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帝王无心Ⅱ》作者:时不待我【完结】 文案: 一个穿越到大燕王朝的二十一世纪国际刑警 一个和众人纠缠不清的帝王。 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帝。 一个不知道有情还是无情的人。 ps:骆御寒在成为皇帝没有失去前世的记忆时,遇到前朝叛军的追杀; 他冷静漠然道:"要杀便杀,不过,怎么说朕都是一代帝王,死也要有个尊严,拿鸩酒或是白绫。" 面对刺入胸前的刀剑毫不避退…… 骆御寒成为皇帝,忘记了前世也不记得今生时,面对同一批人的追杀,他惊奇的指着天空道:"看,天上有个猪在飞。" 在众人短暂的失神中……拔腿开溜。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阴差阳错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骆御寒 ┃ 配角: ┃ 其它: 01 殿外传来棍棒落在身上的闷响声,我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熏烟微动,模糊了眼前的雕栏画廊。 这期间浅童一声没吭。 "皇上,仗刑完毕。"过了很久很久,如有一世纪那么漫长,我才恍然的听到外面侍卫低声道。我心缓缓沉了下,站起身,握紧的拳头松开。 走了出去看到浅童趴在那里一动没动,我冷冷道:"浅童,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浅童轻声说,我心里一阵难受。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缓缓把他抱起来抱入内殿。小喜子已经命人去传御医了。 "小喜子,你留下照看他,朕去凤仪宫。"我看着低声说,目光却一直看着浅童。 "是。"小喜子垂眉低声道。 "……皇上,浅童……和你一起去,祸是我惹出来的,让太皇太后惩罚我就是了。"浅童挣扎着准备从床上起来,却牵动伤痛眉峰都皱成一团了…… 我甩了下衣袖道:"朕去认错,你逞什么强,呆在这里吧。"浅童听了脸色咻地白了,烛火照耀下显得如同鬼魅,我心里一抽,转身离开。 今日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老太后自然没睡,我估计她正等着我前去汇报结果。 我去的时候凤仪宫果真灯火辉明的,锦绣在宫外等我,看到我忙躬身请我进去。 我走到宫内,老太后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安神,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皇祖母……"我轻声喊了声。 她张开眼睛,神色有些疲惫道:"皇帝你来了,坐。"我嗯了声坐在她身边。 老太后叹口气道:"这个大喜的日子哀家心烦意乱,皇帝也烦闷了吧?" "皇祖母不必担忧,为臣子心存谋反为不忠,陷黎民于战火中使其家破人亡为不孝,这种不忠不孝的臣子,留在身边也没用,还不如趁早除去了。"我淡淡的开口。 "不忠不孝。"老太后笑了下看着我道:"王京云抓住了?" 我点点头,老太后拉着我的手了然道:"你和白溪是哀家看着一起长大的。白溪那孩子聪明伶俐,当初哀家选他入宫陪你也是看重了这点。但渐渐的觉得,这孩子太聪明了,表面上不声张,但什么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年哀家从来就没有听他提出要回西疆的事,西疆是他家,不提无非两种原因,一是忘了;一是记在心里不敢提。这次西疆使者前来,哀家哪能放心。" "皇祖母,朕……" "哀家知道,白溪他回西疆了。"老太后道,我心底顿了顿嗯了声。老太后慈祥的看着我道:"皇帝是有心放他走吧。"我微微动了动身子没有说话。 "听人来报说浅童前去追他,哀家就知道皇帝有心放他离开。浅童和白溪从小一块长大,怎能没感情。皇帝,你心软了。"老太后淡淡的开口,没有责备,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的陈述事实。 我面色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 我的确是有心放他离开吧。 上次醉酒事件,我一直以为是浅童,但事后偶尔想到却觉得自己所抚摸的身子与浅童不同。即使我醉的再怎么厉害,我还是记得自己进入他的时候,他生涩的反映。那是不经世事的处子所表现出来的,还有最后他低声的哽咽声……有时我暗惊,白溪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即被我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而后浅童出了事,我便没有顾及其他,直到刚才浅童对我说那夜服侍我的是白溪。以白溪事后的表现想要让浅童替他隐瞒是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些,我微微抿起了嘴,他给了我一夜,我给他一条命。似乎这样我们就没有亏欠了,日后相见也只能是敌人了。 "皇帝,为君者,要多情也要无情啊。"老太后拍了拍我的手道。我收起心思嗯了声道:"皇祖母,朕刚才已经处罚过浅童了……" "哀家知道浅童是你的心尖子,哀家不会动他的,你放心。"老太后笑道,我听了她这话面色有些囧。 "明日朝堂上肯定大乱,你做好准备。切要记住,你是君,臣说什么都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君要做什么,一定要做到最后。"老太后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肃穆。我抿嘴点点头。 这算是我和老太后的密谈,谈话过后,我看她神色疲倦便道:"皇祖母,孙儿告退,你累了休息吧,朕知道该怎么做。" 老太后听了点点头,喊了声锦绣,锦绣进来扶她到内殿休息。 这凤仪宫一下子寂静起来,我甚是有些不习惯。 回到蟠龙殿,浅童已经睡下来,小喜子说是太医用了安神药,我听了点点头让他们都下去了。 浅童俯趴在锦被上,侧着脸庞,秀气的眉峰轻皱着,端秀的脸显得有些憔悴。 其实侍卫打的应该不重,毕竟知道浅童是我的人,这皱紧的眉峰应该是多心了吧。我轻声笑了下上前把他的眉峰抚平。而后褪下衣衫、上床,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呃~~ 看着新章节心里十分舒坦啊~~哈哈哈。哈哈哈 02 也许是昨夜安神药物缘故,我醒来的时候浅童安静的躺在我怀中。我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看到他眉峰里有颗黑痣,看到他薄薄的嘴唇。 前世的自己也是薄唇,那时文宣总是亲过后,在我耳边低声如孩子闹脾气般抱怨道:"薄唇代表无情,寒,你最无情了。"我听了淡淡一笑,而后搂着他滚床单。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无情,但我知道浅童绝不是无情的人,他多情,多情的让人无法忽略。 而后小喜子进来服侍我更衣上朝,临走我吻了吻还在睡眠中的浅童。他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今日的朝堂热闹的很。昨夜发生了什么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对我囚禁王京云等东疆使者一事众说纷纭。所以我一坐上龙椅便有幸近距离的观看力战派和主和派吵架。 力战派以许定三为代表,主和派额多喜打头。 许定三说不战则不能彰显国威,额多喜道主战劳民伤财。 额多喜言东疆也没有具体谋反的动机,不如观看一段时日再作打算。许定三道王京云擅自离京大逆不道,狼子野心何用观察。 许定三又道身为将领岂容一个小小的外藩相欺请求我发兵东疆。 额多喜沉默了许久而后走上前朗声道:"皇上,打仗不是件小事,恕臣万死我大燕的国库空虚拿不出钱财来打仗啊皇上。"额多喜说道最后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上。 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跪下道:"皇上三思。" 一句国库空虚许定三的脸色苍白了大半,嘴动了动,最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轻笑两声看着时文道:"时卿有什么提议?" "启禀皇上,大燕入关这些年,连连征战,又轻徭减赋。这些年来国库的确没有多少存银。"时文上前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扬眉问道。 "皇上一旦和东疆发生摩擦,西疆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陷万民于水火中,实属不义,不如先派人到东疆打探清楚王京兆的意思在做打算。"时文垂眼道。 我听了点点头道:"时卿的意思不错,就这么将就着不近也不退。" "皇上恕罪。"时文听了立刻跪下道。 我缓缓站起身道:"俗话说的好,君辱臣死。你们现在这是做什么?别人都要打到家门口了,你还要朕观望?再说去东疆,去东疆,一来一回两个月,两个月我看这天下都要换人坐了。" "臣等惶恐、皇上恕罪。"文武朝臣跪下道。 我勾起嘴角道:"都起来吧,你们是国家的栋梁,何为为国解忧难道不知?即使不知也该听过一退再退何时为头吧。所谓国库空虚朕也听闻了。几个月前不是抄了苏家吗,拿出来就是,其他不够再补就是了。后宫内太皇太后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共计三万两,都用上吧。朕有句话放在这,朕不是任由人欺辱的主。这王京云抓住了就关在天牢里,东疆若敢动,朕第一个就那他开刀。有人若敢背着朕阳奉阴违,别怪朕无情。" "臣等不敢。" "退朝。"我勾起笑容道。 "退朝……" 回到蟠龙殿我把自己甩在龙椅上狠狠的皱起眉头。 "皇上……"浅童从内殿出来,看到我的神色轻声喊了声。我看到他忙站起身有些责备道:"身子还没好就乱动。" "臣已经没事了。"浅童垂头道。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那三十大板再轻也是打在你身上不是打在地板上。"听他的话我有些生气道。 浅童抬起头看着我,眸子微微带着水气。我心中一动,伸手把他揽在怀里安抚道:"昨个委屈你了,朕知道。" "无碍的,皇上。"浅童在我怀里道,我嗯了声。 "启禀皇上,许侯爷求见。"外面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我微微送开抱着浅童的手道:"宣。" "是。" "臣许定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许定三进来跪下道。 "许卿请起,来人看座。"我端坐在龙椅上淡淡的道。许定三拜谢。而后看着我眉峰紧皱,神色带忧。 "在为钱的事发愁?"我开口道。 "是。"许定三点头坦率的说。 我笑了笑道:"俗话说进钱容易出钱难。太皇太后捐出了三万两银子,文武百官肯定效仿捐但不会多。我想总得来说也不过百万两,车薪水杯还不够搡牙缝的呢。宫内钱财掌握在额多喜手中,难出的很。" "皇上……圣明。"许定三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坦白而且毫不给额多家面色,说话有些迟疑。 我苦笑几分道:"圣明也没法子变出钱来。上次抄苏尔齐家的是时文和额多喜,里面多少猫腻朕不知道,只要别落在我手上便是。" 许定三脸色微变但并没有说什么。 "许卿前来还有别的事?"感叹完后我淡淡的问道。 "臣想把武举殿试人员带入边关磨练一番,所以前来请皇上定夺。"许定三开口道。 我扬了扬眉道:"好事,带他们去吧。" "启禀皇上,北疆千王爷和南疆素王爷求见。"小喜子的声音这时传来。 我眨了眨眼道:"宣。" 千堂进来,仍旧是一袭白衣长衫,他身边跟着千寻。千寻看着我眸子里微微带着些许害怕。我皱眉自己什么时候长的那么吓人了。 行礼过后,千堂和素上桑坐在许定三对面看着我微微一笑道:"皇上,臣是来请求回北疆的。" "微臣请求速回南疆。"素上桑在一旁也开口道。声音十分悦耳,我愣了下看向素上桑,素上桑年约三十,皮肤白皙,眸子深邃,也算是美人一个,以前我光顾着看千堂竟然从没有注意到他。 我摸了摸鼻子道:"嗯,朕明日下旨让你们立刻启程,以防边关有变。"我开口道。 素上桑和千堂微微愣了下,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放人吧。我笑了笑道:"你们又不是王京云白溪之辈,朕岂会不知。" "臣谢皇上信任。"千堂和素上桑站起身拱手道。 "坐吧。"我道:"朕正在为钱的事发愁呢,两位爱卿可有高招?"两人瞬间给我垂眼装瞎子。我叹气道:"都回去吧,朕累了。" 三人告退,临走千堂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莫名的有点兴奋。 我也想过了,这辈子既然这样了,我喜欢浅童但也不想放弃千堂。说我自私也罢说我无情也好,既然纠缠了,那就一直纠缠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呃~~:-) 匆忙之间有错误提出偶去修改,:-) 呃,修改了下错字,:-) 03 皇帝说大,大的比天还大,皇帝说小,小的动弹不得。关键是钱财掌握在谁的手上。 啪,我再次把奏折仍在御书房的地上。一屋子人静默的不敢吭声。 "咳咳。"我咳嗽两声,这些天我快被额多喜这帮人给逼疯了。无论前世还是此生从来没有人能把我暴虐的脾气如此完整的挑出来。 额多喜,我勾起嘴角恶狠狠的想,他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要不然我绝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息怒。"许定三上前道。 "下去吧,朕累了。"我扶着额头轻轻道。 "臣告退。"许定三道。许定三走后。 "额多喜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我又咳嗽了一声问道。 "暗影来报额多喜昨日和户部几位官员在春香楼喝花酒,醉酒后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说是等着看皇上如何解决这钱财的问题。"小喜子上前低眉垂眼道,声音有些冰冷。 我勾起嘴角道:"好好盯着他,我就不相信他没有什么破绽。还有把那些官员的名字都记下了,查清楚点。" "是。" "嗯,咳咳。"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Md前天和浅童在床上翻滚,窗户没关好,一夜秋风,估计感冒了。 "皇上,休息一会吧。"浅童上前心疼道。 "看完这些折子……"我咳嗽过后低声道。拿了一本折子打开看了眼,而后微微挑眉道:"这有趣。" 小喜子和浅童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十三弟燕语要搬出皇宫。"燕语我记得燕史上说他是冷宫出生的,老皇帝死的早也没有疼过他,不过老太后倒有几分心疼毕竟是自己的血脉。 "十三王爷去年满十六时打算搬出去,太皇太后挡了,说是年龄小。今年十七,按例可以搬后宫。"小喜子上前道。我点了点头,在折子上用朱笔批了个准字。 到此,大燕后宫的王爷都出宫了…… 批完折子,我回到蟠龙殿被浅童逼着喝了碗姜汤而后昏昏沉沉的到内殿睡了。 睡了也不是很安稳。心里对额多喜十分的恨。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跟我闹腾,手里有钱愣是说没有,内务府和户部的明细又做的丝毫不差。让人算了几遍都算不出钱少了。 朝堂上的大臣捐的钱加起来还不够军饷呢,更不用提其他。现在唯一还好的是控制住了王京云,消息还不至于立刻传往东疆,王京兆也不至于立刻发兵。至于西疆白溪,没平安到西疆前白若寒不会轻易和王京兆联手的。毕竟谋反这是大事,没有把握没人愿意冒险的。 想到这里我头更沉了,于是昏昏然然的睡下了。 "御医,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心中郁结,又吹了冷风,要好生调养一番……"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怎么好好的病了,还这么严重。" "是浅童的错……" "浅侍卫不要自责了,皇上心性坚韧恐是他不愿你说,硬是撑着才一拖再拖吧。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边是瞒不住了,找个人告知一声吧,关键时刻总有人要撑着。"有人浅浅的说,声音很暖,有些像白溪但我知道不是白溪。 "咳……咳……" "皇上,你怎么样了?你醒了吗?" 我朦胧的张开眼,眨了又眨,恢复一丝清明看到站在床头的浅童、柳泉兮、许若辰还有千堂。 我缓缓坐起身子,小喜子忙上前扶着我,我浑身有些虚软,竟然使不上力。 "皇上你小心些,刚才出了一身冷汗,吓死奴才了。"小喜子吸了吸鼻子道。我嗯了声靠在软枕上咳嗽两声道:"这好几年没生过病了,一生病就没有抵抗力了。"说完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身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生病的反映还是和前世一样,一点小病最后都要弄的去住院。 "皇上不要为钱的事情多虑,许君侍和臣刚才想出了好办法正是要来禀告皇上的。"千堂看着我淡淡一笑道。 我笑了笑道:"你都要走了,还操心。" "为国分忧,臣义不容辞。"千堂神色不变道。 我笑了笑道:"说说吧。" 许若辰笑了笑缓缓开口。我听了心里暗暗吃惊,而后看向神采飞扬的许若辰,最后淡淡一笑道:"方法是好方法,奏效也快。你们放手去做吧。" 几人躬身行礼。我笑了笑道:"君然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这么一说,几人相互看了看,行礼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柳泉兮时我微微靠在床头低声道:"我知你心中对我怨恨,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容有闪失。我虽然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但也不至于让天下百姓随着遭殃。这几天你就呆在流云阁吧,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皇上什么意思?"柳泉兮低声道,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淡笑道:"如果我身体没有在这个时候出问题,我倒不介意陪着你疯。但现在不同,柳泉兮你恨我,我自然不能相信你。你回去吧。"说完我又咳嗽了两声。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留我在你身边?"柳泉兮看着我问道,眸子里毫不掩饰恨意,但是脸上表情却十分奇怪,我可能有些昏头看不出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欠你的。"我低声道有些累了不愿多想,闭着眼睛道:"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这些话终是说开了。 我说完这些,内殿除了我沉重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而我缓缓睡下。 再次醒来天色已晚,浅童站在床头看着我,看到我醒了扶起我,告诉我老太后和太后来了,看到我睡着命人好生照看着又离开了。 我听了嗯了几声。浅童喂我把药喝了,我几乎是捏着鼻子喝下去的。中药永远是那么又苦又难喝。 而后到外殿喝了点粥,而后洗了个澡,最后又睡了。 翌日朝堂之上额多喜仍是那副我没有钱你乃我何的模样,我看了心中急气,但也莫可奈何。 最后时文上前询问关于文举之事,我看着他小心翼翼两方都讨好的样子十分心烦,便借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时文脸面顿时难看起来。朝堂上他的门生面色也不好看。 而后我咳嗽不已,众人看我面色不佳,不敢在刺激我。 退朝后,以病了为由不见任何人,连太后身边的吕公公都被我骂回去了。 第二天病重了让小喜子传旨免朝,不曾想朝堂上竟有个刚参加完文举之人,衣衫破烂的拿出自家全部家共计十万两捐了出来,震惊朝野。 我在蟠龙殿听了这个消息心中着实欢喜,直接提拔他为翰林学士,官列四品。而说来也巧,那人竟然是刑天开。 自此后,朝堂官员捐钱各自多了起来,谁也不愿被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比下去。而且还有高官可做。额多喜不愿意,自然有很多人等着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汗,大家久等了,昨天要更结果没更成,汗 今日先更到这里明日尽量多更些,:-) 我还要更一章姻缘,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合理 各位可以提出来,o(∩_∩)o 哈哈 对了有时jj会抽,就是把评论抽掉,所以大家不要介意,呃不是偶删掉的,:-)偶只一不小心删除过66的,想起来还是愤恨的很~~ 04 军费集结齐了,千堂和素上桑立刻挥鞭离开京师。许定远向我请求同回北疆保卫祖国,他说的壮志凌然,我也不好意思因为他是情敌因私忘公。只得看着他兴奋不已的跟着千堂一同离开京师。 而后不久,我得到一个算不上好却也算不上坏的消息。 王京兆公然谋反了,突然挥刀杀了当地的巡抚,把其头颅挂在东疆的城墙上,公然叫嚣。而与此同时西疆也蠢蠢欲动。 我听了坐在龙椅上冷笑的看着不吭声的时文和额多喜。前些日子朝堂之上蹦达的厉害现在怎么都哑了。 许定三站出来请求出兵东疆,我嗯了声算是同意,朝堂上也不敢有反驳的声音。 "公然谋反,罪该万死。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罪不容赦,当诛九族。"我冷声开口道。众人垂头。 "皇上,臣愿解救东疆于水火中。"许定三跪下道,他如是说,武臣也忙跪下请求。 "即日诏告天下,许定三为天赐将军,率军出征东疆。不见王京兆人头,不要回京。"我开口道。 "臣遵旨。"许定三垂头伏地道。 "退朝。"我站起身甩袖离开。 此时离我那场年满十八岁的生辰已经一月有余,期间那场病也好了。一病起来在坐到这个龙椅上竟然有股莫名的心惊。 那些日子老太后撑着,朝堂之上倒也没有出现多大的事情。 许定三出京,我率领文武百官到郊外送行,站在九重天台上举酒祝他早日归来。许定三说了句不负皇命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我看着心里微凉。 而后陆陆续续传来前方的消息,东疆地处偏远,且地势险要。王京兆为人勇猛凶悍,我没有想过许定三能一朝一夕就把他拿下。历史上收拾哪个地方不需要一两年或者更久。 但比着与东疆相僵持的局面,让我心烦的是西疆。 出征西疆的是大将军王代,和西疆交手几次,每次都败。我听了十分郁闷。 西疆出兵很少,但是每次出兵必胜,而且在白溪的约束下,西疆军从不扰民,也不烧杀抢掠。也就是说只要被西疆攻打过的城池人心都会被收买。再想从中下手很难。 这日又传来西疆胜出的消息。我看了把折子放在御案上,闭着眼睛皱眉不语。白溪、你好手段。 "皇上,太傅求见。"外面有宫人来报,我嗯了声让陆方然进来。 "皇上心烦西疆。"陆方然进来行礼后便直言开口。我听了微微张开眼嗯了声。 "西疆比着东疆兵弱王弱,但是西疆现在有个白二爷,懂得人心比什么都强。"陆方然清冷一笑道:"皇上有何打算?" "打算没有,只是觉得长时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任由西疆如此慢慢而来,早晚有天这大燕的江山拱手一半。那时的西疆可不会是兵弱王弱了。" "白溪现在深的西疆战士拥戴,比着他哥白若寒强的多。"陆方然淡淡一笑道,青衫风流。 "但是白溪有个致命的弱点,他心够软,下不了手。"我叹口气说而后问道:"太傅今日怎么有闲暇前来看望朕。" 陆方然对我的揶揄的抵抗力已经到了一个层次,只见他面不改色道:"太皇太后向臣说皇上这些月来心中郁结,让臣前来开导开导。" 我听了抿嘴乐了,而后看着他正色道:"太傅曾为博得红颜笑撒千金,可觉得值得?" 陆方然听了看着我挑了挑秀气的眉峰道:"从个人而言自然值得。" 我笑了下:"说来太傅保密工作做的如此突出,朕都没有见到过你那位红颜知己呢。" 陆方然面色微微红了下看着我神色变换了下,有些说不出的复杂难辨:"其实皇上认得。" 我听了愣了下,有些惊讶。陆方然却在这时起身告退,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心里如同被猫抓。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我笑了下,有些诡异,我浑身出了层冷汗。 "皇上,臣并未说此人是女子。"说完走了,这句话把我砸晕了而后热泪盈眶,同道中人啊。看不出来陆方然竟然是同道中人。 后来实在忍不住便让暗影多方查去,发现陆方然的确和一男子在一起,而且那男子我也的确知道但却不熟悉,就是十三弟燕语。听到这个信息我暗道,怪不得那么匆忙搬出宫中,原来是方便私下约会。 和陆方然说过话之后,我心情舒畅几分,开始想如何对付西疆,确切的说是如何对付白溪这个伪君子。 想了一夜,翌日上朝我刚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文武百官便跪下呼喊道:"皇上万万不可。" "皇上收回成命。" …………………… 我看着下面人冷淡的勾起嘴角道:"朕意已决,五日后御驾亲征西疆。"我如此说后,众人不敢再说什么。谁知道刚才呼喊声中有几人是真心的。 朝堂过后我便被老太后叫道了凤仪宫。 老太后没说别的只拍着我的手让我多加小心。而后让我回来了。 说实话老太后这女的我佩服,如果有野心那整就是一个大燕王朝的武则天。 "皇上,听闻你要出征。"夜晚,我挑灯看奏折,许若辰突然闯了进来,走到我面前急匆匆的问道。 我放下折子嗯了声。 "可是……很危险。"许若辰喃喃道。我看着他可爱的脸,忍不住想去捏捏。事实上我真这么做了。他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可惜眸子还是无光泽,我看了心里有点难受。 "有什么危险的,我又不是去送死。"我松开手道。我对许若辰感觉很复杂,就如同他对我的一样。双方知道自己的秘密同生共死一段日子,而且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君侍。 "皇上,臣和你一起去。"许若辰道。 我笑了笑道:"你留在宫里陪君然还有太皇太后。"许若辰听了没有说话,随即微微垂下头神色有些沮丧。 "等日后天下太平了,我陪你四处走走。"我又开口道,他望着我微微一笑。 而后让人送他回去。 浅童在他走后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挑眉不语看着他。 "皇上会带上浅童吗?"最后他脸色一红问道。 "自然。"我勾起嘴角站起身搂他入怀低声道:"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到哪里你就要到哪里。" 浅童在我怀中嗯了声,我听了淡淡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更新撒花。:-) 05 老太后选了个日子亲自为我送行,我这次前去所带的人并不多,包括方月岚在内也就五百禁卫军。 大军在西疆,实在没有必要再多带人去。顺道把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小喜子也留在了宫里。 我倒不担心复云楼在这个时候为难我,复云楼里的人太正直,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打仗,怕失去民心,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个实力来打仗。 我这次是骑马而奔,自从那次摔伤了胳膊,我觉得异常的丢人。所以在私下曾学了好几天,现在终于把马这种生物摸索个透彻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到达云州还是用了半个月。到达云州正好听到一个消息,西疆又胜了一仗。 王代等人大概没有想到我会亲临西疆,我们拿着皇家令牌进入中军帐的时候他正暴跳如雷的指着墙上的地图吼道:"研究清楚这里的地势,一点一点的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他白溪还能在什么地方设下埋伏,你们是……皇上?" 我笑了笑走上前道:"王卿在研究云州地形?"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代收起惊愕的脸忙单膝跪下道:"恕臣戎装在身不能行全礼。"帐中将领也忙下跪请安。 我上前亲自扶起王代道:"王卿平身,众卿请起。" "不知皇上突临,臣罪该万死。"王代站起身道。 "是朕事前没有通知,将军何错之有。"我淡淡一笑道:"朕带了五百亲随,将军安排他们入住军营即可。" "是。"王代垂眼道。 而后,王代命人把他的营帐整理出来给我住,我带来的五百禁卫军有五十人安排在我营帐的周围,浅童则是直接住到我帐中。 忙完这一切,天色晚了,我也觉得累了,便拉着浅童回营帐休息去了。 "皇上心烦?"浅童帮我褪下衣服后低声问道。 我嗯了声闭着眼睛倒在床上道:"我还从没有想过要和白溪打仗……何况……"何况他和我有一腿。我顿了顿抬眼看向浅童,浅童了然的笑了下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我摇了摇头道:"先看看再说吧。"浅童嗯了声,我朝他看了看,他面色一红走到我面前。我拉他入怀,安静睡下。 翌日,校场练兵士兵起来很早,我也随着起了个大早,浅童服侍我洗漱,我发现自己自打当了皇帝就越来越懒了,连洗脸这活都不想自己亲自动手了,人的惰性果真重的很。 浅童本说让人送来单独用,我想了下道:"和他们一同用吧。"浅童嗯了声。 吃饭的时候王代和方月岚有些拘谨。 军营里吃穿都比较简朴,即使我这个皇帝来了也就多了点肉。其实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以前被大雨淋湿的馒头自己都吃过何况这些不过是比着皇宫里差了点。 看到我镇定的吃着边关粗糙的食物,方月岚和王代相互看了眼,随后静静的吃东西。 饭食过后,王代问我要不要登上城墙前去看看对面的敌人。我想了下道了声不用了。 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白溪。 "边关事务王卿自行处理便是。"我淡淡道:"不必顾及朕。" "微臣多谢皇上抬爱。"王代道,我嗯了声。 自从我到了边关之后,王代便没有再出过兵了,相对的城池那边的西疆军也很淡定。我想白溪定然猜到我来到边关了。 不知他会怎么做,我暗暗的想着。 这么一连半月,我们就这么将就着,表面上看着无事,暗中却是波涛汹涌。 "据暗影来报,白若寒为人迂腐,但是又争强好胜。对战士极好,有人病了甚至可以连夜守着,但是不易升他人官职,这点有人颇为不满。而白溪在西疆十分低调,除了出谋划策几乎不参与政事,但白若寒对其还是有所戒备。尤其是这几战后,白溪在军中威望更上一层楼。"夜晚浅童服侍着我睡下在我怀中轻轻开口。 我嗯了一声抱着他,帐中点燃着红色的蜡烛,我微微退开看着他秀气的容颜。浅童恍然觉察似的抬眼看我,目光清澄如水,眸子灼灼深隧。 我上前搂着他,而后亲吻。吻着吻着我打散了他的发髻,浅童抱着我,任由我…… 情事后,我帮他清理一番,浅童红着脸靠在我怀中。 我笑道:"军营如此,似乎过于沉迷了。" "皇上后悔了?"浅童抬眼看我。 我点点头道:"倒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只来一次。"浅童拿眼嗔了一下,十分风情。 我搂着他抱在道:"休息吧,明日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 浅童嗯了声,闭上眼睛。我无声的笑了笑,最后也睡下了。 因昨夜情事,第二天我醒来比较晚,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还在静悄悄的。我皱了皱眉,以往此时早已在校场练兵了,今日不知为何如此安然。 我醒浅童自然也张开眼,看了看天色神色也同样困惑。而后起身穿衣,乌发垂下覆盖容颜,身子白皙匀称。想到昨日这副年轻柔软的身子在自己怀中是何等迷情,我不仅有些冲动。看到他背部吻痕后暗骂自己几声,收起心思穿衣。 浅童发丝有些凌乱,我走上前拿起木梳帮他束发,他身子僵硬了下抬眼看我。 我笑了笑道:"前些日子闲看民俗,才知有束发定情之说,想来是我对民俗知道太少的缘故。"浅童嗯了声垂下眼。 把他柔软的发丝束好,我淡淡笑了:"第一次动手,不若宫人盘结的好。" "……浅童觉得这已是最好。"浅童抬头低声道。神色悲喜交加,我看了笑了笑。他知我心便好。 梳洗后出了营帐,方月岚在营外守着,看到我忙垂下头行礼,脸面红了。 我看了浅童一眼,四目相对有些无言,昨夜过于兴高,不知他人听去几分。而后转眼又想今日没有练兵莫不是因为我之缘故? "王卿呢?"我咳嗽两声轻声问道。 "回皇上,王大人前去观看地形去了。"方月岚道。我点点头哦了声,本想说自己也去看看。不曾想王代竟然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两个人。 一个是千堂、一个是许定远。 千堂看到我顿了顿又看了眼浅童神色有些复杂难辨,许定远对我冷眉横对不知为何。王代一旁脸面通红,尴尬的看着我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呃。好吧偶又把千堂弄出来了,偶觉得军营是个培养jq的好地方,乃们觉得呢? o(∩_∩)o 哈哈 jq在军营中上演~~ 06 我走了过去,离他们一步远处停下,看着千堂轻声开口道:"不是回北疆了吗?" "北疆有父王坐镇想必没什么大碍,便转道这里。"千堂抬眼轻笑道。 我点点头哦了声。 "皇上,王爷对边关形势了解甚深,如若王爷相助,肯定事半功倍。"王代上前说道。我点点头道:"朕也相信。"要不是心怀天下百姓,怎么可能冒着危险转道西疆。 说完这些我抿了抿嘴,四周沉默。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王代眉峰一皱,脸上表情冷酷异常。 我们举步朝喧嚣方向走去。 走到那里我沉下脸,王代神色也不好看。我带来的禁卫军和边关卫士竟然在打架。两边站着相互辱骂之辈。方月岚这时也匆匆赶到了,神色自然难看。 "你们在做什么?"王代冷声问道。 "参见皇上。"众人一惊,跪下请安道。 我微微笑了笑道:"都起来吧。"众人起身神色不安的看着我。 还没打仗军营中便出现内乱,不是什么好兆头。观看两人神色一看便知禁卫军有理。如若处置不好,众人心里大概都有个疙瘩。于是我笑了笑道:"切磋武艺?" 众人面面相觑,相互观看。 我哈哈笑了两声道:"既然切磋那就进行,今日天气不错,摆个擂台,大家相互切磋一下。王卿觉得呢?" "这……微臣遵旨。"王代勉强一笑道。 边关估计也没有什么娱乐的,时常也就是相互比拼比拼。 擂台很快就摆好了,在校场。我坐在中央,千堂和王代各自左右。 两旁站着禁卫军和边关士兵。 "规则这样,谁想上场谁上,随意比划,切莫伤人。得胜者,朕重重有赏。"我笑道。 "皇上任何人都可以吗?"许定远上前一步问道。我点点头道:"自然。" 不出我所料,最先上场的是那名禁卫军,不过方月岚随即跳上了擂台。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笑道:"你们方指挥使可是很少出手,想学的认真看着。" 方月岚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 方月岚的伸手自然在上层,不过几个来回,那人便被打了下去。 这时又一名禁卫军跳了上来道:"我来。" "小刘,你就不要找打了,每次都缠着方指挥使,每次不过三招就被打下。"有人开口道。 小刘转头道:"你懂什么,不打怎么能进步。"人群中一阵唏嘘,我看了大笑。 方月岚也摇了摇头,和小刘比划起来……不到一刻一脚把小刘踢了下去。 小刘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抹脸道:"下次再来。"众人调笑。 这时气氛差不多被带了上来,边关将士也开始陆续登场。在第十五个时,我看方月岚神色有些疲惫,我拉了拉浅童的手。 在方月岚打败那人时浅童上场。青衫随风微动,如若一抹春意,十分亮眼。 方月岚神色亮了下抱拳道:"浅侍卫,请指教。" "指教不敢,只不过在下看着技痒,还望指挥使手下留情。"浅童淡笑道。手划开一个请。 浅童的武功属于上层,十分的飘逸,方月岚属于英朗,两人来回交错间,竟让人看着如痴如醉。 不知来回多久,方月岚被浅童摔在了地上。 "浅侍卫不愧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方月岚站起身郎朗一笑道,浅童微微笑了下。 我喝了口茶,本来有些担忧浅童的身子,不过看来是多余了。 浅童把方月岚打败后,众人相互看了看没有人再上场。禁卫军知道浅童和我的关系不敢上,其余人则是被浅童的武功给惊到了,不愿上。 "真是好武艺。"许定远赞许的说道,随即飞身站到擂台上而后拱手道:"浅侍卫,请指教。" 浅童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千堂,千堂看着我顿了顿,神色平静但眸子有些不悦。于是我又回头看了看浅童。 "如是,请。"浅童淡淡开口。 我端着茶杯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打斗,浅童大概是不想用心,于是随意应付了几招便顺着许定远的攻势落下擂台,而后淡淡一笑走到我面前。 我微微放下心,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皇上,恕臣斗胆,皇上若能赐教一番,臣甘愿万死。"许定远的声音幽幽咽咽的传来。我听了噗的一声,一口茶从鼻子里出来了。 "皇上,你没事吧。"浅童忙掏出帕子给我擦了擦脸。 "语卿……"千堂站起身有些不悦道。 等我清理好身上的水渍,看到王代等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许定远定定的看着我神色倔强。 "许卿,你说要和我来一场?"我咳嗽两声问道。 "是。"许定远跪下道:"臣听闻皇上擒杀苏尔齐这等逆臣,因此……" 我知道了,看着下面侃侃而谈的许定远,他就是我的灾星。四周的将士眼睛里都有些兴奋,但又极力忍耐的看着我。 看他还准备长篇大论,我扶着额头道:"得得得,朕准了。" "皇上……"浅童和千堂同时呼喊了声。我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既然许卿提出了,那朕就奉陪便是了。不过许卿要手下留情。" "多谢皇上。"许定远有些大喜道。 我抿嘴,你谢我,我看你是想卸了我。 我走到擂台上,和许定远对立。许定远对我说了个请字,我嗯了声,一言不发的一脚踢向他,他侧身避过。我上前抓着他的肩膀来个空翻落在他身后,而后转身腿扫向他的小腿。 许定远不敢对我使用内力,因此只得肉拼。近身搏斗,我自然在行。就这样你来我往,我给你一拳你打我一掌,让我越来越兴奋起来。 到最后,我踢在他肚子上,他打在我的肩膀上,两人同时坐倒在地上。呼吸沉重,汗流过发丝。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最后我笑了笑道:"你输了,我也没赢。" "皇上。"浅童跳了上来拉起我,神色很是担忧。千堂也走了下来,看到我微微松了口气道:"皇上果然如传说中的不一般,微臣佩服。" "太客气了,哪有什么不一般,不过是身子强壮了点。"我抿嘴笑道看了看许定远道:"不错。"许定远看着我微微笑了。 浅童扶着我回到营帐中,众人也散了。 "皇上,我去那些热水来。许定远也太不知轻重了。"浅童抚摸着我红了的肩头道,我趴在床上笑了笑:"避免不了的。"浅童嗯了声转身离开。 不过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我道:"这么快就好了?" "皇上无碍?"来人开口道,我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来人。 千堂手里拿着个羊脂瓶缓步走过来,俊美的脸上微微有些薄怒。我看了有些讶异,于是扬了扬眉。 "皇上太任性了,竟然答应语卿这种荒唐的事。"千堂坐到床头开口,声音有些冷淡。但为我涂抹药膏的手很温柔。 "是在为我抱不平?"我低声缓缓笑道。 千堂没有说话,我回头看他,看到他容颜微微红了,我目光恍惚了下。等我觉察,发现自己已握着他白皙干净的手了。 千堂看着我,神色不便。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坐起身与他对视。 他看着我,眸子里有些迷惑又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看到你,我真心高兴。"我在他耳边低语。他耳朵腾的红了。我勾起抹淡笑。 "皇上似乎在给臣布局。"千堂低声开口。 我心中微动,随后淡淡一笑道:"那你掉进来了吗?" 千堂没有说话。营帐之中寂静无声。 07 千堂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轻轻但很镇定的推开我的手。而后起身道了句药一日三次,便离开了,帷帐阻挡了我的视线。 我缓缓躺在床上,并没有觉得伤心或者不舒服。其实我早料到他有这样的反映,所以我很淡定。 对付千堂这样的人就是让他好奇,要拼命的对他好,但是又要若即若离。让他感觉到你的喜欢,无论他厌恶还是欣喜,他总会回头看你一眼。但他看你的时候,你要对他视而不见。你要让他知道你很温柔,也要让他知道你的温柔不是谁都可以拥有。你要让他心里迷茫不知所措,让他对你有所探究。 我承认我在他身上耍了手段,我开始对他很好,什么事都想着他,我让他见识到我的柔情。例如对那次落马救下浅童,虽然当时我是真的着了急,但我不否认后来几天我没去看千堂是因为我要让他对我感兴趣。 说我恶趣味也好,说我不择手段也行,我只要这个人,我要他陪在我身边。 想到这些我淡淡的笑了。 不多久浅童进来,端着热水。洗了洗细巾,而后小心的擦拭着我肩头的红肿。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其实我也想要感情应该一对一,可是现在要我放手千堂他们我做不到,我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个懦夫,想要拥得所有。 "后悔吗?"我低声问道。浅童抬眼看我微微一笑垂下眼道:"不后悔。" 我笑了笑,我有些卑鄙,明知道他永远不会说后悔二字。浅童他太过于忠心,即使再伤心也不会在我面前说,如果我此生没有关于文宣的记忆,那么我会早早的喜欢上他,只和他一人在一起。 说我狡辩也好,说我开脱也行,但我真的这么想过。 "皇上以前曾对浅童说,这个皇宫把我害惨了,都不知道争取自己想要的了。现在浅童明白了是不是已经太晚了。"浅童帮我涂好药之后,放下细巾低声道,容颜通红。 我听了心里紧了下,坐起身子搂着他道:"不会了,朕日后不会再招惹什么人了。" 浅童回抱我的手很紧在我耳边低声道:"皇上浅童知道后宫佳丽三千,但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抚摸着他的秀发低声道:"不要难受,朕心疼。"浅童不再说话,营帐中寂静无声。 天气渐渐转凉,穿着长衫都有些冷了,但我还是挺潇洒的拿了把扇子。 自打那天后千堂没事的话几乎不出现在我视线内,但是容颜有些憔悴。我就像是个下棋人远远的看着他在那里挣扎,有时我也会想这么对一个感情恐怕的人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但转头又想,如果让我看着一个和前世爱人一模一样之人和他人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想自己宁愿让他下地狱。 感情纠结的同时,东疆不停的传来关于败仗的消息。十五万大军两月之内折损一万五。我派去的五名刺杀王京兆的暗影也阵亡了。 王京兆凶悍,一时之间许定远竟没有法子拿下他。我听后皱眉,这样下去恐怕不好,东西二疆互有勾结,就这么夹击而行早晚有天我会处在最为被动的时候。 于是我密信回京告知小喜子命他再调出暗影十五人去东疆。东疆属于王强民弱,王京兆若是死了,好收复的多。但这十五个暗影能不能成功却是又一说了。以前曾对柳泉兮说自己不在乎几年的心血,现在用上了一半才知道自己很在乎。人处得久了总归会有些感情的。 与东疆的战事凶猛比较,西疆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我来到这里之后,将士气势高昂,尤其是那天看了我的表演,对我算是有些敬意了。 西疆避其锋芒选择不打也理所应当。但如是已经有两月,白溪竟然还能沉的住气,说实在的我倒是有些佩服他了。 "皇上,俗话说打仗一鼓作气,将士现在都是气势高昂,可是如果再这么下去,臣怕将士心生疲惫。"这日中军帐中王代向我禀道。 我点点头道:"这恐怕这是白溪的点子。如若我们出兵,城内的老百姓遭殃,不出兵早晚有天被磨得没有耐心,到时还不一攻就破。" "以皇上之意……"千堂抬头看着道。 我站起身勾起抹笑容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朕给城中老百姓考虑的时间够长了。再等几天,如果两天之内西疆不出兵,朕出。" "那城中百姓……"千堂也随之站起身问道。 我看着他勾起抹血腥的笑容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愿归降的杀。"说完我甩袖离开。 我不在乎历史上怎么评价我这个皇帝,但也许是前生职业的习惯,总是想要尽全力保护弱势的那一方。 可是我也不迂腐,我尽力保护你而你还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当作没看见你了。 夜晚,我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看着随风摇摆的灯不吭声。 不多时,浅童回来了。走到我面前低声道:"据探子回报,白若寒很不满意这种状况,而且东疆浩大的胜利让他坐不住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兵。" "好好的一个计谋就被白若寒这种人给毁了。"我勾起嘴角笑了笑道:"让探子在西疆军中散播流言说东疆不但大胜而且有直取帝都之势,再说皇帝我现在在这里,得皇帝者得天下,逼迫白若寒出兵。"我冷声道。 "皇上,太危险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朕这诱饵比什么都管用。"我嘲讽一笑道:"古人的想法就是这么天真。" "以白溪对皇上的了解恐怕会出言阻止。"浅童道。 "以前探子不是散播他功高盖主了吗?这次正好,两个月也是极限了。让人继续散播他在帝都如何维护我,如何帮我解忧,如何帮我对付苏尔齐,真真假假,白若寒那性子虽然信任但绝对会怀疑,这时找人在白若寒耳边吹几口风,我想白溪再说什么,怒火攻心的白若寒都不会听的。"说到这里我笑了起来。 两个月的等待我就是为了让白若寒心中如同猫抓,我就是让他在白溪高大的流言中活着,我就是想让他的兄弟之情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这些不起效,那没办法。打。"最后我总结道。浅童看着我嗯了声。屋外风萧萧。 我心中暗道,白溪你最终会选择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呃,偶家小皇帝卑鄙没有牙的脸面终于显示出来了 日后应该好写多了吧。望天 虫子修改了,汗,这章太过匆忙了。谢谢小rui 偶下次努力乃也要努力帮偶发现虫子,谢谢抱住,:-) 08 今天天气异常寒冷,天空乌云密布,北风怒吼,像是在诉说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来这个大燕王朝八年了,在这八年中我从不认为白溪是个愚蠢的人。我甚至觉得这大燕王朝中没有几个人和他一样聪明。但在这次所谓谋反或者说在亲情和理智面前的表现,让我不知该怎么说话。 有时我也会想,西疆投降了或者被我打败了,我会怎么做。留下白溪,不光是朝堂恐怕天下百姓都不愿意,若说要杀了他,不说那夜的混账事,就单纯我对他的欣赏程度我便下不了手。 杀了白溪,每当想起这几个字我都觉得心惊。浅童自然知道我下不了手,所以当初才冒着被人误会,被人抓着把柄的风险,把白溪放走了。 但我找不到圆满的解决的方法。人都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但我这个不忠不孝的人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窘迫的状态?想不透,实在是想不透的紧。 "皇上,暗影来报,白若寒果然沉不住气了。"浅童走到我面前低声道。我嗯了声靠在树上抬眼看着夜空没有说话。 算来日子已经进入十二月了,一年到头了。边关满却是肃杀之气,要是在京城,此刻大街小巷大概已经彩带飞舞,锦旗翻飞。百姓办置年货,官员来回道贺,总之是一派喜气洋洋之色。 "皇上,夜深了,回去睡吧。"浅童说。我看着他脸勾起抹笑容道:"好。" 我拉着他正准备正准备往营帐中走,突然感到脸上有些冰冰凉。我抚摸了下脸上的冰凉,而后抬头看向天空。 "皇上,下雪了。"浅童有些惊喜道。 我抬头天空飘落下来的是细小的雪粒,我眯了眯眼睛道:"竟然突然下雪。" "皇上?"浅童看着我有些疑惑。我摇了摇头道:"没事,回吧。" 我和浅童回营帐中时,看到许定远拿着一封信匆忙走到千堂的营帐中。我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营帐外面千寻守着,看到我微微一愣忙行礼。我看到千寻眼中对我的敬意和畏惧。 我无所谓,反正我喜欢的又不是他。 话又说回来即使我喜欢的人对我畏惧,我也要不择手段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我掀开帷帐进去发现许定远正挨着千堂站着,两人姿势暧昧,许定远在千堂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心中瞬间起火,而后压抑了下。有时男人要有风度,尤其是看到千堂神色有些不对的时候更要风度。 "怎么回事?"我开口问道,这时候皇帝的身份永远那么好用。没有人敢违背,就算是不甘愿也不能违背。 许定远看了我一眼错开身子,但很坚定的站在千堂身边。 "没事。多谢皇上关心。"千堂把手中的信握的紧紧的朝我一笑道。我看着他的神色一点不相信。 "是吗?"我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道:"不想说就不必说,外面在下雪,可愿一起出去走走。" 千堂抬眼看我,最后勾起抹笑容道:"好。"。 许定远想要阻拦,不过在我横了他一眼之后,不甘不愿的站立那里不动了。 我让浅童拿了些酒来,浅童本想让厨子炒些小炒。我想了想道:"算了,不要麻烦他们了,喝点酒暖暖身子就好。" 我和千堂随意坐在校场喝酒,那里这时最为清静。浅童抱来酒后就退下了。 雪粒轻落,落在他的墨发中、落在他的眉眼间。我看着心悸。 两人各自抱了个酒坛子,酒入肠,边关的酒辛辣而刺激,比着京城的甜甜的酒够味的多。 酒过三巡,千堂脸红了,眼睛也有些朦胧。他竟然醉了。 当他抓着我的盘扣时我更加确定他醉了。 "皇上,你喜欢我哪点?"千堂勾起抹笑容道。 "喜欢你的脸。"我似真似假的开口道。 "是吗?那我把这脸毁了可好?"他笑嘻嘻的道。我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而后伸出手小心的描绘着他的样子,带着些许的怀念和心痛一边又一边的描绘着。 "为什么要毁了,这样就好,很好看。"我看着他又像是在看文宣道。他微微挑眉看我神色有一瞬间的清醒,而后又变回刚才的朦胧。 "皇上的喜欢让人很惊讶。"千堂松开手,整个人堆倒在地上道。我拉起他把他抱在怀里,像是珍视的宝贝。 "皇上。"千堂在我耳边轻呼一声,随后靠在我肩膀上没有说话了。 我抱着他把剩余的酒灌入口中,酒喝完后。我抱起这个醉倒的人往营帐中走去。许定远有些怨恨的皱眉看着我抱着千堂,我没有多加理睬。 把他放入被中后吩咐了千寻几句而后离开。 回到营帐中,洗了洗睡下了。我知道千堂心里有事,他不愿说,我亦不想他憋在心中,不如大醉一场。 醒来之后再想醒来之事,也许再次相见他便愿意给我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喝的烈酒太多了,我夜里睡得不是很安稳。浅童一直在照顾我,偶尔趁着灯火看着他心疼的容颜,我感觉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但这念头不过一闪而逝。 翌日醒来我头疼的要死,浅童帮我按摩了许久。走出去的时候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雪还在下倒有几分要变大的趋势,千堂一身雪衣站在雪中愣怔怔的看向北方,而后回头看到我轻轻一笑如同雅莲般清俊。 我也笑了笑走了过去道:"头可痛?身子可还好。" "无碍。"千堂道,而后抬眼看我道:"皇上觉得这雪要下多久?" "过年也不一定能停下来。"我道,一片雪花随着我的话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我看了倾身上前帮他吹了口气,雪化留下露珠在眼帘之上,我又抬手把它擦掉。指尖挨着他有些冰凉的肌肤心也随着微微颤抖。 千堂没有躲闪甚至没有回避,定然的看着我。等我做完这些他郎朗一笑道:"皇上以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我勾起嘴角道,千堂嗯了声抬头看着大雪道:"那就好。" 很多年以后我都记得这时的千堂是多么意气风发,抬头看着天空如同精灵落入人间,很漂亮。 我不知道千堂为什么会突然做下决定,也许是昨夜的契机,也许是被我感动,也许是别的也许,那些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要的就是他的答应,其余的都可以不要。 正所谓好事成双。 千堂说这句话不多久,我听到钟鼓的响声,是集结的声音。我眯了眯眼睛看向校场方向,士兵都从营帐中出来,快步走到校场。 "皇上,西疆出兵了。"方月岚忙走来道。 "终于出兵了吗?"我笑道:"那好,我们去看看,看看这个无往不胜的神话。" "皇上前面危险不如你留在后营。"方月岚慌忙道。我摇了摇头道:"不,我要亲眼看着白溪的一切毁于一旦。" "口是心非。"千堂淡淡的说。我看向他,他看向远处眸子里带着明朗的笑意,我也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呃,下一章白溪出场 也许一闪而过,也许:-)o(∩_∩)o 哈哈各自yy 千寻 方寻 汗~~出了主角,配角的名字好相似吧, 呃·~o(∩_∩)o 哈哈 09 此章当时忘了填满了,:-)于是出错了 汗~~ 本来想锁着的,不过各种原因不能锁,我还是解锁吧 汗~~看看日后能不能填补点其他的东西进去,哈哈 10 正所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校场集兵还没有完成,突然听到吹号之声。我抬眼看向远处的城楼,那里有个亲卫在举旗摇摆。我扬了扬眉,千堂低声感叹道:"白二公子果真不同一般人,竟然在这种状况下都能逼迫白若寒退兵。"我听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天上的雪仍旧在飘,我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放在手上,最后转身回营中。至此我再也没有说过话。说实话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想要白溪死的冲动。 那天过后又三日,边关的雪终于停了。太阳仍旧不见踪影,天气很冷,寒风刺骨。我身披雪貂披风仍旧觉得冷,边关将士穿着铁甲更不用说了。 我带来的五百禁卫军都是没吃过苦的,和边疆将士一比,自然难耐几分。暗地都有些埋怨,他们埋怨。边关将士自然看不起他们,双方矛盾因此又悄然而积。 我想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窝内反吧。 白溪想要的也许就是这个结果。 雪停的第一天我便召见王代,吩咐了他一些东西。 他听了抬眼看我,眸中带着些许不满和不屑,想要开口反驳我,我挥手打断他道:"派人立刻去做,不管过程如何,朕要的是结果。" "如此而来似乎不太光明磊落。"王代倒是诚实的回答。我笑了笑道:"等你光明磊落了,你也就是别人的阶下囚了。"王代听了脸色变了变最后行礼而去。 一个上午我坐在自己的营帐中没有说话,浅童去外面打探形势了。我安静的坐在那里,外面似乎很吵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快要中午时,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浅童便头也不抬的问道:"回来了?" "皇上等浅侍卫呢?"来人声音冷清的说道,我恍然抬头看向他。 千堂朝我勾起淡淡的笑容,清雅如莲。 我心中有些恍惚,文宣有时阴沉无比,有时单纯若水,千堂却如莲花般清雅。但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认定了就出手。 我不知道千堂对我的感觉是出于喜欢还是别的,既然他现在如此主动,那我就抓着不放手就是了。 "怎么,吃醋了。"我站起身笑道。千堂看着我眸中神色忽然聚集又忽然消散,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如果臣说是呢。"千堂垂眼道。我笑出声道:"那朕很开心。"千堂抬眼看我,嘴角似笑非笑不再说话。 我心中暗道幸好当年被文宣从薄脸皮折腾到最后变成了厚脸皮,要不然这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皇上,今天一大早就听到边关戍士在外挑衅,听闻言语十分不堪。"千堂回复往日的静然淡淡开口道。刚才的气氛一扫而光,我心里微微顿了顿道:"是我吩咐的。" 千堂哦了声道:"激起白若寒的愤意,的确是好招。" 我听了嗯了声叹口气,想到白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我吩咐王代做的事就是这个,让人前去挑衅,说白若寒就是一缩头乌龟,站在人后靠着白溪不敢出兵,不如把王爷的位置赶快拱手让人等等。 我知在自己的默允下这些话会变得如何,再加上自己派出的奸细吹吹风,我想用不了多久白若寒就会受不了的。 到时白溪说什么也都不起作用了。 从我到边关到如今,我从来没打算直接面对白溪。我是一步一步的逼迫着白若寒,直到现在把他逼入了绝境。 眼看自己的目的即将达到,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恍然,这种心情是为了白溪,我知道。 "皇上又在想什么?"千堂看着我面色带笑。我收起心思勾起笑容摇了摇头,千堂叹口气走到我面前低声道:"多想无意,年关快要来了,东疆战事不知要到何年?希望西疆战士能过个好年。" "……瑞雪兆丰年,这雪极好。"我看着他道。他笑了下,神色堪比外面未溶化殆尽的冰雪。我看了垂了垂眼。 而后千堂离开,未过多久浅童从外回来探听得知白溪那边很多人被这边的人骂的受不了了,直言要杀过来,不过没有军令谁也不敢动便是。 浅童说完不在吭声,我也沉默不语。 我在想这种结果是我要的还是白溪要的?亦或是都不是我们要的,只是命运弄人,不得不为。 两日后,西疆出兵了。首先冲出来的是白若寒的小舅子方雪仁,此人凶猛异常,带着亲卫队数百人就敢冲来,勇气可嘉。 王代命人假装不敌,进入城中,翌日继续辱骂。 而后方雪仁再次出兵,这次人数增加一半,有一千来人。我站在城墙的角落看向对面微微笑了,看来白溪管不着了。 又是不敌入城,翌日再去挑衅。方雪仁扬声骂王代是王八,怒意很深,但任由他如何辱骂,王代就是不再出兵。 如此来回几日,终于在大年的前两天我看到了白若寒。 白若寒面相有些阴柔,眸子阴狠,远远看着就是一副刺猬样。我有些好奇的勾起嘴角,白溪如此沉稳,白若寒难道是被人收养的。 白若寒这次差不多是倾巢而出了,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骑马走来的样子。 千堂和浅童站在我身边神色戒备的看向四周,幸好我把方月岚和五百禁卫军调开了,不然第一个活靶子就是我。古人只知道保护,都不想着预防的。 "白若寒,你身为臣子,谋反在先意为不忠,罔顾天下百姓性命,迫使天下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此等不忠不孝之事,你却毫无愧色,实属当诛……"王代狠厉的说。 "实属当诛。"下面的将士随声附和道。 "这个王代不错吗,"我笑道。浅童和千堂看着我。我干笑两声道:"不当将军可以去说书,煽动人心的言语很激烈。" 浅童和千堂瞄了我一眼各自收回目光,我抹了抹鼻子。没意思,笑话都听不懂吗? "胜者为王,败者寇,多说无益,杀。"白若寒开口,声音若寒冰。 "哥,回来。"这时,我突然听到白溪的怒吼声。声音很响亮,我猛然站出身看向对面。 白溪仍旧是一身宝蓝,但面容却不复往日沉稳,手握长弓,带着某种绝决的看向我,而后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利索的举起弓箭射向我。 "皇上小心,"浅童和千堂扑向我,千堂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入浅童怀中,我和浅童摔倒在地。 而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千堂胸口中了那箭。 胸口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的脸渐渐苍白起来,一只腿跪在地上,楼上将士一阵唏嘘之声。 我推开浅童跑过去抱着他。那瞬间我以为抱着的是要死去的文宣,我心里很慌乱,不知所措还有很深很深的愤怒。 "叫医生,快点。"我慌乱的抱着千堂,胡言乱语。浅童走到我身边道:"皇上,让我看看,我先帮王爷止血。。"千堂一身白衣被血迹染红,我心中恨得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朝着寂静无声的战场道:"杀,活捉白若寒和白溪。" 战场喧嚣起来,我看着没有融化的白雪被泼染上了殷红,我看着两方人马相互厮杀,有人死有人受伤,有人活。我看着这座本来很干净的城池变成了人间地狱。 锣鼓喧天,厮杀之声响彻天边,我看着对面站立的白溪,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直到最后被人用血淋淋的双手抓着都没动。 他一直看着我。在战鼓消停的时候垂下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快要h了,至于和谁,:-)。 jj的河蟹功能大家都知道,:-)。最不河蟹的大概就是拉灯睡觉了,简单明了,而且充满了无限想象空间……………………………………o(∩_∩)o 哈哈。 不过,:-)对身体不太好。 所以会弄个公邮放在里面,或者建个群放在共享里面。所以肉汤还是应该有的,咳咳,大家都知道偶写肉的水平,:-),汤加水。咳咳。 那个有哪个博客是不会被河蟹掉得不?新浪的博客好像不能用了我,郁闷。 最后,大家看文开心ing,还有谢谢对我的鼓励。 日后会好好写文的,再次感谢。 对了在罗嗦一句,这章写到现在凌晨一点,肯定有错误的地方,错字之类的大家继续挑吧,我明天回来的时候会修改。 帝王尽量日更吧,:-),《九重天》搁浅了,汗,尽量让它尽快启航,:-)。 11 那道箭伤并不是很严重,但是我的脸色仍旧难看的很。千堂身子骨硬实,这点小伤不碍,但他的脸色苍白堪比外面的冰雪。 我看了心里一抽一抽的,想到那次跟着文宣到一个码头谈生意,我电话到警局,警笛响起,对方的老大拿枪朝我开了一枪,文宣也是这么扑了过来,胸口的血慢慢浸透白色的衣衫,脸色苍白却还是对着我笑了笑说不碍事。 也就从那刻开始我才把他放在眼中。而后每当想到他留血的样子,我就暗自心惊,而后便会想到自己有天拿枪指着他,甚至会给他一枪…… 而今天的千堂又是如此。同样雪白的容颜,同样的伤口,同样的血。如果白溪当时在我眼前我冲动之下不知会不会把他杀了。 "咳咳,皇上,臣没事了,你去休息吧。"千堂咳嗽两声开口道,神色安然。我听了嗯了声却没有动。 他看着我有些不解的扬了扬眉,而后淡淡一笑道:"我没事的。"说着他握了握我冰凉的双手。我看着他的笑容抿了抿嘴开口道:"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如果你在这么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千堂看着我愣了愣,眸子有些失神,随后淡雅一笑道:"我吓到你了吗?"这句话像引燃煤气的火苗,我瞬间跳起来看着他吼道:"你该死的没有吓到我,你知不知道那箭如果在深三分会是什么结果啊,你不拿自己当回事,我需要你用命来救吗?" 我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帐中走来走去,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很好,来到这里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如此烦闷过,白溪和千堂两人不愧是大人物,能把我惹到极点。 "呵呵。咳咳。"千堂看着我笑了起来,眉眼都弯了下去,俊清的容颜如春水涓涓而流,我看了心中莫名一跳。这种表情我从没有在文宣脸上看到过。 "皇上,白溪他不是有心要伤你,要不这一箭下来我恐怕没命了。"千堂淡淡的开口,神色回复往日的儒雅却带着几分愉悦。 我没有探究他那份愉悦从何而来,心里突然有些慌,匆忙接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点事情。"没等千堂回答我便掀开帷帐离开。 走到外面,浅童上前为我披上衣服,我握了握他的手。 "皇上,先回去暖暖吧。"浅童说。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一个人静下来,那样我就会想到,想到千堂不是文宣,他不是文宣。我一直把他当作文宣来喜欢,可是刚才他如阳光一样耀眼的笑容,让我心惊。 "白溪在哪里?"我把心思埋下开口问道。 "后营之中。"浅童道。我嗯了声举步前去。 后营是方月岚派人守着,我走过去之后让那些人退下,浅童想要跟我一起去,我想了下摇了摇头阻止了他。 有些账我要和白溪单独算。 还没有掀开帷帐进去,便听到白溪沙哑的咳嗽声,我顿了下走了进去。 营帐之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我看着捂嘴拼命咳嗽的白溪。不过几月时间他竟然消瘦如此,若不是脸上那抹沉稳,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白溪。 "……皇上。"白溪咳嗽过后抬眼看我淡淡一笑,沉静如风。 "为什么?"我问道。 "什么为什么?"白溪淡淡反问。为什么要那箭射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对那一夜你什么都不说?我想问所有为什么,可是面对这样的白溪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白溪挑了挑眉看着我,最后笑了笑道:"千王爷没事吧。那一箭似乎要不了他的命,不至于如此娇气吧,又不是女子。"这话十足的挑衅,我火气蹭到头顶。 "白溪,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我冷冷的道。 "呵呵,皇上当然敢,这天底下有几个人的命皇上看在眼里。"白溪笑了笑,手扶着桌子淡淡的道:"不过千堂也许不一样吧,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害怕的表情呢。" "你……"我上前一步按着他的双肩把他推到墙角,看着他的眼睛道:"白溪,你在惹我生气是吗?" 白溪咧了咧嘴,眸中嘲讽之色尽显:"我不过是阶下之囚何敢谈论热皇上生气。皇上,我已是将死之人,可否问一个问题。" 我皱眉还没吭声,白溪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皇上文宣是何人,皇上那晚念得紧。" "你……"我看着他皱眉。他看着我勾起嘴角低声道:"文宣,皇上心中竟然藏了一个如此人物,这么些年大家都没看出来。浅童等人知道了不知心中作何……" 白溪话没有说完,我便伸手握着他的脖子想阻止他说话,他看着我勾起嘴角哑声断断续续道:"原来……皇上心里也有弱点啊,不但是那个……文宣还有……浅童等人啊……呵呵……" 我脑中有些空白,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白溪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而后缓缓的弱了。 我看着他的脸色变了,茫然的松开了手。白溪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偶缓缓往地上倒去。我看着他,看了很久。 他死了? 被我掐死了? "白溪,白溪。"我回过神,把他抱在怀中拼命拍打他的脸。 "来人,快点叫军医。"我喊道。浅童第一个冲了进来,忙把我怀中的白溪放好,在他后背之上轻点了几下。 我跪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最后军医进来,浅童把我拉到一旁。军医忙碌之中我转身离开道了句:"救活了,把人送到朕的营帐中。" 晚饭我没有胃口吃不下,浅童看着我想说什么最后缓缓退下。我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混乱。 白溪在我营帐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十分了,营帐中灯火辉明,我坐在桌子旁看着榻上醒来的他。 他恍然坐起身,转头看到我愣了几许,随后淡然一笑。 我拿着酒杯看着他淡淡一笑道:"既然醒来,来喝一杯吧。"白溪看着我眯了眯眼睛,缓缓坐起身走了过来。他脖子上还有我留下的痕迹,我看了看垂下眼。 "边关不比京城,做出这几样小菜已是极限。"我淡淡的开口道。那几样小菜都是白溪爱吃的,他看了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他,食指不小心碰到了里面的酒,白溪挑了挑眉而后淡淡一笑接了过去。 "多谢皇上赐酒。"白溪勾起笑容仰头把酒喝下。我看了眯了眯眼睛。 "臣今日无礼,请皇上恕罪。"白溪站起身跪下道:"西疆百姓乃听信白溪谣言而起乱,请皇上从轻发落。" "既然没有想过会赢,为什么还要做。"我蹲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淡淡的问道。 "不试一次,怎会甘心。"白溪说道,而后咳嗽两声,有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我眯了眯眼睛。 "咳咳,此生如此,已是尽力。"白溪身子软了下来,我拉住他两人坐到地上,他低声道:"无所怨,只求皇上放过我哥和西疆数万……数万……"白溪说道这里再也说不出话来,手按着胸口呼吸紧促起来,我看着他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我和他的衣摆上。 最后他恍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倒是十分安详。 我抱着他坐在地上,天明时,他的身子已经冰冷了。我缓声呼喊了声浅童,让他去宣布白溪已死。西疆数万战士和他哥的命保住了。 我听到外面的声音,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看到食指缝里沾染的药末。那夜白溪的食指也是如此不小心碰到了酒,那指尖里也是藏着药,只不过那夜是迷药,这夜是毒药。今夜他看到我这个动作,想必已经知道我给他的结果了,于是很安详,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的就喝下那杯酒了。 一命换来数万命,谁的命值钱,谁的命不值钱? 我命人把白溪葬在里西疆边境,王代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西疆后事交由王代负责,王代在期间有意向方月岚结亲,我听了点了点头。姻缘随他就是了。边关总归过于苍凉了,有点喜事也好。只是这个年在鲜红的血色下没有过下去。 这个边关我是不想在呆下去了,我甚至没有见白若寒。我想赶快回京,京城很好。 在我找千堂之前他来见我。 "跟我回京。"我看着千堂开口道。千堂看着我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 我扬眉,他叹气道:"我知道,收拾了西疆东疆,就是南北了。到时自己也算是无家可归了。"我看着他没有吭声。 "皇上,你御驾亲征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淡淡笑道,声音很冷。 "臣是来向皇上辞行的。"千堂笑着说,脸色暗了暗:"上次收到父王来信,他身子不行了,臣要回北疆尽孝,请皇上恕罪。" 我看着他道了句是吗。千堂嗯了声。 我伸手拉他入怀,狠狠地揉进怀里。千堂身子僵硬了下随即软了下来,反手抱着我主动吻上我的唇。 在我身边的人还没有谁这么主动过呢,我有点兴奋。 (以下因为和谐和被举报了的原因删除若干字,肉之类的公邮内和群共享里有。:-)公邮和群文案上和下面有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公共邮箱:rouaroua@163.com (就是肉啊肉啊 咳咳。)密码:rourou(肉肉)大家都能理解啥,咳咳。 12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亮了。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就连空气对我来说都是冰凉的。 拥被坐起身,外面微风刮入帐中,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床上的凌乱,我几乎以为昨夜是一场梦,一场华丽的梦境。 穿戴好准备出营帐,浅童这时掀帐而入,他端着热水进来,神色有些难看。 我突然想到浅童一直和我睡在一起,那昨夜我和千堂在缠绵的时候,他,他在哪里?这问题一出,我心狠狠地疼了下。 "皇上,洗把脸吧。"浅童放下热水开口道,声音有些暗哑。我嗯了声,想问他昨晚睡在哪里,但话入喉却怎么都问不出。 浅童静静的服侍着我,他似乎一直都这么温柔,无论我做了什么。 有时我也会想这人的底线是什么?有时我也会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糟蹋了这么一个精灵般的人物。 "王爷今日一大早就离开西疆了。"热帕捂着脸的时候,我听到浅童低声开口。 千堂那个混蛋,他的身子……我猛然抓着帕子皱眉。 "是坐马车离去的,许大人跟同。听闻是老王爷病危。"浅童又道。 我听了,心里恍惚了下,随即一片空白。 浅童站在我面前,神色突然变得很忧伤,他开口道:"皇上,王爷刚走不久,还能追得上。" 我听了低沉一笑,扶着额头道:"追他做甚,他父亲病重,这能是小事。" 我不知道昨晚千堂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懒得想。既然得到了,那我是不会放开手的。 浅童嗯了声。 "……准备一下,我们即日启程,返回京城。"我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到了京城我们四处走动走动可好?" 浅童猛然抬头看我,看了很久,随后勾起抹淡雅的笑容道:"好。" 看到他笑了,我也笑了。 回京之前,我把方月岚叫来吩咐了几句,把他留在了边关。王代既然想拉拢他,那他的前程定然比在京中强的多。方月岚没说什么,只是朝我跪拜了下。 我也没有让王代大肆摆酒,一来边关事务太琐碎杂乱,二来边关的血腥味似乎还没有消除,喝酒对我们来说不太合适。而且我走的时候不想惊动太多人,毕竟现在这种非常时期,太过张扬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走的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难得的好天气。王代带着边关几十名将领和方月岚送我离开。我叮嘱了几句,王代颔首听命。 而后我看了看白溪的墓,挥鞭离开,至此再也没有回头。边关的一切都把它丢在边关,京城是个新的开始。 因为一路上也没什么事,所以回京的时间只用了一个月,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半个月。 说来好笑,一路之上听大街上的百姓言谈皇上就要从边关回来了,准备大肆庆祝。我和浅童等人听了只面面相觑,而后苦笑不语。 回到皇宫已是日落黄昏了,宫人都愣得张大了嘴巴,也忘了行礼了,我心情不错,便没过多理会。 小喜子看到我,嘴巴一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差点要抱着我的袖子哭了,我在一旁看的嘴角直抽,只得随意安慰几句。 在若华池洗了个舒服的澡后,去拜见老太后和太后。 太后对我一番说道,说没有提前来信,让老太后担心了。我心中冷笑面上不语,老太后一旁看着,最后看到我着实有些累了,便让我回蟠龙殿休息了。 我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再来想写有的没的,谁知还没有回到蟠龙殿便看到门前热闹的紧。站了成排的宫人和侍卫。 我忙走了过去,是柳泉兮和许若辰在那里。 我愣了愣,两人看到我也愣了愣。不知是不是几月不见的缘故,他们似乎都有些瘦了。 宫人悄声不语,小喜子抿了抿嘴悄悄往后退去。 我笑了笑道:"外面冷,进去坐。"两人听了行礼跟着我入蟠龙殿。 "皇上,你有没有受伤?听说白溪他向你射了一箭,怎么了?"进了殿许若辰开口问道,神色慌张忧心。柳泉兮看着我,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无碍。"我勾起抹笑容道:"白溪他……这件事……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许若辰听了嘘了口气点点头,软在锦木座椅上。 "天色不早了,皇上累了吧,臣告退吧。"柳泉兮站起身缓声道,他看向我,我直觉他有话要说,但他不愿说我亦不想勉强。 "嗯,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我站起身道。许若辰抿了抿嘴,最终和柳泉兮行礼离开。 我倒是真有些累了,他们走后,我便躺倒在蟠龙殿的床上睡了。 这夜睡得倒是安稳。 而后在宫内休养了两天便上了朝,文武百官大早就得到消息,对我的出现倒没显露多大的惊讶。我把五百禁卫军中表现好的论功行赏。后又说了对西疆的处置,众人没有异议。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阳春三月,北疆和东疆同时传来消息入京,一悲一喜。 悲的是千堂他爹去世了,喜的是许定三终于打了一场胜仗。两方折子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看着有些黯然。 最后下了两道圣旨去东北二疆。 除了这些,我在皇宫里的日子过的挺舒坦的。不过这日子渐渐的在太后她老人家,左口一个我该大婚立后,右口一个我该娶妃生子了的念叨中过的越来越让我心烦。 三月初八是太后她老人家的生辰,这是打仗后皇宫第一件喜庆的事,老太后的意思就是办场酒宴,冲冲。我想了想也好。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很烦。说不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烦躁。 太后生辰的前一天,我抱着浅童在怀中亲吻,有些情动。 心口忽然很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抓自己的心脏似的。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浅童睁开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没……"话还没有说完,我心一阵绞痛,哇的便吐了口血在床上,而后陷入黑暗之中。 可是即使陷入了黑暗,我仍旧感到胸口的疼痛,好像被人深深的刺了一刀似的。 朦朦胧胧期间我听到很多人在说话,有慌张的,有无奈的,有愤恨的,有恐吓的…… 最后所有声音沉寂下来,我听到有人悲痛的战战兢兢开口:"皇上中的不是毒,而是蛊。鸳鸯同生蛊,已超过半年时间,长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章好像有些乱 咳咳。 :-)更新 13 "鸳鸯同生蛊到底是什么?"三天后,我彻底清醒过来,靠在锦枕上淡淡的问殿内一直没有离开也不敢离开的御医。 数十名御医面面相觑,最后那个白胡子老头上前一步跪下道:"皇上恕罪,鸳鸯同生蛊取名苗疆的鸳鸯蛊,是同生共死之蛊。而且……"白胡子老头说道这里拿眼瞧我。 "还有什么?说。"我闭着眼睛问道,觉得心里仍旧烦闷,像是被谁控制了情绪。 "而且,鸳鸯乃是一雌一雄,皇上身中为雌,受制于雄,因此雌蛊又为子蛊。"白胡子老头咬牙一口气道。 我听了很久以后问道:"有什么危害。?"那天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蛊已过半年长成了。 "蛊成了之后母蛊控制子蛊,雄蛊控制雌蛊。皇上突然吐血,像是种了母蛊之人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老头道。 我嗯了声:"这么说日后朕都要在别人的控制下活着了,而且生死由他人控制。"我觉得我说的挺平和的,但是听到这话的一屋子人都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 "臣等该死。" 我看着他惊恐不安的样子笑了笑道:"都起来吧。朕又没怪你们,只是随口一说。" "皇上,世上之物,有因必有果。蛊毒虽难解却不是不能解。"老头扬起头看着我轻声道,我扬了扬眉看着他。 "苗疆。"他说了两个字。 我垂了垂眼道:"这蛊长成了,除了同生共死还有什么危害?对情事……"说道这里我脸色变了变想到了浅童、千堂…… "大抵无碍,雌蛊女子用来防身,皇上贵为天子……"白胡子老头忙开口道,说道这里他神色十分有趣,要说什么却什么又说不出,我看了微微笑了笑,最后让他们都退下来。 御医走后,我感到十分疲倦。他们没有说明白,我岂有不知,是药三分毒,对身子没有影响的话我也不会觉得如此累。 浅童和小喜子扶着我睡下,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为我盖锦被的手很轻柔。我想对浅童说什么,眼睛很涩,便睡下了。 我在皇宫内休养了几天,身体渐渐康复了几许,但是比着往日差了很多。我也没有去给老太后和太后请安,让小喜子去回了几句话而已。 许若辰曾来看过我,不过当时我睡着,听小喜子说他看了许久最后起身离开,我听了心里有些难受看不见坐在床头看又如何,徒增伤心罢了。 而柳泉兮,被老太后关押在皇宫的地牢里去了。蛊的痕迹查出来了,是我常用的那个金碗,上面有蛊的痕迹。在我这个蟠龙殿用膳的人多了去了,谁都有嫌疑,只不过他的嫌疑最大。 这天风和日丽的,我心情有几分好转,想到了柳泉兮便去地牢里看他去了。 皇家地牢比着当初复云楼的地牢好的不知多少倍。 柳泉兮人看上去挺不错,没有遭受多大的罪。人挺好,穿的也挺好。只不过精神面貌差了几分。 我看到他笑了笑,他看到我顿了顿。 "我来接你回去。"我靠在门边轻笑一声道。 他扬眉看我,似乎有些不解。 "你也听说了吧,鸳鸯同生蛊的事。按照你的性子不恨死我才怪,怎么可能愿意和我同生共死,这蛊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我淡淡的开口:"但要说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相信。" 柳泉兮听了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我接回去。" "不知道。"我勾起嘴角道:"先是我欠你的,后来把你困在这个皇宫里,说到底还是欠你的,你要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欠了的还了,大家也就扯平了。"我这么说道,本来是很正常很平静的话,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些悲伤。我和柳泉兮的关系似乎就只存在着利用、背叛,往复循环,到如今我不知道自己对他什么心,也不知他对我存了什么意。 现在想起这些似乎都晚了。 "这个皇宫恐怕容不下你了,太皇太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让浅童送你出宫吧。"我淡淡的道:"出了宫,四海为家,哪里都好。" 柳泉兮看着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最后笑了,很冷很冷的笑:"皇上既然心里从来没有相信我,也不必如此做,我这命本来就是死的,现在再死一次又何妨。" 我看着他,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皇上,我柳泉兮做事无愧于心,我是恨你,但这事跟我没关系。"柳泉兮淡淡的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皇上下的毒。" 我听了沉默不语,我想不出,这世上除了柳泉兮还有谁会如此恨我,亦或是想要控制我?难道是复云楼的人?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云熙的母亲好像是苗疆的……这件事难道真的和复云楼有关? "先回去吧。"理了下头绪我开口道。柳泉兮嗯了声。 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如果柳泉兮开口说不是了那就不是了。这点我倒是很相信他。 我把柳泉兮带回来之后让小喜子跟老太后言了一声,老太后也没多说什么。 如果真的是复云楼干的,那排除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京城这些天人心惶惶的,禁卫军大肆出动,寻找那天受伤的人,我听了摇头失笑。这种事情怎么找都不会有结果的,倒不如等待机会。 可是又三天后我知道,有些机会是等不到的。 这不知道是我第几次莫名其妙的心烦,而后把御书房的案几掀到在地了。我心情不好宫人不敢随意伺候,只有浅童和小喜子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边。虽然时常一句话都不说,但我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小喜子收拾御书房的时候我命人传御医前来。 来的是那个老头,他的名字叫高天喜。我冷冷的看着他,他跪在地上不吭声。 "说,这蛊到底还有什么?如果你敢欺瞒朕,那朕也让你尝尝这蛊的滋味?"我有些怨恨的说,心本就很乱,现在更是烦闷,很有冲动去杀人。 "皇上恕罪。"高天喜跪在地上道。我尽量压下心中的血腥道:"朕知道皇祖母和母后担心朕,所以有些事不会开口,但现在你不说,朕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天喜听了浑身一抖道:"皇上恕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是为了皇上好。这蛊发作一次皇上的身子便一次不如一次,下蛊之人自然也是如此。太皇太后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去南疆取药了,皇上不必挂忧。" 我听了笑了笑让他退下,而后两天翻阅医书,不顾小喜子和浅童的劝阻,一点一点的翻阅,直到傍晚看到有关鸳鸯蛊的言语,说是成型之后一直存在体内,如果不断发作,活不过三月,且无药可解。 我看着那几个字,茫然的丢下医书,活不过三月? 浅童拾起我丢下的医书微微咬了咬唇看着我,眸子伤心之色一闪而过,我看着他道:"你都知道了?" 浅童没有说话,我笑了笑,最后哈哈笑出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也许活不过三月了,就我一个人还心存奢望,如果不是这几天身子极度不适,也许我真的不会怀疑什么。 "皇上……"浅童上前抱住我道:"不要这样,我一直陪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心里一阵难受。 如果我死了你难道还要陪着我不成?如此傻。我想笑,最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去了凤仪宫,凤仪宫内清冷,老太后看到我神色有些凝重。 "我想亲自去南疆。"我开口冷声道。老太后看着我,许久以后点点头道:"也好,去南疆快马加鞭一月时间,省时得多。" 我听了心中一愣,随即淡淡一笑道:"在走之前,把遗诏……" "有哀家在,谁敢乱动这大燕的天下。"老太后看着我开口道:"有些事哀家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什么样,哀家比谁都清楚。皇帝南疆你就去吧,这天下放在你手中,哀家也放心。" 我听了顿了顿,最后行礼离开,临走我开口道:"您既然也看出我不是你孙子了,有句话我想说,如果三月我回不来,您就另立新皇吧。" 说完我离开。 有些事不需要说的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呃,本来打算一直写到后面去南疆,咳咳 但是实在熬不住了,更到这里吧,尽量赶快写吧。这文似乎拖拉了很长时间 :-) 14 临走之前我见了柳泉兮,两两相对无言语。 最后我道:"如果要离开皇宫就趁着这三个月吧,暗影会帮你的。"柳泉兮听了皱了皱眉看着我抿嘴想说什么最后咬了咬唇。 我看了看他最后转身离开,出了流云阁我总觉得他喊了我一声,但回头身后两盏清风。我勾起嘴角笑了笑。 没想到回到蟠龙殿的时候许若辰会在那里等我。 许若辰站在那里,一身淡黄,可爱的娃娃脸带着些许肃穆,让我突然想到几个月前他把我从那杯毒酒下救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如此。 小喜子和浅童微微躬身领着宫人退下了,我缓缓走了过去淡淡一笑道:"听说了?" "嗯。"许若辰道,随即沉默不语。 我坐在明黄色的龙椅上看着窗外精致的雕栏,看着满园的榕树,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皇宫的景色。 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不想在意,到责任,最后到如今将要离去。这个皇宫给我感觉我竟然有些说不清楚,有喜有悲。到底是喜多一点还是悲多一点我真的弄不清楚。 只是,几个月前自己还后悔为什么活在这人世带着前世悲痛一世的记忆,如今突然得知自己三个月后也许真的就不在了,只觉得恍恍惚惚的,还带着一丝难耐的悲痛。 人生如梦,牵扯太多就不容易放下。我喜欢上浅童,得到过白溪,占有过千堂,禁锢着柳泉兮,束缚着许若辰,但在我心底残留最深的是文宣的影子。如果时间重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文宣忘了而后安静的过这一生。也不会有这么痛苦,也不会这么挣扎,也不会把别人当作他的替身来喜欢。 想到这些我朦朦胧胧的,发觉自己真的不是个东西。在这个大燕王朝原本最最不喜欢欠的情债,到最后我欠了个透心凉。 "皇上什么时候离开?"许若辰轻声开口道,我看向他,他垂着头。发丝掩盖了半边脸,隐隐约约的让人看不清神色。 "尽快。"我本想说明天,但话到口边不知为何改了。 "哦。"许若辰道,而后他沉默,他沉默,我亦无话可说,只是愣怔怔的坐着,突然觉得这个蟠龙殿有些冷清。 时间缓缓而过,直到外面突然传来更漏之声。我和他都微微动了动。 "你父亲和你哥都挺想你的,等我出宫了回家去吧。"我淡淡的开口。 许若辰抬起头,眸子没有任何光亮,但却让人觉得锋利无比。我不由自主的错开眼睛,随即又觉得有些窝囊,他看不到我心虚个什么? "皇上,这皇宫挺好的。"许若辰开口低声道,我听了心里一酸开口声音有些冷道:"许若辰,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你该知道,你救过我,我帮过你,大家扯平了。" 许若辰猛然看向我,神色有些苍白。我看了扬了扬眉勾起嘴角正准备说些什么,许若辰猛然站起身,我以为他会甩袖离开,谁知道他甩袖走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肩膀,而后很正确的吻在了我的嘴上。 我有些愣住了,愣住的结果就是许若辰的牙咬到了我的舌头,我们同时闷哼一声。而后我回过神,推开他骂到:"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身上有蛊,你竟然这么胡来……" 我没有说完,许若辰便抱着我,趴在我肩头低声道:"骆御寒,我等你回来。"这一句很平常的话让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对你什么感觉,我只觉得难受,我等你回来,你会没事的。"许若辰又道。 "……你对我的感觉?你把我当成你爸,恋父。"我本是很气愤的说,话落音却觉得十分无力。 许若辰抱紧了我最后低声道:"我们算是同生共死过,我是你的君侍,君侍哪能说离开就离开,皇上若是死了,我们都要陪葬的。骆御寒你要回来。" 心忽然软了,我把许若辰当作朋友,他了解我的一切,两人的关系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比着朋友多比着恋人少。 "好了,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又不是回不来了。"我最后笑了笑把他微微推开道:"你和柳泉兮留在宫里我也放心不下,你多照顾他就是了,有什么事多听听他的。" 柳泉兮不会看着许若辰撞到南墙还不回头的,所以我也不用过于担心。 "嗯。"许若辰低声道。 "回去吧。"我开口道。他嗯了声,不动。 我抿了抿嘴,他还是不动。我皱了皱眉,他仍旧不动。我咳嗽了两声,他动了动行礼道:"微臣告退,希望皇上归来时,微臣能亲眼看到皇上。"我眨了眨眼睛,这话什么意思?还没等我想透彻,许若辰已经离开…… 这晚,我搂着浅童躺在床上,他靠在我肩头上。没有欲望没有激情,但挺安心。 我笑了笑,浅童拿眼看我,我吻了吻他的唇道:"睡吧。"他嗯了声,闭着眼睛,手却暗自抓着我的衣摆,我看了心酸。抚摸了下他的秀发,最后也闭上眼睛。 我带了二十禁卫军前往南疆,人多眼杂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现在朝堂和民间对我的病情似乎有各种猜测。 策马离开京城,我回头看了眼皇宫,最后转身离去。 这二十人是当初跟随我到西疆的那五百人中挑选的,口风严谨,而且为人忠厚。我对他们也多几分信任。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休息,最终到达南疆的时候已用了半个月。众人骑马站在那里有些莫名。 南疆多群山,四周望去都是丛林和河流。我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皇上……"浅童低声喊了我一声,我嗯了声道:"大家小心点这里不太太平。" 众人道是,我眯了眯眼,最后扬鞭穿过丛林…… 踏入丛林,感觉有些古怪,我微微皱了皱额头,里面好像有许多烟雾似的。 "皇上下马小心走吧。"浅童低声道,我嗯了声,翻身下马,心里突突的涌起不好的预感。 几人下马而走,走了很久却仍旧走不到头似的。 这让我突然想到了小说中的阵法,想到这里我顿了顿,拿起浅童的剑在树上刻了个印子,而后再走。 不过一刻钟我又看到了那个剑印。 一行人哗然。 "大家小心点,有人在这里等我们。"我开口道,心思转动,奇怪我出宫的事绝对不会流传出去的,有人竟然这么早的下套等我们钻?难道皇宫内有人通风报信?复云楼?还是别的人? 我刚这么想到,听到一声冷笑。那声音我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出是谁。 "大家小心不要乱了。"浅童低吼一声道。 有风吹过来伴随着大量的烟雾。 "里面有毒。"不知道有谁喊了声,二十名禁卫军突然慌乱了起来,手上的马不断的蹦跶。我们这里乱了套。 暗中不知谁放了箭。浅童帮我打落几根,我看了看咬牙道:"大家小心,骑马离开,朝着没有烟雾的地方去。" 我说完和众人一起上马,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这时什么也想不出,只能先离开。 我骑得马突然鸣叫一声,而后狂奔起来。我听到身后浅童惊呼一声,我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头这时一阵一阵的昏,马还在狂奔不知多久猛然停住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某个崖边,那里一人青衣在哪里,举止风雅,十分漂亮,竟然是陆方然。 我看着他道:"是你?"他看着我笑了笑道:"是我。" "为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他没有说话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道:"皇上,我奉命带你回去,跟我走吧。" 我笑了笑道:"你休想。"我终于明白我的行动为什么被外人知道了,我的太傅,竟然是个双面间谍啊。 "皇上你带来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跟我回去吧。"他淡淡开口,手抬了抬,数十人出现在他身后。我想到浅童,心中一冷。 随即冷笑了两声道:"你让我跟你回去我就跟你回去啊,你当我是你家的狗啊。"陆方然脸色变了下随后冷笑道:"那微臣得罪了。" "可是大人,主人命我们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回去。"一个黑衣人上前道。我听了眯了眯眼睛,陆方然脸色一黑,一把抓住那人的喉咙,我只闻咔喳一声那人便没了气息。 而后陆方然看着我,眸子复杂不已。那神色有恨有无奈还有隐忍的羡慕,我看着莫名其妙。 "抓住他,不择手段。"陆方然开口。 数十人围向我,我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两声,忍住头部的不适应道:"陆方然,你休想。"而后狠狠的拍了下马,马跳起来朝悬崖处奔去。 "抓住他,不要让他死。"陆方然吼道,声音里带着几许惊恐。 在马掉落下去的时候我脑子昏沉,最后记得自己掉入了水里,哐当一声,我在最后落崖的时候似乎听到他再喊我,他说你不能死,你身上有蛊不能死不可以死。 他的声音很哀伤,而后再也听不到别的了,我脑袋昏沉,最终能做的是死死的抱着马头。 许若辰和柳泉兮还在皇宫里等我,浅童生死不明,千堂远在北疆,白溪,白溪…… 这一次,这一次不知大家还能不能再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大家中秋快乐 :-), 有错误提出偶修改 昨天半夜四点才睡,咳咳,今天一点半起床 :-)更的晚了点 不过中秋还木过哦,o(∩_∩)o 哈哈 大家开心啦。 15 脑袋很疼,周身一会热一会冷,感觉有很多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伸手想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很吵。 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咙很干,呜咽几个字疼的厉害便不在吭声了。而后觉得嘴角微微湿了,有谁喂我喝了点水……喝够了之后,我又沉沉的睡下,只觉得浑身很难受。隐隐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叹了口气。 我能张开眼的时候,我冷冷的看着这个石屋,周围除了石墙什么都没有,连个精美的雕刻图案都没有,要么也该有几张沙发吧,我皱眉想,这家屋主真是小气。 我正想着,门口传来细细的脚步声。我很自然的拿眼去瞧,映入眼睑的是一张绝色的容颜。发丝未束,凌乱的随风轻动,一身红色,衬着他的容颜十分精致。 我看着他的衣服有些怪异,觉得这样穿着似乎在拍戏又觉得这样穿没什么。这个想法让人很窘迫。 他看到我愣了愣,很美的一个人,只不过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端秀的眉峰紧皱着,似乎带着些许厌恶又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我抹了抹鼻子缓缓坐起身笑了两声道:"是你救了我?多谢了。" "……你太客气了。我没打算救你。"他咬牙切齿的说。我眨了眨眼这人似乎不怎么喜欢我。难道以前和他有仇? 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兄弟我们以前有仇?" 美人听了我的称呼,眸子蓦然张大,恶狠狠的瞪着我。 "呃,公子我们没仇吧?"换个称呼好了我好脾气的想,谁知刚说完他本就圆溜的眼睛更加圆了。 兄弟走不通,公子不行,那同志?我琢磨着正准备在换一个词的时候,美人有动作了,他一步跨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衣领看着我冷笑两声道:"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再杀你,何必装作不认识呢,我云熙什么时候这么卑鄙。" 我听的晕晕乎乎的,听了个重点,他名字叫云熙。 我咳嗽两声挥开他的手咳嗽了两声道:"我管你是云稀还是云厚,你抽什么风。" 云熙站在我身边皱眉看着我,一脸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那表情挂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怎么看怎么阴森。我咳嗽过后看着他,觉得被他刚才那么一拉浑身有些泛酸。 我看着他,他瞪着我。 "……你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我在河边救你的,你出京寻药为什么会掉落万洋河里?"云熙沉默了许久看着我一字一字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说道这里我心里突了突。 而后我猛然站起身拉着云熙道:"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说道这里我脑中一片空白,很多画面交织,有精致的房子也有高楼,有奔跑的汽车也有飞驰的良驹……画面很乱,我脑袋很疼。 "你怎么了?"云熙上前扶着我问道,我抱着头蹲坐在地上,脑中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物,能想到的东西都是死的。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认识我对不对?"我抓着云熙问道,恶狠狠的抓着,我清楚的看到他眸中的自己是一副狰狞的模样,云熙皱眉看着我点了点头,而后抬手劈在我肩膀上。 我脖子一疼晕过去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这个小石屋。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云熙坐在床头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的十分累赘的白胡子老人。 "你醒了?"云熙看到我问道,我嗯了声坐起身,心里却很茫然无措。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的过去,我的一切一切都不记得了,我空白一片。失去了记忆人活着还有几分真实,我不知道,我头很疼。 "你不要想那么多,这苗疆的大夫,他说你可能是在水里泡的时间久了,加上中毒,发热几天,导致有些不清醒,等日后多补补就好了。"云熙轻声道。我抬眼看他嗯了声。 他微微垂下眼睛,我知道他那些花是假的。我总觉得他想说的是我掉入水里时间太长,所以烧坏了脑子。 "你认识我?"我问道。 云熙顿了顿点点头道:"……认识,你家住在京城,你名字叫……叫骆御寒。"直觉他在说谎,不过这时我也不能反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骆御寒三字划过心脏突然有些酸,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收拾好心思,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和云熙是友是敌,我只能慢慢的防备着他。 云熙看着我,神色微微动了动,随后恢复如常,漂亮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 这天过后我又休息了三天,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没走几步路就觉得累,跟怀孕的女子似的。 这三天中,云熙一直陪着我,夜晚离开,清晨来。每次看着我都若有若无的皱着眉头。 他在试探我,我知道。我不想多做追究,毕竟俩人的关系谁说的准。而且直觉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天,空气很好,我走了出去。云熙坐在外面的草地上,看到扬了扬好看的眉道:"身子还好。" 我嗯了声坐在他身边看着远处,有些迷茫的看着远处。 "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开口问道。总觉得心一直在提着,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做,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好像有谁一直在等着我。 想到这些我就头疼起来。 "别想了。"云熙低声道:"有些事强求不得。" 我好像一直在强求什么,即使想不起自己曾强求什么,可是心里很苦很酸。 我到底忘掉了什么?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失忆很狗血来着 咳咳, 更新, 16 没有人喜欢脑袋里一片空白,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每天都跑到云熙把我带回来的那个河流旁,望着流动的河水和远处的瀑布很久很久都不说话。 我只想的起,我在水中躺了很久,河水冲刷着我的脸,我知道岸边就在眼前,却一丝力气也没有。不知何时听到远处脚步声,而后抬眼,只触及一片红色,便陷入了黑暗。 除了这些,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脑海中只剩下那抹红,那是云熙所穿的红衣。 云熙告诉我,我中了蛊前来苗疆求药的,不知为何会掉落在这里。他看到我的时候我还身中迷药,最后因在水里泡的久了,引起发热,一直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胡话。他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有些闪烁,我知道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我没有问出口,总觉得我俩之间的关系似敌似友。 我也尽量的不去想以前,因为每次想起头都疼的让我痛不欲生。我尽所能的把心放平静,但我总觉得烦躁。烦躁中还带着几许难耐的悲伤,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手中一点一点的流失。很重要的东西,要不我也不会烦闷。 "不要想那么多了,过两天我带你去见我外公,他会把你体内的蛊给医治好,到时你就能想起以前了。"云熙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抿嘴一笑,讽刺异常:"前几天你刚从水里出来,身子又差劲谁敢拉着你四处乱溜达?" 我听了心里有些汗颜,为自己刚才一闪而逝的疑惑。 我靠在树上最后顺着树坐在地上,云熙皱了下眉头也坐在了地上。 "……这里景色挺不错的,比着大城市又没有污染。"我低声道。 "什么?大城市污染?"云熙看着我,眉峰里带着些许不解,我也有些困惑,我到底说了什么?但又觉得这样说似乎没错。 难道真的是在水里泡的时间久了,所以傻了? 想到这个我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的笑还真多。"云熙道,我看着他扬了扬眉。 云熙扯起一抹笑容道:"我曾看过几种,不知道哪一种才是你真正的表情。" "……"我决定保持沉默。云熙也没有再说什么,耀眼的阳光打在他光洁的肤色上,看上去有一种绝艳的美,我微微失神。美的东西大家都喜欢,没有什么对不对。 云熙带我去他外公家,听他言谈之间他外公在苗疆的地位挺高的,对他也十分疼爱,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忌惮他外公。 "千万不要说你是女真族的记住了吗?"临走,云熙一字一字的对我这么说,我听了扬眉看他。 他神色似乎有些哀伤又似乎多了几许无奈,总之很复杂。 这个表情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有仇,但他又如此不遗余力的救我……这个人挺矛盾的。 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慎重的点了点头。他看了微微一笑,领着我往山下走去。 其实这已是苗疆的范围了,云熙他外公就住在这个万洋河的最下游。站在河边远远的可以看得到,但是想走过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我身体的状态很差劲。 云熙倒是挺顾念我的,走几步停几步。一路之上我们都没有说过几句话,越是接近他外公所在地,云熙的表情越是沉重难辨。 他外公住的地方叫九云寨。里面的人看到云熙都挺恭敬的,称他为小公子。他们看到我有些讶异却并未多说什么。我打量着四周,这里似乎有自己的部队,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小心些,不要乱说话,他们可都会用毒。"云熙低声在我耳边道。我嗯了声。 九云寨住的不是什么高楼大厦也不是什么精美的古代楼阁,而是竹楼。一个一个挺漂亮的竹楼。 云熙带着我来到最大的那个竹楼旁道了句:"外公我回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有人打开竹门笑道:"怎么现在才回……"那人看到我,神色猛然抽了抽,清朗的容颜整个扭曲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认识我…… "舅……舅舅,你怎么来了。"云熙有些慌张的看了那人一眼又看向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里面传来洪亮有力之声。 "进去再说吧。"门口的青年缓声对着云熙道,眼睛却如同毒蛇一般盯着我,似乎我对他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很抱歉,我想不起来。 我们进了竹楼里面,里面的家具都是用柱子编织而成的,十分精致。搁着现在应该可以卖不少钱,我心里暗道。 "云熙,他是谁?"我抬眼看向声援处,正对着我的前方坐着一方老人,年约五十,脸面白净,眸子锋利如刀。虽然带着岁月痕迹,但仍旧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个美男子。 "外公他……" "在下骆御寒。"我上前一步开口道。老人扬眉看我嘴角勾起抹淡笑道:"云熙的朋友?"这话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是或者不是。 "外公,我们才不是朋友呢,我只是偶尔救了他一命。"云熙走上前拉着那老人的手笑嘻嘻的道。 老人看着我,我看着他。这些我都没办法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爹,云熙刚回来,让他们去休息一会吧。"跟在我身后的青年上前一步道。老人仍旧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 云熙忙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离开,我转身的时候似乎感觉屋内的两人还在看着我,一直像是要把我看穿似的。 关上竹门,云熙拉着我离开,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只是嗯了声。 我看的出他神色有些紧张,难道是关于我? "进来,这是我住的地方。"云熙把我带到一个漂亮的阁楼上时道。等他关上门的后,他有些神经质的在房内走来走去,我看着眼疼便坐在竹椅上。 "你别不当回事啊?该死的舅舅怎么会回来?"云熙喃喃道,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下你惨了。"说完他看向我,圆润干净的眼睛猛然睁大道:"都死到临头了,你怎么还这么风轻云淡?" "……你舅舅是谁?我和他有仇?"我问道。云熙漂亮的容颜垮了下来道:"是了,你倒是什么都忘了……我舅舅是南疆的王爷,素上桑。"云熙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有趣,好像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但我只能哦了一声,似乎听过,但想不起来。不过他是个王爷,我和他有什么仇?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狗血了, 汗~~这个剧情走向有点不受我原先的控制了 咳咳 17 我住在云熙的旁边,他说这是他强烈跟他外公要求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悻悻的,似乎很不乐意又似乎有些得意,我也懒得猜到底为什么。住在哪里都一样,我觉得如果可能泥巴坑里我都能住的下去。 九云寨的环境挺好的,四面环山绕水的,空气新鲜适合养身子。 来到这里之后云熙绝口不提给我治病的事情,不过看得出他有些焦急,尤其是眸子对上我的时候。我想大概和他那位所谓的王爷舅舅有关。 总觉得这世间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多,如果他舅舅素上桑和我有仇,那么以他王爷之姿一句话的事我大概便没命了,毕竟这是他家地盘上。 可是这么几天过去了,他那位舅舅丝毫不动,有时看到我甚至还眉开眼笑的。 每次看到素上桑的笑容在联想到云熙的话。我总觉得这一家人十分的有意思。 云熙是不大喜欢我跟素上桑走的太近的,每次素上桑想对我说什么,云熙总是出现而后抿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素上桑有几次都无奈的失笑。 他们的关系的确耐人寻味的紧,我在一旁看着抿嘴不吭声。 "你别和我舅舅走的太紧……"这天云熙拉着我回他房间后忍了几忍这么对我说。我扬了扬眉道:"为何?" "你不懂,他真的会杀了你的。"云熙摇头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苍白喃喃道:"死了倒还好,最怕的是生不如死。"那种苍白无力的颜色印在他漂亮的容颜上似乎有些不称。 我笑了笑道:"……我和你……"我本想岔开话题问我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但是话出口又觉得不该问,于是顿住了。 "你真的想知道。"云熙拿眼看我道,朱嘴微微抿起,带着些许坏坏的味道。 我抬眼看他。 "你曾经救过我,而后为了报答你,我留在你身边。在外人看来我是你的人……"云熙一字一句的说。 我哦了声没有接口。 "……你不说些什么?"云熙托着下巴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问道。 "我该说什么?"我笑了笑道:"说原来我们是情人?但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还是说这些是你随口说的?"和男人是情人,我心里很平静,好像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云熙听了哈哈笑出声,白皙干净的脸庞瞬间红了,而后笑的很抽风的对我挥了挥手道:"失了忆怎么变得这么有趣了。" 难道我以前很无趣?我摇头失笑。云熙笑了好一阵子终于不笑了,看着我愣怔怔的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过去?" "你愿意告诉我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 "……我不知道。"他这么说道。我有些好奇,难不成我以前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至于吧,我觉得自己是个挺不错的人。 "如果现在不想说,那就不说吧。"我淡淡的开口,我不想他为难。他没为难过我,我何必为难他。何况知道了我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倒不如自己想起来的好。 云熙听了我的话看着我,最后笑了笑。 而后我们又说了些别的,掌灯时分我在他那里用了饭,回到自己住所,躺在床上聊无睡意。外面很静,能隐隐听见昆虫的鸣叫。细听许久后,我闭上眼睛,默数着绵羊。 不知数了几万几千几百几十几,我睡着了,但是有些不安稳。 我梦到一抹穿着青衫之人,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容颜,但能感觉的到他的慌张,他慌张的四处寻找着什么,不知为何我就知道他在寻我,我想走过去抱抱他,可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 他找了很久,而后从我身边穿过,我想喊住他告诉他我在这里,但是我无论怎么开口都无法发出声音,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最后他消失了,消失的地方变成一片血红。 我猛然坐起身,粗声喘着气,脑中只想得起那抹青衫和那人周身隐藏的慌乱,最后的那抹血红让我心惊肉跳。 可是我还是想不起那人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觉得心疼,很心疼他。 下床推开窗户,月光打在上面。有月华的地方显得十分悠然,而远处黑暗之处却让人感到窒息。 心口还在乒乒直跳,我想今夜恐怕是不会睡着了,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推开门的那瞬间,我听到细微的声响,我知道有人在监视我。这人也许是云熙他外公,也许是素上桑,也许是云熙他本人派来的,反正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就当保护我的安全好了。 我朝月华无法触及到的黑暗之处竹林深处走去,刚才那抹黑暗让我难受压抑,而此刻进入这里则让我恍然,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正准备离开,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好像是云熙的。我顿了顿,最终决定继续听下去。 "你又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竟然把他带入父亲面前。"这声音似乎是素上桑的。 "舅舅,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早就让外公帮他治病了。"云熙恶狠狠的。 "你以为父亲是这么好糊弄的?父亲只是没有确定,如果确定了他的身份,他还会有命。"素上桑说。 "落在外公手上也比落在你手上好。"云熙道。 树林中一阵沉默,而后是压抑的喘气声。 "……舅舅,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要阻止我。"云熙又开口道,声音里藏着一分后悔。 我在一旁听着觉得十分有趣,两个人似乎都不打算要我的命,但又因为某种观点而意见不相同。而最最有意思的是两人似乎都不愿意伤害对方,却在不经意的时候又伤害对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死鸭子嘴硬? 这个苗疆真是有意思。 不过看来在云熙和素上桑面前我应该是安全的,倒是云熙他外公是怎么回事,看来要找个机会好好的了解一番。 想到这里,我轻轻离开。斑驳的月华从罅隙中落在竹林的地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翌日天色大明,我便去寻云熙准备和他坦白的谈谈,也许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糟糕。 我去的时候,他似乎刚起床,睡眼朦胧的,表情十分凶悍和那漂亮到极点的表情一点都不搭,典型的有起床气。我看了抿嘴一笑,记忆中似乎有谁低血糖,清晨总是要被吻醒……想到这里我心口突然疼了疼,像是胸口那道丑陋的伤疤在疼又像是心在疼。 "你……"云熙皱眉看着我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小公子,主人请你和骆公子一起去见他。" 云熙哦了声,神色莫名,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老人家的邀请不能不去,于是云熙迅速整理好表情,收拾好起床气。把自个弄成个贵公子模样和我一起出去了。 走到他外公的竹楼里,我看到素上桑坐在那里,他爹正和一人说着什么,那人一身青衫,面相白净转眼看到我,脸上表情欣喜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 o(︶︿︶)o 唉。这个h一二三四五天木有人举报,我正乐呢,结果今天看到一张大黄牌 o(︶︿︶)o 唉,乃不喜欢吃肉可以留给别人啊,咳咳,虽然昨天我也锁了,但是o(︶︿︶)o 唉毕竟进群或者是登录邮箱都有点麻烦还想着今天解锁呢,哭。 过两天把肉都删掉,我晕。 日后h部分直接归入邮箱和群共享,文章里还是不出现了。 :-),我想小皇帝还是赶快回京城吧,要不然要大乱了天下,我这是纠结的什么啊,啊啊啊。 18 我看着那人的笑容直觉头皮发麻,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他看了我之后在云熙他外公耳边嘀咕几句,他老人家的脸面就有些难看,神色铁青不说,看我的眼眸似乎恨不得吃了我。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对我冷笑一声而后轻声道:"原来是当朝的皇帝驾临,我这把老骨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我听了心头着实囧了下,感觉出现皇帝俩字特突兀又觉得原本就该这样子。 不过要说我是皇帝,我真觉得这个世界疯狂了。 "你认错人了。"我诚恳的对着云熙他外公道。 那青衫之人看着我扬了扬眉,又对着云熙似笑非笑道:"是吗?小王爷也这么认为?"语气十分恭敬但我却觉得有几分刺耳。 "云熙……"老头子冷声开口。 "……外公,他……他真的不是皇帝。"云熙上前一步咬牙道,神色很郑重。我看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家人和皇帝有仇。不过也不能因为这把我连累进去吧,我皱眉想。 "你还敢骗我。"老头子的手狠狠的拍向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神色变得十分狠厉道:"他印堂发黑,面色发黄,一看便知中了蛊。我苗疆以蛊出名,你当真我看不出?大燕的那个狗皇帝病了,闹得满城风雨你当我一点都不知?你倒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敢带着他出现在我面前说慌。" 老头子恶狠狠的说道,像只发怒的野鸭,不停的拍打着翅膀,云熙听了浑身抖了下。 "父亲……"素上桑上前一步皱眉道:"我上次进京,到见了皇帝几面,容貌和此人到十分相像,不过言谈举止到差了几分,所以不敢冒然开口。如陆使者说是,那他到真有几分是皇帝了。" "舅舅……"云熙看向素上桑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声。素上桑面上到平静。 "如果能抓住皇帝,对我们复云楼和老太爷都是件天大的喜事,小王爷难道不高兴?不想替王爷和王妃等人报仇?"那个姓陆的温雅的开口道,盯着我淡淡一笑,那笑容本是十分清俊,但此刻在我眼里却有点像是恶毒的巫婆。 "外公……"云熙低声喊了声。 "如果老太爷和小王爷还不能确认,那在下倒还有个法子。皇帝八年前胸口中了一刀,想必印痕还没有消失,不如验证一番。"陆某人又道。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这就过分了点吧,莫不是看上了我。"这话音落,大家颜面表情各异。 "好了,把他先关押起来,是不是我很快就知道了。"老头子开口冷声道。 "老太爷说的是。"陆某某躬身道:"不过此人对复云楼来说十分重要,希望老太爷能准许我带他回京以备大事。" "我不管他对你们复云楼重不重要,现在他人在我手上,想带他离开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老头子一点都不领情道:"你今天帮老夫了个大忙我感激你,不过要想以这为人情那免谈。还有你们那个复云楼少和我九云寨扯上关系。" 老头子这话说完,我看到那个姓陆的神色有些忧虑。 我被老头子呼喊来的人带到了地牢,临走云熙、素上桑和陆某某都望向我,神色不一。不知为何我有个错觉,这仨人似乎都不想我死。至于原因,天知道。 老头子家的地牢十分阴暗,进去便闻到一股霉味,也不知道里面死了多少人。如果有机会倒应该让他也尝尝这滋味,我恶毒的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而还之。想到这些我叹口气,现在这些也只能是想想,真的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因为地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里面也没有灯火,我便靠墙而立。直觉地上很脏,因此我宁愿站着。 不知多久,我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想睡却无处可睡,只得强打精神。幸好自己什么都没有,意志力却是有几分的。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头有些难受,渐渐的好像难以呼吸…… 大抵不知何时我听到细微的声响,听那脚步声,应该是云熙的。 我皱眉,有些奇怪,老头子难道这么放心他。 "骆御寒你在什么地方?"云熙低声喊我,声音里带着些许惊恐。 "这……"我开口道,这时才发现自己喉中疼痛竟然有些说不出话,这个地牢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快点跟我离开。"云熙上前拉着我的手急匆匆的道:"这里全都是毒,呆的久了不死也会傻的。" 我听了心中一惊,这个老头子果然够歹毒。 云熙拉着我出了地牢,出去了我便看到外面明晃晃的火把,老头、陆某某还有素上桑站在最前面,后面是那箭的弓箭手。我看着着实囧了下。这阵势电视里面倒是经常出现,不知我们有没有那个幸运能够逃脱。 "云熙,你太令我失望了。"老头子摇头道。素上桑一旁沉静,陆某某看着我眉目间俊然。 "外公,你要杀便连我一起杀了吧。"云熙上前一步站在我前面道。我听了心中微微动了动,不由的看向他。他半张绝艳的容颜上带着几许认真,我看的有些心惊,我们什么关系,他宁愿如此,难不成真的是情人? "你……你反了,你忘了你母亲怎么死的了?"老头子浑身颤抖的道。 "我自没忘。"云熙仰头道:"父王死后母亲跟着自杀。" 原来牵扯国仇家恨,这下纠结了,看来命要葬送在此了,我不情愿的想。 "云熙,你过来,要不然别怪外公心狠手辣连你一同杀了。"老头子又道。 "……外公你要杀便动手吧,我也好去见父王和母妃。"云熙哈哈笑了两声道,声音有一丝苍凉。 "你死不要连累我。"我在他身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云熙抓着我的手狠狠的紧了紧。我说的是实话,我还没有活够,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想起来,所以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老太爷,皇帝身上的蛊牵扯到楼中一位很重要的人身上,所以他不能死。"陆某人开口道。 老头子停了冷笑一声。 "父亲,皇帝是该死,妹妹的仇早晚都会报,但现在杀了他似乎太便宜他了。"素上桑开口道,神色恭敬而带着几许温雅,说出的话却是狠毒无比。 "相宇说的是。"这时我身后突然有人开口,吓了我一大跳。我猛然回头,看到一张儒雅的容颜,是那种典型的书生类型的人物。不过他怎么进来的?而且对面的人竟然没反映? "师父。"云熙回头,脸上带着莫名的欢喜喊了声。 看他的容颜我突然觉得我们有救了,不管是敌是友,他救云熙一定会搭上我。 "老爷子,这皇帝既然命不长了,那就不用脏了你的手。"那人朝老头子拜了一拜有些不招人喜欢的说道。 "还是你小子说话中听。"老头子脸色缓和了下道:"既然你席万倾都出马了,那这狗皇帝的命先留着吧。" "老爷子,在下有个提议不知你意下如何?"席万倾笑眯眯的说。 "说。" "在下想让皇上看看南疆王府的黑狱,也许那时皇帝会想起什么。"席万倾笑道,说不出的风雅。 "师父,你……"云熙惊叫了一声,脸色刷的苍白。 黑狱,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垂眉想。看来还没从虎口里逃出来就要落到狼嘴里了。 这时大家一阵沉默,最后老头子哈哈笑了两声道:"好,席万倾,老头子我答应你。" 莫名其妙,这是我被素上桑和席万倾带走后的感觉。 云熙莫名其妙把我带到了这里,他外公一口咬定我是皇帝要宰了我,他舅舅有个黑狱等着我去钻,还有最最莫名奇妙突然蹦出来的席万倾。 不过说来也挺搞笑的,那个陆某叫陆方然他是复云楼的跟着席万倾理所当然,但是云熙竟然也跟来了,甚至一刻不离我身边。这让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有机会我带你离开,外公的药我已经拿到手了。"云熙趁着席万倾和素上桑说话的时候低声对我说,我哦了声。药吗?我直觉不信,蛊若是这么容易解,他何必带我来此。还有那个老头子答应的太爽快了,我不信里面没有阴谋。 "别想这么多了。"云熙冷笑两声道:"有人也不会舍得你死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陆方然。 这个陆方然看我的眼神恶毒的很,他救我后,谁知道我在他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按说你们是一起的,但你好像不太了解你们的组织?"我开口道。 云熙看着我脸色有些复杂,最后看向席万倾,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云熙告诉我,南疆王府在南疆最繁华的地方,南疆四季恒温,到有点像是现在的云南。我这么想后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云南?南疆?两个词一起出现在脑海中,我竟然不觉得突兀。 两天过后,我隐隐听到席万倾和素上桑说明日就可以进城了。 不过天公不作美的是那晚下了雨。一行人只得在石洞里躲雨。 下雨天我的心情很糟糕,很烦躁。云熙看着我道:"你似乎很讨厌雨?" "……我不知道只觉得心烦。"我靠着石墙说,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我说不清。 "今晚离开。"云熙靠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嗯了声。无论如何试试吧,看云熙神色,我是不想尝试黑狱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把偶家小寒赶快弄回京城去 呆在这里太烦躁了,还是写京城比较爽 呵呵,这章大概也许有些莫名其妙,下章以云熙的口吻述说事情大概就连接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o(︶︿︶)o 唉赶在十二点之前更新 19 云熙说要带我离开,今夜倒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席万倾和素上桑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我们和陆方然。陆方然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云熙皱眉看着他,我笑了笑对云熙道:"我们走……"云熙嗯了声又瞪了一眼陆方然。 陆方然自然不希望我落入素上桑手中,他想要带我入京城。也许是和我身上的蛊有关也许是别的,总之我要离开素上桑他是不会反对的。 我和云熙离开,陆方然隔着几步跟着我们。夜雨有些微凉,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陆方然看样子想跟着我们,不过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挺老实的转身走进了石洞。 席万倾和素上桑除了跟着的陆方然根本没有带人前来,所以我们走的也算是正大光明。 我和云熙顺着路慢慢的行走,不过刚走不久,就看到远处的素上桑和席万倾了。两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似乎都有些激动,离的远远的我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微妙气氛。 我和云熙不由自主的都顿了顿。 席万倾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素上桑前进一步,突然拉过席万倾狠狠地抱住了他吻上席万倾的唇。云熙眼睛蓦然张大,准备开口,我忙伸手捂着他的唇,感觉他的舌尖划过我的手心,一阵温热,我心里有丝麻痒,此刻却顾及不得,忙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走,放心,你舅舅不会伤害那个席万倾的。" 云熙抬眼看我,任由我拉着离开。 远处的两人有些忘情,我看了眼抿了抿嘴拉着云熙快步离开。 因为是下雨,我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只好胡乱走着。一路狂奔,衣服不多时便全湿了。 云熙跟在我身边看着我道:"找个地方躲雨吧。"我嗯了声道:"这周围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雨的,我对这里不熟悉。" "有,前面有猎户打猎留下的住所,不过太近了,我们赶快走吧,那个陆方然不会放过我们的。"云熙道:"过了这一段,会有农户,到时在借住看成不成。" "你和陆方然难道不是一路的?"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道。 "也不是,他直接归师父管,我不太清楚。"云熙闷闷的说道,我哦了声大概陆方然属于暗杀之类的人物。 我们倒当真不敢耽搁,不过在雨里走久了也不是个办法,而且我的身子现在属于半缺不残的状态,云熙也知我的状况,所以走的有些急。 "在忍忍,前面有农家,我们去借住一晚。"云熙道。 我嗯了声。 运气大抵不错,云熙和我敲开第一家农户的门就被热心的老人家给接纳了。 老人家大概有些耳聋眼花的,说话嗓门特大。他儿子也在,挺老实的一人,看到我们浑身湿答答的,忙收拾了件屋子,又烧了桶热水送了来,我洗了个热水澡,突然觉得浑身泛冷,这种感觉不好,似乎要发烧了。 "你没事吧?"我洗好之后出去云熙张口问道,我扶着额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事。"云熙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什么,外面传来脚步声而后是一阵敲门道:"两位公子,阿爹熬了些热汤可要一同下来喝?" 云熙笑了笑道:"多谢,我们马上下去。" 青年在外面笑了笑。 云熙小心的收拾好身上的一切,又把一粒药丸放在我手里道:"拿着,如果有蛊这药会有反映的。"我嗯了声伸手接了过去放在怀中。 而后和云熙一同走出去,老人家和青年坐在那里等我们,青年看到云熙愣了愣,随即面红耳赤的垂下了头。 "年轻人是出来私奔的吧。"我和云熙刚坐下,老人家便扯着嗓门道。云熙脸色刷的红了,我也有些不自在。 "阿爹……"青年站起身有些尴尬的喊了声。 "那又什么,想当初你阿爹也是和你娘私奔出来的……"老人家继续道。云熙和我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老人家哆哆嗦嗦为我们盛了汤,我和云熙忙接了过去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为了避免老人家继续说什么我俩倒是动作一致的垂头喝汤。 老人家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四个人有些寂静。最后喝足后,浑身出了层汗,我和云熙回房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们是一个房间了,原本以为他看我们都是男的所以才让我们住在一起,现在想来定是以为我们是夫妻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云熙,云熙的确长的很美,不分性别的容貌,绝色的脸庞。他看打我在看他脸色微微泛起薄红凤眉倒竖道:"看什么?" 我总觉得他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淡淡的笑了笑道:"没什么。" 而后一阵沉默,我看了看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咳嗽两声道:"我去换个……" "你当这是客栈啊?"云熙白了我一眼道:"睡吧,我怕你再不睡脸色白的更快。" 我抿嘴没有笑出来。 云熙率先躺在床上,我看的出他身子有些僵硬,不知他在逞强什么。不过我也没问和衣躺在他身边。 吹灭了蜡烛,外面细雨敲打着窗户,我没有睡着,云熙也是。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云熙突然开口问道。 "大概清楚了。"我老实的回答。 "前朝的落魄小王爷。"云熙淡淡的开口道。我嗯了声。 "……其实我并不想做什么小王爷,我也不想打仗。我父亲为了做皇帝也杀过不少人……我舅舅以前是个很温柔的人,连个鸡都不会杀,但自从我母亲随着父亲离开了,他就变了。"云熙喃喃的道,声音有丝哀伤。 "……你舅舅真的是南疆的王爷?"我皱眉问道。说不过去吧…… "……不是,南疆的王爷早就疯了,在黑狱里被舅舅下蛊逼疯的。"云熙笑了笑道:"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大燕正忙着国葬,四周的情势也注意不到了。而且后来苏尔齐一直把持朝政,南疆的事谁管的着。" 我听了哦了声。 "你肯定疑惑为什么没有人告知朝廷吧。"云熙又道,不等我说话他有继续道:"他们哪敢,舅舅是练过血蛊的,他们喝了血蛊如果敢违抗之人,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听了恍然一下而后哦了声。 "你身上的蛊好像和师父有关。"云熙低声道:"我从外公那里拿了些药,但是估计没多大的用,所以外公才放心你离开。你这是鸳鸯蛊,如果找不到母蛊怎么都解不了的。而且你曾发作过,虽然现在没有发作但终归有影响,不知……" 我听了嗯了声,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谁知云熙也在此时翻身,两人一碰撞在了一起,我的唇贴在他的唇上。 软软的,很柔。 作者有话要说:呃 下章小皇帝回京吧,在外面不是个办法,:-) 呃,回京之前把云熙收了、??还是回京之后收了???? o(︶︿︶)o 唉 这两章有些卡,所以写的有点乱估计 我汗。 20 我瞪着眼睛看着云熙,他也看着我,红霞落在容颜上,眸子闪过一丝恼怒,我微微一顿忙退开转过身,闷声一句对不起。云熙没有动也没有吭声。 我觉得如果有可能他连劈死我的心都有了。但真的很软,我不由自主的抹了抹自己的唇。 被雨淋了,夜里我就发起烧了。浑身滚烫脑子连带的都有些昏沉。隐隐觉得自己每次发烧似乎都会持续很长时间。 但即使脑袋昏沉记不起东西,我仍感觉到云熙的担心,我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呜咽。但我说不出安慰他的话,不是不想说,是喉咙太干太疼说不出来。 我一直以为是云熙在照顾我,所以当我睁开眼看到桌子上睡着了的青年愣住了。那个青年叫什么来着,方文? 红烛轻燃,我竟然昏迷了一天?我皱眉想,有些不可思议。 方文睡得有些不舒服,眯着眼睛揉了揉脖子,又看向我,转开眼,而后猛然转过头看向我,脸面惊喜异常,猛然站起身,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小心,他便摔在了地上,那个狗□的造型让我囧了下。 "你醒了?"方文忙从地上爬起来道,憨厚的脸上带着几抹尴尬的笑容。我眼角抽了抽点点头道:"云……"我本想说云熙呢?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云熙怎么说都是前朝的小王爷,如果这么突然问出口似乎有些不妥当,于是转口道:"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呢?" 不过幸好这个青年没有想道:"云公子他前天为你采药摔伤了腿,在隔壁休息呢。"我听了愣了愣,前天采药,摔伤了腿?我到底昏睡了多久?错过了多少事情? 我坐起身,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方文忙道:"骆公子你还是休息吧,你身子刚好……" "我去看看他。"我道。 "看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伤?"门被推开,云熙走了进来道。方文看到他脸色蓦然红了下忙走到他身边心疼道:"你的腿伤……"我看着方文的神色觉得有些不悦,那眼神带着些许迷恋和心疼,想到这里我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云熙像是毫无觉察似的朝方文露出个漂亮笑容道:"我的腿无碍,离好远就听到这屋里乒乒之声,所以睡不着就来看看。"云熙这么说着拿眼瞄了我一眼,我听着那话的意思特别扭,好像在说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你非要这么能折腾,结果把我折腾醒了…… "……是我不太小心。"方文抹了抹头腼腆一笑道。云熙拍了拍他的肩膀,俩人哥俩好的模样真是让人惊讶。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生病的这段日子,还有什么事超乎我的意料? "……你没事吧?"云熙终于正眼看我了,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我这才看到他脸色有些苍白,漂亮修长的双手布满了细微的伤口。 "这是怎么弄的?"我拉过他的双手问道。云熙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方文便道:"前日你发热的很,一般药物又压制不住,云公子就去林子里采素香果,那素相果一般生在悬崖边,云公子就是为了这个果子才弄成这样子的。"方文嘴上怜惜的说着,神色怜惜的看着云熙,直接把我当作死人或者透明人。 我抿了抿唇,云熙也抿了抿嘴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看着我道:"……你没事吧?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挺好的。"我淡淡一笑道。云熙猛然皱眉,咬了咬唇看着而后转身离开。方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云熙,茫然下而后果断的跟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看着门开了关,关了开,开了又关。他们都走后,我缓缓睡在床上,微微闭上眼睛,我在想云熙为什么会突然生气,难道是自己刚才冷漠的态度?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我依稀听到有人跟我说,如果是温和疏离的笑容,那我宁愿你永远不对我笑,就那么冷冰冰的就好……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我却想不出是谁,想要想起,头开始作疼。我抱住头躺倒在床上,脑海里飘着一句话,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来…… 就这样一到我头疼的不知东南西北,再而后,我感到有人帮我揉着太阳穴,微微有些暖意的手,让我突然想起一抹青衫之人,他总是喜欢为我揉着脑袋之类的地方,他的手有些粗糙,有些凉,他嘴角勾起温和的笑容,偶尔在我耳边低声喃喃道一声什么…… 我微微抬眼,是云熙,微微有些失望又觉得有些庆幸,这种矛盾的感觉无法形容。 "你怎么这么倔?"云熙恨恨的看着我道:"我原以为你想通了,如果不是刚才放心不下你又回来看看,你……再怎么样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就这么把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也不想想这些……"我淡淡的开口道:"可是我觉得难受,脑袋里空荡荡的有好多东西在飘,有好多人等着我,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说这话的声音挺平淡的,不过也许是刚刚遭受过疼痛,所以声音有些暗哑。 云熙看着我眉峰紧皱,最后缓缓放下手道:"我尽快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回京城,到了那里也许你就想起了。" "……我真的是当今的皇帝吗?"我拉着他的手问道,云熙看着我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皇帝能做的如我一样窝囊的,天下倒少见。"我扯开嘴角又道。 "别说了……"云熙道:"这不愿意,说道源头也是我们复云楼的错,你别再想了,睡一会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我嗯了声闭上眼睛,虽然刚睡过,但是只觉得浑身很累,比打架都累。 我再次醒来时,云熙已经不在了,天色大明,阳光入房。我想今天是个好天气。 原本我们是打算尽快离开的,但是方文和他那个热情的老爹对我的身体抱有观望之态,又说了许多不吉利的话,云熙迟疑了又迟疑最终决定再采集些素香果带走。 素香果是压制我体内蛊的一种良药,虽然不至于解除蛊,但对蛊发作时间倒是可以延期,最可恶的是这果实长在悬崖峭壁之上。 其实我倒不喜去采集这些的,不过看到方文和云熙打算一同出去,我忙眼巴巴的跟了上去。 这次采集这个果有些幸运,云熙的武功不错,我和方文又在他腰间栓了条粗绳,有什么事情也好先保住人再说。 素香果采集拿到手后,云熙朝我笑了笑神采飞扬,站在悬崖旁的风口,他一身红衣相衬,显得更加绝然。 有点失情趣的是,我身边的方文竟然吞了吞口水,他简直是头猪,还是头色猪…… 方文对我的不满并没有在意,倒是兴高采烈的帮云熙拿果子,那果子长的也挺丑的,颜色更是不好看,我一想到自己曾把这个喝下去就觉得反胃,便不在看两人拿着那些东西当宝贝。 走至山下,远远的望见方文家门口站满了……官兵……官兵围着方文他爹,他爹摇了摇头不知再说什么…… 官兵?我是皇帝,那是我的人?我和云熙面面相觑,正准备往下走,看到那官兵中有个眼熟的正和骑在马上的那人不知说些什么,远远看着这些人似乎是一伙的。 这下我更恍惚了,再次看向云熙,他微微撇开眼不看我。我看了下面的人对方文他爹似乎有些不客气,想到老人家对我也算是恩人就准备往下走。 "……跟我走。"我身后蓦然出现一道温雅的声音,云熙惊呼一声:"师父。"我想完蛋了这下,席万倾找到我们了,估计没好果子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下一章,皇帝种蛊大揭晓,咳咳,虽然不是真正的答案,不过离真正的答案也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后猪在飞~~ 呃这个慢慢来吧,祝大家国庆玩的开心,看文开心'o(∩_∩)o 哈哈 21 席万倾把我们带走,顺道带走了不明所以的方文。我本是不大愿意走的,好在席万倾说那个老人家会没事。 我跟着席万倾走后才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疯狂,那个陆方然和官兵在一起,而我是皇帝,按常理来说应该是我的人,可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席万倾在救我们?难道蛊过深,我出现了记忆混乱? 席万倾带着我们左拐右拐,穿越一条河流,走过一道沟的,终于在我气喘吁吁之前走到了个茅屋旁。 走到那里之后,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席万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云熙上前一步挡在我前面,这个动作让我觉得特别没面子,于是我愣是站在他身旁和他并肩。云熙看了我一眼,最后淡淡一笑。 我们这个动作大概刺激到了席万倾,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看向云熙道:"熙儿,你怎么可以……你明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和你有深仇大恨,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席万倾俊雅的脸面上挂着难以疏忽的心痛,就像是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极度失望而带有的那种说不出的心疼。 云熙咬了咬唇道:"……师父,你执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看不透呢?父亲的死跟他没关系。为什么这好好的天下,大家过的好好的,非要弄的你死我活,非要流血杀人才能解决呢?为了这个舅舅变了,外公变了,你也变了。"云熙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几许哭腔。席万倾看着他俊朗的眉峰轻皱。 云熙退后一步道:"为了报仇,生活中总是充满报仇,为了报仇扮作戏子入宫,父亲的仇人已经死了,父亲的仇已经报了。我不想做什么皇帝,我也做不了。都说女真人狠毒,可是我也看过楼中的人杀女真人,都是一样的,都是血。为什么在你们嘴里就变得我们有理,我分不清谁对谁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每天夜里都梦到那些鲜血,无论是谁的。我不是想救他,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来打仗,我不想,可是我又没有借口,只因身份上的对立,我很难受师父,有些时候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云熙说着说着眼泪啪嗒落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有些崩溃的浑身颤抖,缓缓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席万倾嘴唇微微颤抖了下,也许是没有想到这个美丽少年心中的煎熬,也许是没有想过这个少年对仇事如此看不上眼,也许是对自己没有发觉这个少年心中隐藏决然而气自己,总之一切的一切汇聚成现在他这般模样,有些心疼,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震惊…… 云熙缩在地上,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四周一阵沉默,方文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单纯的脸上挂着迷惑。 "……你们走吧。"席万倾扶额低声道。因被手遮盖住了神色,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能感觉得到他的难受。 云熙看着他,眸子里带着泪水微微咬了咬唇,我果断的上前拉起他往外走。 "……也许你是对的,熙儿。但是复云楼的使命师父不能丢,你跟他离开,从此便不再是复云楼的小王爷了,再次相见,为师也没有你这个徒弟。"席万倾的声音幽幽咽咽的传来,刺入耳膜,云熙的手在我手中不断的颤抖。 "师父……"云熙转过身跪在地上道:"师父……"我也回过头,看着席万倾有些苍白的容颜,心中一阵愤恨。 我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衣领道:"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说放过我们又在他心上加一道感情锁,你当真是他的师父?你也当真舍得?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正义,我看都是狗屁,就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让自己做些无耻的事。我和你家有仇是吧,再次相见谁也不认识谁是吧,那很好,你不要我要。再见,不,是永远不见。"说完我甩开他的衣袖拉着地上跪着的云熙对着目瞪口呆的方文道:"走了,别人不想要你了,还站在这里惹人厌啊。" 云熙跟着我跌跌撞撞的离开,走了几步,我听到席万倾道:"……你们还是不要和山下的官兵相认,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因为你体内蛊的缘故也不会要你的命。话到此,为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听了顿了顿,云熙想回头,我拉着他快速离开…… 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我才停下喘气,云熙上前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他。他眼睛还是有些通红,眸子水灵灵的,脸白皙柔嫩,精致的漂亮。 我心中叹口气,我知席万倾刚才那番话其实有几分是对着我来的,云熙如此维护我,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在复云楼也不能立足了。他这么说是断了云熙的后路,也断了我的后路,云熙他这么救下我,我不可能对他弃之不顾…… 感情复杂到这种地步,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熙神色还是有些苍白,想到他刚才的话,我心中一抽道:"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师傅也不是无情的人。要不然……" "我知。"云熙勾起抹淡淡的笑容抬眼看向远处喃喃道:"他是为了我好。日后相见倒真的是仇人了。" 我听了抿嘴愣了愣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 在方文的带领下我们找了个猎户的住所休息,也没有什么吃的,最主要的是大家也没有心情吃。 临至黄昏,到底是饿了,方文找了些野果,我们吃下。又收拾了一番,准备休息。 也许是心思多了点,我靠在炕上愣是睡不着。半夜十分才有些迷迷糊糊,而后听到方文和云熙起身出去了。 二人就站在洞口,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 "……天快明了,我要回村子里去寻阿爹。"方文小声道。 "这次多麻烦你了。" "……我虽然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不过也听说过复云楼之类的,你和他在一起太过危险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一起回村子里……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喜欢你。"方文结结巴巴的说,说道最后我心头猛然起火,什么叫做和你一起回村子里,你喜欢他。我恶狠狠地睁开眼睛,很想跳起来去骂他。但是四周一片死寂,云熙沉默下来,我心里开始愤恨,又难受,到现在变成了煎熬,是死是活你给句话成吧。 "如果没有很多事,我倒愿你和你一起回去。"沉默许久云熙淡淡得道:"那里很温馨,可是……这份温馨不属于我,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心思也好些的。" "……嗯……"方文低声嗯了声而后又道:"如果哪天你想来了,就回来吧,我家的房子给你收拾一间。"这是告白?我心里十分复杂。 云熙轻笑几声道:"不用了……这个苗疆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你回去吧,多保重。" 方文没有说话了,许久后我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 云熙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坐起身了,他看到我笑了笑似乎知道我没有睡着。 "你不觉得奇怪?"云熙坐在我身边低声问道。 "什么?"我看向他有些接不上话来。 "那个陆方然和官兵还有师父说的话。"云熙淡淡的说,我哦了声没有吭声。 "……我觉得你身上的蛊和十三王爷燕语有关。"云熙道,我嗯了声,听不懂,不知道燕语是谁。 "陆方然作为太傅打入皇宫,偶尔听师父提起,隐士喜欢上了位王爷。"云熙皱眉道:"而且那位王爷应当有野心,两相合作,复云楼不会凭白相信那位王爷的。为表衷心下蛊倒是有可能,但是为什么是鸳鸯蛊?难到师父想让你们一起死?一箭双雕?不可能,难不成他们不知道那蛊是鸳鸯蛊?"云熙在一旁不停的喃喃自语,我听了皱了皱眉,觉得很有道理。 原以为是谁喜欢我,恨不得和我同生共死,现在倒真是冬日里一盆冷水的效果。 "是不是都是猜测。"我靠在墙边道:"无论如何回京再说。"云熙抬眼看我,而后忽然笑了,如三千桃花,灼灼其华。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撒花,o(∩_∩)o 哈哈 看文开心ing~~ 我家小皇帝下章回宫,啊啊啊 呃 顺便做个调查,那啥我手头上有几个坑,有温馨的文,有总攻文,但总攻文涉及到穿越、皇宫(好吧我是宫廷控。)还有篇估计虐点的文~~ 那如果这样子的话,我先开宫廷总攻文会不会审美疲劳?呃,因为就这个文存的最多,汗~~如果审美疲劳我就换个温馨点的开好了~~ 大家给个意见吧,呵呵,:-)表示感谢·~ 22 说回京和能回京是两码事,如果走官道的话,在遥远的南疆四周到处贴满我和云熙的画像还有四处寻找我的官兵,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燕语已经控制了京城?可是也觉得不对,那些官兵查人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翼翼的…… 不过一切只能到了京城再说。 我觉得我的反追踪能力挺不错的,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像是警察和小偷的故事。我这么说道云熙愣怔怔的看着我而后说听不懂,我白了他一眼,因为我也不懂。 我和云熙有时走官道有时走小路,但就是这样偶尔还是会碰到官兵,这时没办法,打打杀杀。 有几次比较险,我们差点遇上陆方然和席万倾。 不过越过南疆前往京城的路上时,那些官兵就很少出现了,看来我猜想的没错,这个京城的天还没有变。 还没有回到京城我便听闻有关燕语的事情了,据说手段异常狠厉。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和宰相时文发生了冲突,差点灭了时文全家,不过当朝的太皇太后阻止了。 "如果是十三王爷坐上皇位,那这老百姓可怎么活?"有人这么说。 "别乱说话,小心点。"有人这么提醒道。大家听了忽然散了开来,转了个话题。这就是生活在古代的悲哀,我暗道。 "明天进城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夜晚在农家借宿时,云熙坐在我身边低声问道。 "应该不会。"我淡笑道:"这里毕竟是皇城,听着朝中也有时文和老太后,这些人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胡闹下去,不过,我倒有些担心……"说道这里我微微眯起眼,不自觉的抚摸着胸口,偶尔这里这里会心悸,好像在害怕什么,可是这种感觉不是我的…… 鸳鸯同生蛊,同生共死。离得这么远都能感应到他的心思吗? "不要担心了,进城再说吧。"云熙看着我说道。我嗯了声点点头。 我知如果没有云熙,我甚至回不到这个京城,如果没有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虽然现在仍旧不知道。 "云熙……"我低声喊了他一声,他朝我看来,我却没有说话顿了很久也没吭声,云熙微微垂下眉淡淡而笑道:"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哦了声,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情人?朋友? 看到方文对他关心对他表白我心里有些不爽,极度的想宰了方文,但是说我喜欢他,我又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而且我不知道云熙对我的感觉,他一直都是这么陪着我,从我睁开眼的最初到如今……但最最最重要的问题横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子变弱……这些我和云熙都没有谈论过,但彼此都知。 想到这些我暗骂自己事到临头还不知在想些什么风花雪月的,真是傻…… 翌日我们离开那户人家,云熙留下些银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保养的小白脸,这一路上好像都是云熙在付钱…… 云熙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对着我笑了笑道:"走吧。" 说实话我们走的有些战战兢兢的,怕还没有走进皇城便被人杀了。 但我们进去的十分顺利,甚至都没有人盘查的,走进去之后我和云熙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对视一眼,而后感到自己的担心是多蠢…… 云熙拉着我朝市面上走去,集市很热闹,来回吆喝和电视上差不多……我脑中这个电视名词让我囧了下。 "……这是什么地方,你家开的酒楼吗?怎么这么俗气的名字?酒楼?"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云熙拉着我在这家酒楼前停下,我看着楼上匾额歪歪扭扭的写着酒楼二字,心中突了突,酒楼,谁这么没品味起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 "这里安全,不过规矩也多,进去再说。"云熙拉着我说道,神色似乎有些不安,有些不想进去又不得不进去的某样。 "你不想进去?"我问道。他抬眼看我顿了下道:"如果不想呢?" "那就不进去啊。"我说。 "如果进去能遇到你以前的……以前的朋友呢?他们也许对你很有帮助……"云熙又道。 我皱眉看着他:"你和他们有仇?" "……算是吧。"云熙道。 "那就换一家吧。"我勾起笑容道。 "你不介意吗?也许这里面有你……有你很重要的人……"云熙抬头咬唇看着我。我皱眉看着他这方表情:"也许吧,但是现在想不出来。不如不见。" 云熙看着我,最后露出个漂亮的笑容,十分耀眼道:"跟你说笑的,进去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顿了下走进酒楼。 云熙告诉我酒楼里很难定到位置的,不过我们刚走进去,一个面相普通的店小二就走来了对我笑眯眯道:"骆公子,三楼雅间已经备好了房间,请。" 我看向云熙,他看向我,两两莫名其妙。 走至三楼,店小二给我开了房门,正准备把云熙领到另外一间房子,云熙开口道:"不用,我们一起的。"店小二看向我带着询问的意思,我虽不明白云熙为什么这么说,但也觉得他似乎有自己的道理便开口道:"一起就是了。"店小二忙退下了。 店小二离开后,云熙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问道:"怎么了?" "你不感觉奇怪吗?我说过这个酒楼是看钱不看人的,但是你一进来,他们好像好像认识你似的……而且……而且……"而且什么云熙没有说。我也想到店小二的表情似乎有些激动和高兴?难不成真的认识。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有了答案,因为店小二来请我,说是有人想要见我。 云熙不放心我自然要跟去,我也没法子只得让他跟着。店小二倒没有说什么。 领着我们走到回廊尽头,打开一扇门,走进去后,又把墙上的一幅画移动几许,墙壁自动滑开露出个入口。 我和云熙对望一样跟着店小二走了进去,里面夜明珠照亮,如同白昼。楼梯是旋梯,刻着桃木花纹,走至最下方,店小二朝坐着的一人躬了躬身子道:"主子,人来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面容沉静俊雅,一袭宝蓝衣衫,白皙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方桃木令牌,上面刻着五朵桃花。 我看着他隐隐熟悉却叫不上名字。 "好久不见,皇上。"那人低声开口,面上挂着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呃,终于写到回京了,我家别的小受出场,o(∩_∩)o 哈哈 下面几章发展jq绝对的温馨,绝对的暧昧,咳咳…… 暧昧过后估计会……我自认为是小虐…… 今天写的时候突然觉得此文快要完结了,:-) 23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愣而后笑道:"兄台,你真的认识我?"他听了我的话挑了挑眉,沉静俊雅的脸面上挂着抹淡笑,缓缓起身踱步走过来,走至我身边后低声道:"莫不是许久不见,皇上把白溪都忘了。" "……你竟然没死?"我还没有开口,我身边的云熙便开口了,声音有一丝震惊。我不解的看向他,他看向我,最后抿嘴嘲讽一笑道:"说来也是,你怎么会让他死。" 我听了越发郁闷,感情这白溪曾经是个死的不成。 白溪还想说什么,云熙继续冷笑道:"他在南疆出事了,掉落万洋河中,失忆了。"白溪听了猛然挑了挑眉看向我,我笑了笑看向他。 "怪不得跟去的侍卫和暗影一个都没有回来,也一直没有消息。"白溪抚摸着桃木令喃喃的说,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 "现在打算怎么做?"云熙淡声问道。白溪用木牌敲了敲手心扬起抹俊雅的笑容道:"一路劳顿,皇上想必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番再作打算。"云熙听了冷哼一声,我不在意的点点头。 白溪他应当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吧,云熙是复云楼的小王爷,此刻和我这个皇帝在一起,我这个皇帝又失忆了,谁能保证不是个冒牌货。所以小心谨慎些倒有情可原。 白溪领着我们从另外一头旋梯出去,出了门口,我发现我们站在了酒楼的后院。挺不起眼的院子,却干净舒适。 "你不出来?"我看到白溪还站在里面有些好奇的挑眉问道。 白溪听了淡淡一笑道:"皇上这是暗影的总部,暗影是不能随意见人的,而且白溪还是个死人。"说完他低声笑了两声,神色有些落寞。 我不自在的勾起嘴角,怎么感觉他这话的意思是这酒楼是我弄出来的,而且命令他不能随意出现。 "不想出就不出,走了。"云熙站在一旁道,说完拉着我的手离去。跟着他踉踉跄跄的离开,回头看了眼白溪,他站在那里,一身宝蓝随风而动犹若大海的浪花随风而翻。 酒楼的后院其实蛮宽敞的,什么不多就是房子多,收拾的挺干净,我和云熙挨着住,我心里也有些不踏实的。 这里景致也不错。对我们这对一直在奔波害怕的人来说现在能如此称心十分难得。 吃饭、沐浴这些做完后,我还不想睡,便起身四处走走。今天是圆月,月华铺地,十分光亮…… 走至一方亭子旁,看到里面有人在喝酒。我顿了顿走了过去,喝酒的是白溪。 他看到我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朝我敬了下,而后仰头喝下,我坐在他对面笑道:"不是说不能出来吗?" "那是白天,现在是夜晚。"白溪端起酒杯淡声道。 "你心里不舒服?"我托着下巴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开口问道。 白溪听了低沉的笑了,而后抬起沉静俊雅的脸道:"一个死人有什么舒服不舒服的。"我听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皇上忘了当初把这五朵桃木令牌交给白溪时说的话,皇上说,白溪你背叛我,就要付出背叛我的代价。我不会让你死,你掌管暗影吧,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在世人眼前。"白溪低声说着,缓缓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肩头道:"这些皇上都不记得了,一句忘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听了心中有些酸涩,我以前有这么狠毒吗? 我抬头看向白溪,他朝我微微一笑,我心中一动,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白溪低声笑了几声,俯下身子对我低语道:"皇上在怕什么?"他口中的热气吹入我的耳中,我后背连带起一阵酥麻。 我抬眼看他,他朝我笑了笑,可能是月华太美,也可能是自己被他那个笑容蛊惑了,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抱着他亲吻了。 从一开始的慢慢相吸,到后来的深入,在最后彼此之间相互摸索探究……但我仍旧感觉的到白溪的生涩。 他在我怀中的身子越来越软,我微微退开,看着他变得有些水润的眸子。这让他看起来性感十分。 我抚摸过他的脸庞,白皙柔嫩的肌肤,十分光滑,好像很久前我就这么做过似的、 而后我又吻上他的唇,手打散他的束发,扯开他的腰带,隔着衣衫抚摸他的肌肤,吻上他的脖子,他低呼一声。我有些忍不住的把他压倒在石桌上…… 这时白溪低声笑了两声,我抬眼看他,他看着我似乎带着些许蛊惑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伸手打散我的头发,搂着我的脖子,缓缓的直起身。 我暗自庆幸他竟会如此主动,正准备继续时,他忽然松开了手,走了几步,拾起地上的发带随手束在头发上朝我淡淡一笑道:"风寒露重,皇上多保重。"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离去,而后又看了看自己下半身:"白溪……" 眼前除了一阵风,哪里还有白溪的影子,这个该死的白溪,我恶狠狠的诅咒道。转身回房,浇了半桶凉水。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突然想到不对,我和白溪亲吻了?我和他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纠缠了我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很早起床,推开门,看到云熙那边也推开了门。 我看了他一眼,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也是一夜没睡。 "怎么了?没睡着?"我靠在门上低声问道。 "孤枕难眠自然不容易睡,哪像皇上美人在怀,霁月风光好。"云熙冷笑道,一张漂亮的容颜显得有几分鬼魅。 我听了脸上一热,本想说昨夜我也是一人。不过说出口似乎有点没面子,于是我干咳几声没有说话。 云熙恶狠狠的瞪我几眼,从我身边走去。 我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身后。人都说解释就是掩饰。可是我总觉得不解释更加像是掩饰……但真让我解释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酒楼一直是昼夜营业的,我和云熙坐在三楼的雅间里让店小二送来些膳食,等待的时候云熙拿我当空气。 不过一会糕点送来了,不过进来的人不是店小二而是白溪。我看到白溪嘴角不自觉的裂了裂,感觉复杂,云熙白了我一眼。 白溪坐在我身边道:"不介意一起用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忙开口道,云熙在旁边咳嗽几声,我忙看向他道:"不舒服?喝点水。"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云熙倒脸色虽然还是有些不善,不过倒没有在耍脾气。 吃糕点时,云熙似乎是饿死鬼投胎,吃的很快,时不时呛着,我几乎都在帮他倒水。 白溪在一旁抿嘴不吭声。 云熙大概吃饱了,坐在那里休息,我暗道这么吃早晚有天会吃胖的。 "你有意见?"云熙今天大概看我不顺眼,张嘴说话都锋利无比。 "没……没……挺好……"我举手作投降状赶忙说。白溪在一旁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云熙脸色一红,瞪了我一眼又瞪了白溪一眼,甩袖离去。 "皇上不知道云公子为何生气?"白溪倒了杯茶端在手里问道。我没有吭声,要说没有感觉,那就是矫情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就是了,只好什么都让着他。 "皇上这么多情,放白溪于何地?"白溪喝口茶淡淡笑道。我神色复杂的看向他道:"你又放我于何地?昨夜之事,难不成你还想和我继续探讨探讨谁对谁错?" 白溪端茶的手动了动,而后放下茶,神色不变淡淡一笑道:"今日楼中要有几位贵客前来,白溪先告退了。" 我听了冷笑,不过并未阻止他离去。 在三楼吃足喝饱之后,我走至酒楼后院。酒楼后院有几个仆人般的人物在那里,我没有理会上楼前去找云熙,谁知云熙并不在。我又问了问在后院服侍的店小二,店小二说人刚出去了。 我听了眉峰微皱,云熙性子有点火爆,这京城又不是真的安生,不要出什么事的好,想到这些我道:"我出去找找。" 店小二还没有回过神,我便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更新·~:-) 挖坑填土,:-) :-) 24 我心头是有些不安的,总觉得自己直觉一向很准,燕语既然能让人在边关搜查我们,那么在京城的势力应该也不会小吧。 那个陆方然什么的,还是个太傅呢。想到这里我微微觉得郁闷,这个京城还真是复杂,不知道我以前这个皇帝怎么做下去的。 在酒楼附近晃悠了个圈,没有看到云熙,不知道他跑到那里去了。 我暗暗的咬了咬牙,突然想到白溪是暗影,那么他应该知道吧。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打算回酒楼去问问。刚一转身,一个人撞到了我身上,我还没有开口,他低声对我说:"人在御街柳巷里。" 我愣住了,那人迅速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不管那么多了,先去看看再说。我随便抓了个人问了路,冲了过去。 御街柳巷离这个酒楼的着实有点远,跑了四条街,拐了十几个弯,终于到了。 但是柳巷很大,而且条条框框的,左右都是房舍。很少有人经过,倒是个杀人取货的好地方。我有些晕了头的想,谁知道云熙在哪个老鼠洞里啊,那人做事不靠谱,说也不说清楚。 静了下心,我靠在墙边侧耳认真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寂静无声的,我朝前走了几步又靠在墙上又倾耳听了几分钟……如此来来回回。快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我隐隐听到小声的说话声。 "陆方然,你放开云熙。"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席万倾的,不过压低了几分,有几分暗哑。 "……我尊敬你,但是云熙小王爷我绝对不能还给你。"陆方然道,声音有些沙哑。我皱眉,这好像是窝里反?怎么回事? "陆方然,我知道你想救燕语。这事跟云熙没关系。"席万倾又道。 我皱眉,难不成和我身上的蛊有关?在我身上下蛊的真的是燕语。 "是你骗了我,如果我知道那是鸳鸯同生蛊怎么也不会让他服下的。"陆方然声音充满了怨恨的说:"说白了,不过是交易,日后皇帝死了,你们就可以控制他是吗?休想。你们去捉住皇帝来换云熙小王爷吧。如果时辰到了,大家一起玩蛋。" 我皱眉,用我来换云熙的命吗?真有意思,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正想去看看,突然心口有一丝异样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胸口不停的跳动,我的脑袋无法正常的运转,头一阵阵的眩晕。 好像,好像被人控制住了情绪一样,我咬着胳膊。这不是我自己的感觉,难道是蛊,燕语在周围吗?我抬眼四处看着,有些模糊不清。胸口那种如被虫抓的感觉一阵一阵的传来。 燕语,你是爱我到不行了,还是恨我到不行了,所以才给我下个了这么狠毒的蛊。我暗自苦笑的想。靠着墙边闭上眼,正等待一波又一波的侵袭时,那胸口的骚动竟然慢慢的平息了。 我张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感觉有些晕……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当再次抬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眼前站着席万倾、陆方然还有十几个黑衣人,分别站在席万倾和陆方然身边,看样子不是一伙的。 席万倾和陆方然后面站着被绑着的云熙,云熙大概比较狼狈,嘴里还塞着手帕之类的东西。 我抿了抿嘴,很自觉的从墙角走出来,看着席万倾和陆方然笑了笑道:"真巧。"席万倾挑眉看我,陆方然眯眼瞧我,席万倾比较温和,陆方然则是一种要吃了我的神情。 云熙呜咽的挣扎了两下,甩开拉着他的人,跑到我身边,竟然没有人阻止。不过阻止了也没什么用处。我帮他把嘴里的手帕丢开,又把他解开…… "既然皇上亲自出现了,那么请过府一叙。"陆方然对着我淡笑道。我也笑了笑道:"今日事多,可以不去吗?"陆方然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挑眉看向我道:"真让人怀疑,皇上的性情似乎大不一样。" "你又不是我,你能了解我多少?"我咧嘴道。 "确实是,不过臣恐怕没有时间等了,皇上请吧。"陆方然勾起抹冷笑道。我抿了抿嘴看向云熙道:"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大家扯平了。" "你猪啊。"云熙凤眉倒竖道:"如果你不来也不会这么背。" 这话倒是有道理。 "够了,不要拖延时间了。"陆方然道。我叹口气,这下死了,该死的白溪,你不是说你掌管什么暗影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阵清风过,还真凭白出现几个人。陆方然和席万倾身边的黑衣人这时也不窝里反了,一致对外,拔出剑指向我和那几个人。 "你们……"陆方然的神色有些奇怪,说不出高兴还是有些悲伤。感觉就像是要死了亲人似的。 我看了眼云熙又看了看对面的那几个人。 "把人放了……"一人冷声开口道。陆方然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抿起嘴却不说话。 大家没动,云熙倒是动了,一脚踢向拿剑指着我的人,席万倾微微皱了皱眉,手掌拍向我又转了个头拍向砍向我的人。 我能踢的就踢,该躲的就躲,奇怪的是对面的那几个黑衣人动也不动,不过一直注视着我,好像研究什么似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云熙,加上半个自己人的席万倾到底也不是什么强悍的人,大家打斗了一会,又停工了,相互怒视。 我看了看四周,小心的拉着云熙的手。 这时,我瞄向远处的一只风筝正在飘飞,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指着那抹风筝的影子说出了我这辈子最为最为丢人的一句话:"你们快看,那里有个猪在飞……" 众人愣愣的齐刷刷的看向我,又不自觉的抬头看向我手指指的方向,这里面包括席万倾和陆方然。 趁他们刹那失神,我拉着云熙撒腿就跑…… 一路拼命,出了柳巷……身后才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闷头跑了许久,跑到人群后,找了个小巷子靠在里面上气不接下气的呼气。逃命这个活真不是人干的。我倒不担心陆方然敢大摇大摆的来追我,这是京城,认识他的人估计不少…… 休息够了,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云熙在我旁边抚额垂眼,肩膀一耸一耸的,最后发展成靠在墙角笑的抽筋。 我皱眉看着他抽风。 "……你说人失忆差别为什么那么大?"笑的两眼泪花,云熙看着我低声道。我扬眉,他靠在我身边道:"上次我师父要杀你,你镇定的很,拿着鸩酒手都不颤抖,眼睛眨也不眨的去喝。这次竟然……天上有个猪在飞……哈哈……" 我皱眉,我有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喝鸩酒?难得自己看的出里面装的是白开水不成? 等云熙终于笑够了,我拉起他道:"还是回去吧,这大街上又不安全。"令我有些不安的是,我胸口的那种异样感觉又出现了,那个人难不成就在我周围? 走回酒楼的时候,倒还算顺畅。回到后院,我房门口有两个人站在那里说话。 一个一身白衣,飘逸如画,一个淡黄之色,娃娃脸,表情十分可爱……两人看到我顿了顿。 我听到云熙在我身边冷哼一声,我还没有开口,一个贼眉鼠眼之人从楼上啪啪的跑了下来,看到我跪下身子,鼻子一把泪一把道:"皇上啊……元宝……元宝今生还能看到你……啊……"我嘴抽筋,这人是谁啊……怎么名字这么俗气,元宝? 我推开他拉着云熙走上去,白溪从暗门里走出来,看到我们一身狼狈道:"你刚出去,我便命暗影去追,至今没有回复,出了什么事?" 我愣了几许道:"刚才救我们的不是暗影?不是你让人告诉我云熙被抓到御街柳巷了吗?" 白溪脸色突变道:"果真出了事吗?"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想到那些人的态度……奇怪,我不觉得抚摸了下胸口,最后而来的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白溪扬眉问道。我愣了愣,云熙在一旁噗的笑出声指着天上道:"……那里有猪在飞……"白溪表情僵硬不自觉的看向天空。 我脸色微热,甩袖离去。 "……皇上。"房门口的那两个人低声道,我看向二人,看到白衣之人时,我脑中一片模糊,突然出现他举枪的样子、他一身白色西装的样子、又出现他一身白衣骑马淡笑的风华,还有在我身下意乱迷情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是两种表情,一个阴狠、一个丰逸,哪个是他,哪个才是他…… "你……"我头突然疼了起来。 "皇上……"那人上前一步,神色有些忧虑的喊了声。 "到底哪个是你……"我伸手抱着他低声喃喃问道:"回答我,到底哪个是你……" 我没有听到回答,有谁在我肩膀上砍了下,我脑袋一黑,晕死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表示大家对猪在飞期待很深 我看自己写的……汗……有点失望的说……大家将就将就吧。 除了脸,什么地方都可以抽,咳咳。 25 我醒来时天色微明,那抹白衣正伏在床头案几上入睡,有几缕头发遮盖住了他白玉似的容颜。 我想抬手去抚摸,才发现自己竟然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腕,他白皙的肌肤上有深深的五指印,我皱了皱眉轻轻放开手,心里有些疼。 "皇上,你醒了。"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惊动了案几上的人。他坐直身子,看向我,眸子波光闪闪。我看着他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不要多想,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坐到床头低声道,几缕发丝垂落在我脸上,有些痒,我嗯了声,坐起身看着他道:"你是……" "千堂。"他微微有些失望的说,但神色还是带着优雅的笑容。千堂,很熟悉的名字,可惜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叹口气,如果在强迫自己,我觉得自己有可能会疯掉。 我靠在床头和千堂随意说着话,他问我在南疆的情形,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听了沉静不语。 我问他关于他的身份,他淡淡叙述,听着他清冽的声音,觉得心里很安心。 天色大明时,我起身洗漱,千堂陪着我去吃早饭。 不曾想三楼的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我看了顿了顿,大概是昨天自己发疯吓到了他们吧。 走过去坐下,千堂坐在那个鹅黄衣衫人的身侧,我挨着云熙坐,白溪坐在云熙身侧。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绝对的诡异。 "大家都这么早啊。"我笑眯眯的开口道。众人听了也淡淡笑了嗯了声,我有些尴尬。 "……今天若离公子要在此处弹琴,所以大家都比较早。"白溪抿了口茶淡淡的说。原来不是因为我啊,我心里有些郁结。 "若离公子?做什么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看众人面上对他似乎十分欣赏。 "弹琴吹箫的,听闻他在此方面的造诣堪称仙人,曾有精诚致魂魄之说,只可惜从未拜访过。"这话是云熙说的。他一向是眼高于顶,竟然也有感叹的时候?这个若离当真不得了的很。 话题谈论到这里,大家围绕着若离说了又说。 "听闻若离公子诗词当真耳目一新。"千堂也淡淡开口,我插不上口,只好一直端着茶不停的喝,然后悲剧发生了,我听到千堂道:"若离公子上次曲词虽为四句,却堪当一绝,想必能作出此词的人定然心中有感。"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确……"我听了心中一囧,口中的茶吐了出来,大家都不在说话,拿眼看我,有些埋怨。 我边收拾着烂摊子边解释道:"什么若离公子的词啊,这明明是白居易的长恨歌。里面还有一句经典的呢,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白居易都死了好几百年了,怎么这几句话变成了若离公子的了。" 我说完四周一阵死灰般的沉默。我恍然抬头,大家用打量的目光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我好像说错话了。 "……你们看,国舅的轿子。"幸好那个鹅黄衣衫的娃娃脸天外一笔解决了这个问题。 国舅,听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我和他们一起起身去看,从酒楼的雅间可以望到那华丽的轿撵悠悠晃晃的走在市面上,又悠悠晃晃的消失不见。 看大家神色我道:"国舅似乎有点讨人厌啊。" "贪赃枉法,把持内务府,篡改头名状元,当真该死。"千堂低声道,言语间锋利无比。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 "……当朝的太皇太后病了,后宫暂由皇太后打点,皇太后把朝事交给十三王爷掌管,想必国舅现在是去十三王府。"娃娃脸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淡笑道。我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而且他的娃娃脸真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捏下去。 他回头惊讶的看着我时,我才回过神我刚才真的捏了下去,我干笑两声退后一步突口而出道:"那个……你的眼睛好了。" 他猛然抬眼,眸子瞬间亮了下,嘴角勾起抹好看的笑容看着我道:"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想起来什么?我迷茫的看着他,发愣。 "先不要谈论这些了,倒是该想想皇上是先进宫还是等……"白溪一旁言道。他沉静的看着我,眸子里带着暖意,娃娃脸微微笑了笑。 "这倒是个问题,皇上失忆了,如果进宫难免落人口实。"千堂道。 "关键是他没有东西证明他是皇帝,说了谁相信。"云熙坐在一旁拿起个苹果咬了一口道。 "还有皇上身上的蛊……这些都是大问题。"娃娃脸也开口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皇上胸口的刀伤倒是很好的证明,但是……"白溪说道这里苦笑了下。我抹了抹鼻子总不能让我当众脱衣吧。 "母蛊肯定在燕语身上,解药也一定在他身上,不如抓住燕语,一切都好办了。"云熙坐直身子兴奋道。 我抿了抿嘴道:"燕语他从一个没有势力的小王爷一路爬到今天,你还当天上掉馅饼呢?如果那么轻易能抓住他,他还能这么嚣张。"说道这里,我不自觉的抚摸了下胸口,那里现在很平静,但我总有很深很深不好的预感。 说道这里大家都没有在说话。回皇宫不行、抓燕语不行、解毒不行,那我们能干么?坐着等死? "这蛊是有期限的吧。"我问道,隐隐有谁在我耳边说过是三个月。 我算了算时间,从我去南疆到如今也差不多有两个半月了,也就是说我没几天命可活了? "也不一定,你吃了素香果应该能拖上一段日子。"云熙道,神色带着幸灾乐祸,但眸子却有些焦虑。我在一旁抿嘴乐了。 远处传来谁的箫声,在座的大家都没有兴致听了,关上门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再等几天吧,如果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办法了,一切先回宫再说。宫内有太皇太后和柳君侍守着,但时间久了谁知会出现什么变故。"沉静了许久,娃娃脸开口道。其他人点点头,没有问及我的意见。 而后白溪走暗门又过自己老鼠般的生活去了,千堂看了看娃娃脸微微躬了躬身子离去,云熙抿嘴看我,最后冷哼一声走了。 房内只剩下我和娃娃脸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心有些虚。 "你说你一定会回来,倒是真的了。"娃娃脸开口,伸手抚摸上我的脸,我本来想退后一步,但看着他的眸子怎么就迈不开脚了。 "你似乎不记得了,以前在悬崖底的时候你告诉我说自己真的很想忘掉以前的记忆好好活着,现在算是如愿了,只是没有想到你连这一生都忘了。"娃娃脸喃喃道。 悬崖底……我掉入悬崖,云熙和席万倾在上面看着我,我怀里抱着他……可是就是这样的画面还是很模糊……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我记忆出了错。 我脑袋又开始混乱了。我胡乱的摇了摇头。 "没事了,想不起慢慢的来就是了,一切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娃娃脸拉着我低声道:"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 我听了笑了笑,抬头看着他的眸子疑惑的眯了眯眼睛,这双眸子太过明亮,似乎不该如此。 "以前瞎了。"他勾起抹诡异的笑容看着我道:"有人说,意外失明如果受刺激,例如拿头撞墙说不定就会好了。" "你该不会真的拿头去撞墙吧,谁这么蠢,给你出了个这么蠢猪一样的主意。"我咧嘴道,难不成这里的人都疯了?拿头撞墙。 "那人说的话我都信……" "那人是猪。"我接过话道,心里微微有些不悦。 娃娃脸看着我哈哈大笑,最后笑的两眼泪花。等他笑够了,收起笑容看着我道:"其实是意外,和柳……一个……一个朋友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再次醒来就复明了。"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直觉他和那个姓柳的朋友有过节,不过我并没有多问而是问了心里一直很疑惑的问题:"我除了是皇帝,和你们什么关系。还有你叫什么?" 问完这话我觉得自己有些讨打,娃娃脸涨红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我眼瞎了还是心里有数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总之我竟然觉得他那一眼很风情。 "我叫许若辰,至于关系……你自己想吧。"娃娃脸慢慢吞吞的说道,而后甩袖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发愣。我自己想?我自己要是能想起来还会问你吗? 我耸了耸肩,这时大街上突然传来惊呼声,我推开窗户看了下,只见一黑衣人骑马而来,人群四周躲闪开来,那人骑马停在酒楼前,微微抬头目光遥遥的看向这里,而后从马上丢下来一个人……自己绝尘而去…… 心口突然涌出不好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呃,:-) 啥也不说了,更新~~~ 26 那种感觉让我心神不宁,我匆忙下楼,走楼梯时还差点绊倒,但这些我都丝毫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那个人,楼下那个人…… 那人四周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没有人靠近那个身影半步,离得好远我都能闻得到那人身上散发着弄弄的腥臭味……可是这些这些都不是我关注的,我愣怔怔的走到那人身旁,他头发散乱的覆盖在脸上,身上的衣服几乎都遮不住身子了,隐隐可以看出是一袭青衫。 心里很难受,眼睛很涩,我想走上前抱起那人,但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我看到白溪、千堂还有许若辰走来了走到我身边,我听到白溪看着那抹身影喊了声浅童,沉静的脸上挂着惊恐。而后我再也听不到其他了,周围很吵杂,我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浅童二字在我脑海里不停的转动,浅童…… 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我把那人抱在怀里往酒楼走去。后院中早有人放了热水在我房内。 我一点一点的帮他洗去身上的尘埃和头发上的油腻,这期间他竟然动都不动一下。 我愣怔怔的看着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鞭伤、火伤……他的双手和双脚无力的堆在浴桶里……手筋和脚筋竟是被人挑断了了…… 看到这里,我狠狠的把他搂在怀里……虽然没有了记忆,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为他这一身心痛是如何也骗不了人的。 不是初见白溪的心慌,不是初见千堂的不知所措,不是初见许若辰的心虚,这次是心疼,心很疼。梦里总是出现的那抹青衫是不是就是这人…… 燕语,燕语你到底有多恨我,竟然这么残忍的对付我身边的人。皇位,皇位你就这么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吗? 我把浅童洗了几次,彻底洗干净之后放他在床上……白溪早已请了大夫前来。 大夫说的话我听的很清楚,手筋脚筋断了,武功废了,人受了很多刑罚,身子垮了。至今还在昏迷是因为迷药的缘故。 "老夫看病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这般模样还活着,他身上外伤不说,体内也有毒素,活着当真是生不如死……作为医者,本应救死扶伤,但就以他的情况来看,还不如……" "不如怎么样?"我抬起头看着那个喋喋不休的大夫开口问道,大夫想说什么,看到我表情突变,变得有些苍白……他要是敢开口说那个死字,我就杀了他陪葬……我恶毒的想到。 "去开药吧。"白溪上前淡淡的说,而后看了我一眼,十分忧心。千堂、云熙和许若辰也看向我…… 我对他们淡淡的笑了笑道:"我陪着他,你们先出去吧。"白溪微微垂了垂眼嗯了声。其余之人点了点头。 他们走后,房内一阵寂静,我坐在床头,浅童躺在那里,脸色极度的苍白,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跳动,我几乎认定他是个死人了。 "……浅童……"我低声呼喊了声,虽然仍旧没有什么感觉,但很熟悉的名字。手指颤抖的抚摸过他的脸庞,清秀的容颜,微皱的眉峰,苍白的唇,还有瘦弱的身子。 我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半夜,红烛过半他终于醒了。 他迷惑的眨了眨眼睛,而后愣怔怔的看着我,眸子猛然亮了起来,脸上勾起抹笑容,想要抬手抚摸我的脸,可惜只抬了一半便落下了,然后我看到他眸子咻然黯然,那种黯淡让人感到揪心,那是不想活了的意思。 我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上,狠狠的抱着他,心像是被谁拿刀捅了进去又缓缓的转动着刀刃搅动……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而后我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一阵僵硬,感觉的到他笨拙的想用双手抱着我安慰我。 "别动,我抱着你就好。"我低声道,声音暗哑。 "……皇……皇……上。"浅童艰难的开口,大夫大概因服毒缘故,他的嗓子有些毁了。 我抱着他,抚摸着他的乌黑的发丝道:"我在。"他嗯了声靠在我怀里,我微微推开他,他看着我,眸子闪过一丝心疼,而后笨拙的抬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看着他不若刚才的黯然便笑了笑。 "不要再吓我。"我低声道,他看着我点点头,眸子水光闪闪…… 我坐上床,上前搂着他低声道:"再睡一会。"他嗯了声点点头,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我亲了亲他的眼睛道:"我守着你,等你睁开眼睛,我还在这里。"他听了微微一笑,最后闭上眼睛,泪珠却从眼角滑落…… 浅童睡着后,我轻轻把他的手拿开,而后轻轻出了房门……后院亭榭中,千堂、白溪、许若辰、云熙都在,我走过去低声道:"回宫。" "……现在吗?"白溪垂眼问道。 "现在……"我看着他道:"回宫去找最好最好的御医,把全天下的大夫都找来。"我的声音很低,拳头握的紧紧的,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打声吼出来,惊动里面刚睡着的人,那人眉眼还是皱着的…… "可是出了这酒楼谁知道……"白溪看着我皱眉道。 "那又如何?不是说我是皇帝吗?皇帝回宫有什么错?"我勾起嘴角冷冷道:"如果我真的是皇帝,那我今天就一定要回宫。" 一阵沉默过后…… "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千堂上前一步道:"天下你可以不要,黎民百姓你可以不要。你的性命你也可以不要吗?所有人想法设法想保住的是你的命,想解的是你的毒,浅童愿你冒险吗?" "那你说怎么办?任由燕语折腾?任由满朝奸臣?任由后宫作乱?"我看着他勾起嘴角冷声道:"要等燕语露出马脚谈何容易。我想过了,一个皇帝死也要死的尊严,而不是如此刻般躲躲闪闪。" 也许我的话过于严重了,几人都不再说话…… "回去也好。"白溪开口道:"酒楼里的暗影都带去吧。处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白溪说这些时候挺沉静的,但我却觉得有些难受。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突然决定回宫是因为浅童,如果没有受伤的浅童,那我宁愿呆在这里,慢慢等待。皇宫这个东西,太过于沉重,皇上这俩字不是谁都可以担得起吧…… "白溪就不跟皇上回宫了。但愿天佑皇上。"白溪笑道。我看着他扬眉。 "白溪已经是个死人,突然出现对皇上……" "你跟他回去。"千堂垂眼道:"你跟他回去……我留在这里……我比较适合留下,不然北疆……"千堂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沉默下来。 我咬了咬牙道:"那好,就这样,回宫。"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的脸色转身离开。 回到房中浅童竟然在睁着眼,眸子迷茫的看着房梁,看到我微微一笑,笑的很好看,我却很难受……浅童。 我上前把他搂在怀里,亲吻他的眉眼,他朝我淡淡笑着,我低声道:"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宫,带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呃,半更,我咋写出这么虐身的东西~~~我汗~~~ 虐浅童的身,小寒的心啊~~ 呃,表示,o(︶︿︶)o 唉上班了,白天更新的状况只能到星期天了,嘿嘿,尽量十一点前更~~呃,好痛苦~~ 嘿嘿:下面打个小广告 帝王快结束了~~下面几章估计都有些纠结~~所以先开个温馨文,等帝王真正结束的时候继续开总攻文,呃偶是攻控+宫廷控,:-)。下面是偶温馨文的地址,嘿嘿,喜欢的捧个场吧,谢谢~~ 最后大家看文开心ing·~ 27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被虐的心理,回宫的路上我抱着浅童坐在马车里小心翼翼的,马车行走速度缓慢,是属于走三步停一步的那种,就怕墙角堆里突然冒出一批黑衣人…… 说实话,这一路上这些都没有发生,我们很安全的到了皇宫。但进入皇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体内的蛊动弹了几下随后又安生了。燕语在这里,我皱了皱眉峰。 浅童靠在我肩头上拿眼看我,我低声笑了笑道:"进了家门,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兴许是回家的结果。" 浅童看着我轻轻一笑,想说什么,捂着喉咙没有说出来。我心里看着揪疼……但也只是装作不知。燕语没有出手,我也只当作他不存在就是了。 回到皇宫后,宫内鸡飞狗跳的看着我,乱成了一团,我把带回来的暗影布置在寝宫内,把浅童放在蟠龙殿,小喜子在照料着。 白溪是个死人了,一路上我大致也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皇宫内我是皇帝,那我说的算,我说他不是白溪谁敢说是…… 许若辰是我的君侍住回原来的地方。云熙我本打算让他留在酒楼,但他不愿,我只好把他带进宫,安排他先住在流云阁。 整理好一切后,我去凤仪宫了。许若辰陪着我,一路上跟我低声说些凤仪宫的事情,我听了点头点头再点头。 到了凤仪宫,凤仪宫挺热闹的,左右两边站着宫女和内监,看到我忙跪下行礼。 "锦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走至门口有一宫女行礼道,她穿着比着其他宫女要艳上两分,我知老太后估计特宠爱她,于是淡淡笑了:"起来吧。" 进了凤仪宫,里面有些冷清,我看向锦绣道:"皇祖母呢?"我本以为自己喊不出这个称呼的,谁知到了嘴边轻易便喊了出来,看样子内心深处我对这个老太后还是蛮崇敬的。 "……太后太后在内殿休息,正等着皇帝。"锦绣眼圈微红道,我嗯了声举步到内殿,许若辰等人留在外面。 我走入内殿,里面弥漫着几许草药的味道,宫女左右掀开珠帘,我走了进去,老太后正靠在床头,看到我微微一笑道:"皇帝,你回来了。" 老太后面色沉静,但隐隐皱纹突显,我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皇帝,来哀家好好看看。"老太后朝我招了招手道,我心一软走了过去。 "皇帝,这天下哀家也只能帮你撑到这里了,哀家老了,无能为力了。"老太后拉着我的手轻拍了几下微笑道。 我眨了眨眼睛道:"皇祖母,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我……朕如今回来了,皇祖母就会轻松些了。"我发现对着这个老人,我不自觉的神经绷紧,那个我字怎么都不容易说出只好用朕。 "一把老骨头了,折腾了这些年,看惯了宫内宫外,也有些累了,前些日子还梦到你皇祖父……说来也有这么多年了。"老太后拉着我的手淡淡道,眉目高雅。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紧紧抓着她的手。 "皇帝,日后哀家若是走了,就与你皇祖父合葬一起,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和旁人也没多大关系。"老太后低声笑几声道,而后轻咳几声。我眉峰微皱,她微微松开我的手挥了挥手道:"皇帝,你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回去吧,哀家也累了,乏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闭着眼睛,我起身躬身行礼,而后离开…… 只是命运不可捉摸,我不知道自己这次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她说的这些话我都记在心里,我那时看着皇宫里飘着的白绫突然想,她这么走了其实也好,好过日后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血洗…… 眼不见心不烦,闭上两眼,不相看。 而后几天,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上朝,一来怕露了馅,二来我想照顾浅童,御医说他经脉受损,日后拿筷子吃饭,走路都成问题,武功更不用想了,至于嗓子吃药慢慢的调理到没有多大事情。 我听了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大抵是早已有所悟了,浅童听了朝我看了看,而后垂眉,身上却也没有带着属于死亡的气息,但看他死气沉沉的模样,我终究不放心,在宫内陪着他几天。 "皇上……你……该上朝。"这天帮他按摩过后,他低声断续对我说道,我看向他笑了笑嗯了几声。 等浅童睡下,我看着他恍然出神,他这几日已经不再向一开始那样,如果我不在就一直睁着眼睛不敢入睡了。 但看着他有些憔悴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抓狂。 我恨不得此刻杀了燕语。 感觉到自己的暴戾,我皱了皱眉,轻轻出了内殿,到了外面,我低声对小喜子道:"在这里看着他,如果有什么事,到月泽楼来见我。" 小喜子躬身行礼道了声是。 我去了月泽楼,月泽楼是白溪要求去住的,我听小喜子言,他以前就住在那里。我听了感觉很奇妙。 月泽楼中的石亭里,白溪摆了一桌酒,看到我来了淡淡笑了笑,那个笑容在月下显得朦胧而美好。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坐下道:"千堂有什么消息吗?" "有,不过有些奇怪就是了,燕语那边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所以王爷有些心急了。"白溪淡笑道。 我嗯了声道:"想夺取皇位的人哪里那么快就会有动静,不过说来也挺有意思,他如果和我一样体内都有蛊的话,我若活不了他岂能活的成?而且如果要解鸳鸯蛊必须两人在场,这几天没有动静,也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倒好奇燕语打算怎么做。" "臣也好奇。"白溪拿着酒杯淡笑道:"皇上这两天没有上朝大概就是想让国舅等人心里不安吧。" "国舅现在不能动。"我淡淡开口道:"不过朕若是先死,那他只好陪葬了。" 白溪听了我这么说勾起抹笑看向我。 "不谈这些了,听着心烦。"我拿起酒杯喝酒道:"古人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是个好东西。"说罢我又仰头喝了杯,白溪看着我愣了愣随即笑了:"这话到不曾听说,不过听着雅致的很。" 我眨了眨眼干笑两声。 于是找了个话题随意聊着,中间白溪多喝了几杯,脸上带着抹好看的红晕,我微微愣了愣,突然想到酒楼那夜的吻……不自觉的伸手抹了抹他的脸。 "在皇上心中,白溪算什么?"白溪微微眯着眸子问道。我愣了下,直觉收回手。 "皇上虽失忆,初见千王爷满目惊诧,初见浅童失魂落魄……那白溪呢?"白溪把头抵在石桌上淡淡开口询问,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拿起酒杯喝了杯。 一只白溪修长的手拿下我的酒杯,我有些震惊的看着白溪,他竟然如此失礼…… "皇上不敢回答还是不愿回答?"白溪淡笑道。我沉默了下抬眼看他:"有些事我虽不记得,但是如果真要说感觉,我倒真不知该如何来说。只能说如果当日,当日被仍在酒楼门前的是你,是云熙,是许若辰,我这里一样难受。"我指着胸口道。 这是真话,想到他们变成浅童的样子,我一阵恶寒。 白溪低低笑出声喃喃道:"那日在西疆军营,皇上赐给白溪一杯毒酒,那时也不过是我的一个赌注,若是死了就了无牵挂,若是生,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是许君侍有话不敢说,我也不是柳君侍,处处矛盾,喜欢就是要步步为营,慢慢得到,即使一开始你不喜欢,到最后我也要你喜欢……"我赐给你一杯毒酒?我皱眉好像没印象。 恍然抬头准备说些什么,白溪不知何时欺压过来,俊雅沉静的容颜在我眼前一晃,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吻上我的唇,我脸色腾的一热,而后反手抱着他把他压在石桌上。 "……今夜,我可不会像酒楼那夜放过你……" 白溪眸子闪过一丝害怕,不过还是朝我淡淡的笑了,伸出双手抱着我…… (以下因jj和谐缘故,省略数千字,大家自行yy吧,J) 在进入他身体前我突然想到我体内的蛊,脑子有那么瞬间的清醒,但白溪低声在我耳边道:"……人生苦短,想那么多干么。"说着还拿腿碰了碰我,双腿缠上我的腰,那刻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不知说什么好了, 肉末一把,大家将就吧 汗 还有ayu1010生日快乐 嘿嘿,双十是个好日子啊 o(∩_∩)o 哈哈大家看文开心ing 28 翌日醒来,屋外已是大亮。白溪窝在我怀里如同一只可爱的猫咪,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容颜,想起昨夜的疯狂,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从石桌上,到屋内,从地上到床上,来回沐浴几次,白溪却也发狂了似的陪着我,巅至淋漓的疯狂,让心装的满满的…… 不过他开始似乎十分痛苦,身子紧绷,抱着像是桩木乃伊,而后像是尝到了甜头的猫,比我还要大胆…… 想到昨夜的画面我脸面一热,微微错开眼,看向窗外,随即想到了浅童,心中一紧,这些日子照顾他我从不假借他人之手,这么一夜没回去,他虽不说,但心里肯定难受。 想到这些我眉峰一皱,想要起身,但看到白溪沉沉的睡颜我又不忍心。 心里装的人太多了,是不是就会如此不知所措,如此难耐。我眉峰紧皱,心隐隐疼了起来,为了浅童,为了白溪,也为了自己。自己就是个是个混蛋。 "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不知何时白溪睁开了眼眸,懒洋洋的靠在我肩头看着我道。我看着他俊雅的容颜突口道:"为什么是我?" 白溪看着我,水润的眸子带着几抹笑意道:"为什么不是你?"嗓子有些暗哑,说不出的蛊惑。 "……我身边那么多人,不后悔吗?"我看着他道,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怕一不小心走火,男人在清晨这个美好的时段是经不起挑拨的。 白溪微微调整好身子,我坐起身,帮他按摩着,但眼睛直看围墙,不敢看他满身吻痕……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皇上谁都不喜欢。因为皇上的眼睛里谁都没有,一片荒凉。"白溪闭着眼睛享受似的喃喃道:"那时皇上身边只有浅童,我当时还不懂得喜欢,如果我是浅童,我必然只要你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后来相处的久了,皇上总是做些让人惊讶的事情,我时常在想你心里到底想些什么,想的多了,心里也占满了。不过好像明白的太晚了,那时的皇上身边有了柳君侍,有许君侍,有千王爷……眸子里也不是往日的那般"说到这些他朝我嘲讽一笑道:"我不是浅童敢爱不敢说,不是柳泉兮矛盾,也不是千王爷喜欢的不明不白,更不是许若辰守着都不敢吭声。我是白溪,就算是背叛了,我也得让你的心里留下我的影子。" 我听了面色刷的通红,我竟然这么花心,手突然使不上力气。 "所以就是你了。"白溪最终总结性的发言道。我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想若是能治好这蛊,只要这么几个人陪在身边,以往的种种都想不起来又如何,什么都不要了又如何,人生在世不就图个乐子。 白溪看着我最后笑了笑闭上眼睛道:"我再眯一会,睡个回笼觉。" 我轻声嗯了声,亲了亲他有些疲倦的容颜。白溪几乎是闭眼就睡了,看他微微蹙眉的样子,我笑了笑,起身穿戴好之后离开回蟠龙殿。 蟠龙殿倒是有几分热闹,有几个人跪在殿前,小喜子站在殿门前脸色苦着都要哭出来似的对着那些人道:"各位大人都请回吧,皇上真的不在……" "皇上……"看到我之后,他倒是真的哭出来,嗖一声串到我身边鼻涕一把泪一把道:"皇上,您终于回来了,额多大人,时丞相都在等着您呢。" 我很自然的扶着他的胳膊,看着跪着的那些人笑意冉冉道:"这是一大早给朕个惊喜呢?"我发现我面对这些所谓的官员很自然的就是这个调调说话,而面对浅童等人,很自然的心虚……难不成这就是亲疏有别? "臣恭迎皇上回宫。"那个舔着啤酒肚的国舅,也就是额多喜对我道,他身侧的时文微微皱了皱眉道:"皇上圣安。" "都进殿吧,跪在门口成何体统。"我举步朝前走冷声道,有些帐也该算算了。 坐在舒服的龙椅上,看着时文等人我勾起抹笑容道:"时丞相,可有事要禀?" 时文看了眼额多喜咬牙道:"启禀皇上,这两月皇上身体不适不亲临朝事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北疆战事吃紧。数十万边关将士寒冬铁甲着衣,许侯爷万般无奈才向朝庭请求支援,请皇上明鉴。" 我听了托着下巴看向时文淡淡一笑道:"这样,兵部和户部一个管人,一个管钱,现在干什么吃去了?退一万步说没有兵部和户部,难道还没有内务府吗?支不出几两银子?" "启奏皇上,内务府……" "内务府有钱的很朕知道,听闻国舅大人上街都是八抬大轿风光无限,相见国舅的官员从南街排到北门,从东市连到西口,连朕都羡慕的很。"我勾起嘴角缓缓道,额多喜脸色蓦然涨紫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道:"朕曾微服出巡,听大街小巷言论这次文试似乎存在很大的问题,时卿可有此事。" 时文看向我垂头不语,我的笑道:"时卿,尽快说出来就是,涉及朝廷之根本无论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皇亲国戚,朕决不手软。"我觉得我说这话脸上表情应该是挺和蔼的,但额多喜在一旁竟然浑身颤抖,我忙问是不是冷了,额多喜摇头。 既然不是,我也懒的追求,挑了挑眉道:"额多喜,为边关凑钱的事就交给你了,朕昨日前去见皇祖母,他甚是挂念舅舅,有空多去看看吧。" "臣谢恩。"额多喜跪下道。 "都下去吧,朕累了。"我淡淡的开口,时文等人行礼离去。时文对我突然让他们离开的举动有些疑惑却还是恭敬而去。 他们离开后,我皱眉,直觉脸色难看。 小喜子忙上前扶着我,我捂着胸口,这种感觉和以往蛊发作不一样,这种感觉好像是好像是蛊不受控制了似的,难不成燕语出了什么事?他的母蛊影响到了我的子蛊? 蛊……蛊难不成还会变异自己控制人?如此下去,会是何般模样,我皱眉。 "皇……"小喜子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内殿,小喜子抿着嘴不吭声。等胸口的不适慢慢消失后,我平复情绪走到内殿。 殿内浅童坐在床上,看到我,微微弯下眉眼,俊秀方然。 我抿了抿嘴坐在他身边笑了笑道:"今日院中阳光极好,出去晒晒可好?太阳对身体也好。" 浅童看着我,许久以后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道了句好。 抱着浅童到外殿,小喜子早命搬了软塌置在外面,我把浅童搂在怀里看着庭院嫩绿的枝条淡淡笑了道:"春夏秋冬,眨眼一眼。" 浅童看着我嗯了声靠在我怀中微微闭着眼睛,我知道他昨晚大概一夜未睡,所以低声在他耳边说着话,他缓缓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本想就这么陪着他的,谁知外面云熙突然跑了进来,看到我和浅童顿了顿,随即向我挥了挥手。 幸而浅童失去了武功,并没有被惊醒。我把人小心抱回蟠龙殿内后走了出去低声道:"什么事?" 云熙勾起一抹笑,随即幸灾乐祸道:"不是我有事,是你。你的两个君侍打起来了。" 啊?我茫然的看着他,两个君侍打起来了?谁?柳泉兮和许若辰? 作者有话要说:呃,嘿嘿,让大家久等了 o(∩_∩)o 哈哈 咳咳,上班族,就这点不好,更新只能到吃了饭,同学斗完地主,我才能碰的上电脑 呜呜呜呜呜 ,下次希望她早点输光自己的欢乐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朋友的总攻文,《以祸水为名》处处jq 朋友感人的重生文,《死了都要爱》 朋友的父子文乱那啥文,《卿本佳人》 嘿嘿,喜欢的去晃悠吧,o(∩_∩)o 哈哈 29 跟着云熙匆匆到流云阁,宫女太监在外站成一排,看到我都松了口气,有个太监特利索的跳起来,尖叫道皇上驾到……我看了眼云熙,他勾起嘴角道:"难不成以为我骗你?"我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举步走进流云阁,四周静悄悄的,我想也是,宫女和太监在外面晒太阳呢,这屋内能不静吗? 我刚这么想到,从二楼楼阁走出俩人,衣着都挺鲜亮的,也挺干净的,就是就是有些衣冠不整,而且,而且两人脸上青青紫紫的。 许若辰看了我一眼,躬了躬身子抿了抿嘴道了声皇上,另外那个比较有趣,看到我,打量了甚久,不说话也不行礼。 "听说你们……" "我们没有打架。"两人朝我异口同声的开口道,说完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转开头,我在一旁诡异的看着二人。 "朕没说你们打架啊。"我抿了抿嘴道:"听说你们在切磋,不知为何?" 两人脸上瞬间都有些不自在,柳泉兮看着我俊雅一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前来,自从皇上从宫外回来还不曾来看过君然呢。"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浅浅一笑。我心中一愣,我和他的恩怨大致听过,如果他这般对我,我倒有些不习惯。 云熙在一旁冷哼一声。我干咳了两声道:"这几日繁忙……"云熙在一旁咳嗽几声,我看向他,他看向远方。 "不过三月不见,皇上和以往似乎不大一样了。"柳泉兮笑意盈盈的看着我道。 我挥手道:"朕不问你们为何打架了成吗?朕不问了。"柳泉兮弯下嘴角,不再说话。我摸了摸鼻子感叹柳泉兮真是个人物。一旁的许若辰看着他,神色复杂难辨。 "既然大家都没事,那……"那怎么样呢?继续切磋?继续打架?继续让人看笑话?我皱眉。 "皇上……皇上……"这倒好,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呢,就看到元宝匆匆跑了过来,跟后面有鬼在追似的。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为我解了围倒是有些感激他。 我还没有开口表扬呢,他噗通跪在地上狼哭鬼嚎道:"皇上……凤仪宫……凤仪宫那边传信,说是说是……"说是什么他呜呜咽咽没有说出口,我心一抖,掀起衣摆道:"去凤仪宫。" 一路急奔而去,走至凤仪宫,宫内传来幽咽的哭声,锦绣跪在宫门前,看到我眼睛一弯,泪水啪啪的往下掉。 我走至内殿,殿内有人跪在地上哭,穿的是凤袍,面相十分漂亮,我却觉得厌恶,当朝的太后,哭起来都那么假…… "怎么回事?"我低声问道。锦绣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道:"太皇太后自打皇上离京身体便十分不适,一个月前更是咳嗽带血,奴婢想请御医来看,太皇太后不愿。前几日皇上终于回宫,太皇太后对奴婢说心里十分高兴,不让奴婢把事情告诉皇上,今日,今日却突然咳血……而后,而后就……" 这么说,是为了我吗?知道自己最亲的人在自己心口捅刀子,不愿看御医是因为怕一不小心走露风声对我不利吗?硬撑着是不是一直就为了等我回来…… 我一步一步走到床头,她的容颜已经被白布盖上了,我想起前些日子她对我说的那些话,她说她累了,想去见皇祖父了,她说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和旁人也没多大关系…… 我愣怔怔的看着那抹刺眼的白,闭了闭眼睛道:"小喜子,传旨,太皇太后瞢。"我心中此刻说不出什么感觉,脑海中闪过她镇定的容颜,似乎她坐在那里,这个朝堂,这个大燕,这个后宫就安宁几分。 "姑姑。"太后跪在床前哭道,而后抬起白净的容颜看向我道:"姑姑生前最为疼爱皇帝,现在姑姑不在了,皇帝竟然连滴泪水都不流吗?" 我淡淡的看向她,看到她不自觉的躲避我的眸子。我转身离开淡淡道:"母后教训的是。" 我走了出去,柳泉兮和许若辰跪在外殿,看到我都抬起头,神色变幻莫名。我垂下眼睛道:"回去吧。" "可是……"许若辰看着我又看向里面……我虽未转身,却也明白,漫天的白帐正遮盖着这座宫殿,门房上悬着的红色灯笼被白色替代。宫内无数人在哭,有几个人是真心,谁又说的清。 "人死不能复生,看了又如何。"我淡淡道:"皇祖母她临到头不愿我们看见她,想必是不想有牵挂。在此跪着她老人家走的也不安生。" 柳泉兮和许若辰听了相互看一眼,缓缓站起身跟着我离开。 后面那座巍峨的宫殿被我抛在脑后,自始至终我甚至没有回过头。我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什么遗憾,我现在甚至还想不起关于自己和她相处的一切。只是觉得心里很堵,像是被横了根木头似的。 回到蟠龙殿,白溪、云熙还有浅童在那里,白溪一身素白,浅童一身淡青,云熙仍旧是一身嚣张的红色,三人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走了过去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扶着额头,头有些疼,殿外时不时传来哀鸣声。 "小喜子传旨下去,这几日,休朝。"许久后,我抬头淡淡吩咐道:"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该来朝拜的就朝拜吧。三日后,把皇祖母和皇祖父合葬一起。" 小喜子道了声是而后离开。 我看向屋内的几人,他们望着我眸中挂忧,这几个人和我关系匪浅,我却令他们最为担忧。 "白溪,你通知暗影,如果燕语前来拜别皇祖母,就立刻抓住他。不弄死他就成,其余的可以不择手段。" 白溪看着我点点头,许若辰道:"我武功不错,可以帮忙。" "蛊什么的我知道一些,也可以帮忙。"云熙道。 我看向柳泉兮和浅童道:"我们就不凑热闹了,等着结果就好。"柳泉兮看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光芒聚集又忽然虚散开来,刹那回到久远以前…… 我布置着所谓的天罗地网等待燕语的到来,我想他也忍不住了吧。 这世上最只得贪念的莫过权势。如太后,如额多喜之辈…… 我原以为我会在第三天见到燕语,不曾想老太后驾崩的消息传出的第一天黄昏小喜子变来禀告说太傅求见…… 小喜子神色很古怪看着我,我不确定的看着小喜子问一遍:"你说谁?"小喜子再次回答是太傅。 太傅?陆方然他来见我?这真是有意思。 朝廷上还没有抓着陆方然什么把柄,我倒也没有公开他的罪行,他倒好自动送上门了。 他穿的是一身素白,我恍然花了眼,记忆中这人似乎都是一身青。 他走到我跟前,却也不行礼,神色似喜似悲的看着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挑眉,他笑了笑闭上眼睛竟是束手之态。 暗影把他抓住后,云熙确定没有什么蛊,我打开信,看了一眼狠狠的瞪向陆方然。 他朝我讽刺一笑道:"皇上,你赢不了的。" 我猛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耳光道:"你们把千堂怎么了?" 陆方然嘴角处一丝细微的血丝流出,看着我带着不知名的恨意而后转头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章有点大起大落的感觉啊…… 汗, 这文的正文部分估计要完结了 番外估计有几篇…… 呃,等番外也完结的时候我再开个新的总攻文,o(∩_∩)o 哈哈。表示我是攻控,嘿嘿。 30 燕语的信很简单,要求我带着陆方然过府一叙,希望我一个人和他这个弟弟见见面好好谈谈。 我看着信冷笑不已,好好谈谈,那就好好谈谈吧。 我一个人寻了方借口在夜晚打扮成太监模样出宫了,而后暗中命许若辰、云熙等人带着暗影去救人,这就是个心理战,就像罪犯威胁警察,哪次警察不是嘴上说的好听暗地里来个一枪毙命……坐在马车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对警察这份职业有很深的感情…… 话说,我倒还真是很少和燕语接触,这个大燕王朝中我排行老三,他排行十三。以前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他是这种货色呢?眼神不好吗? 到了十三王府,远远的看见燕语站在王府门前,他穿的是一身白衣,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凭空让人感觉的几分寂寥,肩膀微微斜靠在石狮上,眯着眼睛,门檐上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摆,让他干净的容颜变得有些忽明忽暗。 我看着他顿了顿,心突然有些乱。 马车清响,他睁开眼,眸子闪过一丝笑意,看向我勾起抹笑容。我把陆方然从马车里拉了出来,他挑了挑眉淡淡一笑,举步走到我面前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 "人我按照你的要求带来了,把千堂还给我。"等了几分钟他还是不开口,我勾起嘴角淡淡道。 他这时看着我突然弯下眼帘,眸中情绪复杂,随后开口道:"你……你只是来找回千堂吗?" 除了找回千堂我还想解毒,我心里暗道面上却不露声色。 "进去喝一杯如何?我有东西给你看。"燕语微微靠前挨着我说,我心思一动,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他看到了眉猛然挑起,而后转身离开。 他那是代表不悦?我看着他的背影皱眉,压下心中那抹不安。 明明是第一次近距离的交谈,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种被人窥视般的不安……好像,好像自己在这人面前是赤、裸裸的,无所遁形。 拉着被云熙断了胳膊的陆方然走进十三王府,听着后面朱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心里哐当一声,有种再也走不出这个王府的感觉。 在前厅大殿上,先进来的燕语坐在那里,殿内很安静,他面前有一盘棋,他手指捏着一粒黑子看着我淡淡一笑道:"你我下一盘棋如何?" 殿内安静的过分,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自己培养的暗影,这个殿内还真是不太平的很。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拿起白字落下,他低声笑了笑,似乎有些开心的样子。 寂静无声的沉默,我心中略带着着急,面上却只能丝毫不露。 "……他们几个,你最喜欢谁?"燕语问道。我拿着白子落下道:"都喜欢。" "是吗?"他又笑了笑道:"还真看不出,你会如此多情。"我皱眉落子嗯了声。 "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他低声道,声音像是在我耳边吐气一样。我猛然抬起头看向他,手中的白子狠狠的挤在手里,我死死的盯着他道:"很多,为什么想当皇帝?为什么给我下蛊?为什么绑走千堂?太多了,你打算先回答哪一条?" 我胸口的蛊不停的折磨着我,我头脑有些不清楚,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发脾气。 燕语看着我,微微抬起胳膊,宽袖落下,白皙胳膊上布满了刀痕,我眨了眨眼睛。 "鸳鸯同生蛊,你知道如何养成吗?"他看向我勾起嘴角问道,我抿了抿嘴没有吭声,愣怔的盯着他的胳膊。 "靠血……"他淡淡的说:"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长成,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我皱眉。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看上千堂。"他朝我笑道,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很熟悉的感觉……但我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为什么会看上千堂,为什么会看上千堂?我脑中一阵空白,又出现了这种情况,穿西装的人和穿白衣的千堂混在一起了,他举枪,千堂举剑…… 一个笑的残忍,一个笑的淡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捂着脑袋低声吼道…… "是这样吗?"燕语抬起我的下巴低声道:"那慢慢想如何?" 他说完拍了拍手,珠帘轻动,我看到坐在珠帘后的千堂,他脖子上架着刀,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我,眸子带着莫名的哀伤,我心疼了下。 "为了能抓住他,我可是废了不小的心力。"燕语低声笑了笑,说完他缓步走到千堂身边,袖子微动,手中银光一闪,他手中多了把短剑。 "你说,我先毁了他的什么好呢?"燕语低声道,而后看了我一眼残忍一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把剑刃放在千堂脸上…… "燕语,你想做什么?你要的是皇位,我做你的人质,你把他放了。"我几乎吼道。千堂看着我,而后闭上了眼睛。 "感情这么好?"燕语轻声道,手指微动,血从千堂白玉无瑕的脸上缓缓落下。 "……还想不起来吗?"燕语冷声道,手往下动……血一滴一滴落下,千堂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摇着头看着他,看到他干净俊雅的容颜上从眼角到嘴边多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痕……血落在他白衣上,一滴又一滴…… 我心狠狠揪了起来,愣怔怔的看着他……脑海中闪过他坐在酒楼上朝我举杯,御花园的御宴他看到我一丝惊诧,他骑马朝我轻笑,他被我摔了个过肩摔,军营中他喝醉了酒的样子,他父王出事,临回北疆,在榻上的一夜缠绵……除了这些,脑中还闪过枪声,那个大雨天的枪声,他拿枪指着我开了两枪,他为我挡了一枪,他为我庆祝生辰弄得满脸是面粉,他杀人狠毒的样子……狠毒的眼睛,和此刻此刻燕语的眸子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最后最后脑海中的画面是我穿着警服和我穿着龙袍混在一起……我心中中了两枪,小皇帝胸口挨了一刀,而后我是小皇帝,我是骆御寒,……那他,那他……他是…… "……你说还有什么地方呢?"隐隐听到燕语低语。我笑了起来,最后哈哈大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我抬眼看向燕语又看向千堂,千堂看着我神色带着不可置信。 我抬眼看向燕语轻声道:"文宣……" 燕语身子一震,刀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转头看向我,我抿了抿嘴,抿道一丝咸味。 "……皇上。"门外突然传来许若辰和白溪的声音,而后他们踹开门,走到我身边道:"我们被人阻……皇上你?"许若辰看着我惊叫一声,而后又道:"王爷……" 随着他们进来屋内突然出现了几道影子围绕在燕语身边保护着他。 "是你先背叛我的。"燕语,不文宣看着许若辰又看着云熙笑道,但是泪水从眼角滑落:"你说那个世界容不下我们,你说你是个警察,不得不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你说你不能看着我杀人放火无动于衷,你说我们处在那个时代,有那样的法则,不得……不遵守。那时我就想和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那里可以没有发达的交通,可以没有发达的通信,可是真的到了又如何?处在这个没有法则的时代呢?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身边的人多了一个又一个。你不再属于我,彼此不是唯一。那我呢?我呢?我第一眼远远的看着你就知道你是谁,可是你始终在最高处,我怎么都到不了的高度,所以,所以我想如果这个世界属于我,你会不会也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认出了,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我看着文宣心口一阵绞痛:"为什么?" "开了口又怎么样?你身边那么多人,难到让我做你的君侍之一吗?如果不是看到这个代替品,我甚至不知道你还爱我。"文宣朝我吼道,眼睛通红。他身侧的千堂微微垂下眼不再说话。 "寒,你做选择。"文宣看着吸了吸鼻子道:"要他们还是要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眸子里的神色还是和前世记忆中的那般,疯狂阴沉。这一生有好几次我们可以相见的,但因种种原因错过了。如果近距离面对面,那我是不是第一眼就能认出他,中间就不会有浅童、也不会有白溪、不会有千堂等等……我会不要这个皇位,不要这里的一切,找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和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中点花养些草,闲的时候看日出日落;什么都不要,只有我们两个,等几十年过去了慢慢的手牵手一起老去…… 可是这一切我都无法说出口了,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也许。想到这里,心突然麻木了。 "既然你不选择我,那别怪我……"文宣从地上拾起剑指向千堂的脖子,而后挑衅的看着我道:"我要杀了他们……" "你敢……"许若辰拔出随身带的青剑,伸手指向文宣,我心中一紧,上前握住了剑刃。 许若辰不敢置信的回头看我,白溪在一旁惊呼一声。文宣看着我愣了愣。 许若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上面带着我的血。 "寒,你我比一场如何。"文宣看着我突然道:"你的身手不差,我知道。你赢了我放过他。" 我看着他道了声好。 很公平,没有人插手。文宣的死士和白溪他们相对着。 我和文宣都属于现代武术,彼此动手也毫不留情,我心中早已没有了滋味,突然觉得这世界原本就是荒诞无比的…… 在我躲开他的拳头,一个旋转身踢向他的时候,他神色突然变了,眸子微微紧了下,没有避开我的攻势,而是顺着把我扑倒…… 许若辰一声惊呼,云熙从房顶落下来,出其不意的杀了两个死士,救了千堂。 我回头看向文宣,陆方然拿着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陆方然笑着说…… "滚……"我上前一脚踢开他,而后抱着文宣摇摇欲醉的身躯。 "我不是故意的……"文宣开口,嘴角一丝血迹,我看着他胸口处的血红不知所措,那把剑我不敢动。 "寒,我杀过你一次,现在救你一次,彼此不相欠了,但我要你欠我的……这次是你欠我的。"文宣开口,他拉着我的手猛然把那把插在他胸口的剑插到低,他看着我笑道:"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欠着我。" "文宣,文宣" 剑入他胸口,我猛然吐了口血,头脑发热,一阵晕眩……母蛊逝,子蛊亦殇。随即我陷入黑暗……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明了,我眼睛有些模糊。 我眨了眨还是有些模糊。 "蛊刚解不久,因为发作次数多了,影响到了眼睛,不过无大碍,调理一段日子便好了。"白溪在我床头道。 我嗯了声,抿了抿嘴开口却无音。 "千王爷因在守孝期间,所以回北疆了,许君侍留信出宫了。云……云公子没地方去,先住在了梨园,柳君侍和浅童只知道皇上在王府受了伤,其他不知情。"白溪轻声道。 我嗯了声,心口疼疼的随即看向他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何没有离开?" "……因为我不甘心。"白溪靠近我道:"我也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假的。千王爷不信你,我信。我白溪岂会输给别人……" 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我微微闭上眼睛,有很多事我还没问,例如我的蛊如何解的……但现在我突然不想开口了,我想睡觉,很累。 只希望睡醒,那天只是恍然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呃,正文算是完了,如果要是细写估计还要折腾几万字,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折腾文宣了 我汗 这个文到这里也算结束了,嘿嘿,好像be了。 不过偶是亲妈,番外会he的,:-) 其实,我突然很想给文宣写一世,但这一世真的没他的份了。 他性子不容许他和别人分享小寒的,所以这一世他注定了是个be 唉写的我心里难受中间那段,文宣小童些,偶是喜欢你的,其实。be的才会被人狠狠的记着,咳咳。 许若辰 这世上谁离开谁日子还是一样在继续,再深再痛的伤口在时间手中都不值得一提。 他偶尔想起以前的日子都觉得奢华如梦。如今梦醒来,他人在江湖,每个地方走走停停,但醒来了又像是入了梦魇,偶尔他还是会想起以前,想到那个奢华的皇宫,想到那个人,想到这些,他心里麻木不已,可是真的想追寻却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一滴咸水滴在伤口,那种感觉灼疼,但是想要寻找源头,却什么也没有。 转眼一个春秋消失,这一年中他在江湖上行走,听到很多关于朝堂上的消息,如当朝国舅额多喜因文举之事被牵连以至于牵扯出内务府贪污案子,额多家被抄,当朝皇太后被软禁在宫,如东疆战事一直持续着,但朝廷拨发到东疆的钱物却宽裕了很多。至此皇帝在朝中独揽大权,没有人敢轻言什么。 江湖人评价道,皇帝为了权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太皇太后刚归天不过一年,他竟然如此翻脸不认人,自家舅舅母亲都下的了手,弄得满城风腥。 他听了这些只是沉默的喝酒,他偶尔会突然想起,自己一开始是很讨厌皇帝的,因为柳泉兮的缘故吧,他儿时的好友,等他回京后却发现他沦落为别人的笑柄,家败人亡,他当时就想到底是什么模样的皇帝,竟然如此窝囊,被人拿捏到这种地步。 而后进京,不顾父亲和大哥的劝阻,进宫去拜见柳泉兮,第一天见到皇帝,他便十分的不喜欢,因为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他看不到任何感情…… 直到后来在年轻的帝王被复云楼抓走,他才明白,那人根本就是一心求死。他记得自己跟在他们身后,看到他故意激怒席万倾,看到他毫不犹豫的端起鸩酒,看到他眸子里带着难耐的悲痛。 他当时便愣住了,原来这人眼中不是一片冰漠,这人也有悲戚的时候。 当两人被关押在一起的时候,他看到的仍旧是那人眸中的淡漠和冷傲,还有做事的一丝不苟,他突然很气愤,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有机会逃离的,为何竟然会如此对自己,对天下不负责任。 当时的自己甚至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讨厌他了,只是愤恨的想不明白,所以不停的想挖掘…… 而后,天时地利人和,崖底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是这辈子最为最为痛快的,没有父亲的漠不关心,没有别人拿自己与兄长比较,没有大娘的鄙视,那些日子真的很快乐。 想到这些,他的眼睛微微疼了下,而后起身付了酒钱,离开这座繁华的城市,不再听闻那些风雨…… 站在大街之上,他突然发现自己没地方去了,天大地大,何处为家。他想了很久,突然笑了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容身,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于是那刻,他转身,去了那个崖底,走了很多路,当年的那个洞穴还在,里面还有他们用过的被褥,摆放的乱七八糟的锅。 这里有很多回忆,在这个炕上两人互吐心事,他第一次听闻借尸还魂之事,听闻他隐含着莫名忧伤的叙述着自己前世的爱人,听着他叹息的声音。文宣二字,至今他想起来都觉得悲凉。 在这里,他为自己受伤的腿治疗过,为自己吸过肩膀的蛇毒。 在这里,两人同榻而眠,开玩笑似的许下过生死,那时突然开口说做他的君侍,有几分真几分假,现在想来竟然模糊难辨。 他想到这些,心里五味沉杂。 他把锅、被褥拿到当初那个瀑布下游去洗了一番,偶尔看着河流发呆,溪水中有鱼在翻腾。 他看着游鱼突然笑了,下水逮了一条,学着那人没有油盐的烤了下,咬在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他竟然觉得十分可口。 这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他这么想着。 而后的日子像是与世隔绝了似的,他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去溪水边弄条鱼,而后四处走走看看,偶尔抓只野兔之类的。有时什么都不做,躺在溪水旁安静的睡着,日子除了有些过分安静外倒也显得十分惬意……、 这天他又去了溪边,在溪水里洗了个澡,折腾了许久才往回走,刚至洞口,他便觉得不对,心突然跳的很快,又走了几步至洞口,他看到一人一身淡黄的躺在炕上,眉峰略略紧皱,眼下有些黑,想必是朝事折腾的。 他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似乎不敢确信似的,直到炕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后淡淡一笑道:"天都黑了,你拿着鱼站在外面做甚?" 嘴角那抹笑容很熟悉,是他失忆后常带的,有三慵懒,三分狡黠却是四分的柔暖。 他动了动身子,腿突然软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站的久了竟然浑身麻痹,那人忙从床上起来,接住他,两人跌倒在地…… "都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似的。"那人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他抬起头看着那人不是很出众的容颜,而后垂下眼。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拉他起身道:"你休息,我来。"结果他手中的鱼,把他扶在炕上坐下,而后熟练的做起来。这人曾为他做过许多次,这是第一次他看着他做。 他长的并不是很好看,可是此刻看起来竟然异常的柔和和安然。 鱼仍旧是没有盐也没有油,两人沉默的吃着,他偶尔起头看向那人,那人却仍旧是淡然。他记得这人后来是不吃鱼的,但却不知道这人前来寻他为何,所以只能沉默。 这人是当朝的帝王,是那个欺骗他的人,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沉默。 种种一切加起来,他只得沉默。 他以为这人会很快离开,谁知并不是,他陪着他很久,日出日落十几天。 "……你都不上朝吗?"这天两人在溪边坐着,他突然开口问道,也许是许久未开口说话的缘故,嗓子竟然有些暗哑。 "在等你跟我回去。"那人微微偏过头看向他淡笑道,笑容带着几分霸道。 他听了笑了两声道:"皇上……以前答应过臣,什么时候想出宫便出宫,现在臣不想回去,皇上该不会要食言吧。" "朕后悔了。"那人低笑道,他说不出话来,何时这人竟然如此如此厚脸皮了。 "心里有结,不想问吗?"笑了几许,那人看着他开口道,眸子清明如若涓涓流水。他看了心头一痛看向远方瀑布道:"不敢。" "你在怨恨我没有告诉你千堂的事?" "……不敢。" "你在怪我没有告诉你一切?" "……" "还是心里的结是文宣。" 他听到文宣二字猛然回头看向这个帝王,文宣,是几个人最深最深的疙瘩,王爷是他的替身,自己甚至算是帮凶,而此人现在提起来竟然如此风轻云淡。 "皇上置王爷于何地?置我许若辰何处?"他开口道:"皇上怕我泄漏秘密所以什么都不肯说,我当作不知便是,皇上请回吧,皇上心中没有我,我不会强求。" "……我心中没有你,你心中有我。"那人淡淡笑道:"何况你又怎么知道我心中没有你?" 他听了心头一震,笑了两声道:"皇上别开玩笑了,我许若辰在皇上心中何等分量,我自知。" "说来,你还在怨恨我。"皇帝轻声笑了,他却笑不出,就因为他知皇帝对文宣的感情所以才笑不出,他不明白皇帝为何现在如此风轻云淡,那日在十三王府,这人的泪水似乎还在眼前。 "如是这样,皇上置文宣于何地?如果今日文宣还在,你会选择谁?"出于莫名的悲愤和嫉妒,他突口而出,身侧之人沉默了,他苦笑了下。 "……爱人死了,你陪他一起死和爱人死了,你慢慢的一个人回忆着他活着,你觉得那个更爱?"许久后皇帝轻轻开口问。 他回头有些不明白,皇帝轻轻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文宣就是我心口的一根刺,想起来就疼,我承认,如果他早和我相认,我这辈子就不会爱上别人了。"皇帝说到这里看向他:"可是,那个是假设,现如今,你是你,他是他。就像刚才我问的话,那是两个不同的选择罢了,都是同样的喜欢,如何拿出来做比较。" 他听了,静默了,皇帝看着远处的溪水淡笑着,眸子清澄:"许若辰,在我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也许是我最欢喜的时刻,没有文宣,没有前世的爱恨情仇。" "皇上说这些什么意思呢?皇上没有爱过我……" 皇帝沉静的笑了笑道:"你又如何知道?许若辰跟我回宫。" 他看向皇帝,皇帝伸出手,手掌白皙干净,他沉默的看着,皇帝的话真真假假,他有些辨别不清楚了,他不知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也许他说这些话只是不想让自己一生孤独,也许他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他知道这人其实不愿欠下情债的,很多很多的也许,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许若辰,跟我回去。"那人又说了一遍,而后倾身挨着他低声道:"今日已是极限,你若不愿,打晕你,你也得回去。"他抬头,忽然看到这人身后站着几个黑衣蒙面之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想做什么。"帝王静默道:"人生太短,这一生终究不是属于文宣,我不想自己后悔,终归说来自己是自私到了极点。" 他听了静然,这人说的话可是真?真的可以相信吗? 也许该赌一把,男子汉,输了就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呃,表示关于文宣,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和小寒同志一起的,他那么狠毒的一个人,咳咳。整个就悲剧了。 表示,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难道真的要写一部关于他的来生的外传 呃呃呃,大家讨论下吧,如果有喜欢看的,我就写篇外传好了,估计属于前世今生的这类,:-)。 表示捶地,我咋写成了这样啊,难道抽风了我。哭 王爷 "咳咳,咳咳……"北疆王府的别院中,千堂和许定远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苍山,白雪皑皑,显得十分漂亮。 "王爷,回府吧。"许定远上前一步低声道,千堂笑了笑挥了挥手道:"无碍。"话未落音又咳嗽起来,许定远眸中闪过一丝难耐的疼痛。 "王爷……" "语卿,东疆战事早已告一段落,你不打算回京述职?"千堂倚靠在枯秃的柳树上开着远山轻声开口道,他的容颜本是十分俊雅,但左脸之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眼角到嘴唇,很深也很丑陋,即使现在已经过了四年,疤痕淡落,但仍旧让人看了心疼。 "我已经不打算回京了。"许定远淡淡开口道:"东疆战事四年,终于告一段落,我也该恢复自由了。" 千堂听了嗯了声,目光看着远方,胸口内涌出阵阵高温,肺部的空气好像都失去了似的,他捂着嘴不住的咳嗽,有血丝顺着他白净的手掌滑落在地,显得尤为刺眼。 "王爷,你……"许定远惊疑的看着,忙从怀中掏出白净的手帕为他擦手,千堂看着他又看向远山淡淡道:"身子不行了,不必担忧。" "为什么?"许定远看着他嘴角的那抹血迹,想为他擦去,他却微微躲闪开来,许定远握着手帕低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千堂看着他淡淡一笑,俊雅丰神,但眸子深处却毫无光亮。 "恕臣无礼,今日臣一定要弄个明白,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舍弟离宫?王爷受伤而归……"许定远眸中带着些许悲痛和执着:"王爷脸上的伤和皇上有关吗?" 千堂脸色突然变了变,容颜更加苍白,身子甚至略带继续颤抖,许定远看着他心里着实像是谁拿把刀再挖。 千堂不自觉的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随即淡淡笑了道:"和谁都没有关系,是自己认错了人,吃错了药。" "王爷,你心里苦为什么不说出来,千寻说你这几年几乎不休不眠的做事,你是在糟蹋自己吗?"许定远低声道:"王爷,皇上,皇上就真的有那么好吗?" 千堂听了淡淡一笑,眸中讽刺异常:"皇上,他,他很好。"只是,只是那好不是对着自己的。 如今想来,初次相见,而后接触,再而后的关怀,都隐藏着别的目的,想来着实可笑可恨。 怪不得那人看自己的眸子会时而虚散,不过是一方替身,看的也不是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千堂又咳嗽了几分,微微垂眼暗自笑了,年幼听闻父王言讲皇帝能忍,甚是不在意,后来多闻皇帝被苏尔齐欺压不能反抗多少有些不屑,沉迷男色至此,倒也活该。 但一日边关突然雷霆之言,苏尔齐被杀,苏家被抄,朝堂焕然,他当时便有些好奇,到底是何般模样的人物,不过年方十八竟然如此狠厉。 初入京,见圣驾,不是不失望,酒楼之上的失魂落魄记忆犹新,当时只作纨绔之人不曾想是庙堂高高在上的帝王。 不过也心下好奇,这个帝王的眼睛倒真不像是十八岁,和自己的父王总能相比。 而后,游玩时不顾自身危险对浅童毫不掩饰的心疼,西疆边关对白溪的沉默和忍耐,练武场上的比划……让他不由的去追逐。 他不是什么都不敢追求的人,既然喜欢了,那就喜欢到底,临走那夜,突然觉得莫名的悲伤,为父王的病情,也为这人眸中的深情。 那夜的记忆突然而来,千堂抿了抿嘴笑了下,犹记得最后这人变得十分狠厉,眸子带着猩红,原以为是情动,现在想来着实可笑。 失去记忆见自己第一面的失控,不是不高兴,谁知一切不过是空,那人眼中看的不是自己,从来都不是。 想到这里,千堂突然笑了,其实那人也没有骗自己,当年军营之中他问为何喜欢他,那人似笑非笑道,因为这张脸,当时心中所道玩笑,现在想来倒是真的。 这张脸如今毁了,他竟然不觉得后悔,甚至有一抹快意,毁了吧,就这样毁了,和文宣不一样,不一样。 "王爷如果喜欢皇上,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应该放弃,何苦为难自己。"许定远看着他脸上那抹奇异的笑容,再也忍不住的开口道。 千堂听了清澈如水的眸子看向许定远英朗的容颜淡笑:"他若心中有我,我自不会放手,哪怕他心中有再多的人,我自认为能得一席之地,久而久之,不会超不过别人,但他心中没有,我何苦强留。"文宣二字划过心口,他被文宣抓去的时候,听着文宣一点一滴的讲述着两人的前世今生,听着恍然入梦……他觉得是梦,可是这个梦竟然是真的,世上真的有文宣,真的有骆御寒…… 千堂说完笑看着苍山,这个天下有一半是他安定下来的,奔入西疆,走东疆,这些年,每次看到延绵起伏的山河,这些都有自己的影子。不是文宣,不是文宣,这江河是自己所打下的,那人看到想到的绝不是文宣。 想到这些,千堂勾起嘴角,笑看远处苍雪,俊雅夺神。 许定远看着他,抿了抿嘴上前一步靠近千堂低声道:"……不可以吗?" 千堂抬眼看向他,许定远定定道:"……我不可以吗?" 许定远说出这话已经抱着誓死的决心了,他定然的看着千堂,千堂看着他,很久很久以后淡淡一笑道:"这世上是有前世今生的,今生恐怕只能负你了。" "与其让自己这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不尝试着忘了他,忘了他吧……"许定远喃喃道,千堂转过身淡淡道:"你应该去追求适合……"话未说完,千堂神色突变,猛烈的咳嗽起来。 "王爷,王爷。"许定远忙上千拍着他的后背,苍白的雪地上红星点点。千堂捂着嘴角,血染红了他白皙干净的手掌,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衣袂之上。 "王爷,得罪了。"许定远低声道,随后抱起他匆忙还回府邸。 暖香阁中,千堂微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角那抹血迹异常鲜明,千寻在一旁看了捂着嘴不干吭声。 他跟在王爷身边那么久,不曾想过千堂还有如此虚弱的时刻…… "大夫,王爷怎么样了。"大夫把脉后,许定远跟在其身后走出内阁低声问道。 "……血淤心中……再吃段药看看吧。"大夫叹口气道,许定远听了嗯了声,心头疼痛难耐。 还没有等他开口说什么,突然见门房飞奔而至,门房身后是小喜子。 小喜子匆忙走来,手举皇娟,神色焦急道:"圣旨,千王爷呢?" 许定远定定的看着他手中的圣旨,像是要把它盯个窟窿来似得,他听千寻说过,千堂每一个月便会向朝廷递折子,而后一月皇帝回复,但所有都是有关朝事,只字不提彼此…… "千王爷请起。"小喜子突然开口,许定远转身,发现千堂不知何时出来了,面上挂着淡笑,俊雅如莲,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孱弱。 "礼数不可废。"千堂淡笑着道,小喜子忙走上前把手中的皇卷递过去轻声道:"王爷,看看吧。" 千堂打开皇卷,神色突然变了又变。小喜子站在一旁低声道:"皇上这些年心中记挂王爷,但却不知说出口,听闻王爷身子欠佳,皇上连续几夜未眠。这次小喜子前来皇上说,四年了,提笔总是不敢画不敢写,终归是怕王爷心中有芥蒂,想得太多,突然王爷身子欠佳,心绪难平,唯恐不能见。说是王爷看了就明白。" 千堂听了没有说话,神色悲喜交加,手一软,皇卷落下,两张宣纸落在地上。 许定远拿眼去看,上面画着千堂,一身雪白,但穿着十分怪异,衣衫不整露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看起来极为魅惑和危险,他身侧站着一个同样怪异的人,容颜漂亮,凤眼上挑,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千堂。 而另一张宣纸上,则是白衣飘然千堂,骑马而行,他身侧是同样骑马的皇帝,皇帝微微转头看着千堂,眸子温柔异常…… 许定远看着有些不明白,直到千堂微微蹲下身子抚摸着画中两人的眸子,他才猛然觉醒,这分明是两个人,一个眸子阴沉,一个却是清雅,虽是面容一致,但到底神韵不同…… 这是两个人,不是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嘿嘿嘿嘿,办公室里写的,有些匆忙,如若有错字什么的欢迎提出,o(∩_∩)o 哈哈 ,表示写完小受的番外,会有正文。 小受的番外只是把大致的年限交代一下,如东疆收回啊之类的,咳咳 正文是细腻的讲述文宣过后几年发生的事情,包括很多,:-)。 所以我发现这文其实还很长很长啊 :-),看文开心ing、 皇帝(1) 皇帝那日蛊解之后醒来和白溪说过几句话后便沉沉的睡下了,其后两天一直昏沉着。 白溪看了许久,呼喊小喜子进去伺候着,自己回月泽楼了。 皇帝就那样沉睡了两天,两天内不吃不喝,偶尔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的金斗漏沙,看了眼就又睡下去了,小喜子是有些担心的,心头忍不住直犯嘀咕,那日十三王府发什么什么,竟然没有人说,自然也就没有人知晓。直觉那是个让人不敢随意猜测的秘密。 他记得白溪把皇帝抱回宫时,皇帝嘴角满是血,神色黯然如同将要离开人世般,小喜子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慌张,幸而白溪言道,无碍,蛊解了。 同生鸳鸯蛊怎么解得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皇帝什么时候醒来。朝事家事赶在一起,这样下去倒真有可能把人累垮。 骆御寒沉沉的睡着,总觉得自己心头横了什么东西,想去抓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不舒服,偶尔听到什么响声,突然睁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记忆涌来涌去,前世的,今生的,失去记忆的,一切的一切积压在一起,让他在睡梦中都觉得难以呼吸。 这日半醒半睡之间隐隐听到远处有谁在哀鸣,声音婉转凄切,犹若杜鹃在啼血,骆御寒心中一紧,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微愣。 脑子还是有些乱,前世今生似乎混在了一起,偶尔有些错乱。 "皇上,你醒了。"小喜子进来看到坐起身的皇帝不禁有种想哭的念头。 骆御寒扶着额头想说什么,远处哀泣之声又传来,他愣了愣,心头一紧道:"小喜子帮朕更衣,去凤仪宫。"是了,老太后归天,入棺似乎就在这几天。 小喜子忙上前为他穿戴。 匆匆走至凤仪宫,远远的看到柳泉兮在那里跪着,骆御寒觉得心口闷闷的,摸不到又说不出。 众人看到他忙行礼,哭花了一张张好看秀气的容颜。 "……皇上。"柳泉兮抬起微微肿了的眼睛喊了声说不出话来,骆御寒看着他嗯了声,老太后对柳泉兮挺好的,在这里真正为老太后哭泣的大概也只有他和锦绣了。 "去送皇祖母一程吧。"骆御寒伸手拉起柳泉兮淡淡道,柳泉兮点头嗯了声。 老太后的葬礼十分风光,祭司算了吉时,皇帝抚棺而过,帝都白纱飘飞,三军素缟,皇旗半落,生前无限风光,死后一切安然。 骆御寒站在那里看着帝陵的石门缓缓而落,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老太后也算是得偿所愿,与心爱之人合葬,此生也就无悔了。 想到这些骆御寒微微抿起唇,石门在眼前飞落。 "我以我名,会把这个朝堂打点好的。"石门与地接触发出巨大声响时,骆御寒低声而道,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而后他转身离开,众人跪拜后也跟着远离,荣华富贵一生,死后尘埃落定。 老太后殇,许君侍出宫下落不明,宫内多了云熙和白溪,正值多事之秋又听闻东疆战事搁浅,骆御寒当场冷下容颜,朝堂之上寂静无声。 "额多喜,朕再问一句,户部和内务府当真拿不出银子。"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骆御寒托着下巴轻声问道。 额多喜跪在大殿之上苍白着容颜缓缓摇了摇头,骆御寒轻声笑了笑道:"退朝。" 小喜子忙扶着他。回到后宫经过若轩阁,若轩阁的守卫准备行礼,骆御寒挥了挥手,突然想到了许若辰那张娃娃脸,心思微沉,继而联想到远在天涯的千堂还有魂散天堂的文宣。 想到这些心思更加沉重,转身准备推门而入,不曾想门从里面打开,是一身淡黄的柳泉兮。 他看到骆御寒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准备行礼。骆御寒挥了挥手道:"算了。"柳泉兮嗯了声。 "皇上要进去看看吗?"柳泉兮轻声道,精致的容颜带着一抹苍凉,骆御寒嗯了声。 两人举步走了进去,若轩阁内的景致和以往一样,却少了分人气。 进门走了不过两步,骆御寒顿住,柳泉兮抬眼看他,骆御寒抿了抿嘴笑道:"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看了又如何?人去楼空,看了徒增伤怀,不如不看。" "……皇上说的在理。"大抵是不曾想过皇帝会说出这么有深度内涵的话,柳泉兮明显的愣住了,随后垂眼淡淡一笑道。 皇帝拿眼看他,柳泉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连带几许暗影遮在柔和的容颜上,十分漂亮。 "回吧。"骆御寒轻声开口道,声调带着一抹柔暖,柳泉兮嗯了声,两人转身离去。 走至流云阁,骆御寒并未回蟠龙殿,柳泉兮看着他微微讶然的挑了挑秀气的眉峰。 "让小喜子备点酒,我们去喝一杯如何?"骆御寒靠在朱红色的门上道,那姿势有些慵懒,倒不像是皇帝而是痞子。 柳泉兮有些惊讶,随后点点头。 看到他有些惊讶的样子,骆御寒干笑两声,他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提出和柳泉兮喝酒…… 国丧期间本是禁酒禁肉的,但皇帝开口了,众人也只得忙活…… 流云水榭中,骆御寒端着白玉酒盏看着柳泉兮淡淡一笑,他的笑从来都是如此,温和却莫名的疏离。 "皇上在想什么?"柳泉兮仰头喝下一盏酒后淡声问道,宽袍紧袖,宛如流云,金丝发带随风轻飞,整个人显得有些飘逸。 骆御寒握着酒杯淡淡一笑道:"未想其他,只觉人生无常。"说罢准备喝酒,却被一双纤细的手阻止了,骆御寒扬眉看向柳泉兮,无声询问。 柳泉兮把酒从他手中拿开淡淡一笑道:"我虽不知皇上现在身体如何,却也知道酒醉人伤身,皇上还是少饮得好。" 骆御寒看着他缓缓放下空荡荡的手,继而笑道:"柳泉兮,你以前恨我,为何没有出宫?" 柳泉兮听了神色恍惚了下笑道:"面具带的久了,久而久之就忘了摘下来了。以前想不通,后来不知何时竟然放下了,何况,这天下之大,倒不知何处容身。" 骆御寒听了嗯了声,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而后伸手抚摸过他的容颜,柳泉兮顿了顿竟是任由他。 "我若给你机会让你离开皇宫,自由一生,你可愿意?"骆御寒看着轻声问道。 柳泉兮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冷,他也抬头眼睛与骆御寒相视,很久以后淡笑道:"皇上如此说了,臣岂能不知趣。" "真的吗?"骆御寒低声笑道。 柳泉兮眸子怒火微闪道:"皇上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骆御寒收回手低声笑道,缓缓站起身,双手支撑着桌面俯下身子对柳泉兮道:"不管你是出于愧疚、不安还是别的,既然当初你没有走,那日后你再也不可能离开了。" "……皇上刚才不是……" "朕反悔了。"骆御寒直起身子淡淡的道:"所谓人生苦短,很多事是自己想不透的,若是放你走,日后我必然后悔。所以此生你只能留在这后宫终老了。" 柳泉兮听的思绪恍然,等他回过神时,方知皇帝已离去…… 骆御寒回到蟠龙殿后,让小喜子去请白溪。 白溪到后,还未行礼,骆御寒开口道:"去找额多喜贪污的证据。" 白溪听了淡淡一笑道:"证据早有了,不过若是现在拿出来对付额多喜,似乎会惊动太皇太后在天之灵。" "……皇祖母生前曾说,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与他额多家有何关联。"骆御寒沉静的望着窗外淡淡开口道,白溪听了心头一震,他知太皇太后看事情清明,到不曾想做事也如此决绝…… 这样下来,额多家也算败了吧。 "……一步一步架空他就是了,如果触及后宫,无论是谁,不必顾忌。"骆御寒回头看向白溪淡淡道。白溪嗯了声,沉静的脸上带着抹雅笑。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嘿嘿,心惊胆战的贴文啊 啊啊啊 办公室只能用来jq 写文是痛苦的 皇帝(2) 皇宫内少了老太后,身边少了许若辰、少了千堂,骆御寒的日子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再去凤仪宫请安,和太后的关系变得极淡然,很少去关注了太后,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帝和太后之间有了隔阂,渐渐的太后那里去得人也就少了。 后来,额多家出事,幸而太后身在后宫到没有被怎么牵连。 她还是宫内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坐拥后宫。 额多家想来也是半年前的事了,皇宫内,皇帝越发的英明,不过有些阴晴不定就是了,就如同此刻,蟠龙殿内,白溪坐在那里喝茶,皇帝站在窗户边不知沉思些什么。 小喜子看着皇帝站在窗前,屋外正下着雨,皇帝神色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抹笑容随即又消失,而后神色忽明忽暗,小喜子心里嘀咕却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窗外飞来一只白色信鸽,皇帝伸出胳膊,信鸽落在上面,信鸽嘴部和脖子上点着一抹淡红,是暗影专用的,皇帝抽出密折看了眼,神色突然变了变。 白溪看了,眼睛微垂,放下茶盏低声道:"莫不是东疆出了什么事故?" 皇帝嗯了声转过头,眉峰轻皱道:"……千堂去了东疆。" 白溪手动了动站起身走到皇帝身边轻笑道:"是吗?"那晚的事情,只有他、云熙、许若辰、千堂最清楚,他自然知道千堂离开的意思,被当作别人的替身是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 "皇上以前讨厌雨是为了文宣,现在呢?"白溪轻声问道,小喜子听了一旁暗地嘀咕,文宣这个名字被提出来多次,可是他想不出皇帝身侧有哪个贵人叫文宣。 皇帝听了看着他,很久后淡淡一笑走至桌前道:"……其实也并不是讨厌。"桌子上摆放着雪白的宣纸,上面的画,只做了一半,没有人的容颜,但白衣飘飘十分淡雅。 "王爷心结解不开,只怕越陷越深。"白溪靠着窗子淡淡的说,皇帝嗯了声低低道:"……有些东西不是说能解开就能解开的,千堂他心气高傲,我就是十万句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说道画,人常说,爱到极处画不成,皇上的心大概还在深处吧。"白溪走至御案前低声道,皇帝拿眼看他,眸子闪过一丝清明,而后笑了笑。 "对了,前些日子接到暗影来报,许君侍去了崖底。"白溪看了皇帝的笑容抬起头淡淡的道,沉静的脸上挂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皇帝听了脸色微微变了,神色有些怅然。 "说来还是皇上自找的。"白溪垂下眼道:"多情自古易伤,这个伤却是伤他人之伤。说道这里,云小王爷皇上就这么把人家留在宫里,都没个名分什么的吗?" "白溪……"皇帝听了轻声喊了声,白溪抬眼,皇帝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最终只能苦笑。 白溪微微顿了顿,神色暗了暗:"臣听闻时丞相和文武百官最近都在向皇上提议立后封妃,画卷都送来了好几册呢。" 小喜子一旁听了脸色突然白了,那几册画卷可是他抱进来的,想到白溪沉静却阴厉的手段,小喜子有点想哭。 "……你今日这么闲就是为了这个?"皇帝抚摸着宣纸低声笑道,白溪脸色未变道:"皇上说是便是。" 皇帝脸上的笑容撑不下去了。 白溪看了勾起抹笑容躬了躬身子道:"臣告退。" 皇帝还没吭声,白溪转身离开了。 皇帝很宠白溪等人这是小喜子的感觉,好像自打太皇太后逝世,皇帝便十分宠爱宫内的这几人。 云熙曾说了句想吃凤梅,皇帝当时没说什么,不过翌日,新鲜的凤梅便送到了云熙面前,云熙看了眼却言不想吃了,皇帝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皇帝很是包容他们。 他曾也有些不解,偶尔提到过,皇帝听了沉默了下很久后叹气道:"人生很短,有些事不能随意错过,宠着就宠着吧。" 小喜子听了垂眼不语。 这时东疆的战事还很激烈,皇帝顺便以这个为口拒绝了立后封妃的消息。 "皇上,今日要到浅贵人那里过夜吗?"小喜子拿了件披风为皇帝披上低声道,皇帝想了下嗯了声。 想到浅童心底有些暖暖的。 前去浅居时,已是掌灯十分,里面灯火悠然,随风而舞。宫人和内监站立一旁,看到皇帝准备行礼,皇帝挥了挥手,小喜子领着众人退下。 轻轻推开门,便看到伏在案几上睡着的浅童,紫木檀桌上摆放着膳食,却是未动。皇帝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带上门,只不过如此细微的声响还是惊动的浅眠的人。 浅童猛然抬起头坐起身,看到皇帝露出个淡然的笑容。 "怎么都不多批件衣服。"皇帝褪下自己的白裘披风为他披上低声柔和道,浅童听了温和一笑道:"也不是很冷。"手微微抬起,缓缓的抓着披风。 手腕之处还有道细微的伤痕,浅浅白白的,皇帝看了眼神暗了暗,有些心疼,有些难耐,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早已无碍了。"浅童看到皇帝神色忙开口道,皇帝嗯了声坐在他身侧,抚摸过他的手腕处。 此处骨骼突出,虽经过近一年的养治,已不像当初那般孱弱,走路拿筷吃饭也甚无碍,但此生再也无法提剑再也无法练武了,每次想到这些,皇帝心里便心酸难耐,心底猛然会有丝恨意,但那丝恨意对上是文宣时,变得莫名的复杂,皇帝夹在中间很矛盾,亦是很纠结。 想到此处皇帝微微苦笑,浅童看了眸子暗了下,随后温柔笑道:"皇上,菜都凉了,臣让御膳房重传。" 皇帝听了淡淡笑了笑嗯了声,随即笑道:"今日白溪提到立后之事,你怎么看?"浅童心思多,皇帝知道,因此把话挑开道。 浅童听了拿眼看皇帝抿了抿嘴道:"皇上立后封妃无可厚非,后宫之中竟是君侍也着实……着实不行,而且上次皇上封臣为贵人已经破了规矩……如若……" "为何还是这般……"皇帝把人搂在怀中淡声道:"为何还是这般不懂得争取呢?"浅童听了,眸子微热。咬了牙关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帝叹口气,正逢小喜子前来禀告膳食传到,二人便没有多说什么了,膳食过,皇帝坐在灯火下看书,浅童站在他身侧,拿笔练字,顺道练习手腕和脚腕的力度。 半个时辰后,皇帝把书放下,浅童却仍旧咬着牙关坚持着,皇帝看了心里一阵一阵的酸痛,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欲速则不达,休息吧。" 浅童听了,身子一软,倒在皇帝怀里…… 龙凤鸳鸯帐内,春宵一度,彼此心气,缓缓交融,朦胧中听到谁人轻语,只闻幽暗之处缠绵声。 (咳咳,和谐时代,省略某肉若干字) 而远处,白溪和云熙相对而坐,两人本是有些相互看不顺眼的,不过此刻竟然都沉默。 凉风微过,云熙叹口气拿起酒坛子喝了口对着白溪道:"他的心结什么时候能解?" "……不知道。"白溪淡笑道,沉静儒雅,却透露着一丝距离。 云熙抿了抿嘴,漂亮的脸上挂着抹冷笑道:"都近一年了,也该够了。"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不过……也许哪天能画的出王爷和文宣的不同,心结就解开了。"白溪倒了杯酒,浅饮道。 云熙听了,站起身火红的衣衫耀眼,他眯着眼睛道:"给他一年的时间让他伤春悲秋也该到头了。" 说完,转身离去,如同凤凰般华贵,白溪淡淡的饮着酒,很久以后垂眉嘴角勾起抹清雅的笑容…… 文宣,文宣也该离开他们的生活了,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虽然活人争不过死人,但死了就是死了,说他冷酷也好,说他残忍也行,和死人争夺那人心中的地位虽不是明智之举,但终归要让那人知道,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o(∩_∩)o 哈哈, [img]hd2_1.jpg[/img][img]hd2_2.jpg[/img] 白溪 接到暗报,皇上的脸色便没有晴过,白溪眼睛垂了垂,东疆战事已收尾,千堂归北疆,今夜暗报突至,说是千堂病了,咳嗽中带着血丝。 皇帝看了脸色骤然变了,眸中闪过情绪无数。 白溪看着皇帝的神色微微顿了顿,四年了,许若辰回来继续做他的君侍,浅童被封为贵人,自己因是个死人所以并未如何,但享受的从来不比别人差,皇帝对他们很好,但他知道皇帝心中有个结,关于千堂和文宣的结。 千堂为人果断,想起他走时脸上那抹伤疤,白溪心里木了木,那时皇帝还在昏迷中,千堂抚摸着自己的脸,而后轻轻一笑,转身离开,自始自终头都没有回,背影却显得十分寥落。 听了许若辰的讲述,他心中有些庆幸,至少自己并非他人替身,自己始终是白溪,是白溪。 但他心知皇帝不是无情的人,感觉,感觉放在那里而已。 这些年,深夜缠绵后他曾问过皇帝死人和活人那个更重要,皇帝当时手僵硬了下,随后沉默。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皇帝淡哑的声音在那夜显得十分清亮,他记得当时自己的心很紧,犹若横了块木头,明知道争不过死人,偏偏还要开口自寻苦恼。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但活着的永远比死了的更重要。"皇帝轻声在他耳边道,他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淡淡的笑着,脸面柔和,眸子深邃。 皇帝长的并不是很好看,但那双冷淡的眸子却是最为吸引人的,总想看透,却总是看不透,最终自己沦落里面…… 那夜后他才真正安心,他有些自嘲,自己以前那种非要得到的信誓旦旦在经历过文宣之事后消失殆尽,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无坚不摧,至少这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的所有倒塌。 想到这些,他恍然的笑了笑。 皇帝回头看他也笑了笑道:"怎么?" 他摇了摇头走上前道:"皇上这些年来只派暗影注视王爷一举一动,但心结易结不易解,何况牵乎感情。" 皇帝听了他的话,眸中光芒微散开来,许久后低声言道:"无碍。" 这夜皇上留在他这里过夜,灯火摇曳,雨果恩泽,朦朦胧胧的睡着,忽然觉得有些冷,猛地心惊,手触身侧却是一片冰凉。 心中一紧,自从知道他的身世,总怕有一天他的消失会如同来的那般突然,正想呼喊宫人,忽然看到外殿中灯火摇曳,珠帘清响,皇帝侧脸拿笔泼墨,他下床悄然走了过去,站在门口不动。 夜深露寒,何况冬至,皇帝偶尔捂嘴轻咳几声,提笔继续。 直至深夜,皇帝停笔,看着案几上的画卷沉静不语,眉眼之间带着几许哀伤。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还能画出文宣和千堂。"皇帝低声道,朝他看来。他心中一紧走了过去。 宣纸上人影鲜亮,皇帝手指轻轻摩挲过千堂的容颜低声道:"一直觉得爱的若是深了便画不出来了,以前画不出文宣,也画不出千堂,今夜突然兴起,竟然都画了出来,想来以前都是借口,人已在心中,自己却不敢提笔。"皇帝的声音带着几抹说不出的复杂,他听了心中一痛,很是难受。 "如果今日不闻王爷吐血,皇上大概一辈子都画不出了吧。"他开口道,皇帝看着他许久后低声笑了笑,把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他身上道:"你说的对,以前画不出,终归是对文宣的心,千堂和文宣,文宣和千堂,终究是怕解开了千堂的心结,却觉得对不住文宣。" 皇帝看事情似乎都这么透彻,透彻的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他沉静不语,皇帝抚摸过宣纸道:"前世是骆御寒陪着文宣,今生是皇帝陪着千堂,如是两世,终究不同。" 他看向宣纸,前世的骆御寒长的十分漂亮,眼睛微眯,看着文宣的眸子隐藏着柔和的光芒,可是他却觉得陌生,这是骆御寒,不是皇帝。皇帝应该是那个长的平凡,但眸子却隐藏着所有的男子。 "皇上……"他抓着披风低声喊了声。 皇帝把他搂入怀中道:"这一生不但欠的是文宣,也欠你们的。"他听了嗯了声,他想到文宣最终的绝决,那人的灵魂就是决然的。 而他永远也做不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人才会一直挂念在心底吗?从前世到今生,身边有那么多人竟然还忘不掉,是这样吗? 这话他没有问,也不想问,此生既然这般了,何须为自己找烦恼,说是鸵鸟心态倒也未尝不可。 其实若问骆御寒,骆御寒恐怕也不知,如果没有在酒楼上碰到千堂,也许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许多,只是命运这个东西,谁也无法掌握便是了。 皇帝叹口气把宣纸折好放在明黄色的案卷中,随后呼喊小喜子。 半夜时分,小喜子接过皇帝手中的皇卷:"你亲自去北疆,把这个给千堂,他看了自然明白,朕带上御医随后到。"皇帝在幽然的灯火下厉声说道。 小喜子听了拼命点头。 "皇上打算亲自去北疆?"他低声问道,皇帝嗯了声。 他听了沉静不语,上次皇帝突然出宫一月寻许若辰,当时还有战事,现在倒还好,战事结束…… "皇上这次也打算一个人?"他问道。皇帝淡淡一笑道:"不,我有些不敢面对千堂,所以带上你。" 他听了淡淡一笑。 很多年后他都记得,皇帝的轿子缓缓在北疆王府落下,千堂一身雪衣站在光秃秃的榕树下,俊美儒雅的容颜上,那道伤疤显得极为碍眼,整个人十分的消瘦,皇帝身子颤抖了下,眸子光芒微闪,一步一步走过去,手指轻轻抚摸过千堂的脸颊,而后把人狠狠的搂在怀里。 风声中,他听到皇帝有些后悔的声音:"早该来的。" 他听了低沉的笑了,就知道皇帝看到千堂就会后悔。后悔这几年自己心结不解,让人陪着他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o(∩_∩)o 哈哈 云熙 嘭的一声,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小喜子看到那一抹红艳,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站在哪里垂头不语,身侧皇帝手中的笔掉落在御案上。 "听说你要立妃了?"云熙走到御案上,把手狠狠的捶在桌子上恶狠狠的道。 皇帝微微顿了顿拿眼看向小喜子,小喜子无辜的看向远方,这事真的不是他传出去。 "看来是真的了?画卷都送来了,是不是该恭喜你早生贵子?"云熙抿嘴勾起漂亮的笑容道。 皇帝笑了笑,神色有些尴尬道:"……没有的事。" 云熙看着皇帝,不,应该说是瞪着皇帝,小喜子心中哀嚎,每次云熙出现他就觉得自己日子不太好过,因为云熙的脾气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想到这里小喜子不禁想起当初云熙假扮月桑入宫那段日子,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活脱脱的一个孱弱的美人,怎么出去转悠一圈,这人就变了。 云熙定定的看着皇帝,神色认真,让皇帝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小喜子,你们先下去。"皇帝轻咳一声道,小喜子几乎是立刻跳起来就溜了。 "……骆御寒,你到底置我于何地?"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后,云熙淡淡的开口道,神色带着莫名的认真,皇帝轻轻站起身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我一直在想,自己在你这个后宫里呆着干么?什么身份。"云熙苦笑两声道,垮下肩膀:"我现在到觉得,你失忆的时候,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云熙突然走悲伤无奈的路线让皇帝有些经受不了似得愣怔怔的看着他,记忆中的云熙似乎一直如火一般,此刻这火好像要熄灭了似得。 "骆御寒是不是等我和许若辰千堂他们一样走了,你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云熙抬起眸子认真道。 "什么不好学,非要学他们?"皇帝皱起眉头道。云熙听了脸上表情复杂异常。 "我以为你懂的。"皇帝走出案几低声道,云熙愣了愣道:"我懂什么?" 皇帝轻声笑了几声并未言语,而后上千把他拉入怀里,云熙蓦然张大眼睛,容颜惊讶,皇帝看了手指抚摸过他的容颜道:"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会不安。" "……"云熙张嘴却发不出音。 "我似乎没有吻过你。"皇帝又笑道,云熙漂亮绝色的容颜突然红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会如此不安吗?"皇帝声音更轻,云熙脸若火烧。 "那试试看……" 什么,云熙还未反映过来,骆御寒便把人抱在了怀里,吻了上去。 美好漂亮的东西大家都喜欢,云熙就属于这列,即使没有感情,你也会喜欢。何况骆御寒对他不是没有感觉。 吻渐渐深了,看着云熙面色潮红,异常艳丽之色,骆御寒微微推开来,云熙有些失神的看着他。 漂亮的眼睛带着雾气,白皙干净的肤色带着青红,十足十的祸水一个。 "你说什么?"云熙微微顿了顿道。 "十足十的祸水。" 骆御寒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这句话说出口了,还未来得及解释什么,云熙神色一变,手一挥,只闻闷哼,云熙看着捂着肚子的骆御寒冷哼一声离去…… 走出蟠龙殿,碰到正在榕树下站立的白溪,白溪看到他似笑非笑道:"看样子得手了?" "你嫉妒啊。"云熙冷笑道,白溪听了神色未变道:"有吗?会吗?" "你……"云熙看着他脸色火光直冒,最后收起愤怒笑道:"听闻昨夜他在你那里过夜吧,不过看他今日情形,似乎昨夜并不怎么满足啊。" 白溪脸色一变,还没有吭声,云熙挥了挥红色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御书房内,骆御寒捂着疼痛的肚子咬牙暗恨,忽闻门外脚步声,他转过头恶狠狠道:"云熙你……白溪?" 白溪看到他嘴角微红,还破了一点眸子微沉,随即走上前低声笑道:"皇上似乎不满足啊。" "……"任谁亲到最后没吃到都不会满足吧,骆御寒垂眉想,白溪看到他此刻神色,想到云熙的话,目光更沉。 走了几步,靠近骆御寒,蛊惑一笑。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骆御寒看了白溪只在床上展露的风情,微微讶异了下,随即忘了疼痛的肚子,抱着人便吻了上去,沉醉中没有看到白溪眸子闪过危险的神色…… 不过多久,御书房内传来骆御寒暗哑的声音:"白溪……你……" "皇上还是找个人灭火吧……白溪暗影事多。"风中有谁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一写云熙就写不出哀伤的气氛了 我汗~~难道他天生是喜剧,别人都是悲剧 办公室码字,帮忙挑错字啊,回家修改' 嘿嘿~~ 浅童 "嗯……"午夜烟香袅袅,童苑中隐隐传来细碎的呻吟声。 月华微落,隐隐透过锦木窗子,看到鸳鸯帐中,两道人影交缠。 皇帝吻着身下之人的胸膛,手指下滑,来至腿间,微微包裹,不断揉弄。 "不……"浅童微微睁开低声喃喃道,皇帝听了淡淡一笑,眸子暗了暗,这些年来,彼此袒露不知多少次,但每次相拥,此人反映仍旧犹若第一次的青涩,这样他心里有些复杂难辨。 "我想让你更舒服。"皇帝低声在浅童耳边道,浅童红透了容颜,微微别开眼,他刚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下意思的轻呼出声。 其实这些年来和皇帝在一起,也玩过疯狂的,事后自己也脸红难耐,倒不曾后悔过罢。 皇帝看着他有些涩然的容颜低声笑了笑,而后轻压他身,吻上他的唇,辗转反侧,缠绵异常。 呼吸渐渐的弄了,他伸出不慎利索的双手抱着皇帝,每次抱着这人,就觉得异常的安心。 皇帝看着感觉到浅童的心思,抚摸过他的发丝,加深这个吻,手在浅童沉迷中进入那方密境,寻至他的敏感之处,来回而动。 浅童身子微紧,低低的呻吟之声掩饰不住的响彻殿内,皇帝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样子微微失了魂,而后把他翻转,从身后进入他体内。 等浅童适应后,抱起他的腰肢来回抽动…… 呻吟、汗水、言语在这个空荡却温馨的殿内渐渐响起……许久许久一切归于寂静…… 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魇中,他游弋在那里,看着皇帝骑马而去,皇帝回头看他眸子里带着心疼、无奈和不敢置信,他想说什么,一阵烟雾而来,遮挡住的皇帝的容颜,在皇帝消失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他轻呼的那声浅童。 浅童。 而后被陆方然抓去,见到了燕语,当朝最为不得势的王爷,燕语勾起他的脸颊低声笑道:"竟然喜欢这般模样的?" 他不语。 "我倒要看看,一个废人他还会喜欢。"燕语勾起嘴角冷冷道,眸中神色带着狠厉阴沉和隐隐的绝望,他暗惊,这种神色……他所说的对象……自己突然不敢在想下去了。 "那人掉落悬崖了,肯定没事,日后寻着他可以用浅童来交换,你……"陆方然在一侧皱眉道。 "……用他来交换。"燕语低沉的笑了两声道:"你是在告诉我,那人爱他爱到了可以用自己的姓名来换了吗?" "燕语,你……"陆方然把他推至墙角狠狠的抓着他的下颚,表情阴狠,一点也不像是往日清雅的太傅,两人说了些什么他听不到了,浑身麻痹,只闻皇帝掉落悬崖了…… 而后燕语似乎挺喜欢折磨他似得,有几次疯狂而来,每次言语挑唆后,自己手脚被其一双一双的废掉。 就这么死了也好,他曾想。 "……他没死,还活的好好的,只是再也不会记得你们了,也不需要你们了。"燕语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得低声在他耳旁说。 没有死,却不会记得自己了? 一直以来,自己活着就是为了那人,儿时第一眼见到,到如今相许,突然那人再也不需要自己了,那自己呢?如何走? 那夜他突然梦到了皇帝,皇帝站在悬崖边上看也不看他,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朝悬崖走去…… "浅童……浅童……"他睁开眼睛,屋内灯火摇曳,皇帝焦虑的容颜映入他眸中,恍然有些不真实。 "你做恶梦了。"皇帝抱着他低声道,浅童回过神,嗯了声,靠紧皇帝怀中。 皇帝神色暗了暗,刚才浅童梦中低语不要忘了我,让他恍然心疼。 "浅童……" "不要离开。"浅童抱着皇帝低声道:"不要离开,今生都不要离开。" 皇帝愣了愣,狠狠的把人抱住低声道:"自然不会离开,一辈子都不离开。" 浅童抬起眼睛看着皇帝认真的神色,很久很久以后嗯了声…… 许久殿内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皇帝愣怔的看着浅童,这人即使是睡着了,竟然仍旧皱着眉头,手腕明明没有任何力量,拿双筷子都是艰难,还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是自己给他的安全感不多吗?还是文宣的死占据了心思,所以忽略了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皇帝愣了愣,许久倾身上前吻了吻沉睡中的人。 月华轻落而下,画卷美好,犹若大燕延绵美好的江山。 此生江山美人都在手中,美好如此,以往的终归如风,不能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呃,好吧,我貌似比较水心浅童童鞋 咳咳~~ 皇帝那人其实就是个自私的家伙,嘴里吃着心里不忘旧的 但毕竟文宣死了,而且还伤了浅童等人,所以皇帝对他矛盾 咳咳,。o(∩_∩)o 哈哈 所以,今生小寒同志的情感不会落在文宣哪里,即使落了,也只能把他记在心里~ 酒楼相聚 最近几天命里犯小人,归结要怪到时文身上,仗着自己是当朝丞相我不敢怎么着他,五年前东疆打仗时给我提出封后立妃,五年后东疆战事圆满,许定三被封为天赐将军留守东疆,五年后的今天,不说东疆,就连北疆都在我手中,天下再也没有什么阻挡我的了,于是时文再次旧事重提,隐约暗示我宫内男宠过多,当为皇家子嗣着想,如今四海升平,当封后立妃。 说实在的他那话总结起来也就是,现在一起安稳了,皇帝该当公马了…… 此话放在朝堂上说倒也无妨,放在御书房公然讨论也称,关键是,这个时文却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来到我的蟠龙殿,低眉垂眼的跟我说这些,愣是没有看到我坐立不安的样子。 "皇上……"最后时文抬起他那张漂亮的容颜看着我,我抿了抿嘴不吭声,小喜子直接打哆嗦。 时文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哼。"内殿传来一声低哼,时文身子顿了顿,神色不大自然的看了看我,珠帘清响,云熙一袭火红走了出来,我拿眼看他,顿时有些不悦,走上前帮他整理了不甚整洁的衣衫。 云熙靠在我身上低声道:"立后?哪家的闺秀?人品如何?" 时文听了,神色更是尴尬不已,委委屈屈的看着我,我单手搂着云熙瞪着他,看我有什么用。 不知白溪和云熙两人吃错了什么药,这几年碰头就是你来我往,你争我夺,上次一言不合,当着我的面把若华池给毁的零散,朝堂上下谁人不知我后宫多了两头公老虎。 立妃这事,我敢保证,只要我说错一个字,我这蟠龙殿就甭想完好。 "皇上,微臣……微臣告退。"时文躬身道,我嗯了声,他转身离开,跟后面有鬼似的。 时文走后我看向云熙有些不悦道:"还闹?" 云熙抿嘴靠在我身上冷哼一声道:"好好的兴致被这老家伙打搅了。"云熙说这些话当真底气十足,我在一旁脸色微热,他倒好,一脸愤恨。 "晚上继续。"我低声道,云熙拿眼看我,似笑非笑,手指划过我的眉眼道:"皇上做贼心虚?" 我干笑两声道:"没……" "是吗?"云熙微微退开,轻笑几声,转身离开,连衣袖都不挥一挥的。 蟠龙殿寂静下来后,小喜子嘘了口气,而后大气不出,我也没心思折腾折子了,拿了把扇子走出蟠龙殿,四处看了看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小喜子你说朕去哪里比较好?"我道。 "这……"小喜子为难的看着我道:"浅……哪里都好。"对于小喜子莫名的改口,我愣了愣,转头看到千堂和柳泉兮朝蟠龙殿走来。 我顿了顿笑了两声走上前对着千堂道:"不是病了吗?小心吹风。" 千堂拿眼看了看我道:"这病说来也是皇上的功劳。"我听了抹了抹鼻子,前天兴致太高,两人在若华池折腾了个下午,没想到一阵冷风,千堂就倒了。 "皇上打算去哪?"千堂看着我笑道。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泉兮干笑几声。 "……打算……打算出宫。"我道,千堂挑了挑眉道:"出宫?"他左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只留下米白色的痕迹,每次他挑眉,那痕就一点一点的映入我眸中,而后插入我心里,着实难受。 "嗯,很久没去酒楼了,打算去看看。"我道。 "臣也去。"柳泉兮俊然一笑低声道,我嗯了声,看了看天气对小喜子兴致而起道:"把浅童和许若辰也叫来,一起去喝喝酒,乐和乐和。" 小喜子眯了眯小眼嗯了声…… 事后,我想,我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坟墓啊,把一群人叫到了一个桌上,打麻将加上小喜子正好凑两桌。 说是出宫,浅童和许若辰自然不会拉下,白溪因暗影有事早去了。至于云熙我本想他刚才对我有所误会,不叫上他了,结果小喜子在我耳边嘀咕几声,我忙让人去请他,我怕请的晚了,酒楼从此以后叫废楼。 云熙来了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酒楼闯去,赶了辆大马车,浅童身子不好,我就抱着他,云熙靠在我身边时不时看向窗外哼几句小曲,千堂和许若辰谈些国事家事……柳泉兮坐在我对面,目光清冷,不知想些什么。 "停……"半路上云熙突然出声,小喜子把马停下,云熙朝我笑了笑道:"我一会自己去。"说完身子一闪溜了,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马车继续,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了,柳泉兮拿眼看我,许若辰和千堂也不谈论了,二人时不时看向窗外又看向我,目光相对又闪开。 "……皇上不担心?"最后柳泉兮低声笑两声道。 我抿了抿嘴道:"担心什么?这些年都这么折腾来着。" 柳泉兮嗯了声不再说话。 到了酒楼三楼,白溪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桌上摆放着好酒好菜,散发着香味,我突然觉得饿了,单手搂着浅童坐下便想吃,白溪噗的笑道:"怎么跟饿死鬼似得。" "被时文给折腾……"话音落,我觉得自己戳了个马蜂窝。千堂咳嗽两声,我拿眼看他,他朝我淡淡一笑,我摸了摸鼻子还未开口,云熙便从窗户上翻身而来,衣衫鲜红,异常漂亮。 只不过有些衣衫不整,而且面上带着汗水。 "席万倾还是这么能折腾那个复云楼啊,你舅舅都管不住他?"我看了有些心疼道。 云熙挥挥手不在意道:"我舅舅上面还有个外公呢。"我抿嘴不吭声了,复云楼的密令是见到云熙如见仇人,这些年来彼此也算是默契十足,每次复云楼的人出现,云熙就闪……避免连累我就是了。其实如果不是看在云熙的份上,复云楼我早就给他毁了,不过云熙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开心,就任由他吧。 "皇上不是饿了吗?"浅童低声道,岔开话题。我嗯了声,坐下吃东西时,因挂念云熙,我先帮他夹了块鸡丁,还没有放进他碗里,白溪咳嗽了声,我手一抖,鸡丁掉了下来,云熙拿眼瞪我,而后缓缓转头看向白溪,白溪静静一笑为我夹了块麻婆豆腐低声道:"尝尝。" 云熙拿眼看我,我往后坐了坐笑了笑。 "我要吃那个牛肉。"云熙扬眉道,牛肉就放在他面前,我苦笑两声去给他夹,白溪一旁抿嘴乐了道:"当真是手短。" "比不上你。"云熙吃着我喂过去的牛肉眯眼道。我手抖我。 千堂等人也不吃了,直拿眼瞄我。 我站起身端起牛肉每人夹了块道:"都尝尝。" 我现在笑的就是一蒙娜丽莎。 柳泉兮扬眉道:"我从不吃这个的。" 貌似过敏,我忙把他碗里夹起来自己吃了,味道极好,可惜吃的心虚。我忙给他弄了块鸡丁道:"这个也好。"柳泉兮抬眼看我,眸子深邃复杂,记忆中柳泉兮一旦有心思,眸子便会如此。我看了有些心惊。 云熙和白溪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坐下猛然道:"关于立妃的事……" 此话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看向我,如一把一把刀子,就连一向安静的许若辰都放下碗筷。 我咳嗽两声道:"俗话说,一后二贵妃四嫔妃,你们几个也就够了,至于子嗣,我上次召见其他王爷,看重了九王爷膝下的么子,决定过继来。"说完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这事没来得及和大臣商议,所以……" "这样好吗?"千堂看着我道。 我点点头道:"不好也没办法,娶个女人,算了。"千堂嗯了声,这桌上总算清静了…… 小喜子在远处抹眼泪,我看这扯了扯嘴角。 而后大家倒没有说别的了,吃喝一顿,说了些别的,一行人又回宫了。 当晚,我留宿若华阁…… 云雨散去,许若辰抱着我,头枕在我我胳膊上,我抚摸过他的头发,低头看着他沉静的样子开口道:"想什么?" "……以前皇上失忆时,我得知君然对皇上不利过,于是和他吵了起来。"许若辰淡淡开口。 "那次打架?"我笑道。 "皇上恨过君然吗?"许若辰抬头看我道,我摇了摇头道:"自是没有。" "君然他性子倔傲,当初生死蛊之事参与了几分,但绝对不会存心害皇上,日后早早收手恐怕也是心里有皇上了……"许若辰低声道。 "我知道。"我笑道:"大概是一开始对我心存不满,后来陆方然拉线和复云楼扯上了关系,但恐怕不知陆方然真面目,当年王萧美人也许和他有关,但后来蛊毒之事他绝不不知晓。"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追求真相,大概是两败俱伤,倒不如就这么搁浅着,终归都幸福。许若辰大概是不想我冷落柳泉兮而言吧,这些年我自认没亏待过柳泉兮。 大抵是各人心结问题,日后要好好待他就是,怪不得一块鸡丁,柳泉兮的神色都与往日不同。 许若辰抬起身子看着我微微一笑,倾身吻上我,我反手抱着他狠狠的亲了下去。 心底深处还有文宣,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但这一世很幸福,就把文宣放在心底心底最深处吧。 不如怜取眼前人。终归一世归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帝王到此就结束了,咳咳,后面是有点匆忙,有点虎头蛇尾啊,(多多包涵,:-)。) 那个,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看文宣和小寒的前世,就是小寒卧底时的事情,如果有我就写几章,咳咳不过不会多毕竟最后be了。如果没有人喜欢我就标上完结了,:-) 如果想看第三部,呃,等《伴读》结束后开坑吧,:-)。构思有了,就是还木有动笔,咳咳,第三世比较狗血估计。 这个标上完结的标志后会开个总攻文,:-)名字叫《我若为皇》,很土,日后会弄个传送门来的,:-)~~ 下面这个是偶家专栏,点击那个收藏作者把偶抱走吧,咳咳,专栏里文多了点,不过会慢慢撒土的~~ 偶家温馨生子文《伴读》打滚,点击这个传送门,支持一下吧,:-)谢谢 帝王前传—文宣(1) 文宣第一次见骆御寒的时候,自己胳膊上正流着血,手里握着枪躲避条子的追查。 他那时刚从暗巷跑出去,外面霓虹闪烁,十分漂亮,情人你来我往很是热闹,有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想说什么,他举了举手中的枪,众人惊恐却不敢说什么,他看到一人靠着车子正悠闲的吸烟,于是上前拿枪指着那人的头上意识他开车,那人愣了愣,看了看他熄灭手中的烟,一言不发的开门开车。 这人便是骆御寒了。 文宣事后想,那么多人,自己怎么会一眼就看到了他,想不出说不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鬼迷心窍。 前世的骆御寒长的很漂亮,不是云熙那种张扬的漂亮,而是一种内敛的精致,五官柔和细腻却不失男子气概,总之很蛊惑人心。 文宣见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自己长的也不差,但看到骆御寒还是微微讶异了下。 所谓缘分,大抵如此。 "你要去什么地方。"骆御寒沉稳的开着车,淡淡开口道,似乎没有注视文宣手中的枪似得。 文宣收回打量他的目光,不在乎的把枪放在腿上,而后扯下西装,把手上的胳膊胡乱包扎了下,而后对着骆御寒嘿嘿笑了两声道:"没地方去,去你家。" 骆御寒从反光镜中看了看他,眸中闪过一抹不耐,文宣自是看见了,用带血的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骆御寒皱了皱眉,不过车子一直在继续。 车子开到城区最繁华的地段,骆御寒脱下衣服扔给文宣道:"若是不想上报纸头条,遮挡下吧。" 文宣接过衣服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外面套上骆御寒的衣衫,而后上前搂着骆御寒的腰,把手插入他的裤兜里,一脸娇笑道:"走。" 骆御寒眉峰皱的更紧了,却没有说话,两人以此奇怪的姿势走入电梯,期间保安不停的用诡异的双眼看着他们,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骆御寒是住十四楼,这里十四电梯上是不显示红色的,到了,按钮还是漆黑的。 房子装修的挺漂亮,不过文宣还是一眼看出这是刚装修不久的。 进了屋,骆御寒立刻和他分开,而后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看着他,眸子里没有害怕也没有惊吓,文宣有些好奇了。 "不怕我杀了你?"文宣摇晃了下枪笑道。 "你不会。"骆御寒坐在那里道,神色淡然,文宣扬眉:"为何?"骆御寒没有吭声,心中暗道,若你想杀人,刚才那么多人引起混乱还不容易? 文宣看他没有说话啧了两声而后坐在他对面,手不停的把玩着枪…… 两人就那么对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房内渐渐黑的看不到东西了,骆御寒突然站起身,文宣用枪指着他的头道:"别动。" "不想死的话包扎下吧。"骆御寒道,文宣手指颤抖了下,虽然伤口不深,但是一直流血再怎么强壮的人都受不了,文宣站起身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不过硬撑着罢了。 "把你的电话给我。"文宣道,骆御寒皱眉拿出手机递了过去。文宣接过拨了个电话给帮里,说了几句吩咐的话,到底怕被监听,匆忙挂断了。 而后文宣把房内的电话线都掐掉,手机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骆御寒在黑夜中皱眉看着他做这一切。 一切清理的差不多了,文宣按下开关,柔和的灯光洒下,文宣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的人。 骆御寒眉峰一皱,找了急救箱递给他,而后自己到卧室拿了睡衣洗澡。 文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做这一切,随即有些失笑这人当真以为自己手里的枪是摆设呢? 骆御寒洗过澡穿着睡衣走出来,文宣靠在沙发上闭眼而睡,手里握着枪,骆御寒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平静,而后转身走向卧室睡下。 门被关上了,文宣睁开眼睛,不知为何在这个陌生人的家里他竟然觉得安心,直觉这人不会把自己如何。 翌日,骆御寒醒来,出去,发现客厅里一片寂静,沙发上早已被清理干净看不出昨夜狼狈的痕迹,手机被安静的放在桌子上,骆御寒看了微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把玩着手机,随后淡淡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我把我家文宣写成什么样子 :-) 呃,短了点,先看着吧,汗 文宣(2) 骆御寒拿着自己的学历证明前去市内著名的贸易公司面试,考官是个挺斯文的男子,问的问题倒也刻薄,骆御寒始终淡淡的回答着。 "恭喜你从此以后就是总裁的特别助理了。"最后那人道,面上温和,骆御寒点点头淡淡的笑了笑。 翌日骆御寒敲开总裁的门时看到的是文宣一身休闲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头发凌乱,白衬下面三粒扣子没有扣,一手托着下巴,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文宣看到骆御寒讶异的神情笑了笑,而后走上前伸出手道:"欢迎。"骆御寒没有动,文宣也不以为然,淡淡的收回手点了根烟,走到落地窗前吞云吐雾。 骆御寒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三根烟后,文宣回头道:"我调查过你,你叫骆御寒今年刚回国,遇到我也算你倒霉,更倒霉的是你看到我拿枪了,要是一般人早就见阎王了,不过你合我胃口,杀了你挺可惜的,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骆御寒听了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因为文宣举了举手中的枪,从此骆御寒便是这家看似正当公司的特助了。 那天国际刑警缉毒小组收到一条短信:银光闪闪。 文宣表面上是正经的生意人,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白天人模狗样的西装革履,夜晚腰里别着枪和道上的人火拼,正经的公司是用来洗钱的,这些他从来都没有瞒过骆御寒,骆御寒看着他如此嚣张只抿嘴不语。 知道的越多越不能脱身,这道理谁都懂。 文宣性子阴沉不定,但对自己兄弟倒是很好,最恨的是别人的背叛,骆御寒曾听过关于文宣的事情,对此他静默不语。 文宣对他还不错,从来不让他经手黑账,很久后文宣趴在他胸口道简直是鬼迷心窍,不想让那些黑暗的东西脏了他的手。骆御寒听了神色复杂,而后抱着文宣亲吻,狠狠的抱着那人像是要把他揉进血液里似的。 当然现在的骆御寒对文宣挺平淡的,没有什么特别。 文宣托着下巴看着透明玻璃外骆御寒神色认真的工作,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这人似乎一直都这么冷淡,对待来人淡淡的笑,对待自己不吭不卑,明明是自己强迫他,他竟然这么能忍。想到这里文宣低声笑出声,这人真有意思。 "大哥要不要在查查这个骆御寒的事情。"身边的小弟上前低声道,文宣扬了扬眉道:"那厚厚的一扎就够了。" 小弟嗯了声,文宣眼睛暗了暗打了内线,骆御寒接了喂了声。 "今天下午开车送我到午夜酒家。"文宣低声笑道,骆御寒嗯了声。 时候文宣想所谓心动也就是刹那的事情,如果不是心存捉弄把这人留在了自己身边,也许这辈子他都是心狠手辣的银狐,从来也不会喜欢上谁吧。 命运这东西难料的很。 夜晚来临,骆御寒开车送文宣到午夜酒家,那是文宣帮下的酒吧,里面乱七八糟,生活糜烂,文宣似乎很喜欢那个气氛,似乎想要作践自己似的。 有点矛盾,拼命的作践自己,又拼命的想要活着…… 午夜酒家中紫醉金迷,骆御寒把人丢下准备回家,被文宣拉住了道:"玩玩。" "我可以拒绝吗?"骆御寒淡笑道。文宣扬了扬好看的眉道:"不可以。"声音有些冷,神色也有些冷。 骆御寒抿了抿嘴跟着他走入了午夜酒家。 午夜酒家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店子,但在道上却是十分的出名,因为这是文宣的窝,每次前来寻仇的都往这里来,每次来一场火拼,等警察来了,你我哥俩好的相互拥抱着,警察走后背后都是枪抵着。 很多人劝文宣换个地,文宣仗着自己命硬愣是不挪坡。每次干一场之后找人来装修房子,继续开张,纸醉金迷沉醉的人多了去了。 今天也算骆御寒倒霉,俩人刚进去,文宣搂着怀里的小妞还没有调笑几声,这里便被一阵机关枪给扫了…… 大家尖叫着躲了起来,文宣开枪把吊灯射落下来,一阵黑暗中,熟客立刻窜到能躲得地方躲了起来,生客跟着熟客跑,除了某些尖叫之声,受伤的倒没有几个人。 在机关枪还没开的时候,文宣一把抱着站在吧台边的骆御寒,滚了一圈,躲开抢射。外面吵杂一片…… 二人撞在吧台的木桌上,文宣压在骆御寒身上,低头想要说什么,对上骆御寒有些疑惑的眸子,黑暗中清澈如水的眸子因这个疑惑显得与以往特不相同,觉得特别好看,文宣不由的傻了…… "你发什么愣?想死?"骆御寒皱眉低声冷冷道,文宣回过神看着他低声笑了笑道:"你担心我?" "当然,你死了我恐怕要陪葬了。"骆御寒道,文宣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妈的,文宣给老子出来,敢砍了我兄弟的胳膊,今儿就留下一只胳膊来吧。"有人怒吼道。 文宣抱紧了骆御寒的身子,当然不排除文宣此刻是在潜意识的吃别人豆腐。 骆御寒反手抓住他的手,而后轻轻动了动身子。文宣问道一股很好闻的洗衣粉味,不由的想上前闻清楚。 骆御寒看不到他想干什么,只觉得他有毛病似的趴在自己脖颈处,于是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低声道:"你不去把他们清理了。" "用不着我动手……"文宣开口道,话音未落,一阵阵的枪声又传来,有人惊呼,有人恐惧,声音在这个午夜显得特别凄凉。 骆御寒皱下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大舒服,更新到这里。 汗,头疼,难受,眼晕,伴读还有七千字的任务没完成 我汗 那个说一下,这个前传估计不长,除了jq很多东西都会略过。 汗,我突然觉得在穿越文里写出文宣这个角色对其他人来说是个致命伤 真滴,日后再写穿越绝不写他有爱人了。汗 文宣(3) 枪战过后,店内的灯火亮了起来,灯光亮起的那瞬间,文宣坐起身,伸过手,许久骆御寒才握住,文宣微微用力把人拉了起来,用力过猛,骆御寒撞在了他怀里。 好闻的味道拂过心间,文宣心微微一动,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什么,骆御寒已经从他怀中退离而出,转头皱眉看着满地血腥。 骆御寒的侧脸很漂亮,文宣看了微微失神,而后暗骂自己得了失心疯,看一个男人也能看的如此目不转睛。虽然那个男人很漂亮。 这次事件过后,骆御寒一直没有说话。店内被清理干净之后,文宣坐在吧台上喝着浓烈的酒,骆御寒靠在角落里吸烟,偶尔看向文宣那章镇定的没有表情的容颜。 文宣和腿上的小妞调笑着,偶然看到骆御寒抽烟的样子,烟雾遮盖了他的样子,总让人觉得隔了层烟雾。 文宣看着怀中的女子,突然失了兴致。 其实作为黑道文宣算是洁爱的,不轻易碰女子,更不用说男的了。只不过道上混的久了,关于男人间的那点事听的也就多了。 鬼使神差的,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和骆御寒玩玩。有了这个心思,文宣像是找到了猎物似得,把腿上的人掀开,要了两瓶烈酒灌了下去。 骆御寒送文宣回去的时候,文宣醉成一团泥,他皱眉扶着文宣,把人放在了副驾驶上后,开车离去。 文宣眯了眯红了的眼角,看着骆御寒半边好看的容颜不自觉的咧嘴笑了笑,而后靠在他身上。 骆御寒有些讶异的看了看他,眸子再也不是往日的沉静,文宣笑了笑,突然抱起骆御寒亲了上去…… 骆御寒身子一僵,猛然刹车,还没有反映过来,文宣已经压在了他身上。 狭小的空间瞬间说不出的暧昧,文宣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骆御寒眼睛眯了眯拿起玻璃前面的纯净水甩在了文宣头上,用力过大,瓶子裂了,水顺着文宣的头流下,文宣愣了下,骆御寒把他推倒在座椅上…… "你发什么疯……"骆御寒皱眉看着瘫软在座位上的人恶狠狠的道,秀然的眉峰狠狠的皱着,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继续恼怒。 文宣身子动了动,随即不再动了。许久之后,仍旧不动,骆御寒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他,推过之后文宣倒在座位上,闭着眼睛,面色潮红——睡着了。 骆御寒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最后抿了抿嘴,猛然抓着方向盘,踩起油门飞奔在马路上…… 翌日,文宣醒来发现自己在骆御寒家的沙发上,一米八的个头缩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他不以为许,道上混的天桥底下都睡过,沙发不错了…… "我打算辞职。"骆御寒从房间走出来淡淡开口道。 文宣扶着头疼的脑门嗯了声,缓缓抬起头看向骆御寒,眸子和以往没甚变化,但不由自主的让人觉得阴翳了几分。 "你的事我不会多说一句。"骆御寒站在窗户前背对着文宣道。 "……是吗?"文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淡淡道,骆御寒回过头就看到他手里的枪,骆御寒眉峰一皱,想说什么。文宣低声笑出声:"该不会是因为昨天老子吻了你生气了?" 骆御寒听了眉头皱的更狠了,猛然转过身看着他,文宣笑意然然的看着骆御寒变了容颜。心里带着兴奋和争夺的心思。 "男人之间不就这么回事,不至于这么纯情吧。"文宣把玩着枪漫不经心道:"大家都是男人,亲一口又不会少了块肉。" 骆御寒看着皱眉许久神色复杂道:"你喜欢男人?" 文宣听了明显的愣了愣,随后笑了笑看着他暧昧道:"在你之前不喜欢。" 骆御寒…… "我这个人是挺自私的,你让我变成了这样,就想一走了之,不可能的事。"文宣挨着骆御寒道,骆御寒皱眉身子不动声色的挪了挪。 文宣自是看到了,却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露出个漂亮的微笑。 而后文宣当真跟个牛皮糖般,骆御寒到哪里他就到哪里,趁着醉意吃别人豆腐,挑逗之类无所不用,每次看到骆御寒皱眉的样子,他都笑的特别开心。 而骆御寒对他,从一开始的皱眉忍受,到现在的面无表情,当真经过了一段很长的煎熬。 这日两人在公司,文宣的小弟对着文宣低语几声,文宣眼睛微微一沉,冷哼一声,骆御寒本想离开,看到这种情况皱眉没有离开,神色复杂的看着文宣把玩手中的枪。、 "下午一起去一个地方?"文宣看着骆御寒低声笑道。骆御寒没有吭声,微微垂下眼角。 下午文宣去得地方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q和360正在讨论谁攻谁受的问题,打的火热.:-)我们就围观吧,堵上一把看看谁能压倒性的胜利,嘿嘿, 偶赌360是攻,咳咳 先更一点点,继续身心疲惫的某飘啊飘~~ jj太抽了,今日伴读不更了,汗明日休息好好的更 文宣(4) 文宣夜晚所去的地方总就是城市最阴暗的地,进行着城市最不能容忍的肮脏交易,打量的毒品流入进来,大量的钱流入口袋。 黑夜中,骆御寒站在远处看着文宣和对方谈生意,一方收钱一方拿货,彼此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容,可是谁都知道彼此手下的腰里都是别着枪的,道上混的哪有真正相信谁的。 骆御寒皱了皱眉,手插在兜里。 双方交易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枪声。文宣一愣,手一转,枪指着对面之人的头:"你敢出卖我。"文宣冷冷道。对面之人亦然,嘴角勾起抹冷笑还未说什么,警笛之声响彻天空,文宣扣动扳机。 "大哥,来不及了,条子来了。"有人喊道。 文宣和那人对看一眼,有人上前帮他挡枪,文宣转身离开,身后枪声不断。 "文宣这次你跑不掉的。"有谁在身后这么说道,文宣冷哼一声,抬眼看到骆御寒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胸中有一种愤懑而来,似乎似乎在这人面前丢尽颜面。 "我们走。"文宣拉着骆御寒逃,骆御寒看了看他身后的兄弟沉默不语。 警犬声、逃跑声、枪声在这条暗巷来来回回。 文宣熟门熟路的左拐右拐的走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骆御寒的手,骆御寒看了眸子微微有些不解。 两人跑到一方下水道时,骆御寒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有人朝这里开了一枪,文宣愣了愣看向那个拿枪的人,是自家的兄弟…… "大哥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们绑走了我的马子。"那人神色悲痛道,手中的枪却握的稳稳的。 文宣抿了抿嘴朝骆御寒淡淡一笑道:"让你看笑话了。"骆御寒没有吭声,把手重新放入口袋中。 "大哥,你放下枪吧,我跟蔡老板说情不会动你的。"那人继续道。 "不会动我,想要条子把老子弄到警察局,整死我是吧,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文宣道。 "大哥,如果你在这样,我……我杀了他。"那人突然把枪对准骆御寒道。 文宣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特别的清亮,但任谁都听的出那里隐藏了一丝哀伤,以前生死相依的兄弟,如今是对面的仇人……远处警犬吠叫的声音响起,那人不知想些什么朝骆御寒开了一枪。 文宣本是站在那里嘴角噙着笑意的,可是在最后看到那人开枪,不知自己发什么疯竟然把骆御寒扑到,愣声声挨了个枪子,而后反手一枪,结束以前兄弟的命。那人倒下的时候愣怔的看着文宣,而后笑了,很温和的笑容,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是以往生死相依的笑容。 文宣刹那明白了,这人根本没有想杀自己,只是他不杀自己,对不起家人,杀了自己对不起兄弟,所以他选择死在文宣手上了…… 想到这里,文宣突然咳嗽几声…… "妈的,这次老子亏大了。"文宣捂着胸口道。骆御寒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胸口的血迹,直到听到文宣的低咒之声才恍然回过神来,忙褪下自己的衣衫把他的血口捂着,而后眸子暗了暗,看了看远方,抱起文宣跳到下水道…… 事后很久,文宣想到那次事情脸色忍不住带着笑意,因为骆御寒是有洁癖的,那次却因为他而搞的浑身脏兮兮的,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打破了这人一贯的沉静……直至后来的真心相许。 "不要去医院。"文宣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安静了,骆御寒看着他的样子眉峰皱的更紧了。 骆御寒没有去医院,找到午夜酒家在那里有黑医生,只有有钱什么都做。 幸而文宣的心脏是在右边,子弹虽深却不至于致命。 文宣再次醒来的时候,骆御寒趴在床头正安静的睡着,面容柔和,眉峰微皱。 文宣扯嘴苦笑了下,暗想这下完蛋了。为他挡枪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 骆御寒猛然惊醒看到睁着眼睛的文宣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没有说话,帮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文宣微微垂了垂眼睛,这人的心还真软,要是有人敢危险自己,表面迁就他,只有有机会翻身,一定做掉他。文宣暗想。 "你昨晚发烧,一直再喊爸爸。"骆御寒道,文宣一个不顺,水从鼻子里滑出,而后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骆御寒忙上前给他拍着后背顺气。 "咳咳,你是看我……咳咳,没有死,心里不爽是吧。"文宣皱眉痛苦道。 骆御寒看着他,漂亮的脸上带着抹复杂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头呢?你爸爸也不想……" "不要跟我提起他。"文宣狠狠的把水杯摔在地上恶狠狠道,眉毛倒竖,阴狠至极。 行为过于激动,胸口的血不断渗出,骆御寒微微眯了眯眼睛。 文宣倒在床上用手捂着眼睛低声道:"回头不了了。我的人生就像是被裁缝剪错了线的衣服,已经毁了,再也回头不了了……" 文宣说这话很轻,没有以往的嚣张和盛气凌人,隐然带着一丝悲凉。 就这么一句话让骆御寒浑身一阵,他看着倒在床上的男子,心口蓦然疼了下,于是他愣住了,神色震惊,不自觉的捂着胸口。 而后骆御寒想,所谓喜欢上,大概就是那一刹那的事,因为那一句话,自己刀枪不入的心突然有了裂痕,而这人在不知不觉间,趁虚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争取完结·~o(∩_∩)o 哈哈抱住大家。 文宣(5)完结^^ 这次枪战过后,文宣半个月是躺在床上,当然不排除是拿着伤口当借口,趁机吃某人豆腐。 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骆御寒对他有了几分放纵,只要不是太过分,竟然任由他。偶尔看着文宣带着一抹孩子气的样子微微出神。 这期间有文宣的小弟前来探望,说了些关于那场出卖与被出卖的事,按照往常文宣的性子自然是集中火力品格你死我活方休。 但看了眼在外沉默的骆御寒,文宣笑了笑没有吭声。 后来文宣的身体好了,仍旧是公司堂子里跑来跑去,但和别的帮派的冲突少了许多,就连毒品都不卖了。 弄得警察局和道上的人心惶惶,都以为银狐在阴谋什么。 其实也算在阴谋什么,例如此刻。 "寒,陪我出去走走吧。"文宣托着下巴看着站着的人轻声笑道。他的小弟听了寒字忍不住寒毛倒竖,文宣却是没事的人一样,眉眼弯弯笑的好不自在。 骆御寒嗯了声,连眉毛都没有挑,神色不惊。众人对他的定力佩服到了极点。 从一开始的喂,到后来的骆御寒、到如今的寒,文宣进入的状态要比骆御寒强得多,骆御寒现在的状态是听到这个字能不颤抖并且忍住不撕裂文宣那张笑脸…… 仍旧是骆御寒开车,文宣坐在副驾驶上用目光挑逗身侧的人。骆御寒静静的看着前面没有说话。 在文宣眼中,骆御寒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但不知为何自己越看他的样子越觉得心爽。只是总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比着爽而说是更多的不爽。 "寒,做我的情人吧。"文宣靠在座椅上低声道。 骆御寒听了手一抖,猛然踩了刹车,车子哐当一声,文宣没有防备,整个人撞在了前面的玻璃上。如果此刻有人拍照定然是脸贴上玻璃的扭曲。 车子后面传来更多的紧急刹车还有叫骂声,骆御寒挂上档踩着油门又离开。 文宣回过神看着他沉静的样子心里微微一顿,而后轻笑道:"不做也没关系。还是哥们。"骆御寒自始至终没有吭声。 文宣抿了抿嘴靠在座椅上不说话了。 文宣这几日天天到公司,而后在休息室玩飞镖,不高兴的时候拿小弟当靶子,连连伸手,害的每个人都苦着脸。 有胆大的叫小方的,看着文宣又揪了个人出来,生怕哪天临到自己头上忙上前道:"老大,你心烦。" 文宣看看他嗯了声道:"你觉得我为什么烦。" "跟……跟骆……特助有关?"小方大着胆子道,文宣用眼睛瞄了瞄他嗯了声。看到他没生气,小方上前谄媚一笑道:"老大,其实特助他,他对你不一样。"文宣玩飞镖的手顿了顿:"哪里不一样?" "他看着你就容易生气。"小方突口道,看到文宣脸色一黑忙开口道:"可是对其他人都一样的。"文宣想了想没有吭声。 "老大,要不你……"小方在大着胆子在文宣耳边低语几声,几声过后,文宣眸子微微一眯,一抹狠厉划过,小方看了忙哭道:"老大,我错……" "小方,放你两天假和你的女朋友好好玩玩,到财务那边领钱去。"文宣打断他开口道。小方愣了下痛哭流涕,老天开眼了。 骆御寒从外面拿着文件看了眼,一家贸易公司竟是洗黑钱的资料,他不动声色的把资料放在手边,趁人不在意的时候换了一份正当的,而后起身敲门而入。 进去之后他顿了顿,房间内活色生香。 文宣正和身下的美少年拥吻,少年脸色通红,十分艳丽…… 文宣听到响声微微抬眼像门口看去,看到的是骆御寒淡淡的神色,而后是缓缓退出去的样子,文宣愣了愣,知道门被关上了…… Md,文宣从少年身上起身,穿戴好,推开门走出去拉着骆御寒的胳膊道:"跟我出去。"骆御寒看着他没有吭声。 文宣把人拉到天台,而后吸了口烟道:"你他妈的到底怎么想的。" 骆御寒靠着墙,看着文宣眯眼的样子眼睛微微动了动,他怎么想,他也不知道。没有喜欢过谁,但是刚才看到两人的画面,让他觉得心口闷闷的,习惯了这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恍然不愿他和别人如此亲近。想到这里看到文宣嘴角的破裂,大概刚才太激烈的缘故,骆御寒眼睛眯了眯。 文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而后掐灭烟头回头正准备说什么,迎面碰到了骆御寒的唇。 他愣了愣,骆御寒扬了扬凤眉,而后托着他的后脑勺吻了起来。 文宣眨了眨眼睛,而后回应过去…… 吻这个东西,男人学的永远都快的很……许久分开,骆御寒用手抚摸过文宣有些红晕的容颜淡淡一笑道:"滋味不错……"文宣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晚回到家中,骆御寒看着自己的手机,那里有文宣安的窃听器,看了许久找了块双面胶贴上,而后在墙上字画后面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机,里面有信息道:"证据。" 骆御寒看着信息,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去,而后坐在沙发上不动了。静默的看着外面的天空暗了又亮了,想到文宣,心里有丝异样,就如同今日突然抱着他亲吻般…… 文宣知道骆御寒的心很软,想要就要慢慢的死皮赖脸的去争取,那人很少主动的,所以要一点一滴的渗透他的生活,慢慢的攻克,想到今日那个吻文宣傻傻的笑了笑。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拿起电话,最后并没有打过去而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文宣其实是个很偏执的人,只是现在还没有意识道。 几个月后,文宣亲手开枪打死了自己的爱人,大雨滂沱,血染红了自己的双手,看着那人聊无生机的样子,想着那人说的,这个世界太发达容不下二人,他当时想如果世界没有这么发达,那他们是不是能幸福的过下去,此刻心中充满怨恨,恨这个人背叛了自己,也恨自己亲手杀了他,心里满满的都是这人,如今心空了,还留下做什么。警犬响起,文宣把枪放在闭眼离去的人手上对着自己的头开动扳机……文宣想如果真有那样的世界,那下一世他要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让所有人都不能质疑他的决定,他要和这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偏激一如现在的文宣,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丝毫不留余地…… 杰克领着人去得时候看到的是二人死在一起的画面,血慢慢的融合。一个刑警、一个黑道,最后死在一起,只是一个被誉为烈士,一个被人永远唾弃。 当杰克扳开两个人相交缠的手时,却怎么都分不开……杰克愣了愣,最后没有说话,大雨之下,只闻枪声鸣响,送别远去的战友。 其实若是没有后来这些,现在的一切也挺幸福,就如同现在黑夜中,骆御寒打开手机,上面一条信息道:"寒,过一个星期是你的生日,老子给你做长寿面,到时不用吃饭了。"骆御寒看了淡淡一笑。 这时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一切还只是比暧昧多一点,还处在你追我赶,你不明白我有些不懂的阶段,如果时间能断在此处,那就是永久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文宣最后认出皇帝是骆御寒为毛没有认,因为心底残留恨意,而且想的是自己永远一切才能牢牢的拴着那人,所以别扭的不肯相认,咳咳,所以才有帝王,咳咳。 其实小寒同志才是冷心冷面之人,穿了之后,他念念不忘的是文宣,但在浅童几年的温柔让他的心慢慢的裂了,心裂就容易被强势的进入,但不全,如果说最全的时候应该是失忆的时候,那时对古代的几个人是最真的时候,没有文宣,没有记忆,有的只是心口的触动。慢慢的慢慢的心就软了,小寒即冷又很容易软滴。 :-),五个月了,这个帝王到这里结束了,汗其实很多东西没有交代清楚,正文结束的太匆忙了,o(︶︿︶)o 唉留在这里吧,断在此处,下一本好好的写。关于第三部的事情,嗯,写后世,写文宣和小寒,我打算写个现代的,尝试下,:-)。 帝王结束后会主更伴读,过不多久会开个别的总攻坑·~等伴读结束才会开第三部吧,汗~~我是坑王,:-)慢慢的撒土慢慢的填满。要相信偶。 做下广告,把偶家专栏收藏了吧,偶开新坑乃们就会看到滴,有jj账户的,点击专栏那里的收藏作者就可以了,没有的就算了,嘿嘿,日后有缘再见,下面是偶家专栏和正在连载的《伴读》的传送门。 最后谢谢一直支持这文的各位大大,非常感谢乃们。 抱住各位!!!而后压倒tx,偶是总攻,咳咳,上面的话就当我在抽风似的伤感,咳咳。o(∩_∩)o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