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渣攻的我含泪做攻》作者:回笙买买买 文案 为了还家中巨债,我加入穿越虐渣攻的大军。 故事原本是这样的…… 贱受逆袭为女王受,对人渣攻虐身虐心。 让渣攻痛哭流涕,怀疑人生!众叛亲离,孤独终老! 结果…我穿成了器大活好(?)天怒人怨的大渣攻?? 我:别过来啊!我叫人了!救命啊——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系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穿越沙雕攻X宿敌疯子受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我凉了 我凉了。 准确说,我的尸体凉透了。 面无表情抱住我身体的男人,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三更半夜从医院停尸间偷尸体。 鉴于白天他塞张黑卡进我左胸前口袋,一脸嫌弃:“想还债?洗干净屁.股,陪我睡。恩?” 天地良心,我的傻逼兄弟不是被穿越,就是脑子坏掉了。 夜深人静,一人一尸一鬼,我还是忍不住扼住命运的喉咙:“有没有人啊?变态啊——” 良久,上天终于慢慢吞吞给了我一个回复。 语气十分小心翼翼:“请问…你是直男吗?” 一个头顶绿光的帽子有鼻子有眼(此处非贬义,而是事实)打招呼道:“你…你好,我是虐渣攻联盟的实习系统大白鹅。请问…你是直男吗?” “直男?”指了指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兄弟,我嗤一声冷笑,握起拳头:“看到了没?老子宁折不弯。” 绿帽子的光芒闪了闪,貌似长舒一口气,正色道:“你想复活吗?我能帮你,只要你加入虐渣联盟……” “不要。”我打断绿帽子,“没兴趣。当鬼也挺好玩的。” 路灯昏暗,兄弟把仿佛沉睡不醒的男人丟进小车后座,光明正大扬长而去。 我正要顺风追上去,绿帽子偏偏挡住了去路,它的声音很激动:“为什么啊?复活诶!多少死人求也求不到的好机会!” “老子欠下一屁股的债,活了还要还债。”我摊摊手,“还不死了好呢。” 更可气的是,我兄弟白天想睡我。妈的,晚上他竟然敢偷我尸体。变成恶鬼,我不吓死他咽不下这口气! “让让啊,绿帽子别挡路。” “叫我大白鹅!”绿帽子啪地戴在我头上,骂骂咧咧道,“时间来不及了!只要你加入我们联盟,本系统不但帮你复活,更替你还钱还不行么?” “那…”摸了摸头上帽子,我忽略诡异的绿光…手感软软的不错:“那感情好啊。” 笑眯眼的我跟一顶绿帽子达成共识。 —————— 在一个空荡的绿房间,绿帽子以十分庄严的态度对我进行入盟宣教: 现如今,渣攻贱受文横行。真善美的主角受对占有欲超标的人渣攻不离不弃。 哪怕历经出轨、家暴、言语辱骂各种身心伤害,主角受们最终会因渣攻的苦肉计和几滴眼泪而心慈手软,抛弃无怨无悔的忠犬攻,与渣攻纠缠一辈子达成HE结局。 这些虐文给纯洁小读者们的心灵造成严重伤害,再也不敢相信爱了。 虐渣攻联盟,由无数渴盼虐渣攻的真诚愿力而诞生的系统组织。它们唯一的使命:协助宿主穿进“渣攻贱受”文,将虐恋情深改造得甜齁齁的感情线,给小读者们美好的阅读体验。 让主角受们不再“渣攻虐我千百遍,我对渣攻如初恋”,成功换攻牵手真爱。 让人渣攻们从此痛哭流涕,怀疑人生,众叛亲离,孤独终老! 绿帽子认真做最后陈词:“反正对渣攻虐身虐心,怎么虐怎么来。” 我合上小说《金主的粗大腿》,眼睛有点疼:“其实我是直男,不是很适应两个男人恋爱play的世界。” “哥,我有苦衷啊。”绿帽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帽子湿答答的:“我的第一任宿主就是个色胆包天的小gay。他拜倒在渣攻的西装裤下爬都爬不起来。不务正业跟渣攻滚到一张床上,这死基佬还邀请纯洁善良的主角受恩…恩披!呜呜呜…气得主角受摔下楼梯流产了呜呜呜——虐渣值得负数,联盟扣除我所有奖金,连转正都无限延迟,同期进来的就我还是实习员工哇哇哇——” “流…流产?贵圈真会玩。”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替哭着打嗝的绿帽子拧干水,“科学的奇迹啊。” “双性生子小意思。”绿帽子双眼放光,锲而不舍往我头上靠:“你是直男,一定能抵抗渣攻的诱惑!虐他!” 我整了整自己的发型,才让绿帽子入住:“其实吧,你们不如买下渣攻小说的版权,改编成花式虐渣的漫画、电影、电视剧。随你们满意修改剧情。或者干脆花大价钱收买作者,写个舒爽的BE结局。何必要大费周折建立小说世界,让我穿越到小说世界虐渣攻?” “这个啊,我想想…”头顶的绿帽子陷入沉默。房间开始变幻五颜六色的光,突然响起一阵当机的声音,随之世界一片漆黑安静如鸡。 “喂…绿帽子,”我拍了拍脑袋,帽子毫无反应,仿佛一顶如同的绿帽子。 “绿帽子?小绿绿?你想好了没?”没有办法,我怕黑。抓起帽子,我放在脚边意思意思地踩了几下。 “咦,我怎么在这?”沉寂许久的帽子开始泛绿光,它晃晃悠悠飞到我头顶,惬意窝在上面,“呕,有点晕。《金主粗大腿》世界之门已开启,我们赶紧穿越吧!” 绿帽子额外兴奋,我忍住抓它下来的欲.望,按着它要求死无可恋喊地口号:“虐渣攻,我们最专业!” 第2章 我穿了 我穿了。 睁眼醒来,我摩拳擦掌:“渣攻在哪里?” 经过死翘翘的虚无,我再次经历活着的刺激。 深吸一口气,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咳咳咳——”我被口水呛到,一个鲤鱼打挺翻滚起身,让一声“大哥!”震回白花花的病床上。 是的,我在一家医院的病房。看来,我是借尸还魂了。只不过,我现在什么身份呢?身为主角受的助攻,没有点财大气粗可不行。 渣攻可是掌握国际经济命脉的男人。 绿帽子咋不回应我呢?不是说此次是职业生涯的重要专业点,它会全程陪同吗? 恍惚间,头顶绿油油小礼帽的壮小伙扑到我的床边,迎面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 “大哥放心,白莲让俺关到地下室。看那个小贱人还敢不敢偷跑出去勾三搭四。害得大哥受伤,我让小五小六好好‘伺候’他。”壮汉一脸不屑样,让我深刻怀疑他走错片场。 隔壁宫斗剧有请。 “白莲?”我眼角抽抽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青年伤痕累累仍坚韧不屈的倔强模样一闪而过。 主角受白莲? 这个情节是渣攻让主角受签下包养合约。主角受情不自禁爱上渣攻,却撞见渣攻和渣攻的初恋白月光滚床单。 主角受神情恍惚夺门而出,被渣攻的黑道宿敌绑架要挟。渣攻为了面子挺身救主角受,主角受深为感动日夜陪在渣攻身边。然而,渣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轮了主角受。 “你还想离开我么?”查龚隐忍内心的不适,邪魅冷笑。 白莲如同破布娃娃,眼角流出晶莹泪水。 又虚伪又渣!人道毁灭!!——大白鹅在小说上写下的读后感,力透纸背。 糟糕,关在地下室,主角受白莲有危险。 不行,要阻止他们! 起身坐起推开壮小伙,我急忙下床找鞋。打开病房门,走廊过道空无一人,冷风灌入我空荡荡的病服。 “老二啊。”我冷静一下,回过头,“手机给我。” 壮小伙哦了一声,从我口袋掏出手机,双手奉上低调奢华的滑盖。 我迟疑片刻,点根烟怀疑人生。 友情客串的滑盖手机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十年前的文,你想要几袋的苹果? 客气客气。 我虚心接受,叼着烟抓起手机,顺过壮小伙头顶的绿帽子,我在医院走廊撒丫子狂奔。 “嘟嘟嘟…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我大喘一口气:“五儿,白莲别动。我回去收拾他!” 对方沉默了片刻,我的心慢慢悬了起来。 “老板…”五儿欲言又止,叹气,“兄弟对男人石更不起来,差点去买威哥。” “你傻啊,老大的吩咐,不行也得行!”六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过来。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我深以为然点头:“辛苦了,去买串猪腰子补补。” 呵呵,这时候要不知道穿成渣攻,我白有160的智商。 “别装死了。我要个解释。”我拎起绿帽子的一角,十五楼天台角风儿格外喧嚣。 绿帽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哥,你拿稳,别手抖。” 我咧嘴一笑:“这不大病初愈,心情欠佳。大白鹅弟弟,你说我穿成渣攻,虐渣攻也没法虐自己啊。你看,我从这跳下去可还行?” “别介!你一死就回不去了。我们走和谐路线,可以虐渣攻,但不可以杀人。自杀也不行!何况如今主角受还对渣攻痴心不改,你一死他更走不出来了。”绿帽子看起来也颇为纠结。 它坚称原本给我安排一个帅气多金的角色——渣攻的疯子宿敌凌铖。穿越时,不知哪来乱流,刮得它找不到北。醒来时感应到我灵魂的存在,它万万没料到我会附到渣攻身上。 “阴谋!”绿帽子义愤填膺道,“这一定是个阴谋。你知道我们联盟专业拆渣攻贱受的cp,然而也有真心好这口的读者成立了‘反虐渣攻协会’,日常给我们作对使绊子。他们专业洗白渣攻一百年,比如渣攻童年阴影,刻骨情伤,精神病双重人格啊,不得已才伤害主角受,创造出各种理由让主角受对渣攻死心塌地,不离不弃。这次,他们又来搞破坏。” 绿帽子小心翼翼蹭了蹭我的手指:“你先维持渣攻的人设,在不被怀疑身份的前提下努力让主角受对你死心。为他找一个良配,到时候再走也不迟。”它得寸进尺飘到我脑袋上,“在那之前你把渣攻搞得越惨越好,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我抓起帽子拍拍灰尘塞进口袋:“要装渣攻,你总得给我记忆吧。” “宿主,你真好!”绿帽子在裤子口袋里跳舞,我扶住栏杆迎面对上追随而来的壮小伙。 尴尬,分外尴尬。 系统求我自虐肿么办?在线等,不是很急。 两分钟后,我面红耳赤冲进厕所:“呕——” 脑子里装了2G的G.V,我只想送渣攻一个中指:佩服佩服,你也不怕肾虚啊! 渣攻你好,渣攻再见。 话说,渣攻的魂儿去哪了? 第3章 我变了 我变了 “不干了!”吐的快虚脱的我虔诚捧起绿帽子,“鹅啊,渣攻的床伴这么多,他为什么不投身动作片场?我连妹子的手都没牵过啊!呕——” 恨不得把脑子挖出来,彻底清空那一坨白花花的马赛克。不能因为死前是魔法师,就这么折磨我啊! 纯洁的我被伤害,再也不会爱了。 “动作片演员也是很辛苦的。”绿帽子小声争辩,许是气氛实在沉重它才改口道,“没事没事,渣攻拿未婚妻气过主角受。他双性恋,你还是可以约妹子的。” “我是说这个吗?宁愿死,我也不要这个身体啊。”肚子一整空虚,我吐无可吐。咕噜漱口洗脸一龙套,我才堪堪摆脱宛如吃了几斤肥肉的恶心感。 绿帽子贴心递上纸巾,自责道:“都怪我只是实习员工,如果你遇到的是我的前辈们肯定会不一样了。” 绿帽子耷拉眼,绿光黯淡得很。我莫名有点过意不去,像是看到当初的自己。我的好哥们还没有发神经时曾说过:“犯错了?世界没爆炸就没事。”一点也没有安慰到人的话,我却唯独只想起这句。 动动嘴唇,我还是干巴巴道:“别介,至少拥有渣攻的身体,他权势大方便我们的任务。”虽然好像会把自己搞得很惨。 “宿主!你真好你真好!”绿帽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往我身上蹭,“我就知道你最棒了!” “那是!”我暗暗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对主角受好,再虐虐渣攻能难倒小爷? 镜子里的年轻男人勉强称得上帅,眉眼间桀骜气势格外陌生,凉水泼了一脸也丝毫不狼狈,倒有点隐隐邪气不可一世。 我捏捏脸颊,渣攻挤出傻到不行的表情。我忍不住无声笑了出来,再鼻孔朝天对镜子里的男人邪魅一笑,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A市呆不下去!” “哈哈哈好装逼啊——”我抹抹眼角的泪,“大白鹅,还是搜索不到渣攻的灵魂么?” 绿帽子一脸欲言又止抖了抖:“没有,我的绿光不够了。只有虐到渣攻的身心,获得更多虐渣值,才能把你们换回来。” 我挠挠脑袋,只碰到软绵绵的绿帽子:“渣攻那么傲,或许他会自己找上门来。”镜子里的男人笑眯了眼,倒没那么碍眼,“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被夺走更可恨呢?嘿嘿嘿——” 查龚,标准黑白通吃的霸道总裁人设。从小到大经历无数算计,从没人能从他手底下讨到好处,对手一律碰个头破血流,还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想拿刀砍他的人,从长江头排到长江尾。 查龚人模人样的外表下是一颗黑心肠,惯会收买人心身边人制得服服帖帖。又是个死颜控,长得好看的人都想睡一睡。自诩深情其实从不把床伴当人看,睡完不过一个月给点钱势就打发了。若有人说爱他,渣攻内心毫无波动看一眼都欠奉:爱我的人多了去,与我何干? 查龚会对主角受青睐有加,实在是白莲太能抗,记吃不记打怎么欺负都不走。主角受也是信了他的邪,真以为包养出真爱。这次惨不忍睹“惩罚”没成,白莲第一次死心出逃也不存在。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不是很有勇气面对白莲的脸,我琢磨先废除包养合约,告别充满马赛克的生活。适应着手机的按键,我踏出洗手间大门。 老二挺直腰背,转过通红的脸:“先生,需医生吗?” 我一挑眉,二儿自觉附耳过来:“老大,一位程琳医生询问,需不需要来个检查。”他见怪不怪得传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愧是大哥,精力充沛。” 检查?我倒希望渣攻得个绝症,早早结束任务。可听说祸害遗千年,手下的目光也没那么简单。难道正牌渣攻找上门来了?我倒有点小激动! 面带蓝口罩,身披白大褂的高挑女人露出的漂亮眼眸,压低的烟嗓像能钻进人心底:“查先生请坐。” 不得不说我被电了一下。我桃花运一向不好。路上偶遇的妹子除了问路就是借手机,说没两句便走了连看都不看我。难道是我长得太丑?说来…还是第一次有漂亮女人直视我,实在…可爱。 缓过神来,我已经乖乖坐在病床边。遮挡的帘子拉起,仿佛听到一声轻笑。女医生转过身,弯了弯眼角突然朝我扑来。 还没缓过神,一具躯体已经压在我身上。我承认,这辈子除了我妹,没跟女人这么近过。女人豪迈跨坐在我腰上,我都不敢动作怕把她掀翻。 “情哥哥,我们玩点不一样的。”女人低沉的声音像在炸雷。 我还是喜欢软一点的妹子。这女人根本是渣攻不知忘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小情人。清白不保的我这辈子没想到,噎了半天只蹦出两个字:“下去。” 女人笑得眼睛成月牙,泼墨般长发落在双肩,尖锐的发簪抵在我脖颈。一阵汗毛竖起,分明男人低沉的嗓音:“没想到啊,查龚你退步了。” 男人?变态我去!下意识要挣脱,结果这家伙力气极大死死捂住我口鼻。陌生的气息充斥着,双手被压制的我扑腾如岸上脱水鱼。 帘子刷的拉开,老二震惊的喊声:“放开我大哥!”一群黑衣人拿木仓指着的滋味精彩极了。气愤上头,脑海忽的闪过一个片段,我擒住男人的手,翻身把他压往病床另一头。 “你装的?”白衣男人眼睛里的愤怒和震惊格外浓烈。我的惊讶不低于他,完全一瞬间的逆袭,应是绿帽子的帮助。 木仓抵住男人的额头,我装逼笑了笑:“你果然来了。” 男人丟开手中利器,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比渣攻还嚣张的脸,眼中布满不屑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查龚你个废物。你敢杀我?大发慈悲告诉你,我在那个小明星的身上可留了点好东西。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跪下来求我啊……” “闭嘴!”有小说在手剧透的不能再剧透。妈的,现代霸道总裁文哪来的□□?我把笑成傻逼的男人丢给手下,头一阵疼试探道,“凌铖?” 男人跟按暂停键般止了笑,黑色眼眸暗不见底,似笑非笑:“怎的失忆了。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就像我想要你的命么?乖儿子,我是你爸爸啊。” 妈的,真是个神经病。 这家伙应该没被查龚本尊附身,如果穿成他,渣攻肯定立刻自杀。我头也不回走了,免得跟渣攻一样变态。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要恨不得弄死对方。谁让渣攻睡了人家未婚妻,气死人家老父亲,还让他家道旁落入黑道成了头子。实在渣得令人发指。 不过,凌铖也是个硬骨头,屡屡让查龚着了道。这次绑架白莲,查龚从安装炸.药的工厂滚出来差点没命。 一阵爆炸声响起,我目瞪口呆回头,破窗而出的白色身影纵身一跃,挂在直升机梯子缓缓上升。烟火中直升机越走越远,隐约看到凌铖得意扬扬的表情。 叮咚一声,我查收短信:查龚,用你的腿来换白莲吧。 嗤,真是疯子。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联想到小说中凌铖的结局,我拍拍绿帽子,“不如由他干掉查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疯子出场:人生唯有一次女装。再见,点烟。 第4章 我错了 我错了 从查龚马赛克记忆提取有用信息难免有疏漏。然而,我在保险柜里掏出一打包养合约就很费解了。甲方乙方一模一样的条款,唯独签名和包养时限有区别。 清晨睡梦醒来第一眼,是衣装整齐的渣攻拿出一份包养合约,双方坐下认认真真签字画押,开启友好炮.友生涯。 请问,白莲是怎么爱上查龚的? 白莲合约找的我眼花。我去,一个星期的床伴?太有合约精神了。 “查总,”门外响起男人沉稳的声音,“我是钟莘。” 金牌CEO钟莘,他可是个精明商人,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管理公司总部五年从未出过大纰漏。查龚从不轻信任何人,却可以把后背交给钟莘。 应了一声“进来”,我连忙锁上保险柜,坐在办公桌后装逼看文件。 灰色西装妥帖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走进来,他开口十分平淡,兴致缺缺:“您有什么吩咐?”大有老子分分钟几百个亿,没重要的事别来烦我。 手握剧本的我一秒看透钟莘的老妈子性格。我故作高深沉吟道:“凌铖最近还有什么动作,你派人盯紧点。把他找出来。” 钟莘脸色微沉:“你出院后一直很平静,两方没有再生事端。”他忽挑眉笑道,“如果不是他犯病闯到医院去,我差点以为灭吒公司悄无声息换了老板。” 我深以为然,黑帮老大也不是好当,何况凌铖对查龚的恨意影响判断。小说中他最后死于查龚之手,有不少出自帮派内斗的推泼助澜。 “启动暗线,让灭吒公司跟凌铖对立的老家伙们,”我俯身压低声音,直视钟莘目光,“好好退休。” “这…”钟莘沉面带疑惑,我摆出“你懂得”的神情,他如死水眼中闪动兴奋的光彩:“查总想搅乱凌铖帮中的人心啊。是时候,让疯狗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我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了理由,钟莘自会办妥事。凌铖恨极查龚,不惜一切死磕到底。查龚最厌烦凌铖按心情随时暴起的架势。两人势均力敌斗这么多年该落下帷幕了。 我将为凌铖去除所有阻碍,铺上一条虐查龚的康庄大道。等渣攻归来,面对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处境,还有为复仇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的宿敌。 干了这碗恒河水,虐渣值一定能爆表! 为自己的小机智,点赞。 “对了,我不需要床伴。放出风声,”叫住兴致勃勃仿佛要杀人的钟莘,我思来想去咬咬牙道,“我…不举了,让他们别来烦我。” 钟莘脸色瞬间崩掉,连查龚都没见过他失态的样子:“真…真的?” “假的。”郁闷心情让钟莘的表情包破坏,我忍不住一笑意思意思给个理由,“就是觉得没意思。” 来上班的路上光是碰瓷撞查龚车的男女就有三个人,一进公司故意跌倒往查龚身上扑就有五个,花式抛媚眼的不计其数。如同若不是我闪得快,西装外套上就该有口红印、咖啡渍……可气我忘记可以乘查龚的Vip直达电梯,一进员工电梯差点没被后来的人挤爆。 哪个家伙偷蹭我的手背、后颈、屁股的? 扣工资!!! 上帝佛祖圣母玛利亚,我诅咒查龚和骚扰者没有性.生活! “你的风流债自己处理。”钟莘恢复面无表情,转身出门提了一句,“你的保镖太废,我请新团队保护你的安全。” 我摸摸鼻子从文件下拿出一份合约,上面“白鹤”二字风度超逸。原来,白莲的本名白鹤。一如记忆初见,风华正茂不染尘埃,却让查龚丢进淤泥纠缠至今。 “老板,”老五焦急打来电话,“嫂子发高烧,不太对劲。回来看看吧。” “医生怎么说?我又不会看病,先叫医生啊。”捏住合约,我苦笑一声,提前打卡下班,第一次回到查龚和白莲的房子。 老六从迎我进门就喋喋不休,这几天白莲一直想见查龚。摸摸头顶的绿帽子,我叹了口气缓缓踏进房门。 绿帽子说那日情急之下,用维持工作的能量给我添加武力值。它能量耗尽只能进入待机,无法同我随时交流。只有渣攻的身心受到伤害,虐渣值上升它才会再次上线。所以,我得独自面对主角受白莲。诶,尴尬,这是我这几天想起他的唯一感觉。 床上蜷缩的青年头埋在纤瘦臂弯里,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紧绷着脸近了一步,湿润的发梢贴在青年薄红的脸上,他…在发抖。是冷吗? 我看向戴着眼镜的医生,顺手给白莲盖上毯子:“有没办法?” “没有。”中指托一下眼镜,沈医生似笑非笑:“烈性春.药,查先生是不怕玩死人么?” 顿时无语凝噎,我敢说这医生一定在鄙视我。 小说里白莲让凌铖绑架下药,从工厂爆炸查龚住院一路风平浪静。直到查龚昏迷醒来,因为白莲看到自己跟别人上床,就想逃离自而怒不可遏。 查龚下命惩罚白莲,白莲不敢相信查龚会把自己送给别人睡。他第一次死心出逃让查龚抓了回来三天三夜没下床,正好度过潜伏春.药发作的时间,查龚也因此觉得白莲更合心意,两个人继续纠缠不清。 恩…… 拒绝黄,拒绝毒,拒绝黄.赌.毒。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凌铖,他跟泥鳅似的不见踪影。 烦躁之时手腕忽然被死死攥住,我低头正对上青年满是汗的脸。“查龚…”分明双眼紧闭,神情不安的白莲呢喃着渣攻的名字。 用巧劲掰开白莲的手,我连忙退到门边。面对沉默的沈医生和全副武装保镖们,我深吸一口气,蛋疼笑道:“看着他,尽量让他别难受。我去找解药。” 所以,总裁文为什么要有春.药—— 我的内心再次呐喊。 再次强势回拨凌铖手机号码,我打了N次终于接通。强压着怒气,我咬牙切齿道:“解药拿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呵呵,”凌铖低沉在笑,声音弱弱传入耳中,“好啊,我快死了,正好拉你一起下…地…狱。” 男人满不在乎的声音消失,我拿住发出“嘟嘟”声的手机一脸懵逼。 凌铖,又去哪作死了? 第5章 我服了 我服了。 活着不好吗? “五分钟之内,我要凌铖的所有行踪。” 钟莘:“……” “我正要跟你说,”钟莘一点也不着急,“ 运那批货的轮船爆炸,损失惨重。对,就是你亲自跟F国谈两个月才下来的交易,让凌铖一口气全断了。他中了枪掉进海里,目前没捞到尸体。” 我:“……”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如果知道凌铖毁他生意,断他F国财路,查龚一定会气得把他大卸八块吧。 怀着微妙的心情,我对电话那头的钟莘道:“他命硬,我要活的。” 忽然一阵骚乱,卧室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返回房内只见一地混乱,床边碎玻璃旁几滴血迹。两位保镖按住地上的白莲,沈医生抓住他的手包扎。青年一动不动偏过头,浑身同水里捞出来般狼狈。 “怎么回事?”我才离开一会儿,主角受就光荣负伤了。 “伤口不深,好好呆着别碰水,小心感染。”沈医生利落缠绕绷带,他拧着眉望住我片刻,沉沉开口道,“他宁愿用疼痛克制药效,你还是…陪陪吧。” “查龚…”白莲抬起头眼巴巴盯住我,脸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纸片人。用自残逼自己清醒,我不知该佩服他硬气,还是骂他脑子进水?不禁想到家里的狗子胖团,受了委屈只会趴在身边,用水汪汪的眼望着我。如果摸摸狗子的小脑袋,它的小尾巴呼呼地甩上天。 看着衣角染红的主角受,我好心哄道:“乖一点,我会给你找解药。”同时让保镖换一个干净房间,撤掉不安全的日用品。 白莲终于安静躺在床上,他直勾勾的目光让我隐约不自在。毕竟我一不小心看的爱情动作片,其中有几场是他和查龚主演。 看看窗边的桔梗花,觉得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起身准备意思意思说两句话跑路。 “老公…”细若蚊声的呼唤,“别走。” 我身体一僵,深刻怀疑是幻觉,白莲一动不动低着头耳朵发红。 是的,查龚的爱好之一是逼白莲喊他“老公”。 还“老龚”,你咋不叫“龚龚”呢? 沈医生甩来“狗男男”的眼神:“节制一点。” 我:?诶,别走,带我一起啊! 我向保镖投往求助的目光,两个保镖瞬间闪人,顺便“贴心”关上了门。 呵呵呵呵,反正不是叫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脚底抹油拉开房门,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白莲坐在地上,也不出声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见我回身,青年仰起脸伸开了手臂,宛若撒娇:“老公,”他面色绯红,过分宽大的衬衫露出两节圆润锁骨,若有若无的诱.人,“ 好疼,老公抱我——” 他一定在勾引我。 打住! 如果这是个软萌的妹子,我的血槽已经一滴不剩清空了。可是…刚才往掌心拼命怼玻璃碎片眉头都不皱的青年,现在因为没力气坐在地上喊疼了? 识破伎俩的我冷冷一笑:“抱什么抱?又不是小孩子,回床上去!” 白莲轻咬粉润下唇欲说话之前,我赶紧让他闭嘴,“正经点,叫我查先生。” 白莲委屈的眼神一亮,青涩沙哑的嗓音软绵绵:“先…生,我错了,先生罚我吧。怎么样,我都情愿。”甜腻腻呼唤让人想到被捏住后颈的小猫。 明明很正经的话,为什么我觉得臊得慌? 事不宜迟,趁热打铁。 我连忙叫回两位保镖,拎白莲回床上去。 “好了,今天我们来谈谈正事。”我端正姿态在椅子上,左右两边高大的保镖坐镇安心不少。 白莲轻眨湿漉漉的眼,恋恋不舍应一句:“好,等我一下。”青年跳下床去洗手间,回来时他面上干净目光清明,衬衫上的扣子完完整整系到脖颈,不再显露锁骨白皙的肌肤。 白莲换造型太快,我有些缓不过来,看了几眼才确认不是换了一个人。 拘谨坐在床边,白莲有些羞涩一笑:“您平时一来就干,我习惯放松一点。” 是…浪吧? 呸呸呸,查龚这个人渣,把主角受这么好演戏的天赋给耽搁。睡了人家也不尽职尽责捧一下,该是当男一的好苗子啊。 若无其事托回下巴,我板着脸尽显查龚的冷酷无情,“我们之间的合约提前终止。”以查龚的性格从不屑解释,他向来只会通知结果,而不会给商量的机会。 白莲眼角募地发红,刚缓和的脸色变得煞白:“为什么?”他慌忙起身似觉不妥又坐下,抿唇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哪做的不好吗?” 这哥们受打击的反应有点大,这场交易里他并不似方才表现的冷静。看来白莲用情颇深,让他对渣攻死心任重而道远。 我自觉说出真相有点残忍,但为了任务还是硬着心肠道:“不,你没有错。即使没有你,凌铖总有法子添乱。”一纸合约摊开,“是我喜新厌旧。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反正查龚又渣又有钱,赔点精神损失费也应该。 “你真以为…我是图你的钱?”白莲呵的一笑,他捏紧拳头微微发抖,眼神黯淡无光的绝望,“你说过,你爱我。” “误会,这是补偿。”眼看白莲愤怒得想打人,再联想到渣攻以爱之名囚禁白莲,剥夺青年所有自由只为独占的变态渣。我也不要面子拼命抹黑,希望白莲认清渣攻自私无情的本质,“你一片真心,是我花心滥情,还家暴侮辱你。我根本就是个无敌人渣,不值得你浪费感情。” “别说了!不要这么说你自己。”白莲低下头,泪水从他脸颊滑落,喃喃自语,“你说过…很久以前认识我暗暗喜欢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查龚说过的情话比撒哈拉沙漠的沙子还多,但偷偷暗恋的纯情绝对没有。 我恨铁不成钢地剧透小说剧情:“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你被绑架之前,明明我和别人睡了。除了一夜情,我还包养不少人。我从不相信感情,如果被我爱上并不是一种幸福,只有无尽的痛苦纠缠。我自私自利占有欲强容不得背叛,只会折断你的翅膀,将你牢牢掌控在手中不得自由。你用心问问自己,这样的生活你真的想要吗?”我咕噜咕噜喝口水,劝退真不容易,嘴都讲干了。 “是你把我拉进来,到头来你不要我了。”白莲皱眉捂住胸口,他迷茫抬头望向四周,“可…那我又能去哪?”青年忽然弯下身体摔倒,紧闭双眸彻底昏了过去。 【叮——虐渣值+10】 小绿帽:宿主,我回来了。啊?主角受怎么了?啊啊啊主角受死掉了! 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年,纯洁无暇小绿帽遇见的第一任宿主。 小绿帽:宿主,我特地为你开了金手指,你比渣攻还有钱有势!虐死他哈哈哈—— 小gay:哇,渣攻器大活好不粘人!我可以包养他吗嘿嘿嘿嘿嘿 小绿帽:…… ——三千字小gay讨论:渣攻日夜操劳=虐身的分割—— 小绿帽:宿主,你准备鞭子蜡油,是要虐渣攻的肉体吗? 小gay微妙的脸红:日后…再说。 小绿帽:……纯洁的我,再见。 直到有一天,小gay因为四处勾搭汉子,而被渣攻关进小黑屋。 小绿帽:宿主别怕,我救你出去!! 小gay:……脸红,脸红,脸红。 小绿帽:…… 第6章 我傻了 我傻了 绿帽子哇哇大叫“主角受死掉,世界要毁灭了!” 青年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仿佛失去所有生机。我的脑袋像让锤子猛砸了般,眼前一阵阵发黑。 分个手,把人给气死了? 再回过神来,绿帽子的呱噪远去,世界一片寂静。 “扑通扑通……”我趴在白莲身上,青年胸腔的跳动真实又虚假,他浅浅的呼吸轻扑在我脸颊上。 “他还活着吗?”我听到自己这么问。 沈医生检查一番道:“应该是一时情绪激动昏过去。” 我抹抹头上的汗,虚惊一场。 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绿帽子十分激动:“呜呜呜,我差点成为第一个任务没完成,主角受先死掉的系统了。” 我有点心虚:“你看他只是昏迷,没有到死掉的地步吧。解除包养合约而已,为什么跟我要他命一样?” “宿主,你一点也不懂爱。主角受那么喜欢渣攻,你提分手他能不伤心欲绝吗?”绿帽子恨铁不成钢控诉道,“主角受刚才的灵魂波动几乎不存在了,这种状态非常危险。你是来虐渣攻的,不是欺负主角受的!虽然有的系统会靠让主角受受伤,让渣攻心疼从而达到虐渣攻的目的。可是,我们走的是甜文路线,请务必对主角受好一点。” 绿帽子再三要求我认真对待任务,我很是不服:“你才不懂爱!” 白莲很快醒来,我抓紧机会说道:“你放心,合约可以维持。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瞪大眼满是真诚。 小说里渣攻前期对白莲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后期白莲终于死心了,渣攻又把白莲抓回来关小黑屋,白莲是不情愿的,他曾说过“查龚,你说你爱我,可我不爱你了!” 两人互相折磨,直到渣攻为白莲受重伤有可能当场去世。他幡然醒悟,不再强迫白莲留在身边。这时,白莲反而哭着闹着不肯走了。最终渣攻捡回一条命,跟白莲迎来幸福结局章。 这说明什么? 白莲就是爱渣攻不爱他的调调! 我只要做出对白莲一往情深的样子。等着吧,没多久白莲就会心甘情愿和渣攻分手,恨不得甩掉渣攻一辈子不见。 绿帽子似乎不是很认同我的观点,却又说不出理由。 白莲听了我的话表情微怔,然后显露明晃晃的嫌弃和玩味:“什么都可以?你让我上?啧,也就这张脸可以看了。” 我的脸瞬间僵硬,绿帽子拼命拦着我,才没揪起白莲跟他干一架。上一个跟我这么说的被我打成熊了! 妈的,你们狗男男脑子里只有上来上去? 眼看白莲挑眉笑的得意,跟渣攻简直一个德行,我气得甩门走了。 “宿主别激动,你要警惕啊!主角受要反攻了,这文就变成主攻文了。”绿帽子不知道在瞎激动个什么个劲,“千万不要被主角受掰弯,菊花不保啊!” 我一把抓下绿帽子,卷巴卷巴投进垃圾桶:“去你的!老子要妹子!!!” 刚坐上车,老二忽然汇报找到凌铖下落,我们的人正把他困在码头。 我打开车上的冰箱,倒了杯香槟咧嘴笑笑:“还等什么,去看看那个小疯子。”渣攻的宿敌给力一点,帮我早点干掉渣攻吧。 对了,我看着头顶“ 10”的虐渣值,忘记问小绿帽渣攻是哪里被虐到了?算了,等它回来再说。 老二黝黑的脸欲言又止:“好的,老大。” 灯光在昏暗的海面上游荡,我在一大型集装箱找见了凌铖。 一群黑衣人举木仓围住浑身是血的凌铖。 凌铖脸白得惊人,眼角的血痕着实鲜艳,衬衫暗红大片的血迹让人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没想到一个人也可以流这么多血。尤其这个男人还若无其事的笑,依旧嚣张:“呦嗬,查龚你亲自来了,我送的大礼是不是很满意?” 断了查龚的财路还敢挑衅,胆子真的很大。 “你不怕我杀你吗?”我的心情莫名变的很好,似乎有人帮忙给渣攻添堵也不错。 “哈哈你要想杀我,他们早就动手了。”凌铖扶住栏杆起身,面对瞄准他十几把木仓一点也不当回事,“我猜猜我对你还有用?是你的小明星熬不住了。明码标价,看你愿不愿意为爱去死了?” 难得看见凌铖正常的一面,我决定松松口:“你把解药交出来,我就不动你。你不仅得罪了我,还有F国的组织。可要我帮你善后。” “帮我?”凌铖脸色跟吃了一口屎样难看,“哈哈哈你是脑子撞到墙,还是猪油蒙了心。我!凌铖!只要你的命!”他看向我的身后,伸出双臂大笑道,“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后背一人,我下意识闪身,几声枪响,那群我自以为手下的人反将枪口对准了我。瓮中捉鳖,反成了送上门的猎物。 “老二!”我咬着牙一路躲子弹,耳边刷刷而过的只有凌铖的笑声。 “没想到,我也会在你身边安人吧。”凌铖平静的声音不含丝毫情感,“就像你当初对我做的。背叛,咻~~” 我后肩一阵疼,抬起头凌铖居高临下举枪对着我,他的目光只有看死人的冰凉,这一次是瞄准我的…左腿。 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我终于认命凌铖想慢慢折磨渣攻,可我并不想再死一次。 启动金手指的瞬间,我听到虐渣值清零的声音。整个世界陷入了静止,我在僵里的人群中迎上凌铖诧异的目光,我看见他眼中笑得开朗的男人。 紧紧抓住凌铖木仓抵住他的腰间,我在男人耳边笑道:“地狱之行开始咯。” “哦,”面对如此灵异的一幕,凌铖眼皮动了动,“我只坐头等舱。” 我:“……” 为什么一时脑抽带上他? 眼前风景变幻,转眼间我们落在一个房子内。 凌铖面不改色坐在沙发上:“呵,还挺快。你用的什么东西?”完全不在乎身上的血窟窿有多血腥。 我动动手里的武器,强调道:“安分点,如果不想死的话。” “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查龚再废物也不像你这样,只会拿枪威胁。”凌铖歪歪头:“啊,我一定忘吃药了。你根本不存在,是我的幻觉。”说着他大摇大摆在屋子里逛了起来。 原来人家这么淡定是以为犯病了?被视若无睹的我非常不爽。一回想渣攻记忆里,凌铖的确进过精神病院,我又忍不住想问:宿敌大哥,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药? 按下额前冒出的青筋,我拍了凌铖的后脑勺:“你有没有做人质的自觉?现在,给我乖乖坐着。”丢给他医药箱,我抬抬下巴,“把血止住,别弄脏我的地方。” 凌铖呆呆抱住医药箱,眨巴眼乖巧点头,嘴里喃喃道:“这次的幻觉倒没想杀我,只是这张脸看的真想弄死他。” 不跟病人计较,我咬咬牙,准备眼不见心不烦。转眼凌铖就扒了身上的衣服,他微凝着眉消毒包扎,简单粗暴仿佛对待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做完他就光着膀子在沙发上躺着不动,纤瘦白皙的胸膛伤痕累累,男人安静垂眸的样子有些病态的疲倦。 忽然有点看不懂凌铖,或者我看到的只是小说里因为渣龚失去未婚妻和父母,一无所有前来复仇的疯子宿敌。 然而在渣龚记忆里,最初的凌铖很让渣攻嫉妒。他外表俊美,很少说话却总人吸引人注目。他成绩优异,拥有不亚于渣攻的资质,身边不乏追随的人。 刚刚让风流老爸退休的渣龚用最挑剔的目光评价凌铖:他如果不是自己的帮手,必然是最大的绊脚石。渣龚想毁掉凌铖,在他以诡异的速度迅速成长之前。 渣攻不废吹灰之力让凌铖的未婚妻对自己神魂颠倒。然而那个羞怯的女孩却不愿伤害凌铖,只想好好补偿她辜负的未婚夫。渣攻很愤怒,一时按耐不住去挑衅了凌铖,诸如“你个可怜虫,连女人都留不住。” 凌铖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搵怒,他指责渣攻利用女孩的感情。渣攻不屑一顾,你情我愿的上床怎么会是利用?至于一些空口承诺,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渣攻也没想到女孩会怀孕,送点钱当做精神赔偿仁至义尽。至于娶她?可惜,渣攻有了新的小情人。 许是渣攻渣的明明白白,凌铖“十分感动”的揍掉了渣攻的一颗牙。渣龚从小到大从没让人压着打,从心底记恨起凌铖。 渣攻的报复直接而命中死穴。凌铖解除了婚约,落的在外花心被捉奸在床的名声。他家公司一夜之间破产欠债无数,父亲气急攻心住院没捱多久就去世了。天之骄子,落入凡尘才是最大的打击。凌铖一夜之间疯了,家里人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再后来只听说凌铖的母亲也不在了。 渣攻再未关注凌铖的消息,本以为他悄无声息的死了,直至出现一次次跟渣攻不死不休的男人。这一次渣攻才明白,他亲手培养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不过凌铖最终还是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你可以消失了。”凌铖带着气音的笑,“我现在不想把这房子炸了。” 被子直接丢在男人身上,我闷声道,“快死的人安静点。” 凌铖胳膊压着被子,敷衍般睁眼:“你能换张脸做这么恶心的表情么。说吧,我的幻觉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呸,做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说:你个倒霉孩子,哥以后想法儿保住你的小命。 只要你不作死。 呵呵,好像不可能。 “你干什么?” 凌铖比划刀面锃亮的匕首:“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了。”他咧嘴笑了笑,“乖,让我看看你有没脑子。” 拒绝想象血腥的一幕,我夺过凌铖的匕首扎进盆栽土里,戳他腹部的伤口满意看见他皱了眉:“躺下,你需要休息。我不想看见人死在面前。” “为什么?”凌铖眼神干净的只有困惑,“我死了,你不开心?” 绿帽子不在,我头回有了倾诉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个人跟我有点同病相怜。 挠挠脑袋,我没有意思的笑笑:“我,死在我哥们面前。他不信我死了,逼着救护车的人给我抢救,医生宣布死亡时间他气得要打人家。可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现在才想起来,他啊,一定吓坏了。 ” 正如我以为白莲死掉时的复杂说不出的感觉。我想,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死掉的无能为力,真的不想经历。 “所以,你要死远一点,别死在我面前。” “不然呢?你还能再杀我一次?” “大概…是不顾一切救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忙了,快点完结吧…… 想上路,结果怕翻车。笑cry 蒙眼 女装play一定很带感。 有大大开车吗?星星眼 第7章 我佛了 我佛了 此刻我只想打爆凌铖的狗头! 豪华酒店外,凌铖跃跃欲试擦□□,黏糊糊的恶心眼神锁住窗外:“等他出现,一击毙命。” 我抽抽眼角:“所以你这一路不要命的飙车是来刺杀谁?” 说是查龚吧,我顶着查龚的壳子在这坐着呢。 说不是查龚,凌铖的宿敌除了他,还有谁? “呵,”低沉热乎乎的轻笑钻进我的耳里,凌铖微微眯着眼,还算俊俏的脸庞烧得绯红,“我等不及了,只想送查龚去死。” 我一拍额头,不明白自己在这耗费时间的意义在哪里。 满世界在寻找(追杀)两个不死不休的大佬会好里好气呆在一起。果然,是有一个脑子烧坏掉了。 本来凌铖受伤睡在沙发上,他满脸通红蜷缩高大的身子微微发抖,分明发烧了。荒山野岭找不到药,我只好拜托沈医生跑一趟,顺手拎湿毛巾丢在他额头上。 凌铖好不容易不再发抖,我折腾出一身汗干脆去浴室洗去一天疲惫。一阵巨响连着带雾气的镜子裂出几道痕,我手忙脚乱裹上浴巾探出头一看究竟。 外面的大门被暴力破坏出了一个大洞,凌铖安静立于房子前,他满脸通红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似的:“这是哪里?”他并不需要人回答般哈哈大笑,“我出来了——你们关不住我哈哈哈哈——” 很不对劲,凌铖跟中了邪似的踉踉跄跄在路边拦车,还真给他拦下一辆白色的小车。真不知荒郊野岭哪来的路人。 车主缓缓摇下车窗,不知凌铖跟他说什么。车主他眼神诡异的看了我一眼,男人打开车门招呼凌铖上车。陌生人目光紧盯着我,好像提防我做出恐怖的事。 裆下发凉,头发湿透的我在门口缓缓后退。 不,我真不是变态。 然而下一秒,凌铖已面不改色打晕车主,自己坐上驾驶位。 “等等等——”我揪着浴巾一路小跑巴在车门旁,“你抢人车做什么?发高烧开车,不怕开到山沟沟里?” 司机在车后座不省人事简直让人抹一把辛酸泪。 凌铖充耳不闻,先是被当做幻想对象,现在都要沦落为透明人? 怒火上心头一把打开车门,揪下即将危险驾驶的家伙,我疯狂摇晃凌铖肩膀 :“你还没帮我虐查龚,不能作死啊!” 终于叫回凌铖的魂,他抬起头看了我一样,朝我打了一拳。是的,正处高烧的家伙,跟只有一条浴巾遮羞的我,在幕天席地打了个昏天暗地。等我终于把他反手压在车前盖,凌铖闷不吭声抵抗几下,像没力气似的泄气一动不动。 我微喘气拎着快掉的浴巾,和颜悦色道:“好了,你先冷静一下。” 凌铖转过脸眼角绯红,氤氲的晶莹水泽仿佛随时掉落,疯疯癫癫的人仿佛让人欺负了去。 实在十恶不赦。 我心一虚,收回手干笑道:“我投降了行不。你要去哪?我带你去还不行么。我先换一下衣服。” 凌铖冷哼了一声,直接扒下可怜路人甲的衣服裤子,矜持抬抬下巴:“穿吧。” 假装没看见光溜溜的路人甲,我目瞪口呆后退:“哈哈不了,我回去换。” 凌铖眉头一皱,一手把我塞进驾驶座:“出发。” 我有点难为情,心想这是渣攻的身体也经不起暴露。还是拿了路人甲的外套穿起来,至于裤子还是留给倒霉蛋。在凌铖的一路催促下来到市区最大的酒店。 麻木听着凌铖手机里远程布局手下,如何守株待兔暗杀查龚。我终于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莲,只爱渣攻的主角受。他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下车。两人热吻得几乎贴在一起拐进酒店。 我深刻感到绿帽在渣攻头顶发光发亮。 凌铖似乎比我还诧异,低声道:“查龚开房给小情人自己用?” 明显消息有误啊大哥!我拍拍凌铖的肩膀:“清醒一点,查龚在这里啊!不是幻觉啊!” 后座忽然嘤咛一声,可怜的司机大哥正好醒来,他捂住胸口仿佛被非礼的妹子:“你们是谁?好啊,你们合伙骗我的?” 一阵冷风而过,凌铖眼神额外危险,他眯着眼掐住我的脖子:“你不是假的?查龚?” 谢天谢地,宿敌终于正常了。 我学着查龚的邪魅一笑:“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给我解药。” 凌铖笑了笑,加大手里的力气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老二早为你的小明星解除了□□。去死吧——”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一死了之,你真的就能解气了吗?”我轻轻松松挣脱了束缚,语带诱惑笑笑,“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好好折磨我?听听看,等你抢走我所有的家产,让我变成众叛亲离的穷光蛋,求生不死求死不能。不是更好? ” 凌铖通红的眼布满深刻仇恨,让人不寒而栗。他笑着拍拍我的脸:“不,我现在就要你死。”凌铖摸向腰侧的□□,我立刻跟他争夺起来。男人这次更狠了,忽然把目标瞅准我仅有的浴巾。“放手!”我气的耳朵都要炸了。 车门忽然被打开,一阵冷风灌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白莲神色傲然,通眼怒火:“疯子,你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 凌铖脸色跟吃了两斤的屎一样青,他咬牙切齿瞪我道:“你居然有这种心思?难怪一直跟着我,查龚你真是恶心!” 我百口莫辩,只觉得冷。 恩,屁股冷。 浴巾可以还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文佛系更√ 《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好棒的文名,吹爆作者~~ 第8章 我虚了 风萧萧兮,浴袍一去不复返。顶着查龚的身体裸奔,我脑袋一片空白,转眼间手里的木仓抵在凌铖头上:“你够了喂。别扯我浴巾!” “小情人儿欲求不满约炮,你这么废怎么不去死啊?”凌铖笑眯眯耸肩,一点也没有怕的意思,“查…公…公?” 一句话踩到查龚的痛脚,当之无愧的大反派。凌铖活到现在,这张嘴真百毒不侵。 “你太八卦了。”我一时嘴贱,“你信不信,本大爷三天三夜不在怕的!”有点犹豫瞄了白莲一眼,小说世界里渣攻器大活好,一夜七次打桩机不在怕的。 没成想轮到我穿成查龚,却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应该…不是因为我传播查龚阳痿的消息,还让白莲缺少夜生活的缘故吧。 查龚头顶绿帽子,白莲另寻新欢。误打误撞完成任务了。主角攻受的感情也太好破坏了!绿帽子系统去哪了? 等它把我一屁股债一笔勾销了,我还来得及抢回被兄弟偷走的身体,顺便好好收拾他一顿。让我那个傻逼兄弟明白,不是谁的尸体都可以碰的! 也许我眼里藏不住的蜜汁笑意,凌铖跟见了油腻中年大叔一样凶巴巴威胁道:“满脑子黄色废料,你要敢说‘不信就让你亲自试一试’,我就把它切下来下酒!” 下身无风自凉的我:??? 真正被穿的是凌铖才对吧?是吧,是吧? 一套黑西服啪进怀里,白莲一张明星脸比锅底还铮亮漆黑:“穿上!”他目光深沉吃了哑巴亏似的,半点没有初见贵公子的温润矜贵。 靠我电话求救来的钟莘站在白莲身后,他安静微笑,仿若假人。 “那啥,凌铖你烧还没退,快去看医生吧。”拉上拉链,我终于告别遛鸟的尴尬,抬脚下车寻绿帽子的踪影,“我还有要事。” 白莲挡在车门似笑非笑,一改方才的怒意,隔着我个大活人跟凌铖“友好交流”。 “凌铖,你坏了查家的生意,我从你那不入流的帮派讨回来。你要安排后事,去荆察局找手下吧。”白莲一脸恶意满满。 凌铖啧了一声:“一群废物。”他挑了挑眉冲白莲一笑,“当初请你来做客,你还哭着喊着不拖累查龚,一副宁愿替他死的德行。几日不见,你真像查龚让人恶心的不可一世。 ” 把上次绑架白莲说成“做客”。结果查龚受伤住院,凌铖得意的脸皮够厚。我仿佛听到某人磨牙的声音。 “是…这样说的。”白莲不应有的微微诧异低声道,“不枉我…”他忽得冷嘲,“总比你凌铖疯子一个,没人爱连条狗真心陪伴都没有。” ……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我很担心白莲会不会让凌铖弄死,稍微挡挡凌铖恐怖的目光。 “拜你所赐。”凌铖怒火说发就发,抬手直往我脖子上掐。 喂喂喂,又不是我把你弄进精神病院的。 扒下快骑到头上的凌铖,我拎起白莲拔腿就跑。 “砰——” 一回头,小车如一道白色闪电转眼消失在十字路口。 凌铖又一次放了狠话:“我会回来的——” 黄叶打了个转落在地上,我指着钟莘身边的路人甲:“他怎么会在这?” 路人甲抓着一把瓜子热情分给我两颗,津津有味道:“我的车丟了,只好跟着你啦。” 凌铖疯得跟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一样,他不敢招惹才找我做冤大头吧。 反正查龚有钱,我也在意做冤大头。 “您真的是巨有钱Msxz集团的总裁——查龚?您开辟了VR整个商业帝国,我…我很崇拜您!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见到了真人!”路人甲双眼放光,激动得一袋瓜子都塞进了我口袋。 “如假包换。”恩,葵瓜子绿茶味儿真香。 矜持,回去再磕。 “天呐,刚才那位是黑道风一般的男子凌铖?绿大披着马甲写的《查总裁与凌大佬不得不说之爱恨情仇》,居然都是真的!”路人甲的话题开始蛇形走位。 “匿名论坛写手阿绿同人小说。”钟莘几秒钟查出了所有资料,接收我疑惑的目光,扶眼镜:“冬至了,绿氏该破产了。” 我指着文案上的一句:“一切都是作者胡说八道,不上升到真人。圈地自磕糖。” “哇,现实般总裁霸气侧漏。我是不是活在梦里?”路人甲仿佛受到惊吓干笑两声:“对了,这么有钱,你为什么还要骗我的老婆?” “……老婆?”我尴尬看一眼默不作声的白莲,以为要上演武大郎和西门庆的故事。 “我的爱车Mary。”路人甲痛心疾首,“呜呜呜…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脚下一滑,无视这位戏精回到查龚的别墅。捡回垃圾桶里的绿帽子,我躲进洗手间:“大白鹅,大白鹅,你看看我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刚才白莲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真的对查龚失望透顶了。” “宿主…”绿帽子仿佛痛苦到自闭,它颤抖声调控诉道:“你磕瓜子居然不叫我。” 我恨铁不成钢道:“这不是给你留着了嘛。呐,最好吃的奶油味。” 绿帽子泡在豪华浴缸里查阅任务进度: 【虐渣值:59白莲幸福值:±7】 “正负号是什么意思?”我难以置信,“你们的计算不会有错吧?” “任务分数绝对公开透明哦,不过任务结束才有具体明细哦。”绿帽子吹着一溜串绿泡泡。 食不知味磕完瓜子,我拍拍手掌:“不行,我等不下去了。” 再一次推开浴室大门,我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主使者:白莲 执行者:钟莘 望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两人,我挣了挣身上结实的绳子。 形势不妙啊。 我可没忘小说最乐此不疲的桥段:囚禁play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胡汉三又回来了~~~ 朝着完结前进~~ 第9章 我完了 我完了 我被绑架了。还是这副身体最痴情的情人和最忠心的助手联合干的。 雷声轰隆隆,落地玻璃窗噼里啪啦一道道纷乱的水痕。 钟莘面无表情指手上名牌腕表:“还有半小时。” 白莲微点头:“够了。” 陷在柔软大床上的我后背一凉,下意识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你…要干什么?” 钟莘对我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说好查龚最忠心的小弟呢? 白莲微凉指尖自上而下,一点点划过我的面庞。 他脸色阴沉居高临下,倒不像学渣攻一言不合囚禁人酱酱酿酿。我悄悄松了口气,任谁也不能忍受强迫行为。  白莲的抚摸冰凉如蛇腹蜿蜒而下,快到下半身时我终于忍不住躲开。“啪——”左脸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疼,我尝到舌尖漫出的血腥味儿,一时没缓过神。 除了不小心炸飞老爷子的书房,小爷从小到大没让人这么打过!  钟莘不赞同皱眉:“下手轻点,别耽误我时间请医生。” 我绷不住怒火扑腾而起撞向白莲,他反扑过来坐到我身上,挑衅般捏住我的下巴,眼底蕴含不见底的暗色:“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是查龚,你TM到底是谁?”青年半敛的眼神冰冷无情,俨然看穿查龚躯壳下我的存在。 “不愧是渣攻的枕边人,主角受识破你了呀。”绿帽子装死的挂在我头上屹然不动,“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赶紧逃吧。不然任务没完成小命先丟了,提前弹出世界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快沉不住气,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系统。 我甩开白莲的手,抬起下颌冷声道:“废话,我当然是查龚,我身上每一根头发丝皆可以证明。” 摆出查龚标志性不可一世的脸色,我咄咄逼人道,“钟莘,你竟敢联合外人反我么。你别忘了谁在泓水河捡回你一条命。你承诺的回报原来是背叛么?” 拥有查龚身体和全部回忆的我,才不许这么快脱马甲。钟莘难得有了点迟疑,他巡视我的脸似乎要辨认出真伪。毕竟,泓水河的事只有查龚和他知道,其他知情人让钟莘灌水泥沉进河里了。 白莲吃惊不比钟莘小,他双手揪住我的领口振振有词:“你根本不是查龚,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凌铖派来的?” 虽然我对宿敌大佬有点好奇心,可不代表凌铖该背上这个黑锅。我伸直脖子宁死不屈道:“白莲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狗,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我。我不是查龚,谁才是?你么?” 白莲浑身一震贴上我的脸,通红双目死死瞪大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是你的阴谋!” 我挣扎的身体一停,盯住白莲俊美的脸,仿佛瞧见查龚桀骜不驯的神色:“你!把我的身体还回来!” “啊啊啊——”绿帽子比我还激动,“查龚在这里!白莲被查龚魂穿了!难怪他耐不住寂寞找小情人,分明查龚花心病犯了。可是主角受白莲的灵魂去哪了?” 绿帽子的尖叫让我一阵耳鸣,总算看懂白莲,哦不,顶着白莲身体的查龚眼神里恨得不行的深沉情感。 毕竟,我占了查龚的身子,而他却莫名其妙跑到白莲身体里。 说真的,我都有点可怜查龚了。 对不住了,虐查龚身心、助白莲幸福,才是我的此行的目的。 “宿主,宿主我有主意了!”绿帽子在我脑海喋喋不休诉说灵感,邀功似的强烈要求我照做。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我放松身体躺在床上,真诚摆出市井无赖的架势:“我的确不是查龚,换回身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满足我三个条件。当然,如果你也可以不答应,我可不保证查龚的身体完好无损。” “你敢威胁我?”查龚怒意值快要爆表跳脚,像让人踩到头上方便一样耻辱。  “对你自己的身体温柔点。”意外穿成渣攻的痛苦正好有人一起分担。看着查龚气到不行无可奈何,真是不好意思,有点暗爽呢。 钟莘倒显得冷静,毕竟不是他的身体被抢走:“什么条件?如果你耍花招,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查龚绷着极大的怒火忽然消失灭迹,扯出一抹冷笑:“说呀,我倒想知道你的目的。” 这时,绿帽子喜闻乐见宣布:查龚的虐渣值狂飙到79,只是白莲的幸福值-10。大有白莲结局会很惨的趋势。 果然,做人不能太嚣张。 “第一,你的所有身家拱手让给凌铖,他会替你照顾好员工的。” “第二,你要和白莲分手,守护白莲直到他获得幸福。” “第三,你不能用白莲的身体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查龚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还说你不是跟凌铖一伙的!白莲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个贱人!” 顶着查龚杀死人的目光,我笑嘻嘻说:“嘴巴放干净点,跟他们没有关系。拒绝讨价还价。”  忽然,查龚身体一晃踉跄趴在我身侧,他晃着脑袋,迷糊挣扎着不闭眼。钟莘动作利落俯身架住白莲,贴在他耳边:“放心,一切交给我。” 查龚似乎特别信任身后的人,顷刻间放弃最后抵抗阖眼陷入沉睡。 钟莘默不作声抱起白莲离开,完全不在乎将我一个人丢下。最后关上门的时候,我连忙喊住钟莘吠道:“你要一直绑着我?这可是查龚的身体!” 高大男人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意思,我眼角抽抽揣着过来人的语气,“钟莘啊,我感觉到了。你偷亲查龚的眼角,在他睡着的时候。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钟莘所有忠诚不仅对查龚的知恩图报,还有一份最为炽热无言的情感。再多的秘密逃不过小说记录下的一字一句。 这是我手握这部充满十八小说,发掘额外的好处。 感谢绿帽子,感谢这个世界全民搞基。 对上钟莘震惊的目光,我满意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意外吧,我也是查龚的一部分,只是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叫沙驰律,只有我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什么?”钟莘怀抱沉睡的查龚,沉沉目光只落在我身上,金丝眼镜映着一闪而过的白光。 “我告诉你了,不是吗?”我眉眼带笑,“去做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只是单纯做坏事而已啦。 房门缓缓关上,钟莘依旧将信将疑,不肯替我松绑。钟莘不理解,可他会去做,只要查龚所求的。 绿帽子:“这就信了,也太好骗了。” 不过我也不在乎,绿帽子为我开的“力大无穷”金手指仍在有效期内。挣开身上的绳索,我透过窗外迷离雨夜色:“我们跑路吧。” 不一会儿,门把轻轻响动,昭示不速之客的来临。我手忙脚乱在地上滚一圈,绳子再次绑在身上。 白莲脸色无辜出现在门前,惊呼道:“查龚?我不是做梦,我真的把你绑了起来。” 白莲脸色不似作伪的焦急,赶忙拆解我身上的麻绳。巧的是绳子一碰就掉,他呆了呆像只白鹅:“你真的不是查龚吗?白天的那个我才是查龚?” 我看着神色莫名的白莲,想到他一变再变的性格,头回抓住了真相。白莲的灵魂原来还在他的身体里。 “我是查龚的副人格,主人格在你的身体里。”用着绿帽子为我杜撰的身份,我好奇道:“你还喜欢查龚吗?跟他共享一个身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包括用你的身体去浪酒店…… “你也是查龚。”白莲脸色有点淡淡的绯红,而后变得分外白皙意外仍经得起百万镜头的考验,“我以为我疯了。”他抿唇一下,目光灼灼似有大男孩的羞涩,“唯一跟他这么近的人,是我。他的所思、所想、所为都与我分享。最起码,我能一直陪着他。” “得了,你喜欢查龚喜欢得要命。”忽略白莲诡异的“病病”气息,我忽然有点明白这个人。 白莲单纯对一个人好,选择后死心塌地不会改变。可惜他遇上的人是查龚,这个仿佛白莲□□的男人,裹夹而来毁灭的烈火。单方面被查龚虐无数次,还能选择和他在一起。不是真爱,就是有病。  宇宙的终极问题:  绿帽子:“相爱的两人共享一个身体,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呜呜呜好感动,如果查龚不欺负主角受就好了。” 我挠挠脑袋,自攻自受吗? 不对,我是直男,不可能知道这个动词! “你醒醒啊,他用你的身体勾搭撩汉,还不够你看清这个人吗?”负数的幸福值明摆着呢。我无可奈何呐喊,“你并不是真正的幸福。你好好想想,我会帮你的。” “你对我真好。”白莲若有所思,他小心翼翼朝我进一步,腼腆而真诚:“一起睡吧。好久没…老龚,我想念你的味道。”他的眼神额外清澈,这话说得再自然不过。  “不可能。”我双手摆出大大的叉,大声争辩道,“我是头号直男,坚决不搞基!”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快夸我快夸我~~~ 第10章 我懂了 白莲脸色一变:“直男…你?”他听到天大笑话般拍着枕头,纵容言语间软绵绵的坚持,“好,至少让我离你近一点。作为直男的你,不会怕跟同性躺一张床上吧。” 绿帽子悄摸揉乱我的发型:“呜…主角受的幸福值又下降了。” 不是没和人一起睡过。高中在岛上玩了三天真人游击战,我还和傻逼兄弟躺过同一片草坪呢。 现在拒绝好像低了一头,我磨磨牙跳上床伸展手脚,“谁怕谁?你别打歪主意,看到没,沙包大的拳头。” 白莲明显的失望:“gay也不是饥不择食,别把我看成色狼。” 绿帽子忧伤的声音期期艾艾:“你对主角受好一点,别欺负他呀。幸福值降到-60,任务自动判定失败。我们会被强行弹出这个世界了。” 骗子,白莲喜欢查龚喜欢得要命,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绿帽子再三要求,我才分给白莲一条被子,义正言辞道:“纯睡觉,你别动手动脚哦。” “都听你的。”没成想这小子笑眯眯钻进我的被窝,贴住我的胳膊搓着手:“我怕冷,一起盖吧。” 他水汪汪的眼一眨一眨,微红的鼻翼轻轻煽动,似在呼吸间寻觅浅淡的气息。 明明笑得很轻松的青年,着实难以理解负数的幸福值岌岌可危。绿帽子说负数幸福值意味是无底的绝望。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是怎么笑出来的? 我抱着胳膊往床边挪了挪,虎着脸警告白莲:“不许动手动脚。” “你真逗!”白莲扑哧笑出声,他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折腾够了他抹掉眼角的泪,认真道,“我相信了。你不是查龚,他绝对不会有这些搞笑的表情。” “喂,你在笑什么?”我很不满吠道,“他那么变态,我才不学他。” “对…你跟他不一样。”白莲笑够了,他撑着脑袋仔仔细细看我,“这几天你和凌铖在一起?白天的我…恩,查龚用我的身体,代为处理F国那边的不满。重要的交易线断了,他们要一个交代。查龚解决凌铖帮派的几个元老,不少人想要凌铖的命。你还好不是他的人,也别和他走得太近。” “可惜咯,”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凌铖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凌铖活蹦乱跳的就是对我任务最大的帮助。 听着雨声,我努力忽视白莲灼灼目光:“你不困吗?身体也会累吧。” 白莲仿佛不舍得闭眼,温柔笑笑:“做梦似的,跟你在一起……” “喂,你到底在笑什么?”我躲得远远的,“恶心死了。” 身边人久久没有回答,我抬眼去看,青年缓缓绽出温柔的笑,生动的眉眼比月亮还干净漂亮。 “我练了很久哦。查龚最喜欢我这样笑。”白莲眼带狡黠,“他睡着了。你让我看看,解解馋吧。” 查龚的确看中白莲不经意露出的笑容,忍不住折断白鹤的翅膀圈养在一方天地,抚赏高洁的身影一点点染上自己的气息。白莲本有很多可能,查龚养的小明星成了他摘不掉的标签。我的心口仿佛让人砸了一拳,酸疼酸疼。 脑海不受控制浮现马赛克的记忆片段,查龚身经百战下半身像闻到肉的狗,准时抬起了头。“你喜欢谁都好,为什么独喜欢他?”我尴尬转过身,咒骂操、蛋的穿越故障。 “不知道,”白莲似乎比我还困惑,“见到他的第一眼,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就是他。”  我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那你该怪作者了。” 白莲似没听进我的话,独自担忧道:“查龚回不到自己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半熟半醒的绿帽子很乐意解答: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身体,他们实力不同,迟早会有一方受到排挤而消亡。 我照实说了,白莲额外紧张。我只好透露出绿帽子的秘密:它的实力太渣了。如果完成任务,获得的能量足以帮查龚回到自己的身体。 当然,我有所保留,其实任务失败我就会被踢出这个世界。 白莲很是纠结,他不想伤害查龚,让他痛苦得失去所有。他甚至轻拉我的衣角:“如果可以,我能将身体让给他吗?” 望着白莲干干净净的笑脸,我只能感叹:“你真是疯了!” 白莲却以为我答应了,眼角藏不住真诚的开心,幸福值瞬间提到了+30。 我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了,他难道早想好牺牲自己?不愧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三年,区区演戏不再话下。跟恋爱脑较真的我,实在太天真了。 一夜无眠,醒来正对白莲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硬梆梆东西抵在我的小腹上。查龚标志性精虫上身的兴奋笑容:“我还没有尝过自己的滋味儿。” 继“我绿了我自己”,查龚铁了心上演“我要上了我自己”? 这该是怎样的……变态啊。 第11章 我醒了 “来呀~”顶着白莲脸的查龚扑了上来,跟狗似的到处留口水。 我捏了捏拳,抬脚将查龚踹下床,一路滚到了门口。 绿帽子掐着嗓子说的:“不要动我宿…啊主角受!” 查龚吭哧吭哧爬起来,不知从哪拿出他和白莲的包养合约:“你要违约吗?”他惯用的邪魅一笑,“不让我碰别人,你自己脱了让我上,啊——” 我一把将查龚捆起来,愤愤不已:“看自己的脸也想上吗?你果然是变态!” 查龚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最近压力很大。连你这个蠢表情,都觉得眉清目秀了。再说,我刀削般的俊脸万中无一,身材好八块腹肌公狗腰,体力好一夜七郎,你真的不试试?不过说好,我只做攻。啊啊啊——” “滚!”完美表现完徒手劈黄瓜,我笑出一口白牙,“再敢打我的主意,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宿主……”绿帽子发生极为惊恐的事一般小声惊呼:“你下手轻点。主角受下半生的幸福,别毁在我们手里了。” “他不是用不到吗?”我理直气壮。 绿帽子脸红耳赤,整顶帽子变了色,嗫喏道:“话也…也不是这么说的……” “你上我也可以,温柔一点。”查龚宛若忍痛割爱,不愧拥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的男人。 我懂了,这世上没有一个正常人。 该跑则跑。 为甩掉跟踪的人,我钻进一家男装店拣了套头衫和牛仔裤。刚脱下西裤,更衣间的门忽然打开。 我猛地回头,戴着黑框眼镜的凌铖反手关上门,手木仓抵在他微翘的嘴唇:“好巧呀,嘘——小声点。”这熟悉的疯狂气息,我不得不感慨冤家路窄。 狭小的更衣间挤着两个大男人,手碰手脚靠脚难受的不行。我皮笑肉不笑:“滚过去,我要换衣服。” “啧,又不是没看过。”凌铖抱胸而立转过头。 反正是查龚的身体,转过身自我安慰飞快的脱衣服换上。撸顺查龚帅气的大背头,我对着镜子的霸总脸啼笑皆非。何曾能想到,我个男人换衣服还得小心翼翼的了。搞基世界就是麻烦。 “哟,挺有料的。” 对上凌铖饶有兴趣的眼神,我臊得不行,好像被看光的不是查龚,而是自己,“你有病!” 哼,我真正的身体又帅又有料,偏偏没有妹子喜欢。 “你脸红什么?”凌铖挑眉,木仓口在我的脸上游移,“我早想问了,你是查龚双胞胎兄弟,还是替身?我查不到你一点资料,可你不像他那么可恶,就是看着蠢一点。” 马甲掉多了,也不在乎一次两次。 “你在试探我?”笑不露齿拍掉凌铖的木仓,我临时发挥编故事的本事:“其实,我是查龚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兄弟。查龚怕我跟他抢家产,千方百计把我逐出了本家,如今,我强势归来,便是向查龚报仇雪恨的。我们两人不如合作?家产我一文不要,全给你。” “我没时间听你编故事。查家人果然都很讨厌。”凌铖拍拍我的脸,猖狂道,“我一个人就能全灭你们。自求多福吧。小弟弟。” “呵呵,你最厉害最棒棒!”我套上帽子,转身推门却让凌铖挡了回来。我琢磨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忽然想通,“你不会…让人围追堵截,狼狈躲到这了吧?” 凌铖脸上闪过被戳破事实的尴尬,他强词夺理挥动手木仓道:“这里人太多,我不好发挥!” “对对对,”我靠在镜面墙上,“你尽管大显身手,我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意外看到凌铖憋屈的欲言又止,“你现在出去,会被打成筛子。” “轰——”剧烈爆炸声,滚开一阵热浪,玻璃碎片迸发四处飞散,无数尖叫在商场交杂。 凌铖抢先拽我跑出更衣间,一路兵荒马乱枪声火花四溅。慌乱人海逃窜离去,借着障碍物远离人群跑动,凌铖不时调转木仓头射击,回头只见几个黑衣人穷追不舍。 子弹擦过我的脸颊只觉火辣辣的疼,不禁气喘吁吁疑问:“喂!他们追杀的是你,为什么拉上我啊?” 凌铖紧抓我不放,回了好几木仓他才露出贱兮兮的笑:“关键时刻,当人质啊。” 艹 再逃下去,迟早让人弄死。我掏出查龚的手机,叫回那几个听说超厉害的保镖:“动作快点!你们老板要死了!” 凌铖锁死天台的大门,同我靠在墙上大口呼吸,汗水流过他肆意笑的眉眼,嚣张道,“你这是要跟F国的武、器供应商为敌了。”一旁大型的木箱暂时当做我们的隐蔽点。 我脑子一空,对了,这不明显将自己跟凌铖锁在一起?还不如当人质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凌铖歪着头贱笑,“如果这次你死了,我好给你定做豪华版墓碑。” “靠,你的嘴能不能说好话了?”我抓狂得想将凌铖丢下几十层的号楼,“我救了你的命,你不叫爸爸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我爸早死了。”凌铖笑得又恶劣又灿烂:“连个名字都不敢说了,还说要跟我合作?” “好好好,”我自觉说错话,抓过凌铖的手一笔一划写着,“我的名字是秘密,只写一次记不记随你。” 沙、驰、律。 凌铖笑容逐渐消失,他缓缓低头握住拳不漏一丝一缝,宛如关住企图飞走的蝴蝶。 “你怎么了?”我才发现凌铖脸上的汗不停,手心手背连着整个人都是烫的。 “嗒嗒嗒——”直升机骤然出现,黑墨镜的黑衣人架着长木仓,地面上一连串的弹痕冲着我们而来。我还没动,一把被凌铖推到身后。 旁边撬开的木箱跳出三个人,他们动作训练有素架着的重型武器,飞鸟似的大炮径直发射飞向直升机,天空中的亲吻迸发爆炸的火焰。重创的直升机冒着烟逃走,晃晃悠悠飞往远处坠落,弃机逃跑的雇佣兵一一被等候已久的荆察擒住。 “不许动!荆察!” 大厦里追逐的雇佣兵无一不被瓮中捉鳖。一系列骚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凌铖面色高冷同现身的荆察高官交流了几句,转身大踏步朝我走来。 凌铖紧紧攥住我的手用足了力气,我难以置信盯着满脸是汗的男人:“你跟荆察一伙的?” 凌铖跟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有困难,找荆察蜀黍。小学生都知道。” “大哥啊,你有没有黑帮大佬的自觉啊。”我看着全副武装的一个个荆察,严肃脸庞分分钟钟要逮捕人的架势,“报了警,第一个被抓进去的不是你么?” 猛地被推上结实的墙,凌铖通红的目光死死盯住我:“所以呢?沙驰律,你要关我么?只有我和你……”他舔了舔红艳的薄唇,湿透的发尾贴在微弯的眼角,眼底是禁锢猎物的炽热。 “你又犯病了?”我推开凌铖的胸膛,他反而搂住我的腰,脑袋靠上了我的肩。 “带我走。”凌铖陷入昏迷状态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徒留我一个人搞不清状况,顶着压力从荆察眼底将黑道大佬偷走。 “老板,这不是你悬赏几年的暗杀对象吗?”查龚专属的沈医生看到满脸通红的凌铖时,小声嘀咕:“你给他用了春、药?” “闭嘴!我哪来的春、药?啊呸,我有病啊给他用春、药!” “哦…你要毒死他?”沈医生无奈道,“老板给句准话呀。” 我吐出一口老血:“找你救命啊大哥!” 沈医生干笑两声:“那就好,事先说明我可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我憋不住吐槽,狂摇沈医生的肩膀:“沈又,说话之前,先把你遗憾的表情收一收啊喂!”  大喜大贺,凌铖高烧不治,成功发展成肺炎。 高烧不退的男人阖着眼,手背青色血管隐约脆弱。我该感叹不作不会死么。 拔掉吊针,凌铖皱着眉,无助般发抖蜷缩身子。擦拭他脸上的细汗,一张俊脸苍白的不像话。我看不过去,抚平他的眉头:“你在噩梦么?没事,睡醒就好了。” 午间饭后睡意袭来,我在沙发上缓缓阖上眼。我做了一场梦,这个漫长的梦比想象的真实。 “时间到,04357该吃药了。”白衣护士一丝不苟数着药片,连着一杯水递到了面前。 我恍惚意识到在病房,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病人,病人在床上…诶,人呢?” “04357,你乖乖吃药,护士姐姐带你去看花。”护士没有反驳,只让我咽下小药丸。 话可以乱说,药可不能乱吃啊。 我躲开护士送来的药,忽然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把我摁在病床上。药丸连着水灌进我嘴里,我反抗无效呛咳的吞了下去。 护士满意摸摸我的头:“很乖哦,姐姐等会带你出去跑步。” 我咳嗽着抹干净脸上的水,忽然低下头看着身上蓝白条纹衫,胸口上红绣线缝着七个字——“青鸢山精神病院”。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噜噜噜~~~ 第12章 我病了 我仰目望去,病房窗户封上铁栏,房门紧闭从里头根本打不开。外面的绿意葱葱的院子,只有保安模样的大叔站立。旁边床上的人裹在薄薄的被子里,只露光洁额头黝黑的短发。 是梦?好真实的梦。 我松开拳头,指尖戳了戳手心。细微的疼意顺着手上一路传到了心底。背后一冷,我大步踏进最近的洗手间。熟悉而陌生青年立于镜子里,我微红眼角旁细细的疤真实存在着。 我…我复活了? “大白鹅…大白鹅?”我摘下脑袋上的绿帽子,“你说话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青鸢山精神病院,好熟悉…凌铖在这家精神病院呆过!我真的复活了?为什么还呆在小说世界里?” “宿主…对不起,我太弱了,没有保护好你。”绿帽子小的只有我掌心大,它声音虚弱许多,委屈又愧疚轻蹭我的手指,“小说世界监管者察觉主角攻受的异常,它动手分离查龚和白莲的灵魂。在它追踪到我们之前,我带着你躲到最近的原著人凌铖身上。这次,监管者没有发现。可是…可是我们出不去了呜呜呜……” “出不去?为什么?”我无奈捧着狂流泪的绿帽子,“好了,别哭了,你说清楚,我们一起想办法离开。” “呜呜呜…本来在凌铖的身体里找一个小角落呆着,可是他的灵魂突然震荡连着我们一起掉入了这个地方。”绿帽子抽抽鼻子,闭着的眼不停落泪:“对不起,我试了很多次,怎么也没法离开。我好困好累,好怕被凌铖的灵魂吞没。” 绿帽子害怕的蜷在我的手里不愿离开。我的心却慢慢镇定下来,指腹抚摸它的帽顶,轻声道:“我大概能猜到,这个精神病院是凌铖记忆的一部分。你先养好精神,我来想办法。” “宿主,你不怪我吗?”绿帽子小心望着我的表情,它的歉疚仿佛很深重。 “怪你做什么?我很开心有你陪着我。”我笑出了声,将绿帽子放进胸前的口袋,“我还没在精神病院待过呢。走,哥带你涨涨见识。” “一点也不好。”绿帽子贴住我的心口,它小声提醒道,“你的灵魂很脆弱,小心别受伤了。” 我郑重点头,踏出了洗手门。病房外走廊舒缓响起轻柔的钢琴曲,禁锢的房门豁然打开,白衣护工立于门前,“休闲时间,出来吧。” 隔壁病床上忽然有了动静,穿着宽大病服的少年抱着暗红的书籍,凌乱黑发半遮住他清俊的眉眼。我一眼认出来人:“凌铖?你也在这!”他样子似乎小了很多,只有十六七岁的青涩样子。 少年却看也不曾看我,他默不作声捧着书走出了病房。护工检查完少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就放他出去。我跟上去自觉抬起双臂,一直低头的护工抬眼看了我一眼,张开嘴:“啊——” 我:??? “啊——”护工面无表情,嘴张得更大连小舌头都能瞧见。 午夜凶铃,山村老湿一系列惊悚片哗啦在我脑海放过。我抖了抖身子,丢弃节操张大嘴:“啊——” 护工终于满意了放行,我抹着辛酸泪一路小跑遍巡四周,终于在阅览室瞧见低头看书的凌铖。他没有选别的书,手上仍是带出病房的红书。 好奇心起,我轻手轻脚走到凌铖旁边的书架,探出脑袋看他认真阅读的书。下一刻,凌铖抬头盯住我,琥珀的眸子微微眯起,“小哑巴,你想死吗?” 一股可怕的冰冷直钻进脑门,身体比脑子很快做出反应,我疯狂的摇头说道:不想不想。 “啊——”再度张嘴,我沮丧认识到自己只能发出“啊”的音。凌铖的一句话,让我真的变成了哑巴。好在绿帽子与我的交流不受限制。 绿帽子悄声对我说,不论这是哪里,凌铖的灵魂主宰着一切。我最好遵守规定,尽量不要恼怒凌铖。然而,为了寻找出路,不得不接近凌铖。 我赞同点头:黑道大佬,不敢惹不敢惹。 我暗自小心观察凌铖两天,他每天准时服药,读书,入睡,执行得一丝不苟。若非身着病服,他倒像是来度假的。 “他真的有病?” 成年后的凌铖杀气腾腾,随时暴起拔木仓发飙。而且他曾双目通红,对穿成查龚的我说过一句:“拜你所赐!” 查龚嫉恨凌铖,精心为他设计悲惨结局,凌铖却早早的发了疯。 听说凌铖疯言疯语精神不正常,查龚顿时索然无味,随口提了一句:“送他进精神病院,每日盯住。如果是假的,让他出也出不来。” 绿帽子咬着手指头:“小说里没有详写凌铖的病情。只是从天子骄子变为身无分文,父亲因打击去世,母亲带着他改嫁。落差太大,他的精神难免受到很大打击。” 如果那时有人陪着他好了。我不知为何闪过这个念头。 凌铖的母亲改嫁了一个平凡的男人,只有偶尔捎来一封信,嘱咐他好好养病。凌铖将信完整埋在了大树下,仿佛埋葬着孩时珍贵的玩具。 “可我还是看不出他哪里不正常。” 我曾经想过,凌铖本来没有病,作为正常人被关进精神病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后来难免会变得疯疯癫癫。小说没有记载,一切不得而知。 很快,我被打脸了。 小说世界,我本该是个黑户。到了凌铖这儿,自动赋予我新身份——患有妄想症的哑巴病友。 一天来一出,坑死爹了。一次戏瘾上来,我出演一位饿肚子的透明人,到处乱转乘机找精神病院的出口,后退时不小心撞上凌铖。 “你饿了?”他的漂亮眼睛盯住我,伸出手露出干净细嫩的腕部:“来,给你吃。” 看着少年比白莲还干净无害的笑,我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凌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兮兮:“连你也不要我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扭头站上锁得严严实实的窗台,声嘶力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哐哐——” “5464又犯病了!快打镇定剂——”医生护士联手制住凌铖,脸上不可避免挂了彩。 “你们困不住我哈哈哈——”凌铖放声大笑如同被捆绑的小兽奋力撕咬,恨恨不已陷入昏睡。 绿帽子抖得比我还厉害:“宿主,千万别刺激他,你没看到外面的天都变了吗?” 电闪雷鸣的暴风雨,整整浇灌了七天七夜。大水漫上一楼,我怀疑精神病院会不会被洪水冲走。 转头叹气,我盯着裹在被子里的凌铖说不出话。绿帽子藏在茶水间,听到了别人口中刚进来的凌铖。 平时真的很乖,很招人喜欢的少年。可是一发病就疯狂想逃离这里。凌铖他很聪明,差点成功了三次。一旦被抓回来,他开始想着法儿自杀,甚至鼓动病人造成骚乱,自己安安静静自捅刀子割腕。 如果不是有人吩咐着给凌铖戴上生命体征检测仪,随时随地派人盯住少年的东西,凌铖早不知道死八百回了。 “反派也有情,反派也有病。”绿帽子老妈子似得叹气,恨不得将凌铖哄在手心里。 我一定传染了绿帽子泛滥的同情心。 三天两头盯着凌铖,不许他靠近危险的物品。少年不好好吃饭,想着法儿跟食堂大妈换些小零食。躁郁症男人挥舞扫把四处袭击时,我瞅准机会抱起专注念书的少年就跑,气喘吁吁狂奔在漫长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拽下阳台上的少年,我压住他的手脚,掏出写满大字的字的纸怼到他眼前: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想出去,我帮你! 凌铖空洞的眸子洒进一点光亮,我竭力展示自己的自信满满,胡乱打着手势: 我可以!相信我! 凌铖似乎看懂了,他放弃抵抗,仰面呆呆躺在地上。我挂上老妈子身份,牵着他离开。 “你是真的吗?”他这样问着。 凌铖不止一次把我当做虚假的存在,当惯隐形人的我不爽的强调:“真的,比珍珠还真!” 凌铖笑了,不是癫狂的大笑,不是绝望的苦笑,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看过的表情。少年澄澈清亮的双眸,微微勾起的嘴角盛放着孩童般希冀。 “凌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绿帽子好奇道,“我从来没做过梦,这是什么感觉?” 如果做了噩梦,他会当真的吧。我为少年轻轻盖上被子:“做个好梦吧。” 捡起翻来的红书我放在凌铖的枕头旁,合上书盖的时候我惊得拿起书,三摸索烫金的六个大字——《金主的粗大腿》。 “小说?这个世界的小说?”我望着独自呢喃的少年,震惊得不能动弹。 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一本小说的角色,性格和命运早已注定。他会怎么样?凌铖,他…是不是早就洞察了这个世界的虚假。 “假的,都是假的。”凌铖脑袋埋进膝盖,片刻不离的红书倒落在床脚。 那么,凌铖成为查龚最大的宿敌,是否明知结局,一步步走向既定终死亡的命运? 我不敢细想,绿帽子却显得气愤:“他明知道与主角攻作对会死,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命运?” 绿帽子热衷拆散主角二人,对凌铖觉醒,反变小说的结局自然是乐见其成。 我却有点悲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凌铖怎能不恨查龚?他拼上了一生报复查龚。” 最终,凌铖从精神病院出去了。凌铖否定绿帽子提议的挖地道逃跑计划。我装成医生偷看病案室的笔记和测试答案,凌铖得到了主治医生盖章认证的病愈。 鸡飞狗跳的精神病院终于告别凌铖。一层楼的病友拍手相告,夜里能睡个好觉了。 而我一觉醒来,躺在了凌铖的沙发上。少年没有在乎我的神出鬼没,他回到外面自由的世界得到第一个消息:母亲重病已久,期盼他看望。 凌铖身上的钱被偷走,超市打一天零工后坐上一天一夜的火车。晨曦时分,他赶到继父家中。凌铖的母亲,一生得到无数宠爱疼惜的女人已然离世两小时。 凌铖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说上一句话。继父拍了拍少年单薄的后背:“小铖,别怪她,她一直在等你。” 消瘦的青年浑身发抖,他露出惨淡的笑踉跄逃离了那个房子。 凌铖再也没回去那座城市。他仿佛忘记了一切,从不要命的街头混混开始,踩着别人的尸体当上黑帮的一把手。 当所有人对上凌铖的眼神里只有畏惧时,他遥遥望住查龚众星拱月的身影,冰冷的眉眼残忍而癫狂的笑意。凌铖在问又似乎并不需要答案:“猜猜看,我和他,谁先死?” 十年来,绿帽子缩水只有指甲盖大小。我不断换着身份。当完老妈子病友、忠心打手小弟、万能煮饭保姆,我太明白凌铖的个性,配合啪啪鼓掌比出大拇指:大佬威武!查龚废物! 凌铖募地放声大笑:“沙驰律,有空拍马屁,不如去练练木仓法。” “大佬在,我不怕。”我装疯卖傻比划道。 掌握生死大权的主儿在这儿,我怕个球球? 我当真这么想,一不留神死掉,真不是我的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是喊打喊杀的黑道? 可是我护着凌铖死了,他跟没事人儿一样,反而终日斗劲十足给查龚找麻烦,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的灵魂保存在小绿帽里,游荡在凌铖身边。偶尔看到他自言自语,担心这人病的不轻。 直到凌铖抹上艳丽口红,穿上女医师的白大褂,长卷的头发披在肩膀。他装成女医生进入查龚的病房,我跟病床上的人一样捂住胸口。 只是这一次我不是怦然心动,而是惊恐自己又一次的沦陷了。 绿色光芒笼罩我的四周,大白鹅兴致勃勃的将我的灵魂包围:“宿主,我们的任务值满了!我的绿光值补足,可以离开凌铖的梦境啦。诶,宿主,你不舍得走吗?” 病房里里刚穿越成查龚的我一脸单纯样,让凌铖耍得一愣一愣。“原来这是凌铖的梦,也太漫长了。”我不忍回首。 绿帽子似懂非懂,开开心心的告诉我,任务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 白莲和查龚共享一个身体,他们的灵魂也共存相通。白莲知晓查龚心底真正的想法,他不爱他。白莲心灰意冷的离开了,他遇见真正对他好的人,而查龚直到失去后才懊悔,挽留白莲失败后过上了醉生梦死潦倒街头的日子。 绿帽子很兴奋筹划复活的计划,我忽然问道:“凌铖呢?他的结局是什么?” “他啊,看着查龚惨就很开心啦。”绿帽子避重就轻道,“诶,你不会想留在这个世界吧。你的债我都替你还清了哦,回到现实多好啊。” “大白鹅,”我忽然请求道,“我能看看凌铖现在的样子吗?” 绿帽子迟疑一下,痛快地答应了:“去吧,我的能量可多了。你先用查龚的身体吧。” 一拥有真实的躯体,我飞快奔往凌铖的家,叮咚的铃声一阵阵响。大门缓缓打开,凌铖微乱的发尾散在额前,他醉意朦胧微红的眼角上挑:“沙驰律?” 我还未开口,凌铖扑了上来将我一路推进房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凌铖啧了一声,“啧,为什么偏偏是查龚的脸?” “你不是查龚。”凌铖仿佛在告诫自己,他叹一声伸手盖住我的双眼,充耳只有他磨牙不耐的声音,“不行,这张脸太让人讨厌了!你滚吧。” 感觉躁动的下身,我的世界观受到强烈震动。一路跑出门我不敢回头,下意识不去想凌铖会不会找到自己,也慢慢忘记那种说不清的感觉。 “宿主,你是不是动心了?”绿帽子见火浇油。 “开玩笑,我才不会喜欢男人!”我再三强调,“谷欠望不代表爱,我用手也会有感觉。” 傻`逼兄弟说要睡我的时候,我没有讨厌同性恋的意思,只是无法接受这种关系落在自己身上。所以,我狠狠揍这傻`逼兄弟一顿,本该就此揭过了。 结果,又碰上了凌铖这个家伙,奇怪的让人无法招架的疯子。做朋友有意思,别的,就算了吧。 “走吧,这里不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番外篇:蒙眼+女装play和谐了。 简述一下: 沙雕攻回到现实,胖揍偷他尸体的傻逼兄弟,一个人去浪迹天涯。 酒吧里烂醉如泥,沙雕攻跟着红裙的艳丽“女人”回家洗了一个澡。 隔天醒来,沙雕攻双眼蒙住被绑住了。 原来,凌铖在绿帽子帮助下追来现实世界,他想对沙雕攻酱酱酿酿,结果求爱不成反被艹了。 第13章 番外*沙雕攻的前世  “沙驰律嘛,二傻子,人傻钱多。”他的朋友说。 “第三代,整天打架闹事,不成器。”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长辈们。 沙驰律从小吃穿不缺,周围人都宠着。即使所谓玩伴看上的是他能带来的好处,站在虚假的繁荣的他想:管他呢,反正小爷开心。 傻逼兄弟一点也不傻。相反,愈风聪明的很,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沙驰律打幼儿园开始认识愈风,这人高冷的目不斜视,从来不把众星捧月的他放在眼里。他也是少爷脾气,最喜欢有事没事去闹愈风,看他平静的表情在自己恶作剧下蹙眉,沙驰律莫名有点高兴。 猫狗都嫌的年纪,愈风不知让老爷子骂了多少次,他乐此不疲的到处恶作剧。只有一次不小心惹恼愈风,让愈风压在墙上送了两个黑眼圈。 谁也想不到安安静静的小男孩,打人的架势快准狠。到头来沙驰律反让班主任训了,愈风连着躲在家里两天没上学,他憋着的一股气莫名没处发。 沙驰律想一出是一出冲到愈家逮愈风,晃过神坐在饭桌上是愈妈妈温柔给他夹菜。沙驰律凶巴巴的小脸憋红了,只有在愈妈妈摸头下吃不喜欢的胡萝卜。 愈风端坐在一旁,罕见地勾了勾嘴角。沙驰律一时懵了,他甚至没搞懂自己为什么满肚子气都歇了。 多年后,沙驰律才一脚踹开愈风的房门捏着拳头:“你!那时是在嘲笑我吧?是吧?” 愈风依旧高冷,目不斜视编程序:“真人游击战去不去?” 沙驰律眼睛一亮:“去去去!叫了你都不来,我们兄弟联合,把林鹏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沙驰律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愈风做哥们,一直到高中毕业他们形影不离。约好了一起上大学,愈风保送,沙驰律砸钱。 暑假愈风整整失踪一个月,他再次出现时改口出国留学。沙驰律心里别扭了会儿,还是笑嘻嘻道:“行,厉害啊,别学我姐扎进外面花花世界,舍不得回来。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喊我一声给你出去。” 愈风点过头,偶尔回的邮件,简单利落的像他这个人。 沙驰律也动过心思同愈风一道出国,老爷子舍不得金疙瘩离自己太远,死活没松口。每次沙驰律要去见愈风,愈风四两拨千斤的推了。沙驰律粗心大意,很久才发现愈风的疏远。准是倒在外国美人儿的温柔乡,出不来了。 沙驰律还没找愈风算账,家里轰然破产背上了无数的债,大少爷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老爷子大病初愈整日囔囔东山再起,沙驰律也开始学喝酒和人绕着弯子谈生意。求人的滋味并不好,脾气爆火的碰过几次钉子,也开始沉稳了下来,只在老头子面前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也是那时,A国深造的大姐火速回国,转眼嫁给一直追求她的爆发富儿子。母亲早亡,长姐如母,大姐知徽最宠沙驰律。他眼里女孩子该像阿姐一样温婉贤淑。 儿时,老爷字举着拐杖大喊:“别拦我,让我打死这小兔崽子!”,管家仆人们配合着阻拦。沙驰律屁股挨上两下,见势滚在地毯上哀嚎。大姐拎着书敲红木桌,一反常态冷淡:“打,打坏了,您好绝后了。” 老爷子讪讪收了拐杖,又气势十足吼沙驰律滚去跪书房,末了还不忘通知全家:“谁也不准给他饭吃!” 深夜里,大姐盛来热腾腾的饭,丢给他一管药膏敲他的额头:“怎么跟泥猴似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沙驰律得了便宜还卖乖,嘴硬道:“真木仓威力可大了,你没看见比烟花还好看。” “胡闹,”大姐收了严厉的表情,笑眯眯道,“你不懂,焰火最好看。” 性子执着,爱恨分明。这是沙驰律的大姐。她不该为扶持家里,嫁不爱的人牺牲一生的幸福。何况他未来姐夫是一个花花大少。 一场婚姻明码标价,沙驰律辛酸得说不出话。他阻拦所有人看好的婚事,老爷子气得差点昏倒,他歇了气焰喃喃道:“你们不懂,大姐不喜欢他……” “你不是知徽,别瞎说。”老爷子眼里有太多深意。 直到婚礼当日,沙驰律仍然不服。他推所有人出化妆室,半跪在镜子映照的安静美丽准新娘面前:“姐,你真的中意这门婚事么?不用委屈自己,只要你点头,我来带你走。我能养活你,让我们一家过上好日子。” 沙知徽妆容艳丽美得不像话,她熟练点燃一支女士香烟。青烟微荡,她看孩子般红唇微勾,轻拍沙驰律的手背道:“弟弟长大了。”她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微笑让沙驰律明白。他不再是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的宠儿。失去了家人的依靠的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那一晚,沙驰律点了一夜盛大的烟火,照亮整个W市的天空。犹记得,烟花烂漫,大姐难得温柔似水张口说了几个字。沙驰律却只看见,她眼底映着的细碎悲伤色彩。 世事变得太快,所谓好姐夫就是个垃圾。结婚没安分几个月,又让沙驰律抓到招.女支,还他妈是个男的。沙驰律满脑子怒火差点把人渣打个半死,还是怀着孕的大姐赶来喊住他。 女人圆润了些许的脸庞十分平静,甚至还有点闲情逸致的笑意:“做了你最喜欢的鱼。弟,我们回家吧。”沙驰律一贯脑子简单,竟头回从大姐眼底看出点哀求。嚣张气盛的沙驰律成了哑火。 大姐说,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她不够爱丈夫,他只是喜欢美人罢了。交易一场,两不相欠。 这世上真的有两不相欠? “别告诉爸爸,答应姐。”临出门,大姐为他披上围巾,笑得温婉如当年。 不久后,大姐流产了。他的小外甥没能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离开了。大姐消沉几日,出门旅游散心不准他跟着。偏远的旅游小镇,大姐拖回两个溺水的孩子,自己却同另一个孩子沉进了河底。 沙驰律记得,离别前大姐的喃喃自语,“夜色很美,时间永远停在从前,该有多好。真想回到过去。” 大姐的离世再次击垮了这个家。老爷子睡梦中昏迷,沙驰律才发现上次查出癌症晚期,老爷子一声不吭独自较着劲与病魔斗了两年。沙驰律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借了不少钱一心一意在医院照顾老爷子。 直到那个寒冷的夜半,老爷子睁了眼说想喝鸡汤。沙驰律赶忙炖了一锅给他喂下,食欲不振的老爷子破天荒吃了个大鸡腿。直到他放下碗,老爷子笑眯了眼:“我的病快好了吧。” 沙驰律握着老爷子干瘦的手轻拍,笑出了泪:“快好了,快好了。你还吃吗?再来一碗。” 老爷子摆摆手:“饱了,好久没这么饱了。” 两个小时后,老爷子停止了呼吸,医生请沙驰律节哀顺变,他流不出泪,贴着老爷子的耳边说:“你的病好了。别忘了去看大姐,她一个人孤单得很。我给你烧很多很多钱过去,你尽管做大生意,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从此以后,沙驰律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身后跟着的无数债主,他偶然望见前姐夫搂着少年在酒吧开怀喝酒。 “沙公子,别再问了。雇主家的事,我不好说。” 他的脑子里不经意闪过月嫂闪烁其辞的话。 “你别说出去是我说的……沐先生带人回家,夫人跟他起了争执才…才不小心掉下楼梯失了孩子。” 一个月后,沙驰律把前姐夫摁进浴缸的水池。看着男人摇晃脑袋痛苦挣扎,他心里却毫无感觉,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暗想:“姐,你回到怀念的时光了吗?” 前姐夫的一家人想让他偿命。让人意外的是,沐升的小情人长相柔媚的少年,作为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他无措地流着泪:“沐总喝醉了说去泡澡,我给他拿衣服。沙先生要找他,我拦着没让进。争执耽搁了几分钟,没想到沐总会出事……” 人后,少年不掺杂感情的笑,执着望沙驰律死气沉沉的眼:“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让我损失一个金主,该赔我一个嘛。诶诶诶,我替你作了伪证,沐家人不会放过我。你起码得当我的保镖。” “白痴,跟着我,你死的更快。”他冷嘲道。 少年整了整领口,矜持的笑:“我不管,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别想甩开我。” 沙驰律不怕死,莫名多了个债主让人恼火。很荒唐,这人还是前姐夫的出轨对象。他该恨他,却见不得少年真的被杀死。 偶尔他会问少年:“你为什么帮我?不怕我杀了你?” “你想杀我!”少年煞有其事捂嘴:“你是杀人狂吗?” 他嗤笑恶狠狠道:“你才知道怕了,离我远点。”手里自然丢给少年温热的饭盒。 “怕呀,怕你下毒哦。来一起喝。”少年硬将一瓶矿泉水塞进他手里,煞有其事的碰杯。 沙驰律麻木攥着水瓶,大厅反光镜里少年珍贵捧着矿泉水,手指摩挲瓶身。少年嘴角微妙得逞的笑意,干净的像只小猫。 沙驰律看不透少年,执着找有钱金主的决心。少年不止一次嫌弃:“别看你凶巴巴的,人还挺好。可惜啊,你有钱没处花时,我没碰上。无财欠一屁股债时,倒让我捡着了。” 沙驰律一点也不管少年的面子,“那么爱钱,爱到去卖屁股。” 少年哼唧了一声,手搭在沙驰律的脖子,逼得他弯下脑袋,对上少年笑眯眯的眼:“如果没有钱,很多很多的爱也行。你给我啊?” “我不搞基。”沙驰律冷酷无情甩开少年的手。他很久没真正睡着过,沙发上闭眼时少年悄然把手放进他手心,只当做没听见小奶狗小声的笑。 沙驰律永远不会知道,少年才没有表面上看着的无害嘞。 他们曾经见过。 少年第一次接客,客人嫌他的□□技术差,一脚踩到他的脸上。那时,他还不会笑着求饶,只会逃到后厨垃圾桶旁吐出了胆汁。 “喂,小子,你没事吧。”眉眼干净,一看就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少爷递来了一瓶干净的矿泉水。他别别扭扭的关心有些可笑,俨然把自己当做可靠的大人,“你是未成年吧,刚进来就看见你了。回家去,这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少年轻轻握住矿泉水,仿佛为确认真实捏了捏。望住单纯的小少爷,他动了动唇:我没有家了。 “驰律——”眉眼精致的高个男生深藏警惕望了一眼蹲坐在垃圾桶的小少年,转而对沙驰律冷淡道,“你生日不过了么。一个人瞎转什么?” 他真冷淡。小少年瞧看着愈风,幸宅乐祸的想,“持绿”一定不会理睬他。乃至生出了小小的奢望,小少年缓缓站起正要朝沙驰律说话。沙驰律冲他摆了摆手,如风一般跑过,揽过愈风的肩膀笑呵呵朝灯光处走去。 “难得出来喝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沙驰律大方喊口号。 “刚刚满十八岁,你太嚣张了。”愈风见怪不怪。 垃圾桶旁,小少年失了力气般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望住手里的一瓶矿泉水:“你带我走好不好?” 领班揪住小少年拖回包厢,他慌乱巡视四周找不到想见的人,最后默默捂住眼睛骂自己真傻。 人家不会记得你,你只是臭水沟的老鼠。 光芒啊,是不会为他停留的。 可是,上天也在帮少年,他们再次相遇了。 如今,成长许多的沙驰律眼角细小的疤,凶起来真的很凶。可是,少年宛若偷到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似的窃喜,努力不让嘴角翘得太高。 “最讨厌直男了。”少年笑嘻嘻套上干净的学生衬衫,吹了个口哨:“看你拽的!等我有钱,包养你好了。床下给我煮饭熨衣服,床上做我的小狼狗,嘿嘿。” “我欠了一屁股债,你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痴线。”沙驰律懒得理这个小傻子,推开更衣室的门,面无表情的愈风立在门前。 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家伙,终于舍得从国外回来了。沙驰律后知后觉露出灿烂的微笑,殊不知在愈风眼里难看的要命。 明明那么难过!没心没肺的天真少年变了模样。 愈风气得不行,心疼得要死。 愈风后悔忍住不见沙驰律,让他独自吃了那么多苦。愈风像水蛭一点一滴不剩的查明沙驰律这些年的经历。知道他和一个鸭子不清不白,愈风甚至想杀了那个少年。 愈风忍啊忍,处理掉沐家的阻碍,怀着忐忑的心一步步走到沙驰律面前。然而,愈风喝了太多的酒,恶意和爱意将他整个人吞噬,说出他后悔一生的话: “想还债?洗干净屁.股,陪我睡。恩?” 沙驰律强做出来的微笑,霎那间变得惨白。愈风似乎没有变过的脸庞离得那么近,无名的怒火却涌上了沙驰律心头。 “我拿你当兄弟,你TM要睡我!”沙驰律不记得,自己发脾气的样子有多可怕。 愈风始终不曾还手,他眼角发青,露出了一个含泪的笑笑。他醉鬼模样抱住愤怒的青年不撒手:“驰律,你别生气,我对你好,再不让人欺负你。” 沙驰律顿住了身体,许久后才哑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想过去找你。” 大姐不在了,父亲也走了。深夜里他掏出手机里放大毕业照,曾经傻笑的自己自然而然搭在愈风的肩上,少年挺拔的身材傲然直立。熟悉的平淡表情,却让沙驰律酸了眼。 愈风目光隐忍的痛彻悲伤,手指不住颤抖:“我回来了,不会走了。你跟我回家。” 伫立门边的少年微抿着唇,昨日重现,他又要再次丢下,看着生命里唯一的光离他越来越远。 “律哥,”少年安静微笑,“既然朋友来了,你们先聊。等下班,我给律哥做水煮鱼。” 他不同当初的小少年,面对愈风不善的目光,仍然得体自如展现他的大方亲昵。 沙驰律正疑惑少年难得的温柔,只听他慢吞吞补了一句:“律哥要保护我,不然我太害怕对沐家人说了不该说的,可就遭了。” 沙驰律骤然陌生的目光,仿若在凌迟少年的每一寸血肉,心口疼得要死。少年维持面上的笑,看着沙驰律的离开。他掐住手心,一点也不记得疼。 少年明白水沟里的老鼠再贪心,偷走的光芒终究会离开。沙驰律值得去一个更美好的地方。少年必须要撒手,他只是…舍不得,想要再赌一回自己的运气,拼上所有身价也在所不惜。 浑浑噩噩的上班、下班,少年盯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冷淡笑了笑:“都怪你太贪心,太愚蠢。” “喂!傻站那干什么?”霓虹灯下的青年身影夺去世间所有光芒,沙驰律不耐烦的神情熟悉得让少年落泪,“你不是说要做水煮鱼吗?快点啊,超市鱼要卖光了。” 少年的神情短暂空白,砰然跳动的心脏暖和疏通了通身冰凉血液。“恩!好!”他缓缓勾起唇,飞快朝沙驰律跑去。风起所有绝望顷刻散去,无声拂过一地雪白梨花。 少年笑容额外灿烂,发自心底的愉悦从眼底溢出。沙驰律和愈风不欢而散的阴郁,悄无声息缓解了些。 同曾经一般喝着啤酒,望着熟稔又陌生的脸庞,沙驰律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舒心,只有堵在喉咙间的酸楚茫然。 愈风哄着骗着沙驰律同他走,沙驰律只捶了一下愈风的肩膀,“是兄弟,就别可怜我。”不是借口,翻涌的黑暗吞噬他一个人就够了。 看着少年天真的微笑,沙驰律忽然有点怀疑曾经的自己。如果父亲做生意没有失利,没有隐瞒自己病情硬撑,大姐顺顺利利养成学业,日常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那他还会一直乐天下去么? 愈风怀念的是没心没肺的哥们,不是一无所有沾染血腥的他。 沙驰律也更喜欢无忧无虑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当个二傻子。 沙驰律如愿了,他死了。 货车撞来的一瞬间,沙驰律将少年护在了身下。肇事者隐约长得像沐家的司机,雪白的衬衫满是血痕,少年痛哭着将沙驰律拖出了小车,便昏了过去。 踉跄而来的愈风,双膝跪地紧抱沙驰律大喊着让人来救他,任何人都分不开他们。 沙驰律的灵魂飘荡在自己的尸体旁,脑子像清空了所有黑暗,他忽然咧嘴笑了笑:“这下好了,一屁股债不用还了。” 谁能成想,傻逼愈风把他的尸体偷走。沙驰律又碰上了绿帽子这不靠谱的实习系统。 灵魂穿越之前,沙驰律猛地想起,忘记问少年的名字了。 算了,回来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