。 "不过……相处了已有一段时日,没想到小晚对为师,知之甚少。"玖墨说着,清冽气息缓缓喷到茶晩的脸上,有一种温热的濡湿感。 他离她太近,茶晩心中既紧张又无奈,这厮根本就没有半点男女常识好不好。要知道这副摸样,简直……简直是调戏她啊。 ☆、第四十章 春风一度 玖墨笑的清浅,茶晩却觉得脸颊发烫,而后便朝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一脸淡然的望着玖墨,"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对师父知之甚少吗?茶晩学着玖墨的平日的表情,随意的挑了挑眉,颇有几分上神的高傲气质里面。 她的师父就是一个睡货和酒痴,外加一副不爱管麻烦事的性子,别的还有什么可了解的。 茶晩刚想着,玖墨便开口了,声色如水,十分的悦耳,似是只要一启唇,便能将魂儿勾了去。 "起初的确是因为娘亲,可是如今……"玖墨并没有说下去,反而笑的肆意,凤目宛若星子,顾盼生辉。眼前这小徒儿,抱起来舒服,吃起来香甜,所以,他也不是当初那心境了。 若独独只是因为姒颜的托付,他也用不着这般的cao心吧。要知道,这个包袱,他可是少背了整整五万年。所以,他玖墨若要真要推脱逃避,莫不是一件十分轻易的事情吗? 如今心甘情愿做一位良师,日日陪徒儿身边悉心教导,仅仅只因为他真心喜欢这个小徒儿,想将所有倾囊相授而已,仅此而已。 望着眼前的徒儿,玖墨心情大好。他玖墨的徒儿,修为自然是要出类拔萃的,不然……怎么能说是他玖墨的徒儿呢? 茶晩愣愣的等着他说下去,哪知话语戛然而止,让她不禁有些恼怒,不过转眸一想,敛睫咬唇,的确是她多想了吧。 娘亲是师父的情劫又如何?以他师父这副没有开窍的样子和娘亲……这实是太考验她的想象力了!茶晩觉得有些发笑,怕是昨夜天帝的话语太过突然,让她有些不经大脑、胡思乱想了。 罢了,娘亲已逝,不管师父对娘亲如何,一切都已过去,她也曾经喜欢过别,可是她茶晩性情豁达,拿得起放地下。 虽然……稍稍凝眸,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不要去想了。 茶晩笑笑,心中的阴霾顿时驱散,瞬间豁然。而后望着玖墨玖墨,眉眼含笑,走近了一步,双臂一张,便环住了玖墨的窄腰。 脑袋靠他的心口处,语气有些娇气,"师父,不管是因为娘亲,还是别的任何原因,从今以后,师父便是徒儿唯一的依靠。" 她不再奢望天帝,断了与流夜的关系,便不能再肆无忌惮挥霍天帝的宠爱,尽管昨晚他告诉自己那些她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可惜,太晚了。 她对流夜的情意,早就前世,便已彻底断绝。 如今,她能依靠的,便只有师父。身处天界,远不如想象中那样的安逸,神仙也有**,而且神仙之间的斗争,远比凡来的更为有影响力。 她茶晩只是个空有强悍外表的女仙,这天界不满自己的神仙比比皆是,如今,她只指望师父能护她周全。 这主动的投怀送抱,玖墨很是受用,嘴角不由自主的漾起笑意然后环着小徒儿的身子,字字如珠道:"有为师,谁也动不了,要做什么坏事就去做,什么都不用担心。" 茶晩:这货真的不适合当师父啊! 哪有这样怂恿自己的徒儿去做坏事的?太嚣张了吧,这个上神! 不过……心里很开心是怎么回事?茶晩想着,咧着嘴笑得花枝乱窜。 那玄阳的驯徒箴言第一条便是——徒儿的欢颜,师父的责任。玖墨可是牢记心啊,如今小徒儿笑得欢乐,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是很有成就感的,心头渗入一丝暖意,然后俯下头,亲了亲小徒儿的发顶。 这个小徒儿,抱起来是愈发的舒服了。然后玖墨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一点一点被自己的小徒儿所左右。 "师父。"茶晩低唤了一声,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 "嗯?" "徒儿不要师娘。"茶晩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不悦之色。忆起今日那卿夕神女频频来访,便浑身不自,虽说她茶晩一向自负,可是如此美当前,若是动心,也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玖墨的身子一颤,然后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小徒儿,用一种"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的眼神看着茶晩,淡淡道:"这么麻烦的东西,为师当然是不要了。" 玖墨:一个女徒儿已经够他闹心了好不好啊。 "呵。"这话一听,茶晩笑得更欢,靠着自家师父暖暖的胸膛,别提有多惬意了。玛瑙般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潋滟之色。 这追师之路,她茶晩想来还要走许久,这个感情尚未开窍的师父,真当是让她颇为伤脑筋的呢。她茶晩一向不会平常仙子那一套,而且对她师父也是无用的,一贯的强取豪夺,才是她茶晩彪悍的作风。 可是……茶晩略微抬头,望着师父的好看的下巴,如果对自家的师父用强的话,她估计会死的很惨吧。 不敢想象。 伤脑经唷伤脑经。 不过目前最让她伤脑经的还是昨日天帝之事,虽然她已果断拒绝,可是因果循环,流夜下凡历劫之事,她茶晩脱不了干系。 此番那流夜凡间不过孩童年纪,她也有几日的时间可以斟酌,若她真的下了凡,助那流夜渡劫,那与师父的百年之约怎么办? 她曾经信誓旦旦师父的面前对着他说,让他拭目以待,可是如今,师父提前收了自己为徒,而自己,却因为流夜而毁约。 虽然,这不是她情愿的,却是她不能不做的。 她茶晩一向不喜这种令头疼的事情,而且那流夜,她不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他。他伤害自己,是事实,她喜欢过他、恨过他,也是事实,不会因昨夜天帝的话而让她的态度骤然转变。 不论娆锦对流夜做过什么,她也不会再去追究。不过她的心里,还是万分的不喜欢流夜,对他没有半点的好感度。 不过……若是去了凡间,每一世都能好好欺负他一番,这个感觉……好像也不错啊。茶晩心中一悦,一想到那流夜被自己狠狠摧残,能出一口恶气,便开心的勾了勾唇。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茶晩若遵天帝的意思下了凡,便是让师父有些不悦,她家师父如今好不容易开始与她亲近,不怎么摆上神架子了,此番离开,过个一千年,说不定早就将自己这个不肖徒儿也忘了。 她可不想某一天回来,然后他家师父懒懒的瞥自己一眼,吐出一句——"是何?本尊认识吗?" 那样她会吐血的好不好啊 茶晩娥眉紧蹙,眸中含着纠结。若是有的选择,她定是选择留天界陪师父身边,可是,昨夜天帝的态度……这个流夜,下了凡间还这般的让她头疼,真是可恶至极! 当初真是瞎了狗眼!瞎了狗眼啊! 茶晩伤脑筋伤了整整一日。 叶离仙子大驾光临,她的琉璃殿蓬荜生辉,一进内殿,便见那一身嫩黄色襦裙的叶离仙子与自己的两个小仙婢聊的正欢,小嘴一张一合,眉飞色舞,不知又讲什么八卦。 茶晩心中默叹:她自个儿心灵不纯洁也就算了,可不能荼毒她身边纯洁的小仙婢啊,特别是绿夭……视线落到小绿夭身上,这一脸崇拜的表示是什么意思?! 不行,这么个单纯的娃不能让叶离也带坏了!茶晩护犊之情顿起,然后朝着随意躺美榻上的叶离走去。 听到动静,三回头,紫蕊尚且没有被叶离的表象岁迷惑,朝着自家的主子恭敬行礼,而反观绿夭小仙婢,只是瞥了一眼,然后一句"上仙,回来啦"便没有下文了。 茶晩暗自扶额,看来真的不能让这叶离这样接近她的两个小仙婢了,以后一定要琉璃殿外放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合欢殿叶离仙子止步",这才是良策。 叶离见茶晩一身疲惫,灵气逼的杏眼笑得猥琐,然后朝着方才谈的正欢的两个小丫头道:"们先退下吧,与家主子有要事谈谈。" 紫蕊保持一贯的淡然,然后朝着自家主子望了一眼,茶晩点头之后,便安静退下,不过另一只……茶晩皱眉。 绿夭一手拽着叶离的衣袖,两眼冒着晶光,语气略含忸怩,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轻声道:"叶离仙子可要记着,下次……下次若有好看的,给捎一些。" 叶离颇为大方的点了点头,笑容洋溢,"那是自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最可爱的小绿夭呀。" 茶晩一阵恶寒,眉头拧得更紧,这个对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绿夭双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绯红,然后开心的笑着,退出了内殿。 殿内一片空荡,至于二浅浅的呼吸,茶晩撩唇,唇色有些苍白,但是好水润饱满,看上起十分的可口。而叶离丝毫没有宾客的自觉,鸠占鹊巢,霸占着茶晩的美榻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方才说要给绿夭捎什么东西啊?"茶晩走了几步,然后伸手摘了一颗碧水葡萄,潇洒的抛进口中。 "艳书啊。"极其平淡的口吻。 "咳咳,咳咳咳。"茶晩口中一呛,连声咳嗽,白皙的脸颊也顿时泛起了阵阵红晕,过了许久,咳嗽声才渐渐止住,茶晩朝着叶离瞥了一眼,发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后者莞尔一笑,然后自美榻上坐起,那一身衣裙丝滑柔顺,安静垂下,腰际的流苏轻轻摇摆,衬得她不堪一握的纤腰格外的窈窕。 "好啦,不要激动,一般情情爱爱的话本而已。"叶离笑吟吟,颇有几分风尘女子的感觉里面,"若真拿艳书给那小丫头看,还不把扇个十万八千里啊。" "也知道!"茶晩字字铿锵,算她知分寸,若是真的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册给她的小仙婢看,她一定将她扇走,而且,见一次!扇一次! "小晚可太伤心了,叶离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吗?今日来,可是特意送来好东西的。"叶离作西子捧心状,露出万分受伤的表情,若不知底细,极为容易被她的表象所迷惑。 此刻茶晩万分同情叶离仙子那前世不知做了什么孽的师父——梦神大,收这么个徒儿身边,不知道要有多头疼。 茶晩完全不为所动,然后安静的吃了一颗葡萄。 "拿着。" 茶晩反应过来,一物什落到掌心,茶晩低头端详着手中的小瓶子,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离走近,然后也随手拿起一颗葡萄来吃,笑笑道:"春风一度啊,升级版的,药效持久。" 拿着那线条流畅的小瓶子,茶晩的只见因为用力而泛着清白色,慢慢悠悠的抬起头,面色阴沉,目露鄙夷,"什么意思?"干嘛拿这个东西给她! 叶离一副"这是什么怪表情"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茶晩,然后将口中的葡萄吞下,道:"不要告诉,没有肖想过师父上神大的**,是不会相信的。" 茶晩脸色更加的铁青,然后露出一副无奈之色,声音幽幽道:"有表现的这么饥渴吗?" 不要把自己对祁奈仙君的绮念加注身上好不好,不是每个女子都像这般开放的! 她茶晩仅有的矜持还是有的! …… 叶离道:"可是听说,卿夕神女的寿辰快到了,她有意请家师父出席。" "他不会去的。"他师父这么懒,怎么会出门,这一点,她还是万分笃定的。 叶离继续说道:"卿夕神女把清酿司最好的桃花酿搬走了,窖藏了万年,整整十坛,据说特地为师父准备的。" 茶晩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地抬头,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瓶子,眸色一沉,以她对师父的了解,若有那窖藏了万年的桃花酿…… 他一定会开开心心、笑容满面的去的! ☆、第四十一章 醉后调戏 茶晩觉得自己做神仙简直太失败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追师路上最大的情敌居然是那一坛坛醇香浓郁的桃花酿。她的仙品究竟是有多差啊!才会沦落到和一坛酒争宠? 作为一个活了五万年的上仙,对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即使从前面对流夜,她也从未这般伤脑筋过,而如今她的这个师父,简直是让她伤透脑筋! 这个师父,能不能有点骨气!他是上神啊,堂堂上神!怎么能因为十坛桃花酿就巴巴的去出席那卿夕神女的寿辰呢?太**份了! 茶晩夜不能寐,躺宽敞的鸳鸯榻上翻来覆去,最后无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鬼使神差的便将枕头下的物什拿了出来。 握着手心的瓷瓶,茶晩不禁面头一热,几乎烧到了耳根子。看来自己真的被叶离传染了,居然打起了这个主意,让她主动的话…… 茶晩被子一撩,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不敢想下去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女仙,怎么能干这样的荒唐事,她茶晩真的没有叶离仙子那样的厚脸皮啊。 夜间安静,殿内的陈设很是简单,绛纱珠帘掩门前,窗帘纱幔随风轻轻掀动,恍若梦境。 她只能听见自己浅缓的呼吸声,忆起与师父唇齿相依的场面,脸愈发的滚烫了。师父喜欢亲她,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还是喜欢的,只不过是感情迟钝尚未发觉? 完蛋了,自己又退回少女怀春的时候了。茶晩啊茶晩,这一生注定做不到断情绝爱,即使有前车之鉴,即使有这次的重生,她茶晩还是改不了本性。 避开了流夜,却摔进了更深的沼泽地,爬也爬不出来。 所以师父,可不能让失望啊。 许是晚上太过多想,后半夜沉沉睡去,竟然日上三竿才起来。睁开眼睛,望着亮堂堂的寝殿,茶晩觉得自己死定了。 近日师父虽然对她态度极好,可是若是迟到,还是会有所惩罚的,若是让她再多看几摞书册,那她可就要哭死了。要知道那些书册是多么的无聊,跟催眠术似的,所以她茶晩确实不是看书的料啊。 连忙起身,仓促的换好一身衣服,稍稍整理,便去了晞微殿。已经这个时辰了,饶是她师父嗜睡如命,如今也该起来了吧。不知道示弱一番,那师父能不能不计较,她真的不要看那些枯燥无比的书册啊。 踏上凤凰,茶晩火速赶往晞微殿,好这晞微殿离她的琉璃殿不算远,不消片刻,便到了。笑着拍了拍凤凰小凤的脑袋,茶晩提起裙摆便朝里走去,哪知迎面而来一抹白影,让茶晩的眸中泛起不悦之色。 卿夕神女芳容含笑,眉眼间宛若三月桃花般明艳照,素白裙裾夭曳,长袖如云,泼墨般的长发绾着简单的发髻,其余披散着,飘逸出尘。她只是微微一笑,一双凤目顷刻间便能让失了心魂。 看着卿夕神女这副巧笑嫣然的样子,茶晩就瞬间明白了——他的师父,已经被那十坛万年桃花酿给勾引了! 卿夕神女欠了欠身,茶晩应声点头,两擦肩而过。此刻茶晩心头一阵微怒,直直奔往后院。 果然,石桌之上,两坛美酒,一抹黑色颀长身姿,正靠着枝头小憩,衣袂垂下,随风摇摆。 茶晩眉心原是紧蹙,可是看到玖墨这副悠哉模样,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然后淡淡撩唇。 听到声响,玖墨睁眼,微微侧身,看见小徒儿亭亭立于院中,身侧花卉点缀,看上去比往日多了几分女子的娇媚,不禁眸色放柔。轻轻一跃,黑袍的衣角自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随意披散着的墨发宛若绢丝。 "今日徒儿还以为来迟了,不料时间掐的刚刚好,若是早来一刻,便扰了师父和卿夕神女的雅兴。"茶晩笑脸盈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也是勾的紧,直直的望着一脸微笑的玖墨,音若玉碎。 不过这话……可以清晰的从中辨别出酸酸的味道,当然了,不善相处之道的上神大可是万万分辨不出来的。 玖墨一言不发,而是随手执起琉璃杯,将杯中的桃花酿细数饮下,微微抿唇,似是那酒酿太过浓郁醇香,不禁嘴角一弯,心情大好。 茶晩却是心情欠佳,这卿夕神女若是再多来几次,多带几坛桃花酿,恐怕这师父真的要被勾走了。暗自垂眸,茶晩心中纠结万分,想着怎样的法子,才能让师父不与那卿夕神女频频接触。 落座,茶晩双手撑着下巴,红袖垂下,露出半截藕臂,慢慢敛去笑意,独自思索。 让师父戒掉桃花酿? ——这恐怕不太可能。 砸了清酿司的所有桃花酿? ——怕是第一个要找自己算账的算是师父了。 让卿夕神女对师父死心? ——痴恋万年,那神女也早已心如磐石了,不可能三言两语便放手了。 看来她这个小徒儿师父心中的位置和那美味的桃花酿相差甚远啊。茶晩心中唏嘘不已,暗暗自嘲一番。 忽然,一阵温热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包围住住,身子被轻轻环住,熟悉清冽的气息充斥于她的鼻翼间,等茶晩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原饮酒的玖墨早就放下杯子,将她的身子拥住。 玖墨的脑袋轻轻搁她的颈间,呼吸浅浅,闻着小徒儿身上的馨香,缓缓阖上双眸,那双墨黑如玉的眸子闭上时,仿佛是隔绝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只余安静。 这般的亲昵举动两并不是第一次,可是如此的突兀,让茶晩的心骤然加速,脸上火辣辣的,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他的发丝轻轻摩擦这她的侧脸,味道极是好闻,却痒痒的,让她下意识的躲避。不料玖墨闷声嘟囔,然后将手臂收拢,让茶晩乖乖禁锢他的怀中,无法动弹。 "师……师父?"茶晩几乎是屏住呼吸,轻轻唤了一声。 "……别说话,让睡会儿。"声音带着低沉,字字蛊惑。 "嗯?"茶晩动了动,可是腰际的手臂倏地收紧,让她眉头微蹙,有些不解。 "方才那神女早早便来了,为师可是困死了。"略带抱怨的语气,那高高上的上神架子顿时无踪。 "那师父不见便是了。"茶晩反唇相击,有些不满。家卿夕神女来了,他便巴巴的起来,走了之后,便抱着自己抱怨,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可是她今日带的两坛桃花酿比上次的还要好啊。"脱口而出,理所当然。 这样啊。 "呵。"茶晩会心一笑,然后将自己的双手覆上他的背部,安静温顺。 玖墨浅浅的呼吸声她的耳畔萦绕,呼出的热气缓缓喷到她的颈间,让她的身体不禁紧绷,他就这样抱着她,安静的睡去。 茶晩觉得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是她肖想已久的,至少,师父愿意和她亲近,而对那天界第一美卿夕神女,则是保持上神的风度。 这样就够了,其他的,循序渐进。 卿夕神女身为天界神女兼第一美,前来贺寿的全是一群容姿俊秀、举止矜贵的仙二代。虽说这卿夕神女从不与任何仙君接触,保持一贯的距离,可是越是这样,越让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气质。 这天界,众仙君心中的女神独属风华绝代的神女——卿夕。 而反之,那琉璃殿的茶晩上仙绝对是众仙君心中不可逾越的雷池,那个娇纵跋扈,仗着后台作威作福的女上仙啊,简直是女仙们的负面教材啊。 茶晩也不曾想过自己的名声会是如此的狼藉,虽说幼时顽劣,但是也不至于落到了这般恶劣的名声吧。不过对于近万年来的所作所为,她茶晩没有丝毫的觉悟,该出手是就出手,总觉得,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废那么多口舌干嘛? 清荷殿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都是一些年轻的女仙和俊俏的仙君,仙乐飘飘,殿内似淡黄色的雾气氤氲。 卿夕神女一身雪白襦裙,外面罩着同色的纱衣,看上去比平日更为的庄重。妆容精致,双颊微粉,朱唇轻点,淡扫蛾眉,只是眉头略微蹙起,带着几分漠然。 然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茶晩上仙,们可以坐到前面去啊。"声音清澈如水,干净极了。 鬼鬼祟祟掩面酌酒的茶晩侧眸,醇香的酒酿字喉中滑下,而后不咸不淡瞥了一眼身侧的卿戎仙君,清了清嗓子平静道:"本上仙喜欢安静,这里挺好的。"她就是不想让注意到自己,才找个如此偏僻的地方好不好啊。 卿戎一听,呆愣片刻,似是明白,含笑点头。想着,茶晩上仙喜欢就行了。然后乖乖坐茶晩的旁边,吃了精致美味的糕点,阿姐寿辰,这糕点看起来很是美味啊! "玖墨上神到——" 话落,茶晩便被酒呛着了,然后连连咳了几声才慌忙抬起头来,便看着那殿门大开,一抹黑色俊逸的身姿走了进来。 众仙行礼。 绣着精致云纹的黑色锦袍衬得他的气质如玉,那上神风范让臣服,容貌是俊美无俦几乎倾倒众生的。让觉得,此刻他的身后祥云缭绕,神圣不可侵犯,仰慕之情顿起。 可是此番玖墨脸上却没有一贯的笑意,茶晩知道,她的师父,笑起来懒洋洋的,一双眸子似是会说话一般温柔似水,又是还有一些小孩子气。 如今只是礼貌的稍稍勾唇,弧度微扬,眉梢稍显冰冷。 茶晩敛睫,这样的师父,与平日的截然不同。 此刻的他,才是上神,高高上,让景仰。带着睥睨天下的寒意,疏离所有的,仿佛眼前的众仙,他都没有放眼里。这个,她是知道的。他的师父,从不喜欢这般多的场景,可是……可是那十坛万年桃花酿,就让他失了原则,所以说她的师父简直太失上神风度了。 卿夕神女一扫漠然,笑靥如花,看着玖墨踏云而来,衣袂轻掀,让她的一颗芳心乱窜,绝色的容颜泛着三月桃花般的粉色,诱心魂。 茶晩望着如此匹配的二,眉头紧蹙,执着酒杯的白皙玉指紧紧一收,指腹微微泛白,然后低头,一口将杯中的酒饮下。 心情不好。这就是茶晩此刻的状态。 话说这卿戎见到这玖墨还是有几分惧意的,上次无故揍了他一顿,此番心中仍有余悸,下意识的,便朝着茶晩的身侧挪了挪。 茶晩心头闷闷的,埋头饮着美酒,然后时不时朝着上座的玖墨望去,可是那厮仿佛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一旁巧笑嫣然的第一美卿夕神女亲自斟酒,她那嗜酒如命的无良仙师冰冷的容色瞬间一松,露出暖暖的笑意来。 用不用这么开心啊!笑得这么灿烂是怎么回事啊!茶晩嘀咕了一声,很是不满。 "什么?"卿戎听到茶晩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扭头问道,这一转头可不得了,俊俏的容颜满是讶然之色,"茶晩上仙,怎么……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这桃花酿可是阿姐亲自去清酿司讨来的,一等一的万年陈酿,那劲道也是十足啊,这么多杯下肚,可怎么得了啊。 "不能喝吗?"茶晩醉醺醺的,连吐出的话语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这……喝了这么多,后劲很大的,这是万年陈酿啊。"卿戎容色紧绷,不敢大声,但是语气却比平日严肃多了。 茶晩手一紧,然后缓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为什么不早说?"她酒品很差的好不好!如今……要是发气酒疯,那脸可真是丢大了! 卿戎委屈的低了低头,喃喃道:"上仙,喝的太快了。"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啊,不能怪他吧? 的确,茶晩的动作太快了—— 等卿戎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身边的茶晩早就消失无影的。卿戎环顾四周,发现那一身火红衣裙妖娆的茶晩正以一种略显蹒跚的步伐朝着宴席上位走去…… 额……她是要做什么? "师父。"声音不大,却听得场的仙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齐落到这一脸醉意连站也站不稳的茶晩的身上。 这茶晩上仙居然也!众仙诧异,略带一丝惶恐。 玖墨眸子一愣,然后慢慢抬眸,只见面前站着自己的小徒儿,双颊泛红,水眸盈盈,正直直的望着自己,笑的一脸灿烂。 他玖墨的徒儿,醉起来也是这般的可爱啊。玖墨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自豪感,总感觉他玖墨的徒儿怎么看都比别的要好上许多。 "师父。"染了醉意的声音媚得几乎滴出水来,软绵绵的,与她平时的声音相差太远了,若是此番茶晩清醒,绝对会呕血三升,这么娇媚的声音,实是太奇怪的。 卿夕神女顿时有些无故的危机感,手上的动作僵硬了片刻,然后仍是保持着一贯的笑意,"玖墨上神,这茶晩上仙……" 没有说下去,因为眼前的场景让她大吃了一惊。 这醉醺醺的茶晩上仙一把将身处尊位的玖墨上神拽起,然后猛的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尖,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上神那无比尊贵的下巴。 这……这是……赤、裸、裸、明目张胆的调戏啊! "师父。"茶晩的双臂犹如藤蔓一般紧紧缠着玖墨的窄腰,死也不松开,嘴里嘟囔着,反反复复便是师父二字。 玖墨低头浅笑,眸色柔和,这个小徒儿,真的是愈发的黏了,不过……他的心里却是一股莫名的喜悦感,那种感觉,比那十坛万年的桃花酿更为诱。 "为师带回去。"玖墨将怀中烂醉如泥的小徒儿拦腰抱起,以一种极为宝贝的姿势护怀里。 见玖墨欲走,卿夕神女心中酸涩,强颜欢笑道:"上神,这几坛万年的桃花酿还未开启,上神不饮了再走吗?" 晞微殿的玖墨上神无欲无求,不将任何放眼中,可是独独对着桃花酿情有独钟,嗜之入骨。所以她才千方百计与那清酿司的连衣仙子打好关系,费了许多的精力,才讨来这十坛绝世好酿。 她只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一身黑袍无风自动,明明只是安静的站着,却让然觉得遥不可及。她卿夕身为天界神女,地位尊贵,但是还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玖墨的脚步定住,卿夕顿时展露笑颜。 而后—— "小晚醉了,本尊要送她回去。"意思就是说:所以桃花酿什么的,一边去吧。 卿夕神女脸色一青,目光愣愣的看着那玖墨上神抱着茶晩一步步走出清荷殿,头也不回,然后驾云归去。双眸含着湿润,她暗自垂眸,无声的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青丝如瀑,裙裾曳地。此刻的卿夕,竟美到了极致。 ☆、第四十二章 双修双修(上) 夜风微凉,月色朦胧,整个天界仿佛被一层浓浓的雾气所遮掩,若隐若现,这九重天静谧清幽,却有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师父。"恍若梦呓的呢喃字口中吐出,稍染酒气,更带着些许平素未曾沾染的娇气,让瞬间心神荡漾。 "嗯。"玖墨低声应声,抱着小徒儿的双臂紧了紧,而后略微低头,发丝轻轻落到小徒儿的脸上,看着茶晩闭着双眸,小徒儿小嘴一张一合,然后依赖似的朝着自己的心口蹭了蹭,口中喃喃自语着,依稀可以分辨的便是"师父"二字。 玖墨觉得很有成就感,这小徒儿醉后念叨着自己,想来他这个师父徒儿的心中也算是很有地位的。这般想着,玖墨的唇瓣扬得甚,连眉眼间的笑意都是如春水荡漾,温柔极了。 好吧,也算是对得起他的一番悉心教导。玖墨甚为宽慰。 玖墨未将茶晩送去琉璃殿,想着反正这个徒儿日日与他待一起,明日醒来还是要过来的,不如今晚去晞微殿好好歇息,明早醒来也不用再匆匆过来了。 玖墨觉得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想的真的是太周到了,体贴入微啊,简直是把徒儿捧手心了呀!一直说那玄阳是琅環轩的楷模仙师,如此将来,玄阳那厮是要退位让贤了。 所以说,成为他玖墨的徒儿,真是三生有幸。 俯□子将怀中烂醉如泥的小徒儿放到了榻上,然后撩起薄薄的锦被,十分温柔的为小徒儿盖上,不料刚刚掖好被角,手臂便被紧紧拽住了。 玖墨笑笑,眸色放柔,而后将抓着自己的那截藕臂轻轻弄下。这个徒儿真是的,不会喝酒却老爱逞强,瞧瞧这副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明日醒来又要头痛欲裂了,真是自己生生找罪受。 "师父。"双眸缓缓睁开,水色朦胧,似是镀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藕臂重新拽上对方的衣袖,没有半分的松懈。 不知怎的,玖墨望着这小徒儿满是醉意朦胧的眸子,不由的心头微微颤抖,然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玖墨觉得自己变成了小徒儿眼中那美味可口的碧水葡萄。 额……为什么他自己小徒儿的眼中看到了一股诡异的……食欲? 玖墨感到一股莫名的凉意,直冲大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他原本烂醉如泥的小徒儿顷刻间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 "扑通"一声,堂堂尊贵无比的上神大竟然被自己的小徒儿扑倒地,身下冰冷的地面让玖墨瞬间反应过来,双臂一揽,将欲倒地的小徒儿倏地抱住。 还好,没有摔倒。玖墨拥着怀中的柔软身子,然后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个徒儿,酒品真的不怎么样啊。玖墨心中暗暗叹息,然后将怀中乱蹭的小徒儿紧紧禁锢。 "不许乱动了。"玖墨低声斥责,声音却明显是温和的,没办法,对待小徒儿真的不能太凶啊,他可是立志要做一位良师的。 再一次将小徒儿好好放到榻上,可是这次这个小徒儿委实不太乖巧,双臂紧紧的缠着他的脖子,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松开。玖墨想将小徒儿的手臂掰开,可是一低头看见那双雾气氤氲的眸子,心倏地便软成一滩春水了。 罢了,反正他与徒儿又不是没有同c黄共枕过。玖墨想起那夜与自己的徒儿相拥入眠,便有了几分笑意,这徒儿抱起来软软的、香香的,还是很舒服的呢。 抱着一脸醉意的小徒儿,玖墨她的身侧找个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然后将茶晩揽进怀里,手臂紧了紧,柔声道:"睡吧。" 玖墨双眸阖上。今日虽然没有喝到那万年桃花酿,可是心中并未有半丝的遗憾,徒儿喝醉了,送回来才是正事,桃花酿以后还是有的喝的。 徒儿啊,为师为了,可是放弃了嘴边的万年桃花酿,可要听话些。 如果说希望喝了酒之后的茶晩会乖乖听话的话……那么上神大,真的是想的太天真了。 茶晩环着自家师父的脖子,死死的不松懈一分,而后双眸泛着潋滟之色,猛地侧过身跨坐到了上神大的身上。 玖墨被自己小徒儿突然的彪悍举动吓到了,顿时睁开了双眼,愣愣的看着小徒儿那张笑得开心一脸醉意的小脸,然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徒……"接下来欲说出口的话语,被细数吞没。 茶晩俯□子,一头青丝自两侧泻下,带着醉后的妩媚之色,一双玉手捧着身下上神大的俊脸,然后将唇瓣贴了上去,接下来便是一顿唇齿纠缠。 玖墨能清晰的感受的到鼻息间温热的气息,茶晩身上独有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那双小手就这样捧着他的脸,暖暖的触感仿佛是他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苗,挠的很啊。 其实方才清荷殿,他一进大殿便发现了小徒儿的身影,不过那时她正和一旁的那废柴小仙君聊得正欢,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本想走过去却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想来他这个做师父的不能太过干涉自己徒儿的私情感问题,可是一看见自己的徒儿与那废柴有说有笑,心头便是一阵抑郁。 那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几杯桃花酿下肚,还是无法平息他心中愈演愈烈的怒火,正当他想将那小徒儿拽到身边狠狠抱住的时候,耳畔便传来她的低唤声,那一刻,他感觉心头一股无法言语的欣喜之感。 而后她主动扑到自己的怀中,玖墨觉得,再好的桃花酿也比不过自己徒儿的软玉温香。 此刻小徒儿只是噬咬般的啃着他的唇瓣,毫无章法,泛着浓浓的酒气,与初次的唇齿相依一般的粗鲁,这般下去,他的唇恐怕又要被咬破了。 玖墨眸子含笑,手臂环住小徒儿的柔软的腰肢,然后稍稍仰头,熟练的撬开身上的贝齿,舌头灵活的伸了进去,纠缠着小徒儿湿软的嫩舌,深深的吮吸着,似是要从她的檀口吮出香甜的汁水来。 "唔……"本是掌握主动权此番被攻击的溃不成军的茶晩却有些不悦了,眉头蹙得很紧,口中被狠狠的扫荡着每一处,苏苏麻麻的感觉字舌尖漾开传遍每一处,那湿软的舌头一直缠着她的,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不禁胡乱呜咽了几声,表示她此刻的不满。 茶晩的双眸是睁开的,醉后的眸子湿润润的,比平常多了几分娇弱,然后就这样委屈的看着近咫尺的容颜,泪眼汪汪。 可是玖墨却觉得远远不够,这般的亲昵让他逐渐想汲取更多,环住小徒儿纤软腰肢的手臂隐隐收紧,情不自禁的慢慢上移让两的身体靠的更近。 口中的芬芳夹杂着桃花酿的甘冽,比昔日的几个吻更为甜美诱,让他几乎要醉了。玖墨重重的吮了一口,然后看着小徒儿委屈的小脸,不舍的退出。 舌尖残留着芬芳的气息,玖墨轻轻啄了几下小徒儿的唇畔,那原是水润饱满的唇瓣此刻有些红肿了,看的他有些心疼。 茶晩软软的趴玖墨的胸膛之上,身子随着身下的重重呼吸而慢慢起伏,她撇撇嘴,似是方才的亲吻让她有些不满了,一双春。色潋滟的桃花眼直勾勾的望着罪魁祸首。 "师父……"茶晩小嘴一嘟,那红唇似是诱的花瓣,一张一合。 玖墨眸色一深,觉得口中干涩,一个侧身便将小徒儿压到了身下,身子重重的覆上,欲印上她的唇,再一次将舌头伸进去,汲取她口中的香甜来缓解干涩。 虽说这茶晩是醉了,可是平素的一贯作风还是的,乖乖的等着被袭击是绝对不会的,见那湿软的东西又来吃她的嘴,便灵巧的避开,玖墨扑了个空,重重吻了她的脸颊之上。 一双小手自身上的颈脖出撤下,然后置于两的胸口处,重重推了几下表示反击,可是怎奈身上的纹丝不动。茶晩眼眸泛水,嘟囔道:"不许压着,要上面!" 这才是天界飞扬跋扈的茶晩上仙的风范啊! 可惜声音软软糯糯的,完全没有半分的威慑力,然而,却生生的能搅乱的心湖。 好吧,上面就上面。上神大为了能亲近小徒儿,很大方的退让了。 位置互换,茶晩终于开心的坐到了上面,小脸红扑扑的,像是那娇艳欲滴的水蜜桃,几乎能滴出水来。然后骑马似的大逆不道的自己师父的身上折腾了几下,十分的欢快。 "驾驾驾!哟呼!驾驾驾!" 而身下的一只……身子一迸,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小徒儿……开始正式的发酒疯了。 原来他的小徒儿,发气酒疯来,是这么的活、泼、可、爱啊! 茶晩骑马骑累了,然后低下头,笑吟吟的望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师父,身子有些不舒服的往下移了移,可是身下却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好难受。 撑身下胸膛之上的小手慢慢的往着下处移去,直到移到那处地方,小手先是疑惑般小心翼翼的戳了几下,然后胆子一大,便狠狠的握住了。 "嘶——"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第四十三章 双修双修(下) 茶晩骑马骑累了,然后低下头,笑吟吟的望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师父,身子有些不舒服的往下移了移,可是身下却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好难受。 撑身下胸膛之上的小手慢慢的往着下处移去,直到移到那处地方,小手先是疑惑般小心翼翼的戳了几下,然后胆子一大,便狠狠的握住了。 "嘶——"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玖墨觉得他快要爆炸了,方才小徒儿一直他的身上"骑马",不断的磨蹭,那处已经起了反应。如今那冰凉如水的小手握住他的那处,感觉额头都冒出了汗珠来。 这个小徒儿,简直是要他的命啊!他这个师父委实太憋屈了。 "呵呵。"茶晩笑得无邪,两颊处的梨涡隐现,手下那热乎乎硬邦邦的东西仿佛很好玩似的,于是用力的捏了捏,然后低下头重新对上玖墨的眼睛,那一头青丝就这样披散下来,落玖墨的脸侧。 那双桃花眼此刻写着疑惑,完全一副无脑的模样,而后不雅的打了一个嗝酒嗝,脑袋晕乎乎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这样没有大脑的问题,完全之后喝醉酒之后的茶晩才会问出来。 玖墨哪有工夫回答这些,身子已经僵硬的不能动弹了。而此刻他唯一的想法便是那小手不要撤开,这般握着,冰凉的小手轻轻揉捏,虽然有些痛苦,但是随即而来的愉悦却是前所未有的。 他玖墨向来不与外接触,更何况是女子,他的眼中,这天界的众仙们,远不如一坛小小的桃花酿来的诱。即使曾经遇到那天界的第一美姒颜,他也不曾多看一眼,她是他命中的情劫,但是那次他却安然度过,以至于后来,她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受之托,他玖墨即使再嫌麻烦,也只能欣然接受,好好护着她唯一的女儿。不过五万年前,那个小女娃看起来实是难伺候,让他觉得太过烦,而后天帝寻来,理所当然将这女娃抚养长大。 他玖墨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不用整日照顾照顾这个女娃娃。不过……没想到五万年之后,这个包袱,便自己寻来了。 想来,他玖墨再也推脱不了了。好这小徒儿也算乖巧,如今处着,他是越发的喜欢了。 而此刻…… 他真的想立马将这醉后调皮的小徒儿覆到身下,狠狠蹂躏一番,这个徒儿真的是……让他有些无措了。 想他玖墨自诩没有遇到过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今日,他却栽到了自己的小徒儿的手上。 玖墨心中暗想着,而这茶晩……一直自言自语,发着酒疯。 茶晩倏地转眸,然后豁然开朗,笑得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眸色一亮,似乎那酒气也顷刻间散去似的,一脸惊喜,而后握着那炙热坚硬的物什,兴奋的大声道:"知道了……萝卜!是萝卜!" 萝……卜? 玖墨顿时愣住,眸子一怔,愈发的说不出话来,几乎是要吐出血来,而小徒儿接下来这句比大逆不道还要大逆不道的话语却让他更加的震惊。 娇艳欲滴的红唇哼着欢快的小调,紧接着用一种极为平常的声色淡淡道:"拔掉吧,啦啦啦,拔萝卜,拔掉!" 拔……掉? 玖墨真的快要被折腾的疯掉了!!! 小徒儿大逆不道的话语几乎一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j□j,一把截住她的身子,将她压到身下,不顾她的呜咽,贴上她娇嫩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此番如果真的不采取措施,恐怕以小徒儿此刻的心态,真的会开始"拔萝卜"。 玖墨封住她的红唇,让她无法再酒后胡言乱语,双手禁锢着她的身体,阻止她身子的扭动。 此时此刻,玖墨唯一想的便是,今夜,他要与徒儿双修了。 其实,双修之术对于神仙也说太过稀松平常。这是一门互利的法术,大部分的仙会因为修炼需要而学习双修。而他玖墨资质过,一向自负,不用双修,那法术也是突飞猛进,几十万年,便历劫成了九重天上最尊贵的上神。 而小徒儿则不同,小徒儿资质平平,后天懒惰疏于修炼,这双修原是极利于她的修为,他也曾经想过教她双修。不过这双修之术两厢情愿的事情,想想还是作罢,所以一直没有向小徒儿提及过,而尽量采取别的法子。 他玖墨身为上神,教个小徒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今夜,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如今,他的身子有了正常的反应,虽说是初次,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不过,想来这小徒儿也愿意接受他的亲昵,应该不会反对这双修之法。而且,他自己也不排斥与小徒儿的亲近,甚至说,他喜欢和她亲近。 如此,甚好。 亲吻着小徒儿的小嘴,大手慢慢抚上身下之胸前的柔软,轻轻一揉,自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些微微的颤抖,可是却极是舒服,让他忍不住揉捏了几下。 唇瓣移到她的脸颊,然后亲吻她的眉眼,落下密密的濡湿的碎吻,接着往那脸侧移去,轻轻咬住那莹润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含口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双修,其实一门无师自通的法术。 耳畔的濡湿感让茶晩有些舒服,轻轻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那声音苏软极了,让不禁热血沸腾。双臂一伸,红色的水袖自白皙的藕臂滑下,她环着身上的,稍稍仰头,眉头微微皱起,双颊酡红。 胸前的柔软被重重揉了几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茶晩眸子缓缓张开,委屈的嘟囔了几声,那声音挠得心痒痒的,"……难受。"茶晩觉得此刻身子好烫,好像随时要融化了一样。 "很快就不难受了。"玖墨安慰道,而后覆上茶晩的唇瓣,吃着她香甜的软舌,让她放松一些。 虽然从未经历过双修,可是那记载着双修之术的册子上却写着,那双修术极为舒服,让**蚀骨。玖墨虽不信,觉得言过其实了,但是舒坦大抵还是有的。 大手轻轻伸到身下之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而后摸索到那衣带,轻轻一抽,那妖冶的红色衣裙便如花瓣一般披散开来。玖墨利索的将她仅剩的肚兜撤去,顿时裸、露出大把大把白嫩的肌肤,胸前的饱满傲然挺立,让玖墨的眸色沉了沉。 玖墨环着小徒儿,而后,将她的衣衫细数褪尽,那不着寸缕的**此番被他轻轻覆着,软的好似一滩水一般,仿佛他一用力,便会随时压碎似的。 而后将自己身上的黑袍退下,重新覆了上去。 肌肤相亲,那触感更为的真实,让他的身子更为的滚烫炙热,原来双修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奇妙。 掌心覆上那赤、裸的白皙肌肤,入手皆是一股细腻温软之感,女子的肌肤宛若世间最顺滑的绢丝。而后稍稍用力揉捏,随即出现一个个淡淡的红印,想来因为这肌肤太过柔嫩娇弱的缘故,玖墨便不敢再用力。 玖墨将头埋于小徒儿的胸前,落下几个细细的碎吻,粉色的印记被一一烙上,然后将那突起的红梅含嘴里,吮吸几下,而后轻轻一咬。 "啊……疼。"茶晩的声音带着哭腔,略显沙哑,只觉得胸前火热疼痛,难受极了。手指不由自主cha、入身上之的墨发之中,微微娇、嗔。 安抚似的,玖墨亲了亲她的唇,一统唇舌交缠,完了啄了几下她红彤彤的脸颊。而后一只大手往这曲线玲珑的身子缓缓下移,直至落到两腿之间,轻轻一揉,手心皆知一片濡湿感,玖墨笑了笑,眸中满是情、欲之色,然后温柔的拉开她光洁纤长的腿,将自己的炙热抵了上去。 他的那处,已经坚硬炙热的不成样子了。 "嗯……"茶晩觉得那硬硬的东西抵着她好不舒服,眸子此刻紧紧闭着,只是眉头却是蹙着的,万分的不悦。 身下的有些挣扎,愈发磨蹭得他身下的物什更加的涨大,而后抵着她湿润的那处,慢慢的抵了进去。 过程万分的艰难。 汗水滴落,滴到身下的脸上,玖墨呼吸变得粗重,只觉得此刻的身体急需一个突破口,来排泄他全身的火热。 再也无法做到温柔了,身下用力一挺,沉沉的埋入小徒儿的体内。玖墨的呼吸更加的粗重,然后寻找身下之的唇瓣,覆了上去。 而身下,那包裹着他的柔软,紧致的让他低声轻吟了一声,那瞬间飞上云端的感觉,是他万年从未体会会的欢愉感。 "啊——疼!师父……好疼。"茶晩感觉□被一个巨大的物什所侵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小嘴一张,狠狠的咬上覆她身上的肩头,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第四十四章 吃干抹尽 肩头的疼痛早就被身下那销、魂的愉悦感所掩盖。 见小徒儿疼得落泪,玖墨实不忍,便一把将她搂住,泛着濡湿的大手抚着她的小脑袋,动作温柔,唇瓣移到她的耳侧,气息紊乱,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疼。"身体简直像被撕裂了一样,茶晩松了口,唇瓣沾染着一些血色,带着慑的妖冶,而后软软的趴玖墨的肩头,嘤嘤哭泣,看起来娇娇弱弱,与平日判若两。 怀里的哭得正伤心,可是玖墨也是万分的难受,但一听小徒儿连连叫疼,便不敢动弹,可是身下的结合处让他的身子紧绷,十分的难捱。 过了许久,怀中的慢慢停止了抽泣,脑袋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呼出的热气正朝着他的心口,让他的心骤然加速,一阵火热。而小徒儿那粉嫩的小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挂着泪水的小脸抬起,看起来楚楚可,娇嫩的双臂环上身边的脖颈,十分的依赖。 玖墨低头,猛地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呜咽声细数吞下,吃着她软滑香甜的嫩舌,呼吸却是愈发的急促。灼热的气息缓缓喷到彼此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暧昧。此刻两赤身裸、体相拥一起,犹如紧紧缠绕的枝蔓。 茶晩被亲吻了许久,小嘴红肿着,莹润红透,分外的诱。她倚玖墨的怀中,眉头蹙起,像是埋怨什么,身下的异物入侵着实难受,便忍不住扭动着身子,低低呢喃着。 玖墨粗喘了一声,怀中这不听话的身子乱动,那处被紧紧绞着,实忍不住了,身子便轻轻动了起来。怀中的本是揽着他颈脖出的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肩头,指甲似乎都嵌进了皮ròu之中。 "嗯……"那剧烈的疼痛却夹杂这难以言喻的愉悦感,让茶晩渐渐娇吟出声,檀口微张,指甲越嵌越深,然后忍不住,再一次狠狠咬上了玖墨的肩头,贝齿一用力,腥甜的液体融入口中。 疼死了! 玖墨见小徒儿不舒服,便将怀中的覆着,而后忍不住轻轻的撞了几下,慢慢的,见小徒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满脸潮红,他淡淡一笑,热烈的亲吻着那张绯红的小脸,身下开始猛烈的撞击。 原来这就是双修……**蚀骨。 "嗯……师……师父……"连她埋怨的声音都被撞得断断续续,只剩只字片语,最后更是含糊不清,头微微仰着,双眸紧闭,口中是不是吐出阵阵娇吟声。 身子犹如一滩水,软软的靠着对方,细腻光洁的肌肤泛着桃花般的粉色,上面冒着细细的汗珠,濡湿诱,仿佛只要轻轻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啊!" 狠狠的一撞。茶晩疼得大叫了出来,可是小嘴却瞬间被封住,连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哭闹声都被生生的吞下。 那根火热巨大的物什嵌进她身下的娇软处,不断的摩擦、撞击,那剧烈的疼痛渐渐被那奇妙的欢愉所代替,每一次的撞击,都几乎可以把她的灵魂撞碎了。 "呜呜呜……"小嘴被紧紧封住,口中那灵活的软舌随意的扫荡,好似她的口中有什么美味的东西似的。身下又被或轻或重的撞击着,让她的身体更加的火热苏软起来,双臂仍是环着对方脖子,好似依附大树的藤蔓,不松懈半分。 "嗯……"阖着的双眸慢慢睁开,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酒意尚未散去,茶晩眸色委屈,而后倔强的咬了咬下唇。 她不要被压着!那个上仙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 即使是醉着,生为上仙的茶晩也是无法忍受被压迫的感觉,狠狠的咬上身上之的唇瓣,肆意的啃咬着,而后,猛地起身,将对方迅速扑到。 "砰!"正享受那极致愉悦的上神大被猝不及防的扑倒,后脑磕到了c黄沿,让他不皱起了眉头。 这个小徒儿,真的是太野蛮了。玖墨心中一阵哀嚎。 此刻茶晩的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疼痛感,双眸明媚诱,一边忙着啃着上神大的嘴,另一边攀着这赤、裸的身躯,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势坐了上去。 被压翻身的茶晩如愿以偿坐到了上面,而后不再啃咬,学着方才的亲吻,慢慢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身子也慢慢的摆动起来,舒服的哼哼了几声。 敢情她这个徒儿心里想着把自己扑倒很久了吧。玖墨笑笑,眉眼染着愉悦,回应这小徒儿热烈的吻,深深的吮吸,汲取那小嘴中的甜美。 不过这小徒儿动作慢吞吞,让他的身子难受极了,眉头不耐烦的一皱,紧紧抱着小徒儿柔软的身子,一个畅快的深挺,让他不禁呻、吟出声,然后继续吻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了起来。 "啊!"茶晩被这一击重挺撞得渗出了泪水,似是报复般的,狠狠的咬住了对方的唇瓣。 殿内幽暗静谧,重重的喘息声和羞的娇吟声交织一起,鸳鸯榻上c黄帷低垂,帐内影交缠,精致的大c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暧昧撩。 许久。 玖墨的身子动了动,而后慢慢睁开眼睛,身上是浅浅的呼吸声,发现那小徒儿早已双眸紧闭香汗淋漓的倒自己的身上,眉头紧紧的蹙着,额头都是细细的汗珠。 可是她的双臂却依旧紧紧的环着他的颈脖,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前所未有的充实感。玖墨开心一笑。 欢、爱过后,两的身子都是黏黏糊糊的,发丝都贴到了背上和两侧,这般拥抱一起,竟让玖墨破天荒的有些眷恋。 玖墨侧过头,亲吻着她红肿的唇瓣,而后加深笑意,自她柔然娇嫩的身子缓缓退出,紧紧将她抱住,她的额头,再一次落下一个吻。 他的小徒儿,真是可爱啊。 而如今,他的小徒儿身上已经有了他的气息,那么别,便沾染不得。一想到这里,玖墨的笑意更甚,亲吻一通之后,便抱着软成一滩水似的小徒儿前去沐浴。 浴池弥漫着阵阵雾气,玖墨亲自擦拭着小徒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原本娇嫩如水的白皙肌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玖墨看着微微蹙眉,有些心疼,可是却自私的不想让这些痕迹消除。 他一寸一寸亲吻着她身上娇嫩的肌肤,而那茶晩眉头一蹙,呢喃了一声,似是梦呓。 她是他的。他对自己的徒儿,已经有了占有欲。 被热水洗的很舒服,原本昏睡过去的茶晩再一次醒了过来,她的身子软软的趴玖墨的身上,热水一直漫到心口处。茶晩的双眸,比着朦胧的雾气更为的茫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玖墨,看起来很是呆愣。 玖墨的喉头一紧,瞬间把持不住丢盔弃甲,便俯身吻了上去,欺压着这娇软馨香的身子,借着这温水,再一次缓缓进入。 浴池一片旖旎之色,啪啪的水声宛如最悦耳的天籁。 …… 所谓一夜春、宵,听起来万分缱绻,可是初尝j□j的上神大完全化身为野兽,活生生被这个小徒儿吃的连渣都不剩。 起初这茶晩还要力气借着醉意将自己的师父扑倒,一顿蹂躏,而后却被撞得昏昏沉沉,紧接着便软软的趴到了身下之赤、裸的胸膛之上,最后又浴池被好好折腾了一番,真的是惨绝寰。 然而,最悲催的,应该是无故失了身子而浑然不知,最后傻傻醒来的茶晩……一阵自责。 她还是不敢相信——她居然大逆不道的把自己的师父给……睡了! 晴天霹雳。 方才醒来的时候,身子疼痛的厉害,似是昨夜被碾压过一般,那下、身更是麻木疼痛,几乎不能动弹。可是当她触摸到身旁的一具光洁细腻的温热身躯时,脸色顿时一脸惨白,则是完全说不出话来,脑袋更加是一片空白。 呆愣了很久,茶晩想着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茶晩咬了咬红肿的下唇。 ……艰难抬头。 那张俊美无俦、畜无害的容颜近咫尺,她可以清晰的听到那缓浅的呼吸声,鼻翼间呼出的热气也慢慢的喷到她的颈间,而她的皮肤不禁起了一个个小疙瘩。 原本薄薄的唇瓣此刻像是……像是被狗啃了一样,肿胀的厉害,下唇渗出的血迹分外的明显,那颈脖出,有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牙印? 天!不会是她做得吧!茶晩想杀了自己。 大逆不道啊! 昨夜……昨夜她记得自己喝了好些个桃花酿,那万年陈酿后劲十足而她自己又是酒品不佳,如今……如今果然犯下了这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她真的是羞愤欲死啊。 身子一动便是疼得厉害,茶晩可以想象昨夜的情况有多么的……激、烈! 她醉酒后的模样,琉璃殿那两个小妮子曾经描述过,那可是万分的彪悍野蛮,因此她便不敢多喝酒,饮下一杯,便是她的极限了。 可是昨日,见着自己的师父与那卿夕神女举止亲昵,让她一下子没了脑子,狂饮了几杯,所以对于一个一喝酒就发不可抑制的酒疯的女仙来说,酒后乱、性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居然把自己的师父给睡了,堂堂九重天晞微殿的玖墨上神,怎么能这么容易被她一个小小上仙夺了身子? 不行!若等着师父醒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已对师父有男女之情,可是却不敢启齿,如今自己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师父不知道该如果看她。 虽说她茶晩性子大大咧咧,可是这等羞的事情,她的脸皮便再也厚不起来。 凝神,朝着紧紧圈着自己的师父施了法,此番他毫无提防,茶晩才可以得手。而后壮着胆子紧紧屏住呼吸,轻轻动了动身子,发现身边的还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想来是她的法术有效,师父此刻沉入梦中,要许久才会醒来。 也就是说,她有足够的时间逃走。茶晩轻嘘了一口气。 腰际的这双大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身子,她的身上不着寸缕,此刻可以感受的道肌肤相亲的温热之感,茶晩顿时烧红了脸。而后一双小手朝着身下摸去,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际移开。 可是……额……她摸到了什么?那个热热硬硬的东西…… 忙收回手,茶晩欲哭无泪。 侧头望着自家师父熟睡的俊美容颜,茶晩咽了咽口水,不禁看呆了。 昨夜…… 茶晩闭上眼睛,回忆起来,只是记得她那清荷殿亲吻了师父的下巴,而后扑进了师父的怀里,后来……后来是师父带她回来的吧,最后的记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她依稀记得,自己坐到师父的身上,然后…… 师父啊师父,真是引狼入室。茶晩痛心疾首的想着。 虽然……虽然她也曾经想过与师父肌肤相亲,可是却是希望是情愿的情况之下,昨夜的情况委实太突然,让她一时无法面对。 师父,会原谅吧。 茶晩淡淡撩唇,就这样望着身侧熟睡的许久,而后俯下、身子,轻轻印上了那粉色的薄唇,轻轻一舔,只是停了一瞬,便立刻收了回来。 赶紧跑吧!茶晩。 茶晩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那一身火红的衣裙正凌乱的铺c黄头,那上面,覆着玖墨那套绣着精致云纹的黑袍。试着挣脱玖墨的束缚,茶晩拧着眉头,好不容易将腰际的那双大手撤开。 慢慢从玖墨温热的怀中爬起,茶晩有些不舍,这个怀抱太过温暖,让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可是……若师父醒来…… 暗自垂眸,茶晩拖着万分疼痛娇软的身子艰难起身,此番自己赤身裸、体,茶晩低头一看,顿时讶然。 自己的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印记,这些痕迹,暧昧撩,让茶晩顿时烧红了脸,连她的胸口处,都都布满痕迹……让她死了算了! 茶晩呼吸一乱,慌忙起身,欲拿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准备跑掉,可是双足一抬,却被玖墨的手臂猛地一绊。 "啪"一声,茶晩重重的倒下。 "啊……"娥眉紧蹙。她真是服了自己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却出了这些个幺蛾子。 不过……嘴上那个软软热热的东西是? 茶晩打了了机灵,身子一颤,发现自此她好巧不巧趴了她正熟睡的师父大赤、裸的身子上面。 双眸浑圆,嘴下的柔软让她不敢动弹,近咫尺的呼吸声更是让她失了分寸,可是……最让她惊讶的是,她师父大那双原是紧闭着的双眸此刻正慢慢的睁开…… 茶晩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却哀叹着:这下完了…… ☆、第四十五章 玩坏上神 那双澄澈的凤目慢慢睁开,羽睫微颤,眸若点墨,带着几分难以招架的蛊惑,明显透着一丝慵懒之色,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嘴角微微扬起,薄唇轻启,似是想要开口。 茶晩目光一怔,神色慌乱,而后猛地仰起头,离开他的唇,下意识的抄起家伙…… "砰"的一声。 正一脸微笑初醒的上神大被狠狠击中额头,那张无害的脸此刻还是带着笑意的,却慢慢合上了眼,顿时晕了过去。 茶晩长嘘了一口气,心头一松,然后望着手中那翠绿欲滴的玲珑玉扇,有些安慰。还好,此刻师父毫无防备,这玲珑玉扇又是上古神器,所以……他才理所当然的被砸晕了。 看着玖墨的额头那个突兀的大包,茶晩的心更是凉了半截,握着玲珑扇的小手紧攥,此番这师父会原谅她,才有鬼! 此番举动是下下之策,但是她没得选择。 可是如今她已经骑虎难下了,若今日这般面对师父,她真的要羞愧而死了,还不如直接跳进那天河得了,省的丢。 反正昨夜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做了,而且是做的彻彻底底。今早这一击,也不过是为她多添了一分罪孽,茶晩咬唇,索性不再去想。 赤、裸的玉足匆忙落地,趾头粉嫩可爱,好似涂了一层莹透的玉脂,地下的冰凉之感瞬间充斥全身,茶晩抄起c黄头的衣裳,而后将裹着的锦被扯下,利索的穿好。 自己的这身红衣带着浓浓的酒气,此刻她也顾不了这么多,早些走掉,才是正事。 茶晩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的褶皱,一头乌黑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茶晩甚是无能,此番只得糙糙的梳理一下,然后拿起一根发带随意的一绾。平日这些事情都是紫蕊替她整饬的,她哪会这些女儿家的事情,说到底她茶晩只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柴上仙。 似是想到了什么,稍稍敛眉,茶晩回过头,望向榻上昏睡过去的玖墨,而后不由得心中微震,一声轻叹。 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事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如今她真的是很对不起师父。 踱步到了鸳鸯榻边,茶晩伸手,犹豫了半晌,青葱玉指慢慢的触摸着玖墨的脸颊,手指似乎微颤了一下,那额头被她打伤的大包看起来有些狰狞,许是她下手太重了,茶晩内疚的皱了皱眉头。 师父贵为上神之尊,身子自然是万分的矜贵,想来敢如此对他这般不敬的,便只有自己了吧。 她这个徒儿委实可憎。 "师父……"茶晩轻声唤了他一声,而当目光落到玖墨的颈脖处时,则是愣了愣,那深深浅浅的牙印看起来极为可怖,密密麻麻,且带着未干的血渍。 都是她做的。 昨夜自己是有多饥渴啊? 竟然辣手摧仙师。 一想到自己的师父被自己压身下尽情蹂躏,然后发泄这自己的兽、欲,茶晩简直想杀了罪魁祸首叶离,然后自刎谢罪。 想来昨夜她肯定是疯了。那万年的陈年果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上仙之身可以承受的。此刻茶晩有一种想拆了那清酿司的冲动。 带着万分的自责,而后一咬牙,茶晩一个转身,裙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襦裙的一角扫过c黄沿,红衣翩跹头也不过的走出了内殿。 窗柩微敞着,凉风吹拂,那深色的帷幔轻轻摇曳,恍若波浪,带着柔和静谧之感。榻上那盖着薄薄锦被的上神大沉沉的昏睡着,却仍是一副矜贵圣神不能触碰的模样。 呼气缓浅,似是已经沉睡的万年一样。 可怜的上神大陪哄陪睡,最后落了个生生被抛弃的下场。 所谓流年不利,大抵便是茶晩此刻的状况。一个女仙做出这等恶狼扑羊的荒唐事,最怕的便是被熟撞见,可是好巧不巧,居然撞上了那鲜少外出的天帝。 茶晩想,她大概是平素坏事做的太多,如今遭报应了。 别的仙她仗着她臭名昭著的名头还可以一避,可是遇见天帝,她若可以避之,恐怕是大为不敬。 她茶晩避得了师父,却是阴沟里翻船。 直到进了天帝的大殿,茶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屏退左右,只余他们二。茶晩不敢抬头,双目看着地下,保持缄默,披散着的青丝如墨,安静的垂下,与往日那嚣张气焰一比,简直是判若两。 因为茶晩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过关。 大殿的气氛极是压抑,天帝一身明黄锦袍,十二毓的珠帘安静的垂双目前,眸色沉重,像是考虑着什么。 挺拔的身姿背对着她,茶晩偶尔抬头看上一眼,而后又匆匆低头,如水的双目眸色慌乱,像是一池春水生生被搅乱。 这般的沉默,实是难熬,还不如一刀子解决了她来的痛快。茶晩心中很是忐忑。 "晚晚,还是没有听朕的劝告。"那声音清冷威严,完全没有了平时那温和的宠溺之感,这个偌大的内殿响起,格外的清晰。 茶晩听得身子微微一颤,犹豫了半晌,才缓缓抬起了头,脸色苍白,连平日如花朵般粉嫩的樱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红袖之下的双手紧攥,指甲似乎已经嵌进了手心。 天帝之所以为天帝,就是比平常的仙多了这份让臣服的威严,平日便是不怒而威,此刻语气冰冷,更是让茶晩有些心惊。 天帝回头,朝着茶晩走近。 气息逼近,茶晩不敢发出声音,然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及臀的长飞摆动,弧度清浅。 她害怕了。 她茶晩,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面对的,却是这个一直宠着她,万年视她如珍宝的天帝。 茶晩从来都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般的惧怕他,连手脚都是冰冷的,全身的血液也似乎顷刻间凝结,不再流动。 "小仙……"茶晩欲开口。 "晚晚,看看,成什么样子,若是……若是娘亲看见此番的模样,会有多失望。"天帝望着眼前这发丝凌乱的茶晩,神色严肃,透着几分无奈。 实是太荒唐了,一个女仙,怎么能…… 茶晩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儿媳,希望她与流夜能够厮守一生,也算是了却他不能达成的心愿。可是如今,一个被那青丘的妖狐所迷惑,一个与那玖墨厮混,叫他万分的失望。 "天帝,小仙自知这般不对,可是……"茶晩鼓励勇气,对上天帝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喜欢师父,心甘情愿。" 那一夜缠绵,虽说是荒唐,可是她心中并未有半丝的不悔,这般慌乱逃跑,只是不想看到师父嫌弃的目光。 即使是对流夜,她也未曾有过这般的念头。想来,她对师父的情感,比她想象之中来的更加的深。 天帝微微一怔,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让他不由得想起五万年前,那个容颜绝色的女子,目光坚定的告诉他——她爱那个,一生不悔。 一直说茶晩的眼睛最像她娘亲,其实最像的,是那倔强的性子。 茶晩的面容清秀,没有姒颜那般耀眼的绝代风华,可是如今这眉眼之间,已经染上了初为女子的娇媚,明明是一张不算绝色的容颜,此刻却让他有一种与那记忆中的女子慢慢重叠的感觉。 一声叹息。 "晚晚,下凡去吧。"那话语淡淡,不容置喙。 茶晩一愣,那日……那日她明明说她不想去,不想看见那流夜。即使今日她与师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天后之位,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为什么他还是这样的执着? "天帝,小仙……小仙不愿去。"她弱弱出声,语气却是果决。 "朕答应,若重返天界之时,还是这般的心思,那朕就成全……即使执意要与那上神师父**,朕也不会再管。"天帝的眸光并不锐利,可是却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之感。 乱……伦? 茶晩呼吸一滞,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是要咬出血来。是啊,她和师父若是相爱,那便是**,她茶晩自然是不乎,可是师父他…… 贵为上神之尊,颜面自然是万分的重要。 眼前似是浮现那张俊美的容颜,眉眼染笑,眸色慵懒,而后万分享受的饮着桃花酿,一身绣着精致云纹的黑袍无风自动,回过头,懒懒的看着自己,语气温和的唤着她:"小晚,明日再给为师带两坛桃花酿来,可好?" 茶晩心头一头,娥眉紧蹙。沉默了片刻,而后目光澄澈的看着天帝,声色平静的问道:"为什么……非不可?" 天帝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带着平日那宠溺的微笑,如玉的大手覆上茶晩的发顶,动作亲昵,好似一个父亲亲近自己的最宠爱的女儿一般。 "晚晚,自朕宣布是未来的天后那一刻起,的命运便于流夜纠缠一起,即使如今不愿,他的劫数,也是因而起,那么,能帮助他成功渡劫的,自然只有一个。" 流夜会历十世轮回,始作俑者,便是茶晩。 虽然这一切,茶晩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良久,气氛压抑,静谧非常,茶晩一身红色裙上,身姿玲珑娇小,对之高大挺拔的天帝,显得尤为的娇弱。 "好,去。"茶晩的神情是万分的镇定,她看着天帝的双目,道:"但是小仙想从天帝这里,讨一样物什,还望天帝应允。" 天帝含笑,表情柔和,"晚晚想要什么?" 茶晩莞尔一笑,那双本就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此刻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唇角微扬,似是忆起了什么让她感到愉悦的事情。 等玖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那夜可怜的上神大cao劳了一个晚上,筋疲力尽,把自己的小徒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想着日日软玉温香怀,不料刚刚醒来就被自己的小徒儿狠狠一击。 然后可怜的昏睡了三日。 "嘶——"玖墨睁开双眸,而后修长的手指抚上额头,那突起的大包此刻已经消了肿,但是还是一片淤青,一触碰便是一阵疼痛。 此刻怀中早已没了那温软馨香的小徒儿,玖墨蹙着眉头,揉着额头的淤青,细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 他记得他醒来的时候,那小徒儿正亲着他的嘴,莫非……玖墨勾了勾唇,一双凤目满是温柔的笑意,亮亮的,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子。 想来是他的小徒儿害羞了。玖墨这般想着,脸上的笑意更甚,魅惑万分。 而后优哉游哉的穿好衣服,心情大好,准备去琉璃殿寻他可爱的小徒儿。 琉璃殿内 绿夭、紫蕊这两个小仙婢目光讶然,时不时抬头看着身处上座一身黑色锦袍倜傥、身子颀长、容颜俊美……但是额头却有一块惨不忍睹的淤青的上神大。 肯定是上仙做的!两位小仙婢暗自想着,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有她家的上仙才会做的出来。 想来这上神大是特意来寻上仙,准备好好教训一番的吧。 "不?去哪了?"玖墨微微敛眉,目光瞥向那两个恭恭敬敬立于两侧的小仙婢,开口问道,语气淡淡,让听不出什么情绪。 "上仙她……她下凡了。"紫蕊答道。 玖墨的眸子一怔,似是有些惊讶,小徒儿下凡怎么也不和他说一声,自己这个当师父的,真的是把她惯坏了。 见玖墨不语,绿夭以为这上神是生气了,接着紫蕊的话道:"三日之前,上仙回来过一次,说是要下凡一段时日,奴婢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这个意思就是说,上神大,有什么事就冲着们家主子去,不要为难们这些个小仙婢,们很惶恐很害怕啊! 两个小仙婢犹如芒刺背,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后,上神大笑了,笑的很灿烂,看上去像是很开心,一旁的绿夭看着上神大花枝乱窜的笑容,完全傻掉了。 绿夭:上神大笑起来好恐怖啊,呜呜呜,紫蕊,们该怎么办?好害怕。 紫蕊:……淡定。 玖墨起身,黑袍轻掀,划过一道极为优美的弧度,眸色满是笑意,心中暗暗感概道:害羞了呢,这个小徒儿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啊。放心,为师一定会找到的。 当绿夭无意间看到玖墨脖颈处那惨不忍睹的牙印时,凭她对自家上仙的了解,一看便知道那是她家上仙的杰作,脑袋一阵清明,顿时惑然开朗。 望着玖墨的目光本是无比恐慌的,如今这双圆溜溜的杏眼却是万分的同情。 绿夭:她家上仙委实恶劣,居然……居然把上神玩坏了,看看,被刺激的脑袋都不正常了。呜呜呜,上仙,怎么能这样啊,出了事,居然就这般拍拍屁股溜下凡间去了。 玖墨还是笑的满面春风,眸含春水。 绿夭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还有……更加的崇拜自家的上仙大! ☆、第四十六章 十世姻缘 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极好,花香氤氲,随着缕缕清风飘散到各处,闻着让觉得舒服极了。 这原是一个极为悠闲的下午。 "……晚晚,真的不能接受吗?"那男子的声音深情哀怨,带着几分戚幽之感,简直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好似若是拒绝他是一件多么多么残忍的事情。 闻言,执着清茶的素手止不住微微一颤,清澈的水波之上茶叶漂浮游动,一缕淡淡的茶香飘出,甘醇扑鼻,极为的诱。 好好品个茶,又被打扰了。心情不大好啊。 轻轻放下杯子,火红的衣袖擦过石桌衣角,而后收回,动作流畅宛若行云流水,女子缓缓转过身,双眸极是漂亮,灿若星子,而后檀口微开,道:"殿下,上次不是说了吗?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一身紫色锦袍的清俊男子神情激动,却是万分的痴情,猛地抓住眼前女子的手,目光深情道:"是真心的。" 一声叹息。 茶晩欲哭无泪,艰难的抽回一只手,眉头深锁,无奈扶额。 天帝这个骗子!这根本是个苦差事好不好!茶晩心中咆哮。 茶晩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告诉他,那个矜贵清高的流夜殿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死缠烂打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是怎么回事? 天帝,确定真的不是玩吗?茶晩无语望天,怎奈苍穹渺茫,一片阴郁,连只鸟儿都没有。 艰难的抽回另一只手。茶晩起身,声色清冷:"殿下,小女已经有心上了。"所以不要再示爱了可以吗? 她真的受不了! 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流夜殿下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投胎差别会这么大?她原来是想来折磨他蹂躏他的,可是这副无比期待被蹂躏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下手揍他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怎么会这样? 茶晩望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男子,那张看了万年的清俊容颜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这一身华贵的紫袍也是与从前无异。 可是……脑子怎么能差这么多? 确定是流夜,而不是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茶晩无数次心中疑惑。 "不乎,自那日被晚晚所救,就对晚晚一见钟情,此生最幸运的事便是遇见了,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早一些遇见……" 如果早知道这厮这般的难搞定,她当时就不应该救他,真的是追悔莫及,悔不当初啊。 茶晩一阵恶寒,身上的疙瘩立起,头皮发麻。她觉得自己败得一塌糊涂,原是对着这流夜有着万分的恨意,可是如今只觉得他离自己远一点就是万事大吉了。 一个的脸皮怎么可以厚到这种程度?每天一次示爱,换不同的台词,这样真的不累吗?他如今可是丘国最最尊贵的七殿下——萧夜,每天跑到她这里这样真的好吗? "晚晚!"语气饱含惊喜,萧夜再一次执起身前佳的一双柔荑,眸子激动万分,开心道:"这一次晚晚居然看了这么久,好激动!晚晚,是不是喜欢上了?" 天!自恋也是投胎附带出来的产物吗?茶晩再一次感概。 "殿下,王上对您寄予厚望,整日惦记男女之情实是辜负了王上的期许,小女希望殿下不再因着儿女私情荒废了正事……"一本正经的语气。 丘国的七殿下可是王上最宠爱的儿子,而且长得也是所有王子中最好看的,一张清俊容颜,一管长箫,风流倜傥,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洁身自好,作为一个尊贵的王子,这简直让丘国的怀春少女们为之癫狂。 总之,不管这流夜是天界,还是间,都是桃花的命。 "所以晚晚的意思是,只要勤学功课,读圣贤书,成为一个优秀的王子,晚晚就会喜欢了,是这样吗?"萧夜的双手因为激动而用力,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泛着盈盈的水光,看起来万分的迷。 茶晩顿时默然,生生将欲说出口的半截话咽了下去:……她话还没有说完好不好?而且。这是拒绝!拒绝啊!他听不出来吗? 萧夜简直欣喜若狂,整整三月的苦苦追求,今日终于打动了佳的芳心,让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流下两行男儿泪。 可是只要能让眼前的女子心甘情愿留他的身边当他的王妃,即使付出太多也愿意,何况只是短短三个月的追求。自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对着他说:萧夜,此便是命定之。 眸子柔情似水,誓言般的说道:"晚晚放心,绝对不会让失望的,若有一天坐上了王位,便是最尊贵的王后。" 茶晩:当那上头的六个哥哥是死的吗?再说那父王也正值盛年,这样说是大逆不道的好不好?真的没有问题吗? "晚晚,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朝朝暮暮。立刻就去好好温习书册,晚晚,谢谢这么乎。"萧夜含情脉脉的望这茶晩,而后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院子。 呼——终于走了。 茶晩几乎是瘫坐到藤椅上,再这样下去,莫说是九个月,再九天,她都快要奔溃了好不好?真的是快被他逼疯了! 茶晩长袖掩面,苦不堪言。 她无数次想用玲珑扇将那个原来是渣男现是狗皮膏药的流夜扇走,可是每一次都是最后意念差点奔溃的时候活生生忍了下来。因为天帝曾经告诉过她,若这一世他不能如期安然度过,而是被为的扼杀,那么便会再一次重新活一世。 也就是说,她忍了这么多天都白费了。 "好狠。"茶晩喃喃出声,咬牙切齿。不愧是守了她五万年的天帝,实是太了解她的性子了。 这一次,她茶晩输的一塌糊涂。 天帝让她下凡助流夜渡劫,只要每一世他二十弱冠这一年,守着他的性命,便是完成了使命。这其中,却是有原因的,这流夜是天界储君转世,觊觎他的血ròu的妖怪不胜枚举,若能吃了这流夜,不知能抵上多少年的道行。 而二十弱冠之际,正是紧要关头,仙气也会随之散发,闻声而来的妖怪更是层出不穷,这让茶晩万分的头疼。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即使历个劫,也不想让他有丝毫的闪失,竟然让自己下凡来助他,简直是赤、裸裸的偏袒。 好那次自己对师父做出了不敬之事,她原来也想着找个事情做做自己待一段时日,好好想清楚。那般场景,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师父。 虽说守着这流夜的性命,她是万般的不愿,可是天帝也说了,若此番流夜安然渡劫,那么她与流夜之间的纠缠也会有个了结,从此以后,她想和谁一起,天帝都不会过问。 这一点,才是她会下凡的理由。 那日,她遇见转世成的流夜。 那时他十九生辰刚过,就被一群妖精觊觎ròu身,那只修炼千年的美貌花妖想j□j这个风度翩翩的丘国七王子萧夜,却不料这萧夜不近女色,而后那花妖见这萧夜俊美儒雅,竟起了色心,欲想霸上硬上弓,先劫色,再夺身。 说实话,茶晩简直想拍手叫好。 那个时候她云端之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妖精戏渣男的好戏,巴不得那花妖好好蹂躏这萧夜一番,也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要知道这原来是堂堂天界殿下的流夜,若是被一个小花妖夺了身子,蹂躏了一番,那可是天界有史以来最最劲爆的八卦了,即使以后这流夜回了天界,恐怕也是要丢死了。 想到这里,茶晩心头不知有多欢悦。 可是没想到,这萧夜性子倔强,宁死不从,居然要咬舌自尽。 死了她就完了。原是躺云上悠闲的俯看着好戏的茶晩腾地站了起来,阻止那萧夜咬舌自尽,并用玲珑扇扇走了那花妖。 茶晩真的是没有办法,只得这样出手相助,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助,那萧夜便从此缠上了她。 她将这昏迷过去、衣衫破烂的萧夜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她的噩梦也是从那一夜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个流夜,真的是她茶晩的劫数。 茶晩安静的回忆了许久,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摊开手掌,那碧玉剔透的玲珑扇安静的躺她白皙的手心,用力握紧。 舒服的躺藤椅上,茶晩握住扇炳处那隐隐透着红色的透明铃铛,细细摩挲,而后放到嘴边,落下一个吻。 好想他。 间的这三个月,她时常想起师父,每次想着,便会拿出这师父赠予她的铃铛静静看一会儿。 将铃铛放到心口处,茶晩慢慢合上了眼睛。院内阳光柔和,些许微光落她白皙的脸上,明暗交错,为她增添了几分平日鲜少见到的柔媚。 师父找不到她。 下凡之际,她问天帝讨了一样东西,便是那珍贵的天水珠,用来掩去她一身的气息。如今她身上的味道被掩盖,就连那与生俱来的香味都被一道遮掩了过去,这个六界,不会有再找得到她。 即使是那修为极高的玖墨上神,也不例外。 下凡本就是为了避他,她自然是要想办法让师父找不到她,等她完成流夜的十世轮回,重返天界之时,再去晞微殿负荆请罪。 她对不起师父,百年之约,如今她已不能履行。 不过好她还有很多的时日,这一千年,足够她好好思考一番了。那天天帝说的对,若自己执意与师父一起,那便是乱、伦。 而且……师父对自己,恐怕也并无男女之情吧。 握着铃铛的手慢慢收紧,硌的手心有点疼,茶晩摊开手,那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已经有了几道红印。茶晩浅笑,而后懒懒的望着天,看了一会,便从藤椅上坐起,拂了拂衣裙,准备回去歇息。 日日被那萧夜打扰,她可真的是苦不堪言,而且这萧夜是凡之身,若她一生气动起手来,只怕一个不小心,便又将他送回地府了。 忍吧。茶晩暗暗对自己讲着,反正这一千年对于一个神仙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须臾而已。 不过…… "小晚。"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那声音带着一丝愉悦,颇有一种"终于被找到了吧"的感觉里面。这让茶晩的身子一震,然后生生定原地。 茶晩万分讶异,怎么可能?如今她掩去身上所有的气息,怎么会找到自己? "小晚,傻了吗?"那声音再一次响起。 红色的裙摆被风吹的微微掀起,一头青丝如瀑泻下,身姿窈窕,玲珑有致,看着颇为养眼。茶晩听见这声音,然后慢慢的回过了头…… 九重天上,祥云缭绕,一派庄严肃穆的祥和之状。 一身明黄锦袍的天帝站观天镜前,身姿颀长如竹,原本严肃的脸上此番浮现着淡淡的笑意,不过那强大的气场,还是让情不自禁产生臣服之感。 "这事,爱卿做的不错,朕很满意。"嘉许的话语自天帝的口中吐出,字字清晰有力。 "天帝谬赞了,这是小仙的分内之事,不过这一切还要看殿下的造化,那茶晩上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啊。 "晚晚的性子朕了解,她对流夜本就有情,那次是流夜伤了她,此番,她应是会回头的。"天帝的语气笃定,似是胸有成竹,心情似是大好,连眉眼都染着无法抑制的笑意。 天帝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了。 立一旁、一身灰袍长须花白的月老心中一阵欣慰,能为天帝解忧,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极为荣幸的事情。 "这十世轮回,有茶晩上仙陪殿下左右,这茶晩上仙冰雪可,想来殿下的日子也会过的极为舒坦。"不过……那已化身为凡的流夜殿下能不能拿下那个骄横的上仙,还是未知。 一想到那茶晩上仙的那副嚣张蛮横的样子,月老的心中便是一阵摇头,这般的女子,怎么天帝偏偏要将她配给流夜殿下。 而且,竟让让他用红线绑住了这二,最要命的一点是……十世姻缘! 十世姻缘的意思就是说,流夜殿下此次下凡历劫,每一世都不会对任何女子感兴趣,但是只要到了每一世的弱冠之际,遇到那茶晩上仙,便会……一见钟情,痴心不渝,一发不可收拾,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对茶晩上仙情深似海。 那可是高高上的流夜殿下啊,委实太憋屈了! 天帝啊天帝,流夜殿下是您亲儿子,虽说做了那不堪的事情,可是也不能将那温文尔雅的殿下往火坑里推啊。 如今殿下只是一介凡,还不知被那茶晩上仙怎样折磨呢?一想到那矜贵的流夜殿下虎落平阳被那嚣张上仙欺负,他心头可是一阵叹息啊。 这流夜殿下的命,委实苦了一些。 "爱卿啊,不懂。"天帝渐渐敛去笑意,静静的看着间的茶晩与流夜,声色淡淡道:"……朕心里,能配的上天后之尊的,只有她茶晩一。" 月老顿时默然,万分不解,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道:"听说……晞微殿的玖墨上神,近日也下了凡。" 天帝锁眉。 玖墨…… ☆、第四十七章 挖心美人 "离离,是怎么找到的?"茶晩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个问题,眸色惑然。 那花团锦簇的花丛之中缓步而来一袭嫩黄裙衫的女子,可不就是那天界合欢殿的叶离仙子吗?这损友不想应该方设法拿下那祁奈仙君,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 叶离巧笑嫣然,杏眼盈盈似水,而后轻移莲步,十分傲慢的扫了茶晩一眼,得瑟道:"怎么?找到的是而不是那上神师父,小晚很失望吧?" "离离,觉得来找会有好事吗?"茶晩十分了解这叶离仙子的性子,那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巴巴的来着凡间找自己,她茶晩可不会以后这好友是念叨自己,特地来看看她。 叶离耸了耸肩,而后轻叹一声道:"不过这次小晚委实不厚道,怎么说俩也是万年的好友,竟独自一下凡,都不带上,家好伤心的呢。" 话落,竟做泫然欲泣之状,一双纤纤玉手拿着丝帕好似落泪,俨然一个娇滴滴的小美,见犹怜啊,若是男子看了,只怕是欲拥进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茶晩轻叹一声,道:"离离,面前何必这般装模作样?"她还不了解她吗?处了整整万年,这叶离仙子的性子她可是摸得比谁都清楚。 闻言,叶离撤下丝帕,眸中泛着濡湿,但是嘴角却洋溢着明艳的笑容,而后嘟了嘟嘴,朱唇水润饱满,看似极为可口,道:"说这样子,祁奈仙君看着会不会心疼?" "这个……"茶晩的脑海中想起那面瘫祁奈的高傲样,而后生生扯开话题,"还未说是如何寻到这里的。" 她可不信这不学无术整日研究编织绮梦的叶离,会有这般的神通。 叶离笑笑,神采飞扬,一手搭茶晩的肩头,贼兮兮的说道:"试了无数法子寻,可是都察觉不到的气息,所以……们家小凤真是只好凤凰啊。" 这个意思是……小凤? 茶晩哼了一声,自信满满道:"小凤对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告诉本上仙的行踪?" 所说那家那只凤凰高傲了些,可是跟了她几万年了,委实忠心,且不说寻常寻不到小凤,即使那小凤被严刑逼供,她也自信那只倔强的凤凰绝不对吐露自己的行踪,况且……这个叶离,根本不是小凤的对手啊。 "向卿夕神女借了那家雌凤凰,朝那云端上一晾,家凤凰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本仙子飞来了。"叶离一副"一切尽掌握之中"的表情。 茶晩默然,而后才干涩鄙夷道:"所以说……竟然对一只凤凰使用美计?"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茶晩心中感概道。 "哎呀,小晚,这个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已经找都了。"叶离身子顿时一柔,几乎要贴到茶晩的身上了。 茶晩万般嫌弃的往后挪了一步,神色淡淡道:"此次下凡,是奉了天帝之命,又不是下来玩的,离离,还是回去吧。不然,家梦神师父可是要火急火燎的寻来了。" 叶离可是有一个极为疼爱她的师父。 听到自家师父的名字,原本笑的一脸灿烂的叶离耷拉着小脸,迅速敛眉,不悦道:"来寻,就是因为避师父。" 而后这叶离仙子娓娓道来。大抵的情况便是,那梦神大见自己唯一的徒儿整日整日往那祁奈仙君那边跑,荒废修行,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拿下那祁奈仙君。这个当师父的,委实看不下去,便要求自己这个不矜持的徒儿不准再去见祁奈。 说实话,梦神待这个徒儿可是好的没话说,从小这个叶离仙子便是闯祸精,惹了不少天界的仙家,哪一次不是这个梦神大出面摆平的?而且这梦神从不打骂自己的徒儿,可是宝贝的紧。 想来这次两真是闹僵了,不然以叶离撒娇示弱的本事,梦神怎会真的生气?今日见叶离一副恹恹的模样,恐怕这次的事,不好解决。 "那的意思是,要凡间待一会吗?" 叶离抬头,然后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方才还是眉开眼笑,此刻便是霜打的茄子。 "好吧,那且好好想想,毕竟师父这般疼,改日好好去认了错,别再闹脾气了。"茶晩声音越说越弱,眉头一皱,想起自己的师父,心中一阵酸涩,什么时候,她才能再次见到师父?可是若是见到了,师父还生自己的气,那又该如何? 她真的不想看到师父嫌弃的目光。 茶晩的表情叶离看到眼里,稍稍抬睫,小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夜,与上神……" "不用问了。"茶晩看了她一眼,垂头丧气道:"就是想的那样。" 虽说是意料之中,可是叶离听了还是一阵惊讶,一想到那个高高上,脸上好似写着"们这群蠢货,本尊懒得多看一眼"的玖墨上神,而后又看了看近咫尺的好友,一双水润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额…… "……离离,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她慎得慌啊。 "其实小晚下凡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奉了天帝的旨意吧。"叶离自信满满,眸中满是揶揄,道,"和都身为徒儿,所以很理解的心情。但是小晚,师徒本就是奸、情的代名词,喜欢上家那绝世无双的上神师父,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若没有遇见祁奈,或者说入了上神门下,大概与一样吧。"那玖墨上神虽然性子不好相处,但是那无双容颜,绝对是杀伤力十足啊。 光是那儿一站,便是让挪不开视线。 "可是……"茶晩欲言又止,想起那日清晨师父的怀中醒来,师父颈脖处密密麻麻的牙印,耳根子便又烫了起来,而且,她一时情急,还将师父打晕了。如此的大逆不道,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原谅。 "算了,想待便待,的事情,容再想想。"茶晩神色有些落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叶离看着有些心疼,想着小晚原是一个那么骄横跋扈的上仙,如今遇到喜欢之,居然如此的小优柔寡断,实是不符合她平日果决的性子啊。 柔和的晨曦冲破苍穹,熠熠如金子,映照着丘国护城河水碧波微漾,波光粼粼,淡黄色的柔光安静的笼罩住整座王宫,那金碧辉煌的宫殿蓦然生出一种无不臣服的恢弘气势。 丘国王宫 深色的帷幔层层叠叠,随着晨间的凉风吹入,轻轻摇曳,犹如层层波浪,静谧柔美,让觉得极为安心。 c黄榻之上,窗幔微掩,重重的喘息声和女子柔媚的娇吟声不断地传出,让听了面红耳赤。 "嗯……殿……殿下。"那女子的声音娇柔欲滴,竟是媚到了骨子里,只是这一句话,便让觉得连骨头都苏了。 女子香汗淋漓,身上不着寸缕被一具精壮的身子狠狠压身下尽情驰骋,头朝后仰着,檀口微张,目光涣散,正享受着男欢女爱的极乐之感。 "啊——殿下,轻……轻点。"女子咬住下唇,那莹透的樱唇似是要咬出水来,涂着鲜红豆蔻的玉手娇软无力,软软的搭男子的颈脖处。 "唔……"唇瓣被紧紧覆上,男子吻得十分的粗鲁,舌头狠狠扫过每一处,引的女子的身子一阵轻颤,忘情的承欢。 身体紧密的连一起,女子动情的仰起头,发丝紧贴着白皙的美背,修长如玉的双腿紧紧勾着男子精瘦的腰,粉嫩的脚趾情不自禁的蜷缩着。双手环着男子的颈脖,莹透饱满的指尖因为身体的刺激而深深陷进对方的肌肤,留下血红的痕迹。 唇齿交缠,火热深吻。男子狠狠的撞了几下,引得女子娇喘连连,白皙的皮肤透着经过j□j渲染的粉色,宛若桃花。 身子感受到一股炙热喷薄而入,女子忍不住娇吟了一身,浑身痉挛,而后软软的趴男子的怀中。 又亲吻了许久,两安静躺,身子却依旧是那般的亲密,好似紧紧缠绕的藤蔓,难舍难分。 "殿下……"那女子一张娇媚的小脸,脸上满是潮红,紧紧贴着男子赤、裸的胸膛,伸出一之手,摩挲这男子j□j的胸膛。 "累着了?"男子声色沙哑,爱怜似的低头啄了一下女子的小嘴,脸上满是脉脉温情。 女子似是羞赧,而后将头埋进男子的怀中,喷出的温热气息慢慢吐到男子的肌肤之上,极为挑逗。 "若儿。"男子的声音更加的动情,喉头一涩,欲再一次将怀中的佳覆上。 "等等,殿下……"女子将手抵身上之的心口处,娇羞拒绝,吐气如兰,"殿下,奴家……奴家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双眸盈盈似水,只消一眼,便让为之癫狂。男子眸色愈发的浓重,身下已经坚硬如铁,蓄势待发。 "什么问题,若儿尽管问。"此刻她即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为她摘下来,只为博得她欢颜一笑。 "殿下,是真心喜欢若儿吗?"女子娇怯的望着正喘着粗气的男子,小手覆上男子的俊美脸庞,好似若是此刻他说"不",她便会伤心欲绝。 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柔情似水,"今生,萧延,只爱若儿一。" 女子笑靥如花,抬头亲吻了一下男子的薄唇,眉眼染着撩的媚色,一只小手男子的心口处打着圈圈,"殿下的这里,只有若儿一,对吗?" "嗯。"男子应道,亲了一□下女子的额头。 "那么……若儿可以看看吗?"原是柔美的女子此番眸中透过一丝狠毒,宛若突然绽放的罂粟,让窒息。 "什……嗯……"心头一阵凉意,尚未吐出的话语生生的咽了下去,男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缓缓低下头,望着那只染着血迹的小手。 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方才还那般娇羞的缠着他的脖子。此刻,手掌处却是一颗尚跳动的温热心脏,上面鲜血淋漓,看上去血ròu模糊,让心惊胆战。 可是女子还是这般的温婉柔媚,那双眸子,好似与他撒娇,而后嘟起小嘴,柔柔道:"殿下的心,和若儿想的一样的温暖。" 男子紧紧的望着身下的女子,而后身子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呵。"全身赤、裸的女子轻轻推开身上这具沉重的身体,那留那体内的那根东西也一道的撤去,表情风轻云淡,似是一件以为平常的事情。 而那c黄榻之上的男子,心口处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里面的心脏被早已离身,汩汩的鲜血不停的流着,渗透身下的被褥,一双涣散的眼眸尚未阖上,眼中只难以抑制的惊恐。 丘国的六王子萧延离奇暴毙,整个王宫陷入恐慌之中。 "晚晚,他……他真的是流夜吗?"叶离望着这一身紫袍倜傥,英俊潇洒,但是眼中只有茶晩一身,目光满是深情的萧夜,可是万般的诧异,小嘴微微的张开着,觉得眼前的一些难以置信。 萧夜听言,彬彬有礼道:"这位姑娘是晚晚的朋友吧,好,叫萧夜,不过……"萧夜皱眉,"应该不是姑娘口中说的那流夜。" 这……叶离惊愕,缓缓侧头瞥了茶晩一眼。只见茶晩一脸习以为常,悠哉的吃着新鲜的葡萄,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压根就没有看着萧夜一眼。 "殿下前日不是说过要勤学苦读了吗?怎么不到两日,又跑到这儿来了?"明显的逐客令。 听言,萧夜一副悲怆之色,微微敛下眼帘,悲伤道:"昨日……昨日六哥突然暴毙,悲痛万分,忽然明白,生苦短,每一刻都是极为珍贵的。所以晚晚,想每一天,都陪身边。" 茶晩剥着葡萄的手顿了顿,目光清冷。 "咳咳。"叶离装模作样呛了几声。然后朝着茶晩挤眉弄眼。 叶离:小晚,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没有告诉?渣男化身深情男,看着实是舒坦啊。 茶晩(一个白眼):……真的觉得这样好玩吗? 她很烦躁啊,这么个萧夜,让她毫无招架之力,恨不得将他塞住嘴巴绑起来,这才清静些。 "六王子之事,也听过一些,不过……这是蹊跷,据说是妖孽所为,这般的凶险,殿下为何还出宫?"整个王宫都是心惶惶,这货怎么如此胆大,巴巴的跑来她这里。 说到这里,萧夜的脸上浮现一丝安慰之色,柔声安抚道:"晚晚不必担心,昨日宫里来了一个法术高强的仙,妖孽之事,只是手到擒来。而且那仙答应当丘国的国师,以后晚晚不用再害怕了。" 茶晩笑了笑,觉得甚是好笑。哪里是她害怕?她堂堂一个上仙,怎会惧怕那些小妖小怪?真是无稽之谈。 "仙啊,很厉害吗?"叶离一脸嗤之以鼻,不屑的模样心中想着许是那些个江湖术士,一些骗的小把戏而已。 唉,真是无知的凡。 "那是。"萧夜一脸骄傲加之崇拜,眉头一挑,"玖墨国师的法术可是亲眼目睹的,非常厉害,不!非常非常厉害。" 茶晩剥着葡萄的手猛的一颤,一个圆润鲜美的葡萄便落到了地上,滚得老远。 "等等,说……那个国师叫什么名字?"茶晩的声音平静,可是细细一听,还是可以听出其中的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玖墨国师啊。"萧夜答道。 茶晩双手紧攥,小脸一片惨白。 ☆、第四十八章 上神驾到(捉虫) "小晚,真的要去吗?"叶离双手撑着下巴,眨着双眸问道。 茶晩停下手中的动作,而后回过了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眉宇之间透着一丝挣扎,语气不温不火,"嗯,不管……不管他是不是师父。" 昨日听那萧夜这般说着,她便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悸动。而且,她也试着让萧夜描述一下那国师的外貌……竟然,与师父无异。 这事情来的太蹊跷,但是无论如何,此次王宫之行,她是去定了。若真是师父,她便甘愿受责罚。她已有一段时日未见过师父,此番心中还是颇为忐忑。 茶晩揉了揉脑袋两旁的穴位,娥眉紧蹙,昨夜想了许多,根本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师父那张绝世无双的容颜,好似那浅浅的低唤声,都她的耳畔萦绕。 虽然害怕,可是到了如今,她不能不面对。 且不说那是不是师父,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她便克制不住,不过……若是不是的话……茶晩咬了咬银牙,她绝对把那揍扁。 敢冒充她师父,简直不知死活! 茶晩执着木梳的手顿了顿,然后狠狠一用力,一梳到底,"啪"的一声将梳子下,倏地起身。一甩袖,襦裙的裙摆微微扬起,加之她的动作缓缓落下,宛若流水,绸缎般丝滑的墨发垂于身后,泛起一道极为优美的弧度。 她的头发只是随意一绾,些许落于肩头,衬得她那张清秀的小脸带着稍许妩媚。 叶离见着架势,心头一阵叹息,然后"唉——"了一声,便爬上榻继续安睡,等她醒来就知道结果了,不急不急。 茶晩斜睨了一眼睡相极差的叶离,无奈的撇了撇嘴,然后移步走了出去。 外头正值清晨,朝露未晞,晨曦懒懒的洒下来,轻盈的打茶晩的脸上,好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茶晩的唇色偏白,稍欠血色,不过好莹润饱满,看起来极为可口。此刻唇瓣微抿,有些小孩子气。 虽然说茶晩不想见那萧夜,但是今日进丘国王宫,还得靠他。她答应过天帝,除非紧要关头,不然的话,尽量不要使用法术。 院外,一辆豪华的马车早就安静立于一旁,车旁那一身锦袍的萧夜正抚着一管玉箫,细细摩挲,眉头染着笑意,看上去分外的温和无害。虽然依旧是矜贵逼,可是早已没有天界是那般的傲气。 而那时的流夜虽然温柔,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股疏离之感,此刻,这个萧夜,却是万分的无害的。 见茶晩出来,萧夜的笑容更为的灿烂,茶晩本就呆愣,而后回过神来,望着萧夜这张染着笑意的俊颜,突然顿悟。 难怪看着有些熟悉的感觉,此时的萧夜这模样,竟与那卿戎仙君有些相似,同样的温和无害。茶晩皱了皱眉,如今性子这般好有何用?那流夜,确确实实曾经亲手剜了她的心,这一点,她永生难忘。 所以,不论这一世,这萧夜如何如何对她一往情深,她也不会动摇半分,更何况,如今她的心里早已是别,这萧夜与她,应是再无纠缠了。 不过,若是这高傲清贵的流夜殿下回了那九重天,忆起凡间种种,该是多么的咬牙切齿啊。哈,茶晩心头一悦,明媚的笑意浮现,一双眸子看起来更为的勾。 至少,这萧夜看着,可是心跳加速了。晚晚她……对着自己笑呢。 茶晩并未理睬他,三个月下来,她早已明白,若是自己与他多说上几句话,这厮便会喋喋不休,聒噪的很啊。 素手提起裙摆,一个轻跃,火红的裙子宛若花朵一般,迅速旋了一圈,而后上了马车,动作干净利落,极为潇洒。 萧夜愣住,他本想着亲手将佳扶上马车,结果……他笑了,心中暗道:晚晚果然与众不同啊,真是愈发的喜欢了。 …… 丘国王宫 一身绣着云纹黑袍的男子,懒懒的坐藤椅上,男子一头乌发用玉簪高高的束起,面色俊朗,容颜无双,一双凤目墨如星子,唇畔微扬,不经意间泻出一丝笑意。 快到了吧,的晚晚。真是让期待啊。 愉悦之色染上眉目,男子执起身畔的酒杯,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口头一动,而后轻轻放下,杯底碰触桌面,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优雅起身,随意的拂了拂身上的褶皱,望着身上的这一袭精致的黑袍,男子的黑眸微眯,透露出一股厌恶。 晨光微亮,男子颀长的身姿宛若松竹,背后的淡金色的光芒,似是自他身上迸发而出,一身黑袍无风自动,墨发如绸,倾泻而下。 …… 茶晩跟萧夜的身后,心中的忐忑愈发的强烈。 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茶晩驻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结了一样,双手也是冰冷的很。缓缓抬头,望着前方,只见不远处,有缓缓移步而来,颀长俊朗的身形,黑袍裹身,衣袂飘飘,好似芝兰玉树,潇洒倜傥。 他的身后是温暖柔和的曦光,染得他的墨发泛着流光溢彩,柔和的俊颜是淡淡的笑意,目光清浅,温和无害。 红袖之下,双手紧攥,茶晩一怒,而后翩跹转身,裙摆微扬,划出一道极至美丽的弧度,背影果决。 萧夜觉得甚为讶然,便急忙跟了上去,柔声嚷嚷道:"晚晚怎么了?不是说仰慕国师吗?恰好遇上,晚晚怎么走了?" "住口,别再跟着!"茶晩未停下脚步,皱着眉厉声道,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有些让摸不着头脑。 "可是……可是晚晚这是要回去吗?"萧夜语气还是那般的温柔,身旁之是他心之所向,他自然是愿打愿挨,被斥责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然,不然以为做什么?"茶晩语气微含愠怒,极不友善,冷冷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萧夜,快步朝前走去。 "……晚晚走错方向了。"萧夜踌躇了一会,忍不住提醒。 额……茶晩停下脚步,而后轻轻咳了一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熟悉的气息逼近,茶晩猛地向前望去,只见那含笑的男子风度翩翩朝着自己走来。茶晩眉头一皱,露出罕见的厌恶之色。 "呀,国师好厉害,方才还们后面,此刻竟然朝那边过来了。"萧夜忍不住连连赞叹,俊颜染着笑意,看上去万分的赏心悦目。 男子朝着萧夜行礼,但是却无半点谦卑之色,即使此番弯□子,却还是让觉得他生来便是高高上的。 茶晩缄默不语,视线冷冷的打男子的脸上,这张让她牵肠挂肚的脸,此刻却让她感到一阵冰冷。 他,居然还敢出现! "晚晚,终于来了。"男子的声色温和,好像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最钟爱的,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经过细细雕琢,音若玉碎。 忽然想到了什么,茶晩侧头看了萧夜一眼,只见萧夜身子一动不动,脸上保持着刚才的笑意,双眸无神,有些呆愣。 是定身咒。 "呵。"茶晩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目光不温不火的扫过眼前这高大的男子,而后道:"万年不见,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出现本上仙的面前?" 俊美男子凤目含笑,温柔似水,连声音都是缱绻温和,宛若清泉,"若不是这般,晚晚会来见吗?" 茶晩不语,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鼻子冷哼了一声。 "听说,晚晚喜欢上了别,……好难过。"话语之间很是忧伤,听得心头一漾,颇为心疼。 茶晩的心"扑通"一声,而后更加的恼怒,小脸微红,红袖之下的小手一摊,欲将玲珑扇拿出来。这些小动作,男子早已看眼里,唇畔浮现一丝宠溺的笑意,然后双臂一张,便将身前的女子揽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极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直直逼向她的鼻翼之间,茶晩身子僵了僵,一刹那的失神,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欲将他推开。 "晚晚,不要动。"一贯的温柔似水,男子将下巴抵到茶晩的肩头,呼出的热气缓缓喷到她裸、露的肌肤之上,"让好好抱一会儿,抱完之后,便随处置,好不好?" 此刻这样抱着她,才让他觉得心安。 茶晩的手抵男子的胸前,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会,然后目露狠色,猛地一推,将男子推开。 黑袍翩跹,男子直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定住,嘴角还是淡淡的温柔的笑意,笑容好似光风霁月,万般宠溺,几乎要溺出水来。 长袍风中微微摇摆,墨发微漾,让觉得,下一刻,他便会乘风归去。 茶晩执起玲珑扇,苍翠欲滴的玲珑扇扇柄上面,系着一个泛着微红的透明铃铛,男子望去,视线铃铛之上停留了片刻,目光一顿,然后加深了笑意。 "晚晚,看看这个。"男子笑的清浅,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样物什,白皙的掌心之上,赫然是一个通体血红的精致铃铛。 茶晩的眸色一沉,忆起了往事,然后一咬牙,狠狠的朝着男子扇去。 ——"晚晚,今后,的脸,只给一个看,可好?" "白玦,去死!"茶晩满是怒气,用力一扇。 话语刚落,却意外没有将眼前这可恶的男子扇走,男子从容淡定,逆着那股猛烈的风,一步步朝着茶晩走来。 那风实太大,玲珑扇的威力与主使得力气相对,如今茶晩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风自然是凛冽的很。好些花树被连根拔起,吹得无影无踪,男子身后的东西越来越少,可是他的样子却好似闲庭散步,步步淡然,黑色的锦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恍若仙。 "唔……"唇瓣被一阵柔软所覆上,茶晩眸色惊愕,突然感到身子一苏,浑身无力,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闪过一丝豁然。 男子吻的深情,紧紧禁锢着她的身子,那柔软的娇躯此刻就这样安静的待他的怀中,一万年了,此刻,他只想好好和她亲近。 唇舌交缠,茶晩娇软无力,就连想狠狠咬断他舌头的力气都没有。执着玲珑扇的双无力的垂下,碧绿的扇子自手心滑落,掉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口中被狠狠的扫荡,他缠着她的小舌,似是品味一般慢慢的吃着,将她的呜咽声一道吞下,而后含住她的下唇,用力的吮吸。 一万年的思念,顷刻间迸发,不可抑制。 羞耻的感觉自心头蔓延,茶晩蹙眉,可是身子乏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竟然将狐族的媚术练到了这种地步,只要轻轻碰触,便让她失了全身的力气。 白玦,真当还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仙子吗? "晚晚。"一吻毕。白玦将茶晩用怀里,呼吸紊乱,轻声细语道:"知道吗?听到喜欢上别的时候,有多生气。可是又想……晚晚这么喜欢,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 "白玦,让觉得……好、恶、心!"茶晩无力,只能软软的靠他的心口,但是一字一句,却是万分的果决,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厌恶之色。 真恶心。当他吻着她的时候,她简直恶心的想吐!她恨不得亲手把他剁成ròu泥! "没事,多试几次就习惯了,会让慢慢适应的。"白玦微笑着,颇为体贴的说着,而后低下头望着茶晩,柔声提议道:"要不……们继续?" "继续个头,放开!"茶晩怒吼,可是声音听上去却像小猫叫啊叫,听得白玦心里不知道有多舒服。 好怀念的吼声啊!白玦笑着,然后将茶晩抱得更紧,声音委屈道:"晚晚,还是那么可爱。" "……"才可爱,全家都可爱!茶晩望着他,却没有说下去。 因为此刻,这白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面容,身上的一身精致黑袍,也渐渐变成了雪白的锦袍,看上去一副温润如玉的仙之姿。 那张脸,覆着面具。那白玉面具仿佛薄如蚕翼,紧紧贴着他脸上的肌肤,一直遮到鼻翼,薄唇微抿,透着淡淡的光泽,性感而诱。 那面具,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 然而,最让难以直视的,是那双无法遮住的双眸,仿佛被轻轻看上一眼,就会被勾了魂魄。 这才是白玦——曾经偷了她的心的那只狐狸,她茶晩此生遇到的第一个渣男! "晚晚,一直记着的话,不让任何看的脸,只给一看……"白玦俯下、身亲了亲茶晩的额头。 "这一万年,不身边,也没有让任何一个看到过的脸。"白玦说着,颇有几分小孩子的纯真。 若是以前,恐怕茶晩便会被他这副温和无害的嘴脸所蒙蔽,可是到了如今,她半点都不心软。一万年前,他就是用这副温和的模样,一步一步将她推下幽冥炼狱,若不是天帝执意护她,恐怕这六界早已没有了茶晩。 烈火焚烧,元神尽毁。这一切,都是这个温柔的男子一手促成。 "所以,晚晚,重新回到身边,以后……夜夜给暖c黄,好不好?"白玦声音低低,然后执着她的白皙的小手,温柔的抚摸着。 茶晩觉得此刻真的好想揍他! 见茶晩不语,白玦欣然一笑,将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下去。 手背一阵濡湿,茶晩全身起了疙瘩,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茶晩:喂!干嘛舔她的手?! 这只狐狸,真是改不了禽兽的习性。茶晩忿然。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 "……把的狐狸爪子放开。"冰冷无痕的声音字空中传来,一字一句好似刀剑一般狠狠的戳下。 茶晩一愣,然后抬头,那抹黑色的身影正朝着这边飞来,他的身后是一团又一团的祥云缭绕,墨发飞扬,那张绝世俊颜几乎可以倾倒众生。 "师……师父。"茶晩喃喃出声,语气满是喜悦。 白玦眸色一顿,顺着茶晩的目光看去,见那黑袍男子傲然立于云端之上,唇畔微扬,然后将怀中的拥的愈发的紧。 玖墨的冷冷的盯着那双抱着他小徒儿的双手,他现最想做的便是将这双碍眼的狐狸爪子剁下,而后目光阴鸷,薄唇一启,道:"真是不知死活。" ☆、第四十九章 吃吃小醋 原是晨光柔和,此刻却觉得凉风沁,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安静和阵阵凉意之中,让不禁直打哆嗦。 画面委实诡异。 虽说这玖墨的气势让望而生畏,可是这白玦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双手还是亲昵的搂着怀中的,如花瓣般的薄唇笑容浅浅,看上去一副畜无害的模样,语气也是万分从容,"晚晚虽是上神的徒弟,但是男欢女爱乃是稀松平常之事,上神……委实管得太多了。" 白玦的意思就是说,自己要和他的徒弟谈恋爱,而他这个做师父的,管不着! "……"茶晩一阵怒意涌上心头,什么男欢女爱?她与他早就万年之前就断了纠缠,此番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暧昧了。 而且,潜意识里,她不想让师父误会,虽然……她曾经的确和这只狡猾的狐狸有过一段孽缘,可是那也是年少无知,太过懵懂。 此刻她身子无力,这能任由这厮这般暧昧的抱着自己,可是茶晩心头是一万个不愿,还有……刚才白玦亲她的时候,师父到底有没有看见? 茶晩眸色黯然,失了神,没有再说一句话。 白玦话语刚落,那玖墨神色丝毫不变,只是长袖猛的一拂,一道黑色的亮光便如刀斧般朝着白玦拥着茶晩的双手打去。力道极为猛烈,可见此刻他的心情以为不悦。 轻轻一躲,一个回旋,白色锦袍翩跹,动作极为的潇洒优雅,双手紧了紧,然后保持着笑意,白玦看着玖墨道:"上神怒气甚重,莫不是连徒弟的感情之事也要干预,想来上神这个师父当得可真是尽责啊。" "既然这般不惜命,那么本尊便成全。"玖墨眸色阴沉,冷冷一瞥,那神色看的颇为心惊,茶晩不经意对上,也觉得心头有些战栗。 师父的眼神……好可怕。 因是凡间,便设下结界,结界之内,已然是一场恶战。 那白玦也算是修炼了几万年的狐狸,修为自然不低,可是遇上了师父,而且怀中还要这般抱着自己,最终也只能羽铩而归。 那厮委实可恶,临行之前,竟还当着师父的面,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起先师父似是忌惮他怀中拥着自己,没有使出全部的气力,可是这一吻落,白玦便受到一击猛击。 那猛烈的一击连茶晩都感到一震,白玦吐出一口鲜血,却还是笑容浅浅的望着她,让她心头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涩。 明明,一万年前,差点让自己元神尽毁的,是他,为何今日,却执着如斯?茶晩想不明白。 虽然看不出他的脸色,可是却还是能感受到他唇色发白,虚伪的模样。而后这白玦便撑不下去,便化作一只白狐,银光一闪,消失无影。 方才师父几乎是毫不留情,白玦被他伤得只怕是元神重创了,估摸着若不修养一段日子,只怕是出不来了。 茶晩松了一口气,可是身子却失去了依托,脚下一软,便直直向后栽去。 而后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拥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闻着这熟悉的桃花酿的味道,茶晩突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明明才分离不过数日,今日见到,心情却是这般的欣喜。 若是千年不见,那又该是如何的场景? "师……师父。"茶晩将手环住玖墨的窄腰,指腹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着白色,脑袋紧贴着他的心头,低低的唤了一声,话语之间依稀可以听出含着几分颤抖。 "嗯。"玖墨应道,虽然此刻还是怒意难平,方才的那一幕一直他的脑海之中回荡,可是听到小徒儿软软糯糯的声音,神色不禁柔和了下来,脸语气都是带着几分宠溺。 那只狐狸,幸亏他跑得快!若是下次见到,一定要把他剁了吃了!玖墨心中狠狠念着,手臂用力,将小徒儿抱得更紧。 这么个可爱的小徒儿,他玖墨怎么能容许他觊觎呢?真是笑话。 本是心头空空的,可是此刻像是被填充了一般,不留一丝空隙,玖墨低头看着自己的徒儿,视线落到那微微肿胀的唇瓣之上,墨黑如玉的眸子更是沉了三分。 茶晩稍稍抬头,撞上玖墨阴沉的目光,心头倏地一惊,刚才,师父确实是看见了吧。心头酸涩难当,可是已经被亲了呀,即使日后宰了那狐狸,也是于事无补。 可是师父看上去,真的好生气啊。 想起那只可恶的狐狸,玖墨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副极为恼怒的样子,而后捧起小徒儿的脸,迅速的亲吻了下去。 茶晩本就发呆,唇上一阵柔软,便立刻回过了神,却发现师父正亲她。湿软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贝齿,一寸一寸的侵袭,拖住她的舌头,便是一顿纠缠,想来是师父太过生气,这个吻,比昔日的,粗鲁了太多。 "唔……"香软的小舌被吃着,茶晩有些透不过起来,环着玖墨的双手紧了紧,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可是玖墨却不予理会,一想到自己的小徒儿被别的男子轻薄,那股稍稍被压制的怒意立刻迸发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徒儿,不许别碰触。 何况,方才的举止,是那么的亲昵。 湿软的舌头扫过那香甜的小嘴中的每一处,细细品着她口中的美好,但是他觉得还不够,这一切,远远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几万年来,他玖墨从未如此生气过。 茶晩被吻得七荤八素,脑袋都晕晕的,只觉得一波又一波的侵袭,让她失去的方向,只能温顺安静的任由他亲吻。 刚才白玦亲她,是无比的温柔,可是她还是只觉得恶心和厌恶,而师父不一样,她喜欢他,被他亲吻,她觉得是这样的美好。 笨拙的回应这玖墨的吻,茶晩双颊泛着粉色,看上去妩媚撩,像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让垂涎欲滴。 从小徒儿的口中退出,玖墨静静的望着她,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再一次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停留良久。 茶晩顿时明白了,然后唇畔微扬,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 她的师父,真的好可爱啊。 茶晩仰起头,看着自家师父稍稍柔和的俊颜,比刚才的一脸冰冷可是好了许多,让她也有一些放心。 可是……茶晩突然一惊。 那日的事情…… 天!她居然被一个吻就亲的脑袋发胀,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那日她大逆不道把自己的师父给睡了,而且还师父的脖子上留下这么多的牙印,想来身体的其他地方,也应该是被她无情的蹂躏过了。 而且……茶晩弱弱看了一看玖墨的额头,那日的伤许是好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可是……当茶晩的目光落玖墨的脖颈处的时候,手心便是一阵濡湿……那里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除,那一排排凌乱的牙印,清晰可见。 这个时候,茶晩心中万分的怯怕。 她自然不会知道,那牙印可是上神大特意留下来做纪念的,连着几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徒儿,可怜的上神大也只能夜深静时,摸一摸自己脖子上那一排可爱的牙印,然后思念自己那更加可爱的小徒儿了。 要知道虽说上神**力无边,可是关心则乱,找自己的小徒儿可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这不,好不容易寻到了,这个上神大心里乐得呀,简直比喝了万万年的桃花酿还要开心呢。 然后就巴巴的寻到此处,心中想着,要早早的见到他那可爱的小徒儿,心头不知道有多么多么的欢悦,可是……却看见自己的徒儿被一只公狐狸轻薄…… 没有立马把那只狐狸烤了可是他容忍的极限了!而且自己的徒儿被他禁锢着,他怕不小心伤了她,便也不太太使力,可是没想到那只狐狸委实不识抬举,真的差点将他气死! 经过今日一事,一向万分淡定的上神大,已经把这六界所有的狐狸都列入了黑名单了。 玖墨长袖一挥,结界撤去,可是拥着自己小徒儿的双臂还是如常。笑话,好不容易找到了,不好好抱一会儿,还是他玖墨上神的风格吗? 软玉温香怀的上神大,心情略微好了那么一星半点。 可是,当萧夜看见眼前的画面,顿时有了一种做梦的感觉。而后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看去,一双黑眸睁得老大。 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他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这这这……这国师怎么抱着晚晚,这不对啊,而且晚晚还是一副温顺的模样,怎……怎么回事? "国……国师?"萧夜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玖墨听言,斜睨了他一眼,那目光冰冷,带着几分不屑,然后才缓缓吐出道:"又是一个蠢货。" 声音风轻云淡,可是萧夜听得却是万分的生气,而后才反应过来,怎么感觉国师的样子像是变了一个,那个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玖墨国师去哪里了? 萧夜:有没有告诉他,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玖墨国师,……怎么能这样跟本殿下说话?"萧夜手指颤抖,但是平素的矜贵修养还是让他稍稍淡定,怎奈眼前这国师太过的气焰压,居然让他有少许胆怯。 萧夜心中默默的鄙视自己。 "还有,快把晚晚放开!"晚晚是他心爱之,如今却被这玖墨国师拥怀中,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自己都还没有抱过好不好!萧夜心中咆哮,好生气好生气。 玖墨一听,然后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语,然后淡淡道:"玖墨国师?好难听的称呼……"而后低下头看了一眼小徒儿,嘴角微扬,"小晚,对吧,好难听呢。" 这语气,怎么听上去有点像……撒娇啊。 茶晩背脊有点凉飕飕的,极度的不适,但是看见自己师父笑容清浅,茶晩还是十分的愉悦,而后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很难听呢。" 她的师父可是九重天上高高上的上神,国师什么的……简直是侮rǔ了她伟大的师父大。 像是很满意小徒儿的回答,玖墨笑容更深,然后亲了亲小徒儿的脸颊,微笑道:"真是乖徒儿。" 被师父大夸奖了之后的茶晩心情也是大好。 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儿。 萧夜彻底凌乱了,这个国师不但对他不敬,而且还对晚晚这般的……现还嫌弃他堂堂丘国国师的尊贵身份,简直……简直欺太甚啊! 白森森的牙齿一咬,养尊处优惯了的七王子萧夜怒不可遏,"玖墨!的胆子简直忒大了些!既然不屑国师的身份,那们丘国也不强留,但是如此出言不逊,本殿下绝不手软。" 茶晩无奈叹了一口气:……哎,听得有些无聊怎么办? 萧夜刚刚想下令叫侍卫们过来,突然银光一闪,眼前活生生的两便消失无影,不翼而飞了。 尊贵清俊的丘国七王子萧夜直直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额头冒着冷汗,一身华贵的紫袍风中摇曳,看起来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可是……萧夜几乎要哭了。 呜呜呜,这是怎么回事?国师是妖怪吗?把的晚晚还给! 虽说今日见到师父委实讶然,可是如今这堂堂的玖墨上神已经这般巴巴的来找自己了,身为徒儿的茶晩若是再逃避,就说不过去了。 但是天帝之命,她不能违。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叶离睡了个懒觉起来,想着去倒点水喝,没想着便遇上了师徒双双归来的场面。她那好友茶晩一脸的红润,樱唇微肿,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心里头呀,可是羡慕的紧,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与那祁奈仙君耳鬓厮磨一番,想到这里,叶离仙子破天荒的红了脸。 真是让期待啊。 "呀,玖墨上神来了,小晚们随意,出去走走哈。"叶离笑得灿烂,朝着好友挤眉弄眼,脸上表情清清楚楚写着"看多识相啊"。 "们师徒好好聚聚哈,每个三五天是不会回来的。"瞧瞧她,多么的体贴啊,简直是六界好闺蜜呢。 三……五天?茶晩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叶离,脑子里就不能想一些别的事情吗? 虽然……虽然她和师徒的关系确实是不纯洁了。 叶离走后,玖墨一脸惑然的看着茶晩,像是有些不悦,轻声道:"为什么是三五天?她是还要回来的意思吗?" 玖墨皱了皱眉,非常诚实的说出心中的想法,道:"最好不要回来。"他只想看见自己的小徒儿,才不希望有别的出现他的视线之中。 这个……他的师父是有多嫌弃她的闺蜜啊!茶晩默然。 玖墨不说话,茶晩也是缄默不语,像是思考些什么。 可是几日未见自己的小徒儿,玖墨心头可是万分的雀跃,心想着,以后再也不许这个小徒儿离开他的身边了。 要是再被什么狐狸老虎什么的轻薄,那他不是要气炸了?聪明的上神大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气了。 算了,死就死吧。茶晩斟酌了半天,然后咬了咬牙齿,狠下了心。 "扑通"一声。茶晩直直的跪了下来。 一向淡定的上神大被吓了一跳,然后语气微颤,惊讶道,"小晚,这是做什么!" 茶晩跪自己的师父面前,低着头,万分的诚恳,语气极为的内疚,字字清晰道:"师父,那日之事,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第五十章 同居同居 "扑通"一声。茶晩直直的跪了下来。 一向淡定的上神大被吓了一跳,然后语气微颤,惊讶道,"小晚,这是做什么!" 茶晩跪自己的师父面前,低着头,万分的诚恳,语气极为的内疚,字字清晰道:"师父,那日之事,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上神大显然脑袋一片空白,眸子满是疑惑,那日之事?哪日啊? 看见小徒儿这般跪地上,玖墨皱眉,然后蹲□子,将茶晩扶起,声色柔和,"为师不怪。" 那个……虽然他不知道什么事。 茶晩简直被自家师父的大度所吓到了,颤巍巍的抬起头,望着玖墨这张万分温和的脸,连语气有有些发颤,"这……师父,不……不怪徒儿?" 玖墨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拂了拂自己小徒儿的发顶,柔声道:"那是自然,不论小晚做了什么,为师都不会责罚。"这小徒儿可是要好好宠着的,他怎么忍心责罚啊。 她的师父……大方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茶晩腿一软,然后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玖墨倏地反应过来,连忙将小徒儿揽进怀里。 "师父……"茶晩将手抵玖墨的胸前,声音低低,脑海之中满是那日的画面,而后咬了咬下唇,看向玖墨,眸子有些躲避,"师父……真的不怪?" 听言,玖墨眉眼染笑,看上去一副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然后低下头望着一脸呆愣的小徒儿,这脸色苍白的,看着他都有些心疼了,回答道:"真的。" 根本没有想象当中师父发怒的场景,师父不但没有责怪她,而且好像待她比以前更好了。可是,师父看上去笑得这么开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很生气吗?怎么会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茶晩心中忐忑不安,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可是此刻师父的容颜近咫尺,让她觉得有些窒息的感觉,全身都是紧绷着的,脸呼吸都是微微的急促。 太不真实了! 自从那次她发酒疯把师父扑倒之后,便更加不能用冷静的心态来面对师父。可是师父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这个情况,真的让她更加的无措了。 "师……"话语终究是未说出口。 玖墨环住小徒儿的身子,然后轻轻将下巴抵到茶晩的肩上,呼出的温热气息缓缓喷到茶晩裸、露的肌肤之上,声音柔柔道:"小晚,今日找到了,以后,莫要再一声不响的离开,知道了吗?" 这几日这小徒儿不他的身边,他是百般的不适,如今小徒儿怀,才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从前他日日要饮桃花酿,如今,他日日要见到小徒儿。 "师父……"一声轻唤。他究竟明不明白,这样亲昵的举止,意味着什么?方才他亲吻她,或许也只是出于生气罢了。 他喜欢抱她,喜欢亲她,可是却绝口不提感情之事,即使那日发生了那种事情,他也毫不意。难道真的要她主动说出口吗? 她喜欢自己的师父,而且是男女之情。可是师父对她……真的是让她万分的头疼啊。 太伤脑筋了。 茶晩心中念着,身子安静的靠玖墨的胸口,温顺极了,听着他的心跳,觉得此刻竟是美好到了极致。即使从前喜欢过别,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师父。"茶晩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玖墨轻声应道,而后稍稍放开茶晩的身子,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儿,动作万分的温和,和刚才将白玦打的半死不活的上神大截然不符啊。 这就是对待自己小徒儿和闲杂等的差别待遇。上神大表示自己还是亲疏分明的。 "徒儿是遵了天帝的旨意,下凡助流夜历劫,需要千年才可重返天界,徒儿允诺师父的百年之约,恐怕不能兑现了。"茶晩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字字清晰,虽然这样十分对不起师父,可是今日遇见了,她便要明明白白讲清楚。 不管师父生不生气,她还是要同他讲的。 意料之中,玖墨听完之后眉头一皱,满是不悦,声音硬冷道:"这个意思是说,这一千年,都要同那流夜一起?" 茶晩略微呆愣的看着一脸微愠的师父,然后眉头一皱,疑惑道:师父他,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为师不准。"玖墨薄唇一抿,表达他此刻的不满。 让自己的徒儿待那个蠢货身边一千年前,他可是一千一万个不愿,若是自己的徒儿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再说,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儿日日守着别的男子,他会忍不住把那个蠢货给剁了的。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茶晩有些许惊讶,而后一丝甜意浮上心头,如此看来,师父对自己,也不是没有一丝情感的吧。 茶晩咧嘴笑着,心里舒坦极了,想着若是能借那流夜让师父渐渐开窍,那可是一举两得了。 见小徒儿笑得这么开心,玖墨有些郁闷了,然后闷闷道:"反正为师不许再去见那蠢货,还有,今日那只狐狸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只该死的狐狸轻薄了他可爱的小徒儿,他可是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啊,心里十分的不舒坦。 "但是师父再怎么不许,徒儿也无法听从师父的话了,不过徒儿答应师父,千年之后,重返天界,徒儿一定勤加修炼,可好?……至于那狐狸,是徒儿的一段往事,如今已经过去了,徒儿不想再提及。"白玦是她心头的一道伤口,如今随时愈合,但是还是留下了伤疤,她忘不了了他,可是同样也不会再对他有情。 她茶晩一向干脆利落,即使是面对情感,也是敢爱敢恨敢,拿得起放得下。 白玦曾经置她于死地,那她便将自己对他的喜欢放下,如今万年过去,那些残留的情感也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残渣。 上神大愈发的不高兴了,原本见着心心念念的小徒儿,心里乐得很,可是此刻徒儿这番态度果决的话语说下来,便是阴沉着脸,一副忿忿的模样。 "可是小晚,这样很荒废修行啊。"上神大还是没有放弃将自己的徒儿重回正道。守着那蠢货明显是浪费他小徒儿修炼的宝贵时间啊。 茶晩看着自家师父这张耷拉着的俊脸,莞尔一笑,然后提议道:"若……若师父执意要督促徒儿,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玖墨脸色稍柔,然后抬了抬眼,示意她说下去。 见自家的师父脸色缓了缓,茶晩胆子一大,便鼓起勇气伸手环住了师父的脖子,笑吟吟道:"师父若是愿意,可以陪徒儿一同留凡间,等千年之后,再一道回去,师父觉得如何?" 茶晩:先把师父骗下来再说,以后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信了,这朝夕相处,师父的脑子还不慢慢开窍? 茶晩的举动,很有撒娇的嫌疑,不对,这明明就是撒娇啊。这般的画面,若是让那叶离看见,肯定是瞠目结舌,然后拍案叫好,惊喜道:小晚终于开窍了!懂得用女的法子解决问题了。 小徒儿盈盈一笑,然后双臂这么一环,刚刚才冷脸的上神大明显被迷得七荤八素,望着这小徒儿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不知道有多开心。蠢货啊狐狸啊什么的,统统一股脑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上神的架子,还是要有的。 上神大轻轻咳了一声,目光扫过小徒儿环自己脖颈处的一双藕臂,眸色深了深,故作淡定道:"既然如此……" "师父可是答应了?"茶晩的明眸灿若星子,看上去别提有多诱了。 上神大看着自己的小徒儿这么希望自己留下,便欣然答应道:"嗯,为师答应。"废话,他自然是答应了,若是不看着小徒儿,他可是万万不放心的。 他才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小徒儿孤零零留凡间,若是被欺负了,那可怎么办? 玖墨的允诺遂了茶晩的愿,茶晩欣喜若狂,忙扑到自家师父的怀中,脑袋蹭啊蹭,这撒娇什么的,真是管用啊,以后可要多使使。 可爱的小徒儿主动投怀送抱,上神大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紧紧的抱着小徒儿娇软的身躯,闻着小徒儿身上好闻的味道,然后好似忆起了什么,提议道:"以后为师便教双修,可好?" 环着自家师父的双臂一愣,茶晩的容色一僵,显然被玖墨这平地一声雷的话语所吓到了,然后呆愣了片刻,才缓缓松开手。 茶晩瞧着玖墨一脸平常的模样,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玖墨笑了笑,那笑容可是恍若春风拂面,迷极了,轻启唇瓣,"那日们不是试过了吗?这双修比为师想象当中还有好,而且小晚的修为不是也长进了不少吗?为师看着效果甚好,想着以后要多多练习。小晚觉得呢?" 他这个做师父的可是十分的尽心尽责啊。玖墨忍不住暗暗夸了自己一句。 话语一落。 茶晩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良久不语,而后稍稍平复心情,看着玖墨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问道:"师父的意思是……那一晚,并不是徒儿主动……主动对师父不敬的?" "不敬?"玖墨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疑惑道:"有吗?" "没有吗?"茶晩再一次确认的问道,难道不是自己主动吧师父扑倒,然后……一顿蹂躏吗?那脖子上的牙印,不是她一阵乱啃留下的印记吗? "嗯,应该……没有吧。"玖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徒儿问的问题好奇怪啊,什么不敬?什么主动啊? 茶晩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来:"那晚卿夕神女寿辰,徒儿喝了许久的桃花酿,然后醉醺醺的缠着师父,之后……" "之后为师便将小晚带回晞微殿了呀,徒儿喝醉了,为师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是要尽责的。"玖墨接过话,俨然一副"是六界好师父"的模样,语气稀松平常,想着没有半丝的不妥。 "接下来了?"茶晩睁大眼睛。她不是大逆不道的把师父给扑倒了吗? 想到那晚的事情,玖墨笑容清浅,看上去一派光风霁月之感,缓缓道:"那晚小晚甚是调皮,把为师扑倒了地上。" ……果然。茶晩心中暗道。 "接着为师便将她重新抱到榻上,可是小晚一直缠着为师的脖子,死死的不放手,所以为师才想着与徒儿一道入睡。"上神大怀念起小徒儿粘的模样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茶晩便羞愧欲死。 "然后小晚亲了为师,还坐到为师的身上骑马来着。"玖墨细细回忆,脸上笑容扬起,那晚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许久没有事情能让他如此印象深刻了。 ……杀了她吧。她听不下去了,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情。 "最后,为师便决定与小晚双修了。"玖墨理所当然的说着,觉得此事非常的平常一般。 ……所以说,点火的,是自己?但是主动那啥的,是师父? "小晚还记得吗?一开始说疼,后来嚷嚷着说很舒服,一口一个师父叫得可开心了。"玖墨越讲越兴奋,眉飞色舞的,一张绝世无双的俊颜此刻真是光彩照,让神魂颠倒呢。 ……茶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咦?"玖墨狐疑了一句,道:"小晚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双修的事情,难道忘记了吗?最喜欢坐到为师的身上……" "别说了!"茶晩大声道,眉眼染着冰霜,双手的关节处,都泛着青白色,怒声道:"师父回去吧。" 下了逐客令了。 "小……小晚?"上神大万分的茫然,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这小徒儿还是一副满脸微笑的模样,怎么此刻……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他应该没有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话啊? 上神大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师父。"茶晩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覆下,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声音清幽,显得有些空灵,淡淡道:"徒儿收回刚才的提议,师父身为天界上神,不能因为徒儿的私心而留凡间,而且徒儿此次也是有任务身,修行之事,千年之后再继续吧。" 原来徒儿是关心自己啊,上神大顿悟,双目清明,含着微笑,"其实徒儿不必担心,双修十分的省力,估摸着不必日日练习,隔个三五天修炼一次,便已足够……" ……茶晩气得绝倒!她发现自己高估了师父的理解能力,这货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生气了。 若是再说下去,不知这缺乏男女基本常识的堂堂天界玖墨上神会说出怎样露骨的话语来,反正……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起了。 然后长袖一拂,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青丝拂过脸颊,玖墨看着自己的小徒儿转身离去,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失落。 还有,心头突然感到一阵空荡荡的,是怎么回事?玖墨稍稍敛睫,身姿颀长,显得有些落寞。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方才还抱着他的小徒儿……将手覆到心口之处,那里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 玖墨不知,因为五十万年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从未有过,太过陌生。 ☆、第五十一章 宠徒至上 院外是一池莲花悄然绽放,风中摇曳,好似婀娜的凌波仙子,一派娇妍之感,看上去极是美好。 房内是一室寂静,深色的纱幔静静垂落,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安静的站窗前。男子的身形俊逸,背影纤长,他的唇色薄凉,微微泛着淡淡的白色,显得有些病态。 但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挪不开直线。 灿若金子的阳光字窗棱温柔的流泻而下,男子一头随意绾着的墨发垂下,宛若绢丝一般散着流光溢彩,微风轻拂,青丝随风飘动。 男子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下意识捂住胸口,那心口处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的掌心都有些濡湿,眉头不经意的蹙起,掩盖薄薄的面具之下,不易察觉。 那一击,让他伤了元神。 "阿玦。"身后是一声轻唤,女子的声音极是好听,那一股魅惑之感让顿时失了心魄。 白玦却未转身,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眉眼之间染着淡淡的凉意,好似此刻,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左右他的情绪。 女子蹙眉,而后走到白玦的身侧,近近瞧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虚弱的模样,便语气关切的轻声道:"还是不死心吗?已经一万年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了,这是何必呢?" 那个,心里头早已装着别,为什么他还是执着如斯?女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眸中是掩盖不住的痛楚。 那薄如蝉翼的白玉面具之下,男子一双狭长的漆黑眼眸倏地阴沉着,恍若被墨汁渲染的黑夜,安静而阴冷。 薄唇原是微抿着的,唇形姣好,看上去很是诱,此刻却是微微向上扬起,那漾起的微笑让窒息。他本就是一笑便能摄心魂的男子,此番虽然覆着面具,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诱惑力。 明明看上去是这样的无害,却独独具有致命的诱惑。 "给这个权利了吗?……阿娆,的事情,从来都不容许任何cha手……包括。"白玦略侧过脸,语气温和,好似爱间的温声细语,可是听上去却让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眼前这个一袭绛紫色纱裙的女子,便是几日前刚从寒滕苑逃脱的娆锦,此刻她的容色宛若三月桃花般艳丽,光彩照,全然没有那几日寒滕苑的狼狈。 美如斯,可是这白玦却没有仔细瞧上一眼。 娆锦的脸色僵了僵,然后扯出一丝笑意,道:"只是关心,但是阿玦,那茶晩根本就不乎,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不会再回头。" 那日白玦元神重创,几乎恢复不了形,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他是为了何才受伤。已是万年,他对那茶晩的心意,却是不改半分,不,可以说是更甚从前。 他为了她,放弃了太多。 像是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白玦稍稍垂下眼帘。青丝泻下,有几缕拂过脸颊,那白玉般温润的手中此刻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物什,黑色的瞳仁里满是暖意,像是夜间揉碎的月光,轻轻浅浅。 一抹笑意自唇畔悄然绽放,安静而美好,声音低沉而悦耳,道:"怎么会?从前,只要受一点伤,她就担心的不得了,那心疼的样子,至今还记着。" 以前他受伤,那一向心高气傲的晚晚,便是寻了天界最好的仙药让他细数服下,只有亲眼看着自己服下,她才会安心。 那个时候,她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虽然,她总是威胁自己,说:阿玦,若以后再让自己受伤,便再也不理了。 明明这么担心,却还要装作一副骄横跋扈的样子,这样的晚晚,让他怎么能不动心。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沦陷,他不去阻止,更准确的说,他不愿阻止。 "这么喜欢着的晚晚,怎么可能不乎?她乎……如今,她只是生的气罢了。"他的语气缱绻缠绵,宛若阵阵清风,却是万分的笃定,字字如珠。 他离开万年,差点害她丧命,她生气,这一点他甘愿承受。可是她心中有他,即使再过一万年,也改变不了。 他们又不是凡,只是一万年而已,又能改变什么呢? "至于那流夜亦或是那上神,呵,晚晚怎么会喜欢那种男……她心里念着的,惟有白玦一而已。"白玦笑意从容,发丝轻扬,好似偏偏浊世公子,温润无双。 娆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玦,脸上的笑意敛去,宽大的水袖之下,一双如玉的小手紧攥,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清风拂过,却让感觉一股莫名的朦胧之感,这个白衣男子,犹如方作好的水墨画,慢慢的晕开,朦胧到看不清。 上神大这几日很是苦恼。 因为他那可爱的小徒儿自那日起,便没有再理睬过他。第一次受到冷落的上神大觉得万分的不适,颇为受伤。 白皙的手执起琉璃杯,指腹贴着杯壁,而后小酌一口桃花酿。这滑入喉中的酒酿,明明还是如平常般醇香扑鼻,可是玖墨却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将琉璃杯放下。 第一次,他觉得这桃花酿也食之无味,甚至有一些苦涩之感。 轻轻一声叹息,玖墨觉得心头更是乱糟糟的,好似一张密密的网将他的心笼罩住,难受的紧。 他不知道要拿这个小徒儿该怎么办。稍稍敛睫,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可是如今小徒儿又不理,真是让他伤脑经啊。 玖墨一向无欲无求,且无所不能,却从未像今日这样烦恼过。几日下来,他也是毫无头绪,不知那日怎么惹恼了她,让那个一向听话的小徒儿这般的生气。 如今这里待了几日,这小徒儿即使看见自己,也是绕道走,有时碰上,却也是缄默不语,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玖墨觉得自己太没有存感了。他这个师父当得委实失败。哪有徒儿对着师父耍性子,而师父还要想办法讨好徒儿的,这……这简直太失颜面了。 可是,这自个儿的颜面与小徒儿的欢颜相较,这个素来爱面子的上神大还是果断的选择自己的徒儿。 到了今日,一向不乎任何的上神大第一次明白了那玄阳爱徒如命的感受。 似是感应到什么。 玖墨微微抬头,望向窗外,见小徒儿安静的坐藤椅上,发丝披散着,用一根红色的发带随意的一绾,一副悠闲的样子。玖墨眉头舒展,一双凤目之中的忧愁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笑意。 几乎是没有半分的犹豫,玖墨移步,朝着门外走去。 此刻的茶晩懒懒的坐藤椅上晒着太阳,手边的石桌之上,只一盘新鲜诱的葡萄。那葡萄颗颗饱满莹润,看上去让垂涎欲滴。茶晩时不时伸手,拿起一颗葡萄来吃,看上去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已是三日了,她破天荒的没有理师父。 那日师父的话,的的确确是惹恼了她,他当自己是什么,又当那双修是什么?那夜之事,他眼中,只是单纯的修炼而已,可是对于她……对于她…… 茶晩的一双水眸似有波纹流转,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睫毛轻颤,而后是一声叹息。 罢了,师父根本就不懂。 再一次伸手去拿葡萄,指腹的一阵温热让她骤然回神,迅速侧目,眸中闪过一次错愣,只见那笑脸盈盈的玖墨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她,双狭长的凤目,看上去极为的温柔。 茶晩只是愣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好似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一般,倏地收回了手,红色的长袖擦过桌角,犹如一只翩跹欲飞的红色蝴蝶。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玖墨的眸子闪过一阵失落,心头有些微微愠怒,但是看着小徒儿这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却不禁心疼了起来。他这个做师父的,应该大度些才对,怎能因小徒儿的一张臭脸而心生不悦呢?上神大可是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位良师的呀。 茶晩略微低着头,发丝半垂,一张小脸被几缕青丝稍稍遮住,双眸也如同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此刻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师父,那日的事,她是气过了,如今这三日也过去了,师父也被她万般的无视,心头的心,早就消了大半。 可是,气消了又如何,这师父一日不开窍,她便要多受一日的气,若是日日让她对着这个常识堪忧的极品仙师,她大抵会被弄得崩溃。 唇畔一阵凉意,却是一阵香甜,茶晩发现自己又恍惚了,而后才反应过来,嘴边是一个剥好的葡萄,泛着水润的光泽,让她这个爱葡萄如命的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吧。"玖墨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柔柔的,几乎可以溺出水来,好似看上一眼,再硬的心也顷刻间化掉。 她终是没有吃下那颗葡萄,只是眼睛一涩,倏地起身,一把投进了玖墨的怀中。玖墨几乎是没有意料到,直直的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才反应过来,将小徒儿的身子环住,眉眼之间,早已染上了沁的笑意。 "师父。"茶晩唤了一声。 三日来,她第一次唤他。 "嗯。"玖墨应道,唇角微微扬起,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 不过…… "这个混蛋!"茶晩厉声宣泄着对这个无良仙师的不满,语气含着无法抑制的努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啊?"身为九重天上最为尊贵的上神,玖墨脑子一懵,小晚她……为什么要骂他? "混蛋,大混蛋!"好像是越骂越起劲一样,茶晩又连着骂了好几声,语音末尾处,越来越弱,最后,声音低柔,像是羽毛轻轻拂过心头,让为之一颤。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徒儿为什么要骂自己,可是秉着"宠徒至上"原则的上神大心甘情愿被自己的徒儿一顿大骂。 至少,这小徒儿不像平日那样不理了,这一点,还是让他甚为宽慰的。 茶晩将头埋进玖墨的怀中,狠狠的骂了几声之后便没有了动静,估摸着是将心头的怒火细数发泄了,此刻一如往常一般的温顺。玖墨淡笑,这就是他的小徒儿,即使再别面前气焰嚣张,骄横跋扈,可是却独独对他极是顺从。 纵使他的眼中,他的小徒儿是一个不为喜的上仙,可是他玖墨的心中,却是他最爱的小徒儿。 脑子一阵清明,玖墨好似瞬间明白了,眸子一柔,双臂收了收力,将怀中的小徒儿拥的紧了些,低下头,柔声道:"小晚,对不起。" 茶晩身子一颤,然后万分惑然的抬起头,望着一脸歉意的玖墨,翕了翕唇,却并未吐出一个字。 "小晚是女子,为师那日那般的口无遮拦,定是让徒儿羞恼了,是为师的错,以后,为师再也不提双修了。小晚,也不许生气了,好不好?"玖墨的话语极是幼稚,可是此刻的神情却是罕见的认真。 他的徒儿若是生气,他便再也不提。 "师父……"这个九重天上的上神,如今却以这种谦卑的语气对她道歉,向她保证。茶晩心头有些酸涩,口中也是一阵的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小嘴一开一合,勉强吐出师父二字。 玖墨的神情有些落寞,看上去颇为让心疼,声音还是温柔似水,完全没有半分上神的架子,薄唇一启,道:"若是以后为师再惹徒儿生气,再也不能这样不理了……为师心里难受。" 此刻的上神大看上去是多么多么的畜无害啊。茶晩呆愣了许久,痴痴的望着自家师父这张委屈的俊脸,顿时有了一种诡异的欺负师父的感觉。 可是……不对啊,明明生气的是自己,怎么现弄成她要安慰师父了呢?茶晩的脑袋彻底的凌乱了。 上神大并未给自己的小徒儿理清思路的机会,继续道:"答应为师,好不好?" 此番茶晩觉得,若是自己说一个"不"字,那她家师父的那颗琉璃般易碎的心会彻底变成粉末,这是多么的不可饶恕啊! 茶晩张了张口,欲说话。可是突然眸子一顿,居然感应到了那萧夜有危险,立马回过了神,从玖墨的怀中退出,而后一本正经道:"师父,萧夜有危险,徒儿得先去一下丘国王宫。" 每次那萧夜遇上什么妖精,她都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好不容易不受自己小徒儿的冷落了,可是这小徒儿却要去保护别的男子,这让上神大心里头很是不舒服,语气不愿道:"不许,不许去。" 那个蠢货委实太可憎了。上神大愈发的讨厌起了那流夜。 茶晩看着自家师父这副幼稚的模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声音柔柔道:"若是不去,他会死的。" 而且是被吃掉。 "为师不想让去啊,而且,小晚干嘛管这么多。"他的小徒儿本就是需要被保护的,如今却守着别的男子,这算是个什么事啊!上神大心里头越想越郁闷。 再这般纠缠下去,只怕那萧夜便要被那只狐妖给吃掉了,饶是师父再怎么生气,这萧夜她还是要去救的。茶晩想了想的,而后道:"若是那萧夜就这样死了,那徒儿还需间多留一百年,师父,那徒儿便要再迟个一百年才能随师父回天界了。" 这话一落,上神大果然变了脸色,然后万般的不情愿,斟酌了一番,道:"那为师随一道去,可好?"这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他可不放心自己的小徒儿单独去见那萧夜,还有,万一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妖怪欺负了怎么办?自从那狐狸一事之后,上神大早已经是杯弓蛇影了。 哪知茶晩却摇了摇头,稍稍抬眼道:"天帝说与流夜命运相连,他本次是渡劫,能助他之,也只有,旁万万帮不得。师父,不用担心徒儿,徒儿收拾了那只狐妖之后,便马上回来。" 若都能帮助流夜渡劫,那么天帝也不会独独指定自己一。而且,天帝那日之话,她一直记心头。 玖墨没有说话,却明显一副不悦的模样,稍稍抿唇,眸子幽黑一片。茶晩看着有些无奈,而后笑了笑,迅速环住玖墨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尖,那薄唇之上落下一个吻。 那是一个极简单的吻,像是安抚一样。 唇瓣一阵柔软,玖墨方回过神,却见那小徒儿早已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呆愣的上神大伸出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那淡淡的馨香还没散去,明明是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可是心头却比喝了好几坛桃花酿还要美好。 好奇怪的感觉…… 那原本紧抿着的薄唇也一瞬间迅速扬起,涤荡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微笑迷的很,几乎可以倾倒众生。 呵,他的小徒儿呀,真的好可爱。 上神大看着满院的海棠,脸上满是暖暖的笑意,心想着:今天的花好像开得特别的好看呢。 ☆、第五十二章 上神开窍 丘国最最尊贵的七王子萧夜的寝宫,帷幔垂落的c黄榻之上,陈列着一具曼妙的**,更准确的说,那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绝色女子。 一向淡定的萧夜看到这一幕,吓傻了。 脚下好似被定住了一样,那若隐若现的女子身体就这样那榻上娇软侧躺着,那张绝色娇妍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晕,眸色潋滟如水,让难以移开视线。 "殿下……"声音柔媚极了,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听得连全身的骨头都苏了。 但是这一脸惨白的萧夜的骨头却没有苏掉,脑子倒是有些傻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收回目光,眸中含着万分的鄙夷,厉声道:"谁准进来的?" 这女子真是不知羞耻。萧夜心中暗道。他丝毫没有被女子的美貌所迷惑,取而代之的是一顿嫌弃。 女子一阵娇笑,宛若银铃,自榻上起身,而后罩衫一件极为轻薄的外衫,丝毫没有遮着身上的每一处。双足落地,那双玉足粉嫩莹透,娇小玲珑,每走一步,几乎给步步生莲之感。 那一头泼墨般的青丝衬得那张娇媚的容颜更加的楚楚可,这般尤物似的女子,好似生来就是让好好怜惜的。一双勾的眸子媚态尽露,女子赤足走到萧夜的身前,暧昧贴近,吐气若兰。 萧夜欲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睁大眸子瞪着眼前这个让他憎恶的女子。 "对做了什么?"怎么说这萧夜也是堂堂丘国的王子,自有一番矜贵之气,如今虽然遇见这来历不明的妖女,却也是临危不惧,一字一句极有气魄。 女子涂着血红豆蔻的玉手,抚上萧夜的脖颈,而后将脸贴到他的心头,声色柔柔道:"奴家听言,丘国有七位殿下,个个俊美倜傥,原是那六殿下已是间极品,可今日见着七殿下,才知俊美如神祇为何意。" 这女子如此轻佻的话语,让一直养尊处优的萧夜感到一阵羞耻,脸色一沉,冷言道:"这个妖女,要作甚?" "奴家……"女子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有些渺茫之感,而后一脸微笑的望着萧夜,一字一句清晰道:"奴家今日来此,为的就是与殿下……一夜**。" "……"萧夜气结,一张俊脸涨得红红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眸中满是逼的怒火,好似看上一眼便会被活活焚烧尽。 "殿下放心,奴家会好好伺候殿下的。"女子的语气含着娇羞,这是脸上却没有意思羞赧之色,让觉得,此事稀松平常而已。 "敢!"这硬冷的二字,从萧夜的齿间一字一字迸出来,气势慑。 女子只是一愣,而后笑的更加的肆意,那妖媚的水眸之中,好似桃花瓣纷飞的绝艳,朱唇轻启,温言细语道:"奴家自然是敢的。" 的确,这女不仅"敢",而且"敢"的非常的迅速。电光火石之间,萧夜身上这一身华贵的紫色锦袍,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四分五裂,朝着房间的各个角落飞去,残破的布片落下,安静的躺地上,犹如刚刚落下的花瓣。 一阵凉意,萧夜已是一丝、不挂,眸子一顿,而后欲咆哮,却被女子的樱唇所封住,一股浓郁的香味萦绕他的鼻翼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层层被褥铺垫的柔软c黄榻之上,萧夜被压身下,一动不动,翕了翕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瞪大这双眸,紧紧盯着身上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将身上唯一的一件薄衫褪下,那胸前的一对傲然挺立,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跳动。 萧夜猛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简直污了他的眼,他萧夜的心里,只有那晚晚一而已。 晚晚。 女子见萧夜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由得轻声笑了笑,然后软若无骨的趴他赤、裸的胸膛之上,檀口微张,伸出那粉嫩的小舌,舔着他胸口的突起。 萧夜的身子紧绷,倒抽了一口凉气。 "萧夜殿下不近女色,今日依奴家看来,此言极是,瞧瞧,这身子可真敏感啊,呵呵。"女子笑吟吟道,然后俯□,咬住了那被她舔得硬硬的突起处,贝齿轻轻一咬。 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可以抵抗她漪若的魅力。 她是万年修得的狐妖,媚术早已是炉火纯青,怎奈这萧夜是天上的储君转世,丝毫没有受她媚术的影响。不过,并无大碍,她还是照样能得到他的身子,然后……一口一口将他吃掉。 狐妖将头埋进萧夜的脖颈处,时而舔舐,时而轻轻的噬咬,萧夜目眦欲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动弹不得。双目紧闭,脑海之中,惟有那一袭红衣的女子。 突然—— 一阵强风袭来,深色的帷幔被吹起,狐妖警惕的抬头,却见那一身红衣妖娆的女子青丝飞舞,正持着一把碧绿通透的扇子立于c黄边,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茶晩看见这幅场面,委实吓了一跳,私心想着,若是自己迟一些来,该有多好?瞧着被压身下一脸小媳妇样的萧夜,茶晩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的很过瘾。 她真的想,吃着葡萄看戏来着,怎奈……这戏唱不下去了。 "哟,仙子护着情郎来了,可真不巧啊,这七殿下已被奴家看中,这先来后到的规矩,还是要讲究的,不如……等奴家享用之后,再赠予仙子。"狐妖说着,却见茶晩一副恼怒的模样,而后媚眼流转道:"若是仙子不嫌弃,们一起,可好?" "好个头!"茶晩一阵怒火,拿起玲珑扇便想朝着这恬不知耻的狐妖扇去,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下是萧夜,却又停住了动作,若是扇了,只怕会连带着他一起被扇走。 这货**凡胎,若是被这玲珑扇一扇,只怕连个渣也不剩。想了想,茶晩收起了扇子,便于这狐妖纠缠起来。 狐妖笑容浅浅,双臂只是一伸,身上便套上了一件白色花纹绣着金边的外衫,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迅速起身,朝着茶晩袭去。 虽说这茶晩是修行了五万年的上仙,可是法术却是烂的很,平日有一把玲珑扇撑撑场面,今日与这修行了万年的狐妖对打,委实有些吃力。 狐妖笑脸盈盈,而后突然朝着茶晩的身侧擦过,茶晩感到左脸颊一阵疼痛,而后望见那一双狐狸爪子的爪尖处,残留着殷红的血迹。茶晩一阵恼怒,心想着:这狐妖委实可憎,居然敢抓伤本上仙。 茶晩使力,可是那狐妖也不是个善茬,平素一直靠吃、精元纯正的男子心窍来提高修为,况且狐族生性狡猾,可是说是众妖之中最为难缠的。此番这废柴茶晩遇上这狡猾的万年狐妖,已然渐渐落了下风。 作为九重天上玖墨上神的入室弟子,茶晩觉得自己给师父丢尽了颜面。 "仙子不是奴家的对手,还不如尽早离去,不然……"这狐妖娇笑着,一双眸子满是魅惑之色,纤纤玉指卷着胸前的一挑青丝,动作妩媚撩,俨然一副媚骨天成的样子,继而道:"仙子本就是中之姿,奴家下手不知轻重,瞧瞧,这唯一可取之处的白嫩皮肤……啧啧,真是可惜啊。" 此刻茶晩看不见脸上的伤痕,只觉得左脸颊一阵火热,但是这狐妖的一番话更是让她气愤难平,右手一伸,那碧绿通透的玲珑扇安静的躺茶晩的手心。 狐妖的眸色一愣,唇畔却依旧是淡淡的笑意,撩心魄,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狐妖身形一闪,倏地逼进,朝着茶晩的心口处袭去…… 这狐妖的动作太快,茶晩根本来不及反应,而后才下意识的用玲珑扇护着心口,狐妖的爪子碰触到那玲珑扇,那扇柄处系着的那一个泛着微红的精致铃铛发出一道亮光。 狐妖惊呼一声,而后朝着后面重重倒去,吐出一口污血,朱唇染着血迹,狐妖的姿容看上去更为的娇妍。那双勾的眸子一顿,继而染笑,似是明悟,淡淡道:"原来是有上神护着。" 话音刚落,狐妖化作一道白光遁走,不见踪影。 地上残留着一滩血迹,看得触目惊心。 茶晩低头,望着系玲珑扇柄处的那个不起眼的铃铛,然后将它放入手心,一阵摩挲,唇畔不经意泻出一抹笑意。 她的师父呀,真的是太贴心了。 这当茶晩眉眼染笑心情正佳,c黄幔低垂的榻上传来一阵声响,茶晩收回玲珑扇,快步朝着那榻边走去。 "晚晚。"声音低沉却有些沙哑,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独属男子的气息逼近,萧夜一脸欣然的伸臂将茶晩抱住,激动不已道:"就知道,晚晚心里有。"虽然自己最屈rǔ的事情被心爱的女子看到,可是见着她这般保护这自己,萧夜心里一阵暖意。 茶晩郁闷的皱眉,然后将双手抵他的胸前欲推开他,哪知入手一阵温热细腻之感。萧夜此刻尚未穿衣,就这般赤身**抱着她,让她觉得很是不悦。 她不喜欢与其他男子碰触。 "不要,不要推开。"像是知道茶晩进一步的举动,萧夜很是失落,眸色黯然,"晚晚,不要一直拒绝,好不好?喜欢,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的心里,便只有。"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他睁开眼睛,看见茶晩的时候,身为丘国最尊贵的七王子,他见过的美无数,明明茶晩的姿容不算拔尖,可是却让他一下子失了心魄。 心系与否,与容貌毫无关系,只是那一刻的心动。 "萧夜,……"还未将心中想着的说出口,原是环着自己的萧夜迅速的倒下,晕倒了c黄榻之上。茶晩的眸色一惊,然后下意识的望着身后望去。 "师父?"茶晩讶然,水眸浑圆。她不是告诉师父,不必前来,怎么此刻师父会出现? 玖墨此刻俊脸紧绷,一副气恼之色,几乎没有看那榻上的流夜一眼,一把抓起茶晩的手,便将她拖出了殿。要知道方才感应到自己的徒儿有危险,他可是万分的担忧,却不料见着的,是眼前的一幕。 若不是小徒儿强调过那萧夜不能死,他真的想剁了那厮。 茶晩被擒着手腕,那力道好似会把她的手腕折断,不禁微微蹙眉,但见师父生气,便没有出声。茶晩唤了玖墨几声,可是这沉着脸的玖墨却一字也不说,紧紧抿着唇,脸眉头也是紧皱着的。 王宫与她的住所不算太近,可是玖墨风的却是极快,片刻便抵达。 双足落地,摇曳的裙摆落地,宛若绽放的花朵。 "师父。"茶晩知道师父许是生气了,语气弱弱,有些撒娇,一双眼睛紧紧望着自家师父的侧脸。 软软糯糯的二字砸玖墨的心尖之上,那满腔的怒火好似瞬间寻着一个突破口,慢慢泻出,玖墨脸色柔了柔,然后侧过身子,低下头看着一脸委屈的小徒儿。 那小脸之上的几道血痕,再一次成功的激起了上神大的怒火,伸出后覆着茶晩的左脸,顿时心疼万分,咬牙切齿道:"为师把那狐妖去剁了!" 竟然敢伤他的徒儿! "师父,徒儿只是皮ròu伤,而且徒儿可是上仙,这点小伤,不碍事,师父别生气了,好不好?"茶晩笑笑道,俨然一副乖乖徒儿的模样,水眸盈盈,看上去格外的让心疼。 只消看上一眼,上神大顿时化为绕指柔。 轻轻将小徒儿拥入怀中,下巴抵小徒儿的发顶之上,语气含着不满,轻声道:"小晚,真的不打算随为师回晞微殿吗?" 间一千年,这个小徒儿,还不知道要让自己cao多少的心。他真的想立刻带着徒儿回去,好好守着,不许任何欺负他的小徒儿。 茶晩听言,身子顿了顿,而后伸手覆上玖墨的背,点了点头,应道:"嗯,徒儿心意已决。"因为天帝答应过她,成功助流夜历劫之后,天帝便从此不再管她,无论……无论她要和谁一起,都不再过问。 "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玖墨还是不死心,继续道。 "嗯,师父,徒儿让担心了,是徒儿不对。"她早就该明白的,当那铃铛发出光芒之际,师父便已知道她敌不过那狐妖,心中肯定是万分的担忧。 "小晚,为师不许受伤。"方才看见那脸上的伤痕,他便隐隐心疼。 "徒儿以后一定注意。" "为师也不许别的男子再亲近。"忆起刚才的画面,玖墨顿时恼火。 茶晩的身子一顿,不禁笑了笑,然后抬头看着玖墨,眸色泛着潋滟之色,看起来格外的明媚,问道:"方才……方才师父看见……师父可是生气了?" "自然,为师很生气。"所以才会忍不住将那萧夜打晕。 良久,茶晩低头思索了一会,似是想清楚了,缓缓抬头,檀口轻启道:"那师父可知,为何生气?" 玖墨望着一脸淡笑的茶晩,顿时容色一僵,竟答不上来。心里想着:是呀,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见玖墨不语,茶晩敛起笑容,似是步步紧逼一般,"师父,回答徒儿,好不好?" 玖墨薄唇翕了翕,却并未说出一个字。 茶晩静静的看着自家师父一脸错愣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将头埋进玖墨的怀中,语气含着浅浅的笑意,似是无奈道:"罢了,师父不明白没关系,只要……只要徒儿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她家师父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来,可是好还懂得生气。这样便好,其他的,慢慢来。茶晩想着,然后静静的靠着玖墨的心口,浓密的睫毛轻覆,落下两道阴影,虽然……心里还是一阵失落。 听着小徒儿浅浅的呼吸,那吐出的温热气息喷到自己的心口处,顿时口中干涩,心头燃起一股一样的感觉,然后,脑海之中浮现除了与小徒儿醉酒之后双修的那一幕。 玖墨抱着茶晩,眉头微微蹙起。他觉得,虽然这小徒儿一脸笑意,可是看着明明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啊。还有……她的话……墨黑的眸子一阵清明,好似顿悟一般。 茶晩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双臂紧紧环着自家师父的窄腰,没有松懈一分。 过了许久。 "小晚,为师明白。"那声音很轻,尾音淡淡的,好似一吐出,便瞬间消失风中一般。 玖墨低头望着小徒儿的发顶,眸色万分柔和,字字清晰道:"为师方才,不是生气。为师是……吃醋。" ☆、第五十三章 温情脉脉 "小晚,为师明白。"那声音很轻,尾音淡淡的,好似一吐出,便瞬间消失风中一般。 玖墨低头望着小徒儿的发顶,眸色万分柔和,字字清晰道:"为师方才,不是生气。为师是……吃醋。" 茶晩身子轻颤,而后才缓缓自玖墨的怀中将头抬起,小嘴微张,眸色万分的讶然,无数的话语一瞬间涌到嘴边,最后却只唤了一声:"……师父?" 玖墨看着这呆傻状的小徒儿,眉眼满是笑意,伸手抚上小徒儿的发顶,然后俯□子,亲了一下小徒儿受伤的脸颊。 左脸一阵濡湿,一个轻柔的吻随即落下,那缓缓呼出的热气,让她觉得连心都快要化掉了,茶晩下意识攥着玖墨的衣袖,掌心一片湿润。 玖墨亲了几下,然后抱紧她,将下巴抵茶晩的肩头,温言细语一字一句她的耳畔缓缓吐出。 "为师知道,许是明白的太晚了。"玖墨的语气淡然,有着些许的遗憾。 师父他……是表露心迹吗?茶晩有些恍惚,觉得此刻的一切,太不真实了,这种感觉,太突然。 "师父……"茶晩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 "为师。"玖墨应道。 茶晩微微侧头,望着自家师父这俊美的容颜,见师父浅浅的笑着望着自己,鬼使神差一般,茶晩揽住玖墨的的脖子便亲了上去。 她太开心了! 玖墨先是惊讶,没想到这小徒儿的反应如此之大,而后却双眸含笑,托住小徒儿的脑袋,吮吸着她娇嫩的唇瓣。 这个吻很热烈,茶晩觉得自己怎样都不够,轻轻噬咬这自家师父的下唇。而后那灵活的舌头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的纠缠一起,温软的舌头被含住,温柔的吮吸,相濡以沫,淡淡的桃花酿的味道萦绕着,让她觉得有些醉了。 身子被拥着,此刻她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包围着,好似一块寒冰,逐渐被融化一般。 "唔……"下唇被重重吮吸,辗转厮磨间有些发疼,可是她却不想放开,她喜欢师父,想吻他,就这样而已。 苏苏麻麻的感觉自舌尖传遍全身,茶晩的双颊泛着绯红,眼眸紧闭,浓密的睫毛轻颤,身子有些乏力,脚下一软,往后退了一步。玖墨反应迅速,将怀中的拥的更紧,并未停止这个吻,而是逐渐的加深。 呼出的热气喷到彼此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暧昧火热,齿夹间彼此的味道交融,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举动。茶晩的双手攀着玖墨的脖子,火红的水袖轻轻滑下,露出白皙光洁的裸臂,肌肤相亲,带着妙不可言的火热感。 直到茶晩气喘吁吁,玖墨才不舍的从她的口中退出,似是流连一般轻啄了一下自己小徒儿那微微肿胀的红唇。 玖墨笑意泛滥,那心头的愉悦之感,让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呼吸有些紊乱,玖墨低头,亲昵的拥着小徒儿娇软的身子,温笑低语道:"这算是对为师吃醋的安慰吗?" 茶晩听言,开心的笑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是盈盈笑意,望着自家师父这样极度愉悦的脸,认真道:"不是。" "嗯?"玖墨惑然的低头望着她。 茶晩将唇凑近,然后亲了亲玖墨的脸,踮起脚尖他的耳畔低语道:"这是奖励。" 这是对她家师父的奖励,也是对她自己的奖励。 玖墨享受着此时此刻的软玉温香,闻着小徒儿身上好闻的味道,才缓缓道:"为师不大懂男女之情,但是小晚……为师会一直对好。" 他身处高位,平日无事,更加不喜与接触。相处之道知之甚少,男女之情,更是好似一张白纸。他以为,曾经历劫遇见姒颜便是情劫,可是此刻想来,却是有些发笑。 让他心心念念的,惟有怀中的小徒儿一。他玖墨想亲近想保护的,也只有她,现是,以后也是。 方才小徒儿的落寞之色,让他逐渐顿悟,明白了一直缠绕自己心头,让他困惑多日的感觉是何物。徒儿受伤,他会担心;徒儿与别的男子亲近,他会愤怒,从来没有一个,可是这样影响他的心情。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一颗心,便已牢牢的系了这个小徒儿的身上,即使是再好的桃花酿,也比不上小徒儿欢颜的万分之一。 他想,这应该就是男女之情。 "师父。"茶晩低低唤了一声。 玖墨应道,然后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徒儿,浅浅笑着,"为师,说。"软玉温香怀,上神大笑的一脸的春风满面,别提有多高兴了,哪怕现让他脱光衣服裸奔都会笑呵呵的点头…… 看着自家师父这般开心的模样,茶晩心里和是万分的乐呵,然后踮起脚尖凑着脸,道:"师父说话可要算数,以后要一直对徒儿好。" 玖墨难得万分乖巧的点头,道:"那是自然,为师何时说话不算数了?"他玖墨虽然不怎么爱搭理,可是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了,如今被自己的小徒儿质疑仙品,上神大可是有些不悦。 "那若是以后徒儿犯了错,师父可还会责怪徒儿?" 这个啊……上神大认真想了想,而后皱起了眉头,苦恼道:"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若是不罚,以徒儿的性子,只怕……只怕是愈发的骄横了。" 以前他对这小徒儿稍稍严厉,才压制了她的气焰。如今他自个儿都被这小徒儿收服了,恐怕以后……上神大突然为自己以后的地位隐隐担忧了。 看着一脸正色的玖墨,茶晩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谋取一下福利,如今这师父刚刚开窍,正是好时机,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沟通一下,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师父……"雪白的藕臂好似藤蔓一般紧紧缠着,茶晩此刻笑的一脸娇气,然后献媚似的亲了亲玖墨的脸颊,"师父最好了。" 好吧!这原本担忧自己地位的上神大瞬间丢盔弃甲,被小徒儿这一个吻给迷得七荤八素,连连点头道:"为师怎么舍得责怪小晚,为师可是学着那玄阳,好好宠着徒儿呢。"末了又加了一句"小晚喜欢做什么就去,为师替撑腰,可好?" 好!当然好啦!听到自家师父的允诺,茶晩心里更加的欢喜,而后想起了什么,双颊渐渐浮上绯红,水眸盈盈似水望着一脸暖笑的玖墨,有些吞吐道:"师父,那晚……" "嗯?"玖墨惑然,有些不明白。 "就是……哎呀,师父!真的是……"太迟钝了!茶晩心中有些急躁,而后目光闪烁见看到玖墨脖子上的齿印,便正了正色,指腹轻轻抚上,语气轻轻疑惑道:"师父,这痕迹怎么还?"师父是上神之尊,照理说这些伤痕应该会很快消失了。 听到小徒儿的询问,上神大收回疑惑的神色,笑的很是温和,道:"徒儿那几日突然离去,为师甚是想念,所以才留下这印记,念着小晚呀。" 上神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ròu麻,一脸的坦荡荡,万分的理所当然,而且……还有一些得意是怎么回事? 茶晩感到受宠若惊,呆愣了一会儿,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原来是这样?她的师父真的而是太可爱了! 见徒儿一副开心的模样,上神大觉得自己留下这些个痕迹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正当上神大为自己的聪明感到万分愉悦的时候,脖颈处传来的一阵温热,让他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他的小徒儿,亲他的脖子…… 那小徒儿的唇瓣软软的,每一次亲她,都觉得很是美味,让他舍不得放开。如今这唇落j□j的颈脖出,那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拂过,好似一根羽毛一般挠着他的心,玖墨觉得此刻口中干涩,感觉有一股燥热即将冲破身体。 揽着小徒儿温软的身子,让她可以更加的靠近自己,玖墨享受着此刻的温情,慢慢的阖上了眼。 茶晩原是有些害羞,可是不知怎的,便亲了上去,想来是今日受了着这师父的刺激,可是如今箭弦上不得不发,亲都亲了,还能如何? 茶晩将头埋进自家师父的颈脖出,亲着那一个个淡淡的齿印,然后想起那日清晨自己师父怀中醒来的画面,便觉得那股热流自耳根子一直延伸到脸颊,顿时滚烫的厉害。 感到怀中小徒儿的身子一僵,停止了动作,玖墨便睁眼眼睛,将小徒儿的脸对着自己,却发现眼前这张笑脸染着酡红,看起来万分的可口。 原来……是害羞了。玖墨心中笑着想道。 "师父……徒儿……啊!师父……"茶晩话语吞吐,还未说完,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腾空抱起,便是一阵惊呼。 玖墨很是自然的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一本正经道:"小晚受了伤,为师觉得今日有必要双修一下,徒儿觉得呢?" 茶晩顿时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自己师父这张畜无害的容颜,脑子一片空白。 她的师父,开窍好像有点过度了…… 可是……白日宣淫,师父,这样真的好吗? ☆、第五十四章 食髓知味(修) 一阵天旋地转,茶晩躺c黄榻之上,而后那迎面而来的炙热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密密麻麻的碎吻随即落下,脸上一阵温热濡湿。唇瓣被覆上,紧咬的贝齿被轻轻撬开,那灵活的软舌迅速推进,一通扫荡,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茶晩觉得,她那迟钝的师父,亲吻这一事上,好似有些天赋异禀,不然……自己为何每每都被他击得溃不成军? 双臂环上身上之的颈脖,水袖沿着滑嫩的肌肤滑下。脑袋微微扬起,青丝凌乱的披散着,两的身子更加的贴近,茶晩轻轻闭上眼睛,羽睫轻颤,感受口中那唇舌交缠。 吻了许久,直到被吻得舌根有些发麻,茶晩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不满的轻轻咬了一下那不断扫荡着的舌头。 舌尖细微的疼痛,玖墨黑眸一顿,迅速反应过来,而后慢慢退出,低头望着自家小徒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师父。"一阵亲吻,茶晩早已是双颊泛红,看着上神大是更加的食欲大增,然后忍不住俯下、身子啄了一下那红润的嫩唇,应了一声。 茶晩双臂环着自家的师父大,脸上略带羞赧之色,这般的亲密,让她无法迅速的适应,可是心头的愉悦之感好似溢出来一般,满满的。 "师父可曾亲过别的女子?"虽说她家师父感情迟钝,可是保不准惹上几朵桃花,那天界第一美卿夕神女不就倾心于他吗?所以说必要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毕竟一坛桃花酿就可以骗走的师父大,危险系数颇高啊。 玖墨见徒儿这般认真的问着,眸色泛着柔和,那白晃晃的藕臂就这般裸、露他的眼前,不禁轻轻吻了几下,而后认真道:"没有,小晚是第一个。" 他素来不与别亲近,而那次也是这小徒儿酒后胡闹,捉住他的唇乱咬一通,而后便是那小徒儿仙印受损为她渡气。几次来下,他觉得小徒儿的滋味甚是美妙,才渐渐喜欢亲近小徒儿。 这回答让茶晩听得心头一阵欢喜,情不自禁开心的咧开了嘴,然后蹭了蹭自家师父俊美无双的脸颊,甚是亲昵,娇声呢喃道:"也要是最后一个。" 她可不许自己的师父与别的女子亲近,她茶晩喜欢的,向来是不许任何染指的,何况是自己最喜欢的师父。 "嗯。"玖墨想也不想便一口应道。那是自然了,他怎么会亲近除了自己小徒儿之外的女子呢?他玖墨可是满心都是小徒儿一啊。 "即使那卿夕神女爱慕着师父,师父也不许动心,虽然……虽然那神女长得的确很好看。"尾音弱弱。那卿夕神女的倾世之姿好似浮现眼前,那寿辰一幕,丽影成双,说实话,若是她对自家的师父没有男女之情,那神女与师父站一块儿,看上去还是极为般配的。 不然……那日自己也不会那般的失态。 哪知玖墨听到自己的小徒儿这么说,眉头微微皱起,十分自然的疑惑道:"……她长得很好看吗?"他几乎已经记得不那神女的模样了,只有那醇香的桃花酿的味道还是依稀记得几分。 茶晩对上自己师父那墨黑清澈的瞳仁,一阵失笑。 好吧,和自己这个极品仙师讨论审美的问题,实是……她大概是脑子有点犯晕了。 "小晚,们……"玖墨唇舌干燥,只觉得此刻想好好亲近身下这个可的小徒儿,看着这张红彤彤的小脸,那左脸的伤痕显得愈发的狰狞。 伸手抚上那脸,玖墨声音微颤,"那狐妖下手竟不知轻重,为师实是生气,小晚,以后莫要让为师担心了。" 茶晩头一仰,趁着玖墨不备便迅速翻身将自家的师父压到了身下,软软的趴自家师父温热的胸膛之上,很是享受,眼波流转,小脸含笑道:"师父,今日不要提这些个不悦之事,徒儿以后一定好好修炼,不再受伤,师父不用再担心了。" 见小徒儿如此之乖巧,这玖墨心头也是一阵欣慰,扬起薄唇暖暖的笑着,看起来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 茶晩见自家师父一个秀色可餐的模样,便一口咬了上去,捉住那下唇,一阵吮吸。师父的唇有着淡淡桃花酿的味道,极是好吃,比她最爱吃的碧水葡萄还要美味三分呢。 茶晩闭着眼睛胡乱的亲着,万分的享受。 玖墨哪里忍得住,一见这小徒儿自个儿扑上来,心头不知有多开心,忙紧紧搂住她的身子,仰着头迎了上去。 他家小徒儿素来是只会啃,眼下啃的他的唇都有些疼了,玖墨眉眼含笑,然后探入小徒儿的檀口,拖住那幼嫩的小舌,愉悦的吃了起来。 "嗯……"茶晩明显不是她家师父的对手,这番唇齿交缠,让她的身子都变得苏苏麻麻的,一阵火热。 那只贴腰际的大手一寸一寸往上挪,划过那玲珑的曲线,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那柔软的温热,心头的燥热好似一簇又一簇的火苗迅速点燃,几乎要将他燃尽。 他的这个小徒儿,总是有本事让他失去一贯的无欲无求。 茶晩的手抵自家师父胸前,小手紧紧攥着身下之的衣襟,身子微微的颤动,小脸好似染了胭脂一般,红艳明媚。 那宽厚的大手自衣襟处探入,温柔的抚过那一寸寸凝脂般的肌肤,入手处的一片柔软触感让他愈发的肆无忌惮。另一只手搭那纤细的腰肢处,摸索到那腰带,轻轻一扯,那火红的衣衫立刻敞开,露出了大片大片的娇嫩肌肤。 那红色的肚兜包裹着那柔软的呼之欲出,一股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扑鼻而来,淡淡的,不似花香。 胸前一阵凉意,茶晩眸色微漾回过神来,离开身下之的双唇,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衣服刚才的亲吻之中被解开,露出了赤、裸的肌肤。 此刻,她以一种极为撩的姿势卧师父的身上。 好羞。茶晩的羞涩有些后知后觉。 茶晩的视线慢慢上移,却见身下之的袍子也是松松垮垮,那胸前的白皙光洁的肌肤裸、露着,衬得她家师父的脸愈发的温和无害。 小徒儿甚是可口,玖墨欲吻上小徒儿那白玉似的肌肤,却被茶晩止住。 "这一次,师父要听徒儿的。"茶晩可是记得那日……那日是自己被这师父吃干抹尽,这笔账可是记着的,如今这平日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师父被她压身下,可是万分的有成就感。 今日可要好好自己师父的身上讨来,那次的酸痛,可叫她毕生难忘啊。 好吧,若是这徒儿喜欢,他可是万分的乐意的。玖墨心中想着。 茶晩见师父点头,自然是开心,可是这玖墨的眸色墨黑,这般痴痴的望着她,可让茶晩觉得有些羞赧,可是如今若是退缩了,那就不是她茶晩一贯的作风了。 低头,欲下手。 可是……对上这双泛着情、欲之色的凤目,茶晩可是有些发愁了,觉得自己实是下不了手,这可怎么办……低头蹙眉思索了一儿,茶晩双眸含笑,随即变出一根绸带,低头便将那双不安分的眼睛给覆上。 "小晚?"双目被覆上,玖墨万分不解。 脸上一阵濡湿馨香,似是小徒儿的唇,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自身上响起,娇气道:"师父不许反抗。" 小徒儿下令,这师父自然是惟命是从, 话落,便亲吻着那薄薄的双唇,学着师父的动作,轻轻的噬咬吮吸,柔弱无骨的双手身下之的赤、裸胸膛处流连,那炙热的肌肤好似随时可以灼伤她的手,委实烫的厉害。 气息一片紊乱,茶晩亲着师父的唇,而后那密密的碎吻沿着侧脸蜿蜒而下,埋那脖颈处,湿湿的吮吸。 身下之身子一僵,而后那有力的双臂将那娇软的身子禁锢的愈发的紧,大手一挥,原是解开的衣裳瞬间被褪下,只余那件薄薄的肚兜。雪白的藕臂白晃晃的,此刻他却看不见,只好伸手覆了上去,握住那胸前的柔软,轻轻的揉捏。 身子愈发的火热发虚,茶晩见自己衣衫尽褪,觉得此刻自家的师父若不脱上一脱,委实不太公平。抬头,小手往着那松垮的衣襟处一扯,好似剥粽子一般将自家师父大的衣服悉数剥尽。 她家师父大的身体看上去甚是赏心悦目啊。 但是,余下的那一条亵裤……额,她真的下不了手了…… 真当茶晩万分为难之际,那被遮住双目的俊颜之上,一抹笑意悄然绽放。茶晩娥眉微蹙,一阵羞恼,想来这师父定是嘲笑自己。 不就是……不就是脱衣服吗?反正脱都脱了,还怕这一件? 像是做出了无比庄重的决定,面子问题至上的茶晩心一横,便硬着头皮将那条万恶的亵裤剥了下来……那傲然之物一下子让茶晩身子一怔,脸上更是好似充血一般烫的厉害,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头一埋,便嵌入了自家师父温热的脖颈处。 茶晩重重吁了一口气……好吓。 紊乱的呼吸声就耳边,那潮湿温热的感觉让玖墨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着火。身上那娇嫩的肌肤此番与他赤、裸相对,轻轻的摩擦,若是此刻玖墨毫无动静,那他可就太失败了。 双手掰过小徒儿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而后大手覆上那娇软的肌肤,沿着那背脊处的细腻肌肤一路往上,轻松的将那小徒儿的肚兜一扯…… 两已是赤诚相对,茶晩被亲的七荤八素软软的倒自家师父的怀中,身下被那硬硬的东西抵着,觉得好不舒服,便动了动身子。 本就是坚硬如铁,如今这小徒儿身子骨一扭,便惹他的发疼了,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大手沿着那娇软的身子一路下滑,而后温柔的褪下小徒儿身上唯一的蔽体之物。 大手探入双腿之间,濡湿的触感自掌心传来,小徒儿似是羞涩难耐,欲夹紧双腿,却被他用膝盖一顶,再一次分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轻轻的揉捏,万分的温柔。 那苏软的感觉自身下传来,让茶晩几乎娇吟出声,可是那宛若幼猫一般的呻、吟声让她太过羞恼,只想找个地儿埋了去,但是此刻,却只能便死死咬住下唇。 那声音委实太奇怪了…… 明白即将到来的是什么,茶晩的手心有些冒汗,身子轻颤,安静的趴玖墨的胸膛之上,低低的唤了一声:"……师父。" 那经过情、欲渲染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媚色,万分的撩,这上神大一听,便是片刻都把持不住,瞬间火热难耐,一把拉开那光裸纤白的腿,慢慢的抵了上去…… "师父。"茶晩的双手抓着玖墨裸、露的肌肤,似是有些用力,抓出了一道道痕迹,那坚硬抵着自己那处,觉得十分的难受。 玖墨仰头亲着小徒儿的脸,声音低沉而沙哑,温柔道:"为师。" 说完,下、身重重一顶,那炙热挤入娇软之处,让他不禁舒服的粗喘一声。 玖墨紧紧抱着小徒儿,一通的乱吻,大手覆上那胸前的柔软处,湿热的吻随即落下,而后含住那胸前诱的红梅,舐**吸。 "啊——"身下被异物入侵,茶晩难受的皱起了眉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胸前又被占着,茶晩觉得自己的身子软的犹如一滩水一般,随时都会化掉。 玖墨朝上一顶,让这小徒儿终于忍不住娇吟出声,那声音极是悦耳,听得身下的上神大愈发的起劲,只想着狠狠的撞击着,那极致的愉悦传遍全身,舒服到了极点。 "嗯……"茶晩阖着双眸,身子被随意的摆动着,一波又一波的愉悦之让她渐渐迷失了方向一般,双眸微微张开,双臂攀上自家师父的肩头,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那次自己是醉酒,醒来之后并没有多少记忆,如今却是感受的清清楚楚,一声声的呻、吟自口中溢出,眸子有些涣散,随着身下之的动作,轻轻摆动了起来。 那坚硬之物撞击着她最娇嫩的地方,毫不怜惜,茶晩的汗水好似珠子一般落下,报复似的夹紧了腿,引得这上神大喘着粗气不禁皱起了眉。 茶晩愉悦一笑,可是那小脸却满是情、欲之色,身子俯下,咬住自家师父胸前的突起,感受着身下之的僵硬,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狡黠的笑意,身子也一前一后艰难的摆动了起来。 许是有些累了,茶晩停了下来,软泥似的趴自家师父的心口处,本是舒服的直哼哼的上神大可就不开心了,一个翻身,便将这小徒儿压到身下,重重的撞了上去…… "师父!"茶晩一阵惊呼,这下撞到委实狠了些,她都疼得落了泪,可是而后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将她欲说出口的话语通通撞散。 覆着双眸的绸带终是落下,玖墨望着身下小徒儿这白、嫩如鲜笋一般可口的身子,泼墨般的长发披散浅色的c黄褥之上,一张小脸红润诱,这般惑的画面,让他忍不住欲咬上一口。 原是幽深的双目更是墨黑的可怕,狠狠的捣着这娇嫩的身躯,那紧致的包围,舒服的让他的气息更加的紊乱。 愉悦之感一波又一波的传来,纤白的双腿不禁缠上了那窄腰,让两的的身子贴的更加的紧密,檀口微微张着,一声声挠心一般的呻、吟溢出。 又是狠狠一撞,身下之身娇喘连连,双手抓着他精瘦的腰侧,深深的嵌了进去…… 茶晩咬住了咬,身体被摆动着,缓缓睁开双眸,那眸色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 上神大看的愈发的欢喜了,然后……更加卖力的动了起来…… 茶晩觉得被自家师父欺负的惨了,心头很是羞恼,可是此刻自己娇软无力,只得被这可恶的师父大继续欺负着,原想着自己能翻身掌握主动权,如今这局面…… 茶晩都想哭了……可是,她家师父好像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了,连着几下猛撞,玖墨一阵畅快淋漓的呻、吟声,然后抱着自家小徒儿脚软无力的身子,浑身猛颤了起来。茶晩的身子更是忍不住一阵痉挛,竟舒服到了极点。 手臂一用力,指甲愈发的嵌进了几分,而后唇上被一阵湿软覆着,茶晩睁开雾蒙蒙的眸子,近咫尺的是她家师父那张畜无害的脸。 "……师父。" "为师。" ☆、第五十五章 起不起c黄 茶晩听着自己师父的声音,微微勾起唇,展颜一笑,然后慢慢仰起头吻了上去。幼嫩的小舌被温柔含住,一番吮吸,舌尖的苏苏麻麻一直传到全身,好似一股股热流一般让她几乎快要融化师父的怀中了。 她真的……好喜欢师父。 这一吻,再一次让玖墨动情,一边亲吻着小徒儿,一边接着动了起来,从小徒儿的小嘴,耳侧,一路吻下,不断的吮吸着,留下一个个淡淡的红印。下、身的充实感让他觉得,这是五十万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欢愉。 他的小徒儿,真的是让他食髓知味。 玖墨埋小徒儿的胸前,含着那诱的红梅,轻轻一咬,这小徒儿的身子便是一阵战栗,发出的娇吟好似幼猫声一般,心一下子被撩拨,听得他愈发的想好好欺负她。 腰部猛的用力,小徒儿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伸手将那青葱玉指cha、入这罪魁祸首的发丝之中,娇喘呢喃。 "师父……"茶晩不满的喃喃道,那炙热嵌她的身子里,起初可是万般的不适,如今稍稍好些,可是这师父委实太欺负,总是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重重一击,让她有些又羞又恼。 "嗯。"玖墨喘着粗气应了一声,而后安抚似的轻轻啄了一下小徒儿的红唇,身下又是几下猛撞,好似要把怀中的这个小徒儿撞碎了似的。 茶晩的欲说出的话语被细数吞下,那滚烫的唇辗转厮磨,让她几乎都要醉了。 下、身一波又一波的愉悦之感袭来,她的双眸微合,头微微向后仰着。齿夹间时而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发丝黏糊糊的贴着脸颊,原是白皙的肌肤此刻粉红一片,冒着细细的汗珠,莹透濡湿。夹着的双腿无力的垂下,粉嫩的趾头不自觉的蜷起。 茶晩觉得自己此刻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儿,飘飘荡荡,浮浮沉沉。 不知被捣弄了多久,茶晩早已是精疲力竭香汗淋漓,而后沉沉的睡去,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师父太过于所求无度,完全是一副直接想把她拆了吞入腹中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已是一片白昼,c黄帏低垂,随着轻风慢慢的飘动着,万分的安静。 茶晩羽睫微颤,睁开双眸,眸子满是慵懒疲惫之色,身子动了动,更是酸痛难当,她家师父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微微侧头,引入眼帘的是她家师父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唇角一扯,淡淡一笑,心头是一阵欢喜。 她被师父静静环怀里,枕着他的臂弯处,十分的亲密。那缓浅的呼吸声就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颈处,只要她微微侧头,就可以碰到他的脸,这种感觉,真好。 这让她想起那日醉酒醒来是的慌乱,而此刻,心却是万分的安定。 他家师父睡觉的样子很是乖巧无害,一张俊颜更是秀色可餐。茶晩完全没有抵抗力,鬼使神差似的便亲了上去,那柔软的薄唇一片温热,轻轻吮了吮,而后便做贼似的迅速收回了唇。 下、身极是疼痛,茶晩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可刚一动,却被身侧之用力的锢住。温热的大掌贴着她的背脊处,细密的轻吻落到泛着红晕的脸颊之上,那声音懒懒而低沉,听得心头都痒痒的,"乖,再睡会儿。" 嗜睡如命的上神大此刻软玉温香怀更是睡得香甜,丝毫没有想起来的迹象。茶晩有些哭笑不得,而后蹭了蹭自己师父光洁的胸膛,道:"师父,再睡就天黑了。" 听着怀中小徒儿的提醒,玖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眸子好似夜空中明亮的星子,看的心跳都几乎漏了一拍,薄唇稍稍弯起,一抹笑意绽放,玖墨望着怀中的小徒儿,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上神大很开心很开心啊! 上神大抵着小徒儿光洁的额头,呼吸浅浅,温言细语道:"可是为师不想起来。" 说着那唇瓣落下,如羽毛一般轻轻吻着小徒儿的脸,而后慢慢下移,覆上那花瓣一般娇嫩的唇瓣,一阵轻吮,欲撬开那贝齿伸进去,舌尖却被轻轻咬住,一阵微疼。一抬眼,这小徒儿狡黠的笑意便跌入眼帘,玖墨眸色含水,万分温柔。 "师父,不许闹了,徒儿要起来了。"身子被这无良的仙师摧残的不成样子,茶晩微微蹙眉正色道,她家师父有时候委实太过幼稚,真不知道这个师父是怎么当得。 被自己的小徒儿嫌弃了,一向被所有敬仰的上神大觉得非常不适,死死的抱着小徒儿的娇躯,一副赖皮象,道:"听为师的。" 这个时候,茶晩哪里会听自己这懒惰师父的话,不悦的撇了撇嘴,便欲起身,可是这无赖的师父大紧紧的将她揽怀里,一副誓不放手的样子。 看着自家师父这般幼稚的模样,茶晩失笑,两颊的梨涡隐现,然后伸出赤、裸纤白的藕臂将玖墨的脖子环住,娇气道:"师父,不许再闹了。" 小徒儿发话,一脸不满的上神大只得乖乖把小徒儿放开,动作是慢吞吞万分的不舍,然后仍是懒懒的躺榻上,静静的看着自家的小徒儿裹着被子起身穿衣。 茶晩:"师父?" 上神大:"嗯?" 茶晩:"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她会有一种随时会被吃掉的感觉。 上神大:"……" 两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可惜自家的师父还是双目惺忪,一副极度缺乏睡眠的模样,茶晩无奈皱眉,出去找新鲜的葡萄吃。 上神大再一次被自己的小徒儿无视了,万分郁闷的坐院中的藤椅上晒着阳光,淡淡如金子的光芒镀那一身绣着精致云纹的黑袍之上,发丝也是流泻着柔光。 而此刻,原是巴巴的特意来找自己心上的萧夜一进来便只看见这一脸惬意的上神大,欲转头,却想想不对,他喜欢晚晚,怎能对此心存惧怕呢? 想来昨日自己向晚晚表露爱慕,却突然的昏了过去,定是此所为,想到这里,萧夜便愈发的厌恶这个男子了。 听到声响,玖墨懒懒的回头,却见那一身紫袍的萧夜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一向被奉承惯了的上神大用一种"又是这个蠢货"的眼光回望着萧夜。 唉——他家小徒儿怎么还没有回来?上神大心中郁闷的想着。 "本尊不想看到。"上神大非常诚实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然后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桃花酿,除了自己的小徒儿,别的……都非常之讨厌。 上神大俨然忘记了,当初初遇那他非常非常之可爱的小徒儿的时候,也是万般的嫌弃……可是如今…… 萧夜宽袖之下的拳头倏地握紧,眸子满是愠怒,这般明目张胆的对他不敬,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殿下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此真的是……太、过、分、了! 疾步走到玖墨的身前,衣袍轻掀,带着几分飘逸之色,目光如炬一般望着一脸淡定的坐躺椅上的玖墨。虽说此刻他是居高临下,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此的气场有些慑。 明明一脸的无害,可是却能让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涌起,直冲脑门。 "究竟是谁?"萧夜冷眼问道,他和晚晚,好像是熟识,要不然那次当晚晚听见此的名字时,也不会那般的失态,而且主动要求进王宫。 难道……萧夜不敢再想下去,好看的眉头微微敛着,一张俊脸满是惑然。 这萧夜的态度极差,听得上神大眉头紧皱,然后非常傲慢的微微抬眼,语气风轻云淡,道:"本尊不想看到,是听不到吗?" 若不是小徒儿说过不能上这萧夜,怕自己不知轻重一下子把他送到阎王那去了,他可不愿多费唇舌。他玖墨从来都是不喜外的,何况……玖墨打量了他一眼,何况这个蠢货可是觊觎他的小徒儿许久了。 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妙啊。上神大心中暗道。心里却是一直念叨着那一起c黄便去寻葡萄吃的小徒儿。 "本殿下乃丘国王子,莫要太过分!"若不是今日来见晚晚,只带了一个侍从,他真的很想派将眼前这个讨厌的男子抓起来! 玖墨很淡定的无视他,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套用上神大的话,就是——讨厌的,那还看他做什么? "无论是何,本殿下今日正式警告,不要缠着晚晚。晚晚乃本殿下心之所系,是萧夜今生要娶的女子,不论谁纠缠,本殿下绝不放过!"不管眼前这男子会使什么妖法,可是为了晚晚,他什么都不怕。 若是此再执意纠缠,他绝对会派将他除了。他就不行了,丘国这么多的士兵,还怕拿不下眼前这一个男子。 上神大听了,终于有动静了。 执着酒杯的手一收,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着清白色,然后轻轻将酒杯放下,从容起身,淡淡的看向萧夜,眸色毫无波澜,一字一句清晰的问道:"说什么?" 萧夜尚未反应过来,眸子稍染惑色,望向玖墨。 "……要娶她?" 那声音淡淡,却好似染着冰霜。 ☆、第五十六章 诚意诚意 执着酒杯的手一收,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着清白色,然后轻轻将酒杯放下,从容起身,淡淡的看向萧夜,眸色毫无波澜,一字一句清晰的问道:"说什么?" 萧夜尚未反应过来,眸子稍染惑色,望向玖墨。 "……要娶她?" 那声音淡淡,却好似染着冰霜。 想他萧夜素来不近女色,惟有遇见这茶晩的那一刻,一个沉静了十九年的心才瞬间扑通扑通一阵乱跳,这不是命中注定还能是什么?所以,今生……他只认定她一个。 "那是自然,晚晚心中是最好的女子,值得用一生去好好守护。"虽然晚晚脾气不是很好,可是每每自己遇险之际,她都会出现,这难道不知因为喜欢自己吗? 女子本就性子羞赧,晚晚平素不拘小节,可是遇到男女之事,也免不了一番娇羞。想到这里,萧夜心情大好,一张俊逸的容颜满是微笑。 上神大见眼前这蠢货笑的一副傻样,心中不禁鄙夷,声色清冷道:"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娶他的小徒儿…… 这个……怎么可以这么蠢呢?上神大皱着眉头,心中暗暗想着。 "不知死活?哼!"萧夜嗤笑一声,双目阴鸷道:"应该明白,这里可是丘国。若再不识抬举,本殿下绝不手下留情!"他真的看这个非常的不慡啊!不消片刻,便不得不摒弃一贯的温文尔雅。 此真是的太过傲慢! 一身黑袍无风自动,玖墨唇角一勾,淡淡一笑,然后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啊"的语气道:"不识抬举啊……本尊可以容忍大放厥词,但是,的小徒儿,想都不要想。" 这个可爱的小徒儿,用的着他去守着吗?当他玖墨是死的吗! 院中的气氛有些沉重,满院的海棠花见着上神大心情不佳,抖了抖身子,弱弱的缩了回去,这年头,花花糙糙什么的最难混了,动不动就被踩了拔了。 这话萧夜倒是听明白了,瞬间反应过来,眸子满是讶异,难以置信道:"……是说,是晚晚的师父?" 若真是这般,那他可就失礼了。晚晚的师父,即使态度再傲慢,他也要以礼相待,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看起来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啊……萧夜陷入了一番沉思。 "那是自然,小晚是本尊的入室弟子,所以……本尊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小徒儿和这种蠢货来往。"他的小徒儿只要乖乖的待自己的身边就好了,这些个不相干的,真的是好伤脑筋啊。 一千年,他的小徒儿要留此的身边一千年。这上神大越想越不舒服,平日这千年时间对于他来说如同睡了一个觉一般的短暂,可是如今……他竟觉得是这般的漫长。 别说是一千年,就是一天,他都觉得是万分的煎熬,难以忍受。 晚晚的师父真的是……太让生厌了!萧夜心中气愤不已。 可是自知晓此是晚晚的师父之后,便不敢再反唇相讥,本就已经结下了梁子,如今自己若是再无礼,恐怕……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此一副彬彬有礼之态,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那日玖墨国师的一番儒雅英姿飘逸脱尘,让折服,但是连着几次见着此,差别竟是这般的大,简直是判若两啊。 此刻茶晩提着几串碧绿晶莹的葡萄,一边走一边丢一个放入口中,不知道有多享受。可是一见院中这两道颀长身姿傲然而立,不禁驻足讶异,双目疑惑:这诡异的硝烟味,是怎么回事? 这萧夜一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莲步姗姗而来,心头一阵狂喜,欲过去,却被这侧之捷足先登。 玖墨笑容温和,眸色淡淡好似一江春水,大步朝着自家可爱的小徒儿走去,行至茶晩身前,玖墨万分温柔的用自己的袖子替小徒儿拭着额头细细的汗珠,语气温和道:"下次让为师陪一起去,可好?" 茶晩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之感,抬眼惑然的望着眼前这个温柔似水、万般体贴的师父大,心中暗暗想着: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萧夜终于豁然顿悟了,敢情……敢情这仗着自己师父的身份与自己的徒儿……俊美的脸上一阵苍白之色,然后看着玖墨身前那娇小怯懦(?)的茶晩,心头一阵隐隐作痛。 见着萧夜一副怪异的表情,茶晩皱了皱眉头,问道:"殿下又有何事?"若不是要护他周全,她可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茶晩不冷不淡的语气萧夜可是习惯了,然后咧嘴笑笑道:"昨日……昨日多亏晚晚出现,不然……总之,今日特地找晚晚道谢。" 那日多亏晚晚及时出现,让他没有被那妖女……一想到这里,萧夜则是一番羞恼,想他萧夜贵为丘国王子,从未受过这样的侮rǔ! "此事殿下不必放心上。"这本就是她下凡的目的,让这萧夜不受那些妖物所害,不然,她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见茶晩一副冷淡的样子,萧夜很是受伤,唇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温和如水道:"晚晚,会救,难道不是因为心中还是有萧夜的一席之地吗?不然……" 萧夜走近几步,眼中只余茶晩一,丝毫没有受那玖墨的影响,继续道:"不然,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第一时间出现?" 从第一次遇见晚晚,便是如此,一次两次是巧合,这么多次……他不信她心里没有他。 茶晩的目光慢慢从萧夜的脸上掠过,而后右臂一阵微疼,稍稍侧目,只见自家的师父大脸色铁青的将她的手臂紧拽着。看到自家的师父这般的恼怒,茶晩不禁失笑,这个幼稚的师父啊。 小手覆上那手背,稍作安抚,玖墨低头看着小徒儿一脸的淡笑,才稍稍舒展了眉头,心中暗暗道:算了,不与那蠢货一般见识。 "殿下,恐怕是误会了,师父一直教降妖之术,这些本就是分内之事,即使那日不是殿下而是别,也会出手相助。"茶晩娓娓道来,她并不想这萧夜误会,更不想……更不想让自己的师父不开心。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萧夜喃喃着,眸子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是,每次。"茶晩含笑点头,"至于多次救,只不过是因为殿下的体质比较招妖精罢了。" 这天界储君的ròu身,可是让一干妖精蠢蠢欲动,如今这妖精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上次自己就差一点败到那狐妖的手中。 不知道下一个妖怪是怎样的来头,这般下来,她可就要招架不住了。 这茶晩如此直接的话语让萧夜一颗心都碎了,呆愣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一身紫袍随风摇曳,带着几分飘飘欲仙的清贵之气。 一片安静,被无视许久的上神大终于按捺不住,牵起小徒儿的手便朝着里面走去,他可是不想让这个萧夜当着自己的面向他的小徒儿表露爱意。 他真的很生气好不好。 看着一红一黑的两道身影相携离去,萧夜眸子阴沉,宽袖之下的双手也不禁紧握,右手执着的玉箫几乎要被他生生的捏碎。 晚晚…… "师父……"茶晩欲开口,却不料这上神大长臂一揽便将她禁锢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声音低沉而悦耳,不满道:"那萧夜委实讨厌,小晚,为师真的不希望再见他。" 一看到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儿,玖墨就有一种想把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徒儿藏起来的冲动,小徒儿不让自己伤他,那自己将小徒儿藏着总可以吧。 如今这自家的师父大对她是愈发的亲昵了,话语之间也是一番坦然毫不遮掩,茶晩放下手中的几串葡萄,然后环着自家师父的窄腰,话语安抚道:"师父,又不是不知道,徒儿怎么可能不再见他呢?" 她不仅要见他,而且要守他一千年。 "为师就是不悦。"玖墨眉头紧皱,毫无遗漏的表达这此刻非常非常不悦的心情,双臂紧了紧,然后侧头亲了亲小徒儿的脸侧,那上面的伤痕已经消失,皮肤白皙幼嫩,诱的。 脸侧一片温热濡湿,茶晩觉得痒痒的,语气含笑,娇气道:"好啦,师父不要不开心了,徒儿以后会尽量不与那萧夜接触,师父放心好了。" "还是不行。"玖墨低语道。 他家徒儿他可是放心的,但是那萧夜……上神大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萧夜的脸,然后眉头一皱,继续亲着小徒儿的侧脸,道:"为师与天帝去商量一下,让小晚随为师回天界,可好?" 上神大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 "不行。"茶晩侧过头,望着自家师父的脸,正色道:"师父不要再想办法让徒儿随回去了,若……若再这样,师父就一个回去吧。" 她是答应过天帝的,而且,千年之后,她就可以没有负担的和师父一起,神仙拥有永恒的生命,若能用千年的时间换取永世的相守,她甘之如饴。 茶晩一脸的认真,玖墨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这徒儿如今是愈发的不听自己的话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这个当师父的,真的是管不了了。 但是对小徒儿言辞硬冷,他如今可是万万做不到了,一看见小徒儿的脸,心头便是一阵欢愉,哪管别的什么事情啊。 "小晚明明知道,为师不可能一个回去的。"玖墨低低垂眸,显得有些落寞,他怎么会放心自己的小徒儿一个留凡间。 那萧夜身边的妖怪会越来越多,上次那狐妖就伤了她,若不是那铃铛及时反映,恐怕小徒儿会伤得更重。 即使自己再讨厌那萧夜,他也不会就此离去。 "师父……"茶晩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这师父待她愈发的顺从,可是她却有些骄横了。 原是环腰际的双臂延至玖墨的脖颈处,然后稍稍踮起脚尖,对着自家师父的脸,糯糯道:"对不起,是徒儿态度不对,师父不要生气。" 玖墨本就没有生气,不过眼前这小徒儿一副讨好的样子,看的他身心舒畅,心头大悦,启唇阴阳怪气道:"就这样?" "嗯?"茶晩惑然。 "小晚太没诚意了。"上神大微微抿唇,眉头一蹙。 ☆、第五十七章 饱暖思啥 见自家师父耍赖皮,茶晩好心情的哄着,亲了亲自家师父的下巴,而后将脑袋靠那温热的心口处,像只猫儿一般的温顺,轻语道:"师父,徒儿明白师父的心思。但是,只要一千年,过了一千年之后,就永远陪师父的身边,可好?" 当然好了! 听着小徒儿的允诺,上神大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开心,双臂拥紧,将怀中之紧紧搂着,闻着小徒儿发丝的味道,愉悦的弯了弯唇,眉眼处染着难以抑制的微笑,开心的亲了亲小徒儿的脸颊,道:"不许反悔。" 既是答应了,便要做到,留他的身边……永远。 比起凡的永远,神仙的一辈子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长地久。玖墨的心中,从前能影响他的,便是那一坛坛的桃花酿,可是如今,他想要的,只是怀中小徒儿的一句相守。 他不知道这小徒儿为什么能这般的影响他,可是,他却明白,自己要的,便不会放手,他喜欢小徒儿,那么,他便要让她开开心心的留他的身边,仅此而已。 "为师不担心。"玖墨淡笑,享受此刻的温存。 "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茶晩有些摸不着头脑,生生愣了一下。 玖墨的笑意更甚,低头抵着小徒儿光洁的额头,万分的亲昵,四目相对,才静静道:"那蠢货怎么能比得上为师,小晚自然是不会将他放眼里的。" 他家徒儿日日看着自己,怎么可能还会看上别的男子,真是笑话! "扑哧"一声,茶晩笑出了声,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一时美艳不可方物,稍稍靠近,便吻住了自家师父那薄薄的唇瓣,一阵轻吮。可当玖墨欲回应的时候,茶晩便迅速移开了唇。 没有抓住时机占小徒儿便宜的上神大觉得很是可惜,懊恼的皱了皱眉,十分无辜的唤了一声小徒儿的名字。 茶晩但笑不语,只是窝自家师父的怀中呵呵的笑,脸上一阵花枝乱窜,不知道有多开心。 见自己的徒儿这般的高兴,心情郁闷的上神大也跟着乐了起来,笑得像个傻子。 正当两耳鬓厮磨,万分亲昵的时刻,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小晚,救命啊!" 茶晩猛地从自家师父的怀中退出,眉头微蹙看着玖墨道:"是离离?"她那好友的声音她一听就知道,可是,她却从未听见过叶离这般慌乱的声音。 两遂出去,那院中萧夜已经不知去向,只见一袭嫩黄色衣裙的叶离扶着一身材颀长的男子步履蹒跚而来。 茶晩立刻上前帮着叶离将那扶起,那的头微微垂着,一头如绢丝般墨黑的长发披散着,带着几分俊逸。 一低头,茶晩讶然,眸子浑圆。 此不是那高傲清贵的祁奈仙君吗?那张俊美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原是花瓣一般的唇却有些泛着青紫,额头渗着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看起来要多虚弱就有多虚弱。 怎会如此?茶晩吓了一跳,想这祁奈仙君修为精湛,能将他伤成这副摸样的,还真是不多。 "呜呜,小晚,怎么办?祁奈仙君他,他快撑不住了。"叶离失去一贯的嬉皮笑脸,满是焦虑之色,话语带着哭腔,听得茶晩有些揪心。 她怎么有能力就祁奈仙君呢?茶晩无奈,遂将目光投至自己的师父…… 玖墨立近处,身子却是稳死不懂,脸色破天荒的显得有些凝重,剑眉微蹙,似是思索一些什么事情。 深夜。 凉风袭,茶晩衣衫单薄坐院中安抚着叶离,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叶离仙子,此刻却是娇娇弱弱,一张小脸满是斑驳的泪痕。 "真的好害怕,祁奈仙君他……他当时身子一动不动,……好害怕他会死掉。"叶离多次哽咽,说着便捂脸哭泣,十分的慌乱。 茶晩抚着叶离的背,一阵安抚。 叶离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她也听出了大概。大致意思便是,这叶离偷偷溜去见祁奈仙君,告知那祁奈说她家师父此处,那仰慕她家师父万年的祁奈便是满心欢喜的随着叶离来这里。 这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祁奈终日也没什么事,来间走走也无妨。可是却没想到半路出了幺蛾子,不知哪里来的妖孽,二话不说便找起这祁奈的茬来。 祁奈仙君的性子茶晩也是知晓几分的,那般的骄傲不可一世,哪里容忍的了那妖孽的大放厥词,拿起手中的折扇便与之对打了起来。 那妖孽本不是祁奈的对手,刚要将那妖孽打的落花流水之际,身后却是出乎意料迎来一击,祁奈毫无防备,便直直的从云端栽了下来。 而后便是那一旁吓傻了的叶离,迅速反应过来,将这祁奈接住。 "没有看清那袭击之长什么样子吗?"茶晩轻声问道。 叶离听着,摇了摇头,断断续续抽泣道:"……只顾着看祁奈仙君教训那妖孽,根本没有察觉到后面,况且……况且那的身上好像没有妖气……" "的意思是,不是妖魔界所为?"茶晩蹙眉,这就怪了,天界之,那个会吃了空找祁奈仙君的茬? 但是……若那偷袭之不是妖魔界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妖气,莫不是也与她一般,使了法子掩去了气息? 转眸一想,茶晩觉得不对,仙之气尚且需要天水珠来掩去,那妖魔身上的味道则更是浓郁,除非用更珍贵的宝物,可是……这世间会有此宝物吗?还是……那真的是天界的? 正当茶晩苦思冥想之际,玖墨从房间出来,见到自己的小徒儿,紧锁的眉才稍稍舒展开。 叶离见玖墨出来,便赶紧进去看祁奈。 茶晩走近,伸手握住自家师父宽厚温暖的手,询问道:"祁奈仙君的伤势如何?"她家师父乃九重天上的上神,自然是有法子将那祁奈治愈,只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总觉得方才离离说的话中,有哪一处自己尚未想到。 没能让茶晩多想,玖墨一把将自己的小徒儿环住,语气有些斥责,"身子怎么这么凉,都不晓得进去等吗?" 方才那小手一触碰到自己的手,便是一阵冰冷,可让他有些心疼,他的这个小徒儿啊,可真是让他cao心。 茶晩莞尔一笑,觉得这师父是愈发的关心了,点了点头道:"徒儿以后一定注意,不过,师父还没说那祁奈如何了呢?" 玖墨将下巴抵到小徒儿的发顶处,将她整个都拥怀中,语气淡淡道:"他失了仙印。" 茶晩的身子一怔,有些难以置信,许久才问:"怎么会?"除了修为极高的上神、神尊之类的,谁还能有法子夺取仙的仙印。 "看样子应是魔界所为,小晚,以后注意一些,为师觉得,今日之事,恐怕只是一个开始。"玖墨神色平静道,微微敛了敛眉。更准确的说,那祁奈被夺取的,是神印。可是他却未告诉小徒儿全部,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她忧心。 他玖墨的徒儿,只需安逸的他的身边便可,别的事情,都不用cao心。何况……这世间还会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徒儿明白了,可是……"茶晩抬头,望着自家师父这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道:"失了仙印,那祁奈仙君会怎样?" "小晚大可放心,有为师,那蠢货不会有事的,还有……"玖墨凤目含笑,低头咬住了小徒儿娇嫩的唇瓣,话语自口中泻出,温柔呢喃:"不许再这么担心别的男子,为师会吃醋的,近日为师已经吃了不少的醋了。" 这几日他吃醋的频率简直比和桃花酿的频率还要高了,这般下去,恐怕他要活活被醋淹死了。 听言,茶晩娇笑不已,自家师父说那祁奈无恙,便也放下了心。若是那祁奈仙君出事,这叶离不知道会多伤心。五万年来,那天界,她茶晩只有叶离这一个好友,虽说损友无良,但是她还是极为珍惜的,如今无事,便好。 微微仰头回应这自家师父的吻,几次下来,她也不似起初那般生涩无措,双手握拳抵自家师父的胸前,师父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吻得很是卖力。 "小晚。"玖墨喘着粗气轻声唤着自家小徒儿的名字。 "嗯?"茶晩双颊潮红,含笑回望着玖墨。 "天色不早了,们早点去歇息吧。"玖墨很是体贴的提议道。 茶晩无奈的望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师父,真的以为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玖墨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儿,义正言辞道:"努力提高徒儿的修为,是为师的分内之事。" 茶晩抡起粉拳朝着自家师父的胸膛砸去,力道却是很轻,语气不善道:"今日离离,师父不许胡闹。" 不然她真的会羞愤而死的。 上神大皱眉,脱口而出道:"为师让他们赶紧离开。" 那两个烦的家伙离开了,他就可以胡闹了。他小徒儿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聪明的上神大心里暗暗想着。 "师父!"茶晩无奈,循循善诱道:"祁奈仙君如今仙体受损,定是要这里修养一段日子,师父,不许再想不正经的事情了。师父若是累了,便早点去歇息。" 玖墨哪里肯依,见这小徒儿欲撵他,心中可是不好受,低头捉住小徒儿的嫩唇便咬了下去,细细吮吸一番,而后舌头猛地一顶,将她的贝齿撬开,灵活的滑了进去,接来下便是一顿扫荡。 茶晩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自家师父这攻城掠池之势弄得有些犯晕,小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咽声。 可是这玖墨却毫不理睬,越吻越深,那欲将她生吞活剥之势愈演愈烈,揽着怀中娇软馨香的身子,丝毫没有怜惜。 舌根处被吻得发麻,茶晩娇喘连连伏自家师父的怀中,羞恼道:"师父太过分了!"简直愈发的得寸进尺了。 玖墨抿了抿唇,一张俊脸满是餍足之态,不满道:"谁叫徒儿这般不敬。" "哪有?!"茶晩抬头,脸颊泛着潮红,水灵灵的,看的上神大很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方才徒儿不是说,为师不正经吗?"玖墨用一副"徒儿真是赖皮"的表情看着茶晩。 "额……师父……"明明就是啊。 "双修之事乃正事,为师只是欲好好教导徒儿一番。"玖墨说的大义凛然。 茶晩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家的师父,咬牙切齿道:"师父,还可以再无耻一些吗?" 这边师徒二浓情蜜意,羡煞旁,而另一边,那萧夜心情低落,坐江边喝着闷酒。 夜风拂面,墨发摇曳,萧夜稍稍低头,眉眼处皆是落寞之色。执着酒壶的手稍稍用力,指腹泛着清白色,白日那丽影成双浮现眼前,不禁微皱眉头,一声叹息。 看样子,晚晚她应是喜欢她的师父吧, 不然,以她的性子,必然是不会依的吧。萧夜勾唇,日间茶晩的话语好似一支支箭一般戳穿他的心,一片鲜血淋淋。 只是因为分内之事吗?所以……每次当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才会这般准时的出现,每一次啊。虽然晚晚对自己的态度不佳,可是却从未让他受过伤,他以为……她心里是有他的。 却不料,是他自作多情。 想他萧夜贵为丘国殿下,身份尊贵,爱慕他的女子不胜枚举,可是他却不曾看上一眼,直到遇见茶晩,他才明白情为何物。 第一次,萧夜很是受伤啊。 香醇的酒酿滑入喉间,迎着江风,萧夜淡淡一笑。罢了,若她幸福,那自己便不去打扰她,那玖墨,想必也是极护着晚晚的吧。 "殿下。"空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萧夜回眸,却见一身穿绛紫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而来,立于他的身侧。女子身姿窈窕,脸上却覆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让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但是那露外面的那双眸子,可以称的上时勾魂夺魄,万分迷。 这是一个容姿绝色的女子。萧夜暗想,可是心中却没有半分邪念,再好的女子,也比不上他心心念念之。 "是何?"萧夜淡淡问道,语气有些不善,今日心情颇为不佳,他并不想见任何。 "殿下,小女子见殿下为情所伤,忍不住,特来献策。"女子丝毫没有被萧夜的语气所影响,字字如珠,极是好听。 萧夜一愣,而后望着这女子半晌,话语有些颤抖道:"……有办法?" 女子一阵轻笑,然后目光坚定的望着萧夜,道:"那是自然,只要殿下愿意听小女子的,小女子必定让殿下如愿。" 萧夜本就心动,见这女子说的这般的斩钉截铁,不禁面露喜色道:"好,只要能让晚晚喜欢本殿下,要什么,本殿下都满足。" 女子见萧夜这副样子,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双手紧攥,静静的回望着他,而后才亲启朱唇道:"殿下对那可真是痴心一片啊。" 忆起茶晩,萧夜笑容浅浅,温柔似水,低低垂眸,低语道:"心之所爱,当是如此。" 尾音淡淡,被吹散夜风之中。 月黑风高夜,双修正佳时。 方才一番激烈的双修,茶晩简直被折磨的疲惫不堪,最后软软的倒自家师父的怀中,一动不动,只得委屈的撇了撇嘴。 事实证明,上神大的无耻真的没有下限…… 某上神大很是尽兴,侧身亲了亲小徒儿光洁的额头,却见自己的小徒儿一副不悦的模样,万分委屈道:"……明明是小晚说的呀。" 茶晩欲哭无泪,呜呜呜,他家师父真的听不懂话,说让他无耻一点,竟然真的无耻了起来。方才院子里把她乱吻了一统之后便很是自然的将她抱了进来,一躺到榻上就开始剥她的衣服,她那身最为喜欢的衣裙好似也被他弄坏了。 她家师父真的是双修修上瘾了。 茶晩撇了撇嘴,不再看他。玖墨此刻心情大好,眉眼初皆露喜悦之色,侧头蹭着小徒儿的脸,万分温柔道:"小晚可是生气了?" 茶晩见自家的师父态度温和,便也不再郁闷,稍稍抬眼,望着玖墨,道:"徒儿才不敢。" 玖墨亲亲小徒儿的唇角,呼出的温热气息缓缓喷到她的颈处,然后低头埋进小徒儿裸、露的粉颈,语气温柔似水道:"小晚,为师真的……好喜欢。" 那声音太过于轻淡,可是茶晩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眸子一愣,才展露笑颜,藕臂环上身侧之,话语之间满是笑意,道:"师父说什么呢?徒儿没有听清。" 玖墨将头抬起,静静的望着双眸含笑的小徒儿,轻扯唇角,很是体贴的说道:"为师会让感受的很真切。" ☆、第五十八章 欲求得满 玖墨将头抬起,静静的望着双眸含笑的小徒儿,轻扯唇角,很是体贴的说道:"为师会让感受的很真切。" 上神大向来是言出必行,说让自己的小徒儿感受真切,自然是要行动的。一个侧身,便覆上了小徒儿温软的娇躯,大手捉住小徒儿胸前的柔软,用力的一捏。 "嗯……师父。"茶晩眉头紧皱,又羞又气,身子愈发的滚烫,胸前被覆着的地方更是火热一片,这个师父……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玖墨眸中含笑,俯下头含住小徒儿莹透的耳垂,稍稍吮吸一番,然后沿着小徒儿雪白的颈部慢慢下滑,落下一路的湿吻。方才便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欢爱,茶晩的身子便是愈发的敏感,这般的挑逗,不禁让她嘤咛出声。 "师父,别……"茶晩的声音断断续续,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如羽毛般轻盈的吻她的胸前落下,让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阵战栗,下意识的咬着下唇,咬着的唇瓣泛着白色。 见自家的小徒儿害羞,玖墨含笑,然后亲了亲小徒儿的唇,脸几乎贴到她的小脸之上,轻声道:"小晚不是没有听清楚吗,为师正回答呢?" 这个师父真的是……茶晩羞恼,而后撇开头,闷闷道:"师父,再这样徒儿要生气了。"双修之事,这般的频繁,她的身子都快要吃不消了。 玖墨反应过来,低头吻住小徒儿的脸颊,温和关心道:"方才可是弄疼了?"他一尝到小徒儿味道便是无法控制,只想狠狠欺负她一番才好,那幼猫般的声音他的耳畔响起,好似一根羽毛一般挠啊挠,叫他怎么停得下来? 听着师父的话,茶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翕了翕唇,没有回答。 玖墨微微皱眉,然后从从小徒儿的身上起来,一边起还一边自然道:"那让为师看看。" 看个头!茶晩的脸红得滴血,忙起身将那没有大脑的师父抱住,语气急促道:"没……没事,师父别看,徒儿只是累了,想休息。" 虽说两已经这般亲密,可是让自家的师父看她那里,想想都觉得羞。她茶晩平素的确是不拘小节,但这等私密之处,她还是放不开的。 这小徒儿急急忙忙跌进自己的怀里,一双光洁白、嫩的藕臂缠着他的脖颈处,胸前的柔软也紧贴着他的胸膛,姿势可是极为惑。 玖墨淡笑,眸色幽深,大手覆上小徒儿光洁的背部,将小徒儿环怀里。两此刻赤身裸、体,肌肤相亲免不了一阵摩擦,玖墨欲、火燃起,再一次将小徒儿扑倒身下。 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时而咬着她的唇,时而啃着她的脖子,呼出的热气缓缓喷到她的肌肤之上,泛起一个又一个的疙瘩。 茶晩表示她受够了! 若是今日她师父再这般的闹下去,她可是真的不用睡了。这般想着,茶晩猛然反应过来,然后迅速将身上这沉重的身体一推,一头青丝一甩,纤长的**一跨,便万般潇洒的骑到了自己师父的身上。 玖墨被这小徒儿的热情有点吓到了,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开心道:"小晚……唔……"欲说出口的话语被细数吞没。 茶晩此刻很是愤懑,只想好好从这师父的身上讨回来,俯□子咬住那薄薄的唇瓣,伸出嫩滑的舌头勾住他的,深深的吮吸,桃花酿淡淡的醇香齿夹间流转,贝齿狠狠咬住他的下唇,几乎咬出了血来。 上神大眸色微恙,受宠若惊:……小晚今晚……好热情啊! 此番茶晩心中只想着要好好蹂躏一番这烦的师父,软舌毫无章法的玖墨的口中一顿狂扫,小手慢慢移至身下之那胸前的突起,狠狠一捏。 果然,自家师父的呼吸是愈发的急促了。茶晩眉眼含笑,唇沿着脖颈处一路往下,自家师父的身上噬咬出一个个红印,而后含住那胸前的突起,贝齿一阵厮磨,身下之的身子是愈发的紧绷了。 茶晩:叫他再敢黏!自个儿不发威当她是好欺负的了! 可是身下正被狠狠蹂躏的上神大却是万般的享受,大手托住小徒儿的粉臀,让那娇软馨香的身子愈发的紧贴自己。那湿软的唇瓣他的身上落一个又一个吻,似是发泄一般狠狠吮吸着,过处余下噬咬过后的暧昧印记。 小徒儿自己的身上蹭啊蹭,亲啊亲,上神大舒服的喘着粗气,别提有多开心了。但是……身上突然一空,小徒儿一个转身便躺了身侧,被子一盖,竟旁若无的睡了起来。 这……这就完事了……上神大凤目微楞。 欲求不满的上神大懊恼的侧身搂住小徒儿,她的后颈处印下一个濡湿的吻,声音沙哑道:"小晚……" 茶晩动了动身子,而后厉声道:"师父若是再不让徒儿睡觉,徒儿就再也不理了。" 这师父委实太过分了,今日给他一点教训,谁叫他不让自己睡觉!茶晩闭上眼睛,安稳的睡了起来。 让他一个欲、火焚身去好了! 上神大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小徒儿的后脑,身子僵硬的不成样子。这样子,让他怎么睡啊?黑眸含着无奈,双臂紧紧的环着自己的小徒儿,语气很是委屈:"是为师错了,小晚不要生气,可好? 生气的小徒儿仍是没有动静,索性不再理睬他。 手上的上神大万般无奈,只是这样从后面搂着小徒儿的身子,唇瓣自颈部移下,轻轻吻了吻那小巧圆润的肩头。 粗粗的喘气声一直萦绕耳畔,茶晩虽然身子累乏,可是这种情况之下,怎么能睡得着?想了许久,茶晩暗自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身,撞上自家师父那双墨黑暗沉的眸子。 她家师父看起来……额,好可怜的样子怎么回事?茶晩顿时有些心软了…… "小晚。"见小徒儿愿意理睬自己,上神大很是开心,可是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小徒儿生气。 委屈的声音让茶晩的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对着这俊美无双的脸,茶晩有些难以招架了,好像……自己也不是很困吧。 茶晩靠着自家师父的心口处,轻声道:"那……最后一次。" 欲求不满的上神大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眸子一顿便是欣喜若狂,低头捉着小徒儿的嫩唇便是亲吻了起来,双手那滑嫩的身子上游走,活脱脱一只饿坏了的野兽。 野兽会吃,后果很严重。 唇舌一阵交缠,上神大吻得愈发的凶猛,恨不得把这个可爱的小徒儿一口吞下,微微侧身,将小徒儿压到身下,密密麻麻的碎吻一路蜿蜒而下。 "嗯……"茶晩忍不住嘤咛出声,这师父的身子太过于滚烫,好似要将她融化了一般,身下的炙热顶着她的那处,让她觉得好不舒服。 "小晚。"玖墨亲了亲小徒儿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万分怜惜的吻下,□缓缓挺进,湿滑紧致瞬间将他包围,双手扶住她那纤细的腰肢,慢慢的动了起来。 "师父……嗯……"茶晩的额头冒着汗珠,双手抓着身上之的裸背,那坚、挺炙热嵌进她身体的那一刻,让她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而后阖上了双眸,她的师父,此刻正她的身体里。 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冲撞简直像是要把她撞碎一般,那炙热摩着身下的娇嫩之处,一股股热流不断的涌出,方才便是经历过一场欢爱,可是此刻,这身上之比方才还要用力,凶猛的像一只脱笼而出的野兽。 "啊!"茶晩被这一撞叫出了声,而后眼眶一湿,忍不住哭了出来。师父真的是太欺负了,她不应该心软的! 上神大安抚似的吻住小徒儿紧咬的唇,温柔的撬开她的贝齿,更是身下的撞击却是一次比一次凶猛,丝毫没有怜惜。这满满的欲、火都是这个调皮的小徒儿一手点燃的,自然是要让她负责了。上神大理所当然的想着。 茶晩被撞得嘤嘤啼哭了起来,而后那愉悦之感生生将她包围,一声声苏进骨子里的娇吟自口中溢出,喘息声抽抽噎噎,白皙的皮肤泛着诱的粉色,宛若三月桃花瓣粉嫩。 纤白的长腿不自觉的勾着身上之的窄腰,粉嫩的趾头忍不住蜷起,高高低低的娇吟声随着一轻一重的撞击自檀口溢出,撩拨心。 小嘴微张着,饱满而莹润,双眸紧闭,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颤抖,身子被随意的摆动撞击着。此刻的茶晩苏软的不成样子,双颊泛着淫、靡的酡红之色,看上去好像那鲜嫩可口的水蜜桃,让忍不住狠狠咬上一口。 事实证明,上神大的"一次"相当漫长…… 茶晩觉得自己差点被自家这无良的师父给整死了,最后也不知道弄到什么时辰,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师父的怀中睡去,那个时候,她家师父还顽强的战斗…… 一大早起来,身侧早已没了玖墨的身影,茶晩穿衣起c黄,脚步很是不稳,浑身更是酸痛不堪,心中更是暗暗埋怨了她家师父。 太无耻了!这样也叫一次!茶晩狠狠的咬着下唇,眸中满是委屈和愠怒。 上神大手上拿着几串新鲜的葡萄,颗颗饱满诱,见小徒儿已经起c黄,不过尚未梳妆,一头墨发悉数披散着,衬得那张笑脸愈发的娇妍明媚,上神大看得极为赏心悦目。 欲求得漫的上神大今日的心情非常之好,俊颜之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那表情好似昭告天下一般写着"本尊昨夜过得很是舒坦啊。" 不舒坦的茶晩抬眼看了一眼玖墨,顺便赏了他一记白眼,可是当目光落那可口的葡萄之上的时候,爱葡萄如命的茶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个葡萄……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茶晩心中暗暗的想着。昨夜累了一个晚上,她的肚子早就饿了,如今又是见着自己最爱吃的,难免露出一番谗样。 上神大自然是了解他的小徒儿,万分体贴的坐到小徒儿的身侧,把葡萄放到桌子上,便开始一颗颗剥了起来。 茶晩很是自然的将递到唇边的葡萄吃下,而后看着身侧之一副春风满面神清气慡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为什么?她腿都站不稳了,明明昨夜捣弄了一个晚上的是他啊,怎么跟个没事一样?反而愈发的神采奕奕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修为太低了吗?茶晩暗自检讨。脑海之中又浮现出昨夜她家师父所求无度的模样,脸上一热,口中吃着葡萄,忍不住连连呛出了声。 上神大温柔的拍着小徒儿的背,皱眉柔柔道:"吃个葡萄也呛着,小晚真是太让为师cao心了。" 好吧,看这几串葡萄的份上,她暂且就不和他计较。不过这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可绝对不能被师父可怜的外表所迷惑,绝不心软!茶晩暗暗想着。 "对了,今日那祁奈仙君身子可好些了?"茶晩被自家师父好生伺候着,十分自然的问道。 玖墨点头,淡淡道:"小晚放心好了,为师亲自治疗,那蠢货自然是不会有事的,如今正和那小仙子院中晒着太阳,舒服着呢。" 这下茶晩便是安心了,莞尔一笑道:"离离喜欢祁奈仙君,师父觉得他们两个合不合适?"那好友叶离可是痴恋了祁奈一万年,委实可贵,不过那祁奈仙君素来是一副生勿进的清贵模样,除了师父,从来不将任何放眼中,高傲的很。 玖墨皱眉,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愣了半晌,不悦道:"那是他们二之事,为师懒得管,至于合不合适的问题……"玖墨笑笑,然后亲了亲小徒儿的脸,柔声道:"小晚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吗?" 茶晩原是吃着葡萄的嘴一顿,眸色有些恍惚,将葡萄吃下之后,望着玖墨的脸,道:"师父……师父真的打算和徒儿一起吗?" 这话一听,上神大可是不悦了,语气严肃道:"小晚可是后悔了?答应过为师,永远陪为师的身边,不能反悔的。" 茶晩往旁边一靠,将头搁到玖墨的肩头,唇边漾起一丝微笑,缓缓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们是师徒,若是一起,恐怕会有许多的非议,不想让师父的名誉受损。" 她家师父是九重天上尊贵的上神,自然是受万般的敬仰,可是他们若是一起,便是师徒**,虽然她自己不乎,可是……她不想师父因为自己而背上乱、伦的罪名。 玖墨环着小徒儿的单薄的身子,然后侧头蹭了蹭小徒儿的脸颊,满是微笑道:"小晚真是爱瞎cao心,这些个事情,根本就不需挂心,只要好好的待为师的身边,每一日都开开心心的,便已足矣。至于……至于他的非议,若是小晚意,那么们就寻一处安静之地,远离天界,可好?" 他玖墨最爱的徒儿,只要开心便好,根本不需要cao心别的事情。 茶晩展颜一笑,眸底皆是流光溢彩之感,抬头亲了一口自家的师父,开心道:"嗯,当然好了。"等她将琉璃殿内的两个小丫头寻好良配之后,便同师父一块儿,远离六界的一切是非。 "师父,徒儿还要吃。"茶晩非常不客气的下令道。 心情颇好的上神大非常积极的给小徒儿剥着葡萄,从未伺候过别的上神大此刻做起来可是十分的顺手,一颗接着一颗的往着自家的小徒儿口中塞去。 所以……当崇拜了上神大万年的祁奈仙君重伤未愈巴巴的来见玖墨,看见自己的偶像一副如此谄媚的模样,一颗玻璃心瞬间碎了一地。 那个高高上的玖墨上神啊!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玖墨上神啊! 这是肿么回事?!祁奈顿时一脸惨白,身子直直的定门口,一动不动,一双丹凤眼流露出一股不可名状的讶然之感,好似眼前看到的是一件多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师父,剥的好慢。"茶晩撇了撇嘴,嫌弃道:"以后可要多多练习才是。" 祁奈(猛地握拳):竟然敢嫌弃上神,简直是太过分了! 可是…… 上神大笑着一脸的花枝乱窜,从善如流般点了点头道:"嗯,小晚说的对,为师以后一定多多练习,把葡萄剥好。" 茶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门外的祁奈仙君一颗破碎的玻璃心再一次被狠狠的蹂躏了一番,苍白的薄唇翕了翕,一脸"这一定不是真的"的表情。 "呀,祁奈仙君,不是说要见上神吗?怎么不进去?"叶离走到祁奈身侧,轻声的问道。 只见祁奈仙君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便朝着院子走去,一身嫩黄衣裙的叶离尾随,但是见祁奈一副不悦的模样,不敢发出声响。 院内阳光柔和,温柔的落祁奈苍白的脸上,显得那张脸愈发的俊美无害,看得叶离的心砰砰的小鹿乱窜。 叶离踌躇了半晌,然后深吸一口气,小脸泛着红晕,道:"祁奈仙君,……有话想跟说。" 娇娇糯糯的声音身后响起,祁奈此刻尚未心情尚未平复,缓缓转身看着身前的叶离,语气淡淡道:"说。" 叶离抬头,看着这个暗恋了一万年的俊逸男子,鼓起勇气将心中练习过千万次的话语吐出:"祁奈仙君,喜欢。" 喜欢,喜欢了一万年。 ☆、第五十九章 两世纠缠 叶离抬头,看着这个暗恋了一万年的俊逸男子,鼓起勇气将心中练习过千万次的话语吐出:"祁奈仙君,喜欢。" 喜欢,喜欢了一万年。 阳光倾洒,温柔的落脸上,女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格外的娇羞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清澈如水,眼中只有眼前这个俊逸倜傥的男子,那小模样,看上去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最是天真的目光尤为有杀伤力。 祁奈目光一怔,嘴巴张了张,顿时说不出话来,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小仙子,心中陡然一颤,却不知为何。而后,祁奈抿了抿苍白的唇瓣,随即问道:"喜欢过多少?" "啊?"叶离一愣,眸子倏地睁大,眸子写满了纯真。她没想到祁奈仙君会这般的问,一时之间话语有些急促,结结巴巴道:"没……只……只有。" 天界几万年,她叶离喜欢的,只有祁奈仙君一而已。虽然她与祁奈仙君见面不过几次,而且……他也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心上,可是,她就是喜欢他。 没有原因,就是……喜欢,义无反顾的喜欢。 祁奈走近,雪白的衣袍轻轻掀起,看起来好像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一派儒雅俊秀之态。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带着满是无害的温润之感,然后伸手覆上眼前小仙子的发顶,掌心一片温热,动作柔和,淡淡启唇道:"……那也喜欢好了。" "啊?什……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也喜欢好了"?叶离完全懵掉了,呆呆的看着一脸无害的祁奈,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向面瘫的祁奈勉强扯了扯唇角,却是笑了,笑意融融,好似可以将世间所有的东西瞬间融化。覆叶离发顶的大手慢慢往下,顺势将这个呆愣的小仙子揽入怀中,叶离身子一阵踉跄,直直栽入这个温暖的怀抱。 祁奈的声色稍显柔和,却是极为罕见的认真:"没有与其他的仙子接触过,但是离离,觉得,大抵也是喜欢的。" 他的声音低低,似带着蛊惑,让忍不住心都为之一颤。 第一次,他亲昵的唤她"离离"二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可是从他的口中吐出,好似经过精雕细琢一般,淡淡的尾音都令她的心微微的发颤,心中只渴望着他再唤一遍。 她是这么的喜欢他。 祁奈一脸的柔和,笑意好似光风霁月。他是记得的,昨日他受伤,这个小仙子一直陪自己的身边。那担忧的哭泣声,也他的耳边一直萦绕,他素来讨厌一切吵闹,哭哭啼啼尤为嫌弃,可是破天荒的,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烦躁。 反而,想睁开眼睛好好安慰她一番。 对于叶离来说,这个拥抱,来的太过于意外。 所以……就这么简单吗?叶离眸子睁的大大的,完全一副呆傻的小憨样,静静的靠祁奈的怀中,那独属于祁奈的味道,似是淡淡的桃花味一般,好闻的很,让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平素是那么一个活泼的小仙子,可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却是万分羞赧。 这个她肖想了万年的拥抱啊,此刻就这样亲昵的环着她,叶离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做梦一样,可是……这个梦,却比她编了无数次的美梦还要美妙三分。 因为紧张而紧攥着的拳头慢慢舒张开,小心翼翼的将手抚上祁奈的背部,那入手的温热让她的掌心都有些灼痛感。叶离的声音有些颤抖,唇瓣因为紧张而泛着微微白色,启了启唇,道:"祁奈仙君,……真的好喜欢。" 小手环着这个让她渴望已久的身体,却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他弄疼。心中期盼了太久,此刻的喜悦之感来的太过于突然。 祁奈仙君,也喜欢自己。叶离暗暗的想着,心中一阵甜意,又好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让她欣喜不已。 祁奈心中有些发笑,觉得怀中的这么小丫头甚是可爱,方才见自己崇拜的玖墨上神完全一副温顺的模样,可让他大吃了一惊。心情本是万般郁闷的,可是这个小丫头却突然说喜欢自己,不知怎的,只是一瞬间,便让他的心情好似艳阳高照了一般。 虽然自己偶像的形象稍微有些瑕疵,可是得了这个可爱的小仙子心头还是很安慰的。 "对了。"祁奈突然出声。 "嗯?"怀中的叶离闻声抬头,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喜欢已久的仙君。 祁奈心情颇好,柔声问道:"喜欢什么?想知道。" 这个……让她怎么说出口啊。叶离的脸一下子红了,斟酌了一番,才望着祁奈怯怯道:"……也不知道,第一次见着祁奈仙君,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紧张,但是……却很开心。" "那……喜欢多久了?"祁奈饶有兴致的问着,第一次见着自己便喜欢自己了吗?这个小仙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叶离望着祁奈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道:"一直……从开始,到将来。" 尾音淡淡的,似是被吹散风中,可是那一字一句却是异常的果决清晰,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白而动。 柔和的阳光衬得她那张笑脸莹透滑嫩,看上去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水眸盈盈,似是含着清澈的泉水,极是诱。 祁奈一愣,然后勾了勾唇,煞是笑得无限风华,大手用力的将怀中的小仙子抱紧,然后她的耳畔低低呢喃了一句:"……傻丫头。"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叶离听了,祁奈的怀中低低的笑了,笑声宛若银铃,听得祁奈的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这几日茶晩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自家的师父好生伺候着,她可是享受的很,不过那仰慕自家师父已久的祁奈仙君偶尔会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这堂堂的上神大居然这般宠着自己的小徒儿,这委实有点过了,而且这茶晩也不知收敛,愈发的嚣张,使唤自家的师父很是顺手。祁奈仙君不淡定了,曾经欲私下告知茶晩几次,不要对上神大太过无礼。 可是……最让祁奈彻底心碎的是……上神大完全一副乐其中甘之如饴的模样,生生让祁奈将欲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好像上神大,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圣神不可侵犯吧。 心中郁闷的祁奈幸好有叶离陪着,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小仙子对着自己说说笑笑,这祁奈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想着那上神若是这般的心甘情愿一副宠徒光荣的心态,也就随他去吧。 家自个儿乐呵呵的,他哪里管得着啊。祁奈心中,闷闷的想着。 正当茶晩的日子过得万分安逸的事情,萧夜那里又弄出了一些个幺蛾子,说是堂堂的丘国七王子无辜染了恶疾,群医束手无策。可让那皇帝愁的呀,立马贴出皇榜求医,若能将他的宝贝儿子治好,可是加官进爵,重重有赏啊。 彼时茶晩正舒服的躺自己师父的怀中,嘴边吃着上神大亲手剥的葡萄,而且时不时会献上香吻几枚,可是万般的悠闲自啊。 老实说,茶晩真的有点不想管那萧夜的麻烦事了,就这样开开心心的和自家的师父这凡间过着安逸愉悦的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但是一想到天帝那日的话语,便是一阵头疼,既然是奉了命,必然是要做到的,她茶晩可是一向的言出必行的。 临行之际自家的师父可是依依不舍,说什么也不肯放自己的小徒儿一个去寻那萧夜,俊脸简直黑的吓,死命的抱着小徒儿的娇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一旁看着的祁奈再一次领教了自己偶像的下限……玖墨上神实是……与众不同啊。 茶晩好说歹说,这师父才肯放手,而后她玲珑扇柄处系着的铃铛上施了法,说是一有情况便通知他,如今这上神大把这个小徒儿宝贝的,可是夸张到掉一根头发丝都会心疼半天的地步。 其实这次她只是去看看萧夜得的什么病,压根儿不会碰到什么修为高强的妖精,她家师父真的是担心过头了。 丘国王宫 深色的帷幔低低的垂落,寝殿内一片安静,丘国尊贵的七王子萧夜此刻卧病c黄。撤退所有的宮婢,萧夜眸色柔和,侧头望向殿门处,目光之中满是希冀。 她……会来的吧。伴着心中一声叹息,萧夜暗自想着。 此刻萧夜剑眉星目,容色清俊,眉宇之间染着淡淡的忧愁。锦被之下的双手紧攥,手掌处皆是濡湿一片,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萧夜心中稍有犹豫,黑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覆下,投下两道浓密的阴影。 榻边紫影一掠,淡淡的香味充斥而来。萧夜慢慢抬头,那覆着面纱的曼妙女子此刻正看向他,女子缓缓俯身,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垂到萧夜的脸侧,动作妩媚而惑。隔着面纱,女子的眸子分外的勾魂夺魄,灿若星子。 女子朱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讥诮,"怎么?殿下可是后悔了?" 萧夜只是看了她一眼,却很快移开视线,薄唇微抿,尚未开口。过了良久,才语气低低道:"但是这样做,并非她所愿。" 他想要的,只是两情相悦,一生厮守。 "呵。"女子的笑音惑,可是却是万分的冰冷,目光含着凛冽,言辞不善道:"但是这样做是遂了殿下的愿,不是吗?" 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却还要装作一副正君子的模样,真是恶心! 萧夜语塞,瞳仁一沉,一时答不上话来。脑海之中那一袭红衣翩跹徘徊萦绕,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来了。"女子音落,化作一道紫光消失榻边。 萧夜眸色微漾,闪过一丝坚定,然后慢慢阖上了眼睛,似是做出了无比庄重的决定。晚晚,这一生,萧夜定会待如珍宝,护宠。 殿门轻轻打开,一抹红色的身影进入。茶晩望着窗幔低垂处,那榻上一个身影隐约可见。 此刻茶晩的心情很是不悦。 茶晩觉得天帝的这个差事委实讹,自个儿都变成了这流夜殿下的老妈子了,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脚,还不能让他被妖精捉去。想来这个天帝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让她不禁佩服不已。 足音茕茕,茶晩移步至榻边,见那锦被紧掩的萧夜双眸紧闭,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看上去一副极为不适的模样。 如今,她对这流夜已经彻底的放下,且不说他对自己的伤害并非他所愿,而是如天帝说的,乃那青丘的狐媚子的媚术所为,就凭着如今她自己的心境,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她不知道那娆锦为何想这般置自己为死地,但是若是说流夜无辜,她心中也无法说服自己。若是他那是心中真的有自己,那媚术怎么能迷惑他呢? 不过还好,那次剜心没有让她轻易死去,而是让自己重活一世,遇着师父,是她重新活过的最好赐予。 素手搭上萧夜的额头,欲查明病因,怎料小手刚覆上,那双原是紧闭着的漆黑的眸子顿时张开,眸色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叫移不开视线。茶晩微微一愣,然后欲撤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骗!"茶晩愠怒,霍然起身,火红的裙摆轻轻一旋,万分的炫目。 "晚晚,……"萧夜随即起身,此刻他只穿着一身薄薄的亵衣,发丝披散着,俊美的脸显得愈发的柔和迷,眸子闪过一丝局促,却很快平静下来,淡淡道:"若不是这样,会来见吗?晚晚,那日对,太过于狠心。" 茶晩没有料到这货装病骗自己,心中很是愤懑,哪里还听得进他说的话,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语气冷冷,"茶晩没必要再和纠缠,萧夜,以为每每遇难之际出现是出于自愿吗?若不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可以毫无负担,才懒得管。" 没有好好揍他一顿已经是对他的宽容了,如今他却得寸进尺,敢欺骗自己。 茶晩愈想愈生气,然后身子一转,头也不回的朝着殿门走去,心中念着:以后就让他一个自生自灭好了,懒得再管他,这厮实是欺太甚,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萧夜很是急切,慌忙之间双臂一伸自身后将她抱住,那馨香娇软的身躯让他拥的更紧,他吻着她的发顶,语气沙哑道:"只是喜欢,晚晚,只是喜欢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可是这爱意心头一日日累积,如今更是无法自拔。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便是她的音容笑貌,即使曾经伤心过,欲找其他的女子代替,可是他却做不到。 不是她,他心里想要的,只有怀中的一而已。 "可是不喜欢,萧夜,讨厌!"茶晩的语气果决,眉头紧蹙着,话语自齿间一字字迸出,道:"放开!" 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个! "不放……死也不放。"萧夜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模样,双臂紧紧锢着怀中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堂堂的流夜殿下没想到也有如今这幅模样,竟这般缠着她茶晩不放。茶晩不禁觉得好笑,曾经那样一个高高上的矜贵殿下,此刻却是这幅死皮赖脸的模样。 红袖之下的手掌一动,身上发出一道强光,萧夜一时无措,被狠狠的弹开,身子朝着后面踉跄了几步,然后才直直的定住。 "萧夜,以后……再也不会见。"茶晩背对着他,语气清冷道:"是太傻了,对于,从来都用不着宽容。" 去他个什么十世轮回,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茶晩只要和自己喜欢的好好一起,用不着为了别的不相干的而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一千年,她茶晩不是耗不起,只是……不值得。 茶晩的背影决绝,萧夜心中一阵抽痛。 正当茶晩欲出殿的时候,背后一道强风,茶晩眸色一惊迅速回头,顿时一道紫光打向她的心口处,毫无防备。茶晩重重的倒了地上,手掌覆上心头,眉头微蹙,缓缓抬头…… 那一袭绛紫色的纱裙裹着女子曼妙的身姿,那玲珑有致的曲线美妙的让世间所有的男子趋之若鹜。茶晩冷冷的看着她,而后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明了,突然间猛的一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殷红的血渍染地上,好似冬日傲然绽放的点点红梅。 萧夜完全是一副愣住的模样,眸子满是惊恐和讶异之色,似是久久没有回过神,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 茶晩笑着垂下了眼帘,声色清冷淡淡道:"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们两个。" ☆、第六十章 抢闺女啊 茶晩总觉得,这次落到这娆锦的手里,恐怕是免不了一顿折磨。虽然她自认皮糙ròu厚,可是若是那狐媚子使些个什么恶毒手段,凭她低劣的修为,便是断断招架不住的。 可是茶晩却是不明白,自己与那娆锦素来无冤无仇,为何她一再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她也曾细细想过一番,可是终究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这些个伤脑筋的事情,茶晩想过一次想不通之后,便不会再废时间去琢磨,觉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当茶晩慢慢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一张柔软的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身子稍稍动了动,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丝痛楚。 眸子一愣,茶晩腾起身形动作流畅,发丝随着动作而慢慢垂落,散落肩头,缕缕青丝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若绢丝。明明那时她被娆锦一掌打伤了,可是为什么此刻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这是哪里?茶晩眸色一沉,万分惑然。 茶晩赤足走下,足下一阵冰凉之感逐渐传遍全身,环视四周,细细观察着这房间的陈设,却发现……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眸子突然一惊,下唇下意识的一咬,她终于明白那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 不作多想,茶晩疾步走向门外,却未料一袭雪色长袍的男子正走进,一时两双目对视,竟愣了许久。 白玉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一时满是欣喜,璀璀璨璨,好似星子一般泛着柔和的粼粼之色,迷煞众。 "晚晚,醒了。"来正是白玦,虽然脸上覆着白玉面具,可是嘴角扬起的清浅弧度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茶晩双手紧攥,微微侧目,她觉得自己颇为流年不利,不该遇见的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来。虽说她茶晩的仙品确实是不佳,可是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啊。 此刻的茶晩俨然是一副初醒时的模样,单薄的身子看上去娇娇弱弱,哪有天界传言当中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样。一袭泼墨般的长发及臀,尾梢处弧度优美,看着让觉得极为的赏心悦目,那原是清秀的小脸此刻也是如同三月桃花般娇妍可掬。 "看的脸色,应是没事了。方才去摘了几串葡萄,可是最爱吃的,要不要尝尝。"说着,白玦将手中的葡萄提到茶晩的身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那骨节分明的纤长大手提着几串晶紫色的葡萄,那葡萄很是新鲜,上面还沾着莹透的朝露,颗颗饱满诱,让忍不住垂涎欲滴。 虽说这茶晩极爱吃葡萄,可是当下的情况,她可半点食欲都没有。即使那葡萄再美味诱,她也无动于衷。 所以说,某种意义上,吃货还是很有骨气的。 自己消失了一日,想必师父定是急坏了,而且以这白玦的能力,将自己藏这里,师父怕是找不到吧,即使可以找到,也需花费一些时日。 如今她想要的,只是早些回去见师父,让他不要再为自己这个徒儿担忧。 茶晩的脸色一僵,却是不想再理睬他。想来昨日应是这白玦救了自己,不然……她估计没什么好下场,心中忖度一番,觉得如今这白玦对她再好,也是无济于事。一万年前自己差点丧命,那个时候,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再说了,他与那娆锦狐狸一家亲,同样的面目可憎。 "晚晚,就算生的气,可是也没必要和最爱吃的葡萄过不去啊。"白玦的语气很是温和,丝毫没有因为茶晩的坏脸色而愠怒。 此刻茶晩赤着双足,衣衫单薄,看上去格外的娇弱。白玦看着微微蹙眉,而后从旁边拿起一件袍子轻轻为她披上,动作万分的温柔流畅,好似眼前这个娇小可的女子,是他最重要的珍宝。 指腹触碰到她的身体,茶晩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这一退,刚刚披好的袍子便从肩头滑落,掉到了地上。白玦的眸子一愣,却只是滞了一瞬,然后不动声色的弯腰将落地上的袍子拾起,轻轻掸了掸再一次替茶晩披上。 明明是极温柔的举止,可是他做起来却是有一股慑的压迫感,让不禁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原不是这样的,只要一低头,便会原谅。晚晚,还是恼,是不是?"白玦的语气有些伤感,听得心头也是一阵疼痛,这般字字如珠的声音砸到心尖,可是万分的惑。 "白玦,不想再与过多纠缠,当时是年幼无知,才会被所迷惑,可是如今,还当是当初的那个小仙子吗?"茶晩声色淡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眼前的这个男子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而已。 "之间的恩怨,原是欠着,但是如今已不想追究,也莫再提起,不然……不然以的性子,会怎么做,是知道的。" 她茶晩素来不会容忍,若这厮步步紧逼,她只能反守为攻了。 而且,已经一万年了,她不再喜欢他,期间甚至恨过他,可是这一切,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今日白玦救了她的性命,那她就当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再有所牵绊。 不管是流夜亦或是眼前的白玦,她茶晩都不想再过问,她心里,如今只有一个,装得她整颗心都是满满的,不余一丝的空隙。 "晚晚……"白玦听了,更是失落的很,声音有些撒娇,听得茶晩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了,就是这副表情!茶晩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无比的憎恶,以前这厮一这副表情,她就立马心软,想想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太傻太天真。 想来不无知枉少年,这话说的是极对的。 茶晩手一伸,利索的扯□上的袍子扔进白玦的怀中,而后斜睨着他,直直问道:"的衣服呢?"她的外衣不知去了哪里,如今这副模样,她怎么出去? 见这白玦缄默不语,茶晩懒得理会他,欲用法术,却未料体内空空如也,没有半丝的灵力。茶晩怒视白玦,冷言道:"封了的法力?" 茶晩这一副刺猬模样,白玦看着很是受挫,点了点头道:"且养好身子,待几日之后,自然会为恢复法力。"这几日,她就好好待他的身边,他不信她就这样容易的忘却自己,只要朝夕相处,她定会渐渐原谅自己。 茶晩想揍他!很想! 事实上,她的确是动手了,一拳头朝着那白玦那好看的下巴打去,此番她法力尽失,这拳头也好似跟个软绵绵的棉花似的,丝毫没有杀伤力。 白玦笑着握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声色低哑似是怀念,然后低头亲了亲那小巧的粉拳,道:"一万年了,好怀念。" 拳上一阵濡湿温热之感,茶晩的身上顿起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一万年罢了,这货怎么变得这般的恶心了。 虽说这白玦原是为她所救,也是一副温顺模样,可是却从未有过如此欠揍的举动,这般个忠犬的模样是闹哪样啊? 怎么一个一个都是脑子抽了吗?原来个个弃她如敝履,丝毫不乎她的死活,怎么如今自个儿放下了,便个个都巴巴的跑来纠缠自己的。 难道这就是离离说的,男的犯贱心态?茶晩如今算是领教了,很是透彻的领教了!用尽全力从白玦的手中将自己的拳头抽离,那触感会让她觉得很是不适。 她不喜欢别的男子碰她。 手中一空,白玦双眸闪过一丝失落,而后漂亮的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这里是魔宫,那玖墨找不到,晚晚,伤好之前,是不会放走的。" 伤好之前?茶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骗谁呢?"他会主动放自己离开?怎么可能!? 这白玦的性子她还不了解?看上去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是吃不吐骨头的恶劣性子,这缓兵之计她若是相信,那自己与他处的几年算是白过了。 虽然茶晩语气不善,可是白玦听了却是意外的开心,声音都带着丝丝笑意,淡淡道:"这里除了晚晚,还有别的吗?" 茶晩狠咬银牙,敢情这厮是玩她,真是太过分了! "所以,晚晚……不要再和闹脾气,这一次,不会放手的。"白玦的话语风轻云淡,却是字字坚定执着。 茶晩活生生忍住欲一口血喷到他脸上的冲动,然后忿忿道:"不放手,难道还走不了,白玦,难不成还要软禁?" 万年不见,这货不会变得这么变态了吧?以前他可是很乖巧可的。茶晩皱眉,心中哀怨:这世道果然是不对了,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香饽饽了。 白玦很是体贴的为茶晩变出一套衣服,火红如血,是她喜欢的颜色,就如她的性子一般,飞扬跋扈,很是不羁。 可是这样的晚晚,真的好可爱啊。白玦心里默默的想着,万分的喜悦。 "晚晚,这里待几日,就当陪陪,不好吗?" "陪?"茶晩听得简直想笑,然后厉声道:"今日偏要离开这鬼地方,茶晩虽然法术不精,可是也不是软柿子,任们欺负。" 语罢,那翠绿欲滴的玲珑扇自掌心而出,茶晩趁着白玦不备,狠狠一扫…… 一身雪色的长袍翩跹,白玦用力一挡,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茶晩早就跑了。墨色的眸子一沉,脸上覆着白玉面具,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唇角微扬,似是心情愉悦。 微微垂眸,双手摩挲着手中火红的衣裙。 ……晚晚,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放走。 茶晩赤着足一路狂奔,可是此刻法力被封,才没跑多久,便已是气喘吁吁,白皙的小手持着玲珑扇,倏地握紧,连指尖都泛着微微白色。 该死的白玦!茶晩咬牙切齿,身子靠着一边的树心中狠狠咒骂道。 休息够了,茶晩将玲珑扇收入,抬起头环顾四周,却发现此刻自己置身于一片血红色的花海,那颜色炙热灼眼,说不出的妖冶鲜艳,好似妖娆绝伦的美一般,风中扭动着细软的腰肢。 一袭墨发直直垂下,茶晩看着这一片花海心中莫名的好心情,粉嫩的樱唇一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而且,这香味好熟悉,似是哪里闻到过。 好似有一股奇怪的感觉牵引着,茶晩一步步朝着前面走去,足下踏着落下的红色花瓣,有些许沾到那白皙莹透的双足之上,一双玉足看起来更是娇小惑。 茶晩驻足,只见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正弯腰给那些花儿浇水除糙,那男子的身姿看起来极是高大挺拔,宛若寒冬松柏,傲然而立。 听到动静,男子持着手中的花锄,缓缓转过身…… 看到男子的面容,茶晩不知怎么,心中猛跳了一下,眸子微漾,泛着秋水般柔和的潋滟之色。只见这男子模样英气儒雅,有一股翩翩书生的气质,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看上去极为亲切。 不过看样子,倒是像凡间的那些教书先生。 "……" 茶晩欲开口询问,那只这男子笑容愈发的灿烂,欣慰道:"小丫头,便是阿玦带来的心上吧?这小模样长得可真是俊俏啊,不错,不错。" 这个青衣男子说了两个"不错"之后,茶晩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小丫头心上,这白玦可真是乱说话,真要说是有关系,也早过了一万年了,如今竟然对着他胡诌,委实过分。 "与那白玦毫无干系,此番……此番是被他施了手段弄进来的,心上什么的,都是他胡说的。"以前他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如今更是不用提了,这般巴巴的讨好自己,不就是以为那天帝还宠着自己,自己还有一番利用价值吗? 她茶晩无法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这简直是对她的侮rǔ。 青衣男子放下花锄,然后缓步走到茶晩的身边,笑容浅浅道:"虽说家阿玦性情古怪,嗯……也有几分闷骚,而且还整日带着那破面具,可是总的来说,条件还是不错的。小丫头,要不考虑考虑?" 考虑?丫的是来说媒的吗?茶晩心中很是狂躁,双手因为怒气而紧攥着,过了良久才静静道:"究竟是谁?" 白玦说这里是魔宫,而此一副与他极为熟悉的模样,可是……这性子古怪的白玦身边,还会有什么? 青衣男子依旧是保持着笑意,思索了一会道:"叫倾阙,嗯……大家一般都亲切的叫魔尊。" 所以……茶晩艰难回神,这货就是魔尊?! "咳咳,……是魔尊?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像好不好! 魔尊大笑意更深,眼角处浮现淡淡的细纹,看起来万分的亲切无害,拂了拂长袖从容不迫道:"这个问题嘛,也很困扰,但是长得温和善良真的不能怪,小丫头说对不对?" 的确……不能怪他。茶晩心中附和,可是还是将难以眼前这个青衣男子和传说中那个凶残暴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界魔尊联系一起。 她真的代入不了啊!简直是万分违和。 "若嫌弃阿玦,要不这样,加入们魔界如何?要知道待手下可是很好的,待遇十分的优厚,要不要考虑一下?"魔尊大开始挖墙脚了。 茶晩的眸子倏地睁大:……这货真的是魔尊吗?不会是讹的吧! "小丫头,一看到就觉得很亲切。这样吧,离了天界,当的闺女,然后将魔尊之位传于,那样就可以日日奴役阿玦,看好不好?"魔尊大的话语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根本没有茶晩说话的份。 茶晩:……好个头。 "那个……可以拒绝吗?"茶晩见他话语停下,便轻声cha嘴,这魔界的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原来是有原因的。 话落,魔尊大紧紧皱眉,似是不悦,瞬间敛去笑意,目光扫到茶晩的脸上,风轻云淡道:"可是要知道,此番若是拒绝,便是惹了们魔界的一窝妖魔,以后若是要六界立足,恐怕……"尾音故作惋惜状。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所以……魔尊是铁了心要逼仙为魔的意思吗?"茶晩毫不畏惧,微微勾唇。 魔尊大再一次浮现笑意,道:"看看,这小丫头脾气真是倔,知道六界有多少觊觎这魔尊宝座吗?此番本座看中,实乃缘分,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再说了……做梦都想要一个像这样可爱的闺女。" 魔尊大表示一眼就看中眼前这个小丫头了。 茶晩的脑子是彻底凌乱了,觉得这事情来的太过于突兀,简直是乱七八糟,好不容易从白玦那里逃出来,却遇上这么个活宝似的魔尊生生逼着自己当他的闺女。 这魔界……真的不是待的地方啊。茶晩苦恼扶额。 正当茶晩进退两难之际,一阵强风拂过,血红色的花海如同波浪一般随风摇曳,阵阵花香萦绕,让心旷神怡,万分舒畅。 茶晩猛然回头,见天边的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踏云而来,衣袂飘飘,姿容无双,不禁喜上眉梢,朝着那大声唤了一声:"师父。" "……小晚。"上神大见自己的小徒儿安然无恙,很是愉悦,双足落地,便长臂一揽将这个让他担忧不已的小徒儿拥进怀里。 这个熟悉的怀抱让茶晩激动不已,她没有想到,师父会来的这么快。 "师父。"茶晩声音糯糯,倚自家的师父怀里,很是温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臂紧紧环着自家师父精瘦的窄腰。 一旁的魔尊大看着很不是滋味,破口大声道:"好个玖墨,五万年前跟本座抢媳妇儿,今个儿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娃娃,又跟本座抢闺女,是存心跟本座过不去是吧?" 听了身后魔尊的话,茶晩的身子颤了颤,然后缓缓抬头,看着自家师父的一张俊脸,干涩道:"师父,……抢家的媳妇?" ☆、第六十一章 抵死缠绵 一旁的魔尊大看着很不是滋味,破口大声道:"好个玖墨,五万年前跟本座抢媳妇儿,今个儿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娃娃,又跟本座抢闺女,是存心跟本座过不去是吧?" 听了身后魔尊的话,茶晩的身子颤了颤,然后缓缓抬头,看着自家师父的一张俊脸,干涩道:"师父,……抢家的媳妇?" 玖墨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儿,眉毛一挑,很是淡然,道:"为师哪里会做这般无聊的事情。" 听着自己师父的回答,茶晩稍稍安心,可是…… "五万年不见,怎么今日到魔界来抢?玖墨,虽说们有交情,可是今日这小丫头本座可是要定了。"魔尊大一副势必得的模样,虽然这副模样长得无害,但字字有力,完全彰显了堂堂魔尊的威慑力。 玖墨哪里肯理会他,如今小徒儿怀,别的话自然是进不到他的耳中,根本没有半分的理睬。低头看着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小徒儿,上神大心中很是生气,迅速将自己的黑袍脱下给小徒儿披上。 "本尊寻自己的徒儿,用的着抢吗?说倾阙,平日种种花浇浇水也就罢了,居然敢动玖墨的徒儿,才是和本尊过不去吧。"幸亏他的徒儿安然无恙,不然他定是要把这魔宫给夷平了。 原来是玖墨这厮的徒儿。魔尊大心中暗暗忖度,但是今日这小丫头的确对他的胃口,这般轻易放手,实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若是这样……魔尊大撩唇笑了笑,一脸如沐春风的看着眼前相亲相爱的两师徒。 茶晩觉得背脊一阵凉意,然后下意识的往自己师父的怀里缩了缩。 …… 茶晩不知自己的师父与这魔尊有何私交,但是此番看来,两许是熟识,这话语之间也能清楚的看出来。虽说神魔本是殊途,仙魔二界素来对立,可是今日她见这魔尊也不像是奸恶之徒,因此对这魔界也没有生出什么厌恶之感。 夜色如水,茶晩享用完魔尊大招待的大鱼大ròu,随着师父回房。这魔尊实是太过热情,说什么都不肯放他们走,好如今师父身边,茶晩便遂了魔尊的意,这里待上几日。 一进房门,原是牵着她的师父便立刻欺□来,紧紧将她抱住,那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那吻来的太突然,茶晩毫无防备,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那柔软的唇瓣覆上她的,舌尖扫过皓齿,慢慢撬开,那湿软的舌头滑入,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迎合他的吻,茶晩被吻得气喘吁吁,舌根处都微微发疼。 师父今日好似有些粗暴,似是要生生将她的舌根绞断一般。 "师……师父。"茶晩面色酡红的倚玖墨的怀中,音色带着难以言喻的娇气,双臂环上玖墨的颈脖处,然后踮起脚尖讨好似的亲了亲自家师父好看的下巴,又唤了一声。 这上神大一日未见自己的小徒儿,心中不知道有多担忧,生怕这小徒儿有什么闪失。当感应到小徒儿有危险的时候,便立刻去了丘国的王宫。 可是却未见着自己的小徒儿,只是见那萧夜一副呆愣的模样,低头望着地上,玖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着那一滩触目心惊的血迹…… 玖墨沉着脸,然后低头埋进小徒儿的粉颈间,唇瓣轻轻擦过娇嫩的耳垂,柔声道:"以后不许再去管别的事。" 幸好这次没事,不然……玖墨的眸色一深,那馨香的颈处落一个轻盈的吻,再一次强调道:"知道了吗?" 师父的担忧,茶晩自然是知道,但是归根结底,都怪她修为太低,每每都落的羽铩而归,还老是让师父cao心,她这个徒儿当得委实是失败。 "徒儿知道了,以后徒儿就乖乖的待师父的身边,再也不管闲事了。"茶晩难得顺从,声音糯糯的,让上神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不过……玖墨侧头看着一脸浅笑的小徒儿,凑过去亲了一口,柔声道:"怎么今儿个这么听话了?" 茶晩哪里敢不听话,这师父虽然宠着自己,可是怎么说自己也是徒儿,再说了,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她茶晩是脑子有坑才会继续管那流夜一事。 "以后徒儿都听师父的。"鉴于自家这师父这么快找到自己,茶晩心中很是开心,眉眼处洋溢着暖暖的笑意,染着眸子都是万分的明艳惑。 上神大见小徒儿这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哪里忍得住,捧起那张笑脸便吻了下去。与方才的粗暴截然不同,这次可以说的温柔似水。舌尖慢慢的描绘那唇形,轻轻吮吸,然后才将舌头慢慢伸入那檀口,汲取那口中的香甜。 这一吻,让茶晩觉得全身苏苏麻麻,身子软软的靠着玖墨的心口处,迎合着这个异常温柔的亲吻,双臂环着身侧之的颈处,好似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毫不松懈。 那舌尖扫过口中的每一寸,经处是一阵苏麻之感,身子都差点站不稳,双眸紧紧的闭着,粗粗的喘气声萦绕彼此的耳畔。 这吻极是美妙,茶晩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坛的桃花酿一般,醉得一塌糊涂,可是此刻,她却想要更多。 被亲的晕晕乎乎,一身娇吟自口中泄处,好似幼猫声一般撩。 茶晩顿时一惊,面上是万分的羞赧,那软舌自她的口中退出,让她忍不住重重的呼吸起来,但是看着近眼前的这双含笑的黑眸,茶晩的脸愈发的烫了。 这个师父…… 这两次亲吻下来,若是上神大没有反应,那可就是奇了怪了。今日这小徒儿委实乖巧,若不趁着小徒儿听话好好索取一番,上神大觉得实是浪费呢。 身子一弯,便将小徒儿拦腰抱起,大步走向榻边。茶晩则是乖巧的倚玖墨的怀中,小脸红扑扑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十分的诱,看的上神大食欲大增。 熟能生巧,这话说的委实不错。 此番熟能生巧的上神大很利索的把自己的小徒儿的衣衫剥个精光,那白嫩嫩的身子躺深色的c黄褥之上,看起来犹如春笋一般可口。 食髓知味的上神大眸色一深,如饿狼一般欺压了上去。 这小徒儿的身子实是娇弱,好似轻轻一压便会挤出水来一般,轻柔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亲吻着身下之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重重一吮,便出现一个个粉色的红印,暧昧而美妙。 茶晩死死咬着下唇,眉头微微的蹙着。这师父的动作极是温柔,让她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那一个个濡湿的吻,叫她的身子立刻着了起来一般,火热撩。 "师父……"裸、露的藕臂肌肤赛雪,紧紧环着身上之,微微抬头便亲了上去,学着师父的动作,将小舌慢慢的探进去,扫过那温热口腔的每一处,而后紧紧缠着那湿软灵巧的舌头,一番抵死纠缠。 小徒儿的声音染着惑的媚色,听得上神大情、欲大涨,舌头重重一顶,便是反守为攻,吃着小徒儿香软的小舌,吻得愈发的用力,好似要把这小徒儿生生吞了似的。 双手也不闲着,用力的揉着小徒儿胸前的柔软,似是肆意把玩一般揉捏出各种形状,而后还愈发恶劣的狠狠捏了一下那顶部的红梅,引得小徒儿娇喘连连。 一番积激烈的轻吻抚摸,上神大的衣袍早已褪去,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诱裸、体,舌头自小徒儿香甜的口中退出,然后又留恋似的亲吻着小徒儿的额头、脸侧、唇角,最后轻轻噬咬着那粉色的耳垂,伸出湿软的舌头,喘着粗气舔吻着。 "嗯……"青葱玉手轻抚着身上之赤、裸的温热肌肤,茶晩睁开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然后慢慢靠近,伸出小舌,那突起的喉结处湿湿的一舔…… 那湿软的小舌拂过喉结处,引得上神大的身子一阵战栗,便是片刻也撑不住,一手托起小徒儿的粉臀,一手将那只纤长白皙的**拉开,将自己的炙热顶了上去。 那坚硬炙热慢慢挺进,瞬间被一阵湿热娇嫩包围住,那敏感的处一阵收缩,绞的他禁不住喘着粗气,愉悦之感自尾椎处传遍全身,然后忍不住轻轻的撞击了起来。 "嗯……师……师父……"□被嵌着那坚硬发烫的物什,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茶晩的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小口微微张开着,断断续续的声音自口中传出,却被撞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 那一览无余的曼妙身姿平躺榻上,泼墨般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肌肤透着无比诱的粉色,一声又一声的娇吟自微张的檀口溢出,这一切,美得让他发狂。 一深一浅的撞击着,茶晩此刻只能发出只言片语,双目有些涣散,脸颊染着绯红的情、欲之色,**蚀骨的愉悦之感让她渐渐迷失了方向,身下的炙热让她感到无比的充实。 自昨日的一夜昏睡,她早已想明白,此生只想着和自己的师父好好一起,不去想别的。 稍稍恢复意识,茶晩的身子仍是被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视线慢慢向下移去,望着两的结合处,不由得一阵羞赧,下、身一紧,引得身上之一阵战栗,倒抽一口凉气。 上神大俯□子吻住小徒儿朱红的小嘴,一番细细吮吸,身下仍是不停的撞击着,那蚀骨的愉悦之感让他怎么也停不下来,怎么也要不够。 "师……嗯……师父。"茶晩的声音低低,热情的回应自家师父的吻,长腿不自觉的缠上那精瘦的腰,小舌毫无章法的与对方交缠着,一**的愉悦之感传遍全身,身体的契合让彼此的心靠的更近。 重重的撞了几下,茶晩嘤咛出声,似是撞的太用力,让她的眼角都渗出了湿润的泪水,那火热的液体她的体内喷薄而出,粉嫩的身子忍不住一阵痉挛,然后软软的靠着对方,一动不动。 两皆是酣畅淋漓,茶晩渐渐恢复意识,小脸朝着身侧之蹭了蹭,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玖墨吻了一下她的眼角,低头回应,然后缓缓自小徒儿娇软的身子退出。 "弄疼了吗?"玖墨问道,每每双修之时,他便无法控制,心中只想着把她撞碎了才好,可是事后却又担心真的把他的小徒儿弄疼了。 茶晩一怔,连忙摇头,然后将头埋进那温热的胸膛处,声色略带着羞赧,道:"师父,徒儿有事情问。" 此番上神大餍足的很,眉眼染笑道:"问吧,为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日里,那魔尊说师父抢家的媳妇,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师父要一一道来,不许隐瞒。"虽然她相信师父并无夺j□j子之意,可是这事情她总觉得有些不不对劲,如今只想问个清楚才好。 小徒儿发话,上神大自然是不敢隐瞒什么,望着小徒儿漂亮的眼睛,道:"那女子,应是娘亲。" 茶晩一愣,檀口微微张开,好一会儿才道:"师父……,的意思是……" 上神大拥着小徒儿软玉温香的滑嫩身子,那圆润小巧的肩头落下一个轻吻,声色低哑道:"不过娘亲最后选择了那个凡,也便是爹爹。" 茶晩刚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番又陷入震惊,眸子睁的大大的,连话语都带着微微的颤音:"所以说……和魔尊都与爹爹抢过娘亲?" 她知道自己的娘亲非常的有魅力,可是同时吸引这仙魔两界最最出色的男子,但最后却嫁与她的凡爹爹,委实太过于惊讶。 听了小徒儿的话,上神大微微皱了皱眉,嘟囔道:"为师才不去抢,一直是那倾阙把为师当成情敌好不好,每每都与为师纠缠一番,不过……没想到最后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后,让爹爹钻了空子,得了娘亲的芳心。" 五万年前是他遵了师父的话下凡历情劫,那女子便是当时的天界神女姒颜,他玖墨素来不喜与接触,但是迫于历劫,也别无他法。 再此过程中,便遇着了那缠的魔界魔尊。 不过好那姒颜不似平常女子那般让他觉得烦,两也算是有了一番交情,要不然,到了最后,她也不会将她唯一的女儿托付给自己。 玖墨的唇角弯了弯,然后茶晩的额头印下一个吻,眸子染着笑意,道:"小晚,可是比娘亲厉害多了。" "嗯?"茶晩不明所以,呆愣抬头。 "为师想,师父说的情劫,应不是娘亲,是小晚才对。"玖墨用力拥紧怀中娇软的身子,话语好似梦呓一般,淡淡的,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之感。 他九重天上醉卧鸳鸯榻几十万年,却从未有过这般的感受。那一颗心,全都被一个装的满满的,心中时刻念着她,相思蚀骨。 这话,让茶晩愣了许久,而后才咧开了嘴,笑的一脸灿烂,自豪道:"那是自然,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玖墨愉悦一笑,眸子闪过一丝狡黠道:"为师看着,小晚精神不错,莫不是为师不够卖力,要不……" "……徒儿要睡了,好困。"茶晩立刻反应过来,然后自家师父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一闭,便沉沉的睡去。 茶晩:若不这样,她家师父怎么会放过自己,额……再来一次,她的身子可是受不住了。 玖墨看着小徒儿可爱的模样,心中甚是愉悦,唇角弯起一个美妙的弧度,低头吻了吻小徒儿的脸颊,语气温柔的几乎将溺毙。 "睡吧。"的小徒儿。 …… "不行,阿玦一定要把那个小丫头娶回来!"魔尊大一脸严肃的发令,"五万年前,本座算是与他打了个平手,但是如今,绝不能让那个小丫头跟了他这个老男。" 魔尊大表示这白嫩嫩的小丫头若是跟着那闷骚的玖墨,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是往火坑里跳啊!! 语罢,魔尊大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袍倜傥的白玦,心中更是万分的满意。这一比较,他家阿玦真的是好太多了,和那个丫头极是般配,不错,不错。 白玦自然是明白魔尊的意思,唇角微撩,很是自然道:"这事义父您不必担心,自有分寸。" "什么分寸?!"魔尊难得暴怒,厉声道:"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丫头身上早已染了玖墨那厮的气息,说明……说明玖墨那个混蛋早就下手了!" 魔尊大痛心疾首,这么个小丫头居然被那玖墨强行采摘了,真是的……真是的禽兽不如啊。 但是一脸暴怒的魔尊大此刻却不知道,那上神大已经禽兽过很多次了……而且,被禽兽的小徒儿似乎也是甘之如饴…… 听了魔尊的话,白玦的脸色一僵,但是此刻覆着白玉面具,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煞白的脸色,宽大的长袖之下,双拳紧握,然后却是风轻云淡道:"那又如何?"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一万年前,他没有让她…… 不,没有如果。白玦提醒着自己。 "不行!"魔尊大一脸的坚定,而后一字一句道:"本座一定要将那个小丫头从那禽兽的手中救出!" 浇浇花除除糙的魔尊大表示,他已经有五万年没有这样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了。 ……此刻他口中的禽兽上神,刚刚做完禽兽之事,正抱着香喷喷的小徒儿睡着觉,别提有多香甜了。 ☆、第六十二章 春天来了 丘国王宫 "居然还敢来见?"冰冷无痕的声音空荡的殿内响起,话语之中满是那无法抑制的怒意。 萧夜看着身前这一身绛紫色纱裙的女子,简直是咬牙切齿,而后身子猛地立起,紫袍的下摆擦过桌沿,伸手掐住那女子白皙的脖子,连连进了几步,直直将她逼到墙角处,目眦欲裂道:"简直该死!" 那一日,若不是那白衣男子出现,她就差点杀了晚晚。一想到这里,萧夜的心便立刻揪了起来。她骗他,她根本不是帮着自己让晚晚喜欢上自己。 她想杀了晚晚。 娆锦看着这个为其他女子而疯狂的萧夜,心中顿时产生一丝酸涩之感。可是,她却没有用法力将他推开,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脖子。 那窒息的感觉,让她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只是露面纱之外的那双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这。 那双勾的眸子媚眼如丝,氤氲着的薄薄雾气让萧夜的心猛的一颤,然后一下子回过神来,手上的力气顿时减弱,慢慢从她的脖子上撤下。 那原是白皙如同美玉一般的脖子此刻赫然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娆锦连连呛了几声,发丝如瀑一般微遮着侧脸,而后才声音低低道:"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对的一天。" 她一脸淡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曾经以为,这流夜是她手中最听话的忠犬。他对她马首是瞻,从来不说一个"不"字。 "……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夜愣愣的看着娆锦,惑然道。 娆锦走近,然后莞尔一笑望着眼前这俊美的男子,轻声道:"给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自然会明白。" 语罢,娆锦自摊开手掌,那白皙的掌心处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而后渐渐浮现出一面精致小巧的镜子。 素手执着那镜子,娆锦递到萧夜的眼前,道:"且看着。" 那镜面似是水色,而后逐渐出现画面,那画面越来越清晰,萧夜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 魔界 第二天,禽兽的上神大一脸春意盎然的醒来,侧头看着怀中睡得踏实的小徒儿,觉得生活特别的美满。上神大眉眼含笑着低头亲了亲小徒儿粉嫩莹透的唇,这小徒儿便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满是无害的看着自己。 上神大看着实忍不住,低头咬住小徒儿的唇,一顿狂热索取,然后欺压上小徒儿娇软的身子,又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可怜的茶晩被折腾了许久才疲惫不堪的起c黄,身子骨早就和散了架一样酸痛无比,肚子更是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她家师父委实太欺负。 茶晩微含愠怒,眸子瞪的浑圆,然后一把环住那禽兽师父的脖子,狠狠咬了几下,这才泄了泄火气。 上神大表示被自己的小徒儿啃得十分的开心,眉眼皆是笑吟吟的。此番吃饱餍足,心情可是大好呢,就算被打上几拳也会乐呵呵的傻笑。 魔界待了一晚,上神大欲带自己的小徒儿回天界。可是茶晩想着,祁奈与离离还丘国,两不能就这样撇下他们自个儿回去,这样太不厚道了。 如今上神大对自己的小徒儿言听计从,徒儿说去哪里,那便去哪里,完全是把自己的小徒儿宠上了天了。 一听这茶晩要走,魔尊大可就不高兴了,十万火急的跑来,说着一定要将这茶晩收为闺女,然后将魔尊之位传于她,哪里肯放他们两离开啊。 于是,上神大便与魔尊大屋内僵持,茶晩立自家师父的身侧,俨然一副温顺乖巧的小徒儿摸样。 "不行,本座不答应,这丫头越看越中意,说玖墨,让的徒儿当的闺女,这事不吃亏啊。"魔尊大难得心平气和的和这万年情敌讲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于谦和有礼了。 想他堂堂魔尊,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 但是昨夜,听阿玦说,这茶晩是姒颜之女,魔尊大更加是想着要把这丫头留魔界。五万年前他不能如愿,此刻他好好宠爱她的女儿,也算是遂了他的愿了。 听了魔尊的话,上神大眉毛一挑正欲发话,身旁的茶晩却及时开口了,笑吟吟的看着魔尊道:"乃天界上仙,实不宜与魔界扯上关系,魔尊的青睐,茶晩记心里,不过此事,茶晩绝不会答应,还请魔尊谅解。" 虽说她还是对这魔尊还是比较喜欢的,可是若是天帝知道自己与这魔界扯上关系,不知又该如何教育自己。流夜一事,她已决定不再过问,他自己的劫,就让他自己历去,她压根就不想管。但是这天界她还是要回的,总要给天帝一个交代,所以不想再扯出别的事情了。 茶晩字字决绝,听得魔尊大很是受伤,想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天界神女姒颜,也是用一句"仙魔殊途"来搪塞他,如今她的女儿,用的也是同一个理由。 望着这双酷似姒颜的眼睛,魔尊大忆起往昔重重,不由得面露悲伤,伤感道:"晚晚……是瞧不起们魔界对不对?……太让本座的心了。" 这前一刻还来势汹汹的魔尊,此刻却一副万分伤心的模样,这变脸变的委实太快了,让茶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好久才吞吐道:"魔尊,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茶晩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的师父,表示求救。 怎么说这玖墨也算是与眼前这厮处过一段日子,这厮是什么性子他自然是有所了解,没想到五万年过去了,这厮装可怜的造诣是越来越高了……越来越无耻了! "这破地方,徒儿自然是住不惯,嫌弃又如何?还有……本尊最见不得这副无耻的模样,想要骗的徒儿,简直休想!" 茶晩愣了一会儿,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师父……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魔尊大听得立刻炸毛,霍然起身道:"好!既然如此……本座就不客气了,们魔界那些个妖魔们许久没有动过手了,爪子都生锈了,今日,本座就是用强的,也不能让带走晚晚。" 想这玖墨长得模样,骨子里却是一个或活生生的禽兽,五万年前没有得到姒颜的芳心,如今竟然对她的女儿伸出魔爪,简直是罪无可恕。 瞧瞧这白白嫩嫩的小丫头,如今却被这厮欺负成这个模样,魔尊大一想就觉得心中发涩,很不是滋味啊。 这般剑拔弩张下去,茶晩是更加的头痛欲裂,但是她却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而且这魔尊也并无恶意,实不用闹成这样子啊。 心中暗自忖度,茶晩细细斟酌了一番,才道:"魔尊,传位之事,茶晩断断不能答应,但是……茶晩愿意当的女儿,魔尊觉得如何?" 这话一落,魔尊大愣住了,上神大也愣住了。 然后…… "当然好了!"魔尊大满脸的欣慰,一把抓住茶晩的小手,几乎老泪纵横道:"晚晚真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爹爹真的是太感动了。" 那炙热的手紧紧握着她的,茶晩没想到这魔尊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么及时。 "乖女儿,来,叫一声爹爹。"魔尊大双眸含着希冀,让茶晩觉得,如果此刻她不叫他,他会哭给她看。 "爹……爹爹。"说实话,茶晩从小便失去双亲,虽然与这魔尊认识不过两日,可是却徒然生出一种亲切感,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当他的干女儿。 魔尊大听了这二字,高兴的几乎跳起来,然后一把抱住茶晩,感动道:"爹爹真的是太开心了,留爹爹的身边,让爹爹好好照顾好不好?" 这话一落,早已怒火中烧的上神大则是愈发的生气,一双眸子幽黑幽黑,冒着熊熊的怒火,让不寒而栗。 茶晩自然是不能待魔界,这好说歹说,魔尊才答应放自己回去,临行之际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多多来魔界,看看他这个可怜的爹爹。 师徒二出了魔宫,行至云端之上,茶晩抬头看着一脸不悦的师父,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握住了自家师父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捏了一下。 生着闷气的上神大终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儿,抬了抬眼,淡淡道:"怎么了?" 瞧瞧这模样,定是因为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认了爹爹才生气了,茶晩心中无奈,然后委屈道:"师父若是生气便说出来,徒儿不喜欢看师父这副模样。" 玖墨长叹一声,然后俯身将小徒儿亲昵的环住,下巴抵到小徒儿的发顶之上,语气稍稍温和道:"以后不许擅做主张,这事情又不是小事,况且为师不喜欢那倾阙,小晚……" "徒儿知道了,就这一次,下次不会了。"茶晩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师父的脸,道:"而且徒儿也挺喜欢爹爹了,徒儿自小便没有亲,如今有了这魔尊爹爹,也算是圆了徒儿的梦,让徒儿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那个冰冷的天界,她若不是没有天帝的庇佑,此刻不知会混得何等的凄凉,更别说会遇见师父了。 听着小徒儿的话,玖墨的立刻软了下来,低头亲了亲小徒儿的额头,满是温柔的说道:"以后为师会永远陪身边,不会让任何欺负。" 若是五万年前,他不是出于私心,那么他的小徒儿便不会受委屈。是他嫌麻烦,才将这小徒儿丢给了天帝,如今想着,这一切,都是怪他自己。 若不是这样,他的小徒儿也不会因为欠天帝的一份恩情而奉命下凡,更不会惹来这么多的危险和麻烦。 茶晩笑笑,眉眼初皆是愉悦之感,然后踮起脚尖亲了亲自家师父好看的下巴,开心道:"那师父不要因为认了爹爹而生气了,好不好?" 小徒儿明目张胆的使用美计,上神大则是甘之如饴的乖乖中计,情不自禁的扬起唇角,一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喜那倾阙,可是小徒儿开心便好,他还是可以稍稍容忍的。 终于让师父重展笑颜了,茶晩心头更是愉悦,乖乖的倚自家师父温暖的胸膛,看起来格外的乖巧可。 此刻的上神大完全没有想过,这小徒儿今日认了那倾阙当爹爹,那么他日后若是娶了这心心念念的小徒儿,日后可是要叫那家伙为岳父了。 两师徒双双踏云而归,俨然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云端之上一袭白袍翩然,身姿绰约的男子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落寞的垂下了眼帘。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白皙的掌心赫然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这礼物他一万年便答应过要赠予她,可是到了如今,他做成了,她却已经不需要了。 怎么会呢?晚晚是那么的喜欢他,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动力都送给自己,如今……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便喜欢上了别的男子。 师徒两一落地,一声刺耳的叫声便传入耳中,茶晩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那是离离的声音,立刻朝着叶离的房间跑去。 一脸茫然的上神大随即跟着小徒儿的身影而去。 茶晩一脚踢开房门,"离离,……"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此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大吃一惊—— 那衣衫凌乱露出半个红色肚兜的叶离仙子正坐赤身裸、体的祁奈仙君的身上……而且这小仙子双颊泛着绯红,模样看起来万分的娇媚撩。 良久,茶晩愣愣道:"是不是……打扰到们了?" ☆、第六十三章 鸳鸯六榻上 那衣衫凌乱露出半个红色肚兜的叶离仙子正坐在赤身裸、体的祁奈仙君的身上……而且这小仙子双颊泛着绯红,模样看起来万分的娇媚撩人。 良久,茶晩愣愣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一听到茶晩的声音,叶离慌乱的从祁奈的身上下来,然后用被子紧紧裹住身子,声音颤颤道:"祁……祁奈仙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茶晩气结,敢情是离离霸王硬上弓? 虽说叶离这行为实在彪悍,可是眼下还是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比较好。茶晩细细斟酌了一番,然后十分贴心的将房门合上。 一转身便看见自家师父满是疑惑的俊颜,然后傻傻的笑了笑,凑上去道:"离离和祁奈仙君的事情,我们就不去掺和了,师父,我们出去走走吧。" 叶离仙子如愿拿下这祁奈仙君,是在是可喜可贺啊,茶晩身为叶离的好友,心中也感到万分的欣慰。 这个小仙子终于不用整天研究如何想法子拿下美仙君了。 茶晩挽上自家师父的手臂,眉眼处染着盈盈笑意,上神大人看了很是开心,想着与自己的小徒儿出去走走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 丘国民风淳朴,俨然一派安居乐业的祥和之态。茶晩素来就喜欢新鲜玩意儿,但是在丘国待了几月,又不想独自出门,如今有师父在旁,这下可就能逛个够了。 一向不喜热闹的上神大人可就惨了,这么多的人看得他都有些眼疼,但是微微侧眸,看着小徒儿一副愉悦的样子,心里的烦躁感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上神大人将小徒儿挽着的手反握住,那软乎乎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上神大人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小徒儿的侧脸。 脸上一阵濡湿温和,茶晩顿时傻掉了,忙侧身轻轻垂了一□边之人的胸膛,羞赧道:"师父,你做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这师父也太…… 上神大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脸的坦荡荡,微笑道:"亲一下自己的小徒儿,又怎么了?" 他喜欢亲自己的徒儿,仅此而已。 茶晩脸色绯红,然后无奈的白了自家师父一眼,道:"以后若是有人看着不许这么做,师父明白了吗?"她可是女子,脸皮可是薄的很,这师父若是再胡闹起来,她可是丢死人了。 所以拜了一个常识堪忧的师父,着实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情,而且若是一个不小心,喜欢上这个常识堪忧的师父,那就是一辈子伤脑筋了。 茶晩觉得,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着想,一定要好好给师父灌输一些基本的常识,让他不再这么白目。 "那没人的话,为师是不是可以……"上神大人怀着万分憧憬的说道。 茶晩扶额:……她家师父又没有抓到重点。 房内很是安静,只余二人低低的喘气声,叶离靠着c黄边,怯怯的低着头,此刻她不敢抬头看祁奈仙君,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下唇下意识的一咬,那水润润的唇瓣被咬的发白。昨夜他们二人喝了一些酒,然后又聊了许久,最后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就进了房间,然后…… 叶离皱眉,她真的记不清了,只是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祁奈仙君的身上,而且……祁奈仙君一、丝、不、挂。 许是昨夜她借着醉意露了本性,然后把自己痴恋了万年的祁奈仙君给……上次还嘲笑小晚,如今自己居然也走了她的路,只是……祁奈仙君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以为她叶离是一个轻佻的女子。 毕竟,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可是乖巧单纯的,绝对不是彪悍猥琐的啊,她苦苦维持的淑女形象,难道就因为几杯小小的酒就烟消云散了吗? 叶离心中那个懊恼啊,虽说自己如愿将心上人吃干抹尽,可是当时她一番醉酒,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是糟糕透了。 祁奈不明所以的起来,方才一声尖叫才让他醒来,而后就见这叶离慌乱的从自己的身上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祁奈仙君很是奇怪,然后暗暗检讨了一下自己,莫非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微微抬头,却见那c黄尾处的小仙子全身裹着被子正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祁奈难得心情大好,唇角一勾,然后慢慢凑了过去。 那温热的气息正靠近,叶离不敢抬头,一颗心脏狂跳,气息都微微有些紊乱。 祁奈仙君他……会不会瞧不起自己啊。叶离暗暗发愁。 正当叶离烦躁之事,一个温柔清冽的怀抱轻轻将她环着。叶离的眸子猛地一愣,然后才颤颤抬头,却跌进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那湖水般平静柔和的眸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似水,神奇般的让她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很冷吗?"声音温和无害,宛若清风拂面,听得人心神荡漾。祁奈仙君剑眉一挑,面容满是愉悦之色……还有,诡异的吃饱喝足之感。 被搅乱心湖的叶离仙子傻傻的看着眼前这张清俊迷人的脸,然后垂下头,吞吐道:"没……没有。"她哪里是冷啊,她……她是害羞好不好? 见怀中的小仙子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祁奈看着可是万分的身心舒畅,不过昨夜……漆黑如墨的狭眸微眯,眉头也是一皱。昨夜想来是欺负了人家小仙子,不过他祁奈一向是敢做敢当,而且,他本来就对这小仙子有好感,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所以…… "离离,我会对你负责的。"祁奈启唇轻轻道,却是字字清晰,音若玉碎。 这大抵是酒后乱性时男人说的最动听的话语了。 叶离听了身子一颤,然后抬头望着祁奈仙君这张万分认真的俊脸,声音微颤道:"祁……祁奈仙君……你……你说什么?" 负责?他…… 哪知祁奈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后低头吻住了这个小仙子的唇,轻轻吮吸一番,而后额头抵着她的,柔声道:"你不愿嫁与我?" 叶离彻底傻掉了,心头突然有一种被馅饼砸晕脑袋的感觉,呜呜呜,明明前几日她才告白成功,今儿个他就说要娶自己? 她叶离的仙品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可是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觉得像是做梦,祁奈仙君……居然在亲她,这……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 在她的心里,祁奈仙君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叶离一向不把别的男子当一回事,即使是那殿下流夜,在她心里面,也配不上她的好友小晚。可是面对祁奈仙君,自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 那一身精致白袍俊雅无双,懒懒的斜坐在十二人轿之中,一头的青丝安静垂落……说实话,第一次的确是被他的皮相所吸引,可是渐渐的,这个高不可攀的男子就这样驻进自己的心里,再也无法挪动。 "没……没有。"他要娶自己,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可是……"若是因为昨夜之事,祁奈仙君不必如此,毕竟嫁娶之事,关系一生。" 她虽然喜欢祁奈,可是若是因为今日之事而勉强在一起,那么以后免不了生一些事端,何况……祁奈仙君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啊。 单单是因为,有一点点好感而已。想到这里,叶离的心头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涩之感。 "所以,这事……这事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不好?"叶离怯怯的抬头,语气有些沙哑,让祁奈觉得,此刻若是不答应她,她便会忍不住哭出来。 一阵揪心,可是…… "所以离离,你是不打算给我名分吗?"祁奈仙君万分落寞的垂下了眼帘,那卷密的睫毛覆下,投下两道浓墨的阴影。 叶离一愣,眸子睁的大大的,一时语塞。这……这算是个什么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奈仙君,我……"她最见不得祁奈仙君这幅委屈的模样,然后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胳膊,那裸、露的温热肌肤让她不由得一怔,可是却未松开手,胆子一大,顺着他的胳膊望上,犹豫着环着了他的脖子。 裹着的锦被早已滑落,此刻叶离的肚兜斜斜的挂着,其余的白皙肌肤一览无余,脸上更是染着诱人的绯色。二人这等亲密的动作,是她从未有过奢望的。 但是…… 叶离猛的一推,祁奈猝不及防朝着身后而去,跌入软软的锦被之中,叶离的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光裸的身子上,然后微微低头,便吻住了她肖想依旧的唇。 让她给名分,那从此以后,这祁奈仙君便是她叶离仙子的人了,自然任由她为所欲为了。 叶离一亲芳泽,然后趴在祁奈的身上,声音柔柔道:"不许反悔,今日我本有意让这事当做没发生过,但是……但是祁奈仙君你执意如此,那我叶离也就挑明了。" 她本就是一个直接的女子,但是碍着怕吓着祁奈仙君,才一直保持着乖巧温顺的模样,此刻……此刻是断断不能再保持这伪装了。 "你说。"祁奈仙君俨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双臂一揽,便抚上身上柔软娇嫩的身躯,入掌处的细腻温软让他不禁有些燥热。 "这一生,我不许你再招惹别的女子。"她叶离别的可以顺从,但是此事,却是万万不能顺从。她喜欢的男子,要么让她远远看着,要么从此守她一人。 此刻软玉温香在怀,祁奈仙君哪里会说一个"不"字,况且着小仙子本就是可以牵动他情思之人,哪有不应允之理。 当然是点头说好了。 叶离听了万分的开心,然后压着身下的祁奈仙君,狠狠的狂啃了一顿,要知道她叶离仙子可是忍了很久了。 …… 已是深夜时分,丘国帝都万家灯火阑珊,街道两处各种小贩的吆呼声不绝于耳,丝毫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陷入安静。 茶晩逛够了,随着师父坐在屋顶上吹着夜风,看着下面的一片繁华景象。 凡间比天界热闹太多了,天界终日冰冷,她以前的日子也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而后……而后遇见了白玦和流夜,才稍稍出现了一些波澜。 身上一紧,茶晩的身子被玖墨揽进怀里。茶晩笑了笑,然后在自家师父的怀中寻了了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 这温暖的怀抱让她留恋无比,几乎就要安静的睡去。 这份安逸,让她觉得此刻死去也毫无牵挂。 "师父。"夹杂这清冷的夜风,茶晩的声音有些轻,显得分外的空灵。 玖墨的双臂紧了紧,然后低头亲了亲小徒儿的发顶,柔声应了一声。 "师父,我们明日就会天界好不好?以后,徒儿就乖乖的待在师父的身边,师父就好好教徒儿练习法术,努力提高修为。"她最大的致命点就是修为太低,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陷入危机。 "嗯,自然是好的。"玖墨勾唇一笑,那淡淡的微笑好似湖水轻漾般温和沁人,让人不自觉被融化在这份温情之中。 茶晩侧身,双臂勾住自家师父的脖子,看着那双黑如点墨的眸子,轻声道:"师父,有些事情,徒儿还没有告诉过你,今日,徒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的过去,都没师父的参与,可是如今,她却想让师父知道她的过去。 "嗯。"上神大人自然是点头说好,抱着自己的小徒儿,听着她将以前的事情。 其实,小徒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五万年前,他自私的将小徒儿扔给了天帝,可是出于姒颜的托付,他也曾暗暗注意过这个传言中飞扬跋扈的上仙。 她过得很好,有了天帝的庇佑,虽然天界的众仙不喜欢她,可是好在没人敢欺负她,而且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这一切都比姒颜担心的要好上许多,他以为,从此以后,便不用再担心此事了。 他玖墨本就是不喜琐事之人,自历劫之后,便日日在晞微殿睡睡懒觉喝喝桃花酿,日子过的不知有多舒坦,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舒坦下去。 直到那日,他难得出来溜溜,走到天池的桃林,便见这茶晩与那流夜的一番争吵,在他看来,女子实在是麻烦的东西,本欲离开,却不料见着了那玲珑扇。 玲珑扇本事姒颜之物,这上古法器他也是见过几次,这才让他稍加注意。可是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娃娃却狠狠的一扇,将那流夜扇了个不知无影无踪,这才让他觉得有些有趣。 之后便是她前来晞微殿欲拜自己为师了。 上神大人伸手摸了摸小徒儿的发顶,笑笑道:"以后为师在你身边,小晚你就不许与别的男子有任何瓜葛了。" 她的两段桃花债,他也是知晓的。可是谁让他当初嫌她麻烦,如今遇着这事,也只能自己心里暗自酸涩,可不能乱吃醋了。 茶晩讲了许久,才知自己的师父只听进去了这些,不由得觉得心里有些发笑,刚欲抬头亲亲他,安抚一下自己这个爱吃醋的师父,却不料感觉身后一阵凉风,吹得她心头都有些惊慌。 玖墨眉头一皱,将小徒儿懒得更紧,而后微微抬眼,便看着那空中云层之上立着一人,不由得眸色一沉。 茶晩觉得心头一阵乱糟糟的,顺着自家师父的目光而去…… …… 茶晩在晞微殿的院子里等了很久,望着满院的翠竹,那入目皆绿让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红袖之下的双手紧攥,眉宇之间皆是不安。 方才她与师父正是耳鬓厮磨之际,却不料师祖突然出现。她并未听师父提起过,而且六界也鲜少提及那玖墨上神的师父是何人。 这原是好事,可是师祖的态度,却让她有些担心。好不容易,她不再过问所有的事情,可以好好的和师父在一起,眼下这情景,让她不由得害怕。 她和师父,已是乱、伦,师祖他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是她又这么喜欢师父,若是师祖强烈反对,她不知道该何如面对。 茶晩越想越慌,此刻足音传来,茶晩猛地抬头,却见那一袭黑袍的师父正一脸微笑的朝着自己走来。 顾不得其他,茶晩忙跑过去,直直的扑进玖墨的怀中,神色慌张的唤了一声,"师父。" 她心里很害怕。 温暖宽厚的大手覆到她的背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渐渐驱散她心中的惧怕,耳畔间传来师父温和无痕的声音,一字一句砸落到她的心尖,温柔极了,"别乱想,你师祖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没事就喜欢瞎晃悠。别看他一副严肃的模样,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怕别人说他不威严。" 上神大人大逆不道的揭露自己师父的内、幕,温柔的哄着自己怀中的宝贝徒儿。 茶晩一听,原是难受的情绪在此刻顿时烟消云散,且有些像发笑,藤蔓般的双手紧紧环着自家师父的腰际,语气娇气道:"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师祖呢?"而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欲从师父的怀中退出,却不料被师父抱得更紧。 "师父?"茶晩娇羞的后知后觉。 "你师祖他知道自己碍眼,早就走了。"玖墨低头柔声道:"几万年了,这老头子终于明白自己认清自己被嫌弃的事实了。小晚你不需要太在意,知道吗?" 茶晩点头,可是……眸底一沉,刚才师祖看了自己一看,那目光有些瘆人,到现在都有些后怕,但是师父却说没事,那……那便是没事了吧。 容不得茶晩多想,上神大人早已吻了下来,一阵狂热的亲吻,便将这小徒儿吻得七荤八素,弯腰一抱,将小徒儿柔软的身子打横抱起,大步踏入内殿。 鸳鸯榻上共。 衣衫尽褪,柔软的唇亲遍小徒儿身上的每一寸娇嫩肌肤,蜿蜒而下,留下那濡湿的痕迹。拉开那纤白的长腿,缓缓挺进,让那娇软和温湿将他包围。 深深埋进小徒儿的体内,感受彼此最亲密的结合。 上神大人不断索取,在小徒儿娇软的体内横冲直撞,似是要生生把她撞碎了才好。好几次茶晩被撞得嘤嘤啼哭了出来,这才让他减轻力道,温柔了一些,吻着小徒儿眼角的泪水,在她的体内轻轻的撞击。 而后小徒儿才不再哭泣,那纤长的双腿夹紧他的腰侧,微张着檀口,舒服的嘤咛出声,绯红的小脸之上满是情、欲之色,如凝脂般的肌肤更是呈现诱人的桃花色。 那一声声诱人的娇吟,撩人的很,让他怎么停得下来,托着小徒儿娇嫩的粉臀,便是狠狠的撞击。那种蚀骨的感觉,随着最后的一阵痉挛到达了顶端,好似经历过生死一般的酣畅淋漓,然后趴在小徒儿的身上不想再动弹。 长夜漫漫,上神大人如狼似虎一般活生生的将自己的小徒儿累个半死,最后小徒儿才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欢爱过后,上神大人却没有入睡,低头望着怀中的这张恬静乖巧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亲,温柔的吻自额头而来一直到颈处,然后向上,吻住这张红肿娇嫩的唇,轻轻一啄。 幽黑的眸子好似无底的漩涡,深沉的犹如一团团化不开的墨,仿佛看上一看,便会被深深的吸进去,无法自拔。 晞微殿内安静漆黑,玖墨拥着身侧之人,心头万分的踏实。静静的看了许久,脑海中便忆起了方才师父的话语。 ——"玖墨,为师不拦你,但是这后果,你却是要清楚的知道。" 淡淡的撩唇一笑,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有信心。 至于,他玖墨的小徒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再一次亲了亲小徒儿的脸,淡淡的话语自唇畔吐出,带着些许的沙哑,但是一字一句万分的有力清晰。 "小晚,有为师在,什么都不用怕。" 他玖墨可是九重天上的堂堂上神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乖乖闺女,有上神大人在,什么都不用担心o(n_n)o哈! 【砸花花的孩子作者菌祝你们都能找到一个和上神大人一样专情厉害的男银,→_→让乃们幸福又性福哟……】 ☆、第六十四章 要节制点 茶晩醒来的时候,殿内还是暗沉沉的一片。深色的帷幔低垂着,鸳鸯榻上,满是昏暗静谧,那浅缓的呼吸声就在耳畔,好似最悦耳的天籁,一寸一寸侵蚀着她的心尖。 想来是师父施了法,此刻外头应是大亮了。茶晩动了动身子,感受着身上这熟悉的酸痛感,然后不禁红了脸。 昨夜她可是被师父欺负的太惨了,见着自己哭闹都没有停下来,反而愈发的用力,几乎快要把她撞散了。 微微侧头,发现师父还睡着,长长的睫毛覆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此刻看上去格外的人物无害,额……这明明就是骗人的表象好不好,茶晩可是清楚的体会过,在c黄上的师父,简直是一个禽兽啊。 简直把她当初ròu包子来啃好不好? 那裸、露的双臂紧紧拥着她的身子,两人的距离近的可怕,呼出的淡淡热气缓缓的喷到她的脸上,苏j□j痒的,却让她无比的留恋。 好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茶晩撩唇笑了笑,然后亲了亲近在咫尺的这张安静的睡颜。她家师父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这样的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啊。 茶晩觉得十分的有成就感。以前受过的委屈,在此刻看来,都不算什么,她茶晩,还是万分幸运的。 感受到脸上的一阵湿软,上神大人拥着小徒儿的双臂紧了紧,然后安抚似的亲吻着小徒儿的额头,声音低沉道:"乖,再睡一会儿。" 上神大人昨夜完事之后又静静看了小徒儿许久,后来才慢慢的睡去。作为一个嗜睡如命的上神,不睡个够是绝对不会起来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怀里抱着最最喜爱的小徒儿,更加是恨不得从此长睡不起。 若是平时,茶晩早就一把推开这黏人的师父自个儿起来了,可是昨夜……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潋滟的水色,煞是迷人,下意识的朝着身边温热的身躯靠了靠,温顺的像一只猫儿。 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愈发的浓烈,虽然靠着自己的师父可以让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但是却还是无法驱散她心底的担忧。 太过于幸福,让一向直慡的自己也便的患得患失。 昨晚师父也不知怎么回事,虽然……虽然一贯的热情,可是却好像有些不对劲,她心里有些担忧,而且,她不知道那师祖对师父说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师父昨夜的话,只是在安抚自己一样。 她真的……好担心。 越想心头越乱,茶晩烦躁的皱了皱眉,然后叹了一口气。一个侧身,便灵巧的覆到了上神大人温热的身躯之上,对着那薄薄的唇,迅速吻了上去。 灵活的小舌撬开那皓齿,慢慢的滑了进去,学着师父的动作,往着口腔内壁慢慢一扫,然后缠着那湿软的舌头。一阵纠缠,火热急促的气息呼出,全身好似置身于火炉一般的火热,她几乎快要融化了。 上神大人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感受到那温热的小舌钻入他的口中,不由的又惊又喜,然后猛的睁开眼睛,缠着小徒儿的舌头,细细的品尝吮吸,似是要吮出汁水一般。 上神大人满含喜悦,他的小徒儿,今天真是热情啊。 一番火热的拥吻之后,茶晩早已气喘吁吁,脸色酡红软软的趴在玖墨的光洁的胸膛之上,嘴唇泛着微微的红肿,却没有再说话。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徒儿细腻的裸背,上神大人此刻可是享受的很,而后才淡淡道:"怎么了?"他的小徒儿,好想有些闷闷不乐呢。 "师父,徒儿今日便要去见天帝,说明一切。"虽说这事是萧夜有错在先,可是归根究底她还是有些不负责任,去见一见天帝,也是情理之中的。 上神大人的手一顿,然后浅浅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徒儿,音色低沉道:"为师陪你一起去。"他怕自己的小徒儿受委屈。 茶晩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啧"的亲了一下上神大人的下巴,一本正经道:"师父不许去,此事让徒儿自己解决。而且天帝待徒儿不薄,此次之后,徒儿算是了结了此事,以后徒儿就一直陪在师父的身边。" 玖墨斟酌了一番,笑着拥着小徒儿娇软馨香的身子,柔柔道:"小晚你要记着,有什么事,都有为师给你挡着,为师是你最强的后台,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不管是天帝还是其他,他玖墨的徒儿,容不得半点的委屈。他自个儿都当成宝贝一般的宠着,怎么能让他人欺负了去呢? 茶晩笑吟吟的点头,道:"徒儿明白。" …… 此次离开天界不过数日,茶晩心中本来就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今早有了师父的这番话,却也不再有所害怕。 一想到早上惹了师父的欲、火,茶晩心头又羞又恼,她那无良的师父,真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恶狼,怎么也喂不饱,此刻她的腿都有些发软,腿根处更是酸痛的很。 茶晩觉得非常有必要和自己的师父约法三章,节制一点。 静静的站在殿内等待着天帝,茶晩显得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头微低着,似是在想一些什么事情。一头漂亮顺滑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垂下,沿着脸颊两侧安静的披散着,稍稍遮着了她的侧脸。 茶晩并不是一个娇艳明媚的女子,充其量不过是清秀灵气,此番安安静静,才让人觉得有几分普通女子的柔媚。 天帝进来的时候,便看见那火红的身影立于眼前,这纤弱的背影让他一起五万年前那艳冠六界的天界神女——姒颜。 茶晩的眼睛长得最像她的娘亲,而那执着的性子也与姒颜如出一辙,如今……对情爱的坚持也是完全继承了她娘亲。 听到声响,茶晩回头,看着天帝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动作稍稍一顿,然后安静的行礼,显得得体而又疏离。 天帝宠她五万年,今日之后,也不过是君臣之别,她茶晩的心很小,容不下太多的人,但是点滴恩情却是记在心头,没齿难忘。那日下凡助流夜,本欲还清这恩情,却不料那转世为人的萧夜联合那娆锦妄图害自己的性命。 她茶晩重活一世,若不是因为白玦出手相救,恐怕她是要重蹈覆辙了。 "凡间之事,朕已经知晓了,晚晚,你不愿再助流夜,朕不会再勉强。"他心里也是疼着她的,自然不会再让她难受。 茶晩听着有些错愣,疑惑的看着天帝,她以为此次免不了一顿斥责,却不料这天帝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而且……没有一丝的责备。 "小仙此次没有完成任务,多谢天帝饶恕。"字字如落珠,在这个偌大的宫殿内显得愈发的空灵悦耳。 天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是万分的无奈,然后才道:"晚晚你真的决定,今后就和那玖墨厮混?" 这是意料之中的,茶晩稍稍勾唇,没有丝毫的惧意,对上天帝的双眸,字字清晰道:"小仙与师父是两情相悦,何来厮混一说?天帝往昔疼爱小仙,此事还请天帝莫要再阻挠。" 上一次,她以为师父心里没有自己,才会诸多不安。可是如今心思挑明,师父对自己更是疼爱有加,简直把她当成珍宝来宠爱,她心头无法再动摇半分。 见茶晩话语坚定,还有这一脸淡淡的笑意,更是让他想起姒颜当时果决的神情。仅仅是为了一个凡人,她不惜舍去天界尊贵的神女之位,最后……跳下了那仙之崖,香消玉殒。 "罢了,从此以后,朕不再反对你和玖墨的来往,也不会让流夜再纠缠你,晚晚,只要你开心,朕愿意成全。"至少那玖墨拥有永恒的生命,可以一直陪她走下去,而不像那凡人,只不过白驹过隙的一瞬而已。 所以,天帝对她的,是成全。 直到走出大殿,茶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方才的一切,简直让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她以为天帝的这一关,定是很难过,却未曾想过,天帝会这般容易的成全自己。 只要自己开心,他便愿意成全。 微风吹拂着她的红裙,火红的裙角轻轻的被吹起,好似花瓣一般飘曳。茶晩此刻的心情好到了极致,恨不得立刻见到师父,告诉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牵绊了。 流夜,她已放下。 白玦,她亦是放下。 从今日开始,她与师父,便可以从此逍遥天地间,无忧无虑。 茶晩欲回晞微殿见师父,却不料那火凤凰大开双翅朝着自己飞来,眉头一皱,不禁有些疑惑。 没有她的召唤,小凤从来都不会主动出现,可是此刻…… 厚厚的云层被慢慢的推开,声如洞箫的火凤凰扇动着双翅飞到茶晩的面前,那右爪之上,赫然一个红色的物什。 茶晩手掌一摊,那火凤凰的爪子一松,那红色的物什便落到了她的掌心处,茶晩的眸色一沉,显得万分的诧异。 这……这是白玦欲赠予她的铃铛。 一万年前,白玦便说过,要用自己的灵力炼制成一个漂亮的铃铛赠予自己,让她装饰最爱的玲珑扇。可是却不料出了那些个事端,便也没有了下文,那日重逢,自己则是果断的拒绝了他。 她已有了师父,绝不会再与被的男子扯上关系,可是如今……茶晩的目光落在铃铛之上,那上面,竟是尚未凝固的鲜血。 白玦跟了她好些年,那时她也待他极好,在琉璃殿,除了那两个小仙婢,这白玦便是她最亲近之人。小凤是她的坐骑,白玦自然与它熟络,今日小凤会带来白玦的铃铛,也在情理之中。 莫不是白玦他……茶晩的手握紧,虽然白玦与自己已经毫无关系,可是此刻她心中却有点犹豫。她知道自己不该犹豫,不该再管别人的事情,而且她素来不喜琐事,但是毕竟这白玦曾经与她相处过几年。 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她也曾经为他喜为他忧。那个时候,虽然她时常摆着上仙的架子,可是给他的,永远是自己最喜欢和最好的。 但是……一万年前,他曾经差点让她丧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茶晩没有再过多的犹豫,将铃铛系与火凤凰的右爪上,然后微笑的摸了摸凤凰的羽毛,轻声道:"小凤,你告诉他,无论他是生是死,我茶晩都不会再过问,还有……他若有难,也不该寻我,我修为太低,帮不了他什么,且只会成为累赘。 "至于这铃铛……让他赠予别的女子,若他不愿,也随他。总之……不该是我。" 她茶晩,早已受不起。 想来这白玦也不会出什么事,他是一只这么狡猾的狐狸,从来都是利用自己心软的弱点一次次的设计,但是此刻,怕是让他失策了。 从前的茶晩会中计,也只不过是自己喜欢他而已。 如今轻易放下,他白玦在自己的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是生是死,从此陌路。 …… 今日茶晩可是凯旋而归,虽然白玦只是让略微影响了她的心情,可是当进了晞微殿看见自己的师父在院子里喝着桃花酿懒懒的小憩的时候,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清秀的小脸之上满是欣喜之色。 没有什么是比好好和师父相守更重要。 茶晩咧唇一笑,然后直直的冲了过去,扑进自家师父的怀中,像一只欢乐的小云雀。 玖墨见小徒儿突然扑过来,忙将手中的琉璃杯放下,双臂一揽便将小徒儿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而后温言斥责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茶晩抬头笑盈盈的看着自家师父的这张俊颜,然后傻傻的笑,不知有多开心,轻启朱唇道:"徒儿很开心。" 玖墨俯下、身子轻轻吻了吻小徒儿的额头,大手揉了揉小徒儿的发顶,柔声道:"小晚你开心,为师也开心。"他玖墨只要自己这徒儿日日开心,便已足矣。 "师父,天帝已经答应徒儿,从此以后,不再管徒儿的事情,以后……以后徒儿就一辈子跟着师父了,师父你可不许欺负人。"被自家的上神师父宠的久了,原是彪悍的性子此刻也变得娇气了,这撒起娇来也不似以前那般的不自然。 她茶晩从前不会撒娇,是因为没有遇见这个可以宠她上天的男子。 上神大人表示自己宠爱这可人的小徒儿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人家呢?不过小徒儿的话……上神大人微微皱眉,然后认真道:"今早可不是为师欺负你,明明是小晚你主动爬到为师的身上来的。" 上神大人觉得好委屈,这小徒儿明明知道自己受不住j□j,还一再的引诱自己,这会而倒怨自己欺负她了。 上神大人(苦瓜脸):额……好冤枉。 见自家师父一脸的委屈,茶晩突然有一只自己欺负了人家的感觉,然后抬手环着师父的脖子,动作亲密而自然,粉嫩的唇瓣轻轻擦过师父的侧脸,声音糯糯道:"反正以后师父不能……不能像昨晚那样。" "昨晚哪样?"上神大人笑笑,低头啄了一下小徒儿的唇,"嗯?" 茶晩觉得次从那日之后,她家师父不但开了窍,而且愈发的会捉弄自己了,这会连话都说不过他了,茶晩默默的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怀里的小徒儿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上神大人看着可是食欲大增,猛的含住小徒儿的唇,慢慢的吮吸了起来,这可口的樱唇,他可是怎么也吃不够的。 方才刚饮过桃花酿,师父口中满是桃花酿香醇芬芳的气息,茶晩的身子被这师父抱得紧紧的,那大手托着她的后脑,让她可以更加顺从他的亲吻。 那湿软的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扫荡着,好似她口中有什么美味的桃花酿一样,这个吻,越吻越深,几乎是要将她吃进去一般。 可是……茶晩觉得自己的身子苏苏软软的,而后感觉脑袋一懵,便直直的瘫在了自家师父的怀中。 原是享受着热烈亲吻的上神大人这下可是吓傻了,小徒儿双眸紧闭软软的倒在自己的怀里,那小脸看上去万分的苍白,唇瓣红艳欲滴,更是衬得那脸愈发的虚弱。 一向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的上神大人此刻简直呆住了,傻傻的抱着小徒儿的娇躯,双臂微微的发颤。 目如点墨,含着难以抑制的担忧和震惊。 ……他的小徒儿,被他亲晕了?! ☆、第六十五章 出人命了 茶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了前一世自己被流夜剜心的那一幕,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从她的身体剜出,她看着自己不断的留着血缓缓倒下。 那流夜面无表情,那娆锦则是笑得一脸的冷意。 她惊出一身的冷汗,可是一个转身,却看见师父温柔的笑容,语气满含宠溺的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刻,她的心便瞬间平静下来,不再害怕。 最后,茶晩脑袋昏昏的醒来。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跌入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目之中,看见师父一脸担忧的模样,茶晩忆起方才的梦,慢慢的扯唇笑了笑,却不料瞬即被师父抱入了怀中。 那耳畔的呼吸声似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变的急促,呼出的热气缓缓的喷到她裸、露的颈处,茶晩的双手覆上师父的背,显得格外的温顺。 "小晚。"上神大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显然是担忧坏了,此刻见小徒儿安然无恙,才舒展眉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师……师父?"茶晩窝在自家师父的怀里,眸色惑然,有些不明所以。方才自己是怎么了? 哪知上神大人却轻轻笑了笑,双臂稍稍收紧,却没有太过用力,在茶晩的耳边柔声道:"小晚,我们成亲吧。" 茶晩身子一颤,显然是被自家师父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到了,愣愣道:"师父,怎么突然……" 在微微抬起头的一瞬间,茶晩突然发现殿内还有其他人,不由得更是愣了一下。 目光缓缓扫过一侧的绿夭和紫蕊,然后望向这一脸冷硬的玄阳真人,一脸伤心的卿戎仙君,一脸欢乐的叶离,还有……一脸僵硬的祁奈仙君。 茶晩: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伙儿一道都来这晞微殿了? "师父,你……你先松开。"茶晩声音弱弱微微蹙着眉头,此刻这么多人,师父这样亲密的抱着自己,真的是太……太丢脸了,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此刻上神大人眉眼染笑,哪有放手的意思,声音可是格外的温柔,嗓音低沉而悦耳,听得人心神荡漾,一脸坚定道:"为师以后要日日守着小晚你,才不放手呢。" 言出必行的上神大人可是一言九鼎的,说不放手,就不放手。 茶晩无奈看了自家的师父一眼,然后将目光投至自己的好友叶离,那只后者则是朝着她挤眉弄眼,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怎么感觉今天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啊。茶晩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完全懵掉了。 "上神啊,这茶晩上仙的身体有些虚弱,此番不宜太过cao劳,上神可要好生照顾着些。"一向对茶晩冷眼有加的玄阳真人难得语气温和,方才一脸的硬冷顿扫而空。 茶晩对上自家师父这双勾人的眼睛,傻傻的问道:"师父,徒儿方才……是仙体受损吗?"她知道自己修为低劣,可是还没有到这种弱不禁风的地步吧。 听了小徒儿的话,上神大人笑得愈发的开心了,大手覆上茶晩的发顶,柔声道:"傻徒儿,你是有孕了。" "啊?"茶晩的檀口微张,眸子诧异万分,显然被这话给弄傻了,良久才在自家师父的盈盈笑意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师父……你,你说……我……" 有、孕、了!?茶晩简直难以置信。 一旁的玄阳真人再次道:"茶晩上仙的脉象入盘走珠,正是喜脉无疑,且以小仙看来,已有一月有余。" 一月了?茶晩的脑子再一次懵住了,这么说……是和师父在凡间第一次…… 上神大人欲与小徒儿耳鬓厮磨一番,看着眼前这群看热闹的人不禁有些微微头疼,然后皱了皱眉,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要打扰本尊陪自己的小徒儿。" 一向不善相处之道的上神大人表示,这逐客令可是相当的直接。 这群来看好戏的人生生的被上神大人给嫌弃了,尤为可怜的便是这一旁难得神情温和的玄阳真人。 方才这玖墨上神火急火燎的召唤他,彼时他可是在自己的内殿小憩,便匆匆赶来了。而后为这昏睡过去一脸苍白的茶晩上仙把了脉。 因为这一向高高在上的上神大人除了渡仙气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一看这渡了气,自己的小徒儿还未醒来,便是愈发的担忧,然后才找了他。 先前他以为这茶晩上仙与他的小徒儿卿戎乃良配,但这茶晩上仙下凡,而后这不喜出门的玖墨上神也跟着巴巴的去了凡间,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怪不得这上神不愿与他提及茶晩上仙和卿戎的事,原来是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自个儿霸占着好好疼爱了。 虽说与他的小徒儿无缘,可是他也不想以前那般不喜这茶晩上仙,便也没有再产生什么偏见。 把了脉之后,玄阳虽然震惊,但也是一瞬间便平静了下来。两情相悦,此事也是不可避免,不过这并不出色的茶晩上仙居然能牵动玖墨上神的这颗万年铁石心,便有些暗暗的佩服。 他将茶晩上仙有孕之事如实告知玖墨上神,道:"小仙把了脉,这茶晩上仙的脉象入盘走珠,恭喜上神了。" 可是这话玖墨上神听了却没有半丝的喜悦之情,冷冷挑眉,厉声道:"我徒儿的脉走什么珠啊!此刻晕了过去,你还恭喜本尊,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阳真人暗暗扶额,心中暗叹不已:额……真的是高估了这玖墨上神的理解能力。 然后玄阳真人才用一种这极度缺乏尝试的上神能够理解的话语重复了一遍,这才安了这上神的心。 他堂堂琅環轩的掌事,如今却成了这小小医仙,玄阳自己都觉得有些发笑。 殿内的人终于走散了,至于他们师徒二人。上神大人觉得这样的环境才是最佳,低头亲了亲小徒儿的脸,轻声道:"……为师很开心。" 他最爱的小徒儿,如今怀着他的骨ròu,以后会生出可爱的孩子。想到这里,上神大人愈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捧着小徒儿的脸猛亲了几下。 感受到师父的开心,茶晩的容色缓了缓,然后露出愉悦,伸手慢慢覆上自己的小腹,感受着腹部的温热,心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里面,有她和师父的孩子,不久之后,还会跑出来叫她娘亲,真的……好奇怪却又好激动。 大手覆上茶晩搭在小腹的手,那软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温柔的摩挲,"以后为师会好好照顾你,一直宠着你。小晚,我们马上成亲,好不好?" 上神大人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自己的小徒儿娇滴滴的唤自己"夫君"二字了。 她自然是知道师父会一直待她好,而且,她本就打算嫁给师父,永远留在师父的身边,如今这孩子来的太过突然,才让这一切都提早了。 也让她,不再过多的去犹豫。 乱、伦又如何?她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她,而且他们不在乎任何人的闲言碎语,只要他们二人觉得开心,别的,都不用去管。 "徒儿自然是愿意。"茶晩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师父,眸中满是淡淡的柔情,然后蹭了蹭师父的心口处。 得到应允的上神大人可是乐开了花,笑得一脸的灿烂,而后抱着自己的小徒儿恨不得永远都不放手。他玖墨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可以有这样一个人,一颦一笑都影响着他的心情。 看着自家师父如此的欣喜若狂,茶晩觉得很有成就感,想当初这师父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一脸的闷骚样,如今竟被自己吃得死死的,而且这般的甘之如饴,真的是世事难料。 九重天上的玖墨上神要娶自己的徒儿茶晩上仙,且这茶晩上仙已怀有神祠,这原是让众仙们议论纷纷的八卦此刻更是惹来了非议。 虽说这天界如今乱糟糟的,可是这师、徒委实太过了。而且这玖墨上神乃天界身处天界尊位,掌育才圣地琅環轩,如今弄出这等丑事,让众仙唏嘘不已。 但是也只能暗地窃窃私语,不敢当面嚼舌根子。再说了,这茶晩上仙原是流夜殿下的未婚妻,这天帝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些小仙们更是没有吭声的立场了。 毕竟这天界自由,六界祥和,神仙们逍遥自在才是正事,这些个事,说说就过去了。这脾气阴晴不定的玖墨上神,没有人敢去惹他。 而在魔界…… 魔界的魔尊大人听说了此事,便立刻扔下花锄,嚷嚷这要去天界找那玖墨。如今这茶晩已是他倾阙的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就让他夺了去,还把他宝贝闺女的肚子都搞大了,这让魔尊大人彻底炸毛。 白玦看着坐在尊位的魔尊,白玉面具之下覆着,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是还是能够从他紧抿的薄唇中看出他的不悦之色。 白色的宽袖之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已是握成握拳,他知道茶晩和玖墨的亲密举止,也是到……他们早已经历过男欢女爱,可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心头却如同被刀子狠狠捅了几下一般。 魔尊大人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对着白玦道:"如今我家小晚已是让那禽兽捷足先登,而且还无耻的播下了种,阿玦啊,虽然本座希望你娶小晚,可是如今此事……" 白玦淡淡勾唇,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字字清晰道:"白玦明白,义父莫要再提了。" 魔尊大人看着"一脸沮丧"的白玦,心里可是难受的紧,心中更加是嫌弃那玖墨,暗暗想着,改日一定要把他的晞微殿给砸个稀巴烂,太过分了! 日日欺负他的闺女也就算了,居然闹出了人命! 白玦退出内殿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房门阖上,看着c黄帏低垂的榻,想起那日他从娆锦的手中将她救了回来。 一万年了,如今只有她昏睡受伤的时候,才能那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不再反抗。 白皙的手掌一摊,那个红色的铃铛赫然呈现,不由得苦涩的弯唇。 是生是死,都不会过问吗? 他的晚晚,果然是一个心狠的女子。 屋内忽然吹过一阵凉风,白玦握紧了手,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冷冷启唇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声音冰冷的瘆人,似是要活活将人冻死一般。 身后之人听了,轻移步子,然后走到白玦的面前,莞尔一笑。 她娆锦本就是一笑便是眉眼不可方物的女子,如今这浅浅一笑,更是夺人心魄般倾倒众生。 不顾眼前男子的冷绝,娆锦淡笑着望着眼前这让她魂牵梦萦万年的男子,轻启朱唇道:"阿玦,你又是何必呢?你心头念着的人,此刻已是在那上神的身下娇喘承欢……" 白玦目光冰冷,狠狠的朝着这笑得一脸娇媚的女子一扫,一字一句似是从齿间崩出来,道:"上次你欲杀她,已是我对你最后的饶恕,娆锦,你真的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这一次,他没有故作亲昵的唤她阿娆,而是冷冷的娆锦二字。 娆锦只是稍稍一愣,然后敛睫委屈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杀她?阿玦……"娆锦看着这一脸冰霜的男子,有些心寒,如今他连虚伪的温柔都不愿给她。 "我只是嫉妒她而已……阿玦,我娆锦是因为爱你,才会想要杀了她。"她娆锦离了青丘神族随着他到了这魔界,为的是什么?只不过是想多看他一眼而已。 这个看似温润无害的男子,对于她娆锦来说,则是最致命的毒药。 白玦稍愣,然后低头看着娆锦,那双勾人的眸子此刻泛着潋滟的水色。他的记忆中,阿娆从未哭过,即使那日被关在寒滕苑,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莫名的,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看着白玦的反应,娆锦稍稍勾了勾唇,双臂大胆的环上身前之人的脖子,动作亲昵,缓缓道:"……阿玦。" 那声音魅惑诱人,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紫色的水袖滑下,露出光洁嫩滑的藕臂,娆锦将唇凑到白玦的脸侧,喃喃道:"我不在乎你心里想的是谁,这一刻,就把我当成你心里的人,好不好?你要的,她不愿给的,我都可以给你。" 白玦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觉得眼前的一切变的朦胧而模糊,细细一看,却发现眼前浮现的是茶晩的脸。 她亲昵的勾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笑。 朱唇覆上那肖想依旧的薄唇,灵活的将小舌滑入,在那温湿的口中游曳,好似一条小蛇一般的灵巧。他身上的味道让她痴迷,这一刻,即使让她死去,她也愿意。 双臂沿着脖颈处而下,然后缓缓伸进对方的衣襟处,小手沿着那温柔的心口来回的抚摸,动作极具诱惑,手指捏住他胸前的突起,让它在她手指的摩挲下变得发硬。 "晚晚……"白玦喘着粗气狠狠的吻了下去,双手用力一扯,将她的衣衫撕裂,望着那白嫩的身子让他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 他拼命的吻她,似是要发泄这一万年的相思。不断疯狂的咬着她的唇,那股火热,几乎是要活活吞了怀中的人。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辗转到了榻上。 白玦死死的压着身下这白嫩的娇躯,软舌自她的檀口退出,然后沿着脸颊蜿蜒而下,虔诚般的吻着她赤、裸的肌肤,经处呈现一个又一个粉色的印记。 赤、裸的纤白长腿轻轻一抬,夹紧身上之人的腰侧。娆锦微微仰头,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着,然后伸手将身上之人的衣袍褪尽,两人毫无间隙的拥在一起,热烈的亲吻。 "晚晚,晚晚……"白玦拼命的叫着她的名字,然后用力的吻着她,入手的一番细腻温热让他忍不住想立刻冲进她的身体中,狠狠的要她。 她是他白玦心尖上的人啊。 曾经以为他不会迷恋男女之情,一心只想着这小小的仙子不过是玩转于他的掌心,可是到了最后,却…… 他白玦向来都是对谁都温言有理,可是同样是对任何人弃情绝爱,狠毒至斯。 "嗯……阿玦……"娆锦被吻得火热难当,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身子软的不成样子,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精瘦的腰,那炙热正对着她的濡湿处。 小手覆上他的脸,娆锦脸色酡红,痴迷的看着他,声音都似乎是媚到了骨子里,柔柔道:"把这个摘下来好不好?阿玦……我想看你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的脸了。那个女子自私的用这张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不容任何人的觊觎。如今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竟然还这样霸占着阿玦的心。 素手覆着他温润的白玉面具,欲摘下。 白玦的气息紊乱,静静的看着身下之人,而后感受到脸上一阵陌生的凉意,原是满含情、欲之色眸子倏地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怎么破~~~~ 怎么乃们都猜得粗来小晚有小包子了, 嘤嘤嘤,好吐艳,难道作者君真的有这么傻吗? 今天还被基友吐槽说不能玩计谋,智商太低了,哭瞎~~~~~~~伦家也好向往那种运筹帷幄的赶脚,好慡歪歪的(流口水状) 聪明的妹纸们,乃们猜得粗来小包子是男是女,叫啥名字咩(⊙_⊙)?←(作者君就素故意为难乃们,谁叫乃们都比作者君聪明,好嫉妒的说!!!这个都猜得粗来,算乃们厉害╭(╯^╰)╮ ☆、第六十六章 吃醋光荣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的脸了。那个女子自私的用这张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不容任何人的觊觎。如今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竟然还这样霸占着阿玦的心。 素手覆着他温润的白玉面具,欲摘下。 白玦的气息紊乱,静静的看着身下之人,而后感受到脸上一阵陌生的凉意,原是满含情、欲之色眸子倏地一沉…… 娆锦容色一惊,方取下的面具再一次覆到了身上之人的脸上,手上空空的,刚才……她一眼都没有看到他的容貌。 白玦则是迅速恢复神色,然后自娆锦的身上起来,走到榻边,从容的穿好袍子,动作一贯的优雅而流畅。这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人觉得,和方才动情时火热的男子判若两人。 娆锦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然后咬了咬水润莹透的唇,似是最后一搏一般自身后环住了白玦的窄腰,那紧紧缠着的双臂,好似藤蔓一般,声音柔柔泪光闪烁倔强道:"阿玦,不要……" 她娆锦在他的面前,早已放下了所有的尊严,站在最卑微的位置念着他。 如此一个赤身裸、体楚楚可人的绝色女子,这白玦却毫无表情,目光静静落到环在他腰侧的那双青葱玉手,那手的骨节处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着青白色,他一字一字清冷道:"放手……阿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娆锦此刻早已是双眸含泪,赤、裸着身子跪在c黄沿,她就这样紧紧环着白玦的腰,双唇微微颤抖着,然后在白玦的后颈处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盈的吻,她感受到他的轻颤,语气坚定道:"我不在乎。阿玦,我不在乎你看不看得起我,这一生,我娆锦的一个心全都在你的身上。" "所以……不要赶我走,阿玦。求求你,让我留在的身边,好不好?"那次她差点就可以杀了茶晩,可是偏偏他出现了。 为了她,他竟然可以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打伤,她娆锦跟了他几万年了,却偏偏抵不过他和茶晩的短短几年。 才几年啊,简直可笑之极。 白玦叹了一口气,然后稍稍低头,将环在他腰际的那双手掰开。娆锦怎么也不肯松手,可是白玦稍稍一用力,她就被狠狠推开,倒在了凌乱的榻上。 白玦背对着她,没有再看她一眼,声色低沉道:"我原对你还有一丝情义,可是阿娆,你不该对我使用媚术……如今,这仅存的一丝,也是你自己生生掐断的。" "方才若不是那茶晩乱了你的心,你以为,凭我的修为,能用这媚术蛊惑你吗?"娆锦看着眼前这决绝的背影,语气有些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伤感。 "你想着她有什么用,她茶晩根本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呵,一个能和自己师父上船,然后珠胎暗结还不知羞耻的要成亲的女子,真是恶心。" "住口!"白玦厉声,身子颤了颤。 娆锦从容的起身,脸上的泪痕未干,但是此刻双眸却是满含讥诮,冷冷道:"她茶晩不过是一个被男人玩烂了的女子,不对……呵,曾经痴痴的恋着流夜,可是到最后,人家根本就不想看她一眼,所以说,这样的女子……连倒贴都不要……" "你找死。"白玦转身,冷冷的看着她,话语自齿间迸出,字字如刀。 娆锦毫不畏惧,对上他凛冽的眸子,继而道:"阿玦,你可记得,你是狐族,一个狐族的男子竟然为这样的女子守身如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她茶晩……根本就不、配。" 对于狐族而言,男欢女爱这双修之术才是正道,可是偏偏这白玦,到了今时今日竟然还未经历过鱼水之欢,在狐界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 "我发现自己错了。"白玦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扯唇淡淡的笑了,那笑容极是优雅,弧度清浅,话语被缓缓吐出,字字清晰,"我根本……就不该对你留情。" 娆锦的眸子一愣,顿时僵住了身子,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 …… 琉璃殿院中,茶晩躺在刚刚搬出来的美人榻上晒着太阳,身侧是紫蕊和绿夭这两个乖巧的小仙婢,而一旁的叶离仙子则是吃着茶晩手侧上神大人亲手摘的葡萄。 光线柔和,温柔的打在茶晩白净小巧的脸上,羽睫轻轻微颤着,好似随时会翩跹欲飞的蝴蝶,朱唇沾着少许葡萄的汁水,泛着潋滟的色泽,显得莹透而诱人。 叶离仙子吃着可口的葡萄,然后看着自己好友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禁唏嘘一番,道:"上神大人摘得葡萄就是不一样,又大又甜,我说小晚,你说我吃了会不会增长修为啊?" 茶晩侧眸瞥了叶离一眼,然后笑笑道:"离离你是不是和祁奈仙君混得久了,脑子愈发的不听使唤了?" 这合欢殿的叶离仙子在天界可是出了名的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如今还不是拜倒在了祁奈仙君的白袍之下,变成如今这娇滴滴可爱的小仙子。 哪知叶离一听,连连呛了几声,小脸的绯色不知是羞恼还是呛的,故作不屑道:"哪有小晚你幸福,有个这么会疼人的上神师父。瞧瞧,日日都为你摘这葡萄巴巴的给你送过来,简直是把你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呢。" 茶晩伸手覆上小腹,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欣喜,自豪道:"师父他不疼我,还能疼谁去。" 他家师父就是喜欢宠着她。 瞧着一脸幸福的小模样,叶离故意鄙夷的嗤了一声,道:"是是是,你家师父最最好了,整个六界都知道这九重天上的玖墨上神把自己的徒儿宠的没天理了,人家好嫉妒的呢。" 自从这茶晩怀了孩子之后,这上神大人是愈发的宠着她了。 茶晩一听,唇边的笑意加深。 虽说她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是毕竟尚未成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如今怀着孩子,若是两人夜夜同榻而眠,她怕自家的师父忍不住会伤着孩子,然后才留在自己的琉璃殿。 这上神大人可是一万个不愿意啊,但是如今却也只能听小徒儿的,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自己的晞微殿了。 话虽是如此,可是这上神大人跑琉璃殿跑得可是十分的勤快。每次夜间醒来,茶晩便能看见自己的师父在她的身边。而当她问起之时,她家师父就会一脸理直气壮的说:小晚,为师担心你夜里踢被子,才过来看看的。 然后她家师父就替她盖被子盖上瘾了,最后没办法,茶晩只能顺着他让他睡在自己的身侧。 不过好在这玄阳真人早就给她家师父恶补了一番,所以当知道怀了孩子不宜双修的噩耗之后,上神大人顿时花容失色,闷闷不乐了好久。 每每看到这师父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茶晩就暗暗发笑:师父真的是太可爱了。 "离离,那祁奈仙君不也是对你万般的好吗?瞧瞧那张面瘫脸,看见你的时候,温柔的都快化成水了。"茶晩不禁反击揶揄道。 自从那次叶离和她讲过她与祁奈仙君醉后一夜一事之后,她可是注意到这一向眼高于顶的祁奈仙君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这叶离,嗯……就像一头恶狼似的。 一听这祁奈仙君,大大咧咧的叶离小仙子则是微微含羞,道:"小晚你瞎说,祁奈仙君哪有这样温柔啊!"小仙子又羞又恼,想起那日在凡间……脸是愈发的烫了。 但是…… "咦?本仙君不温柔吗?" 低沉悦耳的声音宛若清泉自身后传来,叶离的身子一颤,然后迟疑的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白袍倜傥、俊秀温润的翩翩美仙君——祁奈。 这祁奈仙君狐疑的敛着眉头,然后步履从容的走到叶离的身边,稍稍低头,道:"离离,原来你嫌我不够温柔啊?" 某仙君恍然大悟。 对上祁奈仙君这双水润诱人的眸子,叶离连连摇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啦,开玩笑的呢。" 叶离嫣然一笑,看的祁奈仙君心花怒放,然后牵起身前小仙子的素手,转头对着茶晩道:"那本仙君带离离出去走走,茶晩上仙不介意吧?" 在这种情况下,茶晩怎么会说介意呢?好友的幸福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这祁奈仙君难得主动约人,可是让茶晩心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要知道这叶离仙子只在他的面前才会一番娇羞样,委实难得。 身边没有了好友的碎碎念,茶晩安静的侧躺着。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是十分体贴的给她剥着葡萄,茶晩的小嘴微张,那酸甜可口的葡萄便吞入口中。 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茶晩皱起眉头,然后将头扭到一边忍不住干呕起来。紫蕊一看,忙放下手中的葡萄,将手覆到茶晩的背上,为她顺着背。 "好难受……"茶晩的眉头紧拧着,这孕吐的症状玄阳真人也同她说过,可是除了那次晕倒,她的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今日这一阵恶心,让她难受的紧,再也吃不再任何东西,然后拂了拂袖,让绿夭将这一大盘葡萄和糕点拿走。 茶晩趴着吐了一会儿,然后靠着身侧紫蕊的身子安静的睡去,柳眉微蹙,似是有些不好受。 过了许久,茶晩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内殿的鸳鸯榻上,一个侧头,便看见自己的师父睡在她的身侧。 她的脑袋枕在师父的臂弯上,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她略微动一下,便可以亲到他的脸。 想来是方才在紫蕊的身侧睡着了,然后师父来了琉璃殿将她抱起进来。想到这里,茶晩微微弯唇,撩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如此岁月静好的日子,让她过的有些不真实。 可是……好满足。 像是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玖墨羽睫轻颤,漆黑如墨的眸子缓缓张开,带着初醒时的慵懒之色,而后看着这小徒儿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便轻轻将手覆到了小徒儿的脸上。 入掌处是一番细腻温热,玖墨低头亲了亲小徒儿的额头,柔声道:"方才身子很难受吗?" 当他踏进院子时,便看见自己的小徒儿小脸紧拧的靠在那小仙婢的身上,细细询问一番之后,才知道他的小徒儿方才吐得厉害,连最爱吃的葡萄都没有胃口了。 玖墨自然是知道这小徒儿是多么的爱吃葡萄,此番更是明白他的小徒儿是多么的难受,而后不禁心头一疼,万分的怜惜。 但是他知道,此刻除了在她的身边这样抱着她,亲亲她,别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茶晩摇了摇头,小脸往着自家的师父蹭了蹭,语气略微轻松道:"玄阳真人不是说了吗?这是正常反应,今天第一次,难免有些不习惯……只要想着自己的腹中有师父和徒儿的孩子,便一点也不难受了。" 玖墨微笑,然后将手覆上小徒儿的小腹,一双凤目之中满是柔情,道:"为师也很期待。不过……等孩子出生之后,为师定要好好教育一番,这么折磨我的小徒儿,委实太调皮了。" 这话茶晩一听可就乐了,咧着唇笑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满是流光溢彩之色,然后故作不悦娇气道:"才不许呢,这孩子可是徒儿的宝贝,不许师父欺负的。" 见小徒儿这般的维护,上神大人有些醋意。心中想着,这孩子此刻尚未出世,他家徒儿就这样的疼爱,若是生了出来,那小徒儿的心就全都被这孩子给占据了。 这上神大人可是越想越愁啊,然后双臂一环,将小徒儿娇软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中。 上神大人亲了亲小徒儿的耳垂,轻声呢喃道:"为师好像有些吃醋了,如今小晚的心中时刻念叨着孩子,为师觉得好没有地位啊。" 上神大人表示,这孩子出生之后要好好的教训一番的念头愈发的强烈了,竟然敢和他争宠,简直太过分了! 这上神大人的话弄得怀中的茶晩一脸的哭笑不得,然后微微侧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惑人的俊颜,稍稍抬头吻住了那好看的薄唇,唇畔间泻出轻笑,道:"傻师父。" 她的师父,永远都是这么的可爱呢。 上神大人眸子一深,然后张嘴就含着小徒儿粉嫩的唇瓣,温柔的吮吸着,细细描绘那好看的唇形,而后将舌头伸了进去,拖出那口中幼滑香甜的小软舌来吃,唇舌交缠间,茶晩的双手覆上身侧之人那宽厚温热的背。 "嗯……"一声嘤咛自口中泻出,挠心一般的声音则是愈发让玖墨动情,更是加深了这缠绵火热的吻。 搭在细腰处的大手一寸一寸往上挪,然后滑倒小徒儿的胸前,覆住那柔软,温柔的揉捏。此刻玖墨的呼吸已经是火热急促,深吻着小徒儿的唇,汲取那口中的香甜芬芳。 茶晩的手环着他的背,然后忍不住用力抱紧他,此刻原是深陷情、欲的玖墨却是身子一阵微颤,软舌自小徒儿的口中退出。 粗粗的喘息声就在耳畔,茶晩被自家的师父抱在怀里,安静的不说话,感受着师父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当细细想着刚才的情形时,茶晩的心不知怎的突然猛的跳了一下,不禁蹙起了眉头。 小手在身侧之人的背上一阵轻抚,然后抬起头关切的问道:"师父,你……你怎么了?" 玖墨不动声色的将小徒儿的手拉倒胸前,让茶晩的整个身子都毫无遗漏的被他紧紧的抱着,低头轻吻了小徒儿的脸,然后一脸浅笑道:"为师怕……忍不住。" 茶晩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这话一听,便是立刻红了耳根子,迅速将头埋进自己师父的怀中,闷声道:"那……徒儿再睡会。" 自有了孩子之后,她是愈发的嗜睡了,比这爱睡如命的上神大人还要严重,如今这师父的怀抱温暖舒服,更是加深了她的睡意。 上神大人让茶晩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中,然后低头啄了一下那方才被他吻的红肿的唇,声色柔和道:"睡吧,为师一直都在。" 不过半晌,茶晩便沉沉的睡去,玖墨看着小徒儿一脸恬静的睡颜,不禁弯了弯唇,而后眸子陡然一愣,脸色变得煞白,连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幸亏这小徒儿怀有身孕,他不能碰她,不然……不然怎么能瞒得过她。 "小晚,为师答应你,让你永远都这么的开心。"大手摩挲这怀中的这张小脸,玖墨一脸的苍白之色,可是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小包子,还没有粗生就被自己的爹爹惦记着要好好教训了,呜呜呜,可怜的娃,谁让你们摊上这么个爹爹~~~~ ☆、第六十七章 最佳赏赐 翌日 茶晩醒来的时候,习惯的往着旁边靠去,伸手摸了摸,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影。慢慢睁开眼睛,静静看着身上盖着严严实实的被褥,茶晩撩唇笑了笑,眉眼处皆是无法抑制的暖意。 她的师父啊,真的视她如珍宝。 此番天已是大亮,茶晩懒懒自榻上坐起,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身后,身上的锦被也顺势滑落。素手抚着薄薄的锦被,竟发起了呆,脑海中忆起昨夜之事,不知怎的,她总感觉有些不安。 莫不是真如离离所说,有孕之后,便会患得患失?茶晩无奈叹了一口气。 撑着c黄榻的手一用力,指腹便泛起微微的白色。茶晩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然后起身下了鸳鸯榻。红色的裙摆长长的拖地上,觉着肚子有些饿了,茶晩便念着自己最爱吃的碧水葡萄。 紫蕊和绿夭见自家的上仙起来了,便进来给茶晩梳洗打扮。茶晩坐梳妆台前,一头青丝披散着,漂亮的犹如世间最好的绢丝,就被紫蕊这双巧手灵活的摆弄着,精心的梳理。 "今日师父是何时出去的?"茶晩随意的问道。 紫蕊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看着茶晩道:"上神一向起得早,然后便亲自给上仙去天池边摘葡萄。算算时间,此刻也该回来了,不知今日是何故,连上仙都起来了,上神都未回来。" 茶晩的表情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之感,斟酌了一番,然后起身对着身边的两个小仙婢道:"本上仙去晞微殿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如今茶晩怀有身孕,紫蕊有些不放心,看着自家的上仙道:"要不让和绿夭陪上仙去吧。" 茶晩听言摇了摇头,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然后伸手轻轻敲了敲紫蕊光洁的额头,揶揄道:"得了,家上仙如今只是有孕而已,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再说晞微殿不远,们好好待着,不许瞎cao心。" 她茶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弱不禁风了,委实太谨慎了。 两个小仙婢耷拉着小脸表示很是无奈,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上仙踏着祥云朝着晞微殿而去,那一身红衣翩跹渐渐消失厚厚的云层中。 晞微殿内翠竹环绕,比她的琉璃殿更为安静,偶有清风拂过,竹叶发出簌簌的响声。茶晩见院中空空荡荡,哪里有她师父的身影啊,眸子露出一丝讶然,然后便移步朝着玖墨的寝殿走去。 她那师父素来不爱出门,终日这晞微殿窝着,睡睡懒觉喝喝桃花酿,但是自从有了她这个烦心的小徒儿,这琉璃殿也是跑得很勤快,倒是这晞微殿很少一个待着了。 内殿的窗户不似平日一般敞开着,而是紧掩着,茶晩看着这昏暗的寝殿,深色的帷幔低垂,十分的安静, 步子有些轻,茶晩朝着榻边走去,而后伸手轻轻撩起那低垂着的c黄幔,那家师父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便映入眼帘…… 茶晩看着自家师父侧躺着睡的十分的惬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师父果真是嗜睡如命,才刚起c黄,这会儿又睡上了。 伸手抚上这张畜无害的脸,茶晩笑得愉悦,不过下一刻,她的手便被这原是熟睡之紧紧攥住,茶晩一愣,然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师父这双好看的眸子,低低的唤了一声"师父"。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而后瞬间恢复,起身将坐榻边的小徒儿揽入怀里,眉眼处漾着宠溺,声音温和道:"怎么过来了?" 茶晩舒服的坐到自家师父的怀里,双臂揽着他的脖子,有些娇气道:"怎么?师父不许吗?" 上神大听了弯唇一笑,伸手捏了捏小徒儿白嫩的脸,然后将头埋进小徒儿馨香的颈间,音色柔柔的说道:"为师怎么敢。" 如今他宠这个小徒儿还来不及呢。 看着自家师父一脸的笑容洋溢,茶晩也觉得十分的开心,温顺的窝这温暖的怀抱中,觉得很是享受,不过……想起昨日之事,茶晩不禁皱了皱眉。 "……师父,……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徒儿?"斟酌了半晌,茶晩还是问了出来。 玖墨一愣,然后微笑着亲了亲小徒儿的侧脸,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眸子一亮,继而豁然道:"的确,为师有事情瞒着小晚。" "嗯?"茶晩挑了挑眉,等待下文。 "就是……今日为师出门时,遇着了那卿夕神女。"上神大很老实的交代。 一听这天界第一美,茶晩便立刻警惕起来,想起那日卿夕神女寿宴之事,有些不悦,不由得侧头看着玖墨,淡淡道:"那……然后呢?" 那卿夕神女可是痴恋她家师父万年,此番定不是恰好遇上的,如今天界皆知她师父是要娶自己的,想来这神女尚未死心吧。 见怀中的小徒儿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玖墨双眸含笑道:"然后她就送了为师两坛桃花酿啊。" 沉默了片刻…… "不过小晚放心,为师没有收。"上神大的语气满是自豪,继而道:"为师以后只喝小晚给,可好?" 茶晩暗暗为自己师父的行为加分,可是……她觉得这师父如今越来越难驾驭了,处世之道也是愈发的精通了,不过……想到他今日的举动,她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呢。 身子一倾,玖墨朝着后面一倒,茶晩懒懒的压到自家师父的身上,凑上那好看的下巴亲了一口,满是喜悦道:"做的不错,赏的。" 被赏赐的上神大开心极了,笑得可谓是花枝乱窜、满面春风,觉得这小徒儿的香吻比十坛桃花酿还要美味。 如此美味身侧,上神大那里忍得住,俯□子便那娇嫩的樱唇之上轻轻一吻,"那为师多谢小晚的赏赐。" 茶晩趴自家师父的身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师父真的是太配合了,一把搂住这温暖的身子,茶晩将头望着师父的心口处蹭了蹭,认真道:"茶晩虽然不爱计较,可是师父,不一样……若有想从的手中抢走师父,绝对不会手软。" 她可以大方的和别分享自己的东西,但是师父不一样,她不容许任何的觊觎。 玖墨将双手搭小徒儿纤细的腰肢上,委屈道:"小晚,就这么不放心为师吗?" 茶晩白了玖墨一眼,然后干脆不说话。 试问几坛桃花酿就可以轻易骗走的上神师父,她能放心吗? 两榻上温存,只觉得岁月静好,这般温馨甜蜜的日子,若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便是她茶晩这一生最大的心愿。 …… 丘国的王宫 萧夜本欲入睡,却不料殿内闪过一抹亮光,自榻上而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烛光熠熠,那紫色的衣裙早已被染成深色。萧夜忙弯下腰将地上之扶起,见那苍白的小脸之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已经渗出了鲜血。 身子倒下处,慢慢晕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日这娆锦给他看了那镜子里的画面,他才对此有了了解,更是知晓了茶晩和自己的过往。如今,虽然他不喜这娆锦,可是见着她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也不禁心生怜惜。 "……"萧夜张口欲问。 "流夜……需要。"娆锦没有给他说话的,此刻身受重伤,话语间皆是虚弱之色,但而后那双臂一把勾住萧夜的脖颈,两的距离一下子骤减,她望着萧夜的眼睛,呼出的热气徐徐的喷到他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想不想……如愿以偿?" 萧夜被她的双眸所迷惑,但是瞬间就回过了神,欲挣脱开,却被她勾的更紧,最后愠怒道:"凭什么?以为还会信,娆锦,此刻是萧夜,不是九重天上的流夜,至于晚晚,等成功历劫,自然会努力去争取。" 他对这个女心生怜惜,完全是因为前世的自己喜欢过她,仅此而已。而他喜欢晚晚,自然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她喜欢上自己。 他萧夜身为王室,自然有一番傲骨,根本不屑什么卑鄙手段。 娆锦见这萧夜一脸的坚定,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极是宛若银铃,极是好听,之后将唇凑到萧夜的唇畔,似是情般亲昵的呢喃道:"忘了,如今乃一介凡,什么都不知道……那茶晩如今怀有神祠,整个九重天都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她与那玖墨上神的喜事。" "以为,千年之后,那茶晩还会等着吗?简直是做、梦!" 萧夜的眸子倏地睁大,厉声道:"不!胡说,明明说过,晚晚是的未婚妻。" 她说过,自己是天界的殿下,晚晚……晚晚是他的未婚妻,她怎么可能嫁给别? 像是预料到萧夜的反应,娆锦勾唇一笑,道:"以为,下凡历劫是因为什么?心心念念的茶晩,亲自给下了套,让天界的看着们厮混。而这婚约,也是她让天帝解除的。" 那日天界,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栽那茶晩的手上。 娆锦看着一脸木然的萧夜,脸上带着狠毒的笑意,似是蛊惑慢凑近着他的脸,话语低低道:"流夜,且好好想想吧。" 语罢,娆锦吻上萧夜的唇,轻轻一咬,那唇瓣渗出殷红的鲜血,软舌朝着上面轻轻一舔,那血液便被吞入口中。 天界最近忙得很,这堂堂的玖墨上神要成亲了,虽然这舆论是炸开了锅,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仙家表示万分的祝福。 自那次流夜殿下与娆锦天妃的事情败露之后,可是不少仙子纷纷同情这茶晩上仙。虽说师父变夫君有些荒唐,但是看着一向不爱搭理的玖墨上神对着自己的徒儿百依百顺,可是看着心生羡慕啊。 而这琉璃殿,茶晩看着天界最好的织女送来的嫁衣,可是爱不释手,眼睛都冒星星了。虽说她日日穿红色,可是如今这精致无双的嫁衣看得她满心欢喜,而后便嚷嚷着要换上试试。 两个小仙婢看着自家的上仙如此的激动,不由得暗暗发笑,这上仙玖墨上神的宠溺之下是愈发的娇气了。 茶晩穿上鲜红的嫁衣,然后开心的转了几个圈,看着自家有孕的上仙坐着这么危险的动作,紫蕊和绿夭一旁可是万分的揪心。 若是摔着了,那上神大还不把她们给宰了。 "不行不行,要给师父去看看。"这漂亮的嫁衣,自然要穿着给最爱的男子去看了,这般想着,茶晩眉开眼笑的,火急火燎的朝着那晞微殿飞去。 这会儿天都黑了,这上仙还要跑出去,两个小仙婢正想着阻止,哪知这茶晩早已跑得没影了。 哪有尚未成亲就急着给上神大看嫁衣的?不过……当想到她家上仙微微隆起的小腹是,便也就释然了。想来这上仙想把这天界端着玩,这玖墨上神也会一旁笑呵呵的为她家上仙扫平一切障碍吧…… 飘渺幻境 玖墨褪□上这一袭墨黑的长袍,将整个身子都浸入冰冷的湖水之中,俊美的脸上此刻苍白的可怕,眉头微微敛着,似是忍受。 清冷的月光洒下,打他赤、裸的身子上,玖墨静静的站这湖水之中,唇瓣泛着微紫色,看起来有些瘆。 此时的模样看着十分的虚弱,哪里还有半分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上神模样。 浑身灼痛得厉害,他的元神已经重创,好几次都差点站不住,可是脑海之中想起小徒儿那张染笑的脸,便也不觉得疼痛了。 如今只能靠着这飘渺幻境的湖水汲取一些灵气,不然……玖墨微微敛睫,他的小徒儿不是傻子,他瞒不过她。 正当玖墨集中心思吸收这湖水的灵气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师父!" 这一声惊呼,让玖墨猛地一惊,然后迅速回头,望着湖边小徒儿一身的火红嫁衣,那妖娆妩媚的模样瞬间惊艳了他的眼。 可是下一刻—— 茶晩脸色惨白的看着玖墨,双唇翕了翕,然后喃喃道:"师父,……的身体……" 柔和的月光之下,茶晩看着师父那原本白皙光洁的裸背此刻遍布着凌乱的伤痕,背上一片的血ròu模糊,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茶晩愣愣的看着,檀口微张,不断的微颤。 连上神的身体都无法愈合的伤口,难道这个就是…… ☆、第六十八章 辛酸上神 柔和的月光之下,茶晩看着师父那原本白皙光洁的裸背此刻遍布着凌乱的伤痕,背上更是一片的血ròu模糊,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茶晩愣愣的看着,檀口微张,不断的微颤。 连上神的身体都无法愈合的伤口,难道这个就是…… 玖墨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的小徒儿会来找他,可是如今全都被她看见了,他知道无法再隐瞒。 只是一伸手,那黑色的长袍便好似有灵性一般的迅速朝着他飞来,缠上他的身体,将他j□j的肌肤包裹了起来。 不作他想,立刻飞到湖边将这脸色苍白的小徒儿扶住。 茶晩回过神来,没有半分的犹豫,伸手便扯着玖墨的衣襟。玖墨眸子一顿,而后将手覆上茶晩的手上,紧紧包住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小晚……"低低的一唤,包含这无尽的神情,只是短短两个字,却仿佛是极致的缱绻。 茶晩的手被那双冰冷的大手握着,那凉意自双手传至身体的每一寸,微颤的双唇动了动,道:"放、开!" 她只想看看师父的伤,方才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可是……那伤痕累累的背部狰狞而骇,哪里还有半分平日光洁无瑕的样子。 从小徒儿的语气中,玖墨听到了鲜少的怒意,可是他就这样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方才吸收了不少的灵气,此刻玖墨的脸色没有像一开始那么虚弱,如平日一般弯唇微笑着,然后打量着小徒儿一身明媚照的嫁衣。 那双小脸衬得尤为的白皙幼嫩,让忍不住想尝上一口,语气满是宠溺,温柔极了,道:"小晚,为师好像没怎么夸过呢,今天……真好看。" 那话语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此刻茶晩已然是暴怒的边缘,但是看着自家师父这张笑吟吟的俊脸,听着这奉承的话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下,"师父,给徒儿看一下,好不好?" 自有孕以来,这师父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而自己也是很是自然的享受着师父的宠爱和柔情。每一天,她都好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被宠的不像话,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这样任她撒娇耍性子。 从来都没有…… 她茶晩从前只是一味的想着对别好,可是到头来却是被利用。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兴庆,庆幸自己可以重生,可以遇见师父。 "师父……"茶晩语气含着哽咽,好似下一刻就好哭出来一样。 上神大顿时慌了,看着小徒儿这泫然欲泣的脸,彻底的没了法子。这小徒儿虽然依赖他,有时也会撒撒娇,可是骨子里还是十分的强势。如今看着这么娇弱的小徒儿,上神大觉得脑袋一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慌乱的想抱着这小徒儿安慰一番,这可是茶晩却是犟脾气,使劲的推开他,不让他碰。最后,玖墨是没有办法,商量道:"看了不许哭,好不好?" 她一哭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茶晩哪里听得进这玖墨的话,一看这师父有些让步,便连连点头。如今这怀了孩子,性子可是变得格外的多愁善感起来,与从前那飞扬跋扈的嚣张上仙可是截然不同。 玖墨松开了手,低头看着小徒儿的表情。茶晩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脸指尖都变得冰冷,然后小心翼翼的解开这师父的外袍,露出了大片大片的肌肤。 整件袍子都被她脱了下来,这玖墨的身上此刻只余一条亵裤,其他的……一览无遗。 茶晩水眸盈盈,似是随时都能渗出水来,方才……她是看错了。 这师父伤得哪里只是背,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完整的皮ròu。其他的地方,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不过是因为这上神的身体才自动愈合的,但是还是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他的手臂上,肩膀上……都是伤痕,j□j的手上和脖子上的最浅,想来是因为他刻意将这些遮不住的地方处理的最干净。 茶晩欲走到他的身后,玖墨揽着她的身子,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没有应,茶晩径直走上玖墨的身后,看着他的裸背,那一刻,她几乎哭了出来。 这哪里还是背,整个一滩的血ròu模糊。那猩红狰狞的伤痕横竖交错,看得心惊ròu跳,茶晩忍不住将手覆了上去,可是却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他。 听到小徒儿微弱的抽泣声,玖墨一个回身,便环住了她,轻声她的耳边说道:"为师是上神,这些个伤,根本就不打紧,小晚可不许难过,为师看着……很心疼。" 他小徒儿的一滴眼泪都好似一把利剑一般狠狠的戳进他的心,一通乱绞,如今这伤心难过的模样,顿时让他有一种万箭穿心的疼痛感。 "师父,何时去的幽冥炼狱?"茶晩玖墨的怀中低声的问着,话语间皆是心疼。 这伤痕她自然是认得,天界的幽冥炼狱是神仙们一听就闻风丧胆的地方,进了那里的神仙,都是活生生受尽折磨,元神尽毁而死,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 茶晩会这么清楚,只是因为,她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走出幽冥炼狱的。 茶晩不明白,自己的师父怎么会去那里,可是这身上的伤痕清清楚楚的提醒着她。 一万年前她盗了天界的宝物只为给那白玦疗伤,可惜当时她太傻,生生因为一个渣而犯了天界的死罪。天帝虽然宠她,可是却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包庇,最后虽然没有立刻将她魂飞魄散,却也无奈将她打入了幽冥炼狱。 那里面的环境有多恶劣,如今她想想都觉得害怕。 师父日日和她待一起,怎么会……茶晩觉得心里有些乱,抬头望着自家师父的脸,无声的询问着。 这个时候,这师父如果还不老实交代,她茶晩可真的是要气死了! 事到如今,上神大也意识到,如果再不将事情说清楚,那这小徒儿肯定是要炸毛了,没法子了,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事情的始末。 这茶晩原是流夜命定的妻子,而他玖墨,一万年前放弃抚养她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与她只有师徒之缘。师徒**,已是不可饶恕,这天界上神,不顾命数非要乱姻缘,自然是要付出一番代价。 幽冥炼狱,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八八六十四天的焚烧,方可篡改天命。 只是玖墨没有再告诉她,这之前,他已被剔除神籍,沦落为一名普通的仙,不再拥有不伤不死的自愈能力,所以这伤痕,才会悉数留下。 玖墨更加没有告诉她,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愈合这些伤痕,他的小徒儿看到的,已是后者。 茶晩一时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天帝一意孤行,一直让她和流夜一起,原来……是这样。 可是……茶晩看着自家师父的脸,心疼极了,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怪不得师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是不喜,没想到她给师父带来的,竟是这样的劫数。 上神大看着一脸伤心不语的小徒儿,满是怜惜,俯身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小晚,这是为师的一个小小劫数而已,只是为师命定的情劫,相信为师,很快就没事了,不许伤心,好不好?" 这小徒儿若是再这般伤心起来,他玖墨还未被那幽冥炼狱的雷火弄死,就先活生生的心疼死了。 她本是开开心心的给自己的师父看着漂亮的嫁衣,却不料会弄成这样,茶晩觉得心中酸涩难当,然后忍不住稍稍靠近,朝着玖墨裸、露的肌肤轻轻吻了上去。 那柔软的唇如羽毛一般拂过,玖墨的身子颤了颤,而后将她抱得更紧,温言道:"不许再想了,小晚……真的是来折磨为师的。" 他早就料到若这小徒儿知道这时,肯定会伤心难过,如今这副模样,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父,已是几日了?"茶晩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隐隐的哭腔,听得上神大格外的心疼。 低头吻着小徒儿的发顶,上神大笑意暖暖道:"还有一月,为师不告诉,就是不想让小晚难受,如今怀着孩子,可不许做一些莽撞的事情。" 若是这小徒儿说出类似同甘共苦之类的云云,他一定会忍不住拍拍她的小脑袋,好好的教育一番。 茶晩自然是知道,她做不了什么,也明白以自己师父的性子能这样安然接受这幽冥炼狱的劫数,想来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自诩娇纵,什么都不怕,可是如今却不敢轻易的动半分。师父这样默默的为他俩的事情承受了这么多,可是如今她自己除了好好生下这腹中的孩子,每一日都开开心心的陪师父的身边,其他的,她都不能做。 "师父。"茶晩唤了一声,一双小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只是静静的抵两的中间,道:"去求天帝,他说过的,不再管的姻缘,成全们,……去找他。" 说着茶晩便转身欲走,玖墨眉头一皱,然后无奈的自身后将她环着,赤、裸的双臂环上她的腰肢,搁微微隆起的小腹处,不让她动弹。 "他管不了,小晚,就这样不相信为师吗?为师说过,会没事的。"玖墨语气缓和,然后茶晩的后颈处落下一个吻,认真道:"为师答应与成亲,那么这一生,都会好好待,绝不会让自己出事,这样……比那雷火更让为师难受百倍。" "为师是的师父,以后,更是的夫君。小晚,听话,为师日日惯着,就是想让开开心心的……当玖墨的徒儿和妻子,不准难过。"玖墨的话语不似平常一般的温柔,而是带着初见时的强势。 这小徒儿,如今是被他宠坏了,再这般的依着她,只怕以后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乖乖养着身子,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别的事情,不许再担心了。"玖墨伸手揉了揉身前这小徒儿的发顶,语气放柔笑笑道:"若是想让为师好受一些的话,就过来亲亲为师,怎么样?" 哪知这话一落,茶晩便迅速转过身子,双脚一踮,便吻上了身前之那薄薄的唇瓣,藕臂环上脖颈,软舌灵活的钻了进去,缠着那口中湿软的舌头,然后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搅。 玖墨愣了一下,不料今日这小徒儿会这样的听话,一时间受宠若惊,然后回过了神,猛地托住这小徒儿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他的气息稍稍有些紊乱,不断的汲取那檀口中香甜的蜜汁,卷着那软软的小舌,食髓知味般品尝了起来。 亲吻着他最爱的小徒儿,管他什么天雷劫数。 亲吻了许久,这玖墨原是冰冷的身子此刻变得万分的滚烫,茶晩的双手抵自家师父的胸膛之上,迎合着这火热的吻,直到气喘嘘嘘,这个缠绵的吻才结束。 茶晩靠这上神大的怀中喘着气,小脸已是一片绯红,而后将唇覆上这师父裸、露的肌肤,沿着心口处,一路的吻上去…… 那濡湿火热的吻蜿蜒而上,让玖墨早已动情的身体愈发的僵硬,托着茶晩的大手一用力,茶晩身子一倾,一下子跌进了身边这个温暖的怀抱。 慢慢的抚摸着小徒儿的娇躯,然后将唇移到那小巧精致的耳垂处,舌头轻轻的舔舐,含口中慢慢的吮吸。 声音是万分柔和的,即几乎可以温柔的溺出水来,然而那微微急促的喘气声却无法隐藏他的情、欲,惩罚似的咬了咬这莹透粉嫩的耳垂,道:"够了……再这样下去,为师真想一口把给吃了。" 忍不住亲了几口,上神大一脸的春光灿烂,认真道:"等小晚生了孩子,为师定要好好讨回来。" 上神大表示这只能看看亲亲抱抱摸摸……却不能吃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茶晩一下子羞红了脸,然后侧头自家师父的颈处轻轻咬了一口,道:"活该。"谁叫这师父不知节制,还有……这生孩子的事情,可不能赖到自己一个的身上啊。 "好啊,小晚是幸灾乐祸了呢。为师决定了,下次一定好好惩罚。"某位上神大已经开始幻想惩罚小徒儿的画面了。 琉璃殿 "啊……" "疼……轻点……" 茶晩的手稍稍用力,这趴榻上的上神大发出一阵哀嚎,然后扭过头望着这个不肖徒儿,道:"小晚是故意的。" 方才可是满脸的心疼,可是如今见着自家的师父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发笑,手上的动作轻了点,柔声道:"这膏药可是特地去御药司讨来的,虽说这伤痕不可能一下次除去,可是总归有些效果,师父忍着点。" 如今已成定局,茶晩也无法改变什么。见这师父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想来这上神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受损,不过这狰狞的伤痕无法除去,没看一次他便心疼一次。 这膏药可是她求了那御药司的掌事好久,才给了自己,据说是万年难得的珍宝,可以消除一切伤痕。 然而这幽冥炼狱的痕迹哪里有这么容易除去,但是用着还是有些效果,比起前几日可是好了许多了。 "可是为师疼呢。"上神大拧着眉头,露出一副"小徒儿,为师好疼啊,快来亲亲"的表情。 茶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俯下了身子,朝着自家师父那俊美无双的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继续手头的活儿。 "不许乱动了,乖乖躺着。" 得到了小徒儿的香吻,上神大终于满足的笑了笑,然后听着小徒儿的话,眉开眼笑的乖乖趴好,看上去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小徒儿一个吻就能让这没有节cao的上神大弄得七荤八素,完全一副任君尽情蹂躏的乖巧模样。 茶晩见这师父终于消停了些,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每当这夜里师父独自一去那幽冥炼狱接受雷火天劫时,便施法让她熟睡,待她醒来时,这师父便一脸笑意的给她摘了葡萄伺候她起c黄。 她可是又生气有心疼。 如今能日日为师父上药,才让她的心稍稍安了些,至少……她还有事情可以为他做,而不是傻傻的等着他。 茶晩看着自家师父伤痕遍布的裸、背,十分的揪心,静静的望了许久,然后才黯然的垂下了眼帘。 身上久久没有动静,原是乖乖趴着的上神大觉着奇怪终于坐了起来,见小徒儿一脸的落寞,上神大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脸凑到这小徒儿的唇边,邪恶的吹了吹气。 那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茶晩顿时回过了神,展颜一笑却厉声道:"还没完呢,趴下。" 堂堂九重天上的玖墨上神如今已经一步步朝着天界好夫君兼十佳好妻奴的目标进军…… 所以……再一次乖乖的趴下。 夜里,琉璃殿内一片安静,茶晩鸳鸯榻上熟睡,不知怎的,梦中一惊,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伸手朝着身边摸去,却是空无一。茶晩睁着眼睛看着c黄榻上方,无法再入睡,一想到自己的师父如今受着雷火劫,她怎么可能还能安然的入睡。 今日她能醒来,想来是因为师父忌惮她的身子,法术没有下得太重。 他不愿让自己看到,那她便不去。 榻上辗转了好久,茶晩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一头青丝凌乱的披肩头,茶晩伸手套了一件外衫准备起身。 如今师父对她无微不至,早已她入睡之际将窗户紧紧掩上,但是此刻一阵凉风拂过,吹得她身子有些发颤。 茶晩侧头望去,那层层叠叠的帷幔如同波浪一般慢慢的随风摇曳着,朝着帷幔的fèng隙间望去,赫然立着一个身影。 心头一跃,茶晩轻轻的唤了一声师父,可是过了半晌却没有听到回应。 觉着有些奇怪,茶晩赤着脚便下了榻,然后撩开这帷幔,那一刹那,她的眸子突然一愣,浑身好似冻结了一般,一阵冰冷。 看着身前立着的影,茶晩的双唇翕了翕,声音颤颤道:"……" ☆、第六十九章 护妻心切 茶晩昏睡了很久,待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天界的琉璃殿内,目光朝着周围一扫,却发现寝殿看起来有些熟悉。 下一刻,她便猛地想起—— 这……这是丘国王宫,萧夜的寝殿。 想起昏睡之前的场景,茶晩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刚想起身下榻,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茶晩警惕的拽着身下的被褥,见那低垂的深色纱幔轻轻撩开,那颀长的身姿很赫然出现她的面前。 "醒了。"那低沉悦耳的嗓音这个偌大的寝殿内显得格外的清晰,薄薄的唇瓣微微抿着,让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茶晩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那娆锦弄到这萧夜的寝殿。 没有回应,茶晩独自起来,可是身子一动,才发现身体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脚步极是不稳,刚刚走了几步,便有一种摇摇欲坠之势。 ……被封了法力。茶晩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萧夜长腿一迈,上前将她扶住。 茶晩将手一抽,然后朝着后面退了几步,抬头笑吟吟的看着萧夜,一双眼睛尤为的勾,道:"想来那娆锦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吧,萧夜。" 茶晩染笑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的好看,萧夜微微一愣,然后才抿了抿唇,淡淡反问道:"的心里,究竟把当成什么?" 他不管天界之事,但是如今身为丘国的殿下,他只倾心于她一,可是偏偏眼前的女子就是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茶晩娥眉紧蹙,觉得此事甚为棘手。这萧夜原是转世成之后,竟然对自己这样的执着,这是若是发生不久前,那她可是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此刻,她觉得很是无措,这萧夜乃虽为流夜转世,可是却和那娆锦纠缠,这样下去,他的劫数,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细细想着,右手下意识的覆上小腹处,此时此刻,茶晩还是从容淡笑,斟酌了一番,道:"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之间的事情,早下凡之际便已两清,如今即将成亲,莫要再纠缠。" 前一世她对流夜死心塌地,这一世,她对流夜早已没有半分的情义。 萧夜眸子一愣,然后迅速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攥着,目光冷冷,"不该这么对,晚晚,若不是,也不会……"话语终是未说下去,萧夜稍稍用力,便将身前的女子拉入怀中。 此刻茶晩浑身无力,想来昨日那娆锦将她从琉璃殿带走的时候顺手封了她的法力,此刻双手抵这萧夜的胸口,却无法挣脱开来。 茶晩只能暗暗祈祷师父早些找到自己。 "不用想着那玖墨会找到。"像是知道茶晩此刻想什么,萧夜启唇温和的说着,像是情间耳鬓厮磨一般的温言细语。 茶晩的动作顿了一下,美眸瞪的浑圆,像一只发怒的小刺猬,厉声道:"疯了!娆锦早已入魔,身为天界的储君,竟然还这样和她混一起!" 娆锦从寒滕苑逃脱,天界本是要捉拿她,但是哪知这尊贵的青丘帝姬,竟然一个转身便堕入了魔道。 萧夜听言,勾了勾唇浅笑道:"若不是这样,怎么能见到,怎么能……这样抱着。" 这话一落,茶晩顿时一阵毛骨悚然,这……这流夜果然一投胎脑子就坏掉了…… "觉得这样缠着一个怀着有身孕即将出嫁的女子,有意思吗?"她茶晩又不是什么天界美,这萧夜历劫回去之后,凭着这尊贵的身份和倜傥的英姿,什么样的美找不到啊,何必这样吊死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 茶晩觉得,这前世流夜看不上自己而痴恋那娆锦才是正常的,如今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定是审美有问题。 虽说她不喜娆锦那狐媚子,可是却不能否认那厮一副倾世风华之姿,那样的女子,才是盈盈一笑便能让男子趋之若鹜的尤物。 而自己……能被师父喜欢,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但是被这萧夜纠缠,便是噩运。 "反正如今说什么,都不会放走。"萧夜斩钉截铁的说道,"别说怀了孕,就算此刻已经嫁了,萧夜的眼里,也只是喜欢的女子,仅此而已。" 茶晩听着这萧夜理直气壮的话语,气个半死…… 这般深情款款是闹哪样?喜欢她,所以就有理由将自己掳来,然后抱着不放?这算哪门子喜欢!? "萧夜……有病!"脑子有病,而且很严重。 萧夜笑得清浅,将头搁心上的肩膀上,懒懒道:"的相思病得了很久了,晚晚才知道啊。" 茶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耳边满意的听到萧夜发出的痛苦的闷声。 茶晩那脚踩得狠,可是这萧夜还是没有半分想要放手的意思,委屈道:"晚晚,真的好想。" 茶晩头疼欲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道:"……饿了。" "啊?"萧夜一愣,完全没有适应这话题的转变,然后稍稍松开,低头看着她。 茶晩直接白了他一眼,道:"无故把掳来,封了的法力,现打算是让一直饿着吗?" "不,怎么会,这就去传膳,晚晚等一下。"一听自己的心上饿坏了,萧夜立马大步流星的出殿传膳去。 看着萧夜走出殿门,茶晩松了一口气,右掌覆小腹上稍稍抚了抚,如今她有孕身,自然不能硬碰硬,她信这萧夜不会伤她,可是问题是……还有一个娆锦。 想到昨夜那一身深紫面容妖娆的娆锦,茶晩顿时有些头疼,想来她定是练了什么邪功,不然这法力怎么会增长的如此之快。 虽说她自己的法术不精,可是也没有不济到这种程度。 不过半晌,这萧夜便携着一干宫呈上了热腾腾的珍馐佳肴,茶晩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可是一闻到那鱼ròu的味道,便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萧夜一慌,赶紧顺着茶晩的背,倒了水让她喝,希望她好受些,望着这脸色苍白的茶晩,萧夜心头酸涩,柔声道:"要不去歇一下?" 茶晩缓了过来,喘着粗气道:"……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萧夜的脸色惨白,覆茶晩背上的手骨节处泛着微微的白色,眸色黯然,右手一挥,长袖轻轻拂过桌沿,立两侧的宫安静的退下。 萧夜的头略微低着,两侧的发丝静静的垂下,茶晩侧头看着缄默不语的萧夜,不悦的蹙了蹙眉。明明无故被带到这里的是自己,这家伙不开心是怎么回事? 殿内安静的很怕,茶晩听着身侧这萧夜浅浅的呼吸声,觉得身体一阵凉意,头皮发麻。这时候,师父应从那幽冥炼狱回来了吧,看到她不,定是急死了。 茶晩站了起来,朝着敞开的窗户望去,外面一片的艳阳高照,看的心情舒畅。 "知道,是的错。"萧夜突然开口,话语带着落寞之色,可是唇边却洋溢着诡异的微笑,"若不是从前不好好珍惜,如今也不会如此待。" 他已知道,茶晩原是爱慕着他的,亦是他命定的妻子,只不过他那时一番高傲姿态,这命定的束缚他尤为不喜,才会对她没有半分的好感,可是之后…… "……记得?"茶晩有些惊讶,照理说这喝了孟婆汤转世为萧夜的他,应是将天界的记忆忘却才对。 萧夜没有作答,眉眼处皆是柔和的微笑,继而道:"晚晚可信,从前,心里有,只不过……只不过不敢承认。" 他一向是一副高傲矜贵之态,自知道有这么一个未婚妻的存时,便打心眼里不喜。可是没有法子,父王喜欢她,他也只能对她一番虚情假意。往往都是造化弄,才会知道自己动心的那一刹那心乱如麻,后来……才会神情恍惚被娆锦的媚术所控。 不可否认,茶晩听了这话心头有些动容。 可是……宽袖之下的双手紧攥,茶晩突然笑了起来,道:"说的话,一个字都不想听,不论是萧夜还是流夜,茶晩心里的,只会是师父。爱他,如今心甘情愿嫁他,为他生孩子。至于……那日听天帝说是被娆锦的媚术所惑,可是心中除了痛快没有半分的不悦。" "萧夜,活该!活该落得如此下场,茶晩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会喜欢这种。"茶晩冷冷一笑,如今她心如磐石,绝不会为这种动摇半分。 这世上除了自己的师父,没有哪个男子值得她茶晩动心。 "呵。"萧夜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道:"……走吧。"那三个字,似是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茶晩有些惊愣,可是却立刻反应过来,心中暗道:总算这厮还有些良知。 "休想!" 一声暴怒,茶晩警惕的回过了身,看着眼前这个紫衣妖娆的娆锦,心头一惊,心想:果然没有这么容易离开。 娆锦衣袂翩跹,步步紧逼,走到茶晩的面前,则是目露阴鸷。撩唇一笑,那笑容可谓是美艳不可方物,看得心神荡漾,但是茶晩看着可是背脊一阵凉意。 女果然惹不得啊。 "娆锦!"萧夜一惊,生怕这娆锦会伤害茶晩。 哪知这娆锦根本没有理睬萧夜,而是冷冷看着茶晩,语气含着媚色,道:"害至斯,怎么可能放过?" 这话茶晩就听不明白了,一头的雾水,道:"以前抢未婚夫的是,今日掳的也是,如今却说,是害得,这话听得可是不明白了。" 她茶晩以前虽然做过不少的坏事,那也是性子娇纵,而且也不会做的太过,如今被活生生泼了脏水,这可就不乐意了。 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她茶晩又不是软柿子,任由别欺负。 这段日子被自家的师父宠的无法无天,茶晩可是半点委屈都受不得,更别提被这样活生生的冤枉了。她茶晩才是受害者啊,怎么说的是自己害了她一样。 看着这一脸从容不迫的茶晩,娆锦怒意横生,厉声道:"明明不喜欢他,凭什么这样霸道的占着他的心,就连他的容貌,也要占着不放,……凭什么?" 这下茶晩可是听懂了,原来弄了半天,这娆锦心里喜欢的是那白玦啊,怪不得……怪不得她看自己不顺眼,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 不过…… "那面具可是他自己要求给他戴上的,再说了,他不摘,有什么办法。"自一万年前,她便与那白玦没有了纠葛,那白玉面具,也是哄骗她当时那颗无知少女心的把戏而已。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白玦做戏做全套,到现还是没有摘下。 娆锦早已是怒不可遏,她毫不意的东西,却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粗粗的喘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茶晩走近了一步。 萧夜见势头不对,疾步走过去,挡了茶晩的身前,目光凛冽的看着眼前的娆锦。 见着这剑拔弩张的模样,茶晩不知怎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萧夜闻声回头看着茶晩,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这窝里反的好戏码,茶晩看的十分的有趣。其实她早已对这二没有恨意,如今这场面,让她想起前一世这两合起来将她剜心害死的画面,果然是不枉费她重活一世啊,茶晩心头甚是欣慰。 此刻的茶晩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有多么的可怕…… 娆锦简直被这茶晩气炸了,她要杀她啊,要杀她啊! 这个女,没有半分的危机感吗? 水袖一拂,这**凡胎的萧夜便被甩到一边,见萧夜还要挣扎,娆锦娥眉一蹙,施了一个定身咒。 茶晩有些后知后觉,看着形势,这娆锦怕是积怨已久了吧,现……是开宰的节奏? 虽说此刻她被封了法力,但是宽袖下的手一动,那柄玲珑扇便出现她的掌心,逐渐的变大…… 含怒的美眸掠过茶晩手中的玲珑扇,然后弯唇一笑,似是不屑,上前又走了一步。 "知道现想什么吗?"娆锦笑得一脸的娇媚,饶是茶晩身为女子,也打心眼里觉得这货长得委实漂亮。 不过……她怎么知道她想些什么?! "若是吃了的心,说……阿玦会不会喜欢?"娆锦眉眼弯弯,语气极是平常,好似问"今儿个们吃酱肘子可好?" 茶晩一阵凉意自脚底而起,又是……剜心?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血窟窿,茶晩的脸色唰的变得惨白,其实她不是怕死,而是……对前世还有一些阴影。 刚刚重生的时候,她时常被这噩梦惊醒,后来遇见师父,她才渐渐不去想这些事情,加之可以让她安睡的鸳鸯榻,也没有再做过这些个噩梦。 茶晩握紧双手,硬冷的指甲嵌进手心,传来一阵疼痛感,这才让她稍稍安定,淡定道:"若喜欢白玦,可以努力去争取,凭的姿容,与他也是极为匹配的。" 狐狸配狐狸,才是绝配啊。 娆锦咬着银牙,怒意涌上心头,若是让她知道她脱光了爬到阿玦的c黄上都无法让他动情……这等的耻rǔ,全都是拜她所赐! "去死!"娆锦一怒,周身的狂风大作,那身后的一头垂着的青丝飞舞,看上去张扬而又惊艳。 那纤纤玉手一伸,便朝着茶晩的而去,茶晩用玲珑扇一挡,朝着身后退了几步…… 素手执着扇子,茶晩欲狠狠一扇,哪知娆锦袖子一挥,便轻易的将她手中的扇子打落,若不是茶晩此刻法力被封,真的想好好和这娆锦打一场。 望着眼前的这张脸,娆锦越看越气,右手一挥,掌风便朝着茶晩的心口击去。 茶晩的眸子一愣,下意识的护住小腹,此刻她可是怀着孩子,绝不能让她伤着自己的孩子半分。 实力悬殊,饶是茶晩尽力躲避,那掌风还是打到了她的肩上,一阵冲击,茶晩步子不稳,然后朝着身后栽去…… 心头一凉,完蛋了,这一摔…… 终是没有摔倒地上,那身后突然被一阵力量所扶住,茶晩回过神来,然后猛地抬头一看。 "阿玦!"娆锦唤了一声。 白玦面无表情的扶着茶晩,没有看那娆锦一眼,然后手臂一收,将她揽进怀里,动作极是温柔。 虽然茶晩不喜这白玦,可是会儿他出现,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小手护着小腹,孩子没事,便好,不然…… 白玦的目光落到茶晩的小腹之上,倏地沉了沉,最后还是温言道:"晚晚,不会让任何伤。" 一万年前的过错他无法弥补,可是如今他能做的,便是不让她收到任何的伤害。 茶晩愣了一下,翕了翕唇,欲开口,耳畔却传来那极为熟悉悦耳的声音—— "本尊的妻子,何时需要他护着?" ☆、第七十章 上神好饿 茶晩愣了一下,翕了翕唇,欲开口,耳畔却传来那极为熟悉悦耳的声音—— "本尊的妻子,何时需要他护着?" 茶晩闻言侧头,却见自己的师父面色冷冷的站外头,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那一身黑袍无风自动,衬得那张俊脸比平日多了几分清冷之感。 她好像,很久没有看见过师父这个样子了。 "……过来。"那声音带着万分的柔和,淡淡的尾音消失空气中,缠绵而溺。 茶晩身子一动,却发现身侧的白玦正环着她的腰肢,抬头看了他一看,然后挣脱他的怀抱,朝着自己的师父走去。 白玦的手上一空,顿时有些不舍,而后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还差几步,玖墨长臂一揽,便将这个小徒儿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这熟悉的馨香,声音柔柔道:"可伤着了?" 茶晩摇了摇头,莞尔道:"徒儿没事。"想了想,又补充道:"孩子也没事。" 玖墨伸手揉了揉小徒儿的脑袋,淡淡的"嗯"了一声。 白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二耳鬓厮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身的白袍衬得他格外的颀长俊逸,丝毫没有魔界的气息,看上去俨然一个俊秀的天界仙君。 看着小徒儿的眼睛是万分柔和的,但是眼睛一抬,扫过殿内不相干的这三个,上神大微微撩唇,目光一愣,宽大的袖子稍稍一挥,一道强风便朝着那站原地的娆锦打去。 那速度极快,娆锦只是眸子一顿,便被狠狠击中,迅速的朝着身后摔去,倒了地上。 娆锦覆着心口呛了几声,那殷红的鲜血自口中喷出落到地上,斑斑点点如同冬日傲然绽放的红梅。 "的徒儿也敢动,真是不知死活。"玖墨的话语是罕见的冰冷,茶晩靠着自己师父的怀里,都有些感到害怕。 玖墨的面前,娆锦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被连连击中数掌,早已是遍体鳞伤。不过他家师父好像没有半丝怜香惜玉的意思,手掌轻轻一挥,一道银光打娆锦的身上,顿时将她的法力细数除去。 娆锦软软的躺地上,一张妖娆的绝色容颜泛着阴郁,身上的鲜血染了一地,那星星点点的灵气自身上的每一处泻出,染血的红唇翕了翕,气息弱弱的朝着身侧毫无动静的白玦看去。 白玦的目光掠过一身狼狈的娆锦,微微一愣,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望向玖墨怀中的茶晩。 上神大这事干得极为的干脆利落,完了之后极为自然的环着身侧的小徒儿,好似方才出手狠毒的并不是他一样,撩唇笑了笑,然后温言道:"们回去,以后……为师绝不会让受半点欺负。" 茶晩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被自家的师父环着,然后转身欲走。 "等一下。"身后传来了白玦的声音,茶晩的身子一顿,停住了脚步。 "晚晚,只想和说几句话,好不好?" 茶晩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那张俊脸绷得紧紧的,阴沉的不像话。茶晩觉得,如果这白玦再这么不知死活的说下去的话,性命便会堪忧。 "不必了,与,没有什么可说的……要和师父回去了,以后,也不想和有任何的纠缠。"茶晩声色平静,并没有回头。 白玉面具之下的面容一僵。而后却是淡淡的笑了,朝着茶晩走近,看着这玖墨霸道的护着茶晩,他突然想起一万年前,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是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将他护着。 那是他只觉得好笑,可是之后的一万年,他却无时无刻都怀念。 "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白玦将手覆到脸上白玉面具的边沿,丝毫没有意那一脸铁青的上神大。 茶晩的心颤了颤,小手拽着身侧之的衣袖,平静道:"茶晩向来都不吃回头糙,白玦,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如今……一眼都不想看见。" 像是没有听见茶晩的话语,白玦笑容浅浅,然后将覆了一万余年的面具摘下,那动作极慢,看的呼吸一滞。 "师父,们走吧。"茶晩侧头浅笑着看着身边的师父,小手拽了拽那宽大的衣袖,道:"徒儿想马上回去。" 听言,上神大原本阴沉的脸瞬间柔和了起来,看着这娇娇弱弱的小徒儿,便脱下外袍将这小徒儿包裹住,然后弯腰抱起小徒儿的身子,瞬间踏上了云端。 "阿玦……何必呢?" 娆锦一脸苍白的坐地上,抬头看着白玦,声色饱含着无奈,"一直坚持的东西,她早已经不乎了。" "……可是,乎。"白玦的话语清冷,手上拿着刚刚摘下的白玉面具,那张被覆了一万余年的俊颜终于重见天日。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张脸,这张温润无双的脸,几乎是看上一眼便挪不开视线,五官长得极是精致,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肌肤莹透泛着隐隐的光泽,却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媚态。 这脸原是万分的无害,可是偏偏长着一双勾的桃花眼,看得心神荡漾。 娆锦的一身深紫色的衣裙早已浴血,那鲜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身体中流出,那晶亮的灵气逐渐消耗殆尽。 娆锦一身的修为被废,萧夜的定身术早已失效,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原地,目光静静的落地上。 …… 她被师父带回了晞微殿。 她失神的时候,原是环着她的师父俯身便吻了下来,那火热的吻带着极致的缱绻,湿软的舌头她的口中一通乱绞,缠着她的小舌,让她的舌根处都有些发麻。 那灵活的舌头她的口中横冲直撞,带着罕见的霸道气息,舌尖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处,经过带着苏苏麻麻的感觉,传至全身。 那双大手擒着她的身子,紧紧的禁锢着,不让她乱动,呼出的火热气息充斥着两之间,几乎可以将她融化。 这个吻太粗暴,和平常温柔的师父简直判若两,茶晩有些受不住,可是那原是抵师父胸前的双手慢慢的朝着下面滑去,然后环着他的腰侧,稍稍抬头,迎合着师父的吻。 茶晩知道,她师父定是担心坏了,所以刚才才会这么失控。 被吻了许久,茶晩有些喘不过起来,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玖墨终是放开了她,自她的口中退出,然后近了一步,让他的小徒儿可以更加的贴近着自己。 "师父。"经过刚才的亲吻,此刻气息有些紊乱,茶晩靠着自家师父的胸膛,低低的唤了一声。 玖墨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拥着小徒儿的身体,不愿意放开。 茶晩稍稍抬头看了师父一眼,见师父紧紧绷着下巴,看起来很是不悦的模样,师父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玖墨见自己的小徒儿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也瞬间烟消云散,可是……一想到那不知死活的狐狸将自己的小徒儿掳走,便是怒不可遏。 他本是要让那死狐狸魂飞魄散,不过如今废了她的一身修为,也算是给自己的小徒儿出了一口气。 他玖墨的徒儿也敢动,真是活腻了。 "师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茶晩声音糯糯,然后靠着自家师父的心口处蹭了蹭,乖巧的像一只猫儿。 原本暴怒的上神大脸色一缓,立刻化为绕指柔。 一回来见自己的小徒儿不见了,上神大可是急坏了,如今可算是惊魂未定,抱着小徒儿又亲了亲,道:"嗯,为师不生气。"他只是想宰了那只狐狸而已。 听了师父的话,茶晩展露笑颜,眉眼处皆是盈盈之色,看上去极为的柔媚勾。 上神大看着此刻小徒儿平安无事的靠自己的怀里,心头可是万分的踏实,将头搁小徒儿的肩头,语气不满道:"小晚真是来折磨为师的,每次都让为师这么cao心。" 自打收了这个小徒儿之后,他玖墨的心情起伏可是尤为的大,每每摊上小徒儿的事,便免不了一顿着急。 如今这小徒儿怀着孩子,更是让他cao心不已,这整颗心都满满的装着小徒儿。上神大觉得,只要这小徒儿微微一皱眉,便可以牵动他所有的情绪。 见师父一脸的担忧之色,茶晩稍稍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张俊颜,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闪过一丝喜悦,道:"师父,方才说……徒儿是的什么?" 上神大蹙了蹙眉,抿了抿唇,装模作样沉思道:"嗯?什么?" 茶晩:"……"瞬间耷拉下了脸。 刚刚才说过的话,此刻就忘得干干净净了,真不愧是她的师父啊。茶晩懊恼的将脑袋埋进自家师父温暖的怀中,不再言语。 上神大心情愉悦的揉了揉小徒儿的脑袋,然后小徒儿的发顶之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柔声道:"为师的心里,小晚是为师最爱的徒儿……亦是玖墨的妻子。" ……是妻子。 茶晩激动不已,这师父鲜少说过这动的情话,自此听着可是极为的悦耳,情不自禁开心的咧唇笑着,紧紧的环着师父的窄腰,乐得合不拢嘴。 "为师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小晚娶进来了。"上神大表示非常不满这天界繁琐的礼节,可是又想让这小徒儿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只能巴巴的干等着。 "徒儿也是。"茶晩莞尔一笑,愉悦的看着自家的师父,她也是期待着两成亲的那一日,只不过还有好些事情要准备呢。 上神大亲昵的刮了一下小徒儿的鼻子,笑笑道:"快了,不着急。" 茶晩扶额:这急的究竟是谁啊…… 两温存了许久,茶晩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迫不及待的扯着师父身上的袍子,嚷嚷道:"让看看。" 想来师父是从幽冥炼狱一出来便回了琉璃殿,见自己不,便设法寻自己,哪里会有时间疗伤。这八十一天对她茶晩来说简直是一个煎熬,每每看着自己最爱的师父遍体鳞伤便是心疼不已。 玖墨自是知道小徒儿要看什么,非常配合的将袍子脱掉,露出赤、裸的身子。 虽说已经历过好几日,但是茶晩每次检查师父身上的伤,还是忍不住难受。双手小心的抚着那温热的身体,茶晩差点落泪,自有孕以来,她变得格外的娇气,特别是这师父的面前,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小女了。 "为师不疼。"玖墨将胸前的这双小手握住,放到嘴边亲了亲,看着小徒儿紧紧拧着的小脸,叹了一口气道:"若小晚再这样,以后为师就不让看了。" "不许。"茶晩厉声,但是微微带着沙哑之色,泫然欲泣道:"……不许。" 上神大好无奈,连连亲了几下,然后拿起袍子打算穿好,若是被看下去,他的小徒儿真的是要哭出来了。 身上的疼还能忍得,心头的疼他可是无计可施啊。 哪知茶晩眉头一蹙,拽过自家师父手中的袍子,随意的往着旁边一扔,然后捧住自家师父的脸便吻了上去。 上神大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徒儿会如此的热情,而后立马反应过来,将小徒儿娇软的身子环住,低头回吻着,微微张口,含住小徒儿粉嫩的唇慢慢的吮吸,舌尖描绘着小徒儿好看的唇形,然后灵活的滑了进去。 气息越来越紊乱,玖墨觉得心里心头的那股火热愈演愈烈,只要略微一点便会灼烧起来,用力拥紧小徒儿的身子,将她的脑袋按自己的怀里,声色沙哑道:"不许乱动了。" 茶晩的脸贴着自家师父滚烫的胸口,而后侧过头,将唇覆了上去,吻着那裸、露的肌肤。 上神大倒抽一口凉气,赶紧退后了一步,将手搭小徒儿的肩头,道:"小晚,别闹……" 如今这小徒儿怀着孩子,若他此刻把持不住,真的会闹出事来。 要知道他这小徒儿的面前那控制力简直不堪一击啊。 茶晩双手抵玖墨的胸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师父,小脸上像是染着一层胭脂一样,通红通红的,启唇道:"其实……没事的,只要……轻一点。" 如今已是过了三月有余,胎象暂且安稳,已是无碍。 这小徒儿弱弱的声音传到耳畔,上神大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脸上大喜,俯下、身子便将小徒儿拦腰抱起。 要知道他可是忍了很久了…… 鸳鸯榻上,上神大大手一挥,"撕拉"一声,这小徒儿身上的衣衫便立刻变成碎片被扔到了地上,如狼似虎的然后将身子覆了上去。 茶晩眸子一愣,显然被这师父的架势有些吓到了,现后悔……还来得及吗? 直到感受到身上的一阵凉意才回过神来,可是这时候上神大早已沿着小徒儿馨香的粉颈一路吻下来,然后看着那胸前的两个红梅,弯唇笑了笑,轻轻将它含住。 茶晩的身子颤了颤,觉得被吻过的地方烫的厉害,身上也开始变得苏软起来,粉色的趾头下意识的蜷起,低低的唤了一声"师父"。 听到小徒儿娇娇弱弱的声音,上神大微微一笑,舌尖舔过那变硬的红梅,而后一阵轻微的噬咬。 "嗯……"茶晩忍不住嘤咛出声,将手抱住胸前师父的脑袋,青葱玉指cha、进了那柔顺的发丝之中,双颊泛着淫、靡的酡红之色。 两个月没有经历过欢爱,上神大虽然想着立刻冲进这小徒儿的身体之中,可是却不想让她难受,便温柔的吻着身下之裸、露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道蜿蜒的濡湿。 稍稍向前,低头吻着小徒儿娇艳的红唇,深色的被褥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漂亮到了极致,身下已经是蓄势待发,一边吻着,一边将身上唯一的蔽体之物撤去。 炙热的坚、挺抵着那娇软的湿润处,他温柔的轻吻这小徒儿的唇,拖着那香软的小舌细细吮吸,那香甜的汁水让他更为动情,身子靠的更近,一寸一寸的挺进。 那濡湿的紧致感让他忍不住离开小徒儿的唇,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动作太过缓慢,额头都落下几滴豆大的汗珠,那汗水滴茶晩的额头,沿着那娇嫩泛着粉色的肌肤滑下。 心中想着要温柔,但是那渴望好似一股熊熊的烈火燃烧这他的身体,从内而外,几乎要将他焚尽一样。 慢慢的进去,直到整个都没入。 茶晩感受着身下那异物的入侵,那处紧紧的嵌着,十分的难受,眉头紧紧的蹙着,然后双臂揽着身上之的脖颈处,仰头吻了上去。 身子慢慢的动了起来,不断的捣弄着身下之苏软的身体,一波又一波的愉悦之感自尾椎处传来,不断的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喘着粗气,时深时浅的撞击着。 那一声声低低的呻、吟,让玖墨更加的卖力,却不敢撞得太深,低头吻着小徒儿的脸,吮吸着那莹透的耳垂,呼出的阵阵热气吹到那粉颈间,茶晩的身体软的好像一滩水一样,抱起来软软的,很是舒服。 大手一抄,将小徒儿苏软的身子抱起,让她坐了起来,将脑袋靠她他的怀中,这样的姿势让两贴的更为紧密。 茶晩靠自家师父的怀中,那埋她体内的火热不断的撞击着,只要她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两紧密的结合处。 脸上顿时愈发的滚烫,好似着了火一样,只能胡乱的亲着身边师父的胸口,那一阵又一阵的摩擦让她发出羞的娇吟声。 "嗯……师……师父。"茶晩急促的喘着气,抬头寻着师父的唇,覆了上去,撬开他的皓齿,让两湿软的舌头缠一起。 忍不住狠狠的撞了几下,茶晩的双手一用力,指甲几乎嵌进那皮ròu之中,那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几乎将她的身子都撞散了,双眸有些涣散,看着近咫尺的脸,唇角一勾,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她不能代师父疼,可是她能让师父快乐。 "嗯……"茶晩的眉头一皱,身子软软的滑了下来,腰肢被扶着,整个身躯都被师父火热的身子环着,无力的靠着师父的胸膛,被随意的撞击着,每一次的撞击都好似可以将她的灵魂都撞散了。 玖墨亲着小徒儿裸、露的肩头,狠狠的吮吸了几下,那红色的印记便立刻浮现,暧昧而撩。 那双眸深沉的可怕,大手托着小徒儿的粉臀,猛烈的撞了几下,那包裹着的湿软处猛的收缩,那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两的身子一阵战栗。 温柔的自小徒儿娇软的体内退出,然后轻轻的将怀中无力的娇躯放下。 两躺榻上,盖着薄薄的锦被,被饿了许久的上神大终于解了馋,一个劲的捧着小徒儿的脑袋猛亲,开心的将这最爱的小徒儿紧紧拥着。 经历过着一次酣畅淋漓的欢爱,茶晩的身子还是软软的,根本就不想动,任由这自家师父抱着。 师父忌惮她怀着孩子,难得只尝了一次便不再继续。 双手抵师父的心口处,此刻的茶晩不是很累,不像往日那样,每次完事之后她都是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师父。"茶晩侧头唤了一声,眉眼处的情、欲之色尚未褪去,看上去极为的娇妍明媚。 "嗯。"上神大微笑着应了一声,低头啄了一下小徒儿的唇,满脸的餍足感。 "有一件事情,徒儿从未告诉过任何,但是……想让师父知道。"茶晩略微敛睫,朝着身侧之凑近了些,话语间皆是认真。 感受到小徒儿的不安,上神大低头将小徒儿的双唇含住,稍稍吮吸了一会,而后看着小徒儿漂亮的眼睛,温和道:"小晚想说便说,不论何事,为师永远是最强的后台……什么都不用怕。" 他玖墨的徒儿,从来都不用忌惮任何事情。 ☆、第七十一章 禁忌之恋 感受到小徒儿的不安,上神大低头将小徒儿的双唇含住,稍稍吮吸了一会,而后看着小徒儿漂亮的眼睛,温和道:"小晚想说便说,不论何事,为师永远是最强的后台……什么都不用怕。" 他玖墨的徒儿,从来都不用忌惮任何事情。 茶晩倚玖墨的怀中,将这从未告诉过任何让的事情细数告知了自家的师父,这重生一事虽然诡异,可是却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她的身上。 上神大听了,没有说话,然后不动声色的起身,准备穿衣服,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架势。茶晩一愣,眸色惑然,然后拽着自家师父的手臂,道:"师父,……" 这是做什么去啊。 上神大回头,面色有些暗沉,一把揽着小徒儿的身子,而后亲昵的亲了亲小徒儿那圆润小巧的肩头,很是自然道:"为师觉得有必要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若非这小徒儿告知,这事儿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上神大心里很是愤、怒! 茶晩听着这好像"为师给去摘葡萄"一样随意的语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师父,果然是行动派。 不过这师父大看起来心情颇为不悦,茶晩便顺势靠了过去,安抚道:"徒儿不想再追究,师父,如今徒儿只想着和师父好好一起,别的……别的都不想再去想。"再说这次她重活一世,一切的事情都与前一世不一样,流夜下了凡,娆锦也没有好下场,而自己……也遇见了师父。 "徒儿绝不是心软,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就如今而言,这些事情,还未发生,而且……永远都不会发生。"茶晩倚玖墨的怀中轻声道。 上神大伸手覆了上身侧小徒儿的脸,撩唇一笑,那笑容极是温柔,静静道:"……为师应该庆幸。"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会遇见这小徒儿。 "小晚不用担心,为师以后会护着。"这一次,他的小徒儿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么他就绝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好珍惜。 若五万年前,他知晓如今会这般的乎这小徒儿,那么,那时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天帝将她带走,还与那流夜有了婚约,让他的小徒儿生生的被害死。 "师父,但是……徒儿曾经的确喜欢过别,师父……会不会意?"想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这师父对她和白玦、流夜的过往亦是知晓,但是师父却从未提起过。 上神大将小徒儿的双手紧紧握住,然后放到嘴边亲了亲,双目满是宠溺道:"徒儿是未遇见为师……若是早些时日见着为师,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别。" 以他玖墨的容貌英姿,他的小徒儿若是看了他之后还瞧得上别,他可是万万不信的。 茶晩"扑哧"一笑,然后将头埋进师父的怀里,温顺的蹭了蹭,附和了一句:"师父说的对。" 她茶晩若是少女心初动的时候遇见她的师父,那便也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可是如今的一切,让她觉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她有师父,便从此无忧。 翌日,上神大随自己的小徒儿回琉璃殿,那守殿内的两个小丫头立刻冲了上来。 想来昨日师父找到自己,并没有告知这两个小妮子,而她自己也只顾着和自家的师父温存,竟忘了知会一声,茶晩心里隐隐有些犯罪感,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师父的美色所惑了。 绿夭小仙婢哭得眼睛都红红的,水灵灵的眸子此刻泛着水色,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动,惹怜惜。 茶晩无奈,只得好好安慰一番,她突然消失,这两个小仙婢可是急坏了。 上神大兴趣缺缺的立一旁,抿着唇没有说话,心里头却暗暗道:这两个小仙婢委实聒噪。 茶晩好好安慰了这两个着急坏了的小仙婢,抬睫看了一眼立一旁闷不做声的师父,心头有些发笑。她的师父啊,一向都喜欢清静,如今这两个小丫头围着自己,便有些耐烦了。 "上仙,还……还有一件事,就是……"绿夭很是激动,见着自己的上仙平安无事,万分的欣喜,可是太过欣喜,便将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慢慢说,不急。"茶晩揉了揉眼前小丫头的脑袋,很是温柔呢。 绿夭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抽泣,听得茶晩可是颇为心疼,要知道她可是非常宝贝这身边的这两个可爱的小仙婢。 说的这事儿是关于合欢殿的叶离仙子的,说是本来这叶离和这祁奈仙君可是两情相悦,但是昨日那梦神大可是罕见的发怒了,见自己的小徒儿整日巴巴的跟那祁奈的身后,非常的不开心。 茶晩只见过那梦神几次而已,她的印象中,那梦神大一身青袍极为的潇洒,没有半分梦神的架子,而且对自己的徒儿可是宠着护着,尤为的疼惜。这叶离仙子可是闯祸的料,每次她与这损友瞎闹,这梦神大总是无奈为自己的徒儿善后。 这天界最佳的师父有两位,其一是卿戎仙君的师父——玄阳真,其二表示这叶离仙子的师父——梦神大。 茶晩记得,上次那离离下凡,也是与她那师父闹翻了,原想着没什么事,如今却闹得愈发的严重了,身为叶离仙子好友的茶晩此刻有些忧心。 "要去?"待殿内只剩下他们二,玖墨走到自己的徒儿身边,淡淡问道。 茶晩听言点了点头,唇角稍稍一扬,道:"师父,如今身子受损,去歇一会,等师父醒来的时候,徒儿便已回来了,好不好?" 玖墨知道这小徒儿关心自己的好友,便也随她。反正这些日子,这小徒儿的日子过得也有些无趣,如今见见那叶离,也算是去串串门,出去走走。 茶晩见这师父甚是乖巧,临行之际便踮起脚尖朝着这师父的脸上轻轻一啄,而后唤来了火凤凰去了合欢殿。 …… 这合欢殿原是十分的安静,因这叶离仙子平素尤为喜欢看看艳书编编绮梦,如今这一踏进,显得更加的清冷,好似有一股冷气袭来,茶晩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离离?"茶晩走进殿内,低低的唤了一声,可是这空荡荡的合欢殿只余她空灵的回音,并未其他的声音。 茶晩觉得有些不妙,大步的朝着叶离的寝殿走去,果然……那一身嫩黄色襦裙的叶离正静静的侧躺榻上,背对着她,让茶晩看不清她是否真的休息。 待茶晩走近时,才愣愣的惊了一下,看着这榻边环绕着的透明的白色光圈,一时说不出话来……梦神竟将离离给软禁了。 水袖之下的双手紧攥,心头有些发闷,想来这事情比她想象之中的更为不妙。梦神乃天界出了名的温润神仙,虽然鲜少出殿,但是见过的神仙皆知,这听泉殿的梦神大可是天界难得的谦谦君子、温润无双啊。 "离离。"这结界她法力低微无法靠近,只能几尺之外静静站着。 原是躺着的叶离终于动了动,然后慢慢的从榻上坐了起来,一看见茶晩,那苍白的脸顿时变得委屈,隔着结界,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茶晩。 茶晩从未见过叶离这么憔悴的模样,顿时一阵揪心,顾不了这么多,大步走了过去…… "小晚,不要!"叶离激动的喝了一声。 来不及了! 茶晩靠近结界的时候,那结界发出一道亮光,茶晩警惕的退后两步,步子稍稍踉跄,而后才定住。 茶晩稳住身子,而后喘了一口气,讶然道:"这梦神大也忒狠了……可是离离,就不能顺着他一些吗?" 这叶离时常教导自己身为女子要学会示弱顺从,这法子用的甚好,就连她那不谙世事的师父都是行得通的。而这叶离用的更是得心应手,将那梦神大哄得服服帖帖的,哪里还会责怪自己娇娇弱弱的徒儿。 若不是这叶离反抗,梦神大可是绝不会忍心将自己的徒儿关进结界,不闻不问的。 听了茶晩的话,叶离的双唇翕了翕,却是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似是虚汗直流,那几缕青丝贴着脸颊处,看起来尤为的楚楚可,哪里还有半分那活泼可爱的小仙子的模样。 叶离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茶晩一眼,然后慢慢的垂下头,沉默不语。 "好好给师父认个错,梦神如此宠着这个徒儿,如今这般责罚,心里定是不好受的。"经历过前世,她茶晩更是知道这梦神对离离的宠爱。 上一世,这梦神宁可自毁仙道,都要舍身救自己的徒儿,这份情谊,哪里是一般的师父可以做到的。 "没用的,小晚,师父他……师父他……"叶离的声音格外的微弱,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就无法听清。 喃喃了许久,叶离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茶晩,道:"师父说……他喜欢。" 茶晩怔住,可是瞬间便想明白了,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离离有多喜欢祁奈,可是她亦知道……梦神有多爱自己的徒儿。 "他怎么可以喜欢,……是他从小养大的,他不仅仅是的师父,的心里,他……他亦是的爹爹。"叶离的小嘴一张一合,将心中的秘密一字一字的吐露,只有自己的好友面前,她才能说出自己的心事。 她叶离活了六万年,这六万年,她日日待自己师父的身边,师父待她极好,可是她却是一个劲的给师父惹麻烦。平日里,哪怕她闯了再大的祸,只要委屈的抽泣几声,师父便不忍心责罚她,反倒会过来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昨日师父却说……他喜欢自己。 茶晩知道,往昔这叶离虽喜欢祁奈仙君,可是却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这祁奈仙君不知怎的,竟是开了窍,便是一拍即合,而且那日凡间,他们二…… 那肌肤之亲,梦神自然是知道了,所以才会……想到这里,茶晩便觉得头痛欲裂,她本以为这祁奈并不会喜欢离离,那这梦神终究是可以一直守着自己的徒儿,这叶离有朝一日意识到自己师父的感情,想来也不会太过排斥。 叶离伤心的低声抽泣,泪水顺着两颊滑落,滴身下的锦被之上。 茶晩的记忆里,这个没心没肺的叶离仙子,从未这般伤心过。 茶晩正想着如何出言安慰,怎奈身后一阵动静,一道白光掠过,那榻边的结界慢慢的消散。茶晩的眸子顿了顿,然后回头一看,那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卓然而立。 梦神玖容一脸的清冷,原是温润如玉的面色此刻有些苍白,一双狭长的眸子静静的落榻上正伤心哭泣的小仙子身上。 青色的袍子比那苍翠欲滴的竹子更为的出尘,步子稍动,那衣角轻轻掀起,淡淡的竹叶香格外的沁。 这梦神玖容说起来可是她的师叔,只不过她家师父从来都不与这师弟来往,准确的说,不喜欢和任何打交道,而这梦神性子亦是清清冷冷,这六万余年,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着自己的小徒儿而已。 梦神玖容坐到了榻上,双臂一身,便将这哭得伤心的徒儿揽进了怀里,面上是无法抑制的痛楚,微敛的眉宇间皆是挥之不去的落寞。 那双手长得极是漂亮,修长白皙,温柔的揉了揉叶离的一头乌发,如花瓣般的薄唇轻启,那字字宛若流珠,听得心头一颤,"离离,不哭了,嗯?" 叶离还是没有停下,小肩膀止不住的轻颤,像是哭得更凶了。 茶晩看着是便扭的师徒俩,无奈的蹙了蹙眉,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罢了,就让他们两师徒自个儿解决去吧。 她相信着梦神大定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徒儿伤心,那么这结果便是不言而喻。 茶晩正欲转身离开,可是梦神玖容的接下来的话语却听得她心头有些发涩。 "离离,为师不拦着,喜欢那祁奈,那便去喜欢,若以后那祁奈欺负了,为师定不会放过他。昨日……昨日为师的话,不要往心里去……不要哭了。" 茶晩的双足好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这梦神对离离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舍不得她半点的委屈。 心情有些沉重,茶晩除了合欢殿,外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望着眼前缭绕着的天界云雾,茶晩有些庆幸,自己喜欢的是师父,更庆幸的便是师父也这么喜欢自己。 小手贴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面孕育着她和师父的孩子,这一切,都美得像一个梦。 方才的话语一遍一遍茶晩的脑海中回放,那梦神的话语更是如同魔障一般充斥着她的耳畔。 茶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召来了火凤凰,轻轻一跃,便踏着凤凰朝着自己的琉璃殿飞去。 …… 只是离开不久,这一进琉璃殿,却发现自家师父竟然不。 紫蕊与绿夭见上仙归来,脸上带着愉悦的浅笑,绿夭似是看出了这茶晩的心思,笑笑道:"上仙是找上神吗?方才上神的师父刚刚出现了,哇,感觉好威风啊!" 看着这小仙婢一脸崇拜的表情,茶晩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扶额。不过……师祖一向神出鬼没,今日居然出现了,莫不是……眸子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急急忙忙朝着门外跑去。 但愿,不是她想得那样。 ☆、第七十二章 心疼心疼 等茶晩到晞微殿的时候,便看见那一脸硬冷的师祖刚出来。茶晩直直的定住脚步,然后恭敬的行礼,唤了一声"师祖"。 长胥老祖淡淡瞧了一眼眼前这女娃娃,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一脸的不耐烦。 茶晩看着眼前这师祖的表情,原是紧绷的情绪有些缓和。这个师祖……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难相处吧,其实还是……很可爱的。茶晩心里想着,唇角自然的扬起,两颊处的梨涡隐现,看上去极为的明媚。 这上神大人口中的老头长胥老祖,此刻的心情可是很是不悦,只是淡淡的看着茶晩一眼,应都没应一声,便甩袖而去。 茶晩只是稍顿,想来他家师父许是把这师祖给气着了。 不再去想了,快步进了晞微殿。 没有预想中自己的师父大人一脸阴沉的脸,此刻玖墨可是一脸悠哉的喝着桃花酿,完全是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胸前一起一伏,茶晩轻轻吁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也轻了许多。 没事便好。 上神大人看见自己的小徒儿,淡淡撩唇,然后朝着走近的茶晩伸手一揽,那有力的手臂稍稍收紧,便将这小徒儿揽进了怀里。 骨节分明的右手尚未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只是将杯子递到怀中小徒儿的唇瓣,柔声道:"要喝吗?" 茶晩乖巧的坐在自家师父的腿上,腰际被环着,身子紧贴着身侧之人的胸膛,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自家师父有力的心跳。许是耳畔的声音格外的惑人,茶晩侧眸望着自家师父染笑的凤目,鬼使神差的稍稍低头,小小酌了一口唇边的桃花酿。 原先有些苍白的唇此刻微微泛着水色,看起来格外的莹透诱人。上神大人心情颇好的将杯子放下,然后将头埋进小徒儿的颈间。 这香香软软的身子抱起来即使舒服,另一只手也顺势环在小徒儿的胸前,整个身子都以这种霸道的姿势被他紧紧禁锢着。 那浅缓的呼吸声吹在耳边敏感处,茶晩觉得有些痒痒的,头略微一动,耳畔却传来她家师父的声音,"别动。" "师……师父?"茶晩有些疑惑,方才那师祖明明是一脸愠怒离去,而师父却是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委实有些费解。原以为,师祖今日出现是阻止自己与师父的婚事,可是方才师祖见着自己也没有说什么,这样让稍稍安心。 她可以冲破一切的阻力,可是若是师祖阻止的话,这事儿便有些棘手了,虽然……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师父绝对不会让自己手半点委屈。 "小晚,为师最喜欢这样抱着你了,好舒服。"此刻上神大人软玉温香在怀,脸上满是暖暖的笑意,一双凤目微微眯着,狭长而勾人,正显露他如今"舒服"的心情。 茶晩转过头,小脸正好撞上玖墨搁在她肩头的脸,一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的贴近,上神大人睁开眼睛,笑着啄了一下自己小徒儿的唇。 "师祖方才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茶晩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疑惑,饶是这上神大人再不懂人心,这会儿倒也不傻了。见自己的小徒儿又在担心,上神大人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当得委实失败,竟没有给自己的徒儿半分的安全感。 "今日他来,绝不是为了你我二人的亲事,小晚,你我会如期成亲,为师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来,不许再担心了。"凭他玖墨的修为和专情,若再不能给这怀中的小徒儿安全感,那他真的要回炉重造了。 双臂又紧了紧,上神大人面色柔和,可是眉头却是敛了敛。茶晩见自己的师父有些不悦,忙回身环着这自家师父的脖子,微笑着哄道:"师父,徒儿知道了。" 望着这小徒儿的一脸笑意,上神大人自然是舒展开了眉宇,轻轻的"嗯"的一声,而后将手移到小徒儿的脑后,将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前,完完全全把小徒儿的身子裹住。 …… 接下来的几日,师祖从未在出现过。 或许当真是多想了。 夜间,茶晩枕在自家师父的臂弯中难得睡不踏实。茶晩稍稍抬头看着师父一脸安静的睡颜,那浅缓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起,呼出的淡淡热气徐徐喷到她的光洁的额头,一阵温热和微痒。 许是怀了孩子之后便变得尤为的敏感,原本的锐气被一丝丝的抽离,消耗殆尽,如今这一身的娇气都一股脑儿被这师父给惯了出来。 这和以前的茶晩,判若两人。 有谁会想到,曾经娇纵蛮横的茶晩上仙如今却倚在自己心爱男子的怀中受尽宠爱,做着最幸福的小女人呢? 茶晩自己也未曾想到,饶是以前喜欢流夜时,她也只是在他的面前适当的收敛一些性子,并未作出任何的改变。 环在那纤细腰肢上的宽厚大手微微收拢,茶晩的身子已是紧贴着他,如今这一收,她的唇边刚刚落在身侧之人的下巴处。 黑暗之中,茶晩静静看着身侧之人半晌,而后动了动身子,将唇凑了上去,在那微抿着的薄唇之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做完这事之后,便乖巧的窝在自家师父的温暖的怀中,静静的睡去。 次日茶晩醒时,发现她家师父还睡在她的身侧,这让茶晩有些惊讶。平日这师父总是在她起c黄之前便早早的起来,为她去天池边摘那六界最美味的碧水葡萄。 可是今日……茶晩皱了皱眉,当目光落在这师父的脸上时,眸子不由得一愣,眼前这原是极为清俊无双的脸如今竟有些苍白,隐隐觉得有些病态。 茶晩心头一惊,欲伸手,当一只藕臂自师父的怀中抽出,不经意间碰触到师父的指尖时。才发现那双手异常的冰冷。茶晩身子一颤,慢慢抚上那宽厚的大手,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自掌处传来,瞬间蔓延到身体的所有感官。 那凉意让她的头皮都微微发麻,她与师父肌肤相亲甚是亲密,师父身上的温热之感她自是无比的熟悉,可是如今这凉意却让她的身子都忍不住一阵冰冷。 师父他……怎么了?茶晩的双唇翕了翕,却终究是未说出一句话。 抬起的小手慢慢覆上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那安静的睡颜似是带着无比的蛊惑,让人移不开视线,而脸上的苍白则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平日未有的羸弱之感。 "师父……"低低的一声轻唤,茶晩的唇有些发颤,慢慢变得苍白,一双水眸似是盛着潋滟的春水,泛着柔和的水泽。 密密覆下的羽睫颤了颤,那双黑眸带着初醒时的慵懒笑盈盈的看着她,唇畔绽放的笑意是一贯的矜贵而温柔,玖墨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早啊,小晚。" 语罢,欲低头送上一个甜蜜至极的浅吻。 冰凉的纤指覆上他的唇,玖墨的眸子一愣,而后亲吻着唇边的小手,心疼道:"觉得冷吗?"说话的同时,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小徒儿抱得更紧。 那湿湿软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苏苏麻麻的,让她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滚烫,而后对着那双好看的凤目,轻声道:"师父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玖墨的眸子一顿,闪过一丝错愣,却是极快的速度,而后不动声色的将唇边的小手覆上,放入暖暖的被窝之中,蜻蜓点水般在茶晩的额头亲了亲,道:"为师没事,小晚你再睡一会儿,为师去给你摘葡萄,待会儿再起来,嗯?" 玖墨的双手放开,欲起身。 茶晩看着这师父苍白的脸色,心头隐隐发痛,然后猛地起来,将已坐起的玖墨抱住,那力道极大,玖墨差点倒向一侧,好在迅速反应过来,这才下意识的将手搭在小徒儿温软的腰肢处。 "师……"茶晩刚欲开口,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师父趟过的一侧,那浅色的c黄单之上,赫然一大滩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 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茶晩几乎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环着自己的师父,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 似是察觉到小徒儿的异样,玖墨稍稍侧头,顺着小徒儿的目光而去,身子猛地一怔。 "小晚……" 茶晩几乎屏住了呼吸,环在玖墨颈处的小手向后探入,入手皆是一片黏湿之感,待素手自玖墨的后背伸出时,那白皙如玉的青葱玉指上沾着妖冶的血渍,散发着淡淡的腥甜之味。 她方才,居然没有注意到。茶晩的双目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那沾再指端处的鲜红血液似是滚烫的烈火一般将她灼烧着。 那日她为师父上过膏药,那背后的伤势已是大好了,而这几日师父说是无碍了,这才没有再看过,如今看来…… 茶晩的目光对上自家师父的,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此刻正静静看着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凝结了一般,心头浮现一个不好的预感。 茶晩欲扯开玖墨的袍子,却不料双手被玖墨攥住。 "师父!"茶晩愠怒,娥眉紧蹙,一脸恼怒的唤了一声。 大手紧紧攥着那白皙的手腕,似是太过用力,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红色,玖墨的眸色一暗,然后稍稍放松了些,却还是没有让她挣脱。只是稍稍用力,茶晩便往前一栽,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那淡淡的桃花酿的气息夹杂着鲜血的腥甜,茶晩的身子止不住的微颤,气息都有些紊乱,小脸满是不可遏制的恐慌。 玖墨只是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略显苍白的薄唇轻启,柔声道:"别看,小晚……为师很快会好的。"说道最后,话语有些淡了,似是刻意的安抚。 茶晩哪里会信玖墨的鬼话,万分的暴怒,双目红红的,像只狂躁的兔子,忿忿道:"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又瞒着她,已经第二次了! 哪知玖墨撩唇一笑,那笑容可是万分的清浅迷人,双手揉着方才被他攥得发红小徒儿的手腕处,道:"……为师就只知道,小晚你会心疼我。" 那语气听上去,可是满满的欣喜,一字一句都昭示这上神大人的好心情啊。 茶晩原是气恼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散了,此刻觉得这师父委实太胡闹,如今身子被束缚着,只得闷闷的撇了撇嘴,心中却是万分的心疼,道:"师父!不许再胡闹了,那背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茶晩简直想狠狠揍他一顿,眼看着自己这般的担忧,这师父却是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看上去还心情颇好,这师父的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上神大人唇色苍白的低头轻吻了一下小徒儿的额头,淡淡道:"……为师真没事。" 茶晩要是相信他,才会有鬼,银牙一咬,狠狠道:"师父,你到底说不说?" 上神大人懊恼万分,就知道这小徒儿没有这么好骗,无奈的皱了皱眉,正想着怎样的说辞才能让小徒儿的情绪稍微好一些。 好烦恼啊。好看的眉头蹙得愈发的紧了,活生生能夹死一只苍蝇。 茶晩见这师父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气得绝倒。师父从来都是顾着自己,什么都不告诉她,上次幽冥炼狱之事是这样,今日这满背鲜血淋漓亦是如此。 饶是上神大人再不善相处之道,也深深的明白若是此刻不讲事情好好交代清楚,这小徒儿绝对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上神大人无奈,只得将他被剔除神籍,身子无法自动愈合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告诉这小徒儿,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小徒儿听了,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这事若不是今日被我撞破,师父你打算瞒到几时?"茶晩很委婉的给他师父一个悔过的机会。 "其实……等我俩成亲之后,便远离六界,寻一处清静之地安定下来,这事说与不说,也无大碍。"上神大人毫不知情的诚实回答道,态度很是陈恳。 茶晩:……果然不能对师父抱有任何的希望。 挑明之后,茶晩便开始检查自家师父这身上的伤势。起初这上神大人可是万般的不愿,可是见小徒儿一副凶悍的模样,只得乖乖的任由这小徒儿三两下扒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安静的趴在c黄榻之上,任由小徒儿鱼ròu。 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前段日子也时常为师父上药,可是如今看着这血ròu模糊的裸背,还是一阵止不住的揪心。 "所以师父你前段日子,使用法力掩盖了伤痕?"这伤根本没有好的迹象,看上去比那次她在飘渺幻境看到的时候更为严重。 上神大人老实的点了点头。 茶晩伸出手指往着师父的裸背上上轻轻一戳,这乖乖躺着的上神大人便哀嚎着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如此狠心的小徒儿,委屈道:"小晚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的意思吗?"他都这样了,居然还下得去手。 望着自家师父可怜巴巴的双目,茶晩却感觉愈发的恼火,逞了这么久的强,如今被她知道了,便装起可怜来了,他的师父……果然是存心让她心疼的。 "活、该。"某位小徒儿口是心非的说道,但是话语间依稀可以听得出那微微的颤抖。 "活该"的上神大人撇了撇嘴,只好再一次乖乖的躺好,不再做声。 这幽冥炼狱的伤痕,岂是一般的仙药可以治愈的,如今她的师父失了神籍,那便是一位普通的仙君,如今这身子与从前更是不能比。六界皆知,这神自然有不伤不死的体质,而仙人的品阶便是降了许多,根本无法抵挡那幽冥炼狱的雷火。 她的师父全是凭着极高的修为,才能做到这般的地步,如今这师父……想来是撑不住了,不然今日,也不会露出马脚来,让她知晓。 如今不是责备这无良仙师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早些时日治好这师父的伤,这神籍师父自是不屑,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涩,毕竟这一切的劫难,由她一人而起。 她不会像那些话本中的女子一样,为了心爱的男子,便转身离去。师父喜欢自己,为了他们二人,努力了这么久,她自然没有任何理由退缩,她茶晩能做的,便是让师父的这份付出有同等价值的回报,亦或是得到更多。 她茶晩的柔弱只能给师父一人,别的事情,她则需要足够的勇气。 一阵温热将她的身子环着,茶晩愣愣的看着一身赤、裸的上神大人,那苍白的脸色,满身的伤痕,让她心疼不已,一双小手无力的垂着,双目似是含着雾水一般静静的看着他。 "虽说这伤口愈合的速度慢了些,但是小晚,为师的性命可是无碍。"上神大人弯唇,话语间无不彰显这"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的"的意味,继而道:"最多三月,小晚,以后为师绝不瞒你,所以……不要再cao心了,可好?" 若他在飘渺幻境的湖水中苦练,想来这三月伤势好转亦是有可能的,总之先安抚了小徒儿的心情再说。上神大人心里暗暗想着。 如今这茶晩若是还放心,那她真的是脑子坏掉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瞧着自家师父一脸的无碍,道:"师父,徒儿决定去一趟魔界。" 想来只有这法子了。 玖墨的眸子一顿,像是明白了小徒儿想做什么,无比果决的漠然道:"为师不准。" 他很讨厌那种花的魔尊倾阙好不好!上次让自己的小徒儿认他做爹爹,他可是心里暗自闷闷不乐了好久呢,如今怎么能让小徒儿再去见他?这事儿他可是一千一万个不答应的。 茶晩早就料到这师父会是这样的反应,静静的敛睫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羽睫覆下,显得有些落寞,轻声喃喃,声音细如蚊吟道:"师父,每一次徒儿都听师父的,这次……就听徒儿的,徒儿不忍心,看着你这么疼。" 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师父的宠爱,但是……她也会心疼的。 ☆、第七十三章 岁月静好 有着妻奴潜质的上神大人一见小徒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便是立刻慌乱了起来,小徒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有不依的道理。 好吧,去魔界就去魔界吧,虽说他不愿见那烦人的倾阙,可是只要有小徒儿在,去哪儿都成。 上神大人算是纡尊降贵了,可是这魔尊大人见自己刚收不久的闺女终于来魔界了,简直开心的喜出望外,连忙丢下花锄巴巴的赶来见茶晩了,却不料见着这玖墨脸一下次便黑了。 魔尊大人早就对这玖墨恨的牙痒痒,可是当目光落到这茶晩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便是一阵唏嘘——这个禽兽!这个禽兽啊! 魔尊大人很是热情的拉着茶晩的手一翻的关心询问,而可怜的上神大人则是被晾在了一边。 茶晩知师父如今仙体受损,便也不忍心冷落,伸手扯了扯师父的宽袖。上神大人原本紧绷的黑脸一下子柔了起来,反手便将小徒儿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唇边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茶晩心头愉悦的笑了笑,然后牵着自己师父的手跟着魔尊爹爹进了魔宫。 此次前来,虽说是有目的,可是茶晩见这魔尊爹爹如此的开心,心中也有一些无法抑制的暖意。她茶晩从未体会过何为亲情,虽然与这魔尊爹爹的认识有些仓促,可是产生的情感却比她想象中快得太多。 从第一眼看到他时,便已觉得亲切,所以才会答应拜着堂堂的魔尊大人为义父。 …… "日子可选好了?"魔尊大人"随意"的问道。 茶晩会意,看了一眼身侧兴趣缺缺的师父,微笑点头道:"嗯,师父定的,就在下月初七。" 魔尊大人敛了敛眉头,那张清俊的脸沉了几分,抬手饮了一杯酒酿,而后才看着茶晩道:"小晚你今日来魔界,这原因我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让爹爹我有些心寒啊。" 魔尊大人表示很受伤。 茶晩的脸色一僵,知道这爹爹为何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侧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寻求帮助,哪知师父更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摸样。 殿内只剩下茶晩和魔尊大人二人,可怜的上神大人以"父女俩有要事相商"的借口给撵了出去。 "爹爹你……你自然知晓,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茶晩微笑道,而后膝盖一弯,跪在了魔尊大人的身前,道:"请爹爹应允。" 魔尊大人一怔,而后忙将茶晩扶起,连连道:"小晚你这是做什么?怀着孩子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爹爹又没说不答应。" 这么个宝贝闺女,他怎么舍得她做这种事情,他倾阙的闺女,生来便是让人好好疼惜的。 "爹爹以为,你会早些来的,想来定是那玖墨瞒着你,不让你知道吧?"魔尊大人了然,他与那玖墨乃旧识,性子还是知晓几分的,那闷骚的模样,也真亏这小晚看得上。 茶晩点头,这剔除神籍之事乃天界的大事,而她一直被师父守着,自然是被蒙在鼓里,她知道的太迟了。 魔尊大人看着这一脸担忧的茶晩,脑海中浮现五万年前见到那红衣翩跹的绝色女子时的画面,不禁感叹道:"你的性子,真的和你娘亲一模一样,又傻又倔。" 堂堂的天界神女,竟为了一介凡人而放弃一切,面对这六界最好的男子都无动于衷,心如磐石。 "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既然决定和师父好好在一起,便应当如此。"茶晩的唇一张一合,话语被缓缓吐出。她对娘亲的了解太少,自她有记忆以来,娘亲的事情,都是天帝告诉她的。 "你娘亲,是世间最好的女子。"魔尊大人的面容万分的柔和,像是忆起了这一生最美好的事情。 语罢,魔尊大人将眼前的茶晩轻轻抱住,伸手抚着茶晩的发顶,感叹道:"爹爹知道,你们认识不久,这情感来得也不会这么快,但是小晚,你要记着,你既然认了我倾阙做爹爹,那么,这魔界便是你的娘家。" "不用怕任何事情,有爹爹在,若是那玖墨敢欺负你,爹爹就和他拼了!" 茶晩失笑,眸中一片潋滟之色,道:"师父他不会欺负我的,他待我很好。"那个不喜欢与人相处的师父,简直把她宠上天。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会有这样一个男子,可以让她忘却所有的烦忧,只沉溺于他的温情之中。 …… 和魔尊爹爹谈完之后,茶晩出来找师父,却发现这师父不知道去哪儿了,沿着这一片花海望去,茶晩却没有见到她家师父的身影。 正想着去别处找找,一个转身,却见一身白袍的白玦立在眼前。茶晩只是一愣,而后却是释然的笑意。 她早已对这白玦没有半分的怨恨,两人像是好友重逢般沿着这片火红的花海静静的散着步,并未说一句话。 "其实……我想过争取。" 那声音清冷却不失柔情,茶晩听得有些错愣,便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外头的风有些大,吹得茶晩的一头墨发飞舞,看起来颇有几分翩然欲仙之感。 白玦却是笑了,如今这白玉面具已经摘下,这张姣好的清俊容颜好似一轮皓月般蛊惑人心,漂亮的狐狸眼只是微微含笑,独属狐族的魅惑之色勾人心魄。 这白玦本就是狐族出类拔萃的美男子。 这张曾经让她痴迷的脸仍然风华不可方物,但是她的心境已迁,早已不是五万年前那个情窦初开的小仙子。 "我要嫁人了,阿玦。而且,算起来我如今要叫你一声兄长。"茶晩的话语颇有几分玩笑的意味。 "我白玦才不稀罕这么蠢的妹妹。"白玦难得打趣儿道,他将目光投至远处,被风吹拂的鬓发有些许遮住眼睑处,一身出尘的白袍傲然脱俗。 茶晩:"……" "算了。"白玦突然冒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侧头看着茶晩道:"……我认命吧。" 茶晩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 没等茶晩想明白,肩头便被那熟悉的手臂温柔的揽住,抬头看了看身侧的师父,茶晩笑得格外的开心,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玖墨应着,而后将手中拿着的那件黑色云纹披风给小徒儿披上,柔声道:"外头风大,冻着了可不好。" 茶晩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白玦看着他们二人相携而去,稍稍敛睫,低头看着手心处的物什,落下一地的落寞之色。 妖冶红艳的花海之中,那只红色的小狐狸灵活的钻了出来,然后三两下跳上白玦的怀里,仰起头静静的看着他,还伸出那双毛茸茸的爪子挠了挠他的手臂。 白玦一笑,那笑容极为的美妙,伸手拍了拍红狐狸的脑袋,音色如玉道:"阿娆,想来这便是因果报应吧。" 红狐狸温顺的趴在白玦的怀中,不作声响。 …… 进了房内,茶晩结下了披在肩头的披风,侧眸见自己的师父一副不言不语的模样,想了想,莞尔一笑道:"遇见白玦,只是碰巧而已,师父不许生气。" 玖墨见小徒儿这幅眉眼染笑的模样,哪里会生气,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小徒儿的发顶,道:"那狐狸对为师而言没有半分的威胁,为师才不将他放在眼里呢。" 上神大人完全是实话实说,如今这小徒儿连孩子都快给他生了,还怕什么呢? "还有……徒儿打算在魔界多住些日子,陪陪爹爹。"等她出嫁之后,这魔界来的次数更是少了。 "嗯。"上神大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茶晩觉得有些奇怪,她以为这师父定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没想到竟这般轻易的应允了,她肚子里的一番说辞此刻也统统无用。 "师父,你……你怎么了?"这语气,好像不太对劲啊。 上神大人皱了皱眉,耷拉着脸道:"……为师有些疼。" "啊?"茶晩的眸色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慌了,紧张的抚上了自家师父的身子,哪知刚刚一碰触到,她的双手却被一阵温热包裹住。 上神大人握着小徒儿的小手,然后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笑笑道:"亲为师一下,就不疼了。" 虽说明知只师父是开玩笑的,可是茶晩想起今早看到的那血ròu模糊的伤痕,一阵心头疼,踮起脚便将唇凑了上去。 唇上一阵湿软,上神大人好心情的伸手托住小徒儿的后脑勺,深吻了下去,那苏苏麻麻的触感自舌尖蔓延到身体的所有感官,压抑着的热情似是一下子喷涌了出来,在他的体内灼烧。 明明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情到深处却是无法抑制,上神大人拖着那香软的小嫩舌吃的津津有味,气息则是愈发的紊乱,生生要将这小徒儿活活吃下去一般。 一路的湿吻一直从唇边蜿蜒至耳边,然后埋在肩头用力的吮吸,茶晩被吻得七荤八素,脚下一虚,身子软软的倒在自家师父的怀中。 照这个样子下去,她还不被这师父吃干抹尽,想到这里,茶晩及时制止了自家师父的白日宣淫。 上神大人趴在小徒儿的肩头喘着粗气,还时不时侧头亲亲小徒儿的脸颊,声色低哑道:"好了,为师不闹了。"如今他的小徒儿为他怀着孩子呢。 颈处痒痒的,让茶晩不禁缩了缩脖子,而后很是认真的说道:"方才爹爹已经将聚魂珠给我徒儿。这亲也亲过了,该做正事了,师父,把衣服脱了吧。" 这聚魂珠是魔界的至宝,也是茶晩来着魔界的主要原因。她不能去求天帝,还好她有一个当魔尊的爹爹。 茶晩将体内的聚魂珠取出,而后伸手将自家师父的衣服一股脑儿全部扒光,扔到了榻上。 素手一摊,那白皙的手心,聚魂珠泛着幽蓝的光芒。茶晩檀口微启,念着咒语,那珠子的光线愈发的强烈。是时候了,茶晩反掌,将聚魂珠逼入师父的体内,那幽蓝的光芒照的鲜血淋漓的裸背愈发的狰狞。 茶晩忍着心痛咬住下唇,手上一使劲,整个珠子一下子自背脊处没入。 玖墨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沿着两侧一路的滑下,滴入身下的锦被之中。 "师父!"茶晩惊呼了一身,眉头紧蹙,然后将玖墨的身子扶起。 玖墨脸色苍白如纸,可是却笑得一脸的灿烂,顺势靠着小徒儿香香软软的身体,声音低低道:"为师再休息一下,已是无碍了,切莫再担心了。"如今他的小徒儿怀着孩子,应是每日都开开心心才是。 藕臂拥着自家师父的身子,那一阵的火热让茶晩的手都有些灼烫感,双唇微张,唇瓣都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的师父很厉害,可是当知晓这师父被剔除了神籍之后,便是无法抑制自己心头的难受。 当初她在幽冥炼狱只是待了几日便几乎魂魄散尽,如今这师父待了九九八十一天,这同等的仙体,那伤痛更是不言而喻了。可是偏偏这师父什么都瞒着自己,整日笑吟吟的围在她的身边宠着她,一切如常。 玖墨阖着双眸,静静的靠着小徒儿的身体休息着,那浓密的睫毛覆下,姣好的肤质让茶晩都自惭形秽。茶晩伸手扯过一旁的薄被为师父盖上,然后靠着c黄头看着自家师父安静的睡颜。 房内的窗柩尚未掩上,缕缕清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静静低垂着的帷幔轻轻摇摆,颇有几分静谧之感。 浅缓的呼吸声就在耳畔,茶晩垂眸看着自家师父,冰凉的指尖抚上身侧之人的容颜。茶晩忆起自己的前世而后今生,那些回忆好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她茶晩重活一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是最幸运的便是遇见了这个宠她爱她的男子。 "师父,以后不许再骗我了。"茶晩的声音弱弱的,尾音淡淡,而后撩唇,在自家师父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 师父陪着她在这魔界待了半月,有了聚魂珠,她家师父的身子便慢慢好了起来,身上的伤也渐渐开始愈合。 大部分时间,茶晩会和她的魔尊爹爹一起浇浇花除除糙,茶晩这才知道这红色的花是这魔界唯一的花卉,名叫倾颜。茶晩听到这个花名便知定是她那魔尊爹爹胡诌了,而后笑着随爹爹学习如何养花,如今她怀着孩子,闲来无事,种种花什么的,最适合了。 当然了,她师父也怕她累着,总是不允许她碰那些个花锄,每每弄得她爹爹吹胡子瞪眼。茶晩没法子,只能放弃除糙,只是挨个儿浇浇水。 这日子过得颇为的悠闲,直到茶晩要回去了,这魔尊大人可是万分的不舍,拉着茶晩的手说什么也不放。一旁的上神大人看的十分的恼怒,生生将小徒儿揽入怀中,火速踏上云端拂袖而去。 "什么?祁奈仙君要代替师父接管琅環轩?"茶晩讶然,一回到这天界,便是听到这个消息。 她家师父如今已是普通的仙君,这琅環轩自然也是无权干涉了。茶晩抬眼看着近处悠闲的喝着桃花酿的师父,一阵落寞之感。 她家师父,本该是高高在上的。 哪知上神大人只是轻轻瞥了茶晩一眼,淡淡道:"小晚你不应该替为师感到开心吗?" 要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麻烦的职位,还好这几万年有玄阳那货替他掌管着,对于不喜琐事的上神大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喜事好不好啊。 不过…… "祁奈仙君只是只有七万年的修为,这琅環轩怎么能交由他来掌管呢?"虽说这祁奈仙君法术精湛,可是琅環轩亦有许多资质深厚的仙人,这位子对于他来说委实太过沉重。 绿夭早就打听清楚了,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八卦的神色,道:"刚刚几日前,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胥老祖收了祁奈仙君为徒,说祁奈仙君乃上神转世,过不了多久便能重修神身,天帝见琅環轩无主,这才将委以重任。" 这事让茶晩忆起许久之前,那时她师父才刚收了她,应祁奈仙君的委托,说服自己的师父参加东华帝君的寿辰。她记得那次,祁奈仙君足下生莲,那步步生莲乃上神之兆,却未想到这祁奈仙君果真是上神转世。 琅環轩乃天界最重要的育才圣地,祁奈仙君接管之日,茶晩随着自己的好友叶离也去看了。 远远瞧着那祁奈仙君一身华贵正装,眉宇间清清冷冷,给人几分寒意料峭之感。周身泛着淡淡的华光,连高高挽起的一头青丝也如绢丝般安静垂于脑后,这份清冷的气度,让茶晩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家祁奈好迷人啊。"叶离仙子冒着星星眼,咬着手绢情不自禁道。 我、家、祁、奈?! 茶晩见着叶离仙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心头有些发笑,如今这小仙子算是苦尽甘来了,不过……真苦了那一片痴心的梦神大人。 不过,离离喜欢祁奈,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小晚你有没有觉得,祁奈仙君和你家师父的气场好像,好崇拜啊。"叶离忍不住感叹道,一脸的花枝乱窜。 茶晩又看了几眼,身形突然一顿,而后一个不稳,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力量将她的身子托住,让她停了下来。 "站都站不稳,你叫为师该把你怎么办才好?"玖墨一脸的无奈,有力的长臂一收,便将小徒儿的身子环着,低头笑吟吟的看着。 "师父!"茶晩有些惊讶,师父从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现在却出来寻她了。 玖墨应了一声,然后朝着祁奈望去,一双墨玉般的凤目意外的流露出一丝欣慰,喃喃道:"这一天,为师等了许久了。" ☆、第七十四章 大结局了 玖墨应了一声,然后朝着祁奈望去,一双墨玉般的凤目意外的流露出一丝欣慰,喃喃道:"这一天,为师等了许久了。" 茶晩靠着自家师父的臂弯上,启唇愣了愣,轻声问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神大人面色柔和,眉眼处笑意融融,心情似是格外的愉悦,手臂处微微用力,揽着小徒儿的身子便朝着不远处的天池飞去。 天池边,桃林一片。 万年不曾凋零的桃花开得依旧绚烂,落下的翩翩粉色桃花瓣随风飘零,看上去极为的唯美。 两人落在树枝上,垂着双腿静静的坐着,飞扬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十分的和谐。 上神大人将手搭在小徒儿的肩头,侧头一脸春意盎然的看着她,见小徒儿一脸的迷茫,上神大人笑得愈发的灿烂,左手覆上小徒儿的脸,万般的柔情似水。 "从前师父接管琅環轩时,这场面也是如今日这般隆重吧?"茶晩顺势靠在自家师父的怀里,咧唇轻笑着,一双漂亮的水眸似是星子般璀璨,她可以想象这师父穿着一身华服的模样。 定是倾倒众生呢。 "为师不知。"上神大人答道。 茶晩侧头斜睨着自家师父,惑然道:"怎么会?" "因为为师压根儿就没去啊。小晚又不是不知,为师最讨厌这个烦人的琐事了。"上神大人一副"这事不是很正常吗"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小徒儿。 茶晩听言倒在师父的怀里一个劲儿的笑,果然是她师父的行事风格呢。 见小徒儿这般的开心,上神大人面上也是笑容洋溢的,搂着小徒儿香香软软的身子便一头亲了下去,两人悠闲的坐在树枝上耳鬓厮磨了一番,静静待了许久。 茶晩这才想起方才的事,抬头问着师父,道:"那祁奈仙君,和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事儿她很早之前便问过,只不过那时她家的无良仙师整日整日的督促她看书修炼,努力提高修为,还说待百年之后胜了祁奈仙君再告诉自己。 如今她的心境已改,再也不用为了自保而努力修炼了。 上神大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头道:"为师真的不想承认那蠢货是为师的胞弟。" 啊?茶晩顿时愣住。 上神大人扶额,表示很嫌弃,而后亲昵的拥着自己的小徒儿,将七万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这天赋异禀的祁奈仙君乃她家师父的胞弟历劫转世,他原是九重天上为数不多的上神之一,怎奈命中有此一劫,便重新转世,再一次修炼历劫方可渡劫再次成神,掌管天界的育才圣地琅環轩。 而她师父一向不喜这弟弟,不料这当弟弟的却是万分崇拜自己的兄长,每每以兄长作为榜样,这习惯在他转世之后也尚未改变,额……这也是他家师父不喜祁奈仙君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茶晩长叹一声,抱着自家师父的手臂蹭了蹭,莞尔一笑道:"祁奈仙君好可怜。" 上神大人低头吮住小徒儿的嫩唇,轻轻噬咬了一番,呼着热气用脑袋抵着小徒儿的额头,温言道:"不用去管别人,小晚,以后安安心心陪着为师过日子,别的什么都不用去想。" "嗯。"茶晩一笑,两颊的梨涡隐现,双臂亲昵的环住了玖墨的脖子,凑上去送上香吻,如今她只要安安心心的养胎,好生被她家师父宠着护着,的确不用再管别的事情。 祁奈仙君拜入长胥老祖门下,紧接着便掌管了琅環轩,天界的仙人们纷纷向其送去祝贺,然而这一向孤傲的祁奈仙君一如往常,冷着一张脸,谁也不见。 如今想来,这性子的确和她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接任大典过了不久,这如今天界的风云人物祁奈仙君便穿着与平时无异的白色锦袍来了琉璃殿,当然……是来见她的师父玖墨的。 他师父难得没有拒绝这次相见,这二人在院子里谈了一会儿,茶晩则是待在自己的寝殿小憩,至于这二人聊了什么,便是不得而知了。 …… 天帝召见过她一次,却未再说什么阻挠的话,毕竟她和师父早已是生米煮成熟饭,现在连孩子都要生了,而且上次天帝也是亲口许诺,不再干涉她的姻缘。 这次天帝除了关心了一下她的身子,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关于流夜。 流夜的十世轮回还在继续,天帝也派了别的仙人下凡护着他,助他顺利历劫。从此以后,便与她茶晩没有半点的关系。 "流夜殿下定不会负天帝的期望。"茶晩出言道,一双漂亮的眸子此刻已满是疏离。天帝一心要让这流夜成大器,想来依着流夜的性子,必然不会让他尊敬的父王失望,而且如今也没有那擅长狐媚之术的娆锦扰乱他的心神,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原以为朕的决定是对的,这一次可以让流夜好好补偿你,却未曾想到,还是让晚晚你受了委屈,不过这一世晚晚你终觅得如意郎君,朕也甚感欣慰。" 茶晩终是一愣,手心处冒着虚汗,忆起前世种种,为未曾想过,这一生全是拜着天帝所赐。 略显苍白的唇启了启,茶晩望着天帝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个宠了她五万年的天帝,曾是她在这个冰冷的天界唯一的依靠,即使如今有了师父,他对自己的点点关爱,也是牢记在心的。 如今,甚至用着逆天之术让她重活一次。 "小仙惶恐,辜负了天帝的一番美意。"即使天帝想方设法想让自己和流夜在一起,如今到了这个份上,也知道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 茶晩心头却是落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轻松的很,至少今日让她明白了重生之事的原由,袖中紧攥的双手也松了松,撩唇淡笑道:"天帝,至于流夜殿下……小仙怨过,如今,心里早已没有半分恨意。" 天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茶晩,似是在想些什么,启了启唇,而后却是欲言又止。 话语终是未说出口,天帝看着这一身红衣的茶晩莲步姗姗走出殿门,那从门口射入的淡淡的光晕将她的身形渲染的愈发的朦胧。 一声轻叹,他想用让自己的儿子圆他未圆的梦,却未想到情之一字在于人心,旁人根本无法干预半分。 罢了,就这样吧。 眼睑处覆盖下的细细阴影稍显落寞,隐藏着千万年的孤寂,不论是五万年前的天界神女,亦或是五万年后的天界上仙,从来都是不屑帝王家的隆宠。 …… 虽然这玖墨已不是上神,也被罢黜了琅環轩的职责,但这称呼却终是改不了口,便也作罢。而这天界万年以来鲜少有喜事,如今这性子孤傲的玖墨上神要迎娶琉璃殿的茶晩上仙,这喜事可是万分的隆重。 冷清了数万年的晞微殿如今第一次面临踏破门槛的盛况,翠竹环绕的晞微殿如今挂满红绸,处处贴着红艳艳的喜字,一片喜气洋洋的场面。 一路的红色蜿蜒至殿门,门口挂着数盏精致的红灯笼,那龙飞凤舞的"晞微殿"三个大字,看上去更显张力。 这从不让人靠近的晞微殿如今终于可以让众仙家进来一堵风貌,让参加喜宴的仙人们个个华服裹身,脸上皆是一派春风满面的容色。 天帝未曾出席,却命清酿司送来八千坛桃花佳酿作为招待宾客的酒水,这大手笔让众仙惊叹不已。真当是把茶晩上仙当女儿嫁了,桃花酿珍贵至极,如今这一口气送八千坛,还不把清酿司的珍藏好酒都搬空了。 清酿司的连衣仙子那个愁啊,幸亏这天帝没有帝姬,若再办一次如此盛大的婚礼,他们清酿司便改行得了,偌大的清酿司,好酒都被搬空了呢。 这玖墨上神要娶亲,身为玖墨上神师父的长胥老祖也很给面子的出现了,就长胥老祖心头想着:虽然这徒儿不肖,徒孙也不满意,但是这肚子里的小娃娃他还是较为期待的。看在尚未出世的小娃娃的面子上,便也不和这两个大人计较了。 再者如今重收了这祁奈作为徒儿,如今这长胥老祖心头甚是愉悦,便也不再摆着一张臭脸,而是鲜少的红光满面,慈爱至极呢。 新官上任的祁奈仙君仍是一身锦福倜傥,被爱情滋润许久的面瘫仙君如今也渐渐浮现了笑意,原是倜傥清俊的面容如今更是看得人心神荡漾,然而心头念着的佳人如今正在琉璃殿忙着呢,哪有空理会这自己的美仙君。 什么东华帝君啊、玄阳真人啊、卿夕神女啊,还有一些个天界举足轻重亦或鲜少出门的仙人都纷纷出席,参加这盛大的婚礼。 宾客都早早的到了,这新郎却是尚未出现。 琉璃殿的知情人士都知道,这个今儿个便要成亲的上神大人,晚上却依旧是赖在自己的小徒儿身边,要不是这茶晩要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这上神大人完全没有作为一个新郎官的自觉。 仗着自家上仙的后台,琉璃殿的两个小仙婢联合新娘子闺蜜叶离仙子很是痛快的把堂堂的上神大人赶出了琉璃殿。 叶离仙子表示此举甚是痛快。 晞微殿那边甚是热闹,而这琉璃殿亦是欢乐的很。两个小仙婢早早的将自己的上仙从鸳鸯榻上拖起来,一番的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梳妆台前,一脸精致妆容的茶晩美艳不可方物,浓密卷翘的羽睫之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的能看的人连魂儿都丢了。 茶晩想来是不施粉黛亦或是淡扫蛾眉,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的浓妆艳抹。 "好重,好紫蕊,可不可以不要带这个?"艳光四射的新娘子苦着一张脸,娥眉微敛着,十分嫌弃发髻之上的厚重凤冠。 会把脖子压断了好不好? "上仙,今儿个是你的大喜之日,这凤冠自然是要戴的,不许胡闹,好好坐着。"紫蕊说着,便端起这精致华贵的凤冠往茶晩的头上戴去。 本该开开心心出嫁的茶晩却是哭丧着脸,这成亲什么的,真是活受罪,她和师父早已是珠胎暗结了,这些个虚礼委实不用。 不过他那师父却执意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说什么别的女子有的,她同样要有,而且要更好,茶晩心虽然被她那师父的幼稚弄得有些发笑,但是心里却还是暖暖的。 "哎呦~~我说小晚,才分开一会会儿,就再想你家师父了,真的是……让我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一旁的叶离仙子可是忍不住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哪里还有从前和她一起瞎闹的嚣张上仙的影子。 "得了,不要以为我如今足不出户便不知道你和那祁奈仙君那如胶似膝的模样。" 茶晩轻轻嗤了一声,这二人可是甜甜蜜蜜的很呢,据说这叶离仙子如今老是往琅環轩跑,果真是美色误人,才刚刚上任的祁奈仙君便已经有一种不务正业的趋势了。 这话听了,叶离仙子脸一红而后便是一阵娇笑,对着正在为茶晩梳妆的紫蕊道:"那啥,给你家上仙多戴些首饰,怎么说也是堂堂上仙,可不能有半点的寒碜,快快快,这些个都戴上。" 叶离仙子抓起一把璀璨精致的首饰递给紫蕊,紫蕊觉得在理,从善如流的为自家的上仙cha进梳得整齐的发髻之中。 茶晩:"……"她好像有些后悔成亲了怎么办? 一声精致华贵的嫁衣逶迤,后摆长长的拖得老远,磨磨蹭蹭了老半天,这一切完毕之后,猩红的盖头落下,将她的容貌遮于盖头之下。 今日之后,师父不仅仅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的夫君。 入眼处皆是一片红色,茶晩微微低头,抹着红色口脂的樱唇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看起来万分的可口诱人。 琉璃殿外,十里红妆迎亲队。 八只火凤凰雄纠纠气昂昂的抬着华贵的红色花轿,为首的火凤凰小凤更是一副霸气侧漏的王者气度,双翅有力的挥动着,将两侧厚厚的云层推倒两边。 不过……这迎亲的队伍怎么不见新郎? 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一红一青两道人影出现在厚厚的云层之上…… 数万年只穿一身云纹黑袍的上神大人如今终于换上了大红色的喜袍,那俊美无俦的容颜如今衬得愈发的容姿无双,这一身的风华真真闪瞎众仙的眼球。 照理说这上神大人此刻本该是喜上眉梢一副春风满面之态,然后这俊颜却染着淡淡的冰霜,薄唇微抿,连眉头都是微皱着的。 那一身倜傥青袍的男子便是特意赶到出席婚宴的魔尊大人,为了这宝贝闺女,他可是放下架子和那天帝和解,从此仙魔两界相安无事不再厮杀。 不过……魔尊大人一脸灿烂的看着一身喜袍的上神大人,挺着腰板道:"小晚已是拜了我做爹爹,而如今你又要娶小晚,那么叫我一声岳父大人再正常不过了。" 听说天界还有习俗要下跪给岳父大人敬茶的……倾阙心情非常的愉悦,好吧,他承认自己真心被慡到了。 想着这厮恭恭敬敬的跪下双膝给自己敬茶,魔尊大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真是太棒了! 上神大人轻轻哼了一声,完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道:"废话说完了吗?"他赶着去见他的小徒儿好不好,这货忒烦人了。 被无视的魔尊大人气得牙痒痒,这什么态度,还没娶进门就对岳父无力,委实目中无人啊。 心中念着他那娇娇弱弱的小徒儿,这上神大人才懒得和这倾阙废话呢,身形一转,便要朝着琉璃殿而去。 "今儿个你不唤我一声岳父大人,休想将我的闺女娶过门!"魔尊大人见这玖墨欲走,便在身后一声大喊。 哪知这一脸冷硬的上神大人并未转身,原本微抿的双唇如今微微扬起,声色清冷道:"……那要看你拦不拦得住。"才分开了几个时辰,他便开始想念小徒儿了,早知道成个亲是如此的麻烦,他当初便糙糙的将小徒儿抱走得了。 想到这里,上神大人的面色愈发的柔和,双目似是盛着似水的柔情般泛着水泽,这一身红袍猎猎作响,如绸缎般的青丝迎风飞舞,这倾倒众生的容色摄人心魄。 迎亲的阵仗颇为浩大,茶晩被紫蕊和绿夭扶着出了点,头上的凤冠压得她有些重,但是心头的愉悦之感却早已掩盖了这些事。盖头下的唇依旧是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昭示着她此刻喜悦的心情。 忽然—— 一阵疾风迎面而来,吹起她红色嫁衣的下摆,那一身的红艳,好似绽放的花朵一般绚烂妖娆。 耳边传来紫蕊和绿夭的惊呼声,茶晩尚未反应过来,这柔软的腰肢便被环住,茶晩闻着扑鼻而来的淡淡桃花酿的气息,嘴角的笑意更甚。 "师父!"隔着猩红的盖头,茶晩抬头望着自己的师父,这影影绰绰的脸隔着盖头看不清,茶晩下意识的伸手攥住身侧之人的衣襟。 "……为师在。"如天籁般悦耳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柔情和温和,可以生生将人溺毙。 "呵。"一声喜悦的轻笑,宛若悦耳的银铃。 而下一刻—— 腰肢上的大手温热无比,只是稍稍一收紧,便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揽了进去,茶晩安静的靠在这炙热温厚的胸膛之上,而后脚下一空,两人便朝着高高的九重天上飞去。 那火红妖娆的嫁衣尾端拖得长长的,在空中逶迤而过,猩红的盖头被这骨节分明的大手温柔的掀开,盖头之下的这张明媚的娇小容颜看的上神大人心头一热。 这……是他玖墨的小娇妻呢。 "师父。"茶晩抬头笑盈盈的看着自家的师父,这一身的红色喜袍着身,她家师父是愈发的清俊矜贵了。 机灵的火凤凰小凤一看形势不对,忙从迎亲队伍的前端扇着双翅迅速飞来,将这两个相依相偎的新人托住。 脚下踩着火凤凰的背,身侧是氤氲色仙界雾气,茶晩的双眸尽是满满的喜悦,语气欢愉夸赞道:"师父,你今天真好看。" 被夸奖了容貌的上神大人心情更是开心极了,看着小徒儿娇艳欲滴的嫩唇,便忍不住俯身子吻了下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柔软香甜,玖墨微微皱眉,将覆在唇上的小手握住,柔声道:"怎么了?" 茶晩斟酌了一会,表情认真的缓缓道:"师父,我们这样丢下他们独自离开,真的没事吗?"虽然说她很开心,可是……这一大批的宾客可怎么办? 上神大人只是挑了挑眉,淡然道:"成亲的是我么二人,管别人做什么?"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上神大人低头啄了一下小徒儿的唇,声音柔柔道:"小晚你会在意吗?" 茶晩:"……" "算了,在意也来不及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玖墨的妻子,若小晚你在意,以后补几次便是了。"上神大人说的很是自然。 茶晩:"这个也可以补吗?" 上神大人勾唇笑了笑,那笑容煞是迷人,声音则是带着淡淡的蛊惑,听得人连魂都快要丢了,"不补拜堂,我们补洞房……如何?" 茶晩:"……" 她、就、知、道。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已完结,下章番外→小包子君】那啥,其实番外还有很多,但是想想不放进正文了,慢慢更。 哈……终于写完了正文,表示有些舍不得,但是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文文原本设定30万字,后来砍了大纲打算写20万,但是鉴于抹茶的思维太过活跃,中间又加了不少戏份,而且和一开始打算的完全不一样╮(╯▽╰)╭…… 接来下我会慢慢的写番外,希望亲们有空的时候回来转转,说不定可以看见有爱的番外哟,还有亲们希望看谁的番外可以尽情的提出来,抹茶一定会满足大家的哟o(n_n)o哈! 求收藏一下抹茶的专栏→以后开新坑都会有通知的呢,→ 抹茶的现言新坑,希望喜欢现言的孩子支持哟,正在全文存稿中,存完十万字就发文,收藏了就会有更新提示哟→ 【ps:谢谢陪我写到最后的妹纸们,抹茶真的很感谢o(n_n)o,是你们的支持让我每天都非常有码字的动力,么么哒,鞠躬!!!!我爱你们!】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s://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