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追妻,纨绔嫡女不下嫁》作者:枇杷花开 文案: 柳依依,普外医生,一朝穿越成落难相府嫡女。 前有美女潭中沐浴,后有白虎耀武扬威。 美女与野兽? 一路狂奔,搂住美女不撒手,可美女一转身,露出明晃晃的大兄弟…. “千年修得共枕眠,东方不败,难道,咱俩上辈子是王八?” 东方白下意识摇头,“….我不当王八。” 柳依依,“你看看这粥。” 东方白低头。 “跟绿豆都对上眼了,还说你不是!” “….”,一言不合就把肚兜扔他脸上,这样的人,东方白真的招架不住。 ******** 再相遇,斗姨娘,气庶姐,敛家财,治顽疾…. 天人之姿的神医,甘愿为个纨绔千金忙的团团转。 直到,权倾朝野的恒王出现….. 王爷、公主、堂主、皇后….各方人物风起云涌。 “柳依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不是你说的嘛。难道,他们的脸比我好看!”某神医忍无可忍的口不择言。 柳依依吃着空间里的葡萄白眼翻上天,“女的追着你就算了,男的也来,男女通吃,你有脸说我吗你!” 正文 第一章 美人是个搓衣板 白希的玉背上蝴蝶骨精致美好,纤长的手臂优雅的擦洗着如瀑墨发…. 腰际以下没入水中,只遥望的半个背影,足够把柳依依惊艳到。 全身酸痛衣裳湿哒哒,即便急需求助,她还是选择收起欣喜若狂。 默默坐下,托着下巴静静欣赏。 阳光普照绿草茵茵,直通云霄的峭壁边一潭碧水做浴盆,景色如画如仙境,此等美人沐浴图破坏掉实在可惜。 即便两世都是女人,她还是对美人出浴图无比期待。 可天不遂她愿,背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她回了头,几乎同时的,“啊….”的惊叫声响破云霄。 “…啊!救命啊….救命啊…” 逃生的本能迫使她爬起来狂奔向水潭,至少,那里有她的同类。 白虎,就隔着一丈多远。 庞大的身躯,油亮的白毛似乎在阳光下能发光,正歪头盯着她看,似乎很好奇。 难道蓄势待发,在思考如何下嘴? 刚死过一回,糊里糊涂活过来,她真的不想把小命再丢掉。 尤其是成白虎的盘中餐,被撕咬的血肉模糊…. 疼,想想都疼。 震耳欲聋的鬼嚎惊动了水里的人。 喊声?是人?还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 幻听? 越来越近,没完没了,幻听绝不会如此。 东方白探究的迅速回眸,随即呆愣当场。 的确有个女人。 确切的说是个豆蔻少女,衣裙不整,长发披散,小脸惊恐到扭曲,正死命呼救着一路狂奔而来。 外人,尤其是女子,怎么可能进到谷底来? 从天而降不成? 弹指间,柳依依已然扑入水中,手脚并用狗刨式冲着呆若木鸡的人游去。 四溅的水花唤回了东方白的意识,惊觉到现下的处境,顿时慌了手脚。 扭身回头,急切的钻向水中。 油走,油走才是正道。 救命稻草近在眼前了,哪能轻易罢休。柳依依使出吃奶的劲伸手去抓,好险,只差一点点就错过了。 “嘶….”,奋力划水的东方白顿觉疼痛难忍,头发,浮在水面的头发被扯住了。 越使力向前,头皮被拉的越痛。 无法,他只得回身去抢夺,“放手!快放手!” 他是真的急,yi丝不gua的,孤男寡女啊。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恐惧控制下的柳依依一切都是充耳不闻,只知道美人更近了,划水的那只手径直搂上了美人脖颈。 滑溜溜的美人意图扭动挣脱,她下意识的舍弃了紧攥的发梢,两只胳膊并用,铁锁般的把美人脖颈紧紧圈住。 大海中抱住浮木般,腿也不再蹬了,大口喘着气,抱着木头随遇而安。 东方白可就没那么惬意了,一个大活人拖着,连累他直往水下坠。 他是又羞又急又气,脸色爆红,牙关紧咬,使尽浑身气力往岸边游去。 水里不比岸上,有力气也不好施展,救人的时不常被溺水求生的抱住淹死。 就算可以摆脱,他总不能把人推出去淹死吧。 幸好离岸边近,游了一丈多远就到了浅水地带。晃了几下站稳身形,东方白快速的对着挂在脖子上的累赘抬起右手。 与此同时的,“….不要….啊….老虎….”,周遭没了水,柳依依也回了魂,惊恐的尖叫着脱离了要把她至于险境的人。 人往下坠,脚下一软,“啪叽”跌坐在水里,只半个头露在外头。 溅起的水花弄了她一脸不说,倒霉的,还呛了一大口水。 屁股跌在水底石头上很痛,可她顾不得了,眨掉睫毛上的水睁大眼睛往上猛瞧。 原来下坠的途中没有眼花,美人的凶真的平如搓衣板。 还好还好,小蛮腰、隐隐的腹肌、恰到好处的人鱼线…..足够勾魂摄魄。 不对啊,美人怎么…. 柳依依石化了。 眼睛眨也不眨,也不管张大的嘴巴被潭水倒灌,只直勾勾盯着那不断有水珠滚落的一大坨肉….. 没有凶器,有小兄弟,不,有大兄弟….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章 看一下又不能少块肉,至于杀人灭口嘛 东方白的手还悬在半空,整个人都定住了,如遭雷劈。 流年不利,想躲被抓头发,想把人劈晕却被看光光。 地缝在哪里?他的一世英名啊。 电光火石之间,他居高临下的捕捉到水里的女子有视线上移的势头,这回毫不手软。 风驰电掣般的弯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点向女子睡穴。 措手不及,柳依依避无可避,软绵绵的向后倒去。 没入水中之前的一刹那,还是不甘心的撑着眼皮,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看清了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精致的脸,皮肤白里透红,浓眉细黑、漂亮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唇红齿白。 配着齐腰长发,就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丫丫的,死娘炮,被看一下又不能少块肉,至于杀人灭口嘛!” 嘴唇翕动一下,最终咒骂只能在心中。怨愤的目光被垂下的眼皮包裹,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于水面。 ******* “….啊….救命啊….别吃我….啊…” 对个畜生祈求哀嚎丝毫没有用处,白虎张着血盆大口飞扑而至,极度恐惧中,柳依依猛的睁开眼。 入目的是枝繁叶茂的树冠,周遭静悄悄,白虎的影子都没有。 梦? 抬手掐了掐腰际,疼。 真是梦。 能做梦就是没死,看来那美人,不,美男,还没有泯灭人性到看一眼就杀人灭口。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擦擦被噩梦吓出来的淋漓冷汗,平躺着的她警惕的左顾右盼起来。 东边是条碎石小路,西边树木葱茏,南边空旷的草地延伸到云雾缭绕的山麓,北边? 她只得撑着酸痛的腰坐了起来,回头,树木掩映中,一排木屋隐约可见。 那里是美男的住所吧? 一大男人也太不绅士了,明明有房子,竟然把她扔树底下不管。 就算天热不会着凉,被虫蚁咬咬也有的受….不想还好,顿觉左手腕痒的很,定睛一看,好几个泛红的包。 “….悲剧….蛇蝎美人,不,蛇蝎美男….花露水啊芦荟胶啊…”,又搓又挠的碎碎念,突然,她眼前瘙痒的包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屋子。 沙发、电视、冰箱、墙上的宋仲基画报、茶几上没吃完的半袋麻辣鸭脖…. 天呐,这不是她的家嘛。 幻觉,一定是幻觉。 脑袋摇成拨浪鼓,再看,景象依旧。 怎么回事? 伸手去抓最近的一个抱枕,一切烟消云散。 低头,依旧是手腕上那些红疙瘩。 试着左挠右挠,没变化。 一个指头搓,没变化,两个…. 试到右手把左腕攥住,家又出现了。 反复捣鼓了好几次,柳依依终于确信,右手握在左腕上,家就会清晰的浮现眼前。 而且只能看不能摸。 她的魂魄能穿来,难道家的魂魄也穿过来跟她公用一个身体? 念头一出,就被她拍飞了! 房子哪来的魂魄! 穿越福利?上一世的纪念品?…. 天马行空一弹指功夫,她就耸耸肩放弃了。 这玩意也就没事玩玩缅怀一下,天要黑了,先解决吃住才是王道。 体温并没有把衣裳完全烘干,潮乎乎穿着难受,要是再能给她身衣裳,那就更好了。 托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往木屋走,脑袋里转的飞快,原主的记忆在是在,就是用起来还不够自如。 很快,到了木屋跟前。略一逡巡,她就往门窗敞开的屋子走。 近了,门里景象一览无余。 很宽敞,靠墙有书架和柜子,中间竹制桌椅。 一人正躬身站在桌旁专注摆弄什么,只能看见侧颜,浓眉白肤,高挑的鼻,紧抿的唇,线条柔和的下巴….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章 看一眼就恶心吐了 被她看光光的男人无疑。 盛世美颜,过目难忘。 墨发束起,白袍加身,少了阴柔,多了不染世俗的清冷书生气。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芝兰玉树、公子世无双、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仙人之资、冰肌玉骨….. 女人看见想扑倒,男人见了被掰弯!搜肠刮肚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出面前的人,她只能自创了。 感觉到紧盯的*辣视线,东方白偏了头。 色米米到下一刻就要流口水,只一眼,他紧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家教能让个小姑娘没羞没臊的直勾勾盯着陌生男人。 “公子,小女子打搅了,请….” 吃住得指望人家,柳依依自然不敢怠慢,拿出最最恭敬友好的态度招呼起来。 可是,话出口一半她不得不咽了回去。 屋里的人作呕的捂住嘴,飞奔出门,顷刻,消失在视线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柳依依看的是目瞪口呆,这速度…. 等缓过神来,她不禁气顶脑门的啐了一口,“呸,你大爷的!” 看一眼就被恶心吐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根本跟丑不沾边好不好。 不知为何,想起来电视剧里一句台词‘我讨厌一切不美的东西’。 娘的,践人原来古代也有。 这种货色,能给她吃住?想想都不可能。 突然的灵光一现,她的火气历时灭了。大步流星进屋把木板地面踩的吱吱响,恨不得多出几双眼睛来搜查。 吃的在哪? 吃的在哪! 须臾,木架子上的一个油纸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鼻子用力吸了吸,甜香。 打开,三个白糖糕,十来个小巧的酥皮点心。 肚子饿,最主要的是泄愤,一个一个往嘴里送。怕人回来被抢回去,绝对的狼吞虎咽不加咀嚼。 风卷残云到撑还剩一块白糖糕,本着吃某人的糕点让某人无糕点可吃的信条,英勇无畏的塞下去。 “呃…呃…”饱嗝一个接一个,顶到嗓子眼的食物昭示着无与伦比的报复乐趣。 “哼,想让姐赔,姐就吐给你!”糕点不值钱可买一趟翻山越岭不容易吧,想到某人被气的跳脚,她是从内往外的乐呵。 揉着鼓涨的胃到门口贼溜溜探头探脑,人影都无,她只得先来回踱步消食。百无聊赖的,竹桌上摊放的东西引起了她注意。 精致小巧的杆秤,一小堆一小堆各式各样的干草,还有个带壶嘴和手柄的砂锅。 这是……即便她是西医,对中医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难道人家呕吐不是嫌弃她丑? 下一刻,进门的人给了她答案。惨白的脸色、紧抿泛白的唇瓣、微弯的腰肢、稍稍虚浮的脚步…. 天啦撸,误会大了。 “…..公子,你好点没有?病了就要歇着,告诉我药怎么熬,我去。”瞬间的呆愣后,柳依依忙堆着笑脸凑上去献殷勤。 东方白往旁边闪了闪,眼神游离的撇开去,“…不必。明日送你走,晚上你住西边的屋子,去收拾收拾吧。” 经历过那样的尴尬,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没事人一样? 话说,他是全身的不自在。 “奥,谢谢,多谢。”柳依依连连道谢,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她呀。 裤子都脱了,遇上姑娘扑上去,还拼死拼活的躲,明显就是正人君子嘛。还主动给她屋子住,好人,大大的好人。 糕点啊糕点,那时候吃的解恨,这会,如鲠在喉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章 她是洪水猛兽?还是瘟疫? 默默的退到西屋,举目四望,一竹牀、一柜、一竹桌,再无其他,简洁到令人发指。 摸一摸,薄灰。 想着找盆水擦一擦,反身出来,入目的是外间里美男捂着肚子踉跄奔出去的侧影。 上吐下泻肚子痛,十有*吃错东西了。柳依依淡定的看人跑走才悠哉哉到房前,如有神助的在南边柳树下寻到了她想要的物件。 一块抹布,一木盆清水。 要擦的家具实在少的可怜,很快,她就把自己的窝折腾好,无所事事的回到柳树下研究井旁边的辘轳。 作为用惯自来水的现代人,原身又没做过粗活,她对古代取水很好奇。 带着绳子的木桶扔下去,摇动辘轳,连着两三次桶上来都是空的。 失望的擦着汗,一抬头,就见暮霭沉沉中那美男又回来了。 天色渐暗,脸看的不甚清晰,就从步态上看,虚弱的可以。 广袖扶着肚腹处,活脱脱的西子捧心。 病娇美人惹人怜,再加上吃光人家糕点的负罪感,柳依依颠颠的跑上去伸手奔人家胳膊,“我扶你,不是我说….” 东方白惊的花容失色,轻呼着“别过来!”牟足了劲头往旁边躲。 本就勉强支撑的身体一个不稳趔趄的歪倒,幸好有木屋墙壁可以扶靠,才免得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她是洪水猛兽?还是瘟疫? 柳依依放下伸在半空的手,呆呆的不知所措。 旋即,又有些明了。 都忘了,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 入乡随俗,她讪讪笑着主动往后退了退,“….我就是问问,药配好没有,要是好了我去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扑上来就好。 东方白心里松了口气,强打精神站直身体,肚子里阵阵绞痛袭来,声音都是无力的,“不必,少了两味药,煎了也….你…喂….” “啊….啊….老虎啊…救命啊…..” 话到一半,东方白惊觉拘谨下来的人突然狂野的又扑上来,下意识的后退,后背竟抵住了木屋。 再想躲,来不及了。 怀抱被强行填满,彪悍的姑娘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这什么情况? 对,老虎? 扭头一看,小白正叼着小山羊威风凛凛的走来。一幅‘我厉害吧?我厉害吧?主人,夸奖我吧?’的神情。 东方白欲哭无泪。 他的清白啊,全让这家伙给毁了。 一次是他yi丝不gua,一次是他浑身无力,偏挑这种时候出来吓人。 “姑娘,你快起来。”感受着怀里不安分的小脑袋瓜,东方白尴尬道,“小白绝对不会害人的。” 耳根越来越热,额头的汗一层接着一层,东方白苦不堪言。 柳依依才不会犯傻,感受到美男绷直的身体,搂的更紧了,牙齿都在打颤,“…..你….你先让它….让它滚远点。”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章 我说,你的脸怎么比猴屁股还红啊? 东方白一个凌厉眼神,小白张嘴把小山羊吐掉,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走了。 一幅失.宠了的可怜相。 呜呜,主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陪它玩耍,狠心轰它去打猎,还是最难猎到的小山羊。 好不容易带回来,又要赶它走。 呜呜,有了姑娘抱就不抱它了,小白心里哀嚎,进而是扬天长啸。 最终,带着劲风狂奔而去。 “小白走了,你…你松手吧。”东方白昂着脖子求饶道,幸好他够高,昂起脖子,小脑袋就蹭不到他的脸了。 话说站成木桩让人随便抱着摇晃也很不爽啊。 柳依依把埋在美人怀里的头探出去瞅了瞅,确定白虎真的滚远了,才松手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丫丫的,这该死的家伙吓的姐姐我腿软啊。” 看着柳依依低头揉腿,听着那可笑的碎碎念,东方白无语叹息。 说话奇奇怪怪,男女大防为无物,什么样的家境能养出这样的姑娘来? “哼什么哼!”柳依依抬头挑眉愤愤道,随即手指着东方白笑开了,“我说,你的脸怎么比猴屁股还红啊?” 东方白脸更红了,别扭的扭身向堂屋移步。 哎,看她岁数不大,就当童言无忌吧。 “喂,你告诉我怎么熬药啊,少两味药就少两味,喝了总比不喝强…….” 美人走了,柳依依赶紧止住笑飞奔跟上。 夏天吃坏东西上吐下泻稀松平常,可闹厉害了也可能脱水啊电解质紊乱啊,放任不管死掉也不是不可能。 她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这破地方似乎除了草和树,人就只有这一个了,要是死了,谁送她出山啊。 受不了柳依依的聒噪,东方白真的托着疲惫的身体把草药悉数扔到药罐子里,“加水到锅的一多半,煎半个时辰,炉子在外头,劳烦了。” 聊胜于无。 一趟趟往茅厕跑,疼的汗湿衣衫,头也晕晕的,他也有些担心撑不过。 “好嘞!”柳依依答应的爽快,抱着罐子就跑,可待她找到炉子傻眼了,“….喂,火好像灭了…你还得告诉我怎么生火…” 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添炭火,东方白悔的想撞墙,无奈,只能拿起火折子往外挪步。 还没到炉子边,肚子里咕噜噜疼的串气,他不得不扔下火折子又一次向茅厕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柳依依只能放下药罐子静等。 这一下功夫可不短,等到她一度以为美男掉茅坑了,人神交战纠结着要不要去捞,人终于在天色黑透前出现在视线里。 只是这次更惨,要扶着木屋的墙走。 混混沌沌,随时要栽倒一般。 蹲那么久好人都得腿软啊,要是现代,屋里有马桶,往上一坐… 历史上还有皇帝腿软载茅坑里淹死的,哎,古代真是悲剧。 天马行空的自怨自艾,这回没有去扶。她怕她泛滥的热心把美男吓趴下,男女授受不亲嘛。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章 提溜着裤子撒丫子往屋里跑 等到美男扶着门框往屋里走,她不能淡定了,按耐不住的嚷起来,“哎,别走啊,火怎么生啊?” 可一点回音都无,人头也不回的消失门内。 柳依依看看灌好水的药锅,又看看摆弄半天也摆弄不明白的火折子,只能颠颠的追上去。 人不在堂屋,紧挨着的东屋竹门开着,凑过去趴头探脑,入目的,美男正一头栽在牀上。 这么严重?不是单纯拉肚子吧? 这是古代啊,没有抗生素没有救护车,发个烧都能死人的。 越想越怕,也不顾得鬼男女授受不亲了,柳依依大步流星就到了牀前。 屋里昏暗,凑近了也只能看见大致轮廓。 美男蜷缩成个大虾状抱着肚子,低低的呻、吟透着痛苦难耐。 摸额头,滚烫的可以摊煎饼。 不顾美男的扭动挣扎,手试探的在肚子上按几下,软软的没有包块,按肚脐附近人才会闷哼。 简单检查过,柳依依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去一些。 急性阑尾炎、肠梗阻、胆囊炎….比起这些不治疗就得准备后事的,急性肠胃炎,真是不幸中万幸了。 上吐下泻肚子空了,忍忍惨无人道的疼,没准熬几天就挺过去了。 毕竟心里没底,想着把药熬了才是王道,她又心急火燎的出了屋。 火折子,火折子,电视里好像看过的。两眼望天,绞尽脑汁,终于有了点眉目。 用力一拔,真的开了,夜色中很明显能看到一端有火星,甩了甩,不着。 大力的吹,还是不行,不断换着力度,皇天不负有心人,天可怜见的,在她气短头晕到眼满金星,终于有了火苗。 欣喜若狂的点着了包点心的油纸扔炉子里,添了细细的枯枝,浓烟滚滚中,怕火灭掉又用力吹。 突然升腾起的火焰和她垂下的秀发来了个舌吻,顷刻,空气中浓浓的烤鸟毛味弥漫。 “shi-t!”两手乱撸解救了可怜的头发,烫的她想骂娘。 伤春悲秋没工夫,手忙脚乱的扔进去一些炭,还好,没白费劲,黑黑的木炭一点点变红,渐渐有了火焰。 待到把药锅放到炉子上,她简直成就感爆棚。 “…..就这个feel倍儿爽…爽爽爽爽….”,扭腰送垮踢踢腿,哼着小曲直嘚瑟。 只要脑袋够聪明,古代又怎样?生火,无师自通。 忙活完了,下腹胀胀的,茅厕?天这么黑,就是找到茅坑掉进去怎么办? 几乎没纠结,她很是汉子的走到远些的树底下来了个野的。 “大路没人我怕谁!” 起身系着裤带,柳依依摇头晃脑那个豪迈,大有世界在手的感觉,可潇洒只是一瞬间。 随着一声虎啸,地面都有些颤,她立马怂了,提溜着裤子撒丫子往屋里跑。 “….来了,它又来了!….”一溜烟到了美男牀边,叫嚷没有惊动人家一丝一毫,她又用力摇了摇,“喂…醒醒…醒醒….”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章 然后还要嚼吧嚼吧 娘的,这都不醒,睡得也太死了! 柳依依急的冷汗直流,外头很明显的木板咯咯响传入耳中,吓的她慌不择路,连滚带爬上了牀。 确切的说是从美男身上碾过,哆里哆嗦的窝到了牀铺最里边。 山里幽静,尽管她吓的不敢睁眼,耳朵却出奇敏锐。她可以清醒的判断出老虎进了里屋,老虎在牀边哼哼着徘徊,最后,扭头到堂屋“噗通”趴下。 竟然当起守门员,不走了,她简直欲哭无泪。 就算知道那大家伙是美男宠物,柳依依这个陌生人还是怕的要死,紧抿着唇,尽量缩小存在感。 只是身下实在硌得慌,慢慢挪了挪,伸手掏出来,似乎是个鸡蛋大的球。 拿到眼前来,她顿时眼睛睁的老大,天呀,这是…. 清白的玉球,泛着幽幽的淡绿光芒,古代又没有荧光剂,只能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啊。 光亮照的范围实在有限,美男的脸近在眼前自然很清晰,惨白的简直能反光。 作为专业的普外医生,柳依依预感很不妙,试试呼吸,很浅很快,把头凑过去听心跳,急促。 手,冰凉。 晕过去了。 真是吓傻了,鬼哭狼嚎的叫都没醒,肯定就是晕了呀。 天呢,严重到这样! 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急性肠胃炎只要出现高烧那就相当严重了,要是发展到全结肠炎,就是现代能输液的情况下,十个也有四个救不回。 作为医生看惯了病号看惯了生死,什么样的病情其实都不怎么能触动她。 她只忧心后果。 人万一醒不来,那老虎会不会迁怒于她? 像那可怜的小山羊一样被咬死?然后还要嚼巴嚼巴?….. 越想越怕,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左手腕,潜意识里,家是让人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让她稍感安慰的,这个幻影中的家没有黑夜,一如初初看见时明亮清晰。 医院的集资房,两室一厅,奶奶留给她的,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一点一点细细打量,里边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让她倍感亲切。尤其是做为隔断的木架子底层里那个药箱,她近乎痴迷的盯着不放。 医院有福利,职工每年能拿回家一定额度的免费药,所以,药箱里家庭常备药应有尽有。 可惜只能看看,要不…哎… 咦?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手?凉凉滑滑? 好可怕。 突然出现的诡异触感惊的她扎开双手,家瞬间消失,借着夜明珠的光,疑惑的找寻。 刹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掐了大腿几下,颤抖的手伸过去摸了又摸,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 原来不是幻影,是真的。 她的家和她一起来了,跟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确切的说,是个与家一模一样的随身空间。 重新尝试,很快,又拿出梳子和剪刀。 “欧耶!” 往外拿东西挺容易的嘛,大大的惊喜一下子把恐惧拍在了沙滩上,忘我的手舞足蹈起来,可惜,手脚伸到一半都被挡了回来。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章 会不会羞愤的去撞墙? 柳依依这才一拍脑袋,都高兴傻了,忘了旁边还有个重症病号。 她这么折腾都不醒,休克的很彻底,要是时间长了醒不来那就…. 很快,权衡利弊的她被重新活动的老虎打断了。 后知后觉的想起那货是她给惊动的,死的心都有了。 晕过去,耶稣圣母玛利亚,各路神佛,快让她也晕过去吧。 可惜,叫天天不应,抖如筛糠的同时,精神头无比旺盛。 待到鼻腔里收到野兽特有的气味,她的心扑通扑通的到了嗓子眼。 还好,老虎没有逗留太久,慢吞吞的走了。 直到外屋传来老虎“噗通”卧倒的声响,柳依依才敢大口喘息。 缓了很久,冰冷的四肢回暖,侧耳细听,外屋的兽呼吸声粗重。 熟睡了。 她这才小心翼翼跪起来打开药箱。 为了免遭老虎荼毒,再加上一点医者仁心,即便她清楚的查看过拿出来的东西在空间里不可再生,还是明智的选择慷慨解囊。 人跟死过去一样不好摆弄,地方又太逼仄,柳依依毫不犹豫的骑坐上去。 诺氟沙星、肠炎宁、奥美拉唑、吗丁啉,重症只能加大剂量;嘴掰不开,空间里拿了水果刀撬;没有水,空间里有瓶维生素饮料,顺便可以补充糖分和无机盐。 想起来容易,就算她是医生,真做起来也耗费不短功夫。夜晚的山里凉爽,弄好了,额头是满满的汗。 直起腰袖子一抹额头,她这才意识到此时的姿势相当惹火。 夜色浓浓,孤、男、寡、女同一牀,美男在下她在上….虽然是个静态图,也足够她想入非非的。 要是美男突然醒过来,会不会大喊“不要不要…”,会不会羞愤的去撞墙? 窃喜的脑补归脑补,她还是怜香惜玉的一骨碌身滚下去。 压美男是享受,可是,美男被她压死了? 阴森森啊。 摇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随即,她意识到了新的麻烦。 还是迫在眉睫的大麻烦。 这些从空间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办? 大刺刺的摆着,美男会把她当妖怪吧? ***** 月过中天,夜深沉。 万籁俱寂,远处蛤蟆咕咕声隐隐约约,近处蛐蛐叫清脆不知停歇。 “嗯…”,东方白迷迷糊糊的悠悠睁眼。 肚子不疼了? 仔细感受了一下,的确是。 软绵绵毫无痛感的身体让他诧异非常。 猛如虎的病症就这么雁过无痕? 下一瞬,舌头附近无法忍受的苦味迫使他迅速把疑惑抛之脑后。 苦的赛黄连,什么啊? 试图坐起来去吐掉,随即,他惊的瞳孔暴睁,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一条手臂被禁锢,大腿也被压着,身旁均匀的呼吸,有人! 有人在他牀上,竟然还搂着他睡。 谷底就两个人,是谁,根本不用猜。 这样的认知让他崩溃。 瞧着老大不小了,也不傻,一个姑娘家,竟然主动跟他同牀共枕? 中邪了不成!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章 要不,我就吃点亏 巨大的刺激下,他莫名的有了些力气,咬紧牙关的奋力挣扎。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病弱也是男人,柳依依毫无悬念的被推到一旁,她“嗯?…”着哼哼着睁开半只眼。 迷迷糊糊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什么情况?好困啊。 东方白气血翻涌,脑袋嗡嗡的,一贯温文尔雅的人此刻是怒不可遏,可,还是嘴里的苦味暂时站了上风。 胸口起伏着下了牀,踉跄的直奔外屋。 ‘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能塞牙’,怒火攻心的没看路,小白这个拦路虎一绊,重重摔在地上的东方白,完全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呲牙咧嘴的揉着膝盖坐起来,被凑过来的老虎蹭啊蹭,摇摇欲倒的他,突然意识到一点,小姑娘是被小白吓的才躲到他牀上的。 真是晕了头了,一老虎乱窜的地方,小姑娘家家的,不吓到瘫倒算胆子大了。 为了保命做点出格的事,似乎也情有可原。 想明白了火也就消了,爬起来到桌边,月光足够他看清桌上的茶壶水杯。 倒一杯送到嘴边,他又悬崖勒马了。 舌头搅啊搅,苦味在口腔里弥漫,眉头皱着品来品去,还是尝不出是何物。 但他可以肯定,这是他病症消除的关键。 小姑娘给他吃了什么?这么有奇效,简直神技。 对医术痴迷的他,灌了一口水就往里屋折返,“砰”的一声把亦步亦趋的小白拍在门外。 他要问问,到底是什么药剂。 待回到牀边,不禁瞠目结舌,这睡姿… 伸手伸腿成‘大’字,还是趴着,占了大半个牀。 “喂,警告你,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要是敢把我扔下去可会遭天、打、雷、劈的哦。” 柳依依脸朝牀外,半眯着眼,慵懒的先声夺人。 原来醒着的,正和他意。 东方白近乎虔诚的连连摆手,“怎么会,怎么会,牀让给你!敢问姑娘,给在下服了何药?如有神助,效用如此惊人。” “凭什么告诉你?”柳依依一翻身侧躺,手支着头,摆出贵妃醉酒的媚.惑姿势,极其欠揍的嘚瑟道。 声音抑扬顿挫,九曲十八弯。 “….呃…这…”,东方白愣怔,好奇战胜脸皮薄,追问道,“还请姑娘赐教,在下见识浅薄。若在下不得要领,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 “呵呵,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柳依依撇撇嘴,直笑的花枝乱颤,“我说,像你的年纪想美女想的夜不能寐还差不多,想吃什么药想成那样,不是有病嘛。” 放浪形骸?口无遮拦?不拘小节?….东方白囧的呆立那里,他觉得用这些词都是美化这姑娘了。 正经人家出来的绝不会如此,难道…. “诶,对了,男女授受不亲。你看,咱们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你总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吧?” “再说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要不,我就吃点亏,总不能让你报恩无门,是不是?”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章 切,爱信不信,你不信我也少不了一块肉 更加露骨的话入耳,东方白越加确信他的猜测。 “打住,姑娘请自重!在下绝非有意冒犯….施药之恩,结草衔环。” 避免遭受更多不堪的话语荼毒,他急促的一抱拳就要出去,转身见,闪光的一处让他驻了足。 就在夜明珠旁边一点,银色,诡异的模样。 上前两步拿起来打量,约莫三寸长两寸宽,很硬很轻看不出质地,另一面上头有十个凸起,有的破壳空了,剩下的能看到里头包着黑色的小圆扁片。 他嘴里残存的苦药就是这个吧?几乎可以肯定。 目光随着美男移动,柳依依把这一切尽收眼中。 天啦撸,有一板药忘了收进药箱。 飞快的扫视摸索牀铺,幸好,只有一个落网之鱼。 也不能怪她大意,用好久才找到把东西放回空间的方法,而且切换空间和现实其实很消耗体力。 把东西收进去的之后,她简直就是直接昏睡过去的。 仔细端详轻嗅,须臾,东方白很君子的又放了回去。起身抱拳道,“在下三生有幸,大开眼界了。还没请问恩人高姓大名,家住何方,改日定当备重礼登门致谢。” 私心里,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也许是特别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勾栏女子怎么会有这等稀罕物? 他觉得,很有必要刨根问底问清楚。 侧躺着累了,柳依依一骨碌身起来靠墙坐,胡乱的抓着乱蓬蓬的头发白眼简直要翻上天,“登门致谢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跑到我家去找我,多影响我名声啊。你是不是当我傻?” 烟花女子哪会关心什么名声,东方白心里有了些普,不自觉的,整个人也放松许多,“说的是,是在下考虑不周。在下东方白,游医一个,日后若是姑娘用的着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东方不败!靠!活的!”柳依依打了鸡血似的两眼冒光,“东方不败,雌雄难辨,名不虚传啊。” 反应如此强烈? 东方白疑惑的纠正道,“姑娘,在下是东方白,复姓东方单字白。” “东方白是吧?我记住了。东方不败多霸气啊,你要不愿意叫就算了。”柳依依失落的嘟嚷着又靠回去,“哎,别姑娘姑娘的了,我叫柳依依,杨柳依依那个柳依依,我爹是当朝柳丞相。” 丞相闺女掉湍急的河里冲走了,那得出动多少人搜尸啊,她再活着回去,绝对轰动的人尽皆知。 这人要是想知道,只要走出山去找个人多的地方。瞒着,掩耳盗铃的没有意义。 “…柳丞相之女?”东方白毫不掩饰的不相信。 “不信啊?”柳依依无所谓的耸耸肩,“切,爱信不信。你不信我也掉不了一块肉。” “不是不信。”东方白微笑道,“在下有幸见过相府柳小姐一面,与姑娘长相并不相同,难道丞相还有一位千金吗?” “奥,你说柳婉柔啊,她排行老大我行二。”听到东方白质疑,柳依依随口道,“你不知道我很正常,谁让我是个爹不疼没有娘的可怜虫呢。实话告诉你,我都五年没出过家门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一章 哎,没救了你 有着原主的记忆,柳依依对原主的处境一清二楚。 相府小姐不假,不过日子过的相当惨。 身为相府嫡女,其实是个软弱无能的可怜虫,被姨娘和庶姐欺负的死死的。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们!” 从小虐待就算了,这次竟然直接想弄死。 越想越气,柳依依拍着牀铺咬牙切齿。 单薄的身板爆发力十足,霸气侧漏。 东方白汗,听着到像那么回事,可相府小姐说话怎会如此彪悍? 还爹不疼没有娘的可怜虫? 说的惨兮兮,就这霸气劲,谁眼瞎欺负她啊? 想是这么想,东方白可什么都没反驳,他一个大男人对人家的家务事根本没兴趣,“那柳小姐为何会到了此处?” 这么多年了,这里从没有外人进入。 世上知道有这个地方的,除了他和师傅师弟,应该再无他人。 面前的还是个大家小姐,除了从天而降,他连猜测都没有头绪。 这个问题柳依依其实也挺伤脑筋,“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记得去拜半山佛的时候掉到赤沙河里,浪头把我卷走,后来就晕过去了,再醒就到了这里。我也可纳闷了,明明在河里,怎么可能到这么个四面环上的鬼地方来?” “呃…掉到河里?”东方白略一沉吟,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应该是从南边山底的水道漂过来的,其实谷里的水都是来自赤沙河。大浪滔天的漂那么远还得恰好冲进窄窄的水道,而且要活着漂出来,姑娘你真是福大命大,此等机缘际遇,要不是眼见,在下绝不会相信。” 原来如此! 柳依依也算去了块心病,嘻嘻哈哈道,“…..可能勾魂小鬼突然发现搞错了,又把我放回来了,哈哈。” 福大命大?原主早死的透透的了好不好。 说的可真轻松,东方白被感染的也弯了唇角,拱手告辞道,“柳小姐,你休息吧,在下去西屋睡。” 柳依依噗嗤乐了,“哎呦喂,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在下的,你这么说让我忍不住啊。话说,把你压在下边感觉还….怎么说呢?….嗯?….” “柳小姐,莫要胡言乱语!在下….不…我真承受不起啊。”东方白飞快制止道。 如站针毡啊。 他一个大男人光听听脸都火烧一样,一个相府小姐,怎么就能气定神闲的说出口。 对了,说是五年没出来过了,就这说话? 他要是柳丞相,一辈子都不可能把她放出来。 羞答答的人啊,柳依依邪恶的喜出望外,兴趣盎然的继续,“什么胡言乱语!你以为我怎么给你喂的药?跟你说,把你压下边时候我就感觉吧,感觉吧,感觉要是把你压死了可怎么办。呵呵,看你还挺正人君子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想法太、太、太下流,哎,没救了你。” 东方白暴汗,就您那么说话,谁都不可能往正处想好不好!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二章 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喂,东方不败,孤、男、寡、女都同牀共枕了,生米也差不多煮熟,你说说你好意思拍拍屁股就走人吗?”越不搭话,柳依依撩的越起劲,眉飞色舞咄咄紧逼,“别说没人知道,哎呦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哎,做了亏心事,小心下雨被雷公劈哦。” “话说,我的药可是世上独一份,无价之宝,药到病除,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才舍不得拿出来。要没有我,你这会儿没准正和孟婆聊天呢。”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对你,比滴水之恩大多了吧?你倒好,过河拆桥,病好了就要跟我划清界限。” “遇人不淑啊,你说,我是不是眼瞎?哎呦,可能没瞎透。我这一闭眼呀,就看见你赤条条站在前头,yi丝不gua啊,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在下,我,柳小姐,我….一介布衣,父母早逝,四海为家,实在是高攀…” 东方白结结巴巴的解释听在柳依依耳朵里就是找借口,她眼波流转笑米米打断道,“不嫌弃你,谁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呢。反正家里对我也不好,不如,跟你私.奔?有你这闭月羞花的脸看,四海为家又何妨,就是一辈子住在这山沟沟,我都乐意。” 一见钟情?私.奔?东方白被雷的外焦里嫩,跟吃饭喝水一样说出这些话真的好吗? “柳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我不值得你….” 这时候柳依依已经窜下牀,三两步过去把手按在东方白心口处,东方白后退想躲避,她索性咯咯笑着抓住了人家衣服。 “开个玩笑嘛,瞧把你吓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姐姐我可没这么肤浅。还有啊,实话跟你说,救你除了我心善,主要还是怕你死了那老虎把我吃掉陪葬。所以,你也不用对我太感恩戴德,说白了,我是为了我自己。” 开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东方白无语的汗哒哒,如释重负的同时,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气愤的小遗憾。 “…”,一时脑袋里乱糟糟,张张嘴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别在这傻站着了。药已经放你怀里,现在吃四颗,剩下两颗晌午再吃下去,没法子,就这么多了。嗯?看你现在也不疼不痒的,再吃两回巩固也差不多了。” 药?怀里?东方白伸手摸摸,真的在。 直接给就好,突然跑过来拿手摸胸口,他还以为….以为…. “走吧走吧,吃药去,病要是死灰复燃就麻烦了。”柳依依伸手把人往外推,等人退到门边,她打着哈欠扭头又去拥抱牀铺,“记得把老虎看好,要是把我吓出毛病来,可真得赖上你了。” 又趴成‘大’字型,这睡姿….. 眼睁睁看人睡下了,东方白只得离开。 什么叫一头雾水,就他那样。 这什么人啊!一下子搞到他面红心跳囧囧有神,一下子又不耐烦的推他走。 还有这药,多金贵的东西,眼皮不眨的都给他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三章 你就坐着让我看,饭绝对省 日上三竿。 柳依依在牀上来回滚了几滚,终于舍得坐起来。 眸光流转,屋里陈设尽收眼底。 柜、临窗竹桌,比起西屋简单的令人发指,这里也就墙上多些点缀。 挂着宝剑、玉笛,还有一面梨花铜镜。 颠颠的奔向镜子,之后兴冲冲的心瞬间碎成饺子馅。 丫丫的,挂那么高,专门碾压她这种小个子的自尊啊。 手指挠着头发出去找板凳,堂屋里,正碰上提着水壶进来的东方白。 很敏锐的,她捕捉到了美男明显惊了下,看怪物似的。 “看什么看,别跟我说不认识我了。”柳依依白眼斜了斜,阴阳怪气开口,“哼,下牀不认人,败人品的哦。” 说的什么跟什么! 东方白无奈的发现,对此等风言风语,他已经有些处变不惊了,“柳小姐,你的脸,还有头发,你还是去照照镜子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想到,你和我这么有默契了啊。”柳依依笑哈哈的调侃着搬了凳子就走,垫高一截的她迫不及待往镜子里瞧。 只一眼,她就要疯了。 乱蓬蓬的鸡窝头发不说,这脸,黑乎乎的吓人啊。 而且还是不规则的黑,就是一副最随意的泼墨山水画。 娘的,刚穿过来的时候拿河水当镜子照过的,就算没镜子清楚,也不至于朦胧美到那么邪乎。 肯定是生火时候弄成花脸猫的。 这么劳苦功高的,她顿时雄赳赳气昂昂的踱步到堂屋,翘着二郎腿很大爷样的窝在椅子里。 “为了给你煎药我差点毁容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不快打盆水来!” “喏,水早就打好了。”东方白好脾气的往旁边指了指,早晨起来烧水他还纳闷来着,口口声声不会生火的人也熬了药。 看看黑乎乎的脸和糊掉的头发就能想象当时的惨烈,他心里真的很感动。 洗了脸,拿着剪刀悠哉哉剪着烧焦的头发梢,挑眉瞟了瞟气定神闲泡茶的人,柳依依酝酿了酝酿,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东方不败,跟你说件事啊。昨天傍晚呢,我把那边架子上的点心吃掉了。” 东方白手上动作一顿,凤眸微挑,不可置信的目光刷的投过去。 “喂,不能怪我贪心!谁叫你看见我就捂着嘴跑出去吐,当时吧,我就想,你这是嫌我难看给恶心吐了。这人一生气吧胃口就特别好,化悲痛为食量嘛。” “本来以为昨夜没关门,点心被山里猴子偷去了呢!”东方白彻底被柳依依的奇特思维打败了,不禁粲然一笑,“看来,那碗绿豆不够吃,一会儿得去想法子找些别的吃食。” 柳依依又不傻,一下子听出话里有话,一手托腮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直直盯过去,“何必那么累,都说秀色可餐,你就坐着让我随便看,饭绝对省。”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四章 好巧,我也没有儿子 “…咳咳….”东方白被茶呛的不住咳嗽,俊美的脸上红霞密布。 弯弯的眉毛圆溜溜的眼,细皮嫩肉,怎么瞧怎么是个乖巧的小姑娘。 怎么就…. 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他真的招架不住,站起身仓皇离去,“….呃,我去看看绿豆粥。” “哈哈…”,柳依依放肆的笑到肚子疼,别说,欺负人的感觉真好,尤其是欺负腼腆的美男,感觉杠杠的。 笑够了,闲着无聊,她就随手拿起靠墙木架子上的书来翻。 “天啦撸,竟然认识哎。” 有着原主的记忆,这里的字竟然都认识,虽然搞不懂连起来什么意思。 哎,怪就怪原主学问也很渣。 古代没有白话文,识字不见得能看懂文章,现代是学霸来着,到这里比文盲强不了多少。 郁闷的感叹着,还好,找了半天,找到一本带图的。 悠闲的坐着翻,消磨时间。 “柳姑娘,原来你也喜欢医术啊。都忘了,有那样奇效的药,必定医术了得!” 正研究书上那图画是什么果子呢,突然被一道打了鸡血的兴奋声音打断了。 柳依依抬头对上那如见到知己般的眼神,泼冷水的扬扬手里的书,“我是看这书里有画,才拿来翻翻的。里头的字啊,我跟它们不熟。” 东方白眼里的神采立马灭了。 看书就为了看看插画,这姑娘简直…..虽然对于恩人用‘肤浅透顶’有些过分。 “喂,东方不败,架子上的书你都读过吗?” 东方白正戚戚焉呢,就看到柳依依指着高高的书架子好奇问道。 “嗯。”他无奈点头。 对于他的名字,也不报什么希望了,记不住算了,反正出了山再相见的机会渺茫。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读了这么多书,颜如玉在哪啊?”柳依依皎谐的扬扬下巴,“别告诉我,你把自己读成了颜如玉。” 东方白扶额,这是谁们家孩子啊,谁教出来的啊。 对,忘了,柳丞相家的。 也不知那家里哪位神人教的她,他是真想把那人找出来打一顿。 一姑娘怎么给教的比纨绔公子哥还能撩、拨人。 “好了好了,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不好?就跟我欺负你了似的。”柳依依品着茶悠哉道,“对了,给我找一身换洗衣服吧,身上的有股味道。” 东方白乖乖照办,很快从柜子里拿出了折叠整齐的衣裳,“这是我少时的,将就一下吧。” 柳依依抖开比了比,意外的很满意,“保存的这么好,是不是留给你儿子穿的啊?” “不是,我尚未婚配,哪里来的儿子。”东方白随口回道,刹那,对上柳依依两眼冒光的眼,预感到此人要回答他的话,囧的脸红到耳根。 “好巧,我也没有儿子。”柳依依眼睛眯起,“咦?天不热啊,脸怎么红成这样。说!你脑袋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事!长得正人君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啧啧,只是金玉其外。”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五章 难道,咱俩以前是两只王八? 东方白满脸黑线,明知道又被揶揄了还反驳不得,只得讪讪退走,“你…你换衣服,粥好了,我去盛。” ‘我给你生一个吧?’,没错,真是心有灵犀。 “小样的,都会抢答了。” 柳依依乐呵呵嘟囔着,心情大好的换上一身白衣。 长发乱糟糟披散着太丑,太复杂的发型又不会,一盏茶功夫,终于规整成垂在胸前的两根麻花辫。 撩帘子出来,对上东方白的视线,她看到了眼神里的一点点惊艳,赶忙得瑟的转一圈,“怎么样,有没有想拜倒在本小姐的白袍下。” 原身算得上天生丽质,柳依依对这一点心里雀跃的要死。 至少颜值上比现代时候提了两个档次,还是她很满意的软萌包子脸,两侧的酒窝笑起来甜甜的醉人。 东方白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讪讪的摸摸鼻子,收回眼神尴尬一笑,“绿豆粥,过来吃一点吧。厨房很久未用,米发霉了,只找到一点绿豆。” “不做饭,那你平常喝西北风活着吗?”冒着热气的粥送不到嘴里,柳依依找话消磨功夫。 “我只是来取些药材,两三天便走,上一次回来是寒食节。” “这么说我很幸运喽,要是晚两天来,只能跟老虎做朋友。”柳依依庆幸的无以复加。 东方白浅笑的跟着感慨,“幸运的是我,你要是晚两天来,我可能得去见阎王爷了。” “缘分呐!”柳依依豪迈的拍了拍东方白肩膀,“都说前生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擦肩而过,你说,上辈子咱俩是不是回头回的脖子都抽筋,这辈子才能跑到山里碰头。” 回头回到脖子抽筋?东方白嘴角抽了抽。 “不对不对,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都共枕眠了,上辈子不够用啊!一千年啊一千年,东方不败,难道,咱俩以前是两只王八?” 天呐,这人….东方白下意识摇头,“….我不当王八。” 柳依依指指桌上的粥,“你看这个粥。”,待到东方白把目光移过去,她乐的一拍桌子,“你都跟绿豆对上眼了,还说不是!” 圈套啊圈套,东方白无语凝噎。 他无比佩服相府里的人,有这么个纨绔活宝在,还不成天鸡飞狗跳。 ******* 房前树荫下。 柳依依学会了如何用辘轳打水,就把东方白这个大病初愈的打发回屋歇息。 “….洗刷刷,洗刷刷…..”,哼着歌揉着盆里的衣服,她突然觉得余光里多了一道白影,慢慢转过头去,迎接她的是一道看似很好奇很友好的目光。 柳依依从脑瓜顶一直凉到脚底板,她的娘诶,竟然和老虎肩并肩。 跑?喊救命?又怕激怒它。 她只得僵僵的蹲在那,哆里哆嗦的上牙打下牙,和老虎大眼瞪小眼。 老虎是大眼她是小眼,不知道是不是心太大,她竟然发现老虎是漂亮的杏核眼。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六章 手帕?不,手帕没有带子,这是? 僵持的时间仿佛被冻住了,一刹那就是一年长。 就当柳依依腿软的要坐地上的当口,白虎竟然先动了,大脑袋往她身上蹭了蹭,直接把她蹭了个屁蹲儿。 心都到了嗓子眼,闭眼抱头,缩成一团。 此时此刻,她简直想死东方白了。 小白歪了歪头,难道在跟它捉迷藏?欢快的转圈,蹭的更欢了。 还不理它?这回它脑袋往水盆里扎了扎,威武的一抖,水珠四溅。 难道下雨了?东方不败该来找她了吧? 柳依依满怀希望的抬开一点胳膊肘眯眼偷瞄,没有下雨也没有救星,可身旁这个摇头摆尾的货? 大脑袋往木盆里钻,沾了水欢快的抖。 说不出的蠢萌蠢萌。 还往她身上蹭啊蹭,简直就是以前家里养的那只萨摩耶啊。 没有血盆大口,没有张牙舞爪,再想想它那好欺负的主人,柳依依终于不那么恐惧了,战战兢兢一点点把头抬起。 看它了看它了,小白兴奋的一爪子拍在盆里,水花四溅。 刚抬起头就是满脸的水,柳依依拿袖子擦着迷住的眼,心里那个气啊,这家伙绝对故意的! 事实告诉她,那货就是故意的,盆里的水被连续拍起四五次,直到少的溅不起水花。 三十六计走为上,柳依依只得倒退着往后蹭,还是慢了,满身的水点子。 “你个熊老虎,等着,叫你主子收拾你。”欲哭无泪恐吓过,她扯着嗓子喊起来,“东方不败,快来啊,你的老虎欺负我!东方不….” “你们俩的事自己解决,我可不掺和。” 幸灾乐祸的声音好近啊,一回头,人就在身后。 负手而立,白衣胜雪,俊美脸孔上因着笑容有种生动的美好,足以让百花失色。 一时,柳依依被惊艳的呆住,直到被推力拱的失去重心险些趴在地上才回了魂。 看看手心里的泥,她怒了,抓了盆里的衣裳,蹭的站起来冲着东方白就是一甩,“叫你看热闹,叫你不管!哼,你也别想好过!” 沾点水珠也无妨,东方白没有躲。 可要不要这么狠,衣裳直愣愣糊他脸上。 柳依依眼睛瞪的溜溜圆,她也很蒙,没松手啊,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红艳艳的,似乎,好像…. 东方白伸手把脸上水哒哒的衣裳拿下来瞟了一眼,手帕?不,手帕没有带子,这是…. 啊,地缝在哪里? 攥在手里的东西成了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尴尬的他耳根红红,不知如何是好的别开脸。 毕竟是贴身内衣,柳依依难为情也是有一些的,讪讪笑着窜过去一把夺过,“……呵呵…..卷到别的衣裳里了,意外,纯属意外。” 窘境解除,东方白逃也似的扭头回房。 羞涩,虽然只是一点点,在他看来也甚是欣慰了,终于有了那么点姑娘家的模样。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七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待他洗了脸缓了一盏茶功夫再出来,就见小姑娘翘着脚在晾衣裳,小白晃晃悠悠蹭来蹭去的捣乱。 这俩自来熟,无敌了。 一扭头,柳依依发现了门口的人,眉开眼笑的招手招呼道,“快来,快来!我想骑骑小白,你是他主人,快让它乖乖趴下。” 骑小白?老虎啊!真敢想! 东方白被雷的肝颤,俊美的脸石化般的表情定住。 柳依依才不管,几步跑过去抓住东方白宽宽的袖子把人拉到树下。双手捧心,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无比期待。 为了威风一把,脸皮只能团一团装兜里了,卖萌,卖萌,娃娃脸的小萝莉,哼哼。 东方白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没办法,只能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把小白奉献出来。 八尺长,近四百斤,小白的壮硕身躯驮着单薄娇小的姑娘,轻松的很。 从没被骑过,第一次很新鲜,小白乖顺的雀跃,走了几圈之后还颠颠的慢跑起来。 得意地笑,得意的笑,拉风的坐骑让柳依依心花怒放。正当她放松下来想把胳膊展开摆个姿势时,突然的一抖差点闪了腰。 吓的她狼狈的趴下抱住了虎脖子。 天啦撸,这货打了鸡血一般撒欢了。 耳边带着风,风驰电掣,刺激,刺激的过火了。 弄的她心跳加速,胆战心惊,尖叫声随风而去,“妈呀,停下….停下!….东方不败,救命啊….” 响破云霄的鬼叫入耳,惊的东方白扔了手里搅动炭火的铁签,急切的运功寻声而去。 几个起落,终于发现了白色的一团,流云般捉摸不定。 手指弯曲送到嘴边,刺耳嘹亮的口哨响彻谷底。 可收效甚微,小白依旧一路狂飙,只是改向主人奔去。 柳依依被颠的反胃,终于坚持不住,手一松,整个人由着惯性甩飞出去。 正好是个坡,还有些高度,惊恐的余光中,坡下是个大石头,靠,实实在在来个亲密接触? 疼! 吓的她五官缩成一团,死死的闭了眼。 电光火石之间,东方白白衣翩跹而至,张开双臂,任由不小的冲击力加注到他身上。 无奈身体还虚,接住了人,却身形不稳,踉跄着后退,很不幸,从石头上踩空,仰面跌躺在地。 有了人肉垫子,柳依依毫发无损,心有余悸的睁眼,想表示感谢的话却吞了回去。 呃,美男在下她在上,美男的脸还被她的唇染指了。 为什么是脸不是嘴?为什么是脸不是嘴! 此时此刻,柳依依竟然神奇的有些小失望。 趁抬头的机会若无其事的扭个角度,弥补下遗憾? 邪恶的想法刚在脑袋里飘就被现实击碎了,没等她行动,已经被大力推开。 骨碌一个滚,躺到一旁。 “唐突了,柳小姐….我….见谅,见谅…..”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八章 偷偷看眼男人都得被唾沫星子喷死 眼见着旁边的美男惊慌失措的坐起来,面红耳赤磕磕巴巴,柳依依良心发现的不忍心逗他,爬起来满不在乎的摇摇头,“见什么谅啊,我得谢谢你,没你垫着,没准鼻子得摔歪喽。哎,对了,你怎么那么快啊?跟飞一样!能不能再表演….” 气定神闲没事人一样,还能兴致勃勃两眼放光说些无关紧要的,东方白脸上的红晕一点点退去,目光渐冷。 “随便个男人就投怀送抱,甚至毫不知羞的同塌而眠。丞相府定不会请不起夫子,难道柳小姐你天性如此!” 心头无名火起,他几乎愤愤的脱口而出。 靠,娘的,这是说她水、性、杨、花呢。 柳依依好兴致烟消云散,但不恼不怒,眼波流转含笑对上那嫌恶的视线,“搂了抱了还睡了,你好像一点都没有想把我娶回去的意思吧?有夜明珠的也不会请不起夫子,难道你天性就是这么不负责任?” “好吧,你可以说是我脸皮厚扑的你。可,又不是我乐意的,是你的老虎吓唬我。我还没找你不答应,你到说起我的不是了。” “还有,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呢?是抱着什么鬼男女有别,老虎来了被吃也不能碰着你?还是你不打算娶我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觉得自己不清白了,找个地方死一死?” 伶牙俐齿的抛出一堆,东方白被拍的气势弱了不少,可他还是不能完全认同,“生死关头不拘小节自然无可厚非,可事后无一丝矜持,还…还极尽挑、逗之能事,绝非良家女子所为。” “你觉得我挑、逗,我还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呢。”柳依依手指缠着发梢把头往前探了探,嘴角的笑变得不屑,“抱是真,睡也是真,不是我编出来的吧?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装哑巴,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给你不负责任铺平康庄大道。把那些不该发生的事当做没发生过,然后各奔东西,难道这才是良家女子所为?” “….这….”,东方白哑然,微低下头不敢正视那双义正言辞的眼,“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一来相爷不会应允,二来,耽误….” 柳依依摆手打断,“得了,找借口怪累的,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吃了我的药不假吧?什么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也不稀罕,出了山各奔东西也逮不着你了,该报的恩赶紧给我报回来。没别的,想折,给我吃的好点儿。” “柳小姐,我是一时糊涂,我….”,说一千道一万,那些事的确是真的。 他选择漠视,也的确有些混账。 “这点破事我都不在往心里装的,有道歉的闲工夫,你还不如想想晌午做什么孝敬本恩人。”柳依依起来拍怕屁股上的土,领着蔫哒哒的小白扭头便走。 同时心里大大松了口气,终于胡搅蛮缠混过去了。 以后一定得收敛收敛,夹起尾巴才能做合格的古代人。现代可以撩妹撩帅哥,古代别说‘浪’,就偷偷看眼男人都得被唾沫星子喷死。 人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种才是主旋律。红杏出个墙?浸猪笼没的商量。 美男这种应该算最最开明的了吧? 明天出了山就分道扬镳了,要不,倒是个可塑之才。 可惜呀,可惜。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十九章 吹牛得上税,可,她上的起啊 日头西斜。 “闲着无聊,我带小白去看看虾篓。” 睡饱了午觉,“咔嚓咔嚓”啃着从猴子地盘摘来的果子,柳依依冲着堂屋里低头看书的人交代一声便走。 抬头,一人一兽已经出了门。小白个叛徒,眼里已经没了他这个正经主人。 在想想上午闹出不愉快之后小姑娘的疏离,东方白心里有些烦躁,盯了一盏茶功夫也看不进几行字,他索性放下书出门。 虾篓是他下的,沿着溪流,很快发现了那两个。 “…..小白….小白….快回来,别追了!….不要鸭子….不要鸭子….” 清脆的喊声回荡山谷,透着无忧无虑的欢乐。定睛一看,小白跑到溪流里左蹿又跳的撵野鸭呢。 小姑娘笑的前仰后合,背对着他,放肆的无拘无束。 默默走近,离着一丈不到,东方白酝酿着开了口,“有没有收获?” 美男也来了? 正愁没有帮手,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柳依依眉开眼笑的扭头,“有,还不少呢!来的正好,一会儿把我掏空的虾篓带回去。” 挺麻利,已经收了两个篓子。东方白扫了一眼地上,又去提起装虾的竖篓掂了掂,“嗯,有点分量。” “那是!那么多毛鸭蛋当饵呢。”柳依依说着话又从虾篓里掏出两只来,伸着胳膊想往竖篓口去,突然,她意识到到什么,心急火燎的背过手去。 “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白希到印出青色血管的手臂,肘窝一点醒目的殷红,不是故意,还是看个清楚。终于守了男女大防,东方白莫大的欣慰,“我来收,报恩的机会不多了。” 人不走,还挽起袖子接了她的活,柳依依只能乐得清闲,耸耸肩撸下袖管做甩手掌柜。 山谷很大,有山有水鸟语花香,风景不要太好。 待到收了所有虾篓和鱼挂子,悠哉哉的回到木屋前头,太阳已经成了天边的一抹火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可惜,坐在井沿上看落日的惬意很快被东方白打断了。 “水开了。” 柳依依知晓,美男的画外音是让她去收拾鸭子,而且那稍稍流露的还是等着看她打脸的窘态。 怪就怪她心太软,小白那家伙谄媚的非给她个鸭子不可,在美男明确表示他不会做的情况下,她还豪言壮语的拎回来了。 就为了博小白一笑,虽然那家伙也笑不出来。 吹牛得上税,可,税她上的起啊。 作为医学生,解剖比吃饭都勤,兔子、青蛙、小白鼠…..鸭子也就是入门级别。 均匀的浇开水,蹲下趁热拔毛,那镇定自若的样子看的东方白目瞪口呆,“…别烫着你,我来,还是我来吧。” 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鸭子毛被热水假发出的味儿让他厌恶,可,他还是看过师傅宰鸭子。 盆被挪开了,柳依依不在意的又蹭过去,“反正都沾手了,一起拔比较快。”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章 不吃是不是?会光棍一辈子的你 东方白没有拒绝,他不是多事的人,可还是按耐不住的好奇,“柳小姐,你贵为丞相千金,在府里难道还要做粗活?” 洗衣裳有模有样,还轻车熟路的收拾鸭子,别说丞相千金,就一般商贾家的小姐也不会如此。 倒也不认为身份有假,蜀锦是贡品,能穿蜀锦衣裳的,除了皇亲国戚就是朝臣家眷。 “…呃,闲着无聊,偶尔亲力亲为一下。”柳依依头也不抬的敷衍道,反正以后见不着了,美男看着又不是碎嘴的,她根本不担心传出去穿帮。 “柳小姐你真是…真是与众不同。”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学杀鸡宰鸭,东方白也找不到词形容了,“奥,我还是想问一下柳小姐的药从何得来。”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告诉你也无所谓,药是祖传的,而且被你吃光了,再也没有了。”树根都没了,就没的刨了吧?“对了,别小姐小姐的了,叫我柳依依,要不依依也行。” “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有需要,我….” “不用。你一大夫,我需要你?别咒我了。”柳依依拒绝的斩钉截铁,“一会儿做鸭卖点力,就算谢我了。” 做鸭!做鸭!哈哈! 可惜啊,只是做烤鸭。 “是…柳小姐…依、依依。” 微弱的夕阳中,两个人头对头离的很近,就换个称呼,东方白喉咙被堵住似的,尾音轻的很。 莫名的,一贯敬而远之的鸭子毛腥味好像消失了。 四只手的确快,转眼,鸭子光溜溜。 柳依依闲闲的又退居二线,你一爪子她一脚的跟小白玩耍。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开膛破肚抹了盐巴的鸭子已经在烤架上散发出香味。 活虾成了盐水煮虾,虾肉的劲道清甜彻底征服了柳依依的胃,坐在井沿上包了一个又一个放到嘴里。 少顷,她敏感的发觉美男在看她,“不是我吃独食,你这两天需要忌口,喝粥才是正道。” 一手一根穿着鱼的棍子,东方白轻笑摇头,“我就是担心你没有肚子吃鸭子和鱼。” 柳依依后知后觉的立刻把盘子推给小白,小白傲娇的一甩头,它只吃生食好不好? 干嘛拿冒烟的东西给它! “小白,小白,挑食找不到母老虎的哦。不吃是不是?会光棍一辈子的你…..” “….”,隔着一丈远,守着火堆的东方白发觉他的嘴合不上了,要不要这么狠,虽然小白似乎真会光棍一辈子。 一刻钟后,柳依依如愿以偿吃到了烤鱼,有福同享,撕了一块焦黄的鱼皮吹凉了在小白眼前晃悠,“明天就要分别了,你以后会不会想我啊?” 弯腰翻动烤鸭的东方白身体一僵,俊美的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一抹怅然,“…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会铭记。” 斟酌出口的话语收到的却是哈哈大笑,“哈哈……东方不败,我在跟小白说话,你自作多情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是男人 东方白囧的脸红,直起身讪讪的无地自容,“…呵呵,我以为你在问我。” “这个误会好啊,要不我还不知道你会记得我。”柳依依被美男的窘态逗的更加得意忘形,一时就忘了端古人的架子,眉毛抖啊抖,“被你这样的美人记得,真是三生有幸。我也会想你的,想你的眉毛想你的脸,想你羞答答的小模样…..” 原形毕露! 东方白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莫名的,一股愉悦蔓延心间,他竟然暮霭沉沉中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可爱非常。 呃,这非凡的品位? 喜欢被小姑娘近乎污言秽语的戏耍,他难道是这样的人? 烤鸭滋滋的冒着油,滴到炭火里一点点火苗蹿起,不用再添柴,东方白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也远离了火堆。 搬个小板凳坐到井边,摸着小白的毛默默思考,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过了嘴瘾,柳依依才惊觉跑偏了,偷瞄一眼,美男嘴角上扬似乎没有反感啊。 这可是大大激励,眼睛眨巴眨巴,她就指了指天,“东方不败,你看月亮。” “…月圆人团圆,想家了吧?” “都说美人能闭月羞花,你看了半天它还在,为什么呢?”柳依依咬了一口美味的鱼肉,眯着眼睛做好奇宝宝。 东方白哼笑,“闭月羞花说姑娘的,看来月亮还没有老眼昏花,还能分清男女。” 看看,都会开玩笑了,人啊,都是很善变的,就在于引导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能跟着她混,要不多久,没准就是个流、氓。 能有个聊天的伴,柳依依兴致更好,装模作样的一拍脑袋,“说的是啊,月亮是个女的,异性相吸,她赖着不走是看上你了!话说,月亮姑娘可真不害羞!” 让他看绿豆粥就为了证明他是王八,让他看月亮也能引出一堆,这人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东方白扶额,抿唇不语,省的被绕的更深。 柿子找软的捏,说的就是柳依依,败北了还要猛追,“喂,看你也有二十几岁了,长的好,脾气好,学问好,出的厅堂下得厨房的,怎么会没个媳妇呢?” 闭月羞花不算,还出的厅堂下得厨房了,东方白忍无可忍郑重强调道,“我是男人。” 柳依依单手托腮嘴咧的很开,“嘿嘿,你都脱裤子给我看了,就不用喊出来了吧。” 东方白,“….”。 简直生无可恋。 “哎呀,说到哪了,想起来了,我刚问你怎么不娶媳妇。你是不是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啊,我跟你说,这样容易孤独终老的。” “不要那么挑剔,差不多就可以了。有你的美貌打底,以后生出的小孩子肯定会人见人爱的。你说你不成亲,你的美貌不就断种了嘛,多可惜。浪费是会被雷公劈的哦。” “还有还有,你年轻时候一个人潇洒了,岁数大了怎么办?就像这回吧,要不是恰巧在牀上碰见人家我,你没准就归西了。所以说,吃一堑长一智,赶紧找个媳妇生几个娃才是…..”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让我当你儿子的娘 一十几岁的小姑娘长篇大论的苦劝他娶媳生子,东方白更加生无可恋脸,没出息的,他还没有抬腿走开的想法。 只得,去拿了烤鸭奉上,“来,吃掉它。浪费会被雷公劈。” “哼,你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柳依依哼了哼就接了烤鸭闭着眼睛闻,“真香!对了,快去把你的粥端来,一个人吃没意思。” 就是个小孩子嘛,有吃的嘴立马堵住了。 东方白松了口气,真的端了粥来喝。 一个鸭腿下肚,意犹未尽。 第二个吃了皮,眼馋肚饱的柳依依实在吃不下了,扬着笑脸递出去,“明天还要爬山,光喝粥会没力气的,反正你好的差不多了,吃个鸭腿没关系的。你看我多好,不好消化的皮都给你剥掉了。” 东方白眼皮都不抬,好笑的揭穿,“剩半条鱼扔给小白,这回轮到我了。” “这叫分享,懂不懂?”显然,东方白严重低估了柳依依的脸皮厚度,她没事人的把鸭腿送的更近一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难临头各自飞肯定不是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让我当你儿子的娘。” 东方白有点蒙,“我真没有儿子。” “一会儿就有了,也不一定哦。就看你….” 一会儿就有了?怎么有? 东方白又不傻,脑袋一转,刹那,惊的七荤八素,抱着碗窜到一边,“柳依依,你一个姑娘家…你太不像话了!” 柳依依做惊恐状,夸张的对着被惊起的小白道,“咦?你的主人干嘛吼我?我就跟他说想要儿子一会儿睡着了做梦就会有了,这个,难道很吓人?” 那么大声音,东方白也不聋,他嘴角抽搐着想找个墙撞一撞。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被个小丫头耍的溜溜转,还一次一次又一次。 绝对不是他想的歪,明明是小丫头故意往沟里带。 话说,几年都不出家门的丞相千金,怎么可能这样子? 有守宫砂,的的确确清白身。 未经人事的小丫头,也就是跟身旁的丫鬟婆子学舌,他不敢想象,丞相府的下人得是什么德行。 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传扬出去? 对待恩人,他还是决定捏着脑瓜皮迎难而上,板起脸来语重心长,“柳依依,不要装疯卖傻。‘言辞庄重,举止消停。戒谈私语,禁出恶声’,《闺训》开头就有这个,你是一点点都不沾边。‘诙谐戏谑,道短说长’、‘嬉笑喧哗,愤怒激昂’,你倒是样样俱全。大家闺秀….” 当他搜肠刮肚说的口干舌燥时,就见那个需要学习如何做个淑女的就那么两手托腮很陶醉的看过来,东方白真的气结,“看来我是白费力气,我….我不说了。” “东方不败,你是个大大的好人。”发了好人卡,柳依依语气变得有些悠远,“放心吧,以前的相府二小姐一贯默默无闻,回去之后我肯定也老老实实的。其实,我平常也不是这么话多,就是突然来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不踏实。热热闹闹的,也就没功夫害怕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告诉我怎么才能当上你媳妇,好不好? 听着似乎可以自圆其说,可东方白数次被骗,已然加了小心,“话多话少,最重要的是从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你那些就不是闺阁小姐该说的。回去之后,一定要把教你这些的下人….” “停!不要扯上下人,跟她们可没干系。”柳依依举手叫停,“怪就怪你长得太好看,弄的我意、乱、情、迷,然后性情大变,进而有感而发,继而胡言乱语。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被你带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理歪的都到天边了! 东方白脸是越来越黑,“不要强词夺理。按你说的,小偷偷钱是不是得赖被偷的钱袋太鼓?” “那怎么能一样!”柳依依一声娇喝,起身一点点逼近要冒火的人,“钱袋被小偷看上肯定会偷去花掉,人就不一样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个听过吧?一见钟情钟的先是脸,看上脸之后才会有情,为了情才能生死相许,所以说,脸好不好看是关乎生死的好不好?” “不信?咱俩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那个药你吃了,往后我要是病成那样没准就没的救,可以说,我是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萍水相逢的,能让我这么豁的出去,还不是因为我钟了你的脸。” “可惜啊,我的一见钟情是单相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东方不败,看在我为了你命都抛出去的份上,告诉我怎么才能当上你媳妇好不好?” 幽幽怨怨的说着话,她已经把人逼退好几步,东方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砰砰乱跳,根本招架不了,“我…我…我没有娶妻的打算….我已经快而立之年…你年纪还小….你是丞相千金,我一介布衣,孤身一人四海为家….” 大胆到这样的表白,平生第一遇。 一个小姑娘为了他舍生忘死的,拒绝,不管什么理由,似乎都是借口。 语无伦次!好,痛快! 柳依依也不想把人逼疯,弹了个响指话锋一转,“说的对极,你这岁数再过个几年也就美人迟暮了,那时候我青春正好。红杏出墙?不,忒麻烦!天涯何处无芳草,下次一定先瞅瞅够不够嫩,山外的世界很精彩,出去之后也许用不了三两天就能找到个比你嫩比你还好看的….” 东方白冒汗的手攥紧,骨结咯咯作响,紧张、羞愤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怒火,漂亮的凤眼里如萃了万年寒冰,“柳依依,三番几次戏耍人很有意思是不是!” 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又是骗他! 心悦一个人会皮囊老去就红杏出墙?心悦一个人会一刻不停的抛之脑后,想着三两天就找到个更好的? 傻子都知道不会。 小小年纪的丫头,怎么可能把感情事挂在嘴边,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玩的这么顺溜,不是第一次了吧?熟能生巧嘛。 想到那些让人脸红的话,那些亲密事,小丫头不知用在过多少男人身上,他就抑制不住的火冒三丈。 虽然,他也没什么理由发火。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你不娶我,丞相爷不打断你腿才怪 人生气了,柳依依见好就收,晃了晃鸭腿可怜兮兮道,“我有什么办法呢,都怪你烤的太好吃,害的我撑到了。胡说八道的,都是吃饱了撑的。” 吃饱了撑的!大言不惭的说着吃饱了撑的。这么无赖的人,东方白还能怎样呢。 火只能憋回去,无奈的坐到板凳上继续喝粥。 绿豆粥,他急需败火。 “谢谢你,你说的话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 粥喝到碗底,耳边突然飘来小丫头满含真诚的声音。 意外的,一本正经。 东方白哼了哼,不言语。 又想戏弄他,门都没有。 “喂,你这人可真够怪的。缠着你吧你拼命躲,说了去找别人你又生气,你说,还有么有好人活的道了?”柳依依扇着蚊子唉声叹气,“哎,可能这就是美人的通病,一遍一遍无情的摧残别人的仰慕之心,等人家跑了又要气不过。觉得别人就该对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好像不在他那棵树上吊死就十恶不赦一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东方白冷不丁的抬头,眼神比月光更冷,“柳依依,请你不要仗着恩情随意践踏戏耍我,士可杀不可辱。我不知道你找过多少男人才练出这样的本事,以后你找多少也跟我无关,我只希望,我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说这么委婉做什么。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你不就是这么看我的嘛。”柳依依撇撇嘴,满不在乎。 这脸皮… 东方白无语望苍天。 “用脚趾头想想,丞相府的千金能胡来吗?这次出来之前,整整五年闷在个院子里,连个男人影子都没见过。” “还不信!你想啊,丞相府那么多人,又不瞎不聋,我要干见不得人的事,为了名声,那个爹也早把我拍死了好不好?” 捕捉到美男的若有所思,柳依依再接再厉,“这辈子也就放肆这一回,等回去就要老老实实当丞相千金了。孤零零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活不下去,不能不回去,想想以后的日子我都可怜我自己。” 古代女人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尤其是未嫁女。她要是不回丞相府,就算有钱也活不下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眨眼没准就被坏人抓去卖掉了。 说到以后的日子,一贯神经大条的她,真是头疼不已。 郁郁的,伤感弥漫。 静下心来一寻思,东方白深深觉得他是昏了头了,歉意道,“一时口无遮拦,对不住。”继而话锋一转,“你就不怕我给你传扬出去?” 内宅小姐不可能单独接触男人,就算衷心的丫鬟帮瞒着,日子长了也得包不住。 不过,这与生俱来戏耍人的本事,真真是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了。 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去传呗。到时候传开了,你不娶我,丞相爷不打断你腿才怪!”柳依依扬着下巴挑衅。 东方白无奈轻笑。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美叫你美 他都诧异了,被个小丫头压的死死的,他竟然还乐的出来。 人啊,是最琢磨不透的。 就像他,他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一个小丫头几句话就能让他怒发冲冠,再几句就让他心旷神怡。 柳依依指着东方白笑翻,“哎呀呀,哈哈,我就乐意看你怂了吧唧那样!一回一回被我绕进去,人家说什么都信,我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该说你蠢呢?” 东方白,“….” 怂了吧唧?笨?蠢? 好吧,他好像也没的辩驳。 ******** 东方泛起鱼肚白,光明重新眷顾大地。 “….依依!柳依依……” 东方白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只能皱着眉头一声比一声高的喊。 夏天暑气重,太阳出来之前赶路最舒服。 沉睡中的柳依依终于被吵醒了,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屋里还很暗呢。 昨晚上睡的晚,这会正困呢,一翻身,继续找周公下棋。 总没人应,东方白有些担心,只能推门放小白。 白白的大脑袋往后背上拱三拱,柳依依蹭的坐起来,咬牙切齿的投降。 麻利的穿衣洗脸,半盏茶的功夫后,手里编着辫子的她已经上路了。 草上的露水打湿了鞋袜,沁凉凉的。 一去注定不可能回来了,柳依依眼睛溜溜转,贪恋的哪里都不想放过。 山坡、树木、花草、清澈的小溪、美丽的鸟儿、肥肥的野兔…..不能不说这里是人间仙境般的存在。 走了大概一炷香功夫,已然到了东南方向的山脚下,刀削似的峭壁,怎么看怎么没有下脚的地方,她不禁疑虑起来,“东方不败,这山我可爬不上去。要不还从我来的水道游出去呗,你知不知道在哪?” 东方白摇头,“要是那样可以,我也不至于每次都翻山越岭了。” “奥….”柳依依失落下来,再想说什么可身体一下子软了,摇摇欲坠。 娘的,又点她穴道。 幽怨愤怒的目光里,东方白稳稳接住了人。打横抱起,往斜前方的乱石滩走去。 “…醒醒…醒醒….” 柳依依迷迷糊糊睁眼,视线渐渐清晰,是美男如沐春风的笑颜。 美!叫你美! 得罪姐,照样… 有心无力,人家躲的太快没捏到,这下她更气了,“又点我!恃强凌弱!” “行了行了,我给你道歉。”东方白蹲在那里好脾气的解释,“师傅有命,不能带外人进谷,自然出入的路不能让你知晓。” 嗯?难道? 飞快的往四下扫视,她正倚着树坐着,身后是树林灌木,正对她不远处,是山,高高的山。 看天色,还是刚刚亮透的样子。 这么短时间出了山谷,那?“是不是有山洞通到外边?” 东方白毫不掩饰的点头,“又不能飞出来。对了,不要想着跑过去找,你找不到入口的。”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弱小的我呢 “切,谁稀罕知道。”柳依依一个大白眼抛过去,“害的我都没能跟小白告别,哎,我可爱的小白,这辈子就要天各一方了。你说说你,点我之前说一声不行啊,非得来个突然袭击。” “我要说了,你乖乖让我点才怪。”东方白挑眉哼笑,“我何必白费力气自找麻烦呢。” “……”,柳依依无语,“说的你多了解我似的。哎,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东方不败,我发现你学坏了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弱小的我呢!” 弱小? 不是欺负他的时候了。 东方白无奈摇头,“走吧,前头路还长着呢。” 柳依依只能爬起来跟上。 穿过树林是坐十几丈高的石头山,坡度很缓,爬过去,她还是累到了。 “东方不败,我腿要断了啊,休息会儿吧。”看着健步如飞的白色背影,柳依依没精打采的抱着大树乞求道。 急诊科混过的,推着手术床都能跑到飞起。 反观现在,成天闷在屋里的娇小姐,体力简直弱到爆。 东方白勾勾唇角继续走,丝毫不为所动。 路途漫漫,几步就歇息,天黑都走不出去。 “天啦撸,真没人性!”柳依依看逐渐拉大的距离唉声叹气,“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姐诅咒你娶不到媳妇打光棍一辈子。不!娶八十个丑媳妇压死你!” 在地上用树枝画好圈圈,骂完了,抬起乳酸过多的小短腿开始猛追。 前方的东方白猛打两个喷嚏,失笑的摇摇头。 一想二骂三念叨,看来他被骂惨了。 “耶稣圣母玛利亚,观音如来孙悟空,让我长个翅膀飞吧。” “给个摩托车也行啊。” “老天爷啊,掉个馅饼砸晕我吧。” ……….. 听着身后各种碎碎念,东方白嘴就没合上过。 即使有的东西他听不懂。 不可否认,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从没有过的轻快愉悦。 直到太阳光洒满大地,听着身后的人嘟囔的越发有气无力,他还是不忍心了,招呼着坐下休息。 柳依依累的呼哧呼哧满头汗,一屁股就坐到草地上。 还是不够爽,形象什么的都成了浮云,一下子扑倒到地上。 半眯着眼,喘气都无力,明晃晃的昭示着她的生无可恋。 “来,喝点水。” 水葫芦递过来,柳依依也没有起,让葫芦也平躺,对着葫芦嘴慢慢嘬。 喝够了水,她一翻身平躺,眼神暗淡的发问,“还有多远啊?” 东方白从篓子里掏出昨晚的烤鱼来,“续到井下去不会坏,起来吃一点。从这里算起,先穿过一片沼泽,然后是两片瘴气林,之后再翻过一大一小两座山,如果运气好,就能碰见采山货的村民了。” “照咱们刚才那样走,还得走多久?” “太阳落山之前,应该可以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嘿嘿,我还知道你肚子上有块胎记 柳依依眼睛眨了眨,脸皱的像抹布,“我可能走不到那时候就英年早逝了。早知这样,我就留在谷里不出来算了,反正有吃有喝的。有小白陪我玩,再养两个孩子,山清水秀的,其实也不错。” 东方白一口水呛得差点喷出去,“孩子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两个。” “孩子当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是还有你嘛。” 东方白脸刷的红到耳根,真是自掘坟墓。 墙呢,让他撞一撞吧。 咦?别过脸去突然没声了。 柳依依狐疑的坐起,之后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不要想歪好不好?你不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嘛,外边有没人养的孤儿带回来给我就好了啊。生孩子那么危险,我才不要自己生。” 无地自容。 无地自容。 东方白扮耳聋,自顾自继续喝水。 “哎呦喂,我就发现了你这人特别自恋,特别爱想入非非。而且想的都是美事。长得好看的的确人人爱,不过也就养养眼,真要结婚生子呀,还是得找长相一般的。” “你一小姑娘说什么结婚生子,就不知道羞。”东方白愤愤从牙缝挤出一句。 说的就跟,长得英俊的男人都得打光棍一样。 柳依依爬到人家跟前去,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看看,脸皮这么厚。” 东方白扶额,就当他什么都没说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然就有谦谦君子女子好逑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柳依依不依不饶,“不是我说,你们这种美男子真的不适合当丈夫。首先,容易被人盯上拐走,没有安全感。其次,站你们旁边会让人自卑。再次,一般脾气大还吃不了苦,不能依靠。” “…什么歪理!”东方白不以为意,“人品和长相无关。” 本就离的近,柳依依猝不及防就抱住了东方白胳膊,紧接着脑袋飞速靠过去,意识到此人要挣扎,急速开口,“我在证明你不能依靠!” 东方白愣怔了一瞬,还是默默摆脱了某人的牵制,背起竹篓摆脱窘迫,“精神头这么足,走了。” 柳依依拿着鱼边啃边追,“我说对了吧,美男就是不能依靠。喂,慢点慢点,跟不上了…” ***** 走走停停,伴随着柳依依的一路哀嚎,太阳已经开始偏西,瘴气林却还看不到尽头。 东方白抬头看看天,有些着急,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譬如趴在地上再也不肯走一步的人,“我要休息,我要休息,一步都走不动了。” “林子里都是瘴气,吃了药也顶不太久的,不能在这里歇。” 东方白劝解,可毫无用处,最终无法,只能是柳依依背着竹篓,他背上柳依依。 解放了腿,就放开了嘴,全身力气都用来说话,柳依依顷刻化身话唠,“东方不败,你衣服好香啊….喂,头发好亮好黑…..我发现你耳朵后边有颗红痣哦….嘿嘿,我还知道你肚子上有块胎记….”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东方不败,你是不是兽医啊 耳朵磨出茧子,经受无数近距离‘不小心’的抚摸,半个时辰后,东方白终于汗湿衣衫的跌坐在地。 瘴气林终于走完了,再不出来,他觉得他也得交待在里头了。 身体和心里的双重考验啊。 走完了,这么快竟然走完了,名正言顺吃美男豆腐的机会好短暂。 柳依依卸下背篓,做悲怆状。 东方白无奈叹息,这丫头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简直不可思议。 瞄了一眼不知所谓的人,他马不停蹄的补充了水,又吃掉带出来的两个煮鸭蛋。 体力恢复不少,想招呼奴役他很久的人起来继续走,只一眼他就别过头,“你做什么!还不穿起来!” 柳依依只当耳边刮过一阵风,继续把被布袜子束缚的脚解救出来。 用手扳着瞅了瞅脚底板,轻轻按了按上头的水泡,历时“嘶嘶”抽着气做可怜状伸过去给东方白看,“东方不败,我脚上起了水泡,都磨破了,快来安慰安慰我。” 东方白捂眼,严厉制止,“脚怎么能随便给男人看,你….你快盖起来!” 脚? 奥,好像在哪看过的,说古代女人的脚是最私密的,不能让除了丈夫以为的男人看到。 看美男的反应,应该是事实。 可柳依依不在乎啊,得寸进尺的把脚硬生生搁到人家腿上去,“快帮忙看看,能不能找个东西帮我挑破。你不是大夫嘛,病人病在脚上难道你不给人看让人等死啊。还不睁眼!哎,放心,同床共枕我都没让你负责,看下脚更不会了。又没外人看见,不要那么迂腐,快点!” 话糙理不糙,东方白只得就范。 挪开手,膝盖上一双白嫩如玉的脚,阳光下刺目的小巧玲珑。 很美。 心头一紧,紧张的他,脸上染色绯红。 视线移到脚底,他不禁眉头紧皱。 一片冲血的红。 尤其是前脚掌和脚趾,皮肤薄薄的,几个大小水泡鼓溜溜,破溃的地方甚至渗出血来。 确切的说,惨不忍睹。 怎么会? 不经意扫到旁边散落的鞋子,他随即明了。 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花鞋花俏却又软又薄,短暂走平路不碍,跋山涉水? 那就是上刑了。 蓦地,泛起一抹心疼,更多的是自责,“怪我考虑不周,应该编双草鞋给你的。” “很惨是不是?”柳依依拉长音垂了眉眼,“哎,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看来是天将降大任于我。这天也太不温柔了,一股脑这么折磨我,没准啊,大任还没做,我先归西了。” “….”,东方白无语,这人读的书全用来胡说八道了。 竹篓里拿了银针包,手帕浸湿了在脚底轻轻擦拭过,随后柳依依的惨叫不绝于耳。 “轻点!轻点!….疼….谋杀了….东方不败,你是不是兽医啊….” 鬼哭狼嚎,弄的东方白直冒冷汗,所有的水泡都处理好,弄的他都要虚脱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哎呀,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擦擦汗,望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看来咱们今天出不了山了。” 太阳偏西,他一个人走自然天黑前能到山外,可,旁边还有个走不了路的。 背着人一口气爬两座山? 天方夜谭。 用斗笠给脚底狂扇风的柳依依反倒很欢乐,“你能这么想还算有人性,我还以为,就算累死,你也得把我赶出去呢。” 脚都那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哎。 东方白也不辩驳,麻利的收拾东西,“我知道那边有个山洞,先背你过去再去找些草药给你敷。” 柳依依灵机一动,斗笠一扔热情的张开双臂,“抱!” 东方白低眉敛目,拒绝的默默又决绝。 “脚疼死了,站都站不起来好不好?”柳依依期期艾艾耍赖,“你要不抱我,我就只能爬过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东方白又一次败北,运运气打横把人抱起。 前两次都是人昏睡的情况下抱,这回是清醒的叽叽喳喳,他紧张的差点忘记先迈哪个脚。 狼追似的快走,还紧绷着脸目不斜视,美男又来羞答答。 柳依依心情大好,继而火上浇油,胳膊圈上人家脖子,圆溜溜的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人家的脸。 待到白希的面皮上肉眼可见速度的爬满绯红,她终于心满意足了,头闷在人家怀里笑的肆无忌惮。 ******* 皓月当空。 凉爽的空气带着青草香,满天繁星装点的动人银河,开阔的天地间篝火熊熊,即便没有调料,新烤的兔肉,柳依依还是吃的喷香。 东方白吃的慢条斯理,余光扫到那乐不可支的吃相,他不禁好奇发问,“难道你在相府也吃的这么狼吞虎咽?” 呃,相府里?柳依依愣怔的眨眨眼讪讪摇头,“….才不是,都是细嚼慢咽的。谁让我善解人意呢,卖力的吃,才能衬托出你的手艺好啊。” “熟而已,我哪有什么手艺。”东方白很有自知之明的,“对了,晚一天回去,你家人又得多伤心一天了。” 伤心? 姨娘庶姐庆祝还来不及,那个爹,一贯对原主不管不问,似乎也伤心不到哪里去。 论处境,现代的她和原主倒很相似。 柳依依笑的没心没肺,“再晚几天都无所谓,我一个人跋山涉水走那么远,太快了才让人怀疑。” “正事上你倒不糊涂。” “那是!”柳依依尾巴又翘上天,“不要妄图糊弄我。结婚可是正经大事,树叶子当牀我可不答应。” “…”,东方白视线投过去,一副蒙圈样。 柳依依吐掉骨头指了指身后的山洞,“喏,那不是洞、房嘛,又铺草铺树叶,还弄蒿草熏虫子,布置的那么用心一看就图谋不轨。” 他图谋不轨? 东方白无语凝噎。 还有没有好人活的路了? “对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用那些草给我编草鞋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亲手做的鞋子可是定情信物。”柳依依兴高采烈的后知后觉,之后捂住脸做娇羞状,“哎呀,没想到你这么主动,害的人家好害羞。”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章 没想到啊,你是这样的人 信她害羞还不如信世上有鬼。 东方白无奈的哼了哼,脱口而出,“同牀共枕了都,还在乎这个。” “干嘛抢我台词!”柳依依立马一点娇羞都无,一巴掌拍过去,“东方不败,你学坏了你。” 东方白笑微微的侧身躲过,“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得不说,其实,口无遮拦,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 ****** 山洞也就一间屋子大,人在里头还得猫腰走。 为了避嫌,东方白以天为被地为牀,睡在洞口。 夜深人静,里头的人翻身好多次,即便动作很轻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直到人低低的哼了哼,他便开口询问道,“睡不着吗?” “腿很酸,怎么放怎么难受的慌。” “走路太多会那样的。”东方白认同,“反正我还不困,聊聊天吧?聊着聊着你忘了腿疼就睡着了。” 分散注意力,的确是个好主意。 柳依依欣然应允,“好啊。那就说说你怎么当上大夫的吧。那么多草药你怎么记住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 “喂,第一次给人看病的时候有没有很紧张?” “心里打鼓。幸好那时候师叔….” ….. 有来有往小半个时辰,柳依依终于不发问了,东方白嘴角微扬的揶揄道,“也就方才,有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要不是漆黑一片,我倒想看看是不是换了个人。” “人没换处境换了而已。”柳依依暗夜中摊了摊手,“你是病猫的时候当然可以逗,大白天赶路时候也无妨,现在乌漆墨黑的还窝在这么小的地方,而且你强我弱,要再逗你,我不是找死吗?” “找死?怎么会?”东方白扶额,怎么看他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拼命的人啊。 “永远不要用钱去试探女人,尤其是在她缺钱的时候;永远不要用色去试探男人,尤其是在天黑没人的时候。孤男寡女、山洞,而且你还没病没痛,想想,我的处境多危险?要是再招惹招惹,难保你不会钻进来。” “我是君子!”竟然这么想他,东方白气结。 他要是歹人,就不会在外头接露水了。 “哈哈,开个玩笑嘛,干嘛恼羞成怒。”柳依依笑的捶牀,“气大伤身,亏你还是个大夫。” “事关名誉,不是….” “咔嚓!轰隆….” 东方白的义正言辞被雷声打散的烟消云散,“不是你….”,再开口,雷声又来,“咔嚓!”带着闪电,天似乎都被撕个口子。 紧接着,大大的雨点密集而下。 他也没心思辩解了,骨碌身起来匆匆钻进山洞。 比起东方白的沮丧狼狈,柳依依翻身坐起欢快的不得了,“说谎才会遭雷劈,哈哈,东方不败,老天爷出来惩罚你了!不用勾手指你都钻进来了,没想到啊,你是这样的人!” 流年不利啊! 东方白简直生无可恋。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树枝把眼皮支上也不能合眼啊 老天爷都跟他作对,晚上还满天繁星,顷刻云遮月,雷雨交加。 喝口凉水都塞牙,说的就是他吧。 雨还很急,潲进洞口来,直逼的他往里挪了两步。 负手而立,还得弯着腰,愁断肠。 静默了一盏茶功夫,柳依依有些困觉,打了个哈欠道,“哎,雨看着不像马上停的样子,就是停了外头那么湿也没法睡。反正你铺的草不少,睡两个人也能将就,累一天了,过来一起睡吧。” “….不…我睡墙角。” “就跟我想把你怎样似的,一大男人至于嘛。”柳依依嗤之以鼻,“把你的篓子放中间,楚河汉界总可以了吧?反正我腾出一半给你,困了先睡了,你乐意睡哪就睡哪吧。山洞就这么点大,近一点远一点能多大区别,真是迂腐。” 少顷,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东方白原地踱步思忖,最终还是借着闪电的光亮摸过去睡下。 比起洞里其他地方的又脏又硬,这点蒲草树叶就是高牀暖枕了。中间隔着竹篓,背对背各睡各的,何必为了远那么两尺,自找罪受。 ***** 太阳姑娘有些病怏怏,又有山间晨雾阻挡,根本拿叶片上那些水珠没办法。 花花草草,洗过一般娇艳欲滴。 东方白先一步醒来,恹恹的睁眼,是一张放大的睡颜。 怎么回事? 惊的他魂都要没了。 胳膊被压的酸麻,另一条胳膊竟然搭在小姑娘腰间,这… 似乎,好像,可能是,他搂了人家。 这样的认知真的让他崩溃,他怎么会…. 免得尴尬,他还是抑制住狂跳的心,决定悄悄起来。可胳膊刚刚抬起,怀里的人就睁了眼。 一瞬不瞬,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就当他被抓现行不知所措时,人骨碌滚走,啪叽趴到一边,还应景的“呼噜噜…”两声。 这夸张的假也无人能出其右了吧?东方白目瞪口呆的同时真怀疑小姑娘中邪了。 不是该见缝插针的逗弄他吗? 石化过后,他不禁嘴角微扬,揉着胳膊爬起来出去。胡言乱语的咄咄逼人让人无处躲避,善解人意起来也可以暖心润肺,古灵精怪的,真是世间难寻。 柳依依半眯着眼偷瞄着人离开,立马放肆的翻滚啊翻滚。 看来她的魅力还是可以的,要不美男怎么会生扑。趁她熟睡扔掉罪恶的竹篓,爬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即便是天马行空的脑补,还是让她乐不可支了。手臂当枕头,胸口当暖炉….哎,早知有这么一出,树枝把眼皮支上也不能合眼啊。 “可惜啊可惜….”,软绵绵的树叶牀上又赖了一刻钟,嘴里念念叨叨的,她还是爬起来找鞋子穿上。 咦?站起来脚底板不疼了。 草药黏糊糊的糊脚上看着很恶心,效果倒是杠杠的好。 弯腰出了洞口,伸着懒腰放眼四望,雨后的景色更美了,更更美的还是美男。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东方不败,你的样子好像啰嗦的老太太 两三丈外一棵花树下,美男盘腿而坐,低垂眉眼正专注的忙碌。 修长的手指间或拈起一缕缕蒲草,胜雪的膝头,碧绿的细草绳一点点生长起来。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再长的美,那就只能是迷人了。 透过枝叶,阳光斑驳的射过去,整个人被镀上光晕般仙气袅袅,如梦似幻如画卷。 从前的她是不屑于花痴的,可如今,她就成了曾经最鄙视的那种人。 可,能怪她吗? 此等天人之姿,视而不见就是暴殄天物。 可惜啊可惜,以后看不到了,想及此,她小脸蔫蔫的垮了。 接收到注视的视线,东方白抬头挑眉,入目的是张小小的苦瓜脸,这是? 事实证明,女人都是善变的。 人家看过来,柳依依打了鸡血似的欢快的招招手,“嗨,早啊。草药很管用,看来你不是庸医。” “….管用就好。奥,编草鞋得用一个时辰,爬山很累的,你多睡一会攒攒精神吧。” 小姑娘没事人样的打招呼,东方白也强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笑容如春风拂面。 “再睡就要发霉了。”柳依依说着话伸手指向北面,“你不是说那边有个小溪嘛,我去洗洗脸。” “别往林子里去,保不齐有野兽出没。对了,荒草密的地方也不要去,还有,仔细看着脚下,万一看见蛇不要惊动它。算了,还是我跟你去….” “不要!东方不败,你的样子好像啰嗦的老太太哦。”柳依依倒退着拒绝,笑哈哈的嫌弃,“我就在附近看看,会很小心的。” 啰嗦的老太太?他吗?东方白微楞。 似乎,好像,这两天话是有点多,无可辩驳。 ******* 正午时分,光秃秃没几棵树的半山腰燥热无比,白花花的石头分外刺眼。 猛灌了几口水,柳依依袖子抹抹汗湿的脸,用斗笠扇着风期期艾艾,“东方不败,你不是说下山的路就不陡了嘛,你个大骗子。山顶往下走到现在,我的腿就没硬过。” 东方白被翻白眼还是笑意盈盈,“本来就和缓多了,谁让你老伸着脖子往山脚看。” “我想赶紧下去啊,哎,快走吧,要不烤柳依依就要出锅了。” 说着话,她已经戴好斗笠,抓着拐棍半张开双臂。 站在下手的东方白面不改色的把人抱下来,稳稳的放到石头上。 之后,主动拉着柳依依的手腕,侧身一点点扶着人往下走。 做了不下十几次,早已驾轻就熟。 上山容易下山难,有的地方两个落脚的位置高度有两尺多,他可以跳下去,小姑娘家肯定做不到。 山路崎岖陡峭,弄不好滚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 柳依依一直心提到嗓子眼,嘴唇抿着早没了插科打诨的兴致,只盼着早一点到山底。脚上的草鞋虽然很丑,这时候她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鞋。 不打滑,还有点弹性,没什么比这个更适合爬山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难道这就是你不放开我手的理由? 歇了两歇,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安全到达山底。 仰望着陡峭吓人的山石,柳依依还是心有余悸,“总算下来了,这要在上头踩空了,滚下来肯定碎成渣渣。” “你想多了,我拽着你呢,怎么可能让你摔下来。” “奥,难道这就是你不放开我手的理由?怕我下山了不认账。” 柳依依又暴露了贫嘴的本性,摇头晃脑做恍然大悟状,“还是?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根本不想放开我?” 东方白触电似的撒手,讪讪的无措到红了耳根,“…忘了,忘了….” 能顶天立地,也能腼腆羞涩,极品美男啊。 可惜啊可惜…. 可惜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 心里默念着“可惜”,柳依依也没有了调侃囧囧有神美男的心思,袖子扇着风抽抽鼻子叹气,“哎,不知道谁会幸运到嫁给你,想想都嫉妒啊。天天能看见这么好看的脸,还能享受无微不至的照顾,哎,好幸福。” “也不知谁说的,我这样的不能依靠。”东方白定定神,放空的云淡风轻。 他的记性还没差到,隔天的事情都记不得。 “记仇了不是,瞧你小心眼的!”柳依依放肆的用肩膀拱了拱美男的腰,手指点着板着脸一本正经,“嗯,经过我的考察,你属于不靠脸的。明明可以凭脸混吃混喝却偏要学一身本事,虽然任性了一点,不过你这种没有困难创造困难的精神还是难能可贵的。” “….我怎么听着不像夸赞我。” 叽里咕噜的一堆抛出来,东方白着实在脑袋里让它们滚了几滚,之后,结论就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夸你?我说你不走寻常路,清新脱俗,总之,生命在于折腾,而且你折腾的很好。鉴于你已经无可挑剔了,省的被老天爷嫉妒,我建议你赶紧找个媳妇,最好是衣来张口饭来张口等你伺候的那种,这样才能平衡。” “就像你这样的?”东方白已经被绕的头晕晕,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声音一落,他就被自己吓愣了。 跟着个不着调的人待两天,他似乎、好像,已经不是他了。 陌生的他想抓狂。 柳依依撇撇嘴,奉送一个大白眼,“不要试图诋毁本小姐对你意图不轨,我可是要回相府去的,你还是去别处找你的白月光吧。聘则为妻奔为妻,同牀共枕了你都没有去提亲的意思,我可没兴趣当小妾。要是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了,没准眼睛都不眨的就把我卖掉了,想想都恐怖。” 东方白扶额,“谁让你当小妾了?还卖掉,我是那样的人嘛。” “…..这么说你要去提亲喽?好啊好啊!”柳依依圆溜溜的眼睛眨了几眨,雀跃的拍了拍手,“看着养眼,脾气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孤独终老,想想,找你也不错。”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走吧,为了你的锦衣玉食 “没…不…不是,我….婚姻讲门当户对,柳相爷万万不会答应的…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瞧把你急的,就知道你不会去!”柳依依吐掉嘴里的毛毛草乐的前仰后合,耸耸肩相当的无所谓,“反正这回投胎投的好,有这么彪悍的娘家到谁家都能横着走,放着锦衣玉食不要,跑去跟你风餐露宿?除非我吃错药了。” 又逗他。 东方白负气的转身便走,凤眸微冷,“走吧,为了你的锦衣玉食。” 虽然他不想,透出来的却是阴阳怪气。 “喂,你生气了吗?….哎,是不是翻过这片山就走出去了啊?….东方不败,你慢点….” 走了几十丈,抑制不住烦躁的东方白还是选择停下,默不作声的从竹篓里掏出一小小的银罐子,脚边摘了一点嫩蒿草,沾了罐子里的黄色药粉往身上掸。 头发、衣裳、鞋子,都不放过。 “这是什么啊?…有股奇怪的味道….抹这个做什么啊?…..” “…蛇药。”细细的涂抹过,东方白将药罐递过去,“往前走会有毒蛇出没,抹了这个就可避过,你自己往身上多洒一些吧。” 蛇?毒蛇? 柳依依小脸一白,嘴里抽着气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接过罐子,一顿狂抹。 外科大夫开膛破肚跟吃饭一样,她胆子大的很,可就是对蛇和壁虎那类爬行动物从心里抵触。 抹好了蛇药,两人径直向一坐平缓的山进军。 确切的说,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茂密山林。 钻入密林走了几十丈,柳依依就看出门道来,“东方不败,这条路是砍树砍出来的吧?” 别处都是密密实实的树,崎岖的空出一条五六尺宽的路,很明显啊。 “嗯。”东方白轻声应答,惜字如金。 “喂,这些树是你砍的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应该砍了好多年,是你师傅吗?….” “注意脚下。” “啊!….啊….” 只往地上扫了一眼,柳依依魂都要没了,扎着手尖叫着跳起,一下子攀上树抱住。 作为不幸的那棵树,东方白眼睛闭上又睁开,终是不忍心把缠在身上的累赘拉下去。 脚尖点地纵身向前,稳稳的落地。 “好了,下去吧。” 被赶人,柳依依上牙打下牙的睁眼往地上瞄了瞄,横在路中间的清灰色大蟒蛇已经被越过两丈有余。 危险解除,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手一松,脚落地。 腿肚子转筋的软,根本站不住,幸好,抓了美男胳膊,没有摔。 前路漫漫,进山前全副武装的抹药,肯定不是一条两条吧? 电光火石之间,柳依依明智的选择打死都不松手。 即便东方白各种嫌弃,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甚至脸皮厚厚的缩在人家怀里走。 两侧树上不时有吐着信子的蛇出没,翠绿的、嫩绿的、紫红的、带斑点的…. 鲜艳的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群魔乱舞。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牙齿磕的好疼啊 “….东方不败….那边…它来了….啊…救命…我怕…” 人往前挪步,两只手往后背着乱抓,试图抓住美男的衣袍安心一些。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缩成个老鼠大,钻到美男袖子里算了。 “….喂…停…别…”,身后的东方白不堪其扰,胡乱闪躲中命根子竟没能幸免,即便隔着衣袍,被个小姑娘触碰,下腹还是一紧。 血液沸腾,某处似乎有蓬勃而出之势。 逃也似的的挣脱,脸无血色的人扭头便扑上来,他无法,只能两指快速伸出,任由软绵绵倒下的人跌落在他臂弯了。 周遭没了聒噪,只剩眉头紧皱的睡颜。 东方白平复下烦乱的呼吸,认命的抱起人走上漫漫长路。 ****** “嗯…”,低哼着睁眼,高大的树冠,余光里一抹白。 柳依依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转,终于确信,蛇山已经远去。 惊魂未定的她浑身细胞为之一松,本就躺着,这回更放肆的一滩泥。 慵懒的将目光移向美男,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湿哒哒的后背,再脸皮厚她也不好意思了,“东方不败,你后背都湿透了,谢谢啊。远道没轻赞,何况我一大活人,你就是我的神啊,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简直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岂止是后背湿透了,整个人都像水里捞上来的,那么远的山路,还是昏睡的人,东方白简直就要累瘫了。 惊鸾到颤抖的手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汗,强打精神道,“送佛送到西,怎么也得把你带出来。” “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无以为报,不如….” 柳依依停顿的刹那,东方白急促的开口,“停!收起你的胡言乱语。” “谁要胡言乱语了,我说我给你捏一捏松松骨,切,真是没好人活的道了。”柳依依贼溜溜的辩解,扬着笑脸飞快爬起来,话音未落手已经捉住美男胳膊开始捏。 “不必!” 东方白侧身猛抬胳膊,被那么一带,柳依依顺势就被带趴了。 她想说,她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把美男砸趴下,投入人家怀抱的。 更不是故意要一亲芳泽的。 嘴对嘴的,算计也算计不了那么准啊。 更何况,要是故意的,她就会控制力度,哪可能把牙磕的好疼呢。 这辈子的初吻啊,别说浪漫唯美了,简直就是满桌子的杯具。 脸贴脸,近到鼻尖纠缠呼吸交换,唇齿相依,突然的变故让东方白脑袋里一片空白。 甚至僵僵的躺着,石化的没有把人推开。 “…嘶,疼死了。”柳依依动了,眉头紧皱的偏头,手指抚上唇瓣,做痛苦状。 东方白也回了魂,惊慌失措的把人推下去,背对着坐起来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唐突了…..我….见谅…” “呵呵,没倒打一耙说我扑的你,已经让我很感动了。”柳依依抹了抹确定没有出血,有些讪讪的应道,真的如此亲密,害羞还是有的,为了摆脱窘境,她决定转移话题,“那个,这算是走出来了吗?”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作为那个被杀的驴,他心里很不痛快 声音里的不自在弥漫,钻到东方白耳朵里,莫名的让他心底松了松。“奥,出来了,再往前走不时的就会碰见村民。” 低沉的嗓音,如古琴,坚定的,让人心安。 “终于活着出来了。”柳依依如释重负的伸伸腿,苦尽甘来不禁感慨良多,“东方不败,要不是有你,我连山谷都出不来,不被小白吓死,也得被饿死。你就是老天爷派给我的大救星,神,男神。” “你先救了我,要说救星,也是你。” “对啊,我还救了你。这样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情!”柳依依念念叨叨的,突然想到什么,一骨碌身坐起蹭到东方白面前去,“哎,你不是说前头就可能碰见人了嘛,那,咱们就得分开走了。你一个大男人的,到时候别人说我跟你有一腿怎么办?那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啦。” 先是扯平了互不相欠,再分开走,出了山,划清界限的心倒是很急。 这是卸磨杀驴吗? 东方白没想纠缠,可作为那个被杀的驴心里很不痛快,面上平淡无波,语气不觉冷了几分,“是,两清了。柳小姐请放心,我不是攀龙附凤之人,不会无耻到大肆宣扬这两天的事情进而登堂入室的。” “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怀疑过你的人品。”柳依依一脸的真诚,“幸好碰见的是你,要是个无赖,拉我出去一嚷嚷,我可就死定了。跟着男人混几天,这个应该算私相授受吧,传扬出去,不光我得被唾沫星子淹死,臭鸡蛋砸死,很可能连个正室都没的做。” “想的倒挺明白。” 柳依依没听出那一丝丝嘲讽,自顾自竖起大拇指,“我是谁,打不倒的柳依依!” 下一刻,她警惕的收了声,侧耳细听,“….东方不败,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人…等等….是女的,还不止一个…有喊娘的,还有小孩子…” 东方白自然听见了,“….昨夜下了雨,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 “不能让她们看见咱们在一起,躲一躲?不…我还是去偶遇她们好了。”柳依依激动的爬起来,想到什么又原地跪下,弄了泥土和草叶子往头上脸上招呼,“东方不败,咱们可是共患难的朋友,我会想你的,不要忘记我啊….奥,对了,哪天要是有缘碰上,我请你吃饭….” 连滚带爬这一路,本就脏的不成样了,再一拾掇,拿个碗就可以要饭去了。 东方白瞟了眼往乞丐上捯饬的人,一个字都懒得哼。 猴急的恨不得差个翅膀飞走,怎么听那些惜别的话都是敷衍。 “喂,虽然我知道你甩掉我这个累赘会很开心,拜托你,我还没走呢,站好最后一班岗好不好啊。”柳依依双手叉腰化身母夜叉,“快,看我像不像风餐露宿跋山涉水九死一生好几天的?” 谁开心了? 是她开心吧? 东方白也懒得辩驳,默然的点点头。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千万不要残忍的拒绝我哦 美男好像不愿意理她,柳依依只得把最后占次便宜来个分手拥抱的想法拍飞,撑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摆手道,“好了,那我先走,你躲一会儿再出去哈。保重保重。” “….等等。”随着娇小的人转身,东方白冷凝的目光突然一动,站起来急促的挽留,对上疑惑的眼神,淡淡的伸手指了指,“草鞋。你是不是想告诉那些村民,相府千金编草鞋很拿手。” 古井无波的话语,低沉有磁性。 本是揶揄的话语,声音里却无一丝戏谑。 草鞋,对啊,柳依依醍醐灌顶般的打个响指,“姜是老的辣,东方不败,你太贴心太厉害了!” 脱掉垫了许多布的胖草鞋,陪她历经苦难的,柳依依不舍得随地丢弃,又不能带走。 举目逡巡,最终放到了一处密实的灌木里,“我的鞋子在这里啊,嘻嘻,以后你路过这里都会想起我的。东方不败,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东方白微楞,难道他想错了? 事实上,他思考的功夫都没有,柳依依一阵风扑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我真的要走了,来个分别拥抱吧,千万不要残忍的拒绝我哦。” 拒绝? 丝毫没有。 甚至,莫名的,还有一丝贪恋。 东方白觉得头脑很乱,只想遵从本心,手臂抬起想圈住,可似乎,晚了。 怀里的人轻快的松开他的腰,飞快的抽离,然后转身而去。 直到那个拄着棍子的娇小背影隐没在山林里,东方白都没有收回视线。 小丫头不会说漏嘴吧? 村民会怎么对她? ….. 丞相千金找上村民,自然不可能被慢待,可他还是忍不住满心满脑的担忧。 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僵僵的呆立许久,他终于是自宽的摇摇头。 镜花水月?匆匆过客? 何必自寻烦恼。 *********** 两日后,黄昏。 京城,丞相府。 在老管家引领下,柳依依不紧不慢的向柳丞相的院子走去。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从现在起,她就是相府二小姐了,身份、容貌、老爹、处境,全盘接收。 余光扫一扫四周,她心里不禁啧啧。 古代大官可真奢侈,那巍峨宏伟的大门就透着土豪,府里边更是三步一景,亭台水榭,假山堆叠,苍松翠竹,美不胜收。 比她现代去游那个苏州园林还漂亮。 “依依!依依!女儿,真的是你啊….”,柳依依心里正脑补以后的贵族生活呢,突然被一句句急切的男中音打断了。 定睛一看,一个中年男人正向她疾步而来,中等身高,很瘦很白,五官还算周正,眼睛放着兴奋的光,很激动的样子。 这个就是爹了,就算这人不喊,她也认得,记忆中原主经常躲着去偷看这个爹。 似乎这人好几年都对原主不闻不问了,现在怎么这么激动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眼泪这东西真不是想有就能有 “….是啊,爹。女儿没死,女儿回来了。” 不是纳闷的时候,柳依依也假装激动的迎上去,本来想挤出几滴眼泪显示激动的心情,不过失败了。 眼泪这东西真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抓着活生生的人,柳丞相慢慢平复下来,“依依啊,玉娘派人回来说你掉赤沙河里冲走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三天前,府里的下人快马加鞭跑回来说的,说二小姐拜佛遇到了歹人,掉到赤沙河里,被滚滚河水卷走没有活命的可能,伤心的他这两天都没上朝。 唯一的儿子前两年得天花病死了,就剩俩女儿。 虽然依依愚钝不讨他喜爱,不过怎么说也是亲闺女啊,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能不伤心嘛。 刚刚下人跑进去说二小姐回来了,他还有点不相信呢。 “爹爹,依依掉河里被卷走不假,不过急流恰巧把我冲到一处山底水道里,水道一头是个山谷,这才保住了命。”柳依依搀着便宜爹低头答道,“女儿想,肯定是娘和祖母在天有灵保佑的我。” 边说,哽咽着用袖子沾沾眼睛,擦掉不存在的眼泪。 扮柔弱,谁不会啊,虽然恶心了一点点。 “看来半山寺真是灵验,你们去诵经,你娘和你祖母就收到了。”柳丞相感慨道,顿了顿又挑眉疑惑,“不过,你怎么没去找玉娘和婉柔呢?” “爹爹,女儿漂到山谷里就昏迷了,醒来之后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山林,猜着姨娘和姐姐可能回京报丧了,又担心爹爹过度担心,只得让薛县令夫妇先送女儿回来。”柳依依恭敬道,说话的时候还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人。 她才懒得去找那对恶心母女呢,谁知道路上会不会再被下死手。 不过话要说的漂亮。 路上早想好了说辞。 “见过相爷,下官薛冒春,这是内子。”终于轮到他出场了,薛县令赶紧弯腰过去行礼,激动的腿都有点抖,“柳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至于已送小姐回京的消息,下官已经差人去半山寺禀告您的家眷了,想必现在早已知晓。” 虽然那天柳依依被村民送来之后信誓旦旦,不过薛县令还是不太信这是丞相千金,派人快马加鞭去管辖半山寺的临县打听之后才确认。 真有丞相千金被河水冲走,此事在临县闹的很大,官差衙役沿河的村夫,打捞尸体的人不计其数。 感觉跟天上掉馅饼似的,激动的他一宿没睡。 好吃好喝好招待,天一亮就带着夫人亲自护送人回京。 人家爹可是丞相啊,这次护送有功,没准自己就能升官了。 至于这小姐不想去半山寺,太和他意了,怎么说见到丞相比见到丞相的姨娘好处多多了。 柳丞相看了看面前的人,岁数不小了,不过办事倒很机灵,眼里马上泛起算计的光,“薛大人觉得京城景色如何?”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你嘴里的夫人是哪个阿猫阿狗? 薛冒春对此等问话很蒙圈,不过还是低头恭恭敬敬作答,“回大人,下官觉得京城景色甚好。” “嗯。景色虽好,公务也不能耽误,明天早些回去吧,以后看京城景色的机会会很多的。” 柳丞相摆出高官的派头,背手微笑说道。 身为丞相,提拔一个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当然这人如果以后用的上的话。 薛冒春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谨遵大人教诲,下官天亮就出发。” 他知道,不远的将来,就能来京城当官了。 ******* 夕阳西下,相府墨竹园。 “一个人占领一个大院子也很不爽嘛。” 坐在竹林石桌上,光脚晃着腿,干掉空间里宝贵的最后一块鸭脖子,柳依依抹抹嘴,看着空旷的院子哀叹。 堂堂相府小姐,独居一个院子,吃饭还得自己去厨房拿,郁闷了只能用白糖糕逗蚂蚁玩儿。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不过来相府的第一天,她就是这么过的。 “小姐!小姐!您真的还活着!” 正当柳依依想着如何改善生活时,一道撕裂耳膜的喊声,直接镇的她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眼泪汪汪,穿着统一丫鬟服的女孩向她狂奔而来。 想了想,奥,这是原主的死忠丫鬟,也是唯一丫鬟,红杏。 “小姐!小姐!真是太好了!”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已经抓住柳依依激动猛摇了。 柳依依赶紧用力按住面前高兴的似乎要抽过去的人,大喊一声,“停!再摇就散架了,你家小姐不是拨浪鼓。” 红杏忙撒了手,咧开嘴开始傻笑,“奴婢错了,奴婢刚才太高兴了。小姐被河水卷走都没事,真是福大命大,天上的夫人、老夫人保佑。” 那天是秦嬷嬷和府里几个丫鬟跟着小姐出去的,后来,就是小姐掉河里冲走了,那几天可是哭死她了。 “行了,赶紧去洗洗脸,又哭又笑的,脸都成花猫了。”柳依依看着面前的丫头嗔怪道。 似乎这个世上唯一关心柳依依的,就是红杏了,既然占了人家身体,对人家唯一的忠仆就好点吧。 还有个秦嬷嬷,也是一直伺候原身的,没有一起回来,不用问,应该是被那个姨娘灭口了。 红杏洗了脸回来,柳依依直接散开头发让她帮忙梳。 暑气散了,天还没黑,正好在府里逛逛。 以前的柳依依天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崭新的她可不要在这里等着发霉。 不就是不会琴棋书画嘛,又不会死。 正当主仆二人收拾好要出门的当口,一个丫鬟进了院子。 “冬梅,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看见进来的人,红杏忙笑着迎上去。 这可是孙姨娘面前红人王婆子的亲侄女,她们得罪不起。 “夫人让二小姐到前厅去,赶紧的吧。” 冬梅看着红杏讨好的模样,下巴扬的更高了,傲娇说道。 柳依依并不记得这人是谁,不过看她一身丫鬟装束还那么傲娇,马上皱了眉头,走过去冷脸道,“冬梅是吧?一个丫鬟见到小姐不用行礼吗?还有,府里的夫人,也就是我娘,已经入土多年,你嘴里的夫人是哪个阿猫阿狗?”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章 装孙子也得死,干嘛不当大爷呢? 冬梅看着眼神凌厉的二小姐一阵错愕,上下瞧了瞧,没错啊。 这二小姐平时几乎足不出户,即便出去也是怯生生的,今天是怎么了啊? “问你话呢!哑巴了啊?” 冬梅那肆无忌惮的眼神让柳依依更不爽,声音更加大了几分。 冬梅没怎么着呢,旁边的红杏可吓的不轻,紧张的去拉柳依依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冬梅回去告状,她们的处境就要更惨了。 柳依依挣脱红杏,一脚踹在冬梅膝盖后部,迫使她噗咚跪下,拍拍手痞气一笑,“不会行礼我教你。还有,再说一遍,谁、让、我、过、去。” 利落的动作,凶悍的眼神,霸气的声调,站在旁边的红杏直接石化了,这是她柔弱如杨柳枝似的小姐吗? 冬梅给吓蒙了,这二小姐怎么会如此可怕,顿了片刻,立马决定低头服软,“是夫人…不是,是孙姨娘,,,,是孙姨娘让您过去。” 欺软怕硬的奴隶性尽显。 “呵呵,孙姨娘嘛。在我这个相府嫡小姐面前,她也算半个奴才。”,柳依依嘲讽道,之后低头睥睨跪在地上的冬梅,“回去告诉孙姨娘,我今天没空。有事让她到墨竹园来找我,奴才指使主子,真是笑话!” 柳依依画地为牢好几年,府外的事情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是天圣王朝,家里的事情也只限于认识几个人而已。 崭新的她可就不同了,短短两天,她从知县夫人那就了解了很多常识,特别是嫡庶分别之类。 当理清了府里除了丞相之外,属她最大,底气立马足了。 听了柳依依霸气侧漏的话,冬梅连连称是,爬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二小姐太可怕了,被水冲走一回,好像脱胎换骨了。 ****** “那边花开的好,咱们去那边。” 丞相府的花园很大,又是盛夏,姹紫嫣红,看的柳依依眼花缭乱。 不过她可不是惜花之人,左手拎着竹篮子,右手直接辣手摧花。 好不容易来了古代,不享受花瓣浴太对不起自己。 红杏可没那份兴致,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看着小姐又蹦跶着转移了,赶紧跟上去,着急跺脚道,“小姐啊,这会儿冬梅估计都告完状了,孙姨娘肯定饶不了您的。” 她心里可是奇怪了,小姐回来之后改变好大,破天荒的提议出来逛,更不可思议的是踢了冬梅。 柳依依扭头瞅了瞅热锅蚂蚁般的人,挑眉正色道,“红杏啊,半山寺的事就是孙姨娘收买秦嬷嬷做的。你看,装孙子也得死,干嘛现在不当当大爷呢。” “小姐,您是说,您不是被吓的掉下去的?也不是被那些歹人推的,是孙姨娘,是孙姨娘让秦嬷嬷推的?”红杏猛然抓住柳依依胳膊急声问。 对于孙子、大爷论,这种粗俗表达,直接忽略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你说她们为什么要杀我? 柳依依特无语,花园空旷也有人啊,大姐您这么大声要闹哪样,“吁,小声点知不知道。” “是,是,小姐。”,红杏也反映过来,赶紧瞅瞅四周,发现没人,才拍怕胸口送了口气,压低声音疑惑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啊?还有,她们回来说是碰上了几个歹人,而且那天遭毒手的可不止您一人啊,还有一家去拜半山佛的小姐也掉下去了,还有三四个丫鬟和一个老大爷。” “推我下去之前,秦嬷嬷说‘我也不想的,您做鬼去找孙姨娘’,亲口说的,还不是?” 柳依依看着红杏淡淡道。 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去什么鬼半山寺诵经祈福,就是孙姨娘布下的陷阱。 知道柳依依孝顺,又让秦嬷嬷怂恿她晌午人少的时候去拜对面山上的半山佛。 空旷的山石上,底下是滚滚流水,周围人又少,方便下手,最重要的是柳依依死了跟她们一点干系没有。 至于一起遇难的那几个,估计就是为了犯罪现场更逼真搞出来的。 红杏仿佛入定了,眼睛眨巴着冥想,之后猛的拉着柳依依疾走,“小姐,咱们去告诉相爷吧。” 柳依依赶紧挣脱开,一扬手又去摘花,“咱们又没证据,告什么告。我那爹眼里只有那对恶毒母女,没准到时候会说咱们陷害人呢。” “小姐,那怎么办啊?她们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下次的。” 红杏这回可更急了,原地打转如憋尿,“哎呀,秦嬷嬷那天夜里上吊自杀了,我还以为她是觉得没有护好小姐想不开呢,白哭她了我。她怎么就死了呢,要不还有个人证…..” “什么怎么办?凉拌呗。”柳依依不以为意的说道,“红杏啊,你说她们为什么突然要杀我?我现在快十五了,以前杀不是更容易嘛。” 话说后妈很多都狠毒,不过谁都知道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容易,谁会傻到长成大树再动手啊。 再说柳依依天天躲在墨竹园根本不出去,对她们根本没威胁的。 红杏想了想,突然眼睛亮了,“小姐,相爷在老夫人面前发过誓的,您出阁之前不会再娶,也不会扶正哪个姨娘。奴婢想,肯定是孙姨娘等不及了。” “应该不是。”柳依依立马摇了摇头,“再过几个月,你家小姐我就十五了,她大可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把我嫁出去,为了早当几个月夫人不至于费尽心思布局杀人的。” “也是啊。”红杏点头附和道,“那就是孙姨娘不想给您出嫁妆,怎么说您是相府小姐,嫁妆方面还是很大一笔的。大少爷已经死了,您再死了,东西就都是大小姐的了。” “可能吧。反正这人活着不是为名就是为利。”柳依依玩儿着花瓣叹口气,“管她呢。咱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 天色渐黑,主仆俩聊着天拎了花瓣往回走。 走到半路,就被几个丫鬟婆子气势汹汹挡住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当然得找他们的尖儿来掐喽 柳依依眯眼瞅了瞅,为首胖的连衣服都要撑破的矮冬瓜她有印象。 孙姨娘身边的红人王婆子,一脸的横丝肉,看着就恶。 “二小姐,相爷让您过去呢。”,王婆子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汗,仰着下巴冷冷道。 大模大样,丝毫没有下人的样子。 刚才冬梅回去复命,竟然说这丫头对她又打又骂,还胆肥的骂她主子,王婆子听了都不太信。 这次她主动来领教领教。 “哎呦,见到我都不行礼,你是谁啊?我记得这府里除了我爹,我最大。”柳依依把花篮递给红杏,对着王婆子慢悠悠的问道。 王婆子瞪大她那小母狗眼仔细瞅了瞅,没错啊,就是平日里软弱的二小姐。 只不过腰挺的直了点,眼睛比平时有神了,说话也利落多了。 看来冬梅说的没错,这丫头胆子还真是大了。 “二小姐贵人多忘事,我是夫人身边的婆子王氏。”,王婆子得意道,依然腆着胸脯,简直鼻孔要朝天了,“相爷在正厅等着您呢,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 “王氏?” 柳依依踱着步子,慢慢绕着王婆子看,仿佛在回忆,待到她身后,邪恶的一勾唇,如法炮制,大力一脚。 “啊!” 随着王婆子一声鬼叫,身子往前冲了两步轰然倒下,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体重太大,大家明显感觉地都颤了。 这一幕来的太快,众人都变了脸色,胆小的直接闭了眼,实实在在摔在石板路上,得多疼啊。 “你见了小姐不行礼,还敢自称‘我’,绝对该罚。夫人去世多年,你竟然说待在她身边,明摆着骗我这个主子,更该罚。” 没等王婆子瓷牙咧嘴起来呢,柳依依又在她腰上补了两脚。 一摔,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又挨两脚,疼的王婆子直接痛苦求饶,“二小姐,饶了老奴吧?老奴错了。老奴错了。” 不管怎么样,命要紧,真要闹起来到相爷那,她一个婆子肯定是吃亏的。 都怪平时这二小姐太好欺负,她都忘了这位也是主子了。 看这架势,身后一杆人等只敢低头怯弱的看着,她们可不想挨踢。 红杏可是高兴了,直接捂嘴偷笑,这王婆子最坏了,就是孙姨娘的狗,指哪咬哪,她家小姐可没少受她的气,今天算是报仇了。 制服了王婆子,柳依依挑眉看向那几个丫鬟,“你们还傻站着干嘛,我爹等着呢,还不赶紧带路。” 有了前车之鉴,大家都听话的很,一个个胆战心惊的领着柳依依向正厅走去。 看看地上狼狈的王婆子,又看看毕恭毕敬的几个丫鬟,柳依依撇嘴一笑。 在下人面前立威,当然得找他们的尖儿来掐喽。 孙姨娘是府里实质性的主子,王婆子是孙姨娘面前最红的,当然就是府里下人的头了。 收拾了她,看这些人还会不会狗眼看人低。 跑到古代,顶着小姐的名头,哪有被下人欺压的道理啊。 进了灯火辉煌的正厅,柳依依一看,丞相爹一身便服,正坐在主位喝茶。 旁边坐着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美妇,红色华服,头上珠光宝气,柳眉杏眼,妩.媚又风情。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是粉扑的有点厚,跟刷墙似的。 挨着这个妇人,是个聘婷少女,粉色裙装外罩白色纱衣,五官明艳,美丽动人,不过看过来的眼神很不善。 孙姨娘和她女儿柳婉柔,脑海中立马蹦出来这两个人。 看这架势,要一家三口联手讨伐她了。 柳依依心里一阵冷笑。 进去给便宜爹见了礼,又招呼了一句柳婉柔,径直坐到便宜爹另一边去了。 “没看见我娘在那坐着那嘛,竟然不见礼,真是不知礼数。” 柳婉柔看柳依依径直坐下了,直接瞪眼扬声怒斥。 之后又扭头看向丞相,樱唇微嘟,撒娇告状,“爹,您看依依就是不懂礼数。那会儿我娘派冬梅叫她过来,她不仅没来,还打了冬梅呢。” 柳丞相也皱了眉头,自己这个二女儿虽然从小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啊,昨天回来也是柔弱知理的很,今天这是怎么了? 无法,他板起脸,准备训斥二女儿一顿。 “爹爹,嫡庶有别,孙姨娘应该向女儿行礼才是吧?还有姐姐称孙姨娘为娘似乎也不妥?”柳依依不急不躁,大气的迎上便宜爹目光,“您贵为丞相,如果府里尊卑不分,这要是传出去,有悖您儒雅的名声啊。” “….呃…依依说的没错。”柳丞相顿了顿,尴尬的对二女儿点点头,继而宠溺的看向大女儿,“婉柔啊,以后注意一些,你可是要嫁入皇家的人,可别让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天启王朝最重礼仪规矩,这要是传出去妾氏对嫡小姐不敬,庶姐欺负嫡妹,礼部那些老顽固非得说他治家不严不可。 更重要的是,他的大女儿可是京城才女,眼瞅着就要嫁给七王爷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弄成什么事影响女儿名声。 虽然府里是孙姨娘管,不过现在怎么说还是个妾。 他再偏袒,也不能用名声开玩笑。 偷鸡不成蚀把米,柳婉柔扁扁嘴,“是。”,手绞着帕子不情不愿的说完,一双怨毒的眸子瞪向那个讨厌的妹妹。 这个草包竟然没死,回来胆子似乎还肥了,真是气人。 回去再和娘商量商量,这个碍眼的石头不踢开可不行。 孙姨娘凌厉的眼神一收,瞬间换上人畜无害的笑脸,扭着细腰到柳依依前面盈盈一礼,“二小姐一直待在墨竹园,从来没到前厅给老爷请安。这么多年了,姨娘和大小姐都把规矩忘了,二小姐千万不要怪罪。” 头微低,低眉顺眼,声音柔软,摆足了姨娘姿态。 哼。 这小蹄子敢说她们不知礼数,她可不是吃素的,不孝这个大帽子立马给你扣上。 孙姨娘一把年纪了,早已成了人精,很懂得如何趋利避害,笑里藏刀做的得心应手。 柳依依没理会孙姨娘,突然满脸悲戚的跪倒在便宜爹脚下,“爹爹,依依以前不懂事,这么多年都没对您尽孝。还记得女儿五岁的时候您教我读书的情形,那时候娘还在,我们一家人是多么温馨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煽情抱大腿绝对管用 似乎提到从前更加伤感,哽咽无语着用袖子猛擦眼睛,当然眼泪是还没有呢,为了逼真只能狠了狠心猛掐自己大腿。 眼泪开了闸,抓住便宜爹衣摆,扬起泪眼迷蒙的脸继续,“后来..后来娘不在了,女儿太过…太过悲痛,总觉得娘就在那院子里没有走。现在女儿大了,特别是这次大难不死归来,突然想明白了,没有了…没有了娘,女儿还有爹啊,以后我要加倍孝顺您,补偿我这么多年对您不孝的罪过。” 泪水连连,情真意切,数度哽咽。 打亲情牌吗?谁怕谁啊,怎么说她也是甄嬛传死忠粉,当然不会蠢得乖乖被踩。 昨天回来看见便宜爹那激动的样子,她就知道煽情抱大腿绝对管用。 看着脚下的女儿,柳丞相这个历尽千帆的男儿也湿了眼眶,赶紧起身搀扶,“依依啊,快起来。这么多年爹对你关心也不够,不会怪爹吧?” 他和发妻是表兄妹,表妹父母早亡,十三岁开始就住在府里,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要不是成亲之后表妹几年无出,他根本都没有纳妾的打算。 看着二女儿与发妻酷似的长相,想起两人以前恩爱过往,柳丞相饱经风雨的心突然软了一角。 柳依依直接扑到便宜爹怀里,十足亲密小女儿姿态,“呜呜…爹,您是女儿世上最亲的人,女儿怎么会怪您呢。” 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父女俩,孙姨娘眼底泛起怨毒的杀气。 哼,好一出父女情深啊,小贱蹄子,走着瞧。 十四岁的小丫头,还妄想跟她斗,真是太天真了。 过不了多久,就送她去地府见她老娘,想到这里,孙姨娘露出狰狞的眼神。 跟自己女儿对视一眼,收到了同样的信号,柳婉柔恨不得这个草包妹妹立马就死掉。 该说的说完了,效果也达到了,柳依依赶紧掏出帕子给便宜爹擦眼泪,“爹爹,您坐,可别哭坏了身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可装不下去了,眼泪有限啊。 柳丞相也忙收了泪,坐下来稳住心神,他刚才似乎太失态了。 自从老娘去世后,似乎这是第一次哭呢。 “对了,爹,您找女儿来有何事啊?” 坐到自己位子上,柳依依疑惑道。 “奥。。。这个,你大难不死,可喜可贺,爹叫你来就是一家人吃顿饭庆祝庆祝。” 柳丞相避开女儿眼睛,讪讪道。 虽然真实情况是他收到玉娘母女小报告才叫依依来的,不过现在可不能这样说。 慢着,他的二女儿今日的表现似乎不愚钝啊,难道说被水泡了一下泡聪明了? “好啊。女儿以后要经常过来陪爹吃饭。” 柳依依马上两手捧心装着高兴道。 心里一阵狂呕,靠,骗鬼呢啊。 除了过年和中秋,柳依依就没跟他们吃过一顿饭。 下人们进进出出,饭菜终于摆上了桌。 她的个乖乖啊,看着菜柳依依立马心花怒放,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吧。 真奢侈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替罪羊好找的很 作为资深吃货,柳依依特想捋胳膊挽袖子甩开腮帮子吃。 不过鉴于旁边有三个文雅又装逼的家伙,只能强装斯文。 “爹,您吃这个,吃这个。” 假装孝女的给便宜爹布了菜,赶紧夹菜自己享用,厨子手艺真棒,味道比现代大饭店不次。 丫丫的,要是顿顿有这口福就好了。 看了看那美味的鱼,眼睛立马亮了。 “爹,这是什么啊?第一吃到这么好吃的鱼。” 吃了几口,柳依依突然欢喜的夹起一块鱼肉给便宜爹看,大大的眼睛盛满欣喜,俏皮的像个孩子。 “这个不是鳇鱼嘛。”柳丞相抬眼扫了一下,淡淡道,顿了顿,脸上立马有了疑惑,“虽说这鳇鱼是贡品,不过咱们府上每年也得不少呢,你怎么可能第一次吃到?” “真的没吃过啊。除了那个鱼,这个虾好像也没吃过呢。”柳依依仰着天真的脸真诚道,“爹爹这里菜真好,不像女儿那每顿都是两个素菜,真应该早点来爹这里吃饭,那样的话没准就能长得和姐姐一样高了呢。” 欢快的用筷子夹了虾,晃晃小脑袋打趣道,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笑,像极了贪吃的孩子。 不过柳依依天真烂漫逗笑,效果可是不太好。 因为桌子上除了她以外,没一个人能笑的出来。 柳婉柔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屑,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没见识。”。 跟这种人一个桌子吃饭,她都嫌丢身份。 柳丞相直接把脸拉了下来,挑眉看向孙姨娘,“怎么回事,厨房怎么每顿就给依依两个素菜?” 孙姨娘没想到柳依依会来这招,死丫头,学会拐弯抹角给她告状了。 心里明镜似的,面上淡定的装着疑惑,“怎么可能。妾身可是交待过厨房的,什么东西都要紧着二小姐的。”,继而义愤填膺的看向柳依依,“二小姐,可记得平日送饭食的是厨房哪个,明日定要将他打出去。” 坏事当然跟她无关,替罪羊好找的很呢。 “那样的话岂不是厨房就没人做饭了。”柳依依瞪大眼睛惊讶道,“红杏说,她每次去拿饭的时候随便一个给她两个菜,没有专门的人。” “啪!”,柳丞相直接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文质彬彬的脸上满是怒火,“真是岂有此理,厨房的人都不想干了吗?玉娘,你明天去好好敲打敲打,以后要是再这样,就全都换了。” 整个厨房都怠慢吗? 这是谁给的胆子那就不言而喻了,柳丞相可是人精中的人精。 不过算了,家和万事兴嘛,他也不想闹大。 旁边的孙姨娘直接一个激灵,文弱书生发飙,好多年没有了呢,赶紧开始表忠心,“是。老爷。以后依依那边的饭食就比照您这里的,妾身会亲自盯着厨房的。” “爹爹,孙姨娘,不用这么丰盛的”,柳依依赶紧放下碗筷受宠若惊的摆摆手,“反正墨竹园就我和红杏两个人,这么多菜多浪费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装傻卖楞神马的,最管用了 “什么!墨竹园就一个人伺候。”柳丞相咬牙道,白色的脸上泛着红,可见已经气的不清,“依依,你怎么不早说。” 真想不到,他的女儿,竟然过着那样的日子。 虽然这个闺女他不怎么喜欢,但身份地位在呢,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搁啊。 “奥,她们说厨房啊花园啊缺人什么的,要去帮忙,后来就没回来了。”柳依依低头小声道,一幅小孩子做错事的娇憨,“女儿不想让爹爹费心就没说。反正有红杏一个人也够了,她很能干的。” 稚气漂亮的小脸上陪着笑,仿佛她真的不在乎,仿佛只有一个丫鬟也很满足了。 柳丞相气结,直接瞪了孙姨娘两眼,她这个家管的真好啊,他姑娘都要成乞丐了,没好气道,“玉娘,以前的事就不用追究了,明天把依依该有的马上补上,比着婉柔来就行了。” “是,老爷。”孙姨娘马上应道,“二小姐好性,妾身一定挑些老实的送过去,先前那些敢到处去偷歼耍滑想必是胆大不安分的。” 反正相爷不点明,她就装傻到底,一切就是不干她事。 “嗯。”柳丞相沉着脸应道,越看自己小女儿越心酸,以后他得多费费心了,“依依啊,以后有事就跟爹说。” “知道了。”柳依依扬着笑脸,脆生生的道,“您是我最好的爹。” 马屁拍的好,柳丞相欣慰的笑开了。 看着宠爱自己的爹和草包互动,柳婉柔怒火中烧,要不是刚才自己娘几次给她使眼色,她早对那草包开骂了。 突然装孝女,恶心不恶心啊。 还变着法的告状,真是欠收拾的紧。 “爹,您吃菜。”柳依依继续装孝女,眼睛瞟了瞟满眼怨毒的母女俩,心里爽歪歪啊。 欧耶,她赢了,告状也是个技术活啊,装傻卖愣神马的最管用了。 想着以后每顿美味佳肴随便吃,一堆人随便差遣,柳依依强烈感觉她就要飘了。 ********** 辰时刚过,相府牡丹园。 柳依依坐在厅里百无聊赖的等着给便宜爹请早安,为了装孝女,她可是拼了。 话说古代大小姐不是那么好做的,根本睡不了懒觉,每天都要给父母晨昏定省。 今天还算好,赶上这个爹休沐不用上早朝,前几天可是刚到卯时就要赶过来的。 害的她邪恶想到,原主就是为了不每天早晨四点半起床才打死都不出园子吧。 待到那便宜爹洗漱好出来,柳依依赶紧毕恭毕敬的过去问安。 当然,孙姨娘表面功夫也是很足的,一脸谦卑的也给柳依依见了礼。 “依依啊。还没用早饭吧,正好一起。” 看着孝顺女儿,柳丞相笑着说道,明显的心情不错。 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这个女儿其实很不错的,孝顺而且很懂事。 柳依依一脸欢喜的坐到便宜爹旁边,“好啊,正好女儿可以伺候您用饭。” 旁边姗姗来迟的柳婉柔直接奉送一个白眼,这该死的马屁精,天天跑这么勤快,直接把她这个早朝之日不请安的比下去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每月五两月银,估计这辈子都买不起了 看了看桌子上各色点心,柳依依抿唇皱眉犯了难,继而不好意思的看向孙姨娘,“孙姨娘,你多年来伺候爹爹,肯定知道爹爹喜好,不知爹爹喜欢喜欢吃什么啊?” “奥,老爷喜欢木犀糕、杏仁佛手、凤尾烧卖,还有鱼片粥。” 孙姨娘热情说道,老爷已经心里对她不满了,现在她得表现好点。 怎么说这相府里最大的主子还是丞相,真把他惹急了,她也没好日子过。 柳依依茫然的用筷子指来指去,好半天也没落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个是木犀糕啊?” “这都不知道!真是丢人!”柳婉柔鄙视的白了草包妹妹一眼,此等奚落人的机会她怎能放过,“要我说府里的丫鬟都比你有见识多了。幸好是在府里,要是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依依,这些都是永顺斋的糕点,并不多名贵,你不认识真是说不过去了。” 柳丞相看女儿这么没见识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去代表的可不是自己,代表的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对不起,给您丢人了。”柳依依立马苦了脸,低着头,抽嗒嗒要哭,“您放心,女儿以后会努力学的。” “呵呵,真是笑话。”柳婉柔马上捂嘴嘲讽,美丽的眼睛盛满不屑,“就你,琴棋书画怎么都学不会,榆木嘎达脑袋,学了还不是一样。” “婉柔。”柳丞相立马沉了脸,“怎么说依依都是你妹妹,她出去没脸就是相府没脸!你以后要多多教她。” 看相爷生气了,孙姨娘赶紧打圆场,“婉柔,你爹说的对,以后多教教依依。府里就你们姐妹俩,以后还是依靠呢。” 边说,边在桌下踢了闺女两下,暗示她聪明点,反正答应下来教不教相爷也不知道。 “姐姐,你的衣服和头饰都好漂亮。懂的东西也好多。以后我要多跟你学。” 柳依依扬起童真的笑脸,讨好道。 已经三比一了,柳婉柔无法,不情不愿的应了,一脸的嫌弃,“好,教就教。不过我先说好,我很忙的,不要总缠着我。” “姐姐,你太好了。”柳依依立马雀跃了,巴掌大的笑脸上神采飞扬,“你先带我去买衣服,买首饰,买胭脂水粉,我也要向姐姐穿戴那么清雅高贵。等穿衣打扮学会了,再跟姐姐学日常礼仪。” “哼!买东西要银子的,买好东西要好多银子的,你有吗?”柳婉柔立马撇撇嘴,“除了月银,府里可不会拿银子出来给你挥霍。” “那姐姐你的银子哪来的啊?”柳依依马上瞪圆了眼睛好奇道,萌的如好奇宝宝,“姐姐今天的衣服和头饰少说也要几百两吧。每月五两月银,估计这辈子都买不起了。” “奥,依依啊,你姐姐的银子都是妾身兄弟们给的。”孙姨娘赶紧抢白道,自己闺女什么性子她可是知道的,千万别让那小贱蹄子绕进去才是,“那几个舅舅对这个外甥女疼的很呢。”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那些银票早没了,也不知被什么野猫野狗叼去的 “这样啊。”柳依依立马苦了脸,随即又抬头一脸兴奋,“我没有舅舅,不过我娘留下的东西我总可以用吧。我外公家可是名满天下的药材商,我娘带来的嫁妆肯定很可观的。” 孙姨娘眼里一抹厉色稍纵即逝,转而又是温和的笑,“那是当然,当娘的嫁妆以后都是给女儿添妆的。姐姐投奔老夫人时候,可是把家里的产业都兑换成银票的,应该都在墨竹园里,二小姐可以随便用。” 小贱蹄子,原来又耍猫腻呢,惦记上那嫁妆了。 “哎,这么多年了,那些银票早没了,也不知被什么野猫老鼠叼去了。”柳依依肉疼的感慨道,特别强调了‘野猫老鼠’几个字,“我娘来京城时候还小,后来置办了不少铺子庄子的,那些肯定还在的吧?” “….”,孙姨娘明显嘴角僵了僵,脸色也不好看了,“那些自然是在的,以后留着给二小姐添妆呢。” 当着相爷她不能发作,其实心里早要气炸了,敢说她是‘野猫老鼠’,走着瞧,有你哭的时候。 天启王朝的风俗,嫁妆不用充公的,自己用或是留给女儿当嫁妆。 孙姨娘再贪,也就是趁着柳依依岁数小,把银票都搜罗走了,铺子什么的她也没敢卖掉。 怎么说丞相又没死,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呢。 不过这些年暗地里从那些铺子可没少捞好处,她们母女奢侈的用度,还有她娘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兄弟做买卖,不少都是从铺子抠的。 反正相爷一心官场权术,对家里的事情并不上心。 “既然是我的,不如现在就交到我手上吧。”柳依依眉眼弯弯的看向自己便宜爹,“爹爹,女儿都十四了,也该学学管家了,想必姐姐早就开始学了。府里都是孙姨娘在管,女儿也不想插手,铺子人少想必学起来比较好上手。” 柳丞相稍作思考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反正迟早是你的东西,先试着管管吧。不过有不懂的就马上问孙姨娘,千万别一下子把你娘的东西败光了。” 是真男人都不会觊觎妻子嫁妆,何况他是丞相。 那几个铺子似乎也不挣钱,就让闺女玩玩吧。 他的女儿以后绝不会嫁的太差,去了婆家不会管家岂不是笑话。 女儿现在上进想学,他打心里高兴的。 “爹。您太好了。”柳依依立即抱着便宜爹胳膊猛撒娇,“您放心,女儿一定好好学。” “娘。”柳婉柔急急的向孙姨娘看去,那些铺子里有三个,她看好了要留给自己当嫁妆的。 现在看老爹同意那草包拿走了,她能不急嘛。 孙姨娘忙在桌子下拍了拍女儿手,让她稍安勿躁,相爷都同意了,再闹也没用啊,“老爷,吃过饭妾身就把账本和房契都找出来,让二小姐带回去。” 劝不住了,还不如干干脆脆的答应,还能讨相爷个高兴。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值了 反正,那铺子掌柜的都是她的人,假账该做还会做,银子还是照样流到她这来。 再说,面前嚣张的丫头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那些铺子还不是乖乖回到她手里。 想到这些,孙姨娘攥紧的手指松了松,面上的笑容越发盛了。 “好。”柳丞相对孙姨娘赞许一笑,“以后要多提点依依一些,眼看婉柔就要嫁出去了,以后你和依依好好相处,总可以解解闷的。” “就是呢。”孙姨娘马上附和,“二小姐突然开窍上进了,妾身心里也高兴的很呢。” “爹,别忘了今天三皇子要跟您一起下棋。女儿突然有些不适,先回去了。”柳婉柔把勺子扔碗里,撒气道。 说完,起身便走。 草包妹妹真是碍眼,突然出来争家产争爹爹,她可没有孙姨娘那么沉得住气,再看一会儿,估计她就要一巴掌扇过去了。 柳丞相看大女儿似乎生气了,忙站起来陪笑脸,似乎他今天有些忽略这个宝贝啊,“婉柔啊,回去好好休息,三皇子晌午肯定会留下吃饭,你还得作陪呢。” 比起依依来,比较有用的还是婉柔,容颜绝色,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连皇子都争相上门来求。 儿子没了,比起庸碌的二女儿,晚年恐怕要指望大女儿更多。 柳婉柔并没回头,也没搭话,甩着袖子就出了门。 柳丞相碰了钉子,只能尴尬坐下,“玉娘啊,一会儿你去看看,不行请大夫过去瞧瞧。” “嗯,妾身知道了,恐怕是暑气太重了,应该没有大碍的。”孙姨娘温顺应道,自己的闺女到底岁数小,沉不住气啊。 话说这几日,小贱蹄子脾气秉性好像都不一样了,人也聪明不少,不会有什么高人指点吧。 她得派人多盯着点了。 柳依依也懒得看那夫妻俩作戏了,放下筷子恭敬的看向便宜爹,“爹爹,女儿这就回去了,有外男过来女儿不好在场的。一会儿回去,正好先看看账本。” 孙姨娘只得扭着腰去屋里把账册和地契都拿出来,虽然心疼的如割肉。 柳依依抑制住狂跳的心,故作镇静的接过来,交给站在旁边的红杏。 这可是钱啊。 一大早晨,讨好卖乖,装傻充楞,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值了。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红杏比她大四岁,知道以前的事情比较多,要不是红杏说孙姨娘霸占了那些东西,她还想不到怎么弄钱呢。 她这个小姐贼拉啦的穷,整个墨竹园一共就五十两银子,还是红杏这么多年帮她攒下来的。 再看红杏,似乎比柳依依还激动呢,手都在抖,涨红的脸笑的跟朵花似的,就差撒欢欢呼了。 小姐太厉害了,说着来要嫁妆,一早晨就拿到手了。 *********** 相府,香兰院。 “死丫头,笨手笨脚的,要气死我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章 绝对不会让我女儿去做妾 “说!你是不是要烫死我!” “呜呜,小姐,饶命啊。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 刚一进香兰院,孙姨娘就听到女儿的叫骂声,还有丫头哽咽的求饶声,中间还夹杂着瓷器碎裂声和鸡毛掸子抽人的噼啪声。 孙姨娘无奈的摇摇头,这闺女看来是被那小贱蹄子气惨了。 跟一个要死的人斗气,何必呢。 “不用干活了啊!” 孙姨娘走过去对站在门口的几个丫头训斥道。 “夫…..夫人。” 几人一看是孙姨娘,原本惨白的脸更白了几分,匆匆行礼之后,各自低头去忙活了。 抖着帕子进了屋,孙姨娘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直接皱了眉头,“婉柔,不要这样,气坏了自己可怎么好。” “娘。女儿就是气不过。” 柳依依胸口起伏着嚷道,俊俏的脸上杀气腾腾。 “你们俩先下去吧。” 孙姨娘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丫头说道,这是有多大火啊,能把丫鬟后背上的衣服都打破了。 俩丫鬟忙不迭的磕了头,“是,是。”,从地上爬起来,迈过各种瓷器碎片,咬牙含泪走了。 大小姐出去是名门淑女,乖巧可人,可到底有多大脾气,她们这些下人最清楚了。 想想都是泪啊。 孙姨娘径直坐到榻上,挑眉看向气急败坏的女儿,“婉柔,过来坐下,这么闹,有失你相府大小姐的身份。” “娘。那草包怎么突然学会讨爹爹欢心了,还把我的嫁妆铺子都要去,我能不生气嘛。” 柳婉柔嘟着嘴,愤愤的坐下抱怨。 “有什么好气的呢?”孙姨娘轻轻吹着杯子里的茶叶,眼里有着志在必得,“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她讨好你爹又能如何?她现在把铺子拿去又如何?” 柳婉柔欣喜的抬头,“娘,您又有什么好计谋了?上次那么高都摔不死,真是气死人了。” “嗯。下个月初就是太后寿辰,咱们时间不多了,一定要把她在这个月解决掉。”孙姨娘幽幽说道,水葱似的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着字。 看了看桌子上的字,柳婉柔惊了惊,大大的杏眼充满疑惑,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孙姨娘用手势制止了。 “以前这招确实不行,到时候很容易怀疑到咱们头上,不过现在不同了,等事情办成了,娘自有办法把事情说圆满。” 孙姨娘嘴角微扬,自信满满。 人死了也不能溅到自己身上血,才是上策。 柳婉柔想了想,眼睛立马亮了,双手奉上大拇指,“娘,您这招真高。” “那是。你娘我怎么也是大风大浪里翻滚几十年的人了,这种小鱼小虾不在话下。”孙姨娘仰着下巴很得意,宠溺的点了点宝贝闺女脑门,“你啊,以后遇事沉住气。你娘我就是妾,绝对不会让我女儿也去做妾。”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看个账本就补脑,你当我白痴啊 “是。您啊就是女儿的活菩萨。”柳婉柔展颜欢笑,不过转瞬就苦了脸,“哎,太后赶紧赐婚吧。我可不想跟那三王爷多做纠缠。想想晌午要陪着他一起吃饭,头都疼了。” 孙姨娘赶紧拍着女儿的手背安慰,“忍忍吧,尘埃落定之前,变数太多。一个不留神,你可就进不了七王爷的门了。” “嗯,为了湛哥哥,女儿能忍。”提到七王爷,柳婉柔立马斗志昂扬,一脸甜蜜,“女儿啊,做梦都想跟湛哥哥名正言顺在一起呢。” 看着女儿那羞红的小脸,孙姨娘也忍不住笑,这丫头喜欢七王爷真是着了魔了。 ************** “红杏,你能不能安静那么一小会儿啊?” 大约第十次眼看着红杏自言自语傻笑之后,柳依依满脸黑线的怨念道。 自从拿着账本往回走,这丫头就不正常了,一路上三步一回头的说一句‘小姐,您真厉害。’,回来之后更是把屋里新来的丫鬟都打发出去,继续碎碎念。 “小姐,您太厉害了。”红杏把切好的香瓜递过去,看着柳依依无比的崇拜,“要是夫人泉下有知,知道小姐您把铺子又拿回来了,肯定在地下也会笑的。” 柳依依直接白眼一翻,身上发冷,丫丫的,这姑娘比喻好吓人啊,那便宜娘似乎死了快十年了。 一骷髅在棺材里大笑,那场景,脑补到一半,柳依依立马晃晃脑袋自己打断了,她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小姐,您要不要吃点心,要不要喝茶?”看她家小姐看她了,红杏立马发挥话痨本质,把脑袋探过去各种问,“看那账本很费精神的,得好好补补。” “停!”柳依依直接一声吼,“你家小姐我又不是猪,哪能吃的下那么多。还有,看个账本就补脑,你当我白痴啊。” 红杏摸了摸嗡嗡响的耳朵,赶紧摆手,“小姐,您现在特别聪明。特别聪明。”,顿了顿,还是不怕死的补充道,“不过,这吃的东西太多了,不吃就要坏掉的。” 这两天不仅来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孙姨娘还让人送来很多点心、水果,这么多年头一糟,她担心东西多得坏掉。 当然,更多的是高兴。 她家小姐终于不用受苦了,就连她都荣升为那几个新来下人的头儿。 主仆俩都可以扬眉吐气了。 柳依依直接要去撞墙了,姑娘你以前是多穷啊,突然多出来点儿点心就烧的受不了了,“东西多你就自己多吃,分给其他人也行,没必要把你家小姐撑死吧。” “是,是,小姐。”红杏点头如捣蒜,嘴上说着一套可手上却是另一套,把香瓜向前推了推,“不过,这香瓜和核桃酥奴婢已经验过了,没有毒,您看账本累了可以吃。” “好了,我真服了你了。”柳依依靠在椅子上无奈道,给香瓜验毒,亏她想的出来,继而把账本一合,“收拾收拾,咱们到街上逛逛,顺便看看那几个铺子。”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多少年前就是有名的草包了 那古代鬼账本,看到头疼都看不明白,红杏字都认不全,肯定更不行了,她也只能出去找人问问。 反正她不会去问孙姨娘,输人不能输阵啊。 “好啊!好啊!”听说要去看铺子,红杏马上拍手叫好,兴奋过后又满脸惊诧的看向柳依依,“小姐,您真的不一样了哦。以前您从来都不要出府的,也从来不争什么。” “那是因为你家小姐我这次脑袋进了水,开窍了。”柳依依手指着脑袋打趣道,“要不,你也去泡一下?没准比我都聪明呢。” “呃……小姐,还是算了。”红杏立马摇头,“要是没泡聪明,直接泡死了,那以后谁伺候小姐您啊。” 柳依依心里一暖,真的好忠心啊,留着命就为了伺候她。 话说便宜娘当年救下年幼的红杏太英明了,这么多年了,这丫头为了报恩一直对浑浑噩噩的柳依依不离不弃。 一路上享受着下人们各种恭敬行礼,主仆俩顶着日头出了府。 自从收拾了王婆子,柳依依在下人们心中的地位得到了质的飞跃。 “红杏,以后咱们得多出来转转,天天在院子里窝着都要发霉了。” 张开双臂仰头迎接阳光,柳依依感觉府外的空气都是舒服的。 不像在府里,在便宜爹面前得卖乖,在阴险恶毒的孙姨娘面前得处处小心。 “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呢。” 红杏紧张的把柳依依胳膊归拢好,把掀开的纱帽遮上,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您可是相府小姐,被人看见当街做这样的动作,那还了得。” “你家小姐我多少年都没出来过了,谁认识啊。”柳依依摆摆手大大咧咧往前走,“再说了,我多少年前就是有名的草包了,现在装的再文雅也没用的。” 琴棋书画是大家小姐必修课,可偏偏柳依依五岁死了娘,七岁死了祖母,那些先生在孙姨娘利诱下,根本就不好好教。 久而久之,同龄的小姐们都学了很多了,她还在初级阶段徘徊,自然愚钝的大草包之名就背上了。 不过现在的柳依依很庆幸这一点,要是原主什么都会,她现在岂不是很容易穿帮。 那些穿越女主没几天就速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对此柳依依打死都不信,写那种小说电视剧的人绝对脑洞太大。 你就穿个越,现代智商平平,到古代没理由就牛到逆天吧。 人家十几年,几十年学的,你几天几个月就牛到人神共愤了,还能再假点嘛。 “小姐,您走慢点。”红杏赶紧小跑跟上,话说小姐不仅人聪明了,性情都变了。 走了一会儿,柳依依就后悔了,还不如听红杏的坐马车呢。 相府附近都是深宅大院的官宦人家,走的腿都酸了,还没看见商业街的影子。 这该死的毒日头,姐姐好不容易得来的白嫩肌肤,千万不要黑啊。 正愁眉苦脸的怨念着,突然看到不远处一大宅前有个熟悉身影。 掀开轻纱细瞧,真是熟人。 白衣圣雪,不染尘埃,虽然是侧脸,但柳依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东方公子,你已经成亲了啊 不是东方不败是谁。 此刻,美男正面有难色,对着一衣着华贵的小姐各种行礼推脱。 反观那小姐正一脸娇羞,含情脉脉,似乎还两眼含泪,一幅难舍难分的样子。 丫丫的,这东方不败艳福不浅嘛。 不过看美男急切要逃跑的样子,柳依依扑哧笑出了声。 瞧这怂的。 看在上次吃人家住人家还让人背的份上,她决定帮忙解解围。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待到人家左侧,恶搞的拍了拍右肩膀。 东方白下意识的往右后方看,没人啊。 “傻子,我在这呢!就知道你好骗。”恶作剧得逞,柳依依捂嘴笑开了。 听着身后的声音,东方白眼里神采盛了,赶紧回头,想不到啊,这么快他们就又相遇了。 “姑娘,你是?”没等东方白说话呢,站在旁边的花湘云先开了口,柔弱的脸上戴着戒备,戒备中又有着稍许高高在上的傲气。 听说话,跟东方公子应该很熟,长相又俏皮美丽。 花湘云心里立马警铃大作,这人不会是和她抢东方公子的吧。 不过看那姑娘穿戴并不太华贵,作为二品京兆尹的女儿,花湘云立马有了优越感。 “我是他妹妹。”柳依依扬起笑脸,挺了挺发育不良的飞机场,挑眉笑道。 在阳光下,笑容干净又美好,有着孩子般的狡黠。 “原来是东方公子的妹妹。”花湘云立马换上温和的笑容,亲昵的挽住柳依依胳膊,不是敌情就好,“我闺名花湘云,请问妹妹芳名?天气炎热,不如到府里去坐坐吧。” 看着面前可爱的小美女,花湘云决定要好好讨好。 说不定,东方公子听妹妹的话呢,到时候有了小姑的助力,嫁给东方公子就容易多了吧。 不管怎么样,先拉进去再说。 这东方公子是送药来的,今日一走,就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到了。 东方白石化。 妹妹? 他什么时候多个妹妹了。 红杏站在一旁也断片了,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哥哥。 “多谢湘云姐姐美意,不过不必了。”柳依依不动声色的拨开了柳湘云的手,笑呵呵的蹦跶到东方白身边,“我今天是来找我哥哥回去的,我嫂子要生了,三胞胎呢,我娘怕有什么危险,非让我把哥哥找回去看着。” 东方白如遭雷劈,傻呆呆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嫂子?三胞胎?我…..”。 柳依依一下子就拍掉了东方白的手,一皱眉一跺脚,拉长音嗔怪,“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就是六嫂子啊。再过十天就要生了。就算你比较喜欢十七嫂子,也不能连六嫂子都不记得啊。” 东方白嘴角狂抽,说的是什么啊。 还十七嫂子。 “东方公子,你已经成亲了啊?”花湘云颤巍巍的问道,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眼泪直接围着眼圈转,“早知如此,奴家何苦纠缠呢。”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我怕你多看几眼,就从我的墙里爬到他那边去了 病重之时,家里请来了东方神医,初见,她就对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动了心。 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通过父亲知道这人没婚配,就一心想嫁他了。 这人竟然成亲了,还至少娶了十七房妻妾,这个消息,对她打击太大了。 本就消瘦,这下受了打击,简直摇摇欲坠了,配上那病西施似的美颜,真真的我见犹怜。 柳依依心里都有点后悔了,骗这种痴情女子,似乎不太好啊。 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在帮她啊。 长痛不如短痛,一下子没有念想,没准就能开始一段美好良缘了呢。 “呃…..在下…是已经成亲了。” 东方白低头承认了,他从不撒谎的,这么骗一个姑娘让他有点心虚。 不过,顺杆爬貌似也不错,本来他对这京兆尹家的小姐就一点意思没有。 要不是为了那三千两的诊金,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东方白的不自然看在花湘云眼里就不一样了,直接认定为这是骗局被拆穿的没脸,失望隐去,转而又怒又鄙视,“东方公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完之后,直接拂袖回府。 “我….” 东方白词穷,人家都走了,他似乎也不用说什么了。 “心疼了啊?”柳依依看着东方白那呆样戏谑道,“要不我进去说说你没媳妇,估计还来的及。这花小姐其实看着也不错,跟你挺般配的。” “喂!不必了。”东方白急道,反正被人误会已婚也无所谓,正好省了以后那些小姐纠缠,“柳依依,多谢你刚才给我解围。” 再傻他也反应过来了,刚才这是给他解围呢,虽然过程有些…有些惊悚。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那花小姐再也不会纠缠他了。 “小意思。”柳依依无所谓的摆摆手,“咱们的交情可不一般哦,谢来谢去太见外啦。” “小姐,这位是?”红杏看着两人交谈热络,疑惑道。 她家小姐足不出户,怎么会认识外边的人啊,而且还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呢。 “他是东方不败,要不是有他,我在那山谷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对了,千万别说出去,要不,你家小姐我清白可就没有了。”柳依依简单的给介绍了一下,之后双手合十,“谁成想,刚出门竟然在这遇到了,缘分呐。” 一听是小姐恩人,红杏赶紧过去千恩万谢,小姐恩人,就是她恩人啊。 “行了行了,你是道谢呢还是看人呢?”眼见着红杏瞄了美男好几眼,柳依依忍不住打趣道,“矜持懂不懂?有点出息行不行?第一眼惊艳第二眼沦陷,看多了会沉底爬不出来的呦。” 红杏就红了脸,羞答答低头跺脚,“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总不能….总不能闭着眼睛跟人讲话。” “没有就好!”柳依依欢快的打了个响指,“都说红杏出墙,谁让你名字叫红杏呢,我怕你多看他几眼,就从我的墙里爬出去到他那边去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你真的不举? 红杏欲哭无泪状,她的名字就是个错误啊。 东方白轻笑着摇头,在山里被无数次洗礼过,对于此等惊世骇俗言语,他竟然只觉得有趣。 “笑什么笑,嗯?”柳依依的手指头刷的指过去,“红杏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免得我担心她爬出去,请自觉捂上你的脸。” 东方白才不去捂脸,无奈的笑着扶额,“走了走了,再闹腾,门口那俩石狮子都得被吓活了。” “哎呀,东方不败,几天不见,我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啊!瞧瞧这嘴皮子,多溜….” *********** 京城就是京城,古色古香的商业街,店铺鳞次栉比,藏都藏不住的繁华。 柳依依就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眼睛都要不够用了,兴奋的一家接着一家蹦跶。 红杏看着沦为跟班的东方白不好意思的笑笑,“东方公子,我家小姐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出来未免感觉处处新奇。” 说完,擦擦汗,迈着走酸的腿又向下一家店追去。 小姐啊小姐,外人在呢,您能不能注意点啊。 这么没见识的样子,会被人家看不起的啦。 不过,幸好,那白衣公子一直笑呵呵的跟着,没有露出嘲笑和不耐烦。 东方白对跟班的工作乐此不疲,就是牵着马不太方便,柳依依逛的太快,他的马有时候刚拴好,人家就跑下一家了。 无法,东方白决定直接不进去了,站门口等着。 “柳依依,慢点。”,眼瞅着人抱着东西从台阶上跑下来,东方白赶紧提醒。 “给你举着。太阳太大,别晒黑了。”柳依依根本不听,几步奔过去,撑开一柄油纸伞热情的递过去。 “…..”,东方白看着伞一阵错愕,又没下雨,买伞干嘛啊,就算为了怕晒,他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防吧。 脑补了自己打着漂亮的油纸伞走在大街上,东方白直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举着啊。”看东方白呆呆的不接,柳依依又往前送了送。 这里的人好笨,这么热的天,街上走的人就那么晒着,多热啊。 东方白忙面露难色的摆手,“算了,我晒着无妨的,还是你自己用吧。” “晒黑了多难看,难看了哪还有姑娘找你看病啊,举着吧。”,柳依依眨巴着大眼睛说的一本正经。 东方白满脸黑线,他给人看病靠本事,又不靠脸,“我觉得太阳晒着很舒服,真的用不着。” 太阳晒得再难受,他也不要举着伞走,以后还要见人的好嘛。 “你真的不举?”柳依依指着伞再次严肃确认。 “我真的不举。”,东方白直接大声拒绝。 声音似乎有些大了,不少路人直接看过来。 东方白立马疑惑了,他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吗?干嘛一个个捂嘴笑,有的还交头接耳。 奥。 想起他刚说的话,立马脸红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看来我真是又好骗又好欺负 哪有大男人当街喊自己不举的。 再看柳依依,早就用伞把脸挡住了,一幅她跟东方白不认识的架势,不过那得意的笑声太有穿透力了。 “东方不败,有病得治啊。千万不要讳疾忌医,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哈哈哈。。。。” 把伞挪开点,看着似乎在找地缝的东方白,柳依依更得瑟了,直接煽风点火的笑弯了腰。 本来她一开始只想送伞的,没成想最后竟然这么有意思。 旁边的红杏小脸红红的,低头憋笑中,这大夫她以前出去买东西听人说过的,似乎医术很厉害。 当街出丑,好喜感啊。 上当了,东方白扶额,要不要这么调皮啊。 这地方他是没脸待了,赶紧低头牵马往前走。 心里祈祷着,刚才可千万别有人认出他才好,神医自己不举,这消息对他似乎很不利啊。 “东方不败,等等我啊。”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 ….. 看东方白捂脸遁走,柳依依赶紧打着伞调笑的跟上。 疾走了片刻,东方白放慢了脚步,回身对柳依依无奈一笑,“哎,看来我真是又好骗又好欺负。” 身形精瘦颀长,背着阳光,一身白衣,周身有着一种淡而静的光晕。 眉如远山之黛,细而长,漆黑灵动的眼眸,干净又清澈,唇形美丽色泽红润,这张让女人都嫉妒的脸,绝对是上帝的杰作。 此刻,那无奈的笑脸,倒是让东方白有了接地气之美。 柳依依看着那种人神共愤的脸,笑着猛点头,一幅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的样子,“前边那个福满楼看着不错,我请你吃个晌午饭吧。好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 她记得这个福满楼现在已经是她名下的产业了,外表看着很高大上,不知道内在如何了。 “好眼力,这福满楼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更妙的是酒楼后边带着客栈,方便的很。实不相瞒,我每次来京城吃住都是在这里。” 东方白指着酒楼道,一贯的笑容和煦,丝毫没受刚才的恶作剧影响。 柳依依立马雀跃了,这酒楼似乎很值钱嘛,“那正好,一会儿记得给我们推荐几个好吃的菜。” ……. 刚到门口,就有小二热情的过来接过东方白的马,一口一个神医的叫着,似乎很崇拜。 “东方不败,你这神医能神到什么程度,起死回生?”边往里走,柳依依边凑过去贼兮兮的问道。 东方白轻笑,好看的唇角上扬,“只是从小醉心医术,广读医书再加上从十六岁开始游历四方到处给人治病,见的病人多了,自然医术见长,但绝对没有到神的程度。要是真神医,那次就不用你施援手了。” 谦虚淡然,温润如玉。 “你到底多大了啊?”柳依依瞄着富丽古朴的酒楼大厅随口道。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账本会哭的好嘛 旁边的红杏直接拉了拉柳依依衣袖,并猛使眼色,示意她问多了,哪有大家小姐随便问男人年龄的。 “…呃….我二十六岁。” “啊?看你没那么大啊!竟然都二十六了。”柳依依扭头惊到,之后双手捧心崇拜起来,“给人看病十年才混成神医,不错,好能坚持啊。” 她从来都觉得小说里神医这种设置太假,尼玛,天天装清高,从来不出手,出来就神医了,简直是侮辱广大读者智商好不。 面前这个应该还行,理论丰富加上十年实践经验,要说医术高明应该还说的过去吧。 东方白默,这姑娘是闲他太老了嘛。 似乎是啊,人家看着也就十四五岁,差距是挺大的。 惆怅,东方白立马惆怅起来。 三人进了雅间,点菜的任务直接交给东方白。 看够了雅间装饰,小二也走了,柳依依兴冲冲的坐到东方白身边,掏出袖子里的账本递过去,“哎,你那么爱读书,账本会看吧?能不能教教我?” 东方白汗,出门带着账本,好奇特,接过来一看更觉奇特了,这账本皮上写着福满楼啊,“依依,这…福满楼的账本怎么在你手里?” 柳依依直接白他一眼,“明摆着的嘛,福满楼就是我的啊。”,继而拖着腮苦了脸,“不过就是刚接手,这账本好难懂。” 东方白默。 福满楼那可是京城有名的,这么大的产业让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管,也就顶级富贵的一些人家才干的出来。 翻开账本瞧了瞧,东方白立马傻眼了,似乎他也看不懂啊,账册和医书差距太大了,“我也不太懂账册。”,东方白不好意思道。 “奥。没关系。”柳依依蔫头耷拉脑袋道,“你是大夫,看不懂很正常。” “不过要是你不急,我可以去请教下朋友,等学会了,明日再讲给你听。” 看柳依依失望的样子,东方白鬼使神差的补充道。 这账本学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好啊。”柳依依高兴的满血复活,“账本放你这,明天再来找你学。” 本来想着花点银子找个人学学的,这下简单多了。 “小姐,这账本….” “没事。东方不败人品很好的。”柳依依摆手制止了红杏的碎碎念,这丫头肯定怕账本不安全,“这玩意儿掉大道上都没人捡,除了垫桌子脚没用的。” 东方白和红杏同时晕倒,您这么说账本,账本会哭的好嘛。 菜陆续上来,柳依依把别扭站在一边的红杏直接按椅子上,招呼大家开吃。 “东方不败,你点的菜都不错。”柳依依享受着,一脸满足的对东方白伸出大拇指,“奥,对了,你都神医了,是不是很赚钱啊?” 东方白斯文的放下筷子,看着柳依依吃的欢畅,俊逸的脸上溢满笑,“给穷人看病都是分文不取,给官宦富甲看病每次诊金一千两起,说起来生活也算安逸。”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快说,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要是多接富人,当然就不会只是安逸了,只不过东方白不爱财,每隔两三个月回趟京城,接个两三个病人,赚够几千两就出去四处游历。 “一千两!”柳依依立马扬高了声调看向东方白,看来古往今来大夫都是好职业啊,“挣钱这么容易,这顿你请。就当劫富济贫了,我一共就五十两,还得过日子呢。” “咳咳….”,红杏一下子噎住了,扭头咳个不停。 小姐啊,您能不能别这样啊,说好的请人家吃饭,到头来换人家付账。 咱们虽然穷,志气总要有吧,怎么说一顿饭钱也付得起啊。 东方白明显愣了愣,继而笑出声,“好,好,我请。”,本来也没想让她付账的。 还劫富济贫,要不要这么逗。 这大酒楼都是她的,她算贫,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又吃了一块鱼肉,柳依依突然扭头暴咳,“咳咳…..鱼刺、卡了…..醋….红杏…去要碗…醋….” “…是是是”,红杏撂下筷子就跑出去了。 “卡了….我回房拿镊….” “嘘,假的,没卡。” 东方白那边急切的起身,柳依依突然笑呵呵的小声道。 “….怎么了?出什么…..” 稍一楞,东方白就醒过闷来,压低声音问道,可他的话只出口一半就没了下闻。 猝不及防的,小丫头扑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已经抽身离开。 “哎呀,二人世界没有了,抱抱你还得如此大费周章!”柳依依重新坐回去,两手托腮得逞的笑,“快,坐下吧,要不红杏回来会以为你被雷劈过的。” 故弄玄虚的把丫鬟支走就为了抱一抱他! 哎,也是,这是她一贯的做派。 东方白脸红红的扶额,压制着如鼓的心跳,强装镇静的也坐了回去。 偷眼瞧见小丫头没事人样的拿起筷子继续吃,他禁不住有些黯然。 抱一抱,也就是抱一抱而已。 “趁着红杏还没回来,快说,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 东方白,“……”,想,昭思暮念,可他说不出口。 柳依依做无限怨念状,“就知道你没想。不过,我可想你了,我还想大白,还想那个山谷,想山谷里的鱼虾,哎,那么自由自在的日子,一去不返喽。以后有机会,你能不能带我再去住住啊?” “……恐怕不行,师傅交待不能带外人入谷,除非….” “小姐,醋…醋来了!” 东方白纠结的拒绝,被疾跑而来的红杏的大嗓门压过去了。 回来的好快,和美男的二人世界就这么没有了!哎,太让人郁闷了! 柳依依心里咆哮,脸上还得装着和蔼可亲,“鱼刺自己下去了,辛苦你了,快,坐下继续吃。” 没事了?看着的确没事了。 可是,小姐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咦,神医好像表情也是怪怪的。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怎么一副她欠他八百两的样子? 红杏狐疑的挠挠头,不得其解。 又不想多嘴问,只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吃起来。 几个人正吃的欢,就听到敲门声和一道浑厚的男声,“东方贤弟。” 随着声音,一个身材伟岸体型精壮的男人走了进来。 淡淡麦色肌肤,玉冠束发,长发如墨,五官端正,脸部线条偏硬,一脸英气。同样的一身白衣,不过穿出来跟东方白有不同的味道。 一个儒雅的不食人间烟火,温柔潇洒如谪仙;一个冷厉中透着疏离,孤傲的铁血英侠。 柳依依抬头看去,正好迎上那人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善。 怎么了,她似乎没得罪过这人啊。 不过那人气场好强,上乘的穿戴,配上深沉内敛又诡谲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地位不凡。 看着突然进来的人东方白面色一凝,继而又恢复如初,站起来微微一礼,“令狐兄,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福满楼用饭啊?” “听闻贤弟回京,为兄特地过来跟你叙旧的。”男人钩唇道,眼睛有意无意看向柳依依,“请问这位姑娘是?” “我是柳依依。”没等东方白介绍,柳依依直接迎着男人目光答道,漂亮的小脸直接笑开,“千万别告诉我你叫令狐冲,还有你们认识任盈盈吗?” 刚才东方白那一声令狐兄已经让柳依依憋不住了,有了东方不败,再有令狐冲,如果再有任盈盈那就完美了。 男人错愕,这姑娘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笑成那样,他的东方贤弟怎么跟这种神经病到一起了,“….呃,在下令狐寒,并不认识任盈盈。” 语调冷漠又有着丝丝的嫌弃。 柳依依默,这人说话好像有点冷啊,怎么一副她欠他八百两的样子? 东方白脸上的笑也散了,令狐寒对柳依依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喜。 “令狐寒是吧,快坐下。”柳依依感觉着屋里紧张的诡异气氛,忙笑着过去给那人拉了拉椅子,“你拉着东方不败叙旧,千万别让他吃菜。还神医呢,请客就要这么几个菜,还不够我和红杏塞牙缝的呢。” 眉眼弯弯,嗔怪道,顺道白了东方白一眼,明晃晃的嫌弃。 令狐寒直接破功,这姑娘哪来的,对生人自来熟不说,别人请客当面就能这么抱怨,简直世间少有啊。 还有你牙缝到底有多大啊,十多个菜还不够塞。 东方白也笑,他当然知道柳依依在给大家解围,“都坐吧,一会儿小二进来再要几个菜,我可不想要个小气的名声。” 顿时紧张的气氛化为乌有,几个人坐下客客气气的开始吃饭。 柳依依真的是只关注吃,努力缩小存在感,不过似乎那个令狐寒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身上扯。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对她这么关心,当然,柳依依不会自恋道觉得人家看上她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章 就跟我抢了他媳妇似的 毕竟看上一个人之后,眼神绝对不是那种冷冷的,似乎带着敌意的。 一个气场很强大,又有点可怕的男人。 红杏也察觉了,那人怎么对她家小姐这么上心。 主仆俩也顾不得吃了,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三十六计最妙的一个,走。 “东方不败,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抹抹嘴,柳依依起身对东方白道。 不等东方白出声挽留,柳依依和红杏俩个人已经离开桌子往外走了。 东方白心里一恼,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搅了,有些怨念的看了看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赶紧追了出去。 自己有心躲着,可奈何,京城就这么大,他回来也瞒不久的。 令狐寒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空空的茶杯,等屋里就剩他一个人了,闭了眼一脸的悲苦。 他肯定心里怨恨他了吧。 再眼拙,也看的出,东方白眼中有着对那个柳依依浓浓的在意,藏都藏不住。 那是一个男人对中意之人的专属柔情。 可他该死的就是看不顺眼。 身为奇货堂的堂主,做出如此扭捏的事情,他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可一念起万水千山,纵然是条不归路,他也不想回头。 走到一楼厅里,东方白终于追上了疾走的主仆俩,一脸的歉疚,“依依,对不住了,我的朋友有些鲁莽,请不要放在心上。” 柳依依一看,就东方白一个人,放松了许多,“咱们是朋友,有什么怪不怪的,改天再补给我们一顿就行了。人嘛,谁没有点个性,不奇怪的。” 大厅里太吵,柳依依特地往东方白旁边凑了凑,低声道,“说实话,我就是受不了他那种敌视的眼神,就跟我抢了他媳妇似的。” 东方白如遭雷击,急的红了脸,连连摆手,“无论如何,我对令狐兄可丝毫没有想法的。” “啊!看来他对你有喽!”柳依依直接瞪圆了眼睛,她真被人当情敌了。 本来她是开玩笑的,一看东方白的反应,原来是事实啊。 想不到,古代人思想这么前卫。 “我只把令狐兄当知己好友,绝无半点….绝无半点….”东方白词穷,他真的无法形容俩人的感情。 事实上,半年前令狐寒酒醉吐露实情,着实惊到东方白了,这么久他还没完全缓过来呢。 从那时起,他能做的,就是尽力躲着这个曾经的知己,令狐寒也算有自知之明,很少主动出现。 这次也不知怎地,这人突然跑了过来。 柳依依了然的拍了拍东方白肩膀,俏皮一笑,“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们有偏见的。穿戴、长相、气质,都是绝配。” 那俩人站一起,柳依依就是这种感觉,非常的神仙眷侣。 红杏看柳依依跟东方白贴的太近,忙过来崔,“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这要喝下去,肠子也就这个颜色了吧 柳依依刚想再发表点感言,比如身高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问题,就被红杏拉走了。 剩下东方白原地凌乱中。 他钟爱的白衣服是不是要退出历史了啊。 ******** 天气太热,又是正午,街上人很少,路边树叶都没精打采的。 柳依依也没心思逛了,主仆俩雇了辆马车直接回到相府。 外边知了声声,屋里冰镇的凉爽无比,富贵人家就是好啊。 吃饱了就睡,猪的习惯,换成柳依依也不例外,美美的睡了足有一个时辰。 正梳洗呢,厨房贴心的送来一碗冰镇酸梅汤,柳依依赶紧奔过去。 古代没有冰激凌,也就这个比较凉快了。 空间里没有电,可据她观察,那里是静止的,冰箱里的两桶冰激凌还是完好如初。 不过,和那里所有的食物一样,馋疯之前她绝对不会动。 太稀有了,要作为珍藏版,和那些再也派不上用场的电器家具和衣裳一起,陈列着,缅怀。 那些空间小说什么的,主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可惜,她试来试去,都不可以。 小空间对她来说也就是个储藏室,是用来装以后在古代搜罗来的物件,至于原有的,也就那个医药箱是个宝贝。 “小姐。”红杏忙撑开胳膊老母鸡似的挡住了柳依依,支走了屋里的丫鬟,拿出擦洗的锃亮的银簪子又开始验毒。 柳依依无语的跌坐在椅子上,这姑娘太草木皆兵了吧,谁会傻到大白天端碗酸梅汤来下毒啊。 再说,那孙姨娘要想下毒,这莫多年,估计她早被毒死几百次了。 验了几天,什么都没发现,柳依依真佩服这姑娘的毅力。 “小姐,您看。”柳依依正神游呢,红杏猛地把簪子伸到她面前去。 声音里紧张的都带了颤音。 “看什么看?” 柳依依下意识的应道,一挑眉,看着那簪子眼睛直接直了。 丫丫的,簪子好黑啊。 这要喝下去,肠子估计也就这颜色了吧。 想到这个,柳依依再看那酸梅汤,一阵恶寒。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红杏紧张道,吓得簪子都跌到了地上,“要不咱们去告诉相爷吧,让相爷查是谁做的。” 柳依依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脑袋里有了主意,小声对红杏说了计策。 红杏眼睛转了转,明了的点点头,缓了缓,把酸梅汤倒掉一些又放在桌上。 主仆俩笑容满满的到院子里溜达。 一会儿功夫,柳依依就开始捂着肚子喊疼,不停哎呦着弯腰挪回了屋。 红杏急着让丫鬟去叫大夫,说是小姐吃酸梅汤受凉了。 找大夫的丫鬟刚走,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喊叫就从柳依依屋里传出来,听的院子里的下人心惊肉跳的。 受凉怎么可能疼成那样? “不好了,小姐嘴唇发紫,肯定是中毒了。”红杏着急忙活的跑出来,“红霞你看着那酸梅汤谁都别让动,秀梅你去通知相爷和孙姨娘。”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我去催大夫快点来。” 随着这句话,红杏风风火火跑出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立马乱了,小姐中毒,这事有点大啊。 将近半个时辰后,东方白随着红杏进了墨竹园。 红杏跑到福满楼的时候,他正休息呢,一听柳依依中毒,心都到嗓子眼了。 幸好,那丫头又说就是个局,人没事。 是谁这么恶毒?等他查出来,一定让他好好舒服舒服,下毒嘛,他可是专家。 “快让开,神医来了!神医来了!” 红杏很入戏,心急火燎的拨开门口的人往里冲。 “快!快给我女儿看看!她疼的不行了!” 柳丞相一听大夫来了,忙急急的迎过来。 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女儿还抱着肚子大喊大叫的,现在竟然连呼喊的力气都没了。 那痛苦的样子,他都有点不敢看了。 掉河里大难不死,现在又中毒了,这二女儿真是多灾多难。 东方白快步走到床前,看到柳依依那惨状,他都怀疑这人真中毒了。 身体瑟缩抽搐,大汗淋漓,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头发和衣服湿了好多,嘴唇发紫,嘴角有白沫,典型的中毒症状。 搭脉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中毒迹象都没有。 东方白差点笑出来,一想自己在演戏,立马绷住脸,心里这个佩服啊,真是古灵精怪,扮中毒都能这么像。 “大夫,怎么样?我家二小姐还有没有救?” 看东方白面色凝重的不说话,孙姨娘忙过去焦急问道。 她是真的急,可千万别有救啊。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十拿九稳了,砒霜喝下去,不死就奇怪了。 “嗯,尊小姐中毒已深,在下只能施针一试,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东方白把柳依依轻轻放下,起身对孙姨娘道。 一脸的没把握。 “有药就拿出来,没药就走开。中毒了扎针能好,鬼才信呢!” 柳婉柔一脸怒色的过来拦。 直接死了就好,万一扎活了,她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东方白她以前见过一面,听说医术很高,真不知道红杏用了什么招数把这人找来了。 东方白挑眉看了看柳婉柔,眼里已然有了了然,这人十有*就是罪魁祸首了。 堂堂相府大小姐,头顶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竟然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真是天理难容。 “快!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救呢。” 柳丞相指着东方白催促道。 不是说神医嘛,应该有点本事吧。 “那各位都到外间去等着,这里留一个丫鬟就行了,在下下针不能有人打扰。” 东方白边有条不絮准备针,边赶人。 或焦急或不甘,柳丞相几个还是退了出去,红杏守着内外间的隔断月亮拱门。 东方白嘴角弯起,迫不及待弯腰过去小声招呼,“人走了,可以睁眼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不用脱衣裳,那我可不让你扎了 终于不用装了,柳依依一骨碌身坐起来,活动着装惊鸾装到酸酸的胳膊腿,杏眼里目光灼灼,“我演的像不像?” “像,太像了,没把脉时候把我都唬住了。你这是怎么捣鼓的啊?看着都吓人。” 空间里防水的隔离粉底都用上了,紫菜沾湿了染个紫唇,她都佩服她自己如此快的应变能力。 “呵呵,不告诉你。”,不能说的秘密,柳依依嘴角用力上扬,傲娇的卖关子。 鬼灵精似的,都要被毒死了,还能笑这么开心,也是世间难寻了。 被笑容感染着,东方白也展颜,弯腰凑过去压低声音询问,“还是说说接下来让我做什么吧。” “不是说了扎针嘛,做戏要做全套,来,让你扎。”,说着话,柳依依大大咧咧躺下,麻利的就去解衣裳。 “喂,你做什么!” 东方白惊的是七荤八素,忙别过头去。 美男害羞了,柳依依最乐意欣赏这个,侧身一手支头摆出妩媚的贵妃醉酒姿势,“脱衣裳啊,不是扎针嘛,来啊,来啊。呵呵,当大夫真是好,打着给人扎针的名号,随便就能把人看光光啦。快说,你看过多少美女了啊?” 东方白满脸黑线,说的怎么跟大夫都是登徒子一般,“女子不用脱衣裳,隔着衣裳下针便可。” 隔着衣裳下针,学位能准吗? 就是能准,细菌感染怎么办? 作为西医出身,中医尝试还是有的,这种治疗,柳依依直接送上个大白眼,“不用脱衣裳啊,那我可不让你扎了。” 该死的封建社会,见鬼的男女授受不亲,男大夫要避嫌,给女子增加好多风险好不好。 “…..我又没说真扎你。”,东方白无奈的很,“摆个样子罢了。对了,快说,还让我做什么。”。 脱衣裳才肯让扎,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跟什么! 好积极,不错,不错。 柳依依赞许的点头,之后起身,试图把人拉到牀沿坐下,“哎呦,不要扭扭捏捏了,快坐下,这样听的清楚。一张牀上睡都睡过了,装什么装。” 又说这个,屋里有人呢! 东方白惊的七荤八素,瞟一眼隔断那边红杏毫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不坐,还不知这丫头说出什么来,他只得乖顺的就范。 柳依依得逞的咧咧嘴,“这就对了嘛。来,近点,我跟你说……” 一柱香的功夫,东方白从容的走了出去,对着多双期盼的眼睛,淡淡道,“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半个时辰内尊小姐能不能把毒血成功吐出了。” 大家一听,也不多问,一个个走马灯似的焦急等待。 “神医,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也。”别人都焦急的等着,站旁边的老大夫一脸谄媚的走了过去,“这是小姐喝过的酸梅汤,在下看了,里边放了砒霜,您再看看。”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小女子无以为报 喝了砒霜,要他早放弃了,神医就是神医,竟然还从容的去救,医术真是过人。 要不是来晚一步,相府的人不让他进内室,能进去看看神医如何下针就更好了。 哎,都怪那过去请大夫的下人,说什么吃东西受凉了,害的他走那么慢。 东方白接过碗闻了闻,“嗯,是砒霜。”,说完,坐下开始闭目眼神。 那大夫看神医不愿意多理他,只能讪讪的回去坐好。 本来豪门大户的肮脏事,他有多远想躲多远的,不过,今天例外,他得等着,那喝了砒霜的小姐会不会活过来。 等待是磨人的,空气似乎都凝住了。 不管是盼着人活过来的,还是盼着人死过去的,都很急。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屋里终于有了声音,“神医,神医,小姐吐血了。” 是红杏那爆发力十足的声音。 外间的人闻声都打了鸡血似的涌到了床边。 但见床边地上一滩黑血,柳依依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多根银针泛着寒芒,嘴唇的紫黑色浅了许多,眉头也舒展开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人估计是活过来了。 柳丞相看这情形,非常的激动,弯腰凑过去关切道,“依依,你觉得怎么样?” 柳依依费力的睁了睁眼,挤出一丝笑,“爹,女儿好多了,刚才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进了阎王殿了呢。” 虽然及其虚弱,声音很小,不过也足够旁边几个人听清楚了。 站在靠后的柳婉柔气的一跺脚,砒霜都死不了,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看着女儿扭曲的脸,孙姨娘忙掐了掐她的胳膊,来日方长,现在这功夫可别露出马脚来。 虽然她心里也很愤恨,这小贱蹄子,命怎么就这么大呢。 柳丞相喜不自胜,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直起腰崇拜的看向东方白,“神医啊,真是神医。简直都可以跟阎王爷抢人命了。” 东方白快手的拔出折弯的银针收拾好,谦虚一笑,“相爷过奖了,在下没有那么神,要是小姐再多喝几口酸梅汤那可就万万救不过来了。” “小女命大,也多亏了神医的医术。”柳丞相一脸的感激,眼里有了枯木逢春的欢喜,“是不是还要开个药方啊,光针灸就可以了吗?” 他现在看着东方白就像看着神,喝了砒霜都能救活,他的病是不是也能有希望呢? “要的,在下一会儿留个药方。”东方白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床上的人,心里软软的直想笑,“余毒未清,若想痊愈的彻底,还要多用几次针。” 他真不善于撒谎,要是看着柳丞相,那绝对就说不出来了。 无奈,这姑娘让他多来几次,他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 “那就劳烦神医了。”柳丞相道,喝药扎针,只要能好就行啊。 “神医,多谢救命之恩。”柳依依挣扎着扭过头来,眼睛灼灼的看向东方白,虚弱道,“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让爹爹多包些诊金给您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骗诊金还是头一遭 东方白差点就笑出来,这是怕他忘了这出戏的目的呢,趁人不备向柳依依眨了眨眼,示意他知道,“救人是大夫的本分,柳小姐的心意在下领了,至于诊金在下向来明码标价。” 白衣胜雪,温润如玉,医术精祺,医德高尚,看的旁边的老大夫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想必相爷也知道再下看诊的规矩,诊脉一次加药方至少一千两,针灸一次一千两,看在相爷爱女心切的份上,一共就收六千两好了。每隔一两天,在下会来施针,直到毒全部清掉为止。” 东方白把药箱背好边说边往外走。 他心虚的额头都要冒汗了,今天可是把半辈子的谎都说了,骗诊金这还是头一糟啊。 装中毒,就为了骗自己家的银子,还说跟他对半分,不能不说这姑娘思维奇特。 为了不让她费力装病泡汤,他决定拼了。 “你抢劫啊!随便扎几下就要六千两!什么明码标价,我看你是漫天要价。” 柳丞相没说话呢,就看柳婉柔怒气冲冲的跟了出去。 这该死的大夫,要不是他,该死的草包妹妹早死了。 本来气的都要炸了,一听竟然还要六千两,柳婉柔直接炸毛。 六千两啊,虽然她不多在乎,不过这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普通大夫诊金也就几两银子,这人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柳小姐,在下是凭本事吃饭的。您要是觉得令妹一条命都不值六千两,在下也无话可说。” 东方白回身冷了脸,说的不卑不亢。 这个蛇蝎似的女人,以后有她好看。 “神医您医术高明,救活了二小姐,别说六千两,就是把这相府拿去,我们也心甘情愿的。” 孙姨娘忙挡到女儿身前,一脸的感激。 堂堂相府大小姐,拖欠大夫诊金,传出去可不好。 人没死,还要搭上六千两银子,孙姨娘肉疼的很哪。 可这面上,还得装着感激惊喜 “是啊,小女鲁莽,请神医见谅。”柳丞相赔笑道,神医绝对不能得罪,也许是他唯一的希望呢,“请神医先开药方,银票一会儿就送过来。” 老大夫被六千两这个数字劈中,等这帮人争执完才回魂,立马屁跌的去研磨,伺候好了神医,争取当个徒弟,老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银子会有的,名誉会有的,哇咔咔,一切都会有的。 ************* 翼王府,思梅园。 灯火通明的厅里,丰盛的晚餐正在进行。 就是气氛有些诡异,饭桌上的两人毫无交流,不远处小桌子边还有两人对着一本书嘀嘀咕咕写写画画。 身穿灰色粗布麻衣,满头花白头发的矍铄老头,一边毫无形象的啃着鸡腿,一边摇头碎碎念,“徒弟真是白养了,半年才见一面,见面连饭都不肯一起吃。”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你要杀谁? 怨念完毕,见东方白依旧专注的和管家学账本,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一根鸡骨头就打过去,破账本难道比师傅还重要啊。 东方白看了看地上的鸡骨头,嫌弃的拍拍衣服,“师傅,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嘛,别捣乱!要是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废话可以先跟阿湛说。” 说完,继续拉着管家研究。 老头直接白眼一翻,猛撇嘴。 是啊,他还有啊湛这个小徒弟,可这徒弟根本不知道聊天为何物好嘛。 万一高兴了一开口,绝对能把他气蒙。 挑眉瞅了瞅坐在对面严肃用餐的人,还是贱骨头的嬉笑开口,“阿湛,你说大白是不是吃错药了,放着美酒不喝,没事抱着破账本不撒手。” 话痨就是这样,停不下来啊。 端木湛挑眉看了专注的东方白一眼,继而把眼光投向师傅,“破账本都比师傅你重要,被人家这样嫌,我要是你,就去自裁了。” 平淡的说完,继续优雅用餐,英俊的五官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浓眉,挺鼻,线条冷硬的脸,配上凌厉无波的眼眸,给人的感觉就是生人勿近。 藏蓝的衣服,同色的发巾,普通的打扮在这人身上却散发着不凡的气势,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威压。 老头再次吃瘪,撅了嘴,他就知道,小徒弟绝对有气死人的特质。 喝了几杯酒,扫荡了不少菜,老头实在憋不住了,这俩徒弟就不能和他聊聊天嘛,“阿湛,你把你那管家撵出去好不好?大白没得学,就能过来吃饭了。” 等了半天,面对着老头期待的眼神,端木湛终于开了尊口,“学东西是好事,总比把功夫浪费在吹牛上好。你就是比女人都话多,才沦落到打光棍一辈子。要是早点把舌头割了,也不至于这样。” 这么损的话,从端木湛嘴里说出来,丝毫不见调侃,听着倒像是一本正经的说教。 真诚无比。 老头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徒弟的毒舌越来越厉害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过来看他们。 不对,当时就不该收他们做徒弟。 一个被大汗不容的小娃娃,一个皇后眼中钉的倒霉皇子,没有他这个师傅精心教导,能有今天嘛。 现在一个个二十多岁,人前显贵了,直接把师傅扔一边。 天理何在啊? 终于搞定了账本,东方白松了口气,谢了管家,坐到桌边吃饭,“阿湛,从无生阁弄两个女杀手给我用用吧,我付银子给你。” 端木湛略疑惑的看向东方白,淡淡开口,“你要杀谁?” “不不不,我才不要杀人。”东方白赶紧抬头澄清,顿了顿,面上一热,“有人托我找两个高手当护卫而已,是要女的。” 辛苦装病得来的银子,那丫头竟然就是想找几个保镖保平安,弄的他哭笑不得。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你要不是看上人家,脸红什么? 不过,东方白也觉得非常有必要,下毒不成,没准下一次就是找人谋杀了。 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无生阁,高手如云,背后的主子还是自己师弟,有保障的很。 “无生阁的人出手必然不留活口,护卫不可能的。” 端木湛放下碗筷,挑眉淡漠拒绝。 东方白有些失望,不过也没继续纠缠。 只能再找别人了。 这个师弟向来说一不二,相处这么多年,这点他还是了解的。 师傅把这人领回去起,他似乎就没看他笑过玩儿过,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其他一切似乎都与这人无关。 五年前这人出师离开,自己当时也在外行医,自此断了好久的消息。 一年多前,京城偶然相遇,他才知道这个冷酷寡言的师弟,竟然是皇帝儿子,堂堂天圣王朝七王爷。 当时可是雷死他了。 当然最让他惊诧的还是,话痨师傅竟然那么多年都没提这个师弟的身世,肯定得憋成内伤了吧。 “大白,你要帮谁啊?还有,干嘛突然学账本?” 老头看徒弟坐过来了,赶紧伸长脖子好奇宝宝似的追问。 他这徒弟从来都是只关注医术,闲云野鹤的,朋友也不多,突然转性,好奇怪的。 “…..你不认识的。还有,不要叫我‘大白’。” 东方白头都没抬,直接一盆凉水泼过去。 老头也习惯了,依然满脸堆笑,刨根问底,“找女护卫,那保护的肯定是个女人喽。大白,你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要不让我去当护卫吧,武功又好,还能给你把把关。” 老头直接仰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兴奋碎碎念,八卦本质毕露。 东方白直接给老头一个眼刀,大力的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当护卫,估计不出三天,人家就被你烦死了。” “你要不是看上人家了,脸红什么。”老头哽着脖子反驳,他眼睛不花,看的可清楚了,“奥,我明白了,你是单相思,人家看不上你。” 话说这大徒弟都二十六了,整天到处飘,丝毫没有成家的意思,他还一直担心这人要跟医术过一辈了呢。 现在似乎有眉目了,兴奋死他了。 徒弟不爱理他,有个徒弟媳妇聊天也好啊。 他那些闯荡江湖的光辉事迹,急缺一个听众加崇拜者。 最好是个不谙世事,精灵古怪的小姑娘。 看来他有必要多住些天了,想办法去会会那把大徒弟迷住的姑娘。 端木湛看着疯癫的师傅,一阵嫌弃,抬腿回书房。 真爱生命,远离神经病,绝对王道。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喝酒、吹牛、风花雪月….一切闲事与他无关。 走到门口,端木湛心念一转,推门的手停住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找女人之前,令狐寒那边最好说清楚。奇货堂的势力可不敢小觑,不是你找两个护卫就能无忧的。”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小兔崽子,不要跟我打马虎眼 东方白听后,立马囧了,慌乱的站起身,“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令狐兄的事?” 端木湛依旧背对着他们,淡然道,“福满楼我安插了人。半年前他看到你们….”,继而抿了抿唇,顿了顿,重新开口,“总而言之,你自己处理好吧。” “喂,不是你想的..….” 东方白刚开口解释,端木湛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要不是怕事情变得不好收拾,这种闲事,端木湛根本不会开口。 福满楼是京城顶尖酒楼,平时官宦常光顾,为了得到各种消息,他早就安插了人手。 半年前他的人竟然回报,神医和奇货堂堂主在房里亲热,就算他平时在淡然,也被雷了。 本来事不关己的,他一直也没跟师兄提过,可现在师兄似乎又搭上个小姑娘,他不得不说一句了。 毕竟,惹火了令狐寒,也许师兄不会怎么样,可那姑娘估计就活不成了。 真闹僵了,收场很难。 就算平日不算亲近,无论如何,他心里还是希望师兄好的。 老头眼珠子骨碌着看着两个徒弟交谈,非常的一头雾水,等小徒弟出去了,一把将东方白按倒椅子上,好奇心爆发,“大白,小湛说的什么啊?你找媳妇干嘛先跟别人说清楚?我记得令狐寒是你知己好友吧,以前你们可是好的穿一条裤子。可就算再好,都是男人,你找媳妇你的事儿,他又不是你大老婆,干嘛先问过他啊?” 老头连珠炮似的发问,可是愁死东方白了,用手大力拍打老头的手,让他放开,“你抓我干嘛啊,口水喷我一身脏死了。” 老头讨好的放了手,不错眼珠的盯着徒弟的脸,“嘿嘿,我不抓,我不抓。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听小湛说,你和令狐寒有一腿似的。” 东方白脸上一热,故作镇静的擦擦嘴,挑眉嫌弃的看向老头,“我和他就是知己,可能小湛误会什么了。你什么时候走?整天在师弟这里骗吃骗喝脸皮怎这么厚啊。” 幸好师弟没有说明,要不这老头可就有的笑了。 以后还是找机会跟阿湛解释清楚吧,这师弟估计是误会什么了。 “啊!什么脸皮这么厚,我才住十天好不好。”,老头立马生气的把眼睛瞪圆了,抓起一把花生米向徒弟扔去,“我是你们师傅,知不知道?你们吃我睡我那么多年怎么不说。” 东方白闪身一躲,花生米悉数飞到地上,“吃住都好说,时间长了,你那话痨的毛病会把人整疯的。小心哪天师弟把你直接毒哑了。” 老头不怒反笑,摇头晃脑的吐吐舌头,撸着杂乱的白胡子嬉皮笑脸,“小兔崽子,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急着赶我走,是怕我看见那姑娘吧?告诉你,我以后天天跟着你,反正你没我轻功好,甩不掉我的。”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千万别告诉我,你要用美人计 得瑟,相当的得瑟,一幅我就是无赖,你能把我怎么招的架势。 这死小子,还想跟他玩心眼,太嫩了点。 东方白满脸黑线,怨念的起身离开。 他怎么就摊上这号师傅?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刚才他就不该当着八婆师傅的面跟师弟借人。 老头眼巴巴看着自己被两个徒弟抛弃了,撅着嘴,借酒消愁。 大白和令狐寒之间肯定不单纯,要不小徒弟那个闷嘴葫芦也不会说那么奇怪的话。 那小姑娘也很让人期待。 想到这里,老头猛灌口酒,哇咔咔仰天笑,只要盯紧大白,以后的生活应该很有意思。 ********* 翌日上午,丞相府。 淅淅沥沥的小雨天,下人引领着,东方白举着伞向墨竹园走去。 看着伞,想起上次柳依依的恶作剧,东方白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离园子还有十来步的时候,由远及近的女人狂笑声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把东方白惊到了。 这相府怎么会有疯子呢? 进了园子才发现,源头就在回廊下。 一个胖的如猪的中年妇人被绑在椅子上,拼命挣扎着如困兽,惊悚的大笑,脸上表情却痛苦狰狞。 头发散乱,脸上好多红色疙瘩,汗流浃背,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更不可思议的,两个丫鬟正用小竹梗挠那妇人脚底板。 直接把东方白看呆了。 这是要闹哪样? 被丫鬟让进了屋,东方白很敬业的向床上的柳依依询问病情,熟练的准备银针。 他记得柳依依的嘱咐,在外人面前他们要装作以前不认识。 待到红杏把闲杂人都打发出去了,病秧子似的柳依依立马活了,翻身下床悠哉的坐着啃香瓜,还众乐乐的递给东方白一块儿,“东方不败,护卫找的怎么样了?” 东方白接过香瓜,勾了唇角,“我一会儿就去找,相信很快能找到的,实在不行,看在两千两银子份上,我就当这护卫好了。” 跟这人相处多了,不知不觉的,他也学会开玩笑了。 “哈哈哈….就你?”柳依依直接笑喷,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长得跟大姑娘似的,还当护卫。千万别告诉我,遇到危险,你要用美人计。” 东方白:“…..”。 他有那么弱吗? “不要以貌取人,我也是练过几年功夫的。” 被鄙视了,东方白认真辩解道。 怎么说他师傅是世外高人,他虽然专研医术,可这武功也不算差的。 “好啦,还是找别人吧。”,柳依依猛咽下香瓜,挑眉下定论,“你细皮嫩肉的,在外边蹲着守夜,会被蚊子咬成花猫的。看见外边王婆子的脸了吗?挺可怕的吧?” 东方白汗,原来外边那杰作出自这人之手,一贯温润的笑脸不自主的带上几分惊恐,听着传进来的狂笑声更瘆人了,“外边那人怎么得罪你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章 蚊子把你咬成花猫,他会找我拼命 如孩子般纯真娇憨的人,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时他接受不了啊。 “她承认昨天的毒是她下的了。还有,她以前也干过好多坏事。” 柳依依淡淡道,继而仰起脸调皮的笑,“晚上让她在外边喂蚊子睡不着觉,白天绑上挠她脚心,我这报仇的主意好吧?” 丞相爹一审问,送酸梅汤的丫鬟说那王婆子正好看过那碗汤,而王婆子还直接承认了,毒就是她下的。 说什么因为那天她当众打了她,她怀恨在心,才起了歹心。 柳依依可不信这些,王婆子再傻也做不成这么破绽百出的事,猜着肯定是孙姨娘推出来顶缸的。 在孙姨娘极力要求把王婆子送官严惩之时,柳依依撒娇卖乖说是要自己惩罚,就把人留在自己院子了。 王婆子可是孙姨娘红人,肯定知道她不少肮脏事儿。 熬鹰似的熬着,她就不信,这婆子不开口。 有时候挠痒痒比打板子管用。 还有,那婆子笑的那么狂,屋里他们怎么说话,院子里的丫鬟也偷听不去了。 一举两得啊。 “…..呃,好,你整人的法子当真奇特。”东方白努力挤出一丝笑,讪讪迎合道,“对此等恶人,不打不骂,真是仁慈,仁慈。”。 喂蚊子,挠脚心,这种玩儿法真是闻所未闻啊。 看那婆子的样子,很惨的,简直生不如死。 谁让她有胆下毒呢,留她的命,就很仁慈了。 想到这里,东方白觉得这姑娘好善良啊。 比那些动辄就毒打下人的恶毒主子,不知好了多少。 惩罚人都这么孩子气,这么可爱。 “那当然。要不是我,她昨天就被送官府受罪去了。” 柳依依厚脸皮的收下赞美,尔后神秘兮兮凑到东方白身边撞了撞人家肩膀,“不让你当护卫最主要原因其实是那个令狐寒,他看上去好可怕的。要是蚊子把你咬成花猫,他心疼你找我拼命,我不就惨啦。” 说完,给东方白一个飞眼,示意你懂的,之后看着东方白霎时囧下来的脸捧着肚子狂笑。 她特喜欢看东方白那副小媳妇的样子。 东方白俊脸一红,尴尬的不行了,背过脸去生闷气。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嘛。 柳依依笑够了,又想起自己的正事,“喂,东方不败,你的账本学怎么样了啊?” 东方白只得把账本拿出来开讲,只要不继续那令他尴尬头疼的话题就行。 与此同时,相府香兰院。 “娘,您说是不是活见鬼了,那草包喝了砒霜都不死。” 柳婉柔怨念的坐在榻上,气呼呼的对孙姨娘抱怨,一双美眸如淬了毒。 孙姨娘精明的脸上也带了稍许失落,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都怪那什么神医出来坏事,人没死,还白白搭上了王婆子。” 相爷去上朝了,她们母女俩终于可以谈谈昨天的计谋。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要是头几年弄死她多好(求收藏)) 王婆子也跟着她不少年了,就这么没了,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柳婉柔拍了拍孙姨娘的手,以示安慰,美丽的脸上透着担心,“娘,那王婆子真不会背叛咱们吗?她可是知道咱们不少事呢。” 孙姨娘把玩着精美的指甲套,对着女儿自信一笑,“放心。只要她儿女攥在咱们手里,王婆子就不敢在相爷面前作证。那小贱蹄子就算有本事问出什么,她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奈何不了咱们的。” “那就好。”,柳婉柔松了口气,撅着嘴,用手拍着大腿撒气,“娘,要不咱们找几个人晚上直接杀了她得了。” 眼看离太后寿宴越来越近,绊脚石还在,她急啊。 “婉柔,做事情得想后果的。”,孙姨娘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要是那小贱蹄子在院子里被人杀了,外面的人肯定最先怀疑咱们。就算人家没证据,咱们不会怎么样,可这名声就要不得了。” 一相府嫡小姐,无缘无故被人在府里暗杀了,任谁都会怀疑她这个庶母,她可不要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那怎么办?我要当正妃,我要跟湛哥哥拜堂,我不要被从后门抬进去。” 柳婉柔直接站到地上跺脚叫嚣。 美丽的脸上都是急切,眼泪直接红了眼圈。 “女儿啊,你别急。”,孙姨娘忙心疼的安抚女儿坐下,她可不能让宝贝闺女哭,“娘再想办法,不是还有半个月嘛,来的及的。” “娘。呜呜…,你快想办法,快让那草包消失。”,柳婉柔直接抱着孙姨娘哭,“您原来就不该那么仁慈,要是头几年弄死她多好!” 孙姨娘拿帕子给女儿擦着眼泪,也是悔恨万分,“哎。人算不如天算,那些个皇子都比你大那么多,娘从没想过你会嫁给他们啊。” 本来她不想赶尽杀绝的,把柳依依培养成草包就算了,自己的女儿那是才女,是丞相的女儿,就算庶出又怎样? 她是相府实际的女主人,大家都知道扶正指日可待,这种情况下,她的女儿嫁进哪个侯门将府,也是正妻啊。 至于那些皇子,她都没想过,年龄差距在那呢。 皇子一般十七八岁大婚,就算最小的七王爷,到大婚年龄,她的婉柔也就十一二岁,当正妻王妃根本不可能。 至于侧妃一类的,说白了,就是妾,她可不要女儿去做妾。 可是,现在,女儿有机会做皇子正妃,她这个当娘的不能不重新谋划了。 ************ 在府里窝了三四天,账本看完了,王婆子也逼供成功,柳依依决定出去溜达溜达。 这回她可是学聪明了,直接坐马车。 “雪柔,万一碰上什么事,一切可都靠你了。” 柳依依拍了拍红杏旁边的姑娘肩膀,委以重任。 这姑娘是东方白给她找来的,十六岁,名义上是帮她调理身体。 镖师的女儿,据说武功超好。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就是看她岁数小,欺负傻子 就是人和名字很不搭,长得高挑健美,五官也有几分男子的英气,站坐行走,都很笔挺,说话做事干脆利落,英姿飒爽如士兵。 不扭捏,不做作,很有几分女侠的洒脱,柳依依跟她很投缘。 雪柔看着柳依依灿烂一笑,利落的做了个格挡式,“柳小姐,放心,保准揍的他们满地找牙。” 两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相府小姐很好相处,简直有江湖儿女的作风。 一个月的贴身护卫,主人很好,又有一百两可拿,她真心觉得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 “你打到我了啊。” 红杏捂着肩膀嚷道,找来打坏人的,怎么先打她了。 放着红杏和雪柔斗嘴,柳依依没有参与,掀开车帘边看街景边考虑铺子的问题。 除了福满楼每年能赚五千两,其他的铺子和庄子,不是保本就是赔钱。 在京城这种繁华的地方,生意差的很诡异啊。 一路摇摇晃晃的,去了胭脂水粉铺和首饰铺,跟两个掌柜的聊了聊,柳依依直接得出一个结论。 账本是假的。 掌柜的口口声声说生意难做,可那来来去去的顾客多打脸啊。 谁们家顾客盈门,还赔钱啊。 丫丫的,哭穷,表忠心,就是看她岁数小,欺负傻子。 第三家,到了绸缎庄,柳依依表明身份,直接被看上去精明干练的掌柜让到了后堂。 面上带着笑,柳依依心里无奈的等着又一段哭穷表忠心戏码,可出乎预料的,那瘦削的中年男人扑通跪了下来。 “小小姐,小人终于盼到您当家了。”,刚说一句话,男人竟然激动的老泪纵横,“小人假装投靠孙姨娘,违心的做假账,就是怕她把掌柜换成她的人,等您长大了都无从下手啊。” 柳依依直接呆了呆,她习惯了那俩掌柜的敷衍,突然冒出一个似乎很忠心的,她有些凌乱。 “小小姐,小人金福顺。是受过金老爷,也就是您外祖大恩的。”,看柳依依貌似不太信他,男人用袖子沾掉眼泪继续,“小姐不在了,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姨娘把铺子霸占过去,小人无能啊。” “金掌柜,您先起来吧。您这么忠心,我娘,我外公,在天上都会笑的。” 柳依依忙起身过去搀扶跪地不起的金掌柜。 男儿有泪不轻弹,应该不是演戏,再说演这出也没理由,柳依依迅速想了想,决定相信这个金掌柜。 安抚着金掌柜坐下,柳依依摆出疑惑的样子,挑眉看过去,“金掌柜,绸缎庄是假账,那其他几个铺子也是假账喽!你知不知道,那些铺子情况都怎么样啊?” 金掌柜赶紧恭恭敬敬的给柳依依做了分析,以绸缎庄做样本,引申到其他铺子。 孙姨娘怎么捞银子,怎么控制他们,各铺子大概收益情况,金掌柜说的有理有据,简单明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金掌柜,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金掌柜,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看金掌柜说完了,柳依依忙递过去一杯茶,心里更是竖起大拇指。 这人口才真好,说话有条理,分析的又到位,很有生意头脑。 “小人觉得,您应该把那几个掌柜的换了,把不听话的伙计也换了,重新盘查货物,好好整顿整顿。” 金掌柜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不假思索的回道,对此,他早就考虑过了。 可以说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 柳依依笑着摇摇头,眼睛直视着金掌柜,“我觉得最好是把那几个铺子连货一起卖了。收拾那些人费工夫不说,可能没等我把他们赶走呢,那些铺子就被他们掏空了。” “卖了?”,金掌柜粘着胡子陷入思考中,顿了片刻,眼睛里放出算计的精光,“小小姐是想把铺子暗地里都卖出去,再置办几个新铺子重新开始吧。” “嗯,正是。我手里没有银子,他们要是把铺子掏空了,到时候咱们可连进货都没办法,铺子就得黄。” 柳依依马上顺杆爬,尽量说的很有道理。 面上镇定从容,可心里老愧疚了。 她能说她只想把铺子卖出去吗? 她能说她打算直接带着银票跑路吗? 可金掌柜这个忠仆,似乎对守住产业很执着,她只能骗一骗了。 这要命的丞相府,太危险了,熬过这半个月危险期,她很有把握,可以后呢? 过不了多久,孙姨娘就会把她随便许配个阿猫阿狗,绝对好不了,她可接受不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铺子都处理掉,然后带着银票远走高飞。 找个好地方,改名换姓,奢侈悠哉的过一生。 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正愁卖铺子无门呢,突然冒出个精明干练的忠犬,要是能说服他去卖,省时省力估计还能卖好价钱。 柳依依已经脑补到银票直接向她飞来了。 金掌柜直接崇拜的对柳依依冒起了星星眼,双手竖起大拇指,“小小姐,您这招釜底抽薪真是高明啊。整顿旧铺子的确费时费力,还得被那些蛀虫黑一笔,新掌柜接手烂摊子也很难。还不如暗地里卖了再置办新的。到时候买主直接收铺赶人,他们也闹不成了。” 柳依依无奈的笑笑,一脸的痛心疾首,“金掌柜过奖了,谁让我又没银子又没管人的本事呢。只能眼睁睁先把我娘留下的产业卖出去了。” “小小姐,你这招以退为进妙的很,小人绝不是溜须拍马,您很有老爷当年之风。”,金掌柜两眼泛着光,极力赞许,尔后请示道,“小小姐,别的铺子庄子都好说,那福满楼是不是要留下?那可是挣钱的宝地,再开那样的酒楼可就难了。” 柳依依低头想了想,尔后点头应了,“福满楼留下吧,日后你去整顿。剩下的铺子劳烦你尽快出手,一定要跟买家说好,收铺子的日子咱们订。最好是都卖完了,再去收,省的孙姨娘知道了使坏。”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会抓去杀头的 福满楼可是挣钱的金鸡母,贸然卖了,金掌柜会起疑,相府那边知道了,也说不过去。 为了顺理成章,那福满楼还是她慢慢找买主吧。 跑路之前最后出手,到时候这些人知道了,也找不到她了。 心里小九九一算,柳依依立马下了决定。 “小小姐想的周到。您放心,小人会等到谈差不多了,前后脚签下契约,都签了,再让他们去收铺。”,金掌柜拍着胸脯应了,之后又提出疑问,“小小姐,那铺子里金家的伙计和掌柜怎么办?” “您尽管办您的事儿,到时候铺子没了也不会让他们喝西北风就是了。” 柳依依机敏的胡乱应道。 孙姨娘的人是不用管,可金掌柜和那个药铺刘掌柜一家子,还有别的铺子的金家老伙计,是不能不管的。 人家忠心耿耿半辈子,直接轰出去喝西北风,柳依依也干不出来。 金掌柜肯定不会把绸缎庄卖了,她决定也不动那个铺子。 到时候她留封信,那铺子就留给那些人吧,继续经营还是卖了分银子,随他们。 “是,是。反正以后还会置办新铺子,大家伙还是有活儿干的。” 金掌柜低头哈腰的说道,一幅未来一定很美好的样子。 柳依依一阵心虚啊,恐怕这金掌柜以后要失望了。 这老头要是知道,等铺子卖完了,她的小小姐就会拿钱跑路,会不会哭啊。 辞别了金掌柜,柳依依顿觉心情大好,决定带着红杏她们在外城逛逛。 京城分内外城,内城中心是皇宫,除皇宫外,分布着各个府衙和达官贵人的府邸,还有一些老土著市民,夹杂其间的是高档的茶肆酒楼等店铺。 外城是现在的皇帝登基后扩建的,比内城还要大一些,商业区和住宅区规划分明,整齐美观,各行各业生意兴隆,氛围也更自由奔放。 是马车逛,吩咐了车夫慢慢赶车溜达,柳依依几个只掀开一点车帘子往外看。 雪柔是没什么兴趣的,“红杏,你慢慢看吧。这里大街小巷,我都熟悉的很,比起你天天闷在深宅大院里,我可是自在多了。”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街边有小广告这种东东,柳依依就把希望转向了雪柔,“你哪里都熟,那,知不知道哪有卖鱼符的?” 雪柔惊的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稳住了身形还是有些愣,“…..柳小姐,您说的是什么?不是我想的那种吧?” “瞧你大惊小怪的,你想成什么了啊。我说的是那种住店的,那时候薛县令送我回来,拿出来一个铜的鱼形的东西,驿馆看了就让我们住下了。” 反应这么强烈,把柳依依都吓到了。 原来没听错,也没想错,雪柔更是云里雾里了,“柳小姐,那个可是官府的人专用的,哪可能有卖?要是敢假造,会抓去杀头的。”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手里大把的钱,还得露宿街头 靠,这么严重,她还以为那东西就是古代身份证呢,好尴尬的说,“奥…..瞧瞧我,出丑了不是?呵呵,那个,要不是当官的,住店用什么啊?” 这都不知道! 雪柔觉得她就是被雷劈中了,转念,深宅大院的小姐又不出去住店,估计就是这么傻的,她又恢复如常,“照身帖啊,还得有路引,少了一样,店家都不收的。” 这么麻烦! 柳依依有些怨念了,说的这两个玩意,她都没见过啊。 红杏忙出来解围,“小姐,您又不用夜宿它处,哪见过这些物件。照身帖就是个磨光的竹板,上头写着您的名字、出生、住址,还有父亲名讳;路引就是您出远门的时候,到官府开出的信函,写着您去的地方和要办的事情。” 奥,柳依依点头,她这回明白了。 照身帖就是身份证,路引就是介绍信。 这回她更愁了,那个照身帖,她一直没见过,估计不是在丞相爹那里就是孙姨娘那。 要来是不可能,就算想办法偷来,她一个离家出走的,也没法拿着那个去官府开路引啊。 好怀念现代,低头看看地上的小广告,只要钱送上,什么假证都不在话下。 “小姐您怎么了,您不知道这些也不丢人。小姐?” 被红杏的声音一吵,柳依依又回了神,扯个笑容出来一脸天真的看向雪柔,“那个帖上也没有画像,若是拿了别人的办路引,官府岂不是查不出?你看,我要是拿了你的帖去,官府不一样得给我弄路引。” “噗嗤…”,雪柔禁不住就笑出来,“柳小姐,谁会拿别人的去办路引啊,抓了那可是要下大狱的。还有啊,就算您有那个胆,人家看您一个单个女子,也没人会给您办的。外头凶险,哪有单个姑娘出远门的?” “我们小姐就是说说,丞相府的小姐哪可能一个人出去?”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一个人出远门,呵呵….” 柳依依笑的真的很难看了。 她简直想骂娘。 该死的古代。 男女太不平等了,就因为她是女的,就不能有路引,后果就是,到哪都不能住店。 手里大把的钱,还得露宿街头,简直呵呵哒。 看来,她的跑路大计,得从长计议了。 不会功夫的小姑娘,还是个单身黑户,跑不多远,估计就得被坏人盯上。 当然,她不会妄想女扮男装,古人不瞎不聋也不傻,那么干,一样作死。 胡乱思索着,也没心思逛了,她刚想吩咐车夫回府,就听得车外边嘈杂的很。 “虎子,快!去看逍遥大盗砍头。” “听说那逍遥大盗长了三头六臂。” “砍头?真是可惜了,听说他就没有偷不到的东西。” “听说他连宫里娘娘的肚兜都偷过。” “逍遥大盗可是侠盗呢,听说总接济穷人。”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不要心疼那几个小钱好不好? “走。听说监斩的是翼王。反正在菜市口,连买菜就看了。” ….. 掀开车帘想外看,奔走相告的人们引起了她注意,一个个似乎是去看偶像的脑残粉。 砍头、大盗、侠盗、肚兜…. 片刻功夫,就吊足了柳依依好奇心。 “走,咱们也去看看!” 柳依依兴奋的向帘子外的车夫吩咐道。 “小姐,砍头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什么人都有,不安全。” 红杏疾急急阻拦道。 柳依依马上把雪柔推到身前,“诺,有雪柔在,怕什么。” “就是,就算有坏人,人家也不会傻到人山人海的就下手。” 雪柔马上附和道,逍遥大盗哦,她早就听过,也想去看看真容。 二比一,红杏落败,马车直向菜市口而去。 很快,人太密,马车根本行进不得,三人只能下车步行。 到了传说中的菜市口,三人马上傻眼了。 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除了人就是人,根本挤不进去。 “柳小姐,您不知道。内外城和京城附近的人买菜买肉都是这里,人最多,平日最是热闹。” 看柳依依和红杏很惊诧,雪柔适时解释道。 柳依依算是明白了,买菜的早站好地方了,她这种来的晚又矮小的,只能看人家后脑勺。 这小身板挤进去那貌似不现实,回去,那也不甘心。 突然灵光一线,柳依依急切的要过红杏身上的铜钱和碎银子,“捡钱喽!捡钱喽!….” 大声吆喝着,左右开工,猛撒向人群。 “小姐。你…” 红杏看钱飞了,肉疼的跺脚大喊。 那可是真钱啊,不过她刚开口就被柳依依扯着往前奔去,“快点走,挤进去再说。” “别挤,踩我脚了。” “是我的。” “捡钱呀!” … 天上掉钱,人们争相挤过去哄抢,面前的障碍立马肃清好多。 三人趁空隙,三窜两挤就到了前头。 “…..呼呼….小姐。。。。” 红杏喘着气,看着瘪瘪的荷包,无限惆怅。 柳依依冲红杏吐了吐舌头,耍宝宽慰道,“哎,咱们也是有铺子的人啦,不要心疼那几个小钱好不好?” 提到铺子,红杏立马阴转晴,苦瓜脸变成一朵花,“是,对,小姐以后不缺银子的。” 她怎么忘了呢,她家小姐可是有产业的人了,再不用缩在那小园子里省吃俭用了。 二三两银子,扔就扔吧。 解决了红杏,柳依依定睛向法场看去。 刑场就是菜市场里临时收拾好的一块空地,地上菜叶子还有呢。 一头发蓬乱的瘦小男人低头跪在中间,五花大绑,一身囚服,身上很多血迹,很明显被毒打过。 身旁站着两个拿着雪亮大刀的壮汉,壮汉身边呈扇形还有七八个面向人群手持刀剑警戒的衙役。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从小缺爱,长大缺钙 表情冷酷疏离,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直视法场中央,身穿官服向他谄媚的老头直接被无视了。 “翼王什么来头?穿戴不怎么样,为人倒是很高傲。” 扫视完毕,柳依依好奇的看向雪柔,路上听说是翼王监斩的,坐正坐的一定就是喽。 长相倒是不错,酷酷的,有种禁.欲式的神秘感。 可那身极其单调的藏蓝色衣服也太路人甲了吧,从材料到样式都是烂大街的级别。 最让柳依依看不顺眼的,就是此人的表情,人家老头在你旁边拼命拍马屁,麻烦你给点表情不行啊,用得着一直散发冷气嘛。 雪柔紧张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看看旁边没人注意才小声开口,“翼王是当今皇上的第七个儿子,小时候去跟高人学艺,两年前才回京。听说这人不好享受,而且特别冷酷无情,去年有个三品官对他不敬,直接被割了舌头的。” “啊?”,柳依依惊恐的捂住了嘴,这也太狠了,继而凑到雪柔耳边笃定道,“你看他那脸,面瘫似的,一看就是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的BT。” 雪柔:“…..”,这相府小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有没有跟他辞别的?快点过来。过了这村,可就得等下辈子了。” 一个官府衙役看看天上太阳,站到法场中央冲人群喊道。 古代砍头前,家里人可以跟犯人最后团聚一下,不得不说,还是很人性化的。 本来柳依依想着这就是例行公事,处斩一个大盗,肯定没人过去的,可是,那人话音未落,就见十多个围观的老百姓提着篮子奔了过去。 有老有少,一个个哭哭啼啼,送酒送肉,跪谢着犯人对他们曾经的帮助。 人群中也是一阵阵哀叹,小声议论着逍遥大盗劫富济贫的事迹。 给人的感觉,似乎,要处斩的是个好人,是个英雄。 “哎,好人不长命啊。” 看着那些人,柳依依摇头感叹道。 谁让他专偷高官贵胄呢,动了统治阶级利益,你再是老百姓心中的神,也得死翘翘啊。 “嗯…嗯。。。。” 听着声音不对,柳依依看了看左右的两人,都是泪眼朦朦的。 天啊,泪点也太低了吧。 再看人群,掉眼泪的还不止一个。 “让让….让让…..….” 柳依依正看着大盗慷慨激昂的喝着断头酒,突然,右后方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 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带着几分媚,让人忍不住侧目去瞧。 只见一妖冶女子款步向前走来,一身红衣似火,身材高挑婀娜,腰肢如弱柳扶风,前行扭动中洒落一地风情。 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全在眼角。 一双桃花眼仿佛有了勾魂摄魄的魔力,所到之处人们惊艳着让开去路。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不是要劫法场吧?(上架公告) 美人髻上琉璃头面流光溢彩,眉心牡丹花钿栩栩夺目,白嫩的手指上豆蔻如血,腰间一条银链上小铃铛点缀。 红纱蒙面,不能见全容,可这女子的美绝对征服了所有人。 她就是妖的化身,魅惑众生,不光男人垂涎欲滴,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柳依依扶额,原来从古至今,美貌都是最大生产力啊。 看看人家,不用撒钱,轻轻松松就到了前边。 眼看着快到最前边了,红衣女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一个灰衣少年,轻抬素手轻佻的按到少年胸前,媚眼如丝贴过去,娇嗲道,“小地弟,等姐姐闲下来,再去找你。哎呦,错了。是好侄儿,以后婶婶去找你。” 少年看着也就十六七岁,还未完全长成,虽然高挑但并不伟岸,剑眉星目,冷冷的透着诡谲之气。 嫌弃的凝眉,冷厉的眼中都是怒火,似在爆发边缘。 转瞬之间,似是想通什么,本要打出的掌力又收了回去,“哼!”,睥睨了一下女子,转身离开。 此过程很快,当人们还在眼馋着为啥被摸的不是自己,那女子已经向法场中间去了,只留下阵阵香风。 妖娆妩媚的神秘女子,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先是小声议论,之后竟然有些沸腾了,各个伸长了脖子,想一堵美人芳容。 一时风头无二,根本没人关注逍遥大盗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视线已经跟着美女收不回来,就听得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 柳依依猛回头,历时嘴巴张的合不拢了。 靠! 这造型….. 一把蓬蓬的大胡子占了下半边脸,头上还包个很多层布的奇特形状,露出的上半边脸也抹黑了不少,比起以前的白衣胜雪温文尔雅,就是变了个人啊。 要是不出声,面对面,都不见得认出来。 东方白又往前挤了一点,把雪柔的位置占了,偏头提醒,“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赶紧回去。” 柳依依也回过了头,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颇有异域风情打扮的人,“我的个乖乖,你这样子,不是要劫法场吧?” 好好的人拾掇成这个鬼样子跑到法场来,目的,简直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啊。 没想到,美男也有狂野的一面。 东方白摇头,“不是。我哪里看着像那样的人?” 柳依依美丽的脸上真诚无比,“哪里都像。” “真不是,我就是来看看。”,东方白怨念。 “信你才有鬼,看个杀头至于拾掇成这…..” “小姑娘,他说的是真的。是我拉他来看的,他怕人家认出来,就弄成这熊样了。” 耳后有人打断,柳依依又是猛回头,好惊悚。 也是异域风情打扮,花白胡子一大把,个子不高的,笑哈哈,整个一圣诞老人。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是你相好吗?没想到啊(求首订) 也是异域风打扮,花白胡子一大把,个子不高眼睛矍铄有神,一脸褶子乐成了核桃皮。 不过,美男父母双亡的,这欢乐的有点过头的老头是? “……师傅?您是他师傅?” 柳依依挑眉,不确定的猜道。 美男是个傲气的人,能让他这么糟蹋形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哎呀,丫头,你好聪明!看来是大白跟你说起我了,呵呵,算他还有点良心…..” 无影散人笑的合不拢嘴,手指头点着,手舞足蹈犹如顽童。 柳依依惊呆,都说什么藤结什么瓜,能教出东方不败那种谪仙男的,怎么可能是这么个不着调的? 突变? 那突变的也太厉害了。 “师傅,您不要说话好不好?” 东方白捂脸,好丢人的感觉。 “你个不孝徒弟,师傅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啊?” 斗鸡似的瞪眼睛了,东方白无奈,“师傅,您别忘了正事。” “正事?奥,对了,我还有事!小丫头,等我老人家忙完了,找你聊啊。” 无影散人如梦初醒,飞快的招呼一句,往一边挤走了。 人走了,世界清静了,东方白终于松了口气,万分歉意的看过去,“我师傅就那个样子,你不要见怪。” 柳依依摇头,“没有,很好啊。对了,你师傅有什么正事?不会是劫法场吧?” “诶,应该不会吧。” 东方白说的很没底气,师傅那人,一会儿一个主意。 谁知道,会不会发疯冲上去。 哎。 柳依依又不傻,听话听音就明白了,历时警惕起来,“东方不败,你是帮凶对不对?不行,我得离你远一点,省的到时候殃及池鱼,把我当同伙抓起来。” “我不是,真的。” “……好吧,信你了。”,柳依依审视的盯着美男看了又看,才道。 东方白历时开心了,可即刻又被打击到,小丫头后半句又冒出来,“反正就算你是,我也无所谓。大不了,当不认识你呗。” “我真不是!”,诶,能不能不要实话实话,好伤人啊。 “都说了无所谓的。诶,快看!快看!好美啊!”,柳依依眼神已经收不回来了,手指头指着,陶醉的不得了。 一个杀头有什么好看的? 小丫头一喊,东方白目光也投向法场正中。 围着逍遥大盗,红衣蒙面女子轻移莲步,竟然跳起舞来。 “东方不败,那姑娘好美对不对?”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酒?”,柳依依没听清,不过她也不在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动的女子,都舍不得眨一下。 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舞姿轻盈飘忽若仙,广袖开合遮掩,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眉目流盼,仿佛能摄人心魄。 柔若无骨的一段表演仿佛只是热身,女子突然加快了节奏。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越转越快,仿佛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让人眼花缭乱时,这团火焰竟然腾空而起,裙裾飞扬,飘飘若仙。 人群立马沸腾了,赞叹声、拍手声,不绝于耳。 在一片欢呼声中,女子蹁跹落地,歪头挺胸撅臀,摆出了一个极其魅惑的姿势。 之后,节奏明快起来,女子对着人群频频抖胸,细腰狂扭如水蛇,丰满的臀部仿佛通了电,更决的是,随着复杂奔放的动作,双脚还在地上快速移动。 随着那腰肢扭动,铃铛脆响连连,有音有形,美不胜收。 本来一直在任逍遥面前舞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旋转到正对监斩官那边。 人群已经不能用沸腾形容了,男人们眼里冒着色光欢呼着,女人们骂着伤风败俗,可眼睛死死盯着,生怕错过一眼。 围观的几千人近乎疯狂,堪比大型演唱会。 此等舞蹈,绝对是有伤风化,似乎花楼里的姑娘都不会跳的这么露骨。 可人就是这样,自己不敢打破陈规,别人打破了,虽然会骂人家,可更多的是,自己感同身受的块感。 柳依依这个现代人更是激动,脑残粉似的跳脚欢呼着,害的红杏额头冒汗的按住她,“小姐,小姐,您可是大家闺秀!…..” “闭嘴!你再喊大声点,不就吸引别人注意了!” 柳依依手指点着红杏额头制止,把规劝她的话当耳旁风,扭头又叫好去了。 红杏急的冒汗。 没法子啊。 东方白摇头轻笑。 大家闺秀? 只要身边没人认识,小丫头就把身份抛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不过,很好。 真性情。 刑场中央警戒的八个捕快,任务在身,可渐渐的也开始有点心猿意马,怎么说他们也是男人啊。 女子广袖飞舞,卖力大胆的扭动后,又开始移动,在众人欢呼中,一眨眼功夫,已经回到原位。 急速的几个旋转,飘舞的墨发,飞扬的裙裾,归于平静,女子一个欠身,结束了舞蹈。 站着不动,依旧是那个妖媚异常,灿若红霞的女子。 人们似乎没看够,一个个透着无限失望之色。 恰逢此时,送酒的一老一少,猛地抽出匕首,利落的割断了任逍遥身上的绳子。 与此同时,过去和犯人辞行的其他几个老百姓踉跄着摔倒在地,刀斧手只能用刀尖点地站着,似乎也要倒。 “快!都过去!有人劫法场!” 作为监斩管的翼王端木湛反应很快,两人亮出匕首的一刹那猛地站了起来,大喊道。 抓起宝剑,一个纵身,借着桌子当支点,向犯人飞去。 割绳子的两人速度极快,在端木湛有动作的时候,已经架起伤痕累累的任逍遥向人群奔去。 一个前掠,端木湛已然到了法场正中,离贼人不过一丈多远,却见红衣女子甩动银鞭向他攻来。 端木湛脱身不得,只得跟女子缠斗在一起。 一人剑气刚猛,一人银鞭灵活,再加上俩人都是轻功绝佳,你来我往,一红一蓝,如影随形,很有美感。 大盗被人带着踩着大家头顶跑了,法场中间的刀斧手和捕快全倒下,监斩的翼王和蒙面女子开始缠斗。 人群中又飞出好几个人,跟追来的侍卫衙役打斗。 顷刻之间,连番变故,历时,整个法场乱成一锅粥。 几千老百姓争相奔走逃窜,小命要紧,他们可没心思欣赏打斗。 “别踩我,别踩我…..” “救命啊!” “娘…” …… 呼救声,哭闹声,不绝于耳。 火爆的演唱会,历时变成炼狱场。 “完蛋了!快跑啊!” 柳依依几个位置在最前边,看的最为清楚。 如此惊险,她立马一手雪柔一手红杏,开跑。 东方白在一旁护着,跟上。 当然没人会往罪犯逃跑的路口跑,幸好,菜市是东西向的,人们嚷着、挤着、推搡着,往两边跑。 事出突然,老百姓如烂头苍蝇,不少人被绊倒了。 逃生*驱使下,根本没人管,就那么踩踏着。 “哎呦….哎呦…别踩我….疼啊!救命!…” 很不幸的,刚扭头抬腿往西跑,在最里边的红杏就被后边一个大胖妇女撞到。 冲击力太大,中间的柳依依根本拽不住。 红杏结结实实趴在地上,雪上加霜的是,那大胖子也摔了,吧唧坐到了红杏腿上。 后边紧挨着也没能幸免,绊倒好几个。 幸好,雪柔拽着,东方白又用身体挡着,柳依依才幸免遇难。 “快!救红杏!快…..” 东方白也不顾斯文了,飞身几脚,附近几个人就被踹开了。 雪柔把那罪魁祸首的大胖子滚到一边,和柳依依两人合力,终于把惨叫连连的红杏拽出人群。 还没等放下人直起腰,好巧不巧的,一把雪亮的三寸飞刀正中雪柔大腿后侧。 “啊!” 一声痛呼,雪柔手上一松,柳依依力气又不够,红杏啪叽掉地上了。 脑袋正碰到地上一颗石头,疼上加疼,本就差点被胖子坐断腿的红杏,这回差点晕过去。 地上躺一个疼的要死要活的,旁边一个大腿上血流如注满头大汗的,柳依依当机立断,“东方不败你背着红杏,我扶着雪柔,咱们快跑。”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可是刚才的法场,老百姓都往旁边跑,法场人并不多。 可是这里最危险,中间打斗的男女特别可怕,南边还有衙役和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打成一团。 一把飞刀殃及了雪柔,下一把难保不是她啊。 哎,真不该来看什么逍遥大盗。 “小姐,您别管我了…..让神医保护您,快走吧。” 红杏急急喊道,疼的脸都扭曲了。 她家小姐弱不禁风的,再扶着雪柔,怎么跑啊。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们!” 雪柔摇头拒绝,推搡着他们快走,“你们先走,我护着红杏。等事情过去,再回来接我们。” 小丫头肯定不会扔下人不管,抬眼扫了扫四周,东方白眼中顿时盈满光彩,“咱们去监斩台那边躲躲!” 别处都是一团乱,就监斩台那边最清净,还有衙役保护,一共几丈远,没有阻断,过去很容易。 柳依依扫一眼就赞同,“好地方,咱们快过去!” 只是,地上的红杏? “东方不败,人命关天的,你快背上她!” “男女授受不亲。” 美男不肯,柳依依顷刻气顶脑门,脚伸出去就把人往红杏那边踹,“大爷的,叽叽歪歪个鸟!快点!要不绝交!”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东方白无语,灵机一动,捡了人家跑丢的大菜筐。 脚尖一窝红杏后腰,人稳稳的落在筐里。 “走了,快走!”,他靠南背着筐,把小丫头护在中间,最外边是咬牙蹦跶的雪柔。 危机关头爆发力是无限的,一眨眼功夫,几人风风火火就窜到京兆尹桌子边。 吓的老头脸都绿了,“快!快快!拦住他们!”,鬼叫着吩咐衙役,人直接溜到桌子下边去了。 “误会。大人,我们就是过来躲躲。” 柳依依马上刹闸澄清。 老头又爬了出来,定了定神,瞪了几人一眼,站到衙役中间继续观战。 真不开眼,差点把他吓尿好嘛。 反正过来了,风头正紧,被瞪两眼谁会在乎。 东方白把红杏从筐里倒出来问诊,柳依依这边,扶着雪柔坐地上,帮着拔了飞刀包扎大腿止血。 手帕不够长,情急之下,她就狠狠心,一手摸上手腕。 袖子宽大,遮掩很好,从空间里掏出一团纱布并不太玄乎。 雪柔奇怪了一下被搪塞过,就哼哼唧唧跟疼痛做斗争去了。 作为外科医生,简单包扎再麻利不过。 转眼收手,比较怨念的,就是手上沾了不少血。 黏糊糊的血腥气,可怖又有些恶心。 水? 弹指间,她就把目标锁定在一旁桌子上,上头有茶壶茶杯。 起身凑过去,却被余光中的打斗场面吸引住了,霎时忘记了她是舔着脸讨茶水的。 那一男一女上下翻飞,快的眼花缭乱,比电视剧里特效还厉害。 有一种看神魔剧的感觉。 “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出来吧。” 此时,端木湛左右闪躲,轻巧的躲过了女子扔出的飞镖,旋身落地,轻蔑道。 身形伟岸,表情疏离淡漠,正午太阳正盛,可照在他身上,还是让人觉得他身上冒出森森寒气。 黑曜石般的眼眸蓄满绝傲,负手而立,眉宇间散发着霸气,杀气逼人,冷酷似索命修罗。 女子也落地,扶着胸口,喘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眉头紧蹙无奈的看过去,“没办法,妹妹我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说着,妖媚的送着秋波,手直接伸向衣带,豆蔻如血,邪气又you惑。 光天化日,大胆的让人喷血,柳依依眼睛扫了一下旁边的老头和衙役,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好嘛。 “哎,要是边脱边跳舞就更好了,大人,您说是不是?” 柳依依坏心的凑到老头耳边调侃道。 老头先是忘我的点头坏笑,眼中透着无限遐想,似乎在脑补着非常少儿不宜的画面,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审判的看向身边的姑娘,“真是…不守妇道!” 假惺惺的训斥完,眼睛立马投向红衣女子,此等绝色佳人,少看一眼都是罪过啊。 虚伪的老头! 柳依依撇撇嘴,目光就投向那个翼王,诶,这货是不是有病? 勾魂摄魄的美女脱衣,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也不闪躲,依旧凌厉的看过去。 “哎呦喂,羞死人了。原来哥哥喜欢这青天白日露天席地啊。” 再瞧那女子,说的千般娇羞,眼睛更加魅惑,大方的继续解衣。 只是,女子媚笑着,突然从腰间甩出一阵寒芒。 几十根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光,如针网一样射出。 翼王身形迅捷,闪身躲避。 女子也不管敞开的衣襟,银针出手之后,急速向观战的京兆尹几人飞来。 衣裙飘飞,如一只美丽的火鸟。 相距也就不到两丈远,女子速度又快如鬼魅,柳依依还沉浸在美色中没反应过来已经腾空而起,越过书案。 “啊….”,大叫着径直向女子扑去。 待到柳依依缓过神来,已是旋身落地,她的脖子被染满豆蔻的手指箍紧。 呼吸都不顺畅了。 东方白已经寻声纵身到了近前,可担心那蒙面女子把小丫头脖子扭断,并不敢硬碰硬的上去抢。 “她与你无冤无仇,还望高抬贵手!” 这声音? 蒙面女子扫了一眼异域风打扮的人,眉头微皱,随即一双桃花眼挑衅的看向提剑随时要发难的端木湛,“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扭断她的脖子!” 嘴上威胁,空出的手,悠哉的抽出缠在柳依依腰间的银鞭。 仿若,人命在她眼里,轻如鸿毛。 一切都太快了,雪柔和红杏才明白过来,可人在女子手里,她们自顾不暇的,也做不了什么。 连滚带爬的过去,着急大喊。 “我们小姐是相府千金,你别乱来!…..” “快把人放了!相府二小姐你…..” 京兆尹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抖如筛糠。 语无伦次的让衙役把他扶的远远的,他可不想离那女子太近。 刚还站旁边的姑娘,一眨眼就被妖女拽走了,幸好那妖女抓的不是他啊。 不过,什么相府二小姐? 蒙人的吧? 端木湛当然也不敢有动作,他没想到,女子撒银针只是幌子,目的是争取时间抓人质。 相府二小姐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是和….. 不顾这个没眼色姑娘的命是不行了,可直接把劫法场的女子放走? 万一,安排在路口的人拦不住任逍遥,他根本没法交待。 一时,陷入僵局。 柳依依很怕,很后悔,看热闹害死人啊。 被妖艳女子抓的死紧,只得拼命昂着脖子喘着气,颤巍巍惊恐求饶,“美..美女,你…..你千万…..手下留情….不要伤及无辜。”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那大官就站她旁边,为何被抓的是她啊。 抓那大官多有威胁力。 “呵呵,没想到你是相府小姐呢。脖子细,扭起来应该很顺手。好抓又好杀,哈哈。” 女子笑呵呵的说出了无比残忍的事情。 柳依依心里哀嚎,丫丫的,脖子细竟然能要命啊。 还有,抓那么紧,都憋气了好嘛。 东方白心疼的很,心急火燎的上前一步谈条件,“你放了她,我护送你走。” “哎呦,看来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喽。是你相好吗?没想到啊。”,女子仿佛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新鲜事,惊喜的扳过柳依依脑袋,审视。 之后笑意盈盈,“嗯,露水珠似的,我见犹怜呢。不过呢,不能给你。信男人的嘴,还不如信石头能开花,奴家可不信你得了人还能帮我走。若是你能杀掉翼王,咱们也皆大欢喜,可惜啊,你不是他对手。” “你…..!”,东方白气结,俊逸的丹凤眼里射出骇人的光,“你若是敢伤她,奇货堂就不要想进去了!” 女子嗔怨,“你说的嘛是挺可怕,不过呢,现在命都要没了,还哪有以后?相爷千金呢,她可是我的保命符,你就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撒手的。” 怎么听起来,美男跟这个女的认识? 听话听音,柳依依吓的智商不怎么在线,还是能听出来。 不过,熟人也不好办事啊,这女的一点没有给面子的意思。 妖艳女子武功这么高,她三脚猫的跆拳道估计给人家提鞋都不配,美男也救不了她,看来,这条小命只能指望那冷面王爷了。 立刻,无比可怜,充满期待的看过去,犹如看向活菩萨,“王爷,救命啊!” 可惜,人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转瞬之间,端木湛似乎有了决断,双眼微眯,冷冷望向蒙面女子,“哼!想走?门都没有!她死在你手里,与本王何干。” 此话一出,红衣女子愣了愣,这人怎会如此冷酷无情。 柳依依直接想飙国骂了,丫丫的,什么狗屁翼王,竟然不顾别人死活。 可生死关头,绝对不能意气用事,虽然气的想大嘴巴抽过去,可她还是更加祈求的端着可怜相,“翼王爷,小女子是柳丞相的女儿,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因为憋气,净白的小脸上染满红晕,灵动的眼眸蓄满惊恐,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楚楚惹人爱。 古代这地方,普通百姓在皇亲国戚眼里就是杂草,命贱的很。 丞相的女儿可是一顶一的名门贵女,肯定尊贵很多。 耶稣圣母玛利亚,各路神佛,希望这时候拼爹有用吧。 “柳丞相的女儿怎会来这等污秽之地。” 端木湛马上冷冷抛出一句,昂首,更往前近了一步。 深沉的男低音,冰冷,果敢,豪不犹豫,摆明了,这人他不救。 “王爷,我家小姐真是丞相女儿,求王爷救命.....” “王爷,这的确是柳丞相府二小姐.....” 雪柔和红杏忙跪趴着哭喊求救。 端木湛冷漠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丝毫无搭救之意,“要杀你们小姐的是她,不是本王,你们对本王叩头有何用?” 话音刚落,端木湛脚尖点地,急速前掠,剑尖直奔红衣女子面门而去。 柳依依的生死,似乎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红衣女子陡然瞪大了双眼,灵活的矮了身形,把身前的人儿当挡箭牌推了出去。 闪身躲向一边。 她真是低估翼王了,丞相的女儿也不救,跟谁都不在乎翻脸啊。 当然,她没有扭断柳依依脖子。 端木湛的剑很快,距离又近,她要真去扭人家脖子,估计她也就活不成了。 丞相的女儿啊,其实,她也不敢动。 哎,京城啊,贵人就是多。 本来想着京兆尹胆子如鼠,怕吓死他,不敢抓,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丞相女儿。 “啊!” 硬生生被推出去,柳依依根本控制不了身形,挥着胳膊,瞳孔扩大,惊叫着向那个冷面男扑去。 听天由命吧,反正还有五六尺就撞上了,躲也躲不开。 被那视人命如草菅的王爷抱一下,没准还直接扑倒,反正死不了,顶多恶心一下下而已。 “哎呦!我的腰.....” “依依….” 事实证明柳依依想多了,端木湛反应超快,似乎早预料到红衣女子会如此,早早的伸出腿。 左腿一个横扫,和柳依依的腰来了个密切接触。 柳依依横着就飞了出去,如一颗碍脚的石头,腰部受力过大,身体直接扭曲成了弓形。 不过,不幸中万幸,没有直接拥抱大地,关键时刻被美男接住了。 “疼死我了……” 柳依依瓷牙咧嘴的揉着老腰,哼唧着,无比愤恨的开始问候翼王祖宗十八代。 当然,是在心里。 不幸中万幸,可以名正言顺吃美男豆腐了。 怀里的人还有心思撒娇,东方白松了口气,没吓傻就好。 话说,师弟还是言而有信的,打了手势让他不要动,结果,兵行险招的把人救下来了。 另一边,端木湛剑尖点地,借力空翻,马不停蹄,向红衣女子攻去。 此过程一气呵成,快如鬼魅。 人质没了,红衣女子,只得甩动银鞭去迎战。 可体力消耗过大,招数已经乱了章法。 端木湛使出连环剑法,一剑快似一剑,环环相扣。 女子的银鞭不幸缠在剑身上,端木湛一个用力,女子的银鞭脱了手。 手腕一翻,剑身直接搭在女子脖颈间。 女子也不慌乱,竟然伸手拉下面纱俏皮的做了个鬼脸,露出让人惊艳的脸,眉眼弯弯的对端木湛嘟嘴撒娇,“七哥,是我啊!盈盈,端木盈盈。” 少了妖娆妩媚,天真活泼占了上风,明晃晃的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娇俏小姑娘。 风华绝代,妖娆中带着俏皮,俏皮中透着高贵,笑脸如朝霞灿烂无双。 “你?”端木湛眼里满是诧异和疑惑,探究的细看起来,确认之后,继而眉眼更冷,“胡闹!” 端木盈盈狗腿的笑着,轻轻把脖子上的剑推走,“七哥,别生气啊。要不是我抓了任逍遥扔到府衙门口,你们也没法斩他不是。” 端木湛满脸黑线的收了剑,感情把人八光了扔府衙门口的是她,凌厉的眼眸怒火正盛,“抓了人你再来劫法场,很好玩儿是不是!” 这个所谓的妹妹,除了在皇后的娘家千毒门待着,平日都是浪迹于江湖,他从一年前回来到现在,在宫里也就见过两次。 说话不超过三句,她要不报名字,估计他都认不出她。 皇后的儿子跋扈,想不到,皇后的女儿,更跋扈。 竟然把纲常法纪当游戏。 端木盈盈也不在乎端木湛的冷气,麻利的把衣服系好,拍着胸脯保证道,“七哥,我会找父皇母后请罪,肯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七哥的冷漠厌恶疏离她看的很清楚,可怎么说也是兄妹嘛,现在又落到人家手里,她还是热情的很。 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自来熟,脸皮厚,别人的冷脸都是浮云。 反正再怎么样,七哥的疏离厌恶也比不上令狐寒啊。 “恐怕你得先去刑部大牢待着了。正好,刚才押任逍遥的囚车还在。” 端木湛挑眉沉声道。 ...... 两兄妹一冷一热旁若无人,柳依依几个离的不远,听的一清二楚。 顿时几人面面相觑,如遭雷击。 劫法场的竟然是公主。 公主竟然跟大盗有交情,还能光天之下跳那样妖艳的舞。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见着美男也是一副惊诧模样,柳依依就拉着人家袖子发问,“你不是认识她吗?” 这么多人呢,东方白不动声色把袖子拉回去,也不隐瞒,“朋友那里见过几次,只知道她行走江湖的身份。” 奥,原来是马甲。 柳依依明了的点头,之后突的想到什么,眼睛亮了。 眉目流转,看的东方白直发毛,这是要吃了他不成? 不自在,很不自在啊。 少顷,东方白就提议,“腰好点了吧,还是早点回去吧?” 的确,这破地方不宜久留啊。 柳依依也赞同,正愁一堆伤员怎么走呢,就见那个公主重新蒙上面纱,悠哉的向几人走来。 一双桃花眼灿若繁星,到了近前,笑着俯身开口,“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吧?” 四人点头,红杏和雪柔更是跪了下去,公主啊。 “呵呵,那怎么办呢?”端木盈盈假装扶额惆怅,既而炯炯有神的盯着几人,“公主劫法场,传出去太有损皇家颜面。不如,让我,亲手送你们见阎王去吧?” 容颜绝色的女子,语带俏皮,似乎在打着商量,可几人都听的出,人家这是肯定句。 要杀人灭口了。 此刻的端木盈盈,在柳依依心里,那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有着美丽外表的食人花! 瞬时,脸白如纸。 “不用怕,她这是吓唬你呢。”,东方白不卑不亢,安抚了身旁的人才看向阴毒妖媚的端木盈盈,“我们对于宣扬你的事情没兴趣,你大可放心。” “公….公主,我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嘴严,嘴就是用来吃饭的,绝对不会当长舌妇到处乱说的!再说,就算我们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您想,谁会相信堂堂公主会来劫法场啊。” 柳依依暴汗,强装镇定仰头急急道。 美男安抚根本不管用,腿肚子吓得抽筋,差点瘫软在地。 人家是公主啊,公主和王爷是一家子,那当官的衙役都跑远了,知道她身份的,貌似就他们几个。 真要来个杀人灭口,想必为了皇家颜面,那王爷也不会管。 老天爷啊,她还不想死啊。 端木盈盈眼睛望天想了想,继而重重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笑的很欢乐,“说的没错!其实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胆子可真小。我还记得你,比小时候聪明不少。你说说你,后来怎么就不参加宴会了呢?害的我,成了写诗作画最差的那个。” 柳依依:“…..” 这公主说的是什么啊?记忆中似乎没印象。 刚才还吐蛇信子呢,一眨眼就和蔼可亲的开玩笑,丫丫的,这公主人格真不稳定! 管她呢,至少,听语气,应该不会杀她们了,柳依依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了,“公主,我们就不碍眼了,先走一步”。 这女人妖的很,可千万别反悔才好。 端木盈盈就摆摆手,幽怨的可怜相,“走吧,我也得走了,囚车等着我呢。以后还有见面的时候,咱们好好聊一聊。” 之后又看向东方白,语气满满的祈求讨好,“你是君子,肯定不会跟我个小女子计较的,对不对?我方才就是抓她当个人质,真没想伤她性命,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你看看,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可千万别雪上加霜啊。” 靠,更不稳定了! 柳依依主仆几个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东方白却是面露嫌弃,“我一向闲事不理。” 端木盈盈终于圆满了,不再多言。扭头带着香风,施施然远走。 目的地真的是脏兮兮的木笼囚车。 再一次颠覆柳依依三观,“东方不败,她不是公主吗?怎么你对她说话那么不恭敬?那个,翼王是她哥哥不是吗?竟然真给当囚犯装囚车。” 不禁,她都同情起这位公主来了。 “她这是咎由自取。”,东方白丝毫没有同情,说都懒得再说,飞快的话锋一转,“让她们俩在这等着,你跟我去把车夫找来。” 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两人就往菜市外头走。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变故,菜市这边已经门可罗雀,除了官差,老百姓看不到几个。 旁边没人,柳依依就没了顾忌,倒退着对着美男展颜一笑,“东方不败,求你件事可不可以?” “哪用求的,我能办到的一定照办就是。”,东方白答应的干脆,眼睛却是担忧的看着小丫头身后,“不要顽皮,路不平,好好走。后边是菜叶子,小心摔跤....” 当着那个冷酷翼王的面都敢跟女劫匪开出那样的条件,为了她直接跟翼王当敌人了,这样的美男,别说,好男人的感觉。 长相好,人品好,最重要的是,对她掏心掏肺。 恐怕,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柳依依站定了,忽然有些羞怯。 开玩笑可以,玩儿真的,她就没那么顺溜了。 小丫头咬着唇,欲言又止的,这是怎么了? 似乎,还有点脸红,诶,可能错觉。 “到底什么事啊?”,东方白和她面对面站定,好奇发问。 他是见识过小丫头那些胡言乱语的,比那说不出口的? 还真很期待。 舌头有点打结,柳依依觉得,她也是个怂货啊。 “世上,还有你说不出口的事吗?” 还没有回音,东方白就打趣起来。 说的跟她多没脸没皮似的! 柳依依怨念,不过,她咬着手指头还是蛮纠结。 “这不是你新想出来逗我的花招吧?”,东方白灵机一动,宠溺的摇头,“不要玩了,正事要紧,她们俩还在那等着呢。” 美男抬腿要走,柳依依心里一急就把人拉住了,牙关一咬心一横,低头闭眼,“那个,你带我私奔吧。”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章 万事俱备就缺个男人(求首订) 私奔? 东方白很确定,没有听错。 狼来太多次,他已经见怪不怪,抽回胳膊扶额,“大庭广众的,不要闹了。虽说我是很好骗很好欺负,不过呢,还没傻到一直跳同一个坑。” 即便是老套路,他还是心里禁不住悸动一下,不敢对视,眼神飘忽闪烁。 看来,在美男心里,她已经是谎话连篇那一类了。 羞答答表个白,都成了恶作剧,付之东流水。 柳依依眼泪在心里流成小河沟,瘪瘪嘴怨念无边,“我…..我这回说的是真的啊。” 演的跟真的似的,东方白余光偷瞄一眼,还是立场坚定,负手而立摇头叹息,“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上当的。” 还是那个坑,上头多盖两层茅草而已。 踩上去一样往下掉。 哎,他真的就看上去那么傻?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咬多了,戒备心就是铜墙铁壁。 自作孽不可活。 美男打死都不信,柳依依急的跺脚,“东方不败,我发誓,这回是真的。骗你的话,我就跟你姓。” 诅咒发誓的,莫非? 东方白心念一转,六神无主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默默无语的没回音,等的柳依依心焦,矜持神马的抛到脑袋,没脸没皮凑到人家面前去,直愣愣的盯着脸看。 “喂,你说话啊?” 出口的话,再回到耳朵里,她才发觉,没底气的很。 信? 不信? 大不了再被取笑一番,反正次数都数不清了,东方白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挺起胸膛板起脸。 壮士赴死般,豁出去了。 “好了,我又信了。你的新花招成功,可以随便拿我取乐了。” 谎话连篇真的掉人品,瞧瞧,信她一回这个不容易劲的。 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 诶,柳依依突然反应过来,还没结果呢。 一姑娘家贴上去,呵呵,还真是考验脸皮厚度的。 酝酿些许,她还是怂,低头咬手指,“….那个,你还没说带不带我私奔。” 没有取笑,那,小丫头真想跟他私奔? 东方白强装的坚硬外壳瞬间有了裂痕,一抹红霞染了脸颊,就是脸抹的发黑,看不出来。 不,不对,急速的,他又把这种痴心妄想拍飞了。 “……聘则为妻奔是妾,你自己说过的。还有,你以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那时候怎么说的,依然如故。” 发现他心思了吧? 引他说出真心话,然后不遗余力的取笑? 让人下不来台的陷阱。 可,偏偏,他就是一点都气不起来。 舍出脸皮去,就这么被拒了,柳依依小心脏刹那碎成饺子馅。 地缝在哪里?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 娘的,她这片纱刀枪不入啊。 尴尬。 非常。 本着找回一点面子是一点的心里,她压下去翻涌的羞耻,夸张捂嘴大笑,“哈哈…..就是骗你的!我怎么会跟你私奔呢?哈哈,你竟然信了,哎,真是自恋的可以…..” 就知道是这样。 东方白仅存的那么一点幻想破灭,抿着唇哼了哼,抬步向前。 怪谁呢? 只怪他自己。 一次次送上去,随便践踏。 混过去了,柳依依松了口气,强装笑脸的跟上去,“诶,我还以为凭着本姑娘无边的魅力把你收服了呢,原来是错觉。哎,其实我也挺自恋的啊。” 竟然跑过来承认! 幸好他拒绝的彻底,否则,不知如何贬低取笑他呢。 东方白再好脾气也压不住火气,双手握拳,“柳依依,玩笑是有限度的。若是以后….以后…..反正以后不要再拿这些戏耍我。” 友尽? 他是不敢说的。 人家只把他当随意消遣的玩物,说了,怕是,连被取笑的机会都没了。 自取其辱,还是朝思暮想的送上去,他真是疯的可以。 美男生气了,本来涂黑的脸更黑了。 还要有求人家,柳依依即刻收敛,赔笑讨好,“不会了,我绝对长记性。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你看不上我,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舔着脸贴上去。人要脸树要皮,丢人的事,谁也不想常做。” “明明是你看不上我!”,东方白在心里叫嚣。 这个话题他想尽快结束掉,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腿短就是不好,柳依依小跑着,吭哧吭哧,一脸哀怨。 气归气,东方白还是放慢了脚步。 终于可以轻松同步了,柳依依抹抹头上的汗,理顺了气,偷瞄了好几次冒着冷气的人,还是一脸讨好的开口了,“东方不败,能不能求你帮个忙?真的是帮忙,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笑话没看够吗? 东方白心一沉,没好气沉声道,“说了,不要戏耍我!”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的需要你帮忙。”,柳依依垂了眉眼,一副无助可怜状,“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相府太危险,胆战心惊的日子我过够了,你帮我逃的远远的好不好?” 凝眉,这个问题似乎没法戏耍他。 心念一转,东方白脸色缓和下来,语调温润,“不用担心,我会想法子保护好你的。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那以后呢?难保以后她们不继续对付我,那个孙姨娘发坏,给我许个阿猫阿狗怎么办?” 担忧终身大事,的确应该,出嫁是女子的二次投胎。 关乎大半辈子。 想到有那么一天,小丫头嫁做人妇,他心里的酸楚禁不住泛滥成灾。 那时候,恐怕连单独说个话都是不可能的。 “…..不是还有相爷在,你那次装中毒,我看他对你还是很紧张的。亲生骨肉,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 心里不痛快,东方白还是扯出一抹笑,安抚。 火坑,不济的是人品,身份绝对是达官贵人。 一个游医,就算有个‘神医’的名号,也是下九流。 结亲先是门当户对,这个都达不到,别的,痴人说梦。 不知怎么的,柳依依就觉得美男的语气伤感的不得了,连累她更郁闷了,“不瞒你说,他顶顶势力了,只要孙姨娘找来的人家够尊贵,他才不在乎我嫁给什么德行的人。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跑路了,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你真的?你舍得了荣华富贵?” 东方白驻足,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问。 他记得很清楚,小丫头说过,她要回府里享受荣华富贵去。 千金小姐不做,跑到别处隐姓埋名,一时兴起吧? “有钱到哪不是荣华富贵?我很快就有钱了,就是跑出去没有照身帖也没有路引,不能住店也不能买房置地。说白了,万事俱备就差个男人。我就认识你,你不帮我,我就无路可走了。” “放心,我不会赖着你的。你只要把我带的远远的,然后出面把住处什么的帮我打点好,这样就可以了。嗯,让我冒充一下你妹妹吧,这样就不会有闲言闲语了。” 柳依依手指对戳着,一脸讨好。 仿佛面前的不是个人,是未来的康庄大道。 嗯,她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古代女人是从属品,其实证件什么的几乎不怎么用得着。偶尔出远门住店,家里的父亲、丈夫、兄弟,需要详细登记,女人只需随便缀一笔就可以。 只要美男伸出援手,一切迎难而解。 事情太突然,东方白脑袋里,一时乱的很。 眉头蹙紧,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你说让我带你私奔….?” 鬼使神差的,他不知怎么的就鸡同鸭讲的问出一句。 顿时,脸红心跳。 真的想离家而去,那….. 已经混过去了又提! 美男竟然翻旧账。 已经被拒绝了,柳依依打死不会把遮羞布扯下去,顿时咧嘴笑哈哈,“那个,当然是开玩笑的了。让你帮我跑路是真,不过,私奔就算了。那个叫什么令狐寒的,我可怕他拍死我。” “我只当他是朋友。”,竟然是这样的理由,东方白扶额。 他头疼啊。 “可是,他不光把你当朋友啊。”,想想那个对她冷面已对的,柳依依不禁抖三抖,“我觉得,你要真找个姑娘成亲,他肯定会把那姑娘劈死的。算了,要不你就从了算了,其实,你们俩站一起还是蛮般配的。” “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他…..”,东方白怨念非常,般配,他怎么会跟个男人般配。 小丫头,脑袋里想的什么啊。 柳依依摆手,“废话不要说了,你就告诉我,你帮不帮?提醒你哦,你可说过要结草衔环的,不要关键时候不认账。” 他是说过,可帮她离开,就有点拐带意味了。 毕竟一个内宅千金,涉世未深,懂的很少。 他不帮忙的话,人肯定跑不了。 “……没有家族庇佑,你就会失去很多。你还小,以后会后悔的…..” 许是一时兴起,以后会后悔的吧? 东方白苦口婆心,耐心劝起来。 可惜,柳依依丝毫不领情,“停!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后悔也不找你问罪。你快告诉我,你帮不帮我?东方不败,我的后半辈子就指望你了,求求你,拉我一把好不好?” 越说越可怜,直接拉着人家袖子,撒娇。 “你要清楚,离了相府,你就不是名门千金了。小户女子,以后婚嫁,也是小户…..” 美男唐僧似的没完没了,柳依依已经不耐烦了,“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我领情了。你就告诉我,帮不帮吧?东方不败,你要是不帮我,我这辈子就完了。” 东方白略一思忖,还是不松口,“此事关乎你一辈子,不要心血来潮。你再回去斟酌几日,过一阵子若还是坚持如此,到时候咱们再商量。” 柳依依眼睛就亮了,心中百花盛放,“到时候,你就带我走对不对?” “.....到时候再说。”,东方白还是留了活动话,“走了,快去找马车,她们该等急了。” “东方不败,你是好人啊,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快乐的像只出笼的鸟,东方白隐在胡子里的唇瓣勾了勾。 也许,以后会有另一番光景呢。 *************** 三更刚到,相府墨竹园。 柳依依躺在床上,烦躁的扇着扇子。 没空调没风扇就算了,可窗户和门都锁的死紧,这不是要命嘛。 红杏这丫头就是太胆小,说什么为了防止坏人偷袭,多热都要忍。 扭头看看床下,打地铺的红杏和雪柔也没睡,整齐划一的各自打着扇子。 自从法场受伤那次,她们已经好几天窝在府里不出去了。 各路神佛啊,时间快点过吧,这一天天的闹心死了,柳依依心里各种哀嚎。 中毒事件之后没几天,就有了早晨请安路上被推下荷花池事件,看她啥事没有,紧接着就上演了夜里采花大盗来采花。 幸好安排了人,那采花大盗直接被海扁成他老娘都不认识,老惨老惨了。 各种失败之后,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估计孙姨娘要狗急跳墙发大招。 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准备工作也充分的很,想到这里,柳依依开始遁入数羊中。 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就被外面嘈杂的打斗声弄精神了。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什么人?” “大爷的,终于来了,正好让我们活动活动筋骨!” “趴房顶上等你们好几天了都!” “受死吧!” “就你们俩,真不怕风大闪了你们舌头!” …… 各种叫喊声,夹杂着刀剑碰撞的噼啪声,寂静的夜里非常震撼。 外边打斗一起,雪柔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抽出佩剑,跑到床边警戒。 法场挨的那把飞刀就是大腿上皮肉伤,修养了几天,已经结痂,几乎影响不到她。 “丫丫的,真的来了!” 柳依依听到打斗声直接热血沸腾,利索的一骨碌身下床,饶过雪柔,跑到窗户边捅破窗户纸往外看。 古代的打斗,冷兵器的碰撞,不看,简直浪费啊。 没有灯火,不过幸好月光不错,能清楚的看到外边一堆人打成一锅粥。 很显然,这是场群殴,两个黑衣蒙面刺客,被她雇来的十多个镖师围着打。 饿虎也怕群狼,那俩刺客只能防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六七个人围殴一个,累也能累死他。 话说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利诱下,好好的一个镖局,竟然决定关门一个月。 镖局里所有功夫不错的都来当夜间保镖,房顶上、竹林里,顿时趴满了人。 “小姐,你快回床上躺着,窗户这多危险啊!” 刚看几眼,红杏急急的过去拉柳依依,这小姐真是的,外边打得欢,偏要往前凑。 柳依依无所谓的甩开红杏,继续贪婪往外看,“没事,咱们的人厉害的很,正把那俩坏蛋围中间打呢!” 看柳依依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肯走,红杏无法,只能让雪柔拿剑站柳依依旁边保护。 她自己拿跟木棍站内间门后边防御。 与此同时,相府牡丹园。 柳丞相和孙姨娘正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睡的正香,直接让人叫醒了,最恐怖的是,来的人还用明晃晃的刀对准了他们脖子。 “你…你要干什么?” 柳丞相直接吓的变了音调,被刀指着,随时脑袋搬家,他能不怕嘛、 “把火凤凰乖乖交出来,否则休想看到明日的太阳!”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说着,把刀又往前送了送。 忍受着脖子与刀的亲密接触,柳丞相冷汗直冒,吓的上牙打下牙,急急道,“大…大侠….有话…好说….您让我交出火凤凰,可老夫都不知道火凤凰为何物啊.” 根本连听都没听过,怎么交啊? “别耍花样!可靠消息,火凤凰就在你手里!” 蒙面人冷笑道,直接用力一脚踹到床沿上。 “啊!…饶命啊!….” “啊!哎呦!老爷!….” 黑衣人那一脚下去,华美的罗汉床直接四分五裂,柳丞相和孙姨娘尖叫着摔在了废墟里。 “老…老爷…..妾身怕…….” 孙姨娘缓了缓身上的疼,瞪了黑衣人一眼,颤颤巍巍,缓缓爬下柳丞相。 柳丞相瓷牙咧嘴挣扎着坐了起来,定了定心神,“好汉….大侠…..火凤凰老夫真没有。只要你放过我们,多少银子随你开…..老夫派人去帮您找那东西也行.” 他也是风风雨雨大半辈子了,只要这人不是来要他命的就好办。 黑衣人很暴躁,内力凝聚,一拍桌子,桌子和茶壶茶碗立马五马分尸了。 柳丞相忙抱住头,天啊,哪来的疯子。 有劲没处使了吧. 柳丞相没敢抬头呢,就听到院子里丫鬟的尖叫声,不过就一声,然后就没了。 看来外边还有同伙啊,柳丞相心都到嗓子眼了。 这人银子都不要,到底要干嘛啊? “哼!大爷我不稀罕你的银子,不交出火凤凰,这桌子就是你们俩的下场!” 黑衣人挥了挥手里的刀,狰狞道。 “大侠!老夫真没有啊……您想啊,什么东西有命重要。您今天放了我,我发动大小官员一起给您找,您看怎么样?” 柳丞相苦着脸,战战兢兢哀求道。 “大侠,我们老爷真没有啊。要杀,您就杀我吧。” 孙姨娘英勇的挡到了柳丞相身前,一幅大无畏的样子。 “玉娘!….” 柳丞相激动的无以复加,想不到啊,关键时刻,玉娘能为他舍命。 黑衣人刚要再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他侧耳听了听,远处哨声一声接一声。 赶紧提刀飞到窗外,和院子里的另一个人汇合,急急的翻墙越脊消失在夜色中。 柳丞相和孙姨娘面面相觑,对于蒙面人突然离去很凌乱。 墨竹园这边。 “打!使劲打!….” 看有一个黑衣人受伤了,柳依依更加兴奋。 当然,她不会没脑子的大呼小叫,只是边看边小声碎碎念。 声音太大,吸引坏人主意,太不安全。 正跳脚助威呢,就看到其中一个蒙面人突然拉下面巾,把什么放到了嘴里。 之后,刺耳的哨声就一声声响了起来。 靠,丫丫的,不带这样的吧,打不过就噪音干扰。 正腹背呢,眼瞅着又两个黑衣人飞入战局。 “丫的,原来吹哨是吆喝同伙呢!” 随着这俩人加入,战局明显发生了变化,本来被打的要完蛋蛋的黑衣人方,立马占了上风。 本来就是靠群殴,现在人家有了后援,虽然人家人还是少,可人家功夫好啊。 后来来那俩个,似乎武功更好些。 一会儿功夫,她的保镖们就有三四个受伤,退出战局,一边哎呦去了。 “不行了!不行了!” 柳依依可是急了,热锅上蚂蚁似的团团转,“雪柔,快!出去帮忙!他们来帮手了,好厉害的。” 雪柔急切的透过窗户纸向外看去,突然雀跃了,扭头欢喜道,“是神医!神医来了!” 不是她视力太好,大晚上都能看清人家,那身白衣真是太明显了。 “啊?真的假的?” 柳依依瞪大眼睛,赶紧弯腰透过窗户纸往外瞄,“真的啊!这家伙功夫还不赖嘛!” 绝对的雪中送炭。 此时东方白正上下翻飞的和一个蒙面人缠斗,剑法行云流水,月下白衣,很有美感。 在一众黑衣中,很扎眼。 可美感归美感,东方白的加入,只是缓解作用,勉强算是平手。 瞬间的狂喜之后,屋里的柳依依和雪柔还是手心冒汗。 外边的人不知道能撑多久? “哎呀呀…..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打架来啦!” 一片刀光剑影厮杀中,一道乐呵的调侃声从房顶传来。 和紧张肃杀的气氛,非常不搭。 东方白抬眼一看,立马两眼放光,救星啊,挡去对手一剑,忙大声招呼房顶上的人,“还不快下来帮忙!别看热闹了!” 不管师傅嘴多碎,可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可是别人可望不可及的。 有他在,这几个杀人那就不叫事。 房顶上盘腿打坐的老头瘪瘪嘴,“哼!让我老人家帮忙,还这么不客气!” 抱怨归抱怨,身形一掠,风一样融入人群。 柳依依就看到一个人影飘入战局,混战中根本看不出是哪个了。 那速度,简直非我族类,太快了。 瞪圆了眼睛,仔细搜寻,终于发现一个白头发的矮小老头。 此时那老头正嘻嘻哈哈的站在地上,一手拎着一个大块头黑衣人,手腕稍一用力,那俩人就被扔了出去,奇迹般的趴地上一动不动了。 “哇塞!高人哦!” 柳依依拉着雪柔过来看,那老头是神吧,太厉害了。 凌波微步,估计就是这样。 “哈哈…..叫你好好练功你不练,现在麻爪了吧!” 神速的对付完两个,无影散人脸大的飞到东方白面前摇头得瑟。 貌似,这场缠斗,在他眼里,就是玩儿。 霸气! 太霸气了! 柳依依差点就崇拜到开窗户跳出去找人家签名了。 奥,她想起来了,这就是美男的师傅。 没想到啊,看着那么不着调的人,这么厉害。 “老头,你是谁?不要多管闲事!” 其中一个蒙面人一剑就向老头面门劈过去。 那俩被扔出去的,虽然武功不算顶尖,也算不错,一下就被秒了,这老头武功太可怕了点。 一个闺中小姐的院子,怎么潜伏这么多暗卫?还有后来冒出来的白衣人和老头,什么来头啊? 无影散人不急不躁,等着剑快到了,双手一合,直接把剑身固定在手中,看着蒙面人急着往回拽剑,恶趣味的对人家嬉皮笑脸,“我干嘛告诉你我是谁?你又不请我喝酒,又不给我介绍媳妇!” 蒙面人简直要晕倒,这是哪来的疯老头,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快放手!” 无影散人直接探过去老脸,嘻嘻笑,“嘿嘿….放手也行.叫声爷爷听听,我老人家这辈子当爹是无望了,只能当爷爷了.” “你….” 蒙面人气结,士可杀不可辱,等他腾出手来,绝对剁了这个老头。 蒙面人表面上用力夺剑,实则腿上运足了力气,双脚离地,双脚前踢,准备攻击老头膝盖。 无影散人似乎早料到人家要这么做,蒙面人出腿那一刹那,只见他以剑为中心,双脚点地后踢,身体直接跟大地平行了。 在柳依依眼中,那老头就是直接笔挺的趴在半空中,非常玄幻。 “噗!” 漂浮的无影散人立刻吸气鼓了腮帮子,大力一吐。 在蒙面人震惊的目光中,潇洒的放手,“你的破剑,我老人家还不稀罕抱着呢!” 话音未落,无影散人已经轻飘飘的落地。 蒙面人可就倒霉了,前踢的姿势还没收回,直接摔到地上。 标准的坐姿,手里的剑还向前指着,仿佛雕像。 “你!卑鄙无耻!无耻下流!下三滥!” 蒙面人石化在原地,只能大声叫骂。 武功这么高,想不到那么无耻,竟然嘴里吐出个东西直接给他点穴了。 无影散人一点也不恼,直接把布满皱纹的笑脸伸到人家面前去,“知道我为什么不点你哑穴吗?哎,我就喜欢听人说话,越吵越好,继续骂,大声骂,骂到我老人家高兴了就放你走,” 说完,拍拍手,在蒙面人无限怨念的眼神中,纵身一跃,站到房顶上兴高采烈的看热闹助威。 窗户里的柳依依和雪柔这个高兴啊,眼睛都看直了,这老头太帅了,太酷了. 老头瞬间就解决了三个,剩下一个蒙面人被一堆人群殴,那根本就没悬念了。 “大白,你晚上没吃饭啊!” 无影散人边看边取笑,几乎没看徒弟打过架,现在不损更待何时,“从小就不好好练功,真是给我老人家丢脸!” 正叉着腰玩儿的欢,敏锐的耳力突然感觉有人靠近。 一个旋身,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向自己飞速奔来。 “轻功不错啊!” 无影散人不禁点头赞美,等人快到近前,凌厉的掌风已经打了出去。 “啊!” “跨擦!” 随着一声尖叫,黑衣人就那么消失了。 无影散人赶紧奔过去,看着房顶上那个冒着灰尘的大洞,吃惊的捂住了嘴,眨巴眨巴眼睛开始自我安慰,“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房顶太不结实了。” 似乎用力过猛了,后挫力太大,连人带房顶都下去了。 轻功挺好,就是不经打啊,看来高估那人了。 不过好愧疚的说,人家多不容易啊,刚出场,一句话没说就被秒杀了。 屋里的柳依依和雪柔,都被这突发状况惊呆了。 老天啊,房顶竟然榻了一角。 随着一声女人尖叫,烂木头、碎瓦片、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混着泥土稀里哗啦下来了。 还好巧不巧的掉到浴桶里,一时间水花四溅。 都怪天太热,柳依依本来打算热的实在受不了,进去泡泡的。 这下,直接让那人占了便宜。 女人的声音,自己找来镖局那帮人都是男的,那掉下来这个? 敌人? 正当柳依依的小脑袋瓜急速运转时,“啊!..哎呦!” 就看浴桶里的人又弹跳起来,捂着屁股哇哇叫。 借着月光,黑衣蒙面的装束,很清楚。 刺客! 柳依依和雪柔互看一眼,心里都是了然。 此等危险分子,当然要雪柔上了。 随着雪柔提剑上前,浴桶里的女人也反映过来。 双手一按浴桶边,一个后空翻,利落的出了浴桶落在地上。 在空中的间隙,已经拔出佩剑。 伴随着的,是泥点子满天飞。 明月不知道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了,只是想上前打个招呼,还没说话就被拍飞。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本来想着落在房顶上,可谁想到,房顶那么豆腐渣,竟然漏了。 漏就漏吧,反正房子也不高,摔下去就摔下去, 可是底下是个浴桶,直接让她成了落汤鸡。 还是沾满泥水的落汤鸡。 最可恨的,就是先掉下来那些破木头和碎瓦片,她的亲娘啊,扎到屁股上,可真疼啊。 绝对出血了。 自己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狼狈啊。 柳依依暗暗竖起大拇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瞧人家这利落的动作,那霸气的后空翻,那杀气腾腾的气场,绝对的高手。 就是这高手出场真讲究,先得沐浴,然后再甩一阵泥雨,哈哈…. “嘿!看招!” 雪柔绝对的先声夺人,手腕一翻,剑尖带风,猛地就刺了过去。 “哼!自不量力!” 明月嘲讽一笑,轻挪身行,闪身躲开,反手一剑,刺向雪柔脖颈。 雪柔险险躲开,看出这人剑法了得,赶紧拿出看家的本事。 幸好这间屋子够大,两人打斗起来也没受到禁锢。 柳依依看情形不对,赶紧撕开一块窗户纸大喊,“快,进来人帮忙啊!屋里有高手!” 东方白听到呼救声心里大急,怎奈院子里唯一能活动的杀手武功极高,听到屋里有人呼救,那人精神大振,死死缠住这些人,不让人进去。 “师傅!快进去救人!” 东方白只得吼他那师傅,来都来了,一下子都解决多好,还要留一手。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亲了我却不负责,你也不是什么君子了 “没事,我看着呢,还没到生死关头呢。” 无影散人悠哉回道。 他不是趴房顶破洞瞧着那么,戏他还没看够,根本不是该出手的时候。 东方白这下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师傅虽然说话不靠谱,可做事,还是不马虎的。 屋里的明月超无语,感情她们打打杀杀,在人家眼里,就是玩儿。 不过这可是好机会,明月一个虚晃,运功向柳依依飞去。 来执行任务之前,她们来踩过点的,要杀的就是窗户下的人。 不管怎么样,先完成任务再说。 “小姐,奴婢保护你!” 看黑衣人似乎要往这边靠近,红杏举着木棍飞奔着迎了上去。 一听到这屋里有动静,她立马从外间撤回来了,幸好啊,她终于能保护小姐了。 “红杏….” 柳依依伸手去拉,可那丫头动作很猛,衣服边都没沾着。 忠心是忠心,可,一根木棍去应付武林高手,绝对的鸡蛋碰石头。 柳依依可不想搭上红杏无辜的性命。 明月躲都不躲,继续前进,只是快挨上红杏木棍之前,轻巧闪身躲开。 剑尖直奔柳依依胸口而去。 “柳小姐!” 雪柔尽力往前窜,可速度明显不如明月快。 更悲催的是,被刹不住闸的红杏撞到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去对付柳依依。 “啊!….啊!…..什么东西…..” “咳咳….杀人啊!我的眼睛啊!….” 正当红杏和雪柔觉得柳依依凶多吉少之时,戏剧化一目发生了。 只见黑衣人在离柳依依大概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跟让人踩着尾巴了似的,大叫着原地抓狂。 还有那突然飘进来的人,在差一点碰到黑衣人之前也停手了。 急速往后退了退,叫嚣着,捂着眼睛,一顿猛咳。 柳依依胸脯起伏着,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舒畅。 任你武功再高,一竹筒辣椒面儿和着芥末粉,照样秒杀你。 也不敢耽搁,迈着发软的小短腿赶紧奔向雪柔。 要是让那人缓过来,自己肯定死定了吧。 感受着呛眼睛的空气,自己也不免泪流满面的咳嗽,“雪柔,快啊!” 终于找到组织了,柳依依赶紧推呆愣的雪柔上前,“快去制服了她!” “奥!” 雪柔答应着奔过去。 纵然明月挥舞着剑胡乱抵抗,可,眼睛疼的睁不开,光听声音,根本判断不好。 很快,雪柔的剑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明月只能扔掉手里的剑,束手就擒。 红杏属于候补的,看黑衣人不动了,立马举着棍子过去,泪流满面的开始猛打,“叫你来杀我家小姐!叫你来杀人……” 当然她不是同情,纯属芥末呛得。 想不到,最后竟然是那不起眼的辣椒面儿救了命。 “姑娘们,谁过来管管老头子我啊?太狠毒了,连我这个救人的,也能下手!” 正当几人忙着惩罚黑衣人,就听老头哭着控诉。 眼泪哗哗的,哭的可怜死了。 无影散人可是相当委屈,本来他是下来救人的,差那么一点点就抓到黑衣人了。 就那样被一起算计了。 出于好奇心跟踪徒弟,正好赶上打架,只不过想帮个忙涂个乐子,谁成想把自己弄这么惨兮兮。 柳依依赶忙过去扶,人家今天可是帮了大忙了,“师傅,我带您到外间洗洗。没事啊,就点辣椒和芥末。” 她作为东方不败的朋友,随着叫应该行吧。 当然,如果以后能认这人当师傅,简直好处多多啊。 那武功,简直神了。 哎,辣椒面浪费了,就是不撒,这老头肯定也能救下她。 “丫头,你那‘点’也太大了!”,无影散人撅嘴嗔怪道,稍后泪流满面的开始笑,“哈哈,好多年没被别人算计过了,好开心啊!” 柳依依满脸黑线,都这样了,还能这么高兴。 “散人!散人!明日要不要吃佛跳墙?” 被红杏暴打的明月突然大声喊道。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眼睛疼的不行,拿木棍子的姑娘下手又重。 眼睛疼,屁股疼,脑袋疼,总之全身都疼! 反正杀柳依依今天是没希望了,还是活命要紧。 无影散人明显脊背僵了僵,停下脚步,梗着脖子歪这头似乎在思考,这声音好熟啊。 佛跳墙? 奥,他终于知道是谁了。 呀! 大半夜,打得如此惨烈,竟然是内战。 想明白了,无影散人继续迈步,凉凉的丢给明月一句,“眼睛疼死了,等我老人家洗完了再救你啊。” 哼! 早就认出他来,还坚持杀人,被抓了知道跑过来求饶了,太不像话。 不让她多挨几下揍,简直不解气。 明月眼泪哗哗的,这散人太狠了。 她都要被揍成猪头了好嘛。 “师傅,您认识她啊?” 柳依依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丫丫的,打了半天竟然是朋友。 佛跳墙啊,一起吃饭,至少关系还可以吧? “奥…..” 跨刹! 无影散人吞吞吐吐刚开口,就被大力的破门声打断了。 门撞开了,一身白衣的东方白猛然跑了进来。 终于把那刺客制服,也不知屋里情况如何,好着急。 差点就跟柳依依两人撞上。 “依依,师傅,这是怎么了?” 东方白忙刹闸,看清对面的两人,嘴巴张成了O型。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师傅受伤了?怎么得扶着走啊? “….呃,我没事,迷眼了,去洗洗。” 无影散人讪讪道,这要是让徒弟知道他被一把芥末秒了,以后还怎么吹牛啊。 “迷眼?” 东方白惊道,这师傅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迷眼还得洗洗。 而且似乎迷的真挺重啊,听声音就知道鼻涕眼泪一把的。 “是迷眼啊。” 柳依依附和着把老头领到木盆旁边,老头不愿说,她也不揭穿! 辣椒面、芥末粉,其实也算迷眼啊。 “丫头,给我老人家拿个擦脸的布吧。” 无影散人边水花四溅的狂洗,边很自然的使唤柳依依。 等柳依依一走开,无影赶紧跑到东方白身边咬耳朵。 “啊?怎么会这样?” 东方白惊讶不已,刺客竟然是无生阁的人,屋里被毒打的还是师弟的侍妾明月。 老天啊,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俩人一商量,还是大事化小吧。 无影散人洗完脸,赶紧招呼雪柔她们把明月押到院子里,几个人到外边都感觉重生了。 屋里简直呛死了,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明月一看外边那四个人,简直惨不忍睹。 五花大绑的绑结实了,扔到一块,正被一帮人当沙包打。 还好,几个人都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汉子,多疼都咬牙忍着,没有呼天抢地。 “散人?” 明月只得扭头看向老头,求助。 今天他们五个可是丢人丢大了,这要是传出去,无生阁就可以关门了。 无影散人也不能看着不管,摇摇头,过去给那几个人解围,“别打了,别打了,大夏天的,出汗多了,还得洗澡,多麻烦。” 全体晕倒。 停止打敌人的理由,竟然可以是省得洗澡。 心里吐槽,不过面上都很听话,要是没有老头那无敌的功夫,现在被打得就是他们了。 解决了这边,无影散人又把柳依依拉到一边,眉眼弯弯的讨好道,“丫头,这几个人让我带走吧?” “好啊。” 柳依依答应的超痛快,她看的很清楚,那女杀手跟老头好像很熟的样子。 “啊?这么痛快?” 无影散人意外的瞪圆了眼睛,快人快语的表达疑惑,“他们是来杀你的,就这么让我带走了,不打算问问谁让他们来的吗?还有,你怎么不问问我他们是谁?” 抓到刺客,最应该做的不是严刑逼供,问问幕后主使嘛?要不送官府砍头也行啊。 对于他这个杀手的朋友,也没理由不问问这些杀手来历呀。 “谁让他们来的,我清楚的很。至于这些杀手,我知道他们是谁也没什么用不是嘛?” 柳依依耸耸肩摊手表示无所谓,继而摆手嫌弃道,“您带走吧,要不还得在院子里占地方。一个个黑乎乎,怪吓人的。” 知道杀手是哪来的有毛用啊,又不能带着人跑到人家组织去报仇,除非活腻了。 “丫头,你太对我老人家脾气了!” 无影散人高兴的狂拍柳依依肩膀,弄的柳依依差点趴地上,“你放心,这些人以后肯定不会来了!” 不扭捏,不做作,勇敢,聪明,善解人意…..这样的丫头,大白要是能弄到手当媳妇,那就太好了。 “那就拜托您了。” 柳依依错身躲开了兴奋的老头,她这小身板弱的很。 得到特赦,无影散人亲自过去给那几个人解开穴道,用脚踢起一把刀,利落的割了绳子。 雪柔和镖师们可急了,忙围拢过来,费多大功夫才抓住的啊,竟然要放掉。 “咱们就别管了,放他们走!” 柳依依开口安抚大伙,一本正经的苦口婆心分析,“今天咱们不饶人,明天他们的朋友就会来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咱们放了他们,没准他们一感动,以后就不来了。” “二小姐!二小姐!府里闹贼了,您院子里没事吧?….” “开门那!” ….. 大伙刚不甘不愿的退开,就听院子门口大力的敲门声。 听喊叫声,人还不少。 “快走!大伙该回哪回哪!” 东方白看人来了,赶紧催促院子里的人撤。 柳依依也赶紧招呼那些镖师们,“今天多谢大家,现在就回去吧,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别的事了。” 镖师们也不多逗留,拿着自己的兵器从房顶走了,那几个受伤的也是轻伤,不影响活动。 几个杀手就比较惨了,本来伤的不重,可被抓之后,挨打挨的太多,伤痕累累。 两个勉强能行,剩下三个,特别是明月,眼睛都看不见,只得由无影散人拽着飞身上房。 红杏看人光速撤退了,大声应着门口的人,去开门。 柳依依突然想到院子里的其她丫鬟,走到偏房前去敲窗户,“红霞!绿柳!….” “花小姐,您别喊了。叔叔他们为了夜里自在点,给她们屋里吹了药,不睡到天亮醒不来的。” 雪柔凑过去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奥,这个主意好!” 柳依依松了口气,这些人什么都没看见极好,高兴过去,恍然大悟道,“红霞前天尿床就是因为这个吧!可是被剩下几个笑死了。” “你们来的正好,刚才好多人在院子里打斗,屋顶都漏了,可吓死人了!” 红杏惊恐的说着,把几个下人带了进来。 趁着灯笼的光,房前惨烈的景象近在眼前,盆栽东倒西歪,竹子不少被腰斩,竹叶落了一地,树干上还有刀砍过的痕迹。 几个下人都变了神色,看着黑洞洞的门里,谁都不敢进去了。 “放心,人都走了。你们进屋去看看,都坏了什么,明日好叫人来修。” 看一个个举步不前,柳依依镇定吩咐道。 无法,两个人随着红杏进屋去看,留在外边的几个七嘴八舌的开始说,“二小姐,相爷那边也招了贼,屋里东西都碎了,大小姐那边小厨房着火不说,丫鬟还被打蒙了好几个。” “老爷书房还被翻的乱七八糟呢!” “是啊,老爷说,来的人穿着夜行衣,一巴掌就能把桌子拍个细碎,武功可高了。” …. 柳依依心里渐渐有了底,看来孙姨娘脑袋还挺好使。 砸桌子、烧厨房、打丫鬟,真贼谁会这么干啊。 找杀手来杀她,还知道让人去别的院子做出闹贼的假象。 到时候她死了,谁也不会怀疑孙姨娘。 想到这里,柳依依嘴角一钩,“雪柔,帮我收拾一下,咱们去看看我爹。” 她好好的过去,不知道孙姨娘会不会失望的睡不着呢。 与此同时,丞相府后门胡同里。 一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突然从暗处飞出,举剑挡住了东方白一行的去路,“明月!你没事吧?”。 语气焦急又带着丝丝戒备。 “清风。”明月听到熟悉的声音,兴奋道,随即惭愧起来,“哎!先回去吧。这次任务失败了。” “阁领,属下惭愧。” 其他四人也低头回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任务失败已经很罕见了,他们五个还如此狼狈,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清风近距离看清了几人,直接扯下了面巾。 本来还以为明月被劫持了呢,原来是被无影散人扶着,这才收起了手里的剑。 一个个伤的不清啊,尤其是明月,疼的涕泪横流,这得多重的伤啊,得让人搀扶着。 顿时火冒三丈。 “谁干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清风激动的接过明月,追问道。 真后悔,明月说窝在府里太久,想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他就不该答应。 “先让几个兄弟回去疗伤吧,咱们一会儿再说。” 明月攥着清风的胳膊说道,这几个人并不知道阁主的真实身份,现在东方白他们在这里,很容易露馅的。 清风也反映过来,刚才他真是被担心弄晕了头脑,赶紧吩咐几个受伤的手下先走。 人都走了,清风背起明月和无影散人他们一起回王府,不禁问道,“你怎么和散人他们到一起了?有散人在,你们怎么还会如此狼狈?” 提起这个明月就气不打一出来,“我们这么惨就是散人闹的,他和我们今天要刺杀的女子是一伙的啊!” “什么?”,清风扭头惊诧的看过去,非常的不解,“散人,您怎么和人家闺阁小姐如此熟了?”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相府小姐,一个游戏江湖的邋遢老头,怎么说怎么没一个铜板关系啊。 无影散人潇洒的摆手嬉笑,随后努嘴示意东方白,“还不是我这徒弟看上人家了,好不容易才要有徒弟媳妇,让你们杀了多可惜啊。” “师傅!什么媳妇!八字没一撇那好不好!” 老头的口无遮拦,弄的东方白超囧。 这个否认,可是把事情坐实了,那口气,十足的想跟人家姑娘有点什么。 “哎呀呀,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跑到人家院子里去!”,无影散人窜到东方白面前摇头打趣道,“难道说,我这徒弟有偷看别人媳妇的喜好?” 看徒弟戏,爽,超爽! “奥,原来是一家人啊,早知道我就不接这笔买卖了。”,清风感慨道,随即语气冷了几分,“散人,明明你知道是一家人,怎么还出手这么重,把他们打成那样!” “不是散人打的!”,明月擦了擦鼻涕替老头澄清道,“散人出手点了他们穴道,然后人家院子里埋伏的十几号人围着打的。我的眼睛是那家小姐用辣椒面迷的,难受死了都。” 清风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无影散人,敢怒不敢言啊。 这老头真是恶趣味,竟然把一个木头人交给那么多人群殴。 谁让这人是阁主师傅呢,谁让他打不过人家呢。 哎。 忍了。 “别瞪我啊!” 无影散人胡子一撅,马上傲娇的给清风瞪了回去,“他们要是有本事,至于被我点穴道嘛?再说,明月这丫头,明明看出来是我,还上前去杀我的宝贝徒弟媳妇,被辣椒粉迷眼睛活该!” “散人,我们接了人家银票就得完成啊,怎么能怪我?” 明月赶紧抢白道,明显的底气不足。 散人还真不傻,看的挺透彻。 “谁要杀我徒弟媳妇啊?你们这次没杀了,下次是不是还去啊?” 老头好奇追问道。 一个相府小姐,竟然要无生阁五个高手去杀,不能不说很蹊跷啊。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无生阁的杀人价格不菲,五个,没有几千两是不行的了。 “……散人,无生阁有规矩的,雇主消息绝对不会透漏,当然,接了银子那人一定得死。” 清风顿了顿,还是坚定的说出了答案。 无生阁能让人闻风丧胆,能源源不断接到大手笔的任务,最根本的就是无生阁的职业操守。 只要有钱没有杀不了的人,而且雇主消息绝对保密不泄露。 “你….竟然跟我老人家作对,真是气死了!” 老头看着顽固不化的清风,伸手猛敲了人家脑门一下。 “散人,我们不说,其实东方公子应该也知道雇主是谁。要不怎么会院子里事先安排那么多护院,他自己还在暗中保护。” 明月闭着眼睛,分析道。 老头看向东方白,东方白直接点了点头,“是,早就知道是谁,也做了准备。就是没想到,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竟然会出动无生阁五个人,连明月阁领都去了。” “呀!啧啧…不错!我这徒弟还挺疼媳妇的嘛!” 老头贼笑着吐吐舌头,“没事,清风他们不行,咱们去找阿湛啊。我就不信,他连他嫂子都要杀。” “只能如此了。”,东方白赞成的点点头,继而囧的不行,“什么嫂子,师傅,你不要乱喊!” 无生阁的人接了任务有多丧心病狂,他也是清楚的。 要是师弟这个阁主不出面解决,恐怕一拨一拨的杀手过去,一个猝不及防,柳依依就要见阎王去了。 ************ 翌日上午,翼王府,思梅园。 端木湛上朝刚回来,进到厅里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师傅坐在那安静喝茶,师兄东方白也坐着,眉宇间似乎带着担忧。 这是怎么了? 端木湛心里直接有了问号。 不说师傅白天不出去鬼混很奇怪,就这师兄,大白天没事跑他府里就不可能。 外人都知道端木湛师傅是无影散人,可极少有人知道神医东方白和他师出同门,可想而知,东方白很少和他有交集。 “有什么事吗?” 端木湛不喜欢拐弯抹角,问的很直接。 “你们都先出去。” 无影散人很主人的轰走了伺候的丫鬟,之后嬉皮笑脸的看向端木湛,“嘿嘿,阿湛,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能不能让无生阁不要杀我徒弟媳妇啊?” “谁?” 端木湛挑眉看向东方白,他那些小妾绝不是师傅口中的‘徒弟媳妇’,那可想而知就是师兄的了。 东方白如玉的面上一红,“别听师傅瞎说,八字没一撇的事呢。” 继而很郑重的看向端木湛,“阿湛,无生阁要杀相府二小姐柳依依,你能不能别让他们继续了?” “相府二小姐?” 端木湛记忆中马上浮现出端木盈盈在法场上劫持人质那一目,的确,师兄跟那女子是有瓜葛。 缓步走过去坐下,他平静开口,“只要无生阁接了,就必须完成,这是规矩。” 许多年躲在园子里从不出来的女子,十足的懦弱草包,不管师兄是如何看上那种人的,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个人,破坏门规。 “那我要是给无生阁更多银子,是不是可以取消呢?” 东方白笑容满满的打着商量。 “无生阁规矩,只要接了必须完成,就算被杀的目标给再多银子也不会终止,更不会出卖雇主。” 端木湛淡然的喝着茶,眼皮都没挑,冷冷的把门堵死了。 无影散人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叉腰跟端木湛瞪起眼睛,“喂!这样的话是不是我老人家天天都得去相府守着啊?你知不知道,昨夜我们打收拾你无生阁那五个人都没睡好啊!” 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偶尔一天松松筋骨还行,要是天天去守夜,多累啊。 “五个人!” 端木湛抬头看向师傅,鹰隼般的眼眸探究着真假。 去杀个草包小姐,怎么会派去五个人之多呢。 他无生阁,可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不信啊!”,老头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扑哧笑开了,“不信你去问明月,她昨夜也去了,受伤了,老惨了,眼睛肿的跟桃似的,就在床上躺着呢!” 东方白今天就是打着奉翼王的命令给侍妾明月看病进来的,做做样子,当然也去看了。 夜里黑没觉得,现在白天一看,鼻青脸肿的简直看了想爆笑。 端木湛一双冷眸直接瞪了过去,太过分了,怎么说师傅跟明月也算熟,怎么能下狠手给打那么惨。 无影散人惶恐的摆摆手,“这事真不赖我,明月那丫头太笨了,被人家一罐子辣椒和芥末就干翻了,身上的伤也是相府的人打的。” “阿湛,你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东方白一幅虚心模样,“要是你不取消任务,有我和师傅在,恐怕无生阁的人也得损失不少。昨夜那五个人,恐怕都得好好休息几天了。” 似是求教,实际却是有着丝丝威胁。 凭着师傅那几乎无人能及的身手,无生阁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也是非常的不易。 端木湛眼睛微眯,深深的看了东方白一眼,想不到那女人让师兄中毒至深,竟然都能威胁他了。 之后低头拨弄着盖碗悠然开口,“无生阁规矩不能破,不过如果雇主能主动撤了任务那自然就不用杀了。我会告诉他们这两天不要动手的。” 他的妥协一来是不想伤了兄弟和气,二来不想无生阁受影响。 趋利避害,大局为重。 相府二小姐对他来说就是路人甲,甚至,渺小到,清风不用请示他就可以随意接下任务,只是几张银票而已。 “阿湛,万分感谢!” 东方白激动不已,师弟做到这样真的是破天荒了。 “感谢个屁!他要不答应,我就拍死他!”,无影散人叉腰,眼珠子叽里咕噜转着就抓上了大徒弟的胳膊,“好不容易凑一起了,晌午好好陪师傅喝一壶。” 东方白嫌弃的一甩袖子,“我还有事,改天吧。”,想想不对又改口,“晚上来福满楼,我拿好酒跟您喝。” 主动请他喝酒?还好酒? 徒弟脑袋没病吧? “说,你有什么阴谋?”,事出反常必有妖,无影散人顿时戒备了。 “酒里下毒毒死你。”,东方白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转身便走,“记得来。” “什么破徒弟!一个个的真是白养了!….” 随之飘来的抱怨随风而至,东方白就当没听到,脚步轻快的提着药箱大步离去。 出了翼王府直奔丞相府。 守门的人知晓这是给小姐看病的神医,恭敬的接过马缰绳,婆子引领着,径直去了墨竹园。 里头很是热闹。 丫鬟婆子们在修整院子里被破坏的花草,屋顶上,几个家丁在修葺破开的洞。 红杏坐在书房门口做鞋,见神医来了,推门就去房里禀报。 忙活了大半宿,正迷迷糊糊睡回笼觉呢,被叫起来,柳依依半睁着眼很是怨念,“又什么事啊?好好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 “小姐,神医来了。奴婢想着神医肯定有事找您,才进来吵您的。” 奥,东方不败来了,瞬时,柳依依瞌睡虫就没了。 一骨碌身爬起来指挥着红杏,“快!快让他进来!” 好几天了,也该给她准信了吧。 “您先把衣裳穿好。” “哎呦,你快去吧。我自己穿,一眨眼就成了。” 小姐推人了,红杏只得慢吞吞走出去招呼神医,哎,堂堂相府小姐,总得穿戴整齐才是啊。 客气的被让进屋,东方白扫一眼,敛眸低笑。 人在书房里间的卧榻上趴着呢,放肆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维。 衣裳还算整齐,只是头发毛躁的很,侧头朝外,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样。 “小姐…..”,红杏急切的冲上去拉人。 哎,当着外男怎么能这样?传扬出去,可如何是好。 柳依依被扯的不耐烦,终于坐直了,手指直指外间,“隔墙有耳,好好看着去。我有要命的大事,要和神医商量。” 一听‘要命的大事’,红杏终于退缩了,灰溜溜蹭了出去。 昨天夜里,打打杀杀的,真是太可怕了。 人走了,柳依依黑葡萄似的眼睛放光,贼兮兮招手,“来,过来。” 东方白迈步上前,却不按小丫头手势坐下,“我站着就行了。” 内间除了靠墙的书架,只有一张窄窄的卧榻,孤男寡女,实在是…. “睡都睡过,就别装了。”,柳依依低吼一声,用力拽着胳膊给拽到身旁坐下,“正事要紧,别磨磨唧唧的。” 好像离得太近了,东方白还是往旁边蹭了蹭,只是一点。 又玩矜持! 柳依依没工夫挤兑美男这个,探头过去直奔主题,“按你说的,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白天想晚上想,吃饭想睡觉想,一直想,结果还是,我想跑。这回,没说的了吧?你是不是可以答应带我跑路了?” “这个……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东方白被那灼灼的目光盯着,有些心虚,低头敛眸小声道。 冠冕堂皇的拒绝,柳依依觉得瞬间挨了一桶冰水,心哇凉哇凉的。 一样不答应,还让她想几天做甚? 不用看那那小巧的脸,东方白都能猜出此时必是怒不可解,“也许有更周全的法子呢,再等等吧。” 又来这一套,等个十天八天,然后就再等等。 “是不是等到花都谢了,你还让我等?”,柳依依咬牙,怕被红杏听到,恨不得贴到美男身上去了,“不是君子所为吗?你不君子的时候多了。” 太近了呼吸可闻,东方白心跳加速,绯红着脸就往后仰,“依依,你…..” 可惜,他的话夭折了。 确切的,被活吞了。 猝不及防的,小丫头扑上来伸手搂住了他,嫣红的唇极快附上。 没有丝毫准备,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没了思考。 没有躲避,没有挣扎,本来就是后仰状态,被那么一扑,不受控制的向卧榻倒去。 柳依依本来只是想偷袭一下的,可随着美男后仰,她的重心也不稳了,连带着趴了下去。 下一瞬,东方白后背贴在卧榻之上,怀里是,死死抱住他那个娇小的一团。 红唇相贴,四目相对。 杏眼睁大大大的,似乎有些惊恐有些意外。 这…… 乱了,彻底乱了。 东方白终于缓过神来,伸手就去推身上的人。 柳依依在上,还有有些优势的,胳膊、腿一起用力,八爪鱼样的死黏着。 一不做二不休,红唇辗转,恶作剧的继续作乱。 从没有过的体验,陌生却又让他沉醉,混乱中,东方白忘了推搡,鬼使神差的,长臂一钩,将人圈住。 反客为主,把那范乱作祟的唇瓣擒住,恣意惩罚。 完了,羊入虎口了! 柳依依心道一声不好,娘的,世上根本没有柳下惠。 可,吃美男豆腐,也可以说是被美男吃豆腐,这滋味实在美妙。 她贪心的享受着,没有叫停,甚至推波助澜。 小小的卧榻间,慢慢升温。 只烘的东方白全身燥热,尤其是下腹….. 莫名的蠢蠢欲动,终于惊扰到他。 电光火石间,凤眸大睁,惊慌失措的把人推开。 一骨碌身滚下卧榻,蹲在旁边,粗喘着气,羞愧莫名,“我…..对不住…..我….” 那么无地自容、那么惊恐,恨不得以死谢罪似的,美男那模样,倒是让柳依依,生出负罪感来。 谪仙似的人,跌落神坛。 心里应该很痛苦吧。 可,大半辈子的幸福生活迫使她,把这些情绪压下,侧躺着一手支头,魅惑的贵妃醉酒。 蔑视的勾了唇角,软软糯糯的嘲讽悠悠扬扬,“你能不能告诉我,方才的是不是君子所为?我就是想提醒你,曾经,咱们俩可是各种亲密过的。好像你一直也没说过娶我,君子有你这样的吗?嗯?” 东方白汗颜,低头敛眸,脸红的如虾子,“你是相府千金,我是下九流的游医…..” “你那都是狡辩!”,柳依依冷脸打断,“我又没有嫌弃你,这些都是你不负责任的借口。主动跟你私奔,你都不乐意,你还有脸说这些。” 憋了稍许,东方白呐呐开口,“…..我不能耽误你…..不想委屈你….” “闭嘴!不要听你那些烂借口。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有成人之美,呸呸呸,亲了我却不负责,你也不是什么君子了。所以,作为一个不是君子的,你能带我走了吗?”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你不会要去干掉她们吧?(求首订) “闭嘴!不要听你那些烂借口。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有成人之美,呸呸呸,亲了我却不负责,你也不是什么君子了。所以,作为一个不是君子的,你能带我走了吗?” 柳依依话音一落,人已经下了榻,蹲在美男身边去。 托腮挑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过去。 美男的目光游移,索性,她猫一般爬过去,俏丽的脸随着美男视线移动。 让他避无可避。 最终,东方白扛不住败下阵来,“…..你再给我几天想想法子,若是没有更好的,我…..我就带你走。” 天籁之音! 顿时,柳依依脸上泛起甜笑,如百花齐放,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想到那可能又是敷衍,她就板起脸,“没有骗我?” “没有。” “骗我是小狗。” “嗯。” “不行,骗我就不举。” 要不要这么毒辣!已经决定了,东方白也不在乎,点头,“好。” 这回没错了!柳依依手舞足蹈,兴奋的差点打滚。怕被红杏发觉还得憋着不能大笑不能大叫,可是憋死她了。 东方白凤眸瞟过去,心里涟漪层层,一颗蜜糖投入波心,甜甜的,弥漫开来。 为了小丫头,不君子一次又何妨。 两全其美,也不是没可能。 事在人为罢了。 自嗨过后,柳依依发觉,美男还那边蹲着呢,伸手就把人拉起来,“起来了,别跟受气包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东方白心跳如鼓,遵从本心没有闪躲,被拉到卧榻上,重新对坐。 一个姑娘家主动对他亲密,不言自明,倒是让他心里更有底了。 偷偷摸了摸有些热的耳朵,回味一下方才的大胆生扑,柳依依咬着手指头,才想起尴尬来。 不过,一眨眼,她就没羞没臊的恢复如初,“咳,我手头还有事情没做完,不着急。嗯,还得再熬个十天半月的。” “那甚好。” “对了,你过来找我什么事啊?” 被搅合的,正事都忘了,这么一问,东方白才进入状态,“过来跟你说一声,已经跟杀手那边说好,他们先缓两天,等着孙姨娘那边吐口放弃。” “怎么可能?”,柳依依皱眉,“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孙姨娘那边恨不得变本加厉,哪可能撒手。” “我来想办法。” 美男是个谨慎的人,那意思就是….. 柳依依顿时两眼放光,两手做捧心状,“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能光防着,也该出手了。” “诶,你不会要去干掉她们吧?”,柳依依抖三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凭美男的功夫,真是切菜似的,不过,美男杀人? 脑补不出来啊。 东方白摇头,“到不了那一步。” 从师傅提供的消息来看,要顾忌着师弟,那母女两个的命是动不得。 哼,作为大夫,不要命,有的是让人乖乖就范的法子。 “那你要怎么做?” “还没想好,不过差不多了,一两天你就能看到。” 柳依依的好奇心被吊起来,抓心挠肝的,摇着人家胳膊撒娇哀求,“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嘛。” “真的还没想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样的亲密是东方白享受的,所以,嘴巴更严了。 故意让她着急,哼,柳依依就把胳膊甩开,傲娇的昂着下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那正好。”,东方白嘴唇勾起,笑的如沐春风。 娘的,就想看她着急啊,恶趣味的家伙。 柳依依撇嘴翻个白眼,一脚踹过去,“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我很困,要睡了。” 一言不合就赶人,这也太势力了吧。 再看看,毫无顾忌大刺刺趴下去的人,东方白哭笑不得,只得起身拎上药箱,迈步往外间去。 无意的一撇,却让他再迈不动步。 书架上那是? 强烈怀疑看错了,凑过去揉揉眼,细瞧。 的确。 一点错没有,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本医书。 放下药箱,取了书翻开,更是让他爱不释手。 好不容易得过半本残破的,没想到,完好无损的竟然这么出现了。 脚步声没了,柳依依狐疑的睁眼,入目的,美男侧身站着,如饥似渴的翻着一本大破厚书。 拿卖腰子的钱,换了一苹果,刚到手里,也就那表情。 这么不淡定,什么啊? 难道是男人钟爱的有色小图画? 柳依依顿时猥琐了。 挂着一探究竟的笑,蹑手蹑脚溜过去,探头瞄了瞄,随即,败兴的垮了脸,“喜欢啊?拿去吧。” “送给我?你要把它送给我?”,东方白一惊,继而不敢置信的扭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医书,世上再难寻了。啊,我拿去手抄一本,原本还是还回来。” “那得抄到哪个年月去,反正放着也是接灰,你乐意要就拿去吧。”,对她来说就一堆废纸,柳依依自然不会吝啬,“对了,这屋里还有不少医书,都是原来的夫人,不,是我娘留下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随便挑。你不拿,以后没准被扔到哪去呢,这府里可没人喜欢这些玩意。” 在理,在理。东方白被说动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一定跑路,不过,未雨绸缪,总没有坏处。 “别废话了,快挑快挑,你那箱子好像装不下多少…..没事,挑好了放着,半夜再来搬……” “扣扣扣….” “吴嬷嬷,有事吗?” “奥,相爷让我过来看看,神医给二小姐扎完针没有。若是好了,请他到前院去,昨夜相爷受了惊吓,让神医给看看。” “快了,我这就催催神医去….” 随着叩门声和开门声,红杏和一个婆子的声音飘进来。 来人催了,进来的功夫不短,也该走了。 东方白恋恋不舍的望了眼书架,又拎起药箱。 那肉疼的模样,逗得柳依依捂嘴,“傻子,夜里来,一宿怎么也挑好了。” “....你晚上住哪?” “有什么关系?一张牀上都睡过了,装什么正人君子。”,柳依依玩心四起,乐呵呵眨了眨眼。 满满的暧昧。 东方白默,仓皇而走。 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要逾越太多。 忍。 想想相爷的病,他历时打起精神来,一切,就看这回了。 *********** 夕阳西下,暑气减退。 舒适华丽的马车中,柳婉柔不时拿起小镜子照照,厚厚的粉下是一张紧张焦急的脸。 越看心越慌,只得很不情愿的问向柳依依,“喂,你看我的脸,还能看出红点子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大晚上竟然跑到相府后花园来,冲她脸上撒了一把粉末。 然后脸就毁了,都好几天了,还没好利索呢。 那人快的跟鬼似的,一阵风似的就飞走了。 柳依依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粉色锦绣华服透着高贵,头上珠翠堆叠,只是这绝色的脸上粉太厚是败笔。 让这货安心肯定不会了,她审视半天之后恶作剧的重重点头,“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话说东方白的药还真不错,师傅下药也好专业,再配上一封恐吓信,然后,那恶毒母女俩就老实了。 这几天再没有找她麻烦。 早知如此,就该先下手为强,失策失策啊。 “什么?要死了,要死了.....” 柳婉柔急的都要哭了,慌忙拿出粉扑往脸上扑。 太后的寿宴啊,多少人看着呢。 最重要的,是她的大日子啊。 柳依依看她那如坐针毡的样子,差点笑出来,懒得制造冲突,闭眼养神。 马车一路颠簸,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皇宫正德门。 众人纷纷下了车,再往里,只能用步行了。 “娘!” 柳婉柔手捧着礼物匣子横着走,身体一撞,就把柳依依抱在胸前的竹编匣子碰到了地上。 “哎呀!妹妹,我可不是故意的。” 看着那大大的竹匣子,啪啦掉到地上,柳婉柔假装歉意的道歉,眼里是明晃晃的得意之色。 这么大个的匣子,估计里边是瓷器一类的,小贱蹄子,竟然还挺神通,知道太后喜欢古董之类,想投其所好。 摔碎了,看她还怎么送。 哼哼…. 这边的动静不小,加上旁边的官家亲眷集中,不少人都看过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柳丞相看这情形也着急了。 前几天就告诉二女儿要准备寿礼,今天早晨还问过,女儿说的自信,他也就没管。 这掉地上,是不是坏了啊? 可千万别,二女儿这是第一次参加太后寿宴,连个寿礼都不准备,岂不是更把二女儿一无是处的品德坐实了。 “爹,您不用担心。女儿的寿礼不怕摔。” 柳依依微笑着弯腰捡起竹匣子,一脸的从容。 目的没达到,柳婉柔眼里闪过怨毒,随即,又笑的人畜无害的和旁边小姐们热络去了。 柳依依也不在意,规规矩矩的随着孙姨娘往里走。 谁让她心情好呢,不计较。 过了今晚,她的威胁就能暂时解除了。 边走边瞄着皇宫景色,似乎比故宫更辉煌壮丽,一座座巍峨的宫殿,一条条平整的青砖路,一处处红色宫墙,甚至一山一石,一花一木,都透着匠心独运。 再看这帮官府家眷,全都是穿金戴银的存在,真真的炫富场。 据说除了皇亲国戚,最差的都是三品京官的家属。 而且这里的家眷,都是嫡妻、嫡子、嫡女,孙姨娘和柳婉柔是绝对的另类。 如果柳依依的娘不早死,孙姨娘可没份来这里,如果柳依依不是草包,柳婉柔也出现不了。 不得不说,孙姨娘很高明,在她的手腕下,一个姨娘、一个庶女,成了这些人里极尊贵的存在。 寿宴设在宣德殿,气派非凡,一个在柳依依看来有点像人民大会堂的地方。 最里边是有几步台阶的宽大台子,太后这个寿星被皇帝和后妃们围着。 台阶下边,五六十张桌子分列两侧,皇室宗亲、大臣家眷,各自按桌上的牌子坐好。 此等场合,绝对是按资排座,有个丞相爹,桌子很靠前的。 皇帝和皇后两人先非常有气势的一堆碎碎念祝寿,惹得慈眉善目的老太后笑的合不拢嘴。 之后,宴会真正开始,宫女们有序的开始上菜上酒,台阶下的人们按桌子排列,皇子皇孙带着王妃们开始,祝寿送寿礼。 “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 。。。。。 “孙儿,祝皇祖母寿比南山!” 。。。 一桌人,一句话,一件宝贝,在柳依依看来,这不是祝寿,而是赛宝大会。 皇上的三个兄弟,五个儿子,一个公主,每个人都是大手笔。 夜明珠有鹅蛋大,血玉如意、字画….样样都是极品。 看的柳依依这个现代人垂涎欲滴。 真有钱啊,想到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也是最后一次,赶紧睁大眼睛饱饱眼福。 中年皇帝很有气场,保养得宜的皇后雍容华贵温婉端庄,太后很慈祥,后妃们燕瘦环肥。 那些老少皇子们也很贵气,王妃们各有千秋,唯一算认识的就是翼王和公主,正好那俩人坐一桌,就在她斜对面。 翼王依旧冷酷,公主依旧美艳无比,不过鉴于俩人都不好惹,柳依依赶紧收回视线。 忠烈侯府拜完,柳丞相带领着一家子赶紧跪到台阶下,一起拜过,柳丞相送上一个古董瓷器。 柳婉柔从匣子里拿出一串夺目的红珊瑚佛珠单独又拜,美丽的脸上兴奋又紧张,“太后,婉柔祝您福泽万年。” 太后脸上堆满笑,“这丫头,每年送的东西都这么和哀家心。” “太后喜欢就好。” 柳婉柔得到认可,笑的更甜了。 “哀家记得,许过给你指门好亲事的。” 太后依旧是和蔼的笑,眼睛在各个桌子搜寻着,似在寻找合适的人。 此言一出,殿里气氛立马紧张几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太后的身上。 豪门公子们一脸的渴望,相府大小姐可是有才又有貌,许多人想抱得美人归呢。 各府小姐们眼里都是羡慕嫉妒恨,太后指婚啊,那可是无上荣光,她们每年精心准备礼物也就是巴望着能入太后的眼。 官员和夫人们更不必说,他们看上的是柳丞相的地位,能娶柳家小姐回去,那可就跟丞相绑定了。 太后收回视线,又看向羞答答的柳婉柔,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你这丫头哀家可是喜欢的紧,嫁给澈儿做侧妃吧,以后就是一家人,可以让你多陪陪哀家。” “谢太后,谢太后娘娘恩典,婉柔一定好好孝敬您。” 柳婉柔忙不迭的磕头谢恩,声音里满满的兴奋,终于尘埃落定了。 虽然不是正妃,可终于能嫁给她的心上人啊。 估计傻子都看的出来,她对这门婚事相当的满意。 “七哥,恭喜!” 第一时间,端木盈盈喜笑颜开的看向身边的端木湛。 虽然在她看来,这个准新郎官对赐婚眉毛都没挑一下。 “嗯。” 轻轻一个点头,甚至都没正眼看下端木盈盈,这就是端木湛的表示。 平静无波,淡定无比,不喜不悲,这万年不变的脸让端木盈盈很挫败,只得自己撇撇嘴。 比起端木湛的几乎无感,其他人的表情可就丰富多了。 三皇子端木博激动的差点站起来反对,柳婉柔可是他早就看好的,之前也跟皇祖母提过,现在指给了端木湛,这算什么啊! 还有那柳婉柔的态度也让他非常恼火,一起赏过花,游过船,接触也不少,那时候这女人对他似乎也是有意的。 可现在一听要赐给老七,竟然高兴成那样! 眼看着柳丞相就要加入老七阵营,柳婉柔的表现又让他觉得男性魅力受了摧残,又气又急,这种场合又不能发作,只得抬头看向皇后寻求支援。 皇后对儿子端木博笑笑,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可那笑里也有着几分无奈,几分恼。 太后已经把赐婚的话说出来了,再改绝对不可能。 看来他们母子又被端木湛算计了。 终于等太后、皇帝、皇后都对柳婉柔这个准一家人训了话,柳依依膝盖都要麻了,赶紧有样学样的磕头献寿礼,“臣女柳依依祝太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没办法,鹿鼎记看多了,一想到见大人物,这句拍马屁的话立马蹦出来。 随着祝寿词,她打开竹编匣子,把寿礼摆了出来。 看着那翠色可人的竹匣子上的东西,上座那帮大神们直接有些呆。 台上台下也是有几步距离的,大家心里似乎都怀疑看花眼了,堂堂相府小姐,竟然把两个大桃子当寿礼。 虽然那桃子看着纷嫩喜人,又大的出奇,可这给太后当寿礼,也太寒碜了点吧。 跪在最上首的柳丞相扭头一看那寿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额头立马汗哒哒,二女儿这是要坑死他啊。 明明告诉她要准备厚礼,怎么弄俩桃子就来了,除了桃子似乎还有两个奇怪的东西,总之丢脸是丢大了。 这些天这二女儿看着也挺机灵的,原来骨子里还是如此上不了台面。 过了这一关,以后二女儿还不不要再出来为妙啊。 孙姨娘和柳婉柔离的最近,看着那亮瞎眼的寿礼,激动的差点笑喷。 哈哈,这才是草包本色。 以后这碍眼的家伙,注定要被关在那小院子了。 感受到石化的气氛,柳依依也有几分紧张,赶紧捧起桃子小心的向老太太解释,“太后娘娘,这桃子是臣女用绣线亲手做的,永远不腐不坏,象征着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您身体康健,万古长存。” 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手里没多少银子,上哪准备厚礼去。 幸好,跟奶奶学过用钩针钩袜子,后来迷的七荤八素,养出爱好,织出来很多小玩意。 前几天准备寿礼,想着不能拼价值连城,那就拼心意吧,突发奇想,就决定钩两个寿桃当寿礼。 当然,空间里的东西,她是绝对舍不得送给个不相干人的。 “奥?自己做的?看着跟真的似的呢。” 老太后露出慈祥的笑,倒是有了兴致,“拿上来给哀家瞧瞧。” 很快有宫女把桃子捧了过去,太后把玩着似乎很欣喜,乐呵呵的向皇后展示,“桃子还配着叶子,多真啊。” 看过了还放到鼻子附近闻了闻,“嗯,还有香味呢!” “回太后,臣女在桃子里放了晒干的金银花和薄荷叶,摆在屋里可以提神醒脑。” 柳依依淡定的补充道,看太后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的,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那桃子可是她花了几天功夫熬出来的,一根砸出弯钩的银簪子,几种让丫鬟搓成线绳的彩线,能做出栩栩如生的桃子,多不容易啊。 “嗯,不错!” 太后点头赞赏道,之后把桃子直接递给那些期待的后妃们,“给你们也瞧瞧这新鲜玩意儿。” 柳丞相终于把眉头松开了,看来,这个二女儿还挺有本事的。 太后前头收那么多寿礼,还没有一件能拿上去亲自细瞧呢。 孙姨娘和柳婉柔可要失望死了,这该死的草包,竟然出了这样的风头,看来当初柳丞相说替草包准备寿礼的时候,她们就不应该拦着。 满殿的宾客们也是好奇不已,尤其是离的远的,伸长了脖子往前看,这是送了什么稀罕东西啊,值得太后这么高兴。 跪在台阶下的柳依依立刻感觉如芒在背,那一束束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如利剑射到她背上。 “那是什么啊?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太后看向匣子上剩下的东西问道,明显的兴趣很浓。 柳依依看看亲手钩的拖鞋,高兴的开始介绍,“太后,这是臣女做的鞋,加了竹子鞋垫,鞋面是镂空的也很透气,正适合夏天穿。” 说着把两个手分别放到拖鞋里当脚在竹匣子上开始演示穿着走,“您看,穿起来很方便的。” 鞋子是后备军,本来想着如果桃子可以过关就不送这个鞋了,现在太后问了,柳依依也相当开心。 怎么说,都是她熬了一天钩好的,还不算红杏做鞋底和鞋垫的时间。 古代的千层底,她可挑战不了,在现代钩拖鞋都是淘宝直接买塑料鞋底的。 “正好适合哀家这种老太太穿,丫头你有心了。” 太后边说边示意宫女拿过去给她看,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作为太后,名贵的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脸,除非足够新鲜。 柳依依送的东西虽然廉价,可绝对是这个时代没有的,老太后猎奇心态立马泛滥。 “丫头,你叫什么,多大了?” 太后边研究那鞋,边温和发问。 “臣女柳依依,今年十四岁。” 柳依依恭敬回道,心里想着,明明刚刚已经说过了啊,人老了,看来记性就是不好了。 “好名字,好年纪,更是心灵手巧的俊俏姑娘。用绣线竟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鞋。” 太后笑米米的总结道,之后眼光灼灼的盯着柳依依,颇有几分孩童之感,“再有新鲜东西可别忘了哀家,哀家宫里的好东西也不少,到时候跟你换。” “不,不用换。太后不嫌弃臣女的东西,臣女就很荣幸了。” 太后的态度可把柳依依惊着了,堂堂太后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柳依依这边诚惶诚恐有点不知所措,可宾客们,尤其是官家小姐们,简直都要得红眼病了。 趁着送东西,多去见见太后,把太后哄好了,以后想嫁个王侯将相,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柳丞相回座位的时候腰杆老直了,非常淡定的迎接着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他的大女儿刚被赐婚,二女儿又争气的入了太后眼。 真是教女有方啊。 柳依依可是低调的人,低头跟在后边走,根本没注意到皇后那道算计的目光。 太后喜不喜欢她根本无所谓,反正她过不了多久就要跑路了。 她关心的只是能不能触孙氏两个的眉头,反正,刚才送礼是办到了。 那两个脸色多难看,她就多成功啊。 后边的人有序的继续拜寿,礼物成功送出,柳依依开始轻松的享用美食。 尝了几道菜之后,马上兴趣缺缺。 本来想着皇宫里的菜,那绝对是极品,吃过才知道,味道还不如相府里的呢。 炖菜居多,看样子绝对是早早炖好放着的,凉菜也只空有样子,味道一般。 看看那快排到大殿门口的桌子,她也释然了,再顶级的食材闷成大锅菜,也就那么回事吧。 “依依啊,你成天在园子里不出来,送太后那些东西是哪学来的啊?” 孙姨娘殷勤的给柳依依布了菜,好奇的问道。 对这个小贱蹄子,她当然非常不屑的,可现在她居然有讨太后欢喜的本事,那就有必要深挖了。 要是她女儿把这本事学到手,太后肯定更喜欢,转成正妃那不就更快更容易了。 为了女儿的前程,她的脸面不算事。 “奥,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画册子,我按那个学的。” 在柳丞相三人好奇的注视下,柳依依大方说道,眼瞅着孙姨娘眼睛亮亮的要张嘴说话,马上又补充,“对了,我娘说了,这个手艺是她家传的,传女不传男,让我千万不要外传的。” 钩针简单好学,红杏学了一个时辰就可以独立钩拖鞋了,此等又简单又能讨太后欢心的事,怎么能传给两个仇人呢。 哈哈…..她就想看她们干着急。 孙姨娘讪讪的闭了嘴,心里直接骂翻。 该死的小贱蹄子,竟然吃独食。 有太后罩着又怎样,过不了多久及笄了,暗地里给你找个阿猫阿狗定下亲事,看你这辈子怎么翻身。 柳婉柔是高傲的主,她根本不屑于跟草包妹妹学东西。 看该死的贱蹄子搂着心肝攥着肺的样子,撇撇嘴,脸红心跳的偷偷看他的澈哥哥去了。 拜寿的人走马灯似的,你刚唱罢我登场,柳依依不看别的,光看人家捧过去的寿礼,心里各种感叹,皇家的人心眼真是多啊。 没事弄个寿宴,一桌子味道不咋地的菜,换来一堆堆价值连城的宝贝。 一本万利,值了,跟打劫没啥区别。 “母后,这寿也拜完了,不如让各家小姐们表演才艺助兴吧。” 柳依依正神游呢,坐在上方的皇后笑着向太后提议。 “好。” 太后对着皇后点头赞同,继而慈祥的看向殿里众小姐,“哪个丫头愿意,就到前边来。一个个花蝴蝶似的,哀家看着高兴。” 太后一出口,殿里的小姐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跃跃欲试。 她们从小除了琴棋书画没别的可做,哪个都有点才艺的。 辛苦那么多年,其实能用到的也就是各种宴会上。 为的不过是证明自己有才,提高身价能嫁个好人家。 太后寿宴可是云集京城最显贵的人家,得到太后皇后青睐那最好,实在得不到,被哪家夫人或者嫡子看中,绝对也是一个好姻缘啊。 为了金龟婿,都拼了。 皇后看看表现欲超强的众人,为难的看向太后,“母后,您看,各家小姐们都想表演给您看,都轮下来,恐怕天都黑了。不如,把名单拿过来,您闭起眼睛指派吧,指到谁得名字谁就过来。” 太后点头应了下来,新鲜的玩法她喜欢。 第一个被选中的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李淑敏,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小姑娘,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上前弹了一首曲子。 太后闭眼选人,倒是很有悬念感,宴会热闹不少,第二个姑娘到旁边准备好的丹青那里去作画,表演场地立马被第三个选中的幸运儿占据了。 那姑娘跳舞的时候,柳依依一下就认出来了,京兆尹府的小姐柳湘云,当着人家面,她说过东方白有一堆老婆孩子的。 等那人表演完往回走的时候,她赶紧低了头。 这个假妹妹被拆穿,人家小姐要发飙的吧。 “怎么,怕了?也是,你也不会什么才艺!要是被选中了,只有丢人的份儿了!” 旁边的柳婉柔看到草包妹妹的样子,认为她是怕被选中,赶紧把脑袋凑过去奚落。 面带嘲讽,言语刻薄,摆明了,非常想看笑话。 柳依依偏过头也不反驳,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 不会那么倒霉吧?这么多人选到她头上。 弹琴、跳舞、写诗、画画,貌似都是一窍不通的。 现代倒是麦霸一枚,可红杏说过,除了花楼里的姑娘,正经人没人唱小曲儿的。 丫丫的,她终于知道原主人为啥待在墨竹园不出来了,这种宴会不会点才艺真可怕啊。 柳丞相也知道自己二女儿几斤几两,此等场合出丑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官场混久了,阴奉阳违的事见得多,“依依,爹给你念首诗,你背熟了,万一点到你,你就去写出来便是!” 柳婉柔眼睛一翻,撅嘴表示不满。 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她爹最好面子,怎么也不能让这个草包给他丢人的。 看来想看草包的戏,要泡汤了。 柳依依不好意思的看看便宜爹,讪讪一笑,“爹,女儿认字不多,恐怕写不出!” 便宜爹的好意她领了,她也承认这是个好主意,可,她连毛笔都不怎么会用,怎么写啊。 柳丞相酒杯差点掉了,嘴角抽着险些晕倒。 他可是状元出身,他女儿竟然不会写字,真是要了亲命了。 孙姨娘和柳婉柔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期待。 她们俩今晚最大的愿望,就是草包能被选中。 “下一个,柳丞相之女柳依依!”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我相府小姐可不是他能高攀的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柳依依担心的时候,太监尖尖的声音如晴天霹雳劈中了她。 “快去啊,喊你了!千万别给相府丢人!” 柳婉柔梦想达成,真真的笑靥如花。 伸出芊芊玉手推着,简直比太后赐婚那一霎那都高兴了。 “哎……” 柳丞相着急的只有叹息了,抗旨绝对不敢,那就只有丢这张老脸了。 柳依依无法,牙关一咬心一横,离开座位往前走. 脸上笑的僵硬,脚下尽量慢,争取时间,绞尽脑汁的想。 讲笑话?闹呢!她的笑话从来都高冷,而且都是带色的腐段子。 猜谜语?不行!太小儿科,根本不算才艺。 表演一段散打?呸!非让人当成女神经病不可。 唱歌?拍飞!先不知道古代人有没有欣赏现代流行歌曲的水平,就一顶风尘女子的帽子她就受不起。 装晕过去?太假! 走再慢那距离在那呢,到表演地点,那也就弹指一挥间。 最后的最后,柳依依看到了台阶边布置的一片火红花卉,吧唧一下,灵感之光击中了她。 深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太后,臣女表演之前,需要先准备一些东西。请太后恩准,一炷香之后臣女再表演。” 心里有了主意,柳依依恭敬请示。 心急火燎折磨过,俊俏的笑脸泛着红,还未退去,看上去俏皮又美好。 太后对寿礼满意,马上准了,派了宫女随着去。 殿里自然有下一个小姐顶上,柳依依走出大殿的过程中,绝对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大家都想瞻仰下刚刚讨得太后欢心之人的风采。 作为当红炸子鸡,柳依依想说压力好大。 手心里都出了汗,只能低着头快步走,尽量无视那些看动物园里大熊猫似的目光。 需要的东西并不复杂,宫女又很配合,一刻钟的功夫,就赶了回来。 抬眼一看,柳婉柔正在跳舞,只得先在座位上坐着等。 看着紧张无比的丞相爹,还不忘安慰一下。 把老头急抽过去,对她也没好处不是。 柳婉柔才女的名号不是虚的,舞跳的相当好,就连柳依依这个门外汉都不得不佩服。 那腰软的跟三月的柳枝似的,一看就是苦练过,眼波流转,动人心魄。 舞姿古典韵味颇浓,配上绝色的脸孔,有点仙气的华美衣裙,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舞动之间,眼睛不时往翼王那里送着秋波,含情脉脉,并不遮掩,看的柳依依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再放电也不管用吧,明明那王爷就是绝缘体,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喜欢那种人真是中邪了。 在连续的旋转之后,柳婉柔收了舞步,在一片叫好声中蹁跹而回。 柳依依起身上场,两人错身之时,柳婉柔还不忘讥讽一句,“我还以为你吓的跑了呢!” 柳依依也不理,笑容满满的走上前去行礼,告知可以开始了,并且把刚才的宫女招呼过来帮忙。 先是拿着一张白纸冲太后他们展示了一遍,“看好了,真的是一张白纸哦!”,继而用手折了几下做成了一只简易的纸花,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让宫女帮忙点燃了。 “这是要干什么啊?” …… 对柳依依这种奇怪的举动,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谁也没见过在皇宫里放火的啊。 突然柳依依拿着火花的手一抖,另一只空余的手快速掠过一遮,着火的纸花奇迹般的就变成了一只鲜艳的蔷薇。 太后带头开始拍手,“好!这戏法好!”,这丫头的新鲜玩意儿可真多呢。 表演的地方很靠前,柳依依又脸朝着太后他们,离的远的根本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 对于表演的姑娘站着没动就得到认可,觉得非常的诡异。 正当大家以为这就结束了,柳依依并没谢恩退下。 眼睛在附近扫了扫,走到左边第二桌的一个小男孩旁边,把花递了过去,“花送给你,能不能撕一片花瓣送给我呢?” 她是想找个托的,可那些王爷王妃她真不敢搭讪,就这个六七岁的小正太看着天真烂漫。 看着容易下手,而且,这孩子已经站到桌子旁边了。 绝对是对她的魔术很感冒。 小孩子眼睛亮亮的很欣喜,大大的笑容绽放在纷嫩的脸上,很听话的接过去,白嫩的小手撕了一片花瓣送出去。 态度似乎很虔诚。 “啊!…” 萌萌的小正太松手的一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欢喜的叫出了声,身体的动作完全定格了。 只见那一片花瓣,突然变成了柳依依手中的一大捧,玄幻异常。 柳依依对孩子笑笑,扬手抖落一场粉红花瓣雨。 红色的蔷薇花瓣,跟不要钱似的,飘飘扬扬。 场景唯美异常,如临仙境,柳依依绝对就是那仙女。 身材娇小玲珑,一席梦幻紫的衣裙衬得肤色更白嫩,不施粉黛的精致五官有着少女的独有的俏皮,紫色琉璃抹额更是显出精灵的一面。 这场景,看痴了许多人。 魔术完美收官,柳依依如释重负的盈盈一拜。 还好,刘谦魔术风靡的时候,医院年会,她特地学了表演过。 一点小把戏,竟然把古人给唬住了。 当然,还得感谢储物无影无形的随身空间,别说几把了,来个一筐花瓣也没问题。 皇帝先反映过来,拍了几下手,笑着打趣,“朕还以为仙女下凡尘给母后拜寿呢。” “圣上过奖了,就是臣女的一点小把戏。” 柳依依忙接道,她可不是仙女。 “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是仙女不成?” 太后回了神,好奇问道,她可是一直盯着看的,那花瓣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啊。 “回太后,就是臣女的一点小把戏。戏法嘛,把玄机说破了,看着就没意思了呀。” 柳依依不知怎地,竟然觉得老太太萌萌哒,说话也放开了不少,没有先前那么战战兢兢了。 “是呢,是呢。丫头,你这个才艺真是让哀家开眼界了!” 太后笑米米的频频点头,昭示着她真心的非常满意。 “能博太后一笑,是臣女的福气。” 没办法,柳依依只得说了句很违心的话。 心里无限怨念的腹背着,还不是你这个老太太,非得选到她,赶鸭子上架有什么办法呢。 无论古今,拍马屁总没错的吧,看古代宫廷剧,都是那样,越谦卑越好。 “七哥,你说她怎么做到的?” 端木盈盈扭头跟端木湛讨论起来,一双桃花眼潋滟无双,天生的妖娆尽显。 “雕虫小技而已,花瓣不可能凭空出来,肯定是她事先藏在袖子里罢了。” 端木湛这次倒是很给面子,放下酒杯,说了句很长的话,听的端木盈盈都激动了。 她先前还以为七哥今天把舌头放府里了呢。 “七哥,说实话,你喜不喜欢刚才的表演?” 趁着端木湛好说话,端木盈盈马上再接再厉,艳丽无双的小脸上透着讨好和期待。 端木湛眼眸无波,目视前方,一身藏蓝衣服更衬出他浓浓的禁.欲气息,根本没给身边的妹妹一个眼神,唇角轻启,平淡回应,“搔首弄姿而已。” “哎。” 端木盈盈马上暗了神色,本来想着,七哥和令狐寒都属于冷酷型,喜好应该相似,七哥要是喜欢那个表演,那她就去学了,去讨好讨好令狐寒。 看现在七哥那张脸,立马放弃了刚才的念头,她可不想让令狐寒认为她在搔首弄姿。 太后选人继续,柳依依终于可以回座位了,转身的瞬间,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迎接到无数双注视的眼眸,浑身一个寒颤,赶紧低头快走。 人怕出名猪怕壮,柳依依可不想当焦点。 小姐们继续泛着红眼病,各家少爷们眼里那可是满满的惊艳,有些夫人竟然麻利到跟自家老爷商量去相府提亲了。 现在十四岁,过几个月及笄就可以定亲。 长相好,家世好,又能花样翻新的讨太后欢心,此等儿媳妇,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三皇子端木博一扫刚才柳婉柔指婚给端木湛的挫败,笑呵呵的吩咐宫女,“倒酒!” 对着柳依依的身影,眼里满满的势在必得。 原来错过了柳婉柔,还有更好的等着他呢,今天看来,相府二小姐的草包名号根本不实啊。 漂亮、独特,又是嫡女,比柳婉柔不知好了多少。 三王妃略显憔悴的脸上更苍白几分,刚庆幸完柳婉柔不能进府碍眼,没想到,又出来个柳依依。 相府嫡女,又讨太后欢心,即便嫁过来做侧妃,她这个正妃恐怕也压不住人家。 端木湛状似无意的瞟了几眼众人,大家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禁挑眉看了看正走过面前的柳依依,看来,为了这个以前忽视的人,他得下下功夫了。 今日一鸣惊人,京城名门那基本可以随便挑了,他现在已经把柳丞相收入旗下,那他二女儿的夫婿必然得对他有利才行。 师兄要是能娶到她,到也算保险,可,有柳丞相那个老狐狸在,现在女儿炙手可热,一个大夫,想求娶几乎不可能。 不管如何,绝对不可以是端木博,柳丞相巴不得当个中间派,他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权衡再三,端木湛睿智的眼眸一收,干了杯中酒。 小石子一枚,绝对掀不起风浪,实在不行,大不了了结了她。 回到座位,面对柳丞相那满面红光的笑脸,柳依依觉得非常惊悚,这人怎么跟吃了喜鹊屁似的。 柳婉柔撇着嘴开始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口气比喝三坛子醋都酸,“哎,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下三路把戏!真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说什么呢!依依的表演可是震惊四座得了满堂彩的。” 柳丞相破天荒的板起脸训斥起大女儿,怎么说二女儿今天可是给他长脸了。 二女儿已经讨了太后欢心,还愁嫁的不好嘛。 看来这么多年,他是有眼无珠啊。 想到这里,似乎有点心虚,可马上柳丞相嘴角微挑。 本来就是权宜之计的敷衍,这回犹豫都不用了,到时候病愈,他来个死不认账就好。 女儿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上不了台面的草包了,怎么能嫁个大夫呢? 就算神医也不够格。 “哼!” 柳婉柔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了,瞪了柳依依一眼,开始拿盘子里的鱼撒气。 好好的一条鱼,顷刻,五马分尸,惨不忍睹。 “姐姐。” 柳依依拿起勺子正欲喝汤,就发现有人拽她袖子,声音怯怯的。 扭头一看,是刚才陪她演魔术的托,那个粉雕玉器萌萌的小正太,不自觉的声音就柔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跑过来,家里人知道吗?” 小正太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我叫木木。” 之后抬头非常渴望的看过去,小小的身体上似乎包裹着一层忧伤,“姐姐,你是天上的神仙吗?我娘去年也去天上了,你认识她吗?” 孩子的眼神太过期待,看的柳依依心都要化了,可这是什么情况? 去年去天上了,难道说,他娘已经挂了? 没办法,只得看向丞相爹求助,柳丞相微微点头,小声说道,“瑞王妃年前去了。” 得到肯定答复,柳依依心里酸酸的,多可爱的孩子啊,这么小就没了娘。 想了想,脸上露出自认为最温柔的笑,“木木是吧,姐姐不是天生的神仙哦。不过,木木这么可爱,你娘一定很想你,等她学会飞了,一定飞回来看你的。” “嗯!”木木小正太咧嘴一笑,似乎开心许多,“姐姐,你做的桃子好好,能不能给我做几个西瓜,我娘最喜欢西瓜,我放到祠堂里,她什么时候想吃就可以吃了。” 柳依依温柔的笑脸差点保持不住,这孩子,真是狮子大张口。 西瓜,多大啊,还要几个,这不是要了亲命嘛。 看在人家孝心的份上也不好拒绝,“好啊,姐姐给你做。” 木木小正太立马雀跃起来,抱着柳依依胳膊笑的很欢。 浓眉大眼,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直接萌柳依依一脸血。 “依依!” 柳依依正逗着木木玩儿,突然感觉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那声音很好听,似乎在哪听过,娇媚婉转,魅惑十足。 脑瓜飞转,终于有了答案,直接脊背一僵。 丫丫的,妖女公主啊,差点掐死过她的公主。 柳依依条件反射的蹭就站了起来,紧张的回头看向端木盈盈,俯身就拜,“公主,参见公主。” 看着柳依依害怕的样子,端木盈盈妖娆一笑,潋滟的桃花眼写满无辜,“怕什么,本公主又不会吃了你。陪我去更衣吧。” 没等柳依依再说什么,人已经被端木盈盈拉着往外走了,那力道,疼的她直皱眉。 她除了心里哀嚎也干不了别的了,总不能大喊不去吧,这妖女不知要干嘛? 不是觉得上次的事情不保险,要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个,柳依依直接脖子发疼啊。 还好,小正太木木也跟了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这才让柳依依松了口气。 这孩子是王爷儿子,也是有身份的,公主应该不会当着孩子弄死她的吧? 大殿里的人心思更活跃了,这相府二小姐不简单啊。 先是讨了太后欢心,没一会功夫,皇上最宠爱的九公主已经挽着她胳膊有说有笑,更恐怖的是,手里还拉着战神瑞王的独子。 这种场面绝对是柳丞相愿意看到的,忙不迭的跟孙姨娘夸耀着,人似乎都年轻几岁。 徒留孙姨娘恨得牙痒痒,柳婉柔更加疯狂的对精致无比的菜撒气。 出了宣德殿,端木盈盈直接把人拉到一棵大树下,这才放了手,动手理了理身上水蓝色的锦绣华服,看着柳依依警戒的样子,把脸凑过去发问,“我很可怕吗?” 柳依依头摇的如拨浪鼓,“不…不是,不可怕。”,心里可想着,可怕,可怕,你全家都可怕啊。 那水蓝色的衣服在宫灯下竟然泛着光,应该是很名贵的,更加衬的端木盈盈华美无双。 在柳依依看来,这人美的太过分了,有种狐狸精转世的赶脚。 一颦一笑尽是妖娆,就算正经的坐着不动,那动人心魄的美似乎都能勾魂摄魄。 木木小正太摇了摇柳依依胳膊,很郑重的作证,“姐姐,我九姐姐很好的,你不用怕她。” 看着木木纯真的笑脸,柳依依尴尬点头,“嗯,姐姐不怕。” 这孩子,准没被掐过脖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想不到啊,你这个草包竟然还有这么大本事,一下子就成万人迷了。” 端木盈盈双手环胸,低头睥睨着柳婉柔,两人有着不少身高差的,“哎,本公主竟然也有求到你头上的一天。”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臣女一定好好办。” 柳依依低着头非常奴才的回道,‘求’这个字这公主也真好意思用,明明是威胁啊。 谁们家,求人是您这态度啊? 趾高气扬,土匪似的。 “给我做双鞋,就要你刚才送上去那种,不过要男人穿的,三天后我去丞相府拿。” 端木盈盈轻启朱唇,不客气的吩咐道,不能搔首弄姿,那就拼贤惠吧。 那鞋不错,够独特,民间女子给情郎的定情信物一般都是亲手做的鞋袜。要是送一双给令狐寒,没准人家对她的印象就会转好哦。 喜欢男人,鬼才信。就算喜欢男人又怎样,她有信心,总有一天能把人掰直。 女红一窍不通,当然,她也不想学,有现成的,她才不去废那力气。 “奥,好,没问题。” 柳依依心惊肉跳的咽了口口水,忙不迭的答道。 心里终于平静许多,原来这公主把她叫出来就是要双鞋啊。 多简单点事,这么大阵仗,吓尿她了好嘛,“不知道那人脚多大呢?” “这个嘛….” 端木盈盈两眼望天,似乎在回忆思考,愣了半天,甩甩头也没答案,直接咧嘴一笑,“那人很高大,脚应该不小,你看着来吧,别做小了就行。” 柳依依只得愣愣点头,反正拖鞋嘛,大点也无妨。 “记住,一定要用心做,好好做!” 端木盈盈手指着柳依依鼻尖命令道,之后媚眼如丝,似乎带着一点娇羞,“还有,一只鞋底秀上‘问世间情为何物’,另一只绣上‘直叫人生死相许’。” 那若隐若现的小女儿姿态,那句痴男怨女钟爱的誓言,直接把柳依依雷的外焦里内。 瞬间让她想到神雕侠侣里的李莫愁,为情所困的美丽坏女人。 靠,也不知哪个男人这么幸运,也可以说如此不幸,能被这么妖娆妩媚、心狠手辣的邪气女人喜欢。 几个人回到殿里,又过了没一会儿,太后就说累了回了宫,主角都走了,寿宴也就散了。 宴会的人们由一众宫女太监领着,有序的往正德门走。 作为新近的皇子侧妃,柳婉柔傲娇的走在几个相熟的小姐们中间,可一小会儿就没了兴致。 这些人真是的,奉承她的同时总是旁敲侧击打听那个草包的消息。 没体会到众星捧月的感觉,柳婉柔气恼的回到孙姨娘身边。 还好,她发现端木湛竟然跟柳丞相走在一起,顿时心花怒放跟过去。 真是被气冲昏了头脑,作为澈哥哥准新娘,她再也不用装跟澈哥哥不熟,更不用跟三皇子搞暧昧了。 木木小正太直接成了柳依依的跟屁虫,俩人手拉手走着,木木还热情的给柳依依介绍宫里的景色,看上去特别有爱。 走在旁边的瑞王爷看着叽叽喳喳的儿子,高兴又无奈。 自从王妃去世,这孩子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可,总缠着人家未出阁的姑娘,让他这个当爹的很尴尬啊。 “柳小姐,犬子年幼,给你添麻烦了。” 儿子又聒噪,还拉着人家小姑娘蹦跶,瑞王相当过意不去的。 柳依依眉眼弯弯的看向瑞王,清脆的声音脱口而出,“木木多可爱啊,一点都不麻烦。” 面前的男人长身玉立,长发如墨,贵气袭人,俊朗的五官经过岁月的洗礼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笑容温和亲切,让柳依依一下子联想到韩剧里那些帅的人神共愤的大叔。 带着萌儿子的帅大叔,看着又是五好奶爸,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让她很放松,并不觉得特别拘谨可怕。 “父王,能不能上依依姐姐去咱们家陪我玩儿啊?” 适时,木木扬起萌萌的小脸向瑞王问道,眼里满满的天真和期待。 瑞王立马面色一沉拒绝了,“木木,姐姐还有事忙,不能去咱们府上的。” 把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带回家,那可是百口莫辩的事情。 他府里又没有王妃,甚至侧妃都没有啊。 木木根本不依,伸出小爪子拉住瑞王的手猛摇撒娇,撅着小嘴,一幅泪眼朦朦要哭的样子。 瑞王当然心疼儿子,可….只能虎着脸要训斥木木。 柳依依了然,她又不傻,知道瑞王的心思,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跑到一个光棍家里去,又舍不得木木小正太哭,只得开口哄,“木木,去姐姐家里玩儿好不好?” 木木才六岁,她自己也算未成年,木木去找她玩儿应该没人会说闲话的。 “哦!好!….” 木木欢呼起来,小鸟似的,拉着两个人的手蹦跶。 皇宫里,当然不能随便溜达,宾客们走的很集中,木木的声音不小,欢乐的童音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着手拉手有说有笑的三人,大家眼神各异,在场不少少男少女的美梦就这么碎了。 手拉手向前走的三人,笑靥如花,温馨和谐,像极了幸福一家人。 男人俊逸成熟,女子温婉美丽,孩子活泼聪明。 哎,瑞王爷可是皇帝同胞兄弟,虽快到而立之年,可身份尊贵,就算是继室王妃也不少人惦记着呢。 柳依依是丞相之女,身份尊贵,又有本事,是新近不少人的媳妇人选。 “真是不要脸!” 柳婉柔冷着脸,小声对孙姨娘骂道。 这个草包,竟然搭上瑞王爷,弄不好,哪天她就得管草包叫皇婶了。 想想火就往外冒啊! 孙姨娘眼中也闪着怨毒的光,可,那小贱蹄子,背地里不知道搭上什么高人了,竟然能跑到府里毁女儿的容。 就算再讨厌这草包,她也没胆子再找人加害了。 柳丞相回头一撇,那幸福的三人行当然也看到了。 睿智的眼里立马有了算计,之后,立马不动声色的继续和端木湛闲谈。 打死他都没想到,二女儿这么争气,竟然能搞定瑞王和世子。 瑞王可是太后亲生,皇帝胞弟,手握重兵的战神王爷,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依要是能嫁过去,他以后的路那就平顺多了。 怎么说,翼王势力不如皇后,他现在是站到翼王这边了,很危险的。 如果有了瑞王这个后盾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谁,都得给瑞王几分面子的,他这个丞相以后绝对高枕无忧。 “柳丞相,听说神医东方白跟二小姐有些交情的。” 端木湛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柳依依三人,试探的对柳丞相说道。 柳丞相乐开花的笑脸瞬间一变,眼里闪过丝丝怒气,定然是东方白那小子出去乱说了。 无耻败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又神色如常的看向端木湛,“那神医也就给小女看诊过,根本没说过几句话的,能有什么交情。” “当真?” 端木湛眉梢微挑,似是有几分疑惑,继而继续前行,口气里带了些许遗憾,“本王还以为,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二小姐要是能嫁给他,沾着二小姐的光,本王也能得神医些方便呢。” 柳丞相面色急了几分,一脸的义正言辞,“依依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跟一个江湖游医相熟!想必是那东方白借着给依依看过病,到处乱说,想攀上我相府罢了。老夫再看到他,一定好好教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相府小姐可不是他能高攀的起的!” “嗯。” 端木湛沉声点头,眼里有了了然。 既然人到不了师兄手里,那就只能乖乖做他的棋子了,“本王看着二小姐和瑞王叔倒是般配,哪天本王去看皇祖母,倒是可以和她老人家提提。” 看柳丞相的态度,师兄想做相府女婿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出奇卖乖讨好太后不说,没一会就搭上瑞王叔,此等女人心机太深,的确配不上出尘多俗的师兄。 既然,此女和师兄注定无缘,那他何不推波助澜,把棋子放到对他最有利的地方呢。 瑞王叔可是手握重兵的战神,争取过来,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那甚好!” 都是通透的人,柳丞相也不推辞,有了翼王的助力,那二女儿的婚事可就十拿九稳了。 ********* 翌日,绸缎庄后堂。 “小小姐,除了郊外一处极偏僻的庄子,剩下的产业都找了买主,这是得来的银票,一共两万八千两,您查对一下!” 金掌柜恭敬的禀报着,把一叠银票郑重的推到柳依依眼前。 “五个铺子加一处庄子,还带着那么多货,才两万八千两?” 柳依依眨巴着眼睛诧异道。 这不是租,是卖啊,那些铺子她看过的,地段好,而且面积都挺大,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房价似乎太便宜了吧? 看着柳依依疑惑的神情,金掌柜也没有恼,依旧一脸的恭敬,“小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外城的铺子都是皇家扩城的时候统一建的,卖给生意人价格低廉,可年年都要收很重的税。在外城做买卖赚利一大半都被官府收了去,经营不好的还得倒搭银子,这铺子咱们往外卖价格也不高的。” 柳依依点头表示了然,税那么高,累死累活大头都让官府收走了,房价能高上去才怪。 转瞬就觉出不对,挑眉惊道,“金掌柜,你连绸缎庄也卖了啊?” “嗯!” 金掌柜理所当然似的点头应道,精明的眼睛里泛着希望之光,“小小姐上次不是说以后让奴才去整顿福满楼嘛,那绸缎庄势必以后没人管,反正赚利不大,还不如卖了。有了这两万多两,应该可以在内城置办下一处鼎好的店面了。” 福满楼在内城,顶级酒楼带着豪华客栈,每年盈利至少两三万两,绸缎庄跟人家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反正要卖,徒留一个绸缎庄也没意思,还不如都换成银票,在内城置办那种税少的铺子。 柳依依扶额,这财迷金掌柜算盘打得真不错啊,可她的计划全乱了好嘛! 没了绸缎庄,金家那些老伙计老掌柜怎么安排? 转瞬一想,算了,那绸缎庄似乎也就卖个三五千两,十来个伙计,还有上次金掌柜说的那几个被孙姨娘打发到庄子上的丫鬟婆子,这莫多人,分起来也有点捉襟见肘的。 柳依依正思考,这堆人以后怎么办,金掌柜先开了口,“小小姐,后天买主就要去收铺子了,咱们柜上的伙计怎么安置?要不奴才先去租下个小院子给他们住,睡通铺,也要不了几间房,花不了几个银子的。” 柳依依抬头看了看一脸忠心的金掌柜,美丽的小脸上有了丝丝愧色。 这人什么都为她着想,可到头来,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了,“去哪租房子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金掌柜是一顶一的精于算计,想必为了省钱不会租太好的房子,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帮找个好地方。 最好能买下来,以后这些人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你会负责的吧?(求订阅) 怎么说,他们就是没有闲钱啊。 柳依依了然了,宅子是真便宜,金掌柜是怕以后买铺子不够呢。 可她以后没这烦恼啊,过些天就要跑路了,哪还会买什么劳什子的铺子。 定定神扭头心虚道,“宅子咱们就买了吧,就当帮老大爷了,银子你不用担心,过些天就会有了。” “哎,这…” 金掌柜看看赵老爷,又看看小小姐,一脸的无奈。 小小姐明摆着是想帮着老头呢,银子哪那么容易再有啊。 “谢谢小姐!您会好人有好报的!” 赵老爷看柳依依肯要了,连磕了好几个头。 谢完了,激动的马上爬起来往怀里掏,“小姐,金掌柜看过我那宅子的,地契我也带来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写个字据,老朽真的急等着银子去救人呢。” “金掌柜,小姐不懂字据的,您快帮着掌掌眼吧。” 红杏看自家小姐好奇的看着地契,忙冲金掌柜使了个颜色。 小姐的水平她是知道的,一万五千两花出去可不要被人骗了才好,“还有,银子您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有了。” 说起银子,红杏那是藏都藏不住的笑。 小姐装中毒拿了相府好几千两,这次相府来刺客,相爷受了惊吓卧床几天,小姐竟然又联合了神医去骗丞相的银子。 老爷那病可真羞死人了,说实在的,她听了小姐跟神医合计的计策都脸红死了。 不过,想着能让孙姨娘母女跟着倒霉,她就高兴。 金掌柜看红杏说的肯定,心里放松不少。 有了银子,买铺子就不用愁,宅子也不用急着卖了,慢慢等买主,应该能赚一笔的。 想到这个,金掌柜又有了精神,热情的笑着开始张罗拟写字据。 牙行里当然有笔墨,赵老爷占人家地盘卖宅子,又白用人家笔墨,惹的管事的一阵阵白眼。 柳依依趁着金掌柜和赵老头在一边忙活,不经意的凑到牙行伙计身边搭讪。 当着金掌柜,柳依依当然不会正大光明的去卖福满楼,可旁敲侧击,跟伙计打听打听行情没事吧。 ******** “这条街上怎么都是卖吃的?” 下了马车,柳依依看着武馆的牌子随口问向金掌柜。 宅子都买了,不过来看一眼总感觉银子打水漂了。 在马车上的时候,透过车帘子,她发现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吃货一条街,米面粮油、油盐酱醋、酒、点心、干果、小酒馆…… 应有尽有,清一色全都跟吃有关。 金掌柜局促的看向自家小小姐,支支吾吾的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姐,说了您可别害怕。过了这个路口就是菜市,平日里有人说,那些被杀头的人,晚上会来这条街上敲药铺、裁缝铺、成衣铺、首饰铺的门,久而久之,那些店铺就都没了,清一色都剩下这些吃食店。” 红杏率先搭了茬,她觉得,她家小姐胆子其实挺大的,杀手都不怕,别说这些谣传了。 “奥,死人还要买东西吗?” 柳依依兴致超浓的看向红杏,巴掌大的笑脸上写满了,说详细点。 “…..呃,听他们说,被砍头的人晚上会去敲药铺的门拿伤药治伤口,还会去裁缝铺拿针线自己缝伤口,女犯人还会去要梳子什么的理头发,反正好可怕就对了。” 红杏胆子不大,说着猛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 “你什么都说,吓着小小姐怎么办!” 金掌柜怒瞪了红杏一眼,满脸的愤怒,就差上去踹红杏一脚了。 “小姐胆子可大着呢!” 红杏不甘示弱,仗着胆子还了句嘴,之后迅速的变成乌龟,缩到了自家小姐身后边。 柳依依轻笑出声,大大的笑容在阳光下越发耀眼,“好了,咱们随赵老爷进去看看吧,人家还有事忙呢。” 赵老爷是练家子,走起路来铿锵有力,银票已经在怀里,倒是不那么急迫了,“小姐,那些都是谣传,老朽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根本没见过什么鬼怪。” 感激恭敬的说着,把柳依依几人直接让进了门。 “您看,这练武场够宽敞吧。百八十人都能耍的开。” ….. “两边这二十间屋子都是来学武的徒弟住的,现在都走了,要不热闹的很。” 。。。。 “穿过月亮门,还有个院子,是老朽一家子住的。” .. 赵老爷边在前边带路,边手指着各处介绍着,满满的自豪和不舍。 安土重迁,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又是自己一手打造起来的,就这么卖了,其实比割肉还难受。 柳依依几人进后院看了几眼就告辞出来了,人家一家老小坐在院子里树下发愁呢,他们也不想留下来添堵。 “小小姐,后院正好给那些伙计先住着,可前边这么大的地方就荒废了。” 金掌柜看着空旷的练武场惆怅道,他是典型的生意人,东西放着不产生价值让他很难过。 柳依依无所谓的摇摇头,和红杏心有灵犀似的,直奔那些练武的梅花桩和木架子走去。 这些东西对她们来说很新鲜。 “哎,真是可惜啊!” 看着空荡荡如操场的地方,柳依依也很惋惜,这要是放在现代,大夏天的,弄个露天烧烤城,绝对火死啊。 两边这种屋子再装上空调,变成雅间,绝对吸引无数中低端消费群体。 思绪越走越远,她感觉烤羊腿、啤酒、炸鸡、麻辣烫、小火锅、凉皮、煎饼….各种吃的一拨拨向她涌来。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柳依依听到红杏很震撼力的声音终于神游归来,擦了擦已经流出来的口水,望着空旷的场地,两眼放光,差点仰天长啸。 “金掌柜,我跟你说,咱们就在这里大干一场吧!” 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溜烟就奔向金掌柜,看的红杏一愣一愣的。 跑路应该还有些天,正好把生意做起来,这些人以后的生活应该就不用愁了。 *********** “小姐,您跟金掌柜说那个能行吗?奴婢听半天头都晕了。” 坐在马车里,红杏满脸担忧。 小姐刚才跟金掌柜手舞足蹈的一顿说,还拿树枝在院子里划,神神叨叨的,弄的她都蒙了。 柳依依软嗒嗒的揉揉额头,“哎,我也头晕啊。” 在红杏崩溃的目光中,又无力的补充了一句,“这车太癫了,摇的我好晕。” 刚才跟金掌柜说的太兴奋,现代思想移植到古代有太多水土不服,俩人各种研究之后,竟然过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日头要正中了,想起说好了请镖局那帮人吃饭的,只能让车夫加快速度。 “小姐,奴婢觉得您是晒的。这大日头,偏要和金掌柜在练武场上比划。” 红杏怨念着,手上没闲着,拿起扇子开始扇,“小姐啊,搭棚子奴婢懂,卖吃的也懂,可那条街都是卖吃的,咱们再开店,能行吗?” 柳依依傲娇的点点头,拍着胸脯开始吹,“肯定行!你看着,到时候肯定生意红火。” “奥。”,红杏应着,也不聒噪了,小姐说行就行吧。 紧赶慢赶,终于进了福满楼。 柳依依用帕子扇着风,往大堂散桌扫了扫,一席白衣黑发如墨的东方白正坐着喝茶。 纤尘不染,气质沉静,跟神似的。 似乎一直看着门口,刚一进来,东方白就冲她露出温润的笑。 唇红齿白,细眉凤目,本就有几分阴柔之美,再配上那笑,惹得柳依依直接花痴两秒钟。 “东方不败,我嫉妒你的美貌!” 等东方白迎过来,柳依依扁嘴就来了一句。 看着那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因为天热红扑扑的小脸蛋,配着那无厘头的话,东方白老脸一红。 超凌乱的,他一纯爷们被小姑娘嫉妒美貌,好无奈的。 没你美? 你比我美? 你在我心里是最美! 东方白正天人交战着怎么接话茬呢,就见小丫头快步越过他直奔掌柜去了。 “请!” 一会儿功夫,柳依依又蹦跶回来,俏皮的装起了服务生,弯腰行礼示意东方白楼上走。 边走还边碎碎念,“我已经跟掌柜的说了,你是我救命恩人,你在福满楼的花销都免了。包括今天的饭菜哦!” “依依,这个真不必,我有银子付账的。” 东方白急急道,他一大男人,怎么能白吃白喝呢。 “你给我帮这么多忙,这点钱小意思啦。趁着现在我做的了主,你就可劲铺张吧。” 柳依依大大咧咧的摆摆手,之后眉眼弯弯的凑过去调侃,“你的钱存着,当老婆本。不,是媳妇本。” 看着人欢快的蹦跶走了,东方白脸上一阵阵热,还媳妇本,能不能别这么可爱。 不过,是呢,他是该攒些银子了。 实际上在京城这半个月他几乎有诊必应,三五万两已经有了。 想想柳丞相的应允,东方白全身的细胞都要尖叫。 他最近的目标就是挣银子,买宅子,攒聘礼,几个月之后,风风光光把媳妇娶进门。 “师傅,掌柜的说这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您尝尝。” 柳依依殷勤的给无影散人倒酒,娇小的人抱着酒坛子显得十足的豪迈,“菜要是不和胃口,咱再换,反正不用给银子。” 无影散人喝了口酒,闭了眼细细品尝,悠然睁开眼,眼睛里的光挡都挡不住,咂咂嘴,“好酒!真是好酒!” 旋即筷子奔着肘子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两个徒弟都不孝,穷啊!以后要是来你的福满楼蹭吃蹭喝,可不要嫌我老人家馋。” 看着无影散人欢乐的嬉皮笑脸如顽童,柳依依心里贼啦啦的心虚,面上陪着笑,可那声音可是少了几分底气,“师傅,您放心,只要福满楼一天是我的,您就随便吃随便喝。” 现在是可以白吃白喝,估计过不了多久,这福满楼就要易主喽。 “你这丫头真够意思!” 无影散人满嘴冒油,拿着一个鸡腿吃的超欢快,挑眉一看柳依依,高兴的直拍桌子,“丫头你太得我心了,吃鸡腿就应该这样拿着啃,大白那种吃法,看着都倒胃口。” 柳依依猛点头,“就是!就是!长得比大姑娘美,吃饭比大姑娘还优雅,绝对投错胎了。” 手上鸡腿啃得欢,屁颠的跟无影散人达成统一战线,“要不是摸过了,我都怀疑他男扮女装了。” “神马!摸过?你摸他?咳咳….” 无影散人眼睛瞪得老大,嘴里的肉都忘了咽下去,噎住直咳嗽。 大白私下原来这么奔放啊! 猛灌了几口酒,终于缓过来,可那眼神看的柳依依发毛啊,“你摸他,那他也摸你了呗。丫头,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我老人家就能抱孙子啦?我说呢,最近大白那么财迷,原来攒钱准备娶媳妇了。” “呀,师傅,你想哪去啦!我们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啊,反正比你想的纯洁。” 柳依依没好气的嚷道,这老头真是神思维,摸一下就怀孕啊,“东方不败没告诉您啊,好离奇的,在山谷里正好碰到他。小白吓死我了,然后就勉为其难的抱了抱他。” 勉为其难?对,见色起意,说出来实在丢人。 无影散人猛撇嘴,脑袋扬起忘着屋顶猛翻白眼,自言自语中,“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啊。” 明晃晃的不信。 柳依依刚要开口继续跟老头解释,东方白推门进来了,他刚到隔壁两桌给镖师们敬了酒,似乎感觉到屋里不和谐的气氛,笑着坐过去看看两人,“这是怎么了?” 一看见徒弟,无影散人马上伸过傲娇的头,眼睛灼灼的,神情似乎很严肃,开口之前猛吸了两下鼻子,心酸又无奈,“依依说摸过你裤裆里的鸟,然后他还不想对你负责,师傅都替你伤心啊!” 东方白刚喝到嘴里的茶水一扭脸就喷到地上,白净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 师傅这厮可是什么都说的出来,老天啊,这丫头什么时候摸过他那里啊。 难道是睡着的时候? 嗯,不对! 打死他都不信,一个姑娘家能说出那么粗俗的话。 “师傅!我什么时候那么说的啊!” 面对节操碎满地的诋毁,柳依依蹭就站了起来,两个拳头紧攥着,一股要爆发的架势。 虽然她是现代人,可这老头说的也太露骨了吧,她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去摸着帅哥裤裆啊。 丫丫的,她承认东方白超级帅,超级美,看了赏心悦目,可她也不是色魔,根本没伸出魔爪好嘛。 “师傅,你真是为老不尊!” 看柳依依极力反驳,东方白知道那露骨的话绝对是师傅瞎编的,满眼怨气的瞪过去。 这老头今天可是太给他丢人了好嘛。 有这样厚脸皮无下限的师傅,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恨屋及乌,以后也不理他了。 无影散人左看看右看看,假装怕怕的双手抱胸,最后把目光定在柳依依脸上,谄媚一笑,一脸无辜,“丫头,你说的啊,摸过他,确认他是真男人。男的有鸟,女的没鸟,你肯定就摸过他裤裆了,难道我老人家猜的不对吗?呵呵。” 柳依依直接满脸黑线,看着老头那萌蠢的模样,也没脾气了,“哎,男的没胸好不,我躲小白的时候,摸过他胸膛啦。” 白了老头一脸,噗通又坐下了,只要让她洗脱色.魔恶名就好。反正老头那浑话比起现代黄段子差远了,根本就达不到让她害羞的程度。 呵呵,裤裆里的鸟?没摸过,不过看过了。 这个不能说啊。 “奥,奥,这样啊,说清楚嘛。” 老头讪笑着,打着哈哈,自知理亏,殷勤的给柳依依布菜,直接无视了徒弟杀人的眼神,“丫头,摸胸也是摸啊,你会负责的吧?” 本来东方白听了这个乌龙想把师傅直接轰走的,堂堂长辈,太丢人了,可听到师傅那不怕死的后半句,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一双凤眸偷偷看过去,呼吸似乎都摒住了,自己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很想听到肯定答案。 虽然大男人让女人负责说起来很丢人,可只要这丫头愿意跟他,什么都不重要的。 猜测总没有亲耳听见,靠谱。 柳依依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老头的问题超级好笑,右手一伸直接在老头胸前按了一下,迅速撤回,“切!摸一下就得负责啊,我也摸您了呢。” 无影散人没防备,等反应过来,柳依依已经拿筷子敲着碗开始得瑟了,笑的比花都灿烂,天真无邪。 “嗷!我老人家被你调.戏了!” 老头捂着脸开始哀嚎,本来想把徒弟媳妇身份给确定下来,没想到,他到栽了,“我不管,你得对我老人家负责,以后你要给我吃给我穿给我养老送终。” 东方白眼里有了一抹失望,可转瞬就好了,姑娘家脸皮薄,哪有当面承认的道理,想到这里,立马精神起来,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师傅一脚,“别发疯了,吃饭要是堵不住你的嘴,那就从窗户滚出去吧。” “堵的住,绝对堵的住。” 无影散人也不闹了,立马坐好自斟自饮,他可不要被轰出去,“你们也吃啊,福满楼的菜真是名不虚传,比王府的厨子做的好。” “王府?师傅你还吃过王府的菜啊?” 柳依依随口道,看老头一身粗布麻衣,原来还挺有来头的嘛。 无影散人眨巴眨巴眼睛,好像说漏嘴了呦,“,,,奥….哈哈,我老人家功夫好,摸进王府弄几道菜还不是小意思。” 该撒谎时就撒谎啊,大白已经埋怨他了,要是再说漏了,徒弟回去会把他骂翻过来的。 柳依依本是随口一问,也没注意老头闪烁的言辞,喝了碗里美味的汤,挑眉看向美男,“我爹那边药喝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咱们这两天就动手吧?” 过不了多久就要跑路了,不看到孙姨娘母女倒霉,心里难安啊。 “药是喝差不多了,可我,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女人。” 东方白小声说着话,耳根子都跟着热起来,亏得这丫头能想出那样的主意打压孙姨娘母女。 “你一会儿去牙行买一个呗,我今天问过牙行伙计,五十两就能买个模样不错的!” 柳依依脱口而出,尔后径自摇了摇头,“不对,你还是去青.楼买一个吧,要懂琴棋书画,还要漂亮,最重要的心机重想攀高枝。” “青.楼!不…不…不….” 东方白面对柳依依的眉飞色舞,摆着手,急切的想拒绝。 他是正经人好不好,“依依,我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会去那花柳之地。” 这个很重要,一定要澄清的。 “噗!” 柳依依看美男面有难色直接笑喷,“拿着银子去买个姑娘而已,我又没让你去献身。你想想,我爹是状元出身,喜欢附庸风雅,所以必须找个上得了台面的。这人还得漂亮,还得风情万种,还得能耍心机,除了青.楼,我想不到更好的地方有这种人卖了。” “丫头,你要给你爹买女人?还要去青.楼买?” 闷头吃菜的无影散人伸脖瞪眼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话说,谁会没事给自己爹买个小媳妇呢,而且还要心机重的。 “是啊,我孝顺呗。” 柳依依眉眼弯弯的炫耀着她那不存在的孝心,恶心的无影散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塞给美男,“给,一千两,足够买个像样的清倌人了。为了整那母女俩,我可是下了血本了。” 她打听过的,青.楼的女人根本没有各色小说电视剧里那么贵,争花魁也绝没有一掷千金那么傻.逼的。 京城顶级风月场,平时去一次消费也超不过十两,一千两赎出来个调.教好没接过客的姑娘足够了,反正也不需要花魁级别的。 “这…我…” 东方白拿着银票石化掉了,想想去那种地方跟老.鸨买人,他就一阵阵恶寒啊。 “哎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去青.楼见识见识多好。” 柳依依拍拍美男肩膀,一嘴的老气横秋,“你要是害怕,就带上师傅一起去吧。他老人家脸皮厚,正好跟老板侃侃价。” 那些写穿越小说的每每把青.楼写为穿越必去景点,可她来了古代发现,那地方她根本没兴趣。 现代也没见女的都跑去红灯区看啊。 “咳咳….我不要去!” 无影散人猛抬头,哀嚎道。 夹菜的手都开始抖了,那种见识还是不要长为好,他活这么大岁数了,绝对不能晚节不保啊。 “师傅,您得去。东方不败那张脸迷死人不偿命,人又好骗,要是自己去,到时候那成群的女人觊觎他的美色,没准就把他扣下啃的渣都不剩。没了徒弟,以后谁给您养老啊?” 柳依依装起一本正经,开始对老头循循善诱。 “….我不要!” 老头同情的看看东方白,似乎有些动心了。 等了一小会儿,还是没底气的拒绝了,躲开徒弟希冀的眼神,弱弱的补充了下,“没了大白,反正还有一个徒弟的。” “看见没有,他根本不顾及你的死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久病床前无孝子。” 面对美男的愤怒,柳依依义愤填膺的开始无厘头煽风点火,“只能一起吃饭喝酒,可那么点点事都不能帮忙,真是让人寒心,以后不能好好玩耍喽!” 东方白嘴角抽动着别过头去,似乎真的生了师傅气。 “哼哼!师傅,您老人家快从窗户走吧。” 看东方白火气旺盛,柳依依又把矛头转向老头,一脸的傲娇,“没一点江湖义气,我们以后都不跟你玩儿啦!” 把‘以后都’三个字特地咬重了说。 无影散人一脸可怜巴巴,看看徒弟徒弟不理,看看柳依依一脸决然。 人神交战足有两分钟,终于气愤的一拍桌子,“我去还不行嘛!呜呜,你们太过分,逼着我老人家去逛那地方!” “这就对了嘛,师傅喝酒。” 柳依依终于不用装了,笑的跟狗尾巴草似的,马上开始安抚老头。 东方白争取到这个帮手,也松了口气,师傅这人脸皮厚,嘴皮子也不错,有了他绝对能办好。 拿起筷子吃饭,越想越不对,“我要去那种地方买人,碰到熟识的达官贵人,以后神医的好名声肯定受损,要不,师傅,您自己走一趟吧?” “不!绝对不行!你必须去!” 老头拿筷子点着东方白强调道,之后一脸贼笑,“你不知道,外面不少人传你不举,去青.楼逛逛,正好破除谣言。” 东方白扶额,他的名誉啊,他恨死那把伞了好嘛! “师傅此言有理。”,柳依依憋着笑赞许道,“其实去买个女人对你名声绝对没影响的,反正你有二十房媳妇一堆孩子都传开了,也不在乎去多买一个。” 东方白登时如坠冰窟,头好疼,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名誉啊,他洁身自好的名誉啊。 不举?妻妾成群? 这几天出诊感觉人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来答案在这里。 无影散人和柳依依看看东方白那忙着找地缝的样子,捧着肚皮一阵爆笑。 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淡然如墨,这些都跟东方白不沾边了啊。 笑够了,柳依依招呼老头继续山吃海喝,“师傅,咱让他愁会儿,跌落神坛成凡人,估计他一时接受不了。” “奥,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咱俩一直是凡人,真理解不了他们这种装清高的。” 无影散人能看徒弟戏,那是非常的嗨皮,马上跟柳依依一唱一和。 “快吃饭吧,清高不能当饭吃,好名声也不管饱。” 柳依依还是挺有良心的,筷子翻飞,给美男碗里送了不少菜。 怎么说,这谣言开始的地方是她啊。 东方白看看碗里小山似的菜,再看看小丫头俏皮的笑脸,嘴角勾了勾。 一片愁云终散去,拿起筷子重新开饭。 只要面前的人知道他不是那样就够了,别人怎么看根本不重要。 柳丞相满意了,他的愿望才能达成,为了让柳丞相满意,为了这出戏完美。 他拼了。 青.楼算什么,刀山火海也要上。 “小姐,咱们得快点,您忘了,午后瑞王府小世子要去府上找您的。” 几人正吃的欢,红杏笑呵呵的进来崔。 她这些天跟雪柔处的不错,今天的饭就凑过去跟雪柔一起了,怎么说,危险解除,雪柔以后就不会再去相府了。 “瑞王府世子?那个几岁的小孩子?” 东方白立马警铃大作,不动声色的求证。 “是啊,那小孩子特别可爱。” 柳依依应着,拿帕子抹抹嘴,俏皮的拍拍美男肩膀嘱咐道,“你们继续吃,我得走了,咱们说好的事尽快办哦!” ********* 为了给妖女九公主做出一双情意绵绵的拖鞋,那天请镖局的人吃过散伙饭,柳依依就窝在院子里开始熬心熬神。 当然寂寞是绝对没有的了,端木木小正太几乎全天赖在相府,不时来几句童言无忌,逗的她心情大好。 始料不及的是,柳丞相为了留住木木,竟然按那孩子的喜好,往墨竹园里送了一笼笼的画眉、八哥、鸽子。 鸟笼子挂在廊下就算了,地上跑的还有一群小黄鸡,一群小鸭子,好几只小萌狗。 墨竹园直接成了密度超大的动物园。 这可苦了丫鬟们,被这些活物吵得耳朵都疼了。 走路都得紧盯着脚下,鸡飞狗跳的,还得随时打扫卫生。 “真是丧心病狂啊!” 透过窗户,看着几个丫鬟走马灯似的在院子里忙活,柳依依不时就会摇头感叹一下。 这个便宜爹啊,为了让她搭上瑞王,可真是不择手段。 忙活了两天,鞋子终于做好了,柳依依正看着鞋底上红杏绣上去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发笑呢,就见红杏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那些被收了铺子的掌柜带着伙计跑到府里找孙姨娘告状去啦!” “红杏,你踢到斑点了呀!” 柳依依没说话呢,就听到木木超大的童音,似乎急的要哭了。 红杏是太急了,根本没注意脚下。 那手掌大的狗狗直接被当球踢出一丈远,可怜兮兮的缩在那呜咽呢。 “世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红杏一看那可怜的东西,心都到了嗓子眼。 怎么就踢到世子最喜欢的狗狗了呢,嘴上诚惶诚恐,脚上更不闲着,一溜烟过去,抱起那小可怜狗狗,各种抚摸各种哄。 木木也是有脾气的,连瞪了红杏好几眼,瘪着嘴上前。 ,小心的接过狗狗,轻声安慰着,眼里竟然掉起来金豆豆。 柳依依看着小不点木木和小狗狗的互动,直接萌一脸血,太有爱了有没有。 红杏也很不好意思的,惹人家孩子哭了,不过转瞬想起大事,也顾不得了,赶紧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柳依依。 “没事,我正等着他们来呢。” 柳依依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还有几分期待。 直接收铺子赶人,这些人不跑来找孙姨娘还能去找谁呢。 来是肯定的,孙姨娘也定会把事情闹到丞相爹那里去,到时候,她计划好的事才能办成。 伙计们,还有那些庄子上的丫鬟婆子们,卖身契可都在孙姨娘手里攥着呢,不拿过来,恐怕那些人以后的日子也没法过。 红杏看她家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平静下来。 默默溜过去给木木和那小笨狗赔罪,那小笨狗竟然各种哆嗦,气的木木掉了更多金豆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不能人道,这俩小姐哪来的? “依依姐姐,你快罚红杏,快罚她,罚她晚上不许吃饭!让人打她板子!” 泪眼汪汪的小正太终于爆发,那尖尖的嗓音冲出房间。 惊得满院子鸡鸭到处乱跑,鸟笼子里的鸟惊叫成一团。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更是满脸惊恐,走路更加小心起来,院子里的这些小萌物,比她们这些人可金贵多了。 “公主,这就是依依住的院子。” 柳婉柔指着墨竹园,对端木盈盈说道。 笑容温婉又带着几分讨好,粉色华服,精致的妆容,一派贵女风范。 “那行了,本宫进去找她,你不用跟着了。” 端木盈盈挑眉看看院门口牌子,摆摆手。 摆明了,用完人家带路就扔一边去。 “公主,依依行事一向鲁莽,还是让小女跟着为好,免得她冲撞了您。” 柳婉柔面上一僵,眼里有了一抹恨恼,电光火石之间,又换回那讨好的笑。 小贱蹄子竟然有这等本事,让九公主亲自上门来找,她不跟着,心里更不安。 九公主的傲慢,柳婉柔心里是非常不爽的。 她怎么也是丞相女儿,而且马上要嫁入皇家,这公主把她当奴才用,向来心高气傲的柳婉柔,心里可是恨死了。 端木盈盈这次终于扭头看了看柳婉柔,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挑,嘴角上扬,在夕阳里美得炫目,“本宫就喜欢鲁莽的,总比成天假模假样装腔作势的好,柳婉柔,你说是不是?” “。。。是,公主说的对。” 柳婉柔讪讪的应着,娇俏的脸上全是尴尬。 自以为仪态万千的样子一下子破了功,只得伏身一拜匆匆离开,“臣女那就先回去了。” 明明知道公主指桑骂槐,说她装模作样,可又不能发作,这种滋味真是如刀割。 端木盈盈妖娆一笑,扭头往墨竹园里走,“呸,天天装模作样的不嫌累!” 她是从小就讨厌这位相府大小姐,仗着舞跳的好,特别爱现,没事还老端着清高才女的架子。 端木盈盈是个风一样洒脱的女子,最痛恨做作的人。 “九姐姐,别动!” 端木盈盈正脑补着令狐寒看到鞋子的表情,就听到小孩子夸张的叫声。 “呀!什么啊!” 感觉到脚下软软的,端木盈盈惊叫着看向地面。 靠,她竟然踩到了一只小黄鸡。 很显然,那小鸡一动不动,直接让她一脚送上西天了。 再往前看,地上还有一片小鸡小鸭小狗,端木木眼泪汪汪的迈着小短腿向她走来。 本来坐在树下石凳上的柳依依,手忙脚乱的也往这边赶。 端木盈盈凌乱了,天呢,这院子,简直是被这些脏脏的小家伙占领了。 “柳依依,我要的东西好了没有?” 端木盈盈双脚一纵,直接落到树下石桌上,她可是投令狐寒所好,穿了一身白衣哇,可千万别弄脏了。 “公主,参见公主。” 柳依依惊恐道,赶紧行蹩脚的礼,看着站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的白衣美女,她就觉得诡异。 妖娆妩媚的邪气公主穿上白衣竟然显得更加邪气魅惑了,“这就去拿,您等着。” 意外啊,妖女公主真的亲自来了。 红杏跑屋里拿东西去了,院子里的其她下人都跪下,想不到啊,公主竟然会来,而且比天仙还美几分的公主会飞。 端木盈盈也不管跪下的下人,接过红杏递过来的竹匣子急切的打开看,“嗯,不错。比你那做作虚伪的姐姐有用多了。” 扣上匣子,刚要走,就看到木木抱着那小黄鸡一脸怨念的看过来,她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木木,下回九姐抓个老虎给你玩儿啊。鸡踩死了,正好让厨子过油炸炸,很好吃的。” “九姐,你这个杀鸡凶手,我要告诉皇祖母去!” 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换来的是木木放声痛哭。 没办法,端木盈盈耸耸肩,抱着匣子,飞过鸡群,一溜烟走了。 炸鸟的确好吃啊,这孩子不懂欣赏好不。 ******** 进了相府大门,是一条宽宽的石板路,天早已黑透,往天昏暗的路上,今天却被几十盏灯笼照的亮如白昼。 孙姨娘母女坐在中央打着扇子,谈笑着很是高兴。 不时用眼睛看向坐在旁边的柳依依,眼里浓浓的幸灾乐祸和迫不及待。 铺子被卖了,银子进了小贱蹄子腰包,孙姨娘心疼又生气。 她那时候可是想着,没几天这草包就死了,迟早铺子还会回来的。 可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牟足了劲,给草包告状,把败家的坏名声宣扬出去。 哼! 没几天就把铺子都败光了,还惹得二三十号伙计跑来相府闹,这么丢人的事,非让相爷和府里下人看清楚不可。 柳依依看看路两旁东倒西歪的一片伙计,灰常的同情。 这便宜爹也不知道哪去了,还不见回来,这些伙计,等在这足有大半天了,晚饭肯定都没的吃吧。 盼望着,盼望着,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柳丞相的声音终于出现在路的那头。 “快!都跪好!” 孙姨娘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招呼着那帮没精打采的伙计们。 “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柳丞相威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妻子女儿都聚在这里。 难道是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他今天带人回来了,要审判他? 转瞬,他就把这个设想拍飞了。 要审判他,也不至于好几十号人跪成一片啊,而且路两边还散乱堆放着各种铺盖卷和包袱。 “老爷,您可是回来了!” 不得不说,孙姨娘是天生的演员,入戏超快,看丈夫走近了,急忙忙的扭着水蛇腰过去迎,“这才几天啊,二小姐竟然把五个铺子都卖了,伙计们也没给安置,这不都来相府讨活路来了。” “哼!你死定了!” 柳婉柔也站了起来,睥睨着,美颜一脸的傲娇。 就算走了狗屎运偶尔一次讨了太后关心又怎样,没几天就能赔掉五个铺子,这么败家的小姐,谁敢娶啊。 柳依依根本不鸟柳婉柔,她的眼睛直接盯在了便宜爹身后,那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女子身上。 立马笑容灿烂的往前凑。 晚上光线差,离得也有点距离,看不真切,可那绝对是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 看来,东方不败他们手脚挺快的嘛,好戏这么快就开罗喽。 孙姨娘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直到走到柳丞相近前才发现异样。 丈夫怎么会带个女子回来? 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很得体,长得清秀柔弱,我见犹怜。 更扎眼的,是那女子竟然拽着自己相公衣袖。 “相爷,这位姑娘是?怎么大晚上到咱们府上来了?” 孙姨娘虽然有些惊异,可脸上还是很淡然的笑。 不管怎么样,这女子绝对不是相公带回来用的就对了。 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这…” 面对孙姨娘的询问,再看看跟过来的两个女儿,还有满院子的下人,柳丞相老脸一红。 支支吾吾的忙岔开话题,“大晚上怎么不在自己院子待着,都聚到这边来了?” 本想着,先悄悄把人带到自己院子里,别的事稍后再说,可,老天爷太不睁眼,此等事情竟然被众目睽睽拦在半路了。 鹅黄衣裙的女子倒是大方,对着孙姨娘俯身一礼,“妹妹凝香见过姐姐。” 声音娇媚,宛若黄莺,盈盈水眸,犹如春水,似乎累了,行礼的动作都透着慵懒。 低头间,犹如一朵雪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什么姐姐!谁是你姐姐!” 孙姨娘好像被雷劈了,愣了半晌,之后眼睛瞪圆了,如斗鸡,平日里佯装的主母风范全都抛到脑后,“看你也就十几岁,别上这里乱认亲戚!” 下人回来知会过,老爷晚上要请神医吃饭答谢,可吃个饭而已,怎么还附送姑娘。 就算讨好丞相真送姑娘,自家老爷也真收了,弄回来也就是当丫鬟的料,哪可能叫她姐姐呢。 老天啊,一定是误会,她丈夫可是对女人避之不及,绝对不可能弄个姨娘进府。 凝香面对强势的孙姨娘,身子一抖,一双水眸可怜兮兮的看向柳丞相,软软的身子柳条似的就靠了过去。 “别怕。” 柳丞相拍拍柔弱的凝香,保护欲顿起,声音柔软的不行,安抚完了小美人,严肃的看向孙姨娘,“玉娘,这是凝香,为夫新纳的妾,以后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 怎么都得说,反正都得知道,不如现在就挑明了,干脆利落。 再说了,大男人三妻四妾不正常嘛,他纳个妾又不犯法,想到这里,腰杆又挺了起来。 “老爷,您不是…” 孙姨娘气的差点脱口而出啊,自家老爷看那女人的眼神太碍眼,对上柳丞相的冷眼,她赶紧改了口,“老爷,您的身子…您的身子不是不好吗?” “我的身子怎么会不好!” 柳丞相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下巴仰着,一脸骄傲,“我身子好的很!我又没七老八十,你别咒我。” 多少年的病了,成天瞒着盖着痛苦着,没想到神医三下五除二就给治好了。 他现在宛如重生,从里到外都是精神。 现在谁敢说他身体不好,他简直想踹谁几脚。 “老爷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好。” 凝香柔若无骨的小手给柳丞相拍着背,嘴上更是轻声软语,“您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正当年呢。要是妾身有福气,刚才那一番,没准就给您生个儿子呢。” 凝香最后那句声音很小,可近在眼前的孙姨娘是听的清清楚楚,“什么!你们…你们已经?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姨娘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开始哆嗦,有点摇摇欲坠了。 柳婉柔险险的扶住了孙姨娘,脸上满满的不可思议,犹如梦碎般的大声发泄,“爹爹,您干嘛找个跟女儿岁数一般大的女人回来给我娘添堵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爹会突然带个小姑娘回来,爹爹不是这么多年只有她娘一人嘛。 她一直认为,爹爹和娘是真爱,她一直羡慕自己娘亲的,虽然是姨娘,可是娘亲是爹爹的唯一啊。 除了那个讨厌的草包妹妹,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其乐融融,现在爹爹突然领来一个姨娘,让她如何都接受的了。 “爹爹纳妾难道还要通过你不成?” 柳婉柔的河东狮吼太伤柳丞相面子了,让他不得不端起架子训斥这个平时宠到天上的女儿,“纳妾怎么了,这四九城,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下个月你就要嫁入四王府了,赶紧收收你妒妇的心思,到时候省的丢为父的脸。” “娘,爹爹是怎么了?” 柳丞相还是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的训她,柳婉柔受不了,委屈的直接抱着孙姨娘哭。 孙姨娘心里超级窝火,又看丈夫骂她的宝贝女儿,顿时理智都没了,“妒妇?妾身是妒妇吗?这么多年守着我一个,还不是因为你不能人道!妾身守了这么多年活寡,帮你瞒得好好的,到头来就是这种下场啊!为了一个狐狸精,女儿都要不认了!” 孙姨娘声音很大,撕心裂肺的,不仅周围几个人听见了,就连跪在一边的伙计,侯在一边的丫鬟婆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场几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给惊得七荤八素。 相爷,不能人道! 相爷,竟然不能人道! 有脑袋活泛的,直接把眼睛在两个小姐身上瞄,相爷要是不能人道,这俩姑娘哪来的啊? “你!….你疯了!” 柳丞相脸都绿了,莫名的,血直冲脑门,他没想到孙姨娘会当这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真像。 “啪!”,一个大巴掌响亮的招呼到了孙姨娘脸上。 “哈哈哈!妾身是疯了!” 孙姨娘抹抹嘴角的血,凄厉的笑,“妾身这么多年,守口如瓶,跟您假装那恩爱夫妻,到头来得到什么?得到什么?难道就途您带回个小狐狸精给妾身碍眼吗?” 她从没想过,丈夫会这么绝情,突然就带回个女人跟她平起平坐。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以后让她在府里怎么立足? 要是传出去,恐怕她这个以前无数人羡慕的相府女主人,就要被那些长舌妇笑掉大牙了。 不!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又不能挨个赌人家的嘴! 估计明天这消息就会传的满城风雨了。 越想越怕,她觉得自尊一下子被人踩在脚底下,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经营,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老爷怎么会..怎么会不能人道。” 这厢剑拔弩张呢,凝香那娇媚的小嗓音突然响了起来,三分羞怯,七分辩白,之后羞答答的看了看孙姨娘,蚊子似的继续说,“妹妹可以作证的,老爷身体好的很。刚刚我们还,,,,姐姐要是不信,这里有妹妹初次的白帕子为证。” 孙姨娘眼睛看着那怯生生递过来的白帕子,心如刀割啊,她是过来人,一看那就不是假的。 看来这老爷病是真的好了,想通这点,孙姨娘哭的更是厉害,“看来那神医真是神啊!几幅治惊吓的药,你什么都好了!真是讽刺啊,守了你这么多年,身子骨刚一好,就迫不及待的出去找小狐狸精触我眉头!” 前些天,府里来刺客那回,自家相公竟然卧床了好几天,还小题大做的找神医来看。 她这回是想明白了,明着是治惊吓,实际上是治不举。 每次看诊都把屋里人支走,现在想想,更是印证了她的推测。 治病瞒着她,病好了也瞒着她,这就算了,竟然刚好就跑出去偷吃。 放着她不睡,跑出去睡别人,这点让她最受伤。 她才三十三啊,怎么就这么招人嫌了? “玉娘,这么多人呢,咱们回房再说吧….”,柳丞相无奈又讨好的说道。 现在想想是有几分对不起玉娘的,可谁让那神医说了,断药的第一回一定要找个昏迷不醒的陌生女人呢。 而且这个女人以后就是他的药炉,要同.房九九八十一次,而且这期间不能碰别的女人,他的病才算彻底好。 老天在上,他瞒着玉娘只不过是好面子罢了,不能人道这么多年,也着实试过各种招数了,这次找神医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想着,谁都不要说,万一治不好,也不至于太丢人不是。 “孙姨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站旁边看半天热闹的柳依依终于现身,悠哉的看向狼狈的孙姨娘,“我爹爹要真有那种病,我和姐姐哪来的啊?再怎么说,我娘亲可是大家闺秀,绝对不会干那伤风败俗之事的!” 他觉得,这丞相爹挺聪明一人,现在似乎傻掉了。 孙姨娘已经说成那样了,当下要不解释清楚,估计明天就会满大街的闲话。 丞相不能人道,相府俩小姐都是借种来的野种,要不要太劲爆啊。 “谁会干那伤风败俗之事啊!” 孙姨娘立马炸毛了,“老爷骑马摔伤之前只留下你们俩,不能人道那是之后的事情!”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柳依依拍着胸脯装惊恐,声音大的很,“我是亲生的就好!” 不管怎么说,占了人家身体,也应该为人家做点事情的。 譬如保护下老娘名誉,再比如整治一下孙姨娘母女。 王婆子当时招供的很详细,相爷不能人道是她有一次偷听相爷和孙姨娘说话知道的。 那年丞相二十七岁,只是一个三品官,为了得皇帝更加垂青,没事去学骑马射箭,很倒霉的,从马上摔下来正好搁到一个石头上,更倒霉的,然后蛋碎了一个。 偷偷找大夫各种治,最后还是废了。 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柳依依就跟东方白提过,告诉他万一柳丞相去找他治病,如果能治好的话,如何给孙姨娘添堵。 当然,当知道便宜爹其实就是吓的,纯属心理作用才不举,可把柳依依笑个不清。 柳丞相看女儿们搀和进来太不像话,这么多人看着更是丢人,虎躯一震,硬气的开始发飙,“都在这干嘛呢,该回哪回哪去!” 算了,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又不能挨个割了人家舌头,传出去他也认了。 反正现在他治好了,外边的人愿意说他以前不能人道就去说吧,谁还没个病呢。 孙姨娘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指着满地的伙计淡淡开口,“老爷,二小姐把手里的铺子全卖了,伙计们都没了活路,这不闹到府里来了嘛。” 这么多人看着呢,虽然今晚受的打击太大了,可孙姨娘还是聚聚精神给柳依依告状。 倒霉就一起吧,她不好,别人更不能好。 柳丞相直接皱了眉头,“依依,怎么回事?那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怎么没几天就给折腾光了!” 他是真头疼啊,这败家的速度,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这名声传出去,估计谁也不敢来娶了。 他的瑞王爷女婿,是不是就这么泡汤了哇。 “爹,福满楼还在呢,女儿只不过卖了几个亏本的铺子。” 柳依依眉眼弯弯的看向便宜爹,开始卖力解释,说着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契给柳丞相看,“您看,女儿卖了那几个赔钱货,又置办了一处产业,这两天正跟福满楼的掌柜商量着开个客栈呢。” “嗯!” 柳丞相看看地契,态度好了不少,“福满楼的掌柜可是一个精明人,按他的来应该不会错。” 孙姨娘看着柳依依早有准备,更是气的火冒三丈,“老爷,二小姐怎么折腾无所谓,可这些伙计跟府上签过卖身契的,就这么被赶出来怎么办?给相府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多让人寒心啊,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会来咱们府上做活啊。” “卖身契?什么卖身契啊?我可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雇来的呢。” 柳依依疑惑的看向孙姨娘,一脸的这不能怪我,“我还让绸缎庄的金掌柜每人多给他们发三个月工钱,时间匆忙,可能还没发到他们手里。” “玉娘,你当初怎么不交待清楚,现在这么多人来闹,成何体统!” 柳丞相直接一甩袖子,以示愤怒,他的脑袋可是很灵光的,一下子就明白这是孙姨娘留了一手。 多年夫妻,朝夕相处,谁不知道谁啊。 孙姨娘知道大势已去,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争取同情分,“老爷,是…是妾身一时忘了交待。” “没事,谁没个丢三落四的时候呢。相府人多事杂,你一个人管太累了,以后倒是可以分给凝香姨娘一些。” 柳依依笑米米的接过话茬,大特写她大度的一面,“孙姨娘,明天我去你那拿他们的卖身契吧,反正过些日子新开客栈还得用人,留下他们也无妨。” “那哪行啊?这里边只有十个是以前跟金家签的卖身契,剩下的可是一直相府养着的,哪能都给二小姐啊。” 笑话,十多个大活人呢,都是银子买来的,哪能便宜了这小贱蹄子。 当然,分她的权更没门,小狐狸精有命进来,有没命享福那可就不好说了。 “行了!先给他们安排个住处,这些琐碎明ri你们再说。” 柳丞相拿出一家之主威仪,果断的打断了她们似乎又要开展的争端。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招呼凝香跟着一起走。 十几年了,终于在展雄风,当然食髓知味,一次那是万万不够的。 “姐姐,大小姐,二小姐,明日凝香再去给你们请安。” 凝香似乎很懂礼,谦卑的告了别,才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看着凝香那别扭的走路姿势,孙姨娘咬碎一口银牙啊。 小狐狸精,来日方长,她孙玉娘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还会对付不了这种小杂碎。 柳依依心里对美男师徒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凝香真心不错啊,长得美,又会装,对男人肯定也有一套,要不便宜爹怎么会一下子就许给她姨娘的位子。 她一直注意着呢,凝香是该出手时才出手,特别是当她说让凝香帮忙管家的时候,那女孩眼里燃起的瞬间兴奋。 看来,这府里以后有的闹了,孙姨娘对上凝香,以后府里是非绝对少不了。 “金家的伙计去找二小姐,剩下的人听管家安排。” 孙姨娘整整头发,没好气的对那一帮伙计嚷道,十足的有气没出发。 柳婉柔猛瞪了两眼柳依依,劝着孙姨娘走了。 属于相府的那帮伙计傲娇的先走了,怎么说主人不会不管他们,就剩下金家那些老伙计,眼巴巴的看过来。 “柱子是谁?” 柳依依微笑着询问道,等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走了出来,她直接递过去一锭银子,“金掌柜说你去赵家武馆送过布,应该认识路,你带着他们都过去吧,住的地方准备好了,这些银子你们随便添些东西用。” 柱子挠挠头,没有接那银子,似乎很茫然,小姐不会用这点儿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吧? 红杏很看不过去,拿过银子直接塞到柱子手里,“小姐已经把武馆买下来了,你们以后就住那,在那干活,听金掌柜的话,懂了吗?” “奥,懂了!懂了!” 柱子忙不迭的点头,原来换个地方当伙计啊。 早说嘛,吓得他还以为三十多岁要无家可归了呢。 剩下那些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一个个跪下来给柳依依行礼。 “快起来,这么多年了,你们也不容易。” 柳依依看着这帮三四十岁的男人就心酸啊,有着孙姨娘当家,这些人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金家不会忘了你们,以后也不会不管你们的。” 一堆大男人竟然红了眼眶,又磕了头,背着铺盖卷拿着包袱轻快的走了。 走在路上,一个个高兴的很,以后就好了,再也不用做二等伙计了,铺子里那些相府派过去的伙计,平时可没少欺负他们。 相府里闹的一锅粥,与此同时的,内城大街上,两道白影在激烈追逐,快如鬼魅。 “寒哥哥,等等我!” 端木盈盈轻功了得,可相比于令狐寒,还是差了一点点。 好在令狐寒的目的地离福满楼不远,俩人追得时间并不长,端木盈盈又打了鸡血似的追,两人差距也就几仗远。 令狐寒眼瞅着奇货堂的牌子近在眼前,直接放慢了速度,沉怒的回头,冷冽开口,“九妹,你一个女子,不要总跟着我!” 他的消息灵通,一早就得知东方白竟然买了个漂亮女子回去。 当然,他知道东方白绝不是贪恋对方美色,可到底买人为什么,他很好奇。 趁着夜色,去福满楼探了探,很小人的偷听了东方白和柳丞相的谈话,顺便看到了柳丞相和那昏迷女人的活春.宫。 女子只是药引罢了,他并不放在心上,可东方白小心翼翼和柳丞相确认的事情,可是让他心情很沉重。 正当他失落离开时,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九妹缠住了。 一路紧追不舍,非要送他什么定情信物。 “寒哥哥,九妹只钟情你一人,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端木盈盈擦了擦额头的汗,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拍着呼吸过速的胸口,娇嗔道,之后贼溜溜的靠近,“哎呦,原来寒哥哥喜欢看别人那啥啊,要不今晚咱们试试?” 说着,电眼一眨,妖娆至极。 令狐寒看了两眼就撤了,然后她也去瞅了瞅,别说,那柳丞相四十多了还挺威猛,可,看老头子那啥,怎么也没有自己亲身实践好吧。 “你…!无耻!” 令狐寒冷眸一扫,空气似乎都冻住了。 英俊立体的脸上满是诡谲之气,似乎想一下子把眼前不要脸的女子拍飞。 端木盈盈历时笑的花枝乱颤,对于令狐寒的嫌弃,她欣然接受,反正,三年来这样的场景都数不清了,“哎呦,男女之间不无耻,哪会有孩子呢?你看我都无耻了,要不你也无耻一下下,然后咱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脚步轻缓,腰肢曼妙,语带娇嗲挑.逗,极近魅.惑之能事,仿佛,她就是天地间白色的狐狸,地道的狐狸精化身。 令狐寒眉头微皱,眼里满是无奈嫌弃,世上怎会有这等女人,脸皮简直比城墙都厚,“不要再跟着我,如果硬闯奇货堂,你应该知道后果!”。 冷冷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向大门而去。 “哟!寒哥哥,如果我告诉大伙东方白是你男宠,你说,后果会怎么样?” 端木盈盈眉眼含春,说的悠哉哉。 双手把竹匣子抱在胸前,妖娆如风,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满的志在必得。 刚走出两步的令狐寒身形一顿,猛的转过身,冰冷的眼神似乎要把眼前的女人凌迟,“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端木盈盈目的达到,妩媚的脸如一朵芙蓉花,更加灿烂,“哎呦喂,反应这么大,看来我猜的没错啦,你真喜欢东方白。说实在的,你偷看他时那痴迷的眼神我好羡慕呦。” 在福满楼时,她一直小心隐在暗处观察,寒哥哥看东方白那眼神柔的能掐出水来,痴迷至极,联想到那天寒哥哥那番大胆言辞,她猛然一个激灵。 这俩人已经有五六年交情,这点她是知道的,俩人常一起弹琴喝酒,她也是知道的,可,志趣相投的俩人,有这种情愫,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似乎,她钟爱的寒哥哥是单相思呢。 “我喜欢谁跟你何干!” 令狐寒冷眸里都是风暴,浑身散发着暴力因子,东方白是他的死穴,侮辱东方白比侮辱他更甚,“如果你敢乱来,会死的很难看!”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吹吹枕头风 “别激动,咱们好好说。只要寒哥哥娶我,我就不去乱说。” 端木盈盈妖娆一笑,衣摆摇曳间洒落一地风情,“我说过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养多少男宠。还有哦,我发现,那家伙应该不是断袖,现在想想,这大半年他很少出现在你身边喽。应该在躲你吧?嗯?” 令狐寒双拳紧握,似在爆发边缘,“娶你,做梦!” 端木盈盈柳眉一簇,潋滟的桃花眼里都是惋惜,“你说,如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东方白是你男chong,他会不会恨你?他那颗淡漠的琉璃心,会不会碎一地啊?估计到时候,他肯定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啧啧,到时候,寒哥哥你想见他都难喽。” 端木盈盈语速积慢,句句停顿,妖娆的笑着,给令狐寒充分的思考时间。 虽然好男风的人京城中也有,达官贵人养几个男chong也不是什么事,可沦为男chong的人,那可就惨了。 会受所有人鄙视的,地位比妓.女还不如。 令狐寒贵为奇货堂少主,势力庞大,而东方白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大夫,事情要是传出去,无疑,在世人眼中,令狐寒就是饲主,东方白就是那低贱的男chong。 令狐寒冷眸一眯,肃杀之气尽显,双脚点地,身体快速前掠,以手化刀,向端木盈盈攻去,“看来你今天是来找死的!” 淡漠无争,出尘脱俗,他的东方白,怎能任人糟蹋,这个女人必须死。 这女人说的不错,世人是嘴碎的,断袖都会被人歧视,何况男chong呢。 到时候,要是传扬开来,东方白肯定会恨他,也会顶不住压力,远走他乡。 让东方白受人唾弃他不能忍,离开这里让他看不到,更不能忍。 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眼前这个阴毒的女人。 不就是千毒门门主的关门徒弟嘛,他就不信了,杀了她,千毒门敢怎么样。 毕竟,奇货堂的势力比千毒门大不是一星半点。 “呀~!寒哥哥,你真无情!” 端木盈盈甩手把竹匣子抛到一边,迎战。 靠,这人竟然这么喜欢破大夫,话不投机,竟然想杀她灭口。 她知道功夫不如人家好,也是加着小心的,历时,两道白影斗到一处,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奇货堂门口有守卫的,看着不远处堂主跟人打起来了,赶紧进去禀报。 片刻,堂口就多了几人观战,为首的竟是一身森冷的翼王端木湛。 “又是这个妖女,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待看清楚交手的两人,端木湛身边的英俊少年立刻火冒三丈,摩拳擦掌就要过去。 设计他师傅任逍遥的妖女,虽然后来又给救出来了,可他还是想把这个妖女千刀万剐。 “小公子,慢着!”,端木湛伸手拦了过去,一脸淡然,素闻令狐寒武功精祺,他很想看看究竟如何,“想必令狐二少对付她,绰绰有余了,何必二对一,显着奇货堂以多欺少。” 少年倒是听话,没再上前,双唇紧抿,剑眉倒立,负手观战。 冷酷的脸孔配着玄色衣袍暴戾气息浓厚,他对叔叔的功夫是有信心的。 “哎呦!” 两人过了大概二十招,终于,端木盈盈娇呼一声败了下来,而且被令狐寒牢牢掐住了脖子,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寒哥哥的功夫比她认为的高,以前交手,想必这人没有用全力的,今日为了破大夫,拼了。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令狐寒看着面前的绝色美颜没有丝毫怜惜,眼里的杀意滔天,手上的力道开始加大。 端木盈盈嗔怒着,手迅速摸向腰间。 这个疯子,招招下狠手,现在要弄死她,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慢着,她不能死!” 端木湛大喊一声,脚尖点地,飞向两人,“她是当朝九公主,杀了她,麻烦就大了!” “九公主?” 令狐寒探究的看向端木盈盈,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公主嘛,是杀不得,奇货堂再厉害,也不能明目张胆杀皇家人。 可眼前这不要脸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公主,每每淫.词荡语,更敢当众跳艳.舞,甚至曾经当着他脱衣服。 端木盈盈眼疾手快,端木湛话音刚落,两根银针直接扎在令狐寒手臂上,用力挣脱了牵制,“咳咳…..”,捂着嘴开始猛咳。 其实,就算端木湛不出声制止,她自信也是死不了的。 她外公可是千毒门门主,她身上五毒俱全,武功不如人,可随便身上扔出点什么,脱身绝对没问题。 赶到近前的端木湛对令狐寒一抱拳,“二少,这是九公主,还请手下留情。” 令狐寒手臂发麻根本没法回礼,只得对端木湛点头示意,“多谢翼王提点。” 之后怒火中烧的看向端木盈盈,“你敢对我下毒,解药拿出来!” 端木盈盈呼吸终于顺了,旋身过去抱着端木湛胳膊装柔弱,一幅找到组织了的样子,随即撅着小嘴怨念看向令狐寒,“哼,我可没那么无情,一点麻药而已,死不了人的。不像你,为了那什么东方白,为了藏下你们的肮脏事,竟然要杀人。” “你….!再胡说八道,就算公主又如何,我照样杀你!” 令狐寒眼中满是狠历,冷冷的口气仿佛地狱修罗。 翼王就在身边,他当然信这个女人就是公主,可那又怎么,为了东方白,与皇家作对他也认了。 边上可是又过来几个人的,端木盈盈再说的明白一点,恐怕这事情就没法收场了。 端木湛不动声色推开端木盈盈,他最讨厌别人触碰,尤其皇后一脉的人,之后淡然的看向这个不怎么熟的妹妹,沉声道,“盈盈,做人留一面事后好相见,闹大了谁都不好看。给七哥个面子,把他们俩的事情烂在心里,不要弄的人尽皆知。” 对于端木盈盈和令狐寒来说,端木湛的话很好懂,话音一落,两人眼睛同时盯在端木湛脸上。 满满的惊诧,似乎对于端木湛的了然,很意外。 特别是令狐寒,俊逸的脸似乎僵住了,雷劈似的,他一直很小心的呀。 东方白应该不会主动跟这个师弟说,可,这翼王如何知道的。 而且似乎早就知晓。 “七哥,你…这是我的事。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出现在他家族谱上。” 震惊过后,端木盈盈一甩衣袖率先发难,潋滟的桃花眼里都是势在必得。 从十五岁到十八岁,三年里,心里全都是令狐寒,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别说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她亲哥哥来说都不行,这个把柄不用,她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在一边的令狐意嘲讽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嫌弃,“就你,脸都没有,还出现在我家族谱上。” “你这屁孩子说什么!以后我可是你婶婶,不孝的东西,小心天打雷劈!” 端木盈盈桃花眼一冷,放着妖冶的光,嘴上叫嚣着骂了回去。 比声音更快的,是她的手,手腕一番,两枚铁莲,带着风,就向令狐意飞去。 男人十八岁才算长成,令狐意还属于未成年呢,她这个十八岁的老姑娘,根本不把他放到眼里。 令狐意功夫是极好的,对暗器也颇有研究,一个后仰,两个铁莲就不知飞向了何处,再次站好,冷峻的脸上嘴都要撇到耳朵了,寒星般的眼眸对着天空猛翻,“不愧是千毒门养出来的,真是比蝎子都毒。还婶婶,呸!全天下就算只剩下你一个女人,也不会有人愿意娶你的!” “你…” 端木盈盈气节,芊芊手指就向袖子里探去,这死孩子,不教训教训他出不来心里这口怨气。 “盈盈,大晚上不要在这胡闹了!” 端木湛淡漠开口,他是很忙的,没功夫跟无聊的人耗着,“记住,管好自己的嘴!罗刹国的使臣已经来了,正求着父皇和亲,我不介意促成此事,反正你是唯一的公主了。” ************** 天朗气清,相府,梧桐院。 凝香初尝芸雨,身上酸软,天微微亮的时候,伺候完柳丞相上朝,又去补了个回笼觉。 日上三竿,才梳洗完坐在气派的厅里吃早饭。 看着精致的院落,气派的房间,笑的很甜。 想不到她有这种好命,不仅离开那肮脏地方,还摇身一变成了相府姨娘。 从下人口里得知,这是相府正院呢。 “凝香姨娘,二小姐来了。” 听到下人禀报,凝香赶紧放下勺子出去迎。 “姨娘,我让人给你添置了些衣服首饰,你先凑合用着。” 柳依依说着,让丫鬟们把东西搬了过来。 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看上去都是好货色,一早让红杏带人买来的。 “二小姐,这…我怎么受得起呢。快屋里坐。” 凝香看了那些东西,直接受宠若惊,不施粉黛的小脸透着喜悦,她正愁什么都没带来呢。 再美,没有漂亮衣服,没有胭脂水粉,也会减几分颜色。 “哪的话,姨娘新来,我理应照顾。” 柳依依说着,跟着进了屋。这凝香,身姿窈窕,皮肤如瓷,白天看着更是有几分灵气的。 看着桌上的各色吃食,柳依依支开了屋里的下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精致的银簪子,俏皮一笑,“姨娘,这个给你,以后单独吃饭不防验一验。人心隔肚皮,上回一碗酸梅汤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谢谢二小姐。” 凝香恭敬的接过簪子,脸上谦卑的笑着,不多问,也没表现恐惧。 豪门大院的肮脏事,她听多了,给人吃食动手脚,那只能算小儿科。 “这院子可是府里最好的呢。” 柳依依眼睛扫过各色家具,随口感慨道,“嗯,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配上姨娘这样气质脱俗的。想必哪天成了夫人,也能给相府长脸。” 凝香羞涩一笑,“二小姐,您过奖了,能生出您这么灵秀的姑娘,先夫人想必更是妙人。再说了,这么多年府里都是孙姐姐操持,夫人的位置轮也轮不到我的。” “那可未必,姨娘有么有听过‘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谁做夫人可就是爹爹一句话的事情。” 柳依依马上反驳,看到凝香眼里起了光,又慢悠悠的继续诱导,“孙姨娘一把年纪了,哪能跟姨娘你比,哄好了我爹,再生个儿子,夫人的位置肯定就是你的了。” 凝香越听越激动,双手搅着帕子,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希冀,可到底她还是脑子够用的,硬生生压了压情绪,几许担忧之色染上眉梢,“恐怕以后还会有人进府,我又没娘家帮衬,能安心做个姨娘就很知足了。” 夫人谁不想呢,可这玩意真不是你想就能有的,她还是很务实的。 柳依依心里泪流啊,耍心机真得有心机才行啊,挑起凝香主动争夺夫人的位置失败鸟,只能顺杆爬点点头,进行后备计划,“嗯,也对。孙姨娘要是当夫人,肯定会对付你的,还是外头来个人好。孙姨娘一直在府里作威作福,夫人进了门肯定会对付她,姨娘你的日子还是好过的。” 凝香眼睛转了几转,心里立马有了成算,脸上又恢复淡然恭敬的笑,“多谢二小姐替我着想。” 看孙姨娘昨晚那样子,跟要吃了她似的,以后要是做大,她必然没好果子吃。 如果来个厉害的新夫人就不一样了,孙姨娘肯定倒霉,而她老实点,应该能舒舒服服做姨娘。 她的出身相爷知道,夫人的位置那是不用想的,但是,吹吹枕头风,让相爷重新娶妻那还是行的。 柳依依煽风点火的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开。等以后她跑路了,孙姨娘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哼! 一次次对她下毒手,不报复下怎么行呢。 近一两个月,凝香可以天天吹枕头风的,她对这个有心机的女人很有信心。 ************* “依依姐姐,这个炸肉肉好好吃!” “依依姐姐,这个饼比昨个好吃多了!” “依依姐姐,这个球球烫我舌头啦!” ….. 听到端木木那嘹亮的嗓门,柳依依“咳咳…”的捂着鼻子从小厨房跑了出来。 头上包着粉色头巾,身上穿着自制围裙,手里还拎着漏勺,标准狼狈大厨范。 古代没有抽油烟机,没有煤气,没有电锅,更没有五花八门的调料,做饭好痛苦的说。 沾了木木的光,柳丞相不仅送来各色玩物,连墨竹园废弃多年的小厨房都派人利落的修缮一新。 这几天闲着没事,柳依依拉上两个厨娘,一头扎进厨房,跟落后的各种厨具开始较劲。 “小姐,您真得好厉害,这个饼,不对,是油炸糕,又脆又甜,太好吃了。” 红杏看柳依依出来,扬了扬吃到一半的油炸糕,露出满足的笑。 “呀,不知道前天是谁说的,我的饼难吃到想哭。” 柳依依马上蹦起脸,得瑟的傲娇起来,虽然,一开始几次真的很失败。 古代没有安琪酵母,又得掌握发面时间,又得控制草木灰水用量,纯靠摸索。 现代很简单的小吃油炸糕,愣是做了五六次才成功。 每次失败,她都会在心里鄙视一下那些穿越小说,丫丫的,写的能再假点嘛。 女主怎么可能到古代就能马上用那些破烂炊具做出美味佳肴。 “奴婢…奴婢那是鼓励您呢。” 红杏抽抽鼻子,愣是耍起贫嘴。 “依依姐姐,我告诉你哦,昨天红杏还说你做的炸肉像黑炭!” 木木抹抹嘴,扬起天真的笑脸,狠狠补刀,红杏踢了斑点,他还记仇呢。 红杏看着自家小姐越来越黑的脸,弱弱的往后退去,“小姐,小姐奴婢错了。对了,昨个,世子还问奴婢,您是不是要把厨房烧了呢。” 揭短嘛,那就大家一起吧,木木其实就是个没架子的小屁孩,不用怕的。 “红杏你胡说!” 木木小正太立马急了,拿起一个麻团就向红杏扔去,之后装着委屈萌萌的看向柳依依,“姐姐,她骗你的啦!姐姐做的东西都好好吃的!” “切!谁信你哇!” 柳依依白了两人几眼,用袖子抹抹汗,坐到石桌旁检验一大早的成果。 今天还算挺成功的,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挑眉看向木木,“咱们一会儿出去玩玩儿吧?窝了好几天,身上都要长虫了!” 作为相府小姐,当然不能随便天天出去逛,来这里一个月了,出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过来的。 现在有了木木这个挡箭牌,就有了出去的借口。 红杏这几天可是打听了不少小道消息,凝香来之后,孙姨娘一直独守空房,脾气特别差,没事就砸东西,找个理由就罚人。 反正是木木想出去玩儿,孙姨娘这个疯狗也咬不到她身上。 “不要!我不要出去!” 木木似乎听到了可怕的事,急切的说完,低下头,蔫头耷拉脑。 怯怯的,跟平时判若两人。 柳依依立马看出不一般,哪有小孩子不愿意出去玩儿的,顿时,开始软硬兼施,刨根问底。 ******** 一个时辰后,和平街,内城最繁华的一条街。 “木木,咱们都转了三圈了,怎么还没见他们来找茬?” 柳依依擦擦汗,低头疑惑的看向木木。 这大太阳的,打着伞也热啊。 木木黑葡萄似的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似乎很紧张,“一会儿肯定来,这条街上有两个铺子是他家的,伙计看到我就会回去报信。” “奥,都被打出经验来啦!” 柳依依笑呵呵的调侃着,不就是一个同龄小孩子嘛,至于弄的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嘛。 “来了!他们来了!” 木木突然提高音量,眼睛睁的老大,下意识的扭头就想跑。 柳依依眼疾手快,一下把木木抓了回来,“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一小胖子嘛。按我教你的来,保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眨眼间,一个黑壮的小胖子就出现在跟前,后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和两个家丁。 “哼!俩月没挨揍,皮痒了是不是!” 小黑胖子看着木木嚣张说道,还像模像样的握起拳头上下挥舞,“你这小鸡崽子,接我的拳头吧!” “快去。记得先躲,找机会从后边揍他。” 柳依依看小胖子要动手了,小声交待完,硬生生把木木推了出去。 现代的她可是从小的女霸王,打架从没输过,相处久了,她已经把木木划为自己人。 她的人怎么能是熊包,被人吓得不敢出门呢。 小黑胖子比木木高一点,胖墩一个,跑起来地似乎都颤了,脸上的肉上下跳跃着,看起来挺唬人的。 木木迎头被推出来,没有退路,只有顶上。 还好,这孩子没傻掉,等小胖子近了,灵巧的往旁边躲。 胖墩惯性太大,一时刹不住,正好给了木木机会,快跑几步,一脚就踹向小胖墩膝盖后侧。 “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想儿子想疯了吧 已经要刹住的小胖墩,悲催的,划过并不美的弧度,往前踉跄几下,直接来个狗啃屎。 趴在地上。 那半大孩子跟家丁赶紧过去扶,小胖墩随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他的手心,搓破了皮,还出血了,好疼好疼啊。 之后,不知那半大孩子趴小胖墩身边说了什么,小胖墩鼻涕眼泪一大把也不顾,又大叫着向木木奔去。 “别打架!” 半大孩子假惺惺过来栏架,可没有拦小胖子,直接去控制木木,明摆着,就想按住木木让胖子狠揍。 可刚一对木木肩膀用力,就“啊!”一声猛缩了回去。 半大孩子看着满手血珠,开始蹦高的骂,那衣服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把他手心扎个千疮百孔。 小胖子更暴躁了,“敢打我大哥!”,喊着就撞向木木。 “叫你打我!” 木木胜两次,信心满满,把手里早准备好的裂口生鸡蛋猛地丢了过去。 两罚一中,正中小胖墩脑门,立马小胖墩满脸鸡蛋黄,惨不忍睹。 胖墩睁不开眼,原地胡乱抹,木木可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拿过柳依依手里的几个鸡蛋近距离发射。 “啊!…啊。。!” 在一声声叫喊中,小胖墩直接成了鸡蛋人,更悲催的,一颗蛋,好巧的正中红心,小胖墩疼的开始捂着小几几大哭。 俩家丁早傻眼了,当然,他们不敢打瑞王府世子,只得抱着小胖墩,哄着那半大孩子,打道回府。 这场孩子间的打斗,正在热闹的地方,也吸引不少逛街看热闹的,其中就包括坐在马车里的端木湛。 当然,他不逛街,只是路过。 柳婉柔非磨着他去相府给她那姨娘撑腰,无法,只能走一趟。 “走吧。” 眼看着木木大获全胜,屁跌的在柳依依身边蹦跶,端木湛沉声对车夫说道。 藏蓝的衣服,冷硬的表情,一贯的霸气冷漠。 马车慢悠悠的走,端木湛闭着眼睛养神,这个柳依依的确有些本事,表面一派纯真,不动声色,就能把一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一点小伎俩把木木这个进入瑞王府的王牌拿的死死的,师兄那个傻瓜更不用说,简直对那女人着了魔,现在连师傅都一口一个徒弟媳妇跟着胡闹。 *************** “姐姐,我厉害吧!红杏,我厉害吧!” 当木木第一百次兴奋的喊出这句话,柳依依和红杏对视一眼,一致选择了捂住耳朵。 从打跑了忠烈侯府那俩少爷开始,去武馆的路上,武馆里柳依依和从庄子上接回来的丫鬟婆子叙旧,再到回来的这一路,这小正太每隔一会儿就会自恋一下。 然后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们俩,萌死人不偿命的等着肯定回答。 “姐姐!红杏!”,木木不依,在马车里蹦跶够了,又无耻的直接掰俩人的手,冲着人家耳朵继续吼,“我厉害吧!我厉害吧!” “二小姐,世子,您们总算回来啦。” 几个人正闹成一团,突然听到车外一焦急的男中音。 几人掀帘子一瞧,竟然是相府管家,这是怎么了? 离相府门口还有几步路呢,什么急事啊,竟然跑出来找他们。 “二小姐,世子,可把你们盼回来了。快跟奴才去正厅吧,那忠烈侯找到咱们府上,说是您们打了他家孙子,都要闹翻天了。” 几人下了车,管家急切说道,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 柳依依边跟着走,边疑惑,这得闹成啥样啊,竟然把平时四平八稳的管家急成这样。 “忠烈侯很可怕的,不过姐姐你不用怕,人是我打的,他不会打你的。” 木木腿短,直接小跑起来,还不忘很男子气概的安慰柳依依。 “噗!” 柳依依看看木木一幅要去慷慨就义的模样,直接笑喷。 不就俩孩子打架嘛,多大点事啊。 现代的时候,从小到大,她都是女霸王,经常打别家孩子,当然,经常有家长带着孩子找上门来。 那又怎么样呢,奶奶顶多当着别人家人的面,假装训几句就过去了。 一路急行军,离正厅还有些距离,柳依依就被那彪悍的声音镇住了。 声如洪钟的叫骂声,还有不时噼里啪啦瓷器破碎声,直冲耳膜。 噪音太大,心脏不好的,非得犯病了不成。 “柳忠贤,你把你闺女和那小兔崽子藏哪去了!告诉你,想躲,没门!别以为你找来翼王当靠山,我就怕你,这么多年了,我李刚怕过谁!” .. “还有你,瑞王!看你儿子把我孙子打这样,没完,知道嘛!欺负完我闺女,又来欺负我孙子,当我死了嘛!” .. “柳忠贤,就说你以前有病没生出儿子,可也不能有那歹毒的绝户心啊,竟然怂恿着你闺女把我孙子差点打废了!” .. “翼王,告诉你,谁来说情都没用!不把那俩兔崽子收拾服帖了,我绝对不走!” ..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还没过门,就护着人家,不知羞!” .. 越走越近,柳依依烦躁的揉了揉耳朵,娇俏的小脸上疑云满满。 这老头太护犊子了吧,而且当大官的咋跟泼妇似的,从古至今,李刚家的孩子原来都不好惹啊,“哎,忠烈侯好彪悍啊,谁都不怕。” 管家心惊肉跳的擦擦汗,眼神里是浓浓的您们自求多福吧,“二小姐,老爷说,您一定别顶撞忠烈侯老爷子。把他惹急了,他手里的铁拐棍可真谁都敢打。” 柳依依微微点点头,娇俏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一个聒噪护犊子的老头哪有那么吓人。 越过那些静若寒蝉侯在外边的下人,领着木木迈步进了正厅,她对这个谁都敢骂的老头好奇的很。 “终于回来了,你这死丫头,竟敢以大欺小,打我孙子!还有你,小兔崽子,那么大点,就心狠手辣,看我不打到你屁股开花!” 刚进屋,随着那彪悍的叫嚣声,柳依依就看见一个老头向她们气势汹汹走来,明显的感觉到木木的手使劲攥了攥,似乎胆小了。 老头身体壮实,花白胡须气愤的撅着,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大牛眼冒着凶光。 就是一条腿是跛的,铁拐杖还得不时拨开满地的碎瓷器,速度并不太快。 看着那一米六一米七的走路姿势,柳依依差点笑出来,铁拐,还姓李,很明显的铁拐李嘛。 躲在墙边的柳丞相看女儿回来了,趟着碎瓷片快步过去迎,脸色明显的很不好,“依依啊,你们这是去哪了,这时候才回来。可是让我们好等啊。” 再不回来,估计这大厅都得让忠烈侯李刚那老家伙给掀翻了,这句话当着李刚的面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刚才看着那铁拐毫不留情的打在瑞王身上,他心肝脾胃肾都颤了。 铁拐杖所到之处,茶杯、点心盘子、水果盘子、盆栽、花瓶…能碎的都碎了,就连桌椅都砸坏了不少。 他钟爱的古董花瓶啊!他心爱的紫檀木桌椅啊!统统灰飞烟灭。 “爹爹,女儿和木木去街上买些顺手的笔墨,每日午后都要习字不是嘛!” 柳依依恭敬的回了,看着狼藉的大厅露出几许惊讶之色,还有几分小孩子似的娇憨胆怯,“爹爹,府里怎么成这样了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不仅东西都砸了,屋子里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好。 并且可怜见的,便宜爹、瑞王、翼王,这三个平日呼风唤雨的人物,竟然都在墙角站着。 意气风发,尊贵无比的几个人,连坐着都不敢了,沦落到去罚站,太诡异了点。 不可一世的柳婉柔和孙姨娘竟然直接躲在了墙角,这可是在自己家啊,难道那铁拐李是魔鬼不成? 唉呀妈呀,看完屋里的情形,柳依依简直要给那铁拐李鼓掌了,太霸气鸟,一物降一物啊,铁拐李出马,全老实了。 “女儿啊,你们…” 柳丞相刚要开口问怎么打了忠烈侯家孙子,就被铁拐李一拐波拉旁边去了,瘦瘦的小身板踉跄了几下险些跌倒。 忠烈侯李刚暴躁的把铁拐在地上猛的一蹲,一双牛眼瞪的更大了,跟要吃人似的,“咋成这样了?我砸的!死丫头,这么大人了,打我孙子那么小的,当我们李家好惹得嘛!” 老头似乎砸了人家东西,还满嘴的礼,腰杆直直的,说不出的嚣张。 如此近距离对峙,那简直要掀翻房盖的声音振的柳依依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两步。 不仅声音大,还口水乱喷,很脏知不知道啊。 “不关依依姐姐的事,他们俩是我打的,下人可以作证的,让李自成他们说也行啊!” 木木小正太当真很讲义气,看着铁拐李在柳依依面前耀武扬威,很小大人的挡在了前边。 萌萌的小脸很是坚定,仰着头,黑葡萄似的眼睛胆大的直视着暴怒的铁拐李。 俩小短胳膊伸开,整个一个老母鸡护老鹰。 头顶鸡蛋黄的小胖子拉了拉铁拐李的手,扬起抹得脏兮兮的黑胖脸蛋做了证实,“祖父,是木木打我们的,这女的就在旁边看着来着。他以前都打不过我,这次不知道在哪学的怪招,把我打倒了,还向我扔鸡蛋,还把哥哥的手扎破了。” 小胖子说着,还委屈的用手捂了捂他的小鸟,看着着实可怜兮兮。 忠烈侯举起拐杖嗖的指向柳依依,扫帚眉都要竖起来了,一脸的凶神恶煞,有要炸毛的趋势,“谁不知道这小崽子每次都是挨打的份,今天怎么突然厉害了,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肯定是你这丫头使得坏对不对!一个姑娘家不在家待着乖乖绣花跑大街上和男孩子打架成何体统!” “我可没使坏,不关我事啊。您看我这瘦弱的小身板哪会打架啊,教别人就更别说了。” 柳依依看着近在眼前的铁拐,猛咽了咽口水,继而镇定的笑着给自己澄清。 笑话,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哇,一铁拐砸下来,她骨头都得折。 “就是我打的,家丁都可以作证,你要不信,我在跟李自成打一次就是了!” 木木看老头还是针对柳依依,急得大喊一声,吓得小胖子李自成赶紧往祖父怀里缩了缩。 忠烈侯慈爱的把小胖子往怀里带了带,对着木木猛蹲了两下铁拐,咬牙切齿的开吼,“瞧把我孙子吓的,说,谁教你的那些狠毒的招,拿针扎,还拿鸡蛋砸他命根子,要是砸坏了,我跟你们拼命!还有,那些怪招是不是你爹教的,看你打不过自成就教你坏招对不对!欺负完我闺女,又来欺负我孙子,你爹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 铁拐李跟魔怔了似的,对着六岁的木木大耍威风,柳依依实在瞧不过去了,把木木拉到身后就准备跟老头子理论理论。 俩孩子打个架至于的嘛,又没深仇大恨,又没什么伤亡,这当爷爷的,怎么跟要吃人似的。 没等柳依依开口,瑞王这个亲爹就上阵了,他懂得,老侯爷一大半的气可都是冲着他的,“姨父,这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儿,每次木木鼻青脸肿回来外甥也没有怎么样啊。外甥更没教过什么武功给木木,平时总告诉他尽量不要上街惹到您几个孙子。” 哎! 十年了,姨父对他的恨似乎有增无减,见面肯定要骂,寻个由头就要大闹一场。 可怜的儿子啊,一直跟着倒霉,小小年纪,门都不敢出。 柳依依嘴巴直接张成了O形,瑞王吃错药了吗? 这么窝囊的话也说的出哇。 还是那精壮的身形,还是那张俊逸非凡的帅大叔脸,一身掐金边的水云锦衣袍还是一样的贵气袭人,可那天人之姿的气势荡然无存鸟。 堂堂王爷,据说还是皇帝的同胞亲弟弟,还是统领三军战无不胜的战王,怎么对这老头如此卑躬屈膝?笑容和煦的暖男帅大叔一秒钟变苦.逼窝囊废。 这调调,怎么听怎么有哀求的意味,靠,似乎就差给老头跪了。 孩子每次鼻青脸肿回来你不管就算了,还憋屈的让孩子躲着人家走,靠,是亲爹吗? 窝囊死得了! 想到这里,柳依依猛撇了撇嘴,深深为木木有这种爹悲哀啊。 “不是你教的是谁?” 铁拐李恶狠狠开吼,之后一瘸一拐到了柳依依面前,指着鼻子开骂,“不是他那还是你喽!上次寿宴上撒花瓣老夫就觉得你妖里妖气,肯定是你出的幺蛾子,对,肯定是你,要不,那小崽子怎么跟你待几天就这样了呢!” 柳丞相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这老头看着要揍依依了,他这当爹的怎么也不能一声不吭啊,一咬牙一跺脚,仗着胆子凑了过去赔笑脸,“侯爷,知女莫若父,依依又不会武功,哪能教木木呢。小世子和您家自成同岁,只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也没打坏哪,就算了吧。” “侯爷,就是木木和您家俩孙子闹着玩儿的,每次都是木木挨打,就这回您孙子吃了那么一点点亏,小女觉得,您就高抬贵手,算了吧。” 柳依依实在憋不住了,身子护着木木,不卑不亢就回了一句。 你家俩孙子出马,九十九回都胜了,就这一回输了,就要打上门来,不依不饶,简直没天理了啊。 当然,她不敢说的那么直白。 她不傻,看屋里这些人的熊样,就知道惹恼了这铁拐李后果大大的不妙。 端木湛也站到了瑞王身边,长身玉立一脸淡漠,沉声开口,“侯爷,我亲眼所见,自成这脸和手是他自己摔的,至于自立,要是不过去拉偏架,必然也扎不到他。木木也就扔了几个鸡蛋而已,我看您还是算了吧。” 柳婉柔非央求他来相府转转,说是给孙姨娘撑腰,他被说的不胜烦,只得走个过场。 没想到,遇到京城最护犊子最不讲理的忠烈侯。 不过,该说的话他会说,他又不像恒王叔对老头有愧疚,没理由怕的,再说,木木这个弟弟总挨揍他也看不过去了。 死命粘过来的柳婉柔对端木湛立马冒起了星星眼,绝色的容颜上满是痴迷。 她的准夫君就是不一样,看着比爹爹和瑞王都有气概都英气勃发呢。 忠烈侯嘴角抽了抽,一双牛眼立马要凌迟了端木湛,对于明晃晃揭发,他表示很气愤,“好啊,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家!你娶了柳忠贤的大闺女,他肯定支持你,现在竟然为了争取端木瑞,让相府二闺女帮着那小兔崽子打架!告诉你,忠烈侯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给我等着,一定让你们好看!” 机关枪似的发泄完,铁拐李一手拄拐,一手拉着孙子,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哼,强强联手,这莫多人都针对他。 他就不信了,没人办得了他们。 刚走两步,忠烈侯发现还是太亏,举起铁拐猛的就往瑞王后背抽了两下。 瑞王是高手,当然感受得到背后的风声,可他并没有躲,一咬牙,生生就受了那两下重击,一声都没吭。 “哎呦!” 铁拐李的狠历,直吓得柳婉柔猛的缩到端木湛怀里,当然她也有几分投怀送抱的心思。 “别打我父王!” 木木想跑过去拦,被柳依依拽住了。 瑞王不躲,肯定不是躲不开,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看来她有功夫要跟木木好好问问了,这瑞王对忠烈侯亏欠了什么,至于这么伏低做小,任打任骂。 铁拐李一伙人终于走了,屋里几个人全都松了口气,可马上就听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众人到门口一看,老头正对着院子里的各色花盆出气呢。 “我的花啊!” 孙姨娘看了扶着门框险些晕倒,那可是她最钟爱的牡丹啊。 送走了忠烈侯那瘟神,柳丞相松了口气,就招呼着大伙去偏厅用晌午饭。 为了招待准女婿翼王,府里早早的就备下了丰盛佳肴。 瑞王无缘无故绝不会来他府里,损失了那么多宝贝瓷器,如果能换来瑞王和自己二女儿多多接触,也值了。 “丞相,本王实在抱歉,因为本王,府里被忠烈侯闹成这样。这杯酒,就当赔罪了。” 众人落座,瑞王如玉的脸上满是歉意,又砸又闹,柳丞相这里绝对是无妄之灾了。 忠烈侯虽然跋扈,因为子孙也找到别人府上吵闹过,可从没到过乱砸东西的程度。 当然,瑞王府除外,这种场面不止一次了,而且每次都比在相府这次更惨烈。 柳丞相笑着摆摆手,一派云淡风轻,“瑞王不用挂在心上,忠烈侯出名的护犊子,去闹过的人家估计数都数不清了。老夫膝下无子,实不相瞒,看着别家小子们打架可是羡慕的很呢。沾了木木的光,老夫一把年纪了,也享受了一回被人找上门,还是找上门大闹,高兴的很呢。” 此话一出,满桌人都愣了愣,眼光齐刷刷看向笑的花一样的柳丞相,心里都对他那奇特的脑细胞佩服的五体投地。 尤其是柳依依,一口汤差点喷了,想儿子想疯了吧。 啥都羡慕,连男孩子淘气打架被人找上门闹都羡慕,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能否跟小姐讨双鞋? 瑞王点头笑笑,先干了杯中酒,“柳丞相,听闻您得神医相助药到病除,想必,以后一定会子孙满堂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是有愧的。 当然,他看柳丞相的表情也知道那话是有几分真的,想必,这人真的很想要个儿子吧。 “呵呵,借瑞王吉言!” 柳丞相笑容满面的干了酒,眼里满是希冀,子孙满堂嘛。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现在身体好了,这个应该不是梦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以前有病,他现在很坦然的接受了,只盼着马上有个儿子。 “瑞王爷,您不必客气,木木在府上可是帮了大忙的。爹爹给二妹找的先生可是以教木木识字找来的,二妹不识几个字,没有木木当挡箭牌,这么大了找先生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 柳婉柔放下筷子,美丽的脸孔满是感激之色,似乎那木木真是大功臣。 爹爹想把草包妹妹弄进瑞王府,她是知道的,那样岂不是草包以后就是她婶婶了,以后矮一辈份,见面还得伏低做小,她怎么能忍。 当着瑞王的面,揭穿你大字不识几个,她就不信堂堂战神瑞王爷会娶个这样的人回去。 “是呢,依依这孩子从小贪玩,心从不在学问上,有了木木,倒是个伴。俩人一起,听先生说,依依进步神速呢。” 孙姨娘怎能放过如此机会,脸上温婉大气的笑着,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恨恨就补了一刀。 一身正红华服,满头珠翠雍容华贵,因为知道翼王这个准女婿要来,她特地打扮过的。 可孙姨娘知道,凝香进府这几天她一下子就苍老了,那是再多的脂粉都掩饰不住的。 虽说前两天相爷跟她说了凝香是他的药炉,可她不傻,相爷迷上那年轻的小狐狸精了,她在府里的地位有了威胁。 她日子不好过,这草包小贱蹄子更别想好,嫁去瑞王府门都没有,以后压她女儿一头,更不可能。 “说什么呢你们!” 柳丞相不大的眼睛一眯,一道冷光就瞪了过去,口气也是不太好,“依依三岁就起蒙了,五岁就能背多篇论语,怎么可能不会写字。现在只是陪着木木练习罢了,练字能修身养性,你们俩以后也多学习学习。” 孙姨娘只得讪讪的闭了嘴,低头安静用饭,反正瑞王不是傻子,她们母女的话说的很清楚了。 小贱蹄子大字不识几个的形象,那是已经定下了。 柳婉柔小声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扭头笑靥如花的给他的澈哥哥布菜去了。 坐在一起用饭,是她梦寐以求的呢。 温声软语,尽显小女儿情态,不时的拨弄下头上配饰,只求她的湛哥哥能多注意下她。 那矫揉造作的搔首弄姿,直看的柳依依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今天的柳婉柔想必是仔细打扮过的,千金难求的浮光锦粉色裙装尽显妖娆身段,头上彩色的琉璃头面光彩夺目,翠玉的抹额仿佛那一汪清泉,本就好颜色的五官配上精致妆容,更是出彩。 真是女为悦己者容,柳依依心里感慨着,可更多的是,她特想问柳婉柔‘你那头上又是琉璃又是玉的,沉不沉啊?’。 “瑞王叔,木木和二小姐倒是投缘,几日不见,木木不仅开朗许多,还像个小男子汉了呢。” 端木湛适时说道,桌上的气氛明显让柳婉柔母女弄僵了。 柳婉柔母女什么心思他当然清楚,可相府和瑞王府联姻是他想促成的,看来有必要私下里敲打一下这对眼皮子浅的母女了。 绝对不能让这两个蠢货坏了他的计划。 瑞王脸上也是欣喜的,自从王妃去了,儿子一直郁郁寡欢的,“是呢,这几天叽叽喳喳吵得很。木木顽皮又任性,就是打扰相府和二小姐了。” “有个孩子府里也热闹不是,以后瑞王要是边疆有战事,尽管把木木养在相府,老夫看着欢喜的很。” 柳丞相和端木湛目的相同,不遗余力的拉近关系。 木木养在二女儿身边,那王妃之路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好啊!好啊!依依姐姐这里比皇祖母那里有意思多了!能陪我玩儿,给我做西瓜,陪我写字,给我讲故事,还给我做好吃的!” 木木耳朵很尖,马上欢呼雀跃。 瑞王看着儿子高兴也跟着笑,又恢复成成熟韵味的帅大叔形象,“相府这么好,以后把你卖给相爷算了。” 木木小正太石化了,父王要卖他哇,想了想,笑呵呵的拍了拍桌子,“卖了我你多孤单啊,咱们还是跟相爷把依依姐姐买回去好了!” “这孩子,柳丞相才不肯卖呢。” 面对萌萌的机智儿子,瑞王笑的很开怀,还知道怕他孤单呢,儿子还挺贴心的嘛。 柳丞相的眼里堆着笑,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形,木木嘴里念的都是女儿的好呢。 端木湛品着杯中酒,唇角也是几不可查的勾了勾。 只要有木木这个粘合剂,再加上皇祖母帮忙,柳依依当上瑞王妃应该不难的。 柳婉柔和孙姨娘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怨毒,小贱蹄子真是有两下子,这才几天就把小世子收买的妥妥的。 桌子上最淡然的就属柳依依了,自顾自吃着菜,偶尔给木木擦擦嘴,这些人精的算计她根本不感兴趣。 不管孙姨娘母女如何说她坏话,自有这便宜爹给她洗白呢。 再说了,她一个要跑路的人了,要那好名声干嘛,草包就草包呗。 柳丞相注意到二女儿闷头吃饭不说话,心里开始着急,“依依啊,怎么不说话呀?又没有外人,不用怕生的。” 瑞王留下来吃饭,多好的机会啊,说说话,步步菜,那婚事不就水到渠成了嘛。 “….奥,那个…爹爹不是常说食不言寝不语嘛。” 柳依依见便宜爹注意到她,忙咽下菜,讪讪回道。 大大的眼睛里一派天真,不施粉黛的小脸满是娇憨,配上那清爽的发饰,自有一番清丽脱俗之美。 “对,依依一直就是这么安分守礼。” 柳丞相笑米米的称赞着,在瑞王面前他得多多突出女儿的优点啊。 屋里众人正推杯换盏,就看管家疾步走来,“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来传口谕的,已经进了院子了。” 一听宫里来人了,大家赶紧离席出去迎接。 “哎呦!赶巧了,瑞王爷、翼王爷都在呢,杂家可是省了事了。” 手拿浮尘的老太监看到厅里走出来的人,笑的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丞相几人直接面面相觑,这口谕竟然传给他们三个的,能有什么事啊? 到了近前,老太监似乎染过胭脂的红唇率先开口,“杂家奉太后口谕宣两位王爷、丞相,并着世子和相府二小姐进宫,忠烈侯拿着御赐金牌到太后那把几位告了。” 老太监那尖细的话音一落,几人如遭雷劈。 这忠烈侯吃饱了撑的吧,俩孩子打个架,竟然告了御状。 护犊子护成这样,简直让人无语忘苍天啊。 “几位快着吧,忠烈侯闹的凶,哎,太后她老人家头都疼了。” 老太监哀怨的又补充了一下,这些人快点到,太后才能早点脱离苦海啊。 忠烈侯那老头,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了,太能闹了啊。 一听这个,联想到刚才忠烈侯在相府的所作所为,几人不敢耽搁,赶紧跟着走。 太后一把年纪了,千万不要被那强势的大嗓门吵出病来才是。 马车一路颠簸,进了宫,即便走路,几人都是使了全力,木木走不快直接让瑞王抱着。 即便这样,半个多时辰后,几人才赶到太后的宫殿。 几人跟着宫女往里走,耳边尽是铁拐李大嗓门的轰炸。 柳依依心里深深的开始自我否定,她真不该让木木去报仇,妈呀,后果可实在太严重了点。 进了大殿,几人发现除了太后和忠烈侯一家子,皇帝、皇后、三皇子端木博都在。 跪拜见礼之后,皇帝恹恹的开了口,“忠烈侯说你们结党营私,老四私下联合丞相和瑞王,意图皇位,是这样吗?” 为了俩六岁的孩子打架,把问题上升为结党营私意图皇位的高度,他都要崩溃了好嘛。 不过他现在不能崩溃,忠烈侯大呼小叫的闹了一个时辰,母后已经揉着脑袋不行了,他得顶住。 皇后和端木博对视一眼,人来齐了,他们也有了点精神。 可,他们对事态发展没什么奢望,什么证据没有,睁眼就说人家密谋不轨,那成功率几乎没有哇。 虽然他们非常想绊倒端木湛,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想采取旁观态度,推波助澜那绝对是白费力气,那种蠢事他们才不会做。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刚起来的几个人吧唧又跪下了,瑞王位高权重,心里又清楚忠烈侯目标是他,第一个开口,“皇兄,臣弟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还请皇兄明察。” “父皇,天地可鉴,儿臣绝无谋反篡位之心,至于忠烈侯告儿臣结党营私,根本就没有的事,儿臣绝不会认的。” 端木湛冷眸里毫无波澜,一派的正气凌然。 这忠烈侯真是条疯狗,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过,胡说八道的,又没证据,能把他怎么样呢? 柳丞相频频磕了好几个头,委屈的一脸悲戚,“皇上,忠烈侯不能血口喷人啊,哪有什么结党营私的事?至于意图王位更是子虚乌有。下个月翼王和小女就要完婚,有些事情是要商量的,老臣难免和翼王就走的近些。至于和瑞王那就更是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说小女一个未及笄的孩子跟木木玩耍也叫结党营私吗?” 他心里都要把忠烈侯那老匹夫骂翻了,老不死的,到处搀乱,虽然没证据,这告状告到皇上这里,总之风言风语的不好看。 “起来吧,朕相信你们。” 皇帝只不过想走个过场,之后颇有些无奈的看向忠烈侯,“你也听见了,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闹,平日里木木也没少挨你孙子的打,太医也说了自成没事,依朕看,这次就算了吧。” 午膳没得吃,午觉没得睡,竟然来解决两个六岁孩子的打架问题,他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太悲催了。 幸好,有免死金牌可以随意入宫的只有这个货,再多几个,估计他这个皇帝非疯了不可。 “皇上,柳丞相的二闺女肯定有古怪,怎么木木跟她待几天就这么厉害了呢?还有那身上绑针肯定不是木木能想到的,肯定是这丫头使得坏!” 忠烈侯哪能轻易放手呢,他现在觉得罪魁祸首就是柳依依。 他也没指望什么结党营私能告成功,只不过想把风声闹大,让皇帝处理。 到时候死咬住那死丫头,这些人为了置身事外,估计也不在意好好罚罚这丫头。 不把这坏心眼的丫头打一顿,怎么能给孙子们报仇呢。 木木插着小蛮腰一下跳到忠烈侯面前,奶白的小脸上都是怒气,“李自立每次都拉偏架,老是拽着我让李自成打,我这次才想到用针扎他的,他要不去拉我,哪会被扎啊!” “忠烈侯,就算了,你孙子以前可没少打木木呢。木木可是我孙子,每次挨了打,哀家也很心疼的,哪次也没有找你不是?这依依就是个小丫头,又不会武功,自成也说了人家没有动手,你就不要拽着人家姑娘不放了。以前的事你就放下吧,这么多年了,再说跟木木有什么关系呢?以后谁再动手,我就罚谁。” 太后强打精神,揉揉眉心,威严说道。 她对忠烈侯很是无语,更是无奈。 十年了,这人怎么还这么执着呢,现在竟然把仇恨延伸到下一代身上。 她可怜的孙子木木,好好的一个孩子,那强势的公主死了之后,天天弄的跟过街老鼠似的,连门都不敢出。 “忠烈侯姨父,有什么事您就冲着我吧,木木还是个孩子,更不要把柳丞相和阿湛拉进来。” 瑞王对着忠烈侯躬身一礼,如玉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愧疚,他真看不下去这闹剧了。 事情因他而起,忠烈侯这十年唯一的事情就是收拾他。 怎么对他都可以,可连累别人,他心里都难安啊。 “哼!你害得我家诗诗那么惨,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原谅你的!有我活着一天,你就没想逍遥的过活!” 忠烈侯胡子一厥,对着瑞王大声咆哮。 太后和皇帝似乎都不愿意管,再待下去也没啥好处,忠烈侯恶狠狠的用拐棍打了瑞王两下,拉着孙子气势汹汹的走了。 明的不行,不是还有暗的嘛,他就不信,没机会把那死丫头收拾妥当了。 “哎呦!瑞儿啊!疼不疼,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这个老家伙,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啊。你这孩子也傻,怎么不躲?” 老太后急得头疼也忘了,踉跄的站起来就往瑞王旁边奔。 忠烈侯是武将出手,那拐棍都带着风,打在身上得多疼啊。 “母后,孩儿没事。” 瑞王脸色苍白,还是强撑着给太后一个安心的笑脸,反正被拐棍打他都习惯了。 “皇祖母,那老头在相府也打父王了。还有,上次他还跑到王府又打又咂。” 木木憋着嘴大声给老头告状,只盼着皇祖母能收拾那老头。 “哎呦!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太后一脸哀伤的摸了摸木木的头,眼里满是疼惜。 明明不是儿子的错,十年了,他的儿子任打任骂十年了。 看这样子,那老头绝对要不死不休了。 她现在好后悔,当初还不如就让儿子应下那婚事,也不至于让那忠烈侯恨儿子一辈子啊。 看太后要抽过去似的,皇帝皇后和三皇子也赶紧过来劝,殿里顿时乱哄哄的。 柳依依看着这一家子,耸耸肩,“切!”,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这瑞王真是活该,来宫里的路上她和便宜爹同座一辆马车,瑞王和忠烈侯那点恩怨也都知道了。 瑞王和忠烈侯的老闺女李诗诗是青梅竹马的姨兄妹,俩人十几岁的时候是京城中一对很亮眼的情侣。 可是,瑞王最后却迎娶了罗刹国公主,为了那公主还发誓永不纳妾,直接把李诗诗挡在了门外。 害的李诗诗大病一场,二十五岁还待字闺中。 想到这些,柳依依都要给铁拐李加油了,这种陈世美就应该见一次打一次。 拐棍都是轻的,最好皮鞭子沾辣椒油抽。 柳依依这边径自义愤填膺,突然感觉身上发冷,一抬头正迎上翼王那阴沉不定的目光,忙收了心思,低眉顺眼的站到便宜爹身边。 端木湛一直冷冷站在旁边,他惯常不爱去表现孝顺,可不经意看到柳依依的表情,他不免想探究一下。 一贯表现的怯生生,这样张扬外露的丰富表情在端木湛觉得有些诡异。 尤其是这挤眉弄眼义愤填膺的表情冲着一群皇家人,更是耐人寻味。 这人一心笼络木木,想必是有一颗嫁入瑞王府的心,可为何对皇家人又那么不屑呢? “依依啊,你给母后做的鞋很是别致,本宫看着也是喜欢,能不能给本宫也做一双呢?” 终于安抚好了太后,一堆人也坐了下来,皇后温婉的笑着,找了个话头调节气氛。 柳依依忙起身蹩脚的行礼,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后能跟她这个小角色说话,心跳立马加速,“皇后不嫌弃就好了,臣女回去就做,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颜色呢?” 皇后看柳依依紧张的样子,笑容更甚,“本宫喜欢素雅的,蓝色、白色,都不错。你看着做就好。” “那…那臣女就做蓝色的鞋面,上面在钩上白云好了。” 柳依依低垂着眼眸,柔顺的应了。 “蓝天白云,想着就好。” 皇后貌似欣喜的点点头,“忠烈侯这一闹,吓坏了吧?快坐下歇着。” “依依小姐真是手巧,本王看皇祖母的鞋子也眼馋的很,不知能否跟小姐讨一双呢?” 柳依依刚要谢恩坐下,就看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笑着向她发问。 此人一身紫色满绣锦袍,金冠束发,玉带束腰,肤色很白,五官也很周正。 手里摇着扇子,正笑容灿烂看过来。 柳依依记得,这是三皇子端木博,寿宴上见过,没有正面接触,可她从看见此人第一眼开始就非常不喜欢,很膈应。 此人穿衣风格骚包,手里拿个折扇更是显得装潇洒,最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就是此人的笑容。 跟一朵盛开的桔花似的,自以为帅气逼人,可在她眼里简直跟便秘似的,又假又猥琐。 她的灵魂可是现代奔三的,面前的男人故作的玉树凌风估计能唬住十四五的古代小丫头,对她来说,太假,太做作,就跟看演技特拙劣的古装剧似的。 暴发户的气质演义高富帅,很让人有向他扔臭鸡蛋的冲动。 当然,柳依依恶心此人无处不叫嚣‘我帅吧!迷恋我吧!’的嘴脸同时,更更恶心的是他抛出的问题。 甚至刹那间感觉后背冷汗涔涔。 话说这里姑娘家亲手做的鞋子送女人随便,可送男人那就很讲究了,像鞋袜这类东西都算男女间定情信物。 -本章完结-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三皇子这一出,也算是高调的示爱了,拒绝与否,关系到自己终身,也关系三皇子面子。 柳依依当然不会接受,想想那便秘的桔花残笑容就反胃,况且,她是要去天高海阔的,这种妻妾成群的自恋狂皇子,绝对不会考虑。 当然拒绝也是万万不能的,当了这么多人折了皇子面子,那后果,估计马上就会小鞋大大的飞过来。 三皇子的问题如炸弹,殿里的气氛紧绷不少,所有人都把眼光聚到了柳依依身上。 端木博继续摇着扇子耍帅,他对他的魅力和权势很有信心。 皇后笑容和煦的把玩着指甲套,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端木湛淡漠的眸子里也有了丝丝波澜,他不认为柳依依有胆子拒绝,老三突然使出这招,势必他的计划也要跟着变。 柳丞相是最紧张的了,不答应就是得罪皇后一派,这要是应了,也就等于承认对三皇子有意。 两种后果,他都不想看到。 “臣女的东西能入的了三皇子法眼当真荣幸呢。皇后娘娘也喜欢,木木也说喜欢,爹爹也说要一双呢,不如臣女就给大家每人做一双吧,不费事,还能满足臣女的虚荣心。” 在大家期待紧张的目光中,低垂眼眸的娇小女子羞怯又带着兴奋的给了大家答案。 在坐的人或失望或气愤或松了口气,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 都对眼前一身嫩绿衣衫的娇俏女孩有了赞许,好一颗剔透的玲珑心。 看似娇憨的回答,却是四两拨千斤,一下子就把危机化解了,不得罪人,也不会影响自己名誉。 端木湛虽不动声色,可手指慢慢叩击桌面的动作也顿了顿。 他对眼前的女子也有了一分认可,聪明的女人如果放到合适的位置上,作用应该是很大的。 “哈哈!看来朕们还是沾了博儿的光了呢。” 皇帝笑的很是爽朗,众人各怀心事,也跟着笑起来。 “是呢,这鞋子夏日穿着凉快,再添一双新的哀家可不嫌多。” 太后搂着木木一脸慈祥的冲着大家打趣,之后笑米米的看向柳依依,“依依丫头,以后哀家一定给你指门好亲事。” 木木刚才可是跟她嘀咕了,依依姐姐如何好,难得孙子喜欢,她觉得这丫头也很好,不过作为最心爱的小儿子的媳妇,还是得再看看。 但是无论如何,她得先占下,刚才端木博这个孙子可是都出手了呢,她必须把这矛头挡下来。 儿子和孙子,她还是偏爱儿子多一点。 “谢太后恩典。” 柳依依赶紧跪下感恩戴德,有了太后这句话,三皇子应该不会再难为她了。 谢天谢地,刚才可是吓得她手心都冒汗了,反正指婚也得她及笄之后,哼哼,那时候,她早跑远了。 太后随口这个恩典可不得了,殿里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柳丞相自不必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精明的很,恐怕是二女儿已经进入太后准儿媳妇队列,只要太后满意,那瑞王妃可就指日可待了。 想着跟自己一样目标的翼王,他偏头瞟了一眼,见端木湛敛眸用茶,立马也沉静下来,这样宠辱不惊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三皇子端木博扇子也不扇了,便秘似的笑容也跨了。 紧抿着嘴唇,眼光死死锁定在谢恩的小女子身上。 上次那戏法真不错,这个花瓣雨中的美丽女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他。 今天他主动出击,竟然轻而易举就让她驳回了,不仅有貌,有新鲜点子,似乎还挺伶俐,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皇后依旧把玩着她美丽的护甲,保养得宜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可那微眯的眼眸透着浓浓的算计。 凭着那点小聪明想逃出她的五指山,小丫头还嫩了点,过不了多久,她有把握,这小丫头会乖乖回来留在儿子身边。 聊了一盏茶功夫,太后就放几人离开了,话说,忠烈侯一闹,她晌午饭还没吃呢。 太后把瑞王和木木留了下来陪吃,出宫的路上也就端木湛、柳丞相、柳依依三人。 “本王和二小姐有几句话说,劳烦丞相自己坐马车先走,咱们稍后相府见。” 待到正德门,两辆马车近在眼前了,端木湛沉声对柳丞相说道。 语调一贯的清冷,毫无商量之意。 柳丞相愣了愣,瞬时点点头,“那老夫先行一步。” 说完,看了一眼惊讶无措的柳依依,上了相府马车。 柳依依如遭雷劈,傻傻的定在那。 这什么情况?她和这面瘫翼王不熟好嘛,有什么好说的! 话说,这便宜爹真不靠谱,扔下她就跑了。 “还不上来,你想自己走回去吗!” 柳依依正无语望苍天呢,就听到马车里端木湛不悦的声音。 无法,当然不能走着回去,柳依依只得硬着头皮手脚并用的爬上翼王的马车。 进去之后挑了离翼王较远的地方坐好,低眉顺眼的等待指示。 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马车里内饰颜色和翼王衣服都是藏蓝色,配上翼王那冷冰冰的气质,瞬间有种进了冷气房的感觉。 “收起你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要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端木湛挑眉看到那缩在一脚的人,嫌弃的皱皱眉,“一次次逃过庶母的狠手,现在竟然把她弄的食不下咽,相爷也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是有些本事的。” 师傅、师兄、柳婉柔,这几个人只要看到他,话题就是柳依依,他想不清楚都难。 更何况,他还派人查了查这人的底,结论就是,这人绝不是草包。 胆子大、点子多,一派纯真的就收拾了一众牛鬼蛇神。 柳依依快速抬头,正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那眼神似乎有着直击人心的力量,顿时心里凉的透透的,登时手脚发软,膝盖一沉就跪下了,“翼…翼王,您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小女以后再也不惹孙姨娘和姐姐了。” 尼玛,她终于知道翼王为啥单独跟她谈了,这和着是给准丈母娘报仇来了。 早知今日,打死她都不弄什么凝香进府让孙姨娘不痛快了。 这翼王爷看着就狠毒,要弄死她,还不是跟弄死个蚂蚁似的。 柳依依趁着磕头的间隙偷偷抬眼瞧了瞧,面前的端木湛端正的坐着,还是不阴不阳的看着她,根本不为所动,只得继续拜,“小女子也是身不由己,您看孙姨娘为了让姐姐当上正妃,非得弄死我,我为了保命,也得想折不是嘛。” “蝼蚁尚且贪生,好死不如赖活着,明知道是砒霜我真喝不下去,明知道是杀手我也没胆把脖子伸过去,谁让我贪生怕死呢。” 悲悲戚戚的说着,柳依依赶紧猛拧自己大腿。 眼泪啊,在哪里?虽然这王爷不像心软的,可总要哭一哭试试。 不管咋地,认罪忏悔的态度一定要有,小女子也能屈能伸。 名节是小,保命最大。 “呜呜….您看,掉悬崖、被水淹、下毒、派.采.花.贼、雇杀手,这么多回,要不是我命硬,早找阎王投胎去了。她们这么对我,我也不过是找个女人回来给姨娘添堵,不要命的。” “小女现在知道错了,一定改。您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把凝香赶走,绝对不让孙姨娘生气。以后也一定绕着姐姐走。。。不,以后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住口!” 端木湛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女人真能演,没眼泪还在那用袖子猛擦,“相府的事跟本王无关。你和她们的恩怨别在这罗里吧嗦的。” 真是的,相府闹成啥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柳婉柔什么分位更不打紧,侧妃最好,留下正妃的空缺正好再笼络一家权臣。 真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堆废话,他难道说要追究了吗? 柳依依猛一哆嗦,抬起头,蒙着水雾的大眼睛诧异的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人,娇俏的小脸立马笑靥如花,“….无关!跟您无关!那就好,我还以为您是要给孙姨娘和姐姐出气呢。” 端木湛顿时一脸黑线,他看起来像给女人出头的嘛,“哪那么多废话!抬头看着本王的眼睛,一定要说实话!” 之后浓眉微挑看过去,“今ri你拒绝三皇子的时候倒是很聪明,怎么,是不是看三皇子有正妃不愿意去做小啊?” 刚高兴一下下,柳依依又开始警铃大作,三皇子,她知道那是面前面瘫的死敌呢,说点坏话准没错吧。 “奥,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看着想吐的,三皇子就属于这种,一看他的脸,尤其是笑脸,我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为了以后吃饭香,他就是给我正妃,我都不会去的。” “噗!” 就算端木湛在处变不惊,这回都给惊着了,不由轻笑出声。 在他面前也有说三皇子坏话的,但从没有人说的这么精彩,这么惊世骇俗。 看着就想吐,要不要这么损,这要是让端木博那自恋狂听到,非疯了不可。 柳依依很听话,真的看着端木湛眼睛说的,而且说的一本正经,可端木湛突然一笑,虽然笑的幅度不大,可还是让她感觉超惊悚。 面瘫竟然有第二种表情啊,太难得了。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啊,哪有那么好笑? 不管了,这人喜欢听三皇子坏话,她就继续说呗,反正她是真心恶心那人,“小女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三皇子绝对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的,穿戴再好都盖不住他浓浓的人渣味,真是丑人多作怪,又不是卖笑的,干嘛总笑的跟桔花似的!…..” 端木湛的笑转瞬即逝,刹那间又恢复一脸冷漠冰霜,他对背地里说人坏话没兴趣,“看来你是以貌取人喽,怪不得会跟神医东方白交往过密。” 这个女人一脸的天真,可心里是有城府的,可他的师兄那可是表里如一的干净,他有必要不影响自己计划的前提下,敲打下这个女人。 不要再缠着师兄,给他那虚无缥缈的念想,不管怎么说,柳丞相是绝不会要个大夫做女婿。 据他判断,这面前的女人心也是高的,对师兄也是利用而已,绝没有真心。 “啊?” 柳依依再次张大了嘴,靠,这王爷咋啥都知道? “奥,他救过我的命,后来也帮我几次忙,算的上朋友。” 不管这人问东方不败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似乎知道的挺多,也没啥好瞒的了。 “算得上朋友?” 端木湛颇为讽刺的哼了哼,看来那师兄真是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本就冷冽的表情更冷了几分,“以后离他远点,他是你利用不起的人。” “利用?这个真没有。” 柳依依疑惑的眨眨眼,之后猛摇头,“他救过我,又帮过我几次,我很感激他的。” “总而言之,以后不要和东方白暧.昧不清。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是瑞王妃,记得,以后善待木木,多和瑞王叔接触。” “什么?瑞王妃?……” 柳依依直接傻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怎么就要成瑞王妃了,可后半句还没问出来,就听被外边霹雳巴拉炮仗声淹没了。 紧接着拉车的马嗷嗷嘶鸣,连带着马车剧烈颠簸起来,车厢一下子倾斜的成了滑梯。 “怎么了?” 端木湛强稳住身形,向外边车夫不悦喊道。风四越来越弱了,赶个车都赶不好。 “啊!。。。” “爷,马惊了!” 风四额头冷汗直冒,机敏无敌的他啊,一世英名,就被几个鞭炮毁了。 马被从天而降的鞭炮吓得不轻,嘶鸣着,前腿腾空直接立了起来。 一瞬间,柳依依尖叫着就飞扑向车厢后部。 赶车的初一使劲拉着缰绳,脸上是又气又急,等他训好了马,一定回来把躲在路边房顶上的人抓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他刚才听着车里姑娘有趣的话分了心,放松警惕,竟然着了那无耻人的道。 谁啊,这么损,埋伏起来扔鞭炮就为了惊他们的马。 马惊得厉害,马车里的柳依依立马成了笸箩里的汤圆,只有被摇的份了,而且是纯粹的无规则运动。 车厢哐当恢复正常,端木湛马上离开座位,屈身想飞出去。 凭他的功夫,何必在马车里受罪,更何况,车里的女人叫的很刺耳。 出去才是上策。 至于柳依依,他就没想管,反正在马车里磕碰几下也死不了。 “嘶!…” 端木湛刚起来弓着身子准备提气,就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到了。 似乎那东西直接跟他贴到一起,绑定了。 而且更恐怖的是,他的命根子部位被重重砸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利器扎了进去。 本来目视前方,看着车帘子的他,猛的一低头,就看见柳依依的头死死抵在他那里,人正跪在车板上,双臂搂着他的大腿。 此过程极快,一低头的功夫,飞奔的马车直接颠的合体的两人齐齐跌向车尾一脚。 “嘶…!啊..!” 端木湛后背重重撞在车厢上,顿感刺入体内的利器在肉里搅了搅,命根子更是被用力一击,饶是耐疼如他,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疼痛让他分心,伸手探向伤处的同时,自己一下子跌坐下来。 柳依依还是在哇哇鬼叫,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命抓着端木湛的衣服不放手,随着跌入车角,她大半身子已经摔趴在车厢底。 好诡异,脑袋撞到的地方好软啊,估计找块豆腐撞死就是这感觉吧。 比撞到车厢上好多了,这两下脑袋根本不疼,话说这王爷节俭的让柳依依想爆粗口,丫丫的,里边铺点东西,弄软点会死啊。 柳丞相的马车里宽敞舒适又华丽,还能喝茶吃点心呢,堂堂王爷至于穷成这样,车徒四壁。 端木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气的脸都绿了,这死女人就是来触他眉头的肯定,“走开!” 伸手一用力,柳依依就被抓住两条胳膊,狠狠抛向一边。 “哎呦!” 柳依依就如断线的风筝,无情的被甩到另一边车厢板上,然后狠狠反弹摔在车底部,疼的她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在空中那极短的时间,她看到了端木湛暴怒的脸,似乎还很痛苦,痛苦到扭曲。 “爷,您没事吧!” 车外风四一边控制马,一边急急问道,王爷刚才怎么会痛呼呢。 想想,可能听错了吧,王爷功夫那么高,马车再颠簸,也伤不到吧。 “车都赶不好!明日就滚回去,换风九过来!” 端木湛嘴角抽搐着,对车外的人吼道,多长时间,他没见血了? 今天他竟然见血了! 而且,刚才那该死的女人撞了他那里两下,疼的他只想骂人。 风四额头的汗更多了,王爷这是怒了啊,立刻马上,一纵身飞身上了马背,死命搂住马脖子不放手,心里默念着‘马儿,马儿,你救命啊!’。 与此同时的,看着马车狂奔而去,忠烈侯神清气爽的从房顶前沿上爬了起来,大大的牛眼里全是得逞的光,拄着拐棍差点蹦高,“哼!让你们得意!几个炮仗就够你们喝一壶的!跟我斗!” 听着那马车里传出女子的呼喊声,他全身都舒服了,小丫头片子,好好在车里滚滚吧,皮青脸肿了算。 “祖父,快走吧,那院子里有人了。” 小黑胖子警惕的对铁拐李说道,胖胖的脸上也是眉开眼笑。 祖父真是厉害,一颗石头打在马屁股上,那丞相的马车就惊跑了,几个炮仗扔下去,那坏丫头的马车就跑疯了。 “走!咱回家去喽!” 铁拐李抱着孙子,运起轻功,一个起落就到了街上,祖孙俩得意万分的向着等在拐角的马车走去。 明的不行,来暗的,忠烈侯的标准就是,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再说马车里,柳依依疼的差点抽过去,随着马车颠簸如没头苍蝇,在车厢里乱滚。 车厢里光秃秃,唯一可抓的就是端木湛的脚,可她真不敢。 磕磕碰碰死不了,惹急了翼王,被一脚踢出去,估计就要死翘翘了。 端木湛怒火中烧的看着袍子上的血迹,他那里不会废了吧? 肯定是这女人头上的簪子扎的,瞟了一眼柳依依头上那带着血迹的银饰,他就有一种冲动。 一脚把这人踹死得了。 “爷,好了!马停了!您没事吧?” 又过了一小会儿,马车终于平稳了,车外风四战战兢兢的问道。 他真的不想死啊。 “风四!赶紧回府!快点!” 端木湛眼里有着急切,他急需诊治,那东西扎的地方太脆弱了。 马车不在颠簸,柳依依忍着浑身的酸痛,爬了起来,头晕脑胀的干呕了几下。 没断胳膊没断腿就好,摸摸头发,发髻散了,刚想整理一下,就觉得不对劲。 头上怎么有黏糊糊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红红的,有腥气,“血啊!我脑袋流血了!” 登时,她就紧张了。 “嚷什么!这是本王的血!” 端木湛看柳依依那傻呆呆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出来,“自己理理头发,然后滚下去,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章 长得丑就算了,出去吓人就不对了 再怎么生气,他还是有理智的,要是这女人乱七八糟的下去,让人看见,影响她的名誉就不好了。 怎么说,名声不好的女人,瑞王妃肯定是没份的。 “爷!您受伤了?严重吗?伤哪了?” 一听端木湛见血了,车外的风四更急了,可王爷武功那么好,怎么会受伤呢! “别废话!赶紧回府!” 端木湛不耐烦的怒斥,今天他真是倒霉到家了,一会儿被安个意图皇位,一会儿又悲催的见血受伤。 柳依依听的有些蒙,娇俏的小脸此时还是惨白惨白的,似乎不相信的,胡乱把头上那黏糊糊的东西拿了下来。 那是一件挺个性的银饰,有点像银灿灿的小刺猬,还是刺长的那种,扎在发髻上,远看银亮亮的,简单也挺漂亮。 此时,上边真的有血迹。 登时,脑袋里记忆回放了,靠,死定了,刚才是她撞到面瘫王爷身上,这小刺猬肯定扎了他了。 “王爷,小女不是故意的,您伤着哪了啊?” 她让皇帝的儿子见血了,这消息太恐怖,惊得她立马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马上跪下请罪,并着往人家身上瞄。 虽然这人穿的衣服颜色深,可马车就那么大点,离那么近,她马上就发现了衣服的异常。 腰带下差不多二十公分处有明显的斑斑湿痕迹。 “闭嘴!整整头发马上滚!难道等我踢你下去!” 端木湛只想让面前的女人马上消失,有她在,他总不能脱了衣服检查伤吧。 面对吃人的眼神,柳依依直接一个寒颤,这波澜不惊的人,流那么点血至于吗? 这银刺猬个头不大,也就相当于被针扎几下,疼疼就过去了。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说的,立刻马上的,把头上简单的几件首饰拆下来,用手当梳子,对付那散乱不堪的头发。 来了这些天,都是红杏给她梳头,那复杂的古代头发她自己弄不来的,只得想着随便弄个马尾。 可越想越不对,那血迹的地方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还有,当时她脑门撞到的地方超柔软的,这王爷一看就是精瘦的身形,肥膘似乎没有啊。 难道是撞到? 想到那几乎可以确定的猜想,柳依依如遭雷劈,“啊!”,大叫一声,又马上捂上了自己的嘴。 只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端坐在车尾的人。 此人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嘴唇紧抿,眼里有着浓浓的风暴。 脸色更是很不好,惨白惨白,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握着。 柳依依恨不得自裁算了,耶稣圣母玛利亚,怎么能好死不死撞到那里呢? 更悲催的是,还流血了。 这要是让这人断子绝孙,她的小命估计也就呜呼哀哉了。 上次雪柔可是说过的,有个什么尚书只不过当面顶撞了翼王,就被他割了舌头的。 “不走吗?是不是等我把你直接踢出去!” 看着柳依依那见鬼了似的表情,本就忍着疼痛的端木湛心里更加烦躁,眼眸里有了嗜血的光。 “王爷!小女….小女不是故意的….马车太颠了,不知怎么就飞到您身上去了。。。” 柳依依赶紧认错,小脸煞白煞白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您…大人有大量,饶命…饶命!” 不认错就跑了,柳依依担心跑的了尼姑跑不了尼姑庵啊,这翼王看完大夫,不管变不变太监,估计以后都得找她麻烦。 “你…” 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太烦人了,他眉梢微挑,忍着疼,撩开侧边的帘子往外瞧。 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他就要出脚了。 他的力道,足够把这娇小的女人从车里踹飞到路边。 死应该死不了,胳膊腿折不折,他就不敢保证了。 有杀气,柳依依有强烈的预感。 不过通过车帘子她也瞟到了街边景物,心里顿时一喜,马乱跑估计跑岔路了呢。 “王爷,这离福满楼近,去找神医给您看看伤吧?” 东方不败那可是京城最好的大夫,希望她的提议可以将功补过吧,然后迅速弱弱补充了一句,“医药费多少,小女子来出。” 端木湛撩帘子的手顿了顿,之后收回目光,沉声对外边喊道,“风四,先去福满楼。” 伤在那里,找师兄看倒是更加妥当。 “是!爷!” 风四应着,不敢怠慢,额头的汗都不顾擦,鞭子一甩,改道向福满楼去。 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又去福满楼呢? 这回他可是学乖了,一心赶车,没心思偷听车里谈话了。 “你!还不把头发弄好!让人看到你现在的鬼样子,本王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端木湛眼光冷冷的射了过去,“到了地方,你负责把师…神医叫到车上来。记得,不要声张。” “是!是!” 柳依依两手梳着头发,忙不迭的点头应道,伤的部位太*,她懂得。 没有梳子,头发又贼拉拉的长,胳膊也摔的疼,只得理顺了,拿手帕直接绑了个有点松垮的马尾。 闯了大祸了,哪还在意打扮呢。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那说的绝对不是她。 “你弄得什么啊?乱七八糟跟没梳有什么区别!” 正当柳依依瘫坐在那,瓷牙咧嘴揉着跪麻木的膝盖,突然听到沉怒的声音。 “王爷饶命!小女那头发是丫鬟弄得,自己不会弄啊。” 柳依依害怕的缩缩脖子,低头可怜应道,继而怯怯的抬头,“您会吗?要不教教小女?” 端木湛当时一脸黑线,他怎么可能会那些,“闭嘴!” 呵斥了一句,也就自己禁了声,开始闭目眼神。 反正他就在车里坐着,这女人出去再狼狈也跟他无关。 要是让人看见了,大不了除了草包名号外,再加个不修边幅。 登时,车里两人就狼狈的各自坐着,气氛安静紧绷。 “爷!福满楼到了!” 过了一小会儿,马车停了,初一回禀的声音传了进来。 端木湛睁开眼眸,眼光放到柳依依身上,想示意她快出去找人,可看清眼前女人的动作,他下意识偏过了头,“你在干嘛?” “奥,做个面巾。不用看,我也知道现在鼻青脸肿。 柳依依没抬头,依旧在用力扯着衬裙,“长得丑就算了,出去吓人就不对了。” 刺啦! 终于,嫩绿的衬裙被扯下一截,柳依依兴奋的眼睛亮闪闪,往脸上一蒙,随便在脑后打了个结,扭头往马车外爬去。 “爷!您不是伤了吗?咱们回府吧?” 看着柳依依跳下车一瘸一点的走向福满楼,初一小心翼翼的问向车内的端木湛,刚才柳依依掀帘子的时候,他往里看了看。 王爷似乎好好的在里边坐着呢。 “在这等着吧,师兄马上过来。” 端木湛淡淡应道,一手挑开侧边的帘子往外看着,过了这么一会子,剧烈的疼痛已经过去,只剩隐隐的疼。 那女人步伐很快,小跑着,一条腿似乎撞伤了,很跛,长发在脑后一甩一甩,看背影很滑稽。 好矛盾的人。 面对他似乎真的怕的要死,可,怕归怕,做事情还是有条理的。 柳依依一路蹒跚着,从福满楼侧门进了后边客栈,其实大堂是有后门通过去的,可她现在这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真的在啊!没出去就好!” 进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二楼把脚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门口两侧还有不少花花绿绿的女人,顿时,喜笑颜开。 东方不败在呢,倒霉了一天,终于有了一点好事。 激动的她差点哭出来,提着裙摆,就往二楼房间跑。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 上了二楼走廊,就开喊。 相府小姐的礼仪早抛到太平洋了,惹得门口那群人统统看过来。 当然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此时柳依依的打扮,上好的衣服,配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最突出最惊悚的,还是脸上那块只露出眼睛的面巾。 东方白正坐在桌边给一个富商夫人问诊,当听到那熟悉的称呼,立马站起来,激动的往外走。 他帮柳依依演了给相爷治病那场戏,然后没两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治好了柳丞相多年的不举。 再加上他治好了柳依依的砒霜毒,一时间,他神医的名号越来越神。 然后,他就发现京城的病人竟然这么多,而且大多数还是治不孕不育的。 从早到晚,一拨拨的,多的他都要疯了。 上到官宦富家,下到平民百姓,不举阳痿、不怀孕、习惯性流产、生不出儿子,啥都来找他。 最恐怖的是,其中还有六七十的老头和四五十的老太太。 “哎!神医!你去哪!我可是从昨天开始就排队的!” 看东方白起身离开,看病的中年妇人急着往外追。 为了看个不生养,她容易嘛!这么热的天一直排队,刚没说两句,神医就要跑。 东方白根本注意不到那妇人的呼喊,急急的出门往外看,然后整个人就凌乱了。 温柔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心。 虽然蒙着脸,他也知道那是魂牵梦绕的人,可遇到什么事了,这么狼狈,腿好像还受伤了。 “依依,你。。。” 东方白快步迎上去,关切开口。 “别问了!快跟我走!有人受伤了,就在外边!” 柳依依拽着东方白胳膊就开跑,她恨不得一秒钟就把人带到翼王面前。 东方白觉得事态严重,当下也闭了嘴,在一堆病人的呼喊抱怨中,扬长而去。 “那人伤到哪了?严重吗?” 边走,东方白边问,先了解情况省的手足无措。 “流血了,伤的地方..伤的地方跟我爹当年一样。” 柳依依小声回到,之后想到这翼王.刚在马车上让她离东方不败远点,又补充了一句,“是翼王,你应该跟他算熟吧。” “什么?” 东方白眉头立马皱到一起,心一下到了嗓子眼,谁能伤到师弟那里啊,流血了,肯定很严重吧。 声音立马高八度,“在哪?人在哪?” “门口,蓝色的马车!” 柳依依急声说道,话音刚落,只见美男嗖的一下,运起轻功飞走了。 徒留她呆了一秒,有轻功真是好,刚要往外追,就看一个伙计端着木盆迎面走来,立马灵机一动。 拐着腿凑过去一瞅,清水,赶紧掏出一张银票来,“小二哥,水给我,再去对面华衣坊帮我买一套男装送到门口那槐树底下,剩下的银子就归你了。” 小二先是一愣,大白天蒙着脸的女人奔过来,多可怕啊,可一看那五十两银票,立马笑的跟花一样,水盆子赶紧放地下,搓搓手要接银票,“好!好!小的马上去!” “记住,要藏蓝色的,素净不带刺绣,那人比你高点,不胖不瘦,就这样。要快,跑着去,跑着回,等着穿呢。” 柳依依又快速嘱咐了几句,麻利的把银票塞给了小二。 小二拿了银票,一溜烟跑远了。 跑腿是他的强项,那铺子最好的衣服也就三十两,这一次他可是赚大发了。 柳依依弯腰端起木盆赶紧往前走,胳膊腿都疼,额头更是火辣辣的。 头发里、衣服里都是汗,可这些跟向翼王赎罪比,必须得忽略了。 “风四,快去….” 东方白把头探出车帘子,刚想吩咐初一去取水,就看见几步之外柳依依吃力的端着水盆过来了,眼里顿时一喜,“依依,当真冰雪聪明!” 柳依依咬牙紧走几步把水递了过去,她听的出来,水这是准备对了,清洗伤口正好用的上,当然不忘打听一下伤情,“怎么样?严重吗?” 对上那惊慌害怕的眼神,东方白一阵心疼,接过木盆的瞬间,赶紧安慰了一下,“别着急,应该没事的。” 那罪魁祸首银刺猬他看了,杀伤力不大,师弟也说不太疼了,看衣服上血迹也不多。 虽然没有看那伤口,不过他判断,不会有大问题的。 “行了,你先出去。” 端木湛看着那木盆,沉声赶人。 洗那里就要脱衣服,当着师兄的面,脱衣清洗关键部位,他可没那么BT。 “啊?那可不行。” 东方白笑着摇摇头,“你尽管洗,边洗边告诉我伤口在哪,我好判断有没有事。” “你…我。。。” 端木湛吃瘪的黑了脸,就算见惯了大风大浪,但当着男人脱裤子洗鸟,勇气还是有点欠缺的。 “呵!” 东方白轻笑出声,看师弟吃瘪太难得了,“我背过身去不看你,你告诉我伤在哪就好了。” 马车很小,很局促,俩人在里边清洗问诊,外边的风四和柳依依很紧张。 刚主子跟神医大致说了受伤经过,他也听见了,命根子啊,他哪能不担心呢。 看病帮不上忙,只得对着原地打转的罪魁祸首猛瞪了几眼。 要不是这个女人,主子绝对不可能受伤的。 柳依依也顾不上初一不友善的目光,心里好像有一万只虫子再爬,挠心挠肝的,可千万别有事啊。 等待是漫长的,也就五分钟的功夫,她感觉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没事,没伤到…没伤到要害。” 终于,东方白探出他那阴柔绝色的脸出来报喜了。 其实只是扎在耻骨处,紧挨着命根子的地方,估计当时剧痛无比,是因为被大力撞的。 当然,耻骨那肉嫩薄,小刺猬也顶到骨头了,也是挺疼的。 “啊!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惊吓过度的柳依依,突遇喜讯,崩溃的大喊大叫,原地蹦高,直接引来几个路人看神经病似的眼神。 风四听主子没事,神经也顿时一松。 眼见罪魁祸首雀跃的疯狂,无语的撇撇嘴。 这疯女人,人来人往就大呼小叫,还相府小姐呢,简直连烧火丫头都不如。 东方白被柳依依可爱率真的模样逗笑了,眉眼弯弯的下车走过去安抚。 师弟这人一贯冰冷,估计这丫头一路上被吓坏了。 “衣服,我刚让人买的新衣服。” 柳依依得意忘形过后,急急的把小二刚送来的衣服赛给东方白,然后指了指马车,“你帮我送进去,说我赔给他的。” “依依,真是细心。” 东方白拿着衣服也很是欢喜,师弟正在里边自然风干呢,没有新衣服,一会儿只得穿那带血的衣服了。 风四抢过衣服,对东方白谄媚一笑,小小的眼睛里满是讨好,“还是小的送进去吧。” 明着他是车夫,暗里他是无生阁情报部分的阁领,面前的人是主子师兄他是知道的。 今天他做错事,亲手送衣服进去,也赎罪一下不是。 东方白也随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小丫头额头的红肿,看的他心都要碎了,“都撞到哪了?疼不疼?” “哎呦,你这一说,我哪都疼呢。刚才马惊了,马车里又硬,又撞又滚的,差点见了阎王。” 翼王没事,她的精神支柱没了,柔体立马痛到四肢百骸。 看着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那摇摇欲坠的小模样,东方白心里软软的。 更是有些怨,师弟明知道这是他在乎的人,马惊了,就那么看着她自生自灭,就不能搭把手嘛。 “等在这,我给你拿药膏去。消肿止痛,很快就会好的。” 东方白急急飘走了,那声音带着风吹了回来。 柳依依只得靠着树等在原地,她现在发现腿好疼,走路都吃力了。 这边,端木湛看着送进来的衣服一愣,虽然他在车里,但是外边的说话声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女人还真是让人侧目,不仅知道准备水清洗伤口,竟然短短的功夫,衣服也弄来了。 颜色是他常穿的藏蓝,而且细心的还准备了白绸的亵裤,不过,他这是误会了,裤子绝对是小二良心发现顺手买的。 有新衣服,染血的衣服他当然不屑穿了,身体干了,动手穿起来,意外的很合适。 “风四,进来把木盆拿走。” 换好衣服,端木湛冷然吩咐道,等初一身子探进来,端木湛直接送一道冷眼给他,“哼,本王发现,论机灵你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再犯错,就派你去地宫。” 初一手一抖,木盆差点洒了,泪奔的边缘,“主子,小的一定改!小的这是关心则乱!” 老天啊,他可是最机灵,最圆滑,最善于打探消息的啊,怎么会一下子就被个臭丫头比下去了。 不过现在他不能哭,他要回去找明月,难兄难妹一起哭。 听说上次她去相府刺杀,被收拾的很惨很惨。 屁股开花不说,还哭的昏天黑地。 “呀,抹上去凉凉的好舒服!” 东方白神速的送来药膏,柳依依直接打开弄一点涂在火辣辣的额头。 立竿见影的舒服不少,赶紧笑嘻嘻的把瓶子宝贝的塞在袖子了,“对了,你门口怎么那么多人啊?” “哎,那可是拜你所赐。自从治好了丞相,这几天络绎不绝找我看不生养的人,头都大了。” 东方白歪了歪头,无奈一笑,装的十足可怜。 累是累点,不过银票跟雪片似的就来了。 传说中攒媳妇本太容易了,银票正已三天够买一处三进宅子的速度增长。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一章 除非以身相许,否则,我不谅你 “哇!你可是发了!记得有机会请我吃饭哦,没有我的主意,你的病人也不会排成排不是?” 柳依依一听这个,美丽的眼里放着光,直接脑补银票漫天飞,“对了,以后在你门口拉个横幅,上边就写上‘治不孕不育,请到福满楼!哈哈…..” 说着说着,捧着肚子笑到肚子疼。 不知咋地,突然想到一个现代老电影,似乎主演是谢霆锋的,那里有个丑男,平生目标就是给男人补补肾,给女人丰丰胸。 然后脑补了一下,俊美无双的东方不败头戴大红花,一边给人猥琐放电,一边嗲嗲的说出这个目标的情节,直接笑疯了。 东方白也笑,干净的笑容比阳光更耀眼几分。 小丫头开心,他更开心,白希的手欢乐的摆了摆,“横幅?还是算了。现在已经应接不暇,到时候还不击破门框。”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每天就发十个二十个号牌出去,算预约。有牌子的第二天给看,没牌子的一律闭门羹,省的人家争抢,弄得门口乱糟糟的。” “这个主意听起来可行。” 柳依依顿时傲娇了,“那是!我是谁!” ...... 俩人正笑闹着,一身灰衣的风四脸色深沉的走了过来,一双小眼睛里有着敌意和嫌弃,“柳小姐,主子说你再不上车,他就先回相府了。” “啊!我走!马上走!” 柳依依历时收了笑,迈腿就要往马车那跑。 笑话,不跟着翼王一起走,她这狼狈的鬼样子跟府里的人不好解释啊。 就是太急了,膝盖疼的厉害,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好美男及时扶住了她,搀着她一直上了马车。 “呸!” 风四轻啐了一下,撇撇嘴,小眼睛翻上了天。 哼,真能装,刚才又是端水,又是送衣服的,也没用别人扶着啊。 眼瞅着柳依依上车之后,还透过侧边的小窗笑嘻嘻的和神医说笑,风四快走几步坐上车。 鞭子一甩,“架!”,赶车就走。 哼哼! 叫你装模作样! 反正车里只有主子一人,再装,绝对让你碰钉子。 “哎呦!” 马车突然动了,惊得柳依依往后一仰就磕到了后脑勺,疼的她嘶嘶的抽气。 这车夫真烦人,走也不先说一声。 脑袋本来就被撞过了,现在又撞,要脑震荡了好嘛。 翼王阎罗王一样,赶车的小鬼也难缠,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下人。 一路货色。 端木湛也是晃了晃,张了张嘴,骂风四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回去再收拾他。 “翼王爷,刚才神医说您没事的,药都不用喝。” 缓了一小会儿,柳依依紧张的手抓着裙子,讨好的开口。 “嗯。” 端木湛目视前方,冷冷端坐着,一个表情都没给柳依依。 这女人再三和东方白确认他伤势,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嘛,怕他给她安个欲加之罪呢。 这点小心思,还能逃过他的眼。 翼王的认可,柳依依眉目瞬时鲜活起来。 这是不碰瓷的节奏了吧?立刻欢喜的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恭敬递过去,“王爷,这银票给您,流血了得好好补补。” 端木翼睥睨了一眼怯生生的人,没有说话。 留那点血哪需要补,这女人是要玩什么花样? 柳依依没得到反应,急切的把银票往前送了送,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又祈求的看过去,“王爷,您就收下吧。您看,您伤的不重,小女给您找了大夫,陪了衣服,现在再奉上营养费,是不是您就不会追究了?” 幸好,上午给金掌柜送银票去,金掌柜那节俭的人没都要,还剩下几百两呢。 端木湛脸直接黑了几分,原来这人是想用那几张银票买平安呢。 可,他说过要追究吗? 刚才被撞了,他的确生气,可没想把这人怎么样啊。 “收起你的东西,本王没想过追究!” 端木湛冷声道,他可以预料,如果他不这样说,这女人又要跪拜求饶了,烦都烦死,“还有,今天的事烂到肚子里。” “好好,小女子肯定嘴巴严。多谢翼王,多谢翼王。” 柳依依如临大赦,激动的眉开眼笑,忙不迭的点头。 她的个乖乖,不追究就好啊,心终于可以归位了。 面对孩子气的手舞足蹈,端木湛选择闭目养神。 这疯疯癫癫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知道柳丞相怎么养出来的这样的闺女。 “记得,以后不要去找东方白,你要是违背了本王,后果绝对是你不想要的。” 顿了一会儿,端木湛闭着眼睛,悠悠说了一句。 师兄已经陷进去了,他不希望这心思重的女人给师兄的伤害更大。 柳依依愣了愣,美男跟这人到底什么关系呢? 当然,她不敢问,只得低头乖顺的应下,“是,小女子再也不去找他了。” 端木湛不再说话,柳依依缩在一角,心里一直在思考,翼王为什么不让她和美男走动呢? 突然一个念头劈中了她,立马被自己的想法雷的外焦里嫩。 难道说,这翼王也看上东方不败了,那令狐寒不就是先例嘛? 东方不败的美貌啊,真的太无敌了。 竟然让这么多优秀的男人竞折腰,飞醋满天飞啊。 脑补到这里,柳依依风中凌乱。 偷偷瞅了瞅冷气外放的翼王,默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翼王和令狐寒,气质还是蛮像的,品味也很一致,哪天为了美男掐起来,肯定很火爆吧? 终于到了相府门口,端木湛先下了车,刚上台阶,柳婉柔摇着美人扇摇曳多姿的迎了出来。 “澈哥哥,爹爹说你随后就回,怎么这么久啊?” 看到翼王,自然欢喜,美丽的脸孔红霞满天,说着话,眼睛还往马车瞄了瞄。 爹爹不是说那草包跟澈哥哥一起回来嘛。 “不知谁在路上放鞭炮,惹得马惊了,耽误了一会儿。” 端木湛眉梢微挑,淡淡应道。 “啊?刚刚爹爹在路上马车也惊了,说是颠的浑身酸痛呢。” 柳婉柔手捂了下红唇,惊讶道,事情也太巧了吧。 端木湛眼神一凛,心里立马有了结果,看来是忠烈侯那老头故意报复了。 那么大岁数了,真真幼稚。 “哎呦喂!柳依依你这是怎么了?惊了马,你毁容了不成!” 看着从马车里艰难下来的人,柳婉柔扭着小蛮腰就赶了过去,眉开眼笑的幸灾乐祸。 头发乱七八糟,走路跛的不行,最扎眼的是脸,虽然蒙着布,可额头那块红肿还是相当明显的。 额头那样了都露着,可想而知,那蒙着的地方了,肯定更惨。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红杏心急火燎的从门里冲了过来,伸手扶住了人。 小姐入宫总不回来,她担心死了,一直在门洞等着呢。 “那你可能得失望了!” 柳依依撇撇嘴,对着笑的跟狗尾巴花似的柳婉柔来了一句,之后让一脸担忧的红杏扶着往府里走。 端木湛冷眼旁观,只是默默的让开了路,面对单薄的姐妹情无丝毫波澜。 对他来说,亲情是个不存在的东西。 **************** 月上中天,夜深沉。 一天天忙的很,缠枝虫草花帐幔里,柳依依睡得分外香甜。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东方白凝眉纠结片刻,还是走了上去。 隔着帐幔低唤,“依依,依依…..醒醒.....醒醒....” 数声,一丝都没有撼动沉沉的睡神。 加大声音,依旧。 无法,他只得拨开帷幔,伸手试探着去推。 温热滑腻的触感如烈火,灼的他飞快收回大手,到了嘴边的呼唤也被吞了下去。 这丫头,不着中衣也不盖被子,着凉怎么办? 自叹一声登徒子,可人不醒,还得继续。 怀里掏出手帕捏在手里,作为阻隔,又伸了过去,“依依,依依……醒醒....” 这回终于有动静了,只是…… “……依依,你……你怎…..喂!…..” 躺着的人突然抬起胳膊,迅猛的抓在他身上,嘴里还在嬉笑着说些荤话。 痴痴地,带着睡意的慵懒。 刹那,东方白如遭雷击。 “咦?怎么衣裳还穿着……讨厌….” 摸在手里,一把衣裳,柳依依嗯嗯唧唧抱怨,突又觉得不对。 声音对的,可眼前怎么一团黑…… “依依,别闹了…..放手……放手…..” 衣裳挣扎走了,手里一空,柳依依的梦彻底醒了。 娘的,美男真煞风景,大半夜跑来好死不死的搅合了她的美梦。 美男出浴啊,差一点就摸到,哎….. 算了,真的不是更好? 柳依依邪念起,强打精神一骨碌身坐起,拨开帷幔探出头去展颜一笑,“东方不败,神医不做改行当采花贼了吗?好,老朋友了,一定让你开张大吉。来啊,我肯定配合,让你随便采。” 月光穿过窗纱而入,牀边的美男一袭白衣比月光更诱人,可惜啊,胳膊太短。 抓不到。 想想看病那些女人的闲话,东方白脸色比月光更清冷,掩饰不住的阴阳怪气,“是个男人你就这么戏耍吗?若是我传扬出去,你的如意郎君,可就没了。” “传扬出去?好啊。你要早有这个觉悟,我还费劲巴拉的跑什么跑?” 柳依依赞许的猛点头,抑制不住的兴奋,“咱们今天就同牀共枕,然后天亮了丫鬟婆子进来一看,嘿嘿,丞相大人肯定得求着你把我娶回去。有你这么养眼的夫君,还不用离开京城这个花花世界,奥,不能再好了。” “……”,东方白一愣,转瞬目光微凛,“哼,笃定我不是那么下作的人,你才敢这么说吧。嫁给恒王不光不用跑了,门当户对荣华富贵,一个游医怎么相提并论。” 嫁给恒王? “啊?你都知道了?”,柳依依没了戏谑的心思,拧眉叹息,“哎,也不知哪个大嘴巴传的,头疼啊。人家恒王心有所属,跟我一个铜板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东方白敛眸,稍作思忖,依旧有些不放心,“他心有所属?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知道的?” “啊!你就这么跑进来说话,夜深人静的,把红杏她们吵醒怎么办?” 柳依依鸡同鸭讲,突然捂嘴做惊诧状。 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是谎言被揭穿的反应,东方白历时冷下脸来,“厢房的人打雷都醒不来的,不要岔开话。” “呀,你学坏了,竟然弄晕她们,哈哈……”,既然那几个都被料理了,柳依依自然没了顾忌,言笑晏晏,“我怎么知道的,这么私密的事,当然是恒王告诉我了喽!哎,我正愁着,怎么帮他把心上人追到手,你来了,正好跟我参谋参谋。” “……他为何告诉你?” “那些谣言闹得呗!当然了,我这个三寸不烂之舌刨根问底的功夫也不是盖的。” 柳依依拍了拍心口,顿时自豪了,“反正我是问出来了,他想和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破镜重圆。过不多久,我就跑路了,临走帮着撮合撮合吧。好人有好报,积德了,以后没准能顺利点。” “当真?” “真!比珍珠都真!” 再看不出假来,东方白终于释然。 俊逸的脸孔上爬上放松的笑,同时的,不明青红皂白就恶语相向,又有些羞愧,“我……头脑一热,冤枉你了。” 声音软软的,看不清表情,柳依依还是能脑补出来,后知后觉才想到,这货很有兴师问罪的意味嘛。 得理不饶人,说的就是她。 溜下牀趿拉上绣鞋,期期艾艾就蹭了过去,“哎,好伤心啊,我的人品被诋毁了。哎呦,心碎成饺子馅了,东方不败,你说怎么办?” 抓上人家胳膊,仰脸,弱势状声讨。 猝不及防的,作式就软趴趴往下坠。 下意识的,东方白伸手把人抱住,“喂,你…..” 柳依依等的就是这个,得逞的勾了唇角,如愿以偿把美男精壮的腰身反抱住,耍赖撒娇,“不行,你得赎罪。除非以身相许,否则,我不原谅你。” 温香暖玉满怀,软软糯糯的逗弄,惹得东方白面红耳赤。 试图摆脱桎梏,伸手去推,碰到的却是如瀑的发丝,滑腻温热的胳膊.... 一个上身只有肚兜的小丫头,他真的无能为力。 放弃抵抗,直挺挺的立着,成了稻草人。 小脑袋瓜在心口处拱啊拱,拱的他一阵心痒,骨头都要酥了。 天知道,他是多么享受。 嗯,还有忍耐的煎熬。 也许,圣人传下来那些守礼避嫌,摒弃掉更好一些? “东方不败,听见没有?砰、砰、砰,你的心跳的好快。”,柳依依如愿以偿,没有被推开更是让她心花怒放,“要不是知道你不乐意娶我,我就得认为,你对我动心了呢。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就让我过过手瘾吧。” 小手在他身上作祟,可,东方白一点躲避的心思都没有。 就那么任凭摆布。 僵硬的紧绷着,木雕泥塑般。 暗夜里,粗重的呼吸,昭示着他的心慌意乱。 好柔顺! 今夜的美男,让柳依依闻到了为所欲为的气息。 淘气的勾了一侧唇,稳准狠的就把腰带扣给解开。 没了外衫的阻挡,半身的中衣宽松的很,轻而易举,就摸到了腹肌。 小腹被摩挲,绝对是最后一根稻草,东方白紧绷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 急促的呼吸着,脱缰的野马般把小小的人儿抱得死紧。 火热的唇瓣肆意妄为,精准的堵住了嘻嘻哈哈的源头。 辗转反侧。 本来是撩拨着逗个乐子,美男突然化身为狼,惊得柳依依陡然睁大了眼。 觊觎人家美色许久,她自然不会去煞风景,踮起脚胳膊攀上脖子,热情回应。 微弱的月光里,帷幔上影子纠缠,难解难分。 身高差着,点脚累的慌,索性,她连连退后。 牀铺近的很,弹指功夫,两人已经纠缠着跌在软软的锦被里。 逼仄的帷幔里,升温,旖旎里,东方白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男女授受不亲? 早已抛到脑后。 温文尔雅的人,没想到啊,这事上热情的像条龙。只那么胡思乱想一瞬,柳依依就被拉入无边的潮水中。 暗夜里,勾魂摄魄得低吟飘在屋内。 惹得东方白更加把持不住,下身已经蓬勃如钢,迫切的想要冲锋陷阵。 裤腰带却来搅局,扯不开,东方白额头满汗,急切中,却如梦初醒。 意识到在做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转瞬爬起,急切跳下牀去。 大有落荒而逃之态。 拧眉抹一把脸,哎,怎么就…… 身上一轻,美男就那么慌不择路的离她而且,豆腐没吃够被扔到半路,柳依依历时黑脸。 “对不住…..我一时…..” 娘的,又玩这一出! 道歉管用,看见个美女先做了再说呗! 柳依依气顶脑门,扯开帷幔怒目,“上了老娘的牀,你以为蹦下去就没事了嘛!东方不败,下牀不认人,败人品的,你知不知道!” “没,没有,我没不认。”,小丫头怒了,东方白忙赔小心。 “哼,认就好。”,柳依依飞过去一个白眼,哼了哼,侧身摆出贵妃醉酒姿态,魅惑的很,“说吧,你打算怎么认?上回亲过了,你还不是就那么当没那回事,这回,你是不是打算随便跟我道个歉,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嗯?” “我娶你。”,东方白酝酿些许,沉声应答。 私定终身终比不过媒妁之言,可,木已成舟,眼前就该有个交代。 “这回这个借口…..”,柳依依出口就要嘲讽,嗯,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登时不可置信的坐了起来,探身出去揉了揉耳朵,“你再说一次,我觉得我耳朵幻听了。” “我…..我说,我会娶你的。” 那就没错了,可是,“…..你没骗我吧?” “除了你骗我,什么时候我骗过你。” “诶,好像是这么回事来着,嘿嘿….”,柳依依咧嘴就笑,“哈哈…..早知道这么简单,在山谷里,我就把你拿下了!来来来,过来啊,反正以后是夫妻了,扭扭捏捏做什么。” 已经挑明了,实在没什么再避嫌的必要,被召唤,东方白大大方方也就走了过去,坐在牀沿上。 “那个……方才实在……实在不该……” “那个不怪你,明明是我见色起意,先动手勾、搭你的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柳依依可不会去歪曲,“本来想占点便宜就算了,呵呵,没想到啊,你就这么缴械投降了,哈哈…..” 鉴于美男以后就是她的专属了,说着话,她就贴了过去。 人家越害羞她越来劲,泥鳅似的灵巧的很,不遗余力钻到人家怀里去。 仓鼠掉进坚果堆,风卷残云的吃豆腐。 “依依,依依……别闹了……我…..” 心爱的人儿在怀,坐怀不乱? 有了前车之鉴,东方白真的不能保证能做到。 未免控制不住做些更出格的事,情急之下,他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摸索着迅疾点出。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真坑爹 “东方不败,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依依,你再动,我就…..”,东方白把动弹不得的人儿搂在怀里,柔声安抚,“洞房总得等到成亲的时候。现在,咱们就说说话吧。” “说你个大头鬼!” “那就说大头鬼。” 动都动不了,柳依依怨念了,哎,弱肉强食啊,“…..那你放开我,我保证好好躺着不招惹你了。” “这个,我不信你。”,东方白笑意盈盈,很干脆拒绝。 “不放开我,好啊,那我不嫁给你了。”,柳依依咬牙。 东方白笑意更浓,“这个我更不信。” “你…..!” “别生气了,我这就走。大半夜不睡觉,明天没精神。” “喂,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要是娶我,那个令狐寒怎么办?奥,他伤心不伤心当然跟我没一个铜板关系,就是,他一气之下,把我当情敌捏死怎么办?哎呀,想想都可怕!” 柳依依突然一惊一乍,被点了穴道,哆嗦都不能,只能心里颤抖了。 哎,那个诡谲之前满身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夺人所爱,估计不能善了吧。 东方白摇头,“你啊,就爱胡思乱想。放心,令狐兄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人要疯狂起来,自己都会被吓到。你觉得他不会,他没准到时候头脑一热,拎着刀就把我结果了呢。要不,你先去问问他,要是他接受不了咱们在一起,还是算了吧。美色和小命比,我觉得吧,还是小命重要一点。” 美色?难道除了这副皮囊,他就没有别的能让小丫头倾心? 东方白不禁有些惆怅,刹那又释然。纠结什么呢,小丫头喜欢的,正好他有,不是很好嘛。 “令狐兄是磊落君子,不会做那么下作的事。再者,他不是傻子,绝不会认为除掉你,我就会如他所愿。” 柳依依眼珠转了转,稍顷,勉强赞同,“希望你够了解他。算了,反正过些日子咱们就跑路了,茫茫人海的,他就是想干掉我,他也找不着啊。” 也许用不着跑,还不确定,东方白谨慎的没有反驳,“好了,不用担心。” “哎呀,还有更担心的呢!”,想想那天马车里恐怖的一路,柳依依顿时胆寒,“我问你,你认识翼王吗?就除了那天给他看伤,以前认识吗?” “认识。” “熟不熟?算了,肯定不熟,你们俩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 以后就是一家人,小丫头做事有分寸应该不会胡来乱说,东方白选择不隐瞒,“他是我师弟,你说算不算熟?” “啊?”,柳依依被雷劈中一般,雷的外焦里嫩,“……你是说,他、翼王和你,同一个师傅?” “嗯,很少有人知晓此事。师弟的功夫学的到家,和师傅一个路数,师徒关系很明显。我一心从医,出谷之后又很少见面,不是特意说,没人会把我们想成师徒。” 美男不会说谎,那,真是师兄弟。 什么藤上结什么瓜,哎,师傅那个老顽童,带出来的徒弟,都变异的好严重啊。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冷酷无情,也不知道以前怎么教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东方不败,那天,就是他受伤找你看病那天,回去的时候,那个翼王说了,让我不要再跟你见面。还说,让我嫁给恒王爷。当时,他说话的样子好凶好可怕的…..” *********** 头疼的事情不老少,约莫半个时辰,东方白才离去。 插了门再回到牀上,不知道是不是吃美男豆腐吃的太过兴奋,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有睡意。 恰逢此时,肚子里‘咕噜噜……’,抗议个没玩没了。 实在懒得黑布隆冬起来找吃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该庆祝一下吧?眨眼她就给享受空间里美味找好了理由。 手搭上那侧手腕,恰巧,耳垂痒得很,摆好姿势的手下意识往上去,抓了抓。 突的,头一阵晕眩,迫使她凝眉闭眼。 随即,诡异的感觉袭来。 周身阴阴的凉爽。 惊恐睁眼,咦? 天亮了? 还有入目这些…… 和每次看到空间很不一样啊。 试着伸手去抓,不是虚空,竟然是实实在在的质感。 握着冰箱把手,她差点泪奔,家,终于回家了。 客厅、卧室、厨房…… 孩子般探索似的光脚奔跑进进出出,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喜不自胜。 直到注意到玻璃窗外的一片混沌,她心一下子凉了,杀气皮球般跌坐在沙发里。 生无可恋状。 这是歪打正着进了空间来,根本没有回到现代。 熟悉的家,熟悉的气息,窝在软软的沙发里发了一会儿呆,自愈能力超好的她,叹口气又回血了。 奶奶没了,现代差不多也是一个人,古代也一样,差不多了。 何况还有个空间,能存东西不说,要是碰上危险什么的,还能进来躲躲。 很有福气啦。 冰箱里拿了个甜筒,以很没出息对吃法一点点品尝,视线飘啊飘,就定在门上。 窗外都是馄饨未开的样子,门外也是吧? 凑到猫眼那眯眼往前瞧了瞧,瞬间,她都不敢相信眼睛。 这怎么可能….. 看了又看,用颤抖着手拉开门,开阔的视野里,一切更加清晰了。 熟悉的一切,让她激动,更多的是腿软。 门外分明就是她以前工作的急诊科,也是她值夜班殒命的地方。 就在那个护士站前,一个疯癫的病人对她举起了菜刀。 狰狞的脸孔,咆哮的叫声,雪亮的刀子,淋漓的鲜血…… 可恨的,那个行凶的,她根本没有接诊过。 就那么成了刀下冤魂。 害怕却更好奇,仔细逡巡,没有血迹,异常干净。 门外的世界,安静的无一丝声音。 禁不住you惑,鬼使神差的迈出脚,纵使身上披个毯子,还是脊背生寒。 恐怖的伤心地,平日里人来人往,此时又寂静无声,诡异的可怕。 指尖触过墙壁,通道里空荡荡的手术床….. 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一样的护士台,一样的走廊,可好多房间的门牌都变了。 本来医生办公室的位置,竟然是药房,推门进去,没有药架子,诡异的一台屏幕闪烁的大机器。 过去研究了一下,很神奇的自动售药机,触摸屏的,显示的药品相当全。 只是那价钱….. 探险寻宝般的,手术室有的,竟然还有彩超还有X光室….. 重新排布迷宫一样的急诊科,五脏俱全,只要配上医生护士就是个挺先进的医院。 就是处处明码标价,那价格….. 一瓶生理盐水现代是九块软妹币,到这个破地方竟然是十两银子! “娘的,真坑爹!” 随口啐一句,柳依依毫不犹豫原路返回。 生病还是喝喝苦药汤子算了,要是来这里打个吊瓶,那可是倾家荡产的节奏。 就是随便弄个白加黑,都要二十两,那可是永久产权的四亩好地身价。 心里抱怨着,半路上,她突然意识到已经过了许久,不会天亮了吧? 受伤了不用给丞相爹请早安,不过,红杏她们也不会放任她一直睡。 没人去开门,那她们会不会以为她出事了破门而入?那她凭空消失,可怎么解释? 越想越急,忙摆好手势回归现实中去。 又是一刹那的晕眩,急迫的睁眼,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回去。 东方才有鱼肚白,天还没亮起来。 嗯?怎么能看见天? 牀呢? 没等她想,四周的嘈杂直冲耳膜。 “…..水!…..不够啊!…..” “……二小姐还在里头呢…..” “…..依依!依依啊!……” …… 寻声望去,不远处火光冲天,那里….. 是她的墨竹园啊! 这样的认知,惊得柳依依身形一晃,扶着旁边的假山石才不至于瘫倒。 若不是美男搅了美梦,若不是睡不着突然参透了空间法门,那她肯定在屋里睡成死猪,这时候恐怕是烤猪了吧….. 可怕! 好可怕! 更可怕的,那火不可能是红杏她们放的,更不可能是她,那….. 看来,还是有人觊觎她的小命! 没别人,肯定是孙姨娘那母女俩。 本来就巴不得她死,这回又看她扒上了恒王,还不恨得牙痒痒。 上回撒点药粉也没真给毁容,估计看好多天没事,死灰复燃,胆子又肥了。 哼哼,那恶心的母女俩要是看见她活蹦乱跳的,是不是得气死? 可,跑去气人是爽,找个好理由搪塞她半夜跑出来有点难啊! 咬着手指想啊想,一炷香功夫,终于,她眼睛亮了。 瞄了瞄,四周无人,飞快跑到墨竹园东侧外墙,一眨眼消失不见。 半盏茶功夫,东厢房那个平日丫鬟婆子们吃饭休息的小屋子里,她凭空出现。 猛睁着眼睛一扫,预料之中的,还有些昏暗的屋子里空无一人。 拍着心口喘了喘气,抑制不住的无声傻笑,天哪,这个空间真是太炫酷了。 在里头移动,再出来就会和先前进入空间时候的位置有变动。 只要算计好了,达到穿墙而过什么的,小菜一碟啊。 呵呵,妥妥的超能力。 好不容易才把兴奋压下去,裹着毯子装着怯生生推门而出。 院子里人头攒动乱糟糟,烟火气里,一派破落。 透过烟气望一眼,墨竹园的几间正房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黑漆漆冒着烟的一片废墟。 这要在里头,也得成碳了吧? 一个念头闪过,柳依依真切的一个哆嗦。 “二….小姐!.....鬼…..鬼啊!” “啊!….” “鬼鬼鬼呀!....” ….. 弹指间有下人发现了她,鬼叫着,跑开。 有一个丫鬟太胆小了,吧唧瘫倒,一脸惊恐的转身就爬,“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柳依依扶额,“天都亮了,真鬼早回家睡觉了好吗?” 那丫鬟似乎魔杖了,根本不听,依旧鬼叫着死命的爬。 这边动静大,院子里的人都涌了上来。 隔着烟看见裹着毯子立在那里的人,一个个都变了颜色,胆子不够的,直接抖如筛糠。 自动自发,聚拢到一起去,如临大敌。 都把她当鬼了? 也难怪,火都灭了才出来,有点怪啊。 柳依依先不解释,一眼盯上被婆子扶着的孙姨娘,绷着脸勾勾手指,“孙姨娘,看你的模样,怎么跟不认识我了似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看你,是做了亏心事了吧?我的院子烧了没地方住,不知住到你的牡丹园去,欢不欢迎?” 孙姨娘是有些城府有些胆子,可被点名了,腿一软噗通就跪了下去,惨白着一张脸上牙打下牙,“二….二小姐…..二小姐…..我、我、我,我给你….给你磕头….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去。是…..是皇后…..是皇后…..不信、不信,你…..问你爹去,他……他说的……二小姐、二小姐…..你别跟着我…..” 柳丞相蜡黄着脸,被家丁架着呢,一听孙姨娘那些话,急的就是一脚踢过去,“闭嘴!我什么时候说过!疯了!你是疯了!…..” 接连狠狠三脚,孙姨娘身娇肉贵的不禁打,趴在地上死狗一般,喘着气,话都说不出了。 终于闭嘴了,柳丞相松了口气,强撑着笑脸看向二女儿,“依依,爹、爹……爹一定风光大葬你…..依依不要顽皮了…..去、投胎…..不…..去找你娘去吧,还有…..还有你祖母…..” 听话听音,这斯文丞相爹家暴孙姨娘,明晃晃招式着孙姨娘说了实话啊。 那,放火的,皇后? 她那次拒绝三皇子来着,不能利用就毁掉,的确有可能啊。 天啦噜,人家穿越人见人爱,她怎么就人见人恨呢? 苍天啊,大地啊! 无心插柳,套出了想要她命的,柳依依也没了玩儿的心思,对着丞相爹展颜一笑,“爹爹,女儿没死啊。有人放火想烧死女儿,还好女儿机灵,逃了出来。太害怕了,一滩泥似的就窝在那屋里,喊都喊不出声。爹爹,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没死?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相信。 柳依依再次扶额,“鬼都晚上出来啊,你们看看,天都亮了。我好好的站在这里,肯定活着的嘛。” 众人看看天,又盯着柳依依的脸看了又看,终于放松下来。 柳丞相脸色好看了一些,还是有些疑惑,“你说有人放火要烧死你,那人指定往你房里烧。你个弱女子,怎么从人家眼皮底下跑出来?看你毫发未损的,怎么看也不像从火里跑出来的。” “女儿的屋子,外间墙上另有乾坤,能通到客厅去的。那时候怕的很,还好想起来了,就躲了过去。放火的人听屋里没叫声了,就飞走了。然后,女儿看火势已经烧到客厅来,就跑那边小屋里躲着。” 墨竹园是原配夫人住的,以前柳丞相可是经常在,闻听,他不可置信,“为父怎么不知道。” 柳依依故作惊诧,“爹爹,您不知道啊?女儿还以为您知道呢。小时候是母亲告诉我的,这么多年都没用过,要不是着火了,女儿都要把那个洞忘记了。” 反正房子都没了,也没得查啊,还不是随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那时候和夫人如胶似漆,没理由瞒他啊。这院子是母亲派人收拾来给他们成亲的,难道是母亲交代的? 还是解释不通的。 柳丞相看看那一片废墟,也只能信了,要不是那么回事,女儿肯定活不成啊。 “依依,万幸啊,你还活着,可把爹爹吓死了。”,人活着就好,柳丞相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先搬到翠玉轩去,等这边房子修起来你再搬回来。用度什么的,孙姨娘会尽快给你办妥当。爹爹还要早朝,得去准备了。” 一个闺阁小姐能得罪谁去,肯定是冲着他的啊。 得赶紧找翼王商量商量,这回是女儿,下回保不齐,要的就是他的命了啊。 ************* 相府,翠玉轩。 送走了姨娘凝香,柳依依挑拣了一身素净的衣裳穿戴好。 对着镜子照照,还算满意。 虽说是来巴结她,毕竟雪中送炭。 柳婉柔先来的,打着给她送衣裳的名义,笑的那个花枝乱颤。 同样是衣裳,还是凝香送来的靠谱,柳婉柔那厮,保不齐就做了什么手脚。 现在她是草木皆兵,总觉得脖子后头发凉,有人要要她命似的。 “小姐,找到了!” 刚拾掇好,就见红杏兴奋的跑进来,手里抱个黑滚滚泥乎乎的木匣子。 后头两个丫鬟,也是那个造型。 “瞧瞧这弄得,一个个都成花猫了。快,先撂下洗洗去。” 废墟里刨首饰匣子去,这活可非常不咋地。 “没事,放下东西,奴婢几个还得回去继续刨呢。看着烧的狠,其实还是有没烧着的。” 柳依依就虎了脸,“真金不怕火炼,首饰值钱能刨出来就刨了,其他的,烟熏火燎过,就是能用也不要了。你们几个赶紧洗洗去,换了新地方,把这里拾掇好就行了。” “是,小姐。”,红杏无法,只能苦了脸答应,“哎,我们几个怎么就睡那么死呢,着火都听不见。一睁眼,什么都没了。” “人都活着比什么都强,钱财身外之物,你啊,就别苦瓜脸了。大难不死,要笑。” “小姐,您真福大命大,奴婢几个住厢房是烧不着,您能跑出来可就万幸喽。” “是啊,咱们小姐是贵命。” “对,贵命,一定肯定大富大贵。” 柳依依就摆手,“拜年话就不要说了,赶紧忙活去。估摸着木木也快到了,还是准备早饭要紧。” “小姐,这院子里的小厨房现收拾来不及,早饭就让大厨房送?” “只能这样了。奥,红杏你去大厨房盯着他们准备,你家小姐我现在小命风雨飘摇啊,入口的东西更得谨慎。还有木木,镶金边的,可别在咱们这里出岔子。” “是。” “等吃了饭,你再跑趟福满楼。我现在浑身不舒服,请神医来给我瞧瞧。”,知心人就那么一个了,她现在是越来越依赖美男。 红杏应下了,囫囵吃了饭就去,可却无功而返,“小姐,神医不在。一帮看病的排队等着呢,说是人一下子就跑没影了,不知去向。” 柳依依也没在意,相府着火肯定传开了,兴许美男听说了正赶过来呢。 可等啊等,午觉都睡醒了,还是没有美男的影子。 派红杏再去,依旧没找着人。 这回,柳依依就急了,口口声声要娶她的人,这边一出事影子都不见。 简直成何体统! 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只能派红杏再跑一趟,镖局那帮人拉来守夜,找找安全感吧。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你爹就花花肠子多,你肯定也一样 翠玉轩。 “依依姐姐,快点!在府里窝了好几天,我身上都要长虫啦!” 木木看柳依依不急不慢的往篮子里装东西,夸张的催促。 “呀,你这破孩子,那是我的台词好不!” 柳依依得瑟的虎着脸,慢悠悠的扣上篮子,转身摇摇头开始调侃,“不知道谁,以前打死都不要出去呢。” 身上有伤再加上大火吓得,的确是在府里窝了好几天了,不过也没闲着,写字、钩拖鞋、研究小吃,充实的不行。 就是美男一直没有出现,让她郁闷。 木木瘪瘪小嘴,小脑袋一甩斜了一眼,以示不满。 之后不过两三秒,笑嘻嘻的蹦跶过去拉起收拾好的柳依依就往外走。 现在他可不怕李自成他们了,哪有不上街玩玩儿的道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约摸两刻钟到了忠烈侯府门口。 下了车,木木小正太一看那金闪闪的府名,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瞪圆了,“依依姐姐,咱们去府里揍他们吗?” 柳依依扶额,这孩子进步太神速了,前几天见了人家就要尿裤子呢,这回都想着去人家家打架了,“打人是不对的,今天来咱们是来讲和的,以后没准你还能跟李自成一起玩儿呢。” 木木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萌萌的小脸蛋绷的一本正经,“那得看他的表现了,反正他打不过我。” 柳依依欣慰一笑,“我们木木真懂事!”,这孩子竟然没反对呢,赶紧领着木木去找门口的守卫进去通报。 一会儿功夫,人就出来了,客气的领着他们往里走。 三转两转到了正厅,柳依依三人刚迈过门槛,就见屋里的人迎了上来。 打头的是铁拐李忠烈侯,友好的笑着,没有那天的戾气,破天荒的还有几分讪讪的不好意思。 旁边跟上来的是一个身穿海蓝衣裙的女子,身材高挑健美,虽是墨发及腰的姑娘打扮,可浓眉大眼长的很开的五官,还是能暴露她的年龄。 柳依依笃定,这女子应该就是瑞王两小无猜的爱人李诗诗了。 一个二十五岁待字闺中的古代大龄剩女。 而且是个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子。 “篮子里有什么?是不是前天给我那个球球!闻着就像呢!” 忠烈侯父女还没说话,小胖子李自成率先冲了过来。 馋猫似的去摸红杏提在手里的竹篮子。 “怎么那么馋!都多胖了你!” 忠烈侯嘹亮的大嗓门直吓得小胖子手抖了三抖,看看那篮子,不情愿的退到一边。 “想必这就是柳小姐了,快请坐。” 李诗诗热情大方的招呼着柳依依,特有的,习武女子的干练豪爽,只是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急切。 前天自成拿了一封信给她,她一看竟然是瑞王的亲笔信,信里详细写了当年的事,原来这么多年她怨错了人。 一切绝情的背后,都是瑞哥哥对她浓浓的爱。 柳依依笑着接过红杏手里的篮子递给李诗诗,“诗诗姐姐对吧,叫我依依就行了,这是瑞王托我给姐姐的一些吃食,不贵重,不过这京城里少有呢。” 显然的,李诗诗很是激动,当着柳依依等人努力保持着平静,可接篮子的手还是有些颤,“谢谢依依妹妹了。” “姑姑,让我看看是什么!” 小胖子一看篮子到了自己姑姑手里,屁跌的踪了过去,那天红杏让他给送信,在街上只给了他一油纸包吃的贿赂他。 小胖子好激动,一把把油纸掀开了,登时篮子里东西见了天日,甜香的味道四溢。 油炸糕、麻团子、炸鸡柳、炸鸡块,金灿灿的;一大白瓷碗的凉皮白嫩细腻,让人很有食欲。 小胖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吧嗒着嘴,伸出黑胖的小手就要抓。 李诗诗动作比他快,直接把篮子放到高高的桌子上。 “这两个给你,剩下的留给姑姑吧。乖啊,自成。” 李诗诗看着那新奇的吃食,再看看要哭的侄子,只得拿了两个递给小胖子。 这是瑞哥哥的心意,她还要留着看呢。 小胖子嘟着嘴接过那鸡柳和麻团就开吃,满足了食欲还不忘撒娇告状,“祖父,你看姑姑,那么小气!一篮子呢就给我这点儿。” 忠烈侯大眼一瞪,对着小胖子板起脸,“就知道吃,别捣乱,出去玩去!” 他当然知道闺女的心思,孙子他有一堆,闺女就一个,立马站到闺女一边。 小胖子眯缝着眼睛瞅瞅姑姑又瞅瞅忠烈侯,跺跺脚走了,不过,为了守护吃的,直接坐到了大厅门口台阶上等待机会。 “木木,到门口找自成玩儿去,咱是男子汉,要大度。” 柳依依柔和的劝着木木,直接让红杏把木木带到门口去。 一句‘男子汉’让木木开心了,很听话的跟着走了。 屋里也没有下人,只剩下了三人,柳依依笑米米的向铁拐李走去,“忠烈侯,那天我和我爹的马都是您弄惊的吧?害我疼了好几天呢。” 忠烈侯老脸一红,心里心虚可那嗓门还是超级大,“那又怎么样,谁让你们欺负我孙子!” 不过眼神闪躲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切!您说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躲到房顶上放鞭炮炸人家的马呢。” 这铁拐李的幼稚,简直超出了柳依依的想象了,老小孩估计就这样吧。 也正是这份幼稚,她根本不怕他了,这种人一般不会用权利压人。 “依依妹妹,我替我爹给你道歉了。” 李诗诗小心翼翼的把篮子盖好,快步过来俯身给柳依依行礼,之后叹了口气,“都怪我,要不是我和瑞哥哥当年闹成那样,爹爹他也不会碰到跟瑞哥哥一起的人就要出手。” “诗诗姐姐,忠烈侯这么疼爱你,可真让人羡慕呢。” 柳依依扶起李诗诗,由衷赞道,父女间本当如此吧。 “你这丫头,要是那瑞王说的是真的,他怎么不自己来?你们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样,合伙诓骗我闺女?” 铁拐李是直肠子,想什么就直说,虽然闺女跟他说了信的内容,不过他还是有怀疑。 看着眼前眼睛瞪老大的斗鸡铁拐李,柳依依猛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开始数落,“为什么不敢来?为什么找我来说和?还不是因为您!您老人家见着瑞王的影子就要骂,要是瑞王来了,估计没进门就被您一顿拐棍打出去了。” “那王八蛋就该打!不管怎么样,要不是他,我闺女也不可能这样!” 说起瑞王,铁拐李铛铛的蹲着铁拐,大有小宇宙要爆发的架势,胡子都翘起来了,“我告诉你,要不是他是皇子,我早弄死他了,就算你说出花来,再见着他我还要打!” “爹爹,您不要固执了。当年是娘亲不想让女儿去做妾受罪,求着太后姨母说服了瑞哥哥,要不他怎么会那样对我。他这十年任打任骂,还得被人戳脊梁骨,都是为了我啊。” 李诗诗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当年都怪她自己,年轻气盛,争风吃醋的竟然和那罗刹公主交了手,两女争一男,弄得满城风雨。 皇帝给瑞哥哥和公主赐婚之后,自己还吵着去做平妻,人家公主为了羞辱她,放话出来,侧妃都不成,要来就是妾。 自己娘亲怕她嫁过去做妾被那厉害的公主欺负死,才求了太后,让瑞哥哥放话出来,此生不纳妾,完全堵了她进府的路。 她的瑞哥哥啊,为了让她忘情,为了让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享福一生,忍受了多少始乱终弃的非议,忍受了多少父亲的怒骂和毒打。 十年了,恐怕要是那公主不死,这个黑锅瑞哥哥就要背负一生了。 这十年来,瑞哥哥比她过的苦的多。 “要真是这样,你娘不会不告诉我?我看就是那公主死了,瑞王那王八蛋想吃回头草,编个故事骗你呢!” 铁拐李猛撇嘴,十足的他不信,他老婆死了几年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他可不能让女儿再次上当。 “瑞哥哥不是这种人!我信瑞哥哥!” 李诗诗跺跺脚,极力反驳道。 柳依依暗暗竖起大拇指,铁拐李比看上次聪明一点点的,“哎呀,这个很容易想。您看啊,您护闺女护的狠,诗诗姐姐说啥就是啥。当年诗诗姐姐铁了心,做妾也要去的,她一闹,您肯定会支持。您夫人呢,又死命不想让女儿去做妾,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铁拐李缕着那把花白胡子仰头望天,嘴吧嗒着冥想,过了一小会儿,终于低头瞅了瞅柳依依,“说的不错,是那么回事。” 之后大牛眼又瞪圆了,“就算都是真的,可这两天外边的人再传你和瑞王好事将近,还给人家做鞋,天天还给人家看孩子,这些你怎么解释!” 说到这个,李诗诗也猛的看过来,外边有这传言吗? 她怎么不知道! 面对父女俩有些虎视眈眈的眼神,柳依依猛咽了咽口水,娇俏的小脸上满是笑,“哎呦,这个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谁传的。不过你们放心啊,我对瑞王可没非分之想。” 眼看着对面一老一少,两双大灯泡眼,囧囧有神的盯着,柳依依双手一插小蛮腰,俏皮的鼓起白嫩的腮帮子,“你们不信啊?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花骨朵,怎么可能找个叔叔啊。快三十的人,还是留给诗诗姐姐你吧。” “我信!我信了!” 李诗诗急急应着,娇羞的红了脸,瑞哥哥只要是她的就好。 “我闺女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丫头,你爹就花花肠子多,你肯定也一样!” 忠烈侯看女儿要沦陷了,立马补上来,布满皱纹的大脸直接伸到柳依依面前,“不图利不早起,你跑前跑后的,吃饱了撑的不成!” 柳依依崇拜的对着铁拐李做了捧心状,丫丫的,这老头既能当泼妇骂街,还能思考,不简单哇,“呀,您脑瓜挺灵光的啊。说实话,我真的是有企图的。我帮瑞王来说和,他要做的就是,这个把月,对外边我们俩亲密关系的各种谣言不澄清不反对。” 为了防隔墙有耳,柳依依声音不大,可,对面的父女俩足够听清了,之后俩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那娇俏可爱的女子,眼里满满的不知所云。 谁啊?有病吧?帮人家忙活半天,就为了绯闻不被揭穿。 “说明白点,我就是不想跟三皇子有牵扯,太后已经说了会给我指婚,只要我及笄之前能跟瑞王有点亲密谣言,三皇子就不能怎么样。只要熬过这段日子,瑞王再帮我求求太后,给我指个好人家,总比去三皇子府上做小好。” 面对父女俩一头雾水的模样,柳依依又抛出一段说辞。 不知道是谁干的,前几天开始,突然之间她和瑞王的绯闻就传开了. 什么她想给木木当后娘了,什么她跟瑞王要鞋样子了,一起吃饭了… 各种事情添梗加叶,蚂蚁直接传成大象了,最终版本是,太后过些日子就要给他们赐婚了。 这些谣言瑞王也听说了,瑞王借故接木木回府,来相府特地跟她说了此事。 聊来聊去,柳依依竟然套出来了这个十年相爱想杀的苦情大戏。 瑞王怕李诗诗误会,她可以理解,可想到瑞王高调澄清之后,她自己的处境,柳依依苦恼了。 她担心,瑞王澄清之后,那看了想吐的三皇子会缠上来。 瑞王苦于忠烈侯府的人视他为仇人,根本没机会化解,柳依依怕绯闻澄清之后自己被苍蝇盯上,然后她就跟瑞王提了这个各取所需的建议。 瑞王属于坐享其成,当即,两人一拍即合了。 “嗯,的确,妹妹想的很对。三皇子府里妻妾成群,据说那后院更是乌烟瘴气,确实不是好去处。” 李诗诗可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拉着柳依依的手亲切的去座位坐下。 铁拐李也站累了,一屁股坐下猛灌了一杯茶,吼的他渴死了都。 经过他各种盘查,这回应该没问题了,他闺女终于不用老在家里了。 铁拐李不叫嚷了,柳依依给李诗诗介绍了那些小吃的吃法,不忘让她这两个人月不动声色,不要戳穿那个绯闻。 那凉皮可是她的骄傲,现代的时候听说外边买的凉皮都是用脚和面,不敢去吃又馋,只能按百度DIY,还好那东西只用面粉一样,很容易成功的。 到古代之后,那原生态的炊具,做别的很费劲,可凉皮出奇的,比现代做起来都容易。 李诗诗是个干脆的女子,当即一一应下,反正十年都等了,个把月能怎么样呢。 再说,木木的娘死去刚半年多,这时候走的太近了,倒显得瑞王有些绝情的。 “你这丫头,真是跟柳忠贤一样,满肚子花花肠子,差点就让你绕进去了!” 两个女子正相谈甚欢,忠烈侯拄着拐棍又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不管怎么说,当年我女儿是丢了大人了,这么三言两语就过去了,以后还不让外边的人笑话死!我家诗宝难道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嘛!” 柳依依看着居高临下的铁拐李满头黑线,你那嗓门震的人耳朵疼好嘛,不过还得赔笑脸啊,媒婆哪是那么好当的,“这事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就找人把当年那凄婉的爱情故事传播出去,绝对感天动地,到时候不但没人敢笑话诗诗姐姐,还得让无数人羡慕呢。” “爹爹,女儿盼那天盼了十几年,谁说什么都不会在意的。” 李诗诗站起来扁着嘴跟忠烈侯对峙,虽然爹爹绝对是为了她好,可只要能嫁给瑞哥哥,什么都不重要。 忠烈侯一根棒槌似的大粗手指一下子点在女儿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的咬咬牙,“你啊你,真是种了那小子的毒了!嫁人归嫁人,怎么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您老要是不解气,就多多的要聘礼,最好排出几条街去,大家就知道瑞王对诗诗姐看重了。”,柳依依毫不犹豫就把瑞王卖了,“还有,有您这拐棍在手,瑞王以后哪敢对诗诗姐不好,听说,您是为了打瑞王,才把木头拐棍换成铁的。” 忠烈侯猛打了个响指,那大牛眼看着柳依依欢喜万分,“丫头,你终于说了句有用的!对!聘礼!” 之后看着自己闺女笑开了花,“诗宝,你放心,爹一定让他把王府的东西都搬过来,二百四十台聘礼!对!就要这些!” 柳依依拿茶杯的手抖了三抖,二百四十台聘礼,抢劫啊,据说聘礼最多也就一百二十台吧。 瑞王啊瑞王,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还有,诗宝,这称呼,忠烈侯真是极品,他闺女二十五了,不是五岁啊。 “爹!”李诗诗怒了,彪悍的嗔怪起来,“您是嫁闺女,还是卖闺女呢!” 爹爹真是太离谱了,二百四十台! “还没嫁呢,心就往外拐了,多要聘礼才能堵住外边那些碎嘴的!” 忠烈侯立马吼回来,顿了顿,急速变脸成猫咪,笑呵呵的哄女儿,“到时候当嫁妆再给你带回去,然后爹爹再给你一百二十台嫁妆,咱一定要十里红妆。” 看着父女俩搞笑的互动,柳依依笑开了,“行了你们,诗诗姐姐,给瑞王写封回信吧,免得他心里担心你不原谅他。” “好!马上写!谢谢依依妹妹了。” 李诗诗忙不迭的应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到角落找笔墨去了,她的瑞哥哥,今生竟然还有诉衷肠的机会。 忠烈侯眼见着女儿奋笔疾书去了,扭头对柳依依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板牙,之后贼兮兮的就奔桌上的篮子去了,掀开油纸瞅了瞅陶醉的闻了闻,手指放到嘴边对柳依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之后在柳依依凌乱的目光中,伸出蒲扇似的大手往篮子里抓了抓,扭头看看女儿没反应,笑呵呵的拿着一大把吃的走了。 眼瞅着铁拐李悄悄的飘走了,柳依依惊诧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靠,这老头返老还童了,竟然偷女儿东西吃。 还当着她这个客人的面,脸好大的说。 等等,柳依依跟着也马上跑了出去,她可不要留在作案现场,一会被李诗诗误会是她偷吃的就不好了。 走到大厅门口一瞧,柳依依笑喷了,忠烈侯坐在树下石凳上,旁边是小胖子李自成和木木,三人正兴致勃勃的分吃偷出去的东西。 那画面,相当有爱。 “小姐,木木和那小胖子一会儿就玩儿到一起了。”红杏献宝似的过来说道,小孩子间真的好奇特。 “看见没有,在府里说麻团子都吃够了,到这里吃的多香啊。” 柳依依看着木木那贪吃的模样,冲着红杏取笑道。 木木跟小胖子和好,她看着也很是高兴。 没过一会儿功夫,就看几个丫鬟端着托盘过来了,盘子里是各色吃食,干鲜果品很是丰富。 “丫头,进去吧,尝尝我府里的东西,从我开始,我们家人都好吃,不是我吹,我府里的吃食不见得你在家都能吃到。” 铁拐李毫无形象的用嘴吮了吮手指上的油,热情的招呼。 作为资深吃货,他对美食有着特有的骄傲。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只是让人生不如死而已 柳依依唉声叹气的摇摇头,“哎,看来刚才我要是说的您不满意,吃的就尝不到喽。” 铁拐李搓搓手也不恼,咧着嘴笑的很豪爽,“没错!不过丫头你放心,以后有好吃的,我绝对想着你。” “噗!” 柳依依笑喷,她也懒得装了,扭头往厅里走。 刚扫了一眼,的确有几样,她见都没见过。 等李诗诗写好了信,几人又吃了一会儿水果点心,柳依依就领着木木离开了。 武馆那边好几天没去了,也不知道棚子盖好没有。 卖福满楼也得提上日程,她还得去下牙行。跑路之后的富贵生活,全都指望它了。 但,都没有美男重要,上车之后直奔福满楼。 有钱有闲,没有男人,跑路大计也圆满不了。 很快,到了地方。 摄于翼王不准见美男的威胁,柳依依脸上蒙了面纱,扮作日程巡视铺面。 时辰还早,没有吃饭的,在前头大堂简单看了看,小伙计引领着,几人就进了后边住宿的院子。 同样,这个时辰,出入的人也不多。 主子来巡视,小伙计自然殷勤的很,指着朝南的二楼笑呵呵介绍,“小姐,您今天赶上清净,要是头几天,来找神医看病的人乌央乌央的。咱们这院子里,车马迎门,热闹的很呢。可惜,神医好几天没回来住了。诺,神医的那个好友还不信,非跑门口去瞅瞅不成。” 柳依依挑眉,目光飘过去,美男门口徘徊的人? 一袭白衣,高大精壮,远远的就给人生人勿进感觉,不是令狐寒是谁! 只一眼,她立马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那天的火不是孙姨娘母女,丞相爹后来跟她讲根本不是皇后,那可能的人? 翼王虽然不待见她,可碍于丞相爹和恒王,应该不会下手。 那几天忠烈侯把她当眼中钉,不过那老头虽然做事粗鲁但不像那么心狠手辣的,应该嫌疑也不大。 那剩下还可能弄死她的,就二楼那位了。 背地里把情敌弄死?嗯,越想越觉得可能。 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 令狐寒鹰隼似的眸已经发现她,运功几个起落,轻飘飘拦在前头,“留步。” 话音冷冷清清,表情更是冰冷,地狱修罗似的,吓得柳依依就是一哆嗦,“那…..那个…..令狐公子,好巧。” 明明见他就想跑,还口口声声‘好巧’,虚伪的女人。 令狐寒几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有事要问,还是把嫌弃压了下去,“柳小姐,你知不知道东方贤弟去了哪里?” 问的好直接,柳依依也很直接的摇头,“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强大可怕的气场很威慑人,被那么盯着,柳依依浑身发毛,还是强作镇定的挺直了腰,“要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就不用来这里看了。” 真的不知,那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柳小姐,据我所知,东方贤弟是在你的院子失火后的第二日失踪不见的。你好好想一想,他可能去哪里了?” 这人真好笑,她要是能想的出来,还用费劲巴拉跑这来碰运气? 关心则乱嘛,柳依依选择理解,依旧小心翼翼,“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败类放的火,算了,不说这个。失火之后的上午,我让丫鬟来这里找人,等待看病的就说他给人看看的病,突然跑开了。去了哪里,我凭空怎么想的出来?” 说着话,她状似无意的观察着,火要是这位放的,总得有点表情变化吧。 可惜,人家对她的咒骂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猜错了人?还是,这人喜怒不形于色?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打搅了。”,令狐寒浅浅一礼,扭头离开。 突然抛下病人,估计没错的话,是听说了这个柳二小姐闺房被烧之事,骑马而去,按理说是去相府。 可,根本没有。 那…..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到底在哪里? 人家头也不回的走了,柳依依就撇撇嘴,利用完就不理,什么人啊。 “姐姐,那人看着好可怕。”,小正太木木指着那个白色的背影,软糯的说道,“轻功好好,跟我父王一样好。” “木木,以后好好学功夫,千万不要像我手无缚鸡之力,看见谁都怕。” 怨念的她啊,暗暗发誓,等以后跑路成功了,一定跟美男好好学学轻功。 可,美男那厮,到底跑哪去了? ************ 赵家武馆,不过牌子已经早摘下去了。 “依依姐姐!哇!好大的棚子啊!” 走进大门之后,木木看着那硕大的棚子,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兴奋的叫嚷着就向棚子下围成一圈的联排料理台跑去。 对他这个世子来说,这一切都太新奇了。 “小小姐,您来了。” 正监工的金掌柜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行礼,“您看,棚子昨个刚搭好,这四边都圈起来的台子就差铺上石板安上锅了。” 柳依依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东西全是按她设计来的,再找些人培训一下,置办上炊具,小吃城就能开业了,“不错,金掌柜办事就是利索。棚子看上去挺结实的,这台子也倒是满像样的。” 那全木结构的棚子,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影背墙,足有四十米长,十五米宽,高度也合适,起支撑作用的几排木柱子很粗,木板拼成的顶子上为了防漏还抹上了一层油土。 料理台,就是人们待在中间,四边都可以现做现卖的吧台,长十五米,宽差不多十米,冲着门的一边是齐腰高的石板平台。 开张之后可以卖凉皮、扒糕、过水打卤面、小凉菜、烧饼加肉一类不用开火的。 其它三边留了十几个大小灶口,包子、饺子、各种汤面、混蛋、馅饼、麻辣烫、煎饼、一锅鲜、炒饼。。。蒸煮炖烙全都能满足。 金掌柜得到夸奖,笑的更胜,“小小姐,奴才也就按您说的跑跑腿。咱给的工钱高,晌午还管饭,当然快了。” “对了,小小姐,您看这边今天就能完工了,明天奴才去买桌凳和做饭的家是,您看买多少合适啊?” 柳依依围着那料理台脑补的功夫,金掌柜跟着恭敬请示道。 “嗯…空暇的那大半棚子,摆下一百张长条桌应该可以。那就买一百张桌子,两百条长条凳子,盘子和碗就按一千个人准备吧,省的到时候替换不过来。” 柳依依看着棚子下的空地想了想,扭头对金掌柜说道,美丽的小脸上泛着兴奋的光。 小吃街啊,现代她最钟爱的地方,古代小吃品种少,还都是一两种的单干,她这个跟庙会有一拼的地方,肯定会火的。 “啊?那么多!” 金掌柜惊得忘了合上嘴,精明的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认同,“小小姐,一百张桌子,那就是可以同时坐六百人,咱们用的了这么多吗?” 他深深感觉小小姐是不知道长条桌多大,六百人啊,就卖这上不了台面的街边吃食,哪可能一下子来那么多人吃啊。 “你放心,绝对用的了,没准到时候还不够呢。奥,以后桌子不够用,两边的屋子也可以放一些桌子,反正也住不完。” 柳依依说的十分笃定,明显的信心满满,现代的小吃城可是人山人海,这边人流量挺高的,高峰期六百个人绝对是有的。 “…是,是,就按小小姐说的办。” 金掌柜人蔫蔫的应了,他不能违背主子意思,可那么多人一起来吃饭,他想都不敢想。 街头卖馄饨的小摊,两张桌子就足够了啊。 柳依依摇摇头,美丽的大眼睛眨了几眨,对于金掌柜颓废的表情只当看不见,以后还是用事实说话比较好,“对了,门口那两个铺子一间放上木架子卖水果干货用,另一间靠墙起两个炉灶,以后卖炸货。” “炸货?” 金掌柜不可思议的挑挑眉,炸油条用单占一间铺子吗? “奥,今天我会带两个庄子上过来的大娘到府里去学,到时候会有好几样炸货卖的。” 柳依依当然知道金掌柜的顾虑,“还有,这几天雇十个会做饭的伙计来,男女都行,重要的是干净利索!磨合几天,咱们争取十天之后开业。” 古代有的东西就雇人来做,她做出来的现代小吃,像炸糕、凉皮、扒糕、麻辣烫,还是信得过的人学了比较好,独一份才能招揽客人不是。 “好,奴才一定办好。” 金掌柜点头应着,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小小姐怎么就非要卖这街边吃食呢,还一下子弄这么大,反正他不看好。 ************ 傍晚,相府门口,天还未黑透。 “木木,先上车,父王跟你依依姐姐有话说。” 瑞王边说边把儿子塞到车里,成熟英俊的脸上带着丝丝急切。 柳依依跟他说好,今天去忠烈侯府的,接木木回去是借口,他着急想知道结果如何。 “二小姐,怎么样?诗诗怎么说?姨父有没有难为你?” 不顾木木在车里闹腾,瑞王快走两步直接到了柳依依身边。搓着手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那样子十足的初恋懵懂小青年。 柳依依看的特想笑,没想到瑞王还有这样的一面,可是她绷住了,这样的瑞王很有让她逗一逗的恶趣味。 瞬间,低垂眼帘,瘪瘪嘴,漂亮的小脸成了苦瓜,一幅做错事的模样。 瑞王心凉了半截,眼里的火苗霎时如经过风吹雨打,灭了,双臂无力的垂着,挺拔的身姿似乎笼着无尽忧伤,“哎,看来是不行了。本王就说,化解当年的事情不容易的。” 又憋了几秒,柳依依捂着肚子笑开了,欢快的笑容似乎能融化冰雪,美的精灵炫目,“骗你的啦!很成功哦!事情都解决了,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吧。” 瑞王盯着柳依依的脸似是判断真假,眼里的希冀迅速膨胀,整个人属于压抑到极致的状态,“真的?” 柳依依欢乐的点头如捣蒜,伸手往衣袖里掏,“真的,比珍珠都真。忠烈侯可高兴了,拿不少好吃的招待我们,诗诗姐姐也给你回信了呢。” 瑞王接信的手都有些颤巍巍,仿佛那信有千斤重,天黑了,信只能回去看,虽急切,还是小心的收了起来。 “二小姐,本王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冰雪聪明,本王….哎,本王嘴拙,总而言之,你对本王算是有大恩了。” 瑞王竟然恭敬的对柳依依行了一礼,语无伦次的,激动的无以复加。 平日诗诗足不出户,忠烈侯府的所有人看见他就骂,根本没他解释的机会,没想到,这么棘手的问题,柳依依两下子轻松搞定了。 “要不是从那贪吃的小胖子下手,用吃的贿赂他先去送信,估计我也进不了忠烈侯府呢。再说了,还是错不在王爷,要不说破了嘴也成不了啊。” 柳依依并不居功,她只不过走了个捷径而已,说完这个,柳依依有些心虚的看向瑞王,“瑞王爷,我跟你说哦,忠烈侯说他要二百四十台的聘礼,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奥,奥,这个没问题。只要能…反正这个没问题。” 瑞王根本不把这个当事,聘礼嘛,又不是别的事,诗诗为他守了十年,本来他也想弄得风风光光。 柳依依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 原来人家不在乎,害得她还因为自己的多嘴自责了大半天呢。 目送着瑞王他们的马车离开,柳依依无事一身轻。欢乐的蹦跶走了,她得回去教两个大娘做炸糕呢。 绯闻这么传着,等小吃城稳当了,福满楼那时候也应该出手了,她就能无牵无挂的跑路。 就是,只欠东方白这个东风。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及此,她就垂了眉眼,步子都沉重了。 柳依依惆怅的同时,京城一处地下暗牢里,东方白早已心急如焚。 还算舒服的牀榻上,静默的平躺。 美丽的丹凤眼里都是焦灼,本就相对纤长的身段在昏黄的烛光中更显单薄几分。 脸白如纸,唇瓣没有血色,羸弱不堪模样。 如一道白雾,孤独,哀伤,无处可依,随时会消散般。 他突然不见了,算计着已经过了四五天,小丫头肯定急死了。 暂时又出不去,他真是没用。 也就指望师弟师傅他们了,师弟思维缜密,若是有人找上门去,应该能参透吧。 唯一让他欣慰的,有他以命威胁,至少放火的人不会再下手了。 小丫头还是安全的。 ***************** 七月二十三,天朗气清,十足的好天气。 小吃城开业在即,柳依依天天往那边跑,忙的昏天黑地。 好在孙姨娘她们都在忙柳婉柔的婚事,也没人注意她。 算算日子,离答应给宫里人做拖鞋也有半个月了,红杏把八双鞋已经做好,小吃城也有眉目了,趁着空闲,柳依依决定带着木木进宫去。 进宫之后,当然先奔太后那里,老太太很欢喜,对她赞不绝口。 待到她拜别离开去皇后那边,太后慈祥的留下了木木,告诉她一会儿再回来一起用午膳。 宫女一路引领着,走了一盏茶功夫才到皇后的凤仪宫。 宫殿恢宏,内饰华美,丝毫不输太后的寝宫。 行礼之后,柳依依恭敬的献上给皇帝皇后的拖鞋,低眉顺眼如小白兔,“皇后娘娘,鞋子都做好了,您千万不要嫌弃。” 皇后一身凤袍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保养得宜的脸自有一翻成熟风韵,四十岁的人美貌丝毫不输二八少女。 素手接过宫女递上去的鞋子,笑容温婉和煦,“本宫很满意。坐吧,正好陪本宫聊聊天。” “是。” 柳依依乖顺的坐到一边绣墩上,不知为何,虽然皇后笑的和蔼可亲,她就是感觉很瘆人。 莫名的有一种,皇后披着美丽画皮,随时会变身厉鬼丑八怪的奇怪感觉。 “丫头,不要拘谨。快尝尝这茶,稀有的很,每年只有三斤进贡,本宫这里也就得到半斤。” 皇后把鞋放到一边,满是精美指甲套的手端起茶杯,眼神示意柳依依也喝。 柳依依当然不敢违背,白希水嫩的手赶紧端起茶杯,学着皇后那优雅的姿势喝起来。 之后眼睛亮闪闪的赞叹道,“真是好茶,回味很是甘甜。” 皇后慢悠悠的把白瓷茶杯放到桌上,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美丽的脸孔因着笑容更加生动起来。 一双与九公主同出一辙的桃花眼直直看向坐在下方的娇俏女子,“只是回味甘甜吗?难道没有别的,比如心口隐隐作痛?” 皇后不说,柳依依还真不觉得。 特地感受了一下,心口真的开始疼了,就跟针尖一下下划过似的,隐隐刺痛。 她巴掌大的白希小脸瞬时惊恐万分,皇后的眼神很不善呢,这茶肯定是有问题的,想到这里,声音都带了颤音,“皇后…皇后娘娘,这茶里….茶里有什么?” “一线牵,毒药,” 皇后看着柳依依受惊小兽似的害怕样子,笑的更加灿烂,眼里有几分BT似的疯狂。 “不过,这药死不了人。哈哈哈!只是让人生不如死而已。” “你现在可以看看胸口,那里慢慢会形成一个细细的红圈。” “最明显的,你会发现心口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直到如万虫啃噬人心,痛彻骨髓。” “一个时辰后,红圈消去,你也就不疼了,之后每隔三天红圈还会慢慢出来,你还得受这份疼。” “没有本宫的解药,你这辈子就得这么疼下去了。不过,本宫估计,这种疼法,你也熬不了多少时日的。” 皇后说的极慢,每说一句就要停顿一会儿,似很是享受这种操作人生死的快.感。 她深深懂得慢刀子喇人才最痛。 妖媚的脸孔带着得意的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那貌似温柔的声音更是如同地狱催命符,听着就阴森恐怖。 “啊…啊。。。” 柳依依趴跪在地,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全是冷汗,痛苦申银着牙齿都开始打颤,“皇后娘娘,臣女..臣女从没有。。得罪您,您..饶命。。。饶命。” 真的是越来越疼,仿佛在刮骨似的疼。 “你以为让大伙看到你和瑞王在一起,本宫就拿你没折了吗?” 皇后嘲讽一笑,语气及其不屑,之后竟然一脸的惋惜起来,“啧啧,你当日要不是自作聪明,要是直接承了博儿的情,你可就是本宫儿媳妇了,当然也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柳依依泪奔,原来她那点小伎俩在狠毒的皇后这里都不够看。 疼痛一拨拨强烈袭来,她都要失去思考能力了。 真的如皇后所说,越来越疼,仿佛有人在心尖上一刀刀割,仿佛有人在骨头上不断钉钉子,肌肉剧烈惊鸾,汗水跟不要钱似的涌出来衣服瞬间跟刚洗过一样。 “娘娘,解…解药,受不了..了,以后…一定听娘娘…听娘娘的…话….” 又熬了一会儿,柳依依瑟缩的倒在地上抽搐,使出全身力气似的,呼号着,妥协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觉得这疼痛的滋味真是不一样的酸爽,估计要不了一个时辰她就要挂了. 不管怎样能有解药再说,反正任何条件跟生命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看着在地上疼的翻滚的娇小紫衣女子,看着那惨白如鬼的稚嫩脸庞,皇后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随手捻起一颗葡萄慢慢品尝起来,红唇轻启,悠悠开口,“再疼一会儿吧,要不没有记性。” “一会儿本宫会给你吃一颗解药,不过这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隔三天心口还会痛,还得吃解药。” “这毒是加了本宫的血淬成的,要想完全解了,还得以本宫的血为药引。” “你要知道,本宫的血,除非本宫给你,任何人都拿不到的。你爹不行,就是那翼王、恒王,也没这本事。” “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只要你按本宫说的做,到时候本宫肯定会把你的毒解了的。” 皇后倚靠着软枕,慵懒的欣赏着下边柳依依挣扎翻滚鬼哭狼嚎。 悠然的把玩着烤蓝的精美指甲套,眼里有着看戏的满足感,威胁加引.诱齐齐上阵。 一线牵啊一线牵,再耐疼的汉子都熬不住,这种阴损的毒用在弱小的女子身上的确狠了点,可有什么办法呢? 不在地狱油走一遭,人怎么可能立竿见影的听话? “娘娘!解药…给我解药….快…我什么都听您的!救..救命….” 柳依依痛苦的伏在地上,身体惊鸾的缩成一团,嘴唇毫无血色,灵气的眼睛空洞一片,牙齿磕碰着,断断续续蹦出一些破碎的话语。 她真的坚持不住了,疼痛似乎在撕扯她的灵魂,汗水仿佛已经耗干了她身体里所有水分。 如果再得不到解药,她到宁可有人能痛快的给她一刀。 虽然她很怕死,可更受不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皇后终于发了善心,一个眼神过去,身边的嬷嬷从桌上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 走到如垂死鱼儿一样的少女身前,冷漠的把药丸塞进她嘴里。 小小的褐色药丸入口即化,慢慢的,柳依依感觉疼痛减轻了,灵魂又归了位。 约摸半盏茶功夫,心口的疼竟然奇迹般的消失。 此时的她就如被扔在沙滩上的紫色美人鱼,静静的趴着。 别说动动手指,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虚弱的喘着气,漠然的感受着劫后余生。 皇后也不急着说话,默默的把送来的两双拖鞋放到一起,就那么痴痴看着。 美丽的桃花眼里满是希冀,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柳依依终于有了动作,慢慢尝试着爬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她知道再装死也无事无补。 皇后也收回心神,慵懒的靠了回去,一双桃花眼妩媚又阴毒,“听着,本宫要你尽快和瑞王撇清关系,而且要让别人知道你爱慕博儿,到时候本宫会让皇上给你们赐婚的。这段时日,本宫会定期给你解药,等你们成亲之后,就会把你的毒彻底解掉的。” “成亲!三皇子!不!..” 刚使出吃奶的劲爬起来的柳依依,一听皇后的话又差点趴地上,下意识的抬头就喊了一句。 三皇子! 那个看一眼就想吐的桔花残! 好恶心,好做作! 成亲啊! 想到跟那种人发生点什么,她就一阵恶寒。 心里一个声音在强烈叫嚣:被三皇子拱,还不如被猪拱呢。 皇后眼神立马凌厉起来,直射向那头发湿答答的狼狈女子,“别不知道好歹!你要知道,没有本宫给你解药,三天后你还是在劫难逃。到时候你还是没命嫁给瑞王。” 看来她小看这貌似柔弱的丫头了,经历了那样的炼狱折磨,竟然还敢跟她说不。 “皇后娘娘,臣女从没想过嫁给瑞王。这些天只是作戏,那瑞王和忠烈侯府的李诗诗才是一对。” 柳依依低垂着头,尽量不看皇后那可怕的眼神,一口气说出真相来。 来了这些天,听红杏她们八卦,再加上那天相爷动员她嫁给瑞王那番说辞,皇后为什么要破坏她和瑞王? 她心里也清楚的很。 不就是怕她嫁给瑞王,借着裙带关系,瑞王站到翼王那边去嘛。 她现在只要说出真相,说出她和瑞王不可能,没准就能解脱呢。 “当真?” 皇后微眯双眼,探究问道,“你要知道,欺骗本宫,下场绝对是你不想知道的。” “真的!绝对真的!瑞王一直对李诗诗念念不忘。” 柳依依哆嗦着连连点头,“臣女去忠烈侯府帮瑞王说和,瑞王就帮忙不澄清外边对臣女和他的谣言,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皇后用指甲套慢慢敲击着桌面,敛眸思索着,之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眸底那抹阴厉越来越盛,“这么说来,本宫明白了,你费尽心思就为了躲博儿呢。哼!你一个小小相府千金,竟敢嫌弃堂堂皇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瑞王和李诗诗当年的事她当然知道,现在柳依依这么说,她也相信。 毕竟,当年瑞王和李诗诗可是两小无猜的金童玉女。 那天这女人当着大家的面巧妙的回绝了博儿,之后又来了合伙演戏这一出,凭她的脑袋,一下就想明白了。 竟然嫌弃她的儿子,她恨不得过去抽那死丫头两个巴掌。 “呃….娘娘,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听着皇后那阴狠的地狱声音,柳依依心都颤了。 脸吓得已经不能再白,只得瑟缩着磕头。 别人讨厌自家儿子,对于这种事,任何母亲都会不高兴吧。 柳依依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她绝对没有傻到敢承认。 “没有?哼!如果你不是嫌弃博儿,那就是有中意的人了。说!是谁!如果说不出,那就是嫌弃博儿,本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皇后美丽的脸孔尽是狰狞,她那么英俊的儿子,她疼还疼不过来呢,哪能让一个小丫头嫌弃了去。 柳依依凌乱了,刚才那还不叫生不如死啊? 想起刚刚那酸爽到骨子里的感觉,她不敢想更酸爽的,可中意的人… “娘娘,臣女....臣女…” 柳依依眉头皱的死紧,边应付着边快速思考该怎么答复。 刹那,她就想好了说辞,“臣女中意的人是神医东方不败,他救过臣女的命,臣女发誓非他不嫁的。” 她认识的,又不会穿帮的,不管是不是事实,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他呀,看来喜欢他的人真不少呢!” 皇后米米眼,自顾自说道,脸色到不那么吓人了,“听说这神医长相甚是俊美,又救过你的命,你爱慕他也情有可原。可毕竟不是门当户对,小女儿心态只是徒劳罢了,还是嫁给博儿最实在。” 哪个少女不怀.春,听说这京城中爱慕神医的小姐数不胜数,可该嫁人还不是得嫁。 “娘娘,臣女不能嫁给三皇子!” 柳依依急急道,不管怎么样,不到最后关头,她都要搏一搏的,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嫁给那恶心的人. 在皇后阴毒可怖的目光里,她尽量镇定的补充道,“.....臣女已经和神医以身相许,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就不信,皇后会给他儿子弄个二手货回去。 她又不是古代女人,那种名节是大,对她来说就是个屁。 如果不是怕被揭穿,就是说怀孕了她都不在乎啊。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已经…” 皇后面容僵了僵,似是有些惊了,片刻,又恢复过来,眼神如钩很是吓人,“不对,你肯定是骗本宫的。就看了个病,府里那么多人,你们怎么可能那样。再说了,本宫听说,那神医一向淡漠,二十好几了还是孤身一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在宫里不出去,可她女儿常年在外边飘,因着那神医是令狐寒的好友,盈盈也提过几次这个人的。 据说是长相美的不像话,盈盈都会嫉妒的程度,而且这人孤傲淡漠,居无定所,一心医术,跟声色犬马不沾边。 “娘娘,臣女说的是真的。其实臣女跟他早就认识,上次臣女被河水冲走就是他救的,从那时起臣女就对他的天人之姿念念不忘。” “后来到了京城,机缘巧合又相遇了,臣女种了毒,如果不是他,估计臣女也早就死了。醒来后,臣女就疯狂爱上了他,发誓非他不嫁。” “还有,府里的孙姨娘为了尽快当上夫人,好让姐姐做正妃,一连串的对臣女下毒手,还找来好多杀手闹相府杀我,这些也都是他帮忙解决的。” “太后寿宴前半个月,神医怕臣女遭毒手,每夜都在臣女房里守着,就那时候,我们…我们就在一起了。” “娘娘说的对,神医他真的是君子。我们在一起,都是臣女主动的,想着只要那样了,就没人能拆散我们了。” 面对皇后的质疑,柳依依安静跪着,低垂眼眸,怯生生的慢慢讲述刚编好的超狗血故事。 作为古代狗血小说资深党,而且是专功各种带色小黄文,她对各种狗血相遇,特别是各种狗血在一起桥段,那绝对是信手拈来。 “噗!” 等跪着的人说完,含羞带怯的抬起头,皇后竟然笑喷了。 她想到了曾经年轻的自己,当年她不是也这么彪悍嘛。 他们的第一次似乎也是她主动的呢,“想不到啊,看着胆子挺小的丫头,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回忆过那些青春年少的往事,皇后随即正了颜色,眼里有了说不出的落寞,“你真心真意,也许那神医是虚情假意也说不定,没准啊,他就是想占了你的清白,好坐稳相府女婿之位呢。” 就像当年的她,飞蛾扑火似的扑上去,觉得找到幸福,可到头来呢? 只不过是男人想利用她的价值而已。 用你的时候甜言蜜语,天下桃花为你而开,一骑白马为你而来,用过去了,你这座桥,他连看都懒得看了。 看着跪着的小丫头,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傻傻的她。 “不会的,娘娘。神医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商量好了,等臣女把手里的产业处理干净,我们就远走高飞。他这些天也在拼命接诊,以求多攒下些银两。” 柳依依笃定回到,她都开始佩服自己说谎的才能了。 “私.奔?嗯,不错。不为名利,还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皇后欣慰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就变了味,“不过,本宫最喜欢棒打鸳鸯,你只要活着就得进博儿府里做侧妃,反正博儿娶的又不是你的人,你在府里,柳丞相才能听话不是吗?” 柳依依泪奔啊,原来她绞尽脑汁的辩解,费尽心思编狗血故事,啥都改变不了。 桔花残啊,她不要被比猪还恶心的东西拱,可是,怎么办? 人家娶的不是她,是她爹啊。 等等,她突然感觉开窍了,这件事前些天就一直困扰着她,雷劈似的猛抬头兴奋开口,“皇后娘娘,您为什么不找个人嫁给我爹呢?那人成了相府女主人,爹爹肯定得向着您这边的!比娶我过去不是好多了嘛。” “哼!你爹肯娶?你娘死了之后他说过永不续娶的。” 皇后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看喜不自胜的笨丫头,要是柳丞相想娶媳妇,她不早早送女人过去了。 相府女主人也就代表着相府,平日里各府走动主要看女主人,女主人跟哪家近,也就代表了相爷跟哪家近。 就算柳依依嫁过来,也是间接跟相爷搭上关系,毕竟柳婉柔会嫁给翼王那个眼中钉,几乎可以肯定,到那时候,柳丞相就是那墙头草,两边都不得罪。 娶这个小丫头,远不如丞相夫人直接是她的人带来的好处大。 柳依依观察着皇后神色,立马觉得有门,“娘娘,爹爹肯娶。以前爹爹那样说,不过是他摔伤了不能人道,怕娶了夫人进门露馅。这回可是治好了,他前几天还因为不肯扶正孙姨娘跟孙姨娘吵了起来呢。臣女肯定,爹爹是想再娶一房有身份的夫人的。” “你爹治病这事本宫也听说一些,这些要是真的,倒帮了本宫不少。” 皇后点点头,眼里有着明显的算计。 “绝对错不了的,新来的姨娘很是聪慧,怕孙姨娘扶正之后对付她,很是好好吹了枕头风,没几天就把臣女爹爹说动心了。” 柳依依赶紧补充道。 凝香真的这么做了,而且效果超好,孙姨娘因为便宜爹的出尔反尔,很是闹的凶呢。 “这样就好。” 皇后敲击着桌面陷入思考,小声的开始自言自语,“女人有的是,可怎么才能顺利嫁过去呢。上门提亲,柳忠贤那精明人对朝中关系一清二楚,知道是我的人肯定不同意啊。” 站在皇后身边的嬷嬷顿了片刻,俯身跟皇后小声嘀咕起来。 柳依依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其实她也顾不得听,一心在思考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关啊。 死不了,还得能解了毒,而且还不能嫁给那桔花残三皇子,这几个难题,放一起,真心要命啊。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瘫坐在地上,愁眉苦脸的设计有可能的通关路,这时候皇后清清嗓子坐直了身体。 “小丫头,有件事交给你去办,而且一定要办成。” 皇后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喜色,那嬷嬷似乎出了什么好计谋了,“以你的名义,下帖子邀一些京中官宦家的小姐去府里做客,到时候,想办法让你爹和本宫指定的女子发生点什么,还要让人当众撞破。” “是,臣女懂了。” 柳依依了然的拜了拜,这桥段绝对是狗血小说里非常老掉牙的了,之后又为难起来,“娘娘,请一堆人到府里容易,引爹爹和那姑娘遇上也不难,可他们俩能不能发生什么,这个…?”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给你爹引到没人的地方就行了,本宫这有药给他。” 皇后眼里满满的志在必得,“到时候木已成舟,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你爹的婚事可就赖不掉了。有了你这个内应,他想不想娶都得娶。” 她娘家没人,可她儿媳妇娘家可是大族,待嫁的姑娘有的是,到时候挑一个精明的过去,事成之后,柳丞相不得不靠到儿子这边了。 “是。娘娘英明,臣女一定尽心去办。” 柳依依忙不迭的拍马屁,看皇后脸色不错,抽泣着用袖子抹着无泪的眼睛,“娘娘,臣女都听您的,臣女和三皇子的婚事是不是就算了?臣女生是神医的人,死是神医的鬼,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原作连理枝。娘娘要是不成全,臣女只有一死了之了。” “好了,好了,只要这次的事能成,本宫就破例做回好事,成全你们。” 皇后说的很干脆,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办这事怎么也得赶上你爹休沐的日子,二十五是来不及了,初五你爹肯定忙着你那践人姐姐出嫁,那就赶上中秋三天休沐了,三天,足够了。” “多谢娘娘恩典!多谢娘娘恩典!” 柳依依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觉得这辈子,上辈子,估计上上辈子,都没有过这么高兴的时候。 有皇后派来的帮手,她跑跑腿送送信就行了,办起来应该不难。 这么说,她肯定就不用面对那恶心的三皇子了。 欧耶! 简直有种开心到想在地上打滚的冲动呢。 “行了。” 皇后看着柳依依吃了喜鹊屁的样子也笑的开怀,“这瓶子里是一个月的解药,足够你用了。等事情办成了,进宫来,本宫再给你解毒。” 只要丞相夫人是她这边的,丞相那就跑不掉了,儿子娶不娶这个丫头意义确实不大。 最重要的,这么聪明的丫头,如果不是跟儿子一条心,那放在儿子府里也就是个祸害。 她自己就是例子啊,女人的疯狂她最懂。 “谢谢皇后娘娘!” 柳依依接过嬷嬷递过来的小瓷瓶仿佛拿着世间珍宝,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这可是保命丹啊。 谈完了事情,皇后还好心的让嬷嬷带她去梳洗换衣吃东西。 头发衣服湿答答,狼狈不堪,梳洗换衣柳依依都做了,可吃东西,她可不敢。 收拾完了,离开凤仪宫,再次照射在阳光下,柳依依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她有一种逃离地狱,劫后余生的感觉。 皇后太可怕了,典型的芙蓉面蛇蝎心。 她刚才是跟魔鬼做了交易,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叉子才好。 想想,京城的权贵都好难对付,这更坚定了她,赶紧完成任务离开京城的信念。 美男前天晚上已经让师傅送信来了,说是这两天就过来找她。 哼,到时候的,一定给他好看。 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不晓得人会担心嘛。 这十来天,可是浪费她不少情绪呢。 吃不好睡不好,又没本路没本事去找,可不难为死她了。 该罚! 实在该罚! 有这么个不告而别的开头,往后要是成了夫妻,时不时来个离家出走,那还了得! 一定要把这个势头扼杀在摇篮里。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不,我觉得这样很刺激 上午,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丝,雾蒙蒙萦绕天地。 丞相府书房内,东方白稍显苍白的脸孔不悲不喜,恭敬行礼,“参见丞相。” 就算结局已定,这个过场他还是要走一走的。 柳丞相一脸程序化的笑,欠身离开座位迎了上去,“神医不必多礼,快请坐。” “丞相见谅,晚辈前些日子染病没有如约上门。今日前来,一来请罪,二来提亲。” 落座之后,东方白挑眉看过去,语气平静淡漠,开门见山非常直接。 “哎,是这样,太后娘娘给了天大的恩典,小女的婚事以后她老人家做主,老夫这个当爹的可是无能无力了。” 柳丞相端坐着,一脸的惋惜,“神医啊,老夫答应你的事可就做不得数了,为了小女的名誉,你以后也不要宣扬出去。这里有一万两银票,权当老夫的诊金吧。” 当时答应那纯属权宜之计,他从没想过把女儿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大夫,现在有了太后这个借口,反悔起来可就名正言顺多了。 也算预料之中,东方白眉目间没有丝毫波澜,起身接过银票揣在怀中,之后行礼告辞,“丞相放心,晚辈不会说出去的。没有旁的事,晚辈告辞了。” 言毕,扭头抬步往外走。 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银票,若是不拿,他都能财迷丫头暴跳如雷的样子。 都快忘了,小丫头为给他这个言而无信的爹治病,也是出谋划策过的。 目的嘛,就是坑一笔银子。 可是如她的愿了。 望着那个决绝的白色背影,柳丞相舒心的笑了。还算识相,要不还得费心。 一万两让他重新做回男人,值,太值了。 没准,过不多久,他就能添个大胖小子了。 越想越美,不自禁笑出声。 陡然,他又拍了拍脑袋,忙拿出抽屉里的册子又添上两笔。 七七四十九回而已,一天两回,很快就够数了。 嘿嘿,他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 小雨初歇,下玄月那月月的一牙,还被云遮去了大半,只余可怜的一个见见。 入夜,翠玉轩内一派寂静。 突的,打地铺的雪柔猛地睁了眼,下意识摸剑。 鲤鱼打挺起身,踢了身边熟睡的红杏一脚,继而,风一样窜到牀前。 侧耳听着房顶轻微的动静,同时,手摸入帷幔摇晃,低声焦急呼唤,“柳小姐,醒醒,醒醒,有人…..” 此时红杏也清醒过来,听到雪柔的话语,抓起木棍,蹭蹭几下就爬到牀边去。 柳依依睡得并不实,眨眼一骨碌身爬起来,纵然心里有点谱,还是疑心病的害怕,“醒了……那个,辣椒面芥末面…..这呢…..” “哎呦,今天叔叔他们好像还没到…..哎呀….” “啊?雪柔你可得保护好小姐…..” 几人害怕的嘁嘁喳喳哆哆嗦嗦,窗棂被敲击,更是让他们心都要蹦出来。 “依依,是我。” 接着传来温润的男声,差点让三人泪奔。 “神医…..是神医!” “吓死我了,雪柔,你摸摸,我手都冰凉了。” 一个兴奋,一个劫后余生的要瘫软,柳依依更多的是气。 一声不响跑了,害她担心好几天,这回倒好,又吓她一大跳。 二罪归一,她风风火火下地,趿拉上鞋子就跑过去开了窗户,怒目而视,“招呼不打就没影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丫头丫头,你可是错怪他了。”,无影散人嗖一下就窜了过来,痛快的竹筒倒豆子,“他是被抓去了,饿了八天才被放出来的。都怪他学艺不精啊,你说他小时候要是好好……” 东方白扶额,“师傅,你闭嘴好不好!” “嘴在我脸上,你管的着吗?啊?你要不是虚成软脚虾,我用得着大半夜跟你来吗?要不是我那会儿拉你一把,你早从房顶上栽下去摔个狗啃食了…..” 连珠炮的轰炸,东方白嫌弃的抹抹脸上的唾沫星子,退后两步嘴角抽搐,“…..师傅,您可以走了。” “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当我小白啊!……” 窗户内的柳依依被两只斗鸡弄的一头雾水,“师傅,您说什么啊?那几天,东方不败被抓了吗?那天来送信您怎么不说?” 小丫头发问了,无影散人瞪了徒弟一眼,扭头就笑容满满,“是他怕你担心啊,就不让我说。哎呀,可是憋死我老人家了。丫头丫头,他这回可是受了老罪了,为了让人家放他回来,绝食绝水,差点见了阎王爷去。我看见他的时候…..” “师傅!”,东方白恨不得把老头嘴糊上,“您消停消停,我长着嘴呢。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去。” 无影散人叉腰,眼睛斜了斜徒弟,怨念的哼了哼停止了亢奋。怀里掏出一把盐胡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往屋里打。 这是要做什么? 看的柳依依惊掉下巴。 眨眼伴着两声闷哼的重物落地声,更是让她不明所以。 回头,红杏和雪柔不见了。 视线下移,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毫无疑问,是老头做的,柳依依就虎起脸,“师傅,您干什么啊?” 无影散人欢乐的嬉皮笑脸,“呵呵,让她们俩好好睡一觉。对了,镖局的人拦下了,厢房里的我也办妥了。小别胜新婚,你和大白好好聊一聊,要是有她们在,多扫兴。丫头,你说是不是?” 这老头! 好让人无语! “师傅,您是不是做梦呢?”,柳依依白眼翻上天,“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来着。” 东方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捣乱了行不行!” 被同时嫌弃了,无影散人无辜的摊摊手,“是你们俩太慢了嘛,要不今天就洞房?你们说,好不好?” 什么疯老头嘛! 柳依依这种神经大条的都已经接受不了了,不言不语,直接关了窗户。 再看看徒弟要杀人的眼神,无影散人脸直接笑成桔花,“呵呵,师傅好像喝多了。等我酒劲过了再来接你啊,走也。” 人风一般飘走了,东方白无奈摇头,快步就往门口走。 匕首插入门缝拨动门栓,大大方方开门进去。 此时,柳依依也燃起了蜡烛,正费力的把红杏两个拖到褥子上去。 “也是邪了门了,师傅那人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徒弟?反正要是我,从小跟着那样的人,长大了绝对疯疯癫癫没个正形。” 东方白负手而立,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他那样,我有什么办法?” 安顿好了那两个,抹抹额头的汗,柳依依累瘫的扑在牀上,气息软软,“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不告而别,要是不能给个让我满意的理由,哼,休想上我的牀!” “依依,你说话更像师傅的徒弟。”,东方白轻笑,几步站到牀边,“我被一个熟人扣下七八天,又被放了,就这样。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柳依依侧头眯眼,把人上上下下打量过,就皱起了眉头,“…..脸色很差,下巴都尖了。” 骨碌身坐起,水葱似的手伸出,隔着雪白衣裳捏上了腰侧,“嗯,瘦了…..都没肉了。谁啊?这么狠毒,对你这么美的人都能下手。还熟人,你认识的什么人啊!” 小丫头紧张了,东方白心里全是甜蜜,毫不避讳长臂一身把人圈到怀里,“害你担心了。” 柳依依小野兽似的挣脱开,爬到牀里靠墙坐,“哼,谁担心你了!快说,哪个不要脸的抓的你?为什么抓你?怎么虐待你了?还有,你怎么跑回来的?” 好不容易抱到了人,又跑了,东方白泛红的脸很是不甘,“你这是审犯人吗?” “对,就是审犯人。”,柳依依点头,随即指了指枕头,“鉴于犯人比较虚弱,我就通融一下,你可以躺着交待。” “噗…..”,能不能再可爱点,东方白噗嗤就笑,“好,谢谢判官大人优待。” 有了上次的亲密,他也不再扭捏,脱靴上牀,把牀幔放下,围出一方狭小的天地。 柳依依眨了眨眼,仿佛看见了妖怪,“东方不败,你怎么不男女授受不亲了?几天不见,你还是你吗?” 红烛帐暖,耳朵尖泛着热,东方白强撑着自在,“对着地上那两个,你不觉得很别扭?” “不,我觉得这样很刺激。” 东方白咋舌,“…..诶,我,我别扭。” 脚边睡两个大姑娘,然后他们俩卿卿我我,反正,他真的接受不了。 帷幔遮着还好些,那么正对着看,他总觉得被监视着。 “行了,别岔开话题。”,柳依依不耐烦的去捏人家脸,故作凶巴巴,“别让我着急,快说,到底谁抓的你,为什么抓你。再不说,我就把你踹下去。” 小丫头好奇心重,刨根问底跑不掉了,东方白识趣的屈服,叹口气,一脸无奈,“奇货堂的人,不过那人你不认识。至于为什么,你应该能猜到。” “啊!我就说那个令狐寒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不信!”,柳依依反应很快,咬牙捶牀,“想来想去,别人都不可能放火,也是他,对不对?前几天我就想到了,那天碰见那个令狐寒,我还骂了句‘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放的火’,他竟然能忍,真是BT的可以……” 东方白安抚的把人拢在怀里,“依依,依依,你误会了,不是他。” “不是他是鬼啊!你不是说奇货堂的人抓的你嘛,那个令狐寒就是堂主,不是他还有谁!”,柳依依一口咬定。 “真不是他,令狐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实话告诉你,是他侄子,趁令狐兄出城办事,自作主张放的火。我怀疑是令狐兄,上门确认,反被他侄子扣下。关了几天,看我不吃不喝,怕我死了,又把我放了。” 柳依依还是不信,“他侄子肯定听他的。就算这些事都是他侄子出面做的,那个幕后指使的,肯定还是那个令狐寒。我跟你说,有的人是很疯狂的,那个令狐寒,长得就像个疯狂的。” “依依,你想多了。师傅说了,令狐兄回城之后发现我失踪,还去王府找过,为了找到我,这几天差点把京城翻过来。” “笨啊,那可能他在演戏呗!”,柳依依恨铁不成钢,“他先把你藏起来,然后贼喊捉贼,带着人到处找。目的就是,洗脱他的干系,让师傅他们觉得不是他干的。” “他要有心囚禁我,不用等到现在。若是想除掉你,你早就不在世上了。无论如何,令狐兄是个君子,这事绝对不是他授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侄子看不过去,然后冒出来帮他铲除情敌?然后,你上门兴师问罪,他怕被叔叔知道,就把你关起来了?” 东方白点头,“应该是的。十八岁的人,意气用事而已。他还软硬兼施,试图让我答应和他叔叔在一起。最后看我奄奄一息,吓的不行,直问我他该怎么办。” “然后你怎么办的?” “告诉他,只要他放我走,只要以后不再对你下手,我就守口如瓶,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柳依依不满的想挠墙,“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他就把我烧死了。” “我知道。可事已至此,息事宁人吧。就算令狐兄知晓了,也不可能把他侄子置于死地。你想,他侄子到时候会怎样?会对我这个不守信誉的怀恨在心,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你没有武功,我要是顾不到你,到时候,你就危险了。为了一时之气,得不偿失。” 柳依依歪头想了想,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哎,就这样吧。” 咽下一口气,换来平安,值了。 爱抚的摸了摸下丫头的头,东方白柔声,“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跟我说说着火那回吧。听说是屋子有暗门你才跑出去的,那时候吓的不轻吧?” 柳依依夸张的抖了抖,“吓死我了都。本来想把你找来压压惊,你竟然还失踪了。没办法,就把镖局那帮又拉来了,一天天的提心吊胆,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是我不好,出事了也没在你身边。”,东方白心疼的很,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过些日子,咱们离开京城,先回谷里住一阵子。” “好啊好啊,我可想小白了。到时候,咱们去抓鱼,烧一大堆火,烤来吃…..”,兴奋的畅想着,柳依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些蔫吧了,“那个…..还得等一个月再走,我还有点事。” “一个月?你还有什么事?” “我…..奥,我得把外祖家留下来的下人安顿好,还有,得把福满楼卖掉。福满楼值个二十万两,下半辈子就有指望了。”,柳依依支吾着说道。 帮着皇后把丞相爹争取过去,那可是得罪翼王的事。翼王和美男又是师兄弟,说给美男,没准就到翼王耳朵里了。 她是很聪明的,相当谨慎。 东方白也没有质疑,就是眉头微蹙有些不悦,“我可以养家糊口的。” 下半辈子指望卖福满楼的银子,那要他何用? “那是我的私房钱,你以为我会拿出来给你花吗?”,柳依依撇撇嘴,很是理直气壮的注视过去,“以后多挣钱知不知道?粗茶淡饭不行,本小姐要锦衣玉食。你要是不能满足我,我就把你踢出去。” 这回,东方白开心了,“好好好,绝对包你满意。对了,这是令尊给的诊金,你收着吧。” “现在就上交,很自觉嘛。”,婚前就主动上交工资的男人,她算是捞着了,柳依依打开那银票,顿时星星眼,“哎呀,一万两,这回他可是大出血。” “他言而无信,估计是理亏吧。” 柳依依目光依旧在银票上,“还理亏?不用把他想的那么好,他一开始就是骗你的,好不好?为了看病,他当然什么都肯答应你喽,别说想娶我,你就说娶他宝贝大闺女,他能能应下你。病好了,就当那些许诺都不存在。也就你,信他的鬼话。” “还是你了解他。” “是你老把别人当君子,你啊,以后把人往坏处想一想,省的吃亏,知不知道?” 得,被个小丫头教育了。一把年纪的,东方白配合的点头,“知道了。” 他当然想过丞相在骗他,可他就算不信能怎样呢? 人家的女儿,人家不乐意嫁,他也没法子不是? 不对,他现在是拐了。 哎,无论如何,还是有那么点心虚的。 看够了银票塞在枕头下,柳依依刚想问问那毒药的事,就听见一阵异响。 源头? 美男那边。 东方白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饿的太久,这几天一顿还不能吃太多,饿的很快。” 饿了,就吃呗。柳依依爽快的爬下牀,趿拉着鞋子就走,“等着,我给你拿点心去。” “不必了……”,东方白的推辞太慢,人已经一溜烟走了,惹得他心头一暖。 嗯,有点夫妻的感觉呢。 很快,柳依依就回来了,拿了点心,附带,还拿了一些果脯肉干解馋。 “来,尝尝这个。”,捡了淡黄色的一块小巧点心,她很是热情的送到美男嘴边,“我这里最好的点心了,除了你,别人我都舍不得给。” 一个点心,说的这么珍贵。东方白也不反驳,心意最重要啊,开心的就把点心吞到嘴里。 咀嚼一番,由衷点头,“嗯,你的点心还真是美味。” 松软清甜馨香,他也算嘴刁,可是,入口这种,绝对胜过以前所有。 “算你识货。”,咔嚓咬了口肉干,柳依依大大咧咧应承,“蒸蛋糕,好吃不上火。不油不腻不硬,入口就化,对你这种饿到肠胃脆弱的人,最合适不过。哎,我真是太贴心了。” “对,你最贴心。”,东方白毫不吝啬赞美,把嘴里实物咽下就道,“我最近也有些事情,不能离开京城。一个月,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若是不行,只能先让师傅送你到谷里,我以后再跟你汇合。”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 “…..我一个大夫能有什么事,给人看病呗。”,东方白低头敛眸,明显有些不坦荡。 柳依依不禁好奇,“谁病了啊?一个月都好不了,病的挺重啊。” “一个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东方白敷衍说完,又去拿点心吃。 美男不是会说谎的人,柳依依一看就有鬼,历时眯起眼把脸探过去,“鬼鬼祟祟,说,是不是你哪个相好的?” “不,不是!”,东方白着急摆手,“男的,是男的。” 柳依依存心逗他,“男的怎么了?令狐寒不是男的吗?男的照样可以喜欢男的,不是吗?” “我可没有!”,东方白义正言辞。 对这个问题,他真的一点都不想马虎。 不管令狐兄如何,他真的对男人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瞧瞧那急切又带着无奈委屈的模样,柳依依憋不住了,笑的趴牀上打滚,“哈哈….” 笑吧笑吧,小丫头高兴就好,东方白也不在意,斯斯文文吃他的点心。 想想师弟的病症,嘴里的美味都打了折扣,哎,那样的病症,他真的一点头绪没有。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毒没解,人先挂了 笑够了,揉着酸酸的肚子,柳依依佯装好奇的伏在美男膝头,“东方不败,那天我在外头逛游,听见有人说什么一线牵,说是特别厉害的毒药。你是神医,应该知道那个毒药吧。真有那么厉害吗?” 东方白的思绪被拉回来,爱恋的抚摸着如瀑的发丝,调笑,“你啊,没你不想知道的。的确,那是很厉害的毒药,而且很稀有。好多年销声匿迹了,恐怕药方已经断了传承。” 知道啊,那也许知道怎么解,柳依依心头希望的小火慢嗖嗖冒气,“你读过那么多医书,要是真有人中了那个毒,你会不会解?” “毒药炼制困难,解药却是简单的很。天山雪莲捣碎,配上下药时同样的血做引,外敷便可。”,东方白言无不尽,“如果得不得药引,就是无药可救。下药的人只要不说出是谁的血,中毒的只能活活疼死,这药阴毒就在此。” 靠,看来皇后那妖婆没有骗她,可那货的血,打死她,她也拿不到啊。 只能任凭摆布。 落败之余,她还有抱有那么一点点幻想的,“中毒的人岂不是很可怜,就真的没有没有别的方法可解吗?” “以前没有,不过,从令堂留下的书里,我倒是有所发现。” 柳依依眼睛都亮了,“快说,快说,怎么解?” “嗯?难道真有人中毒?是谁?”,再好奇也没有这般吧,东方白看出异样,疑道。 “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柳依依收敛兴奋,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话,“听那些人说的神乎其神的,我就想,要是会制那个毒就太好了。给人家下了毒就可以随便操纵,利用完了再给解开,也不会害死人,挺好的。” 东方白就笑,“世上还有你这么善良的下毒人啊。哎,恐怕你是得失望了。毒药我做不出来,据说,早已失传。那是千毒门的看家毒,如果还有方子,他们早就一统江湖了。” “你做不成,也许别人做的出呢。那天我不光听说有这个毒,而且听见现在就有人中了那个毒,好像有缓解的药,三天吃一回,不会发作的。啊,我突然想起来,皇后和你那个师弟不是死对头嘛。要是你师弟花大价钱买到那个药,皇后不也只能任凭摆布。” 还真是天马行空呢,东方白哄孩子的拥着人拍啊拍,“皇后是千毒门的大小姐,你说,谁最可能有那个药?” 皇后,是皇后,皇后已经给她下毒了。皇后有药当然铁板钉钉。可….. 柳依依突然拍了拍头,突然有个问题好难解释啊。 皇后有那么厉害的药,直接给丞相爹就好了,想怎么控制怎么控制,干嘛绕个大弯子来毒她? 感觉到膝盖上的人浑身僵硬,东方白差异的把人抱起,“依依,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柳依依脑袋里很乱,索性把头埋在美男胸膛里,“就是,就是突然听说皇后是千毒门大小姐,觉得很奇怪。” “嗯,没人跟你说过,你自然不知道了。”,温香暖玉在怀,旁的事情都不重要了,东方白有些心猿意马。 已经有过亲密,更是食髓知味。 不自禁的,身体热起来,大掌不听使唤的游移探索。 柳依依心里乱,没心情回应,自然也没工夫拒绝。 东方白理解为顺从,红烛帐暖,气血上涌,越来越失控。 当柳依依缓过神来,惊觉她已经成了垫子,某人在为所欲为。 “饿了几天你还有力气做这个,真是…..” 有一点力气也可以啊,东方白哼笑着把唇瓣送上,堵住。 两个人耳鬓厮磨一番,最终点到即止。头挨头躺着,亲密相拥。 看美男餍足的模样,柳依依旧事重提,“啊,你不是说我那些书里找到了解毒方法,你还没说是什么呢?哪天我要是再碰见那些人,一副解药,肯定能卖一大笔钱。” “茫茫人海,上哪碰去?就算碰见,也要离得远远的,江湖险恶,为了银子找上麻烦,不值得,知不知道?” “好嘛好嘛,我不卖。那你也得告诉我怎么解毒,你知道的,我要是找不到答案,会睡不着觉的…..” 一顿撒娇,东方白哪里招架的住,“好了,告诉你。五步盲蛇蛇胆配上断肠草捣碎,煎汤一碗服下去。都是剧毒,以毒攻毒,我想,这个方子,没人敢轻易尝试。” 听着就毒,喝完了没准毒没解,人先挂了。 柳依依听得心尖颤颤,不假思索,就把这个途径拍飞了。 还是乖乖替皇后办事吧,把丞相爹送上一个姑娘牀,应该也不难。 “什么破方子,白送都没人要。”,柳依依嘟嘴不满,“对了,那书里有解药方子,就没提毒药方子吗?你有没有好好翻一番?” “里头就是简单写了中毒症状和解毒方子。详细的方子没有,只说方子分雌雄两种,给男女下毒的方子是不样的。” “啊,我明白了。”,所以不毒丞相爹也不毒翼王,她是女的啊。 看来,皇后手里的药只能毒女人。 “你明白什么了?” “…..天不早了,你打算睡在这里吗?”,又漏了马脚,柳依依懒得解释,直接赶人。 女人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哎,东方白一脸不舍,“那,我还是走吧。” “对呗,赶紧把那两个弄醒,时间长了,她们俩该怀疑咱们做了什么没羞没臊的事了。” 说的挺有道理,可是,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注意这些了? 没等他想明白,人家已经掀被子赶人。 东方白只得爬起来穿靴子,哎,赶紧把师弟的病看好才是王道啊。 到时候带着小丫头双宿双飞,再不用偷偷摸摸了。 ******** 七月二十八,宜开市,忌嫁娶。 金掌柜特地找人挑了这个黄道吉日用于小吃城开业。 柳依依很早就过来了,虽然在皇后那被吓坏了,可休息了几天她又满血复活。 反正毒早晚都会解,她早晚都会走,那些伙计的生计也必须安排好。 巳时一刻,初秋的阳光把高高的门楼上“福满多小吃城”的鎏金牌匾照的更加耀眼。 门口,临街摆放的五张长条桌首尾相接,直接把不断涌过来的人群和结彩喜庆的小吃城隔成两个世界。 “大娘,别着急,马上就开始了,猜对了吃饭真的不要钱!” “别往前挤!踩我脚了!” “哎!这儿怎么这么热闹!” “谁知道呢,我买菜路过,看人多,就来凑凑热闹!” “我知道,从昨个开始,一帮孩子就举着牌子在城里喊,说是这店今天开业,只要猜对了谜语,就能白吃饭! ……. 万众瞩目中,一个俊俏的小伙计出现在牌匾下。 天青色的合体衣袍更衬的他唇红齿白,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深深一礼,之后微笑着大声向人群喊话,“今天‘福满多小吃城’正式开张,多谢大伙来捧场!小店特别准备了一百份吃食,鞭炮过后就端上来,只要猜对谜语,就可随便挑一份。” 听说要开始了,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六挂长鞭同时点燃在台阶上燃放,噼里啪啦的炸响,红色的皮子伴着烟雾飘飘落,很是喜庆。 鞭炮的烟雾散去,八个相同打扮的男人端着托盘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统统的天青色衣服外配绣着‘福满多小吃城’字样的白色围裙。 各式各样的小吃登时摆满了五张长桌,八个人微笑着站在桌后待命。 站的靠前的人看着桌上的吃食开始各种议论,后边的踮着脚伸着脖子往前看,十足的兴趣很足,他们就是奔着免费吃来的啊。 “大伙安静一下,咱们也不来虚的了,猜谜现在开始!记住,第一个猜出来的才送哦!” 青衣小伙计再次站在牌匾下台阶上,清脆的声音仿若清泉,“麻屋子,红帐子,里边坐个白胖子,打一种长在土里的果子。是什么?谁知道?” “花生!是花生对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兴奋嚷道! “猜对了!老大爷,真厉害!您过来任选一样吃食吧!”柳依依指指桌子,眉开眼笑的回应道。 没错,小伙计就是女扮男装的柳依依。 古代的人都太腼腆,金掌柜他们对这种要接受万众瞩目,还得会各种热情煽动的主持人角色,全都脑袋摇的如拨浪鼓。 为了不用金掌柜说的舞龙舞狮,柳依依只有自己上阵了。 幸好,她岁数小,以前又有点营养不良,没胸没屁股,穿上男装,就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迎接着人们羡慕的眼神,老头笑呵呵的抱起孙子走到桌边,开心的让孙子挑选。 小男孩看着那金灿灿的油炸糕和鸡腿都想要,最后抓起了一根鸡腿,馋猫似的啃了一口,“爷爷,好吃!你吃!”,没咽下去呢就奶声奶气的开喊。 孙子孝顺,老头更高兴,小小的咬了一口,眼里也是很兴奋,“真的很好吃!宝宝吃吧!” 老头退到一边去了,人群热情更高了,“快!再出一个!”,猜对了真能免费吃,这免费的啊,谁不爱啊! “有时候圆又圆,有时候弯又弯,有时晚上出来了,有时晚上看不见!是什么?”柳依依那有煽动性的声音如天籁。 “月亮!” ……. ……. 不到半个时辰,五十个谜语全都猜完了,谜底简单是一方面,柳依依干脆又富煽动性的风格更是加分。 天渐渐热了起来,可人们都不愿意走,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这里可是外城人来菜市口的主要交通要道,买菜的留下来了,买菜回来的也来了。 而且柳依依让人找了一堆小乞丐在人多的地方卖力宣传,内城、外城、菜市口….声势还是很足的。 “接下来咱们要猜字谜了,很简单的啊!请看迷面!”柳依依指着两个伙计扯开的白纸说道。 没办法,谁让她读书少呢,谜语都是大伙一起搜罗来的,金掌柜负责写到了小本子上。 那些简单谜语还有不认识的字,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这字谜就算了,她实在背不下来。 不过,反正,能猜字谜的,肯定都是识字的。 面对谜面,少数人紧盯着瞅,可大部分人都是大眼瞪小眼,虽然是京城,可天天去买菜的,好多也是文盲的啊。 “是‘大’,‘一人’是‘大’!”过了一小会儿,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抬头喊道,脸上有着读书人的清高傲气。 柳依依挑眉看了看金掌柜,见他点头了,赶紧笑呵呵对着那书生招手,“答对了!公子好学问!” 书生激动的脸有些泛红,对着各种崇拜眼神有些羞涩的过来选吃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好学问呢,这也是第一次用学问得到吃食,高兴的他,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下一个,看迷面!” “是‘肉’,‘一人在内’是‘肉’!” ….. 猜字谜没有猜常见的东西好猜,可人群热情还是不减,这年头,人们对读书人有盲目的崇拜,士农工商,‘士’可是第一位。 开始二十个字谜很简单,识字的人猜起来很容易的,二十个过后,难度就开始大了。 又艰难猜了几个,终于碰到卡壳的了。 识字的对着谜面愁眉苦脸,不认字的交头接耳。 “‘千里姻缘一线牵’是‘重’,对不对?”,过了足足三分钟,一个穿戴不俗的男人朗声喊道。 “对!很对!公子快到前边来!”柳依依一看那人,马上喊道,这个根本不用问金掌柜了,这人是事先雇好的托,专门对付冷场的。 人群爆发出掌声,恭敬的给男人让出一条路,这可是英雄版的人物了。 男人走到桌子边,看了又看,最后坐在条凳上开始吃凉皮。 吃了两口,端碗面对人群开始演说,“这个东西你们见过吗?特别好吃!真的特别好吃!又软又劲道,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看着那人夸张的说辞,配上那吃了龙肉似的表情,柳依依差点笑出来。 这人表演真敬业,都赶上电视购物了。 二两银子,值了。 人一般不愿意尝试新鲜没见过的东西,柳依依针对这个,专门找了几个托,帮她做凉皮、麻辣烫、炸鸡柳的宣传。 又猜了十来个,难度大,好几个都是托答出来的,当然,植入广告那就妥妥的了。 “大伙看这里,这是最难的一个谜语了,谜底是八个字!谁要是能猜出来,以后在我们店里吃饭一辈子不用花钱!” 等伙计展开那宽大的纸,柳依依激动喊道,特别着重了一辈子不用花钱。 柳依依话音一落,人群立马沸腾了。 认字的不认字的都盯着迷面看,一辈子免费,这可是找到饭折了。 “笔上难写心上情 到此搁笔到此停 有情日后成双对 无情日后难相逢 石榴开花慢慢红 冷水冲糖慢慢溶 只要两人心不变 总有一天能相逢“ 看着人们摩拳擦掌,柳依依特地站到旁边朗诵了一下迷面,当然,不是她都认识,只不过这迷面是她出的而已。 这个谜语可是她在现代看过最经典的了,看过之后对出迷面的人崇拜到死,特地背下来蒙人,她蒙过的人可从没有猜出来的。 她对这谜语很有信心,根本不担心这里有人马上猜出来。 奖励虽然吸引人,可半天也没人猜出来,金掌柜紧张的脸也慢慢放松下来,还好,没人知道,要不这一辈子的饭,得多少钱啊。 小小姐当时这么说的时候,他可是死命拦了,就是没拦住啊。 “看来这迷面真的很难啊!没关系,我们会把迷面贴在院子里影背墙上,不管什么时候猜出来,从那时候起在本店吃饭都免费!” 等了一会儿,柳依依喝了一杯水,又热情满满的站到台阶上主持。 这个无人能解的谜面,这么多人在呢,肯定会传扬开去。 这个噱头抛出去,不仅能提高小吃城的文化底蕴,以后慕名来猜的人肯定不会少。 长期的宣传效果那是妥妥的。 金掌柜身子一抖,脸都绿了,日子长了,肯定会有人猜出来的吧? 柳依依看他那样,扑哧笑出来,手指了指炸货铺子,示意他快去,金掌柜叹了口气,踉跄的走了。 他得指挥伙计们忙活起来了,小小姐说,要先做出一些来,省的一会儿人太多,忙不过来。! “谜语都猜完了!”柳依依对着人群说道,等人们狐疑的看向桌子上剩下的十几分吃食,又补充道,“剩下的吃食,只要有人上来给大家表演节目,就能拿一份!背诗、讲笑话、学声牛叫都行!” 伙计已经把剩下的吃食都放到一张桌子上,挡住门口的空桌子也移走了,柳依依话音刚落,真有观众跑了上来。 那人很搞笑的当众学牛叫了两声,在人们哄笑声中挑吃的去了。 接下来陆续有人上来,柳依依不得不信服‘托’的巨大好处,有他们带头,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来表演。 你来我往,那节目都很烂,纯粹是为了走个过场混饭吃,可观众们热情超高,哄笑叫喊声不断。 一盏茶功夫,所有吃食一扫而空。 柳依依站在台阶上,给大家深深又是一礼,“乡亲父老们,大爷大娘们,谢谢大伙大热天捧场!马上到午时了,大家想吃饭的可以去院子里看看,好几十种吃食等着你们,现做现卖,便宜又好吃!不饿的,也可以进去转转,凉茶、绿豆汤随便喝,给大伙解解暑!两边这两个铺子里卖炸货和水果,开业头三天,只要买了油炸糕就能领个不要钱的水果!” 做完最后解说,柳依依退到一边。 许多观众都特给面子,呼呼啦啦往里走,想吃饭的、想喝水的,有的就是纯粹想看热闹的。 开张白送吃食、有的吃食根本没见过,就连伙计的穿着,都让人有新鲜感,人都有猎奇心理。 最主要的,看看又不要钱。 看着鱼贯而入的人群,柳依依欣慰一笑,使命完成般的浑身开始发软。 从早晨开始一直忙到现在,又是给伙计开会打气,又是连着一个时辰的热情主持,这小身板都要累瘫了,嗓子也吼的又干又疼。 又累又渴的,院子里人太多挤进去费劲,只得上水果铺里摊在椅子上,拿起个梨子开始啃。 炸货铺子已经被小孩子占领了,那炸糕的香甜味和炸鸡的焦香,太吸引他们,只有这水果铺子还算清净。 没啃几口,脸冲里摊在椅子里的柳依依就感觉有人在背后拍她肩膀一下,只得懒懒的问了一句,“谁啊?” 她真的很累,回头都懒了。 “我老人家!还女扮男装,玩的够欢的啊。” 无影散人眼里全是新鲜,摇头晃脑的,恶作剧的跟个孩子似的。 “师傅!” 柳依依不顾吃梨了,疲惫的小脸瞬间生动起来,眉开眼笑的扭过身子打招呼。 这老头还是挺有意思的。 “啊,东方不败,你也来了啊。” “哼!看我看我,我叫的你,你盯着他做什么!” 老头鼻孔朝天,气哼哼的猛翻了翻白眼。 “师傅,谁让他比您长得好看呢?”,柳依依摊手,理所当然。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翼王有喜了 “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肤浅!” 无影散人瘪瘪嘴,做呕吐状。 “好了好了,师傅您别郁闷了,我这里吃的多,绝对能堵上您的嘴。”,柳依依招手就往里头走,“来,别在这了,咱们去后院,清净。” 好不容易从热闹的小吃城里挤开人流,三人穿过月亮门进到后院里。 面前热火朝天的景象,一点没有清净的意思。 十几号人各司其职,连木木都蹲着有模有样的擦碗。 “小姐!人太多了,呼啦家伙涌进来,吓了奴婢一跳呢。” 洗碗的红杏也眼睛亮晶晶的兴奋道,小姐当时说吃饭的人会很多,她还不信呢。 “也比我想的多呢,看来得再找几个人了,木木都上阵刷碗了。” 柳依依看着地上几篮子脏碗,对着木木打趣道。 “依依姐姐,我爱刷碗!以后我要天天来。” 木木小心的把擦好的碗放篮子里,一本正经说道,这里忙碌的一切都很吸引他。 “做一会就歇着,把你累着了,瑞文还不打上门来。”,柳依依摸了摸木木的小脑袋瓜打趣,“姐姐还有事,一会儿来跟你一起干活。” 进了作为办公室的屋子,窝在椅子里猛灌了几杯水,她才蔫吧菜叶子沾了水似的仙灵起来,“我这小本生意,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 “这么大,还小本生意?一看就纨绔子弟。满大街净是吆喝的,你也知道啊,我老人家好热闹嘛,哪里人多,就来喽。路上正好碰见大白,我就勉为其难跟他一路。他一个人,孤孤单单,怪可怜的不是?” 柳依依一个白眼揭穿,“肯定是您死皮赖脸跟着他。” “喂喂喂,要不说女生外向,你们来没成亲呢,怎么你说话就向着他呢?我跟你说,讨好我才是王道。以后你们吵架了,咱们两个一起讨伐他,你骂他我揍他,保准他服服帖帖的。” 东方白满脸黑线,“师傅您能闭嘴吗?” “师傅,我觉得您说的很对,以后您就是我的亲人。”,柳依依两眼放光,殷勤的倒了杯水给老头递过去,“到时候,您就把他点穴定住,打人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做。” “丫头,孺子可教!” 东方白扶额,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以后的日子啊,他恐怕没有地位了。 跟老头笑哈哈又畅想了一阵,柳依依就看向有些无语望苍天的美男,“要来就早点来嘛,你往门口一站,大姑娘小媳妇的,保证乌央乌央往里来。哎,失策啊失策。” 现代开业还弄点美女吸引人呢,古代女的脸皮薄肯定没人做,美男站台,肯定可行的。 谁会对美的事物不喜欢呢。 幸好来的晚! 东方白闻听,顿觉逃过一劫。 “依依,我就跟你直说吧。在谷里你给我吃那个药,还有没有?如果有,我想跟你拿一点。” 药到病除的,不得不说,就算关系亲密,张嘴要那个,东方白还是心里忐忑的。 “谁病了?”,专门跑来讨药,师傅活蹦乱跳在这,还有谁这么重要? 美男是知道她这药祖传,及其贵重的。 东方白有些迟疑,“这个……,抱歉不能说是谁……那人对我很重要,一定要救治的。腹痛,我下了重药,还是不能完全解除。你那次给我吃的,很快就不痛了,我想问问你,那药还有没有?” “我记得,那时候我说了,都被你吃光了。”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猜,你应该不会把所有的随身带着。” “原来你没那么傻嘛,自己还会思考的。” 东方白目光灼灼,“那…..还有?” 以前是珍贵,参透了空间的新领域就不一样了。 柳依依翘着二郎腿展颜一笑,“呵呵,有银子就有?” “有有有!只要有药,多少银子都有!” 东方白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柳依依挑眉狐疑,“乐的蹦高?谁啊?红颜知己?金屋藏娇?说!哪个小妖精!” “你想哪去了?男的。”,东方白抑制住兴奋,强调,“啊,你什么时候回去?那边疼痛难耐,那药得尽早送过去。” “男的?谁啊?令狐寒?” 是谁都跟她没关系,柳依依依旧坐的四平八稳。 “不是。” “那能谁啊?应该不是翼王,那你还认识什么狐朋狗友……哎,谁都算了,银子,银子先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那样可是世间难寻啊,没有大价钱,休想拿走。” 东方白摸摸袖袋又摸摸怀里,惊觉身无分文,“额,忘带银子了。依依你先把药给我,晚点银子少不了。” “你的银子还不是我的,不行,谁吃药谁付银子。”,奔着挣钱去的,白送? 除非打死她。 “师傅,银子?” 没法子,东方白只能伸手讨要。 无影散人蹲坐在椅子里,猴子似的挠挠头,之后在怀里掏了掏,肉痛的递出一些碎银子,“不孝敬师傅就算了,还扣师傅棺材本,徒弟白养了。” “您留着吧。”,东方白怨念的抽回手,三瓜俩枣,小丫头绝对不肯给的,“依依,我去拿银子,你尽快去取药,咱们还在这里汇合。要的急,你帮忙尽快拿来好不好?” 急的热锅蚂蚁,说话都低声下四,看来那病人的确对美男很重要。 那,当然不能难为了。 钱财对于感情来说,那就是身外之物。 柳依依就噘嘴,“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不通情面?你重要的人嘛,看你面子上,银子就不要了。” “依依…..”,要不是师傅在,东方白肯定要把人抱到怀里转几圈,“真的急用,你就尽快跑一趟吧。” “给你没问题,药不能乱吃,你怎得跟我说说,你那个重要的人怎么了吧。平常的闹肚子什么的,凭你的医术,肯定不可能犯愁的。” 作为医生,腹痛的病因可是很多种的,单纯止痛药用下去,很可能病没好,还得拖延厉害了。 病急乱投医,要是给医死了,她多过意不去。 东方白历时抿唇,面有难色,“……就是肚子里多出个东西,折腾的人腹痛难耐。” 男人肚子里多了个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号脉能看出来?难道大到摸的出?” “嗯,能看的出。” 靠,那得老大的了。 瘤子! 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不管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古代又不能手术,也就等死了。 “奥,那我这就去拿药,你等着吧。” 这种情况,就跟癌症末期一样,减轻痛苦才是王道。 几盒止痛药,就当积德了吧。 丞相爹那一万两,从空间里买止痛药,就算贵,买一篮子也没有问题。 柳依依刚起身,无影散人猴子似的一跳就拦在了前头,铜铃似的大眼睛瞪的溜溜圆,“丫头,你会瞧病啊?大白都跟你求药,你难道比他厉害?” “我娘留下来的药而已,我跟大白哪里比。”,能者多劳,不能就不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奥,我还以为阿湛有救了呢。”,无影散人顿时霜打的茄子,耷拉了脸。 可那句话就是一声惊雷,震的柳依依几荤八素,缓了半天才看向美男,“…….那个人…..是翼王?” 东方白没好气的瞪了无影散人一眼,“您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无影散人捂嘴,“哎呀,瞧我这张嘴,哎。” “这事事关重大,我…..我不得不瞒着你。” 无论如何是隐瞒了,东方白俊逸的脸孔浮现愧疚,更多的是不安。 小丫头,会不会不依不饶啊? 是不能到处说,传到皇后耳朵里就麻烦了,柳依依很理解。 可,她献药这事,若是传到皇后那里? 解药肯定就没了! 后果很严重啊。 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她可不想再重温一遍。 死,更不想。 那,这个药? 已经应了,不给也不好。 纠结一瞬,柳依依就摇头,“没关系的,这事肯定要瞒着。奥,就是我的药剩的不多了,你不要嫌少。还有,我给你药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说出去。” “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 “师傅,您也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说漏了嘴,无影散人正自责呢,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回一定记得。” “您发誓。” “什么啊!还发誓!” 老头皱眉不悦道,可跟柳依依那急切的小脸对峙了一会儿,也就不情不愿的妥协了,两手指指天,“好好,我发誓。我要是说出去了,就让我老人家以后都喝不到酒吃不到肉!” 柳依依脸上终于缓和很多,只要师傅不说,问题应该不大吧。 “依依你放心,我会敦促师傅的,他不会乱说的。这回你也知道了,以后是一家人,你就多担待吧,药尽快拿来。” 和翼王那个魔鬼当一家人,谁稀罕? 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柳依依点头,“一定尽力,你们等着吧,我速去速回。” 留下两人等着,带着红杏、木木,坐上马车火速回府。 车上换了衣裳,进到府里也不突兀。 支开人独自从空间里拿了一盒药,思忖稍倾,还是罢了手。 一盒能吃三四天,已经够意思了。 犯不着为了那么个人,冒风险。 药揣在袖子里,一行人风一样往回返。 “小姐,看您脸色不太好,千万别累坏了。” 红杏关切说道,她家小姐肯定是累坏了,从早晨忙到现在。 最让她意外的是,小姐竟然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讲话,那么热情,那么耀眼。 似乎从半山寺那次回来,小姐就各种不一样了,不过,她喜欢小姐这种变化。 至少不用再被孙姨娘他们欺负了,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当上尊贵的瑞王妃了。 柳依依强打精神抬起头,对红杏笑笑,“可能上午晒到了,没事。到那给东方不败送了东西,跟金掌柜交待交待咱们就回府。回去太晚,就赶不上先生教写字了。” 学了二十多天,因着她的认真刻苦,再加上本来原主就有些基础,倒是学会了不少字。 她想在走之前,尽量多学一些,哪个时代,文盲都是不好混的啊。 车轮滚滚,一路疾行到了小吃城门口,美男已经等着了。 人家师弟病了肯定急,柳依依也不墨迹,送了药赶人,“走吧走吧,一次吃一颗,每次要间隔四个时辰以上。吃太勤了,会把人吃出毛病的。” “我走了。” 言谢就见外了,东方白满眼的柔情,深深看了一眼,上马奔去。 无影散人也没心情吃什么东西,四处瞅瞅,又到旁出消磨时间去了。 徒弟的病他一点折没有,坐立不安的,急啊。 正事办完,柳依依实在没什么力气,窝到后院屋子里啃着点心休息。 等吃饭的人少了,出门去寻金掌柜,巧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后边还跟着好几个半大孩子。 “小小姐,想不到啊,第一天开张,就这么多人!小的估了一下,一晌午怎么也得有二千人吃饭,下午应该还有不少,这一天至少能有三十多两纯进账!这么算来,一年下来就有一万多两,买宅子的银子就回来啦!” 金掌柜脚上似乎带着风,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激动,那口气就跟他找到个金山似的。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种一个个数铜板的小买卖,会火成这样。 “金掌柜,以后生意肯定会更好的。” 柳依依笑呵呵的附和道,水葱似的手指指向水井边一堆堆脏盘子脏碗,“看来咱们得再找几个刷碗扫地的大娘才行,卖吃的的地方干净才行啊。” “是!是!” 金掌柜连连点头,“前几天太忙,这点真是疏忽了。小的让雇来的伙计回家问问,想必打杂的不难找。” “小姐,您雇我吧?我会刷碗,会扫地!” 两个人正商量着,一个十来岁的黑瘦小男孩突然祈求着跪在了柳依依面前。 浓眉大眼的孩子,因为太瘦,眼睛显得更大,澄澈的眸子里全是希冀,看着人很是心酸。 有那小孩带头,剩下几个也跪了过来,全都是一脸渴望。 金掌柜一看这架势,赶紧挡了过去,“你们这些小乞丐,别吓着我家小姐!拿了这几天的工钱,赶紧走!” 一堆孩子,居无定所的,他才不要雇,力气小干活少不说,谁知道手脚干不干净。 “金掌柜,算了,就留下他们吧,看着怪可怜的。” 柳依依急道,看着一堆可怜的小孩心酸的很,反正不差他们几口饭,就当做好事了。 “这…”,金掌柜看看自家小姐,只得哀叹着站到一边。 小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找这些吃白饭的干嘛呢? “谢谢小姐!” “谢谢!” … 小孩子们看求职成功,一个个拼命磕头,刷碗扫地他们都能干,当小伙计可比乞丐好多了。 “快起来吧。” 柳依依亲手去搀扶那些小孩,“以后你们好好干活,听金掌柜的话,吃住你们不用操心,每月会再给你们一些零花钱。对了,你们要是有朋友也可以领过来,再来个七八个没问题的。” “有!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去叫来!” 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抢着喊道,这边的小乞丐他都熟的,有吃有穿还有钱,他们肯定愿意来的。 “我也知道!二牛肯定来!” …. “我也能叫来人。” .....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的表现起来,他们终于不用流浪了,快乐的跟鸟似的。 金掌柜站在那已经有些抖了. 他的天啊,这七八个还不够,再来七八个,他们这里直接改成丐帮得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 小小姐比他想的多,比他聪明,小小姐这样做,应该有她的道理吧。 可能他这种凡夫俗子现在还理解不了的。 “红杏带着他们先去吃饭去,反正现在也不忙了,吃饱了再干活。” 看着孩子们捋胳膊挽袖子过去刷碗,柳依依欣慰的让红杏过去带孩子去吃饭,这孩子们多听话啊。 人都走了,柳依依又走过去安抚金掌柜,“金掌柜,他们看着怪可怜的,咱们就做做好事。再说了,从小自己养起来的伙计,以后用着顺手也放心不是?” “是,小小姐说的对。过几年他们大了,正好顶替那些雇来的伙计。” 金掌柜连连点头,小小姐就是有远见,的确,这样的人以后一般都比较忠诚。 过几年好好培养,出徒了,就不用花钱从外边雇那十个做饭伙计了,每月倒是也能省不少钱。 柳依依默,金掌柜这人啊,脑子里除了赚钱省钱似乎就没有别的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孩子们算是留下来了,俩人坐在树下开始理起来不足的地方。 每天进多少材料?那帮孩子怎么分配?庄子上每天送多少水果?伙计们怎么倒拨吃饭?….. 事多的很呢。 ************* 夕阳西下,京城相府。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红杏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到翠雨轩小厨房,脸红红的喘着粗气,明显的兴奋加体力不支。 “红杏,你尾巴被踩了啊,大吵大叫的。” 柳依依把手里的漏勺放到灶台上,虎着脸扭头打趣红杏。 除了凉皮本来她还想做酸辣粉的,可这时代没有粉条,也没有淀粉。 那天,她在小吃城门口看到卖红薯的,突然开了窍。 红薯磨碎了,放水里过滤澄清那不就是天然淀粉嘛。 开业之后去小吃城守了两天,后来这几天,她有功夫就窝在厨房里用小磨磨红薯取淀粉,冲成糊糊,用漏勺DIY粉条。 红杏猛喘了几口气,看着张婶子从锅里捞出的粉条眼里兴奋起来,“呀!小姐,这就是你说的粉条吧?好神奇啊,红薯竟然可以做成这样!” “是啊,这个放院子里晒干,以后想吃的时候煮煮就行。” 柳依依成就感爆棚,得瑟起来,之后,想到红杏进来时的样子,狐疑发问,“红杏,出什么大事了啊?” 红杏立马笑成一朵花,粉条也不新鲜了,凑到柳依依身边兴奋异常的开口,“小姐,听说翼王病了。哎呦,说出来都乐死个人,大家伙都说他有喜了!外头传的神乎其神的,说是肚子都能看出来了。” “什么?真的啊!” 柳依依惊得合不拢嘴。 翼王病了她那天都知道,可怀孕? 古代人怎么愚昧到这样! 肚子里生个瘤子竟然是怀孕! 大男人的,怎么可能怀孕嘛? 一个个的,脑袋是不是都被驴踢了。 红杏点头如捣蒜,“真的!绝对真的!说是一直瞒着来着,这回瞒不住了。太医去看了,喜脉,没错的。神医也反驳不了,肯定假不了。” 翼王可是大小姐的未婚夫,翼王那样了,大小姐还怎么嚣张? 肯定哭死了。 孙姨娘母女对她家小姐做过什么,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任命吧,病秧子和草包才是绝配 柳依依自然知道红杏高兴什么,就算她听闻这些,也有了几分解气。 短暂的欢喜过后,她就用手点了点红杏额头,“哎,咱们就别幸灾乐祸了,那翼王肯定是沾了柳婉柔的霉运了。” 虽然翼王冷酷高傲,但是柳依依并不多讨厌他,翼王这么惨,她还有些同情的。 毕竟那天惊了马她把人家撞伤,人家也没追究。 在柳依依心里,这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小姐,您不去前边看看吗?听前厅伺候的丫鬟说,大小姐都要疯了,逼着相爷给她退婚呢。” 红杏吐吐舌头,还是不怕死的补充道。 大小姐因着要嫁进王府了,这一个月来可是横着走,跋扈嚣张到不行。 后天就要出嫁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那狼狈的样子,看看得多过瘾啊。 柳依依心平气和的继续摆弄她的粉条,“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少去为妙。她愿意闹就闹她的,太后御赐的姻缘哪容得了她想退就退。” “是!是!小姐说的对!” 红杏应着点头,禁不住也去捞那些粉条,“小姐,这个能做什么啊?” “嗯…晚上你有口福了,咱们做酸辣粉,再做个凉拌粉条。” 柳依依想了想,笑米米的应道。 这粉条只是看乡下的姥姥做过,她只是凭着记忆摸索。 失败了好几次,糊糊不是稠了就是稀了,这回终于实验成功,当然得犒劳一下自己。 ********** 翌日清晨,相府梧桐院门口。 太阳初升,柳依依照例带着红杏来给便宜爹请安,可破天荒的,在门口碰到了柳婉柔和孙姨娘。 自从凝香住到这里,这母女俩根本从来都不会踏足的。 柳婉柔依旧一身华服,可美丽的脸上是难掩的憔悴。 红肿的眼睛还带着大大的黑眼圈,傲娇的孔雀大小姐瞬间变成脱了尾巴的母鸡。 柳婉柔也看到了草包妹妹,愤怒的瞪了过去,“哼,我就要嫁给妖怪了,比你去给人家当后娘都不如。看我倒霉,你高兴了吧!” 声音里有着疲惫和沙哑,更多的是怒气。 孙姨娘叹了口气,拉着女儿就往里走,现在什么都比不上退婚重要。 翼王现在那个样子,而且即便能活下去,也是世人的笑柄,她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柳依依不以为意,迈着四方步悠然往里走。 人家这么倒霉,她没必要惹上去,给人家撒气的机会啊。 待进了正厅,凝香恭敬的迎了上来,对着柳依依勾唇一笑。 柳婉柔倒霉,就是孙姨娘倒霉,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孙姨娘在府里也就彻底败了。 她没理由不高兴啊。 就是,不能高兴的太明显而已。 毕竟,还得拉拢好相爷。 看着柳婉柔对着柳丞相哭哭啼啼,柳依依明智的随着凝香坐到角落里。 旁观就好。 也不顾的多少人围观了,柳婉柔扑通跪在了柳丞相面前,拉着爹爹衣摆苦苦哀求,“呜呜…..爹爹!爹爹!您去求求皇上,求求皇上,女儿不要嫁!…不要当寡妇!爹爹.....爹爹啊.....” 回来的人说了,澈哥哥吃什么吐什么,肚子里根本存不住东西。 不吃不喝的,人肯定活不长了。 再说了,男人怀孕不是妖怪嘛,肯定也不可能生出来的,只能死路一条。 她不要年纪轻轻就去守寡! 更不要跟着被耻笑。 “是啊,老爷,您就去求求皇上吧。皇上倚重您,肯定会网开一面的,只要皇上一句话,婉柔就能逃出升天了。要是嫁过去,婉柔一辈子就毁了啊,,,,,” 孙姨娘摇着柳丞相肩头,也是哀求连连。 “说的什么话,太后赐婚哪有轻易收回去的道理?现在翼王朝不保夕,我贸然去求只能激怒皇上,婚退不了,没准还会惹上麻烦。” 柳丞相揉揉眉心,厉声对孙姨娘母女说道。 翼王这样,他愁的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很多. 现在女儿又来哭哭啼啼的闹,更加让他烦上加烦。 在大家眼中,翼王这个准女婿可是他主子,主子要倒台了,他能不愁嘛。 估计过不了多久,皇后一派的人就会找他麻烦了。 “爹爹!您不是最疼女儿嘛!难道您就这么看着女儿去受苦,翼王要是死了,女儿就得守寡。他就是死不了,也是个笑话,女儿这辈子也就完了啊。爹爹.....爹爹....您救救女儿啊....” 柳婉柔哭的梨花带雨,抱着柳丞相腿不放。 她不信,爹爹会这么绝情,非把她往火坑里推。 柳丞相抬腿猛的把柳婉柔甩到一边,气愤的站到一边,一双眼睛冷冷的睥睨这跪地哭嚎的大女儿,“你还有脸求我!我以前可是一直不同意你和翼王来往的,要不是你当初….哎,反正路是你选的!告诉你,就算明日翼王就死,明天早晨你也得上花轿!” 他又不傻,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一辈子,怎么可能把宝轻易压到凭空冒出来的七王爷身上。 要不是当初这女儿干出那样的事,非翼王不嫁,他怎么可能站到翼王那边去。 这样想来,如果不是这不懂事的大女儿,他也不会陷入这样的两难境地。 柳婉柔低着头,被柳丞相的怒吼镇到了,连哭泣都忘了。 就那么颓败的坐在地上。 是啊,谁让她当时鬼迷心窍了呢。 可,她真的不想嫁了啊。 愣了一会儿,她哭的更撕心裂肺,“爹爹....爹爹.....女儿知道错了.....爹爹,您想想法子啊.....女儿只能指望您了.....您不是说女儿是您的希望嘛,女儿以后肯定听您的话,您让女儿嫁谁就嫁谁。三皇子,对,三皇子,女儿乐意嫁给他,您帮女儿退了婚,女儿去找他,他肯定乐意娶女儿的....” 越说越不像话,柳丞相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过去,“孽障!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要害死一家上下才甘心!就是死,明天也得把你尸体抬过去,你就死心吧。” 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打她的还是一直疼爱她的爹爹。 柳婉柔被打的眼冒金星,同时,梦也碎了。 完了。 是真完了! 她这辈子是真完了。 女儿挨打了,孙姨娘心急火燎就窜了过去,比打她身上还痛,“老爷,老爷,您息怒啊.....婉柔,婉柔.....” 柳丞相看女儿不闹了,脸色冷冷的看向孙姨娘,“还不把她带回去,人各有命,明天她必须上花轿,要不以你是问。” 孙姨娘无奈,擦擦眼泪,也不敢再说什么。 费力的搀扶起女儿,颤巍巍的往外走。 哎,她的女儿啊,命怎么这么苦呢。 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为了女儿她不能任命。 不到最后,就还有改变的可能。 “依依,一会儿王府来看妆的,你和凝香招呼好,不要失了礼数。” 待到孙姨娘母女俩出了门,柳丞相颓败的坐到椅子上,对二女儿说道。 明知道那是火坑,可那是皇家啊,女儿不得不跳。 而相府礼数也必须都照做。 “是。” 柳依依点头应道,听说柳婉柔的嫁妆可是带走了相府一大半家产,一会儿嫁妆被抬走之前箱子都得打开,她倒是能开开眼的。 “是,妾身一定好好帮着二小姐。” 凝香恭敬应着,脸上有了丝丝笑意。 让她出去迎客,那是不是她就代表相府女主人了,真好,她至少胜过孙姨娘了。 吩咐了事,柳丞相郁郁的摆摆手,柳依依乖顺的退了出去。 就是,她突然发现,这个丞相爹最近似乎瘦了很多。 那黑眼圈,大的吓死人。 以前挺直的腰板,也塌了不少。 估计是被翼王的事愁的吧。 哎,这事的确够愁的,美男这几天也没个影子了。 师兄弟的,肯定更愁。 *************** 天刚亮透,柳依依穿戴整齐,带着红杏向柳婉柔的香兰院走去。 今天是柳婉柔出嫁的日子,作为姐妹,她要去帮忙梳妆打点一下的。 “依依啊,你来了!” 刚进院子,就见一身大红喜庆打扮的孙姨娘热情的迎上来,惊得柳依依心里警铃大作。 她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嗯。” 柳依依应着,不自主的往旁边闪了闪。 孙姨娘似乎没看见人家的异样,热情无比的把主仆俩往屋里让。 进到内室,柳依依挑眉看去,柳婉柔此时一身大红华贵喜服,正坐在梳妆台前任喜娘用丝线给她绞脸。 眼睛似乎还有些肿,不过已经好了许多,人也显得很精神。 似乎已经认命了。 柳依依接过红杏手里的锦盒,打开,拿出里边的一枚琉璃簪子款步走到柳婉柔身边。 微微一笑放到台子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和翼王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据红杏说这里风俗就是这样,姐姐出嫁当天,妹妹要送个簪子什么的让姐姐带着走。 虽然她讨厌柳婉柔,不过一根簪子还送的起,没必要让别人说三道四不是? 而且,那些吉祥话,怎么说怎么解气啊。 柳婉柔一双素手轻轻捻起那根橘红簪子,放到眼前瞧了瞧,对着镜子径自插到发髻上,扭头对着柳依依无奈笑笑,“哎,谢谢妹妹了。和翼王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姐姐是没那福气了。倒是你,以后定要争气,相府恐怕要仰仗你了。” 看着柳婉柔的反应,柳依依凌乱了。 今天这人怎么了,她已经做好了柳婉柔把簪子摔个粉碎,然后再骂她几句的准备了。 柳婉柔极度虚荣的,怎么可能甘心嫁给那样的人。 而且还能说出那么有长姐风范的话。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虚伪!贼拉拉的虚伪! 要不是看着柳婉柔那熟悉到不行的脸,她都会觉得这人被掉包了。 “。。。呃…昨个爹爹去翼王府看了,不是说翼王看着还行嘛。又有神医妙手回春,没准就能药到病除了呢。” 柳依依违心劝道,场面的事,说点好话也死不了人。 男人怀孕被公之于众,而且那男人还是冷厉无匹的王爷。 可想而知,对那翼王打击有多大了。 听说这人脾气还相当暴躁,看见人就要骂。 美男医术再高,也肯定没法,那苦汤药和银针怎么可能代替精密手术呢。 瘤子越来越大,人肯定挺不了多久。恶有恶报,三番四次要害她,这个恶毒姐姐,终于是报应了。 柳婉柔把旁边的椅子推了推,一脸真诚笑意盈盈,“我也盼着呢。妹妹啊,坐。一会儿我就要走了,咱们姐妹好好说几句话吧。相府人丁单薄,咱们姐妹以后可得一条心啊。” 柳依依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可不会认为这人良心发现了。 可,还是理了理衣摆,坐了下去。 这么多人呢,她相信,柳婉柔也不能拿把刀捅死她。 红杏也发觉这大小姐太反常了,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鄙视了一下。 在她的认知里,这柳婉柔是巴结自己小姐呢。 嫁了要死不活的,以后翼王府衰落下去,这大小姐还得指望二小姐这瑞王妃提携呢。 想到这里,红杏对着柳婉柔那抹的惨白的脸偷偷翻了个白眼。 哼! 临时抱佛脚,晚了! “妹妹,你看,这粉是不是太厚了?” “你看,这个步摇好不好?” 。。。。。 柳婉柔不时扭头,笑盈盈的问着那毫无营养的问题。 柳依依只能不知所谓的迎合。 这母女俩不轰她,她只能在这耗到花轿把人接走才行。 孙姨娘里外支应着,柳依依主仆两人不知不觉中,屋里的人就被她支出去好几个。 待到屋里只剩下她们的人,孙姨娘对一个健硕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拿着红盖头恭敬的走过去,站到柳婉柔和柳依依姐妹身边,似是要伺候柳婉柔的。 柳依依并没在意,依旧和柳婉柔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让她没料到的是,那婆子右手迅速出手,点了她穴道。 还没等柳依依叫出声,那人左手快如闪电,已经用红盖头捂住了她的嘴。 与此同时的,红杏也糟了毒手,被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直接在背后劈晕了。 软软倒了下去。 “呜….呜。。” 柳依依愤怒的呜咽,这时候了,孙姨娘母女竟然还难为她。 那婆子腾出的右手又点了柳依依哑穴,拿走了红盖头,手上用力捏住柳依依下巴,强迫她张了嘴,暴力的把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柳依依动不了,也说不出,只能一双惊恐愤怒的眼眸看向柳婉柔。 这狠毒的女人,不是要毒死她吧。 真是BT的可以,自己倒霉嫁给病秧子,就这样报复她。 损人不利己,这人脑子有病吧! “不用害怕,只是软骨散而已。” 柳婉柔扔掉手里的步摇,站起来笑靥如花的走到草包妹妹面前。 如鬼魅如蛇蝎。 弯腰俯身对上了柳依依的眼眸,惨白的脸,朱红的唇,妖冶又可怕,“我的好妹妹,翼王侧妃我就让给你了,哈哈,祝你和翼王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柳依依张张嘴,无声,只能眼睛瞪回去。 原来,这母女俩是要把她推进那火坑。 可,这是太后御赐的婚姻啊,她们这样抗旨,不怕被砍头嘛。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孙姨娘母女竟然有这种胆子。 孙姨娘扭着腰肢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开始急切的帮女儿脱衣服,“别说了,快,给她换上喜服,蒙上盖头。耽搁久了,被人发现,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不管怎么样,她为了女儿,拼了。 先把这草包送去,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反正到了明天,只要王府的人知道了嫁过去的是这个小贱蹄子,就不可能再换回来。 相爷再怎么生气,也会善后。 嫡女换庶女,同是柳丞相女儿,皇帝那边应该也不会太追究。 她的女儿顶多禁足一段时间而已。 再怎么说,也比嫁过去当寡妇好。 柳婉柔麻利的退着一层层的喜服,喜婆粗鲁的解开柳依依的发髻打散,熟练的梳了个妇人头。 盖上红盖头看不出是谁,可盘头还是要的,新娘不可能散发不是。 头发弄好,那婆子伸手解了柳依依穴道,柳依依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根本没有力气。 只能任凭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给她套上那一层层衣服。 不能呼喊,又种了软骨散,一点力气没有有,乐观的她,已经绝望了。 柳婉柔边穿着自己的衣服,边得意一笑,“哼!软骨散没有解药的话,你会三天没力气。认命吧,病秧子和草包才是绝配。” “夫人,王府的轿子已经来了!” 这边刚收拾好,外边就有婆子喊了起来。 孙姨娘紧张的把女儿推到柜子里躲起来,千万不要露馅啊。 会武的那个婆子团了一团布塞到柳依依嘴里,又从怀里娶了一个小药瓶递给旁边的喜婆,“这个药只要服下去,一刻钟之后人就能恢复了。” 虽然缺德了点,帮着那母女助纣为虐,让一个无辜的女孩跳火坑,可这家人给的银子实在让她动心。 没办法,人为财死嘛。 安顿好了柳婉柔,孙姨娘匆匆出去开门了,屋里的喜婆也麻利的给柳依依盖上盖头,背着浑身无力的人往外走。 眼睛看不见,又不能说话,柳依依只能听着一路的嘈杂。 干着急。 每天都到的木木,巧的也没有到,悲剧啊。 只盼着,相府里有人认出她,可在鞭炮声中被放进轿子这一幕都没有发生。 花轿一路癫,随着锣鼓开道,两刻钟之后已经赶到王府。 侧妃本身也不用拜堂,直接被婆子背到了一间屋子,放到了床上。 屋里一开始有些嘈杂,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终于,红盖头被拿走,柳依依又重见光明。 “呜….呜…” 看着屋里只有那个婆子,她努力出声音,用眼示意那人给她松开嘴。 只要这人给她拿开赛嘴的布,她有信心说服这人帮她离开。 一个婆子嘛,不可能不对银子动心吧。 那婆子凉飕飕的笑了笑,蛮力的把柳依依软软的身板在床上放平,“二小姐,你就省省力气吧。奴婢是大小姐奶娘,不能看她受罪,只能委屈您了。” 做完这些,婆子再不瞧柳依依,径自拉个椅子坐到一边去。 为了大小姐的终身幸福,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守住这位二小姐的。 只要到明天这时候,一切也就成了定局。 柳依依只有望着床幔发呆的份了,身体面条似的,胳膊根本不听使唤,空间也进不去。 软骨散的毒解不了,她根本没有跑的希望。 唯一能做的,只有心急如焚的等待。 最好,天亮之前,有人能把她弄走。 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章 等咱们有了儿子,我要传给他 上了花轿进了王府,对于丞相府来说,那就是泼出去的水。 只要闹腾的大家伙都知道,相府绝对不可能再把她接回去。 成了翼王的侧妃,皇后交待的任务,那就没法完成了。 而且,成了翼王的人,那就是皇后的死对头一方啊。 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啊,翼王都要挂了,对手都没了,皇后那边根本不用蹦跶了啊。 突然想到这个,柳依依眼睛亮了。 翼王都倒了,皇后争取丞相爹还有个毛用,她的任务根本没有价值了啊。 那,皇后,是不是能给她解药了? 等软骨散解了,她有空间在,王府困不住她,再找皇后把毒解了,呵呵,还是可以跑路的。 美男不是迂腐的,应该也不会介意她坐了回花轿。 一切,似乎就是拐了个弯而已。 最终,结局还是那个,很美好。 作为一个乐观的人,很快,她就自我说服了。 越想越美,最终神经大条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叫她名字,睁眼,“……嗯,我不是做梦吧?” 东方白揉了揉那迷糊的小脸,叹气,“你啊,这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能说话,看来真的!”,美男来了,柳依依差点兴奋的泪奔,“哎呦,盼星星盼月亮,终于你来了。我这个倒霉的,中了软骨散,你快,从她袖子里找解药,给我解开。” 东方白照做,很快掏出解药,给小丫头塞到嘴里。 心有余悸的碎碎念,“要不是我半夜去府里找你,还发现不了呢。万幸啊,要不就麻烦大了。” “反正翼王是你师弟,到时候他肯定给你面子,你就带着我跑路就是了,也没什么麻烦的啊。”,把药吞了,还没起效,柳依依躺着,大大咧咧,很是换乐。 得救了,美男简直就是她的盖世英雄哦。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那也不如没这事好。” “难道说,要是你没发现的了,等明天我侧妃的名坐实了,你就不要我了?” 东方白摇头,“自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对了,你发现我不见了,怎么想到我到了这边的?难道,你会算命不成?” “你不在,红杏那屋子也没人,你们不可能夜不归宿,我就知道出事了。要是想杀你,直接动手便是,犯不着把人带走。而且,不可能把红杏也带上。然后,我就突然有种预感,到你姐姐院子转一圈,她和孙姨娘都在,就印证了我的猜测,上花轿的是你。这不,我又赶过来了。” 柳依依不禁有点崇拜了,“东方不败,我发现,你很聪明诶。” “歪打正着。” “那也太正了!啊,一会儿你要把我送回去吗?” “怎么,你舍不得走啊?” 柳依依斜过去一眼,“呸呸呸,我可不想跟翼王有什么牵扯。对了,不能便宜了我那个姐姐啊,等把我弄回去,你就去告诉你那个师弟。翼王一发飙,柳婉柔还得乖乖来做她的侧妃。太后赐婚,她想跑,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哎,师弟他…..我会跟他说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心思过问了。”,提起师弟,东方白眉头就舒展不开了。 已经那个样子,侧妃不侧妃的,应该也不在意了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吃五谷杂粮,有病难免的嘛。又不是所有的病都治得好,尽力就行了,你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治病可以,治不好人家非责难自己,就犯不着了。” “外人如此,对师弟,我…..不一样的。” “我知道,亲人嘛,搁谁都得着急上火的。”,柳依依表示理解,“外头都传翼王怀孕了,你怎么也不反驳一下。虽然都是病,被这么传,多丢人啊。不光现在是笑柄,以后没准被笑话多少年呢。一般人都受不了,翼王怎么也是王爷,更得注意名声啊。” “我怎么反驳?脉息骗不了人,世上又不是我一个大夫。”,东方白一脸愁苦,相当的无奈。 “啊?怎么可能?”,柳依依眼睛瞪圆,直接惊呆,“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是啊,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可,师弟他的确是喜脉。而且,隔着肚皮都能摸到里头有东西。据他讲,这几年胃口不太好,饭量越来越小,今年更是每况愈下。前些日子开始,不光吃不进去多少,吃了还吐出来,时不时还会痛。这几天更甚了,痛的汗水连连的,看着都难受。” “喜脉?你摸了都是喜脉,你有没有好好摸啊?” “千真万确。宫里还派了几个医术高超的太医来,一个人有错,不可能所有人都错啊。” “不对啊,那回我把他撞伤那回,我看他没病没灾的,也没肚子啊。” “他精瘦的人,穿着衣裳自然不显了。至于那时候看着没病,一来是他忍着,二来那时候疼的不厉害。” “会不会有人做了手脚?皇后给我下那个毒,就很邪门嘛,没准,她还有更邪门的。翼王和她是死对头,然后就着了道了呗。” 男人不可能怀孕,柳依依咬定这一条,天马行空的猜测。 “我也想过是这种可能,可是,师弟的症状可以追溯到几年前,那时候,他浪迹江湖,皇后不可能给他下毒的。” “不是皇后,那就是翼王以前的仇家呗。看他那样就不是和气的,得罪人不是很可能嘛。” “依依,若是仇家下毒,肯定下立竿见影的,谁会费力弄个几年后才发作的?而且,这样的毒,闻所未闻啊。” “是啊。”,柳依依已经有了些力气,爬到美男膝盖上去趴着,认同的点头,“不是中毒,那就是他自己肚子里生了东西。还喜脉,男人不可能怀孕,只可能….啊,我知道了,寄生胎!” “依依,你说什么?什么胎?”,有了不同的猜测,东方白捡到宝贝般的兴奋追问。 “寄生胎,就是出生时候就长在肚子里的一个兄弟姐妹。啊,这么说吧,就是怀孕的时候怀的双胞胎,然后一个强势,把另一个吞了。等那个强势的顺利出生了,被他吞掉那个还在他肚子里,随着人长大那个被吞的也长,等到那个东西太大,就出问题了啊。” 东方白凝眸沉思,片刻之后才把这些奇谈怪论理清楚,“没别的解释了。依依,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柳依依惊觉她太嘚瑟了,忙刹闸,“听说的呗,呵呵。” “听谁说的?依依,你好好想想。你一个闺阁小姐,能见到的人又不多,肯定能想起来的。告诉我是谁,我去找他,没准他有法子呢。” 身旁的人激动到有些魔杖,柳依依恨不得抽自己个两巴掌,祸从口出啊。 “啊,我想起来了,应该是我从书上看见的。就是书房里那些书,可惜,一把火烧光了。” 美男救人心切她可以理解,可要是帮了翼王,然后传到皇后耳朵里,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她不得不扯谎啊。 救命稻草一下子又没了,东方白顿时落寞,“…..哎,可惜啊。” “是呗,这就是天意啊。”,柳依依心虚的附和,随即转换话题,“哎呀,别想了。我已经缓过来了,你还是先送我回去吧。耽搁久了,没准再出什么幺蛾子呢。” 只能如此了。 东方白暂时把那些愁绪放到一旁,背上人就往外走。 屋里的婆子成了死猪,门口守夜的丫鬟也是,肯定是美男做的了。 趴在美男后背,柳依依顿觉踏实的不得了。 一回回的,还好有他啊。 翼王府和丞相府离得并不算远,月光下,翻墙越脊,也就两炷香功夫,翠玉轩便到了眼前。 “飞的感觉真好啊。”,恋恋不舍从美男背上下了,柳依依推门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红杏,红杏哪去了?你有没有看见红杏?” “关起来了,在你姐姐院子里。” 柳依依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她们杀人灭口呢。” “这事又瞒不住,杀了一个红杏改变不了什么的。” “幸好这样。” “快进去吧,把你这身衣裳换了去。我把那几个丫鬟睡熟点,免得你一个人在院子里,再出什么叉子。” 回到老巢,柳依依有恃无恐了,“怎么,我穿嫁衣不好看吗?” “又不是为我穿的。” “怎么不是?穿在我身上就是我的,我为谁穿,当然我说了算。” “那怎么一样。”,东方白一点不赞同,一个起落,到厢房窗户边,料理那几个丫鬟去了。 师弟那样,美男也没心思开玩笑,柳依依适可而止,乖乖回屋,点起蜡烛换衣裳。 簪子什么的除去把发髻散开,红嫁衣脱下来刚扔地上,她就发现美男进来了。 反正穿着中衣,她不慌不乱回头,“怎么,你想帮我换衣裳?” “我想歇一会儿。”,背着个人跑这么远,又热又累,东方白也不客气,径直就趴到牀上去。 惹得柳依依白眼一翻,“喂,东方不败,你现在跟君子越来越远了!” “都是让你带的。” “是你意志不坚定好不好?不要赖在我头上。”,柳依依摊手,轻快的跑到牀边,径直扑到人家身上去,“东方不败,我来压你了。” “压坏了,以后谁去救你?”,东方白也不动,嘴角噙笑。 柳依依顺势滚到里头去,“也是啊,还有利用价值,放你一条生路吧。” “你啊,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肤浅!” “好,我肤浅。好热,拿扇子给我扇一扇。” “毛病真多!”,柳依依哼了哼,还是找了扇子来扇风。 美男费劲巴拉把她救回来,绝对劳苦功高啊。 可不一会儿,迎接他的,就是均匀的呼吸声。 诶,竟然睡着了。 观赏了一下美男的睡颜,哎,美人就是美人。 睡着了一样美啊。 让她有种咬一口的冲动。 啊,好不要脸的感觉。 就是下巴上的小胡茬有点影响美观,估计是为翼王的病愁的吧。 可以想象,一定是日夜难安,提心吊胆啊。 她也想帮忙解忧啊,就是,皇后那边得罪不起。 悲剧。 扇着扇着,她也困了,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半个时辰后,胳膊被压麻了,东方白悠悠转醒,扫一眼窝在怀里的人,笑意满满。 真想,就这么岁月静好下去。 可,还不是时候。 红唇探过去攻城略地,他解了馋,小丫头也醒了。 真是一举两得。 揉着眼睛,柳依依十分不满,“喂,不要停嘛。” “噗……”,没想到是这样,东方白直接笑喷,“依依,你可真是…..老天爷怎么把你送到我面前来,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是老天爷关照我,还知道我喜欢美男。” “好,那我得感谢老天爷,给我披着这么一张皮囊。” “长得好看,当然是上天眷顾。” 把人搂到怀里,东方白郑重起来,“依依,我这次来还是有求于你,你那个药到底还有没有?师弟他真的难捱,你若是有,就给我吧。” “靠,上次说了都给你了,你又不信。”,柳依依索性,小猫似的,咬了美男一口。 东方白无奈叹息,“我就是来碰碰运气。翼王和你又不沾亲带故,那么贵重的东西,也许,没有倾囊而送呢。人性如此,依依,我也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 “都给了他,那以后我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柳依依咬唇,做为难状。 “…..嗯,是呢,是我糊涂了。”,东方白思忖片刻,挑眉笑的如沐春风,“也不能保命,一个止疼的东西,对于师弟来说,的确不是必须的。哎,可惜了,若是没着火,也许那书里能找到治疗的法子呢。” “能有什么法子?男人又不能把孩子生下来?除非开膛破肚把那东西拿出来,不可能有别的法子的。” “师弟那也活不成了。” “就是啊。所以,你能做的,就就是帮他减轻一点病痛了。算了,我就给他一点药吧。有一点啊,千万不能把我说出去。你知道的,皇后和翼王是对头,我帮翼王,皇后那一拨人,不把我大卸八块才怪。” “不,你留着吧。少疼两天,多疼两天,师弟铁骨铮铮,影响不大的。你留着,以防万一。” “我乐意给。” “真不用了。如果能救命,我绝对不能对师弟见死不救,解一时之痛,没有也无妨的。” 柳依依终究是心软的,最终牙关一咬心一横,“不要推辞了,那个药我会做,所以你要多少都行。” “你会做?”,东方白明显不信。 “不要小看我好不?等着啊,我给你拿去。”,说着话,柳依依爬下牀。 趿拉着鞋开箱子,假装找东西,实则从空间里掏了止痛药出来。 一阵风奔回甩过去,“诺,现在只有这些了。先拿去吃,过两天我做一些,你再来拿。” 摸着实实在在的药,东方白还是不信,“依依,你骗我的吧?你是看我不肯拿去给师弟,才这么说的吧?” “人和人之间要有信任好不好?”,柳依依痞气的昂昂下巴,“你看我像把仅有的药拿去给旁人用的吗?我不是观音菩萨,没那拍普度众生的心。拿去吧,我真的可以再做。” “你怎么会这么高超的本事?” “也不知谁,进了我那书房就跟老鼠进了大米缸似的。我守着那么多厉害的书,能做出个止痛药,很奇怪吗?”,即便心虚,柳依依依旧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那,你教我怎么做,不用劳烦你,师弟用完了,我来做。” 那不就穿帮了嘛,柳依依气定神闲,“那可不行!这样的本事我怎么能传给别人呢,你也不行。等咱们有了儿子,我要传给他。” 儿子?说的东方白心花怒放。 他也不纠结了,把药揣到怀里起身,“我替师弟谢谢你赠药。” “别,我是给你不是给他,我跟他可没这交情。要不是咱俩关系好,我才不冒这个险呢。” “依依,你太好了。” 柳依依嬉笑,眉毛抖啊抖,“你怎么谢我呢?要不以身相许吧?来,拖衣裳,让本小姐爽一下。” “净胡闹。”,一嘴的荤话,偏偏东方白听的特别乐呵,“这个先记着,等以后的,有你不敢说话的时候。” “啊,你要睡服我吗?哈哈,东方不败,你的目标很远大嘛。” 东方白扶额,“依依,你投胎错了,明明应该是个男人。” “就算我是男人,你也跑不出我的五指山。那个令狐寒真没本事,我要是他,早把你拿下了。” 东方白叹了口气,求饶了,“依依,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东方不败,我也很郁闷啊,你说说的,姑娘看上你就算了,男人也来凑热闹。以后我肯定很难熬啊,打倒一波情敌又来一波的,令狐寒那样的,我还打不过,哎。” “我可不是招蜂引蝶的人。” “一朵花在那里,蝴蝶蜜蜂自己就跑去了好不好。”,柳依依越说越有种以后要被绿的感觉,“东方不败,我得跟你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纳妾的打算?” “没有。”,东方白斩钉截铁。 “骗我?” “没有。” “你发誓。要是找别的女人,不,男人也不行,要是找别人,老天爷就让你不举。” “你不是说人和人之间要信任嘛。” “啊,心虚了!” 东方白无奈,默默举起手指头,“我发誓,我发誓…..” “算了。”,柳依依摆手制止,阴着脸恶狠狠,“发誓也没用。嘴上功夫不管用,还要看实际的。等哪天你敢找别人,我就亲自动手,让你当太监。” 东方白笑的很难看,“依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希望如此。”,柳依依笑的痞气满满,“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帮忙告状。孙姨娘母女那么胆大包天,总得恶人有恶报才行。” ************ 美男走了,柳依依也没有睡,悠哉哉的换衣裳梳妆打扮。 她就不信了,翼王那么冷酷一人,能忍下这口气。 反正要是她,绝对不能忍。 果不其然,待到她穿戴整齐之后啃完一个梨,寂静的丞相府开始喧哗起来。 吵吵嚷嚷,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翠玉轩和兰香院离得算近,明显,那边传来了哭嚎声。 是柳婉柔? 孙姨娘? 估计一个跑不了。 听的开心,当然不如眼见了,在者,红杏还在那边呢。 时候差不多了,柳依依大刺刺就奔了香兰院。 府里可真是热闹了,一路灯火通明的,家丁丫鬟婆子全都活跃起来。 也是,敢抗旨不尊坑皇子,这种事情,没人不敢兴趣吧。 脚步加快的到了门口,柳依依终于松了口气,那么多下人围着呢,人肯定还在里头。 这热闹,没有错过。 也不知道,那母女俩,看见她活蹦乱跳进去,得什么精彩表情。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跟了本王,什么都不用愁了 “二……二小姐!” “二小姐…..” …… 下人们行了礼,有眼色的让出一条路,柳依依大摇大摆就走了进去。 院子里人也不少,看穿戴,一部分是相府下人,大部分都是外头来的人。 再往里,靠近正厅,率先迎接她的,柳婉柔哭哭啼啼的申辩声。 “……真的是依依求着让女儿成全她的,她偷偷爱慕翼王,非要嫁过去的……爹爹,爹爹,她上了花轿已经在翼王府了啊……您已经嫁过去一个女儿…..” “大姐,你不要胡说八道。妹妹可是有脸皮的人,怎么会觊觎姐姐的夫君。” 紧走两步,迈过门槛,柳依依怒气冲冲。 柳婉柔闻言,见鬼似的回头,差点吓破胆,“…..不….不不不,不可能!你明明上了花轿,明明去了翼王府,你….” “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明明在这里好好的啊。”,柳依依装着不可思议,“太后娘娘赐婚,姐姐你不嫁过去,可是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姐姐,你是想害死一家上下吗?” 孙姨娘也在那跪着呢,见着人好端端的立在那里,一下子就瘫了。 哎,完了,完了。 凝香扇着扇子给柳丞相顺着气,不失时机的插嘴,“相爷,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把大小姐送过去,没准看在您的面子上,翼王就不追究了。” 柳婉柔疯了似的爬过去,抱着柳丞相的腿哀嚎,“不要!不要!……爹爹,女儿不要!…..爹爹,女儿不要去当寡妇!不要嫁给妖怪……” 一边翼王府的管家不干了,对着柳丞相抱抱拳,“相爷,令爱诅咒王爷,您就这么纵容吗?” 乱糟糟的一团,柳丞相一脑门子官司,被女儿这么疯癫的嘶吼一击,再也控制不住。 抓了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孽障!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茶盏砸的柳婉柔吃痛松手,他并不罢手,站起身来,一顿猛踹,“养不教父之过,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叫你不听话…..叫你闯祸…..” “啊……爹爹……疼…..别打了……爹爹…..娘啊….娘…..” “老爷!老爷!您别打了、别打了……出人命了啊……婉柔…..老爷…..” 柳婉柔哭爹喊娘,孙姨娘心疼的不行,扑过去拦着。 这更激怒了柳丞相,毫不留情的连孙姨娘一起打,“都是你把她教坏的,你更该打……” 厅里,又添了一个哀嚎的。 柳依依看的直闭眼,没打到她身上,她都觉得疼啊。 没想到啊,文官一个,瘦巴巴的,打起人来,还挺有力气。 不得不说,解气。 太解气了。 凝香装着柔弱,怕怕的缩到一旁,却偷偷给柳依依一个笑脸。 两人心照不宣,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 这场闹剧,直到柳丞相实在没力气瘫在椅子里才罢休。 “管家,小女一时脑热闯了祸,老夫惭愧啊。这可是太后娘娘赐的因缘,谁也改不得,无论如何,小女还是该嫁过去的。你把她带走,小女有错,凭翼王发落,老夫绝对没有怨言。” 柳丞相气息弱弱的几句,决定了柳婉柔的命运。 被打的爬不起来,孙氏母女两个已经心灰意冷,除了哭,再没有别的。 翼王府的管家冷着脸,吩咐人上来,把柳婉柔拖死狗似的就拖走了。 孙姨娘见女儿的惨状,急的突然晕了过去。 “老爷,姐姐晕了,怎么办啊?请个大夫来吧?” 凝香给柳丞相拍着心口,担忧的请示。 柳丞相哪还顾得这个,“不用管她,死了干净!” 争名夺利,最后就是这样的下场,柳依依解气的同时,不胜唏嘘。 愣了片刻,还是踱步到柳丞相身旁去,“爹爹,都是姐姐惹得祸,跟您无关的。现在人送出去了,翼王肯定不会难为您的。” “希望…..希望如此吧。”,柳丞相揉着太阳穴,一脸的灰白。 “爹爹累了,凝香姨娘,您赶紧扶着爹爹歇着去吧。”,戏已经看完了,柳依依可不想多耽搁。 “是啊,相爷,妾身扶您回去。” 太阳穴突突的跳,的确需要休息,柳丞相就着力就要起身,可突然天晕地转,噗通就跌在椅子里。 “相爷!相爷!您这是怎么了…..” 凝香吓的,手都抖了。 喊的差了音。 “不好,快,你们快过去帮忙!”,柳依依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人赶忙招呼一边的下人。 突然就嘴歪眼斜了,再添着着急,那脸狰狞的已经看不得了。 好可怕啊。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回梧桐苑,往牀上一搁,过了一盏茶功夫,人才睁眼说话,“唔…..唔…..肿么…..肿么了…….大夫、大夫…..” “相爷,已经让人叫大夫去了。”,嘴歪眼斜,嘴巴还都是哈喇子,忍着恶心,凝香还是柔声道。 “奥….”,柳丞相松了口气的样子,随即更急了,“胳膊…..唔…..胳膊……兔…..兔…” 眼睛瞪的溜圆,惊恐的不得了,一只胳膊拼命去拉另一边的…… “相爷…..相爷,您怎么了这是?…..” 作为大夫,柳依依一看症状就是中风了。 而且还挺厉害的,半边胳膊腿的都成摆设了。 这可怎么办? 四十多岁,急火攻心,来个半身不遂很正常,就是….. 人都这德行了,皇后的任务肯定完不成了啊。 慌了一刹那,她又长出了口气。 翼王已经要完蛋了,估计皇后也就不用她做这些的。 找个机会进宫去,尽快解毒才是王道啊。 至于丞相爹,成天玩弄权术,想着用女儿攀龙附凤,提前退休歇歇也不错。 她拿药出来把人治好,然后这个爹就会想着把她嫁给谁能换来更多利益,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她可不是这种人。 *********** 日头开始偏西,柳依依坐在厅里瞌睡连连。 惊心动魄一宿,丞相爹病成那个样子,大夫啊宾客啊,一bobo。 她这个府里唯一的正牌主子,可是忙死了。 “小姐,要不您回去睡会儿吧?成天成宿不睡,别熬出毛病来。” 红杏已经被解救出来,凑到自家小姐耳畔关切。 柳依依头疼的很,软绵绵趴在桌上,气若游丝,“再熬一会儿,你家小姐我可是孝女来着。就是回去,府里这么多事,一会儿一个去找我禀报,想睡也睡不了啊。” “小姐…..” “小姐,秦王到!” 小厮一声禀报,柳依依所有的瞌睡虫顷刻跑光了,嗖的抬头,“谁?” “小姐,秦王殿下到了。” 秦王,三皇子,皇后的儿子,那个桔花残。 靠! 柳依依瞬间紧张起来,她看见那人就鸡皮疙瘩一地啊。 “柳小姐,别来无恙啊。”,端木博摇着扇子大步已经走了进来,笑意盈盈。 就是,怎么看,那笑都有点阴森。 “见….见过王爷。”,来着不善啊,柳依依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免礼。”,端木博瞟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人,昂着下巴就走,“本王来探病的,先去看看柳丞相如何了。” “奥。”,柳依依战战兢兢,只能跟上。 满屋子的药味,端木博进了柳丞相卧房,嫌弃的用手帕捂了鼻子。 三言两语,那边柳丞相歪歪的嘴还在说着,他已经不耐烦的转身走了。 “柳小姐,本王有事问你。” 绝对没好事啊,柳依依任命的点头,“王爷,您请说。” “找个清静地方。” 靠,清静地方,孤男寡女,这桔花残要…… “不如就客厅吧?” “好。哼,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端木博邪气一笑,探头过去,惹得面前的人连连后退。 “哈哈…..” 桔花残阴森森笑着,柳依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到了正厅,关起门来,孤男寡女了,她更是不自在。 “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毛骨悚然,柳依依强做镇定的摇头,“不……不可怕。” “本王觉得你在说谎。”,端木博一双眼睛仿佛能看到人肉里去,“那天拒绝本王的胆子哪里去了?嗯?” “王爷很好,可是,可是,小女子心里有人了。小女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柳依依两手握拳,强打精神抬起头,一脸郑重。 宁死不从,立场先摆出来为好。 端木博拍手,“好,好一个死是他的鬼。呵呵,说说而已,本王可不信为了个男人能喝出命去的。至少,你就不会。你是个怕死的,本王说的对不对?嗯?” “蝼蚁尚且贪生,人当然怕死。不过,要是碰上生不如死的事,死了倒也无妨。” “哈哈,本王就是你那生不如死的事吧?” 是,当然是! 柳依依却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陪笑脸,“王爷大度,肯定不会难为我一个小女子。” “那可不一定哦。”,端木博眯眼,邪气的逼近,“本王要的,从没什么能逃出手掌心。” 柳依依吓的都忘了呼吸,步步后退的摊在椅子里,“……王爷,王爷是做大事的。” “是啊,本王是做大事的。”,端木博并没有做什么轻薄之事,笑哈哈的坐到一边椅子里去,“说正事吧。” 柳依依擦擦额头冷汗,毕恭毕敬,“您说。” 这个三皇子,就是个神经病嘛。 好可怕。 “本王是代表母后跟你说话。先前交给你的事情,不用做了。” 她想的没错,真的不用做了,柳依依面上一喜,“皇后娘娘,是不是给我解药了?” “想的美!”,端木博蔑视一笑,“那药稀有的很,你有幸用上了,什么都不做给你解了?世上有这么美得梦吗?” 兜头一盆冷水,泼的柳依依差点心灰意冷,“……那,小女子需要做什么,才能给解药。”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端木博也不卖关子,“柳丞相不是病了嘛,你去把神医找来给他看病。” “可是,他在给翼王看病啊。” “你不是说,你和神医已经私定终身了嘛,你爹就是他岳父,他难道不该紧着岳父吗?除非,那回你说谎!” “没,没,没有。”,柳依依摇头如拨浪鼓,“我叫,我叫他就是了。” “记住,不要让他去翼王那边了。” “啊?那翼王……翼王不放人怎么办?”,没别的法子,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端木博笑的云淡风轻,“本王不管,反正,你不能把神医拉到丞相府来,你的小命就玄了。一线牵,挺疼的吧?活活疼死,死相应该挺难看,哎,可惜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哪还有什么余地? 柳依依定定神,猛点头,“小女子一定把人拉到府里来。” “那就好。”,端木博得意的哼了哼,“不用担心翼王府过来抢人,你那个神医和奇货堂堂主交往甚密,翼王也不敢轻易难为他的。” “嗯,嗯。” “让你那个神医把本事都拿出来,一定要把你爹治好。你爹才倒戈,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做。” “嗯,嗯。” “不用怕,你爹已经是本王的人,你只要好好办事,本王自然不会难为你的。” “多谢王爷。”,柳依依低眉顺眼的应着,酝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发问,“是不是做了这回,就可以给小女子解药了?” “不要总想着解药,好好做你的事吧。”,说着话,端木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你还有半个月的解药吧,再给你一个月的。好好做事才有命在,记住喽。” “是,一定好好做。” 小脸煞白,更是我见犹怜,端木博心痒就伸出手去,勾了一缕头发把玩。 桔花残还是动手了,柳依依炸毛的跳到一边去,“王爷,王爷,您别!” 手指捻动着回味那绕指柔,端木博笑的多了几分猥琐,“想要解药吗?跟了本王,什么都不用愁了。” “不…..不可能,我已经是神医的人。” “本王不在乎。放心,本王也不想拆散你们。反正也不是完璧之身了,跟本王欢好几回,那个神医也发现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无耻! 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 柳依依气的牙痒,唯一的理智压着她没有骂出口,“王爷,小女子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人各有志嘛。”,端木博没有紧逼,起身就走,“你可以慢慢想,本王等的起。” 耳畔带着热气的恶心话,直到那桔花残推门离去,柳依依还是没从那团恶心里挣脱出来。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桔花残阉了。 握着药,瘫坐在椅子里,她更多的是担忧。 以前是太天真了,解药不是那么好拿的。 因为这个药,皇后一直牵制她怎么办?就算皇后哪天放手了,那个桔花残估计也不会放过她。 啊,好头疼。 怎么办? “小姐?小姐?” “啊,怎么了?” 红杏一脸担忧,“您脸色很差,是不是三皇子他…..他难为您了?” “没有。”,柳依依摇头又点头,“他让我办点事情。没事,不是大事。” “皇子找您办事?什么事啊,奴婢也可以出出主意。” 柳依依摆手,“你帮不上的。去准备马车,咱们去趟翼王府。” “翼王府?大小姐在那,您不会想着去看热闹吧?” “哎,我哪有那个心思啊。神医不是在那嘛,把他找来,给爹爹看病。” “对!对!神医医术高,相爷的病没准就能给治利索了呢。”,红杏眼睛亮了,一溜烟跑走。 马车平稳的走着,柳依依有些心不在焉。 红杏摇着指头想入非非,突然脸红的凑到自己小姐耳边去,“小姐,神医是不是喜欢您啊?” “吓死我了你。”,神游呢,柳依依被惊到,霎时黑脸,“想点有用的,少胡说八道。” 红杏缩缩脖子,还是不怕死的小声嘟囔,“不用问,奴婢不瞎,神医肯定喜欢您的,您应该也喜欢神医。奴婢就是想,神医要是能治好相爷的病,趁着相爷高兴,神医去提亲,相爷没准能答应呢。” “想什么呢你?爹爹才不是那样的人。”,柳依依白了红杏一眼,随即被雷劈中一般。 一个念头,凭空而出。 嗯,这事,的确可以用来做做文章。 很快到了翼王府门口,好不容易才说动守门的去通报。 又过了一刻钟,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出来领人。 翼王府很大,走的脚都有些酸了,终于到了地方。 踏入院门,没走几步,她就发现一熟人。 即便鼻青脸肿,她还是认得出来,那是柳婉柔。 头发乱蓬蓬的,正抱着个扫帚,扫院子呢。 一旁还有个厉害的老嬷嬷呼喝。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柳婉柔,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 红杏也发现了人,“活该!恶有恶报!” 柳婉柔正和主仆俩来个碰头,抡起扫帚就要打,满眼的怨毒,“想来看我热闹!看我不打死你!…..” 那货没什么力气,轮扫帚都轮不利落,柳依依两个不费力就躲开了。 “你这么难看,比猪都难看,谁乐意看你。”,柳依依无奈的斜了一眼,“你把爹爹气的一病不起,我是来这里请神医去看病的。算了,跟你说这些好多余,估计你个自私鬼也不会愧疚。” 说了话,头也不回离开。 徒留柳婉柔疯癫的叫嚣,同时还有尖叫,那老嬷嬷手里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 东方白已经迎上来,“依…..柳小姐,您找在下?” “神医,家父病重,恳请您给诊治一下。”,私下里你侬我侬,当着人了,还得装着不熟。 “那,请进来讲。”,东方白客气的引领着人进屋,留红杏在外头守着,开门见山,“就是让我过去看病吗?” 扑在美男怀里找了安全感,柳依依这才开口,“真了解我。东方不败,我惹上麻烦了,等着你救命呢。” “怎么回事?”,东方白顿时紧张起来,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谁?你能得罪谁?” “皇后,还有三皇子。” “你怎么会得罪他们?说清楚一点。”,人好好端的在怀里,东方白还是很冷静的。 有事,解决就好。 无论如何,他都会护小丫头安全的。 “我哪会去得罪他们,是皇后,皇后想让我给她做事。她就给我下了毒,一线牵,中毒那个就是我……” 趴在温暖的怀抱里,柳依依心里安定许多,把如何中毒的一系列事,娓娓道来。 东方白越听眉头越紧,那边话音一落,他已经心疼的无以复加,“你啊,这些日子了,早该告诉我的。” “你和翼王是师兄弟,我帮着皇后对付他,你去告密怎么办?” “怎么会?” “现在问题摆在你眼前了,怎么办?你救我,翼王的病就没人管了,你救他,我就活不长了。” 柳依依觉得,她也挺残忍的。 不,是美男挺倒霉的。 这问题,堪比老婆和老妈落水,救谁? 而且,不是假设。 事情发生了,必须做出选择。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那,脱衣服吧 东方白安抚的摸了摸小丫头如瀑的发,尽量笑的自然,“不用担心,我跟你去就是。” “那翼王他…..是不是太重色轻友?”,答应的算挺痛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柳依依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这答案是她想要的,可,美男这样是不是太绝情了。 对那个翼王来说。 “师弟的病,我守在这也是束手无策,除了缓解一点疼痛,也就干看着着急。说白了,现在就仰仗你的药缓解疼痛。所以,我走与不走,影响不大。师弟他,会理解的。” 没有小丫头的事,他当然会一直守着,可现在,只能顾一头了。 必须有抉择。 “事情是这么个事,可你要真这么做了,恐怕,翼王会恨你的。人啊,不管多通情达理,病重的时候,都会敏感脆弱。你走了,他会认为是你抛弃了他。” 小丫头很善解人意,东方白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他….. “不用担心,我去跟师弟说。事已至此了,也没有两全的法子。” “要不,还是我去跟他说吧。我就说,如果不让我带你走,我就不给他止痛药了。这样一来,是我威胁他,跟你就无关了。” “没关系的,只是,我担心,就算我过去把令尊的病治好,皇后还是不肯给你解药。” 柳依依扁扁嘴,无限忧愁,“我也担心啊,还有那个三皇子,他要是死咬着不放,我就死定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抽死她。” “被他们牵着走也不行,还得想办法。”,东方白若有所思,紧抿的唇很久才松开,“依依,我有法子了。” “什么办法?”,柳依依鲜活起来,追问。 “我想到怎么拿到药引了。” 柳依依先没了底气,“做梦呢吧。皇后在宫里,怎么拿?翼王跟她斗来斗去的,如果皇后那么容易见血,我觉得,翼王早把皇后砍个一百零八刀了。” “当然不能去抢。” “那怎么办?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东方白似有难色,“男人就没法子了,女人嘛,血还是容易拿到的。” “什么意思?” “亏你还是女的,还不懂?…….葵水。”,东方白也不顾的难为情了。 “啊,大姨妈…..”,柳依依喃喃过,还是没什么精神,“那也是在皇宫里,进宫偷东西,还没准哪天有,谁有那个本事啊?师傅轻功倒是好,就算他去,也不见得偷得到啊。” “只能找师弟帮忙了。” “翼王?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他宫里肯定有眼线的,可能会有办法呢。”,东方白心里也没底,抱着人放到地上,“走了,去找师弟问问。” “等等。”,柳依依扯住了人,“你觉得翼王还有多少日子?那个葵水可不是天天有,就算他宫里有人,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搞到。” 东方白痛苦蹙眉,“这个…..这个不好说。不知师弟能撑多久…..恐怕….恐怕不会太久。” “就是啊。”,柳依依颓败的叹口气,“就算他能活久一点,可,他都那么难受了,怎么会帮我找那个?我要是他,顾自己小命还来不及呢。” “他看在我面子上,而且,你那个药,他是知恩图报之人。走吧,跟他实话实说,我想,他会帮忙的。” 小丫头的命,他肯定要救,是有些不近人情,可,除了师弟,他也没别的法子了。 “那…那好吧。”,柳依依整理整理衣裳,跟着往外走。 人家都病入膏肓了,她把人家医生抢走不说,还要人家帮忙去皇后那拿药引,脸皮再厚,她还是不好意思了。 有点没人性啊。 美男总用君子要求自身来着,做这么没品的事,心里肯定更难熬。 哎,都怪皇后那个老巫婆啊。 一前一后进了翼王卧室,风四就拦了上去,“东方公子,您带她进来做什么!” 那样的病,肯定不乐意见人,柳依依就迟疑了,“要不,我就站这说吧。” “让他们进来。”,师兄不是不懂事的人,带人进来肯定自有道理。 端木湛忍着疼,咬牙道。 慢慢挪进屋,汤药味呛人的很,柳依依咳嗽两声,偷偷就瞟了瞟牀上的人。 帷幔放下一半,只能看见上半身,脸色惨白,气色很差,和上次见,明显瘦了不少。 诶,没日没夜的疼,吃了就吐,是挺磨人。 “阿湛,我有事相求。”,东方白也不兜圈子,隔着牀三步远站定了,开门见山,“依依中了皇后的一线牵,你宫里若是安插了人,能不能帮忙找找药引。” “皇后让你做什么?” 那么阴毒的毒下到一小姑娘身上,端木湛一愣,随即偏头挑眉。 柳依依抬头,知无不言,“起先是让我嫁给三皇子,我不从,她就让我帮着算计家父。让我办个赏花会请一些官家小姐过去,然后,把家父和她指定的姑娘捉歼在牀。现在你病了,皇后就改了主意,让我把东方不败带走,给家父治病好让家父给他们办事。” “她这是让我快点死呢。”,端木湛瘦削的脸,显着眼睛很大,此时,全是恨,“药引,呵呵,她的血我要是能拿到,她还能活到今天。” 那是恨极了,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恨。 柳依依听着都毛骨悚然。 “师弟,这事的确难为你了。如果可以,如果你能让人拿到她的葵水污血便可,就是….就是沾血的月事布。” 端木湛愣怔了一下,想通那是什么,爽快应允,“可以,我让人去办,应该可以拿到,就是得费些功夫。” 吃了人家的药,就当还了人情,死之前,他不想欠个黄毛丫头的。 “那就麻烦你了。”,大恩不言谢,预料中的答案,还是让东方白欣喜感动。 柳依依更是,她没想到翼王能这么痛快,喜上眉梢,“谢谢,谢谢……” “这也算拆皇后的台。”,端木湛强撑着说道,“哪天我没了,若是还没拿到,你们也….” 话说一半,他实在忍不住,偏身呕起来。 风四麻利的送过去盆子,除了干呕,只有一些黄绿的水。 这是胆汁都吐出来了,柳依依看的都难受。 作为一个医生,看着病人那么痛苦,她心底就涌起一股冲动。 要不,出手救人算了? 空间里什么都有,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 翼王要是死了,那药引恐怕也就不好找了。 怎么想都应该….. 端木湛吐过了,清水漱了口,半盏茶功夫,平躺着才缓过劲来,“走吧,师兄你走吧。我就是耗时候,你在这也做不了什么。” 这么主动,这么善解人意,柳依依觉得,她要是扭头走了,简直就不能算作人类。 美男开口前,她自报奋勇,“让我给你看看,没准我能救你。” “你?”,端木湛明显不信。 东方白也不可置信,“依依,你不是说除非开膛破肚?那可就…….你还有别的法子?” “就是开膛破肚,不过,我有把握,把他肚子里那个拿出来,人还能活着。”,柳依依点头,随即看向翼王,“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试试。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那你来吧。”,端木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反正要死了,博一下,没准成了呢。 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现在这般,比死也强不了多少。 “依依,你要怎么做?人民关天,不是你瞎闹的时候。”,小丫头突然来这么一出,吓的东方白急忙制止。 私下里怎么拾掇他都行,跟别人,可不能玩笑。 还是玩命,更不行了。 “我没胡闹。”,柳依依一脸真诚,“开膛破肚是会死,不过我有药,能让他觉不出来疼,等把那东西拿出来,给他缝好就行了。” “那么大个口子,血都流干了。”,作为大夫,东方白不是好忽悠的。 “我有办法不让他流很多血。” “伤口烂了怎么办?” “我还是有药。” “你再那边怎么不说?” “要不是咱们找他帮忙他挺痛快,我现在也不说。你的师弟嘛,也算一家人,能帮就帮喽。” 诶,他这算好人有好报?端木湛听着很靠谱,硬撑着招招手,“你来。就算死了,我也不怪你。” “人都死了,你还怎么怪我?”,柳依依开着玩笑,轻快的就走到床边,“我先给你检查检查,躺好……” “你……”,上来就摸,端木湛惊了个七荤八素,使出全身力气躲避,“住手!住手!…..” 不让检查怎么看病?柳依依扭头,甚是无辜,“喂,他不让我检查。” “男女授受不亲,他让你胡来就怪了。”,东方白一脸黑线,“你想知道什么,我来代劳。” “那怎么一样?” “一样的。你想摸哪里,我替你,然后告诉你什么样子。” 迂腐的古人啊! 柳依依双手抱在身前,藐视的看向平日里怕的不行的翼王,“脸皮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不让我检查,我就没法给你治病,你看着办吧。” 他一个大男人,是不用在乎,端木湛目光就投向师兄。 男女授受不亲,旁人还罢了,这可是师兄捧手心里要娶的,和他…… 奥,是顾忌美男,柳依依会意,挑眉看过去,“怎么?你不乐意吗?” 和师弟的命比,这些他可以不在乎,东方白摇头,“你查吧。”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没弄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柳依依感觉很欣慰了,“那,脱衣服吧。” 还要脱衣服! 端木湛又把目光投向东方白。 柳依依郁闷的撇撇嘴,“你们还有完没完。现在说清楚啊,开膛破肚哦,就是得脱衣服。我不光看还得摸,你们俩商量好了,要是不行,我还轻松了。” “师弟你不用介意,依依怎么治,我都赞成。”,东方白大度表态。 “好了,说好了啊,你,现在可以脱了。”,古代啊,当大夫难多了,一个个大老爷们,这个扭扭捏捏的。 柳家二小姐怎么真面目是这般,师兄的品味,真是奇特。 端木湛心里叹一句,牙关一咬心一横,把中衣脱了,露出有些突起的肚腹。 几个人那么瞧着,他是浑身不自在。 柳依依眼皮都没动一下,水葱似的手按过去就摸,“躺着都能看出来,站着就更显了。啊,在这……个头不小…..疼吗?…..” “疼。” …….. “这里呢?疼?” ……. 非常敬业的手眼检查过,柳依依大概搞清楚了寄生胎的位置和大小。 不过,这些都是做给围观的看的。 忙活完了,她一本正经宣布结果,“就是寄生胎,个头太大了压迫到了肠子和胃。得尽快拿出来,要不肠子不过血会坏死的,那就更麻烦了。” 端木湛更急,“要准备什么你说,现在拿出来才好。” “东西我回去准备,很快就能拿来。就是,我的医术是不外传的,你得弄个清净地方给我,不能有人偷看。” 风四先不干了,“万一你把主子故意弄死怎么办!谁知道你是不是皇后派来的!”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哦!”,这人,柳依依记得,那回惊马,这货没少给他冷眼。 “风四!”,端木湛喝退风四,对着柳依依点头,“就依你。地方现成的,你马上回去拿东西,随时可以开始。嗯,就当你带不走师兄,抬着礼物再次登门。” “好主意。”,人家干脆,柳依依更干脆,“我这就回去拿东西,速战速决,省的以后跑过来,让人怀疑。” 这么轻飘飘就决定了,东方白甚是不踏实,“依依,你一个人……行吗?” “谁说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吗?”,柳依依问的理所当然,“你不在旁边帮忙,你去哪躲清静去?” 东方白被训了,却喜的不得了,“你昨天不是说,你的医术要传给….传给……” 传了半天没下文了,柳依依飞过去一个大白眼,“我倒是想传给儿子,咱们不是还没有嘛。” 顿时,风四和另一侍卫如遭雷击。 端木湛再见过大风大浪也淡定不了了,这两个,私下里说些什么啊。 简直没羞没臊嘛。 把人家都吓着了,东方白明智的转换话题,“我不能跟你回去,这会儿功夫,我干点什么?” “你当然不能闲着,你……”,怕把古代人雷死,说到一半,柳依依悬崖勒马,把美男叫到一边去耳语。 还有什么比刚才那些还不堪入耳的? 剩下几个简直无法想象。 东方白也很好奇,小丫头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入耳的话,他脸色就真不太好了,“刮…..你不是那里也要看?” 神啊,这也有点太……. “到时候拿布盖上点儿。”,到了古代,还是该有点底线的,柳依依不得不入乡随俗一点点了,“记住,一定要刮干净,要是有毛掉到伤口里会化脓的,那就麻烦了。” “好。” 两个人比比划划嘁嘁喳喳半天,再回来,屋里剩下三个都是满眼的探究。 留下来好像有点尴尬,柳依依摆摆手,扬长而去,“先走一步。” 都是男人了,那应该就没什么了吧? 东方白清清嗓子就看向风四,“去拿把剃刀。” “剃刀?东方公子,你们不会要用剃刀给主子开膛破肚吧?”,风四惊得差点蹦起来,“想想好像就不怎么样……东方公子,那柳小姐,她真的行吗?” “我有一次重病,就是她治好的。给阿湛的止疼药,也是她做的。她不轻易出手,不过,绝不是拿人命开玩笑的人。” 风四惊得合不拢嘴,“她给你治病,我怎么听说,她中了砒霜,你给她看好的。” “说给你也无妨,就是不要传扬出去。府里有人给她下毒,她根本就没喝,装中毒,我只是装模作样给她治治而已。” “啊,神医,这不会是你和柳小姐商量好的吧?这样你就借着治病的由头,没事上人家屋里转转了。”,啊青如梦初醒状。 还是猜对了一部分的,东方白不知可否,笑着摸摸鼻子。 那就是猜对了! “神医,你,你真厉害!”,阿青只能送上大拇指了。 谪仙似的人,明明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偏偏背地里……. 冠冕堂皇的跑千金小姐闺房私会,真不是一般的大胆。 风四又想到什么,贼兮兮的笑,“东方公子,你和柳小姐是不是已经?我记得你昨天是半夜去找人家发现人不在的吧?” “不要胡说!”,别的可以说,这个可开不得玩笑,东方白历时拉下脸来,“昨日我是找依依去拿药。” “不说,不说。”,风四和阿青对视一眼,了然的笑,笑的非常猥琐。 越描越黑,东方白直接赶人,“去,拿剃刀去!” 温文尔雅的神医也有发火的时候,难得一见啊。 风四笑着走了,徒留阿青憋笑憋到脸红红。 东方白好不容易,才把把人踢出去的冲动压下去。 “师兄,拿剃刀做什么?”,肯定不是剃头,端木澈靠坐起来,不禁发问。 东方白言简意赅,“刮毛。” “肚子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的确,一会儿就知道了,冰凉的剃刀在命根子附近徘徊,端木湛心尖颤颤啊,“师兄,这是为何?” “毛掉进伤口会化脓,必须刮掉。”,从小一起长大,可给师弟做这种事,东方白还是很别扭。 毕竟要一直盯着那一坨肉。 有种要长针眼的感觉。 惴惴不安当了砧板上的肉,那边收了刀,端木湛才汗涔涔的说出担忧,“那个……一会儿是她来做吧?那……她不会看到我这里吧?” 男人看看别扭别扭,要是个女人,还是未来的嫂子,端木湛简直无法想象那一幕。 混乱。 太混乱了。 “不会,我拿布给你盖上。” 端木湛这才送了一口气,“以前是我误会了,我还自作主张让她不要找你,抱歉。” “说了是误会了,放心,我不会在意。依依也不会,她啊,心宽的很。出了那么大的事自己扛着,成天还乐颠颠的,抗不住了才说。” “药引的事,风四你去安排,谨慎一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知恩图报,还有时间,端木湛就吩咐起药引的事。 “是,主子。”,风四恭敬应下,扭头看向东方白,“找那玩意取代药引,肯定是那个柳小姐的主意吧?” “是我。” “诶……”,风四再一次惊呆,“……你和那个柳小姐,真…..真般配。” 什么古怪的事都能想出来,一个是大夫,两个也是,诶,可能大夫就是不同寻常的吧。 般配?东方白笑而不语。 很好,他喜欢听。 师弟的病好了,小丫头的毒再解掉,他们就能远走高飞。 不,双宿双飞。 想想,都开心。 又聊了几句,外头禀报的人就到了,“柳二小姐带着一箱子礼物求见神医。”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你是黑心大夫,我就是黑心大夫的夫人 吩咐了通报的人去门口领人,端木湛这边也进入备战状态。 屋中顿时肃穆起来。 “天快黑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我们去底下密道,你们就不要下去了。” 风四满满担忧,“万一有个什么事,旁边没人怎么行?要不小的们也去底下,到时候不看便是了。哎呦,就算我们盯着看,又不懂医术,看了也白看不是?东方公子,您说呢?” “那……一会儿我和依依说一说。”,就两个人,开膛破肚的,东方白自信心也并不饱满。 多几个人,出了事,不会抓瞎。 又商量一会儿,柳依依让人抬着箱子已经到了。 东方白把人接进屋,说了风四两个的诉求。 柳依依冷脸拒绝,“那绝对不行!我做事不能有人围观,就算你们不是大夫,说出去了让旁的大夫听见人家一琢磨就会了,我的手艺不就烂大街。” “我们嘴严的很,绝对不说出去。” “柳小姐,要不我们发誓。” “发誓也不行,要是发誓有用,世界上哪还有坏人活的路。”,柳依依叉腰,态度一点松动都没有,随即看向翼王,“先前说好的,难道你们要反悔吗?要是这样,我就不做了。” 以前看见他像个避猫鼠,这回,有求于她了,这脾气! 忍! 为了病能好,为了能活下去,端木湛的脾气全都成了扔到水里的糖渣子,一点影子都没了。 “还按先前说好的。” 柳依依心里松口气,微微一笑,“那就好,天快黑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依依,我先看看你准备了什么。你也再点清一下,一会儿要是发现短了什么,再找恐怕来不及。”,东方白看向了那口箱子。 呵,还挺有现代医生的感觉,还知道手术前检查用具。 “嗯,想的真周到。”,说着话,柳依依就开了箱子,手指指着介绍,“这是刀,止血钳,剪刀,缝针…..这个是麻药,打上就不知道疼了,不过只能挺四个时辰,时候过了还会疼……” 刀子什么的都是银光闪闪,做功精良的不可思议,还有那不知道什么质地的古怪东西…… 东方白有了在谷里第一次看见那个药的感觉,很新奇。 可以说,很奇特。 “这么多东西,上次你的院子烧了,这些……” “行了行了,废话等做完正事再说。”,柳依依不耐烦的把箱子扣上,“不是说有个密室吗?走吧。” 东方白也只能把一肚子好奇压住,主动搬起那个箱子,示意师弟可以行动了。 然后,玄幻的一幕,展现。 翼王招手让两人坐到牀上,之后拿一枚墨色玉佩在牀沿的雕花里一按,耳边‘咯咯吱’响,牀平稳的往下降去。 柳依依眼睛眨都不眨,电梯? 反正效果差不多,而且人家这个肯定不靠电。 也不知谁设计的巧妙机关。 “东方不败,以前我屋里要是有这么个机关,晚上把牀藏起来,也不至于找人看着,更不至于提心吊胆了。” 小丫头那艳羡的脸,就算要星星,东方白也在所不辞,“以后找人给你弄一个。” “好啊,好黑啊,底下也不弄个蜡烛.....啊,怎么不动了?难道坏了?” 这两个,难道来玩的吗? 端木湛弯腰捂着肚子闭了闭眼又睁开,“…..到底了。” 算了,他不生气。 这两个欢欢乐乐,估计是把握很大吧。 要是这么想,他应该高兴才是。 “呀,这就到了?”,瞄一眼,四周黑布隆冬,柳依依意犹未尽,更多的,有点怕。 东方白率先下床,抽出火折子晃了晃,靠墙有烛台,过去引燃。 有了烛光,里头亮起来,柳依依揉揉眼睛,还算宽敞的一个地方,石头地面石头墙,简直是个石头空壳。 “来,下来。”,点了两根蜡烛,东方白回到牀边伸手扶人。 柳依依很自然的扑过去,东方白只能红着老脸,把人抱下去。 没羞没臊! 旁边还有个喘气的呢,这两个,就不能顾忌一点? 端木湛只能当看不见,他扭过头去好了。 站到地上,柳依依开始指挥,“你点他睡穴,让他睡过去。” 东方白看看师弟,又看看小丫头,“有这个必要吗?你不是说有了那个药,他不知道疼吗?” “开膛破肚的,多血腥啊,搁你,眼睁睁看着人家砍你肚子,你不得留一下一辈子阴影啊?肯定得天天做噩梦。” 好像很有道理的意思,东方白被说动了。 端木湛疑心重,而且他胆子大,“你那些担心多余的,生死看的多了,吓不到我。” 软的不行,柳依依就哼了哼,“让我干活,就必须依着我。你长得那么可怕,你盯着我,我会手抖好不好?而且,我的医术,也不能让你看去。” “师弟你看?”,东方白也很为难啊。 还得指望人家呢,端木湛只得退一步,“就依她。” 哎,师兄啊,怎么会好这一口。 无法无天的丫头,往后,恐怕也得被踩在脚底下。 虽然,师兄可能很乐意。 得,有了结果了,东方白作为夹缝中的人,只有做事的份,伸出手指一点。 顷刻,端木湛冷眸闭合,拧眉的一张痛苦睡颜。 清场工作已经完成。 柳依依酝酿了一下,就拉住了美男的胳膊,“东方不败,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 不是该治病吗? 怎么说秘密? 东方白宠溺的刮了刮小丫头鼻子,“别胡闹,秘密以后再说。” “不行,现在必须说。不说这个,就没法给你师弟治病了。”,不是刁蛮,是严肃。 少有的严肃。 东方白看出异样,“那你说,我洗耳恭听。” “其实,我能进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去,不过,别人看不见那个地方。” “…..什么意思?”,东方白听的一头雾水。 世上,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地方。 “不信吗?我要是你,我也不信。”,柳依依深表理解,“说个实际的吧,上回,我那个院子被烧那回,我能毫发无损的活着,就靠着那个地方。” 东方白凤眸眨了两眨,试探发问,“那时候,你进了那个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就是凭空的,你想进就进?而且,也烧不到?” “可以这么说。”,柳依依点头,“啊,想是不好想的,我让你看看好了。我从那个地方拿点东西出来给你看。” 话音一落,她就把手搭在另一只手腕上,很快,一个抱枕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 东方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惊诧莫名了须臾,颤颤巍巍才把手伸出去。 直到感觉到实实在在的触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这…..你….不是戏法?啊…..戏法也得把东西臧身上,你没法藏…..这…..” “这就是我从那个地方拿来的,你看不见的地方,不过我能看见。”,柳依依打断,“不光能拿,还能放回去,你看,没了,我又放回去了。” 那个东西真的凭空不见了,东方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木木呆呆,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 一个古代人,肯定一时难以接受的,柳依依也不着急,“我先给他打麻醉,得小半个时辰起效,那会儿功夫,我带你进那个地方看看。” “…..我…..我也能进去?” “可以。”,柳依依漂亮的杏眼满是真诚,“啊,你要是觉得我是妖怪,觉得害怕,那就算了。” 东方白下意识摇头,“不,不是。就算你是妖怪,我也要你。” “哎呀,你好肉麻。”,柳依依娇俏的笑起来,“好了,我真不是妖怪。只是老天爷眷顾,给了我一点神奇的宝贝。” “那…..你那些药?救我那回?” “当然是从那里现拿出来的,你想啊,谁会没事身上带那些东西。” “师弟的药?” “也是我从那里拿的,我这么不学无术,要是会这会那,那才奇怪好不好?还有那些东西,你觉得,这世上可能有人做成那样吗?” 以前有些诡异,又被他刻意忽略掉的问题,终于都有了答案。 东方白不得不信,“啊,幸好你有那么个宝贝。” “是呗,救过你,救过我,这回该救你师弟了。来,给他脱衣裳,我要给他打针了。这些东西,也是从那里拿的。” 东方白乖顺照做,很快,消毒,半身麻醉注入。 收了针头,柳依依直起腰来,顽皮的对着美男伸出手,“先带你进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接他。怕还来的及,呵呵,我要是把你吃掉,你可就完蛋了。” “要吃,你还能等到今天。”,东方白也笑,毫不犹豫就握住了那只手。 柳依依集中注意,一阵晕眩,两人就到了空间的客厅里。 东方白扶着额头睁眼,顿时,眨都不能眨了。 应该是一间屋子?可这些摆设….. 奇形怪状,真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望望美男那三魂没了七魄的模样,柳依依没有立即打扰。 哎,的确跌破三观的事,这反应,已经算很淡定额。 弄个胆小的,已经屁滚尿流,大喊着“你是妖怪”,疯掉的没人样了。 半盏茶功夫,东方白才算真正平静下来。 探索着看了看各个屋子,拧眉疑惑,“药呢?难道很少?那以后一定要省着点用。” “噗…..”,柳依依不禁笑喷,“真不愧是个大夫,到哪都忘不了药。诺,那个药箱里,那回给你吃的,就是从那里拿的。” 东方白开了那个小家庭药箱,如孩子掉进了玩具堆,一个个拿起来看了又看,“这些……这上头的字看不懂,你怎么知道治什么病的?” “这个嘛,以后跟你慢慢说。”,时间紧迫,柳依依就去拉人,“这里只是小巫,那扇门外头才是大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 “这箱子才几盒药?要真只有这么点,我才舍不得给你师弟用。” “奥,也对。” 东方白就把药箱爱不释手的放下,有些迷糊的被牵着走。 “给,最后的一个面包了,咱俩分而食之。” “我不要,你吃吧。” “放心,没毒。那回给你吃的点心,就是这里拿的。” “不是,最后一个了,给你吃。” “东方不败,来,亲一个。”,行动比甜言蜜语更重要,柳依依生猛的扑了上去。 反正旁边也没人,东方白自然也不扭捏,任凭脸被啵了好几下。 “都说秀色可餐,哎,也不管用嘛。”,柳依依故作郁闷,之后掰了一半面包塞过去,“吃吧,做手术需要体力的。饿着肚子,没法干活。” 东方白推辞不掉,只能开吃,“依依,这是什么啊?好甜。” “奶油,是不是很好吃?” “还好。” “甜的,吃了心情好,就是容易胖。哎,反正就这一个了,想多吃也没了。” “那我这个给你留着。” “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吃过的东西当然也得让你尝尝。” “有这个,比师弟那个机关密道可是隐秘多了。” “那我也要他那个。” “好,给你弄一个。啊,这里好空旷的感觉…..” 开门迈入急诊科,东方白再一次睁大了眼。 只是,有着先前的铺垫,他没有那么无所适从了。 “是啊,要是有人,就不觉得空旷了。来,我带你到处看看,让你这个土包子,涨涨见识。” “好啊。” “来,这里就是药室,想要什么药,都可以从这里拿。就是,有一个不好,太贵了。贵的我想把它砸了….” “贵?没看见卖东西的……难道是你能看见,我看不见….” 东方白进入揉眼模式。 “哎呀,别揉了,我也看不见,根本就没人好不好?我跟你说,这里除了咱们俩没有活物的。而且,我试过了,如果不跟我一起进来,直接送进来的活物眨眼就死掉了。” “……这样啊……真是….那…….怎么贵法?…..药呢?没有啊……” “很快就有了,你看着啊……瞧,点点这里,你看这里的图画和字变了吧…..找到你要的东西……瞧,一按这里,嗯,这个就是价钱。” “…..这是什么字?” “以后我教你,现在来不及了,先看着吧。”,柳依依看着那数字就做了个鬼脸,“怎么不去抢,东方不败,我要破产了。等你师弟病好了,记得跟他要钱。” “很多吗?是要银子吗?”,东方白看不懂那一闪一闪的字,只能问小丫头。 “是啊,银子,用一次手术室,就要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那是不少。” “看你的样子,也没觉得很多嘛。奥,忘了,你给人看个病都要几千两来着,你,跟它一样黑心。你说说你们,钻钱眼里去算了。” 东方白挠挠头,“那个,依依,那是人家乐意付的。豪门大户,银子跟命比,不值一提。” “好吧,你还有情可原。”,坑有钱人,柳依依不反对,可这破机器,“哎,我是穷人啊,就不能少点。五千两就是手术室,再算上杂七杂八要用的,得两万多两,东方不败,让我哭一哭。” 东方白不在乎银子要多少,他想的是银子怎么来,“依依,你应该在上头说,难道现在出去拿银子?还是以后再给也可以?” “当然不行了,这里是医院诶,没钱想先看病,做梦呢!” “那怎么办?” “别着急,我有准备。”,柳依依说着话,就从手腕上退下来一个水头很不错的镯子,放到一个凹进去的槽子里,瞬时,镯子没了,“嗯,行了。看,看见这朵花没有?出来这个,就是买卖成功。” 东方白看的有些蒙,“你不是说五千两吗?怎样一个镯子?” “说是要银子,不过呢,金子也行,玉也行,我试过几次,反正特别值钱的好像都行。我觉得,那个镯子好像能买更贵的东西,可惜,这个东西黑心的不得了,不会找钱出来的。” “你那个镯子也就值几百两。”,东方白依旧不懂。 柳依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我觉得,可能,这个东西比较喜欢玉吧。在这个地方,也许一个镯子就是值一万两银子呢。反正我也不太懂,不要管了,用玉买东西合算,以后就搜罗玉好了。” “五千两能买一盒子镯子。” “正解。”,柳依依非常赞同,“要是不变通变通,就得破产了。一次花几万两的,皇帝都得治不起病。以后多试试,没准哪天发现,咱们那里很不值钱的东西,这里就很值钱呢。” “希望如此。不过呢,几个玉镯治一次病,也是可以的。” “哼,比起你这个黑心大夫,是不怎么贵。” “依依…..” 柳依依扭头笑的花枝乱颤,“东方不败,不要生气嘛。你是黑心大夫,我以后就是黑心大夫的夫人,咱们一样一样的。” “你啊。”,东方白还能说什么呢,笑的甜甜蜜蜜,“还需要很多东西吗?” “还有不少,给你买一身衣裳得,还有氧气…..还有…..” 小丫头说的什么,东方白听不太懂,在那花花绿绿的古怪东西上点来点去,更是让他眼花缭乱。 还有,塞过来的一样样东西…… 等柳依依忙活完了,就见一个储物架如塑料模特一样立在身后。 哈哈,是个很帅的模特呢。 “走了,东西齐了,咱们去手术室。” 东方白脑袋真的不够用了,索性放弃思考,听之任之。 乖乖跟着走。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新奇地方。 “把东西放下,我来给你说说一会儿你该做什么。” “…..嗯。” 美男好像有点被震住了,柳依依瞄了瞄那无措的模样就扑了上去,“突然跟你说这些,吓到了吧?来,放松一下,不如,咱们做点开心的事吧?呵呵,你看,牀都有哦。” 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来闹他。 温香暖玉的抱在怀里,东方白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暂时缓解下来,“依依,还是先做正事吧,先把师弟的病治好要紧。” “他重要,你更重要。对了,我的秘密也告诉你了,以后呢,你再来找我也不用把丫鬟弄晕了,咱们就来这里。这么珍贵的秘密我都跟你分享了,看在我诚意这么足的份上,你就没点表示吗?” 东方白从心底是感动的,这等事情告诉他,也算是托付终身了,“依依,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不行,现在就得表示表示。”,柳依依刁蛮的昂起下巴,伸手过去扒衣裳,“来,脱衣裳,让本小姐爽一爽!” “依依,你…..喂…..” 东方白是想躲来着,可小丫头热情的很,他没出息的沦陷了。 红唇辗转,周遭的清冷再也感觉不到。 取而代之的是火热。 只要有怀里的人,哪里不一样呢? 这个冰冷诡异的地方,突然,他就亲切起来。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晚辈治病可贵啊 美男的火被撩拨起来,柳依依坏心的就咬了人家的唇,笑嘻嘻挣脱开,“正事要紧,一天天脑袋里想的什么啊?你?说你呢?” 到嘴的肉就那么飞了,惹得东方白这个无奈。 对于戏耍他,小丫头,一贯玩的顺溜。 他啊,只有被牵着走的份。 的确不是胡来的时候,他整整衣裳也严肃起来,“说吧,我一会儿该怎么做。” “你的工作很重要的,一定要记清楚。我来主刀,你就在一边给我当助手,我要什么,你就立马递上来。我用过的东西,你也要收拾好。等手术完了,要清点的,少了什么东西,要是落到你师弟肚子里,那可就麻烦了…..” “嗯,那你告诉我那些什么叫法吧。”,听小丫头说道完他工作的重要性,东方白注意力更集中了。 时间紧迫,他只能全力以赴。 “这是手术刀,这个止血钳…….” 东方白记性非常好,很快就能分辨清楚。 “不错,孺子可教。”,一个个考察过,柳依依甚是欣慰,“以后咱们就是最佳搭档,诶,夫妻档。” 听起来很美好,可东方白是个有抱负的,“以后你教教我,等我学成了,你给我当副手。” “哈哈…..那会不会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你看我敢吗?” 柳依依审视的恨不得看到美男衣服里去,“无所谓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你把我的本事都学了去,估计,你也就人老珠黄了。呵呵,到时候,没准,师傅我就把你逐出师门了呢。” 又开始满嘴胡言乱语。 东方白也不怒,就那么笑呵呵看着。 以前,小丫头这么说,他可能心里还不舒服。 现在,不会了,这种秘密都分享给他,肯定不是看上他的皮囊。 那就,随她去胡说八道好了。 他看着也乐呵。 美男不生气,柳依依不干了,杏眼圆睁,“哼,看来你巴不得这样呢,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用过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能废物再利用。等着的,到时候我就阉了你,让你看见美女有心无力。” 成天的想着阉了他,这丫头。 东方白无奈的拥着人就走,“你啊,快走吧,师弟还等着呢。” “你背我。” “好,我背你。” 趴在美男背上,柳依依突然想到什么,就去拉人家耳朵,“哎呀,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觊觎本小姐的。你成天的男女授受不亲,那时候背我也背的挺好嘛,难道说,一见钟情?” “不告诉你。”,东方白笑的如沐春风,甜甜蜜蜜卖关子。 “肯定是!”,柳依依臭美的笃定道,“哎呀,都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东方不败,你是不是瞎?” “可能吧。” “小样的,不想混了!”,柳依依闻听,扯耳朵的手加到力道,“敢嫌弃本小姐丑,胆子挺肥啊。等着的,哪天趁你不注意,把你弄成鬼见愁。” “到时候,你就没得看了。” “东方不败,用一张脸你就吃定我,不公平!” “我这是投其所好。” “那我就是为色所迷。” “那我是不是该荣幸?” “你说呢?” 东方白把人放下,就去抓那水葱似的手,“我说呢,咱们该回去了。” “好吧,先做正事。”,算计着麻醉时间足够了,柳依依也不敢耽搁,大概找到先前进来的位置,集中精力。 短暂晕眩,再睁眼,就是光线昏暗的那间密室。 一切依旧。 恍如隔世的感觉。 东方白看看牀上睡的沉沉的人,有一种梦中梦的感觉。 “别看了,快把他放到手术牀上。” 闻声回头,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张模样怪异的牀。 东方白惊了惊,很快释然了。 弯腰把师弟抱上去放好。 哎,估计完全适应,得需要些时日吧。 他感慨的功夫,三人连带着牀,已经又进去了。 “你,推着。” “……好。”,一切好混乱,东方白只得即刻进入状态,推着带着轱辘的牀往先前看过的手术室走。 病人安置好,两人穿上白大褂、口罩、帽子,手上是一次性消毒手套。 待到上头硕大的圆形东西亮起,东方白什么都不顾得想了,激动又有一丝紧张的站好,守候在那些泛着寒光的器具前头。 小丫头说过,这样就是开始了。 腹部消毒过后,柳依依伸出手,“刀。” 东方白照做。 …… “钳子….” …… “纱布……” …… “看,就在这,寄生胎…..” …… 手术进行很成功,出血不多,足有六七斤的寄生胎被成功取出。 直到缝合好,敷药贴上纱布,柳依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换了身体,以前驾轻就熟的事,手已经不够灵活。 还好,一切顺利。 眼见着小丫头摘下口罩摊在椅子里揉脖子,东方白不确定的开口,“这就可以了?” “那团肉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这么说,师弟这就算治好了?” 柳依依懒洋洋的眯着眼,“只要按时换药,不感染就可以了。疼是要疼个七八天的,这个谁都替代不了。” “奥,看来没什么问题了。”,东方白放松下来,挪过去给小丫头按摩肩膀,“辛苦辛苦。” “这个不算什么,又不是复杂的手术,要是赶上一站站一天的,那才叫辛苦。” “依依,你还给别人治过?也是,你手法娴熟,肯定不可能第一次啊。那你…..” 完了,说错话了。 柳依依恨不得咬掉舌头,灵机一动就蹦起来,“好了,外头肯定等急了,咱们赶紧先把他弄出去吧。” “…..奥。”,反正他满不懂,只能听命行事了。 很快原路返回,把人挪到先前的雕花木牀上。 柳依依把她和美男身上的医生服整理了,和手术牀一起放回空间,才让美男解开翼王的穴道。 端木湛悠悠转醒,浑身很是无力,尤其是肚子那一块,“怎么样了?我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 东方白微笑着安抚,“好了,东西已经取出来,养些日子,你就能康复了。” “奥。”,肚子上盖着被单,也看见什么情况,端木湛还是信得过师兄的。 柳依依也到牀前去,“毕竟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要不要看看?东方不败说你肯定不看,我觉得呢,还是问问你。” 还是师兄明事理,端木湛对那团东西是很抗拒的,“不必。” 柳依依也不勉强,只是耸耸肩,“哎,也是,一大男人,肚子里冒出来半个娃娃,是有点不想接受。” “这事,你们要保密。”,不光他不能接受,他还不想遭受非议。 东方白一脸正色,“师弟你放心,我和依依都不会说出去的。” 师兄自然是信得过,端木湛就把质疑的目光投向一脸无所谓状的女人。 “我还得跟你说要保密呢,要是皇后知道是我治好了你,还不天涯海角的追杀我?”,柳依依美丽的脸孔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又不傻,怎么会跑出去张扬?” 翼王挺牛叉一人啊,怎么突然智商成渣渣了。 “我当然会保密,只是,你不要把我的病情说漏嘴。就是,不能让人知道我肚子里有过那个东西。” “就你肚子里是寄生胎也不能说?” 端木湛一脸虚弱,低低的话音还是满含坚定,“对。” 完全掩饰过去,好吧,有人就是这么虚荣,怎么办呢? 这是病人*,柳依依本来也没想去宣扬,就点头,“好吧,反正也没人会打听到我头上。” “皇后不会吗?她可是知道你和师兄在一起。” “啊,是啊。”,柳依依敲敲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我怎么说?” “过几天我会放出消息,就说我这些日子是中毒了,才会肚子大起来。” 东方白倒是会意,“那样的话,估计,这个锅就得皇后来背了。” “嗯。”,端木湛应声,他就是这个意思。 敢栽赃皇后!好吧,谁让人家厉害呢! 柳依依也没什么可说的,“好吧,她那边要是问起,我就说,你是中毒了。” “你们过来,该上去了。” 东方白搬上箱子,拉上小丫头,端木湛在牀边墙上摸了摸,之后机关重新启动。 柳依依还没过够瘾呢,已经回到了翼王卧室。 一室寂静,暖黄的光线里,两个眼睛都不眨的人。 是那个风四和阿青。 靠窗开多了几个高高的屏风,柳依依不傻,猜到那是怕外头的人透过影子发现屋里的变动。 呵,这翼王活的也真累。 自家屋里,还得防来防去。 “怎么样?” “主子,他?” 柳依依跳下牀做甩手掌故,东方白搬箱子的同时给了答案。 顿时,风四两个如释重负,欢喜的不得了。 顾了一头,还有另一头,已经入夜了,再耽搁不得,东方白就像师弟告辞,“再停留怕是不妥了,我和依依这就得去相府去。” 端木湛自然理解,也不阻拦。 毕竟是大手术,又不方便给天天输液,即便打了消炎针,柳依依还是担心的。 留下消炎药和要换的药,嘱咐了如何吃,又叮嘱了何时下床,何时进食,一直喋喋不休。 阿青怕记不住,奋笔疾书,一条条写在纸上。 作为医生的责任感,柳依依还是有的,即便这样,还是心里不踏实。 东方白感激小丫头的责任心,更怕出什么岔子,当机立断就去收拾东西,“要是有什么状况,明ri你再过来。反正你那个姐姐在,她欺负你许久,她落难了你过来踩几脚,那也是顺理成章。” “哎呀哎呀,真是傻了。东方不败,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走,走了…..” 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小丫头高兴就好。 人蹦跶前头去了,东方白摇头跟上。 红杏已经在外头等急了,瞧见自己小姐出来,激动的差点哭,“小姐啊小姐,您也不出来,他们也不让奴婢进去……” “没事了,神医可以跟咱们回府了,感觉帮着搬东西去。” *************** 马车疾驰,功夫不长,回到丞相府前院。 打发红杏去张罗饭菜,客厅里,两人隔桌子对坐。 猛喝了两杯茶,嗑着瓜子,柳依依端着客气的笑偏头低声道,“东方不败,你不能给我爹白看病啊。” 东方白知晓小丫头是碍于门口侍立的丫鬟们不能造次,也端着疏离姿态,“要多少银子?” “就知道钱,你掉钱眼里去得了。” 这不是小丫头一贯坚持的路线吗?难道这回他理解错了。 东方白只能飘过去询问的眼神。 柳依依还是大家闺秀似的微笑,说出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笨啊。趁他用的着你,你还不为所欲为?你就跟他说,不把我嫁给你,你就不给他看病。” “等他病好了,他会不认账的。” “吃了一次亏,你怎么就没长进呢。哎呀,君子能当饭吃吗?君子能娶到媳妇吗?你就不能小人一回,一边给他看病,一边就把媒婆带来。只要婚约有了,弄得人尽皆知,他想反悔也不能了啊。” 虽然乘人之危,可,谁让这个人是个老赖呢。 这叫以牙还牙。 东方白听的懂,可他觉得这样很不妥当。 他的认知里,就不能做出这帮的事。 “你把我拐走都敢了,你还装什么君子?明媒正娶,不比私奔好吗?嗯?” 柳依依恨不得咬牙,美男人品是好,就死脑筋啊。 小丫头的话一下子到了东方白照门,他心一横就点头,“对。” 为了小丫头的名誉,他就小人一次吧。 商量过后,饭也不吃,东方白就去了柳丞相屋子。 柳丞相蜡黄的脸倒是出来点笑模样,就是嘴歪眼斜的笑的实在难看,“森医,森医…..给要夫瞧瞧….” 上次隐疾就是神医看好的,这回,他当然一下子想到这个人。 可,人在翼王那边。 他抢不来,也不敢去抢啊。 东方白没有推辞,径直坐到牀前把脉,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才把手腕送了回去。 柳丞相很是急切,“森医…..楞治好吗?” “治好可以,就是需要些时日。”,东方白俊逸的脸笑的一脸和煦。 “好!…..踏好!…..”,柳丞相激动的憋得脸通红。 那边在兴头上,东方白话锋一转,微笑着幽幽开口,“丞相大人,晚辈治病可贵啊。” “钱…..有….有的似……” “晚辈不要钱。”,东方白目光灼灼盯过去,直达人心,“晚辈要什么,您心里清楚。” 小王八蛋,竟然敢威胁他。 柳丞相心里有气,可他最会审时度势,答应的痛快的很,“好…..唔答应…..唔答应你。” 治病最要紧,找来那些大夫都说他好不利索,那样这丞相就没法做了。 哼哼,只要病好了,还不是他说了算。 预料之中的答案,东方白一点都不意外,起身恭敬行礼,“多谢丞相大人成全。晚辈明天就让媒婆上门,您看如何?” 就是权宜之计,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大夫,柳丞相眼珠一转做病弱样,“哎…….要夫这样……没法见人。还是缓…….缓缓……等要夫好些。” 故技重施了吧,柳依依在一边看的想笑,施施然走了上去,“爹爹,什么事啊?您不方便见人,好有女儿啊。” “依依……没你的事……你系粗去。为父和森医…..有话索。” 瞧瞧把老头急的,怕他病情更重不好治,柳依依给美男使个眼神,脚步轻快的走了。 呵,已经有了美好的开头,接下来的事,美男肯定能搞定的。 她还是,去犒劳一下饥肠辘辘的胃吧。 等人走了,柳丞相又奋进巴拉的屏退了下人,屋里就两人了,他才叹气口气倒苦水,“森医,小女的婚事,太后囔囔做主。要夫…..管不来啊。” “晚辈素问,依依和恒王殿下关系甚好,晚辈觉得,只要恒王殿下出面,太后娘娘也不会难为依依的。” 这不是往他嘴里送话吗? 柳丞相顿时欣喜,脸上却依旧愁容满满,“则还说什么,依依以后……以后似要做恒王妃的。要夫把依依给你,那似和恒王对着干啊。你…..你体谅体谅要夫,要夫也没法啊。” “呵呵…..”,东方白不禁发笑,“那,您方才怎么答应那么痛快?是想先治好病,然后翻脸不认人,把晚辈再一脚踢开吗?” 明晃晃的挑明了,柳丞相也是没脸,可病得治啊,“森医,钱,多少都行……有钱,不愁娶妻。” “晚辈说了,晚辈不要钱。”,东方白顽固不化,一点松动都没有,“若是您不应允晚辈和依依的婚事,那您的病晚辈也治不好,若是您成了晚辈的岳父,那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那…..恒王那边…..可如何似好?” 还在装,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东方白悠哉哉挑眉,“只要您能病好了帮皇后做事,晚辈觉得,这些事,她都能帮您解决好的。” “……这…..你也知道!”,柳丞相惊呆。 歪歪的嘴定住了。 这些事都知晓,这个大夫,不简单啊。 东方白也懒得绕弯子了,“丞相大人,您到底答不答应?您的病,可是越拖下去,越难治愈。若是真治不好,过不多久,您的乌纱帽也就不保了,不是吗?” 有些事,不是他想不到,是他不想想。 有些事,做起来不费力,只是他不屑于罢了。 釜底抽薪,说到这份上了,柳丞相只能忍痛屈服,“要夫答应…..答应你就似。” “那晚辈明日就让官媒上门如何?” “你就、这么、这么信不过唔!” 东方白欠身行了一礼,“晚辈不是信不过您,只是心急把令爱娶回去而已。您放心,您的病定好好医治,往后,晚辈也会孝敬您的。” 不气死他就不错了,还孝敬! 谁稀罕他的孝敬! 柳丞相心里已经骂翻,还是强忍着,“……给唔治病,现债。” “那,晚辈就当您已经答应了,明天就让媒人上门。”,东方白不惧瞪过来的眼神,大大方方下了决定。 不答应,病就没得治。 以前多好对付一人,怎么突然就这么难缠了? 意外的同时,柳丞相只得认命,脸色发青的败下阵来,“依你!” 婚事就这么名正言顺了,东方白如沐春风,“那多谢丞相大人成全,晚辈这就去准备针,稍后就给您医治。您呢,先好好歇着,千万别动气,急火攻心,对康复最最不利。” 谁让他要娶人家女儿呢,受点气应当的。 虽然,他很确定,经过这次的事,这辈子,这个岳父大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好在,小丫头名声保住了,不用私奔,值了。 他就是看这个岳父大人一辈子脸色,又有何妨呢?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你个不孝女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懒洋洋穿衣洗漱过。 柳依依也不急于去前院当孝女,早饭吃的慢条斯理。 一个姑娘家,从病重的翼王那里废了八辈子劲把神医请来,她绝对是劳苦功高。 睡到晌午,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依依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去小吃城啊?”,木木小正太一旁陪坐,托着萌萌哒小脸发问,“爹爹说丞相病了,你得侍疾,是不是最近咱们都不能出去了?” “啊,我说这两天你怎么没来呢,原来是嫌弃我不能带你出去玩儿啊!哼,势力的家伙!” 咽了一口马蹄糕,柳依依故作气鼓鼓。 木木还小,当真了,“不是!是爹爹前两天不让我来的!他说你府里要办喜事,你很忙的,不让我过来添乱。” “是吗?” “真的!” 把小孩子惹哭了可不好,柳依依就收起来恶趣味,“好了,我信你了。不过呢,这几天是不能去那边玩儿,怎么也得等我爹好一点。” 木木白嫩嫩一张笑脸,“不出去也行,反正府里也好玩儿。依依姐姐,我带来一只八哥,可会说话了,咱们一起玩儿。” “啊,八哥啊。”,柳依依简直要笑不出来了。 墨竹园烧了房子,院子里那帮宠物还好好的,翠玉轩依旧是动物园。 这个小萌娃还不时加入新的,让她真是头疼啊。 红杏知道自家小姐头疼什么,立在一边忙提供开心的八卦,“小姐,听说啊,孙姨娘都要疯了。鬼哭狼嚎的,不是打人就是砸东西。” “能不疯嘛,她的宝贝闺女正在翼王府受苦呢。”,幸灾乐祸是不好,那也得看对谁,对孙氏母女,柳依依可一点烂好心都没有,“你没去跟她说说,她闺女在翼王府过得什么日子?” “哎呦,小姐,你真知道奴婢!”,红杏笑的前仰后合,“一早,奴婢就去了,说的可详细了。孙姨娘又哭又骂,拿东西砸奴婢,不过奴婢不怕,一边躲一边说,看够了乐子才回来。” “红杏,干的好。”,痛快,想想就痛快,柳依依送上大拇指。 “依依姐姐,爹爹说七哥病了,也不让我去看他。”,木木扬起稚气的脸,求知欲很强,“我偷听到的,七哥肚子里怀了娃娃,那是不是,等他把娃娃生下来,我就能去看他了?” 诶,这个,“…..木木啊,姐姐也不知道。你还是等着吧,等着你爹爹哪天发话,让你去看你七哥。” “那好吧。”,木木瘪瘪嘴,蔫吧起来。 真是萌死人不偿命的娃娃,柳依依禁不住就捏上那白嫩的小脸,“别愁了,小孩子家家的愁个鸟啊。走了,跟姐姐去前头看看,今天肯定也是有的忙。”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梧桐苑,没有客人,柳依依松了口气。 进了丞相爹屋里,美男的影子也没有,只有凝香一勺一勺给牀上的人喂药呢。 “二小姐,您来了。”,凝香很规矩的站起来行礼,一脸的喜气洋洋,“还是您有本事,把神医请来了。神医就是神医,才扎了两回针,我瞧着,相爷就见好。” 有这么夸张? 现代那种脑血栓半身不遂的,好的都没那么快吧? 狐疑的瞄过去,柳依依不得不信了,“是诶,嘴看着没那么歪了都。” “可不是!我瞧着啊,再扎几回针,相爷就能下牀了。”,凝香附和,“您那回中了砒霜都能治好,相爷这病,神医肯定更能治好。” 要不凝香惹丞相爹欢喜,这嘴甜的,比抹了蜜糖都夸张。 柳依依也不反驳,“希望如此。” “相爷福大命大,这点小病小灾…..” “下去……都下去!”,不是听好话的时候,柳丞相嘴不那么利落,赶人赶的很急,“依依…..依依…..留下。” 这是要跟闺女说悄悄话了,再伺候的好,还是外人,甚至是下人。 凝香心里恼火,脸上却是笑微微,“好,相爷,我们都下去,您好好和二小姐说说话。” 等屋里只剩下父女俩,柳丞相费力的招呼人坐到牀边去。 柳依依照做,挑眉询问,“您想说什么?” “他……他要挟为父,把你、嫁给他,才给治。为父答应、答应了,他出去…..出去找媒人了。”,柳丞相眸光冷峻,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不甘心啊,偷偷跟她说这些,难道这个爹还有后手? 柳依依心里警惕,不动声色的确定,“爹爹,您是要把女儿嫁给他?” “乘人之危…..小人!”,歪歪着嘴,柳丞相满满的狰狞,“没门…..没门!” 奥,丞相爹还真有后手呢! “可是,他一会儿把媒人带来您怎么办?您要是把婚事回绝了,他不是就不给您看病了?女儿看,他医术了得,您的病还得指望他。” 柳丞相笑的阴险狰狞,那脸丑的简直不忍直视,“哼….拖住他。答应之后、合八字…..得几天……把药方留下…..让人看他扎针记着…..然后赶他走。” 这想法挺美,作为大夫来说,她还觉得挺可笑。 这丞相爹,难道以为药方是菜谱? 药方是按病情变的好不好? 扎针应该也是的。 “爹爹,女儿觉得,几天就把人家的医术学去,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你、多留心。找大夫按爹的话去做…..行、肯定行。”,柳丞相信心很足,“爹爹绝对不能、不能把你嫁、嫁给他。下九流…..娶相府千金…..做梦。” 柳依依展颜一笑,故作娇羞,“爹爹,女儿觉得,觉得神医一表人才,若是能嫁给他,也是…..” “住口!”,柳丞相急的,脸上的肉都抽了,“没出息!……没出息,咳咳…..你是恒王妃、恒王妃…..爹爹、爹爹就靠……靠你了。” “爹爹,有件事我得跟您说清楚了,女儿跟恒王成不了的,人家恒王要娶的是忠烈候府的李诗诗。” 事已至此了,柳依依毫不犹豫,把丞相爹梦想的肥皂泡戳破了。 柳丞相瞳孔睁大,明显的不信,“…..不….不可能。” “真的,女儿骗您做什么呢?是这么回事,这是女儿和恒王的一个交易罢了。我帮他去缓和和忠烈候府的关系,他呢,就任凭我和他的事情以讹传讹。” “你、你、你…..”,柳丞相差点背过气去,“为什、什么!” “很简单,女儿不想被三皇子惦记罢了。有了恒王和忠烈候这两棵大树,女儿应该就不用担心被三皇子拉去做什么侧妃小妾之类的了。” 柳丞相一脸痴呆相,好久才缓过来,“你、你个不孝女!” 想不到啊,近日表现的如此乖顺的女儿,背地里这么有主意。 连他都骗! 一个女儿费力,另一个也这么废物,他可如何是好! “女儿不孝吗?女儿可是把神医都给您请来了。那可是翼王府,您知道嘛,把神医弄来可是不容易呢。”,柳依依把玩着手镯言笑晏晏,“您呢,就好好养病,气坏了自己,可什么都没了。病要是好不了,您就只能是平头百姓了,您甘心吗?” 从昨天晚上还没来的及问,可,柳丞相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和那小子?那个神医.....” 柳依依大大方方看过去,“两情相悦,还请您成全。” “…..”,柳丞相的脸灰灰的,不能再难看,差点喷一口老血,“……咳咳…..出去!滚!” “您消消气,消消气。”,柳依依起身,态度还是蛮好的,“神医说了,您这病就是气的,要是气上加气,活神仙也救不了您。要是我是您就先把病养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不是?人吃五谷得百病,贵人都惜命,您找个神医当女婿,有什么丢人的?谁要敢笑话,大不了,等他们家人得病了,不给他家人看好了。” 话说的慢悠悠,柳丞相气哼哼喘息着不言语,似乎缓和了一点。 让个追逐名利突然接受女儿找个大夫,肯定难,柳依依也不急于一时,悠哉哉走了。 放凝香她们进去伺候着,她懒得闻那些药味,到院子里梧桐树下的石桌边坐了。 一边喝茶一边看木木逗小狗小猫,倒也惬意。 不消片刻,院子里进来个不速之客。 穿戴雍容华贵,就是脸上厚厚的粉也盖不住憔悴,眼睛肿肿的如桃子,目光更是直勾勾。 两天没见,孙姨娘这变化….. 报应! 也就这个词送给她了。 “小姐,您不进去瞧瞧?” 红杏这个八卦的,柳依依扫一眼脖子伸的老长的人就摆摆手,“你去看吧,回来说给我们。” “遵命。”,红杏脸笑成一朵花,脚下生风就跑走了。 柳依依摇头,继续教那小狗站起来作揖,“来,来,起来……” “依依姐姐,你看我的!”,木木拿了块肉,一下子成了,眼睛弯弯的炫耀,“看,起来了,依依姐姐,我厉害吧!” “厉害!真厉害!…..” “…….老爷!老爷!婉柔可是您的亲骨肉啊。。。。。老爷…..老爷您就把名帖给我用用….呜呜…..老爷…..求求您了…..” 尖利的哭喊声袭击耳膜,小木木就撅了嘴,“把豆豆都吓到了。” “那你就抱着它吧。”,柳依依提议,依旧笑意盈盈。 哎,孙姨娘也是点背,正撞上丞相爹生气的当口去找不痛快。 可想而知,肯定惨了。 在府里闹腾两天,竟然想跑到翼王府去,难道这货,觉得能到翼王府给她闺女遮风挡雨? 呵呵,真天真。 “小姐,您看这盆花好不好看?” 一个丫鬟端了盆杜鹃过来,一看那花,柳依依就站了起来,眉头蹙起。 这…… 翼王那边出了状况。 美男也不在,这可…..、 短暂的慌乱过去,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乐呵呵点头,“好看,放我院子里去吧,留着慢慢看。” 那丫鬟下去了,她坐下就咬了唇。 翼王那边耽误不得,找个什么由头马上过去一趟呢? 越头疼,孙姨娘那边的哭声吵的越烦。 突然,她就有了主意。 嘴角勾了勾,起身去柳丞相屋里。 进去一看,孙姨娘正跪在牀边,抱着牀脚苦求。 疯癫了一般。 丞相爹气急败坏,催促着凝香几个赶人。 一团糟。 红杏见自家小姐进来了,忙凑过去,“小姐,嘻嘻,就站这吧。近了,孙姨娘不管不顾,把您衣裳弄脏就不好了。” 这丫头是觉得她跑来看热闹了,柳依依就哼了哼,“瞧你那点出息,想不想看她更倒霉?” “想,当然想!”,那还用说吗? 给了红杏一个等着看好戏的眼神,柳依依施施然就到了牀边,“爹爹,女儿忘了一件事。昨天,翼王交待了,今天把孙姨娘送到王府去。那胆大包天的事是她谋划的,光姐姐过去赎罪,翼王消不了气。爹爹,翼王这么说的,您看?” 翼王消不了气? 柳丞相一团浆糊状的脑袋里有是轰隆一下,几乎没思考就下了决定,“送去……快!” 对与不对的,一个姨娘,真的无关紧要。 翼王那样了,他还是惹不起,若是一个姨娘能平息那边的怒气,再好不过。 也算心想事成了,孙姨娘却高兴不起来。 她不傻,这小贱蹄子乐意张罗,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迫在眉睫了,柳依依哪有功夫看孙姨娘什么德行,挑眉就看向红杏,“安排马车,带她在门口等着。我去准备一点礼物,去翼王府嘛,不能失了礼数。” ************ 回到翠玉轩房间,进空间去拿了药。 两刻钟后,柳依依才坐到马车里。 红杏看了看那箱子,“小姐,那里头什么啊?” “看病人还能是什么,一点补品。” “奥。”,红杏也不疑有他,对着孙姨娘笑的不怀好意,“小姐,您说,翼王爷会怎么招待孙姨娘?” 心里急,又不能太明显,柳依依只能敷衍笑笑,“翼王府那么大,拿着扫帚扫地,她们母女两个还能说说话。” “小姐,扫地的话哪对得起那碗饭,奴婢看啊,翼王府的马桶可以让她倒,然后让大小姐刷,哈哈……” 红杏夸张的畅想着,气的孙姨娘窜起来就要打人,“你个贱婢,看我不打死你!再不济,我是夫人,哪有你个奴才说话的份…..” “你算哪门子夫人!”,红杏一点不惧,人扑过来的同时就蹬出脚,猛踢过去,“叫你坏,叫你害我家小姐,可到报仇的时候了……” 心口火辣辣的疼,一个臭奴才真敢动手,孙姨娘更扎牙舞爪了,拔了头上的簪子恶狠狠刺出。 可,她的目标却不是红杏。 直愣愣本着柳依依脸就去了。 哼,她的女儿完了,小贱蹄子也别想好,。 毁了容,扒上恒王门都没有。 就等着上吊去吧。 柳依依反应很快,往旁边一偏身躲过去了。 孙姨娘收不住身形,人栽在车厢上,簪子深深的嵌入木头。 此举,红杏气的眼睛都要红了,巴掌带着风一下下扇过去,“还害我家小姐,你真是活到头了,先打你,等会打你闺女……” 木木人小,也看的明白,小脚一下下恶狠狠踢过去。 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反正也打不死,柳依依冷眼瞧着。 一点制止的想法都没有。 孙姨娘这份礼物,翼王应该会收下,哼,这恶毒母女有的受了。 一路上着邢到了翼王府门口,让人去通报,这边孙姨娘死活不下车。 手颤颤巍巍擦着脸,拍着身上的土,急的不得了。 “小姐,她这是怕给她闺女丢人呢。”,红杏坏心的去就去扯孙姨娘头发,“哎,做梦呢吧。” 柳依依吩咐下人好生抬着箱子,无关紧要的已经看腻了,“让人把她脱下去,好好让王府的人瞧瞧。” “不要不要!别碰我!…..” 红杏才不管那杀猪般的声音,飞快跳下车,努努嘴就有两个婆子上来。 随即,孙姨娘蓬头垢面的就被拉下车,扔到地上。 婆子们不瞎,风光无限的孙姨娘母女已经再也翻不了身了,她们肯定讨好新主子。 二小姐,以后丞相府,就是这位的天下了。 等的时间并不长,里头就出来人领路。 一路疾走,孙姨娘是被人一路拖拽着,很快进了思梅园。 柳婉柔正站在太阳下舂米,哭哭啼啼,好不狼狈。 孙姨娘见此,心差点碎了,“婉柔,婉柔…….我的女儿啊……婉柔啊…..” 柳婉柔木然的目光突然有了光彩,兴奋的抬头去寻找,只一眼,她就差点瘫倒。 母亲一定会想法子就她的,就是这个信念支撑,她才能熬下来。 可,眼前,明显的,母亲已经自身难保了。 还拿什么救她? 她的命啊。 完了! 真完了! 母女相见泪汪汪,应该很精彩,柳依依却没机会看了,惦记着屋里,她就扭头看向红杏,“翼王不喜欢吵,我进去汇报一声。你在外头看好木木,不要让他乱跑。” “小姐,这……” 红杏听的奇怪,想说什么,可小姐已经快步走了。 王府下人冷冰冰拦在前头,她也不敢硬闯,只能看着恒王世子,顺便,看看孙姨娘母女抱头痛哭。 啊,真是太解气了。 进了屋门,柳依依就加快了脚步,蹭蹭几步到了牀前。 望一眼腹部的纱布,没有渗血。 手背贴像一脸惨白的人,很热。 还好,不算烫。 发炎了,应该不算厉害。 端木湛费力睁开眼,气若游丝,“……嗯…..” 意识模糊,至少没晕,柳依依就松了口气。 风四在旁边急的如热锅上蚂蚁,“怎么样?天亮时候还好着呢,后来就热起来了,人瞧着……瞧着不太好。” 检查过后,柳依依心就放下来,淡定的很,“问题不大,我给他输上药就好了。我准备药,你去弄个铁钩绑在牀顶上,一会儿我要挂东西。” “问题不大啊,那就好,可是担心死我了。”,风四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去了,一溜烟跑走。 开了那个礼物箱子,东西拿出来,柳依依熟练的给翼王输液。 一旁的阿青,眼瞅着针扎到主子手背上,想拦来着,还是闭了嘴。 开膛破肚都做了,一根针,能怎么样。 用人不疑吧。 忙活了一盏茶功夫,透明的液体已经开始顺着导管一滴滴注入。 看着那药液,柳依依也无奈的很。 这些古怪家伙事,不想拿出来露天的,可,没法了。 毕竟,人命要紧。 发炎化脓了,她就成了害人性命的罪魁祸首。 要是可以守在旁边,把人都支开打个针就行了,现下,只能倚靠大剂量的输液消炎。 “柳小姐,这…..这里是什么?”,不问清楚,阿青心里不放心。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今天就让你看看,得罪本王的下场 “退热的药,吃下去效果太慢,直接送到血管里,起效会很快。”,柳依依想了想,就用尽量好理解的话解释起来,“对了,我不能久留,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们了。那袋药还剩一点点的时候,你就把新的换上去…..” 阿青和风四听的很仔细,等那边比划着说完,两人对视一眼。 阿青就为难的开口,“我们不是大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错了就麻烦了。要不,柳小姐您就多留一会儿,等我们换一个,您看着行,您再走。” “您走了,要是出了岔子,去相府再叫您,根本来不及。王爷这样,我们真不放心呐。” 人家说的的确有道理,柳依依就皱了眉头。 护士也得学习也得慢慢积累经验,随便拉一个就干活,风险真是贼拉拉大。 可,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原地踱几步,院子里孙氏母女的哭闹声再一次给了她灵感。 没法子,只能再用用那两个扎筏子了。 “那我就多呆半个时辰,你们看着,我就在院子里。等药差不多没了,你们就过去招呼我。” 交待完毕,她就悠哉哉到了院子里。 “依依姐姐,你有没有跟七哥说我来了?”,小木木已经望穿秋水,颠颠的跑了过去。 柳依依摸了摸木木的小脑袋瓜,眉毛成了囧字,“我说了哦,可是你七哥说很累,他不想见人。不过呢,他让你帮他个忙,好好收拾一下那两个人。” 说着话,她坏心的就指了指孙氏两个。 “她们惹七哥生气了吗?” “对啊,她们把翼王爷气的,病更严重了。” 木木的小拳头就攥起来,迈着小短腿气哼哼而去,没走几步却回了头,“依依姐姐,我该怎么收拾她们?” 还以为小家伙过去开打了呢,竟然…….. 简直萌死人不偿命嘛。 “噗…..”,柳依依瞬间笑喷了,眼珠转了转就走了过去,“打她们显得咱们多粗鲁,那就罚吧。木木,你说,罚她们顶水盆站着怎么样?” 小木木还真没什么主意,萌萌哒点头,“好啊好啊,让她们顶大盆。” “肯定的。”,乐呵呵答应过,柳依依就客气的看向王府的嬷嬷,“王爷吩咐我们罚她们的,劳烦您给安排一下。拿木盆装水,让她们俩顶着。” 秦嬷嬷是翼王奶娘,内里的事情一清二楚的,痛快的应了。 一招手叫来人准备水盆,她亲自出马,把孙氏母女拿棍子赶到院子正中。 待到那两个在喝骂中不情不愿的顶起木盆,柳依依拉着木木就走了过去。 摇着扇子,歪头笑。 “依依姐姐,她们在瞪你。” 柳依依自然早看见了,一点都不在意,依旧笑米米的看着柳婉柔,“木木,不要跟傻子一般见识。你看,咱们罚她们,她们不光不求饶还跟咱们对着干,不是傻嘛。她们啊,估计是嫌弃咱们罚的不够狠。” “那,依依姐姐,你赶紧想主意,咱们狠狠罚她们。” “木木,你说,让她们学鸭子走路怎么样?要不,学青蛙跳?” “鸭子比她们可爱多了。” “对啊,她们那么丑,学猪哼哼,都侮辱了猪,哈哈…..” …… 一大一小,一唱一和,可是把柳婉柔气的够呛。 “柳依依,你个践人!”,她也拼了,死命把木盆扔出去,“看我不打死你!去死!去死!” 想想,那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就不可能忍,柳依依早有防备。 拉着木木就闪开了。 可惜,木盆里的水溅的到处是,柳依依的裙摆点点水迹如泼墨。 柳婉柔还不罢手,疯了似的扑出去,秦嬷嬷手里的棍子噼啪落下,还是制止不了。 眼看到了眼前,柳依依也不惧,闪身伸腿,柳婉柔被绊倒,啪叽扑到地上。 来个狗啃屎。 正好是泼湿乐那块地,等她龇牙咧嘴爬起来,满身满脸的泥。 叫花子似的,惨不忍睹。 惹得王府一干下人,笑的肚痛。 摔疼了,下人都敢笑话她,柳婉柔更加疯癫,目光阴狠,向柳依依冲去。 这次没用柳依依出手,孙姨娘拼了老命把人拉住了,“婉柔,婉柔!…..” 人在屋檐下,气性大有什么用,还不是受罪更多。 忍! 也许,会有转机呢。 虽然,她不知道,转机在哪里。 柳婉柔动弹不得,委屈加上气,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孙姨娘也哭。 苦命的她啊,苦命的女儿啊。 秦嬷嬷却一点同情么有,棍子带着风落下,“号丧呐!两个丧门星!再号丧,饭也不用吃了!…..” 打的可真狠,柳依依看着都心惊肉跳,默默捂上了木木的眼睛。 哎,罪过罪过。 虽然孙氏狠毒,死都应该,可她,真没有动用私行的想法。 算了,算在翼王头上好了。 反正这两个也得罪了翼王,受点苦,就当给翼王赎罪了。 直到孙姨娘母女两个再不敢出声,秦嬷嬷才收了手。 瞧瞧泥地里那两个惨兮兮,柳依依可愁坏了。 都打成这样了,挨罚恐怕都没了体力。 还得消磨时间啊。 挖空心思,终于,她又有了主意,微笑着看向翼王府围过来的几个丫鬟婆子,“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对大姐和姨娘太绝情了?” 反正算不上好,大户人家的肮脏事,她们听的也多,估计是事出有因。 不过,跟她们真没有关系,一个个也不言语,只摇摇头。 “不绝情吗?你们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柳依依干脆的揭穿,之后怒目看向泥地里那两个,“我给你们说说她们母女怎么对我的,你们就不会觉得了我绝情了。” “为了让我死,她们就带我去半山寺上香,趁机雇人把我推下赤沙河,还好,我命大没死。回来之后,她们还不罢休,酸梅汤里下砒霜,可惜,我又逃过了。半夜又派采花贼坏我名声,可惜,又败了。这俩人就越挫越勇,花大价钱找一大帮杀手…….” 一桩桩一件件扔出来,那帮下人再看向孙姨娘母女两个,本来还有的那么一点同情,荡然无存了。 大家族里互相倾轧互相使使绊子,在所难免,可一次次奔着要命去的,还真少见。 一边是要命,一边就是打一顿骂一顿出个气,自然,哪边更狠毒,一目了然。 迎接着一道道鄙夷的目光,柳婉柔声嘶力竭的吼起来,“柳依依,你信口喷人!你个践人,看你不顺眼的多了去了!” 接话就好,接话就可以消耗时间啊。 柳依依笑意盈盈,“太后娘娘赐婚之前,只要弄死了我,孙姨娘就能被扶正,你就能当正妃。为了王妃之位,你们也是够拼。可惜啊,老天爷没有站在你们那边。” “你胡说!”,小贱蹄子,她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竟然还来落井下石。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我胡说?我掉河里,我中砒霜,我院子遭刺客,那可是人尽皆知。你说,除了你们,谁会没事闲的跟我过不去?你就喊吧,喊破嗓子也没人信你。其实吧,你已经这样了,名声再臭一点,有什么关系呢?” “柳依依,你个践人!你个践人!…..” 女儿又被激起,孙姨娘忙出手拉住,之后一咬牙冲着小贱蹄子跪下,“二小姐,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和你姐姐无关那…..你对我来……我把命陪给你都行…..你们姐妹可别伤了和气…..” “牺牲你一个,保全你女儿?孙姨娘,无路可走了,这也不是条好路。你们俩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怪你太贪太不择手段,你的女儿被你教的也一样。你们啊,作恶太多,到了好好赎罪的时候了。” 孙姨娘卑微的连连磕头,扯着嗓子念念有词,“不,不,二小姐,都是我,都是我做的。大小姐心思单纯,从没害过人,一切都跟她无关那。这回藏着不嫁过来,也是我,是我糊涂。我啊,害了婉柔啊,我该去死啊…..” “孙姨娘,你这么大声,是想喊给翼王听吗?你觉得王爷会被你糊弄吗?你那点小伎俩,上不了台面的。”,柳依依撇撇嘴,好不犹豫,揭穿。 她也真佩服孙姨娘,一直斗志昂扬。 都这样了,还没放弃呢。 只是,漏洞百出,骗人,还是翼王那样的人,门都没有。 秦嬷嬷的棍子又落了下去,“王爷怕吵,你这是存心惹王爷不痛快……” 孙姨娘意志是很强大,可皮肉之苦真受不了,很快,就不敢嚎了。 揉着火烧火燎的胳膊,抽泣。 还没人来叫她,柳依依可是发了愁,罚人,她个文明人,不会啊。 秦嬷嬷看出这个柳小姐的窘迫,不动声色开了口,“柳小姐,我就看不得坏人好过。要不,您把罚她们的事交给我去办?” 这人不是一直再拾掇柳婉柔吗? 算了,有人接手,再好不过。 “那多谢嬷嬷了。” 烫手山芋交出去,松了一口气同时,她也算开了眼界。 秦嬷嬷简直还珠格格里容嬷嬷真人版嘛。 这也太狠了。 瞧着孙姨娘母女两个牟足了劲头对抽嘴巴,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能达到这效果,真厉害啊。 孙姨娘可是对柳婉柔护的结实,使劲打? 不得不说,秦嬷嬷威胁人的手段非凡。 这戏挺好看,正看得津津有味呢,风四出来了,语调阴阳怪气,“柳小姐,您这是给自己个出气还是帮我们王爷出气呢?” 柳依依战战兢兢了,“哎呀,当然是给王爷出气。难道王爷误会了?这可如何是好。奥,我还是进去请罪吧?劳烦您,给通禀一声。” “那就走吧。”风四阴着臭脸,快步走了,“想挨骂还不容易,主子就乐意骂人。”。 柳依依怕怕的把红杏和木木留下,一路小跑着跟着去了。 进到内室,可喜可贺,翼王已经清醒了。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不用担心,没事的。”,用手试了试体温,柳依依即刻进入角色,化身专注医生。 端木湛眉头舒展不少,强撑着回答,“好多了,多谢。” “不用谢,咱们这是互相帮助。”,柳依依对这个看的很清楚的,微笑着跟翼王交流过,她就把阿青叫过来,“很简单的,我说你做就是。把这个拔下来,然后插到这个里,就好了。切记,一定要在这里的药水流干之前换好。要是耽误了,你们主子的血就会被抽到袋子里去。” 很新鲜很紧张,的确不难,阿青三几下就做好了,“柳小姐放心,我一直盯着,肯定忘不了。” “那就好,你们俩轮流吧,一定小心。对了,等所有的药都用完了,你就斜着把他手上的针拔下来…..” “三王爷到!” 就当柳依依觉得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之时,外头一声喊,惊得她花容失色。 这可怎么办? “柳小姐别着急,您站着就好。”,阿青安抚一句就迎了出去。 怎么能不急? 要是这些东西被看了去…… 奥,转瞬她又把心放回去一半。 那个风四把虫草蚊帐放下去,翼王的手平伸着向里,手和输液设备全都被垂下来的帷幔挡住了。 如果不是特地盯着死命看,谁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这时候,端木博已经进来了。 他一眼就瞧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上上下下打量着靠近,“柳二小姐,你怎么和我七弟关系这么好了?据本王所知,我七弟最近很不乐意见客!” “昨日来翼王这里请神医,那时候答应了,要把府里孙姨娘送来给翼王爷出气。小女子,是来送人的,三王爷在院子里应该看见了,那人正受罚呢。” 院子正当间挡路的,端木博自然瞧见了,可依旧紧咬着不放,“送了人不走,本王怎么不知道,柳小姐和七弟这么有话说。” “回王爷话,木木吵着要帮他七哥出气,小女子就留下来帮着木木罚孙氏母女俩。这罚着罚着,翼王在屋里听着就生气了,才让人把小女子叫起来训斥的。” “奥?七弟还有这样的兴致?说说,他为什么生气了。” “小女子以前数次受到孙氏母女加害,趁着机会,就在院子里审问她们,然后打骂她们。小女子和家姐又打又骂,吵了翼王清净。而且他说,他说小女子是来撒泼,是利用木木公报私仇,为自己出气的。” “是这样吗?” “是。”,柳依依装着镇定,尽量抬头平视过去,“三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院子里的下人,也可以问问孙氏母女。” 问不出破绽,端木博也懒得纠缠了,扭头皮笑肉不笑的踱步像牀边去,“七弟,你病着脾气不好可以理解,可,跟个小丫头过不去?传扬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端木湛偏头,目光冷凝,“笑话我的人越多,你不是越开心?” “哈哈哈……”,端木博先表现了他的开心,笑够了才虚伪的反驳,“哪能呢?三哥我怎么会笑话你呢?就是吧,三哥心疼皇祖母和父皇。你说说你,竟然有喜了,呵呵,那可是让全天下人笑话。皇家也堵住不世人悠悠之口啊,长此以往,我怕皇祖母他们扛不住啊。我要是你,为了长辈就自挂东南枝了。哎,人各有志,我就是说我,你乐意怎么样都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便自裁,才是不孝!”,端木湛并没有怒容,依旧淡漠如初。 这么说都不生气,这个讨厌鬼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端木博翻个白眼,就把柳依依扯了进来,“柳小姐你说,翼王有喜是不是很可笑啊?就你,站在这,是不是特别想把那半边帘子拉开,看看他那个肚子?” 诶,这个……、 柳依依往后退了退,做惊恐状,之后猛摇头,“…..没,没有,我没有。” “瞧瞧你吓的,不敢说实话吧?呵呵,本王很理解,天底下的人都你这个样。背地里说我这个七弟是妖怪,要真到了这里,为了脑袋,就得昧着良心。哎,我要是七弟啊,早没脸活了。柳小姐,你要是他,你说你怎么办?能没羞没臊的活下去吗?能不顾长辈的脸,苟延残喘吗?” 这话说的可真尖锐。 柳依依能怎么办? “……小女子……小女子不知道。”,她看看三皇子又看看翼王,做纠结状,“两位王爷,小女子还要回府伺候家父,告辞了。” 翼王那边没说话,端木博却伸手挡路过去,“你不是说七弟在教训你嘛,怎么能开溜呢。他找个出气筒容易吗?你没病没灾的,就不能体谅体谅人。往那一站,听他骂几句,又不是难事。你想啊,他还能骂几天,你就忍忍,就当积德行善不行吗?” 死桔花残! 被缠上了,柳依依也没法子,只能面向牀铺请示,“翼王爷,您骂吧,小女子绝对不还嘴。” 端木博乐了,“这就对了嘛,积德行善有…..” “滚!滚出去!”,端木湛怒容满满,无力的低吼。 骂的好,骂的妙! 柳依依心里欢喜,就为难的看向桔花残,“三王爷,翼王赶人了,小女子告退。” “奥,看了七弟,他的起色更差了,这我就放心了。今天高兴,本王就帮你一把,你不是想对付你那个姐姐嘛,好说,本王给你做主。你出去,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这个七弟肯定不会不给我这个三哥面子。” “这…..”,柳依依害怕的看看牀上的人,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用了。谢谢三王爷好意,小女子的气已经出完了。” “你看他做什么?有本王在,他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端木博大声的冲着牀说道,无情嘲讽,“没几天的命了,没事还难为别人,这种人啊,到了阎王爷那,都得下油锅……” “小女子先走一步。”,柳依依装着害怕,落荒而逃。 人走了,端木博笑嘻嘻的紧跟上,“巧了,本王也要去相府看看柳丞相,咱们顺路。本王今天有的是功夫,你想怎么罚你那个姐姐都行,本王等的起。” 靠! 桔花残还要去相府! 简直阴魂不散! 柳依依脚下一软,差点被门槛绊倒。 哎,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了。 “....那,小女子想回府了,爹爹病着,小女子不放心。”,又不能撕破脸,柳依依只得强撑笑脸,周旋。 “那也不在乎一时半刻,你说是不是?实话说,本王和你那个姐姐也有些过节,趁此机会,本王也想出口气。”,想甩开他?哪那么容易! 端木博板起脸,冷眼不容置喙。 没得商量了,柳依依只能听之任之,“那,您出气去吧,小女子在一旁等着。” “这就对了。”,端木博顿时又笑成了桔花残,“哎,你那个姐姐有眼无珠啊,人傻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欺骗本王。哼,今天就让你看看,得罪本王的下场!奥,错了,今天就让她看看,得罪本王的下场。” 柳依依一边听的心颤颤,这死桔花残是说给她听呢。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东方不败,你是不是傻 一前一后到了院子里,端木博瞟一眼那猪头一样的脸,作呕的心都有了。 曾经,他竟然看上过这样的。 眼瞎啊。 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三王爷!…” “见过三王爷.....” …… 屏退了众下人的行礼,他就站到了那猪头前头去. 居高临下,扇着扇子撇撇嘴,阴阳怪气,“怎么着,见着本王,礼都不见?柳大小姐,奥,不,七弟妹,你是瞧不起本王吗?” 柳婉柔脸肿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耳朵里嗡嗡响,嘴巴子挨多了,脑袋里一团浆糊,上头传来的声音,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登时,死灰般的心燃起了点点火星,忍着痛伸手就抓住了近处的衣摆,哭嚎,“山黄爷….。。山黄爷…..揍命啊…..臣女…..臣女愁您…..臣女愁您了.....” 脸颊肿的老高,说话都不利落,听的端木博直反胃。 特别是那泥呼呼的爪子,更是恶心的他,差点踹过去。 想想要做的事,才勉强忍了。 目光挪开那猪头脸,才能继续待下去,邪魅一笑,满是轻佻,“哎呦,不是你躲本王的时候了?怎么着,后悔了?” 能过来逗她,那就是贼心不死,那她就是有救。 柳婉柔重拾了希望,频频点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黄爷…..。臣女龊了…..求您大银不计小银过…..黄爷…..臣女乐意脏牛做马……黄爷救命啊…..” 这话都说的出,明摆着要红杏出墙嘛,柳依依倒吸口凉气,余光偷偷飘像那秦嬷嬷。 大权在握的,拎着棍子旁边站着呢,柳婉柔真是疯了,真不开眼啊。 果不其然,那边秦嬷嬷已经在运气,就是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个都是咬牙一脸嫌弃。 嫁了人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要脸,那就是十恶不赦啊。 孙姨娘被打的发傻了,可还没傻透,摆弄着无力的胳膊就去制止,“婉油,闭嘴!里疯了!里…..” 希望在眼前,柳婉柔什么都听不进了,心急的抱上了三皇子的腿,“黄爷……皇爷……婉油错了…..婉柔知错了…..愁您再给个机会……愁您了.....” 这个蠢死的女人! 端木博心内作呕又得意,笑意满满的循循善诱,“那你乐意跟本王走喽?” 可以走,可以离开这个挨打受罪的鬼地方,柳婉柔毫不犹豫呼喊,“热意,热意。。。。。婉油热意。...” 事情进行的好顺利,顺利的,端木博都怀疑以前的相府大小姐换了脑袋,“乐意就好。你只要到屋里跟翼王说,你乐意跟本王走,本王即刻领你离开这里。不用挨打不要受气,锦衣玉食奴婢成群,你是尊贵的大小姐啊,这种生活才是你该过的。” 地狱里的人看见天堂,哪有不拼命伸手的道理,柳婉柔被蛊惑到,“皇爷……婉柔这就去…..这就去。您会带偶走,是不是?” “那是自然,这么多人看着呢,本王怎么会骗你呢。”,端木博开怀的很,不断加料。 柳婉柔再没有顾忌,爬起来要走。 “婉油!婉油!里不能去!……” 孙姨娘想哭喊着,蛢命去拦,可已经魔杖的人力气大的出奇,她根本拉不住。 “你个不守妇道的!看我不打死你!还想去气王爷,你个该骑木驴的.....”,秦嬷嬷就跟了上去,一顿棍子招呼上去。 柳婉柔还是不知悔改,抱头嗷嗷叫着往前连滚带爬。 希望啊,希望,只要忍着疼爬到屋里去,她就重生了。 重生了! “挠命啊……挠命啊……”,孙姨娘心疼闺女,上去挡棍子,死命拉着闺女不能再往前走。 柳婉柔急了,为了逃出生天,为了好日子,不顾疼,甚至,野兽般的撕咬着孙姨娘。 那母女两个斗成一团。 恶心的让人不能直视。 报仇是报仇,可那场面太没美感,看了一会儿,端木博头也不回的扇着扇子离开,“走了,去相府。” 再不济,那也是讨厌鬼的侧妃,当着那么多人喊着跟他走,过瘾! 实在过瘾! 如果把那讨厌鬼气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哈哈..... 柳依依看一眼那边还打成一团的人,毫不同情的拉着木木跟去。 哎,这个蠢货,自作自受。 报应而已。 *************** 有了木木这个挡箭牌,端木博自知也占不到便宜,并没有同乘一车。 进了梧桐苑柳丞相屋子,他就看向白衣飘飘对他行礼的人,“哎呦,弃翼王而去,你倒是明智。怎么着,柳丞相的病,你有把握吗?” 东方白不卑不亢看过去,“回三王爷话,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不出意外的话,一月内便能康复。” “呵呵,不错不错,柳丞相碰见你也算福气。”,端木博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你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王信你,肯定会拿出看家本事来的。” “多谢王爷信任。” 老家伙病能好,那就没白忙活。 端木博得到他想知道的,就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要事和柳丞相商议。” 离开这桔花残再好不过,柳依依心里一松,叫着美男就出了屋子,直奔客厅。 上了茶,屏退丫鬟,对坐。 东方白抿着茶,不动声色开口,“那边如何?” “小问题,下了重药,应该没问题了。” “那就好。”,东方白心里一松,紧绷的心终于放下了,“你怎么和他一起过来?” 端着笑脸,柳依依开始诉苦,“倒霉碰上了呗。还好,他去翼王府的时候,我事情做完了,要不可真麻烦。呵呵,唯一的一点高兴事,就是,孙氏母女两个,今天惨透了。你没看见,一个一个被打成猪头,满身的泥,惨的不得了。活该,可是出了口恶气。” “他今天有没有对你不轨?”,对于孙氏母女,东方白是不关心的,那个人,他心里很是芥蒂。 “没有,当着人呢,他哪能那么明目张胆。还有木木呢,木木可是宝贝,有他当护身符,我肯定没事。” “他要敢再造次,我就想法子,让他老实些日子。”,东方白已经打定主意,他的人,绝对不能让人染指。 看来,真的不能得罪大夫。 柳依依就笑,“那好啊。要是能不被他察觉,大可以试试。对了,你找媒婆来没有?” “刚走一会儿,令尊给了庚帖,说是合八字得要三天。” 这丞相爹难道还不认命? “我告诉你,你那时候已经走了,我爹把我单独留下,说是他对你用的缓兵之计。等把你给他治病的方子套到手,就把你赶走。” “令尊真是……真是…..”,东方白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怎么说,那也是他未来岳父啊。 说难听的,那是不敬。 “你想说什么?老歼巨猾?死性不改?还是用个好听的吧,兵不厌诈,哈哈。”,柳依依毫不顾忌,“哈,反正我跟他说了,咱们是两情相悦。那,他肯定猜的到,他那些话我都传到你耳朵里了,估计,他也就不耍花招了。” “那也不见得,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天天躺在那里,有的是功夫胡思乱想。”,东方白可没有那么乐观,“我还是加紧的,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啊,我还忘了问了,娶媳妇总得有彩礼吧?你有吗?我告诉你,我喜欢高富帅,高和帅你有了,但是,富,也不能少。你的脸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我可不跟你对着西北坐着,成天喝风。” 两边的事都算顺利,柳依依磕着瓜子,就开起了玩笑。 东方白顺杆爬,“前一段时日,倒是攒了一些,二十万两,不知够不够?” “勉勉强强吧。”,没想到,这货攒老婆本倒是挺快,柳依依装着挑剔模样,很是勉强,“还要有房子住,睡大街总不行吧?” “正要跟你商量,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宅子?” 还晓得先来问她,这品质当真值得夸奖,柳依依也不吝啬,“鉴于你这么有诚意,本小姐就把这件事全全交给你去办吧。反正房子你也要住,你做主就好。当然,不是说以后都交给你了,就这么一次,以后再有事,你还得来征求我的意见。” “好。那你觉得三进的院子够不够大?喜欢热闹一点……” “神医,相爷叫您过去!” 门口红杏脆生生一声喊,打断了两人谈话。 柳依依就摆摆手,“去吧。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我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嗯,放心。” 美男走了,喝了杯茶,柳依依就到院子里找木木。 一只八哥,学舌学的特别好,一帮人玩的不亦乐乎。 “木木是笨蛋,说,木木是笨蛋…..” 柳依依正逗鸟,就见美男冲她招手,疑惑的走过去,“挺快的嘛,是不是我爹又变卦了?” “跟我来,找个清静地方。” 这么神秘,美男看着还挺欢喜,到底怎么了? 柳依依好奇心顿起,到荷花池中间的亭子里时,憋得她已经要打人了。 四周没人了,东方白微笑点头,“没错,令尊又变了主意。他要我入赘,等吃了午饭,我就去找媒婆来,把订婚帖写下。” “什…..什么?”,柳依依惊呆了,“你说什么?我爹他……他让你入赘?” “对啊。” “还下午就写订婚帖?是他说的吗?他怎么这么急?”,柳依依眼睛转着,嘟囔着突然眼睛亮了,“哎,他可不又变了主意。出条件难为你,让你知难而退呗。你别理他,告诉他再折腾就不给他治病了。” “依依,我已经答应了。”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柳依依看怪物似的把美男上上下下打量过,差点咬到舌头,“你…..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入赘,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倒插门,就是不能把我娶走,你要到相府来做上门女婿。” “知道啊。”,东方白点头,气定神闲。 “看你的样子,你乐意?”,柳依依问的瞠目结舌,打死她都想不到,美男这个傲气的,竟然能欣然接受做上门女婿。 “我已经答应了啊。反正我父母已经不在堂,孤身一人四海为家,入赘也无妨。”,东方白说的很是轻巧,“就是住到相府来而已,换来令尊不再闹,很值得,不是吗?” “我爹给你吃了什么药了?”柳依依上前一步,瞪着眼睛死命的瞧啊瞧,“入赘你就得听我爹的话,给他当儿子用,你不嫌烦吗?你要是娶我,我就是跟你走,当家作主。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你是不是傻?” 脑袋里进水了这是? 无论如何,柳依依是理解不了。 “依依,你想啊,现在你姐姐那个样子,相府就你一个了,我就是不入赘,以后还不得我给令尊养老送终。我入赘不入赘,差别不大的。” “怎么差别不大?府里这么多下人呢,他又不用你伺候,偶尔过来瞧瞧,客客气气的,省的两看向厌,更好。” 这些,自由惯了的东方白自然想的到,可是,“哎,令尊说的委实可怜。他说了,无论如何,以后,咱们要住到府里。” “你啊,肯定是被他几滴鳄鱼泪收买了。”,柳依依急的直跺脚,“一时心软,以后你就要倒霉了。” “作为晚辈,尽孝也是应该的。”,东方白对此看的很开,就算不入赘,只要明媒正娶,他肯定会孝敬岳父的。 柳依依经过现代洗礼的,实在讨厌结婚之后和父母一起的生活,“不行,不好,我要嫁出去。嫁出去我当家作主,在这,还得看我爹脸色。” “男主外女主内,相府没有女主人,现在,以后,都是你做主啊。”,东方白好生宽慰,“令尊说的也对,你嫁给我一个下九流,会被人嘲笑的。我入赘进来,合情合理。” 该死的古代,门当户对好讨厌! 柳依依鼓鼓嘴,哼了哼,“咱们是平等的,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 “那难掩世人悠悠之口。” 被道德绑架的人,说服这种人是没门了,柳依依决定釜底抽薪,“算了,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等我爹病好了,等我的毒也好了,咱们还是跑吧。” “依依,不要任性,让令尊孤独终老,是大不孝。” 靠,美男竟然被丞相爹收编了,也可以说,是被道德枷锁控制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哎。 “随你吧,反正入赘的是你。” “我没事的,相府人口简单,以后除了咱们俩,上头就令尊一个。” “不要那么乐观,算了,你肯定会为你现在的决定后悔的。”,柳依依无奈了,蔫头耷拉脑,“入了我爹的套,你再想跑,可就难了。” “依依,不要把令尊说的如狼似虎一般,他想让女儿嫁个好人家,本身也没错的。人往高处走嘛。” “他那是用女儿的婚事攀龙附凤好不好?哎,以后你入赘就成了他儿子,他没准怎么卖你呢。” 东方白就摊摊手,“我是男的,令尊能拿我如何?进太医院当差而已,不用天天去,每日都能回来,我平日也给人看病,换个地方而已。” “你看!你已经被卖了!”,柳依依恨铁不成钢的一拳捶过去,“给宫里的贵人看病,弄不好得罪了谁,脑袋就得搬家了。” “我又不是去把人治死,哪有那么严重。而且,就是挂个虚职,只等老院丞告老,我顶上去,做个四品官。” “听听,被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当官当官,他就是个官迷。这下好,女儿没法当官,弄个女婿也要给当上。”,柳依依白过去一眼,一个闲云野鹤的,突然就被拉去当官。 反正,要是她,她才不要。 东方白展颜一笑,很是知足,“令尊只是让我去挂个太医院的职,没让我真的去当什么官,已经很好了。” “那我问你,你自己乐意当官吗?” “为了能跟你般配一点,我很乐意啊。” 情话很动听,可,柳依依真的高兴不起来,“好吧,那就这样吧。对了,我想起来了,入赘不是光你来个人就行,你还得更名改姓!以后你的孩子,也不能跟你姓。你一个大男人,这个也不在乎?你对得起你爹娘吗?” 东方白就叹了口气,“哎,以前没跟你说。我是师傅捡来的,他也不知道我姓字名谁。又不能没名字,正巧,他看看天,东方露白了,就把我叫做东方白。所以说,改了也无妨。” 这名字由来? 靠,也是雷死人不偿命了。 不过,还真是师傅的风格。 能找的理由都找了,柳依依终于败下阵来,“哎,算了,要是我是我爹我也得拉你当女婿啊。就一个人,什么牵扯没有,随他用啊。” “依依,你就别气了,反正令尊这回气顺了。不难为人,还催着咱们尽快成亲,这就很好了。” “你还笑得出来,哎,为了娶个媳妇,什么你都能应啊,没出息。” 东方白抿嘴笑,“是,谁让我这么没出息呢。” 商量过了,两人并肩而回。 一个藏不住的笑,一个脸色沉沉,强烈反差。 还没到梧桐苑门口,就见凝香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而来。 天啦噜,不是丞相爹不好了吧? 柳依依心里就打起了鼓。 凝香看见两人,小跑着就过去,扑通一声跪在柳依依脚边,“二小姐,二小姐,您帮我跟老爷求求情去……老爷他、他要赶我走。” 柳依依又是一惊,今天丞相爹吃错什么药了,竟干些诡异的事。 对视一眼美男,美男也是一张一头雾水的脸。 “到底怎么了?你别跪,起来说。” 凝香哭的梨花带雨,拽都不起来,“二小姐,老爷突然就让我走,他还骂我,说他的病都是我害的…..呜呜…..我冤枉啊…..分明就是大小姐给气的……二小姐,现在老爷就依仗您,您说话肯定好使…..您…..您就行行好……” 没头没脑的,可能病了就是各种邪气吧。 柳依依摸摸下巴,决定做个好人,“起来吧,我跟你去问问。”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我要是被赶出去,就没有活路了。要是回翠红楼,还不如死了算了。” 凝香狠狠磕了几个头,起来之后还是止不住的哭。 “人也算咱们弄进来的,能帮帮一下吧。”,东方白附耳过去,小声道。 柳依依自然没忘那档子事,“先去问问吧,估计她是一时惹爹爹发火了,应该没事的。生病的人嘛,特别是躺着动不了的,脾气都让人不好忍。” 可,她是过于乐观了。 几人一进屋,柳丞相捕捉到凝香的身影,历时气呼呼发作了,“滚!快滚!……依依….浪她滚!” “爹爹,您是怎么了?凝香伺候您一直尽心尽力,没功劳也有苦劳,自家人,不痛快骂几句算了,怎么能赶她走呢?”,恨人家恨得咬牙切齿,这丞相爹,平常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 生病,转性了?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本小姐我呢,就喜欢金屋藏娇 劝说一点作用都没有,柳丞相伸出那只好用的胳膊,怒指着凝香那边,“滚!…..滚…..” 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东方白就让凝香先出去等着。 打发了人,他又回到牀边,好声好气,“相爷,她怎么惹着您了?赶人总得有个道理的。” “…..妾通买卖,我、我想赶就赶。”,柳丞相梗着脖子喘着气,想了想就说道。 摆明了,他就不想讲道理。 的确,也是那么回事,爹的小妾,也没有女儿插手的道理。 作为有个现代灵魂的,柳依依才看不过去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索性也懒得劝了,“东方不败,我去安排,让凝香走。” “再劝劝吧。”,这么轻易决定一个女子的命运,东方白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劝什么啊,有吃有住,哪里过不下去?”,柳依依撂下话就往外走。 相府这么多产业,大不了给凝香一处,再给个铺子,不用依附谁,怎么也比当个小妾好。 东方白要跟,却被柳丞相叫住了。 他这边等着下文,可柳丞相先费力的把屋里下人都轰出去了。 “找媒人来,要快。” 这才多会儿就催,嫁闺女也没有这么急的,东方白诧异的同时欣然应下,“是,午饭后,马上去。” “好…..等会儿,你、你让依依,把丫鬟都犯了…..要岁数大的伺候…..伺候我。” “是。” “修身养性,往后…..往后我也不折腾了…..认命了,没儿子的命啊。你和依依、尽快、尽快成亲,生个孙子……给我。” 东方白是明白了,柳丞相作半天,就为了把年轻貌美的都换了,彻底清心寡欲。 儿子也不想了,指望孙子。 这样没什么不好,他自然没话说,“全屏您安排。” 闺女嫁的再好,以后生了孩子也是人家家的,入赘一个,闺女留家还多个听话的儿子。 突然,柳丞相顿悟的开心起来,“等我好了,就安排。给我治病、尽心,你才能…..能早成亲。” “晚辈一定尽心,您放心。”,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好,这么说来,他很快就能成亲了,东方白不禁笑容满满。 “去吧……让依依给我换人。” “是。” 一路脚下腾云般的出去,正遇上小丫头往客厅走,他兴冲冲就走了上去,“相爷让你把他屋子里丫鬟都换了,屋子伺候的就要岁数大的。” 纳尼? “我没听错吧?”,柳依依挑眉,不可置信,“不是说八十岁的男人都喜欢十八的嘛,这很诡异啊。” 东方白就压低声音解释,“令尊要修身养性。我跟他说了,他的病很大病因是前段日子过于放纵,身体亏损过甚。” “啊!”,柳依依半捂着嘴差点笑喷,“我明白了,他是怕天天对着凝香那样的美女,意乱情迷,才把人家赶走的。哎呦,能怪人家嘛,谁让他意志不坚定。” “哎,那时候要是不听你的就好了,七七四十九次,哎,亏你想的出来。”,东方白心虚的很,他觉得,柳丞相的病和他们俩的胡闹,有很大干系。 柳依依扁扁嘴却不以为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让他一天四十九次。就算你不那么说,他久旱逢甘霖,肯定也这个下场。不同的,就是府里多几个小妾而已,没准,院子里这帮丫鬟,已经遭殃了。” “…..嗯,也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我是谁。”,柳依依嘚瑟的笑,勾勾手就走,“午饭好了,一起吃吧。马上一家人了,没人闲话的。” ********** 柳丞相催的急,事情进展的飞一般顺利。 订婚帖好了,媒婆一宣扬,没两天,神医成了相府上门女婿,长了翅膀一般。 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一个下九流攀上丞相,绝对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好谈资。 不得已接手府里那些事,可柳依依还是懒散的推了出去,目标就是美男。 风和日丽的一天,吃着葡萄逗着鸟,瞟一眼抽空和账本不死不休的那位,她惬意的很。 不错不错,美男入赘,对她来说,真心好处多多。 福满楼也不用卖了,小吃城也不用撒手,偌大的相府,她是唯一的女主人。 而且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做,简直一下子走上人生巅峰啊。 “依依姐姐!” 稚嫩的一声喊,迫使她回了头,多好,还有个小跟班陪她玩儿的。 嗯?怎么小跟班带着爹来的? 恒王来了,她自然得迎接过去,“见过恒王殿下,有失远迎。” “免礼。”,恒王笑容里难掩急切,“柳小姐,我有事跟你商量。” 找她?有事? “恒王请到厅里说。” 两人进了屋,东方白抬眸,有礼的起身,“见过恒王。” “恭喜两位了。”,郎才女貌,恒王不吝啬的恭喜,“就是两位春风得意,我就有些苦恼了。” “啊?我们俩碍着您了吗?”,这怎么说的,柳依依不禁发问。 东方白更不明所以,“请恒王明示。” “还不是忠烈候,姨父他……哎…..你们俩订下婚事,他就说若是我再去他家提亲,又是退而求其次,表妹会招人笑话的。”,恒王而立之年了,说这个事,委实有些难为情。 柳依依眼睛眨了眨,认同的点点头,“人的嘴是很碎的,前些日子咱俩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突然我这边订婚了,你再去找诗诗姐,的确会让人说闲话。忠烈候那个脾气,估计,他难为你了吧?” “那都不值一提,就是,委屈了表妹。表妹说她不在意,我心里过意不去。”,恒王一脸阴郁,忧心忡忡,“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你跟外头的人澄清一下。” 这事绝对有她的责任,她也有义务去澄清,可,“恒王,我总不能挨个去说吧。没准,传来出去,越描越黑。” “这可如何是好?” 稍一寻思,柳依依就自信满满的拍了心口,“这样吧,这个事交给我。我一定给诗诗姐姐正名,不让别人如此说她,还要全京城的女人各个羡慕她。” “当真?”恒王爷听完,眼中泛出喜悦的光。 “当真!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这丫头要做什么?东方白不反驳,更是怕夸下的海口圆不上,“说说,你要怎么做?” “简单点说呢,就是铺张浪费,钱撒出去,面子就来了。”,柳依依背着手,一副老学究样,“先要…..” 很新奇,理解起来也不难,那边滔滔不绝絮叨完,恒王却面露难色,“大庭广众之下,我……这也太….” “恒王爷,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是为了自己妻子。你不是说不想委屈诗诗姐姐嘛,你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诗诗姐姐为了你可是受了别人十年的非议了,一个女子都比你勇敢。” 古代都是夫为妻纲,让男人搞点浪漫,就相当于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柳依依心知肚明,用上激将法。 “好。只要表妹能幸福,我也豁出去了,就按你说的吧。”,那法子听着可行,恒王爷终于下定了决心。 说的跟要慷慨就义似的。 又商量了一下杂七杂八的,恒王急匆匆走了。 看着那个口干舌燥猛喝茶的,东方白已经移不开眼,“依依,你怂恿人的本事可真不小,人家堂堂王爷,你三言两语,就马首是瞻了。” 柳依依痞痞的丢过去一颗蜜饯,“什么叫怂恿?我这是不遗余力的帮他排忧解难好不好?” “排忧解难你就非得让人家去演杂耍?” 柳依依隔空打过去一拳,“哼,你这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算是丢人的事,人家恒王乐意啊,人家对诗诗姐姐深情啊。那么好的男人,是你的榜样,你啊,要领会精神。” “你这是让我也来一次?”,想想那场面,众目睽睽的,东方白不禁抖三抖。 女人喜欢这样吗? 反正,他真心接受不了。 柳依依飞过去一个白眼,“这要因人而异,本小姐我呢,就喜欢金屋藏娇。你的美貌还是留着我自己欣赏好了,免得被人惦记上。” “哎,又开始胡言乱语。”,东方白扶额。 “咱们说正事。”,柳依依正襟危坐指了指桌上的账本,“你好好干活,我去和木木玩儿了,哎呦,好几天没出去浪,身上都要发霉了。” 东方白跟怨念了,“在府里待着有什么不好吗?” “好啊,你的美貌百看不厌,哈哈…..”,柳依依笑着飞眼,送了颗秋天的菠菜,“不过呢,秀色不管饱,我要去福满楼取悦一下我的胃。” “府里没饭吃吗?”,东方白是想问,和他一起吃饭不好吗? 柳丞相对他是态度挺好了,可只要不睡觉,半个时辰看不见他都不行。 他不可能跑出去,和小丫头吃饭的啊。 柳依依无奈耸耸肩,“府里的饭没有福满楼好吃啊。乖啊,我会给你打包回来的,好好在家待着吧。” 人就那么轻飘飘走了,东方白摇头哼笑。 男主外女主内,他和小丫头正好反过来了。 算了,小丫头高兴就好。 ****** 接下来的三天,柳依依经历了来到古代之后,前所未有的忙碌。 说服木木就废了半天功夫,这小正太一时接受不了李刚的姑姑要做他后娘。 柳依依一顿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才把小家伙争取过来帮忙。 又是确定路线,又是准备马车,又是指挥搭台子……林林总总的事情,忙的她焦头烂额一般。 惹来美男各种抱怨,更多的是心疼。 尤其是,当听说,他也要被征用时候,美男直接生无可恋状。 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到了第四天。 一早天没亮,柳依依就起来洗漱好,咬着点心去了花园。 “小姐,花都摘好了。” 唯一的女主子,丫鬟婆子再不敢怠慢,看见人来了,提着一篮子一篮子的花,讨好的围了上去。 “嗯,不错。”,花的量够足,柳依依笑微微点头,之后就指向了那辆被改造过的马车,“把这些花都扎到车上去,除了坐人的地方,都要扎。最后呢,就要看上去,是一辆色彩斑斓的花车,一定要漂亮。” 一花园子的花都糟蹋了就为了让车好看点,这小姐可真能折腾。 哎,瞧瞧这车,好好的马车把车厢钜下去一半,不遮风也不挡雨了,这不糟蹋东西吗? 丫鬟婆子们也不敢有怨言,慌手八脚的忙去了。 人多力量大,半个时辰不到,一辆欧式鲜花马车完美呈现。 王子的马车,自然马匹是白的,马脖子上系上几个铃铛,大功告成。 柳依依检查过,大手笔打赏出去一把碎银子。 下人们喜气洋洋分抢中,东方白脚步匆匆赶来,“依依,及时吧?” “怎么着,给你岳父大人推拿完了?他昨晚上都答应了今天可以放你假,你休息一天能怎么的?”,柳依依接过递上来的包子,大刺刺发问。 “治病是正事,怎么能马虎?” 柳依依咬着包子瞪眼,“你是说我做的不是正事喽。” “我可不敢。”,东方白赔笑,扫了一眼那花车竖起大拇指,“不错,这车倒是真漂亮。” “哎呦,你都学会油嘴滑舌,这可不是好兆头。好了,说话的时候在后头,你呢,现在先充当一下车夫吧。”,说着话,柳依依就把人推到车辕上。 “你让我赶这个车?”,东方白一脸的不情愿。 天都亮了,满大街的人,他的一世英名啊。 “反正不是你就是我,我赶车,你敢做吗?” 那简直没法想象,东方白只得就犯,“那个……让人给我拿个帽子戴上吧。” “那可不不行!路上被人瞧瞧都受不了,一会儿你上了台还不得边哑巴。”,柳依依一脸严肃,抓着人家胳膊就把美男往车上扶。 丫鬟婆子纷纷低头,要不就扭头,就是定了婚,小姐这拉拉扯扯的,也太有伤风化。 哎。 东方白也注意到小人们的变化,为了尽快让人家睁眼,也为了减少点议论,只得,乖乖坐上车辕。 “这就对了嘛。”,把人逼上车,柳依依拍怕手绕道车另一边,爬到车辕上坐了,“好了,车夫,咱们出发!” “坐后边去,你这么坐着危险。” 柳依依只给美男留个傲娇的背影,“后边呢是给诗诗姐坐的,我怎么能去染指呢?放心,我是谁?我厉害的很呢。别说坐在着,就是站在这,我都掉不下去。” 这牛皮吹的! 说不动人,东方白唯有降低车速。 忍着路人的注目礼,好不容易熬到了目的地。 跳下车来,东方白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依依,这就是你说的礼台?短短三天,真是恢弘壮观。” 福满楼门口,两丈见方,三尺多高的一个硕大台子拔地而起。 靠近福满楼门口的一边,扎起高高的竹墙用红绸覆盖,上边大字写“诗诗嫁给我”,底下是小字“端木恒”。台子正中是个小高台,两侧各设四个座位,跟台子一个侧面相连的是个十米长的拱桥,宽度正好两个人通过,最高的地方两米高,倒不是很陡。 柳依依昂着下巴骄傲非常,“就知道你就会这副表情。工程浩大,但是架不住人多,两天时间,也完工了。哎,最主要的事本小姐我调度有方,你说是不是?” “依依,你会的可真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告诉你,不就没意思了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是把我看透了,以后我不是会被你算计。” 东方白无奈的笑,“依依啊,你不算计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跟你贫了,还有好多事等着我盯着呢。” 嘚瑟两句,柳依依就巡视起来。 恒王府的下人们正在往台上铺红稠布置桌椅,底下二十多人都在往桥上扎花。 小吃城的金掌柜放下手下的活奔过去,“小小姐,恒王府剩下的下人,还有咱们小吃街二十多个孩子,抱着红横幅去订好的路线挂了,实在太多,估计还得一会儿回来。” “不急,现在天还早,路上人还不够。” “奥,是,是。”,汇报着,金掌柜精明的眼睛就瞟向了东方白那边,“这位,这位想必就是神医吧?” “是,他一会儿是司仪。这么俊的人往台上一站,肯定能吸引好多女人走不动路,金掌柜,你说是不是?”,柳依依好不避讳就拉了美男胳膊,介绍。 小小姐,说的这些….. 金掌柜擦汗,表情好笑极了,“…..神医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小的那边还有事,先忙去了。” 他能说什么呢? 说白了,他就一下人,小小姐的事,他说话的权利都么有。 听小小姐的话,这是看上那大夫的相貌了。 的确,是比大姑娘还俊。 可,不能当饭吃啊。 相府小姐,配个下九流,老爷、小姐,泉下有知,恐怕要哭了。 人走远了,东方白望着那背影低声道,“这人啊,怕是看不上我。” “废话,他看上你就坏了。”,柳依依白过去一眼,“人家有媳妇有娃娃,对男人没兴趣。令狐寒那种货色很少的,别仗着长得好看,就认为,男人也该喜欢你。” 东方白一脸黑线,“依依,你啊,我说的是,他看咱们不般配。对于咱们在一起,心里有微词。” 柳依依歪歪头,笑的更无所谓了,“我只要满意就行了,你管别人呢!再说了,金掌柜那人钻钱眼里去能,估计啊,他是觉得你不像能赚钱的料。没事,等哪天闲了,我告诉他你日进斗金,他就会把你奉为神明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财迷评价人的标准永远是能不能赚钱。”,柳依依旁若无人就靠了过去,“我呢,就是个色鬼,我就喜欢你的….。。。你哪里,我都喜欢。对了,这两天晚上你都没去找我,知不知道,我忍的很辛苦啊。” “我看你早出晚归,一天天太累了,让你好好休息。” 大庭广众的,为了照顾众人的眼睛,东方白明智的往旁边挪了挪。 柳依依一双眼睛仿佛能勾魂,“那,忙完今天的事,我就闲了。你晚上过来,让我爽一爽,怎么样?” 就算旁边没人,就两个人能听见,东方白还是有点不自在,“依依,又逗我。我知道,你就是乐意看我窘迫的样子。” “我还乐意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柳依依捂嘴笑,眼神色米米的往美男身上一瞟一瞟,“哎,什么时候能成亲呢,那样的话,就能每天吃你豆腐了。” “到那时候,你可别后悔。”,东方白被带的,嘴里也没了正经,“很快的,估计过不了两个月,你就该求饶了。” 现在,天天弄的他难熬的很,等成亲了的,他就把忍的都补回来。 小丫头一个,到时候,有她服帖的时候。 柳依依才不惧,“好说好说,到时候呢,我就钻到我的宝库里去。叫你独守空房,哈哈…..”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你的主要作用就是一花瓶 这丫头,哎,东方白头疼了。 要是真躲他,他只能对着空气吼一吼了。 想想那抓狂的情景,就算没发生,他先郁闷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欺负了你似的!”,柳依依调皮的拱了拱身旁的人,眉毛抖啊抖,“到时候你只要把本小姐伺候爽了,本小姐粘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躲呢?以后哦,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努力讨本小姐欢心。”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得任你摆布?”,那得是种什么日子? 东方白无法想象。 一个大男人的,成天贱兮兮,有点恶心啊。 柳依依斜眼过去,媚眼如丝,“想什么呢?咱们是平等关系,平等懂不懂?干嘛用摆布那个词?说的你跟我男宠似的。奥,你要是乐意当我男宠,我嘛,也不介意哦。” “不…..不、不!”,东方白狂摇头,他可没那么BT。 “哈哈…..”,柳依依笑的恨不得把美男即刻扑倒,哎,能不能别这么萌。 美人就是美人啊,不管什么表情,都是那么风姿绰约。 两个人又逗了一会儿,礼台的准备工作就做好了,挂横幅的人也都陆续回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老高,街上人开始多了。 大家都被这边新奇的摆设吸引了,好多人停下来看。 金掌柜指挥着闲下来的孩子们和恒王府的下人,宣扬着这大阵仗是恒王爷要向忠烈候府的小姐提亲。 这俩人可是这么多年的绯闻人物了,本来大家觉得绝对不可能的俩人要成亲,兴趣立马飙升。大家卖力宣传,聚过了的人也越来越多。 恒王穿戴整齐赶来,柳依依简单打过招呼,拉着美男就上了台子,“开场我来说,等人来了,就是你的了。亲爱的,你先跟我去感受一下万众瞩目的感觉,说不定,你会一下子爱上呢。” 东方白不是乐意出风头的人,小丫头往台上跑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万众瞩目?不用试,那都不是他的菜。 “大家安静,今天恒王爷要向李小姐正式提亲。众所周知,这两个人兜兜转转十几年,历尽波折坎坷。好事多磨,两人的感情经受住了考验,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一会儿恒王也就会驾着这辆马车,把李小姐接过来,在这里让大家为他们见证浪漫的一刻。” 欢快嘹亮的对着人群宣布过,小手一挥,坐在马车上的恒王扬鞭子出发。 顿时鞭炮齐鸣,鼓乐队头前开路。 恒王爷驾着那辆敞篷花车随后,后边还跟着不少下人,好多看热闹的也跟着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鼓乐震天,比结婚都热闹。 “依依,这……一会儿那么多话,我怕我忘词啊。”,人实在太多,东方白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有些发憷。 赶鸭子也得上架,柳依依手臂抱在身前,“难道你想我一个人在台上蹦跶?出事就该男人上啊,你要是打退堂鼓,我以后嫁给你做什么?” 得,脸皮就豁出去了,东方白只能牙关一咬心一横,“好好,还是我来。等等,我在看看那些话。” 美男从袖子里掏出小纸条开背,柳依依看人家紧张的样子也心软了,“放松放松,忘了就忘了,不是还有我这个脸皮厚的呢嘛。你忘了我来说呗。你的主要作用就是一花瓶,往这一站,美貌镇场,大姑娘小媳妇统统挪不开步。” “…..”,东方白扶额,“依依,除了这张脸,我真的还能做点别的。不行,我得好好背,才不用你替换我。” 没想用激将法,却有了激将法的效果。 无心插柳柳成荫,柳依依眉眼全是笑意,“好好,有志气。你忙你的,要是今天干的好,晚上本小姐给你暖被窝。要是出了岔子,呵呵,那,你只能让我为所欲为了。” 就不能好好说话,东方白摇头叹口气,自动自发往一边桌椅那去了。 他要努力再努力,绝对不能让小丫头看扁。 美男努力去了,柳依依也不去打扰,抱起糖篓子到看台边一把一把的扬,“恒王和李小姐的喜糖,大家沾沾喜气……” 古代糖可是昂贵物,一时间你争我夺,台下好不热闹。 一篓子糖没了,她又让伙计搬来一箱子铜钱,七八个人分头去撒。 一时间人声鼎沸,天上掉钱谁不抢啊,人聚的太多了,后边的人抢不到。 柳依依就扯了美男过来,施展轻功,飞着撒。 帅哥在天上飞更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她只能感叹一句,“美人也是一种生产力啊。” 折腾了一通,气氛热烈的如炸锅,此时,锣鼓声渐进,柳依依判断这恒王他们快到了,赶紧停止撒东西。 和美男分头喊话,让里三层外三层的老百姓安静下来。 这时候,恒王请来的贵宾一起到了,被安排到台子上设好的桌案后。 千呼万唤,花车终于到了。 不仅把李诗诗接来了,后边还跟来大群大群看热闹的。 路两边全是红色横幅,闲着的人多,都跟着过来了。浩浩荡荡,壮观的很。 恒王爷按照约定,把车停在花桥尽头,扶着李诗诗下了车,一路牵着她的手就走上了花桥。 走在他们之前的是两个手拿盛满玫瑰花瓣花篮的花童,一个是木木,另一个是李刚的妹妹李敏柔,可爱的小美女。 两个人都穿了火红的衣服,边走边撒花瓣。 李诗诗早已经羞红了脸,一脸娇羞的任恒王爷牵着手往前走。 俩人脸上都挂了幸福的笑,时不时对望一眼,完美的诠释了我的眼里只有你。 花桥还有机关的,从他们上桥开始就有无数白鸽从桥两侧的花中飞出,桥底下是空的,专门安排人在底下放飞白鸽。 花桥、花童、白鸽、手牵手的俊男美女成就了一幅超浪漫唯美的画面,让人不忍打扰,不敢释读,如水的人群竟然没了喧嚣,给了这个时刻无比的庄严肃穆。 “……依依,你的花样可真多!”,那一幕幕把东方白也看呆了,三天,短短三天,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柳依依侧身过去,调笑,“你要是喜欢,等哪天,我给你弄个更新奇的?” “……不要太劳累,依依,你还是多歇歇吧。”,风头太大,他接受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一点困难的。 “切,你以为我乐意给你弄呢!哼!”,闷骚型的美男,让他放开可挺难,柳依依也没有那个意思,“啊,准备,人要到了,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花桥再美也有到头的时候,箭在弦上了,东方白清清嗓子就迎了上去。 那边下了花桥,他就把恒王两个带到台子正中,正对底下观众。 “很荣幸,请到了台上在坐的八位见证人和台下这么多热情的朋友。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见证恒王和李小姐定亲的神圣时刻。现在就由我问台上的两个有情人几个问题,你们的回答要发自真心。要知道,在以后的岁月里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你们今天所许下诺言的见证。” 深呼一口气,东方白开始了司仪工作。 “端木恒,你是否愿意娶李诗诗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人世?” “我愿意。”,恒王大声答道,一脸深情的看向轻纱蒙面的人。 “李诗诗,你是否愿意嫁端木恒为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人世?” “我愿意。”,李诗诗即刻答道,虽然害羞,不过她的声音并不小。 等了多少年,她早已泪流满面。 “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定亲的信物。” 美男话音刚落,柳依依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个戒指端出来了。 美男一古人,第一次主持首秀就这么镇定自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她真是佩服了。 “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等那两个带好了重新站好,东方白就示意两人面前观众,“请两位有情人向在场的所有见证人躬身见礼,感谢他们的见证,并把誓言铭记于心。” 恒王爷带着害羞的李诗诗给台上的人见了礼,又对着台下三鞠躬。 “现在整个神圣的时刻结束了,再次对大家的到来表示忠心的感谢。为了感谢大家热情支持,恒王爷和李小姐特地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大家,让大家沾沾喜气。” 终于要结束了,东方白有种掐住的脖子马上要被松开的舒畅感,声音更加高亢。 台子下的人听到指挥,即刻行动。礼台中间被掀开一个洞,冒出了一个大竹筐,上来两个人把筐搬到台子边,中间不断冒出竹筐,台子四周最后都摆满了。 里边是包好的瓜子花生糖,足有两千包。 恒王爷和李诗诗亲自招呼大家过来拿,每人一包。 很快两千包被拿光,底下还好多人没领到,人实在太多了。 “还有东市小吃街饭票一千张,拿着票就可以过去吃票上的东西一次。” 柳依依指挥着美男喊话,不过很快又被领光。 底下还有两三千人呢。 伙计抬来几大箱子铜钱,直接撒钱,撒完为止。不管多少,反正人人都能抢点。 钱撒光了,还有几百人不走,说是要走走那个花桥,反正拆了也是拆了,就让他们去走了。 “看着里边富家小姐还不少呢,看来自古至今的女人都喜欢浪漫啊。” 走花桥的痴男怨女立马排成长龙,从花桥走上去再从另一边台阶下去,然后再上桥,看那帮人了辞不辞,柳依依不禁感慨。 东方白不禁生疑,“从古至今?依依,你这种玩法,可是前无古人。” “你又不是女的,你知道什么?”,摸摸下巴,柳依依就把美男的话顶回去,“呵呵,今天表现不错,嗯,可塑之才。以后若是多来几次,你可就…..” 还以后! 东方白做告饶状,“依依,一次足矣,一次足矣…..” “喂,东方不败,你看那边,东南那边,那不是令狐寒吗?”,柳依依不顾东方白的求饶,贼兮兮努努下巴,“你说,看咱们俩你侬我侬站在着,他的心是不是在滴血?” 人没那么多了,东方白往那边一瞟,一袭白衣的人映入眼帘,他刹那把目光收回。 只当无意,没看到。 “…..相见不如不见。”,静默半晌,他只能一声叹息。 曾经的挚友,可添了那样的情愫,相谈甚欢不可能了。 再相对,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也是。”,柳依依点头认同,“孽缘,你们这个才是真的孽缘,你说,月老给你们牵线时候,是不是喝多了?” “你当他跟师傅一样不着调呢。” “啊,好久不见师傅,他哪去了?” “回谷里取药,啊,也该回来了,就是,拿来也用不上了…..” 东方白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不得不闭嘴,柳依依定睛一看,一红衣美艳女子正飘落在跟前。 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美得让女人都心动,不是那个九公主是谁。 “……参见公主!”,一看见这位,她就想起那次差点被捏死,顿时,浑身所有细胞都紧张起来。 东方白平静许多,不卑不亢抱抱拳,“九公主。” “免礼免礼。”,端木盈盈笑的如美艳的曼陀罗花,“哎呦喂,没想到啊,你们俩到了一处。嗯,不错不错,金童玉女似的,看着挺般配。” 这女人不是上赶着说拜年话的,东方白也懒得跟她周旋,“公主有何赐教?” “赐教?我哪有赐教的。哎,我该找你赐教,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让令狐寒痴迷啊?”,端木盈盈垂了眉眼,哀声连连,“放着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要,偏偏盯上你个男人,你说说,他是中了哪门子邪?” 东方白就愣了一下,这女的,竟然也知道了,“……人各有志,在下不便评价。” “哎,你真是绝情呢。寒哥哥对你,可是朝思暮念。若是听见你这么说,还不伤心死。”,端木盈盈摇头扁嘴,随即,目光灼灼的往前抬头,“你能不能当着他的面狠狠拒绝他一回,长痛不如短痛,死过去活过来,没准就把你忘了。” 东方白略带嫌恶的后退一步,语气决绝,“不可能。” 端木盈盈脸也冷下来,“你真的不去?那我好不了,你…你们能好吗?反正,我觉得,是好不了。” 说着话,她的目光就飘向了柳依依这边,冷飕飕。 满满的威胁。 这妖女要做什么? 吓的柳依依一缩脖子,怕怕的往美男那边靠去。 皇后的女儿啊,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她可就倒霉了。 东方白彻底没了好脸色,冷眸对过去,“你若是敢,让令狐兄知晓,怕是,对你会更加厌恶。” 威胁没成功,端木盈盈又反驳不了,很没骨气示弱的笑微微,“开个玩笑嘛,我哪会傻到那样。看见你们这么恩爱,我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可不是破坏人家感情的人。” “最好不要。”,东方白没好气的扔下一句,伸胳膊把身旁的人拢着,抬腿就要走。 端木盈盈急急闪身揽过去,“不要走嘛,我就是来恭喜你们的。” “那谢谢了,我们那边还有事。”,真爱生命,远离妖女,柳依依仗着胆子,弱弱的指了指那边谢客的恒王两个。 端木盈盈若无其事的挽上了柳依依胳膊,“恒王叔嘛,等他忙完,我还得恭喜他呢,咱们顺路。呵呵,他那边忙呢,正好咱们说说话。” 谁想和这货说话! 尤其是被抱着的那条胳膊,柳依依觉得非常不舒服,“公主,您…..有话请说。” 人家劲头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悲剧啊。 小丫头被吓成那般,东方白心疼不已,阴冷的目光就飘向了那罪魁祸首,“公主,您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依依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 “你都要和她贴到一起去了,你有什么脸说我!” 端木盈盈把人是放了,可嘴上不饶人,昂着脖子就对上东方白。 “我们会是夫妻。”,东方白不惧,把小丫头护到身后,淡漠的蔑视着眼前的人。 “呦,我觉得我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东方白你比我更甚。会是夫妻?现在又不是。你们俩拉拉扯扯,也不嫌丢人!” “丢人也是丢我自己的人,跟公主没有干系吧?” “你!…..。要不是看在你找个女的灭了我寒哥哥念想,我早对你不客气了!” “只要你别牵扯依依,对我不客气?我随时奉陪。” 人家大喜的日子,可别打起来才是,柳依依胆子小还是站了出去,“你们……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坏了恒王爷的事。” 有个台阶下,端木盈盈顿时笑靥如花,“依依,还是你懂事。女大十八变,你可比小时候强多了。” “谢谢公主夸奖。”,柳依依勉强敷衍一句,行礼告辞,“我先去恒王那边了,公主请自便。” “不乐意理我,我还不乐意里你们呢!”,端木盈盈撇撇嘴,冷哼一声,“走了,找我寒哥哥去。哈哈,我得给他好好说说你们俩如何恩爱。也许,他一生气,就收了我了呢。。。。。。” 管那妖女说什么,柳依依拉着美男一溜烟跑走。 把她当空气!端木盈盈跺跺脚,纵身离开。 她的寒哥哥影子都没了,更是让她火起。 那边,恒王招呼着一群人已经进了福满楼。 二楼雅间,十几个人围坐一桌。 忠烈候自然也来了,他去了一桩心病,高兴的像打了鸡血。 后果就是,一桌子人都被他连哄带劝再威胁,差不多给灌醉了。 待到坐上回去的马车,酒劲冲的,柳依依脸红红,杏眼迷离,傻笑着,直接进入半发酒疯状态。 酒后吐真言,酒后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同坐一车的东方白,顿觉进入了狼窝。 “东方不败......来.....过来.....让本小姐爽一爽.....来嘛.....过来.....” 就算车里就两个人,可,前头有车夫呢,何况,这还是大街上。 东方白哪能让小丫头胡来,胡乱躲避着,趁着小丫头不备,就把她两条小胳膊抓住了。 幸好啊幸好,推脱着还要回去给柳丞相扎针,他没醉,要不,两个醉鬼,怕是,就要丢人了。 可,东方白那口气白松了。 胳膊被固定着动不了,柳依依嘟着嘴就往美男身上贴,小脑袋瓜拱啊拱,迷蒙着脸,执着的很。 三窜两窜,就被她得逞了,啃着美男脖子如蜜糖,“.....呵呵。。。。你就从了我吧.....抱抱.....要抱抱....” 东方白浑身一颤,把人推开又怕她磕碰着,这么放任着,唉,真是忍耐力大考验啊。 -本章完结-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不要订 L市郊区,华阳集团分部。 3号办公楼二层D区。 纪沫在座位上郁闷的往脸上涂着大宝,大早晨就这么倒霉,抬头看看天,都能接住鸟屎,害的她都要把脸洗破皮了。 “纪沫,看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纪沫正对着小镜子涂脸的时候,部门秘书林晓静飘了过来。 纪沫抬头一看,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只见工位挡板旁边的人身材纤瘦高挑,皮肤白希,长直发齐刘海,大大的眼睛满含期待。嫩绿色的帽衫配米色小脚裤,脚下是粉色坡跟船鞋。 纪沫往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确定自己身边就那一个人,终于弱弱的开口了,“晓静姐,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看着纪沫那见鬼了的样子,林晓静笑容更灿烂了,“看我的新发型,新衣服,有没有刚毕业大学生的感觉?”,说着还对纪沫故意卖萌眨了眨眼睛。 看着眼前清纯无比的晓静姐,纪沫频频点头,“很像!不过,你干嘛把好端端的卷发拉直啊,还穿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要去相亲?” 林晓静一贯的妆容妩媚,打扮性感,特别是那头长长的波浪发,更是标志,现在清汤挂面的样子让纪沫很是接受不了啊。 听了纪沫的话,林晓静欢乐的伸出大拇指,“答案很接近哦!我告诉你吧,一会儿我要去前台接总裁的公子,孟总昨天去机场接的他,听说帅的不得了!” 看着林晓静一脸向往又花痴的样子,纪沫当即明了,“小静姐,你打扮成这样就是想钓人家吧!不过万一人家不喜欢清纯的呢?万一人家有女朋友了呢?” 林晓静习惯性摆着S形妖娆一笑,“我是谁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超级秘书林晓静。昨天我已经通过总部的朋友了解过了,这位小韩总裁才24岁,单身,喜欢飙车、打游戏和看漫画,特别喜欢cosplay漫画人物。据他的爱好,我推断他喜欢清纯型!” 对于林晓静的爆料,纪沫很天雷,貌似这个小总裁太幼稚了点,“小静姐你的意思是你要老牛吃嫩草?” 囧囧有神不经大脑的说完,赶紧捂住了嘴,小静姐会生气吧。 “哼,女大三抱金砖,知不知道?再说,我、像、老、牛、吗?”林晓静故意瞪着眼睛,嗔怪道。 没等纪沫说话呢,林晓静迈着淑女步飘走了。 “我去接我的嫩草了。过几天他被我迷的团团转,你就知道我的魅力啦!”,走出几步又回头挑衅说道。 纪沫知道晓静姐没生气,摇摇头,打开系统开始认真工作,华阳集团出了名的不养闲人,她作为底层的小文员工作量都很大。 周一的上午注定忙碌,一口气做到十点半,纪沫决定停下来喝点水休息一下,顺便逛下公司内部论坛。 公司管理非常严格,绝大多数员工都没有外网权限,唯一的消遣也就是逛逛公司内部论坛。 L市的分部只有一千多人,论坛新帖子并不多,大多都是各种求租房转租房合租房的信息,集团讲求员工非本地化,除文员外,所有员工都是全球调派的。 她一直很关注求租信息,自己那套高大上的一居室回迁房都砸在手里好久了。每月也就异地恋的男朋友回来住一两次,浪费资源,最重要的是没有房租收啊。 看着一个个帖中子求租人可接受的房租范围,纪沫直接垮了脸,“每个月挣那么多钱怎么还这么抠门啊!” 正当她失望的各种碎碎念时,一个对房子要求很高的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看着那租金金额纪沫直接两眼放光啊。 2.鸟屎运 “我说这鸟屎怎么掉我脸上了呢,原来要走鸟屎运啊!”,眉开眼笑的自言自语之后,纪沫迫不及待的在内部聊天软件里通过工号找到一个叫韩墨宇的人开聊。 纪沫:请问,是要在雪营小区租房吗? 韩墨宇:这不是废话吗?我帖子里写的很清楚吧! 看着屏幕上的字,纪沫沉怒,这人怎这么没礼貌。 纪沫:你说一个月可以付3000+的房租,是不是真的啊? 韩墨宇:你废话真多!我可没无聊到在论坛发假消息! 这人吃枪药了吗?纪沫各种深呼吸,为了钱,她忍。 纪沫:我有个一居室要出租,装修和家具都是那个小区里最好的,随时可以入住! 韩墨宇:发些照片到我手机上! 纪沫:反正都是一个公司的,发彩信得要钱的,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拿过去给你看吧! 虽然通过工号可以看到他的各种信息,不过纪沫宁可走个十分钟也不想浪费一毛钱电话费。 韩墨宇:你是葛朗台转世吧!直接钻钱眼里得了!我在三号楼D区那个门口挂着一串风铃的办公室。 等了好几分钟,屏幕上终于有了回复。 看着那人给出的位置,纪沫凌乱了,竟然碰到了大人物啊。 普通员工和低级别小领导都在开放的大办公区,只有高层领导才有自己的办公室啊。 为了3000+的房租,纪沫决定豁出去了,管他什么领导呢,反正作为一个小文员她从没机会接触办公室里的高层,互不认识也不尴尬。 敲门进去之后,纪沫发现屋里的人在低头看书。 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一本漫画书,纪沫感觉天雷滚滚啊,华阳集团的高层一贯的敬业,怎么会有上班时间悠哉看漫画的啊。 “你不是给我看照片的吗?拿来吧!”纪沫正惊着呢,屋里的人抬头说道。 看清那人的长相,纪沫更惊了,领导不应该都四五十岁的嘛,面前这家伙也太年轻了。 浓眉、星目、挺鼻,唇红齿白,线条柔和的脸,五官精致无可挑剔,配上发梢微卷的时尚发型,好一个花美男啊! “你傻了啊!”看纪沫呆呆的站在那不动,花美男直接皱眉表示不满,“也是,一个为了省一点彩信费就能跑来跑去的人不是傻子就怪啦!” 态度嚣张又不屑,明显的很不耐烦。 纪沫终于被损回魂了,微笑着上前,她可真不是犯花痴啊,只是觉得领导不应该长成这样。 边操作手机展示图片,纪沫边卖力推销,有独立办公室的领导,年薪百万起,肯定不会在乎3000的房租的,纪沫觉得钞票在像她挥手了。 “领导,您看,我的房子绝对是雪营小区里最出彩的,家具家电都是全新的,而且都是家具城的高档货,窗帘是商场定做的。” “除了冰箱、电视、洗衣机,还有饮水机、空气净化器、大穿衣镜。” “还有,厨房有全套的高档橱柜和灶具!” ….. ….. “停!唾沫都溅我衣服上了,真恶心!”屋里的人突然大声打断了纪沫热情洋溢仿佛打了鸡血的推销。 惊的纪沫站直身子后退了两步。 看着那人拿纸巾拼命擦衣服和一脸嫌弃的样子,纪沫就气不打一出来,真是牛哄哄啊。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纪沫决定继续忍,勉强能租个一千块的房子如果能租出三千的价格,被嫌弃也值了。 “切,就那破装修,那垃圾家具,能住人吗?你还真好意思夸!还有,我觉得你刚才的样子特像那些电视购物的骗子,50克的金镯子只要199!我不是老头老太太,你骗不了我的!”正当纪沫压住气陪笑脸的时候,那人懒散的靠着转椅把手机抛给纪沫,同时鄙视的说道。 纪沫险险的接住手机,瞬间收了笑,“哼,我还不想把房子租给你了呢!”,知道推销无望了,也不继续纠缠,昂首挺胸往外走。 同时脑补各种虐待花美男的桥段,再生气,纪沫也是有分寸的,谁让人家是领导呢,小文员惹不起啊。 她可不会被偶像剧荼毒到和大人物据理力争,纪沫知道,现实中没有王子,有的只是以大欺小的人渣,她可不想卷铺盖走人。3.支持你去钓他 关上门,纪沫气呼呼的刚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 扭头一看,是林晓静,手里还端着一果盘水果。 “喂,你去小总裁办公室干嘛啊?”林晓静看看办公室的门,又看看纪沫,狐疑的问道。 纪沫听到晓静姐的话,瞬间大脑当机,原来那没礼貌嚣张又毒舌的家伙是总裁公子啊。 作为和总部相距十万八千里的分部小文员,纪沫连总裁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总裁儿子了,连名字都不知道。 “那就是总裁的儿子啊,没礼貌又毒舌,脾气差人幼稚,我要是她妈绝对把她赛回去重生!辛辛苦苦跑去给他看我房子的照片,他看不上就看不上吧,至于贬低成那样嘛!”反正已经出了办公室,纪沫一股脑的甩出对花美男的不满。 看着纪沫那气鼓鼓的样子,林晓静笑的花枝乱颤,“纪沫啊,人家住惯了豪宅,你那房子怎么能入的了眼!脾气是大了点,不过人家有资本啊,谁让人家长的比明星还帅呢!” 纪沫觉得晓静姐超级扭曲了,竟然能帮着那种没品的人说话,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晓静姐,你没救了!不过我强烈支持你去钓他,加油!”,说着,还握拳做了加油的动作。 “等钓到手再甩了他,让他丢人让他哭!最好是来个茶饭不思寻死觅活,我的仇就报啦!”纪沫目视远方,说的那是幸灾乐祸,咬牙切齿。 林晓静听的嘴角直抽,心想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很有啊Q精神的纪沫,说话的时候还脑补了韩墨宇寻死觅活求晓静姐的画面,顿时心情大好。 可能脑补的太厉害了,说完话就开始笑,因为是公共办公区又不能大笑,只能一手捂嘴,一手捂着笑岔气的肚子。 看着纪沫抽风停不下来的样子,林晓静果断决定闪人,跟疯人院里的病人站一起真是有有损形象。 刚抬脚,就发现韩墨宇开门出来了,林晓静赶紧换上清纯明媚的笑脸迎过去,她本来就是过来给他送水果的。 “韩总,我正要送水果给你呢!L市比总部那边干燥很多,特别是这个季节,一定要多吃水果多喝水!”边走,边清脆的说道,含糖量颇高。 旁边的纪沫虽然背对着那办公室,不过通过林晓静的话也知道那毒舌出来了。她想停下笑赶紧走的,怎奈晓静姐的声音做作的太逍魂了,让她憋笑到没力气挪动。 话说纪沫来面试的时候就认识林晓静了,在这里三年了都没听过晓静姐这种调调。 御姐硬要装成萝莉,真是飞一般的有喜感啊。 韩墨宇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打扮清纯笑容甜美的林晓静端着水果走过来,旁边还站着一个黄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娇小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正背对着自己跟触电了似的各种抖,脑后的马尾辫随着抖动一甩一甩。 “谢谢,先放到桌上去吧。”韩墨宇对着林晓静道了谢,并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示意她送进去。“一会儿你带我熟悉下这里的环境吧,设计的跟迷宫似的!”,林晓静走到门口的时候,韩墨宇又说道,对这里的嫌弃之情暴露无遗。 这个占地几百亩的郊区分部,其实设计和修建的时候是作为北方生产基地,盖好了正好经济危机了,没法投产,总部只能迁过来一两个部门混人气。 十多座两层生产楼都落了锁,只有三号和四号楼改造成了办公区,本来能容纳几万人的厂区只有一千多人活动,显得很空旷。 进入荒凉的分部开始,韩墨宇就觉得自己被流放了,当进入白天也照不进太阳光的车间办公区时,韩墨宇简直要崩溃了。 4.听着是挺可怜的 林晓静高兴的应了,她巴不得当向导呢。作为技术服务部孟总的秘书,她很忙的,现在有了小总裁的邀约,孟总肯定会放行了。 很快,林晓静放好水果走出来,也看到了纪沫羊癫疯的样子。 “她是不是有病啊?”当林晓静决定无视面前的羊癫疯把帅哥拐走的时候,韩墨宇突然指着纪沫对林晓静问道。 帅哥发问了,林晓静也不好拉着他直接走,想了想,说道:“可能她太高兴了!”。 说完了,直接走到纪沫旁边去,压低声音道,“你丫的抽的停不下来了啊!还不快走,别破坏我和嫩草的二人世界!”,同时状似亲密的拥了一下纪沫的腰。 羊癫疯的纪沫被晓静姐近距离接触之后身体一僵,随后转身对林晓静呲牙咧嘴的瞪眼。 羊癫疯瞬间康复了。 真是的,用的着这么用力掐人家腰上的肉肉嘛,真是重色轻友啊。纪沫一边揉着腰上的柔,一把用眼神控诉着。 “是你啊,我说公司不可能这么多神经病,大白天的站那抽风!”纪沫怒瞪林晓静的时候,走过来的韩墨宇看清了纪沫的脸,非常鄙视的说道,同时奉送了一个看垃圾的眼神。 “你….”,韩墨宇足有一米八,纪沫才一米六三,只能仰视人家。看着面前这张精致却讨厌的脸,纪沫有一种上去抓花的冲动,不过马上咽回去了,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这个讨厌的二世祖不忍不行啊。 一个拽拽的如西关大少,一个仰头瞪眼如斗鸡。 林晓静看着二人不和谐的样子,赶紧站出来解围,“韩总,纪沫这人笑点低,不过她平时工作认真细致,去年还被评为优秀员工呢!还有,她的房子我去过,绝对是那个小区里最好的,那本来是纪沫布置好了做结婚的婚房用呢!” 听了林晓静的话韩墨宇笑开了,漂亮的眼睛干净清澈,仿佛敛尽世间颜色,阳光又纯粹。 帅气的脸直接蛊惑了林晓静的心,她对美男从来没有免疫力。 不过接下来韩墨宇的话却非常欠抽,“我明白了,她这是婚房都布置好了才被抛弃的。听着是挺可怜的!也难怪,她现在跟神经病似的,可能刺激太大了吧!” 说着可怜人家,可韩墨宇的脸上可是笑的很灿烂,对着林晓静说完,又转向纪沫,“我真佩服那个男人,对你这种掉钱眼里而且说话夸张不靠谱的女人都能忍到结婚前再甩!” 看着韩墨宇一脸了然的欠抽样子,纪沫真的要气炸了,即使她根本没有被抛弃。 好脾气的她从没特别讨厌过谁,不过,她现在特别的讨厌面前的韩墨宇,人怎么能这么毒舌,这么欠抽。 纪沫特别想大声的喊:“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全家都被抛弃”,不过她没那个胆子。 要是她那么干了,面前这个没礼貌,没人性的毒舌二世祖,肯定会让她滚的很有节奏。 纪沫一直是个理智的人。 正当林晓静想着把她拉走的时候,只见纪沫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怒气,转身暴走。 比平时沉重很多的脚步声和甩的幅度很大的马尾辫传递着纪沫的怒气。 现在只有脑补满清十大酷刑才能消气了。 韩墨宇看纪沫愤怒的背影,对着林晓静耸了耸肩,丝毫没有惹了别人的觉悟。双手插兜,迈着大长腿,吹着口哨哼着歌走了。 5.先照照镜子 周六上午十点,睡得昏天黑地的纪沫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这死孩子,跟我有仇啊!”纪沫无精打采的埋怨着,痛苦的从床上爬起来滚去开门。 通宵打魔兽容易嘛,睡的正香,就被吵醒了,父母都去工作了,除了弟弟纪川,她想不到第二个人这时候来敲门,最重要的是还敲的这么嚣张。 男朋友这周末加班不能回来,自己周六又不用去兼职,本来想好好睡一天的,被人打断了,纪沫的气很冲。 瞌睡虫太厉害了,折磨的纪沫走到门口了都没完全睁开眼,一副颓废相的开了门,打着哈欠转身飘向自己房间。 门口的林晓静看见开门的人,嘴直接张成了O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一个女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散乱不堪,好多垂下来遮住了脸颊,脸色苍白,表情颓废,睡衣松散,演女鬼估计都不用化妆了。 开门之后,转身打着哈欠赤脚走了,半睡半醒的,脚步虚浮如飘,更是惊悚。 “你确定不是见鬼了?”林晓静还没回魂呢,就听到背后有人悠悠说道。 “啊!”人吓人吓死人啊,本来门开了那一刹那,林晓静就被吓着了,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更是吓得要死,直接扔了包包抱头尖叫。 林晓静那尖叫很有爆发力的,直接把纪沫从周公那拉了回来,瞬间清醒了。 不是纪川啊! 听着声音是个女人,纪沫赶紧回头看。 看到门口的人,纪沫也惊了,很养眼的一男一女。 女的身材高挑性感,上身粉毛衣,下身灰色毛呢短裙,美丽的脸上布满惊恐,一只手还捂着胸口。 男的身高一米八开外,精瘦有型,一身做工考究的白色休闲西服趁的他贵气十足,帅气的脸上带着笑,仿佛刚成功了什么恶作剧。 那男人发现自己在看他,立马变了脸,厌恶中似乎还带着点不好意思的闪躲。 分明就是晓静姐和毒舌韩墨宇啊。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纪沫甩甩头又睁眼看了看。 确认无疑。 这俩人怎么跑自己家来了,“你们?”,迷茫的纪沫用手指了指门口的俩人发问。 门口的林晓静看清了屋里的人,终于平复了心跳,“都几点了,还在睡觉!打你电话没人接,又有急事,只能到你家来敲门了。” “找我?急事?”,纪沫用手指了指自己,更茫然了。“奥,你们进来坐!” 想着让人家站在门口也不好,纪沫只能让他们进来,但是天知道她多讨厌韩墨宇。 “我觉得你还是先照照镜子比较好,你那鬼样子我们真没有勇气进去!”韩墨宇非常毒舌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直接侧身对着楼道口,仿佛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纪沫。 他还从没见过有女孩儿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迎接客人呢,准确的说,他第一次看见女孩子刚睡醒的样子,虽然感觉很噩梦。 而且,虽然现在是春天,睡衣包的很严实,韩墨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很尴尬。 早知道,就不应该上来找林晓静,韩墨宇无限后悔中啊。 这可是自己家啊,好心让他进来,还毒舌的说她是鬼。纪沫刚要发作,突然感觉不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然后撒腿跑向卧室穿衣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是不是该往脸上划几刀? 东方白抿嘴笑,“好,你说的对,我们依依貌美如花。” “哼,虚伪的家伙。”,柳依依斜眼过去,撇撇嘴,“你啊,油嘴滑舌了都。千万不要哪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候,我就惨了。” “不可能。到什么时候,惨的绝对是我。”,东方白很有自知之明,“你肯定能想的折,把我收拾服帖。” “看,你的想法就不行。就不能自我约束一下,怎么能由着自己走下坡路呢,真没出息!咱们家,有我一个这么不靠谱的就够了,再加上你,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柳依依还是不依不饶。 说的也是,东方白反驳不得,“是,我会记住的。” “呵,你这是在说,我这人不着调喽!” “…….”,东方白真的生无可恋了,天呢,他怎么说什么都错,“依依,你最好了。” 人家都那样了,柳依依鸣金收兵,哼哼,以后她得收敛一点了。 要不,美男这货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美男,还是嘴笨一点,老实一点,对她来说最有利。 终于不说话了,东方白总算松了口气,还没等着歇息,客厅的门开了。 那个三王爷一脸凝重大步走出,冲着他们来了。 东方白就拉着人站了起来,“三王爷。” “免礼。”,端木博话很急,“本王问你,你给翼王看病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他是中毒?你是神医,医术不能比那些江湖郎中差吧?” 东方白不卑不亢,淡定的很,“回王爷话,在下也是江湖郎中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在高人面前,真的不值一提的。” “对,对,你也是江湖郎中,不中用的东西!”,端木博有些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竟然传出来是中毒,那,只要不是傻子,都得怀疑到他们头上了。 如此阴毒的毒药,可,真不是他们啊。 这个黑锅,背的真来气! “别理他,咱们回去吃饭去。”,男人自尊心都强,柳依依忙扭头过去劝。 东方白却一点都不在乎,“总有一天,他会倒霉的,我不计较。” “是呗,呵呵,我更看好那边哦。”,柳依依意有所指,“等那边胜利了,有他哭的时候,哼哼,没准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成者王侯败者贼,争夺皇位,有时候,那可是要命的。 “希望如此,那时候,咱们也不用担心了。”,皇后他们不倒,就算毒解了,也不能安生。 两人嘀咕着,回到桌边。 柳依依就示意一个嬷嬷过去给丞相爹喂饭,柳丞相皱眉拒绝,“你们俩留下,让他们出去。” 眨眼,门关了,屋里只剩下三人。 柳丞相叹口气就道,“唉,人算不如天算,刚得罪了翼王,他就又缓过来了。已经投靠皇后那边,不可能再回翼王那边去,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柳依依两个对视一眼,都么有搭话,等着下文。 一个内宅小姐,一个大夫,他们觉得,柳丞相绝对不会,有朝廷里的事,和他们商量。 就算走投无路了,恐怕都不会。 柳丞相也没让他们说什么,顿了顿继续,“太多的事,也不指望你们去做。你们不是和恒王、忠烈候府,关系很融洽嘛,以后要多多走动。” 东方白点头,“相爷放心,我们会的。” 柳丞相还算欣慰,“你能明白就好。记住,你们不用说什么,只要和他们经常来往就好。让人家能看出来,他们是跟你们,也就是和相府是交好的。” “嗯。” 有了恒王支持,那兵权就有了,忠烈候府的子孙也都是在军营里,只要争取过来,那争夺皇为,就容易多了。 这么看来,女儿还是挺有用的。 柳丞相看两个小辈更顺眼了,张罗着就走,“不吃了,扶我回去。你们啊,也不用瞎想,都会过去的。等我病好了,你们的婚事就办起来。等有了孙子,我还得教导他成才呢……” 送走了默默道道的丞相爹,柳依依就拉了美男去荷花池那边放风,“爹爹说那些事,你会告诉你师弟去吗?” 东方白摊摊手,“不用说,他肯定能猜到。我那个师弟,最擅长这个。” “也是。”,柳依依频频点头,“算了,其实这事对咱们也影响不大,顶多多到那两个府上走一走呗。” “嗯,你有了天天跑出去的理由,对不对?” 柳依依打了个响指,“正解。以后可以随便出去浪,而且还是有功的。” “你呀,老天爷真是白给你个千金小姐的身份了。要是生在乡野,恐怕你更乐呵。” “那才不是!千金小姐有权有势有钱啊,可以随便挥霍,生在穷乡僻壤怎么比?天天去田里干活,脸朝黄土背朝天,那还是算了。”,现代有机械,古代全靠人力,当村妞? 还是算了。 “你啊,小算盘打得不错。” “那是!不光这个,我给你师弟治病,这个算盘打得不好吗?现在我可是他救命恩人,就算爹爹和他成了对头,他也不会难为到我头上,不是吗?” 墙头草也不错,皇后胜利了,她可以沾丞相爹的光,翼王胜利了,她也不会受到丞相爹的牵连。 呵呵,不能再好了。 “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丫头,主意很正,可,是不是忘了,他可是翼王师兄啊。 柳依依翻翻白眼可不赞同,“他那种人可不见得哦,不要忘了,是他,让我不要见你,去嫁给恒王的。” “那是她不了解的你的为人,后来我跟他说过,就不会了。”,记仇的人啊,东方白忙捏着眉心解释。 柳依依想想,也对,“那我这个就算双重保护吧,保险。希望他快点给我找来药引,然后感觉把恶毒的皇后和那桔花残三王爷灭掉。到时候,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 日子如流水的过着,一个月的功夫,柳丞相病好了。 在他的催促下,东方白两个,数次造访恒王府,忠烈候府也是没少去。 抽空,还要在府里弄个赏花会,把高门的夫人小姐请来,联络感情。 一切都很顺利,可和谐中就是有那么一点瑕疵。 表面可以谈笑风生,背地里,丞相府千金找个下九流的大夫做夫君,一时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普通百姓是羡慕嫉妒,丞相的女婿,那可是一步登天了。 高门大户里,更免不得口舌。 门当户对,就是入赘,堂堂丞相,怎么也得找个出身贫寒有潜力的读书人。 大夫,下九流,医术再好,那也拿出上台面。 士农工商,下九流都不在里头,官宦人家,自然很是看不上。 这些话传的沸沸扬扬,也就到了东方白耳朵里。 他一直对两人身份悬殊心里有介意,这下,跟是堵心的很。 柳依依劝,还是不能去了他的心结。 直到有一天,无影散人实在看他苦闷,就把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震惊过后,东方白匆匆回府,迫不及待就把小丫头拉来和盘托出。 柳依依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你?哈尔王的儿子?王子?靠,你是不是魔杖了?” “错不了,师傅亲口说的,还有信物,你看。”,东方白掏出怀里的玉,急于证明。 柳依依还是不信,“师傅也是个不怎么着调的人,他,他不会骗你的吧?可能啊,编个故事骗你玩儿呢。等下次见,他就会得逞的狠狠笑话你。” 东方白一本正经,“不会,师傅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而且,不光有玉,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书,还有她的印鉴。” 师傅那老头应该不会费心思造假,而且,脑洞多大,才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啊,柳依依也信了,“那你要怎么?” “师傅说,我母亲,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妹妹,拜托他把我养大,而且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告诉我身世,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 阳光明媚的一天,两人坐在外头晒太阳。 柳依依余光美男又摩挲着玉牌若有所思状,就怂恿,“玩玉鹰多没意思,不如去塞外玩玩真的?” 东方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拿出这个,我就是草原的王,看谁还能笑你选个下九流。” 柳依依从旁边小桌子上的针线篓里拿了一把剪刀扔过去,“好多人还笑我为色所迷,你是不是该往脸上划几道?” “….”,东方白。 “好了,不要活在人家嘴里好不好?与其那样回哈尔和别人抢东西,我觉得,在这里安逸的过活,好上一万倍。” 东方白思忖了一下也就罢休,“你只要满意了,我折腾什么呢。” “就是啊。”,柳依依也松了口气,眼睛如钩看过去,“晚上滚牀单,约吗?”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