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一章 我要改名 “我强烈要求改名字?”清脆的女声软软的响了起来,可惜酥软的语气让人听在耳中,怎么也不像她面容表现的那样坚定。 “乖女儿,你都已经念了二十多年了,还不放弃吗?”叶爸温和的声音暖暖的说起,看着女儿气愤添膺的模样,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继续品着手里的上好乌龙茶。 “妈,我要改名字。”一个不行,转而换向另一个,酥软而甜美的声音拉的很长很长,明明是意正严辞的抗议,可惜配上她娃娃一般精致的脸蛋,总感觉是小女孩在像父母撒娇。 “如果你能让你外婆活过来,再和我说改名字的事。”叶妈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锅铲,十分不爽作饭的时候被打搅。 “我不活了,不改名字我就不活了。”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软软的女音最终化为沉痛的哀号。 “下辈子,你重新投胎了,再想改名字的事情。”被女儿的声音吵的不耐烦,叶妈再次丢下有一话,彻底将女儿改名字的希望打碎,下辈子,说不定投胎成了阿猫阿狗之类的,大概连名字都省了。 “叶强,你不要每天用你的魔音荼毒我的耳朵好不好。”门应声推了开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嫌恶的扫了一眼趴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姐姐。 改名字的戏码每天都会在家里上演一遍,从她上幼稚园到今天,算算也有二十年了,如果能成功,她早就不叫叶强了,需要每天都哀号一遍,害的楼下的邻居以为他家在虐待儿童。 “叶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叶强愤恨的瞪着正换鞋子的弟弟,不满的抱怨道:“你看起来魁梧健壮,居然叫叶若,我这个娇小的美人居然会叫叶强,没天理啊。” “我魁梧健壮?”叶若没好气的斜睨着沙发上的姐姐叶强,三两步走了过来,伸手将她揽到自己身边,“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家弟弟我可是典型的完美身材,哪里魁梧了,那是修长好不好?” “爸,叶若欺负我。”扁扁嘴,叶强的小拳头招呼到了弟弟的宽阔的肩膀上,为卷的头发随着动作而抖动着,怎么看都像是个芭芘娃娃。 “叶若,不许欺负你姐姐。”头也不抬,叶爸依旧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拿着报纸,训了儿子一句。 “好男不跟女斗。”叶若摸了摸姐姐的头发,看着她抗议的娇俏模样,扁起的樱唇,眨巴的眼睛,白皙无暇的脸庞,第一次,他感觉姐姐叫叶强确实有点变扭。 “也若,我们把名字换过来好不好?“明知道没有希望,叶强依旧不放弃的巴结在弟弟身上。 “姐,这事我没有发言权,谁让你出生的时候体弱,外婆才取了这么个名字,你就认命吧。”叶若曲指弹在叶强光洁的额头上,比起自己一八五的身材,姐姐刚刚到一六零的个子,确实显得娇小很多,可惜她是不折不扣的姐姐,而且大他三岁。 “吃饭了,不要整天的瞎胡闹,什么时候给你老妈给回个男朋友才是真的。”叶妈妈看着窝在沙发上的一对儿女,严厉的开口。 “妈,你知道吗,别说见面了,人家一听我这名字早就吓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也想找个男人嫁了,可找谁啊?”叶强气愤的嚷了起来,二十五岁了耶,都怪着名字,叶强。她那里看起来强悍了,外貌甜美,性子纯真,怎么看都是弱质的女人吗? “你当你老妈眼睛是瞎的,一个名字能吓走男人,你把你照片给我送出去,明天一早要是我家门口没有男人来排队,你妈我立刻给你改名字。”火暴栗子敲在女儿的头上,她生的女儿她会不知道,根本就是用名字做借口。 “笑,叶若,我再看到你流连花丛,什么时候给我弄出私生子来,你就惨了。”叶妈一点不偏心的再次将火暴栗子敲在儿子的头上,一个誓死不嫁,一个整天的在女人堆里鬼混,作孽啊。 话着家常,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虽然少不了一些暴力场面,例如叶强开始追着弟弟挥舞着拳头,叶妈挫败的对着一对儿女咒骂着,叶爸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欢笑,一生够了。 “晚上回去小心点。”闹够了,终于要回去了,叶妈不放心的叮嘱着出门的叶强和叶若,“开车小心一点,不许给我比速度。” “妈,你越来越罗嗦了。”叶强不怕死的对着站在屋子里的叶妈抱怨着。 “叶强!”火山有着再次喷发的可能,叶妈看着眼前的女儿,越来越气愤,明明生下来时是个甜美纯真的小娃娃,什么时候起转了性子,野的像匹小马,管都管不了。 “妈,你别乱回拳头,挡在年面前的可是你宝贝儿子,不是姐姐。”叶若无力的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女人,他一辈子最珍爱的两个女人,可惜没有一个是安分的。 “叶若,有点冷。”叶强低低的嘟喃一句,叶若高大的身子立刻将她揽进怀抱里,有弟弟就有这个好处,随时都可以去暖。 “姐姐,你是不是捡了个男人回公寓。”搂着自家的姐姐,叶强无奈的开口,他实在不懂姐姐怎么有这样的癖好,居然喜欢没事捡东西回来,而且这次居然是个男人,身份不明。 “拜托,你消息不用那么灵光吧,我昨晚才在路口捡到的,你今天就知道了,还有没有隐私权啊。”从弟弟温暖的怀抱里探出脑袋,叶强不满的抱怨着。 “我那是关心你好不好,谁让你这么迷糊。”叶若感到深深的无力,他记得她第一次捡回来的男人是龙帮的老大,也就是他现在的大哥,所以很不幸的,除了在家里,在龙帮他也被她吃的死死的,谁让她是他姐姐,谁让她救的人居然是老大。 “我迷糊?”叶强不满的抗议着,抬头看向弟弟的俊郎的侧脸,这小子果真越长越帅气了,“那是谁加入了黑社会,龙帮耶,老妈要知道了,你就等着耳朵被念出茧子来吧。”什么不学,居然学人家入了黑社会,而且还是道上最厉害的那种。 “姐,你比我好的了多少,我怎么记得你似乎是龙帮身手了得的杀手,实在看不出来你全身上下哪里像杀手。”叶若再次的气愤,出生比她晚了就算了,居然连入龙帮的时间也比她晚了,结果很不幸的,她成了他的大姐大,没天理了。 “你以为我喜欢吗?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有了兴趣,谁让高中那会那群花痴女天天围攻我。”叶强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她只不过是凑巧救了龙帮的大哥,然后凑巧让他看见自己被一群女人欺负,再后来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拐进龙帮的,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她居然在那里看到叶若,不过龙帮上下,没有人相信那会是她弟弟,是哥哥的说服力似乎强一些。 “叶若,我自己开车回公寓就行了。”声音似乎有些含混不清,叶强摆了摆手,看着将自己车子倒出来的叶强,示意他下车。 “我怕你开到一半就睡死了。”叶强看着眼皮都要连在一起的姐姐,真不相信她的身手居然了得,若不是见过一次,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那会是叶强这迷糊的女人。 “放心,我若死了,你就自由了,不过记得告诉老妈墓碑上给我改个名字。”思思念念的不忘记改名字,叶强微笑的开口,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显得很模糊,似乎随时会消失一般。 “别死不死的,听的不舒服。”叶若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叶强坐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姐姐说死,他忽然感觉到不安,似乎从骨子里渗透出一股寒冷。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叶强揉了揉眼睛,看着身旁开车的弟弟,苍白的脸色似乎连血脉都可以看的见。 “放心了,就算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谁让我比你大三岁呢。”叶强调侃的笑了起来,有弟弟在就是好啊,回家有人送,龙帮的任务他会替自己全都揽下来,不过佣金却都给了她。 “姐姐,不要胡说,祸害一千年听过没有。”叶若淡淡的开口,怎么也掩饰不了心头的恐慌,那种无尽的黑暗,似乎有着可以将他拉进黑暗深渊的惊恐。 “好了好了,到家时叫我,我睡一会。”叶强刚刚撑起的眼皮又合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弟弟含混不清的嘀咕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再次睡了。 连连唤了两声,可惜依靠在座位上的人依旧睡的很沉,叶若叹息一声,伸手将睡熟的姐姐抱了起来,姐姐真的二十五岁了,月光下,怎么看都像是个高中生,酸软的声音,娇俏可爱的面容,可惜她的性子,可惜她的身份,唉,龙帮的杀手,这世道果真乱了。 “姐,醒醒,钥匙又塞到哪里去了。”依靠在公寓门口,叶若无奈的叫唤着叶强,虽然是亲姐弟,终究是男女有别。 “不要摇了,我已经醒了。”叶强摆摆手,她哪有那么逊啊,在龙帮训练了快十年了,警觉性还是有的,叶若抱她的时候就醒了,不过有人抱自然比自己走路好了。 “快回去吧,这么晚了。” “不用我送你进去。”叶若看着姐姐清澈的双眼,怎么看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走了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趁着叶若还没有想起来她家里还有一个捡来的男人,叶强连推带拽的将叶若塞进了电梯,随后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 第二章 意外暗杀 他是不是有什么忘记了?叶若站在电梯里,总感觉叶强刚刚的表现有点不对头,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叶若跨出电梯,望了一眼楼上,“喂龙哥。“ “若,立刻赶去你姐姐那里,收到消息有人要报复你,请了从泰国过来的杀手。”电话里龙老大的声音急切的传了过来。 报复他?叶若怔怔的僵直在原地,姐姐?她捡回来的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瞬间,脸色血色尽失,叶若疯一般的冲进了楼梯。 “老大,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看我的样子,有那么老吗?”被枪抵在额头上的滋味很不好受,叶强一面后退,一面思索着逃脱的方法。靠!居然捡回来一个杀手,而且是要报复叶若的杀手。 “不用狡辩了,我从窗户里看见了。”高大的男人阴冷的笑了起来,不过他还要等着叶若敢上来,当着他的面解决到他的亲人。 “姐。”叶若疯一般的冲了进来,声音冰冷面容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久不见了。叶若。”见到来人后,男人更加阴森的笑了起来,“你要自行了断,还是看着她死。”话音落下,男人把手里的枪扔到了叶若脚边 “叶若,你给我滚出去。”见到叶如脸上的神色,叶强一怔,第一次端出姐姐的威严。 “姐,以后拜托你改掉捡人回家的毛病好不好。”弯腰捡起地上的枪,同样身为杀手,叶若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么的好应付,尤其是他手中的枪正抵在姐姐的额头上,一个闪失,他速度纵然再快,也不可能救的下姐姐。 “自行了断吧。”男人目光里闪烁着复仇的喜悦,他只是个杀手,不过当他知道要杀的对象是叶若是,那就另当别论了,当年若不是叶若,大哥的海鲨帮怎么会被龙帮给吞并了,而他也被迫流亡到泰国,成为居无定所的杀手。 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叶若危险的看向叶强,“姐,这次论到我拜托你了,墓碑上该我改个名字,叶若,那些女人总是以为我很弱,发挥着泛滥的母爱要保护我,我们把名字换过来吧。” “叶若,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把枪放下。”叶强瞪着一脸懒散的弟弟,人是她捡回来的,出了事,也该她担负着。 叶若将枪抵在了自己额头上,依旧是笑容款款,“姐,保重。”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若和叶强交回了一个眼神,扣动扳机的瞬间,高大的身影猛的一个移动,强口快速的对准了前面的男人,而叶强也在第一时间里,趁着身后挟持她的男人呆滞的瞬间,一手快速的扣在他的手腕上,一个侧翻身,逃脱了他的禁锢。 枪没响!叶若一怔,瞬间,一道娇小的身影飞快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身子,从袖子里快速的射出一把飞刀,枪声响了起来。四周瞬间又静了下来,除了刚刚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姐。”叶若呆傻的搂住扑在他身前的叶强,落在她后背的手上有着湿润的感觉,“姐姐,谁让你扑过来的?” “枪没响,我就知道他要亲手杀了你,可惜还是迟了。”叶强痛苦的面容上露出笑容,他丢给叶偌的手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只不过要趁着一时的混乱,亲手枪杀了叶若,可惜他还是忘记了,她也是龙帮里出来的人,而她的敏锐和动作确实比叶若还要强。原来外婆真的有先进之明,给她却了叶强的名字。 “姐,你忍着,我送你去医院。”手不停的颤抖着,叶若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抱起姐姐的力气都失去了。 一手按住叶若的胳膊,叶强笑了起来,“来不及了,听我说,不过告诉爸妈,说我出去国外了,然后让我彻底的失踪,至少给他们留下个挂念,还有,记得我交代的话,给我改名字。” 淡淡一笑,灵动的目光最终合了上来,下辈子投胎,她一定要换个名字。 “姐······”悲痛欲绝的喊叫声清晰的回荡在夜空里,可惜怀抱里的人早已经失去了感觉,安详的闭上了眼睛,精致的面容如同睡着了的洋娃娃,甜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光。 ~~~~~~~~~~~~~~~~~~~~~~~~~~~~~~~~~~~~~~~~~~~~~~~~~~~~~~~~~~~~~~~~~ 手动了动,叶强依旧闭着眼,感觉全身都有点酸痛,不是吧,这么快就投胎转世了,她怎么感觉像是睡了一觉。 “小姐,小姐,你醒了。” 睁开眼皮的第一时间,叶强只感觉耳边传来一阵小女孩尖锐的喊叫声,充满了喜悦,充满了安心,快速的跑向了屋子外。 转动了一下身子,这是哪里?叶强抬起手,看向自己白皙的手,不是婴孩的手,她难道没死,不可能吧,那一枪明明射中的是心脏的位置,哪家医院有这么高超的水准。 “蔷儿,你终于醒了。“一声女子的哭泣声刹那响了起来,屋子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六七个人齐刷刷的涌了进来。 古人!叶强转动着眼珠四周打量了一番,古色古香,很像她和叶若去看过的影视城。 “蔷儿,你有没有哪里痛?”一面抹着眼泪,关切的看向床上的女儿。 “强儿?”干涸的嘴角沙哑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叶强只感觉面容在抽搐着,老天不用这样的整她吧,就算不死,也不至于再冠上叶强的名字,她很确信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手白皙细致,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叶强的这个名字。 “蔷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痛了?”将叶强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女人的泪水落的更凶,悲痛的将头埋进身后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里,呜咽的哭泣着。 “问一下,我叫什么名字?”用舌头舔舐着干涸的嘴角,叶强终于清晰的问出声来,被子上的拳头攥的很紧,不会那么巧的。 “你姓叶,名蔷。”抱着女人的男人低沉的开口说道,淡漠的神色,似乎根本不在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强。 “叶强!”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叶强悲愤的哀号一声,眼前一黑,再次进如了黑暗,老天果真在玩她! 第三章 身世明了 当半夜转醒时,叶强挫败的看着古色古香的屋子,她应该是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功能穿越了,唉,没死就好,可惜老天未免太过分了吧。 虽然算不上是投胎转世,也不需要这样的玩她吧,古人的名字都不应该是温柔而幽雅的吗,她怎么那么背运的撞到叶强这个名字。 难道真身的外婆也因为她身子太弱,养不活,所以好死不死的给她取了“强”这个名字。再次的叹息一声,叶强滑下床,开始关心第二件重要的大事,她的容貌。 桌上燃了蜡烛,所以昏暗的灯光,配上同样昏暗的铜镜,叶强也只能勉强的看出镜子的那个女人似乎和她以前长的一模一样,同样精致小巧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一眨眼就是一副乖娃娃的模样,连头发末端也是微微的卷曲,只不过比她原来的头发要长很多,已经到了腰上。 看来是冤孽啊,果然穿越来了,而且这么巧合的连名字样貌都一样,可她要怎么和她们解释呢,失记应该是最好的借口吧,唉!!! 不知道叶若有没有遵从她的遗嘱,将墓碑上的名字给改过来,至少她下次穿越回去了,就不用这么可怜的再用同样的名字。 “小姐,你醒了。”似乎听到了响声,外间伺候的丫鬟 头揉着眼睛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梳妆台旁的发呆的叶强一怔,随后恭敬的行了个礼。 “小姐,你饿了吧,奴婢给你去把吃的端来。”春桃体贴的替叶强倒了一杯差,随后向要外面走去。 “等一下。”叶强准备好了失忆的,随后向着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丫鬟天真的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小姐不认识奴婢是当然的,小姐被老爷带回府的时候就昏迷了。”被叫住了春桃随即笔直的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恭敬的回答。 “刚刚白天来的那人是我爹和我娘?”再次的开口,叶强瑟缩了一下肩膀,准备的承受小丫鬟尖锐的叫声,她必定会惊恐的大喊着,小姐,你怎么了,连老爷和夫人都不认识了? 可惜没有等待到预期的尖叫声,小丫鬟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答道:“是,老爷和夫人正是小姐爹和娘。” 难道古人都训练有素,叶强一计不成,只好另行一计,眨巴着天真的眼睛,软软的嗓音带着巨大的惊恐道:“可我为什么一点影象都没有他们真的是我爹和娘吗?” 不信你不尖叫,叶强状似一手拖着脑袋,实则是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尖叫吧,她就可以在尖叫声中惊恐的大喊一声,我失忆了。 期待的目光渐渐转为失望,眼前的小丫鬟似乎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叶强困惑的晃了晃脑袋,她能听见他说话,所以她耳朵应该没问题,可为什么她不尖见呢?难道听不懂她话里的涵义。 “小姐你忘记了,奴婢刚刚说你回府的时候是昏迷着,所以自然也不认识老爷和夫人了。” 春桃垂下的目光里划过一丝疑惑,宅子里的人都传言蔷小姐是从青楼里被老爷给带回来的,可小姐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没有风尘女子的气息。 叶强慢慢的消化着小丫鬟话里的含义,她回府的的时候昏迷着,所以不认识她爹和娘,这么说她以前一定不住在这里。 眉头一挑,叶蔷疑惑的瞪着眼,可那也不对呀,即使不住在这里,一年到头,总有见着她爹和娘的时候,难道她是个落难小姐,因缘巧合之下才第一次回到府,而且还是昏迷着回府的。 渐渐的明了开来,叶强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失记忆的戏码不用掩了,也不用担心她爹和娘怀疑失记忆后之后性格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你叫什么名字?”看来她要好好的打探一番。 “回小姐,奴婢春桃。” “春桃,你说老爷夫人是我爹娘,可我怎么不知道?” “小姐五岁那年在中秋赏月时走失了,整整十年,夫人都在找寻小姐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消息,直到三天前,老爷去外面谈生意,赫然发现被恶霸强拉上花轿的新娘竟和夫人长的一模一样,老爷当时就确信那是小姐,后来一打探。” 春桃都口的话突然停顿下来,轻微的抬起目光,不安的扫了一眼正侧耳聆听的小姐,她怎么感觉小姐是在听故事。 “然后呢?”察觉到春桃停下话来,而将打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叶强兴趣十足的问道。 实在是太妙了,居然走散了十年,那现在全家不都要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给供着。 见小姐神色确实没有异常,春桃这才放心的继续道,只不过话语要放慢了些,似乎在小心的斟酌着字词。 “后来老爷救下小姐一打听,才知道······”终究有些说不出口,春桃,再次的停下话来。 “继续说下去。“故意将语气冷硬下来,叶强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走失以后必定过的是非人的生活,否则又怎么会被强硬的拉上花轿。 看春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叶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故意换上犀利的语气,借故来告诉春桃她非常在意她接下来的话。 看到小姐严厉的脸色,春桃也只有继续说下去,春桃顿了顿,忽然跪了下来,这次继续道:“后来老爷一打听,原来小姐被卖入了青楼,恶霸觊觎小姐的美色,所以才强行的要将小姐娶进门做小妾。“ 青楼?怪不得,饶是眼前这个镇定而世故的小丫鬟也不敢明说了,卖入青楼,寻常人家都抬不起头来,更何况是她爹,从房间的布置看,就知道非富即贵,里子面子看来都丢了. “那我是怎么昏迷的,为什么我头很痛,怎么也想不起来。“故意的揉了揉额头,叶强困惑的皱起眉头。 “小姐那时被下了迷药,后来在马车上醒来后,以为被恶霸劫持了,所以跳车逃跑,不幸摔到了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全身都酸痛呢,原来跳车了,叶强摆了摆手,”你把吃的端过来,我饿死了。“ “是,奴婢这叫过去。”春桃见小姐没有生气,没有在意她青楼的身份,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向屋子外走去。 第四章 孤傲大哥  好冷的气息,叶蔷透过浓密的树叶看向院落里的黑色身影,坐轮椅?难道就是她的大哥。 虽然穿越到叶府已经过了三天,除了她名誉上的娘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来看过她之外,叶家其他的人对这个在五岁时走丢,十年期间在青楼里苟且活着的女儿没有一点的感情。 叶邵海,也就是她名誉上的爹,一共有三个老婆,除了正室刘沅芳外,还先后娶了她娘——楼秀丽,和三夫人赵亚萍为妾。 叶家的家规甚是严格,所以三天来,除了第一天的晚宴和所有人依依见过面之后,再没有其他的人到她的院子里。 而她的大哥,却不是叶邵海的亲生儿子,而是当年叶邵海的生死之友临终托孤,后来过继为养子,一直生活在叶家。 听娘说大哥的那年落了马,摔断了腿,自此之后,就一直坐在轮椅上,好无聊的日子,好庞大的家族。 树叶的缝隙里有阳光稀疏的漏了过来,照射在叶蔷连连打着哈欠的精致小脸上,纤细的眉黛轻轻的挑了起来,目光诡异的流转着,叶蔷刚刚还一脸无趣的脸上渐渐的展露出顽皮的笑容。 娘说大哥这么多年来,因为腿残都不曾出过大门,那她是不是该给大哥好好的上一堂身残志不残的课程,顺便拐带大哥一同上街去逛逛。 充分发挥兄妹友爱的精神,叶蔷刷的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提着裙摆向着偏僻的院落跑去。 娇小的身影翩翩的跑向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大哥。”软软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叶蔷娇小的身子已经奔到了叶霈亦。 坐在轮椅上的叶霈亦淡漠的目光看向蹲在身前的女孩,和二娘一样的面容,应该就是那个从青楼里被带回来的小妹——叶蔷。 “大哥,我是叶蔷,上次的晚宴你都没来,所以小妹我亲自过来给的大哥问好。”叶蔷的笑容有些花痴,眼中艳红的桃花在泛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大哥长的这么的孤美、冷傲。 浓眉下一双眼淡漠的没有一丝的神情,或许是外人所说的残了腿,所以了无生趣,可叶蔷却不是一般人,她绝对可以肯定,大哥的眼光不是淡漠,而是内敛,隐匿在眸光里犀利的神采。 那样的眼神,她见过,在龙帮的时候,龙老大就这样的眼神,明明淡漠的没有一丝的表情,可转眼出手间却是必杀的冷酷和犀利。 吞了吞口水,叶蔷继续保持着花痴的模样,仰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叶霈亦的面容上,刚毅的轮廓方正得没有一点圆润的线条,五官深刻,像是被刀斧凿刻出来的,薄细的唇角泛着淡淡的红色,配以他冷漠至及的气息,叶蔷可以用自己的脑袋保证,她大哥若是在现代,绝对是一个惹的天下女人尖叫的酷男。 叶霈亦微微的挑了一些眉头,随后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之色,为什么他感觉出眼前这个小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那样赤裸裸的目光,让叶霈亦感觉自己成了她眼中的猎物,而且是那种剥光了丢上床的猎物。 “大哥,你应我一声啊。”见叶霈亦没有反应,叶蔷娇笑一声,随即撒娇的拉起叶霈亦的手,亲昵的摇晃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帅哥的豆腐。 “大哥,你看起来身藏不露哦。”丝毫不在意叶霈亦周身散发的冷漠,叶蔷笑眯眯的眼睛里露出精光,毫无掩饰的直接开口。 在龙帮,结识过太多身藏不露的高手,尤其是终结那几个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识人的本事她叶蔷认第一,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二。 叶霈亦冷漠的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复杂,犀利的目光带着探询的意味扫了一眼蹲在他腿边的女孩。 叶蔷虽然是叶家的女儿,可她终究走失了十年,和自己应该不熟吧,怎么看此刻的情形,她竟然丝毫不在乎他周身散发的冷漠气息,如孩子一般粘上了自己,甚至拉着他的手,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叶霈实在很想甩开那个在自己手上不停抚摩的色狼小手,她到底在做什么? “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对于身藏不露的叶霈亦,叶蔷的判断是: 第一从政,手腕圆滑,心计过人,不过大哥双腿不便,这条就排除再外。 第二,经商,笑里藏刀型,叶蔷扫了一眼身前冷寒面容的叶霈亦,大哥应该算是冰里藏刀型。 看起来面容冷漠无比,其实内心则和他面容一样冷漠无比,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知人善任,雷厉风行,抬手间,就是数目不小的进帐,不过大哥看起来冷冷的,似乎不像那种奸猾的商人。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拖,那只剩下第三种了,也就是叶蔷的老本行,某个神秘帮派的头目,武功高强,弹指一挥间,夺人性命。 “大哥,你不会是杀手组织的大哥吧?”想到问道,叶蔷眨巴着水灵的眼睛,一脸好奇甚至期待的看向面色突然阴沉下来的叶霈亦。 “你到底是谁?”冷漠的话语里多了份戒备,叶霈亦快速的抬起手腕,反握住叶蔷落在自己掌心里的小手。 “啊,大哥,痛痛痛啊。”杀猪般的哀号声惨烈的响了起来,叶蔷吃痛的甩着手,哀怨的瞪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叶霈亦,嘟喃的开口道:“大哥,你要杀人灭口啊,你可是杀手头目的大哥耶,我的身份我不用说,你肯定也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还用的着质问我吗?你看,手都被你捏红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到底是谁?”被叶蔷的话怔住,叶霈亦看向放在眼前的白皙小手,白皙的肌肤上确实一道明显的红痕,她怎么不经碰。 “大哥,你也知道我是在哪里被找到的?”不答反问,叶蔷可怜兮兮的收回手,自己揉着,大哥看起来很冷血,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她这个十年不见的妹妹。 “青楼。”冰冷的唇中吐出两个字,可叶霈亦怎么看也不觉得她有青楼女子的风尘气息,那样灵动的眼光,变化丰富的深情,却像是大户人家娇宠出来的千金小姐。 “对啊,我可是出身青楼。”高傲的扬唇一笑,丝毫不在意这个身份对普通的女孩而言是多么大的屈辱,叶蔷一脸正色道:“在青楼是要学会生存,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比普通人要厉害很多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大哥的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贵气息大哥,是不是很羡慕你有这么个厉害的妹妹啊?” 英挺的剑眉忍不住的皱了起来,叶霈亦第一次遇见这样自恋的女孩,吹捧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记吹捧她,果真是巧舌如簧,灿若莲花。 “你到底说什么?”精准的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叶霈亦犀利的问道。 “大哥,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眼睛动一下,你就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大哥,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兄妹心有灵犀。” 夸张的抱去叶霈亦的腿,叶蔷乐呵呵的大笑起来,逗弄这个冷漠的大哥,比逗弄叶若那个狐狸要好玩多了。 冷峻的面容有些抽搐,叶霈亦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己双腿的妹妹,男女有别她不知道吗? 半晌之后,见叶蔷依旧没有放手的趋势,叶霈亦无奈的轻咳几声,提醒她该放手了,否则被人家看见成何体统。 “大哥,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天太凉了?”听到叶霈亦的咳嗽声,叶蔷一怔,快速的松开手,在叶霈亦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一只小手柔软的贴上了他的额头,刚刚舒下的气息卡在了喉咙里,引起叶霈亦一阵猛咳。 “大哥,你真的着凉了。”一扫刚刚嬉笑的模样,叶蔷快速的将他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轻柔的拍打着叶霈亦的后背,帮他顺着气息。 “我没事。”有事也是被她给捉弄的,叶霈亦拉过叶蔷的手,无力的叹息一声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说重点。” “好嘛。”连她这点调侃的兴趣都要剥夺,叶蔷揉了揉鼻子,老实的开口道:“大哥,我想你要是真的有什么组织帮派之类的,一定要把我给加进去,日子过的无聊死了。” “我没有什么组织帮派。”生平第一次撒谎,叶霈亦冷然着面色开口。 “大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发扬打不死的蟑螂精神,叶蔷娇俏一笑,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发现大哥的帮派,或者找到大哥的弱点,要挟大哥让她参加进来。 “大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依旧是璀璨笑容,叶蔷亲昵在叶霈亦的脸上亲了一下,脆声道:“大哥,我走了哦。” 她?脸颊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叶霈亦坚硬的五官纠结起来,错愕的看着一蹦一跳走远的纤细身影,她到底在做什么? 第五章 明目张胆 早秋的天气有点凉,却是睡觉的最好时节,窝在暖合的被子里,叶蔷紧紧的不自己给缩成了一团,浑然没有女孩家该有优雅的睡姿。 “小姐,该起床了。”第五遍进房了,春桃看了一眼床上鼓起的一大团,终年来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春桃,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嘟喃的从被子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叶蔷终于将鸡窝般杂乱的脑袋里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半眯着眼瞄了一眼窗外明亮的阳光,这才决定从被子里爬出来。 半个时辰后,叶蔷终于穿戴整齐,随后笑眯眯的向着叶霈亦的房间跑去,叶家家规森严的接近变态,各院都是独立存在的,从小厮、丫鬟,到各种生活设置都是一应具全,所以除了有事聚集在一起外,所有人都很少去别的院子。 当然叶蔷也懒的去那些小姐夫人那里走动,女红不会,琴棋书画不会,去了也无趣,倒不如去找叶霈亦,也好像当初在龙帮一样,给自己混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小姐,你不能进去。”叶霈亦的贴身仆役墨影恭敬的拦下叶蔷的身子,昨天晚上主子处理事情到天刚亮才睡下的,小姐这会进去了肯定要打扰主子休息。 “我大哥屋子里有女人?”叶蔷快速的刹下步子,表情怕怕的拍着胸脯,幸好提醒的及时,否则现在进去打断了大哥的床上运动,那她想混进大哥组织的事情肯定没戏。 对上眼前闪动着光彩的脸庞,墨影刚正的五官渐渐的纠结在一起,小姐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点,他有说主子屋子里有女人吗? “墨影,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床上那个是他的心爱的姑娘,还是从青楼招来舒解欲望的?” 依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叶蔷暧昧的笑了起来,可惜啊,大哥这么出色的好男人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墨影,让蔷儿进来。”被惊醒的叶霈亦挫败的发出声音,若是让她再说下去,还不知道牵扯出什么话题,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大概就是屋子外笑的张狂的叶蔷,这一刻,叶霈亦终于相信她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这么露骨的话,一个姑娘家竟然也敢说出来。 “大哥,我进来会不会打扰你啊,欲满不求可是很不道德。”明明是好奇的要死,叶蔷却固执的开口询问,可惜那双探询的目光却好奇的相门缝里瞄去,就差没有钻进去一探究竟。 “屋子里没有女人。”低沉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无奈,叶霈亦抚了抚额头,一夜无眠,现在他是困的要死,可惜却要面对门外那个古怪而大胆的妹妹。 “这样啊。”话语里难免有些失落,叶蔷随后扬唇笑了起来,这样自己岂不是还有希望,笑容璀璨,叶蔷脆声道:“那大哥,我进来了哦。” 看着坐在床上的叶霈亦,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亵衣,墨黑的长发也有些的凌乱,少了一份严肃的冷漠,而多了份随意的懒散。 只感觉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叶蔷压抑了一下心头的悸动,微笑的走了过来,轻柔的唤道:“大哥,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睡好?” “找我有事?”叶霈亦只希望快点打发眼前的女孩,尔后补一个眠,最近北方又动乱起来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大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纤细的眉头挑了起来,叶蔷打量着叶霈亦那泛着血丝的深邃双眼,眼下有着一圈灰黑的色彩,看来大哥昨晚一定忙碌了一夜。 “大哥,你扶你躺下吧。”原以为要花一番口舌才能打发走难缠的妹妹,可惜叶霈亦却发现眼前的叶蔷径自的走了过来了,墨如山黛的眉宇轻皱而去,露出眉下一双不赞同的眼神,嘀咕的道:“大哥,下次不要熬夜做事了,那样伤身子,白天做就好了,实在不行我给你掩护,快回床上躺好。” “让墨影扶我就行了。”扫了一眼自己的腿,惟恐被叶蔷知道他腿的秘密,叶霈亦只好掩饰的开口。 “我来就行了。”话音没有落下,叶蔷却已经抱起蹲下身子,脱去叶霈亦的鞋子,低声道:“大哥,你往后面挪一下。” 话音落下,叶呛已经抱起叶霈亦的双腿,顺着他往后移动的力道,将他移上了床,微微一笑,伸过手替他盖好被子,“大哥,你睡吧,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找我真的没事?”叶霈亦看着欲转身离开的小妹妹,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他似乎就认定叶蔷是不需要防范的人,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过于清澈,不同与他看过的任何一双眼睛。 “大哥,本来想找你一起上街逛逛的。”叶蔷略显失望的叹息一声,余光落在叶霈亦赤红的双眼上,笑道:“不过大哥的眼皮就算用筷子也撑不起来了。” “你找我逛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涌荡在心头,叶霈亦疲惫的目光里快速的划过一丝复杂,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己这双残废的双腿,叶家虽然没有歧视他,但叶霈亦清楚的明白他们看他眼里的同情,可第一次,居然有人让他这个残废的人陪她逛街,难道她不在意外人看她的眼神吗? “大哥,你睡吧,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陪我出去。”伸过手替叶霈亦将被子盖好,叶蔷忽然低下头,在叶霈亦饱满的额上快速的亲了一下,“大哥,睡吧。” 她?再一次的傻眼,叶霈亦怔怔的看着一蹦一跳走住去的人影,失神的抚摩了一下被她亲到的额头,茫然的闭上眼,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眼前这个连他都弄不懂的妹妹,不在他的思考范围里。 “小姐,主子睡了吗?”墨影望了一眼屋子,随后疑惑的将目光转向笑的有些贼的叶蔷身上。 “我大哥睡下了,等晚上我再过来。”叶蔷乐颠颠的回答,大哥就是好啊,可以明目张胆的揩油,看来穿越过来也有好处嘛? 第六章 琴棋书画 “蔷儿,你去哪里了?”楼秀丽温柔唤了一声,步履如柳般迎了过来,关切的目光落在叶蔷飞扬着笑容的脸庞上,上天垂怜,终于让她再一次的见到蔷儿了。 看着十年不见的女儿,楼秀丽雅致的面容上不由的染上凄楚,她的蔷儿吃苦了,想到伤心处,一滴泪水也不由的顺着她雪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叶蔷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尴尬起来,她还是比较习惯现代老妈对她的鬼吼鬼叫关爱方式,一个不高兴就追着自己和老弟叶若暴打。 可看着眼前这个弱不惊风的女人,自己名誉上的娘亲,三句话说不到,就开始落眼泪,叶蔷真的没法子了,“娘,好好的,你怎么哭了?哭的女儿也想哭了。” “好,好,娘不哭,娘应该高兴才是。”拿出绢帕拭着泪水,楼秀丽扬起温柔的笑容,“蔷儿,你去哪里了?府里规矩很多,不要犯了什么错。” 叶家不是寻常人家,而蔷儿又是在青楼里出来的,楼秀丽知道府里的人嘴巴都很严,不敢随便的说是非,可她还是担心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会传到蔷儿耳中,毕竟青楼···想到此,楼秀丽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她苦命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的命苦呢。 泪水又泛滥了!叶蔷耷拉下脑袋,她的娘果真是水做的,这才问了两句话,又哭了,“娘,你该庆幸我还能回家啊,否则一辈子呆在青楼里不是更可怜,不但会被人欺辱,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娘不哭不哭。”楼秀丽连忙点了点头,是啊,这是老天垂怜,才让蔷儿再次的回来,拭去泪水,楼秀丽这才发现叶蔷身后不远处的老爷叶邵海正站在不远处,“老爷,您也来看蔷儿了。” “爹。”学着春桃给自己行礼的样子,叶蔷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叶邵海微微的服下身子,叶邵海到如今,叶蔷只见了三面,不过对人判断的感觉不会错,他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深不可测,这是叶蔷在家宴上见再次见到叶邵海时的判断。 叶家最辉煌的人物——是叶邵海的姐姐,是当今的丞相夫人,虽然叶家不是官宦人家,但家大业大乃是毋庸置疑的问题,而且有了丞相这门姻亲,叶家的地位在明间不似达官贵族,却比普通的官宦人家势力更大。 “好些了吗?听你娘说,琴棋书画你都不精通,爹已经派管家去请了夫子,过些日子应该就可以到了,把这些年落下的东西都给补上吧。” 叶邵海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幽深处划过一丝考虑的深思,刚刚叶蔷安慰楼秀丽的那番话悉数的落进耳中。 从青楼出来,竟有着如此的纯净气息已非不易,而她刚刚那番不卑不亢的话语,更让叶邵海明白,青楼这么多年,眼前这个女儿虽然受苦屈辱了,可同时也造就了她一番不同与平常女孩家的谈吐和见识,看来日后,必定可以为他所用。 “蔷儿,还愣这着做什么,快谢谢你爹。”听到叶邵海的话,楼秀丽激动的面容上再次的落下感动的泪水,老爷对她和蔷儿真是太好了,不但没有轻视蔷儿在青楼里待了十年,甚至要请夫子来教蔷儿琴棋书画。 “蔷儿谢谢爹。”心不甘,情不愿,可叶蔷却还是笑容璀璨的行礼,她还没出府玩过一次,这会就要来夫子教导她那些古人才学的才艺。 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纠结,叶蔷可以想象出以后的日子,不是她把夫子给气的吐血,就是夫子把她教导的神经错乱。 “去吧,和你娘好好的处一处,十年不见,你娘很想你。”似乎察觉到叶蔷语气里隐匿下的挫败,叶邵海眸光波动了一下,立即又恢复了刚刚的严谨。 “是,蔷儿知道了。”叶蔷这才抬起目光专注的盯着叶邵海离开的背影,叶邵害看起来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为了防止以后言行暴露出怪异,她看来要收敛一下现代人的气息,以免多了不必要的麻烦。 “蔷儿,有你爹这样的疼你,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好的,到时候娘给你说一门好亲事,看着你高高兴兴的嫁出去,娘这辈子的心愿就了了。” 泪水里有着激动和欣慰,楼秀丽拉着叶蔷的手,自顾自的念叨起来,眼前幻想着那喜悦一幕的到来。 “娘,我还很年轻,不要这么急的嫁人。”叶蔷颤抖了一下身子,这副身子的主人才十五岁,嫁人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傻丫头,娘也不舍得这么早把你嫁出去啊,再等两年吧,到时候娘一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慈爱的面容里闪耀着光亮,楼秀丽开始数着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可以让蔷儿多接触接触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到时候肯定能选个如意的郎君。 被楼秀丽那兴奋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叶蔷瑟缩着身子,颤抖着音调道:“娘,这事急不来,再说我还想多陪陪你呢。” “女大当嫁,娘会帮你留心的。”再次加深了眼中的坚定之色,楼秀丽笑容慈祥的开口,浑然不曾察觉到被自己握在掌心下的手正不断的颤抖着。 ~~~~~~~~~~~~~~~~~~~` 傍晚,夕阳斜缀在天际,火红的光亮染红了西边的晚霞,艳丽的色泽和着徐徐而来的晚风,让这秋天的傍晚显得格外的惬意。 “春桃,如果待会娘过来找我,你就说我睡下了,尽可能把我娘给支走,实在不行你再说我去找我大哥了。” 换上楼秀丽为她准备的一套白色衣裳,叶蔷快速的交代几句,在春桃无奈的眼神下,如同翩翩而去的蝴蝶,向着叶霈亦的院子方向跑去。 “主子,蔷小姐过来了。”远远的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墨影立刻走向门边,对着坐在屋子里看着帐目的叶霈亦提醒。 “恩。”点了点头,叶霈亦快速的将手伸向桌子的底下,平坦的桌面忽然从中间想两边活动开来,露出一个隐匿在夹层,叶霈亦快速的将帐簿放了进去,桌子再次的收合,一点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 “墨影,我大哥醒了没有?”看向如同门神一般站在门边的墨影,叶蔷轻快的开口,其实大哥也不想一想,他如果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身边怎么会多了这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墨影,在一旁做他的护卫,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主子刚醒来不久,小姐请梢等,我进去通传主子。”墨影低沉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的感情,冰冷冷的,听在耳中有着莫名的震慑。 “何必这么麻烦呢,我直接进去找大哥就可以了。”在墨影抬脚的瞬间,叶蔷快速的闪过身子,娇小的身影由门与墨影之间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大哥,我找你去逛街了。” “府里多的是丫头,你告诉二娘一声,可以自己出去的。”依旧是白日的淡漠神色,没有不耐烦,却也没有和叶蔷的亲昵,叶霈亦平静的开口,脑海里开始思索着帐簿上刚刚看到的信息和应对方法。 “可大哥你整天窝在家里多不好啊,总要出去透透气的。”不依不饶,叶蔷继续的游说,和那些丫鬟出府哪有什么乐趣,肯定如同在叶家一样,小心翼翼的守在她身边,不许这个,不能那个,烦死了。 第七章 逛街风波 终究拗不过叶蔷的口水攻势,叶霈亦无奈的让墨影推着轮椅,向着大街上行去。 “大哥,好热闹啊。”如同被放飞的小鸟一般,叶蔷轻快的脚步驻留在各色的店铺面前,回眸而笑的面容上绽放出惬意的欢笑。 “大哥,这个玉佩好漂亮。”叶蔷扬起手中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对着明亮的阳光仔细的端详着。 碧绿的色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柔和,确实是一块上好的古玉,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加深,叶蔷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谄媚一笑,“大哥,你带钱了没有?” 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妹妹,叶霈亦无奈的别开目光,对着身后的墨影道:“去付钱。” “啊,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刹那间,一声明快的欢叫声响起,叶蔷白皙的面容上绽放出精致的笑容,一蹦三跳的跑到叶霈亦面前,兴奋的拉着他的胳膊,“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宠我了。” 不但话语谄媚,叶蔷白皙的脸颊也在瞬间如同撒娇的小猫一般,娇柔的蹭上了叶霈亦的胳膊,乐颠颠的笑着,浑然不曾察觉到四周的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 叶霈亦提醒的咳嗽几声,抽了抽自己被攥的紧紧的手臂,低声道:“蔷儿,放手。” “大哥,你别动,一会就好。”脆声笑着,叶蔷快速的将手上的玉佩别在叶霈亦的腰上,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打量一番,眼中笑容愈加的深邃,“大哥,我眼光不错吧,这玉佩挂在你身上果真相得益彰。” “玉佩是给我的?”话语有些迟缓,叶霈亦看着挂在白色衣裳上的碧绿色玉佩,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叶蔷。 “是啊,要不然我买来做什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叶蔷狡黠一笑,随后又弯下腰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叶霈亦道:“大哥,过路的人都在看你,可大哥却一点尴尬窘迫都没有,这说明,大哥已经习惯了大家投射过来的眼神,可大哥在叶家十年都没有出来过,怎么可能习惯大家的眼神呢?” 叶蔷扫了一眼叶霈亦淡漠的脸色,继续道:“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性,大哥根本不在乎大家同情的眼神,因为大哥知道什么是该在乎,什么是该漠视的。” “蔷儿,你到底要说什么?”叶霈亦抬起目光犀利的扫向近在身侧的叶蔷,淡和的面容下有着窥探不出的思虑。 “我只是想告诉大哥,如果真的在叶家深居数十年,大哥不可能有今日洒落镇定的姿态面对路人的目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哥浑身散发的气息说明大哥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朗笑一声,叶蔷站起身子,快速的向着一旁卖着油纸伞的小摊跑去,雪白的裙裳飞舞着,和着一头墨黑长发,轻快的身影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在众人的实现里投射出绝美的影象。 “大哥,我先过去了。”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叶蔷早已经奔到了小摊子前,兴奋的拿起手中的油纸伞慢慢的撑开,目光留恋的落在伞面上的画上,淡雅的山水勾勒出悠然的神采。 叶蔷将伞悠悠的撑起,回眸对着不远处的叶霈亦朗然一笑,“大哥,是不是很漂亮?” 白色的油纸伞下是风华绝代的景致面容,灵动的目光,粲然的笑容,优雅的姿态,无一不显露着伞下人儿的娇媚灵动。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行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大哥,是不是意境幽雅而感伤。”叶蔷缓缓的吟诵着,步履清悠的走了过来,目光里有着悠远的惆怅。 当初,她曾经幻想着,有一天,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雾蒙蒙里,遇上一个懂她,爱她,宠着她的男人,可惜梦还没有做,自己却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古代。 “喜欢就买了吧。”对于眼前这个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妹妹,叶霈亦只能无奈的开口,这个时而聪慧,时而迷糊,时而活泼,时而忧伤的姑娘真的是失散了十年的叶家小妹,那个被卖到了青楼里快十年的叶蔷? “还是有个哥哥最好了。”叶蔷叹息一声,忽然想起现代的弟弟叶若,因为是弟弟,所以她处处得为那个混小子付帐,刚刚还神采飞扬的面容瞬间黯淡下来。 叶蔷缓缓的闭上眼,心头的思虑被压抑到了内心深处,随后将油纸伞塞到了墨影手上,沉声道:“大哥,我们回去吧,麻烦墨影帮我把伞送回去了。” “恩。”应了一声,叶霈亦疑惑的扫了一眼四周,没有任何的异常,为什么她的脸色在瞬间变的如此的苍白。 叶蔷推着叶霈亦刚走几步,忽然从巷子里蹿出四个身影,齐刷刷的挡在他们面前。 “呦,这么漂亮水嫩的姑娘怎么和一个废人在一起,小美人,嫁给这样的相公在床上他还能行吗?” 麻脸的无赖淫亵的大笑起来,身后跟着的三个随从也应声大笑起来,轻蔑的目光扫过叶霈亦坐在轮椅上的双腿,附和道:“小美人,你大概还没有被开苞吧,和爷们回去,保你在床上欲仙欲死,让你也知道正常男人的好处,那滋味可真是销魂。” 猥亵的话语响起的同时是一阵淫浪的大笑声,四人不怀好意的将目光赤裸裸的落在叶蔷玲珑有致的身子上,眼中快速的染上奔腾而来的欲望。 “拜托,瞧你们这副尊容,不出来吓人就谢天谢地了,竟然还敢出门调戏女人,实在憋不住,你们花点银子去青楼得了。” 叶蔷一脸嫌恶的直摇头,目光落在叶霈亦峻朗的面容上继续道:“就你们这贼眉鼠眼的样子也敢和我大哥比,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袋灌水了,是个女人也会选择我大哥的,你们,呵呵,倒贴都成问题。” “大哥,我们回去,被这么恶心的人调戏,我还真倒霉。”叶蔷轻蔑的收回目光,推着叶霈亦继续往前走。 “站住,不许走。”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四人终于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大呵一声,快速的蹿过身子拦在了叶蔷和叶霈亦面前。 第八章 坑蒙拐骗 轻蔑一笑,叶蔷冷眼扫着围攻在身前的四人,对着一旁的叶霈亦道:“大哥,看看我身手如何?”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蔷眼中眸光一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素手快速的扬起,犀利的攻势向着围攻的四个无赖袭去。 叶蔷凌厉的招势迅猛而狠决,四个无赖刚刚还嚣张的猥亵面容上,瞬间被叶蔷的拳头招呼上,青紫的颜色刹那在委琐的面容上绽放开来。 惨痛的哀号声伴随着叶蔷的拳头而响了起来,四个无赖呆傻的捂着被揍的脸庞,纠结着面容里满是疼痛的悲惨。 片刻间,叶蔷已经收回拳头,惬意的理了理遮挡在眼前的凌乱发丝,回眸投给叶霈亦一个璀璨笑容,脆声道:“大哥,虽然没有内力,可我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吧?” 目睹着眼前刚刚的一幕,叶霈亦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叶蔷的速度真的非常的快,一招一势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不似平常女子修炼的轻盈,反而多了份男子的力道,凌厉里蕴涵着强大的攻击。  “老大?”每个人脸上都挨了好几拳,四个无赖惊恐的缩到了一边,颤抖着手擦过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对望一眼,咻的一下消失在巷子的深处。 “没看出来跑的速度倒挺快的。”看了一眼跑的不见身影的几个无赖,叶蔷雍懒的勾起嘴角,继续推着叶霈亦的轮椅,朗声笑道:“大哥,你是不是决定要让我加入你的势力范围了?” “主子。”已经回来的墨影出声打断了叶蔷的话,将迟疑的目光看向一旁沉默的叶霈亦。 他只离开一会,却迎面碰上四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从巷子里跑了出来,从他们的伤势看,似乎是刚刚才被打的,这样粗暴的伤势绝对不是主子的手法,难道是蔷儿小姐打的? “回去吧。”叶霈亦对上墨影疑惑的眼神,无奈的点了点头,刚刚的攻击,除了速度快之外,叶蔷攻击的手法也让叶霈亦疑惑。 一般高手出招,每一招、每一势都会打在对方的弱点上,主攻穴位、空门,可叶蔷的每一拳都打在脸上,连他都怀疑她的手不会痛吗? “墨影,你那是什么眼神?”见墨影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泛红的手背上,叶蔷眼中闪过一丝顽劣,直愣愣的看向有些惊诧的墨影,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低声笑道:“是不是认为我的身手和你们这些内力深厚的高手不能比?” “没有,蔷儿小姐身手了得。”墨影一怔,被叶蔷算计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瑟缩了一下身子,淡漠的回道。 “墨影,其实我的身手如果配上雄厚的内力,肯定非常具有杀伤力的对不对?”叶蔷笑眯着眼睛,悄然的站到了墨影身边,抬起的面容里笑容愈加的璀璨,“墨影大哥,你看我的手都打的红了,要不你就教我内力心法,这样日后我也好加入大哥的势力范围啊?” “蔷儿小姐言重了,墨影的功夫只是用来保护主子的,不值一提。”果真没有好事,墨影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拉开和叶蔷的距离,蔷儿小姐笑的好奸诈。 “墨影大哥,你就答应我了嘛,要不然下次遇到那些武功高强的采花贼,我一定会被先奸后杀,说不定死后还被奸尸,然后抛尸到荒郊野外,被野兽给啃了,尸骨无层,甚至不能投胎转世,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叶霈亦和墨影冷寒的面容渐渐的纠结,怪异的目光看向一旁越说越起劲的叶蔷,有人这样诅咒自己吗? “墨影大哥,看在我会这么惨的份上,你就教我内功心法吧,否则日后我要是做了孤魂野鬼,肯定会天天缠着你。” 不在意二人那哭笑不得的脸色,叶蔷继续游说着一旁的墨影,白皙的小手不知何时拉上了墨影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谄媚态十足。 “蔷儿小姐如果真想雪,老爷会给小姐请武师的。”将自己惨遭蹂躏的衣袖拽了回来,墨影面容抽搐的开口,他终于明白主子为什么无法拒绝蔷儿小姐的要求了,实在是无从开口。 “大哥,墨影他欺负我?”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叶蔷刚刚还笑的粲然的面容瞬间染上了阴霾的色彩,樱红的嘴角下垂,一行泪水随之刷刷的从白皙的脸颊上落了下来。 “大哥。”叶蔷哀怨的瞅了一眼淡漠的墨影,惨然的抽噎着,蹲下身子无助的趴在叶霈亦的身旁嘤嘤的哭了起来。 “主子?”墨影将目光由哭的颤抖着叶蔷身上转向一旁的叶霈亦,冷寒的面容微微的抽搐着,他有欺负蔷儿小姐吗? 对上墨影疑惑的眼神,叶霈亦无力的看着趴在自己腿边哭的卖力的叶蔷,终年来都是淡漠的脸色不由的抽动了几下,她变脸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巷子里,一个妙龄女子的哭声清晰的传了出来,引起一旁路过人群的侧目打量。 “蔷儿,我们要回去了。” 从巷子里经过的路人齐刷刷的将诧异的目光落在叶霈亦身上,探询的眼中有着责备,两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小姑娘哭的如此的凄惨。 “大哥,你不肯让我加入,连墨影也不愿意教我武功,我就知道你们嫌弃我从青楼里待过,我出身卑贱,又在青楼里待过,没人疼,没人爱,还被恶霸强娶上了花轿,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叶家,可大哥还是嫌弃我,对不对?” 悄然的伸过手,一把掐在大腿上,叶蔷抽噎着抹去脸上的泪水,眨巴着哭的红红的眼睛,哀怨的看向一旁无措的两个男人,充分发挥坑蒙拐骗的本事,将自己的遭遇说的惨绝人寰。 叶霈亦目光顿了顿,扫过叶蔷刚刚行凶的手上,淡然无波的面色抽搐了一下,她是不是装的太认真了,连掐的是谁的腿都分不清楚。 “大哥,你真的嫌弃我?”见叶霈亦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叶蔷一咬牙,再一次的掐上自己的大腿,让眼中的泪水继续泛滥着。 叶霈亦再次的望了一眼,他的腿大概被她掐紫了,一旁,墨影终于注意到了叶蔷的小动作,吃惊一愣,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 “蔷儿,大哥没有嫌弃你的出身。”为了自己的腿,叶霈亦无奈的开口。 “蔷儿小姐,墨影也从没有嫌弃过小姐。”为了主子的腿,墨影不得不放柔音调,他怕自己再不开口,主子的腿大概就被蔷儿小姐给掐紫了。 “那墨影你愿意教我内功心法了?”破涕为笑,叶蔷兴奋的尖叫起来,伸过手拉起叶霈亦的衣袖快速的将自己惨不忍睹的小脸擦干净,扬唇笑道:“大哥,我就知道你和墨影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我这个可爱的小妹妹的。” 干咳两声,叶霈亦看着自己白色衣袖上的污垢,颤抖着音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回去吧。” “好,大哥我推你回去。”站起身来,叶蔷笑眯着眼睛,有墨影教她内功心法,日后她要有什么行动就更方便了,正好用来监视大哥的行踪,看他到底隐瞒着什么秘密。 叶霈亦只感觉一股寒意席卷而来,不安的感觉在心头渐渐的加深。 第九章 初次试探  哼着流行歌曲,叶蔷乐颠颠的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她已经和大哥说好了,等到每夜的丑时,墨影会亲自教她内功心法,到时候,天大地大,江湖任她逍遥。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床上一头大汗的春桃终于松了一口气,快速的下了床,动作麻利的向着叶蔷一个福身行礼,这才焦急的开口道:“刚刚老爷让管家伍伯过来了,等小姐睡醒之后,请小姐去老爷的书房一趟。” “我爹找我。”叶蔷收敛下灿烂的笑容,眉头一挑,疑惑的看向春桃,“管家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传话过来说老爷要见小姐,我回的话是:小姐昨晚没睡好,中午十分就睡下了。伍伯丢下话,让小姐睡醒了之后去见老爷。” 春桃慢条斯理的将情况描述了一遍,扫了一眼叶蔷的装束道:“小姐,还是先梳洗一下吧,衣服和鞋子上都粘了灰尘。” 低头看向自己长裙下的绣花鞋,叶蔷重新将犀利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春桃身上,朗声低笑道:“春桃,你很谨慎,居然知道让我梳洗后再去见我爹,否则我这身装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外面才回来的。” “小姐不要误会,春桃只是拿一份月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拿着梳子的春桃扑通一下跪在了叶蔷面前,低下头,诚恳的道:“春桃既然被拨给了小姐,就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春桃,你起来,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女子膝下也有黄金的,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待我,我今日就教你第一条准则,人没有低贱高贵之分,就像你家小姐我,在青楼待了十年又怎么样,如果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轻贱自己,别人会更加的瞧不起你,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所以不要看轻自己,也不要看高别人。” 叶蔷拉起跪下的春桃,雍懒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替我梳洗吧,还有记得我刚刚说的话,永远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低下的女人,为自己而活着,随心随意。” “是,春桃明白了。”何等的聪慧,在叶蔷话音落下后,春桃立刻明白了小姐要告诉她的意思,为自己而活,虽然还是不能理解,可震撼的感觉充彻在春桃的心头久久的不散。 片刻后。 “爹,你找我。”轻扣响了书房的门,叶蔷目光状似无意的扫向四周,虽然没有见到人影,可她却敏锐的感觉出书房四周部署下的人手。 “蔷儿,进来。”叶邵海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自书房里传了出来。 “爹,找我有事?”对于叶邵海,叶蔷的感觉是敬而远之,他绝对是一个城府极其深厚之人,威严的面容里是看不透的冷漠。 “爹为你请的夫子三日后就会到府里,蔷儿,你年纪还小,利用这几年好好的学习琴棋书画,这也算是爹对你的弥补。” “谢谢爹,蔷儿知道了。”十五岁,确实够小的,叶蔷敷衍的福身行了个礼,垂下目光里划过一丝疑惑,她比较好奇的是学成之后,叶邵海准备把她怎么处理。 她的大姐叶倾城似乎就是当今的圣上的后妃人选,她二哥叶君寒要娶的似乎是六王爷的郡主,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靠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支撑着。 而唯一庆幸的是她大哥叶霈亦因为腿残而没有被指婚,而自己,叶蔷自嘲一笑,庆幸自己在青楼里待了十年,否则十五岁的年纪,虽然不至于嫁人,也绝对会和某个王侯贵胄定下婚约,等着大红花轿抬过门。 “蔷儿不高兴吗?”狭长的目光里划过一丝探询的深味,叶邵海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语调淡泊的叶蔷。 将她从花轿里带回叶家,顾及到她乃是自己的亲生血脉,虽然没有感情,但终究是叶家的人,再卑贱也轮不到被恶霸强占为妾。 可叶邵海却意外的发现这个在青楼里待了十年的女儿,有着异与常人的镇定和洒落,面对她青楼的身份,面对自己离别了十年的父母,她竟然那么平静的接受一切。 不卑不亢、荣辱不惊,这样泰然处之的姿态让叶邵海明白,青楼十年的历练造就了一个不平凡的女儿,或许她可以为自己所用。 “蔷儿怎么会不高兴呢?”扬唇一笑,叶蔷眯起了双眼,收敛下眼眸深处的精光,脆声开口道:“蔷儿只是怕自己拙劣,学不会这些高雅之术,让爹和娘失望。” “蔷儿无须担心,尽力就好。”叶邵海似笑非笑的勾勒起嘴角,暗深的目光安抚的扫过叶蔷笑的夸张的面容,冰冷的大手亲切的拉过她的手腕,“爹只想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所以蔷儿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学了多少就多少。” “谢谢爹,爹这样说蔷儿就不用担心了。”笑的夸张的脸上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应付的话语从牙缝里蹦出来,叶蔷掩饰的垂下眼,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被叶邵海握住的手腕,没有漏下他刚刚搭上自己手腕上的动作,叶邵海应该是在试探她有没有内力。 “蔷儿就先回去吧,这几天多在府里走动,和你大姐、二哥多熟悉熟悉。”脉息平稳而微弱,和正常的女子无异,叶邵海了然的收回手,看来蔷儿并没有武功。 “那蔷儿就先告退了。”叶蔷隐忍笑意,她没有内力,但不表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若女子。 她若要杀人,可以有几十种的方法,任何一件物品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凶器,毕竟龙帮多年的训练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荒岛上的每一次训练都是生命极限的考验,她能闯过来,成为龙帮首屈一指的谍报人员,她的身手在现代没有任何人敢置疑,包括她那个一直以来和她争论龙帮辈分的弟弟叶若。 第十章 悲惨生活 “小姐。”见叶蔷从书房方向走了过来,春桃立刻迎了上去,依旧是淡泊的面容,却含着一丝的关切。 在叶家这么多年,她虽然只是个卑贱的丫头,却也暗暗的明白老爷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那么简单,所以当老爷特意传唤小姐时,她就有些担忧。 毕竟小姐的出生??????虽然小姐不在意,私下里,因为叶家的家风严格,那些丫头老妈子也不敢嚼舌根,可春桃知道他们看小姐的眼神还是不一样,毕竟在青楼里待了十年,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大家心知肚明。 “春桃,麻烦大了。”叶蔷垮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春桃,樱红的小嘴泄气的嘟了起来。 “小姐,我们回去再说。”春桃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对着一旁的叶蔷低声的开口,“小姐,隔墙有耳。” “傻春桃。”叶蔷温柔一笑,一扫刚刚的丧气模样,扬眉低声道:“这次可真的惨了,爹请的夫子三日后就要到了,琴棋书画,你家小姐还没有逍遥就要被绑的死死的了。” “小姐。”叶蔷眼中流露出戏谑的笑意,春桃挫败的一垛脚,抱怨的道:“小姐,你骗我。” “呵呵,傻妹妹,对你家小姐我而言,学习琴棋书画比让我去死还要难。”侧头丢给春桃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叶蔷悠长的叹息一声,“我的自由啊。” “小姐,春桃长你几岁,而且在府里,奴婢是不能和小姐姐妹相称的。”虽然只相处了几日,可春桃却也大致的明白了叶蔷的特性。 或许真的是在青楼里磨练出来的,小姐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即使面对夫人,小姐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优雅模样,可私下里,春桃明白小姐的性子根本随意而洒落,丝毫没有面对夫人和老爷时的贤惠知礼。 “哦,也是。”反驳的话被快速的吞了回来,叶蔷捂住嘴巴尴尬一笑,她脱口而出的话是准备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春桃,我去大哥那里,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院子里来。” “是,奴婢退下了。”被叶蔷的笑容弄的莫名其妙,春桃恭敬的福身,目送着叶蔷欢快的身影向着叶霈亦的院落走去,小姐什么时候和大少爷走的这么近? “大哥,大哥。”踏进了叶霈亦的院落,叶蔷立刻感觉到了复苏的活力,其实也非常的武断,只凭着感觉,她就在第一时间里认定叶霈亦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就抛开了所有的伪装和掩饰,以自己最真实的面容对之。 “出了什么事情了?”叶霈亦无奈的看着欢快奔跑而来的叶蔷,爹派伍伯传她的时候,叶霈亦就猜测,一出了爹的书房,她肯定会急忙的跑过来,果真不出所料。 “大哥,你是在刻意等我吗?”看着院子里的叶霈亦,叶蔷眸光一闪,肯定的笑了起来,神秘兮兮的道:“大哥,你在叶家是不是安插了眼线?” “鬼丫头。“叶霈亦摇头叹息着,为什么她的感觉会那么的敏锐? 而对于这个一直以来对自己丝毫不保留的妹妹,叶霈亦也莫名的多了份亲切,或许是在毫不掩饰,展露自己身手的时候,或者是在她叫他大哥时,那诚挚的眼神,像极了他死了多年的妹妹,一样的笑容,一样欢快的语调。 “大哥,我惨了,你知道吗?爹请了夫子要教我琴棋书画。”可怜兮兮的垮下笑容,叶蔷无奈的看着一旁的叶霈亦。 爹竟然特意请了夫子回来。叶霈亦凝眉思虑着,爹又有了什么打算? 第十一章 山林诡异 “大哥,你也感觉不对劲,是不是?”快速的捕捉到叶霈亦眼中一闪而过的思虑,叶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喃喃的开口道:“爹肯定有什么打算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让我学这些东西的,大哥,你说爹想做什么?” “爹该不会像大姐一样,把我当成叶家联姻的牺牲品吧?“猜测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叶蔷挫败的叹息着,对上叶霈亦沉思的目光继续道:“虽然我出身有问题,不能嫁进宫里,不过像我这样美丽和聪慧集一身的绝代女子,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即使在青楼里待过,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他一定会找其他的人把我给嫁出去的,大哥,这次我真的惨了。“ 连抱怨都不忘记夸奖自己一番,叶霈亦和隐匿在暗处的墨影皆受不了的别开目光,幸好他们已经习惯叶蔷奇特怪异的说话语气,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爹如果真的打算将你嫁人,他一定会替你将过去的经历隐瞒下来。”查了这么多年,叶霈亦却是一无所获,只知道叶邵海身边有一个秘密的组织,替他收集全国各地的情报。 可至于叶邵海到底在做什么,他手下又有什么人,或者他又是听命与什么人,叶霈亦却是不得而知,他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叶邵海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更不是一个普通商人那么简单。 “这样不是更惨,爹花了这么多心思,那我的利用价值肯定会更大。”哀怨的瞅了一眼叶霈亦,叶蔷惨兮兮的眨巴着眼睛,“我不要嫁给一个百八十的老色鬼,然后做第十八房小妾。” “胡说什么。”看着叶蔷唱作具佳的夸张神态,叶霈亦克制不了的轻笑出声,抬起手,曲起的食指敲在了叶蔷的额头上,沉声道:“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哥,你让墨影出来,我一定要让墨影教我功夫,然后出嫁那天,我就逃婚去,让爹气的干瞪眼。” 叶蔷娇柔一笑,摸了摸被敲的额头,灵动的双眼在屋子四周张望着,寻找墨影的藏身地。 逃婚?叶霈亦目光锁住表情夸张的叶蔷,深邃的眼神里多了份宠溺,她总是惊世骇俗,真不知道十年青楼生活,她到底学了什么。 “蔷儿,你不喜欢爹吗?”叶霈亦忽然正色问出口,从蔷儿的话语里,他敏锐的感觉出她对爹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他的人也回报说,在面对二娘时,蔷儿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温顺模样,丝毫不见和自己相处时的洒落,开朗。 见叶霈亦问的认真,叶蔷随即收敛了懒散的神情,淡淡的开口道:“十年不在家,大哥,说实话我对爹和娘都没有感情。” 那为什么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甚至丝毫不掩饰她凌厉的身手。 似乎察觉出叶霈亦眼中的疑惑,叶蔷娇俏一笑,谄媚的拉着叶霈亦的胳膊,脆声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在青楼里待了十年了,什么没学到,不过识人的本领却是一流,爹是个城府及深之人,看不透,所以自然和爹不亲,大哥一眼看上去,是个淡漠寡情之人,同样的捉摸不透,可蔷儿就是知道大哥会很疼爱我的。” 叶蔷肯定的开口,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叶霈亦出色的外貌,叶蔷花痴的认为,这么峻朗如神谛般的男人,为他死了也值得了,否则怎么会有那千古绝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是这样?“看着叶蔷笑的贼兮兮的样子,叶霈亦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以为肯定的就是,蔷儿她吃定自己不会对她如何,所以才这样没大没小的疯癫样子。 “大哥这就是缘分哦,我一眼就知道整个叶家大哥和我最亲了。“惟恐豆腐吃的不够多,叶蔷笑意盈盈的滑下椅子,如猫儿一般蜷缩在叶霈亦的身旁.  叶蔷背对着叶霈亦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诡笑,小手也趁机在叶霈亦的身上摸了一几下,大哥身材很结实,看来是常年修炼功夫所至,而且大哥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息,很温暖舒适,有着沁人心脾的安定。 暗处,凝望着叶蔷笑眯眯的色欲神情,墨影一怔,惟恐自己眼花,随即伸手擦了擦眼睛,他没看错吧,小姐居然对主子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根本?????? ~~~~~~~~~~~~~~~~~~~ 暗夜沉寂,荒芜的树林里寂静的可以听见秋鸣的虫声,忽然一道黑影快速的向着密林深处急弛而去,迎风而起的长衫翩翩起舞,配以他轻快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速的消失在密林深处。 一道白色身影傲然而立在山坡上,忽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白色的身影依旧负手而立,修长身影在落落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飘逸而洒落。 “主子。”黑色的身影停顿下来,对着一旁的白袍男子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才朗声的开口,“主子,我离开后,主子还请多保重。” 清朗的声音如流水般悦耳响起,月光倾泄下,男子俊逸的面容逐渐清晰,一张绝世的面容赫然呈现在夜色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如此淡雅恬适着态,和他一袭黑色的长衫显得有些的不调,他该是在灼灼艳日下,在轻风和煦中,一柄羽扇,谈笑间,风采流溢。可此刻,他却是腰佩剑,劲装裹身,儒雅之中透露出刚硬的冷漠之色。 “一路小心。”白色的身影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悠淡的语气下有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主子,珍重。”优雅之间染上了一丝别离的哀伤,黑色的双眸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主子,顷刻间,足尖点地,如鬼魅般凌厉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笼罩下的山林里。 秋虫依旧嘶鸣,白色的身影久久的凝望着月色,直到身后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密林里,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淡然的转过身来,可惜一张银色的面具却覆盖住了他的面容,只余下一双深如沟壑的眼眸,久久的失神着。 第十二章 漫天大火 入夜,秋日的天气有些微凉,薄被里,叶蔷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丑时将近,这才骨碌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叶蔷打开柜子,一袭黑色的衣裳罩住了白色的亵衣,同样黑色的缎带将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扎了起来,利落之下却不失华美. 轻轻的合上门,看了一眼不远处春桃的偏屋,叶蔷挑眉一笑,墨影说,她只管出来就行,至于春桃,自然有他来处理,所以叶蔷此刻则快速的向着院子后的围墙走去,墙外就是一条小径,直通后山的树林. 接近两米的青石墙,却见叶蔷双手快速的攀附上,足尖蹬上了石块间的缝隙,黑色的身影如同壁虎一般,快速的上了墙头,纵身一跃,稳当的落在了地面,回头看了一眼月色下的叶家大宅,叶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快速的向着远处的山林走去。 只感觉眼前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马车里叶君寒疑惑的撂开车帘,微微的酒意被风吹散了一些,寂静下,四周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一点的声响。 “雷子,那个园子是谁的?”索性将车帘卷起,叶君寒庸懒的开口,下次绝对不能和冷幽扬拼酒了,到现在他的头还晕晕的,也过了门禁的时间,只要从侧门回府。 “回二公子,那是蔷小姐的院子。”雷子驾着马车轻缓的开口,二公子酒气还没有散,也只好在这边稍微停顿片刻再从侧门进去。 “蔷小姐?”叶君寒晃了晃肿胀的脑袋,原来是那个从青楼里找回来的小妹妹叶蔷,模糊的面容自脑海里晃过,叶君寒只记得她和二娘长的相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否则爹也不会这样轻易就认了出来。 “二公子,我们在这边稍微停息片刻后再进府。”勒停了马车,雷子沉沉的嗓音再次的响起。 “不用,我先过去,小厮要是问起来,就说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府的。”掀开帘子,叶君寒径自下了马车,修长的身影纵身跃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围墙之后,这样爹就不会知道他宿醉而归了。 见二公子的身影消失了,雷子随即赶着空马车向着侧门走去,这样也好,小厮不知道二公子醉的有多么厉害,二公子也不用烦心明儿一早老爷的训话。 暗夜的山林在苍白的月光下呈现着诡异的姿态,突兀的岩石,斑驳的树影,和着山风吹拂的怪异声响,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惊恐。 叶蔷本能的回望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之后,这才继续向前走着,挂着笑容的嘴角丝毫没有一点的惧怕,“墨影,你到了没有?” “蔷小姐。”叶蔷话音未落,墨影的身影诡异的从一旁闪现而出,轻微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可见他的轻功修为非同一般。 “墨影,虽然我胆大,可也经不住你这样的惊吓。”忽然的声音,让叶蔷猛的一怔,长长的吐出胸口憋下的气息。 叶蔷拍了拍胸脯,无奈的看着神色淡漠的墨影,幸好她受过训练,否则三魂七魄都被墨影给吓走了。 “蔷小姐,你身手很凌厉,动作迅速,所以今天我教你一些调息的心法,让体内的气息可以归顺为一脉。” 静静的等到叶蔷抱怨完,墨影神色淡然的开口,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自己的突然出声造成的惊吓。 果真是个冷性子,叶蔷扬唇一笑,随即坐定下来,听着墨影的指示,全神贯注的领会他教授的心法口诀。 一个时辰后,暗夜依旧掩饰不了叶蔷一脸的疲惫之色,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叶蔷受不了的直摇头,嘴角染上苦笑,墨影难道就不能用轻功把她送回来吗? 依旧用来时的办法,叶蔷动作敏捷的爬上了围墙,凝眸看向湛蓝的天际,淡然一笑,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她竟然会穿越到古代。 院子旁一棵苍天大树,浓密的树叶浑然而成一个密闭的空间,粗壮的枝杈上,叶君寒忽然听到细微的声响,悄然的睁开眼看向四周。 那是?迷离的意识倏的清醒过来,叶君寒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端坐在墙头的纤细身影,黑色的衣裳如同男子的装扮,可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 月光柔和下,女子的五官显得格外的迷离,庸懒气息自那半眯的双眸里流露而出,一袭简单的衣装勾勒出她的英姿飒爽,眉眼之间,皆是淡定的风采,丝毫不见身为女子该有的娇媚恬静。 这是他那日见到妹妹叶蔷,叶君寒淡然一笑,那一日,在家宴上,她似乎是一个婉约温顺的女子,性子像极了二娘,可在这暗夜之下,叶君寒忽然明白,原来她的伪装连自己都骗过了。 没有察觉到远处的打量视线,叶蔷收敛下游离的思绪,樱红的唇角绽放出一朵艳丽至及的璀璨笑容,身子轻盈的自围墙上跳跃下来,随即晃荡的步子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色掩盖下,叶君寒面容上的笑容愈加的深邃,原来叶家也藏着这么好玩的人儿,看来他可以会会这个在青楼待了十年的妹妹,调剂调剂生活。 同样的暗夜下,雀禳城南却发生了一场血腥的厮杀。一批黑衣死士在夜色的掩盖下,冲进了一个寻常的商铺。 片刻之后,血腥味从商铺里蔓延开来,唯一的活口爬到了街角,却依旧被随后赶来的黑衣死士诛杀,触目惊心的血痕由商铺一直蔓延到了街尾。 确定了所有人都已经死亡后,黑衣死士随即对整个店铺进行了搜索,掘地三尺,掀房揭瓦,似乎在找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片刻后,一场大火蔓延上了夜空,火光直冲上云霄,照亮了天际,筚拨声响下,刚刚的店铺立刻被火舌吞没了。 大火燃烧片刻后,一道身影在远处观望片刻,随即抽身离开,消失在暗淡的夜色下。 第十三章 藏龙卧虎 “二公子,小姐睡了还没醒,二公子若找小姐有事,奴婢等小姐醒后,会告诉小姐的。”春桃尽职的开口,恭敬的福身行礼,瘦弱的身子不偏不倚的拦在了小径上,巧妙的阻挡下叶君寒前进的脚步。 “都日上三岗了,蔷儿还没起来?”叶君寒疑惑一笑,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在俊逸的面容上勾勒出不解的神采,“该不会是病了吧?” “二哥找我?”散乱着头发,叶蔷揉着惺忪的眼睛,对着阳光下的叶君寒娇俏一笑,“二哥,什么事啊?” “昨夜没睡好吗?”叶君寒半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妹妹。云髻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不娇艳,却是震撼,妩媚不够,却是灵动至及,眉眼间满含笑容,俏丽生姿,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子,俏皮可人。 “二哥,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睡觉可没有流口水的习惯。”叶蔷眯起眼,笑了起来,阳光下,竟散发出和叶君寒同样的慵懒气息。 “不请二哥进去坐一会。”叶君寒惬意一笑,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叶蔷凌乱的头发,那日家宴上,她可不是这样的神采,看来这个妹妹深谙伪装之道。 “人家头发已经够乱的了。”娇俏的嘟起唇角,叶蔷顽皮的一瞪眼,这个二哥,真的如春桃说的一般,懒散随意,风流在花街柳巷,她怎么在他身上,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春桃去泡壶茶来。”叶蔷对着身后的春桃挥挥手,随即一脸思虑的看向叶君寒,“二哥,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来看我的,倒像是?” “像是什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叶君寒调侃的笑了起来,目光戏谑的看向欲言又止的叶蔷,果真如昨晚的推测一般,这个妹妹有趣的很。 “倒像是衙门的人过来查案子,一双桃花眼贼的很。”打了哈欠,叶蔷脆声的开口,眉头一挑,精致的小脸刹那露出流光异彩的灵动,“二哥,你到底来做什么?” “自然是关心我这个离家十年的妹妹了,蔷儿这样问,实在有点伤二哥的心了。”俊脸随之垮下,叶君寒哀怨的开口,嗔怨的语气里伤心。 “二哥,你变脸变的好快,小妹我敬佩万分。”嗤笑的撇撇嘴,叶蔷没好气的笑了起来,“叶家果真是卧虎藏龙。” “叶家,蔷儿,你不姓叶吗?”听到叶蔷怪异的话,叶君寒笑着反问,瞧她的语气,好象是个路人一般。 “我乃是叶家最最可爱的小女儿,在青楼过了十年的悲苦生活,和那么二哥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自然不能相提并论的。” 叶蔷这才惊觉说错了话,随即一笑,天花乱坠的胡扯着,“二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可怜,十年啊,一般姑娘家早就屈辱而去了,如果不是惦记着家人,我说不定也去了九泉之下,那就见不到英俊非凡、睿智精明的二哥了。” “蔷儿,你扯远了。”果真是叶家的血脉,叶君寒乐呵呵的拍向叶蔷的肩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比自己还厉害,看来这个妹妹和他有缘分。 “二公子,请喝茶,小姐,你的茶。”春桃将泡好的茶依依的放在了桌上,随后又安静的站在了叶蔷的身后。 “二哥,你到底来做什么?我困了,要睡觉了。”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叶蔷随即正色的问道,暗自疑惑,二哥,该不会发现了什么了吧? “这么困,昨晚蔷儿做什么去了?”端着茶杯,叶君寒犀利的眼神透过热茶散发而出的水汽看向身侧的叶蔷。 “多谢二哥多心,我自幼在青楼是生活,都是日夜颠倒的过,一时调整不过来作息的时间,所以晚上睡不着,白天却嗜睡的厉害。” 看来叶君寒果真知道了什么,叶蔷依旧镇定的回答,平静的脸色让人想怀疑都难。 “小姐。”春桃疼惜的唤了一声,小姐竟然晚上睡不着,可她这个做丫鬟的竟然没有发现,还早早的就睡下了。 “春桃,这有不是你的错,何必愧疚。”叶蔷轻声的安抚着,目光飘向一旁的叶君寒,现在不让她睡觉的可是你,叶蔷就不相信在自己抱怨的目光下,叶君寒还能坐的住。 “原来如此,那蔷儿你先休息吧。”被叶蔷盯的毛骨悚然,叶君寒失笑的开口,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二哥,慢走,春桃送客。”疲惫的厉害,听叶君寒话一出口,叶蔷随即站起身子,毫不客气的赶人,惹的叶君寒又是一阵磁性的笑声响起,看不出叶邵海挺能耐的,生的儿子居然这么的俊美,可惜骨子里有些的邪恶,抵友不分,小心为妙。 又是夜色降临。 “主子,今夜还去教蔷小姐武功吗?”墨影看着将正烧着信笺的叶霈亦,不确信的问道。 “恩,事情我会派人处理的。”叶霈亦神色冷漠的点了点头,掘地三尺,他们要找什么? “是,主子你担心身子,我先去了。”墨影应了一声,修长的身影随即消融在夜色下。 屏住了呼吸,叶君寒看着翻墙而过的叶蔷,轻扬起微笑,不知道蔷儿夜夜出去做什么?等叶蔷离开片刻后,这才抽身飞离了苍天大树,向着叶蔷离开的方向快速行去。 暗夜的山林依旧如往日一般的阴沉,诡异的气息在无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加的浓烈。 叶蔷正慢悠悠的走着,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气息自前方快速的传过来,伴随而来的是一根被折断的树枝向着她快速的射来。 “靠,谋杀啊。”低咒一声,叶蔷身子迅速的一个侧移,躲过如利箭般的树枝。回头,身后不见一人,却听见射过去的树枝诡异般的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折断,掉落在地上。 有人在暗中争斗,叶蔷随即隐匿在了树后,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必定有一人是墨影,那在她身后的又是谁? 正想着,只感觉眼前如疾风般吹过,满地的枝叶乱飞,如同被两股气流操控着一般,旋转着撞击在一起,最后又凋落在地上。 风沙愈加的强烈,弥漫了双眼,叶蔷依旧躲在树后,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出被真气划过的脸颊土同被刀割过一般,硬生生的疼痛。 许久之后,四周终于平息下来,依旧看不到任何的身影,可叶蔷却可以凭借着天生的敏锐感判断,其中一人已经离开了,而留下的肯定是墨影。 “蔷小姐,可以出来了。”语气有些微喘,墨影淡漠的自黑暗里闪现出身影,一片暗黑下,可以依稀看见他面容上的滴落下的汗珠。 “我被跟踪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叶蔷愧疚的看向墨影,谦然道:“对不起,连累你了,对方是谁?” 这才是叶蔷最为疑惑的地方,她可是个现代女人,而且即使穿越而来,叶蔷的身份也非常的普通,短短几日,还不至于惹上什么厉害的角色吧。 “对方内力雄厚,只是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不知道是谁。”墨影暗自揣摩着,对方身手了得,跟踪蔷儿小姐而来,又是为了什么? 第十四章 儒雅师傅 “墨影,你不用特意送我回来的。”三两步之后,叶蔷发现墨影没有像往常一般抛下自己先走,而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 “小姐不用回头,继续走就可以了。”调理了气息,墨影的内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不能判断到底是谁特意跟在了蔷小姐身后,不过他还是感觉的出对方没有恶意,否则对决之时,只要他用蔷小姐牵制自己,墨影想不现身都不可能。 “那我们先去大哥那里,问问他怎么说。”叶蔷点了点头,刚刚的高手对战,让她明白,这不是现代,对方一招之内或许就可以要了她的命,看来日后还是得小心,否则这条小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给玩丢了。 “出什么事了?”叶霈亦疑惑的看向走进来的叶蔷和墨影,这么晚了,他们一同来见他,必定出事了。 “大哥,人家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扁扁嘴,叶蔷哀怨的瞅着叶霈亦,忽然眸光一暗,哇的一声,向着他奔了过来,娇小的头颅埋进了叶霈亦宽大的怀抱中。 看了一眼死死抱住自己的叶蔷,叶霈亦将不解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墨影,沉声道:“怎么了?” “在山林里,蔷小姐被人跟踪了。”墨影看着颤抖着身子的叶蔷,刚刚的对决那么凶险,也没见蔷小姐有任何的害怕,她这会分明是趁机窝在主子身上撒娇,那双手,墨影无奈的收回目光,他不可以认为蔷小姐在调戏主子,可那双手也太不安分了。 叶霈亦也察觉到胸膛上不断游移的小手,尴尬的轻咳一声,“蔷儿,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自叶霈亦的怀抱里探出脑袋,叶蔷悠然的抬起目光,赞叹的摇头,大哥果真是帅到及至. 性子虽冷漠,却不无情,内敛稳重,睿智冷静,是她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男人类型,可惜似乎她大哥. 若是在现代,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哥给拐回家的,可惜隔了上千年,他只能是她大哥,唉,可惜了。 “对方似乎不愿意暴露身份,而墨影也不能露面,所以只是对决了一番,他就先行离开了。”墨影继续的开口,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的疑惑,什么时候,主子对蔷小姐这样的放任。 “这样啊。”叶霈亦暗自揣摩着,低眉看向身旁蹲在自己身边的叶蔷,“蔷儿,你先回去,下次不用去后山了,直接来这里让墨影教授你内功心法。” “我就知道大哥是最疼爱我的。”烛火摇曳下,叶蔷精致的面容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对着叶霈亦娇柔一笑,“大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去吧。”点了点头,看着离开的娇小身影,叶霈亦忽然感觉到了温暖的眷恋,他竟然也有这样细腻的感情。 “差点忘了这个。”三两步后,叶蔷忽然停下了步子,快速的一个转身,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坐在桌边的叶霈亦。 “忘记什么东西了?”叶霈亦目光看向四周,没有什么东西丢下。 “大哥,晚安。” 甜美的声音响起,叶蔷柔软的唇角印上了叶霈亦的脸颊,狡黠一笑,“其实大哥,你也该给我一个晚安吻的。不过来日方长,希望大哥有一天会记得。” 银铃般的笑声渐渐远去,屋子里是石化般的两个人,到如今,叶霈亦依旧无法习惯她的晚安吻,这样太亲昵,就算是夫妻,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可如此的放浪,更何况他们还是兄妹。 第二日. 叶蔷的小院。 “小姐,你快点,伍管家已经来催了几次了。”春桃利索的替叶蔷整理着妆容,而正主叶蔷依旧打着哈欠,赖在椅子上不愿意动. 琴棋书画,她不学不可以吗?叶邵海如果钱多了,直接给她得了,何必浪费在夫子身上。 “春桃,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垮着小脸,叶蔷自铜镜里可怜兮兮的看着身后忙碌的春桃。 “小姐,不要说胡话,快点把衣服穿好就可以了。”最后将一跟墨玉的发钗簪好,春桃随后将素白的上衣套在了叶蔷的身上,配以身下一袭绣着同样款型的长裙,飘逸的如同会随风而逝的仙子一般。 “死就死了。”叹息一声,叶蔷快速的系好腰带,向着房门外走去。 “哎哟!”刚刚鼓起的勇气被这么一撞,叶蔷刹那有蔫了下来,一手捂着被撞痛的鼻子,火大的抬起目光看向撞向自己的罪魁祸首。 “蔷儿,这么急去哪里?”叶君寒笑眯眯的看着撞进自己怀抱的叶蔷,抬手抚过她撞红的鼻尖,姑娘家果真是娇弱。 “二哥。”宛如见到了亲人,叶蔷哀怨的一瞪眼,“二哥,不要挡着道,爹还在大厅里等我呢。” “爹找你,怎么弄成一副哭丧脸?”叶君寒笑睨着哀怨不已的叶蔷,他倒没看出来她竟然不喜欢爹。 “二公子,老爷给小姐请的夫子已经到了,老爷传小姐过去。”春桃随即替叶蔷回答着,小姐一直在拖延时间,自己不开口,恐怕小姐要和二公子这样瞪眼瞪到天黑。 “难怪。”叶君寒了解的笑了起来,再次的感觉出她和自己的相象,“走吧,二哥陪你一同去。” “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走吧。”叶蔷无力的抬起脚,任由叶君寒牵着她的手,向着大厅走去。 “楚师傅请稍等片刻,小女随后就到。请用茶。”叶邵海淡笑着招呼着坐在大厅里的楚轩,凝望的目光里淡和一片,丝毫不见往日的深邃复杂。 “叶老爷客气了。”温和的嗓音温润如水,楚轩淡然的笑了起来,白色衣裳下,儒雅姿态展露无疑。 “二哥,不进去行不行。”死抱着院子外的树杆,叶蔷可怜的瞅着叶君寒,硬是不松手。 “蔷儿,你不会是让二哥抱着你进大厅吧。”看着如孩子一般赖在院子里的叶蔷,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蹲下身子,亲昵的揉了揉叶蔷的头发,“进去吧,像你说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赖在这里也没有用。” “二哥,我不要进去嘛。”抱着树杆的身子被叶君寒强行的拉了起来,叶蔷撒娇的晃着叶君寒的胳膊,一脸的哀怨。 “丫头,进去了。”哑然失笑,叶君寒目光柔和了许多,拍了拍叶蔷皱成一团的脸颊,“真要二哥抱你进屋子么?” “二哥,我不活了嘛。”整个身子如无尾雄一般挂在了叶君寒的身上,叶蔷无奈的苦笑着。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叶离——叶邵海最宠爱的小女儿,三夫人的独生女,一脸惊恐的看着亲密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艳丽的小脸吓的花容失色。 “快放开,成何体统!“叶离尖锐的喊叫声,引出了大厅里叶邵海,和随之走出来的楚轩。 “爹。”叶君寒应了一声,低头对着溺在自己身上的叶蔷笑道:“快下来。” “爹。”扬唇一笑,叶蔷一扫刚刚的懒散姿态,对着叶邵海正色的解释道:“刚刚地上有条虫子,蔷儿受了惊吓,所以才。” 渐渐没了声音,叶蔷尴尬的垂下头,不安的绞的手指。 “楚师傅,让你见笑了,蔷儿,过来,这就是教你琴棋书画的师傅,楚师傅。”叶邵海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轩。 “蔷儿,见过楚师傅。”叶蔷恭敬的转过身,顺着叶邵海的目光看了一过去,瞄了一眼飘逸儒雅的楚轩,温婉的福身行礼。 “叶小姐无需多礼。”依旧是温和的嗓音,楚轩对着身前的叶蔷温和一笑。 “爹,我也要跟着楚师傅一同学。”叶离目光痴迷的看向楚轩,不依的向着叶邵海撒娇着。 叶蔷目光一愣,对上叶君寒的视线,两人了然一笑,同时摇头叹息,还有人自找苦吃。 “楚师傅,不介意再多收个弟子吧。“叶邵海安抚的笑了起来,向着身侧的楚轩询问。 “叶老爷客气了。”楚轩淡笑的应声,“既然令嫒想学,楚轩怎么有不教之理。”神情一片和煦,楚轩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站在叶君寒身侧的叶蔷,第一次,有人如此的漠视他的存在,看来叶家果真不简单。 第十五章 暧昧难解 秋日的清晨有着微微的凉意,风吹过,带来大片大片的雾气,难得叶蔷起了个早,一身白色的衣裳在大雾之下,隐约可见纤瘦的身影。 “小姐,今天你起的好早。”春桃将早饭摆放好,对着站在回廊下的叶蔷喊道:“吃饭了,小姐。” “春桃,你吃吧,我去别院看楚师傅。”叶蔷清朗的声音自雾起中传来,深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唇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就是因为楚师傅长的俊美吗?”看着已经跑远的小姐,春桃疑惑的摇头,小姐昨日一回来,就给了她一个拥抱,兴奋的直嚷着楚师傅是如何如何的俊逸,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在选夫婿,哪是在找师傅。 看着树下那抹白色的身影,叶蔷轻声喊了一句,“师傅?” “蔷小姐。”楚轩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张望的女孩,白色的雾气下,她的身影不是很清楚,只余下一头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摇曳着,可那声音,楚轩记得,不似普通女孩的娇柔,多了份明朗,音调也大了几分,脆生生的,如泉水滴落在石岩上,听在耳中,极为舒适。 “师傅,幸好你应了声,否则这雾气之下,我总以为师傅会随风飘逝一般。”叶蔷眯眼一笑,走近了些,抬眸,才发现楚轩身材极为高挑,自己本就娇小,如今站在楚轩身前,仅到他的肩膀一下,“师傅,你好高,和你说话得僵着脖子。” 一瞬间的沉默,楚轩哑然失笑,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比画的人儿,纤瘦的身子,站在身旁,却如十来岁的孩儿一般,果真是娇小许多,“无妨,我们上课时,为师坐着就行。” “楚师傅,早膳送过来了。”伍管家的声音在雾气里传了过来,灰色的衣裳在白茫茫的雾气下,显得有些的突兀,似乎打破了眼前这和谐的画面。 “师傅,我也没吃。”摸了摸肚子,叶蔷娇俏一笑,声音却压下下几分,似乎不愿意站在院外的伍管家听见。 “一起用吧。”虽然是隔着雾气,可楚轩依旧察觉出眼前这双眼里的澄净之色,干净清朗,温和的面容随之软化。 “谢谢师傅。”听到满意的答案,叶蔷笑眯了眼睛,乐呵呵的跟着楚轩身后向屋子走去。 “蔷小姐。”直到近了些,伍管家这才发现楚轩身后白色的身影,微微的一愣,随即恭敬的喊了一声。 “伍管家。”叶蔷收敛下刚刚随意的姿态,对着伍管家微微一笑,“早膳给我就行了,伍管家你去忙吧。” “是小姐。”带着疑惑,伍管家退了出去,心头暗思,平日里总睡到快正午才醒的蔷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 “师傅,我们进屋。”见离开的身影远了,叶蔷眨眼间又恢复了灵动,提着食盒,挽着楚轩的胳膊,向着屋子里走去。 “好。”眼中眸光一闪,楚轩余光扫了一眼挽住自己胳膊上的小手,目光上移,直到落在叶蔷灵动的面容上,心中有些的了然,她似乎擅长变脸。 精致的江南小菜,配上熬的很融的小米粥,几碟花样别出的糕点,叶蔷慢慢的将食盒里的早膳端了一出来,一面对坐在一旁的楚轩道:“师傅,其实我很笨,所以学的时候恐怕有点慢。 “蔷小姐自谦了。”楚轩温和一笑,她的灵动随着她的举止,展露在眼前,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孩,怎么可能笨。 “师傅,你看我像是会谦虚的人吗?”叶蔷调皮的一眨眼,对上楚轩的面容,继续道:“琴棋书画,师傅,我是怕坏了你的名声,像我这样的徒弟,想教会有点难。” 二十五岁的现代女人,她对古代的精粹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和墨影学功夫,她可是兴趣满满,可静下心来,摆弄一张琴,或者花半天的功夫,写几个毛笔字,这和慢性自杀没什么去区别了。 早膳在叶蔷的笑声下渐渐的结束,叶离在雾气散尽的时候来到了别院,“楚师傅。” 盈盈一拜,娇媚的姿态在瞬间流露而出,叶离痴迷的目光锁住楚轩俊逸的面容,家里的男子已二哥叶君寒最为出色,潇洒不羁,洒落自如,可今日见到了楚轩,叶离在明白何为——宋玉之美,潘安之貌。 “既然二位小姐都到了,我们今日就开始学琴吧。”楚轩依旧淡淡的笑容,目光柔和,白色的身影飘逸的向着一旁的房间走去,雅致的小阁里,两张琴早已经备好。“还请离小姐先弹一曲。” “好。”对着叶蔷挑衅的一笑,叶离随之坐了下来,素手轻拨,流水般的琴声倾泻而出,婉转悠扬,素雅至及,韵味十足。 “蔷小姐,你也弹一曲。”楚轩淡淡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叶离高超的琴艺不以为然,转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叶蔷身上。 “师傅,我不会。”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叶蔷清朗一笑,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杀人她比较擅长,弹琴,呵呵不可能。 “最基本的指法会吗?”没有因为叶蔷的懵懂而露出诧异,楚轩温和的开口。 “不会。”摇头一笑,叶蔷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开枪的指法她很熟悉。 “琴谱认识吗?”楚轩再次的开口。 依旧是摇头,一旁的叶离嗤笑的摇头,美丽的面庞上露出鄙夷之色。 “知道这是什么琴吗?”看来她真的不会谦虚,楚轩想起吃饭时叶蔷的坦白,眼中笑意加深。 “是七弦吗?”不确定的开口,叶蔷低头数了数琴上的弦,果真是七根,随即抬头一笑,骄傲道:“师傅,我没说错吧。” “是七弦琴。”看着如孩子般的笑颜,楚轩点了点头,“知道这张琴的结构吗?” “我只知道这是琴弦。”没有一丝的窘迫,叶蔷随手拨了一下琴弦,七弦琴随之发出嘶哑的声音。“师傅,这会你知道我之前没有骗你了吧?” “楚师傅,这样的人,你还教她做什么?”叶离皱着脸,叫嚣的开口,轻蔑的目光嘲讽的瞪着一旁的叶蔷,果真是青楼里出身的下贱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所以才需要教授。”楚轩柔声说着,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将一旁书案上的琴谱放在了叶离面前,“离小姐,你琴艺颇深,这本琴谱是失传以久的谱子,离小姐先学着弹奏,等过几日娴熟了,我再教授离小姐技法。” “师傅,那我是不是不用学了?”叶蔷眸光一亮,失传的谱子,别说学了,她都看不懂。 似乎察觉到叶蔷眼中的期待之色,楚轩一笑,“你和我从最基本的指法开始学。” 笑容垮了下来,叶蔷无奈的嘟起红唇,认命的抬起手,“师傅,你说,我弹。” “右手拨弦出声,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拨弦有八种基本指法:勾、踢、抹、挑、托、劈、打、摘。”楚轩随之在琴上示范着,示意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叶蔷,“试着做一遍。” 动了动自己灵活的手指,叶蔷随之按楚轩的教授落在琴弦上,刺耳的声音随之传了出来,时而嘶哑,时而尖锐。 “叶蔷,你够了没有。”楚轩没有开口,一旁的叶离却已经忍受不了的尖锐出声,愤恨的停下拨琴的动作,直瞪着一旁的叶蔷,她是弹琴吗?简直如杀人般的哀号。 “蔷小姐初学难免如此。”楚轩对着叶蔷安抚一笑,温和道:“还是我来吧。” 端坐在一旁的身影随之站了起来,楚轩站在了叶蔷身后,轻柔的伸过手臂,握住叶蔷的手,和声道:“弹时不要用力,轻柔而行,手指要灵活,指法转变间流畅。” 拳头倏的攥紧,叶离愤恨的目光里喷出火来,直盯着眼前亲昵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抱起桌上的琴往门外走去。 “师傅,好象很难学。”没有在意彼此间的亲昵,叶蔷耷拉着头,懊恼的开口,明明按师傅的指法走的,可弹出来的音为什么就变了样? “多练习就可以了。”楚轩拍了拍叶蔷垂下的头,“回去再多练习几遍,日子久了就可以了。” “师傅,可不可以不学啊?”快速的一个回头,叶蔷只感觉唇上一软,倏的瞪直了双眼,她的初吻。 “师傅,我,我?”语调有些不连贯,叶蔷哭笑不得的看着也僵住的楚轩,“我不是故意的。” 掩饰的轻咳两声,楚轩温柔的笑了笑,快速的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警觉自己竟然这样亲昵的教着她弹琴。 “蔷儿,你是弹琴吗?简直像杀人一般。”叶君寒调侃的笑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就是来笑我的?“看着斜依在门口的叶君寒,叶蔷直接瞪眼过去。 “唉,你这手看起来也不错,怎么弹出的声音?“一脸的惋惜,叶君寒抓起叶蔷的手腕,叹息的直摇头。 “男女授受不亲,你占我便宜。”一把拍掉抓着自己手的大手,叶蔷摸了摸肚子,“二哥,吃饭了吗,好饿。” “走吧,吃饭去。楚师傅我带蔷儿先走了。”懒散一笑,叶君寒这才向着楚轩致意,却依旧是他贯有的随意。 “师傅,你和我们一起去啊?”恢复了平静,叶蔷转眸向着楚轩笑了起来,“师傅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还是同我们一起去吧?” “好,走吧。”对上眼前的笑颜,楚轩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皇宫行刺 丞相府。 夜色黑暗下,火烛微弱的光亮在风中摇荡着,把守森严的府邸里护院来回巡视着,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躲避开巡视的护院,向着书房快步的行去。 “丞相。”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一旁正看着公文的丞相左知秋行礼,出口的身影浑厚而低沉,可以听出他内力的深厚。 “起来。”暗哑的声音响起,左知秋扫了一眼身前的黑衣人,沉声道:“这是地图,行事小心。” “是,属下知道了。”黑衣人冷声的应着,随即如来时一般,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午夜的皇宫戒备比白日里更加的森严,大批的侍卫手执冰冷的长矛,面容冷骇的巡视在皇宫的各个地方。 紫霞店,灯火辉煌,歌声缭绕,衣袂飘舞。 “皇上,臣妾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姜贵妃酥软的声音娇柔的响起,素白的手如水蛇一般滑上龙袍之下的胸膛。 “爱妃,醉了更好,醉了朕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淫亵的声音半随着低低的笑声传了出来,皇帝龙康栎轻佻的伸过手,抬起姜贵妃的下巴,在她樱红的唇上落上一吻。 细碎的吻顺着姜贵妃雪白的脸颊一路下移,直到啃噬上那雪白高耸的丰满,惹的身下的人儿娇喘吟吟,“皇上,我们回床上。” “好,爱妃,我们回床上。”龙康栎大笑着,横抱起衣裳不整的人儿,向着殿后的龙床走去。 纱帘放下,烛火摇曳,床上传来娇魅声,一件件纱裙被抛出了纱帐,朦胧的灯火掩映下,翻滚的两具裸体放纵着身体的欲望。 忽然,一道黑影快速的闪过,冷冷的站在龙床边,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床上两个翻滚的肉体。 “谁?”喘息声化为震惊的低吼,刹那当目光落在黑衣人手中森冷的匕首上时,龙康栎猛的瞪直了双眼,强装镇定的质问,“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朕。” 一声不屑的冷哼声又黑衣人口中发出,手中匕首快速的扬起,在姜贵妃惊恐的眼神里,猛的划过她雪白的颈项,手腕灵巧的一个翻转,接过从她脖子上被割落的链子,链子上的七颗夜明珠瞬间落入了黑衣人的手中,如来时一般,黑色的身影鬼魅般的消失在紫霞殿中。 “来人,抓刺客!”恍然惊醒的龙康栎,这才愤怒的捶打着床沿,一双眼阴郁的迸发出嗜血的冷光。 “皇上,刺客在哪里?”太监和宫女疯一般的冲进了殿中,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大量的侍卫也随着冲了进来。 “刺客在那里?”龙康栎愤恨的咆哮着,赤裸着身子颤抖着,指着门外,“等你们这群死奴才进来,刺客早就跑了。” “皇上赎罪!”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跪成一排,惊恐的瑟缩着身子,不停的嗑着头。 “来人,将这些死奴才拉出去杖毙,值夜的御林军拖出重打三十军棍,让贺荛滚到这里来见朕。” 龙康栎咬牙切齿的低喘着,扫了一眼窝在床里的姜贵妃,面色倏的阴寒下来,“把这个女人拖出去,赐死。” “皇上,皇上。”惊吓过度的姜贵妃猛的回过神,慌乱的滑下了床,惊悚让她早已经顾不得自己正赤裸着身子,惨白着一张脸,惶恐的问道:“皇上,皇上,为什么要赐死臣妾?” “贱人,朕的女人岂能被别的男人看过。”一脚踹开眼前雪白的身子,龙康栎怒火中烧的开口,将散落在一旁的龙袍披在身上,诡谲一笑,“爱妃一路好走,朕会厚葬你的。” “皇上,不要啊,不要啊。”嘶厉的哭喊声传来,姜贵妃一把抱住龙康栎的双腿,凄楚的喊道:“皇上,臣妾伺候了皇上一年多了,皇上,不要啊。” “传朕口喻,刺客夜闯紫霞殿,姜贵妃不幸遇刺身亡,念其仁惠,特加封为一品皇妃。”龙康栎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姜贵妃,猛的抬起脚,大步向殿外走去。 叶府。 “蔷儿,音不对。”楚轩无奈的叹息着,温和的面容落满宠溺的微笑,“手指这样转化。” 大手再一次的包容着琴弦上的小手,琴弦微动,婉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泄而出,温润的气息也在叶蔷的耳边传来,“弹琴切悟心燥,需平心静气,琴声随意转。” “师傅,对一个连宫商角徽羽都不懂的白痴说,琴随意转,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叶离阴冷的目光从眼前的琴谱上飘过,对上眼前亲昵在一起的两人,愤恨的攥紧了拳头,青楼里的下贱俾子,根本就是趁机勾引楚师傅。 叶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琴弦,扬唇一笑,“师傅,为什么同样是拨弦,声音差那么多?还好是同一张琴,否则我肯定以为师傅你在琴上做了手脚。” “你啊。”楚轩无力的叹息着,教了数日,她依旧停留在原地,依旧分不清每根弦的音调。 “楚师傅,你偏心!”见眼前的两个人,丝毫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叶离愈加的气恼,三两步走过来,怒火腾腾的瞪着笑的招摇的叶蔷,狠声骂道:“青楼里出来的贱人。” “离小姐!”楚轩难得语气重了一些,松开叶蔷的手,沉声道:“离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她本来就是个贱人,在青楼里待了十年,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听到楚轩的责备,叶离气的铁青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阴狠的目光瞪着连头都不抬的叶蔷,猛的一掌推了过去,“我要去告诉爹。” “烦不烦啊。”躲避的欲望被自己强压下来,叶蔷僵直着身子任由叶离推上自己,手上一阵割痛,靠,她竟然忘记了松手。 “离小姐。”楚轩正站在身后,快速的伸出手,及时的稳住叶蔷被推倒的身子。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看着揽住叶蔷的楚轩,叶离气恼的跺着脚,“我去告诉爹,让爹给我做主。” “刚刚怎么不躲开。”看着跑远的身影,楚轩疑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叶蔷,他没有看错,那一瞬间,她的身影明明晃动了一下,可却又在片刻间僵直在原处。 “师傅,她推的那么用力,我要是躲了,她肯定要摔倒在地上。”叶蔷无奈的撇撇嘴,把这个刁蛮的大小姐再摔一下,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能清净了,再说身后还有楚轩在,她也不怕摔着自己。 “蔷儿,心性如此善良。”感叹一声,楚轩目光里绽放出柔和的光亮,看她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却在那样的时刻顾及了这么多。 “楚师傅,她哪里是善良啊?”叶君寒调笑的声音张狂的响了起来,对上叶蔷警告的眼神,懒散的摇着头,“她是怕离儿摔到了,以后的麻烦会更多,而且有楚师傅在她身后,摔不到她的。” “叶君寒,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心思被人说中,叶蔷笑着回瞪了他一眼,抱怨的道:“好歹那也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多教导教导她,天天这样烦不烦啊?” “那似乎也是你的妹妹。”叶君寒嬉笑的拍上叶蔷的头,对和楚轩一颔首,继续道:“谁让你这么笨,学到今天,还需要楚师傅手把手的教你。” “本小姐笨碍着你的事了。”纤细的眉头一挑而起,叶蔷回头看向一脸和煦的楚轩,脆声道:“师傅,心不静,自然也没有再学琴的必要了,要不我明天再来学。” “懒丫头,楚师傅那么多话,就这句你记得最牢。”叶君寒失笑的和楚轩对望一眼,从学琴到如今,她哪天是静下心来好好学的。 “明日再来吧。”在叶蔷乞求的目光下,楚轩微笑的点了点头,“昨天让你练的字明日可要交过来了。” “师傅,再宽限几天嘛,我还没有写好。”笑脸在瞬间跨了下来,叶蔷撒娇的晃着楚轩的衣袖,可怜兮兮的乞求着。 “你啊。”再次的叹息一声,楚轩收拾着一旁的琴谱,朗声道:“要玩就去吧,过两天再交过来。” “师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跳而起,叶蔷三两步跑了过去,伸开手臂给楚轩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傅,那我先走了哦。” “去吧。”看着拉着叶君寒离开的身影,楚轩悠然的收回目光,叶家,竟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人。一低头,赫然看见琴弦上那殷红的血滴,楚轩眉头一皱,扫过自己的衣袖,果真白色中染上了点点的血迹,刚刚她的手被琴弦割伤了。 再一次的抬头,楚轩看向远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手伤了,竟然也不知道说一声。 第十七章 当铺之危 “蔷儿,大门在那边。”叶君寒拉住叶蔷的胳膊,嘲笑道:“该不是兴奋的连出府的方向都忘记了吧?” “我有那么笨吗,我是去大哥那里。”叶蔷娇俏的眨巴着眼睛,继续迈着步子向着叶霈亦的院子走去。 手上的伤不重,不过再不上药,她大概要流血身亡了,所以自然要借这个机会,让墨影再教她一些高深的功夫,否则她可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大哥。”见到院子里闭目养神的叶霈亦,叶蔷顿时收敛下笑容,凄楚的喊了一声。 “大哥。”叶君寒也应了一声,奇怪的目光落在叶蔷的脸上,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大哥,有药吗,我伤了手。”叶蔷哀怨的目光瞅着一旁的墨影,希望可以加深他的罪恶感,这样说不定,墨影一个心软,就将他的绝世武功都较给自己了。 在所有人疑惑的视线里,叶蔷左手捧着右手,献宝似的伸直了胳膊,艳丽的鲜血不停的从手指的关节处滴落下来。 叶君寒一怔,快速的回过头,走过来的路上果真留下了一滴滴血液。 “怎么伤成这样?”叶霈亦眉头一凝,对着一旁的墨影道:“把屋子里的白药拿过来。” “刚刚被琴弦割到了。”如同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叶蔷笑眯眯的蹲在叶霈亦身边,柔和的面容上是毫不设防的纯净,“大哥,你以后不能欺负我。” 叶君寒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叶蔷,从别院一路走来,她都没有出声,就是为了到这里来给大哥看。 “主子,药拿来了。”墨影自发的忽略叶蔷那抗议的眼神,被琴弦割到总不是他武功教的不好吧。 “下次小心一点。”语气虽然冰冷,可出手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叶霈亦小心翼翼的擦干她手上的血迹,将白药撒在了伤口上,拿起一旁的纱布慢慢的包好。 抬眸一笑,叶蔷柔声道:“还是大哥最好了。” “那二哥就不好了。”叶君寒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朗笑的调侃着偎依在叶霈亦身旁的叶蔷。 “二哥像狐狸一样坏。”调皮的吐着舌头,叶蔷毫不客气的驳了回去,回头看向叶霈亦,“大哥,我和二哥要上街,你一同去吗?” 冷漠的脸色一怔,叶霈亦快速的扫过叶蔷纯净的笑脸,城南的铺子被烧了以后,他一直没有机会上街去探察,蔷儿的提议是巧合吗? “大哥,你看我手都伤成这样了,就一起去嘛。”叶蔷撒娇的开口,不依不饶的晃着叶霈亦的手。 “大哥,就陪她一起去吧,否则这丫头指不定就哭出来了。”叶君寒游说的开口,凝望着叶蔷的面容,忽然明白,她对自己依旧隐匿了一部分性情,可看她对大哥,却是毫无保留的相信。 “好吧。”叶霈亦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叶蔷欢快的喊叫身下,由墨影推着自己向着府外走去。 出了府邸,叶蔷如同被放飞的格子一般,欢快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众人,精致面容上那欢愉的笑容更是如同璀璨的春花,让所有人在心头荡漾出温柔的情愫. 叶君寒看着眼前的翩翩起舞的身影,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由的亲近她,原来蔷儿给人一种欢快的感觉,似乎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扰,只沉静在和她的愉悦气氛下.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斗嘴,不过却乐在其中. "蔷儿,你要去哪里逛,二哥出钱."街市热闹,叶君寒拉着叶蔷的手,防止她一个乱跑,又不见了踪影. "二哥,你陪我去金铺,大哥,你们在茶楼等我们,买完了首饰我们就回来."投给叶霈亦一个了然的眼神,叶蔷拖着叶君寒向着金店走去. "你还真不含糊,开口就是金铺."叶君寒调侃的打趣,扫了一眼身后走向茶楼的叶霈亦和墨影,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狡黠一笑,叶蔷晃着叶君寒的胳膊,笑道:"二哥,不要这么小气吗?记得爹说,叶家的产业现在可都是你在打理,肯定捞了不少银子吧." "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有人捞自家的银子嘛."叶君寒失笑的摇着头,宠溺的瞪真身侧笑的得意的叶蔷,真不知道青楼十年,怎么培养出她这般古灵精怪的性子. 当铺?叶蔷好奇的看了看,随即道:"二哥,我们进当铺看看." 她还没有进过当铺呢,什么时候从叶家逃了,暗藏的手饰恐怕都要送到这里来换成钱,所以还是要事先了解一下,以免日后被骗了. "去当铺?"叶君寒错愕一愣,却已经被拖进了当铺,而挂在腰上的玉佩也在瞬间被叶蔷眼明手快的给夺了去. "老板,我们要当东西."大咧咧的一笑,叶蔷回给叶君寒一个调皮的眼神,随后耍宝似的晃着手上的玉佩. 当铺的掌柜错愕的看着一旁无奈的叶君寒,咳嗽两声,找回了自己声音这才道:"叶二公子,你要当东西." "掌柜的,你不知道,我是叶家的奴婢,和二公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惜老爷不准,要把我赶出府去,君寒哥哥不忍我孤苦无依,要带着我一同私奔,这个玉佩是我们仅有的东西了,你一定要当个好价钱给我们." 抽噎的抹着眼泪,叶蔷哇的一声扑倒在叶君寒怀抱里,颤抖着身子,小小的手,染着血迹紧紧的抱住叶君寒宽阔的后背,笑的不可遏制,刚刚二哥那脸色,简直如同见鬼了一般. 她还真能演戏!挫败的叹息一声,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哭笑不得搂着怀抱里的身子,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什么时候我们大名远扬的叶二公子竟然沦落到私奔的地步?”冷幽扬摇着手中的羽扇,戏谑的看向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友,他们从十三岁那年认识,到如今十年了,冷幽扬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君寒如此窘迫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上眼前调侃的眼神,叶君寒无奈的叹息着,“蔷儿,别闹了。” “他是谁啊?”叶蔷眯着眼打量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袭雪白的长袍,映衬着他脸上那优雅的笑容,翩翩之态下是同叶君寒是如出一辙的感觉——奸诈。 “他是这间当铺的东家,冷幽扬。”叶君寒低头应了一声,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褶皱,无力的叹息着,她这一闹,他的衣服就全毁了。 “二哥,那我以后来当铺当东西是不是可以将价钱提高一些。”狡黠一笑,叶蔷算计的开口,灵动的目光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亮。 “当东西?”叶君寒和冷幽扬同时将目光转向笑的得意的叶蔷. “蔷儿,你很穷吗,还是你缺钱花?”叶君寒眯着眼眸,犀利的目光落在笑的有些心虚的叶蔷身上,他怎么感觉这丫头在谋划什么。 果真是只狐狸啊,眼神那么的犀利,叶蔷干笑的撇撇嘴,“二哥,我只是想多学一点东西吗?” “信你才怪了。”叶君寒想也不想的摇头,“幽扬,今天怎么到铺子里来了?” "今天收了一副古画,我来看看."风幽扬回道,将手里的画轴递到叶君寒手上,"正好,你也在,帮我鉴定一下真伪." "颜真卿的手笔."展开画卷,叶君寒震惊的一愣,专注的观摩着,喃喃的回道:"铁笔银钩,果真不同凡响." 忽然街头一阵喧闹,一排御林军一脸森然的冲进了当铺,"听我的命令,封锁所有的出口,不准一个人逃走,违令者格杀勿论!" "军爷,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冷幽扬和叶君寒疑惑的对望一眼,随即笑容满面的向着带头的军官走了过来,朗声笑道:"我这乃是小本生意,规规矩矩的行当,不知道军爷是不是弄错了?" "你是当铺的东家."贺荛一脸阴冷的看向冷幽扬,黝黑的脸孔狰狞的皱在一起,冷冷的开口道:"皇宫里丢了东西,有人回报东西在当铺里,整条街就剩这里没查了." 一旁,叶蔷掩唇笑了起来,见过笨人,却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冒着杀头的危险跑到皇宫里去偷东西,然后在送到当铺里来当,脑子烧坏了还差不多. "既然军爷是公事,草名必定配合,只是这铺子里都是贵重的东西,还请军爷搜查的时候小心些."冷幽扬无力的笑着,将一张银票塞进了贺荛的手中. "搜!"一声令下,刹那间御林军冲进了店铺的每一个角落. 第十八章 七星明珠 “贺统领,没有。” 一盏茶的时间后,进屋搜查的御林军悉数跑了出来,整齐的站成两排,对着站在一旁的贺荛沉声的开口。 “打扰了。“贺荛点了点头,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叶蔷手中的画卷,眼中精光乍现,贪婪之色再也掩藏不住。 “冷公子,这画我不当了。“狡黠一笑,叶蔷慢悠悠的在众人视线下,将展开的画卷一点一点的收好。 叶君寒和冷幽扬对望一眼,随即莞尔一笑,好快的反应速度,饶是他们,也不曾想到这样的方法。 贺荛面色倏的一沉,青白相间下是隐忍的愤恨,“把画拿过来,本统领看看是不是从皇宫里盗出来的贡品。” “是。”一旁的御林军随即明白贺荛的用意,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一旁的叶蔷,壮硕的身影随即走了过来,“画拿过来?” “军爷,皇宫失窃的是书画?”冷幽扬折扇轻抬而起,动作优雅的挡住走过来的身影,郎声笑道:“军爷,这位小姐可是来当画的,还请军叶不要为难她。” “放肆!”贺荛冷哼一声,寒声道:“这可是颜真卿的手笔,不要说普通人家了,就是皇宫也没有一幅,本统领看十之八九是盗窃来的。” “军爷,你可听说谁家去衙门报案,丢失了这副古画吗?”对上贺荛铁青的脸色,叶蔷不急不缓的开口,眉头一挑,笑的愈加的璀璨,“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画卷,军爷不会想占为己有吧?” “放肆,竟敢对统领大不敬。“叶蔷话音落下的瞬间,御林军的佩剑齐刷刷的拔了出来,阴冷的渗着寒光,整齐划一的指向出言不逊的叶蔷。 叶君寒无奈的摇头,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就这么直接的将对方的老底给抖出来了,真不怕对方恼羞成怒,直接把他们给带到大牢里去吗?“军爷,小姑娘不懂事,还请军爷??????” 叶蔷一把掐上叶君寒的腰,投给他一个示意的眼神,随即收敛下笑容,眉头一皱,刹那间精致的面容化为惶恐的担忧,颤抖着声调软声道:“是小女子的错,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原来军爷根本没想过抢占小女子的祖传之物。” “你?”贺荛暴怒而立,包着铠甲的身子愤恨的颤抖着,对上叶蔷笑的谄媚的面容,只感觉一股狂暴之气由骨血之中漫上面容,让黝黑的脸瞬间宠彻上猪肝般的血色,好个刁钻的女人。 “军爷,你还要看画吗?”叶蔷贼贼的笑着,晃动着手中的画卷。 “哼,竟敢戏弄我家统领。”见贺荛气愤的不能开口,叶蔷身旁的御林军暴喝一声,猛的拽过叶蔷手中的画轴,既然得不到,不如毁了! “放手!”叶蔷快速的喊道,可惜装裱的画轴却被过大的力气给扯了下来,一颗颗璀璨的夜明珠随之从空空的画轴里滚落下来。 “七星夜明珠!”瞬间,所有人都僵直住身影,目光呆滞的看着一颗颗夜明珠在地板上弹跳而起,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来人,将这些擅闯皇宫,盗取夜明珠的匪寇拿下!”目光猛然间阴恨下来,贺绕寒声冷笑着,暴戾的目光锁住叶蔷震惊的面容,“原来小姐的祖传之物是从皇宫里偷盗出来的,本统领今日算是见识了。” “二哥,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懊恼的翻着白眼,叶蔷无力的叹息着,对着身旁同样震惊的叶君寒无奈的笑着,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冷幽扬顿了顿,看着被御林军捡起来的夜明珠,不多不少整七颗,看来是有人存心要陷害自己,不想却阴差阳错的弄出这一幕。 “军爷,其实这副画??????“冷幽扬欲开口解释,却被贺荛冷声打断,暴凸的眼睛阴厉的扫了一眼身旁的手下,厉声喝道:”还等什么,没听见本统领的话吗?“ “是。”整齐的回答声响起,瞬间指向叶蔷的长剑转移到脖子上。 “放肆!”叶君寒脸色倏的阴沉下来,颀长的身影快速的闪过,静下时,却见架在叶蔷脖子上剑瞬间被叶君寒给卸下。 “小小的御林军统领也敢如此跋扈无礼。”叶君寒冷声笑着,瞬间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贺荛。 “好身手,不过你挑衅的可是皇家的御林军。”气急败坏的看着张狂的叶君寒,贺荛握剑的手上青筋暴凸而起,隐忍的怒火让整张脸露出狰狞的肃杀之色。 “看看这是什么?”叶君寒将衣袖中的令牌扔了过去,金黄的色泽下,丞相府三个大字赫然陈现在贺荛的视线下。 “你,你,你?”贺荛面色复杂的闪动着,他们竟然是丞相府的人,踞傲之色随即被卑微所替代,贺荛必恭必敬的弯下身子,讨好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公子大人大量。“ 第十九章 诡异楼主 “古画留下,七星夜明珠你带回去复命。”叶君寒一瞬间收敛下刚刚的冷寒之色,懒散的摆摆手。 “是,多谢公子成全。”恍如听到了特赦令,贺荛诚惶诚恐的致谢着,低垂下的目光里不再是刚刚的踞傲,而是连面对皇上时都没有的卑微,丞相府,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整齐退出的御林军,一行数十人退出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由此可见,对叶君寒的敬畏不止是贺荛一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得罪了丞相府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眉头一挑,顽劣之态随之从精致的面容上溢出,叶蔷挑眉邪魅的笑着,挂着梨窝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邪恶,“二哥,你身藏不露哦。” “看你闯的祸。”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叶君寒没好气的一掌拍在叶蔷的头上,这丫头,笑的贼贼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二哥,我们走了,大哥还在茶楼里等我们呢。”娇俏一笑,叶蔷亲昵的挽住叶君寒的胳膊。 “不会是因为那块令牌吧?“看着突然如小鸟依人般的叶蔷,叶君寒无奈的摇头叹息着,”你这丫头还真势利。“ “二哥亦是如此,小妹我怎么能落后呢。”笑的谄媚,叶蔷对着冷幽扬摆摆手,“冷公子,最近你这里不太平,所以不要和我二哥见面了,二哥,引火上身的事情你肯定不会做的哦。” “走吧,走吧,果真骨子里流的是相同的血,一样的奸诈!“冷幽扬无奈的看着笑的贼兮兮的叶家兄妹,说他们不是一家人,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冷幽扬忽然收敛下刚刚的懒散态度,对着一旁的掌柜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即神色凝重的向着后院走去。 宽阔的院落布置的幽静而典雅,冷幽扬警觉的目光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的异常后,随即快速的向着一旁的书房走去,颀长的身影径自的走向高大的书柜。 手轻柔的旋转上书柜中间装饰的一个古瓶,左右各旋转三次后,嘎吱一声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大的书柜随即向着两面分开,一个因隐蔽的暗室出现在视线里。 “楼主。”冷幽扬快速的跨步走了进去,对着密室里的人恭敬的喊了一声,“让楼主等候多时了。” “出了什么事?”阴暗的光线下,一个低沉而暗哑的声音从暗处传了过来,淡漠的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御;林军贺荛带了一对御林军,说是皇宫里丢失了东西,似乎是随意的查找,可前些日子,当铺收了一副古画,七星夜明珠就藏匿在古画的画轴之中.因为叶家二公子叶君寒在,出示了丞相府的令牌,所以才算过了一劫." 冷幽扬平静的阐述着,神色依旧有着平日里的慵懒,可眉宇间却多了份凝重,"楼主,恐怕是有人想要试探我的底细." "这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客栈被杀一事,调查的如何了?"依旧是冷冰冰的话语,似乎对这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大火下,我去查探了,从一具没有烧掉的尸体上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如此的手法应该是鬼门的死士做的." 一想到那日的屠杀,冷幽扬带笑的面容冷下了几分,邪魅的阴狠出现在眸光深处,赶尽杀绝,好狠毒的做法! "鬼门只收钱办事,看来是有人察觉到了暗处的波浪汹涌,所以早一步的戒备起来,通知下去,暂停一切的活动,等事态平息后再恢复正常的行动." 沉默片刻后,暗处再次的传来声音,"你一切小心,不要为了行动而伤了自己." "多谢楼主关心,幽扬自会小心行事的."冷幽扬面色一怔,心头涌现出一丝暖意,从他加入组织以来,楼主永远都是以他们的安全为重. 而那些所谓的亲人,冷幽扬子嘲的勾勒起嘴角,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是个孤儿,而不愿意背负过去的一切. 第二十章 真如郡主 “二哥,那个冷幽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有人会将七星夜明珠嫁祸给他?”走在路上,叶蔷疑惑的问向身旁的叶君寒. “如果今日不是二哥出现,那么冷幽扬肯定解释不清楚,这样的话,势必要被带回官府,陷害他的人到底为了什么?” “那小子红颜知己满天下,十之八九因为某个女人,而得罪了别人,别嫁祸也活该。”惬意的笑着,叶君寒一脸的幸灾乐祸。 基本而言,他比较喜欢看别人惹麻烦,尤其是冷幽扬这样的笑面狐狸,身藏不露,麻烦越多越能暴露出那小子的老底,也好让自己日后可以顺便利用利用,否则这么多年的酒友,岂不是亏大了。 “二哥,你不会是不知道吧?”有些的疑惑,看起来二哥和冷幽扬关系非同寻常,没理由二哥笑的一脸的得意,而且掰出来的解释也烂的只能骗三岁的孩子。 “有些人即使是生死之交,也无须知晓对方的底细,只要知道他值得托付生命就可以了,何必顾及那么多呢。” 略有感慨,叶君寒回头看向远处的店铺,他与冷幽扬,因酒而认识,十年如一日,对酒当歌,快意恩仇. 可十年来,他从不过问冷幽扬背后的情况,而同样的,冷幽扬从不理会他身在叶家这样一个敏感的身份,因酒交友,仅此而已。 “二哥,我忽然感觉你平日里笑的有些的虚假。”听着叶君寒的话后,叶蔷眉头一挑,幽幽的开口。 侧过目光看向身旁娇小却聪慧的妹妹,叶君寒纵声一笑,似乎是认同,也似乎是否定,“所以我才喜欢蔷儿,喜欢蔷儿眼中的纯净,似乎任何的尘埃也染不上蔷儿的双眼。” “那是当然。”听到赞美,叶蔷立刻翘首弄姿的昂起头,自恋不已的拍着胸脯,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本姑娘天性聪慧,早已经看开尘世间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万物皆空,心境空明。” “夸你一句就开染坊了。”哑然失笑,叶君寒在瞬间又恢复了贯有的懒散,亲昵的揽住叶蔷的肩膀,“走吧,大哥还在等我们。” 茶楼不似普通食肆般喧闹,茶香缭绕,琴音悠扬,在这闹市之中便多了一份幽雅的宁静. 临窗的座位上,叶霈亦侧目凝望着窗外的景致,淡漠的脸色在此刻显得愈加的清冷,似乎隐忍着无限的情绪在眉宇之间。 叶蔷只感觉心头一颤,快步走了过去,软软的嗓音甜美的打破了围绕在叶霈亦周身的淡漠之气,“大哥,你看什么呢?” “回来了。”淡漠的神色在看见坐在身旁的叶蔷后,有着片刻间的软化,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冷情,只是淡淡的开口,似乎面对的是陌生的路人。 “大哥,别提了刚刚闹心的很,还没有??????” “叶公子。”话未说完,却被一个脆声声的女音打断。 叶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俏丽的女人,一声红色的衣裳衬着一张脸如火如荼般的艳丽,张扬的面容上多了份蛮横之态,而说话的是跟在红衣女人身后的小丫鬟。 “真如郡主。”叶君寒礼貌的笑了起来,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妻子,连平日里悠闲的神色里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无奈,他生性随意,却依旧不习惯眼前这个郡主派头的未婚妻。 “叶公子,在这里品茶。”龙真如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却是普通的茶叶,眉头不由一挑,轻蔑之态不言而预,淡淡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叶霈亦,“这是叶公子朋友。” “这是我大哥和小妹。”明了她眼中的不屑之色,叶君寒懒散的应了一声,看向低着头喝着茶着叶蔷,无奈一笑,这丫头,察言观色的本事似乎比谁都强,见苗头不对,立刻躲的远远的。 “原来是叶公子的家人,何苦喝这样低廉的茶叶。”顺着叶君寒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有着极为美丽的侧面。 龙真如眉头一凝,气焰在瞬间化为挑衅的炽热,忽然想起了什么,纤细的眉头在瞬间展开,轻蔑一笑,“叶公子的妹妹小离我见过了,这个难道是叶伯父从青楼里带来的女儿。 “小女子身份卑微,入不了郡主小姐的眼。”懊恼的诅咒一声,叶蔷面容垂的愈加的低,卑微的语气怯弱的响起,让一旁的叶霈亦和叶君寒同时眉头一皱,四道目光同时看向一旁挑衅的龙真如。 “大胆女子,见了我家郡主也不知道行礼。”似乎明白龙真如的心思,一旁的小丫鬟厉声的喝了一声。 行礼?难道要她跪下?低垂的脸庞抬了起来,染满了疑惑看向自己身旁的两个男人,她虽然明哲保身,可不代表她习惯向这些阿猫阿跪下。 “蔷儿生性散漫贯了,不懂的礼节,郡主宽容,自然不会和我们一般计较。”叶君寒脸色沉了沉,笑的愈加的璀璨,可笑容之中却多了份严厉。 看着眼前突然笑的飘逸的男子,龙真如心头一怔,刹那间沦陷在叶君寒的风采之中,当初爹让她嫁给一个商贾之子,龙真如就差没将屋子给掀了。 龙真如本想去叶家给叶君寒一个下马威,让他不要指望可以攀上她这根高枝,可见到叶君寒之后,却整个人都被他的优雅所折倒,春心荡漾,想到日后将和这样一个如神谛般的男人燕好,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也在瞬间沸腾起来。 她虽贵为郡主,可对于男女之事,却早已经在十四岁那年知晓,只是那时偷偷的在门外看府里的丫鬟和家丁苟合,那样的浪叫声让情欲初现的她懵懂无已,只是心头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似乎有什么荡漾在心里,日日夜夜被那样翻滚的裸体纠缠着,一闭眼,却又想到了那样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明知道不合礼教,却还是再一次的偷看丫鬟和家丁的交合,直到一次被府里的侍卫统领发现后,半推半就的第一次尝试了鱼水之欢,之后,龙真如身边便夜夜多了个一个男人,幸好侍卫的功夫一流,纵然每一次在闺房之中和龙真如翻云覆雨,却依旧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可直到见了叶君寒之后,龙真如才明白每一次把自己送上欲望之颠的侍卫,和眼前这个俊美男人根本是云泥之别,只可惜叶君寒夜夜风流在花枝柳巷,让龙真如又恨又燥。 郡主,叶蔷忽然心头亮光一闪,错愕的瞪大美丽的眼睛,一脸惊诧的看向叶君寒,这个女人难道就是二哥的未婚妻,那个六王府的郡主。 “算了,我和叶公子日后要结成夫妻,自然不会在意了。“嫉妒的盯着眼前比自己还要美丽的面容,龙真如冷冷的开口,虽说不在意,可面容之上的轻蔑之色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 “郡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是否该回去了。“一旁的丫鬟谄媚的开口,示意的目光看向身前的准姑爷。 “二哥,郡主国色天香,一个人回府多不安全,二哥,你还是送郡主一趟吧。“幸灾乐祸绝对不是叶君寒的专利,叶蔷自小就深爱此道,对着叶君寒笑的狰狞的面容,叶蔷巧笑嫣然的扬着红唇,含着笑意的眼里流露出顽劣的神采。 “那就有劳叶公子了。“对叶蔷的不屑并没有因为她刻意的讨好而瓦解,龙真如依旧一脸的高傲,目光状似亲切的扫了一眼叶蔷,还好懂时务。 “真如郡主,你出门自然有侍卫守护,我大哥身子不便,蔷儿亦是姑娘家,独自回家多有不便,今日就不送郡主回去了。” 叶君寒没好气的瞪向笑的谄媚的叶蔷,恍然间似乎看见了天香楼的老鸨在卖力的推销自家的姑娘。 ”你?“没想到叶君寒会拒绝,龙真如气恼的一跺脚,俏丽的脸上气的铁青,”不识好歹。“ “郡主,你等等我。”身后的小丫鬟见龙真如负气而走,气恼的瞪了一眼叶君寒,急忙追了过去。 “二哥,你不懂得怜香惜玉哦。”浓郁的脂粉味在瞬间散了过去,叶蔷随即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戏谑的看向叶君寒,“气走了郡主,担心日后娶了她进门,让你天天跪地板。” “幸灾乐祸的丫头。”无力的笑着,叶君寒泯了一口茶水,和王府的极品好茶比起来,确实逊色许多,“大哥,你也不用这么节省,这茶楼可是叶家的铺子。” ”叶家的铺子。“叶蔷错愕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早说嘛,换上最贵的茶叶,也让我未来的二嫂见识一下叶家的实力。“ “未来的二嫂,你叫的挺顺口的。”叶君寒弹指敲在叶蔷的额头上,恶狠狠的道:“担心过几天,我也给你找个夫婿,让我多个未来的妹夫。” “大哥,二哥欺负我。”摸了额头,叶蔷娇笑的向着叶霈亦撒娇,“我才不要嫁呢,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就是大哥,第二嘛。” 语气故意顿了顿,叶蔷冲着叶君寒一眨眼,甜甜的道:“第二嘛,自然是我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二哥,我还能嫁给谁?二哥,对吧?” “算你识相。”叶君寒郎笑着,拉过叶蔷的身子,“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不过蔷儿,你忘记了,你和大哥没有血缘关系。” “对哦,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忘记了。”一拍脑袋,叶蔷恍然大悟的贼笑起来,一双眼,半眯而起,色眯眯的看向一旁的叶霈亦,“大哥,你不是我亲大哥哦。” “胡闹。”被盯的毛骨悚然,叶霈亦尴尬的咳嗽一声,一贯总是冷寒的脸庞微微抽搐着,一个蔷儿已经够头痛的了,如今又多了叶君寒,叶霈亦忽然可以想象出日后水深火热的生活。 “大哥似乎看不上我。”小小的失落一下,叶蔷垮下脸,一脸哀怨的瞅着叶霈亦,“大哥,我很差吗,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娶我。” “蔷儿,你也知道自己很差了,所以二哥还是把你留在身边多待几年,至少和楚师傅学好了琴棋书画。“ 调侃着笑着,叶君寒亲昵的揽过叶蔷的肩膀,”来,二哥喜欢你,日后没人要你,二哥养你了。” “好,二哥我就赖上你一辈子了。”一把搂出叶君寒的胳膊,叶蔷笑的璀璨,如果真的不能再回现代了,这样似乎也不错。 温馨的气息蔓延在四周,叶君寒眼中眸光闪了闪,随后又同叶蔷嬉笑的闹了开来,而一旁叶霈亦同样神色复杂的看着身边的两人,直到多年之后,再次回想起来,今日,依旧是三人最温馨的时刻,可惜山雨欲来,平静终究要被打破的。 第二十一章 竹林打斗 “主子,查出来了,鸿通钱庄的掌柜赵峰,曾经是玄字楼楼主下的管家,被鬼门灭掉的客栈就是玄字楼下的产业。” 墨影冷声的开口,终年无波的面容此刻却染上了一丝愤恨之色,背叛主子,导致十三个弟兄死在了鬼门的剑下,这样的叛徒该死! “赵峰现在何处?”叶霈亦目光依旧专注在眼前的帐册上,低沉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城郊外竹林的一幢木屋里。”墨影将查出来的讯息如实的汇报,“新泰当铺因为是天字楼的产业,所以只是被例行检查了,不过关于那个当古画的北方汉子,根本找出任何的线索,很有可能是易了容。” “墨影,你去找赵峰,将他带回来,留下活口,有些事,我需要询问他。”叶霈亦明了开口,对着墨影道:“小心,赵峰既然选择躲了起来,就说明他不仅在躲避我们,应该还在躲避背后那个他投靠的主子,所以一切小心。” “墨影明白,这就去了。”对着叶霈亦一颔首,墨影轻声的关上门,颀长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屋子静了下来,叶霈亦放下手中的帐册,疲惫的揉了揉眉角,赵峰投靠的人会是谁?他们在客栈里到底要找什么,而他们找的东西,赵峰肯定知晓一些。 客栈,是当初铁伯一手打理的,可如今,铁伯早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如果有什么,铁伯肯定会告诉他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是他不知道的。 “师傅,师傅,你在么?”叶蔷握着手中微热的酒壶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可惜四周一片寂静,师傅出去了。 叶蔷一笑,看向手中自己调制出的酒,可惜了,没想到叶君寒竟然深谙调酒之道,叶蔷闲着无聊也学了一手,可惜师傅没福享用了。 静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叶蔷将随身带来的碧玉杯拿了出来,对着一轮明月,自斟自饮起来。 暗夜的竹林在风中沙沙做响,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林中深处的木屋奔去,衣袂飘飘,足尖点地,却是上乘的轻功。 可随着黑影消失不久后,夜色里又闪过一道身影,同样轻盈的身法,向着竹林深处飞快的掠去。 “赵峰。” 一声低沉的喝声响起,被面罩蒙起的脸上看不到神情,可此刻,这一声森冷的喊叫声,让正穿着亵衣站在门旁的中年男人猛的一愣,惊恐的感觉席卷上了全身,“你,你是谁?” “带你走的人。”墨影冷冷的开口,肃杀的眼中露出冰冷的仇视,手中的剑在瞬间扬起,一倒雪白的剑花如同漫天飞雪般笼罩过来,白亮的光影下是凌厉逼人的剑气。 一咬牙,赵峰抡起身侧的流星铁锤,横竖是死了。 “哼,自寻思路。”千斤重的铁锤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席来,可惜却在剑影缭乱下化为毫无杀伤力的攻击。 “不想死就束手就擒吧。”墨影冷喝一声,身影一个翻转,长剑如同一道不可战胜的神兵利器,直直的刺上了赵峰的肩膀,鲜血瞬间在白色的亵衣上绽放开来。 “你到底是谁?”一声吃痛的闷声下,赵峰跌倒在地上,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惊骇的看向夜色下森冷如阎罗般的黑衣男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跟我走。”墨影刚准备收起长剑,忽然一道凌厉的气流如疾风般攻了过来。 “出来。”修长的身影在被真气攻击到的瞬间向着一旁快速的跃过,长剑也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径直的向着来者方向刺了过去。 激烈的打斗再一次的在幽静的竹林蔓延开来,赵峰捂住肩膀上的伤口,快速的扫了一眼前身前剑影缭乱的黑影,眉头轻蹙而起,悄然的爬了起来,连随身的流星铁锤也顾不得了,仓皇的向着屋子外跑去. 忽然,暗夜里,一道银色的光亮划破夜空,只听到刚跑出三五步的赵峰闷哼一声,魁梧的身子猛的一个颤抖,幽幽的转过头,看向未知的地方,可惜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谁射的暗器,只感觉背后一阵火烧般的刺痛传来. 有毒!面孔在瞬间化为狰狞的绝望,赵峰痛苦的一阵抽搐,壮实的身子如落叶般晃荡了一下,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鲜血在背后蔓延开来,显然上碧绿的竹叶. 听到声响,打斗的两个身影随即停下了动作,快速的向着倒下的赵峰掠去,可惜已经太迟了,毒气攻心,原准备逃亡的赵峰早已经断了气,只余下不甘心的面容狰狞的暴露在夜色里. 死了?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随即向着相反的方向飞身离开. 月光柔和的落在石阶上,叶蔷微微的迷醉,纤瘦的身影懒散的依靠在石阶旁的柱子上,迷离的目光悠远的看着夜空,不知道爸妈现在好吗?还有那个叶若,是否还像当初一样,流连花丛,是否会在偶然间想起自己? "蔷儿."依旧是一袭白色的长袍,在夜的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飘逸,楚轩疑惑的唤了一声,可沉静在思绪里的叶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远处浓郁的酒香,她喝酒了?楚轩大步的走了过来,月光下,叶蔷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着红晕,而一旁则散落着空掉的酒壶和杯子. "师傅,是你吗?"眯着眼,叶蔷不确定的开口,可惜依旧看不清楚,索性站了起来,可惜踉跄的身子在瞬间跌向了一旁. "小心."楚轩温柔的笑着,快速的伸过手臂接过叶蔷跌倒的身子,无奈的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师傅,果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叶蔷一笑,小手迷惘的抚摩上楚轩的脸庞,忽然眉头一挑,不解的道:"师傅,你很热吗,为什么脸上有汗?" 楚轩面色一怔,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轻声笑道:"蔷儿,你醉了." "恩,本来要和师傅一起喝,可师傅你都没有回来,我就一个人喝光了."扬唇一笑,叶蔷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楚轩身上,"师傅,你会寂寞吗?我怎么感觉有些寂寞." "真的醉的不轻."听到叶蔷喃喃的话语,楚轩扶起她向着屋子走去,她若是会寂寞,那天下的人恐怕都难逃寂寞二字了. 第二十二章 刻意试探 悦耳的琴声如流水般传进了耳中,让窝在被子里睡的正熟的叶蔷,错愕的一怔,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迷离的目光扫了一眼,不是她的房间? 昨夜一幕幕随后模糊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师傅?惺忪的面容上染上了笑容,叶蔷随即拿起旁的衣裳披在身上,向着屋子外走去。 “师傅。”叶蔷轻柔的唤了一声,白色的衣裙在晨风里飘扬,倦懒的笑容挂在嘴角,恍然间如同从画卷中走出的女子,灵慧而飘逸。 琴身忽然停下,楚轩侧头看向依靠在回廊下的女子,莞尔一笑,“蔷儿,醒了。” “师傅,你昨夜去哪里了,可惜了我调的好酒。”揉了揉眼睛,叶蔷目光含笑的走进了院子,“那可是我第一次调出的酒,连名字还没来得及取下,师傅,你说叫什么好?” 楚轩目光掠过四周,碧草青天,佳人如梦,淡和的面容上随之漾出浅笑,“青蔷。” “青蔷。”叶蔷喃喃的念着,眉头舒展,笑容自脸上溢出,脆声符合,“好,就叫青蔷,师傅,我今晚再调一次。” “楚师傅,小离给你送早饭来???????”余下的话音顿了下来,叶离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俏丽的脸瞬间化为青紫色,秀眉蹙起,五官纠结,指向叶蔷的手指因气愤而颤抖着,厉声贱骂声脱口而出:“你这个贱女人,居然勾引楚师傅,不要脸的下贱女人,我要去告诉爹,把你这个败坏叶家门风的小蹄子赶出家门。” 被骂的一愣一愣,叶蔷错愕的瞪大眼睛,疑惑的目光由盛怒的叶离转到一旁的楚轩身上,“师傅,这是什么状况。” “你不要脸。”跺着脚,叶离一抹脸上的泪水,恨恨的瞪着衣裳不整的叶蔷,“果真是青楼里出来的下贱女人,什么也学不会,倒学会爬上楚师傅的床了。” 天那!这什么跟什么吗?翻着白眼,叶蔷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裳,原来自古以来的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离小姐,蔷儿是个姑娘家,你这样指责若是传了出去可就败坏了蔷儿的名誉。”楚轩依旧是面容和煦,可清和的目光里此刻却多了份严厉。 “她还有什么名誉可以败坏,青楼里的下贱女人,不知道陪过多少男人上了床,根本就是个淫娃荡妇。” 听到楚轩的辩驳,叶离只感觉怒火噌噌的涌上心头,阴狠的目光瞪着叶蔷,骂出口的语调更加的尖锐刻薄,“你敢说你昨夜不是在楚师傅这里睡的吗?“ “懒的理你。”叶蔷打了个哈欠,倦懒之色染上眉眼里,起的太早,果真容易犯困,尤其是眼前还有个骂街的泼妇在耳边咆哮。 “师傅,我回去补个眠。”摆摆手,叶蔷对着楚轩调皮一笑,径自的从叶离身边越过,这个麻烦就丢给师傅处理吧。 ~~~~~~~~~~~~~~~~~~~~~~~~ “小姐,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啊?”春桃焦急的叫喊声从屋子外传了过来,慌乱的推开门,看着窝在被子里的一团,神色愈加的焦急。 “春桃,能让你急成这样,肯定出大事了。”含混不清的嗓音从被子里发出,叶蔷半眯着眼睛,钻出脑袋迷糊的看向床边的春桃,“出什么事了,瞧你慌成这样。” “小姐,这次真的麻烦大了。”春桃快速的将一旁的衣裳拿了过来,低头一看是喜庆的粉红色,随即又向柜子跑去,将一件雪白的裙裳递到叶蔷面前,“小姐,换这件,老爷正发火呢,不能穿红的。” “是不是叶离在爹面前嚼舌根。”用她的小脚趾想也猜的到叶离闲的无聊又去告她的状了。 “小姐,这次真的严重了,二夫人已经跪在大厅里,老爷气的脸色铁青,也不知道离小姐和老爷说了什么,把所有下人都从花厅里赶了出去,让伍管家守在一旁,不准任何人靠近,远远的只能依稀听见二夫人的哭声,和老爷摔杯子的声音。” 春桃快速的替叶蔷整理着妆容,担忧让一贯总是有条不紊的春桃也慌了手脚,连连的出错。 “是吗?”叶蔷一笑,不知道他老爹又在玩什么花招,能让一个身藏不露的老狐狸情绪失控,甚至摔杯子,只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叶邵海在演戏。 其实叶蔷有一点一直没有想明白,叶邵海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女人,在叶家无非只有一种用处——联姻。 只是不知道他爹会把她送到哪户人家去,皇宫?叶蔷在见到大姐叶蔷城之后就排除这种猜测。 当今的皇上好色成性,跋扈暴戾,喜怒无常,从侍奉的奴才,到后宫的贵妃,人人惶恐小心,惟恐一个不察就人头落地。  朝中的大臣们更是惶恐不安,担心龙颜大怒,自己的官帽丢了是小,顶着官帽的脑袋丢了可就大发了. 所以叶邵海早已经算计好,将叶倾城这样一个极聪慧却不自负,骄傲却不蛮横的女儿定为后宫的妃子人选.  叶倾城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深谙为人处世,继承了叶邵海的圆滑内敛,所以有她在,宫中必定可以为叶家争的一席之地,更何况还有丞相夫人这个姑妈在,叶倾城在宫里更是如鱼得水,或许有力争取皇后之位,为叶家和丞相府锦上添花。 可排除了皇宫后,叶蔷唯一想到的就只有慕容将军府了,可惜传言这个慕容毓府中已经有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妾. 正想着,却转眼已经到了花厅,“爹,你找我。”叶蔷脆声喊了一句,神色坦然的迈步走了进去,院子外是担忧不已的春桃。 “跪下!”一声喝责声严厉的响起,叶邵海面色阴沉的看向走过来的叶蔷,不怒而威的脸庞本已经骇人,更何况此刻阴云密布。 “蔷儿,快跪下,给你爹认错。”早已经哭红了眼眶,楼秀丽沙哑的声音向着叶蔷开口,悲切的神色里满是担忧,转而看向叶邵海,乞求的开口道:“老爷,蔷儿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丢失了十年了,如今找了回来,老爷,你就饶了蔷儿吧。” “爹,这样不知廉耻,勾引男人的贱女人留不得。”叶离阴冷的嗓音尖锐的开口,轻蔑的目光看向叶蔷,满脸的鄙夷之色。 “蔷儿,你还不跪下。”对着叶离摆摆手,叶邵海阴鹜的目光锁住叶蔷依旧神色不变的面容,隐匿下眼眸深处的思虑。 “爹,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蔷儿自诩不比男儿差,爹要我跪下,早该给蔷儿一个理由,莫须有的罪名,蔷儿可担不起。” 实在想一手捧着茶杯,一边翘着二郎腿,来面对眼前的闹剧,可惜看目前的架势,叶蔷只能站在一旁,不过神态之下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或许还夹杂着些许的自负。 “爹,你看她,居然还死不承认。”见叶蔷一脸的嚣张,叶离气急败坏的拉着叶邵海的胳膊,一脸愤恨的指责。 “蔷儿,就当是娘求了你了,快给你爹跪下认错。”呜咽着,楼秀丽看向叶蔷的目光里泪水涟连,让整个人愈加的凄楚。 如果她真的像娘一样跪下了,叶蔷可以想象她爹估计真的会气死,所以为了日后在古代可以有个安定的栖身之所,叶蔷决定依旧不卑不亢的开口.  “爹,如果说蔷儿有什么错,那就是楚师傅教到今天,蔷儿依旧没有学会琴和画,至于棋,勉强可以下一盘,书法就更不用说了,蔷儿的字没人认识,不过也无妨,反正日后写什么,自有丫鬟仆役可以代笔。” “还敢强词夺理。”叶邵海忽然暴戾一喝,手中的茶杯应声摔了过去,叶蔷却如定在原地一般,身影未移动分毫。 “老爷,妾身求了你,不要伤害蔷儿。”被突然的声响吓的脸色苍白,楼秀丽惊恐的搂住叶蔷的双腿,凄楚的目光哀怨的看向神色莫测的叶邵海。 对上叶蔷波澜不惊的脸色,叶邵海沉郁的脸色里快速的滑过一丝窃喜,可惜速度太快,让人以为只是一时的眼花,“伍管家,把二夫人和离小姐的的给带下去。” “老爷,不要啊,妾身服侍你快二十年了,老爷,你就饶了蔷儿这一回吧。“楼秀丽凄厉的哭喊声渐渐的远去,被家丁拖走的身子不停的挣扎着,可惜却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哼。“擦肩而过的瞬间,叶离重重的冷哼一声,可惜不能亲自看着这个贱人被爹惩罚。 “离儿说你行为不典,竟然在别院过了一夜。“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叶邵海浓烈的怒气似乎在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往日里阴晴莫测的深沉面容。 “我从二哥那里调了一种新酒,是要送给师傅尝尝的,结果倒把自己给喝醉了,就在潇巷别院住了一晚。“叶蔷朗笑着解释,“爹,你不会以为我和师傅有什么吧。” “看来青楼里待了十年,蔷儿的应变能力比一般人都强。”叶邵海低声开口,打量着叶蔷的目光里有着压迫的洞悉力,似乎要看穿她内在的本质。 “爹,其实蔷儿又何尝愿意如此呢,可那样的环境,蔷儿只是想自保,不知不觉下就是如此了,可终究男逃命运,若不是被爹给救下,蔷儿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别人的小妾,随人践踏。”目光里闪着光亮,叶蔷半真半假的开口,叶邵海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十三章 老谋深算 叶邵海忽然浅笑了开来,抬手捧起桌上幸存的茶杯,慢悠悠的泯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叶蔷,缓声道:“蔷儿,在青楼里待了十年,可听到那些人如何谈论当前的局势?” 一怔,叶蔷眉头轻蹙而起,眼里滑过一丝疑惑,随后笑道:“爹,蔷儿一个姑娘家,关心这个做什么,只要我叶家无事,便是天下太平。”  沉沉的笑声自唇间溢了出来,似乎很满意叶蔷的回答,“蔷儿,你姑夫——谭维同,乃是当朝丞相、国之栋梁,可放眼朝堂上,除了你姑父外,慕容将军府却不容小觑。” “慕容毓在边关有大军三十万,雀禳城中,除了隶属皇上的御林军,再除了姑父和当今三王爷手中各有十万精兵外,余下的兵力悉数在慕容毓手中。” 轻扣着桌子,叶邵海喃喃的分析着,眼中眸光乍隐乍现,让人捉摸不透,他特意告诉自己女儿这些事情做什么。 “爹,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有话就问,绝对不独自在一旁猜测,叶蔷睁着眼睛,一脸困惑的看向叶邵海。 “其实爹有心将小离许配给慕容毓,可那孩子竟然一心要嫁给楚师傅,蔷儿,你说爹该怎么做?” 叶邵海一脸的为难之色,看的叶蔷心惊肉跳,忽然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咽了咽口水,轻启红唇缓声道:“爹,你想让蔷儿怎么做?” “蔷儿,这些日子你就和楚师傅多多相处,让小离死了心。”叶邵海无奈的开口,期盼的目光看向叶蔷,隐匿在目光深处的思虑是外人看不透的深沉,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老谋深算。 这么简单?叶蔷点了点头,轻快的声音里似乎含着小女孩的娇羞,“是爹,蔷儿知道了。” “下去吧。”满意叶蔷的反应,叶邵海忽然再次的叮嘱,“对了,蔷儿,关于小离的婚事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对于叶离这个极其疼爱的小女儿,忽然感觉到一丝愧疚。 不过嫁到慕容将军府,至少也是一个将军夫人,日后,不论是谁成谁败,慕容毓的势力依旧在,也算给小离找了个稳固的靠山,也算给他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蔷儿知道了。“点了点头,叶蔷温顺的退了出去。 “小姐,你没事吧?”盯着叶蔷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后,春桃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幸好小姐没事。 “我娘呢?”目光流转的看向四周,叶蔷疑惑的开口,居然没有见到楼秀丽的身影。 “二夫人因为担心小姐,刚刚晕过去了,伍管家把二夫人送回了院子。”片刻间,春桃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走吧,去看看我娘。”叶蔷径自的向楼秀丽的院子走去。 一盏茶的路程,却见一袭白色的身影伫立墨绿的湖水旁,萧索之秋,湖畔的黄叶随风旋舞,散落在颀长的身影旁,让一袭白色此刻忽然现出万千的惆怅。 “春桃,你等我一会。”叶蔷快速的向着湖畔跑去,轻快的喊叫声响起,“师傅。” “蔷儿。”楚轩转过身,目光落在眼前的笑颜上,眸中柔光潋滟,宛如湖水,“叶老爷有没有为难你?” “师傅,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没事了。”扬唇笑着,叶蔷调皮一眨眼,话语暧昧的开口道:“再说了师傅,我和你又没什么哦,爹就算要责罚,也得捉奸在床嘛。” “口无遮拦。”楚轩错愕一愣,无可奈何的看着笑的纯真的叶蔷,“天塌了,恐怕也见不到你害怕。” “师傅,你日后要是娶妻生子了,我可不是害怕,肯定是伤心的要死。”笑容愈加的璀璨,叶蔷仰头打量着身边的楚轩,淡雅若菊,姿态翩然,一身雪白的长裳,长发如墨,如同随时会飘逸而去的幻象。 忽然感觉心头一悸,楚轩掩饰的轻咳两声,“蔷儿。” “师傅,果真是好看的。”收回专注的目光,叶蔷肯定的再次开口,“师傅,你不要娶亲生子好不好?否则蔷儿真的会哭死的。” “越说越离谱了。”楚轩雅致的笑了起来,唇边笑容展露,“蔷儿,再过几年也该嫁人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有福气拥有这样聪慧灵动的女孩。 “师傅,我不嫁,师傅也不要娶亲,我们就这样闲晃到老。”拉下楚轩的身子,席地坐在了地上,叶蔷看着荡漾的湖水笑着开口。 “愈加胡闹了。“楚轩叹息一声,幽幽道:“哪有女子不嫁人的,叶老爷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的。” “师傅,你看我身手如何。”叶蔷一声轻笑,随手捡起地上的落叶,目光一闪,手腕快速的扬起,一片黄叶却如飞刀一般直直的射向湖中央,打落了一片飞舞在半空的叶子。“我习武,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日后真到了出嫁的时候,用来逃婚的。” “你?”再一次的震惊,楚轩侧目看向坐在身旁的叶蔷,却见她嘴角染笑,目光坚定,沉默片刻后,楚轩无奈道:“蔷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师傅,那是因为蔷儿本来就无心,大概生下来后,七魄之中缺少了情魄,所以蔷儿薄情的很。” 叶蔷笑眯着眼睛回答,纵然美男多多,看着养眼,似乎也微微的动心,却没有那种生死相随的炽烈,看来她果真是冷情的女人。 从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楚轩就知道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到如今,听着她的话,楚轩愈加的迷惑,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明明惠质兰心,却又可以疯癫至及,眼神是清澈见底的纯洁,却又能说出惊世骇俗的谬论。 “师傅,不说了,我得去我娘那里了。”站起身来,对着楚轩一笑,叶蔷向着等候在远处的春桃快速的走了过去。 看着视线里的身影渐渐的走远,楚轩悠然的收回视线,有朝一日,树倒猢狲散,到时候叶家或许就不再有今日的辉煌,她又该何去何从? “春桃,你说楚师傅为人如何?”一面闲晃着,叶蔷一面思索着叶邵海的用意,用叶离做借口,让自己和师傅多多相处,他到底有做什么? “春桃听下人说,楚师傅及有天赋,三岁写字,五岁弹的一手好琴,七岁就可以举步成诗,被称为雀穰城的神童,只是楚师傅无心科举,一心只想过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所以又被人称为闲云公子。” “哦,原来如此。”叶蔷点了点头,回眸看向湖畔那一片白色,师傅真的是这样闲情逸致的一个人么?如果确实如此,那夜,她喝了酒,师傅额头上一片汗珠该如何解释? 深秋寒夜,她可不认为师傅会去锻炼出一身的汗水来,那时候师傅应该是从外面归来,鞋子底还沾着泥土和半片竹叶。 竹叶?叶蔷眸中灵光一闪,“春桃,你去我娘那,告诉我娘就说我没事。” “小姐,你又去哪里啊。”春桃无奈的看着跑向远处的叶蔷,叹息一声,小姐的思维她永远都猜不透。 “这么急的跑去哪里?”叶君寒眼明手快的扶住横冲过来的叶蔷,无奈的笑道:“还在铺子里,就听家丁来说,爹雷霆大怒,不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现在看来是我白担心一场了。” “二哥,我找你正好有事。”抬头看着叶君寒,叶蔷快速的拉过他的身子,走到一旁的角落,“二哥,我问你这四周可有竹山。” “竹山,城郊就有,你问这个做什么?”叶君寒一脸疑惑看着神秘的叶蔷,低声道:“出了什么事了,爹为什么发火?” “二哥,我们去竹山走走,至于爹为什么会发火,我一边走一边告诉你。”果真有竹山,这可惜是一座山,不是一个竹林,去了也不一定可以查出什么。 “好,走吧。”看了叶蔷一眼,叶君寒牵着她,径自的向着马厩走去,“蔷儿,我们骑马去,早去早回,否则天一会就晚了。” 骑马?吞了吞口水,叶蔷牵强的笑了起来,“二哥,我有告诉你我会骑这玩意吗?看起来有点恐怖。” “玩意?”叶君寒牵马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确实,蔷儿没说过她会骑马,可因为平日里,她总是那么的聪慧机智,让他以为她定然会骑马的。 “来吧,让二哥带着你。”一把揽住叶蔷纤细的腰身,叶君寒纵身一跃,动作轻盈的带着叶蔷上了马背,低声了声:“走了。” 马蹄声急,风也随之凛冽起来,叶蔷忍不住的瑟缩着身子,整个人便窝进了身后温暖的胸膛上,“二哥,我忽然觉得把你和那个刁蛮郡主凑成一对,有些委屈你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叶君寒薄细的唇角溢了出来,“你现在才知道啊,你二哥,我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叶家二公子,配那个女人,真是糟蹋了。” 转眼间,竹林便已经到了,跳下马背,叶蔷放眼看了过去,“二哥,这竹林里可有什么人居住?” “前面有一座木屋,荒废了,是以前一个猎手搭建的,蔷儿,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叶君寒再次疑惑的开口。 “二哥,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你陪我去前面的木屋看看,或许就能发现什么了。”叶蔷微微一笑,和叶君寒一前一后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片刻之后,远处,两个黑衣人快速的向着叶蔷和叶君寒离开的方向快速的行去,黑色的劲装,黑布蒙面,这余下一双眼,森冷而麻木。 “二哥,这里是不是血迹?”屋子外,叶蔷蹲下身子,盯着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向着叶君寒喊道。 第二十四章 再探竹林 “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叶君寒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向着叶蔷走了过来,“蔷儿,你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这些痕迹。” 点了点头,叶蔷可以肯定,那日师傅应该来过这里,寻常人家的竹林走上在拐角处,师傅就算去了,也不可能踩到竹叶,脚底更不可能有山间才有的黄泥,那师傅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又是和谁打斗的,这血迹绝对不是师傅的。 正想,忽然叶君寒面色一沉,厉声喊道:“蔷儿小心。”修长的身影如风一般快速的闪过,一手欲接过破空而来的暗器,忽然,叶君寒眼中一冷,唰的一声,掌心下真气凝聚,隔空而来的暗器在顷刻间被弹了回去,“什么人,出来!” 两个黑色身影也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自薄暮下闪现而出,手中的长剑迅速的攻击向叶君寒,目光森冷。 “蔷儿,你退后一点。”丢下一句话,叶君寒立刻飞身而去,阻挡下黑衣人的招式,也将他们的攻击阻隔在叶蔷安全范围之外。 夕阳薄暮,黄昏的光亮自悉数的竹影下射出,空地中,盘旋的三个身影动作凌厉的纠缠着,看的出,叶君寒功夫更胜一筹,可对方却是两个冷血杀手,攻击猛烈而毒辣,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求攻击,绝不防守。 交斗片刻后,叶君寒一手快速的滑向腰间,一把银色的软剑瞬间出现在视线下,长剑如虹,破空而刺,一瞬间,局势倾向一边。 “蔷儿,把眼睛闭上。”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句,叶君寒眸光一冷,剑如长蛇般诡异的向着黑衣人攻击去。 两声倒地的闷声响起,黑衣人薄细的颈项间多了两道细小的划痕,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一点一点的渗出。 收回剑,却发现叶蔷依旧睁着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让你把眼睛闭上么?”叶君寒担忧的走了过去,快速的揽起叶蔷的身子,“别看了,我们回去。” “二哥,你把他们都给杀了。”坐在马背上,叶蔷忽然喃喃的开口,神色莫测。 “吓着你了,那些人是杀手,不杀了他们,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可能,叶君寒自然不愿意在叶蔷面前杀人,可那些人,他已经看出来,鬼门的杀手,若不除去,日后,鬼门势必会找上叶家,即使他和蔷儿在竹林什么也没有发现。 “蔷儿,你现在惧怕二哥吗?”揽在叶蔷腰上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叶君寒忽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当着她的面杀人的。 惧怕?叶蔷一愣,回头侧目看向身后的叶君寒,却见他脸的凝重之色,眼里满是懊悔,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多了份不安。 什么也没有说,叶蔷幽幽的转回头,腰挺直,坐正,娇小的身子微微的离开了叶君寒的怀抱,语调微微的颤抖着,有些怯弱的害怕,“二哥,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蔷儿,二哥必须要杀了他们。”蔷儿果真害怕了,面色纠结,叶君寒懊丧的想一拳头砸死自己,当时他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身后还有蔷儿在,就算她平日里多么的顽劣,终究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杀人。 “可他们也是人啊,二哥你怎么能,怎么能?”话语渐渐停了,叶蔷颤抖着身子,似乎在害怕的哭泣。 “蔷儿,对不起。”叶君寒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日后,她大概再也不会和自己亲近了,或许蔷儿会惧怕他。 低垂的头,叶蔷紧咬着嘴唇,眼中狡黠一片,顽劣的笑容镶嵌在嘴角,显示此刻她大好的心情。没想到二哥这样在乎她的感受,惧怕,她的手就粘过人命,有些人,必须得死,否则日后死的就会是自己。 “蔷儿?” “二哥,你好逗。”转身扑进叶君寒怀抱里,叶蔷笑的不可遏制。 “你没有哭?”被笑的一愣一愣的叶君寒低头错愕的看着笑容璀璨的叶蔷,那分明是戏弄他之后的奸笑。 “二哥,死的是你,我还会哭几声,那些阿猫阿狗之类的,本小姐没功夫理会。”双眼半眯而起,叶蔷调皮的皱了皱鼻子,笑的得意而张狂。 “死丫头。”果真被戏弄了,叶君寒扬唇笑了起来,没好气的瞪着身侧的叶蔷,忽然双腿一夹,骏马猛的加速奔跑起来。 “啊,二哥,你要谋杀啊。”忽然的颠簸,叶蔷一惊,一把抓住叶君寒的衣裳,笑的璀璨的脸上花容失色,对于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交通工具,她还有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奸诈的丫头。”叶君寒宠溺的笑着,向着叶家的方向急弛而去,心绪飞扬,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叶家,入夜后,叶蔷再一才的将迷香加进了熏香里,待到春桃睡熟后,向着叶霈亦的院子悄然走去。 “怎么了?”叶霈亦看向走路怪异的叶蔷问道。 “大哥,别提了,二哥今天带我去骑马,结果一路狂奔回来,把我给颠成这样。”扭了纽腰,叶蔷更想做的是揉揉屁股,叶君寒,那个小人,只不过戏弄他一下,需要把她颠的连走路都感觉到屁股在痛。 “大哥,墨影,今天还教我内攻心法吗?” “恩,后面的小院里,你自己过去吧。”叶霈亦点了点头,看着叶蔷怪异的背影,不由的勾勒起嘴角。 一个时辰后,一声尖叫从后院传了出来。 “怎么了?”叶霈亦心头一怔,快速的滚着轮子向着后院滑去。 “大哥,我飞上树了。”一手抱着粗壮的树枝,叶蔷兴奋的摇着手,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可以用轻功,那一瞬间,只感觉身子下如同被装了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就跃了上去,然后半空中一个翻跃,就跳上了一旁苍天的大树。 吐了一口气,看着夜色下那狂喜的面容,叶霈亦无奈的摇着头,“蔷儿,你先下来。“ “好。“将墨影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叶蔷深呼吸一口,纤瘦的身影向着树下跳去,真气凝聚,足尖着地,稳当的落在叶霈亦身前,紧绷的心刹那飞扬起来,一把搂住叶霈亦的脖子,兴奋的叫唤着,“大哥,我终于学会了轻功了。” 咳咳!连连的咳嗽,叶霈亦拍了拍兴奋过头的叶蔷,困难道:“大哥不能呼吸了。” “蔷小姐,主子透不过气来了。”墨影无奈的看着被搂的不能喘息的主子,惊恐的退后几步,幸亏主子来,否则被虐待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叶蔷一回头,慌乱的松开手,尴尬的搔了搔头发,“对不起,大哥,我只是太高兴了。” “墨影教的好,蔷儿聪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叶霈亦轻笑着。 “对哦,墨影最厉害了。”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叶蔷随后将兴奋的目光转向角落一的墨影,狂奔了过去,“墨影,我爱死你了。” 刚刚准备躲避的身子,在听到叶蔷口中的话时,呆滞的愣在一旁,瞬间,娇小的身影扑了过来,直直的搂住墨影的脖子,兴奋的直叫着,“墨影,你好厉害。” 咳咳!后悔莫及的墨影无奈的拍着叶蔷的胳膊,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恍神,被蔷小姐搂个正着。 “蔷儿,松手,墨影透不过气来了。”看着憋的满脸通红的墨影,叶霈亦担忧的开口,江湖之中可以伤的墨影的莫过与十人,今夜,要是被蔷儿给勒的没气了,传出去,恐怕全江湖都会震惊。 尴尬的一愣,叶蔷快速的松开手,退后几步,“对不起哦,墨影,我一激动就这样。” “没事。”揉了揉脖子,墨影目光疑惑的看向叶蔷的手,小姐怎么有这么大的手劲,简直可以勒死人。 顺着墨影的目光看向自己白皙的手,叶蔷笑的愈加璀璨,掩饰的将手缩回了背后。 当初在龙帮的时候,她系统学习了徒手搏斗,徒手杀人的技巧,手劲自然就大一些,刚刚一兴奋,全身血液沸腾,手上的力气就失控了。 “蔷儿,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休息吧。”叶霈亦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忽然想起什么道:“今天白天是怎么回事?爹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在叶霈亦的记忆里,叶邵海喜怒与无形,这么多年来,别发摔杯子了,连绷的脸色的时候都少,更不要说今天被下人们传出来的雷霆大怒。 叶霈亦一提起,叶蔷就更加怀疑叶邵海让她和师傅待在一起的动机了,如果前天夜里,去了竹林的真的是师傅,那么事情就复杂起来了。 “大哥,我可以相信你吗?”收敛下刚刚的神情,叶蔷面色凝重的看向叶霈亦,一贯总是染着笑意的眼眸里透露出凛冽的肃穆。 “蔷儿。”叶霈亦凝望着叶蔷的面容,郑重的点了点头,“大哥,虽然两手粘过血腥人命,可大哥许诺,绝对不会有负蔷儿。” 笑容再次的染上眉梢,这一刻,叶蔷告诉自己,她选择了信任叶霈亦,那便是一生一世的诺言,如果她当初进入龙帮一样,“今天爹告诉我,他有心将小离嫁到慕容将军府,可小离对楚师傅一见钟情,所以爹让我多和楚师傅相处,断了小离的念头。” “这样。”叶霈亦目光思虑的流转,慕容毓乃是当朝之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可以说任何一方的成败都落在慕容毓手头的大军上,爹让叶离嫁过去,势必是为了笼络慕容毓,帮衬谭维同丞相。 “大哥,我总是感觉爹似乎借我盯着楚师傅。”叶蔷毫不犹豫的将心里的推测说了出来,“爹根本不是想断了小离的念头,而是让我当盯梢的呢,只不过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楚轩有什么可疑吗?”叶霈亦看了一眼叶蔷,喃喃的开口,若是有,也只是怀疑,否则断然不会让蔷儿牵扯进来的。 可叶邵海到底在怀疑什么?或者他在顾忌什么,为了防止出意外,所以特意让蔷儿去盯着楚轩。未雨绸缪是他一贯的做法,看来叶家近期内会有什么变数。 第二十五章 暗藏危机 “春桃,都在做什么?”叶蔷疑惑的看着忙里忙外的家仆,十月似乎没有什么传统节日啊,那他们这样张灯结彩的是在做什么? “小姐,你不知道?”一脸的震惊,春桃错愕的看着坐在阳光下晒太阳的叶蔷,“每年一度的欢龙节就在五天后,不止是叶府,去雀穰城每家每户都在布置,欢度十月最后一天的欢龙节。” “原来是这样。”十月的最后一天有什么好庆祝,叶蔷眯了咪眼睛,既然爹让她多和楚师傅相处,那她就过去吧,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连大哥都猜不透,更不用说她了,只等着日后谜底揭晓。 不过叶蔷还是将竹林的事情瞒了下来,不论师傅是什么人,来叶家又是为了什么,但至少可以判断的出,师傅对她没有恶意,这就算是她替师傅隐瞒下来,不过现在看来,叶邵海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也绝对不放心任何人,而这其中,入府的师傅楚轩恐怕被列为了第一人,所以才会让自己去牵制住楚师傅。 刚走到一半的路程,叶蔷忽然停下了步子,与其说叶邵海要她去牵制住楚师傅,不如说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牵制别人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被楚师傅给牵制住了,难怪会选上自己,原来这个叶家,除了楚轩,她叶蔷也算是个外人。 自嘲的笑着,叶蔷停下步子,坐在一旁的回廊上,悠闲的晃着脚,愈想愈加的发笑,枉她以为自己有多么聪明,被人摆了一道,到现在才明白过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好狗不挡道,把你的脚给挪挪。” “去你的,叶君寒几天不见,你愈加的憔悴了吗?怎么脸色黄成这样,该不是天天夜宿花街柳巷,被女人给榨干了吧。”笑睨着站在脚边的叶君寒,叶蔷一脸暧昧的奸笑着,眯起的眼若有所思的闪动着捉奸在床的顽劣。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连连的叹着气,叶君寒一屁股坐在叶蔷的身边,大手没好气的覆上她的头,揉乱了一头墨黑的长发,似乎才解了气,“让爹听到了你就惨了,这种话你也敢说。日风日下,人心不沽。” “少来了,你都敢做,我干嘛不敢说。”不赞同的撇撇嘴,叶蔷侧过头,挑衅一笑,“二哥,你敢说你隔三差五的不去青楼小住几日,我可听说那叫什么赛西施可对你情有独衷。” “说不过你,你二哥我这几天都累的像狗一样,看到没,面色憔悴,是叶家的生意给累出来的。” 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对于叶蔷这不按常理能推测的性子,他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没有我在前面累,你这个丫头在家里能这么快活吗?” “是,二哥最辛苦了。”谄媚的笑了起来,叶蔷站起身子,小巧的手温润的落在叶君寒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压着,舒缓着他的疲惫,“这样舒服了吧,二哥?” “算你丫头还有良心。”闭着眼,享受着放松的惬意,叶君寒懒散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感觉还真不赖。” “那当染,你是我二哥嘛。不伺候你我伺候谁啊。”现代按摩,想当初她在龙帮训练后都累的连骨头都散了架,每次都让叶若给她按摩,到后来叶若的龙帮身份也暴露了,风水就转过来了,每次都是她沦落到给叶若按摩,也就形成了这一手技巧。 “肩膀也给你捏捏吧。”叶蔷回忆似的笑着,手落在叶君寒的肩膀上,力道适中的拿捏着,舒缓着肌肉的紧绷。 许久之后,当双手开始出现酸酸的感觉后,叶蔷这才停下动作,揉着手腕,“二哥,你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手酸了?好,换二哥给你捏捏。”悄然的睁开眼,深如黑潭的眼中漾起笑容,叶君寒接过叶蔷的手,替她轻微的揉着酸痛的手腕。 “你们在做什么?”叶离尖锐的叫声再一次的在耳畔响起,震惊之下满是鄙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我们哪样了?叶蔷回眸看向自己和叶君寒,不就是依靠的坐在回廊里,二哥替她捏着手嘛。 “你们是亲兄妹怎么能,怎么能?”叶离连连的后退,回想起叶蔷和叶君寒的亲热,瞬间脸色苍白成一片,“你们竟然乱伦。” 扬唇一笑,叶蔷白皙的脸上,笑容愈加的璀璨,小小的脑袋顺势靠在了叶君寒的肩膀上,笑声如银铃般响起,“我就是喜欢二哥,不行吗?” “你明明和楚师傅,怎么又和二哥??????”看着眼前亲昵依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叶离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楚师傅自然有楚师傅的好,二哥自然有二哥的好喽,谁规定我只能喜欢一个人吗?”秀眉轻挑,叶蔷娇俏的笑着,回给叶君寒一个你能奈我何的无辜眼神。 “我要去告诉楚师傅,你根本,根本。”一时结巴,叶离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人,对上叶蔷挑衅的眼神,懊恼的一跺脚,骂道:“你根本人尽可夫。” “你还真能闹。“看着跑远的叶离,叶君寒挫败的摇着头,”兄妹恋,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啊?” “哪有啊,日子过的太无聊了。”叶蔷望了一眼回廊外的景色,悠长的叹息一声,如果可能,她比较希望叶邵海可以将她送到某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给隔离起来,防止她带坏叶家的儿子. 这样一来的话,她也就自由了,而且每月肯定有固定的生活费,衣食无忧的米虫日子还是很怀念的。“二哥,你有很多金字么?” “干嘛。”下意识的摸了摸袖袋里的银子,叶君寒一脸防备的看着目光诡异的叶蔷。 “二哥要是有足够的金子就好了。”感叹的开口,叶蔷伸了个懒腰,目光一敛,认真的道:“二哥就可以用这些金子来建一金屋子,然后把我给藏起来。” “金屋藏娇,亏你想的出来。”叶君寒再一次的翻着白眼,忽然眉头一挑,认真的开口道:“蔷儿,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二哥了吧?” 叶蔷忽然一改随意的坐姿,一脸认真的的看着叶君寒,五官俊美,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的风范。 性子也风趣,看似懒散,其实这样的男人如果认真起来,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会牢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毕竟曾经看尽了人间繁华,再回头便是质朴的坚定。可惜等叶君寒愿意停留下,叶蔷感觉天降红雨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见叶蔷失神的盯着自己,目光呆滞,连自己的手连连在她眼前晃动了好几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叶君寒只感觉背后一寒,噌噌的将屁股挪远了些,他们可真的是亲兄妹啊,而且他也派人去了青楼验证过了,绝对是骨血相连的亲兄妹。 “切,就算乱伦我也要去找大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蔷嫌恶的摆摆手,一脸的嘲讽之色,“我可不喜欢我以后的男人被无数的女人用过,听过一句话吗?” 终于松了口气,叶君寒随即恢复了笑容,忽略了心头那隐隐的失落,笑问道:“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牙刷与男人绝不与人共用。”叶蔷淡泊的面容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忽然失笑,一拍脑袋,“二哥,你知道牙刷是什么东西吗?” “牙刷是什么东西?”叶君寒疑惑的开口。 “就是用来洁牙的杨柳枝,二哥,别人用过的杨柳枝,你还会再有吗?‘叶蔷想起每日用杨柳枝刷牙,古代没有牙刷,不过大户人家有用药物保存下的新鲜杨柳枝,嚼碎后,树皮下有新鲜的纤维体,粗糙的摩擦就算是刷牙了,之后再用盐水漱口。 连连的甩头,一想到用别人咬过的柳枝再放进自己口里,叶君寒只感觉毛骨悚然的恶心感席卷而来。 “这不就得了,柳枝和男人绝不共用。”叶蔷笑呵呵的开口,拍了拍叶君寒的肩膀,“二哥,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了,被别人用过,呵呵,感觉如柳枝被别人咬过一样,那口臭,隔夜的食物残渣,那一口又黑又黄的大板牙,说不定还有一个黑森森的龋齿洞,我走了,二哥希望你下次去青楼的时候不用想起刚刚的话。” 叶君寒看着见见走远的身影,再一次的想起叶蔷的谬论,忽然想起他每次找的那些女人,那白皙而柔软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啃咬过,而他的唇再次的覆盖上,只感觉心头一寒,恶心感再一次的漫了上来。 叶蔷从没有想过,她第一次施展轻功,跟上的竟然是伍管家,这一夜,闲来无事,叶蔷无聊的坐在院子边的苍天大树上,本该是找墨影学功夫的,可惜他出去了,而大哥也似乎被什么事情困绕着,帮不上忙,叶蔷便想到了叶君寒每次都赞不绝口的大树,这不,她也提起真气,身影一晃,如轻燕般跃了上来. 当伍管家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叶蔷一怔,随后警觉的拿出春桃每日都会塞到她衣袖里的巾帕,蒙起脸,跟上了伍管家的身影. 跟踪在龙帮时是必修课,如今多了一声轻功,让叶蔷的脚步愈加的轻微,不远不近的盯上了伍管家的身影. 一处平常的院子,伍管家回头快速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随即闪身进了院子,不远处,叶蔷快速的跟了过来,绕到屋后,纵身一跃,上了屋檐. 轻轻的掀开瓦,叶蔷看了下去,屋子里六七个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一般,目光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却见伍管家将一张纸依次的传了过去,众人看过后,点了点头,最后一人将纸凑上了桌上的火烛,青烟升起,瞬间化为了灰烬. 如来时一般,依旧没有任何的言语,伍管家快速的走了出去,随后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下. 叶蔷继续趴在屋顶上,可惜看了半天后,却见屋子里的人熄了火烛,没有任何的交谈,一个个都上了床,盖上被子呼呼大睡着. 这是唱的哪一出?叶蔷又蹲了半天,直到所有人的呼吸都平稳了,知道再守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纵身跃了下来,向着叶家快速的行去。 叶家书房。 “老爷,都把时间和地点送过去了。”伍管家卑微着身子,沙哑着声音开口,“纸上也涂了药,三天后,欢龙节一过,药效就会发作。” “恩,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叶邵海点了点头,从帐册里抬起目光,“楚轩那边可盯紧了?” “有阿大,阿二守着,不会有问题,而且蔷小姐隔三岔五的去找楚轩,也不曾见他有什么异色。” “这样最好,希望是我多滤了,他只是个闲云公子,否则叶家就危险了。”叶邵海喃喃的开口,阴鹜的眼色里染上了一丝担忧。 第二十六章 夜探坟墓 欢龙节如期的到了,叶家女眷遵循习惯,用去观音庙进香,叶蔷一大早就盯上了伍管家,却见他面色平常,甚至护送着她们去了观音庙,这样看来,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或许会在晚上。 求了四个平安符,两个哥哥一人一个,楚师傅一个,墨影一个,叶蔷笑了起来,将平安符收进了随身的荷包里。 忽然一列整齐的御林军快速的向着前面跑了过来,整齐的站成两排,一瞬间,所有庙里的人都被驱逐了出去。 “请问是叶府的女眷吗?“忽然领头的御林军统领贺荛走了过来,对着叶家的大夫人恭敬的点头,“太后今日来进香,丞相夫人也陪同过来了,属下来之前,太后传来告诉属下,如果碰到叶家的家眷,还请夫人和小姐们留下。” 悄悄的从人群里退了出来,叶蔷闲散的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相信不论是太后,还是丞相夫人,也就是她姑妈,没有人会愿意见到这个从青楼里出来叶家小姐,所以她还是先退出来比较好。只是不知道叶邵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谋朝篡位,确实有这个可能,谭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惜手中没有实权,想造反恐怕要看慕容毓的态度。 而且还一个三王爷在一旁,虽然三王爷处于弱势,可他终究是名正言顺的皇族,皇帝若被害,也该由三王爷继承帝位,谭丞相想谋夺皇位,有些的悬乎。 所以维持不变,应该是此时的局势。 毕竟慕容毓无心帝位,所以他的方向没有人抓的准,三王爷养尊处优,闲散逍遥,不会造成威胁。 唯一有野心,有能力的谭丞相恐怕也不敢随便乱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兵权,弄不好就是满盘皆输。 所以这个时候,叶邵海的举动就奇怪了,他是在谋划什么? 远处旌旗招摇,凤鸾车辇缓缓而来,叶蔷望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队伍,随即站起身来,向着下山的小径溜了过去。 不是吧?脚步顿了下来,叶蔷错愕的看着守住山门的御林军,古代果真没人权,来个个太后和丞相夫人,就把整座山都封锁起来了。 耷拉着脑袋,叶蔷无奈的叹息一声,纵身一跃,身影轻盈的上了一旁的大树,斜靠在粗壮的树枝上,惬意的遥望着天空。 “那是?”叶蔷一愣,纤细的眉头在瞬间挑起,疑惑的看着从不远处走过的几对御林军,他们不是那晚在屋子里伍管家秘密见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穿着御林军的衣裳。 不敢跟的近,叶蔷顺着他们的走的路线看了过去,随后快速的从树上跃了下来,远远的跟上了几人的身影。 入夜后,山林一片的黑暗,叶蔷依旧隐身在树上,稀疏的月光下,静静的等候着那些人的再次行动。 月华渐渐的落下,看不懂古代的时刻,不过叶蔷可以判断大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左右。忽然,守侯多时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一抹笑容染上了嘴角,叶蔷随即收敛下呼吸,待到一行人走远了后,这才快速的赶了过去。 渐渐的山路愈加的偏僻,也渐渐的荒凉起来,叶蔷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观音庙的灯火,随后又跟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一行人终于停下了步子,叶蔷随即爬在一旁的草丛下,忽然庆幸今天出来时穿的不是一贯的白色,否则这样的夜色里,掩藏的再好,稍微一个动向,就会暴露出她的隐匿地点。 忽然几人快速的将带来的包袱给打了开来,借着朦胧的月光开始挖掘起来,搞什么鬼?叶蔷悄然的探出脑袋,目光从倾斜的山坡下看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在脱口而出的瞬间,被叶蔷快速的用手给捂住,可惜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经轻微的渗出了汗水,背后也是一片湿润。 低声的喘息着,叶蔷拍着胸口,挖坟,不会是专业的盗墓贼吧?吞了吞口水,叶蔷回眸看了一眼远处。 一座座孤坟在夜光下显得突兀而怪异,森冷的石碑,拢起的黄土坟,撒落在四周有着雪白的花钱,褐黄的冥纸,在夜色下招摇着,无处不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这是坟山吗?腿微微的打抖着,叶蔷明知道世界上不会有鬼,可她就是怕啊,更何况她现在还上穿越而来的,没有鬼,似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脸色苍白的如同在夜风里飘摇的花浅,而不远处,挖土声噌噌的响起,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显得愈加的森冷,带来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在叶蔷的瑟瑟发抖下,挖土声终于停了下来,忽然暗夜里火光里闪,叶蔷一征,猫起腰,一脸纠结的抬起目光,刚刚的一行人此刻已经进入了坟墓里。 靠!忍不住的低咒一声,叶蔷只感觉双腿瑟瑟的发抖,努力的抬起脚,却怎么也迈出步子,没鬼,绝对没鬼,可她不敢那! 一抹头上的汗水,叶蔷一咬牙,靠,死了就当穿越回现代去,纤瘦的身影如落叶般飘进了阴暗的坟墓口,阴风飒飒,地底下的寒气在瞬间侵袭过来。 死就死了!再一次的为自己打气,叶蔷半眯着眼,不时的回头看了一眼洞口,确定没有任何的脏东西,黑身影在背后,这才一步一步向着地下的石阶走去。 啊! 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在瞬间响了起来,应着石壁的回音,清晰的传进了叶蔷的耳中,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苦着脸,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的痛苦嚎叫,叶蔷挫败的缩着身子,她为什么不昏过去,这样就不要忍受煎熬了。 终于四周再一次的归于死一般的宁静,叶蔷刚准备回头,却听见背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顾不得多想,叶蔷此刻也忘记了害怕,提起真气,放轻了脚步后,快速的从着石阶下跑去. 都死了?扫了一眼横七竖八的身子,叶蔷快速的曲起身子,躲在一旁的角落里,一个硕大的陆鼎正好密实的遮挡住她娇小的身影. "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是否还有气?"伍管家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叶蔷的耳中,杀人灭口,好毒辣的手法. "都死了."一个黑衣人翻开趴在地下的尸体,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容上是死之前痛苦的绝望. "打开石墓."伍管家点了点头,再次的开口,目光专注的落在中央的石墓上. 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从黑暗里闪了出来,银亮的长剑直指着石墓边的黑衣人. 第二十七章 夜袭受伤 打斗蔓延开来,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利落的穿梭在石棺边的身影前,长剑如虹,银光闪烁,在瞬间,石棺旁的黑衣人相继的倒了下来。 叶蔷压抑下呼吸,静静的观望着,在打斗的瞬间,伍管家的身影却早已经跑了出去,可步履稳重,身影利索,似乎早已经预测到会有这一幕,难道是个陷阱? 叶蔷一怔,却见一旁的黑衣人已经提剑向着石棺走去,殷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刚刚准备阻止的声音又被叶蔷给压了下去,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掌心里积聚起内力,慢慢的推开中央的石棺,叶蔷亦是绷紧了心弦观望着,忽然石棺砰的一声落地。 一道幽蓝的光芒瞬间自视线里闪过,暗器! 黑影一怔,一剑刺了下去,肩膀却依旧被近距离的偷袭下划破,不再犹豫,黑影如来时一般,快速的向外掠去。 四周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飘散在狭小的空间里久久的不散。叶蔷吞了吞口水,虽然很多尸体,可终究没有了一开始对鬼神的惧怕,这才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尸体都是一剑封喉,不用看也知道出手的黑影身手了得,叶蔷拍了拍惨白的脸颊,幸好自己躲的隐秘,否则说不定自己就成了死尸中的一人。 探过头,叶蔷虽然知道石棺里不可能有什么却还是忍不住的看了过去,同样是一个黑衣劲装的男人,可以一剑刺透了胸口,不过他也伤到了刚刚的黑影。 叶蔷再次望了一眼四周,可以肯定,那个黑影在找什么,可惜被人暗算了,是非真多,叶蔷踢了踢脚帮被扔在地上的暗器,幽幽的泛着蓝光,看来淬了毒,不知道那个黑影逃脱了没有? 叶蔷忽然一怔,想起伍管家走时的镇定,由石棺里的埋伏可以判断,他们肯定是事先设计好一切的,那么那个黑影不可能这么容易的逃走。 不再犹豫,叶蔷快速的向着急奔而去,既然牵扯到了叶家,无论如何,她也该去查个清楚明白。 顺着地上的痕迹,叶蔷快速的找到了方向,迈开脚步的瞬间,忽然感觉自己穿越而来,是不是上天注定的,否则她在龙帮学习的种种,在这里悉数都用上了。 风吹过,带走了夜幕下的云层,淡淡的月光下,叶蔷快速的向着树林更深的地方追踪而去。 血腥味再一次的蔓延,一口真气提了上来,叶蔷脚下步子加快,却见树林里横七竖八的躺的几具尸体,四周打斗的痕迹凌乱,看来黑影的毒加深了。 叶蔷顺着四周看了过去,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背后席卷而来,好快的速度,不再迟疑,娇小的身子快速的一个侧移,躲避在攻击的瞬间,叶蔷凌厉的攻势也在黑影现身的瞬间发起。 “蔷儿?”长剑猛的收回,叶霈亦一怔,却只感觉胸口一痛,叶蔷重重的一脚已经踢在了她的胸口上。 修长的身影踉跄的连连退了几步,猛的将长剑插入地下,单膝撑住要倒下的身子,暗哑着声音道:“蔷儿。” “大哥?”熟悉的声音,叶蔷猛的一愣,快速的收回脚,不可置信的看着单膝跪地的叶霈亦。 “你怎么来??????”话未说完,叶霈亦冷峻的五官猛的抽搐,一口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大哥?”瞬间回过神,叶蔷快速的跑了过去,架起叶霈亦的胳膊,“大哥,我们要换个地方,难保还会有人过来。” “好。”体内气血翻滚,叶霈亦强忍下痛楚,可是身体大部分的重量还是压在了叶蔷身上。 密林深处的洞穴内,叶蔷看着靠在石壁上面色苍白的叶霈亦,不再犹豫,快速的解开叶霈亦的衣裳,肩膀上被暗器伤到的伤口正留着黑色的血液,果真是淬了剧毒,叶蔷眉头一凝,沉声道:“大哥,有解药吗?” “没有,蔷儿,这是西域的七虫鹤兰,天下无药可解,大哥又强行运功,导致了毒素的蔓延,蔷儿,你把剑拿过来。” 叶霈亦虚弱的开口,真气大量流失下,他的身子已经虚弱不堪,而七虫鹤兰更是毒中之王,是他大意了,竟然中了圈套。 “拿剑做什么?”叶蔷不解的看着手中的剑,再见叶霈亦一脸的凝重,本惨白的脸颊在顺间花容失色,颤声道:“大哥,你要把手臂砍下来?” “没有别的办法。”叶霈亦淡淡的开口,低沉的嗓音里无波无谰,似乎要砍下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一般。 “大哥!”叶蔷抗议的开口,却见叶霈亦身子一个颤抖,一口鲜血在瞬间喷了出来,“蔷儿,快。” 看了看手中的剑,叶蔷哐铛一下扔在了地上,在叶霈亦错愕的瞬间,樱红的唇角却已经吮吸上他肩膀上的伤口。 “蔷儿!“一声暴喝,叶霈亦快速的抽回手,可惜身子虚弱,而手臂却被叶蔷大力的禁锢住。 “大哥,没事。“一口吐掉口中的血液,叶蔷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再次的低头吸下,死了,或许她还可以穿越回现代。 一下一下,直到肩膀上新鲜的血液流了出来,叶蔷嘴唇发青的一笑,娇小的身子一晃,跌进了叶霈亦的怀抱。 “蔷儿。”紧紧的怀抱住倒在身下的人儿,叶霈亦动容的伸过手擦去她嘴角的血渍,她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要了她的命。 片刻之后,一声细微的声音从洞穴外传了过来。 “墨影,进来。”叶霈亦低声的喊道,毒素被吸食了,可惜身子依旧孱弱的厉害,甚至无法抱着叶蔷回去,只好了信号通知墨影。 “主子。”墨影面色凝重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叶霈亦,沉声道:“让主子受伤了。” “抱蔷儿回去,不要让人发现了。”叶霈亦将怀抱里依旧昏迷的叶蔷转到了墨影身上,“你先回去,我调息好了就会赶会叶家。” “是。”将叶霈亦身子只是虚弱,墨影随即应了一声,抱起昏厥的叶蔷快速的向着叶家赶去。 叶家书房. "这么多人,事先已经部署好一切,竟然还让他跑了!"叶邵海一脸的阴霾,冷声的看向窗外,落在窗棱上的大手紧紧的扣紧,手上青筋暴露,可以看的出,他在压抑着怒火。 ”老爷,虽然让他逃脱了,不过暗器还是射进了他的肩膀,如果老爷要见证楚轩的身份,就简单多了。”伍管家低着头,沉声的说着。 叶邵海目光暗转,计上眉头,冷然的笑了起来,低声对着伍管家吩咐着什么,却见一旁的伍管家脸色一怔,错愕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爷,随后点头道:“是,老奴立刻去安排。”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春桃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蔷,只是一夜,小姐的脸色竟然如此的惨白。 疲惫的摇了摇头,叶蔷笑道:“没事,欢龙节在山上吹了冷风,受凉了。春桃,服侍我起来,我去楚师傅那里上课。” “可小姐,你要是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春桃这就去和楚师傅帮小姐告假。”春桃一个手快,扶住叶蔷晃荡的身子,担忧的开口。 摇了摇头,这样非常时刻,她不能让叶邵海有一点的怀疑,否则弄不好,丢的就是性命,“反正楚师傅也疼我,我去他那里偷懒补个好觉。” “楚师傅,这是刚刚由外地送过来的好茶,老爷吩咐老奴拿些过来让楚师傅品尝。”伍管家沙哑着声音开口,缓缓的将手上的茶叶递了过去。 楚轩笑容和煦的接过,“有劳了。” 茶香弥漫,楚轩静静的品着茶,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卧室,随即笑着走了过去,轻声道:“蔷儿,该起来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头依旧有些的痛,叶蔷迷乎乎的甩了甩头,看来那毒药果真厉害,她只是帮着吸毒,又服了大哥派墨影送来的解毒丸,可到现在还是很晕。 大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叶蔷的尖叫声在黑暗里响起,昨夜,大哥的腿?难道? “蔷儿,怎么了?”听到突然而来的叫声,楚轩快速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蜡烛在瞬间照亮了屋子,床上,叶蔷坐直着身子,一脸的呆滞,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膀上,白皙的颈项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迷离而妩媚。 “师傅,我没事。”扬唇掩饰的笑了起来,叶蔷错愕的低下头看着被子,昨天一切来的太快太凶险,她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大哥的腿居然和好好的。 那一抹笑容,犹豫绽放在夜色里的幽兰,纯净而美丽,楚轩只感觉一股热气从心头充彻开来,蔓延到了四肢,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凝望着叶蔷的眼中渐渐的充满了欲望的情潮。 “师傅,我睡了一天了吗?”叶蔷快速的从床上滑下来,她要去找大哥问清楚,怎么会这样? 一天的昏睡,再加上毒素的蔓延,叶蔷只感觉眼前一黑,纤瘦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向着前面跌去。 “小心。”楚轩快速的伸过手臂,将跌倒的人儿接住,在瞬间,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蹿进了鼻息间,“蔷儿。”声音没来由的暗哑,抱着她身躯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师傅。”全身的重力依靠在楚轩的怀抱里,叶蔷腼腆的笑了笑,“师傅,我似乎总是状况不断。” “蔷儿。”目光迷离,楚轩手轻柔的在叶蔷的背上游移着,那细致的触感让他只感觉下腹一阵紧绷,排山倒海的欲望下,楚轩忽然明白自己被下了春药。 “师傅,你怎么了,脸红了?”叶蔷疑惑的抬起眼,小手轻柔的覆盖上楚轩的额头,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一个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唇上一阵温柔的触感,叶蔷迷糊的意识刷的一下清醒,瞪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呜咽道:“师傅,你放开我。” 第二十八章 设计离开 “蔷儿,别动。”怀抱里的娇躯的颤动,彻底激发起楚轩的欲望,刹那间手臂收紧,一个吻再一次的深深落下。 紧帖的身子,让叶蔷一怔,那抵在腿间的欲望刚硬而炽热,师傅不是滥情的人,难道是被人下了药? 再一次的将目光抬起,看向意乱情迷的楚轩,才发现他柔美的五官上微微的渗出了汗水,似乎在拼命的压抑着欲望。 “蔷儿。”低沉的嗓音不似平日里的温和,而是充彻了情欲的沙哑,楚轩极力的克制住身体里泛滥的情潮,轻柔的将细碎的吻落在叶蔷的脖子和脸颊上,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下了药?又想做什么? “师傅,你放开我。”脖子上一阵温润的触感,叶蔷抬手推开楚轩的身子,可惜过大的力气下,两人齐刷刷的跌在床上,刹那,姿势暧昧的让叶蔷想一头撞死。 “蔷儿,再忍一会。”楚轩暗哑着声音,虽然被药效控制,可他的吻依旧如春风掠过般,温柔,宠溺,似乎在珍视着身下的人儿。 “师傅,你去青楼吧。”她是有点色心,可还没有色到把自己身子都给陪出去,叶蔷无奈的再次推开楚轩,可余毒的作用下,却怎么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身体。 小手的碰触似乎带来了极大的感觉,楚轩心头一阵荡漾,一个吻落在叶蔷的胸前。 “师傅,放开我了。”不知何时衣裳却已经被褪了下来,叶蔷对上楚轩那赤裸的身体,一怔,瞬间动作猛烈起来,大力的推开他压下的身子,低吼道:“师傅,你放开我了,放开我。” 看着雪白床单上那散乱的黑发,黑发下一张娇媚的面容,楚轩只感觉瞬间情欲涌上了心头,快速的伸过手将叶蔷拍打的双手禁锢在床头,腾出的手探进了她衣服下细致的肌肤,接近粗暴的抚摩上叶蔷的身子,刷的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响起。 “师傅??????” 叶蔷的的叫喊声还没有,门被砰的一脚推开,只感觉眼前身影一个闪动,一件长袍披上了叶蔷赤裸的身子上,一抬眼,却已经落进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 “二哥。”终于松了一口气,叶蔷虚弱的瘫在叶君寒怀抱里,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楚轩!”怀抱着身下的人,叶君寒面色阴冷的化不开,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床上的男人,抱着叶蔷的手紧紧的收起。 “二哥。“叶蔷低喊了一声,小手拍了拍叶君寒的胸口,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森冷的模样,面色铁青,双目犀利而迫人,紧绷起的身子让叶蔷知道他在极力的压抑着怒火。 “蔷儿,乖。“将叶蔷放在了椅子上,叶君寒快速的走了过去,忽然一掌拍在楚轩的后背上,真气缓缓的输进他身子里,片刻后,楚轩赤红的双眼渐渐的清朗、明亮。 “蔷儿,我们回去。”收回手,叶君寒快速的转身,横抱起叶蔷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回头,侧目,叶蔷看向坐在床边的楚轩,却见他目光流转的看着自己,潋滟之下,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没有回到叶蔷的院子,叶君寒依旧寒着脸,径自的将叶蔷抱回了他的院落,向着院子后的花园深处走去。 “温泉?”叶蔷猛的一愣,看着眼前热气氤氲的温泉,错愕的看向一脸紧绷的叶君寒,懊恼的直叫:“二哥,你这里居然有温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嘛?” “你这个笨蛋!”看着在自己怀抱里手舞足蹈的人儿,叶君寒气恼的低吼,快速的别开目光,避开那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二哥,放我下来,我要去泡温泉。”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春光外泄,叶蔷手脚并用的从叶君寒身上下来,扑通一声,跳进了温暖的泉水下,惬意的一笑,“二哥,我以后天天要到这里来洗澡。” “你和楚轩怎么回事?”平复了刚刚的心跳,叶君寒这才转过身,看向泡在水下的人儿。 “我哪里知道啊,师傅一定是大脑发热,要不就是我国色天香,呵呵,连师傅都把持不住。”叶蔷乐呵呵的笑着,一脸的自恋,让站在一旁的叶君寒再一次感觉到憋屈的怒火,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说她的容貌,要是自己去晚一点,她根本就被毁了。 “二哥,你板起脸的样子很恐怖。”叶蔷笑眯起眼睛,小手掬起水,顽皮的洒向脸色不善的叶君寒,二哥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红杏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捉奸在床。 “我杀人的样子更恐怖。“对上那一双笑眯的眼睛,叶君寒挫败的低吼着,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你不会反抗,不会叫人吗?” “二哥,消消火,我那也是一时呆了嘛,后来我可有反抗的,也叫救命了。”叶蔷谄媚的眯起眼睛,笑的格外的夸张,一双湿润的小手也撒娇的摇晃着叶君寒的胳膊。 “你简直??????”半是宠溺半半抱怨的开口,叶君寒忽然眼光一怔,刹那血色涌上了脑海,僵直的头倏的转了过去。 “怎么了?”慢了半拍,叶蔷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却已经露出了水面外,白色水汽下,白皙而挺立的胸部一览无疑。 “啊,二哥你出去了。”倏的没进了水中,叶蔷窘迫的红了脸,对着转过身子的叶君汉懊恼的嚷了起来。 尴尬的咳了两声,叶君寒快速的向着温泉外走去,峻美的面容上却有着丝丝的潮红,纵然混迹与青楼,可此刻他却依旧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加快,那份莫名的情愫似乎在心头荡漾着。  四周安静下来, 依靠在水边的石壁上,叶蔷一面泡着温泉,一面思索着楚轩的举动,师傅为什么被人下了药,难道是叶离搞的鬼,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不是肯定要嫁给楚轩了吗?看来不会是叶离。那又是会是谁算计师傅。 温热的泉水下,加上身子里还残余的毒素,叶强闭着眼慢慢的睡了过去,直到许久之后。 “蔷儿?”叶君寒疑惑的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答,“蔷儿。”再次叫喊后,叶俊寒无奈的走了进去,却见自己正担心的人却已经靠在水里睡下了。 真是个孩子,叹息一声,叶君寒无奈的拿起一旁的长袍,闭着眼快速的把水里的人给抱了起来,“蔷儿,醒醒。” “二哥,我有点累。”迷糊的开口,叶蔷向着叶君寒的怀抱里靠了靠,依旧闭着眼,任由他将自己抱了出去。 一夜熟睡,叶蔷再次醒来,却是春桃红肿的双眼,配着一张疲惫的面容,看的出,她守了自己一夜,心头划过一丝温暖,“春桃,你怎么不去睡?” “小姐,你终于醒了。”侧过头,抹去眼泪,春桃哽咽的开口,“你都昏迷了一天两夜了,大夫说小姐惊吓过度,所以才会昏睡不醒。” 抚着额头,叶蔷明了的点了点头,看向春桃道:“爹有找我吗?” “老爷来了一次,派伍管家来了两次,说小姐要是醒了就去老爷那里。”春桃如实的回答,看着叶蔷道:“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春桃,我去爹那里,你在这里等我。”看来叶邵海没有公开,也对,毕竟不是不什么光彩的事情,叶蔷任又春桃打理好衣裳,快步的向着书房方向走去。 忽然眼前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墨影?叶蔷一怔,随即转了方向,向着叶霈亦的院子走去。 “蔷儿。“依旧是淡漠的面容,可那目光里却多了份担忧。 “大哥。“随意的应了一声,叶蔷疑惑的将目光落在叶霈亦的腿上,无声的询问着,直到他点了点头,笑容随即漾上了嘴角,原来大哥的腿一直是好的。 “蔷儿。“叶霈亦手指搭上叶蔷的手腕,脉息平稳下,却隐匿着急促的一脉,”蔷儿,你体内有余毒。“ “我知道。“叶蔷点了点头,目光平静的看向叶霈亦,“大哥,你呢?” “我的内力压制下了,可蔷儿你气息不稳,前天夜里,我让墨影将解毒丸给你服下了,可余毒还是需要尽快的清理。” 叶霈亦神色凝重的开口,第一次轻柔的握住叶蔷的手,“普天之下,只有神医柳一浪可以彻底的将毒性清除掉,蔷儿,我们需要去漠北。” “漠北。”基本上不反对,叶蔷正色道:“大哥,理由呢?” “正在想。”对上眼前那灵动的眼眸,叶霈亦神色凝重的开口,非常时期,不仅是蔷儿需要走,他也需要从叶家出来,好好的部署一切。 眸光流转,叶蔷忽然狡黠一笑,“大哥我有办法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带着诡异的笑容,叶蔷快速的向着书房方向走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绝对可以找个理由去漠北。 走出院子,在书房前的院子里,一抹白色的身影清晰的落在视线里,似乎听到了背后的声音,楚轩幽然的转过身子,目光悠远的看向渐渐走过来的叶蔷。 “蔷儿。”楚轩刚喊出口,却见叶蔷哽咽的呜咽一声,刹那泪水自眼中流了出来,“蔷儿。”凝望的目光里多了份疼惜,楚轩快速的迎了过来,白色的长衫如同云雾般飘了过来。 “不要碰我。”厉声的喊道,叶蔷快速的躲避开身子,凄楚而委屈的看向楚轩,泪在这一刻落的更凶了。 “蔷儿。”叶邵海的声音低沉的响了起来,叶蔷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叶邵海,快速的跑了过去,“爹。” “叶老爷,楚轩无心冒犯蔷小姐,不过错已造成,楚轩愿意即日迎娶蔷小姐过门。”楚轩目光沉痛的看了一眼瑟缩的叶蔷,声音低沉的开口。 “爹,我不要嫁,我不要嫁。”在叶邵海错愕的瞬间,叶蔷却激动的喊叫着,小手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哀怨的目光带着疏远看向楚轩。 “爹,我不准蔷儿嫁给楚轩。”叶君寒清朗的声音响起,温和里却多了份严厉,修长的身影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揽住叶蔷哭的颤抖的身子,“爹,漠北叶家的马场已经建好了,我想送蔷儿去那里待一段时间,等她心情平复后再回来。” 窝在叶君寒怀抱里的脑袋努力的要噌出来,可以一只手臂却强有力的压了下来,硬生生的将叶蔷紧紧的抱在怀抱里。 “楚师傅,你对蔷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再娶蔷儿,不要说我不会答应,就算是蔷儿,也不愿意答应嫁一个要玷污她的男人。”语气冷了三分,可惜明着是针对楚轩,可叶君寒的目光却瞄向一旁沉默的叶邵海。 不管爹有什么意图,他不会答应他用蔷儿来做试探,做牺牲,更何况这丫头身上还有余毒,苯丫头,出了事情竟然也不知道告诉他。 如果不是他无意中把了她的脉象,知道她身子虚弱是因为体内有压制的毒素,然后在今日,见她又诡异的去了大哥的院子,听到漠北和柳一浪的名字,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救回着丫头的命。 “蔷儿,你什么意思?”沉默片刻后,叶邵海沉声的询问道。 “蔷儿不愿意嫁。”话音出口的瞬间,叶蔷清晰的瞄到楚轩那黯淡下的目光,心头一怔,却依旧坚定的开口。 第二十九章 一别两年  一切来的太快,楚轩黯然的离开,雪白的长袍在这一刻白的小些刺目,叶邵海看了看叶君寒,最终沉默的向书房走去,默认了叶君寒的决定。 “唉呦。”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况里回过神,头上却被大力的敲了下,叶蔷吃痛的抚着额头,抬头自叶君寒的怀抱里探出脑袋,哀怨的叫唤道“二哥,很痛。” “等会毒发身亡会更痛。”叶君寒无奈的瞪着怀抱里的人儿,一脸阴霾的低吼:“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二哥,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告诉我。” 二哥知道了?也对,否则二哥不会提议把她送到漠北的马场去,忽然离别的感觉涌了上来,叶蔷小手从叶君寒胳膊下探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幽幽的开口,“二哥,我要走了。” “又不是不回来。”低沉的声音里有些的压抑,叶君寒抱怨一声,双手却愈加的收紧,“如果可能,一辈子不要回来了。” “二哥,你说什么?”接近低喃的声音,叶蔷没有听清楚,抬头疑惑的看向惆怅的叶君寒。 “我说终于把你这个祸害给送走了。”眉眼里皆是笑意,可隐匿在眼眸深处的凝重却怎么也化不开。 “二哥。”小小的拳头锤上了叶君寒的后背,叶蔷再一次窝进叶君寒的怀抱里,噌了噌脸颊,撒娇的抱怨,“没有了我,二哥以后的日子肯定无聊死了,所以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很快就回来缠着你的。” 两年后。 没有人知道这一走就是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七百多个日子。局势依旧如两年前一样,可隐匿在平静之下的波浪汹涌愈加的激烈而诡谲。 叶家一如两年前一样的富饶而殷实,叶倾城嫁入了宫中,被封为皇贵妃,叶家的地位随着叶倾城的入宫而尊贵起来。 叶离的婚期也近了,嫁入慕容将军府,而唯一意外的就是叶君寒,龙真如早该过了出嫁的年纪,可惜叶君寒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王府的人任由他一直拖着婚期。 天香楼。 青楼夜夜笙歌,丝竹声缓缓入耳,衣袂飘飘,裙纱曼舞,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祥乐景象。 “各位公子老爷们,今天可是我们天香楼花魁出台的好日子,依旧如天香楼早年的规矩,价高者得。”浓妆艳抹下,老鸨笑盈盈的张开血盆大口,粗壮的胳膊指向二楼的纱曼处。 灯火摇曳,微风徐徐,轻纱遮挡下,女子曼妙的身资若隐若现,墨黑的长披散到腰下,黑白的勾勒下,身躯如火焰般缭绕着一众男人的感官和欲望。 “各位爷,想让我们依柔姑娘为各位爷弹奏一曲。”老鸨的话音刚落下,却见轻纱里的女人素手微微的抬起,刹那间,琴音如流水般婉转而出,时而清朗,如进入碧空万里间,空阔自如,时而高吭,如鹰击冲空,悠远而嘹亮,高音承接下,琴音渐渐疏远下,清越、流畅,丝丝入耳,缠绵缭缭。 “君寒兄,如何,不虚此行吧?”一旁的贵公子暧昧的笑了起来,举杯碰向叶君寒的酒杯,感叹道:“可惜啊,幽扬兄一走一年多了,如果不是他外出经商,今日我们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叶君寒闲适的笑着,泯了有口杯中的酒,目光看向轻纱后的人儿,低头笑道:“如此绝色佳人,难求啊。” “少来了,君寒兄你如今身份尊贵,放眼雀穰城,谁又敢和君寒兄争夺美人。”陪酒的公子语气了多了份谄媚,一拍胸脯道:“今夜这头牌小弟买下送与君寒兄如何?” 纵声朗笑着,叶君寒一把拍向身旁人的肩膀,“那我就成人之美了。” 一曲罢,却已经是惊艳四座,台下的人更是骚乱成一片,“董妈妈,爷出三百两,包下依柔姑娘。” “就他那样子,还能立的起来么?”贵公子窃笑着,对着叶君寒道:“那个路大财,听说年轻时纵欲过度,如今夜夜要靠一品堂的药才能立起来,竟然也想染指花魁,唉,天仙般的姑娘就给配君寒兄这般的俊朗倜傥。” “老弟可不能这么说,美人如玉,自然人人都有贼心。”叶君寒散漫的笑着,看了一眼台下争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们,目光里含着些许的笑意,手一抬,清朗的声音随之传了过去,“一千两。“ 瞬间所有人一怔,快速的看向楼上的雅座,却见一男子飘逸的立在窗边,修长的手捧着酒杯,对着对面轻纱下的女人微微的示意,朗然一笑,风采流溢,洒落倜傥。 “那是叶家的二公子,富可敌国。” “他姐姐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的贵妃娘娘。” “谭丞相和叶家乃是姻亲。” 一瞬间的寂静后,四周再一次的喧闹起来,只是这对象却由花魁换成楼上冠玉般的男子。 “呦,原来叶二公子钟情我们依柔姑娘。”听到天价,董妈妈脸上早已经笑出花来,扭捏着肥胖的身子上了二楼,对着叶君寒微微的服礼,“叶二公子,请去楼上的雅阁,依柔姑娘在等着公子呢。” 一阵羡慕的声音响起,一旁的贵公子暧昧的看向叶君寒,轻佻的笑道:“君寒兄,美人当前,销魂也伤身啊,节制节制。” 叶君寒一笑,长衫轻动,向着三楼上的雅阁走去。 意外的,屋子里竟然是一片漆黑,挑眉一笑,叶君寒信手推门走了进去,轻声唤道:“依柔姑娘。” 忽然一个身影轻缓的走了过来,白皙的手缓缓的落在叶君寒的身上,娇小的身子也随之附了上来。 “依柔姑娘?”叶君寒一怔,素闻天香楼的花魁萧依柔乃是清高之人,家道中落,却不得不委身青楼,卖笑过日,此刻却也是轻佻放浪之女。 没有出声,柔软的身子依旧紧紧的攀附在叶君寒身上,头颅更是紧紧的埋进了他的怀抱里,深深的呼吸着,似乎在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手落了下来,不对,虽然隔着轻纱,萧依柔身子要高挑一些,也丰腴一些,不似他怀抱里的人儿,娇小,纤瘦。 叶君寒眉头一挑,朗声笑问道:“姑娘一进门就投怀送抱,是不是仰慕在下已久了?” 依旧是沉默,只是滑过叶君寒背后的手却突然使劲,一把掐在他的后背上。 “你?”吃痛的低呼一声,叶君寒手一扬,门应声被拉了开来,门外的光线微弱的流淌进来。 长发如墨,秀眉轻挑下,一双眼,流淌出灵动的光彩,鼻尖挺俏,樱红的唇笑的得意而张狂,唇角轻启,婉转的声音随之跃出,“二哥。” “蔷儿。”久久的失神着,叶君寒似梦非梦的看着投身在自己怀抱里的人,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抚摩上眼前的面容,温暖的感觉由指尖融进了心头。 “蔷儿。”再次的呼喊却已经是狂喜的兴奋,手臂猛烈的收紧,将娇小的身躯拥进了怀抱里,深深的抱住,在片刻间,却又推出自己的怀抱,禁锢在双臂间,痴狂的凝望着,笑容呆傻而满足,“蔷儿,你真的回来了。” “二哥,两年不见,我想你了。”叶蔷笑眯着眼睛,再一次扑进叶君寒的怀抱里,撒娇的噌了噌脸,“二哥,两年了,你想我没有?” “想你这个丫头做什么,又不能吃。”叶君寒笑嚷着,忽然一怔,惊觉出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暧昧不清,随即掩饰的咳嗽两声,“蔷儿,两年里,好吗?” “恩。”点了点头,叶蔷这才褪出叶君寒的怀抱,将桌上的蜡烛点燃,光亮下,再一次的凝望着眼前思念了两年的哥哥,狡黠一笑,将桌上的酒杯递了过来,”二哥,当年你教我调的青蔷酒,蔷儿两年来,思念二哥的时候就会喝上一杯。“ 酒香清醇,入口绵长而凉爽,恰如那青蔷之雪,意境悠远,叶君寒一饮而尽,朗声道:”好酒,蔷儿,说说两年来怎么过的?“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叶蔷神色有些恍惚,扬唇一笑,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和叶君寒对望一眼,二人皆拿起酒杯,对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夜,桌上的蜡烛燃尽了,只余下点点的烛泪堆积在桌上,酒瓶空了三个,清香弥漫在四周。 一夜长谈,话些家常,说的是琐事,是绵长的思念,说的是那不经意尖流淌出来的感情。 “二哥,我们回去了。”叶蔷笑的璀璨,亲昵的挽着叶君寒的胳膊,忽然道:“二哥,你怎么还不成亲呢?” “傻丫头,成亲有什么好的。”叶君寒朗声大笑着,轻柔的拍了拍叶蔷的头,“从窗户走,否则被人看见了,坏了你的声誉。”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手揽紧叶蔷的身子,修长的身影如鸿雁般掠下,几个纵身,却已经出了院落,向着叶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深秋的落叶,纷飞之下,带来满地的萧索,天就要冷了······ 第三十章 情意绵绵 叶家大宅。 “蔷儿拜见爹。”看着端坐在上位的叶邵海,叶蔷服下身子,恭敬的行礼,目光沉静而温和,似乎少了些往日的锋芒毕露。 一别两年,再见叶蔷,叶邵海眼中眸光深沉,探究似的目光如同要看穿叶蔷一般,低沉的笑着,“好,好,回来就好。” “蔷儿给爹敬茶。”两年了,叶邵海似乎更加的深沉内敛,叶蔷了然与心,微笑着将手上的茶杯递了过去,“爹请喝茶。” “去看你娘吧。”接过茶,轻啜一口,叶邵海收回目光,沉声的开口,“院子还是那间,给你保留着,跟在你后面的那丫头呢?” “春桃在膜北嫁人了,蔷儿就擅自把她留在了那里,爹,蔷儿去看娘了。”果真是老狐狸,连春桃这么个丫鬟还记得,叶蔷不露声色的退了出去,对着守侯在门外的叶君寒娇媚一笑,“二哥,走吧。” 见了母亲,又去拜见了叶家的两位夫人,叶蔷终于回到自己一别两年的小院,只可惜少了春桃,似乎有些不习惯,两年了,她将她照顾的体贴入微,虽不是亲姐妹,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叶蔷摆脱了叶家的桎梏,和春桃却已如姐妹般亲近。 扫了院落四周,却如她走时一般的干净,整齐,看来二哥用心了,如果不是他,想必不会有人记得每日都来打扫整理这个小院子。 眯起眼,看着湛蓝天空上的暖阳,叶蔷恍如见到了叶君寒那笑眯起的面容,温暖舒适,娇小的身子散漫的躺在院子旁的贵妃榻上,闭着眼,叶蔷放下一切的心思,让自己彻底的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 许久之后,一个身影慢慢的靠近,脚步声轻微,怕惊动了小憩的人,嘴角微微的染上一抹笑意,叶蔷依旧闭着眼假寐着。 静静的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的人儿,依旧是白色的衣裙,迤俪的飘散在,长发披散,随风凌乱的飞舞着,发隙下,一张脸雪白的纯净。 眉眼闭合,即使是睡下了,那小巧的唇上却也含着笑容,淡淡的,如同这秋日的阳光,瞬间让叶君寒心头暖意融融。 不知不觉下,呼吸却已经收敛,似乎担心惊醒了睡熟的人,叶君寒悄然的蹲下身子,轻柔的伸过手将吹散的发丝顺在她耳后,傻丫头,也不怕着凉了。 失笑着,叶君寒伸手将睡熟的人横抱起来,却忽然听见格格的笑声传了出来,“二哥,我醒着呢。” “你这丫头。”溺爱的笑着,叶君寒无奈的叹息着,低头看向笑的得意的叶蔷,“快下来,重死了,两年来,马场的收入不会都被你给吃了吧?” “二哥。”嗔怒着,叶蔷红唇翘起,身下的小手攥成拳头,毫不客气的招呼上叶君寒的胸膛,“不下来,就不下来,二哥抱着多舒服啊。” “小无赖。”看着使劲噌进怀抱里的身躯,叶君寒一脸挫败的叹息声,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看着叶蔷,不由的由笑了起来,“蔷儿。” “干嘛。”从叶君寒的怀抱里抬起头,叶蔷笑眯着眼睛看向叶君寒,小手不由的爬上他的脸,一脸叹息道:“二哥,你长的还不是普通的好看,可以达到妖孽的级别了。” “夸我还是骂我呢?”柔软的手在脸上,带来一阵清凉的触感,叶君寒一怔,瞬间又笑了起来,他怎么了,蔷儿可是他妹妹。 “二哥,你的婚期在一年前就该办了,怎么拖到了今天?”窝在叶君寒的怀抱下,叶蔷疑惑的开口,如果二哥成亲了,她怕再也不能这样和他相处了,温情暖暖的感觉真让人眷恋。 坐直的身子一怔,叶君寒笑容忽然多了份复杂,低声道:“蔷儿希望我成亲?”两年了,整整两年,思念如千丝万缕般的纠缠在心里,明不知道不该去想,不该去念,可却依旧克制不了那思念的噬心之痛,拖了一年的婚约,不为其它,只为可以再见她时,自己依旧是她的二哥,可以拥着她,宠着她,这样便好了。 “二哥要上成亲了,蔷儿就不能粘着二哥了。“心微微的有些疼痛,这样一个风华卓绝的男子,就要成亲了。 虽然他不是她哥哥,虽然她对他也无男女之情,可一想到叶君寒要成亲,似乎有什么梗塞在心头,隐隐的难受,大概是她太眷恋他的宠爱了,已成习惯,便如同吸食了毒品,明知道不该,却很难戒掉。 “那二哥就一辈子不成亲,陪着蔷儿。”听着叶蔷的话,只感觉有什么充彻在了心头,满满的可以溢出幸福的喜悦。 “我就知道二哥最好了。”展眉大笑,叶蔷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叶君寒的身子,脆声道:“二哥,不可以骗我。” 僵直在半空中的缓缓的落下,揽住叶蔷纤细的腰肢,叶君寒笑道:“向来只有你骗二哥的份。” “哪有,二哥狡猾的像狐狸一样,坏死了。”她二哥自然狡猾,否则这叶家的生意不可能蒸蒸日上,可眼前这狡猾的狐狸却被她吃的死死的,叶蔷忽然间感觉,如果回不去现代,这样也很好,一个疼爱她的二哥,还有远在漠北经营马场的大哥,就这样简单的过日子,云淡风清,似乎也很幸福。 第三十一章 暗夜偷袭 叶家书房。 “爹,我不要嫁,都说慕容毓暴戾成性,拳头攥起来比碗还大,一拳就可以打死个大活人,爹我不要嫁到慕容将军府。” 扭捏着身子,叶离一把眼泪一鼻涕的瞅着叶邵海,哭的红红的眼睛,鼻子,让叶邵海心疼不已,“小离,乖,听爹的话,嫁到慕容将军府是最好的选择。” 无论政局如何变,手握兵权的人永远是最强势的一方,叶邵海拍着叶离的后背,语重心长的劝导。 “爹,我就知道你不疼我了对不对?”叶离哭的更凶,抽噎着鼻子,哀怨的看着叶邵海,抱怨的嚷道:“那个慕容毓可是平民出身,粗鲁野蛮,考上武状元后,带兵打仗,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手上粘了多少鲜血,上次街上的人还说,慕容家的侍妾被人给掳去了,先奸后杀,被抛尸在闹市口,爹,我不要嫁给那个像鬼一样凶狠的刽子手。” “道听途说。”语气加重了几分,叶邵海脸色严厉起来,沉声道:“小离,还有半个月就是大婚了,不要胡闹了,乖乖的待在家里,和你娘多学学为人妻子的礼仪。” “爹,我讨厌你了,你根本不疼爱小离了。”哇的一声,叶离嚎啕大哭着,泪水迷梦的看了一眼叶邵海,愤恨的一跺脚,冲出了书房。 街市。 “二哥,我们去金铺给小离买份成亲的礼物?”丝毫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叶蔷侧目,对和叶君寒一笑,挽着他的胳膊向着金铺走去。 看着身旁笑的璀璨而灵动的女孩,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两年了,却依旧像个孩子般,笑容如此,性情也是如此。 一见叶君寒,金铺的掌柜立刻热乎起来,“叶二公子,这些都是本店先进的货,无论成色还是款型都是最佳的,想必小姐看了一定喜欢。” 一大片的金碧辉煌下,叶蔷细细的看着,忽然目光落在一对戒指上,纯银打造的主体,一颗水滴形状的软玉镶嵌在银圈上,碧绿的玉质晶莹惕透,和着银子的白亮,显得唯美而古朴,更完美的是居然是一对。 “这个好漂亮。”眼里泛着异彩,叶蔷晃了晃叶君寒的手,示意他看过来,“掌柜的,把这对戒指拿出来。” 掌柜的笑容一怔,眼前这么多价值连成的首饰,居然看重了这对不值钱的银戒指,“小姐,这戒指值不了几个钱。”话虽如此,却还是将一对银戒递了过来。 上好的纯银,玉也是上好的和田软玉,细看之下,戒指上雕刻的纹路如同一朵浮云般,云层之上便是镶嵌的水滴翠玉,精致唯美,叶蔷一喜,爱不释手。 “掌柜的,这个记下了,外加一对上好的龙凤金镯。”这么久,叶君寒第一次见叶蔷对一个饰物如此的喜爱,宠溺的笑着,难得见她有如此喜欢的物什。 “买两件做什么?”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叶蔷随意的问道。 “这对戒指你留下,小离是不会喜欢的。”叶君寒笑着解释,这样一对银戒指,值不了几个钱,叶离见了,大概又要闹起来。 “我留下?”刹那间,容颜绽放,叶蔷笑眯起眼睛,撒娇的拉着叶君寒的手,“二哥,你最好了。” “走吧。”一对戒指高兴成这样,叶君寒抬头刮着叶蔷挺俏的鼻尖,她似乎很容易满足。 “二哥,把手伸过来。”湖畔,秋风徐徐,叶蔷忽然停下脚步,笑盈盈的看着阳光下的修长身影,碧绿的湖水,一袭白色的长衫,面若冠玉,姿态翩然,洒落间是绝世的神采。 “又做什么?”看着打量自己的叶蔷,叶君寒依言将手伸了过去。 手指白皙而修长,没有寻常人家的粗糙,叶蔷娇笑着,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伸过手,轻柔的握住叶君寒的手,一枚戒指便套上了他的小指,大小刚好,见状,叶蔷笑的愈加的璀璨,手掌平放,落在眼前的掌心里,小巧而圆润的手指上,同样一枚戒指,相得益彰。 “蔷儿。”心头一怔,叶君寒刹那间只感觉天地间一切都宁静了,一片的安静下,只余下眼前的笑颜,和那掌心里白皙的柔荑。 大手慢慢的收紧,十指相扣,心头颤抖着,萦绕着暖暖的幸福,叶君寒动容的笑着,抬手轻柔的将她脸颊上的散乱的发丝顺在了耳后,低声道:“蔷儿,又胡闹了。” 笑声溢出口中,叶蔷顽劣的一瞪眼,嗔道:“二哥,真是的,你就不能配合我的动作,微微的感动一下吗,这可是戒指,在以前流传着一个传说,戒指就是为了圈住相爱的一对恋而而存在的,如果有一天,他们不相爱的,那么只要把戒指从手上褪下来,即使什么都不说,彼此也知道他们的感情走到尽头了。” “我们是兄妹。”叶君寒喃喃的低语,浑然不知话已出口。 “所以啊,我们的戒指戴在小指上,这表示我和二哥生死不弃,如果是对恋人的话,他们就会戴在四指上。”叶蔷晃动着手,笑呵呵的指着空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二哥,走吧,回家了。” “好,回家。”他们戴的是小指,微微的失落,叶君寒侧过头看向一脸笑容的叶蔷,忽然展眉一笑,这样也很好,很好了。 “主子。”一排劲装黑衣人整齐的站在两排,见到来者后,恭敬的喊了一声,随后只眼前黑影一个晃动,刚刚还站成一排的黑衣人,却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 烛光摇曳下,背对着众人站立的也是同样一个黑色的身影,体态修长,对着身后的黑衣人摆摆手,白皙的手指盈润修长。 “起来。”出口的声音如他的手指般,给人清爽的感觉。 “一切行动就在今晚,记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新娘给掳走。实在不行,格杀勿论!”朗郎的声音如山泉般悦耳,可出口的话语却是冰冷无情的决绝。 “是,属下必定完成任务。”低沉的男音整齐的响了起来,可面容上却是冷漠无波的肃穆,若不是出口的嗓音,必定会让人以为看到的是石像,而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去吧。”背对着的男子再次挥了挥手,只感觉身后一阵风影飘过,屋子,在瞬间已经安静下来。 月从云层里露了出来,白亮的光芒自窗棱里照射进屋子里,将黑色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月光之下,光线柔和,迎着月光的面容也渐渐的柔和下来,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大婚前夜。 叶家一片欢腾的景象,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起,丝竹声声,欢言笑语,三句话皆要提到即将出阁的叶家小姐叶离,和她将要嫁入的慕容将军府。 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也都换上了一年一度的新衣裳,远途的亲戚们早已经安置在了别院里,只等着天明后的吉时,慕容家接亲的轿子。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忽然数十个黑色的身影齐刷刷的闪进了叶家的高墙大院下,直奔着叶邵海的书房行去。 ”什么人?“高高的大树上,叶君寒和叶蔷正喝着青蔷酒,忽然二人皆一怔,目光不由的看向忽然冲向书房的黑衣人。 ”蔷儿,不要下来。”跃下树杆前丢下一句话,叶君寒身影飘逸的自树上跃下,一人一剑一壶酒,傲然而立的拦在黑衣人身前。 “杀!”一声森冷的喊声响起,刹那间,数十把长剑阴冷的对向叶君寒,明月皎洁,长剑映射着白亮的光芒,剑影缭乱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洒落的流转在一大片黑影之间。 剑如长虹人似玉,叶君寒酒不离手,愈战愈勇,洒落姿态浑然天成。 忽然黑衣人刹那间变换了彼此间的位置,一个由内而外的五行八卦阵随之摆了起来。 “君寒,小心。”不知道何时叶邵海却站在了一旁,对着身后的暗卫一个示意,欲冲出来的众暗卫又退回了原位。 可惜,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书院前的院子里,谁也不曾察觉到,两个黑衣人却在同一时间,向着新娘的院落急奔而去,片刻后,暗夜里,闪过一抹艳红的色泽,四周有平静下来了。 第三十二章 被迫出嫁  啪的一声巨响下,书桌上的物品悉数被拂楼到地上,书桌前,叶邵海生凭第一次压抑不住那狂燥的怒火,阴冷的眼中凶光暴露,嗜血的暴戾让一旁叶蔷一征,手在瞬间却被一只大手紧紧的包裹住,回眸,正是叶君寒温暖的笑容。 “老爷,你消消火。”伍管家淡漠无波的沙哑声音响起,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叶蔷知道,即使是站在面前,那张沧桑的脸庞也如他声音一般,无波无澜,像一张白纸,苍白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都是一群废物!”满是褶皱的手倏的攥紧,叶邵海愤恨的开口,寒声道:“伍管家,立刻派人去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小离给找回来。” 他的女儿,他叶邵海的女儿,大婚前夜,被不知身份的人从叶家掳走,简直是漠视叶家的势力,可火气过后,叶邵海也忽然明白,只有两种可能。 叶离的婚事,乃是谭丞相提议,由皇贵妃,也就是他的大女儿叶倾城向皇上求来的,皇帝赐婚,乃是天大的殊荣,也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一种可能是,慕容毓不愿意和叶家,确切的说是谭丞相有任何的牵连,所以派人暗自虏走了小离。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不愿意看到叶家和慕容将军府拉上关系,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掳走新娘,这样联姻就不得不被迫结束。 可不管什么情况,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慕容将军府迎起的吉时了,想到此,叶邵海眉宇一凝,肃杀之息再次的从面容里迸发而出。 当今皇上喜怒无常,虽然谭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终究是君臣有别,更何况这次是叶家违背皇命在先,若是龙颜一怒,不但叶家受牵连,连远在皇宫的叶倾城也难保被波及,失了皇宠,在宫里无疑是被推上了刀口。 正想着,忽然叶邵海目光流转到了一旁的叶蔷身上,刹那间,不只是叶蔷感觉到了有股阴森,叶君寒更是戒备的一怔,握着叶蔷的手一个用力,快速的将她带离到自己身后。 “爹,如没事,我和蔷儿先下去了。”依旧清朗的声音,可话语里却多了份沉重。 “君寒。”叶邵海声音冷洌了几分,不愧是他的儿子,只要他神色一变,他变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可如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爹,不管任何,我不会让蔷儿出嫁的,而且皇上的旨意是小离嫁入慕容将军府。”俊逸的脸上染上了肃杀的清冷,叶君寒握着叶蔷的手不由的收紧,他不会让蔷儿嫁人的。 “可圣旨上写的是叶家二小姐,蔷儿去嫁,何尝不可?”叶邵海冷声的开口,目光凌厉的锁住叶蔷,“蔷儿,不是爹逼你,可如今之际,你若不嫁,叶家就危险了,不论是爹,还是你娘,君寒,这满门抄斩的罪名可大如天。” 明着是劝说,可背后却是冷硬的要挟,叶蔷垂下目光,避开叶邵海的眼神,思虑着该如何处理。 “爹,小离是被人掳走的,皇上不会怪罪的我们叶家身上来。”眉眼里多了份嘲讽,叶君寒冷睨着叶邵海开口继续道:“虽然蔷儿是名正言顺的二小姐,可如果慕容毓生性暴戾,乖张而孤僻,他若知晓他迎娶的将军夫人,乃是在青楼里生活了十年的女人,爹以为慕容将军府还会和叶家修好吗,只怕到时候撕破了脸,即使姑父贵为丞相,恐怕也承受不起慕容毓的怒火。” “君寒,你这是在要挟爹吗?”叶邵海眼中染上了冷酷的阴厉,寒声道:“蔷儿的身份,叶家的人不说,慕容毓如何会知道?” 一声冷笑,叶君寒挑眉冷声道:“爹,如果慕容毓真的这么好糊弄,姑父和你还需要惧怕他,甚至用联姻的方式来探询他的意思吗?” “放肆!”一声暴喝,叶邵海赤红的眼中暴戾之气大盛,怒视着叶君寒道:“你乃是叶家的人,难道不知道现在情势有多么危及,这个时刻容不得一点的错误。” “可蔷儿同样是叶家的人,难道蔷儿就该牺牲吗?”叶君寒气势依旧迫人,冰冷之下,是毫不退让的坚定,“爹,蔷儿嫁过去,必定会遭到慕容毓的凌辱,明日大婚,可昨夜,慕容毓依旧在天香楼里过的夜,前些日子他的四个侍妾中有一人惨死,慕容毓昨夜便将燕红妓女带回了慕容将军府,这根本就是把他的态度亮了出来,我不会让蔷儿嫁过去遭受他的凌辱。”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冷声的丢下话,叶邵海冷冷的逼近叶君寒,“你这是在忤逆爹吗?” “爹,我们只要说明了情况,不和慕容将军府联姻,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看着身前的父亲,叶君寒收敛下气势,沉声的开口。 眸中冷光一闪,叶君寒瞬间警觉起来,可惜终究还是慢了,只见叶邵海身影一个晃动,瞬间点住了叶君寒的穴道,“来人,把软骨散给二公子服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院子。” “爹,你放开我。”身子不能移动,叶君寒峻逸的脸上,瞬间染上了怒火,睚眦欲裂的瞪着双眼,“爹,你不能这样对待蔷儿。” 手快速的一点,叶君寒下颌一阵巨痛,刹那间,药丸已经滑进了口中,叶邵海这才恢复了平静,看向沉默不语的叶蔷,“蔷儿,爹既然让小离去嫁,自然不会让她受苦,所以你嫁过去后,同样也不会受苦的。” “蔷儿,听二哥的话,离家去。”被困住了身子,叶君寒神情悲痛的开口,可惜蔷儿在身后,却见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爹,让我和二哥待一会。”这是一个契机,可真要嫁人吗?叶蔷有着一瞬间的迷惘。 “恩,一个时辰后,爹让你娘来替你梳妆打扮。”叶邵海点了点头,手一挥,叶君寒的穴道已经解口。 “蔷儿。”抬手,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滑过叶蔷的青丝,叶君寒眼中一痛,“蔷儿,你不该回来的,在漠北多好。”当初送她离开,却也是为了防止今天的情形,是他大意了,否则一早安排好蔷儿的一切,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二哥,笑一个了,苦着脸丑死了。”笑眯着眼睛,叶蔷伸手握住叶君寒落在脸上的手,轻柔一笑,“嫁过去就嫁过去吧,二哥,你认为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欺负到蔷儿我吗?该抱怨的是慕容毓。” “傻丫头。”看着叶蔷此刻嚣张的模样,叶君寒牵强的笑了起来,不论是三王爷,慕容毓,还是爹和姑父,牵扯到任何一个人,她以后的生活就不可能平静,那是一个旋涡,卷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她会成为任何一方的牺牲品,直到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二哥,我若不嫁,你会如何,带着我浪迹天涯吗?”叶蔷暖暖的笑着,抚平叶君寒皱起的眉头,“我们可以浪迹天涯,可二哥真能放的下大娘,和进了宫的倾城姐姐吗?一荣具荣,一损具损,今天我们走了,叶家的人,不论是否是我们牵挂的,他们都会被我们牵连,株连九族,只要暗中的人有心为之,叶家怕是逃不了这个命运。” “所以呢,二哥要高兴一点。”刚刚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瞬间却已经换上了调皮的顽烈,叶蔷朗声笑道:“二哥,还记得两年前我和你说的话吗,我说我要学武,然后在出嫁的时候逃婚,如今虽然不能逃婚了,不过蔷儿还是可以自保的,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了去。” 怎么也笑不出来,怎么也染不上叶蔷此刻的轻松,叶君寒深深的凝望着站在身前的人,只恨自己手中无半点权利,连唯一要珍惜的妹妹都保不了,看着她卷进旋涡之下,万劫不复! “蔷儿,二哥答应你,有朝一日,二哥定然将你带出来,远离一切烦扰,若为此誓,天地共诛!” 清冷的眼中染上了坚定的色泽,叶君寒单膝重重的跪在地上,一字一字,郑重的宣誓着。 “二哥。”叶蔷笑容一僵,温暖的感觉瞬间充彻在心头,蹲下身子,迎视着叶君寒坚定的眼神,轻声道:“蔷儿,等着二哥来接我。” 如果一辈子真的回不去了,那么在他来接她之时,她定当将小指上的戒指换到无名指上,只等着他归来的那一日。 爆竹声响下,锣鼓声响彻天地,院子里,叶君寒默默的闭着眼,阳光洒落在他周身,却怎么也化不开那骨血之中散发出的阴郁气息,蔷儿出嫁了!他好恨,恨自己的无可奈何,恨权势弄人的悲痛。 阳光暖暖,一滴泪自眼角落下,无声的消融在褐黄的土地上,无声无息。 第三十三章 初次见面 春桃不在身旁,随行的丫鬟是叶邵海亲自送过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为了监视自己。喜房里烛火摇曳,透过大红的盖头,让叶蔷只感觉眼前蒙上一层红光,刺着眼,有些的难受。 “将军。”雷奔见到来者,立即恭敬的喊了一声,刚硬的声音沙哑着,有着军人特有的质感和淳厚。 “下去吧。”慕容毓摆摆手,大红的喜服早已脱下,目光窘亮而冷寒,刚硬的五官因为周身散发出的冷郁而显得愈加的肃杀刚强。 “将军。”随行的丫鬟雨秋立刻服身行礼,音调不大,可听的出语气平缓,并没有因为慕容毓的冷煞而显得惶恐。 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新嫁娘,慕容毓冷然的走了过去,寒声开口道:“叶蔷。” 眉头一凝,因为扑面而来的酒气,叶蔷随意的应了声,“是,将军。”原以为即使出嫁也没什么,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开始想念着二哥的笑容,临别的那一刻,二哥双眼赤红,神情悲痛,紧搂着她,似乎连死都不愿意放手。 “小姐,将军等你回话呢?”雨秋依旧垂着头,可余光却犀利的扫了一眼面色不悦的慕容毓,轻声提醒着叶蔷。 干咳两声,叶蔷道:“将军,你刚刚问我什么?” “小姐,将军问你小离小姐的下落?”雨秋再次的开口,忽然有些的担心,将军虽然不像外面那些士兵那样魁梧粗壮,可一身暴戾之气却依旧浑然天成,冷寒里透露着血腥的肃杀,这样的男人,该是冷情残酷的,可蔷小姐,却是如此的娇小。 “小离被人掳走了,爹就让我嫁过来了。”叶蔷一五一十的回答,这样的事情能瞒的过去才怪。 可惜话还没有说话,大红的盖头却在瞬间被扯了下来,眼前一阵刺亮,叶蔷习惯性的眯起眼,眸光慢慢的上移对上一张冷寒刚硬的脸庞。 双眼刷的一瞪圆,背后一股冷气噌噌的升了起来,靠,怎么嫁了个这么阴冷的男人,眼神凌厉如刀,五官刚硬的像是凿刻在脸庞上,一声黑色的长衫,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的身材修长,倒不像一个将军那般的壮硕,只是那手? 叶蔷面容微微的纠结起来,叶离说的一点不错,那手,骨骼分明,刚强有力,不私二哥那么的修长白皙,而是泛着古铜的色泽,若攥起拳头来,果真一拳能打死人。 “代嫁?”慕容毓冷眼扫过叶蔷,寒声道:“叶邵海竟然敢用个青楼女人嫁过来?” “你,你?”噌的一下怒火上来了,叶蔷愤怒的一瞪眼,对上慕容毓冷洌的眼神,刹那,骄横之气又收敛了下来,不甘心的道:“将军大人不要侮辱了蔷儿,蔷儿再差也是叶家的二小姐,我大姐可是贵妃娘娘,我姑姑可是当今的丞相夫人,将军大人不要太过分。” 似乎没有收到雨秋暗示的眼色,叶蔷语气高傲的开口,只可惜气势不够,丝毫够不成任何的威胁。 哼!慕容毓不屑的冷哼一声,厌恶道:“记住了,嫁到了慕容将军府,你就是慕容家的人,什么贵妃,丞相,一切都与你无关,坏了府里的规矩。” 丢下话,慕容毓转身离去,压迫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气愤的咆哮道,叶蔷刷的一下将头上的凤冠扯下重重的扔在地上,对着慕容毓的背影愤恨的嚷着。 “小姐?”果真是大小姐的脾气,雨清嫌恶的挑起眉头,轻喊了一句。 “走开,走开,都给我出去。”歇斯底里的咆哮一声,叶蔷气愤的倒在床上,喜服也不曾脱下,盖着被子捂着头,不再说话。 被子下,小巧的红唇微微的翘起,看来当个骄横野蛮的大小姐也挺不错的,似乎有什么怒气都可以发泄出来。 书房里,灯光映射下,一个修长的身影落在窗棱上,慕容毓快步走了过去,毫不意外的看向坐在桌旁,径自品着茶的男人. "你很闲吗?"出口的语气不是很好,似乎不乐意见到来者. 回眸,却是一张祸国秧民的绝世面容,淡笑之下,眉宇间的贵气展露无疑,啧啧两声,来者朗声笑着,"新婚之夜,堂堂新郎官竟然到书房里来见我,慕容,你该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特别感情吧?" "没事就滚,少来我府邸."慕容毓目光阴冷的扫过眼前笑的刺眼的面容,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不要让我查出来叶离是被你给带走的,否则你就惨了." "你难道真的对那个骄横的叶家小姐感兴趣?"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面容上有着探询的深意. "我和叶家的事情,不用你管."冷眼看了过去,慕容毓眸里划过一丝阴冷,那仇恨,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的. 第三十四章 见面如敌 日上三岗,深秋的天气,转眼间愈加的冷寒,窝在被子里,闭着眼,叶蔷傻傻的笑着. 就这么穿越到古代两年的时间,就这样草草的嫁人了,不过看的出,慕容毓似乎对她很不满,或许那冰冷的语气下更多的是仇视的阴冷,这样一来,事情或许就有了转机。 “夫人,该起床了。”雨秋淡漠的开口,看着被子里缩成的一团,眼中不由露出一丝不屑,再次开口唤道:“夫人,该起来了,其他四位夫人都在花厅里等候许久了。” “知道了。”哀怨的拖着嗓音,叶蔷懒散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看了一眼雨秋手中的衣服,摆摆手道:“不穿大红色的,换件素点的颜色。” 看了一眼镜子里睡眠不足的面容,叶蔷无奈的叹息一声,四位美妾,这日子恐怕很难太平了。 “雨秋,把首饰都拿掉。”素着脸,随意挽起的头发,叶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一旁唯一的一见首饰戴在了手腕上. 纯金打造的镯子,上面镶嵌的一颗颗水滴形的翠玉,华贵却不失精致,而最大的玄机则在镯子下方坠着的个银铃上. 随着走动,银制的铃铛走叮当声响,可如果交叉的拉扯,这镯子里暗藏的银丝软剑则在瞬间被抽出,削铁如泥,杀人与无形. 脚步声伴随着叮当的铃响,叶蔷自门外探进了脑袋,看了一眼站在花厅里等候多时的四个美妾,随即笑盈盈的走了上去,脆声喊道:“四位美女姐姐好。” 屋子里,站在中央的四美妾一怔,错愕的看着笑的犹如孩子般纯美的将军夫人,娇小的面容上挂着纯净的笑容,半眯着眼睛,露出可爱的两个梨窝,樱红的唇角高高的扬起,雪白的小虎牙可爱的探了出来,一副孩子般的俏丽。 “夫人。”为首的春夫人——柳春盈应了一声,躬身行礼,温柔的开口道:“夫人,你是将军的正室,我们只是妾,夫人这般叫法,折杀我们了。” “哼,不过是个没长大的丫头。”赵夏雨不屑的冷哼一声,高傲的目光睨了一眼叶蔷,随后一甩胳膊,径自的坐了下来。 “这位姐姐生气了吗?”迷惘的张着眼,叶蔷不解的看向柳春盈,喃喃的开口,“姐姐因为将军大人娶了我,所以生气了,可将军大人昨晚没有在我那里留宿啊。” 一旁,王念秋看了叶蔷一眼,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淡和的姿态,倒是最小的一位妾室,郁冬儿格格的笑出声来,亲溺的拉过叶蔷的胳膊,低声笑道:“将军昨晚也没有去夏夫人那里过夜,所以大清早的火气才这么大,夫人不要理她了。” “美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叶蔷明了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赵冬儿,“我叫叶蔷,叶家的二女儿,姐姐以后不要叫我夫人,直接喊蔷儿就可以了。” “好,我叫周冬儿,蔷儿你也不用叫我姐姐,直接喊我冬儿,小时候我爹娘都这么喊的。”冬儿大力的点了点头,笑的愈加的璀璨。 “冬儿,规矩不可废,怎么能和夫人如此失礼。”柳春盈不认同的开口,随即向着叶蔷介绍道:“冬儿的名字夫人已经知道了,这边是秋夫人——王念秋,夏夫人——赵夏雨,奴家姓柳,名春盈,几位姐妹分别住在春夏秋冬四院,夫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过来传唤。” “好,蔷儿记得了。”依依扫过众人,叶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奴婢雨秋,“雨秋,我饿了。” “是,奴婢立刻给夫人准备早膳。”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扫过四位美妾后,雨秋应声退了出去。 “夫人,你用膳吧,我们也该告退了。”柳春盈浅笑着,随后和三人一同退了出去,看来这个夫人倒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架势,日后相处起来倒也不会太麻烦。 目送着四位美妾走后,叶蔷耷拉下脑袋,怎么看这四人都是名副其实的美女,或温柔,活妩媚,或冷艳,或灵动,配给慕容毓那个冰冷的男人实在太亏了。 闲晃着步子,叶蔷悠悠的晃荡在深秋的阳光下,一个用力,脚下的小石子倏的踢飞,顺着扬起的弧度,叶蔷错愕的一瞪眼,踢飞的石头准确无误的落进了慕容毓的手中。 “谁准你进来的?”冰寒着脸,慕容毓冷声的开口,阴郁的目光看向站在前面的叶蔷。 “有人说不准进来吗?”四周看了看,没见什么特别的地方,叶蔷困惑一笑,不解的看向眼前脸色不善的男人,活象她欠了他钱似的。 “谁准你出碧落院的?”昨晚他还没看出来,她竟然不怕她,这样倒好,叶家果真出人才! “将军大人,你要软禁我?”嫁都嫁了,叶蔷懒散的摆摆手,“我又没做错什么。” “软禁你需要理由吗?”语气一沉,慕容毓倏的抓住叶蔷的手腕,一个用力,冷声警告,“嫁到了慕容将军府,你就该知道这里的规矩。” “痛,痛,痛。”跳着脚,叶蔷吃痛的喊着,没好气的瞪着一脸阴霾的慕容毓,火气噌噌的涌了上来,拍打着他的胳膊,嚷道:“慕容毓,你给我放手啦!” “你叫我什么?”直呼他的名字!看向叶蔷的眼神犀利的可以射穿她一般,慕容毓手上力道丝毫不曾减轻。 “你是不是男人啊!”手腕上是被捏碎般的痛楚,叶蔷一瞪眼,倏的抬起脚,重重的剁了下去。 “你!”脚上一阵吃痛,慕容毓一怔,她竟敢踩他!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趁着慕容毓恍神的瞬间,叶强倏的抽回手,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 “站住!”该死的,一声冷厉的暴喝声响起,慕容毓愤恨的看向跑走的叶蔷,怪不得叶邵海要用她替嫁。 “站住?”倏的停下脚,叶蔷回眸一笑,脆声喊道:“你说站住就站住,我都没面子啊。”话音落下,娇小的身子再一次的向前面冲去,如同身后有鬼魅追赶一般。 好样的!冷斥一声,慕容毓身影倏的一个闪动,如疾风一般向前掠过。 “我的鼻子!”直直的撞上一面墙,叶蔷哀怨的叫了起来,痛苦的捂着鼻子,抬眸一看,却是一张冷如阎罗般的刚硬面容,“慕容毓?” 这么快?不相信的眨巴着眼睛,叶蔷错愕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再次看向如山一般屹立在眼前的慕容毓,受不了的直摇头,“你是将军耶,你的武功难道就是用来欺负我的。” 揉着鼻子,叶蔷愤恨的抱怨着,原本她是准备用蛮横的大小姐姿态在慕容将军府过下去,这样别人不来烦她,她也落的清净。 不过叶蔷现在明白,慕容毓根本就是仇视她,软禁,靠,真当她靠他活啊,大不了,她回家去吃二哥。 挑衅的瞪着慕容毓渐渐阴冷的脸庞,叶蔷倏的向后跳开,避免他再次的抓上自己的手腕,可惜却忘记了身后就是台阶,纤瘦的身子在“啊。“的一声尖叫下,直直的跌在地上。 “慕容毓,你见死不救!”跌坐在地上,懊恼的揉着屁股,叶蔷火大嚷了起来,什么男人嘛,居然一点素质都没有。 “将军,宫里来了旨意,皇上宣您进宫。”雷奔快速的走了过来,如同没有看见跌坐在地上的叶蔷,径自的向着慕容毓回禀。 “恩,备马。”点了点头,修长的身影随即和雷奔一同离开,丢下依旧坐在地上的叶蔷。 “一群的怪人。”懊恼的低咒着,叶蔷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悠远的看了一眼离开的慕容毓,这样一个仇视叶家的将军,他应该是偏向三王爷那边吧。这样一来,大哥的事情就难办了。 “夫人。”找寻了许久之后,才见到兀自失神的叶蔷,雨秋快速的迎了过来,冷声淡漠道:“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吃饭最大。”摸着肚皮,叶蔷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随着雨秋向来时的路走去,忽然眉头一跳,无意的问道:“雨秋,你说将军大人是不是和叶家有仇啊,干嘛一见到我,就想寒着脸,活象我欠他多少钱似的。” 脚步一顿,雨秋依旧面如常态,“夫人多虑了,慕容将军待人一贯如此,或许并没有针对夫人。‘ “是吗?”似笑非笑着,叶蔷加快了脚步,可惜啊,昨天就嫁了,否则她还有时间好好去查一下慕容毓的底细。 第三十五章 回门之日 坐在窗户旁,双手托起尖细的下颌,叶蔷目光悠远的看着夜空的星辰,明天是出嫁的第三天——回门,也就是她回叶家的日子了。 不知道二哥见到她会是什么样子?想起那张风华霁月的面容,樱红的嘴角浅浅的勾勒起笑容,正想着,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沉思。 “夫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夫人您先休息吧。”依旧是平板淡漠的声音,雨秋低声的开口,将收拾好的包裹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犹豫了一下,终究再次开口道:“夫人,将军那里?” “将军大人不陪我回去,我自己回去。”摆了摆手,叶蔷不在意的摇头,慕容毓会陪她回去才怪。 “奴婢是担心将军大人是否让夫人出门。”昨天一回来,府里的管事的就来传了话,夫人在碧落院,没有将军的命令是不准出去的。 “雨秋你先睡,我出去一会。”一拍脑袋,她倒比这件事给忘记了,从椅子上跳下来,叶蔷拉了拉裙摆,向着门外走去。 虽然不能在慕容将军府行走,可猜也知道这里必定戒备森严,她的人不能进来,所以她必须借着明天外出的机会,青衣楼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慕容毓和叶家的恩怨,看看是否能查到。 刚走到院子口,刷的一下,两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拦了过来,沉声道:“夫人,将军有令,夫人不可以随便外出。” “不能随便出去?”叶蔷低喃着,眼中光彩闪耀,眉头一挑,脆声道:“可本夫人现在有事情要和将军说,让开!” “夫人,将军有令!”不和叶蔷咬文嚼字,两个士兵依旧纹丝不动的拦在叶蔷身前。 “本夫人今天偏要出去。”娇声笑着,叶蔷扫了一眼士兵手中的长剑,一脸懒散的开口,“刀剑无眼,不要伤了夫人我。“ “夫人。”两个士兵随即将手上的剑放了下来,粗壮的胳膊瞬间代替了长剑依旧拦在叶蔷身前。 “本夫人金枝玉叶,你们的手可不要碰到了本夫人的身子。”冷哼着,叶蔷继续向前垮了两步,忽然一弯腰,动作迅速的自二人拦起的胳膊下钻了出去,纤瘦的身影随即如风一般向远处跑了过去,丢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踩着步子,叶蔷晃着手腕上的铃铛径自的向着慕容毓的院子——流云阁走去,门外,没有任何的人阻挡,叶蔷径自走了过去。 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烛火,呻吟声夹杂着喘息声悠远的传了过来,倏的一下,脚步一怔,叶蔷瞪圆了眼睛,她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将军,我受不了了,啊???”妩媚的喊叫声里有着难以压抑的痛苦和莫名的兴奋,赵夏雨双手紧紧的揪紧床单,承受不住欢娱,却依旧将腰身努力的挺起,让慕容毓的撞击可以抵达更深的地方。 “啊,将军!” 猛烈的贯穿着,慕容毓依旧面色冷寒,只是微微滴落的汗水表明他此刻正在做着床第间最亲密的运动。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慕容毓眉宇倏的皱起,却依旧活动着身子,将欲望一次一次送进了身下的身子里,排泄着身体的欲望。 贼贼的笑着,叶蔷踮起脚,悄然的走到门边,双手用力,倏的推向木门。 “啊???” 一身尖叫,木门竟然在瞬间被拉了开来,叶蔷双手一个落空,身子猛的向起跌去,可惜刚刚站在眼前的身影却一个晃动,顷刻间,地上扬起一阵细微的灰尘。 跌成了狗啃泥,叶蔷挫败的趴在地上,懊恼的瞪着冰凉的地面,她怎么那么倒霉啊! “谁准你出院子的?”冰冷的声音响起,慕容毓仅披着一身单衣,冷眉斜睨着趴在地上的叶蔷。 “将军大人,你看我跌倒了,不扶一下就算了,竟然还闪过身子。”气恼的翻着白眼,叶蔷从地上抬起头,没好气的开口,第一次见到这样没风度的男人。 “我问你谁准你出的院子的?”语气凌厉起来,慕容毓一脸的肃杀,对着外面沉声道:“雷奔,去将今天守在碧落院外的士兵拉出去,杖责二十军棍。” “慕容毓,你不要太过分。”噌的站起身来,叶蔷愤怒的看向阎罗般森冷的慕容毓,“我只不过是要和你说明天是我回门的日子。” “你想让我陪你回门?”低缓的语气里染上嘲讽,慕容毓倏的抬起头,钳制住叶蔷的下巴,用力的抬起,冷声笑道:“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我有说让你陪我回门了。”下巴被捏的生疼,叶蔷小手随即的打上慕容毓的大手,可惜却骨骼分明,刚硬而结实,竟如同打到了石头一般,叶蔷气急败坏的低吼着,“慕容毓,你是不是男人啊?” 眼光瞬间冷洌下来,慕容毓欺身将叶蔷消瘦的身子抵在一旁的门上,寒声道:“看来叶邵海把你给宠的无法无天了。” “你放手了!”下巴愈加的痛,叶蔷双手并用,大力的将钳制住下巴的大手给拽了下来,忽然瞄到身后衣裳不整的赵夏雨。 叶蔷一怔,猛的想起刚刚慕容毓和赵夏雨在床上翻滚,那他的手该不会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眉头一挑,叶蔷嫌恶的一瞪眼,快速的将双手在衣服上噌了噌,好恶心,粘了那女人下体不干净的东西,竟然掐在她脸上。 “你在做什么?”慕容毓不解的看了一眼大幅度动作的叶蔷,她在嫌恶什么? 退后几步,可惜身子却已经抵在了门上,叶蔷诡异的笑了起来,尴尬的开口道:“将军大人,你不会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的?” “说!”一声冷喝,慕容毓冷眼开口。 “将军,消消火,不要和夫人一般见识。”妩媚的走了过来,赵夏雨半裸着身子,冷笑着睨向叶蔷,丰腴的身子挑逗的依靠在慕容毓身旁,风情万种的开口。 “将军大人,我只是来和你报备一下明天的行程,你和夏夫人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第三十六章 挑起怒火 “将军,消消火,不要和夫人一般见识。”妩媚的走了过来,赵夏雨半裸着身子,冷笑着睨向叶蔷,丰腴的身子挑逗的依靠在慕容毓身旁,风情万种的开口。 “将军大人,我只是来和你报备一下明天的行程,你和夏夫人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叶蔷一面擦着手,一面缓缓的退后,凭她的直觉,惹上赵夏雨这样的女人,日后将会有无穷去尽的麻烦,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应付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尤其是她和慕容毓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对立态度。 “我有说让你走了吗?”倏的冷然出声,慕容毓一把拉过叶蔷的胳膊,目光冷凝的看向她。 “放手,脏死了。”又被抓住了胳膊,叶蔷气急败坏的吼道,忽然一怔,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贼溜溜的目光懊恼的看向脸色如同霜雪般阴郁的慕容毓,吞了吞口水,谄媚的笑道:“将军大人,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你嫌我脏?”宛如听到了天大笑话,慕容毓暴戾的脸色渐渐的转为阴沉的嘲讽,寒声讥讽道:“不过是个青楼里出来的下贱女人,空有了几分姿色,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本将军没有嫌弃你脏,没有嫌弃你下贱淫荡,叶邵海就该偷着笑了。” 果真是个没风度的男人,居然学会了挖人伤疤,撇了撇嘴,叶蔷忽然发现连斗嘴的欲望都失去了,“将军大人,既然嫌弃蔷儿污秽,还请将军大人放手。” “你?”看着突然收敛了气焰的叶蔷,慕容毓一愣,手上的力气愈加的紧,冷声沉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收敛气焰了,叶二小姐。” “慕容毓,你到底要不要放手?”火气由涌了上来,叶蔷骄横的一跺脚,怒火冲冲的瞪着比她还要嚣张的慕容毓,忽然诡魅一笑,脆声道:“将军大人,你不让蔷儿走,该不会床上功夫不行,让蔷儿在一旁指点一二吧,怎么说蔷儿也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关于男人不举,或者时间短暂的问题多少有点方法的。” “叶蔷!”咆哮声瞬间从慕容毓口中迸发而出,盯着叶蔷的目光倏的喷出火来,似乎要拙烧眼前的女人,“你?” “将军大人,气结巴了可不划算。”成功的扳回一局,叶蔷笑的愈加的璀璨,空闲的小手好心的拍上慕容毓的胸口,娇声笑道:“将军大人,你消消火,这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多吃点鹿鞭熊鞭的就可以解决了,哦,夏夫人你说是不是?” “你这个贱人,把脏手从将军身上拉开。“赵夏雨愤恨的瞪着叶蔷,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打掉她落在慕容毓胸膛上的手,恨声道:“果真是不要脸的贱女人,这样的淫秽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对着夜空翻了个白眼,叶蔷挫败的一耸肩膀,缓声开口道:“夏夫人你连这样的淫荡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我凭什么不能说出来,对吧,将军大人?” “滚!”厉声一喝,慕容毓一甩手,叶蔷纤瘦的身影随即踉跄的一晃,扶住了墙壁,这才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红肿的手腕,脆声道:“那将军大人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和夏夫人燕好。” 顽劣一笑,叶蔷悠悠的向着自己的碧落院走去,看来日子真的太无聊了,她竟然沦落到挑衅慕容毓的怒火,唉,不知道大哥的事情何时才是一个头啊。 看着离开的身影,慕容毓倏的一怔,他竟然会被这个女人给挑起怒火,目光复杂的闪了闪,慕容毓脸色愈加的阴郁。 “将军,让奴家来伺候你,不要为了那个贱人败了兴趣。”赵夏雨妩媚的贴了上来,柔软无骨的小手滑上了慕容毓赤裸的胸口上,挑逗的爱抚着。 “下去。”阴着脸,一把拉开眼前的手,慕容毓径自的向着屋子里走了去,掳走叶离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不知道是什么人暗中做了手脚,叶蔷嫁进来,是偶然,还是预谋许久的计划?或许他该去探探叶邵海那只老狐狸,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清晨,不用雨秋叫床,叶蔷噌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望了一眼窗外柔和的阳光,笑眯起眼睛,可以回家见二哥了。 “夫人?”雨秋一愣,随后收敛了异色,快速的走过来服侍着叶蔷穿衣,半个时辰后。 “雨秋,走吧,我们回叶家去。”自恋不已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容颜,叶蔷笑容璀璨的向着外面走去。 阳光下,墨黑的声音修长的站在院子外的树下,阳光悉数的自树枝上漏下来,照射在慕容毓五官深刻的面容上。 “将军大人,你该不会不准我回门的吧?”叶蔷噌噌的跑了过来,一脸鄙夷的瞪着慕容毓,好歹她大姐叶倾城也是当朝的皇贵妃,她姑姑也是丞相夫人,慕容毓不至于不让她回门吧? 冷睨了一眼叶蔷,慕容毓淡声开口,“我陪你一同回叶家。“ “什么?”震惊的一愣,叶蔷小手倏的覆盖上慕容毓的额头,喃喃的道:“没发烧啊。”他哪跟筋不对了,要陪她回叶家。 “你不走?“嫌恶的拍开额头上的手,慕容毓修长的身影径自的向外走去。 “天降红雨了!”吐了吐舌头,叶蔷快速的迈开步子追了过去。 “将军,马已经备好了。”见到出来的慕容毓,雷奔随即将慕容毓的马牵了过来,看了一眼叶蔷,沉声道:“夫人,马车也已经备好了。” “蔷儿。“一声清朗的喊声传了过来,刚上了马车的叶蔷一怔,快速的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叶君寒,一身雪白的长衫飘逸的落在修长的身子上,三日的时间,他却清瘦了不少,只是薄细的唇角依旧是叶蔷熟悉的笑容。 “二哥。”喜悦染上了眉眼之上,双目里瞬间柔光潋滟,叶蔷脆声喊着,双手快速的提起裙摆,蹭的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纤瘦的身影如雨燕一般向着叶君寒飞奔而去,瞬间扑进他的怀抱里,娇声笑着,“二哥,你怎么会来?” “怕你这个丫头在城里瞎转悠,最后连回家都忘记了。”叹息一声,叶君寒笑容和煦的拥抱住怀抱里的身躯,“三天来,有没有闯祸?” “二哥,你看我像是闯祸的人么?”高傲的一扬眉,叶蔷嗔怒的笑着,小手亲昵的抚上叶君寒的脸颊,“二哥,你瘦了,是不是见不到蔷儿我,所以茶不思,饭不想的。” “少了你这个祸害,日子不知道怎么惬意呢。”笑睨着撒娇的叶蔷,叶君寒连日的失落似乎在瞬间得到了慰藉,拥着她,看着她的纯净的笑容,才弥补了心头缺失的一角。 冷眼看着若无旁人的叶家兄妹,慕容毓神色里划过一丝复杂,叶君寒他调查过,放荡不羁,风流倜傥,周旋与王公贵族和那些阔家公子间,品茶品酒品女人,留恋与雀穰城最大的青楼天香楼,红颜知己无数,可为是风流一时的富家少爷。 可关于叶君寒,慕容毓还有另一份推测,叶家的生意都是他在处理,运筹帷幄,精明犀利,却是商场上不可多得的佼佼者。 只是他从不知道叶君寒和这个叶家走失了十年的女儿,竟有着如此之深的兄妹感情,叶邵海如果是身藏不露的老狐狸,叶君寒则是谈笑风生的笑面虎,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似乎察觉到了慕容毓的探询的目光,叶君寒笑容依旧,可一丝冷漠的疏远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染上了笑容下。 “慕容将军,蔷儿生性莽撞,怕是给慕容将军添乱了。”和声开口,叶君寒淡笑的看向慕容毓,手依旧亲昵的握着叶蔷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叶二公子无须担忧,蔷儿既然嫁到了慕容将军府,自然是我慕容家的人,何来添乱一说。”冷声应着,慕容毓看了一眼如小女孩般依靠在叶君寒身侧的叶蔷,一丝诡异的气息从他们之间传递过来,他们真的只是兄妹这么简单? 第三十七章 半途遇袭 “二哥,我们回去了。”拉了拉叶君寒的胳膊,叶蔷笑的诡秘,因为在刚刚她已经瞄到了手下的人打出来的暗号,看来有消息回来了。 “好。”叶君寒点了点头,目光和煦的看向慕容毓,依旧是客气而疏远的神采,“慕容将军请。” “二哥,我不要坐马车,我骑马。”撒娇的摇晃着叶君寒的胳膊,叶蔷一脸谄媚的开口。 “拿你没办法。”深邃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叶君寒曲指敲在叶蔷的头上,轻声笑道:“走吧,二哥带里好好的骑一回。” “既然夫人要骑马,还是和本将军共乘一骑。”冷寒的声音传了过来,叶蔷笑容一怔,叶君寒眸光一沉,双双停下动作,回头看向神色冷漠的慕容毓。 “夫人,我扶你上马。”雨秋死板的声音打断了僵持的气氛,低声对着叶蔷道:“夫人,如今你已经嫁给将军大人了,自然要和夫君共乘一骑。” “我???”叶蔷懊恼的瞪着眼,眉头轻挑,斜睨着慕容毓道:“可我比较喜欢和二哥骑马。”至少可以谈笑风生,“将军大人,我想你不会介意蔷儿这点小小的要求吧。” “胡闹,本将军的夫人岂能和别的男人共乘。”一声冷斥,慕容毓一脸阴霾的开口,冷硬的五官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慕容毓,你不要太过分。”叶蔷气呼呼的一甩头,忽然扬唇一笑,挑衅道:“我偏要和二哥骑。” “蔷儿?????”叶君寒话还没说完,却见叶蔷一个纵身,动作伶俐的跃上了一旁的骏马,素手高高的扬起,骏马吃痛,立刻撒开蹄子狂奔而去,“二哥,追上来,否则你就走回家了。” 格格的笑声清脆的传了过来,叶蔷只留给众人一个剪影,便策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将军大人,我先行一步。”话音渐渐的落下,却见眼前黑色的声音一个晃动,慕容毓提起真气,修长的身影如同掠过的疾风一般,快速的追赶上叶蔷的方向。 马背上轻微的一个晃动,叶蔷纵声一笑,“二哥,你速度越来越快了。” 气息不对,感觉不对,倏的停下话,叶蔷快速的回过头,对上慕容毓依旧冰冷的面容,哑然失声,怎么是他? “我二哥呢?”闷声的开口,叶蔷转过身子,有气无力的抓着缰绳。背后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无聊啊,一声叹息,叶蔷快速的一夹马腹,急弛的骏马瞬间又提了速度,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娘,不要打我了,我下次不会再逃学了。”一声稚气的哭喊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忽然从一旁的巷子里冲了过来,该死!叶蔷一怔,想勒停马却已经不可能。 忽然感觉一双手臂从身后快速的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大力的勒紧了缰绳,峻马的嘶鸣声,伴随着巷子口老夫人尖锐的喊叫声混杂的响了起来,马蹄高高的扬起突然止住了狂奔,叶蔷娇小的身子笔直的倒进了慕容毓的怀抱里。 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男孩惊怕的跌坐在地上,惶恐的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慕容毓和叶蔷。 “你没事吧?”叶蔷随即要翻身下马,这才发现自己和慕容毓暧昧的姿势,神色一怔,随即挣扎的滑下马背,向着坐在地上的小男孩走去。 “有没有跌到哪里?“叶蔷蹲下身子,关切的目光落在小男孩泪水朦胧的双眼,忽然感觉一阵怪异,含着泪水,可双眼却不似小孩子般的纯净,浑浊下隐匿着诡异的冷光。 “娘。”一抹脸上的泪水,小男孩回头看向僵直在巷子口的娘,挣扎着用从地上爬起来。 “我扶你。”顾不得多想,叶蔷一把拉过小男孩的胳膊,就在这时,一抹阴狠的凶光自小男孩眼在中闪过。 叶蔷一怔,只感觉眼前银光一个闪烁,手随即警觉的接过去,刀刃割破手掌的刺痛在瞬间传了过来。 身后慕容毓神色一寒,一把拉过叶蔷的身子,赫然发现她白皙的手上鲜血淋漓,而刚刚跌倒的小男孩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哈哈,没想到你命挺大的。“稚气的声音不见,而是换上了沙哑而冷破的声音,小男孩阴狠的笑着,随后向着叶蔷和慕容毓攻击过来。 “找死!“一声冷斥,慕容毓目光阴冷的迫人,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宽大的手指快速接过小男孩刺过来的匕首,手指灵活的一个转动,那刺向慕容毓的匕首瞬间改变了方向。 “啊。“一声惨痛声响起,被折断的手腕如同破布般挂在手上,,慕容毓手上一个用力,匕首直接飞射过去,正中小男孩的咽喉。鲜血淋漓的喷射出来。 “矮子!“身后的老妇人一声震惊的喊声破碎的响起,一把长剑刹那握在手中,阴狠的目光带着仇视向着慕容毓攻击过来。 神色不变,慕容毓冷冷的看了一眼,在长剑刺到胸口瞬间,身子一个闪动,一掌猛烈的拍上了老妇人的胸口,长剑哐铛一声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老妇人口中喷出,带着死前的不甘,面容狰狞的倒在了叶蔷面前。 “蔷儿。“叶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一声担忧的喊声从身后传来了过来,叶君寒飞身自马背上跃下,一个箭步,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将她从老妇人的死尸边带离过来。 “蔷儿,怎么回事?“对上叶蔷没有波澜的眼眸,叶君寒神色惊恐的盯着她,目光忽然落在叶蔷鲜血淋漓的双手,神色一痛,刹那间痛惜的神色染上双眸,“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了,就伤了手。”叶蔷清晰的感觉出叶君寒眼中的浓郁的担忧,心中一暖,调侃的笑道:“二哥,瞧你这话问的,难道非要我中个十刀八刀的啊。” “你这丫头!”怒瞪了一眼笑的闲散的叶蔷,叶君寒挫败的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翻开叶蔷的掌心,割的很深,差一点就伤到了筋骨,“蔷儿,忍着点,我先给你包一下。” 一声布帛的撕裂声响起,叶君寒撕下衣服的下摆,小心翼翼的包上叶蔷的手掌,可惜伤口划的很深,鲜血依旧不停的渗了出来。 “将军,他们是什么人?”雷奔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沉声的向慕容毓问道。 “去撕开那个矮子的面皮。”慕容毓阴冷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对着雷奔吩咐道。 “是。”应声走了过去,雷奔蹲下身子,观望了小男孩的尸体片刻后,手快速的从脖子处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将军,是个侏儒。” 仅仅看了一眼,慕容毓随即面无表情的从两具尸体边越过,翻身上了马背,冷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包扎伤口的两人,沉声道:“可以走了。” “二哥,回去了,我可不想失血过多而死。“见叶君寒脸色一沉,叶蔷随即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向慕容毓开口,今天的暗杀来的好跷蹊。 “好。”看着被鲜血染红的伤口,叶君寒神色一痛,横腰揽起叶蔷的身子,动作洒落带着她上了马背,一声低沉的喝声响起,骏马带着叶蔷快速的向着远处的叶家急弛而去。 叶家。 “慕容将军。”虽然贵为岳父,可叶邵海依旧笑容低沉的喊了一声将军。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直接叫我慕容即可。”神色淡漠,话语冷寒,慕容毓冷漠的一摆手,一脸肃穆的开口。 “爹,我带蔷儿过去包扎伤口。”从没有如此的仇视过眼前生为自己父亲的人,叶君寒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寒暄的两人,径自的拉起叶蔷的手,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君寒失礼了,慕容不要见怪。”看着离开的叶君寒,叶邵海沉声一笑,神色不变的开口,“蔷儿自幼缺少调教,恐怕给慕容家多添了许多事端。” “岳父大人,冒昧问一声,原本嫁进将军府的可是叶离,为什么会变成叶蔷替嫁?”眼光犀利而冷寒,慕容毓直盯着眼前的叶邵海。 “离儿那丫头?”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叶邵海叹息一声,无力的解释,“新婚前一天,一伙强人闯进了宅子,离儿被他们给掳走了,到现在生死不明。” 第三十八章 两人对峙 慕容毓收回冷厉的目光,其实在知道叶蔷是代嫁到慕容将军府后,他就派人在暗处监视着叶邵海的一举一动,由今天的判断看来,叶离的失踪是有人而为之,目的或许就是为了破坏叶家和慕容家的的联姻,不过对方或许不曾知道叶邵海两年不曾归来的女儿叶蔷,竟然在这个恰当的时机回到了叶家,而且还代替了叶离出嫁。 而一旁,叶邵海也目光阴沉的扫过慕容毓,外界传言,慕容大将军生性冷寒暴戾,喜怒无常,今天看来,慕容毓性格确实如此,可比外界的传言里却多了份不易被人察觉的内敛睿智。 叶君寒的院子里。 “二哥,你眉头皱成小山了。“任由叶君寒为自己包扎着伤口,叶蔷没有受伤的小手轻柔的落在眼前愁眉不展的面容上,指腹轻轻的滑过纠结起的眉宇,抚平他因为自己受伤而拢起的担忧和疼惜。 “蔷儿,是二哥没用,保护不了你。“抬起手按住落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叶君寒幽幽的开口,凝视的目光里多了份往日不曾有过的忧虑,“二哥让你就这样嫁给了慕容毓,即使你不说,二哥也知道他对你没有半分的情谊。” 扬唇一笑,叶蔷反握住叶君寒的手,脆声道:“二哥,这话不完整,慕容毓对我是没有半分的情谊,可我对他何尝不是如此,等到日后,慕容毓嫌弃我了,一纸休书,蔷儿还是要卷起铺盖回来,二哥,到时候你可要收留我这个下堂妻。” “傻丫头。”轻声笑着,叶君寒无奈的看着撒娇的叶蔷,眉目里皆是一片温柔,“等到那一天,二哥就养着你。” “二哥,你说的很勉强哦,养着我可是福气。”娇俏的笑着,叶蔷余光流转,扫了一眼总远处走过来的慕容毓。 “话说养头猪,逢年过节还是宰了吃肉,养你?”叶君寒啧啧嘴,一脸失望的开口,“养了你,就会给我闯祸捣乱。” “叶君寒,你拿我和猪比?”懊恼的一瞪眼,叶蔷拳头毫不客气的招呼上叶君寒的肩膀,一声尖锐的嚎叫声随之传了过来。 “啊,我的手。”痛的直跳脚,叶蔷捧着受伤的手挫败的吼叫着,一激动就忘记了这手还有伤。 “你啊,没一刻安稳的。“心疼的接过叶蔷的手,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责备里却满是宠溺的心疼。 看着眼前温馨而甜美的一幕,慕容毓神色一阵恍惚,恍然间似乎见到多年前的桃树林下,那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那样娇柔的对着他微笑,片片桃花随风飘落,洒在她周身,如同折下人间的仙子,可??????? 目光一寒,一丝怨恨染上了深邃的双眼里,如果不是叶家,盈盈依旧会在桃花树下,笑着等他学武归来,一方桃林,一幢木屋,便是他和她最美丽的生活,可一切却因为叶家而毁灭了,那场大火,那火光里尸骨无存的铁大叔,被卖入青楼,至今消息全无,生死未卜的盈盈。 阴厉的目光下,慕容毓愤恨的握紧拳头,压抑住撕裂眼前一切的欲望,冷声阴寒的开口,“夫人,不陪本将军逛一逛叶家么?” 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慕容毓眼中肃杀的气息,叶君寒一怔,将身侧的叶蔷揽在身后,郎声道:“慕容将军,蔷儿伤了手,需要休息,就让君寒带将军参观叶家。” “将军大人,蔷儿就先告辞了。”娇俏一笑,叶蔷扫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慕容毓,随后看向一旁的叶君寒,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道:“二哥,晚上我再来找你。” 看着远走的纤瘦身影,叶君寒目光悠远而柔和,慕容毓却将浓郁的化不开的恨意堆积在眼眸深处,叶家的人,没有资格得到幸福,他要撕毁她脸上的笑容,让盈盈当初的痛苦悉数的落在他身上。 “慕容将军。”待到叶蔷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叶君寒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神色阴郁的看向慕容毓,冷声开口道:“慕容将军府有四美妾,青楼里更是知己红颜无数,蔷儿虽然在慕容将军眼中不值一名,可她却是君寒一生要守护的珍宝,既然将军无心与蔷儿,就请将军日后寻个理由,将蔷儿休了。” “竟然有兄长让妹婿休妻。”慕容毓神色一沉,讥讽的看向叶君寒,寒声道:“叶蔷既然嫁入了将军府,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如果本将军记得不错的话,你和六王爷的郡主龙真如还有婚约在,怎么惦记起自己的妹妹,乱伦吗?” 阴郁滑过眼中,叶君寒冷睨一眼,低声笑着,“君寒的婚约不容慕容将军费心,不过蔷儿如果有一丝一豪的伤害,纵然是慕容将军府,我亦会穷其一生的力量摧毁。” “好,好,好。”眼中冷光乍现,慕容毓纵声笑着,凝望着叶君寒的双眼里冷光涌现,是嗜血的愤恨,是报复的狂乱,“叶蔷是本将军的妻子,何来欺负一说,纵然本将军强要了她,上至皇上,下至街头百姓,也没有人敢说本将军的一句。” “如果你用慕容家上上下下的人命来做代价,大可以一试!”叶君寒声音一冷,平日里总是和煦的面容此刻被阴沉所替代,冷洌之下,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 “那好,本将军倒要看看是你毁了慕容家,还是本将军让叶家上上下下生不如死。”冷寒的丢下话,慕容毓孤傲的转身离开,叶蔷,他会亲手毁了她,毁了她,等同与毁了叶君寒,少了这个儿子,叶邵海的生意恐怕要大受打击,叶家没有了生意,不论是皇宫里的皇贵妃叶倾城,还是谭丞相的夫人,都将少了依靠。 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落,叶蔷目光敏锐的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出来。” “楼主!”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了出来,单膝跪在叶蔷身前,恭敬的行礼后这才站了起来。 “你是天字楼的人。”叶蔷扫了一眼身前的黑影,沉声开口道:“那个妖孽不会又是找我的玄字楼要钱吧?” “回楼主,我家主子有消息告诉楼主。“妖孽?黑影面罩下的面容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的女人叫他们楼主为妖孽。 “恩哼,那只妖孽有消息,不用想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叶蔷闲散的摇着头,那只妖孽,从认识他到今天就没见过他有一件好事找她的。 “楼主,我家主子说,当年的那副古画,藏匿的地方不出四处。“黑影低声的开口,为什么自己的主子就不能自力更生一点,每次都伸手向玄字楼楼主要钱,而导致所有玄字楼的暗探每次看到他们天字楼的人,都一个个债主般的高傲态度,活象他们每个人都欠了他们玄字楼的钱。 “妖孽查了两年,就查出这一点消息。“叹息着摇着头,叶蔷慵懒的笑着,“哪四处地方?”要不是那副古画背后有一笔巨大的财宝,她才懒的去管那只妖孽的死活。 青衣楼,分为天、地、玄、黄四楼,天字楼负责收集天下的消息,地字楼乃是青楼的势力所在,旗下培养了无数的杀手死士。 玄字楼,乃是青衣楼生存的根本,所有的开销花费,都是由玄字楼经营的产业供给,至于黄字楼,却是连叶蔷都不知道的部分。 只是每一年,她的玄字楼都会拨大批的银两给黄字楼,可迄今为止,连她都不知道这批银两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黄字楼楼主到底是谁? “主子说了,四处地方分别是,谭丞相府,三王爷的宫殿,叶家,还有慕容将军府。” “靠,这只死妖孽,这四个地方,能查吗?绝对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来。”眉头一挑,叶蔷没好气的轻淬一声,她就知道妖孽找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第三十九章 间接接吻? “楼主,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黑应缩了缩身子,青衣楼的有四绝,天字楼楼主,风流一绝,三句真,三句假,把你卖了还帮他数钱。 二绝,地字楼楼主,冷血一绝,地字楼因为培养的都是杀手死士,所以地字楼的楼主冷血无情,长剑出鞘必染血。 四绝,黄字楼楼主诡秘一绝,迄今为主,除了青衣楼总楼主,即使是天地玄的三位楼主,也不清楚黄字楼楼主的身份,面貌,也不知道黄字楼旗下有什么人,做什么事,神秘而诡异,每年都要从玄字楼拨大笔的银两过去,由此可以推断黄字楼旗下弟子数量众多。 而三绝,玄字楼楼主整人一绝,宁可得罪君子,绝对不得罪小人,而玄字楼的楼主叶蔷却素小人中的小人,整起人来,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话说当初,被叶蔷称为妖孽的天字楼楼主得罪了某个小人中的小人,结果喝的茶水里被下了强力春药,三天三夜,天字楼楼主不曾从床上下来,做到了腿软。 而这家青楼原本就是天字楼的产业,结果三天后,所有楼里的姑娘们集体要卷铺盖挪窝,惟恐自家楼主一个威猛,她们都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替我去查一下,今天在半途中暗杀的两个刺客,是冲着慕容毓来的,还是冲着我过来的,还有,在观音庙的后山上,有一个墓穴,荒废了两年了,让妖孽派人无查探,看看那座坟墓埋葬的是谁,和叶家有什么关系?” “是,属下知道了。”黑影沉声应下,“楼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先走了。” “等等,顺便再替我查查慕容毓和叶家有什么纠葛,还有让妖孽派给人潜入慕容将军府,日后我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她传递消息。”叶蔷思索的开口,既然那副古画有可能在四处,她就一一的去查访,虽然看起来难度很大。 “是,属下立刻就去办理。”声音传出的瞬间,黑色的声音却已经如疾风一般掠了出去。 连叶蔷都佩服他的身影,这样快的身影动作,也只有天字楼的人才有,打探消息,传递消息,他们靠的都是一身来无踪,去无影的诡异速度,而相对而言,他们的功夫就要弱很多,勉强可以自保。 叶蔷正思索着该如何去向慕容毓手里打探到古画的消息,而且是一副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古画。 无声的叹息着,叶蔷不得不说,楼主也太看的起她了。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事情就让去她查,根本如同大海捞针,而且唯一可能隐匿的四个地方,却都是龙潭虎穴。 三王爷,虽然沦落为三王爷,可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当间朝廷里,皇上乃是谭丞相的傀儡,而三王爷却是和谭丞相可以抗衡的唯一力量,一个可以和权倾朝野的丞相相抗衡,不要说也知道他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谭丞相府,更不用说了,随时准备谋朝篡位的丞相,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而他的府邸,或许比皇宫还有森严。 叶家,叶蔷回头扫了一眼四周,叶邵海的书房是最可疑的地方,也是四个地方里,防备最薄弱的一处,可关键是,古画那么多,她根本不知道要找哪一幅? 至于慕容将军府,慕容毓就是一个冷面阎王,从他手里找出古画来,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更何况她的行动在将军府还被人盯着,想要去找古画,四个字——天方夜谭。 “夫人,老爷让您去要膳了。”雨秋呆板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叶蔷看了一眼窗外的眼光,浓烈的照射在身上,带来深秋里特有的温暖,“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自己过去。” 叶蔷打发的开口,快速的解开手上的纱布,将随身的药洒在伤口上,片刻间,纱布下鲜血淋漓的伤口在上药的瞬间后就止住了血,绽开的伤口也微微的愈合着,却是千金难寻的珍稀好药。 第四十章 为了古画  等叶蔷处理好伤口,才发现大厅里已经早已经坐了整齐,黑压压的一片,只等着她一个人就可以开饭了。 “爹,娘,大娘,三娘。”一一叫唤了一声,叶蔷这才向着自己的座位走过去,居然是慕容毓下手的位置。 “蔷儿,坐我这里来,你手不方便。”似乎在察觉到叶蔷的懊恼,叶君寒朗笑着开口,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向着叶蔷走了过去,一边开口道:“伍管家,把蔷儿的椅子换到我身边来。” “不用了,蔷儿是我的妻子,该由本将军来照顾。”冷眼的对上叶君寒的眼光,慕容毓寒声开口。 “老爷,慕容将军多疼蔷儿啊。”大夫人刘沅芳关切的笑着,“君寒,蔷儿有慕容将军照顾,你坐回来。” “是,娘。”叶君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无奈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将军大人,我要吃辣子鸡。”顽劣的投给叶君寒一个笑容,叶蔷娇柔的对着慕容毓开口。 咬了一口他夹到碗里的鸡快,随即眉头一皱,用勺子将被自己咬过的鸡块放到慕容毓碗中,撒娇的笑道:“好辣哦,将军大人还是你吃吧,给我夹一点油闷茄子。” 慕容毓看了一眼粘着叶蔷口水鸡块,英挺的眉头隐约的皱了一下,再次将油闷茄子夹到叶蔷碗里。 “爹,这厨子做菜怎么放了这么多油,腻死了。”叶蔷抱怨的说着,刚刚吃了一口的茄子再一次的落进慕容毓碗里。 半晌后,叶蔷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而慕容毓碗里的菜肴已经堆积如山。 无辜的笑着,叶蔷一扬眉,对上慕容毓阴郁的脸色,错愕道:“将军大人,你怎么一口菜都没有吃,不合胃口吗?” “不早了,宫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本将军就带蔷儿先回将军府了。”颀长的身影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叶邵海不冷不热的寒暄一句,转身向外走去。 “二哥,我走了。”吃的三分饱,叶蔷对着叶君寒摆摆手,追上了慕容毓的身影,古画?唉,一想到这两个字,叶蔷就感觉前途一阵迷茫。 “痛!”正想着,谁知道慕容毓的身子忽然停了下来,叶蔷直直的撞了过去。 吃痛着捂着鼻子,叶蔷哀怨的瞪着近在眼前,比石头还硬的后背,没好气的低喃:“将军大人,你好好的停下来做什么?真是的,没事肌肉长那么硬做什么,又能不能挡刀子。” “本将军发现夫人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转过身,慕容毓阴冷的目光盯住叶蔷抱怨的面容,寒声冷笑着,一把拉过叶蔷的手,微微的一个用力,刹那间,刚刚上药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的渗出血来。 “慕容毓,你放手!“手上一痛,叶蔷抱怨的目光瞬间阴冷下来,忽然想到还要去慕容将军府找古画,狂怒的情绪由慢慢的憋了下来,委屈的开口,“将军大人,你抓痛我了。” “刚刚在饭桌上,夫人不是很有兴致的将剩下的菜丢给本将军吗?”慕容毓冷声说着,他偏偏要折断她的和叶君寒之间的联系,要撕毁她嘴角的笑容,要让叶家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小气的男人!眉头一凝,叶蔷眼中眸光转动,忽然娇俏一笑,隐忍着手上的痛苦,开口道:“将军大人,你可是错怪蔷儿了,蔷儿可不是把剩剩饭给你吃,那叫间接接吻,将军大人你想想啊,我咬了一口,将军大人再咬一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可是夫妻亲昵的表现。“压抑着呕吐的欲望,叶蔷诡辩的说着,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人都快以为此刻她双目六流露出的是浓烈的情谊。 “是吗?“手上倏的一个用力,在叶蔷尖叫的同时,慕容毓忽然放开了手,一脸冷寒的笑道:”既然夫人对本将军用情如此之深,日后,夫人就和本将军一同用膳吧。“ “什么?”顾不得手上的痛,叶蔷一怔,他说什么?一同用膳,那不是说以后她天天要吃他的口水,更恐怖的是,他夜夜和四美妾做床上运动,他的嘴势必从那些女人身上啃咬过,再把口水给自己吃? 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叶蔷一个跳跃,刷刷退后几步,笑的谄媚而夸张,“将军大人,日日和你用膳,其他几位夫人可是会吃醋的哦,蔷儿何德何能,才嫁入慕容家就享受如此殊荣。” 冷睨了一眼叶蔷,慕容毓站身向前走着,接过雷奔手中的缰绳,利落的翻身跃上了马背,“上来。” 古画!如同念着魔咒一般,叶蔷无声的将那不知名的古画腹诽了N遍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放在了慕容毓刚硬粗糙的掌心里。 身子在瞬间被拉上了马,慕容毓一夹马腹,载着叶蔷绝尘而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叶君寒幽幽的从角落里现出身影,正午的阳光浓烈而温暖,可却融化不了他面容上的冷寒。 那双美目不再是洒落不羁,深深的愧疚和心痛染上了眼眸深处,是他无用,让蔷儿就这样嫁了,是他无用,不能护着她的周全。 将军陪叶蔷回门,已经让府邸的四美妾一惊,而当四人看着同慕容毓一同骑马归来的亲密身影,四人眼中皆是忍不住的震惊,和隐匿在绝色面容下的嫉妒。 慕容毓生性冷寒暴戾,刚硬无情,与她们四人,也只是舒缓生理需要,他要的是大家闺秀般的温顺,乖巧,他从不带她们出过府,除了床上需要外,甚至不曾私下见她们的面,可第一次,四人看见慕容毓亲昵的揽着一个女人,共乘一骑的从外面归来。 勒停了马,慕容毓才发现靠在胸前的女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眉头一凝,一低头,赫然发现叶蔷双目闭和着,睡的很熟,该死的女人,当他是靠背吗? 身影一个晃动,慕容毓动作迅速的翻下马背,突然失去了背后的依靠,叶蔷身子倏的失去了重心,刷的一下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屁股落地的瞬间,叶蔷本想一个羽燕展翅,可转念一想,武功的事情还是不能暴露,只是刹那,屁股便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叶蔷抬起目光,笔直的上移,落在慕容毓冷寒刚强的面容上,古画!我忍! “蔷儿,你没事吧。”周冬儿关切的声音第一个响了起来,快速的向着跌在地上的叶蔷走去。 “没事。”嘀咕了一句,叶蔷回给冬儿一个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姐姐们在门口等将军回来。”冬儿微微的侧过身子,叶蔷这才看向站在门口的其她三个美妾,看不出慕容毓艳福不浅吗? “将军,你回来了。“幸灾乐祸的瞪着叶蔷一眼,赵夏雨一脸妩媚的向着慕容毓靠了过来,手也在瞬间挽上了慕容毓的胳膊。 “放手,回院子里去。”对于女人,一向多是床上的发泄,慕容毓冷冷的开口,径自的向着大门走了进去。 “夫人,没摔坏哪里吧?”柳春盈温和的开口,看向叶蔷,只见她和冬儿动作一致,抿嘴笑着脸色铁青的赵夏雨。 而王念秋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姿态,似乎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可一旁的赵夏雨可没有那么轻松了,纤细的手指绞紧了帕子,对着叶蔷愤恨的一跺脚,扭着丰满的身子愤恨的向门内走去。 暗夜沉寂,一抹黑色的身影从碧落院里一闪而过,向着慕容毓的书房径直的跃去,纵然将军府戒备森严,可纤细的身影却如同进了无人之境一般,闪过所有的暗卫,直奔书房而去. 第四十一章 隐约怀疑  书房里亮着灯,叶蔷快速的一个翻转,动作轻柔的落在一旁的大树上,暗夜天黑,纤瘦的身影在黑色劲装的掩盖下,倒也不容易发现。 透过窗户,慕容毓侧身坐在一旁,目光专注的落在手中的书策上,依旧如往常一样,目光肃寒冰冷,薄唇紧抿,倒也不失为一个出色的男人。 许久之后,慕容毓放下手上的兵书,目光失神的遥望着,一瞬间,莫名的哀伤笼罩在那张冷硬的五官之上,沉重、哀伤,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浓郁。 慕容毓该不是怀春了吧?叶蔷愣了愣,无声的笑着,不知道这样一个冷寒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书桌下的抽屉被拉了开来,一副画赫然的出现在慕容毓手中,因为是侧对着窗口,叶蔷看不到画上的东西。 只是在画卷展开的瞬间,慕容毓沉寂的目光在瞬间软化,荡漾起无限的温情暖暖,颤抖的手指如同膜拜一般,轻柔的划过画卷,凝望下是流露出的款款深情。 那必是他心爱女人的画像了,叶蔷依靠在粗壮的树枝上,静静的等待着,直到许久之后,睡意朦胧下,书房灯才熄灭了。 目送着慕容毓修长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色里,叶蔷一个纵身,身轻如燕,悄然无声的从打开的窗户里翻跃进屋。 借着微弱的光线,叶蔷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布置的同一般的书房没有区别,要找出暗阁之类的肯定很难。 再一次的观望片刻后,好奇心驱使下,叶蔷快速的拉开抽屉,画卷瞬间平摊在书桌上,桃花树下,一个女子的倩影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 明眸皓赤,肌肤胜雪,含笑间柔情四溢,满树桃花的映衬下,如同折下凡间的桃花仙子,灵动而不失俏丽,却是难得的一个美人。 只是?叶蔷静静的看着画中的人,目光疑惑的流落在她的面容,这双眼,似含着盈盈秋水,像极了王念秋的双目。 红唇如胭,唇线细长,正是赵夏雨那樱红的双唇翻版,脸颊纤瘦,挂着浅浅的笑容,同柳春颖的脸颊如出一辙,而整个画像给人的感觉却像极了冬儿,那种灵动气息,清醇的姿态。 哑然一笑,原来那四美妾却是这个小美人的分割。 “看够了吗?“一声冷喝声在门口响起,冰冷的目光冷眼看着书桌前的闯入者,冷洌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踪迹的?面罩下的面容一怔,叶蔷倏的卷起手中的画,成功的瞄到慕容毓那霜雪般的眼眸波动了一下。 “让开,否则我毁了这画?”刻意压低了声音,叶蔷懒散的看向慕容毓,纤细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放下画,你可以走了。”那是盈盈唯一留下的东西,慕容毓冷冷的开口,侧过身子,让叶蔷顺利的走向了门外,“画卷留下。” 退出了慕容毓最有利的攻击范围,叶蔷足尖一个点地,身子瞬间向黑色里跃去,手上的画卷也在同一时间丢向了慕容毓,看的出,他对这画中人疼惜万分,只是他到底怎么发现她的踪迹的,怀着疑惑,叶蔷径自的向碧落院飞身而去。 接过画,小心的检查着,慕容毓冷硬的脸色这才舒缓下来,她轻功很好,如果不是在听到睡觉时发出的轻微打呼声,他也不会察觉到树上有人,只是她夜探书房是为了什么?和前几日在半途遇到的两个杀手是一路的吗? 思索着,慕容毓忽然一怔,夜探将军府,还能在树上悠闲的睡下,这样的刺客,让他瞬间想到一个名字——叶蔷。 身影一动,刹那间,慕容毓向着碧落院急弛而去。 身影轻柔,脱下的衣裳在片刻间被藏匿好,叶蔷倏的一下跳进了装满热水的木桶,这是她的习惯,每一次出完任务,总是喜欢泡个木桶浴。 悠闲的掬着水中的花瓣,叶蔷懒散的笑着,忽然一阵轻微的声响,门倏的一声被推了开来,笑容僵直在嘴角,错愕间,慕容毓却已经垮步过来一手探进了木桶里。 “啊!”一声尖叫,叶蔷扑打着水花,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她是有点色心不过,不过那也是她去色色男人,而不是被男人给看光光。 “闭嘴!”冷喝一声,慕容毓别过目光,水是热的,而那个刺客至少在树上睡了有一个多时辰,,如果事先水就放在这里,这会水应该是冰冷一片了。现在水是热的,如果叶蔷是那个刺客,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烧好热水洗澡。 “将军大人,你搞什么嘛?”叶蔷对着慕容毓的背影抱怨着,“出去了,我要穿衣服睡觉了。” 沉默片刻,慕容毓大步向外走,背后,叶蔷贼贼的笑了起来,看着被关上的门,眉头一挑,笑容愈加的可爱,难得慕容毓竟然会替她关门。 直到脚步声远的听不见了,叶蔷这才从水里摸出一个硕大的珠子,明亮的发着光芒,这可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却是千金难求的绝世珍宝,可以恒温,每次洗澡,叶蔷都会将珠子放入水中,保持水温不变。 第四十二章 宫中赴宴 第二日,一大早醒来,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夫人,这是将军送来的宫装。”雨秋将一旁的衣服递到了叶蔷身边,淡漠的声音继续道:“今晚是贵妃娘娘的生辰,夫人要和将军大人去宫里朝拜祝贺。” “知道了,你下去吧。”示意雨秋把衣服放在一边,叶蔷随意的把发丝扎在了脑后,闲散的依靠在阳光下的庭院里。 进宫,就可以见到三王爷了,无声的叹息着,叶蔷无奈的闭着眼,让温暖的阳光点点的落在眼帘之上,感受着特有的温和。 哼!一声重重的冷斥声响起,叶蔷悠然的睁开眼,看着站在一旁的赵夏雨,清纯一笑,“夏夫人,有事吗?” “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夫人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将军对你这种出生青楼的下贱女人不会有一点的感觉,否则昨天就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讥讽的开口,赵夏雨一脸鄙夷的瞪着叶蔷,身躯因为泼妇骂街的姿势而抖动着,晃动着雪白而丰满的胸脯。 吞了吞口水,叶蔷目光怔怔的落在赵夏壮观的胸口上,她至今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男人就喜欢胸大的女人,如果去问慕容毓的话,估计会被他给痛扁一顿。 半天没有得到叶蔷的回应,赵夏雨顺着她专注的视线低下头看了过来,刹那一怔,猛的拉紧衣服,惊恐的道:“你看什么?” 一摆手,叶蔷懊恼的叹息一声,“拜托,你有的我也有,我只是想问你,夏夫人找我做什么?” “哼,不要以为将军带你出席宫宴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本夫人早晚有一天把你给挤下去的。”扭捏着身子,赵夏雨愤恨的丢下话,向着外面走去。 天公不做美,白天的晴朗在薄暮之下,竟然转成绵绵的细雨,“夫人,披上披风。”虽然没有感情,可雨秋不失为一个尽职的丫鬟。 “走吧。”瑟缩了身子,因为不能暴露武功,所以叶蔷一直服用丹药软化了脉息,可这样一来,虽然武功依旧,可因为这丹药药性阴寒,叶蔷自比平日里怕冷许多。 “将军大人,我可不可以不去啊?”看着站在门口的修长身影,叶蔷第一次后悔干嘛和慕容毓把关系弄的这么僵,连一点情面都没有了。 冷漠的目光扫了一眼,慕容毓转身径自上了马车,冷冷的两个字,“不行。” 懊恼的一翻白眼,看着连绵不断的细雨,叶蔷认命的爬上了马车,动作迅速的缩进了稍微温暖的车内。 马踢声急,伴随着细雨向着皇宫急弛而去,直到慕容毓的车子走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过夜色里,向着书房急弛而去。 手脚愈加的冰冷,叶蔷看了一眼透风的窗户,娇小的身子向着慕容毓的身边挪了挪,再挪了挪,最后靠在了他身边,惊诧的叹息一声,没想到他那冰冷的性子,身上竟然这么暖和。 “你做什么?”睁开眼,看着缩在自己身身侧的叶蔷,慕容毓寒声问道。 “将军大人,取下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夫人吗?”谄媚的笑着,叶蔷晃了晃自己冻的凉冰冰的小手,见慕容毓依旧板着脸,随即将小手覆盖上他温暖的大手上,信誓旦旦的开口道:“你看,真的很冷。” 睨了一眼谄媚不已的叶蔷,慕容一挑眉头,直接的转过头兀自休息着,叶蔷原本就不是柔弱的性子,他忽然想到了更好的报复叶家的办法,闭合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阴冷,慕容毓内心处已经定下了思虑。 居然没有甩开她的手?笑眯起的眼睛慢慢的瞪圆,叶蔷神色一个流转,快速的将手滑进了慕容毓的掌心里,一股温暖瞬间席卷而来,看来他内力很深,掌心竟然这样的灼热。 马车在宫门外停了下来,率先下了马车的慕容毓四处扫了一眼,余光落在不远处那熟悉的面容,似笑非笑的走向马车,掀开帘子,“下车,已经到了。” “好。”应了一声,叶蔷快速的钻下车,刚准备跳下去,慕容毓的手却已经在瞬间伸在了眼前. 慕容毓在叶蔷错愕的瞬间,握住她依旧冰冷的手,将她带下了马车,圈在自己怀抱里,低声道:“这里可是皇宫,不要给本将军失了面子。” 挣扎了一下,最终屈服在慕容毓身边的温暖之下,叶蔷大力的点了点头,同他一同踏着步子向着皇宫大院走去。 而不远处,叶君寒的笑容倏的僵直在脸上,蔷儿的温顺如同一道冷洌的寒流带来雨季无比的寒冷。 “君寒,发什么愣,快进宫去。”叶邵海低声的催促着,率先向着宫门走去。 脚步在瞬间沉了几分,叶君寒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宫殿,挑眉一笑,他这是怎么了?应该为见到蔷儿而高兴啊,笑容再次染上了眉眼之中,叶君寒迈步跟了过去。 皇宫依旧如叶蔷在现代参观过的宫殿一般,是漫长的看不见头的青石板铺砌而成的道路,高高的宫墙,刷成了大红的色泽,金色琉璃瓦下是一盏盏在风雨中摇曳的宫灯。 雷奔早已经撑起了伞,可叶蔷依旧感觉到了寒冷,而踏上这细雨绵绵的道路,让思绪在瞬间惆怅起来. 同样的雨夜,曾经和叶若一起偷偷的潜入了故宫,只因为白天人太多,所以等到晚上后,凭借着矫健的身手,他们双双潜了进来,打着灯,一点一点的欣赏着. 可此刻,两年多了,物是人非,每年她的忌日,叶若或许都会思念起他们曾经走过的日子。 身子颤抖了一下,叶蔷眼中有些的酸涩,似乎察觉到身旁人的颤抖,慕容毓手臂一个用力,刚刚靠在他身侧的叶蔷紧紧的被他揽在了怀抱里。 抬眸,夜色掩映下,叶蔷望了一眼神色依旧肃穆的慕容毓,想起那夜他在书房里的惆怅,忽然明白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估计那女子已经香消玉陨了,否则慕容毓不会将四美妾娶进门。 第四十三章 初见三王  各自怀着心思,终于通过了漫长的宫道。 “蔷儿。”紧赶慢赶,却还是追了上来,叶君寒看向被慕容毓拥在披风下的纤细身影,动容的喊了一句,眸光波动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二哥?”消瘦的身影一愣,叶蔷回眸,看见夜色里那熟悉的身影,心头一暖,笑容如花般绽放在面容上。 “二哥。”清澈的眸光里闪亮着喜悦,叶蔷快速的转过身,从慕容毓的身旁退了出来,雪白的身影奔跑进了夜雨下。  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惊喜展露,叶君寒握住叶蔷的手,赫然发觉她手冰冷的刺骨,面色一怔,轻声道: “手怎么这么凉?” “我冷嘛。”叶蔷撒娇的笑着,白皙的手快速的挽在了叶君寒的臂弯下,享受着他周身的温暖,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还是二哥好,取暖也取的心安理得。 神色闪了闪,看着亲昵窝在一起的叶家兄妹,慕容毓愈加坚定了自己在马车上的决定,向着一旁的叶邵海低声招呼道:“岳父。” “贤婿。“叶邵海沉声笑着,顺着慕容毓的眼光看向叶蔷,责备道:”快和你二哥松开,皇宫大殿,像什么样子。“ “是,爹。”应了一声,叶蔷无奈的一挑眉头,身子慢慢的后退,站到了慕容毓身边,对着叶君寒眨巴着眼睛。 “岳父,我们就先进去了。”慕容毓神色莫测的开口,大手刻意的牵起叶蔷的手,迈着沉稳的步子向着宫殿里走去,余光瞄到身后叶君寒瞬间黯淡下的眼眸,一丝复杂快速的滑过眼角。 大殿里早已经坐满了群臣,低声的寒暄着,众人笑容和煦依次落座,等待着皇上龙康栎和今日生辰的皇贵妃叶倾城的到来。 坐在慕容毓身侧,叶蔷对着坐在下手边的叶君寒用手指在身下书写着——出去。 点了点头,叶君寒笑着,掩饰的抿了一口身前的清茶,他就知道这丫头闲不住,可当目光落在叶蔷身侧的慕容毓身上时,叶君寒笑容里多了一份深沉,看来他要着手行动了。 “三王爷到。”太监悠远的唤声响起,所有大臣悉数站了起来,叶蔷目光看向门口,却是一副祸国殃民的绝美男子。 二十七、八的年纪,薄细的嘴角挂着淡淡的闲散笑容,细长的桃花眼里也含着点点的笑意,慵懒到及至,反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诡异。 古代男人貌似都太漂亮了,叶蔷失望的收回目光,不是因为三王爷龙千越出色的面容,而是因为她忽然明白,从三王爷府想拿到古画,很难!更难的是,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古画到底在哪里! 龙千越朗声笑着,慵懒的声音如同冬日的阳光给人暖洋洋的气息,“各位大人快请坐。” 龙千越和煦的目光一一巡视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慕容毓身上,挑眉一笑,探询的视线落在叶蔷身上,这就是慕容的新婚妻子,那个让慕容毓新婚之夜跑进书房的叶家女儿——叶蔷,可惜低着头,却见不到她的面容。 “皇上、叶贵妃到。”这次的唤声明显的比刚刚的声音要响亮许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悉数向着门口跪拜下来,整齐而响亮的继续道:“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下。”余光一瞄,慕容毓快速的一把拉下如木桩一般站直的叶蔷,她不怕死吗?皇上喜怒无常,这样的大不敬,即使没有死罪,她恐怕也逃不了严厉的责罚。 “痛!”被大力的拉跪在地上,叶蔷膝盖重重的落在地上,抬起目光瞪了一眼慕容毓,他那么大力做什么。 居然瞪他?慕容毓眉头一凝,他刚刚可是好心的在救她!正想着,忽然神色里划过一丝复杂,他为什么要救她?被皇上责罚叶家的人,不正是他期望的。 “皇上。”龙千越扫了一眼身侧的慕容毓和叶蔷,一丝笑意染上眼中,有意思的一对夫妻。 “众爱卿平身。”龙康栎揽着叶倾城高声笑着,器宇轩昂的扫了一眼所有人,高傲的向着正上方的座位走去,这就是他的天下。 “谢皇上。”又是整齐的声音,叶蔷快速的站了起来,投给叶君寒一个安心的表情,安静的坐了下来,目光看向一旁的正位上的皇上和叶倾城。 虽然五官同三王爷很相像,可龙康栎在龙袍衬托下的面孔,却一副夜夜纵欲的黯淡神色,少了三王爷的精明诡异,多了份纵欲的萎靡,叶蔷忍不住的叹息一声,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帝王却都逃不掉一个色字。 打探完毕,叶蔷刚一收回目光,却对上三王爷戏谑的眼神,美男!可惜是大哥的仇人,叶蔷顽劣的一瞪眼,她对比自己漂亮的美男免疫,尤其是眼前这个无论是容貌,还是智商,都高她一等的美男,更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瞪眼?龙千越笑容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嘴角的笑容多了份玩味,慕容的新婚妻子倒比叶家人有意思。 第四十四章 再生变卦 歌舞升平,丝竹声声,转眼间,大殿之上已经是一派和煦融融的场面,屋子外的雨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趁着慕容毓和众大人对饮之际,叶蔷悄然的溜了出去。 雨停了,和风许许,吹散了刚刚待在大殿之上的燥热,叶蔷扫了一眼四周,如果只是皇上的宫殿,她还可以潜进宫中的藏宝楼探询一二。 可放眼这个皇宫,皇帝只不过是个暴戾的傀儡,到处都是三王爷和谭丞相的暗哨,想有什么行动,避开的不是皇帝的侍卫,而是隐藏在一旁的暗哨,难啊! 叹息一声,叶蔷忽然懊悔,自己怎么就混到这样的境地了,说来说去,都是叶离被人掳走才造成的结果。 想也知道有人不愿意叶家和慕容将军府邸联姻,所以才故意掳走了叶离,可谁知道自己好死不死的撞在枪口上,什么时候不回来,叶离出嫁的前几天秘密的从漠北回来了,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她都嫁为人妻了,而且还是个不受宠的妻。 “怎么站在风口上,不是最怕冷吗?”见到叶蔷身影溜出去后,叶君寒和身边敬酒的大臣门敷衍了几声,追随着她的身影出来了。 “二哥。”一声呼唤,叶蔷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身后的身体上,迎着风昂起面容,丝丝的冷意,却也是从未有所的清新。 “好了,换个地方说。”风吹在面容上,很清冷,叶君寒叹息一声,揽过叶蔷的身子,一个转身退到一旁的背风处,看着眼前冻的红红的脸颊,大手温暖的覆盖上去,轻柔的给她焐着脸,“都冻成这样了,还吹风。” “二哥,我也给你焐一下。”调皮的笑着,叶蔷冰冷的小手覆上叶君寒的面容,一阵冰冷的感觉,让叶君寒忍不住瑟缩一下,眉头皱的更深,“蔷儿,你怎么冷成这样?” “不是我冷,是二哥像个大火炉一样,冬天抱着二哥肯定就不冷了。”格格的笑着,叶蔷拉下叶君寒的手,皇宫人多,不时的有太监宫女穿过,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她可不能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否则大哥估计会痛扁她一顿。 “下次出来多穿点衣服。”半是抱怨,半是关切,叶君寒解下自己的风衣,将叶蔷从上到下暖暖的裹住. 看着她露在风衣外的小脸,叹息一声,伸过手轻柔的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在了耳后,手便随着动作而落在叶蔷的脸颊上,久久的不愿意离开. 他该拿她怎么办?她为什么会是他妹妹?让他在一开始连争取的余地都失去了。 不远处的角落里,龙千越抬手撞了撞慕容毓的身子,低声道:“看不出,叶君寒对这个妹妹有如此的感情。” 看着不远处的亲昵的两个身影,慕容毓眸光愈加的深沉,那夜色下的身影,让他恍然间回到过去. 那时自己学武中途回家探亲,盈盈便是在夜色下这样等待着他,目光温柔,可转眼间,却已经是天人永隔,脸色瞬间一黯,愤恨在顷刻间压抑在心头。 “慕容,你这表情?”龙千越朗声笑着,打趣道:“你该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女人,才出现这样阴厉的神色,她可是叶家的人。” “我的事,你少管。”冷哼一声,慕容毓寒着脸径自的向着叶蔷和叶君寒走了过去,冷声道:“夫人,我们该回府了。” “哦。”听着背后的魔音,叶蔷低低的应了一声,对着叶君寒一笑,脆声道:“二哥,我先回去了。” 点了点头,看着缓缓离开的身影,叶君寒惆怅一笑,她还有家,还有相公。 “等一下。”慕容毓忽然冷声的开口,快速的解下叶蔷身上的风衣,递到了叶君寒手上,随即用自己的风衣裹住叶蔷纤瘦的身子,低声道:“走吧。” 慕容毓哪根筋搭错线了?不解的看了一眼身侧五官深刻的侧脸,叶蔷随着他的步子向着马车走去。 “啊,你怎么在这里?“一声惊呼,叶蔷错愕的看着坐在马车里对自己笑的妩媚的三王爷龙千越。 “夫人似乎不愿意见到我?”笑容粲然,龙千越半眯着狐狸般的眼睛扫向叶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斜睨了一眼龙千越,叶蔷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没好气的淬了声,“本小姐对长的比我漂亮的人都讨厌,尤其是比我还漂亮的男人。” “原来都是这张脸惹的祸。”龙千越低声笑着,目光流转在叶蔷的俏丽的脸上,叹息一声,“那我是不是该回去拿把刀把脸给划花,这样夫人就不会看着生厌了。” “将军大人,你有没有匕首,要不我们就帮王爷把脸给划一下,否则顶着这样一张脸,估计以后是娶不到妻子了,哪个女人愿意嫁给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那不是天天找打击吗?” 叶蔷贼贼的笑着,小手伸到了慕容毓身前,大有拿刀子动手的欲望。 “最毒妇人心,蔷儿你果真要动手。”痛苦的哀号着,龙千越一脸抱怨的看着叶蔷,宛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蔷儿?”慕容毓和叶蔷对看一眼,她什么时候和三王爷这么熟悉了。 “你们夫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也被我俊朗不俗的外貌所倾倒。”龙千越朗声笑着,仔细一看,忽然有种感觉,慕容和叶蔷坐在一起,却是一对天生的璧人,慕容的刚硬冷寒,配上叶蔷的灵动活泼,只可以她是叶家的人,否则倒也是佳偶。 叶蔷一脸同情的看了一眼慕容毓,他竟然有三王爷这样的朋友,不幸啊,只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龙千越和慕容毓关系如此的亲厚. 从刚刚谈话到现在,他用的都是我,而不是本王,看的出他和慕容毓的熟稔,而慕容毓对三王爷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尊贵的皇族身份。至少目前的情况看,三王爷和慕容毓关系深厚,并且不在乎被自己知道。 正想着,忽然拉车的两匹骏马一声嘶鸣,缓缓而行的马车倏的被勒停。 “啊!”一声惊呼,没有任何的抓扶,叶蔷在惯性下直直的摔向了前面,一双手在瞬间快速的伸过,将她被抛离的身子带回了身边。 “将军大人,谢谢!”惊恐的拍了拍胸口,叶蔷抓着慕容毓的胳膊感激的道谢,目光顺着瞄了一眼车窗外,不会又是遇到刺客吧。 “将军。”雷奔冷淡的脸色染上凝重,低声在窗口边对着慕容毓说了什么,刹那间,只见慕容毓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云密布,一双眼在瞬间迸发出冷厉,握着车窗的手狠狠的收紧,不待雷奔说完,一个箭步跃出了马车. 顷刻间,马蹄声猛烈的响起,慕容毓早已经骑着骏马急驰而去,而雷奔也立刻策马跟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画卷被毁 马车里,叶蔷疑惑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龙千越,再次感叹,果真是个处事不惊的厉害角色,连慕容毓脸色阴成那样,他依旧可以这样安然若素的坐在马车里. 叶蔷笑了笑,收敛下思绪,一脸好奇的问道:“三王爷,你知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龙千越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懒散姿态,可心中却也染上了一丝疑惑,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上第一次看到慕容毓如此的表情。 马车再次的向着慕容将军府赶去,只是在龙千越的吩咐下,速度快了许多。 下了马车,龙千越侧身一笑,向着叶蔷伸出手来,"蔷儿,我扶你下来。" 看了一眼地上的积水,估计自己若是跳下去,裙摆不湿是不可能了,轻柔一笑,叶蔷将手放到了龙千越掌心里,"谢谢王爷了." "不用."轻轻一个用力,快速的将叶蔷的扶下马车,龙千越疑惑一愣,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王爷,我们进去吧."抽了抽手,叶蔷在龙千越回神的瞬间将手抽了回来,娇娆一笑,同他一同进了将军府. 书房,一室的寂静下是压抑的气息,沉闷的似乎要遏制住人的咽喉. 慕容毓顿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撕碎的纸片,曾经的笑容,所有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化为一地的纸片。 盈盈!身子颤抖着,赤红的眼中泛起了酸涩的湿润,慕容毓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地上,闷哼声响下,是骨骼和地面的大力撞击。 门外雷奔神色一痛,却依旧固执的守在一旁,只是担忧的眼神落在慕容毓那已经染血的手上。 “发生什么事了?“龙千越快速的扫了一眼,看着地上一地的被撕碎的画卷,目光询问的落在雷奔身上。 “王爷,书房里有刺客来过。“雷奔低声的回了句,他不知道那画上是什么人,可他唯一知道的是那画比将军的性命还要重要。 “慕容。“看着此刻蹲在地上的慕容毓,龙千越低声的喊了一句,任谁也看的出,那被撕碎的画卷对他的含义。 “走!“一声冷喝,带着万般的沉重,慕容毓缓缓的深出带血的手,一点一点的拾起被撕碎的画卷,没有愤怒,只是被深深的哀伤笼罩着。 “那画我可以帮你复原。”清朗的声音一出,慕容毓倏的抬起目光,沉痛的看向叶蔷,低声道;“你说什么?” “我有个朋友,是个装裱的能人,擅长修补画卷,应该可以把画复原。”看着慕容毓此刻那压抑的神情,叶蔷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忍,悄然走进了书房,“把这些碎片包起来,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一瞬间,眼中流露出绝望后的喜悦,慕容毓点了点头,快速的去拣地上的碎片。 “算了,我来,你手流血了,落在画上去就弄不下来了。”这还是那个森冷冰寒的将军么? 看着慕容毓手背上低落的鲜血,叶蔷快速的走了过去,接过他手的碎片,随后将其余的悉数俭了起来. 撕碎这些,看的出夜探书房的应该是个女人,只因为嫉恨,才会将画卷给撕碎,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慕容毓身边的人,可她夜探书房是为了做什么? “将军你的手?”雷奔这才缓下气息,看着慕容毓鲜血淋漓的手,“属下去拿药过来。” “不用。”看了一眼手背,慕容毓无所谓的开口,专注的目光落在叶蔷手中的碎片上. “拿药,顺便打一盆热水过来。”叶蔷接过雷奔的话,脆声说道,看了一眼慕容毓,威胁的一挑眉,目光示意的落在手上的碎片上。 “按夫人说的做。”她威胁他,慕容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 无声的笑着,站在一旁的龙千越摇了摇头,叶家二小姐果真有趣,她曾在青楼里戴了十年,消息回报说,她生性怯弱,寡言少语,一直在青楼里做着杂事. 可如今看来,她却是身藏不露,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叶家人果真个个不简单,叶邵海,叶倾城,叶君寒,如今还要添上叶蔷。 将一旁的碎片包好后,雷奔已经将热水和伤药拿了过来,可随他一起而来的还有身后的四个美妾。 “将军,你受伤了?”发嗲的声音惊恐的响起,叶蔷快速的一个闪身,躲避开赵夏雨飞奔而来的丰腴身子。 “下去。”面色不善,慕容毓冷声的开口,一把挥开赵夏雨扑过来的身影,寒声道:“都回院子里去。” “将军,你嫌弃奴家了。”被冷冷的隔开,赵夏雨目光一黯,神色凄楚的开口,泪水也在瞬间落了下来。 “夏夫人,还是回去了。”柳春盈对着慕容毓微微一笑,拉过赵夏雨的身子。 “不用,我要守着将军。”扭捏着身子,赵夏雨不依的开口。 “夏夫人,有蔷儿在,她会照顾将军的。”调皮的对着叶蔷一眨眼,周冬儿和柳春盈一人拖着赵夏雨一边胳膊,将她带带了出去。 “蔷儿,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龙千越笑着开口,四个美妾,她竟然和自己一般退到一边,似乎在看戏一般的惬意。 “有四个姐姐一起服侍将军大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生气做什么?”脆声笑着,叶蔷走了过去,将毛巾在热水里湿透后,拿起慕容毓的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抱怨道:“不会痛吗?都伤成这样。” “蔷儿有所不知,慕容这可是典型的男儿风范。”龙千越扫了一眼神色依旧冷漠的慕容毓,笑声调侃着。 “男儿风范?”冷斥一声,叶蔷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没好气的淬道:“我说这是笨,没事和自己手过不去,当真以为是铁打的筋骨。” 上着药、包扎好,叶蔷脸色这才缓了下来,看着慕容毓刚刚的样子,不由的想起自己出嫁之时,二哥那伤痛的眼神。 “慕容,第一次有人敢骂你哦。”确实够笨的,龙千越笑容里多了份深意,那换卷中的女人该是慕容心中所爱吧。 第四十六章 刹那情动  “你不需要回宫吗?“瞪了一眼笑的碍眼的龙千越,慕容毓收回被包扎好的手,疑惑的看向叶蔷,沉声道:“你会医术?” “包的这么漂亮,一看就知道我医术肯定一绝了。”炫耀的开口,叶蔷对上龙千越嘲笑的眼神,眉头一挑,诡异笑道,“三王爷,哪天你重伤不愈了,记得找本姑娘,绝对给你算便宜点。” “少咒本王,本王日子安逸的很,倒是当心你家相公吧,听说最近漠北边关不稳,临国似乎有挑衅的迹象。”龙千越没好气的开口,居然咒他重伤不愈,还本姑娘,本姑娘的直叫唤,她难道忘记她已经成亲了么。 “唉,你们谈吧,我困死了。先走了。”拿过一旁的纸包包好的碎片,叶蔷径自的向外走去,漠北边关有大哥在,怎么会好好的发生战乱? 看着融进夜色里的身影,龙千越收回目光,“她似乎很有趣。” “对我而言她只是叶家人。”冷冷的开口,慕容毓目光沉寂而冷漠,“漠北好好的怎么会发生战乱,独孤鸣有十万大军在,漠北竟然也能乱起来?” “只是有了一丝蛛丝马迹,消息还没有证实,所以独孤鸣也不会轻易的给你消息。”龙千越随手抓起一旁的兵书看了看,忽然道:“慕容,你和叶家的仇恨是不是同刚刚画卷中的女人有关系。” “闲着无事,去处理你的朝政。”慕容毓斜睨了一眼懒散的龙千越,忽然神色里划过一丝疑惑,寒声开口:“你不是一直都隐匿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这次却故意在叶蔷面前暴露?” “本来是一直掩饰的,让谭唯同被你我三方同时牵制住,可有人告诉我,叶蔷是叶家的一个变数,她和叶家人不一样,今日一见,果真不一样。” “能让你这么信任,甚至不惜暴露我和你的关系,那个人势必是你信任的人。”目光疑惑的看了一眼,沉思片刻后,慕容毓道:“我怎么不记的三王爷府有谁值得你这么信任。” “保密。”龙千越耍宝似的一笑,合上眼前的兵书,“我回王府了。”三两步过后,修长的身影忽然停在了门口,背对着慕容毓道:“我有没有告诉你叶离是我派人掳走的。” “龙千越!”坐在椅子上的慕容毓一怔,目光里倏的迸发出挫败的阴冷。 “慕容消消气,我敢保证你宁愿娶的是叶蔷,也绝对不愿意娶叶离,独孤鸣已经开始八百里急报,让我把那个大小姐脾气的叶离从漠北给带走。” 龙千越一回头,对上慕容毓阴冷的眼光,笑容有些的牵强,暗自感叹,慕容冷下脸后,一股迫人的肃杀之气在瞬间散发出来,凛冽的有些骇人。 “你也知道,谭丞相借着叶倾城封为贵妃之际,一道圣旨就把叶家二小姐赐婚给你,皇命不可违,我自然就想到了掳走新娘,也顺便给谭丞相一个教训,谁知道事情会这么巧合,叶蔷在漠北两年,竟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雀穰城。” 冷哼一声,似乎不在乎龙千越的解释,慕容毓道:“你回宫去吧,如果叶蔷把我们的关系泄露出去,你就等着被皇上敌视吧。” “放心,她不会。”龙千越肯定一笑,真气一提,快速的向着细雨过后的夜色下外跃去。 盈盈,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一一的替你讨回来。对着夜色,慕容毓冰冷的目光里迸发出决绝,可在瞬间,当目光落在包扎好的手背上,心思闪了闪,却依旧坚定在报复的欲望下。 清早,从暖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看了一眼桌上包好的碎片,叶蔷一笑,想起一句现代流行的明言,男人都是下半生思考的动物,明明心里爱的,念的是别的女人,却依旧可以和四美妾翻云覆雨,而女人,除了自己真爱的男人,却不能忍受其他男人的碰触爱抚,看来自古女人就是痴情。 “夫人,这发式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梳的,夫人梳了不合适。”雨秋呆板的声音麻木的响了起来,不认同的看着身前的叶蔷。 “雨秋,你每天脑子里有那么多规矩,不累么?”不理会身后人的话,叶蔷径自的站起身来,在白色的衣裳外又加了一件蓝色的罩衫,打发的开口道:“我出去,你不用跟着了。”向着门口走去,叶蔷忽然脚步一停,转身向慕容毓的流云阁走去,笑容挂在嘴角. 叶蔷半眯的眼睛,看来她还是很有善心的,知道要去给慕容毓的手换药,当然了,顺便勘察一下流云阁的地形,哪天她要是翻墙进来了,也不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想着,一阵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叶蔷抬起眼,对上赵夏雨愤恨的目光,“夏夫人。” “哼1”冷哼一声,赵夏雨拎着手上的食盒径自的向着流云阁走去。 院落里,秋叶飘零,在慕容毓的剑气下,飞舞旋转,一身白色的身影,和着满地的黄叶,翩然舞动间,却是行云流水般的飘逸。 “将军,你擦擦汗。“在慕容毓身行收回的瞬间,赵夏雨随即将食盒放到一旁的丫鬟手上,快速的拿过雷奔手里的毛巾,风情万种的向着慕容毓走了过去。 可叶蔷的目光却落在那纱布上鲜艳的血迹上,昨天虽然上了药,可现在看来都白上了,眉头一挑,叶蔷踏在步子在赵夏雨抬手给慕容毓擦汗的瞬间,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没好气的抱怨:“将军大人,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么?手又流血了。” 慕容毓挑眉看向脸色不善的叶蔷,却见她一手快速的解开纱布,对上自己手背上的染血的伤口,纤细的眉头倏的蹙起,咬牙切齿的目光里似乎有着挫败,隐约的可以感觉到一丝的懊恼。 “夏夫人,麻烦把毛巾拿过来。”叶蔷抬起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毓,这才转身看向一旁气的脸色铁青的赵夏雨,却见刚刚还站在一边的人,此刻却四脚朝天的跌坐在地上,杀人般的凶狠目光瞪着自己。“将军大人,夏夫人她坐在地上干什么?” “夫人,你刚刚拉将军时,夏夫人身子不稳就跌倒了。”雷奔好心的解释着,冷漠的脸上有着一丝压抑的笑容。 “跌倒了就起来嘛,坐地上干吗?“叶蔷摇头叹息一声,她难道还指望慕容毓扶她,叹息一声,叶蔷走上前去,一手拿过赵夏雨手上的毛巾,一手好心的拉过她的手,”夏夫人,我拉你起来。“ “不用你假好心。“眼中愤恨闪过,赵夏雨忽然一使劲,手猛的一推,叶蔷拉她的身子倏的一下向后跌去。 可惜没有赵夏雨想象中的场面,却见慕容毓身影一动,修长的双臂快速的揽过叶蔷踉跄的身子,寒声开口,“雷奔,把她带出去。“ “是。”沉声的应了句,雷奔快速的走上前,一把拉过赵夏雨的胳膊,在她开始尖叫的瞬间,快速的将她带出了流云阁。 看来现代一夫一妻制果然上明智的规定,至少不要天天面对这样争风吃醋的场景,叶蔷低声一笑,余光忽然扫到落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上,震惊的一声低呼,是她的腰太细了,还是慕容毓的手太长了,一双手,就快将她的腰给全部圈住。 “将军大人,你的手好大。”感叹一声,叶蔷拉下慕容毓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下,白皙的手在慕容毓大手的对比之下,赫然成了婴孩的小手,显得格外的小巧玲珑。 “一大早,就看见你们夫妻相亲相爱的画面,美女配英雄,果真养眼啊。”清朗的调侃声在门口响起. 叶蔷倏的收回手,看向依靠在门边一声水蓝色长衫的龙千越,墨黑的发整齐的束起,卡上一个碧玉的发簪,黑发下,一张脸,挂着邪魅的笑容。 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慕容毓有着瞬间的恍神,那柔软的触感在消失的瞬间,竟然让他想握紧。 “王爷,你还真闲。”收回手,叶蔷扬眉一笑,轻淬道,“王爷是从温柔香里回过来的。,” “啊/”龙千越一怔,唇角勾勒的笑容愈加的迷人,“蔷儿,你怎么知道的?” “脸上的印子还在。”格格的笑出声来,叶蔷指了指龙千越的脸颊,还真是厉害,顶着女人口红的印子,也能招摇过市。 随后转过身,再次握起慕容毓的手,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擦着他手背上的血渍,“将军大人,你就爱惜一下你的手,这两天不要动了,否则这伤口估计是没法子愈合了。” 第四十七章 街市遇刺(通知) 接过雷奔手里的药,叶蔷轻柔的涂抹着,纤细的手指柔软的摩擦过他刚硬的手指,一面叮嘱着,"将军大人,不要闲我罗嗦,现在这季节,天气干燥,手上的伤口不容易好,你就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再把伤口裂开了." "本将军的事情不要你管."心头一怔,慕容毓冷声的开口,掩饰住心头瞬间的柔软. "将军大人,你还真固执."叶蔷没好气的一瞪眼,包扎纱布的手倏的一个用力. "你?"手上一阵刺痛,慕容毓眉头一凝,冷眼看向笑的得意的叶蔷,她故意的! "将军大人,你下次再敢把伤口裂口,我就在药里加上辣椒粉."顽劣的一瞪眼,叶蔷最好最后的包扎,"将军大人,王爷,我上街去了." 纤瘦的身影很洒落,如同秋风吹过一般,不曾留下任何的身影. "她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女人,至少很善良."龙千越看着慕容毓若有所思的开口. "你闲着无事做吗?"眼光一沉,慕容毓寒声开口,压抑下心头那异样的感觉. 街市很热闹,闲晃着,叶蔷忽然想起当初和大哥、二哥一同逛街的情形,一晃却已经是两年了. 两年前,她一身轻松,无忧无愁,可两年后,心境多少有些变了,这个龙腾王朝,她多了牵挂的人,也就多了一份责任。 转过三条街,叶蔷径自的向着古董店走去,不是雀穰城最大的古董店,却也算的上是前五的大店。 “小姐,有什么需要买的?”见叶蔷衣裳的华贵,掌柜的立刻迎了过来。 “不用,我有幅画需要修复,你们东家在后院吗?”叶蔷摆摆手,看了一四周有眼,都是些普通的客人。 “是,东家这两天身子不舒服,在后院休息着,我带小姐亲自过去。”掌柜的点了点头,一个躬身,退到一边,让叶蔷先行。 别致的院落里种植着大片的菊花,眼下深秋季节,庭院里的菊花却开的分外的妖娆艳丽. 叶蔷再次看了一眼,却是按照这些看似随意摆放的菊花,却是按照五行八卦图摆设而成,只是她对布阵没有研究,只能看出一丝一样,却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小姐,这边请。”掌柜的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沉声开口道:“东家,有位小姐要修画。” “进来。”屋子里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姐,你请。”掌柜的推开门,待叶蔷进屋子后,随后又恭敬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不知道小姐有什么画需要修复?”坐在书案前的老者抬起头,看向缓缓走进来的叶蔷。 “这些。”叶蔷将手上的纸打了开来,包在中央的碎片悉数落在视线里,“三五天的时间可以修复好吗?我付一百两银子,外加一颗东海采集的珍珠。” “主子。”老者快速的将视线从画上收回,浑浊的眼中泛出凌厉的精光,站起身来对着叶蔷恭谨的颔首,“属下不知道是主子前来。”如果不是说出了暗语,他怎么也不曾想到出现的是玄子楼的主子。 “不需要多礼了,那只妖孽有没有派人把我需要的消息送回来?”叶蔷点了点头,一扫以往的懒散,保持着在属下人身前的威严和干练。 “天字楼的人确实送来了两份情报,只是第三份,他们依旧在查。”老者恭敬的回答,转过身向着一旁的书柜走去,手快速的将一本书拿了出来,却见书后一个突起的按扭,轻轻压下,瞬间出现一个暗阁,“主子,请过目。” 暗杀她和慕容毓的是江湖上三流的小角色,一贯是收了银子就办事,从不问对方的来历,也不管要杀的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因为二人心思诡异,奸诈异常,这些年倒也不曾失手过. 毕竟那个侏儒有着有手绝好的易容术,一般人不容易起戒心,叶蔷合上情报,可至于是谁要暗杀自己和慕容毓还是没有查不到任何线索。  思绪流转着,叶蔷敏锐的感觉出事件里的诡异,暗杀一个堂堂龙腾王朝的大将军,却请一个三流的杀手,对方不会愚蠢至及,所以他们一定别有目的. 派两个杀手,明知道不会暗杀成功,却依旧派了过来,这样做唯一的结果就是,慕容毓在暗杀后会提高戒心。 让慕容毓提高戒心,忽然眸光一闪,叶蔷视线落在桌上的画卷上,先是蹩脚的暗杀,再来是书房的撕画,这么一闹,将军府邸的戒备要森严许多,而自己日后要有什么行动,却是难上加难。 一丝冷笑染上嘴角,叶蔷摇了摇头去,确实是厉害的角色,这样被他们一闹,慕容毓就警觉起来,自己行动随之受阻,而对方根本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给自己的行动制造障碍。 看来寻找古画的不止青衣楼,除了慕容毓之外,看来谭丞相,皇上,三王爷,叶邵海,似乎都有可能在寻找这副古画. 可惜画的详细情况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唯一知道画的人却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他的管家也在多年前死了,画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团。 叶蔷将第一个情报看完,递给了老者,却见他快速的的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纸张在瞬间烧为了灰烬。 第二份情报,观音庙后的古墓,两年前,叶蔷没有忘记自己偷偷跟随着伍管家,夜探古墓的情形,可谁知道大哥竟然也跟了过来,甚至还被叶邵海的计谋暗算到,受了重伤。 那墓穴乃是姚氏之墓,是叶邵海在十多年前秘密修建的,葬的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叶蔷看着情报,眉头不由的皱起,普通的妇人会让叶邵害亲自埋葬,而且瞒着所有人,可是叶邵海一生里并没有出现姓姚的女人,她会是谁? 而第三份情报,关于慕容毓和叶家的恩怨,却是无从查起,慕容毓当年在山上学武,师满下山后,考取了武状元,官场里一路飙升,直到做上了大将军的位置,手握兵权。 其实慕容毓的势力,却也拜谭丞相和三王爷当初的两股势力,谁也不可能让对方得到兵权,所以最后慢慢的被慕容毓一步一步掌握了实权. 可如今看来还是龙千越胜了一畴,毕竟他和慕容毓关系非比寻常,只是她怎么都没有看出为什么慕容毓要仇视叶家呢? 交了画,叶蔷又吩咐了几句,忽然一转身,看见一旁墙壁上挂着的画卷,柳色江南的山水画,西湖悠悠,一叶小舟在湖水间飘荡,岸上一个修长的背影,掩映在柳树的绿叶之下,看不清楚,可衣袂飘飘,似乎在等待小舟上的女子归来。 “主子喜欢这画就请带回去,这也是偶然间得到的,虽不是名家手笔,可整副画却给你无比的惬意清新。”见叶蔷神色一动,老者随即笑着开口,将画卷取了下来交到叶蔷手中。 “那就多谢了。”叶蔷接过画,道谢一声,随后向外走去,画卷的意境固然美丽,可她更喜欢着掩盖在柳树下的背影,那飘逸的感觉像级了二哥那日的身影,秋日的阳光下,二哥站在树下,看着她一身大红的嫁衣,目光悠远而惆怅,那身影自看过后,就刻在了心头,如今这画,同样的身影,不是离别,却是相聚,相信二哥必定会喜欢。 因为手中的画,叶蔷嘴角笑容愈加的璀璨,忽然想看二哥接过画时的喜悦,那挂在嘴角的笑容,那眼中流露出的光彩,想着想着,直到一丝诡异的气息渐渐的清晰起来。 第一卷 意外穿越 第四十八章 为谁受伤? 叶蔷笑容一怔,顷刻间又恢复了常态,依旧塔踏着轻快的步子,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四周。 她记得这边巷子拐进去后,是一家果脯店,当初曾机缠着墨影,让他每一次出门,必定带些酸梅回来。 一个转身,叶蔷随即拐进了巷子里,既然有心跟踪她,怎么也要给对方找个动手的好时机。 “老板,来一包梅子。”叶蔷笑着将银子递了过去,接过罨好的梅子,丢了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的感觉在瞬间蔓延开来。眼角的笑容愈加的灿烂。 一手拿着画卷,一手吃着梅子,叶蔷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声愈加的清晰,薄细的嘴角抿成一条线,连呼吸声都重了,看来对方很想暗算她嘛。 正想着,却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现在眼前,黑布蒙着脸,只余下一双眼森冷的的盯着叶蔷,带来莫名的愤恨。 “你要做什么?”身子退了退,叶蔷毫不文雅的将嘴巴里的梅子核吞了地上,一脸惊奇的看着拦在身前的黑衣人,却是一个女人的身材。 “要你的命!”黑衣女人冰冷的声音冷洌的响起,不带有一丝的温度,是身为杀手特有的气息和冰冷。 叶蔷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杀手,她太熟悉了,在现代的时候,龙帮多的是杀手,那些人的特殊气息,她在瞬间就可以感觉的出,在青衣楼,地字楼里全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 “你会不会弄错了?”身子再次的往后面退了退,叶蔷思虑着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暴露了身份,否则怎么会引来杀手的追杀。 “纳命来!”一声冷喝声响起,女人手中的剑也随之刺了过来,凌厉的剑气里可以感知到她杀她的决心。 “啊!”配合着尖叫一声,叶蔷把手里的梅子倏的扔了过去,身影技巧的一闪,却发现自己手中的画卷竟然被黑衣女人给抓住了。 “你要我的画?”叶蔷不解的看了一眼,一手紧紧的拉住画卷的另一端。 “放手!”冷厉的低吼一声,女人愤恨的目光盯着叶蔷,准确的来说却是盯着叶蔷手中的画卷。 “不放。”一瞪眼,叶蔷不怕死的开口拒绝,这可是她送给二哥的画,她抢去做什么? “找死!”女人眼中冷光一闪,那是杀人时次会出现的阴冷残暴。 叶蔷一怔,长剑向着她的脸颊刺了过来,银光闪烁,冰冷骇人,这是刺杀还是毁容啊,顾不得隐藏武功了,叶蔷手腕一扬,纤细的手指带着强硬的气势要隔开Bi过来的剑锋。 “蔷儿!”一声清朗的男音在瞬间响了起来。 侧目扫了一眼,瞬间脸色惨白的纠结,龙千越!该死的,什么时候不出现,在她要动手的时候就出现。 懊恼的低咒一声,叶蔷阻挡的手随即消散了攻式,银牙一咬,挫败的抓住长剑,任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掌心,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手掌落在了地上。 “该死!”低咒一声,龙千越身影在瞬间一个晃动,拳风在顷刻间以强大的气息席卷过来。 黑衣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强大的攻击力,身子快速的一个回旋,长剑猛然间抽回。 “蔷儿,放手!”龙千越警告的喊着,只听见,“啊!”的一声,尖锐的喊叫声痛苦的响了起来。 叶蔷哀号的大叫着,只感觉掌心一阵割裂的痛,刚刚只是滴血的伤口,此刻却喷出了大量的鲜血,幸亏她刚刚微微的用了内力,否则对方这么激烈的一抽剑,她的手估计就毁了。 似乎忌惮龙千越的出现,黑衣女人看了一眼,身影随即一个后翻,动作轻盈的跳上了一旁的围墙,消失在视线下。 看了一眼远去的刺客,龙千越关切看着站在原地惨叫的叶蔷,快速的接过她的手,白皙的掌心里汩汩的冒着鲜血,深邃的目光里眼神波动着,片刻间又恢复了常态,只是语调依旧有些的焦虑,龙千越开口道:“先回去止血。“ “好。“一手依旧拿着画,叶蔷随着抬脚欲向将军府走去“算了,我抱你快一点。“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龙千越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横腰抱起叶蔷的身子,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身子快速的腾越而起,向着慕容将军府赶去。 “将军,伤口划的很深,而且夫人手上有旧伤,还不曾愈合,所以导致这一次伤口更加的严重。“大夫一面包扎着伤口,一面低声说道。 “雷奔,送大夫出去,顺便让人把药抓回来。”慕容毓沉声的开口,目光冷漠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叶蔷,可当目光接触到丫鬟手中那被鲜血染红的水时,冷硬的语调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怎么会遇到刺客?” “我哪里知道,她突然就跳出来,然后剑跟着刺了过来了。”手上敷了药,却是灼热的刺痛,叶蔷哀怨的开口,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龙千越,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大可以隔开那一剑,也不至于伤成这样,痛死了。 “蔷儿,那刺客武功了得,她要刺杀你恐怖你早就死了。”换下了一身是血的衣裳,龙千越所有所思的开口,调笑道:“看来我可是蔷儿的救星,晚去一点,蔷儿现在就成孤魂野鬼了。” 白了一眼自恋的龙千越,叶蔷努了努嘴巴,一瓢冷水泼灭了龙千越的得意,“她不是杀我,她要抢画卷。” 叶蔷这才将另一只手里的画卷拿了过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否则等王爷来救,我早就死上好几回了。” “蔷儿,你多傻,为了慕容的一副画,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听着叶蔷抱怨的语气,龙千越纵声笑着。 暧昧的看了有眼神色波动的慕容毓,继续调侃道:“我赶去的时候,那刺客正一手抓着画,剑也Bi在了蔷儿的脸旁,可惜却有个傻丫头,依旧死死拿着画不放,要不是我及时,估计命还在,脸也被毁了。” 龙千越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慕容毓,一语惊人道:“蔷儿,你是不是喜欢慕容了?” “闭嘴。”慕容毓冷声的打断,目光扫过一眼神色平静的叶蔷,心中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盈盈的画对他固然重要,可她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画连命都不要了。 “我 ”对上龙千越暧昧的眼神,对上慕容毓那冷漠却微微波动的脸色,叶蔷面容尴尬的纠结在一起,握着画字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蔷儿,不要狡辩了。”将叶蔷“害羞”的脸色收进眼中,龙千越朗笑着,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虽然慕容比起我来是差了那么一点,不过慕容可是蔷儿的相公,蔷儿为了慕容不顾危险的保护着画卷,这份感情,有些人恐怕想忘也忘记不了了。” 话虽是对叶蔷的调侃,可龙千越深邃的眼神却是看向一脸冷漠的慕容毓,叶蔷确实是叶家的一个变数,而且很配慕容。 “蔷儿。”门口,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担忧里是破碎的伤痛,叶君寒第一次痛恨他为什么有武功,如果没有武功,他就不会清晰的听到屋子里的对话。 “二哥?”眉头一喜,叶蔷快速的抬起手,五官在瞬间挤到了一起,哀怨的瞅着进屋的叶君寒,“二哥,手好痛。” “你这个傻丫头。”叶君寒目光沉重的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疼惜的接住叶蔷的手,眉宇间皆是怜爱,“怎么那么傻呢,那一剑伤的要不是手,你要二哥怎么办?” “二哥,我一急就这样了。”纤瘦的身子蹭在叶君寒身上,叶蔷哀怨垂着目光,“二哥,手好痛,要断掉一样。” “谁让你那么莽撞?”心头五味杂陈,叶君寒拿出带过来的一个瓷瓶,“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药,是神医柳一浪独家的金疮药,把手拿过来我给你重新上药。过几天就不痛了,现在多忍着一点。” 叶君寒无奈的开口,刚准备上药,却瞥见叶蔷呜咽的哭着,泪水点点的从眼角落下,灼热的滴在叶君寒的心头。 神色一痛,疼惜的擦去叶蔷眼角的泪水,“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很痛嘛。”叶蔷低眸暗笑着,其实没有那么痛,可二哥既然来了,她自然要装的可怜一点,让二哥多疼疼她。 “蔷儿,你忍一下。”一点一点的解开纱布,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叶君寒心头一颤,手竟微微的发抖着,怎么伤的这么重? “二哥,你还好吧,刚刚骗你的,没有那么痛了。”看着叶君寒凝重的脸色,叶蔷摇了摇他的胳膊,心头温暖,他似乎永远都舍不得自己受一点的伤害。 “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不担心。”近似低喃,叶君寒动作轻柔的上着药,心头泛起苦涩,龙千越的话再一次的响在了耳边,蔷儿她爱上慕容毓了吗?爱上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了? “蔷儿当然要二哥一辈子。”娇俏的笑着,叶蔷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将一旁手里的画卷塞到叶君寒怀抱里,脆声道:“要不是为了二哥,我早就跑了,哪会那么傻的等人来刺杀。” “为了我?” 叶君寒一怔,他身后的龙千越和慕容毓同时一怔,随后目光都落在叶君寒手中缓缓展开的画卷上,一副江南的水墨画出现在视线里,却不是慕容毓的画卷。 “这是什么画?”龙千越不解的看了一眼慕容毓,最后将目光落在叶蔷身上,困惑的问道:“这不是慕容的画卷?” “将军大人的画三天后才能拿回来。”丢给龙千越一个白痴的眼神,叶蔷献宝似的晃着叶君寒的手,“二哥,看到没,这个身影特别像你,所以蔷儿我一眼就相中了。” “蔷儿,你就是为了这副画?”眼中波动着,幸福的感觉点点的萦绕在心头,叶君寒抬手轻柔的握住叶蔷的手腕,对上眼前的笑颜,叹息一声,“怎么那么傻了,画重要,还是自己的手重要?” “二哥,伤都伤了,说什么都晚了。”叶蔷顽劣一笑,将画字塞回他手上,一脸正色的警告:“二哥,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件礼物,可不许丢了。” “知道了。”叶君寒浅笑着,目光里荡漾起温柔,低下头继续包扎着叶蔷受伤的手,低声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送走叶君寒和龙千越,叶蔷一回头,对上慕容毓复杂的眼神,了然一笑,开口道:“将军大人,你放心吧,你那画可以修复好。” 慕容毓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叶蔷,眸光冷凝而犀利,似乎要看穿她骨血包裹下的心扉。 “将军大人?”被盯的毛骨悚然,叶蔷抬起包着纱布的小手在慕容毓眼前晃了晃,他怎么了?眼神怪怪的。 “叶蔷。“一把抓住眼前的手,慕容毓冷声开口。 “啊,痛痛痛,将军大人你抓到我的手了。“叶蔷吃痛的叫了起来,大力的拍打着慕容毓的胳膊,却见他眸刚闪了闪,住着她掌心的大手移到了手腕上,冷寒的声音低沉的响了起来,“看的出蔷儿和君寒的关系很好,不如我奏请皇上将叶家和真如郡主的婚事提前办了,拖了这么久,真如郡主都快过了出嫁的年纪了。” “将军大人,你想说什么?”手上终于不那么的痛,叶蔷眼中凌光一闪,随后不解的看向慕容毓。 冷漠的勾勒起嘴角,慕容毓却已经定下心思,握着叶蔷的手力气减了下来,却依旧固执的牵着她,“该吃饭去了。” 慕容毓到底想做什么?摇了摇头,叶蔷跟上了慕容毓的身影,向着花厅走了过去,折腾了一上午,确实饿的慌。 花厅,饭菜却已经摆放好了,四个美妾都安静的坐在一旁,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立即站了起来,可看着被慕容毓牵着的叶蔷,四人一怔,依旧礼貌的喊了声,“将军,夫人。” “蔷儿,坐吧。”神色冰冷,慕容毓径自的牵着叶蔷的手,将她按坐在自己身边,沉声道:“开动吧。” “将军,夫人手受伤了,怕是用不起来筷子了。”赵夏雨嘲讽的开口,她倒要看看顶着被纱布包着的手,叶蔷还怎么吃? “给夫人换把勺子过来,蔷儿,快吃吧。”慕容毓吩咐一声,随即亲昵的将夹到的菜放进了叶蔷碗里,淡漠的脸上漾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看的叶蔷心惊胆颤。 “这菜放了辣椒,手上有伤,要忌口。”慕容毓将叶蔷伸向红烧牛肉的勺子拨了回来,一块清炖的鲤鱼在瞬间落进她碗中,“蔷儿,吃鱼。” 一旁赵夏雨,目光喷出火来,愤恨的戳着碗里的米饭,咀嚼着菜肴的咬牙嘎蹦声响,似乎咬的是叶蔷一般。 柳春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冬儿对着叶蔷笑了笑,有些的牵强,倒只有王念秋依旧是一副淡漠若水的姿态。 “将军大人,你没发烧吧?”食不知味,叶蔷拉了拉慕容毓的衣袖,低声的开口。 “傻蔷儿,疼你不好么?”淡然一笑,慕容毓亲昵的拍了拍叶蔷的头,手指轻柔的擦过她的嘴角,将粘上的饭粒擦了下来,低喃一声,“真像个孩子。” 脸色再次的纠结,叶蔷倏的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如风一般,身影快速的逃离众人的视线。 看着落慌而逃的背影,慕容毓冷然的收回目光,继续吃着,忽略了心头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入夜,叶蔷正趴在窗边思索着白天的一幕,看来书房里撒画的必定是白天的刺客,可她如何知道自己替慕容毓送画? 这事除了龙千越,就只有慕容毓和自己知道,看来她的行踪被人盯上了,而且是一个女人,一个喜欢慕容毓的女人,将军府除了四个女人,还有好些个丫鬟仆妇,不知道会是其中的哪一个? 不远处烛火摇曳着,慕容毓忽然停下脚步,看向窗口的人,长发如墨,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一手支撑着尖细的下颌,目光失神的盯着窗棱,思虑,让她精致的面容多了份聪慧的灵气。 眸光流转着,叶蔷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灼热的看了过来,随即抬起头,对上慕容毓幽深的眼光,“将军大人。” “手该换药了。”慕容毓收敛下思虑,径自的走了过来,抬眸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叶蔷,眉头一挑,“药拿过来,发什么呆。” “哦。”转身将二哥留下的药放到慕容毓伸过来的掌心里,叶蔷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慕容毓到底在算计谋划什么? “手怎么这样凉。”牵过叶蔷的手,感觉到那冰冷的触敢,慕容毓神色一沉,抬手将一旁的窗户挂了起来,“这么怕冷,还趴在窗口吹冷风。” “将军大人,你确定你是要到碧落院来?“叶蔷盯着慕容毓的背影,脱口问道。 ”闭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一手拍在叶蔷额头上,力度不大,却像情人之间的亲昵动作,可叶蔷宁愿他现在是十成功力打在她头上,也不要这种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觉。 第二卷意乱情迷第四十九章把命给你 “小姐,热水打来了,你可以洗脸洗脚了。”雨秋的话新渐没了声音,错愕 的和对上叶蔷哀怨的脸庞,随后猛的回过神,对着一旁的慕容毓快速的行礼 道:“将军。” “把水端过来。”冷声开口,慕容毓快速的替叶蔷包扎好手,随后就着 端过来的热水洗好手,将拧干的毛巾递到叶蔷手上,“擦脸吧。” “将军大人,这些事雨秋做就行了。”接过热毛巾,叶蔷笑的有些纠结 ,慕容毓绝对有问题,而且还大有问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忽然见慕容毓目光落在雨歌手里的脚盆上,叶蔷脸色一阵苍白,刷的一 下站起身来,笑的谄媚而讨好,“将军大人,夜深了,你公务繁忙,回去休 息吧。” “不用,我今夜就在这里睡了。”余光瞄了一眼叶蔷呆滞的俏丽模祥, 慕容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又在瞬间恢夏冷寒,她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雨歌,伺候将军大人梳洗。”说的咬牙切齿,叶蔷笑容僵硬的看着慕 容毓,茬心里将他诅咒了n遍之后,开始思索着如何面对突然献殷勤的慕容 毓。 “蔷儿,你不上床睡吗?”片刻之后,慕容毓一身白色的亵衣,端坐在 床边,顿做疑感的看向站在一旁身影僵直的叶蔷。 “将军大人,深秋夜里凉,你先上床睡。”叶蔷努力的让嘴角扬起,露 出牵强的笑容,挫败的看着慕容毓坐上她的床,盖上了她的被子。 “夜凉,你还是梳洗好了就睡吧。“慕容毓暗笑一声,径自的闭上眼, 不知道明天一早,叶君寒见到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夫人,我伺候你到外间梳洗。“雨秋压低了声音,将热水和盆端到了 外面,安静的等候着。 小不忍,乱大谋,更何况她现在还需要在将军府找寻古画的下落,忍着 面部抽筋的冲动,叶蔷快速的梳洗好,卧房里很安静,慕容毓已经睡下,呼 吸平稳而匀称,蜡烛的掩映下,村出一张脸不再像白天那般的冰冷刚硬,多 了份柔和的气息。 叹息一声,脚上是凉丝丝的感觉,叶蔷认命的叹息一声,吹灭了蜡烛, 从床尾爬了过去,蜷缩起身子缩在了床的最里面。 半个时辰后,睡熟的身子不再那么的安分,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中央, 温暖的热源下,叶蔷本能的靠了过去,整个身子如同慵懒的猫儿一般,缩进 了慕容毓的怀抱里,睡的安宁而甜美。 感觉到身边平稳的呼吸,慕容毓冷幽的睁开眼,白天他的一份奏章送进 了宫里,估计现在圣旨已经到了叶家,明天该有一场好戏了。 叶家。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令叶家二公子叶君寒与真如郡主十日后完婚, 钦此。”太监悠长的声音幽幽的停了下来,叶邵海随即将一旁的赏银递了过 来。 而大厅里,叶家的三位夫人皆笑了起来,目光温和的看向一旁呆若木鸡 的叶君寒,“君寒,如今皇上已经下了圣自,昭告天下,你就赶快和郡主成 婚吧,也让娘了了一桩心事。” “恭喜姐姐了,君寒也要成亲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皆道贺的开口,神 色里多了份羡慕。一个女儿被皇上封为贵妃,儿子如今以是郡驸了,幸好她 的蔷儿也嫁到了将军府,有了保障,唯一担心的只有三夫人,叶离的下落依 旧不明。 明黄色的圣旨灼热的刺伤的眼睛,叶君寒随即一个转身,向着自己的院 子走去,他要成亲了,不,他答应过蔷儿,要等她一辈子。 “君寒,站住。”叶邵海的声音冰冷的响了起来,夜色下,一双眼闪烁 着精光,寒声开口道:“这是昭告天下的圣旨,你若违背,叶家上上下下, 包括你娘,你大姐,我们都难逃一死。” “君寒明白。”冷声的丢下一句话,叶君寒快速的迈开脚步,无形的重 担压在肩膀上,承重的迈不出步子。 一夜,从暗夜到天明,双眼赤红的泛着血丝,叶君寒神色一痛,眼前不 由的浮现出叶蔷巧笑嫣然的模样。 蔷儿! 默默的在心头念着,修长的身影倏的掠出了窗外,向着慕客将军 府快速的行去,他只问她一句话…… 院子里阳光温暖,叶蔷天性嗜睡,而且一夜温暖,直到日上三杆,才悠 然的转醒,眼未睁,却已经在瞬间感觉到了异样,慕容毓! 倏的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叶蔷瞪着眼看向早已经清醒的慕容毓,结 巴的开口:“将军大人。” “夫人还真能睡。”不似嘲讽,却似包容,慕容毓幽幽的看了一眼受惊 吓的叶蔷,坐起身来,活动着酸麻的胳膊,被她枕了一夜,此刻僵硬的不能 活动。 “我来吧。”在慕容毓坐起的瞬间,叶蔷神思流转着,其实昨夜未睡之 前,她已经盘算好了,既然慕容毓要刻意接近自己,她何不顺着他的意思, 正好套好关系,也方便她以后在将军府行走。 悄然笑着,叶蔷随即接过慕容毓的胳膊,快速的按压在他的穴位上,舒 缓着酸麻的感觉。 脸上挂着笑容,没有他想象里的慌乱,也不见羞涩,只是坦然的按摩着 他的胳膊,发丝很凌乱,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她竟也不曾注意到。 慕容毓摇头收回目光,也难怪她这副样子,睡觉时居然整个身子都钻进 了被子里,缩成一团,也不怕闷死。 而且睡的极不规矩,手脚都缠上了他的身子,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转念一想,她在青楼待了十年,自然不会这些规矩。 “将军大人,你不用上早朝?”叶蔷抬眸看了一眼窗外,似乎起的很 迟了。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正午了。”低声应了一句,慕容毓动了动肩脖,才 发觉她按摩的极好,刚刚还酸痛的胳膊,竟然在片刻间,没有一丝的不适。 “糟了,昨天还约了二哥一起吃饭的。”一拍额头,叶蔷快速的从慕容 毓身上爬了下来,也不等雨秋过来伺候,径自的穿好衣服,快速的梳理着头 发。 可刚刚梳好的发髻还没未得及用簪子固定,头发又从手上散落开来,如 此反复四五次后,叶蔷胳膊酸痛的放下手,古代的发式即使两年了,她还是 不会梳。 “你不会梳头?”一只大手接过叶蔷手中的梳子,慕容毓隐匿先眼中的 疑惑,她在青楼里待了十年,不会大家闺秀的礼节规矩,他可以明白,可不 会梳头,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没有注意到慕容毓眼中的深遂,叶蔷错愕的看着镜子里渐渐成型的发式 ,扬唇笑了起来, “慕容毓,嫁给你也挺好的嘛。” “喜欢就好。”面容依旧冷漠,却不再是疏远,慕容毓淡淡的看了一眼 镜子里的容颜,肌若凝脂,雪白之下散发着灵动的光彩,唇红如樱,染着一 丝笑意,纯净里便又多了份妩媚,她确实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只可惜她依 旧是叶家的人,他与她便只有仇恨,而今天,和叶君寒酒楼一聚,将他给叶 家的第一个打击。 街市喧闹,正午十分,不时的有行色匆忙的人向家中赶去。酒肆,却依 旧是青衣楼的产业,三教九流,人蛇混杂的地方,大都有青衣楼地字楼的铺 子,方便搜集情报,也方便行事,而不别人怀疑。 一身雪白的衣裳,叶君寒静坐在一旁的窗户边,饮着茶,目光悠远,似 乎有什么压抑在心头。 “二哥。”叶蔷唤了一声,快速的从慕容毓身边跑来,一拍叶君寒的肩 膀,调侃一笑,“二哥,看什么这么入神呢?是不是街上走过一个绝色美女 ?” “蔷儿。”牵强的笑着,叶君寒目光眷恋的落在眼前的面容上,昨夜皇 帝的圣旨上写的清楚明白,十日后,是他和龙真如完婚的日子。 想了一夜,痛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时刻,他便潜入了将军府,明知道不 该有这样一份感情,明知道她是他的妹妹,可他依旧来了,只求她一句话, 是否愿意和他离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考虑,就这样携手离开。 可窗户外,看着床上亲昵的拥在一起的身影,叶君寒忽然明白,是他多 情了,蔷儿与他,只是兄妹之情,如同当初她对大哥何尝不是关心有佳。 “二哥,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生病了?”叶蔷看着面色憔悴的叶君寒 ,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却被叶君寒伸手拨了开来,“蔷儿,大庭广众,注意 举止。” “二哥,你果真病了。”看着被拨开的手,叶蔷神色一黯,再次固执的 伸过手,可惜依旧再一次的被叶君寒拨开。 “蔷儿,不要闹了,让慕容将军和郡主着笑话。”叶君寒站起身来,对 着慕容毓微微的颔首,随后看向缓步走过来的龙真如。 “郡主?”叶蔷回过头,看着盛装而来的龙真如,眉头一挑,不悦的开 口,“二哥,你为什么把她也叫来了?” “蔷儿,不要无礼,再过些日子,我和郡主就要完婚了,她日后便是你 的嫂子。”叶君寒平静的开口,没有喜悦,也没有抵触,只是平常的诉说着 一件事实罢了。 “嫂子?”忽然感觉到了嘲讽,叶蔷凝眸着向依靠在眼前的叶君寒和龙 真如,心头一痛,酸涩的感觉漫了上来,沉声道:“二哥,你知道你在说什 么吗?” “蔷儿,你不恭喜我和你二哥吗?再有十日,你二哥可就是我的郡驸了 。”龙真如娇声笑着,叶君寒当年可是青楼里的常客,想必床上功夫一流, 这样的男人,比起府里早就玩腻的侍卫们不知道强多少。 “二哥,你答应下了。”叶蔷包着纱布的手在瞬间收紧,感觉着点点的 血液从掌心里渗透出来,微微的刺痛,却比不上心头那空洞的麻木。 “皇上已往下了圣自。”叶君寒沉声开口,从慕容将军府出来后,他忽 然就明白了,他怎么能这样的自和,如果他带着蔷儿走了,爹要如何,娘要 如何,身在皇宫里的大姐要如何,龙颜一怒,叶家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行,上 上下下一百多口,因他一人而丧生,为了朝廷的要犯,他又有什么能力给蔷 儿幸福。 “不要和我说皇上,二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答应了。”叶蔷寒声开 口,目光冰冷而犀利,冷洌气息让慕容毓都一怔,一个女人,竟然会有这样 气势迫人的一面。 “是。”迎着叶蔷的目光,叶君寒点头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手在瞬间再次握紧,内力下,血液顺着纱布一滴一滴殷 红的落在地上,叶蔷阴冷的面容深处染上一丝气恼,明明口是心非,却依旧 这样逞口头之快,伤害她,他就好受了吗? 裙摆拂动,转身离开,否则叶蔷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忍不住要敲醒 叶君寒的头,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气她就这样嫁给慕容毓了吗?可当时情况不容她多想,而且她也需要 帮大哥查清楚古画的下落,这是她的责任,摆脱不了,她以为他会理解,会 一直等着自己,结果就等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蔷儿。”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里,叶君寒神色悲痛的看着转身离开的 叶蔷,就这样走了吗?从此之后,她与他,是不是形同陌路? “二哥,你不来,我们就永远不用再见面了。”脚步停了下来,叶蔷冷 冷的丢下气话,快速的向着楼下走去。 “蔷儿”话音停了下来,叶君寒脸色惨白的看着一直 延伸过去的血迹,而自己身边,刚刚蔷儿站的地方,血迹却已经染红了地板 “蔷儿。”再也顾不得其他,叶君寒修长的身影如风一般追了过去,她 怎么那么傻,流了这么多的血也不说。 看着离开的身影,慕容毓冷然一笑,径自的坐了下来,品味着上好的龙 井茶。 “慕容将军,你不去追吗?走的可是您的将军夫人?”龙真如挑逗一笑 ,妩媚的看向慕容毓,莲步轻移,毫不避嫌的坐在了慕容毓身边,手也在瞬 间搭在了他的大腿上,试探性的抚摩着。 “郡主,走的可也是郡主未来的相公。”慕容毓轻啜一口茶水,并没有 阻止在白己大腿上游移的手。 “叶君寒不过是一介商人,哪能和慕容将军比。”低声淫浪的笑着,龙 真如神色一闪过兴奋,他没有拒绝自己的挑逗,这么说,慕容毓也将成为她 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掩饰不住的笑意,龙真如手继续下落的,轻柔的握住慕容毓双腿间的欲 望,樱红的唇轻启着,吐气如兰,“将军,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不知廉耻!”杯子倏的放了下来,慕容毓一把钳制住龙真如不规矩的 手,脸色一寒,却见一声尖锐的吃痛声惨烈的响了起来,“放手。” “把你配叶君寒,却真是委屈他了。”嫌恶的一甩手,慕容毓高大的身 影随即向外走去,他要对付的只是叶家而已。 “慕容毓。”跌坐在地上,龙真如愤恨的攥紧拳头,铁青的神色里染上 愤恕,终有一天,她要他趴在她脚下,求她的原谅。 “蔷儿。”顺着血迹,叶君寒快速的追赶过来,身影一个掠过,挡在了 叶蔷身前,低声疼惜的唤着,“蔷儿。” 转过身,叶蔷抿嘴一笑,依旧冷冷的开口,“二哥追来做什么,怎么能 把嫂子一个人留在酒肆里呢?” “蔷儿。”心头一痛,深遂的目光里是破碎的悲痛,那痛堆积的太多, 点点的溢出了眼眶,让叶君寒背对着叶蔷的脸是死一般的哀痛。 “蔷儿,把手给我看看,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沉痛的嗓音下,叶君寒快速的抓过叶蔷的手,鲜血早已经将白色的纱布染冲 了鲜血,手指一个轻微的碰触,血便滴了出来。 “放手,二哥都要娶妻了,不用管我的死话了。”冷然的开口,叶蔷倏 的抽回手,只余下斑驮的血迹在叶君寒的掌心里,触目惊心的艳红,刺伤了 双眼。 “我知道我出生青楼嘛,没有郡主身价高贵,又是个丫头片子,整天嘻 嘻哈哈,像个疯丫头,而且现在还嫁人了,爹不疼,娘不爱,天天还有受慕 容毓的虐待,现在更好了,二哥也不要我了,我自个流血过多死了算了,早 死早投胎,下辈在,做人的时候,我一定要做个无心人,生生世世都不要和 二哥相遇了。” 叶蔷愈说愈溜,看来现代女人的口才还是一流的水准,不论走到什么地 方,靠一张嘴,还是能养活了自己的,实在不行,就当个说书丫头也不错。 “好,好,你生生世世都不与我相见。”无声的笑着,叶君寒神色巨痛 ,目光僵硬的看着掌心里的鲜血,惨然一笑,内力凝聚在掌心中,一掌击向 自己的胸口,生生世世不相遇,蔷儿,你好狠的心。 忽然的闷哼声下,叶蔷一怔,随即回过头,却见叶君寒面如死灰,一手 捂在胸口,沉痛的目光看向叶蔷,扬唇一笑,鲜血瞬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二哥。”叶蔷一愣,错愕的看着叶君寒嘴角越积越多的鲜血,不敢相 信的开口,“二哥,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了?” “我已经震断经脉,蔷儿,我把命给你,换你下辈子的相遇。”叶君寒 幽然的开口,面色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目光温柔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叶蔷 ,修长的身予慢慢的倒了下来。 “叶君寒,你这个笨蛋,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男人。”泪水从眼角扑朔 的流了出来,叶蔷动作迅速的接过叶君寒倒下的身子。 一抹眼角的泪出,叶蔷手指快速的封住他周身的穴位,将隐藏在衣袖里 的药瓶拿了出来,将一颗丹药塞进了他染血的口中,迅速的放出一枚信号。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快速的赶了过来,随后又立刻,再回来时,已经多 了一辆马车。 暗夜,忙碌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叶君寒,叶蔷气愤 的想吼他一顿,可心头却柔软的化成一湾水,怎么那么傻了,就因为她一句 玩笑话,就震断了经脉,如果她不是神医柳一浪的传人,他难道就准备这样 一个人去九泉之下,把她丢在人世间吗? 小手轻柔的落在叶君寒的脸上,细细的描绘着,叶蔷呜咽一笑,死死的 瞪着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幽幽的转醒,叶君寒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沉默的凝望着 ,似乎有千言万话,此刻却也只能化成无声的凝视。 “叶君寒,你这个笨蛋。”叶蔷撇着嘴,没好气的开口,握着他的手随 即松了开来,“要成亲的人是你,该自杀也该我自杀,我就知道,你感觉我 活的还不够累,所以多些事来折磨我,我现在就换我死给你看。” 气呼呼的开口,叶蔷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你把命给我,好,我现在 就把命给你。”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蔷心一横,簪子快速的向胸口扎去。 “蔷儿。”动作迅速的钳制住叶蔷的手,叶君寒神色悲痛的开口,“蔷 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你这个笨蛋男人,害的我哭了一下午和一晚上,担心了一下午和一晚 上,懊悔了一下午和一晚上,你要怎么赔?” 叶蔷蛮横的嚷着,泪水又从眼角落了下来,酸涩的刺痛着眼眶,大力的 抬手一把抹去,浑然不顾及眼眶下那红肿的肌肤。 “蔷儿,你不要这样。”看的心疼,叶君寒轻柔的握住叶蔷的手,阻止 她再虐待自己的肌肤。 “叶君寒。”连名带姓的喊着,叶蔷忽然咧嘴一笑,手臂快速的抱住叶 君寒的身子,脸颊轻柔的贴在他胸口上,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幽然的开口, “你都不了解我,我说那话,不过是句玩笑,你怎么能当真了,你也知道, 我十句话,久句话都是假的,怎么那个时候就下的了手,你知道那一掌可是 你十成的功力,你是不是想我一剑了结了自己,却黄泉之下陪着你。” “蔷儿,我”叶君寒轻柔的抱住怀抱里的人儿,眼 中一痛,“蔷儿,我要成亲了,我要不起你。” “叶君寒,我警告你。”叶蔷倏的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目光凶狠的看 着叶君寒,一字一字恨恨的道:“你要是敢和龙真如那个女人上床,我立刻 就死给你看。” “蔷儿” 叶君寒再次开口,可惜一只小手却轻柔的捂住她的嘴,叶蔷一扫懒散的 模样,目光凝重的看向叶君寒,“二哥,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可我知道,如 果你真的成亲了,日后有了孩子,我和你便永远是陌路人,我没有那么宽容 ,你若真的有了妻子孩子,我便一个人离开,这一生,不会再见你一面,即 使我依旧爱着你。” 叶君寒僵直着身子,所有的思绪都落在叶蔷最后一句话上,她爱他 “叶君寒,你多少给个话啊,这样沉默,我当你拒绝我了。”神色垮了 下来,叶蔷挫败的低下头,和古人沟通感情似乎存在着千年的代沟。 叶君寒忽然一把拉下叶蔷捂在嘴巴上的手,挑眉一笑,将叶蔷的手紧紧 的握在掌心里,调侃的开口,“你这样我怎么说。” “放开我了,去抱你的郡主,我是有夫之妇,怕脏了叶二公子的手。” 抽噎着,叶蔷不依的用拳头锤打着叶君寒的肩脖,有些气,有些恼,有些的 幸福。 “蔷儿。”吃痛的开口,叶君寒快速的抓住叶蔷的手,“你打到我伤口 上了。” “你也抓到我伤口上了。”一瞪眼,叶蔷毫不客气的回了过去,害的她 白白的流了那么多血。 “蔷儿。”叶君寒快速的松开手,双手轻柔的按在叶蔷的肩脖上,脸色 依旧惨白的面容上落满了诚挚,“蔷儿,即使我是你二哥,你依旧愿意跟着 我,爱着我吗?” 叶蔷也收敛下随意的懒散,抬眸怔怔的回应着叶君寒的深情目光,慢慢 的抬起手,抚摸着他俊美的面容,悠然一笑,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只是一方 幽魂,这副身子才是他的妹妹。 她不在乎以后没有孩子,只是简单的爱着他就好了,她顾虐的太多,怕 有一天,她会突然的回到现代,怕有一天,她的命会被杀手给拿走。 既然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着,何必再想那么多,简单的爱着他就好 ,如果真的有天,她走了,或者死了,她会守着他们曾经的爱情过一辈子。 叶君寒动容一笑,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叶蔷的双唇上,很轻柔,是他 的珍惜,是他的宠爱。 “二哥。”脸上一件潮红,叶蔷嫣熬一笑,双手轻柔的捧住叶君寒的脸 颊,“二哥,你答应我,如果有—天,我死了,或者消失了,你不要伤心, 不要难过,更不要轻易的轻生,你要守着我们的感情,守着我们曾竟的一切 ,一直活下去,否则我宁愿永远不曾爱过你,宁愿现在就转身离开,只当你 是我二哥,是龙真如的郡驸。” “好。”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叶君寒紧紧抱住叶蔷的身子,低喃道: “你也答应二哥同样的话,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等到来 世,再续前缘。” “好,一言为定。”郑重的点了点头,叶蔷温柔的笑着,紧紧的拥抱住 叶君寒的身子,希望冥冥之中的诸神,可以听见他们的承诺,让他们平安的 走完一生。 第二卷意乱情迷第五十章情意绵绵 “小姐,药已经煎好了。”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 “端进来。”叶蔷从叶君寒怀抱里退了出来,快速的向门口走去,接过 门外小二端在手里的药碗,“去把饭菜热一下,递进来。” “是。”小二应了声,随即退了下去,只是眉宇之间可见对叶蔷的恭敬 “二哥,喝药了。”轻轻的吹冷,叶蔷微笑的看向依靠在床上的叶君寒 ,“二哥,不许有下次了。” “蔷儿,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叶君寒一手接过药碗,一手轻柔 的拉住叶蔷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身边,轻轻的拥住她的腰,才感觉到了满 足的幸福。 “二哥,乖,快喝药。”叶蔷一笑,没有回答叶君寒的问题,而是侧过 手,握着他捧药的手腕,将温热的药碗递到了他嘴边。 直到药碗空了,叶蔷这才抬起目光静静的凝望着叶君寒略显不安的脸, 忽然失笑,“二哥,十天后你就成亲了,而我也己经嫁人了,怎么办?” “蔷儿,我们怎么到这样的处境了?”叶君寒感叹一笑,有些的无奈, 有些的惆怅,皇权压顶,他竟然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依靠在叶君寒怀抱里,叶蔷抬起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宇,轻声开口,“二 哥,圣旨下了,你不能违背,不过没有关系了,等有些事情解决了,我就把 二哥拐走,在大理,我有所宅子,二哥,你就陪着我去那里,好不好?” 叶君寒温柔的笑着,目光里是可以感知的情意绵绵,“蔷儿,记得答应 二哥,,心里永远不要留下第二个人的影子。” “是,蔷儿这辈子,除了二哥,谁也不会喜欢。”回给他安心的笑容, 叶蔷娇声笑着,脸颊在叶君寒的怀抱里使劲的蹭了蹭,撒娇的开口,“二哥 ,我不想回将军府了怎么办?” “二哥也不想你回去。”叶君寒叹息一声,下巴亲昵的蹭着叶蔷的发丝 ,“蔷儿,再给二哥一些时间,二哥就可以带你离开了。” “二哥,你要做什么?”叶蔷一怔,警觉的开口,目光不安的看向沉思 的叶君寒。 “蔷儿,不用担心,二哥知道自己在做什盘。”叶君寒掩饰一笑,皇帝 暴戾好色,不理国事,一心以外有谭丞相安邦,外有慕容毓的大军定国, 龙腾王朝便是千秋万载 可怜皇上昏庸,孰不知丞相一心想要篡位,慕容毓态度不明,可如今看 来他却是支持三王爷龙千越,如此一来,内乱只是时间问逝,局势不稳,他 更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今生,他绝不会负了她 “二哥,你也给蔷儿一些时间,等处理好一些事情,我们就远走高飞。 ”叶蔷没有再追问,只是语气坚定的开口 毕竞她要查的和叶家有关,对于叶邵海,她没有一丝的感情,可他终究 是二哥的亲爹,她不能残忍的将二哥拖进旋涡来,让他面对两难。 “小姐,饭菜已经热好了。”门口再次响起店小二的声音。 “好,送进来吧。”叶蔷快速的滑下床,将一旁的衣服拿了过来,看着 已经下床的叶君寒,脆声开口,“二公子,奴婢服侍你穿衣。” “又胡闹。”叶君寒无奈一笑,任由叶蔷帮他穿着衣服。 “二哥,你身材不错嘛。”顽劣的笑着,叶蔷小手毫不客气的贴上叶君 末的胸口抚摩着,色眯眯的笑容从嘴角溢了出来,很结实,难怪依靠在二哥 身边很温暖安定。 “蔷儿,别闹了。“她的手很柔软,即使隔着外衣,那酥麻的感觉却还 是敏感的传递到了四肢百骸,叶君寒只感觉身子一个颤栗,下腹一阵灼热, 俊美的脸有阵尴尬,随即快速的钳制住不妥分的小手,沙哑的声音开口,“ 蔷儿,我自己来。” “二哥,放手了,说好我给你穿的嘛。”低声笑着,叶蔷没有忽略手下 那僵硬如石的身子,轻柔的将手抽了出来,不再胡闹,快速的替叶君寒整理 好衣裳。 “好了,二哥。”退后几步,叶蔷打量的观望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脆 声念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二哥,果真有潘安 宋玉之貌,长成这样真不放心,二哥,你要丑一点就好了,蔷儿就不用担心 二哥被别的女人给勾走了。” “小脑袋里竟知道瞎想。”叶君寒拍于敲在叶蔷头上,没好气的开口, “这两年来,二哥可是守身如玉。” “算了吧,我第一次见你,可是在天香楼花魁的房里。”调皮的吐着舌 头,叶蔷毫不客气的翻起了旧账。 “傻丫头,那也只是应付的坐坐,二哥不会碰她们的。”叶君寒一笑,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叶蔷气鼓鼓的脸颊,宠溺的笑道:“竟知道瞎吃醋,昨夜 你可是和慕容毓一起了呦” 话音突然顿了下来,叶君寒摇了摇头,“不说了,我们吃饭吧。” 看着径自从身边走过的叶君寒,叶蔷明了一笑,忽然从背后抱住叶君寒 的腰,小脸亲昵的贴在他后背上,喃喃的开口,“原来二哥在酒肆情绪不好 ,是因为这个。” “蔷儿,你心里有二哥就行了。”叶君寒动容的握住环在腰上的小手, 朗声道:“是二哥不好,之前什么也不曾想,让蔷儿无奈的嫁了出去,不过 二哥答应你,以后二哥会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不再让蔷儿受一点的委屈 “二哥,我不知道慕容毓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起来,可昨夜,他赖在房 里不走,你也知道我畏寒,可我真的缩在床的最里边了,可一睡着就什么也 不知道了。” 话音渐渐的低了下来,叶蔷明白他心里的感受,如果是自己看见二哥抱 着龙真如睡觉,估计连房顶都给掀了。 “二哥,你放心吧,不会有下次,,就算再冷,我也不会和他同床共眠 ,不会让二哥伤心了。” “傻丫头,你把自己冻死了,去哪里再弄个蔷儿陪给我。”话调愈加的 温柔,叶君寒缓缓开口道:“蔷儿,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二哥不要你受委 屈。” “不行。”叶蔷快声的打断叶君寒的话,噌噌的从后面绕到了他面前, 一脸正色的开口,“二哥,我没有你这么好的涵养,我要是着着你抱着龙真 如,你就等着我从乖乖女变成河东狮吧。” 看着叶蔷一副醋意十足的凶狠模样,叶君寒无奈的摇头笑着,“傻蔷儿 ,即使成了亲,我和龙真如也只是名誊上的婚约而已,二哥会为你守身的。 “是啊,二哥为了我守身,我自然也要为了二哥守身了,所以二哥放心 吧,以后不会再出现昨晚的事情了,这样才公平。”叶蔷低声笑着,他为她 做的,她同样可以为他做到。 “傻丫头,我不会被龙真如刁难,可二哥不希望你被慕容毓刁难,才进 将军府几天,你的手就伤了两次,一次比一次严重。” 叶君寒疼惜的开口,手掌温暖的抚摩着叶蔷的脸,“蔷儿,你心里有着 二哥就可以了,不要和慕容毓弄僵了,二哥,不愿意看到你再受伤了。” 他爱她,到了这样的地步,叶蔷心头温暖,忽然顽劣一笑,“二哥,我 要是失身了怎么办?” “你?”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叶君寒挫败的看着笑的甜美的叶蔷, 抚摩着她的手一个用力,轻淬道: “整天竟想这些古怪的问题。” “二哥,你当我脸是包子么,捏了不知道痛啊。”娇嗔着,叶蔷诡异的 贬了眨眼睛,踮起脚,凑近叶君寒耳畔,低声道:“二哥,为了防止我失身 ,要不你就从了我吧,估计以慕容毓的骄傲,他没兴趣和一个失身的女人上 床。” 俊脸倏的一红,叶君寒一把拉下叶蔷贴近的身子,干咳几声,没好气的 开口,“不要胡说了,快吃饭。” “二哥,你可是情场高手,居然也会脸红。”惊奇的嚷着,叶蔷笑颜如 花,二哥也有这么纯情的一幕。 “漠北两年,你到底学什么了。”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叶蔷,叶君寒拉 过她的身子,抱坐在自己腿上,“快吃饭吧,不知道饿吗?” “二哥,你很伤我自尊耶,我话都说到选份上了,你居熬无动于衷,我 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以前纵欲过度,现在不行了。”叶蔷一脸怀疑的开口,目 光流转,慢慢的看向叶君寒的大腿间。 “叶蔷!”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叶君寒毫不客气扳过她的脸,一个吻快 速的覆盖住她樱红柔软的唇畔,有些的狂野。 半晌之后,红着脸,叶蔷瘫软在叶君寒怀抱里,对上他笑的得意的俊朗 面容,忽然明白,不行两个字,对所有男人都是禁忌。 看来,要想诱感一个男人,根本不用什么春药之类的,直接看着他,一 脸肯定的质问,“你那里是不是不行。”估计自制力再好的男人也立刻会化 身为野兽,将你吃的干干净净,用实际行动来反驳你口中不行两个字。 短暂的甜蜜后,叶蔷卧在叶君寒的怀抱里,和他一起坐在屋檐上,看着 夜色渐渐的从天空褪去,看着晨光照亮大地。 “二哥,不想回去。”耷拉着脑袋,叶蔷使劲的往叶君寒怀抱里蹭了蹭 ,为什么有那么多该死的事情,该死的责任,她好想这样天天守着他,看日 出日落,云卷云舒。 “傻蔷儿,等会二哥送你回去。“叶君寒低声笑着,牵起叶蔷的手,沉 声遣:“蔷儿,二哥可以将这银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吗?” 叶蔷一怔,回眸看向一脸认真的叶君寒,一瓤冷水泼了下来,“二哥, 戒指太小了,套不上无名指的。” “笨丫头,竟知道泼冷水。”叶君寒挫败的一瞪眼,缓缓将自己小拇指 上的戒指褪了下来,拂晓的晨光下,他郑重的将戒指戴上了叶蔷纤细的手指 上,“这样不就行了。” “那这个呢?”叶蔷将小拇指上的尾戒褪了下来,不解的看向叶君寒。 “这个我收着。”从她掌心里接过戒指,叶君寒将戒指收进了怀抱里, “蔷儿,以后看见戒指就如同看见二哥了。” “算了,我感觉还是见到活生生的二哥比较养眼。”叶蔷脆声笑着,小 手捏了捏叶君寒俊姜的脸颊,“大活人在这里,我干嘛天天守着哥戒指。” “拿你没办法。“叶君寒无力的开口,他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古灵精怪 的丫头。 慕容将军府。 “二哥,我进去了,药方你收好了,照着方子吃药,要是让我知道你内 伤还没有好,你就死定了。“叶蔷一脸凶横的威胁着,抬手在脖子上比了一 个咔嚓的手势。 “知道了,快进去吧。”摆了摆手,叶君寒看着缓缓走进大门的叶蔷, 心中一痛,目光却愈加的坚定,无论如何,他一定会实现诺言,将她带走的 叶君寒转过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叶君寒 一怔,脸色依旧平静不忽不缓的向一旁的巷子里走去。 “什么人,出来。”脚步一停,叶君寒朗声开口,惬意的神采似乎根本 不在乎他昨天才受了内伤,功力最多只有五成。 一个身影快速的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叶二公子,我家主子请二公子 楼上一叙。” 灰色衣裳的小厮对着叶君寒低声开口,语气恭敬,可态度却不卑微,一 个奴仆便有如此涵养,看的出他口中的主子必定非凡。 “你家主子?”叶君寒缓缓的收回打量的目光,挑眉一笑,朗声开口, “前面带路。” “叶二公子请。”小厮点了点头,率先的向前面走去,片刻后,停在了 一个雅致的别院外, “叶二公子,我家主子在里面,公子请。” 叶君寒看了一眼,红窗绿门,珠帘绡帐,香气远扬,却是秦楼楚馆萃集 之地,选在这个地方见面,想必对方必定是个风流倜傥之人。 思虑着,叶君寒抬脚向院子里走去,院落里假石怪石,嶙峋连起,正值 深秋,菊花妖娆而艳丽的开放在每一处的拐角,随只是菊花一样,可依旧是 姹紫嫣红的美丽,甚至有好几株乃是菊花中的珍品,看来此人身份不低。 扫过一眼,叶君寒目光看向亭台里背对着自己身影,有些熟悉,想 着,脚步快了些,径自的走了过去,一怔,随即恢复了常态,朗声一笑,“ 三王爷” “叶二公子,请坐,如烟泡制的上好雀舌,叶二公子品尝一 下”龙千越面容含笑,为叶君寒倒上一杯浓郁的清茶,“ 请” 轻啜了一口,茶香留赤,叶君寒懒散的笑着,“果真是好茶 ,如此雅致的院子,如此浓郁的茶香,想必此处必有一妙人” “叶二公子果真如传言一般倜傥风流”龙千越 扫了一眼,纵声笑着,眉宇里一片的诡秘,“叶二公子,不日后 将大婚,本王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修长的于指滑过,阻挡下龙千越敬茶的手,叶君寒眉宇舒展,笑容惬意 而悠长“三王爷这杯茶还是免了,这桩婚约是皇上定下的,君 寒乃一个平民,纵然不愿意,也只能应下,所以说不上恭喜二字”他想要娶的永远只有一人而已 眼光闪了闪,龙千越回想起叶君寒和叶蔷的种种,忽然一丝疑感浮上了 心头,却又在瞬间被他压抑下采,放下手中的杯子,朗声笑道:“ 看来二公子不愿意,可金口玉言,莫说二公子了,纵然是本王,也只有认 命的份” 余光扫了一眼龙千越,叶君寒轻笑一声,笑容却不达眼中, “三王爷,今日请我来,不会只是讨论和郡主婚约的事情吧?” “本王想和二公予做一笔交易。”龙千越笑容依 旧,可目光里却多了份凝重的冷肃,看向叶君寒正色道“不知 道二公子有没有兴趣合作?” “三王爷请明说吧。”叶君寒收敛了懒散的态度 ,看着脸色凝重的龙千越,似乎感觉到了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许久之后,叶君寒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似笑非笑的龙千越,微微的颌首 ,“三王爷,这样的大事,你就不怕我泄密了吗?” “有人告诉我,叶家之中,叶蔷是一个变数,而本王知道叶 蔷是牵制叶二公子的唯一因素,虽然只是推测,不过本王赌了,二公子何不 回去仔细考虑考虑,叶家上上下下的生命,叶蔷以后的归宿?” “三王爷这是威胁么?”冷然一笑,叶君寒摇了 摇头,“过些日子,我会给三王爷一个答复的告辞.”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一章 各自心思 待叶君寒走后,一个白色的身影自暗处走了过来,阳光下,秋日的雾气渐渐散去,恍然间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 “王爷。”白衣男人语调温和的开口,恭敬的对着龙千越躬身行礼。 “你说叶君寒有几成的把握会同我们合作?”龙千越淡笑一声,神情自若的抿着茶水。 “叶家上百条的性命,更何况还有叶蔷在将军府,叶君寒会合作的,只不过要等些时候。”温和的声音如泉水在石岩上,悦耳温和,似乎可以在无形之中洗涤人的心灵。 “叶蔷果真是个变数,一个有趣的女子,我们安心等待吧,坐吧,你泡的茶,愈加的香浓了。”龙千越不由想起叶蔷的模样,朗然一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种独特的女人。 “夫人,你回来了。”刚踏进屋子,却见雨秋立刻迎了过来,话语不善,似乎有着浅浅的责备。 叶蔷扫了一眼,径自的看向一旁伫立在晨光之下的慕容毓,墨蓝的长衫,体态修长,气息冰冷却是另一番的器宇轩昂。 不管昨夜,他是刻意留在她屋子里,让二哥误会,还是因为其他的打算而留下来,叶蔷只知道,从今日起,她与他保持距离,绝对不让二哥再伤心。 “将军大人,没事我回屋了。”叶蔷开口,语气温和,却淡淡的萦绕着疏远。 “早膳还没吃吧,过来一起用膳。”慕容毓低沉的嗓音响起,身影走近几步,欲牵住叶蔷的手,可惜却被她身影一个晃动,躲了开来。 “将军大人,我自己可以走的。”微微一笑,叶蔷向着一旁走了过去。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慕容毓眉头不由皱起,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面色沉了沉,随后想起自己的计划,脚步迈开,追上的叶蔷的身影。 “煨的是红枣小米粥,多吃一点,补血。”慕容毓沉声开口,将热腾腾的红枣小米粥端到了叶蔷面前。 “谢谢。”应了声,叶蔷低头喝着,粥很烫,刚好可以暖胃,一瞬间刚刚的疏远之色立即被柔和的面容所代替,眉眼里含了笑容,嘴角轻轻的勾勒起,似乎在品味极品的佳肴。 看着安静吃粥的叶蔷,慕容毓嘴角勾勒起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弧度,她很美丽,可天下美丽的女人很多,可她却是独特的美丽,外表之下,一颗七巧玲珑心,无形之中让人不由的沉溺在她的神采之下,可她终究是叶家的人,想到此,慕容毓眼神一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瞬间被阴厉所掩兽。 似乎察觉到慕容毓的视线,叶蔷目光抬起,悄然一笑,“你不吃吗?” “你吃吧。”一瞬间,笑颜如花一般绽放在视线里,慕容毓目光一闪,仓惶的站起身来,逃离似的向外走了去。 将勺子里的红枣缓缓送进口中,叶蔷看着逃离的背影,低头继续吃着,忽然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如果摈除一切的仇恨,他或许该是个不错的朋友,冷言睿智,果断精明,可惜他和叶家有仇,更可惜他和三王爷关系非浅。 吃完了早饭,叶蔷随意的在院子里闲晃着,忽然周冬儿的笑声清脆的从一旁传了过来,叶蔷一笑,快速的迎了过去,“冬儿。” “夫人。”柳春盈站起身来,对着叶蔷微微的服礼。 “春夫人。”叶蔷应了一声,拉过周冬儿的手,“冬儿,你在这里正好,陪我四处逛逛,好无聊。” “好。”干脆的应下,周冬儿对着柳春盈道,“柳姐姐,我陪蔷儿四处看看。” “这里大花园了,可惜现在是深秋了,否则秋夫人在这里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煞是美丽。”周冬儿一面挽着叶蔷,一面快速的向她介绍着将军府邸的一切。 而一旁叶蔷目光敏锐的扫过四周,记下四周的建筑位置,慕容毓不是雅致的人,即使古画在他府邸,他若不知道古画的秘密,估计也就随便的放在某个地方了,甚至有可能赏给某个女人。 可按照之前的推测,将军府邸有一个女人,也就是前几天在巷子里刺杀她的杀手,她也在找画,而她应该比自己到将军府邸的时间更长一些,如果她也没有找到,那这副古画估计不会轻易被找到。 思虑着,叶蔷只感觉这样盲目的找画机会太渺茫,一副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古画,如何去找?更何况暗中也有人在找画,甚至为了阻止她的行动,不惜打草惊蛇,故意用暗示来提高慕容毓的警惕。 “冬儿,你什么时候入将军府的?”叶蔷探询的开口,将军府除了四美妾,就剩少许丫环,和几个打杂的仆妇,要查,四美妾里的人最可疑,而周冬儿是唯一一个让叶蔷放心的人。 “入了也不久,一年了。”周冬儿笑着开口,对上叶蔷精致的面容,脆声道:“其实将军大人对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暖床的女人罢了,只是这里多了一份安定,女人还不就那么回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对而言,将军大人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他不是无情,而是他的情都给了画里的那个女人,叶蔷看着突然间惆怅的冬儿,苍白的笑了笑,她入的最晚,那之前的三个妾,冬儿了解的必定不多。 那毁掉慕容毓画卷的女人,似乎很憎恨画卷里的女人,否则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而其中,赵夏雨的可能性最大。 所有的心思都落在古画之上,叶蔷不知道周冬儿何时的,坐在一旁的亭台下,专注的思索着一切,直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遮挡在阳光,突然的阴暗下,叶蔷幽然的抬起目光,对上龙千越的璀璨的面容。 “三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叶蔷收敛下心思,笑了一眼龙千越,抬手拉过他的身子,轻淬道:“王爷,你挡住我晒太阳了。” “蔷儿好兴致,暖阳融融,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坐在一旁的石椅上,龙千越半眯起眼,感觉着阳光落在脸上的温暖。 “三王爷, 我天天有时间晒太阳,倒是你,堂堂王爷,不用忙着处理国事吗?”侧过目光,叶蔷看向身旁的龙千越,星眸半眯,目光慵懒,似笑非笑这下是琢磨不透的深沉,他是叶蔷所有认识的人中最身藏不露的一个,也是最危险的一个。 “蔷儿难道不知道,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么?”话语随和,没有自怨算艾,倒是向平常的闲话家常。 “闲散不好吗?”叶蔷径自的笑了起来,低声开品,“像我这样,闲着晒晒太阳,无聊的时候眯眼睡一觉,眨眼就是一辈子。” 龙千越怔了怔,似乎在思虑着什么,半晌后悠长的一声叹息传了过来,“蔷儿,有时候身不由己。” 龙千越话音忽然停顿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叶蔷。 “你看什么?”眼睛倏着睁开,叶蔷疑惑着看着盯着自己不眨眼的龙千越,平静下,忽然敏锐的感觉到胳膊上微微的触感。 叶蔷一回头,白色的衣服上,一条黄褐相间的毛毛虫正拱着拇指粗细的身子,向着她的胳膊上努力攀爬着。 目光僵硬,身子一个颤抖,啊!一声尖锐的喊叫声猛烈的响了起来,刹那间,刚刚闲坐的身子向被在雷点击中了一般,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扑进龙千越的怀抱里,颤抖着音调哀号着,“快,快帮我把拿走。” 失着着摇头,看着死死搂住自己的叶蔷,龙千越开口笑道:“已经被你给拌到地上了。” “真的吗?”语调里夹杂着哭腔,叶蔷抱着龙千越的手一个用力,认命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雪白一片里,果真没有了毛虫的影子。 松了一口气,叶蔷僵硬的身子这才柔软下来,抱怨的看向笑的张扬的龙千越,没好气的开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说话的瞬间,拳头也毫不客气的砸上了龙千越的胸膛,好恶心虫子,一想到刚刚那一拱一拱的恶心样子,叶蔷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起来,身子忍不住的一个瑟缩,这种软体东西太恶心了。 “不就一只虫子,你抬脚就可以踩死了。”看着她小女孩家的样子,龙千越笑容愈加的灿烂,不曾想过,她竟然也有这样担心害怕的一面。 抬脚踩死?听到龙千越的话,叶蔷只感觉脚背上再次传来毛骨悚然的颤栗,不敢去看,可脚上一拱一拱的感觉似乎更加明显。 纠结着脸,认命的将目光下移,绣花鞋攀,黄褐的虫子果真努力的攀爬上她的双脚,“龙千越。” 尖叫声再次的响起,龙千越只感觉耳畔的一阵轰鸣,怀抱里的身子却已经如同无尾熊一般紧紧的攀附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蔷儿,你先放手。”被搂的喘息困难,龙千越无柰的开口,直到现在他依旧能感觉的到她的颤抖。 “你把那个弄走了。”闭着眼,紧紧的帖在龙千越身上,叶蔷语调里夹杂着哀怨。 至于怕成这样么?龙千越看了一眼估计被吓到的虫子,掌风凝聚,瞬间地上已经干净无一物,连一旁树上的落叶也被掌风吹的干干净净。 “蔷儿,你放开我。”脖子上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龙千越再次的开口,如果因为一只虫子而丢了性命,他估计是整个龙腾王朝最衰的王爷了。 “真的没有了?”不确信的开口,叶蔷微微的松开手,快速的扫了一眼,确定地上干净的没有任何东西时,这才将卡在喉咙里的气吐了出来。 鼻尖一皱,从龙千越身上退了下来,一抹眼角的泪水,哀怨的瞪着一旁无辜的龙千越,“吓我很好玩吗?” “我吓你?”龙千越挫败一愣,刚要开口,却见叶蔷一个转身,快速的向外走。 他何时吓她了,看着气呼呼走远的纤瘦身影,龙千越无声的笑着,原来她竟然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吓的花容失声,而且还哭了,心头一颤,深邃的眼中笑意更深了。 天微微的暗了下来,夕阳落下,柔和的光芒透过木窗照射进了屋子,依靠在窗边,叶蔷已经没有下午在庭院里有脆弱,该死的龙千越,竟然用虫子吓她! 还是二哥最好,可惜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乱,古画找不到,观音庙后的墓地找不出详细的线索,想到此,叶蔷眉头不由的皱起,忧虑覆盖上白皙的面容,叹息一声,叶蔷径自点燃了蜡烛,二哥也要成亲了。 “夫人,将军大人来了。”雨秋麻木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叶蔷挫败的一瞪眼,慕容毓到底在玩什么阴谋。 “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你不是惧冷么。”看着吹风的叶蔷,慕容毓快速的走了过来,将窗户关上。 一个下午,他已经想通了,既然要让叶家人偿还盈盈所有的痛苦,他就该抛弃一切的杂念,否则他若是连自己都瞒不了,又如何能骗住精明的叶蔷? 从这一刻起,他就该全心全意的去关心着她,不带目的,不带意图,只是单纯的去关心她,只有这样,她日后才可能爱上自己,让叶家的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 “将军大人,你不用忙碌军务吗?”叶蔷打起精神,看向一旁的慕容毓。 “雷奔,把东西抬过来。”慕容毓低声开口,身子向一旁让了让,却见雷奔随即挑开帘子,指挥着两个士兵将慕容毓的书案搬了过来,跟随其后的士兵们随即将笔墨纸砚,兵书地图都依依摆放整齐,随合又整齐的退了出去。 “嘴巴张这么大,是饿了吗?”慕容毓失笑着摇头,亲昵的拍上叶蔷的头,“从今日起,我就在这里处理一般的公务。” “那我去哪里?”本来她已经绝对好,慕容毓今夜再霸占她的床,她就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窝一夜,可如今,看着摆在一旁的书案,叶蔷面色忍不住的纠结起来,她总不能天天窝在贵妃榻上睡觉吧? “困了就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慕容毓沉声开口,修长的身影随后向书案走了过去,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公文。 烛火摇曳下,慕容毓修长的身影清晰的落在一旁雪白的墙壁上,叶蔷眉头一阵纠结,目光看向四周,多了书案和椅子,她原本宽敞的卧室在瞬间变的狭小而拥挤。 “慕容毓,你在这里我不习惯。”无柰的开口中,叶蔷泄气的坐在床上,他在这里,她夜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行动,那要如何去找古画? “夜里天寒,快点睡。”放下手中的毛笔,慕容毓转过身来,看着呆坐在床边苦恼的叶蔷,快速的走了过来,不容分说的按下她的身子,快速的将她塞进了被子里,“我很忙,不要闹了。” 被子里很温暖,叶蔷看着又忙碌起来的慕容毓无柰的转过头,等他睡下的时候,她就起来。 许久之后,听到身后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慕容毓冷寂的脸上多了份阴寒,他会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心,将叶君寒从她心中赶走。 他会爱着她,宠着她,在叶家最颠峰的时候,将叶家推进万动不覆之地,让他们偿还盈盈所有的痛苦。 目光冷寒,借着烛光,看着被子下缩成的一团,慕容毓冷然一笑,随后继续除了着手中的公文。 夜间天寒,叶蔷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不时的翻身,被子里的一点热气早已经被她的翻身给散去了。 又踢被子?慕容毓无柰看了一眼,走了过来,将被子替她掖好,这已经是第四次替她盖被子了,半靠在床边,慕容毓快速的浏览着边关送来的公文,一手紧按着被角,防止叶蔷再次的踢被子。 或许是整个人都窝进了被子里,问了许久后,叶蔷又开始翻身,小巧的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头发凌乱的覆盖在脸上,平日里总是闪烁的神采的眸子悄然闭合着,多了份安静的甜美。 公文放到了一旁,慕容毓看了一眼,手指下意识的伸了过去,轻柔的将叶蔷脸上的发丝顺到了脸颊旁,手指就这样落在她脸上,柔软的触感下,竟舍不得离开。 睡梦下,察觉到脸上的感觉,叶蔷一怔,猛然的惊醒,睁开眼,对上慕容毓失神的眼光,心头一恍,感觉到了脸颊上略显粗糙的掌心。 “慕容毓。”叶蔷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突然的声音下,慕容毓一怔,手上如同火灼了一般,快速的收了回来,身子也在瞬间站了起来,寒声冷然道:“你醒了。” 第二卷意乱情迷第五十二章暗夜劫杀 叶蔷定晴看着一旁的慕容毓,面容刚硬,依旧是他以前的模样,刚刚那一瞬间的温柔必定是她眼花了,甩了甩头,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你要睡了吗?”叶蔷快速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寒意在瞬间席卷而来,叶蔷一个颤抖,快速的将一旁的衣服穿好,“将军大人,你睡吧。” “你做什么?”慕容毓疑惑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叶蔷,快子时了,她不睡觉,从床上爬起来做什么? “将军大人,你睡吧,我等会再睡。”叶蔷一笑,随即向一旁的书案走去,随意的拿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漠北两年,幸好她学会了古体书,对于兵法,她中按照史书看的,消磨时间。 她是在为叶君寒守身么?看着瑟缩在椅子上的消瘦身影,慕容毓冷笑的勾勒起嘴角,有些的嘲讽。 可看着那烛光下缩成一团的身子,心也在瞬间被拉扯了一下,可却又快速的被眼中的嘲讽所替代,既然如此,那么他就成全她了,径自的脱下外袍,慕容毓寒声道:“困了,就自己睡吧。” “好。”应了一声,叶蔷低头继续读着兵书,片刻之后,手脚皆染上了寒意,回头看了一眼睡下的慕容毓,叶蔷悄然一笑,暗自的运气真气,不到片刻,手脚皆回了暖。 漫漫长夜,叹息一声,叶蔷随即将书案上的公文和兵书放到了一旁,摆好宣纸,回想起叶君寒的模样,笑容不由的染上眉眼嘴角。 纸上画像有些的模糊,可惜模看,竖看都看不出叶君寒的风华,看来从楚师傅教她,到漠北两年,她的画依旧不能见人。 宣纸搓成一团,扔在了一旁,吹灭了蜡烛,叶蔷看了一眼温暖的被子,认命的向屏风旁的贵妃榻走去,小巧的身子和衣卧了上,闭着眼,片刻之后,慢慢的睡熟了。 黑影下,床上,慕容毓倏的睁开眼,看着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慕容毓终究还是下了床。 月光如霜,映着书案上揪成一团的宣纸,慕容毓慢慢的展了开来,墨迹模糊,可依稀可以看出画中人的轮廓,五官俊美,面容含笑,飘逸之态虽没有画出来,可那双眼,却是叶君寒无疑。 手渐渐的收紧,目光一沉,瞬间掌心下的纸团化为白色的粉末,悠然的飘散在黑暗下。 而角落里,叶蔷依旧紧闭着眼,刚刚运用真气驱赶了寒意,略显的疲惫,所以此刻竟也睡很熟,甚至连慕容毓的站在一旁,也不曾察觉。 大手落了下来,掌心下,她的手冰冷如雪,看了一眼,手指快速的点上她的穴道,这才缓缓抱起她的罐子,向着大床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穴道自动解了,刚刚僵硬的,瞬间向着慕容毓温暖的身子靠了过来,大手环抱住冰冷的身躯,慕容毓闭上眼,似乎心境在瞬间平静下来,片刻后也进入了睡梦里。 阳光暖暖的照射在大地,屋檐上还是未消融的白霜,昨夜睡的早,所以叶蔷早早的醒了过来,床上? 猛的一怔,快速的坐起身来,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书案依旧在,可却少了慕容毓的身影,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来的。 搔了搔头发,叶蔷随即下了床,看来他还不至于那么没风度,朗然的笑着,眼中染上一丝的期盼,希望他更有风度,这样她天天睡在小榻上,终有一天,慕容毓是良心过意不去,而将大床还给她。 碧落院里,颀长的身影如舞起的雄鹰,长剑收落间是凌厉的气势,叶蔷依靠在门口,看着慕容毓练剑的英姿态,剑招犀利,气势强硬,攻守之间却是滴水不漏的冷然,他确实一身好功夫。 “夫人。”雷奔看到一旁的叶蔷,随即冷漠的应了一声,语语间没有恭敬,却也没有鄙视,只是冷冷的淡漠。 “这么早就起来了。”一个翻转,长剑呈破竹之势必快速的刺向半空,慕容毓身影一个侧转,翩然由半空里落下,右手一掷,剑已然落在雷奔手上。 “早上天凉,多睡一会再起来。”慕容毓向着叶蔷走了过来,对上她凝望的目光,冷然一笑,瞬间大手贴上她冰冷的脸颊,“都冻成这样了,快进屋子去。” 不容分说,慕容毓一手强推着叶蔷,一面对着身后的人道:“雨秋,伺候夫人梳洗,雷奔,把早饭送过来。” 一个时辰后。 “将军大人,我去拿画就行了,你不用刻意陪着我。”门口,叶蔷无柰的看着固执的慕容毓。 “不行,路上遇到了刺客,你准备再受一次伤吗?”冷声的驳回叶蔷的问题,慕容毓将大手伸到叶蔷身边,“过来,我扶你上马。” “不用,很近的走过去就行。”一笑,叶蔷拒绝的开口。 如果是以臆,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将手交到他手上,可如今,她答应二哥了,要和慕容毓保持距离,定然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 。 “好,我随你走过。”将缰绳递到雷奔手里,慕容毓率先向前走去,身后,叶蔷无柰的看着,认命的抬脚走了过去,今天看来是没希望拿到情报了。 更麻烦的是慕容毓夜夜守在她那里,她分身乏术,看来只能等妖孽派到将军府的探子来接应她了。 清晨,街市喧闹,赶集似的,小贩商人都涌现在其中,叫卖声响起了一片,不时有三五辆马车急弛的从人群里穿梭而去,似乎趁早在赶路。 “将军大人,怎么停下来?”叶蔷疑惑的开口,看着走在前面忽然停下脚步的慕容毓,刚靠近他身边时,却见他快速的伸出手,紧握住叶蔷的手腕,冷声道:“街上人多,不要被挤到了。” 反驳的话在见到慕容毓冷寒却不失关心的眼神时,被叶蔷吞了下去,任由他牵着自己慢慢的在人群里穿梭。 “上次你说的店铺是前面这家?”半响后,慕容毓再一次的开口。 “是,雀穰城就他家的梅子腌制的口味最正宗。”叶蔷笑了笑,忽然感觉到他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竟然记得她在受伤时提起的果脯店。 回眸看了一眼笑的甜美的叶蔷,慕容毓冷硬的脸色不由的软化下来,她也是如此如意满足的,一包梅子就可以笑的如此的开怀。 “二位这么早,要去哪里啊?” 忽然而来的声音下,叶蔷脚步一顿,顺着声音的来源抬头看了过去,对上龙千越笑的俊美如玉的面容。 “阴魂不散。”挫败的诅咒一声,叶蔷无柰的收回目光,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他? 看着停下脚步的两人,龙千越回头对着身边衣裳半裸的女子朗笑一声,“美 ,我先走了。” “爷,、你下次再来。”甜美的噪音里不失妩媚,叶蔷再次张望了一眼,却是一个女人漂亮的侧身,随即明白似的,拉了拉慕容毓的手,靠近他身边低声道:“这是他的女人?” “这里是秦楼楚楚馆聚集的地方。”慕容毓倒不意外龙千越的出现,毕竟他这个闲散的三王爷可是这些雅居的常客。 “怪不得,上次被刺杀的时候三王爷正好就赶到了。”叶蔷扬唇笑了起来,再一次打量起四周,却见纱蔓轻舞下,龙千越身影飘逸的自楼上的窗口跃了下来,脚步落地上,竟然没有震起一丝的灰尘,叶蔷目光一闪,好厉害的轻功。 看着自低着头的叶蔷,龙千越调侃一笑,“蔷儿,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不提还好,一提,叶蔷倏的抬起眼,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刺眼的龙千越,小巧的身子随即向慕容毓靠近了几分,语气不善的开口,“王爷,吓我很好玩吗?” “蔷儿,你很不讲理。”看着气的鼓起的脸颊,竟别有一番风味,龙千越眼中笑容一柔,调侃的声音愈加的清朗,“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有虫子,怎么就成了我吓你了。” “看到虫子你就应该帮我把打掉,居然还坏心的提醒我。”叶蔷一瞪眼,拉了拉慕容毓的手,“将军大人,我们走了。”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果真不假。”龙千越调侃一笑,随即迈开步子追了过来,手向袖袋里伸了过去,一个精致的荷包就晃在了叶蔷面前。 “特地让宫里的御医连夜配置的,加了二十多味的药材,可以驱赶一切的虫蚁。” “真的?”刚刚埋怨的小脸瞬间缩放出如花的笑颜,红唇微扬,露出雪白的贝齿,亮丽了多了份小女孩的可爱。 慕容毓有着瞬间的失神,而龙千越也呆滞的片刻,随后一笑,快速的将荷包收进了掌心里,眉宇轻扬,“不要就算了。” “谁说我不要了,快拿过来。”放开慕容毓的手,叶蔷快速的抱住龙千越抬起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掰开他的掌心,将荷包收进自己的手中,得意一笑,“这么有诚心,我就原谅你了。” “小人感激不尽。”畅怀笑着,看着调皮的叶蔷,龙千越第一羡慕起一旁的慕容毓可以天天面对着如此有趣的人儿。 “这是去哪里?”察觉到心中的波动,龙千越快速的收敛下笑容,向着慕容毓问道。 “将军大人要给我买梅子吃。”将荷包在腰上系好,叶蔷笑着应声,暧昧的看向一旁的龙千越,“软玉温香抱满怀,王爷也舍得出来。” “贫嘴。”淬了一声,龙千越闲散的晃着步子,“是去取画卷吗?我倒也想看看慕容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王爷,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可是将军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样说太伤我心了。” 叶蔷顽劣一知,哀怨的瞅着一旁的龙千越,精致的面容上此刻已经换上了弃妇的哀怨,惟妙惟肖的样子,让龙千越再次笑出声来,曲指敲在叶蔷的额头上,“你就闹腾吧。” “敲笨了我找你负责。”摸着头,叶蔷一笑,随即闪身进了一旁的铺子,“老板,要一包梅子。” “好,小姐,你拿好。”店掌柜快速的将包好的梅子递到叶蔷面前,目光不由多看了两眼,好一个灵动可爱的女子,而身后,各有千秋的两个男人更是风华卓绝,一个冷峻肃穆,一个飘逸俊美,竟也分不出上下。 “好酸。”拈起一颗丢进可口中,酸涩的感觉让叶蔷瞬间闭起了眼,明明是酸的厉害,可脸上却是副享受的模样。 果真的个孩子!龙千越和慕容毓同时收回目光,手中的银子也有同时递到了掌柜的面前。 “这?”看着同是递过来银子,掌柜的为难的看向叶蔷,到底应该收哪个的? 原来古人还是挺有风度的,叶蔷一笑,随即将他们手中的银子同进递了过去,“老板,再拿一包。” “呵呵,好,好。”掌柜的一笑,好一个聪明的女子,这样谁也不曾得罪。 “将军大人,王爷,你要不要尝一颗,很好吃的。”叶蔷毫不客气的将另一包梅子塞到了龙千越手中,随后拈起一颗,询问的看向一旁的慕容毓。却见他冷然的别开目光,随后笑容一闪,转身看向身旁的龙千越,小手也在瞬间送了过来,“王爷,尝尝吧,很好吃的。” 手指纤纤,白皙而修长,龙千越怔了怔,随即开了口,瞬间梅子被送进口中,她纤细的手指也随着动作碰触到自己的双唇,冰凉凉的触感下带来一阵酥麻。 “怎么样,好吃吧?”收回手,倒也没有察觉到龙千越在瞬间觉察的眼眸,叶蔷一面吃着梅子,一面向着古董店走去。 “几位客官,要什么货,尽管看。”一见来的三人器宇宙风度,掌柜的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来过来。 “掌柜的,你们东家呢,我三天前送来一副画。”叶蔷擦了擦手,向着掌柜的开口,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神。 “东家染了风寒,在后院,我送几位过去。”收到示意,掌柜的一颔首,向着后院先走了去。 轻敲响木门,低声道:“东家,有位夫人和两个爷为取修复的画。” 低沉的咳嗽声传了过来,屋子里传来暗哑的声音,“请几位客人进来,奉茶。” “董伯,我的画修复好了吗?”叶蔷走了进去,对着半靠在床边的老者开口问道。 “画在桌上。”董伯刚开口,却见慕容毓已经神色紧绷的走了过去,快速的找开画卷,桃花树下,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样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视线里,手艺精湛的竟然看不出一丝修补的痕迹。 “多谢先生。”深深的看了眼画卷,卷好,慕容毓对着老者感激的颔首,将一叠银票递了过来,“这是一千两银票,不成敬意,还请老先生收下。” “不必客气,夫人是我的旧识。”董伯含笑开口,刚一说话,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董伯,在商言商,收下了。”叶蔷眯眼一笑,快速的接过慕容毓手里的银票,放到董伯手中,一个字条也在瞬间落在银票下,压入了董伯的手掌中。 “那老朽就收下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董伯开口道:“身子多有不适,今天就不招呼几位了。” “是我们打扰先生了。”神情依旧有些的激动,可以见这副画对慕容毓的重要,感激的再次的颔首,,慕容毓道:“老先生,你保重身子。” “董伯,我们走了,明日我开个方子,给你抓些药过来,天这么寒,这样咳嗽可不行。”叶蔷暗示的开口,随即和龙千越、慕容毓向外退了出去。 “慕容,你不把画给我们看一下吗?”出了古董店,龙千越一脸好奇的开口,目光紧紧的落在慕容毓手中的画卷上。 “就是,将军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至少也给我们看看是哪位绝代佳人。”附和着龙千越的话,叶蔷笑着直点头,收里却乐了起来,至少她已经看过了。 “无聊。”冷声的开口,慕容毓大步向前走着,丝毫不理会身后两个人的抱怨。 “唉,果真是重色轻友啊。”叹息着,龙千越满腹感叹的开口,对上叶蔷的笑容,调侃一笑,“嫉妒了吧?” “本姑娘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貌,有什么好嫉妒的。”自恋的昂起头,叶蔷顽皮的笑着,随后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拍了拍龙千越的肩膀,低声道:“要不你用去把画抢过来,也好让我看看。” “少陷害我。”一记白眼瞪了过来,龙千越拉下肩膀上的小手,没好气的道:“你去抢抢看,不被慕容一掌给拍死,我随你处置。” “算了吧,处置你有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叶蔷审视的将龙千越扫了一遍,满脸失望的直摇头,“长的倒不错,不过大清早就从秦楼楚馆里出来,估计倒贴出去,也没有姑娘家愿意要。” “木王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星眸半眯着,龙千越恶狠狠的开口。 “只值一文。”似乎不曾看见他的狠样,叶蔷不怕死的开口,随即大笑的向前跑了去,回眸一笑,百媚生姿,脆声道:“王爷,我可是实话实说,你可不能杀人灭口。” 暗夜,相府。 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自夜色里掠过,躲避开侍卫的巡视,悄然而迅速的向着相府的书房行去。 昏暗的烛光下,谭唯同品着茶,等候着手下的归来。 “相爷大人。”女声是刻意压下的低沉,暗哑晦涩,竟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古画的事情有什么进展?”谭唯同低声问道,目光炯亮是闪烁着精光。 “回相爷,慕容毓府邸的画卷属下都搜索过,惟有一幅是他特别重视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本来画卷已毁,不过慕容毓今日已经在一家古董店修复好。” 一字一字的回报着,语调冰冷,气息肃杀,可仔细一听,却依旧可以感觉出她话语里那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 “古董店?”谭唯同思虑着,眼中冷光展露,寒声开口道:“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让古画落到旁人手中,你立刻带着一批死士,去古董店去一探究竟,看看那画到底有没有玄机。” “是,属下立刻去做。”应声后,黑色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快速的向为掠去,速度之快,竟发鬼一般的身影让人不由的感觉到了颤栗。 “什么人?”猛然从睡梦里惊醒,董伯警觉的抽出一旁的长剑,快速的向着门外走去。 一片黑暗下,却是血腥的蔓延,刀起到落间,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甚至来不及一声呼喊,刀剑已经狠猛的自脖子间砍去。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来,落在地上,绽放出一地的艳丽。 “你们是什么人?”董伯面色一寒,剑锋直指着围攻过来的来的十多个黑衣杀手。 因为只是情报收集传送的地方,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中,除了几个护院会武功外,都是手无寸铁的平常人,而眼前的黑衣人却是武功一绝的冷面杀手,眨眼的功夫,店铺的人悉数的倒在血泊下。 “将白天被取走的画再画副出来。”冰冷的女声阴狠的响起,长剑上还滴落在姻红的血滴。 是冲着画?还是冲着楼主过来的?老者思虑一番,随即一声冷笑,长剑如风一般,快速的向着眼前的杀手们刺杀过去。 打斗激烈的进行着,风再次的吹过,带走了浮云,地上的鲜血也在瞬间清晰起来,董伯不停的咳嗽着,长剑犀利,却依旧抵不过十多个一流杀手的狙杀围剿。 一掌猛的拍在董伯的胸口上,身子重创之下一个后通,长剑插在地上,鲜血噗了声从口中喷了出来,落在长剑上。 今日难逃一死了!冷眼看着眼前渐渐逼迫的杀手,董伯一声长啸,手中的剑在瞬间插进了胸口,白发苍苍的面容安详的闭合上,倒在了鲜血之中。 “搜。”看了一眼,冰冷的女声再次开口,瞬间所有人快速的向着屋子里搜索而去。 许久之后,四周又归于平静,如同什么也没有发什么一般,除了那满地的鲜血和躺在血里冰冷的尸体。 第二卷意乱情迷第五十三章大婚之日 秋风秋雨愁煞人。 看着门外淅沥不停的大雨,叶蔷挫败的瞪着眼,本来她已经惧寒了,这样的风雨交加的天气,她宁愿窝在被子里,可一想到董伯的风寒,还有昨天没来得及看的情报,这会也只好硬着头皮让雨秋在衣服外又加上,一件保暖的风衣。 “雨秋,把我桌上的药方拿过来。”搓了搓冰冷如雪的双于,叶蔷一咬牙,顶着大雨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雨大,路上的行人步伐似乎变的更加的匆忙,马蹄声起,扬起的脏水悉数的飞溅在衣袖 上,看着惨不忍睹的衣服,叶蔷面色一阵纠结。 在现代,即使雨在大,终究是水泥路面,雨水溅到身上也就水渍而不是像此刻一样的'泥点,夹带着乌黑的颜色,给裙子染上了色彩斑斓。 一路忍着风雨,叶蔷快步走到了古董店前,却是大门紧锁,脚步一顿,她明明对董伯说了,今日会给他送药方,疑惑的看了一眼,叶蔷拍响了木门,一片沉寂里,只听见大雨倾盆的声音。 这如果只是普通的店,关门不营业叶蔷倒也不奇怪,可这是天字楼收集情报的地方,关门?心头一寒,似乎冷意更重了些。 叶蔷快速的向着一旁的后院走去,门依旧紧锁着,雨下的身影倏的掠起,如同轻燕般翻过围墙,大雨下,血水淤积在低洼处,一具具尸体在雨水的浸泡下,惨白着脸,露出死前的恐慌的狰狞。 抬眼看去,一柄长剑插在了伯的胸口,鲜血早已经流尽,闭合双眼的面容带着死前的安宁,握伞的手颤抖着,一阵风卷过来,油纸伞便被风卷了去,大雨瞬间侵袭的落在颤抖的身影上。 喉头哽咽着,压抑着骨血之中迸发出的冷意,叶蔷一步一步的走进,忽然目光落在董伯曲起的手指上,指尖的方向指着屋子里,有情报。 叶蔷深呼吸着,向着屋子走去,昨日还整齐的屋子被翻的凌乱,四周有着血脚印,看的出那些人也在找东西。 径自的走大书柜上,拿下作为掩藏的书,按下按扭后,暗阁随即弹了出来,是天字楼的情报。 画中只人,名铁名盈盈,是桃花镇上一桃家的女儿,其母姚氏多年前客死他乡,其父铁诚带着年幼的女儿定居在桃花镇,种了一片桃林为生。 姚氏?观音庙后山的墓地就是姚氏,而且是当年叶邵海亲自掩埋的,姓铁?叶蔷一怔,神色变了变,随即手中一个用力,纸张化为粉末。 收敛下思绪,叶蔷再次的站在风雨下,于中信号直土云霄,不知道站了多久,两个人忽然从围墙跃了进来,对着对蔷恭敬的行礼,随后快速的在现场查看着。 “楼主,都是一剑封喉,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后,来人对着叶蔷沉声汇报。 “去了吧,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顺便报官。”叶蔷点了点头,落满雨水的脸上一片哀漠。 “慕容将军,漠北骚乱,将军可有何良策。”斜依在龙椅上,龙康栎朗声开口,一旁的宫女正半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按摩着他双腿,明明是上书房,可此刻却一副不伦不类的萎靡春色。 “回皇上,漠北只是轻微的动乱,有独孤鸣在,必定不会有事,雀穰乃是皇宫所在地,臣会加紧雀禳城四周的巡礼。”慕客毓微微的躬着身,冷言开口,话语冷漠。 “皇上,独孤鸣驻守漠北多年,可依旧有动乱发生,而且愈演愈烈,己老臣看,定是漠北的突厥人在这么多年较量里洞悉了独孤鸣的行军战略,找到了应对之法,才会蠢蠢欲动。” 一旁的兵部侍郎低声开口着,看了—眼冷漠的慕容毓继续道:“老臣恳请皇上新派将领,已防漠北动乱。” “皇上,独孤将军在漠北多年,突劂之人,闻风散胆,谈之色变,而十万大军号皆是独孤将军带出来的,突然派去了将领,莫说独孤将军,怕是十万将士也会不服。” 眼里冷光闪耀,谭唯同微笑的反驳,对上慕容毓不领情的冷漠之态,脸色一暗,却又在瞬间恢复了笑容。 “皇上。”正谈论着,忽然一声细长的嗓章低声的传了过来,小太监点头在龙康栎耳边轻声道:“皇上,柳妃娘娘已经把调制的百花露准备好了,正在浴房里等着皇上。” “是吗?”淫浪一笑,龙康栎眼中色欲弥漫,站起身来,“今天就这样,从卿家先回吧。”丢下话,和小太监快速的向着浴房走去,加了催情的百花露在水中,今日他定让柳美人欲仙欲死。 看着行色匆忙而去的皇帝,众大臣对看一眼,悉数的转身退出了上书房。 “这么早就回了?”龙千越站在远处的回廊下,看着在雨中穿梭的慕容毓,一个美人沐浴,皇上就抛下了朝政大事,龙腾王朝汲汲可危。 “这就样明目张胆的进宫?”慕容毓看了一眼风雨映衬下的龙千越,风雨飘摇下,他的身影却是那么的清晰,无形之中,给人王者的气息,这样的人才该是龙腾王朝的王者,天下苍生的福音。 “不逼急一点,谭唯同又要加快动作,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他大概等不急了。”朗声笑着,龙千越弹了弹飞溅在身上的雨珠,“漠北动乱,他大概想趁乱谋反,我们关系忽然一暴光,估计谭唯同会更急了,也不了在漠北做什么小动作了。” “王爷。”忽然一个身影快速的从雨幕里掠了过来,没有打伞,可因为速度很快,身上竟然没有被雨水浸湿。 “什么事?”龙千越看了一眼,疑惑的走了过去,听到属下的回报后,瞬间脸色一暗,笑容在瞬间敛下。 “怎么了?”第一次,慕容毓在龙越脸上看到了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阴暗,让他瞬间察觉到出了事。 “昨日我们去的骨董店人劫杀,所有人都死了。”龙千越神色平静的开口,嘴角的笑容有些的清冷。 “叶蔷今日去送药方了。”慕容毓脸色一沉,瞬间向着外面快步走去,那样血腥的场面? 看着快速走出的身影,龙千越目光悠远的凝望着,随即也大步跟了过去。 院子里,衙役忙们忙着收殓着尸体,有些则在四处寻找着蛛丝马迹,可惜一场大雨,估计什么也冲走了。 依旧静静的站在角落里,雨势已经小了,如丝般的细雨飘落着,叶蔷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愧疚啃噬着在心头,白色的布下,那覆盖的一具具尸体,是因她面丧命的。 慕容毓的到来让所有人一怔,随即恭敬的行礼,“将军。” “蔷儿。”龙千越身影一人晃动,快速的向着一旁纤瘦的身子掠了过去,手落在她手上的瞬间,那冰冷的感觉刺痛了心扉,目光也在瞬间变的更加的温柔,脱下外袍披在叶蔷湿的滴水的衣服上,轻声道:“蔷儿,我带你回去,淋的这么湿。” “王爷,将军大人。”收回所有的心绪,叶蔷目光扫了-眼四周,在众衙役错愣的视线下,径自的向外走去。身后慕容毓和龙千越紧紧的跟了过去 “那女子怎么走了,她第一人发观尸体的,找还没询问,”从屋寻里走出来的衙役头子疑感的看着走远的叶蔷。 “头,慕容将军亲自来接的人。”一旁的手下随即开口回道,刚刚一个是慕容将军,虽然同来的另一十男人他不认识,不过和慕容将军一同前来,身份必定不寻常,更何况他身上一鼓高贵之气,必定是非富即贵。 木桶里湿润的热水下,叶蔷将子悉数的浸泡到水中,她曾经是帮帮的杀手,虽然面对过死亡,手上也沾染过血腥,可第一次,她看到那么多尸体横七八竖的出现在视线里,闭着眼,忽然可以看见那一具具冰冷面容上的狰狞,那被一刀砍下的头颅,无头的身子在雨水的浸泡下泛出的白色。 她不是怕,而愧疚,那些人除了董伯都是普通的人家,却因她而死,天字数的情报很机密,如果不是她送了画去修复,他们不会被杀。 身子又往水里压下了几分,叶蔷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阴森,第一次,她的世界里不再见一片的光亮温暖。 第一次她明白,很多人会因为她而死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现 ,叶若总是接了她的任务,原来她的弟弟明白,她这个看起来坚强的姐姐,根本没有勇气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从屏风后传了过不,熟悉的气息,叶蔷悄然的睁开眼,发出从现场回来的第一句话:“二哥。” “洗好了,快起来,雨秋说你洗了很久,水也凉了。”叶君寒关切的声音温和从屏风外传了过来。 “恩。”压抑的情绪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软化,叶蔷快速的站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了亵衣便急忙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目光里含的泪水看着站在一旁的熟悉身影,“二哥。” “不哭,二哥都知道了。”身影一个晃动,叶君寒长臂圈起,紧紧的抱住孱弱不已的叶蔷,“好了,不要去想了,二哥抱你到床上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了。” 深深的呼吸着,吸取着他身上熟悉而安定的气息,叶蔷无声的收紧胳膊,紧紧的搂住叶君寒的身子,让他的温暖渐渐的消融她的不安和愧疚。 “二哥不要走。”躺在身上,叶蔷一把抓住叶君寒的手,将头枕在他的腿上,闭着眼,幽幽的开口,“二哥,今天不要走。” 任由她爪着自己,叶君寒余下的一只手拿过被子,严实的盖住睡在他腿上的身子,大手也轻柔的拍在被子外,轻声哄着不安的叶蔷,“二哥不走,蔷儿你安心的睡。” 小巧的脑袋蹭了蹭,寻找到一个安心的姿势,叶蔷将半个身子都睡在了叶君寒的双腿上,手上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似乎这样才可以有着安心。 半晌的沉默后,叶蔷忽然开口道:“二哥,那些人因为蔷儿而死的,二哥以后会害怕吗?蔷儿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了。” “胡说什么。”低叹一声,叶君寒疼惜的伸过手,大手温柔的落在叶蔷的脸上,低声道:“蔷儿出现只是巧合,没有蔷儿在那里,他们也会死的。” “二哥,以前对于生死,我是无所谓的,可今日,我忽然害怕,有一日,我若死了,独自留下二哥一个人好残忍。” “蔷儿,不许胡说。”语调重了几分,叶君寒低头凝望着神色脆弱的叶蔷,和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拥在怀里。 “蔷儿,你这样说是抱怨二哥,二哥若有能力,必定不会让你处在这样的境地,二哥若有能力,必定会护好你的周全,若有一日,真的有了危险,必定是二哥死在先,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蔷儿一丝一毫。” 死寂的脸上露出一缕笑容,叶蔷将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轻柔的搂住叶君寒的脖子,低声说:“二哥,我也只是胡说,你莫要当真了,只是今日忽然见到了那么多尸体,一下子,思绪乱了。” “蔷儿,二哥答应你,有一日,必定带你远离一切,给二哥一些时间。”无声的抱紧怀抱里的身子,叶君寒神情的眼光里闪烁起无比坚定的神色,穷其一生,宁负天下之人,也约不负她。 叶蔷展眉一笑,身子一个用力,冰冷的唇快速的印上叶君寒的双唇,低声笑着,“二哥,就算是等上一辈子,蔷儿也愿意的。”碧落黄泉,她会永远的等着他。 她的唇带着冰凉,叶君寒一怔,低眸看着乖巧的依靠在怀抱里的身躯,“蔷儿,你怎么这么冷?” “这样抱着二哥才暖和吗?”叶蔷掩饰的笑着,冰冷的手滑进了叶君寒的衣服里,隔着亵衣感觉着他身子的温暖,“二哥,我很幸福。” “傻丫头,这样就幸福了。”叶君寒一笑,眉眼里皆是幸福的神采,这样拥着她,真好。 窗外,雨停了,风吹过,带来冰冷的寒意,遥望着屋子里的一幕,慕容毓拳头渐渐的收紧,一抹冷笑染上了嘴角,兄妹情深吗?他更喜欢看到他们劳燕分的一幕。 转身离开,暗夜里的身影有些的寂寞,是恨,或者还是其他,也只有冷然离开的人自己清楚,可或许连他也分清楚心头混乱的情绪到底为了什么? 十一月二十八,黄道吉日,适合婚娶。 淋了雨,叶蔷的身子一直虚弱,又因为服用的药物,惧寒让她的风寒虽没有加重,却一直不曾真正的痊愈。 十日怎么过的这般快,握着梳子的手一个失神掉在了地上,碎成两截,叶蔷对着镜子里的面容眨巴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笑起来。 可镜子里却是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丝丝嫉妒,虽然知道不爱,可看着他娶别人,还是难受的冒酸水。 “将军。” 慕容毓一个手势打断了雨秋的话,看了一眼坐在镜子前发呆的人,悄然的走了进来,没有忽略那地上摔坏的木梳。 “不要去想了,圣意难违。”慕容毓忽然抱紧了叶蔷的身子,沉声的开口。 一怔,叶蔷随即挣扎起来,“将军大人,你放开我。” “蔷儿可是本将军的夫人,让本将军抱一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慕容毓固执的将叶蔷揽在怀抱里,“想哭就哭吧。” “我才没有要哭呢。”反驳的一瞪眼,叶蔷去乖巧的放弃了挣扎,真的很难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好想今日有人劫了花轿,这样一来龙真如就嫁不了了。 忽然又笑了起来,劫了花轿有什么用?圣旨一下,龙真如已经是二哥的妻子了,今天只不过是拜个堂,成个亲,走个仪式,反正二哥也不会洞房花烛。 他要是敢洞房花烛?叶蔷目光一狠,心头想起了满清的十大酷型,而叶家,正看着窗外失神的叶君寒忽然感觉到一丝冷寒,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今日他大婚,蔷儿该伤心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四章 油房春药 一路上,叶蔷第一次乖巧的坐在马车上,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清晨,风冷,吹在脸上丝丝的疼痛,可这一刻,她却固执的挑起了马车的帘子,任由冷风吹着,似乎可以吹散那心头的郁结之气。 骏马上,慕容毓回眸看了一眼,却见一张惨白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静静的依靠在车窗边,失神的目光里流露出失落的迷惘。 心丝丝的扯了起来,这正是他期望的一幕,可看着叶蔷此刻的失落,心头那报复的快感竟这样慢慢的失去了。 叶家门前早已经是张灯结彩的喜庆,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了门楼的两旁,雄壮威武的石狮上也缠上了艳红的彩球。 “慕容将军和夫人到。”伍伯高亢的喊声下,叶蔷默默的下了马车,众人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一般,刺的眼睛酸涩的痛。 一抬眼,对上一双悠远而愧疚的眼神,叶蔷一怔,随即牵强的笑了起来,她不能让二哥再担心了。 “爹。” “岳父。” 携着叶蔷,慕容毓沉声开口,余光不由的看向不远处大红喜服的叶君寒,眼光冷光闪过,牵着叶蔷的手微微的收紧。 “爹,我去看看二哥。”似乎察觉到叶君寒的视线,叶蔷随即松开慕容毓的手,快速的向着叶君寒走了过去。 “你来了。”叶君寒努力的扬起唇角,可惜依旧露不出一丝的笑容。 “二哥,到后院再说。”心头一痛,叶蔷一把拉起叶君寒的手将他向后院拉去。 秋日,暖阳,白亮的光线下,叶蔷静静的看着站在身侧的叶君寒,大红的喜服衬托着他伟岸的身影,长发高高的束起,发下一根俊美的脸,染着复杂的神色,只余下痴迷的眼光看着身边的人儿。 “二哥,不要这样了,我知道二哥不愿意,可二哥我告诉你哦,只许拜堂,今晚你要是敢洞房花烛,我就。。。。。”叶蔷狠狠的一瞪眼,半眯起的眼睛里闪烁起威胁的冷光。 “傻丫头,胡说什么。”看着表情夸张的叶蔷,叶君寒露出一丝笑,握住他落在脸上的小手,轻轻的脸颊上摩擦着,低声许诺道:“除了蔷儿,天下所有的女子与二哥而言皆是草芥,弱水三午,只取一瓢饮。” “这还差不多。”扬唇笑着,泪水却在瞬间从眼角落了下来,叶蔷迅速的别过目光,不愿意叶君寒看见她的泪。 “蔷儿。”泪水落下的瞬间,叶君寒掌心接过,泪水便这样落进了他的手中,湿润的刺痛了心扉。 深呼吸着,叶蔷回眸一笑,眼中含泪,轻轻的捶打着叶君寒的脸膛。“二哥,我嫉妒死了,一夜没睡,一想到二哥今天成亲,心头就痛,我没有二哥想象的那么大方,现在我都恨不能找几人去半路把新娘给劫走,这样她就不能和二哥拜堂了。” 她的泪,她的笑,一点一点的落在心头,叶君寒眸光黯淡下,他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当初她被迫嫁到慕容家时,他何尝不是这样? 轻轻的拥抱住叶蔷的身子,叶君寒无声的叹息着,大婚之后,他便去找三王爷,答应和他的合作。 锣鼓声渐渐的清晰起来,夹杂着鞭炮尖锐的声响,叶蔷一怔,随即从叶君寒怀抱里退了出来,朗声开口说:“二哥,去吧,花轿已经来了。” “蔷儿。”叶君寒轻呼着,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小厮,目光一黯,迅速的在叶蔷唇上印上一吻,却久久的不愿意分开,直到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究还是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笑容难璨的叶蔷,“二哥去了。” 点了点头,叶蔷依日保持着笑容,直到视线里的背景渐渐的被泪水模糊,这才深深的呼吸着,任泪水无声的落下。 一转身,却对上不远处,树下龙千越意味深长的眼光,叶蔷只感觉头一痛,阴魂不散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看了一眼,叶蔷向着龙千越走了过去,“王爷,你不去前辽,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风寒好了没有,顺便问你,董伯可曾与人变恶过。“似乎并没有看见刚刚的一暮,龙千越朗声开口,目光落在叶蔷挂在脸颊上的一滴泪水,手微微一动,却又在瞬间被理智压了回来。 “认识董伯是两年前的事情,两年后,我也是才回来,所以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人可曾查出来?”“叶蔷低声的开口,随着龙千越的步子向着前院走去。 “大雨让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而且因为是古董生意,所啦董伯接触的人多少有些的复杂,衙门依旧在排查。”龙千越开口说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叶蔷,“怎么民,还舍不得你二号成亲?” “舍不得又能如何?”叶蔷自嘲的笑着,面容有些的冰玲,“圣自下了,无论是我还是二哥,只有认命的份。” “蔷儿,你是认命的人么?” “我从不认命。”一份孤傲的气息由眼中缩放出,叶蔷挺直着腰身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渐渐抬过来的花轿,震耳的锣鼓声响下,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的收紧,握成拳头。 “新娘到了,新郎官踢轿门。”媒婆高亢的声音尖锐的响了起来,众人随即让出了一条路,看着大红喜服的新郎慢慢的向花轿走去。 只感觉脚下有千斤重,叶君寒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余光不由的向着人群里看去,却又在瞬间收了回来,怕看到蔷儿那伤心欲绝的面容,怕看到她眼中晶莹的泪水。 “新郎官踢轿门了。”媒婆低声的催促着。 看了一眼大红的花轿,叶君寒抬脚踢了过去,四周的掌声随即激烈的响了起来,高高挂起的鞭炮被点燃了,锣鼓色再次喜欢的奏响。 “新娘子下花轿。”一旁的丫环挑开窗子,媒婆随即将花轿里凤冠霞帔下的新娘搀了出来,将大红的锦缎塞到了龙真如手中,锦锻的另一头由叶君寒牵着。 “新郎新娘胎跨门槛。”媒婆的声音一声高于一声,不知是真的感觉到了喜庆,还是两家打赏的银子够多,让她的声音愈加的兴奋。 叶邵海和大夫人早已经端坐在大厅里,看着一同走过来的一对新人,笑容徐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客人祝贺的声音混杂着革命的杂声响了起来,叶蔷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即转身向着自己以前的小院走去。 目光随着叶蔷的身影而移动,慕容毓看了一眼远离的寂寥身影,几乎克制不住的走了追了过去,而雷奔的声音在瞬间响了起来,打断了慕容毓瞬间的冲动。 “将军,药已经准备好了。”雷奔低声的开口,目光低觉的看向一旁眼神闪烁的慕容毓。 “按计划行动。”目光沉了沉,慕容毓眼中寒光闪耀,唯一的支摇被仇恨替代,而成冰冷的一面。 入夜,前厅里一片喧闹,叶蔷望了一眼灯火明亮的大厅,转身看向一旁的慕容毓,“将军大人,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看着夜光下强撑起的笑颜,慕容毓目光黯淡下来,低声道:“我去前院拿酒。” “不用,我这里有酒。”叶蔷笑容着开口,转身向屋子里走去,片刻后,抱着大坛的酒走了出来,对着慕容毓笑道:“青蔷,将军大人,你尝尝,看着我酿造的如何?” 都说举杯消愁更愁,叶蔷一杯接着一杯饮下,身子在寒风里愈加的清冷,青蔷酒本性偏寒,如今加上她身子里的寒意,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体里四蹿着,翻腾着血液。 “蔷儿,不要喝了。”看着眼神渐渐迷离的叶蔷,慕容毓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我们回去。” “好,将军大人,我们回去吧。”想要醉,却怎么也醉不了,叶蔷隐忍着身子里的难受,半依着慕容毓,向着院子外走了去。 “红儿,你干嘛去,郡主和郡驸正在洞房里,你这个时候去。”一旁的小丫环快速的拉过行色匆匆的红衣丫环,低声的开口,眼光暧昧的瞄了一眼叶君寒的院落。 “这么快,可我还没有服侍君郡主梳洗?”被唤红儿的丫环一怔,错愕的看着手里刚打好的热水。 “明天早上再服侍郡主了,你刚刚没去,屋子里声响可大了,看不出郡驸斯文的一个人,洞房里居然这么威猛。” 小丫环最后的话差不多成了耳语,可叶蔷学武后耳力比一般人好,此刻,虽然半醉半醒着,可小丫环的话却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耳中。 “蔷儿,我们走。”看着叶蔷微微靠在肩膀上的脆弱面容,原准备将她去洞房前的想法在瞬间掐来了,慕容毓轻柔的扶起叶蔷,“走吧,回去了。” 侧目看着慕容毓不忍的眼神,叶蔷一笑,原来不是她幻听,连他也听到了,“将军大人,我们去看二哥好不好,看看我的新嫂子漂亮不漂亮?” 幸好醉了酒,慕容毓叹息一声,沉声哄道:“明天一早再过来,今天太晚了,白天还是好天气,可此刻却要下暴雨了,蔷儿,我们先回去。” 感激一笑,叶蔷突然推开慕容毓的身子,向着叶君寒的院落走了过去。 “蔷儿。”看着远离的身影,慕容毓脚步一顿,随即快速的追了过去。 烛火摇曳,叶君寒神色迷离的看着大红嫁衣下的人儿,笑容和煦而温柔,“蔷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龙真好脸色一寒,目光里迸发阴冷的嫉恨,可看着叶君寒在春药下渐渐迷惘的脸庞,诡异一笑,快速的吻住他的双唇,小手也放浪的滑进他的衣服里,极其淫浪的挑逗着。 窗外,烛火映着床上翻滚的身影,欢愉的呻吟声夹带着低沉的喘息声清晰的传了过来,叶蔷静静的停了下来,哽咽着,可眼中却落不下一滴的泪火。 夜空愈加的阴沉,一阵冷风袭了过来,大片的云翳压低了天幕,要下雨了。 “郡附,我不行了,啊。。。。郡附,啊。。。。。”龙真如兴奋的喊叫声在春药的催情下格外的放浪而淫亵。 耳边嗡嗡的回响糜烂的呻吟声,冷风让吹散了酒意,叶蔷身子忽然一个颤抖,一口鲜血顺着口中喷了出来,艳丽的洒落在黄褐的土地上。 暗外,慕容毓悄然的站在她身后,他竟然有一丝的恐慌,不敢去看叶蔷此刻的悲痛的面容,所以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 呻吟声一声高于一声,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屋子里红烛尽了,一片黑暗下,叶蔷依旧固执的站直着身影。 风愈加的猛烈,卷起阵阵的尘土和落叶,慕容毓看了一眼,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她要站到什么时候? 一片微亮的光线由窗外照进了屋子,叶君寒猛然的惊醒,怔怔的看着趴在一旁赤声裸体的龙真如,瞬间,脸色苍白成一片,惊骇之下,深邃的目光里却是破碎的绝望。 那酒里加了药!闭了眼,叶蔷含泪的笑容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手倏的握成了着拳头,叶君寒快速的穿好衣裳。 “郡驸,你醒了?”龙真如眯着眼,看着起床的叶君寒妩媚的笑着,手也瞬间缠上了他的身子。 “滚!”暴戾的一声冷喝,叶君寒一把拂开身上的手,快速的向着门口走去。 “郡驸,昨夜你可不是这么冷漠的,硬是要了本郡主好多次。”看着远离的背景,龙真如冷声的笑着,目光阴冷的可怕,“不过郡驸,昨夜你叫在口中的名字可是蔷儿妹妹,难道郡驸想染指自己的亲妹妹,这可是乱伦的大罪。” 惨白的脸冷漠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叶君寒猛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微弱的光亮下,叶蔷纤瘦的身影静静的看着他。 “蔷儿?”一怔,快速的走了过来,可伸过手的却又在瞬间僵直在半空里,叶君寒疼惜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蔷,低声问道:“蔷儿,你站了多久?” “二哥。”微微一笑,一口鲜血再一次的从口中喷了出来,纤瘦了身影如同落叶一般倒向了一旁。 “蔷儿。”支离破碎的声音悲痛的响起,叶君寒一把抱住叶蔷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是二哥不好,是二哥对不起你。” “不要说对不起。”血顺着嘴角点点渗出,叶蔷微笑着,小手轻柔的捂住叶君寒的双唇,“蔷儿只是站累了,睡一会就好了,二哥,不要丢下我。”话音渐渐的落下,只感觉眼前一暗,叶蔷合上眼,昏厥过去。 “放手。”慕容毓快速的蹲下身子,阴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叶君寒,径自的从他怀抱里抱起叶蔷的身子,目光落在地上新旧的血迹上,她昨夜竟然也嗑血了。 慕容毓眼光一冷,对着叶君寒寒声道:“她从昨夜站到了天明,你和郡主在床上乌山云雨,你还有资格抱她吗?” 看着被抱走的身影,叶君寒颓的跪在地上,手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昨夜到天明,蔷儿,你是否对二哥绝望了? “郡附,蔷儿妹妹可是慕容将军的女人,岂是你可以染指的?”龙真如嘲讽的声音带着愤恨响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嘴角笑容愈加的璀璨。 “说,你什么时候在酒里下药的?”闭着眼,冰冷决绝的声音响了起来,叶君寒双手紧紧的扣进了坚硬的土地上,指尖的鲜血渐渐的同地面上的血迹融合在一起。 “郡附,这你可不能怪我,是你爹说,怕你不逊,所以事先在你的酒杯上涂上了一层无色无味的七星红,然后在洞房的喜烛里也加上了断叶草,两味药合在一起,就成了少有的春药。”龙真如笑着开口,回想起昨夜叶君寒的威猛,只感觉骨子一酥,一股热流直冲向了下腹下。 他竟然连春药都没有抵制的了,叶君寒无声的笑着,惨白的嘴角笑的迷离面绝望,他竟然连春药都抵制不了,他还凭什么给蔷儿许下诺言?带她远离一切,如今,她怕是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 雨在昨夜的醋酸后,终于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猛烈的下了起来,倾盆雨势下,落叶飘零,狂风大做,不消片刻,地上便汇成了一条一条的细流。 “将军请放心,夫人只是身子染了风寒,再加上喝了酒,一时气血不顾,所以才会吐血,多调养一下身子,心情愉悦,夫人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大夫尽职的开口,看了一眼慕容毓和叶蔷交握的手,了然的收回目光,都是慕容将军冷酷绝情,今日一见,才知道他对妻子竟然也是兼鸟蝶情深。 “雷奔,随大夫去拿药,顺便告诉叶老爷,就说蔷儿身体无妨,需要休息,让他和二夫人明天再来探视。” 听着大夫的话,慕容毓松了一口气,目光沉静的看着昏睡的叶蔷,手指轻柔的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昨夜吐血了,她竟然没有告诉也,依旧那么固执的站在那里。 疼惜的抚摩着,慕容毓只感觉到收也随着她的昏厥而波动起来,他竟然舍不得如此的孱弱无助,握着叶蔷的手微微的守紧,忽然想起夜里,她紧靠着自己而睡时的样子,冷硬件的脸庞不由的软化下来。 睡梦里依旧是不安,叶蔷不停的翻动着身子,喘息着,似乎有什么梗塞在心口,压抑的不能呼吸。 “二哥!”一声惊恐的叫喊下,叶蔷猛的自梦里惊醒,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淅沥的落着。 静静的躺下身子,昨夜的一幕幕回荡在耳边,叶蔷倏的一怔,快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得穿上外衣,快速的向着门口跑去。 大雨倾盆下没有叶君寒熟悉的身影,悬着的心随即放了下来,可仅在片刻间,叶蔷随即想了起来,脸上一阵苍白的,纤瘦的身影快速的向着雨中跑去。 院落里,叶君寒依旧跪在地上,大雨湿透了他的衣裳,他却像感觉到不寒冷一般,如石像一般呆滞的跪在叶蔷曾经站立的地方。 眼中一阵酸涩,叶蔷哽咽着,快速的跑了过去,紧紧的搂住大于雨下的身子,“二哥,你在做什么?” “蔷儿?”叶君寒迟疑的睁着眼,迷惘的看着紧紧抱住自己哭泣的叶蔷,笑容一怔,喃喃道:“是幻觉吗?蔷儿不可能原谅我了。” “二哥,你起来,不要跪在这里,起来。”听着叶君寒轻若微尘的话主,叶蔷只感觉排山倒海军的情绪滚而来,他怎么那么傻?情绪激动下,叶蔷忽然掩住口,猛烈的咳嗽起来,纤瘦的身影也随之颤抖着。 “蔷儿!”一瞬间,听着她剧烈的咳嗽,叶君寒涣散的意识倏的清醒过来,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身子的叶蔷,目光呆滞片刻后,随即一把拉起她的身子,“你不能淋雨,快进屋去。” 可惜跪了太久,叶君寒还不曾拉起叶蔷,身子一个踉跄,再次跌跪在泥水中,看着满是泥水的叶君寒,叶蔷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二哥,你好狼狈。” “蔷儿。”复杂的目光看着雨水下笑容璀璨的面容,叶君寒再次的站起身来,一把拉起叶蔷的身子,向着自己的屋子快速的跑去。 不远处,雨幕下,慕容毓面色一阵僵硬,药碗跌碎在地上,滚烫的药汁 将他手烫起了一大片的红肿,可惜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目光依旧悠远的盯着远处的两个身影,目光渐渐阴寒,化为愤恨的狰狞。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五章 悔恨离别 “蔷儿,快去把衣服换上。”叶君寒一把将叶蔷推进了房间里,将衣柜里一件崭新的衣裳塞进了她的手中,这才轻轻的关上门,失神的看着屋子外的磅礴雨势,想起昨夜的种种,脸色一阵纠结,久久不语。 卧室的床上凌乱成一片,叶蔷扫了一眼被单,果真没有落红,心微微的松了一下,二哥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用对她负责了。 忽然一股淡淡的气息飘了过来,叶蔷快速的向着桌边走去,目光犀利的看着烛上点点的烛泪,手指拨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加了断叶草,那? 正思虑着,视线转移到一旁的酒杯上,手指轻柔的从杯子内擦了一下,确实是和断叶草一起服用的七星红,合在一起便是不易察觉的春药. 可二哥有武功,叶蔷眉头一挑,疑惑的回想着昨夜到达的时间,已二哥的内力,即使抵制不了催情的春药,也不可能立刻和龙真如洞房。 目光黯淡下,叶蔷随即在屋子里仔细的看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窗口下一小堆的余烬上. 苍白的脸色倏的一寒,气血翻腾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狠毒的用心,春药还不够吗?竟然还在屋子里焚烧了葛叶花. 这种花的气味如同现代的迷幻药一般,人喝酒后吸入葛叶花会产生幻觉,配着着春药,叶蔷可以想象的出为什么昨夜的动静那么大。 想到此,叶蔷只感觉心头一痛,咳嗽声再一次的响起,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呼吸不顺的咳嗽而憋的通红。 “蔷儿,你好了没有?”轻拍着门,听着屋子里一声高与一声的咳嗽,叶君寒死寂的双眸如同覆盖上一层寒霜,悔恨如同火舌般灼烧在胸口。 “二哥,咳咳,二哥我没事。”听到门外焦虑而低沉的声音,叶蔷随即站起身来,隐忍着忽然的晕眩,拉开门,对上叶君寒哀伤的双眸,“咳咳,二哥,我没事。” “怎么还没换下湿衣?”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看着她苍白的脸,叶君寒心头一阵梗塞,身下的拳头紧紧的攥住,压抑着心头满腔的愧疚和悔恨。 看了一眼手上的衣服,女装,崭新的,一看便知道是龙真如带过来的嫁妆,叶蔷红唇翘起,将衣服塞回了叶君寒手中. “二哥,不要穿她的衣服,拿你的衣服给我换了,还有,你自己也去隔壁的书房把湿衣服换下来,想像我一样吐血吗?” 话一出口,叶蔷就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叶君寒的原本就已经灰败的脸在瞬间滑过浓郁的化不开的死寂。 “祸从口出。”懊恼的一拍额头,叶蔷刚要解释,却见叶君寒已经侧身进了门,去拿衣服。 “二 咳咳 ”该死的咳嗽,拍着胸口,叶蔷隐忍不住的咳嗽着,接过叶君寒递过来的衣裳,再次开口,却见他已然将门替她合上了,“换衣服吧,都湿透了。” 看着手中叶君寒的衣裳,叶蔷微微一笑,随后慢慢的换下粘在身上的湿衣服,干爽的感觉让叶蔷原本郁闷的心境微微的融化,打开门,“二哥。” 四周安静,叶蔷看了一眼,随即向一旁的书房走去,依旧安静的不见人影,脸色一黯,叶蔷快速走向后面的偏厅,看了一遍之后,怒火噌噌的涌了上来,让惨白的小脸在瞬间染上了火光。 叶君寒!竟敢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叶蔷挫败的瞪着眼,该死的混蛋男人,前一刻还说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现在就把她甩下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叶蔷兀自的生着闷气,忽然脚步声传了过来,面上一喜,抬头急切的喊道:“二哥。“ “呦,蔷儿妹妹怎么坐在这里了?“龙真如一声大红的衣裳,艳丽的脸上是招摇的得意,看着穿着叶君寒衣服的叶蔷,目光一冷,讥讽的开口,“蔷儿妹妹,怎么穿了郡驸的衣?该不会是嫉妒昨夜郡驸对本郡主的疯狂,特意淋湿了衣服,博取郡驸的同情。” 看着眼前风骚的女人,叶蔷冷然的扬起笑容,“郡主很得意吗?” 冷声笑着,目光里落满不屑,“我二哥当初在青楼里有不少的红颜知己,只不过在郡主身上发泄了一下欲望,郡主竟然得意成这样?” “你把我说成青楼里的贱女人!”龙真如脸色一阵阴郁,怒从心上起,看着叶蔷的目光迸发出火光来,寒声骂道:“不知道谁是青楼里不要脸的贱女人,一心想要爬上你二哥的床,果真是青楼里出来的骚货,看见男人就想要,本郡主告诉你,现在郡驸可是本郡主的男人,只有本郡主可以上他的床,蔷儿妹妹若是身子忍不住了,大可以再去青楼里卖身啊,相信那里有很多男人对蔷儿妹妹的姿色还是很满意的。” “和你吵还真是贬低了我自己的身份。”看着恼羞成怒,恶言相向的龙真如,叶蔷站起身来,冷笑的自她身边走过,“郡主,好心的告诉你一句,你的郡驸离家出走了,估计郡主明天就会成为整个雀穰城的骄傲,大婚后就要独守空闺了。” “叶君寒走了?”龙真如一愣,目光落在叶蔷身上,眼中冷光一闪,脚狠狠的踩在她过长的衣服下摆上。 不察有异,叶蔷继续向前走着,忽然一个踉跄,身子猛的向前跌了去。 “小心。“一个身影快速的闪了过来,将跌下的叶蔷揽进了怀抱里。 “将军大人。”没有预期的疼痛,叶蔷抬起目光,感激一笑,随后拽住被龙真如踩着的衣服。 “慕容将军,你来的正好。“龙真如冷冷的笑着,看着环抱着叶蔷的慕容毓,计上心头,“慕容将军,我还是劝你趁早休了这个从青楼里出来的贱女人,连自己的二哥都想染指,恐怕将军府里的男人只要一招手,蔷儿妹妹可就爬上了他们的床,这样低贱淫荡的女人,慕容将军要来做什么,给慕容将军暖床,本郡中主都觉的脏。” “是吗?”慕容毓松开抱住叶蔷的手,向着龙真如缓步走了过来,面色阴寒,语调肃杀:“郡主以为何种女人才配的上本将军?” 看着龙真如笑颜如花的艳丽面容,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兴奋,叶蔷无奈的摇了摇头,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真一点都不错,她难道没看出来慕容毓眼中那隐忍不住的阴厉之色。 “自然是像本郡主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了。”看着渐渐走过来的慕容毓,龙真如妩媚一笑,扭摆着丰腴的身资,比起被叶君寒当成别的女人的替身,她更愿意和慕容毓这样威猛的男人一尝鱼水之欢。 看着龙真如那恨不能脱掉慕容毓衣服的急切样子,叶蔷一怔,冰清玉洁?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可惜引起了喉咙的不适,笑声转为浓烈的咳嗽。 “你这个贱人笑什 ”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龙真如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错愕的瞪着眼看着眼前面色阴沉如狂风暴雨般的男人,他竟然打她? “下次,本将军再听到你口中任何一句侮辱蔷儿的话,担心你的舌头。”冷然的丢下话,慕容毓转过身,向着叶蔷走去。 “我是郡主,你竟然为了一个青楼里的贱女人,打本郡主。”后知后觉的龙真如总算回过神来,捂着疼痛的脸颊,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再次听到贱人两个字,慕容毓脸色一寒,忽然一双小手快速的拉过他的手,笑颜如花般纯净。 “将军大人,算了,我们走吧。”叶蔷拉住慕容毓的手,轻笑的向门口走去。 “叶蔷,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的假猩猩,今天我受的耻辱,我一定要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龙真如愤恨的咆哮着,阴冷的眼里是愤恨和羞辱交织的狰狞。 “感激?”叶蔷脚步停了下来,回眸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龙真如,脆声道:“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善良,我是怕将军大人脏了他的手,你这种女人,不值得将军大人出手。” 慕容毓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笑意,她向来就不是善良软弱的女人,可听着她此刻的言语,冷寒的心中竟感觉到了一丝的甜蜜。 不曾察觉到慕容毓看向她眼神里的深意,叶蔷对着气急败坏的龙真如顽劣的一瞪眼,拉着慕容毓向外走了去。 回到叶蔷的院子里,雷奔却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一旁,“将军,药已经重新煎好了。” 点了点头,慕容毓看着身旁笑容渐渐敛去的叶蔷,眉宇挑起,却又在片刻间恢复了冷寂,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语调阴冷下,慕容毓端过一旁的药碗,“蔷儿,喝药了。” “好。”接过碗,叶蔷一低头,却发现慕容毓右手上大片的红肿,烫的很严重,竟然起了回疱。 “将军大人,你的手怎么了?”放下碗,叶蔷关切的开口,随即向着一旁的柜子走,将烫伤药从众多的药瓶里找了出来。 “怎么烫成这样?”看着渗着血丝的手背,叶蔷目光一软,轻柔的用银针挑破了水疱,然后用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口上,抬起眼,责备的看着一脸冷漠的慕容毓,“将军大人,烫成这样,你竟然也不知道处理一下。” “一点小伤罢了。”心头温暖,看着在自己手上忙碌的一双小手,慕容毓忽然感觉心中净明,冷硬的脸色也软化下来。 “药已经凉了,你喝了再处理伤口。”慕容毓将一旁的药碗再次递到了叶蔷面前,看着她低头喝下药,笑容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嘴角。 “好苦,这大夫也不知道加一点甘草蜜糖。”一口喝完后,叶蔷枯涩的吐着舌头,苍白的脸因为俏皮的表情而在瞬间生动起来。 眼中眸光波动,慕容毓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忽然明白叶君寒为何会倾心与她?叶家?脸色一阵僵硬,慕容毓猛然想到自己的目的,神情一冷,手快速的从叶蔷手中抽回。 “啊?将军大人你做什么?”忽然的抽动下,慕容毓的手背同她的掌心大力的擦过,被烫伤的皮肤也在摩擦下噌破了皮。 “刚刚才上的药,现在又伤了。”抱怨一声,叶蔷固执的再次牵起慕容毓的手,看着被噌破了皮的手背,懊恼的叹息一声,更加轻柔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里不满的开口,“将军大人,你就爱惜一下自己的手,弄成这样,这几天,你不可以练剑了。” “上完药,我们就回去了。”脸色冰冷,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慕容毓冷然的别过目光,不再看身前的叶蔷一眼。 嫣红馆,乃是南街秦楼楚馆里的一家,曾经是天香楼里的头牌名妓为自己赎身后,便在这里修建了嫣红馆,为名人雅士们抚琴陪酒,虽然依旧是卖笑的生活,却比青楼里要高贵许多。 而后来传言嫣红馆被人包了下来,不再对接客,众人也只能望而兴叹,不过几年时间,那名妓早已经年老色衰,风流才子们便渐渐的忘却了,依旧追捧着新起的头牌艳丽女们。 “她身子好了些吗?”几日的时间,却已经憔悴的如同另有个人,叶君寒低声开口,平日里总是染着笑容的和煦面容却被一层冷霜覆盖着,无形之下,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泯着茶,龙千越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叶君寒,朗声一笑,“放心,吃了几副药后,身子已经无碍了,你难道要一辈子这样避着她不见?”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见她?叶君寒死寂的双目此刻更加的黯淡,将手中的一枚戒指轻柔的放在了桌上,“王爷,你替我将这个送还给她。” 拿起银戒,龙千越仔细的看了一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蔷儿手上似乎也戴着一只,只是叶君寒手里的这只银戒要小很多,看来是他们交换的信物。 目光闪了闪,龙千越将戒指收了起来,“你确定要归还?蔷儿这几日,火气似乎很大,这戒指若是送回去了,我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起叶蔷这两天那气鼓鼓的脸颊,龙千越不由的笑了起来,她倒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如果是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必定会伤心欲绝,她倒好,谁提起婚礼,谁提起郡主和叶君寒,她就和谁杠上了,连慕容这几日都乖乖的回自己的院子里睡,惟恐被她的怒火给烧到,看的出,她气的不轻。 “劳烦王爷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龙千越掌心里的戒指,叶君寒心头是被撕裂的痛,他将会还给她一个自由的生活,不再被叶家所牵制,不在被慕容毓束缚,可他再也没有资格守在她身边了。 修长的身影转身走向院落里,秋风起,吹起他白色的长衫,那瘦削的背影是如此的寂寥,龙千越目光一沉,竟有了一丝的愧疚。 慕容将军府。 “蔷儿,你吃这么多?”龙千越看着坐在阳光下大快朵颐的叶蔷,俊美的面容忍不住的纠结了一下,她这么纤瘦,竟然能吃下这么多糕点。 “没事,我发泄一下。“叶蔷继续塞着口中的食物,郁闷. 叶君寒!竟然五天了,他连个脸都没有露,不要让她见到他,否则她一定毫不客气的扁他一顿,搞什么?她还没有走,他竟然自己先溜了! “蔷儿,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看着继续吃糕点的叶蔷,龙千越神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上的戒指递了过来。 “咳咳 ”看着他掌心里的戒指,叶蔷一阵猛烈的咳嗽,糕点悉数卡在了喉咙里。 咳的眼泪横飞,面色绯红,叶君寒!心里诅咒了一声,叶蔷痛苦的咳嗽着,不要让她找到他,否则他就惨了! “蔷儿?“看着满脸泪水的叶蔷,龙千越眼中一痛,快速的将茶水递了过来,大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好点没有?“ “他在哪里?“终于咽下了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叶蔷气呼呼的抬起眼,咬牙切齿的开口,潮红未褪的脸上是怒火中烧的诡异,他竟然敢把戒指退回来!叶君寒,他的麻烦大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六章 被卖青楼 “蔷儿,你冷静一点?”看着怒火中烧的叶蔷,龙千越默默的为嫣然馆的叶君寒哀悼一声,蔷儿看来真的发怒了。 “笨蛋叶君寒,等我逮到他的时候,他就惨了。”咬牙切齿的低咒着,叶蔷狠狠的将手上的糕点塞进口中,重重的咬了一口。 啊! 一声尖锐的喊叫声惨痛的响了起来,捂着嘴巴,叶蔷痛的直跳脚,一滴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殷红的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怎么了?“慕容毓疑惑的开口,快步的走了过来,拉下叶蔷的手,目光落在依旧渗着鲜血的嘴唇上,冷寒的脸上一阵纠结,对上叶蔷痛的含泪的眼光,无奈的开口,”怎么不小心一点,咬破皮了。“ “好痛!”呜咽着,叶蔷刚要抬手擦掉嘴上的血迹,却见慕容毓手指轻柔的擦过,代替了她的动作。 可惜咬的太重,刚刚擦去血的伤口依旧渗透着殷红的血滴,慕容毓疼惜的看着叶蔷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手指按上了她唇瓣上的伤口,“先按一下,止住血。” “还是很痛。”含混不清的开口,叶蔷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对上龙千越嘲笑的眼神,眉头一皱,一把拉下慕容毓的手,“王爷,很好笑吗?不就是咬破了嘴唇,有什么可笑的。” “我有嘲笑吗?”对上叶蔷气的皱成一团的小脸,龙千越摇了摇头,果真是孩子天性,不知道她见到叶君寒会火成什么样? “漱漱口,看血止住了没有?”拉过叶蔷的身子,慕容毓将一旁的杯子递了过来。 “还是将军大人最好了。”调皮的对着龙千越一瞪眼,叶蔷接过杯子将唇上的血迹给漱干净,随即举起手,准备擦掉嘴上的水渍,再次被慕容毓给拦了下来。 “不用要手背擦。”低沉的话音落下,慕容毓手指轻轻的抬起,将她嘴角的水渍悉数擦掉,“晚上不要吃辣的东西。” “恩。”乖巧的点了点头,叶蔷感激一笑,“将军大人,我先回院子里去了。” 不等慕容毓回答,叶蔷径自的向碧落院走了去,经过龙千越身旁时,忽然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诡异一闪,脚快速的抬了起来,重重的跺在了龙千越的脚上。 “啊!你还是女人吗?“吃痛的收回脚,龙千越挫败的看着扬长而去的叶蔷,她力气竟然这么大! 嘴角不由的勾勒起一抹淡笑,慕容毓看了一眼手指上残余的血迹,她的唇好软,碰触之下,竟然让他的心在瞬间波动起来。 叹息一声,龙千越收回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盯着自己手指的慕容毓,瞬间明白了什么,低声道:“慕容,你被她吸引了吗?” 身子瞬间一怔,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冰冷,慕容毓抬起目光,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龙千越,眼中冷光闪过,“这样的结果不好吗?”她会爱上他,她会替盈盈偿还所有的痛苦,这才是他的目的。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角落里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叶蔷离开的方向,阴冷的笑了起来,眼中寒光闪烁,却是隐隐的杀机。 第二日,风和日丽,嘴上的伤经过一夜便好了,可心里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雨秋,我出去买糕点,你不用跟来了。”叶蔷看了眼温暖的日头,不由想叶君寒的眼中的暖暖柔情,二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来见她? 雀穰城最大的酒楼。 “那不是六王爷的女儿真如郡主?”角落里,两个壮汉低声交谈着,目光探询的看着身材妖娆的龙真如,“听说真如郡主蛮横无礼,嫁到叶家的第二天,新郎官就跑了。” “真有这事?”瘦瘦的男人夹菜的手一怔,震惊的看向一脸高傲的龙真如,低声笑道:“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说什么也要在床上纠缠三天三夜。” “你傻啊。”高个的男人一把拍向瘦男人的肩膀,暧昧的笑了起来,“叶家二公子可是雀穰城风流倜傥的人物,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喜欢一只母老虎才怪,再说了,不是洞房第二天才走的吗?说不定着郡主在床上像死鱼一样,还不如去天香楼抱头牌姑娘。” 龙真如愤恨的握紧拳头,该死的混蛋男人,竟然敢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眼光一沉,龙真如快速的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碟子,猛的砸在了高个男人的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顷刻间,高个男人的脸上布满了血迹。 “你?“高个男人身子晃了晃,愤怒的一把抹去脸上的鲜血,阴冷的面容看向趾高气昂的龙真如。 “看什么看?“娇声一喝,龙真如眉头一挑,一巴掌甩在了高个男人的脸上,冷声淬道:”竟敢在本郡主面前说三道四,吃了豹子胆了你?打你怎么了,今天本郡主就让你横尸当场!”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草菅人命。”身子一个颤抖,高个男人结巴的开口,底气不足,带血的脸上因害怕而染上青白。 “贱命一条,本郡主还不看在眼里。”龙真如冷声笑着,手一挥,“阿大,阿二,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奴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议论本郡主的是非。” “是,郡主。”随着龙真如的一声令下,守在暗处的两个保镖随即走了过来,一把揪起颤抖的高个男人,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脸上。 却见本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瞬间血水从口中喷了出来,高个男人吃痛的喊叫一声,一口喷出鲜血来,三五颗牙齿也随着血水掉了地上。 “竟然说我家郡主的不是,”阿二眼一横,一脚踹了过去,狠狠的跺在高个男人的胸口上,冷声凶残道:“记得了,郡主的身份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说的。” 话音响起,脚再次的踢了过去,酒楼一旁的人皆不忍的别过目光,惊恐的目光带着怨愤看着高傲凶狠的龙真如,毒如蛇蝎,莫过如次,怪不得叶家二公子第二天就离家了。 “救命啊 ”一阵拳打脚踢后,高个男人如破碎的稻草人一般,蜷缩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惨白的脸上被血水覆盖着,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哼,我们走。”冷睨了一眼,龙真如这才解恨的向一旁走去,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寒声警告道:“以后本郡主再听到任何污蔑本郡主的话,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丢下话,龙真如高傲一笑,领着两个侍卫向着门口走去。 “唉呦,你瞎了眼睛了竟敢撞本郡主。”刚出门口,却猛的被一个小丫鬟给撞倒,龙真如脸色一寒,一巴掌甩了过去。 “郡主饶命。”撞人的小丫鬟身子一个颤抖,害怕的跌跪在地上,低着头,怯弱的讨饶着,也避开了龙真如的巴掌,“郡主,饶命,是我家夫人在前面等着奴婢,奴婢才会一时不察,撞到了郡主。” “你家夫人算什么东西?”龙真如看着不停讨饶的小丫鬟,冷嘲的开口。 “回禀郡主,我家主子是慕容将军的夫人,这几天夫人心情不好,正在南街的果脯店等着奴婢买的糕点,郡主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叶蔷!”目光里闪过阴寒,想着刚刚在酒楼里侮辱,龙真如亮丽的脸狰狞的纠结在一起,既然一个人出来了,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阿大,阿二,我们走。”冷声开口,龙真如快步的向着南街走去,身后跟着魁梧壮硕的阿大和阿二。 叶蔷悠悠的闲晃着,望了一眼果脯店,径自的迈开步子,二哥什么时候和龙千越走到一起了,难道他现在在龙千越的地方? 正想着,忽然角落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大,阿二,你们从后面去把那个贱女人给我打晕,然后卖到天香楼里去,记得,要把她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搜走。” 龙真如这个蠢女人,这么大的声音,当她是聋子吗?叶蔷挫败的摇了摇头,把她卖到青楼里去?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天字楼的人联系了,铁盈盈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正好借这个机会去天香楼里转悠一下,顺便把那个躲起来的二哥给逼出来。 笑容染上眼眸,叶蔷脚步轻快的向前走着,自巷子口晃过,却听见身后脚步声轻微的响起,一掌随后劈在了叶蔷的脖子后。 “带走。”龙真如奸诈的笑了起来,冷眼瞅着昏厥的叶蔷,忽然冷声道:“等等。”随即拔下手中的簪子,面色阴狠的走了过来。 闭着眼,叶蔷思虑着,都打晕了,她还想怎么样,正想着,忽然感觉脸上一阵轻风,该死!被利器滑过的刺痛从脸颊上传了过来。 叶蔷一阵挫败,僵直的身子硬是没有移动分毫,龙真如,她们的梁子结大了。 “郡主,脸划成这样,估计天香楼不会收了。”阿大一愣,呆滞的目光落在叶蔷染着鲜血的脸上,郡主还真下的了手,这样国色天香的一张脸,就这么毁了。 “你们易了容再过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老鸨留下这个贱女人。”看着毁了容的叶蔷,龙真如毒辣的开口,随即一扭身子,得意的向着一旁走去。 叶君寒,还有慕容毓,这样一个被毁了容,而且在青楼里被无数男人践踏过的下贱女人,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当她是块宝? 阿大、阿二架着昏厥的叶蔷,一个纵身,随即消失在巷子里,在他们纵身跃起的瞬间,一个银色的戒指从叶蔷手上快速的飞射而去,准确的落在果脯店的门前。 “雨秋,夫人还没有回来?”慕容毓将手中的公文放了下来,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渐浓,她去哪里了? “是,夫人白天说出去买糕点,不准奴婢跟着,可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雨秋低声应着,看了一眼慕容毓,眼神一闪,敏锐的将他的担忧之色收进眼中。 “雷奔,派个人去叶家,看夫人回去了没有?”慕容毓冷声开口,目光不安的看了一眼四周,少了她的卧室,竟然让他心神不宁,甚至连审阅公文也静不下心思。 “掌柜的这里有枚戒指。”收着铺子,果脯店的小厮随即捡起落在地上的戒指,染着血,眉头不由一皱,将戒指递到了掌柜的面前。 “这戒指?”接过来,掌柜的仔细一看,是那位夫人的!她常来,人不但漂亮,而且和气,每次买了梅子都要将他的店夸奖一番,所以掌柜的影象深刻,她手指上似乎就戴着这枚戒指。 “掌柜的,你认得这戒指?”看着如有所思的掌柜的,小厮疑惑的开口。 “恩,是那位夫人的,暂且收下,定是她走过店前面时掉下来了,等她来店里时,再物归原主。”掌柜的低声开口,将戒指收了起来。 慕容将军府。 站在门口,冷风吹起了慕容毓黑色的长衫,可颀长的身影依旧固执的站在原地等候着,她虽然桀骜,可每天天黑,却准时归来,难道去找叶君寒了? 想到此,慕容毓脸色一寒,阴郁的目光凝重的看向夜色外,片刻后,雷奔一声冷喝,勒停了骏马,利索的翻身下来,“将军,夫人不曾回到叶家。” 没有回去?难道真的去三王爷那里找龙千越了,可三王爷明明没有告诉叶蔷,叶君寒的暂居的地方。 “马给我。“冷然开口,慕容毓一个纵身跃上了马背,双腿猛然夹紧,骏马随即向着远处奔跑而去。 天香楼。 “呦,两位爷,这破了脸的姑娘,我们可不要。”老鸨董妈妈嫌恶的看了一眼昏厥的叶蔷,暗自隐忍下震惊,聒噪着声音继续道:“二位爷,还是把带走吧,我们天香楼,都是数一数二的绝代美人,一个破像的女人,而且梳着已婚妇人的发式,一看就知道嫁人了,妈妈我不做赔本生意。” “老妈子,你看仔细了,这可是水灵绝色的美人,虽然破了像,可夜里关了灯,谁又会在意她脸上那一道疤,再说我哥们两不人都送来了,岂有空手带回去的道理。”阿大冷声的开口,手忽然握成拳头,猛的砸向一旁的木门,却见厚实的门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裂痕。 “大哥,说什么,今天不给我们兄弟银子,爷就拆了这妓院。”阿二阴冷的笑了起来,嘴上伪装的大胡子夸张的抖动着,摆出凶横的样子,大有立刻动手就拆房子架势。 “好,好,好,二位爷不要生气,十两银子,最多就值十两。”董妈妈无奈的一声叹息,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扑着粉的脸上表情一皱,没好气的道:“就当妈妈我今天做善事了,小柱子,把人带进去。” “是,董妈妈。”一旁的龟奴应声走了过来,一把抗起叶蔷的身子向着屋子里走去。 “二位爷爷,下次可别再来了。”董妈妈抱怨的开口,扭着水桶般的腰也进了屋子。 屋子里,龟奴丢下叶蔷后就走了出去,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董妈妈,立即开口道:“妈妈。这破了脸的女人要来做什么?” “没你的事,出去,不要让别人进来了。”董妈妈急切的挥挥手,随即关上门,一转身,对着已经坐在床上的叶蔷恭敬的行礼,“楼主,这怎么回事?” “我的脸。”抱怨的哀号着,叶蔷看着镜子里左脸上那贯穿的伤痕,挫败的直摇头,“董妈妈,古董店的事情可有消息传过来了。” “回楼主,查了,只知道那是一批神秘的杀手,两年前,我们的一家客栈也曾经遭他们劫杀过,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和这一次的劫杀情形一样。” 叶蔷拿起一旁的丝帕小心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龙真如果真够狠的,想了想,叶蔷再次道:“替我继续追查铁盈盈和事情,还有查清楚她和慕容毓到底有什么关系,要最详细的情报。” “是,楼主,你的脸?”董妈妈应了下,或许是在青楼里的缘故,看着叶蔷的受伤的脸,董妈妈关切的皱起眉头。 “放心,拿药膏涂上就好了,估计三五天的事情。”叶蔷摆摆手,对着董妈妈继续道:“替我查一下叶君寒的下落,派人跟踪龙千越,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龙千越可不是泛泛之辈。”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楼主,你暂时先休息。”董妈妈一一记了下来,对着叶蔷恭敬的颔首,随后退了出去。 “妈妈,她身上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楼梯口,见到董妈妈出来了,小柱子立刻挂着笑容迎了上去。 “没有,身上的东西都被那两个男人搜刮干净了,不过看她一身的锦缎,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女人,你给我看仔细了,可别出了岔子,否则妈妈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董妈妈恶狠狠的对着小柱子开口,随后向着楼下走去,招呼着大厅里的客人。 华灯以上,宫里一片的灯火辉煌,慕容毓快速的将马系在一旁的树上,纵身一跃,快速的翻入了围墙里,望了一眼四周巡视的御林军,身影随即向着龙千越的宫殿快速的行去。 大殿里亮着灯火,龙千越正专注的看着手上的奏章,江城水患严重,皇上竟然只拨了五万两银子,而且是由大贪官李朝进分拨下去,估计到了江城百姓手里,连一文都剩不了。 暗处的侍卫警觉的一怔,却见是慕容毓的身影,随即又退回了原位戒备着,慕容毓快速的向着大殿走去,沉声道:“王爷。” “慕容,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放下手中的奏章,龙千越疑惑的看了一眼神色略显焦虑的慕容毓,低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王爷,你有没有告诉叶蔷,叶君寒暂居的地方?”慕容毓冷声问道,心头上下混乱着。 “我答应叶君寒不告诉蔷儿,怎么了?她缠上你了?”将慕容毓复杂的脸色收进眼中,龙千越朗然的笑着,暧昧的目光看着身侧的好友,他果真动心了。 “蔷儿中午出去后还没有回来。”没有去找叶君寒,一瞬间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可看着大殿外漆黑的夜色,担忧瞬间染上了深邃的眼眸,她到底去哪里了? “蔷儿失踪了?” 龙千越一怔,快速的站起身来,“她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没有,叶家也派人去看了,她没有回去,也没有去找叶君寒。”慕容毓冷声说着,她虽然很顽劣,可却从不会让人担心,难道出了意外? “上次骨董店的劫杀还没有查清楚,难道他们找上了蔷儿。”话一出口,不仅龙千越脸色一变,一旁慕容毓神色更是阴郁的骇人。 “我立刻派人去找她。“ “等一下。”瞬间恢复了理智,龙千越一把拉过慕容毓的胳膊,制止的开口道:“我们先不要随便动用手边的势力,先去问一问叶君寒,他或许知道蔷儿可能的去处。” 两个身影快速的向着夜色里闪去,片刻后,马蹄声急,向着南街的方向快速的行去。 嫣然院。 “什么,蔷儿不见了?”叶君寒一怔,猛然从椅子上惊坐起,目光阴郁的看向慕容毓,“蔷儿一般出去都会知会一声,她有没有说出去见谁?” “她和丫鬟说去街市买糕点,一直就没有回来,她可有什么特殊的去处?”慕容毓寒声回答,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沉思的叶君寒。 特殊的去处,叶君寒凝眉思虑着,俊朗的面容染上焦虑,“蔷儿去了漠北两年,在去漠北之前,她也才被我爹从江南的青楼里带回来不到一个月,在雀穰城她根本没有熟悉的人。” 到底会去哪里?客厅里,风华各异的三个男人皆思索着,担忧不同程度的染上了他们俊美的面容。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七章 青楼惊魂 “我出去找她。”丢下一句话,叶君寒只余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再观望,颀长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窗外墨黑的夜色里。 收回视线,慕容毓看向身旁的龙千越,沉声的开口:“我派将军府的人出去找,你的暗卫不要轻易出动。” “恩,我留在这里等你的消息。”龙千越低声应下,暗夜掩映下,幽深的眸光深处却染上了一层担忧。 虽然古董店之事,他认为和蔷儿到达的时间只是一个巧合,可不排除那些人因为什么事而纠缠上她。 看了一眼神色匆忙离开的慕容毓,龙千越向着院子里走去,直到了最南边的围墙,一个翻越,落在毗邻的院落里。 “王爷。”似乎算准了他会过来一般,白色的身影恭敬的站在一旁,温润的面容映射着月光皎洁的乳白,让人看了不由的感觉到平静。 “蔷儿失踪了,你怎么看?”龙千越点了点头,随他一同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古董店追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失踪?”低声的疑惑,那温和如玉的面容终于还是裂开了一条缝隙,有着淡淡的担忧浮上了心头。 “是,叶君寒和慕容已经出去找了,担心是被劫杀古董店的人虏走了。”或许是心里在挂念着叶蔷的安慰,龙千越沉声说着,却没有发现身旁人白衣似雪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劫杀古董店的人是一批武功高强的杀手,被杀的人大都是一剑封喉,看的出他们的动作凌厉而果断,丝毫不曾想留下任何活口。” 白衣人悠然的开口,已经恢复了温和淡若的神情,看了一眼沉思的主子,继续道:“这和两年前,一家客栈被劫杀的情形一模一样,那也是一间普通的客栈,可惜却在一夜之间被劫杀,尔后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属下曾经查过,那些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而今日古董店的事情看,他们依旧像是在什么东西?” “去调查一下,两年前的客栈和古董店可有任何的联系。”龙千越神色里滑过一丝冷凝,他们在找什么?两年了,不曾放弃,看的出这东西很重要。 三天,叶蔷却如同失去了凭空消失了一样,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查。 三天,三个峻朗如神的男子皆失去了色彩,目光里染上了思虑的凝重. “糕点店的人怎么说的?”龙千越已然不能保持以往的和煦面容,担忧染上了幽深的双眸。 “她根本没有去过。”慕容毓冷声说着,长袍有些的凌乱,看的出,他三天来不曾好好休息过。 “果脯店呢?去那里查了没有?”龙千越脸色又沉下了几分,可以无声无息的在大白天将一个人掳走,可以看的出对方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问了,店里的小厮说没看见她过去。”慕容毓再次的开口,阴霾覆盖住的脸上是隐匿不了的担忧,“家里的梅子还没吃完,而且她嘴上有伤口,吃不了酸的东西。” 一旁,叶君寒沉默的站在窗口,三天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让他清朗的面容此刻憔悴的看不出原来的风采,深深凹陷的双眼里是愧疚,是悔恨,是深深的自责,是对她无比的思念。 果脯店。 “掌柜的你回来了,老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小厮立刻迎了过去,将马车上的掌柜的扶了下来。 “请了大夫,吃了几副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风尘仆仆下,掌柜的一脸的疲惫,看向身旁的小厮道:“店里生意如何?” “回掌柜的话,好着呢,同您走的三天前一样,天天有客人临门。”小厮笑嘻嘻的回答。 “恩,这就好,要机灵点。”掌柜的应了声,刚准备进屋子休息,忽然瞥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慕容毓,随即想起三天前捡到的戒指,立刻转身迎了过去。 “三位爷请留步。”拿起放在一旁柜台角落里的银戒,掌柜的快速的向着慕容毓和龙千越走了过去。 “什么事?”慕容毓停下脚步,冷声的开口,目光却蓦地的落在掌柜的手中的戒指上,那是蔷儿的戒指。 “说,这戒指你从哪里得来的?”一声冷喝下,身后的龙千越和叶君寒同时一怔,目光同时看向了掌柜的拿在手里的戒指。 脸色一寒,叶君寒身影一个晃动,目光失神的看着手中的戒指,是他亲手戴在她手上的戒指,忽然目光落在戒指上干涸的血迹上,心在瞬间坠落下黑暗的深渊,支离破碎下是绝望的沉重。 “她人在哪里?”紧紧攥着手里的戒指,叶君寒乞求的目光哀伤的看着被吓倒的掌柜的,修长的身影颤抖着,似乎要承受不住这一切。 “我没 没见过夫人,是三天前在店门口捡到的,可惜三天了,夫人一直没有来,所以也没办法还给她。” 掌柜的结巴的开口,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抖,震慑与慕容毓那阴冷的眼光,却又不忍看叶君寒面容上那破碎的绝望。 将包裹着戒指的手按在胸口上,叶君寒低声的开口,失落的声音里似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只余下空洞的绝望。 “蔷儿说过,她不会拿下戒指的,可如今上面染了血,她必定出事了。”惨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叶君寒哀伤的看着手中孤零零的银戒指,淡淡的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蔷儿,不论你在哪里,碧落黄泉,二哥都会陪着你,绝不丢下孤单的你一个人在路上。 “染了血?”慕容毓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抖,阴霾覆盖住双眼,一把揪过掌柜的衣服,寒声质问道:“三天前,这里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一直都很正常。”吞了吞口水,掌柜的怯弱的开口,见慕容毓脸色阴鹜的骇人,再次开口道:“爷,真的没有任何的异常。” “慕容放了他,想必他也不知道什么?”龙千越拉过慕容毓的身子,对着脸色苍白的掌柜的挥挥手,“没你的事了,若是知道什么,记得去将军府汇报。” “是,是。”连连的点头,掌柜的仓皇的向着自己的店铺跑了过去,那日,他们和那位夫人在一起,看起来都是英姿飒爽的两个男人,甚至抢着替夫人付钱。 可今日,那位夫人不在,掌柜的才明白,人可以在瞬间化为骇人的阎罗爷,那双眼,骇人的似乎要将他吞了一般。 蔷儿,你这是在怨二哥吗?怨二哥不能守着对你的承诺,碰了其他的女人,怨二哥枉为男儿,说什么保护你的周全,可如今,却连你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叶君寒无声的笑着,哀伤落满双眼,寂寥的身影慢慢的向前走去,在风里,黑发扬起,却吹不散周身的哀伤气息。 天香楼。 “楼主,你的脸?“董妈妈不安的看着叶蔷,那白皙的脸上一道血红色的疤痕显得那么的突兀。 “留着。“叶蔷诡秘的笑着,让那个该死的笨男人后悔去,“董妈妈,我交代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楼主,一切还在查,不过厅里来了个男人,指名了要楼主侍奉。”董妈妈低声开口,对着叶蔷道:“那男人是青楼里的常客,总喜欢带伤的姑娘,那些被卖到青楼里的女人,抵死不从的,被打,或者自己毁容的,都被那男人给糟蹋过,这次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楼主在天香楼,硬时丢了五十两银子要楼主伺候。” 龙真如还真不死心,叶蔷笑了起来,神采让上面容,那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孩子般的纯净,丝毫不见玄字楼楼主的冷肃、精明。 三天了,龙真如让这么个怪癖的男人来糟践自己,估计用不了多久,慕容毓他们就会来了,估计会挑在她正被人给践踏的时候。, “董妈妈,给我把留在后面的几瓶药给拿过来,顺便拿一瓶春药过来。”叶蔷低声的开口,嘴角暗自染上了笑容。 华灯初上,天香楼一派的喧闹,琴声悠扬,舞姿曼妙,夹带着扑面而来的酒色之气,却是歌舞升平的奢侈放纵之地。 “这位爷,姑娘就在里面,你请。”龟奴小心翼翼的将带疤的男人引上了叶蔷的房里,一面感叹董妈妈果真是个生意经,一个破了脸的女人居然卖了五十两银子。 “呦,果真是个漂亮的婊子,爷喜欢。”麻三色咪咪的看着坐在床脚的叶蔷,将背后的包袱一把扔在了桌上,摸着脸上的伤疤阴森一笑,兀自脱起了衣裳,一面淫亵的开口,“你也莫怕,爷可是听说天香楼来了个破了脸的姑娘,爷连生意都没做,就来了。” 聒噪的笑着,麻三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酒,一抹嘴上的酒渍,只感觉身子一热,欲望便在瞬间充彻起来,“喂,你让爷给你脱衣服,还是自己脱?” 叶蔷看着山一般壮硕的麻三,忍不住的别开目光,被长的像熊的男人压一下,估计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看来老妈子还没驯服你,不过这样更好,爷最喜欢辣女人,那猫一样的性子有什么好的,越辣在床上越尽兴。” 看着沉默不语的叶蔷,麻三淫亵的笑着,一把扯下裤腰带,只感觉唇干舌燥,三两下脱了裤子,甩在了桌上向着叶蔷走了过来,“长的倒挺标志的。” 那袋子里是什么?叶蔷目光一怔,疑惑的看着鼓动的袋子,不自觉的问出口。 “那是爷发财的宝贝。”麻三回望了一眼,低声开口,看着烛光下叶蔷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想双腿间,欲望瞬间肿涨坚硬起来,“小美人,快脱了衣服,让爷看看你的身子。” “滚!“一声冷喝,叶蔷掌中真气凝结,猛的退开眼前熊一般魁梧的身子,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房顶,居然还派人来监视,龙真如,你果真要够毒辣的。 一瞬间,女人的叫喊声,夹带着哭腔响彻在房间里,而中了春药的麻三只感觉身子一酥,赤裸着身子追赶着跑开的叶蔷,屋子里跌撞的声音响了起来,椅子倒了,被子扔了,花瓶裂成了碎片。 叶蔷依着桌子笑了起来,监视的人估计回去像龙真如报信去了,而一旁的麻三在春药和迷药的双重药性下,刚刚还追赶的身子猛的跌倒在地上. 一阵晕眩后,麻三只感觉眼前一花,被自己追赶的美人已经压在了身下,刹那间,粗喘的呻吟声响了起来,兀自抚慰着自己欲望。 别开目光,叶蔷坐在一旁,忽然感觉手上轻微的碰触,他发财的宝贝,好奇之下,叶蔷打开了袋子。 瞬间两条青色的蛇从布袋子里游了出来,缠上叶蔷的手腕。 啊!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响彻在夜色下,花容失色下是惊骇的恐惧,叶蔷猛的一甩手,尖叫着向着一旁跑去,而蛇也在瞬间游了过来,尖叫声,夹带着撞击声再次的响了起来。 天香路的大厅里,忽然三个声音快速的跑了进来,“几位爷,快里面请,要什么样的姑娘 ” “说,她在哪里?”叶君寒森冷的面容是骇人的狰狞,一把拉过龟奴的身子,冷声的问道。 “哪位 哪位姑娘”颤抖着声音,龟奴惊恐的看着面色森冷的叶君寒。 “那个破了脸的女人。”龙千越快速的问到,一张脸早已经失去了平日的慵懒。 “在二楼接客。”龟奴快速的回答,颤抖着手指向楼上的房间。 “接客?”一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叶君寒一把将手中的龟奴甩了出去,面色阴冷的向着楼上跑去。 缩在床角,叶蔷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呜咽的哭着,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躺在地上的这个病态男人是抓蛇的。 “砰的一声巨响下,门被踢了开来,屋子里一片的狼籍,桌椅翻倒在地上,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在了地上,跨下是情欲过后射出的白色液体。 门口的三人一怔,阴沉的脸色在同时冷郁下,目光看向缩在床角不停哭泣的人身上。 “蔷儿。“叶君寒疼惜的一声呼喊,落在门上的大手紧紧的扣进了木头上,赤红的眼中落满哀伤。 “蔷儿。“慕容毓 脸色阴寒的迫人,声音一闪,快速的抱住床角瑟瑟颤抖的叶蔷。 突然的碰触下,叶蔷一惊,惨白的脸上再次露出惊恐的神色,尖锐的叫了起来,“不要过来。” “蔷儿。”看着慌乱的叶蔷,慕容毓心头抽痛着,快速的抱紧她挣扎的身子,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她。 “将军大人。”猛然的惊醒,叶蔷泪水朦胧的看着脸色肃杀的慕容毓,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站在门口的叶君寒,几日不见,他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憔悴不堪的面容上,一双眼沉重的回应着她的视线。 “二哥。”这个混蛋男人,终于来了,叶蔷呜咽的喊了一声,一抹眼角的泪水,倏的推开慕容毓的身子,快步的向门口跑去,被蛇惊吓的委屈再一次的爆发出来。 “二哥,都是你,都是你了。”扑倒在叶君寒怀抱里,叶蔷哭喊着,小手毫不客气的锤打在他的肩膀上,她要是被蛇给吓死,整个青衣楼的人估计都要笑坏了面部神经。 “蔷儿,是二哥不好,是二哥不好。”紧紧搂住怀抱里的哭的颤抖的身躯,叶君寒痛苦的闭上眼,只余下双臂紧紧的抱住她,似乎要将她揉到骨血之中,永远多不分开。 而床边,慕容毓看着空空的双手,目光阴暗的看向门口紧紧抱在一起的俩个身影,脸色愈加的阴寒,渗透出嗜血的凶残。 地上,药性过后,麻三渐渐的苏醒过来,迷糊的开口:“小美人,再让爷好好的疼你。” 叶蔷明显的感觉到叶君寒的身子一怔,抱着她的手再一次的用力,温润的声音疼惜的响在耳边,“蔷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二哥。”吸着鼻子,叶蔷看了一眼四周,却不知道那两条罪魁祸首的青蛇游到哪里去了,“二哥,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如果可能,她一辈子都不要再进天香楼了,除非他们把所有的屋子都翻一遍,把那两条青蛇给揪出来。 “好,二哥带你回去。”叶君寒轻柔的拍着叶蔷的后背,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横抱在胸前,“二哥现在就带你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麻三意识已然清醒,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不解的开口。 “你碰了不该碰的人。”慕容毓脸色阴寒,隐匿着愤怒的眼中射出肃杀的精光,却见手腕一个转动,一道银色光亮闪过,一口血从麻三口中溢出,这个糟蹋了无数女人的变态男人结束了一生。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八章 客栈缠绵 天香楼门外。 窝在叶君寒怀抱里,叶蔷蹭了蹭脑袋,沙哑着声音开口:“二哥,我们不回将军府。” “好,二哥带你回家。“叶君寒点了点头,揽紧怀抱里纤瘦的身体。 “不回叶家。“叶蔷抗议的开口,皱起挺俏的鼻尖,一脸正色的道:“二哥,我们去客栈,我不要见到龙真如。”否则她担心自己一个不察,一刀将她给解决了。 “好,二哥带你去客栈住。”叶君寒应下,随即一个转身,抱着叶蔷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慕容,算了,让他们去吧。”龙千越伸出拦下要追赶过去的慕容毓,凝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道:“让蔷儿静一静,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 抬叫的脚步不甘心的停了下来,眼前浮现出她缩在床角脆弱的模样,慕容毓脸色一寒,转身向着将军府的方向快速的行去。 看来慕容真的陷进去了,看他在天香楼里肃杀的面容,龙千越便明白慕容毓已经对叶蔷动心了,不过她确实是个独特的女人,可惜她是叶家人,而她爱的人一直是叶君寒,乱伦,可看的出,她并不在乎。 “蔷儿,你坐一下,等小二送水上来后,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叶君寒目光温柔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叶蔷,抬手轻柔的擦过她脸颊上的疤痕,心头一痛,眼光温柔里多了份沉重的愧疚。 “二哥,你几天没睡了?”本来是借机撒娇的,可看着叶君寒此刻颓废、憔悴的样子,叶蔷只感觉心头酸涩的痛。 叹息一声,双手捧住叶君寒的脸,看着他眼下一圈灰黑的色泽,叶蔷忽然直起身子,柔软的唇落在他的眼上。 “蔷儿。”喉头一阵滑动,压抑下满腹的悲痛,叶君寒倏的抱紧叶蔷的身子,紧紧的搂住,“蔷儿,是二哥对不起起你。” “二哥最坏了,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叶蔷低喃的抱怨着,还有那个该死的龙真如,下次,她一定把她丢到蛇窟里去。 “客倌,你的热水来了。“门轻声的被敲着,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好,放在门口。“叶君寒走了过去,将热水拎进了屋子,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调好水温,这才缓声道:“蔷儿,你先洗澡,二哥在门外等你。” “不要。”叶蔷三两步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叶君寒的胳膊,不信任的开口,“上次二哥让我换衣服,结果就溜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让二哥丢下我了。” “蔷儿?”叶君寒再次开口,可对上叶蔷坚定的目光,视线落在她脸上那不曾愈合的疤痕上,随即点了点头,“好,二哥不走,在一旁守着你。” 看着转身坐在桌边的叶君寒,叶蔷得意一笑,随即脱下衣服,滑进了温暖的水中,“二哥,这几天,龙千越到底把你藏哪里了?” “在嫣然馆住了几天。”叶君寒开口说道,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从没有如此悔恨过,如果不是他丢下蔷儿,她又怎么会被卖入青楼?怎么会被那样一个男人给欺辱了? “嫣然馆?”擦着身子的手一怔,叶蔷咬牙切齿的将龙千越诅咒了N遍后,随即酸溜溜的开口,“二哥,你宁愿住在那种地方,也不愿意见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二哥嫌弃我了,谁让我嫁人了呢,而今脸也被毁了,还被卖入了青楼,我现在就叫残花败柳,估计倒贴也没有人要了。“ “蔷儿,不要胡说。“叶君寒冷然的声音激烈的传了过来,悲怆里是凝重的哀伤,“你这样作践自己,是逼着二哥去死吗?” “二哥,你别做傻事?”叶蔷一怔,也顾不得洗澡了,快速的擦干身子,拿过衣服披好,随即向外面走了过来,“二哥。” 叶君寒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烛火下的面容,“脸还痛吗?” “不痛了,这点伤算什么?想当初我受的伤可比这个严重多了,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叶蔷一愣,随即一把捂住嘴巴,对着叶君寒掩饰的笑道:“二哥,你当我没说。” “以前在青楼里受了很多苦。”她的慌乱看在眼中,叶君寒一怔,更加轻柔的抚摩着她的脸颊,青楼,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干笑两声,叶蔷点了点头,幸好她的真身以前在青楼里待过,否则她该怎么解释她的死里逃生是在现代接受训练时的情况。 “二哥,你到底几天没睡了。”抬起目光,烛光明亮下叶君寒的脸愈加的清晰,她才发觉他不仅睡眠不足,俊美的脸庞此刻却深深的凹陷下,眼中泛着赤红的血丝,薄唇干裂,叶蔷纤细的眉宇紧紧的皱起,拉起叶君寒的手,将他拉到床边。 “二哥,你给我好好的睡一觉,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你存心让我伤心愧疚是不是?”不容分说,叶蔷按下他修长的身子,埋怨的看着比自己还憔悴的叶君寒,她一伤心,就是一个劲的吃东西,可他倒好,估计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蔷儿,我不困,你睡。”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叶君寒苦涩一笑,要坐起身来,可惜叶蔷动作更快,一把踢掉脚上的鞋子,小巧的身子随即滑进了被子里,紧紧的按住叶君寒准备坐起的身子,闷声开口道:“二哥,你还要躲着我吗?你不怕我再被坏人给抓走。” “蔷儿,不要再说了。”叶君寒声音一沉,眼前浮现出她在天香楼的蜷缩的身子,那尖锐的喊叫声锐利的刺进了心头,划破柔软的胸口,渗着血,却抵不了她所受伤的伤害。 明锐的感觉到叶君寒紧绷的身子,叶蔷叹息一声,在他怀抱里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抬起目光,看着他坚毅的下巴,低声道:“二哥,这样的我,你还要吗?毁了容,又被 ” 叶君寒温暖的手捂住叶蔷的双唇,组织了她未说完的话,目光深邃的凝望着怀抱里的人儿,“蔷儿,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在二哥心里,蔷儿永远都是最美丽的一个,永远都是唯一能牵动二哥感情的那一个。“ “笨蛋二哥,那你干嘛趁我换衣服的时候溜走了。”扬唇一笑,叶蔷轻锤着叶君寒的胸口,暖暖的幸福缠绕在心头,荡漾开,化为眼中一湾深情的视线。“二哥,你说的哦,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傻蔷儿,二哥怎么舍得丢下你,二哥只是一时无颜面对蔷儿,才会想离开一段时间。”叶君寒嗓音沙哑的深沉,心头扯痛着,再次想到叶蔷之前的遭遇。 “笨蛋二哥,谁让你把戒指还给我的。“叶蔷一笑,双手从脖子上将链子拿了下来,随后挂在了叶君寒的脖子上,链子下端,坠着一个小巧的银戒指。 “二哥,一辈子都不许拿下来。“叶蔷满意的笑着,将链子塞进了叶君寒的衣服里,小手也趁机滑进了他温暖的胸口,贼贼的笑了起来,二哥的肌肤摸起来触感好好。 “蔷儿,你怨二哥吗?”似乎没有察觉到胸口上那只做乱的小手,叶君寒眼光凝重的看着叶蔷,深如黑潭的目光里染上悔恨的自责,他宁愿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来承当,也不愿意看着她受到一丝伤害。 听出叶君寒嗓音里的颤抖,叶蔷不舍得收回手,枕在了叶君寒的臂弯里,诡秘一笑,低声道:“二哥,你知道吗?在天香楼里的时候,我有多怕,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二哥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绝对没有说慌,那两条蛇,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感觉毛骨悚然,甚至连手腕上还有那冰冷冷的触感。 那是本能的惧怕,什么轻功、武功都忘记了,叶蔷忍不住为自己汗颜,不论什么情况下,她都能保持镇静,可一但碰到那些自小就惧怕的软体动物,她就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叶君寒轻柔的抚摩着叶蔷的脸,在她脸颊上温柔的落下一吻,柔声安抚着,“一切都过去了,二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也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隐忍着笑意,叶蔷挑起眉头,专注的看着眼神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的叶君寒,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二哥,你答应我,等会不论我说什么了,都不要生气。” “傻蔷儿,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二哥都不会生气的。”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叶君寒轻声的开口,环抱住叶蔷的手微微的用力,让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坚定和决心。 默默的回拥住叶君寒的身子,叶蔷这才坦白道:“二哥,你似乎忘记了我会武功的事情,而且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武功也不错,普天之下可以杀我的人也没有几个。” 叶君寒眼神一闪,疑惑的看了一眼心虚的叶蔷,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吞了吞口水,叶蔷忽然感觉自己的玩笑似乎开大了,“二哥,我还忘记告诉你,我会医术,随身都带着药。”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九章 美色当前 “蔷儿,你到底要说什么?”叶君寒低声开口,目光落在叶蔷渐渐诡异的双眸上,那绽放在眼眸深处的光彩让叶君寒一怔. 心头诡异的感觉愈加的浓厚,可顷刻间,所有的思绪却忽然落在胸口上那挑逗的小手,眼光一黯,叶君寒快速的抓住叶蔷的手,神色尴尬的闪了闪,“蔷儿。” “二哥。”嘴角溢着笑容,叶蔷忽然撑起身子,重重的将叶君寒压在了身下,眼对眼,鼻对鼻,在叶君寒还未反应的同时,樱红的双唇却已然落了下来。 叶君寒一怔,悄然一笑,环住叶蔷的身子,加深了这个吻,窗外夜色正浓,屋子里情意缠绵。 不知道何时,床上的两人却已经换了位置,轻柔的吻着身下的人儿,直到一股热流冲向了双腿间,叶君寒猛的回过神,迅速的移开双唇,紧紧的拥住叶蔷的身子,在她雪白的脖子处喘息着,沙哑的声音里压抑着奔腾而出的欲望。 “蔷入,对不起。”话音落下的瞬间,叶君寒一个侧身,将叶蔷侧抱在怀抱里,喘息着,情欲还不曾褪去的眼中有着一丝的迷离,一丝疼惜。 唇上是酥麻的触感,叶蔷回眸看向喘息的叶君寒,悄然一笑,双手忽然推开叶君寒的身子,在他错愕的瞬间,幽幽的开口,“我知道,二哥是嫌弃我了。” 忽然而来的空虚让叶君寒一怔,她幽怨的话语更是如匕首般狠狠的扎在了心间,叶君寒手臂快速的伸过,将逃离的身子再一次的抱进了怀抱里,才有了充实的感觉。 “二哥,你放手,蔷儿知道,我这个残花败柳的身子二哥嫌弃了。”背对着叶君寒的面容上是奸诈的笑容,叶蔷挣扎着身子,慢慢的掰开环在腰上的手,“二哥,你放手吧,蔷儿回去了。” “蔷儿。”抱着她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叶君寒扳过叶蔷的身子,对上她低垂的面容,沉声开口,“蔷儿,你在胡说什么,不管你什么样子,永远都是二哥最喜欢的蔷儿。” 依旧垂着双目,叶蔷闷闷的开口,“我知道二哥是介意的,二哥你知道吗?当它碰到我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害怕,可那时候二哥不在,蔷儿明知道自己该勇敢的,可还是忍不住的害怕。”那恶心的两条青蛇,不要让她再见到它们,否则剥了它们的蛇皮,煨汤喝。 “蔷儿。”脸色一阵苍白,叶君寒忽然抬起手,指风袭过,烛光灭了,屋子里瞬间被黑暗笼罩下, “蔷儿,你愿意吗?”叶君寒轻轻的抬起叶蔷的脸颊,夜色沉寂下,一双眼带着浓烈的疼惜和深情,“愿意把自己交给二哥吗?” 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叶蔷点了点头,小手再一次的缠绕上叶君寒的身子,再次垂下脸颊的嘴角上染上浓郁的笑容,美色当前,不吃白不吃。(不是颜说的,是亲们说的。) 微微一笑,叶君寒轻柔的抚摩着叶蔷的脸庞,修长的手指擦过她的唇角,轻柔的吻带着无比的诊视和膜拜落了下来,一点一点的亲吻着。 夜色正浓,屋子里传来断续的呻吟声,夹带着低沉而沙哑的喘息,片刻之后。 “啊!”一声尖锐的吃痛声尖锐的响了起来,叶蔷一把抱住叶君寒的肩膀,痛的僵硬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二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会这么痛?” “蔷儿?”叶君寒猛的停下动作,错愕的看着挂着泪水的面容,挺进她身子的欲望也在瞬间停了下来,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身子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二哥,我绝对不是临阵脱逃。”喘息着,痛楚在一点一点的减退,叶蔷轻柔一笑,抬手抹去叶君寒额头上隐忍的汗水,继续说道:“实在是太痛了。” “蔷儿你?”不曾从错愕里回过神,叶君寒刚要问,却感觉身下环抱住的身子忽然挺了下来。 “二哥,不要说话。”压抑着渐渐消散的痛苦,叶蔷紧紧的抱住叶君寒的身子,随着痛楚的减缓,一股无言的空虚慢慢的萦绕在全身,那空洞的感觉,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充实。 叶蔷挑眉一笑,忽然附在叶君寒耳边低声道:“二哥,为什么没有欲仙欲死的感觉?你是不是不行?” 千古不变的名言是不会错的,在听到不行两个字后,刹那间,绅士化为了欲望的兽类,压抑下所有的疑惑,叶君寒狂野的吻住质疑她能力的女人,一直隐忍的欲望也在瞬间再次的动了起来。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深秋,又是一个大雾的天气,窗外微弱的光线照射进了,床上,叶蔷瘫软着身子,微微一个移动,身上立刻传来被拆卸重组后的疼痛,再一次明白,男人永远是不能质疑他在那方面的能力,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二哥,你纵欲。”抬起手无力的锤打着叶君寒的结实的胸口,叶蔷抱怨的开口,只是眼中却是灿烂一片的笑意。 “蔷儿,身子还好吗?”他确实纵欲了,一夜,却不知道要了她几次,每每要停下来,怀抱里的人儿却像醉人的醇酒一般,让人欲罢不能,可当他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欲望时,那双眼迷离的眼却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幽幽的冒出一句话,二哥,你不行了吗? 所以他纵欲了,而她却是挑逗的罪魁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压着她酸痛的身子,叶君寒这才想起之前的种种,蹙眉问道:“蔷儿,你是不是该说清楚,什么叫残花败柳?” “都被二哥给吃干抹尽了,这就叫残花败柳。”贼贼的笑着,叶蔷抬起头,凝望着叶君寒俊朗如玉的面容,“二哥,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胡说什么。”语气难得重了几分,叶君寒轻吻着她的额头,“二哥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少来,吃都吃了,二哥不许后悔。”叶蔷满足而幸福的笑着,亲昵的搂着叶君寒的脖子,“二哥,我爱你。” “蔷儿,你后悔吗?”依旧有着一丝隐约的不安,叶君寒看着笑容渐渐退却的叶蔷,忽然道:“可就算你后悔了,二哥也不会放手的。” 笑容这才重新染上了嘴角,“二哥,你讨厌,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可告诉你,现在你不对我负责都不行了。” “可二哥不能娶你。”心头那压抑的担忧终于露了出来,叶君寒正色的开口,“蔷儿,即使永远不能有孩子,你也一定不要后悔,不要抛下二哥一个人,二哥穷其一生,也会让你幸福的,所以蔷儿,你永远都不要后悔。” 穿越千年,或许就是为了守侯这份感情,叶蔷点了点头,笑容璀璨,“二哥,你知道吗,为了二哥,即使是千年的等待我也愿意。” 亲吻着她含笑的嘴角,叶君寒忽然眉头一挑,对上叶蔷欢爱后妩媚的面容,沉声道:“你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天香楼的一幕。” “二哥,过去了就算了,再说了,现在这个样子,吃亏的可是我。”笑的谄媚,叶蔷撒娇的开口,二哥一恢复理智,果真很麻烦。 “是吗?”叶君寒隐忍着笑意,曲手敲在叶蔷的额头上,“我怎么感觉我被人给算计了?” “哪有,二哥睿智、精明,风华卓绝的美男子,谁能算计到二哥。”叶蔷勉强的笑着,暗自翻了个白眼,二哥果真恢复的快,立刻秋后算账了。 “是吗?”阴恻恻的笑着,叶君寒看着缩在怀抱里的叶蔷,若有所思的开口,“是谁和我说,她武功卓绝,是谁和我说她精通医术。” “是我。”叶蔷垂下头,暗暗的掐上了叶君寒的腰,嘀咕的开口,“坏二哥,吃干抹尽了就立刻翻脸不认人。” “天香楼到底怎么回事?“叶君寒无声的笑着,他真的很高兴,高兴蔷儿会诱惑他,否则他真怕自己在和龙真如成亲后,再有勇气抱着她,亲吻着她。 “那个我用了点春药,再加上地迷幻药,然后他就成那样了。“叶蔷低声开口,噌了噌叶君寒光滑的胸膛,“二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对,我抱住你的时候,你明明在发抖。”叶君寒眉头挑起,没有忘记抱住她的那一刻,她颤抖的语调,哭的泛红的双眼,她明明是受到惊吓了。 额上黑下三条线,叶蔷不情愿的嘟喃着,认命的开口道:“你知道那男人是卖蛇的,然后我一个好奇,就把他丢在桌上的袋子打开了,里面蹿出了两条青蛇,就成了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你?”哑然失笑着,叶君寒无奈的瞪着笑的尴尬的叶蔷,“两条蛇,你就把自己给弄成那样?” “不许笑我。”抱怨的一瞪眼,叶蔷捂住叶君寒笑的得意的嘴角,“本来只想把二哥给引来的,谁知道会发生意外,二哥,我成功的诱惑你了。” “笨丫头。”亲昵的捏着叶蔷挺俏的鼻尖,叶君寒闷声笑着,揽住叶蔷的身子,“二哥,哪需要你诱惑。” “我现在知道了。”脸颊上染上一丝羞怯,叶蔷一笑,忽然正色开口道:“二哥,就算我真的被怎么样了,我还是会诱惑二哥,还是要一辈子缠着二哥。” 她没有古人那么强的贞节观,她爱他,所以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依旧会爱着他,虽然心里会有着一丝的阴影,可她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施暴,而放弃属于自己的幸福。 叶君寒思虑着,看着面容坚定的叶蔷,低声道:“蔷儿,你这是在安慰二哥吗?二哥竟然碰了龙真如那样的女人。“ “笨蛋二哥。“察觉到叶君寒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叶蔷撑起身子,眼对眼的盯着叶君寒愧疚的面容,扬唇一笑,“笨蛋二哥,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虽然是有点难受,不过二哥在没遇到我之前,还不是去青楼里,所以二哥,以后杜绝碰我以外的任何女人。” “除了你,二哥谁都不要。”她真的能释怀吗?可叶君寒宁愿相信她真的不介意,因为他不愿意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开她的手。 “二哥,你其实不知道吧,你不仅中了春药,而且屋子里还有葛叶草燃烧后的灰烬,二哥,你说你当时想的是谁?” 叶蔷眯起眼,紧盯着别过目光的叶君寒,坏坏的笑了起来,“是不是把龙真如那混蛋女人看成我了。” “知道还问。”微微的尴尬,叶君寒吻住眼前笑的得意而张狂的面容,遇见她,他是何其的幸运! 春色缠绵,巫山云雨后,两人终于沉沉的睡下了,紧紧拥在一起的身子昭示着他们之间密不可分的感情。 正午时分,暖阳从窗口照射进来,镜子前。 “二哥,你害惨我了,这样怎么出门啊。”叶蔷抱怨的回过头,纤细的手指落在脖子上那青紫的吻痕上,对着笑的得意的叶君寒挫败的直瞪眼,恶狠狠的道:“二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那属于他的印记落在蔷儿雪白的脖子上,叶君寒低声笑着,清朗的声音调侃的传了过来,“我感觉很好啊,再说可是蔷儿你先诱惑我的。” “二哥,你这个坏人。”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叶蔷懊恼的叫嚷着,认命的将衣领往上拉了拉,勉强遮挡住那暧昧的痕迹。 “蔷儿,手伸过来。”叶君寒轻柔的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叶蔷,将她之前丢在果脯店门外的戒指拿了过来,套上叶蔷纤细的手指,“以后可别丢了。” “不把戒指丢下来,我怕二哥还躲着不见我。”叶蔷笑了笑,忽然抬起脸颊一脸正色的开口道;“其实我也只是想让二哥出来找我,不要因为龙真如那女人,而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不是我诱惑了二哥,而是二哥故意三天不吃不喝,用一副可怜的样子诱惑了我。” “是二哥诱惑了你,快出去吃饭吧,你也知道二哥三天没吃了,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微笑的开口,叶君寒抬手替她将发丝挽好,”走吧,二哥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随着他站起身来,叶蔷一脸疑惑的盯着脸庞消瘦,可精神焕发的叶君寒,“二哥三天不吃不喝,你昨晚竟然还能把我折腾成那样。“ 眉头一挑,叶君寒慵懒的勾勒起嘴角,露出颠倒众生的迷人微笑,斜睨着叶蔷道:“你不挑衅,我会那样?” “我只是说了一句你不行。”世上果真没有后悔药卖,叶蔷挫败的拍着额头,对上叶君寒危险味十足的眼神,无奈的叹息道:“我现在知道了二哥很厉害,行了吧?” “我不介意你再怀疑一次。”叶君寒低声笑着,爱极了叶蔷此刻气急败坏的羞赧神色,这是他的蔷儿,是他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你这个Se狼。”一声抱怨,叶蔷一把掐在了叶君寒窄细的腰上,笑声涟涟,“下楼去了,我要吃饭,饿死了。” “等会。“叶君寒温柔一笑,将叶蔷的领口再次的拉好,遮挡住她白皙的颈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真想将你金屋藏起来,不让任何男人看见你的美。” “少来。”低声应着,叶蔷挽起叶君寒的胳膊,向着门口走去,笑颜璀璨,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客栈楼下的大厅里正嘈杂的喧闹着,正午时分,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叶君寒牵着身旁的叶蔷向着角落里的桌子走去。 他还没有问她,到底是谁将她带卖入青楼了?她有武功,那脸上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二哥,你要吃什么?”叶蔷看着清瘦不少的叶君寒,关切的问道。 “二哥比较想吃你。”一夜,却已然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叶君寒暧昧一笑,低声应下。 一记白眼丢了过去,叶蔷顽劣一笑,忽然拉过叶君寒的身子,动作迅速的在他唇上偷上一吻,随后得意的睨着目瞪口呆的叶君寒,张狂的开口道:”二哥,你怎么了,被人点穴了?“ 想她堂堂跨越千年的现代女人,会被他调侃才怪,她是不介意大庭广众之下,演上一幕法国热吻戏,不过就怕二哥思想跟不上她的节奏,毕竟慢了千年。 “你?”叶君寒错愕的看着笑的得意的叶蔷,无奈的摇着头,“你还真敢。” “下次二哥可不要随便想戏弄我了,否则后果自负。”叶蔷贼贼的笑着,对着叶君寒调皮的眨着眼,忽然笑容一沉,看向门口走过来的身影,冤家路窄,果真说的一点都不假!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章 真心?假意? 冤家路窄,为了吃一顿安静的午餐,叶蔷拉过叶君寒的身子,向着一旁的雅阁走去,“二哥,我们坐里面来,这样清净一些。” 点了点头,顺着叶蔷的目光看了过去,叶君寒神色一冷,随后径自的回过头,将一旁的小二端过来的菜肴接了过来,“蔷儿,快吃。” “二哥,估计是吃不安宁了。”看着一脸讥诮走来的龙真如,叶蔷无奈的叹息一声。 “远远的就看见一对璧人,原来竟然是相公和蔷儿妹妹。”龙真如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目光落在叶蔷脸上的伤疤上,神色里滑过得意,矫揉造作的喊了起来,“呦,蔷儿妹妹的脸上怎么有块伤疤,是谁这么狠心在妹妹如花似玉的脸上滑上一道口子。” 暗笑一声,精致的面容随即暗了下来,叶蔷一扁嘴巴,呜咽一声,伤心的扑在叶君寒怀抱里,“二哥,我是不是毁容了。“ “蔷儿。“叶君寒冷然的看了一眼龙真如,配和着叶蔷,温柔的环抱住她的身子,“多了一道疤,蔷儿也是最漂亮的。” 使劲的在叶君寒怀抱里蹭了蹭,叶蔷悄然的投给龙真如一个挑衅的眼神,小巧的身子依旧依靠在叶君寒怀抱里,想打击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准的“可是多了疤,人家就变丑了.“ “不要脸!”看着趁机窝进叶君寒怀里的叶蔷,龙真如脸色一阵铁青,阴厉的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廉耻,蔷儿妹妹莫忘记自己已经嫁人了,是慕容将军府邸的夫人。” “这是我二哥。”叶蔷朗然一笑,不用说她的灵魂不是叶蔷,就算真的是又如何,爱就爱了,她绝对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斩断两人之间的感情,那样受伤的永远是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 “相公,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相公怎么能这么狠心,洞房那夜相公明明就是很疼爱真如的,为什么几日却不见了身影?”隐忍着怒火,龙真如目光扫过叶蔷脖子上的痕迹,阴冷一笑。 “是吗?”叶君寒冷声笑着,望了一眼叶蔷,却见她并没有因为龙真如刻意挑起的话而伤心,心头一软,凝望着她的眼神愈加的温柔,可抬眼看向龙真如的眼神却是冰冷的嘲讽. “那夜我被下了药,只当去青楼里发泄了一下,郡主难道要闹的人尽皆知,也好让皇上知道,他指婚下的郡主,早在很久之前被某个男人破了身,让天下人知道皇上闹了个什么样的笑话。” “叶君寒,我破了身又如何,那是本郡主心甘情愿,不像有的女人,被送到了青楼,还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给压在床上发泄,本郡主记得相公以往最爱去天香楼的,不知道有没有阴差阳错的在青楼里碰了自己的妹妹。” 毒辣的语气随着尖锐的嘲笑声响了起来,龙真如目光看向叶蔷脖子上的吻痕上,讥讽笑道:“蔷儿妹妹,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快的,不知道是被哪个男人给咬出来的哦?不过蔷儿妹妹出身青楼,或许多年前就被那些嫖客给破身了,估计也不在乎多这一两次,说不定,蔷儿妹妹天性就是下贱,大概是被慕容将军冷落了,自个跑去青楼给人发泄去了。” 啪的一巴掌响了起来,叶蔷一愣,错愕的看着龙真如嘴角殷红的血迹,回眸看向身侧笑容冰冷的叶君寒,却见他手掌已经收回,身影虽然未动,却是用掌风打了龙真如一巴掌。 “龙真如,你大可以继续说,不过这次,你记得了,一个字一巴掌,你逞口舌之快也可以,不过要想清楚了。” 朗然笑着,叶君寒将菜夹到了叶蔷碗里,亲昵的扳过她呆滞的脸庞,“吃啊,菜都冷了。” “二哥,你打她了。”叶蔷愣愣的看着濒临爆发的龙真如,悄然一笑,二哥威胁人的时候还是那么帅,明明眼神冷的不能再冷了,可嘴角却还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典型的笑面虎。 “我有说过不打女人吗?”叶君寒扫了一眼,温柔的语气里可以漾出水来,“快吃吧,都饿了这么久了。” “啊,好。”对着叶君寒甜美一笑,叶蔷夹了一口菜送到他面前,“二哥吃吃看,要是辣我就不吃了。” “怕辣,还点这么放了辣椒的?”峻美的面容上扬起宠溺的笑容,叶君寒丝毫不顾及一旁的龙真如,张口吃下叶蔷筷子上的菜肴,“还好,微辣,你吃应该还可以。” “二哥最好了。”亲昵一笑,叶蔷忽然侧过身,快速的在叶君寒脸颊上印上一吻,瞄了一眼目瞪口呆,随后勃然大怒的的龙真如,挑衅的笑了起来,露出口雪白的牙齿。 “你们简直不知廉耻,下贱!”怒不可遏,龙真如恼羞成怒的大骂着,愤恨的目光看着眼前公然调情的叶蔷和叶君寒,一抹嘴角的血迹,冷声笑着,“我要去告诉我爹,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浸猪笼。” “龙真如,你数了你说了多少字了吗?”叶君寒放下筷子,冷然的站起身来,不怒而笑的面容上有着让人惧怕的森冷。 “你要做什么?”身子猛的后退,龙真如一把抱紧自己的身子,强撑起气势,“我可是堂堂的郡主,是叶家明媒正娶的媳妇。” “二哥,别闹了,都饿了几天了。”叶蔷拉过叶君寒的身子,斜睨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龙真如,倾身拉近二人的距离,低声道:“还不走吗?让我告诉二哥是你头上这支簪子划了我的脸,然后让你门外的那两个侍卫将我送到天香楼,别说是我二哥了,估计你这样抹杀慕容毓的面子,他第一个不放过你。” “你,你。你。”接连三个你字,龙真如震惊的看着笑的无辜的叶蔷,只感觉骨子一寒,慌乱的看了一眼她似笑非笑的面容,仓皇的转身跑了出去。 “清净了。”看着跑远的身影,叶蔷朗笑的一耸肩膀,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二哥,吃完饭,我估计要回将军府了。” 一丝凝重染上叶君寒优雅的笑容上,抬手轻抚过叶蔷脸上的疤痕,“蔷儿,等会二哥送你回去。” “二哥,我也不想回去,干脆我们私奔得了。”低笑着,叶蔷顽皮的眯去眼,一脸哀怨的看着叶君寒,侧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哥,小别胜新婚。” “你简直。”看着笑容如花的面容,叶君寒一时词穷,无奈的摇头叹息着,一拍叶蔷的肩膀,“快吃吧,菜都凉了。” 将军府。 “二哥,我数到三,同时转身,谁也看谁的背影。”明显的感觉到叶君寒的无奈,叶蔷安抚的笑着,轻声开口,“一、二、三,转身。” 正午浓烈的阳光下,两个身影同时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背影渐渐的远离,叶蔷忽然回头,看着阳光下,修长的身影,淡淡的笑着,二哥,等一切都处理好后,我们再也不会背对对方离开。 修长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叶君寒悠然的转过身,看着那纤瘦的身影渐渐的走进将军府的大宅里,眼中一痛,蔷儿,给二哥一些时间,二哥就会带着你远离这一切。 数着步子,垮进熟悉却又陌生的大门,叶蔷忽然感觉一抹黑色的身影笼罩在眼前,慢慢的抬起头,对上慕容毓森冷而复杂的面容,那眼下,却是和二哥一样的灰黑,那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结果。 “将军大人。”眼中微微的感动,叶蔷低声唤了一句,瞬间,只感觉身子一紧,一手手臂紧紧的将她揽进了怀抱里。 “将军大人。”挣扎着,可惜慕容毓却愈加的用力,紧紧的将她锁在臂弯里,不容她有着丝毫的抗拒。 “没事了。”抱住怀抱里纤瘦的身影,慕容毓暗哑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复杂里是万语千言的沉重,“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绝对不会。” “将军大人。”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叶蔷一怔,大力的挣扎着,却赫然对上慕容毓的双眼,忧郁里是化不开的悲伤,那样漆黑如潭的眼中,不再是往日的死寂、冷傲,而是毫不掩饰的愧疚和痛苦,点点的撞击在叶蔷心头,“将军大人,你还好吧?” “蔷儿。”痛苦的低吼一声,慕容毓再一次的禁锢住叶蔷的身子,俯身,一个吻带着灼热快速的落了下来。 叶蔷一怔,脸颊迅速的偏移,温润的触感落在了白皙的脸颊上,而随着她的动作,脖子上吻痕也清晰的落进了慕容毓的眼中。 “蔷儿。”似乎没有在意她的躲避,慕容毓沉痛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痕迹上,心头抽痛着,细碎的吻再一次的落下,覆盖住她颈项上的痕迹,低沉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蔷儿,不会再让你受伤。” “将军,夫人已经回来了,你已经四天没有吃了。”雷奔的声音冷漠的从一旁传了过来,一贯总是死寂的目光里露出担忧之色,企求的看了一眼震惊的叶蔷,沉声道:“饭菜已经热好了,将军,您吃一点吧。”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看着慕容毓此刻的颓废,叶蔷叹息一声,“将军大人,我们去吃饭。” “好。”低声应下,慕容毓握住叶蔷的手,牵着她向一旁的花厅走去。 刚要挣扎,可对上雷奔一瞬间轻松的神情,再看着慕容毓那消瘦的侧脸,叶蔷无奈的放弃了动作,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向着花厅走去。 半个时辰后。 叶蔷看着睡在床上,却依旧固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的慕容毓,再一次的挑起眉头,他果真四天没有睡了,沾枕便合上了眼,可大手却还是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叶蔷挣扎了几下,可不曾想到,他虽然睡了,可手还是握的很紧。 “夫人。”雷奔的声音再次的传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叶蔷,“夫人,这是将军昨日回来就让御医配的药膏,可以消除伤疤。” 凝望了一眼睡熟的慕容毓,叶蔷接过雷奔手里的药膏,他到底要做什么? “夫人,属下告退了,请夫人照顾好将军,这几天,夫人失踪了,将军明着没说,可属下知道将军很担心夫人的安全,还请夫人念在将军的情分上,不要离开将军。”雷奔低声的说完,不等叶蔷回答,已经转身退了出去。 “这都什么状况。”看着远离的雷奔,叶蔷再次将目光落在慕容毓睡熟的脸颊上,浓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四天了,他真的这样担心自己? 懊恼的叹息一声,叶蔷抬手轻柔的抚平慕容毓皱起的眉头,随后替他将被子揶好,闭着眼,思虑着发生的一切. 原本她想从慕容毓身上套些关于铁盈盈的事情,可看着他此刻的样子,竟也舍不得利用他,还是让天字楼的情报网去搜索关于铁盈盈和叶家的关联吧。 思虑着,却不知道何时睡着了,夜色降临,暗夜的星光柔和的从窗户外洒落进屋子,床上,慕容毓似乎睡的很安静,而床沿上,美丽的面容静静的趴在床边,很安宁,似乎如同画师笔下最为平静而安适的一幕。 “王爷,将军睡下没多久。”雷奔低声开口,看向伫立在门口的龙千越。 “算了,让他睡吧,几天没休息了。”收回目光,龙千越笑着摆摆手,一丝忧虑涌上了心头,他答应叶君寒一切事情都解决后,让蔷儿随他而去,可如今,慕容真的会放手吗? “声音轻点。”门口轻微的声音下,叶蔷随即转醒,对着身后的人低声的警告,“他才睡下。” 抽了抽手,睡下了许久后,他的手才微微的松开,叶蔷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慕容毓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这才向门口走了去。 “王爷,我们出去说。”叶蔷轻声的合上门,却不知身后床上的人早已经惊醒,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远离的身影,冷硬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被子里的手微微的收紧,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手的柔软和安定。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一章 惊见故人 夜色下,龙千越看了一眼身侧的叶蔷,却见她面色柔和,目光平静,隐约的似乎可以感觉到一丝的春情。 “王爷,你看什么?”叶蔷没有回头,径自的开口,慕容毓虽然阴沉冷漠,可她知道,龙千越却是琢磨不透的狠角色。 将随身的外袍披在了叶蔷肩膀,龙千越低声开口:“天凉,别冻着了,蔷儿,你不该解释一下天香楼的事情吗?” “天香楼?”眼色一沉,叶蔷侧目看着坐在身旁的龙千越,收敛下心思,半眯着眼笑了起来,“不知道王爷想知道什么?” “麻三,也就是那个被慕容毓一掌打死的嫖客,在和一家酒肆卖蛇的时候半途走掉的,连生意也没有做。”龙千越淡淡的开口,嘴角含笑,却是轻松的神态。 “王爷调查的还真仔细,然后呢?”叶蔷侧目怔怔的锁住龙千越的侧脸,如第一次在皇宫见到的一般,俊朗间不失睿智,飘逸里多了份诡谲。 “三天的时间,以蔷儿的聪明,绝对不会让自己在青楼里待三天而没有任何的行动,所以蔷儿是有恃无恐,在青楼里住了三天吧。”龙千越宠溺的笑着,深邃的眼弯成月牙型,静静的凝望着月色掩映下的纤瘦身影,或许天真的很凉,她紧紧的抓着他的外袍,显得比往日更加的娇小纤瘦,眸子里闪着精光,聪慧里多了份顽劣。 “王爷凭什么这样肯定?”低眸,慢慢的卷着手臂上过长的衣袖,叶蔷快速的思虑着,什么地方出了错,让龙千越竟然怀疑她的动机,竟然连慕容毓和二哥多不曾怀疑过自己,他竟然看出了破绽。 “天香楼董妈妈。”龙千越低声一笑,伸过手,替叶蔷将过长的袖子给卷了起来。 “王爷,你不需要这么聪明吧。”无奈的一耸肩膀,叶蔷摇头叹息着。“是啊,想我也曾经在青楼里待了十年,如今也是慕容将军府的夫人,天香楼的董妈妈在青楼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本姑娘气质非凡,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哪里敢让我接客,一醒了,问出我的身份后更加的惶恐,所以我就当在客栈了住了三天。” “三句话不忘夸奖自己。”听到叶蔷自恋不已的感叹,龙千越了然的摇头,揉了揉叶蔷的发丝,那柔顺的触感,让他嘴角的笑容一怔,似乎有着一丝眷恋的感觉传到了心头。 “那王爷认为我在天香楼的惊吓是假的?”微微的抬起头,叶蔷凝望着身侧笑的蛊惑人心的龙千越,再次叹息,男人长的这么养眼做什么? 一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星眸半眯,笑容璀璨,龙千越深思流转,猜测的开口,“你那时表情应该不假,不过我事后查了,麻三袋子里的两条蛇不见了,我还记得上次,一条虫子,你吓的很厉害,这次估计是被他的两条蛇给吓倒了吧?” 樱红的嘴角震惊的瞪圆,叶蔷看着笑的肯定的龙千越,一拍额头,挫败的嚷了起来,“王爷,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佩服佩服。” “惊吓一次也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呆在青楼里,居然用这种办法逼叶君寒现声,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叶蔷丰富的表情落在眼中,龙千越含笑的目光里溢出无力的神色,她也是他见过最大胆的一个人。 “还说我呢。”一记白眼飘了过来,叶蔷不满的扁扁嘴,“如果不是王爷将我二哥藏起来了,我需要这么做吗?” “蔷儿,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龙千越开口,有些事,她不知道比知道好。 “我也不管你和我二哥知道有什么协议,不过王爷,我唯一要告诉你的是,不要让我二哥置于危险里,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才出什么事情来。”站起身来,看着月色下神色淡然的龙千月,叶蔷将手身上的衣服交到了他手中,冷然的开口。 “王爷,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转过身,叶蔷径自的向着屋子走去,二哥没事,一切都好,二哥要真的出事了,她必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风吹了过来,带来一丝的冷意,龙千越看着远去的身影,忽然有着一丝的寂寞,眉头一凝,龙千月快步向外走去,却怎么也挥不走把寂寞的吞噬。 一进门,却见慕容毓正半靠在床上,深邃的目光凝望着走进来的叶蔷。 “将军大人,吵醒你了?”叶蔷一怔,向着慕容毓走去,一丝疑惑染上了心头,她怎么感觉慕容毓看向自己的视线有些的诡异。 “夜寒,出去也不知道加件衣裳。”手快速的伸了过来,握住叶蔷冰冷的手,慕容毓叹息的开口,“怎么都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挂念。” “将军大人,你放 ”叶蔷刚要开口,却见慕容毓一个用力,将她站在床边的身子拉进了怀抱里,低沉的声音带着哀伤幽幽的响了起来。 “她不像你,她总是很体贴的照顾身边的人,从来不需要人担心。”慕容毓幽幽的开口,紧紧的搂住怀抱里叶蔷,似乎在寻找一丝的慰藉。 “她就是画里的那位姑娘。”叶蔷放弃了挣扎,静静的开口,不曾想,慕容毓竟然会主动提起他和铁盈盈的过去。 “是,她叫盈盈,是住在桃花镇上的一户桃农的女儿,而我那时在山上随着师傅学武,就这样的认识了盈盈,我答应过她,等一回到家中准备好一切,就来迎娶她过门,可等我带着聘礼来到桃花镇上时,见到的却是山焦的桃树林,铁大叔尸体被抛在桃花树下,不准为四周的邻居为他收尸,而盈盈在被那群人奸污了之后,辗转卖入了青楼,可当我赶到青楼时,却得知,盈盈不堪凌辱,跳河自杀了。” 叶蔷身子一怔,回头看向闭着双目的慕容毓,那压抑多年的恨再一次的染上了眉宇之间,凝重下是可以感知的悔恨和无力。 “是叶家人做的吗?”低声的开口,叶蔷小手不忍的覆盖住慕容毓暗自收紧的大手,“你考取武状元,进入官场,是为了她报仇。” “是,可惜,报了仇如如何,盈盈再也回不来了。”语调里是浓重的悲伤,慕容毓脆弱的抱紧叶蔷的身子,脆弱的脸庞埋进了她的发间,低喃的开口,“蔷儿,不要离开我,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将军大人。”欲开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叶蔷无力的闭上眼,任由他抱紧自己,寻求那一丝的安慰。 身后,慕容毓悄然的睁开眼,神色复杂下,却已经分不清是真情,又或者是假意。 丞相府。 烛光暗黄的照亮着书房,谭唯同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消瘦的脸上染上愤恨的仇视,龙千越竟然和慕容毓是知己,而且在他眼皮底下交往了这么多年来。 “姐夫。”叶邵海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书桌前神色阴郁的谭唯同,低声道:“出什么事情了?” “慕容毓竟然是龙千越背后的支持,如此一来,我们若有任何的举动,慕容毓的大军势必会倒戈相向,我们计划部署这么多年,什么都设计的周全,竟然没有想到慕容毓和龙千越竟然早已经勾结上。” 愤恨的开口,谭唯同阴鹜的眼中迸发出暴戾的凶残,他处心积虑部署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姐夫,你准备怎么做?”叶邵海收敛下震惊,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们两勾结上,龙腾王朝就等于有一半的疆土在他们的手里,我们要举兵,实属不易。” 谭唯同凝思着,片刻后,眼中阴光闪烁,沉声道:“如今之际,雀穰城依旧按兵不动,只能从边关下手,先剥夺慕容毓手里的兵权。” “可朝中,谁有能力接受将军一职?”叶邵海低声问道,“边关的军队目前是独孤鸣在掌控,他是慕容毓一手提拔上的将军,冷面无情,若想从他手里取回兵权,实属不易。” “如果能拿到将军一职,君寒倒可以胜任。”谭唯同悠然的开口,“君寒生性浪荡,却是一个可造之材,只要他肯接手漠北的兵权,到时候我们又多了一份力量,然后再找到当年留下的那批军饷,有了钱财,就可以助漠北突厥部落,到时候内忧外患,我们就可以一举成功。” “可青衣楼会答应和我们合作,将大批武器卖给突厥部落吗?”叶邵海有着隐约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青衣楼太过于诡秘,无形之中,给他一股莫名的压抑。 “放心,青衣楼的事情虽然查不到,不过他们对龙千越的愤恨确实存在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可以了。”谭唯同阴冷的笑着,朝中的势力都是归他所有,只要夺取了慕容毓的兵权,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好,我立刻回去打点一切。”叶邵海点了点头,随后快速的向外退了出去,让君寒掌握兵权,这样不管最后的胜利如何,他手中握有兵权,就会立与不败之地。 再次醒来,却已经是阳光普照,叶蔷刚准备睁开眼,忽然感觉眼前身影一动,一双温柔的唇快速的落在了她的嘴角上,身子一阵僵硬,却听见一声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再次睁开眼,对上的却是慕容毓颀长的背影。 她这算是欠了情债吗?懊恼地擦去嘴唇上的气息,叶蔷无力的瞪着天花板,她宁愿慕容毓多恨她一点,也不要他那样脆弱的看着她,而且她日后和二哥走后,他一个人,怕又要伤心欲绝了。 烦躁的抚着额头,叶蔷慢悠悠的爬了起来,“雨秋,替我准备一份厚礼,我去送给董妈妈。” 顺便把昨夜听到的关于铁盈盈的一切告诉给她,好让天字楼可以更快的查明一切。 “夫人。”雷奔迅速的出现在门口,恭敬的对着叶蔷颔首,“将军吩咐了,夫人若出去,让属下保护夫人的安全。” 慕容毓竟然将他随身的副将丢下来保护自己,叶蔷神色一闪,无力的点了点头,“你在暗中保护我就可以了。” 丢下话,叶蔷快速的向着天香楼走去,清晨,却是门庭冷落,叶蔷径自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董妈妈。” “夫人,您这是?”听到叫喊声,董妈妈快速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疑惑的看着站在大厅里的叶蔷。 “前些日子,多亏董妈妈救了我一命,这银子是赏给你的。”叶蔷一笑,将手中的情报压在银票下,递到了董妈妈手里。 “多谢夫人打赏,这里终究不是夫人可以待的地方,老奴也不留夫人了。”暗自的点了点头,董妈妈谄媚的笑着,将银票收进了怀中。 “妈妈,小心,这个丑奴又跑了。”龟奴尖锐的叫喊声在楼上响了起来,叶蔷一怔,却见一个披散着头发女人疯狂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一个跌倒,身子笔直的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额头重重的嗑在了楼梯上,鲜血顺着额头汩汩的流了出来,挡住了整张面容。 叶蔷一怔,脸色里闪过一丝疑惑,却见董妈妈开口道:“夫人,吓着你了,小柱子,还不快把丑奴带回后院去。” “等一下。”叶蔷一怔,伸后挡下小柱子,那双眼,目光冰冷而犀利,绝对不是一个丑奴儿该有的眼神。 “夫人,这丑奴儿是半个月前被卖进这里的,妈妈我看她可怜,留她在后院打扫,可谁知道,她竟然疯颠的厉害,整天的想着逃,还抓伤了姑娘家。”董妈妈暗示的开口,可脸上依旧是抱怨的神色,如同做了一笔亏本的生意。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二章 莫名仇视 “丑奴儿?”叶蔷走上前蹲下身子,掏出随身的锦帕摁住她额头的伤口,另一只手拨开发丝,瞬间一张被烙铁烙过的丑陋面容出现在视线里。 “啊。”一声低喝,叶蔷猛的收回手,竟然是她,她竟然没有死? “夫人,有没有怎么样?”雷奔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对上眼前布满伤疤的脸孔,冷漠的脸色里闪过一丝惋惜,随后快速的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叶蔷,“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董妈妈,这个人我要了。”叶蔷顺着雷奔的搀扶站起身来,再次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丑奴儿,神色复杂的开口,“雷奔,把她带回将军府去。” “是。”没有任何的质疑,有的只是服从,雷奔将一锭银子丢在了董妈妈手里,在她的错愕下,将趴在地上的丑奴儿拉起,追上了叶蔷的脚步,虽然他也很疑惑,夫人要这样一个丑姑娘做什么? 将军府门外,叶蔷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管如何,她终于可以摆脱慕容毓的情债了,可她为什么会是天字楼的人?既然当年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慕容毓? “雷奔,你把她送到我院子里,让雨秋给她梳洗一下,我去找将军。”丢下话,叶蔷提起裙摆快速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从窗口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慕容毓放下手中的公文,走了过去,刚拉开门,叶蔷的身子却已经笔直的撞了过来。 “痛。”躲闪不及,摸着鼻子,叶蔷吃痛的低喃着。 “跑这么急做什么?”慕容毓低沉的声音响起,大手代替了她的手,揉着撞上自己胸口的俏鼻,“找我什么事?” “将军大人,我带你去看一个人。”顾不得疼痛,叶蔷一把拉下慕容毓的手,拉着他快速的向着自己的院子跑去。 “慕容。”刚来的及开口,却见叶蔷已经拉着慕容毓飞快的跑开了,龙千越回头对着身后的叶君寒无奈的开口,“看来今天算是白来了,院子里人杂,我们还是先回去,晚上再过来。” 点了点头,叶君寒眷恋的看了一眼远离的背影,思念缠绕在视线里,却也在瞬间随着龙千越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书房围墙外。 院子里,雷奔和雨秋已经站在一旁,见到跑过来的俩个人后,目光都疑惑的落在叶蔷身上,不明白夫人到底要做什么? “将军大人,你进去。”叶蔷停下步子,目光幽深的看着一脸疑惑的慕容毓,抬手抚平他衣服的褶皱,笑容染上嘴角,轻快的催促道:“将军大人,您进去就明白了。” 疑惑的看着叶蔷眼中的坚定,慕容毓看了一眼屋子,随即大步走了进去,四周一片的安静,可隐约的可以听见床边轻微的呼吸声,她带了谁来见他? 撂开帘子,看向床边,那熟悉的身影清晰的落在视线里,如同多年前的一样,素衣白裙,低垂着蓁首,盈盈? 一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慕容毓屏住了呼吸,冷峻的脸上神色恍惚而激动,慢慢的向着铁盈盈走了过去,颤抖的声音唤道:“盈盈,真的是你吗?” 半晌的沉默后,幽幽的抬起脸,凌乱的发已经被雨秋束在了脑后,抬头的时候,脸上那狰狞的疤痕也在瞬间落进了慕容毓的视线里。 “盈盈,真的是你。”心头一颤,慕容毓疼惜的目光落在她被毁的脸颊上,温柔一笑,倏的抱紧了她的身子,“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将军你放手。”沙哑的声音不似一般女子的娇柔甜美,而是很粗糙的音质,似乎被火灼烧后留下的特殊嗓音。 “盈盈,我不会放手,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听着她冷漠的嗓音,慕容毓心头一痛,紧紧的搂住她骨瘦嶙峋的身子,“盈盈,都过去了,有我在,你不会再受苦了。” “放手,将军。”声音里是空洞的麻木,铁盈盈冷冷的开口,推开慕容毓的身子,冷声道:“如果我知道那位夫人是将军的妻子,我不会随着她回府的。” “盈盈,没有妻子,这么多年来,我唯一想要的人只有你。”疼惜的手落在她脸颊上,慕容毓冷硬的脸庞在瞬间温柔,浅浅一笑,“蔷儿的事情我会解决好,她能带你回来,你就该知道她对我也没有感情。” “可是我对你也没有感情。”铁盈盈冰冷的双眼里一片的空洞,淡漠死寂,没有一丝的感情,“你对我而言,同外面的任何人一样。” “我知道你在怨我。”神色里滑过悲痛,慕容毓愧疚的看着被毁了容颜的人儿,卑微的开口:“是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苦,盈盈,你恨我也可以,可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看着慕容毓那乞求的眼神,铁盈盈冷冷的别开目光,寒声道:“太迟了。” 一瞬间,刚硬的面容是支离破碎的疼痛,慕容毓伸过手,抚摩着她被烙铁毁容的脸颊,“盈盈,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不要碰我的脸,那是耻辱,是被那些人压在床上一遍一遍强暴的耻辱。”冷声笑着,铁盈盈一把拍开慕容毓的手,阴冷的面容里闪过一丝狰狞,“这样的我,还能配的上将军吗?” “傻盈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摇了摇头,慕容毓再一次的伸手覆上她的脸,轻声道:“不要在意这些,都过去了。” “可我在乎。”冷然的别过脸,铁盈盈看着窗外叶蔷的精致面容,神色里闪过阴暗的愤恨,“你该有那样美丽的女人做妻子,而我,只是所有人的笑柄,是所有人羞辱的对象。” “盈盈,你不要这样糟蹋自己。”蹲在铁盈盈身前,慕容毓坚定的握住她的手,目光里闪过决绝,沉声道:“如果你在乎容貌,那么我陪你一起毁容。“ 话音落下的瞬间,却见慕容毓快速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银光闪过,深刻如刀斧般凿刻的脸颊上在瞬间多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脸庞流落下,渲染了他嘴角的笑容。 “将军。“窗外,雷奔一怔,一个纵身跃进了屋子里,“将军?” “出去。”慕容毓冷声开口,目光依旧落在身前的铁盈盈身上,“盈盈,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这是做什么?”不能像雷奔一样翻窗进来,叶蔷错愕的站在门口,看着一脸鲜血的慕容毓,这年头流行毁容吗?她前几天才毁了脸,要不是因为有着独家的药膏,有恃无恐,她也不敢这么做,可慕容毓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夫人,我累了,可以在你这里睡一会吗?”铁盈盈目光冰冷的从慕容毓的伤口上掠过,冷寒的声音对着叶蔷开口。 “好,你睡吧,没有人会打扰你的。”那只妖孽到底派了什么人给她,怎么声音冷成这样,应下声,叶蔷拉过慕容毓的手臂,“将军大人,我们出去吧,让盈盈先休息,有什么过会再说。” 眷恋的看着闭上眼的铁盈盈,,慕容毓顺从的让叶蔷将她拉了出去,“拜托,将军大人,你干嘛毁了自个的脸啊?” 抱怨归抱怨,叶蔷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脸上的伤口,“幸好之前,我为了自己的脸,才配置了药粉,所以你这脸估计七天后也会好的。” “不用,让疤留着。”慕容毓冷声开口,拨开叶蔷上药的手,寒声道:“留着疤,盈盈就不会再感觉到不适了。” “将军大人,你?”错愕一冷,叶蔷怔怔的盯着慕容毓复杂的面容,不同与往日的冷漠阴冷,那双眼里此刻多了份淡淡的喜悦,可喜悦之下,却是隐匿起的忧心。 “蔷儿,你下去吧,让我好好的静一静。”回头,看着她眼中明显的责备之意,慕容毓沉声开口,嗓音虽然冰冷,却多了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亲近。 “将军大人,你就乖乖的上药,不就是一张毁了容的脸吗?你忘记了我可是医术无双,盈盈的那张脸就交给我处理,保证半年后,还你一个漂亮的大美女。“ 再次伸过手,叶蔷扳过慕容毓的脸颊,低下头,固执的替他在脸上上药,她现在怎么说也是妖孽的手下,帮她恢复面容也是应该的。 “你说你能帮盈盈恢复容貌。“一怔后,是莫大的激动,慕容毓倏的抬起头,可忘记了此刻正凑在他脸旁上药的叶蔷。一瞬间,四目相对,他冰冷的唇对上叶蔷柔软的唇角。 “你们?”龙千越脚步一愣,随即朗声笑了起来,可目光里却在不经意间染上一丝枯涩,可惜情绪走的太快,连自己都不曾发觉。 “纯属意外。”猛的回过神,叶蔷快速的直起身子,手背也在瞬间擦过嘴角,抹去他留在唇上的气息。 “你来做什么?”看着她擦拭的动作,慕容毓眼光一黯,没好气的看着依靠在门口,笑的得意的龙千越。 “慕容,你都毁容了,我虽然身为王爷,可怎么说也是你的知己好友,自然要来关心你一下了。”龙千越朗声笑着,他是听到属下回报说,叶蔷从天香楼带回一个丑奴儿,所以一时好奇就过来了,更何况早上来找他时,他和叶蔷匆匆跑了,只好换到下午来和他商议事情。 白了龙千越一眼,慕容毓回眸凝望着身侧的叶蔷,急切的开口,“蔷儿,你真的能恢复盈盈的容貌?” “放心了,包在我身上。”骄傲的一笑,叶蔷再次扳过慕容毓的脸,小手轻柔的在他伤口上上着药,“将军大人,让我先处理你的伤口,盈盈的脸,我需要再仔细的检查一遍。” 柔软的手带着冰凉的触感落在脸庞上,慕容毓一怔,却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她的碰触而感觉到心绪荡漾,又或者是因为盈盈的脸有救了而情绪波动,此刻,他只感觉到喜悦染上了冷漠的眉眼之上。 回以慕容毓一个安心的笑容,叶蔷专注着处理着他脸颊上的伤口,片刻后,“将军大人,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盈盈。” 目送着叶蔷离开的身影,龙千越忽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现在好了,我承诺叶君寒,所有事情都了结之后,就让他带蔷儿远走高飞,那时还担你不会放人,如今看来,事情似乎解决了。” 放她和叶君寒远走高飞,慕容毓一怔,随即隐匿下那心中突然而起的一丝压抑,沉声道:“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吧,找我有身事?” 书房里,慕容毓和龙千越低声交谈着,而碧落院里,叶蔷快步的走了过来,“雨秋,去厨房里准备些吃的。” “是,夫人。”应下声,雨秋快速的退了下去。叶蔷这才推开门,向着屋子里走去。 “楼主。”沙哑的声音响起,铁盈盈单膝跪地,对着叶蔷恭敬的行礼。 “起来,坐吧,到底怎么回事?”叶蔷摆摆手,示意她站起身来回话。 “回楼主,主子在考虑合适的人派进慕容将军府接应楼主,可担心一般人会被慕容毓怀疑,所以属下就接了任务,相信属下曾经的身份绝对不会让慕容毓产生一丝的怀疑。” 冰冷的嗓音,淡漠的面容,恭敬的姿态,叶蔷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妖孽的手下,倒像是地字楼杀手组的人。 “盈盈,你和慕容毓到底怎么回事?”叶蔷眉头一挑,诧异自己提起慕容毓时,铁盈盈眼中的愤恨和阴冷,她难道真的在记恨他当年没有救的了她? “回楼主的话,盈盈入了青衣楼后,就不再是曾经的铁盈盈,所有过往的人和事已经和盈盈没有关系,盈盈此番前来,只是奉了主子的话,为楼主传递情报,还有总楼主,在属下来雀禳城之前,让属下问一声,楼主一切可好?” “盈盈,你见到大哥了,他还好吗?”听到叶霈亦的消息,叶蔷一怔,喜悦瞬间飞上了俏丽的面容,激动的拉着铁盈盈的手,丝毫不曾察觉到身侧那狰狞面容里闪过的一丝冷寒。 “总楼主一切都好,只是担心楼主的又闯祸。”铁盈盈冷声说着,神色里愈加的狰狞,可惜却在顷刻间被冷漠的脸色多代替。 “大哥真是的,我有那么爱闯祸吗?”低声笑着,思念染上了纯净如水的眼眸里,叶蔷拉过铁盈盈的手,“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会伤成这样?” “回楼主,当年被一个嫖客卖入了军营,沦为军妓,他们用烙铁烧的。”铁盈盈冷声的说着,似乎当年的种种早已经是云淡风轻的记忆。 手一怔,叶蔷叹息一声,目光关切的看着面容冷寒如霜的铁盈盈,不由的想起那副画,桃花树下,她笑的温柔而恬静。 不过幸好,慕容毓找到她了,她相信已慕容毓对她的感情,盈盈会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收回思绪,叶蔷随即专注的检查着铁盈盈陈旧多年的疤痕,“要想恢复,怕也只能恢复八成。” “楼主不必为属下操劳,这张面皮,盈盈早已经不在乎。”手微微的怔了一下,铁盈盈冷声的开口。 “那怎么行?你没看到慕容毓都为了你自残了,盈盈,本不该过问你的私事,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在记挂你,如果可能,我会让你脱离青衣楼,你随他而去吧。”叶蔷轻声说道,一面依旧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伤疤。 脸色一寒,铁盈盈坚定的开口道:“楼主不要再提,盈盈自从进了青衣楼,就没有想过退出的那一天,除非盈盈死了。” “可青衣楼和慕容毓有一天或许会成为仇敌,那时候你怎么办?”叶蔷垂下目光,看着神色异常坚定的铁盈盈。 她不愿意让二哥知道青衣楼的一切,因为她知道有一天,青衣楼将会和叶家决裂,所以她隐瞒一切,不愿意让二哥为难,也不愿意让他担忧自己的安危。 可如今,看着铁盈盈和慕容毓,她终究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平安的退出一切,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成全一对有情人。 “盈盈誓必和青衣楼共存亡。”冰冷的语气不仅仅是对青衣楼的效忠,隐匿在她眼眸深处里,还有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复杂情绪,似仇恨?似嫉妒?似爱恋?似犹豫?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摇头叹息着,叶蔷忽然奇怪,那只妖孽怎么就培养出这样忠心的手下来,难道美男子就是比她有吸引力一些,她玄字楼那些手下,个个都像她一般,每天都在钱堆里打滚,一个一个继承了商人的奸诈本色,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可没想到天字楼这些情报分子,一个个竟然是地字楼的杀手一样,忠心不二。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三章 上山采药 “夫人,饭菜准备好了,将军请夫人和盈盈小姐去花厅用膳。”雨秋呆板的声音响了起来,叶蔷随即应道:“好了,我们立刻过去。” “盈盈,你来了,我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肴。‘远远的看见走过来的铁盈盈,慕容毓冷硬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高大的身影也在瞬间迎了过去,“盈盈,快进来坐。” “将军,你不用这么客气,盈盈只是个卑贱的女人罢了。“冷冷的避开慕容毓伸过来的手,铁盈盈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径自的退到叶蔷身侧,“夫人,您请。” “啊,你不用招呼我的。”看着对自己恭敬的铁盈盈,叶蔷挫败的摇着头,她怎么那么固执啊,居然借用她夫人的身份,对她行楼主该有的礼节。 “盈盈,你不要理会别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尊贵。”看着铁盈盈此刻卑微的模样,慕容毓眼光一黯,快速的拉过她的手,“进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慕容将军府的夫人,雷奔,传我的命令下去,见到盈盈,如同见到本将军,谁对盈盈无礼,赶出将军府。” “是。”冰冷的应下声,雷奔随即向外走去,经过叶蔷身侧时,不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神色冷漠的走了出去。 “蔷儿,愣着做什么,进来啊。”龙千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冷情的铁盈盈,随后笑容诡异的拉过叶蔷的手,余光快速的扫过,成功的看到慕容毓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悦,明了与心,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深沉,“蔷儿,坐,要吃什么,本王服侍你如何?”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一记白眼瞪了过去,叶蔷轻声笑着,毫不客气的拍开龙千越的趁机占便宜的狼手,不过依旧选择了坐在龙千越身侧。 “盈盈,这是你最爱的西湖莲藕。这是芙蓉脆鸡。”慕容毓将一旁的菜夹了过去,深邃的目光里落满了宠爱之色。 “将军大人不用麻烦了,盈盈已经很久不吃这两样菜了。”径自的夹过一旁的菜肴,铁盈盈低头吃着饭,似乎不顾及慕容毓那僵直在半空里的手臂。 叶蔷和龙千越的目光在半空里交汇,片刻后,二人随即默契的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如同没有注意到慕容毓那僵硬的表情。 虽然说嘲笑一个深情的男人,很不道德,可看着平日里冷漠少言的将军,此刻夹着一块芙蓉脆鸡,如同石像一般僵直着手臂,实在有点搞笑。 “好好吃饭,你拧我胳膊做什么?”胳膊上一痛,龙千越斜睨着压抑着笑声的叶蔷,她倒好,忍不住笑就掐他的胳膊。 “拜托,你是男人,掐一下又不会死人。”口里含着菜,叶蔷含混不清的开口,警告的瞪了一眼龙千越,不要告诉她,慕容毓还保持着刚刚呆滞的样子。 “你们够了没有!“看着窃窃似语的两个人,慕容毓冷声一喝,神色里一片的阴霾,可惜坐在一旁的铁盈盈依旧不急不缓的吃着饭,如同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正吃着菜的叶蔷,被突然而来的暴喝声一惊吓,嘴巴里的菜直直的滑进喉咙里,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蔷儿,你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还能卡到。“看着猛拍胸口的叶蔷,龙千越挫败的直摇头,将一旁的茶水递了过来,”快喝点,也只有你,吃饭也能噎着自己。“ 痛苦的咽下喉咙里卡着的菜肴,不敢对盛怒的慕容毓发火,所以叶蔷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龙千越的背上,“将军大人不突然发火,我能噎着吗?” 抱怨的一瞪眼,却对上慕容毓阴冷骇人的目光,叶蔷一怔,害怕的瑟缩恶劣身子,随即道:“将军大人,我吃好了,你和盈盈姑娘慢用。”丢下话,也不等慕容毓开口,叶蔷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身后是紧随着她而来的龙千越。 “王爷,你出来做什么?”回头看着笑容粲然的龙千越,叶蔷疑惑的问道。 “当然找你算帐了,你看我胳膊。”没好气的睨了一眼心虚的叶蔷,龙千越卷起衣袖,手腕一大块红红的掐痕出现在视线里,不出意外,明天必定是青紫的一片,“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手上的力气这么大。” 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掐痕,叶蔷谄媚一笑,“王爷,我一时冲动,下手没了分寸,我那里有药,我立刻给你拿过来。” “不用了,请本王吃顿饭如何?”看着此刻笑的谄媚的面容,龙千越轻佻一笑,手随即搭在了叶蔷的肩膀上,“本王宽容你,否则按罪,可是杀头的下场。” “少用王爷的身份吓我。”顽劣的一瞪眼,叶蔷拉下落在肩膀上的手腕,手指力气适中的揉上被自己掐的残不忍睹的肌肤上,“我请客,你付钱。” “鬼丫头。”感觉着手腕上那柔软的触感,龙千越一笑,朗声道:“走吧,顺便去看看你二哥,他今天来找你,可你和慕容一起跑开了。” “好,我们去看二哥。”瞬间笑容飞扬,叶蔷拉过龙千越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果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喜悦,龙千越心头一怔,她是个洒落的人,活的自由而快乐,而他似乎也越来越眷恋她的笑容,那样纯净的笑,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拥有过的。 嫣然馆。 “二哥。”喊了一声,叶蔷快步的向着屋子里的叶君寒跑了过去,纤瘦的身子也在瞬间扑进了他的怀抱里,眷恋的开口,“二哥,有没有想我?” “想你做什么?”抱住朝思暮想的人儿,叶君寒一扫眼中的沉寂,朗声笑着,“还以为你把二哥给忘记了。” “哪能呢,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二哥啊。”丝毫不在乎身后的龙千越,叶蔷娇声笑着,拉过叶君寒的手,“二哥,我饿了。” “二哥把帐本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饭。”无奈的看着撒娇的叶蔷,叶君寒随即向着书案走去,快速的整理着凌乱的桌面。 片刻后,叶君寒一转身,却见叶蔷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嘴角露出花痴般的傻笑,“好了,我们走吧。”叶君寒拉过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发呆的叶蔷,低声笑着,“还看,没看过二哥吗?” “估计这辈子是看不够的。”将小手塞进了叶君寒的手中,叶蔷回眸看向他略显憔悴的脸颊,关切的开口,“二哥,最近是不是很累?” “没什么,走吧,天冷,二哥带你去景顺酒家吃火锅。”叶君寒拉下叶蔷落在脸上的小手,微微一笑,牵着她想外走去,现在每累一分,就为他们之间拉近一点距离,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咦,王爷呢,他不也没吃?”同叶君寒走出门后,叶蔷这才想起,刚刚跟着一同过来的龙千越,却不知道何时失去了踪影。 “王爷站了一会就离开了。”看着后知后觉的叶蔷,叶君寒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怎么喜欢上你个反应迟钝的丫头。” “二哥,你什么表情吗?”抱怨一声,叶蔷倏的站到了叶君寒面前,对上他一脸的挫败之色,一字一字的开口道:“二哥,你能认识我这么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佳人,可是你的福气。” “倾国倾城的佳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低声笑着,叶君寒刻意的向四周看了看,却惹的一旁过路的女人瞬间红了脸颊,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叶君寒俊美非凡的面容。 “二哥,你这个祸水。”看着一旁女人赤裸裸的眼神,叶蔷挫败的一瞪眼,踮起脚,一把捏在了叶君寒的脸上,“真该给你划上一刀,否则肯定背着我出去招蜂引蝶。” “还说我呢,告诉二哥,慕容毓有没有爱上你?”叶君寒微笑的看着气鼓鼓的叶蔷,神色里闪过一丝担忧,他是男人,很清楚慕容毓看蔷儿时,那样的神色意味着什么,在天香楼里,他第一个冲进了厢房,第一个抱住了蔷儿。 “笨蛋二哥,竟瞎担心。”看着叶君寒那瞬间滑过的忧伤,叶蔷调皮的一眨眼,紧紧的依靠在他身边,低声道:“将军大人有喜欢的女人了,改天你去将军府我指给你看,就算将军大人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动心的,谁让我那么倒霉,被某个人吃干抹尽了,现在想脱身也脱不了了。” “那天在客栈是你诱惑我的。”看着叶蔷小鸟依人的模样,叶君寒眼神愈加的温柔,可出口的话,却还是轻佻的调侃,“蔷儿,你老实说,是不是觊觎二哥很久了?” “讨厌,谁觊觎你了。”嘟囔一声,叶蔷一把掐在叶君寒的腰上,惹的他一声痛苦的哀号,损坏了身为美男子的完美气质。 “蔷儿,你怎么喜欢掐人了?”摸着疼痛的腰,叶君寒无力的看着得意的叶蔷,抱怨的开口,“就算要掐,你下手也轻一点,真要谋杀亲夫啊。” “少来,我又没嫁给你,不愿意我掐,那下次,我换个对象去掐,保证对方没有任何怨言。”痞痞的笑着,叶蔷一扬眉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懒散模样。 “好,好,好,你要怎么掐就怎么掐。”叶君寒朗笑一声,将叶蔷搂的更紧,“蔷儿乖,你掐吧。”话音落下,手臂却已经伸到了叶蔷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二哥最讨厌了。”嗔怒一笑,叶蔷一把抱住叶君寒的胳膊,嚷了起来,“走了,我饿死了,再不找吃的,二哥你就准备背着我回家吧。” ······ 夜色落下,看着满天的繁星,叶蔷静静的依靠在叶君寒的怀抱里,蜷缩着身子,看着眼前的湖光水色,“二哥,回去了,天冷了,你有那么多的帐册要看,走吧。” “蔷儿就这么不愿意和二哥多待一会吗?”叶君寒眷恋的收紧手,不愿意放开怀抱里的人儿。 “二哥,我可是在为你考虑耶。”微微的转过身子,叶蔷小手气呼呼的戳上叶君寒的胸膛,一抬眼,却对他满目的柔情,翘起的红唇也在此刻慢慢的勾勒起笑容,看着眼前的男色,叶蔷诡异一笑,迅速的偷了个吻,可惜身子还没来得及退下,却被叶君寒紧紧的搂住,火热的吻狂野而激情的燃烧起来。 “蔷儿。”如同碰到了引人魂魄的罂粟一般,叶君寒疯狂的吻着怀抱里的叶蔷,手掌灼热的抚摩着她纤细的后背,一个侧身,让依靠在怀抱里的身躯娇柔的躺在了他的腿上,刚刚移靠的唇再一次的覆盖上,眷恋而痴迷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在白皙的颈项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爱的痕迹。 “二哥。“嘤咛一声,叶蔷迷惘的半张的星眸,紧紧的抱住叶君寒的身子,灼热的吻带着蛊惑的激情让她开始沉沦在欲望的疯狂下。 “蔷儿,我要你。“喘息着,叶君寒凝望着酥软在身下的叶蔷,沙哑的声音里是压抑的欲望。 “二哥,回去了,这里不行。“虽然是现代女性,可她还是没有在露天结合的大胆,叶蔷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将泛着情欲的脸颊埋进了叶君寒的胸口上,闷声道:”我们回嫣然馆去。“ “好。”应下一声,叶君寒快速的整理着被他挑开的衣裳,随即一个跃身,抱紧叶蔷向着嫣然馆快速的飞掠而去。 拂晓时分。 悠然的从睡眠里转醒,天微微的亮了,叶蔷抬起目光,凝望着睡熟的叶君寒,小手不由的落在了他俊美的面容上,轻轻的摩擦着,嘴角一笑,随即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二哥真的太累了,眼帘下的眼圈一直没有消散。 疼惜的凝望着,叶蔷快速的点住叶君寒的睡穴,这才轻柔的在他的眼上落下一吻,低喃道,二哥,我该回去了。 滑下床,将衣服穿好,随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睡下的叶君寒,叶蔷轻柔的替他盖好被子,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拂晓,天微微的亮,带了初冬的冷寒,叶蔷看了一眼天空,随即想起铁盈盈的伤疤,她记得郊外的山崖上有着枫血草,那大红的叶片,却是治疗伤疤的最好良药。 思及此,叶蔷快速的向后院走去,牵出叶君寒的马来,随即向着郊外的山崖快速的行去。 一墙之隔外,龙千越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即一挥手,一匹千里马也在片刻后牵了过来,她这么早去哪里?疑惑着,龙千越一个利落的翻声,跃上马背向着叶蔷的方向追了过去。 进入了山道,叶蔷这才发觉冷的慌,身子在马背上吹了一阵后,这会一下马,竟然忍不住发抖,搓了搓手,忽然背后一阵马蹄声悠远的传了过来。 叶蔷一怔,一路行来时,却是碰到很多从官道赶往外地的马匹,可她已经下了官道,向山间过来了,这马蹄声急,竟然也只追着自己过来的。 诧异的抬起目光,却见龙千越飘逸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下,柔和的光芒镀在他的周身,明亮里是一派的洒落飘逸,而不像她,快缩成一团了。 看着叶蔷微微颤抖的身子,龙千越无奈的叹息月声,利落的翻下马背,“明知道自己要进山,竟然还穿的这么少。” “王爷,我收回之前阴魂不散这四个字,把你衣服借给我披一下。”也顾不得他为什么会追上她的踪影,叶蔷谄媚的笑着,冻的红通通的鼻子煞是可爱。 “阴魂不散?”龙千越一巴掌拍了过去,却是轻轻的落在叶蔷的发上,随后解下外袍将她颤抖的身子裹了个严实,“走吧,上山做什么?为铁盈盈采药?” “是啊,现在正是入冬时节,是枫血草的每年仅有的季节,希望可以找的到。”叶蔷应下话,随即向着山上爬去。 入冬,山间的雾气愈加的凝重,白茫茫的一片下,带来冰冷的水汽,叶蔷再一次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对着身后的龙千越道:“王爷,枫血草很好认,同枫叶一般,血好血好的颜色,长在悬崖边,我们一左一右去寻找,找到了就唤一声。” “不行,你都冻成这样了,我们还是一起去,不在乎这一点的时间。”龙千越不认同的开口,看着冻的脸色发青的叶蔷,手上真气快速的凝聚,随后捂上了她的脸颊,“要不我们等太阳出来了,雾气散了再去找。“ “不行,再过一些时候,阳光浓烈了,这枫血草的血红色会慢慢的褪下,到时候和普通的草一般,我们跟本不可能找的到。” “好吧,我们一起去。”点了点头,龙千越随即牵起叶蔷冰冷的手,拉着她开始向悬崖深处爬去。 半个时辰后,出了力,身上也渐渐的暖和起来,叶蔷一抹额头的汗水,抬眼看着一旁的龙千越,朗声道:“王爷,谢谢你。” “和我客气什么。”轻柔一笑,龙千越看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眼中光芒愈加的温柔,随即拉着她继续向前爬去。 “王爷,我们休息一下。”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看见一株枫血草,叶蔷叹息一声,揉了偷饿扁的肚子,拉过龙千越的手,“王爷,休息一下,好饿,没力气了。” “好,歇一会,实在找不到,我们明天再过来。”龙千越看着坐在一旁锤腿的叶蔷,低声笑着,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爬过山了。 从当年,他十二岁被废除了太子之位后,一直被谭唯同监视着,这么多年了,他处心积虑的部署、谋划,却已然忘记了生活的快乐,而叶蔷,却像有缕暖风,吹进了他冰冷、孤寂的世界,她的独特,她的爽朗,她的开心,一切都像一道吸引视线的光亮,让他不由的追逐着她的身影,眷恋着她的一切。 龙千越正思虑着,而一旁叶蔷一怔,眼中闪过兴奋的喜悦,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一回头,那枫血草竟然长在一旁的悬崖缝隙里。 叶蔷随即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趴下身子,胳膊使劲的向前伸去,慢慢的将一怕悬崖缝隙里的枫血草拔了下来。 “王爷,我找到了。”看着那如血如荼的艳丽色泽,叶蔷兴奋的喊着,却浑然不曾察觉脚下的石头在瞬间已经波动起来。 “蔷儿,小心。”被她的叫喊声拉过思绪,龙千越回头看了过去,却见她脚下的岩石正松送着,随着叶蔷一脚的垮出,瞬间石头滚了开来。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叶蔷身影一个晃动,猛的向身后的悬崖跌了过去,却见眼前,龙千越身影快速的闪过,长臂猛的伸起,一把拉过叶蔷跌落的身子。 抱住她的瞬间,龙千越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可惜在拉回叶蔷时,重大的撞击力下,身处斜坡的龙千越脚步一个不稳,抱着叶蔷从悬崖旁滚了下来。 一阵天翻地覆的感觉后,叶蔷快速的从龙千越的怀抱里爬了起来,神色担忧着看着一直护着她周全的龙千越。 从滚落的那一刻起,他就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护着她的头,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可此刻,他的脸颊上却是被碎少刮破的雪痕,身上的衣服也钩破了,露出一个个夹杂着灰尘草屑的伤口。 “王爷,有没有哪里痛?”叶蔷愧疚的看着伤痕累累的龙千越,小手快速的擦去他眼上的血迹。 “蔷儿,我没事。”对上她焦虑担忧的目光,龙千越一笑,随即挣扎的站起身来,可在瞬间,脚踝上一阵剧烈的痛楚传了过来,刚刚站起的身子支撑不住的向一旁倒去。 “小心。”眼疾手快,叶蔷一把抱住龙千越的身子,可惜重量的偏差下,却被他压在了地上,头上一阵晕眩的痛楚立刻传来。 “蔷儿,有没有跌伤?”龙千越一怔,快速的挣扎着身子,却被叶蔷一把拉住,“王爷,你的脚肯定扭伤了,别乱动,担心伤了骨头。” 隐忍着头上的痛,叶蔷温和的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从他的身子抽出身子,随后慢慢的将龙千越扶坐在一旁的树下。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四章 地牢被虐 “王爷,你坐一下,我看看你的脚。”蹲下身子,叶蔷轻柔的脱下龙千越脚上的靴子,白色的袜子,脚踝上一大片的红肿出现在视线里。 “忍着点。”眉头一皱,这么短的时间就肿成这样,肯定伤到骨头了。 “没事,蔷儿不用担心了。”看着眼前那紧绷而起的面容,龙千越轻柔的笑了起来,抬手见叶蔷发上的草屑拿了下来,“估计没断,要是断了,蔷儿,我这辈子可就赖上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嗔怒的瞪着笑的有些苍白的龙千越,叶蔷手快速的向着红肿的伤口按了下去。 脚上遽痛传来,龙千越面色一狞,隐忍下那骨头被挤压的痛苦,可腿还是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估计真的断了。 “没半个月,是不可能好了。”愧疚的抬起眼,叶蔷看着忍着痛的龙千越,调侃一笑,“按罪,我是不是该死上好几回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闹,快点替本王治疗,治不好,你就一辈子在本王身侧服侍吧。”龙千越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吃定他了。 “好啊,那蔷儿就一辈子跟在王爷身后了,有吃有喝,还有王爷这个绝色美男子相随左右,怎么算,我也占便宜了。” 叶蔷格格的笑着,小手却在瞬间扶在了他脚边上,却见一旁龙千越一怔,挑眉一笑,叶蔷道:“王爷不愿意?” “我愿意也怕你不愿意,啊!”刚说着,接骨的痛随着叶蔷的手剧烈的传遍了四肢百骸,龙千越吃痛的闷哼一声,脸上一阵苍白。 “好了,接上了,王爷,你等一下,我找两根木棍来给你固定一下,我们下山去,你可是堂堂王爷,真出了什么事,估计我也得给你陪葬了。” 一面笑着,叶蔷快速的在四周寻找合适的木棍,却不曾察觉到身后那双视线里一闪而过的灼热. 一辈子陪在他身侧,可惜也只能是他的奢望了,她该有叶君寒那样洒落不羁的男人宠着她,而自己有太多太多的责任,他给不了她自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直到叶蔷做好一切,却发现龙千越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王爷,你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对我个这个倾国佳人动心了吧?” 收回思绪,看着眼前晃动的小手,手掌处却是血肉模糊的擦伤,龙千越神色一沉,一把拉过叶蔷的手,“怎么伤成这样?”滚落的时候,他明明是把她护在怀里的,怎么还将手伤成这样了? “比起王爷的脚,这点擦伤没什么了。”不在意的摇摇头,叶蔷再次将手伸了过来,“王爷,我扶你下山。” “好。”纵然担心,可山上没有药,要处理伤口也只能先回城里,龙千越搭在叶蔷的肩膀上,慢慢的挪动着脚,每走一下,却是钻心般的疼痛。 半个时辰后。 “王爷,要不休息一下,你脸色不好。“叶蔷小手轻柔的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愧疚的开口,要不是她,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我能行,走吧,你手上的伤口需要处理。“顾不得脚踝上灼热的肿痛,龙千越坚持的挪着步子,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可以下山了。 余光扫过,对上龙千越专注的侧面,叶蔷心头一暖,都这个时候了,他还顾及着她手掌上的擦伤。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爱上我了?“对上叶蔷纯净如水的眼眸,龙千越轻声一笑,揽着叶蔷肩膀的手微微的用力,让她更靠近自己的怀抱,“本王还没有立妃,蔷儿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就闹吧,半个月不能下床,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闲情和我闹。”失笑的一瞪眼,叶蔷继续搀扶着他向着山下走去。 山下,似乎看到了等待许久的主人,骏马随即嘶鸣一声,围着大树,来回踩踏着,“蔷儿,你手不能握缰绳。”忍着痛,龙千越翻上了马背,看着要上马的叶蔷出声阻止道:“过来,我们乘一匹马回去。” 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被缰绳一摩擦,估计要发炎了,点了点头,叶蔷一笑,将手交到了龙千越手中,借着他的力量,动作轻盈的跃上马背。 “王爷,我先送你去医馆,然后把这枫血草熬成药汁,否则时辰一过,药性就要减退了。”叶蔷说着,眼前一阵晕眩,该死的,她不会撞成脑震荡了吧。 “好,我们先回去。”手绕过坐在怀抱前的叶蔷,龙千越一抖缰绳,骏马随即向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随着颠簸,头愈加的痛,叶蔷痛苦的嘤咛一声,“王爷,肩膀借我靠一下,骑慢一点,我有点难受。”话没有说完,纤瘦的身子随即无力的靠在身后龙千越的胸膛上,闭着眼,努力的舒缓那阵阵头痛的晕眩感。 “怎么了?”随即减缓了速度,龙千越低头看着靠在怀抱里安静的叶蔷,却见她已然闭上了双目,似乎极其的疲惫。 “我没事,爬山累了,想睡一会。”含混不清的低喃一声,叶蔷动了动身子,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忽然爱上了她依附着他的感觉,龙千越腾下一只手环住叶蔷的腰,让她更好的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握着缰绳,让骏马保持着平稳的速度。 街市喧闹下,叶蔷皱了皱眉头,直到龙千越的声音低沉的响起,“蔷儿,醒醒。” “这么快就到了。”嘟喃一声,叶蔷睁开眼,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轻柔一笑,“我好想再睡一会。” 一阵朗笑声从龙千越的口中溢出,看着如同孩子般嗜睡的叶蔷,无奈的摇头苦笑起来,“你忘记了你还要枫血草要处理。” “对哦,差点不这个忘记了,王爷的胸膛太暖和了。”叶蔷这才想起了正事,随后下了马背,回眸一笑,“王爷,你等会,我让大夫出来扶你下马。” 看着俏丽生姿的美丽身影,龙千越只感觉她离开的瞬间,空虚感随即蔓延上心头,他也开始贪恋起她依靠着他的感觉。 “王爷,我把草药处理好了,就来看你。”叶蔷温柔一笑,随后向着外面走了去,时间已经耽搁很久了,她需要立刻将枫血草熬成药汁。 “去吧。”清朗的声音里或许更多的是期待她的归来,龙千越看着渐渐远离的身影,悠然的闭上眼。 将军府。 慕容毓阴冷着面容,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夜不归,她竟然一夜不归!说不出什么样的感觉在心头,盈盈对他的恨,对他的怨,让他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崩溃了,而当视线看着从门外走过来的身影上说,慕容毓目光一寒,冷眼看了过去。 一抬头对上慕容毓站在角落里的身影,叶蔷隐忍下后脑的不适,快步的走了过去,“将军大人,你看。” 啪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叶蔷错愕的捂着脸颊,握着枫血草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呆滞的目光看着脸色阴郁的化不开的慕容毓。 “彻夜不归,在脖子上的痕迹,是哪个男人咬出来的。”暴戾的看着眼前的面容,当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吻痕时,慕容毓只感觉一把怒火燃烧在心里,愤恨的让他恨不能撕碎眼前的一切。 “慕容毓,你凭什么打我?”压抑下心头那涌出来的委屈,叶蔷愤恨的收回手中的枫血草,可惜一双大手却在瞬间钳制住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掌心的伤口在挤压下,殷红的渗出血丝。 “放手!”叶蔷隐忍着手上的痛,冷声的开口,可委屈之下,眼中却依旧有着泪水渗了出来。 “不知廉耻!”看着她眼角在瞬间滴落的泪水,慕容毓猛的一甩手,过大的力气下,叶蔷身子一个不稳,重重的撞在了一旁坚硬的墙壁上,啊!低哼一声,叶蔷抬手抹上额头,鲜血落满了掌心。 “雷奔,把她关到地牢里去。”不曾察觉到身后的状况,慕容毓寒声说着,修长的身影向着碧落院走去。 “夫人。”看着额头流血的叶蔷,雷奔低声的开口。 “没事。”应了一声,后恼的疼痛愈加的厉害,叶蔷晃了晃头,眼前却是阵阵黑暗席卷而来,直到被雷奔带进了地牢, 彻底的晕眩过去。 碧落院。 “盈盈,为什么不换上衣服?”慕容毓看着依旧穿着奴婢衣裳的铁盈盈,心痛的开口,阴郁的脸上落满无奈。 “盈盈身份卑贱,是夫人从青楼里带回来的,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冷冷的应下声,铁盈盈抬起狰狞的面容,“将军,你请回吧,否则夫人若是看见了,会因为盈盈不守本份,勾引将军。” “盈盈,不要这样说自己,我求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痛苦的看着神色冷漠的铁盈盈,慕容毓紧紧的搂住她的身子,“不要对我这么无情。” “将军,放手,盈盈说过自己早已经不是以前的盈盈了,以前的铁盈盈不会容忍叶家的人,可如今对盈盈来说,夫人就是夫人,不是害的盈盈被卖青楼,遭人强暴凌辱的叶家人,将军也只是将军,是夫人的相公,如此而已。” 冷漠的掰开慕容毓的手,铁盈盈阴冷的开口,退到三两步后,冷眼看着脸色愈加痛苦的慕容毓,“将军,请回吧,以前的铁盈盈早已经在遭人轮暴的时候死了。” “为什么要这样?”低吼着,慕容毓心痛的看着铁盈盈那被毁的面容,神色一寒,“叶家欠你的,我会为你讨回来的,盈盈,我只求你不要再这样了。” “将军不要这么说,夫人还是叶家的人,将军这样说,夫人会以为是盈盈从中生事。”冰冷的开口,铁盈盈拿起一旁的脏衣服,“将军让开,盈盈要做事了。” “你放心,叶家欠你的,我立刻帮你讨回来。”慕容毓寒声开口,眼中迸发出冷酷的凌厉,“雷奔,派人将叶蔷鞭打三十。” “将军,夫人她 ”雷奔刚要开口,却对上慕容毓阴郁的双眸。 “去,彻夜不归,行为不典,这就是原因。”看着铁盈盈卑微洗衣的动作,慕容毓脸色愈加的冷酷,而眼前不由浮现出叶蔷白皙颈项上那青紫的痕迹,瞬间,心一冷,语调暴戾而响,“还不快去。” “是。”应下声,雷奔看了一眼,转身向地牢走去。 地牢,阴暗潮湿下,烛光微弱的映射在士兵冷肃的面容上,手拿起鞭子大力的向着一旁被禁锢的人身上抽了下去。 “啊!”皮肤被撕裂的痛苦下,叶蔷自昏厥里清醒过来,可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一鞭又抽了下来,灼热的痛苦下,叶蔷意识清醒的看了一眼面色森冷的士兵,天杀的慕容毓,不要让她再见到他。 一鞭一鞭下,纤瘦的身子一个颤抖,皮开肉绽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下,脑后的晕眩阵阵席卷而来,昏过不去就不会痛了。 面色惨白的一笑,叶蔷随即撞向一旁的墙壁,眼前一黑,再一次的昏厥过去,阴暗的牢房里,只传来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声。 暗夜,寒冷让昏厥的人儿本能的缩起了身子,可惜却依旧抵挡不住地牢的湿气,头痛的厉害,让昏睡的叶蔷痛苦不安的翻动着身子,干裂的嘴角血丝渗了出来,映着一张脸愈加的苍白。 “夫人。”看了一眼四周,雷奔一个闪身,躲避开四周巡逻的士兵,快速的向着地牢走去,看着被丢弃在一旁的身影,眼光一沉,将军竟也能下的了手。 “夫人,这里有药,你先吃下。”雷奔小心翼翼的托起叶蔷的头,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口中。 寒冷下,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叶蔷惨白一笑,血肉模糊的掌心紧紧的抓住雷奔的胳膊,“二哥,是你吗?” 阴暗的角落里,在听到她孱弱的话语后,一双眼阴郁的化不开,冷然的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夫人,我该走了。”放下叶蔷的身子,雷奔随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被沾满鲜血的外衣,而地上,叶蔷的身上却早已经被鲜血渲染遍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奈的转身离开。 出了地牢,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雷奔随即抬眼看去,黑暗下,一个身影似乎在眼前一闪而过,将军?疑惑的一皱眉头,仔细一看,树影班驳,看来是自己眼花了,暗自收敛下心绪,看了一眼地牢,雷奔随后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忽然,暗夜里,一抹身影闪了出来,看向离开的雷奔,笑容染上了嘴角,她怕蛇?这样事情就有趣了,毒辣的视线落在手中的布袋上,虽然入冬了,不过却还是可以卖上几条从洞穴里被挖出的蛇来,蛇羹美味,不过蛇吓人似乎被羹汤更让她感觉到惬意。 冷笑一声,身影快速的向着地牢掠去,片刻后,再次的转身出来,布袋里却已然空掉了,阴郁的笑容歹毒的出现在夜色下,随后消失在一片寂静中。 迷糊里被喂了丹药,叶蔷只感觉一股暖意慢慢的从心头涌了上来,虽然依旧很冷,可意识却清醒了几分。 身子一动,却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嘴角干裂的抽动着,叶蔷摸了摸脑后的肿块,要不是那一跌,她不会这样容易被他给虐待,该死的慕容毓,铁盈盈不回应他的感情,竟然把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来了。 脑后有着肿块,额头也疼的厉害,第一次,要晕眩时被慕容毓撞到了墙上,第二次,被鞭子打的太痛,结果自己把自己给撞昏了,估计她现在的样子,二哥都认不出来了. 正想着,忽然一股蠕动的感觉从身边传了过来,咝咝的声响下,叶蔷疑惑的皱起眉头,一定是撞成脑震动了,她怎么会感觉到有蛇? 这大冷的天,地牢里怎么可能有蛇?可就在瞬间,冰冷的感觉缠上了脚踝,蠕动着,带着冰冷光滑的恶心感。 “啊!”一声破碎的尖家声响起,叶蔷神色苍白的看着脚上的蛇,而不远处,乱草下,四五条蛇在向着热源慢慢的游移过来。 “啊,不要过来。”声音里夹杂着恐惧的哭喊声,叶蔷跳起脚,颤抖着身子往墙边缩着,可四五条蛇却慢慢的顺着稻草游了过来,昂着头,吐着冰冷的杏子,那游移的身子拨着乱草,发出扯动神经的咝咝声。 “二哥,救我,二哥。”手紧紧的攥成一团,叶蔷颤抖着音调,惨白的脸上血色尽失,只余下无穷尽的恐惧。 “不能昏,不能昏。”无意识的低喃着,掌中真气凝聚,顾不得身子的虚弱,叶蔷惊恐的闭着双眼,凌厉的掌风下,稻草飞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蛇有没有死掉。 缩在角落里的身子依旧不停的颤抖着,忽然只感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从口中喷了出来,虚弱下,四周一片干净,蛇却已经不知道被掌风劈到了何处。 “二哥。”蜷缩的身子慢慢的滑落在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膝盖,叶蔷不安的看着四周,不能睡,睡了蛇还会游来,可惜在身子重创下,撑起的眼却还是慢慢的闭合上,盘旋在脑海里是向着她游移过来的蛇群。 暗夜里,嫣然馆,叶君寒正专注的看着帐册,忽然心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蔷儿?脸色在瞬间惨白,叶君寒按住胸口,他竟如此思念她了,不过才分开一天一夜罢了. 甩了甩头,却依旧挥不掉心头那疼痛的感觉,罢了,明日去看看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然真是这样的感觉.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五章 嚎啕大哭 清晨,疲惫的揉了揉睡眠不足的双眼,叶君寒自床上坐了起来,屋子外,阳光正浓,去看看蔷儿那丫头,总是心神不宁的。 低笑一声,想起前天夜里,她在自己身下妩媚的模样,叶君寒嘴角不由的溢出笑容,随即抓起一旁的衣裳穿好,片刻后,向着慕容将军府走去。 “二公子。”街道的拐角处,几个身影随即恭敬的拦了过来,低声道:“二公子,奴才们找了你好几天了,老爷也怒了,正派人到处找二公子。” 停下脚步,叶君寒面色阴沉的看着身前的几个家仆,寒声道:“回去告诉我爹,叶家的生意我会继续处理,不过我不会再踏进叶家大门一步。” 当爹对他下春药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和叶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要一想起叶家,他便不由的想起,蔷儿在院子外站了一夜,口吐鲜血昏倒在他身前的一幕,心抽痛着,便再也没有回叶家的念头。 “二公子,大夫人病了好几天了,老爷让奴才们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公子的下落。”一旁的小厮愈加的卑微,乞求的目光看向面色阴郁的叶君寒,“二公子,大夫人思思念念的想要进公子一面,连病着也挂念着公子的去处。” 娘病了?冷峻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的软化, 看了一眼远处依稀可见的将军府,叶君寒犹豫片刻后,转身向着叶家方向走去。 叶府。 “你还知道回来!“冷声开口,叶邵海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叶君寒,犀利的目光里迸发出冰冷,“如果不是我派人出去,你是不是一辈子不回叶家了。” “我娘在后院吗,我去看她。”看着眼前勃然大怒的父亲,叶君寒冷声的开口,别过目光,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你心里还有你娘吗?”看着固执转身的儿子,叶邵海一巴掌猛的拍在桌上,震落了一旁的茶杯,发出破裂般的清脆声,“新婚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你让我叶家的脸往哪里搁,你当六王爷和郡主都是普通人家的百姓,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就因为龙真如是郡主,金枝玉叶,所以爹就给我下药。”背对着叶邵海,叶君寒冷声笑着,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死寂,“爹,当你下药的时候,就亲手割断了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 “胡闹!”门口,一声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大夫人刘氏快步走了进来,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严厉,看着倔强的站在一旁的儿子,一巴掌快速的挥了过去,“快和你爹道歉。” “娘,我没有错。”叶君寒僵直的身影,看着愤怒的娘亲,沉声坚定的开口。 “好,好,好,翅膀硬了,娘的话也不停了。”气极之下,刘氏大力的咳嗽起来,惨白的脸颊上落上泪水,颤抖着音调寒声道:“真如虽然是郡主,却也是你的娘子,你这样一走了之,忘记了娘之前是怎么教诲你的吗?” “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那个女人,一直都是爹的意思强加给我的。”冷然的开口,叶君寒深邃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痛苦,他要娶的人,已经别爹强制的嫁进了慕容将军府,如今,他也为了叶家,为了大姐和娘亲,娶了龙真如,他们还想要他如何? “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愿意娶,那你想娶谁?叶邵海寒声问道,铁青的脸上一片阴霾。 “我想娶的是蔷儿。” 话音落下,却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力气之大,让叶君寒的脸在瞬间红肿起来,清晰的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蔷儿是你妹妹,是你的亲妹妹。”刘氏颤抖着手,疾言厉色的看着身前的叶君寒,病态下的面容一拧,痛苦的咳嗽起来,老爷说的都是真的,她辛苦养育出来的儿子,竟然要娶自己的亲妹妹。 “娘,你身子?”叶君寒脸色黯淡下,快速度的拍着刘氏的身子。 “不用你管,我就算病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大力的挥开叶君寒的手,刘氏痛惜的看着固执的叶君寒,绝望的笑道:“娘从小把你拉扯到,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你今日作孽,想娶自己的妹妹。” “娘,蔷儿不会在乎兄妹的血缘关系,我也不会在乎,我只知道,没有蔷儿,我便没有活下去的激情,我只知道蔷儿待在我身边,才会笑的幸福而自由。” 叶君寒轻声说着,语调轻柔却坚定,眼前再一次的浮现出叶蔷巧笑嫣然的模样,他与她,早已经是分不开的整体,寻寻觅觅,他们纵然是死,也不会分开的。 “好,你们不在乎。”刘氏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多岁,视线越过叶君寒看向他身后的叶邵海,微微的服身行礼,低声道:“老爷,是妾身管教不言,教子无方。” 话音落下的瞬间,刘氏却猛然的一个转身,一头重重的撞在厚重的木门上,刹那间,鲜血从额头上的伤口急速的流了出来。 “娘,你做什么?”叶君寒一把抱过刘氏瘫软的身子,刚刚坚定的面容此刻却已然被震惊和愧疚所代替。 “放开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遽痛和失血让刘氏语气微弱的像游丝,可推开叶君寒的手却是那样的坚定,一抹眼角的血迹,殷红的手冷冷的指向叶君寒,“我今日就算死了,也与你无关,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神色阵痛,叶君寒默默的看了一眼,随即抱起刘氏向院子跑去,“管家,叫大夫过来。” 院子里,一片的死寂,叶君寒面如尘土般站在窗边,床畔,大夫正忙碌着替刘氏止血,上药,余光转过,落在床上孱弱的娘亲,那虚弱的气色此刻愈加的苍白,而落在衣服上的血迹却触目惊心的刺在眼中,疼痛,愧疚,让叶君寒握着窗棱的手紧紧的收住,关节暴露下,是压抑的痛苦。 “叶老爷,夫人染了风寒,再加上气极攻心,所以才会如此的虚弱,虽然无性命之忧,可还要注意调养,千万不可再让夫人郁结不解,否则怒火攻心,药石也惘然。”把好脉,大夫幽然的开口,随后继续道:“开张方子,先照着方子吃几副药,好好调理一下。” “管家,送大夫出去,派个丫头去抓药。”叶邵海点了点头,替刘氏将被子揶好,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脸色阴郁的叶君寒,低声道:“你和我出来。” 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娘亲,叶君寒轻声的关上门,随着叶邵海的步伐向一旁的书房走了过去。 门口,两个小丫鬟正在擦拭门上和地上的血迹,叶邵海冷冷看了一眼,一挥手,沉声道:“都下去。” “是老爷。”随着丫鬟的退下,书房里死一般的安静,叶邵海看了一眼身后的叶君寒,“你娘身子素来不好,如今一病,十天半个月里怕是起不了床了,我让伍管家在你娘的院子里给你收拾了房间,暂且住下,好好照顾你娘,什么事,都等日后再说。” “还有,生意上,你将最近一年里,盈利小的铺子给统计出来,然后把店铺盘出去,把各地的帐目也都核算准确,把所有的钱都存在汇丰钱庄,日后我有用处。” “知道了。”叶君寒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向外走去,冷幽的目光看向天空,蔷儿,你等我,一定要等二哥部署好一切,将你接出来。 三日后。 “你家将军呢?”跛着脚,龙千越看向身边神色比往更加阴沉的雷奔,低声道:“还是为了铁盈盈的事情?” “是,将军在书房。”应下声,雷奔不再多说什么,一个闪身,隐匿在了暗处。 阴霾着脸色,慕容毓目光失神的看着手上的画卷,桃花树下,盈盈笑的那样甜美,可如今,几年的时间,她的双眼竟然落满了冷漠阴冷。 “人都回来了,还对着画看什么?”调侃的声音响起,龙千越笑睨着一旁面色不善的好友。 “你来做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冷眼看向跛着脚的龙千越,慕容毓寒声开口,慢慢的将画卷收了起来。 “不是为了你,我能成这样,那个失信的小人呢?竟然丢我丢在医馆里自生自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放松着依旧疼痛的脚,龙千越疑惑的看了一眼不解的慕容毓,“你不知道我的脚怎么受伤的?蔷儿没说?” “和她有关?”听到叶蔷的名字,慕容毓脸色一沉,阴冷的别开目光,“她在地牢里。” “你说什么?”龙千越一怔,神色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地牢?” “彻夜不归,放浪形骸,又是叶家人,我难道不该小惩大戒吗?”隐忍下困绕了三日的不安,慕容毓冷声说着,却怎么也挥不去三日前,她倒在雷奔身侧,迷惘的吞出两个字,二哥。 “小惩大戒?”龙千越身影顿了了顿,看着面色极其阴寒的慕容毓,转身开口,“雷奔,带本王去地牢。” “王爷。”现出身影,雷奔低声开口,目光复杂的落在身后的慕容毓身上。 “她为了替你医治铁盈盈,差一点坠落山崖,将我丢在医馆,不顾及自己的跌伤,快马加鞭回到将军府为你和铁盈盈熬药,小惩大戒,慕容,这次你过分了。”冷冷的丢下话,龙千越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雷奔,随即向着地牢的方向走了去。 慕容毓身子一怔,恍然间回到三日前,“将军大人。“喜悦的嗓音下,她的面容含着笑容,那手中似乎拿着株药草,可他却是一巴掌迎了过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叶蔷蜷缩着身子,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破碎的衣裙上是斑斑的血迹,额头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可没有药,那红肿的伤口显得格外的狰狞。 “他用刑了。”踉跄的身子一顿,龙千越冷声开口,目光疼惜的落在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上,第一次,一个女人脆弱的让他心痛。 “三十鞭。”雷奔老实的应下话。 “蔷儿。”蹲下身子,对上那迷惘无助的眼神,龙千越面色一痛,快速的揽过她的纤瘦的身子。 “王爷。”目光慢慢的凝聚,落在龙千越担忧的面容上,叶蔷微微一笑,挣扎着站起身子,可惜眼前一暗,身子一个摇晃,跌倒在龙千越的身上,“王爷,借我靠一下。” “还能走吗?我抱你出去。”修长的手指眷恋的落在她惨白纤瘦的脸庞上,龙千越低声的开口,紧紧的将她的身子揽在身侧,三天来,在医馆,他还抱怨着,这个小女人,居然背信弃义,丢下他不管,可此刻,龙千越好恨,自己没有随她一起回来。 “王爷,我想见我二哥。”叶蔷虚弱的一笑,依靠着龙千越的搀扶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角落里一直没有丢弃的枫血草,惨然一笑,“王爷,你的脚白受伤了。” “雷奔,去将叶二公子请来。”心疼的看着她的笑颜,龙千越随即搀扶着虚弱的叶蔷向着地牢外走去。 强烈的阳光下,叶蔷快速的别过眼,却对上一旁神色阴郁的慕容毓,那复杂的目光里有的是愧疚,是心疼,甚至是连她都猜不透的莫名情绪。 “将军大人。“唤了一声,叶蔷别开目光,淡漠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可惜三日的折磨,三日的虚弱下,只感觉眼前一黑,孱弱的身子支撑不住的向着一旁倒去。 “蔷儿。“龙千越担忧的喊了一声,随即伸过手,可一个身影却更快的闪了过来,一把接过的叶蔷,那纤瘦的身子孱弱的靠在臂弯里时,慕容毓心纠结的痛了起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将军大人,你放手,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虚弱的笑了笑,叶蔷惨白的面容上落满固执的坚定,满是伤痕的手推开慕容毓的身子,摇晃的站了起来。 “手还痛吗?“眼中眸光黯淡下来,慕容毓轻柔的握住叶蔷的手腕,那掌心下的伤口清晰的落在视线里。 “不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慕容毓握的很紧,那目光沉重的落在她的手上,似乎要看穿一般,叶蔷无力的摇头,不顾疼痛,大力的将手抽了出来,掌心自他的手指上擦过,再次的蹭破了皮,殷红的渗着血丝。 “蔷儿。“慕容毓倏的松开手,却见眼前的人冷漠的别开目光,纤瘦的身影慢慢的向前走去,阳光下,那被鞭子抽打的身子布满了血痕,点点撞击在胸口上,沉闷的压抑着,不能呼吸。、 “蔷儿,我扶你回去。“龙千越跛着脚,快速的走了过去,可惜却依旧被叶蔷固执的拨来手,回眸一笑,惨白的脸上却是坚强的神色,“王爷,我没事。” 一点一点的挪移着,叶蔷挺直着身子,向着碧落院走去,身上干涸着血迹的衣服坚硬的摩擦着伤口,每走一步,带来钻心刺骨般的痛苦。 叶蔷冷冷的握着拳头,靠着意识强撑着,直到进了碧落院,却见一旁的雨秋震惊的放下手中的火,目光呆滞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叶蔷,低声道:“夫人你怎么?” “我没事,雨秋跟我进来,去这个药铺把我需要的药带回来,然后烧些热水,我想洗澡。”眼前一黑,叶蔷快速的扶着门框,支撑住身子,额头上冷汗淋漓,却是虚弱至及的病态。 “夫人,我扶你进屋子。”点了点头,雨秋快速的走了过来,扶着叶蔷的身子向着床边走了去。 “先去烧水,然后抓药。”快速的在纸上写下几味需要的药,叶蔷跌撞的身子倒在了床上,随即将厚厚的被子裹在了身上,抵制住那一波高与一波的冷意和晕眩。 “蔷儿,需要找个大夫来看看吗?”紧跟在身后的龙千越担忧的开口,这样脆弱的面容,还是他视线里那个独特聪慧的丫头吗? “你们出去,我想静一静。”闭着眼,蜷缩着身子,叶蔷沙哑着声音开口,如果在抗战时期,估计她就成叛徒了,三十鞭,真的好痛,她现在一动,就能感觉到伤口在一点一点的撕裂。 “出去吧。”看着陷入昏睡的叶蔷,龙千越拉过慕容毓的身子向外走去,轻声的合上门,叹息一声道:“你也别担心了,蔷儿很坚强,若是一般的女人,估计此刻已经哭的昏天暗地,谁会像她一样,这样固执的走回来,慕容,过几天,她就没事了。” 转过头,透过窗户,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叶蔷,慕容毓面色阴郁的僵直着身子,明知道,叶家的仇与她无关,她十年前就被卖入青楼了,可他还是将恨意发泄到了她身上,明知道,她只是个姑娘家,可为了盈盈,他硬是下了命令鞭打了她。 可那一夜,当她在昏厥里醒来,错把雷奔当成叶君寒时,慕容毓只感觉一股恨意充彻在心头,三天了,他固执的将她丢在地牢里三天,不管不问,可为什么到头来,错的最离谱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宁愿她恨着他,怨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漠的别开目光,明明已经支撑不住的要倒下去,却依旧冷漠的推开他的身子,固执的自己走回来。 “蔷儿呢?”沉默里,叶君寒担忧的声音低沉的传了过来,身后是紧随而来的雷奔,雷奔只说蔷儿病了,让他立刻去将军府,可叶君寒明白,蔷儿医术无双,怎么会轻易的生病,而且雷奔脸色阴沉,让他知道蔷儿必定出事了。 “二哥。”一声沙哑的喊叫声响了起来,随后是一阵轻微的跑步声,门应声拉了开来,叶蔷依靠在门边,喘息着,当目光落在阳光下的熟悉面容时,泪水在瞬间落了下来,声音也随之呜咽起来,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都融化在一声凄楚的呼喊声下,“二哥。” “蔷儿“叶君寒震惊的看着门口衣裳破碎的叶蔷,那纤瘦的身影上血迹斑斑,却是一个条条鞭打后的伤痕,”慕容毓,你对蔷儿用刑了?“ 倏的转过目光,叶君寒神色阴冷的看着眼前的慕容毓,对上他深沉的面色,瞬间,心头的愤怒勃然而起,身下的拳头颤抖着,猛的挥向了慕容毓的脸颊,寒声冷然道:“你竟然对她用刑?“ “二哥。“呜咽的喊着,可惜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叶蔷颤抖着音调,泪水朦胧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酸涩蔓延上来,纤瘦的身子在瞬间扑进了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号啕痛哭起来,“二哥,你怎么才来?” 小心的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叶君寒轻柔的拥抱住怀抱里颤抖的身体,大手温柔的将抚摩着她的头,低声安抚道:“蔷儿不哭,二哥来了,还痛不痛?“ “二哥,我痛死了,手也痛,身上也痛,本来鞭打的时候,我已经晕过去后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就一头撞在了墙上,可醒来才知道鞭打的伤口疼的厉害,连头也晕呼呼的痛,地牢里又冷,手脚冰冷,也不敢睡,就想着二哥会来带我出去。” 将脸颊深深的埋进了叶君寒的怀抱里,叶蔷挥舞着小拳头,不依的锤打着他的胸口,泪水滚滚落下,浸湿了叶君寒的衣裳,“二哥,你再不来看,我死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不要说胡话,蔷儿会一直好好的。”知道她委屈了,叶君寒紧紧的搂住叶蔷哭的颤抖着身子,愧疚落在心头,痛的压抑着呼吸,只余下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安慰,“蔷儿,不哭了,二哥不会再离开了。” “二哥。”呜咽着,红肿的小脸凄楚的抬了起来,叶蔷吸着鼻子,小手紧紧的抓着叶君寒的衣裳,“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又瘦了。” “我很好,蔷儿。”惨白的脸上漾出一丝笑容,叶君寒手指轻柔的拨开叶蔷额前的发丝,轻柔的擦过她撞伤的伤口上,疼惜的开口,“还痛吗?” 卖力的点了点头,叶蔷颤抖着语调,泪水再一次的滚落下脸颊,“二哥再不来,我就痛死了。” “蔷儿不哭了。”擦去她的泪水,叶君寒再一次将一切眼前的身子揽住怀抱里,紧紧的抱住。 听着叶蔷的哭声,龙千越和慕容毓同时一怔,也在瞬间明白,她不是坚强,只是她的脆弱,她的泪水只在叶君寒面前流落而已,她需要的,只是叶君寒的拥抱,叶君寒的安慰,而在他们面前,她却是倔强的挺立着身子,再痛再苦,却不曾落下一滴泪水。 “夫人,热水已经烧好了。”雨秋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沉默,她身后,两个士兵正拎着两桶滚开的热水。 “送屋子里去。”胡乱的抹着脸,叶蔷抬起凄楚的面容,可怜兮兮的看向叶君寒,“二哥,不许丢下,这一次,哪里也不许去了。” “二哥不会丢下蔷儿。”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叶君寒坚定的开口,却感觉手被叶蔷反握住。 “二哥,我要洗澡。”低喃一声,叶蔷握住叶君寒的手,拉着他向一旁的屋子走去,随后关上门,将院子外的视线阻隔在一门之外。 “蔷儿,你的伤口不能浸水。”被叶蔷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叶君寒担忧的开口,伤口还没有收疤,被水一泡,估计会更严重。 “管不了那么多了。”吸吸鼻子,叶强向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片刻后,轻微的水声响了起来,热水浸泡下,身子在瞬间回暖,可被鞭子抽打的伤口也在瞬间痛了起来。 听到屏风后轻微的呻吟声,叶君寒随即站了起来,“蔷儿,是不是伤口痛了?” “二哥,我胳膊不能抬。”胳膊一动,却将不曾愈合的伤口扯破了皮,叶蔷哀怨的喊着,“二哥,你过来帮我一下。” “好。”不再犹豫,叶君寒随即走了过来,水汽氤氲下,她白皙肌肤上的伤口狰狞的出现在视线里,叶君寒目光一痛,弯下身,轻柔的吻做在叶蔷的纤细的后背上,“蔷儿,是二哥没有照顾好你。” 身子一颤,那温柔的触感下,叶蔷忽然扬唇笑了起来,倏的转过身,对上叶君寒的视线,娇羞一笑,“二哥,没有那么痛了,我只是哭着发泄一下,这点痛,我不在乎的。”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滑过纤细的锁骨,和锁骨上那突兀的伤疤,叶君寒动容的抚摩着,低声道:“可二哥在乎啊,他竟然这样对你。” “无关紧要的人,杀了我也不为过。”叶蔷沙哑的声音暗暗的响了起来,忽然拉过叶君寒的身子,在他的唇上快速的咬上一口,低声笑了起来,“如果是二哥,不要说用刑了,二哥只要不理我,我就哭给你看。” 叶蔷自顾的说着,却不曾想,只是一墙之隔,她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去,虽然音调沙哑幽暗,可院子里却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听力比常人要好上许多。 无关紧要的人!慕容毓嘲讽的笑了起来,阴郁的面容上落满复杂的凝重,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随即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他与她,原来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龙千越看了一眼离开的慕容毓,回眸再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微微的疼痛缠绕在心头,似乎有些的苦涩,如寒冬里饮下了第一杯凉酒,凉透了心扉,尔后微微的温热着五脏六腑,却又开始了迷醉。 “二哥,伤疤是不是很丑?”趴在床上,任由叶君寒在身上涂抹着伤药,叶蔷半眯起眼,努力的将撑起昏睡的意识,可惜哭过后心绪放松了,尔后又是一个热水澡,疲惫更是席卷而来,最后只意识模糊的紧紧攥住叶君寒的衣角,再一次的陷入了昏睡里。 轻柔的替睡下的人盖好被子,叶君寒凝望的目光里多了份凝重,轻轻的拨开攥着他衣角的手,握在掌心里,微微的冰冷却到来充实的感觉。 大厅里,慕容毓饮着酒,却见一个身影淡漠的从视线里掠过,身影一闪,面容沉痛的看着归来的铁盈盈,“盈盈,你回来了,祭拜了铁叔了吗?” “是。”衣服上有着赶路而来的灰尘,铁盈盈冷漠的目光自慕容毓面容上掠过,“将军若是没事,盈盈下去伺候夫人了。” “不用了。”想到滞留在叶蔷身边的叶君寒,慕容毓脸色愈加的冷寒,抬手握住铁盈盈的胳膊,“盈盈,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没有恨,何来的原谅。”冰冷的手指拨开慕容毓的手,铁盈盈神色淡漠的从他身边擦过,向着碧落院走去。 屋子里亮着灯,窗户推开了,铁盈盈脚步一顿,看着床上亲昵依靠在叶君寒怀抱里的叶蔷,眸光闪了闪,定睛看了过去,却见他们的手,十指相扣的交握在一起,不似兄妹,却似一对夫妻? 这样也可以吗?兄妹却也可以如此的亲密的偎依在一起?半晌后,僵直的身影慢慢的向着一旁她的小屋走去,只是三两步后,却依旧回眸看向烛光下的一幕。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六章 温柔一夜 抹了药,鞭打的伤口在一夜之后,便没有了灼烧般的痛,叶蔷微微的侧过身,身侧传来叶君寒熟悉的呼吸声,他仅靠着床边睡着,似乎是怕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在这样的暗夜里,穿越千年,可午夜梦回时,一睁开眼,却有着最深爱的一个人睡在你身侧,即使在睡梦里,依旧是紧紧的握住你的手,叶蔷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切就足够了。 借着拂晓的晨光,叶蔷打量起叶君寒的面容,二哥永远是对他最好的那一个人,没有因为血缘的关系,而避着她、躲着她,纵然是在现代,估计也很少有男人可以这样坦诚的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深爱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一份深爱着她的心,不想她受委屈,所以他可以抛开世俗的一切,只因为是她,所以可以那样勇敢而坚定的搂着她。 擦着药的小手,轻柔的爬上叶君寒的脸,白天她真的没看错,二哥又瘦了,难道又是几天没有睡? 第一次,她被卖到天香楼时,他那次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所以清晨自己离开时,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以二哥的内力和警觉,自己醒来多时,他不可能不察觉的,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疼惜的一叹,叶蔷低下头,轻柔的吻住叶君寒的薄唇,了然一笑,不管后来如何,她和他永远都会站在一起去面对。 亲昵的缩在叶君寒的臂弯里,回搂住他,叶蔷这才开始思索一切的事情,自己被关后,到底是谁在地牢里放了蛇? 知道她怕蛇,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天香楼的那一次,龙千越推测出她怕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将军府邸,一直没有露面的那个女杀手,第一次,在慕容毓的书房里撕了画,第二次,在南街的巷子拦下她,也是为了抢画,她很有可能暗中跟踪着自己,毕竟在天香楼那次,她被蛇给吓的三魂丢了两魂半,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有没有人在四周,而且龙千越可以推测出的事情,那个女杀手也未必不能。 第三个可能性,那只有铁盈盈,可叶蔷随即否定了这个可能,青衣楼的选择很残酷,能进青衣楼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的训练和考验,尤其是她在漠北的两年,更是将现代龙帮的训练规则全都搬了过来,而且天字楼的情报人员,每一个人的选择都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通过者才有机会接触到最机密的情报。 她怀疑到铁盈盈,是根据事实来推测,可否定她,也是在瞬间的事情,毕竟她没有理由这样折磨自己,而青衣楼的规矩,她更不可能这样。 看来要尽快的查出那个隐藏在四美妾里的女杀手,因为慕容毓,她就能这样恶整自己,日后等到铁盈盈恢复容貌,得到慕容毓的感情,她还不要大开杀戒。 可唯一让叶蔷疑惑的是,当她被慕容毓关押后,铁盈盈为什么没有来救她,凭着她对慕容毓的影响,估计只要一句话,自己就可以从地牢里出来了,也不用受了三天的折磨。 “一大早的,发什么呆呢?”叶君寒温润的嗓音里含着笑意传了过来,轻柔的抱住窝在他臂弯里的人儿,幸福让他的脸庞微笑的扬起,那眉眼脸上皆是浓浓深情。 抬起眼,回望着刚刚睡醒的叶君寒,比起往日,此刻的他多了份倦懒的气息,嘴角染笑,目光温柔,将让叶蔷在瞬间看的痴迷了。 直到眼前的薄唇里溢出阵阵的低笑,叶蔷这才回过神来,完好的一只手快速的捂住叶君寒肆意低笑的嘴巴,“嘲笑我就那么高兴啊?”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掌心里,叶君寒拿下面容上的小手,目光如水般沉静的看着亲密窝在他怀抱里的叶蔷,“我记得睡的时候,你可是在里面,怎么这会就跑到我身上来了?难怪我感觉睡也睡不安稳,还以为被鬼压床了。” “二哥。”娇嗔一声,小拳头再一次的敲上他的胸口,叶蔷挫败的瞪着笑的得意的叶君寒,玩劣的一瞪眼,调侃道:“二哥,这里可是慕容将军府,我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将军夫人,你居然还真敢睡在这里,不怕你这个雀穰城风流二公子的名号就次被玷污了。” “蔷儿。”抱着叶蔷的手倏的收紧,叶君寒温柔的眼眸里在瞬间染上一丝沉重,看着她脖子下依稀可见的鞭痕,沉痛道:“我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将你嫁进来,如果那时候,我不用考虑到娘亲和大姐,带着你远走高飞,今日,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二哥,你估计被我昨天给哭傻了。”小手贴上叶君寒的脸颊,叶蔷静静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低声开口道:“二哥,怎么能不顾及呢,那是二哥最亲的两个亲人,我们若是逃了,爹不会放过我们,慕容毓为了名誉不会这样罢手,甚至连龙真如,也会利用皇家的关系,到时候生活也不能平静,而且大娘和倾城姐姐都是二哥最亲的人,如果他们真的出了意外,二哥一辈子都会有愧疚感的,二哥,我们在坚持一些日子,等以后,一切都安定了,我和二哥就抛开一切,带上足够多的钱,纵情江湖,不理世事。” “可是二哥不想委屈了蔷儿。”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每一次,看到她受伤,叶君寒都悔恨自己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直接带着蔷儿远离尘嚣该有多好。 “大男子主义。”低声嘟喃一声,叶蔷露出最纯美的笑容,胳膊支撑起身子,正视着身侧的叶君寒,目光温柔,似乎融进了他的双眸里,“二哥,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蔷儿也会为了我们的感情努力的,会努力的改变现状,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妥善,然后和二哥一起离开,所以二哥就不要一直愧疚蔷儿的伤了,其实每一次受伤也没有那么痛,只不过一看到二哥就委屈了,撒娇罢了,难道二哥愿意我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撒娇哭泣?” “不准,蔷儿的眼泪和笑容永远都属于我一个人的。”霸道的开口,叶君寒快速的在她唇上窃上一个香吻,低声笑了起来,“蔷儿,青楼十年,你究竟学了些什么?怎么有这么多古怪的想法。” 一记白眼瞪了过去,叶蔷眯眼笑了起来,“二哥,乱伦耶,你不该庆幸蔷儿我思想独特吗?否则一般姑娘家,早就躲你躲的十万八千里远了,哪有蔷儿这么勇敢。“ “少来。“叶君寒同样一记白眼飘了过去,露出迷倒众生的蛊惑笑容,回忆似的开口,”想我也曾经是雀穰城风流倜傥、洒落不羁公子哥,你要是正常一点,二哥我现在估计还在天香楼软玉温香、潇洒快活。“ “叶君寒!”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叶蔷咬牙切齿的冷笑着,“软玉温香?风流快活?你这个大色狼,说,你到底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后悔看来已经是没用了,叶君寒笑的谄媚而讨好,快速的搂着叶蔷的身子,“好蔷儿,二哥口误,二哥前世修来的福分,今生才会遇到蔷儿,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好不好?” 蹭蹭的拔开揽在身上的手,叶蔷一溜烟的缩回自己的床边,眉头一扬,侧过身,背对着叶君寒,“想我还真冤,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了,我怎么就有你一个男人,这也太亏了。” 俊美的脸庞瞬间纠结在一起,叶君寒懊恼的恨不能一掌拍死自己,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起了他曾经的风流韵事。 修长的身影在瞬间移了过去,下巴亲昵的落在叶蔷的颈项处,叶君寒讨好的抱着叶蔷,“蔷儿,你不可以背着二哥找男人,二哥会很伤心的,二哥一伤心,估计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蔷儿总不愿意看到二哥被抓起坐牢吧?” “可你都有很多女人?”说不在意,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叶蔷扁扁嘴,依旧背对着叶君寒,真不懂,男人为什么非要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 “曾经,蔷儿,那是曾经好不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叶君寒迈力的讨好着,温润的舌尖舔舐着叶蔷白皙而圆润的耳垂,大手也不规矩的游移在她背后,“蔷儿,以后不会有任何女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叶君寒,你就会哄我,等哪天,被我抓到你红杏出墙了,你就惨了。”瑟缩了一下身子,叶蔷快速的转过身,制止住他不规矩的大手,忽然一笑,“其实我那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人,二哥,你都不知道他的歌有多么好听,而且还弹的一手好琴。” “有多喜欢?”声音闷闷的,叶君寒看着叶蔷展露出的笑容,挫败的耷拉下脑袋,能让蔷儿看上的,绝对非池中之物。 “疯狂的喜欢了,做梦都想着能和他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那我连死都愿意了。”目光有些的迷离,叶蔷又怎么会忘记在现代,和拉着弟弟叶若追星的嬉闹,往事如风,谁曾想,一颗子弹,竟然将她送到了千年前的陌生朝代。 不知道爸妈是不是还挂念着她,叶若有没有按照她的嘱咐,说她去国外旅游了,然后失踪了,这样至少也让爸妈有个念想在那里。 心头的思念滚滚而来,叶蔷哽咽一声,埋首在叶君寒怀抱里无声的哭了起来,泪水肆意的流淌着,浸湿了他的衣裳。 幸好还有二哥在,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里,她才不会感觉到那么的孤单,有他在,她才知道自己也可以活的如此的幸福,如果心有灵犀,叶若和爸妈会知道她活的很好很幸福。 “蔷儿?”叶君寒身子一怔,第一次,他看到叶蔷如此哀伤的模样,那样的无助而脆弱,似乎轻轻一个碰触就会破碎一般。 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竟然让蔷儿如此的挂念,可如今,就算他出现了,叶君寒知道自己也不会放手的,除非蔷儿亲口告诉他,要离他而去。 “二哥,逗你玩的了。”似乎感觉到叶君寒身子的僵硬,叶蔷含泪笑了起来,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知道自己刚刚故意的误解,让他相信了,“我只是想起了前尘往事,一时伤心罢了,二哥,蔷儿第一次爱上一个人,那就是二哥,碧落黄泉,沧海桑田,蔷儿都会陪着二哥的。” “真的假的?”叶君寒挑起眉头,严重怀疑的看着脸庞上话挂着泪水的叶蔷,在她要发怒之前,忽然深情一笑,朗声开口道:“不管是真的假的,二哥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怒火这才散了去,叶蔷回拥住叶君寒的身体,“这还差不多,没有信任就没有感情,下一次,即使二哥被我捉奸在床,我也会相信二哥是有苦衷的。” “那当然了,这辈子,除了蔷儿你,二哥谁也不可能爱的。”捉奸在床?叶君寒面容一阵纠结,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方么? “二哥,你要不要先起床,回叶家去,你这样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有点怪异。”看着渐渐明亮的天际,叶蔷这才收敛下玩闹的心思,静静的开口,她二哥,大清早的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明着给慕容毓戴上一顶绿帽子,怎么想怎么的诡异,所以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她可不想再被他给鞭打三十下,痛的要死。 “我是该回去一下。”叶君寒低声开口,一瞬间阴郁之色染上眼中,他出来的急,娘不知道身子还点了没有,有没有按时的喝药? “二哥,等等。”看着站在床边穿衣服的叶君寒,叶蔷一怔,随即也滑下床,“二哥,这两天你都没有睡好,出什么事了?” “娘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一病不起,撞墙自尽,虽然救起来了,可一直拒绝喝药,除非我和龙真如生下一儿半女,她才肯医治自己的身体。”修长的身影此刻多了份无奈的寂寞,叶君寒看着窗外微亮的天际,为什么他们一个一个都要阻拦他和蔷儿的感情? “大娘。”叶蔷面色沉寂下来,怪不得二哥睡的那样沉,微微一笑,胳膊从叶君寒身后伸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叶蔷低声道:“二哥,不要急,一切都会好的,不管如何,我一直都会在二哥身边。” 大手动容的覆盖上交缠在腰前,带着伤口的小手,叶君寒温柔的笑了起来,“蔷儿,二哥亦是如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阻挡,二哥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门扉刚一推开,却见铁盈盈正跪在院子里,入冬时节,霜花凝重,黑色的发上此刻已经染上了霜白色。 “蔷儿,她是?”叶君寒疑惑的看着跪在院子里的铁盈盈,看来她应该跪了许久了,低垂着头,虽然看不到脸色,可那一双手,此刻却已经是冻的青紫。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跟在身后的叶蔷一愣,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跪着的铁盈盈,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光一沉,快速的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跪在这里的?手怎么冰成这样?” “盈盈已经听说了,是盈盈不好,让夫人受苦了。”冷漠的脸上染上愧疚,铁盈盈再一次的跪下身子,行的是大礼。 “二哥,你先回去看大娘,多哄哄她,我不介意当你的秘密情妇的。”看了一眼固执的铁盈盈,叶蔷快速的向着叶君寒走去,低声开口,“二哥,快回去吧,保重身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的憔悴,担心我重新找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喜欢。” “口无遮拦。”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明明是好听的情话,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了味。 “走了,走了,记得要想我。”低声笑着,叶蔷快速的拉下叶君寒的身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暧昧的笑了起来,目送的他飘逸的身影翻出了围墙之外,这才转过身看着一脸震惊的铁盈盈,天那,挫败的一拍额头,叶蔷无力的一笑,她怎么忘记了还有一外人在这里。 “楼主,若不是盈盈回故里祭拜家父,定不会让楼主受这样的折磨。”铁盈盈冷声开口,话语里是凝重的不能再凝重的亏责,“盈盈,保护楼主不利,还请楼主责罚。” “不是你的错。”叶蔷看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幸好只是三十鞭,再过,估计她也不用下床了,“盈盈,起来吧?”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七章 波浪汹涌 “算了,起来,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叶蔷无所谓的开口,抬手拉过铁盈盈的手,刚准备将她强行拉起来,却听见身后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夫人,你又在虐待盈盈小姐。”赵夏雨快步走了过来,快速的抓过叶蔷的手,暗中一个使力,似乎要掐在叶蔷掌心的伤口上。 却见铁盈盈神色一冷,身子一个侧移,将赵夏雨的力道转移自己身上,推拉之下,只听见砰的一声,跪下的铁盈盈猛的跌倒在地上,额头大力的撞击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暴喝声响起,慕容毓阴冷的目光掠过推搡的两个人,疼惜的向铁盈盈走了过去,大手扶起她跌倒的身子,却被铁盈盈冷然的拨开手,“不关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盈盈小姐,你不用替夫人遮掩的,我明明看见夫人将你惩跪在院子里,不准我拉你起来,还将你推倒。”阴冷的笑着,赵夏雨凉凉的开口,毒辣的目光扫过叶蔷平静的面容,等待着慕容毓的开口。 “不关夫人的事,是盈盈不好,连累夫人在地牢受苦了,跪在这里,也只是盈盈想请夫人原谅。”摇晃的站起身来,铁盈盈冷漠的目光看向慕容毓,“将军,要罚就罚盈盈。” 对上慕容毓阴郁的脸色,叶蔷懒散的别开目光,“盈盈,你下去,洗个热水澡,跪了一夜,不要染上风寒了,将军大人我出去给盈盈抓药。” 丢下话,叶蔷径自的向着门外走去,她就不相信,为了盈盈的脸,慕容毓还会惩罚她? “盈盈,你去吧。”慕容毓看着面容依旧冰冷的铁盈盈,回望了一眼擦肩而过的叶蔷,心头犹豫片刻,随即跟了过去,“我陪你一同抓药。” “将军大人怕我毒害盈盈。”叶蔷斜过目光,冷眼睨着慕容毓冰冷的脸庞,讥讽一笑,“将军大人可以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做。” “蔷儿。”慕容毓神色冷然的开口,手也在瞬间抓住了叶蔷的胳膊,力气很大,让叶蔷不得不停下脚步,回望着面色不善的慕容毓。 “你身子还没好,我送你去抓药。”对上她冰冷的眼神,慕容毓低沉的开口,“就算为了叶君寒,让我送你过去。” 沉默的看着忽然显得卑微的慕容毓,叶蔷收回视线,“好吧,其实将军大人,你不用感到愧疚,那三十鞭,只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将军,您的马。”慕容毓接过雷奔递过来的缰绳,看了一眼叶蔷,要说的话再一次的咽了回去,高大的身影一个侧身跃上了马背,“手伸过来。” 叶蔷看了眼伸在眼前的手,无声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借着慕容毓的力道翻身上了马,“先去城南的大药铺,那里的药很齐全。” “好。”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叶蔷,慕容毓复杂的收回视线,双腿夹紧马腹,随即向着城南行去。 药铺。 “掌柜的,把纸笔拿过来,我需要抓些药。”叶蔷边说边接过掌柜的递过的纸笔,快速的写下几个药名,忽然手一停,刚刚还平静的脸上露出几抹尴尬,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坐着的慕容毓。 “怎么了?”疑惑的看着凝望自己的叶蔷,慕容毓冷然走了过来,低头看向桌上的方子,却只写了五六味的药材,而她的字?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字丑了一点。”不满的扁扁嘴,叶蔷将手中的毛笔塞到了慕容毓手里,“我报名字你来写。” “筚拨、蟾酥推香、鹤虱、蕤仁、樞子。”叶蔷快速的报着名字,看着慕容毓笔下刚硬、洒落的笔迹,嘀咕道:“原来这几个字是这样写的。” “你不会写?”慕容毓一怔,抬起目光看向凑在他身边的叶蔷,过近的距离下,却见她肌肤雪白,双眸清澈,一张脸灵动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快点了写了,不就是忘记了这几个字怎么写嘛。”对上他探询的眼光,叶蔷难得的红了脸,拉下慕容毓的胳膊,“快写。” 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微笑,慕容毓随后快速的书写着,片刻后,将药方递给了叶蔷,“看看有没有漏下?” “没有了,还差几味要到山上去采,然后加上枫血草就可以了。”快速的浏览一遍,叶蔷随即将药方递给了掌柜的,“将药抓好,要五副,然后送到慕容将军府去。” “要去山上采药吗?”再一次的听到枫血草三个字,慕容毓脸色一黯,愧疚的看着叶蔷。 “是。”叶蔷应下声,看着慕容毓落在身上的愧疚视线,不在意的摇摇头,“将军大人,你不要感到愧疚。” “因为我是无关紧要的人,是吗?”慕容毓嘲讽的笑了起来,想起在院子里听到的话,心头微微的抽痛一下,随即道:“走吧,我送你去上山。” 看着自身前擦过的慕容毓,叶蔷叹息一声,他虽然冷情,可对盈盈却是一往情深,亲自陪自己抓药上山,可惜,他帮的人是三王爷。 马蹄声急,转眼间,却已然到了山脚,叶蔷利落的翻下马,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山,“将军大人,走吧,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在太阳落下山之前,将需要的药都找到。” 沉默的看着率先上山的叶蔷,慕容毓随后跟了过来,为了盈盈的脸,他已经放下了对叶家的仇恨吗?可看着眼前那纤瘦的背影,却发觉自己纵然再恨,依旧对她狠不心来,没有人知道,她关进地牢的三天,他是怎么过的,煎熬下,若不是用强大的意志克制住自己,他怕早已经冲进地牢将她带了出来。 而当三王爷说出一切后,悔恨让慕容毓只感觉纠结的心在瞬间被利箭射穿,空洞的痛了起来。 “将军大人,你在发呆?”叶蔷回过头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慕容毓,“快点,看天气似乎要下雨了,我们需要尽快的找到草药。” “好。”收敛下复杂的心绪,慕容毓快速的走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将军大人,我不行了,我要坐下来歇一下,饿死了。”叶蔷疲惫的靠在了大树下,抹去额头的汗水,幸好都齐全了,可她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蔷儿,你等一下。”慕容毓看了一眼坐在树下的身影,快速的向着山的另一边走去。 闭着眼,休息着,直到冰冷的水珠落在脸上,不是吧?叶蔷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抬眼看向黑压压的天空,雨珠淅沥的滴了下来,片刻后,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仅在瞬间,小雨已经转成了倾盆之势。 慕容毓去哪里了?叶蔷快速的抹去脸上雨水,衣服在瞬间湿透,冰冷下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向四周张望着。 雨越下越大,四周却已然成了黑蒙蒙的一片,阴暗下,身子愈加的冷,叶蔷挫败的叹息着,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的席卷而来。 “将军大人。” “怎么不先找个地方避雨。”焦急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终于回来了,叶蔷快速的捡起包好的草药,向着慕容毓快速的跑了过去,“有没有地方躲雨,我冷死了。” 看着浑身湿透的叶蔷,慕容毓眼光一痛,快速的拉过她冰冷的手,“前面有个猎户住的木屋。” 木屋虽然简陋,却遮挡住了屋子外的倾盆大雨,“快把衣服换上,不要染上风寒。”慕容毓快速的找了一圈,将柜子里一套破旧的衣服递到了叶蔷面前,随后动作熟练的在屋子里升起火,火光掩映下,滴着水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软化下来,露出温柔的神采。 “好香,将军大人,你居然去抓兔子了。”等叶蔷在一旁的柜子后换好衣服,却见慕容毓正做在火堆前忙碌着,而架起的铁签上正串烤着剥了皮的兔子。 “再等一会就可以吃了。”抬眸看了一眼一脸馋样的叶蔷,慕容毓凝望的目光里染上一丝笑意,她倒丝毫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柔。 “好,看起来好象很好吃。”叶蔷笑着开口,目光落在烤的油油的兔子上,却不曾发现慕容毓凝望的视线里那不同寻常的异样情愫。 雨势渐渐的小了,直到四周一片的寂静,只听的见火堆燃烧的筚簸声,慕容毓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熟的叶蔷。 她原本只是靠着墙壁睡下的,可身子渐渐的滑过下,最后枕在了他的腿上,甚至在熟睡后,蜷缩着身子,直到找到了舒适的位置后,才安静的睡下。 略显粗糙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拨开她额前的发丝,那撞墙的伤口依旧在,慕容毓眼光沉痛的看着,手指轻柔的落了下来,抚摩着她纤瘦而光滑的脸庞。 “二哥。”熟睡下,感觉到脸上的触感,叶蔷低声嘟囔着,小手快速的伸了过去,握住慕容毓的手,紧紧的攥住,随后又平静下来。 连睡梦里都忘不了叶君寒,手微微的抽动着,可惜叶蔷握的紧,慕容毓叹息一声,随后也闭上眼,什么时候盈盈可以这样思念他,该有多好。 慕容将军府。 “你们这是准备出去,还是刚从外面回来?”龙千越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叶蔷和慕容毓,拖着依旧不利索的脚,微笑的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王爷,大清早的你不用睡觉吗?”看着微微亮的天际,叶蔷无力的瞪着笑的暧昧的龙千越,幸好他脚伤还没好,否则他大概天不亮就过来了。 “蔷儿,你还说,大夫说我这脚没一个月是好不了了,你上次说半个月就可以了,我不来找你行吗?”龙千越朗声笑着,目光疑惑的自面前的两人扫过,为什么两天时间,他似乎感觉出叶蔷和慕容毓之间有些的诡异。 “我把手上的药处理好,再帮你看看。”叶蔷丢下话,径自的向屋子里走去,直到迎上走过来的铁盈盈。 “夫人,你回来了。”恭敬的语气里有着一丝的疑惑,铁盈盈随即跟着叶蔷的身子向着碧落院走去。 “雨秋,替我准备些吃的,饿死了。”打发走雨秋,叶蔷这才开口,“昨天慕容毓突然来了,来不及和你说。” “楼主,有什么吩咐。”铁盈盈低声问道,目光也在瞬间警觉的看向四周,确定不会被人偷听。 “我被关地牢的时候,有人在暗夜里送了几条蛇进来。”叶蔷将药放在一旁桌上,思索的开口,“估计和第一次在南街劫杀我的女刺客是同一个人。” “放蛇?楼主请明说。”铁盈盈错愕一愣,随即恢复了常态。 “按我的判断,将军府隐藏的一个女杀手,第一次,她的出现就将慕容毓珍藏的关于你的画卷给撕毁了,第二次,却是在南街阻拦下,目的也是画卷,甚至与三天前,地牢里被放了几条蛇,估计都是她一人所为。” 叶蔷收敛下平日的懒散,目光里闪烁起犀利,沉思的开口道,“当年知道古画的人只有两边,一是我大哥,另外的人就是当年陷害大哥一家的谭唯同,从女杀手的声音和身影判断,是在十六到二十五岁之间,而这样的人,在将军府邸,只可能是四美妾中的一人。” “楼主需要属下怎么做?”铁盈盈冷声的开口,伤疤狰狞的面容上一片的死寂。 “很简单,我会恢复你的容貌,而盈盈,你需要接受慕容毓的感情,当初那个女杀手既然能撕你的画泄愤,想必看到你和慕容毓重修旧好,估计会早一步行动的,到时候我们在暗处等待她出现就可以了。” 叶蔷沉声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份善意的算计,如果可能,她也希望盈盈可以得到幸福,毕竟她的脸,她的家人因为叶家而毁,也算是她为这副身体的主人做个补偿,而慕容毓对她确实情深意重,如果可以拉拢慕容毓,到时候大哥和三王爷之间的流血就要小许多。 低垂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愤恨,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平静,“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铁盈盈应下话,目光幽怨的看着地面,她和慕容毓的感情早已经在她家破人亡的时候毁了,她与他,再无一丝的情感,有的也只是淡漠的怨愤。 叶家,书房。 “爹,你把大批的银子都聚集到一起做什么?”叶君寒将手中的账簿放在了桌上,冰冷的目光犀利的看向淡漠不语的父亲。 “君寒,爹知道你一直都舍不得蔷儿出嫁,而且慕容毓甚至不曾善待过蔷儿。”叶邵海冷言的开口,冷厉的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叶君寒,话锋一转,叹息道:“可你该知道,慕容毓乃是当朝的大将军,手下千兵万马,不要说爹拿他没办法,甚至你姑父谭丞相,乃至皇上都要畏惧慕容毓三分。” 一声冷笑,叶君寒冰冷的目光掠过叶邵海,“爹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是爹逼着蔷儿出嫁的。” “君寒,你以为爹愿意吗?”叶邵海冷声开口,怒言道:“你不要忘记当初要嫁的可是小离,若不是离儿被人强行掳走,如今丢在漠北,爹会用蔷儿代嫁?就算爹对蔷儿不亲,可爹难道也要害小离不成?”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叶君寒神色里滑过一丝犹豫,随后冷然的转过身,“爹,你把银两全都积聚起来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是若是危害了娘,大姐,还有蔷儿,就不要怪我不孝。” “放肆。”暴戾一喝,叶邵海站起身来,快速的走到叶君寒身前,寒声道:“难道你眼里只有你娘亲大姐和蔷儿,难道我不是你亲爹?” 停下步子,叶君寒看了一眼盛怒的父亲,低声冷笑起来,“爹,你有你的打算,我能让你罢手吗?当初我阻止大姐进宫,可爹说为了叶家的声誉和地位,大姐必须进宫,当初我说不能让小离成为拉拢慕容毓的手段,爹还不是一样做了,甚至为了巩固势力,让龙真如嫁进了叶家,如今爹还和我说父子之情,还有意义吗?” “那如果爹答应你,事成之后,让你和蔷儿远离一切呢?”叶邵海瞬间收敛了怒火,目光犀利的看向叶君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爹手中有实权了,你就可以将蔷儿从慕容毓手中带走,天大地大,远走高飞。” 似乎在挣扎、犹豫,最终一切又归与平静,叶君寒沉声开口,只是语调却有着微微的压抑不住的轻颤,“爹想要做什么?” “慕容毓乃是三王爷的人,三王爷放浪形骸多年,如今看来只是在掩人耳目,他暗中拉拢慕容毓,必定为了江山社稷,爹和你姑父商量过了,誓死保卫皇上,所以需要你暗中利用叶家的钱财,去联络青衣楼,他们和三王爷乃有旧仇,而且秘密存在多年,手中有大量的武器,爹要让你联络青衣楼主,然后在漠北边关发动战争,借次削弱慕容毓的力量,只要军权回到皇上手中,我们就不用担心三王爷和慕容毓会谋反。” 叶邵海冷声说着,暗中观察着叶君寒的眼色,继续道“只要慕容毓一垮下,你就可以将蔷儿带走。” “爹容我再考虑。”叶君寒神色思虑着开口,果真被三王爷猜到了,爹他们要借次发动边关动乱。 “好,三天,三天后,青衣楼的楼主就会从漠北抵达雀穰城。”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叶邵海拍了拍叶君寒的肩膀,“一切都看你的决定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八章 矛盾对立 “王爷,你忍着点,我帮你扎几针,过不了几天就没事了。”叶蔷低声笑着,手上银针一个晃动,瞬间扎进了龙千越的脚踝上。 “蔷儿,你确定你不是在谋杀?”吃痛的一个颤抖,龙千越挫败的看着笑的奸诈的叶蔷,一般扎针都不会痛,为什么她扎下来却像是故意扎到肉里去了。 “放心了,只不过扎到你的痛穴上。”悄然一笑,叶蔷顽劣的眯着眼,手上银针再次晃动着。 痛穴?龙千越眼疾手快的抓住叶蔷小手下针的手腕,不确信的开口,“你真的是在替我治疗?” “王爷,怕什么,不就是痛几下。”低声笑着,叶蔷手腕一动,随即将针扎了下去,却已然没有了刚刚的疼痛,“先替你封住穴位,省的我下针的时候,你直叫唤。” “蔷儿,你这顽劣的性子估计也只有叶君寒才有勇气要你。”苦笑着调侃,龙千越视线里多份复杂,在没有动心之前抽身果真是对的,她不适合后宫,她的美只适合在他的记忆里出现。 “那当然,像我这样国色天香,又聪慧睿智的女人,自然有我二哥欣赏了。”叶蔷自恋不已的笑着,忽然眼神一沉,凝望着龙千越,“王爷,你不鄙视这样的兄妹之情吗?” 修长的手指伸了过去,龙千越挑起她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轻柔的顺在了她的耳后,悠然一笑,“你能幸福就行了,何必顾及那么多。” “王爷,你这眼神让我感觉你似乎爱上我了。”叶蔷一怔,随即调侃的笑了起来,可刚刚那一瞬间,她分明在龙千越的眼中感觉到了深沉的爱意。 爽朗的笑声随后响了起来,龙千越宠溺的揉了揉叶蔷的头发,“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这样的丫头敢说这样的话。” “因为普天之下,就只有我这么独特吗?王爷爱上我,也在情理之中。”与其发生,不如当成笑话挑了开来,叶蔷附声笑着,一扬眉头,精致的面容上落满孤芳自赏的骄傲。 “越说越没谱了。”压抑下那一丝悸动,龙千越曲指敲在叶蔷头上,“似乎感觉不那么肿痛了,蔷儿的医术果真了得。” “那当然了,我医术无双。”叶蔷垂下目光,小心的将扎下的银针慢慢的拔了下来,随后双手力度适中的推拿着,“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没问题了。” 叶蔷手一顿,目光落在龙千越那腿上露出的疤痕上,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即卷起他的裤腿,“王爷,这伤?” 却是一道年数久远的伤疤,从伤口的痕迹上开,似乎是被猎人的兽夹硬生生夹住而留下的,伤口很深,看的出当初伤的该有多重,可他一个王爷,怎么会中了猎人的捕兽夹。 “这伤很多年了。”龙千越抬手覆盖在伤口上,一瞬间脸色黯淡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往事,连同他的双眼里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沉痛和凝重。 “王爷?”叶蔷疑惑的晃了晃手,第一次,她见到龙千越如此沉重的脸色,似乎有千斤般的重量压抑在心头。 “蔷儿,你知道嘛,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为了某个目的,不得不放弃,即使是生命。” 龙千越闭上眼,黑暗下,恍然见到午门口那满地的鲜血,那滚落的头颅上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容,他们都是为了他而死的,纵然是放弃一切,他也要为了那些惨死的人们了却夙愿,而眼前这张纯净的面容是他再次放弃的感情。 “王爷,不要想了。”叶蔷虽然很想问,他口中放弃的生命是不是和大哥被满门抄斩的家人有关,可却还是在最后选择了沉默。 “我失言了。”似乎在瞬间收敛下心绪,龙千越低声笑着,看了一眼面色担忧的叶蔷,眼中目光温柔下,能看着她和叶君寒幸福,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我再帮你扎几针。”收拾妥当,叶蔷回望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龙千越,随后向着屋子外走去。 闲晃着街上,叶蔷迅速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跟在她身后的人是自己玄字楼的人后,快速的打了个手势,随即向着一家茶楼走了过去。 中午十分,茶楼却不是很热闹,叶蔷看了一眼,随即道:“掌柜的,楼上雅间,清明前的龙井茶。” “好,楼上请。”小儿应下声,随即殷情的领着叶蔷向着楼上的雅间走去。 “夫人,您的茶。”小二恭敬的将斟上热茶,随后放下茶杯,向着门外退了出去。 临外的窗户开着,叶蔷泯了一口热茶,低声道:“都进来。” “主子。”随着叶蔷的话音,片刻间,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身,几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了屋子,恭敬的对着坐在桌边的叶蔷行礼。 “铺子出了什么事,要你们几个大掌拒的都来见我。”叶蔷疑惑的看了一眼,“坐,不需要多礼。” “主子,最近市面上不稳,叶家的好多店铺都开始大量的回笼资金,甚至一些盈利微薄的铺子,已经低价对外转让了。”带头的老者低声的开口,目光里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光,“这是调查的资料,主子,你看一下。” 二哥最近难道就在忙碌这个?叶蔷点了点头,快速的浏览着手中的调查来的情况,沉思片刻后道:“先把叶家盘出去的铺子都给吃下来,至于钱,他们似乎都存在了我们的聚宝钱庄,让他们也都收下,作好出入帐的记录,定期汇总我们所有的钱庄,看看出入的巨额款项都流向哪里去了。” “是。”老者应声点头,随即将叶蔷看完的资料收拾妥当,却见一片一个高瘦斯文的男人站起身来,依旧先是递上一份调查来的情报。 “主子曾留言让属下留心边关的事情,最近漠北果真有些的动乱,突厥那边的商户传来消息,突厥王室正在招兵买马,似乎要和龙腾王朝备战。” “招兵买马?”叶蔷神色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漠北真的要动乱了,可为什么大哥一点消息都没有传给她。 “突厥那边动乱,那漠北边关呢,可有什么异常?”叶蔷神色冷然的开口,漠北有大哥的人马在,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应该第一个收到消息,没理由突厥如此大的异常情况,连她玄字楼的属下都知道了,大哥却没有任何的消息通过天字楼的情报部门传回来。 “边关平静,生意上没有任何的波动。”斯文男人准确的开口,“主子,通往突厥的货物还要不要定期交易。” “要,加派些机灵的人过去,顺便打探消息,一有情况,利用我们店铺间的飞鸽传回来,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汇报,现在情况有些的不稳,所以只要任何怀疑的消息都不要放过。” 叶蔷冷声果断的命令,在整个青衣楼,或许除了神秘莫测的黄子楼外,她的玄字楼也被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当初到了漠北后,因为玄字楼的楼主被杀,所以她立刻接手了玄字楼所有的生意,除了之前的一些青衣楼知道的铺子外,她又利用现代的理论,扩展了很多的店铺。 而且这些铺子都由她信任的掌柜的经营,不似其它三楼的忠心,她选的大掌柜都是用银子留下来的,只要经营的好,可以在每年拿到很多的红利。 所以即使是眼前她最信任的几个大掌柜,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们只唤她主子,在她手下做事,拿自己应得的利润。 而她统一的管理,利用青衣楼的优势,提供最新的消息,利用一些黑暗手段为玄字楼的生意扫除一切的障碍。 所以即使是大哥,他也不清楚玄字楼的产业到底有多大,覆盖面有多么广,不过叶蔷每年可是将大批的银子送派人送进了青衣楼的总部,为其他的三楼提供一切的开销。 “你们先回去,不过密切注意最近市面上的货物流通,尤其是跟战事有关的一切,都加留心,有什么情况,我也会联系你们的。”叶蔷思虑的开口,挥挥手,几大掌柜的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服从一个姑娘家,不仅是因为她背后他们所不知道的势力,更因为她的管理,她的想法,让他们这些在商场上打混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精明的生意人,所以他们除了因为高额的红润外,主子的精明和独到的商业手法,也是让他们臣服的原因。 四周又静了下来,叶蔷静静的泯着茶,叶家的事情,她还可以去问问二哥,只是不知道叶邵海又在做什么打算。 可她宁愿二哥是真的和三王爷合作,这样将来即使站在对立面,三王爷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会因为三王爷和二哥产生隔阂。 可如果二哥是明着和三王爷合作,暗地里却依旧帮着叶家,那这样就麻烦了,大哥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叶家,如此一来,她就隔在二哥和大哥之间。 烦扰着搔了搔头发,窗外的日光渐渐的沉了下去,夕阳西下,叶蔷静静的站在窗口,为什么叶邵海是大哥的仇家,这样一来,二哥到底要怎么办? 与情与理,叶蔷都知道叶邵海该死,而且大哥背负的仇恨,却不是她一人能说服的,可如今,多了二哥在,这样的仇恨就被推上了矛盾的尖峰,所以叶蔷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退出来,无论二哥和大哥最后如何的抉择,对她而言,他们依旧是她最亲的两个哥哥。 对上美丽的夕阳,叶蔷忽然莞尔一笑,想起龙千越今天的一番话,人有的时候确实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包括有的人的生命,因为很多时候我们根本无从选择。 如同大哥一样,不仅背负的是满门的家仇,多年前,那一次,皇家先后五次,一共斩杀了一千多人,老弱妇孺,只要相关联的无一放过,这些人的血海深仇都落在大哥身上他,不能不报。 二哥,当初出生在叶家的时候,他就不能选择了,他必须背负叶家欠下的一切血腥和生命,那些人,即使可以放过二哥,却不可能放过叶邵海,当骨血之亲遭遇劫杀时,叶蔷不知道,到时候二哥要如何的选择。 在夕阳没落在地平线后,叶蔷这才转过身,向着慕容将军府走去,不管如何,先解决潜入将军府邸的女杀手最为重要,否则若是被她坏了大哥的事情,那么她就真的要找面墙把自己给撞死了。 街上的店铺已然亮了起灯笼,叶蔷闲晃着灯火下,忽然感觉到一丝惆怅,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今无论是大哥和二哥之间,还是大哥和龙千越、慕容毓之间,又或者龙千越和叶家、谭丞相之间,一切的一切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复杂。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大哥复仇,帮助二哥从旋涡里全身而退,至于这龙腾王朝最后花落谁家,便与她无关了。 “蔷儿。”忽然一声低沉的喊声从喧闹里传了过来,叶蔷快速的回过头,对上远处灯火下的熟悉身影,慕容毓?叶蔷回望了一眼四周,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人,他竟然能一眼认出她的身影。 远望着灯火掩映下的身影,慕容毓忽然有种蓦然回首的感觉,可在压抑下心绪时,身子却已经翻身下了马背,走到了叶蔷身前,“回府吗?” “是,将军大人你从宫里回来?”叶蔷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马背上缚的锦盒上,芙蓉店的梨花糕。 似乎察觉到叶蔷的视线,慕容毓回望了一眼,沉声道:“盈盈爱吃这糕点。” “将军大人会是个好相公。”并排走着,叶蔷若有所思的开口,他虽然刚硬冷酷,可却知道疼惜自己深爱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对铁盈盈不忘便是最好的证明。 慕容毓一怔,失神的看向走在身边的叶蔷,他会是个好相公,叶蔷侧过目光,对上慕容毓深沉的眼色,随即领悟到自己的口误,尴尬一笑,“将军大人,我都忘记了自己已经嫁给将军大人了,不过对盈盈而言,将军大人真的会是个好相公。” “蔷儿,你怨我吗?”慕容毓神色复杂的开口,他对她的冷漠无情,他对她的伤害,她依旧可以这样平静的和自己说话,真的只因为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纵然再好,或者再坏,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关在地牢的时候很怨,后来就不怨了。”叶蔷宽容一笑,有什么可怨恨的,她只不过是跨越千年而来的一缕魂魄。 如果不是对大哥有意,对二哥动了情,所有人的生与死,与她而言都只是过眼烟云,龙腾王朝在现在是已经埋没在时间洪流里的流星,甚至是一个没有记载的朝代,所有的恩怨情仇与她而言,都是一段即将会被掩埋的历史。 只因为动了情,有了爱,所以她才会融进了一切的是非里,如果真的有什么让她执着的,那就是和二哥退隐到江湖里,笑看红尘,了然一生。 回看着沉思的慕容毓,叶蔷忽然开口道:“那将军大人呢,还因为我是叶家的人,而记恨我吗?” “叶家的一切和你无关,之前是我迁怒了。”慕容毓沉声开口,在她为了盈盈不顾及安全上山采草药的时候,在她丝毫没有怨恨自己对她的不公平,他还能恨起来吗? “如此我也放心了,将军大人。”叶蔷轻声开口,忽然停下脚步,面色严肃的看向慕容毓,“如果可能,我也希望将军大人不要记恨我二哥,我爹做的事情和我二哥无关。”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的。”慕容毓点了点头,神色里滑过一丝黯淡,如果叶君寒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会快乐的。 “蔷儿谢谢将军了。”叶蔷肃穆的脸上瞬间展露出笑容,回望着面色凝重的慕容毓,俏丽一笑,脆声道:“将军大人,你也不用烦盈盈的事情了,我保证盈盈会渐渐接受将军大人的感情的。” “是吗?”淡淡的应了一声,慕容毓低声开口,似乎没有多大的喜悦,却见一旁人群冲撞,随即拉过叶蔷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人多,靠着我走,不要被挤了。” “将军大人,你真的很体贴。”叶蔷顺从的靠了过来,抬眸看了一眼慕容毓坚毅的下颌,他的感情很炽烈,他若爱上,该是生生世世的追随。 碧落院。 “盈盈,我回来了。”叶蔷脆声喊着,看着走出来的铁盈盈,暧昧的眨着眼,随即走了过去,低声道:“慕容毓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记得哦,多聊些往事,我去叶家一趟,最好帮我拖住慕容毓,不要让他发现了我的踪影。” “是夫人。”应下声,铁盈盈冷声开口,向着院子外走去,回眸看了一眼纵身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神情莫测。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九章 大哥归来 纤瘦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夜色下,迅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叶蔷纵身一跃,翻身进了围墙,直奔叶君寒的院落而去。 屋子里亮着灯,账簿高高的的堆在一旁,叶蔷走了过去,大致的翻阅了一下,却都是要盘出去铺子的货物统计和价格,以及被收购店铺的情况,而其中就有她的玄字楼在内。 正看着,忽然院落外脚步声传了过来,叶蔷警觉的看了一眼,随即闪身,躲进了后面的卧室,脚步很轻,不是二哥的步伐,而是个女人。 随着推测,一股浓郁的胭脂味随即传了过来,叶蔷无奈的摇了摇头,居然是龙真如,这大冷的天,穿的这么凉快,估计就是为了勾引她二哥。 不消片刻,叶君寒面色疲惫的走了回来,抬眼看着坐在书案前的龙真如,神色里闪过一丝厌恶,朗声笑着,“郡主,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刚刚服侍娘喝完了药,娘说这两天相公很辛苦,让真如特意来伺候相公。”嗲声的说着,龙真如水蛇般的腰身也随即扭了过来,豆蔫纤指挑逗的抚上叶君寒的胸膛,半依在他的身上,身子轻微的扭动着,让胸前的柔软火辣的摩擦着他结实的胸口。 “我还没有丢人出门口的习惯,郡主确定要试一试吗?”冷笑着,叶君寒面色一冷,拨开缠在身上的手臂,云淡风轻的开口道:“昨天晚上六王府的侍卫张刚在深夜自叶家围墙里跳了出去,不知道按律,这算不算是夜闯民宅?” “你?”龙真如面色一阵铁青,冷冷的收回手,看了一眼面色阴郁的叶君寒,愤恨的一扭身子,向着屋子外走去,三两步后,忽然停下脚步,“是娘让我来的,既然相公不愿意亲近本郡主,那本郡主也去和娘说一声。” 看着远离的身影,叶君寒叹息一声,要想改变娘的观点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如今,也只有附和爹交代的事情,希望有天,他可以带着蔷儿平静的离开。 “公子,大夫人找您。”门外传来小厮的急切的声音,看来是一路颠簸跑来的。 放下刚拿起的账册,叶君寒疲惫的开口,“娘找我有什么事?” “大夫人刚刚怒火攻心,把喝的药都吐了,老爷让奴才来叫二公子过去。”小厮急切的开口,其实他没敢说,是因为郡主刚刚过去了,不久大夫人就把喝的药都给吐了出来,身子也虚了。 “走吧。”必定是龙真如去胡搅蛮缠的说了什么,叶君寒神色里滑过凝重,随即跟上了小厮的步子。 坐在床边,看着急切走出去的身影,叶蔷默默的看了一眼,随后走了出来,坐在书案前快速的核对着账册上的数字,她忽视了二哥的难处,一方面是自己至亲的人,二哥夹在中间真的很难选择。 深夜,月朗星稀,叶蔷合上帐册,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夜色下,依旧不曾见到叶君寒归来的身影,看来大娘似乎又用自己的身子和二哥闹开了。 吹了灯,叹息一声,叶蔷径自的走回了床边,缩进冰冷的被子里,如果有一天,叶家在大哥,在她的手里毁了,大娘估计是死也不会原谅她的,那么二哥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许久之后,睡意依旧全无,却清晰的听到外面沉重的脚步声,片刻后,门被推了开来,叶君寒一身疲劳的走进屋子里,目光落在床上那蜷缩的身影上,暴戾之气瞬间席卷而来。 “龙真如,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亲自动手。”若不是她和娘去嚼舌根,娘也不会被自己气的吐血,甚至拒绝大夫诊治。 翻过身子,叶蔷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莞尔一笑,“二哥,你确定要我滚出去吗?” “蔷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错愕一怔,借着月光看着床上那熟悉的面容,叶君寒瞬间扬起了笑容,轻柔的走了过去,连着被子将叶蔷抱进了怀抱里,低声开口,“来了多久了?” “不早不晚,刚好看到二哥被勾引。”伸出手,叶蔷轻柔的抚平着他眉宇间的皱起,轻声道:“二哥,床上好凉,我睡到现在也没回暖。” “傻蔷儿。”叶君寒轻柔的笑着,她酥软的语气如一缕阳光般,温暖的消融了他心头所有积压的郁结,为了蔷儿,纵然再艰难,他也不会放弃的。 心头坚定,叶君寒朗然一笑,脱下外袍滑进被子里,拥抱住身旁娇小的身躯,调侃的笑道:“来了这么久,也不出声,要是二哥一个把持不住,抱着龙真如上床了,结果一掀开被子,床上多了个人,那不闹笑话了。” “二哥。”娇嗔一声,叶蔷拳头毫不留情的砸上叶君寒的胸口,恶狠狠的开口,“二哥要是真的和龙真如搅在一起了,蔷儿就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咯嚓。” “最毒妇人心,一点不假。”低声笑着,叶君寒握住胸前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掌心里,舒缓心头那积压许久的沉重,“蔷儿,二哥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一直坚持到和蔷儿远走高飞的那一天。” “放心了,蔷儿也会坚持下去的,不会让二哥感觉到孤单。”叶蔷收敛下懒散,抬起目光,平静的凝望着略显憔悴的面容,“二哥,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会。” “软玉温香果真有助于休息。”低声一笑,叶君寒在叶蔷额头上印上一吻,随后沉沉的闭着眼,为了他们,他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不曾睡下,而是一直睁着眼,凝望着沉睡下熟悉的面容,直到院落外一声轻微的气息传了过来,叶蔷一怔,随即一个侧身,动作凌厉的从床上跃了起来,穿上外衣,快速的向窗户外看去。 暗夜里,却见一抹身影快速的从围墙外跃去,叶蔷回望了一眼沉睡下的叶君寒,纵身一跃,随后跟了过去。 两条身影在暗夜里急弛,叶蔷疑惑的看着,距离太远,背影有些的模糊,可却是熟悉的感觉,大哥? 眉头一挑而起,叶蔷诡异一笑,忽然身影一顿,“啊。”一声低沉的痛声从口中溢了出来,刚刚还在屋檐追踪的身子瞬间像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里跌了下来。 夜色浓郁,月光柔亮,却见刚刚还在前面的黑色身影瞬间调转了方向,身影一动,刹那如破空而出的雄鹰,稳当的接过坠落下的纤瘦身影,低沉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胡闹。” “大哥。”脆声的喊叫声里有着兴奋的喜悦,叶蔷落地的瞬间一把抱住眼前的叶霈亦,明亮的双眸里染上激动的神采,“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叶霈亦拿下脸上的黑色布巾,望着兴奋的叶蔷无奈的摇头,沉声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嫁给了慕容毓?” “大哥,你别提,一提这个我就郁闷。”亲昵的挽着叶霈亦的胳膊,叶蔷悄然一笑,这才解释道:“本来是偷偷回来看二哥的,谁知道竟然赶上小离出嫁,而且新娘还被人给掳走了,我就被赶鸭子上架给嫁出去了。” “蔷儿,好好的,你从漠北跑回来做什么?”叶霈亦目光冷凝的看向叶蔷,深邃里多了份无奈,“你若不是偷偷的从漠北跑回来,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大哥,蔷儿知道错了嘛,下次不敢了。”撒娇的晃着叶霈亦的手,叶蔷低垂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不是看到那样血腥的一幕,她不会一时冲动的离开漠北,虽然知道大哥若想复仇,必须要牺牲一些人的性命。 可为了和突厥联合,枉送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那血流一地的悲惨,那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叶蔷忘不了,所以她逃离了,宁愿用玄字楼的生意为大哥帮忙,也不要亲眼面对着大哥双手沾满血腥的冷酷面容。 “蔷儿,那……”话音顿了下来,叶霈亦冷然的停下话,揉了揉叶蔷的发丝,她或许真的看见了吧。 那一夜,血流成河,那一夜,风沙哀鸣,为了和突厥合作,他派人盗取了独孤鸣手中的一张线路图,交给了突厥的大将军,以示合作。 那支三百多士兵的队伍,就在他眼前被突厥的军队包围起来,马刀扬起下鲜血横飞,蔷儿是看见了,所以才会在第二天从漠北离开了,回到了阔别两年的雀穰城。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叶蔷敛下心头的心思,笑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冷硬的脸庞,大哥还是如同两年前一样,不芶言笑。 “今天刚到,手上的伤口还痛吗?”叶霈亦低声开口,执起叶蔷的手,月色下,依稀可以看见掌心处细小的伤痕。 “大哥,早就不痛了,不过是些擦伤罢了,不碍事。”叶蔷低声笑着,抽回手,随着叶霈亦一同走进了一处大宅。 安静之下,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四周隐藏下的高手,看来戒备非常的森严,叶蔷回看了一眼,“大哥,你要住很久吗?” “恩,有些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有你。”叶霈亦打了个手势,暗中要出来汇报情况的人悉数又退回黑暗里。 叶蔷眉头一挑,笑的心虚,“大哥,我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犀利的目光看了过来,叶霈亦径自坐了下来,回望着烛光下叶蔷纤瘦不少的脸颊,“你准备一辈子就待在慕容将军府?” 干笑两声,叶蔷谄媚的晃了晃叶霈亦的胳膊,“大哥,我也是想为大哥找出古画的下落吗?不进入慕容将军府,怎么能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呢?” “是吗?”冷睨着心虚的叶蔷,叶霈亦将手中的一个药瓶递了过来,“把药吃下,用药物消散内力,亏你想的出,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了么?” “大哥,你不知道慕容毓精明的很,更何况还有三王爷,同样也不是弱角色,所以自然要做做戏份了,否则被他们察觉到了我的身份,日后想做什么就困难了。” 嬉笑着,叶蔷接过药丸吞入了口中,瞬间一股温暖的感觉自胸口荡漾开来,瞬间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大哥,你也知道了慕容毓和三王爷是一条战线上的,日后要行事,恐怕困难许多。”叶蔷这才收敛下闲散的神采,正色的看着沉思的叶霈亦,大哥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和过往,可惜那不是她一句话可以放的下的,否则她宁愿大哥放下一切,云淡风轻的生活。 “暂时不用管龙千越和慕容毓的事情,先要处理的是叶邵海和谭唯同。”叶霈亦冷然的开口,冰冷的目光里迸发出一丝冷酷的仇杀,却又在瞬间消融,随后化为一丝担忧看向身旁沉默的叶蔷。 察觉到了叶霈亦凝望的目光,叶蔷随即一笑,脆声道:“大哥,不要顾及我,你知道我对叶家没有感情,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哥可以放过娘她们,毕竟叶家的一切与她们也无关。” “放心,大哥不会让你和君寒为难的。”叶霈亦拍了拍叶蔷的肩膀,知晓她的顾及和困扰,可如果真的有一天,当所有的抉择来临时,怕到时候就算他有心,恐怕也维护不了那些人的生命。 “楼主。”低沉的女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铁盈盈卑微的行礼,怨恨的目光却在瞬间看向坐在叶霈亦身侧的叶蔷,不是为她,楼主不会对她实行鞭刑的,六十鞭,是加倍偿还她受过的苦吗? “记得了,不论发生任何事,保护好蔷儿。”冷然的开口,叶霈亦冰冷的神色里不见一丝的感情,只是在看向叶蔷时,却多了份柔软,“你也不许瞎胡闹,弄一身伤回来。” 同样是责备,对叶蔷,却更多的是关切的温柔,或许连那冷漠的话语里也多了份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无可奈何。 从叶家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拿她没有办法,漠北两年里,更是将她宠上了天,或许除了仇恨外,蔷儿是他唯一可以珍惜和拥有的感情了。 舍不得放下,却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所以就任由她快乐的生活,宠着她,疼着她,只希望她笑颜常在。 “大哥,也不关盈盈的事。”叶蔷笑着,拉了拉铁盈盈的手,却赫然发现脸色一痛,正对着烛光的脸上一阵苍白,狰狞的面容上挂着冷汗。 叶蔷脸色一怔,随即转向一旁淡漠如霜的男人,抱怨的开口,“大哥,你做什么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章 再次受伤 “护主不利,鞭责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叶霈亦语调冰冷的开口,深邃的目光里染上犀利的肃杀,“盈盈,你先回将军府去。” “是。”一声应下,却是万般仇恨,万般无奈,铁盈盈看向坐在椅子上高傲不可侵犯的男子,当他从军营里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一生都要追随他,可惜在将她送到了天宇楼的情报分部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而今盼到他的身影,可惜他的目光追随的却是别人的身影。 “大哥,你太严格了。”看着黯然离开的清冷身影,叶蔷没好气的瞪着不以为然的叶霈亦,抱怨道:“我被关被打,也不关盈盈的事情,大哥干嘛要惩罚她?” “好了,不说她了。”叶霈亦阻拦的开口,目光柔和的看向叶蔷,已然在瞬间收敛了犀利,“现在告诉大哥,你和君寒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你都知道了,怎么还问?”三两步走到叶霈亦身前,叶蔷难得的娇羞,不依的趴在叶霈亦的腿上,低喃道:“大哥,你为认为蔷儿有问题吗?居然喜欢上自己的二哥。” 幽暗的目光闪了闪,叶霈亦抬起手轻轻的落在叶蔷的发上,动作轻柔的抚摩着,沉声道:“蔷儿觉得好就行,大哥没有意见。” “可是大哥,好烦那。”在叶霈亦面前她是从没有任何的保留,只希望将自己心里所有的愁丝都倾吐出来,叶蔷微微的侧过头,回望着脸色冷凝却又显得异常温柔的叶霈亦,“大哥,日后,你若毁了叶家,叶家上上下下对会对大哥愤恨,也会对我愤恨,我不想二哥夹在中间为难,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是叶家人,逃不掉的宿命。” “蔷儿,不要想那么多,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叶霈亦低喃着,大手轻柔的落在叶蔷的脸庞上,不让她看见他面容上那几乎掩饰不住的挣扎之色,“蔷儿,你愿意和君寒一同离开吗?大哥会安排好一切,让你们远走高飞,甚至乘船去海外的王朝,从此忘记龙腾王朝的一切。” “那怎么行。”一把拉下眼睛上的手紧紧的握住,叶蔷坚定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大哥离开,日后的事情那么凶险,我就算走了,也永远都不会安心的。” “蔷儿,”叹息一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叶霈亦终究什么也不曾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子,她是他的妹妹,两年前,义无返顾的为他吸毒,尔后追随他去了漠北,两年时间里,他教授她武功,故友教授她最想学的医术,可闲暇之余,她竟然一人挑起了玄字楼的生意。 两年的时间,日日相伴,夜夜相随,可当后来,当她渐渐的明白他双手的血腥和残忍时,她依旧坚定的守在他身侧。 可是叶霈亦知道,有些事情却依然变化了,她虽然可以接受他的复仇,可她终究不忍那样血腥而冷酷的场景。 而当那一次,他亲手毁了三百多士兵的性命后,她终于逃离了漠北,可叶霈亦感觉到庆幸,她的离开,不是为了躲避,而是因为她只想记得他的好,他对她的关切,而不是身为青衣楼总楼主的冷杀血腥。 “大哥。”细腻的脸颊上有着粗糙的摩擦,叶蔷微微一笑,不管他日后变的如何,依旧是他的大哥,教授了她武功,将一切的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仇恨告诉给了她,“大哥,为什么突然来雀穰,是不是想念蔷儿了。” 冷硬的嘴角微微的勾勒起,叶霈亦凝望着眼前自恋不已的笑颜,沉声开口,“突厥公主会在不久之后,嫁到龙腾王朝和亲。” “和亲,嫁给皇上?”叶蔷这才站起身来,正色的开口,目光里闪过思虑的精光,白天的时候她的手下才告诉她,漠北似乎要动乱了,因为突厥人正在购置武器马匹,这个时候来和亲,绝对不简单。 “不,突厥会让她嫁给三王爷。”叶霈亦目光也在瞬间冰冷下来,多了份冷酷的坚硬,那才是身为青衣楼主该有的冷肃、低沉。 “然后呢?”叶蔷低声问道,思绪快速的流转,暗自推测道:“然后会刺杀突厥公主,这样造成突厥和龙腾王朝不合,就可以借此出兵发动战争了。” “蔷儿,你怨恨大哥吗?”叶霈亦沉重的点了点头,瞥开目光看向渐渐明亮的天空,“为了复仇,大哥手上早已经沾满了血腥,蔷儿,这样的大哥你还能接受吗?” 看着窗口处颀长的身影,拂晓微弱的光亮照在他的侧面上,一张冷峻的面容在光与影的映衬下,显得愈加的肃穆沉重。 叶蔷轻轻的走了过去,挽住叶霈亦的胳膊,“大哥,当今皇上暴戾成性,冷血噬杀,对谭唯同更是言听计从,大哥如果将他拉下了皇位,也将是天下所有人的福气,可三王爷呢?大哥,他会是个好皇帝,他精明、睿智,喜怒不形与色,可大哥要如何处理三王爷的事情?” “大哥会让龙千越给曾经被枉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他欠下的债依旧要偿还的。”叶霈亦冷然的开口,拍了拍叶蔷挽着胳膊上的小手,“蔷儿,谢谢你。” “大哥,说什么呢?”叶蔷一笑,在叶霈亦的肩膀上蹭了蹭脑袋,“我只希望大哥日后可以抛开一切,平静的生活,只希望蔷儿所有关心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许久之后,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叶蔷低声道:“大哥,我该回去了。” “好,墨影,护送蔷儿回去。”叶霈亦低声开口,侧过身,替叶蔷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慢慢的理顺,这才再次开口道,“回去吧,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否则大哥立刻将你从慕容将军府带出来。” “知道了,大哥。”脆声笑着,叶蔷向门外走去,回头再次望了一眼依旧站在窗户边的叶霈亦,随着墨影的步伐向院子外走去。 慕容将军府,碧落院。 叶蔷快速的将她前些日子调配好的金疮药找了出来,大哥也真是的,叹息一声,叶蔷向着铁盈盈的屋子走了过去,低声道:“盈盈,是我。” 四下无人时,铁盈盈依旧保持着对叶蔷的恭敬,“楼主。” “不要多礼了,这是伤药,来,我替你抹上。”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铁盈盈,叶蔷愧疚的开口,“都是因为我,否则也不让你受这份苦了,盈盈,你不要怪大哥,他制定的规矩一向严格。” “盈盈不敢,盈盈的命是总楼主救下的,没有总楼主,就没有盈盈的一生。”铁盈盈慢慢的脱下外衣,冷厉的面容上露出冷色。 青衣楼的规矩再严格,可却从没有惩罚过她,总楼主再绝情、冷酷,可对她却依旧是关切有加,甚至为了她,特意在漠北开了果脯店,只因为她怀念雀穰城果脯店的梅子。 为了她,总楼主一而再的放任、宠溺,唯一的一次,叶蔷因为不忍心看到被抓住的探子受刑,私自将毒药丢给了他。 那一次,总楼主怒不可遏,可却不忍让她受罚,而青衣楼的视矩不可侵犯,所以到最后,总楼主背着她,替叶蔷领下了一剑穿身的刑罚,甚至到今天,她都不知道,她那次的闯祸,领罚的人却是总楼主。 看着雪白后背上的道道鞭痕,叶蔷眉头一凝,皮肤上早已经血肉模糊,因为上了特殊的药粉,所以血没有流出来,只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盈盈,你忍着点。”叶蔷低声开口,小心翼翼的将药涂在她背上,正涂着,忽然听到院子外的脚步声,叶蔷一怔,“盈盈,快穿好衣服。” 叶蔷将药瓶快速塞到被子下,一面动作迅速的站在窗边,却见慕容毓捧着早膳正向着铁盈盈的屋子走来。 “将军大人,请等等,盈盈刚起来,正在穿衣服。”叶蔷回头丢给铁盈盈一个眼神,随即微笑的看向走过来的慕容毓。 “蔷儿,你也在这里,正好,厨房里煮了盈盈最爱吃的酒酿元宵,你也一起吃一点。”慕容毓意外一怔,对上叶蔷的笑颜,冰冷的语调也不由的轻柔下来。 “好了。”快速的穿好衣裳,铁盈盈站起身来,看着走进来的慕容毓,神色阴冷的闪了闪,计策上心。 “盈盈,你最爱的酒酿元宵,梳洗一下,出来吃。”将手中的汤碗放在在外面的桌上,慕容毓这才撂开帘子走进了里室,目光扫过铁盈盈惨白的脸色,担忧的走了过来,开口道:“盈盈,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很好。”铁盈盈冷声开口,大力的抽回被慕容毓握住的双手,却意外的牵扯到背后上伤口,一声吃痛的声音硬生生的压抑在了咽喉里。 “盈盈?”慕容毓神色一沉,目光犀利的落在铁盈盈的面容上,快速的回头,看向一旁的叶蔷,“蔷儿,盈盈怎么了?” “盈盈大概是没睡好。”叶蔷额上黑下三条线,她居然找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估计慕容毓会相信才怪。 “将军,我没事,上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铁盈盈投给叶蔷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掀开被子,准备上床休息,可惜刚刚被叶蔷塞进被子里的药瓶却叮咚一声,慢慢的从床上滚落下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叶蔷挫败的抚着额头,目光挫败的看着破碎的药瓶,刚刚她塞哪里不好,居然塞到被子下,这下惨了。 慕容毓余光扫过叶蔷抽搐的面容,慢慢的蹲下身,有手指挑起一小撮药粉,仔细的闻了一下,却是叶蔷上次受鞭打后涂抹的金疮药。 “哪里受伤了?”慕容毓寒声开口,冰冷的目光里是不容抗拒的犀利,“盈盈,你哪里受伤了?” “盈盈很好,不用将军费心。”铁盈盈回以他同样冰冷的语调,可若仔细听下,却可发现她语调里的一丝慌乱。 “盈盈。”接近痛苦的低喃,慕容毓大手紧紧的钳制住铁盈盈的肩膀,“你难道真的这么狠心吗?” “将军够了,以前的铁盈盈早已经死了。”大力的推开慕容毓的身子,再一次的牵扯到伤口,铁盈盈低垂下目光,掩藏住眉宇间那份痛苦。 “是胳膊吗?”慕容毓肯定的开口,每一次,她推开他时,总是吃痛的纠结了面容,该是肩膀或者胳膊受了伤。 “够了。将军,你出去。”铁盈盈神色里染上沉重,倏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冷冷的刺上自己的咽喉处,寒声道:“将军,你出去,不要管我,否则盈盈立刻死在你面前。” 话音落下的瞬间,铁盈盈手上一个用力,簪子的尖端却已然刺进了脖子处的肌肤上,殷红的血滴瞬间顺着银亮的簪子慢慢的滑落下。 “夫人,请您也出去吧。”似乎察觉不到脖子上的痛,铁盈盈示意的看向叶蔷,那目光里有着一丝坚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不会让慕容毓发现她们的真实身份的。 “好了,把簪子放下。”一声冷喝,是支离破碎的绝望,慕容毓颓废的开口,“蔷儿,我们出去。” 在叶蔷松下心绪转身的瞬间,铁盈盈也放下了手中的染血的簪子,可就在电光火石间,却见慕容毓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大手也在瞬间夺下了铁盈盈手中的簪子,点住了她的穴道。 一瞬间,叶蔷和铁盈盈呆滞的对望着,却见慕容毓愧疚的看向铁盈盈,沉声开口道:“盈盈,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受伤而不管。” 一时之间安静的可以听见几人的呼吸声,慕容毓动作轻柔的解开铁盈盈刚刚穿上的外衣,目光探询的看向她的肩膀和胳膊,完好无损,让慕容毓松了一口气,可却在瞬间,冷厉的目光震惊的落在她肩膀后的背上。 那白色亵衣后透露出过来的痕迹下,刺痛了慕容毓的眼睛,一瞬间,刚刚落在铁盈盈肩膀上的手颤抖如落叶,慢慢的褪下她覆在身上的亵衣,纵横交错的鞭痕狰狞的落在视线里。 “盈盈。”慕容毓压抑着声调,解开铁盈盈身上的穴道,沉痛的目光看向她苍白如雪的面容,“盈盈,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和将军无关。”铁盈盈冷冷侧过身子,将褪下的衣服再一次的穿好,面色阴冷的坐在一旁的床上,“将军,请你出去。” “谁打的!”愤怒的一声暴喝声响起,慕容毓克制不住的揽过铁盈盈孱弱的身子,“谁打的?” “将军,你松手。”铁盈盈冷冷的开口,拨开慕容毓的手,牵扯之下,背上的伤口再一次的撕裂,却依旧没有流出血来,只是硬生生的疼痛。 “盈盈不用动,让我看看你的伤。”暗沉的语调里满是卑微的乞求,慕容毓慢慢的拨开铁盈盈的手,对上她后背上的鞭痕,却是新打的伤口,因为刚刚的扯动动作,伤口裂了开来,可那交错的血痕上却没有一丝流血的痕迹。 慕容毓神色沉了沉,仔细的检查着伤口,却意外的发现四周渗着血的地方,有这白色的粉末,似乎压抑了流血,居然有这样的药可以压抑住流血,那今日如果不是偶然进来,他根本不会知道她居然承受了这样大的伤害。 “蔷儿?”慕容毓刚要询问叶蔷,却赫然发觉她惊变的脸色,瞬间,探询的眼神慢慢的冷凝冻结,沉声的开口:“蔷儿,不要告诉我这是你打的?” 虽然他心痛盈盈的受伤,可在悲痛的瞬间,他根本不曾想过会是蔷儿的所为,可此刻,看着她心虚的脸色,慕容毓只感觉心瞬间冻结起来,凝望着叶蔷的目光冰冷如霜,“真的是你打的。” “不关夫人的事!”铁盈盈纤瘦的身影坚定的挡在了叶蔷面前,狰狞的面容里是维护的坚定,“和夫人无关。” “是吗?”慕容毓缓缓的走向叶蔷,冷酷的面容里染上悲痛的复杂,“蔷儿,真的和你无关?” 话音落下的瞬间,慕容毓手快速的扬起,凌厉的掌风瞬间击向叶蔷的胸口,冷肃的脸庞也在片刻间抵在了叶蔷的身前,大手紧紧的遏制住叶蔷的脖子,寒声道:“真的和你无关吗?” 对上铁盈盈担忧的脸色,叶蔷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将目光转向压抑着愤怒的慕容毓,冷然一笑,勾勒起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容,“难道我就活该被将军大人鞭打?” “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盈盈?”一声咆哮,慕容毓倏的甩开手,内力凝结下,叶蔷的身子如同破碎的娃娃般,猛的向一旁跌去,重重的撞击在冰冷的墙上。 刚刚受下的内伤和猛烈的撞击下,叶蔷眼前一暗,只感觉胸口里气血翻腾,一口血腥蔓延到口中,“我……”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却已然从口中喷了出来。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一章 和亲阴谋 一抹嘴角的血迹,看着要开口解释的铁盈盈,叶蔷随即开口道:“将军大人,你要如何处罚我?” “夫人!”听到叶蔷的话,铁盈盈挣扎的直起身来,布满伤疤的脸上落满深深的担忧。 “待在碧落院,从今天起,你任何地方都不准出去。”手微微的收紧,慕容毓冷眼看着撞在墙上的叶蔷,阴冷的目光复杂的纠结着。 “将军,可以先替我上药吗?”铁盈盈沉声的开口,纤细的手指拉住慕容毓的胳膊,“如果将军还念及对盈盈的旧情,请不要伤害夫人。” “盈盈。”对上铁盈盈坚定的神色,慕容毓冷硬的神色终于软化下来,扶着铁盈盈向外走去。 看着渐渐远离的身影,叶蔷挫败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幸好这一次有盈盈在,否则慕容毓还不知道又要如何惩罚自己了。 轻咳着,牵扯到胸口的内伤,叶蔷看了一眼院子门外多出来的两个士兵,随即坐在了床上,快速的调养着内息。 他虽然气愤,不过这一次最多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否则不死也重伤了,看来慕容毓最后还是顾及到了她不会武功,所以掌力收了几分,否则她恐怕要待在床上好几天才能下床活动了。 皇宫。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洒落在这一片威武雄壮的宫殿上,雕栏画凤的楼宇亭台无一不显示着皇家的尊贵。 正殿里群臣依旧热闹的讨论着国事,可惜最后依旧由谭丞相的话做为最终的定案,而皇宫外荒落的一个偏宫里。 “怎么今日不上朝,闲晃到这里来了?”龙千越淡笑的开口,阳光透过屋檐照射在他的周身,即使是一片荒芜的宫殿,却依旧掩饰不了他卓绝不凡的尊贵气息。 “今日讨论的可是王爷的婚事。”慕容毓沉声开口,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突厥突然和亲,必定有所图谋。” “总得为战事找一个借口。”龙千越朗声笑着,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已然被算计,“叶家此刻正在筹措银两,谭唯同前些日子秘密接近了几个人,却是突厥的使臣,这样关键的时候,如果和亲的突厥公主死了,突厥就有了发兵的理由,到时候内忧外患,谭唯同不就可以趁机会翻身。” “独孤鸣会这么容易让突厥来袭?”慕容毓冷眼看向笑的云淡风清的龙千越,沉思的开口,“手中没有兵权,谭唯同不会轻易谋反的,他必定想到了万全之策。” “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龙千越目光看向一旁走过来的小太监,对着慕容毓淡然一笑,“我们猜猜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三王爷,慕容将军。”小太监机灵的扫过一眼四周,随即恭敬的对着龙千越和慕容毓行礼。 “起来吧,大殿上都讨论出什么结果了?”龙千越朗声问道,平和的神色,似乎早已经预计到了结果。 “突厥公主和亲的时间和行程线路已经定下来了,由慕容将军一手操办。”小太监细着嗓音开口,目光瞄了一眼冷肃的慕容毓,“是谭丞相提议让慕容将军部署突厥公主的安全。” “看来不只是算计我,连你也给算计进去了。”龙千越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了下去,这才正色的看向慕容毓,“有什么看法?” “顺从谭唯同的意思,让他挑起战火,这样一来,才可能彻底解决一切问题。”慕容毓冰冷的神色里闪过一丝冷酷。 “不过突厥公主可不能真的死了,怎么说也是我未过门的王妃。”儒雅的面容里一片笑容,可龙千越深邃的双眼里却不由的染上一丝深沉,他想娶的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我先回去部署一下,等皇上的圣旨。”慕容毓低声开口,修长的身影向着殿外走去。 皇宫上书房。 “谭丞相,此计可行吗?”皇帝龙康栎不确信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谭唯同,金黄的龙袍下,一张脸泛着纵欲过度的瘦黄。 “皇上,当年三王爷就有谋反之心,幸好先帝明查才瓦解了三王爷和祁盛的阴谋,罢黜了三王爷的太子之位,将和祁盛所有的人都满门抄斩才换来皇上的平安,如今三王爷贼心不死,连同慕容毓再次图谋,这次突厥公主和亲乃是皇上铲除三王爷的最好时机。” 冷声的开口,谭唯同一脸的忠诚之色,只是那苍老的脸庞深处却隐匿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和阴狠。 “可丞相,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突厥和我朝的纷争。”龙康栎走下了龙椅,不安的目光看向一旁胸有成竹的谭唯同,低喃道:“突厥公主在我朝被害,虽然给我们制造了扳倒慕容将军的理由,可这样一来,突厥如果趁此发难,我们岂不是引火烧身。” “皇上大可放心,老臣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谭魏同走上前来,在龙康栎身旁低声继续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老臣已经部署下偷龙换凤之计,到时候只要我们按计划行动,不但可以削掉慕容毓的兵权,让皇上手握重兵,也可以趁此机会彻底的除掉三王爷,到时候皇上就无后顾之忧了。” “好,一切都仰仗丞相大人了。”点了点头,龙康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只要三王爷一除,而他手中又握有兵权,就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人想篡夺他的皇位了。 “老臣告退。”看到皇帝露出喜色,谭唯同笑容愈加的卑微,可眼角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得意,他要除去的可不只是三王爷和慕容毓。 慕容将军府。 “盈盈伤势如何了?”慕容毓随即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而不对叶蔷惩罚,是盈盈答应留在他院落的唯一条件。 “将军,我没事。”站起身来,铁盈盈依旧恭敬的行了礼,抬起目光沉静的看向慕容毓,“盈盈已经遵守承诺了,不知道将军有没有难为夫人?” “盈盈,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的生疏吗?”慕容毓沉痛的目光里染上无奈,为什么他在她的眼中寻找不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冷冷的疏远和陌生。 “盈盈只是夫人的奴婢,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冷漠的开口,铁盈盈向着一旁的桌子走去,拿起丢在桌上的布开始擦拭着桌椅,卑微的如同真正的丫鬟一般。 沉默的看着铁盈盈,慕容毓无奈的转身离开,冬日的阳光正浓,可明亮之下,慕容毓身侧却是不可消融的冷寂和孤单。 碧落院。 叶蔷一手扇着炉火,小心翼翼的看着正熬的药汁,轻咳着,扯动着胸口郁结的气血,让叶蔷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她发现自己自从回到了雀穰城似乎没有少受伤。 “把药吃了。”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叶蔷疑惑的抬起眼,“什么?”张口的瞬间,一颗药丸射进了她口中滑进了胸口,瞬间,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胸口蔓延上来,瞬间消融了胸口的郁结的疼痛。 “好一点了吗?”慕容毓冷声的开口,可深沉的目光里却依旧有着一丝难掩的关切。 叹息一声,叶蔷挫败的看着面色依旧有些阴沉的慕容毓,“药熬好了,制成药膏,每天涂三次,伤疤会渐渐的消退,再施以银针,重新开通血脉。” “为什么要对盈盈鞭打?”慕容毓看着正冒着热气的药罐,伸手拿过叶蔷手中的抹布将熬好的药汁倒进了碗里,“蔷儿,你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 “不用问我,我不能说。”无奈的嘀咕一句,叶蔷继续着手中的事情,将研磨好的药粉加入了滚热的药汁里,慢慢的搅和着,回眸瞄了一眼神色专注的慕容毓,“将军大人,我会治好盈盈脸上的伤疤的。” “蔷儿。”叹息一声,慕容毓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叶蔷处理着手上的药。 “将军大人,你知道你心疼盈盈,所以我不怪你,只不过你下次动手可不可以轻一点。”叶蔷低笑着开口,瞄了一眼慕容毓沉默的脸色,继续道:“好了,将军大人,和你闹着玩的,你去忙吧,我向你承诺一定会制好药膏的。” 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的叶蔷,慕容毓收回目光向院子外走了去,本已经烦躁的心绪,在看见她的笑容后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因为她承诺可以治好盈盈的脸吗? “只一天的时间,你就这么的糟蹋自己。”低沉的声音压抑的从不远处传来,叶蔷一惊,快速的转过头,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自屋檐上飘落而下,冷肃的气息从他淡漠的脸庞上倾泄而出,看向叶蔷的目光里却是深沉的无奈。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叶蔷疑惑的一愣,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叶霈亦的胳膊,巧笑的开口,“大哥,你功夫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将军大人都没有发现你的踪迹。” “手拿过来。”丝毫不为叶蔷的谄媚所动,叶霈亦快速的执起叶蔷的手腕,探悉着她的脉搏,“还好,内伤不重。” “放心了大哥,他出手的时候就保留了几分力气,刚刚也给我吃了疗伤的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叶蔷抬眼一笑,忽然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受内伤了,盈盈传了消息出去了?” 点了点头,叶霈亦正色的看向面容含笑的叶蔷,“蔷儿,答应大哥,不要再受伤了。” “大哥。”低喃一声,叶蔷不在意的开口,“大哥,你也知道潜入到将军府,受伤是难免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了,倒是大哥,不管如何,也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伤了自己。” “不要挂心我。”看着眼前的笑颜,叶霈亦低沉的语气里多了份无奈,“蔷儿,你轻功甚好,突厥公主和亲的行程路线和时间图已经送到了皇宫。” “大哥想让蔷儿潜入到皇宫里将情报偷出来?”叶蔷快速的打断叶霈亦的话,笑容里染上兴奋的光彩。 “不需要偷出来,只要看清楚了线路和时间就可以了。”叶霈亦低声开口,看向叶蔷道:“蔷儿,有把握吗?” “放心了大哥,我虽然内力不行,可我的轻功可是你亲自教的,你不会对自己的徒弟不放心吧。”扬唇笑着,叶蔷撒娇的摇晃着叶霈亦的胳膊,“大哥,如果可能,答应蔷儿将死伤减少到最低程度。” “线路和时间都送到了三王爷的宫殿,蔷儿,一切小心,我会陪你一同潜入皇宫的。”叶霈亦轻轻的握住叶蔷的手,如果可能,他多么希望将她送走,远离一切,可蔷儿说的对,她是叶家的人,她有权利留在雀穰城。 “大哥,你还是不要去了,皇宫里守卫森严,大哥虽然功夫了得,可宫里有三王爷和谭唯同的人在暗处,他们派在宫里的都是不泛泛之辈,大哥若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蔷儿想偷也难了。” 叶蔷思虑着开口,大哥功夫再厉害,终究抵挡不了宫里无数的御林军,“大哥,你对我没信心吗?放心好了,我的轻功,普天之下,能跟上我的没几个人,大哥若真的去了,反而让蔷儿担心。” “好吧,大哥在宫外部署好一切,等你出来。”叶霈亦点了点头,对上叶蔷自信的脸庞,冷硬的嘴角终于软化下来,“记得注意安全,不要胡闹。” “大哥,这可是夜探皇宫,再说了三王爷的功夫有多厉害我也知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胡闹的。”不依的嗔笑着,叶蔷回看了一眼湛蓝的天际,希望一切都会平安的结束。 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叶霈亦警觉的看了一眼,随即道:“有人来了,蔷儿,大哥先走了,过些时候将部署告诉与你。” 点了点头,叶蔷抬眸看去,却见叶霈亦颀长的身影快速的向着墙外掠去,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夫人。”看了一眼守卫在园子外的士兵,铁盈盈招呼了一声,随即快速的向着叶蔷走了过去。 “盈盈,背后的伤口好些了吗?”见到铁盈盈,叶蔷一笑,小心的执起她的手腕,查看着脉搏,“还好,气血有些的虚,调养几日应该就问题不大了。” “夫人,刚刚宫里来了人传下话,让夫人和慕容将军一同进宫。”铁盈盈低声的开口,冷然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若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会被总楼主鞭打六十。 “进宫,谁邀约的?”疑惑的放下手里的药粉,叶蔷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期待,不会这样的巧合吧,大哥刚要她潜入皇宫,这会宫里的人就来了。 铁盈盈神色疑惑的看了一眼兴奋的叶蔷,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回夫人的话,是三王爷宫里的人,似乎是因为和亲的事情已经商定下来了,请夫人和慕容将军一同进宫去庆贺。” 低声笑着,叶蔷半眯起灵动的双眸,“果真该好好庆贺一下。” “夫人?”果真有古怪,铁盈盈再次的看向叶蔷满脸的笑容,不解的道:“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盈盈,过来说。”叶蔷朗笑着,快速的拉过铁盈盈的胳膊,将她拉到了隐蔽的角落,这才正色的开口道:“你立刻出府去,就说我让你去抓几副药,然后去告诉大哥,说今夜三王爷邀约我进宫,让大哥尽快的部署好一切,接应我。” “是。”应下话,铁盈盈看了一眼神色喜悦的叶蔷,随后向着园子外走了去。 街市喧闹,铁盈盈去药铺随意的抓了些药,随后拐进一家衣铺,片刻后,一个易了妆的老妇人从后门走了出去,直向着北街隐匿的一所大宅子走了去。 看了一眼寂静无人的四周,铁盈盈快速的对着暗处的守备的人打了个手势,随后纵身一跃,进了院子。 “总楼主。”恭敬的声音响了起来,铁盈盈目光眷恋的看向背着自己而站的叶霈亦,当年,当他从那些畜生的身前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穷其一生,也要追随眼前这个男人,纵然是踏进万劫不复之地。 “是不是蔷儿有什么话要传?”叶霈亦目光专注的落在挂在墙上的地形图上,漠北是整个龙腾王朝防备最强的地方,因为北方有强悍的突厥大军在,可这也将是一切战机的切合地,成败都在此。 “楼主让属下来说,今夜三王爷邀约楼主进宫小叙,楼主让属下来通知总楼主,部署好一切。”收敛下心思,铁盈盈沉声的开口,在叶霈亦转过身的瞬间快速的低下头,收敛下自己痴迷的目光。 “今夜进宫?”叶霈亦冰冷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神色,快速的在书案上找出龙千越宫殿的地形图,目光专注的浏览着,这个对候,时间太紧迫了,要想部属人手到他的宫殿已经不可能了,可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沉思片刻后,叶霈亦忽然将目光看向一旁沉默的铁盈盈,寒声开口道:“今夜,你同蔷儿一同进宫去。” “是,属下会誓死保卫楼主的安全。”应下声,铁盈盈不经意的抬起目光,却对上叶霈亦专注的眼神,心头一漾,快速的垂下头,掩饰住自己波动的心绪。 “不,这一次,你记下,如果蔷儿的任务失败,你要立刻挺身出来,用自己的命来洗脱龙千越和慕容毓对蔷儿的怀疑。”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那深邃的目光紧紧的锁住铁盈盈纤瘦的身子,唯一的担忧只是为远在慕容将军府的叶蔷而起。 用自己的命换取叶蔷的安全!一瞬间,铁盈盈僵直的身子,久久的不能动弹。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二章 夜入皇宫 不曾察觉到铁盈盈阴郁的神色,叶霈亦目光专注的看向手中关于皇宫的地形图,片刻后,这才道:“这颗药丸接住,如果蔷儿身份暴露了,你替换她之后,立刻服下这药丸。” 白皙的手扬起准确的接过叶霈亦执过来的药丸,铁盈盈抬眸看向沉思的叶霈亦,期望在他的眼中寻找到一丝临别前的情感,纵然是她奢望的那一丝丝软化,她也心满意足了,纵然是死,她绝对无怨无悔,可惜,那双眼,依旧冰冷沉寂,幽深下不见丝毫的情感。 用她的命去换叶蔷的命,难道他就那么狠心的连最后一个温暖的眼神也不愿意留给她嘛?心隐隐的抽痛着,看向叶霈亦的目光里多了份不舍和怨恨,可怨恨之后却是连她都说不清楚的感情。 “怎么了?有问题?”察觉到她视线里的异样,叶霈亦这才抬起目光,扫了一眼神色波动的铁盈盈。 深深的凝望着,铁盈盈忽然一手提起裙摇,单膝跪了下来,目光沉静的看向叶霈亦,沉声道:“当年是总楼主将盈盈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那时候起,盈盈就告诫自己,这一生誓死追随总楼主,今日一别,盈盈若不能归来,还望总楼主日后保重。” 看着跪在身前的铁盈盈,叶霈亦冷然的神色里终于多了份感情,却也只是在瞬间消融,“蔷儿的轻功很好,你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属下告退。”他希望自己平安归来,铁盈盈忽然笑了起来,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再次冰冷的叶霈亦,起身走出了屋子。 入夜,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叶蔷艳丽的宫装外,早已经换上了贴身的劲装,而手腕上也将藏着软剑的镯子戴了上来,为了防止意外,镯子上的铃铛也除下去了,只等待着今夜的潜入。 马蹄声急,转眼却已然到了皇宫,“三王爷。”对着站在殿门外的龙千越,众人依旧按照着宫里的礼节行了礼。 “都进来吧,不需要拘礼。”龙千越轻声笑着,迎着几人进了内殿,灯火掩映下,一旁的桌上早已经摆满了菜肴,而突兀的放在一旁的是大坛大坛的酒。 “一个月后,突厥公主就要嫁过来和亲了,怕再也不能这样逍遥了。”龙千越为自己和慕容毓满了一杯酒,了然一笑,目光却落在一旁的叶蔷身上,深邃里有着放手的凝重。 “蔷儿恭喜王爷了。”心思流转在要找的线路图上,叶蔷不曾多想,端起一旁的酒杯对着龙千越脆声祝贺,可对上他沉重的眼光时,心一沉,笑容僵硬的脸上,那样的视线是悲痛是无奈。 看来即使不愿意放手也是惘然,龙干越摇头一笑,执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蔷儿,你和盈盈姑娘随意,今日我要和慕容一醉方休。” “呃,好。”不解的看了一眼龙千越,叶蔷随后和铁盈盈对望一眼,在他们喝的正欢畅的时候悄然的退到了门外。 “盈盈,大哥可部署好了?”叶蔷回望了一眼大殿里依旧在把酒言欢的两人,随后低声的向着铁盈盈问道,龙千越宫中本来闲杂的人就不多,而此刻为了和慕容毓畅饮,更是早早的将伺候的奴仆丫鬟都遣退了,诺大的宫殿就只剩下他们四人的身影。 “宫外的部署都安排妥当了,这是三王爷殿宇的地形图,夫人您过目。”虽然没有一个闲杂的人,可铁盈盈依旧警觉的看向四周,随后将一旁的巾帛塞到了叶蔷手中。 “回屋子再说。”点了点头,叶蔷随即同铁盈盈一同向外走去,边走边观望着四周,虽然看起来冷清清的一片,可隐匿在暗处的气息却在瞬间传进了叶蔷的耳中。 龙千越的府邸果真卧虎藏龙,幸好她们已经安全的进来了,如果从宫外潜入进来,想不被发现踪迹确实有难度。 客房里,叶蔷快速的浏览着眼前的地形图,记下了安全退出来的线路,和要潜入的几个地方。 “盈盈,我刚刚在酒里加了点药,无色无味,最多只能让他们醉的更深下,不过防止意外,你还是要替我留意着慕容毓。”许久后,叶蔷将巾帛丢进了一旁取暖的炭盆里,又交代了铁盈盈几句,这才同她再一次的返回先前的宫殿。 却见龙千越和慕容毓身旁的酒坛却已然空了好几个,看来醉的不轻,“盈盈,你扶将军大人回房休息。”叶蔷示意的开口,自己扶起一旁的龙千越,他的寝宫是她第一个要查的地方,尔后就是书房了,希望关于突厥公主和亲的线路和时间放在这两个地方。 扶着沉醉的龙千越,叶蔷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耳畔是他呼出来的温润气息,暖暖里夹杂着酒香。 “蔷儿。”似醉非醉之间,龙千越忽然抬起目光,痴迷的看着身侧的叶蔷,莞尔一笑后一声叹息传了过来,“蔷儿。”又是一声绵长的呼喊,却又在瞬间停下了话,闭上双眸,将全身的重量依靠在叶蔷的身上。 “没事喝这么多做什么?”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叶蔷挫败的嘀咕一声,忽然忘记了,要不是她加了一点药,他们又岂会喝的如此的醉。 “王爷,你不要乱动了。”晃动着脚步,感觉到肩膀上人的重量,叶蔷身子一个不稳,扶着龙千越笔直的跌向了一旁的大床,厚实的棉被下倒也没有感觉到多痛。 “王爷,我要是被摔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挫败的叹息着,叶蔷刚要起身,却发现环在腰上的手忽然的收紧,直起的身子再一次的跌了下去,挺俏的鼻子也在瞬间撞上了龙千越结实的胸口。 “蔷儿。”不意识的低喃着,龙千越紧紧的环住身上的人,修长的身子一个侧身,刚刚还抱在怀抱里的人瞬间已经了被他压在了身下,迷离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震惊的叶蔷,龙千越淡然的笑着,一低头准确吻住了叶蔷樱红的唇角。 “王爷。”猛的侧过身,叶蔷挫败的瞪着睡意朦胧的龙千越,暗自懊恼为什么掺在酒里的药还没有发挥药性。 “蔷儿,我该拿你怎么办?”薄细的嘴角慢慢的勾勒起一抹弧度,龙千越忽然移开双唇,再次的侧过身,将叶蔷紧紧的圈抱在怀中,“蔷儿,我答应了叶君寒,待到日后要放你离开,可如今,我竟然也舍不得放手了。” “王爷,你醉了。”想到叶君寒,叶蔷刚刚错愕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笑容,温顺的让龙千越抱住,等待着药性的发挥。 “可我就要娶王妃了,如果她有蔷儿的一半,我也该知足了。”汲取着叶蔷身上的气息,龙千越抵制着一波高于一波的睡意,只能紧紧的抱紧她的身子,或许他该庆幸,可以喝的如此的醉,至少让他最后一次拥她入怀。 “王妃?”叶蔷身子一怔,冷然的别开目光,不愿意让龙千越察觉到她瞬间波动的脸色,那里面有着对他的愧疚,不久之后,他的王妃或许就要枉死在她的手上。 “是啊,本王的王妃,突厥的公主。”忽然纵声笑了起来,龙千越低下目光看向怀抱里的叶蔷,眉宇里染上无奈的色泽,“蔷儿,如果那是你该有多好。” “王爷?”再抬头,眼前的人却已然闭上了双眼,叶蔷叹息一声,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皱起的眉头,对于龙千越,她注定了要亏欠他的,只希望大哥日后在平反了祁家的满门冤屈后,可以辅助他登上王位,他必定会是一个好帝王,好君主。 片刻后,叶蔷这才缓缓的拨开他落在腰上的大手,轻柔的退出了龙千越的怀抱,替他将被子盖好后,随即警觉的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的监视后,小心翼翼的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案上,大致的翻动了几下,却只是普通的公文和一些开支账目。 快速的找寻许久之后,却发现四周根本没有藏匿的地方,叶蔷回望了一眼醉酒睡下的龙千越,却见闷热下,他已然将一旁的被子踢到了一旁。 看了一眼,叶蔷无奈的走了过去,替沉睡的龙千越将被子掖好,却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痛苦醉酒,可喃喃而出的话语却让叶蔷一怔。 “蔷儿。”无意识的低喃着,龙千越痛苦的翻着身子,紧锁的眉宇之下痛苦的呻吟,“蔷儿。” 抓着被子的手微微的收紧,看着沉醉下的龙千越,叶蔷最终站起身来,他终究是欠了大哥和那些枉死的将士的,而她从加入了青衣楼后就无从选择了。 熄灭了烛火,叶蔷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铁盈盈已然等候许久了,见她来后,立刻迎了过来,“楼主。” “盈盈,你留在这里,我出去探察一下。”快速的脱下外衣,露出一身黑色的劲装,叶蔷随后将同样黑色的面纱戴上,打开窗户,纵声一跃,消失在夜色下。 屋子里,铁盈盈吹灭了烛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手中的药丸,叶蔷如果失手了,她便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龙千越的书房行去,虽然四周有着暗卫,可凭借着轻盈的身手,叶蔷纤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而诡异的躲避开四周巡视的人,快速的向着龙千越的书房急弛而去。 四周一片黑暗下,叶蔷快速的向着一旁角落的窗户走去,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后,迅速的抽出镯子里的银丝软剑,小心翼翼的划过木制的窗户。 片刻下,锋利的剑刃在窗户上镂空出一个大洞,叶蔷再次回望了一眼,纵身一跃,身子轻盈的穿进了窗户里,纤瘦的身子迅速的向着一旁滚去,躲避在角落的柜子下,开始四处打量起书房。 月光不知道何时被云层遮挡住,刚刚还微亮的书房,瞬间已经是一片黑暗,叶蔷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查访着。 龙千越的精明,他势必知道谭唯同会破坏和亲,甚至嫁祸到他和慕容毓的身上,所以行程的线路图必定藏的非常的隐匿。 暗阁必定是藏匿的最佳地点,叶蔷小心翼翼的扫过所有的摆设,四周虽然一片的黑暗,可在长期的训练之下,她夜间的视力已经好了许多。 忽然眼光一怔,叶蔷向着挂在墙上的山水画走了过去,她记得龙千越曾经说过,他嗜画成迷,不惜千金万金也要买回他喜欢的画卷,叶蔷曾说过他奢侈,而龙千越只笑说,这样才符合他这个浪荡王爷的称号。 可眼前的画卷上,却有着一丝的灰尘,而四周却是一片的明亮,看的出打扫的奴役很勤快,没道理画上会沾了灰尘,除非这副画仆人们不曾动过。 叶蔷静静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望着,确定没有任何的陷阱后,小心翼翼的拨开画卷,果真一个隐藏的按钮出现在画卷后镂空的墙壁上。 深呼吸着,叶蔷随即按了下去,却见一旁的墙壁上忽然弹出了暗阁,阴暗下却发着幽幽的光芒,涂了毒! 叶蔷看了一眼随即拔出银剑,小心的探了过去,瞬间剑尖由银亮转为乌黑的色泽,还好,她不需要将地形图偷出去,只要记下几处重要的线路即可。 不再多想,叶蔷随即用剑断挑起放在暗阁中央的地形图,快速的记忆着,片刻后,再次的用剑端小心翼翼的将地形图恢复了原状。 按下按扭,放好画卷,四周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叶蔷这才纵身从窗户里跳了出来,不能让龙千越知道自己事先已经看见了地形图,所以她需要刻意的暴露身分,可惜叶蔷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却听见院子外忽然传来人声。 “有人要潜入书房!”暗卫低沉的嗓音清晰的传了过来,叶蔷一怔,却见眼前身影一个晃动,瞬间无四五个暗卫从一旁闪身出现。 那个女杀手!叶蔷随即一个警觉出了声响,却见暗卫们看了她一眼,瞬间分开两人跃了过来。 打斗声瞬间响了起来,叶蔷快速的一个闪身,银剑一闪,却见刚刚镂空的木窗瞬间破碎,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人潜入进去过,最多只以为有刺客欲潜入书房,可惜却没有得逞。 银色的剑如同长蛇一般,凌厉而诡异的缠住暗卫们的长剑,叶蔷快速的攻击着,一面向着不远处的女杀手贴近,看来谭唯同也要窃取地形图。 身影暴涨而起,叶蔷手腕一个晃动,软剑快速的刺向纠缠在身旁暗卫的胸口,腾下的手中掌凝集而起,在瞬间偷袭向一旁的女杀手。 不曾察觉到叶蔷的动作,女杀手只感觉背后忽然受到重创,刹那,打斗的身子一个不稳,鲜血翻腾的从口中喷了出来。 趁此机会,叶蔷快速的一个闪身,一掌再次凌厉的攻击过来,掌风下,面纱随即掀起了一角,赫然出现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容——赵夏雨! 可仅在这一瞬间,却见一道暗器从黑暗里向着叶蔷偷袭过来,该死!躲闪不急,叶蔷身影快速的一个翻转,空门立刻出现在赵夏雨眼前,一掌聚集了十成的功力也随着赵夏雨快速的打上叶蔷的胸口。 前日受慕容毓的掌风还不曾痊愈,叶蔷吃痛的闷哼一声,紧咬住牙关,随着赵夏雨的掌力快速的向远处跌去,在顷刻间,足尖一个点地,刹那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虽然宫殿的前院已经闹腾开来了,因为龙千越的宫中人少,后院的住处却依旧很安静,叶蔷警觉的望着四周,却见不远处有人影闪过,该死的!现在要潜回宫殿必定会被人发现。 正想着,忽然却见远处火光闪烁,叶蔷看了一眼,有人放火?刚刚还徘徊在后院的人影瞬间向着远处的火光行去。 机不可失,叶蔷快速的向着自己的宫殿急弛而去,几个纵身,已然进了屋子,可黑暗之下,却没有铁盈盈的呼吸声,她难道出去了? “楼主。”正想着,窗户外人影一闪,铁盈盈快速的闪身进了屋子,迅速的同叶蔷褪下了黑色的劲装。 “那火是你放的。”叶蔷一笑,拍了拍铁盈盈的肩膀,“幸好有你在,否则今日要回来还真难了,而且事先放倒了慕容毓和龙千越,否则以他们的身手,我想全然而退根本不可能。” “盈盈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前院似乎有人在打斗,难道还有人潜进来了?”铁盈盈同叶蔷一般将夜行衣穿进了亵衣里,随后又披上了外衣,燃起蜡烛,看着窗外的掩映的火光。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三章 打消疑惑 “是谭丞相的人,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潜进去。”叶蔷低声应着,忽然胸口一痛,大力的咳嗽起来。 “夫人?”铁盈盈一愣,随即担忧的看向面色有些铁青的叶蔷,“夫人,你受伤了?” “没事,刚刚打斗的时候,为了躲避侍卫的暗器所以受了那刺客一掌,无妨。”不在意的开口,叶蔷快速的压抑下气息,目光一怔,低声道:“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蔷儿。”虽然脸上的酒晕没有褪去,可龙千越在服了醒酒药后快速的赶到了叶蔷住的偏殿,担忧的目光自她的没面容上快速的扫过,“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叶蔷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可惜刚刚才压抑下的难受再一次的涌了上来,叶蔷一摆手低声咳了起来。 “怎么了?受了风寒?”龙千越担忧的一怔,快速的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瞬间搭上了叶蔷的手上。 “我没 咳咳 我没事。”垂下的目光一沉,叶蔷一面咳嗽,一面快速的回答,他竟然在探她的内力。 一旁,铁盈盈冷寂的脸上也凝重起来,刚刚的暗器没有射中她,如果现在她被龙千越发现了什么,她必须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叶蔷的安全了。 内力全无,却受了内伤,龙千越神色阴郁的一闪,刚刚的侍卫回报,先后两个刺客潜入了宫里,似乎要进书房,可惜还没行动便被侍卫发现了踪迹。 可龙千越已经查过了书房,他特意系在暗阁上的发丝已然断了,看来有人已经潜入进去了,具侍卫的描述,两个刺客身形上看都是女人,而其中一人被重创了一掌。 可就在侍卫要找寻的时候,宫殿的偏屋被人放了火,明显是为了掩饰刺客逃走,如今的宫殿里,之后蔷儿和铁盈盈两个女子,他原本猜测的是忽然出现在慕容毓身旁的铁盈盈,可谁曾想远远的却听见了叶蔷的咳嗽声,似乎是被掌力击中后才引起的咳嗽。 瞄了一眼龙千越看似神色不变的脸庞,叶蔷刚向开口,却引起更剧烈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惨白的脸颊此刻已经咳的通红,纤瘦的身子也趴在了龙千越的身旁,弯着腰,大力的咳着。 “怎么咳成这样?“原本怀疑的心思此刻却全被担忧她的虚弱所替代,龙千越轻柔的拍着叶蔷的后背,一下一下,抚顺着她的气息。 “天那,再咳五脏六腑都被我咳出来了。“终于停止了虐人的咳嗽,叶蔷接过铁盈盈递过来的茶杯,灌了一口水,这才舒缓着沙哑干裂的喉咙,抬眸看向龙千越,“王爷,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蔷儿。”龙千越正色的看着眼前脸色通红的叶蔷,到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真的是她吗?她是谭唯同的人,要窃取地形图,然后杀掉突厥公主,彻底陷害他。 叶蔷狡黠一笑,半眯起的眼眸里落满疑惑,“王爷,怎么了?” “没事,宫里出了刺客,所以看看你们有没有受到惊吓。”龙千越忽然一笑,拍了拍叶蔷的头,“看你这样子,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他竟然这样就算了,叶蔷溢着笑容的目光里忽然荡漾出温柔,深深的凝望着近在身前的龙千越,“王爷,你 咳咳。“ 剧烈的咳嗽再一次的响了起来,龙千越随即拍着叶蔷纤细的后背,关切声音响了起来,“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吗?” “王爷,晚上你喝醉了,可还是我送你回房的。”边咳边笑着,叶蔷睨了一眼身前的龙千越,就冲今天这份情,日后她必定会保他的安全。 殿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慕容毓快速的走了过来,远远的听见了叶蔷一声高于一声的咳嗽,“又咳了。”慕容毓快步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药丸塞到了叶蔷的口中,“轻轻的呼吸。” “将军大人,我没事了。”叶蔷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抬手就着衣袖擦着额头上的咳出的冷汗,“大概是夜里受了凉,才引起的咳嗽。” “怎么回事?”龙千越不解的看向脸色愧疚的慕容毓,“蔷儿怎么会受了内伤?” “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拉了拉龙千越的手,叶蔷暗示一笑,“宫里有刺客,难道要刺杀王爷你?” 慕容毓随即也将视线转移向一旁的龙千越,“刚刚怎么回事?” “出去再说,蔷儿,你们先休息。”收敛下疑惑,龙千越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同他一同退到了屋子外,这才开口道:“蔷儿怎么会受到内伤?” “是我伤的。”慕容毓低声的开口,回望了一眼屋子,烛火掩映下,叶蔷依旧低声地咳嗽着,兀自的叹息一声,慕容毓这才正色的看向龙千越,“有人潜进书房了吗?” “是,偷看了地形图和时间,不过依旧还原的同一开始一样,看来这次的后勤你需要小心一点,突厥一行,看来还有着莫名的危机。”顺着慕容毓的目光,龙千越同样看向了远处的屋子,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就错怪了她。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什么时候去迎接突厥公主?”慕容毓沉声的开口,黑如深潭的目光里有着不可摧毁的坚定。 “三日后,真正的线路图我已经派人秘密的送到了你的书房里,就夹在你需要看的公文里,相信没有任何人能猜到。”龙千越朗声笑着,看向慕容毓继续道:“我宫里的那份地形图也是真的,只不过突厥公主却换成假的,慕容,这一次就看你的收获了。” “真正的突厥公主你派谁去接的?”点了点头,慕容毓看向身旁的龙千越,在他自信的神色里捕捉到了一丝身为帝王该有的冷酷和凶狠。 “一个信任的手下。”淡笑不语,龙千越看着渐渐明亮的天际,这一次,不管是谭魏同的人,或者不是他的人,他都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内伤还未痊愈,又挨了一掌,叶蔷一路直咳嗽,幸好因为天寒,有了借口,只是马车里一声高与一声的咳嗽声,让骑在马上的慕容毓神色里的愧疚愈加的深沉。 “将军大人。”忽然掀开轿帘,叶蔷看向一旁的慕容毓,“将军大人,我可以回叶家一趟吗?” “需要我陪你吗?”慕容毓将马速减了下来,看向布帘下笑的粲然的脸庞,每一次,只因为叶君寒,她才会露出如此的笑容。 “不用,将军大人,你陪盈盈就好了。”脆声回道,叶蔷快速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慕容毓摆摆手,随后向着叶家的方向快速的走去。 叶家大宅。 “君寒,记下这份线路图的主要地方,三日后,你姑父将会派一批人手给你,记得,一定要保护好马车里的突厥公主。”叶邵海沉声说着,目光期待的看向一旁的叶君寒,继续开口道:“只要这次你立了大功,你姑父凭借着丞相的职位,就可以为你在朝中谋得一个好官位。” “和亲公主的线路图不是由三王爷保管,爹是如何得来的?”快速的浏览着地图上标志的几个险处,叶君寒疑惑的开口,神色流转,瞬间已经明白了一切,爹他们不可能从三王爷那里得到和亲的线路图,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突厥中的人将线路泄露出来。 “这个你不用管。”叶邵海冷声的打断叶君寒的话,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地方,继续开口道:“沿途,我们都部署好了人马,你只需要去保护好突厥公主就可以了。” 沉默的将地图收了起来,叶君寒扫了一眼神色诡异的的叶邵海,冷声应下,“我知道了。” 刚踏进院子,忽然感觉到一股压抑的呼吸声,叶君寒冷声道:“谁在那里?” “二哥。看招。”娇喝一声,叶蔷掌风随即攻了过来,笑容挂满的脸上却是点点的温柔和淘气。 “大白天的也胡闹。”叶君寒听到朝思暮想的嗓音,无奈一笑,一掌积聚了几分真起也迎了过去。 闪过身子,叶蔷快速的变化着招式,可胸口的郁结却在一翻运动都愈加的难受,“二哥。”刚叫完,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而叶君寒也在瞬间收下了防守,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怎么了,咳的这么厉害,受了风寒”不?” “二哥,我没事,只不过受了点内伤。”叶蔷不在意的笑着,拍了拍胸口,顺了气,这才抬起目光回迎着叶君寒担忧的脸色,小手也在瞬间滑上他的脸庞,“二哥,我真的没事。” “受了内伤,你也胡闹。”叹息一声,执起叶蔷的手腕,细细的探听着脉象,确实只是轻伤,叶君寒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拉过叶蔷的身子,将她带进屋子里,“坐下,喝杯茶润润。” “好。”叶蔷乖巧的坐了下来,看着叶君寒放在桌边的纸张,随意的打了开来,瞬间脸色一沉,竟然是昨夜她偷看到的地形线路图。 “还难受吗?脸色这么苍白?”叶君寒将杯子放了下来,不安的握住叶蔷冰冷的手,“蔷儿,你怎么会受伤的?” “没事,调息的时候一个晃神岔了气。”掩饰一笑,叶蔷这才指着桌上打开的地形图,一面喝着热茶,一面不解的问道:“二哥你要远行吗?” “恩,要出去一段日子,蔷儿,你在慕容将军府要乖乖的。”叶君寒点了点头,不愿意多说,让叶蔷为他担心。 隐匿下思虑,叶蔷再一次的看向手边的地形图,二哥有这东西,不外乎两个人给的,一个是暗中和二哥合作的三王爷,一个应该就是叶邵海和谭唯同,不过不管是哪一面将这地形线路图交给二哥,都意味着突厥公主和亲的这一幕异常的凶险。 可谭唯同如果有这地形线路图,昨夜他为什么还要派了赵夏雨潜入三王爷的宫殿去窃取,难道是故弄玄虚? “蔷儿,想什么?”看着陷入沉思的叶蔷,叶君寒温柔的笑着,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入了怀抱里,低喃道:“从你回来,莫过与两个月,可蔷儿,二哥都不知道你受了多少次伤。” 所以为了蔷儿的自由,为了娘和大姐日后的安全,他无论如何也要和三王爷合作,穷其一生的力量,也要保护他们的周全。 “二哥,只是一想到你要离开雀穰城,有些不放心罢了。”叶蔷轻笑着,静静的依靠在叶君寒的怀抱里,她有种感觉,突厥公主一行,所有人都在暗中部署,算计着,不知道最后会由谁胜利? “三天后才会离开,这三日二哥还可以好好的陪陪蔷儿。”下巴抵在了叶蔷的头顶上,叶君寒轻笑着,“蔷儿,你说日后,我们隐居什么地方好?” “无所谓了,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二哥就行。”三天后才离开,叶蔷目光诡异的一转,三日后,她若是无名由的离开慕容毓的将军府,怕日后他必定会疑虑。 不过如果借着跟随二哥的机会一同离开,他们最多只是怀疑她粘二哥粘的紧,应该不至于将她和劫突厥公主的此刻联系在一起。 “蔷儿,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二哥就可以安置好叶家的一切,到时候蔷儿成了自由之身,天涯海角,二哥都会陪着蔷儿走遍的。” 由于怀抱着叶蔷,所以叶君寒倒也没有发觉叶蔷眼眸里的算计,只是一心想着他们日后的生活,连日来的疲倦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冰冷的小手顽劣的滑进了叶君寒温暖的衣服里,紧紧的贴着他的心脏,叶蔷侧过脸,静静的聆听着,希望日后,二哥不要怪她才好,毕竟她的手双也已经粘上了血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穿越而来的龙腾王朝,她身上依旧背负着血腥,可她从不后悔,如果是为了二哥和大哥而努力,她一点都不在乎。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四章 整装待发 三日后,拂晓时分,叶蔷静静的站在院子里,这一行有多么的凶险她自是知道,可慕容毓已经整装待发,二哥那边的商队也将在下午要出城。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在院子里吹风。”远远的看着站立在院子里的人,慕容毓走了过来,静静的凝望着晨光之下的叶蔷,拍了拍她的肩膀,将瓷瓶递到了她身前,“你内伤没痊愈,一日服一颗,半个月应该就可以完全的好了。” “将军大人。”接过瓷瓶收进了袖袋里,叶蔷抬起目光看向脸色冷硬的慕容毓,抬手替他将大氅慢慢的系好,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将军大人,一路保重。” 再见面,或许他们连这样平静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一行,他要保护的人,却是她誓死要狙杀的对象。 “蔷儿,你恨过我吗?”忽然握住身前的手,紧紧的包裹在掌心之下,慕容毓一个用力,将叶蔷拉入自己的怀抱中,轻柔的抱住,沉声道:“如果不是我,你或许比现在要幸福很多。” “将军大人,很多时候我们都无从选择。”叹息一声,叶蔷柔顺的依靠在慕容毓的肩膀上,静静的闭上目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为一声轻若微尘的叹息,“将军大人,一路保重。” “蔷儿,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会让你离开的。”慕容毓沉声说着,思虑复杂的纠结在心头,盈盈已经归来了,他不能给蔷儿任何的承诺,放她离开,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将军,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雷奔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慢慢的松开手,慕容毓再一次的凝望着身侧的叶蔷,随后转身离开,余下一抹孤傲修长的背影在叶蔷的视线里。 看着远去的背影,叶蔷叹息一声,默默的收回目光,将军大人,希望有一天,你也不要恨蔷儿。 “盈盈,为什么不出来送他一程?“叶蔷看向从阴暗角落里走出来的铁盈盈,目光犀利的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的感情,可惜除了冷漠依旧是冷漠。 “楼主,盈盈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盈盈了。”铁盈盈面色冷漠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叶蔷,沉声道:“盈盈入青衣楼的时候就起誓,这一生誓死追随总楼主。” “盈盈,你对慕容毓难道一点的感情也没有吗?”如果可能,她还是希望盈盈可以和慕容毓重修旧好,“佛说前世五百年的乞求,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盈盈,如果可能你还是抛开过去,慕容毓是个好归宿。” “楼主不要多说了,盈盈一生只为青衣楼效命。”铁盈盈冷声的打断叶蔷的话,神思流转,这才继续道:“楼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下午我会偷偷的随着叶家的商队一同去北上,沿途的人大哥已经安排好了,希望一切可以顺利。”叶蔷低声的开口,看了一眼铁盈盈,“盈盈,你是留在这边,还是同我一同去?” “盈盈跟随楼主左右。”铁盈盈肯定的回答,如果有机会,她依旧不会放弃的。 城门外。 “马匹都喂好了没有?“管家大声的吆喝着,忙碌的点查着四周的马匹。 “管家,您放心,马匹都喂的又肥又壮,跑起路来,绝对不比那些战马差。“一旁的小厮笑呵呵的应声。 “那边,那边几个人小心一点,这可是要值钱的货物,别砸坏了,放的时候轻一点。这边刚安置好,管家的又开始吆喝搬货物的小厮们,“都给我轻一点抬,轻一点放。” “管家,您放心,我们心里有数。”搬运的人朗声笑着,一面小心翼翼的抬着手中的柜子,这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弄坏了,怕是赔上一辈子的积蓄也赔不起。 “二公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管家快速的向着站在一旁的叶君寒走了过去,垂下头,低声的开口,“二公子,什么时候出发?” “再等一会。”应下声,叶君寒看向远处喧闹的街市,搜寻着那熟悉的身影,他告诉她了,今天下午会出发,为什么到现在蔷儿,还没有过来。 “是,二公子如果好了,就吩咐一声。”应声退到了一旁,管家再次的检查着所有的货物。 等待着,直到夕阳渐渐的落下,身旁的管家已经催了三遍,叶君寒最后的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叶蔷的的踪迹,这才转过身看向等待许久的人群,手一挥,沉声道:“出发。” “二哥。”一身清脆的喊叫声从喧闹的人群里清晰的传了过来,叶君寒一回头,却见叶蔷快速的跑了过来,眨眼间已然扑到了他的怀抱里,“二哥,你都不等我来就走。” “我以为你来不了了。”笑容溢出了嘴角,叶君寒笑着看向叶蔷,朗声道:“怎么这么迟?” “刚从三王爷那里来。”低声说着,叶蔷撒娇的晃着叶君寒的手,“二哥,你带我一快去吧。” “又胡闹了。”无奈的看着今在咫尺的谄媚面容,叶君寒轻笑着拒绝,拍了拍叶蔷的头,“乖乖待在家里等二哥回来。” “不要。”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叶蔷不依的抱紧叶君寒的胳膊,“二哥,三王爷说如果二哥愿意带我一同去,我就可以跟着二哥。”要不是在龙千越那里软磨硬泡,她早就过来了。 “不行,三王爷这样说,无非是知道我是不可能带你一同去的。“一想到一路上的凶险,叶君寒脸色愈加的坚定,虽然这一行是去保护突厥公主,可死伤还是难免的,他不要让蔷儿冒一点险。 小脸垮了下来,叶蔷不依的翘起红唇,哀怨的瞅着叶君寒开口道:“我就知道二哥不愿意带我一同去,二哥肯定是嫌弃我烦了对不对?” “蔷儿,你胡说什么。”叶君寒无奈的拉过叶蔷的手将她带进了一旁的屋子里,合上门,这才继续道:“二哥真的有事情要做。” “不要,不要。”摇着头,叶蔷指控的看着满脸无奈的叶君寒,“二哥,此行会不会有危险?要是没危险的话,带上我也不会出问题,如果真的有危险,二哥就那么狠心,一个人去涉险,让蔷儿待在雀穰城里担心受怕,夜不能寐。” 叹息一声,叶君寒无力的看着眼神坚定的叶蔷,双手落在她肩膀上,再次劝阻道:“蔷儿,二哥真的有事情要做,二哥答应你,回来之后,不管你要什么,二哥都答应你。” “我要去天香楼挂牌二哥也答应。”眉头一扬,叶蔷一脸无辜的开口,诡秘的笑了笑,正色的道:“二哥,你信不信你前脚走了,我后脚就把自己给卖到天香楼里去。” “蔷儿,不许胡闹。”头痛的厉害,叶君寒挫败的收回手,“蔷儿,不要让二哥担心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二哥都不要我了。”丝毫没有软化,叶蔷叹息一声,目光将自己扫了一圈,喃喃的开口,“虽然不是清倌了,不过相信还是有不少人会觊觎蔷儿的容貌的,二哥回来的时候记得从天香楼把蔷儿带回来。” 丢下话,叶蔷自叶君寒身边擦过,径直的向门口走了去,可惜手臂忽然被一只手给抓住,叶蔷身子一退,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唇带着灼热快速的覆盖上。 “二哥。”低喃着,叶蔷快速的环住叶君寒的颈项,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 激情的亲吻带着灼热的狂野,叶君寒挑逗的将舌间伸进了叶蔷的口中,纠缠着她的柔软小舌,环抱她的手也慢慢的滑上叶蔷的后背,细细的摩擦着。 “蔷儿,答应二哥不要去好不好。”喘息着,叶君寒将唇微微的移开,看着叶蔷迷离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哄骗着。 “二哥,你卑鄙哦。”软软的趴在叶君寒怀抱里,叶蔷没好气的瞪着色诱她的叶君寒,眉头一挑,喘息的开口,“二哥,我告诉你,不带我,你就等着我在天香楼被人下春药吧,反正到时候惨的也是我,事情暴露了丢脸的也是慕容毓,和二哥堂堂的郡驸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蔷儿。”仰天长啸着,叶君寒挫败的开口,他自己都要意乱情迷了,她怎么还那么清醒? “二哥,你真的狠心半个多月都见不到蔷儿吗?”撒娇着,叶蔷不依的蹭着叶君寒的胸口,小手挑逗的滑进他的衣服里,隔着里衣摩擦着叶君寒结实的胸膛。 脚也在同时踮了起来,温润的气息喷吐在叶君寒敏感的耳畔,软软的低喃着,“二哥,你也知道我虽然不会傻到到天香楼卖身,可我如果一气之下,去了天香楼,到时候被人下了药,二哥,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轻笑着,叶蔷狡黠的眯起眼,温热的舌尖暧昧的擦过叶君寒的耳垂,“二哥,到时候你是不嫌弃蔷儿,可蔷儿自己会嫌弃自己,蔷儿要是一走,二哥一生都会找不到蔷儿的踪迹。”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叶君寒想起她被卖人天香楼的那一次,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辈子,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悄然的抬起眼,瞄了一眼叶君寒微微软化下的神色,叶蔷低声窃笑,快速的抬起头吻上他的唇,“二哥,蔷儿会武功可以保护自己,再说了,夜里有人给你暖被不好吗?” 忽然笑容一顿,叶蔷身子退开了几步,紧瞅着一脸疑惑的叶君寒,恍然的开口,“二哥,难道说你已经安排好暖被的人了,所以才不想带蔷儿一起去,是不是?” “越说越离谱。”轻淬一声,叶君寒无奈的将远离的叶蔷拉到身边,抬手敲上她的额头,“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 “那二哥你就带我一快去。”低声笑着,叶蔷无赖的依靠在叶君寒怀抱里,笑的得意而张扬,按现代的理论,男人出门不带自己老婆,肯定外面有情人了,所以她的推测也不会有错了。 “不带你行吗?”叶君寒无力的笑着,抬手亲溺的捏上叶蔷的鼻尖,“答应二哥,路上不许胡闹。” “好,一定乖乖听话。”笑的谄媚,叶蔷一脸认真的保证,“二哥,我们骑马出发。” “拿你没办法。”宠着她,终究是拿她没辄,叶君寒拉过叶蔷的手,郑重的叮嘱,“出门了,还是我妹妹,知道吗?” “一般掩人耳目,不都是假装夫妻的么?”眉头一扬,叶蔷半眯起眼,正色的看向叶君寒,恶狠狠的开口,“二哥,不要做兄妹了。” “一声一声二哥叫着,你能改过来吗?”看着眼前凶巴巴的小脸,叶君寒笑着摇头。 “那好,我连名带姓的叫你了,叶君寒。”叶蔷笑着,对上叶君寒气结的脸庞,狡黠一笑,“走了,二 小寒寒,我们要出发了。” 小寒寒?叶君寒脸上一阵纠结,她居然想出这样的称呼,可抬眸,却见眼前人笑的璀璨,刹那笑容便也在他嘴角绽放出,随她高兴吧。 “二公子,可以出发了吗?”管家见门开了,随即焦急的迎了过去,再不出发,估计就要晚了。 “小寒寒,我们出发。”叶蔷顽劣的笑着,亲昵的拉过叶君寒的胳膊,回望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商队,“看来我们不赶速度。” “不赶时间,怎么了?”叶君寒疑惑的看着巧笑的叶蔷,却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心思。 “我们乘一骑。”叶蔷扬唇一笑,随后纵身跃上了叶君寒的骏马,居高临下的俯下身,“小寒寒,要不要上来?” 再一次听到这幼稚的称号,叶君寒回望了一眼,却见所有的随从都抿嘴笑着,暧昧的目光不时的瞄向二人。 他大婚,娶的是郡主龙真如,所有人都知道,而蔷儿,当年被拐走,十年后才回来,尔后又去了漠北两年,认识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所以看他们的眼神,十之八九把蔷儿当成了他的新欢小妾了。 收回目光,对上叶蔷痞痞的眼神,叶君寒宠溺一笑,纵声一跃,上了马,一手环住叶蔷的腰身,一手执起马鞭。 “出发!”一声大喝,马蹄声急,夕阳西下,两人相拥马上,向着北方缓缓行去,而商队的后面,铁盈盈易了容,装扮成普通的小厮,推着马车,也跟了上来。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五章 天龙客栈 依靠在身后的身子上,叶蔷笑眯起眼睛,让暖暖的阳光洒落在脸上,如猫儿一般的身子慢悠悠的蜷缩在叶君寒怀抱里,慵懒而惬意。 “别睡着了,担心摔下来。”察觉到箍在胸膛前渐渐软下的身子,叶君寒无奈的开口提醒,手臂一个用力将叶蔷软下的身子提了起来。 “有二哥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了。”低声笑着,叶蔷回过身,看向身后的叶君寒,“还是二哥叫着顺口。” “随你吧。”宠溺的笑着,叶君寒悠悠的停下马,等待着从后面赶过来的管家,“天色已晚,什么时候能到镇子上?” “回二公子的话,我们出发要迟了一个时辰,所以今晚只能露宿在林子里了。”管家看了一眼没落在山下的日头,低声的回答。 瞥见叶蔷瞬间兴奋的目光,叶君寒笑着点了点头,“好吧,吩咐下去,今夜在林子里过一宿。”现在你高兴了?” “这好象还是我第一次和二哥外出。”笑着心虚,叶蔷晃了晃叶君寒的手,“二哥,今夜,我们在野外看星星。” “就知道闹腾。”翻身下了马,叶君寒伸手将叶蔷扶了下来,“蔷儿,你先坐着休息一会,我去后面交代一下。” “好,二哥,我等你。”叶蔷看了一眼远去的叶君寒,眼光沉了下来,不知道这商队里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小厮,又有多少鲜活的面孔即将要丧命在她的手上。 回望了一眼四周,笑声融融,都在忙碌着,叶蔷收敛下心绪,对上铁盈盈的目光,暗示的点了点头,随后靠在一旁的树杆上休息。 朦胧下,睡意正浓,一片黑暗渐渐的笼罩过来,叶蔷忽然站在一片白色的光亮下,耀眼里,躲避的眯起眼,却恍然看见白色的四周散发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这是哪里?迷茫的走着,远处的光亮忽然一闪,视线渐渐的清晰过来,叶蔷快速的走了过去,朦胧里,恍然回到了穿越之前的那一夜,叶若悲痛的喊声,那鲜血顺着胸口浸湿了衣裳。 叶若,低声的喊着,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叶蔷颤抖着伸过手,可惜一片虚无之下,却见满手的鲜血顺着手指慢慢的滴落下来,血水慢慢的涨起来,漫过双脚,渐渐淹没了身子,在一片血水之中,叶蔷缓缓的低下头,一张面容熟悉的出现在血泊中,二哥! “蔷儿,快醒醒,做噩梦了。”听到叶蔷凄厉的喊声,叶君寒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轻轻的拥紧她,“蔷儿,醒醒。” “二哥?”倏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君寒,叶蔷胸口堵的难受,泪水滚滚的自眼中落了下来,颤抖着手抚摩着叶君寒的脸,瞬间紧紧的搂住他的身子,“二哥。” “怎么了,哭成这样?”叶君寒小心的拍着叶蔷颤抖着身子,一面轻柔的哄着她,“二哥在这里。” “二哥,答应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叶蔷坚定的目光里含着泪水,看着叶君寒一字一字的开口,“二哥,蔷儿要你记下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若是有任何的意外,蔷儿绝对不会独活与世。” “蔷儿。”叶君寒一怔,震惊与她眼中的决绝,安抚的低喃道:“蔷儿,二哥不会有事的。” “不,二哥,你对蔷儿起誓。”胡乱着抹着脸上的泪水,叶蔷紧紧的抓着叶君寒的手,刚刚的梦境尤在,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叶蔷清醒后依旧惊骇。 “好,二哥起誓,日后会好好的活着,照顾蔷儿一生一世。”叶君寒单膝跪了下来,一手举起,对着暗黑的夜空沉静的开口宣誓。 慌乱的心绪这才放了下来,叶蔷侧过身,再次的抱住叶君寒的身子,“二哥,好饿了。” “刚刚哭的泪人似的,这会知道饿了。”擦着叶蔷挂在脸上的泪水,叶君寒拉起坐在地上的叶蔷向着不远处的火堆走了去,“先烤烤身子,二哥给你拿干粮过来。” “二哥。”叶蔷眯眼笑着,拉了拉叶君寒的手,低声道:“我们去抓野兔烤来吃。” |“你着丫头果真没一刻闲着。”眼中盛满了笑意,叶君寒一手牵住叶蔷,一手快速的向着林子深处走去,“担心地上的枯树桩。” “二哥,你要抓准了哦,否则我们今晚就没的吃了。”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叶蔷低声笑着,一扫所有的阴霾,幸好她跟来了,定然不会让二哥出任何的意外。 蹲守在黑暗之下,风吹起树梢沙沙的响着,叶蔷瑟缩了一下身子,窝到了叶君寒身边,“如哥,有没有兔子?” “放心,这个时节,到了夜里,野兔会出来的。”安抚一笑,叶君寒抱紧身旁的叶蔷,目光炯亮的看向暗夜下的树林,忽然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 “蔷儿,你待在这里,二哥去前面。”担心叶蔷的脚步重,叶君寒拍了拍叶蔷的手,这才独自向着一旁走了去。 回眸看了一眼四周,淡淡的气息传了过来,叶蔷神色凛然的一怔,低声道:“出来。” “楼主!”刹那间,不远处一个黑衣劲装的大汉快速的闪身在叶蔷身前,恭敬的颔首行礼,虽然身材魁梧,可步伐和呼吸却比常人轻缓许多,若不是那淡淡的气味,连叶蔷都没有发现他藏匿在四周。 “长话短说,沿途布置好,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埋伏下,记得,跟在我身后的那些商队的人,尽可能避免杀戮。”叶蔷快速的命令,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幸好二哥去前面了,“你先褪下,找到队伍里那个穿蓝色衣裳,脸上有个黑痔的瘦小男人,她是我们的人,下次有消息,直接通过她再传给我。” “是,属下知道了。”应下声,黑衣人再次的一个颔首,身影一动,悄然的消失在暗夜里,如同不曾来过一般。 一旁叶君寒快速的掷出手中的石子,成功的狙击到不远处蹿出的野兔,刚走几步,忽然见一旁的管家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二公子。” 笑容收敛下,叶君寒冷冷的拎起晕过去的野兔,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管家,寒声道:“有什么事?” “回公子的话,沿途的人手已经埋伏好了,不过大部分的人集中在五日后到达的天龙客栈,那是入关后唯一通往关内的客栈,我们步伐慢,等我们赶到天龙客栈,慕容毓的人马应该已经带着突厥公主赶了回来,天龙客栈里将会有一场凶杀,到时候救下突厥公主,全看二公子的了。” “不管如何,记得,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蔷儿。”叶君寒冷声的开口,回望了一眼树林入口处,一面去派人劫杀,一面再去营救,多么嘲讽的事情。 “小姐的安全,公子不必担心,毕竟劫杀的也是我们实现安排好的人,不会出错的,只要他们可以顺利的从慕容毓的手中将突厥公主带走便可。”管家低声说着,阴暗的目光里满是冰冷。 点了点头,叶君寒沉声道:“你退下吧。不要让蔷儿起了疑心。” “是。”应下声,管家随后向一旁的林子走去,而叶君寒则敛下心头的思虑,拿着兔子向着叶蔷的方向走了回去。 “二哥,你还真打到了。”美丽的笑容绽放在嘴角,叶蔷轻声笑着,提起裙摆,向着叶君寒跑了过去。 看着她绽放在夜空里的笑容,叶君寒知道就算放弃一切,他也会守护着她,守护着她的笑容,“饿了没,一会就可以烤好。” “二哥,日后我们隐居到山间,就日日这样的过。”看着叶君寒手里的野兔,叶蔷笑的愈加的璀璨,拉过叶君寒的手,向着篝火走了回去,余光瞄了一眼在月光下重叠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愈加的璀璨,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在一起,守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刻。 火红的篝火映衬着叶君寒俊美的侧面,叶蔷半依在树下,双手托着下颌,笑看着叶君寒不停的翻烤着野兔,忽然感觉到了无限的幸福,她穿越千年,为的或许就是这一刻的幸福和甜蜜。 “看着我就饱了吗?”似乎察觉到叶蔷专注的视线,叶君寒侧过目光,扬唇魅惑一笑,随即将烤熟的兔子拿了过来,撕下一只兔腿,递到了叶蔷身前,“只有盐末,味道必定不够美味。” “已经很香了。”笑着接过,叶蔷大力的咬了一口,却满口的香味,虽然肉有些老,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好吃,不过比起干粮,却已经是好多了,抬起头,看着专注的盯着她傻笑的叶君寒,叶蔷一笑,调侃道:“二哥,你看我吃就饱了吗?” “贫嘴。”低笑一声,叶君寒席地坐在了叶蔷身旁,这才扯下一块兔子肉,慢慢的吃了起来,“蔷儿,你该知道这一行,不简单。” “三王爷只和我说,如果二哥愿意带上我,就让我一同过来。”叶蔷点了点头,依旧津津有味的啃着兔子腿,含混不清的开口,“二哥,你只做你认为对的就行了。” 而她也会做,她认为对的,或者必须做的事情,隔着叶家在中间,有些事,她无法说清楚,不告诉二哥,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怕他为难,毕竟二哥同三王爷合作,要维护的是她和叶家人的安全,而她和大哥将来要做的,将是摧毁叶家,或许这其中不可避免的有死伤。 “蔷儿,这一行,我们是救人,所以二哥才狠着心,带上你同来了,如果日后,二哥双手要是粘满了血腥,蔷儿 ” 叶蔷快速的捂住叶君寒的口,目光沉静的看向他,低声道:“二哥,你只需要记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这样就够了,蔷儿,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蔷儿的手上也粘了血腥,也背负着人命,二哥不要嫌弃我就好了。” “胡说什么,二哥怎么会嫌弃你。”拉下唇上油腻的手,叶君寒无奈的道:“蔷儿,你是故意的吧?” “哪有。”低声笑着,叶蔷掏出巾帕擦着手,随后替叶君寒也擦拭干净,依靠在他身上,这才缓声道:“二哥,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不相信。”揽着叶蔷,看着树林上空点点璀璨的星辰,叶君寒低声说着,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迷惘的叶蔷低声道:“还在想刚刚那个噩梦?” “没有,二哥,原本我也不相信的,可现在我相信了,这天地之大,或许没有鬼神,但却有我们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握住叶君寒的手,叶蔷正色的开口,“二哥,如果有一天,蔷儿二忽然消失不见了,二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蔷儿会靠着我们的回忆在另一个地方火下去的。” “蔷儿,你刚刚到底梦见了什么?”叶君寒心头一怔,将叶蔷依靠在怀抱里身子转了过来,目光深沉的看向她的双眼,当她从梦里哭着喊着他的名字时,他已经她的噩梦是因为自己,可当听到蔷儿刚刚的话时,她似乎在暗示有一天,她会无声无息的离开,再也找不回来。 “没什么,只是些古古怪怪的梦境,梦里一害怕,就喊起二哥了。”叶蔷掩饰的笑着,抬手覆盖上叶君寒的眼睛,“二哥,我们睡下吧。” “在这里会冻僵的。回后面的马车,把里面装的一些货卸下来,我们去窝一晚。”那原本是为突厥公主准备的,没想到他和蔷儿倒先用上了。 叶蔷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不依的摇了摇头,“二哥,我们就睡这里,把火烧枉一点,然后盖上毯子,一晚上没事的。” 有二哥在,她一定不会冷,而且出来了,不必隐瞒内力,所以她也不需要服用至寒的药丸,身子自然不会感觉到寒冷。 “蔷儿,二哥忽然发现你把我吃的死死的。”状似无奈的开口,叶君寒笑着叹息,爱上了她后,他果真将她宠上了天,只要她说的,他竟然舍不得逆了她的意思。 “那是因为二哥宠我嘛。”得意的笑着,叶蔷撒娇的依靠在叶君寒身上,闭着眼,脆声道:“二哥,这可是你的福气哦,别的男人想宠我,我还不给他宠呢。” “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丫头。”同叶蔷一般闭着眼,二人相依着睡着,月光渐渐的隐匿下光芒,不远处一抹视线阴冷的看了过来,眉头挑起,却是毒辣的神色。 三日,转眼却已经到了天龙客栈,漠北荒芜的地界上,这里却繁容的如同雀穰城,可让人奇怪的是,这里却只有天龙一间大客栈,虽然很让人惊奇,可即使有后来的人新开了客栈,不出半年,绝对会倒闭,所以这个城镇上便只余下唯一的天龙客栈。 “蔷儿,下马,这里你还熟悉吗?”叶君寒动作轻柔的将叶蔷扶了下来,明知道她会功夫,明知道她的骑术不比自己差,可看着她,却依旧忍不住的宠着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关爱着,生怕她受了委屈。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为人,他能让我瞎出来晃荡吗?”调皮的吐着舌头,叶蔷看了一眼天龙客栈,够大,够气派,所以虽然是仅有的一家,却依然可以满足所有的客源,而这也归与她的经营有方。 毕竟漠北即将动乱,所以她当初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天龙客栈,虽然动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买了下来,不过也给了掌柜的一笔丰厚的遣散费,为的就是可以方便打探消息。 “别看了,先进来吧,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梳洗,快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拍了拍叶蔷呆滞的身子,叶君寒无奈的笑着,走到哪里,她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似乎不曾出来走动过一般。 当初在叶家,她就用轻功溜上了街,如今在漠北两年,以蔷儿的性格,恐怕每个地方都跑过了,可惜叶君寒哪里知道,为了玄字楼的生意,她虽然跑过很多地方,可惜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否则怎么有时间来扩展生意。 “二哥,我上楼去了。”对着铁盈盈使了个眼色,叶蔷快速的向着楼上走去,而一旁等候的铁盈盈也安排好手里的货物,随后也随着众人去房间里梳洗。 轻叩响了木门,叶蔷低声道:”进来。“ ”楼主,找我有什么事?“铁盈盈动作凌厉的闪了进来,对着叶蔷恭敬的开口。 轻敲了敲隔间的墙壁,当初为了可以顺利的怯听任何的消息,所以墙壁中间都是镂空的,如今却也为她们的谈话制造了障碍。 ”小点声,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压下声音,叶蔷收敛了往日的懒散,一脸正色的看向铁盈盈,如果此行成功了,就避免了二哥牵扯进来。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六章 准备伏击 “是,楼主。”低声应下,铁盈盈不留痕迹的瞄了一眼沉思的叶蔷,思虑着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叹息一声,叶蔷这才继续道:“这里是天龙客栈,不出意外的话,将军大人的人马应该已经要赶回来了,在虎啸口,那是最险的一个关口,天险地险,一线天之下,便是万丈深渊,盈盈,我要你沿路带领地字楼的杀手埋伏在虎啸口,伏击慕容毓的军队,如果可能,不要让谭唯同的人先动手。” 这样一来的话,只要青衣楼的人是得手了,二哥的行动就会被她打乱,这样一来,也让二哥避免了危险。 “可楼主,虎啸口地势危险,不仅仅是对慕容毓的军队,对我们而言,同样很危险。”铁盈盈快速的回答,目光里闪过一丝阴沉。 她竟然让自己带着人去虎啸口伏击,一个意外,她或许就葬身在悬崖之下,好狠的心! 因为虎啸口这里的地势实在太险峻,所以连总楼主都将伏击的地点改为其他的地方,就是为了减少死亡。 可她竟然擅自决定一切,愈想着,目光愈加的阴郁,铁盈盈瞄了一眼神色冷寂的叶蔷,在她的脸上不曾找到一丝的软化。 可一想到几天前的梦境,叶蔷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握紧拳头,她真的不是善男信女,宁愿用地字楼杀手们去冒险,也不愿意让二哥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集合人手,今夜子时,我亲自同他们说,去与不去,自行决定。”可终究都是鲜活的生命,叶蔷无力的叹息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天龙客栈距虎啸口的路程太远,她势必亲自带人过去,可这样一去一回,至少要两天的时间,二哥肯定会怀疑的。 “好,我趁夜里会将信号发出去的。”铁盈盈冷漠的脸色这才稍微的舒缓,对上叶蔷的脸色,道:“楼主,我先退下了。” “去吧。”点了点头,喉咙一痒,一阵咳嗽又从口中溢了出来,叶蔷掏出慕容毓临行前丢下的药丸,吃了一颗,这才舒缓了心头的郁结。 门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听着屋子里一声声的咳嗽,片刻后,脚步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缓缓的坐在一旁,看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面容,叶蔷摇了摇头,如果当初不穿越到了叶家,她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在烦。 可她帮助大哥,不仅仅是因为大哥的家仇,当今的皇上,昏庸暴戾,若是可以逼他退位,改由三王爷登基,也是龙腾王朝所有百姓的福气。 这些年,除了谭唯同勾结朝中官员,搜刮民脂民膏,一心想谋朝篡位外,突厥的军队也是蠢蠢欲动,而谭唯同的主张却是议和,所以就事实而言,她更希望龙千越可以登上皇位,而这样一来,也可以还大哥满门一个清白。 “蔷儿,在想什么,喊了几声都没听见。”推开门,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叶蔷,叶君寒朗声笑着,调侃的开口道:“是不是想二哥了?” 嘴角扬起笑容,叶蔷看着铜镜里的两个身影,繁乱的心绪慢慢的沉静下来,为了二哥,纵然再危险,她也要去做。 “一会愁,一会笑的,你这丫头,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叶君寒拿起一旁的梳子,慢慢的梳理着叶蔷满头的青丝,俯下身,在她的发上轻柔的落下一吻,“蔷儿,你最近瘦了。” “瘦了漂亮,连减肥都免了。”语调轻松的调侃,叶蔷缓缓的转过身子,抱住叶君寒的腰,将脸颊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二哥,有时候我好想同二哥就这样一走了之,什么都不去想,什么牵挂都不管,就这样走掉。可一想到叶家的人,想到一些无法割舍抛弃的东西,才会显的烦扰。” “傻丫头,二哥会处理好叶家的事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什么牵挂都没有了。” 叶君寒轻叹一声,轻柔的抚摩着叶蔷的长发,体会着她发丝的柔顺,点点的丝滑,似乎缠绵到了心头,“蔷儿,给二哥一点时间。” 乖巧的点了点头,叶蔷抬起目光,悄然一笑,“二哥,我们出去吃饭了,好饿。” “好,走吧。”伸手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叶蔷,叶君寒领着她向外面走了去。 客栈的大厅里已然坐满了人,喧闹着,朗声粗犷的谈论着生意、天气,以及一行的见闻,看起来很杂乱,可却又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围绕在其中。 自由,对,这里虽然杂乱,可却是自由的气息缠绕其间,每一个人,笑的很大声,喝的很豪爽,那笑容发自内心,似乎可以洗涤了雀穰城里的算计和阴冷。 心情似乎转好,叶蔷拉了拉叶君寒的手,指着一旁桌上的烤全羊,低声笑道:“二哥,我也要吃。” “那么大一头,能吃掉吗?”叶君寒无奈一笑,拍了拍叶蔷的头,“依你,小二,一头烤全羊,几碟小菜,再加一壶热茶。” “二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欣喜的笑着,叶蔷撒娇的蹭在叶君寒身上,四周的人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依旧各自吃着,只当是宠妻子的小两口。 “一头羊就收买你了,看来日后,我得经营个牧场,养上成群的绵羊,这样就不用担心蔷儿的心情。”叶君寒舒心的笑着,揽过叶蔷的肩膀,“还喜欢吃什么,日后二哥都买给你。” “和二哥在一块吃什么都高兴。”尽情的享受着彼此间的温情暖暖,叶蔷大方的看着身旁的叶君寒,如果这一天,是永远,该有多好。 “二哥。”叶蔷忽然想起什么,低声在叶君寒耳边道:“二哥,晚上来我房里,我唱歌给你听。” “好。”刚应下话,烤羊已经端了上来,看着一副谗像的叶蔷,叶君寒再次失笑,拿起一旁的刀子,熟练的割下羊腿上的肉递到了叶蔷的手里,“快吃吧,趁热的。” “谢谢二哥。”娇笑着,叶蔷随即消灭着口中的羊肉,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掌柜的,投给他一个示意的眼神,随后继续享受着美餐。 夜色降临,叶蔷静静的依靠在窗边,抬头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思绪流转着,希望这一次,一切都顺利。 “大冷的天,不要吹风。”轻敲门,却依旧没有回应,叶君寒无奈一笑,不用想,她肯定又发呆了,这不,刚推开门,却见她呆呆的站在窗口,外衣已经脱下,任由冬夜的寒风吹拂着。 “二哥。”回眸一笑,叶蔷拢了拢衣裳,这才感觉到寒冷。 “你都不会照顾好自己吗。”叹息着摇头,叶君寒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叶蔷冰冷的身子,随手关上窗户,将她塞到了被子里,“想什么,也不能站在那里吹冷风啊。” “二哥,你上来睡。”叶蔷瑟缩着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在叶君寒躺下后,冰凉的身子立即缩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满足的叹息一声,“还是二哥身上最暖和。” 看着如同猫儿一般蜷缩在怀抱里的娇小身子,叶君寒只能无奈的摇头,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抱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冰凉。 “二哥,我唱歌给你听。”叶蔷轻声笑着,将脑袋探了出来看着叶君寒俊逸的面容,缓缓的开口: 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离愁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里,心碎了才懂 相信那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 “怎么唱这么悲伤的曲子?”叶君寒疑惑的听着,回味着曲调里怪异的词,莫名的有股哀伤缠绕在其间。 “我喜欢这调子,和词无关。”低声的哼着,叶蔷闭上眼,再次的窝进了叶君寒的怀抱里,这是她对他的承诺,如果他有任何的意外,她必定会为他殉情。 夜色愈加的深沉,叶君寒低眸看向睡下的叶蔷,轻轻的抬起手,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一直都以为她大大咧咧的,可今夜,他才明白很多时候,她竟然也如此的感伤,或许是因为事情都没有解决,所以她才会感觉到惶惶不安。 “蔷儿。”低声叫了一声,确定叶蔷睡熟了,叶君寒这才慢慢的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旁外衣袖袋里的一颗药丸,快速的弹进了一旁的檀香炉里,淡淡的气息飘散开来,却是含着淡淡迷香的气息。 “蔷儿,二哥天亮了就回来。”叶君寒穿好衣裳,低头看着睡熟的叶蔷,眷恋的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替她盖好被子,随后脚步轻柔的向外走了去。 黑暗下,叶蔷摸了摸嘴角,悄然一笑,随后也穿好衣裳,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打开窗户,纵身一跃,动作轻柔的跳出了窗外,看了一眼寂静的园子,迅速的向着一旁的房间走去。 推门进了屋子,一旁等候许久的掌柜的,随即恭敬的迎了上来,“楼主。” “人都到齐了没有?”点了点头,叶蔷随着掌柜的向着一旁的密室走了过去。 “都来了。”按下按扭,瞬间厚实的墙壁从中间向两旁快速的退去,余下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叶蔷借着身后蜡烛的光亮,快速的向下面走了去,长长的过道后,竟然是通往客栈外的一个小树林。 而随着叶蔷的出现,一瞬间,七八个黑衣人快速的从暗处闪身出现,而其中便有上次秘密见过叶蔷的魁梧大汉。 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人,叶蔷低声道:“我已经决定了,在虎啸口伏击突厥的队伍,此行凶险异常,而且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不能同你们一同去。” 众人听到虎啸口三个字后,抬眸看了一眼脸色坚定的叶蔷,随后再次的沉默下来,似乎并不在乎这一行的凶险异常。 “大家常年蛰居在漠北,对虎啸口三个字,比我更加的清楚,回去后,如果自愿行动的,就在明日正午,按照我的部署,去虎啸口伏击,不愿意去的,自行退出。” 叶蔷冷声开口,犀利的目光里是坚定的神色,看了一眼众人后,凝思片刻,继续道:“决定虎啸口袭击,一方面是因为除了我们,暗中还有一批人在谋划行动,所以我们要成功狙杀突厥公主,必须要铤而走险,而另一方面,也有我的私人因素在里面,大家回去考虑清楚,明日一早,汇报人数,正午出发。” “不用等到明日一早,楼主,我的人全都会去。”魁梧大汉冷声的开口,对着叶蔷单膝跪了下来,“属下誓死追随楼主。” 其余几人也相继跪了下来,沉声的开口,“属下誓死追随楼主。” 目光动容,叶蔷微微一笑,沉重却落在了心头,是她见他们送上不归路的,“好,你们退下吧,明日中午在天龙客栈拿下线路和时间,正午时分准时出发。” 如同来时一般,瞬间黑衣人们动作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叶蔷叹息一声,看向身边的客栈掌柜的,低声道:“我是不是很自私,将他们一个个送上了不归路。” “楼主,你不要自责,这么两年来,如果不是楼主支援的财力,青衣楼大部分的家眷们都不会有舒适的生活,而且楼主如此的坦诚,对我们而言,就是最大的信任,为楼主效命,我们心甘情愿。” “只希望一切都结束后,天下太平,现世安稳。”看着天穹渐渐明亮的月光,叶蔷低声说着,希望龙千越可以带给天下人一个安稳的生活。 “盈盈。”回到客栈的密室里,叶蔷看向等候许久的铁盈盈,快速的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虎啸口地形图,快速的勾勒着几个地点,沉声道:“这里,这里,布置好弓箭手,这里,是最险要的地方,相对而言,我们地字楼的人比对方更了解地形,所以这这里,熏上浓烟,利用地形优势,狙击慕容毓的人马。” “是,盈盈记下了。”铁盈盈快速的看着,记下需要部属的几处地方。 “咳咳。”受了夜风,叶蔷再一次的轻咳起来,径自的倒了一杯热茶润了咽喉,这才继续道:“将伤亡减少到最底,如果慕容毓的人太过于强悍,记得,中途就退下,在天龙客栈,我会安排好第二次伏击。” 瞄了一眼轻咳的叶蔷,铁盈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盈盈都记下了,楼主你保重身子。” “没事,一点内伤,因为前些日子体寒,怕是要咳上一阵。”不在意的摆摆手,叶蔷继续着精密的部署和安排,努力将伤亡减少到最低程度。 拂晓时刻,叶蔷这才安排好一切,随后看了一眼铁盈盈,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路保重,盈盈,如果真的有危险,不要怕暴露身份,因为是你,慕容毓定不会伤害你的。” “楼主放心,盈盈一定完成任务。”沉声应下,铁盈盈冷声的开口,“楼主,你还是快回去吧,天已经亮了。” “好。”点了点头,叶蔷拢了拢衣裳,清晨却是冬季最冷的时候了,屋子外一大片的寒霜,似雪般覆盖在院子后的池塘里,希望一行可以成功。 “蔷儿,蔷儿。”不远处,传来叶君寒低沉的喊声,叶蔷随即收敛下思绪,快速的转过身,向着前院走了去。 “二哥,你去哪里了,我怎么睡醒了,到处找不到你。”叶蔷快速的抢白,不满的看着走过来的叶君寒。 “又跑出来了挨冻了。”叶君寒无力的开口,揽过叶蔷的身子,向着楼上的房间走去,“二哥去清点货物了,怎么不在房间里等二哥回来。” “我还以为二哥丢下蔷儿跑了。”缩了缩身子,叶蔷低声笑着,余光瞄了一眼叶君寒,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掩饰,看来,二哥肯定同她一样,去安排伏击和日后的营救。 “一天到晚就瞎想。”对上叶蔷无辜的眸子,叶君寒毫不客气的敲上她的额头,“二哥有说过不要你吗?下次不许乱跑了,咳嗽还没好,你还准备染上风寒。” 低声笑着,叶蔷无辜的眨着眼,拉过叶君寒冰冷的手焐在自己同样冰冷的双手中,“二哥,回屋吧,我快要冻僵了。” “好,回去,货物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了管家去办,今天二哥陪你在镇上游玩。”宠溺着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叶君寒快速的揽着叶蔷进了屋子。 角落里,铁盈盈怔怔的看着远离的两个身影,一抹冷笑染上了嘴角,虽然她不能让楼主有直接的危险,不过如果让慕容毓渐渐的怀疑上她,到时候,她青衣楼的身份彻底暴露了,就算自己想要替她承担危险,怕是也没有办法了,她一定要让慕容毓一步一步的怀疑上她的身份。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七章 慌乱无措 “将军,再过一个多时辰,我们就要抵达最险要的关口,虎啸口了。”随军的侍卫快速的向着慕容毓汇报道。 看了一眼远处,慕容毓点了点头,“雷奔,率一队轻骑去虎啸口打探,其余的人,整装备战,担心有歹人伏击。” “是!”响亮的军声响起,雷奔快速的领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着远处的虎啸口飞奔而去。 “公主,前面关口险碍,我们需要加快速度通过。”勒紧缰绳,慕容毓停靠在一旁的奢华的马车旁,对着端坐在马车里的突厥公主瓦莎冷成的开口。 “本宫知道了,慕容将军,本宫也是在马上长大,既然危险,何不让本宫同将军一般,骑马而行,这样速度会更快些。” 清脆的嗓音温婉的响起,话音落下的瞬间,突厥公主瓦莎已经撂开了金黄色的帘子,神色从容的看向一旁的慕容毓。 目光冷然的扫过眼前的瓦莎,慕容毓点了点头,“好,就依公主的。” 片刻后,大队人马快马加鞭的向着虎啸口赶了过去,而另一边,雷奔率领的轻骑人马则停靠在关口,等候着慕容毓的到来。 “雷副将,我们不进去吗?”一旁的士兵疑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雷奔,将军说让他们来探路,可为什么停在这里不前进? “等将军来了再说。”冷声的打断,雷奔再次看向虎啸关口,天色已然阴沉下来,可来的时候,这会该有大量的候鸟进关避风。 可如今这个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竟然一只鸟儿都不曾有过,看来里面设了埋伏,如果他带着这一队人贸然的进去了,估计就出不来了,所以必须等将军的人马到了,大队人马一起进关才有安全保障。 忽然远处马蹄声响起,雷奔看了一眼落下的日头,疑惑的一怔,快速的策马迎了过去,“将军,怎么这么快?” “没事,虎啸关如何了?”慕容毓寒声问道。 “将军,里面应该设有埋伏,如果我们能在天黑之前通过关口,死伤至少会减少一般。”雷奔快速的回答,将观察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随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着慕容毓的调派。 目光犀利的看向眼前的虎啸关,冷凝之下多了份嘲讽之色,慕容毓大声开口道:“所有将士听令,保护好突厥公主,即刻进关。” “是!”回应他的同样是振聋发聩的应答声,大队人马随着慕容毓的坐骑向着凶险莫测的虎啸关口走了进去。 一路平静,忽然半山腰传来轰隆的巨响声,众人回头看去,却见无数的巨石被人从山上推了下来,轰鸣声下,尘埃散漫的扑腾起来,片刻的时间就堵死了他们进关的入口。 “小心暗箭!“一片尘埃下,慕容毓沉声说着,却听见咻咻的声响下,从山的两边快速的射过锋利的箭羽。 训练有素的士兵随即排成两排,快速的挥舞起手中的军刀和长剑,整齐的动作下,将破空射过来的箭羽悉数的斩断。 “留下一队人马断后,其余的人随同本将军继续前进。”扫了一眼四周,放箭的速度减缓下来,看来他们在前面已经准备好了更大的伏击。 片刻后,忽然前方的路上再次的射来箭羽,只是这一次箭上却绑着冒着浓烟的药草,“将军,烟雾渐渐浓了。” 因为关口险要狭长,所以队伍被拉成很长的一只,当前面被烟雾迅速的包围起来,而且关口类无风,所以烟雾只是越集越多,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立刻冲杀过去。”观察了地势之后,慕容毓瞬间猜测出对方的行动,看来谭唯同果真有些本事,竟然知道用烟雾来阻挡他们的行动,这样一来,天一黑,要想出关,难度就加大许多了。 瞬间,厮杀上猛烈的响了起来,烟雾缭绕之下,一批黑衣人手执长剑,招招犀利的向着慕容毓的部队拼杀而来。 血流成河,坠落山崖的惨烈喊叫声壮烈而清晰的回响着山谷里,持久的战斗下,烟雾渐渐的消散着,褐黄的土地,灰黑的岩石上,鲜血斑驳。 铁盈盈一身黑色的劲装,黑布蒙住了面容,回望了一眼被护在远处的马车,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如同鬼魅一般向着马车急弛而去。 “纳命来!”冷声喝着,慕容毓纵身一跃,随即从马上飞跃过来,长剑在跃过的同时,挽成凌厉的剑花,招招Bi近攻击而来的铁盈盈。 冷声一笑,铁盈盈双脚一个踏地,舞动着手里的剑,同慕容毓纠缠起来,一招一势,虽然不够慕容毓的精湛,可气势却更是一畴,每一招都是用命相搏的冷厉。 双剑随中打斗而撞击在一起,身子一个侧移,剑尖刺过,铁盈盈快速的向着轿子发过一把暗器,可惜闷声响起,却是男子低沉的嗓音 该死!上当了,刚一恍神,慕容毓的剑招已然攻击过来,惊险之下,铁盈盈猛的后翻,可惜却着了慕容毓的算计,只见他长剑快速的推进几尺,左手浑厚的掌风已经在剑递过去的同时攻击而来。 一咬牙,铁盈盈再一次的避开长剑的穿刺,可惜肩膀却被一掌拍上,一口鲜血猛的从胸口翻腾的喷了出来。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即响了起来,铁盈盈快速的掩着口,在慕容毓呆滞的瞬间,一把淬了剧毒的暗器随之飞射出来,随着他的躲闪,纤瘦的声音纵身一跃,一个响亮的暗号声响起,借着烟雾和灰暗的天色,残余的人马快速的向着暗处退了回去。 “不用追了!”冷言的开口,慕容毓看了一眼钉在一旁地上的暗器,泛着幽蓝的光芒,却是沾血封吼的毒镖。 “雷奔检查伤亡人数,让受伤的人先包扎,其余的人继续望前面走。”慕容毓收回目光,向着雷奔快速的命令,那压抑的咳嗽声此刻清晰的响在耳边,不会是她,她此刻应该在雀穰城里。 天色渐渐的阴沉下来,慕容毓领着大队人马稳定有序的通过关口,向着宽阔的原野走去,过了这片原野,就到了官道,一日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城镇上。 “将军,不原地扎营吗?夜晚赶路太危险了。”雷奔策马向着走在队伍前面的慕容毓走了过来,回望了一眼宽阔的原野,“将军,这里是原野地带,如果敌人要偷袭,我们立刻可以察觉,扎营在这里很安全。” “不,让所有人立刻赶路,我们连夜进城。”冷声的开口,慕容毓神色复杂的看着雀穰成的方向,他要尽快的赶回去,确认虎啸口偷袭的人是否是她? “是,属下立刻传令。”第一次看到慕容毓有些慌乱的神色,雷奔应下话,随后同所有人一起跟上了慕容毓的步伐,连夜赶路下,拂晓时分,城镇的轮廓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 叶蔷待在房里,不安的看向渐渐明了的天空,该回来了,片刻后,院子里,烛火阴暗的闪了三下,叶蔷神色一冷,快速的将门关好,一个纵身,从窗口跃了出来,向着密室快速度的走了去。 “楼主!”单膝跪在地上,铁盈盈愧疚的开口,苍白的嘴角有着干涸的血迹,“楼主,属下无能,失手了。” “盈盈,你受伤了,先起来再说。“叶蔷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她该知道的,慕容毓的手下必定是训练有素精英,而虎口关险要狭长,两方对峙,讲究的是各自的实力,而不是人数的多与寡,如今看来,只有在天龙客栈伏击了。 “射下暗箭根本没有狙杀到慕容毓的人手,尔后的浓烟,虽然让我们的人有了地形上的优势,可是慕容毓手下十多个高手稳稳的阻击在前面,我们的人根本冲不到队伍里去,后来烟雾渐渐的消散,属下奋力冲进了慕容毓的队伍中,同他交上手,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铁盈盈垂下目光,边说边咳嗽着,一阵气闷,瞬间,胸口传来翻江倒海的血腥味,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她口中喷了出来。 “快服下颗丹药。“将慕容毓丢下药瓶塞到了铁盈盈手里,叶蔷沉思的看了一眼窗户外,天色渐渐明亮,她需要立刻部署第二次行动。 “楼主。” “好了盈盈,这不是你的错,我要出去召集人手,你先歇着。”打断铁盈盈的话,叶蔷快速的按下密室的按纽,带好面纱,向着黑暗的通道走了去。 剧烈的咳嗽声在叶蔷离开后快速的停止下来,铁盈盈一把擦去嘴角的血迹,事情急不来,否则不但叶蔷会怀疑,总楼主那样英明,更是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她需要小心部署一切,等待致命的一击。 微亮的晨光下,叶蔷迅速的通过树林,身影一个闪动,快速的向远出青衣楼的一个宅子赶去。 “什么人?”刚到了院子外,守在阴暗处的人立刻攻击过来。 “自己人!“冷声开口,叶蔷快速的打了个手势,迅速的向宅子里赶去,不知道伤亡如何?四周是五行八卦阵,叶蔷看了一眼,无奈的开口,“谁在里面?” “楼主。”主事的人应下声,快速的领着叶蔷向一旁的屋子走去,“楼主,属下失手了。” 叶蔷点了点头,沉声道:“无妨,还有机会,先治疗所有的伤者。” 一旁的屋子里,却是地字楼的几个主事,叶蔷快速的扫了一眼,疲惫之下,都伤的不重,“天龙客栈将是我们第二次伏击,这一次,如果估计不错,在我们之前,也会有一批人在天龙客栈动手,大家乔装成客人,在下午和晚上依次住进去,待他们动手之后,一片混乱下,你们伺机而动,目标只是突厥公主,其余的人生死莫管。” 安排妥当后,叶蔷再次回到街上,却已经大亮,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酒酿元宵,叶蔷一笑,随即想到了好借口,“大娘,两碗元宵带走。” “带走?”大娘一怔,错愕的看着笑容艳丽的叶蔷,“姑娘,只能在这里吃,带不走的。” “大娘,无妨,这里的银子给你,顺便就把碗给我一同带回去,剩下的钱帮我买个食盒过来,我带回客栈。”叶蔷笑着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这样一来,二哥就不会追问她的行踪了。 “好,姑娘,你稍等。”接过银子,大娘爽朗的笑了笑,“姑娘,你帮我看着摊子,我立刻去买食盒。” 片刻后,一手拎着装着元宵的食盒,叶蔷笑盈盈的向着天空客栈走了回去,不出意外,傍晚十分,慕容毓的人应该也会赶到了。 “姑娘,您这么早出门了。”见到叶蔷,小二温和的招呼着。 “是啊,我 ”话音停顿下,叶蔷错愕的看向迎面走过来的慕容毓,他怎么这么早就抵达了天龙客栈,“将军大人。” 察觉到叶蔷一瞬间的慌乱,慕容毓脸色一沉,目光犀利的看向叶蔷道:“蔷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 ”支吾着声音,叶蔷思绪快速的流转着,她低估了慕容毓的速度,如此一来,他们或许中午吃了饭就会离开天龙客栈,而她部署的人,在晚上才会相继过来,时间是根本来不及。 “是什么?”慕容毓大步走了过去,一把钳制住叶蔷的手,如火般的目光似乎要灼热她的双眼,看穿、看透。 “蔷儿,大清早的去哪里了?”叶君寒的声音传了过来,看了一眼抓住叶蔷的慕容毓,淡然一笑,手腕一动,将叶蔷的手带回了自己手中,“慕容将军,好巧。” “叶二公子。”慕容毓目光流转的看向叶蔷和叶君寒,“你们是一起过来的。” “蔷儿不懂事,知道我要到漠北来谈生意,硬是要跟了过来。”叶君寒拍了拍叶蔷的额头,宠溺的调侃道:“让你别跟来,偏不听,现在被慕容将军抓个正着了吧。” 终于有时间收敛了心绪,叶蔷扁扁嘴,嘀咕道:“我哪知道会这么巧呢?再说将军大人只说出门半个月,也没说来漠北啊,否则我就跟着将军大人一同来了。” “贫嘴。”对着慕容毓无奈一笑,叶君寒接过叶蔷手中的食盒,“大清早不见人,就去买这个了。” “是啊,找了几条街,才看见的。”叶蔷应下话,抬眸看了一眼脸色依旧不 善的慕容毓,轻笑一声,“将军大人,酒酿元宵,要一起吃吗?” “不用。”慕容毓冷声拒绝,转身向着站在一旁的雷奔走了去,低声道:“去查查,昨夜可有人出了客栈。“ “是。“应下话,雷奔随即向一旁的走去。 叶蔷和叶君寒对望一眼,也就近坐了下来,“快吃吧,还热着呢。”叶蔷将食盒里的酒酿元宵端了出来,“二哥,怎么样,我贤惠吧?” “我估计慕容毓的脸都快气青了。”看着笑的轻松的叶蔷,叶君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慕容毓对蔷儿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否则今时今日,估计和蔷儿一同吃着元宵的该是慕容毓了。 “要气也是被二哥气的。”叶蔷掩饰的笑着,余光扫了一眼背对着她坐下的慕容毓,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的怪异。 明明出发前,他对她,还是很温和,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冷漠无情,可为什么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再次的感觉到了慕容毓眼中的冰冷,难道是因为自己和二哥一同来漠北了? 可这样也不对,二哥说过,他和三王爷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日后当尘埃落定后,要带着她远离一切。 时至今日,慕容毓也没有反对,没理由,现在看到她和二哥在一起,目光会那样的冰冷,似乎她背叛了他一般,难道慕容毓喜欢上自己了? 想到这样的猜测,叶蔷倏的一怔,口中的元宵就这样滑进了喉咙里,滚烫浑圆的卡在咽喉上,引起叶蔷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你一天都不能安稳。”挫败的叹息,叶君寒快速的拍着叶蔷的后背,一手倒上茶水,“快喝点茶,不要烫到了。” “二哥,你少说 咳咳 少说风凉话。”大力的拍着胸口,喝下茶,叶蔷没好气的瞪着笑容满满的叶君寒,眉头一挑,一脚跺上了叶君寒的脚上,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蔷儿,你不会是被慕容将军吓的吧。”动了动被跺上的脚,叶君寒调侃的笑着,抬手替叶蔷抹去脸上咳出来的汗水,似乎根本不曾想起,不远处,坐着可是叶蔷名正言顺的相公。 再一次的白了一眼叶君寒,叶蔷气乎乎的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元宵,一面含混不清的开口,“二哥,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么?” “这话用来说你自己最合适。”亲昵的捏了捏她含着元宵的脸颊,叶君寒回眸看了一眼慕容毓僵直的背影。 他没有看错,慕容毓刚刚的眼神里,他清晰的看见了背叛两个字,看来他已经喜欢上了蔷儿,才会在见到蔷儿后出现那样阴冷的眼神。 拍下叶君寒的手,叶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修长冷寂的背影,随即压低声音道:“二哥,你还嫌不够乱么?” “傻丫头,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收回视线,叶君寒深深的凝望叶蔷略显担忧的面容,看蔷儿那慌乱的脸色,她是否也察觉到了慕容毓的心思。 “果真是傻了,竟说胡话。“掩饰下心思,叶蔷思绪快速的流转着,如今这里面都是慕容毓的人,她想出去,根本不可能,盈盈也受了伤,而且才和慕容毓交手过,根本不能让盈盈出来冒险,客栈的掌柜的虽然可以支配,可如今这里这么多客人,掌柜的根本不可能走开。 最烦人的是时间紧迫,如果慕容毓是稍事休息,中午吃完饭就赶路去下个城镇,她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混进来,到时候突厥公主被二哥救下了,再想动手,和二哥的打斗就难免了。 ”蔷儿,你到底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看着拿着筷子在碗里无意识拨弄的叶蔷,叶君寒笑容顿了顿,却又在片刻后收敛了心绪,语调轻松的询问。 ”二哥,我心里有些的乱。”叹息一声,叶蔷抬起目光,愁绪染上了精致的面容,刚刚掩饰的笑容也悉数褪了下去。 “傻丫头,有什么事,二哥在这里。”亲昵的握住叶蔷的手,无声的将温暖传递给她,叶君寒温柔的笑了起来,目光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暖意,“回房里休息一会吧。” “好。”她的思绪需要重新调整,更需要想出应对的办法,叶蔷点了点头,回给叶君寒一个牵强的笑容,随后站起身来。 “二哥,你不用陪我上去了,不是还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吗?你去忙了,我一会就好了。”看着同自己一起站起来的叶君寒,叶蔷动容一笑,制止了他的陪同。 点了点头,叶君寒安抚的拍了拍叶蔷的肩膀,“那二哥不陪你上去了,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一切事情都交给二哥来处理。” 向着楼上走去,察觉到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叶蔷微微的侧过头,看向一旁端坐的慕容毓,他到底什么意思? 该死的,叶蔷懊恼的叹息一声,蹭蹭的向楼上跑去,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牵制住慕容毓的人马。 千算万算,她竟然忘记了,他会连夜赶路,直到走廊的拐角处,那背后的视线才消失,叶蔷挫败的推开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思虑着接下来迫在眉睫的行动。 直到叶蔷的身影看不见了,慕容毓这才继续吃着饭,一旁雷奔已经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将军,向客栈里的小二和掌柜的都打听了,因为叶二公子带的人很多,所以客栈大部分都是叶家的人,加上客满,所以小二连自己的房间也空了出来给客人他,他在厅里窝了一晚上,没见什么人出去。” “是吗?”慕容毓冷冷的应了声,莫测的面容上依旧是阴霾的神色,“雷奔,坐下先吃饭。”不管是不是她,他都是一一的查证清楚。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八章 意外中毒 正午时分,叶蔷还在房里苦苦思索着,忽然前院嘈杂起来,叶蔷一怔,还未来的及开门,却见叶君寒身影迅速的闪了过来,“二哥。” “蔷儿,前院乱了,你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叶君寒快速的交代着,摸了摸叶蔷的头,不等她答应,已然出了门。 咔嚓一声响起,叶蔷一怔,手快速的拉开门,却发现门已经锁了起来,“二哥?“ “蔷儿,不想慕容毓发现你会功夫,就乖乖的在房里,二哥忙完了,就会过来。“丢下话,叶君寒脚步匆忙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该死的,一拳砸在木门上,叶蔷挫败的站在门边,破门而出的话,慕容毓发现了她会武功,日后要做什么,肯定会被他防备。 前院里,一群黑衣死士手握长剑,气势凶狠的封锁了天龙客栈所有的出口。 慕容毓依旧神色不变的泯着酒,冷然的目光犀利的扫过站在门口的一排杀手,慢条斯理的开口,“这次又有多少人来送死?” “突厥公主在哪里?”为首的独眼男人冷声问道,冰冷的目光快速的扫过所有的人,最后定格在慕容毓身上。 “雷奔,把公主带到我身边来。”慕容毓接过话,悠然的站起身来,执起放在桌上的长剑,忽然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刹那间,长剑如同一道银亮的光线,电闪雷鸣的速度快速刺向为首的独眼男人。 铿锵一声巨响,却是剑与剑的猛烈撞击,银光一闪,慕容毓身影陡然涨起几分,手中真气凝结的剑上,不旦未退,骤然将剑再次的推进,招式凌厉而强势。 独眼男人吃力的接下攻击,只感觉虎口大痛,握着的长剑竟然抖了几下,目光一寒,倏的提起十分的功力还击过来。 冷冷的勾勒起嘴角,慕容毓扫了一眼强弩之势的独眼男人,抬手接下他的一掌,长剑也迅速的抽回,身影一个翻转,已然回到了刚刚坐着地方。 众人屏息观望着,却见慕容毓神色依旧,而一旁的独眼男人,脸上忽然一痛,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中呕了出来,魁梧的身子一个晃荡,快速的扶住身边的人这才稳住身影。 “慕容将军,请本宫来有什么事?”突厥公主瓦莎扫了一眼四周围攻的人,淡定的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慕容毓身上。 微微的侧过身,慕容毓手一挥,寒声道:“雷奔,你留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的安全,其余的人随本将军绞杀逆贼!” “是,公主这边请。”雷奔大声应下话,恭敬的将瓦莎引到角落的桌子边做好,而自己修长的身影则戒备的站在桌前,唯一一处可以攻击到瓦莎的方向上。 一时间,打斗激烈的蔓延开来,刀剑相撞,火花闪耀,虽然黑衣杀人人多势众,可慕容毓的手下却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只见四周桌椅倒下,伴随着凌乱的身影,鲜血飞溅,所看之处,却是激烈的纠缠。慕容毓一人一剑,冷眼看着混乱打斗中的人群,长剑冷凝的挥舞而起,剑风扫过之处,皆是一片凌厉。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黑衣死士快速的退到了一旁,决绝的目光看向攻击防备都坚固的兵士们,神色里滑过一死冷然,却见他们快速的掏出一颗药丸迅速的吞服下,片刻之后,却见刚刚疲惫的神色在瞬间一扫而空,余下一双双目光幽冷麻木。 “退下!”似乎察觉到死士们的不同,慕容毓快速的开口,手握长剑,纵身一跃,随即向着黑衣死士发起了攻击。 长剑扫过,伤口瞬间汩汩流着鲜血,可被刺伤的人却如同没有知觉一般,一个个依旧手执宝剑同慕容毓纠缠起来。 “将军!”雷奔已然看出了异常,令两人保护突厥公主,随后加入了战局。激烈的打斗再次蔓延开来,只是这一次,黑衣死士却如打不死的僵尸一般,浑然感觉不到疲惫和痛楚,阴冷的目光夹杂着呆滞的空洞,快速的同慕容毓的手下纠缠着。 “所有人听令,砍下他们的头颅。”慕容毓快速的开口,连续的打斗之下,声音依旧浑厚有力,可身旁的兵士在接二连三的攻击下,却已经失去了力气。 “啊!”一声尖叫,瓦莎公主一把抹去脸上血水,惊恐的看着断了一只手臂,却依然提剑刺过来的杀手。 “该死!”慕容毓一惊,望了一眼手中的剑,顾不得许多,手上一个用力,长剑快速的飞掷而去,咻的一声,长剑带着点点的血迹快速的刺进了断臂杀手的后背,可惜却不曾阻挡下他前进的身子。 电光火石间,叶君寒快速的跃了过来,长臂捞起将呆滞的瓦莎公主迅速的带离到一旁,却见砰的一声响,断臂杀手的刀子猛的砍在她刚刚站立的一旁,桌子应声也碎成了两半。 “没事吧。”清朗的声音响起,叶君寒关切的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瓦莎公主,随即拔出手中的剑,快速的加入了战局。 “将军小心!“ 只顾着刚刚逃过一劫的瓦莎公主,慕容毓听到身后雷奔的警告声,身子一个急转,可惜手中无剑,硬生生的用手掌接下杀手猛烈的一剑,刹那间,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快速的流了出来。 “将军接剑。“雷奔冷声一喝,长剑猛的挥起,砍下了身前杀手头颅,剑尖一挑,将杀手手中的长剑掷向慕容毓的方向。 叶君寒一手拉住瓦莎公主的手,一手飘逸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随着他的加入,身后那些叶家随行的护卫们随即也加入了战局。 而服下药的黑衣死士们在药性退下后,渐渐的露出疲惫之色,支撑片刻后,悉数倒在了血泊里。 看着倒下去的死士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一地的血泊之下,却是滚落的头颅,和一个个流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 “哎呀!”一声惊呼,叶蔷抬眼看向被自己踢上的东西,“啊!” “蔷儿。”叶君寒快速的跑了过去,伸手快速的蒙住叶蔷的眼睛,“别看!” “二哥。”苍白的脸色,叶蔷微微的喘息着,一手紧紧的拉住叶君寒的手,“二哥,你没受伤吧?” “没事,你快回屋去,等四处处理好了,再出来。“叶君寒依旧紧紧的蒙着叶蔷的眼睛,不愿意她看见这一地的断肢残骸。 “将军,你怎么了?” 在叶蔷要转身的瞬间,却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倒地的是声响,随着一旁兵士担忧的声音,慕容毓颀长的身影倏的倒在了地上,手上有黑色的血迹汩汩的流淌出来。 “将军大人?”叶蔷一怔,快速的拉下叶君寒的手向着楼梯下看了过去,却见慕容毓倒在一旁血泊之中,面色成青黑色,“别动他,中毒了。” 顾不得身侧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一个冰冷骇人的头颅,叶蔷快速的跑了过去,翻在慕容毓的手掌,伤口下却是流淌着染着黑色剧毒的血迹。 “夫人,将军的毒如何?”雷奔终年冷漠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担忧,目光颤抖的看向一旁把脉的叶蔷。 “先把四周的尸体处理掉,找两个人,尽可能平稳的将将军大人移到床上,我已经封锁住了将军大人的血脉,稍后在为他解毒。” 快速的吩咐着,叶蔷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塞进了慕容毓的口中,毒性很强,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流到了五脏六腑之中,而且他刚刚在运气打斗,所以又加速了毒性的蔓延。 叶蔷快速的写下药方,转身看向一旁的雷奔,“立刻派人按方子包药买回来,准备一个木桶,少好热水,等会要用。” “是,属下立刻去办。”应下声,雷奔快速的向着身后的士兵吩咐着。 叶君寒看向忙碌起来的叶蔷,微微一笑,第一次,她让他看见了她镇静从容的一面,以往,她总是对他撒娇,小个孩子一般,如今他才发现她的另一面却是镇定稳重。 “公子,刚刚多谢。”瓦莎目光留恋的落在叶君寒身上,对他温柔一笑。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叶蔷快速的让人处理着四周,回眸警告的看了一眼叶君寒,朗声道:“二哥,过来帮下忙。” “需要我做什么?”叶君寒对着瓦莎温和的颔首,随后向着下面的叶蔷走了过去,低声笑道:“你那什么眼神。” “二哥,英雄救美哦。”叶蔷扬眉望了一眼叶君寒身后目光痴迷的瓦莎公主,对上她的笑容,忽然心头一沉,冷生生的收回目光,晚上她的人就呀驻扎进来,她怕是见不到明天的朝阳了。 看着叶蔷忽然冷下的脸色,叶君寒无奈的摇头,“有你这样吃醋的么?” “夫人,将军已经送回房中了,请夫人为将军解毒。”一旁的兵士快速的跑了过来,神情恭敬的看向叶蔷。 “二哥,你去陪着突厥公主吧,刚刚她应该吓坏了。”点了点头,叶蔷拍了拍叶君寒的胳膊,不等他回答,快速的同士兵一同向着慕容毓的房间走去。 “蔷儿。”看着转身离开的叶蔷,叶君寒快速的跟了过去,“蔷儿,你真的生气了?” 在房门口停下步子,叶蔷转身,语气有些的低沉,“二哥,我说的是真的,你去保护突厥公主吧。” “蔷儿?”拉过叶蔷的手,叶君寒神色里滑过一丝疑惑,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蔷儿,不要这个样子。” “二哥,我要进去了,将军大人的毒要立刻解。”避开叶君寒的目光,叶蔷快速的抽回手,推门走了进去,对上眼前深沉的眼眸,心头一寒,冷然的关上木门。 屋子里,慕容毓昏厥的躺在床上,靠在床边的手掌上依旧一点一点的滴落在血液,叶蔷收敛下心思,看了一眼昏厥的慕容毓快速的走了过来。 慢慢的解开他的衣服,手指聚集着真气向几处穴位上点下,却见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一条条黑色的痕迹,正是毒液顺着血管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却是一排银针,叶蔷小心翼翼的探测着血脉,手中的银针也在瞬间扎了下去,封锁住毒液流通的血脉。 片刻后,却见大片大片的黑色因为穴道的阻挡,而向着慕容毓唯一不曾封出的胳膊流淌而去。 “将军大人。”低声唤着,叶蔷看向渐渐清醒的慕容毓,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再次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口中。 浑浑噩噩下,只感觉身子像被火烧了一般,慕容毓神色不清的睁开眼,对上叶蔷精致的面容,却见她迅速的将药丸塞进了自己口中。 刚一吞下,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口中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快速的消退了身子里无名的灼热感,意识也渐渐的清醒过来,此刻却忽然感觉胳膊上痛的难以忍受,似乎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咬。 “将军大人,我要替你把毒液放出来,忍着点。”叶蔷低声的开口,在得到慕容毓点头后,快速的执起一旁准备好的匕首,向着他的手腕快速的滑去。 瞬间血液如同水柱般涌了出来,却是乌黑乌黑的色泽,夹杂着阵阵的血腥,“将军大人,保持清醒,这样毒素才能尽可能的清除。” 察觉到慕容毓又要昏厥的意识,叶蔷快速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按在他胳膊上的痛穴上,让他保持着清醒。 片刻后,直到血液里出现了正常的红色,叶蔷这才封住了胳膊上的穴位,制止了流血,一面用拔下慕容毓身上的银针。 “将军大人,毒素还没有清除干净,不过已经没有危险了。”舒了一口气,叶蔷看了一眼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慕容毓,微微一笑,替他包扎着手腕上的伤口。 “蔷儿。”万语千言,可这一刻,看着叶蔷,慕容毓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默默的闭上眼,任由他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七十九章 挡下一剑 处理好慕容毓的伤口,叶蔷才发觉他又陷入了昏迷,抬手替他擦着汗,盖好被子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看向一直守在门外的人道:“雷奔,药买回来了没有?” “已经买回来了,正在厨房里煎熬,夫人,将军的毒?”见到门拉了开来,雷奔立刻迎了过来,担忧的看向屋子昏睡的慕容毓。 “放心,喝了药,休息一晚,估计明日中午应该就无大碍了,这张方子给你,抓回来的药放在锅里同热水一起煮,然后等将军大人醒了之后,伺候将军大人泡了药浴。”叶蔷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雷奔,神色倦怠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丫头,从出门到现在居然没看见他,叶君寒看着神色疲惫的叶蔷,快速的跟了过去,她真的有心事。 “蔷儿。” “二哥。”回过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叶君寒,叶蔷牵强一笑,“二哥,怎么没有陪突厥公主?” “蔷儿,你到底怎么了?”叶君寒握住叶蔷的肩膀,目光炯亮的锁住她的面容,沉声道:“告诉二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二哥,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摇了摇头,叶蔷温柔的抬起手抚平叶君寒因担忧而蹙起的眉头,“二哥,我没事。” “好吧,你休息。”犹豫片刻,看着叶蔷萎靡的脸色,叶君寒体贴的点了点头,宠溺的揉了揉叶蔷的发丝,“进去休息吧,二哥在门外守着你。” “不用了二哥。”快速的打断叶君寒的话,叶蔷将他的身子推向了楼梯口,“二哥,去保护突厥公主吧,那些人一次没有成功,说不定还会再次偷袭的。” “蔷儿。”再次回头,却是木门快速的合上,关上了叶蔷那勉强撑起的笑容。 关上门,叶蔷颓废的叹息一声,身子一软,慢慢的滑坐在地上,重重的将头靠在身后的木门上,不出意外,青衣楼的杀手至少已经潜入到了四周,再过几个时辰,一场更大的血腥将会蔓延开来。 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闭上眼,瞬间,血腥的场面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那滚落的头颅,散落的残肢,不久之后,她将是制造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蔷烦乱的耙着头发,那看着二哥笑的璀璨的突厥公主,那些跟随慕容毓而血战的无辜士兵,头愈加的痛,叶蔷蜷缩起身子,什么都不愿意再想,可一切却排山倒海般的涌上了脑海。 “楼主。”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声音,叶蔷快速的站起身来,收敛了情绪,随后打开了窗户,却见一个身影利落的跃了进来。 “楼主。”掌柜的警觉的扫了一眼四周,随即将窗户关上。 “他们都埋伏好了吗?”叶蔷低声问道,压抑下心头烦乱的心绪,她不能动摇。 不能动摇的,叶蔷再次的告诫自己,她的任务就是伏击突厥公主,利用突厥和龙腾王朝的纷争将谭唯同一行拉下权利的巅峰,她不能动摇,一时的不忍,日后死的将是更多无辜的百姓。 瞄了一眼神色苍白的叶蔷,掌柜的沉声汇报道:“回楼主,为了防止意外,地字楼的人有三分之二的人已经混在了客栈的四周,只等着夜色降临,随时可以行动。” 点了点头,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没有她,大哥依旧会派其他的人狙杀突厥公主,叶蔷叹息一声,定下心思,目光坚定的看向了窗户外,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黑了。 “突厥公主的房间,和四周守卫的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心绪定下,叶蔷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而是尽一个玄字楼主该尽的责任。 “楼主。”掌柜的快速的将手中的地图摊在了桌子上,“这里就是突厥公主休息的客房,因为是最后一间,易守难攻,四周有慕容毓手下的十个高手,分为两批,分别守在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人守在唯一的楼梯口,要进去任何人,都逃不了他们五人的视线,两批人,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可谓防守的滴水不漏。” 看着桌上的地图,叶蔷明了的开口,“雷奔呢?”一行人中,除了那十个身手了得的人外,雷奔的功夫最好,而且他行事小心谨慎,却是不得不防。 “雷奔寸步不离的守在了慕容毓的房前。” “这里,这里,埋伏上几个人,派一些人从正面攻击过来,再派几人从房间后射火箭进屋子,将突厥公主从房间里逼出来。”叶蔷快速的指着地图上的几处精密的部署着,“等火势一起来,立刻派人强攻,趁着混乱一举狙杀突厥公主。” “是,属下立刻将消息带回去。”掌柜的应下话,将地图收好,看了一眼叶蔷,犹豫的开口,“楼主,叶二公子带的那批人,其中的护卫都是个中高手,今日他们就已经护着突厥公主,真动起手来,估计我们的死伤也会惨重,何不用毒?” “不行,用毒死伤太大。”冷声的回绝,叶蔷目光坚定的看向掌柜的,一字一字道:“我们狙杀无辜的人已经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把事情做的那样冷绝,和谭唯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是,属下知道了。”看着叶蔷坚定的神色,掌柜的愧疚的回应,推开窗户,扫了一眼四周后,“楼主,属下告退。” “去吧。”叶蔷摆摆手,却见掌柜的一个纵身,快速的从窗户里翻跃出去,片刻间,就失去了身影。 等待里,夜色慢慢的降临,叶蔷推开门走了出去,却见一旁的士兵正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迎面走了过来。 “夫人。”一声招呼,比起以往却多了份恭敬和感激。 “我给将军大人送过去吧。”点头一笑,叶蔷接过他手中的药,向着慕容毓的屋子走了过去。 “雷奔,将军大人醒了吗?”果真如掌柜的汇报的一样,雷奔如石像一般守在门前,直到叶蔷出声,冷漠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表情。 “夫人,将军泡了药浴又睡下了。”雷奔沉声的回答,目光深邃的看向走过来的叶蔷,“多谢夫人出手替将军解毒。” 轻笑一声,叶蔷看着雷奔打趣的道:“雷奔,你这么紧张将军大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将军大人关系匪同寻常,那叫什么来着,对,断袖。” “夫人说笑了。”神色一阵尴尬,雷奔快速的推开门,“夫人,请进。” “将军大人。”低声唤着,叶蔷将药碗搁在床边的柜子上,随后拿起慕容毓的手探上他的脉搏,虽然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将军大人,起来喝药了。” 闭合的双目慢慢的睁开,慕容毓看向一旁笑容嫣然的叶蔷,之前对她的猜疑再一次的涌上了心头,她若是谭唯同的人,没理由出手救自己。 可在虎啸口,那清晰的咳嗽声,慕容毓正想着,却感觉一只手冰凉的落在了额头上,“还好,还担心你会发烧呢。” 不曾察觉到慕容毓复杂的思绪,叶蔷收回手,将一旁的药端了过来,“将军大人,喝药了。” 接过药碗,再次的看了一眼等待的叶蔷,慕容毓仰头喝下,却不曾想药汁还是滚热的,一时被烫到,狼狈的咳嗽起来。 “将军大人,小心烫啊。”叶蔷快速的接过慕容毓手里的碗,一面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一手就着自己的衣袖小心的擦拭着他咳出嘴角的药汁。 “我没事了。”舌头还有些发麻,慕容毓含混不清的开口,一抬头,却对上叶蔷揶揄的目光。 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叶蔷小心的吹凉着药汁,偷偷的睨了一眼慕容毓,格格的笑道:“将军大人,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你那么急做什么?” “吹冷了,现在喝吧。”笑的惬意,叶蔷这才将手上的药碗再次的递到了慕容毓身前,却忽然看见窗户外火光闪耀,他们行动了。 “雷奔。”慕容毓快速的喊道,拿起一旁的衣服随即要下床去外面查探。 “将军大人,药喝了再说。”按住慕容毓的身子,叶蔷固执的把碗递了过来,看了一眼叶蔷,慕容毓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将军,有人偷袭,公主的屋子着火了。”雷奔快速的回答,推开门走了进来,“将军。” “雷奔,你去前面照应着,我立刻过来。”慕容毓神色一冷,快速的穿好衣裳,可惜失血过多下,眼前一黑,一贯总是健硕的身子却猛的一个晃荡。 眼明手快,叶蔷一把扶住慕容毓的手,“将军大人,你现在即使出去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蔷儿,放手。”冷言开口,慕容毓甩开叶蔷的手,快速的将衣服穿好,随即大步的向着门外走去。 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叶蔷抓起一旁的披风,快速的跟了出来,“将军大人,你需要保暖。”不等慕容毓答应,叶蔷将披风披上了慕容毓的身子踮起脚,替他系好带子。 大火照亮了黝黑的夜色,叶蔷同慕容毓同时向着着火的拐角看了过去,忽然一支冷箭咻的一声破空而来。 叶蔷警觉的一怔,猛的一把拉过慕容毓的身子,“将军大人小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却见长箭直直的插进了慕容毓身后的木门上,没入了大半个猜身,看的出,射箭之人内力深厚,而且要至慕容毓与死地。 错愕的看着钉进门里的箭羽,叶蔷脸色苍白的喘息着,是青衣楼的人射出来的箭,他们要做什么?暗杀慕容毓吗? 将视线从身后收了回来,慕容毓看向震惊不已的叶蔷,对上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头一暖,拍了拍她的身子,“蔷儿,不要担心,我没事。” “将军大人。”猛的回过神,叶蔷看着夜色下神色平静的慕容毓,刚刚如果她慢了一步,那支箭就将射进他的胸口。 “我没……”慕容毓刚要开口安抚,却见夜色里,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过,四五支箭羽再次的飞射而来。“蔷儿,抱住我。” 冷声开口,慕容毓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纵身一跃,带着她动作迅速的躲避开一排长箭,“雷奔,先狙击拐角里射暗箭的人。” “是!”正在阻击的雷奔快速的退出打斗圈,回望了一眼慕容毓刚刚站立的方向,身子骤然而起,迅速的同一旁的几个人向着阴暗的角落里冲杀过去。 “叶二公子。”瓦莎紧紧的拉住叶君寒的胳膊,温顺的依靠在他身边,看向打斗的四周,饶是一贯镇静,可两天之内,接二连三的受到暗杀,瓦莎的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可却依旧高傲的维护着个公主该有的尊严和高贵。 “公主,你放手,我的护卫会保护好你的。”叶君寒温和的开口,可语气里却是疏远的拒绝,不管蔷儿到底是真的吃醋,还是假的,他还是希望和她保持距离。 啊!一声惊呼,瓦莎瑟缩了一下身子,看向倒在身前的护卫,鲜血也在瞬间喷射到了她的衣裙上。 该死!暗自诅咒一声,刚刚还说让护卫保护她,这一会,护卫就死在了眼前,叶君寒无奈的叹息一声,任由瓦莎抓着他的衣服,一面快速的拦截下眼前的杀手。 “将军小心!” 一声暴喝声响起,叶君寒一怔,快速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黑暗里,有四五个人杀手从围墙外跃了进来,迅速的向着慕容毓的方向攻击过去。 “蔷儿,别动。”已然忘记了对她的怀疑,慕容毓快速的将叶蔷拉到身后,徒手拦截下杀手的猛烈攻击。 中毒、失血,再加上之前的打斗,慕容毓吃力的应付下,神色渐渐的苍白,疲惫之下,身影也迟缓下来,却依旧一手紧紧的握住叶蔷的手,一手夺下一旁杀手的刀子,动作凌厉的迎接着一波高与一波的攻击。 叶蔷看了一眼身前高大的背影,再看向围攻在慕容毓身前的杀手,地字楼的人居然违背她的命令向慕容毓痛下杀手,他们难道不知道,少了慕容毓,边关就会有多么的危险。 “蔷儿,快走。”闷哼一声,慕容毓硬生生的接下一掌,身子连连退后几步,刚一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顾不得自己伤势,慕容毓知道这些人只是冲着他和突厥公主来的,“蔷儿,快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在慕容毓回头开口的瞬间,一把带血的长剑忽然从侧面出其不意的刺了过来,“将军大人小心!”叶蔷猛的一惊,双臂快速的抱过慕容毓的身子,一个用力,两人骤然换了位置,长剑在瞬间也刺了过来。 “蔷儿!”一声暴喝声响起,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叶君寒快速的一掌攻击过去,手中的剑也在瞬间斩了下来。 清脆的声音响起,刚刚刺向叶蔷的剑硬生生的被叶君寒砍成两截,“你疯了,居然用身子挡剑。” 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叶君寒握住叶蔷的手依旧颤抖着,睚眦爆裂的面容上是深深的担忧,差一点,差一点那剑就刺穿了她的身子。 他们竟然连她也要杀!叶蔷错愕的盯着地上的断剑,久久的不能回神,大哥为了一切,居然连她的命也不管了。 狂吼后,看着发呆的叶蔷,叶君寒叹息一声,快速的将她揽进怀抱里,紧紧的抱住,“蔷儿,没事了没事了。” “二哥。”慢慢的回过神,叶蔷看着吓的脸色骤变的叶君寒,温柔的笑了起来,回抱住他的身子,“二哥,我没事了。” 而一旁雷奔已经解决了暗处的杀手,快速的支援过来,瞬间将慕容毓和叶蔷保护在安全的范围里。 “将军,你带公主,进屋子里去,一切由我们在。”雷奔快速的开口,手中的招式却丝毫没有减缓。 叶蔷回望着四周,又是血流一地的悲壮,而地字楼的杀手早已经死伤无数,夹杂着黑色的尸体旁,是为保护突厥公主而死去的士兵。 “慕容夫人,你没事吧。”瓦莎看了一眼又战斗的叶君寒,温和的走向一旁的叶蔷,安抚的握住她的手,“你二哥先后救了我两次,他是个英雄,我会回禀你们的皇上的。” 手指动了动,看着站在身侧的突厥公主,叶蔷知道只要她手一动,她立刻会血溅三尺,可看着在夜色下打斗的叶君寒,那坚毅的面容里是不容忽视的强势,他是在为了她和他的将来在战斗,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痛下杀手。 片刻后,天际忽然出现了一道烟火,叶蔷快速的看了过去,却见四周的黑人杀手在瞬间收敛了攻式,片刻的时间,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那是黄字楼的暗号,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黄字楼,又是一怔,叶蔷忽然明白刚刚的一瞬间,为什么那些杀手会连她一同杀掉,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地字楼的杀手,而是青衣楼最神秘的黄字楼的人。 “发什么呆呢。”看着退走的杀手们,叶君寒转过身,看着盯着地面发呆的叶蔷,快速的走了过去,轻拍着她的头,“蔷儿。” “二哥。”幽幽的抬起目光,叶蔷收敛下不解的心绪,抬手擦过叶君寒脸上的血迹,低声道:“二哥,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眼前担忧的面容,叶君寒无力的开口,“没被那些杀手杀死,刚刚差一点被你吓死了,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竟然用身子去挡剑。” “二哥,我一时冲动嘛。”心虚的笑了起来,叶蔷讨好的晃了晃叶君寒的手,地字楼的杀手归墨影管,所以她也算是地字楼的半个主子,所以叶蔷根本不曾想到那些人居然会连她也要杀。 可如今才明白,今晚行动的都是黄字楼的人,可他们为什么会半途撤走了,虽然黄字楼的死伤惨重,可看的出,慕容毓的手下也死伤不少,再打斗下来,还不知道到底哪边一会胜。 “蔷儿,你脸色不好,回去休息吧。”慕容毓向着叶蔷和叶君寒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亲昵的靠在一起的身子,深邃的目光闪了闪,最终却还是收敛下心思,开口道:“蔷儿,刚刚谢谢你。” “将军大人,我先回去了。”叶蔷微笑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突厥公主,固执的拉过叶君寒的手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她可不是没看见,刚刚打斗的时候,他们有多么亲密。 察觉到叶蔷的目光,再看向她握着自己的手,叶君寒失笑着摇头,任由她拉着自己,直到进了屋子,关上门,叶君寒手上一个用力,快速的将走在前面的叶蔷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蔷儿,你刚刚可吓死我了。” “二哥,我没事。”拍了拍叶君寒的后背,叶蔷温顺的依靠在他怀抱里,“二哥,刚刚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又胡说了。”瞪了一眼笑的讨好的叶蔷,叶君寒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将她稳稳的圈在怀抱里,这才开口道:“蔷儿,你竟然为慕容毓挡刀子。” “一时冲动嘛。再来一次,我保证跑的比谁都快。”对上叶君寒吃醋的脸色,叶蔷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忽然目光一转,酸溜溜的开口道:“二哥,还说我呢,刚刚你还不是一手握着突厥公主,誓死护卫她的英勇样子。” “那是她抓着我衣服不放。”笑着解释着,叶君寒抬起手臂,指着被瓦莎揪的皱起来的衣袖,“看到没,是她害怕,才抓着我,倒是你,居然抱住慕容毓的身子替他挡剑。” “二哥,你好小气哦。”哑巴吃黄莲,叶蔷谄媚着,她要是知道那些杀手会连她一同杀掉,她直接就一掌劈过去了,哪里那么傻的用肉身去挡一剑。 看着笑的心虚的叶蔷,叶君寒叹息一声,宠溺的弹上她的额头,低声道:“下次不许了,听到没有。” “是,二哥。”低低的笑着,叶蔷搂过叶君寒的脖子,讨好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二哥,你也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让自己置身危险里。” “傻丫头,二哥为了你,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温情暖暖的目光凝望着依靠在自己怀抱里的叶蔷,叶君寒动容的开口,轻轻的拍着叶蔷的身子,“蔷儿,二哥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无声的点了点头,叶蔷闭上,静静的依靠在叶君寒的怀抱里,享受着彼此之间的温情流淌,可思绪却还是不由的飞到那突然出现的黄字楼杀手身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归谁管辖?是因为不认识自己,所以才痛下杀手,还是因为凡是阻挡者,一律杀无赦,即使是她也是如此下场。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章 雪夜拥吻 第二日清晨,在安顿好一切之后,大队人马再次的出发,因为慕容毓的手下死伤不少,所以叶君寒也结束了在漠北的生意,随他们一同回雀日雀穰城。 马车里,“夫人,慕容将军很威猛,虽然看起来有些的冷漠,不过昨夜的厮杀里,慕容将军那样保护着夫人,想必夫人一定很幸福的。” 瓦莎轻柔的笑着,温婉的气息下是高贵而亲和的面容,亲昵的拉过叶蔷的手,温柔一笑,缓声道:“等回到宫里后,我会禀明你们的皇上,好好嘉奖他们,还有你二哥,真看不出来,他斯文的像个书生,竟然有那么好的武功。” “是吗?”低声的应了句,叶蔷掀开帘子看向并肩骑在马上的叶君寒和慕容毓,他们却是截然不同的的两种人,二哥随性洒落,而慕容毓坚定内敛,可却都闪耀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璀璨。 “夫人,那三王爷是如何的人?”问到自己即将嫁给的三王爷,瓦莎眼中闪过一丝黯淡,虽然贵为公主,却还是逃不了和亲的命运。 “他也是个风华卓绝的男子,丝毫不比二哥和将军大人逊色。”低声说着,叶蔷一抬眼,目光落在瓦莎兴趣黯然的脸上。 复杂的思绪翻腾的纠缠在心头,虽然路上不能行动,可一回到雀穰城,她依旧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 忽然感觉到马车里憋屈的很,似乎在无形之中,有双手紧紧的勒住了她的咽喉,窒息的难受,叶蔷快速的钻出了马车,对着一旁的人喊道:“二哥,我也想骑马,马车颠簸的骨头都痛了。” “又闹腾了。”叶君寒轻笑的开口,看向叶蔷抱怨的小脸,“你自己看看,要是找到多余的马,你就出来骑。” “二哥,我不想坐马车了。”脸庞垮了下来,叶蔷不依的开口,可怜兮兮的看向端坐在马背上的叶君寒,无声的乞求着,她真的不想再面对瓦莎公主。 “我载你。”听着他们的对话,慕容毓忽然策马靠近了马车旁,向着一旁哀怨的叶蔷伸出手来,“上来吧。” “还是将军大人最好了。”回眸调皮的瞪了一眼叶君寒,叶蔷将手搭在他手上,借着他的力量,一个纵身坐上了马背。 “顽劣。”摇头笑着,连慕容毓都对她无可奈何,更不用说自己了,叶君寒放缓了速度,跟在他们的身后。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慕容毓,叶蔷忽然心思一转,低声道:“将军大人,你身子好些了没有?” “已经无碍了。”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圈住叶蔷的身子,慕容毓低声回答,余光扫了一眼问的小心翼翼的叶蔷,“蔷儿,你不用担心了。” “真的没事了吗?”重复着他的话,叶蔷忽然诡异一笑,双腿猛的夹紧马腹,一身娇喝,训练有素的战马随即厮鸣一声,马蹄声急,快速的向前面急弛而去,“将军大人,载我狂奔一程可好?” 速度太快,风吹散了叶蔷的声音,慕容毓刚准备勒紧缰绳的手慢慢的松开,瞄了一眼怀抱前的叶蔷,随后抽起了马鞭子,“抓紧了。” 骏马吃痛,速度再一次的提了起来,向着远处狂奔着,风沙散漫,尘埃扬了起来,叶蔷闭着眼享受着急弛的快速,似乎这样便可以吹散心头那郁结的挣扎和难受。 悠然的在马上,看着突然狂奔而去的身影,叶君寒和煦的面容里多了份深沉,蔷儿,真的有心事,从出了雀穰城后,她似乎都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叶二公子,慕容将军和令妹果真恩爱。”瓦莎看着远处扬起的灰尘,向着一旁的叶君寒开口道,如果她日后也有一个如此恩爱的郎君该有多好,可这一切却是她的奢望了。 “她没一天能闲的了。”宠爱的笑了起来,叶君寒遥望的目光里落满温柔,他会处理好一切事宜,让蔷儿永远的快乐下去。 一路狂奔着,直到抵达了需要住宿的驿站前,慕容毓这才缓缓将速度减缓下来,“蔷儿,我们今夜就住在这里。” “好。”回头看向被抛下的大队人马,叶蔷浅柔一笑,利落的跳下了马背,“将军大人,谢谢你。” “蔷儿,你有心事。”将马拴好,慕容毓看向一旁的叶蔷,不知为什么,对上她依旧笑地璀璨的面容,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她不快乐。 “将军大人,你多虑了。”摇了摇头,躲避开慕容毓犀利的视线,叶蔷依靠在驿站起上的石狮旁,目光悠远的看向湛蓝的天空,“将军大人。你以前在战场上,看到那些敌人死在自己的刀下,你有怕过吗?” “怕?”慕容毓一怔,看着沉思的叶蔷,以为她想起了这几日的血腥厮杀,冷寂的目光里多了份温柔,轻轻的抚开叶蔷额前散落的发丝,学她一般依靠在石狮旁,低声道:“战场上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胜与败,我若胜了,关内的成千上万的百姓就会有安定的生活,我若败下,城池被攻克,他们就会流离失所,家不成家,国不成国,所以战场上绝对不会有犹豫,我要为是身后的士兵,是为关内的百姓而战。” 叶蔷忽然站直了身子,看向一旁慕容毓坚毅的眼神,明白的点了点头,有些事必须要去做,有些人也必须得牺牲,樱红的唇角咧开笑容,“将军大人,你确实是整个龙腾王朝的骄傲。” 慕容毓刚要开口,大队的人马已经赶了过来,“将军,属下去驿站安排一切。”雷奔快速的下马,对着慕容毓请示后,向驿站里走了去。 “闹腾够了。”叶君寒也下了马,看着依靠在石狮旁望着自己笑的痞痞的叶蔷,无力的笑着,抬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进去吧,再过几日就到雀穰城了。” 一扫刚刚的忧虑,叶蔷眯眼一笑,挽过叶君寒的胳膊,“二哥,进去吧,我饿死了。” “你啊。”终究是无奈,叶君寒看着身旁叶蔷调皮的笑容,任由她拉着自己进了驿站找吃的。 慕容毓缓缓的站直着身子,一路狂奔下,吹了冷风,受的内伤似乎隐隐的痛了起来,牵扯着胸口,低声咳嗽了两声,似乎舒缓了胸口的痛,这才寂寥的向着驿站走了进去。 夜风飒飒,漠北竟然在深夜飘起了雪花,本来依靠在窗口的叶蔷倏的一愣,看着夜色朦胧下飞舞的雪白,心头一喜,也顾不得披上外衣,就这样一身雪白的单衣向着房门外走了去。 夜空似乎特别的宁静,黑色的映衬下,小朵小朵的雪花愈加的迤逦,叶蔷如孩子一般傻傻的站在院落里,仰起头静静的凝望看着,任由一头青丝随风乱舞着,吹拂着她雪白的衣裳,飘逸灵动下,如同降落下凡尘的精灵,轻轻一碰,便会消失一般。 “我就知道你没一天能让我放心。”看到下雪,叶君寒原本是准备喊叶蔷一同出来,却不曾想刚走到回廊,就见她纤瘦的身影傻傻的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无助的如同迷失的孩子。 “二哥。”听到熟悉的关切声,叶蔷快速的转过身,静静的凝望着夜色下走过来的叶君寒,冻的有些苍白的面容慢慢的展露出笑容,忽然迈开脚步向着叶君寒奔跑过去,小巧的身子猛的扑进他的怀抱里,紧紧的抱住叶君寒的身子,低喃着,“二哥。” “少撒娇,雪再大一点,明天一早,整个驿站的人就会看到一个大雪人了。”快速的将身上的披风包裹住扑进怀抱里的身子,叶君寒揽住叶蔷的身子,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冻僵的身子。 “二哥,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就在院子里等着,看看我和二哥是不是心有灵犀。”转过身子,依旧看向漫天的雪花,叶蔷格格的笑着,娇小的身子整个窝进了叶君寒的怀抱里,“事实证明,我和二哥还是很有默契的。” “还冷么?”顾不上她的疯言疯语,叶君寒揽过叶蔷走到回廊下,抱着她坐好,这才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的雪花飞舞,“蔷儿的心事不愿意告诉二哥吗?” “二哥不用担心了,蔷儿会自己处理好的。”冰冷的小手毫不客气的塞进叶君寒温暖的掌心里,察觉到他手上灼热的温度,叶蔷一怔,动容的开口,“二哥你不用驱动内力替我保暖的,有二哥在,一点都不冷。” “蔷儿对二哥的功夫没有信心。”她不说,叶君寒便理解的不再追问,只是轻柔的将下巴搁在叶蔷的肩膀上,亲密无间的拥着她,“蔷儿,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一场雪。” “以后我们还会看到很多很多场的雪。”回眸一笑,叶蔷小手抬起叶君寒的脸颊,深深的凝望着,这是一张绝美的脸庞,她不得不说爱上二哥也因为他出色的外貌,再后来,便是他对她的宠爱,让叶蔷知道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这样宠着她。 “没看过二哥么?”对上叶蔷专注的目光,叶君寒微微的勾勒起嘴角,露出迷惑众生的魅惑笑容,“傻丫头。” “二哥长的还真好看。”笑弯了眼睛,叶蔷忽然道:“二哥,我们不能有孩子,你后悔吗?”她是现代人,别说孩子,即使一辈子单身,她也可以接受,可二哥终究是千年前的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真的不在意自己有无子嗣吗? 看着叶蔷微微黯淡下的笑容,叶君寒轻笑着,修长的手指握起叶蔷的小手贴在跳动的胸口上,“傻丫头,有你就足够了,日后若是喜欢,我们便收养个孩子。” “二哥,你真好。”将脸颊贴上了叶君寒的胸口,叶蔷满足的感叹着,“二哥,这一生有二哥在,蔷儿才能如此的活着,所以二哥,等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你也不许抛弃我。” “你老了,二哥难道不会老么?”听着她含混不清的警告,叶君寒满心欢喜的摇着头,她还真像个孩子,可有的时候,偏偏又那么的世故圆滑,连他都猜测不出她的想法。 雪愈加的大,纷飞下,已经在地面屋顶落上一层雪白,叶蔷忽然抬起头,凑着叶君寒耳边低声道:“二哥,我们要不要去雪地里来个激情拥吻?” 身子一僵,叶君寒随即恍过神,看着笑的奸诈的叶蔷,挫败的道:“驿站里可多是人。”她果真是在青楼里长大的,什么话都敢说。 “真的不要吗?”樱红的唇角染着笑意微微的翘了起来,叶蔷色诱的看着叶君寒的俊美的面容,“那就算……” 话不曾说完,一个吻狂野的落了下来,被吻的女子面容上慢慢露出陶醉后的奸诈,她就知道二哥绝对把持不住。 “天那!” 角落里,瓦莎错愕的瞪大眼睛,一双手快速的捂住她要惊呼的双唇,“公主,夜深了,还是回屋子去吧,明日还要赶路。” 慕容毓冷声说着,余光扫了一眼回廊里亲昵拥吻的两个身影,刺痛似的收回目光,面容淡漠的转向被因震惊而呆滞的瓦莎公主。 “慕容将军,他们是兄妹,怎么能?”喘息着,瓦莎震惊的面容再一次的转向回廊里拥抱在一起的人,惨白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惊恐。 一路上,她虽然看着他们很亲密,可只当是哥哥特别疼爱妹妹,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尤其是在住满了人的驿站里。 他们明明是兄妹,怎么能像着情人、夫妻那样拥吻,甩了甩头,似乎要甩掉那错愕的感觉,可夜色朦胧下,他们分明吻的激情而缠绵。 “公主,有些事不该看,就不要看。”语调冰冷,慕容毓阴冷着脸色,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衣袖下的手在看见他们拥吻的一瞬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压抑下满腹的疑虑,瓦莎再看向一旁神色不善的慕容毓,心头更加的困惑,那不是他的夫人吗?他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看着自己的女人同兄长拥吻,而丝毫没有震惊和愤怒,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公主,请回吧。”语调里多了份固执的命令,慕容毓冷声说着,犀利的目光冰冷的看着瓦莎,直到她转身离开,冷硬的脸色才放了下来,也举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可三两步后,却依旧回眸看了一眼回廊后,才迈开步子继续走着,只是比起平日,脚步却要沉重了几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一章 勾心斗角 转眼已经过了三日,雀穰城依稀可见。 “慕容将军,城外还有些生意要处理,就此别过。”叶君寒对着一旁的慕容毓朗声招呼着,听到他的话,叶家的小厮和护院也随后整齐的站到了一旁。 “此行多亏了叶二公子,我会如实禀告皇上的。”冷声的开口,慕容毓依旧是一贯的淡漠,可目光在落到走过来的叶蔷时,却在不经意间软化,视线也追随着她的身影。 “二哥,晚些时候我回去看你。”叶蔷走上前来,拉着叶君寒的手,“二哥,记得要在家等我。” “恩,你自己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察觉到她的不舍得,叶君寒失笑着揉着她的发丝,“二哥走了。” “好。”眷恋的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跃上马背,带领着一众人向着远处急弛而去,叶蔷叹息一声,收回目光,她似乎越来越粘二哥了。 雀穰城。 城门口早已经是站满了迎接突厥公主的队伍,锣鼓声欢庆的响了起来,大红的绸缎结成喜庆的花团高高的挂在四周的店铺前。 一身雪白的衣裳,傲然而立在喧闹的人样前,龙千越端坐在马背,翘首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忽然一匹快马扬着灰尘飞奔而来。 “王爷,慕容将军一行马上就要进城了。”快速的翻身下了马,兵士单膝跪在地上,向着龙千越恭敬的回禀。 “嗯。”点了点头,龙千越手一扬,身后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喜庆的鼓声一波高与一波,都在欢迎着突厥公主的到来。 风扬起威武的旌旗,马蹄声渐渐的清晰起来,整装而来的队伍向着城门口飞驰而至。 “王爷。”随着慕容毓的下马,一行士兵随后动作有序的翻下马背,向着龙千越恭敬的行礼。 “慕容将军辛苦了,众将士辛苦了。”快步迎了过去,龙千越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随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马车。 金色的帘子掀了起来,一只白皙的手展露在视线里,龙千越微微一笑,温润的嗓音清冽的响起,“公主,请下车。” “王爷,是我。”探出脑袋,叶蔷顽劣的笑着,暧昧的对着站在马车旁,玉树临风的龙千越眨巴着眼睛,示意他看向车里,低声道:“王爷,可是个绝色的美女。” 看着叶蔷兴奋的样子,龙千越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开口,“你还准备在车上赖到什么时候?” “这么急的见公主么?”清朗的笑着,看着龙千越伸过来的修长手指,叶蔷毫不客气的将手搭了上去,纵身跳下了马车,“王爷,多谢了。” “顽劣。”宠溺的吐出两字,龙千越随后转过目光看向掀起帘子弯腰出来的突厥公主,温和一笑,“瓦莎公主,一路劳顿了。” “有劳王爷了。”微微的颔首,露出温柔婉约的笑容,瓦莎白皙的小手落在龙千越的掌心上,虽然也是跳下了马车,可比起叶蔷刚刚的动作,却温柔许多。 “王爷,我没骗你吧,不但美丽,而且举止优雅,你有福气了。”打趣的笑着,叶蔷抬起手肘撞了撞龙千越的身子,“艳福不浅哦。” “蔷儿,不许无礼。”慕容毓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揽过叶蔷的身子,将她带离到一旁,低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可以对王爷失礼。” “哦。”扁扁嘴,瞄了一眼笑的幸灾乐祸的龙千越,叶蔷无力的一耸肩膀,乖巧的站在慕容毓身边,随着他一同接受沿途百姓的视线。 宫廷夜宴。 明亮的灯火摇曳着穿梭其中的忙碌身影,因为慕容毓要向皇上汇报一行的情况,叶蔷也就跟随的进了宫。 第二次来到龙千越的宫殿,叶蔷回望了一眼四周,暗卫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少了一些,应该是随着龙千越一同去见皇上了,都说这里是铜墙铁壁,可谁又知道宫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就着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叶蔷呆滞的望着飘零的落叶,都已经是寒冬时分了,依旧有叶子不愿意离开树技,可风一吹,再不愿意也得无奈的离开。 如同她一般,再不愿意,有些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去做,发着呆,忽然前院的回廊里传来不甚清晰的对话。 叶蔷抬起目光,透过围墙上镂空的窗户看了过去,远远的,一个白色的身影,颀长而飘逸,背着她站在回廊的角落,阴暗的光线下,他的背影却是那样熟悉,楚轩师傅! 倏的一怔,快速的站起了身来,叶蔷向着前院跑了过去,“师傅。”清脆的声音婉转而急切的回荡在寂静的宫殿里。 可当叶蔷赶过去时,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自视线里飘过,“楚师傅。”大声喊着,叶蔷提起裙摆快速的追了过去。 长长的回廊,幽静的鹅卵石小径,可几个转弯后,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她大声的喘息声,却早已经没有了那方白色的身影。 “楚师傅。”失落的停下脚步,叶蔷茫然的看向四周,空寂里早已经没有了楚轩的影子,难道是她眼花了? 叹息一声,又观望了片刻后,叶蔷耷拉下脑袋,失落的向来时的路走去,不曾察觉直到她远离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的从屋顶上跃了下来,目光悠远的凝望着她离开的身影,许久之后,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白色的身影才悄然的离开。 低垂着头,叶蔷思绪飞转到两年之前,那时,她初来这里,一切都是云淡风轻的快乐,楚轩师傅虽然只相处了一个多月,可却依旧在心头留下深刻的记忆。 那样一个淡泊如水的男子,风华霁月,似乎立身在功名利禄之外,翩然与世,却不沾染任何的尘埃。 “啊!”一声吃痛的低呼,叶蔷倏的抬起目光,一手揉着撞痛的鼻子,“王爷,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失声笑着,龙千越无奈的看着指控自己的叶蔷,拍着她的额头道:“谁让你走路不看路的,又想什么心思呢?” “还说我呢,王爷要是看路,不就把我给避开了。”没好气的撇撇嘴,叶蔷扫了一眼朝服还不曾换下的龙千越,比起以往的随意,此刻却多了份飒爽的英姿,高贵而优雅,浑然之下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叶蔷,龙千越再一次的失笑,调侃道:“怎么,被本王的魅力倾倒了,要不要本王改收你为妃子。” “王爷,突厥公主你还没娶进门,这会就想着收偏妃,男人果真都是风流成性的。”瞪了一眼笑的张狂的龙千越,叶蔷毫不客气的锤上他的肩膀,忽然一脸正色的问道:“王爷,问你一句话,可不许骗我。” “要问我什么,这样一本正经的。”第一次看见叶蔷如此认真的脸色,龙千越点了点头,等待着她的询问。 “王爷,你真心想娶突厥公主吗?”拉过龙千越的身子,让他随她一同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叶蔷神色专注的看向沉默下来的龙千越,再次开口道:“王爷,你告诉我,你是真心想娶突厥公主,还是只为了龙腾王朝,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娶。” “蔷儿,你又用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不答反问,龙千越侧过身子,深邃的目光凝重的落在叶蔷的身上,幽暗里有着压抑的情感在波动,“我身为龙腾王朝的王爷,难道没有责任去娶和亲的公主吗?即使我不想娶,又能逃避的了吗?” 谁都有逃不了的责任,谁都有不得不去履行的责任,迎着龙千越犀利的眼神,叶蔷忽然躲避的侧开目光,幽幽的开口,“算了,王爷你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即使王爷喜欢又如何?她能不杀瓦莎公主吗?难道他不喜欢,她杀了瓦莎后,心里的负担就会减轻一些,其实都一样,最终的结果都将是,她要亲手暗杀一个无辜的人。 “蔷儿,我真心的想要娶一个女人。”不容她躲避,龙千越忽然扳过叶蔷的身子,让她正视着自己的视线,一字一字,神色凝重的开口,“可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只能放任她快乐的离开,蔷儿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王爷我……”被他的目光灼烧的似乎无处躲避,叶蔷暗自的垂下了眼帘,她不笨,她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的感情,可如同他自己说的一般,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而她也有着自己想要去爱,去维护的人,他们注定了只能是擦肩而过的朋友。 “蔷儿,不要想太多的事情,很多东西由我们来处理就好了,你只要快乐的活着,笑颜常在,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龙千越沉声的说着,忽然抬起叶蔷的下颌,快速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在她回神的瞬间,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模样,“蔷儿,走吧,晚上为突厥公主接风洗尘,我们一同过去。” “好。”唇上是淡淡的触感,叶蔷无力的站起身来,跟随在龙千越的身后,纤细的眉头却不由的挑了起来。 如果那抹身影真的是楚轩师傅的话,那么他应该是三王爷的人,这么说,他两年前入叶家,也只是为了探听叶家的虚实,而非真正的要教授她琴棋书画。 三王爷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与色,深谋远虑,在两年前或许就已经部署防备了叶家,而且为了龙腾王朝的江山社稷,多年前,他非常有可能为了龙腾王朝而出卖了大哥的父亲,导致一千多的士兵家眷被牵连诛杀。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停下脚步,龙千越回头看向打不起精神的叶蔷,快速的抬起手扯上叶蔷的脸颊,让她无精打采的面容上扬起一抹笑容,“蔷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王爷,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你会怪我吗?”远处就是宫殿的灯火闪耀,叶蔷停下步子,正色的开口,他娶了一个和亲的公主,为的就是和突厥修好,而她却要打破这个平衡,要让他委曲求全的代价变的毫无意义。 “因为是你,所以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的,不要乱想了,快进去吧,一会皇上就要到了,还有谭丞相,你爹,还有你二哥这一次英勇救了突厥公主,避免了两国的纷争,立了大功,皇上已经承诺突厥公主要好好的嘉奖你二哥。” 牵强的笑了起来,叶蔷回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成王败寇,千古帝王之位,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宫里的血腥和无奈。 这一刻,叶蔷忽然明白,当年即使真的是龙千越背叛了祁家,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如同她不久之后,要牺牲掉突厥公主一般,很多时候,无从选择,或者只能为更大的目的,而牺牲个别的人。 “蔷儿,进去吧。”龙千越再次的开口,却见叶蔷微微一笑,回给他一个清澈无暇的笑容,“王爷,你先请,我可不敢走在你前面,估计要掉脑袋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溢出口中,龙千越笑着开口,“你也怕掉脑袋吗?” “那当然了,我要是死了,二哥肯定会孤单一辈子的,所以我要为二哥好好活着。”叶蔷嬉笑着,扫过龙千越神色未变的俊美面容,他果真有帝王的本性,可以掩饰的如此好,如果不是她敏锐,怕根本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卓绝不凡的王爷,曾为她动心过。 见到边走边笑而来的两个人,慕容毓随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示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叶蔷,随后恭敬的开口,“王爷。” “三王爷大喜啊。”听到慕容毓的招呼声,片刻间,大厅里已经早到的官员随后拥了过来,对着龙千越大声的道喜着。 叶蔷默默的看着,身影渐渐的退后,最终望了一眼谈笑风生的龙千越,退回到慕容毓身边,“将军大人。” “人多嘴杂,不要出错了。”低声的开口,慕容毓拉过叶蔷的手同她一起坐到了一旁的。 叶蔷安静的品着茶,看着眼前的人影缭乱,似乎如同坐在家里看电视一般,似乎这些都是远离她生活的虚无。 “突厥公主到。”太监悠远的传唤声响了起来,众人所以停止了调侃,看向门外翩然而至的突厥公主。 “谭丞相,国丈大人到。真如郡主,郡驸到。”一声未停。传唤声又响了起来,谭唯同和叶邵海也随后走了进来,顷刻间,刚刚安静下的大厅再一次的喧闹起来。 叶蔷放下杯子,对上叶君寒的目光,调皮的眨了个眼,可惜笑容在瞬间被龙真如嫉妒的脸色打破,多了这个女人,估计今晚是不可能同二哥说上话了。 一阵皮笑肉不笑的恭维招呼后,太监尖细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只是这一次声音要洪亮许多,“皇上驾到。”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朝拜声响亮的响起,叶蔷微微的抬起目光,扫过龙康栎金黄色的龙袍,估计过不了多久,这江山就要易主换位了。 “众爱卿平身。”朗声开口,龙康栎端坐在正上方的龙椅上,扫过厅下站起身的众人,“突雁公主瓦莎上来听封。” “臣女瓦莎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瓦莎莲步轻移,婀娜多姿的走到大厅中央,对着龙康栎盈盈一拜。 “突厥有心与我龙腾王朝修好,朕甚感欣慰,今日特赐瓦莎公主为三王爷的王妃,待礼部选上良辰吉日后完婚。” “臣女谢皇上恩典。” “臣谢皇上赐婚。” 龙千越同瓦莎同时向龙康栎跪拜谢恩。 “免礼,这乃是我龙腾王朝和突厥的喜事,乃是天下百姓的喜事。”阴郁的目光扫了一眼下面的龙千越,龙康栎笑容里滑过一丝阴冷,等他们掌握了兵权之后,他就会赐给他一个公主,只不过是一个死掉的突厥公主。 阴恻恻的目光在和谭唯同的视线交汇后,龙康栎了然的一个示意,却见谭唯同随即走上大殿中央,朗声侃侃道:“回禀皇上,老臣听闻在这一次突厥公主回我朝的路上,被歹人袭击,幸得叶君寒随从的护卫营救,才没有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挑拨我朝和突厥的修好。” “是的,皇上,这一次都亏了叶二公子大力帮忙,臣女才有幸回到龙腾,一睹皇上天颜。”瓦莎目光看向一旁的叶君寒,随即温和的开口,语气之下多是对叶君寒的赞赏。 “慕容将军,此事你最清楚,就由你来说与大臣们听听。”点了点头,龙康栎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慕容毓。 “回禀皇上。”铿锵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慕容毓站起身来,将大致的经过阐述了一遍,随后单膝跪下道:“末将有辱使命,差点致使突厥公主遭受歹人袭击,还请皇上降罪。” 沉思着,龙康栎龙颜莫测,殿下,众臣们也随即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皇上的开口。 片刻后,在四周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时,龙康栎忽然突兀的大笑出声,“好,君寒果真是男儿本色,不亏为叶贵妃的好弟弟,今日朕就封君寒为京都统领,总管京都的十万兵马。” “臣叩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君寒在众人诧异和震惊的目光里,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恭敬一拜,余光不留痕迹的同龙千越对望一眼,一切都在计划中。 “慕容将军此行部署不当,致使突厥公主陷入险境,罚俸禄一年,降职一品。”龙康栎再次的开口,目光犀利的看向不动声色的慕容毓,他若敢诡辩,他就可以趁此机会连他边关大将军的职位都撤除掉。 “末将领命。”依旧是低沉的声音,慕容毓冷声开口,直起身子退到了叶蔷身边坐好,四周又是一派的歌舞升平。 若是再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叶蔷也算是白活了,谭唯同和叶邵海利用和亲之事,让二哥趁此机会为他们掌握十万的兵权,到时候,他们若要谋反,首先就可以控制雀穰城,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不曾想过二哥可不是他们手中的摆弄的木偶,二哥顺了他们的意思,接下兵权,明着是为谭唯同掌握了权利,可谁会想到二哥真正合作的人却是三王爷,所以这十万兵马无非是从慕容毓的手中流转到二哥手中,换汤不换药罢了。 这就是皇权的争斗,明着暗里,鹿死谁手,恐怕要到最后才知道,叶蔷嘲讽的看了一眼是四周虚伪的嘴脸,拉了拉慕容毓的胳膊道:“将军大人,我们回家去吧。” “好。”慕容毓侧目看了一眼叶蔷点头应下,随即站起身来,沉声道:“皇上,贱内身子不适,末将恳请皇上允许末将送贱内回府。” “好,既然夫人不舒服,慕容将军就先离席吧。”骄傲的笑着,龙康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看着慕容毓离开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深沉,败军之将! 出了大殿,却是清冷的月色,微微的吹着风,消散了心头的郁结,叶蔷回望了一眼神色冷峻的慕容毓,低声笑了起来,“将军大人,看不出你还有演戏的天分,我一直以为我二哥和王爷才深谙此道,原来将军大人唬起人来,也不差,尤其那个人是皇上。” “声音小一点。”看着前面领路的太监,慕容毓不得不拉过叶蔷的身子,低声在她耳边警告,“口无遮拦,担心我们连宫门都出不了。” 低声的笑着,叶蔷明了的点了点头,瑟缩着身子在他耳边道:“将军大人,如果皇上真要杀我,你会救我吗?”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怪问题,对上叶蔷璀璨的目光,慕容毓沉声开口,“不要说这漫无边际的话。” “可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被关进了天牢,将军大人,你到底救我还是不救?”闲着无事,叶蔷不依的开口,小手拉住慕容毓的衣袖,大有不给答案她就赖上他的架势。 回头看向问的认真的叶蔷,慕容毓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她,低声道:“会,不惜一切代价亦会保你周全。” 叶蔷笑了,慕容毓嘴角也露出一丝隐约的笑容,可惜夜色太暗,不容易让人发现,可谁知道后事会如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皆是变数。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二章 接受惩罚 三王爷大婚,却是普天同庆的的好消息,可惟独慕容将军府似乎没有感染上这样的欢庆,毕竟大将军被降职,谁心里也不高兴,更何况这次的事件根本和慕容毓无关。 “雷奔,将军大人还在书房里吗?”叶蔷看向一旁神色紧绷的雷奔开口问道。 “是的,夫人,连这两日的药都不曾喝过。”经过天龙客栈的劫杀,当叶蔷毫不犹豫的替慕容毓挡上那一剑后,整个将军府的人对她不再是表面上的疏远和恭敬,而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如同敬重爱戴他们威武的将军一般。 他不是在书房里郁闷,而是在谋划着日后的大计,叶蔷对上雷奔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雷奔,如果将军问起来,你就回他我和盈盈出府,替三王爷买大婚的礼物去了。” “是。”有些失望夫人不去安慰将军,可雷奔却也想起慕容毓之前的话,不准任何人进书房,其中也包括夫人,看来将军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毕竟现在是叶家的人掌握着雀穰城的十万兵马,那就意味着是谭丞相握有这十万的兵权,将军势必要想出对策的。 “盈盈走吧。”不理会身后期待的视线,叶蔷拉着铁盈盈向府门外走去,这次她失手了,该去给大哥一个交代的。 喧闹的街市上,擦肩而过的人群似乎都在讨论着三王爷此次的婚礼,有说突厥公主如何的国色天香,第一眼就将三王爷倾倒。 有说三王爷根本无心突厥公主,无非是为了百姓的福祉,娶下突厥公主就可以让龙腾王朝和突厥修好,保边关百姓的安稳生活。 甚至已有传言,三王爷深爱的女子是如何的独特美丽,王爷为了他衣带渐宽,可惜为了天下百姓,为了龙腾王朝,狠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嫁,而夜夜借酒消仇,倍受相思之苦。 听着议论纷纷的话题,叶蔷无奈的笑着,看向一旁沉默的铁盈盈,“盈盈,你说日后我们要是暗杀了突厥公主,这雀穰城的谣言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夫人,人多杂乱,担心探子。”低声开口,铁盈盈冷声的打断叶蔷的话,眸子里闪过一丝的阴鹜。 青衣楼帮规甚严,甚至可以说有些的残酷,无论是谁,出错了都会被惩罚。即使她贵为玄字楼的楼主,尤其是这一次的行动,死伤惨重不说,而且还是突厥公主回到了雀穰城,坏了总楼主的计划,不知道这一次,会是怎么样的惩罚。 “大哥。”似乎没有意识将会有的惩罚,叶蔷从踏入青衣楼的隐匿的宅子时就保持着笑容,当目光落在站在院落里的高大身影时,眼中笑容敛聚,亲昵的喊道:“大哥。” “回来了。”虽然依旧是淡漠冰冷的语气,可看着扑进怀抱里的叶蔷,叶霈亦却丝毫没有推开她的迹象,甚至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 “大哥。”抬起目光,叶蔷愧疚的看向身前的叶霈亦,低声道:“大哥,我没完成任务。” “没受伤就好。”似乎更多的关心是她的安然无损,叶霈亦拉过叶蔷的手,静静的凝望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吗,脸色这么差。” 撒娇的笑了起来,叶蔷晃着叶霈亦的手,泄气的开口,“还不是因为任务失败了,怕被大哥骂。” “你若怕被我骂,当初就不会私自从漠北跑回来,还贸然的成亲嫁人。”一眼看穿了她的托词,叶霈亦毫不客气的戳破,“进屋来,把事情详细情形说一遍。” “是,大哥。”讪笑着,叶蔷依旧亲昵的挽着叶霈亦的胳膊,向着屋子里走去,丝毫不曾察觉,在背后一道的恶毒的视线一扫而过,阴冷里是让人惊骇的愤恨和妒火。 一阵叙说后,叶蔷哀怨的纠结起面容,看向一旁沉默的叶霈亦,“大哥,你干嘛不说话?” “你竟然用自己的身子替慕容毓挡下一剑?”阴冷的开口,犀利的目光带着挫败看向一旁笑的心虚的叶蔷,叶霈亦深呼吸一口,压抑住狂吼的冲动,他根本不该把她拉入青衣楼的,她才感情用事。 看着叶霈亦阴冷下的面容,叶蔷收敛下笑意,讨好的蹲在他的身旁,如同第一次见他时那样,乖巧的拉着叶霈亦的手,依靠在他的他腿边。 “大哥,不要生气了,我也是一时冲动嘛,再说我哪里知道那不是地字楼的杀手,而换成了黄字楼的人,结果会连我一起杀。” “黄字楼的人不认识你。”沉声应下她的疑惑,叶霈亦轻拍着叶蔷的头,目光凌厉而专注的凝望着她,“蔷儿,以后不许如此冲动了。” 这一瞬间,当他听到她险些丧命的诉说,心倏的痛了起来,被紧紧的挤压着,似乎连那压抑的情愫也排山倒海的从胸口被挤压出来。 “大哥,为什么连慕容毓也要暗杀,蔷儿曾问过你,你说为了天下的百姓,不会难为慕容毓和龙千越的,可如今为什么黄字楼的人对慕容毓痛下杀手?” 不曾察觉到叶霈亦眼中浓烈而灼热的感情,叶蔷垂下眼眸低声的问道,她不希望大哥为了复仇,最后连自己的本性也掩埋了,更不能看着大哥为了复仇,而让全天下的百姓陷入水生火热的危难里。 幽暗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却已经在瞬间恢复了冷寂,叶霈亦沉声道:“黄字楼虽然隶属青衣楼,可除了黄字楼的楼主大哥熟悉外,黄字楼的人对大哥而言也是一个迷,他们是当初跟随我父亲的人,后来得知了我在青衣楼的消息后,这才秘密的加入了我们,可惜至今为止,大哥也不曾知道黄字楼到底有哪些的人。” 骗她,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此刻,他却是无从选择,对于她的信任,她的依赖,他除了这样说,再无其他的办法。 “怪不得,我还以为大哥要复仇连我也要杀了。”明白的笑了起来,叶蔷对这个黄字楼的人愈加的好奇,可惜他们看起来比地字楼的杀手还恐怖,连她也杀,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蔷儿,你胡说什么,大哥怎么可能要杀你。”一声冷喝响起,有着伤痛,有着复杂,叶霈亦沉痛的开口,她居然怀疑他会杀她!可日后,他真的不会伤害到她吗? 快速的抬头,对上叶霈亦沉重的目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叶蔷心虚一笑,“大哥。你别放心上,我只是随便一说,大哥是蔷儿这辈子最信任的人,普天之下,谁都可能杀蔷儿,可大哥绝对不会。” 轻抚她的手微微的一个颤抖,他该知道的,这两年来,她对自己是全心的信任和依赖,虽然叶霈亦知道,以蔷儿的能力,即使没有自己,她依旧可以生活的很好,如同她一手凌厉果断的经营手法,她绝对比任何一个人活的洒脱。 可她却是像孩子一般依赖着他,如同雏鸟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般,她信任他,甚至不惜交付生命。 “蔷儿。”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叶霈亦却只是叹息一声,轻轻的揽住叶蔷的身子,让她依靠在他的腿上,“蔷儿,不要想太多了。” “大哥,那黄字楼的人为什么要暗杀慕容毓?”叶蔷如猫儿一般乖巧的依靠在叶霈亦身边,想起那一夜的劫杀,不安的开口继续道:“他们日后还会派人暗杀慕容毓吗?” “黄字楼的人是我爹当年的部下,还有一些是当年那些被惨遭诛杀的将士的遗孤亲属,他们对龙千越有着最强烈的愤恨,所以迁怒到慕容毓身上,不过蔷儿,你放心,大哥已经派人送信过去,日后不会出现暗杀慕容毓的事情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叶蔷点了点头,“谢谢大哥,这样我也放心了。”撇开全天下的百姓不说,她对慕容毓也有一丝的感情,至少他们也算是朋友,她不愿意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推开门,当叶蔷同叶霈亦出来时,却见铁盈盈已然跪在院子里,神色肃穆的看向走过来的两人,沉声开口:“总楼主,楼主。”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叶蔷走了过去,疑惑的看着跪着的铁盈盈,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叶霈亦,“大哥,盈盈怎么了?” “盈盈带领人手伏击虎啸口失手,规矩不可破,还请总楼主责罚。”一字一字铿锵的开口,铁盈盈垂下的面容里染上一丝阴厉,她受罚,楼主受的惩罚恐怕比她的还要严重。 脸色一变,叶蔷这才想起青衣楼的规矩,抱怨的看了一眼固执的跪在地上的铁盈盈,这个笨丫头,她不说,大哥肯定也忘记了,到时候她们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就可以顺利过关了。 “大哥。”心虚的看向一旁神色不悦的叶霈亦,叶蔷知道大哥一定为难了,叹息一声,眼中滑过坚定之色,“大哥,该是什么样的惩罚,蔷儿愿意接受。” 叹息一声,叶霈亦眼中愈加的凝重,冷厉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铁盈盈,寒声道:“墨影,把我的剑拿过来。” 拿剑?叶蔷错愕的瞪大眼睛看向一旁的神情莫测的叶霈亦,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大哥,你拿剑做什么?” 看着叶蔷惊骇的样子,叶霈亦深邃的眼里滑过一丝笑意,“你不是要接受惩罚吗?” “是,可是大哥你也不至于拿剑过来吧。”吞了吞口水,叶蔷瑟缩的圈紧自己的胳膊,开始懊悔刚刚为什么要逞强,要知道青衣楼的规矩是真的很残酷。 “大哥,”一想到此,叶蔷哀怨的瞅着叶霈亦,“大哥,我怕痛,而且带了伤回去,我怎么和慕容毓交代啊。” 不曾言语,叶霈亦看着一步一步往后缩的叶蔷,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再退就掉台阶下了。” “那也好过被大哥砍了胳膊强。”小鸟怕怕的抽回自己的手,叶蔷谄媚的笑着,“大哥,打个商量了,要不明年我把供给青衣楼的银子再加二十万两,惩罚就算了吧。” “视矩不可破。”冰冷冷的五字个彻底的打破叶蔷的乞求,叶霈亦目光转向一旁的走过来的墨影,接过他手中的剑。 “哇,我不要接受惩罚。”顾不得许多了,叶蔷蹭的一下跳开步伐,一把抱住墨影的身子,哀怨的开口,“墨影,你帮我求情了。” “楼主,规矩不可破。”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墨影冷寒的开口,瞄了一眼吓的花容失色的叶蔷,浅浅的笑意自冰冷的眼中滑过,主子一贯宝贝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惩罚。 依旧跪着,可铁盈盈却从没有感觉过如此的惬意,纵然自己也会受到惩罚,可她更喜欢看到她受到惩罚。 都是这该死的规矩,叶蔷惨兮兮的瞅着叶霈亦,垂头丧气的开口,“大哥,要惩罚就惩罚吧,我也知道青衣楼的规矩,不能因为蔷儿一个人的关系,破坏了整个楼规,不过大哥,你下手的时候要轻一点,蔷儿怕痛了。” 隐忍着一丝的笑意,长剑缓缓的出鞘,银亮的剑身映射着天际的白亮光线,叶蔷倏的闭上眼,颜如碧玉般的小脸紧紧的皱成一团。 等待中,只见耳畔剑风闪过,片刻间,又是一片平静。 “主子!” “总楼主!” 两声惊呼传进耳中,身上没有预期的疼痛,叶蔷瞬间明白了什么,倏的睁开眼,却是叶霈亦浅笑的冷峻面容,眉眼之中皆是宠溺的笑意。 目光顺着叶霈亦的脸庞下移,落在他的肩膀上,长剑锋利的刺穿了整个肩膀,鲜血顺着剑身和衣服汩汩的流了出来,渲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眼中泪水倏的滚落下来,叶蔷抬起目光再次的看向叶霈亦,颤抖着嗓音,“大哥,你疯了,不是说要惩罚我吗?你这是做什么?” “傻丫头。”低喃一声,他宁愿伤的是自己,流血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一点的伤害,淡漠一笑,叶霈亦倏的一个用力,将刺穿肩膀的长剑果断的拔了出来,鲜血再一次的喷涌而出。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三章 后悔已迟 快速的封住他肩膀上的穴道,叶蔷愧疚的目光凝望着叶霈亦宽慰的面容,低声道“大哥,我扶你进去上药。” “好。”点了点头,任由叶蔷搀扶着向屋子里走去,进门的瞬间,叶霈亦回眸扫了一眼跪在门外的铁盈盈,幽暗的视线里闪过一丝深沉。 “大哥,你别动,一动伤口的血流的更快。”快速的将叶霈亦按坐在椅子上,叶蔷一回头,刚要去找药,却发现墨影已经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顾不得感谢,看了一眼他伤口上泊泊而出的鲜血,叶蔷手颤抖了一下,快速的解开叶霈亦的衣服,那一剑刺的深,贯穿了肩膀,泪水也在瞬间落了下来,“大哥,你笨啊,干嘛要刺这么深?不会痛么?” “怎么又哭了。”叹息的看着眼前泪水湿润的脸庞,叶霈亦腾出手轻柔的擦过叶蔷的脸颊,“乖,别哭了,眼睛都要肿了。” “我才没哭,我是被大哥给气的,干嘛要替我挨惩罚。”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叶蔷抽噎着,红红的眼眶愧疚的瞪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叶霈亦,随后动作娴熟的上药、止血、包扎伤口。 片刻后,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叶蔷这才抬起目光,怔怔的看着叶霈亦,“大哥,痛吗,不会再有下次了。” “傻丫头,一点小伤罢了。”比起流血,他更心痛的是她的眼泪,叶霈亦淡淡一笑,拉过叶蔷的手,低声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不要,我不放心大哥的伤。”反握住叶霈亦的手,叶蔷不依的开口,“大哥,让我再待一会。” “蔷儿,你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如今,突厥公主在宫里住下了,而且居住的殿宇和龙千越的宫殿只有一墙之隔,要暗杀她,我们的人即使潜入了宫里,也很难下手,蔷儿,一切还要靠你,可大哥宁愿你还是两年前的那个丫头,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叶霈亦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莫过如此,那时他也只是一时好奇蔷儿的能力,另一方面,实在是怕了蔷儿每天的撒娇,只好让她入了青衣楼。 可谁曾想,她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竟然将玄字楼打理的如此精湛,甚至成了他不可缺少的帮手。 可叶霈亦也在那时候发现了他和蔷儿之间的距离,她只是纯粹的为了生意而做生意,依旧是她单纯的生活,即使在商场上,她果断凌厉,可那也仅仅是单纯的生意。 可自己呢,他的每一步、每一个计划都是充满血腥的,他心里埋藏着太多的东西,灭门的血海深仇他不能不报。 直到两个月前,她终于受不了他的血腥和残忍,而从漠北独自离开回到了雀穰城,可即使知道自己的满手血腥,她依旧没有抛弃他,依旧如以前一般的信任着他,关心着他。 “那好吧,大哥我先回去了,不过我会尽快的解决一切事情。”叶蔷温顺的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叶霈亦,轻轻的抱住他的身子,低喃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大哥,不管怎么样,蔷儿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大哥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不可以再受伤了。” “好了,快回去吧,再撒娇天就黑了。”回拥她的手最终还是选择放了下来,叶霈亦笑看着依依不舍的叶蔷,如果可能,他多么希望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看着她,宠着她,可他比谁都知道他日后的处境,所以他要放开她,看着她自由快乐的生活。 “大哥,按时要喝药,不过有墨影在,我也放心。”对着叶霈亦凝眸一笑,叶蔷这才打开门,院子里,铁盈盈依旧单膝跪在原地。 看了一眼,叶蔷收回目光,扫过脚下已经干涸的血迹,冷声道:“盈盈,起来,我们回去。” 铁盈盈跪着僵硬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踉跄的站了起来,可目光却落在站在门旁神色冷傲的叶霈亦身上,他的伤好些了吗? 冰冷如霜的目光掠过铁盈盈愧疚的面容,叶霈亦冷寒的视线逐渐凝聚,犀利的似乎要射穿她的身子,而看到她体内那颗跳动的心,然后在一瞬间掐碎。 因为这一次受伤的是他自己,所以叶霈亦在铁盈盈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收回目光,只是冰冷的警告却已然由眼神传送到了她的眼中。 “大哥,我走了。”依旧是甜美的嗓音,叶蔷径自的向院子外走去,铁盈盈猛的收回思绪,她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眼中的警告,和那一闪而过的杀机。 中午的阳光浓烈而温热,叶蔷静静的穿梭在人群里,忽然停下脚步,背对身后的铁盈盈冷声道:“盈盈,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不希望你再为了那愚蠢的忠诚,让大哥受伤。” 冷郁的眼中滑过一丝深沉的杀机,却快速的在瞬间隐匿下,“楼主,我知道错了。” “盈盈,你的忠诚我知道,否则大哥也不会让你来到我身边,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停下的身子这才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叶蔷被惊的一震,目光落在离她身边不远处破碎的茶杯,顺着掉落的方向慢慢的抬起目光,对上一张笑的欠扁的俊美面容。 “上来喝一杯如何?”优雅的晃着手中的酒杯,龙千越笑睨着看向自己的叶蔷,刚刚那一瞬间,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所以独自喝酒的他目光悠然的掠过窗户外,却意外的发现那个刻在心底的人正站在角落里发呆。 “盈盈,你回去吧,如果将军大人问起,就说我和王爷在一起。”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喝酒,却是最惬意不过的。 丢下话,叶蔷朗然的对着龙千越招了招手,脆声喊道,“下来啊。” “做什么?”话音刚落下,飘逸的身影已然从楼上的窗口翩然而下。 “你不下来,我怎么上去呢。”低声笑着,叶蔷扫了一眼一身雪白的龙千越,调侃道:“看不出,你轻功如此出色。” “懒丫头,这点路都怕走么?”一眼看穿叶蔷的心思,龙千越无奈的摇头,对上她灵动无暇的眼眸,快速的揽住她的肩膀,一个纵身,依旧如落下时一般的轻盈,已经带着叶蔷跃过了二楼的窗户。 “我哪里是懒,王爷,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可是雀穰城里的焦点人物,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嘴里谈的、念的都是你,我这样和你公然的从酒肆正门走进去,明儿,大概就会传来我和你在酒嗣幽会的闹闻,你不怕麻烦么。” 泯了一口酒,却是干醇而清香,叶蔷眯眼一笑,“好酒,余味悠远。” “看不出你还会品酒。”龙千越低声笑着,拍了拍叶蔷的肩膀,示意她看向窗户。 “啊,怎么这么多人。”被惊吓的缩回脑袋,叶蔷错愕的看着淡笑不语的龙千越,疑惑的用目光再次瞄了一眼窗户外如同看大戏的一群人,喃喃的开口,“他们在看什么呢?” “自然是看你口中的焦点人物,一手揽着你这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从街上飞身进客栈的一幕。”打趣的看着叶蔷挫败的面容,龙千越执起酒壶,“喝吧,明儿一早,你就和我一样出名了。” “对,喝酒,明日愁来明日愁。”一时失误,叶蔷终于明白现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误会和绯闻了,“王爷,敬你一杯,为我们相识一场。” “好,今日我们一醉方休。”朗声笑着,端起酒杯,龙千越和叶蔷对望一眼,一饮而尽。 “王爷。”入口的酒韵味深长的在胸口荡漾开来,叶蔷将椅子挪近了些,为龙千越满上一杯,犹豫片刻后,站起身来缓声道:“王爷,蔷儿知道你日后必定有番成就,蔷儿天性懒散,在这里,蔷儿敬王爷一杯,你宽容,日后蔷儿若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王爷不要往心里去,因为蔷儿绝对不是有心为之。” “傻丫头,才喝了两杯就说胡话了,这辈子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我绝对不会怪罪与你,不管你是无心,或者还是有意,你与我而言,永远都是心头最重要的那个人。” 龙千越接过叶蔷手中的酒,一饮而下,抬手拉下叶蔷的身子,“好了,不要这么拘礼,我们一醉方休,你若这样的恭敬,倒是有意和我疏远。” “好,王爷,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叶蔷扬唇一笑,隐匿下心头的愧疚,和龙千越把酒言欢。 正午的日头渐渐的落下,最终没入到了山下,四周早已经燃起了昏黄的烛光,雅厢里,酒香浓郁,两个身影挨着肩膀坐在地上。 “王爷,你害死我了,喝了这么多酒,明日头肯定痛死了。”话语已经含混不清,叶蔷头痛开口,疲惫的身子毫不客气的依靠在龙千越的身上。 轻柔一笑,侧过目光看向亲昵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叶蔷,龙千越低声道:“还知道明天会头痛,看来你还能喝一点。” “不要喝,喝醉了难受。”叶蔷快速的回绝,闭上眼,都说借酒消愁,可此刻她却是越来越清醒,甚至回想起在现代时。 当她和叶弱在龙帮第一次见面后,二人在她的公宫里喝的烂醉如泥,庆幸他们果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居然混到了同一个帮派,而叶蔷是在庆幸,日后危险的任务有人替她完成,而叶弱则在懊恼日后又多了个甩不掉的麻烦。 在她闭上眼的瞬间,龙千越痴迷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晕眩的感觉,也学着叶蔷闭上眼,任思绪飞远。 慕容将军府。 “雷奔,蔷儿还没有回来?”放下手中的兵书,慕容毓看着愈加浓黑的天际,疑惑的问向门外的雷奔,这几天,她都会在吃饭的时候体贴的将饭菜送进书房里,可今日,却迟了这么久。 “将军,刚刚盈盈小姐曾来过,说夫人和三王爷在酒肆遇见了,这会估计在外喝酒。”雷奔随即开口。 “酒肆?”站起身来,再次看向门外,慕容毓随即向门外走去,这个时候谭唯同估计就趁着机会找三王爷和他的碴来打击他们,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 酒肆。 “慕容将军,您来了,三王爷在楼上你们常用的那个雅厢里。”见到来者,酒肆的掌柜的立刻迎了过来,恭敬的道:“慕容将军,需要小的领你上去么?” “不用,让人守住后门,我们马上从后门走。”摇摇手,慕容毓快速的向楼上走去,浓郁的酒香从最角落的房间里飘散开来,眉头蹙起,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喝了不少酒。 屋子里一片黑暗,慕容毓轻声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叶蔷警觉的开口,眯着眼,借着月色看向门口的熟悉身影,低声一笑,瞬间又闭上眼,低喃道:“将军大人,你怎么也来了,可惜我们都不能陪你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是啊慕容,今日是不能喝了,否则明日起来头估计要痛死。”龙千越含混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若是这样一醉就是一生该有多好。 “王爷,你干嘛套用我的话。”叶蔷说着,却感觉眼前光线明亮的刺了过来,随即甩了甩头,摇晃的站起身来,可惜坐在地上太久,双腿一麻,刚刚站起的身子倏的向一旁的柜子倒去。 果真喝多了,慕容毓身影快速的一闪,将倒下来的叶蔷揽进了怀抱里,“来人,把王爷扶回去。” “是。”暗处的声音低沉的传了过来,瞬间两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快速的从角落里闪过身影,一人随即背起坐在地上的龙千越,沉声道:“王爷,我们回宫去了。” 龙千越余光瞄了一眼乖巧的依靠在慕容毓怀抱里的身影,深深的看着,似乎要将她的面容刻进心头,最后缓声道:“回宫。” 直到那双灼热的视线消失了,叶蔷才睁开眼,否则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眼中的深情和信任,“将军大人,我们也回家去。” 无声的点了点头,慕容毓手臂一横,拦腰将依靠在身前的叶蔷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快速的抱着她消失在夜色里。 而另一边,铁盈盈刚刚燃起蜡烛,忽然眼前身影一个闪动,铁盈盈随即戒备起来,沉声道:“是谁?” “我。”墨影冰冷的嗓音低暗的响了起来,神色漠然的看着一旁的铁盈盈,寒声道:“主子让我问你,可知道错了?” “错?”心头一惊,铁盈盈敛下心悸,迎上墨影冰冷的视线,开口道:“盈盈愿意接受惩罚。” 墨影冷眼看了过去,将手中的瓷瓶扔到铁盈盈手中,“不管今日你是故意要惩罚,好让主子惩罚蔷儿小姐,还是真的为青衣楼忠诚,这颗药丸是主子给你的警告,日后若是敢对蔷儿小姐有二心,青衣楼定当诛杀你。” “是,盈盈知道了。”毫不犹豫的倒出瓶中的药丸吞进口中,瞬间五脏六腑绞碎般的痛了起来,似乎有千万把匕首一点一点的割在身上。 片刻间,已经苍白了面容,铁盈盈站直的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承受不住的捂起肚子,蜷缩的身子挣扎的滚动着,却怎么也减缓不了身子里一波高与一波的剧烈痛苦。 院子忽然传来脚步声,铁盈盈隐忍着痛苦,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的呻吟声喊出口,惨白如纸的脸上早已经被冷汗湿透,映衬着她愤恨的眼眸愈加的清晰。 “将军大人,我头痛现在就开始痛了。”捂着脑袋,叶蔷低低的开口,煞是委屈的小脸皱成一团,无助的看向抱着自己的慕容毓,刚刚还很清醒,可现在酒劲似乎才上来,头痛的厉害,似乎真的要醉了。 “那酒后劲十足。”无奈的叹息着,慕容毓抱着叶蔷进了屋子,将她安置在床上,“你睡好,我去给你熬醒酒茶,喝了再睡。” “好,将军大人,你要快一点。”茫然的点了点头,叶蔷闭着眼,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响着,不消片刻就睡下了,朦胧里,似乎有谁将她抱了起来,喂了水,尔后又昏沉沉的睡下,直到天渐渐的明亮。 “啊,头好痛。”还不曾睁开眼,叶蔷便感觉脑袋似乎被汽车压过一般,痛的难受,似乎糊成了一团,什么东西都被塞进了脑子里,浑噩的让人想撞墙。 一只手温柔的落在她脸上,抚平了她因头痛而皱起的眉头,“起来,再喝碗醒酒茶。”慕容毓声音沙哑的开口,守了她一夜,受了些凉,嗓子闷闷的难受。 挣扎的爬了起来,叶蔷依靠在床头,握住慕容毓的手将他端过来的醒酒茶悉数灌进了肚子里,擦了擦嘴角,疑惑一怔,小手再次的握住慕容毓的手,却是冰冷冷的触感。 “将军大人,你一夜没睡。”他的手一直很温暖,可此刻却像石头一般冰冷,甚至连出口的声音也沙哑了,他难道在这里守了她一晚上。 “没事,喝过后再躺一会,等会起来吃点粥,天色还早的很。”反正他现在被降了职位,也无须去上朝了。 “将军大人,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叶蔷滑下床,推了推慕容毓的身子,满心亏欠的开口,“天色还早,你去睡一会,等会我去叫将军大人起床。” “好吧,你也睡一下,别出去吹了冷风。”点头应下,慕容毓将送出门口的叶蔷推进了屋子,这才转身,带着一夜无眠的疲惫向着院子外走去。 阴暗的窗户旁,铁盈盈抹去眼角冰冷的泪水,怨愤的的目光看向叶蔷的屋子,昨夜,在她痛的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曾经和慕容毓单纯而快乐的日子。 在最虚弱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如果今夜慕容毓来看她,那么她就抛开一切,和他重新开始,可她在屋子里痛了一夜,痛的蜷缩在冰冷的墙角,任泪水洒落在脸上,他却忙碌的在叶蔷的屋子里,端过小厮熬好的醒酒茶亲自喂她,甚至守着她过了一夜。 洗了个澡,找下一颗药丸吞了下来,宿醉的疼痛彻底的消失了,叶蔷神清气爽的向院子外走去,却和迎面走过来的人碰了正着。 “瓦莎公主?”叶蔷疑惑的看着雷奔领过来的瓦莎公主,她怎么会在这里? “夫人,公主想见识一下雀穰城的风俗人情,所以邀请夫人一同过去。”雷奔沉声的开口,担忧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叶蔷,昨夜夫人喝的很醉,还是被将军从酒肆里抱回来的,现在出门,希望问题不大。 计上心头,叶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瓦莎,脆声笑道:“好啊,瓦莎公主,你等我一会,容我去换件衣服,昨夜喝了酒,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 “你去吧。”温柔的点了点头,瓦莎目送着叶蔷快步的向远处跑去,忽然看向一旁的雷奔问道:“雷副将,冒昧问一句,夫人和慕容将军的感情好吗?” “将军和夫人感情很好,否则那一次,夫人就不会为将军挡下一剑。”雷奔不急不缓的开口,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唐突的问话。 若是真的感情好,又怎么会和叶二公子在雪夜拥吻,瓦莎静静的垂下目光,难道日后,她也要同她一般,嫁给一个自己没有感情的人,却思思念念的想着另一个人。 “盈盈,送消息出去,安排人手,今日暗杀瓦莎公主。”跑回院子里,叶蔷快速的吩咐着,不曾注意到铁盈盈苍白的脸色,随即向着自己的屋子跑去,换好衣服,将藏着银剑的镯子套上手腕,随后快速的向着瓦莎公主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四章 伺机暗杀 谭丞相府。 “君寒,不错,没有辜负姑父对你的期望。”谭唯同朗笑着,拍了拍叶君寒的肩膀,继续道:“如今你已经不再是叶家那个无权无势的叶二公子,雀穰城内的一万兵马,和城外膘骑营的九万人马都归于你管辖,你要再接再厉,将那些慕容毓以前的旧部署彻底的换走,这是名单,将我们的人换进去。” 扫过名单上的一串人名,叶君寒点了点头,朗声道:“姑父,我知道了,不过我才接手这十万人马,暂时不易动作太大,否则会失去军心。” 听到他的话,谭唯同赞赏的目光看着俊朗的叶君寒,认同道:“不错,才接手,需要的是那些士兵和军官的信任和敬重,不过姑父有信心你一定可以做到。” 正说着,忽然屋子外管家快速的走了过来,附耳在谭唯同耳边低声道:“老爷,有探子回来了。” “好了,君寒,你先回去吧。”挥挥手,遣退下管家,谭唯同笑容满面的开口,可惜深沉的算计让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显得虚伪阴冷。 “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叶君寒应声退了出去,同院子里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擦肩而过,步履轻微,擦过的瞬间几乎感觉不不到他的呼吸,却是轻功极好的高手,这类人最擅长的就是跟踪。 出了丞相府,叶君寒不曾离开,而是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一个纵身快速的跃上一旁的屋檐,隐蔽好身子,随后观望的看向整个大宅。 不消片刻,却见管家步伐匆忙的向外走去,叶君寒淡然一笑,待管家上了轿子出府后,随即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绕过几条街,却见轿子进了一家店铺,再出来时却已经是回丞相府的方向,看来要交代的事情已经传令下去了,叶君寒望了一眼店铺,却是一家普通的米店。 米店里人来人往,想要追踪,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了,叹息一声,随即从暗处走了出来,修长的身影悄然的融进了街上的人群里闲晃着。 “瓦莎,这是雀穰城最大的金铺,你要进去看看吗?里面的首饰都非常的华美精致。”叶蔷轻笑着指向一旁的金铺。 “好,我们进去看……”话音停了下来,瓦莎忽然目光定格在人群里一抹颀长的身影上,纵然是人头攒动,可叶君寒的身影却傲然其中,耀眼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瓦莎?”站在台阶上,见身后的人没有跟过来,叶疑惑的停下脚步,顺着瓦莎痴迷的方向看了过去,一抹笑容随即染上了眉角眼梢,“二哥。” “蔷儿?”听到熟悉的喊叫声,叶君寒抬起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洒落在她的身上,一片喧闹中,犹如出水的芙蓉,灵动的让人窒息。 “二哥,你怎么这么悠闲啊?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吗?”三两步跳下了台阶,叶蔷快速的向着叶君寒跑了过去,亲密的挽过他的胳膊。 “刚处理完事情。”对上叶蔷的笑容,只感觉所有的思绪和意识都落在了她身上,四周在一瞬间仿佛空洞了一般,“出来闲晃?” “哪有,我陪瓦莎逛。”话一出口,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瓦莎公主,叶蔷调皮的眨巴着眼睛,拉过叶君寒的身子,“瓦莎,有我二哥在,等会我们买东西就不怕没人付钱了。” “你倒是会算计。”宠溺的笑着,叶君寒无奈的看着顽皮的叶蔷,随后站定脚步对着一旁的瓦莎轻声道:“公主,你也出来了。” “瓦莎,我们进去买首饰。”一手拉过瓦莎的手,一手依旧挽着叶君寒,叶蔷笑着进了金铺。 “两位小姐需要什么,请尽管看,我们有最新到货的首饰,拿给小姐们看一下。”一见进来的三人尊贵无比,掌柜的立刻将收藏起来的首饰都让小厮拿了出来。 随意的浏览着,叶蔷不时的瞄了一眼门外,这么长的时间,大哥应该已经安排好人手了,可千算万算,不曾想到会遇见二哥。 幸好刚刚在路上,经过天字楼的铺子时,她已经悄然的将消息传了出去,让人去请三王爷出宫,这样一来,真的遇刺了,到时候瓦莎即使有任何的意外,有三王爷在,就不需要她和二哥来背负瓦莎公主惨死的责任。 “掌柜的,把那支钗子拿出来。”叶君寒目光落在一旁的一支玉钗上,淡淡的乳白色和田玉,晶莹剔透,钗身顶端镶嵌着金银相间的一珠梅花,缀着两颗琉璃色玉珠,华贵而不失精致。 掌柜的将手中的钗子递了过来,笑呵呵的招呼道:“公子果真好眼光,这乃是本店最漂亮的一支,虽然不比那些首饰华丽,不过却是极其的雅致。” 将手中的钗子插上叶蔷随意挽着的青丝上,叶君寒微微一笑,极其的喜爱,对着掌柜的道:“这支钗要下了。” “漂亮?”没有镜子,叶蔷只能抬起目光看向嘴角噙着笑意的叶君寒,摸了摸头,欣喜的笑了起来。 “傻丫头,你戴什么都好看。”叶君寒肯定的赞赏,拉过叶蔷的身子将她拖到一旁的角落里摆着的铜镜前,“自己看,喜欢吗?” “二哥买的自然是喜欢的。”墨黑的发丝间,玉钗的乳白衬托的格外的雅致,叶蔷回眸一笑,“谢谢二哥。” “傻丫头,几日不见,却变的多礼了。”看着镜子里的影象,叶君寒笑容里染上一丝的忧虑,待到何时,他才能日日夜夜的守在她身边,享受着画眉深浅的温情。 叶蔷笑容一闪,敏锐的感觉到了叶君寒的忧虑,回过身,诡秘一笑,看向一旁依旧在看着首饰的瓦莎,和正殷勤介绍的掌柜的,叶蔷低声道:“二哥,把头凑过来。” “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一个吻快速的擦过他的唇,叶君寒倏的僵直着身子,错愕的看着低笑的向着身后走过去的叶蔷,片刻后,猛的回过神,叶君寒失笑的摇头,她竟然敢这样张狂,四周可都是人。 “瓦莎,这镯子很漂亮,买下吧,反正是我二哥出钱了。”一面向着瓦莎说着,叶蔷眯眼对着走过来的叶君寒暧昧的一笑。 她明知道叫着他二哥,刚刚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吻他,叶君寒彻底无语,普天之下,估计是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不过刚刚那惊险的一吻,却将他心头那闪过的忧虑一扫而空,不管前路如何的艰辛,他知道她会一直站在她身旁。 牵强的笑了起来,瓦莎目光失落的看着手中的镯子,从碰见到现在,他的目光追随的一直是蔷儿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脸上的表情。 一个男子亲自为她选了钗子,并插到了头上,这份感情即使不明说,她也明白的,若不是深爱着蔷儿,他身为她的兄长,又怎么会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必定是爱到了极致,才会任自己的情感压过理智,这样炽热而狂烈的追随着自己妹妹的身影,因她喜而笑,为她悲而愁。 “二哥,我们都选好了,付银子。”脆声喊着,叶蔷笑着替瓦莎将镯子戴到了手中腕上,“恩,真的很漂亮,对吧,二哥。” “是很好看。”叶君寒温和的应下话,可目光却还是落在叶蔷笑的甜美的面容上,在他眼里,她却是最美丽动人的那一个。 叶蔷微小的侧过目光,却发现那一瞬间,瓦莎看着她失神,随即明白了什么,却依旧笑声涟涟的开口,“二哥,好人做到底,请我和瓦莎去酒肆吃饭吧,逛了一个早上,好饿了。” “走吧。”叶君寒率先向门外走了去,而叶蔷则亲昵的拉着瓦莎的手也随之跟了过去,通往酒肆的巷子里,叶蔷神色一怔,目光快速的看向四周,却是隐匿的杀机,三王爷还没有到,青衣楼的人怎么就行动了? “蔷儿,领着公主先走。”叶君寒也感觉到了四周的异样,对着叶蔷急切的开口,刚推过她们的身子,却见瞬间,四个杀手从一旁的围墙外跃了过来,手中长剑泛起森冷的光辉。 不是地字楼的杀手!叶蔷震惊的一愣,松开了瓦莎的手,不是青衣楼的人,那这些杀手的目标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叶君寒手腕一动,拔出随身携带的袖剑,冷郁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四个黑衣杀手,从气息上看,却是内力极好的高手,瞬间他已经明白了什么,这些人该是他的姑父派出来的。 顾不得许多,叶君寒低声的喊道:“蔷儿,带着公主立刻走。”话音刚落下,眼前的四个杀手却已经动作凌厉的攻击过来。 叶蔷神色闪了闪,再次拉过瓦莎的手疯狂的向着一侧的巷子里跑去,巷子的末端却是她常去的那家果脯店,也是她和青衣楼约定动手的地方。 如此一来甚好,将二哥撇开了,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管是谁也责怪不到二哥身上,而她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想必没有人能将突厥公主被暗杀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如今,她只要趁着三王爷来之前,让地字楼的人动手,就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了,可她唯一愧疚的却是身旁信任着她的瓦莎公主,她怕是如何也想不到,真正要杀她的人却是自己。 快速的奔跑着,叶蔷手落在背后迅速的打了个手势,一时间,隐匿在暗处的人随即闪出了身影,和叶蔷对望一眼,冰冷的长剑随后向着她们刺杀过来。 “公主退开。”暗处,宫中的御林军高手随即跳了出来,保护在叶蔷和瓦莎身前,四周剑影缭乱,叶蔷回眸看向一旁虽然担忧,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瓦莎,她该是个好公主,可惜却来错了地方,来错了时间。 “瓦莎,我们快跑。”苍白着脸色,叶蔷不安的拉过瓦莎的手。 “不,他们在四周应该都安排了杀手,我们贸然的跑开,只会更危险。”瓦莎轻轻的拍了拍叶蔷的手,安抚一笑,“他们的目标或许是我,蔷儿,最后如果有危险,你就自己跑开,叶二公子必定会保护你周全。” “瓦莎。”目光微微的颤抖着,叶蔷愧疚的看着面容诚恳的瓦莎,即使没有青衣楼,依旧有人会要杀她,毕竟她可是突厥和龙腾王朝的一个契合点,她若出了意外,眼前的形势就会随之变化着。 正思虑着,忽然背后一道凌厉的剑气传过,叶蔷一怔,拉过瓦莎的身子,快速的向不远处跑去,“公主,我们还是躲到角落里来。” 而这一跑,却也化解了背后那致命的一击。 “纳命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冰冷冷的传了过来,叶蔷挫败的叹息一声,竟然是赵夏雨阴魂不散,那刚刚在前面围剿她们的人,应该就是谭唯同派来的杀手。 可赵夏雨却暗自违背命令,她满腹的寻思要刺杀的却是自己,“蔷儿,小心。”瓦莎快速的拉过叶蔷发呆的身子,长剑划过,胳膊上却已经是鲜血淋漓。 青衣楼的杀手却很是机警,瞬间察觉到了叶蔷的危机,也知道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功夫,随即喊道:“留下两个活口。” “是。”一旁的一个杀手随即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一个纵身快速的挡下赵夏雨的第二次攻击。 为了留活口,所以和赵夏雨纠缠起来,一方面保护了叶蔷不受伤害,另一方面,却也安全的保护了叶蔷的身份。 多了个赵夏雨,形势发生了微妙的转化,一旁的御林军已然招架不住地字楼的强硬攻击,节节退下,却见眼前血光一闪而过,刚刚战斗的身影此刻却已经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叶蔷暗中一个示意,让他们可以动手了,可却在瞬间,一抹身影快速的飞跃而来,“蔷儿。” 叶君寒表露了身份,随即遣散了谭唯同派过来的杀手,可不曾想追到巷子里,却见到最惊险的一幕。 叶君寒厉声喊着,修长的身影也在瞬间攻击过来,阻挡下刺杀过来的地字楼杀手,叶蔷拉过瓦莎的身子退到一旁,如今看来,要胜利却要兵行险招。 叶蔷示意的扫过地字楼的杀手里,对着铁盈盈暗中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刺杀自己,让叶君寒分神,而后随即利用这机会,迅速的刺杀瓦莎公主。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五章 心思复杂 收到叶蔷示意的目光,铁盈盈心思一冷,握剑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若是借此机会下手,她怕也没有活路的机会了,可若不动手,心有不甘。 犹豫间,长剑已然锐利的刺了过来,叶蔷一惊,诧异与她眼中深沉的杀机,电光火石间,铁盈盈心一横,刺向肩膀的剑倏的掉转了方向,那里却是叶蔷的胸口。 她要杀自己,叶蔷一惊,却见铁盈盈的手在瞬间快速的一个扭转,却是刺向她身后的方向。 “蔷儿,闪开!”龙千越冷声的喊道,掌风凌厉的向着铁盈盈劈了下来,一手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一个洒落的侧移,将她带离到了安全的地方,担忧的道:“蔷儿,没事吧?” 原来她不是要杀自己,叶蔷震惊的回过神,看向龙千越担忧的双眸,摇了摇头,“我没事。” “狙杀逆贼。”依旧紧紧的环着叶蔷的腰身,龙千越冷声的开口,刹那间,却见隐匿在他身后的暗卫随即闪身出来,攻击凌厉的加入了战局。 已经失去了刺杀瓦莎公主的时机,不待叶蔷吩咐,地字楼的杀手们对望一眼,随即一个纵身悉数的向后退去,身影一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而巷子的深处,叶君寒快速的跑了过来,目光担忧的落在叶蔷的身上,“蔷儿,有没有受伤?” “放心了,有王爷在,我还不至于那么倒霉。”脆声笑着,心头却是复杂的犹豫,一方面庆幸瓦莎没有死,一方面却又开始忧心下一次要如何才能暗杀到瓦莎。 “你还说,平日里见你精灵的很,刚刚居然傻傻的杵在那里,刺客剑都刺过来了,都不知道躲一下。” 龙千越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毫不客气的敲上叶蔷的额头,那一瞬间,他惊吓的失去了心跳,只想着,她若是死了,他必定一生都活在愧疚里。 虽然杀手不是他派来的,可却是他纵容突厥公主出来,他甚至知道谭唯同处心积虑的要暗杀公主,却依旧放任她出来,置身危险里,可他没想到蔷儿会同突厥公主一起出门,否则他定然会陪伴在她身侧,还好没有出事。 “我没事……”叶蔷忽然停下话,脸色一阵苍白,这才想起刚刚在赵夏雨刺杀她的时候,瓦莎为了救她手臂上挨了一剑。 “蔷儿,哪里伤着了?”龙千越和叶君寒同时担忧的看向忽然沉默下的叶蔷,目光担忧的扫过她的身子去,确定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瓦莎公主受伤了。”叶蔷丢下一句话,快速的推开眼前的两个男人,向着瓦莎跑了过去,视线落在她触目惊心的血迹上,颤抖着声音道:“瓦莎,手臂刺的很深。” “没事。”看着被血染红的胳膊,瓦莎目光越过叶蔷担忧的脸庞,看向她身后的两个风华卓绝的男子。 如果说她已经知道叶二公子对蔷儿的关系,刚刚那危急的一刻,瓦莎瞬间明白,连堂堂的三王爷也钟情着她身边的女子,那一瞬间,他苍白如灰的脸色,那盛满担忧的双眼,让瓦莎忽然好奇为什么蔷儿会吸引如此多的视线。 “伤口刺的很深,要回去止血。”叶蔷轻柔的执起瓦莎的手臂,看心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回眸看向叶君寒,“二哥,随身有携带金疮药吗?” “没有。”叶君寒快速的走了过来,封住瓦莎肩膀上的穴道,“前面有药铺,带公主过去。” “好。”叶蔷点了点头,扶着瓦莎向巷子外走去,地上地滴落的血迹,一点一点的落在叶蔷的眼中,刻进了心头,这是她亏欠她的,这一生,她怕是再没有机会补偿她了。 药铺的大夫快速的包扎着,叶蔷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那伤口比她看的还要深,如果再用力一些,伤到了筋脉,怕是胳膊就这样废了。 “蔷儿,不要自责了。”叶君寒拍了拍叶蔷的手,轻轻的抚开她皱起的眉头,“这不是你的错。” “二哥。”叶蔷拉过叶君寒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远离的角落里,“二哥,你知道我会武功的,我若不是自私,她就不会受伤了。” “傻丫头,你也有你的苦衷。”安抚的开口,叶君寒温柔一笑,“乖,不要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二哥,答应我,等会陪我一同送瓦莎回宫。”叶蔷握住叶君寒的手,乞求的看向他,如果瓦莎注定了要死在自己手中,那么就让死之前,她为她做最后的事情。 “蔷儿。”叶君寒神色里闪过一丝阴郁,他明白瓦莎对自己的感情,可他不明白的是蔷儿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二哥,我求你了。”叶蔷目光转向远出,从窗户里看了过去,瓦莎却已经闭着眼,苍白的脸色灰败成一片,似乎随时都要昏厥。 “蔷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叶君寒扳过叶蔷的身子,正色的开口,“蔷儿,她救了你,二哥知道,可我们不能用感情去弥补。” “二哥,不是弥补,只是给她一个安慰,二哥,我求你了。”叶蔷沉痛的别开目光,避开叶君寒如火般灼热的双眼,这也是她唯一能安慰瓦莎的了。 叶君寒看着叶蔷,最终沉默的点了点头,如果她真的觉得这样才能心安,那么他愿意去做。 龙千越快步走了过来,“时候不早了,宫门要关了,我们得先回宫去了。” “瓦莎,我扶你。”逃避似的躲开叶君寒的视线,叶蔷快速的向门口做去,看着瓦莎苍白的脸色,心头愈加的复杂,因为她已经想到了暗杀她的办法。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好,叶蔷扶着瓦莎上了马车,却自己跳了下来,看向一旁的叶君寒,低声道:“二哥你坐马车,让我骑马好不好?” 深深的望了一眼叶蔷,叶君寒别开目光径自的上了马车,叶蔷凄然一笑,幽幽的上了马,看了一眼疑惑不解的龙千越,“王爷,我们走吧。” “好。”龙千越收敛下疑虑,随后应下话,向着前面行去。 转眼却已然到了宫门前,叶蔷看了一眼马车,风不知道何时掀起了车帘,马车里瓦莎因为失血昏睡在叶君寒的肩膀上。 凝望了一眼,叶蔷对上叶君寒的视线,忽然掉转马头,丢下话道:“王爷,我先回去了。” 一声娇喝,马鞭猛的抽了起来,瞬间骏马吃痛的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向着远处急弛而去,马背上,叶蔷僵直着身影,再次的抽动了鞭子,飞奔着,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路急弛,风猛烈的吹了起来,叶蔷不愿意起想,可愧疚却如潮水般淹没在胸口,压抑的难受。 啊!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响起,叶蔷纵身一跃,从马背上猛的跃起,向着一旁的草地扑倒而去,快速的翻跃着,整个人呆滞的躺在了草地上。 夜色慢慢的降临,天地一片的黑暗,叶蔷蜷缩着身子,不能暗杀,因为那样会死伤很多的无辜人,如今只有一计可行,不但可以暗杀掉瓦莎,还能让任何人都不曾察觉,可这一切却要她亲手来完成。 深呼吸着,想也瓦莎救下她时那坚定的脸色,想着二哥那深沉的目光,叶蔷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上。 夜色,叶君寒静静的看着草地上缩成一团的身子,心头慢慢的抽痛起来,叹息一声,悄然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无声的将叶蔷瑟缩的身子揽进了怀抱里,这个傻丫头。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叶蔷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叶君寒疼惜的面容,眼睛一酸,泪水便这样扑朔的流了下来,“二哥。” “傻丫头,下次不许把二哥推给别人。”叶君寒轻柔的叹息着,将叶蔷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别哭了,否则过路的人还以为见到了女鬼。” “二哥。”娇嗔一声,叶蔷垂打着叶君寒的身子,“二哥,最讨厌了。” “好了,快起来,我送你回去。”无奈的开口,对于她,他永远都放不下,叶君寒站起身子,拉过叶蔷的手,“回去了,到现在都没吃饭。” 继续蹲在地上,叶蔷抬起头,看向站起身来的叶君寒,可怜的开口,“二哥,我腿麻了。” 挫败的一笑,随即弯下身将叶蔷横抱起来,叶君寒失笑的开口,“二哥不在身边,看你还找谁撒娇去。” “蔷儿会将二哥缠的紧紧的,一辈子都不松手。”安心的窝在叶君寒的怀抱里,叶蔷低声笑着,一切都会结束的,他们日后将会有着最平静的生活。 “今天谁还把我推给别的女人。”笑睨着心虚的叶蔷,叶君寒没好气的道:“下次再这样,二哥就真的不回来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去。” 轻笑一声,叶蔷信心十足的仰起红唇,“二哥,你舍得丢下我吗?碧落黄泉,天上人间,我都会追随二哥的身影。”否则她也不会穿越千年而来。 “二哥也舍不得丢下你啊。”横抱着叶蔷,纵身一跃,上了马,叶君寒握起缰绳,“蔷儿,我送你回将军府。” “好吧,为了以后,今天还是要回去的。”娇声笑着,叶蔷温顺的依靠在叶君寒的怀抱里,闭着眼,将杂乱的思绪清除出脑海。 街市上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叶蔷睁开眼,疑惑的问道:“二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把瓦莎公主送进了宫,我就追了出来,问了路人,说有个疯丫头骑马向着北边狂奔去了,我就一路找了过来,幸好,看到了你丢在路上的马匹,否则你那样缩在草丛里,怕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到你。” 叶君寒低声笑着,腾出手眷恋的落在叶蔷的面容上,“蔷儿,再过些时候,等一切的事情都安定下来,二哥就带你远离一切,只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恩,我知道二哥一直在努力。”郑重的点了点头,叶蔷轻柔的笑着,抬起手覆盖在脸颊上的大手上,“二哥,蔷儿也会处理好一切的事宜,让我们了无牵挂的离开,从此不再过问他们的生活。” “好。你到了,下马吧。”应声笑着,温柔的面容里是浓密的化不开的深情,叶君寒率先跳了下了马,将叶蔷扶了下来,“你快进去吧,二哥现在不方便和慕容毓见面。” “蔷儿明白,明晚我溜出来去看二哥,好不好。”了然一笑,叶蔷回望了一眼四周,确定一片漆黑下,没有一个人,随即踮起脚,快速的吻上叶君寒的双唇。 动容的一笑,叶君寒拥抱住叶蔷的身子,低下头激情的加深的这个甜蜜的亲吻,直到彼此都不能呼吸了,这才喘息着分开,眷恋一笑,修长的手指滑过叶蔷微微红肿的唇畔,“快进去吧。” ”那二哥我进去了。“一步三回头,直到进了大门,叶蔷深深的凝望着夜色里等待的修长身影,眷恋的收回目光,这才大步的向着前院走了去,为了她和二哥的日后,她会努力的坚强起来,解决好一切的事宜。 碧落院,叶蔷看了一旁的铁盈盈,快步走了过去,低声道:“盈盈,今日的事情不怪任何人,你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样的自责。” “楼主,我们要怎么办?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她没有怀疑自己,铁盈盈倏的松了口气,那一瞬间,在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杀她的时候,她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可幸好后来龙千越一个纵身赶了过来,所以铁盈盈顺势攻击向了龙千越。 否则若没有一剑杀死她,日后死的将是自己,所以她需要重新的考虑一切,最好利用别人的手来完成一切,如同今日那个刺杀她的赵夏雨。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六章 临终揭秘 握着手中的钗子,叶蔷回想起叶君寒给她戴在发间时的温柔表情,而如今,这支钗子却被她如此的利用,她终究是利用了她对二哥的感情。 不再多想,叶蔷将钗子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袖袋里,向着慕容毓的书房走了去,“雷奔,将军大人在屋子里吗?” “夫人请,将军在屋子里。”雷奔点头应下,看着叶蔷向着慕容毓的书房走去,冷漠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希望不久之后,将军和夫人可以有个好结果。 窗户打开着,叶蔷透过窗户看了进去,慕容毓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兵书,神色认真,目光沉寂,褪去了往日的冷肃之情。 似乎察觉到了叶蔷的视线,慕容毓忽然抬起了目光,和叶蔷凝望的视线撞击在一起,如同偷看被捉到一般,叶蔷一愣,随后扬唇笑了起来,“将军大人。” “进来。”似乎在这一瞬间感染了她的笑容,心头一悸,慕容毓随即站起身来,向门口走了过去,“好些了吗?昨日听王爷说,受到了惊吓,连剑刺过来了也不知道躲避。” “哪有,只是有一点惊吓。”叶蔷羞赧的笑了笑,好奇似的看向慕容毓,“将军大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我了?” “需要我派两个人在暗中保护你吗?”慕容毓自顾的开口,日后形势将会变的更加的凶险,派人保护她,这样他也可以放下心来。 保护她?叶蔷愣了一下,随即摇起头来,“不要了,那样做什么都不自在,将军大人,你能陪我进宫一趟吗?我想去看看瓦莎公主。” “好,我陪你入宫。”点头应下,正好他也有些的事情和王爷说。 皇宫。 忽然感觉到脚步沉重了许多,似乎附着着千斤般的重量,袖袋里的钗子如同被火烧烤过了一般,灼热的刺痛着皮肤。 慕容毓察觉到身后越来越慢的脚步声,于是停下了步子,刚转过身,却见跟随他身后的叶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步伐轻慢,神色恍惚就这样直直的撞进了他的怀抱。 “啊,将军大人,怎么了?”突然的撞击下,叶蔷猛的回过神,摸着撞痛的鼻子,疑惑的看向揽住她身子的慕容毓,好好的他停下来做什么。 “前面要是一面墙,估计你也这样撞上去了。”扶住她腰身的手没有拿下来,慕容毓看着有些迷惘的叶蔷,幽暗的眼眸里浅笑开来,实在不懂她的心思。 “将军大人不忽然停下,我又怎么会撞过来。”反驳的嘀咕着,叶蔷再次疑惑的看向慕容毓,这好象是他今天第二次调侃她了。 远远的看着亲昵的靠在一前的两个人,龙千越疑惑的停下步子,什么时候,他们这么亲密了? “王爷,慕容将军在前面。”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机灵的看了一眼,随即出声开口,明着是提醒龙千越,暗的是告诉不远处亲昵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王爷来了。 听到声音,慕容毓随即转过身来,恭敬的看向一旁走过来的龙千越,对上他戏谑的眼神,神色不变,沉声道:“王爷。” “你退下吧。”摆手遣退了下太监,龙千越暧昧的笑出声来,打趣道:“瓦莎公主一直在等着,你们倒在这里亲密起来。” “王爷,你也知道公主在等着,还不快走。”四下没有外人,叶蔷便毫不客气的瞪了龙千越一眼。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收到白眼,龙千越无力一笑,或许她的胆子就是他纵容出来的。 远远的看站在殿门口等候许久的瓦莎,叶蔷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快速的跑了过去,“你怎么起来了,身子还没好呢?” “没事了,一点小伤罢了。”并不在意自己胳膊上的剑伤,瓦莎轻柔的笑着,目光疑惑的扫过叶蔷的发上,今日她插在头上的却是宫里妃子们常戴的钗子。 “公主,我们进屋子里说,外面天冷,不要吹风了。”回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龙千越和慕容毓,叶蔷快速的挽过瓦莎的胳膊向着屋子里走去,每一步,却都是在痛苦中走过。 “我们也进屋子去。”看着离开的叶蔷,龙千越随后同慕容毓向着仅有一墙之隔的宫殿走去。 “来的时候我听将军大人说,婚期已经定下了,是这个月的月末。”叶蔷低声的开口,看向瓦莎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容,将袖袋里的钗子拿了出来,缓声道:“没什么可送你的,这个钗子你收下吧。” “蔷儿?”瓦莎一怔,错愕的看着她手中的钗子,原来她今天没有戴,是要将钗子送给自己。 “公主,你不要推托了,就当留个念想吧。”叶蔷站起身来,避开瓦莎动容的面容,颤抖着手将钗子插上了她浓密的发丝之间。 七日断,七日断魂散,也就是说七日后,这涂在钗子上的毒药将会慢慢的渗透她的头皮,浸入到血脉之中,七日后,变会中毒死亡,无药可解。 “蔷儿,谢谢你。”瓦莎不再拒绝,轻柔的拉过叶蔷的手,低喃道:“我会一辈子都戴上这钗子的,不仅是因为这是他选的,更因为这钗子是蔷儿送我的。” 无声的笑着,叶蔷目光呆滞的落在钗子上,正因为这钗子是二哥选的,所以叶蔷知道,她必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这钗子的来历,这样一来,日后即使有人真的找到了钗子,查到了钗子上的七日断,却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钗到底是谁送的。 七日,没有人知道这七日,叶蔷是怎么过的,所有的心绪,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七日前,她插在她头上的钗子上。 “夫人,你饭菜都凉了。”雨秋低声的开口,不解的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叶蔷,这几日,她都是如此,连雨秋都疑惑了。 “撤下吧,我不想吃。”叶蔷挥挥手,径自的依靠在窗边,今日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许久之后,却见雷奔快步跑了过来,“夫人,宫里传来消息,瓦莎公主性命垂危,请夫人进宫见最后一面。” 扶着窗棱的手猛的一紧,叶蔷神色痛苦的点了点头,看向雷奔道:“将军大人呢?” “收到消息时将军立刻就进宫了,让属下留下护送夫人进宫去。”雷奔快速的回答,“夫人我们走吧。” “好。”见她最后一面,不需要刻意的掩饰,叶蔷面容里落满沉重,沉重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愧疚和自责。 马蹄声急,向着皇宫飞奔而去,宫殿里,叶蔷快速的向着内室跑了进去,脸色青紫下,瓦莎依旧静静的笑着,看到跑进来的叶蔷,虚弱的抬起手,“蔷儿。” “公主。”蹲在床边,叶蔷轻柔的握住瓦莎的手,目光扫过她的青丝,那支玉钗依旧插在浓黑的发间,“公主,你恨我吗?” “蔷儿,你说什么?”瓦莎虚弱的喘息着,不解的看向神色哀莫的叶蔷,顺着她专注的视线疑惑的怔了怔,忽然宛约一笑,“蔷儿,我若去了,这只钗也将陪我到九泉之下。” “公主,你中的是七日断,七日断魂,第七日毒发便无药可解。”在最后的一刻选择了坦城,叶蔷静静的看着脸色震惊的瓦莎,轻柔的开口:“从我送你钗子到今日却是第七天。” “蔷儿……”瓦莎握着叶蔷的手倏的松了开口,震惊的面容里染上复杂,许久之后,只感觉心头一痛,一口鲜血噗的一下从口中吐了出来,殷红里泛着乌黑的色泽。 叶蔷沉重的转过身,拿起一旁的巾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瓦莎嘴角的血迹,“公主,对不起,我无法选择。” “蔷儿,我只问你一句话。”隐忍着痛,瓦莎忽然抓紧了叶蔷的手,急切的开口,“你做这一切可与他有关?” 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叶蔷点了点头,“是,为了二哥,为了可以让他抛开一切,我无从选择。” “我知道了。”虚弱的开口,轻若微尘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的安宁,瓦莎眼中闪过安宁的神色,“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他日后的生活,蔷儿,我不怪你。” “是我对不起你。”叶蔷沉声的开口,目光愧疚的看着脸色苍白灰黑的瓦莎。 ”蔷儿,即使没有你,也有太多的人要杀我的,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很高兴。“平静的脸上突然一阵痛苦的狰狞,瓦莎握着叶蔷的手也因为痛苦而猛的收紧,“蔷儿,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不管什么样的要求,我必定会替你完成的。”眼中有了泪水,叶蔷隐忍着悲痛的心绪,轻笑的说着,一只手温柔的抚摩着她渐渐被痛苦而笼罩的脸庞。 “蔷儿,答应我,每年我的忌日,让他来我坟前看我一次,可好?”身子里五脏六腑都在绞痛着,瓦莎期待的看向叶蔷,喘息着,等待着她给她最后的回应。 “好,每年的今天,我会让二哥陪你一天,不过我可是很小气的,每一年,只有这一天,我才将二哥让给你,其余的时间,你不许和我抢。”笑着,泪水却肆虐的从眼中流了出来,叶蔷哽咽的开口,“瓦莎,你等着,我让二哥来见你最后一面。” “蔷儿不要。”一个用力,猛的拉过叶蔷的手,瓦莎喘息着摇了摇头,“不要去,不要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致死,她也只希望他的记忆里,她有着最美丽的面容。 不等叶蔷开口,瓦莎忽然紧紧的拉住叶蔷的手,在耳边低喃着什么,片刻之后,痛苦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容,朦胧里,她似乎看见他们在天龙客栈的第一次相遇见。 那惊险的一刻,他宛如神缔般降临,一手隔开刺客的长剑,一手揽住她的身子,带着她飘逸的退到安全的地方,笑容渐渐的迷惘,最终闭上,含笑而去。 震惊与刚刚听到的消息,直到握着她的手猛的掉了下来,叶蔷猛的惊醒,身侧躺着的人却已经安详的闭上眼。 “蔷儿,从我坐上花轿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行,我能活着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不要愧疚,我很高兴我的死可以为你们带来幸福。” 瓦莎弥留的话响在耳边,叶蔷闭上眼,泪水漫过脸庞,他们原来连她也骗了,再一次的握紧瓦莎的手,叶蔷轻轻的笑着,好傻的丫头,为什么到了这一刻,明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她,却依然将最后的实情告诉了自己。 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忙碌着起来,叶蔷呆呆的站在一旁,宛如石化的雕像,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瓦莎最后告诉她实情,那么一切都将功败垂成了,看来她那一次没有眼花,在三王爷宫殿里走过的白色身影真的是楚轩师傅。 原本她以为王爷和将军大人对她而言已经是朋友,可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与他们终究是有距离的。 笑容里多了份苦涩,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明着一套,暗地里却处心积虑的谋害瓦莎,这时间原来就是这样的,皇家险恶! 叶蔷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面容平静的瓦莎,你放心,我会和二哥离开这一切,过和你曾经向往的平静生活,没有隐瞒和欺诈,没有无奈和悲痛,我们会将你的墓地安放在屋子旁边,让你看着我们幸福。 ”蔷儿,不要太伤心了。“龙千越走了过来,看着笑的凄楚的叶蔷,关切的开口,可惜手还不曾伸过去,却见叶蔷倏的退开几步,躲避了他安抚的手。 ”王爷,我没事,我想回去了。“叶蔷冰冷冷的开口,看了一眼龙千越,叹息一声,径自的转身向外走去。 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虽然隐瞒了他和将军大人自己的身份,可在内心里,她知道自己将他们当成了这个异世的知己,纵然是违背大哥的意思,她也会维护他们的周全。 可到如今,叶蔷忽然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至及,他们或许早已经谋划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她的维护。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七章 借刀杀人 “蔷儿。”看着脸色苍白而出的叶蔷,慕容毓随即迎了过去,关切的目光看向一瞬间如同失了魂的叶蔷,低声道:“蔷儿,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 “不,将军大人,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叶蔷望了一眼担忧的慕容毓,摇了摇头,随即向外走了去。 宫里依旧在忙碌着大婚用的喜庆物品,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起,象征着喜庆的天竹和青松上缠绕着火红色的花球。 叶蔷自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浮现出瓦莎临死前的安详面容,愈加觉得四周的清冷,无形中似乎有着看不见的一张狰狞面容正嘲笑着她。 甩了甩头,叶蔷回望了一眼瓦莎公主居住的宫殿,脚步猛的急了起来,瞬间向着宫门外狂奔而去,风愈加的紧,缤纷的飘落下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她的心也在瞬间被冻结。 雪越下越大,刚刚白色的米粒般,此刻却如同大朵大朵的柳絮,厚实的衣裙上已经被雪印的湿透了,叶蔷依旧拔足狂奔着,直到撞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二哥。” “先回去再说。”叶君寒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半拥着她坐上了一旁的马车,“蔷儿,你还好吧?” 耳畔是低沉而关切的声音,似乎在无形之中带来安定和温暖,叶蔷抬起目光怔怔的看向叶君寒,泪水刷的一下落了下来,纤瘦的身影在顷刻间扑进了他的怀抱里,“二哥。” 无声的拥着哭泣的叶蔷,叶君寒轻揉的拍着她颤抖的后背,放任她发泄着心里的难受和痛苦。 “二哥。”许久之后,泪水流尽了,叶蔷幽幽的抬起目光,泪水湿润的脸庞静静的依靠在叶君寒的肩膀上,“二哥,我没事了,只是心里有些的难受,似乎在一时间失去了很多。” “傻丫头,还有二哥在,二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生死由命,突厥公主从踏上龙腾王朝疆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命运,蔷儿,不要太伤心了。” 叶蔷摇了摇头,再次的紧搂住叶君寒的身子,闭上眼,静静的依靠在他怀抱里,“二哥,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对蔷儿没有任何的欺骗。” “蔷儿,你指的什么?”叶君寒一怔,不明白的开口,欺骗?她不是因为突厥公主的死而愧疚吗? 小手抬了起来,落在叶君寒的唇上,“二哥,不要说话了,我好想睡一觉,睡醒了没事了。” “睡吧,到家了我再叫你。”叶君寒拉下唇上的小手握在掌心里,静静的凝望着睡下的叶蔷,她到底承受了什么,为什么一时之间变的如此的憔悴不堪。 夜色降临下,七日来连续的困意终于让叶蔷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却是陌生的房间,叶蔷疑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起四周。 目光忽然落在墙上的画卷上,那正是她在骨董店那一次带回来送给二哥的山水画,只是二哥什么时候买了宅子? 似乎是感应到了叶蔷已醒,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捧着蜡烛,瞬间将微微亮的屋子笼罩在明亮下。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睡了一天了。“将烛台放在桌上,叶君寒随即走了过来,抬手轻柔的抚过叶蔷红肿的眼眶,“好些了吗?” 侧过脸感受着他的掌心落在脸颊上的温柔触感,叶蔷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哥,我没事了,外面雪停了吗,二哥,我们去看雪。” “穿好衣服,外面冷的很。”叶君寒宠溺的笑着,将一旁的棉衣拿了过来,温柔的替叶蔷穿好,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才牵着她的手向屋子外走去。 雪停了,大地早已经成白茫茫的一片,一片雪白下,叶蔷轻柔的站在门口,感受着清冷带来的清新感觉。 “蔷儿,你站一会,我去把吃的端过来。”看着她脸上浅浅的笑容,叶君寒温柔的摸了摸叶蔷的头,随即向廊子里走去。 回望着渐渐远离的身影,叶蔷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雪地里,蹲下身子,小手凉凉的掬起一捧白雪,这所有人之中,却只有二哥和瓦莎如同这雪一般的纯净,而自己,大哥,龙千越,慕容毓却有着诸多的算计。 如今瓦莎已经安详的走了,她维护不了她,可她会同瓦莎一起维护二哥,不会让她就这样白白的死掉的。 “蔷儿,快回来。”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一旁回廊的桌子上,叶君寒快速的向叶蔷走了去,将她冰冷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傻丫头,一时都不能安定。” “二哥,你什么时候买的宅子,是不是准备金屋藏娇啊?”享受着叶君寒的温暖,叶蔷挑起眉头,诡秘的奸笑着。 “又胡说了。”对上叶蔷的笑颜,叶君寒抬手敲在他额头上,“这是前些日子买下的,房子不大,不过已经够了,等日后我们就可以住下了,其他的些城镇,我也购置了房子,请了仆人在打理着,日后你想去哪里,我们也有个地方落脚。” “二哥,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了,我在各地的城镇上也有房子,估计我们以后出去了,还可以一人住一个地方,多清净啊。” 脆声笑着,叶蔷亲昵的抱着叶君寒的胳膊,撒娇道:“二哥,好饿,我去吃饭了,吃完了,我今天还得回去呢。” “不留下来,都这么晚了。”叶君寒一怔,看向笑的无暇的叶蔷,她到底在忙碌些什么? 暧昧的笑声响起,叶蔷眯起眼色眯眯的凝望着叶君寒,小手坏意的滑进他的衣服里。“二哥,你想做什么?” ”想哪里去了,怕你这么晚回去会累。“尴尬的咳了两声,叶君寒毫不客气的拉下她不安分的小手,催促道:“快进屋子去,我把饭端进来。” 纵然叶君寒再三的劝阻,叶蔷依旧坚定的要回去,“二哥,快回去睡吧,你都照顾我一晚上了。” “蔷儿,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叶君寒无奈的开口,她倔强起来比谁都要固执。 “不用,二哥我走了,你快回去,好好睡一觉,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复杂。”叶蔷轻笑的开口,拉下叶君寒的身子,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吻,随后一纵身,身姿轻盈的跃出了围墙,片刻间,已经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中。 四周很安静,叶蔷快速的提起真气向着青衣楼的宅子赶了过去,身影刚至,四周的暗卫立刻迎了过来,却见是熟悉的面孔,随即又快速的隐匿到了一旁。 叶蔷快速的向着叶霈亦的屋子走去,一片阴暗里,却见他的屋子依旧亮着灯火,大哥还没有睡,叹息一声,叶蔷轻敲响了门。 “蔷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叶霈亦放下手中的信笺,疑惑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叶蔷,“快进来,我让墨影烧给碳盆进来。” “大哥。”叶蔷开口,看向叶霈亦,开门见山的道:“瓦莎公主一死,叶家和谭唯同势必会利用他们在突厥和龙腾的纷争,趁机发起战乱。” “是啊,谭唯同根基深后,如今要扳倒他,除非可以给他致命的一击,否则他日后会更加的小心翼翼,想行动就难了。” 看着叶蔷红肿的眼眶,叶霈亦叹息一声,拉过她的手,沉声道:“蔷儿,是大哥对不起你,把你牵扯进来。” “大哥,你说什么呢,是我心甘情愿的要帮助大哥,再说了,谭唯同根本不是什么好货色,欺压百姓,巧取豪夺,这样的人早该死了,更何况若不是他一手算计,大哥的家人又怎么会枉死,那些将士又怎么会被连累而满门灭口,这样的人,天下之人得而诛之。” 叶蔷坚定的开口,铿锵的话语里满是坚定,“大哥,我难受是因为牺牲了无辜的生命,明知道是必须要为之,可还是难免心痛。” “小姐,烤烤火。”墨影已经端了火盆走了进来,安置好后,随即又淡漠的退到了角落里。 “大哥,你想过龙千越没有?他会这样让我们轻易的挑起战乱吗?“叶蔷坐下在了碳盆边,一瞬间碳火的灼热温暖了身子,叶蔷抬起目光静静的看向叶霈亦,继续道:“他要的可不只是扳倒谭唯同,他最终要夺得的是龙腾王朝的江山社稷。” ”蔷儿,龙千越这些年来虽然在外是风流倜傥,混迹在花街柳巷,什么也不管不问的闲散王爷,可暗地里,他却在悄然的谋划一切,他该料到谭唯同会暗杀突厥公主,挑起战火,而他没有任何的行动,只说明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等着谭唯同上钩。” 自嘲一笑,叶蔷明白瓦莎临死前话里的意思,她踏上龙腾王朝的这一刻,就注定了她的死亡,不论是谁,都在谋算着她的性命,因为她是一根导火索,她的死才能让一切多浮上水面,让这些权利的争斗有了最合理的借口。 “大哥,你告诉我,三王爷是如何算计的?”叶蔷敛下内心深处的悲哀,平静的问向叶霈亦。 “如果我没猜错,谭唯同会把这次突厥公主的死栽赃到撒三王爷身上,尔后突厥会挥兵北上,皇帝势必会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龙千越身上,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龙千越难逃罪责,连同的,慕容毓的兵权应该就要交到了君寒手里,到时候叶君寒手握大劝,而谭唯同又和突厥勾结,这样一来,他谋朝篡位的大计就可以成功了。” 叶霈亦冷静的分析着,继续开口道:“至于龙千越,却早已经和君寒达成了协议,等到谭唯同再也不受皇帝控制时,必定会自立为王,到时候龙千越就是名正言顺的勤王之师,而这个时候,谭唯同最大的保障,就是君寒,如果君寒突然倒戈相向,谭唯同的气数就已经尽了。” “大哥,你还算漏了一点。”叶蔷忽然站起身来,看着窗户外白茫茫的雪花,轻声一笑,“突厥公主根本没有死,到时候龙千越会迎娶真正的突厥公主,这样一来,龙腾王朝和突厥成了姻亲,龙千越的地位愈加的有保障。” 叶霈亦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看向叶蔷低声道:“死的那个是替身。”不愧为三王爷,竟然步步为营,算计的天衣无缝。 “是,她是突厥公主瓦莎的贴身女官,临死之前告诉我真相的。”想起那安宁的笑容,叶蔷心头再一次的扯痛起来。 明知道会死,她依旧替了突厥公主上花轿,明知道是自己毒害了她,却依旧告诉了她真相,只因为在临死的那一刻,她想自私一回,想为她第一次爱上的人做点事情。 所以她选择告诉自己真相,背叛了突厥公主,只因为她想看着二哥可以幸福,眼中再次的酸涩,叶蔷轻声一笑,抹去眼角的泪水,“真正的突厥公主早已经被龙千越派人接回了雀穰城,而接突厥公主的只有一人前去,所以没有任何人怀疑。” “那人肯定是龙千越的亲信,否则这样机密的事情他不会只派一人前去。”叶霈亦看向隐忍着情绪的叶蔷,想要安慰,却无从开口。 “是,那必定是他的亲信。”叶蔷一笑,眼前浮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儒雅飘逸,似乎淡泊在尘世之外,“大哥,那人你也认识,两年前,入了叶家教授我琴棋书画的师傅——楚轩。” “竟然是他。”叶霈亦着实有些的意外,看来两年前,楚轩入了叶家,是为了探察叶家的虚实,冷峻的脸上神色复杂的闪了闪,叶霈亦目光转向一旁的墨影,“传令到天字楼,让他们尽快的找出楚轩的下落。” “蔷儿,这一次,你不要插手了,大哥会安排好一切的。”看着墨影领命走了出去,叶霈亦目光担忧的看向一旁的叶蔷,轻柔的揽过她的身子,“蔷儿,大哥送你会江南可好,那里有大哥的亲信在,如今这里一切都要大变,大哥看的出,无论是慕容毓还是龙千越,他们对你却是有一份情谊在,这个时候,你离开,他们也会同意的,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回雀禳城来。” “大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放心二哥牵扯其中。”叶蔷摇了摇头,坚定的抬起目光,迎视着叶霈亦担忧的脸色,温柔一笑,“大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至于突厥公主的事情我答应你不插手了,不过我要留在雀禳城。” 叹息一声,叶霈亦无奈的看着叶蔷,“傻丫头,随你吧,不过要保护好自己。” “大哥,你放心了,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敛眸笑了起来,叶蔷转过身,再次的看向窗外,何时这严寒才会褪去,一切都恢复成春暖花开的温暖明亮。 慕容将军府。 宫里隐瞒了突厥公主被毒死的消息,所以慕容毓带着手上的亲信早已经在龙千越的宫殿里忙碌开来。 叶蔷一夜不归,铁盈盈知道她肯定是去了青衣楼,突厥公主一死,总楼主恐怕又要给她记上一功了。 “你找我?“冰冷的声音下,赵夏雨已经不见了以往的妩媚,而是换上一个杀手该有的冷漠冰寒。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阴冷的勾勒起嘴角,满是伤疤的狰狞面容此刻显得愈加的阴森,铁盈盈冷然的看向赵夏雨,寒声道:“是夫人告诉我的,上一次你潜入三王爷的宫殿里找寻突厥公主一行的线路图时,她已经发现了你的是真实身份。” “那又如何?”冷声的开口,赵夏雨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寒声道:“入了我们这一行,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的。” “你舍得放弃慕容毓吗?”似乎一眼看穿了她冷漠背后隐匿的感情,铁盈盈轻蔑的开口,扫过赵夏雨冰冷的脸色,继续道:“我对慕容毓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其实你现在也该看的出来,慕容毓已经渐渐的爱上了叶蔷,所以只要她死了,我走了,一切又会回到原来的起点,你依旧是慕容毓最宠爱的夏夫人。” 沉寂的目光闪了闪,赵夏雨看了一眼铁盈盈,“你要什么要的条件?” “不,没有条件,是我们合作罢了。”见她动摇了,铁盈盈低声的开口,“我们共同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只要她一死,我们爱恋的男子终究有一天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因为只有我们才会为了他们连性命都可以舍弃,我们才是真正爱着他们的。” “合作?”赵夏雨疑惑的开口,看向有些疯狂的铁盈盈,“看的出她可是你的主子,你要谋害她,难道不怕青衣楼的追杀?” “借刀杀人。”早已经想好了对策,铁盈盈冰冷的笑了起来,眼中杀机深沉而冷酷,“突厥公主的死估计连太医都查不出来,那是因为她中的乃是七日断,这毒药是用火煨涂在了玉钗上,插上发丝后,会一点一点的渗透到骨血之中,第七日,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 “那玉钗上的毒是叶蔷下的,好狠毒的女人。”赵夏雨明了的开口,看向一旁的铁盈盈道,“你想借我的手拆穿叶蔷的计谋,由龙千越和将军大人灭掉叶蔷。” “这样不好吗?如此一来,慕容毓势必不会再对叶蔷有感情,他会痛恨叶蔷的背叛,到时候可就是你的机会。” 成功的挑起怒火,铁盈盈眼色愈加的阴沉,“如果我们这样合作了,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任何的危险,却又能成功的除掉我们恨之入骨的女人。” “你要我怎么做?”赵夏雨终究点头同意了铁盈盈的建议,她们合作确实是最安全稳妥的办法,日后等谭唯同一死,她就可以永远的守在将军大人身前,他也会知道,她才是他这一辈子真正爱着他的女人。 “你去回禀谭丞相,他想必已经知道了突厥公主死亡的消息,上一次,你已经潜入了皇宫,熟悉地形,这一次,他肯定会再派你进宫却探察突厥公主死亡的真相,到时候你趁着打斗的同时,挥落突厥公主发上的钗子,只要这淬着毒的钗子射中了任何一个人,相信龙千越和慕容毓都会顺着线索找下去,到时候一切事情和你我都无关了,势必有人会代替我们解决她。” 铁盈盈眼里闪过一丝兴奋,那玉钗可不是常见的款型,只要一查下来,叶蔷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到时候,明着会将她收进监牢,暗着,或许龙千越会派人狙杀她,这样就永远没有人会同她一起争夺总楼主了。 “好,我现在就去回禀谭丞相。”赵夏雨点头笑了起来,阴冷冷的目光看向叶蔷的屋子,随即一个纵身,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里。 看着离开的赵夏雨,铁盈盈慢慢的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终有一天,她会成为总楼主关心的那个女人,而叶蔷,就让她这样消失在人世间。 不过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事先杀掉那个玉钗店的掌柜的,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对叶蔷而言却是最好的证据,因为所有人都会相信似乎叶蔷杀人灭口,纵然是跳进了黄河她也说不清楚。 而且一切若真的查起来,青衣楼的人也只能查到谭唯同那里,所以这一次,她将是安全的置身事外,笑容愈加的阴森,铁盈盈转身进了屋子,换上了夜行衣,随后一个纵身,同赵夏雨一般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八章 风波迭起 皇宫。 “蔷儿。”叶家的大女儿叶倾城轻柔的扶起对自己行礼的小妹,“蔷儿这里没有外人无须多礼。” “大姐。”叶蔷看向眼前雍容华贵的叶倾城,在叶家,她们见面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叶蔷却明白,在叶倾城的眼中有着关爱。 她是为叶家进宫的,所以即使是她这个十年后才回来的小妹,她依旧是关心的,只因为她是叶家的人。 “坐吧,这宫里要变天了。”叶倾城温柔的抚摩着叶蔷的脸,喃喃道:“把你嫁给慕容毓是大姐也没有预料到的,如果知道他和三王爷关系如此的密切,大姐就算是跪求也会让皇上收回圣旨的,如今只是苦了你被慕容毓唾弃。” 这番话,若是平常人家,说的是平常的事倒也罢了,可这里是皇宫,说的是手握重兵的慕容大将军,说的是皇家的三王爷。 叶蔷目光动容的回望着叶倾城微微轻皱的面容,忽然明白为什么二哥要保护好大姐,因为仅这一番话,叶蔷就明白,她对叶家人是毫无保留的爱护,否则断然不会在宫里,和她这个并不算是熟悉的妹妹说这样的话,只因为她是真心的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处境。 可此刻叶蔷担忧的却是日后她的去处,不过也好,以三王爷和二哥合作的条件,大姐日后会平安的出宫,到时候嫁一个平常的男子,大姐才会有真正的幸福可言。 “大姐,蔷儿可以应付的来。“叶蔷轻柔的笑着,握住叶倾城的手,“大姐是担心突厥公主一死,三王爷会随之倒台,连同慕容毓也会失势。” “是啊,蔷儿,你是慕容毓的夫人,他若垮了,必定会将恨意牵扯到你的身上。”叶倾城低声的开口,凝望着叶蔷的目光愈加的不舍得。 “我也曾劝说过爹,可你也知道,为了叶家,爹又怎么会听我的,蔷儿,趁着现在突厥公主被毒杀的消息还没有暴露,大姐给你一到旨意,送你去翠微山的庙里替大姐祈福,等事情出来了,慕容毓想必也没有心力再去纠缠你,大姐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摇了摇头,叶蔷愈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为了这些关心着她的人,她一定要坚持下去的,狡黠一笑,叶蔷轻快的道:“大姐,不用担心我了,二哥已经为我打理好一切了,因为是后宫,二哥不方便进来,所以大姐你也不用担心,慕容毓和三王爷对蔷儿还有一丝的情谊在,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那就好,有君寒在外面照应着你。”这才微微的放下心,叶倾城看着笑的纯洁的叶蔷,叹息一声,一丝忧愁染上眉头,“叶家没有一个人幸福的,你嫁了,君寒也娶了不愿意娶的真如郡主,如今只有小离在漠北了,只希望那个丫头可以嫁一个知心人,不要像我一样,进了着囚笼,一辈子便出不去了。” 忽然屋子外传来脚步声,叶倾城随即收敛了刚刚的情绪,瞬间已经成了那个高贵婉约的皇贵妃,“进来吧。” “回禀贵妃娘娘,三王爷宫殿的人传来话,请慕容夫人过去,慕容将军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小太监恭敬的开口,头垂的很低,惟恐亵渎了贵妃娘娘的真容。 “娘娘,臣妹告退。”叶蔷站起身来,有样学样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的瞬间,投给叶倾城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跟着小太监向着宫殿外走了去。 “蔷儿。”叶君寒看着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随即唤了一声,修长的身影已然迎了过去。 “二哥,你怎么也进宫了?”笑容染上了眉眼之上,叶蔷快速的提起厚重的裙摆小跑着,亲昵的挽过叶君寒的胳膊,“二哥,你去三王爷那里?” “笨丫头,你忘记了吗?二哥现在掌管着宫里的御林军。”姑父明着是让他注意宫里的安全,可背地里,却是让他派人封锁住三王爷的宫殿,等突厥公主的事情明朗之后,也好顺利的禁锢住三王爷。 “那二哥就陪我走一趟吧。”叶蔷笑着,拉着叶君寒的胳膊,“二哥,我刚刚去见了大姐,她很担心我,有机会你和大姐说说,告诉她我没事,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放心,我会派人传话给大姐的,看来不止我一个,连大姐都担心你这个不安分的丫头。”叶君寒朗声笑着,拍了拍叶蔷的头,笑容里多了份认真,“蔷儿,你真的不愿意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吗?等一切都平息了,二哥再接你回来。” 斜斜的目光看想叶君寒,叶蔷无奈叹息一声,果真是叶家的人,大哥前些夜里要送她去江南,大姐今日要送她去翠微山祈福,如今二哥又用送她走,难道她在所有人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 “二哥,你现在手中握有重权,是不是很多女人对你趋之若鹜,送走了我,二哥也好左拥又抱,潇洒快活。” “蔷儿,你还真了解二哥。”叶君寒失笑着开口,神色里染上一丝认真,朗朗道:“前几日,尚书刘大人还说他家的女儿待嫁闺中,虽然只是个侧室,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只要我真心实意的待他女儿便可。” “是吗?二哥是不是还忘记了四天前,雀禳城最大的钱庄,赵百万也准备将她的独生女嫁给二哥做小妾啊?” 叶蔷停下步子阴恻恻的开口,斜睨的叶君寒的眼中闪烁着恶狠狠的光芒,大有扑过去,狠咬叶君寒一口的趋势。 “这你怎么知道的?”错愕的一愣,叶君寒疑惑的看向叶蔷,这事他谁也没说,即使是蔷儿,他也准备等会来调侃她,她倒是先知道了。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重重的冷哼一声,叶蔷气恼的转过头,径自的走了去,谁让赵家的钱庄是她玄字楼的产业之一。 想起那日的情形叶蔷就想发笑,那赵百万果真一心钻到钱眼里去了,结果叶蔷森冷冷的对他笑了起来,“赵掌柜的,你这算盘打的是越来越精了。” “主子,你也知道了女大不中留,这雀穰城里,看来看去,也只有叶二公子配的上小女,更何况现在他又升了京都统领,手握重兵。”赵百万笑呵呵的摸着浑圆的肚子,似乎已经替自己的宝贝女儿找到了一根高枝。 “是啊,叶二公子貌似潘安,才比子坚,更是将叶家的生意经营的如火如荼,如今又多了份京都统领的官职,确实是人中之龙。”叶蔷贼贼的笑着,目光扫过笑的愈加欢畅的赵百万,忽然眉头一挑,悠然的继续道:“不过赵掌柜的,你似乎忘记调查了一件事。” “主子,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主子明示。”对于主子,赵百万可是真的敬佩,她的消息渠道比他的来的快而准,尤其是关心到他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他更是上心。 “赵掌柜的难道不知道那叶二公子已经心里已经有人了吗?”算盘打到她身上来了,叶蔷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主子你放心,这个我早就打听好了,叶二公子根本就不曾去过真如郡主的房里,甚至在外面买了宅子,独居,所以小女嫁过去绝对的安全。”这也是赵百万看重叶君寒的另一面,只要他答应,想比那龙真如即使身份高贵,也欺负不到他的宝贝女儿。 “赵掌柜的消息果真灵通,你说的宅子是不是北湖那后面大宅,后院植了一院的翠竹。”叶蔷笑声涟涟的开口,却见赵百万连忙点头,一脸疑惑的道:“主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说呢,赵掌柜,前几天我刚好在那里住了一夜,哪有不清楚的。”叶蔷眉头一挑,笑眯眯的看着脸色大变的赵百万。 住了一夜?那宅子是买给主子的,这么说他和主子是一对?赵百万连连抹着头上的冷汗,笑的牵强,“主子,你当我没说,钱庄里还有事,我立刻回去处理。”咻的一声,赵百万拖着肥重的身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蔷儿。”叶君寒无奈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叶蔷,“吃醋了?” “我才不会呢。”娇俏的笑着,叶蔷一脸的高傲,忽然想起什么道:“二哥,你现在掌管了御林军,我派两个人过来,你替我安插到大姐的宫殿里。” “我已经派人保护好大姐了,你不用担心。”叶君寒温柔的笑着,拉过叶蔷的手,“倒是你真让人放心不下。” “二哥,还是我派两个人过来,他们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他们在我放心一些。”叶蔷固执的开口,一来她放心大姐的安全,二来也方便为她打探宫里的消息。 “好吧,你安排好人手到时候带过来。”叶君寒应下话,目光炯亮的看着一脸思虑的叶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蔷儿在暗中有自己的势力和人手,她的消息来的快而准,她说过她在各地购置了宅子,这说明蔷儿手上不仅有数一数二的高手,更有强大的财力在支持,这丫头到底背着他忙些什么? 轻声的笑了出来,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叶君寒,叶蔷晃了晃他的手,“二哥,不认识我了?” “走吧,到了三王爷的宫殿了。”叶君寒无奈的笑着,修长的手指刮过叶蔷挺俏的鼻尖,“进去了。” “王爷,将军大人。”收敛了刚刚的随意态度,叶蔷不自觉的多了份疏远,因为日后,他们或许会成对立的一面。 自古帝王,谁愿意承认自己当年的犯的错,即使当年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背叛了大哥一家。 可这样的事情即使他日日夜夜在忏悔,可面子上依旧不会承认,不会为了当年的过错,而让他的身份上抹上黑点,因为皇帝的尊严是不容亵渎的。 “君寒,你也过来了,正好过来一同吃饭。”龙千越敏锐的扫过叶蔷的面容,不知为什么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疏远,是因为突厥公主的死? 以蔷儿的聪慧,她或许已经猜透了其中的的玄机,是在责备他,明知道瓦莎公主会有危险,却依旧放任刺客行动,而不保护她吧。 “王爷,不用客气了。”叶君寒朗声开口,名誉上他同他们还是两方的阵营,走的若太近,怕是姑父会怀疑的。 “天色已经晚了,一同留下来。“龙千越沉声说着,目光却依旧落在一旁的叶蔷身上,她果真在责怪他,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如果他不留下叶君寒,估计蔷儿会找个理由转身就离开。 “蔷儿坐下来吧。”慕容毓低声开口,有些的事情他要和她说,等突厥公主死亡的消息一暴露,宫里必定会大乱,而自己肯定要受牵连,所以他希望可以将她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远离这一切。 “有刺客!” 叶蔷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夜色里传来太监和宫女的尖叫声,却是瓦莎公主居住的宫殿里传出来的消息。 “看来有人要行动了。”龙千越站起身来,淡笑的面容里却是灰飞烟灭的犀利,手一挥,朗声道:“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是,王爷。”殿外的侍卫领下命令,一个纵身,飞跃过了围墙,向着仅有一墙之隔的宫殿赶去。 看来是谭唯同迫不及待的要公布突厥公主被毒杀的消息,好进行他的阴谋,叶蔷冷冷的看向窗户外,这所有的人都在算计着,可到底是谁算计着谁。 正想着,叶蔷却已经同一行人快速的向着瓦莎居住的宫殿走了去,而叶君寒却一如既往的守在她身边,惟恐她出了意外。 夜色里,烛火昏黄的摇曳着宫殿里打斗的几个身影,叶蔷放眼看了过去,一抹身影再熟悉不过,正是赵夏雨。 五个黑衣人一面纠缠的打斗着,不像是要谋杀,却是像要拖延时间,而一旁赵夏雨瞄了一眼走进宫殿的几个人,阴冷的目光比迸发出仇视的凶光,手上犀利的一个攻击,快速的击退了眼前的侍卫,纵身一跃闪身进了内殿,却是安放瓦莎尸体的屋子。 叶君寒一看形势,刚要出手,却已然被身侧的叶蔷拉住,“二哥,不要去理。” 叶蔷用只有两人听的见的声音说着,看龙千越和慕容毓的神色,就该知道这是他们等待的机会,可怜谭唯同机关算尽,每一步,却是踏入了别人事先算计好的陷阱里。 扛起瓦莎的尸体,赵夏雨快速的向外面突围,可惜此刻御林军却已经赶了过来,围剿之下,赵夏雨躲闪不及下,只要再次的丢开被她用布袋裹住的尸体。 打斗的御林军随即接过,一低头却见是一具面色乌黑的尸体,神色大变,下意识的丢了出去,却在这一瞬间,赵夏雨凌厉的招失攻击过来,剑风闪过,不经意间挑起了瓦莎头上的玉钗,阴冷一笑,赵夏雨趁机用力,玉钗却如暗器一般,笔直的射向一旁的御林军。 叶蔷脸色一沉,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打斗,惟有叶蔷和叶君寒的神色却是转向不幸被玉钗射中的御林军。 那是他买给蔷儿的钗子,她竟然送给瓦莎公主了,叶君寒的疑惑仅此而已,可一旁叶蔷脸色却阴郁的骇人,刚刚那一幕,赵夏雨应该是无意间挑起玉钗的,可为什么她会感觉到怪异,真的只是无意间挑起的吗? 正当叶君寒准备收回目光询问叶蔷时,却见那被玉钗射中的御林军肩膀上滴落的鲜血里透着乌黑,中毒!神色大变,再看向被丢弃的瓦莎公主的乌黑尸体,瞬间叶君寒将目光站向一旁的叶蔷。 “蔷儿。”叶君寒错愕的看着神色莫测的叶蔷,竟然是她下的毒,不,这怎么可能?可在片刻之间,叶君寒忽然想起瓦莎公主为了蔷儿受伤后,蔷儿的怪异举止。 她逼着他送瓦莎公主回宫,逼着他去照顾她,难道说那个时候蔷儿已经知道了会有今日的一幕,所以她才让自己去照顾瓦莎,让她在死之前可以有个安慰。 对上叶君寒的脸色,叶蔷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推测,确实是她送的玉钗,下的毒,叶蔷轻轻的勾勒起嘴角,再次的看向赵夏雨,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修长的身影顿了顿,叶君寒不解的看着叶蔷,心思流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殿里打斗的刺客,不消片刻,龙千越和慕容毓也会发现中毒的御林军,到时候蔷儿的身份? 目的已经达到,赵夏雨一个手势,瞬间手中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球,快速的对着众人掷了过来,白色的烟雾随之弥漫起来。 一片白茫茫之下,四周的人影倏的被遮挡住,叶蔷眼明手快的抓住叶君寒的手,制止他去暗杀那个中了玉钗的御林军,她要等,等事情渐渐明了,看看是真的意外,还是铁盈盈背叛了她? ”蔷儿?“叶君寒低声的开口,“快放手。” “二哥,不许去。”叶蔷固执的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虽然是白色的烟雾下,可叶君寒关切而担忧的脸色却还是清晰的落在眼中,“二哥,我不会出事的。” 叶君寒无乃的沉默,因为烟雾已经渐渐的散去了,要行动根本不可能躲的过慕容毓和龙千越的视线了。 ”王爷,我中毒了,这支玉钗被淬了毒。“ 在叶蔷和叶君寒僵持的瞬间,御林军慌乱的声音传了过来,叶蔷了然的笑了起来,更加坚定的握住叶君寒的手,安静的等待着日后的发展。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八十九章 王爷被禁 窗户被打开来了,烟雾渐渐的消散掉,龙千越快速的向一旁够了去,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御林军胳膊上的玉钗上。 射的很深,整支钗子没进去了大半截,鲜艳的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的落下,血红之中却染上了乌黑的色泽,正是中毒的迹象。 “蔷儿,你过来看看是什么毒?”龙千越望了一眼,回眸对着叶蔷喊道。 “好。”安抚一笑,叶蔷对上叶君寒复杂的眼光,示意的拍了拍他握紧的手,随后向着一旁的走去,用巾帕包裹着玉钗的末端,一个用力拔了出来,看了一眼道:“七日断。” “毒性如何?”不察有异,龙千越快速问道。 “顾名思义,七日断魂。”叶蔷放下玉钗平静的开口,“毒药是淬在玉钗上,瓦莎公主插在发丝间后,毒性顺着头皮进入了血脉之中,尔后流淌到了骨血中,第七日便是断魂日,药石枉然。” “好精密的算计。”龙千越沉吟的开口,看向叶蔷手中带血的玉钗,观察片刻后道:“这不是突厥的物品,来人,立刻去查找玉钗的出处。” “是王爷。“一旁的暗卫应下话,小心翼翼的接过叶蔷手中的玉钗,用巾帕包好后,随即收进了怀中,“王爷,属下告退。” “全部都围起来!“忽然外面响想了嘈杂声,叶蔷疑惑的看了过去,却见黑暗下,一排御林军快速的围了过来,将宫殿团团的围住。 “王爷,老臣奉皇上的旨意,查突厥公主被毒杀的一幕。”谭唯同阴冷的笑了起来,快速的向着龙千越走了过来,虚伪的行了个礼,继续道:“老臣也是奉命行事,希望王爷不要见怪。” 龙千越朗声笑着,回望了一眼是四周的局势,神色镇静的开口:“谭丞相既然是奉命行事,本王自然不会阻拦,要查什么请尽管查。” “刘御医,去检查突厥公主的尸体。”谭唯同阴冷一笑,手一挥,却见一旁的御医随即走了过来,对着龙千越伏身行礼道:“王爷,臣先进去了。” “去吧。”侧过身,看着走进去的御医,龙千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洒落和孤傲,似乎根本不在乎谭唯同的盘查。 片刻后,却见御医走了出来,向着等候多时的谭唯同回禀道:“回禀丞相,突厥公主已死七天有余。乃是中毒而亡,天寒所以尸体保存依旧完好,而且公主的屋子里熏了药物,所以减缓了尸体的腐烂。” “死了这么久了,王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谭唯同阴冷的笑着,泛起寒光的双眸盯着龙千越微微变色面容,愈加的得意。 “本王没有上报,是因为要查出来是谁毒害了突厥公主。”不急不缓,龙千越冷睨了一眼谭唯同,悠然的开口,“谭丞相难道怀疑本王毒杀了自己的王妃不成?” “王爷,如今这话还是留着同皇上说吧。”谭唯同手一挥,瞬间一旁的御林军快速的将四周围了起来,冰冷的视线看向一旁的龙千越,大有一反抗就地正法的趋势。 “放肆,三王爷身份尊贵,岂容你们亵渎。”慕容毓一声冷喝,目光冰冷的扫过一旁的御林军,随后看向谭唯同,寒声道:“谭丞相,皇上只不过下旨彻查,可不是指定王爷是凶手,任何人敢污蔑王爷,本将军先斩后奏!” “慕容将军,奉皇上的旨意,三王爷暂时不能出宫。”没有被慕容毓的气势吓倒,谭唯同冷然的开口,扬起手中的圣旨,随后一声令下,大声道:“众将士听令,奉皇上旨意,从今日起,三王爷不得擅自离宫,直到突厥公主毒杀一案查出了真相。” “是。”威武的一声应下,所有御林军面色森冷的站在一旁。 “慕容,你先回去,日后再说。”龙千越不再言语,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慕容毓,对他点了点头,随即一个转身向着自己的宫殿走了去。 叶蔷如同看戏一般的摇了摇头,和龙千越斗,谭唯同还不行,随即跟上了慕容毓的步伐向宫殿外走了去。 “君寒,你随我来。”叶君寒刚要跟过去,却见谭唯同冷声的开口,看了一眼叶蔷离开的身影,随后向着谭唯同走了过去,“姑父。” “君寒,蔷儿和三王爷走的近,你可曾听她说过,突厥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谭唯同疑惑的看了一眼被封住的宫殿,这才转向一旁的叶君寒,他唯一担心的是龙千越在暗中算计什么,否则又会是什么人毒杀了突厥公主? “似乎是中了一种七日断的毒药,而这毒要到第七天才会发做,所以连龙千越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为,不过他第一怀疑的人乃是姑父,已经派人下去查这毒药的来源。” 叶君寒低声的开口,目光犀利的扫过谭唯同深思的面容,再一次确信蔷儿并不是姑父的人,那她到底为了什么原因杀死了突厥公主? 七天前,叶君寒清楚的记得她情绪大变的从宫里跑了出来,那日她应该将玉钗送给了突厥公主,所以情绪才会那么的激动。可她到底为谁效命? “难道不是龙千越做的?”谭唯同思虑着,忽然冷笑一声,只要不是龙千越的陷阱就好,如今大计已经成了一半,龙千越此次怕是难逃罪责了。 宫门外,慕容毓同叶蔷一起上了马车,刚刚愤恨而冰冷的脸色在此刻一扫而尽,“蔷儿,你先回府去。” “将军大人,你有事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叶蔷看向神色平静的慕容毓,点了点头,他应该是要联络他麾下的人手,今日天字楼有情报,城外有很多莫名的人进了雀穰,那应该是慕容毓的亲信部队。 慕容毓看了一眼叶蔷,敏锐的感觉出她面容里的疏远,可此刻他有着更多的事情需要忙碌,所以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叶蔷,随即掀起了帘子。 可片刻间,慕容毓却迅速的回过身,高大的身影在叶蔷的脸上快速的落下一吻,“等我回家。”丢下一句话,修长的身影动作凌厉的跃出了马车外,随即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叹息一声,叶蔷重重的依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烦扰的思索着一切,楚轩师傅的踪迹还没有找到,那日在宫殿里见到了他的身影,他必定藏在一个不易被人想到的地方,而同在他在一起的还有真正的突厥公主瓦莎。 思虑着,叶蔷忽然开口道:“将马车赶到北湖去。”不管如何,先去二哥的宅子,他必定有很多的问题需要问她,虽然不能告诉二哥大哥的计划,可至少她也该给二哥一个交代,即使他们相互信任,可该有的坦诚还是必须的,这样信任才能持久。 北湖的宅子,叶蔷一个纵身翻进了围墙,悠然的叹息一声,坐在凉亭里,看着满天的星空,任思绪飞远。 出了皇宫,叶君寒想也没有想策马向着慕容将军府快速的行去,他不愿意去推测蔷儿的用意,还是让她自己和自己说明。 一片黑暗下,叶君寒忽然庆幸慕容毓当初给蔷儿安排的是最偏僻的院子,潜进来,也轻松很多,进了院子,叶君寒扫了一眼,疑惑的挑起眉头,屋子里也是一片黑暗,以蔷儿的性子,她该知道自己会来找她的,为什么这么早就休息了,或者她根本没有回来。 叶君寒快速的走了过去,侧耳在屋子里听了片刻,果真没有人,她去哪里了?回望了一眼夜色,随即一个纵身向着围墙翻越过去,遮挡着月光的浮云被风吹散开来,叶君寒忽然脚步一停,怔怔的看着墙头白雪之中的艳红血滴上,这是刚刚才滴落的鲜血,人应该走了没多久,是谁的血?不愿意去去,叶君寒忽然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一个身影,随即跃出了围墙,动作凌厉的翻身上了马背,向着大街上急弛而去。 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快速离开的身影,铁盈盈冷笑的闪出了身影,月色,她的手上还粘的点点的血迹,没想到这血迹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这一次,她倒要让她尝一尝被喜欢的人怀疑憎恨的滋味。 快马狂奔到上一次停留的金铺,叶君寒下了马,快速的潜入了后院,清冷的空气里清晰的飘散着血腥味,叶君寒脚步一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章 伤感分别沉,快速的向着卧房走了去,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尸体被一剑封喉,干净而利落。 可刚刚的血迹?叶君寒疑惑的怔了怔,却见被杀死的掌柜的手腕上一个鲜艳的伤口,大量的鲜血浸湿了被子,一旁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沾的血落在地上。 叶君寒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匕首,却是把普通的刀子,而从尸体手腕上的伤口看,应该是掌柜的发现了来者,掏出随身的匕首自卫,却被杀手一个反击,匕首划过了手腕,造成这样多的血迹,尔后,一剑封吼,彻底结束了掌柜的性命。 叶君寒沉重的凝望了一眼,叹息一声,随后快速的向着院子外走去,四周一片安宁,其他屋子的人依旧在睡熟着,似乎根本不曾想到他们的掌柜的刚刚已经死在了床上。 疲惫之下,叶君寒无力的驾着马回到了北湖的宅子,时间那么的巧合,真的是蔷儿做的吗?杀人灭口,而且还是无辜的人。 忽然听见不远处轻微的叹息声,叶蔷缓缓的睁开眼,看向走过来的叶君寒,低喃的唤了声:“二哥。” “蔷儿,你怎么在这里?”叶君寒错愕的一愣,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握住叶蔷的手,急切的问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二哥,你怎么了,等你很久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冰冷的小手缩进了叶君寒的掌心里,叶蔷疑惑的看着叶君寒震惊的脸色渐渐的化为喜悦,心头愈加的不解,“二哥,到底怎么了?” “手冻成这样。”叶君寒焐着掌心里的小手,笑容格外轻松,随即揽住疑惑的叶蔷将她带进了屋子,点燃了蜡烛。 “蔷儿,到床上去暖一会,脸都冻的向雪块一样。”叶君寒笑着开口,不容叶蔷反应,快速的将她按坐在床上,蹲下身子,脱下她的鞋子,一双小脚如她的手一般的冰冷。 直到叶君寒也上了床,并将叶蔷整个儿的抱进了怀抱里,温暖着她冰冷的身子,叶蔷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笑容璀璨的面容,不解的问道:“二哥,你捡钱了,笑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蔷儿,我刚刚去慕容将军府找你。”叶君寒将叶蔷整个抱进怀抱里,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轻声的开口。 “我没回去。” “我知道。”叶君寒快速的截下叶蔷的话,继续道:“在你院子外的墙头上,白雪上我意外的发现了几滴鲜艳的血迹。” “什么鲜艳的血迹?”叶蔷倏的直起身子,看向叶君寒,怎么会有鲜血?脸色快速的一变,叶蔷忽然想起叶君寒看到自己时的震惊模样,直起的身子又慢慢的滑落进被子里,喃喃的开口道:“那个金铺的掌柜的死了。” “是,我去看了,一剑封吼,蔷儿,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叶君寒扳过叶蔷的身子,静静的看着她的沉默下的面容,再次开口道:“她是不是故意陷害你?” 叶蔷目光闪了闪,摇头道:“或许是,或许是为了帮我,二哥,你也知道瓦莎公主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或许是在我灭口,防止留下隐患。” 叶君寒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因为龙千越已经派人去查找玉钗的下落,到时候就会画出蔷儿的样子,不过现在看一切都成无头案了,唯一知晓的人只有自己和那个杀掌柜的灭口的人。 “蔷儿,为什么要毒杀突厥公主?”叶君寒正色开口,他知道毒杀突厥公主,蔷儿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看来她有着必须执行的苦衷。 “二哥。”叶蔷回眸看向身后拥抱着自己的叶君寒,静静的依靠在他的胸口上,低声道:“有的时候我无法选择,为了更多的人,或者为了我需要保护的人,我必须要牺牲她的性命。” “蔷儿,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看着叶蔷眸子里染上的沉寂,叶君寒疼惜的开口,抬手将她的脸轻柔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二哥不问了,你也不要想了,不要觉得愧疚。” 因为叶君寒忽然感觉到,她要维护的人里一定有自己,那么是自己让蔷儿去做了她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其实她也知道,从她嫁入到龙腾王朝的时候起,就注定了今日的死亡,太多的人要杀她,包括我,谭丞相,甚至包括三王爷和慕容毓。” 叶蔷嘲讽的笑了起来,想起瓦莎临死前的安详笑容,她唯一觉得庆幸的或许就是遇见了二哥,让她连死也感觉到了值得。 “如果这一次我没有行动,而谭丞相的行动失手了话,三王爷势必会亲自动手,二哥,她注定了是要死在这里的,虽然她是那样的眷恋着生命,甚至有着自己的追求和想去爱的人,可她却逃不了死亡的宿命。” 叶蔷喃喃的开口,轻轻的抱紧了叶君寒的身子,“二哥,以后我们离开这里,远远的走开,不去理会那些的明争暗斗,只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好,一切结束后,我们就离开。”叶君寒轻笑着点头,轻轻的抚摩着叶蔷的身子,“蔷儿,以后不要为了二哥再所些傻事了,要照顾好自己。” “二哥,我要回去一趟。”叶蔷坐直了身子,拦下叶君寒要阻止的手,“二哥,有些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把衣服穿好,不用冻着了。”对上叶蔷坚定的眸子,叶君寒无奈的摇头,率先下了床,替叶蔷整理好衣裳,“有什么事情记得要和二哥说,不许让自己去冒险。” “二哥,为了你,我会保护自己的安全。”叶蔷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轻柔一笑,随即动作轻盈的向雪地里行去,片刻后,消失在夜色下。 碧落院。 叶蔷快速的跃了进来,径直的去了铁盈盈的屋子,寒声道:“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楼主。”应了声,铁盈盈快速的站起身来,恭敬的开口道:“总楼猪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知道玉钗上的毒暴露了,所以命盈盈去灭了口,防止楼主的身份暴露出来。” 大哥完全可以将人囚禁起来,直到一切平息后,再放那个掌柜的出来,可大哥为了她的安全,却还是选择了最安全却也是最残酷的办法,杀人灭口。 叶蔷懊丧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她,又死了一条生命,“盈盈,下一次,凡是牵扯到了人命,务必知会我一声,然后再行动。” 叶蔷望了一眼一脸忠诚的铁盈盈,无奈的向外走去,她的愚忠恐怕一时半会是改不了,只要大哥的命令,在她眼中便是死也要完成的。 只是她真的如此忠诚吗?出了门,叶蔷脸上多了份深思,赵夏雨那挑起玉钗的动作,到底是无意,还是刻意为之,看来她必须想一个测试的方法。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章 伤感分别 慕容将军府,书房。 “慕容将军。”一旁的暗卫恭敬的看向慕容毓,沉声道:“属下已经查过了,那支玉钗乃是城中一家金铺所卖,仅此一家,可当属下去查看时才知道他们的掌柜的几日之前被人暗杀在家里,这是衙门的卷宗。” 说完话,暗卫随后将手中的卷宗递到了慕容毓身前,等候着他的差遣,毕竟三王爷此刻被囚禁在宫中,皇上名誉上让大理寺查实案情,可背地却没有任何人行动,无非是为了将三王爷一直禁锢起来。 一剑封喉!慕容毓合上手中的卷宗,死亡的时间正好是那天夜里刺客偷袭的时间,如此的吻合,看来宫里势必有着他们的潜伏的人,否则不会这样迅速的杀人灭口。 “你先下去,继续查找,有什么事情再来回禀。”慕容毓冷声的开口,待暗卫退下后,这才把玩起手中的玉钗,很雅致,难怪突厥公主会戴在头上七天不曾拿下来。 只是看谭唯同的反应,这玉钗上的毒似乎并不是他们下的,而且叶君寒也给了回话,谭唯同并不知道瓦莎公主是怎么死的,那到底还有什么人要毒杀突厥公主,造成两国开战。 “将军大人。”叶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向屋子里的慕容毓,收到了他示意的目光这才走了进来,“将军大人,我想出去一趟。” “蔷儿,等一下。”慕容毓拉过叶蔷的手,指着一旁的玉钗道:“你和突厥公主很亲近,可知道她这支玉钗从何而来?” 叶蔷笑容僵硬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没有听瓦莎公主提起过,将军大人,那我出去了。” “去找你二哥吗?”慕容毓忽然抬起视线开口道。 沉默片刻,看着慕容毓深邃如潭的黑眸,叶蔷点了点头,“是,将军大人我走了。” 出了府,叶蔷闲散的晃悠着,确定没有任何人跟踪后,随即一个闪身,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碧蓝的天际下。 “大哥。”叶蔷向着叶霈亦走了过去,“楚轩师傅的下落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叶霈亦看向身侧的叶蔷,拉过她的手,“进屋子再说吧,天冷的很。” 坐在碳火旁,叶蔷一面烤着手,一面低喃道:“以龙千越的势力,要藏两个人太容易了,大哥,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将楚轩引出来。” 叶霈亦扫过叶蔷思虑的面容,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终究是守了她两年,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深沉。 “蔷儿,你看着我。”叶霈亦沉声着说道,对上叶蔷抬起的目光,眼中冷凝加凝聚,化为肃穆的嗓音响起,“你瞒着大哥要做什么?” 咧开唇角笑了起来,叶蔷撒娇的握着叶霈亦的手,“大哥,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大哥一点都不喜欢蔷儿,所以才会这样着急的揭穿蔷儿的心思。” “蔷儿,不许胡闹,告诉大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叶霈亦反握住叶蔷的手微微的用力,正色的看着她笑颜璀璨的面容,“不许隐瞒。”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叶蔷无奈道:“好了,说就说嘛,大哥,我决定等找出真正的突厥公主后,就离开慕容将军府,也和龙千越彻底划分关系。” 突厥公主一死,开战在及,叶蔷不愿意再夹在所有人的中间,也不愿意再有人为了她而死,她决定和二哥远离一切,直到一切都平息后,或许会再回来。 “你要和君寒离开了。”倏的站起身子,叶霈亦神色恍惚的走到窗户旁,背对着叶蔷站立着,冷肃的面容上是再也压抑不了的情绪。 低着头,叶蔷拨弄着碳盆里的火,低声道:“大哥,我是决定要走了,不能再陪大哥了,也不能再帮大哥了清所有的恩怨。” “蔷儿。”唤了一声,叶霈亦握着窗棱的手深深的收紧,指尖硬生生的要掐进木头里,才能压抑这突然而来的情绪,他太了解她了,这一走,或许穷其一生,他都无法再见上她一面。 “大哥,我已经决定了。”叶蔷幽幽的抬起目光看向窗边那道修长而寂寥的身影,她若一走,大哥必定又是孤单的一个人,可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人因为她而死,那样日后她纵然离开了,也不会过的快乐的。 “蔷儿,你先回去,大哥想一个人静一静。”叶霈亦冷声的开口,低沉的嗓音里是绝望的孤傲,她陪了他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他才没有感觉到疲惫和寂寞,如今她要走了,他该高兴的,这不是他一直期望的事情,可为什么到现在,他的心却是那样的沉重,似乎已经不堪负荷,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那大哥,我先回去了。”深深的凝望着叶霈亦的身影,叶蔷慢慢的转过身,向外走去,这样离开也是好的,只是心里却是丝丝的难受,压抑着,似乎两年的光阴,两年的相依就要这样割断了。 出了大宅,叶蔷快速的向着叶家行去,一个纵身进了她以前住的屋子,屋后却是她酿了许久的青蔷酒。 第一次酿好后,她是找楚轩师傅品尝的,可那一夜,他夜出了,如今这酒,叶蔷一笑,快速的将酒坛运到了围墙外,直到搬空了她的珍藏,这才望了一眼自己穿越后第一次居住的屋子,随后纤瘦的身影也跃出了屋子。 等待许久后,才见有辆空马车悠然的行了过来,“老伯,接着。”一块碎银子甩了出去,叶蔷这才将酒坛一一的搬上马车,“去皇宫。” 在赶车的老伯错愕下,马车再次颠簸的行了起来,方向却是皇城的方向,闭着眼,叶蔷什么也不曾想,就这样安静的依靠在马车里,享受着安静的气息。 直到吆喝声响起,马车在宫门前停了下来,叶蔷这才睁开眼,扫了一眼四周,对着守门的人亮起了手中的令牌。 想里也是可笑,她小小的荷包里竟然有四块可以出入皇宫的牌子,三王爷给过她,慕容毓给了她一块,后来二哥升了职,也给了她一块,那次见大姐也得了一块,如此看来,她的身份倒也是高贵的。 “把这些酒搬进三王爷的宫殿去。”亮的是大姐的牌子,那些守卫看了一眼,随即诚惶诚恐的搬起了酒坛。 一身雪白的衣裳,虽然是寒冬,却丝毫不损他的优雅,龙千越看着眼前摆放堆积起的酒坛,朗然一笑,“蔷儿,你果真是个妙人儿,这个时候,却只有你记得陪我这个被囚禁的人一醉方休。” “王爷,这可是我亲手酿造的酒,放了两年,绝对的香淳,今日王爷你可是有口福了。”叶蔷回给他粲然的笑容,随即拉过龙千越的胳膊,“进屋,外面还真是冷,今日蔷儿就陪王爷一醉方休。” “你有心事。”龙千越侧目扫过叶蔷笑的灿烂的面容,平静的开口,“不过谁又没有心事呢?这可是我们第二次喝酒了。” 叶蔷一笑,端过酒杯替龙千越满上酒,挑眉一笑,“王爷,这一生,我们或许没有第三次喝酒的机会了。” 接着酒杯的手一怔,龙千越怔怔的看着叶蔷的笑容,“你要走了?” “王爷果真是个聪明人,我只说一句,你连我心里的想法都猜透了。”叶蔷抿唇一笑,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要走的不是吗?只怕有一天,会连想走都走不了,所以还是趁早抽身的好,对所有人都好。” 随着她的动作喝尽杯中的酒,龙千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失落一笑,看向叶蔷精致如画的面容,轻轻一叹,“这会连酒似乎都是苦的了。” “王爷,莫要说这些伤感的话,这可是珍藏的好酒,该高兴的喝上一杯。”再次笑了起来,叶蔷斟着酒,侧目看向龙千越,嘴角笑容加深,喃喃道:“王爷,你长的还真好看,性子也好,不冷漠,也不迂腐,八面玲珑,凡事都会算计的滴水不漏,你若不是身份特殊,我估计我肯定被你迷的晕乎乎的。” “且当你是赞美我。”龙千越朗声一笑,端起酒杯的手却是千斤般的重,喝进口中却是苦涩到了心头。 “蔷儿。“龙千越抬手抚过叶蔷的脸颊,“蔷儿,你该知道我不在乎江山,不在乎权利身份。” “可是你不能放弃全天下的百姓,不能放弃你身为皇室血统的责任。”接过龙千越的话,叶蔷低声笑着,依靠在他身边,看向窗外雕龙画凤的亭台楼宇,“这皇室若没有你支撑,天下会大乱,百姓会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所以王爷,你没有选择,你必须接手江山社稷,必须为全天下的百姓登上皇位。” 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饮着酒,龙千越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伤,庆幸她如此的了解他,了解他不得不放弃的苦衷。 悲伤自己为何生在皇家,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他却放弃了这一生里唯一爱过的人,可恨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王爷,蔷儿敬你。”叶蔷叹息一笑,举起酒杯对上龙千越笑的虚幻的面容,自顾的喝了起来,“日后,你会是一代明君,是天下百姓仰望的君王,龙藤王朝有了你,无数的人才能幸福安定的生活。” “可我却失去了你。”龙千越自嘲一笑,看着叶蔷的面容,深深的刻进了心头,如果只能剩下记忆来生活的话,就让他好好的看着她,将她刻进心头,在每一个梦回深夜,思念着她的美。 “可是我也会在王爷的庇佑下安定的生活。”叶蔷轻笑着,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宇,“王爷,失去你,是蔷儿没福气。” “傻丫头,喝酒。”纵然是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声轻笑,龙千越握住叶蔷的手紧紧的贴在胸口,闭上眼,隐忍着眼眶里那份酸涩,她始终是那么让人心疼。 “王爷。”轻唤一声,看着他眼角落下的泪滴,叶蔷一怔,眼中一痛,倏的抱紧龙千越的身子,“王爷,蔷儿一辈子都会怀念你的。” “傻丫头,你若一辈子念着我,君寒岂不要日日夜夜的吃醋。”颤抖着手臂抱紧她纤瘦的身子,龙千越调侃的笑着,可赤红的眼中却是一片深深的疼痛。 “王爷,你若长的丑一点,性子差一点,对蔷儿再坏一点,蔷儿肯定不会再念着你的。”回应着他的笑容,叶蔷手指快速的一动,白色粉末顺着指尖落进了酒坛里,瞬间便已消融。 朗声笑着,龙千越轻柔的抚摩着叶蔷的发丝,“看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下辈子本王一定记得蔷儿的话,到了阴曹地府必定对阎王爷说一声,下一生必定要长的丑一点,性子暴躁一点,这样蔷儿就不会离开了。” “王爷,下辈子你若是投胎到了平常人家,还是长的俊美一点的好,我眼光可是高的很,太丑可可看不上眼,那王爷你不是又要等上一世?” 叶蔷打趣的笑了起来,等他一世,如果真的能投胎转世,下辈子,她会等着他,不管他长的是丑是美。 “什么时候会走?“苦涩的笑着,直到收敛了心绪,龙千越这才松开叶蔷的身子,看着她挂着泪水的面容,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擦过,这一滴泪,是她为他而落的。 ”等二哥把一切都安顿好。“叶蔷笑着,将酒杯递到了龙千越身前,为他满上酒,“王爷,这酒里我下了药,你愿意喝吗?” 接过酒杯,看了一眼,澄清的酒水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可芳香里却多了份异样的气息,她还真是坦白,扬唇勾勒起笑容,龙千越目光沉寂的凝望着叶蔷,仰头喝尽杯中的酒,朗声道:“还好,虽然加了药,可没有改变酒的香味和口感。” 叶蔷叹息一声,挫败道;“王爷,你真的没救了,下了药你也喝的这样的干脆。”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龙千越笑容不变,却清晰的感觉到了胸口处那隐隐的痛楚,不过很轻微,不印象他和蔷儿一醉方休。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一章 再起杀机 “王爷。”叶蔷泯了一口酒,看向笑容璀璨的龙千越,将随身带过的瓷瓶放入了他手中,“这是解药,七日断,毒性看似猛烈,不过不伤身,只要在七日后解了毒就一切无忧了,蔷儿只想请王爷帮一个忙。” “蔷儿何必同我如此的客气,你该知道,我不会拒绝你任何的要求。”龙千越微笑的看着一脸肃穆的叶蔷,为她和自己各自满上酒,“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的为难?” “王爷服用了七日断,这样一来可以让皇上没有理由怀疑是王爷毒杀的突厥公主,另一方面,蔷儿是想借此试探一个人。”叶蔷神色里滑过一丝犹豫,却依旧迅速的隐匿在她的笑容里。 如果铁盈盈真的想要暗害自己的话,那么这将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因为自己如果离开这里,那么她将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暗害自己,可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因为慕容毓对自己的感情?又或者因为青衣楼里的某中关系?叶蔷思虑的一笑,不管如何,她会测试出她的真诚度。 “蔷儿,这七日断真没事吗?”龙千越打趣的朗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叶蔷的手,安抚的化解她眉宇之间的忧愁。 “放心,再怎么也不敢用王爷的命来闹啊?”看着龙千越一脸担忧的样子,叶蔷朗声小了起来,“王爷,喝酒。” “好。喝酒。”龙千越应下声,同叶蔷天南地北的闲扯着,夜色渐渐的褪去,初升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映射在宫殿外的积雪。 叶蔷站起身来,回望了一眼龙千越,“王爷,我该走了,再不走,你这毒被御医查出来,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好,我派人送你出去。”龙千越点了点头,如今他身份特殊,而蔷儿终究是慕容的妻子,该避嫌的。 目送着叶蔷远离的身影,七日断,如果她若心存歹意,自己这命怕就这样丢了,可曾几何时,他竟然如此的相信一个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她的手上。 无声的笑着,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景,龙千越自斟自饮起来,蔷儿的酒确实不错,口味香醇,芳香浓郁,却不易醉。 “来人,把余下的酒搬到酒窖里放好。”许久之后,饮尽了杯中最后的酒,龙千越这才开口说道,“还有,告诉今日见到蔷儿来的其余两个暗卫,今日之事,致死不准提起。” 七日断的解药被放在一旁的暗阁里,每一日,胸口都有着微微的痛,龙千越却也没有在意,突厥一事,需要急切的解决。 书房。 “王爷,突厥的密信,因为突厥公主被毒杀一事,突厥王下了皇命,若是皇上不能给突厥一个交代,突厥王将会挥兵北上,为惨死的公主讨一个说法。” 龙千越看过手中的情报,朗然一笑,将纸张凑进了火烛,阵阵的青烟在眼前飘然而起,这才开口道:“让潜伏在突厥皇宫的人密切注意着一切,还有,派朗里大人提醒突厥王保持警惕,当心大将军忽尔烈趁着同龙腾王朝交战的时候发起政治变。” “王爷,突厥已经在积极备战,王爷我们……” “不用担心,这一战不会持续很久的。”龙千越截断手下的疑惑,忽然胸口一痛,放在桌上的手猛的收紧,剧痛之下,瞬间修长的手指攥紧成了拳头,一口鲜血猛烈的从绞痛的胸口处蔓延上咽喉,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外衣。 “王爷?”侍卫猛的一惊,神色震惊的看向脸色大变的龙千越,可惜在他还没有碰到龙千越身体的时候,一口血再一次的从他口中喷出,龙千越苍白的脸色里滑过一丝疑惑,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席卷而来,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椅子上。 慕容将军府。 “将军,将军,王爷被人下毒了,如今生死未卜!” “什么?”慕容毓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硬的脸上染上错愕后的震惊,随即站起身来,“雷奔,立刻进宫。” “是,将军。”门外雷奔随即应下声,不步追随着慕容毓的身影向着门外走去,角落里,叶蔷缓缓的现出身影,三日,确实该毒发了。 “楼主,是你下的毒?”铁盈盈看向兀自笑的叶蔷不解的开口,“为什么属下没有收到总楼主的命令?” “盈盈,这件事你不用管,大哥还不知道。”淡笑不语,叶蔷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铁盈盈神思的面容,解释道:“是我在三王爷喝的酒里下了药,不过青蔷酒只有我二哥喝过,所以就算有人查出来那酒里有问题也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毒,之前看见我进宫的人,已经被我秘密的解决了,送我出宫时,是龙千越的暗卫负责的,没有任何人看见。” 叶蔷轻声笑着,向着自己的碧落院里走去,普天之下,除了二哥,就只有楚轩师傅喝过她酿造的青蔷酒。 如果盈盈要陷害她,那么赵夏雨就会再一次的潜入皇宫,或许是以刺杀三王爷为借口,趁机将她送去的青蔷酒给找出来。如此一来,唯一知情的楚师傅会找上她。 她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其实七日断下在了酒中,毒性就会改变,在第三日,毒会发作,整个人会吐血陷入昏迷,待到第七日,服下她留的解药就可以了。 皇宫。 “将军,王爷他中的毒乃和突厥公主的毒性一样。”御医颤抖着音调开口,扫了一眼神色冷酷的慕容毓,身子抖的愈加的狠,“已经派人检查了王爷今日所有的膳食,没有任何下毒的迹象。 “可能解毒?“慕容毓看着昏厥在床上的龙千越,冷声的开口,王爷一贯小心,宫里也都是他的心腹,居然会中毒? “回将军,这几日王爷一直被皇上监禁着,没有任何外人到来。”侍卫小心翼翼的开口,当然,三日前,叶蔷来宫的消息,也被龙千越封锁住了,必定是挚友的妻子,避嫌还是要的。 而叶蔷看中的就是一这一点,她来宫里找龙千越对饮,除了那日在宫门外帮她搬酒的御林军,再无其他的人知道。 而送她出门的暗卫也势必被龙千越叮嘱过,即使没有,他也不会想起这毒乃是三日前中的。 毕竟酒改变了七日断的药性,改变了发作的时间,所以御医诊断起来,只为认为是今日才中的毒。 “先替王爷解毒。”慕容毓思虑着开口,床上龙千越昏迷不醒,要查找也只能等他的毒解了再说。 “回将军,这毒不好解。”硬着头皮,御医低声的开口,“七日断,乃是在七个月时间里练制而成,每一个月加一种毒药,直到加上七种毒草,如果不知道这七种毒草的先后顺序,根本无法解毒。” 慕容毓神色一冷,他该知道的,既然有心要毒杀王爷,势必会用无法解的毒,而蔷儿曾说,这毒七日就会发作,到时候神仙亦枉然。 定下思虑,慕容毓寒声道:“派人保护好王爷,所有的药汁都必须由御医检验过再给王爷服用。” 丢下话,慕容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厥不醒的龙千越,快速的向外走去,蔷儿精通药物,她或许有办法。 暗夜,风愈加的紧,慕容毓匆忙赶回府邸却已经是深夜,“蔷儿?” 一声低沉的喊叫声了夹杂着担忧和急切,叶蔷快速的穿好衣裳,看向站在门外的慕容毓,“将军大人,怎么了?” “蔷儿,随我入宫一趟。”慕容毓快速的抓过叶蔷的手,动作迅速的替她将衣服穿好,围上后事的围巾,随后拉着她快步的出了碧落院。 叶蔷回望了一眼铁盈盈的屋子,随后转过头随着慕容毓快速的离开,这一夜,或许一切就会揭晓。 叶蔷探询的龙千越的脉象,虚弱下是平稳的脉息,只要四日后服用解药就可以了,目光幽静的看向昏厥的龙千越,就凭着他用命来信任她的这份情,她亦会帮助他扳倒谭唯同和叶邵海。 “蔷儿,有办法吗?“看着神情专注的叶蔷,慕容毓担忧的开口,御医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七种毒草,除了下毒者,谁又能知道这七种毒草的先后顺序。 “将军大人,一时很难,不过我会尽力的。“叶蔷转过身,看向一旁的慕容毓,终年冷寂的脸上有着隐匿不了的担忧,是在为床上的知己好友,是在为龙腾王朝的千万百姓而担忧。 “蔷儿小心!”忽然慕容毓神色一震,快速的揽过叶蔷的身子,一支暗箭咻的一声破窗而出,钉在一旁的主子上。 却件宫殿外打斗蔓延开来,叶蔷闭上眼,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闭上眼叹息一声,随着慕容毓的步伐出了门,却见一旁的暗卫早已经闪身出来,将龙千越的宫殿围住,而慕容毓事先安排好的人却已经和前来暗杀的杀手纠缠上。 暗夜里,叶蔷放眼看了过去,来的都是个中的高手,或许是谭唯同也想试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恩在暗害龙千越,所以除了赵夏雨外,竟然也派来二十多个高手。 “蔷儿,你待在这里别动。”院子里势均力敌,慕容毓回眸看向一旁的叶蔷,郑重的交代话,这才拔剑,如同疾风一般的身影快速的加入了打斗之中。 刚刚有人放暗箭,叶蔷回望了一眼四周,却不见任何的弓箭,看来暗处还有人,了然一笑,纤瘦的身影慢慢的向着酒窖的方向移了去,既然她的目标是暴露她,那么她就给他们制造一个机会。 果真,在叶蔷身影移动片刻后,连同赵夏雨在内,四个黑衣杀手快速的解决了眼前侍卫,一个纵身向着叶蔷快速的攻击而去。 “蔷儿,别动。”慕容毓冷声喝道,长剑一挥,瞬间,高大的身影宛如一道坚实的墙壁一般,快速的阻挡住杀手们对叶蔷的攻击。 剑影缭乱,夜色下,四处都是打斗的激烈声,这么久了,却不见有其他的御林军来支援,看来谭唯同的野心已经昭然可见。 忽然暗处羽箭射了过来,慕容毓眼明手快,却见眼前银光闪过,已然替叶蔷将暗箭挡下,“蔷儿,进去!”冷厉的关切声响起,慕容毓快速的将叶蔷推进了地窖的入口,她在这里,他需要分心来照顾她。 “好。”应下声,叶蔷快速的向着酒窖里走去,打斗声渐渐的减弱,四周是龙千越珍藏的好酒,叶蔷看了过去,她送他的青蔷酒却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最上面的柜子上,盖好了布巾,看的出,龙千越很珍视她的酒。 许久后,慕容毓快步的走了过来,“蔷儿,你没事吧?” “没有,将军大人,那些刺客都退了。”叶蔷摇头一笑,看向身上粘着血迹的慕容毓,看的出,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要保护她的安全。 “都退下了。”慕容毓应了声,疑惑的看向叶蔷面前的几个酒坛,这几个坛子倒是别致,像是坊间烧制出的坛子,王爷什么时候收了这些酒。 疑惑的走上去,揭开封泥,用食指探了进去,蘸上一点酒放入口中,芳香清雅,如这酒坛给人的感觉一样,却不是王爷爱喝的类型,这酒该是别人送与他的。 “来人。”不放过一丝的疑点,慕容毓沉声的开口,“立刻去查查这酒是出自何处?”这么几大坛子的酒,搬进宫里来,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碧落院,叶蔷悠然的坐在院子里,因为担心龙千越,慕容毓虽然再次的加派了人手,可惜依旧不放心,毕竟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到,自己也就住了过去。 阳光很温暖,风也好大,凛冽的消融了四周的积雪,叶蔷闭着眼,忽然一阵清雅的气息掠过,紧接着气息之后却是浓烈杀机。 身影不动,叶蔷依旧紧闭着双目,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他来了,阔别两年,楚师傅终于还是来了。 长剑在没入叶蔷咽喉的一寸停了下来,楚轩淡然的看着眼前神色优雅的叶蔷,比起两年前,她变了,少了那份灵动的活泼,多了份沉静的从容。 “楚师傅,你终于来了。”娇俏一笑,叶蔷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一身雪白衣裳的楚轩,依旧如两年前一般的风华霁月,墨发白衣,面如冠玉。 “这剑再近一分,你的命就完结了。”收回剑,却依旧是儒雅至及的动作,如同他拨弦抚琴一般,浑然看不到一丝的暴戾和血腥。 叶蔷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楚轩,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笑了起来,“楚师傅,我终究学不会琴棋书画,不过医术却是一点就通。” 其实当初她也是怕及了古代落后的治疗技术,所以才狠下心,努力的钻研古代的药草医术,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留下青蔷酒,你该知道我会找上你的。”楚轩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淡笑的叶蔷,诡异的感觉浮上了心头,“蔷儿,把解药拿出来?” “楚师傅,你就这么肯定是我下的毒?”一扬眉头,却是十分无辜的神色,叶蔷回望着楚轩沉静的面容,继续道:“御医可说了,那毒却是昨日下的,蔷儿的酒可是四天前就送进了宫里。” “蔷儿。”楚轩话语冷下了几分,却依旧是一派平和的面容,“御医依旧测试过,七日断若是和着酒服下,会改变毒性,造成三日后才毒发的迹象。” 叶蔷娇声笑着,忽然神色一震,对上一旁走过来的慕容毓,冰冷的面容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凝重,沉重里似乎多了份痛惜。 “为什么要毒杀突厥公主?为什么要对王爷下毒?”不愿意相信,可楚轩却是王爷最信任的属下,而那些酒,却是她酿造的,为什么在酒窖里她不说。 “将军大人,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叶蔷收敛了笑容,淡淡的开口,“我会为王爷解毒的。” “回皇宫。”冷然的收回目光,慕容毓径自的转身,叶蔷一笑,随着他的步子走了出去,而楚轩则选择跟在最后。 半途中,忽然无数的人影快速的从一旁闪现出身影,犀利的招式迅速的攻击向慕容毓和一旁的楚轩。 “又胡闹了。”低沉的语气起叶霈亦一贯的嗓音,在手下纠缠慕容毓和楚轩时,快速的一个纵身将叶蔷拉回自己的身边。 “大哥。”心虚的一笑,看向蒙着黑色布巾下的叶霈亦,叶蔷沉声道:“大哥,我没事,你让他们都退下,我不会有事的?” “和我回去。”看向无暇分身的打斗圈,叶霈亦固执的拉紧叶蔷的手,要将她带离现场。 “大哥,我要去宫里。”已经四天了,还有三天,龙千越的毒再不解,他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蔷儿。”似乎察觉到叶蔷的波动,叶霈亦身影迅速的一动,点住叶蔷的昏睡穴,这一次,如果能彻底的解决到龙千越,却也省了麻烦。 “大哥……”眼前一暗,叶蔷挣扎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叶霈亦的怀抱里,“解决他们。”丢下话,在慕容毓愤恨的眼神下,叶霈亦抱紧叶蔷的身子,一个纵身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青衣楼的宅子里,叶蔷静静的坐在床上,穴道被封住了,所以除了一双眼可以动之外,她根本被大哥给软禁住了。 “蔷儿,吃饭了。”门应声推了开来,叶霈亦将手中的饭菜端了过来,看向坐在床上瞪着自己的叶蔷,无奈的走了过来,“蔷儿还在生气?” “大哥,解开我的穴道。”闷闷的开口,叶蔷抬眸看向坐在身边的叶霈亦,目光里多了份企求,:“大哥,我要去皇宫,否则就太迟了。” “蔷儿,青衣楼的人在楚轩现身后就查到了他居住地方,所以你不需要回去了。”叶霈亦轻声开口,端过饭喂到了叶蔷嘴边,“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大哥,既然你已经追踪到了突厥公主的下落,为什么还不放了我?”叶蔷目光里染上一丝的犀利,“大哥,你答应过我,不会杀龙千越的。” “是,我是答应过你,可蔷儿,如今我并没有派人去暗杀他,一切都是天意。”看着固执的叶蔷,叶霈亦站起身来,背对着她的面容里多了份不曾有过的冷酷。 他知道蔷儿的善良,更何况龙千越对蔷儿一直关切有佳,她自然不愿意看着他中毒而亡,可他不能,他忘记不了惨死的祁家上下,忘记不了那些追随父亲的手下因为龙千越的出卖,而横尸在法场,龙千越欠他们的,不是一条命就可以偿还的了的。 看着背对自己而站的叶霈亦,叶蔷深思流转着,嘲笑的开口道:“大哥是答应了蔷儿,如今也守了诺言,只不过蔷儿却要背上杀人的罪名罢了,当初,是他对蔷儿信任,才知道是毒酒依旧喝了下去,他把性命交到了蔷儿手上,如今蔷儿却要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蔷儿,是大哥对不起你,让你背负这个罪名。”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愧疚,却没有丝毫的软化。 叶蔷笑容愈加的嘲讽,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大哥,否则在漠北,他就不会为了同突厥取得信任,而枉送了那几百无辜士兵的生命,大哥已经被仇恨笼罩吞噬了。 叹息一声,叶蔷忽然道:“蔷儿不是大哥,不能体会大哥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可蔷儿只知道一命偿一命,如今,是蔷儿有负与龙千越,这条命就当我还给他,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倒是还可以同他一起饮酒同欢。” 背对着身影僵直的一怔,叶霈亦慢慢的转过身,看向笑的虚无的叶蔷,痛心道:“蔷儿,你一定要这样逼大哥吗?” “大哥,你若不要蔷儿愧疚,就放了我。”叶蔷目光认真的开口,还有三天,如果三天时间里她不能去皇宫,那么龙千越的命就这样没了。 “三日后,我会放你离开的。”猛的转过身,叶霈亦冷声的丢下话,高大的身影快速的向外在走去,随之而来的是木门被关上的声音。 大哥还是同以前一样的固执,叶蔷挫败的闭上眼睛,三天,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青衣楼里高手如云,不要说被禁止住了穴道,纵然行动自由,她也不可能逃的出去。 而且二哥和慕容毓即使在找自己,可三天的时间,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青衣楼的宅子,即使找来了又如何,必定要错过解毒的时间了。 皇宫。 “找我来有什么事?”叶君寒疑惑的看向神色冷肃的慕容毓,目光流转落在一旁的楚轩身上,神色一怔,他竟然也是三王爷的人? “找到了毒杀突厥公主的凶手了!”慕容毓冷声的开口,目光犀利的锁住叶君寒的脸,却见他神色一变,虽然掩饰的极快,却依旧被他捕捉到,他果真知道那是蔷儿下的毒。 “蔷儿人呢?”慕容毓突兀的一句话,看来他已经知道是蔷儿下的毒,神色平静的看向慕容毓。 “在带回宫中的半路上被一批武功高强的人给掳走了。”慕容毓冷声开口,描述着叶蔷被劫走的一幕。 “你说什么?蔷儿被人带走了?”叶君寒错愕的一怔,神色复杂的坐在椅子上,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慕容毓,再次问道:“蔷儿被人点住穴道带走的?” “是!”冷冷的应下话,叶霈亦再次看向一旁依旧昏厥的龙千越,冷郁的脸色积聚起阴寒的冰雪。 如今她被人劫走,生死未卜,王爷的命也悬在一线,只有三天的时间,人海茫茫,根本不可能找到蔷儿的下落,或许找到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应该是蔷儿熟悉的人。”思虑着,叶君寒沉静的开口,对上龙千越和楚轩同时疑惑的眼神,继续道:“你们或许不知道,蔷儿有武功,她的身手绝对不在我之下,如果能毫无预警的点住她的穴道,那此人肯定是蔷儿熟悉的人。”也就是她背后一直效力的人,她的人脉,她的行动,都是为了这个人。 “那么主子会更危险。”楚轩低喃的开口,温和的脸上此刻笼罩上了阴郁,“蔷儿有心下毒,即使她愿意来解毒,如今看来她背后的人也不会同意,只要他囚禁了蔷儿三日,主子的生命就危险了。” 叶君寒看向慕容毓,朗声道:“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蔷儿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只知道她会武功,身后有一批人在她效力,可惜她一直避忌谈论她身后的人,所以我也不曾问过。至于突厥公主被毒杀,她也不曾告诉我,只因为那只玉钗是我送的。” “那么金铺掌柜的被杀,也是蔷儿做的?”慕容毓沉声问道,用人不疑,他相信叶君寒的说辞,更因为他清楚叶蔷的个性。 “当天夜里,当你们要彻查玉钗的事情后,就有人去暗杀了金铺的掌柜的,是为了保护蔷儿不被暴露,所以看的出,她身后的人在宫里布了眼线,所以行动才会如此的迅速。” 叶君寒为叶蔷解释着,“她不管做什么,一定会有她的原因,而这一次,她虽然下了毒,可却还愿意来宫里解毒,可惜半途被强行带走,看的出,是蔷儿身后的人不愿意蔷儿进宫。” 两天,宫里一片的阴霾,叶君寒和慕容毓动用了所有的人寻找叶蔷的下落,楚轩则守在宫里,防止出任何的意外,可惜两天,即使动用了所有的人,依旧找不到叶蔷的下落。 青衣楼大宅。 两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叶蔷虚弱的躺在床上,依旧不能动弹,脸色已经从之前的红润白皙转为虚弱的苍白,嘴角干裂的渗着血丝,再过一天,龙千越就真的危险了。 可惜她的功夫后来都是在漠北同大哥学的,所以大哥的点穴手法,她竟然一点也解不了,而且整个青衣楼都是地字楼的杀手,没有她玄字楼的人,所以她除了呆滞的躺在床上,一点办法也没有。 门轻声被推了开来,看着送饭的铁盈盈,叶蔷低声的笑了起来,她竟然还日日来看她,真的以为她连她那一点的心思都没有看出来吗? 在现代,在龙帮的时候,她就学会太多的巧合,必定有原因,而之前,在地牢里那次被蛇吓,她以为是赵夏雨做的手脚,后来转而一想,赵夏雨对她每一次都是横剑相向的必杀,何必会用几条蛇来吓她? 而那一次,受了鞭打,在房里,她无意间露出了上药的瓷瓶,让自己被慕容毓误会,遭了他的一掌。 再后来,在青衣楼,铁盈盈主动要求惩罚,可背地里,却是让自己承当同样的责罚,那同放蛇吓她的心态是如出一辙。 恨她,却不能动她,所以就动用这样卑劣的小手段,可惜她怕是自己猜测有误,因为自己知道青衣楼的规矩,更清楚大哥对自己的保护欲。 如果她说出来了,铁盈盈必死无疑,为了保全她的一条命,所以叶蔷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可直到赵夏雨挑开那支玉钗,她才有了真正的怀疑,怀疑铁盈盈为了报复自己,而和赵夏雨合作,果真如此。 前几日宫里的暗杀,却是为了将慕容毓的视线引到自己送的酒上去,而凭借着慕容毓的精明,只要他问过御医,当酒和七日断放在一起同时服用,会产生的毒性,就成功的将毒杀的线索引到了自己身上。 “楼主,吃饭了。”铁盈盈将饭菜端了过来,冷然的扶起叶蔷的身子,随后将饭喂到了她的嘴旁。 如果她此时揭穿铁盈盈的身份,甚至要暴露她的目的,以她的行为,必定会杀了自己,如果利用她的力量,将穴位瞬间移动,或许就可以冲破大哥的点穴。 定下心思,叶蔷冷冷的小着,诡秘的勾勒起嘴角,目光玩味的落在铁盈盈冷寒的脸上,依旧是沉默,可她眼里视线却犀利的让人不容忽视。 “楼主,你怎么了?”被她看的毛骨悚然,铁盈盈低声的问道。 “盈盈,我给你的药膏已经在擦了,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给你治疗脸上的伤疤,可惜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叶蔷低声笑着,斜睨了一眼困惑不解的铁盈盈继续道:“对于一个一开始就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我没有必要为她医治毁了容的脸庞。是不是盈盈?” 手中的碗哐铛一声掉在了地上,破碎成好几辫,铁盈盈抬起目光,怔怔的看向叶蔷,她竟然知道了她的念头。 狰狞的神色变了又变,眼中颜色渐渐的敛下,暗藏起杀机。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二章 身份明了 似乎不在乎铁盈盈冰寒冷厉的脸色,叶蔷继续道:“你千方百计的算计我,从一开始在地牢里放蛇,到后来引慕容毓对我恶言相向,让我受他凌辱,再后来为了让大哥惩戒我,不惜自己领罚。” “够了。”一声冷喝,铁盈盈怒目看向笑的得意而张狂的叶蔷,寒声道:“既然你早以及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叶蔷一笑,眼中精光绽放,寒声道:“那是因为我要知道你到底还能做什么?不过我没想到,青衣楼规矩甚严,你竟然还敢和谭唯同手下的杀手勾结,甚至借赵夏雨的手来暗杀我?如果我没记错,你让她故意挑起淬了毒的玉钗,甚至让她将我逼到酒窖,让慕容毓的视线转移到青蔷酒上,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哪一次不是为了致我与死地。” 手中长剑指下叶蔷的胸口,铁盈盈面色里一片阴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上香的。” “你敢杀我?”叶蔷讥诮一笑,眼中冷光闪过,“你敢和赵夏雨勾结就知道自己今日的后果,背叛青衣楼你必死无疑。” “你错了,今日即使我杀了你,我也不会死的。”铁盈盈纵声大笑起来,狰狞的面容里一片冷酷的血腥,手中长剑猛的一刺,笔直的对准了叶蔷的胸口。 吃痛的闷哼一声,叶蔷嘴角隐匿着笑意,瞬间移过的穴位在长剑的插刺下,结合自己身体里残余的那一真真气,终于冲破了大哥点住的穴道。 手腕快速的扬起,一掌迅速的击打向铁盈盈的面门,可惜重创下,功力损失不少,再加上这两日的不吃不喝,叶蔷还未从床上跃气力,便被躲闪的铁盈盈重重的一掌击向了一旁,纤瘦的身子随即一个逆转,借着她的掌力猛的飞向了窗口,重伤之下,撞破木窗,如同飞舞的落叶般坠落在地。 终于出来了,叶蔷一笑,却只感觉胸口一紧,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映衬着苍白的脸愈加的虚弱。 “楼主?”守在远处的地字楼杀手一惊,身影迅速的闪现过来,一剑挑开铁盈盈随即而来的攻击,一手护住坐在地上重创的叶蔷。 “你竟敢暗杀楼主?”暗卫错愕的一惊,神色大变,手中信号随即放了出去,天空下,绽放出七彩的信号弹,瞬间,收到警示的人随即赶了过来。 “蔷小姐?”墨影冷漠的脸上一阵错愕,目光呆滞的落在叶蔷染着鲜血的胸口,随即转向一旁持剑的铁盈盈眼中冷光一闪。 可惜在墨影身影还未移动的时间里,一道身影快速的飞跃而来,一掌重重的击在铁盈盈身后,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楚,叶霈亦已然抱住了叶蔷虚弱的身子,神色剧痛的看着嘴角染着鲜血的叶蔷:“蔷儿?怎么样了?” “大哥,你害死我了。”喘息着,快速的点住胸口上的几处穴道,叶蔷睨了一眼担忧不已的叶霈亦,低声一笑,抬手抚平他深深皱起的浓眉,虚弱的笑道:“大哥,和你闹着玩着,没事,不过是中了一剑罢了。” “住手,把你的手拿开!”铁盈盈愤怒的大喊着,仇视的目光落在叶蔷抚在叶霈亦面容的手上,赤红的眼中杀机再现。 “你?”听到她激烈的喊叫声,叶蔷错愕的挺起身子,清楚的看到铁盈盈眼中愤怒,和那愤怒之下,毫不掩饰的爱恋和嫉妒,她爱上大哥了? “按青衣楼规矩办!”冷声开口,叶霈亦横抱起叶蔷纤瘦的身子,阴冷的面容在此刻却转为温柔,“大哥抱你进去上药。”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的。”失心的喊叫着,铁盈盈手中的剑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痛心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叶霈亦,忽然纵声笑了起来,“你竟然为了她要杀我,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杀我。” “墨影。”冷声喊道,叶霈亦抱起叶蔷径自的离开,只是冷冷的命令墨影将人带走。 “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崩溃似的喊叫着,铁盈盈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我才是你要保护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才是你真正的妹妹啊……” 叶蔷错愕一愣,看向同样呆滞的叶霈亦,拉了拉他的衣服,“大哥,放我下来。” “蔷儿?”叶霈亦一怔,放下叶蔷,回过目光看向一旁歇斯底里的铁盈盈,寒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哥,你真的连我都不记得了吗?我知道是这张脸毁了,你才看不出我的样子,可是我是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啊。” 铁盈盈抹去脸上的泪水,凄楚的看向神色冰冷的叶霈亦,放声笑着,“哥,你竟然真的忘记我了,当初铁伯为了救我,将他的女儿和我调换了,所以死在法场的不是我,而是铁叔的女儿。” 铁盈盈哭喊着,泪水朦胧的走向叶霈亦,将手中的玉佩放到了他手里,扑进了他的怀抱里纵声哭了起来,“哥,我才是你需要关心的妹妹,而她,不过是叶家的人,是害死爹娘的凶手。” 指控的目光犀利的看向一旁沉默的叶蔷,铁盈盈冰冷的神色里闪露出愤恨的仇杀,叶家不但害死了爹娘,如今她又来抢哥,她该死,该死! “小萌?”叶霈亦震惊的开口,回望着铁盈盈满面伤痕的脸庞,可惜伤疤下,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可她手中的玉佩他不会忘记,那是小萌五岁那年,爹和娘送给他们的,一人一个,可惜他的却早已经遗失了。 “哥。”收回思绪,铁盈盈泪水朦胧的看向叶霈亦,一声呼喊,却是迟了十多年的亲情,和连同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 当她还以为自己是铁叔的女儿时,她一直是爱慕他的,可那一次,回桃花镇祭拜爹的墓,她才意外的在烧毁的废墟里,找到一个完好的铁盒,看到爹之前留下的她的玉佩和信笺,她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他的亲哥。 原来叶家当年为了找寻古画,暗害了她的养父母,让她饱受凌辱外,甚至是害死她满门被斩首的凶手,这份仇,她不能不报,她更不能看着大哥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他们与她之间,只有血债血偿。 难怪她恨自己?难怪她仇视自己和大哥之间的感情,原来竟然会是这样,叶蔷看着眼前的两个身影,手一挥,同墨影等人慢慢的退了下去。 “蔷小姐,你要去哪里?“见到叶蔷向着门外的回廊走去,墨影快速的拦了过来。 “墨影,你让开,我要走。“叶蔷站定了身影,目光沉寂的看向拦在身前的墨影,虚弱的开口,“我要进宫。” “蔷小姐。”喊了一声,却是固执的挡住了叶蔷的身子,墨影低声道:“你的伤口要包扎。” “没事,这点小伤我还不在乎。”叶蔷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墨影,两年多了,你该知道我的性格,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走的,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大哥,更何况今日盈盈的身份明了,她要杀我,我留在这里只能让大哥夹在中间。” 叹息一声,墨影微微的移开身子,主子看着蔷小姐两日不吃不喝,已经动摇了,更何况她现在还中了一剑。 微微一笑,叶蔷道:“墨影谢谢你。” “等一下。”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墨影忽然再次的开口,“蔷小姐,我派马车送你进宫。” 皇宫依旧是一片的阴霾,派出了所有人依旧无法找到叶蔷的身影,而只剩下最后一天,再找不到解药,龙千越的毒一发,谁也救不了。 “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叶君寒无奈的开口,两天两夜,他和所有人不眠不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还是没有蔷儿的下落。 慕容毓阴沉着脸色看向内室,冰冷而肃杀的气息,让前来看诊的御医禁不住双腿打颤,惟恐慕容将军一个愤怒,自己就成了刀下亡魂。 “王爷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如果到了明天一早,毒还不曾解,恐怕……恐怕就……”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御医颤抖着声音,不停的擦着额上的冷汗。 “二哥。”微弱的喊叫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所有人都错愕的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外的身影。 “二哥。”轻柔一笑,失血加上虚弱,叶蔷轻扬起嘴角,纤瘦的身影如同落叶一般坠落在宫殿外的雪地里。 “蔷儿?”叶君寒身影快速的一闪,接过叶蔷倒下去的身影,才发觉她面色苍白,而胸口的衣服上隐约渗着鲜血,手一个颤抖,叶君寒解开外衣,白色的衣裳上却早已经被鲜血浸透,神色一寒,担忧的抱紧叶蔷的身子,“御医,快替她诊治!” “哦,是,是。”连连应下话,御医快速的跑了过来,“将小姐抱进屋子里。” 望、闻、问、切,片刻后,御医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身后同时面露担忧的三个人,“小姐无碍,身子虚弱,似乎几天不曾进食,再加上中了一剑,失血而导致昏厥的,休养几天就无碍了,这是药方,臣立刻去抓药回来。” 御医站起身来,将一旁的瓶子握在掌心里,犹豫的看向眼前三个风华霁月的男子,“这是药,小姐的伤口虽然简单的处理了,可还是要上药。”可到底又谁来上药?毕竟伤的可是胸口。 “拿过来。”叶君寒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接过御医手中的瓷瓶,目光温柔的看向昏厥的叶蔷,几日不见,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甚至还带着伤昏厥在他面前。 慕容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叶君寒的身影,修长的身子随着御医一同离开了屋子,她从来都不属于他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楚轩静静的看了一眼昏厥的叶蔷,温和一笑,跟随着慕容毓的身影离开了屋子,叶君寒和蔷儿的事情,他早已经清楚。 他一早就知道蔷儿的独特,只是不曾想,她竟然有勇气爱上自己的二哥,怕也只有叶君寒才能不顾及一切,同样炽烈的爱着她,回应着她的感情,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已经躲避不及,根本不可能有勇气来承当一断不被世俗所容的禁忌感情。 入夜,胸口是疼痛的灼热,叶蔷虚弱的睁开眼,明黄的色泽下,却是熟悉的地方——皇宫,手一动,却赫然发觉身侧有人趴在了床边。 “二哥。”虚弱的声音暗哑的唤了一声,可惜几日来不曾合眼的叶君寒此刻却沉沉的睡下,只是睡梦里大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叶蔷的手。 “二哥,又让你担心了。”轻柔的笑了起来,叶蔷快速的点住叶君寒的睡穴,这才将手大力的抽了回来,穿上一旁的干净的衣裳。 “二哥,我还真搬不动你。”看着趴睡在一旁的叶君寒,叶蔷微微一笑,摇头叹息着,这次大力的将叶君寒的身子连搬带拉的弄上床。 惨白的脸上一痛,怕是由扯裂了伤口,盖好被子,看了一眼叶君寒,叶蔷轻笑着,这才向着门外走去,进入了龙千越的屋子。 幸好那日看到他将解药收进了暗阁里,叶蔷看着昏厥不醒的龙千越,向着一旁的暗阁走去,手按了上去,瞬间,阁子打了开来,叶蔷拿出事先给他的瓷瓶,再次的走回了床边。 小心翼翼的将药丸倒进了龙千越的口中,轻柔的拍着他的胸口,直到药丸被他吞了进去,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如果自己晚来一天,他怕是再没有睁开眼的时候了。 片刻后,悠然的从昏厥里醒来,龙千越睁开眼看向一旁的叶蔷,低声笑了起来,“你没告诉我毒会提前发作?” “醒了就好。”叶蔷回给他一个笑容,看着挣扎起来的龙千越,随即扶过他的身子,不想却牵动了自己胸口的伤,一声吃痛的呻吟声却还是传进了龙千越的耳中。 “你怎么了?”坐起身来,龙千越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叶蔷,却发觉她脸色一片苍白,嘴角干裂,似乎比他此刻还要虚弱。 “没事,受了点伤。”摇头一笑,叶蔷依靠在一旁,看着恢复过来的龙千越,打趣道:“王爷,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就死了,我若是再迟归一天,你真的危险了,到时候不用将军大人动手,我自己就以死谢罪了。” “你已经得到验证的答案了。”龙千越拉过叶蔷的手,搭上她的手腕,虽然虚弱,不过却没有大碍,笑容染上嘴角,可却在片刻间,手指一动,再次的探询叶蔷的脉息,错愕的看向神色平静的叶蔷,开口道:“你有内力?” “是,虽然功夫不行,不过自保还是没有问题。”坦诚的开口,叶蔷站起身来,“以前服了药,所以内力看似全无,可如今看来已经是不需要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三章 牢狱之灾 “主子,你没事了。”听到屋子里轻微的谈话声,楚轩快速的从一旁的偏殿走了进来,看向坐在一旁的龙千越,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轻松。 “轩你怎么在这里?”龙千越疑惑的看向楚轩,目光流转的落在叶蔷身上,对上她的笑容,忽然感觉到一股诡异。 “轩,出了什么事了?”他应该在楚楼馆那里保护突厥公主的,为什么会在宫里? “王爷,还记得那青蔷酒吗?”叶蔷轻声笑着,朗然的开口,“如不是那青蔷酒,楚师傅也不会查出来七日断是我下的。” “主子。”楚轩接过话,清朗的嗓音温和的开口道:“王爷中毒后,一直找不到下毒的人,三天前,一群刺客杀入了宫殿,阴差阳错下慕容将军看到了酒窖里的酒,御医验证了,若将七日断同酒一起服用会改变毒性,造成三日后才毒发的迹象。” 龙千越眉头蹙起,紧紧的锁住叶蔷的面容,怪异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却听楚轩继续道:“突厥公主中的七日断也是蔷小姐下的毒,那玉钗正是叶二公子送给蔷小姐的。” 是蔷儿下毒毒杀的突厥公主,龙千越脑中光亮一闪,瞬间明白了一切,看向楚轩道:“轩,你来这里几日了?” “三天了。” “蔷儿,我还是被你算计到了。”龙千越低声笑着,无奈的看着一旁的叶蔷,“你这丫头,竟然和我来这一手。” “王爷,我没有选择,突厥公主必须要死。”叶蔷站起身来,窗口的冷风吹了过来,叶蔷虚弱的咳嗽起来,依旧苍白的脸看向龙千越,“王爷,事情已经了了,我先回去了,否则二哥醒来又要担心了。” 楚轩一怔,看着叶蔷离开的身影,忽然脸色一沉,苍白道:“主子,我……” “不关你的事,蔷儿正是利用你知道青蔷酒的条件,将你引出来,然后派人狙杀了突厥公主。”龙千越神色平静的开口,虽然真正的突厥公主死了,可对他的计划却没有多大的影响,相对而言,他更好奇蔷儿背后的人,她难道是为谭唯同效力,那么日后,他与她将是无法扭转的对抗。 “轩,你先回去一躺,处理一下善后,突厥公主一死,战事恐怕要提前了。”沉思后,龙千越低声的开口,目送着离开的楚轩,这才缓声道:“慕容,你怎么看?” 慕容毓冷然着面孔从暗处走了出来,沉声道:“是我们失算了,原以为她要害的是你,却不曾想她竟然知道突厥公主在楚轩的保护下,这几天,为了找解药,我们根本不曾想到突厥公主的安全。”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龙千越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白皑皑的积雪,“我们都不曾想到蔷儿居然会是谭唯同的人。” “可君寒说谭唯同根本不知道假的突厥公主是谁毒杀的。”慕容毓道出心头的疑虑,难道蔷儿真的是谭唯同的人。 蔷儿先下毒毒杀假的突厥公主,尔后,再利用她的身份和王爷对她的信任,在酒里下了毒,引出楚轩,狙杀真正的突厥公主。 中途因为她背后的人不准许她来皇宫替王爷解毒,甚至将她囚禁住,那一剑,御医说了,差一点就是心口,偏差分毫,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所以不可能是演戏,难道真的是谭唯同要致王爷与死地,而蔷儿却拼死跑了出来,甚至受了剑伤。 “既然不知道真假,我们可以一试。”诡秘一笑,龙千越朗声开口,希望蔷儿不是同谭维同是一路人,否则日后必定是兵戎相见。 天色渐渐的明亮,叶君寒猛的从睡梦里惊醒,睁开眼,正对上叶蔷笑的璀璨的面容,“二哥,你醒了。”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会睡在了床上?”疑惑的摇了摇头,叶君寒目光看向一旁的叶蔷,她把他搬上床,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蔷儿,你点我穴道了。” “二哥,你看你,三天不见,都瘦的没人样了。”默认了叶君寒的推测,叶蔷微笑的直起身子,偎依进了叶君寒的怀抱里,“二哥,我身份暴露了,估计再过一会,就要被抓到天牢里去了。” “蔷儿,不会的,王爷不会这样做的。”叶君寒轻柔的抱紧叶蔷的身子,低声在她耳畔道:“伤口还痛吗?” “没事了。”叶蔷微微一笑,回眸看向依旧担忧的叶君寒,“二哥,我真的没事,即使我被抓进了牢里,那你就把我偷偷的劫出来,然后我们一起逃亡。” “你啊。”无奈的叹息着,凝望的视线里满是宠溺,叶君寒刚要开口,却见门外忽然脚步声响起。 片刻后,一排御林军快速的冲了进来,目光冷寒的看向叶蔷,随后转向一旁的叶君寒沉声道:“叶统领,末将奉皇上的命令,将毒杀突厥公主和三王爷的凶手捉拿归案。” “二哥,这就叫好的不灵坏的灵。”叶蔷无奈的一耸肩膀,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龙千越的七日断忽然解了,那解毒之人势必就是下毒之人,王爷有心维护也难啊。 叶君寒站起是身来,将叶蔷拉到身后,目光坚定的开口,“蔷儿,我不准你去。” “二哥,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还有大姐在啊,她怎么会让我出事,再说了爹和姑父也不会任由王爷将暗杀突厥公主的罪名加到我身上的,二哥,静观其变。”叶蔷低声的开口,握了握叶君寒的手,随后着御林军走了去。 “蔷儿?”叶君寒低声的喊了句,目光眷恋的看向她回眸一笑的身影,终究还是顺从了她的意见,静观其变。 古代的天牢,叶蔷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应该是大姐,或者龙千越打过了招呼,所以牢里没有潮湿和恶臭的气息,虽然很阴暗,不过倒还是可以忍受。 贵妃宫。 “爱妃,这又是怎么了?”龙康栎轻柔的开口,目光缠绵的落在叶倾城梨花带雨的精美面容上,兀地心头生出了怜爱。 “皇上。”暗哑着声音,叶倾城转过目光,凄楚的看向一旁的龙康栎,纤瘦的身子倏的跪在了地上,垂下头,青丝如墨般的披散在肩膀上,迷离之下,却是扰人心绪的娇弱。 “皇上,臣妾不敢为小妹求情,可小妹只不过是一个丫头,什么都不懂,说她暗杀突厥公主,尔后又毒杀三王爷,就算给了她天大的胆子,臣妾的小妹也绝对不敢如此,臣妾还请皇上明查,还小妹一个公道。” “爱妃快起来。”龙康栎连忙走了过去,扶起弱弱可怜的叶倾城,将她纤瘦的身影抱进了怀里,低声安抚道:“爱妃,朕怎么会不清楚状况呢?只是三王爷如今证据在手,所以朕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爱妃放心,朕早已经和丞相想好了对策,不会让小妹为难的。” 低声说着,大手却已经不规矩的滑进了叶倾城的衣服里,摩擦着那细致的肌肤,龙康栎只感觉身心荡漾,随即抱起怀抱里柔软的佳人,向着内室走了去,锦被下,春色蔓延开来…… “皇上,那小妹的事情……”叶倾城挺起了身子,白皙的手滑落上龙康栎的背上,挑逗似的摩擦着。 “爱妃放心,朕金口玉言,不出三日,小妹就会被放出来。”顾不得其他,龙康栎快速的低下头,吻住身下惹火的娇躯,奋力的驰骋着。 江山、美人都会是他的,他才是真正的天子,龙千越,纵然是皇族又如何,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他血溅三尺。 “皇上,皇上,丞相大人在上书房等候许久了。”门太的小太监低声催促着,皇上说是来安抚贵妃娘娘,一会就回上书房,可如今都一个时辰了,还在贵妃娘娘这里缠绵。 “退下!”冷声一喝,龙康栎满足的坐了起来,大手挑逗的抚摩在被子里不着寸缕的娇躯上,暧昧的笑道:“爱妃,朕现在就同丞相商量救下小妹的事情,爱妃在床上好好休息,晚上朕再来和爱妃缠绵。” “臣妾供送皇上。”脆声的开口,回给龙康栎妩媚的笑容,叶倾城随后站起身来,伺候着他穿好衣裳,离了宫,这才神色冷漠的坐在一旁,为了叶家,再大的牺牲也值得的。 上书房。 “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候一个时辰,谭唯同却丝毫没有烦躁之色,而是恭敬的对着龙康栎行了跪拜之礼,这才站起身道:“皇上,你可有何打算?” 端坐在龙椅上,龙康栎看向一旁的谭唯同,阴冷的笑了起来,“他们将一切罪责推到蔷儿小妹身上,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脱离突厥公主被杀的罪责,岂不是把满朝的文武,和突厥的人的当成了傻子。” “皇上圣明,王爷这样做,根本就是欲盖弥彰,蔷儿那丫头,和突厥公主无冤无仇,何必要毒杀,而且既然毒杀了王爷,为何又要回来给他解毒,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顺着龙康栎的话风,谭唯同低声开口,神色里闪过胜利在望的兴奋和激动,“皇上,依老臣的看法,我们将实际的情形回禀到突厥,突厥王爱女心切,必定会要王爷给个说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将王爷拉下来,永绝后患。” “朕也有此想法。”纵声大笑着,似乎已经将龙千越推上了死路,龙康栎扬唇道:“丞相所言及是,来人立刻宣三王爷觐见。” “是。”一旁的太监应声走了出去,片刻后,悠远的传唤声响了起来,“三王爷道。” “皇上。”瞄了一眼一旁的谭唯同,龙千越朗声的开口,“不知道皇上招臣来有何事?” “王爷,正所谓敢作敢当,突厥公主被毒杀一事,王爷既然抓不到凶手,也断然不能用叶家的人来抵罪。”谭唯同寒声质问着,神色里一片的倨傲,如今看来,他已经一切具备,只等着突厥发兵,尔后让君寒夺得兵权即可。 “抵罪?”龙千越挑眉一笑,看向谭唯同,“丞相有什么证据说本王是在用叶蔷来抵罪?” “王爷,不用说证据,既然蔷儿有心要毒杀王爷,为什么会替王爷解了毒,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蔷儿和突厥公主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毒杀突厥公主?” 咄咄相逼,谭唯同神色愈加的阴冷得意,“王爷,没有任何的理由,只凭着王爷的一面之词就说蔷儿是下毒毒杀突厥公主的凶手,相信不仅我们无法相信,恐怕突厥王更不会相信。” “千越,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毒杀突厥公主的人就是叶蔷?”龙康栎一脸关切的开口,扫过龙千越平和的神色,眼中滑过毒辣的阴冷。 “回禀皇上,当初这支玉钗上淬了毒,这支钗子乃是叶蔷所有。“不急不缓的开口,龙千越将手中的钗子递到了一旁小太监手中。 “可有人能证明这钗子乃是叶蔷所有?”看了一眼,龙康栎继续问道。 “没有,金铺的掌柜的在几日之前已经被暗杀,而叶君寒因为和叶蔷的关系,所以他否认这支钗子是他送给叶蔷的。” “既然什么人证都没有,王爷就将一支淬了毒的钗子嫁祸到蔷儿身上,皇上,还请我老臣的侄女做主。” 谭唯同快速的接过话,冷然一笑,随即跪在了地上,一副的诚恳和忠诚,“皇上,不是老臣徇私,实在是王爷欺人太盛,蔷儿一介女流,如今正被关押在天牢,老臣若不出来说话,那丫头怕是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千越,朕听说你中的毒,解药乃是在你宫殿的暗阁里找到的,难道说叶蔷一面要毒杀你,一面却又将解药交给了你。”龙康栎眉头一挑,冷然的问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龙千越应下话,苦笑一声,蔷儿还真只狐狸,竟然将他算计的死死的。 当初,她将解药交给了他,如今,要他如何说明,难道要告诉天下人,他知道酒里有毒,可还是喝下了,甚至连解药也收了,只等着七日后自己解毒,怕是即使自己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而且突厥公主一事,他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可即使有证据,他也不可能将蔷儿送进天牢,看来这牢房要由他来坐了。 “放肆,什么证据都没有,千越你就这样糊弄朕吗?”龙康栎一拍书案,寒声怒喝道,阴冷的目光盯住龙千越笑容平静的面孔,“千越,你若没有证据,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也保不了你了。” “臣无话可说。”平静的接下话,龙千夜傲然站立在一旁,等候着龙康栎的裁决。 “皇上,为老臣做主。”趁机开口,谭唯同再次跪拜在地,一副恳切的忠贞。 “来人,将三王爷押进天牢,待一切事情禀明突厥后,再定夺。”一锤定音,龙康栎大声说道,和跪拜的谭唯同对望一眼,笑容隐匿在算计的脸庞上。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四章 天牢劫杀 斜依在床上,叶蔷思虑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错愕的抬起眼,对上龙千越笑容和煦的脸庞,“王爷?”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蔷儿,我们还真是有缘。”龙千越朗声笑着,走进了叶蔷身旁的牢房,抱怨的开口,“蔷儿,你那里比我这舒适多了。” “那当然了,有我大姐在上面罩着,哪能委屈了我。”扬眉一笑,叶蔷看向龙千越身后杂乱污秽的牢房,表情夸张的叹息道:“王爷,要不要到我这边来?” “算了,如今是虎落平阳,那些的牢头也不会听我……”话音停下,龙千越看向一旁拔下头上簪子的叶蔷,却见她蹲在牢门旁,手中的簪子在锁孔里捣弄着,只听啪的一声响,铁锁应声开了。 “你竟然连这个也会。”叹息一声,龙千越挫败的看着笑的得意而纯真的叶蔷,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会觉的她的笑容很单纯无暇。 在龙千越思虑的时间里,叶蔷却已经将他牢门的锁打了开来,小巧的身子斜依在牢门旁,笑的有些的张狂,“王爷,出来啊,你难道喜欢呆在这脏兮兮的地方?” “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摇头一叹,龙千越出了脏乱的牢房,同叶蔷一起坐进了她的牢房,干净许多不说,竟然在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小吃,其中就有叶蔷最爱的酸梅。 “可惜少了酒,否则我们就可以一醉方休了。”打趣的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龙千越忽然收敛下笑容,正色的看向叶蔷,“蔷儿,你告诉我一句实话。” 抓着酸梅的手收了回来,叶蔷看向身前的龙千越,闲散的姿态也随着他肃穆的面容而敛去,“王爷,你想问我什么?” “慕容说在带你回宫的途中你被人劫走,尔后受了剑伤才赶回皇宫的,御医也替你诊治了,那一剑极其的凶险,偏差分毫,你的命就丧失了,而且你被劫走的两天里,不吃不喝。”龙千越忽然握住叶蔷的手,低声道:“蔷儿,你告诉我,那劫走你的人可是谭唯同派来的?” “王爷原来担心我是为谭唯同效力。”叶蔷低声笑了起来,对上龙千越担忧的目光,安抚的开口道:“放心,我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就好。”只要她和谭唯同没有关系,日后,他们依旧可以如同知己好友般的在一起,纵然她依旧是别人的妻,可是可以这样看着她的笑容,龙千越已经很满足了。 入夜,天牢里一片的安宁,叶蔷合着眼躺在床上,听着一旁极不安稳的翻身声音,悠然的笑了起来,让堂堂一个王爷住在脏乱不堪的天牢里,还真是委屈了他。 而她这边有了大姐的打理,虽然依旧简陋,但比起龙千越的监牢,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正想着,忽然暗夜里一股阴冷的气息传过。 叶蔷警觉的一怔,却见天牢的入口处忽然快速的闪现出四五个黑色的身影,手中的长简阴冷的映射着墙壁上昏暗的烛光。 “连本王进了天牢,也有贵客来探望。”龙千越放声笑着,清朗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寂静的天牢里。 “杀!”一声暴厉的冷喝声响起,瞬间站在一旁的黑衣杀手一剑砍下了铁锁,猛烈的攻击向牢里悠然自得的龙千越。 狭小而阴暗的牢房里,打斗声一波高与一波,叶蔷第一次看见龙千越出手,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招招虽然犀利,可随着他飘逸的身影,连打斗都显得那样的魅惑人心。 “蔷儿,你很悠闲?”一手接过刺过来的长剑,龙千越朗声笑着,瞄向一旁悠闲的依靠在一旁,观看着自己打斗的叶蔷,她会功夫,竟然也不知道来帮他一把。 “王爷,你可以应付的来,我一个弱质女流,还是乖乖的待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否则二哥看见了,又要念我了。” 不为所动,叶蔷依旧闲散的依靠在牢门上,观望和打斗的几人,招招都是凶狠的必杀,是杀手无疑了,难道谭唯同就这样不放心,不惜派人到天牢里来刺杀。 正看着,忽然入口处有暗箭射了过来,随着箭落下,绑在箭头的药物随即弥漫出浓烈的烟雾。 “王爷小心,烟雾有毒。“叶蔷警觉的开口,四周在一瞬间被烟雾笼罩起来,白茫茫的视线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可却依旧听到清晰的打斗声。 打斗在继续,那么龙千越就不可能屏息,叶蔷神色一冷,快速的打开牢门,“王爷?” “蔷儿,不要过来!”随着打斗而吸入了烟雾,龙千越只感觉眼前的视线渐渐的模糊,沉重的感觉让他的招式渐渐的减缓下来。 叶蔷此刻倒庆幸那些杀手都是黑色的劲装,让她在瞬间就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身影,一掌凌厉的击了过去,加入了打斗之中。 片刻后,“王爷,我们快出去。”踢开被打昏的杀手,叶蔷拉过龙千越的手,却感觉到他脉息的紊乱,却是吸入毒烟的结果。 两人迅速的向着天牢外跑去,一片黑暗之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正是看守天牢的牢头门。 “王爷,快将体内的余毒排出去。”叶蔷低声的开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阴暗的四周,一片寂静里,再次清晰的感觉到了浓烈而冰冷的杀机。 龙千越盘膝坐在了地上,平稳着心绪,开始调息运功,忽然异样的感觉席卷而来,龙千越快速的睁开眼,却见一派黑衣杀手正仇视的看向自己,手中长剑森冷而阴寒。 “王爷,你继续,这些人我来应付。”叶蔷一扫懒散的笑容,悠然的走到了前面,看向面前的一排杀手,手腕一动,瞬间抽出隐藏在镯子里的软剑,脆声道:“我好久都没有用过剑了,今日就拿你们来试剑。” 话音落下,却见四周的杀手对望一眼,随后提剑向着叶蔷攻击而来,纤瘦的身影灵动的一闪进如了打斗圈中,叶蔷手握软剑快速的迎上了对方的攻击。 剑影缭乱,白色的棉衣上已经沾染上了鲜血,而一旁,运功调息的龙千越一怔,目光探询的落在叶蔷的攻击上。 那一招,那一式,同围攻在她四周的杀手一般的凶狠而犀利,招招都是致命的必杀,讲究的是攻,薄弱的是守,这分明是杀手才会用的招式,只是她的动作更加的犀利而迅速,在那些杀手还没有来的及攻击时,手中的软剑带着夺命的攻击已经抢占了先机。 剑影掠过,便是鲜血肆意,她根本就是一个杀手,确切的说是一个很优秀的杀手,她的招式根本是用命在搏击,只求每一招都致人死命,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会被对方刺伤。 就这样迫不及待!迅速安排好宫外的一切,当慕容毓赶来时便是眼前一副情形,黑色的尸体趟在了四周,包围圈里一抹纤瘦的身影正迎战着围着她的六七个杀手,黑与白,强与弱的对比之下,让慕容毓阴骇的双目此刻愈加的冰冷,快速的抽出佩剑,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加入了战局中。 有了慕容毓的加入,叶蔷这边的情形立刻倒转过来,侧目看了一眼肃杀的慕容毓,叶蔷脆声道:“将军大人,连你也来凑热闹了。” “小心!”一声低喝,慕容毓长剑猛的挥起,动作迅速的替叶蔷将一旁的偷袭的杀手解决掉,寒声道:“专心一点。” “是,将军大人。”压抑着笑容,叶蔷手中剑影如花,攻击的力度却已经减缓了不少,有慕容毓在,她自然可以边打边歇着。 片刻后,四周是杂乱的尸体,死在叶蔷剑下的,皆是一剑封吼的狠招,相对而言,慕容毓虽然是铁血大将军,可他的下手却没有叶蔷的狠绝和毒辣,终究不是杀手啊。 “蔷儿,你似乎狠了一点。”恢复了体力,龙千越站起身来,扫过四周的尸体,摇头看向一旁笑的云淡风轻的叶蔷,她的身手竟然是如此的凶残。 “怕了?”挑眉一笑,叶蔷收回手中的银丝软剑,擦去剑上的血迹,随后收进了手腕上的镯子里,这才缓缓道:“我一贯如此,杀手出手,讲究的是在最快的时间的里解决要狙杀的目标,快、狠、冷,是一个杀手的首要条件。” “伤口有没有裂开?”慕容毓冷眼过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关切的看向一旁的叶蔷,这才是真正的她,一个优秀的杀手,擅长伪装自己,连他们都不曾看出她笑容背后,竟然是一个杀手的潜在。 “没事,那点小伤修养了几天早就好了。”叶蔷微笑着摇头,担忧的转向龙千越,“王爷,你怎么办?估计他们会给将军大人按上一个劫牢的罪名,而王爷你自然是畏罪潜逃。” “宫外已经打点好一切了,城南的守城兵都是我们的人。”慕容毓接过话沉声的开口,在叶蔷身份暴露后,真正的突厥公主被暗杀,慕容毓已经开始行动安排好了一切。 “先回你的将军府,对外就言,我被刺客暗杀,受了重伤,在你府邸调养,等皇上和谭唯同给我安排好了罪名之后,我们立刻出城,去我的封地。” 龙千越回眸看了一眼皇宫,这个他住了多年的地方,终究要离开了,不过不久之后,他会再次的回来,亲手接管这里的一切,尽一个王者该有的责任。 “蔷儿,你呢?同我们一同回将军府,还是另外有去处?”收回目光,龙千越看向一旁的叶蔷,今日如果一别,日后要相见,至少要等到多年之后,等到战火平息,天下安定的时候。 “王爷,将军大人,你们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叶蔷轻笑的摇头,她还要回青衣楼一趟,铁盈盈的身份来的太突然,那竟然是大哥的亲生妹妹,看来还是要回去化解一段仇杀,否则大哥夹在中间势必要为难。 “蔷儿。”慕容毓忽然开口,拉住叶蔷的胳膊,“蔷儿,随我回去。”她名誉上还是他的妻子,而最主要的是因为他担心她的安全,她是带伤才离开劫走她的组织,杀手组织的规矩一向冷酷,如今她回去,是否会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察觉到慕容毓复杂难测的神情,叶蔷疑惑的开口。“将军大人,我不能同你回将军府。” “你现在若回去,是否要接受惩罚?”抓着她胳膊的手不曾松开,慕容毓沉声道:“你违背了组织的意思,强行出来替王爷解了毒,再回去会很危险。” “放心将军大人,我不会有事的,我回去一趟,尔后会去找二哥。”叶蔷笑着拨开慕容毓的手,深深的凝望了他们一眼,这一别,要见面却已经是遥遥无期,心中复杂的流淌着情绪,叶蔷扬唇而笑,面如烟火般璀璨,“王爷,将军大人,蔷儿要离开了,再见面,却不知时何时何日,王爷和将军大人保重。” 话已说完,纤瘦的身影轻盈的一跃,上了高大的宫墙,顷刻之间,却如羽燕般掠过夜色,消失在龙千越和慕容毓凝望的视线里。 她终究还是走了,龙千越俊美的神色里滑过一丝感伤,却又快速的隐匿在面容之下,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儿女情长,与他只能是风花雪月般的虚无。 “王爷,我们回府。”慕容钰低沉的嗓音再次的响起,同龙千越快速的向宫外走,几步后,却依旧忍不住的回眸看了一眼远处的夜色,她就这样走了,如此的云淡风轻,似乎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般。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五章 八面埋伏 晨曦,微亮的光线下,叶蔷目光悠远的看向寒风里傲然而立的身影,依旧如两年前初见时一般的孤傲清冷。 “大哥。” 轻声喊着,叶蔷快步走了过去,却见叶霈亦一怔,猛然自回神思里回过神,看向走过来的叶蔷,复杂的面容里多了份愧疚。 “大哥,一夜没睡吗?”清冷之下,叶蔷不经意的碰触到叶霈亦的手,却是冰冷刺骨的寒冷。 “蔷儿,伤好些了没有?”叶霈亦怔怔的凝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不曾想过,她竟然差一点死在他眼前,那一剑,若是刺的再偏一点,她的命就这样没了。 叶蔷婉约一笑,拉过叶霈亦冰冷的手,同他一起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遥望着天际渐渐红润的太阳,“大哥,漠北两年,都是你陪我看日出的,对我而言,大哥是最亲的家人,盈盈的事情我不会在意的,她恨我也是应该的,不是叶家,她的脸不会毁,不是叶家和谭唯同,大哥的家人不会惨死,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大哥不曾怪过我,我又怎么会怪盈盈。” 无声的叹息着,叶霈亦轻轻的揽过叶蔷的肩膀,如同两年前一般,只是这一次,他知道她与他有了距离。 “大哥。”轻柔的开口,依靠在叶霈亦的肩膀上,叶蔷面容上染上温暖,“大哥,只是我不能再待在青衣楼里,盈盈依旧恨我,大哥会为难的。不过大哥放心,她的脸我会继续医治的。” “再陪大哥看一次日出。”两年了,是他在陪伴她,可何尝不是她的陪伴让他不至于再感觉到寂寥,家人,她当自己是家人,那么他就是她永远的大哥,永远的大哥啊,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好。”应下声,叶蔷闭上眼,静静的享受着彼此之间的温暖,一如两年前一般的温暖。 朝阳渐渐的升上了天空,大地一片的明亮,晨光之下,叶蔷再次的睁开眼,“大哥,我暂时住在二哥在北湖的房子里,大哥若有事,记得去找我。” “去吧。”叶霈亦站起身来,目送着纤细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金色的光亮里,直到远的看不见,却依旧保持着凝望着姿势。 北湖的宅子。 遥立在风中,清冷的空气下,即使连阳光有带不来一丝的温暖,叶君寒静静的等待着,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三王爷在慕容毓的帮助下,潜出了天牢,连同蔷儿也不见了。 皇上和姑父的野心在一步一步的完成,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三王爷身上,那么不久之后,突厥就会和龙腾王朝发生战乱,而伯父就会趁着样内忧外乱的机会,谋朝篡位。 而他将要在这次的战乱里,取的兵权,领兵北上,击退突厥的大军,这是姑父刚刚派人给他的信笺,而另一边的袖袋里,有着三王爷同时送过来的信笺,内容却是一模一样,让他领兵抗击突厥大军,如此一来,要守护叶家,守护大姐和娘,他别无选择了。 “猜猜我是谁?”叶蔷轻声笑着,双手捂住叶君寒的眼睛,“二哥,你警觉度下降了,竟然连身后有人都不知道。” “回来就好。”大手覆盖住脸上的小手,叶君寒温柔的笑了起来,将身后的身影拉进了怀抱里,紧紧的抱住,“你这丫头,到底要弄出多少事情出来才甘心啊?” “哪有啊。”叶蔷娇声一笑,玩弄着落在腰上的手指,“二哥,我被拉到了天牢里,你竟然也不来看我。” “天牢里大姐都打点好了,委屈不了你。”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她身上那熟悉而温馨的气息,叶君寒要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开。 似乎察觉到了身后人的犹豫,叶蔷转过身,正对着叶君寒俊美的面容,小手捧住他的脸颊,“二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蔷儿。”抬起手按住她落在脸上的小手,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温情暖暖,叶君寒轻柔的笑着,“蔷儿,二哥要走了。” “走?去哪里?”叶蔷一怔,收敛下笑容,正色的看向叶君寒,在他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的目光里清晰的感觉到了离别的伤感,心绪忽然慌乱起来,“二哥,你要去哪里?” “出兵北上。”叶君寒笑容不变,可视线里叶蔷的脸却在瞬间苍白成一片,郑重的握住她的肩膀,叶君寒安抚的开口:“蔷儿,一直都是二哥担心你,这一次换过来了,换你思念二哥了。” 出兵北上?喃喃的念着,叶蔷抬眸看向叶君寒笑的虚幻的面容,不相信的摇这头,“为什么会这样?” “蔷儿,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等二哥两个月,等到明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二哥就会从漠北回来,带着你,远离一切。”温和的嗓音安慰着,叶君寒轻轻的抚平叶蔷皱起的眉头,蔷儿,他爱到刻骨铭心的人,他怎么舍得离开,怎么舍得。 “二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只顾着眼前的事情,竟然没想到这一点。”苍白的脸上满是愧疚,叶蔷痛苦的蹲下身子,抱住头,为什么她没有想到他们都期望着二哥夺得兵权? 突厥开战在及,谭唯同让二哥夺得兵权好谋朝篡位,三王爷让二哥夺得兵权,好麻痹谭唯同,为什么她把这一点忘记了,只想着替大哥解决了突厥公主的事情,就和二哥一起离开,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蔷儿,你在做什么?”看着不停锤着头的叶蔷,叶君寒疼惜的蹲下身,抱进她纤瘦的身子,“傻丫头,二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两个月,同突厥的战事就会了结,桃花盛开时,二哥就带着你远离一切。” “二哥,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点想到就不会这样了。”趴在叶君寒的怀抱里,叶蔷无措的低喃着,是她的错,她竟然忘记了二哥会是出兵北上的那个人。 “蔷儿,你抬起头看着二哥。”她的恐慌让叶君寒的面容里也出现了担忧,“蔷儿,你看着二哥。” 幽幽的抬起头,叶蔷失落的凝望着叶君寒的面容,难怪这几天,他都没有去天牢看她,原来,他竟然要忙碌着领兵出征事宜。 对上叶蔷泛着水汽的眸子,叶君寒安抚的笑着,轻轻的低下头,吻上她紧抿的嘴角,“蔷儿,二哥不会有事的,两个月很快就过了,到时候二哥就回来了。” 彼此凝望着,许久之后。 “好吧,既然事实已成,二哥,我会随你一同去的。”深呼吸着,叶蔷紧握住叶君寒的手,坚定的开口,“二哥,既然你要出征,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等突厥大军退下之时,我们就从漠北离开。” “不行,军中危险,你不能去。”叶君寒想也不想的拒绝,同他一起出兵,如果有任何的闪失,她让他情何以堪? “二哥,你确定你不带上我吗?”痞痞的扬起嘴角,叶蔷倏的一个用力,将蹲在身侧的叶君寒扑倒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开口:“二哥,你不带上我,当心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就嫁人生子了。” “蔷儿,不要胡闹。”看着趴在身上坚定的小脸,叶君寒头痛的开口,“军中太危险,你去了我不放心。” “二哥,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我曾经是杀手,现在还是杀手,昨夜,天牢暗杀时,就有数十条人命在我手上丧生,二哥,你真当我是弱不惊风的丫头。” 坚定的否决了叶君寒的话,叶蔷眯眼阴笑了起来,威胁味十足的继续游说:“二哥,你早就将我吃的干干净净了,现在才开始不带我一起走,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蔷儿?” “叫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叶蔷轻笑着,支起身子的胳膊收了起来,紧紧的搂住叶君寒的身子,“二哥,从现在开始,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不要企图甩下我。” “我有的选择吗?”回抱住叶蔷的身子,叶君寒挫败的看着红日灼灼的天空,他永远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这一次依旧如此。 “没得选择。”吃吃的笑着,叶蔷一脸骄傲的开口,双手紧紧的搂着叶君寒,“二哥,你这辈子是没得选择了。” “傻丫头。”满心里都是甜蜜,叶君寒揽住身上的娇躯,寒冬里却感觉到无限的温暖。 三日后。 “叶统领,皇上有圣旨给你。”院子外响起了太监细长的嗓音。 “拿过来。”叶君寒信步走了过去,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看了一眼,却听见一旁的太监凑过身来,低声道:“丞相大人交代了,让叶统领立刻去将军府宣旨,押解三王爷的军队丞相大人已经亲自挑好了。” 叶君寒抬眼看向一旁站着整齐的御林军,姑父事先挑好的军队,看来要在半路上动手劫杀三王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点了点头,叶君寒快步向屋子里走去,却见冰天雪地里,叶蔷正怀抱着一捧梅花向屋子里走去。 “蔷儿,你待在这里,我去慕容将军府一趟。”将手中的圣旨收了起来,叶君寒拍了拍叶蔷的头,“乖,在家里待着,现在外面乱的很,突厥的军队一开始驻扎在边关了,雀禳城里也感染了战火的气息,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二哥,你越来越罗嗦了。”吃吃的笑着,叶蔷将手中的梅花插进了瓶子里,回眸看向交代的叶君寒:“知道了,二哥,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跑,你快去吧。” “真不让人放心。”摸了摸叶蔷的头,叶君寒这才向外走了去,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蔷儿虽然不安分,可却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样他终究可以安心一点。 叶蔷回望着远离的身影继续插着手上的梅枝,突厥公主的事情解决了,她为大哥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如今,只要陪着二哥去漠北,等战事有结束,她就和二哥永远的离开一切,不再管那些的是是非非。 忽然掐着梅枝的手动了动,叶蔷抿唇一笑,“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现?” “叶蔷,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铁盈盈冰冷的开口,憎恨的目光看向叶蔷染着笑意的面容,为什么她是哥的亲妹妹,却还是得不到哥的关爱,除了血缘关系,哥闲暇时,握着手里不放的竟然是她的画像,她恨那,恨叶家毁了祁家的一切,恨叶家将她变的人不人,鬼不鬼,更恨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竟然关心的是眼前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今天我可吃的饱饱的,你想要杀我,估计还没有那个能力。”叶蔷悠闲的开口,扫过铁盈盈仇杀的面容,脆声道:“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没事,不要打扰我清净。” “你可知道叶君寒手中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铁盈盈冷声的开口,目光阴寒的盯着叶蔷云淡风轻的面容,恨不能轻手撕毁她脸上的淡定。 将最后一根梅枝插好,叶蔷就好中的花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这才开口道:“不过是定下三王爷罪名的圣旨罢了,而屋子外的那些御林军估计都是我姑父千挑万选的杀手。” 冷厉的眼中迸发出嘲讽,铁盈盈寒声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慕容毓,他怎么可能放任三王爷出事,所以呢,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无论是龙千越,慕容毓,或者大哥,他们都是运筹帷幄的佼佼者,如今,唯一让她牵挂的就只有二哥了。 “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铁盈盈低声笑着,看到叶蔷一瞬间的恍神,嘴角的笑容愈加的得意,“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大哥终究不放手。”幽幽的开口,叶蔷早该知道会是如此的,在漠北两年,她就知道大哥的决心的,不告诉她,只不过是不原因让她为难罢了。 “不要叫了,你根本不配叫大哥,是你们叶家害的我祁家家破人亡,是你们叶家害的我生不如死,你根本不配叫他大哥,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大哥,你不配!”厉声的喊着,铁盈盈愤恨的握紧拳头,她打不过她,可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放手的,哥可是对三王爷下了必杀令,到时候她若去救,恐怕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即使她这一次大难不死,违背哥的意思,青衣楼也不会放过她的。 “够了,请你出去,我没时间理你。”叶蔷神色一冷,丢下话,快速的向着内室走去,将放在一旁的镯子套上了手腕,她不能看着龙千越就这样死掉,为了全天下的百姓,她不能这样! 快速的提起笔,在纸上留下话,回望了一眼布置的宁静而温馨的屋子,叶蔷这才转身快速的向外行去,希望一切都能来的及挽回。 慕容将军府。 “削去王位,流放东北。”龙千越将圣旨收了起来,朗笑着摇头,“好吧,这道圣旨我领下了。” “王爷,请立刻上路吧。”叶君寒示意的看了包围在大门外的御林军,却见慕容毓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才安心的随着龙千越向外走了去。 “你们负责王爷的安全,务必将他安全的送到东北。”叶君寒站在门口,对着面色冷肃的御林军沉声交代着,随后转过身,看向龙千越,“王爷,一路珍重。” “王爷,路上小心。”寒着脸,慕容毓面色冷然的扫过那些穿着御林军衣裳的杀手们,在龙千越耳畔低声道:“最多三日,我就会亲自和王爷汇合。” 点了点头,看着门前的叶君寒和慕容毓,龙千越微微一笑,随即走下了台阶,走上了一旁的马车,随着护送的队伍往城外走去。 “叶统领,慕容将军,八百里加急,皇上宣两位大人即可进宫。”护送的队伍刚走,忽然一匹快马急弛的飞奔而来,马上的士兵动作迅速的下了马背,向着站在一旁慕容毓和叶君寒急切的开口,手中捧着八百里加急的公文。 “突厥举兵压境了。”叶君寒接过公文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即和慕容毓翻身上了骏马,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皇宫里一片的肃穆,大殿之上,众臣都在等待着叶君寒和慕容毓的到来,翘首等待里,忽然传来太监的传叫声:“叶统领和慕容将军到。” “臣叶君寒。” “臣慕容毓,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起来回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康栎沉声的开口,可惜如何的掩饰,却依旧隐匿不了他眉宇之中的得意,等到明日的这个时候,龙千越就会魂归地府了。 “突厥大军因为突厥公主之死,突厥王勃然大怒,举兵三十万,压上漠北边关,二位将军可有何退敌良策?” “皇上,臣愿意领兵出征,击退突厥大军。” 慕容毓和叶君寒同时的开口,肃穆的神色看向坐在龙椅上的龙康栎,大有互不相让的气势,放眼朝中,谁都知道,这一让,让出的就是手中的兵权。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六章 跌落悬崖 朝堂上议论开来,众大臣都在切切私语着,目光不由的落在傲然站立在中央的慕容毓和叶君寒,究竟谁会领兵出征? “皇上,臣以为叶统领大可以担当此重任。”谭唯同走了过来,朗声开口,随即看了一眼愤恨的慕容毓,低声道:“慕容将军,本相昨晚做了一个梦,明日太阳升起之时,龙腾王朝将有一场丧事,不知道慕容将军如何看?” “你用王爷要挟本将军!”冷眼看了过去,慕容毓肃杀的面容里一片的阴骇,寒声道:“你就不怕背上谋杀皇宫贵族的罪名?” “慕容将军说笑了,在去东北的路上,要经过一座山,名为鬼阎山,山中常有盗匪出没,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也不能算到本相身上。”眉眼里皆是得意,谭唯同继续道:“如果慕容将军此刻出发,或许还能追赶上护送的大军。” “既然慕容将军和叶统领都要求领兵出征,众位爱卿有何高见,他们二人,谁更适合领兵北上?”对上谭唯同示意的眼神,龙康栎喜上眉头,朗声问着,似乎根本不在乎突厥大兵压境的危机。 “皇上臣以为叶统领年少英勇,文韬武略,由叶统领领兵出征,定能捷报传来。” “辰认为丞相大人所言及是,还请皇上让叶统领带兵出征。” 一时间,众臣都倒向叶君寒一边,慕容毓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僵直着身子,似乎在做最后的抵抗。 “既然叶统领乃是众望所归,慕容将军,你可有意见?”龙康栎隐匿着笑容,看向尤做困兽之斗的慕容毓。 “臣没有意见。”冰冷的几个字似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一般,慕容毓阴鹜着脸色站在一旁,耳畔是龙康栎对叶君寒的册封声音。“那么叶将军立刻准备,明日领兵北上。” “臣遵旨。”叶君寒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慕容毓,彼此明了与心后,再次的收回目光,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暗夜,一片的阴暗,似乎连月光被天际的云朵遮挡住,只余下大片大片的黑色笼罩在天地间。 城门外。 “慕容将军,一路保重。”叶君寒看向夜色里的慕容毓,朗声的开口,这一别,要相见,却是要等待战事结束之后了。 “君寒,领兵出征,凶险难料,自己多小心。”慕容毓拍了拍叶君寒的肩膀,冷峻的面容里有着诚挚的关切,回望了一眼雀禳城,寒声道:“我先走了。“ “将军保重。”叶君寒应下话,却见慕容毓利落的翻身上马,冷声一喝,骏马随即向夜色里狂奔而去,而跟随在慕容毓身后的属下随即策马追了上去,一时间夜色里传来马蹄急弛的声响,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消失在夜色里,天地在片刻后又归于了平静。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叶君寒快马赶了回去,屋子里一片的黑暗,叶君寒四处找寻着,却见花瓶端正的摆放在一旁,却不见叶蔷的身影。 “蔷儿?”叶君寒朗声喊着,四周依旧是一片的寂静,直到内室里,叶君寒快步的走了过去,将叶蔷留下的纸张拿了起来。 三日后才能归来,傻丫头,他明日就要出征了,叶君寒无奈一笑,将纸摊在了桌上,随即在纸上快速的留下一排字,又将纸压在了桌上,信步向外走了去。 快马急弛在官道上,虽然慢了半日,可叶蔷终于在天黑时分追上了押送龙千越的队伍,伏在树枝上,叶蔷冷眼观望着四周,大哥既然派人来暗杀,必然会出奇不易。 一行人露宿在山凹里,燃起了熊熊的篝火,龙千越静静的坐在火堆旁,闲散的拨弄着身前的火堆,余光扫过四周停下休息的御林军,过了明日,慕容会赶过来,他们大概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王爷,天寒地冻的,你暖暖身子。”一旁的御林军将酒壶递了过来。 “不用。”微笑着拒绝,龙千越继续烤着火,揽过一旁的毯子,搭在身上,随即闭上眼休息着。 渐渐的,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人似乎都闭上眼休息了,叶蔷静静的趴在粗壮的树枝上,催起内力,温暖了周身后,也闭上眼睡下,已龙千越的功夫和警觉,他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 暗夜愈加的阴沉,许久后,忽然见刚刚靠在树边休息的人慢慢的睁开眼,抽出放在一旁的刀子,目光冰冷的看向睡熟的龙千越。 “怎么了,这么晚,各位还不睡吗?”悠然的睁开眼,看着围在四后手握大刀的御林军,龙千越懒散的勾勒起嘴角。 “杀!”一声冷喝声惊起不远处树上的叶蔷。却见火光映射下,人影凌乱的纠缠在一起,刀影闪烁中,龙千越一身白色的衣裳却如同落水的鱼儿一般,应付自如。 果真是好功夫!叶蔷悠闲的观望着,虽然以一敌五十,不过龙千越却丝毫没有退败的迹象,不过如果继续纠缠到天亮,估计他会体力支持不住。 长剑伶俐的舞起剑花,龙千越嘴角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剑舞之间,却是一个个身影倒在了血泊之中。 力战片刻后,忽然暗夜里闪过一队人马,快步的行了过来,动作整齐而凌厉的加入了龙千越身旁,一瞬间,形势逆转过来。 刚刚还是呈包围趋势的御林军,此刻却被后来冲上的人给反包围住,一行黑衣人,一边护着龙千越,一边动作冷厉的狙杀着眼前的御林军。 片刻后,所有的御林军悉数成了冰冷的尸体倒在地上,四周弥漫起浓郁的血腥味,连远在树上的叶蔷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血腥。 “王爷,属下来迟了。”一排黑衣人整齐的对着龙千越行礼,染着血的剑已然收了起来。 “起来吧,四周清理一下,等明天慕容到来,我们一同回凤武城。”龙千越轻笑的开口,瞄了一眼四周,随即退到了一旁,开始真正的休息。 等明天慕容毓一到,她就可以回雀禳城了,即使大哥在安排伏击,有慕容毓在,她也不需要太担心。 叶蔷转过身,继续趴回了树上,看着漆黑成一片的夜空,大哥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大哥一贯精明,不会明目张胆的出击,忽然脸色一阵苍白,叶蔷猛的睁开眼,快速的看向远处,回想着刚刚黑衣人打斗的招式,脸色一寒,猛的惊醒,那一招一式,虽然压抑住了招失将的肃杀,可却只有攻没有守,那是杀手们一贯的手法,那些根本不是慕容毓派来营救的,而是大哥派来的杀手! 脸色陡然间大变,叶蔷快速的翻下大树,却见远处杀手们已然呈包围的姿势,将睡下的龙千越围在攻击圈之中,一人眼光冰冷的举起长剑。 “王爷,小心!” 尖锐的喊声里夹杂着警告,顾不得许多,叶蔷抽出随身的银剑,一个纵身,身影迅速的扑了过去。 “蔷儿!”猛的惊醒,龙千越身影一动,可惜冰冷的长剑却已然刺了过来,电光火石间,叶蔷一剑隔开杀手致命的一击,一手快速的拉起龙千越,可惜依旧迟了,龙千越侧身避开致命的长剑,可胸口处依旧被剑刺上,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了出来。 更加激烈的打斗再一次的响彻在寂静的山间,叶蔷封住他身上的穴道,随即同龙千越奋力的杀出重围。 “蔷儿,你快走。“失血和打斗之下,龙千越脸色惨白成一片,对上奋战的叶蔷急切的开口。 “王爷,胡说什么。”知道龙千越身子已经到了极限,叶蔷手上的动作愈加的凌厉,每一剑都是肃杀的阴冷,可惜人太多,而且都是个中的高手,转眼之间,叶蔷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淋漓着染红了衣裳。 “蔷儿,走。”看着她一身的鲜血,龙千越奋力的隔开身前杀手的攻击,虚弱的身子冲到叶蔷身边,赤红的眼中染上深情,“走,我不要你死在这里。” “我偏不走。”朗声笑着,叶蔷身影一动,一剑刺上了偷袭龙千越的杀手,快速的拉过他的身子带回自己的身后,“如今由我保护你!” “蔷儿。”无力的喊着,龙千越无力的手再一次的举起剑,向着四周攻依旧猛烈的杀手反击着。 身上早已经粘满了鲜血,早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血,又或者是杀手的鲜血,叶蔷机械的打斗着,凭借着一个杀手的耐力和坚韧击退着围攻在四周的人。 “啊!”吃痛的闷哼一声,龙千越手中的剑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被砍伤的手腕上鲜血再一次的喷了出来。 “王爷,小心。”叶蔷低声的喊着,身影一动,惊险的躲避开眼前的一剑,纤瘦的身影回望向失了武器的龙千越,却见一旁的两个杀手,随即呈包围的姿势,已然将龙千越逼到了一旁的悬崖旁。 一个恍神,只感觉腿上一痛,叶蔷握剑的身子猛的跪在了地上,被刺伤的腿上鲜血淋漓,该死的! “蔷儿?”龙千越担忧的喊着,目光悠远的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叶蔷。 “王爷,小心身后!”叶蔷一怔,心神俱裂的喊道,身影陡然间飞离而去,银剑猛的挥去,一把拉住龙千越被逼下悬崖的身子,可惜背后却被一掌猛烈的击打上,瞬间,一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 “蔷儿!“龙千越快速的抱住叶蔷扑倒的身子,随即一个侧身,双双躲避开杀手再次刺过来的长剑,可是身后却已然是断涯,环抱着她的身影双双的坠落下去。 耳畔是呼啸的山风,叶蔷悠然一笑,抬眸望向抱住自己的龙千越,对上他眼中的深情,“王爷,这次真的做鬼了。” “君寒会一辈子恨死我的。”快速的坠落下,龙千越低声开口,抱着叶蔷的紧紧的收住,身子用尽全力的一个侧动,瞬间将叶蔷抱在了身前,而自己则背对着地面。 “王爷!”他做什么,从自己的身子来做肉垫吗?叶蔷惊恐的喊了一声,只感觉眼前一暗,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是她最后的意识。 再次醒来,却是明亮的阳光照在脸上,叶蔷哀号的呻吟着,微微一动,却是全身的酸痛,似乎四肢被拆开了重组了一遍。 二哥若是知道了,估计要骂死她了,懊恼的叹息一声,叶蔷随即挣扎的爬了起来,身子早已经被水泡的冰冷,伤口的血倒是止住了。 跌撞的站起身来,却是一个浅滩,叶蔷甩了甩头,她唯一的意识是掉进了水里,尔后是短暂的昏迷,可天生的潜质让她昏厥片刻后就醒了过来,拖着早已经昏厥的龙千越向河滩上游了过来,直到筋疲力尽,陷入了一片黑暗里再次昏了过去。 “王爷?”虚弱的喊了一声,叶蔷放眼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的岸边,龙千越一动不动的趴在水里,身下的水早已经被血水浸染成红色。 “王爷?”快速的跑了过去,可之前被刺到的腿承受不住的一痛,叶蔷啪的一声摔在了水里,该死的!低咒一声,掀开厚重的裙摆,看着小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在冰冷的水里泡了许久,麻木的失去了感觉。 顾不得伤口,叶蔷咬牙再一次的站起身来,向着昏厥的龙千越走了过去,快速的翻在他的身子,小手冰冷的落在他的脖子上,还好,还活着。 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叶蔷拖起龙千越的身子向着一旁的岸边慢慢的挪移过去,他胸口的伤口需要包扎,再加上疲惫过度,身子很虚弱,更麻烦的是,手上没有药,他的伤口很可能引起高烧。 眼前的情况是糟的不能再糟,叶蔷将龙千越拖到一旁的石岩后,这才跌撞着同样虚弱的身子快速的将四周的柴火捡了过来,没有火石,只好开始最原始的钻木取火,将内力输入到了掌心下,叶蔷快速的旋转着手中木头,胸口憋屈的疼痛,血腥味蔓延至了咽喉处,身子一个颤抖,叶蔷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顾不得许多,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青烟终于慢慢的燃烧起来,缓了一口气,迅速的将火烧的很旺,幸好是艳阳暖日,虽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可在大火旁竟然没有寒冷的感觉。 一旁的岩石被火烤的很温暖,叶蔷脱下彼此的衣裳,晾晒在四周,自己也偎依的靠在火边休息起来,她现在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替他们包扎伤口,她若是半途昏倒了,估计他们两都要死在这里。 再次的醒来,虽然依旧虚弱,可精神却已然恢复了些,将一旁被烤干的衣服穿好,再将火堆烧的旺了些。 叶蔷随即检查着龙千越的身体,低声喊着:“王爷,王爷。” “蔷儿。”无意识的低喃着,龙千越惨白的面容紧紧的皱在一起,大手迷乱的四下挥舞着,抬手贴上他额头,滚烫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果真高烧起来。 挫败的叹息一声,叶蔷替龙千越穿好衣裳,确定自己离开后火堆不会熄灭,这才向着身后的树林走了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草药。 四周是一片的荒芜,枯黄的野草旁边是苍天的巨木,叶蔷挫败的叹息着,估计连能找一两条冬眠的蛇,草药,估计只能找到几种在寒冬里依旧存活的几味平常的药草。 清冷之下,叶蔷快速的观望着四周,山参?眼光错愕的瞪直,叶蔷甩了甩头,却见一旁山崖下,却是山参的叶子。 笑容染上了嘴角,天无绝人之路,顾不了腿上的伤口,叶蔷兴奋的扑了过去,掏出头上的簪子,快速的在地上挖着,片刻后,拎着十多株山参向着河滩走去。 天色渐渐的阴暗下来,叶蔷将山参挤出的汁水滴进了龙千越的口中,而自己早已经吃了几支进了肚子,体力在瞬间充沛起来。 彼此的伤口都已经简单的处理好,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依旧昏厥的龙千越,叶蔷叹息一声,将火烧的更旺,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这才趴在暖和和的石岩上睡着。 昏厥里,龙千越猛的惊醒,火光映在脸上,睁开眼的视线里是一片璀璨的天空,记忆慢慢的回放在脑海里,神色剧变,“蔷儿。” 激动的大喊着,可惜出口的却是虚弱而沙哑的呻吟,刚刚的动作扯动了伤口,龙千越忍着痛楚坐起身来,却见一旁,叶蔷安静的趴在石头上睡着了,长发被风轻轻的吹拂着,凌乱的散落在脸上,她没事! 终于松了一口气,龙千越轻轻的挪动着身子,将叶蔷纤瘦的身影抱进了怀中,再次扯动了伤口,带来钻心般的刺痛,可嘴角却是心满意足的笑容,她没事! 一天的疲惫,一天精力的透支下,叶蔷只感觉睡着的石头变的柔软,嘤咛一声,瑟缩了一下身子,依旧安静的闭着眼。 龙千越轻笑着,依靠在身后的石头上,让叶蔷纤瘦的身子趴在自己的腿上,大手轻轻的将她脸上的发丝顺在耳后,露出一张刻进了心头的脸庞,手指也眷恋的落在她的面容之上,坠落山崖的那一瞬间,他是幸福的,因为有她的陪伴,可却同样是愧疚的,他知道她的情早已经给了叶君寒,陪着他落涯,那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可他已经知足了。 添了些柴火,龙千越再次的露出笑容,如果一辈子就这样守在这里该有多好,就这样同她守在这山崖之下,盖一幢木屋,开垦几亩薄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每一夜,可以揽着她的身子,一同偎依在夜色下,看着满天的星辰。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七章 短暂甜蜜 啊!吃痛的闷哼一声,叶蔷随即从梦里经醒,抚着疼痛小腿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很痛吗?”龙千越快速的拉过叶蔷的手,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她腿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着,可鲜血已经浸透了白布,看的出伤得很重。 “王爷,你醒了?”叶蔷抬头看向身侧的龙千越,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何时睡进了他的怀抱里,面色一阵尴尬,挣扎的坐直了身子,这才将头探向龙千越的额头,依旧有些的烫。 “我没事,蔷儿你的腿需要医治。”龙千越拉下额头上的小手,神色担忧的看向叶蔷,面容里满是愧疚,“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我们坠下来已经快一天一夜了,将军大人应该会派人来找我们。”叶蔷不在意的开口,加了把柴火,依靠在石头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喃喃的开口:“王爷,你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蔷儿,你一定要和君寒离开吗?”惆怅忽然涌上了心头,看着依靠在身侧的叶蔷,龙千越低喃的开口,“不考虑选择留在雀穰城,这样至少日后我也可以找你小酌几杯。” “王爷你就不怕我再在酒里面下毒吗?”低声笑着,叶蔷打趣的看向龙千越,“王爷,蔷儿别无所求,只希望日后,王爷可以照顾大姐,还有叶家其余的人,这样蔷儿和二哥即使走了,也能安心了。” “放心,他们我会照顾好的。”淡然一笑,她终究是要走的,龙千越闭上眼,额头的高烧带来一阵疲惫,“蔷儿,如果我能自私一点就好了。” “王爷,你睡吧,我守着你。”叶蔷轻笑着,希望将军大人可以赶快来,这样她还可以赶的上二哥的行程。 “将军,这些都是我派去暗中保护王爷的精英。”雷奔沉声的开口,看着死在荒野里的几十个侍卫尸体,淡漠的嗓音里染上了暗哑的悲痛。 蹲下身子,查看着尸体上的痕迹,招招都是刺在要害上,看的出下手的人冷酷而残忍,慕容毓沉痛的站起身来,寒声道:“留下十个人善后,其余人同我追赶王爷一行。” 马蹄声急,飞奔的向着山林里赶去,一个时辰后,一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陈乱在树林里,鲜血染红了黄褐的土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冰冷。 “将军,死的都是护送王爷的御林军,四周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尸体移动过的痕迹,看来有些的尸体被人给搬走了。”快速的翻身下了马,雷奔检查着四周的痕迹,向着慕容毓详细的汇报着。 他们派来保护王爷的人在二十里外被暗杀了,那又是什么人暗杀了这些御林军,对方为什么要把死尸都搬走,遮掩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 “来人,立刻去四周搜索,寻找王爷的踪迹。”虽然四周一片的血腥和凌乱,可慕容毓有感觉,王爷一定不会死的,那些人要刺杀王爷,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不会连尸体都找不到。 “将军,悬崖边有打斗的痕迹。”远处的士兵高声喊着,慕容毓一怔,快步的跑了过去,高手对决,一旁的树枝被剑气凌厉的削断,悬崖边的土有滑落的迹象,看来有人坠崖了。慕容毓目光一转,忽然落在崖边的荒草里,那银亮的光芒? 顺着慕容毓的视线里看了过去,雷奔快速的走了去,将染着血的长剑递了过来,神色一阵悲痛,沉声开口:“将军,是王爷的剑。” 握剑的手一个颤抖,慕容毓向着山崖下看了过去,神色剧痛,沉默许久后,缓声开口,“立刻下山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领下令,众人随即绕向一旁的山坡,快速的向着悬崖下找去。 正午时分。 河滩边水花四溅,格格的笑声从河边传了过来,“王爷,你行不行啊?”闲散的抛着鹅卵石,叶蔷一脸怀疑的看着正在叉鱼的龙千越。 “你再扔石头,鱼都给你吓走了。”挫败的回过头,龙千越懊恼的瞪着笑的得意的叶蔷,有山参她不吃,偏要吃烤鱼,而她腿伤了,所以只好龙千越拖着残破的身子,拿着她的银剑在河水里找寻那偶然间冒出头的鱼。 “王爷,你瞄准一点,要不是我腿不能动,我早就把鱼给叉上来了。”说着风凉话,叶蔷笑的粲然而得意,河里的鱼都在深水里,想叉上一条还真不容易。 “别动蔷儿。”忽然眼光一沉,龙千越无声的笑了起来,手中银剑握紧,看准了河中央悠然游来的鱼,身影忽然一动,纵身跃上半空,银刻快速的而准确的插进了水中,随即一个翻身跃回岸边,可惜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原本飘逸的动作最终化为重物落地的狼狈。 “王爷?你没事吧?”叶蔷错愕的瞪直了双眼,看着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龙千越,刚刚叉上的鱼正在他身旁拍打着尾巴,显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王爷,我……”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叶蔷笑趴在龙千越的背上,笑声肆溢的脸上染上泪水,含混不清的嗓音里是涟涟的笑声,“王爷,你,你没事吧?” “你还真不厚道。”咳出嘴巴里的沙子,龙千越挫败的翻过身,看向笑的快要断气的叶蔷,曲起手指敲在她头上,恶狠狠的开口,“快,去把鱼给洗干净,能吃到本王亲自给你抓的鱼,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是,王爷,奴婢这就去。”抓起一旁的鱼,叶蔷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向着河边走了去,龙千越轻咳两声,感觉胸口处的疼痛减缓了几分,这才坐起身来,看向阳光下的纤瘦背影。 白色的光亮洒落在她的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亮,青丝如墨,随意的披散在背后,正凝望着,却见叶蔷一回眸,笑容如花,“王爷,好了,今天我们吃鱼。” 回给叶蔷一个温柔的笑容,龙千越将身前的火堆烧的更旺盛,看着动作熟练的叶蔷,疑惑的开口,“蔷儿,你常做这些?” “是啊,杀手训练的时候被丢在一个大森林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训练自己的求生能力,那个时候就学会了这个。” 将洗好的鱼穿上了木棍,架在了火堆上,叶蔷轻笑的开口,神思里有着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在龙帮时野外训练的时候,幸好那是穿梭丛林时是深秋,否则遇到蛇,估计她也不能取得杀手的资格。 正烤着,叶蔷手上动作一怔,忽然婉约一笑:“王爷,估计我们的烤鱼是吃不了了。” “怎么?”龙千越不解的看向叶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可惜一片树林遮挡住了视线。 “希望是将军大人找来了,如果是那些杀手,我们估计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叶蔷低喃的开口,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今日暗杀的那批人,是青衣楼的人没有错,可她却没有一个认识的,而且和她对决时,那些人出手凶狠而毒辣,让她不由的想到上次在天龙客栈的黄字楼杀手。 “有人?”龙千越再次观望着,却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一个身影,摇头一笑,看向继续烤鱼的叶蔷道:“这也是在杀手训练下培养出的敏锐?” “是啊,天生的感觉。”叶蔷应下话,深深的嗅着鱼身上的香味,“王爷,再烤一会我们就可以吃了。” “将军,是王爷。”远处的人看到火光后兴奋的开口。 “慕容。”听到声音,龙千越随即站起身来,向着神色喜悦的慕容毓走了过去。 “王爷,你没事吧?”握住龙千越的手,慕容毓动容的开口,王爷没事,真的太好了。 “将军大人,有我在,哪能那么容易出事啊?”叶蔷清脆的声音从石岩后传了过来,慕容毓错愕的一愣,快步走了过去,却见火堆旁,叶蔷双手烤着鱼,对着他笑的得意而张扬。 拗不过叶蔷的烤鱼,一行人只能待在原地,直到她将烤好的鱼吃的干干净净,这才准备上路。 “慕容,你背蔷儿,她的腿估计是一点都不能动了。”看着舔着手指的叶蔷,龙千越无奈的笑了起来,随后向一旁的慕容毓说着。 “王爷,你的伤?”点了点头,慕容毓担忧的看着龙千越胸口那干涸的血迹,幸好刺偏了,否则刺中了要害,四下也无药,即使是蔷儿医术无双,恐怕也很能医治。 “无防,上些药,调养几日就可以了。”龙千越不在意的开口,视线依旧落在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叶蔷身上,朗声一笑,“蔷儿,让慕容背你上山。” “有劳了将军大人。”点头一笑,叶蔷毫不客气的趴上了慕容毓弯下的背上,上手绕过他的脖子,轻轻的搂住,片刻后,困倦席卷而来。 “王爷,本来有一批人在暗中保护你,可在来的路上,距离林子二十里处,那些侍卫都被杀了,招式狠毒,没有一个活口。”丝毫不在乎背上的重量,慕容毓低声向龙千越细说着,“那些人都是我的亲信,由雷奔亲自选出来保护你的安全,不曾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如果不是蔷儿敏锐,那一剑会直直的插进胸口。”回想着昨夜惊险的一幕,龙千越目光柔和的看着睡下的叶蔷,他发烧的这一天一夜,都是她不眠不休的守在一旁,难怪会困成这样。 “王爷,我担心那批亲信里出了内奸,才会导致所有人都被杀。”思虑片刻后,慕容毓沉声的说着,感觉到背上的人因为睡下而不停的下滑,长臂随即箍紧了些,将叶蔷稳稳的固定住,这才继续开口道:“四周打斗的范围很小,以他们的警觉,不可能那么多人近身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熟悉的人麻痹了,所以才会导致所有人都被杀。” 迷糊下,叶蔷疑惑的挑起眉头,原来是慕容毓的手下里有内奸,难怪黄字楼的人那么轻易的解决了他派去保护王爷的侍卫,不过这一次,还真要感谢铁盈盈,虽然她的好心是让她死在黄字楼杀手的剑下,毕竟当初在天龙客栈,自己就差一点丧命。 沉沉的闭上眼,上了马车,直到夜色再次的降临,感觉到脸上轻柔的触感,叶蔷这才迷糊的睁开眼,眼中焦距对上近在身侧的面容,“王爷?我睡了多久了?” 在悬崖下,要守着龙千越,也担心会有杀手下来寻找,所以那一天一夜,她的思绪是高度的紧绷,如今看到慕容毓寻来,思绪立刻松懈下来,不仅感觉到腿上疼痛难忍,身子到精神都显得疲惫不堪。 “现在过了晚饭的时间,再坚持一会,到了下个城池,就是我的封地,我们就可以休息了,再睡一会。” 龙千越轻轻的拨开叶蔷脸上的发丝,目光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笑了起来,“要睡,还是起来?” “起来了,睡的头痛。”甩了甩头,叶蔷坐起来身,看向车窗外,却是郊外一片的漆黑,忽然开口道:“王爷,二哥什么时候出兵北上?” “还有些日子,你先养伤,腿上已经帮你上了药,不过这段时间里怕是不能赶路。”避开叶蔷的目光,龙千越低声的开口,将一旁的糕点和一包酸梅递了过来,“来的时候路出镇子,让士兵去买的,吃点吧。” “王爷,好酸,你要不要吃一颗。”丢了个梅子放进口中,叶蔷眯眼一笑,随即拈起一颗梅子塞进了龙千越嘴巴里,扬唇一笑,酸楚立刻蔓延到整个口腔里。 “不明白你怎么爱吃这个。”口中是酸酸的味道,龙千越宠溺的看向叶蔷,抬手轻柔的抚摩过她的头,真的好想一辈子这样宠着她。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八章 无理取闹 凤武城。 “王爷,我们到了。”策马走到了马车旁,慕容毓沉声开口,望了一眼四周,随后翻身下了马,等待着一旁的龙千越。 “蔷儿,到了。”看着又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叶蔷,龙千越轻柔的开口,凝望着她转醒时的慵懒模样,嘴角笑容愈加的粲然。 “这么快?”含混不清的嘀咕一声,叶蔷挑开帘子,却见城楼上灯火明亮,士兵手执着的火把,另一手执着随身的武器,正在等待龙千越的到来。 “下车了。” “等一下王爷。”回过身子,看着龙千越身上被自己睡的褶皱的长袍,叶蔷快速的伸过手,仔细的将他的衣服拉直平顺,连同的将他微微凌乱的发丝也理顺了,这才抿唇一笑,“好了。” “傻丫头。”心中动容,有着温情暖暖的热流,龙千越看着乖巧的叶蔷,微微一笑,随即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打开城门!”雷奔率先走到了前方,沉声喊着,手中的火光照在身后龙千越的面容上,瞬间,城门大开,士兵们鱼贯而出,整齐的站在两旁,朗声高喊着,“王爷!” 整齐的声音响彻云霄,叶蔷微微的一怔,刚要下马车,却忽然被一双手臂抱了下来,“将军大人。” “腿伤还不能走路。”依旧是一贯低沉暗哑的声音,慕容毓横抱起叶蔷随着龙千越的步子向前走了去。 “将军大人,你放我下来。”感觉到了怪异,叶蔷低声的开口,这么多人,她这样被抱进城里,实在是太诡异了。 察觉到叶蔷的窘迫和那缩进了他怀抱里的脸庞,慕容毓冷硬的嘴角勾勒起一丝浅笑,“没人在看。” 听到慕容毓的话,叶蔷随即探出头来,却见四周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单膝跪在地上,身影挺立的笔直,低垂着头无比的恭敬和肃穆。 “将军大人,你不早说。”害的她窘迫的要死,叶蔷抱怨的瞅着慕容毓,却见他冰冷的嘴角微微的扬去,似乎含着一股子的笑意,让冷漠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如果不是嘲笑她的话,她会很乐意欣赏到他的笑。 进了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住进了城门口不远处的大宅,屋子里灯火明亮,楚轩早已经打理好一切,只等着龙千越的安全归来。 “主子。”看着来人,楚轩温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夫人。”一声冷漠的嗓音,让叶蔷身子猛的一怔,幸好慕容毓抱的紧,才让她躲开跌在地上的狼狈。 “你怎么在这里?”叶蔷收敛下震惊的脸色,看向站在一旁的铁盈盈,她不应该在青衣楼吗?怎么会来到了凤武城? “啊?”铁盈盈疑惑的一愣,不解的目光带着无辜看向叶蔷,随后幽幽的垂下目光,沉声开口:“夫人在哪,盈盈就在哪。” 叶蔷一阵纠结,很想说我坠崖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跳下来,“将军大人,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瞄了一眼慕容毓探询的目光,叶蔷猛的挣开他的怀抱,落地的瞬间,腿上一阵吃痛,身子忍不住的一个踉跄,幸好慕容毓眼明手快及时的扶住。 “将军大人,我自己可以走的。”不理会所有人疑惑的目光,叶蔷踉跄着步子,径自的向着不远处的屋子走了去。 如果在以前,她绝对不会放过一而再要杀她的铁盈盈,可如今,她是大哥唯一的亲人,她什么都不能做,却要看着她在自己背后嚣张,甚至隔三岔五的给她来个暗杀下毒。 气恼的坐在床上,脱下鞋子,看着腿上疼痛的伤口,叶蔷无奈的叹息着,大哥用黄字楼的人来暗杀王爷,说明了他不会改变决定的,如今,铁盈盈在这里,她就更不能不防了。 “你刚刚负气而走的样子,会让人感觉你在吃醋。”优雅的调笑声响起,看着缩在床上脸色不善的叶蔷,龙千越朗声笑着。 “吃醋?”眉头一扬,叶蔷一脸见鬼般的瞪着笑的碍眼的龙千越,他居然还能嘲笑她,也不想想她可是在为他的小命担心,“王爷,你不知道夜深了,不能随便闯进姑娘家的闺房吗?” 低声笑着,看着气的鼓起脸颊的叶蔷,龙千越挨着床边坐了下来,目光悠然的扫了一眼四周,最后落到叶蔷的脸上,朗声笑着开口,“我怎么记得这是我的屋子,而你正缩在我床上,蔷儿,你难道要色诱本王吗?” “色诱?”蹭蹭怒火染上了精致的面容,叶蔷挫败的一瞪眼,拳头毫不客气的招呼上龙千越的胸口,“王爷,谁要色诱你啊,我就是色诱那也是去诱惑我二哥。” “蔷儿,你谋杀啊。”被锤上了胸口上的伤口,龙千越痛的哀号起来,心头有着苦涩蔓延,纵然他再好,在她心里,住下的依旧是叶君寒的身影。 打到他伤口了?后知后觉,叶蔷神色愧疚的看向脸色苍白的龙千越,“王爷,你没事吧,你别动,让我看看伤口。” “我……”刚要开口,却见叶蔷已然跪坐下来,小手快速的解开他的衣裳,动作轻柔而专注的落在他染着血的伤口上。 “又裂开了。”懊恼的锤着自己的头,叶蔷已然收敛了刚刚的顽劣,小心翼翼的解开被血染红的纱布,却见伤口处渗着殷红的血液,心头愧疚更深,抬眸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的龙千越,尴尬的开口:“王爷,有药吗,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别皱眉了,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的。”叹息着,看着她此刻那专注的神色,龙千越抬手轻轻的抹平她皱起的眉头,放手,真的很难。 “王爷,热水。”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看着床上的一幕,错愕的一怔,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潮红,随即快速的将热水和药放在一旁,慌乱的开口,“王爷,奴婢退下了。” “她脸红成那样?”叶蔷错愕的看着神色尴尬的退走的丫鬟,随后一脸不解的看向龙千越,却见他笑的暧昧,才忽然明白他们这副样子在床上让人不想歪都很难,尤其是她还双手脱下了龙千越的衣裳,半跪在他身前正好挡住了他胸口处的伤口,让人浮想联翩的以为他们正在床上亲热。 “有什么好笑的。”懊恼的嘀咕一声,叶蔷对上龙千越笑的暧昧的脸庞,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倒在床上,恶狠狠的开口,“躺好了。” 小巧的身子随即滑下了床,将一旁的毛巾在热水里浸湿,这才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他胸膛上的伤口,随后动作娴熟的上了金疮药,重新包扎好,这才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这两天小心一点,不要把伤口再裂开了。” “某人手下留情,估计伤口应该不会再裂开了。”低低的笑着,龙千越调侃的看向叶蔷再次气的鼓鼓的脸颊和那又扬起的小拳头。 “我……”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叶蔷一怔猛的收回手,扬起的拳头放了下来,忽然诡秘一笑,小手毫不客气的掐在龙千越的胳膊上,脆声笑了起来,“王爷,这样伤口就不会裂开了。” “蔷儿,你还真野蛮。”宠溺的开口,似乎并不在乎她掐人的动作,龙千越坐起身来,将衣服穿好,这才正色的开口,“别动了,你腿上的伤口也要上药。” “我自己来就行了。”拦下龙千越的手,叶蔷微微一笑,抓起一旁的药瓶,“王爷,我住哪里?” “你要住这里,本王是不会在意的。”看着她下床的动作,龙千越轻声的开口,神色里滑过一丝惆怅。 “少陷害我,日后你后宫三千,那些女人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我可不想到时候这陈年的旧帐被她们翻出来,满天下的追杀我。”叶蔷故意的忽略他眼中的深情,脆声笑着打趣,后宫三千,不管是他爱的,或者不爱的,终究都是为了龙腾王朝要娶进宫的女人,这或许就是帝王的悲哀,高处不胜寒! “我送你过去。”清晰的感觉到了叶蔷的拒绝,龙千越苦涩一笑,随即下了床,一手揽过她的腰,“走慢点,别牵动了腿上的伤口。” “王爷,你怎么不抱我?”虽然知道不该问的,可还是忍不住好奇,毕竟一路上,他都是吩咐将军大人抱着她,就是怕她扯破了腿上的伤口。 斜睨过目光,龙千越神色莫测的看向叶蔷,恍然大悟的开口,“原来蔷儿想要本王抱你,何不早说呢,现在都已经到了,想抱也来不及了。” “我住这里?”三步后,真的只有三步,叶蔷错愕的看着拉开门的龙千越,竟然是一间同他的屋子相连的卧房,很小巧,精致的布局,珠帘后便是供她休息的床铺,像极了现在的二室一厅的布局。 “府里没女眷,你一个丫头,和那些将士住在一起终究不合适。”轻笑的开口,龙千越将叶蔷扶上了床,指着另一扇门,“外人可以从那里进出,刚刚这道是暗门,有事你敲一下门,我就知道了。” “王爷,你没感觉这样住有点的暧昧?”坐在床上,叶蔷一边上药,一边开口,这样的布局当初应该是留给他王妃住的屋子。 “你还怕暧昧么。”朗声一笑,龙千越凝望着叶蔷,抚摩着她的头,“好了,累一天了,你自己先休息吧。” 片刻后,上好了药,让屋子外的丫鬟伺候着梳洗好,叶蔷一头倒在了床上,思念开始蔓延上心头,她不该丢下二哥一个人在雀穰城的,如今那里危机重重,他又要出兵打战,怕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可她的腿,至少要十天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思虑着,可惜却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在马车是睡的太久,或者是铁盈盈的突然出现,让她放松的心绪再一次的紧绷而起,懊恼的抚着额头,叶蔷滑下床,打开门,向着院子里走去。 数九寒冬的天气,院子里种了几株桃花,枯黄的枝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存活的气息,可待到两个月后,一夜春风,这枝头便是一片绿色盎然,而那时,她就会和二哥一起离开这里,在他们事先购置好的宅子里,种上几株桃花,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遐想着,忽然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叶蔷收敛下思绪,侧目冷然的开口,“大哥让你来的?” “是,哥说了,三王爷必死无疑,所以我先来打点一切,毕竟你现在背叛了青衣楼,哥不会再相信你了。” 铁盈盈冷冷的开口,嫉恨的目光盯住坐在回廊里的叶蔷,她不会忘记,当哥知道她同三王爷一同坠崖时的绝望面容,不会忘记,哥终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恨意,那一巴掌,让她知道,叶蔷非死不可。 可惜高兴的日子太短暂了,第三天,就收到了她依旧生还的消息,可惜哥没有三王爷未死的愁虑,有的只是激动,那喜悦让哥的脸上展露出最俊美的笑容,可惜不是对她,而是眼前这个恨之入骨的女人。 “有我在,你不必妄想可以成功。”冷然的开口,叶蔷眼中迸发出一丝阴冷,手腕一动,瞬间银剑对准了铁盈盈的咽喉,“若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今日我必让你血溅三尺。” “夫人,你做什么?”忽然狰狞的面容化为柔软,铁盈盈双手快速的抓住剑尖,瞬间手上鲜血滴落下来。 “盈盈?”慕容毓一惊,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拨开叶蔷手中的银剑,目光错愕的转向叶蔷,“蔷儿,你在做什么?” “杀她!”恨声开口,银剑收回了镯子里,叶蔷冷睨着铁盈盈那垂下目光里的得意,除了,大哥,她还需要估计慕容毓,他视她重过他自己的性命。该死的,这估计就叫祸害一千年! “将军,你放手,是盈盈不好,不该住在你屋子旁,忘记了自己卑贱的身份,那本该是夫人住的屋子。”铁盈盈低声的开口,垂下头,暗中催动真气,掌心的伤口上,鲜血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带来淡淡的血腥味。 叶蔷第一次挫败的想咬人,平复着呼吸,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既然知道是我的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下一次,这一剑我不会留情的。” 噼里啪啦一段话,在慕容毓震惊的视线里,叶蔷高傲的挺着腰身向自己的屋子走了去,反正还有龙千越做靠山,她就不相信慕容毓还能把她给吃了! “盈盈,我带你包扎手。”悠远的目光看着一瘸一拐离开的叶蔷,慕容毓猛的收回思绪,扶着铁盈盈纤瘦的身子,蔷儿到底怎么了? “你和铁盈盈到底怎么了?”龙千越看着走过来的叶蔷,不解的开口,他是同慕容一起过来的,却不曾想看到叶蔷倏的拔剑刺上了铁盈盈的咽喉,难道她真的在为铁盈盈和慕容的关系嫉妒? “不要和我提那个女人!”气恼的瞪着眼,叶蔷低咒一声,忽然拉起龙千越的手腕,一不做、二不休,重重的咬了下去,将心头那股子郁闷给咬了出来。 该死的女人让她憋屈死了,既然她一心装可怜,做她的奴婢,她就好好的操劳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奴婢丫头! “蔷儿你没事吧。”手腕上一阵痛楚,龙千越愣愣的看着低头咬在他腕上的叶蔷,第一次,他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咬人?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被人给咬过。 “破皮了。”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叶蔷猛的抬起口,愧疚的看着龙千越,抬起衣袖快速的擦着他的手腕,如果二哥在这里,她一定会咬二哥的,所以他就很可怜的当成了替身。 “到底怎么了?”不在乎手腕上的咬痕,龙千越双手固定住叶蔷的肩膀,怔怔的看着她,“蔷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说她吃醋,他绝对不相信,她的心里装的全是叶君寒的身影,和自己和慕容即使很亲近,可龙千越清晰的感觉出,那只是朋友、知己般的感情。 “哪有什么事。”躲避开他犀利的视线,叶蔷嘀咕的开口,“王爷,你也有过女人,女人天生的爱无理取闹,所以你就当我发了一次疯。” 估计以后她发疯的机会会更多,所以让他早些的习惯也好,省的他还真以为她为了慕容毓嫉妒吃醋。 低声笑了起来,看着气的脸色发青的叶蔷,龙千越无奈的摇着头,发疯,她这副样子还真的点像。“蔷儿,你知道慕容和铁盈盈的关系,所以即使你真的看她不顺眼,顾及到慕容,你就收敛一下,不要闹僵了。” “不要,我偏和铁盈盈杠上了,看不惯,你让慕容毓把我给拖上法场给砍了。”叶蔷气乎乎的开口,之前是因为不知道铁盈盈的意图,所以她护着她,即使有些伤害,依旧维护着她,心疼她的过往和遭遇。 可她不是善男信女,成为杀手之后,她的心更是冷漠,只是对于她关心的人,她才会顾及着他们的生命和安全。 至于铁盈盈,既然她敢挑衅,她叶蔷就不会退缩,不能杀她,是因为她是大哥唯一的亲人,可这并不说明,她会伸直了脑袋,让她为所欲为,杀不了她,她还整不死她! 这一次轮到龙千越呆滞,怎么也不会想到叶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忽然可以想象的出,日后这里将会鸡飞狗跳,而他和慕容毓将会是最受苦的两个人。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九十九章 针锋相对 清晨,叶蔷悠然的自睡梦里转醒,微微的烛光从暗门的缝隙里透露过来,龙千越一夜都没有睡? 微微的蹙起眉头,叶蔷穿好衣服,推开暗门,一墙之隔的屋子里,龙千越正埋头在书案上看着什么,正前的墙上挂着龙腾王朝的地图,上面标满了大大小小的标记,昨夜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一晚上他都在忙碌着行军部署。 专注的研究着手中的文书,直到一双手温暖的蒙住眼睛,龙千越一怔,莞尔一笑,“蔷儿,不要闹了。” “王爷,你眼睛不会累么?”语气不善的开口,叶蔷倾过身子,将眼前一大堆摊开的公文悉数合了起来,瞪了一眼依旧笑容粲然的龙千越,吹灭了燃烧的蜡烛,“上床,睡觉去。” “蔷儿,还有些文书需要看,今日要做决定。”心头是暖暖的动容,借着窗户外朦胧的光亮,龙千越目光眷恋的凝望着叶蔷不甚清楚的面容,只是那双眼在暗色下显得格外的明亮,似乎燃烧的熊熊的怒火,第一次被人瞪,却是感觉从没有有过的满足。 “胸口还有伤,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天,等你病的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丝毫不理会龙千越的哀求,叶蔷直接拉起他的胳膊,没好气的道:“日后,你需要处理更多的国事,天天这样疲惫,估计也不用人家来谋朝篡位,你自己先倒下去了。” “蔷儿……” “叫娘都没有用!”火药味开始弥漫,叶蔷继续拖着龙千越的身子,回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以为我一只腿伤了就不敢踢你。” 直接将龙千越推上床,盖好被子,叶蔷这才消了气,又一个和二哥一样的笨男人,平日里看他们都是懒散的厉害,可一忙碌起来,都是日夜不歇的劳碌。 “蔷儿……” “闭嘴,睡觉。”收回揉腿的手,叶蔷坐在床边,威胁味十足的扬起拳头。 “蔷儿,我衣服还没脱。”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龙千越抿唇轻笑着,确实有些的疲惫了,可如今战事紧急,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一阵气结,看着眼前隐忍着笑意的龙千越,叶蔷挫败的嘟囔一声,“你不会自己脱啊,我又不是伺候你的丫鬟。” 终于明白君寒为什么爱她如此之深,她的体贴,她的顽劣,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婉约,都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光。 一个杀手却可以笑的那样纯真清澈,明明只是知己朋友,却舍身同他一起坠了崖,连生气都如此的让人动容,这样的她,真的舍不得放手。 “喂,王爷,你动作小心一点,你在脱衣服还在想什么政事?小心,不要牵扯到了伤口。”看着动作幅度过大的龙千越,叶蔷挫败的开口,身子靠近了些,“别动,你别动了,我来,否则伤口又裂开来了,还是我的事。” 拉下龙千越的手,叶蔷动作轻柔的替他脱下厚实的棉衣,片刻后,再次将龙千越推回了床上,盖好被子,“你睡吧,天色还早,我也回床上补个眠。” “蔷儿,我不介意分你一半的床。”打趣的开口,龙千越对着站起身来的叶蔷暧昧的笑着。 “龙千越!”一声火暴的低吼,叶蔷蹭的一下俯下身,挫败的瞪着笑的碍眼的龙千越,小手扬起拳头,“我介意行不行!” “王爷,怎么了?”听到屋子里突然的吼叫声,不远处守卫的士兵砰的一声撞开门,手握长剑,警备的看向正行凶的叶蔷,一剑快速的挥舞过去。 身子迅速的一个躲闪,却感觉腿上一痛,俯下的身子一个摇晃跌趴在龙千越身上,叶蔷纠结的看向陆续闯进来的几个士兵,和随后赶来的楚轩,挫败的耷拉下脑袋。 “退下。” 在士兵再次要发起攻击时,楚轩快速的接下他的招式,看向床上暧昧的两个人,恭敬的开口,“主子。” “都退下吧。”扫过依旧趴在自己身上的叶蔷,龙千越低笑的开口,直到门关上了,屋子再次的恢复平静,这才继续道:“蔷儿,原来你一直想对本王投怀送抱。” “谁对你投怀送抱了。”白眼睨着向笑的得意的龙千越,叶蔷快速的直起身子,才发觉他的手何时扣上她的腰,让她纤瘦的身子隔着棉被紧紧的趴在他身上。 “蔷儿,陪我睡一会。”笑容渐渐的收敛下,龙千越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温柔的开口,目光里是炽烈的深情。 叶蔷一怔,随即挣扎的起身,“放手,王爷,你玩笑开大了。”话音刚落下,忽然身子一僵,眼前黑暗席卷而来,他竟然点她的睡穴,火大一瞪眼,叶蔷随后合上双目。 “蔷儿。”忘情的唤了一声,龙千越深深的凝望着她睡熟的面容,随后将她抱进了被子里,和衣拥着她柔软的身躯,闭上眼,困意在瞬间席卷过来,如果一辈子可以拥着她,该有多好。 再次醒来,却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睡前的一幕蹭的一下在脑子里回放过,叶蔷懊恼的睁开眼,却听见耳畔平稳的呼吸声,龙千越依旧闭着双眸睡着,俊美如斯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眉宇舒展开来,不再有之前的疲惫和烦忧。 凝望了片刻后,叶蔷叹息一声,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却发觉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却是和她五指相扣的握在一起,似乎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放手。 微微动容着,叶蔷再次的抬起目光凝望着龙千越睡熟的平静脸庞,他终究是寂寞的,可她却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撇去二哥的不说,他的生活不适合她。 悄然的将手从龙千越的手中抽了回来,叶蔷动作轻微的坐起身子,滑下床,再次回过身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依旧如同孩子般沉睡的面容,微扬起唇角,一低头,在他的脸颊上轻柔的落下一吻,随后打开暗门,向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床上,刚刚睡熟的人悠然的睁开眼,手无意识的抚摩着刚刚被亲吻的脸颊,温柔闭上眼,眉宇里染着带着惆怅的笑容,这一生,他已经知足了。 正午的冬日,却是暖阳高照的温和,叶蔷整理好衣裳,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铁盈盈,了然一笑,做戏她倒是敬业。 “夫人,你起来了,昨夜睡的好吗?”铁盈盈站在门旁低声的开口,阴冷的目光扫过叶蔷的笑容,压低声音冷声的开口:“没想到夫人还真是水性扬花,一晚上就爬上了王爷的床,想叶二公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二哥知道了,自然是替我高兴啊,你也知道那是我二哥嘛,自然高兴我和王爷两情相悦,王爷日后可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跟了他,一生足够了。”叶蔷朗声笑着,一字一字回应着铁盈盈。 “你不知道廉耻!” “那又如何,想当初,有人还是从军妓里出来的,比起你,我可是收敛许多了,更何况,王爷是什么身份,他的江山,日后有我的一半。” 言辞毒辣,叶蔷却笑的愈加的纯真,拍了拍铁盈盈的肩膀,“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就可以了,比起我,你还处于幼儿阶段,如果日后,谭唯同胜利了,我依旧是叶家的人,有我二哥在,我依旧会尊贵无比,若是王爷胜利了,我的荣耀不用说你也该明白的,所以无论怎么算,我都不会吃亏的,或者日后,大哥有什么打算,以大哥对我的疼爱,比起你这个亲妹妹,我这个和他相处了两年多的妹妹会更受宠爱。” “你恬不知耻!”面色一阵铁青,铁盈盈冷声的开口,燃烧着火焰的双眼愤慨的瞪着得意的叶蔷,“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的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之间,根本就是人尽可夫的妓女!” “妓女怎么了?”叶蔷眉头一挑,笑的极其的无辜和纯真,“男欢女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都不在乎我何必在乎,不过至于你嘛……” 叶蔷停下话,审视的扫过铁盈盈的面容,摇头叹息道:“至于你,恐怕要吹灭了灯,才能享受到男欢女爱的乐趣,可是一想到你这副尊容,恐怕任何男人都会临阵脱逃,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叶蔷!”一声冷喝,眼中杀机暴露,铁盈盈喘息着,狰狞的面容里暴戾的纠结在一起,手中真气凝聚而起。 “不要生气,其实外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叶蔷再次的开口,扫过铁盈盈蓄势待发的手掌,笑了笑,继续道:“其实如果换过来,即使日后我若成了你的样子,我可以保证,二哥依旧会恋我如昔,即使是王爷,他也不会在乎我的容颜,只因为比起你,我有一个干净透彻的心,而你胸膛里跳动的心早已经污秽不堪,即使换上一副貌美如花的面容,大哥对你,也只是那陌生的亲情。” “我杀了你!” “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楚轩应该就在不远处,我们谈话他是听不见的,不过你若是动手,势必要暴露你的身份,所以我可爱的小丫鬟,去给本夫人打热水来,伺候我梳洗。” 狡黠一笑,叶蔷成功的看着铁盈盈隐忍下暴戾的肃杀,转而低头,快速的向外走了去。 “楚师傅,看戏为什么都不叫上我。”看着气的快要崩溃的铁盈盈,叶蔷一笑,身影骤然间飞跃而起,落在一旁的树枝上,可惜腿上有伤,刚刚落下的身子倏的一个摇晃,却见楚轩快速的拉过叶蔷的手,帮她稳住了身影。 “你在刁难铁姑娘?”楚轩温和的开口,刚刚因为铁盈盈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可他清晰的看清楚了叶蔷面容上的神采,那绝对是顽劣的表情。 “刁难,不会啊,只不过教会了她一些做人的道理,然后就让她给我打盆热水来,谁让她是我丫鬟呢。” 笑的无辜,叶蔷一脸正色的开口,侧目对上楚轩不认同的脸色,“楚师傅你心疼她了?” “她终究是慕容将军心仪的女子,而且她的遭遇,蔷儿,何必难为她。”楚轩温声的开口,“顾及到慕容将军,你也该收敛一些,更何况她原本就不算是个丫鬟。” “我刁难她,势必有刁难她的理由,楚师傅,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何不弹一首,好怀念两年前的时候,那时候小离还在身边。” 叶蔷暗示的开口,叶离,如果楚轩还记得,就知道当初叶离曾仇视过她,所以在叶家,她曾在背后做了小动作,小惩大戒的整过她。 如果楚轩够精明,他应该可以想到今日她把叶离和铁盈盈放在同一的位置上,她要刁难的人,势必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好,弹一首。”楚轩微微一笑,却不曾明白叶蔷那隐晦的含义,随即一手揽过她的身子,动作轻盈的跃下大树。 片刻后,悠扬的琴音倾泄而出,婉转悠扬的回荡在宅子里,似乎可以洗涤冬日的清冷,“蔷儿,两年了,你需要试一试吗?”楚轩轻笑的开口,看向他教过的最不及格的徒弟。 “我的琴音适合叫王爷起床。”娇声笑着,叶蔷坐上了楚轩刚刚的位置,十指纤柔的拨上了琴弦,同样的古琴,同样的谱子,可惜出来的却是涩耳难听的音调。 “蔷儿,停下来。”依靠在门口,龙千越看着庭院里拨琴的叶蔷,无奈的直摇头,当楚轩曾和他说过叶蔷的琴音,那时,他还不相信,毕竟以她的聪慧,即使在琴音上没有突出,但也不至于像楚轩形容的那样。 可今日一听,龙千越才忽然明白,她的琴音真的很刺耳,即使随便的拨弄琴弦,也不至于有这样难听的乐音。 “王爷,难得能听见我弹琴。”叶蔷格格的笑着,看着端过水盆的铁盈盈和她身后的慕容毓,朗声开口,“将军大人。” “蔷儿,我再拨个丫鬟给你。”慕容毓对着龙千越微微的颔首,这才正色的看向叶蔷,他不懂,之前,她对盈盈很爱护,为什么昨日之后,却是仇视。 “盈盈不愿意服侍我吗?那好吧,将军大人,就麻烦你给我换个漂亮点的丫头。”温顺的点着头,叶蔷笑的可爱而纯真。 可刚刚的话却还是让铁盈盈面色一僵直,连同慕容毓的脸色也沉重了几分,她在暗讽盈盈的被毁的面容。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零章 半日永远 “蔷儿,别闹了。”将叶蔷拉坐在身边,龙千越看向楚轩道:“重新给蔷儿派个丫头,在慕容的屋子边收拾一间屋子,安置好铁姑娘,也给铁姑娘派个丫头过去伺候着。” 斜睨过目光,看向开口的龙千越,叶蔷抿唇一笑,在他的掌心里悄然的写下两个字——多事! 握着她的手微微的收紧,龙千越依旧保持着朗笑的面容,“铁姑娘,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轩开口,凤武城他比较熟悉。” “王爷,盈盈是夫人的丫鬟,一辈子都是。”站在一旁,低垂着目光,铁盈盈沉声的开口,冰冷冷的话语里似无奈也似认命。 龙千越笑容一僵,不是因为铁盈盈的话,而是桌子下,一只被握在掌心里的小手正得意的挠上了他的掌心,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盈盈?”慕容毓拉过铁盈盈的胳膊,目光看向一旁的兀自笑着的叶蔷,虽然懊恼她的冷言冷语,可惜却无法对她生气,只得开口道:“盈盈,你何必难为自己?” “将军,这是盈盈和夫人之间的事,还请将军不要插手。”语气里多了份恨意,若是已往,以慕容毓的性格,肯定会冷声斥责,可如今,他却只是温软的语气对自己开口。 “就是,将军大人,这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你过问不太适合哦。”格格的笑着,叶蔷颠簸着腿,将一旁的慕容毓按坐在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回给他们一个笑容,随即道:“盈盈,把水端进屋子里来。” “是夫人。”依旧是低沉暗哑的声音,铁盈盈捧起一旁的水盆,跟随着叶蔷一同进了屋子。 将水盆放到了一旁,铁盈盈随后收敛了刚刚的冷漠和温顺,目光犀利的瞪着叶蔷,寒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叶蔷朗声一笑,一边洗着脸,一边道:“至少你要告诉我,你潜伏在慕容毓身边做什么?暗杀王爷?” “那是我的事,是青衣楼的事,和你无关。”冷声的开口,铁盈盈径自的坐了下来,冷声笑道:“你不要忘记了,私自救了龙千越之后,你已经没有资格待在青衣楼了。” “铁盈盈,如果我和青衣楼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吗?”面色一沉,叶蔷冷眼看向铁盈盈,寒声继续道:“不要以为将军大人护着你,威胁到了王爷的安会,纵然是你,也是血溅三尺的命运。” 听着叶蔷铿锵的话,铁盈盈一怔,她待在这里,凭借着就是慕容毓对她的感情,不过她待在这里的目的,她却是推测错了,暗杀龙千越,绝对没有任何的必要。 讥讽一笑,铁盈盈定下思绪,看向神色平静的叶蔷,轻扬起嘲讽的笑容,“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不过你要记得,如今我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所以在凤武城的势力里,青衣楼的人听我管,而不是你。” “是吗?”叶蔷反声诘问,语气里是不以为然的轻蔑,“其他的三楼我还不敢说,不过玄字楼是我一手经营的,你认为你能里控制的了我手下的人?” “那我们走着瞧。”冷声的开口,铁盈盈端过一旁的水盆,推开门向外走去,忽然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叶蔷,眉眼里皆是嘲讽的冷寒,“其实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想维护三王爷,可夫人,你难道忘记了你爱的人可是叶二公子,他现在身在何处你知道吗?” 门嘎吱一声关上了,叶蔷一怔,二哥?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不知道二哥身在何处,难道是? 瞬间脸色一阵苍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叶蔷心头一怔,猛的迈开脚步,可惜腿上伤口不曾愈合,剧痛下,身子猛的一个踉跄,撞上一旁的桌子,清脆的破裂声伴随着她的跌倒响了起来。 二哥难道出征了?用力的撑起跌倒的身子,可惜却一掌按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鲜血瞬间顺着手掌流了出来。 腿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叶蔷快速的掀开衣裙,厚实的衣服下,伤口果真渗着鲜血,这样的伤,她根本不可能骑马出行。 看着远离的铁盈盈,慕容毓冷然的收回视线,这么久的相处,她早已经明白,她与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可除了一份愧疚外,却似乎多了份莫名的轻松,似乎多年来禁锢心房的城墙在慢慢的坍塌,而在无形里,却渐渐的清晰出一个熟悉的面容。 复杂的看向远处紧闭的木门,似乎有着无声的声音在召唤着,慕容毓轻声一叹,就算是为了盈盈,他该去和蔷儿谈一谈。 “蔷儿。”轻敲上木门,慕容毓等候许久之后,屋子里依旧是一片的安静,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叶蔷的身影,慕容毓犹豫片刻后转身离开。 呆滞的坐在地上,叶蔷懊恼的看着腿上的伤口,二哥竟然已经出征了,王爷竟然隐瞒了她,说至少还有七八天才会出征北上,那时她的腿虽然没有痊愈,但至少可以骑马,她就可以从凤武城出发,在半途上拦截到二哥的军队。 可现在,二哥的军队至少已经出发三四日了,而且凤武城在东北,二哥的方向是却正北方,如此一来,她根本追不上二哥的军队,而且沿途如果戒严了,要出城去漠北更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她的腿还受伤了。 “王爷,该吃饭了。”楚轩将热了三次的饭菜再次端了过来,而一旁龙千越正神色专注的看着墙上的地形图。 “轩,再过七天,君寒的军队就要到了漠北,通往凤武城这边的所有城池和关口都已经被谭唯同封锁住了,所以这一次的胜败全都落在了君寒身上。”龙千越指着地形图上的城池,向一旁的楚轩开口说着。 “王爷,如今叶二公子带领着所有的军队奔赴北上,朝廷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攻打我们,所以我们要趁着这个薄弱的环节,开始攻城,日后好和叶二公子的大军合作。” “慕容已经开始召集所有的部下,即日起,我们就可以以凤武城为中心,向着周遍的城池开始攻打了。”点了点头,龙千越沉声的应下话,随后转过身,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 走到了内窒的暗门,龙千越敲了敲门,低声喊道:“蔷儿你在里面吗?” 叶蔷一惊,看着被敲响的暗门,冷然的别开目光,跌坐在地上的身子抑动了一下,却再次的牵扯到了裂开的伤口。 “蔷儿?”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声音,龙千越打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的叶蔷,神色一怔,快步走了过来,“蔷儿,怎么了?伤口又痛了吗?” 快速的抱起跌坐在地上的叶蔷,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她腿上的伤口,赫然发现她的双手上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血液顺着掌心悄然的滴落在地上,而一旁的碎片上,更是留下着一滩快要干涸的鲜血。 “手怎么伤成这样?”俊美的脸上一阵纠结,疼惜之下,龙千越快速的拨开叶蔷的手,动作轻柔的挑开嵌在掌心里碎片,清洗干净,上了药,止住了血,这才抬眸看向不发一语的叶蔷,“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哥的军队如今抵达哪里了?”叶蔷抬起目光,怔怔的看着身前的龙千越,再次重复道:“二哥的军队到哪里了?” “五天前出发,如今已经抵达汉阳,再过七天,就到漠北边关了。”她知道了,龙千越忽然握住叶蔷的肩膀,恳切的开口:“蔷儿,我不是有心要隐瞒你,可你的腿实在不能长途跋涉,而且沿途的城池都已经戒严了,任何从凤武城出来的人,谭唯同已经下了必杀令。” “我没有怪你。”叶蔷忽然抬手敲在腿上的伤口上,刺骨的痛随即传递过来,让她坐着的身子忍不住的一个瑟缩,这样的腿,确实很难长途跋涉。 “蔷儿,你别这样。”看着她腿上再次渗出的鲜血,龙千越心疼的握住叶蔷的手,阻止她再次的虐待自己的伤口,“等你腿一好,我立刻派人护送你去漠北边关,可现在,你的腿即使能骑马,可要出城少不了一番打杀,你这样根本不能自保。” 看着龙千越小心翼翼的模样,叶蔷忽然挑眉一笑,恶狠狠的开口,“王爷,如果我二哥出了什么事,我就为你是问!” 看见她的笑容,终于松了一口气,龙千越摸了摸叶蔷的头,叹息道:“放心了,这次突厥只出动了十万人马,漠北边关,如今已有五万人在,再加上君寒带去的十万的军队,这一战,只会胜不会败的。” “这还差不多。”担心依旧,叶蔷收敛下心绪,看着肯定不已的龙千越,再次想起铁盈盈,她在这里,终究是个祸害,暂时她还不能走,一走,势必会出乱子。 “刚刚你那样子……”止下话,龙千越一笑,刚刚蔷儿那副呆滞的样子,真的吓怀了他,他怕她一时情绪激动,要立刻起程去漠北,怕她忽然怨恨他,连最后的朋友知己也做不成。 “王爷,我下午可以去城里逛逛吗?”抿唇笑着,叶蔷再次的开口,她要在走之前,安排好铁盈盈的事,而且她的腿也需要调养三五日,这样即使偷偷的溜出城去也可以利索些。 “下午?”龙千越快速的思虑着自己下午的事情,忙碌里实在抽不出任何的时间,“蔷儿,我陪你一同去城里。” “不用,你那么多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叶蔷笑着回绝,他如今忙碌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她又怎么能再让他抽出时间来陪自己,虽然她的腿依旧不方便。 朗声一笑,眼中是极其的宠爱,龙千越凝望着叶蔷,轻声笑道:“再忙,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日后,她若走了,他这一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时间陪伴她了。 “王爷,那我们出去吃饭。”察觉到他的眷恋,叶蔷笑着点着头,一把拉过龙千越的手,却忽略了手上的伤口,痛的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小心一点。”看着她痛的直嚷的面容,龙千越无奈的笑着,“又是腿上,又是手伤,蔷儿,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惨不忍睹。” “走吧,走吧,我们出门去,好饿。”叶蔷嗔怒的一瞪眼,笑着站起身来,腿上受力后,依旧是痛的一抽,该死的伤口,偏偏伤在腿上,让她寸步难行。 “我扶着你。”话音落下后,龙千越一手揽过叶蔷的纤腰,让她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了自己身上,拥着她慢慢的出了门。 凤武城的繁荣只是一般,这里却被龙千越当成了军事中心,却是凭借着独特的地理位置,凤武城位处中心,四周毗邻的城池里,有两个是产粮食的大城池,另一个城池一面临山,却是战略的大好地方,他果真是运筹帷幄,或许很久之前,要封地时,他就相中了凤武城的特殊位置。 “蔷儿,前面有酒肆,我们过去。”一身白色的衣裳,龙千越英姿飒爽的飘逸,吸引了四周女人的视线,可惜他的目光却专注的落在靠在身边,踱着脚小步走动的女子身上,引来一批女人又羡慕又嫉妒的无奈。 不出意外,最近的酒肆却是叶蔷的玄字楼产业,微微一笑,叶蔷随即随着龙千越的步子向着酒肆走了去。 大厅里一片的喧闹,战火似乎并没有蔓延到凤武城,一见来者的衣着和尊贵的气息,掌柜的随即亲自迎了过来,“公子,夫人大厅里都满了,楼上有雅阁。” 夫人?龙千越一笑,朗声道:“夫人,楼上请吧。” “相公,那我们就去楼上吧。”配合着他的取笑,叶蔷亲昵的依靠在龙千越身边,表情夸张的接过话,背在身后的手对着跟在一旁的掌柜的打了个手势。 主子!掌柜的一怔,笑容愈加的殷勤,“公子,夫人,要吃些什么,本店里有最出名的糖醋醉鱼。” “我要吃。”叶蔷笑睨着龙千越,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手,“我要吃,王爷。” “怎么成了吃王爷了?”打趣一笑,龙千越目光瞅着微微脸红的叶蔷若有所思的开口,“原来蔷儿还有这色心。” “少来了,谁对你有色心。”笑着扬起拳头,可惜白皙的拳头却在瞬间被龙千越的大手包裹在掌心里。 “又忘记了手受伤了。”握住掌心里小手,龙千越无奈的摇头叹息着,她看起来很精明,可很多时候却像孩子一般的淘气。 “王爷,你这个样子还真不像未来的一国之君。”叶蔷微微笑着,此刻的他笑容平静,目光澄清,少了那份算计和精明,似乎只当自己成了一个平凡的食客。 “蔷儿,若是一辈子可以如此陪伴在你身边,我宁愿放弃龙腾王朝的江山社稷,可皇上昏庸,谭唯同虎视眈眈,这天下的百姓我放不下,却只能放下你。” 苦涩一笑,龙千越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目光眷恋的看向身侧的叶蔷,再次握住她的手,“蔷儿,何苦让我遇见你。” “王爷,你少喝一点吧。”按住龙千越再次端起酒杯的手,叶蔷轻笑着摇头,“这是你的责任,如果你真的放弃了天下的百姓,那就不是我心中的三王爷了。” “傻丫头。”笑着,目光缠绵而深情,“几杯酒还是醉不了我的,蔷儿,就只有半日,不要当我是王爷,不要去想龙腾王朝的千万百姓,只给我,你半日的时间可好。” 动容着,忽然不敢去看他眼中盛满的深情,叶蔷点了点头,半日?“好,王爷,我们就好好的玩一次。” “叫我名字。”龙千越一笑,温柔的抬起叶蔷的脸颊,目光潋滟的凝望着她沉静的双眸,如果为了江山要舍弃她,那么下辈子,请让他只为平凡的一个男子,可以毫无牵绊的去追着她的身影。 “越。”犹豫一下,红唇轻启,叶蔷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却见眼前的面容瞬间柔情展露,激动下是掩藏不了的喜悦。 “蔷儿。”听到他的名字由她口中吐出,龙千越心神一荡,一把揽过叶蔷的身子,将她拥抱在怀抱里,一低头,轻柔的吻住她的双唇,这半日,将是他的永远。 “公子,夫人,菜好了。” 门外响起掌柜的声音,龙千越一惊,不舍得放开叶蔷的身子,那樱红的唇角微微的红肿着,鲜艳下如同绽放的娇蕊。 回给他一个笑容,叶蔷随即坐直了身子,目光犀利的扫过送菜而里的掌柜的,随着他的眼神看向了窗外,却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随即明了点了点头。 “王爷,我想吃冰糖葫芦。”扬唇笑着,叶蔷晃了晃龙千越的手,示意他看向窗户外那被三两个孩童包围起来的小贩。 “真是个孩子。”看着叶蔷期盼的目光,龙千越无奈的笑着,随即站起身来,纵身一跃,飞快的出了窗户。 “主子。”见龙千越一走,掌柜的随即恭敬的开口。 “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我现在住在三王爷的大宅里,晚上,你在墙外等候着,我会想办法出来,有事情交代你。”看着挤在一群小孩子里买冰糖葫芦的龙千越,叶蔷快速的开口,“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独自前来。” “是,主子。”掌柜的恭敬的应下声,话音刚落,却见远处的人已经买好了两支冰糖葫芦,如来时一般,一个翻越迅速的闪身进了屋子。 “给你。”没有察觉到之前的诡异,龙千越宠爱的将冰糖葫芦塞到了叶蔷手中,笑道:“真不懂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尽喜欢吃这些东西。” “酸酸的,很好吃的。”掌柜的已经退下了,叶蔷笑眯着眼睛,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满足一笑,随即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了龙千越嘴边,“王爷,你也吃一口,酸酸的很好吃的。” 失笑的看着她咬了一半的冰糖葫芦,龙千越无奈一笑,张口咬下剩余的另一半,如同她之前吃的梅子一般,酸的厉害,只是多了份甜腻腻的口感。 “还不错吧。”叶蔷笑着收回手,“王爷,吃饭吧,不过我这个样子,下午恐怕逛街不方便。” “放心,我骑马载你出门。”亲昵的摸着叶蔷的头,龙千越随即替她布着菜,“快吃吧,否则一会儿饿了,你可就把我给吃了。” 街市。 “王爷,真的有湖泊吗?”回头看向身后的龙千越,叶蔷一脸兴奋的开口。 “虽然冷了些,不过景色应该很漂亮,尤其是夕阳落日。”一手揽在她腰前,一手握着缰绳,龙千越低喝一声,随即策马向着南面的湖泊急驰而去。 风刮了起来,骏马飞驰着,风显得愈加的大,叶蔷回转过身子,凝望着挂着笑容的龙千越,甜美一笑,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避开迎面而来的冷洌大风。 察觉到她的亲密,龙千越目光动容,抱紧着叶蔷的身子,快马加鞭的向着湖边狂奔而去,希望在夕阳落下时可以赶到。 湖面波光粼粼,夕阳的光辉悉数洒落在湖面上,映射着满湖的金光,波动下是梦幻般的迤逦风景。 “蔷儿,到了。”放缓下速度,龙千越缓缓的停下骏马,轻轻的拍着窝在怀抱里的叶蔷。 “天那,好漂亮。”回过身,看着如梦如幻的景色,叶蔷震惊的张大嘴巴,真的很美丽,晚风徐徐,波光荡漾,无形里带来从未有所的平静祥和。 看着呆滞住的叶蔷,龙千越目光潋滟的漾起温情,抱住她的身子将她抱下了马,“蔷儿,还喜欢么?” 点了点头,温顺的依靠在龙千越身旁,叶蔷凝望着湖面的风光,狡黠一笑,“王爷,有点冷。” 龙千越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无声的笑着,将叶蔷搂进了怀抱里,“蔷儿,不是说叫我名字吗?” “习惯了,一时很难改口。”缩了缩身子,叶蔷偎依在他身边,“王爷,你怎么看铁盈盈?” “她?”环抱着她的身子,龙千越不解的看着怀抱里叶蔷,打趣的开口,“蔷儿,这短暂的半日,你不会只想和我讨论一个不相关的人吧?” 叶蔷忽然直起身子,目光凉冽的看向龙千越,“王爷,答应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小心身边的任何人。” “蔷儿,你在暗示我小心铁盈盈吗?”对上她严肃的眼光,龙千越不解的看向叶蔷,眉头轻挑而起,“蔷儿,你和铁盈盈是一个组织的?” 挫败的耷拉下脑袋,叶蔷再一次的缩回了龙千越身边,叹息道:“王爷,你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精明。” “我会留心的,暂时不要告诉慕容。”微笑着,龙千越忽然身子往后倒去,侧身将叶蔷怀抱住,“蔷儿,你告诉我要防备铁盈盈,是不是过几日,腿伤一好,你就要离开了?” “王爷,我的心思好象都被你猜透了。”果真是个精明的男人,她一句话,他连她的打算都猜到了,没有离开,一方面因为腿伤,而一方面因为担心他的安全。 叹息一声,惆怅下,龙千越亲吻着她的发丝,他知道,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可多处一日,他的心就沦陷一分,看她离开,却是那样的痛苦不堪。 夕阳渐渐的没落到了山后,湖面慢慢的幽暗下来,终究是要回去了,还有着堆积的公文要处理,有着忙不完的政事。 “蔷儿,我们回去了。”缓缓的开口,却是千万个舍不得,可终究要回去,龙千越环抱起叶蔷坐起身来,一个纵身,抱着她跃上了马背。 风呼啸着,入夜的天气有些的冷,叶蔷再次的瑟缩着身子,等今夜安排好一切,最多三日,她势必要走了,一丝惆怅染上了心头,抱着他身子的手臂微微收紧,让自己更加的贴和在他的身子上,最后一次,让她安抚他的离愁。 三日后。 暗夜里,叶蔷快速的绑住腿上的伤口,上了药,虽然不能打斗,不过她已经利用玄字楼安排好一切,乘马车的这几日,顺便休息养伤,等可以骑马了,她就可以加快速度的追上二哥的军队。 推开暗门,床塌上传来龙千越平稳的呼吸声,叶蔷轻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轻轻一笑,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快速的伸过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身子一僵,龙千越凝望着暗黑之下的身影,低声的开口,“要走了吗?” “是,王爷,你要保重。”点了点头,叶蔷轻笑着,小手抚摩着他的脸庞,“王爷,这一走,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或许等突厥大军一退,我就和二哥就长居在漠北,王爷,你要保重。” 抬手想最后一次拥抱她,可身子被点住了穴道,在叶蔷转身的瞬间,龙千越再次的开口,“蔷儿,最后抱我一次。” 脚步一停,叶蔷转过身,对上他乞求的目光,眼中一酸,倏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脖子间,泪水落下,湿润了他的肌肤,“王爷,你要保重,纵然日后国事繁忙,也不要没日没夜的劳碌,身子要紧,不要让我担心。” “傻丫头。”喉头哽咽,龙千越低声笑着,“别哭了,快走吧,路上小心,腿伤还没有好,不要再把伤口裂开了。” 泪水朦胧的抬起眼,叶蔷牵强的笑着,泪水落进了龙千越的脸上,随即转过身,快步的向外走去,拉开门,回眸,深深的凝望了一眼,一个翻越,出了围墙,快步的坐上等候在外的马车,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王爷。”楚轩快速的走了进来,解开龙千越身上的穴道,“王爷需要陪人护送吗?” “不用,她早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声音沙哑着,龙千越抚过脸庞,手指按在湿润的肌肤上,她的泪为了他而流,足够了。 马车声急,城楼上即使是深夜,却依旧燃着火把,照亮了四周,“来者何人!”城楼上的守城官高声询问着。 “主子。”架车的人随即吆喝的停下马车,恭敬的开口,看向马车里掀开帘子的叶蔷。 “将令牌给他们看。”叶蔷平静一笑,忽然感觉到了令牌的作用,如今看来,宫中的令牌,肯定没有谭丞相府的牌子好用,幸好她把四块令牌都随身收着,不管到了哪里,都可以畅通无阻。 城门打了开来,一个士兵策马快速的赶了过来,接过一旁的令牌,定眼一看,随后恭敬的行礼,“夫人尊贵,请。”话音落下,随后向着城楼里的人打了个手势,高声喊着,“快开城门,是谭丞相府的人。” 片刻后,马车快速的通过了城门向着远处急驰而去,暗夜里,城门外,慕容毓静静的看着走远的身影,慢慢的掉转了马头,她终究走了,竟然连道别都没有,就这样云淡风轻的离开了。 一路上因为有着令牌,所以畅通无阻,马车颠簸下,叶蔷忽然想起龙千越,他竟然再次骗了她,什么出行很难,根本是为了将她多留下几天。 “主子,到了客栈了。”随后喝停了马车,停在一旁的客栈门口,随后看向走出马车的叶蔷,“主子,今天就住在这里吗?” “恩。”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四周,叶蔷这才走进了客栈,“小儿,照方子把药抓回来。”腿上还没有好完全,叶蔷将银子连同手中的药方交到了店小二手中。 “知道吗?这次出征的叶将军,首战告捷,大破突厥的先锋军,皇上龙颜大悦,说是等叶将军搬师回朝时,亲自去东华门迎接大军。” “是啊,那叶将军用兵神武,手上的军队又是兵强马壮,打起仗来,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一旁的酒客兴奋的交谈着,对碰着酒,饮下后,继续道:“你知道吗,一开始听说是叶将军领兵出征,我还在想独孤大将军,镇守边关多年,又是慕容将军的手下,他会听叶将军的调令吗?没想到,孤独将军不愧为大将军,虽然换了主帅,却依旧以龙腾王朝的百姓为先,服从叶将军的调派,首战才会取得如此大的胜利。” 叶蔷风尘满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的笑容,看来二哥不用她担心了,“阿刚,你去镇上买两匹好马,我们明日一早,换马赶路。” “可主子你的腿伤?”粗犷的男子担忧的看向开口的叶蔷,主子的腿有伤,骑马怕是不妥。 “放心,休养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骑马,再过三天就可以赶到边关了。”不在意的开口,叶蔷微笑的看着接近塞外漠北的景致,二哥,一定很惊喜她的到来。 一条青色的人影高踞山头,眼光缓缓的巡视着无边无际的大地。 胯下是四肢矫健的骏马,一身青甲战袍,身形削瘦,凛凛英姿中带着一般武将少见的优雅,当他转头环视四方时,头上的银鸢盔在夕晖映照下闪过一抹灿目银光。 忽然四周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息,叶君寒冷眉一笑,战场杀戮,让他多了分不得不有的血腥和冷肃。 在他思虑的瞬间,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从他身后飞跃而来,手中的银光带着肃杀笔直的刺向马背上的人。 叶君寒冷凝的勾勒起嘴角,马背上的身子灵巧的一个侧移,瞬间手中长剑向后挥出,一手勒住骏马,快速的转身直击从背后偷袭他的杀手。 “蔷儿?”冷峻的神色一僵,瞬间化为震惊的喜悦,叶君寒快速的收回剑,身影陡然间跃起,将叶蔷飞跃而来的身子随即抱住,翻转的落回马背上。 “二哥,有没有想我?”笑的璀璨,叶蔷一把揽住叶君寒的身子,嬉笑的在他耳边亲吻着,“二哥,我好想你。” “蔷儿,你瘦了。”叶君寒扳过叶蔷的身子,修长的手指眷恋的落在她的脸颊上,轻柔的摩擦着,“腿伤好了没有?我以为王爷不会让你来边关的。” “我可是点住了王爷的穴道,连夜逃出来的。”心境终于平和下,叶蔷偎依在叶君寒的身边,久违的温情让她的笑容愈加的璀璨:“二哥,你好狠的心,居然把我丢在凤武城,你就不怕我看上别的男人了?” “看上了,二哥也会把你抢回来的。”痞痞的笑着,叶君寒宠溺的捏着叶蔷挺俏的鼻子,“下次不许那么莽撞了,那悬崖下要不是暗河,你真的准备让二哥去阎王殿找阎王爷要人去啊?” 心虚的笑了起来,叶蔷拉下鼻子上作怪的大手,“二哥,你也知道,我一时冲动吗?祸害一千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强词夺理!”轻斥着,叶君寒揽紧叶蔷的腰身,若有所思的开口,“赶明,看来我需要弄个链子,把你锁在身边,这样才可以放心。” “二哥,你当我是小狗吗?”一记白眼瞪了过去,叶蔷娇声笑着,“二哥,沿途的百姓都在谈论你,首战告捷,听说皇上甚至下旨要赏赐你。” “二哥找皇上要了个愿望。”诡秘一笑,叶君寒附身贴在叶蔷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二哥许了什么愿望了吗?” “不会是要了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来犒劳你的丰功伟绩吧?”叶蔷眉头一挑,表情夸张的开口。 “胡闹。”笑的无奈,叶君寒低声的开口,神情是极其的认真,“我向皇上要了一纸休书,从今之后,龙真如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二哥,你好阴险。”身子一怔,瞬间喜悦弥漫上来,叶蔷尖叫着,一把搂住叶君寒的身子,她果真没看错人,二哥果真是够阴险,够精明!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一章 糜烂一幕 接连几日的奔波,接连几日的劳累,马背上叶蔷眯眼,含混不清的嘟囔一声:“二哥,我想睡了。” “睡吧,我让马慢慢跑回去。”温柔的笑着,长臂卷起温暖的战袍将伏在怀抱里闭眼休息的人紧紧的罩住,叶君寒这才策马回奔着,夕阳的余辉落在银盔下的俊美面容上,光亮下勾勒起最完美的笑容。 军帐里。 “将军,敌军举兵五万,在赤岩山驻扎。”一旁的将军将手中得到的情报递了过去。 “可探得是何人率领的军队?”叶君寒看向一旁的地形图,找到赤岩山的位置,再过五日,便可和城池外的突厥大军汇合,如果可以重创这支队伍,将对突厥大军是一个打击。 一旁的副将沉声道:“首探回禀,是由突厥第一猛将呼尔特率领,详细的情形和随军的其他将领,探子还不曾回来。” “选一万精兵,暂时编成一队,尔后,等探子回报后,再做打算。”烛火摇曳,灯光下,依旧是一身铠甲银盔,叶君寒沉声的命令,少了往日的那份优雅自得,多的却是领军沙场的冷凝肃杀。 “是,末将告退。”领下命令,副将沉声开口,同样看着铠甲的身影大步的退出军帐外,铠甲随着走动的动作,带来一阵轻风,摇曳着烛火。 修长的身影依旧伫立在眼前的地形图前,首战告捷,却也只是歼灭了突厥的五千人马,重伤八百人,离胜利依旧是遥遥之期。 纤瘦的身影映在一旁的军帐上,叶蔷揉了揉眼,看着站在烛火前的修长身影,转眼半个月,他竟然褪去一身的华贵,侧面之上,却是一个沙场将军该有的肃穆沉静。 专注之下,忽然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叶君寒回眸,却见叶蔷和着中衣站在一旁,神色里满是抱怨,“怎么没穿好衣服就出来了,漠北天寒。” “还说呢,二哥,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嘟囔一声,任由他拥着自己进了内帐,叶蔷回眸叹息一声,“二哥,我不在,你是不是都这样熬夜到三更。” “没有,军情有变,所以才睡晚了一些。”叶君寒笑的心虚,为了可以尽快的结束战事,可以带着她远离一切,行军半个月来,他自然是夜夜研究军情,只愿可以重创突厥大军,早日搬师回城。 一记怀疑的目光飘了过来,叶蔷抿唇沉默着,怔怔的盯着叶君寒,直到他终于投降,笑着赔礼。 “好了,别用你那杀手的眼光看我了。”叶君寒朗声笑着,轻柔的吻向叶蔷紧抿的唇角,眉眼里皆是浓浓的笑意,“是晚睡了些,不过你来了,自然就不会了。” “有一就有二,除了晚睡,二哥,你有没有找红帐里的女人?”目光流转着,叶蔷满是怀疑的看向拿下银盔的叶君寒,军中都是些的武人,即使是飒爽英姿的魁梧壮硕,却少了二哥的优雅飘逸,尤其他还是三军统帅。 叶君寒一阵挫败,看着缩在被子里的人儿,青丝垂在白色的中衣外,眉头轻挑,妩媚生姿,只感觉被禁的欲望在瞬间挑了起来,眼中眸光沉敛,叶君寒扬唇一笑,解下战袍,“傻丫头,整日的胡思乱想。” 话音落下,修长的身影已经掀开被子滑上了床上,将坐在里面的叶蔷随即拉进了被子里,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炽热的吻带着狂野的欲望压了下来,相思燃烧起激情和前所未有的欲望。 “蔷儿。”低沉的喊着,被情欲侵袭的嗓音格外的暗哑而慵懒,叶君寒亲吻着身下的人儿,一个个吻带着灼热,带着思念,手指也慢慢的从她的衣服外滑了进去,轻抚着那细致玲珑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游移着,慰藉着他对她的思念和挚爱。 “将军,探子回来了。”军帐外突兀的男音响了起来。 “天那!”挫败的低吼一声,叶君寒神色眷恋的看着意乱情迷的叶蔷,落在她身上的手犹豫许久后,一个狠心抽了回来,“蔷儿,我去去就来。” “叶君寒,你这个坏人!”无奈的瞪着眼,叶蔷轻微的喘息着,看着坐在床边压抑着欲望的叶君寒,低声笑了起来,随即坐起身来,帮他整理着衣裳,柔软的小手轻柔的滑过他的胸膛,引起一旁的男人倒抽了一口气,却依旧努力的压制着泛起的欲望和激情。 “蔷儿,我自己来。”猛的抓住叶蔷的手,叶君寒连连退后几步,快速的披上衣裳,仓皇的向外逃去。 去去就来时,却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看着缩在被子里睡下的人儿,叶君寒无声的勾勒起嘴角,灭了灯,这才滑上了床,长臂揽过叶蔷的身子,让她亲昵的睡在自己的臂弯下,这才合起眼睡下。 一片暗黑下,叶蔷悄然的睁开眼,抬眸看向睡下的叶君寒,是真的疲惫了,小手无声的环过他的腰,相思如狂,见到他,睡在他身边,才有了那份安心的感觉。 似乎感觉到了腰上的小手,叶君寒勉强的睁开眼,含混不清的开口,“蔷儿,还没睡吗?” “二哥,我想你了。”低声诉说着,纤细的手臂收紧,叶蔷紧紧的抱住叶君寒的身子,埋首在他的胸膛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傻丫头,二哥也想你啊。”轻拍着臂弯下的娇躯,叶君寒满足的喟叹一声,他何尝不思念,收到信,知道她坠落山崖,尔后随三王爷一同去了凤武城,他担心,恨不能立刻赶往她身边,可却只能快马加鞭随着大军愈行愈远。 不久前,又是一封信笺,却是匿名的,信中言她与王爷暧昧纠缠,夜夜欢好,同床而眠,那心头便是如火般侵蚀着。 他知道她不会,可却也清楚的知道王爷对蔷儿的那份情,同时深爱着一个女人,那眼神,他只看了一眼便知晓。 可如今,看着她睡在自己身边,才感觉到了真正的放心,叶君寒轻声的笑着,吻了吻她的发丝,“蔷儿,睡吧,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军中不能有女眷,明日我送身男装过来,这几日,倒也委屈你成我的随军小厮了。” “恩。”应下声,再次的瑟缩着身子,直到自己的柔软完全的贴和着他的身体,叶蔷这才甜美一笑,任由睡意笼罩下来。 骑马高踞山头,眼光缓缓巡视着这片遭战火蹂躏的大地,叶君寒神色里滑过一丝的无奈,成王败寇,终究是要在战火和鲜血里见证出胜与败。 “将军,此次偷袭,万分惊险,还是让末将前去。”独孤鸣冷声的开口,马背上的傲然身影比起叶君寒多了份肃杀和血腥。 “不用,独孤将军熟悉边关的地形,而且两军对阵少不了独孤将军坐阵,偷袭之事,还是我亲自去。”叶君寒朗声开口,侧过目光看向一旁的独孤鸣,漠北有他在,即使没有自己,即使没有慕容毓,依旧是固若金汤,他是个难得将才。 “可将军只带领五千人去偷袭那五万大军,实在是凶险异常。”冷厉粗犷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担忧,五千对五万,确实是惊险万分,一个不察,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 “奇兵突袭,讲究的是快而狠,如今突厥大军士气依旧旺盛,如果此次偷袭可以重创他们的五万人马,相信会同样重创兵临城外的突厥大军,士气败落下,我军再战,必定是事半功倍。”冷声的开口,叶君寒扬手阻止了独孤鸣接下来的话,“立刻调集人手,午夜出发。” “是,末将领命。”军令如山,孤独鸣敬佩的看了一眼马背上迎风而立的身影,随后策转马头,向着大军的军营行去。 冷峻的脸色收敛下,叶君寒这才叹息一声,马革裹尸,可是沙场上最常见的事,可如今多了蔷儿在,她若知道自己要领兵偷袭,势必会跟在一旁,这才是他最担忧的事情。 即使瞒的了她第一天,以蔷儿的性格,第二日,不见了自己,她势必会找来,那丫头总有让他惊叹的能力。 军中号角声响起,悠扬的响彻在耳畔,军中不能有女子,所以叶蔷一身的小厮装扮,长发高高的束起,灰白的棉衣,看起来有些的娇小,似乎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男孩。 整理着叶君寒的随身物品,忽然一封信笺落进了眼中,叶蔷疑惑的一怔,难道二哥是青衣楼的人?不可能,她在青衣楼两年多了,二哥怎么可能是青衣楼的人,可这信笺上的标志分明上青衣楼特有的。 不该私看他的信笺,可犹豫片刻后,叶蔷抽了信笺展开,一行行毒辣而尖酸的语句落进眼中,脸色在疑惑后却是冰冷的阴寒。 铁盈盈果真够毒辣,竟然将她和三王爷描绘的如此不堪,日日缠绵,同床而眠,手中信笺猛的攥成一个纸团。 那日随王爷一同坠崖,加上眼前的信笺,叶蔷忽然可以想象在行军途中,二哥接到信笺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可他竟然一句话都不曾问过她,疼惜的一笑,他终究是舍不得她,将手中的信凑进了蜡烛,点燃,可还不曾烧尽,却见帐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 “二哥,这样的信你相信吗?”叶蔷将最后的一点烧完,这才抬眸笑看着叶君寒,虽然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此刻却还是希望亲口听到他对她的爱意和信任。 “我知道王爷对你的感情。”淡淡的一笑,叶君寒走了过来,环抱住叶蔷的身子,“蔷儿,你在我身边是最重要的。” 打趣一笑,叶蔷顽劣的开口,“二哥,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王爷,那时看到他危险,陪他一同坠了崖,到现在我也理不清楚当时的感觉,只知道陪着他一同去死。”低垂的目光里染着顽皮的色泽,那时坠崖,实在是她腿上受了伤,一个不防备,同龙千越一同落了崖,她竭尽全力去救他,但却没有陪他一同去死的深沉。 听着她的话,眸光里染上一丝的阴郁,叶君寒抱着叶蔷的手忽然一个用力,黯淡的开口:“蔷儿,你真的以为我不介意吗?” “二哥,你真的介意吗?”叶蔷嬉笑的抬起眼,却发觉叶君寒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凝重,笑容一滞,“二哥,你真的生气了?” “蔷儿,我是男人,说不介意是假的,你是我心爱的的女人,我只希望你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叶君寒冷厉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份疏远的陌生。 “可二哥,我对王爷他们永远都只是朋友之情。”这下玩笑开大了,叶蔷正色的开口,主动抱住叶君寒的身子,“二哥,你知道我唯一爱上的人只有你,他们与我,虽然重要,但根本无法同二哥相提并论。” “可即使没有我,你依旧可以和他们暧昧不清,依旧可以享受着他们对你的眷恋缠绵。”目光转开,躲避开叶蔷的眼光,叶君寒站起身来,“蔷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待在这里。” “二哥?”叶蔷错愕的呆滞住,看着叶君寒远去的背影,二哥到底怎么了? 低眸看着地上残余的信笺灰烬,叶蔷呆呆的失神着,看来她低估了这封信的重量,二哥真的介意了,转念一想,若是二哥日日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怕是早已经抓狂了。 出了军帐,叶君寒回眸看了一眼,随即大步的向外走去,却见一旁的士兵随即迎了过来,“将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的军帐,叶君寒沉声道:“通知所有士兵,今夜狂欢。” 每隔十日,就放纵士兵狂欢,不是真的饮酒做乐,而是为了让突厥大军放松警惕,叶君寒随着身前的士兵向前面走着,大帐里,早已经坐满了恭候多时的将士,叶君寒同独孤鸣对望一眼,随即走了进来。 “将军!”见到主帅,所有人随即站起身来,沉声的开口。 “坐下吧,今日不用分彼此,大家尽兴而已。”叶君寒朗声笑着,径自坐了下来,顷刻间,帐外响起了士兵门欢呼的身影。 篝火熊熊的燃烧起来,酒香浓郁的飘散在四周,把酒言欢,不知是谁唱起了粗犷雄厚的北方歌谣,一时间,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红帐外的军妓歌女也随之加入了其中,一片的糜烂之色,可大营的后面,一对膘骑人马却已经整装待发。 夜色渐渐的沉沦下。叶蔷懊恼的坐在床上,耳边却是嘈杂的声音,她原本是要去找叶君寒的,可谁曾想出了帐,便遇到在蔓草里芶合的士兵和军妓,一时间懊恼的又回了营。 可忽然想起今日二哥的生气,再看着外面靡烂的一幕,警觉的认为二哥必定有事瞒着她,可随便抓了个士兵一询问,才知道二哥曾下了命令,每十日任士兵狂欢做乐,发泄欲望,倒不是有事才如此打算。 没有了他的温暖,才感觉这被子冷的厉害,叶蔷瑟缩着身子,在暗夜里闭着眼等待着,可惜过了许久,直到她都睡意朦胧,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浓郁的酒气。 “蔷儿。”低声唤着,叶君寒脱下外衣滑进了被子,一手紧紧的将瑟缩的叶蔷揽进了怀抱里,粗鲁的吻带着酒气压了下来。 叶蔷身影一僵,随即一把推开叶君寒的身子,抱怨的开口:“二哥,你喝多了。” “蔷儿,不要拒绝我。”一片黑暗下,叶君寒忽然一个翻身,将叶蔷压在了身下,赤红的目光带着醉意盯着叶蔷不悦的脸庞,大手狂野的揉捏上她的肌肤。 “二哥,你弄疼我了。”眉头皱起,叶蔷再次的躲避开叶君寒的吻,一手也拉下他滑进衣裳里不安分的大手,“二哥,去洗洗睡吧。” 身子一僵,叶君寒脸色有些的阴郁,“蔷儿,你拒绝我?” “我不和一个醉鬼上床。”身子缩了缩,再次的窝在了床角,叶蔷没好气的开口,一手拨开叶君寒伸过来的手,“二哥,我要睡了。” “蔷儿!”沉默片刻后,叶君寒忽然再次的扑过身子,将叶蔷紧紧的压在身下,一条腿大力的挤进了她的双腿间,狂野的吻带着惩罚似的落在她的脖子上,一路下移,啃咬着她的肌肤。 “二哥,你放开我!”挣扎的扭动着身子,叶蔷脸色有寒,大力的推开叶君寒的身子,却意外的看见他脖子上的一处吻痕,那不是她留下的,顾及到他的身份,她总是很小心,即使是激情之下,也不会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留下痕迹。 似乎察觉到叶蔷一瞬间的呆滞,叶君寒低下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慵懒一笑,“生气了?是我一时没有防备,被那个女人咬上的。” “二哥,你放开我!”何其的精明,叶蔷一把推开叶君寒的身子,坐了起来,将被他粗鲁褪下的衣服再一次的穿好,寒声道:“二哥,你只是一时不察觉吗?” “蔷儿。”揽过叶蔷挣扎的身子,叶君寒低手亲吻着她的耳畔,低喃道:“我只是被一个军妓咬了一下,你便如此的生气,而你和王爷日日相对,你该知道我的感觉的。” “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的感觉,所以你故意和军妓欢好,留下这个痕迹来告诉我,让我日后收敛。”冷冷的开口,无限的委屈下,叶蔷僵直的身子拨开叶君寒环抱住自己的大手,“二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可笑吗?” “蔷儿,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感觉。”语气也冷然下,看着自己被拨开的手,叶君寒神色冷凝的开口,“你受不了别的女人碰我,我是个男人,更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那还是一个人中之龙,对你爱慕有佳的男人。” “受不了,你就不要理我。”负气的开口,叶蔷倏的滑进被子里,背对着叶君寒睡下,眼中却有着不争气的泪水落下,她知道她不该和王爷走的近,让他感觉到了不安,可他竟然用一个军妓来气自己。 深深的凝望着被子里缩成一团的身子,叶君寒刚刚赤红的眼中此刻却一片的眷恋和深情,再一次凝望了一眼,压抑下不舍,随即起身,穿上自己刚刚脱下的衣裳,大步的向外走了去。 五千人马早已经整装待发的站在一旁,等候着叶君寒的到来。 “独孤将军,此次出行,少则十五日,多则二十天,替我照顾好营里的丫头,若是问起,就说我去前方打探军情。”叶君寒恳切的开口,以蔷儿的性子,只要她一生气,怕是三五日都不会过问自己的事情,这样一来,他已经领兵靠近了敌人,她即使想追来,也无从追寻他的踪迹。 “将军放心,末将知道了。”独孤鸣沉声答应,冷峻的脸上满是让人放心的稳重。 “出发!”火把的光亮下,叶君寒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军营,可以想象当他回来时,估计用一个月的时间都安抚不了她的怒火。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二章 生死徘徊 接连三日,没有见到叶君寒的身影,什么自尊,什么面子都见鬼去了,叶蔷懊恼的一瞪眼,掀开帘子向外走了去。 “叶将军去哪里了?”径自的抓过一旁的士兵,语气不善的开口,她这次一定好好好的哭给他看,竟然三天不见人影,真当她是空气! “不知道。”被抓的士兵语气结巴的开口,独孤将军命令下来,就是命丢了也要保护好这军帐里的人,可当她手指揪上他衣领的时候,再笨也看出来那是属于女人的手,白皙细腻,隐约着有着淡淡的馨香,睡在大将军军帐里的女人,天那,那不就是将军夫人。 “呦,好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这么粗鲁?”一声娇笑的声音妩媚的传了过来,红色棉衣的女子扭捏着水蛇般的腰肢向着叶蔷走了过来,化着浓妆下的面容有着掩藏不住的娇媚和得意。 “你是谁?”冷凝一笑,叶蔷收回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妩媚女人,平和的目光里蕴藏着犀利的冷光,似乎要看到人的骨子里一般。 “姑娘是在找叶将军?”微微一怔,震慑与她眼中的凌厉,红衣女人妖娆的笑着,眉宇之间似乎隐匿着风情。 神思流转着,叶蔷忽然抿唇一笑,显得格外的纯净而温和,“是啊,我是要找叶将军,姐姐知道他在哪里吗?” 一旁的士兵脸色尴尬的红了起来,不安的垂着头瞄了一眼将军夫人,红姑可是军妓,那叶将军势必会在她那里过夜,可如今询问的可是将军夫人。 “之前,叶将军也只是偶然间去我那里舒解一下,这三天倒是夜夜过来,不过也只是喝着闷酒,尔后就睡。” 叹息着,似乎懊恼叶君寒的节制,红姑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叶蔷,眸中露出无奈的神色,“粉面桃腮,妩媚生姿,难怪我如何挑逗,叶将军依旧是老僧坐定,可惜了啊,即使真有了什么,男欢女爱,想必姑娘也不会知道的。” 二哥!咬牙切齿的喘息着,再看向眼前女人那懊悔的恨不能将二哥拖上床欢好的样子,叶蔷蹭蹭的转过身,向着刚刚出来的军帐走了去,有本事,他一辈子都去那女人那里,不要回来! 又是暗夜沉寂,叶蔷缩在被子里生着闷气,她知道是她不对,不该和三王爷有暧昧,可王爷对她如此情深,她绝对不会背叛二哥,可终究狠不下心来伤害王爷。 她以为二哥会懂的,可不曾想二哥竟然吃醋吃到用个军妓来怄她,更过分的是三天了,居然夜夜宿在那里,甚至不来看自己一眼。 忽然目光一沉,叶蔷呆滞的看着眼前燃烧的烛火,这几日,她夜夜睡的很晚,二哥如果半夜来看她,她该知道了,之前她以为二哥真的狠心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把她丢在军帐里。 可如今一想,二哥是这样的人吗?那夜,他大婚,风雨之下,竟然因为愧对自己,而一掌重击自己的胸口,不对,事情太跷蹊了。 叶蔷脸色一沉,瞬间明白了什么,拉起一旁的棉衣快速的穿好,随即向着外面走了去,“说,独孤将军的军帐在哪里?”丝毫不曾手软,叶蔷快速的擒住帐外士兵的脖子,寒声的开口。 “在最右面的那顶就走了。”喉咙被遏制的不能呼吸,士兵抬手指着远处独孤鸣的军帐,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将军夫人竟然有一手好功夫。 蓦地松开手,叶蔷快速的向着独孤鸣的军帐走了去,一把拨开眼前阻拦的士兵,径自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如同叶君寒一般的习惯,纵然是夜上三更,独孤鸣却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地形图,思虑着和突厥大军对峙的有利地形。 眉头蹙起,独孤鸣站起身来,身影在烛光的映射下,带来一股震慑的压迫力,粗犷的身影,冷漠肃杀的方正面容,浓眉大眼,天庭饱满,这才是一个将军原本有的气息,而她二哥相对独孤鸣而言太纤细。 “叶小姐,深夜你不该擅闯军帐的。”放下手中的文书,独孤鸣沉声的开口,压迫似的低沉语气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冰冷沉重。 “独孤将军,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二哥到底去哪里了?”叶蔷收敛了心绪,沉声的开口,目光犀利的迎上独孤鸣炯亮的双目。 “不要告诉我,说他夜夜宿在红帐里,白天去巡视疆场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在独孤鸣开口之前,叶蔷冷冷的丢下话,来之前,她已经去了那红衣女人的大帐,她睡的像猪一般的沉,根本不见二哥的身影。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叶蔷,独孤鸣站起身来,指着一旁的地形图,沉声开口:“这里是赤岩山,囤积了突厥大军的五万兵马,将军于四天前的夜里,领了五千精兵,绕过山路,从北面的悬崖攀爬上,预备偷袭这五万兵马,尔后退居到了燕子坞,这里乃是天险,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山势,将军在偷袭后,将在这里狙击围剿余下的突厥人马,重创他们之后,由燕子坞回城。” 手不知道何时握成了拳头,叶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听着独孤鸣的解说,五千人马偷袭五万大军,只感觉熊熊的怒火从胸口燃烧开来。 原来那该死的吻痕,那该死的负气离开,根本就是算计好她了,叶蔷平复着呼吸,迅速的走上前去,看着地形图寒声道:“能不能转赶上?” “太迟了,今日将军和那五千人应该已经进入了丛林,要找到他们的踪迹是不可能的,等我们从这里追过去,他们应该已经抵达了赤岩山,想追踪更不可能。” 独孤鸣严肃的开口,瞄了一眼盛怒之下叶蔷,忽然明白临行前,将军那一眼的无奈和复杂,看来要承受一个女人的怒火也是很恐怖的,那眼神冰冷的似乎要将人撕碎一般,黝黑里泛着冷杀的精光,带来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力。 “多久可以回来?”追踪不上,叶蔷懊恼的一掌拍在一旁的书案上,内力不受控制,刚刚硬实的木桌一角硬生生的断裂开,二哥果真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如果只是背着她出征,第二天,她势必会追赶上他的行踪。 可他够精明,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硬是让她怄了三天的气,然后连最后追击的机会都失去了,眼中怒火熊熊的迸发,五千对五万人,他若是敢带着一点伤痕回来,他这辈子都别指望爬上她的床! “快则十天,慢则十五天就可以归来了。”默默的为远征的叶君寒哀悼一声,独孤鸣再次看向转身离开的叶蔷,目光沉思的看着被内力震碎的木桌一角,功夫不错,看来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惨了。 十天,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的过,第一天,叶蔷独自去了军营外的林子里,采了几株草药,第二天,和火头军的人去了军营外的城里,买了几贴药,第三天,第四天,她让人在军帐里架起了火盆,余下的几天一直在熬制着什么。 第八天,叶蔷将熬好的药装进了瓷瓶里,等待着两日后归来的叶君寒,樱红的唇角忽然勾勒起一抹阴暗诡异的笑容,二哥,这次你就等着吧! 第九日,细雨下飘着雪花,渐渐的天色愈加的阴沉,天际似乎泛着昏黄的色泽,军帐里炭火烧的旺盛,叶蔷呆滞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等待的心在煎熬之下变的难耐。 一咬牙,抓起一旁的青色风衣披在身上,随即大步出了军营地,策马狂奔在雪花飞舞的天际里,直到暮色渐渐的暗淡下,四周的雪已经覆盖了枝头和一望无际的荒原,这才策马向着军营的方向悠然的归来。 一进军营,立刻感觉到了四周压抑的气息,叶蔷一怔,快速的翻身下马,抓住行色匆忙的士兵,“出什么事了?” “没事。”沉声的开口,士兵一把拨开叶蔷的手,快速的向着远处跑了去。 二哥?忽然心头一怔,叶蔷快速的向着自己的军帐跑去,却见大雪里整齐的站着两排的人,却都是身穿铠甲的将军,冷肃的站在军帐外,大雪落在他们的身上,堆积在铠甲和银盔上,看的出站了许久。 “二哥。”顾不得什么,叶蔷快步的冲了过去,却见眼前一个更快的身影拦住她的身子,沉身道:“叶姑娘,将军去了。” “你说什么?”猛的一怔,叶蔷看着满身是血的独孤鸣,他留在军营里了,那他这一身的血该是二哥身上的。 一瞬间,晕眩席卷而来,眼前阵阵的黑暗,直到一双手臂紧紧的掐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字道:“叶姑娘,将军去了,这是将军临死前要交给姑娘的。”独孤鸣沉痛的开口,巨大的手掌缓缓的摊开,却是一枚染血的戒指,很小巧,刚好可以戴上她的小拇指,和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是一对。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叶君寒,我们的仇结大了。”泪水扑朔的自眼中滚落下来,叶蔷紧紧的握住掌心里染血的戒指,什么桃花开时带她离开,什么一生一世永远不放手,都是他妈的骗人的鬼话。 抽噎着,抹着脸上的泪水,叶蔷猛的推开独孤鸣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军帐里走了去,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下,放在桌上的棉衣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艳红的色泽,炭火炽热的燃烧着,筚拨声响下,映着床上一张苍白的失去了呼吸的面容。 眉眼皆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模样,叶蔷心头一痛,身子一个踉跄扑倒在床边,泪水滚滚的从眼眶中落下,湿润了厚重的棉被。 “叶君寒,你敢负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呜咽的痛哭着,白皙的拳头颤抖着拍打着床上的身子,忽然哭声一顿,手掌快速的掀开被子,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即暴露在视线里,叶蔷快速的抹着眼泪,探上他的胸口,那冰冷的肌肤上有着轻微的跳动。 “来人,快拿银针过来。”尖锐的喊着,叶蔷快速的在掌心里凝聚起真气,贴上叶君寒的胸口,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内力,直到身后的军医颤抖的手,将银针递了过来。 “叶君寒,你若是敢死了,我明天就回凤武城嫁给三王爷,让你做了鬼,头上也戴着顶绿帽子!”掌心下的跳动明显的快了起来,叶蔷低声的咒骂着,慢慢的收敛住真气,“独孤将军,你替我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蔷快速的点住叶君寒周身的几处大穴,接过军医手中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扎进了几处死穴上,幸好只是暂时的休克。 头上汗水渐渐的滴落,叶蔷脸色有些的苍白,一旁护住叶君寒心脉的独孤鸣震惊的感觉着掌心下的跳动,起死回生,她竟然有这样高超的医术。 银针有一半扎进了穴位里,叶蔷停下动作,再次的催动起内力,将掌心的真气凝结到了指尖,顺着银针缓缓的渗透进他的穴位里。 死穴,是所有人的要害,被扎上却是必死无疑,可死穴却也是拯救一条生命最直接的方法之一,用银针封住死穴的瞬间,身体的本能会激起人最后的求生欲望,这一瞬间,再将真气注入到了血脉之中,缓慢的维系住那薄弱的生命力。 夜色渐浓,暗黑下,只听见碳火燃烧的声音,独孤鸣孱弱的支撑住身子,接连的输送内力,让他魁伟的身子一个不稳,差一点撞到一旁的柜子。 而床边,蜡烛明亮的燃烧起来,照着床边那抹纤瘦的身影上,她的脸色比起他的,比起躺在床上的将军还要苍白,大量的内力消耗下,她的脸上血色尽失,只是一双眼却是那么专注的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独孤将军,派人按方子将药煎好,一日三遍,我估计是没有力气服侍二哥喝药了。”将最后的银针收回,叶蔷眼前一暗,话刚说完,身子却已经疲惫的倒在了地上。 第二日的清晨,在喝了两副药后,叶君寒从昏厥里转醒,身子一动,牵扯到了伤口。 “将军,你醒了。”一旁伺候的士兵兴奋的笑了起来,快速的扶住叶君寒的身子,让他依靠在床边,这才继续道:“将军大人,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叶君寒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除了伤口很痛外,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疲惫,似乎感觉身子里的体力很充沛,难道他已经昏睡了十天半个月,才会感觉从身子到精神都很好。 “将军,睡了一天一夜。”一旁的士兵随即将热好的药端了过来,“将军大人的体魄果真异于常人,流了那么多血,只一天一夜就恢复过来了。” 一天一夜,叶君寒不解的看向身上的伤口,突袭后,原本可以全军返回,却不曾想竟然碰到了突厥的一支小分队。 五千强兵,面对着他刚刚疲惫而退下的两千人,血战开始,却是最本能的肉身相搏,血肉横飞,刀光剑影,因为心中有着牵桂,他率领着最后残余的部下奋力的冲出了重围,可却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回到军营里,那里有着他刻骨铭心的爱人,有着他的牵挂,有着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牵挂。 叶君寒忽然四周看了一眼,却不见蔷儿的身影,她该气他的,但绝对不会在他还昏迷的时候离开,身子一怔,猛的扯动了伤口,却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抓住一旁的士兵,“蔷儿呢,这军帐里的人呢?” “在另一个军帐休息。”士兵刚回答完,却见叶君寒快速的滑下床,拨开一旁士兵的手,快速的向着叶蔷的军帐跑了去。 床上,苍白的面容比起他的还要孱弱,双眸紧闭,叶君寒快速的搭上叶蔷的手腕,虚弱之下,内力薄弱的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她到底是怎么救了自己? “蔷儿。”动容的握着叶蔷的手,叶君寒轻轻的环抱着她的身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可他知道,必定是她不顾一切的救了自己,而换成她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 虚弱里叶蔷依旧昏迷着,似乎根本听不到身边人的呼喊,倒是军帐外一个强壮的身影走了过来,“将军,听说你醒了。” “独孤将军,蔷儿她到底怎么了?”叶君寒轻柔的握住叶蔷的手,回眸看向身后独孤鸣,却发现他的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似乎是内力损耗过大。 察觉到叶君寒的疑惑,独孤鸣沉声开口,看向叶蔷的目光里多了份敬佩:“当巡视的军队收到信号后,将军已经倒在雪地里昏厥了,失血过多,带回营地后,军医已经说无救了,可叶姑娘却用内力护住了将军的心脉,随后以银针扎穴,耗损了自己的内力将将军救了回来。” “傻丫头。”叶君寒动容的看着昏厥的叶蔷,随即坐上了床上,和着棉被将叶蔷虚弱的身子抱进了怀抱里,耗损大量的内力,如果一个不小心,她的命就断送在了自己手上。 看着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独孤鸣慢慢的转身退了出去,而一旁,叶君寒丝毫不察的抱紧叶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摩着她的脸,这个傻丫头,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若是她有任何一个意外,她让他情何以堪?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三章 致命惩罚 虽然昏迷着,可意识还是清醒,几番的挣扎,叶蔷终于睁开眼,侧目看着搂着自己而睡的叶君寒,思绪快速的回转到脑海里,面色一沉,小手毫不客气的拧上了他腰上结实的肌肤。 “蔷儿?”腰上一痛,叶君寒猛的惊醒,急切的看向身下的叶蔷,“蔷儿,有没有好一点?” “我认识你吗?”毫不客气的将腰上的一只手,和抚摩着她脸庞的手拈起来丢在一旁,叶蔷动了动身子,随即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蔷儿。”果真惹火了她,叶君寒冷汗淋漓,快速的圈住叶蔷的腰,一个用力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怀抱,用被子将自己和她包裹好,“蔷儿,天寒地冻的,别着凉了。” “叶君寒,你放手,我要回凤武城去。”手肘快速的往后捣去,叶蔷挣扎的要挣脱他的禁锢,却不曾想撞到了叶君寒肩膀上的伤口上。 痛的身子一缩,可一双手臂却还是坚定的圈住怀抱里怒火腾腾的佳人,叶君寒暗自叹息一横,俯身亲昵的摩擦着她的侧脸,“蔷儿,二哥错了,不要生气了。” “我不认识你。”低吼一声,却不敢再用力,叶蔷气恼的拉开圈在腰上的手,鼻子一酸,泪水自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在叶君寒再次圈上来的大手上。 那滚热的水滴让叶君寒手一僵,将叶蔷抱的更紧,即使伤口再次的裂开,渗着血,却已然顾及不到,他知道自己吓坏她了,因为倒在雪地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死亡。*** “放手,我不认识你!”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叶蔷快速的一个回身,点住叶君寒的穴道,在他错愕的瞬间,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蜷缩着身子坐到了床的另一边,双臂环住曲起的膝盖,将脸深深的埋进腿间,呜咽的颤抖着身子,白色的亵衣,披散的青丝,让此刻在寒夜里哭泣的人显得是那样的娇弱而无助。 “蔷儿,你解开穴道,这样你会冻死的。”身子不能动,叶君寒无奈的喊着,她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军帐外风雪飘摇,刚刚盖着厚实的被子,她都显得冰冷,可此刻却连衣服也不穿就这样坐在床上,甚至一天前内力全都输给了自己,身子更是羸弱不堪。 “不用你管。”抽噎着,委屈的泪水在此刻肆意的流淌着,很冷,手脚都被冻的冰冷,似乎能感觉到风和冷意透过了厚实的军帐渗了进来,让纤瘦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可她偏不要回被子里,是赌气也好,是折磨他、折磨自己也好,她偏要这样冻着,让他明白,看着他受伤,她比自己挨刀还要痛,还要苦。 “蔷儿!”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瑟缩和寒冷,叶君寒快速的凝聚起内力,身子一动,猛的冲破了穴道,一把将全身冰冷的叶蔷抱进了怀里,用被子厚厚的盖住。 “傻丫头,你恼我,也不要用自己的身子受折磨,”近似低喃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愧疚,叶君寒催起内力温暖着那缩成一团的身子。 背对着叶君寒的身子忽然转了过来,叶蔷一把搂住他的身体,埋首在他的怀抱里,嚎啕大哭起来,抽噎的嚷着,“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别哭了,别哭了。”被她哭的心痛,叶君寒无措的抱紧痛哭的人,似乎要将他揉进了骨血之中,“蔷儿,别哭了,也别说离开的话,二哥错了好不好?不要再哭了。” “放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叶蔷染着泪水眸子里精光一闪,诡秘的勾勒起嘴角,随后拉开叶君寒的手。 “蔷儿,别动,你身子还是冰冷的。”低喃的语气接近哀求,叶君寒紧紧的握住叶蔷的手,怎么也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放开,男女授受不亲。”白眼瞪了过去,叶蔷毫不客气的拉下他的手,一个侧身,趴在叶君寒身上,将一旁挂着衣服拿了过来,从袖袋里掏出炼制了几天的药丸。 “毒药,你要吃么?”果真好冷,纤瘦的身子一个瑟缩,随即缩回了被子里,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了叶君寒面前。 “蔷儿的毒药?”叶君寒疑惑的看了一眼气的脸颊鼓起,双眼红肿的叶蔷,毫不犹豫的打开瓶子将药丸倒进了口中。 “蔷儿,我身子已经无碍了,你不需要再为我制药。”吞下药,只感觉一股灼热的温暖瞬间覆盖了四肢百骸,叶君寒拉过叶蔷的手温柔的开口。 “我才没有那么好为你制药,我要睡了,记得,不许吵醒我。”语气不善的开口,叶蔷缩进被子里,蜷缩到了床的里边,一双大手随即温柔的揽了过来,可惜却被叶蔷毫不客气的挡了回去。 “不要碰我,我自己可以睡,这十天,我都是一个人睡的。”拨开叶君寒的手,叶蔷拉紧了被子,嘴角漾起顽劣的笑容。 叹息一声,看着背对着自己而睡的人儿,叶君寒无奈的低喃,“好,二哥不碰你,快睡吧。” 片刻后,叶君寒身子一僵,那灼热不但没有褪去,反而带来一波高于一波的热浪,侵袭的四肢百骸,带来燥热的情Yu。 春药?!身侧的拳头忽然握紧,叶君寒无奈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纤瘦身影,瞬间体内的欲望波涛汹涌的翻滚而来。 呼吸渐渐的变的急促,身子愈加的燥热,身旁叶蔷的呼吸,她的馨香,无一不挑动着他的欲望,她竟然给他吃春药。 懊恼的面容里一片的挫败,一波热浪猛的席卷而来,身子一僵,欲望在瞬间冲向了下腹,坚硬挺直的需要发泄。 该死的!身子快速的退后,慢慢的掀开被子,让冰冷的气息来扑灭他身子越来越热的情Yu,可惜仅在瞬间,身子却愈加的滚热。 叶君寒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青筋暴突而起,被情欲覆盖的俊美面容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可无论怎么的压制,那噬人心骨的欲望却还是一波高与一波的冲击着身子的每一处。 双腿间的欲望更是坚硬的痛了起来,这丫头,叶君寒勉强的笑着,可笑容却在瞬间化为痛苦的压制,紧咬着双唇甚至有着血腥味渗入了口中,可惜身子还是在药性下开始升温、灼热。 侧过头,回望了一眼远离自己的身影,本是惩戒的面容,此刻却是疼惜起他强忍的欲望,叶蔷抹了抹脸上干涸的眼泪,低声的唤了一句;“二哥。” “蔷儿,别叫我。”暗哑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磁性魅力,叶君寒身子一僵,在听的她软软的嗓音时,压制的欲望似乎在一瞬间要奔腾而出。 “好了,好了。”气也气了,哭也哭了,叶蔷快速的抓起被子,盖上叶君寒暴露在空气下的身子,柔软的身躯在瞬间抱住他僵硬紧绷的身子,樱红的唇带着笑意覆盖住他渗着血丝的唇角,终究是不忍心。 “蔷儿?”她的柔软在瞬间压抑住身子里的狂燥,叶君寒温柔一笑,随即狂野的吻住叶蔷柔软的双唇,双臂紧搂住叶蔷的身子,在瞬间一个翻转,将她置在身下,“蔷儿,你这个小妖精。” 低喃着,爱Fu着她纤细的身躯,叶君寒动容一笑,双唇灼热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 呻吟声娇弱的溢出了双唇,叶蔷轻笑着,身子在他的爱抚下,渐渐的柔软灼热起来,似乎那情欲从他的身子传递到了自己的身上,寒夜漫长,却正是春色无边。 一夜的缠绵,诉尽了十日的相思,再次的转醒,却是正午十分,叶蔷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却是遍身的疼痛。 天那!嘤咛一声,刚刚要起来的身子再一次的软在了床上,昨夜的激情让她此刻像个破碎的娃娃般缩在被子里,身上遍布了欢爱后的痕迹,昨夜他到底要了她几次? 反正她是没有印象了,只自己的自己在高潮时昏厥,再醒来就是现在的这副样子,可唯一敢肯定的是,她昏睡后,他绝对没有放过自己。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是对她最好的形容,叶蔷懊恼的翻着白眼,下一次,绝对不再用春药做惩罚,因为最后吃亏受苦的还是自己,除非真的铁石心肠,看着他被欲望所苦,看着他冷汗淋漓的忍受着欲望的煎熬还能无动于衷,否则春药甚用! 忽然军帐外响了号角声音,叶蔷身子一僵,惊恐的感觉再次的席卷而来,二哥又要出征了? 慌乱的拿起一旁的衣裳,顾不得身子的痛楚,叶蔷快速的穿好衣服,向着外面跑去,却见眼前军旗照耀,大雪之下,马蹄声急,身着铠甲的将士策马向外急弛而去,只余下一个个冰冷的背影,他又丢下自己了。 纤瘦的身子一个踉跄,却在瞬间被一双手臂紧紧的搂住,带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二哥?”抬眼,眼角的泪水也在瞬间落了下里,叶蔷迷惘着看着身后紧抱住的自己的叶君寒,“二哥,你没有走?”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叶君寒揽起叶蔷的身子,轻轻的擦拭和她眼角的泪水,俯下身亲昵的开口道:“昨夜太过疲惫,今天就是想出征也没有力气了,你这个磨人的小丫头。” 忽然话音有顿,叶君寒错愕的看着白雪积聚的地上,却是双赤白的小脚,她竟然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顺着叶君寒的目光,叶蔷看向腿下,这才警觉双脚冰冷的刺痛,“二哥。” “蔷儿。”叶君寒快速的横抱起怀抱里的身躯,向着军帐快速的走去,“傻丫头,二哥不会再偷偷的离开你了。”她是那么的冷静聪慧,竟然因为自己,而慌乱的连鞋子都忘记穿。 叶君寒动容的抱紧叶蔷的身子,她的深情早已经刻进了脑海之中,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纵然去了阎王殿,喝了孟婆汤,下辈子,他依旧会找到她,爱着她,让她永远的幸福下去。 打来热水,将她冰冷的双脚放进了温水里,小心翼翼的轻揉着,叶君寒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叶蔷,嘴角扬去笑容,“蔷儿,若是日后,二哥先你去了,你该怎么办?” 脚上渐渐的温暖,连同十日煎熬的心扉也感觉到了温暖,叶蔷眉头轻挑而起,斜睨了一眼叶君寒,语气懒散的开口道:“那我就重新找个长寿的好男人嫁了,不过你放心,每年的忌日,我会去看你的,顺便给你带一壶我酿造的青蔷酒。” “还真狠心那。”大掌包裹她盈润白皙的小脚,叶君寒叹息着,“蔷儿,你不该说句生不同襟死同穴,为我殉情之类的话么?居然想到再嫁。” “不想我再嫁,你就活的比我长久,否则我可不会委屈自己日夜守着你的坟墓,早晚把自己给嫁了。” 叶蔷低声笑着,将脚缩回了被子里,拉起叶君寒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小手接近虔诚似的捧起他的脸,“二哥,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消失了,你再也找不到了,你也答应我,每年的忌日去墓地看我,陪我一天,然后其余的时间找一个好姑娘,生几个孩子,好好的过日子。” 没来由的忽然感觉到了恐慌,她莫名的来到了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龙腾王朝,如果有一天,她就这样莫名的消失在这个空间里,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二哥依旧好好的活着,即使思念,依旧活下去,这样她在另一个世界,才不会感觉到孤单。 “蔷儿,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消失,什么墓地?不许乱说,我会好好的保护着你,不会让你出任何的意外。”似乎感染到了叶蔷的恐慌,叶君寒拉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坚定的开口,“蔷儿,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二哥,你答应我,如果我真的死了,你看见了我的尸体,你陪我殉情,我们共赴黄泉,可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那么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有能力自保,可她担心的有一天,她若是穿越回了现代,他要怎么办? “蔷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消失,叶君寒不安的凝望着叶蔷有些慌乱的面容,心头的不安也随之扩散。 “二哥,我真的舍不得你。”摇了摇头,将身子紧紧的缩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叶蔷闭上眼,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安抚着自己一直隐匿压抑的不安。 “傻丫头,不要乱想了,我们都会为了对方好好的活着。”朗然的笑着,亲吻着叶蔷的发丝,叶君寒轻抚着拍着她的身子,“蔷儿,再过两个月,战事一结束,我们就远离一切,你就不会再瞎想了。” “二哥。”忽然想起了什么,叶蔷倏的坐直了身子,将脖子上的链子除了下来戴上了叶君寒的脖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开口,“二哥,你下次再敢把戒指拿下来,我直接给你下了春药,然后把你丢青楼去。” 笑的心虚,叶君寒轻拍着叶蔷气鼓鼓的脸颊,将坠着银戒的链子收进了衣服里,贴着胸口暖暖一笑,“除非我死了,这辈子都不会拿下来。” “这还差不多。”精致的面容扬起笑,叶蔷抚摩着无名指的戒指,“二哥,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对戒的意义吗?我戴上了是因为我爱你,所以心甘情愿的对上了,如果你私自拿下来,就是无声的告诉我,你不爱我,才会将信物给拿下。” “蔷儿,我很高兴这戒指是我替你戴上的。”握住叶蔷的手,叶君寒温柔的笑着,他们的信物他怎么会轻易的拿下来,只因为倒在雪地的那一刻,他怕自己连尸体都会被突厥军队给毁掉,所以才将链子拿了下来,交给先撤退的士兵,留给她一个念想。 傍晚十分,号角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伴随着是军鼓喜庆的敲打声,叶君寒随即一笑,同一旁商议军情的独孤鸣快步走了出去。 却见军帐外欢呼声响成了一片,留守的士兵们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的笑容,又是一场胜战,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结束这一战战争,回家和妻儿团聚,甚至连赶上大年三十。 “将军。”领兵的副将利索的翻身下马,快步向着叶君寒走了过来,单膝跪在雪地上,沉声禀告道:“将军此战,我军大胜,重怆突厥六千士兵,狙杀副将两人,校尉四人。” “陈将军辛苦了,众将士辛苦了。”叶君寒扶起身前跪下的陈将军,目光悠远的扫过眼前站的整齐的将士,朗声开口,“等大胜突厥军后,我们就可以胜利的搬师回朝,同父母妻儿团聚。” “若不是将军突击突厥的五万大军,涣散了敌军的军心,我们这一战也不可能取的大胜。”陈将军一面向着叶君寒汇报着,一面抬起目光钦佩的看着眼前儒雅的少年将军,他用兵如神,谋划千里之外,更是身先士卒,五千人重创五万大军,这样的将军,他们跟随他,虽死无憾 !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四章 意外中毒 半个月后。 明显的叶蔷感觉到了军营里的异样气氛,每个士兵脸上似乎都少了笑容,而是多了份如同寒冬般的冰冷气息,闲暇的时候都坐在一旁默默的擦拭着随很的武器,似乎压抑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远远的军帐外有士兵把守着,二哥他们从早上一直待到了正午,甚至没有出来吃过饭,而且不时的有将军出了军帐,一脸严肃的向外走去,似乎在谋划着重要的事情。 找了一块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叶蔷静静的坐了下来,等待着军帐里的人出来,直到一个时辰后,才见军帐的帘子被掀了开来,刚刚进帐的人悉数的向外走去,依旧是面色严肃。 不再犹豫,叶蔷快步的走了过去,却见叶君寒修长的身影正在地图前观看着,神色专注到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 “二哥,你都不饿吗?”叶蔷走上前去,拉过叶君寒的手,无奈的瞪着他忽然而来的笑容,“都过了午饭的时间。” “蔷儿。”爽朗的笑着,叶君寒拉过叶蔷的身子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亲昵的拥着她,“蔷儿,在这里待了开一个月了,闷吗?” “二哥,又要和突厥的军队交锋了吗?”一个月,看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数十场,纵然是的大胜,却也是无数具的尸体被掩埋在军营后的山坡下的情景,马革裹尸,在这里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平摊开眼前地图,叶君寒指着其中的几处,“蔷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们会在这几处布下重兵,歼灭突厥的大部分兵力,不出意外至少要歼灭他们六万兵马,突厥大军势力将去。” 杀敌六万!叶蔷快速的观望着平放在桌上的地图,刚刚他指的几处却多是兵家重地,虽然战略地位重要,可要见突厥军队引到这几处,却非易事。 纤细的眉宇不经意间皱了起来,叶蔷回过身,怔怔的看着叶君寒,清澈的黑眸里渐渐的染上一丝隐忍的怒意,在现代,她曾经学过军事方面的知识,虽然只是模拟的练习,却也懂的眼前这几处地方的重要,诱兵深入,他又准备拿什么做饵,是三军将士?还是身为三军主帅的自己? “蔷儿你怎么了?”察觉到她明显的怒火,叶君寒收起眼前的地形图,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他知蔷儿聪慧,但行军大战的事情,她从来不过问,所以他一时高兴,将会将这番的部署告诉与她。 一来是信任,二来,这一战若胜利后,用不了十天,他们就可以扫平突厥大残余部队,搬师回朝,他就可以在第一缕春风吹过时,带着她去江南赏桃花遍地开的美景。 叶蔷不曾言语,将被叶君寒收起的地形图再次的展开,仔细的看向他刚刚指的三处地方,呈三角的地形,而交战的关口四周地形复杂,如果她猜的不错,二哥他们势必会利用计中计。 先是引诱突厥大军进入第一个关口,尔后歼灭一些人马,距离第第一处不远处有一个密林,林下乃是山坡,适合隐藏兵力,所以在第一处,突厥必定会事先部署好人马。 等二哥的军队灭敌后,突厥军队立即将他们包围,而如此一来,二哥的人就可以徉装败北,将突厥埋伏的军队引到第个处的关口,一举歼灭。 至于第三处,叶蔷思虑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得出结论,这个计中计可行,但第三处,二哥他们要怎么把余下的突厥人引来? 侧目看向思索的叶蔷,叶君寒疑惑的开口:“蔷儿,你在想什么?” “二哥,我告诉你,这次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跟在你身边,不要想丢下我。”语气不善的开口,叶蔷回握住叶君寒的手,“二哥,我不懂,这第三处,你要如何歼灭突厥的人,前面两处,我还能想明白,这第三处,距离突厥的营地很近,你如何将他们引诱过来?” “山人自有妙计,蔷儿,你不用担心这些,你该想想等我们离开后,要去什么地方?去江南看桃花好不好,还有一个月,桃花就要盛开了,我们先去江南,看完了二月桃花开,然后在辗转水路直上,去游秦淮。” “二哥,你想的还真远,先想怎么把战打胜,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就只能和你一同去边关充军了。” 叶蔷笑着,不管如何,她只要守在二哥身边就好,即使这一次上战场,她也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如果用自己来诱惑突厥大军,那么她就跟在他身边一起去诱军深入,反正这一次,她是不会让二哥抛下她,一个人承担危险。 凤武城。 “主子,漠北关外的来信。”楚轩快速的走了进来,将一旁八百里加急的信笺送到了龙千越手中。 “拿地图过来。”快速的展开信笺,龙千越一面看着,一面比照着地图上的位置,许久之后,朗然一笑,“君寒确实是难得将才,兵行险招,却也只有他有这份的魄力,轩,去把慕容喊过来。这第三处的地方,就由我们替君寒攻克下来。” 夜色下,烛火摇曳,龙千越和慕容毓在地图前机密的商议着,三更十分,却见楚轩快速的向外行去,将一封密函交到了等待许久的士兵手上,沉声道:“八百里加急信,立刻赶去京都雀禳,送给谭丞相,记得,这是由漠北边关发出来的信笺,而不是由凤武城。” “小的明白。”将信笺快速的而小心的收好,士兵利落的上了快马,马蹄声急,向着雀禳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王爷,此计可行吗?”慕容毓缓声的开口,兵行险招,可一个不察,却是三军覆灭的危险。 “放心,以谭唯同谋算,收到了君寒的军情,他势必不会呈交给皇上,而是扣押下,然后传信给突厥大将军,重创独孤鸣手中的军队,毕竟那可是由你带出来的手下,以谭唯同的小心翼翼,他宁愿毁掉独孤鸣的实力,也不会让日后有着可以和他抗衡的军队。” 龙千越沉静的笑着,观望着一旁的地形图,第一处,第二处,由君寒亲自带军诱敌,而第三处,却由独孤命率领手下的军队防守,以谭唯同的毒辣和谨慎,他势必会泄露出独孤鸣手下的埋伏的线路,让突厥大军可以全部歼灭。 如此一来,一方面,叶君寒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而另一方面,又让慕容和独孤鸣的实力重创,三来,和突厥拉好了关系,所以这一战,谭唯同只胜不败。 可如果君寒将人手调派一下,第二处只埋伏少量的人,只和突厥的大军可以对峙一段时间,而将大部分的军力留守在第三处,和独孤鸣的军队来一个里应外合,随后杀回第二处,歼灭突厥大军,果真是一条妙计。 马蹄声急,狂奔的骏马向着雀禳城的方向快速的行去,可惜暗夜里,却见一支羽箭快速的从暗处射了过来,只听见骏马一声痛苦的嘶鸣,瞬间,两个蒙面人快速的冲杀过来,只见夜色下,银光一闪,鲜血瞬间喷射而来。 “搜出信笺。”低沉的女音冷酷的开口,却见同她一起过来的黑衣人随即将隐匿在死尸身上的信笺搜了出来。 “你立刻去雀禳城,先将信笺交到总楼主手中,然后再听从总楼主的吩咐。”铁盈盈冷冷的开口,将一旁的令牌和信物递到一旁的黑衣人手中。 马蹄声再一次的响彻在夜色下,铁盈盈一个纵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行去,片刻后,却见屋子里灯火闪亮,嘈杂声激烈的响了起来,伴随着打斗的声音。 快速的闪身进了屋子,铁盈盈赫然发现镶嵌在窗棱上的必杀令标志,来的是青衣楼的人!错愕一愣,随即弄乱了发丝,这才向着外面走了去。 “大家小心,保护好王爷!”楚轩沉声的开口,同慕容毓一人守在一边,动作犀利的攻击向突然杀进宅子的杀手。 是黄字楼的死士!铁盈盈一惊,哥看来要杀的人是龙千越,笑容染上嘴角,如此一来,叶蔷和哥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小心,剑上淬了毒!“慕容毓迅速的隔开眼前的长剑,让一旁的侍卫退回了一旁,长剑冷凝的迎击上刺客一波高与一波的攻击。手中暗器落在了掌心里,铁盈盈一个示意,却见一旁的死士忽然掷起淬了毒的飞镖,楚轩见状,白色的身影骤然间飞跃到了龙千越身前,剑花迤俪的舞动而起,铿锵的声音下,暗器悉数的打在了长剑上。 “轩小心!”却见刚刚被弹开的暗器在瞬间破碎成无数细小的银针,向着四面飞射而来,龙千越警觉的一喊,身子骤然间闪过,一把拉开楚轩挡在前方的身子,掌气凝结下,将散开的银针向着刺客方向推了过去。 瞅住了时机,铁盈盈快速的从侧面打出淬了毒的梅花镖,以龙千越的警觉,他纵然可以躲的开,可为了保护身后的楚轩和身旁的侍卫,他势必不会躲避,否则掌气一散,那些银针会在瞬间要了那些人的命。 肩膀上一痛,龙千越扫了一眼四周,真气依旧凝聚在掌心里,猛的推出,银针四射,为身后无辜的侍卫和楚轩解除了危机。 “格杀勿论!“话音刚落,毒液已经在瞬间因为运功而入了骨血之中,修长的身影一个怔,一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王爷!“慕容毓目光一寒,瞬间手中剑光冷寒,刹那间,四周鲜血飞溅,原本要留下活口的人瞬间成了数具尸体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任务完成,铁盈盈不动神色的隐匿下身影,向着自己的屋子快步走了去,如今一来,叶蔷和青衣楼是彻底决裂了。 “立刻找大夫过来。“慕容毓扶住龙千越的身子,快速的向着屋子里走去,扫过他肩膀处的伤口,沉声道:“王爷,为什么不避开?” “漠北危机,如此一来,她也该回来了,至少不让君寒分心。”隐忍着伤口出灼热的痛楚,龙千越淡笑的开口。 一个月了,她一走,就是一个月,虽然做法有些的小人,可漠北终究是战场,她在那里,他不放心。 何况决战在急,以她的性格,势必会守护在君寒身前,那样危险又陡然间增加了许多。 “可也不该如此。”快速的点出几处大穴,扶着龙千越躺在床上,慕容毓面色凝重的看向笑的安详的王爷,他的身份何其尊贵,竟然用自己的安全来换蔷儿的归来。 “没事,天下似乎还没有她解不了的毒,何况铁姑娘的脸也到了要治疗的时间。”龙千越闭上眼,黑暗下,似乎浮现出一张笑的璀璨的面容,她清脆的喊他一声王爷,笑容四溢,没有多少的恭敬,反而像是多了份调侃。 雀禳城。 “把信原封不动的送到谭丞相府。”叶霈亦冷声的开口,目光看向湛蓝的天际,忽然一只羽鸽掠过,却见身后的墨影快速的纵身跃起,将鸽子下的信笺递到了叶霈亦身前。 龙千越中毒,已传信去了漠北。将纸条卷起,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漠北决战在即,不论如何考虑,他都不会让她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而重创三王爷,却是将她拉回来的最好手段。 想必中毒的那个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否则以他的身手,要毒杀他,又谈何容易?没想到,没有见过的面的两个仇人,第一次有着相同的想法和动作。 军帐内。 “陈将军,你率领三千人,聚集在紫韶山,同突厥大军正面交锋,所以这些日子,训练士兵在山地杀敌的招式。” 叶君寒沉声开口,收敛了平日的笑容和随意,目光凌厉而稳重,继续道:“李校尉,你带领五千人,守侯在紫韶关外,待陈将军的人手和你汇合后,只需防守,不要攻击,将时间拖延到我们来为止。” “是,末将领名。”铿锵的声音响起,两名将军随同手下的副将随即向外走了去,而一旁,叶君寒和独孤鸣对看一眼,目光落在第三处,也是最险要的关口,嘉峪关,这里将是消灭突厥大军的最后一处。 “报,将军,八百里加急!”营外传来士兵高喊的声音。 “呈上来。”叶君寒疑惑的看向军帐外,八百里加急,会是什么事? “将军。”信笺上染着一朵血色的龙爪,叶君寒脸色一沉,快速的接过信笺展开,神色大变,随即大步向外走了去。 “蔷儿,蔷儿?” “二哥,怎么了?”第一次听到叶君寒焦虑的声音,叶蔷疑惑的站起身来,看向跑进军帐的叶君寒,“二哥,出什么事情了?” “三王爷被刺杀,中了毒,需要你立刻返回凤武城。”叶君寒目光锁住叶蔷怀疑的面容,沉声的开口:“蔷儿,虽然二哥不愿意和你分开,可事情重要,二哥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放下手中的书,叶蔷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走到叶君寒身前,贼兮兮的开口,“二哥,既然舍不得,那我就不要去了,省的回来之后,你又和个军妓鬼混,然后来气我。” “蔷儿,二哥没有和你说笑,八百里加急今日才送到,王爷真的中了毒。”双手按住叶蔷的肩膀,叶君寒一字一字的开口,如果真的是为了让蔷儿回凤武城去,那信笺上绝对不会有有染血的龙爪,那是他和三王爷之间的密信,龙爪染血,必定是十万火急的消息。 “二哥,你越来越会演戏了。”环抱住叶君寒的身子,叶蔷伏在他胸膛上低声的开口,“二哥,我知道大战在即,你担心我的安全,可我宁愿和二哥一起去面对血腥和危险,也不要抛下二哥独自离开,所以二哥,你也不要编这些的话来哄我离开了。” 叹息一声,叶君寒无奈的抚着额头,他要怎么说,才能让蔷儿明白,他不是真的要将她送走,而是三王爷真的中了毒,危在旦夕间。 “蔷儿,你看着二哥。”叶君寒抬起叶蔷的脸颊,目光沉静的锁住她的视线,“二哥既然说过不会再放开你,就永远都不会,可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王爷中了毒,只有你才能解毒,蔷儿,二哥没有要将你送走!” “真的出事了。”叶蔷一怔,二哥的眼神太诚恳,难道王爷真的出事了?可大战在即,难保二哥没有骗她,可三王爷呢?他或许会为了她的安全,用计将自己拉回凤武城。 “蔷儿,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二哥派人送你走。”不舍得的叹息一声,叶君寒揽过叶蔷的身子,拥在怀里。 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这一个多月,虽然日日夜夜的相随,可他军务繁忙,大都时候回到军帐里,她已经缩在被子里睡下了,如今这一走,大战在即,恐怕要等到一个月之后再能见面了。 “二哥,今晚不许忙军务,留下来陪陪我。”如果王爷真的出事了,除了谭唯同的人,就可能是大哥派去的杀手,看来她必须要走一趟。 离别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叶蔷紧紧的拥抱住叶君寒的身子,不愿意放开,可她和二哥却总是分开,等到这一战结束后,就算是天塌了,她也要将二哥锁在身边,日日相对,夜夜相拥,一辈子都不放手。 “傻丫头,日后,二哥会天天陪着你,纵然是你厌了,倦了,二哥也要守着你。”叶君寒朗声笑着,深邃的目光里有着不舍得,却也多了份安心,她走了,他就再没有牵挂,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暗夜,忽然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叶蔷一怔,随即滑下床,回头替叶君寒盖好被子,悄然的出了军帐,望了一眼四周后,向着北面快速的走了去。 “主子。”玄字楼的手下恭敬的开口。 “白天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叶蔷低声问道,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不过玄字楼的消息很快,虽然不能探测到确切的消息,不过至少有蛛丝马迹,可以让她判断王爷中毒一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回主子,从快的消息回报,黄字楼前几日确实接了总楼主的任务,地点是凤武城,去的乃是黄字楼的死士,至于详细的情报,时间太短,搜集不到。” 看来真的出事了,叶蔷挥挥手,看着手下快速的离开,这才缓步向着军帐走了去,这一离开,再见面怕是要一个月之后了。 叹息一声,叶蔷上了床,紧紧的抱着叶君寒的身子,不愿意离开啊,可为什么偏偏在这关头出了暗杀的事情。 大哥,你真的在逼我!叶蔷闭眼思虑着,大哥曾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动手暗杀三王爷,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他答应过自己,可如今? 眉头轻蹙而起,叶蔷忽然不敢想象,若是日后和三王爷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该如何是好,真的能和二哥云淡风轻的离开,什么也不管吗? 为了复仇,大哥真的要暗杀三王爷,让他血债血偿,那天下的百姓要如何,到时候战火蔓延,人人要争夺皇位,突厥甚至会再次的举兵压境,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她和二哥还能远离一切的生活吗? 叶君寒睁开眼,看向闭着双目的面容,刚刚她出去的瞬间,他就惊醒了,看来她是出去见了什么人,而一回来,叶君寒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叶蔷的异样,她抱着自己很紧,指甲甚至掐痛了她的腰。 “蔷儿,你怎么了?”手轻柔的抚摩着叶蔷的发丝,叶君寒低声的开口,蔷儿的样子似乎很惆怅。 “二哥,我没事,只是不想离开你。”叶蔷轻笑的扬起唇,重重的趴在叶君寒的身上,“二哥,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你一个月。” “傻丫头,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粘人。”知道她的压抑,叶君寒叹息一声,“蔷儿,就一个月,二哥答应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二哥我们一辈子不分开。”低喃着,叶蔷无声的笑了起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烦,她只要好好的守护着二哥,守护着他们的感情。 漠北城外,北风飕飕的吹过大地,卷起了波浪般的黄沙尘土。放眼望去,夕阳西斜,军营中冒出袅袅炊烟,想来士兵们正在预备早饭。 “蔷儿,一路保重,真的不要二哥派人护送你回凤武城吗?”叶君寒惆怅的开口,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的大度的送她离开,可此刻,分别在即,看着她站立在骏马边,才知道他多么舍不得她离开。 “我想让二哥送我走。”娇声笑着,叶蔷抚摩着叶君寒俊美的脸庞,调侃的开口:“二哥,好好保重,照顾好我的相公身体,有一丝一毫的伤疤,我唯你是问。” “疯丫头。”错愕一愣,瞬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叶君寒笑着摇头,一把揽过叶蔷的身子,久久的不愿意松开。 “二哥,要走了,否则赶不到下个镇子夜宿了。”许久后,终究是要离别,叶蔷轻柔的推开叶君寒的身子,动容的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下去,随即一个翻身,动作利落的上了骏马,“二哥,我走了,保重,记得想我。” 马蹄扬起,带来飞舞的尘土,白色身影迎风而去,片刻后,马蹄声远了,纤瘦的身影同样远了直到连最后的一个黑点都消失了,叶君寒沉默的收回目光,纵身上马,低声一喝,向着军营的方向急弛而去。 凤武城却是一片的暗黑,黎明前的黑暗,一人一骑,叶蔷满面风尘,沿途除了休息,都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幸好玄字楼有上好的千里马,所以她才能快了四天赶回凤武城。 没有惊醒任何人,叶蔷快速的翻身进了园子,直奔龙千越的屋子而去,她发誓,他若是骗她回来,这辈子,她和他连朋友都做不了。 推开门,叶蔷才发觉一旁的丫鬟趴在碳火边睡下了,而床上,龙千越的脸色惨白的虚弱,面色里泛着青黑色,看来毒性控制的不好。 叹息一声,顾不得满面的风尘,叶蔷坐在床边执起龙千越的手腕,叹息着他的脉搏,剧毒,可还好,是青衣楼的毒,她都可以解。 昏睡里,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龙千越挣扎的睁开,对上一张专注的面容,疑惑的甩了甩头,不会是蔷儿,她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别摇头了,王爷,你难道以为见鬼了不成。”调笑的开口,叶蔷扶起龙千越挣扎的要坐起的身子,让他依靠在床边,解开他的衣服,检查着肩膀上的伤口,梅花镖! 眉头一皱,黄字楼的杀手不会用梅花镖,只有天字楼的人才用梅花镖,铁盈盈下的手,瞬间脸色阴寒下,她就知道留下她在这里是祸害! “蔷儿,毒很难解吗?”看着她皱起的眉宇,龙千越轻笑着,抬手抚平她挑的眉头,如果真的一死,他愿意死在她的身边,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遗憾了。 叶蔷没好气的瞪着笑的温柔的龙千越,她和他说过的话,他都忘记了!明明告诉过他,要他担心铁盈盈,居然还会被她暗算到。 “我要回漠北了。”毫不客气的拉下脸颊上手,叶蔷随即气恼的站起身来。 “蔷儿?”快速的抓过叶蔷的手,龙千越疑惑的看着忽然生气的叶蔷,不解的看着她气的纠结在一起的精致面容,他哪里得罪了她吗? “王爷,我告诉过你什么。”气恼的坐了下来,叶蔷没好气的瞪着一脸茫然的龙千越,“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你担心铁盈盈,你竟然还会被她暗算到,幸好毒性不强,否则等我从漠北回来,正好给你上柱香。” 低声笑了起来,龙千越握住叶蔷的手,眼中目光潋滟起温柔,终于明白她在气什么了,“蔷儿,我没事。” “是,你没事,脸白的像鬼一样。”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叶蔷瞪着龙千越苍白的脸,再次探上他的脉搏,片刻后开口,“天亮了给你解毒。” “蔷儿,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凝望着思念了一个多月的容颜,龙千越低声的开口,下一次,再见面,却不知道要隔过久。 “那我就天天瞪着你。”挫败一笑,叶蔷无力的看着龙千越,“躺下吧,身子还很虚弱。” 如果天天可以让她瞪着,他也愿意,龙千越抿唇笑着,任由叶蔷扶着他躺在床上,一路风尘,她快了四天回来,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还是为了早日解了他的毒,好回到君寒身边去? 低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龙千越,叶蔷不解的看了一眼,“王爷,你想说什么?” 龙千越静静的看着身前的女子,披肩的长发有些凌乱,白色的棉衣行尘土斑斑,连她脸上也扑沾了沙尘,一双眸子却在夜中显得晶亮有神,显然是一路赶来,未曾休息,才会这样快的回到凤武城。 犹豫片刻后,龙千越朗然一笑,轻声道:“蔷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比预计的早了三四天?” 站起身来,没有察觉到问话时,龙千越那双眼里掩藏不了的情愫,叶蔷径自的拍着身上的尘土,略显疲惫的开口:“要不是怕回来见到某人的尸体,我才不这么赶呢,累死了一匹上好的千里宝马,日后你可要记得赔我。” 实在担心他的性命,毕竟青衣楼的毒,即使是她,想解,也要花上好久,她怕自己赶不及,早知道只是普通的剧毒,就不用这样赶了,两天两夜没睡,就差没从马背上掉下来。 深如黑潭的眼中渐渐的展露出笑容,龙千越动容的看着疲惫的叶蔷,她是为了他而赶回来的,此生有她这一句话,足够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五章 情不自禁 灶房里,叶蔷亲自熬着药,唯一担心的就是怕中途药被铁盈盈动了手脚,所以从买到煎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青衣楼下必杀令的人惟独你敢救,你可知道出了这大宅子,青衣楼的杀手可不会放过你,纵然你曾经在青衣楼多么得宠。”站在门口,铁盈盈冷声笑着,狰狞的目光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加的冷酷肃杀。 “昨日收到情报,漠北正式开战了,血染疆场,马革裹尸,盈盈,每一个身穿铠甲的人都有可能回不来,一生就埋葬在那片疆土上,连个墓碑都没有。”小心的看着火,叶蔷抬眸看了一眼铁盈盈,随后继续专注的煎的药。 一路狂奔,只因为的担心龙千越的病情,所以才会停止了思考,昨夜一觉睡醒了后,她立刻就猜出了大哥的意思,血染疆场,大哥怕的就是意外,所以用这样的办法将她召了回来。 而三王爷,那个躺在病床上还同慕容毓研究军情的男人,估计同大哥是一样的想法,所以她不得不从漠北赶回来,饶是她多精明,还是同样上了当。 估计二哥也猜到了其中的原由,所以送她时,那么的舍不得,而不是担心三王爷的毒,关心则乱,看来只有她最笨了。 “你什么意思?”铁盈盈眉头皱起,不解的看向叶蔷,她到底要说什么。 “大哥的心思你猜不到,难怪,连我都上当了,你如何能猜到。”云淡风轻的一笑,叶蔷将煎好的药倒在了碗里,可惜擦肩而过的瞬间,胳膊却被铁盈盈紧紧的拽住。 拉住叶蔷,铁盈盈寒声的开口,语气里多了份烦躁,“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大哥若真的要杀我,你以为我还可以快马加鞭的赶到凤武城吗?”拨开胳膊上的手,叶蔷继续向前走着,“大哥无非是编了个幌子,将我骗回凤武城,远离漠北战场罢了。” 僵直在半空的手慢慢的收紧,攥成拳头,铁盈盈喘息着,阴郁的目光死死的盯住远离的背影,原来这就是哥的用意,到头来,无非是为了将她拉到安全的地方,甚至不惜暴露她的身份,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一时间,嫉妒愤恨五味杂陈的交织在一起,让一张狰狞的面容此刻愈加的诡异,那眼中的恨意灼热的让人心骇。 “王爷,谭唯同已经在备战,离凤武城最近的几个城池已经布满了谭唯同的军队,看来准备长时间的围攻凤武,和我们周边几个投靠我们的城池。”慕容毓沉声说着,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几座城,和各个城的兵力部署。 “宫里情况如何?”依旧有些的虚弱,龙千越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桌沿,随着慕容毓的诉说,而专注的看向地图上的位置和战略意义。 “宫中最近罢黜了一批官员,朝中余下的人都是谭唯同的羽翼,叶邵海也在同一时间囤积大量的粮草和武器,看来谭唯同在等待时间谋反。” 楚轩温和的开口,将一旁的公文展开,“这是罢黜官员的名单,这是留下的人员,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乃是王爷当初培养的官员,有些的消息就是他们送回来的。” “王爷,该吃药了。“轻敲了木门,叶蔷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书,和墙上一张又一张的地形图,无奈的摇着头,瞪着笑的心虚的龙千越。 “王爷,我们退下了。”慕容毓和楚轩对望一眼,在叶蔷要吼人之前快速的退了出去,否则以王爷的为人,势必将他们两拉下水挨骂,而且他是王爷,让他们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怎么说的,你这样风一吹就倒了,居然还在忙。”重重的放下药碗,将桌上堆积的公文悉数的垛了起来,叶蔷这才拉过龙千越的手腕探查着脉息,恶狠狠的开口:“把药喝了。” “蔷儿,生气了?”微笑着,龙千越端过桌上的药碗,顺从的将药喝下,目光流连的看向身侧的叶蔷,晃了晃她的胳膊。 “别动,你动我怎么把脉。”看都不看惹她生气的人一样,叶蔷垂眸警告着,语气不善,“还好,毒素已经清理了大部分,再调养几日,应该就没问题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回漠北了。” “蔷儿?”她要走,龙千越一怔,被她把脉的手腕一个翻转握住叶蔷的手,神色复杂的盯着她淡笑的面容,沉声道:“不行,我不准你回漠北去。” “我也不准你下床,可王爷你听了么?”终于抬起头,叶蔷恶狠狠的瞪着慌乱的龙千越,“最多三天,我就回去了。” 终究不放心二哥一个人在漠北,心悬着,除了第一夜,因为赶路太劳累睡下外,这几日夜夜不能安眠,总在做梦,好的,不好的,夜夜梦境缠身,睡不到一个时辰就惊醒了。 “蔷儿,我现在就回床上休息,不要走。”失去了王者的风范和镇静,龙千越快步的向内室走去,低声的开口,眼中痛苦聚集,“蔷儿,我不求你留下,可现在不关是漠北,到处都不安全,你就留在这里,等君寒凯旋而归,我亲自为你们饯行。” “你乖乖的休息,我就考虑多留些日子。”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龙千越,叶蔷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来她也挺有演戏天分的嘛。 听见她格格的笑声,龙千越一怔,对上叶蔷眼中的淘气,瞬间明白自己被她给骗了,俊脸微红,染上无奈的神色,“蔷儿,你越来越不乖了。” “我不乖?我去买药的时候对你说什么来着,躺在床上休息,可我前脚离开,你后脚就和将军大人忙碌起来,早知道就让我街上被杀手给杀了,眼不见心不烦。”叶蔷微微的侧过头,一脸的不悦,心头却笑了起来,每次都是为他们担心,也该换回来让他们担心担心自己,要不是二哥在战场上不能分心,她早依旧一封信笺送去了边关,让他也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你被杀手追杀!”躺在床上的身子倏的坐了起来,龙千越阴寒的脸,目光复杂的流转着,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是他大意了,既然对方要杀自己,而蔷儿来救他,势必会引起追杀。 “反正我死了,王爷你还不是照样在忙碌着公务,我死了,还是活着,与王爷无关。”一个个的都让人放不下心,王爷如此,大哥也是如此,叶蔷忽然感觉她穿越而来,估计就是化解这几个人之间的仇恨的。 “蔷儿,不许胡说。”忽然拉过叶蔷的手,将她按坐在床边,龙千越抬手扳过叶蔷的肩膀,正色的开口,“这些天,你不要出去,有什么事,让轩替你去做。” “不要,每次都是我替你们担心,这一次,换过来,风水轮流转。”叶蔷固执的开口,不以为然的对上龙千越担忧的目光,笑的顽劣而轻松。 龙千越忽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看着叶蔷笑的璀璨的面容,无力的开口,“蔷儿,这个时候不要和我闹,小命丢了就没有了,你忍心留下君寒一个人吗?” “那王爷你就乖乖的闭上眼休息,等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起来。”不由分说的将龙千越按倒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叶蔷这才舒了一口气。 沿途来的时候就知道有军队在往凤武城的方向行来,看来谭唯同要围困这里了,幸好主要的兵力都在二哥的手上,否则谭唯同估计就会围剿三王爷,然后再称帝。 思虑着,接连几日的失眠让叶蔷的身子渐渐的支持不住,片刻后,眼睛慢慢的闭上,趴在床边睡下了。 忽然听到耳边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声,龙千越快速的睁开眼,却见叶蔷已然趴在床边睡下了,眼帘垂下的肌肤上是一圈淡淡的灰色,看来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的睡。 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摩擦过她白皙的脸庞,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勾勒起嘴角,随即坐起身来横抱起睡下的人放进了床的连面,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拿一一旁闲置的兵书,再次的研读起来,一手却滑进了被子紧紧的握住那躺在身边人的小手,他终究还是贪心了,希望她可以日日夜夜的陪伴着他。 华灯初上,睡梦里,又是噩梦缠身,叶蔷紧闭着双目,不安的扭动着身子,那巨大的黑暗 ,那漫天的血色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 “蔷儿?”快速的放下手中的兵书,龙千越躺下身子轻拍着睡梦里不安的人儿,刚刚才睡下,却不时的翻着身,难怪看她的面容有些的憔悴。 似乎找寻到了温暖和安定,叶蔷转过身忽然扑进了龙千越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身子,含混不清的低喃着:“二哥,不要走,不要走。” “傻丫头。”连梦里都是君寒的影子,苦涩的笑着,双臂却紧即的拥抱住蜷缩在他怀里的纤瘦身躯,他想不认输都不行,君寒早已经刻进了她的心中,似乎没有人可以替代。 “二哥。”很温暖,是二哥的怀抱,挣扎的身子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一双手却依旧紧紧的搂住他的身子,脸颊深深的埋进温暖的怀抱里,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软软的身子贴和在身上,龙千越无力的苦笑着,她是太信任他了吗?才会毫无防备的趴睡在他的床边。 而如今,软玉温香,怀抱里是他爱的深沉而压抑的女人,那淡淡的馨香,搂着他身子的纤瘦手臂,无一不是煎熬。 “蔷儿,你这个磨人的丫头。”叹息一声,低头看着睡的安稳的人,龙千越无奈的叹息着,轻柔的在她发上落下一吻,拥着她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不曾睡着这样的安心,叶蔷迷糊的睁开眼,一片黑暗下,含混不清的轻喊着,“二哥,什么时候了?” 忽然声音一顿,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天那!”惊觉的要爬起身子,却不想重重的撞上龙千越的下巴。 “蔷儿?”下颌一痛,龙千越也在瞬间惊醒。 “王爷,你没事吧?”头顶很痛,估计他的下巴会更痛,叶蔷愧疚的开口,撑起身子看向身侧的龙千越,她怎么爬上他的床了? 青丝凌乱的垂下,落在脸上,带来丝丝滑痒的感觉,心神荡漾,带来初醒时的欲望,龙千越轻咳一声,“蔷儿,醒了就起来,别这样看着我。” “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暧昧姿势,叶蔷手忙脚乱的坐起身子,却不曾想睡姿不好,刚刚睡下时,小腿不安分的架在了龙千越的身上,随着突然爬起的动作,腿下一滑,重心不稳,整个人再次的跌倒在身下的人身上。 唇上是温柔的触感,眼对眼,鼻对鼻,“天那!”哀号一声,叶蔷触电般的移过唇,可惜腰上忽然力量一紧,一只手在瞬间按住了她的后脑,带着灼热的唇狂野的压了过来,亲吻着她的柔软,吮吸着她口中的甘甜和馨香。 气息有些的紊乱,叶蔷拍打着身下的人,一个用力,快速的挣脱出龙千越的拥抱,喘息着,抹去嘴角上的痕迹。 看着叶蔷抹唇的动作,神色一黯,龙千越愧疚的避开目光,“蔷儿,抱歉。” “没事,我回房了。”摇了摇头,叶蔷慌乱的起身下床,打开暗门,向着自己的屋子跑了去。 看着逃离的身影,龙千越懊恼的闭上眼,他该克制的,可最终却还是侵犯了她,那双眼不再有往日的纯净,对他,而是多了份防备。 愈想愈加的懊恼,龙千越抬手抚着肿痛的太阳穴,他不该一时情不自禁的强吻了她,这样一来,怕是连她心里最后一点位置也抹灭了。 思绪有些的乱,叶蔷懊恼的锤着头,她该知道的,怎么就那么大意的睡在了他的床边,明知道他对自己有着感情在,却还是忘记了。 再次叹息一声,叶蔷甩了甩头,眼前浮现出龙千越愧疚阴暗的面容,她是现代穿越而来,所以她知道那一刻,他不是故意的要侵犯她,只是情不自禁,否则昨夜睡下后,他大有可能将她吃干抹尽,而不是在那一瞬间激情的吻了她,终究是她的错,以后该保持着距离。 窗外的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忽然想起自己白天买的几味补药还在厨房里,是要熬补粥给他吃的,叶蔷坐起身子,快速的整理好仪容,这才推开门向外走了去。 炉火温暖的映在脸上,小心翼翼的的拨着锅里的粥,叶蔷不由的向起远在漠北的叶君寒,二哥答应她的,会安好无恙的回来接她。 去江南看桃花开,二哥总以为她在青楼待了十年,尔后又去了漠北两年,这一辈子还不曾看过桃花妖娆的美景。 可她甚至飞去日本,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拍下无数美的有些虚幻的照片,如果把二哥带到现代去,估计他那分从容和优雅恐怕消失殆尽,只余下一脸的震惊和惊奇。 渐渐的炉火的煎熬下,小米粥在加了人参等补品下发出浓郁的清香,勾起叶蔷浓浓的食欲,这才响起,她似乎晚饭没有吃。 片刻后,终于熬好,叶蔷这才端起盘子向着龙千越的屋子走去,估计他也是连晚饭也没有吃。 依旧失神的坐在床边,龙千越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烦躁的连看公文的心思都没有了,就这样呆坐了一个多时辰,眼前不断的浮现着叶蔷那惊慌的面容。 愈加的烦躁,忽然门推了开来,带来浓郁的米香,龙千越叹息一声,沉声道:“端出去,本王不想吃。” 她熬了快一个时辰了,他竟然不想吃,叶蔷挫败一愣,将盘子放在桌上,没好气的开口,“不吃就算了,我一个人吃,饿死你得了。” “蔷儿。”一声惊呼,内室里床来桌椅被撞倒的声响,龙千越错愕的看向坐在一旁正舀着粥的人,白色的雾气下,小脸不善的皱起,看来是生气了。 “蔷儿?”一瞬间阴郁的神色消失殆尽,龙千越轻笑着,快速的走了过来,夺过叶蔷手中盛满热粥的碗,“好香。” “放手,又不是给你的吃的。”白眼瞪了过去,叶蔷气呼呼的开口,可惜还没夺过碗,却见龙千越快速的低头就着碗喝了一口,瞬间被烫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活该,烫死你得了。”吃吃的笑着,看着不停的对着嘴巴扇气的龙千越,叶蔷纠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才熬好的粥,你不知道烫啊。” “蔷儿,你不生气了。”看着她的笑容,龙千越忽然明白,别说被烫了,即使挨一刀,他也认了,只希望她不要那样防备疏远的对待他。 “食不言!”为自己盛了一碗,叶蔷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余光瞄了一眼笑的有些傻气的龙千越,眸中敛起了笑容,他和她,还是知己好友。 “王爷。”忽然放下碗,叶蔷怔怔的看着不喝粥而看着自己失神的龙千越,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王爷,你看着我就能饱吗?” 她不生气了,龙千越回过神浅浅一笑,随后低下头动作优雅的次起粥来,却听见耳畔再一次的响起叶蔷清脆的嗓音。 “王爷,你是不是故意中的毒镖,好把我从漠北骗回来。” 叶蔷话音刚落下,只听到一旁安静吃粥的男人身子一怔,被口中的粥呛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起来,他就知道,以她的聪慧,想骗她实在不容易。 叶蔷挫败的翻着白眼,做贼心虚果真如此,叹息着,一手轻柔的拍上龙千越的背,等二哥回来后,她再和他算帐。 分明说不离不弃的,可最后逮到了机会,还不是把自己给送走了,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危险,下一次,她一定要和大哥说,让黄字楼的死士来追杀她,让二哥也尝尝担忧的滋味。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六章 挡下一刀 “主子,漠北大胜,突厥大军已经死伤过半。”楚轩温和的脸上染着笑,快速的将手中的信笺递到了龙千越身前。 “好,君寒果真用兵如神。”接过信笺,龙千越朗声笑了起来,“轩,我们一同去校场,看看慕容旗下的军队准备的如何了?” “是,主子,我立刻去备马。”楚轩应下声,快步的向外走去。 “王爷,什么事高兴成这样?”叶蔷斜依在门口,看着眉眼中皆是笑意的龙千越,调侃的开口。 “漠北大胜,君寒飞鸽来信,再过十多天就该回来了。“龙千越轻笑着的看向叶蔷,却见她错愕的一怔,忽然兴奋的笑了起来,一把拉过龙千越的手,不确定的开口,“王爷,我二哥真的要回来了。” “是,瞧你高兴的。”看着她的笑颜,龙千越苦涩的摇了摇头,她的情全都给了君寒,一点都不曾留下。 “那当然了,我可都盼了半个多月了,终于要回来了。”不曾顾及到龙千越眼中的酸涩,叶蔷径自的笑着,拉着龙千越的手,“王爷,二哥说了,回来后要陪我去江南看桃花开。” “傻丫头。”无奈的摸了摸叶蔷的头,却见楚轩已然走了过来。 “主子,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要去吗,去校场看慕容。”点了点头,龙千越看向身侧笑的幸福的叶蔷,双眸璀璨,目光含笑,她可以这样幸福也好。 “好,走吧,王爷。”叶蔷率先迈开步子,却发觉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正紧紧的抓着龙千越的手,。面色上一阵尴尬,随即要松开,可惜被抓的人动作更快。 反握住叶蔷的手,如同没有看见她松手的动作,龙千越牵着她向外面走了去,叶蔷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了出去。 一片宽阔的练武场,蹄声一阵急似一阵,攻、刺、退、守,长矛、方戟在士兵的手中整齐的比划着。 暖暖的日头下,校场外的骑兵前,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身穿铠甲的将军正沉声指挥着阵行的变化。 眯了眯眼睛,叶蔷回眸对着龙千越一笑,赞叹道:“将军大人好威武。” “自行操练。”听到一旁雷奔的提醒,慕容毓跃下了马背,向着叶蔷和龙千越的方向走了过来,沉声开口:“王爷。” “慕容,进屋子,有事情要和你说。”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龙千越同他一起进了屋子,而叶蔷则无聊的选了块阳光普照的地方,坐了下来观望着四周士兵整齐精湛的训练。 “漠北边关告捷,同时宫中传来消息,谭唯同已经将皇宫里的御林军悉数换成了他手下的人,大战在即,你恐怕要准备出征攻城了。”收敛了一贯的随意,龙千越郑重的开口,目光凝重的看向慕容毓,多了份期望,也多了份关切。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要谭唯同一谋反,我们立刻出兵勤王。”慕容毓沉声应下,走向一旁的书案,指向桌上平摊的城池地形图,“周遍的几个城池,我已经派军过去了,只等着烽火燃起,就可以攻城,至于另一边,只等着君寒旗下的大军击退突厥大军后,和我们形成包围趋势,相信谭唯同势必兵败如山倒。” “慕容,这一战,虽然不凶险,可战场无情,多加小心。”龙千越目光凝望着多年的挚友,第一次见面,却是在酒楼,一见如故,把酒言欢。 直到半年后的宫中盛宴,二人才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他们步步为营,小心谋划着一切,就是为了扳倒谭唯同在朝中几十年来的根基,如今终于是希望在前,一切都将要重见光明。 “以茶代酒,末将在这里敬王爷一杯。”慕容毓动容的开口,恭敬的将茶杯递到了龙千越身前,他的军令,一旦要出征后,绝对不饮酒,从将军到手下的士兵,一律戒酒,直到凯旋归来后才会痛饮几杯。 以茶代酒,龙千越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明天就准备出征?” “是,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谭唯同叛乱就在近日。”慕容毓同样饮尽了杯中的茶水,随即同龙千越一起将杯子掷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如同他们必胜的决心。 “王爷,将军大人,你们做什么?”听着屋子里的破碎声,叶蔷错愕的走了过来,张头看向屋子里,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息。 “慕容,同她道个别,我在外面等。”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龙千越对着叶蔷一笑,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去吧,慕容明日就要出征了。” “出征?”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叶蔷脸色忍不住的一阵苍白,从二哥出征开始,她对这两个字就敏感,似乎无形之中染上了沉重。 “蔷儿。”凝望着身前盯着自己失神的叶蔷,慕容毓唤了一声,随即向一旁的书案走了过去,将夹在书中的一张宣纸拿了出来,“蔷儿,这个给你。”最后一次牵起她的手,慕容毓将事先写好的休书放进了叶蔷的掌心里,“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叶蔷愣愣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休书,再次抬眸看向面色沉寂而冷漠的慕容毓,“将军大人,谢谢你。” “傻丫头,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善待你。”大手伸了过来,最终却还是犹豫的放下,慕容毓低声道:“原本娶叶离,也只是为了刁难你,刁难叶家,不曾想阴差阳错的娶了你,快半年的时间,却从没有好好的对待过你,蔷儿,莫要怪我。” “将军大人,你准备日后善待盈盈吗?”将休书收了起来,叶蔷犹豫的开口,大战在即,她不该说着些,可如果不防,慕容毓若是出了任何的意外,她会愧疚一辈子。 慕容毓冷凝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叶蔷,沉思片刻后,缓声道:“蔷儿,我写下休书不是因为要和盈盈破镜重圆,而是不想耽误了你。” 她的心,她的情都在叶君寒身上,无论是秉承当初对叶君寒的承诺也罢,还是真心的放她自由,他写下休书仅仅是为了她考虑,不想她名不正、言不顺的跟随着叶君寒。 “将军大人,我们出去骑马可好。”叶蔷忽然开口,不容分说拉起慕容毓的胳膊,校场外随即牵过两匹马,率先跃上了马背,向着远处的树林狂奔而去,慕容毓看了一眼,随即翻身上马追上了叶蔷的身影。 正午的阳光正浓烈,快马急弛,迎风狂奔似乎可以冲散心头一切的郁结和压抑,只余下空旷的开朗。 呼啸的风吹乱了一头的青丝,幢幢树影急速的倒掠,骏马在叶蔷的操控之下,在路径错综复杂的林中灵敏的左一拐、右一弯,转眼便冲出了树林,直到林后一个平坦的山坡。 “将军大人,我们就停在这里。”脆声喊着,笑声里有着放松后的喜悦,低声勒停了飞奔的骏马,叶蔷利落的跃下马背,让刚刚狂奔的马儿随意的走动着。 “蔷儿,你有话要对我说?”紧随其后的慕容毓也在同是停下了马,看向席地而坐的叶蔷,她虽然精明聪慧,却藏不住,尤其是那双眼,若是有事,必然会在眸子里闪烁着思虑的波光。 “将军大人,本不该说的,可你也知道我藏不住话。”叶蔷笑了起来,目光看向慕容毓冷肃的脸庞,叹息一声,终究是要开口的。 “将军大人,你知道那晚的刺杀,所有的刺客都在你和王爷的正对面,可王爷的毒镖却是射在了肩膀偏后,很明显暗器是从后方射过来的。”叶蔷缓声的开口,她只希望慕容毓知道了实情后,不要影响他这次的出征。 “是,这能说明什么?”虽然不知道叶蔷为什么会提起半个月前的刺杀,可慕容毓却忽然感觉到一抹的不安,似乎有什么牵扯着胸口,压抑的难受。 “偷袭王爷的人,王爷知道,是我们熟悉的人,所以才会混在人群里不动声色的发了暗器。”叶蔷平躺在山坡上,眯起眼看向湛蓝的天空继续道:“王爷没有说出是谁,是因为顾及到将军大人,所以才压了下来。” “顾及我?”慕容毓一怔,目光阴郁的流转着,瞬间神色一沉,坐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叶蔷,严肃的语气微微的颤抖,“蔷儿,你说是盈盈要暗杀王爷!” “是,盈盈和我同属一个组织,她的任务就是对王爷下必杀令,只可惜没有成功罢了。”叶蔷直起身子,目光探询的看向神色莫测的慕容毓,轻声一笑,安抚的开口:“将军大人,不过你可以放心,必杀令已经解除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王爷的安全了。” “所以她一开始接近我,回到将军府也只是因为任务。”慕容毓低声的开口,忽然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来找他,也明白她为什么那样臣服蔷儿,原来一切不过是为了杀手组织而已。 “将军大人,如果盈盈还爱着你,我会有办法让她同你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可 ”余下的话咽了回去,叶蔷知道自己不说,慕容毓也会明白她话里含义。 “蔷儿,你和王爷一样的傻。”许久的沉默后,慕容毓忽然开口,释怀一笑,似乎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结在一瞬间打开了,“就因为顾及我,所以宁愿安放一个杀手在身边,让你们随时都有危险,也不告诉我真相?” 叶蔷点了点头,毕竟当初慕容毓对她成见很深,现在忽然告诉他盈盈的事情,她还真怕他承受不起,毕竟是他爱了这么多年,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的背叛一般人都会接受不了。 就像二哥要是忽然背叛她,或许大哥忽然背叛她,同她的感情全都是虚假的,她一定会自己崩溃掉。 “我没事。”感觉到叶蔷的担忧,慕容毓浅浅的弯起嘴角,揉了揉叶蔷的发,这么多年的思念在盈盈一次次冷冷的拒绝下,已经消融淡泊了,只余下无穷尽的愧疚,如今忽然一起都明了,连心底最后的愧疚也放下了。 “将军大人,你真的没事吧?”眼睛疑惑的瞪大,叶蔷不解的抬起目光看向忽然笑开的慕容毓,该不是悲痛到及至的笑容吧? “走吧,蔷儿,回去吧,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淡笑的开口,慕容毓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拉起叶蔷的手,“蔷儿,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听王爷说了,君寒一回来,你们就要离开去江南了,而明日我就要出征了,今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日后好好照顾自己。” “将军大人,你同样保重,战场凶险,多加小心。”叶蔷点了点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颀长背影,这一别,三五年之内,再无相见之期,“将军大人,你往右,我往左,珍重了。” “蔷儿,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幸福!”铿锵的话音落下,慕容毓扬起马鞭,瞬间骏马吃痛撒开蹄子向着右边的道路快速的飞奔而去。 而左边,叶蔷在同一时间扬鞭向着左边飞驰而去,马蹄声急,叶蔷忽然回过头,看向远处的慕容毓,却见他同时回过头,悠远的目光里复杂而深邃,似乎有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情愫。 将军大人,一路珍重!叶蔷温柔一笑,挥了挥小手,随后低声一叱,向着远方快奔而去。 丞相府。 叶邵海快步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君寒终于大破突厥大军了,如今只要丞相的第三计一成功,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邵海,你来了。”谭唯同同样兴奋的脸上有着大计将成的喜悦,拍了拍叶邵海的肩膀,贪婪的目光里是不再掩饰的野心勃勃,“邵海,事情办的如何了?” “姐夫你放心,按照你的要求,叶家已经收购了市面上大部分的粮食,囤积在了郊外的农庄上,如今君寒又连连传来捷报,我们终于可以谋划大事了。” 同样苍老的脸上是同样算计的阴险,叶邵海将手上的帐册递了过来,“国库的银子也一步一步的存到了我们的钱庄上,如今那傀儡皇上是既无兵权又无钱财,天下都将是姐夫的天下。” “我已经收到边关的最新战报。”诡秘的笑着,阴险的老脸上流露出洋洋得意的张狂,谭唯同将一旁的军情展了开来,“这是突厥发过来的,因为君寒的军队歼灭了他们七万的军,余下的三万残兵在第三处已经部署好一切,只要歼灭了独孤鸣手下的精兵他们就休战,而作为对我的报答,突厥王答应日后我领兵夺位时,助我一臂之力。” “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胁天子以令诸侯了。”叶邵海兴奋的瞪大眼,天下就将是他们的了,日后他将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和富贵。 “今夜就是我们大举之时。”铿锵的开口,谭唯同冷声大笑着,“邵海,我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今夜就夺宫,逼皇上传位与我,赐死龙千越。” 皇宫。 龙康栎正酣睡着,一手搭在被子里赤裸的妃子身上,一腿搭在另一边同样是赤身裸体的妃子上,一龙戏两凤,让他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此刻正沉沉的睡下了。 “叶贵妃,皇上正休息着,你不能进去。”值更的太监低声的开口,拦下叶倾城的身子,同样是皇贵妃,可这宫里,谁有叶贵妃尊贵,撇开皇上的宠爱不说,就凭着叶家的财势,叶将军如今手中的几十万大军,谭丞相的庇护,这叶贵妃也是宫里除了皇上最尊贵的人了。 “让开。”叶倾城冷声的开口,一把推开身前的太监,夫妻一场,他待她不薄,如今宫中已经变天了,她维护不了他什么,只希望在御林军冲进来时,他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和尊严。 “叶贵妃。”被推的一个踉跄,太监随即稳住了身子,不敢大喊,怕惊醒了龙塌上的人,所以只好跟着叶倾城的步子走了进来。 “皇上,皇上。”叶倾城连连连唤了两声,昏睡的龙慷栎没有动静,倒是一旁侍寝的两个妃子被惊醒,错愕的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虑的叶倾城,低声的开口,“娘娘,恕臣妾不能行礼。” 摆了摆手,叶倾城低声开口,“把皇上喊醒,伺候皇上更衣。” “这?”两个妃子不安的对望一眼,却是三更十分,昨夜皇上和她们疯狂的欢好了一夜,这个时候把皇上喊醒,岂不是惊了圣驾。 “我来。”见她们没有反应,叶倾城快速的走了过来,坐在龙床上,冰冷的手探了被子里,摇晃着龙康栎欢愉后松散的身子,“皇上,皇上醒醒。” 一阵叫喊后,龙康栎一摆手,含混不清的开口,“今日不上朝,有什么事让谭丞相处理。” 叶倾城无奈的皱起眉头,这样的帝王,天下如何守的住! “皇上,是臣妾,皇上你起来更衣,臣妾有要事。”叶倾城再次的开口,扶起睡眼惺忪的龙康栎,随着一旁的两个妃子,伺候他穿好了龙袍。 “爱妃,这么晚,出了什么事?”揉着眼,龙康栎揽过叶倾城的身子,对于她,除了顾及到谭丞相外,她的温柔涵养无一不让他倾倒,倾国倾城,莫过如此! “皇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切记保命第一。”叶倾城微微的退开身子,对着龙康栎一拜。 “保命?”眉头皱起,龙颜不悦,却依旧没有发怒,只是语气里多了份沉重,“爱妃,在胡说什么?莫不是今晚朕招了两名妃子侍奉,爱妃吃醋了?” 忽然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龙康栎疑惑的站起身来,“小福子,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皇上。”小太监快步的向门口走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刚到门口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来,而一旁的御林军长剑猛的抽回,鲜血飞溅在大殿之上。 “放肆,来人啊,抓刺客。”错愕一怔,龙康栎大喊着,却见门外跑来整齐的一排御林军,手执长矛和宝剑,而为首的却正是身穿黑色风衣的谭唯同。 “丞相大人,你来的正好,把这个在殿前行凶的刺客给朕拿下。”刚刚悬着心忽然放了下来,龙康栎笑着坐下身,恢复了王者的高傲和尊贵。 脚步一顿,谭唯同嘲讽的看向对着自己颐指气使的龙康栎,纵声大笑着,身后的御林军附和的大声笑了起来。 谭唯同手一挥,却见刚刚站的整齐的御林军忽然整齐的跪了下来,沉声喊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得意的开口,谭唯同一解披风,一身金色龙袍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此刻他手中多了份圣旨,看向神色大变的龙康栎朗声笑道:“这份圣旨已经盖好了玉玺,朕特封你为平庸王,迁居到鲁洲,终生不得返回雀禳城。” “谭唯同,你竟然敢逼宫,废黜朕自称为皇上!”指着谭唯同的手颤抖着,龙康栎苍白的脸上一阵气结。 “来人,将平庸王押解到一旁的偏殿,待斩了龙千越之后,发配鲁洲。”谭唯同纵声笑着,手一挥,却见一旁的两个御林军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脱下龙康栎的龙袍,随即架着他向外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龙康栎忽然挣脱了御林军,阴冷的目光愤恨的盯着得意的谭唯同,寒声笑道:“奸贼,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三王爷手握重兵,你的死期也不会远的!到时候朕让你五马分尸满门抄斩,暴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手握重兵?”谭唯同神色一怔,忽然张狂的笑着,指着正北方,大声开口道:“如今手握重兵的可是君寒,是我谭家和叶家的人,龙千越那点兵力,朕还不放在眼里,只要君寒十日后从漠北凯旋归来,随即就可以剿灭龙千越的兵马,天下就是我谭唯同的!” 凤武城。 一匹快马穿破夜色,向着凤武城急奔而来,手扬起令牌,高声大喊着:“八百里加急,快开城门。”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守城的人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城下金光闪闪的令牌,随即打开城门,马鞭再次的扬起,士兵风驰电掣般的向着王爷的大宅飞奔而去。 “王爷,八百里加急!”士兵猛的跃下马背,却听见身后骏马一声嘶鸣,猛的倒在地上疲惫而死。 “王爷!”楚轩快速的接过信笺递给从床上刚起身的龙千越。 “传本王军令,谭唯同谋朝篡位,逼宫囚天子,凡我龙腾王朝的将士,随本王登上城楼,燃起烽火,攻向雀禳城,勤王保驾。” 龙千越收好信笺,纵身高喊着,随即同楚轩快步向外走了去,一旁的将士早已经整装待发,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城楼,烽火燃起,战火在这一刻蔓延开来。 “勤王保驾,歼灭叛党!”城楼下,士兵高声呼喊着,火把照亮了天际,远处的得到军令的慕容毓已在同一时间发起了攻城。 十日,战火蔓延燃烧在龙藤王朝的每一寸土地上,烽火连天,死尸堆积如山,鲜血浸染了每一寸曾经祥平静的土地。 “主子,慕容将军捷报,已与昨夜攻下城池,战线再次向雀禳城拉近。” 一大堆的奏章前,龙千越抬起头,含笑的接过楚轩手中的奏章,笑容染声疲惫的眉角之上,“通报三军,为慕容将军及帐下所有将士记上一功。” “是,属下立刻去。”楚轩应声退下,却和门外飞快跑进来的士兵擦肩而过。 “王爷,东北传来捷报,三个城池不攻自破,愿意归属王爷,这是各位诸侯的降书。”士兵沉声说着,低垂的目光里染上一丝阴厉和毒辣。 “好,将降书呈上来。”龙千越大喜,不费一兵一卒乃是他最大的心愿,毕竟战死的都是龙腾王朝的将士。 “王爷,你的茶。”叶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刚泡好的茶水和糕点,终于明白一个男人要是忙碌起来,会是如何的拼命。 他真当他是机器人,如果不是她在一旁的督促着,叶蔷估计他一天绝对不会睡到三小时,所有的时间都在处理前方的战事,战败城池的安抚,百姓的生活,官吏的分配,高处不胜寒,除了寂寞外,更多的却是劳碌。 “蔷儿,放在一旁。”随意的应了一声,龙千越喜悦的心思依旧放在眼前的降书上,如此一来,只要他善待了这三个城池的百姓和官吏,日后,会有更多的诸侯效仿,他就可以将损失和死亡减少到最低程度。 “真是的。”嘀咕一声,叶蔷挫败的叹息着,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却是一把匕首对准了龙千越的腹部。 “王爷小心!”惊恐的喊着,叶蔷身影快速的闪过,向着龙千越扑了过去,身子迅速的一个翻转,只感觉背后一痛,自己的一掌也随即往身后的杀手身上打去。 “蔷儿!”龙千越一怔,接过叶蔷倒在怀抱里的身子,鲜血顺着她的背后慢慢的流了出来,却是乌黑的色泽,刀上有毒。 “王爷。”门外的暗卫听到喊叫随即闪身进屋子,将行刺的杀手包围住,打斗声激烈的传了过来。 “蔷儿,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上一刀?”怀抱着叶蔷的身子,龙千越神色剧痛的大喊着,却见叶蔷脸色渐渐的泛起青黑色,一双唇也染上了青紫。 “王爷。”握住龙千越的手,叶蔷牵强的笑着,“王爷,我没事。” “蔷儿,为什么要那么傻?”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舍身救他,龙千越紧紧的握着叶蔷的手,赤红的目光里染上深深的悲痛,为什么要那么傻! “王爷,我若去了,千万不要告诉我二哥,只告诉他,我去漠北找他了,不要……不要告诉二哥我死了,不要让他陪我……陪我殉情。”心头剧烈一痛,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龙千越白色的衣裳。 “蔷儿!”悲痛的哀号着,龙千越抱紧怀抱里的身躯,泪水冰冷的自眼角落下,滴在叶蔷血色尽失的脸上。 “王爷,刺客自尽了,身上没有任何的解药。“暗卫低声的开口,不敢贸然进屋打扰屋子里神情悲痛的龙千越。 “蔷儿,你支持住,我立刻给你把毒吸出来。”顾不得许多,龙千越快速的开口,翻过叶蔷的身子。 “不准!”一把推开龙千越的手,叶蔷喘息着,大力的握进他颤抖的手,“你是天下的百姓的希望,不准你为了我吸毒。” 嘴角是不断溢出的鲜血,叶蔷目光诚挚的锁住龙千越悲痛欲绝的脸庞,隐忍着痛,低声开口:“王爷,不要逼我自尽。” “蔷儿,你让我情何以堪。”昂起头,龙千越无声的将眼中的泪水逼回眼中,她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那么的残忍! “放心,我死不了!”轻笑着,知道他答应了自己,叶蔷手快速的扬起,袖中一枚信号散快速的飞上天空中,绽放开七彩的色泽。 而同一时间,凤武城玄字楼的人看到暗号后,千里快马同传递信息的雨鸽同时向着雀禳城的方向行去,而唯一的信息是,玄字楼楼主中毒病危。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七章 灵魂契合 “主子,你该休息了。”楚轩沉声的开口,看向坐在床边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的龙千越,目光掠过他疲惫的面容,继续道:“主子,公务已经堆积了许多。” “轩,下去,任何事,任何决定你替我处理。”握着掌心下的小手,龙千越低低的开口,挥手让身后的楚轩退了出去,俊逸的面容上满是痛楚和愧疚,这一刻,纵然是将打来的江山拱手送给谭唯同,他也愿意,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蔷儿,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来,君寒的军队就要回来了,你忍心让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吗?蔷儿,不要再睡了。”哽咽着,坐在床边修长的身子慢慢的伏下,紧紧抱住昏厥在床上三天的人,深深的将头埋进她纤细的脖子间。 为什么要那么傻呢?明明不曾爱过,为什么要挡下那一刀?龙千越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任由压抑不住的泪水自眼中落在她的肌肤上,只希望可以将她唤醒。 门再次被敲响,楚轩话语里已经多了份凝重,“主子,三军的将士跪在院子里,请求王爷以国事为重。” 拥抱着叶蔷的身子终于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过她苍白的脸颊,“让他们退下,不要惊扰了蔷儿休息。” 他不要天下苍生,不要龙腾王朝,他只要她可以像以前一样笑的璀璨,即使她最终选择的人依旧是君寒,可他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宁负天下人绝不负卿。 “主子 ” “退下!”嗓音暗哑的低沉,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龙千越再次的露出温柔的神色,轻轻的握着叶蔷的手,“蔷儿,快点好起来,你还要同君寒却江南看桃花妖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飞鸽传信去边关了,你一定不愿意君寒在疆场上分心,所以快点醒过来。” 床上的人依旧沉沉的昏厥着,若是以往,龙千越可以想象出她的样子,必定是恶狠狠的瞪着他,眉头挑起,一副凶悍的模样,“王爷,你敢让我二哥分心,我一定饶不了你。” 可如今,她却是这样沉默的睡着,一天两天,或许会更久,从来没有如此的悔恨过,为什么他要打江山,如果用她的命来换,他宁愿什么都不曾做,他依旧是那个闲散的三王爷,和他把酒言欢,看着她的笑而沉醉痴迷,虽然更多的时候是她的背影,可足够了,这一辈子,能遇见她,他已经知足了。 暗夜里,忽然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躲避开防守森严的士兵和暗卫,一个纵身从窗户外跃进了屋子,指间真气射出,刚刚还坐在床边的人被点住穴道,随即沉沉的倒下身子趴在了床上。 叶霈亦神色冰冷的面容在对上床上那苍白的失去了生机的脸庞,再多的担忧,再多的挫败,此刻都已经化为绵长的温柔。 “蔷儿,你怎么还是那样的冲动。”叹息着,快速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她口中,右手催动起内力慢慢的按上她的胸口。 许久之后,身子一晃,叶霈亦快速的收回手抹去脸上的冷汗,幸好消息传的快,而这毒虽然剧烈,可青衣楼却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追踪到了谭唯同派去的杀手组织,拿到了解药后,三天三夜,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凤武城,惟恐慢了,这个让他放心不下的丫头出了任何的意外。 深深的凝望了叶蔷一样,感觉到了她呼吸的平稳,叶霈亦随即站起身子,雀穰城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他必须马上赶回去。 “蔷儿,好好的保重。”叹息一声,站起的身子终究抵不过思念,叶霈亦转过身,轻轻的抱着依旧昏睡的叶蔷,许久之后,终于在不舍下松开手。 “大哥。”虚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叶蔷快速的抓过叶霈亦的手,睁开眼,惨白的漾出笑容,“大哥,你就这样离开了,都不等蔷儿醒来吗?” “你从来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全,蔷儿,你忘记你入青衣楼时答应过大哥什么?”身子一颤,叶霈亦背对着叶蔷的身子挺的笔直而僵硬。 “我入青衣楼的时候曾说过,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绝对不拿自己的安全冒险。”一时间,恍然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她死缠烂打的粘着大哥,就连沐浴的时候也守在屏风外,死也不肯走,可惜春色没有偷窥到,倒是让大哥终于答应她入了青衣楼,可她性子太活跃,所以曾跪下发誓,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大哥担心。 叶蔷瞄了一眼僵直的背影,坐起身来,撒娇的晃着叶霈亦的手,“大哥,你也知道我容易冲动嘛,一看见危险了,自然什么都忘记了,如果把时间倒回去,我一定不会那么冲动的挡刀子,大哥,不要生气了,我都一个多月没见到大哥了,让我看看大哥瘦了没有?” 可惜说了这么多,背对着她的叶霈亦依旧寒着脸,不曾言语,看来这一次,确实气的不轻,叶蔷笑容一僵,懊恼的努努嘴,忽然狡黠一笑,住着叶霈亦的手一松,捂着胸口呻吟起来,“大哥,好痛。” “毒已经解了,还痛什么。”听着身后活灵活现的惨叫声,叶霈亦没好气的开口,无所不用其及,说的就是蔷儿这丫头,坑蒙拐骗,她倒是样样精通。 惨痛的呻吟声戛然而知,叶蔷挫败的开口:“大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都叫成这样了,你连头也不回一下。” “蔷儿,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依旧不曾回过头,叶霈亦沉声的开口,拨开叶蔷紧紧握住的手,随即向外走了去。 “不理我就算了。”真走了,叶蔷鼻头一酸,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啊!”一声痛呼声紧接着响起,手快速的往背后摸去,白皙的掌心下有着点点的血迹,她忘记背后的伤口了。 “不管了,失血过多算我倒霉。”破罐子破摔般的嘟喃一句,叶蔷侧过身子,避开又裂开的伤口,懊恼的躺下身子。 终究舍不得,离开的瞬间,叶霈亦回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叶蔷,却见她大半个身子都睡在被子外,白色的亵衣上一大片的鲜红,裂开的伤口正渗着血,这丫头! “你又在胡闹!”浓眉阴郁的皱起,叶霈亦快步的走了回来,懊恼的看着身子僵直的叶蔷,“你要将血流尽吗?” “反正大哥也不管我的死活了。”闷闷的开口,叶蔷身子依旧侧对着床外,谁让刚刚大哥只给背影给她看,现在她也给背影给他看。 “胡闹!”沉声的责备着,叶霈亦快速的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金疮药,“把衣服脱下来,上药。” 嘴角溢出笑容,叶蔷暗暗的喜悦一下,“大哥,把眼睛闭上,非礼勿视。” 小手快速的解开衣服,叶蔷脱下亵衣趴在了床上,“好了,大哥,你可以睁 ”余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叶蔷错愕的侧着脸看着从头到尾连眼睛都不曾闭上的叶霈亦,倏的一下,脸尴尬的红透,和一开始苍白的没有血丝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哥居然没有闭上眼!没关系,没关系,是她大哥嘛,可大哥也是男人啊! 叶霈亦沉着脸坐了下来,大手滑过纤细的肌肤,将染血的纱布解了下来,清理着裂开的伤口,随后小心翼翼的敷着金疮药,直到裂开的伤口不再流血了,这才拿过一旁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伤口,往一旁的柜子里拿过干净的亵衣,“自己穿上,大哥走了。” “大哥,真的要这么快就走,我都好久没有看见大哥了。”依恋的开口,叶蔷不舍得看向再次背对着她的叶霈亦,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中毒毁容了,大哥连看都不愿意看她,就一直这样背对着她说话。 不愿意转身,怕看见她,便迈不动脚步,也怕日后,她的眼中会有疏远和仇恨,所以他宁愿这样背对着她,将她的面容清晰的刻进心头,因为他终究要负了对她的承诺。 大哥真的很固执!叶蔷无声的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收敛了顽劣,低声开口,语调恳切,“大哥,现在形式危险,大哥要好好的保重身子,不要太累了。” “大哥知道,你也好好的保重自己,听说君寒回来后,你就和他一同去江南,大哥或许不能送你了,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蔷儿,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就算为了君寒,你也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他若是在知道你中毒昏迷了三天三夜,怕是连战也无心去打。” “大哥,等谭唯同垮了台,三王爷恢复了祁家的声誉,大哥可以来江南找我们啊。”叶蔷轻声笑着,这几日却是离别最多。 先是和二哥分开,来了凤武城,再是和将军大人分开,和他一左一右,各自策马远离,如今大哥也要和她道别了,一别千里远,再见已然是几年之后吧。 “大哥,记得要来看我。“叶蔷低声开口,惆怅忽然充满了心头,却见眼前身影一闪,叶霈亦已然跃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慢慢的躺下身子,似乎疲惫再次的席卷而来,叶蔷闭上眼,片刻间已经睡下了。 再次的醒来,龙千越疼惜的看着依旧昏厥的叶蔷,昨夜,在他疲劳的睡下后,依稀在梦里听见她的声音,睁开眼的瞬间,他期盼着可以看到荡漾着笑颜的面容,可视线里却依旧是闭着眼,依旧陷入昏厥的蔷儿。 “蔷儿,你睡了四天了,该起来了。”龙千越轻轻的握着叶蔷的手,将她柔细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宁愿伤的是自己,痛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着她再一次的为了自己而受伤。 院子里,楚轩看着再次跪在院子里的将士,无力的看向远处紧闭的木门,主子已经四天没有过问国事了,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主子若是失去了军心,却给谭唯同制造了有利的条件。 “楚先生,我们知道叶小姐救了王爷的命,可如今,所有的大夫都在日夜的配制着解药,王爷该以大局为重。” “王爷重情重义,属下都知道,可天下百姓比起叶小姐更需要王爷,谭唯同挟天子令诸侯,如今已经自己称帝,如今等到叶君寒的大军搬师回来,我们要攻城就要困难许多。” “末将们恳请王爷以国事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 楚轩点了点头,温和的声音里有些许的暗哑,看来这几日也不曾睡好,“我会再去劝主子的。” 向着内院走去,楚轩无力的看着湛蓝的天空,主子的固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这一次蔷小姐是为了救主子而中毒昏迷的,主子若能放的开,四天前就放下了,绝对不会四天三夜,依旧守在房间里不曾跨出来一步。 “主子,慕容将军有军情上报,各地也都有公文过来,主子,你已经四天不曾出来了,就算为了蔷小姐,主子也该保重身子,否则主子病倒了,谁来照顾蔷小姐。”楚轩温和的开口,劝是没有用的,只希望主子可以自己放的下,兼顾天下。 “蔷儿,一日不醒,我不会离开她的。”低声的开口,龙千越轻轻的抱住叶蔷日渐纤瘦的身子,她这个样子,他如何能放的下,纵然坐在了书案前又如何,他的心思依旧落在蔷儿身上,根本不可能处理好公务。 “四天,那我要是死了,你还不得陪我一起进坟墓。”悠悠的转醒,叶蔷无力的瞪着眼,气息孱弱的抱怨,“我可不想成了你那三军将士的公敌,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蔷儿?”龙千越震惊的僵直着身子,慢慢的松开抱着叶蔷的手,坐直了身子,棉被下,期待了许久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那抹笑容。 “蔷儿,你终于醒了。”笑着开口,龙千越忽然再次的抱起叶蔷,紧紧的搂进怀抱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气息,“你终于醒了,蔷儿,你知道我多怕,你就这样一直的睡下去,永远都醒不来。” “王爷,你抱着我快不能呼吸了。”轻笑着,叶蔷拍了拍龙千越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忽然想起什么,快速的推开龙千越的身子,焦急的开口:“王爷,你没有告诉我二哥吧?” “没有。”看着她因焦急而皱起的眉头,龙千越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方面怕君寒因为这个消息而分心,而另一方面,因为他想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这就好,这就好。”叶蔷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嘴角再次的扬起轻松的笑容,如果被二哥知道了,她肯定会死的很惨,二哥可不像三王爷这样好说话,上次,不过是坠崖了,二哥居然用个军妓来气她,这一次,若再被二哥知道了,估计她被二哥整的很惨,他甚至会弄个青楼头牌回家。 “蔷儿,有没有哪里痛了?你的毒为什么会突然解了?”龙千越轻轻的见手指搭在叶蔷的手腕上,脉搏平稳,丝毫不曾见中毒的迹象。 “没事了,毒已经解了。王爷,你也该好好的梳洗一下,处理堆积了四天的公务,否则我就成了全天下的公敌了,说不定会冠上红颜祸水的名字。”抬眼看着比自己还憔悴的龙千越,叶蔷轻笑的拍着他的手,有大哥在,估计她想死比较难。 看着她的笑容,眼前浮现出四天前她倒在自己怀抱里的一幕,龙千越脸色渐渐的严肃起来,双手按住叶蔷的肩膀,沉声的开口:“蔷儿,你答应我,日后不论出了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险,不准再用你的命来救我!” 避免再一次被唠叨,叶蔷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龙千越威严的样子,忽然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王爷,你绷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帝王的威严,怪吓人的。” “不懂君寒是怎么虏获你这个疯丫头的。”叹息一声,感染了她的笑容,龙千越也笑了起来,她这样古怪的性子,恐怕也只有君寒可以钳制的了她。 “二哥?”叶蔷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开口,“二哥,可比我狠多了,又霸道,有时候又会装可怜博取我同情。”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心甘情愿的听他的,让他宠着。 对王爷,她有着一丝情愫,可远远的抵不了对二哥的深情,对大哥,她有着感激和亲情,他是她一生中的亲人。 对慕容毓,有着愧疚和同情,那样一个刚强的男人,为了爱困绕了十多年,到最后依旧是孑然一生。 对楚轩,有着欣赏,他的儒雅、温和,谈笑间的神采,让她感觉如同春风吹过。 可所有人之中,惟独二哥是唯一一个让她深爱的男人,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了他的一句话,而高兴不已,为了他,甘愿洗手做羹汤,或许是心灵的契合。 二哥随意而懒散,这样的性子同她像极了,同二哥在一起,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像个孩子一样的闹腾。 而二哥也永远不会用任何东西来约束她,他只会陪着她一起疯,陪着她一起闹,那份悠然自得,随心所欲的自由感觉,让她在快乐的同时不会感觉到孤单。 他可以陪着她畅游天下,可以陪着她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心性相投,所以他们珍惜彼此。 普天之下,怕是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二哥那样的契合她的灵魂,爱上了,不是一见钟情,却是日久后生出的情愫,少了谁,他们都将不完整,如同苍鹰失去了伴侣,即使天际再空阔,也没有了翱翔的欲望。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八章 战死疆场 堆积了四天的公务,让龙千越忙碌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整个宅子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脚跟都忙的不着地,惟独叶蔷懒洋洋的坐在亭台里,阳光透过屋檐照射在身上,转眼间已经到了最冷数九寒冬,再过半个多月便是新的一年。 而最让她高兴的就是二哥快要回来了,漠北的战事已经结束,突厥大军已经退了回去,漠北的边关固若金汤,而且这一战,让突厥损失惨重,五年里,根本不可能重新来攻打龙腾王朝。 而且慕容毓率领的军队节节胜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沿途的城池有的甚至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就已经归顺过来。 “你倒悠闲的晒太阳。”调侃的声音清朗的响了起来,龙千越眯眼看向斜依在柱子上的叶蔷,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耀眼的夺目,衬着她精致面容上的笑容,让忽然感觉到什么是纯净。 “王爷,你不用批改公文了吗?”叶蔷站起身来,轻笑的看向走过来的龙千越,疑惑的盯着他手中的信笺,眉头轻挑而起,“那是什么?” “某人徇私,利用八百里加急送给你的信。”扬了扬手上的信,龙千越沉声笑着,终究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二哥给我的信!”错愕后是兴奋的叫声,叶蔷笑容溢出嘴角,激动的一把扑了过去,“王爷,快把信给我,快给我啊。” “瞧你高兴的,就不怕我伤心吗?”手臂高高的举起,龙千越似笑非笑的开口,眯起的目光专注的锁住扑在身上的纤瘦身子,天下女子无数,肥环燕瘦,可惟独她让他倾心眷恋,痛并深爱着。 白眼瞪了过去,叶蔷纵身一跳将龙千越手中的信夺了下来,边笑边说道:“少打趣我了,日后你可是后宫佳丽三千,等再过十年,我都人老珠黄了,你身边陪伴的依旧是妙龄少女,那个时候我估计送给你,你都嫌弃。” 若是你,即使到了白发苍苍,他依旧会如现在这样的深爱着她,可惜,从头至终,她都不曾属于她,即使在某个时候,她的眼中曾有过他的身影,可她的心里住下的依旧是君寒的样子。 不曾在意到龙千越一瞬间深思的眼神,叶蔷激动的笑着,拿着信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王爷,二哥说还有五天他就要抵达皖洲,从皖洲出发,四天就可以抵达凤武城,还有九天,二哥就真的回来了。” “知道了,你不用再叫了,一会整个王府的人都听的见你的喊声了。”宠溺的笑着,龙千越无奈的摇着头,稚子之心,她纵然到了耋耄之年,估计也会是这样兴奋的大声尖叫着。 “天那,终于要回来了。”将信笺帖在了胸口,叶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历时三个多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二哥终于要回来了,平安的回来,然后带她去江南,估计这个新年,他们会在江南的小镇,看着窗外飞雪飘飘,屋子里寒梅吐芳,悠然的烘焙着清酒,他们可以幸福的依偎在炭火边,甜蜜的度过新的一年。 看着笑着有些迷离的叶蔷,龙千越笑容一滞,随即扬起手在她失神的双眼前晃了晃,“蔷儿,醒醒了,君寒还没有回来,你别自己先傻了。” “我哪有,只不过幻想了一下和二哥以后的生活。”心情高兴,所以叶蔷大度的不去计较龙千越那嘲笑的目光。 “那可否和我说说,你们日后会怎么生活?”龙千越微笑着,拉过叶蔷并肩坐了下来,“你和君寒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蔷扬唇一笑,目光柔和而潋滟,轻声开口道:“去了江南后,在西湖畔,我有所宅子,不大,不过够住了,面湖背山,之前已经派人移了十多珠桃树在后院,等我们去了就可以看桃花妖娆,在这之前,和二哥去街上购置年货,过一个温馨的新年,当然了少不了二哥给的红包,然后等天气暖和了,去秦淮河上泛舟,乘水路去金陵城,之后,再去所有没有去过的地方。” 确实是温馨至及的生活,龙千越笑了笑,凝眉看向叶蔷沉浸在喜悦之下的脸庞,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安定、自由。 “蔷儿。”龙千越拉过叶蔷的手,将一快印鉴放进了她的掌心里,朗声道:“这是我亲手刻下的印章,普天之下,仅此一枚,见此印如同见我,天下的官吏任你们差遣,日后,你和君寒若有任何的需要可以凭着印章去府衙,若是缺银子了,也可以去官府提取,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小心翼翼的将印章收进了随身的荷包里,叶蔷轻笑起来,眸光闪耀,“王爷,你还真实惠,这样我就不担心日后风雨飘摇了。” “傻丫头。”摸了摸她的头,龙千越抬眸看向湛蓝的天际,每一次,似乎都是分别,可今日才知道是真正的离别,“蔷儿,到了皖洲,君寒就将要卸下将军的职责,把兵权交给驻扎在皖洲的慕容,他就可以来接你了。” 叶蔷点了点头,眸光诡异的闪了闪,还有五天才能到皖洲,如果她今夜就从凤武城出发,那么她就可以和二哥同时到达皖洲,从皖洲出发去江南,这样就缩短了见面的时间。 入夜,天幕是一片璀璨的繁星,夜色里,一抹黑色的身影轻柔的打开门,向着四周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远处亮着灯火的书房,看了许久之后,一个纵身跃出了围墙,消失在夜色下,而同一时间,两个身影同时跟了过去。 “楼主,你要的千里马已经准备好了。”城门口,等候许久的玄子楼属下随即将通体雪白的千里宝马牵到了叶蔷身前,“这是沿途需要的过关文谍。” “好,辛苦了。”接过东西,叶蔷轻笑的致意,回眸看向身后的沉睡在夜色下的凤武城,王爷,你多保重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与江湖,所以她选择了悄然离开,至少可以冲淡离别的哀愁。 “驾!”一声低喝,雪白的骏马随即向着远处狂奔而去,扬起一阵轻微的烟尘,不远处的角落里,龙千越目光悠远的看着远离的身影,这就是蔷儿,走的如此的潇洒而决绝。 许久之后,天色渐渐的明亮,一旁的楚轩走上前来,温和的开口:“主子,该回去了。” 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龙千越微微一笑,惆怅的转过身向着城里的方向走了去,终究是走了。 凤武城,青衣楼大宅。 “楼主,军中的密信,十万火急。”园子外的人快速的跑了过来,向着叶霈亦快速的行礼,随即将手中十万火急的信笺放到了叶霈亦的桌上。 眉头皱起,拿起桌上的信笺,快速的浏览着,瞬间,叶霈亦脸色一阵阴沉,本已经冷峻的脸色此刻愈加的阴冷逼人。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看来他小看了龙千越对蔷儿的重视,为了蔷儿,他竟然让君寒在皖洲就卸下兵权,而不是领军一路回到雀禳城,和慕容毓的军队里应外和的歼灭谭唯同。 如此一来,五天之后,君寒率军回到了皖洲,一旦兵权交到了慕容毓手中,他势必会将二十万大军分成几队,分别进攻周边的城池,那么他的计划就彻底搁置了。 许久之后,叶霈亦将信笺凑进了火烛,烧成灰烬后,随即提笔快速的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对着在一旁等待的人开口道:“将信立刻送回军队中,让黄字楼楼主提前行动,不惜一切夺下兵权,但是让黄字楼主切记,不可伤害叶君寒的性命。” “是,属下立刻去办。”一旁的手下接过信笺收藏好,随后行礼快速的退了出去,片刻后,一人一马吓着皖洲的方向快速的行去。 第四天,叶蔷一路风尘,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皖洲,遥望着威严雄伟的城门,径自的笑了起来,等到明天,二哥就要踏上这片土地了,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用顾及到凡尘的琐事。 微笑着,忽然视线落在城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上,虽然没有穿铠甲,可那浑然天成的威严气息,却还是让人眼前一亮,不由的赞叹他的威严。 “将军大人,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高声喊着,叶蔷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向着慕容毓的方向快速的奔去。 “王爷来了信,说你独自出城了,所以估算了时间,就在这里等你了。”慕容毓沉声的开口,战争的洗礼下,他的脸庞愈加的刚硬,无形之中透露出身为将军的威严和冷峻。 “原来还以为和将军大人没有机会见面了,不想还是见上了一面。”叶蔷轻笑着,回眸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王爷把时间算的这么准,看来他根本就猜到了她会连夜出城。 “走吧,一路赶了过来,先进城休息一晚,明日这个时候,君寒的大军就会赶回来了。”率先策马而行,慕容毓静静的和叶蔷并驾齐驱着,明日君寒有到,第二天,他们就会去江南,这样也好,至少让他可以送她一程,见上她最后一次。 军营。 “将军,前面就是定洲城,过了定洲,再行一天一夜就到了皖洲,慕容将军的大军正在那里等着我们。”随行的将军话语里有着喜悦,和慕容将军的大军一汇合,他们就可以挥兵雀禳,将叛党擒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定平和的日子。 “独孤将军,定洲城虽然军力薄弱,可因为地势险要,我们还需要诱兵深入,以便将死亡减少到最低。” 叶君寒看着地图沉声的开口,原本是要他领兵假意回雀禳帮姑父,到时候再和慕容将军的大军汇合,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雀禳城。 可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忽然来信,让他立刻举起三王爷的大旗,取道南边,绕回皖洲,同慕容将军会合,然后让他独自去凤武城接蔷儿,由凤武城直接去江南,而无须他再去攻打雀禳城。 如此一来,他和蔷儿见面的时间缩短了整整一个月,可同样而言,自己投靠三王爷的事情暴露,也让大军死伤增加了许多。 沿途而来,有的城池直接的归顺,而有的城,乃是姑父手下的将军把守的,他们都是一路大杀过来。 日后,雀穰城一战,怕是死伤更重,王爷为了蔷儿,竟然做到如此的地步,看来江山在他眼中,却比不过蔷儿的幸福。 “我军二十万,可以将敌军引诱到定洲城外的山崖下的谷地,然后一举歼灭。”孤独鸣寒声的开口,目光阴冷而犀利的盯着挂在一旁的地形图,神色有着复杂的神色闪过。 “好,传令下去,三军将士,吃过晚饭后,即刻攻城。”叶君寒微微一笑,神色严峻的开口。 同一片夜色下,叶蔷抬眸看向天空皎洁的明月,嘴角露出痴傻的笑容,明天这个时候,二哥就回来了。 “睡不着。”慕容毓信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酒壶和杯子放在了草地上,“不要担心,君寒明日傍晚十分就可以回来了。” “将军大人,我敬一你杯。”叶蔷微笑的点着头,替慕容毓满是酒,诚挚的开口致谢,“本该由二哥领兵回雀禳城的,如今却要将军大人一个人来承担一切。” “这是王爷的决定。”接过酒,慕容毓一饮而尽,低声开口,“上次你为王爷挡下一刀中毒昏厥后,王爷四天不曾理军务,而在你醒之后,王爷发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搬师回来的君寒取道南边,直接到皖洲将大军交给我,而让他带着你去江南。” “这一杯,敬王爷。”叶蔷动容的开口,将手中的酒洒在了地上,为了她,王爷不惜牺牲众多的将士生命,让二哥提前带着她离开一切,这份情,她一生都无以回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低声吟诵着,叶蔷朗声一笑,“将军大人,最后几句写的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日后,不管蔷儿身在何处,都会想念将军大人的。” “将军,军中传报。”远处士兵快速的跑了过来,对着慕容毓单膝跪下,沉声道:“辰时一刻,叶将军的军队开始攻打定洲城。” “有新的战报再传,退下。”点了点头,慕容毓回头看向一旁紧张的叶蔷,安抚一笑,沉声道:“君寒的大军挂上王爷的旗帜后,沿途就是这样攻打回来的,放心,定洲守备只有两万人马,君寒旗下二十多万大军,这一战,必胜无疑。” 叶蔷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天空的圆月,刚刚还白亮的月光此刻却忽然蒙上了一层血红色,映衬着四周的浮云,殷红殷红的,瞬间心头一紧,一股发自骨血之中的寒冷涌现出来。 看着不曾言语的叶蔷,慕容毓坐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蔷儿,没事的,明日落日时分,你便同我一起出城去迎接君寒的二十万大军。” “好。”手心冰冷的发着汗,叶蔷不安的摩擦在和左手上的银戒,二十万大军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而且二哥功夫了得,在连突厥那样凶悍的军队也败在了二哥的手下,她一定是因为这几日情绪波动太大,才会如此的担心。 察觉到叶蔷惨白的脸色,慕容毓终于明白什么叫关心则乱,二十万大军攻破两万人防守的城池,她居然能担心的惨白了脸。 “蔷儿,定洲你知道吗?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焦仲卿和刘兰芝就是定洲人氏,日后等王爷平定了天下,你可以和君寒去定洲城看看。”慕容毓转移话题的开口,细吸的诉说着流传下来古老的爱情故事。 暗夜,月色忽然被一层血红色覆盖,叶君寒傲然而立在马上,淡淡的收回视线,温柔的看向远方,蔷儿,再过五天,二哥就可以去凤武城去接你了。 思念一笑,修长的手指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银戒亲吻了一下,随后又放回了铠甲中,这一战,一结束,他和蔷儿就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一切。 王爷答应留下爹一命,大姐,日后也可以找户好人家再嫁,娘和二娘三娘她们,王爷也安排好了去处,这样他就可以了无牵挂的带着蔷儿远离一切。 “将军,定洲侯果真中了计,带着一队人马向着山崖后的谷地逃去。“一旁的士兵快速的跑过来禀告。 “好,禀告孤独将军,让他对着大队人马进城,程将军,带着你的人马,同本将军一同杀如谷地,绞杀最后的叛党。“叶君寒收敛下心绪,沉声的下着命令。 马蹄声急,杀喊声响彻云霄,血红色月光照射在大地上,鲜血流淌在冰冷的土地上,被狙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四周,一战功成万骨灰,再一次见证了王者的帝王之路。 “所有人呈包围阵形,狙击敌军。”谷地里,叶君寒沉声命令到,拔出手中的长剑,冰冷的剑身映射着血红的月光,如同这即将被鲜血渲染的谷地一般。 “冲!”暴喝声沉重的响了起来,瞬间一旁的军队如同奔雷之势向着谷地里残余的士兵冲杀过去。 鲜血飞溅,这里不曾有柔软和退缩,胜利便是在这一剑一剑的冲刺下成就的,“叶将军,独孤将军带兵过来支援我们了。”一旁的士兵兴奋的向着正傲然在一旁的叶君寒急切的开口着。 “去询问独孤将军,城中情况如何?”叶君寒遥望着缓步过来的军队,疑惑的皱起眉头,定洲侯只剩下残余的三千人马,而他带领了八千精兵,都是他从雀禳城带过来的将士,何须独孤鸣再来支援。 正疑惑着,叶君寒忽然神色一怔,遥望的目光里染上一丝疑虑,隐约的担忧浮上了心头,独孤鸣身后竟然有两万人马,三千敌军,即使要支援他,也不需要带两万人。 “独孤将军,叶将军问……”前去询问的士兵刚开口,却见眼前银光一闪,独孤鸣冰冷的长剑快速的扬起,头颅滚落,刚刚坐立在马上的身子瞬间冒着鲜血倒在了马蹄之下。 “众军小心!”叶君寒神色骇然,冷声大喊,瞬间同身后的士兵一同攻杀过去。 “杀!”独孤鸣扬起手中的染血的长剑,领着两万人马,同定洲侯的人马里应外合,迅速的狙杀着叶君寒的军队。 杀声震天撼地,月光愈加的艳红,谷地凶险,里应外合之下,叶君寒的八千精兵在两万多人的包围下,迅速的出现了颓败之势。 “为什么?”叶君寒杀红了眼,身上的铠甲滴落着鲜血,一手扬起长剑,奋力的拼上,阴冷的目光冷然的盯着独孤命,他不是慕容毓的手下,为何会叛变? “叶家人都该死!”冷声喊着,独孤鸣眼中迸发出阴厉的寒光,快二十年了,他孤独家被叶家害的满门抄斩,只因为他是独孤家自幼送去庙里修行所以才逃过了当年的那场血腥的屠杀。 不是龙千越出卖,不是谭唯同和叶邵海,他孤独家不会被灭门,血债血偿,今日他要替九泉之前的父母,为祁大将军报仇。 “你?”叶君寒身子一痛,身后的长矛猛烈的刺穿了铠甲,鲜血顺着胸口汩汩的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战马。 “蔷儿。”长剑快的往后刺去,叶君寒无声的喊着,却见眼前剑光闪过,独孤鸣的长剑已然横刺了过来。 躲避不急,颀长的身子猛的跌下了马,无数的士兵冲杀过来,手中的长剑滴落着鲜血,一瞬间,月光愈加的殷红。 叶君寒一手握住胸口的银戒,默默的笑着,鲜血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染红了青色的铠甲,蔷儿,二哥无能再带你去江南看桃花妖娆,二哥永远不能再照顾你了。 眼前剑光闪耀,鲜血染红了黄褐的土地,叶君寒依旧保持着笑容,静静的凝望着天际那抹银红的血月,眼前慢慢的浮现出叶蔷的身影,她脆声喊着他二哥,她撒娇的拉着他的手,笑的璀璨而艳丽。 他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即使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下辈子,他也会找到她,生生世世的守着她, 可如今,他要食言了,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陪她看日出日落,再也不能揽着她纤瘦的身子,看着她在怀里撒娇。 最后一剑缓慢的刺了过来,正中胸口,盈着泪水的双目缓缓的闭合上,带着对她的愧疚,带着对她的思念,叶君寒终于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身后是一片冰冷的尸体,八千人马,悉数被杀,无一生还。 日落十分,叶蔷静静的站在一旁,遥望着远处,等待着凯旋而归的大军,“将军大人,我和二哥走了之后,替我好好的谢谢王爷,日后我会和二哥回雀禳城看你们的。” “好。”慕容毓沉声的应下,看了一眼西边的日头,该回来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慕容毓脸色一喜,而身边的叶蔷更是喜上眉梢,二哥终于回来了。 缓缓的走过了山头,一行人出现在众人期盼的视线里,十多人护送着一具黑色的灵柩,白色的丧旗上染着鲜血,触目惊心的绚丽。 “不是二哥他们。”叶蔷丧气的低下头,踢着脚边的石头,却见拖着棺木的马车缓缓的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士兵向着叶蔷快速的跑了过来。 “叶小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目光悲痛的看向身前的叶蔷,而他身后,十多人同时跪了下来。 “属下不能保护好将军,以死谢罪。”话音落下,却见跪着人猛的抽出身上的长剑,剑光闪过,一剑刺进了胸口,扑通一声,和着满地的鲜血倒在叶蔷脚前。 “属下以谢罪。”马车旁沉痛的嗓音同时响了起来,十多人同时抽出长剑,自尽与棺木旁。 “二哥。”叶蔷呆滞的看着一地的鲜血,目光缓缓的落在不远处的棺木上,泪水扑朔的自眼中落下,竭力的嘶喊着,“二哥!” 黑色的棺木前,叶蔷一掌击了上去,刹那间,巨响声下,棺木四裂,一具染血的冰冷尸体出现在叶蔷的视线里。 “二哥,二哥。”悲痛的喊着,泪水迷蒙了双眼,叶蔷疯了一般,一把的搂住坠在地上的冰冷尸体,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他说过今日要回来,今日要带她离开的,他不会这样丢下自己的。 “二哥,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着我,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要带着远走高飞的。”绝望的喊着,叶蔷扑倒在叶君寒冰冷的身子上,却见他攥成拳头的手缓慢的松了开来,染着鲜血的银戒和链子掉落在地上,孤零零的映着天边的夕阳落日。 “ 二哥。”叶蔷痛声喊着,缓缓抓起地上的链子,将自己手上的戒指穿了上去,两枚银戒缓缓的靠在了一起。 “生不同襟死同穴。”低声念着,叶蔷苍白的笑了起来,手慢慢的伸向一旁被鲜血染红的宝剑,那是二哥的剑,是二哥的剑,他曾说过,疆场上,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如今长剑依旧在,他又在何处? 叶蔷轻轻的摩擦着叶君寒冰冷的脸庞,手快速的扬起,长剑在瞬间抹向了纤细的脖子。 “蔷儿!”身后的慕容毓低声喊着,快速的伸出,紧紧的握住她挥出的长剑,掌心火辣辣的刺痛“蔷儿!” “将军大人,你放手。”背对着慕容毓,叶蔷失魂般的开口,泪水湿润的脸上荡漾出虚无的笑容,哀伤至及,心死如灰。 “将军大人,我死后,将我和二哥葬在江南的桃花树下,二哥答应过我的,要陪我去江南看桃花妖娆,他不会骗我的。” “蔷儿。”慕容毓一手依旧紧紧的抓住长剑,鲜血再一次的滴落下,左手一横,劈在了叶蔷的脑后,在她松掉剑的瞬间快速的抱住她昏厥的身子。 “来人,八百里加急回禀王爷,大军有变,叶君寒战死疆场。”慕容毓脱下随身的战袍披在眼前满是鲜血的尸体上,怀抱起叶蔷,脚步沉重的向着皖洲城走去。 身后,夕阳如同血如荼的坠落在西边的苍穹中,一条生命就这样消亡在天地之间。 皖洲。 “将军,探子回报,独孤将军叛变,据守在定洲。”收到消息的士兵将手中的最新情报递到了慕容毓面前,目光担忧的瞄了一眼床上昏厥的人。 听军队的兄弟说,那是叶将军的妻子,叶将军战死疆场,尸体运回来的时候,随行的十过个亲兵随后举剑自尽了。 而将军夫人在痛哭后,抓起叶将军的佩剑殉情,要不是慕容将军眼明手快,抓住了长剑,大厅里的棺木里,此刻就躺着两具尸体。 独孤命叛变,领兵两万,狙杀围剿叶君寒八千人与谷地,八千将士悉数捐躯,无一人身还。 慕容毓缓缓的闭上眼,独孤命叛变,这个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青年将军,十多年的帮他镇守在漠北边关的将军,他最信任的心腹手下,竟然叛变。 冷寒的脸上神色波动着,慕容毓沉声的开口,声音暗哑而低沉,“将情报传给王爷。” “是,属下立刻出发。”一旁的士兵领下令,向外走了去,转身时,依旧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叶蔷,把脖子上还有一抹殷红的伤口,看的出,那殉情的一剑滑的有多深。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零九章 罪魁祸首 幽幽的从梦里转醒,满山的桃花妖娆化为无数飘飞的染血花瓣,绚烂了双眼,蜷缩的身子无助的蜷成一团,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下,浸湿了锦被,凉透了心扉。 抹着脸上怎么也擦不完的泪水,叶蔷缓缓的抬起手,掌心里是他们当初一共买下的一对银戒,染着血刺着眼。 恍然间,叶蔷闭上眼,似乎就看到了那一日的山河悲壮,血洒疆场,这又算什么?带走了她所有的情和爱,他就这样离开了,那她算什么,哽咽着,紧咬住双唇,任由鲜血渗出唇辫,滑进了口中,和着咸涩的泪水吞咽下。 二哥,不知道哭了多久,叶蔷忽然婉约的笑着,将手中的链子挂在了脖子上,坠在链子上的两枚戒指清脆的撞击了一下,一大一小合在了一起。 叶蔷笑的愈加的凄楚,沾着泪水手按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掌心下渐渐的积聚起内力,指甲尖锐的滑过手腕,只感觉胸口一痛,才发现内力被封住了。 睁开的眼再一次的闭上,静静的躺在被子上,腕上一条纤细的伤口,被子上,一只簪子孤零零的丢弃在一旁,簪子的末断染着血,很鲜艳,似乎可以折射出窗外的月色。 慕容毓将手中的公文放了下来,至此都不曾明白独孤鸣为何会背叛?那余下的大军据守在定洲,不曾回雀穰城,可如果不是谭唯同的人,他到底想做什么?趁乱自立为王? 思虑着,直到窗外的冷风吹过,一缕淡淡的血腥味飘散过来,蔷儿?冷峻的脸上露出惊骇和担忧,快速的起身向着仅隔着一道屏风的床边走去。 叶蔷安详的睡着,脸色苍白,眼角挂着泪水,慕容毓视线落在丢弃在床头的簪子上,神色大变,快速的掀开被子,鲜血早已经湿透了锦被,触目惊心的一大片。 “蔷儿!”身心具痛,慕容毓快速的点住叶蔷手臂上的穴道,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倒在伤口上,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大手第一次颤抖着,为什么要这么傻? “将军大人,你何必救我?”感觉到手腕上的包扎动作,叶蔷睁开眼,轻声的开口,目光看着慕容毓,却见他快速的撕下床上干净的床单,用布条包住她的手腕,防止血再次的流出来。 举起包好的手,叶蔷失神的看着,她已经生无可恋,活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蔷儿,你该怪的人是我,如果不是独孤鸣叛乱,君寒不会死。”慕容毓缓缓站起身来,沉痛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如果带兵的人是我,君寒就不会出意外。” “将军大人。”挣扎的坐起身子,叶蔷孱弱的笑着,逼回眼中的泪水,“将军大人,与你无关,我也不会怪你,二哥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二哥一直期望着大胜归来,然后带着她去江南赏桃花妖娆,胜利后,甚至不惜八百里加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可惜却是冰冷的尸体,不会再那样宠溺的喊着她,不会用那样深沉有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如今他孤单的一个人躺在那里,她该陪着二哥的,否则二哥一定会很生气,然后再用别的女人来气她。 “我送你过去。”拿起一旁的衣服,慕容毓沉默的将叶蔷包了个严实,这才扶着她向着停放叶君寒尸体的卧房走了去。 雪白的床上,那熟悉的身影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似乎睡熟了一般,而一旁的佩剑也擦拭干净的挂在墙上,如同她每一次醒来看见的样子。 哽咽着,眼中的泪水扑朔的滚落,仅在看见叶君寒的瞬间,泪水已经盖住了双眼,只看见那泪光里那模糊的身影,修长挺拔。 一步一步,叶蔷颤抖着身子,紧紧的咬住捂着双唇的手,才压抑住那悲痛的哭声,二哥,二哥,呜咽着,单薄的身子猛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冰冷的身体,放声痛哭着。 他最舍不得她落泪,可如今,二哥,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就那么恨心的丢下蔷儿一个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叶蔷终于止住了泪水,小手颤抖的落在叶君寒的脸上,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样子,浓黑的眉宇,高挺的鼻翼,那双薄细的唇角。 二哥,再过一个多月,江南的桃花就要开了,蔷儿会带着你去江南,会和你一起守着那桃花妖娆。 嘴角漾出绝美的笑容,映着红唇上那渗出的血液,妖娆而妩媚,叶蔷轻轻的抱着叶君寒的身子,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的抱着他。 直到天色渐渐的明亮,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棱照进了床上,她依旧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身子,将脸庞轻轻的贴在他停止跳动的胸口上,如同睡着了一般的安详。 三日后。 “蔷儿,三天了,你滴水未进,吃一点东西,否则君寒走的不会安心的。”慕容毓将食物放在一旁的桌上,看着趴在床边的白色身影,皱的眉头自三天前就不曾舒展过。 三天了,她不哭,也不闹,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君寒的尸体,趴在他身上,如同丢失了魂魄一般,甚至不过问君寒的死因,只是这样的搂着他,似乎要等到她一同死去的那一瞬间。 “将军大人,我不饿。”苍白的双唇干涸的裂开,渗着血,叶蔷轻声的开口,气息微弱,一手却紧紧的握住叶君寒的手,三天来,不曾松开。 叹息着,慕容毓无奈的将盘子再次的端了出去,三天了,她不曾寻死,可如今这个样子,同寻死又有什么区别。 “将军,王爷到了。”不远处的士兵快速的跑了过来,话音刚落下,风尘苍苍的龙千越已经走了过来。 “她人呢?”满面的尘土,龙千越神色忧虑的看向慕容毓,扫过他手中丝毫不曾动作的饭菜,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短短的十天时间,她离开凤武城的时候,还是灵动艳丽,可此刻竟……龙千越目光一痛,快速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拉起叶蔷趴在床上的身子,“蔷儿,是我。” 闭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看着眼前那双盛满担忧的黑眸,叶蔷轻柔一笑,泪水也在同时滑落,“王爷,你来了。” “傻丫头,怎么这么憔悴。”疼惜的开口,龙千越一把将眼前单薄的身子揽进了怀里,大手温暖的摸着她的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再这样了,君寒会走的不安心的。” 温暖的怀抱,一如二哥当初胸膛,叶蔷抽噎的颤抖着,泪水滚滚的落下,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抱住龙千越的身子,如同落水之人抱住了最后的浮木,终于再一次的痛哭失声。 “傻丫头。”抱紧她哭的颤抖的身子,龙千越目光落在一旁的床上,他走了,连她的魂也带走了,君寒,是我愧对了你。 忽然哭声停了下来,龙千越一怔,才发觉怀抱里的人依然昏厥过去,神情憔悴,面色苍白,这一次,她要多久才能恢复以往的笑容,或许这一生,她都不会再笑了,因为她的心早已经随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同丢在了染血的疆场上。 “慕容,派人搭张床在这里,她需要休息。”抱起轻若微尘的叶蔷,龙千越神色里再次滑过疼惜,仅仅的十天,她已然从那个爱笑爱闹的丫头,变成如今这空有躯体的玩偶。 叹息着,片刻后,龙千越轻柔的将叶蔷放在了床上,手指疼惜的滑过她瘦削的脸庞,生无可恋,她日后怕就是这样的状态。 “王爷,独孤鸣依旧据守在定洲城,二十万的大军,不曾有任何的动作,似乎在等待着调遣。”除了一张床,此刻连同书案和地图、公文都已经搬了过来,慕容毓指着一旁的城池,向着龙千越汇报着。 “独孤鸣,潜藏了快二十年了,他到底为了什么?”龙千越连日疲惫担忧的脸上露出了忧虑,夺下定洲城就没有任何的动作,看来他真的在等待某个幕后人的指示,“暂时停下一切攻成的行动,让三军将士在原地休整,养精蓄锐,等待着日后的一战。” “是,我立刻就去传令。”慕容毓沉声应下话,快步的向外面走去,离开门口的瞬间,却不由的回眸看向躺在床上那苍白的人,是他对不起她和君寒。 再一次的自噩梦里醒来,四周却是一片的明亮,烛火照亮着四周,叶蔷猛的坐起身子,却见自己的床同二哥的床仅有几步之隔。 “醒了。”听到轻微的声响,龙千越快速的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轻轻的握住叶蔷的手,沉声的开口:“蔷儿,答应我不要再寻死了。” 白天所有的心思都落在她身上,直到慕容提醒,他才警觉她的脖子上伤口依旧鲜红,手腕上绑着的纱布却已经被血浸染透了。 “王爷,你觉的我活着还有意思吗?”推开龙千越的身子,叶蔷轻声的开口走向床边,“二哥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活着,也不过如此。” “至少你该为君寒报仇。”龙千越沉声的开口,语调冷洌而严肃,“你这样走了,君寒在九泉之下不会安心的。” “报仇?”低喃着,叶蔷握住叶君寒早已经冰冷的手,征战下,他的掌心比起以往要粗糙许多,指根处有了握剑而落下的茧子,“二哥都走了,报仇还有什么用吗?” “蔷儿,这个时候,我不该说这句话,可看着你这个样子,蔷儿,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让我照顾你。”龙千越走了过来,目光沉重的凝望着叶蔷日渐消瘦的脸庞,“蔷儿,今夜当着君寒的面,我恳求你,日后,让我来照顾你。” 摇了摇头,叶蔷轻柔的抚摩着挂在胸口上的戒指,“王爷,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她想要他照顾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闯进了她心头。 龙千越无声的叹息,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沉默的看向窗外,天色渐渐的明亮,又是新的一天。 “蔷儿,你要将君寒葬在哪里?我已经派慕容去找了,皖洲的南边,有一个桃树林,面湖背山,就将君寒葬在那里吧?” 握着叶君寒的手倏的收紧,叶蔷本能的抵制着,难道连她守着他身子的机会都要夺去了?惨白的面容猛的抬起,目光失神的盯着龙千越,一字一字的开口:“不要下葬,我要这样的陪二哥。” “蔷儿,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君寒的身子过不了几日就要腐烂的。”龙千越随即转过身,按住叶蔷的肩膀,“入土为安,君寒投胎转世后,下辈子他还会找到你的。” “我不要下辈子,我只要这一生可以相依相伴。”叶蔷低喃着,侧过目光看向一旁的龙千越,神情有些的迷惘,“王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答应我绝对不再殉情,我立刻离开。”她的人在眼前,可龙千越却只感觉整个人都是那么的虚幻,似乎轻轻的一碰,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 “好,我答应你,不会寻死的。”点了点头,叶蔷忽然扬起唇角,凄迷的笑了起来,随后又垂下目光,静静的凝望着床上的人,似乎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蔷儿,记得你对我的承诺,我给你熬点粥,你已经四天没有进食了。”龙千越叹息一声,这样纤瘦易碎的蔷儿,他该如何是好。 木门轻柔的关上,叶蔷静静的走向了床边,经过书案前,随手拿过一张宣纸,随后将手指咬破,静静的在纸上写下最后的愿望——生不同襟死同穴,桃花树下葬精魂,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分开。 纸张飘落下,染着鲜艳的血液,叶蔷慢慢的站起身,将悬挂的宝剑拿了下来,这是二哥的剑,曾经陪着他出征疆场,血雨腥风,如今,她就用这把剑陪二哥一起去九泉之下。 剑光闪过,却见一条黑影快速的从窗口跃了进来,叶蔷横起的剑慢慢的放了下来,目光淡漠的看向突然闯进来的人,“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看你悲惨的下场。”低声笑着,眉眼里皆是得意的狂傲,铁盈盈目光讥讽的看着叶蔷惨白的没有血丝的脸庞,状似叹息的开口,“可惜了,曾经这么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如今却是形容缟素,憔悴的像个鬼一般。” 低声笑着,目光轻蔑的流转着,落在叶蔷手中的长剑上,铁盈盈摇了摇头,“殉情吗?也该如此,叶君寒死的这么惨,你是该陪他去阴曹地府的,只可惜去了阎王殿,叶君寒说不定会恨你。” 话里有话,铁盈盈狰狞的面容得意的笑了起来,带着报复的快感和狠狞,映着她一张被毁的脸,此刻显得愈加的阴冷。 “你想说什么?又知道了什么?”叶蔷音调不变,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失去了活力和生机。 “你昏厥的时间里,收到青衣楼的快信,叶家包括你最在意的娘亲和叶倾城在内,一百二十人悉数被杀。” 轻蔑的冷笑着,铁盈盈神色愈加的得意,嘲讽的看着叶蔷呆滞的模样,叹息的开口,“可惜了,叶君寒奋勇沙场,最后还惨死在血泊里,他一心要维护的家人,如今也死在了哥手上,死不瞑目啊,这就是报应,报应叶家二十多年前害死我祁家满门。” 话锋一转,嘴角的笑容愈加的冰冷嘲讽,铁盈盈目光冰冷的看着叶蔷,“如今,叶家就只剩下你一人了,叶蔷这次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这样的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何不举剑了结自己的性命得了。” “要知道,不是你的玄字楼帮哥聚敛钱财,哥没有这么快行动的,所以算起来是你害死了叶家所有人,是你害死了叶君寒,你这样满手血腥的人活在世间做什么?” 握剑的手微微的收紧,叶蔷喘息着,白的不能再苍白的脸,看向洋洋得意的铁盈盈,“是你下令杀了叶家所有的人?” “为什么是我下的令,你难道不认为是哥下的命令吗?”眉头一挑,铁盈盈轻笑着开口,眼中是复仇后的雀跃,凌辱的目光看向叶蔷,“是,是我背着哥下的命令,可你又能耐我何?叶家的人早已经被五马分尸了,无一幸免。” “我知道会是你,大哥答应过我,除了叶邵海,他不会为难任何一个叶家人。”死了,连大姐也死了,叶蔷身子怔了怔,波动的脸色再一次的恢复了死寂,二哥都死了,其他人死了又如何。 “怎么,你不想为叶家人报仇吗?”如同戏谑着沉默的狗,铁盈盈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不过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连剑都拿不起来吧。” 叶蔷缓缓的抬起眸子,看着铁盈盈,目光冷漠而冰冷,“杀了你,脏了我的手,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彻骨的冷笑声扬起,铁盈盈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狰狞的脸上满是讥诮,“叶蔷啊叶蔷,你以为你是谁吗?一个叶家人,我和哥的仇人,你以为哥会为那该死的叶家亡魂来对付我,你太天真了,看来叶君寒死了,你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散失了,简直愚蠢的让我都不忍心骂你。” “你不了解大哥,他永远不会背信对我的承诺,你杀了叶家的人,大哥即使不能杀你,他也会一辈子放逐你,在大哥的眼中看到厌恶和愤恨,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蔷轻笑着,缓缓的坐在床边,握着叶君寒冰冷的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叶蔷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气恼的冷喝一声,铁盈盈一把掐住叶蔷的手腕,一个用力,鲜血从伤口上汩汩的流淌出来。 双眼危险的眯起,铁盈盈一字一字的缓缓的开口,“青衣楼四大分楼,天、地、玄、黄,叶蔷你可知道独孤鸣是什么人?他可是黄字楼楼主,现在你还有那么自信哥会为了你那薄弱的承诺而惩罚我,放逐我吗?” 一瞬间,脸色再一次的惨白,叶蔷猛的抬起头,目光阴厉的锁住铁盈盈得意的脸,“你说什么?你说谁是黄字楼楼主。” “看来你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女人,谁杀了叶君寒?谁下的命令,叶蔷我真为你感到可悲啊。” 看着叶蔷此刻的模样,铁盈盈得意的大笑着,手上一个用力,叶蔷的身子猛的被摔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床脚上,额头上的鲜血刹那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覆盖住苍白的脸,带来死寂般的复杂。 屋子慢慢的安静下来,安静的可以听见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独孤鸣是黄字楼楼主,难怪每一年,她的玄字楼都有大批的银两送到了黄字楼。 难怪每一次黄字楼的人都对她下杀手,因为她也是叶家人,难怪二哥会惨死在疆场上。 叶蔷原已经已经枯死的心,再一次的痛了起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骗和利用,大哥,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那! 泪水和着鲜血落在脸上,滴落在地上,叶蔷瘫软的身子慢慢的爬了起来,扑在床上,抱住叶君寒的身子,痛哭着,二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原来罪魁祸首根本就是我!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知道独孤鸣的身份,如果她不是那样相信着大哥,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这样了,突厥公主不会死,战事不会爆发,二哥也不会领兵出征,原来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人。 捧着热粥,龙千越轻柔的推开门,轻风下,脚下的纸张飘落过来,生不同襟死同穴,桃花树下葬精魂。 啪的一声,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龙千越快速的向屋子里跑去,地上有着鲜血的血迹,宝剑被丢弃在一旁。 “蔷儿!”心在瞬间被撕裂开,龙千越沉痛的目光看着趴在叶君寒身上的身影,鲜血湿润了被子,她还是去了,还是去了。 “蔷儿,为什么要这样傻。”大手颤抖着,龙千越轻轻的蹲下,抱起叶蔷的单薄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擦着她脸上的血迹,忽然手一怔,那微弱的气息喷洒在指尖上。 “蔷儿?”一瞬间的呆滞,龙千越屏住了呼吸,颤抖着将手指放到了叶蔷的鼻息下,轻弱的气息呼在手指上,她没有死。 蹲着的身子猛的跌坐在地上,龙千越一把抱紧了怀抱里的叶蔷,苍白的脸庞上染上了紧张后的轻松,她没有死,“蔷儿,你吓死我了。” 缓缓的睁开眼,叶蔷抬起目光看向脸色比她还要苍白的龙千越,忽然握住他的手,舔了舔干涸的嘴角,虚弱的开口,“王爷,我饿了。” “傻丫头!”喜悦下,龙千越紧紧的将脸贴上叶蔷的脸,她终于要吃东西了,“熬了粥,还有一些,我现在就去端过来,你在这里坐着,不用动,等着我回来。” 将叶蔷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龙千越回给她一个微笑,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他也愿意让她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沉寂的目光慢慢的转向床上,看着躺在床上冰冷的叶君寒,叶蔷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二哥,蔷儿会为你讨回一切,你没有完成的事情,蔷儿会替你完成,暗害你的人,蔷儿会亲手诛杀他。 再次将热粥端了过来,放在阳光下的桌子上,龙千越随即走进了屋子,牵着叶蔷的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轻声的开口,“蔷儿,你最喜欢晒太阳的,今天日头很暖,我们就坐在外面吃。” 抬眸看着龙千越小心翼翼的眼神,叶蔷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碗,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热粥,不言不语,目光依旧死寂的如同燃烧后的荒原,没有一点的色泽。 蔷儿她?龙千越目光怔了怔,复杂的看着身边低头吃粥的叶蔷,这样的蔷儿很奇怪,沉默的让人猜测不到她的内心,她写了血书,却没有自尽,甚至开口说饿,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缓缓的抬起头,叶蔷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身边盯着她失神的龙千越。 温柔一笑,龙千越抬手落在叶蔷放在桌上的小手上,目光里荡漾出温柔,对着疑惑的叶蔷轻声道:“没事,快吃吧。” 收回目光,叶蔷再次的低下头,安静的吃着,只是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被龙千越握住的手。 她在抗拒自己,目光里闪过黯淡,龙千越看向恍然将自己隔离起来的叶蔷,叹息一声,只要她不再寻死,他已经知足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百一十章 揭秘真相 不止是龙千越,就连慕容毓也敏锐的感觉出叶蔷的不对劲,她虽然不再寻死,为君寒殉情了,可整个人却如同变了一般。 整日呆呆的坐在叶君寒的灵柩前,从白天到夜晚,除了吃饭睡觉外,就这样守着他的棺木,不言不语,似乎失去了灵魂,无形之中,把所有的人都隔离开来。 “慕容,你去准备马车,我去和蔷儿说。“龙千越叹息一声,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向着大厅里走去。 素白的布绫缠绕在四周,长明灯昏黄的照在四周,大厅中央的棺木旁,叶蔷安静的坐在一边,手中握着坠在棉衣外的戒指,整个人似乎融进了这个肃穆哀伤的灵堂里。 “蔷儿。“龙千越快速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握住叶蔷的手,蹲下身子,“蔷儿,明天君寒就要下葬了,我陪你去城南外看看墓地。” “好。”叶蔷站起身来,看向棺木里的叶君寒,轻柔一笑,低喃道:“二哥,你要等我,一会就回来。” 她真的从君寒的死里面走出来了吗?龙千越看着身旁走过的身影,目光里闪过担忧,本该穿素服的,可她从里到外却是一声黑色的衣裳,黑白对比之下,映着一张脸格外的苍白,长发也不曾挽成发髻,就这样随意的扎去,垂在身后,同一身墨黑的衣裳消融在一起。 “蔷儿,我扶你上马车。”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显得格外的孱弱,龙千越轻轻拉起叶蔷的手扶她上了马车,对着一旁骑马的慕容毓点了点头,“走吧,慕容。” “驾。”率先策马先行,马车缓缓的跟在了骏马后,车厢里,龙千越将一旁准备好的酸梅递了过来,“蔷儿,是你最爱的吃,让人从雀禳城里带过来的。” “王爷,我不想吃。”摇了摇头,叶蔷掀开帘子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风因为马车的奔跑而显得有些烈,吹起叶蔷一头的黑发,凌乱间,一张脸死寂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剩下一双眼偶然的眨了眨,让人明白坐在眼前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尊石像。 马蹄声缓缓的向着南边奔跑而去,许久中,听着驾车人的一声吆喝,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眼前却是湖光山色,临湖不远处却是一处平整的土地,一株株桃花种植其间,可以想象当第一缕春风吹过来的时候,这里将会是怎样的生机岸然。 “我可以自己下来。“避开龙千越的手,叶蔷径自的跳下马车,沉默的走进了林子里,四周的土地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叶蔷低头看了一眼,树杆上都有些的痕迹,看来这些桃树并不是一开始生长在这里的,而是被人从其它的地方移植过来的。 轻轻的将手抚在粗糙的树杆上,耳边恍然间听到一缕熟悉的嗓音,清朗里带着浓郁的笑意,蔷儿,等到二月桃花开的时候,二哥就带你去江南,看桃花妖娆。 二哥,如今蔷儿在这里,你又在哪里?干涸的眼中再一次的落下清冷的泪水,滑过苍白的脸庞滚落在硬实的土地上。 “蔷儿,不要伤心了,这几日,你已经流了太多的泪水,再哭下去,眼睛怕是要受伤了。”一株桃树便可以引出她压抑的悲痛,明日君寒下葬,她恐怕支持不住。 “王爷,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叶蔷轻声的开口,看着漫山种植的桃树,目光悠远而空旷。 “傻丫头,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走上前来,龙千越轻轻的揽过叶蔷的肩膀,让她可以依靠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孤单的一个人站在这广袤的土地上。 第二日,风刮的很猛烈,吹起地上一层又一层的黄土,没有让将士们来祭拜,只是让几人抬起棺木进了林子。 “蔷儿,来见君寒最后一面。”看着叶蔷红肿的双眼,龙千越知道昨夜她肯定又是哭了一晚上,否则双眼不会肿的这么厉害。 最后一面!喉头哽咽着,叶蔷缓缓的迈开脚步,若不是一旁龙千越的搀扶,她怕是早已经瘫软在地上。 他很安详,嘴角似乎还含着那放荡不羁的笑容,一声儒雅的白色衣裳,是他最爱的颜色,佩剑干净的放在身旁,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睡下了一般。 “二哥,一路走好。”叶蔷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泪水还是从眼眶里滑落出来,湿润了一张惨白悲痛的脸,“封棺!” 厚重的盖棺声沉闷的响起,紧接着是钉子的敲打声,叶蔷转过身,扑在龙千越肩膀上放声痛哭着,这一别,天上地下,再无相见之期。 “蔷儿,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紧紧的搂着哭的沙哑的叶蔷,龙千越挥挥手,让一旁的将士加快了下葬的动作。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归于平静。 “王爷,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在二哥坟前待一会。”叶蔷将手中的冥纸一张一张的放进了火盆里,瞬间青烟燃起,灰烬被风吹散,弥漫在四周,显得独自顿在坟墓前的身影愈加的寂寥孤单。 “蔷儿,我站远一点,等你一起回去。”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放心她的承诺,怕自己一个大意,再见时,她已经香消玉陨。 “王爷,你不用担心,天黑后,我就会回来的。”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她不会就这样死掉的。 张口,可看着叶蔷那纤瘦的背影,龙千越最终沉默的转过身,三两步后,看向树影斑驳下的身影,凝望许久后才再次的迈开脚步。 今日离二哥的死期正好十天,他该来了,叶蔷缓缓的站起身,将最后一张冥纸放进了火盆里,神色淡漠的褪下手腕上的镯子,轻轻的压下,瞬间银丝软剑从镯子里弹了出来。 凝望着墓碑上新刻的字迹,叶蔷凄楚的勾勒起嘴角,手上银光一闪,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电光火石见,却见一个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闪身过来,一把握住叶蔷的手腕,一个用力,一声轻响下,银剑掉在了地上。 “蔷儿。”握住叶蔷的手,叶霈亦沉痛的开口,目光锁住叶蔷苍白的脸,神情悲痛而愧疚,他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今日下葬吗?”叶蔷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冷漠的看向叶霈亦轻声的开口:“二哥死了十天了,消息传递回雀禳城要两天的时间,大哥从雀禳城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最快也要八天,所以蔷儿选在今天下葬。” 神色一怔,叶霈亦目光凝重的看向叶蔷,她疏远冷漠的表情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可今日,她的双眼中终于流露出这样的神采,冷漠无情,不再有往日的依赖和信任。 “叶家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大哥,你要将我也赶尽杀绝吗?”叶蔷低低的开口,话语轻柔的似乎可以被风给吹散,可听在叶霈亦的耳中,却是那样的沉重,字字都像穿透骨血的利箭,直射进心中,扩散那本已经麻木的刺痛。 “蔷儿,你不再信任大哥了吗?”叶霈亦沉痛的开口,紧紧的握住叶蔷的手,冷峻的脸庞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痛,“蔷儿,叶家的事,我在半途上得到的消息,你知道盈盈的身份,而且青衣楼有一部分死士是当年祁家军的残余将士,他们对叶家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让盈盈趁虚而入。” “二哥如今就冰冷的躺在着黄土之下,大哥,你也要告诉我,这不是你下的命令,不是你命令黄字楼楼主夺下兵权,斩杀二哥与疆场之上。“一把推开叶霈亦的身子,叶蔷嘲讽的笑了起来,泪水四溢,显得狂乱而疯癫。 “大哥,从我入青衣楼之后,接手了玄字楼,扩展生意,敛聚钱财,到最后却是让我养活的黄字楼的人将二哥逼上了绝路,大哥,看着我如今的样子,你与心何忍?” “蔷儿,君寒的死是意外!”叶霈亦身影一闪,拉过叶蔷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任由她挣扎锤打,“君寒的死是意外,独孤鸣是当初祁家大军下独孤将军的遗孤,当年叶邵海将孤独将的名单交到了皇帝手上,造成独孤将满门被灭,独孤鸣才会含恨之今。” “你明知道独孤鸣同叶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你却让他去夺取兵权,尔后趁机杀了二哥,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的算计着一切,二哥怎么会死?” 叶蔷冷笑着,嘲讽的看向解释的叶霈亦,“大哥,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当初我追问你杀死突厥公主的用意,你告诉我,要借着龙千越的手斩杀谭唯同和叶邵海。” “其实你根本已经打算好了一切,斩杀了谭唯同和龙千越之后,你再让独孤鸣突然叛变,反噬慕容毓的军队,之前在漠北之时,你已经和突厥人修好,甚至不惜用独孤命手上两百多人的性命做诱饵,到时候,突厥再次举兵压境,独孤鸣倒戈相向,龙腾王朝会因此役而被摧毁,甚至亡国,这才是大哥最终的目的吧,让整个龙腾王朝的皇室为二十年前惨死的祁家上下报仇,这才是大哥最终的用意。” 叶霈亦沉默的松开手,背对着叶蔷站立着,看着叶君寒的墓碑,低声道:“是,我的目的不是斩杀谭唯同和叶邵海,也包括龙千越和整个龙腾王朝。” “所以我可以被大哥利用,二哥的性命可以牺牲。”叶蔷轻笑着,目光里一片的死寂,缓缓的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银丝软剑。 “蔷儿,君寒确实是因我而死,你可以为他报仇。”叶霈亦忽然转过身,神色冷寒的面对着叶蔷,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银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闭上眼,“蔷儿,你可以动手了。” “二哥已经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叶蔷慢慢的松开手,将软剑放见了叶霈亦手中,“两年前,这银剑是大哥亲自送给我的,今日蔷儿将银剑还给大哥,从此之后,我们恩断义绝。” 叶蔷轻轻的走到叶君寒的墓碑前,手上真气凝聚,瞬间冲破了指尖,一滴一滴的血滴在他墓碑前的黄土上,“今日,叶蔷在此以血为誓,拼的一死,也会完成二哥没有完成的事情,再见面,我将是三王爷身边的人,为了二哥而维持龙腾王朝。” 恩断义绝,叶霈亦颀长的身影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银剑如同千斤般的沉重,她要维护龙千越,维护龙腾王朝。 “大哥,蔷儿最后一次叫你大哥。”叶蔷看向神色悲痛的叶霈亦,那终年冷漠的脸庞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凝重的神色,似乎压抑的化不开,要将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大哥,他日沙场相见,我们就是敌人,不要手下留情。这一掌,是我还给大哥的两年来的恩情,从此之后,互不相欠。”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蔷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从嘴角溢了出来,决绝的让叶霈亦连阻拦都来不及,“大哥,保重了。” 脆声开口,身影瞬间一跃,快速的消失在树林里,只余下地上鲜艳的血迹,两年来的恩情,两年来的陪伴,如今只化为恩断义绝四个字。 叶霈亦无声的冷笑着,眉宇之上是再也压抑不了的痛和悔,“君寒,我真的做错了吗?”悲痛的长啸一声,叶霈亦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树林里,两个曾经在漠北相依相守的背影,今日一别,走上陌路。 当一坐上马车的那一刻,龙千越就不安起来,他怎么能将蔷儿独自留在那里,如果她一时悲痛,再次生起自杀的念头,愈想愈加的不安,倏的站起身来,龙千越快速的向门外走去,却和进来的叶蔷撞在了一起。 “王爷,撞死人不偿命么?”脆声抱怨着,叶蔷捂着鼻子,瞪着发呆的龙千越,“王爷,本来我鼻子就已经够扁了,被你这么一撞,恐怕更扁了。” “蔷儿,你是蔷儿?”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龙千越错愕的看着朝着他瞪白眼的叶蔷,不可置信的甩了甩头,这一个多时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君寒复活了? “再瞪眼睛就瞪出来了。”叶蔷看着龙千越那呆滞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诡秘一笑,一把掐在他的腰上,“痛吗?痛了就知道没有在做梦,不要再瞪眼摇头了。” 轻声的笑着,叶蔷越过龙千越僵硬的身子向前走着,忽然胸口一痛,压抑住的鲜血再一次的溢出了嘴角,一滴一滴顺着指缝落在地上。 蔷儿她?龙千越依旧傻傻的甩了甩头,为什么一个时辰间,会转变这么多?“蔷儿?”高声喊着,龙千越快速的转过身,追赶叶蔷的身影,可脚步一顿,震惊的看着地上艳红的血滴,一点一点一直延伸到叶蔷的屋子前。 “蔷儿?”白影一闪,龙千越迅速的向着叶蔷的房间奔去,“蔷儿。”担忧的声响下,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开来。 “啊,出去!”刚换衣服的叶蔷尖锐的喊了一声,一把拿起床上的衣服盖住身子,而突然闯进来的龙千越目光一愣,猛的回过身,快速的转过身子,俊美的脸上忍不住的泛起了红晕。 抹去嘴角的血迹,叶蔷默默的看着手中黑色的丧服,慢慢的折叠好放进了一旁的柜子里,二哥,等着蔷儿,等一切都完成之后,蔷儿就会来陪着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染血的嘴角轻扬起笑容,叶蔷将坠着银戒的链子拿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丧服上,关上柜子门的瞬间,也关上了她所有的感情。 “蔷儿,你好了没有?”背后一阵沉默,龙千越干咳两声,这才开口问道。 “转过身吧。”叶蔷转眼间又换上了笑容和煦的面容,嘴角眼梢皆是淡淡的笑意,一如她之前在听到叶君寒归来时的幸福笑容,可那清澈的眼眸深处,却隐匿着无人知晓的死寂和哀伤,化不开,最终将她的内心吞噬掉。 “你哪里受伤了?”见她换上贯穿的雪白衣裳,龙千越心头的疑惑更加的深,不过一想起刚刚看到的血迹,随即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叶蔷的周身,担忧的问道:“外面的地上全是血,蔷儿,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笑容一顿,叶蔷掩饰的开口,拨开龙千越因为担忧而掐通她胳膊的手,“放心,不过是受了一点内伤,自己打的死不了人。”一掌,断了她和大哥两年多的感情,日后相见,必是生死相对。 “真的没事。”见龙千越依旧不放心的看着自己,叶蔷挫败的耷拉下脑袋,看来寻死的次数多了,现在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叶蔷快速的拉过龙千越的手,沉声道:“王爷,我需要向你求证一件事。“ 以往是顾及到大哥的安全,所以她一直没有询问过龙千越当年的事情,如今,她倒可以像他问个清楚明白。 “什么事?“看着叶蔷突然间严肃的面容,龙千越也收敛了刚刚的担忧,一脸正色的问道。 “王爷,当年,或许快二十年了,那时你莫过十岁,你可记得祁盛将军?“胸口依旧有些的闷痛,叶蔷坐下身子,目光凝重的转向龙千越。 虽然她已经决定完成二哥没有完成的事情,帮助龙千越登上皇位,可她还是想弄清楚当年那幕惨剧的始末原由。 “祁盛将军?”龙千越低喃着,一时间神色有些的恍惚,当年的一幕幕场景如同鲜艳的画卷一般浮现在眼前。 祁将军临别前的尽忠,那深沉而坚定的面容,法场外那血流成河的悲壮,死不后悔的决绝。 叶蔷静静的看着龙千越,却见他脸色变了又变,有怀念,有悲伤,有无奈,有坚定,最终深邃的目光终于沉静下,静静的凝望着叶蔷低声叙说了当年不未人知的一幕幕。 “十八年前,那时我刚满十岁,乃被父皇钦定为太子,可当时父皇已老,而我又年幼,朝中的事情皆有谭唯同把持着,他结党营私,欺上瞒下,在朝中笼络官员,在朝野外,勾结奸商,敛聚钱财,可惜父皇却被谭唯同的假象所迷惑,以为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龙千越严肃的神色里滑过一死的愧疚,如果不是当时他年少,祁将军就不会惨死,叹息着,继续道:“那时朝中一片黑暗,官官勾结,官官相护,我被钦定为太子后,因为年幼,手中无权,更加的憎恨谭唯同的只手遮天,所以处处与他为敌,抵制他的权势,可我一个只有封号的太子,还能有什么作为,几次下来,不但没有扳倒谭唯同,反而被他所污蔑,让父皇对我言辞颇多,可那时,朝中只有一人不畏谭唯同的权势。” 看着龙千越眼中流露出的敬佩和怀念之色,叶蔷忽然明白,事情必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王爷,那人就是祁盛祁将军。” “是,祁将军虽是武将,但却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在我几番挫败,心灰意冷时,他找到了我,告戒我朝中相处之道,交会我如何隐藏自己,如何扳倒对手,却又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不受牵连。” 龙千越瞄了一眼神色专注的叶蔷,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到祁将军,可还是将这么多年来不曾告诉任何人的实情说了出来。 “谭唯同生性奸诈阴险,他已经发觉出我的改变,对我起了戒心,有心立皇兄为太子,可那时父皇对我的印象已然改变了许多,再加上有祁将军在父皇身边说话,我的太子之位依旧牢固,可愈是如此,谭唯同愈加的愤恨,千方百计的想扳倒我,最后他不惜同突厥人合作,在边关发起了战争,让祁将军领兵出征,借此机会孤立我,从而将我拉下太子之位,让皇兄成为他日后的傀儡皇帝。” “那后来呢?”叶蔷屏住了呼吸了,她可以感觉到事情的起因就在这一次的出征之上,到底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最后的惨剧。 “祁将军何其精明,早已经料准了谭唯同的用意,可惜皇命不可违,而且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扳倒根基扎实的谭唯同,所以祁将军利用出征的机会,在半途中,派人散播了小型的瘟疫,扩大的病情,将随军的军银全都投放到了救治百姓的事情中,谭唯同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再次拨出了大批的军饷,就这样祁将军不但为我聚集了钱财,也在明间散播了我的名望,一时间百姓爱戴歌颂,都以日后有我这样的仁君而高兴。” 叶蔷赞叹的开口,“果真是缜密的心思,手中有兵权在,又敛聚了钱财,甚至为你赢取了民心,这样将来,你要称帝绝对是众望所归,谭唯同即使不愿意,也没有本事反驳。” 神色一痛,龙千越语气凝重了几分,“可百密一疏,不料祁将军身边最好的一个兄弟却是谭唯同的人,他出卖了祁将军之后,瘟疫一事暴露,祁将军被冠上了欺君之罪,仅此还好一点,谭唯同却不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在朝中联络所有的大臣,要上书父皇,说我和祁将军广聚钱财,手握重兵,意图谋朝篡位。” “为了保全我,祁将军将他亲信的名单交给了我,由我出面向父皇检举祁将军的罪行,最后祁将军被满门抄斩,而那批军饷在事先已经被祁将军藏匿起来,谭唯同为了消除后患,竟然蒙骗父皇,让他继续追查此事,最终导致一幕一发不可收拾的惨剧,当年跟随祁将军的亲信悉数被各种各样的罪名斩杀,灭九族,抄满门的将军死了无数,一时间,法场血流成河。” 听完龙千越的叙说,叶蔷瞬间明白了一切,喃喃道:“出卖祁将军的人乃是叶邵海,当年他经营着各地的钱庄,祁将军定然是将敛聚而来的银子过了他的手,才会被叶邵海洞悉了他的目的,造成不可挽回的一切。” “往事已过,蔷儿,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龙千越不解的看向叶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突然间问起祁家的事情。 “因为独孤鸣正是当年被牵连的独孤将军的遗孤,而独孤鸣身后的人乃是祁将军的独子。” 叶蔷低声的开口,对上龙千越错愕的神色,继续道:“当年谭唯同没有找到那批军饷,让没有暴露身份的叶邵海偷偷的救下了祁将军的独子,隐瞒下他一切,收养为自己的儿子,为了日后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来找出那批军饷的下落。” “难怪独孤鸣忽然间会叛变,原来是多年前的旧债。”明了的开口,龙千越眉宇里不由的染上一丝的疑虑,如今战场面对的将是当年效忠祁将军的部下,他们全是为了保全他的生命而死,如今他如何能下的了手? 察觉到龙千越一时间的沉默,叶蔷忽然抬手落在他的手背上,安抚的开口:“王爷,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祁将军的部下,他们对你不再尽忠,有的只是沉寂了快二十年的恨意,所以王爷你也无须考虑许多,更何况当年的一幕,仅凭王爷今日的说辞,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所以这一战再所难免。” “蔷儿,有你的信任,我不会退缩的。”龙千越释怀一笑,回握住叶蔷的手,目光里温柔荡漾,蔷儿终于走出心牢了,即使是复仇的恨意,只要看着她重新打起精神,他已经很感谢上苍了。 叶君寒的头七之后,雀禳城被一支奇兵攻击,只当上了一个多月的皇帝谭唯同在雀禳城攻破后,被诛杀在龙椅上。 战事再一次的爆发,叶霈亦率领着当年祁将军的残余部下,连同独孤鸣的大军和龙千越慕容毓的军队遥遥相对,对峙僵持着,所以时间,各地的诸侯城主也都各自观望着,不曾投靠任何一方。 “王爷,前方战报。”压抑紧张的气息下,士兵快步的奔跑进来,沉声道:“宿洲城被攻破,慕容将军的大军已经如城,可是死伤惨重,刚进城后,祁家军已经从前后围攻而来,围困了城中的慕容大军。” “祁家军是由谁率领的?”龙千越快速的在地形图上找到了宿洲城的位置,目光思虑的观看着四周的地形。 “由孤独鸣亲自率领。” “主子,独孤命骁勇善战,慕容将军大军刚刚攻破宿洲城,将士疲惫,此刻就遭到了围城,怕是有危险。”楚轩挥退了上报的士兵,向着思考的龙千越开口说着。 “王爷,宿洲军报。”楚轩话音刚落,屋子外的士兵再次赶声喊着,一个士兵扶着满身是血的士兵进了屋子。 “王爷,宿洲城攻破,原守在宿州城的将军烧毁了城中所有的粮草,慕容将军军中的粮草只够维持十天。”疲惫的开口,身子一痛,士兵痛苦的挣扎了几下,满是鲜血的身子倒在了一旁。 看着死在地上突围而来的士兵,龙千越沉痛的收回目光,“来人,带出去葬了。” “主子,宿州急需粮草,派出前去接应慕容将军。”楚轩看向沉思的龙千越,低声询问着,要突破独孤鸣的防守,将粮草运进宿州城实属不易。 “我去。”门外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屋子里龙千越和楚轩同时将目光看向站在门外的人,却见月光下,她一声白色的儒衫,长发高高的束起,眉宇间皆是自信洒落的神采。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出征在即 “我去。”门外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屋子里龙千越和楚轩同时将目光看向站在门外的人,却见月光下,她一身白色的儒衫,长发高高的束起,眉宇间皆是自信洒落的神采。 对着楚轩和屋子里的随从摆摆手,龙千越这才放下了一个三军统帅该有的气势和严肃,目光无奈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身雪白的叶蔷,一身男子装扮下,依旧飘逸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她怎么又胡闹起来? “王爷,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么?不认识我了?”叶蔷轻轻笑着,斜睨着对自己无可奈何的龙千越。 二哥走后,若不是他陪伴在身边,她的心不会这么快的坚强起来,甚至可以和府里的将士谈笑风生。 可每一次,躺在床上,合上眼的刹那,泪水却忍不住的从眼中落下,思念如一张大网密实的缠绕过来,纠结着每一寸的肌肤,痛的全身颤抖,不是遗忘,只是在白天的压抑后,夜晚的思念愈加的深沉。 “江南的桃花开了,你可以去那里走走。”龙千越白衣似雪般的身影走了过来,习惯的揉了揉她的发,“所有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王爷,你总是太保护我,如果是是二哥 ”话音忽然一顿,一抹黯淡闪过眼眸,叶蔷抿唇一笑,继续道:“如果是我二哥,他一定会让我去的。” 二哥,他宠着她,但更多的时候是给她足够的自由,甚至会偷偷的装成她的亲兵,随从,在她胜利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在她失败的时候,突然现身,救她与危难间。 “不要在这个时候拿君寒出来压我,他是不会答应让你冒险的。”龙千越毫不客气的打断叶蔷的话,对上她气呼呼的小脸不由的笑了起来,“这样就生气了。” “不理你了。”狠狠的瞪着龙千越,叶蔷抬脚跨过门槛准备向外在走去,可胳膊忽然被身后人一拉,脚下的步子随之一个踉跄,刚刚走动的身子被门槛一袢,猛的朝后面跌了过去。 “啊,王爷。“手舞足蹈的尖叫着,叶蔷惊吓的闭上眼。 “小心一点。”接过倒过来的身子,却是愈加的清瘦,抱在怀里竟然轻的如同没有一般,她这段日子食欲很好,居然还是日渐的消瘦。 “吓死我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叶蔷惊恐的拍了拍胸口,抬眸却见龙千越呆滞的看着自己,面容愈皱愈紧,似乎被什么困扰着。 “王爷,你怎么了?”转过身子,叶蔷正对着依旧呆滞的龙千越,摇了摇他的胳膊,不曾察觉他们抱在一起的暧昧姿势。 猛的回过神,龙千越一怔,看向环抱在臂弯里的叶蔷,低喃道:“蔷儿,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越来越瘦了?”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纤细的在他两只手同时张开时,竟然可以握住她的腰。 “瘦点漂亮嘛。”轻笑的带过,感觉到了腰上的炙热,叶蔷挣扎的动了动身子,“王爷,你放手了。” “不管过了多长的时间,你还是忘不了君寒是吗?”不愿意开口,可他比谁都清楚她的变化,这样的强颜欢笑,不是忘记了心头的伤,而是将伤口深深的埋进了心头,任它腐烂,疼痛。 “王爷,有些人是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拉下龙千越的手臂,叶蔷勉强的笑着,转身向外走去,不愿意在人前再展露她的脆弱。 “蔷儿。”低声喊道,龙千越身影快速的移过,一把拉回叶蔷的手,将她固定在怀抱里,迅速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不愿意看到她唇角那苦涩寂寥的浅笑。 带着狂野和压抑许久的情愫,龙千越深沉的吻住怀抱里的人,可惜被搂住的身子只是僵直的站在原地,双唇紧抿,漠然的如同被强吻的人不是她一般。 “蔷儿,对不起。”她的淡漠终于让龙千越的意识慢慢的回到了脑海里,挫败的低喃着,随即移开双唇,将叶蔷紧紧的抱着怀里,染上懊恼神情的脸庞紧紧的埋在她的发丝间,“蔷儿,对不起。” “没事。”轻声开口,叶蔷身子一动,随即退出了龙千越的怀抱,忽然计上心头,目光里染上狡黠。 不理会龙千越的道歉,叶蔷漠然的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三两步后,忽然蹲下身子,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庞,颤抖着身子嘤嘤的抽噎起来。 该死,他做了什么?恨不能一拳打死自己,龙千越目光愧疚的看向角落里蹲下的纤瘦身影,阴暗的光线下,那蹲下的身子显得那样的单薄寂寥,再一次的诅咒着自己,龙千越快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轻轻的环过叶蔷的肩膀,让她抵在自己身前哭泣。 “蔷儿,别哭了。”是他不好,一时情不自禁,龙千越低声安抚着,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哭过,可如今却因为他的一时莽撞,她竟然被他弄哭了。 “蔷儿,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打我出气好不好?”俊美的脸上愈加的懊恼,龙千越无措的抱着叶蔷哭的颤抖的身子。 “二哥不在了,谁都可以欺负我。”啜泣着,叶蔷趴在龙千越肩膀上,含混不清的开口,纤瘦的身子抖的愈加的厉害,显得格外的凄楚可怜。 “蔷儿没有人欺负你。”大手轻拍着叶蔷的后背,龙千越懊恼的安抚着,有他在,谁敢欺负她。 “你就欺负我。”低声的指控着,哭声愈加的悲惨。 “蔷儿,我没有欺负你。”他连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欺负她。 “你有!”激动的语气嚷了起来,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好,我有,我有,你别激动。”哄好她是最重要的,龙千越低声的开口,语气温柔的可以挤出水来。 “你以后不许欺负我?”语气颤抖,有些的沙哑,可细听之下也可以发现隐匿在话语里的诡异。 “好。“回答的干脆利落。 “以后不准把我弄哭。”再接再厉,继续的啜泣呜咽。 “好。”她说什么都好,只要她不再哭了。 “以后都要宠着我。”微微的诱惑一下,虽然有些的卑鄙。 “好。”宠着她一辈子,他也愿意。 “让我带兵运粮草去宿州。” “好。”不曾察觉到她说了什么,龙千越依旧回答着。 “王爷,你已经答应了,不许反悔。“瞬间,得意的笑声格格的从龙千越的怀抱里响了起来,叶蔷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笑的得意而奸诈,“一言九鼎,王爷,你不可以耍赖。” 笑颜如花,半点没有哭过的迹象,她竟然用这招来骗他!龙千越挫败的纠结起浓眉,无力的看着缩在他怀抱里兴奋不已的叶蔷。 “蔷儿。”低沉的语气里满是抱怨,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不许反悔。”小手捂上他的唇,叶蔷骄傲的笑着,“兵不厌诈。”虽然是卑劣了一点,不过独孤鸣围攻宿州,这个仇她一定要亲自向他讨回来。 柔软的掌心贴在唇上,龙千越心神一漾,却不敢再放肆,随即快速的拉下叶蔷的手,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此刻的笑容,美言里皆是得意的神采,似乎连心头那抹黯淡和伤痛也冲走了,他还能说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无奈,更多却是对她的宠爱,龙千越站起身来,神色流转,刚刚懊恼的面容渐渐的被凝重所替代。 “王爷,君子一言,你可不能反悔,再说日后你可是统帅疆土的帝王,更不能失信与人。”察觉到龙千越凝重的脸色,叶蔷站起身来,铿锵有力的游说。 看着叶蔷急切的样子,龙千越暗自一笑,沉声道:“蔷儿,不是我要食言,可军中不是儿戏,一个姑娘家,随军出行,实在不行。” “我不是换成男装了吗?”叶蔷立即否决,在龙千越身前显摆似的转了个圈,“王爷,这个样子像不像浊世佳公子。” 她穿成什么样都好看,龙千越收敛下神色,继续道:“军中军令如山,可不是儿戏。” “我知道,我会遵守军令,不会乱来的,王爷你可不能反悔,否则我就去告诉二哥,说你欺负我。”叶蔷嘴巴一扁,眼睛眨了眨,似乎有水气弥漫在双眼中。 看着玄然欲泣的叶蔷,龙千越挫败的叹息一声,朗声道:“好吧,蔷儿,宿州之行允下了,你就装扮成我的贴身亲兵,随军出行。” “贴身亲兵?”叶蔷笑容慢慢的跨了下来,疑惑的看向龙千越,讷讷的开口,“王爷,你再说一遍,我怎么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龙千越朗声轻笑着,一脸同情的看着叶蔷,“宿州之行,我亲自领兵,而我既然答应让你随行,所以你就当我的亲兵,沿途照料我的生活起居,记得,这是军令,不可违。” “你亲自领兵,而我只是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兵?”叶蔷眼睛瞪了一出来,懊恼的看着一脸奸诈的龙千越,恨恨的开口,“王爷,你卑鄙。” “蔷儿,兵不厌诈,这可是你说的。”龙千越抬手捏了捏叶蔷气的鼓起来的脸颊,眼中笑意浓郁,“蔷儿,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领兵向宿洲出发。” “卑鄙的小人。”气愤的直跳脚,叶蔷没好气的拨开捏上脸庞的大手,眉头一挑,气呼呼的向着外面走了去。 若是能这样的一辈子,他也知足了,看着远去的纤瘦身影,龙千越目光染上浓烈的深情,君寒已经走了,他希望他可以守护她,照顾她,宠着她。 不管是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他都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她可以淡化对君寒的思念,等到她可以接受他的感情,可以抛开过往,重新的生活。 二月末,桃花已经是漫天飞舞的时节,大片大片的粉色下,竟如同进了人间仙境,因为她不愿意离开皖州,所以龙千越也就在这里驻扎下来,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折下一支开的妖娆而繁盛的桃花枝,叶蔷轻轻的走到叶君寒的墓碑前,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桃花枝放在了坟前。 “二哥,蔷儿来看你了,你看到了吗,这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开了,二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吗?” 轻声的低喃着,叶蔷席地过了下来,静静的依靠在石碑上,诉说着只有他和她才知道的情话绵绵,泪水慢慢的落满了双眼,湿透了衣裳。 “二哥,明天蔷儿就要离开了,或许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看你了,等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后,蔷儿就会来陪着你,这一生我们都不再分开。” 桃花瓣随风飘落着,叶蔷静静的闭上眼,恍然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向着她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同她一起漫步在山林间,看着桃花妖娆,看着夕阳西下。 “主子,你要亲自出征?”楚轩看了一眼正观看公文的龙千越,不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毕竟主子的安全可非比寻常,容不得一丝的意外。 “是,对方是独孤鸣,这一战,正好可以激励士气,也可以解宿州的围城之危。”龙千越合上手中的文书,看向一旁略显担忧的楚轩,朗声道:“轩,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处理一切需要处理的公务,若是决定不了的事情,等我从宿州回来之后在定夺。 “是。”应下声,看着龙千越坚定的神色,楚轩忽然道:“主子,这一行,是不是为了蔷小姐?”毕竟是独孤鸣暗害了叶君寒,王爷此行,无疑和独孤鸣正面冲突,这样做,他感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替蔷小姐报仇。 “算是吧。”想起那个总让他挂心的丫头,龙千越神色渐渐的温柔起来,以她的性格,这一次,若是没有让她去宿州,她必定会偷偷的溜去,与其让她冒险,不如将她留在身边,这样一来,他至少可以放心。 “王爷,你要的剑打好了。”门外士兵高声开口。 “送进来。”闻言,龙千越一喜,快步的走了出去,战事爆发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蔷儿手上的镯子不见了,她的银剑就暗藏在镯子里,他追问过她,蔷儿只说了两个字:丢了。所以他就让铸剑房寻找最好的材质,为她重新打造了一柄新的软剑。 剑身银亮,软若青蛇,龙千越欣喜的握住手中的软剑,随手笔划着,却见剑影缭乱之下,眼前的木椅应声破碎。 果真是把好剑,将剑缠上手腕,龙千越随即向叶蔷的屋子走去,这样一来,宿州一行,他也可以放心些。 “蔷儿,蔷儿。“屋子里一片的漆黑,龙千越疑惑一怔,快速的叩着门,喊了几声后依旧没有人回答。 难道不在屋子里?推门走了进去,暗黑之下,果真空无一人,神色一闪,龙千越随即向外跑去,片刻后,一匹快马冲破夜色,向着南边的山林快马急弛而去。 月光柔和下,一抹白色的身影安静的趴在石碑前,漫天的花瓣随风舞落着,飘散在她的手真,沾在墨黑的发丝间,宛如从月光之下走出山林的桃花仙子。 “这个傻丫头,就这样睡下了。”二月末的天气在夜间依旧清冷,叹息着,龙千越悄然的走了过来,走近了些,才发觉她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泪水,身前白色的衣襟也有着被泪水湿透后的水印,终究是忘不了他啊。 龙千越默默的凝望着叶君寒的墓碑,君寒,你走了,连同她的心也带走了,如果你在天有灵,让蔷儿渐渐的快乐起来,虽然遗忘对你而言很痛苦,可蔷儿这样样子,想你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心的。 叹息一声,龙千越轻轻的抬起手擦去叶蔷挂在脸颊上的泪水,解下风衣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轻声喊道:“蔷儿,醒醒,回去睡了。” “二哥?”忽然感觉到了温暖,叶蔷迷梦的睁开眼,一把抓住脸上的手,低喃着:“二哥,是你来了吗?” “傻丫头,睡迷糊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涩,龙千越拍了拍叶蔷的手,低声笑道:”看清楚了我是谁。” “王爷?”沉睡的意识渐渐的清醒,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微微的失落滑过心头,她记得她见到二哥了,在梦里,他轻拥着她,陪她一起去江南看了桃花,可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王爷,你怎么来了?”叶蔷收敛下心中的苦涩,笑着看向蹲在一旁的龙千越,夜都这样暗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看来是在梦境里愈加了二哥,所以她都不愿意再醒来。 “有东西送给你。”龙千越轻声笑着,将手臂伸了过来,“蔷儿,希望你会喜欢。” “把你手臂送给我做什么?红烧?还是清炖?”叶蔷错愕的盯着眼前伸过来的手臂,打趣的笑了起来。 “就知道吃。”宠溺一笑,龙千越抬手敲在叶蔷的额头上,没好气的开口:“把衣服卷起来看看。” 再次看了神秘莫测的龙千越一眼,叶蔷依言卷起了他的袖子,手腕上的银质金属在月光下泛起银亮的光辉,是一柄软剑。 喜悦一笑,叶蔷快速的解下缠在龙千越腕上的软剑,目光陡然间一个凌厉,刹那间,一抹白色的身影绚舞在桃花树下。 美人如玉剑如虹,身姿轻盈,剑光闪耀,和着随风飘落的片片桃花,龙千越一时闪了神,呆呆的凝望着在月光下舞剑的叶蔷,所有的心思都随着她的身影而流转着。 美的出尘而灵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舞剑,动作迅速而敏捷,人影剑影缭乱的缠绕在一起,迷乱了他的双眼。 “好剑。”纵身跃起,软剑随之刺出,飘舞在半空里的桃花就只样整齐的落在她手中的剑身上。 满心的欢喜,叶蔷将剑缠上了腰间,对着发呆的龙千越璀璨一笑,“王爷,礼物我收下了。” 终于回过神,龙千越轻声一笑,拂开落在叶蔷发丝间的桃花瓣,“你喜欢就好,我们回去吧,明日一早就要起程赶往宿州了。” “好,我们回去吧。”叶蔷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叶君寒的墓碑前,蹲下身子轻轻的摸着冰冷的墓碑,低喃道:“二哥,我要走了,好象我们认识以来都是这样的聚少离多,这一走,怕是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回不来了,二哥,你好好保重,蔷儿回来后再来看你。” 温柔的笑着,低下头,樱红的唇印上了冰冷的墓碑,叶蔷深深的望了一眼,随后站起身来,大步的向着龙千越走了过去,“王爷,我们回去吧。” “你的马呢?”龙千越点了点头,将系在一旁的马牵了过来,疑惑的看向身后跟过来的叶蔷,对上她懵懂的脸色,挫败的一怔,“这么远的路,你走过来的?” “所以王爷,你就好心的载我一程吧。“撒娇的笑着,叶蔷谄媚的摇晃着龙千越的手臂,其实他不知道,每一次来看二哥,她都是步行过来的,一路走,一路回忆着他们曾经的一幕幕,甚至是那场大雨,她也是撑着伞走到这里的,只不过没有让王爷知道罢了。 “拿你没办法。”对上笑颜如花的面容,龙千越无力的叹息着,一手揽过叶蔷的腰,纵身一跃,怀抱着她上了马。 “王爷,我困了,到了你再叫我。”含混不清的低喃着,晚风徐徐,温暖的怀抱让叶蔷再一次的响起当初在漠北的时候,每每都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二哥,吵着他无法处理军务,只好拿起大氅带着她在雪地里策马狂奔。 那时,她总是喜欢缩在二哥温暖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身子,和他一起看夕阳落下,幻想着日后等战事结束了,他们就这样策马飞奔在天地之间,无牵无挂的看尽天下美景。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景色依旧,而那个承诺要陪着她看尽天下景致的人,却已经远去了,穷其一生,也不会再归来。 眼睛酸涩,似乎有泪水要落下来,叶蔷哽咽的咬紧红唇,侧过身,紧紧的抱住龙千越的身子,泪水慢慢的滑落出来,一点一点的滴下,最终湿了他的外衣。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报仇雪恨 押解着粮草,行军的速度慢了许多,入夜,大队的人马驻扎在官道旁的树林里,喧闹声也渐渐的传了过来。 “李子,把绳子绑牢一点,夜里风大。”粗犷的汉子双手拿着绳子大声的吆喝着,另一边随即传来同样质朴的应答声,“好勒,知道了。” “快,多捡些柴火,否则风大了,饭就煮不熟了。” “蒋校尉,你还真的打了头鹿回来了!”敬佩的喊叫声里有着欣喜和雀跃。 “那当然,我小时侯就在这片林子里长大的,哪里有鹿,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了。”闷沉沉的笑着,将手中的鹿拎到了河边,丢给火头军的人清理干净,晚上也好给全军的人加餐。 叶蔷静静的看着四周忙碌起的将士,悄然的退到一边,找了许久后,终于在一颗树旁做了下来,树杆上还有着刻痕,是用匕首刻下的简笔化,两个挤在一起的笑脸。 还记得当时,她尾随着二哥一同去漠北,路上也曾经这样的热闹,二哥陪着她坐在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他们还戏言,日后要去天涯海角去看星星,如今再踏上相同的路,相同的书林,依靠在同一颗树下,却只有她孤单的身影。 小手颤抖着抚摩上树杆上的痕迹,叶蔷哽咽的闭上眼,压抑的心扉再一次的痛了起来。 王爷曾说她瘦了,因为每一夜,她都睁着眼,却不敢睡,因为一睡下,就会梦见和二哥在一起的一幕幕,甚至会梦见她在现代和二哥重逢。 而梦醒之后,却是泪水湿透了被子,所以她不敢睡,怕梦里的生活太甜美,而醒后的孤单的日子太寂寥,寂寥到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再一次的举剑了结了生命,永远的沉浸在梦幻里。 “蔷儿,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依靠在树下的单薄身影,龙千越端着食物快速的走了过来,“找了你半天,原来躲到这里来了。” 叶蔷一惊,快速的抬起说抹去脸上的泪痕,回给龙千越一个笑容,“好香,王爷你不叫我,我还不知道肚子饿了。” 走近了些,借着月光才知道她双眼红通通的,刚刚她哭过,龙千越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碗递到叶蔷手中,余光不经意的看见了树杆上的痕迹,原来她和君寒曾经来过这里。 怔了怔,见叶蔷正一脸满足的闻着浓香的饭菜,龙千越随即朗声笑了起来,“瞧你谗的,小心一点吃,不要烫到了。” “这是今晚上猎到了鹿肉,好香。”大快朵颐着,叶蔷笑眯起眼睛,瞄了一眼身旁斯文进食的龙千越,诡秘一笑,脆声开口,“王爷,你吃饭怎么比我还斯文。” “你以为个个像你,饿死鬼投胎似的。”侧目看向身旁的叶蔷,却见她连嘴角也粘上了饭粒,龙千越哑然失笑,抬手擦过叶蔷的嘴角,“你还真像个孩子,吃的满嘴都是。” “哪有,我只不过是吃的快了一点,王爷,以前你在宫里经常吃鹿肉吧?”叶蔷抓着筷子,双眼泛起贪婪的精光,紧紧的盯着龙千越碗里的菜,在他点头的瞬间,随即伸过手一把将他碗中的鹿肉抢了过来,格格的笑道:“王爷,反正你也经常吃,不如这块就让给我吧?” “你都吃进嘴里了,我还能说什么。”看着叶蔷孩子气十足的样子,龙千越笑着摇头,将碗中的菜悉数夹到了叶蔷碗里,“吃吧,瘦的没有似的。” “王爷,你还真好。”笑的得意,叶蔷扫了一眼碗里堆积的菜,随即靠近了龙千越身边,“礼尚往来,我也吃不了这么多饭,就让给王爷吃吧。” 叶蔷将碗里的饭拨了大半到了龙千越碗中,只余下一点点的白饭,和大半碗的菜,这才靠着树杆上满足的吃了起来。 如果她一直可以这样高兴该有多好,痴迷的看着她吃饭时嘴角那浅浅的笑容,龙千越扬去笑容,深邃的目光里多了份期盼。 军帐里,龙千越神色专注的看着摊在一旁的地形图,宿州城一面背山,两面被孤独鸣的军队围攻,余下的一面临水,想要将粮草运进城去,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冲破独孤鸣的军队,可如果一时不察,不但损兵折将,甚至会丢失粮草。 可独孤鸣手下都是精悍的人马,想要突围进城,何其的困难,可如今已经在路上行了五天了,而宿州城的粮食只够十之用,不尽快的想出办法,慕容就会有危险。 “王爷,还在忙?”叶蔷眯眼坐起身来,借着灯光看向站在书案前的修长身影,她记得她睡之前,先把王爷按到一旁的床上睡下了,怎么一觉醒来,他却整齐的站在那里忙碌? “蔷儿,吵醒你了。”龙千越回过头,看向一旁小榻上睡眼惺忪的女子,青丝有些凌乱的垂在身前,揉着眼,十足的娇态,心头一软,笑容染上面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还是深夜,快睡吧。”坐在床边,龙千越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发丝,温情暖暖的感觉在瞬间冲淡了他心头的困扰和郁结。 “王爷,你不会在我睡下后就起来了吧?”叶蔷眯起的眼里泛起了危险的气息,看他眼里的赤红血丝就知道他一夜都在忙碌。 “突围的办法还没有想到,睡不着,索性就爬起来了。”心虚一笑,龙千越拍着叶蔷的肩膀,温柔的劝道:“快躺下睡吧。” “身体是战争的本钱,等你累病了,你就知道后悔了。”没好气的看着他的笑容,叶蔷挫败的掀开被子,将龙千越的身子推到了他的床边,恶狠狠的开口,“上床睡觉。” 还说她像孩子,他才是个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孩子,一时看松了,他就彻夜的忙碌,不满的将龙千越推上床,叶蔷语气不善的嘀咕。 “快睡觉了,看什么看。”一扭头,却见龙千越睁着眼,盯着她失神,叶蔷眉头一挑,一脸的凶狠,小手随即覆盖住他的眼睛,“快睡,你睡了我再回床睡,省的你又爬起来。” 眼上一阵柔软的触感,龙千越无奈的笑着,原以为自己睡不着,可片刻后,却带着笑容陷入了沉睡里。 一番折腾,叶蔷却是睡意全无,看着睡下的龙千越,轻轻一笑,替他盖好被子,这才走到了书案前,看着被他勾画标志的地形图,确实很难攻进去。 盯着地图,叶蔷目光思虑着运粮进城的办法,独孤鸣的军队都是精锐之军,骁勇善战,要想突破重围根本不可能,到底要如何才能将粮食送进城去。 正想着,忽然军帐有着细微的脚步声,却见烛火掩映下,帐外黑影一闪而过,叶蔷目光一怔,随后掀开帘子追了出去。 前方的黑影似乎感觉到了叶蔷的出现,随即像着林子深处闪身而去,叶蔷真气提起,同样追了过去。 渐渐的离驻扎的军营远了,而之前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大哥?”下意识的一声低喊,叶蔷猛的停下话,静静的站在原地,语气疏离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蔷儿。”揭下脸上黑色的面巾,叶霈亦缓缓的转过身,看向身前的叶蔷,沉声开口,“蔷儿,宿州城你是进不去的,孤独不可能让你们突围的,更何况还带了那么的多的粮草,要突围进城更是不可能。” “可能和不可能对我而言都一样,既然敢踏上疆场,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的。”叶蔷嘲讽的勾勒起嘴角,目光淡漠的扫过叶霈亦关切的面容,寒声道:“自古以来征战几人回,他日若战死疆场,正好和二哥团圆。” “蔷儿,不要拿自己的命胡闹。”听着她无所谓的话,叶霈亦神色一沉,冷峻的脸上染上痛苦之色,“蔷儿,你是真的要运粮草,还是要找独孤报仇?” “两者皆有,反正我生我死,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人在意了。”知道他依旧关心着自己,可叶蔷同样知道他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玄字楼的人给的密涵上明确的写着,当时他下个黄字楼的信笺里,只要独孤鸣夺取兵权,不准伤害二哥的性命。 可沉寂了二十多年的仇恨怎么可能因为一纸信笺而改变,所以独孤鸣暗杀了二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叶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的下叶君寒的仇,所以她和叶霈亦也永远走不到一起了。 “蔷儿,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累及到你的性命。”叶霈亦知道她在怪他,怪他让君寒置身在危险里,毕竟君寒的死,他脱不了关系,可他已经错了一次了,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让蔷儿有任何的危险。 “不用碰我!”抵触的开口,叶蔷神色冷然的拨开肩膀上的手,身子慢慢的退后,“我不会放弃仇恨的,如同你不可能弃兵投降一样。” “蔷儿,这不一样,龙家人的亏欠的不止是祁家,还有那么多被灭门斩首的将士无辜,他们的仇我放不下,他们的后代也放不下。” 叶霈亦低声的开口,第一次,在他冷峻无情的脸上出现了挫败之色,面对这个他曾经呵护的人,曾经温暖过他心扉的人,他根本无能为力。 看着叶霈亦脸上纠结的痛苦,叶蔷忽然一笑,淡淡的开口,“可你知道吗?当年的一幕,根本不是龙千越要出卖祁家,而是祁将军为了保护龙千越不被谭唯同所害,恳求龙千越上奏了皇上,检举了祁家敛聚钱财,吞并军饷的欺君之罪。” “蔷儿,这样的说辞你以为我会相信,众多被龙千越害死的将士们会相信吗?”叶霈亦冷凝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笑容,父亲纵然会如此做,可他断然不会让那么多的将士被牵连,被抄家斩首,这无非是混淆视听,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叶蔷低声一叹,看着脸色愈加冷酷的叶霈亦,“两年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今日除非有证据在你面前,否则你断然不会相信的,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了。” “蔷儿?”叶霈亦低喊着,却见眼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密实阴暗的树林里,她终究不再相信他了。 心绪有些的混乱,叶蔷快步向后走着,浮云遮了过来,掩盖了月光,叶蔷抬眸看了一眼,却不曾想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谁把毛竹扔在这里。”跌坐在地上,叶蔷挫败的揉着撑在地上的手,被碎石和乱枝蹭破了皮,有着微微的刺痛。 “该死的毛竹。”嘟起唇,叶蔷一脚踹了过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快速的抓起地上的毛竹,目光怔怔的看着空空的竹节。 宿州城一面临水,如果把粮食灌进空空的毛竹里,两头塞紧,借着水流,就可以将竹子通过护城后的排水口将竹子送进城里。 而另一面,他们只要从正面推着假粮草,徉装突围攻击,独孤鸣势必会想不到,他们已经悄悄的利用竹子将粮食通过护城河送进了城。 笑容染上了嘴角,叶蔷轻笑着爬起身子,快速的向军营跑去,她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聪慧了。 军帐里龙千越依旧沉睡着,忽然听见沉重的跑步声,一个警觉,快速的坐起身子,却见帘子被掀了开来,叶蔷满面笑容的跑了进来。 “王爷。”叶蔷兴奋的喊着,快步的走到桌边,将也旁的地形图拿了过来,爬上了龙千越的床,将地图摊在被子上,神秘一笑,“我已经想到了运送粮草的办法。”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就去想这个?”龙千越感觉自己还没有睡醒,错愕的盯着叶蔷笑容飞扬的面容。 “不行吗?我学你啊,你不也是不睡觉爬起来看地形图。”回给龙千越一个淘气的笑容,叶蔷快速的指着地图上的位置,“王爷,我们就从这里突围。” “看来我们倒是相像。”目光依旧锁住叶蔷的脸庞,龙千越静静的凝望着,意气风发时的蔷儿像一个灼热的火球,闪着光亮,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耳边却是静悄悄的一片,叶蔷不解的抬起头,却发现龙千越正看着她神游。 “王爷,你看着我就能想到突围的办法啊。”抱怨着,叶蔷没好气的开口,一把按下龙千越的头,“看地图了,不是让你看着我。” “从水路突围?”看着气急败坏的叶蔷,龙千越目光扫了一眼她手指的位置,沉声道:“这里不行,孤独鸣的军队只要射箭,我军死伤就会惨烈,所以水路运粮根本行不通,而且即使船行到了一旁,慕容打开城门的时候,也有可能让孤独鸣的人抢占了城楼,这样做风险太大。” “我有说用船运粮食吗?”叶蔷低声笑着,指着地图上的城池,诡秘一笑,这才解释道:“这护城河下有众多个排水口,如果我们把粮食全都装到了毛竹的空节里,然后悄悄的将竹子放进河里,有水性好的人潜入水中,在水下将毛竹塞进护城河的排水口。” 龙千越神色一喜,思虑的开口,“然后呢?” 察觉到他的专注,叶蔷一笑,继续道:“然后在另一边,徉装领兵正面突围,水面上没有任何的动静,独孤命势必不会知道,他所有的兵力都会集中在正面突围的军队上,这样就可以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沧的将粮食运进宿州城里。” “果真是好办法!”眼中精光闪过,龙千越赞赏的看向叶蔷,面容里染上激荡的神采,她竟然能想到从水下,通过护城河的排水口将粮食运进宿州城里。 叶蔷目光忽然凌厉了几分,脑海里浮现出叶君寒躺在棺木里的一幕,语调不由的冰冷下,“等粮食全都运进城里结后,我们在徉装突围失败,退回驻地监守着,十日一过,城中粮食一完,再过几日,独孤命势必以为宿州城断粮,他肯定会发兵强行攻城,到时候我们和慕容的军队里应外合,歼灭独孤鸣的大军。” 血债血偿,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这一仇,她会亲手向着孤独鸣讨回来,告慰二哥九泉之下的阴魂。 “蔷儿,你果真聪慧。”这一计,不但可以解决宿州城的围城之困,甚至连歼灭孤独鸣的军队,龙千越大喜,激动的一把握住叶蔷的手。 “啊,痛痛痛!王爷,你快松手了。”手上一痛,叶蔷连连呼叫着,将受伤的手从龙千越掌心里抽了回来,就算激动也不能这样虐待她的手啊。 “手受伤了?”瞬间,关切染上了眉宇间,龙千越快速的握住叶蔷的手腕,才发现她的掌心里都蹭破了皮,露出一个个细小的伤口。 “没事,不过摔了一下。”不在意的笑着,叶蔷抽回手,“王爷,我现在去睡觉了,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所有的将士都忙碌起来,将远处竹山上的竹子砍了回来,打通了竹节,将粮食灌了进去,随后又将石头和泥土装进了一开始装粮食的布袋里。 三日后。 宿州城外杀喊声震天,龙千越率领的大军同独孤鸣驻守的军队交战在城外门一里的地方,刀光剑影,血染疆场。 叶蔷静静的站在高处的山坡上,遥望着远处的战场,那纠缠交战在一起的身影,那倒下的尸体,散落的武器。 二哥,终有一日,蔷儿会为你征战在这片土地上,会亲手替你手刃仇人,让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 傲然而立在马上,孤独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精锐的强兵将龙千越突围的军队一次次的抵挡在外,丝毫不给他们任何接近宿州城的机会。 日落十分,军鼓声停息下,收兵回营的号角声响彻在空旷的战场上,独孤鸣旗下虽然死伤很多,可龙腾王朝也伤亡了相同的人数。 “收兵。“沉声喊着,独孤命勒紧缰绳,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犀利的燃烧在身后,马背上的高大身影随即向后望去,一片苍茫之下,除了那静静的躺在疆场上的尸体外,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 一连三日,龙千越都领军突围,三日来的攻击一次强与一次,可惜最终还是被独孤鸣的军队抵挡在外,丝毫没有将战线移动分毫。 二月十五,宿州城被独孤鸣的大军围困十五天,城中断粮五日。 暗夜,独孤命领一支骑兵开始偷袭宿州城,首战告捷,天明十分,孤独命率领余下所有的将士,再次对宿州城发起了强烈的攻势。 看着天际燃烧起的火箭,龙千越朗然一笑,独孤鸣终于攻城了,“蔷儿,你待在军营里,君寒的仇我会为你解决的。” “不行,我要亲自去。”叶蔷站起身来,固执的拉住龙千越的手,神色里一片阴冷,“那是我的仇,我要亲手向独孤鸣讨回来。” “蔷儿,听话。”龙千越无奈一笑,忽然出手,快速的点住叶蔷的穴道。 “王爷,你放开我,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理你了。”气恼的叫嚷起来,叶蔷狠狠的瞪着穿上铠甲的龙千越,眼中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蔷儿,我不能让你置身在危险里。”轻声的开口,穿好铠甲的龙千越将叶蔷横腰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在床上,温柔一笑,“等我回来。” 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修长的身影随即转身向外走了去,“守在军帐外,不准任何人进去。” “是,王爷。”士兵沉声的应下话,一时间,战鼓声激荡的响了起来,龙千越率领着所有的将士从独孤鸣的后方杀了过去。 “将军我们中计了。”士兵抹着脸上的血,向着战事后方的独孤鸣大声喊道:“宿州城守城的士兵丝毫不见饥饿,一个个孔武有力,大挫我军将士。” “报,将军。”前方的士兵还没有汇报完,一个骑兵快马奔了过来,翻下马背慌乱的开口,“将军,我军后方被龙腾王朝的军队截断了退路。” “报,将军,宿州城门大开,慕容毓领兵杀了出来。”又是士兵焦急的传报声。 前后被夹击,一时之间,孤独鸣的军队立刻成颓败之势,前有强兵,后有悍将,被包围在中央的大军片刻之间,死伤无数。 军帐里,叶蔷静静的坐起身来,她早已经料准了龙千越的举止,所以在他动手点穴的瞬间,她早已经防备的移开了穴位。 将一旁的软剑抽了出来,划破军帐,叶蔷悄然的走了出去,林子里拴好了事先准备的马,望了一眼静悄悄的军营,叶蔷轻轻的夹起马腹,向着林子深出行去。 远处战火缭乱,从暗夜偷袭,一之持续到第二天的深夜,终于杀喊声渐渐的小了,叶蔷守在一旁的出口处,燃起了黄字楼的信号散,孤独鸣,如果不曾战死在疆场上,那么她将要在这里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王爷。”大获全胜,慕容毓领着所有将士对着御战亲征的龙千越单膝跪了下来,一时间,所有的将士皆沉声喊着,“王爷。”威严的嗓音响彻云霄,鼓舞着士气。 龙千越翻身下了马背,长剑收了起来,“众将士请起。”随即将目光看向浴血沙场的慕容毓,“慕容,可曾见到孤独鸣?” “我已经派了一支军队去搜索他的下落了,可惜这四周乃是平原地势,要找寻孤独鸣和他残余的部下却是难上加难。” 慕容毓沉声的开口,将龙千越一瞬间黯淡的脸色收进眼中,继续道:“王爷,独孤鸣武艺高强,逃脱也是意料之中,蔷儿不会怪你的。” “可我答应了蔷儿,亲自手刃君寒的仇人。”叹息一声,龙千越向着城楼走了过去,回望着远处军营的方向,蔷儿估计要怨他了。 暗黑的夜色下,听着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叶蔷冷然一笑,神色犀利而冷酷,脆声喊道:“孤独将军,等候多时了。” “是你。”虽是败军之将,可强硬的气势依旧在,独孤鸣冷然的挥退围上来的亲兵,目光刚硬的看向叶蔷,沉声开口:“你是为叶君寒报仇来的。” “血债血偿,今日我让你血溅三尺,告慰我二哥在天之灵。”叶蔷缓缓的抽出腰间的软剑,目光犀利里染上血色般的凝重。 “好,你们退下,这是本将军的私仇。”抽出染血的长剑,独孤鸣冷眼凝望着气势Bi人的叶蔷,忽然想起那日在马上,背后那压迫的视线竟然同眼前的她投过来目光如出一辙,独孤鸣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他今日会命丧与此。 一旁的士兵遵从军令退了回去,刹那间,打斗激烈的身影激烈的纠缠在一起,剑影缭乱,银光闪耀映射着天边的圆月。 叶蔷招式犀利而强硬,仇恨堆积在胸口,一股无名的力量下,让她的身影愈加的快速,剑影缭绕下,孤独鸣节节颓败,身上已然多了好几处伤口,鲜血淋漓的滴落在地上。 “将军!”见到孤独鸣落败,一旁的士兵惊恐的喊着,扬起手中的剑,欲加入战局。 “退下!”一声冷喝,独孤命单膝跪在了下来,右手将长剑撑在地上,低落的鲜血的面容缓缓的抬了起来,复杂的看向叶蔷,“死在你手上,我也无憾了。” “我二哥功夫比我好,独孤鸣,你若是单打独斗,断然不可能伤到他性命,可恨你用两万人马围剿他的八千人,让我二哥惨死在疆场上,今日我亲手了结你的性命,为我二哥报仇。” 清冷的嗓音下,叶蔷身影一闪,手中银光掠过,直击独孤鸣的颈项,月光下,银亮的剑尖慢慢的低落着鲜血,而一旁单膝跪下的修长身影慢慢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一剑封喉。 “将军!”独孤鸣身后的士兵悲痛的喊着,看向叶蔷的目光里渐渐的染上怒火和仇恨,“杀!” 片刻间,刚刚结束的战斗再一次的激烈展开,独孤鸣的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一旁的剑染着血孤零零的插在泥土上,告示着一代名将的灭亡。 人海战术下,叶蔷身影渐渐的缓慢,软剑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一身雪白的衣裳此刻已经沾染了鲜艳的血液,只是眼前的人影却像越杀越多,消完一个,瞬间又被一旁的人递补上来。 手有些的酸软,叶蔷横着软剑,本能的挥舞着,任由温热的鲜血飞溅在脸上手上,可惜残余的五百多士兵,岂是她一个人可以杀的光的。 “蔷儿。”傲然的站在一旁的树上,看着被士兵包围下的纤瘦身影,叶霈亦缓缓的拉上黑色的布巾,在叶蔷危机的瞬间,纵身飞跃而去,凌厉的招式瞬间击退了围攻上来的士兵,一手搂起叶蔷的身子,纵身跃起上了马,片刻间,已然带着疲惫不堪的叶蔷奔驰在荒芜的原野上。 “何必救我。”身心皆疲,叶蔷低声的开口,看向身后抱住自己的叶霈亦,她杀了独孤鸣,让他损失了一名干将,他不该恨她吗? “我不会看着你出事的。”沉声的开口,快马急弛着,叶霈亦载着叶蔷快速的向着更远处行去,片刻后,停在一处荒芜的山间小屋前。 “你受了伤,我抱你下来。”停下马,叶霈亦不容分说的抱下叶蔷的身子,将她抱进了屋子,轻柔的放在简陋的床上,“你休息一会,我去烧点热水,伤口要处理。” 炉火声清晰的响了起来,叶蔷静静的凝望着在炉子前忙碌的高大身影,他的背影一如两年前那样的寂寥而落寞,可如今,她再也不能像两年前那样,缠着他,闹着他了。 可隔着二哥的死,一份感情就在无形中疏远淡漠。 眼眶微微的湿润着,叶蔷侧过头,静静的闭上眼,可一时间,悲从心中来,泪水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二哥死了,独孤鸣今日也死在了她手中,大哥疏远了,她再也回不到两年前的样子,物是人非,纵然她有多么的不愿意,可一切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再无回头之路。 端来热水,看着躺在床上无声哭泣的叶蔷,叶霈亦目光一闪,轻轻的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擦过叶蔷的脸,擦去那滚烫的泪水,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水不烫了,这里有药,自己清洗一下伤口。” “恩。”哽咽的点了点头,看着离开的背影,叶蔷坐起身子慢慢的清理着身上的剑伤,怕是这次一别后,再见面,他们将会是敌对沙场的敌人,想到此,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的落下,为什么她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为什么?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古画再现 宿州城,连夜的大雨忽然下了起来,却是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倾盆之势的大雨从墨黑的天际倾泄而来,乌黑的云翳压低在四周,带来一片阴沉沉的黑暗,似乎要吞噬这周围的一切。 “王爷,等明日雨停了再去将蔷儿接过来。”慕容毓走到了回廊前,看着站在雨幕前的龙千越沉声的劝阻,这样的的雨势不宜出行,更防止四周的路上还有独孤鸣的残余军队。 “也只能等到明天了。”龙千越看着水汽蒙蒙的四周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一次怕是要被蔷儿给瞪死了,不但点了她的穴道,更让独孤鸣趁乱逃走了,一想起叶蔷那将要气的鼓气的面容,龙千越俊美优雅的脸上不由的染上温暖的笑意。 忽然一匹快马在暴雨里狂奔着,战衣下的脸庞被雨水湿透,可他整个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磅礴的雨势,不停的挥舞着马鞭,向着大雨洗刷下的宿州城急弛而来。 进了城,下了马,抓着一旁的人焦急的问道:“王爷呢,王爷在哪里?”神情有些的慌乱。 “在城楼后的别馆休息。”一旁守城的士兵错愕的回答着,手指向龙千越正休息的宅子。 春雷阵阵,闪电如同火蛇一般划亮了天空,大雨似乎愈下愈大,听到了答案,士兵将马鞭一扔,快速的跑向远处。 “王爷,王爷。”大雨弥漫之下,见到回廊里的修长身影,跑过来的士兵扑通一声跪在了雨水中,神色是深沉的愧疚和自责,“王爷,属下该死,蔷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龙千越一怔,冲进了大雨里,神情紧张的看向跪下的士兵,急切道:“你说蔷儿不见了。” “是,属下送饭进帐的时候,才发现床上没有人,一旁的军帐被利刃划破了。“自责的垂下头,士兵愧疚的挺直着跪下的身体。 出行前,楚先生曾偷偷的告戒过他,一定要保护蔷小姐的安全,而王爷临行前也将蔷小姐的安全交给了他,可他竟然将小姐给看丢了。 “她一定是去找独孤鸣了。”低咒一声,身侧的拳头不由的握紧,看着漫天的雨势,龙千越回身看向同样站在大雨之下的慕容毓,:“立刻派人分成多个小队,找寻蔷儿的下落。” 独孤鸣虽然败北,可手下却还有着几百,甚至上千人的残兵残将,蔷儿若真的找到独孤鸣的下落,必定会是凶多吉少。 “王爷,我带人去,你留守在城里。”一把拉过龙千越的胳膊,慕容毓抹着脸上雨水,大声的说着。 “不行,慕容,我命令你留守在宿州城,这是军令。”龙千越一把拉开慕容毓的手,沉声的开口,凝重而担忧的脸色在看到他的妥协后,随即向着马厩奔去,片刻,十多支队伍同时向四面八方快速的找寻去。 大雨冲散了所有打斗的痕迹,连城楼前的血腥都被雨水冲散了,一夜,从深夜直到正午,直到大雨终于收停了,四周都被冲刷一新,不再有疆场的血腥。 “王爷,四周都找遍了,依旧找不到。” “王爷,北边没有。” “王爷,我们这边也找不到。” 龙千越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目光幽远的看着四周空旷的荒原,蔷儿,你到底去哪里了?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担忧之后的痛苦,龙千越默默的凝望着,似乎化成了一尊石像。 忽然宿州城在宿州城的方向,天空上绽放出几支火箭,一旁的士兵望了一眼,随即看向龙千越,“王爷,慕容将军发起了信号,让我们回城。” 缓缓的转过身,龙千越看了一眼,心头一喜,难道蔷儿回宿州城了,“所有人立刻随本王回城。”声音高亢,龙千越快速的扬起鞭子,向着宿州城赶了回去。 “王爷。“城门口,慕容毓看着狂奔而来的龙千越立刻迎了过去,神色里染上一丝忧虑,“王爷,刚刚收到前方传来的战报,独孤鸣被杀了,尸体已经被他的残余部下带回了柳城。” 龙千越身子一征,一把抓住慕容毓的胳膊,颤抖着声调,缓缓的开口,“那蔷儿呢,可有蔷儿的消息?” “没有,随行里没有蔷儿的身影。”慕容毓同样不安的回答,担忧染上冷峻淡漠的脸庞,独孤鸣若是死在蔷儿手中,那么蔷儿势必会被他残余的部下围攻,可随行回柳城的人里没有蔷儿,那么她遇害的可能性就偏大了许多。 一时间脸色惨白如纸,修长的身子颤抖着扶在一旁的城门上,龙千越神情恍惚的低喃道:“她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出事的,慕容,派人继续查找,生要见人,死 死要见尸。” 木屋的门楼前一滴一滴的落着水珠,叶蔷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看着身前的颀长背影,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我要走了。” 听着身后的话,叶霈亦身影倏的僵直,许久之后,无声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在他决定不顾一切要复仇的时候,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就斩断了,他放不下二十年的仇恨,他注定了要双手粘满血腥,而她注定了要维护龙腾王朝。 缓缓的站起身,牵过一旁的骏马,叶蔷一个纵身翻上了马背,看着叶霈亦冷峻寂寥的侧面,心头一软,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低声一喝,骏马随即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和身后的人越来越远。 再一次的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叶霈亦冷凝的目光染上惆怅,凝望了许久许久,直到叶蔷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却已经挺直着身影站在木屋前,似乎要这样站着一辈子。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似乎可以感觉到那绿油油的气息,叶蔷策马狂本着,直到视线里出现了宿州城的轮廓,这才慢慢的减缓了速度,任由骏马载着她接近不远处的城池。 城楼上,白衣飘逸,龙千越静静的站在城楼的最高处,目光静静的凝望着天际,无限的哀伤笼罩在他的周身,似乎和这大战后的城池融为一体。 王爷?眯着眼,定眼看着高处的身影,叶蔷一笑,忽然想起了以前见到的自由女神像,和王爷负手而立的样子看起来好像。 “王爷。”勒停了马,叶蔷仰起头,脆声高喊着。 听见是熟悉的声音,龙千越苦涩一笑,可第二声喊叫声响起时,身影一顿,猛的低下头看向城门下那骑在马上的纤瘦身影,蔷儿?错愕的呆滞后,忽然身影一闪。 叶蔷只感觉眼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龙千越已然从城楼上跃了下来,如同飘落的白色鬼影一般,小脸一阵苍白,叶蔷惊吓的拍了拍胸口,抱怨道:“王爷,你自杀啊,从那么高跳下来。” 一样的嗓音,一样的面容,龙千越看着不停拍着胸口的叶蔷,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怒气,身影再次的跃起,翻身坐上了马背,一手从叶蔷身后伸了过来握紧缰绳,随即侧马向着城里急奔而去。 不曾想到他突然会策马急奔,叶蔷身子一个不稳,直直的跌进了身后的胸膛上,“王爷,你 ” 话还不曾说话,快弛的骏马已经停在了一旁的院落前,龙千越阴冷着脸色,只手揽起叶蔷的腰快速的跳下马背,半拉着她向着一旁的屋子走去,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上了。 叶蔷错愕的看着拉着自己坐在床边的龙千越,终于发现他的脸不是一般的沉,简直像抹上了一层锅底,他在生气,而且是盛怒。 “王爷,你 ”依旧是话未说完,叶蔷只感觉身子忽然被抱了起来,“啊!” 一声尖叫下,自己已然趴在了龙千越的腿上,屁股上落下了一巴掌,他在打自己?叶蔷呆滞的脸如同被定格住,当第二巴掌落在屁股上时,终于回过了神,哇哇的叫了起来。 “王爷,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不能打我。”惨叫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叶蔷挣扎着身子,屈辱让泪水扑朔的流了下来,他竟然打她屁股! “蔷儿?”怀抱着她,龙千越才有了真实的感觉,这一天一夜,他的心早已经痛的枯死了,独孤鸣的尸体被带回了柳州,那她还有存活的可能吗? 而且慕容的派出了两万人,搜索了方圆十里的地方,终于在一处林子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鲜血飞溅在一旁的树叶,枝杆上有着刀剑划过后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那时的打斗有多么的激烈。 龙千越几乎以为自己就这样失去了她,可不曾想她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视线里,可惜却不是喜悦,而是满腔的怒火,气她不知道珍惜自己,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陷入了危险中。 “放开我。”抽噎着,抹着脸上的泪水,叶蔷气呼呼的挣脱了龙千越的怀抱,蜷缩着身子坐在床的另一头,他竟然打她屁股,有没有搞错,她多大的人了,竟然被打屁股!虽然开始几下很痛,后来都轻的没有什么感觉了,可士可杀、不可辱,她和他正式决裂,从小大到,连爸妈还没打过她屁股。 看着一旁可怜兮兮哭泣的叶蔷,龙千越心头一软,疼惜的移过身子,将她抱进了怀里,可惜却再一次的被叶蔷一把推开。 “走开了,我不认识你。”含着泪水的白眼瞪了过去,叶蔷气愤的收回视线,继续呜咽着。 “蔷儿,对不起。”叹息一声,龙千越愧疚的看着叶蔷,低喃道:“我一时激动。” “你激动就打我?!”叶蔷气结的瞪大眼,红通通的眼眶下,泪水滑过下脸,有着说不出来的委屈,惹的龙千越心头一颤,随即大力的抱住她身子,紧紧的,不给她一丝挣脱的余地。 “蔷儿,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里,汲取着那清香的气息,龙千越低声的开口,“对不起蔷儿,下次不会了。” “我这么厉害,你不会以为我被独孤鸣给杀了吧?”渐渐的明白了什么,叶蔷心头感动着,微微的笑道:“我武功高强,独孤鸣才不是我的对手。” “可昨天才收到的消息,独孤鸣的尸体被他的部下带回了柳城,而随行的人群里没有你。”所以他才这样的担心,担心她已经被害,担心她被暴尸在荒野。 “好了,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掉的。”摇头轻笑着,叶蔷抬起手抹平龙千越皱起的眉头,“王爷,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按住脸颊上的小手,感觉着她的温暖,龙千越悬着心终于慢慢的放了下来,目光对上叶蔷俏皮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口:“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独孤鸣手下的残兵就有几百人,你一个人再厉害能杀的了几百人吗?” “王爷,不用吼的这么大声吧?”她也是见到了独孤鸣的时候才知道的嘛,当时杀的手的软了,如果不是大哥,她怕是就要倒在那片土地上。 “蔷儿,你知道我多怕就这样失去了你。”揽着她的身子,龙千越低沉的语气里多了份牵挂的温柔,失去了她,他怕上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叶蔷神色一怔,无声的凝望着龙千越一瞬间脆弱下的脸庞,她能告诉他,终有一天,她会永远的离开,终有一天,他要面对她的死亡。 许久之后。 “王爷,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干嘛咒我死啊。”娇声抱怨着,叶蔷第一次回抱住他的身子,将脸庞贴在他的胸口前,让他看不见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决绝。 半年后,冬去春回,却已然是五月的舒适气候,大地上,百花争艳,绿意岸然,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独孤鸣之死,对祁家军乃是一大重创,战火连连之下,龙千越已然收复了大部分的城池疆土,和聚首在北面的叶霈亦遥遥相对。 北方,曾经是祁将军驻守的地方,那里有着拥护他的百姓和将士,北方几个城池幅员了辽阔,地势险峻,一时间却是很难功克下。 而龙腾王朝在谭唯同多年的把持之下,朝政荒芜,国库空虚,而这一战,更是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和物什。 当前的局势,各地的诸侯城主虽然归顺了龙千越,可毕竟有祁将军对峙僵持在北方,所以都翘首以待,明着归顺,可暗地里却没有任何一个撑持愿意贡献出物资和银两。 烛光下,叶蔷头痛的将帐策合了起来,当初玄字楼的钱财都上缴给了大哥,如今所剩无几,而且有些的铺子和产业也因为一开始归顺的就是青衣楼,所以在战事爆发后,脱离了叶蔷的管制。 剩下的铺子都是她接手之后一手培养起来的,有些的产业甚至连大哥都不知道,可在这样动乱的时期,这些铺子所有的银两聚集起来,对龙千越庞大的军费而言,根本不够。 当初她如是留下一些银子,今日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可那时,她对大哥全然的信任,从来不曾想会到今天这样敌对的地步。 “怎么还不睡?又熬夜看帐了。”一身明黄的龙袍下,衬托的龙千越愈加的尊贵,那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让人不敢正视,尤其是这半年来,登上帝位后,整个人愈加的内敛沉稳。 “王爷,不,皇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依旧不习惯新的称呼,叶蔷轻笑的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走过来的龙千越。 “蔷儿,你爱怎么叫都可以。”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龙千越不认同的目光掠过桌上堆积如山的帐簿,“蔷儿,你不要着劳累,银两的问题我会处理的。” “将军大人虽然没有说,可我知道前方急需军饷和粮草,武器也需要补给更换,药物也不够。”叶蔷随着龙千越一同坐了下来,目光里染上一丝的忧虑。 “傻丫头,这些我都会处理,还有满朝的文武在想对策,你不要这样累了,这半年来,你却是愈加的清瘦了,会让天下人以为我连一个丫头都养不活。” 半年多了,她追随着他的身影,即使征战沙场,她也是想尽了办法跟在他身边,甚至让龙千越以为她已经渐渐的忘却了君寒,可以接受他的感情。 可半个月前的一次宴席,她多喝了几杯,醉了,泪流满面,沉醉之下,呼喊着依旧是君寒的名字。 那样绝望悲伤的面容,让恍然见到君寒初死时,她那样绝望无助的模样,可半年之后,再次看到她的悲伤,他才忽然明白她从没有忘记,只是将一切都隐藏在了内心深处,甚至连他都阻隔了在心门之外,独自在夜深人静时舔舐着伤口痛楚。 “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叶蔷低声开口,遥望向窗外,这半年多来,离开了皖州,离开了二哥,住在雀禳城中,她对二哥的思念愈加的重,似乎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了二哥的欢呼。 可如今龙腾王朝和祁将军一南一北的僵持着,而叶蔷唯一担心的是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突厥大军和大哥合作,趁机卷土重来,那样到底是哪边会胜就说不准了。 “不用担心那么多,蔷儿,夜深了,快去睡吧。”看着她恍惚失神的样子,龙千越轻柔的笑着,牵过叶蔷的手,将她按睡在床上,轻哄道:“快闭上眼。” 不知道何时,看着她入睡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夜坐在床边,等着她睡下后,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宫。 而每一次,在他离开的时候,他总是会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这样的甜美让他更加期待夜晚的到来,明知道得不到,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 第二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庭院里花香纷繁,景色宜人,而御书房里却是一片的阴霾之息。 “皇上,各地诸侯一共送来美女二十名,暂时居住在宫外的行馆里,还请皇上最后定夺。”一旁侍奉的太监低声的开口,目光不安的妙了一眼龙千越渐渐阴沉下的脸色,身子忍不住的一个瑟缩,每次看到这样的奏章,皇上都是一脸的阴沉。 龙千越合上手中的奏章,沉声开口:“让她们一直住在行馆里。”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躲过一劫,内侍随后躬身退了下去,龙千越继续批阅着一旁的奏章,直到片刻后,一声压抑不住的咆哮声从御书房里传了出来。 “皇上,请三思而行。”丞相大人率先跪在了一旁,而他身后几个朝中的栋梁悉数跪了下来,整齐的开口,语调恳切,“请皇上三思。” “不准。”王者俊美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和阴霾,龙千越将手中的奏章掷回了地上,神色阴厉的开口,“这样的事不许再议!” “皇上,您初登大宝,如今北方祁家军遥遥相对,这次进贡的秀女都是各地诸侯的千金,如果皇上收她们进了宫,封了头衔,这些诸侯定当死心塌地的效忠皇上,歼灭北方祁家军也将日益简单。” “是啊,皇上,有了这些诸侯王的支持,无论是军响还是粮草都将充盈,而且各地的诸侯也会因为后宫妃子的关系而相处牵制着,对皇上百利而无一害。” “不许再议,全都退下吧。”略显疲惫的摆摆手,龙千越挥退了所有人,兀自的闭上眼休息着,他们说的他都知道,自古帝王谁不是后宫三千,不是因为渔好美Se,而是为了这些贵妃背后的势力。 可他只知道只要他封妃了,蔷儿势必不会再呆在他的身边,所以纵然眼前的局势再困难,他也会坚持住。 御书房外。 “蔷小姐吉祥,皇上正恼着,把丞相大人他们都赶了出来,一个人在屋子里。”内侍太监恭敬的对着叶蔷行礼,这才小声的开口。 “为了什么事?”叶蔷远远的看了过去,不明白的看向身前惶恐的太监,什么事能让他生气,甚至将丞相等人赶了出去。 吞了吞口水,确定四周没有耳目后,内侍这才敢低声的开口,毕竟皇上交代下来,任何人泄露这件事,都是杀头的罪。 可蔷小姐不一样,当初他染上风寒大病一场,差点就死了,若不是蔷小姐,他根本没命站在了这里。 “各地的诸侯都献来了秀女,丞相大人都劝告皇上要封妃,可惜龙颜大怒,所以把丞相等人都赶出去了,那些的秀女依旧住在宫外的行馆里。” 叶蔷一怔,错愕的开口,“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皇上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准告诉小姐秀女们的事情,否则欺君之罪论处。“内侍低喃的开口,多少也猜出了皇上的意思。 “蔷小姐。”忽然一旁的宫女端着茶水和浓香的糕点走了过来,对着叶蔷盈盈一拜,内侍随即闭上嘴,低垂着头退到了一旁。 “我端进去吧。”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叶蔷向着御书房走了过去,他不愿意封妃,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看来她该离开的,而这或许就是他瞒着她的原因,他太了解自己的,所以才不准任何人说起,只为了不让她离开。 “茶放下,出去。”依旧闭着眼,龙千越听着脚步声,微微的蹙眉开口,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叶蔷将茶和糕点轻轻的放在了桌上,走到一旁,抬手轻柔的按上龙千越的太阳穴,高处不胜寒,她再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一代帝王的忙碌和艰辛。 “蔷儿?”错愕一愣,挣开眼,看向身后的人,龙千越温柔的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忧虑,打趣的开口:“居然让你端茶递水。” “我喜欢,你呢,为什么烦?”叶蔷格格的笑着,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书案上堆积的奏章,却见手下的人一怔,随即朗声笑着,不着痕迹的将奏章合了起来。 “像你说的,高处不胜寒,很多的政事需要处理,别揉了,御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正艳,过去看看吧。”拉下叶蔷的手,龙千越掩饰一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皇上,牡丹华贵,日后可堪配的怕也只有你的皇后了。”没有多少的怜花之情,叶蔷信手掐下一朵开的妖娆艳丽的牡丹花,把玩的看向龙千越。 脸色变了变,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你都知道了。”想瞒过她,看来很难,龙千越忽然握住叶蔷的手,温柔的神色里多了份深沉,“蔷儿,嫁给我。”他想娶的人从来就只有她而已。 “我 ”叶蔷只说了一个字。 龙千越快速的捂住叶蔷的唇,继续开口道:“蔷儿没有后宫三千,没有其他的妃子,我只娶你一人。” 为了她,他可以废弃后宫,今生今世仅有她一人陪伴,他只是她一个人的相公,白头到老,永不分开。 “你知道我已经无心了。”拉下落在唇上的手,叶蔷低声的开口,她的心,她的情早已经埋葬在那片桃花树下,今生,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爱上其他人。 “蔷儿,不要那么残忍。”无力的看着神色淡漠的叶蔷,龙千越一把揽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抱住,“蔷儿,不要一个人孤独到老,即使我无心,也让我照顾你。” 他可以等,等她的心里有了他的影子,可以等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直到他合上双眼的那一刻。 “皇上,不值得的。”叶蔷轻声的说着,神色里一片的黯然,她是真的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所有的感觉都随着二哥的死而消亡了,夜深人静时,她依旧会泪湿衣裳,思的念的从来就只有二哥而已。 “蔷儿,我认为值得就可以了。”她还是抗拒,还是抵触,龙千越俊朗的神色里是掩饰不了的无奈和痛苦,恨不能就这样将她揉进骨血之中,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夜深人静,酒味弥漫在四周,叶蔷看着醉下的龙千越无力的叹息一声,灌醉他,实在不是她的本意,可看着他那样痛苦纠结的样子,最终还是选择的将他灌醉,至少这样他不要面对着她的离开。 最后一次替他盖被子,最后一次看着他的睡颜,叶蔷轻轻的熄灭了烛光,凝望着沉醉下的龙千越轻轻的抚过他的脸庞,“王爷,保重了。”这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期了。 收回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叶蔷将腰上的软剑轻轻的放在了桌上,随后一个纵身,从窗户外跃了出去,几个翻越后,出了宫墙,消失在黑色黑暗下。 雀禳城,北湖畔,那是二哥曾经买下的宅子,他们曾经许诺,日后就这样寻一个美丽的地方,平静的住下来,过着云淡风轻的生活。 可如今,叶蔷轻柔的笑容,眼中尽是酸涩,推开门,走进了这曾经装载着甜蜜和幸福的屋子。 夜色下,四周一片的暗黑,叶蔷轻轻的燃起了火折,点上蜡烛,这次触景生情的环顾着四周,厚中的灰尘之下,半年不曾来过的宅子显得那样的寂寥而荒芜。 走过了大厅,花园,向着他们曾经住过的卧房走去,忽然黑暗之下,叶蔷脚步一顿,寒声道:“谁在屋子里?” “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在皇宫和皇帝夜夜缠绵,乐不思蜀,早已经把叶君寒忘的一干二净。”暗哑的女音带着嘲讽冷厉的响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叶蔷将蜡烛放在了桌上,看向一旁神色冰冷而狰狞的铁盈盈,冷然一笑:“这个时候你不该在北方吗?” “我是为了哥来的。”提到叶霈亦,铁盈盈阴鹜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温情,目光犀利的看向叶蔷,寒声道:“哥病了一个多月了,却根本不见好。” “你让我去治病?”冷漠的神色里滑过一丝担忧,可惜在昏暗的屋子里,叶蔷隐藏的却很快,对着铁盈盈嘲讽一笑:“如此一来,我不是该高兴吗?至少这样就没有人能和龙腾王朝抗衡了。” “可大夫说了,不是身病,而是心病,这么多年来的部署耗费了他的精力,而且心头一直有着一股郁结之气,才导致身子一天比一天的弱,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不分黑夜白天的咳嗽,甚至咳出了血,大夫说最多只剩下半年的命了。” 铁盈盈终于收敛了所有嚣张的气息,痛苦无奈的握紧拳头,哥那样内力深厚的人,竟然会一病不起。 扶在桌子的手猛的收紧,叶蔷神色里再也掩饰不了的慌乱和担忧,深呼吸着,平复着波动的心绪,这才缓声道:“既然是心病,你也该知道,战事依旧僵直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医治的好。” “我可以帮你帮龙腾王朝打赢这一战,但是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许龙千越伤害我和哥的性命,战败后,我就会和哥远离一切,永远都不过问世事。”铁盈盈目光里多了份向往,其实她更清楚的知道大势已去,败北却只是早晚的事情。 叶蔷疑惑的抬起目光,看向铁盈盈,沉声道:“你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无论是在青衣楼,还是在祁家军里,你要如何的帮我?” 自从叶家人被铁盈盈私自诛杀后,大哥果真放逐了她,除了一个血缘的身份外,她在大哥身边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甚至被大哥送往了漠北的宅子,派人看守着,只保障她的安全,而不再过问她的任何事。 “叶蔷,你忘记了你当初接近慕容毓的目的了吗?”信誓旦旦的开口,铁盈盈神秘莫测的阴笑起来,“其实我知道那批军银藏在什么地方?有了这批银两,龙千越如同如虎添翼,哥的军队绝对支持不了三个月,你们就可以大获全胜了。” “你知道那副古画的下落?”叶蔷震惊的一愣,深思的看向铁盈盈,她竟然知道那副古画的下落。 “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人知道,当初铁大娘,也就是我的养母,她在死之前曾告诉过我一些事,到后来我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参透了铁大娘的遗言,所说的就是那批军银的下落。” 铁盈盈阴冷一笑,狰狞的色泽再次的染上被毁的面容,“叶蔷,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 “我去救大哥,甚至保证你们的安全,你就会告诉我一切。”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诡异,叶蔷防备的看向铁盈盈,她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告诉自己那古画的下落。 “不,我有两个条件。”铁盈盈面容里染上一丝毒辣,有她在,哥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她,要想和哥安静的离开一切,只有叶蔷死了,哥才会发现到她的好,才会知道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即使到了地老天荒,即使他一无所有,她依旧会爱着他。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年之约 果真不这么简单,叶蔷望了一眼阴暗角落里的铁盈盈,光线照不到她站的角落,黑暗在那张依旧不曾修复的脸上显露出阴森的冷意,狰狞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张牙舞爪着,似乎随时等着扑过来撕碎她。 可是她连命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在乎她口中即将脱口而出的两个条件,叶蔷慵懒的笑着,勾勒起嘴角,闲散的优雅让她此刻显得愈加的美丽而高贵,似乎那不慎坠入凡尘的仙子,散发出逼人视线的光辉,高贵纯洁不可亵渎。 “什么样的条件,你尽管说。”她一定会遵守,她会完成二哥的遗愿,会还清龙千越的感情,然后了无牵挂的放弃生命,追随二哥与九泉之下。 既然她可以穿越时空,她相信在地下,那个她未知的空间里,二哥一定在微笑的等着她,即使再也看不到桃花妖娆,他们却可以去忘川彼岸,却看那如火如荼的彼岸花。 “服下这颗药丸。”看着叶蔷那从容镇静的笑容,铁盈盈内心一阵揪痛,她就是用这样的笑容迷惑住哥,甚至迷惑住龙千越,那么她就要彻底的毁了她的一切。 掌心慢慢的摊了开来,手掌之中一颗药丸泛着幽碧碧的色责,叶蔷毫不犹豫的接过,低头闻了一下,却是毒药。 “吃下去!”身子里的血液忽然开始沸腾起来,铁盈盈忽然想看着她吃下这颗毒药后的情况。 报复,不是一刀杀了她,而是让她活在恐惧里,每一天,都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而这一颗是天下至毒的七种毒花和毒虫熬制而成的毒药:绝命。 无药可解,吃下后,可常人无异,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可到了一年之后,她的身子开始一点一点的衰老,每一日,会苍老一岁,到了一个月后,就会从风华女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妪,再到下个月,她的身子开始慢慢的衰竭,最后虚弱致死。 而绝命的药效就在于,服下后,等你察觉到了,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想治却已经回天乏术,只能一天一天的老去,一天一天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药我已经接下了,你该说出第二个条件了。”叶蔷依旧将药丸握在掌心里,好整以暇的看向铁盈盈,忽然莞尔一笑,她很好奇她还会想出什么样的苛刻条件。 “我要你在龙腾王朝大胜后,嫁给龙千越。”一字一字冰冷说出口,铁盈盈看向叶蔷震惊的脸色,讥讽的笑了起来,“怎么,这样好的条件,可是我对你吃下绝命的补偿。” “绝命?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能力弄到这快绝种的毒药,佩服佩服。”叶蔷把玩着手指间的药丸轻笑的开口,懒散的掀起眼皮,斜睨着铁盈盈,脆声道:“你的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现在该你说出那批军饷的下落了。” “你还没有吃下绝命?”铁盈盈语调尖锐的开口,愈加痛恨叶蔷此刻的样子,明明手中拿的是绝命断魂的毒药,以她的医术也知道这样的毒根本没有解药,可她偏偏还是那样懒散的笑容,似乎一切都无所谓。 “盈盈,你当我傻啊,你不说出军饷的下落就让我吃下这致命的毒药,抱歉的很,对于你这样的奸诈毒辣的女人,我没有信心,所以你说出军饷的下落,我叶蔷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只要看到银子,我就会立刻服下绝命,然后会嫁给龙千越,一年之后,或许就会了了这副身子,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纠缠着大哥,而且我嫁人了,大哥对我也会死心的。” 而这第二个条件,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铁盈盈是为了让叶霈亦死心,所以才会开出让她嫁给龙千越的要求,也好,一年的时间,还他一生的感情,从此之后,尘归尘,土归土,永不相欠。 深思的看着叶蔷,最终铁盈盈不得不承认,她却实是一言九鼎的女人,叹息一声,铁盈盈这才开口道:“好,我就告诉你那个秘密,古画,其实只是一种误解,并不是画,而是花。” “画?花?”叶蔷一怔,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慕容毓当初珍藏的那副画子,桃花镇,桃花林下,原来那批军饷被铁伯埋在桃林里。 “好,我们立刻起程,赶往桃花镇。”叶蔷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随即将手中的药丸收拾好,同铁盈盈一同趁黑闪出了屋子。 片刻后,两匹快马向着桃花镇飞驰而去,一个绝美不可方物,一个绝丑如阎罗,两个长相截然相反的女子让守城的人呆傻了半天,可最后当目光落到女子上那印章时,猛的回过神来,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直呼万岁,那可是龙千越亲手刻下的印章,如朕亲临的四个字可不是假的。 正午时分,叶蔷和铁盈盈快马加鞭一刻也没有停缓终于赶到了桃花镇,漫山遍野的桃花早已经谢了,只余下绿荫的枝头上那青涩的桃子。 同样的一枚印章,招来了地方的官兵和衙役,在掘地三尺后,终于挖出了一个个巨大的铁箱,打开其中的盖子,却是白晃晃的银子,银亮的反射着正午浓烈的日头。 “我没有骗你,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角落里,铁盈盈冷声的开口,目光犀利的看向神色喜悦的叶蔷。 “盈盈,你也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吃下绝命?”格格的笑着,叶蔷闲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目光流转的扫过铁盈盈错愕的面孔,轻声一笑:“这可是无解的毒药,吃下了可是要人命的。” “你骗我!”一声尖锐的吼声响了起来,铁盈盈错愕的脸庞渐渐的转为青紫,愤恨的瞪着一旁的叶蔷,她竟然骗她说出了银子的下落!脸孔扭曲的变了形,阴骇之下是杀机四溢的凶光。 “想杀我?”叶蔷眉头一扬,笑容愈加的顽劣,“你的身手没有我好,而且四周都是官府的人,我拿着皇上的信物,随手一招,这几百的士兵就会将你剁的连渣滓也不剩。” “叶蔷!”咬牙切齿的开口,睚眦凶狠之下,铁盈盈愤恨的放下拳头,忽然狰狞的脸色一怔,呆滞的看着将绝命服下的叶蔷,她? 拍了拍铁盈盈的肩膀,叶蔷娇声笑着,“放心,逗你玩的,我已经吃了绝命,不要以为是你的逼迫,实在是生无可恋了,所以你不过帮了我一个忙,让我不用愧对所有挂念我的人,你走吧,战事结束后,我就会如约的嫁给龙千越,好好照顾大哥。” 皇宫。 宿醉醒来后,龙千越头痛的厉害,昨夜他到底喝了过少酒,甩了甩头,忽然目光一怔,呆滞的看和桌上那泛着银光的软剑,蔷儿的剑! 身子僵直的坐在床上,龙千越紧紧的盯着桌上的软剑,她把剑留下了,那么她的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沉重的目光看向窗外,却是正午时分,她终究还是走了,难怪昨夜会灌了他那么多的酒,原来她早已经准备好不告而别了。 幽幽的走下床,龙千越静静的拿起桌上被丢弃的软剑,手指眷恋的抚过剑身,默默的看着,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也同我一样,被蔷儿丢弃了。 一时间,如同失去了精魂,龙千越神色恍惚的走向叶蔷的屋子,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样,床铺很整齐,看的出主人早已经离开了,一旁的桌上还堆积着她常看的帐目。 “蔷儿,你终究还是走了。”他早该知道的,在那些秀女被送到雀禳城的时候,他有种预感,在蔷儿知道后,她肯定会离他而去。 所以他压下了消息,甚至告戒所有的宫女太监,擅自泄露消息者,如同欺君,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还是知道了,还是选择了默默的离开,让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寂寥的过此残生。 一匹快马,夹带着八百里加急的紧急文书向着雀禳城快速的急弛而来,终于在太阳落下山的一刻,赶到了宫门口。 “什么人?”御林军快速的拦截下下马的官吏。 “下官求见皇上,有紧急公文。”拿出叶蔷的印章,官吏快速的向着皇宫里跑去,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这一下,龙腾王朝的百姓有福了,战争也终于可以结束了。 “皇上。”楚轩快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叶蔷屋子里发呆的龙千越道,“皇上,蔷小姐的印章回来了。” “她连我的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也还回来了。”龙千越低声的开口,沉默的接过楚轩手中的印章,物是人非,蔷儿,你难道连留下个念想都不愿意。 “皇上,还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公文,是蔷小姐亲手写的。”看到龙千越失魂落魄的样子,楚轩无奈的摇头,将手中信递了过去,只希望不要要是蔷小姐的绝笔信。 颤抖着手,展看信笺,龙千越刚刚颓废的身子倏的站起身来,极大的喜悦不是因为信笺中提及到的军饷下落,而是蔷儿她没有走,正在桃花镇等着他。 喜上眉梢,龙千越朗声道:“轩,立刻派人准备,让骠骑营将军领兵五千,随朕立刻出宫,前往桃花镇。” “是。”虽然不明白蔷小姐信笺里写了什么让皇上忽然龙颜大悦,楚轩只明白皇上纵然多么的英明神武,却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为情所苦,为爱而失常。 夜里燃起了火把,四周有着整装的士兵把守着,叶蔷坐在石头上,静静的看着满天的繁星,直到一旁的县令大步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小姐,小姐,这是在一个小铁箱里发现的信笺。” “祁霈亦亲启。”低喃着,叶蔷错愕的一怔,随即坐起身子,摆摆手挥退了县令,慢慢的展开这陈封了快二十年的信笺,写给大哥的,到底会是什么? 宣纸有些泛黄,上面有着一股淡淡的气味飘散开来,却是防腐的味道,叶蔷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着信笺上的字迹。 片刻后,神色复杂的闪了闪,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再次的将信笺收好,揣进了怀里,叶蔷再地的依靠在石头上,欣赏的满天的星辰,嘴角染上一抹轻笑。 当第一率光线照到大地的时候,龙千越和他身后的骠骑营在连夜的奔波下,终于抵达了桃花镇。 “吴风,不要暴露了朕的身份,这里一切由你做主。”下了马,龙千越低声对着骠骑将军吴风叮嘱着,随即独自向着桃树林里走了去。 金灿灿的阳光下,黑色的身影纤瘦的依靠在石头上,身上只盖了薄被,似乎睡的很香很甜,一直不敢相信,可看到她身影的这一刻,龙千越才知道她真的没有离开他,没有丢弃他而一个人远走高飞。 悄然的走了过来,动作轻柔的靠在她身旁,龙千越伸过手将睡熟的身子轻柔的揽进了怀抱里,嘴角慢慢的勾勒起笑容。 身子动了动,叶蔷悄然的睁开眼,对上龙千越笑的满足的俊美面容,轻声一笑,“这么快就来了,怕我跑了啊?” “还真怕你跑了。”调侃的说着,可搂着她的手却不由的收紧了几分,龙千越静静的凝望着阳光下笑的璀璨的面容,轻声道:“蔷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 “一年,我陪你一年,一年之后,你放我离开,让我去陪着二哥。”叶蔷抬起目光静静的凝望着龙千越,狡黠一笑,继续道:“这一年里,你不许取妃,只准有我一个人,一年后,我离开,你再娶妃封后。” “蔷儿,你?”呆滞的目光,龙千越不解的看向叶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年之约,我只能给你一年的时间,让这一年里,不去思念二哥,只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一年后,你放我自由,也不要再牵挂我,做一个君王该做的事情。” 叶蔷轻声笑着,目光里潋滟起温柔,眉头忽然扬起,看着依旧呆滞的说不出话的龙千越,挫败的道:“你不答应?” “好,我们定下一年之约。”一年的时间很短,可他会有一辈子来回忆这段甜美的时间,一年,将是他的永远。 “不过之前,我要去一个地方,会尽快回来的。”叶蔷温柔的笑着,挣扎的站起身来,迎着清晨的阳光,咧开大大的笑容,璀璨而明亮,“皇上,我的剑带回来没有?” 叶蔷一提,龙千越忽然警觉起来,看向身侧的叶蔷,“蔷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把剑留下,为什么会突然找到这军饷?” 果真是当皇上的人,这样的时刻,他竟然还能如此的警觉,叶蔷无奈的笑着,抽出龙千越腰间的软剑还到了自己腰上,张开双臂,在他思虑的时候忽然抱住了他的身子,低喃道:“之前我就一直在追寻这批军饷的下落,不过是前夜一时偶然,才想通了迷题,可又怕你不准我出宫,所以就只好灌醉你偷溜到桃花镇,一探究竟,也好给你一个惊喜啊。” “那为什么留下我送你的软剑。”她的解释很牵强,龙千越深思的凝望着缩在他怀抱里撒娇的叶蔷,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那是你理解错了嘛,我留下剑是想告诉你,剑在宫里,我还会回来的,谁知道你理解错了。”不满的嘀咕着,叶蔷皱起了鼻子,“看来我们离心有灵犀还是有段距离的。” “真的?”双手落在叶蔷的肩膀上,龙千越目光犀利的锁住叶蔷的面容,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端倪,可惜她却是笑颜如花的面对着他,一双温柔的漾起笑,似乎在做无形的邀请。 心头荡漾着,只感觉慢慢的柔情填满了胸口,龙千越目光愈加的眷恋,慢慢的俯下头,轻柔的吻住眼前樱红的柔软。 而第一次,叶蔷乖巧的闭上眼,不曾抵制,只是静静的拥着他的身子,努力的将二哥的身影从脑海里除去,回应着他的吻。 三天后,军饷都清点完毕,由骠骑营的将士押送往雀禳城,官府的驿站里,暴出一声震惊的嗓音。 “什么,你要去北方,我不准。”龙千越错愕的站起身来,坚定的开口,神色里没有半点的退让的痕迹,“现在南北正对峙着,你竟然要去北方,我不准你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你凶我。”抱怨的开口,叶蔷不满的扁了扁嘴巴,指控的瞪着站在一旁的修长身影,她就知道男人的控制欲很强,典型的霸道野蛮,前脚答应嫁给他,后脚就开始制约她的行动自由了。 “蔷儿,我不是凶你,可现在真的不适合。”龙千越无力的看着眼前委屈不已的叶蔷,轻抱着她的身子,开口哄道:“北边很危险,出了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可现在病重的是我大哥,我自然要去了,再说不会有危险了,那都是青衣楼的人,他们谁见了我都怕,你就让我去嘛。”软声软语的撒娇着,叶蔷不依的摇晃着龙千越的手,在看到他依旧坚定的不肯退让,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我保证,我一从北边回来就嫁给你,好不好?”他要是再不答应,叶蔷只能说他根本不爱她,否则不会连求婚都没有用处。 “你说的,到时候不许反悔。”真的要娶她了,龙千越被震的有些的晕眩,握住叶蔷的手诚挚道:“我派些人在暗中保护你,看过他之后,立刻就回雀禳城来。” “好,我答应你,一看过我大哥就回来。”喜悦染上了面容嘴角,叶蔷兴奋的一把抱住龙千越的身子,“那等会我往北方去,你先回皇宫,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找你,还有,记得处理好宫外行馆的那些秀女,我可没兴趣和别的女人争宠。”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看着叶蔷俏皮的样子,龙千越宠溺一笑,手指轻捏上她白皙的脸颊,“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要胡闹。” “知道了,皇上,你越来越罗嗦了。”讪笑着,叶蔷一瞪眼,毫不客气的抱怨着他的罗嗦。 夕阳西下,在龙千越凝望的视线里,叶蔷雪白的身影快速的向着北方急弛而去,背影慢慢的消融在金色的夕阳下,第一次,他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到了温暖和甜美,因为当下一次,她再次归来时,她将是他的妻。 躺在床榻上的叶霈亦轻咳了两声,俊容略显疲倦,他以手巾拭了拭唇,缓缓说道:“战事如何了?” “有军报说,龙腾大军找到了祁将军当年留下的军银。”一旁墨影低声的开口,目光担忧的看向曾经刚强不倒的叶霈亦。 “看来真的是天意。”话才刚说一半,胸口便涌上一阵剧烈的猛咳,叶霈亦剑眉紧蹙,大手轻按这胸口,额头不住的渗出冷汗,忽然一股血腥味急冲上喉头,挡也挡不了。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染红被子,让一张脸此刻显得愈加的憔悴不堪,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叶霈亦闭上眼,静静的躺下身子,一切皆听天由命了。 许久之后,一抹白色的身影满面风尘的赶到了柳城,墨影错愕的一愣,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叶蔷,随即无声的退出了屋子外。 半年的时间,他竟然病成这样,叶蔷眼中酸涩着,慢慢的蹲下身子,握住叶霈亦落在棉被外的手,将脸颊贴了上去,泪水就着这样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温润的湿透了他的手背。 “蔷儿,你怎么来了?”睁开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叶蔷,叶霈亦缓缓的坐起身子,一手轻柔的抚摩着她的头,“蔷儿,不要哭了,我没事。” “大哥,你怎么照顾自己的?”哽咽的呜咽着,叶蔷抬起泪水朦胧的双眼,凝望着曾经相依为命的亲人,余光却不由的瞄到一旁鲜艳的血迹上,心头一酸,呜咽的扑进了他身上嘤咛的哭了起来。 “生死由命,这不是你常说的嘛。”叶霈亦轻声笑着,目光里有了份淡泊,如果死之前,能见到她一面,他已经知足了。 “有我在,阎王来抢人,我也把他踢回地府去。”叶蔷抹着眼泪轻声笑着,一手搭上了叶醅亦的手腕。 脉息低沉,却是疲惫过度,忧虑太深导致身子跨了,若是可以放下郁结,开阔心绪,终究还是可以恢复的。 “大哥,我又叫你大哥了,你不许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我现在就开方子,好好的调理,最多半年,绝对会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忽然想起了什么,叶蔷将手中的信笺交到了叶霈亦手张,“大哥,你看看吧,该放下了,这么多年来,你太累了,背负了那么多,终于可以放下了。” 叶霈亦接过信笺缓缓的展了开来,那熟悉的字迹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是爹写给他的信,神情激动着,快速的看了下去。 渐渐的苍白的脸上神色复杂的交错着,竟然真的是这样,爹竟然是为了维护龙千越,而自愿被捕入狱,那他发起战乱,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岂不是大错特错。 “大哥,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理会这些凡尘俗事,他该好好的歇歇了,记得我曾经说过,大哥这样的性格,最适合做江湖中的侠客,仗剑江湖,笑傲天地,无拘无束,天地任逍遥。” 叶蔷再次的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叶霈亦的手,轻声的开口,神色里有着一丝的迷茫,曾经她也想和二哥比翼双飞的,可最终却是天上地下,两世相隔。 龙腾王朝,天和二年,六月。 历时尽一年的战事终于结束,皇帝仁厚宽容,祁家军收编后,依旧驻守在漠北,守卫着龙腾王朝的疆土,保卫着一方百姓的安宁。 天和二年,八月。 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武艺卓绝的侠客,一人一剑,飘摇与江湖间,有人说他武功决绝,有人说他峻美冷寒,也有人说他孤傲不羁,江湖传说纷纭,终究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天和二年,九月。 江湖再起风波,话说一毁了容的疯女人,武功也是顶尖,在江湖上找寻着某个人,可惜,一次一次,却总是失望而归。 有人说在华山之巅,听见那疯女人狂乱疯癫的笑声,响彻云霄,被疑似为女鬼专世,有人说在南海之滨,看见她一夜白了头,疯癫的跪在海边,喊着某个人的名字,可惜从日出到日落,依旧是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在。 传说终究是传说,事实与否,除了自己,再无人知晓。 天和三年,四月,因为天寒的缘故,漫山的桃花到了四月才竞相开放,一片的妖娆妩媚。 皇宫。 “皇上,你不要急,蔷小姐一会就要生出来了。“楚轩认命的拉住龙千越的胳膊,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不要生了,不要生了。”额头上青筋暴,龙千越一脸的苍白,死死的攥紧拳头,听着内殿里一声高与一声的叫喊声,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的地步。 “皇上,你不要担心,一会,一会就好了。”听着那凄厉的喊叫声,楚轩身子也禁不住的发抖,可还是要安慰这个被按坐在椅子上的狂暴男人。 啊!一声痛苦的号叫声响起,叶蔷额上冷汗淋漓,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被单,宫缩的剧痛让她在也压抑不住,鬼吼般的叫了起来。 “让皇上进来,我有话对他说。”虚弱着,叶蔷一把抓住一旁宫女的手,喘息的开口,快要一年了,她也要走了。 只是这一次,希望他不要再牵挂她,啊!又是一阵紧缩痉挛的巨痛,叶蔷再也忍不住,嘴角却已被咬泛出了鲜血。 “蔷儿,你怎么样?”快步的冲了进来,不理任何的避讳,龙千越神色焦虑的蹲在一旁,一把握住叶蔷的手,一只手疼惜的擦过她嘴唇上的血迹。 “皇上,我没事,我只是要告诉你,一年之约快要到了,蔷儿走后,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孩子,不需要给他任何的尊贵,让他自由的长大就好。”脸色苍白的骇人,叶蔷牵强的笑着,目光掠过龙千越一瞬间痛苦的脸庞,泪水也在瞬间滑落下来。 “皇上,不要再牵挂我,日后蔷儿或许还会回来的,只是让我去陪一陪二哥,去走遍我和二哥曾经约定的地方,等蔷儿倦了累了,我就会回到你身边,回到孩子身边。” “傻丫头,不管你什么时候累了,都记得我在宫里等着你,一定要回来,不要去太久。”眼中宠上赤红的血丝,龙千越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叶蔷的手。 他知道她的,一年之约,她终究会离开的,可她愿意为他生下子嗣,他如今可以期盼着,有一天,她在外面累了,她会再次的回到他的身边,让他照顾着她,宠着她。 “啊!皇上,你出去。”点头轻笑着,叶蔷一把推开龙千越的身子,泪水朦胧的看着他走开的身影,再一次的感受着生子的疼痛。 许久后,婴孩的哭声响彻在皇宫里,却是龙凤双生子。 天和三年,五月。 皖州,桃林下。 一坯黄土,冰冷的墓碑。 “二哥,蔷儿,终于可以安心的来陪你了。”轻抚着石碑,叶蔷轻声的笑着,眼中泪水闪耀,朦胧间,她再一次的看见二哥温柔的笑容,轻喊着她蔷儿。 忽然心口一阵绞痛,叶蔷猛的蜷缩起身子,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黄褐的土地,二哥,蔷儿就快要见到你了。 笑着,泪水幸福的溢出了嘴角,叶蔷轻轻的趴在叶君寒的墓碑前,愈来愈多的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湿透了雪白的衣裙,恍然间,似乎有粉红的桃花从枝头飘落。 迷糊里,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叶蔷缓缓的睁开眼,对上叶霈亦担忧的面容,微微的扬起唇,惨白的脸上漾出虚无的轻笑,“大哥,临死前还能见上你一面,真好。” “蔷儿,为什么会这样?”叶霈亦冷寒的声音颤抖着,不安的抱紧怀抱里越来越弱的身躯,“为什么会中毒?” “不用担心,绝命的毒天下无解,大哥。”染着鲜血的手忽然抓住了叶霈亦的手,叶蔷缓缓开口:“不要告诉皇上我的死因,让他留个念想在,我死后,把我同二哥合葬在一起,此生无悔。” “蔷儿!”一声悲痛的声音响荡在山林里。 叶蔷缓缓的闭上眼,双手握紧了胸口挂的两枚戒指,恍然间,她看见了桃花缤纷,光亮里,二哥来接她了。 天和三年,江湖上传言,曾经震动江湖的侠客在找寻一种毒药:绝命。 同年,十二月,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响荡在原野上,大雪覆盖的荒原被鲜血染红了,一支断臂断在雪地中,大雪纷飞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跪倒在一旁,鲜血染红了衣裳,狰狞的面容里满是绝望。天和丙年,新帝继位。 龙千越隐居在雀禳城,北湖的一处幽雅的宅子里,四周种植了桃花,他在等一个人归来。 “桃桃公主,你慢一点。” “楚师傅,你好罗嗦。”俏丽的小姑娘眉头一扬,一个纵身消失在楚轩的视线里,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只能认命的追了上去。 想当初,他曾经以为普天之下,不会再有蔷小姐那样笨的丫头,可当他成了桃桃公主的师傅后,才知道她根本就是蔷小姐的翻版,头愈加的痛,看来人老了,果真经不住折腾。 “父皇,你又在想念母后了。”桃花树下,少年皇帝英姿勃发,俊朗的眉宇皆上眼前人的年轻时的模样。 “你母后最爱桃花,这个时候,她或许在江南的某处赏着桃花。”龙千越淡淡的勾勒起嘴角,笑容里有着眷恋和浓浓的思念。 “父皇,父皇。”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桃桃快步的从门跑了过来,一把扑在龙千越的怀抱里,撒娇的笑着,“父皇,我不要楚师傅教我了,他好烦。” “小丫头,又和楚师傅胡闹了。”她的样子还真像极了蔷儿,龙千越无奈的看着随后走进来的楚轩。 一手搂着爱女,一旁站着少年英姿的爱子,龙千越悠远的目光看着满树的桃花,蔷儿,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的。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一章 再次相逢 这是哪?睁开眼,浓烈的阳光从浩瀚医院的十二楼的窗户照了进来,明亮的让床上刚睁开眼的人不适应的再次闭上眼睛。 忽然身子一怔,记忆如潮水般的涌进了脑海里,啊!叶蔷一声低呼,目光迅速的扫向四周,雪白的墙壁,水晶吊灯,而自己的胳膊上正打着点滴,一旁是亮着各样小灯的治疗仪器。 二哥?恍如旧梦,叶蔷震惊的躺在床上,泪水从眼角不断的滑落,他们的誓言,漫山的桃花,黄土地上那冰冷的石碑,一切的一切难道只是南柯一梦? 如今她醒了,可为什么彻骨的痛是那样的清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二哥抱着她时的温暖,是梦? 茫然的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食指上有长期练枪而留下的茧子,她到底是谁? 猛的甩着头,叶蔷一把捂起被子盖起脸,在一片黑暗下痛哭起来,曾经的一幕幕,那一个个鲜活的出现在她脑海里的身影,难道都是她虚幻的一梦吗? “姐?”清朗的男音在门口错愕的响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那颤抖的被子,“秘书,以后有什么吩咐请不要客气。” “你说什 姐,你醒了?” “叶若?”一把掀开被子,叶蔷泪水朦胧的看向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男人,依旧是阳光帅气的面容,薄细的唇错愕的张大,怔怔的盯着床上的人,错愕后是巨大的喜悦,修长的身子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搂住床上他等候了半年的人。 “叶蔷,你这个笨蛋,谁让你替我挡子弹的。”强壮的手臂一把抱住怀抱里纤瘦的身子,叶若颤抖着音调开骂,曾经总是笑容爽朗的面容在她中弹后,就失去了笑容,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再次的笑开来,因为他那笨死人的姐姐已经清醒了。 “我睡了多久?”叶蔷呜咽的哭着,心情复杂的纠缠在一起,有再次见到亲人的感动,有前尘往事的怀念,复杂着,失落惆怅交织在一起,让她只能这样不停的流着泪,她宁愿二哥四真实存在过的,即使不能再相见,至少她曾经爱过。 “半年多了。”叶若轻声的开口,叹息一声,看着身前泪水滴落的姐,嗤笑一声,笑容染上了帅气的面容上,“姐,告诉你一件期待已久的事情。” “什么事?”思绪还落在那历史夹缝中的龙腾王朝,叶蔷抬起目光恍惚的看向一脸诡秘的弟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身看向身后病床上贴的病人卡,名字:叶蔷。 一时间,猛的惊住,看着那电脑打出的两个字,她竟然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泪水不断的从眼中涌出,舍不得那曾经刻骨铭心的一个人,舍不得他们曾经那样甜美的相处却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姐,改了名字,你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看着捂着唇哭的悲痛而绝望的叶蔷,叶若笑容沉了沉,染着笑意的眸子犀利的扫过叶蔷的身子,为什么他看到的不是大难不死的喜悦,而是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悲伤和绝望,似乎失去了灵魂。 叶蔷!低喃着名字,叶蔷一手紧紧的按在痛的不能呼吸的胸口上,她在这里?那二哥在哪里,真的只是存在她的梦境里? 甩开心头那一瞬间的疑惑,叶若轻拍着姐姐的背,安抚的笑道:“好了,怎么哭成这样,要是爸妈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个弟弟欺负你呢,昏迷了半年,姐你有没有发觉你泪腺变的发达了,我记得这辈子还没看见你哭过,这一醒来,就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终于像个女人了。” “死小子,找打是么,竟敢调侃你姐我。”回抱着弟弟,叶蔷重重的扬起拳头敲在叶若的背上,沙哑着声音道:“爸和妈呢?” “放心吧,按照你当时的遗愿。啊,姐手下留情。”刚吐出遗愿两个字,叶若可怜的后背就遭到了叶蔷的虐打,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哀号的求饶,“姐,我是肉身,你当打机器人啊,爸妈还不知道你出事了,我只说你心血来潮,却国外游学了,然后用你以前的声音剪辑成电话录音,一个月打回来留言一次,让爸妈没有起疑心。” 混乱的思绪渐渐的平静下,叶蔷无力的靠在床头,往事如风,可即使只是一梦,她怕是也无能力再去爱人了,刻骨铭心,那个人早已经刻进了骨血之中,纵然是一梦。 叶若盯着闭目休息的叶蔷,目光忽然落在她胸口上挂着的两枚戒指上,英挺的眉头疑惑的挑起,他早上来的时候还不没有看见,什么时候她戴上的? “姐,还有谁来看过你吗?怎么送这么廉价的戒指给你?”叶若抬手探了过去,勾起叶蔷脖子上的链子。 “戒指?”猛的睁开眼,叶蔷错愕的盯着落在叶若掌心里两枚银戒指,手臂不停的颤抖着,终于紧紧的握住掌心里的戒指,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叶若不安的看着神色忽然大变的叶蔷,目光落在她握成拳头的手,这戒指很有意义吗?难道是拿个破落的男人,买不起钻戒,所以送了这对银戒指? “叶若,你去把爸妈接来,我好想见他们。”挂着泪水的面容上漾出笑容,叶蔷静静的看着掌心里的戒指,她就知道那不会是梦的,爱的那样的浓烈而深挚,又怎么会是梦一场,即使失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也要他们的感情真实的存在过。 “姐,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过来。”总感觉有些的诡异,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像是在怀念某个刻进心头的男人,可除了自己,叶若不记得有任何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叫什么医生,让你回家就快回家。”眉头一挑,叶蔷一手毫不客气的敲在叶若那怔怔发呆的头上,凶狠狠的开口,“快去,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 果真还是他那个凶狠的姐姐,摸着被敲痛的额头,叶若无奈的向外走去,为什么昏睡了半年,她的力气不但没有减弱,似乎比以前还大了,敲的他的头嗡嗡的痛。 戒指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叶蔷轻柔的落下一吻,这才将戒指重新戴好,滑下床,站在了窗口,。 高楼耸立,路上是川流不息的汽车,空气里似乎可以闻到城市空气里那特有的气息,这才是她的世界,二哥,蔷儿会一辈子想念着你的,下辈子,我们必定要出生在同一个时空里,平平凡凡的爱一场,永远多不分开。 默默的凝望了许久,叶蔷这才转身打开门向着病房外走去,刚刚从窗口看见,草坪上的桃花开的正艳,叶蔷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辰,那就麻烦你来接我回去了。”车子坏了,而她老公曲驭刚好出国谈生意,所以雨清只好让终结里的伙伴来接她回去,毕竟山间别墅乃是终结的秘密基地,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我上电梯了,一分钟就到。”话音里传来淡漠的男音,很低沉沙哑,一字一字都是冰冷冷的,配着他一身黑色的曼铁尼西装,给人不言而预的冷酷。 更何况那如刀斧般凿刻出的深刻五官,刚冷强硬,无形之下让人潜意识的畏惧,雷辰将手机收回了口袋里,提着公文包迈出电梯,向着一旁的楼梯口走去。 浩瀚医院乃是整个里奥市最大的医院,不但规模巨大,医疗设备更是媲美国外的顶尖医院,而且浩瀚医院有独立的实验室,药品生产基地,再加上网罗了一批技术精湛的医师,所以浩瀚医院的牌子就是死神止步的地方。 而位于高级病房十二楼以上的地方,乃是浩瀚医院的行政区,为了防止有病人和家属闯入,电梯到了十二楼就停下了,需要通过一段设置有虹膜监空的十三楼,然后可以搭乘独立的电梯到十三楼以上的任何楼层。 电梯叮的一声响,叶蔷加快了步子,忽然目光定格在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黑色身影上,那深邃的五官,炯亮的双目,二哥! 捂住嘴巴,叶蔷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雷辰,泪水刷刷的从眼中滚落下,他真的没有骗她,他说过生生世世会守着她的,如今,他真的实现诺言了。 “二哥。”一声呜咽的喊声响起,叶蔷泪水朦胧的望着走过来的修长身影,双手再一次的握紧了胸口处挂的戒指。 冷厉的目光淡漠的扫了一眼视线里的女人,雷辰径自的从她身边走过,继续走向楼梯口。 “二哥?”擦肩而过的瞬间,叶蔷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抓住雷辰的手腕,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她竟然在二哥的眼中看到了冷漠和陌生。 她竟然能抓到他的手,冷漠的面容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波动,雷辰慢慢的回过身,冷漠的开口:“小姐,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那冰冷的嗓音,一瞬间如同被冷水淋透了心扉,三月的天气竟然感觉到了冰冻刺骨的寒冷。 叶蔷怔怔的抬起目光,泪水朦胧下锁住她刻进了心中的熟悉面容,眼泪一点一点的从脸颊上滑落,滴在雷辰的手背上。 察觉到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恋,浓黑的眉宇一蹙而起,眼中厌恶闪过,雷辰手一动,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颀长的背影带着拒人千里外的冷漠走上了楼梯。 他不是二哥?!凄楚的笑了起来,叶蔷失神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眼前一暗,晕眩在瞬间席来,纤瘦的身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踏上楼梯的脚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余光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白色的病服有些的宽大,衬着她的身子似乎愈加的单薄,黑发如墨的披散在四周,那苍白如纸的脸上还挂着眼泪。 他向来不是善心的人,更不会多管闲事,可踩在楼梯上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开,该死的!低咒一声,冷峻的面容里闪过懊恼。 几个大步,雷辰弯下腰抱起昏厥在地上的叶蔷,向着病区走去,“这个女人住在哪一房?” “在左转第三个房间,A五号。”天那,是雷议员,那个在政界素有美男子之称的雷议员,护士利落的开口,要不是平日训练有素,此刻怕早已经尖叫起来。 得到答案,雷辰抱着怀里的女人向着病房走去,而身后护士兴奋的交谈声也清晰的传了过来,让冷峻的面容此刻愈加的冰寒。 “雷议员好酷好有型。”花痴状表露无疑,两眼泛着桃花紧盯着已经走远的背影。 “声音好有磁性哦,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声音嘛。”又是花痴女人爱慕不已的开口,如果能被雷议员抱在怀里,她也愿意花尽所有的积蓄,大病一场,住进这天价的高级病房。 将人放在了床上,目光扫过床上的病人卡,叶蔷?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不再逗留,雷辰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三十楼的专署办公室。 “辰,走吧。”收拾好一切,雨清向着靠在门边等候的雷辰走了过去,美的像洋娃娃般的脸上却有着淡淡的冷漠,如果不是看向了雷辰视线里那抹亲切的温和,真的会让人以为这样一个绝色无暇的美女竟然冰冷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车子好好的怎么坏了?”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向着外面走了去,雷辰淡声的开口,冰冷的面容里却有着微微的软化,他们是生死相随的伙伴家人。 “落落那丫头又背着安熙照改车子,估计是没弄好,早上开来的时候时速在300码,怎么也减不下来。”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她早上是一路以300码的速度飙车来的。 “那丫头,结婚了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提起终结的小幺妹,雷辰和雨清同样淡漠的面容上同时出现了无奈的表情。 当初以为结了婚,她会安稳一点,可惜希望落空了,后来以为有了孩子,他们以为她会收敛一下性子,可如今看来,这辈子那丫头是不可能安生的,幸好安熙照耐力够强,可以接受的那一个永远像定时炸弹般不安稳的女人。 短暂的昏厥后,叶蔷猛的惊醒,刚刚那震惊心扉的一幕再一次的出现在脑海里,他不是二哥,二哥不会不那样冷漠的看着她。 只不过是面容相同的两个人罢了,自嘲的笑了起来,叶蔷斜依在窗口,静静的凝望着楼下那开的繁盛的桃花。 忽然视线僵直,那同时从向停车位的两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虽然很高,看不真切,可那身影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而坐上副驾驶的女人,虽然看不清楚脸,可只上远远的模糊一眼,叶蔷也可以断定那是一个美丽的像娃娃般的女人。 他终究不是二哥,依窗笑着,眉眼中皆是酸楚,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却怎么也吹不走心头刻下的痛。 “怎么了辰?”看着雷辰站在车边失神的样子,雨清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春光明媚,四周没有任何异常,他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猛的回过神,雷辰打开车门走了进去,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紧紧的盯着他,而下意识的他看向了十二楼,刚刚被他送进了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可除了窗口那隐约可见的白纱,却看不见人影。 汽车呼啸着融入了车群里,转眼间便消失在喧闹的街市,叶蔷滑坐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腿上,无声的落着泪,思念着那刻进了骨血之中的熟悉面容,那温柔的笑容,温暖的怀抱,一切都没有了。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了。”叶若喜悦的推开门,却看见病床上空无一人,而窗口的角落里,叶蔷正蹲着身子呜咽的哭泣着。 “小蔷?”叶爸快步的走了过去,只是一眼,他就可以感觉到爱女周身那种渗透血脉里的痛和哀伤。 “爸。”一把扑进了叶爸温暖的怀里,叶蔷纵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残忍?为什么二哥要丢下她。 ”叶蔷,你不会是被哪个男人抛弃了吧?‘站在一旁,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姐姐,叶若愣愣的开口,她这副样子,分明是失恋的女人才有的表现嘛。 “死小子,说什么呢?老娘生的女儿会被人抛弃!“一拳打在儿子的头上,叶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叶若,向着半年多不见的女儿走了过去,“丫头,你不会真的被男人甩了吧?” “妈!” “老婆!”在场的两个男士同时抗议起来。 “闭嘴。”叶妈一记威力的喝声响起,成功的堵住一旁的抗议的声音,搂过女儿仔细的看了看,目光落在叶蔷平坦的小腹上,叹息一声,“要是从国外给我带个孙子回来就好了。” 一时间,在场的三人皆翻起了白眼,一脸挫败的瞪着叶家最凶狠的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看来一点都不错。 “妈,我哪里看着像是被人甩了!”收敛下心绪,叶蔷一抹脸上的泪水,恶狠狠的开口。 “哪里都像。”异口同声的三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气的叶蔷蹭的一下扬起拳头,“叶若,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死小子,竟然敢点头,爸妈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半年多,竟然将头点的像小鸡吃米。 收到叶蔷警告的眼神,叶若惊恐的一捂嘴巴,“我去办出院手续。”咻的一声跑了开来,惹的一旁的叶蔷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才是她的家人。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二章 意外受伤 政府二十楼的行政大厅。 舞会的气氛如同这三月的天气,和恰的让人沉醉,七彩的灯光闪耀在四周,灯光朦胧下,大厅里一片的衣香丽影。 钢琴声悦耳的飞扬着,四周有着酒杯轻轻的碰击声,男士们都是西装革履的整齐,名牌的皮鞋被蹭的发亮,堆积着笑容的脸上却是各怀鬼胎的算计和阴沉。 “那个就是雷氏家族的人?”灯光最明亮的地方,三个女人捧着香宾酒,目不转睛的看向角落里淡漠的身影。 “是啊,知道吗,雷家一跺脚,整个政界都要晃一晃,而雷辰更是雷家最年轻的一个官员,不要看他现在只是议员,只要他愿意,下一介的国会选举,他必定有一席之地,可惜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待在里奥市行政部门,根本没有向高位攀爬的欲望。” 托着香腮,红衣晚礼服的女人叹息的开口。 “不要说是个议员,就算他落魄到一无所有,就凭他媲美名模的五官,倒贴我也愿意啊。”格格的笑出声来,低胸黑礼服的女人一脸兴奋的开口,目光痴迷的盯着雷辰西装下健康结实的体魄,暧昧一笑,拉过身边的两个女友,“他的身材绝对比健身俱乐部的那些男人有看头多了,这样冷酷的男人,在床上爆发力一定强悍。” “你试过?”两个女人风骚的笑了起来,目光瞄向了雷辰双腿间,脑海里黄色激情的画面一闪而过,忍不住脸色一潮,若是被这样的男人压在床上,做鬼也甘愿了。 “美萍,过来一下。”一旁低沉的中年男人向着女儿招了招手,略显肥胖的身材,昂贵的西装,脸上架着金丝眼睛,鼻子高高的挺起,一副高官者的气势和态度。 “爸。”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随即向着高昌走了过去,妩媚的对四周投过的视线的男人高傲一笑,挽住高昌的胳膊,“爸,找我有什么事?” “给你介绍个人。”高昌拍了拍的手,向着一旁的径自品着酒的雷辰走了过去,“雷议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高司长。”转过身,雷辰看了一眼来者,淡淡的招呼一声,冷傲的气息并没有因为眼前人的身份而有着丝毫的卑微。 “雷议员,介绍一下,这是小女美萍,今天雷议员似乎没有带女伴来,不如让美萍陪雷议员跳支舞。”身为财政司司长,高昌对雷辰的态度可谓和蔼可亲,少了平日在政府的高傲态度。 “雷议员,你好,叫我美萍就行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雷议员跳支舞。”丰满的身子亲昵靠近了雷辰身边,高美萍妩媚的笑着,向着雷辰伸过手,艳丽的面容里闪过雀跃,以她的身份,配他也不差。 “我对跳舞没兴趣。”如同没有看见伸过来的豆蔻小手,雷辰冷声的开口,将空掉的酒杯放在了桌上,冷傲转身的同时,丢下一句话,“抱歉,失陪了。” “爸?”脸上一阵青紫的潮红,高美萍错愕的看着自己僵直在半空中的手,四周无数的目光带着嘲讽和讥笑投了过来,一贯都是她高美萍甩男人的份,哪有男人给她脸色的时候。 好个高傲的不知好歹的小子!比起一旁将愤怒和羞愤显示在脸上的女儿,高昌却是身藏不露的浅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美萍,你去一边玩,爸去去就来。” 如果不是为了这次博今集团的开发案,他根本不用连自己女儿多搬出来了,没想到雷辰不但不知好歹,甚至连他的面子都驳了。 恨恨的盯着雷辰的背影,高美萍一甩手,扭着纤细的腰肢向一旁的女友身边走去,不就是个男人,她会让他尝到她的身子的魔力,然后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径自的出了门,雷辰向着电梯口走去,这样的宴会,他向来不愿意参加,可身份限制,而且家里一批老头子们总是不停的念叨,所以他一贯都是露了脸就离开。 “雷议员请等一等。”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雷辰黑色的双瞳里闪过一丝犀利,随后转过身看向身后走过来的高昌,傲然的站在一旁,这个素来不屑和比他官位低的人说话的高司长,一而再的找他,看来是来者不善。 “雷议员。”高昌神色谨慎的瞄了一眼四周,这才深思一笑,向着雷辰低声道:“我听说里奥市北部,博今集团的开发案被雷议员驳回了。” “北部的有一家孤儿院,在那里开化工厂会影响水质土质,也会影响孤儿院的正常运行。”原来是为了这个,雷辰冷厉的面容里滑过一丝嘲讽,他还准备追查博今化工背后的势力,他竟然自己暴露出来了。 “雷议员,你知道博今集团已经购买了那里的上千亩的土地,如果计划因此搁置,损失将会很惨烈,何必因为一个孤儿院而因小失大,我们可以重新给孤儿院换个地方。”高昌一脸诚挚的笑着,熟稔似的拍了拍雷辰的肩膀,“博今集团今年有个董事意外身亡了,如果雷议员有兴趣,有可以做笔投资。” “抱歉,我没兴趣。”冷冷的拨开肩膀上的手,在电梯到的瞬间,雷辰大步的走了进去,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也隔开了电梯外一张扭曲的变了形的脸庞。 “不知好歹!”咬牙切齿的开口,高昌扭曲的脸上染上一丝毒辣的阴冷,随即拿起口中的手机,“他拒绝合作,灭了他,记得,做的干净一点,不要让雷家的人找到任何的痕迹,否则我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 汽车里,雷辰瞄了一眼身后跟随的车子,冷冷的勾勒起嘴角,接通了终结的联络器,“凰,今天晚些时候回来,路上遇见了几只白老鼠。” “辰,你在哪里,我去接应你。”兴奋的声音在一声尖叫后响了起来,杨雪落兴奋的开口,一把踹开趴在身边的电焰,两眼闪烁着兴奋的火花,她已经太久没有出任务了。 “落落,你搞什么?”摸着来不及躲闪的大腿,电焰挫败的耙了耙火红色的头发,懊恼的瞪着正处于兴奋状态下的杨雪落。 “辰,你自己解决。”安熙照无力的摇头,伸过手关上杨雪落耳朵上的联络器,温和的面容里染上无力的笑容。 看着泄了气的杨雪落,风凰轻柔一笑,继续和雷辰通着话,一面双手快速的敲打在电脑键盘上,“向前开十五分钟后,左转有个巷子,那里是有名的夜街,去哪里解决,记得戴上墨镜,否则明天报纸就要刊登你的头条了。” “辰,留几个人给我练练手脚吗?”联络器被关上,杨雪落只能抱怨的大喊着,一脸失望的缩在安熙照怀里,小拳头打上他的胸膛,“都是你了,我身手都迟钝了。” “我们回床上练习。”俯在杨雪落耳边亲昵的开口,安熙照一笑,怀抱起爱妻向着楼上卧室走去。 “小清清,我们也回房吧。”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曲驭擦干手,笑的暧昧的盯着一旁淡漠的雨清,不容分说的拉着她的手上了楼。 看着刚刚其乐融融的大厅瞬间冷清下来,电焰靠在沙发上,叹息一声,“凰,我去接应辰。”话音落下,抓起一旁的车钥匙向着门口走去,长夜漫漫,看来是该找点白老鼠打打。 “路上小心。“依旧在电脑上敲打着,风凰浅笑的勾勒起嘴角,看着走门口的电焰,继续关注着最近的黑白两道的动态。 二楼的卧室。 “安熙照,你陪我去接应辰。”死皮赖脸的拖在安熙照的胳膊,杨雪落一脸哀求的开口,“去嘛,就这一次,我好久都没有动过手了。” “落落。”看着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撒娇的妻子,安熙照头痛的抚着额头,估计再过几年,他们的儿子也比她这个当妈的人要懂事。 “安熙照你不陪我去,明天你去公司了,我就一个人挑了夜街。”眉头一扬,杨雪落收敛了赖皮的笑容,恶狠狠的威胁,“而且从今天晚上起,我要和儿子一起睡。” 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安熙照宠溺的笑着,“走吧,换身衣服。”其实他也好久没有动过手了,不知道身手退步了没有。 “安熙照,我爱死你了。”兴奋的一声尖叫,杨雪落一跳而起,快速的在安熙照的唇上咬了一下,随即找出柜子里黑色的劲装,和沉寂许久的手枪。 三楼的卧室。 “小清清,我们也出去逛逛好不好?”曲驭拉过雨清的身子,亲昵的抱着她坐在腿上,“我们去夜街的酒吧喝酒,顺便看看辰的身手如何?” 冷冷的抬起目光,看着同落落那丫头一样兴奋的曲驭,懒散的一耸肩膀,“随便你。” “小清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们现在就换衣服。”兴奋的吹了个口哨,曲驭迅速的在雨清唇上落下一吻,随即拉着走到柜子边也开始着装。 十分钟后。 二楼两个身影迅速的从窗户跃了出来,一旁的汽车因为杨雪落的改装早已经没有一点的身影,片刻后,汽车消失在夜色里。 十五分钟后。 三楼一根金属制的绳索垂了下来,片刻间,两个身影同时从三口的阳台上滑落下来,同样的发动无声的汽车,向着市中心的夜街快速的急弛而去。 里奥市的南边的夜街,乃是这个繁荣的城市里最黑暗的一个地方,遍布着酒吧赌场,各色的人穿梭其中,三教九流,让一般寻常的人不敢踏进来,却又忍不住这黑暗的诱惑,最终沦落在黑帮的旋涡里。 龙帮的杀手?叶若笑容一怔,拿起酒杯对着叶蔷一笑,“姐,我看到熟悉的人,你先回去。” “搞什么,叶若,我警告你,可别惹一身病回来。”随着叶若的招手,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随即笑着走了过来,一手叼烟,一手轻佻的搭上叶若的肩膀,毫不顾及的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腿轻佻的翘起,露出皮裙下雪白修长的大腿,“若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来,这个漂亮的小妹妹是谁啊?” 挥手散散烟味,叶蔷一脸鄙夷的瞪着美人在怀的叶若,径自的向外走了去,如果不是叶若拉她出来喝酒,她宁愿待在屋子里。 阴暗的巷子里,几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小混混正蹲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吸着刚刚搞来的毒粉,忽然瞥见走过来的身影,目光一怔,齐刷刷的抬起头,对望了一眼,确定对方似乎不好惹,随即点头哈腰的向着一旁跑了去。 脱下了黑色西装,雷辰将衬衫袖子卷了起来,解在胸口上的几粒扣子,衬着一头及肩的黑色长发,显得不羁而冷傲,而一个黑色的墨镜遮挡了他冷厉的视线,给人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还不曾走到巷子末端的酒吧,身后几个人已经跟了过来,迅速的展开攻击对型,将雷辰围攻在中央。 是他?为首的小混混错愕的看着夜色下宛如修罗般阴森冷酷的男人,不安的看了一眼四周同样被震住的兄弟,愣愣的道:“你是雷辰?” “是。”冷声的应下话,活动了一下手腕,却对上不远处二楼窗口的视线,雷辰挫败的拿下墨镜,果真是样雪落正兴奋的对着他招手,而一旁是一脸有妻万事足的安熙照。 “虎哥,就是他,我在电视上看过。”一旁的小混混急切的开口,瞬间,围攻过来的小混混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拙劣的把玩着。 “小子,不要怪我们以多欺少,谁让你小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了做了鬼,你也别来找我们。” “辰要不要我们来帮忙?”又是一股熟悉的男声,雷辰再次转过目光,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一男一女帅气的依靠在车边,对着他打了个加油的姿势。 “闭嘴。”雨清一把拉下曲驭的手,扫了一眼视线里不够雷辰一分钟就撂倒的小混混,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 如果让行内人知道,为了几个连匕首都玩不好的小混混,终结所有人除了风凰都出动了,估计要被这几个小混混就上头榜头条了。 雨清在第一时间观察四周的时候就发现,一旁酒吧的窗口里,电焰正抿着酒,好整以暇的看着巷子里,而另一处的楼上,安熙照正搂着杨雪落对她无奈的一笑。 “杀。”小混混暴力的大喊着,一时间,十多人拿着匕首冲了过去,一时间,只听见巷子里人影缭乱,惨叫声起伏迭起。 一分钟五十八秒。 电焰晃了晃酒杯,对着雨清打了个手势,果真是擅长武术的雷辰,十多个人,两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惨痛的叫着,四周躺在地上的小混混们捂着伤口,每个人胳膊上多多了一把匕首,扎不算深,却已经够让人痛上十天半个月。 叶蔷推开门走了出来,向着巷子楼走了几步后,错愕的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一幕,目光慢慢的上移最后落在站在中央的黑色身影上。 风吹了起来,拂乱了他的黑发,凌乱之下是放荡不羁的冷傲,叶蔷怔怔的看着那熟悉却有陌生的冷俊面容,为什么再一次看到,却还是感觉到心痛。 是她?雷辰双手懒散的插在口袋里,瞥了一眼看着他失神的女人,暗夜的脸庞不由的皱起,她一个女人竟然来这么乱的地方。 一旁的小混混见雷辰凝视的目光,忍着痛,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拔下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叶蔷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徉装气势:“跟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叶蔷神色不变,依旧静静的看着夜色下宛如阎罗般冰冷的男人,同第一次见到时完全不一样的气息,那时的他是那么的严肃冷漠,而现在的他,却是放荡不羁的狂傲,可墨镜后的冰冷依旧在,他不是二哥。 看着脖子处殷红低落的鲜血,雷辰晦暗的眸子一冷,眼中露出了杀机,“你以为随便抓一人就可以要挟我了吗?”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杀了她。”看着渐渐走过来的黑色身影,小混混手颤抖着,吞了吞口水,惶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雷辰。 目光里忽然闪过一丝的期盼,叶蔷目光紧紧的锁住走过来的雷辰,企图在他冰冷的脸上找到一丝软化,可惜他仅仅是从她身旁擦过,径自的向一旁走去。 一瞬间,身体里有什么破碎在了,叶蔷静静的笑了,忽然余光扫过视线里一抹红亮的光点,“小心!” 顾不得脖子上的匕首,叶蔷手臂快速的往后撞起,纤瘦的身子迅速的回转,一把扑在走在前面的雷辰身上,枪声紧接着响了起来,射中的是一旁的酒吧的玻璃窗户。 该死的!她的身手竟然这么快,雷辰快速的会抱住身后的人,迅速的几个翻滚躲避开手枪的射程,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她背后,还好没有被子弹射中。 趴在雷辰的肩膀上,叶蔷轻柔的笑了起来,他的怀抱和二哥一样的温暖,可惜她不是二哥。 肩膀上有着湿润的感觉,雷辰一惊,视线里一旁的小混混依旧呆滞的僵在原地,手中的匕首上滴落着鲜艳的血液,而趴在肩膀上的人脖子上汩汩的留着鲜血,浸湿了他的肩膀。 “别动。”大手快速的捂上她脖子上的伤口,雷辰打了个手势,迅速的向着雨清的车子跑了过去,刀子滑的很深,割到了颈部的大动脉。 “去浩瀚路程太长了,回家去。”雨清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将车子开了过来,饶是终年冷漠的性子,此刻也好奇的扫了一眼雷辰怀抱里的女孩,随后发动了汽车,向着终结狂飙而去。 而余下的几个人早已经不动声色离开了原地,十多分钟后,角落里多了几具拿着枪的死尸。 终结。 “我就说嘛,今天出来不会错的。”杨雪落兴奋的摇着安熙照的胳膊,“你说那个刚刚扑在辰身上的女人是谁,那一下,见到血,辰的脸都黑了。” “落落,那个女孩还在地下室的医疗房里止血。”安熙照拉下杨雪落兴奋不已的身子,为什么不管对什么,她的兴趣总是那么大。 “那应该是辰的女人。”被拉坐在沙发上,杨雪落笑眯起眼睛,对上风凰不相信的的目光,诡秘一笑,“凰,你以为我骗你吗?当辰解决了那些白老鼠后,安熙照、还有焰和曲驭就去解决那些忽然隐匿在四周的杀手,当时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对面的楼上,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只有我和辰发现了,当时辰他要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孩,就不会大步的离开了,那女孩看起来柔弱单薄,被匕首抵在脖子上都吓的一动不动,可在枪响时,却动作凌厉的扑在辰的身上,替他挡子弹。” 所有人都将怀疑的视线投向杨雪落,怀疑她杜撰的成分偏多,辰救人他们相信,可他有女人,天方夜谈的可能性偏多。 更何况女孩被挟持的时候,他们可都看见,有落落那丫头说的那么邪乎吗? 杨雪落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一脸的不相信,美目一瞪瘫在安熙照身上,哀号道:“这年头,我说真话居然没有人相信。” “那女孩身手很好。”从地下室走出来,雨清轻笑的开口,扫了一眼错愕的众人,沉声道:“辰是为了避免那女孩被射杀,所以才离开,不过像落落说的,那女孩身手很好,不可能被那小混混挟持。” “我就说我怎么会看错,那女孩的速度很快。”一把抱住雨清的身子,杨雪落兴奋的笑了起来,“清,那女孩什么时候醒?估计辰是不会吐露出半个字,我们还是去问那女孩。” “失血很多,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雨清应下声,拉下杨雪落缠上的身子,“我去睡了,明天医院有个手术。” 因为终结里有两个人结婚了,所以二楼三楼都让给了他们一大家子住,而一楼唯一的两个房间被风凰和电焰住了,所以雷辰只能很无奈的搬上了阁楼。 一旁的床上,躺着依旧昏厥的女人,仅仅见了两面,到现在雷辰都没有想明白她为什么会扑过来挡子弹。 她长的很娇小,巴掌大的纤瘦脸庞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似乎轻轻的一碰就会渗出水来,纤细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有着化不开的愁郁,看来还有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关上灯,雷辰向着自己的卧室走了去,一个多小时后,刚刚才睡熟,却忽然听见一墙之隔外的哭泣声,懊恼染上冷峻的脸庞,雷辰掀开被子无奈的走了出去。 睡梦里,叶蔷无助的挥舞着手臂,一片桃树林里,他的笑容越来越清晰,可就在她喜悦的伸出手臂的时候,二哥竟然慢慢的远去。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 ”哭喊声悲痛的响了起来,那苍白的脸在阴暗下显得更加的无助脆弱。 “你做噩梦了,醒醒。”低沉的嗓音安抚的响了起来,坐在床边,雷辰抓住床上挥舞的小手,防止他挣扎再次扯动脖子上的伤口。 温暖的感觉,熟悉的气息,叶蔷忽然安静下来,紧紧的抱住那温暖的身子,嘴角渐渐的染上一丝笑容,她知道二哥不会抛弃她的。 看着如同猫儿一般溺在他怀抱里的身躯,雷辰拨了拨她的手,刚拨开,却在瞬间被更紧的抓住。 再拨,再被抓住,最后目光落在一旁角落里的古钟上,凌晨两点,修长的身影索性上了床,闭上眼,片刻后同样沉沉的睡下了。 天蒙蒙的亮,山边的空气在清晨显得格外的清新,腕上的时间指在六点上。 第一次,杨雪落不需要任何人叫床就爬了起来,穿好衣裳,连脸都没有洗就溜上了阁楼,猫着腰,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她一定要在辰和那女孩套好口供前问出蛛丝马迹来。 客房的门被推了开来,猫着腰的身子慢慢的探了进去,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到了床上,“啊!” 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响在了寂静的别墅里,三十秒的时间,整个终结的人都齐站在狭小的客房里,床上雷辰阴着一张脸看着眼前一大帮子的看客。 第一次他明白居住在一群身手了得的人群里,只要出了点事,所有人绝对在最快的时间里赶了过来,快到他刚睁开眼,所有人都从一楼二楼三楼跑到了他住的阁楼上。 “辰你把人家吃干抹尽了,还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杨雪落痞痞的笑了起来,暧昧的目光顺着雷辰赤裸的上身瞄向了被子里。 “辰,你速度够快。”雷辰打了个哈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就是辰找了个女人。 “看来我们需要把隔壁的空地买下来,重新盖间屋子,否则日后不够住。”风凰了解似的笑了笑,目光掠过雷辰阴鹜的脸庞,或许连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她失血过多,身子很弱,不适合剧烈的床上运动。”雨清中肯的开口,只是那淡淡的目光里也染上了揶揄之色。 “出去!”一声冷喝,预示着某人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瞬间的时间,刚刚挤了一屋子的人快速的退了出去,片刻后,一楼的大厅里响起一声高与一声的暴笑声,损友,绝对的损友!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三章 燃起斗志 听到突然的冷喝声,叶蔷幽幽的睁开眼,温暖的怀抱里,让她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可当目光对上身旁神色冷漠的面容后,苦涩一笑。 若真的是二哥,他不会这样冰冷的注视着自己,不过是长的相同的两个人罢了,没有了二哥的感情,即使五官一样又有什么意义? “你失血过多,再睡一会。”放下怀抱里的人,雷辰神色淡漠的掀开被子,忽然视线落在叶蔷胸口挂的银戒指上。 顺着他的目光,叶蔷低头将坠着戒指的链子拿了下来,递到了雷辰面前,“这对戒指你认识吗?” 伸手接过,观望了片刻,“不认识,看来对你很重要,挂好吧。”确实没有任何的印象。雷辰将链子递回了叶蔷手中,径自的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眼睛酸涩的痛,叶蔷默默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将一对银戒贴在胸口放好,随后也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该回去了,至少她还有回忆在。 一楼的大厅。 所有人都将揶揄的视线看向正下楼的雷辰,低低的笑声压抑不住的传了过来,杨雪落走了过去,拍向雷辰的肩膀,“辰,她为了救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你可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 “落落,闭嘴。”嫌恶似的拈下肩膀上的手,雷辰坐在一盘的餐桌上,电焰红色脑袋随即靠了过来,“辰,是兄弟就不要保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女人?” “就是,辰,你什么时候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的?”杨雪落再一次八卦般的凑了过来,满脸好奇的靠在雷辰身边,和另边一半的电焰,一左一右,似乎不问出结果来绝对不罢休。 “叶小姐,你还需要休息。”看了一眼餐桌边打闹的伙伴,风凰温和的笑着,目光落在从楼上走下来的叶蔷身上。 昨夜他大致的查了一下,她竟然是浩瀚医院的病人,因为中枪而昏迷了大半年,这才是风凰最奇怪的地方,所以就调查的仔细了一点,才发现她竟然是龙帮的杀手,而中枪的原因不明。 她之前和辰没有交集,之后又昏迷了大半年,更不可能认识辰,所以风凰就很好奇她替辰挡子弹的原因。 “叶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见到正下楼的叶蔷,杨雪落随即一个转身,跃上了楼梯,一脸熟稔的拉过她的手,脆声笑道:“不要不好意思的,辰那小子不厚道,居然不等你一同起床,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呢,所以说你在他心里是很特别的。” 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的收紧,雷辰一脸同情的看向正慢条斯理吃着早点的安熙照,佩服他竟然能接受到了落落这三八性格,再让她说下去,估计他们能私生子都有了,即使他们之见过两面。 “昨天打扰了,我该回去了。”叶蔷对着身边的陌生而热情的女人轻柔一笑,目光却不由的看向背对着她而坐的雷辰身上,终究不是二哥。 “走?不行!”杨雪落一把拉落叶蔷的胳膊,一脸愤慨的瞪着坐在餐前无动于衷的雷辰,“辰,你不会这么没有风度吧,叶小姐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更何况昨晚上你还爬上人家的床。” “我和她根本不认识。”雷辰挫败的转过身,无力的看着抱打不平的杨雪落,“如果不是凰刚刚叫她叶小姐,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真的不认识,我该走了。”似乎承受不了他的陌生,叶蔷胸口压抑的绞痛着,快步的向了楼梯,向着门外走去。 “这里是郊外,叶小姐我送你。”风凰优雅的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外套,披在叶蔷肩膀上,“山间天气凉,你身子还没有好。” 所有人都一怔,错愕的看着揽着叶蔷走出去的风凰,这是什么状况?凰基本上很少出门,毕竟他的身份特殊。 可这一次,他竟然主动送人出门,还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揽着人家的肩膀,更麻烦的是这个女人前一刻才和辰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晕了。”一声挫败的嗓音响起,杨雪落不明状况的靠在安熙照身上。 “我也蒙了。”电焰灌了一口啤酒,目光呆滞的看着发动汽车的风凰,他该不会看上那个女人了吧。 雷辰回过目光继续吃着早餐,可眼前忽然浮现出风凰揽住她肩膀的一幕,眉头一皱而起,似乎连到口的食物也失去了味道。 汽车里,风凰径自的开着车去了靠进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叶小姐,进去吃点东西。” 侧目看向身旁笑的温和的男人,优雅的气息下是掩藏不了的尊贵,似乎在无形之中散发着让人拒绝不了的魅力。 率先下了车子,绅士般的开了车门,风凰刻意将车子停在最显眼的位置,等会从终结陆续出来上班的几个人估计都会看见他的汽车,不知道辰那小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临窗的座位上,阳光明亮的洒落在叶蔷的身上,精致的面容在光亮下似乎勾勒出一抹看不见的阴影。 “先喝杯牛奶暖暖胃。“体贴的将热牛奶递到了叶蔷身前,风凰淡笑的面容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直觉不会错,她看向辰的目光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愫,似乎是寻觅了很久后找到一般。 “你有话要问我。”叶蔷接过牛奶,轻啜了一口,目光犀利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的笑容很清澈,目光也很温暖,可凭着天生的感觉,她可以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轻柔一笑,风凰点了点头,“可以说说你和辰是怎么认识的吗?” 叶蔷错愕一怔,看向风凰,许久后,喃喃道:“我和他只见过连两次,甚至不久前才知道他的名字。” “叶小姐,我是混血儿,我有一半的中东血统,是拉曼的皇室,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拉曼的皇室每隔五代会出现一种灵力,是一种天生的预感,看到你的眼睛,我可以知道你和辰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这也是为什么到如今为止,终结的任务没有失败过的原因,除了每一次都将任务部署的完美无缺外,他天生的感觉也帮了他很大的忙。 只是这一点,他一直没有告诉过他们几人,因为每隔五代出现灵力的那个人,寿命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所以他不愿意他们为他担心。 叶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风凰,久久后,忽然道:“你相信灵魂穿越附身吗?” “相信。”喝了一口茶,风凰坚定的开口,嘴角的笑容里多了份玩味,难道这就是玄机所在。 “你真的相信?”这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为什么他回答的这样肯定。 “早上那个拉着你笑的疯癫的丫头,你看到的样子根本不是原来的她,几年前,一次车祸,她的灵魂飘离了身体,附到了现在的这副身子上,所幸到如今,每隔一个月的身体检查,包括脑电波检查都很正常,所以我们也都放心了。”风凰一笑,想起杨雪落那时的样子,还真的花了许久的时间才适应了她的新面容。 似乎在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叶蔷目光里闪过期盼,这才低声道:“半年前,我曾中枪昏迷,而就在那时,我的魂穿越了时空,去了一个连历史都没有记载的朝代,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人,可惜最终他战死在沙场,一年后,我身上的毒药发作,我以为我要死在那个朝代,可醒来后,睁开眼却回到了现代。” 目光里多了份迷离,无数的过往再一次的出现在视线里,叶蔷凄楚的笑着,将脖子上的链子拿了下来,“原本我已经那是梦一场,可醒来后,这戒指却完好的挂在我的脖子上,才知道一切是在真实发生过的。” 灵魂穿越?风凰怔了怔,接过叶蔷手上的戒指,仔细的看了看,“这上面是血迹?” “是,是他死前留下的。”点了点头,叶蔷轻轻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终于可以将心头掩埋的事情说出来,心情似乎在瞬间开朗许多。 “叶小姐,我们或许可以做个测试。”将链子交到了叶蔷手中,风凰若有所思的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辰就逃不了一场婚礼了。 “测试?“叶蔷不明白的看向风凰,虽然只是见了一面,可她却莫名的相信他。 “DNA测试,吃过早餐我们去浩瀚医院,化验这戒指上的DNA,如果你灵魂穿越后遇见的那个人真的是辰,他们的基因应该会相同的,而你也不用再彷徨在古代和现代之间。” “真的可以吗?”叶蔷握紧手中的戒,如果他真的是二哥,那么他却没有记忆,她要怎么和他说这一切,他会相信吗? “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辰。”风凰轻笑着,余光瞄了一眼玻璃窗外停下的车子,诡异一笑,伸手握住叶蔷的手,无声的将力量传递给她。 “好,试一试。”如果他真的是二哥,她会让他重新爱上她的,笑容里飞扬出神采,叶蔷一扫心中的郁结,握紧了手中的戒指。 汽车里雷辰眉头再一次的纠结,那阳光下的笑容让他有着一瞬间的恍神,随后再次的发起汽车向着目的地开去,她的事情和他本来就无关,他注意她做什么。 浩瀚医院,除了雷辰外,所有终结的人都聚集在雨清的办公室里,而一旁杨雪落贼兮兮的笑着,揽过叶蔷的肩膀,安抚道:“不要紧张了,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所以你放心,辰小子肯定跑不了。” “唉,又一个要结婚的。”电焰坐在雨清的办工桌上,闲散的晃着双腿,虽然说这事情很诡异,可自从经历了落落那丫头的灵魂附身后,再诡异的事情他也可以接受了。 依靠在窗口,风凰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风吹过他的黑发,凌乱下,一双眼深邃而清澈,似乎蕴藏着无穷尽的智慧。 门被推了开来,所有人都将注意力看向拿着报告走出来的雨清身上,“化验了辰的头发,和戒指上的DNA一致,确实是同一个基因。 “哇,我就直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杨雪落率先笑了起来,一把抱住叶蔷的肩膀,兴奋的嚷了起来,“叶蔷,现在你就可以放心的开展追夫计划了,你放心,有我们在身后支持你,辰跟本就无处可逃。 “欢迎加入我们。”风凰温声的开口,拍了拍喜及而泣的叶蔷,还有七年,等焰最后找到归宿了,他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她终于找到他了,雷辰,叶蔷眯眼一笑,眸子一闪耀起精光,既然他没有前世的记忆,那么她会让他重新的爱上她! “我去把报告送给辰,让他大吃一惊。”杨雪落兴奋的开口,不知道辰看到这份报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和你一起去了。”身影倏的闪过,叶蔷一把拉住杨雪楼的胳膊,回眸对屋子里所有人感激一笑,“那我先走了。”雷辰,兴会了! “叶蔷,我告诉你,不要看辰整天冰冷冷的,其实这么多年来,倒贴他的女人很多,可是辰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度怀疑他是个gay,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在等你。” 杨雪落笑呵呵的开口,亲昵挽着叶蔷的手胳膊,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璀璨的发亮的脸上,继续道:“叶蔷,猜辰看到我手上的报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他会怀疑我们联手起来骗她。”叶蔷眯眼笑着,可以想像的出雷辰那冰冷冷的脸上的怀疑神色,绝对是眉头一挑,他习惯性的动作,然后目光冷然的扫过她们,最后开口吞出两个字:无聊。 “叶蔷,你千万不要退缩,其实辰对你有感觉的,否则昨晚他绝对不会爬上你的床,抱着你睡的。”这么多年的伙伴,这细微的感觉,杨雪落还是有的,“只是辰性子淡漠,所以你要像我一样有激情和斗志。” 侧目看着比她还幸福的杨雪落,叶蔷脆声笑了起来,“放心好了,只要证明了他们是同一个人,我不会放手的。”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四章 情敌出现 “你来做什么?”雷辰继续处理着手上的文件,目光掠过走进来的高美萍。 一身白色低胸短裙,踩着高跟鞋,露出鞋子上一双白皙而修长的美腿,高美萍妩媚的笑着,轻轻的走到了办公桌前,双手撑在了雷辰正在看的文件上,身子前倾,瞬间上衣里的丰满暴露在空气里。 “没有事难道不能来找你了吗?”轻佻的笑着,高美萍一手按在雷辰的手上,一手慢慢的解开上衣的扣子,被衣服束缚住的浑圆立刻弹跳出来,丰满白皙的挑逗着人的视线。 “靠,这什么状况!”推开门,杨雪落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疑惑的目光越过挡在办公桌前的女人,看向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雷辰身上,“勾引你的?” “你们是什么人?”猛的回过身,高美萍愤恨的瞪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绝色女人,一个高挑亮丽,一个灵动可爱,立刻女人对女人的嫉妒之火就燃烧了起来,“这里可是政府的高层,表示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裙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杨雪落和叶蔷对望一眼,目光紧紧的盯着高美萍那高耸丰满的胸口,片刻的错愕后,眼中光彩闪耀。 “叶蔷,你说有多大?”杨雪落伸手在半空里比划了一下,狡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叶蔷。 收到她示意的眼神,叶蔷一笑,目光专注的落在一对暴露在空气里的丰胸,似乎在目测:“36D,落落,你说她做过没有?” “一看就知道是做的,她挺着这么大的一对丰胸,走起路来左右摇摆,不会感觉重心不稳吗?”杨雪落抿着唇,一副乖宝宝的好学模样。 “切。”一声嗤笑,叶蔷拍着杨雪落的肩膀,笑的格外的诡异,“重心不稳大不了摔一交,我想这么丰满的胸部,你说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压上男人脸,导致他窒息而死?” “有这个可能,叶蔷,你好厉害,连这个都想到了。“佩服的笑出声来,杨雪落一本正经的道:“你也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到这么丰满的胸还不色狼般的扑了过去,结果一个激情就埋进去了,导致窒息而亡。” 听着她们一答一问的对话,高美萍错愕的抓紧衣服的领口,青白相间的脸上染上羞愤的怒火,“你们这两个懒得女人,给我闭嘴!” “不说就不说了。”杨雪落大方的一耸肩膀,一手握住叶蔷的手,将藏在袖子里的银针移到了她的掌心里,示意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瞄过濒临爆发的高美萍。 了解一笑,叶蔷目光哀怨的瞅着一旁的雷辰,“辰,你没有被她勾引吧?我知道比起她我是小了很多,可昨天晚上你也没有抱怨啊?” 撅起嘴巴,叶蔷三两步走了过来,看着依旧不动声色的雷辰,咧嘴笑了起来,小巧的身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手勾住雷辰的脖子,娇俏的笑了起来,“辰,你不可以抛弃我的。” 雷辰怔了怔,看着大胆到坐上他腿上的女人,阴晴不定的脸上染上乌云,却见叶蔷忽然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可是在帮你赶走狐狸精哦,不要谢我了,亲一下就可以了。” 格格的笑着。在雷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叶蔷快速的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在他发怒前,咻的一下跳离了他的怀抱,眉头一挑,一扫刚刚的甜美,气势高昂的看向目瞪口呆的高美萍。 “小姐,不管你是从哪间酒吧或者酒店里走出来的,现在请你出去吧,辰若性饥渴,有生理需要,找我就行了,不需要你做外援服务,这钱给你做车回去,不会让你白跑月趟的,走好,不送。” 话音落下,叶蔷却不知道何时摸出了雷辰口袋里的钱夹,食指夹出两张百元大钞递到了高美萍眼前,顺手塞进了她低胸的衣服里,指尖一动,银针顺着衣服布料的接口将线头挑断了。 “闹够了没有?”阴厉着脸色,雷辰拿过她手中的钱夹,他竟然没有发觉她是何时将他的钱夹偷出来的。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嘛,再说了,这位小姐肯定是经济困难,才会出卖身子的,辰,你不要这么小气了。”如同感觉不到他的怒火,叶蔷谄媚的眯起双眼,笑的甜美而乖巧,摇晃着雷辰的手臂,“就当我们接济她了。” “松手。”嫌恶似的看着手臂上的小手,雷辰很怀疑的将目光转向一旁悠闲的翘着腿的杨雪落,仅仅一个早上,她就被落落那丫头给洗脑了。 瞥见雷辰厌恶的目光,叶蔷憋闷的撇撇嘴,可脸上还挂着笑容,虽然心里不痛快,却还是顺从的松开手,“松手就松手,不要生气了嘛。” 温软的语气配上可怜兮兮的样子,活象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小媳妇,叶蔷退开身子,安静的站在一旁,可垂下目光里却闪过坚定的神采,她决定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雷议员,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终于扣好了扣子,也将两张大钞从胸口拿了出来,高美萍阴沉的脸瞪着一旁的叶蔷,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断,竟然敢说她是应招的妓女。 “她可不是野丫头,她是辰的亲亲女友。”杨雪落悠闲的笑了起来,瞄了一眼时间,“辰,到了下班的时候了,我们回家再说。” “高小姐,你可以回去了,我下班了。”雷辰冷淡的开口,快速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收拾好一切,拿起公文包径自的走了出去,丢下屋子里三个面面相觑的女人。 “落落,我们回家吧。”叶蔷一扫刚刚委屈,三两步跳了过去,拉过杨雪落的手,可惜还没有走过来,却被高美萍重重的撞了一下,“野丫头,我们走着瞧。” 高傲的像一只孔雀,高美萍扭着屁股,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身后叶蔷和杨雪落相视一笑,随即乐颠颠的跟了过去。 三分钟后,政府的出口处,工作人员川流不息的涌出了大门,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忽然一声尖锐的女声响彻云霄,所有人都错愕的停下脚步,转身,目光口呆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啊!啊!”刚走到了门口,高美萍忽然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发出一声轻轻的撕扯声,瞬间贴和着身上的紧身低胸裙子像被人剪开了一样,刷的一下从中间分离开来,露出她没穿内衣的赤裸身子。 “啊!”尖叫声持续着,如同站在舞台中央的脱衣舞女,高美萍足足叫了三分钟,直到一旁认识她的男官员脱下了西装外套,才结束了这赤身裸体的一幕。 “笑死我了。”趴在一旁的墙壁上,杨雪落笑的腰痛,一手拉着叶蔷的手,结巴的道:“你太有才了,居然能挑的那么彻底。” “那当然,我可是从古代穿越回来的,好歹也知道一些针线的技巧。”骄傲一笑,叶蔷拉起低上笑的趴下的杨雪落,“快走了,否则就坐不上雷辰的车子了。” “放心好了,刚刚那一声尖叫,大门前都堵住了,辰的车子也出不来。”杨雪落抹着眼角的泪水,同叶蔷快速的向着地下车库的入口处跑去。 “辰,我们没有开车过来。”杨雪落打力的拍着车窗,而一旁叶蔷则热切的点着头。 无奈的叹息一声,雷辰打开车门,杨雪落嬉笑的走到了后坐,而叶蔷则豪不客气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没有多余的话,雷辰依旧冷漠着峻美的脸庞,发动起汽车向着终结的方向开了过去。 安静的坐在一旁,叶蔷侧过目光,静静的打量着她原以为一生一世都不会再见到的熟悉面容,眼中目光温柔潋滟,如果前世的缘分尽了,那这一世,她一定会努力的抓住属于他们的幸福。 感觉着脸上那灼热的视线,雷辰眉宇愈加的紧皱,她的目光有些的迷离,似乎透过他,看到未知的某个地方,而这种被替代的感觉,让雷辰感觉到极大的不舒服。 “你们回来了?”早早的等在门口,电焰视线打量着下车的雷辰,探询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杨雪落,“你没告诉辰?” “没来的及说,刚好碰到个狐狸精勾引辰,所以就没说了。”扬着手中的报告书,杨雪落低笑的开口,却见眼前身影一闪,刚刚还握在手里的报告书已经到了雷辰的手里。 叶蔷身子忍不住的一怔,他会相信她所有说的话吗?或者说,他愿意接受他前世的感情吗? “辰,进来再说吧。”看着雷辰那神色莫测的脸色,风凰投给叶蔷一个安心的笑容,揽过雷辰的肩膀向着书房走了去。 “你们检测我的基因做什么?”放下手中的报告书,雷辰不明所以的看向坐在对面的风凰,隐约的感觉到桌上的报告书上透露着诡异。 轻声的笑着,风凰悠然的看着神色显得有些烦躁的雷辰,慢慢的将叶蔷经历的一幕说了出来,“虽然很诡异,不过你们的基因确实相同。” “那又如何?”冷冷的挑起眉,雷辰忽然明白第一次她见到他时那副震惊悲痛的表情,“即使是同一个人又如何,让我回应她的感情?” “不需要,只不过你也算是当事人,所以有权利让你知道一切真相罢了。”感觉到了雷辰的抵触,风凰温和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难料,顺其自然。 书房的门拉了开来,一时间,沙发上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风凰身后的雷辰身上,叶蔷紧紧的绞着手指,忽然感觉到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只余下呆滞的目光看着她曾经爱的刻骨铭心的人。 冰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雷辰一个转身,向着楼梯走去,咚咚的声响下,径自去了阁楼,丢下大厅里所有错愕的人。 “辰,他怎么说?”雨清看向一旁的风凰,这样的事情虽然诡异,不过有了落落的先例后,辰应该能接受。 “就是,他不发一言的上楼,这算什么?”杨雪落不爽的撇撇嘴,这么浪漫的事,要是她,怕是早已经尖叫了。 “辰什么也没有说。”对上所有期盼的目光,风凰无力一笑,“他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其余的就没有了。” 他接受这个事实了,叶蔷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希望他回应她的感情,只是希望他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至于这一世,她会让他重新爱上她的。 “各位,我先回去了。”叶蔷站起身来,温柔一笑,对着所有人摆摆手,向着门口走去。 “叶蔷,你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杨雪落不安的开口,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不过她早已经喜欢上了她的性子,尤其是经过下午那恶作剧的一幕,她终于在终结里找到了一盟友。 脚步一顿,叶蔷忽然回过头,对着所有人璀璨一笑,顽劣的眨巴着眼睛,“怎么会呢,我一天一夜没回去了,自然要回家交代一下,明天见了。” 潇洒的摆摆手,叶蔷拉开门向着院子外走了去,站在门口,终于在等到了出租车后离开了终结的屋子。 阁楼的窗户旁,看着远离的车子,雷辰悠远的目光依旧凝望着,那个古老的龙腾王朝里,难道是他的前世,可这样接受一个女人,接受一份感情,冰冷的面容上神色复杂的闪了闪,最后化为拒绝,他无心谈感情。 叶蔷的公寓。 “姐,一一天一夜晃哪里去了?”看着完好无损过来的叶蔷,叶若终于松了一口气,斜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一脸懒散的开口。 “去见了一个许久没见的朋友。”舒服的小窝,叶蔷重重的将自己抛进了沙发里,斜睨了一眼依靠在一旁的弟弟,“你怎么会在我这里,你不该守着那个火辣小美女吗?” “那些女人哪有姐重要啊。”笑的谄媚,叶若一把勾起叶蔷的肩膀,忽然语调低沉了几分,“姐,龙帮在半年前已经解体了,龙哥是为了替我挡一颗子弹才死的。” “什么?”叶蔷错愕的一愣,许久后,喃喃的开口:“怎么会这么快,龙帮可是道上最大的帮派。” 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一幕血战,叶若低声的开口,“龙哥似乎得罪了一些人,导致龙帮突然间被黑白两道排挤,三个月前的一次黑帮火拼下,龙哥为了救我就这样走了,帮里也走的走,散的散。” “算了,生死无常,叶若,不要想那么多了。”一时间感慨万千,叶蔷不由的想起龙腾王朝的一幕幕,生与死,权利和争斗,都只是梦一场。 “姐,你在床上躺了半年,怎么一醒来,就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了。“收敛下心绪,叶若揶揄的笑了起来,眯起的眸子里,埋葬着深沉的凝望。 “谁多愁善感了,叶若,你给我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许让爸妈担心。”一掌拍在叶若的头上,叶蔷站起身来,“我累了,隔壁有客房,你自便吧。” 酒吧最阴暗的角落里,几个男人警觉的看向四周,直到一抹高挑丰满的身影走了过来,这才放下心来。 “高小姐。”脸上有着刀耙的男人迎了过去,森冷的面容里有着淫亵的欲望,尤其是注意到那随着走动而上下跳动的丰满上,更是喉头滑动着,热流直冲向下腹的欲望。 “人多嘴杂,楼上的包厢里再说。”高美萍摆了摆手,径自的踩着高跟鞋向着楼上走去,过短的皮裙,因为上楼的原因,里面春光暴露出来,惹的楼梯下的几个男人不停的吞着口水,好个风骚火辣的女人,这么短的裙子,她竟然敢不穿底裤。 “你们在这里等着。”刀疤男沉声的开口,粗嘎的声音里压抑着欲望,对着手下吩咐一声后,蹭蹭的跟着高美萍上了楼。 包厢阴暗的光线下,高美萍动作轻佻的依靠在沙发上,一手染起雪茄,轻吸了一口,将烟圈挑逗的喷向坐在身侧的刀疤男脸上,慢悠悠的道:“听说,你和你手下的那批人现在成了黑道上的公敌,无处藏身了。” 脸上一阵青紫,刀疤男猛的灌了一口酒,粗声的开口:“那帮混蛋,当初我在龙帮混的时候,谁见了老子不礼让三分,如今龙帮倒了,竟然一个个的嫌命长了,开始针对我,不过谁嘣了谁还说不定呢?” “不要说大话。”冷叱一笑,高美萍轻蔑的哼了一声,“没有了龙帮,你凭着手下的那几个人,几把枪想在黑帮立足,不是我看不起你,要不了半年,你估计就横尸当场了。” “高小姐,你约我出来就是奚落我的。”冷眼一横,凶相毕露,刀疤男愤恨的开口,粗鲁的伸过手一把掐高美萍的手,将她手中的雪茄凑到了自己口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从她的腿上慢慢的移了上来,直到探进了她没有穿底裤的双腿间,挑逗的拨弄着。 脸色一寒,眼中冷厉闪过,高美萍一声森冷一笑,忽然手一扬,一把枪抵在了刀疤男的额头上,“本小姐的身子凭你也配。” “高小姐,你可是官家小姐,玩枪可就不雅了。”不甘心的就手从她的花蕊间收回,刀疤男瞄了一眼抵在头上的手枪,冷冷的开口,“高小姐,你到底找我来做什么?” “看你们可怜,像过街老鼠,我收留那么罢了。”将枪收回放在了玻璃茶几上,高美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后,听我的吩咐,包你在黑道上不会人排挤,否则,你就准备被人乱刀砍死吧。” “TMD,让我靠你吃饭,你当你老子是个官,我就要听你的。”火暴的吼着,刀疤男猛的站起身来,动作快速的将茶几上的手枪扔到了一旁,魁梧的身子倏的压了过去,大手粗鲁的揉捏上那柔软的浑圆,邪恶的笑了起来,“在床上,我倒是可以听你的。” 胸口被袭,高美萍瞬间想起在雷辰办公室里被奚落的一幕,刹那间,单凤眼里凶光展露,厉声骂道:“不知好歹。” 却见她被压的身子忽然诡异一动,一手钳制出刀疤男的咽喉,一手快速的握上他落在胸口上的狼爪,一个用力,只见听一声杀猪般的惨痛声响了起来。 “没了枪,我一手也可以要了你的命,不知好歹的蠢货。”嫌恶的一把推开被钳制出的刀疤男,高美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冷笑道:“要死要活,你自己选择?” “好好,有什么事,高小姐尽管吩咐。”手腕上火辣辣的痛,刀疤男狼狈的趴在地上,不敢在欣赏她抬起腿的风光,只能卑微的求饶着。 “这个女人,找到她,然后她就归你们了,记得。留下她的命,最好拍下艳照,至于是你们亲自上了她,还是找人上了她,我需要三天后,她光着身子的样子出现在媒体上,闹的越大越好。” 高美萍将一张照片扔了下来,敢让她出丑,她就十倍百倍的回敬她,冷冷的勾勒起嘴角,丰满的臀部一扭,向着包厢外走去。 一大早,开始忙碌着需要处理的文件,忽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进来。”低沉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冷漠。 “早,这是早点,落落说你没有吃早饭就上班了。”巧笑嫣然,叶蔷走了进来,将热腾腾的早点放在了雷辰的桌上。 “谁让你进来的?”依旧低着头专注着手上的文件,雷辰拒绝的开口,“我很忙,出去。” “不吃东西,对胃不好,你还是趁热吃了吧。”不理会他的冷漠,叶蔷再次的笑了起来,将打开的早点递到了他面前。 “叶小姐,我不是你前世的那个人,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觉,你可以离开了。”蹙起眉,雷辰一把挥开叶蔷的手,递到他面前的早点也呈抛物线的状态落进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脸上一阵错愕,叶蔷深呼吸着,扁了扁嘴,“可惜了,是我亲自做的。” 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堪,雷辰心头一怔,冷漠的压抑下一瞬间的波动,烦躁的挥挥手,“出去,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 叶蔷诡异一笑,似乎刚刚不愉快的一幕并没有发生一般,纤细的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胸口,脆声笑道:“恐怕不行了,雷议员,我现在是你的专属秘书了。”雷辰蹭的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她胸口挂的动作牌上,职位栏上果真是他的秘书,可什么时候他多了个秘书他竟然不知道。 慵懒的一耸肩膀,叶蔷偏头一笑,“那我先出去忙了,有需要请叫我。” 看着离开的纤瘦身影,雷辰挫败的坐回椅子上,迅速的拨通了风凰的电话,“凰,你们在搞什么?” “见到你的秘书了。”风凰低声的笑了起来,第一次听出雷辰嗓音里的挫败,看来叶蔷对他造成的困扰还不小,“那不关我的事,是落落那丫头吵着要撮合你们,当然了,至于职位的安排,可是雷家大长老一手安排的,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无聊!”冷声的吐出两个字,雷辰气恼的挂上电话,一想到办公室外就坐着那个难缠的女人,瞬间心绪再一次烦躁的波动起来。 坐在办公桌前,叶蔷快速的拨通了杨雪落的电话,低声的笑了起来,“落落,和你说的一样,他果真气坏了,甚至连我亲手做的早点也扔垃圾桶里了。” 飞扬的神采,轻快的语调,似乎根本不见刚刚在办公室里那一瞬间的难堪和伤痛。 电话另一头,笑声随后传了过来,甚至可以听出她语调里的兴奋,“叶蔷,继续努力啊,一直要缠着辰,让他不得不注意到你。” “我告诉过你嘛,辰天性冷漠,一般的人和事,他都不放在心上,所以要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最好一天二十四时的看着他,我已经在给你收拾卧房了,我儿子被学校送到国外念专题,三个月后才能回来,所以他的房间我给你整理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彻底的走进辰的生活了。” “落落,谢谢你。”笑容里多了份感激的真诚,叶蔷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她会让他重新的爱上她的,这一世,她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了,二哥,雷辰,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手! 可一切会这样的简单吗?除了雷辰,阴暗的四周,已经有危险在悄然的潜伏着,只等着,将她扑倒撕碎。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五章 惊恐记忆 十分钟后。 “辰,你要的咖啡。”叶蔷巧笑嫣然的推门走了进来,将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放到了雷辰的桌前,眼中坚定的神色可以媲美打不死的蟑螂。 雷辰握着金笔的手微微的收紧,依稀可以看见手背上暴露而出的青筋,当冷言冷语都赶不走一个人时,雷辰最想做的就上掐断她的脖子,如果他能这么做的话。 “出去。”完全的命令式,冷的冻结一切的脸上已经有着要暴怒的痕迹,如果可能,他很想将眼前这个女人从楼上的窗口扔下去,再将终结里那个疯丫头落落给直接掐死,这样他应该就可以回到以前清净的日子。 早已经习惯了雷辰的冷漠,叶蔷轻声一笑,白皙的小手伸了过去抽掉了雷辰手里的笔,将冲好的咖啡放到他掌心里,“喝一点吧,我冲咖啡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保证你喝了以后天天想喝。” “闭嘴,出去。”额头青筋隐约可见,低吼声如同被困住的斗兽。 “好,好,我出去,你不要生气了。”话语轻快的像是在哄发脾气闹便扭的小男孩,叶蔷悄然的扮了鬼脸,向着门外走去,他虽然冷漠,但还是很有风度,至少没有大吼大叫,看来自制力很强,是她欣赏的类型。 终于走了,无意识的端起手中的杯子,轻啜了一口,齿颊间瞬间充斥着咖啡特有的浓香,她确实冲了一手好咖啡。 再次喝了一口,雷辰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文件,而门外,偷偷从窗口瞄到一切的叶蔷,微笑的勾勒起嘴角,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忙碌。 看着手上的调查报告,雷辰冷峻的脸色此刻染上一层阴鹜,不同与一贯的冷漠而是多了份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阴寒。 核污染竟然被这样云淡风轻的遮盖住,甚至还要在北部重新再建造工厂,他们当人命是什么? 快速的在电脑上敲打着,片刻后,关于五年前的一切资料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五年前,雷辰不会忘记那段日子,那时是终结出现了最大危机的时候,甚至他们以为失去了清,而凰那时也被迫回到了中东的拉曼。 而那时他请了一年的长假,而博今集团的案子也就是在他离开的那一年里发生的,死亡了三百多人,却是按食物中毒处理的。 可惜时隔多年,所有的材料都销毁了,如果不是一个月前,博今集团的报告书送到了他这里,而他在查了相关的数据后,才知道他们相关设备根本不合格,就此搁浅下,尔后顺藤摸瓜的查到五年前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三百多条人命,就这样草草的掩饰了。 展非宇,最后将视线锁在这个出现的名字上,雷辰随即调出关于他的一切资料,他的父亲展教授乃是地址学家,五年前曾调查过此案,甚至收集了关于博今集团核泄露的相关资料。 可惜在向法庭提出公审的前一天夜里,公寓发生了大火,展教授葬身在火海里,他唯一的儿子被迫从楼上跳下来,虽然逃过了一劫,可却因为火灾而摔断了双腿,因为救治的不及时,如今依旧靠轮椅生活。 查到了需要调查的资料,雷辰随即收拾好一切,抓起车钥匙向外走了去,看来要查清楚当年核泄露的真相,也只有找展非宇了。 “辰,你要回去了吗?我也处理好一切了,同你一起走。”早早的从窗户里瞄到一切,叶蔷快速的抓起包包,跟上了雷辰的步子,可谁知他刚刚大步向前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而紧随其后的叶蔷则重重的撞了上去。 “我的鼻子。”哀号着声惨痛的响了起来,叶蔷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则快速的拉住雷辰的袖子,防止他趁机逃走。 听着身边的叫声,雷辰瞄了一眼,知道那一撞确实很重,可电梯门在瞬间开了,刚刚要冒出头的关心就随之湮灭。 对着满满一电梯的人冷漠的一个颔首,雷辰大步的跨了进去,而一旁抓着他衣袖的叶蔷也随即动作迅速的跨了进去。 所有人都错愕的挺直了身子,可余光却还是一个个好奇加震惊的打量紧贴着雷议员站立的女人。 整幢大楼里,上到高层,下至到垃圾的大婶,谁不知道雷议员的冷漠无情,可他竟然会和一个女人,虽然她一手捂着鼻子,可从仅露的面容上可以判断绝对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这简直是今年最大的奇闻。 电梯里人愈加的多,叶蔷娇小的身子向着雷辰身边缩了缩,再缩了缩,最后整个人挂上了他的臂弯里。 感觉到身边人的小动作,雷辰凝眉侧目看了过来,却对上叶蔷兀自偷笑的面容,眼中熠熠发亮,整张脸都因为这样的贴近而露出璀璨的笑容。 淡漠的望了一眼,收回视线,正视着前方,人这么多,挤在一起也是难免的。 “辰,你不可以丢下我的。”停车场里,叶蔷死皮赖脸的挡在汽车前,既然要缠,肯定要缠到底了。 “让开。”站在驾驶室边的雷辰低沉的开口,四周注意的目光越来越多,平日里,一下班就急着开车回家的同事,今日却一个个坐在车子里,观望着这边的情况。 “辰,不要丢下我嘛。”三两步走了过去,叶蔷可怜兮兮的看着雷辰,表情凄楚的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宠物,就差没摇尾巴乞怜了。 “上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如果不是被四周的人像小丑一样看着,雷辰绝对是丢下她扬长而去。 刹那间笑容飞扬,叶蔷一声兴奋的欢呼,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有进步,如同中了六合彩一般,叶蔷傻笑的咧开面容,露出一口雪白的银牙,纯净的如同孩子一般。 见惯了太多虚伪阴险的笑,这一瞬间,雷辰有着微微的失神,仅仅是他的一个退让,她就可以笑的这样的开心纯净。 汽车飞速的奔驰在马路上,四周的景色越来越荒芜,从柏油大马路渐渐的驶上了开往郊区的小路,大片的稻田渐渐的出现在视野里。 瞄着车窗外越来越荒芜的景色,叶蔷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冷峻的雷辰,他不会想把她拖到深山老林里,然后抛尸灭迹吧。 “辰,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怯生生的收回视线,叶蔷不安的开口,小手关上了一旁的车窗,风吹进来的时候,似乎感觉特别的阴冷,虽然她胆子是比较大,可一到这样的荒野里,她就忍不住的想起以前多年前的一幕场景,骨子里的恐惧似乎都被扯了上来。 “怕了?”看着此刻的样子,雷辰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一丝笑意,不用问,他也可以感觉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不是怕你。”相对的,有他在,她似乎还安心一点,否则这一刻,她恐怕就要尖叫出声了,苍白着脸,叶蔷不安的握紧了双手,努力的压抑住那慢慢滋生而出的惊恐。 “到了,一个转弯。”雷辰快速的将车子停在一处山凹前,被树林包围的一所鬼屋般的宅子立刻出现在视线里。 记忆如同潮水般的涌现出来,叶蔷喘息着,惨白的脸上渐渐的渗出了冷汗,不用怕,不用怕,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了,可当她的视线接触到眼前黑洞洞的屋子时,那存在记忆深处的恐惧在瞬间涌了上来,难怪一路上,她总感觉到了不安,原来真的是这里。 这树林,这屋子,还有四周那阴森的感觉,恍然间,她似乎可以听见那森冷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摇着头努力的让自己不要被恐惧的记忆笼罩。 “辰,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站在一旁,那锈蚀的铁门,班驳的油漆,叶蔷猛的停下步子,依旧克制不了那恐惧的情绪。 “随便你。”丢下话,雷辰径自的推开门向风中遥遥欲坠的老屋走了去,不曾察觉到身后被丢下的人那异常的脸色。 “强强,救我,强强,救我。” 阴风飒飒,恍然间叶蔷似乎听到那稚嫩而惊恐的喊叫声,鲜血下,一张脸笑的阴森而恐怖,那白晃晃的刀子上沾染着血迹,似乎正一步一步的Bi近。 “不要,不要。”猛的甩着头,叶蔷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屋子,那森冷黑暗下,似乎要将她吞噬。 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抵上了汽车门,可惜车门却被雷辰锁住了,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叶蔷深呼吸着,惨白的脸上是濒临崩溃的绝望。 轰的一声,天际响起一声惊雷,刹那间,风刮的猛烈起来,四周渐渐的被乌云所笼罩,带来一片阴森的黑暗。 大雨在顷刻间倾泄而下,“强强,不要丢下我,强强,救我,救我。“ 啊!一声尖叫下,叶蔷泪水流满了面容,蜷缩在雨下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儿时那惊恐的一幕再一次的出现在视线里。 阴森的屋子,血淋淋的匕首,好友死前那一声高与一声哀号和惨叫,不要,不要再喊了,叶蔷凄厉的哭喊着,紧紧的将身子缩在汽车边,雨水和泪水湿透了脸颊。 屋子里,大雨拍大着玻璃窗,因为老屋本来就暗,加上此刻屋子外的狂风大雨,让整个屋子显得更加的阴暗森冷似乎隐约间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交谈的很不愉快,雷辰站起身来,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展非宇低声道:“我会再次拜访的,再见。” 他的偏激,他的冷漠,雷辰可以理解,一悉之间,家破人亡,自己也从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沦落到如今靠轮椅才能行走的地步,他的抵触,他可以想象,不过当初展非宇学的就是地质学,他肯定和展教授一起调查过当年的核泄露,所以他也是雷辰目前唯一的线索。 走到了楼下,雨声似乎更加的清晰,雷辰回望了一眼黑暗的老宅,叹息一声,向着外面快步的走了去。 忽然目光一怔,视线落在缩在车子边的身影上,该死的,她在做什么?顾不得雨势,雷辰神色一沉,快步的跑向了院子外的汽车。 他以为下雨了,她会自己到屋子下来避雨,而不是这样缩在汽车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你疯了吗?” 听到耳边的咆哮声,惊恐的叶蔷猛的回神,茫然的看着大雨下盛怒的面容,咧唇一笑,“二哥。” 纤瘦的身子昏厥在地上,二哥?呆滞了一秒,雷辰快速的发动起汽车,将昏厥的叶蔷抱上了后坐,片刻间,汽车如同猎豹一般冲进了雨幕里,向着终结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到底在搞什么?瞄到后坐上那缩成一团,滴着水的单薄身子,雷辰不由的想起她刚刚脱口而出的称呼,该死的,她这样的缠着他,只因为一直将他当成了替身? 说不出的烦躁纠缠在心里,眉头愈加的紧皱,二十多分钟后,汽车呼啸的开进了山间别墅。 屋子外雷声震天,大厅里却是其乐融融,沉寂了许久的终结组织,因为几个小鬼的送走日冷静下来。 毕竟那几个可是杨雪落一心要培养出来的终结第二代,所以即使都还是需要父母关爱的年纪,却还是被杨雪落天天的念叨下,送往国外半年的独立训练。 “辰,你回来 ”话音停了下来,打开门的杨雪落错愕的看着被雷辰抱进屋子,浑身湿透的叶蔷。 “没事,神经高度紧张而引起的昏迷。”雨清快步的走了过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对着雷辰开口,“先让她泡个热水澡,否则会引起高烧。” 一个小时后,雷辰将叶蔷抱进了卧房里,目光疑惑的扫过她异常苍白得脸,很难相信一直充满活力的她,此刻竟然孱弱的像需要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女孩。 默默的望了一眼,盖好被子,雷辰这才退了出去,而回廊里,终结的人则早已经站在一旁,等候着他的解释。 “不要看,我出来时她就昏倒带雨里了。”耙了耙头发,雷辰冷淡的开口,大致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辰,你太过分了,竟然将一个女孩丢在外面,任她淋雨,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杨雪落第一个发难,气愤的小手不停的戳着雷辰的胸膛,“那么幽森恐怖的郊外,你把她一个女孩丢在那里,她一定是吓晕过去了。” “落落,叶小姐以前是杀手好不好?”安熙照对着雷辰抱歉一笑,将发难的杨雪落带回自己的怀抱,“我们下去吃饭了。” “哼。”气恼的冷哼一声,杨雪落挽着安熙照向楼下走去,一转身,脸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贴在安熙照耳边轻声道:“辰的样子好可爱,紧绷的脸,活象昏厥的人是他一样,而且我戳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来心思还在叶蔷身上,不过叶蔷也真厉害,我只说过让她博取同情,竟然演戏演的这样Bi真。” 看着怀抱里兴奋不已的爱妻,安熙照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默默的为终结里还是单身的三个男人祈祷,等辰结婚了,估计落落就将心思转到下一位身上了。 “她大概受了惊吓,夜里你要多照顾一下。”雨清轻声开口,看了一眼雷辰,向着楼下走去,曲驭还在厨房里忙着,整个终结也只有他会做饭,所以白天即使是曲氏高高在上的总裁,回到终结里,却乐呵呵的在厨房里忙活着一大家子的晚餐。 “好好照顾人家吧。”幸灾乐祸的开口,电焰伏在雷辰的肩膀上,眉头一扬,狂放的笑了起来,“长夜漫漫,辰,不要把持不住哦。” 风凰是最后一个走过来的,将雷辰冷的不能再冷的脸色收进眼中,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多年前,她还在小学时,曾经和一个富豪的千金同时被绑架了,而且就囚居在那幢房子里,当时似乎一个小女孩被杀了,她躲在一旁的柜子里,目睹了整件凶杀案,直到三天后被警方的人找到,所以她会晕倒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希望我没有记错。” SHIFT!低咒一声,雷辰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路上她脸色都那么的惨白难堪,这个笨女人!懊恼的咒骂一声,雷辰一脚踹在走廊上,大步向着卧室走了去,难怪她不愿意进屋子。 “强强,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凄厉的喊叫声渐渐的回响在耳边,叶蔷惊恐的挥舞着手,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无穷无尽的恐惧。 “醒醒。”雷辰快速的拍打着叶蔷的手,试图将她从噩梦里叫醒。 “不要!”一声惊恐的喊叫声,叶蔷猛的睁开眼,白亮的灯光很温暖,涣散的视线慢慢的对准一旁搂着她的雷辰,终于吐了憋在胸口的气息,低声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喝口水吧。”明明吓的连脸都变色了,还说没事,雷辰将叶蔷放在了床上,转身将倒好的热水递了过来,“如果没事,就起来。” 握着杯子的手猛的一紧,目光瞄向窗户外,叶蔷喘息着,乞求的开口,“我可不可以等天亮了再回去。”这个时候,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路上尖叫。 “就一晚上,天一亮了,我就走。”顾不得许多,叶蔷紧紧的抓住雷辰的手,哀求的的看向他。 她到底在说什么?眉头愈皱愈紧,看着慌乱不已的叶蔷,他有那么差吗?在凌晨三点,赶一个女人回家。 “没事,下来吃饭。”不悦的吐出话,雷辰站起身来,将一旁杨雪落的外套丢在了床上,“我在门口等你。” 为了照顾她,他也没吃,而且就这样看着她,一直到三点,雷辰甩了甩头,感觉自己变的愈加的奇怪。 他没有要赶自己走?叶蔷咧唇笑了起来,三两下滑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除了内敛,他的心似乎并不像他的脸那么的冷漠,似乎还有不易察觉的温柔和体贴。 握紧手中的外套,叶蔷一扫刚刚不安的恐惧,走了出去,小手塞进了雷辰的手中,脆声道:“我们下去吧,还真饿。” 她是病人,而且下午受了惊吓,看着手中的小手,雷辰麻痹自己的开口,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向着楼下走去。 “泡面?”看着抓着泡面的雷辰,叶蔷错愕的指着冰箱里的料理,他不至于小气的只用泡面招呼她吧? “为什么不吃这个?”叶蔷不解的开口,扬着手中的牛肉料理,怎么看都感觉这个比他手中的泡面要好吃许多。 “你会煮?”放下暖水瓶,雷辰转身看向叶蔷,如果有料理,谁愿意吃泡面,可那帮人,竟然将曲驭做的晚餐吃的一干二尽。 “这个已经配好料了,很简单的。”点了点头,叶蔷开口回答,走到了一旁,开始了忙碌,片刻后,浓香的两份牛肉料理端上了餐桌。 “很好吃。”一扫以往的冷漠,雷辰扬唇一笑,随后低下头迈力的吃着热腾腾的料理,果真比泡面好吃多了。 这样他就笑了,被电的晕呼呼的叶蔷,错愕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料理,难道她还比不上这个,脸色有些的尴尬,果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甩了甩头,叶蔷低下头也吃了起来,第一次,她现在他们和睦的样子,好象一家人。 眼中微微的湿润,看向窗户外黑暗的天空,二哥,你也会替蔷儿高兴吧,虽然不是你的性格,可蔷儿知道他就是你,日后他必定也会像你一样的宠爱着蔷儿,生生世世,二哥你还是找到我了。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六章 饱受委屈 当九点十分办公室的门准备被推了开来,随后飘散开的浓郁咖啡香让雷辰的脸色一暗,“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淋了一场雨,又受了惊吓,她不该在家里休息的吗? “辰,你又忘记了吗,我是你的秘书,自然会出现在这里。”无奈的扬头笑着,叶蔷将咖啡放到了桌上,“对了,中午有个饭局需要你参加。” “知道了,你出去吧。”低下头,一手捧起咖啡杯,雷辰继续专注的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在听到脚步声时,余光却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转身离开的纤瘦背影,她看起来似乎没事了。 中午十分,雷辰打了电话确定了出席饭局的人,推测的不错,果真有高昌出席,看来他还不死心被压下来的博今集团的开发案。 拨通了电话,叶蔷甜美的嗓音出现在话筒里,“你好,雷议员办公室。” “中午陪我一起出席饭局。”雷辰沉声的开口,既然高昌在,那么高美萍势必也会去。 “你要带上我?”错愕的一愣,久久的沉默后,话筒里突然爆发出兴奋的喊叫声,叶蔷笑容染满了眉眼之中,“好。” 五星级大酒店,当包厢门推开的那一刻,高美萍笑容僵直在脸上,她早已经派人查了,眼前这个笑的嚣张的女人根本和雷辰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利用爸的关系,再次约见雷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碍眼的女人居然同雷辰一同出席酒宴。 “雷议员,快请进。”一旁的人随即热络的招呼起来,雷辰微微的颔首,同身边的叶蔷一同坐了下来。 “都是熟人,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又一个官员热情的开口,笑着为雷辰满上酒。 叶蔷悄悄的看了一眼,虽然依旧保持着风度,可她还是看的出他眉宇里似乎隐匿着烦躁,看来他同样不喜欢这些虚伪而客套的应酬。 可让叶蔷其奇怪的是,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勉强自己出席这样的饭局的,可他为什么还是来了? “雷议员,我敬你一杯。”高美萍大方的端起酒杯,妩媚的对着雷辰微笑着,那眼中是丝毫不曾掩饰的征服欲望,赤裸裸的,让叶蔷眉头皱了又皱。 “雷议员,我替你满上酒。”高昌朗声大笑着,神色诡异的闪了闪,拿过酒瓶,替雷辰倒上酒,一面笑呵呵的开口,“美萍,好好向雷议员学学,差不多的年纪,雷议员可是独当一面的政府精英。” 高昌端过的酒从叶蔷面前掠过,递到了雷辰手中,那除了酒香外淡淡的气味,加了迷药,叶蔷神色一怔,却见雷辰不察有异的端起了酒杯。 “辰,我去一下洗手间。”在雷辰端起杯子时,叶蔷突然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一个转身,可惜身子却不小心的撞到了椅子,娇小的身子随即重心不稳的扑在了高美萍身上,连同打翻了她手中的酒杯。 “对不起。”慌乱的开口,叶蔷快速的后退,手却又将雷辰放在桌上酒杯不着痕迹的碰倒,下了迷药的酒就这样流在了桌上。 “没事吧?”快速的扶住叶蔷,雷辰余光深思的瞄了一眼高昌扭曲的脸庞,而一旁高美萍更是气的脸色发青,想到此,雷辰脸色一寒,似乎在无形里散发出阴郁。 “辰,对不起。”低声的道歉着,叶蔷垂下头兀自的笑了起来,想算计辰,也不看看是她答应不答应。 “雷议员,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太过分了。”重重的放下空第掉的酒杯,高美萍愤怒的咆哮着,美丽的脸庞因为羞愤而扭成一团。 “叶蔷向高小姐道歉。”冷冷的放开叶蔷胳膊上的手,雷辰冷声的开口,对着一旁的高昌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道歉?”叶蔷错愕的抬起头,错愕的看着脸色不悦的雷辰,她在救他,那酒里可是加了迷药的,他要是喝了,估计明天一早醒来就躺在了高美萍的床上了。 “是,道歉。”雷辰再度的开口,冷凝的眉宇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不。”一时间感觉到了委屈,叶蔷眉头一挑,同样固执的回道。 “道歉!“语调有些的冰冷,雷辰一把握住叶蔷的手,微微的施力,让她站在到了高美萍身前,再次开口道:“高小姐道歉!不要再让我说两遍。” “雷辰,你不要太过份了。”眼中一阵酸涩,叶蔷倏的吼出声来,手痛,心更痛。 “不道歉,你明天就不要上班了。”眼中,脸上依旧是一派的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委屈,雷辰忽然松开手,“你可以走了。” “对不起!”隐忍着泪水,叶蔷低下头,委屈的开口,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却依旧抵不上他眼中冰冷所带来的刺痛。 似乎察觉到了雷辰不悦,高美萍暗自一喜,大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和一个小丫头见识倒显得我小气了,不过雷议员,刚刚的酒可是洒了,你可要陪我喝上三杯。” 雷辰点了点头,随后冷眼看向一旁兀自沉默的叶蔷,神情冷淡,厌烦似的开口打发道:“你回去吧。” “不要,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脸色苍白的骇人,瞄到了一旁高美萍得意的笑容,叶蔷将泪水逼回了眼中,坚定的开口,一手固执的拉住雷辰的胳膊。 “胡闹。”突然的低吼,雷辰一把甩开胳膊上的手,不再理呆滞在一旁的叶蔷,转身看向一旁的高美萍,“是我的秘书失礼了,我自罚三杯。” “呵呵,雷议员果真有气度。”一旁的官员笑着打圆场,拍了拍雷辰的肩膀,“何必和个丫头生气呢,我们喝酒。” 看着径自喝下三杯酒的雷辰,叶蔷气恼的咬着牙齿,心中似乎有什么慢慢的破碎了,扎的胸口生生的疼痛。 “雷议员,散席后我们去海岛放松一下。”高昌似乎很满意雷辰的表现,乐呵呵的开口,示意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儿。 酒足饭饱后,酒店门口,看着亦步亦趋跟过来的叶蔷,雷辰转过身,低声道:“你回去,不用跟着过去了。” “不行,我要跟着。”甩了甩头,叶蔷倔强的看向脸色有些发红的雷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会和眼前这些人同流合污,虽然说不上相谈甚欢,但至少也和他们相处的和洽。 “辰,我们走了。”汽车里,高美萍笑着向着雷辰招手,转眼间,已经从雷议员变换到了辰的亲昵称呼。 “你回去吧。”点了点头,雷辰大步的向着高美萍的车子走了过去,关上车门的瞬间,高美萍对着叶蔷比了胜利的手势,随即扬长而去。 他真的这样丢下自己了,叶蔷茫然的看着远去的车子,默默的看了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叶蔷怎么没有回来吃饭,是不是和辰在烛光晚餐啊?”电话里,杨雪落打趣的开口。 “落落,辰他丢下我,和别的女人走了。”失落的开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了上来,叶蔷抹去眼角的泪水,静静的走在川流的人群里,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 “什么,辰竟然找那个风骚的狐狸精,叶蔷,你不要伤心,我让安熙照接你回来,他刚好在你那一段,我们回来再说,该死的辰,我一定扁死他给你出气。”气急败坏的咆哮着,杨雪落火大的吼着,“叶蔷,你等我着,我立刻打电话给你去骂她。” “不用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一头却依然挂断了,叶蔷收起手机静静的踩着霓虹灯下寂寥的身影,因为只是陌生人,所以他才会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道歉,才会肆意的践踏她的尊严。 片刻后,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叶蔷刚接起,却听见杨雪落噼里啪啦的愤怒咆哮声。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竟然敢挂我电话!叶蔷,你站在那里别动,我已经和安熙照说了,他一会就来接你。” “谢谢你,落落。”哽咽着,叶蔷努力的昂起头,看着闪耀的路灯,让泪水一点一点的退后眼中,流进心里荡漾出无限的苦涩和悲哀。 滴滴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安熙照摇开车窗,对着站在路边发呆的叶蔷轻柔一笑,“上车,我载你回去。” “谢谢。”坐进了副驾驶坐上,叶蔷牵强的笑着致意。 “擦擦眼泪吧,否则回去,落落看到了,恐怕要拿着刀等着辰回来了。”体贴的将面纸递了过来,安熙照重新发动起汽车,轻声道:“其实所有人之中,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辰,他看似冷漠,可却比任何人做的都多。” 安熙照轻声开口着,汽车在行驶过一旁的学校时,继续道:“这个工程,原本是要做商业大厦的,可是在辰的努力下,最后盖成了学校,还有东孝路那边的公园,如果不是辰力排众议,那里将是商品楼,而不是如今免费的公园,辰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他为了这个城市,为了这个城市居住的居名做了很多很多,所以即使他是个冷漠的人,不擅长交际,可每年的选举,他都以最高票当选议员,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是爱戴他。” 叶蔷静静的看着窗外,回想着安熙照的话,忽然郁结的心绪渐渐的开朗,他不愿意,却为了那些安居在城市里人和那些的高官们交际着,甚至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似乎想开了,叶蔷咧唇一笑,诚挚的看向安熙照,“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落落一整晚像只要发飙的母老虎。“安熙照温和的面容里划过温柔的表情,比起辰,他做的确实很少。 终结,一见叶蔷下了车,杨雪落立刻跑了过去,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安抚的抱紧,“叶蔷不要伤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不过辰还是很好的男人,叶蔷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回来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落落,你抱的叶小姐喘不出气来了。”安熙照停好车子,将杨雪落的身子拉回了自己身边,看着一脸轻笑的叶蔷道:“需要灭火的是你吧。” “叶蔷,你没气坏吧?”看着笑的璀璨的叶蔷,杨雪落错愕的瞪大了眼,刚刚在电话里还哭的很凄惨,这会居然就笑的这样欢。 “落落,记得当初你和熙闹误会的时候,你可是说了,感情的事情别人都不许管,所以你就上楼去吧。” 惟恐她越帮越忙,风凰拍了拍安熙照的肩膀,笑看着他将杨雪落硬是推上了楼梯,这才转向一旁的叶蔷,“是熙和你说什么了吗?” 点了点头,叶蔷接过风凰递过来的热茶,忽然道:“安熙照和我说了一些辰的政绩。” “看来你很聪明,一点就通。”风凰笑着开口,轻啜了一口热茶,静静的品味着茶叶的清香,这才轻声开口。 “辰确实做了很多,焰是模特,向来脾气大牌的吓人,都是别人迎合着她,落落的性格我不用说你也知道的,绝对受不了半点的委屈,至于清,她管理着亚洲最大的连锁医院,而且她性格淡漠,除了实验,很少接触人。” 瞄了一眼深思的叶蔷,风凰明了笑了笑,继续道:“惟独辰从政,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做的很好,他的付出没有人知道,或许很多年之后,这个城市的居民会依旧记得他,而我们这些人则在时间里消融。” “我知道,我已经不会感觉到委屈了。“叶蔷愈加坚定了眼中的坚持,他这么做,是为了更大的人,她委屈,他何尝不委屈着自己去迎合那些虚伪的面容。 “至于今晚辰为什么会这样委屈你,我想是和高昌有关系,他既然能爬上财政司司长的位置,手段必定不简单,辰或许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故意这样对你。”朗声笑着,风凰站起身来,向书房走去,忽然再次开口道:“或许他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叶蔷不解的看了一眼风凰离开的背影,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推测,可惜风凰却只回给她一句话,“感情的事,别人不该插手,该你自己去找出答案。” 夜渐渐的浓黑了,叶蔷看了一眼时间,却以及是凌晨一点多,如果是那些乐于徘徊在风月场上的男人,这该是享受,可对于雷辰,怕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拔腿离开的欲望。 蜷缩在沙发上,裹着薄被,叶蔷静静的等候着雷辰的到来,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风凰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真的是要保护她吗?这么说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想到此,叶蔷不由的笑了起来,片刻后,竟含着笑容进入了梦想。 凌晨两点一刻,雷辰打开车窗,让午夜的晚风吹散周身散发出来的酒气,如果不是出席的官员里有公路局的局长,他必定早已经中途退场了,不过幸好有高昌等人在一旁灌酒,醉的八分的局长,终于许诺下拨下资金修理山区的道路,喝了那么多酒,终于不枉此行。 四周早已经一片的黑暗,雷辰快速的驾着车向着山间的别墅开去,忽然想起酒桌上,叶蔷委屈的一幕,沉醉的面容里不由染上一丝的烦扰。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撞掉那杯酒,想必是她也发现了酒里加了迷药,可自己那样做,大概伤她心了,不过这样也好,日后她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汽车慢慢的倒进了车库,雷辰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打开车门走了进去,幽暗的壁灯下,一抹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让他跨进的脚步猛的停顿在原地。 整个别墅里就只有三个女人,落落有安熙照照顾着,而清即使没有曲驭粘在一旁,她也会照顾好自己,那睡在这里的除了她,不会再是其他的女人。 摇了摇头,雷辰走了过去,沙发上的身子紧紧的缩成一团,露出被子外的小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她在笑?如果她在哭,雷辰还能接受,可她却是笑的连嘴角都扬了起来,露出雪白的两个小虎牙,甜美的像个不设防的孩子。 “醒醒,睡在这里会着凉。”头似乎愈加的痛,雷辰推了推叶蔷的胳膊,可惜她却依旧甜美的睡着,估计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叹息一声,再第五次叫不醒睡着的人后,雷辰无奈的弯下腰抱起一旁的叶蔷,向着阁楼上走去。 等的很疲惫,所以叶蔷睡的格外的沉,睡梦里似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纤瘦的身子下意识的往雷辰的怀抱里缩了缩,嘴角的笑容愈加的甜美。 这是他第几次抱她回房睡觉了,将叶蔷放在了床上,雷辰忽然笑了起来,暗夜下的冷俊面容上勾勒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很完美,一瞬间将他冰冷的面容点亮,可惜沉睡中的人只是蜷缩起身子,却不曾留意到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 清晨的阳光从阁楼的窗户里照射进来,床上睡的甜美的人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幸福的睁开眼,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等等,她怎么会睡在床上?猛的想起什么,叶蔷动作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却是阁楼里的客房,昨夜她睡在沙发上等辰回来,这么说是他抱她上楼的。 想到此,叶蔷傻傻的笑了起来,悄然的滑下床,走向雷辰的卧房,轻轻的推开门,却见他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睡姿斯文,不像她一个睡却将整张床都滚了一边,常常还会掉到地板上。 静静的坐在床上,打量着睡下的面容,安静下,辰少了那份冷漠,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俊美,叶蔷轻轻的勾勒起嘴角,恍惚间将他和脑海里那熟悉的面容重叠起来,二哥,这真的是你吗? 雷辰警觉的睁开眼,却见床上的人正看着他失神,思绪似乎飞远,微微叹息一声,薄唇轻启,沉声道:“出去。” “不要。”叶蔷回过神,挑衅一笑,目光炯亮的盯着初醒的雷辰,负气的开口,“昨天你居然让我向那个狐狸精女人道歉,太过份了。” 想想就很怄,居然让那嚣张的风骚女人得意,叶蔷不满的瞪了一眼雷辰,“不过看在你昨天抱我回房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下一次,你要是再将我气走了,我就不理你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没有我在身边陪着你,你多么的寂寞。” 他们的沟通应该有问题,雷辰看着兀自笑开来的叶蔷,无力的开口,“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生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缠着我。” “辰,你不要着急的撇开关系了,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知道,否则你就不会将我抱上床来,整整四层楼,虽然我不重,不过也是很累人的。” 叶蔷打断雷辰冰冷的话,轻柔的笑着,对付这样心口不一的男人,一定要脸皮厚才成,也许他的刻意刁难,都是为了她考虑。 果真沟通有问题,雷辰再一次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好心泛滥将她从大厅抱上来,许久之后,依旧冷漠的脸上不再看叶蔷一眼,只丢下一句话,“随你吧。” 雷辰便径自的抓起一旁的衣服,开始穿衣,今天他还需要去一趟展非宇那里,希望他可以相信他,告诉将五年前被毁的资料告诉他。 身材还不是普通的好,叶蔷吞了吞口水,看着体格建硕的雷辰,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夜在酒吧的巷子里,他会有那样好的身手,他的体魄完美的无可挑剔,结实的身躯,细窄的腰,修长的双腿,绝对可以媲美电焰的名模身材。 “看够了没有!”向来不关心旁人的雷辰,可是却不得出声开口,看她那色眯眯的眼神,估计下一秒就要将他扑在床上。 “呵呵,看够了,看够了。”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叶蔷尴尬的笑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纵然是色女本性,可此刻却还是感觉到很窘迫,看来她已经将他慢慢的刻进了心里,不仅仅因为他和二哥相同的面容。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七章 遭到袭击 “辰,你要去哪,带上我嘛。”撒娇的开口,叶蔷死皮赖脸的拉住雷辰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他丢下她独自行动。 看着落在胳膊上的手,雷辰冷漠的蹙起眉头,将胳膊抽了回来,对上叶蔷乞求的目光,一字一字道:“去前天去的郊外,你要跟来?” “不要。”反射性的拒绝,叶蔷震惊的退后几步,那宅子,她不要去。 “出去的时候,关上门。”将桌上的资料发放进公文包里,雷辰随即大步的向办公室外走去,终于可以清净一上午了。 无可奈何的看着离开的背影,叶蔷挫败的走了出去,耷拉着脑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悠悠的拨通了杨雪落的电话。 “落落,辰又丢下我了。”有气无力的开口,叶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什么时候她才能修成正果。 “你没有跟上去?”杨雪路回答的话语里满是疑惑。 “他去郊外那座宅子了。”郁闷,可叶蔷却还是没有跟过去的勇气。 电话里沉默许久后,杨雪落忽然开口道:“叶蔷,如果辰在那里遇到了危险,生死一线,你会不会去救他?” “不要说这样的废话,那时候纵然怕的要死,也会去的,可现在我就是没胆子。”叶蔷无力的哀号着,那久远的记忆在接近屋子的那一刻,就会被勾起。 “所以你那是心理原因,叶蔷,有辰在那里,你还怕吗?我现在就开车来送你过去,和辰待在一起,你一定不会再感觉到恐惧的。”杨雪落若有所思的开口,她相信叶蔷的话,如果辰真的有危险,叶蔷一定第一个跑过去救人,所以有辰在一旁陪伴着,她的心里恐惧应该会慢慢的减退。 汽车里,脸色渐渐的转为苍白,叶蔷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开车的杨雪落,“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不行,都进林子里,再过几分钟就到了。”杨雪落瞄了一眼叶蔷,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脸坚定的开口,“有危险,辰会保护你的,而且叶蔷你是杀手耶,不要这么逊嘛。” “落落,我死了记得替我上香。”为了他,她认了,咬着牙想鼓足勇气,可到最后却是牙齿不停的颤抖着,还是很害怕。 一个转弯,杨雪落将车子停在了雷辰的车旁,“放心了,我等辰出来后再走。”安抚的拍了拍快要吓的缩成一团尖叫的叶蔷,杨雪落拨通了雷辰的电话。“辰,我现在在你的车子旁,出来一下。” “你又搞什么?”雷辰疑惑的开口,向着窗口看了过去,却见一旁的汽车前,叶蔷一脸惨白的靠在车上,而另一边的汽车里,看到他的杨雪落兴奋的对他招手,指了指叶蔷。 “辰,我走了,出来接叶蔷,否则她大概要昏厥了。”格格的笑着,再次的招手示意,杨雪落随即快速的发动起车子,向着来时的路快速的的开去。 SHIFT!低咒一声,看着靠在他车上发抖的叶蔷,雷辰快速的挂上电话跑了下来,她到底在搞什么?明明怕的要死,居然还敢跟过来。 听到脚步声,叶蔷快速的抬起头,看着奔跑过来的身影,牵强的笑着,发抖的手快速的搂住雷辰的胳膊。 眼前是白的不能再白的脸,抓着他胳膊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雷辰气恼的低吼着,“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来缠着你嘛。”结巴的开口,语气颤抖,没有了以往说这话时的激昂和坚定,抓住他的一瞬间,心里的恐惧似乎消退了不少,看来在他身边,真的可以感觉到安全。 “抖成这样缠着我。”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恼,雷辰叹息一声,握住叶蔷瑟瑟发抖的手,“进去。” 他握住她的手了?失神着,叶蔷呆滞的跟着雷辰的步子走进了埋藏在记忆里的屋子,一瞬间踩上的木制楼梯让叶蔷猛的回过神,被雷辰握住的手在瞬间反握住他的手指,紧紧的,似乎要抵消那心里渐渐滋生出来的惊恐和害怕。 “不要怕。”感觉到她的不安,雷辰微微的放慢了脚步,握住她的手微微的用力,似乎可以将安定传递过来。 “我没事。”喘息着,眼睛努力的看着身边的人,不要记忆的恐惧笼罩下来,叶蔷抿了抿苍白的唇,看着他们交握一起的手,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的安心,看来落落说的没错,和他在一起,真的能克服那中发自骨血之中的恐惧。 “你还来做什么?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出去!”咆哮声里夹杂着抵触的情绪,展非宇嘶吼着,背对着门口的人静静的看着窗户外。 纵然双腿残废了,要坐轮椅,要用拐杖,可他还是选择了居住在二楼,或许潜意识里希望从窗户里看到更多的景致,那湛蓝的天空,如同他曾经的抱负一般。只是如今,他除了像一个废人一般坐在轮椅上,站在窗口发呆,他还能做什么? “展非宇,希望你可以相信我。”雷辰低声的开口,理解他的抵触和排斥,毕竟从一个天之骄子,到如今的落魄,任何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当初他曾被骗过一次,这也是雷辰这几天调查后才知道的,几年前,有个官员曾经调查当年的事故,可却在取得了展非宇的信任,将所有的资料和证据都销毁了,这也造成了他今日不再相信任何人的原因。 “展非宇?”叶蔷错愕的开口,看着轮椅上熟悉的背影,同记忆里那意气风发的展学长渐渐的重叠起来,“学长?” 背后传来一声久违的喊声,展非宇眉头紧皱而起,慢慢的转过轮椅对上雷辰身半那熟悉的面容,“叶子。” “学长,真的是你?”一时间的震惊,叶蔷快步的走了过去,看着那渐渐熟悉的五官,真的是她大学时期一直照顾着他的学长,“学长?” “叶子,让你见到我这副落魄的样子。”自嘲的笑了起来,展非宇目光痴迷的落在叶蔷精致的面容上。 五年了,从他被摔了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而是搬到着无人会来的荒宅子,独居时,他常常想起大学时的光阴,风华年少,他曾经有着浪击长空的抱负。 而叶子,却是他曾经暗恋过的学妹,他是学生会会长,那时的叶子,是所有导师头痛的人物,逃课逃的比谁都凶,懒散的厉害,可门门功课却都高与红灯线,那时为了她能顺利毕业,他背后帮了不少忙。 “学长,好多年不见了。”叶蔷轻笑着走了过来,对于展非宇,她一直是感激着,大学时,要不是他帮着她掩饰,她那逃课的记录怕是想毕业都难。 可如今的学长同当时的意气勃发差了太多,多的让她差一点认不出这个颓废的人竟然是当初那样温和斯文的学长。 “叶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展非宇目光瞄向一旁的雷辰,虽然接触的仅仅是两面,可他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压迫力,他的冷傲,他的精明,让他一直建筑的内心城墙开始一点一点的坍塌,如果不是再也不相信这些人,他在见到第一面时已经被他说服了。 “我是辰的秘书。”回头看向门边的雷辰,即使是狭小阴暗的空间,他的冷峻和气势依旧展露无遗,让人看见了便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是吗。”辰,唤的很亲切,不过他们确实很般配,展非宇轻声开口,“叶子,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学长。”叶蔷点了点头,默默的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展非宇,“下次我再来看你。” 窗口,展非宇静静的凝望着走出院子的身影,手牵着手,他们应该很相爱,叶子,看来找到了一个可靠的男人。 发动起汽车,雷辰瞄了一眼后车镜,清晰的感觉出二楼窗口处展非宇那迷恋无奈的眼神,他应该在大学时就爱恋她吧,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学长他以前很优秀。”阴冷的鬼屋,因为多了熟悉的面容,却也不显得那样可怕了,叶蔷回转过身体,静静的凝望着窗口那越来越远离的身影,“辰,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学长会变成这样?” “这是资料,你自己看吧。”雷辰将一旁的文件夹拿了过来,如果有叶蔷的帮忙,或许就可以说服展非宇同他合作。 “什么,这些人太过分了。”片刻后,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脱口而出,叶蔷愤怒的合上眼前的资料,气急败坏的开口,“他们竟然这样草菅人命。” 瞄了一眼叶蔷气的发青的脸庞,忽然一股闷闷的感觉从胸口传了过来,那些人的做法确实让人发指,可为什么看着她感同身受的气愤,他忽然感觉到不舒服。 没有察觉到雷辰的怪异,叶蔷忽然伸过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坚定的开口,“辰,我们一定要找出那些人渣,还学长一个公道。” “这事我会处理。”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小手,雷辰闷闷的开口,不喜欢她那义愤填膺的样子,真的很不喜欢,或许是他不愿意有人干涉他的事情,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回到了办公室后,第一次,叶蔷没有缠着雷辰,而是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快速的在电脑上敲打着,找寻所有和五年前核泄露有关的资料,也查了关于展教授意外死在大火里的情况。 意外!叶蔷恨恨的瞪着电脑屏幕,难怪学长会这样消沉,这样的官商勾结,一个意外,就将一条生命抹杀了,要是她,怕是早已经一枪解决了博今集团的董事长。 会有这样巧合的火灾,第二天上庭,前一夜就发生大火,刚好消防车在半路被堵住了,这根本就是那些人事先套好的局。 而学长的一生就这样毁了,叶蔷收敛下心绪,哀愁的想起曾经的大学生活,那样一个品学兼优,温柔近人的学长,就这样毁在大火里。 比起那些轻视人命的官员,叶蔷忽然愈加的佩服坐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雷辰,他真的做了太多太多了。 想到此,叶蔷抬起眼,从玻璃窗看了进去,意外的对上雷辰同时投射过来的视线,一时间,目光交缠着,久久的不曾移开。 ………………………………………………………………………… 三月的的天气愈加的温暖,叶蔷猛的睁开眼,从催眠里醒了过来,阳光暖暖的从窗户里照到身上,驱散了记忆深初的阴暗和恐惧。 “喝杯水,你做的很好。”雨清转过身将倒好的热水递到了叶蔷的面前,淡淡的嗓音继续道:“其实你的内心深处的愧疚比恐惧更多,你或许一直在愧疚,为什么是你躲在了壁厨里逃过一劫,而你的好友因为躲在衣柜里而被杀,如果你拉着她一同躲到壁橱里她就不会死了。” 温热的水暖着胃,叶蔷点了点头,阳光下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黯淡,如果是现在,她一定不会让惨剧发生。 “叶蔷,去那老宅一趟,不要害怕,如果真的有凶手,你就可以替当年的好友报仇了,如果什么也没有,那你又何必再怕。”雨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勇敢的走出阴暗的误区。 沉默片刻后,叶蔷抬起头迎着光亮的阳光,点了点头,“好,我独自去一趟。” 出了浩瀚医院,叶蔷向着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可汽车刚开出不久后,叶蔷就敏锐的感觉到了身后跟踪的两辆黑色的轿车。 看了一眼,叶蔷快速的开着车向着人少的道路驶去,看来要推迟去看学长的时间了,将车子听在了地下停车场,瞬间刚刚跟在她身后的人也从轿车里走了出来。 龙帮的人?叶蔷错愕一愣,看着走过来的刀疤男,“你们要做什么?” “大哥,长的不错。”一旁的小弟色眯眯的打量着叶蔷纤浓合度的身材,目光落在她亮丽的五官上,轻佻的吹响了口哨,“小姐,陪哥几个玩玩?” “大哥,我已经把监视器关掉了。”不远处一个小弟跑了过来,在见到叶蔷璀璨如花的面容后,声音一顿,随即露出一副欲满不求的色相,“大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女人?” 龙帮的人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叶蔷不由的叹息一声,想起自己当初在龙帮时的光景,仅仅大半年,竟然就成了如此的样子,和那些地痞流氓还有什么分别。 目光一冷,叶蔷斜依在汽车旁,扫过眼前围上来的七八个男人,冷笑的开口道:“要打劫?” “是打劫,不过不劫钱。”黄头发的小弟弟搓着下巴,淫亵的将目光落在叶蔷的胸口上,吞了吞口水,一手低贱的落在双腿间快速的套弄着,“我们劫色,你是自己脱了,还是让哥哥我来帮你脱?” “阿三,你要上就快点,我这里可都准备好了。”一声起哄的笑声淫荡的响了起来,一个穿着皮衣的胖子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摄录机。 ”阿三,不会是硬不起来吧?“又是一声笑声响起,一旁的男人猥琐的瞄了一眼叶蔷身前站的黄头发,一把拉过他的身子,指着他胯笑呵呵大笑着,“涨成这样了,看来是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 最低贱的笑声,最猥琐淫荡的一群人,叶蔷眉头慢慢的挑起,看向一旁的刀疤男,冷声道:“龙帮倒了,你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是谁?”听到龙帮两个字,刀疤男一惊,目光犀利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身子小巧,看起来虽然不柔弱,可面对他们这些人也不该是这样的镇静,似乎根本不害怕一般。 “今天我就替死去的龙哥好好的教训你们。”寒声的开口,叶蔷扫了一眼四周,随即扬起了拳头,一时间,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惨叫声响了起来。“大哥。”哀号的叫着,黄头发捂着被打肿的脸痛苦的缩在汽车旁,刚刚硬起来的欲望被一脚硬生生的折断了一般,只能惨白的脸,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哀号着。 而除了刀疤男,刚刚准备一逞兽欲的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一旁,鼻青脸肿的惨叫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一旁同他们大哥正激烈打斗的女人。 看她身材娇小单薄,可每一拳下来却是千斤的重量,像是要生生的打碎他们的骨头一般,而此时,身材魁梧壮硕的大哥却也只有挨打的份,早知道他们就带家伙来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他们崇拜的大哥也被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八章 醋意弥漫 一番打斗后,叶蔷收回拳头,扫了一眼四周抱着身子哀号的人,轻轻的走到刀疤男面前蹲下身,“说,谁派你来的?” 她都昏迷了大半年的,没理由才醒来十来天,就和人杠上了,而且出这样恶毒的手段,十之八九是女人,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精致的面容慢慢的笑了起来,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口吐出口中的鲜血和被打落的牙齿,刀疤男疑惑的看向沐颜,她的身手是训练才有的干练和犀利,那一招一式,倒像是道上的杀手才有的招式,而且她竟然知道他曾经是龙帮的人,难道他惹上了自己家的人。 刀疤男染血的脸庞忽然一怔,回想起她动手前说的话,为死去的龙哥教训他,“小姐,你是龙帮的人,我该死,竟然冒犯到了小姐。” “是高美萍派你过来的?”叶蔷开门见山的问道,在瞄到刀疤男的脸色后,站起身来,“你们走吧,下一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如此妄为,不要怪我替龙哥清理门户。” 再次开着车,向着郊外的开去,叶蔷忽然响起雷辰那日在酒桌上的刻意刁难,他想必是清楚高美萍和高昌的为人,所以才会故意那样做,好避免自己被高美萍报复。 可惜啊,他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那会燃烧掉一切的理智,即使她和辰没有关系。嘴角勾勒起微笑,原来辰还是关心她的。 不知不觉中却已经开到了林子里,光线在瞬间阴暗下来,叶蔷深呼吸着,不断的想着雨清之前的话,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她身边的人了。 停好车子,最后一次的深呼吸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走下了车,四周一片的阴沉,沐颜脑海再一次的浮现出当年血腥的一幕,忽然一声意外的喊声响了起来,“叶子?” “学长。”见到熟悉的面容,叶蔷苍白的着脸色笑了起来,握紧拳头快步的走向了院子,走过大厅,一步一步,踩上嘎吱生响的楼梯向着二楼走去。 “叶子,你怎么来了?”看着走进屋子的叶蔷,展非宇发出五年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很清澈,似乎在一瞬间消散了他周身的颓废和消沉。 “学长,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如果学长相信我,请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会为学长和有展伯父讨回公道的。”叶蔷坚定的开口,目光里收敛了往日的懒散,而是多了层让人信任的坚定光彩。 “为了那个议员?”脸色闪了闪,展非宇轻声的开口,目光略显犀利的看向身旁坐着的叶蔷,当初一直不曾对她表露过心迹,因为她虽然聪慧,可对感情却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样,即使在情人节那天送了她礼物,她依旧不曾发现他对她的感情。 尔后,展非宇就像大哥一样处处照顾着她,希望有一天,她会习惯他的存在,等着她的感情慢慢的成熟,直到发现他对她的心。 可没有等到她的长大,一场大火不仅毁了他的感情,也毁了他的一生,再见面,他知道他已经配不上她了。 想起雷辰那冷漠的面容,叶蔷大方的笑了起来,脆声道:“学长,连你一眼都看出来了,可惜辰不理我,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叶子,你是个好女孩。”展非宇轻柔地拍了拍叶蔷的手,可以再见他,他已经知足了,“虽然那些资料被毁了,可当初那是我和父亲一同参与调查的,所有的数据我都有印象,我会慢慢整理出来给你的。” “谢谢学长。”叶蔷璀璨的笑了起来,这样一来,她不仅可以帮到学长,也可以替辰分担一些事情。 忽然想起了什么,叶蔷目光落在展非宇的双腿上,思虑的开口,“学长,如果信任的过我,让我帮你看看腿。”她的医术不是学假的,既然西医治不好,或许她在龙腾王朝学的医术可以帮的上忙。 “你学过医?”展非宇疑惑的开口,如果她学的医学,怎么会进了政府部门工作。 “中医,不过针灸技术还是不差的,学长不介意我看看吧。”巧笑嫣然的开口,叶蔷却已经蹲下身子,卷起展非宇的裤子,仔细的检查着他残废的右腿上的血脉情况。 半个小时后,掏出从雨清那里拿过来的银针,慢慢的在穴位上扎了下去,“学长,有感觉吗?” 看着叶蔷熟练的扎针技术,展非宇愣了愣,不敢相信一直最怕麻烦和枯燥的叶子,竟然会学如今冷门的中医。 “学长?“半天没有回答,叶蔷疑惑的抬起目光,却见展非宇正错愕的盯着自己发呆,“学长,我问你腿上有感觉吗?针又不是扎我脸上了,学长怎么盯着我发呆。” “感觉?”展非宇回过神,看着腿上扎进穴位的银针,摇头一笑,“都残废了五年了,怎么可能再有感觉。” “看来要花长时间治疗了,没有半年是不会有知觉的,不过学长你放心吧,有我在,最多三年,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慢慢的拔出银针,叶蔷轻笑的拍了拍展非宇的肩膀,“学长,拿出你以前在学校时的干劲来,相信我,三年,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似乎感染到了叶蔷的激情和精神,展非宇点了点头,忽然感觉了一丝的希望,即使三年后依旧是这个样子,但至少可以和叶子相处三年的时间,这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个奢求了。 渐渐的聊了起来,直到忽然天花板上的灯闪了闪,最后啪的一声,灯灭了,四周一片的黑暗,“学长?“一瞬间黑暗席卷而来,叶蔷惊恐的叫出声来。 “叶子,我在这里。“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恐慌,展非宇快速的拉住叶蔷的手,安慰的开口,“估计是灯管坏了,前几天也这样闪了闪,叶子,一楼的抽屉里灯管,你会换吗?” “不要,我不要下楼。”黑暗里,那好不容易克服的恐惧再一次的浮现在眼前,叶蔷紧紧的抓住展非宇的手,双眼不安的瞄着四周,喘息的开口:“学长,我怕。” “那我下去拿灯管。”虽然黑暗下用拐杖下楼不方便,可叶子害怕,展非宇只能摸索的下去。 “不要走,学长。”叶蔷依旧紧紧的扣住展非宇的手,力气之大,甚至掐痛了他的手也浑然不觉,“学长,我打电话让辰来接我。”这样黑暗的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下楼的。 终结。 “辰,你一个人回来的,叶蔷呢?”杨雪落错愕的看着独自进门的雷辰,忽然眉头一扬,质问道:“辰,你不会又把叶蔷丢下了吧?” “她下了班就自己先走了。”她没有回来,雷辰淡淡的开口,会去哪里了? 雨清从一旁走了出来,瞄了一眼沉思的雷辰,浅浅一笑,悠然的开口道:“她去郊外的老屋了。” “什么,叶蔷真的去了?”杨雪落蹭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脸敬佩的开口,“天那,叶蔷太厉害了,我只是随后说说,她竟然真的去郊外的老屋了,她难道不害怕么?” 雷辰的脸色暗了下来,该死的,明明怕成那样,她竟然还一个人去了老屋,难怪下午的时候一脸的神秘。 将雷辰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收进眼里,雨清对着杨雪落瞄了一眼,继续道:“下午特地到我那里调出了五年前的一宗病历,原来老屋现在居住的人是叶蔷以前的学长,右腿残废了,左腿勉强用拐杖可以行走,叶蔷带了银针,说是要替他看腿。” 她不是为了调查核泄露的案子,而是去看望展非宇,一时间五味杂陈的感觉搅在了心里,憋闷的让雷辰烦躁的要逃离。 收到雨清的示意,再看到雷辰忽然掩饰不了冷漠脸色,杨雪落憋着笑,附和的开口:“不是吧,叶蔷这么厉害,为了一个学长,竟然能克服十多年的恐惧,看来那个学长对她非同一般。” “看来是如此。”一耸肩膀,雨清淡淡的应下话,看着雷辰一时间僵硬挺直的背影,无声的笑了起来,看来当局者迷,一点都不错,至少辰已经开始关心叶蔷的去处了。 刚上楼,忽然手机响了起来,雷辰阴沉的脸色似乎比往日更加的冷漠,“辰,来接我,屋子里停电了。” 叶蔷夹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的传了过来,雷辰握着手机的手一怔,沉声道:“你别怕,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快速的下楼,抓过丢在一旁的车钥匙,向着院子里快速的跑了去,片刻间,汽车呼啸的开进了夜色里。 “这是什么状况?”杨雪落错愕的看着如同旋风般跑出去的雷辰,不解的看向雨清。 “不知道,不过看辰那着急的样子,估计是叶蔷打来的电话。”笑了笑,雨清向着楼上走去,看来再过些日子,终结又要办喜事了。 将速度提升到了最快,十多分钟后,雷辰已经开进了树林,四周果真是一片的黑暗,快速的下了车,雷辰向着楼上跑去,微弱的光线,应该是手机的亮光,“叶蔷?” “辰!”熟悉的声音,叶蔷猛的松开抓住展非宇的手向着门口的身影扑了过去,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将小巧的身子埋进了他的身子里,紧绷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平静。 “别怕,没事了。”感觉出她瑟瑟发抖的身子,雷辰安抚的拍着叶蔷的背,“没事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展非宇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曾经那个记忆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叶子,竟然也有着如此柔弱乖巧的一幕。 “有备用的灯管吗?”雷辰看向一旁的展非宇,一手依旧环着叶蔷的身子,似乎在宣誓着对她的所有权。 “楼下有的抽屉里有。” “辰,我和你一起去。”叶蔷倏的抬起手,双手紧紧的抓着雷辰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看着她如此的依赖,雷辰浅浅一笑,可惜四周太暗,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嘴角那扬起的笑容。 “走吧。”环住叶蔷的肩膀,雷辰用手机照亮着,向着楼下走去,片刻后,黑暗里终于亮起了灯光。 “学长,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光亮下,叶蔷的活力似乎又回来了,对着展非宇轻柔一笑,这才挽着雷辰的胳膊向着楼下走去。 出了宅子,叶蔷兴奋的抬起目光,看向一旁的雷辰,从她打电话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赶过来的,看来他还身很关心她的嘛。 对上叶蔷那笑的痴痴的眼神,雷辰猛的想起什么,一时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欲抽回手,可惜却被她拉的攥的紧紧的。 “放手,已经出了院子了。” “啊?”错愕一愣,看着突然间又恢复冷漠的雷辰,叶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冷冰冰的样子。 不理会叶蔷惊诧的模样,雷辰径自的向着自己的车子走了去,她竟然一个人敢来,就该知道会发生意外! 错愕下,手机上传来短讯,叶蔷打开机子快速的扫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原来落落他们是这样和辰说的,那么她可以认为他是在吃学长的醋吗? 低声的笑了起来,叶蔷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拉住雷辰的胳膊,撒娇的笑了起来:“辰,我坐你的车子回去了,我不敢一个人开车。“ “你一个人开车过来的。“语气不善,闷闷的,似乎有着浓郁的醋酸味。 叶蔷隐忍着笑意,整个人腻在了雷辰的身上,“辰,我今天找学长,他已经答应我将资料重新的整理,过几天就可以交给我们了,你要怎么奖赏我?” 瞄了一眼雷辰变化的脸庞,叶蔷笑着,继续道:“要不是为了案子,估计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这屋子,所以辰,你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回去,我真的怕了。” 雨清和落落在耍他,雷辰神色一怔,立刻明白过来,可是却没有被耍的纠结,反而是感觉到了心头舒畅,似乎一瞬间心境飞扬起来,“走吧,上车,明天我让人来取车子。” “好。”笑容飞扬着,叶蔷瞄了一眼他不在紧绷的脸庞,确定自己坐上了车子,而不会被他给丢下去,这才诡秘的笑道:“辰,你是不是吃醋了?” “胡说什么。”快速的截下话,冷峻的脸庞难得的有些的尴尬,雷辰端坐在驾驶位上,不去看身旁笑的得意而奸诈的女人。 低低的笑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叶蔷轻笑的趴在座位上,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吃醋,“辰,我和学长没有关系了,以前学长一直很照顾我,所以能治好他的腿也是应该的。“ “和我没关系。”淡淡的应下话,可是掩饰不了的,雷辰感觉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心情似乎舒畅许多,忽然映面开来的两辆巨大的货车,“抱着头趴下!” 快速的喊着,雷辰迅速的打过方向盘,急弛的汽车吱的一声发出尖锐的声音,迅速的在马路上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掉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路快速的开了过去,而子弹声也在同一时间擦上了汽车的后玻璃。 叶蔷错愕的瞪大眼,回望着紧追不舍的两辆大货车,郊外公路狭窄,如果被他们给赶上来,必定是车毁人亡。 “该死,前面有障碍。”打开汽车上的卫星仪表,雷辰快速的扫了一眼,这里只有一条公路,而在路的前面五千米处被堆积了沙子,要穿越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叶蔷,你来驾驶。”迅速的掏出暗阁里的手枪,雷辰刚要退出座位上,却见叶蔷手一伸,迅速的夺过他手中的枪,脆声笑道:“你继续拉开车距,我来射击就可以了。” 按下玻璃窗,叶蔷瞄了一眼紧跟其后的大货车,快速的对准,砰的一声巨响下,一辆火车的轮子被击中,快速的冲击向一旁的农田,“辰,掉转车头,解决另一辆。” “枪法不错。”这样的高速下,她竟然能一枪击中,雷辰赞赏了看了一眼叶蔷,低声道:“坐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汽车快速的转过方向,向着迎面的大货车开了过去,叶蔷再一次的将瞄准,扣动了手枪,依旧是一枪命中。 “结束战斗。”脆声的笑着,叶蔷把玩着手中的枪,是一年前美国研制的最新型的手枪,发射力极强,“辰,你车上怎么会有手枪?” 神色怔了怔,雷辰敷衍的吐出两个字:“防身。” “辰,你当我是小孩子一般好骗吗?”明显的怀疑口气,叶蔷不相信的瞄着雷辰冷漠的脸庞,忽然一捂嘴巴,想起了雷辰之前的凌厉身手,“辰,你不会和我一样是杀手吧?” “不是。”不再开口,雷辰迅速的驾驶着车子向终结开去,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看来高昌是真的不死心!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九章 惊魂一夜 担心雷辰回来后会被揶揄,所有人早早的被风凰赶回了各自的屋子,只余下明亮的灯光在大厅里。 “辰,你真的不是杀手吗?”叶蔷不死心的开口,打量着雷辰异与常人的体格,再想着他在酒吧巷子里,一个人撩倒了十多个小混混的场面,心中的怀疑愈加的深,而且还随身携带最新进的枪支,那样可能是普通男人吗?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的。 “辰,你就告诉我吧。”如同无尾熊一般溺在了雷辰身边,叶蔷谄媚的笑着,不停的晃着他的胳膊,“辰,告诉我了,否则我天天这样缠着你。” “你不饿吗?”不知道何时已经习惯了她纠缠的亲昵动作,雷辰撇了撇嘴,将冰箱里剩余的饭菜端了微波炉里,“拿碗,准备吃饭。” “是。”暂时不问,不代表她一直不问,叶蔷脆声的答应,拿着碗筷走向餐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微波炉前等候的雷辰,高大的身影,冷峻的面容,可此刻却给她那样温馨甜美的感觉。 一手端着一盘菜,雷辰走了过来,看着对着自己发呆的叶蔷,淡淡的勾勒起嘴角,语气也温柔下来,似乎含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发什么呆,还有一盘菜,去把端过来。”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平凡而幸福,二哥,这就是你许诺给我的生活,那一世你即使去了,这一世,你还是做到了。 “是。”咧唇笑着,叶蔷快速的走了过去,这样一个冷峻淡漠的男人,却给了她最平凡安心的生活,思绪依旧有些的飘远,叶蔷将手伸进了微波炉里,“啊!烫!” “谁让你用手直接端的。”听到厨房的叫声,雷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不拉过叶蔷的手,指尖上已经被微波炉里的余温烫红了,“快冲水。” 握着她的手,将被烫红的手指迅速的放在冷水下冲洗,他在关心她!叶蔷无声的笑着,看来她以后要是多出点意外,他是不是会更关心她。 “还好,没有起水泡。”不曾察觉握着她的手有任何的不妥,雷辰小心的检查了一下,回眸看着站在一旁笑的发呆的叶蔷,挫败的摇头,她怎么愈来愈有落落的潜质了,刚刚热的菜,居然直接有手去端。 等雷辰发现他的表现过于激烈时,微微一怔,不自在的松开叶蔷的手,低声道:“过来吃饭。” “好。”手上还残余着他掌心的温暖,叶蔷幸福的笑着,乖巧的跟在雷辰身后,走向了餐桌。 默默的吃着晚餐,看着正喝汤的雷辰,叶蔷忽然放下手里的碗筷,眼中狡黠闪过,脆声问道:“辰,晚上那些人是为了要杀你,还是杀我?” “冲着我来的。”依旧喝着汤,雷辰应了一句,忽然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神色犀利的看向叶蔷,“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那些人是为了杀你,还是杀我啊?”表情极其的无辜,叶蔷一耸肩膀,再次重复了问题。 “你得罪了什么人?”不被她无辜的笑容蒙混过去,雷辰语调沉了几分,眼中有着不容蒙骗的凌厉,忽然道:“是不是高美萍派人找你麻烦了?” 好精明的男人,叶蔷敬佩的一笑,端着碗坐到了雷辰的身边,在他探询的目光里轻柔一笑,“没什么了,只不过下午的时候被些人拦截,带着摄录机,要拍下我的艳照。” “这叫没什么?”雷辰目光再次的冷凝下来,眉头皱起,不认同的看着叶蔷云淡风轻的笑容,“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我能应付的了。”不在意的摇着头,叶蔷忽然亲昵的抱住雷辰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辰,你在担心我嘛,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斜睨了一眼靠在肩膀上笑的幸福的小女人,雷辰无力的收回目光,静静的吃着饭,看来这次还是需要凰帮忙找出高昌背后的黑势力。 “辰,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吗?”看着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吃饭的雷辰,叶蔷抱怨的嘟喃着,顽劣的笑容里染上狡猾,添油加醋的继续道:“辰你不知道哦,他们可来了八九个人,而且凶神恶煞的,甚至要在停车场强暴我,而且还恶毒的带着摄像机,要拍轮奸的照片。” 掐着筷子的微微的收紧,雷辰低着头继续的吃着晚饭,可那垂下目光里却是一片阴骇,如果不是为了查出和高昌相勾结的一系列官员名单,他直接就解决了他! 将头搁在桌上,目光抬起,瞄着雷辰阴厉的面容,叶蔷格格的笑出声来,“辰,你还说你不是杀手,你这个样子比我这个杀手看起来还要骇人。” “闭嘴。”看了一眼笑的得意的叶蔷,雷辰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看来要尽快的解决核泄露的事情,将高昌和他相关的所有人都绳之以法。 “辰,我来收拾,这是女人该做的了。”接过他手里的碗筷,叶蔷乐呵呵的走进厨房,开始洗刷,而一旁雷辰则将她清洗好的碗擦干放进橱柜里。 似乎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了,看着身旁的雷辰,叶蔷心头暖暖的涌现出甜蜜的感觉,他竟然有着居家好男人的一面。 “辰,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像对夫妻啊?”叶蔷笑着璀璨的面容对上雷辰冰冷的脸庞,洗好手,不容他拒绝的挽着他胳膊向楼上走去,可惜睡不同的房间,否则绝对是对模范夫妻。 夫妻?余光瞄了一眼收拾妥当的厨房,雷辰不由想起终结里两个结了婚的女人,落落从不会进厨房,有任何的需要总是会溺着安熙照,让他去做。 而清,即使想要做什么,曲驭却总是像宝贝小孩一样,什么都自己做,而从不让清动手,可刚刚他们的站在厨房里一起忙碌的样子,感觉似乎还不错。 清晨。 “辰,我是你的秘书,出差怎么能不带上我呢。”穿着睡衣,叶蔷继续着一晚上都不曾成功的游说,“你就带上我吧,要不我色诱你做为条件好不好?” 躺在床上,雷辰头痛的看着缠了他几天几夜的叶蔷,从她知道他要出差开始,这几天除了睡觉时她是闭着嘴巴,其余时间,只要一看到他,就念叨着要同他一起出差。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出差,他也就答应了,可这一次,是终结接了一个暗杀的任务,他自然不可能带上她一起去。 “辰,带上我多好,一路上有人可以陪你说话,晚上还可以给你暖床。”叶蔷皱着一张美丽的面容,瞄了一眼床上依旧不为所动的雷辰,忽然掀开他的被子,滑进了床上,如八爪鱼一般缠着他的身子,“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带上我一起去。” 自从她住在阁楼的另外一个房间后,雷辰改掉了二十多年的习惯,洗完澡上床后会套上睡衣,否则半夜,绝对有色女爬上他的床色You他! 感觉着僵硬身体上日柔软,雷辰头痛的瞪着天花板,真当他是圣人,软玉温香的撩拨会无动于衷?如果不是他自制力过人,早在她第一次滑进他被子里的时候,就将她吃干抹尽了。 “辰,你不会是个gay吧?”小巧的手停止了在他胸口上游走的动作,叶蔷半撑着手肘,一脸深思的看着身下的雷辰,连她上下其手这么多次,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起来,我要迟到了。”不回答这样毫无建设性的问题,雷辰拉下趴在身上的人,九点的飞机,他需要尽快动身。 “辰,我不要你丢下我。”半跪在床上,叶蔷忽然从背后抱住雷辰的身子,小脸亲溺的贴在他厚实的背上,不是撒娇,是真的舍不得他离开,虽然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看着紧紧的扣在腰前的小手,雷辰叹息一声,转过身,看着委屈不已的叶蔷,忽然低下头吻住她樱红的双唇,还不曾离开,他竟然有着思念的感觉。 轻柔的吻渐渐的狂野起来,一手环抱住她的身子,雷辰狂乱的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直到身下的人渐渐不能呼吸,虚弱的瘫软在他的怀抱里,这才结束了激情的一吻,沙哑着声音道:“等我回来。” “好。”抚着肿涨的嘴角,叶蔷呆呆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没有从突然而来的拥吻里回过神。 半个小时后,雷辰拿起一旁的行李箱,看着依旧坐在床上发呆的叶蔷,快速的走了过去,俯声再次的落下一个告别吻,叶蔷这才猛的回过神,幸福的看着离开的雷辰。 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叶蔷对郊外的老屋终于没有了恐惧的感觉,甚至可以单独的下楼拿东西。 而经过半个月的扎针,和中药的调理,展非宇左腿的感觉已经微微的恢复了一点,而右腿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叶子,这些药,等钟点工过来再煎吧。”坐在院子里,看着在厨房忙碌着煎中药的叶蔷,展非宇轻声的开口,目光眷恋的凝望着她忙碌在厨房里背影。 她还是同大学时一样的开朗,可惟独在雷辰面前时,她总是展露出温柔的一面,会安静的看着他发呆,会亲昵的溺在他的身边,原来她不是没长大,而是自己一直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学长,我来了就行了,反正辰出差去了,下午也没事可做。,”叶蔷轻笑的接下话,不由的已经离开三天的雷辰,笑脸立即垮了下来。 他怎么能在出差前那样狂野的吻了她,然后一走这么多天不回来,让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春梦。 “学长,你趁热喝了吧。”叶蔷将端好的药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将展非宇面前的手提电脑移到了一边,“等会再整理资料了。” “药还很烫,这资料我晚上再弄一下,明天一早就可以给你了。”展非宇笑着开口,经过了半个月,在叶蔷的帮助下,他不断的将当初被毁的化验数据整理出来,这样一来,也算是他为她唯一能做的。 “今晚上就可以整理好。”叶蔷欣喜的一笑,“那我今夜就住在楼下的客房里,陪你一起加班。” “那好吧,多个人,这屋子也不显得那么寂寞了。”展非宇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处理着手上的资料。 入夜,在熬到凌晨三点,终于将一切资料都整理好了,叶蔷关上灯,缩在床上拨痛了雷辰的电话。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电话是不认同的声音,雷辰放下手中的枪和子弹,“快去睡,也不看看几点了。” “辰,学长已经将所有的资都整理出来了。”兴奋的开口,叶蔷并没有注意到电话另一头雷辰的声音异常的清晰,根本没有从睡梦里被吵醒的惺忪和慵懒。 “你还在展非宇那里?”再次的瞄了一眼时间,雷辰语调微微的上扬,该死的小女人,竟然夜宿在外面。 “安拉,我晚上陪着学长一起加班嘛,辰,不要吃醋了哦。”他吃醋了,这项认知让叶蔷得意的笑了起来,“辰,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下午就可以到,快去睡。”连雷辰都不知道何时他开始挂念终结里的那个缠着他的女人。 如她所说,少了她在耳边,似乎真的少了什么,心里空洞洞的,他也想她了,想她的笑容,想她撒娇时的娇态,想她亲昵的靠在他身上的感觉。 “好,明天下午我去机场接你。”辰提前回来,挂上电话,带着笑容,叶蔷闭上眼睡下了。 夜愈加的沉寂,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劲转,戴着头套,快速的接近了在夜色下的老屋,动作迅速的从背包里将事先调制好的定时炸弹安放在了屋子的角落里,随后又悄然无息的退回了幽沉的夜色。 一个小时后,忽然一声爆炸声猛烈的响在空寂的郊外,叶蔷住的是最里面的房间,猛的被震醒,四周在爆炸后已经是一片的火海。 学长?猛的想起楼上的展非宇,叶强要跳窗的动作停止下来,在大火猛烈中,快速的捂着口鼻,向着门外跑去。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章 暗藏杀机 老式的屋子在爆炸后左边的屋梁已经完全的坍塌,大火燃烧是浓的呛人的烟雾,二楼的楼梯也被水泥柱子堵死了,叶蔷屏着呼吸,快速的回望了一眼四周,看来爆炸针对的学长居住的这边楼层。 “学长!”大声的喊着,叶蔷猛咳着,吐出口中的烟尘,一面快速的拨通了手机报警,一面扒开坍塌的石块,向着楼上爬了过去。 终结,联络器上忽然滴滴的响了起来,风凰一惊,快速的跳下床,锁定了刚刚的发射信号,迅速的在屏幕上查到了叶蔷刚刚拨的火警电话。 “焰,叶蔷那里出事了。”风凰一面拨通了电焰的联络器,一面快速的找出卫星所在的地方,幸亏一个星期前在叶蔷的手机里装上了定位和警报系统,毕竟辰不放心她的安全,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出什么事了?“隔壁的房门推了开来,电焰揉着眼看向正在电脑前敲打的风凰,忽然目光一怔,神色冷寂下:“该死,是爆炸,我立刻过去。” “路上小心一点,我们随后就到。”风凰快速的接通叶蔷的电话,“叶蔷听我说,不用乱动,屋子随时有坍塌的可能,我们立刻赶过来,找个地方躲好。” “不行,学长还是在里面。”叶蔷错愕的一愣,不懂风凰怎么会知道她这里的危险,突然又是一阵石块倒塌的巨响,烟尘下,叶蔷猛烈的咳嗽着,挥舞着手臂散开四周的烟尘,“凰,我要进去救人!” “叶蔷,叶蔷。”连连喊了几声,电话里却是嘟嘟的忙音,风凰一怔,快速的关上电脑,对着联络器器快速的开口:“清,出事了,立刻让浩瀚医院的救护车赶到郊外的老屋去。” “好,我立刻过来。”雨清猛的从睡梦里惊醒,快速的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里的汽车,动作迅速的抓起一旁的衣裳,向着屋子外跑去,一面快速的联络了救护车。 大火下,四周一片的火海,叶蔷十指终于在碎石里扒开恶劣一条通道,忍着热浪滚滚的烟尘和火光,迅速的向着二楼匍匐的爬了过去。 “学长,学长。”一手捂着鼻子,叶蔷大力的拍打着房门,可惜四周除了燃烧的声音外,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神色一怔,消瘦的身子快速的后退,叶蔷忽然加速的跑了过来,一脚踢在了门上,嘎吱一声巨响。 叶蔷快速的冲进了屋子里,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旁边有着一只破碎的碗,中药洒了一地,是她临睡前为学长热的中药。 双手颤抖着,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展非宇,叶蔷沉痛的闭上眼,如果不是她让学长整理当初的核泄露资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泪水弥漫着双眼,叶蔷轻轻的走了过去,合上死前依旧睁着双目,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窗户打开了,一旁桌上整理好资料的手提电脑也不见了。 三年,她曾说过,三年后一定要让学长重新站起起来,可如今却是她害的他死与非命,“学长,是我对不起你。” “叶蔷,听见快回答我。”屋子外忽然传来电焰的喊叫声,叶蔷从窗口看了过去,却见电焰从外面快速的跑了过来。“叶蔷。” “我没事。”应下话,叶蔷搬起被枪杀的展非宇,沉痛的开口:“焰,帮我接着学长。” “好。”终于看见火光下的身影,电焰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出了任何的意外,估计辰要大开杀戒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燃烧的正旺的四周,叶蔷将展非宇的身子搬到了窗口,“焰,接住了。” “好。”果真是杀手出身,力气大的吓人,电焰快速的接过被叶蔷丢到窗外的身子,忽然一怔,是死尸! 纵身一跃,叶蔷快速的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来,因为展非宇事先已经被枪杀了,所以只是随意的装了炸弹,估计是要将一切都毁掉,毕竟是郊外,大火等被发现,再到救火车过来,估计一切都已经烧的一干二净了。 “没事吧。”风凰也赶了过来,看着火光前的叶蔷,目光落在一旁的展非宇身上,一枪正中心脏,看来是专业杀手做的。 雨清的车子在最后赶了过来,扫了一眼四周,随即拨通了电话,“你们不用来了。” “先回去再说。”雨清走了过去,拍了拍叶蔷的肩膀,四周的火已经救不了了,“叶蔷,你没事吧?” “没事。”茫然的看着漫天的火光,叶蔷摇了摇头,掐紧的拳头慢慢的松了开来,最后看了一眼四周,“我们回去吧。” 她有事!风凰和雨清对望一眼,目光再一次的转向一旁电焰抱起的尸体,明了的点了点头,随即一人拨通了和雷辰的联络器。 “辰,任务暂时押后,屋子被安置了炸弹,展非宇被枪杀了。”风凰看着上车的叶蔷,低声继续道:“你先回来,让焰去接替你的任务。” 砰的一声枪响,风凰猛的一怔,一贯总是镇定的脸色此刻在火光的掩映下,变的苍白,“辰,你在出任务?”可时间不对,他应该明天晚上才会行动啊。 “没事,已经解决了,我乘直升飞机立刻赶回来。”雷辰快速的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刚刚听到炸弹的那一瞬间,竟然脑海里一片空白,才会让对手在死之前开了一枪,“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对方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枪杀后,安置了炸弹就走了。”风凰快速的回答,刚刚苍白的脸上漾出一抹深思的微笑,“辰,提前出任务,是为了早点赶回来吧。” “凰,我不知道你也这么八卦。”闷声的开口,雷辰快速的从现场撤离,片刻后汽车呼啸的消失在凌晨的深夜里。 终结。 “洗个澡,休息一下。”雨清拍了拍坐在沙发上失神的叶蔷,明白她愧疚的感觉,将热茶递了过来,“喝点茶,不要想了,那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我,学长不会遭遇不测的。”低沉的开口,清澈的笑容早已经从眼中褪下,只余下淡淡的悲伤和无穷的愧疚,“我就在楼下,竟然没有发现有杀手潜进来。” “老屋很大,那边的轻微声响你不可能听的到,更何况你晚上那么迟才睡,这只是意外。”雨清坐了下来,安抚的握住她冰冷的手,神色里有些的恍惚,喃喃道:“六年前,飞机失事,当时有个人为了救我,而死在爆炸里,那时我同你一样的愧疚,可我知道那是他的选择,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希望我活下来,临别前,他唯一的遗言是让我一定要幸福,叶蔷,我相信展非宇会是同样的心情。” 缓缓的转过目光,看着一贯清冷淡漠的雨清,清楚的感觉到她双眼里浓郁的哀伤和怀念,叶蔷点了点头,“谢谢你清,我没事,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辰已经下飞机了,一会就可以回来了。”披着外套,杨雪落挂上电话走了过来,同雨清一人坐在叶蔷的一边,大力的搂过她的肩膀。 “那是意外,叶蔷,你是杀手,不管如何,这个仇你要替展非宇给报了,那些人很嚣张嘛,竟然敢在我们的底盘上动手,你放心,等查出了杀手,我立刻给你解决掉他!” “解决?”叶蔷不解的扫了一眼气愤不已的杨雪落,不要告诉她,她这样一个美丽活泼的女人,居然有着和辰一样的身手。 “叶蔷,你那什么眼神吗?”收到叶蔷疑惑的眼神,杨雪落哀号的抚着额头,她看起来有那么差嘛?一定是好久没有动手了,所以看起来才会没有丝毫的气势。 “凰,不管了,下次任务我要亲自去处理。”抗议的喊叫声响了起来,杨雪落向着正坐在一旁的风凰叫了起来。 正检查着子弹的来源,风凰抬眸瞄了一眼杨雪落,“这事你和安熙照去说,我没意见。” “你们欺负我。”耷拉下脑袋,杨雪落挫败的低着头,诅咒着那个身手比她好的男人:安熙照,当初为什么在床上就被他给哄骗了,许诺下,不打败他绝对不出任务的诺言,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除了叶蔷外都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落地钟,十四分钟,辰估计是飞车赶回来的。 对望一眼,大家明了一笑,向着各自的屋子走去,片刻后,安静的大厅里只余下叶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而一旁沙发的茶几下多了一个监听器。 “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叶蔷错愕的看着走进来的雷辰,一身黑色的劲装,衬着他的身影格外的挺拔颀长。 “没事就好。”虽然知道她没事,可直到亲眼看见了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视线里,雷辰终于松了一口气,缓步的走了过来,安抚的伸过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只是个意外,不要想太多。” “如果我能警觉一点,学长就不会出事了。”依靠在雷辰的肩膀上,叶蔷终于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胳膊,低声道:“是我害死学长的,不是我,学长不会因为核泄露资料而被杀。” “那也该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找到展非宇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雷辰轻轻的握住叶蔷的手,余光瞄了一眼左边的肩膀,“清呢?” “清?”叶蔷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问雨清的下落,而一旁书房里偷听的几人皆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雨清。 “看我做什么?”冷眼扫了过去,雨清耸了耸肩膀,她怎么知道辰要找她做什么? “辰中枪了。”风凰依旧忙碌的在电脑上比对资料,看着困惑不解的伙伴悠悠的开口,能让辰在任务途中分心,叶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用想也知道了。 “中枪?”雨清眉头一挑,渐渐的冷漠的神色里开始燃烧起火光,站在一旁的杨雪落和电焰随即退后三尺。 终结里每个人都清楚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管谁出任务,如果受伤了,那么回来后绝对是更惨痛的酷刑。 至于枪伤,清从来都是不打麻醉直接取子弹,美其名曰,让他们长点记性。 “雷辰,你给我过来。”雨清快速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目光冷冷的瞪着坐在叶蔷身边的雷辰,握成拳头的手嘎吱生响,而当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时,怒火更在一瞬间燃烧起来。 “辰,你好自为之。”凉凉的笑着,电焰依着墙壁,万分同情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雷辰,他什么不去做,偏偏带了颗子弹回来。 “不要看我,我也帮不了你。”两手一拍,杨雪落撇清关系的坐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叶蔷不明白的将目光从神色怪异的雨清那边,转到身旁的雷辰脸上,这才发觉他脸异常的苍白,“辰,你还好吧?”不会是被清吓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吧? “叶蔷你让开。”雨清气恼的瞪着雷辰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三两步走了过来,忽然按在他中了子弹的肩膀上。 “清,轻点。“痛的直直的喘息,雷辰无奈的看着盛怒下的雨清,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们出任务挂了彩回来,清就从冷漠的女人变成火暴雄师,简直不可理喻。 “你知道痛,还敢给我带颗子弹回来!”尖锐的咆哮声响了起来,雨清看着手上殷红的血迹,气急败坏的瞪着雷辰,转身向着一旁的医疗室走去,“不要指望我给你打麻醉!” 叶蔷被震的一愣一愣,终于回过神来,快速的看着雷辰肩膀上的血迹,神色刷的一下惨白起来,“你竟然中枪了也不告诉我!” 不是安慰,却是比刚刚还要尖锐的喊叫声,风凰噌的从书房里探出头,看着被两个女人同时炮哄的雷辰,万分同情的摇了摇头,叶蔷看起来和清有的一拼。 “只是个意外。”揉了揉被吼的发嗡的耳朵,雷辰错愕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叶蔷,却见她脸上落满了泪水,瞬间一惊,心头的柔软被勾了出来,“叶蔷,我没事。” 看着血迹,记忆在瞬间倒转回了龙藤王朝,那如血的夕阳下,那浑身是血的冰冷尸体,叶蔷痛苦的甩着头,站起的身子猛的跌坐在沙发上,失声的哭了起来。 “叶蔷?”刚刚还以为她要想雨清一样的怒火中烧,可这一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哭了起来,雷辰不安的看着雨清,刚伸过手,却被她冷冷的拨开。 “不要碰我。”大力的擦着泪水,叶蔷一把拨开雷辰的手,缩到了沙发的拐角,如果他再出了事,叶蔷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一次面对他们的尸体。 “叶蔷?”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雷辰有着一瞬间的失神,从来都是她粘着他,可今天当她拨开他手的时候,雷辰忽然感觉到了心刺痛的厉害。 抹着眼泪,看着脸色苍白的雷辰,叶蔷气恼的开口;“为什么要受伤?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要再一个人了,不要再一个人了。” 指控着,叶蔷一把搂着雷辰的身子,忽然分不清现实还是记忆,可她唯一清楚的是,她不要辰出事,不要他出事。 “我没事,真的没事。”抱着怀抱里的身子,雷辰温柔的开口,轻拍着她哭的颤抖的后背,原来被一个人牵挂真的很幸福。 “叶蔷到一边去。”提着医药箱,雨清冷漠的面容此刻更加的阴沉,将一旁的手术刀消毒后,直接拉过雷辰的身子,剪开上衣,看着肩膀上的伤口,手中银光一闪。 雷辰侧过头等待着不打麻醉取子弹的痛苦,可片刻后,却久久没有等到预期的痛,转过目光,却见叶蔷正一手握住雨清的手腕,阻止她下刀。 “清,还是我来吧。”看着雨清那冰冷的面容,叶蔷瞪了雷辰一眼,快速的接过雨清手中薄薄的手术刀,看了一眼伤口,指尖暗暗的聚集起力量,虽然内力没有了,可点穴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手指快速的落了下来,点上雷辰肩膀上的穴位,封住了穴道,这才落下手术刀,快速的割开伤口,挑出射进肩膀的子弹,随后接过雨清递过来的双氧水清理着伤口边的皮肤,止血、包扎,半个小时顺利的结束了一切动作。 “辰,你竟然不痛?”杨雪落错愕的看着神色不变的雷辰,不敢相信叶蔷下刀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那可是没有打麻醉。 “不痛。”虽然有着麻麻的感觉,但真的不痛,雷辰不解的看着洗好手走过来的叶蔷,难道真的存在点穴这样能够的功夫? 对上所有人疑惑的眼光,叶蔷一笑,“我说过以前在龙腾王朝的时候学过医术,所以还会点穴,只是没有内力,封住的穴道一会就解开了。” “辰,我扶你上去休息。”叶蔷扶着雷辰向着楼梯走了上去,刚刚取子弹的时候就冷静下来,这会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他。 阁楼上,“辰,你要洗个澡吗?“叶蔷将衣柜里衣服拿了出来,虽然有着一肚子的疑惑,可难得有机会欣赏到辰的身子,自然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瞄了一眼神色诡秘的叶蔷,雷辰接过他手中的衣裳,向着浴室走去,嘴角不由的染上一丝笑容,她倒是无时无刻不放过色诱他的机会。 就这样把衣服拿走了?叶蔷不满的扁了扁嘴,快速的的追了过去,“辰,你现在是伤员,这些小事当然让我来了。” 挤过身子,叶蔷快速的走进了浴室,回眸对着身后无奈的雷辰璀璨一笑,随即放着热水,“伤口不能浸水,所以就让我来帮你洗吧。” “你确定?”眉头挑起,雷辰斜靠在浴室的门口,睨着一脸奸诈的叶蔷,她不会真的以为他肩膀受伤了,就不能把她给吃干抹尽吗? “我确定。”低低的笑着,回想起之前偷看到的雷辰的身子,叶蔷快速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隐忍着奸诈的笑声,小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帮雷辰将染血的劲装脱了下来。 热气渐渐的弥漫在浴室里,白色的雾气下,叶蔷吞了吞口水,动作缓慢的解开他腰上的皮带,抬眼瞄了站在一旁神色不定的雷辰,眼中再次潋滟起色眯眯的笑容。 “算了,我自己来。”快速的拨开叶蔷的手,雷辰迅速的脱下裤子,“我只是伤了肩膀,手还可以动。” “不行,说好让我帮忙的。”叶蔷抗议的开口,一把将雷辰按入了浴缸里,抓起一旁的毛巾,“蹲下身子,我来帮你洗。” 热水的温暖渐渐的消除了连日奔波的疲劳,雷辰闭着眼,感受着背上那小巧而柔软的双手,薄细的唇角淡淡的勾勒起浅笑。 “辰,你为什么会中枪。”虽然是美色当前,叶蔷却还是替他轻柔的按着背后结实的肌肤,感觉的出他的疲惫。 “如你所说,我也算是半个杀手。”当他开口告诉她身份的时候,就是预示着他已经接受了她,接受她的走进他的生命。 “那这次受伤呢?”擦背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叶蔷瞄向雾气下峻美的五官,他是那么的沉稳,而且身手一流,不应该会轻易的受伤。 平静的面容里滑过一丝波动,雷辰沉声开口:“没什么,一个意外,叶蔷,意外常常会发生,韩非宇的死要说责任,那也该是我的责任,是我把他牵扯进来的。” 可雷辰不解的是,为什么有人知道他在调查五年前核泄露的事情,除了叶蔷外,就只有终结的伙伴知道情况,那些杀手又被什么人收买去枪杀了韩非宇。 “可如果我警觉一点,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提到学长,叶蔷刚刚轻松的心情瞬间敛去,愧疚感再一次的笼罩上了心头。 “是我安排的不妥当,才会让杀手有机会行凶。”压抑下疑惑,雷辰轻轻的抚摩着叶蔷的头,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放心,我会亲手杀了那个杀手,还展非宇一个公道。” 见她依旧紧锁着眉头,雷辰叹息一声,神色闪过犹豫,这才继续道:“当凰给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执行任务,他说老屋爆炸了,当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三点多的时候你给我打过电话,还睡在那里,也就在失神的瞬间才会中了一枪,幸好你没事,叶蔷,我爱你。” 他是因为担心她而中枪的?叶蔷错愕一愣,看着雷辰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感情,他也爱着她,太大的震惊,手中的毛巾无意识的落进了水中,所有的注意都落在他那染着爱意的眸子里,他说他爱她! “傻女人。”看着依旧呆滞的叶蔷,雷辰失声一笑,径自的站起身来,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忽然弯下腰将蹲在浴缸前的叶蔷抱了起来,“回神了。”他的表白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吗? “啊,快放下我,你肩膀还有伤。”错愕的一愣,叶蔷慌乱的大喊着,挣扎的要从他的怀抱里下来。 “别动,你再动伤口真的裂开了。”抱紧怀抱里的柔软身躯,雷辰警告的开口,将叶蔷轻柔的放到了自己的大床上,掀开被子,搂过她的肩膀,“还有什么要问的?” “辰,你真的爱我,不是安慰我?”叶蔷忽然僵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的锁住雷辰的冷酷的脸庞,他不会是为了安慰她学长的死,才故意说这句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如果你不把我当成前世的那个替身,我会更爱你。”大方的开口,雷辰一笑,让她僵硬的身子再一次的靠回自己的怀抱。 失神片刻后,叶蔷忽然笑了起来,将脸深深的埋进雷辰的胸膛上,“我也爱你,和前世无关。可是辰,为什么凰会知道我那里发生了爆炸?我只打电话报警了,而且凰来的速度好快,我们回程的时候才看到警车开过去。” “上次比被高美萍派人围堵后,凰就在你的手机上安装了一个卫星系统,一旦你报警卫星系统就会将信号传到凰的电脑上去。”因为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遇到了危险,她的首选肯定是报警。 “辰,这么说,你们都是杀手。”明白的点了点头,叶蔷将脑海里的人一一的过了一遍,不敢相信他们竟然都是一流的杀手。 “终结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终结的一份子。”雷辰静静的开口,语气里有着骄傲,从幼年时的认识,到如今的相依相随,他们是最亲密的伙伴,也是最亲密的家人。 “终结?”叶蔷结巴的开口,看向搂着她的雷辰,久久的不敢相信,“终结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终结是五个人,清,焰,落落,凰,还有我。”雷辰一一介绍着各自的特长和在终结里的分工,偶尔间也谈到他们曾经的糗事,也包括每一次受伤,雨清的发狂。 半天后,终于消化了这一个震惊的消息,叶蔷忽然搂紧了雷辰的身子,“辰,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接纳我成为你们的一员了。” “笨!”曲指敲在叶蔷的额头上,雷辰无奈的瞪着她,“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都说了他爱她,日后他会娶她,居然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干嘛敲我。”嗔怒的回瞪着雷辰,叶蔷揉了揉额头,“我也是一时激动的嘛。” “睡觉。”看着她可爱的表情,雷辰轻轻的扬起唇,拉过被子,揽着叶蔷睡了下来,真的有点累了,前几天不眠不休的处理完公务,然后安排暗杀的计划,失血过多的赶了五个小时的路程,雷辰闭上眼,片刻后就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叶蔷亲昵的窝在雷辰的怀抱里,伸过手慢慢的抚摩着他的脸庞,笑容染上了眉角眼梢,他爱她,辰终于爱上她了。 郊外,阴暗的仓库里。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银狐。”高美萍高傲的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男人,带着银色的面罩,看不清面容,只余下一双眼,泛着桃花色,可却就是这样一双勾人的眼睛,却是道上数一数二的杀手,不容小觑。 “你要的东西带来了,人我也替你解决了。”清朗的嗓音不像一个杀手,倒像是邻家哥哥般的亲切,银狐将手中的手提电脑放到了高美萍身旁的车盖上,“我要的资料呢?” “放心,我看过了电脑,自然会给你。”快速的打开,高美萍双手如飞的敲打在键盘上,瞬间需要的资料悉数的出现在屏幕上,艳丽的面容上露出笑容,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删除键,半个多月的资料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删除了。 “银狐,你果真厉害,考虑过跟着我吗?”高美萍轻挑一笑,染着黑色的指甲轻佻的搭在了银狐的肩膀上,格格的笑了起来:“龙帮早已经毁了,你还在一心想要建立龙帮,根本是不可能,不如加入我的青雷帮,要不到三年,青雷帮就有着龙帮当初的辉煌,你何不仔细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不用了。”朗声一笑,却是坚定的拨开肩膀上的手,银狐一低头,在高美萍的手背上印上一吻,“我要的资料呢?” “这这里。”摇头叹息着,高美萍将车座上的资料袋扔了过来,眉头一挑,好奇的问道:“你要雷议员的资料做什么?” “和你无关。”银狐低声的笑着,接过资料袋,潇洒的摆摆手,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去。 又是一个拒绝她魅力的男人,高美萍斜靠在汽车前盖上,看着银狐离开的修长身影,慢慢的勾勒起嘴角,她看上的男人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他是如此,雷辰同样如此。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一章 查出真相 滴滴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叶蔷错愕的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部银色的汽车上。 从那车窗里探出的的俊朗面容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很阳光干净,让路过的女人忍不住的回头偷窥着。 “招摇撞骗啊,在大街上炫耀你的笑容。”加快步子走了过来,叶蔷轻靠在车窗前,斜睨着一脸懒散之色的叶若,“找我有事?” “上车,载你去兜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叶若将一旁的叶蔷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再次发动起汽车,这才道:“你似乎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错愕一愣,叶蔷不解的看着笑容忽然黯淡下的叶若,咧唇一笑,脆声道:“放心了,我可是你姐才不会忘记呢。” 抓过叶若的一只手,叶蔷将包里的新买的手表拿了出来,戴在他的手腕上,“看吧,你姐我的眼光不错吧?” 笑容再次的染上眼中,叶若看了一眼腕上精致的男表,眉头一扬,臭屁的开口,“一般拉,比起我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知足吧。”啐了一声,叶蔷毫不客气的拧上叶若的脸庞,惹的他哇哇的叫了起来,“松手松手了,打哪里都行,不许打脸。” “说,这张脸骗过多少女人,你要是给我弄个私生子出来,叶若你就惨了,老妈一定会将你赶出家门。”眼中脸上都上笑容,叶蔷尽情的欺负着比她小上几岁的弟弟,重复着相处二时多年来的暴力习惯。 “天那,被你掐红了。”吃痛的拨开叶蔷的手,叶若抱怨的看着镜子里被掐的红红的脸庞,无奈的瞪着依靠在一旁格格笑的女人,愤恨的开口:“下辈子我一定要先出生,欺负死你。” “你姐我比你虚长几岁,就算投胎,也是我先投,所以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只能被我欺负。”叶蔷得意的笑着,抬手揉乱叶若一头Fang荡不羁的黑发,“叶若,你注定要被我欺负的,认清事实,不要妄想出现奇迹。” “说不定我比你先死,那我就先去投胎专世了。”任由她的手在头上作乱,叶若眼中划过一丝深沉,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落在他头上的手一怔,死这个字,让叶蔷倏的僵直了笑容,神色瞬间苍白起来,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二哥死前的一幕,转而又到了前几日的大火,倒在血泊之中的展非宇。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感觉到叶蔷的忽然安静,叶若侧过目光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一脸苍白的看着自己,眼神空洞而飘远。 “姐?”速度放缓下来,叶若抬手握住叶蔷冰冷的手,“不舒服吗?” “不要说死,不吉利。”叶蔷缓缓神,忽然握紧了叶若的手,低声道:“你知道吗,从昏迷里清醒过来后,我忽然很庆幸你已经脱离了龙帮,只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笑容飞扬起来,叶若受不了的嗤笑一声,“叶蔷,你别动不动脸色发白,妈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姐,是不是死过一回,你胆子变小了。” “叶若!”又是一记火暴栗子敲在叶若的头上,叶蔷没好气的瞪着他无所谓的笑容,神色里划过一丝悲伤,继续道:“你在知道吗?五天前,我差一点就死在爆炸里。” “你说什么?”汽车吱的一声急刹车,叶若错愕的转过头,神色担忧的看向叶蔷,“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五天前的爆炸?” “你也知道担心我呀。找你求救的时候,你估计还缩在哪个女人床上没起来。”捂着因为急刹车而撞到的头,叶蔷懊恼的一笑,“我以前告诉过你,小学的时候被绑架了,这次醒过来,才发觉我一个学长就住在那幢老屋里,那夜我也住在那里,可半夜学长被枪杀了,而且四周还安置了炸弹,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所以以后对你姐我好一点,知道没?” 五天前的爆炸,叶若喘息着,忽然一把抱紧了叶蔷的身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叶若?”忽然被他抱住,叶蔷错愕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叶若的后背,“放心了,祸害一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 推了推叶若的身子,看着他依旧担忧的脸色,叶蔷目光流转,忽然一笑,脆生生的开口:“叶若,你不会有恋姐情结吧?” “恋姐情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怕爸妈再担心你。”错愕一愣后,叶若脸刷的一下泛起红晕,快速的退回自己的位置做好,重新发动了汽车向着山顶的方向开去。 “天那,叶若你脸好了耶。”叶蔷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目光落在一旁叶若那微微泛红的脸庞,她那个脸皮厚的可以当城墙的弟弟,居然会脸红。 “闭嘴。”尴尬的开口,叶若专注的开着车,从小到大,他确实很容易将每个遇见的女生和她相比,然后会发现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可爱,即使她是他姐,可这也不能怪他,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她,在给她收拾烂摊子,所以说是迷恋,还不如说是照顾她成了习惯。 “我不笑,不笑了。”嘴上如此说着,可叶蔷却已经笑的神采飞扬,格格的笑声依旧不停的从口中溢了出来。 山顶,夜色星空璀璨,远处是万家灯火的辉煌,风悠悠的吹着,叶若将一旁的啤酒和零食搬了过来,瞄了一眼掏出手机的叶蔷,疑惑道:“给谁打电话?” “秘密。”神秘的开口,叶蔷拨通了雷辰的手机,“辰,是我,今天我会晚点回去,你还在忙吗?” “你在哪?”雷辰放下手中的文件关切的开口。 “在山顶,有没有想我?”语气里有着撒娇的气息,叶蔷回望着四周的灯火,“辰,什么时候我也带你来看看我和叶若的秘密基地,从小到大,我们都爱来这里看夜景。” “一会回去的时候打我电话,我来接你。”雷辰低成的开口,语气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曲驭和安熙照那么粘着他们的女人,一下班了就急忙的赶回来,尽可能不出差,不加班。 原来当一个女人住进了心扉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着,没有她陪在身边,忽然感觉少了什么,内心空洞洞的难受。 “好,等会你来接我,顺便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叶蔷挂上电话,看着一旁兀自喝着啤酒的叶若,“怎么了?” “是被你拐骗的男人?”灌了一口酒,叶若目光有些犀利的看向笑容幸福的女人,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温柔的语气,那甜甜的语调,似乎是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 “什么叫拐骗。”白眼瞪了过去,叶蔷抓过啤酒,同叶若一起靠在汽车旁,感受着夜色的宁静,轻笑起来,“叶若,那是我要嫁的人,日后,你也会遇到一个心爱的女人,会同她结婚,然后就把我这个姐姐忘的一干二净。” “我不会。”有些固执的开口,叶若再才的喝了口啤酒,不会有谁比她更让他关心,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笨小子,不要把话说太满。”叶蔷嘲笑着,依靠在叶若的肩膀上,“以后不要在风流了,找一个好女孩。” “什么样才叫好女孩?”叶若侧过目光看着叶蔷夜色下精致如画的脸庞,那些女人无非是贪恋他出色的五官,痴迷在他在床上技巧。 “当然像我这样就是好女孩。”格格的笑着,叶蔷自恋不已的开口,安慰的拍了拍叶若的肩膀,“以后以你姐我为标准,比我好的是没有了,差一点的你就勉强接受吧。” 将手中空掉的啤酒罐准确的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叶若看着自恋的叶蔷,忽然道:“那我就把姐娶回家。” “啊,叶若,你放下我,不要转了,我头晕。”被叶若忽然抱起来,叶蔷惊吓的一声尖叫,随后笑着拍打着叶若的胳膊,他的习惯还是没变,还是喜欢抱着她转圈。 九点,看着缓缓停在一旁的车子,叶蔷快速的跑了过去,纤瘦的身子在瞬间扑进雷辰的怀抱里,仰头一笑:“辰,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特别想我?” “冷吗?山顶风很大。”抬手理顺着叶蔷被风吹乱的发丝,雷辰将西服脱了下来披在叶蔷的身上,这才将目光看向一旁依靠在车边的叶若,风很大,吹拂着他一口凌乱的长发,一张俊美的脸庞在夜色下却散发出一股异样的气息,那双眼很淡漠,似乎对他的出现很抵触。 叶若目光扫过揽着叶蔷的雷辰,颀长的身影,冷硬淡漠的面容,即使是面对叶蔷时,那五官深刻的脸庞依旧不曾有太多的表情,他真的爱她吗? 不曾察觉到他们之间沉默的对峙,叶蔷挽过雷辰的胳膊,向着一旁的叶若走了过去,“辰,这是我弟弟叶若。” “你好。”沉声的开口,雷辰伸过手。 “我姐就交给你了。”朗声一笑,叶若扫了一眼眼前修长手指的大手,关节处有着薄薄的茧子,看来曾经经常用枪,“姐,我先走了。”潇洒的摆摆手,叶若径自的打开车门,银色的汽车如同惊雷一般迅速的消失在夜色山间。 “他怎么了?”握住雷辰伸出来的手,叶蔷疑惑的看着就这样走掉的叶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们回去吧。”雷辰揽过叶蔷的肩膀向着停在一边的汽车走去,“晚上吃饭了没有?” “没有,就喝了一罐啤酒,辰,回去我做饭给你吃。”静静的依靠在他身边,叶蔷感觉着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幸福。 “好,我们回去做饭。”余光瞄了一眼依靠在肩膀上笑的幸福的小女人,雷辰嘴角渐渐的勾勒起笑容,看来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电脑前,一抹修长的身影正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双手快速的敲打着键盘,整理着眼前的资料,而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近几年来,外界传言是终结接手的案件。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整理出蛛丝马迹,如果真的是巧合,那么也未免太巧合很了,这么多年来,同终结有关的案子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 当雷辰出差后,在他所在地的周遍地方,或者他出差前后的几天时间里,就会有离奇的案件发生,看来他是利用出差的时间,就近接的案子。 叹息一声,重重的依靠在椅子上,男人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渐渐的浓郁起来,环绕在四周,让烟雾下的身影有些的模糊。 五年前,龙帮开始走向衰退,但龙哥和他一直在支撑着,三个多月前,一次毁灭性的帮派械斗,终于将龙帮摧毁了。 他整整查了好几个月,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如果不是那一次在酒吧,偶然间看到雷辰的身手,他永远不会将这样一个政府的议员同道上最厉害的组织终结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终结五年前对龙帮的封杀,他们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龙哥同样也不会死。五年前,终结和龙帮曾经有着紧密的联系,可是五年之后终结竟然出卖了龙帮,让隐狼组织,这个全球最大的杀手组织对龙帮开始了打击。 而终结不但不曾帮忙,却在背后封杀龙帮,导致龙帮终于一步一步的从颠峰走上了毁灭的道路。 五年前,他曾经追问过龙哥,关于终结的事情,可龙哥却依旧信守着当年和终结的诺言,不向任何人透露关与终结的一切,即使是他,龙哥也不曾说过半个字。 即使在终结同隐狼组织一起对付龙帮的时候,即使在龙帮一步一步的走上了衰败的时候,龙哥依旧拒绝透露关于终结的任何消息。 直到那一次的意外,龙哥为了救他挡下了子弹,龙帮彻底的瓦解了,所有人都走的走,散的散,而只有他依旧坚守着,立志要向当年背叛龙帮的终结讨一个说法,终结是间接害死龙哥的凶手。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二章 开始行动 终结。 “辰,你准备怎么做?”风凰看向站在一旁的雷辰,继续道:“展非宇的资料都毁了,直接解决掉高昌是没问题,可如果不找出确切的证据来,那些隐藏的蛀虫还会再次的冒出头。” “准备让焰家的势力打击博今集团,逼他们开始行动,这样一来高昌一旦逼急了,势必会对我再次动手,先抓了他再说,五年前核泄露污染事件,他是领头的人,手上肯定有那些官员的名单,和他们贪污的证据,由他开始,一切就好解决了。” 雷辰冷声的开口,目光落在风凰的电脑屏幕上,上面是高美萍在青雷帮的情形,看来行动之前,要解决的就是高美萍背后的黑帮组织:青雷帮,终结又要忙碌起来。 “青雷帮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就设下陷阱让高昌跳进来吧。”风凰了然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雷辰的肩膀,“这个就送给你做结婚礼物了。” “这不是叶蔷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雷辰错愕的看着掌心里两枚银戒,不解的看着笑容温和的风凰,忽然感觉到他的双眸竟然那样的深邃,似乎散发着诡异的神秘气息。 “是,不过我把银戒送回了中东,让这对戒指接受了巫师的祝福。“风凰意味深长的笑着,眸子里幽深如黑潭,“替叶蔷戴上,会守护着你们的。” “谢了。”握紧掌心里的戒指,雷辰致谢的开口,向着书房外走去,一拉开门,齐刷刷的,三个依靠在门边的身子扑通一声全都跌进了书房里。 被压在了最下面,电焰只余下火红色的头发露在外面,吃痛的哀号着闷闷的传了过来,“你们两个女人怎么这么重啊。” “让你做我和叶蔷的垫背是看的起你。”杨雪落脆声笑着,拉起被压在中间的叶蔷,顽皮一笑,快步的走了过去,亲昵的搭上风凰的肩膀,“凰,这么大的行动,居然瞒着我们,太过分了哦。” “辰,你不用指望丢下我。”偷听到一切的计划,叶蔷固执的拉过雷辰的胳膊,坚定的开口:“不管你是要设什么陷阱让高昌跳下来,反正你要带着我。” 看着惶恐不安的叶蔷,雷辰轻柔一笑,“我有说丢下你吗?”如今她和他已经是一体的了,他怎么会丢下她独自行动,更何况他知道她在龙腾王朝的一切,更不会独自行动,将不安和担忧留给她,她完全有能力同他一起行动。 “真的?”眉头扬起,完全的不相信,因为之前叶蔷告诉过她,终结的里男人都有大男子主义。 安熙照就从来不准落落出任务,而雨清有任务,曲驭一定抢着去执行,所以叶蔷很担心雷辰也会撇下她单独行动。 “如果你不愿意,我一个人也可以行动的。”对上叶蔷不相信的眼神,雷辰一耸肩膀,淡声的开口,却见身旁的人一愣,随即一把搂住他的胳膊,迈力的喊了起来:“谁说我不愿意了,这辈子我都要缠着你。” “辰,早知道你这么开通,当初我就嫁给你了。”听到雷辰的回答,杨雪落一脸后悔的开口,唉,可惜当初没下手啊。 辰长的有型,而且一脸的酷色,一个眼神就将那些狐狸精女人都赶走了,哪像安熙照,平日里都是笑容和煦,让那些女人以为各个都有希望成为安熙照的情妇,甚至还有半夜来电话,邀请安熙照去她的公寓修灯管! “落落,不准抢我的人。”正色的抗议着,叶蔷踮起脚跟迅速的在雷辰脸上落下一吻,骄傲一笑,宣誓他的所属权。 “胡闹。”不曾想她竟然有这样亲昵的举动,而且是在伙伴面前,雷辰脸上一阵尴尬的潮红,拉着叶蔷快速的走了出去。 “天那,我没看错吧,辰居然会脸红?”杨雪落错愕的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离开的两个身影。 “即使你眼睛有问题,我也不会看错。”忘记从地上爬起来,电焰愣愣的接过话,同杨雪落一样呆滞的盯着快速逃离的雷辰。 “从医学上解释,男人也会有脸红的时候。”依靠在门边,雨清淡淡的开口,眼中却是笑意浓浓。 “天那,杀了我吧,辰居然这么纯情,他该不会还是处男吧?”暴笑出声,杨雪落笑趴在风凰的肩膀上。 而书房里,四个终结的伙伴同时大笑起来,心头盘旋着一个问题,辰不会真的还是处男吧? 楼梯的玄关处,叶蔷停下步子,看着雷辰,格格的笑了起来,眼中灵彩闪耀,“辰,你真的脸红了。” “我知道。”尴尬的别过脸,雷辰挫败的听着书房里那一声高与一声的暴笑声,有这么好笑吗?居然连清和凰都笑成这样。 “辰,你不会真的还是处男吧?”隐忍着笑,叶蔷一本正经的开口,色眯眯的目光从雷辰泛着红晕的脸上慢慢的下移,脸上似乎愈加的兴奋,荡漾起春情,“辰,你要是第一次,会不会不行啊?” “叶蔷!”一声低吼,雷辰一手快速的搂住叶蔷的纤腰,一手抬起她光滑的下颌,一个吻略带狂野的落了下来,将她口中要说的话都吞了进自己的口中。 激情的吻带着压抑着欲望,雷辰汲取着她口中的甜美,落在她腰上的手也随着身子的燃烧而游移进了她的衣服里,轻轻的搓揉着她胸前的柔软。 他绝对不是处男!身子像着了火一般,叶蔷酥软的搂出雷辰的脖子,纤细的身子在他的手下而渐渐的软化,似乎勾勒起最原始的欲望和激情,酥麻的感觉让她本能的贴合着他的刚强,寻求更多的爱抚。 准时下班回来的曲驭和安熙照错愕的看着眼前激情的一幕,对望一眼,随即笑了起来,曲驭更是笑的张狂,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彻底惊动了玄关处吻的忘情的两个人。 “啊!”一声尖叫,叶蔷快速的缩进了雷辰的怀抱里,而一旁雷辰则动作迅速的扣好叶蔷身上被他解开的扣子,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轻笑的勾勒起嘴角,她尝起来好甜美。 “姓曲的,你干嘛吹口哨啊!害的我输了。”偷窥的杨雪落挫败的开口,还以为可以看到限制级画面呢,结果就被曲驭的口哨声打断了。 “曲驭,你太不解风情了。”电焰甩了甩火红色的头发,一脸惋惜的叹气,看来男人是不能激的,如果不是曲驭的口哨声,辰估计就着这里把叶蔷给吃了。 “你输什么呢?“一脸的困惑,曲驭走了过去,快速的在雨清脸上偷了个吻,不解的看着瞪着他的杨雪落。 瞄了瞄雷辰的身边,确定玄关处只有一束插在花瓶里的鲜花,电焰这才开口道:“我和落落打赌,看看辰会不会把持不住,在玄关处把叶蔷给吃了,结果你个口哨,什么都打断了。” “辰,他们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叶蔷从雷辰怀抱里探出头来,看着不远处一个个笑的粲然的面孔,忽然狡黠的一眯眼,扫了一身边,将花瓶里的花拿了出来。 “辰,我们也打赌,你说我手上的花能不能让他们毁容。”叶蔷阴恻恻的笑着,忽然手上一个用力,瞬间两支玫瑰花如同利箭一般向着电焰和杨雪落同时射了过去。 不是吧!所有人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叶蔷,顺着指力飞射过来的玫瑰花带着力度破风而来,安熙照迅速的抬手快速的接下一支,而一旁风凰则动作飘逸的接下差一点射进电焰嘴巴的花支。 这次轮到雷辰和叶蔷亲昵的靠在一起,笑睨着呆滞的伙伴,“辰,下次我们就用这一招对付他们。” “不,下一次我们在他们房里安装微型探头。”语不惊人死不休,雷辰揽着叶蔷的肩膀,淡漠的开口,凭他和叶蔷的真功夫,要潜入他们的房间,估计他们能察觉的可能性偏小。 “辰你太有才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观看免费的录象,多划算。”叶蔷兴奋一笑,瞄了一眼杨雪落因错愕而瞪大的眼睛,格格的笑出声来,挽着雷辰向着楼上走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楼下的众人对望一眼,俊美各异的面容上同时染上一丝疑惑,他们不会是说真的吧? “ 落落,我们今晚回我的公寓去。“安熙照温和的开口,警觉的拉过杨雪落的身子向外走去,如果只是辰他还不用担心,多了叶蔷,一切皆有可能。 “小清清,今晚我带你去宾馆住总统套房,这里太不安全了。”曲驭继安熙照之后,搂着娇妻向外走去,看了他倒是无所谓,可小清清的身子就只有他可以看。 看着逃难而走的两对人,电焰讪笑着直摇头,搭上风凰的肩膀,“我们两就算肯牺牲,估计辰也不准叶蔷来,所以我们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 青雷帮。 高美萍愤怒的看着手中的资料,冰冷的目光所过堂口的各个老大,将手中的资料愤怒的甩了出去,“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汇报!” “高姐,实在是不清楚我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只知道这些天来,所有的交易都被警察给查处了,而境外的货也都被堵在关口进不来,甚至连一些正当的场子,都被警察给盯上了,天天查勤,哪有客人敢上门。” 高美萍一双美眸里染着怒火,愤恨的看着低下头怯弱的各个堂口的老大,“我给你们最安全的保护伞,可到头来,你们竟然连得罪什么人都不知道,一群没用的饭桶!给你们十天的时间,立刻查清楚到底得罪了道上的哪路人马,其余的事情我来替你们解决。” “是,是,我们立刻就去查。”应下话,众人灰头灰脸的向外走了去,如果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他们直接派小弟过去解决那些混蛋了,哪需要这个婊子在这里对他们大呼小叫的。 都是一群废物!喘息着,高美萍快速的拨通了高昌的电话,“爸,到底是什么人下令和青雷帮的场子过不去?” 她在外界而言,一直是个高官的千金小姐,不学无术,整日的只会购物,找男人,可谁会知道她的外公曾经是黑帮上的人物。 而五年前,她趁着龙帮衰败之时,利用高昌手里的权利,一步一步将青雷帮壮大,到如今,只要收复了那些杂乱的小帮派,她就可以登上黑道教皇的位置了,可谁知道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这些事。 “我哪有功夫理你的青雷帮,不知道什么原因,外面的财团正在大力的收购博今集团的股票,第二天又抛出去,如此反复的进和抛,让博今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如今他们正缠着我,要求尽快的处理被卡住的北部开发案。” 高昌头痛的开口,快速的看着手上的调查资料,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却被阴霾所替代,到底是哪个公司不计损失的同博今集团过不去? 阴厉的眼中眸光深沉而毒辣,高美萍思虑着开口:“爸,我们同时遭到这些事,看来是有人策划好的,要一起毁灭我们父女两个。” “故意策划的?”高昌思索着这个可能性,片刻后,不相信的摇了摇头,“美萍,你那边是黑帮,而我这里是政府高层,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在黑白两道同时行动?所以应该只是巧合。“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高昌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威风的时刻了,毕竟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真的有人操控着一切,那也是他得罪不起的棘手人物。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三章 正面交锋 冤家路窄这句话对叶蔷而言再适合不过,竟然吃个饭也能遇见高美萍这个看似风骚,实则阴险毒辣的女人。 “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雷议员把你给甩了。”高美萍拍了拍身边老男人的手,扭着性感的美臀向着叶蔷走了过来,“其实我奉劝你还上不要妄想攀上雷议员这根高枝了,到头来,爬的越高,摔的越重。” “那是我的事,不过比起你身后那老的发福的欧吉桑,至少辰在床上要勇猛许多。”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叶蔷一脸叹息的摇着头,勉强忍受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拍了拍高美萍的肩膀,“这么个老男人,也能满足的了你,看来你还是挺好打发的嘛。” “姓叶的,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时。”那个自己觊觎许久的男人,居然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抢先用了,高美萍发青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得意,忽然低下声音道:“幸福总是短暂的,同是女人,我还是奉劝你为自己多考虑考虑。”因为雷辰将是个短命男人。 讪笑着,叶蔷懒散的一耸肩膀,回敬道:“同是女人,我还是劝你收敛一下吧,不要以为背后有一个黑道重量级的大佬在,你就可以横行黑道了,不要忘记了,那个老男人只是个退居二线的角色,道上的人给他面子,叫他一声陈叔,不给他面子的话,他就是一个欧吉桑,帮不了你什么忙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倏的一下,眼神犀利起来,震惊里露出警惕的精光,高美萍防备的看着眼前的叶蔷。 她的资料她已经都查过来了,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一个弟弟,却是流连花丛的情场高手,但头脑精明,和朋友合伙投资了几家酒吧,生意不错,而叶蔷半年前出国了,不久前才回来,她怎么可能知道关于陈叔的事情。 “姐,你朋友?”叶若快速的走了过来,审视的目光扫过妖艳的高美萍,然后环住叶蔷的肩膀,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惟恐他保护了十多年的姐姐被人欺负了一般。 “不是,你怎么到现在才来,饿死我了。”有人出头,叶蔷立刻收敛了刚刚的气势,清纯一笑,径自的坐了下来,“叶若,我们吃东西吧。” “小姐,没事请你离开。”无奈的看着撒娇的叶蔷,叶若对着高美萍淡然的开口,开始为一旁坐下的叶蔷忙碌起来,端茶倒水,伺候她吃海鲜。 第三个不把她看在眼里的男人,高美萍冷眼睨着一旁献着殷情的叶若,骨子里欲望再一次的高涨起来,得到不雷辰和银狐,她还的不到这样个一没地位没势力的普通男人。叶若,你等着接招吧。 夹菜的手停了下来,叶蔷瞄了一眼离开的高美萍,幸灾乐祸的开口:“叶若,她那表情好可怕。” “那你还惹她。”叶若看都不看离开的高美萍一眼,没好气的瞪着笑的有些顽劣的叶蔷,“雷辰能招惹这样的女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你趁早甩了他,否则日后有你哭的日子在那里。” “切,辰才不像你这样呢。”叶蔷露齿一笑,小手抗议的打在叶若的额头上,“以后那会是你的姐夫,不要雷辰雷辰的直叫唤。” “就这一个多月,你就爱上他了。”心头怔了一下,叶若不甘心的开口,依旧清朗的语调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黯淡。 可惜叶蔷正吃着海鲜,不曾察觉到眼前人的不对劲,头也不抬的继续道:“过段时间,等辰的事情忙完了,我会带他回来见爸妈的,这么帅气有型的老公,估计妈要笑的合不拢嘴了。” “笑的合不拢嘴的是你吧。”轻嗤着,叶若瞄了一眼眉眼之中皆是幸福的叶蔷,她是真的爱上雷辰了,“姐,如果有一天,我和雷辰同时有危险,你会先救谁?” “啊?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叶蔷错愕的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叶若,那紧绷起的脸色,迥然的眼神,第一次,她知道叶若也有如此严肃的一面,凝望着,叶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叶若,你不会真的有恋姐情结,才会问这么个傻问题吧,安啦,如果真的同时有危险,我会先救你了。”叶蔷笑着开口,她相信辰会有能力脱离危险,而如果出了任何的意外,她也会陪他一起面对的。 “真的吗?”听着叶蔷的回答,叶若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轻不可闻的嗓音脱口而出:“如果雷辰死了,你是不是准备陪她一起死?” “当然 ”叶蔷猛的止住话,气恼的嚷了起来,“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再敢诅咒你未来的姐夫,担心我扁你。” 叶若突然笑出声来,神采飞扬的了俊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容,“开玩笑的了,终于有男人接手你了,以后我就不用再担心你这个麻烦了。” 他的姐姐要嫁人了,叶若侧过目光看着外面的人潮涌动,身边是吃的欢畅的叶蔷,耳畔不由的回想起之前听到的话语,她要嫁给雷辰。 龙哥,你的仇,再也不能替你报了,他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绝对不能对不起眼前这个笑起来依旧像孩子吧的姐姐,酸涩的有些的痛,舍不得,却不得不放手,能给她幸福的,怕也只有雷辰了。 入夜,风刮的厉害,风凰无奈的看着眼前整转待发的伙伴,摇头一笑:“你们有必要一起行动吗?” “青雷帮是上辈子积德了,这一次才能有幸让终结所有的人都行动。”杨雪落笑着开口,检查了一下所有的装备,“我和安熙照负责挑了他们北边的堂口。” “他们的地下兵工厂我去炸掉。”电焰拍了拍背包后的炸弹,诡异一笑,向着外面走了去。 “我和曲驭也过去了。”雨清淡然的开口,同曲驭一前一后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辰,你和叶蔷把这个安装到青雷帮总部的电脑上,我会将他们内部的机密资料盗出来,然后就由警方,和所有和他们有过节的帮派去做善后工作吧。“风凰将手中两个改良的精密仪器放到了雷辰手中,温和一笑,“早去早回,保持联络。” 北边的堂口。 暗夜的掩盖下,杨雪落动作迅速的将特制金属丝射向了一旁的墙壁声,按下按扭,纤瘦的身影随即翻越过了十万伏的高压电墙,而一旁安熙照也同样的越了过来。 “有备用的线路,落落,我去破坏监视系统,你去切断两边的电路。”安熙照摸了摸杨雪落的头,随即同她快速的行动起来。 片刻后,不远处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让正切断监视系统的安熙照错愕一怔,随即无奈的看着闪身过来的黑色身影。 “不要看我,焰说这样来更直接。”按着手上的遥控装置,杨雪落无辜的开口,随即同安熙照快速的退开身影,手中的枪上已经装有雨清配制出的麻醉弹,随即隐匿好身影,戴上红外夜视镜,向着从慌乱里冲出来的人开始射伤。 一时之间,枪声响成一片,一片的黑暗里,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打斗在混乱里激烈的蔓延开来。 角落里,杨雪落无奈的干瞪着眼,拍了拍安熙照的手,“我们走吧,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而位于郊外的地下兵工厂。 “快抓住他!” “不要开枪,留活口。” 电焰冷冷一笑,身影迅速的向外跑去,几个纵跃,在郊外的工业园里快速的穿梭着,而身后跟了一批追出来的青雷帮小弟。 看了一眼时间,电焰冷然一笑,围墙之上,黑色的身影忽然停下了步伐,迎风而立的衣袂在夜风下舞动,左手手指轻轻的按下,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夜色下的天空里忽然绽放出一朵最美丽的焰火,紧接着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响了起来,那是由炸弹而引起的连锁反应。 在所有呆滞的瞬间,电焰纵声一跃跳下了围墙,发动起汽车无声的消失在夜色里,而围墙的另一边,呆滞的人正在庆幸自己刚刚逃出一劫,浑然忘记了要追赶的闯入者。 另一边。 “清,好无聊,我连拳头都还没有掏出来,你一个人就解决完了。”曲驭懊恼的抱怨着,看着昏厥在四周的人。 刚刚闯进来,清只让他待在一旁,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生命探测仪,锁住所有住着人的房间,随后掏出手中的特制枪,几个麻醉弹随即射进了所有的窗口,片刻后,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然后他就跟着清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唯一一个因为上厕所而没有被清麻醉的人,在他还没出手上,雨清身影一闪,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竟然解决一切了。 “你可以打电话通知警方,让他们用非法藏匿枪支的罪名来这里了。”雨清淡然的开口,蹲下身子,检测着一旁昏迷的人,拿出随身随带的针管,,抽出血液,这样找免费的临床病人实在是方便,看来日后她的新药直接找这些人就可以了。 “原来你是来测试你的新型麻醉弹。”曲驭无奈的笑着,看着专业的不能再专业的雨清,默默的为所有人祈祷一声,日后这样情况估计会更加的频繁。 青雷帮总部,大门口外的角落里。 “辰,其实你不该穿成这样,你如果一手捧着花,一手拿着酒,估计高美萍就让你进去了,然后我就伺机从窗户连翻进去,直接将凰给的仪器按到电脑上,这样一来,要方便许多。” 叶蔷低笑着开口,拉了拉雷辰的胳膊,“要不要考虑我的计划,五分钟,你们喝一杯酒的时间,我就解决好了。” “不要闹了。”雷辰无奈的开口,拉下胳膊上缠着的小手,“你去书房,我去卧室,有什么情况保持联络。” “真的不考虑我的办法吗?”叶蔷不甘心的继续道,“其实这样要方便许多,你只要喝杯酒就行了。” “叶蔷!”难怪安熙照不准落落出任务,实在是个麻烦,雷辰无力的看着调侃的叶蔷,迅速的翻过围墙,快速的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而一旁叶蔷轻声一笑,随即也动作迅速的向着自己要去的三楼书房攀爬过去,两个身影同样的迅速而凌厉。 书房里,叶蔷快速的打开电脑,将风凰交给的仪器按上了线路,随即开口道:“凰,我这边完成了,你检测一下,有没有你要的资料?” “好。”风凰快速的切如对方的电脑系统,过滤着大量的数据,而另一边的卧房里,雷辰身影忽然一闪,同夜色里同样闯进来的人对峙着,银色的面具下只余下一双眼散发着懒散的精光:银狐,当初那个龙帮一流的杀手,神出鬼没,迄今无人知道他的身份,有传言他在龙帮的那一次械斗里死去,有人传言,他去了国外,脱离了黑帮生活。 就在雷辰在脑海里过滤着关于银狐的一切资料时,忽然对方却对他发起了攻击,凌厉的身手带着强劲的攻击。 雷辰随即收敛下思绪,迅速的接过银狐的招式,一时间,只见暗夜里人影闪动,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是不分轩轾的对决。 “叶蔷,没有,这台电脑上没有我们需要的资料。”顾虑完所有的资料,风凰温和的开口,“看来你还需要再找下一台电脑。” “好。“刚应下声,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气息,叶蔷迅速的一个躲闪,一个子弹精准的射在她刚刚坐的电脑前。 ”小心一点。“听到那异常的声音,风凰迅速的打开卫星装置,调出画面,对着叶蔷关切的开口,“是高美萍,她身手不错,曾是搏击冠军。” “放心了。”压低声音,叶蔷随即射出手中的银针,同高美萍正面交锋,一拳一式的打斗在宽敞的书房里激烈的响了起来。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四章 复杂合作 别墅里,雷辰和叶蔷正激烈的打斗着,而风凰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通过入侵快速的在电脑上查找着,忽然发现线路图上还有一根线路是通往别墅下方的,看来房子下面有地下室。 “叶蔷,速战速决,先回来。”通知完叶蔷,风凰随后同雷辰联络着,“辰,别墅下有底下室,我们要的资料估计在那里,下一次再行动,先回终结来。” 十分钟后,在叶蔷一个漂亮的左勾拳下,高美萍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眼睁睁的看着叶蔷打开窗户,从三楼迅速的爬了下去。 汽车里,叶蔷迅速的拿下面罩,抹去脸上的汗水,“辰,我们怎么一进去就被捉个正着。这一次丢脸丢大了,他们几个都完成任务了,就我们两空手而归。” “没受伤就好。”没有叶蔷的失望,雷辰冷峻的脸上有着深思,如她所说,他们一进门就被伏击了,看来是高美萍知道他们要来。 可到底是她真的猜测到了他们的行动,还是如展非宇被杀一样,他们的计划事先被泄露了,即使这样的可能性为零,可在两次行动之后,雷辰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可能。 在所有人赶回终结的途中,风凰在资料上数据库里迅速的收集着关于银狐的一切消息,对于这个神秘的杀手,他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毕竟一个杀手,本身就是一种神秘,而顶尖的杀手更是如此,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一切消息,即使擦肩而过,被杀的目标也不可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可这一次,当风凰再一次面对着银狐仅有的一张照片时,忽然心开始阵阵的紧缩,体内的灵力开始慢慢的催动起来。 片刻后,闭着眼的风凰忽然睁开眼,双目里闪过一丝忧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甘心,再一次的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银狐的面容。 突然胸口一痛,风凰剧烈的咳嗽着,只感觉咽喉里阵腥味蔓延上来,随即抽出纸巾擦过嘴角,白色的纸巾上却是殷红的血迹,这是过度使用灵力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风凰快速的将染血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关的掉了电脑上的调查资料,这才向着书房外走了去。 收敛下刚刚复杂的心绪,笑容和煦,风凰看向依次走进来的伙伴轻声的开口,“都回来了,顺利吗?” “我们都还好,不过辰和叶蔷遭遇到对抗了,看来高美萍也挺警觉的,在青雷帮和高昌同时受到挤对时,就事先开始防备了。” 杨雪落朗笑的开口,拉着安熙照向楼上走去,“我们先睡了,下一次有高难度的任务再叫我吧,这次行动无聊死了,我就坐了两趟车。” “都先休息吧,过一会天都要亮了。”风凰轻笑着,目光扫过雷辰深思的脸庞,看来他也察觉到了异常,雷辰刚要开口却再次被风凰打断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睡醒了再说。” 黎明前,却是夜色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风凰静静的泡着茶,向两个杯子里倒上了翠绿色的茶水,清香也慢慢的飘散在卧室里。 “凰。”雷辰轻敲着门,推开走了进来,看着风凰眼前的两个杯子,“你知道我要来。” “叶蔷睡了?”风凰将刚沏好的茶递给了雷辰,优雅的抿了一口,这才再次将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雷辰,“你怀疑是叶蔷泄露了行动的消息?”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没有风凰的从容,雷辰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峻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担忧,“我们接触的人都很安全,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出过意外,而这一次,从韩非宇被杀,到今晚的行动,已经是第二次行动消息被泄露了。” 风凰静静的看着雷辰,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却有着迫人的光芒,“所以你怀疑叶蔷出卖了我们?” 重重的将身子靠在椅子背上,雷辰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太阳穴,沉声道:“我不是怀疑她,而是担心她身边有什么人是高美萍派来的,或者她身上,物品里对装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才会泄露出我们行动的消息。” 了然的勾勒起嘴角,轻笑着,风凰再次的端起杯子,雾气朦胧下看向坐在对面的雷辰,为情所困,看来就是如此了,“何不去亲自问她?” 这也是雷辰最担忧的地方,叹息一声,从来都是果断犀利的他,此刻也担忧起来,“我若问了,以她的聪明,必然会将韩非宇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人都死了,何必让她再多些的愧疚。” “而且你也担心窃听我们消息的人将是叶蔷最亲密的人,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的困扰。”风凰一针见血的开口,拍了拍雷辰的肩膀,“放心吧,银狐不是你想到那个人。” “这样最好。”只要不是他,那他就放心了,雷辰站起身来,“我先上楼了,否则叶蔷醒了,肯定会怀疑的。” “去吧。”看着离开的身影,风凰缓缓的将门关上,刚刚笑容和煦的脸庞此刻却染上了忧虑,他只有感知危险的灵力,却无法化解宿命,如同他自己的宿命一样。 高美萍的别墅。 “什么,你们这全废物!”啪的一声挂上电话,高美萍气恼的燃起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将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神态悠然的银狐身上,朗声笑道:“如你所说,青雷帮一夜着间遭到了重创。” “现在挽救也还来得及。”银狐慵懒的笑着,拨开缠绕上他身子的手,冷凝的开口:“我对你没兴趣。” “既然没兴趣,那么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告诉我,今晚有人潜入?”坐直了身子,高美萍妩媚的笑着,目光犀利的打探着眼前的人,“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银狐低声笑着,富有磁性的嗓音里是浓浓的玩味气息,轻挑起桌上的烟包,燃起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喷吐在高美萍面前,“不如先说说年的打算,青雷帮被人挑上了,你准备怎么做?” 高美萍骄傲一笑,不在意的开口,“不就是毁了几个堂口,这点损失我还不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了,有你父亲在政界的权利,不需要多久,你就可以重新建立青雷帮其他的据点。”了解似的点了点头,银狐话锋一转,忽然调侃的笑道:“如果你父亲被人拉下水,而青雷帮这个时候又遭到了重创,估计想翻身也只能等到下辈子投胎重新来过了。” “原来你的目的是雷辰。”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高美萍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烟,“确实如此,你虽然身手了得,可雷辰的身手也非一般,而且他背后有雷家人在,想动他,必须一击成功,否则死的就会是你。” 没有否认,银狐目光玩味的转向高美萍,“难道你的目标不是他?所以和我合作,你不是省了很多的麻烦。” “你是道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高美萍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银狐的资料,可惜除了知道他曾经为龙帮效力过,其余的一切资料都是零,有一天,他除了面具,站在他身边,估计她也不会认出他就是银狐。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一句话,是合作还是不合作?”话语忽然冷淡下来,银狐周身散发出冷凝而肃杀的气息,那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气势和冷漠。 目光怔怔的锁住眼前忽然变了脸色的银狐,高美萍忽然扬唇一笑,脆声道:“不愿意说就不说,既然你有心,我有意,自然是合作为好了。” 一瞬间,刚刚冰冷的气息消失殆尽,银狐优雅的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你先处理青雷帮的善后事宜,这个号码可以联络到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话音落下,银狐执起高美萍的手,轻轻的落下一吻,优雅的如同一个高贵的王子,可高美萍却顺势倒了过来,双手挑逗的搂上银狐的身子,吐气如兰的开口,“既然是合伙人,何不留下来过夜呢?” 娇声笑着,高美萍一手轻佻的滑上银狐的身子,慢慢的从他的胸膛上一路的游移下来,胸前的丰满也暧昧的摩擦着他的结实的胸口。 “我对你没兴趣。”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拉下高美萍的手,银狐朗声笑着,推开她的身子,一个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好歹。“懊恼的看着离开的身影,高美萍愤恨的瞪着眼,随后走向酒柜,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思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如银狐所说,如果爸在政界上垮了台,日后她想重建青雷帮就是难上加难,看来雷辰非死不可了,可惜之前派去暗杀他的人没有一个成功不说,而且各个都带着伤狼狈的回来,要对付雷辰,看来先要对付他的弱点:叶蔷。 想起那张嚣张的面容,高美萍刚刚灭下的火气蹭蹭的又涌了上来,既然奉劝她离开雷辰,她不听,那么就让她送她去地下,和雷辰做一对鬼夫妻。 神色里划过阴险毒辣的表情,高美萍快速的拨通了刀疤男的电话,收了她的钱,他难道不该行动了吗? ”谁?“从被子里爬出来,刀疤男拨开无八爪鱼一般攀附在身上的女人,接过电话含混不清的开口。 ”你倒睡的安稳,我问你,收了我的五十万,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有行动?“高美萍一手端的酒杯,一手拿着电话冷声的质问着,“你说收了钱,一个星期就行动,可如今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我还看到叶蔷那女人活的好好的。” “我派人去了,可你没告诉我,那女人是个中高手,我和兄弟们差点就没命回来。”刀疤男神色怔了怔,懒散的开口,“你那五十万就当给我和兄弟们的医药费,还有我劝你一句,不用动那女人,她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好的,当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会功夫?高美萍疑惑的一愣,忽然想去在餐厅里她认识陈叔,看来她曾经也在道上混过,可她查了,叶蔷绝对没有任何的身份和背景。 沉默片刻后,高美萍再次的开口:“那五十万就算了,我追加你一百万,这一次不用你直接去和她交手,一颗子弹就解决了。” “你要杀她?”睡意猛的惊醒,刀疤男快速的坐直了身子,寒声道:“这生意我不接。” “放心只不过杀了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人,一颗子弹就解决了,日后你就可以带着我给你的一百万去任何地方逍遥,而且警方这一边我会替你安排妥当的。” 神色复杂的闪了闪,刀疤男沉思着,犹豫后终于定下了决心,“好,你先预付我五十万,事成之后,你再给我余下的五十万。” “可以,不过你要做的干净利落,钱我明天就会打到你的帐户上。”挂上电话,高美萍悠闲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顾及到电家的势力,她直接用青雷帮的人动手了。 可如今一来,雷辰日后即使查到了,也只是查到几具尸体,而他们乃是龙帮的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雷辰,她会先给他一个打击,然后趁他消沉的时候迅速的找出那些和爸过不去的官员,等把他们都给解决了,最后剩下的人就是雷辰了,同样的,他的命会由银狐去动手,依旧和她的青雷帮没有关系,等雷辰一死,她就可以重新筹建青雷帮。 政府高层办公室里。 “喂,你好,雷议员办公室。”打着哈欠,叶蔷精神不济的开口,不懂同样只睡了两个小时,为什么办公室里的男人却经理充沛的处理手上的资料,而她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连说话都显得费力。 “叶小姐,是我。”压低了声音,刀疤男沉声的开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小姐,小姐可以出来吗,我在火鸟酒吧。” “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叶蔷疑惑的开口,揉了揉快闭上的眼睛,他找她做什么?难道上一次不死心,还要设下陷阱来暗害她一次? “小姐,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请小姐务必来一趟,我在这里等着。”急切的开口,刀疤男迅速的挂上电话。 到底什么事?叶蔷疑惑的看着嘟嘟叫的电话,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雷辰,随即站起身来走了进去,“辰,我出去一趟。” “有事?”雷辰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疲惫叶蔷,让她不用来上班,结果她偏要挤上他的车子,一路睡到这里,甚至连上班的时候也频频的打嗑睡。 “叶若找我,也不说什么事,我去看看。”叶蔷轻笑的开口,摆摆手,“我先过去了,下班记得过来接我。”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五章 直接对峙 火鸟酒吧。 叶蔷迅速的看了一眼四周,终于在角落里的桌子前看到刀疤男和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他找她会有什么事? 快步的走了过去,喧闹的嘈杂声下,叶蔷大声道:“这里太吵,我们出去说。” “是,小姐,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刀疤男点了点头,随着叶蔷一同向酒吧后面的巷子走了去。 即使是隔着门,依旧可以听见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声,“说吧,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叶蔷看向一旁的刀疤男。 当初他在龙帮里素有黑鬼子李逵的称号,所以叶蔷也知道他,只是可惜了,龙帮一垮了,他们又沦落到受人雇佣,干些为非作歹的事情。 “小姐,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五十万现金支票。”刀疤男将口袋里的支票递到了叶蔷面前,继续道:“高美萍不死心,花一百万买下了小姐的命,我接下单子不是为了钱,而是希望可以拖延住高美萍,让小姐可以想出办法。” “一百万,她还真不死心。”叶蔷一愣,朗笑着接过刀疤男手中的支票,目光流转着,在黑暗下,绽放出一抹冷凝而孤傲的笑容,“既然她钱多了,你就收下吧,你随时都可以来暗杀我。” “可小姐,子弹不在长眼,万一出了错,可就来不及了。”刀疤男错愕一怔,不解的看着一脸轻松的叶蔷。 “这份情我记下了,青雷帮如今势力也不小,硬着来,你肯定要吃亏的,不过暗杀不成功,高美萍也拿你没办法。”即使是道上有名的杀手来暗杀,叶蔷也有能力逃的开,更何况只是他们,而且既然刀疤男告诉她这一切,就不会真的暗杀她,那自己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叶蔷?开车经过的曲驭缓缓的将车速减了下来,透过后车镜看向站在巷子深处的熟悉身影,她怎么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那我就把钱收下了。”刀疤男这才将支票再次的收回,对着叶蔷肯定道:“暗杀之前,我会通知小姐的。” “你们也小心一点。”叶蔷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同向酒吧里走了去,不曾察觉到巷子外的马路上,曲驭疑惑的目光。 出了酒吧,叶蔷径自的拨通了叶若的电话,高美萍会对她下杀手,那么难保日后不会对爸妈动手,“叶若,你在哪里?” “公寓,姐,今天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一直从夜里忙碌到中午才睡下,叶若接过电话不解的开口。 “等着,我马上过来。”叶若她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身手和她不相上下,警觉度比她更好,所以只要将爸妈送到安全的地方,等解决了高美萍和高昌的事情,就一切大吉了。 叶家公寓。 “什么,出国?”叶爸和叶妈同时停下手中的忙碌,不解的看向眼前难得意见统一的儿女。 “好好的,怎么让我们出国?”叶爸不明白的开口,放下手中的拖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依我看,一定是他们两个在外面闯祸了,让我们出国跑路。”叶妈犀利的目光从叶蔷脸上流转到了叶若脸上,“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叶蔷和叶若对望一眼,爸妈的推测还真是准,撇了撇嘴,叶若懒散的开口,“安啦,能出什么事,不过是看你们结婚这么多年,都很少出去旅游,何不趁着这次结婚三十周年的纪念日出去玩玩。” “就是,妈,让我爸带你去法国旅游一次,这可是你上学时候就有的梦想。”叶蔷附和的开口,谄媚的搂住叶妈,撒娇道:“妈,旅游费用都是我和叶若出,你们就好好的玩上一个月,去你钟爱的巴黎圣母院、塞纳河,四月的普罗旺斯最美了,然后顺便去看看那些百年历史的古堡。” 叶蔷极尽的游说,最后将手中的机票递了过来,“妈,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还有这张信用卡上也存上了钱,足够那么定居一年不用回来。” “妈,难得姐能大方一回,你和爸不去白不去。”叶若调侃的笑着,就差没亲自将二老打包快递到法国去。 看着桌上的机票,看着放在一旁的信用卡,叶妈低低的笑着,在叶蔷和叶若以为大功告成时,忽然笑容一停,河东狮吼般的骂声响了起来。 “你们这两个混小子,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一手拧住一只耳朵,叶妈发威的吼了起来,“无事献殷情,你当老娘这么好骗。” “妈,轻一点轻点,我的耳朵。”叶若惨痛的叫了起来,没好气的瞪着一旁被叶爸给救出魔爪的叶蔷,抱怨的喊着,“爸,你太偏心了,每一次妈一发威,你都只救姐。” “叶蔷,到底出什么事了?”理不理惨叫的儿子,叶爸正色的看向身边搂着他胳膊撒娇的女儿,知女莫若父,必定出了什么事。 “坦白从宽!”叶妈松开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犀利的目光也转向一旁的叶蔷,这丫头,她有几跟花花肠子,她这个当娘的会不知道! “好吧。”叶蔷将叶爸按坐在沙发上,缓缓开口道:“爸妈我要结婚了。” “什么?”叶妈惊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随即又错愕的坐下,一把掐在叶若的腿上,“儿子,痛吗?” “妈,你掐你自己试一试。”痛的直跳脚,叶若迅速的撤离,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妈每次都这样! “叶蔷,他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和你妈看看。”叶爸微微一笑,慈祥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女儿,女儿长大了,终究要嫁人了。 “他也算半个公众人物,是政府的议员,不过因为一起事故的关系,有人要恶意报复,所以我担心会连累到爸和妈,所以才想让你们去法国住一段时间,顺便游玩,也好躲避开这次得的危机。” 叶蔷大致的开口,高美萍的为人,她绝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这也是叶蔷目前想到的最妥善的办法。 “妈,这次是真的,那些不是普通人,杀人放火对他们来说再普通不过,所以为了让叶蔷能安全的嫁出去,你们就去法国玩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正好参加婚礼。” 叶若也收敛了懒散,一脸正色的开口,“明天下午的飞机,你们走了,我们才能安心。” 沉默片刻后,叶爸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和你妈就去法国玩一个月,你们两也小心一点,不要凭借着自己有点功夫,就放松警惕。” 终于松了口气,叶蔷投给叶若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放心了,高美萍,等着接招吧。 两个小时后。 “叶若,楼下那个男人就是?看起来配叶蔷那丫头糟蹋了。”叶妈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依靠在车边的雷辰,黑色的西服,内敛而淡漠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男人,叶妈轻啐着开口,笑容也染上了嘴角。 “妈,你什么眼神,我看是姐配他糟蹋了。”叶若受不了的摇头,有这样的妈,真是他和叶蔷的悲哀。 “是个稳重的男人,和你姐那顽劣的性子正好相符。”叶爸眼中流露出欣喜,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眼,可是也感觉出他的沉稳干练,看来那丫头还挺有眼光的。 楼下,看着走过来的叶蔷,雷辰快步的迎了过去,“这么快就出来了。” “恩,爸妈明天去法国旅游,所以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叶蔷亲昵的挽住雷辰的胳膊,嫣然一笑,“等他们从法国回来,我带你回家正式见家长,今天就不上去了。” “好。”轻轻的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上的小手,雷辰打开车门让叶蔷先上了车,转过身看了一眼楼上的眺望的几个身影,恭敬的颔首,这才开车载着叶蔷向终结开去。 第二天,下午,飞机场。 看着湛蓝天空里掠过的飞机,叶蔷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一把拍上叶若的肩膀,“这下好了,送走了爸妈,叶若,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你担心你自己吧,竟惹上这些棘手的女人。”懒散的睨着笑的轻松的叶蔷,叶若自信的一耸肩膀,抬手揽过叶蔷的腰,“走吧,我送你去雷辰那里,这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忙,你自己小心一点。”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叶蔷刚拿出来,对方却挂断了,瞬间一惊,目光犀利的扫过四周,叶蔷诡秘一笑,“叶若,小心了,麻烦事情来了。” “什么?”叶若不解的开口,顺着叶蔷的,目光回望了一眼四周,忽然看到远处一辆汽车快速的冲撞过来,“快跑。” 拉起叶蔷的手,叶若拉着她快速的向着一旁的汽车跑去,呼啸而来的汽车则紧紧的逼在身后,几个跳跃,叶若动作迅速的从一旁的停靠的汽车上滚过,打开车门,迅速的将叶蔷塞了进去,自己也在第一时间发动起汽车,向着马路上奔驰而去。 “叶若,半年不见,你的身手愈加的敏捷了。”丝毫没有忧患意识,叶蔷脆声笑着,扫了一一眼紧紧跟在后面的两辆汽车,昨天才说通知要暗杀她,今天就来了,他们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你竟惹这些麻烦事。”无奈的笑着,叶若双手握住了方向盘,对着叶蔷提醒道:“系好安全带,扶好座位,我要加速了。” “叶若,你给我开慢一点。”突然而来的加速惯性让叶蔷猛的向前跌去,额头重重的撞在车玻璃上,而一旁开车的叶若则嘲讽的笑了起来,汽车在瞬间提升到了最高速度,片刻间就拉开了后面紧逼的两辆车。 “辰在五花路口等我,送我去那里了。”呼啸的车速下,叶蔷接通电话,拍了拍叶若的头,“你自己这几天也要多加小心。” 坐在车里,雷辰瞄了一眼后车镜里急弛而来的汽车,错愕一怔,而当汽车在一旁停下,看着下车而来的身影时,刚刚错愕的脸瞬间转为挫败,她竟然开这么快! “你和叶若飙车吗?怎么开的这么快?”雷辰打开车门让叶蔷坐了进来,沉声的问道,目光忽然一怔,落在她额头上的红痕上,“撞到头了?” “别提了,叶若那臭小子,忽然加速,装到车前面的玻璃上了。”摸着额头,叶蔷撒娇的拉着雷辰的手,“辰,好痛,亲我一下。” “谁让你们开的这么快。”冷眼扫了过来,不理会身边撒娇的人,雷辰径自的发动起汽车,幸好已经习惯了落落的飙车速度,而他们刚刚的速度和落落的车速比起来,也只能算小乌见大乌了。 “等会你也会开那么快的。”低低的笑着,叶蔷余光瞄了一眼再次跟过来的汽车,看来不愧为龙帮出来的人,跟踪还是很厉害的。 “什么?”疑惑一怔,雷辰看了一眼车外,却见不远处两辆汽车正加速的冲了过来,一左一右似乎要将他的车子给撞毁。 “不要看我,那是高美萍派来的,所以算起来我这额头也是因为你撞上的,辰,你要补偿我。” 叶蔷解释着,也不管身后紧追而来的汽车,叶蔷迅速的倾过身,在雷辰的唇上印上一吻,这才安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满足的笑道:“估计是高美萍看上你了,所以打算要了我的命。” “坐好了。”估算了一眼车距,在叶蔷坐好后,雷辰迅速的踩下油门,汽车立刻如离弦的箭加快速度的冲向了远处的公路,片刻后,一个转弯,瞬间将后面的汽车再一次的甩了下来。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汽车准确的停在了车位上,叶蔷快速的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四周的距离,扬唇笑了起来,“辰,停的丝毫不差。” 随后开进来的车子缓缓的停在一旁,同样丝毫不差,不过速度却慢上许多,车门没打开,却已经听见杨雪落的抱怨声,“安熙照,你看辰的速度好快,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超速闯几个红灯。” “落落羡慕不来的。”嘻笑着,叶蔷挽住雷辰的胳膊,对着杨雪落调侃的开口,“我们可是时速300码狂奔回来的。” 耷拉着脑袋,杨雪落无力的开口,“不用炫耀了,在路口的时候就看见了,可惜安熙照不准我开车,否则我肯定把你们给超了。” 不理会杨雪落的抱怨,安熙照看向一旁的雷辰,低声道:“被人盯上了?”否则以辰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开那么快。 “没事。”应下声,雷辰同安熙照一起走了进去,“博今集团的股份除了焰那里,你也收购了不少。” “放心,再过三天,等我和焰同时抛出股份,博今集团就要宣告破产了,他们势必会对高昌施压,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行动的。”安熙照温和的开口,平淡的语气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摧毁一个硕大的集团公司。 “等所有证据一到手,高昌就垮了。”因为手中的证据还不充分,所以雷辰也只能忍受着高昌和高美萍对他们的暗杀,三天之后,博今集团一宣布破产,高昌势必会借用手中的力量为博今集团挪用资金,保障博今的存活,否则他手中的股票就成了废纸。 三日后。 股市上出现了第一次大的波动,排名里奥市第五的企业博今集团因为北部开发案被停滞,导致前期投资的资金全都化为虚有。 而资金的短缺,在股市上随之出现了大副的波动,大量被抛出的股票都被低价收购了,而就在今日收盘时,忽然有三家企业同时抛出博今集团的所有股票。 造成这个规模庞大的企业在收盘后最后一个小时里,股票崩盘,所有股民在仅余的一个小时也根据大趋势迅速的抛出手中持有的股票。 银行也在同一时间宣布停止对博今集团的所有贷款业务,将与周一开始追缴之前欠下的款项,而其他的债权公司立刻纷纷上门要债。 “高司长,我每年那么多钱的孝敬你,不是要你在这个时候对我说无能无力四个字,你不要忘记了,我的手中还有你受贿的录象和录音,如果博今集团毁了,你就准备和我一同坐监狱吧。” 啪的一声,对方的电话挂断了,高昌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所有的钱也都买了博今集团的股票,如今都成了废纸不说,他竟然还被他们威胁,如果那些证据公布出来,他的一生就毁了。 正思虑着,电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高昌平稳着呼吸,再次的接过,“喂,哪位?” “高司长。”博今集团的总裁沉声的开口,压抑的怒火下有着挫败和狂燥,“高司长,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先帮我弄五千万的资金填补股市的空缺,尔后将北部的开发发放行,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铤过这一个难关,否则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我倒下了,你高司长也会陪我进监狱的。” “五千万,你时之间,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五千万来?”频频的擦着汗,高昌无力的开口,“这可不是一不小数目,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可是财政司司长,这笔钱你放心了,我日后会还给你的,只不过需要过度一下,否则星期一开盘,股票崩盘后,想救市都晚了。” “你让我想想,明天我再打电话通知你。”头痛不已的开口,高昌无可奈何的挂上电话,如果不是雷辰,北部的开发案怎么会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迅速的翻开电话薄,高昌压低声音的开口,“陈局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笔钱你无论如何要替我挪出来,不要忘记了,一年前你喝酒后将一个小姐弄死在床上的事情。” “高司长,你不要说了,我会给你想办法的。”电话另一口结巴的开口,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一次要不是春药放多了,那个小姐也不会死在宾馆里。 解决一个,高昌再一次的拨通了电话,“马科长,当年你挪用公款,可是我替你瞒住的,这一次这笔钱你用同样的方法替我挪出来,我不会忘记给你的好处的。” 直到夜晚十分,高昌终于解决了所有的资金问题,眼下就只剩下北部的开发案,可恨雷辰一手卡的死死的,任谁去说情也没有用,他自己更是软硬不吃,看来这一次,他不能再拖了,不是雷辰死,就是他自己完蛋。 “美萍,派人立刻将雷辰身边的那个女人捉到郊外我们的仓库里去,余下的事情我来办。”高昌冷声的开口,将背部开发案的资料整理齐全的放进了公文包里,只要雷辰签下字,盖上印章,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终结。 成功的将听到的电话录音保存下来,风凰笑着摇头,将电话里提起的名单也一一的记录下来,回头看向一旁的叶蔷,“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 “放心,那几个人都是龙帮依旧的旧手下,所以我不会有危险的。”点了点头,叶蔷笑着站起身来,“我出去了,估计一会就会被人给绑回仓库去,记得告诉辰,要英雄救美哦。” “去吧,不会有危险的,这样的场合,高美萍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只有高昌会去。”风凰悠远的目光看着远离的叶蔷,神色里滑过一丝复杂,她和辰真的能守侯到最完美的幸福嘛? 风凰缓缓的走出了书房,向着阁楼走去,手中的仪器渐渐的亮了起来,最终视线落在一旁一个大大的玩具熊上,风凰小心翼翼的检查着,终于在玩具雄的耳朵里拿出一个小型的窃听器。 这就是为什么连续两次的行动会暴露,或许叶蔷和辰谈论时,对方就听到了消息,所有才导致第一次韩非宇被杀,第二次夜探青雷帮被高美萍发现。 “辰,我和你说 ”曲驭错愕一怔,看着眼前的风凰,继续道:“我以为是辰在上面,凰你手里是什么?” 曲驭快速的走了过去,接过风凰手中的窃听器,目光慢慢的落在一旁的玩具熊上,瞬间明了与心,“是叶蔷的。” “不是,估计是别人放在她的玩具熊里的,她不知道。”风凰轻声的开口,拍了拍曲驭的肩膀,“不要告诉辰,省的他担心叶蔷周边有不安全的人。” “凰 ”曲驭将要开口,告诉风凰那日在酒吧巷子里看到的一幕,可惜风凰的电话响了起来。 “凰,是我,叶蔷被人带走了,立刻锁定她的位置,我马上过去。”雷辰焦虑的开口,告诉过她要小心要小心,却还是被高昌给抓走了,该死的,她要是出了任何的意外,他让高昌悔不当初! “放心,我马上就处理。”快速的下了楼,风凰迅速的调出卫星资料,锁定了叶蔷所在的位置,“北边,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辰,你先过去,打开车上的监控装置,引高昌开口,余下的事情我来办就可以了。” 仓库里,叶蔷气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巴被胶带紧紧的封住,双手也被捆绑住了,不过绑的人是刀疤男,所以背后的绳子是活结。 不过这都无所谓,最让她气愤的是,叶若那个笨蛋居然被高美萍的人给抓走了,她千说万说,他拍着胸口保证,这会倒好,竟然被高美萍派去的人抓了去,送来了她送给叶若的那只手表,然后她就乖乖的被刀疤男给绑到这里来了。 熟悉的汽车声传了过来,叶蔷抬起目光,看着宛如战神般走过来的雷辰,那担忧的目光里蕴涵着关切。 “没事吧?”看着被绑的叶蔷,雷辰心口划过疼惜,他已经有了高昌犯罪的证据,告戒过她,不要她做诱饵,可她居然还是被高昌的人给抓住了。 刀子一晃,刀疤男沉声的开口,“把这些文件签了,我们就放你的女人走。” 雷辰接过一旁男人递过来的文件,快速的扫了一眼,正是北部开发案的文件,“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要挟我吗?” 嘲讽的开口,雷辰将手中的资料悉数的扔到了一边,冷峻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沉,“放了她,否则监狱就是你们最终的下场。” “既然他不听话,兄弟们上。”收到叶蔷示意的目光,刀疤男冷声一喝,站在一旁的小弟随即向着雷辰蜂拥而上。 明明是多人包围一人,可倒下的却是刀疤男带来的手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哀号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缩成一团。 “不要过来,否则我几划了她的脸。”恶狠狠的开口,刀疤男扬起手中的匕首,凶狠十足的瞪着Bi过来的雷辰。 叶蔷投给雷辰一个示意的目光,调皮的一眨眼,一脚踢向了刀疤男的小腿,身子迅速的向后倒去,避开了他手里的匕首。 而在同时,雷辰身影迅速的闪了一过来,一脚踢开刀疤男手里的匕首,随即一记重拳攻了过去,打在刀疤男的肚子上。 腹部挨了一拳,刀疤男吃痛的连连后退,身子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而一旁雷辰早已经接过踢飞的匕首将叶蔷身上的绳子割了开来。 “好身手,可惜你们今天一个也走不出去。”忽然从仓库里传来低成的声音,高昌持枪走了出来,目光森冷的看着一旁的雷辰和叶蔷。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六章 疑惑重重 揽住叶蔷的手习惯性的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后,雷辰冷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持枪的高昌,寒声道:“非法持枪、绑架,你以为你还能逃的走吗?” “错了。”高昌放声大笑着,目光里流露出得意的光彩,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一旁叶蔷,“签下那些文件,否则我就一枪毖了你的女人。” 一旁的刀疤男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文件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再一次的递到了雷辰身前。 一旁叶蔷轻轻的握了握雷辰的手,低声道:“签吧。” 快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雷辰将文件还给了刀疤男,看着高昌开口道:“文件已经签下了,叶蔷,我们走。” “等等。”一把拿过刀疤男手中的文件,高昌得意的笑着,眼中凶光毕露,“如果你走了,去报警,那等到周一,这份文件就不会生效了,所以还要麻烦二位在这里委屈几日,等我处理好一切事宜,然后再送你们离开,雷议员放心,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为期半个月。”等文件生效后,他就送他们两下地狱,做一对鬼夫妻。 张狂的大笑着,高昌得意的挥挥手,“把他们关到一旁的屋子里去,半个月后,杀掉,烧毁这个仓库,该你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给你的。” 拿着文件,将枪交给了一旁的刀疤男,高昌迅速的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对着雷辰摆摆手,扬长而去。 “我真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也能爬上财政司的位置。“叶蔷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旁鼻青脸肿的几人,“你们没事吧?” “他们是你的人?”雷辰错愕一怔,看向轻笑的叶蔷,瞬间明白过来,难道她这么容易的被绑架过来,原来这些都是她的人。 “回家了,高昌就等着坐牢吧。”笑着,叶蔷拉过雷辰的手向着他们的车子走去,一边解释道:“是凰说不要告诉你的,这样才逼真,要是被高昌看出一点的破绽,他肯定不会现身,那要抓他,就缺乏最有力的证据了。” 高昌已经解决了,余下的就只有高美萍了,少了高昌的政治庇护,高美萍想重新建立青雷帮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一让雷辰不放心的就是高美萍手上还有一批青雷帮的人,看来还是要小心一点,幸好叶蔷已经将她父母送去了法国,避开了这一次的危险。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叶蔷快速的接过,却是叶若打来的,“你在哪里?” “这么担心我,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电话另一头传来叶若低笑的调侃声,“话语这么焦急,看来你还是挺担心我的嘛。” “叶若,你这个臭小子,当初我就该把你也给打包送到法国去,竟然这么逊的被高美萍那女人抓住。”听到他没事,叶蔷眉头一挑,怒火上扬的开骂起来。 “你不能怪我,她这次可是色诱,你想在床上的时候我哪能防备到那么多,所以一时不察就被她给陷害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色欲熏心的臭小子,赶明我就找个女人把你给绑的教堂去,让你出去风流。”气急败坏的吼着,叶蔷很想一头撞死自己,她竟然有这样的弟弟。 “好心报平安,却被你骂成这样,我挂了。”嘴角染着笑,听着样的咆哮声,叶若竟然感觉到了幸福,是啊,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和他相处的。 “挂吧,挂吧,下次要死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懒的听你的声音。”挂上电话,叶蔷挫败的叹息一声,看向一旁的雷辰,“辰,什么时候那小子可以像一样。” “其实比起他,我感觉你更让人放心不下。”握住她的手,雷辰低声的开口,叶若绝对是个精明干练的男人,那样犀利的目光,不是一个风Liu男人所具有的,或许是因为在叶蔷面前,所以才故意的表现的像一个弟弟般的顽劣。 “今日快报,原财政司司长高昌因涉嫌非法挪用资金、贪污受贿、绑架、蓄意谋杀等多项罪名与今日傍晚被警方拘捕,据相关人士透露,所有的罪名皆证据确凿,目前此案正在审理中,后续报道我们会依旧关注。” 啪的一声关掉电视,高美萍气恼的握紧拳头,她就知道,就知道雷辰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真的好狠,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她,那么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气成这样,看来如今你也没有办法了。”银狐斜依在门边,懒散的调侃着,“枉我亲自动手将叶若给你抓起来。” “你给我立刻杀了叶若,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高美萍愤怒的嘶吼着,狰狞的面容上满是肃杀的凶残。 银狐一笑,懒懒的开口,“迟了,他已经跑了。” “银狐!”转过身来,高美萍怒不可遏的瞪着眼前懒散不已的男人,他竟然放走了叶若! “抱歉,我想你弄错了,我的目标只有雷辰一个人,没必要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你没有什么好计划,那么我就不奉陪了,我会亲自去找雷辰。” 轻蔑一笑,银狐闲散的站直了身子,对着高美萍摆摆手,调侃的笑了起来,“女人生气的时候真破坏了美感,可惜了。” “你真的以为我会那么好容易被打垮吗?”高美萍一扫刚刚的愤怒,冷冷的勾勒起嘴角,阴险的笑了起来,语气愈加的肃杀冰冷,“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既然他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会用他和叶蔷的命来赔偿!” “哦,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银狐转身的步子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信不已的高美萍。 “我已经在一所学校里安装好了炸弹,等到上课后,只要一引爆,那学校会在瞬间化为废墟,而唯一的交换条件是警方放了我爸,让他乘专机离开里奥市。” 高美萍阴恻恻的开口,看向一旁的银狐,轻声一笑,“你放心,我会替你把雷辰引到青帮这幢别墅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射杀她了。” “那你呢?”银狐朗声一笑,犀利的目光看向身侧的高美萍,“让我做你的替死鬼,由我替你射杀雷辰。” “反正你的目标也是他,而且我已经雇佣了一个连的佣兵,即使没有你的帮忙,他们也会在这幢别墅里射杀雷辰。”高美萍附和的笑着,妩媚的目光看向银狐,“怎么,你想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不,正好相反,我会好好的珍惜的。”扫了一眼时间,银狐优雅的一个躬身,“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学生上学的时间了,我等待着你的电话。” 星期一,凌晨六点。 “什么?”叶蔷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瞄了一眼依旧在整理高昌犯罪证据的雷辰,径自的向大楼外走去。 看着阴暗角落里的身影,叶蔷快速的迎了上去,“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炸弹在学校里?” 刀疤男急切的开口道:“小姐,龙帮的兄弟都在那里了,银狐派我过来接小姐过去一趟。” 叶若搞什么鬼?叶蔷点头随刀疤男快速的向一旁的车子走去,“哪所学校?“ “花旗小学。” 叶若怎么会知道那里被高美萍安装了炸弹,按理说应该是凰他们先监测到消息啊,叶若什么时候和高美萍扯到一起了。 混乱着,叶蔷不曾注意到拐角处曲驭正提着夜宵错愕的看着她,花旗小学?看着乘车而去的身影,曲驭快速的向楼上走去,“辰,还在忙吗?我给你送早餐过来了。叶蔷呢,她怎么不在外面?” “叶若刚刚打电话找她,出去了。”忙碌着整理资料,雷辰低声的回答,不曾注意到曲驭眼中复杂的神色。 “你先吃吧,我回去了。”她在撒谎,曲驭忽然想起风凰郑重叮嘱过的话,到口的疑虑又咽了回去。 凰一直都是随和的,可那一次,他却是郑重的告诉他,不要将在窃听器的事情告诉辰,可叶蔷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她会和那些人再次的碰头,花旗小学? 曲驭快速的下了楼,开车向着花旗小学快速的开去,十五分钟后,曲驭将车子停在了暗处,透过车窗迅速的看了过去。 角落里,“叶若,你搞什么,不是退出了龙帮,为什么又戴上了银狐的行头?”叶蔷抬手敲在叶如的额头上,指了指四周,“炸弹都拆除了?” “放心吧,有我在,都拆除了,不过高美萍多疑,防止她会派人过来检查,所以剪断了线路后,我派人又将拆除的炸弹全都重新按了回去,在一些地方安置了一些威力很小的塑胶炸弹,这样她可以引爆,却不会造成伤亡。” 叶若低声的开口,看了看叶蔷,拍了拍的她肩膀,忽然一把抱住叶蔷的身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 “去吧去吧,这可是你最后一次用银狐的身份,我可不想隔不了几天就要爸妈送出国去旅游。”叶蔷回抱住叶若的身子,“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看着银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晨光里,叶蔷微微一笑,从进入龙帮后,这几年,他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处理什么事,他竟然也不告诉自己。 叹息一声,叶蔷快速的走进了学校里,安排着着龙帮的人迅速的处理着善后的工作,让他们将塑胶炸弹安装在不会炸到人的角落。 他们在安装炸弹?曲驭一怔是,神色迅速的凝重起来,叶蔷到底在做什么?刚刚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又是谁? 瞄了一眼时间,却已经是七点。曲驭迅速的拨通了风凰的电话,“凰,我在花旗小学这里,叶蔷正在指挥人在学校里安置炸弹。” “什么?”风凰错愕一怔,对着曲驭急切的开口,“我打电话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凰,已经有学生陆续进学校了,他们的工作也已经要完成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她是无辜的?” 曲驭急切的开口,看着走进学校的学生,神色愈加的焦急,叶蔷身边的人那么多,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也解决不了任何的事,而叶蔷甚至会因为自己识破了她的身份,而提前引爆炸弹。 “曲驭,你相信我,叶蔷不会背叛我们的。”风凰低声的开口,随即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叶蔷的电话,“叶蔷,你在哪里?” “别提了,高美萍那女人估计是疯了,竟然在花旗小学里安装了二十多个炸弹,幸好发现的早,已经全部拆除了。”叶蔷受不了的开口,“还好,拆除都完成了,否则一引爆,这学校就成废墟了。” “高美萍大概想用这个办法威胁警方释放高昌。”松了一口气,幸好全部拆除了,风凰温和的开口,“辛苦了,去和辰一起回来吧。” “现在还不行,还差最后一点没弄好,半个小时就可以收工了。”轻笑着,叶蔷挂上电话,继续指挥着隐蔽在暗处忙碌的人。 挂上叶蔷的电话,风凰拿起一边曲驭打来的电话,“你都听到了,放心吧,叶蔷不会背叛我们的,你也该相信辰的眼光。” “希望如此。”曲驭点了点头,可终究有着不安萦绕在心头,那个刀疤男,刚刚离开的银色面具的男人。 政府办公楼,七点三十分。 “高美萍,你再说一边?”雷辰快速的开口,一边迅速的拨通了风凰的电话,“高美萍,你真的在花旗小学安装了炸弹?” “是,你立刻带着我爸来别墅,否则我立刻引爆。”得意的笑着,高美萍一手开着车子,一手握着手中的电话,“看来你不相信,那好吧,我引爆一个当作见面礼。” 高美萍示意的开口,将手中的遥控装置丢给了一旁的银狐,脆声道:”给雷议员引爆一个炸弹。” 银狐轻声一笑,按下按扭,片刻后,花旗小学的操场边响起一声巨响,浓烟滚滚而起,汽车里传来高美萍得意的笑声,“听到声音了吧,我在别墅里等着你雷议员。” 银狐诡秘的看着一旁笑的得意的高美萍,插在裤袋里的手缓缓的将手枪的子弹推上膛,只要杀了高美萍,一切多结束了! ”银狐,其实除了花旗小学,为了出意外,我还在大厦里安装了同样多的炸弹,这算是送给雷辰最后的礼物,他即使派人去了花旗小学,即使撤走了所有的学生,在我和我爸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会引爆大厦里的炸弹。“ 高美萍兴奋的开口,雷辰,她要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她,一辈子,都会内疚那百货大厦的人是因为他而死的! 握着枪的手慢慢的撤了回来,银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最终却化为浅浅的笑容,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留了一手! 第三卷 回归现代 第十七章 宿命难逃 终结,风凰的不安愈加的凝重,他甚至有种感觉一切都会在今天发生,“辰,既然花旗小学的炸弹危机都解除了,高美萍那里你不要去,让警方的人去解决。” “不行,青雷帮还有残余的势力在,警方去了人势必要火拼,死伤太多,我潜进去直接解决高美萍,将死亡减少到最低。”雷辰快速的走向办公室后的休息室,将事先准备好的手枪和联络器一一佩带好,“凰,我先去高美萍的别墅。” “一切小心。”风凰无力的点了点头,一切都是无法逆转的,即使他说明了,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辰,一切小心,今天不要尽量开枪。” 别墅。 高美萍看了有眼停在后面空地的直升机,朗然一笑,只要等雷辰来了之后,她就可以带着爸一起离开里奥市,而雷辰,则会背负着数百条的人命。 瞄了一眼四周,银狐迅速的隐匿了声音,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给叶蔷发下短信,雷辰既然是终结的人,他势必有能力解决百货大厦的炸弹危机,等警报一解除,他们就可以解决高美萍这个最后的祸首了。 解决了花旗小学的炸弹清除,叶蔷疑惑的看着被挂电话的手机,辰居然挂她电话,难道出什么事了? 正想着,忽然手机铃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叶蔷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神色一惊,快速的拨通了风凰的电话。 “凰,是我,除了花旗小学,市中心的百货大厦也被高美萍安置了炸弹。“叶蔷快速的开口,“辰呢,他去哪里了?” “辰带着高昌去了高美萍的别墅,叶蔷一切小心,百货大厦的炸弹我立刻安排人去拆除,等警报一解除,你们就可以击毙高美萍。”风凰快速的回答,随后用联络器联络上雷辰,“辰,百货大厦也安置了炸弹,我马上通知警方的拆弹专家,在炸弹没有销毁之前,千万不能杀了高美萍。” “放心,我知道了。”雷辰低声的开口,扫了一眼后坐得意不已的高昌,冷漠的继续道:“凰,让焰准备好,他们要用直升机逃走,炸弹拆除后,让焰在空中击毙他们。” “辰,一切小心。”风凰忧虑的开口,快速的切断了通话,第一次,他突然愤恨自己的灵力,这样做真的对吗?隐瞒了辰银狐的身份,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境况,他和叶蔷这一次是否还能坚持到最后。 别墅。 雷辰快速的将车子开了过来,一手持枪押着高昌向着屋子走了去,警觉的扫了一眼四周,敏锐的感觉到肃杀的气息,埋伏了不少杀手! “雷议员,来的还真快,看来花旗小学的那颗炸弹还有是效果的。”高美萍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晃着杯子里的红酒,闲散的目光盯着走进来的雷辰,“把我爸放了,我就将遥控装置交给你,否则我一按下去,整个学校就毁了,即使你们派警察过去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拆除所有炸弹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将人放过来。” “辰,百货大厦的炸弹已经被证实了,现在已经开始拆除,预计四个小时才能完成整幢大楼的拆除,所以四个小时之内,一定不能让高美萍有任何的怀疑。”风凰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保持联络。” “你以为你能逃的了吗?”拖延着时间,雷辰冷声的开口,目光犀利而阴冷的看向高美萍,“即使你逃了出去,警方也不会放弃对你们的追捕的。” “这个就不用雷议员担心了,去了国外,我们势必可以躲避开警方的围捕,废话少说,把我爸放过来,遥控装置就交给你。” 高美萍冷声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嘲讽的指向墙上的监视屏幕,“你们没有自作聪明的疏散学生,否则我就在学校大门大开的那一刻,开始引爆。” 幸好之前已经开始拆除了炸弹,而百货大楼那边也在开始拆除,他们要逃走,至少也要八个小时才能出国境。 所以四个小时里不会随意的引爆百货大楼的炸弹,否则没有了逃走的凭借,空军随时可以击毙他们,所以高美萍肯定是准备出了国界之后,再用电脑遥控引爆百货大楼的炸弹装置。 “好,你们走吧。”将高昌放了过来,雷辰收回枪,看着高昌一步一步走向高美萍。 “雷议员,屋子里的佣兵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高美萍得意的大笑着,瞬间四五个外国佣兵从一旁跳了出来,对着雷辰展开了最犀利的攻击。 雷辰望了一眼躲到一旁的高美萍,迅速的应对着眼前的佣兵,她倒是抬举他了,对付一个议员,竟然雇佣了这么多的佣兵。 “银狐,花旗小学的遥控装置就交给你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观望片刻后,高美萍将手中的遥控装置丢到了银狐手中,拉着高昌迅速的向着远处的直升机跑去。 激烈的打斗在屋子里蔓延开来,银狐静静的站在一旁,他需要雷辰给他一个解释,为什么当初要背叛龙帮? “辰,别墅里的人交给你了,院子外的我们给你解决。”杨雪落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迅速的同赶来的安熙照、雨清展开了攻击,消灭隐匿在院子外的佣兵。 看着雷辰凌厉的身手,银狐朗然一笑,迅速的闪身过来,接过一旁佣兵的攻击,和雷辰展开了一对一的对决。 屋子外是激烈的枪声,屋子里却是拳来脚往的打斗,半个小时后,银狐忽然停下动作,看着动作依旧犀利的雷辰,淡淡的勾勒起嘴角,银色面具的脸上有着放心,他会保护好叶蔷的。 正看着,忽然神色一惊,银狐目光沉重的看向雷辰身后缓缓举起枪的佣兵,身影一动,随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而对峙的雷辰也在同一时间掏出了枪。 “辰小心!”从一旁窗户跳进来的叶蔷神色一惊,目光警觉的看向雷辰身后举起枪的佣兵,提醒的大喊一声,不容多想,迅速的掏出枪,和一旁的银狐对望一眼,同时开枪射击。 “辰,小心!”再开口的却是从门口跑进来的曲驭,在叶蔷开枪对准雷辰的同时,曲驭的枪声同时响了起来。 一时之间,四声枪声同时响了起来,唯一来不及开枪的却是躲避在暗处的佣兵,在雷辰大腿中弹的瞬间,银狐手中的枪同时响了起来,子弹越过雷辰跪下来的身子射中佣兵的眉心。 曲驭的枪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方向,射上了叶蔷的肩膀,而雷辰却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一枪射中了银狐的眉心中。 所有人都有着瞬间的震惊,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叶蔷捂住肩膀,缓缓的看向身后一枪毙命的银狐,只感觉意识在瞬间飘远。 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辰,快出来,屋子四周安置了炸弹。”联络器里,雨清的声音焦急的响了起来。 “辰,快走。”曲驭迅速的拉过雷辰的身子,在巨大的爆炸声响里,刚刚完好的屋子瞬间被炸的坍塌起来。 “叶蔷!”一把推开曲驭的身子,雷辰迅速的向呆滞的叶蔷跑去,可惜腿上的子弹,让他刚刚站起的身子猛的跌在了地上。 “我去。”曲驭看了一眼雷辰,迅速的闪过而过,一掌击在叶蔷的脖子后,快速的抱起她的身子同雷辰迅速的向着屋子外跳去。 爆炸声愈加的激烈,杨雪落和雨清等人迅速的将车子开了过来,“快上车,马上全都要爆炸了。” 汽车的马力加到了最大,呼啸的冲出了院子,而刚刚还矗立的别墅终于在最后一声巨响里化为废墟,只剩下满天的烟尘和那冲上云霄的火焰浓烟。 “怎么都受伤了,辰,你和叶蔷果真是患难见真情,居然同时中枪。”杨雪落笑着开口,目光戏谑的看着脸色阴霾的雷辰,“还好,一个是肩膀,一个是大腿,还真是相辅相成。” 径自的笑着,却发现一旁平日里总是起哄的曲驭居然神色同雷辰一样的阴沉,杨雪落不解的拉了拉正在开车的雨清,“清,辰和曲驭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瞄了一眼后车镜,看着脸色沉重的两个人,雨清一怔,感觉到了诡异,“辰,到底怎么了?” “辰中的那一枪是叶蔷打的,叶蔷的子弹是我打的。”看着抱紧叶蔷的雷辰,曲驭沉声的开口,如果不是他一枪开的快,叶蔷那一枪就不是打在辰的大腿上了。 “什么?”所有人一怔,雨清一脚踩在了刹车上,汽车猛的停在了路上,快速的回过头,“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搞什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吗?”杨雪落错愕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向沉默不语的雷辰,最后视线慢慢的落在一旁的昏厥的叶蔷身上,屋子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开车去医院。”雷辰沉声的开口,一手依旧捂着叶蔷肩膀上的伤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朝自己开枪。 浩瀚医院。 雨清从手术室了走了出来,“没事,两个人的子弹都取出来了,用了麻药,现在都没有清醒,曲驭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叹息一声,曲驭将她对叶蔷的怀疑说了出来,从一开始见到酒吧她和刀疤男谈话,到凰在叶蔷的玩具熊里发现了窃听器,再到今天她去花旗小学同银面人碰头。 “因为不放心,所以叶蔷进屋后,我立刻跟了过去,不曾想她和那个银面人对望一眼,同时向辰开枪,所以我立刻朝叶蔷开了一枪,不过对准的是她的肩膀,毕竟她的去留,该由辰来决定。” “难怪辰刚刚的脸色那么差。”杨雪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玻璃窗,目光不解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叶蔷,“可是叶蔷不应该会暗杀辰的。” “等叶蔷醒来就清楚了。”雨清淡漠的开口,如同落落的感觉一样,叶蔷应该不会背叛辰的,看来其中有什么是他们不清楚的。 “那个银面人应该是道上的杀手银狐,传闻他是龙帮的人,所以他和叶蔷认识也不奇怪。”安熙照在记忆里快速的搜索着,叶蔷没有理由和龙帮的杀手一起对付辰啊。 “难道因为龙帮和终结曾经的恩怨,所以叶蔷可以接近我们要报仇?”杨雪落顺着安熙照的思路推测着,随即甩了甩头,“不对,如果这样,她要报复的就是整个终结,没理由只对辰开枪,而且叶蔷分明是爱辰的。” “凰呢?”在所有人思绪都混乱时,雨清轻声的开口,“凰一贯比我们冷静。” “已经通知了,正在来的路上。”安熙照开口,却听见走廊里传来奔跑的声音,电焰快速的跑了过来。 “搞什么?叶蔷怎么会向辰开枪?”一耙火红色的头发,电焰烦躁的开口,“高美萍和高昌的飞机已经解决了,你们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凰来了之后再说吧。”安熙照拍了拍电焰的肩膀,等待着风凰的到来。 暗夜,即将迎来新的一天,黎明前这个最黑暗的时刻,忽然一个身影慢慢的推开门走进了病房里。 “叶蔷,我知道你醒了。”风凰关上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蔷静静的开口,神色平静里有着压抑的悲伤。 “为什么辰会向叶若开枪?”缓缓的睁开眼,叶蔷回望着一旁的风凰,不明白在她和叶若同时救下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向叶若开枪,甚至一枪正中眉心,连抢救的余地都没有。 “辰不知道银狐是叶若。”风凰静静的开口,走向一旁的窗口,神色飘远的眺望着暗黑的天际,“辰知道的仅仅是银狐是龙帮的杀手,而龙帮和终结有着一段恩怨。” “可你知道啊,你知道叶若就是银狐,你也知道这些炸弹的消息都是叶若告诉你的。”叶蔷激动的咆哮着,脸上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眼前再一次的浮现出叶若中枪倒在她身边的那一幕。 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那个一直维护着她,照顾她的弟弟,就这样倒在了她的身边,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就这样看着他中枪倒在自己身边。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哽咽着,叶蔷痛苦的闭上眼,不敢去想,可往事却一幕幕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她和叶若一起的日子,他无奈的瞪着她喊着她姐,明明人高马大,却一直被她欺负的男孩,就这样死在了她最爱的男人枪下。 “因为他和辰只能有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沉默片刻后,风凰终于开口,叹息一声,继续道:“那是他和辰的宿命,只能有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他自私的隐瞒了辰银狐的身份,也间接的害死了叶若。 “你在胡说什么?”叶蔷嘲讽的大笑着,指控的看向风凰,“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忘记了你的经历吗?在龙腾王朝,你曾告诉过我你二哥和王爷的琐事,也说出了他们的生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们的宿命相克,那个空间里,他们两人只有一人能活下来,而同样的这个空间里,他们二人也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叶蔷一怔,错愕的抬起泪水湿透的脸庞,“你要告诉我,在龙腾王朝,二哥为了王爷而死,所以在这个空间里,叶若为辰死也是必然的。” “不是必然,是我的自私,在叶若和辰之间,我选择了辰,所以中枪而亡的是叶若,如果我告诉了辰,银狐的身份,那么今日中枪的人势必会是辰。”风凰愧疚的开口,他是真的自私吧,不忍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伙伴,陪伴自己多年的家人死去,所以残忍的牺牲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姐,如果有一天我和雷辰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哪一个? 叶若的话忽然回荡在耳边,叶蔷轻柔的笑着,含着泪水的目光里有着飘远的迷离,到最后,却还是她害死了叶若。 在龙腾王朝,如果不是她那样的帮助大哥,二哥不会死在疆场上,而如今,如果不是她这样的帮助终结,叶若不会因为她而死在枪口下,原来最该死的那个人却是她自己。 “不要告诉辰。”叶蔷缓缓的开口,目光死寂如死水,“凰,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不要告诉辰真相。” “叶蔷,你要做什么?”风凰一惊,担忧的看着眼前这一张支离破碎的面容,她想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还有父母要照顾,不会做傻事的。”轻如微尘的声音似乎飘散在空气里,叶蔷默默的躺下,“凰,一切就在这里结束了吧,你依旧不知道银狐的身份,明天我会给辰一个交代的。” 第二天,阳光暖暖的照在草地上,当初,她从昏迷了醒来时,正是桃花妖娆的时候,而如今,却只剩下满树的叶子,看来是她错过了花期,终究没有看到江南的桃花妖娆。 “叶蔷。”看着站在树下的身影,雷辰快步的走了过来,“叶蔷,你枪伤还没有好?” “这个你真的相信?”褪下小拇指上的银戒指,叶蔷嘲讽的笑了起来,目光淡漠的看向一旁的雷辰,“这个年代,你竟然还真相信穿越时空那样的鬼话?我以为这样的借口骗不了人的,不曾想却还是骗到了你,甚至将你拐上了床,雷辰,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好,还是该说你傻,这样连小学生都不相信的话,你竟然会相信。” “叶蔷,你怎么了?”感觉到她的疏远,雷辰抬手按住叶蔷的肩膀,“不要这个样子。” “不要碰我!”嘶厉的低吼一声,叶蔷倏的拨开雷辰的手,冷声笑着,眼中一片的冰冷,“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那不过是为了龙帮、为了龙哥报仇而已,可惜最后我还是失败了。” “是吗?”雷辰低声的开口,抬手擦过叶蔷脸上的泪水,“你一贯不会说慌,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是为死去的银狐流的。”再一次的拨开雷辰的手,叶蔷神色里染上沉痛的痛苦,“我和银狐设计了那么久,铤而走险,不惜用这样的方法来报仇,可到最后却还是失败了。” 昂起头,不愿意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可悲从心头滚滚的涌现出来,叶蔷悲痛的转过身子,任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是她害死了叶若,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这一瞬间,她的悲伤深深的感染了雷辰,他甚至可以从她的背影里感觉到那股散不开的忧愁和伤痛,她接近他,真的只是为了报仇? “你调查展非宇的事情是我告诉高美萍的,那晚夜探高美萍的别墅,也是我事先泄露了消息,可惜如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银狐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背对着他,叶蔷才将如此决绝的话说了出来,“我要离开这里了,如果你不杀我的话。” 纤瘦的背影慢慢的离开,最终消失在雷辰的视线里,忽然叶蔷停下步子,手快速的扬了起来,掌心里的戒指在半空里划出一抹弧度,最后掉在了一旁的垃圾桶旁边,真的断了,连这最后的联系也断了。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等我归来 半个月后,终结。 “辰,叶蔷乘今天的飞机去法国。”看着站在窗口失神的雷辰,风凰轻声开口,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歉意,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答应过叶蔷不告诉他银狐的身份,另一方面如叶蔷所说,说了,也只是多一个人悲伤罢了,隔着叶若的死,叶蔷需要冷静的时间,可唯一让风凰安心的是,辰和叶蔷在未来会有一个转机,那个契机就是他们再次重逢的时刻。 机场。 和风凰一起处理好了叶若的丧事,叶蔷决定回法国,和父母永远的定居在那里,至于雷辰,在离开的这一刻,叶蔷只感觉心头丝丝的痛,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到最后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静静的坐在大厅里,身边两个行李箱,一个是她的随身东西,而另一个是叶若生前的东西,她不怪凰,如果他告诉了自己真相,叶蔷同样不知道该如何的选择。 如果真的给她一个选择,她会让叶若活下来,而自己同辰一起离去,可凰替她选择了,用叶若的命,换回了她和辰的两条命,不是凰自私,而是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选择的题目,所以凰连她都隐瞒了。 不愿意流泪,可看着四周那些相携而偎依的身影,泪水却依旧从眼中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湿润了脸庞。 无声的哭泣着,将脸深深的埋进了掌心里,任由痛苦和思念纠缠在心里,直到一双手臂忽然将她紧紧的抱住,那样温暖的气息,那样让人眷恋的怀抱。 “辰?”错愕的抬起头,泪水朦胧看着雷辰憔悴许多的脸庞,叶蔷忽然大力的推开他的身子,低吼着,苍白的脸上是抵触的陌生,“放开我!” “不要走。”手臂紧紧的收拢,将她的身子拉自己的怀抱里,雷沉低声的开口,有着卑微,有着乞求,“不要离开,叶蔷,既然舍不得,就不要走。” 心在瞬间软化,却又在瞬间冷硬,一点一点的掰开搂住她的手,听着耳边的催促的登机声音,叶蔷抹去脸上的泪水,淡然的开口,努力不让自己去看他满眼的憔悴和伤痛,“放手,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叶蔷。”被她拨开的手再一次的握住叶蔷冰冷的手,一枚戒指由他的掌心送到了她的掌心,雷辰轻轻的握住叶蔷的手,冷峻的神色里有着温柔的缠绵。 舍不得她哭泣的脆弱,舍不得她眼中那明明伤痛,却刻意伪装的冷漠,“叶蔷,戒指我找回来了,不要丢,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回来,叶蔷,我爱你。” 看着缓缓套入小拇指的银色戒指,哽咽的泪水再一次的从眼中落了下来,滴在他的手上,融进心里。 她怎么舍得离开,在经历了龙腾王朝的死别,好不容易的相逢,她怎么舍得这样的走,可一想到他手中的枪射中了叶若,叶蔷再也没有勇气待爱他的身边。 “我要登机了。”压抑着悲痛的情绪,叶蔷缓缓的站起身来,双眼依旧不曾看他一眼,怕自己到最后舍不得离开。 看着她提起两个行李的单薄身子,雷辰快速的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行礼,压抑的嗓音里有着沙哑,“我送你登机。” 默默的走在他的身边,最后一次感受着他的气息,叶蔷忽然想放开一切,就这样扑进他的怀抱里,可最终理智依旧战胜了情感,她怎么能就这样忘记了叶若,忘记了那个叫着她姐,却一直照顾她的男孩。 “去了法国,要好好照顾自己,想我的时候一定要回来。”一直将她送进了飞机上,雷辰眷恋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抬手最后一次抚摩着她的面容,“叶蔷,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一天累了倦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去法国接你回来。” “雷先生,飞机就要起飞了。”空姐温柔的开口,羡慕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叶蔷,这肯定是雷议员的秘密女友,否则怎么会亲自送机。 “叶蔷,我走了。”默默的凝望着依旧沉默的叶蔷,雷辰转过身向着舱外走去,十多分钟后,湛蓝的天空里一架飞机翱翔上了云霄。 趴在窗口,看着依旧固执的站在机场的身影,叶蔷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变小,看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大,最终四周只余下白茫茫的云层,别了,辰! 九个月后,法国医院。 “叶蔷,这就是你给老娘说的结婚?”叶妈气急败坏的怒吼着,可手里却疼惜的抱着刚出世没多久的孙女儿。 “妈,产妇需要休息。”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叶蔷受不了的撇撇嘴,骂的这么凶,却霸着她的女儿不放手,也不让她这个怀胎十个月的准妈妈抱一抱。 “休息?老娘很想直接敲昏你,让你好好的休息。”怒火上扬,叶妈将手臂下的小婴孩送到叶爸手中,一手掐住叶蔷的耳朵,怒吼出声,“未婚生子,果真是丢脸丢到国外来了,你什么时候去找个我把那个混蛋男人找回来,居然不结婚就给我弄出个私生子来,我怎么有你这么衰的女儿来。” “妈,你有没有搞错,我哪里衰了,瞧我女儿多漂亮,不要,你就还给我,别整天的霸占着她不放手。”一手揉着被拧红的耳朵,叶蔷反抗的吼了出来,反正现在有女儿保驾,她就不相信老妈敢把她丢到大街上去。 “靠,你这个死丫头,以为国外有人权,老娘就不敢打你了。”叶妈挫败的一愣,倏的拔下叶蔷手上的输液针头,开始满病房里追着生产刚半个月的女儿,开始了每一天的母女大决战。 “天那!妈,你居然拔了我的输液针!”痛的直叫唤,叶蔷迅速的躲到了叶爸身手,对着叶妈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妈,我开始后悔我爸娶了你!离婚,我坚决支持离婚!” “死丫头,有种你别给我躲着!”竟敢怂恿她男人离婚,叶妈怒火中烧的狂吼着,幸好是高级病房,隔音效果良好,再加上用中文在鬼吼,即使经过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女儿,你快长大,长大了和你漂亮妈妈形成统一阵线。”被攻击到,叶蔷痛的哇哇叫,而一旁叶爸手里的小婴孩却似乎感染着笑意,小手不停的挥舞着,似乎要和漂亮妈妈形成统一战线。 一年后。 法国,郊外。 多尔镇,一个种植葡萄而闻名的小镇,风景优美,大片大片的原野,是碧绿的岸然,而围绕在四周的葡萄庄园更是风景怡人,木架,葡萄,美酒,芳香,似乎是一个让人忘记烦扰的世外桃园。 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在阳光下忙碌的人,叶蔷轻轻的笑着,身侧的摇篮里是在和风阳光下睡熟的女儿:雷忆若。 “若若,已经两岁了,还不打算回到他身边吗?”叶爸走了过来,轻轻的拍着爱女的肩膀,同她一起眺望着四周的风景,“那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你的错,都快两年了,你还有着若若陪伴,他却是一个人在里奥市。” “爸,我忘不了叶若死前的那一幕。”扶着栏杆的手忽然收紧,叶蔷轻声的开口,忘记不了辰,同样的也忘记不了叶若倒在她身边的那一幕,她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一切都毁在了爆炸里。 叹息一声,叶爸揽过叶蔷的肩膀,指着西边的落日,“日出日落,一切都有着既定的轨迹,叶若从小到大最宝贝你这个姐姐,如果让他选择,他会选择让你和你爱的那个人同时活下来,如今还多了若若这个小生命,叶蔷,不要执着已经失去的东西,叶若离开了,不管你是悲痛,还是幸福,他都不可能知道了,走了就是永远的离开,我们可以思念,但不要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 “爸,给我一些时间。”叶蔷轻声的开口,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等她可以放下一切,平静的去见辰的时候,她会选择回去的。 终结。 “辰,这是最新收到的情报,三天后,美国旧金山,毒枭勃朗特要出席一个宴会,如果推测不错的话,这一次暗杀他的人应该就是最近一年出道的头号杀手,每次任务后留下一支盛开的蔷薇花,应该是叶蔷没错。” 风凰温和的开口,调出了以前的旧档案,“以前在龙帮,曾经出过一个杀手,任务完成后同样会留下一支蔷薇花,而且她们的行动轨迹差不多一直,所以那一定是叶蔷。” 一定是她,一个两年来,音信全无的女人,直到不久前,道上的一个杀手枪决了被各国间谍追踪了近两年,却依旧让他逃脱的变态杀手,而现场除了一支蔷薇花,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那时候,风凰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蔷,幸好事隔一个月,她再次的接了任务。 “我立刻去美国。”习惯的抚摩着小拇指上的银戒,雷辰将一切的资料详细的看了一遍,“替我安排出席宴会的身份,明天我动身。” “辰,相信我,叶蔷会回来的。”风凰点了点头,看着电脑屏幕上那离开了两年的人,不知道那个转机会是什么?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再次见面 美国,旧金山。 夜色的下的大厅里飘散着华美的音乐,晚礼服勾勒出灯光下最美的身影,美酒佳肴,让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可这不是一般的宴会,是美国各个帮派的大哥为退居下来的黑道教父法尔兰蒂举行的生日宴会,也是为了交代日后美国黑道上的诸多事情而举行的。 从远处的山道上就设置了层层的关卡,而半空中更有直升机盘旋在四周,随时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因为聚集的都是各个帮派的大佬,所以为了防止中途会因为过去的矛盾而拔枪相向,所以在一下车,所有的宾客都要经过金属探测仪,将随身携带的武器交出来,尔后坐专车去山顶的豪华别墅。 一身黑色的劲装包裹住纤瘦的身影,粗壮的树枝掩盖下,叶蔷迅速的找寻着目标,终于在山顶的停下来的一辆汽车里,缓缓的走出一个魁梧的男人,两米二的健硕身材,叼着雪茄的嘴上是杂乱的大胡子,一双凹陷下的眼里闪着凶光和凌厉,正是她要狙击的目标。 嘴角染上一抹笑容,叶蔷继续观察着毒枭勃朗特身后的四个保镖,虽然在山脚就卸了枪和武器,可跟在勃朗特身后的四个男人却不得不让她花一番脑筋。 没有武器,那些人即使赤手空拳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想要狙击勃朗特,恐怕要先解决了他们四个,否则很难近身。 一个小时后,宴会热闹的进行着,即使在众多大佬之间都有着矛盾和冲突,可在这样的时刻,手中也没有武器,所以即使有怒颜相向,却也没有过度的冲突。 而一批各国半裸美女的入场,更让四周有些压抑的气氛一瞬间溶解,庆祝后,搂着身边只穿着泳装的美女,每个人都露出色淫的笑容,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随身带来的保镖则紧紧的跟随其后,守在房门外。 白色而整齐的佣人装,金色长发,褐色的眼睛,白皙的脸上有着点点的雀斑,正是美国人典型的妆容。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勃朗特有SM的嗜好,叶蔷即使混进来了,也不容易下手,可现在就不同了,捧着托盘里的东西,叶蔷垂眼无声的笑着,手中是勃朗特要的皮鞭、手烤、口套等SM的用品。 “等一下。”刚走到门口,一旁的保镖随即开始了例行的检查,当然一双长着长毛的手也趁机从叶蔷身上摸了几下,惹的暗处一双眼瞬间迸发出冷厉的眸光。 叶蔷一怔,似乎感觉了什么,低下的目光迅速的向四周望去,安静的走廊里却什么人也没有,而此时房间里的勃朗特打开门大声催促着,让叶蔷顺利的捧着手中的东西进了屋子。 昏暗的灯光下,纠缠在床上的却是两个赤裸的身体,四周散发着糜烂的欢爱气息,叶蔷关门的瞬间,手指一动,将锁上的保险扣了上去。 忽然庆幸这屋子良好的隔音效果,看着床铺上那淫乱的一幕,可以想象的出刚刚她站在门口,大床上正翻滚着两具纠缠的肉体,可门外却一点声音也不曾听见,这就意味着,如果她在屋子里杀了人,他即使呼救,门口的保镖也不可能听的见。 “宝贝,我们玩点有趣的。”哈哈大笑着,勃朗特拿过叶蔷手中的手铐迅速的将床上妖艳的巴西美女烤在了床柱上,手中的皮鞭在半空里抽的咝咝声响。 而原本就已经凶狠狰狞的脸上此刻染上了性虐的狂暴,显得的更加的诡异,叶蔷望了一眼床上一时失神的巴西美女,忽然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床上巴西美女丰满的屁股上。 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即响了起来,叶蔷眉头一皱,而身边手执鞭子的人去更加的癫狂的大笑着,俯下身子舔噬着把渗出来的鲜血。 “宝贝,要叫的更大声,这样才刺激。”粗壮的大手游移的捏着压在身下的女人,勃朗特神色里有着迷乱的淫亵,戒备也逐渐的松懈下来。 看着床上不停求饶的美女,看着白色床单上点点的血迹,叶蔷忍不住一阵瑟缩,等待着他戒备松懈的最后一瞬间。 而一旁的施虐的勃朗特丝毫不曾察觉到一旁的危险,用绳索将美女双腿分别绑在了床的两边,手中燃起滚烫的蜡油,而目光却怔怔的落在美女双腿间最似密柔弱的地方。 “哦,不,不。”察觉的到勃朗特的目光,美女惊恐的大喊着,可惜双腿双手被拷住,只能无助的扭动着身子,而这样的惧怕的动作却刺激了一旁施虐的勃朗特,让他疯狂的笑声愈加的兴奋。 变态、疯子!叶蔷悄然的捡起一旁染着血的鞭子,在床上女人一声尖锐的喊叫声里,在勃朗特兴奋到及至的大笑下,快速的将鞭子缠上了勃朗特的脖子,用力的收紧,一手快速的逃出袖口里的特制的匕首,迅速的滑下勃朗特脖子上的大动脉。 可仅在瞬间,被勒住的勃朗特快速的将手中的蜡油倒在了叶蔷握着匕首的手上。“SHIFT!”一声低咒,突然的烫伤让手上的动作失去了方向,仅仅滑破了他的脖子,却不是致命的大动脉。 一时间,打斗快速的蔓延开来,单薄的身子要面对一个两米多的魁梧男人显得有些的吃力,尤其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看到勃朗特举起的椅子,叶蔷一怔迅速的躲闪过来,却快速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他不是要攻击她,而是要将椅子砸向房门,用震动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洞悉了他的意图,叶蔷身影迅速的一闪,快速的接下大力扔过来的椅子,肩膀也在瞬间被重重的砸伤,天杀的变态! 顾不得肩膀上的痛,叶蔷随即继续展开了攻击,拳影快如疾风,攻击向勃朗特的要害处,可惜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对方纹丝不动,而她的手却迅速的红了起来,如同打到了钢板上。 再一次的诅咒着对方的魁梧,叶蔷瞄了一眼被丢在一旁地上的匕首,神色里滑过一丝狡猾,忽然身子一动,躲闪不急的被勃朗特一拳打在了肩膀上,单薄的身子迅速的被打飞到一旁,重重的跌在地上,而一旁的匕首也在瞬间被握在了掌心里。 “说,什么人派你来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女人,勃朗特凶狠的开口,粗壮的拳头再一次的扬了起来,可惜他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叶蔷身影陡然间掠去,手臂一扬,银色的光亮划过,而刚刚还站立的身子在瞬间倒在了地上,不停的蜷缩着,脖子上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叶蔷目光一转,床上震惊的女人目光一呆,瞬间昏厥在床上,终于解决了,一支盛开的蔷薇花在血泊里开的愈加的娇艳,打开窗户,叶蔷迅速的攀爬上下去,如同最普通的佣人向着隐秘的暗处走了去。 揉了揉肩膀,却是愈加的痛,刚刚被椅子砸了一下,又被那重的像锤子的拳头重击了一下,即使没有看,叶蔷也知道势必青紫成一片,忽然脚步一顿,背后有着轻微的脚步声跟了过来,她被发现了。 手中匕首再次的握在了掌心里,三两步后,叶蔷忽然身影一动,一脚蹬上了一旁的墙壁,身子迅速的向着身后弹去,匕首也随之攻击向跟来的黑影上。 “辰?“身子近了,看清了黑影的面容,叶蔷目光一怔,手中的匕首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该知道的,一旦她出任务,他势必会找到她。 “过的好吗?”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了一年多的思念,雷辰静静的看着夜色下的身影,忽然长臂升了过来,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搂进了怀抱里,那盈实的感觉让他空洞的心在瞬间得到了充实。 “痛。”他紧紧的拥抱压到了受伤的肩膀,叶蔷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再次见到他,才知道她是那么的想念着他,想念着他宽大的怀抱,想念着他凝望着她时的温暖眼神,想念着他的手穿过发丝的触感。 “先下山。”依旧是低沉的嗓音,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别后重逢的兴奋,可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让叶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眼眶微微的湿润,叶蔷知道即使是思念如狂,他依旧会保持着冷静,压抑着他的思念,不愿意给她带来困扰。 雷辰的扬起手中的帖子,带着叶蔷顺利的坐车下了山,住进了电焰在旧金山的公寓,灯光明亮下,叶蔷才知道两年了,他的脸庞却显得愈加的瘦削,那双淡漠的眼瞳里压抑着沉重的思念,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被寂寥包围着,似乎无形之下抵触一切人的靠近。 “让我看看肩膀。”将纱布包好的碎冰放在茶几上,雷辰沉声的开口,轻柔的解开叶蔷的上衣,雪白的肩膀一片青紫,难怪刚刚碰了一下,她连连呼痛,竟然瘀伤成这样。 “忍着点。”修长的手指固定住她的肩膀,一手将冰压下冷敷的揉压着,寂静的深夜里,片刻后传来鬼哭狼嚎般的惨痛叫声。 吃痛的叫着,趴在雷辰的身上,叶蔷任泪水肆意的流淌着,双手犹豫着,忽然心头一痛,手臂紧紧的抱住雷辰的腰,将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口上,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叶蔷,别这样,伤口要处理。”低头,看着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叶蔷,雷辰淡漠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将碎冰放在一旁,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发丝,低喃的开口,“叶蔷,我很想你,回来吧。” 泪水落的更凶,无声的摇着头,叶蔷紧紧的抱紧雷辰的身子,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想他们的过去,不去想叶若的死,就在这一刻放纵着自己的感情。 “辰,不要说话,让我抱着你。”哽咽着开口,叶蔷紧紧的抱住雷辰,恨不能将自己揉碎,契合到他的身子里,就这样永远的不分开。 天色渐渐的明亮,看着哭着睡在自己怀抱里的叶蔷。雷辰轻揉的抱起她的身子,将叶蔷送回了卧室。 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看着睡在自己怀抱里的熟悉面容,压抑的感情再也克制不住,一双眼痴迷的凝望着她睡下的娇容,忽然目光一怔,落在叶蔷白皙的手指上,纤细的小拇指上空空无一物,不见了两年前在机场他戴在她手上的银戒。 凝重染上了眉宇之上,雷辰叹息着,将叶蔷抱的愈加的紧,看来她依旧不愿意回来,就这样的痴迷的凝望着,过往的一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的笑容,她撒娇时的灵动,她看见他时目光里闪烁的光彩,一切的一切都远离了。 正午浓烈的阳光下,叶蔷从睡眠里转醒,一睁眼,便落入一双深邃而深情的眸光里,他这样凝望了她多久了? “辰,我要走了。”叶蔷颤抖着声音开口,淡漠的别过目光,不忍看他眼中瞬间破碎的希望。 “我送你上飞机。”她依旧是选择离开,雷辰轻声的开口,缓缓的起身,冷峻的面容牵强的恢复了常态,“今天就要回法国吗?” “是。”洗净了昨晚脸上刻意画出的妆容,叶蔷脸上的神情一览无疑,有着压抑,有着痛苦,有着不得不离开的坚定。 机场。 再一次的看着离开的身影,挣扎着,雷辰忽然大步的跑了过去,一把拉过叶蔷的身子,狂野的吻随即覆了下来,狠狠的吻住刻进了骨血之中的女人。 “不要走。”抱紧叶蔷的身子,雷辰卑微的开口,冷峻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痛苦,“叶蔷,为了我留下来。” “飞机要起飞了。”泪水落在他的肩膀上,叶蔷悲痛的闭上眼,缓缓的推开雷辰的身子,决然的转身,一步一步拉远彼此间的距离,她还是忘不了叶若的死。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翻版女儿 一别又是两年。 “妈咪,你回来了。”一身蓬蓬的公主装,大大的花边帽子遮住了精致的小脸,只余下甜美的嗓音回荡在安静的田野边。 “雷忆若,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叶蔷脚步一顿,错愕的看着如同小公主般跑过来的女儿,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妈咪,是奶奶给我穿的。”不自在的拉着身上的裙子,年仅四岁的雷忆若一脸挫败的仰起头,无力的表情如同眼前叶蔷的翻版。 白皙的脸庞,水嫩的似乎可以掐出水来,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角,每次露齿一笑,嘴角便会出现两个甜美的小梨窝,同叶若的梨窝如出一辙。 看着女儿那脸颊上的浅笑梨窝,叶蔷有着瞬间的恍神,似乎回到多年之前,那个比她小上好几岁的小男孩也曾这样的看着她。 甩了甩头,甩去那烦扰的思绪,叶蔷拉过女儿的手,“雷忆若,你说今天要去教训那个欺负你的色狼,你穿成这样怎么打架?” “妈咪,我试过了,虽然腿抬不起来,不过我一拳头就可以将卡尔打飞。”一甩头,雷忆若小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唇美笑容,“妈咪,我们去吧,卡尔说他爸爸要连你一起教训。” 煽风点火不是淑女该做的事情。可她一贯就不是淑女,在幼稚园她可是所有人的头,不管什么事她都要她处理。 有一次一班和二班打架,老师都拉不开,还不是她去了,爬上桌子一站,所有人都灰溜溜的爬回了教室,妈咪说她有当黑帮老大的潜质,而她的目标就是黑帮的大姐大! 拐了几个巷子,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醉汉和他儿子卡尔的屋子,雷忆若快步的向前走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低低的,很幼稚,一听就知道也是个小男孩的笑声。 “忆若雷,你居然穿裙子?”靠在墙边的小男孩格格的大笑着,嘲讽的看着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小霸王,稚气的脸上有着掩饰的羞赧,虽然她穿牛仔很帅气,可穿了裙子的她真的像个小公主一般,高贵的让他只想摧毁。 “卡尔,今天我就是向你决斗的!”将草帽拿了下来,露出阳光下的亮丽脸庞,雷忆若轻蔑的扫过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卡尔,一副高傲的狂野姿态。 他因为坐在她后面,总是扯她的头发,甚至将虫子塞进她的包包里,让她终于决定以最地道的方式解决这个处处和她作对的讨厌鬼卡尔,而决斗就是最公正最快捷的方法。 “好,那我们就决斗吧,不过你要是输了,你要做我的女人!”卡尔站直了身子,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蓝眼里闪过一丝羞赧。 站在一旁的叶蔷倏的瞪大了眼睛,和同样瞪大一双美目的小女孩错愕的对望着,最后摆摆手,示意女儿,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 “好,不过你要是输了,以后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雷忆若郑重的开口,小脸上染上认真的色彩。 其实她是最怕虫子,每一次看到包包里的虫子,她都强忍着尖叫的恐惧,将包包里的虫子抖到了垃圾桶里面,所以她才不要卡尔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样他就不能再用虫子吓她了。 三分钟,决斗结束,雷忆若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眼前比她高一个头的小男孩,因为她有一个身为杀手的妈咪,所以当卡尔还只能杂乱无章的出拳时,她已经迅速的躲避开,并且攻击上他的脸。 “妈咪,我们可以走了,以后卡尔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虽然一只眼睛被卡尔的拳头给吻上了,青紫了一小块,可雷忆若已经兴奋的拉住叶蔷的手,重新戴上帽子,拉了拉褶皱的裙子,宛如一个最尊贵的小公主。 “等一下妈咪。”叶蔷微微一笑,看来女儿继承了辰的身手,动作异常的犀利而迅速,向着一旁靠着墙,沮丧的小男孩走了过去,叶蔷掏出纸巾,“擦擦,不要伤心了,忆若可是经过训练的,所以输给她,不是你不行,而是你的起点差了,以后不可以用虫子吓她了,她晚上回来会做噩梦的。” 接着纸巾,擦着脸上灰尘,卡尔稚气的脸上出现了与年龄不符合的深思,她会因为虫子而做噩梦? 雷忆若,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卡尔转身向着自己的房子走去,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了,懊恼和挫败让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阴影,而这个诺言他一直信守了二十年,直到当初的小女孩自己收回了二十年前的话。 “妈咪,那就是卡尔的爸爸。”突然看到眼前的魁梧的像只大熊一般的醉汉,雷忆若拉了拉叶蔷的手,语气里虽然有着轻微的颤抖,却依旧忍着后退的欲望。 “小美人,原来这就是NiMa咪,呃,果真是个大美人。”一手灌着酒,醉汉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东方美人,粗壮的手臂随即不怀好意的伸了过来。 “到一边去。”叶蔷俏丽一笑,将女儿推到了一旁,瞬间纤瘦的身影迎向眼前轻薄她和她女儿的醉汉。 三分钟后,一旁的下水沟了多了个粗壮的身影,叶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过女儿的手,“雷忆若,你眼睛肿了,奶奶若是问起来,千万不要和我拉上关系。” “知道了妈咪,是我自己要求和卡尔决斗的。”迈力的点了点头,雷忆若狡黠一笑,眸子里有着诡异的光彩,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爹地,一定要等着我哦。 郊外的别墅门口,叶妈愤怒的吼叫声传了过来,一手还拿着刚刚炒菜的勺子,“叶蔷,雷忆若,你们两个给老娘站住!” 看着眼睛青紫的孙女儿,再看着被扯下一只袖子的女儿,叶妈彻底的崩溃了,拿着勺子、,开追打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妈,这是家庭暴力了。”叶蔷受不了的狂吼,那一勺子下来,她的头不肿两个包才怪。 “奶奶,不关妈咪的事情,是我自己要求决斗的。”一左一右,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动作迅速的逃到一旁避难,雷忆若如此敏捷的身手看来少不了叶妈的追打。 “有种,你们两个就不要回来,气死我了!”丢脸丢到国外去了,本来一个丢脸就算了,如今又添了一个小的,她可是想将那丫头培养成典型的法国淑女,可叶蔷那死丫头,竟然将她教成了一个黑帮小太妹! 夜晚,楼顶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依靠在一起,遥望着天空里的星辰。 “雷忆若,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说吧,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喝着咖啡,叶蔷低声的开口,揉着被叶妈敲上的手臂,妈下手一点都不留情,果真有做杀手的潜质,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妈咪。”小小的身子慢慢的移到了一旁,确定是妈咪曾经说过的安全距离,雷忆若诡秘的笑着,开口道:“妈咪,我要和爹地住。” 扑哧一声,到口的咖啡都喷了出来,叶蔷一怔,一脸怒火的瞪着笑的无辜的女儿,鬼叫般的愤怒声音在楼顶想了起来,“雷忆若!你找死啊!” “妈咪,你不可以食言哦,你说过每年我生日那天,都会满足我一个愿望的。”笑的极其的无辜,雷忆若眨巴着灵动的眼睛,拉出脖子上的链子,在链子的最下面坠着一枚银戒指,从她一出生就戴到今天的信物。 “宝贝,我们换个生日愿望好不好?”实在想从顶楼跳下去,叶蔷谄媚的开口,笑着灿烂的看着女儿,“我们换一个生日愿望了,要不妈咪带你去迪斯尼乐园去玩好不好?” “不要。”坚定的开口,头甩的像波浪鼓一般,雷忆若摆了摆手,“妈咪,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机场了。” “雷忆若,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母女关系。”看着一蹦一跳离开的女儿,叶蔷再次端起咖啡,苦涩的滋味蔓延在胸口,快四年了,这四年里,只要她一出任务,总会遇见他,也总是他送着她上飞机。 当女儿三岁时,她就找出辰的照片,告诉了她的爹地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丫头,居然提出这样的生日愿望。 里奥市。 乌黑的发绑在了脑后,映着一张稚气而美丽的小脸,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拎着自己的小包包,雷忆若笑的得意而奸诈,这可是爷爷教给她的高招,这样妈咪一想她了,就会去爹地那里,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的待在一起了。 相对与眼前小女孩的笑容飞扬,叶蔷一张却是乌云密布,这个叛徒,她白养了她这么多年,白教给她那么多功夫了。 “看到没,那就是你爹地家,自己进去,妈咪还要出任务。”将女儿放下了车,叶蔷恶狠狠的开口。 “妈咪要小心哦,不要受伤了。”知道妈咪的职业,雷忆若大度的拍了拍叶蔷的手,不计较她一路上的冷言相对。 “进去吧。”叹息一声,叶蔷甩了甩头,一脚踩在油门上,汽车如离弦的箭向着清晨的阳光里开去,她还有任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勇气放起叶若的死,来面对他。 清晨六点,终结里一片的安静,雷忆若看了看,妈咪说过这里戒备森严,樱红的唇角大大的咧开,不知道爹地见到她会是什么样子,会像妈咪一样喜欢她吗? 瞄了一眼高耸的墙头,雷忆若将包包背在背上,顺着铁门爬了过去,将包包大力的扔到了不远处的电线上,那应该就是妈咪说的警报器。 “该死的,大清早的谁找死啊!”一时间,终结里的警报装置响了起来,电焰一脸火大的狂吼着,昨晚他赶公告到凌晨四点才睡,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闯进来。 “SHIFT,你找死 ”大力的拉开大门,对着闯入者狂吼的嗓音消失在嗓子里,电焰错愕的瞪大眼,看着坐在高高围墙上,晃着一双小腿的小女孩,揉了揉眼睛,靠,不是做梦,这是什么状况! 三分钟后,所有人都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双双目光都定格在围墙上的娇小身影上,精致的脸上,笑的璀璨,可如果没有她眼角那乌青的拳头印,她会完美的像个小天使。 “这是年龄最小的闯入者,是我们老了,还是现在的人都太强了?”电焰挫败的直摇头,而一旁面对着枪林弹雨都面不改色的伙伴,此刻都是一张被惊吓的脸庞。 瞄到站在一旁的熟悉脸庞,雷忆若甜甜一笑,脆声喊道:“爹地。” “不是我!”两个已婚男人安熙照和曲驭一脸惊吓的开口,对着身边的爱妻连忙解释,“绝对不是我们的私生女。” “靠,你们别看我,我从不乱搞。”电焰一耙火红色的头发,慌乱的开口,他每一次可都做了避孕。 凰一直在终结,很少出去,辰更不可能了,所有人疑惑的对望一眼,再一次的看向围墙上小女孩。 “爹地,我要下来了。“娇声笑着,雷忆若自高高的围墙上纵身一跳,动作敏捷的跃到了地面,捡起丢在一旁的包包,这才笑容璀璨的看向门口的一帮人。 相对她的神采飞扬,门口的众人都吓的脸色苍白,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那可是两米高的围墙,她居然就这样跳下来了! “爹地,你不欢迎我来吗?”笑容有些的牵强,雷忆若可怜兮兮的瞅着神色冷漠的雷辰,难道爹地不喜欢她?可妈咪说她是人见人爱的小美女耶。 顺着小女孩的视线,所有人慢慢的侧过身子,最后目光落在中央的雷辰身上,是辰的女儿?难道是叶蔷和辰生的女儿? 神色有着坚硬,震惊下,雷辰缓缓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低声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忆若 雷。”甜甜一笑,爹地比照片上还要好看,雷忆若自发的靠近了雷辰身边,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忽然想起什么,啊的一声开口,“不是,这里不是法国,我是雷忆若,爹地,我好想你哦。” 所有人都震晕了,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精致笑容,向着雷辰撒娇的小女孩,如果不是青了只眼睛,那五官确实很像叶蔷,而且和辰这个冷的像冰一样的男人撒娇,除了叶蔷出产的,估计一般女人都没有这份胆量。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知道真相 雷辰震惊的看着亲昵的窝在怀抱里的女儿,眼眶微微的湿润着,四年了,他日日夜夜在思念的煎熬下等待着,却从不曾想到,她竟然给他生了个女儿。 “爹地,你怎么了?不喜欢我吗?”见到雷辰那紧绷的面容,雷忆若怯怯的开口,凝望着他的目光里有着慌乱。 “不会,爹地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回过神来,雷辰揽紧怀抱里的女儿,目光里有着喜悦,有着动容,忽然开口道:“告诉爹地,你妈咪呢?”如果真的如她说的,她根本不爱他,四年前接近他只是为了替龙帮报仇,她又怎么会给他生下女儿。 “别提了,我把妈咪惹火了,估计一个月都不会理我了。”一耸肩膀,雷忆若无奈的摇头,稚气的小脸上有着滑稽的深沉,将一干人都逗笑了,人小鬼大莫过如此。 “辰,你女儿眼睛是怎么回事?”雨清淡声的开口,语气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喜悦,为辰这四年来的守侯。 “这个?”指着自己的眼眶,雷忆若骄傲的笑了起来,兴奋的拉着雷辰的手,“爹地,这是我和卡尔决斗的时候留下的,不过卡尔更可怜,他被我给打输了。” 雷忆若绘声绘色的开口,一句左勾拳,一记右直拳让一旁的人错愕之下,都调侃的看着雷辰,也只有叶蔷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天那,叶蔷根本就是在为终结培养继承者。”杨雪落羡慕不已的开口,白眼瞪向一旁的安熙照,“我决定再生一个女儿,让叶蔷培养。” “辰,她一点都不像你,不过那身手倒是你的遗传。”电焰笑着摇头,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辰以后的日子恐怕只能是天翻地覆来形容了。 原来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辰和叶蔷的转机,风凰温和的面容上染上一抹轻松的笑容,看来要不了多久,辰和叶蔷就会重修旧好。 多了雷忆若,终结一时之间热闹起来,处处可以听见她的银铃般的笑声,给这个沉寂了许久的别墅带来岸然的生机。 “焰叔叔,你什么时候教我开枪啊?妈咪说我六岁以后就可以学习射击了,你就提前教我好不好,我不会告诉妈咪的?” 白色的T恤衫,淡蓝是的牛仔裤,乌黑的发扎起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雷忆若撒娇的摇晃着电焰的手,痴迷的目光落在他桌上正改装的手枪上。 “若若,你还太小了,开枪会很危险。”电焰无力的开口,一天24个小时,只要她一见到自己,开口的就是这句话,和辰冷漠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纠缠。 “焰叔叔,你就教我嘛,妈咪说了焰叔叔的枪法是最好的。”死缠烂打,雷忆若谄媚的笑着,忽然没有一挑,精致的脸上染上狡黠,“焰叔叔,我过几天就要上幼稚园了,要是一不小心告诉了小伙伴,焰叔叔住的地方,到时候就会很多阿姨来看焰叔叔的。” 威胁,绝对是威胁,电焰错愕一愣,看着眼前笑的诡异的雷忆若,一耙火红色的头发,对着客厅挫败的叫了起来,“辰,把你女儿带走。” “爹地,焰叔叔欺负我。”眼睛一眨,雷忆若快速的跑了出去,一把扑进雷辰怀抱里,“爹地,焰叔叔不喜欢我。” 眉头一挑,雷辰错愕的看着靠在门边一脸见鬼般的电焰,欺负他女儿?而客厅其他人皆抬起目光,打量起挫败的电焰,相处几日后,为焰深表同情,辰的女儿,根本就一个鬼灵精。 “辰,你女儿居然威胁我,要告诉幼稚园那群女人,我住的地方。”电焰挫败的直摇头,他很怀疑她是辰的亲生女儿吗?为什么性格差这么多。 前天因为辰的会议走不开,所以他就带着雷忆若去幼稚园,却不曾想被送孩子的那群女人认出来,最后抱着雷忆若飞奔了几千米,才躲开他忠实的崇拜者,没想到竟然成了这丫头威胁他的手段。 “没有,爹地,我只是感觉焰叔叔很漂亮,想让小伙伴和他们的妈妈来看看焰叔叔。”及其的无辜,雷忆若眨巴着眼睛,红红的眼眶里有着泪水在打转。 “你女儿让我教她开枪。”黑白颠倒,典型的污蔑!电焰再次的摇头,终结这么多人,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奸诈而狡猾的小丫头。 “我想帮助妈咪嘛。”想起妈咪,雷忆若飞扬的脸庞黯淡下来,低声的开口,“妈咪每次出任务回来都很累,我想帮妈咪,以后妈咪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乖,妈咪那里爹地会帮助她的。”修长的手指擦去女儿脸颊上的泪水,雷辰目光里染上浓郁的深沉,一个星期了,她将女儿送过来一个星期了,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她真的还不愿意见他吗? “若若。”大门推了开来,杨雪落脆声的喊着,将手中的包包举了起来,“阿姨给你买的新书包,下个星期上幼稚园就可以用了。” “谢谢落落阿姨。”所有人里,雷忆若和杨雪落最亲,因为她像极了妈咪,快速的从雷辰怀抱里跑了过去,雷忆若高兴的接过书包。 “爹地给你把校牌挂上去。”收敛下刚刚的思绪,雷辰拿起茶几上的校牌,忽然目光一怔,落在照片旁边的名字上:雷忆若。 脑海里诡异一滑而过,这一个星期,若若和他说了生活在法国的事情,包括她的伙伴,葡萄酒庄园,可惟独没有谈论过一个人——叶若。 目光一惊,雷辰再一次的看着手上的校牌,视线落在一旁女儿笑容飞扬的脸上,似乎隐约的有什么从脑海里要迸发出来。 “若若,过来。“雷辰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神色紧绷的有些的骇人。 “爹地?”感觉到雷辰的严肃,雷忆若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落落阿姨,向着雷辰走了过去,“爹地,你生气了?好吧,我不和焰叔叔学开枪了。” “若若,爹地问你,妈咪有没有和你说过叶若舅舅的事情?”雷辰低声的开口,抱住女儿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她这四年多那样痛苦而决绝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叶若舅舅是谁啊?”不解的开口,雷忆若茫然的摇着头,她还有舅舅吗?为什么妈咪从没有告诉过她? “清,帮我照顾一下若若。”脸色瞬间苍白,身子支撑不住的踉跄着,雷辰将女儿抱到了雨清手中,向着一旁的书房快速的走去。 “凰,为什么要骗我?”在所有人不解的视线里,雷辰快速的推开书房的门,痛苦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的风凰,银狐是龙帮的人,而且叶蔷那样在意银狐的死,他该想到他的身份的。 “你是说银狐的事?“缓缓的站起身来,风凰拍了拍雷辰的肩膀,“抱歉,我答应过叶蔷,不告诉你叶若就是银狐。” “凰,之前我曾问过你银狐的身份,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告诉我他就是叶若?”雷辰无力的握紧拳头,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 四年了,她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痛苦,为什么要那么傻呢?为什么不怨他,恨他,而是隐瞒了一切,飘荡在异国他乡,一个人担下他曾经的错。 “辰,是我自私。”风凰缓缓的开口,目光里染上沉重,“在你和叶若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所以我隐瞒了银狐的身份,否则那一日,死的人必定会是你。” “凰,你 ” 雷辰不解的抬起目光,却被风凰打断,“不要怀疑,你和叶若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虽然很诡异,可叶蔷曾经穿越过时空,你该明白有些的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那天,叶蔷和叶若同时开枪,叶蔷瞄准的是你的腿,在你中枪跌下的瞬间,叶若的子弹射向你背后的佣兵身上,可因为视线的关系,你和曲驭都不曾留意到身后的危险,所以那时叶若不是杀你,而是在救你。” “可我的子弹却要了他的命。”低沉的声音里是支离破碎的绝望,雷辰嘲讽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他亲手杀了叶若,亲手杀了救他的人。 终于明白为什么叶蔷谈起银狐时,那痛不欲生的哀伤,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痛苦,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难怪她不曾和若若说起叶若,因为无从说起,不能告诉她,是她的爹地亲手杀了他的舅舅,雷辰缓缓的站起身来,向着书房外走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四年来,她每一次都是那样绝情的离开,不是她无情,而是他自己根本不可原谅。 “爹地,你怎么了?”快速的跑了过来,雷忆若紧紧的拉着雷辰的手,不安的开口,为什么爹地的脸色这么难看,“爹地,你生病了?” “没有,爹地要想些事情。”摇了摇头,抱紧女儿,雷辰缓缓的向阁楼上走去,这一个星期里,他曾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情景,幻想着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揽着新爱的女人的幸福光景,可此刻,雷辰才知道,一切都错的离谱,这样的他,背负着叶若的死,让叶蔷如何能接受的了。 夜色下,静静的抱着女儿,雷辰低声的开口,“若若,妈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好吗?” “恩。”点了点头,雷忆若低声的笑着,抱着雷辰的脖子,亲昵的开口,“每一次,奶奶一发火的时候,妈咪就牵着我跑了,扬言要来找爹地,爹地才不会凶她,也不会拿着勺子跟在妈咪后面追。” “可是我问妈咪为什么不来找爹地,是不是爹地犯错了,惹妈咪不高兴了,所以妈咪才不理爹地。” 雷忆若继续的开口,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格格的笑了起来,“可妈咪说爹地没有犯错,是妈咪要等若若长大一点,然后给爹地一个惊喜,可我实在很想爹地,所以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要和爹地一起住一起,妈咪可不高兴了,把我丢在门口就一个人开车跑了。” 忽然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润,雷忆若错愕的抬起目光,小手爬上雷辰的脸颊,“爹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妈咪了?妈咪有时候说起爹地的时候也会哭的。” 大手握住贴在脸颊上的小手,雷辰沙哑着嗓音,“是爹地犯错了,惹妈咪不高兴,一切都是爹地的错。” “爹地,没有关系的,妈咪过几天就会忘记了。”安抚的开口,雷忆若亲昵的靠在雷辰的怀抱里,“妈咪再有一个星期就会出现了,每次妈咪生我气的时候,都要半个月才能好,我都习惯了。” 不要说四年,即使是四十年,他也会等着,等着她肯原谅他的那一天,雷辰无声的抱着怀抱里的女儿,她告诉过若若他的所有事情,是不是意味着,终有一天,她会原谅他的。 暗夜里,结束任务,叶蔷缩回了自己的爱车,踩下油门风一般的急弛在夜色下,四年了,曾经她无数次想告诉辰,他们有一个女儿了,尤其是在若若生病的时候,她多想告诉他一切,依靠在他身边。 可一想到叶若的死,拿起电话的手又放了下来,她不能那么残忍,告诉辰有了女儿,却又残忍的不让他见到自己的女儿,四年了,她或许真的很自私,她有着女儿的陪伴,而他却一个人守着他们曾经的记忆生活。 当若若看着别人一家三口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稚气的眼中那流露出的向往,该给若若一个完整的家,可她却还是跨不出那道槛。 即使想他想的骨头都痛了,可一想到叶若的死,她就怯弱的转身离开,四年了,她折磨了自己四年,也折磨了辰四年,如今若若在他身边,辰应该要好过一点。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幸福一刻 “爸,你和妈出去旅游?”机场候机大厅,叶蔷挫败的瞪着眼,毫无淑女的咆哮起来,“爸,你故意的对不对?” 电话另一头,叶爸笑的极其的无辜,“什么故意的?” “故意让若若要去辰那里住,然后你和妈出去旅游,把我一个人孤单的丢在家里。”血淋淋的指控着,叶蔷忽然谄媚一笑,脆声道:“爸,你和妈去哪里玩,我在机场马上坐飞机去和你们汇合。” “不用,我和你妈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好了,就这样吧。” 听着耳边嘟嘟的忙音,叶蔷懊恼的瞪着手中的机票,两个星期了,愈加的想女儿,如今连爸妈都抛弃她了,再一次的低咒一声,叶蔷将机票揪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一张去里奥市的机票。”脆声开口,重新拿起机票,叶蔷乖乖的回到一旁的侯机厅,她该去看看叶若了。 里奥市,幽静的墓地。 清晨的飞机落下地面的那一刻,叶蔷随即搭上出租车来到安葬叶若的墓地,雪白的白合花是从西伯利亚的最珍贵品种,雪白里没有一点的瑕疵。 叶若,我来看你了,轻柔的笑着,泪水却从眼角滑落下,叶蔷抽噎的抹去脸上的泪水,静静的坐了下来,依靠在墓碑旁,开始诉说着没有来看他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琐碎的事情。 宛然间,又看见那个笑的爽朗的大男孩一脸挫败的瞪着她,数落着她的大意,最后又屈服在她的拳头下,连连的求饶。 阳光渐渐的明亮起来,依靠在墓碑旁,叶蔷闭上眼,似乎睡熟了,宛如梦中,龙腾王朝的一切渐渐的清晰起来。 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那一身尊贵朝服的三王爷,宫女们匆忙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眼角的泪水流淌的愈加的凶。 忽然梦境一转,北湖边,桃花妖娆的宅子宛如江南的小镇,那熟悉的屋宇,却是二哥当年买下的宅子,他们曾经在那里偎依的看着日出日落。 渐渐的院落里的景致开始清晰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桃花树下,银丝如雪,却已然是华发之年,那背影,叶蔷太熟悉,曾经两年,她无数次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蔷儿,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风吹起片片嫣红的桃花瓣,也吹起轻若微尘的叹息声,他还在等着她,等着她倦了、累了的时候回到他身边。 王爷!一声呜咽的叹息,泪水瞬间染上了脸颊,为什么要那么傻,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在龙腾王朝,她早已经葬在了那坯黄土里。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龙千越迅速的转过身,目光悠远的看着四周,桃花艳丽下,却没有那个她熟悉的身影,她走了,追寻自己的幸福而去了。 动容的笑着,龙千越继续的欣赏着满树的桃花盛开,两年,她给了他两年最美丽的时间,那两年里,她忘记了一切,只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他该知足了,更何况她为了他生下一对儿女,让他在蔷儿离开的日子,不再感觉到孤单和寂寞。 “父皇。”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身金色的龙袍,少年皇帝快速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披风,“三月的天,风大,不要受凉了。” “我刚刚感觉到你母后来过了。”笑容里依旧有着魅惑人心的魅力,龙千越轻声开口,接过飘落下的桃花瓣,“虽然没有见到,可我感觉你母后她很幸福。” “父皇,保重身子。”少年皇帝点头微笑,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桃花妖娆,对于母后,他所有的记忆就是父皇的画,这么多年的叙说,还有慕容将军伤感时的描绘。 那个侧面?那个笑容?叶蔷一惊,久久的失语着,竟然真的是他,他竟然会在龙腾王朝,笑容里有着泪水,是欣慰也是感动。 “爹地,我们去看叶若舅舅吗?”捧着花,雷忆若低声的开口,明显的感觉到了爹地的沉默,出门之前,风凰叔叔告诉过她,今天要安静。 “恩。”雷辰低声的开口,牵着女儿一步一步向着墓地走了去,明亮的阳光下,忽然脚步一顿,错愕的看着不远处靠在墓碑前的身影。 “妈咪?”震惊的一把捂住嘴巴,雷忆若拉了拉雷辰的手,“爹地,是不是我没有睡醒,眼花了?” 走近了,才发现她睡下了,脸上泪水湿润,看来哭了许久,雷辰颤抖着手,神色悲痛的蹲下身子,四年了,她是不是常常一个人这样哭倒在叶若的墓碑前。 “爹地,妈咪怎么哭了?”稚嫩的嗓音压的很低,雷忆若轻声的开口,不解的看着眼亲的叶蔷,妈咪除了想起爹地的时候哭过,是从来都不哭的。 轻微的声音下,叶蔷却还是惊觉的醒了过来,睁开酸涩的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还未开口,一旁的雷忆若见她已醒,小巧的身子立刻扑了过来。 “妈咪,我好想你哦。”撒娇的笑着,雷忆若小手爬上叶蔷的脸,体贴的擦去她脸上滚落的泪水,“妈咪,你是想叶若舅舅了吗?” “叶蔷,对不起。”一句道歉迟了四年,雷辰低声的开口,沉重的目光里有着悲痛,有着悔恨,有着对她浓烈而复杂的感情。 “不是你的错。”摇了摇头,叶蔷回望了一眼墓碑上那个笑的爽朗的面容,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她无法跨出那一步,恍如梦境中,她终于释怀了。 “妈咪,你还在生气吗?”见叶蔷没有回抱着自己,雷忆若不安的眨巴着眼睛,她可没有忘记,当她的生日愿望说出来的时候,妈咪那恼火的要爆发的样子。 眉头一皱,叶蔷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趴在身上,笑的谄媚的女儿,恶狠狠的一瞪眼,“雷忆若,你给我下来,我很生气,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嫌恶似的抱起女儿塞到了雷辰手中,叶蔷站起身子,向着一旁走去,身后同时响起两个关切的声音。 “叶蔷。”愧疚而深情。 “妈咪。”胆颤而无奈。 “叫什么也没有用,我要走了。”毫不客气的吼了回去,叶蔷大步的走着,背后慌乱的脚步声随即追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这个地段,不好叫车。”抬起的手却颓废的放了下来,雷辰低声的开口,乞求的目光看向叶蔷。 “妈咪,我们一起坐爹地的车回去了。”雷忆若对着雷辰眨巴着眼,随即拉着叶蔷往汽车旁走去,连推带拽的将叶蔷弄上了后座,“妈咪,我已经上幼稚园,认识了好多小伙伴。” “闭嘴,吵死了。”低声的吼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叶蔷侧过头,眼睛一闭继续的睡觉,一夜的飞机,加上之前的任务,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 “爹地,妈咪睡着了。”小声的说着,雷忆若贼贼的笑了起来,从后坐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好,“爹地,我们把妈咪偷偷的搬回家,好不好?” 雷辰苦涩的点了点头,如果是以前,他必定会将她强行的带回终结去,可如今,他再也没有这份力气了,他怕她一看见自己,就会想起叶若的死,怕她的眼里有着消融不了的恨意。 汽车开进了终结,雷忆若快速的打开车门,雷辰弯下身子,看着睡下的叶蔷,动作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向着屋子走去。 而一旁雷忆若捂着嘴巴低低的笑着,蹑手蹑脚的跟在了后面,一溜烟的跑回了电焰的屋子,“焰叔叔,焰叔叔,快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雷忆若,我天亮才睡的。”被子里,电焰挫败的低吼着,不敢大声嚷嚷,,谁让这丫头现在在终结是所有人的宝贝,他一吼,辰的冷眼就飘了过来。 不甘愿的睁开眼,电焰睡眼惺忪的瞪着床边笑的诡异的小女孩,“又出什么事了?” “焰叔叔,你有没有锁?”得意的笑着,雷忆若大方的不计较对着面色不善,似乎要揍人的电焰。 “要锁做什么?”电焰不解的耙着头发,他发觉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现在人的思维,尤其是眼前这个四岁的丫头。 “爹地把妈咪抱回来了。”低声的笑着,雷忆若拉过电焰的手,“焰叔叔,我们把妈咪锁到屋子里,她就跑不了了。“ “叶蔷回来了?“电焰瞪大了眼,随即笑了起来,摸了摸雷忆若的头,“若若,你比你爹地厉害多了。”至少辰就不敢把叶蔷锁起来。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溜了进风凰的门,将沉睡下的男人从梦里拉了起来,“你们做什么?”刚睡醒的风凰有些的茫然,褪去了平日的精明,总是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却如黑白分明的澄清。 “凰,把辰的门锁起来。”电焰和雷忆若对望一眼,诡异的笑着,四双目光同时注视的茫然不解的风凰,一手拖一边边,直接将他从床上拉到了电脑前。 三十秒,风凰成功的将由电脑控制的门锁了起来,这才清醒的看向两人,“出什么事情了?” “凰叔叔,我妈咪回来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展露在脸上,雷忆若兴奋的开口,忽然小脸一阵黯淡,嘟喃道:“我忘记把自己也关在屋子里再锁门,这样我就见不到爹地和妈咪了。” 风凰和电焰对望了一眼,随即无声的笑了起来,幸好她忘记了,这个时候该让辰和叶蔷好好的聚聚,四年了,他们分开的太久了。 温暖的怀抱,叶蔷闭着眼,隐约的感觉到怪异,却贪恋那似乎已经陌生的温暖,纤瘦的身子动了动,却依旧固执的握在了雷辰的怀抱里,直到被放到了床上,却依旧拉着搂着他的胳膊不愿意松开。 四年了,即使四年里,她每次出任务时,他都会见到她,可只有这一刻,雷辰才感觉到了她真切的在他的身边。 目光痴恋的看着睡下的叶蔷,雷辰苦涩的笑着,轻轻的侧下身,将她的身子揽进了怀抱里,紧紧的拥住,即使只有她睡下的这一刻,他也知足了。 是辰的怀抱,叶蔷半眯起起眼,瞄了一眼熟悉的面容,慵懒的蜷缩了一下身子,小手紧紧的搂住雷辰的脖子,蜷缩在他的温暖下,嘴角有着甜美的笑容绽放,四年了,她真的好想他。 她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直到暮色降临时,才悠然的从甜美的梦里转醒,而雷辰就这样抱着她,看了一个白天,直到叶蔷睁开眼。 “辰?”含混不清的低喃着,叶蔷望进雷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四年了,他却愈加的清瘦,四年了,每一次,她的离开,他纵然舍不得,却依旧尊重着她的意思,站在机场,看着飞机起飞离开。 “饿了吗?我去弄些吃的上来。”逃离似的开口,雷辰快速的放开手臂,向着门口走了去,不敢再注视着她的目光,怕她的眼中有着排斥的仇恨。 拉了拉门,却依旧紧锁着,雷辰疑惑一怔,再一次的用力,关紧的木门依旧纹丝不动,凰把门上的电子锁锁上了? 拿出手机拨通了风凰的电话,雷辰低声的开口,“凰,开门。” 片刻后,传来雷忆若格格的笑声,“爹地,是我让凰叔叔锁的门,你问妈咪了,她要是愿意住下来,我们就开门。” “若若,别闹,让凰叔叔把门打开来。”对于女儿甜美的嗓音,雷辰苦涩的开口,他何尝不愿意叶蔷留下来,可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多怕每一次见到自己,她就想到了叶若的死,那样对她简直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我来说。”大致的猜到了什么状况,叶蔷快速的滑下床,抓过雷辰的手,对着手机的另一头,威胁十足的吼了起来,“雷忆若,三分钟之内开门,否则后果自负!” “妈咪 “听到叶蔷威胁味十足的声音,雷忆若一个瑟缩,乞求的开口,“妈咪。留下来嘛,我和爹地都想你。” “雷忆若,你不想去迪斯尼了对不对,还有睡美人住过的那个古堡,你估计也没有兴趣了。”丝毫不为所动,叶蔷威胁味十足的开口,雷忆若那点撒娇的手段哄别人还行,对她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妈咪,你好奸诈。”一听到自己最想去的两个地方,刚刚坚定的嗓音明显的弱了下来,“妈咪,那我们去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爹地一起去?” “雷忆若,你越来越罗嗦了,信不信我把你送到修女学校去读书。”使出杀手锏,叶蔷脆声的开口,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可以想象的出电话另一头女儿吓的惊恐的脸色,送到修女寄宿学校,对活泼好动的女儿而言,绝对是最大的煎熬。 “妈咪,我马上就开门。”一声尖叫,雷忆若苍白着脸大喊起来,妈咪越来越奸诈了!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大厅里,看着雷忆若那惊吓的样子,都无奈的笑了起来,他们都拿她没有办法,叶蔷一个电话就可以驯服她,果真是她生的女儿,管教有方。 听着一旁叶蔷和女儿的对话,雷辰哀伤的转过目光,静静的看着窗外,如果他没有枪杀了叶若,他此刻必定会很幸福的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争斗,可此刻,却是满心的苦涩涌上了心头,是他亲手毁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也毁了叶蔷的一生,让她这几年来,都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挂上电话,看着窗口那修长的而寂寥的背影,叶蔷眼中一酸,四年了,都是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可此刻,叶蔷才知道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而寂寞,似乎无形里笼罩着化不开的忧愁。 一分钟不到,门边应声开了,露出雷忆若那讨好的小脸,“妈咪,你睡醒了?” “雷忆若,你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连你妈咪也敢算计。”冷冷的哼了一声,叶蔷危险十足的看着靠在门口的女儿,却见她格格的笑着,对着叶蔷顽皮的扮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到了雷辰身边,“爹地,救我啊,妈咪好恐怖,像个要吃小孩的巫婆。” “雷忆若!”她像巫婆!她对她扮鬼脸!错愕之后,叶蔷一记狂吼,追打着顽皮的女儿,可惜多了雷辰夹在中间,却怎么也抓不到顽劣的小丫头。 “辰,你给我让开。”气急败坏的瞪着缩在雷辰背后笑的得意的女儿,叶蔷气呼呼的开口。 “爹地,你不可以让开的。”背后,雷忆若求救的拉着雷辰的手,求乞的开口,被妈咪捉到了,她可就惨了。 “辰,让开。” “爹地,不可以。” 一个捉,一个闪,雷辰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无声的笑了起来,“叶蔷,她还小。” “你们欺负我!”看着护着女儿的雷辰,看着他脸上那久违的幸福笑容,叶蔷忽然感觉鼻子一酸,泪水从眼中落了下来,她真的太苛刻他了。 “叶蔷?” “妈咪?” 突然而来的泪水,让雷辰一惊,无措的伸过手,安抚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叶蔷?” “妈咪?”雷忆若也走了过来,讨好的晃着叶蔷的说,“妈咪不是巫婆了,妈咪是最漂亮的公主。” 狡猾一笑,叶蔷忽然一把抓住雷忆若的手,奸诈的开口:“雷忆若,看你往哪里躲?” “啊,妈咪,你好坏。”被扑倒在床上,雷忆若大喊着,“爹地,救我了。” “看你往哪里跑。”压在女儿身上,叶蔷一手不坏好意的伸了过来,滑进了女儿那瑟缩的身子下,挠着痒痒。 笑声格格的响了起来,是求饶也是欢乐,“爹地,救命啊。” “叫谁都没有用。”脆声的笑着,叶蔷威胁十足的开口,手上动作可没有停,“敢说你妈咪是巫婆,雷忆若,你今天惨了。” “叶蔷。”看着女儿那乞求的目光,雷辰无奈的来着叶蔷的手,如果这样的场景可以持续到永远,该有多好。 看着被爹地抓住的妈咪,雷忆若笑了起来,有爹地就好,小巧的身子快速的从叶蔷胳膊下滑了出来,反压到了她的身上,小手也毫不客气的挠上了叶蔷的腰间,“妈咪,你今天惨了!” “辰,把你女儿抱走了。”身上一痒,叶蔷大叫的开口,雷忆若的怕痒可是继承她的真传。 床上是打闹成一团的三个身影,门口终结几人对望了一眼,彼此一笑,轻轻的关上门走了下去,忽然他们有种感觉,叶蔷这一次不会再离开了。 “爹地,我饿了。”一番闹腾之后,雷忆若摸着肚子,可怜兮兮的开口。 “天黑了,我也该走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叶蔷看一眼窗户外的夜色,径自的站起身来,她也该去叶若的公寓看看,四年了,终于可以走出那道门槛了。 “叶蔷。” “妈咪。” 床上的两个人一怔,目光无力的看着站起身来的叶蔷,她还是要离开。 背对着两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叶蔷无声的扬起嘴角,她又不是不回来,不过看的出,若若和辰似乎相处的极其融洽,似乎半个月的时间就弥补了四年的分开。 想想她还真不值得,若若那么小的时候,可都是她在照顾,结果女儿一大,居然就投靠到辰的身边,合起伙来欺负她,看来当初应该生个男孩,儿子应该和妈亲一点,同性相斥,果真是真理!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幸福一幕 背对着身后的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叶蔷径自的向着门外走了去,一楼大厅里一干人也秉住了呼吸,目送着这个四年不曾回来的女人再一次的迈出大门。 “辰,这里不好叫车子。”风凰轻扬起嘴角,暗自笑着,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叶蔷嘴角那隐忍的笑容,她既然回到了终结,就说明她已经可以面对大家,面对辰四年来的守侯了。 “去吧,至少知道她的落角处啊。”杨雪落快速的将车钥匙扔到了雷辰手中,雨清则抱起一旁的雷忆若。 她真的不愿意原谅他吗?即使自己真的无法原谅,雷辰快速的追了出去,背后响起女儿脆声的喊声,“爹地,一定要把妈咪捉回来。” “我送你。”这几话说了四年了,每一次,她完成任务时,他说的都是这句话,可四年来,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压抑,甚至连声音都微微的颤抖着。 “好。”拉开车门,径自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叶蔷瞄了一眼脸色紧绷的雷辰,那纠结的面容里有着压抑的痛苦,甚至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收紧了,露出手背上一根根的筋脉。 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挫败,她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了,他难道就没有察觉出什么,四年来,她每一次都是坐后面的。 宾馆门前,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再看着缓缓开进夜色里的汽车,叶蔷气恼的翻着白眼,这个笨男人,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 低声的诅咒着,叶蔷径自的走向了宾馆内,订好房间后,冲了个热水澡,衣服刚穿好,忽然察觉到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声音,难道辰回来了? 嘴角染上了笑意,叶蔷擦着湿透的头发拉开浴室的门,向卧房走了去,脚步一顿,冷眼睨着坐在床边三个陌生的男人。 其中两个魁梧而粗壮该是打手保镖之列,而唯一一个坐在她床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半秃的头发,一脸的肥肉的脸上闪烁着阴冷而毒辣的凶光,似乎有着强烈的恨意。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继续着擦拭头发的动作,叶蔷懒散的开口,她四年来,都不曾公开的露面,能找到她的必定道上杀手级的人物,眼前三个人自动被排除,如果不是她的仇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因为雷辰而找上她的。 “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是雷议员的秘密情人。”坐下身的老男人站了起来,眯起的眼睛里露出复仇的仇恨光芒,手一挥,一旁的一个男人随即架起了摄录机,而另一个男人则向着叶蔷走了过去。 “雷辰害的我一无所有,四年了,我追踪了他四年,才发现四年里,他只有你一个女人,既然他当年心狠手辣的将我逼上绝路,今天我就让他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耳畔是阴恻恻的话语,叶蔷无奈的摇着头,猜的一点不错,果真是雷辰的原因,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叶蔷嘲讽一笑,看来这个世界上还只有她这个可怜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他,否则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我说雷辰害的人一无所有,你找我有什么用,要报仇也该找他去啊?“为什么她要那么可怜的替他受罪,叶蔷一本正经的开口,语气坚定:“我或许可以提供你雷辰一天的线路,你到时候就可以半途伏击他了,不用顾及我的,我和他没关系。” “不用说了。”粗粗的手臂挥了挥,老男人森冷的笑着,堆积在脸上的一团肥肉上露出冷光,“报复他,哪有让这个大名鼎鼎的议员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暴来的痛快,我要让他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 “我看要后悔的恐怕是你吧。”叶蔷无奈的勾勒起嘴角,这个年头男人都以为女人好欺负嘛,他们去找辰,最多就被扁了一顿,可找上自己,叶蔷不敢确定雷辰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火星撞地球也莫过如次了。 “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叶蔷眼中的精光,老男人冷声的开口,眉眼里露出得意的阴险,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雷辰看到这卷录象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要录象带在手里,他就不用担心雷辰再敢忤逆他的意思,到时候东山再起也就有希望了。 点燃了香烟,老男人退到了一边的门口,拉开门,吐着烟圈开口道:“拍清楚一点,雷辰现在在火鸟酒吧,拍好后,复制一盘,直接给他送过去。” “是。”两个打手点了点头,看到门关后,随即将色淫的目光转向正穿着浴袍的叶蔷,淫乱的笑了起来,“果真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怪不得雷辰那样的男人,四年来都不曾换过女人,这样的尤物,我们也舍不得啊。” 四年里不曾换过女人,虽然知道,不过再听说又是另一回事,叶蔷难得露出一丝的笑容,扫了一眼眼前的两个男人,脆声开口,“我今天心情好,你们走吧。” “小姐,你不要逗了。”拿着摄录机的男人低低的笑着,瞄了一眼一旁的同伴,“开始吧,让她也知道我们兄弟比起那只会在电视前大放厥词的议员,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 “难得我心情好,可惜啊。”话音落下,叶蔷身影一动,手中毛巾扔了过去,盖住一旁的摄录机,一拳快速的攻击向一旁正解着皮带的男人。 瞬间,屋子里不是春光产缠绵的妩媚,而是激烈的打斗蔓延开来,三分钟后,叶蔷收回拳头,扫了一眼跌在地上昏厥的两个人,无力的摇了摇头,再次返回浴室换好了衣裳向着火鸟酒吧赶了去。 四周是重金属的震耳的音乐声,七彩的灯光迷乱的照射在酒吧里,一群都市男女端着酒混迹在这个阴暗的空间里,舞池里是大跳贴面舞的男男女女,似乎在释放着连日来的压抑。 最阴暗的角落,雷辰在喝下第七杯烈酒后,微熏的感觉让他愈加的清晰的感觉到了心头那隐忍不了的痛。 四年了,每一次送着她上飞机后,他都会在这里宿醉一场,怕自己再也支撑不住,怕那缠绵的思念将他彻底的击垮。 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错的离谱的人是自己,饱受痛苦的是离开的那个人,为什么当初他要开了那一枪? 灌着酒,雷辰冷峻的脸上有着隐忍不了的痛苦,那一杯一杯的烈酒,却怎么也迷醉不了他心头那空洞的麻木。 而角落里,一个红色皮装的妩媚女人正目光炯亮的注视着角落里灌着酒的男人,她注意他两年了,可惜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只是今天看来他状态不太好。 涂着口红的嘴角得意的咧了开来,妩媚女人扫了一眼掌心里的药丸,这可是市面上最新出来的春药,加了强烈的迷幻药的成分,只要她这一次成功了,就可以爬上雷家夫人的身份。 当初爹地有意和雷家连姻,可惜却被眼前那个男人一口回绝了,从小到大只有她甩男人的份,还没有哪个男人敢甩她。 雷辰也只不过是个家世雄厚的议员,她见过的男人,比他帅气的要多的多,同样也都是钻石级别的男人。 这样一个死板冷漠的男人,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心有不甘,她偷偷的查到了他的踪影,可在角落里,第一眼看到灌着酒的雷辰,那散发而出的忧伤,那浓郁的孤独气息,那阴暗光线下勾勒出冷俊脸庞,她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在夜色下有着异样的光彩。 唯一可惜的是两年来,她都不曾有机会,而今晚他喝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多都要醉,那么只要她将药下到了酒里,她就不相信和自己上床之后,雷家还能这样放任不理,事情传出去,可是丑闻一件,而处于政治颠峰的家族最经不起的就是丑闻。 他们不像商人,失败了,可以东山再起,雷家的人经不起失败的,一败,在政绩上就有着污痕,永远不可能再爬上政治的颠峰了。 摇晃着步子,蹒跚的走了过去,而一旁扫了一眼迎面而来的人,妩媚女人无声的笑着,“哎呀。”突然被撞,身子随即倒向了雷辰的身边,一手也快速的将药放到了酒瓶里。 “抱歉小姐。”撞人的男人随即扶起妩媚的女人,无声的点了点头,随后向外走去,这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了。 心绪紊乱着,雷辰继续倒着酒,不曾察觉到烈酒里那微微变了味道的药丸,凌晨十二点,当放下杯子后,雷辰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头微微的痛,身子有着燥热的感觉。 还不曾来得及想,忽然手机响了起来,“雷议员,请到蓝苑宾馆203号房,那里将有着你最爱的一幕。” 话一说完,对方随即挂上了电话,雷辰扫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蓝苑?是叶蔷今晚住的宾馆。 甩了甩头,雷辰随即向外走去,踉跄的步子让他疑惑的一惊,可因为担忧,所以开了车后,雷辰快速的向着蓝苑宾馆的方向赶了去。 该死的,低咒一声,妩媚女人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随即跑向自己的爱车,跟着雷辰的车子追了出去。 角落里,一个纤瘦的身影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叫了酒吧门口的出租车,也尾随着前面两辆车向着目的地开去。 十分钟后,下了车,体内的药性再一次的蔓延开来,雷辰甩了甩头,快速的搭上电梯,而一旁一个女人随即跑了过来,对他礼貌一笑,也进了电梯。 一波一波的药效下,雷辰警觉自己除了喝了太多的酒之外,他竟然被人下药了,出电梯的脚步一个踉跄,一旁的女人随即好心的扶了过来,“你没事吧。” 是春药!头痛的厉害,晕眩的感觉席卷而来,雷辰发现自己的视线渐渐的有些的模糊,“放手!“冷声的开口,甩开粘在身边的女人,雷辰望了一眼,向着203房间快速的走去。 不错,竟然还知道甩开搭讪的女人,角落里,尾随两人身后的身影悠然的笑了起来,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在玩什么。 “你真的没事?“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脸上一阵青白,妩媚女人再一次的跑了过来,皮衣下的丰满挑逗似的摩擦着雷辰的手臂。 自制力果真一流,被下了药,居然还有理智,幸好药里除了调情的春药,还多了迷幻药的成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支撑不住的想要她,而在开车跟过来的途中,她已经订了房间,到时候雷辰就是她的裙下之宾。 似乎看透了妩媚女人天真的想法,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叶蔷同情的看了一眼径自狡猾笑的着女人,再过一会,不是他被药性击垮,而是愈加的清醒,现在应该是他最薄弱的时候。 妩媚女人再一次的被雷辰甩开,不甘心的刚要走上前,忽然肩膀上落下一只手,“你是谁?” 话音刚落下,叶蔷手一扬,击中了她的颈部,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钥匙标志,随即扶着昏厥的女人进了她事先订好的房间。 依靠在墙边,雷辰揉了揉肿痛不已的太阳穴,身子的情欲越来越炽热,让赤红的眼中除了迷离的欲望外,多了份懊恼,他竟然大意的被人下了药,而且还似乎是迷药和春药两种。 “辰。”快步的走了出来,叶蔷轻柔的伸过手抚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手的触摸下,明显的感觉到雷辰的身子一个战栗,看来春药的成分不少。 “叶蔷?”眯起眼,视线里却是他最熟悉的面容,可真的是她吗?雷辰自嘲的勾勒起嘴角,苦涩的笑着,看来迷药的药性越来越强了,他居然分不出现实和虚幻。 “干嘛笑成这样,成心让我难受吗?”再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双眸里深沉的悲痛,叶蔷扁了扁嘴,扶过雷辰的身子,向着刚刚妩媚女人的房间走了去。 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药性发挥了,又或者是他太思念眼前这个虚幻般的女人,雷辰任由叶蔷搀扶着走进了一旁的房间,在她熟悉的气息下,在她清朗的嗓音里,那强撑起的意识在渐渐的远离,似乎要放纵自己沉浸在对她的思念之下。 房间里,妩媚女人依旧躺在沙发上,叶蔷诡秘一笑,快速的走了过去翻开她随身的包,果真找到了刚刚下的药丸,一小瓶有着七八粒。 笑容愈加的奸诈,叶蔷快速的走到床边,轻哄着意识脆弱的雷辰,“辰,嘴张开。” 到底是幻景还是现实,雷辰努力的睁开眼,快速的唤回渐渐迷离的理智,可就在这时,叶蔷柔软的唇压了下来,软软的小舌挑逗似的缠绕着他的薄唇。 那熟悉的感觉。叶蔷!双臂迅速的缠绕过来,紧紧的抱住压在身上的玲珑身躯,雷辰狂野而迷乱的回吻着。 片刻后,终于将药丸塞了进了雷辰口中,看着他渐渐迷乱的神情,叶蔷格格的笑了起来,让他不小心被别的女人下药! 快速的跳下床,对着雷辰轻声的安抚着,“辰,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哄骗完毕,叶蔷快速的跑到客厅,将昏厥的女人连同药一起带回了她之前住的房间。 两个昏厥的男人依旧躺在地板上,叶蔷笑容愈加的诡异,快速的将剩下的药,三成三份,每个人口中都塞了两粒后,随后将一旁的摄录机开关按下,暗算她和辰,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退出房门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已经在药性下产生了最本能的欲望,向着床中央的女人扑了过来,三十秒后,淫荡的呻吟声夹杂着男人欲满不求的喘息声响了起来,晚安! 关上房门,叶蔷快速的向着雷辰的屋子走去,比起那三个瞬间被药性控制的人,辰的自制力果真是一流,二十多分钟依旧能保持清醒。 大床上,熟悉的面容里有着压抑的痛苦,叶蔷快步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摩着雷辰的脸庞,四年了,她真的好想他,“辰。” 依旧在做着理智和意识的抗争,可那一声缠绵的嗓音,让雷辰的理智瞬间的崩塌,目光落在眼前那含着泪水的脸上,雷辰心头一颤,沙哑着嗓音开口,“怎么哭了?” “辰。”泪水落的更凶,叶蔷低喃着,扑进了雷辰的怀抱里,四年来压抑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流露出来。 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先脱下了谁的衣裳,如同久旱逢雨,两具纠缠的身影在这一刻,灵魂和身体亲密的契合着。 当他进入她身子的那一瞬间,叶蔷再一次的落下眼泪,紧紧的搂住雷辰的肩膀,而脸上的泪水却被他一一的亲吻掉,即使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依旧舍不得她落泪。 亲昵的蜷缩在雷辰的怀抱里,叶蔷无声的笑着,身子一动,调换了个姿势,忽然感觉到她身子内刚刚软下的欲望再一次的坚硬起来。 潮红的小脸瞬间错愕,随后是一阵苍白,他已经要过她两次了,天那,感觉着那游走在背上的大手,叶蔷忽然想一头撞死自己,为什么要喂他吃了春药,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辰,我不行了。”低声的开口,叶蔷从没有如此希望他此刻是清醒的。 “叶蔷。”低喃着,意识依旧迷乱,雷辰本能的抚摩着怀抱里的身躯,大手挑逗的撩拨着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段。 在欲望冲击下,叶蔷再一次的懊悔,明天她一定下不了床,“啊···”娇声的呻吟着,身子一个颤抖,叶蔷回应着他的挑逗,小手无助的攀上雷辰的肩膀,挺起身子,渴望着他的占有。 “叶蔷。”身子的欲望在瞬间绷紧,雷辰低唤着心中的名字,修长的手指带着火热的情欲抚摩着她的身躯,四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感觉到她承欢在自己的身下。 ”辰,我不行了。“身体越来越热,叶蔷喘息着,潮红的脸上有着欣慰的笑容,小手轻轻的抬起,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四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叶蔷。”意识在清醒的瞬间,雷辰轻柔一笑,迅速的吻住那樱红而柔软的唇瓣,腰上挺起,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春色无边,欢爱的呻吟声和男人低沉的喘息声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在高潮的那一瞬间,叶蔷清晰的听到了他口中吐出的一句话:叶蔷,对不起。 辰,这个笨男人!欢爱的尖叫着,叶蔷猛的搂进身边高潮后在药性下昏厥的雷辰,将脸颊亲昵的贴上了他的胸口,这一生,再也不会放手。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致命威胁 “完工!”一声欢呼,叶蔷将在电脑前弄成的录象带重新的装回摄录机里,回望了一眼床上因为被她塞了春药和迷药,而依旧昏迷的两个打手,叶蔷奸诈的笑了起来。 刚刚已经将他们的头像输进了电脑,查出了他们的前科,奸淫虏掠,可是说是无恶不做,更让人气愤发指的是,竟然为了绑架一个富豪的女儿,而在校车上安装了炸弹,导致五个小学生因为营救不及,而葬身在爆炸里,这样的人渣败类,活着也只会浪费,而这些人,势必会有辰来收拾他们。 扶起一旁的妩媚女人,趁着天还不曾亮,叶蔷快速的将她送回了雷辰的房间里,一切收拾妥当后,快速的拿起随身的包包,向着宾馆外走去,被辰折腾了一夜,该回去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 清晨六点,一帮记者在昨夜接到一娇媚女人的电话,电话里扬言,楚氏集团的千金和雷家即将联姻,而得到消息的记者在找遍了所有的宾馆酒店后,用了一夜时间的排查,终于知道了楚家千金下榻的宾馆,随即带着摄像机等风风火火的找了过来。 宾馆的门因为没有关而在瞬间被蜂拥而来的记者推了开来,刹那房间里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的视线,捉奸在床! 该死的!突然的声音下,雷辰猛的从昏睡中惊醒,不曾想一睁开眼就是面对着一帮目瞪口呆的记者和冰冷冷的摄像机。 叶蔷?昨夜的一幕浮现在脑海里,他被下药了,然后遇见了叶蔷,冷峻如霜的脸庞一怔,快速的低下头看向躺在床边的女人,白皙的颈项上是欢爱的青紫,而那张面容! SHIFT!一时之间,雷辰脸色阴郁的化不开,他竟然在迷药之下,将别的女人当成叶蔷了,可当时他明明记得那是叶蔷的声音,该死的! 使劲的甩了甩头,却甩不开心头那郁结的烦躁,视线里一片的阴霾,昨夜一幕,他竟然想不起细节。 “雷议员,请问你和楚家千金是否 ” 突然而来的话,让雷辰猛的想起屋子里还多了一群不相干的人,阴厉的脸庞随即抬了起来,目光冰冷的犀利,“不想你们的杂志社报社关门,立刻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有些的沙哑,有些的低沉,可听在耳中却是重与泰山般的沉重,压抑着,胸口很沉闷,似乎连呼吸都困难。 欢喜赶来的一群记者,在瞄了一眼雷辰那阴冷而肃杀的面容后,再心里排了一下雷家的势力,片刻间,咻的一下都退了出去。 第一次,没有人敢报道,敢拍照,因为那正处于盛怒的男人,可是雷家的人,说到做到,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而毁了自己的老巢,最后一个离开屋子的人,还好心的替他们将门关好,以免床上春光乍现。 这一生,从没有如此的恨过自己,雷辰狂燥的一拳接着一拳,重重的击打在墙壁上,直到手背上血迹斑斑,这才迅速的穿好衣服头有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清,帮我做个血液检测。”浩瀚医院,雷辰冷声的开口,阴霾的脸色此刻愈加的黯淡,他竟然碰了别的女人。 “辰,你没事吧。”抽回针管,雨清不安的看了一眼雷辰,四年前,叶蔷立刻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的压抑,而不像今天这样,脸色阴郁的化不开,那双总是冷漠沉寂的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狂乱和烦躁。 “我没事。”低声的开口,看着走进一旁专署实验室的雨清,雷辰颓废的靠在沙发上,身侧拳头紧紧的攥住,压抑的那即将迸发而出的强烈情绪。 半个小时后,雨清将化验结果递了过来,看着雷辰那一瞬间即将崩溃的脸色,再比照刚刚的化验结果,猜也猜的到发生了什么事。 “替我照顾若若,我要静一静。”果真有着春药和强烈的迷药成分,这么说,他是在迷药的药性下,将那该死的女人看成叶蔷了。 揪紧手中的化验单,雷辰颓废的站起身来,寂寥的身影慢慢的走向医院后,片刻后,一辆汽车已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狂飙向海边。 终结。 “爹地今天怎么没有回来?”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雷忆若茫然的转过目光看向眼前的人,忽然精致的小脸上荡漾起早熟的奸诈笑容,脆声喊了起来,“我知道爹地一定去找妈咪了。” 雨清脸色一暗,淡笑的点了点头,“若若乖,看会电视,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好。”为自己的推测而高兴着,雷忆若无意的调着遥控器上的频道,忽然手一愣,错愕的看着那电视上一张照片,尔后是一个女人春风得意的话。 “她会嫁给爹地?”重复着这句话,雷忆若小脸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和爹地结婚的人应该是她妈咪,嘟喃着缨红的嘴巴,再一次的看了一眼电视上的照片,雷忆若快速的拿起电话,拨通了雷辰的号码。 海边,海风呼啸下,雷辰无力的依靠在车前,目光幽远而黯淡的看着那暗黑之下的海面,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爹地,是我,你不要若若和妈咪了吗?“怯怯的开口,话语里有着不安和彷徨,雷忆若一手紧紧的绞着电话线,眼中有着泪水在打转。 “不会,爹地怎么不会要你和妈咪呢。”目光里闪过沉重,雷辰低声的开口,“爹地有事情,一会就回来。” “可电视上有个阿姨说她要和爹地结婚了,还有照片。”吸了吸鼻子,雷忆若闷闷的开口,脸上已经有泪水落下,“爹地,我不要和爹地、妈咪分开,也不要爹地和别人结婚。” 听到女儿的话,雷辰握着手机的手一个颤抖,脸色在瞬间苍白,心紧紧的揪痛着,片刻后,终于开口道:“若若,不要瞎想,爹地不会和别人结婚的。” “那就好。”泪水朦胧的脸上有着一丝笑容,雷忆若这才安心的挂上电话,再一次的瞪了一眼电视上的女人,小脸皱了皱,没有妈咪漂亮嘛。 “雷忆若,吃饭了。”捧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电焰朗声的喊道,可以目光一转,却发现终结的小公主正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擦着眼泪,“若若,怎么了?” “焰叔叔,那个阿姨说一定会和爹地结婚的。”大力的抹着脸,雷忆若气愤的指着电视上笑得得意的妩媚女人,“焰叔叔,那个阿姨想结婚,不如焰叔叔去娶她了。” “说什么呢?”疑惑的走了过来,电焰探出头向着电视上看了去,一张让人血脉喷张的 照片出现在视线里。 震惊下,手中的瓷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不得许多,电焰快速的冲向了风凰的书房,急噪的吼了起来,“凰,出来,你告诉我这照片是不是合成的?” “什么照片?”疑惑的扫了有眼电焰那变了形的俊脸,风凰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过去,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目光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雷忆若幽幽的开口,不安再一次的笼罩在脸上,怯生生的问道:“凰叔叔,我爹地真的会和那个阿姨结婚吗?” “怎么会呢?你爹地最爱妈咪了。”风凰微笑的开口,大手轻柔的雷忆若的头发,“乖,去吃饭吧,一会凰叔叔会问你爹地的。” 两个小时后,雨清楼上走了下来,“若若已经睡了。” “天那,辰到底在搞什么?”杨雪落挫败的低吼着,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这样的照片叶蔷看了不抓狂才怪。” “辰应该不小心被下了迷药和春药,所以才。”雨倾淡淡的开口,纤细的眉宇里也染上了一丝担忧,已经十点多了,辰还没有回来,看来他也在懊恼这事。 “电视都播出来了,辰也瞒也瞒不住,叶蔷这一次估计一走又是四年。”电焰无力的开口,耙了耙头发,“那该死的女人还真可恶,居然敢扬言辰一定会娶她,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信心!” “辰有那么容易被迷药迷倒。”风凰冷静的开口,终结里的人他最清楚不过,即使是强烈的迷药,他们都有本能的抵抗力,辰怎么可能这样就失去了意识? “凰,不要猜了,辰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就知道一切都是事实了。”甩了甩头,电焰沉声道,“这一次,辰是真的麻烦了。” “血液检测,辰昨夜喝了不少酒,平常人喝那么多后,估计已经醉的不醒人世了,而且多了迷药和春药,难免会如此。” 雨清客观的解释着,雷辰血液里即使过了一夜,酒精含量依旧高的吓人,再加上这段时间因为叶蔷的事情,因为愧疚叶若的死,再加上酒精和药性,一时失去了意识也是情理之中,可就像焰说的,叶蔷不会因为这个再次离开吧? “算了,一切等辰回来再说。”虽然他们说的都很合理,可风凰依旧感觉到一股诡异,可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却也想不明白。 电话里,当雷辰再一次的听到昨夜那低沉的男音,这才想起来,昨夜他也是接了电话,让他赶去蓝苑宾馆的,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下药了。 冷峻的面容里有着阴郁,按着刚刚男人给出的地址,雷辰快速的驱车赶往了蓝苑宾馆,叶蔷昨晚就是住在那里的,电话里的那个陌生的男音到底是谁。 203房间。 “雷议员请坐。”靠在沙发上,中年老男人悠闲的翘着腿,一手端着酒杯,旁边的电视上正播放着爆炸性的消息。 “原来是你。”雷辰冷声的开口,目光扫过眼前的电视屏幕,不动声色的沉寂面容让人感觉不出他此刻的心绪波动。 “喝酒吗?”中年的老男人摇了摇头,嘲讽的看向雷辰,沉声开口道:“说来还真是巧,自从四年前博今集团被雷议员一手摧毁后,我一直想着要报仇雪恨,可雷议员实在是太厉害,暗杀不成,攻击没用,不过老天有眼那,两年前,我派出的私家侦探终于找到了一个女人,也是雷议员这四年来唯一亲近过的女人,而她昨晚就住在203号,睡在里面那间大床上。” 雷辰神色犀利的看向眼前嚣张得意的男人,目光里愈加的阴气逼人,“你想说什么?”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雷议员不是也找了一个性感尤物,在床上欢爱吗,我自然也是给你的女人找了两个身材一流的男人在床上欢爱了一夜。” 大声的笑着,中年老男人得意的泯着酒,“没想到啊,居然和雷议员撞在了一个酒店里,看来这个世界还是真小。” “你说什么?”蹭的一下掠了过去,雷辰一把揪住老男人的衣领,迸发怒火的和凶光的眼里冷意毕露,喘息着寒声吼道:“你再说一遍!” “不要这么激动,雷议院不是一贯已冷静著称的吗?”丝毫不在意雷辰瞬间的阴冷,老男人摇头大笑着,“这样才公平吗?雷议员找女人,我给她找了两个男人,大家也扯平了啊。” 叶蔷身手不弱,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暗算到的,理智在愤怒后慢慢的回到了脑海里,雷辰冷声的开口,“是吗?你以为我会相信的你的话?” “我知道没有证据雷议员是不会相信的。”得意的笑着,中年老男人拍开雷辰的手向着电视机走了过去,按下一旁的按扭。 瞬间电视上出现了淫乱的一幕,两个魁梧的男人压在一具娇小的身子上,虽然两个男人遮挡住了大部分的画面,可那间隙里熟悉的面容她不会忘记。 拳头握的嘎吱生响,巨大的冲击下,雷辰一瞬间迸发出再也克制不住的怒火,一拳重重的挥向一旁笑的张狂的男人,“我杀了你!“ 砰的一声被打飞在地,嘴角瞬间流除了鲜血,惊恐的看着宛如恶魔使者般阴冷的雷辰,中年老男人捂着脸,惊骇的喊道:“你杀了我,这带子明天就会登上报纸杂志。” “威胁我,你还不行。”晦涩的眸子在瞬间冰冷下,如同被寒霜冻结住,雷辰手一挥,瞬间掌心里多了一把灭音枪,淡淡的火药味弥漫开来,刚刚跌在地上的人发出死前最后不甘心的呜鸣,惊恐的神情僵硬在面容上,慢慢的倒下了身子。 抽出一旁的录像带,雷辰扫了一眼四周,冷寒着面容向外走了去,“凰,帮我查两个人的行踪。” 一个小时后,在一家偏僻的屋子里,轻微的俩声枪声响了起来,一幢屋子在大火下腾腾的燃烧着,耀眼而明亮的火光映红了黎明前最黑暗的天际。 汽车里,看着在大火下燃烧的屋宇,雷辰痛苦的闭上眼,踩下油门,汽车冲破夜色,开向未知的地方。 窝在自己的床上,听着门外越来越刺耳的门铃声,叶蔷挫败的低吼着,烦躁的拧开灯,一脸怒火的向门口走去。 “烦不烦啊?”烦躁的拉开门,叶蔷睡眼惺忪的对着门口的人大吼着,可惜话音刚落下,却在瞬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雷辰紧紧的拥抱住叶蔷的身子,力气之大,似乎要将她的身躯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就这样骨血相连,永远都不会分开。 “你搂的我不能呼吸了。”揉着眼,意识越来越清晰,叶蔷呼吸困难的开口,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她睡了一个白天和晚上,到现在还是很困,而整整一天,她根本滴水未尽,所以声音沙哑而低沉。 “叶蔷,对不起。对不起。”一声一声的开口,雷辰将脸深深的埋进了她的发丝之间,而这样的距离下,也看见了她肩膀上那青紫色的痕迹,顺着宽大的睡衣看了下去,身下更是一个一个欢爱的痕迹,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拥着她身子的手臂愈加的收紧,雷辰痛心的开口,“叶蔷,对不起。” 甩了甩头,在他一遍一遍的道歉下,迷糊的叶蔷终于回响起自己一手策划的一幕,隐忍一笑,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火药味,看来地狱之中,又多了三个恶灵。 “你知道了?”慢慢的推开雷辰的身子,叶蔷转过身,低沉的开口,“我是不是很没用,一个杀手,居然还被人用药迷住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面色复杂着开口,看着眼前那纤瘦的身影,雷辰痛苦的走了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叶蔷的身子,“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紧搂着叶蔷,雷辰弯下身子,一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语调悲怆的开口,“叶蔷,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隐瞒你,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可我是真的爱你。” “看什么?”奸诈的笑着,叶蔷目光看向了电视,那火热的报道依旧在继续,而那捉奸在床的照片更是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 ”出去!“一声尖锐的低吼,叶蔷猛的推开身后的人,垂下目光一字一字的开口:”原来我被人奸污了,所以你就去酒店找女人,雷辰,你真的会找平衡。” “叶蔷。”被她推开的身子再一次的走了过来,轻搂住盛怒下的女人,雷辰低声的开口,“那是意外,真的,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可那真的是意外。” “不要说了,我很乱,你走吧。”隐忍着笑意,叶蔷偷瞄了一眼雷辰冷峻而寂寥的脸庞,忽然不安的咬了咬嘴唇,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太过火了? 心痛的纠结在一起,雷辰缓缓的松开手,不情愿,却依旧不得不选择放弃,沉痛的目光凝望着眼前垂下头的叶蔷,低声开口道:“我会等你的,一直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好吧,三天后,我给你答案。”点了点头,叶蔷低声的开口,低垂的视线里,看到雷辰的步子阑珊不稳的向门口走去。 直到门轻声的关上,叶蔷这才抬起笑容璀璨的面容,迅速的拿起电话,“落落,三天的时间,教堂那边准备好了吗?” “放心了,叶蔷,你好恐怖哦,这样的耍辰,担心三天后他知道了结果,你就惨了。”电话另一头,杨雪落格格的笑着。 昨天夜里,叶蔷居然打电话给她,然后将她的恶整一幕说了出来,惊吓的杨雪落连连尖叫,直喊着她小魔女,居然能想出这样恶劣整人的方法。 “落落,我也感觉有点过分了,辰的样子好可怜,我们的计划还是算了吧?”想起雷辰刚刚悲痛的模样,叶蔷不忍的开口,似乎真的玩过火了。 “那怎么行!”电话里,杨雪落抗议的大叫起来,义正严辞的开口道:“落落,我告诉你哦,你就这一次恶整辰的机会了,辰那闷骚的性子,这辈子你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了,所以呢,计划是不能放弃的,三天就好了,三天我们就给辰来一个惊喜的转折。” 没有杨雪落的兴奋,叶蔷依旧舍不得雷辰那痛苦的样子,低喃的开口,“落落,你不担心三天后,辰满世界的追杀你。” 她原本是准备恶整辰一下,就和他说明真相的,可落落却说整人就要整到底,所以让她继续装下去,三天后,是辰的生日,而落落已经在一手安排结婚的教堂,和礼服等,要给辰来一个盛大的逼婚计划。 其实辰需要逼婚的吗?叶蔷撇了撇嘴,她只要答应下嫁,辰肯定立刻几娶她了,可落落却说,终结里的两个女人都被他们的老公吃的死死的,所以这一次,要同她来打个翻身战,唉,果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叶蔷挂上电话,恶整就恶整吧,难得给辰一个盛大的婚礼,吓一吓他也是好的,至少多年之后,她就可以回想辰结婚当天那错愕的表情,看来辰那终年不变的冷漠脸庞上终于要出现呆傻的错愕和震惊了。 第三卷 回归现代 后记 幸福婚礼 终结。 挂上电话,杨雪落快速的下了楼,看着大厅里坐着发呆的众人,挑眉一笑,步履轻快跑了下来,“辰呢?” “在楼上和若若在一起。”电焰沉声的开口,失去了张扬的神采,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斜睨了一眼风凰,“凰,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 “干什么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脆声笑着,杨雪落一掌拍着电焰的头上,过于兴奋和喜悦的脸色终于引来终结一干人等的疑惑,落落笑的未免太张扬了吧? 接收到众人疑惑的眼神,杨雪落诡秘的瞄了眼四周,随即插坐在众人之间,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将叶蔷的恶整说了一遍。 “什么?”一张张俊美的脸上同时露出错愕后的震惊,呆呆的吐出两个字后,众人皆无奈的摇着头,随后将火辣辣的视线瞪向罪魁祸首杨雪落。 “落落,你过分了。”雨清无奈的开口,这样的恶整辰,她就不怕辰发起怒来,找她秋后算帐吗? “落落,为什么阻止叶蔷告诉辰真相?”风凰瞄了一眼杨雪落,总感觉她笑的有些的诡异。 “辰哪里得罪你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了。”恢复了力气,电焰摇了摇头,一脸轻松的靠在了沙发上,原来是换了个女人,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不过辰有真可怜,居然连和自己上床的女人都认不清,活该被落落给恶整。 “说吧,你到底再打什么鬼主意?“安熙照瞄了一眼依靠在身边笑的诡异的杨雪落,她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看着终结的伙伴痛苦的,肯定还有下文。 “安熙照,我太爱你了。“听到问话,杨雪落迅速的直起身子,不理会眼前的几双视线,直接的在安熙照脸上印上一吻,随即低声,和众人再次的埋头商量着什么。 片刻后,听了杨雪落的计划,众人再一的叹息,将同情的目光落在安熙照身上,他们真的该庆幸他将这个不安分的丫头娶走了。 “那我上楼去了哦。”格格的笑着,回给众人一个胜利的手势,杨雪落向着阁楼走了去,一次恶整辰和叶蔷两人,还真有意思。 看着睡熟的女儿,雷辰刚刚可以伪装的笑容在瞬间崩塌,英挺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为什么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四年前他犯了不可宽恕的错,四年后,他却再一次的伤害了她。 “辰。”站在门口,看着雷辰那阴郁的化不开的脸色,杨雪落感触一叹,辰真的爱惨了叶蔷吧,四年了的守侯,想想她似乎真的有点过火了,可谁让终结沉寂太久了,不折腾一番,实在是对不起他们这些观众。 “教你一个办法,绝对可以让叶蔷回心转意。”挽着雷辰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的走廊上,杨雪落低声的开口,“而且一试就灵,顺便让你连婚都结了,直接将叶蔷娶回家。” “什么?”抬起目光,雷辰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杨雪落,似乎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他伤害她太多了,多的让他自己都觉的自己是无法原谅的。 杨雪落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却见雷辰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愈加的深沉,最后缓缓开口,“落落,不用说了,我不会这样做的。” “辰,你很死脑筋,也不是让你真的死掉,不过是骗一骗叶蔷,让她说出心里话了。”杨雪落轻笑着摇头,拍了拍雷辰的肩膀,背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懒散一笑,话语里却多了份严肃。 “叶若的死,让叶蔷一直放不下,这四年来,任谁也知道她放不下你,否则不会有若若的出生,更不会毫无顾及的告诉若若的这个爹地的存在,辰,你诈死一次,让叶蔷突破那道心理上的阴影,你们以后才不会再因为叶若的死,而卡在感情的中央,好好考虑一下,你有三天的时间。” 话一说完,杨雪落轻笑的挥了挥手,向着楼梯下走去,四年了,杨雪落知道叶蔷一直在用时间来淡忘叶若的死,拉近她和辰之间的距离。 可终究还是忘记不了吧,毕竟那是她的亲人,所以这一招釜底抽薪,应该会让叶蔷发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死者已去,她该从过去的悲痛里走出来了。 三天,终结所有的人都因为杨雪落的计划而忙晕了,布置婚礼需要的一切,需要法国郊外将叶爸叶妈秘密的接了回来。 雷家是大家族,乍听到安熙照拜访时带来的消息,震惊了雷家上到长辈,下到花园浇花的女佣,辰少爷要结婚了。 这一消息传了出来,而且是秘密传出来之后,雷家过滤参加婚礼的一切宾客,毕竟牵扯到多国的皇室成员前来出席,关是安全问题就够他们忙的,更何况时间紧急,只要三天的功夫,可为了雷家这个终于要结婚的精英,再紧急的事情此刻也变成了有条不紊的运行。 第三天. 叶家以前的公寓。 “叶蔷,怎么样,这可是特意为你设计的白纱。”献宝似的开口,杨雪落将完美到及至的婚纱拿了过来,在叶蔷身上笔划着,赞叹的笑了起来,“果真是漂亮,害的我想再结一次婚。” “不要闹了。”轻抚着手中的婚纱,叶蔷眼中难得染上了一丝羞赧,辰,她终于要嫁给他了,在龙腾王朝,她错过了一生,这一世,她再也不会错过他了。 “戒指,我已经准备好了,教堂也布置好了,叶蔷恭喜你了。”诡秘的笑着,杨雪落抱了抱叶蔷,“你会和辰很幸福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快去教堂,辰收到你的简讯,估计也快要赶过去了。” 杨雪落快速的将白纱收好,拉起叶蔷向着楼下的汽车跑去,片刻后,一辆汽车急驰着向着郊外的教堂开去。 四周是岸然的绿色,教堂里回响着悦耳的福音,很轻柔,似乎可以洗涤人的心灵,“到了。”将汽车停了下来,杨雪落打开车门,将叶蔷拉了出来,“怎么样,喜欢吗?” 目光一怔,叶蔷震惊的看着四周用各色的桃花布置出来的教堂,宽敞的草坪外围种上了盛开的桃花,花团锦簇,在和风下,片片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着,如同樱花般的虚幻。 而一株株桃花树下,庄严肃穆的教堂被围绕在中央,那洁白的屋宇,象征着信仰的十字架,和牧师微笑的面容,让叶蔷一时之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桃花开的季节了。”许久后,接过掌心里飘落的桃花瓣,叶蔷低喃的开口。 “安啦,有我在,你要什么花都会给你弄来的。”眯眼笑着,杨雪落目光诚挚的看向一旁的叶蔷,其实她只是说了一句,辰的新娘最爱的就是桃花。 雷家便在一夜之间,从世界各地,将最美丽妖娆的桃树空运过来,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就布置好了这个桃花妖娆下的美丽教堂。 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叶蔷静静的笑着,目光悠远的看线来时的公路,辰一定会吓一跳吧,对于她忽然而来的逼婚,他怕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 等待里时间忽然走的很慢很慢,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在煎熬一般,叶蔷再一次的瞄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为什么还没有看到辰的车子。 “辰,怎么这么迟?”看着开始焦急的叶蔷,杨雪落状似无意的开口,“我打电话问问吧。”拿出手机,杨雪落拨通了雷辰的电话,片刻后,一耸肩膀,无奈的开口,“没有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着,当到达了约定的时候,还没有见到雷辰的车子,叶蔷彻底的垮下笑容,“落落,打电话再问问。” “好。”应下话,杨雪落刚拿出手机,忽然尖锐的铃声激烈的响了起来,“喂,是我,什么?” 瞬间脸色血色尽失,杨雪落惊恐的瞪大眼,握着手机的微微的颤抖着,不安的看向一旁的叶蔷,只感觉血液在瞬间冻结。 挂上电话,杨雪落一把抓过叶蔷的手向自己的车子跑去,“快去浩瀚医院,辰出事了。” “什么?”茫然的坐上汽车,在汽车的快飞奔之下,叶蔷苍白的脸上是呆滞的错愕,只听见耳边杨雪落低声的开口。 “ 辰这几天状况不好,被以前的一个仇家追杀,神思恍惚,汽车被安置了炸弹,清正在医院抢救。“杨雪落悲痛的开口,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居然能隐忍着暴笑,而一脸担忧的哄骗着叶蔷。 马路上,一辆汽车正在大火里燃烧着,叶蔷惨白的脸在看见车窗外的一幕后,刷的一下,只感觉呼吸也在瞬间停止住了。 那是辰的汽车,耀眼的火光,浓密的黑烟,泪水蓦然的从眼眶里流出来,为什么会是这样? 在汽车尖锐的刹车声下,叶蔷不等车子停稳,却已经疯一般的冲了进医院里,而后面,杨雪落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提起装着婚纱的袋子悠闲的跟了过去。 “叶蔷,你来了。”一脸的沉重,风凰扶住险些跑的跌倒的叶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清正在抢救,辰不会出事的。” 看着亮起的手术灯,叶蔷无力的别过目光,泪水不停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却怎么也抹不尽,擦不完。 “辰进手术室的时候让我告诉和你说声抱歉,当年叶若的死,他真的无心的。“一身的狼狈,衣服上尽是抢救里沾染上的黑渍和鲜血,电焰凝重的开口,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实在受不了这一身的脏了。 “我已经不怪他了,不怪他了。“靠在墙壁上的身子慢慢的滑落下来,蹲在地上,叶蔷痛苦的捂着脸,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上。 四年了,她已经在渐渐忘却叶若的死,而那一次,在他的墓碑前,那南柯一梦后,她终于从那阴暗里走出来了。 听到叶蔷的话,终结里众人对望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落落的办法虽然绝了一点,不过能让叶蔷忘记叶若的死,和辰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即使事后被辰和叶蔷满世界的追杀,他们也认了。 而手术室里的两个人却是煎熬,为了逼真,雨清和雷辰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四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这一酷刑。 “放心吧,叶蔷会原谅你的。“雨清转过身,收拾着东西,嘴角却忍不住的溢出了笑容,如果辰和叶蔷知道他们两个都被众人给恶整了,估计终结以后的日子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不过落落还真的够厉害,一次整了两个人。 灯灭了,雨清收敛好情绪,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对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一旁的哭泣的叶蔷身前。 “放心,已经送到加护病房了,辰不会有事的。”雨清低声的开口,安抚的拍了拍叶蔷的肩膀。 “辰。”点了点头,泪水滑落下的惨白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叶蔷急切的抓着雨清的手,沙哑着声音开口,“辰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跟我来吧。”雨清拉过叶蔷带着她向一旁的高级病房走了去,“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着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四周是医院特有的气息,叶蔷推开门,向着病床走了过去,雪白的床单,雷辰静静的躺在上面,手臂上打着点滴,浑身大都地方被纱布包裹着,俊朗的脸上有着擦伤的痕迹。 坐在了床边,看着昏厥的雷辰,叶蔷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在他的肩膀上沉痛的哭了起来,她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一开始不和他说明真相,否则他就不会这样了。 “辰,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和若若。”呜咽着,泪水落进了雷辰的肩膀上,湿透了衣裳,让假意昏厥的人再也忍不住,颤抖着手紧紧的抱住叶蔷的身子。 “叶蔷。“大手轻抚摩着她哭的颤抖的肩膀,雷辰暗哑着声音,“又惹你哭了。” “辰,你醒了。”猛的一惊,叶蔷快速的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着睁开眼的雷辰,颤抖着手抚摩上他的脸颊,抽噎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傻女人,是我的错,是我一错再错,四年前,害死了叶若,四年后,又连累了你受苦。”她的泪水让雷辰心痛不已,冷峻的脸上有着乞求,“叶蔷,你愿意原谅我吗,让我用一生来赎罪。” 泪水落的更凶,湿润了一张小脸,叶蔷摇了摇头,紧紧的搂住雷辰的脖子,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上。 “辰,是我的错,那一夜在蓝苑宾馆,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而那两个打手,是我把那对你下药的女人给搬过去了,录象带是我用电脑把人脸剪辑了,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一大早,我又把那女人给搬了回来,本来想事后就告诉你真相的,可我不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辰,对不起。” 蒙的床上,雷辰消化着这突然的消息,他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而她也没有被那两个打手糟蹋? 看着雷辰那震惊无语的脸庞,叶蔷愧疚的咬着唇,不安的看着他的伤痕累累,“对不起,辰,我只是想在今天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别哭。”雷辰撑起身子,抬手擦去叶蔷脸上的泪水瞄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如果没有猜错,都是门外那帮家伙搞的鬼,他们怕是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辰,你怪我吗?”轻抬起目光,叶蔷不安的低声开口。 “傻女人。”他怎么会怪她,就算是真的受伤了,他也舍不得责怪她,叹息一声,雷辰揽住叶蔷的身子,让她紧靠在自己的怀抱里,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事你还告诉了谁?” “和落落说了,原本当天就要告诉你的,可落落说要给你一个Bi婚的惊喜,所以我就忍到今天才说的。”抽噎着,再一次的依靠在辰的怀抱里,叶蔷终于有了幸福的晕眩感,辰不怪她,真好。 “逼婚?”雷辰眉宇一挑,扫了一眼亲昵的窝在自己怀抱里的女人,震惊下缓缓的开口,“叶蔷,叶若的死,你原谅我了吗?” “你知道你从没有怪过你,是我一直走不出叶若死亡的阴影。”低喃着,叶蔷忽然扬出一抹璀璨的笑容,继续道:“已经四年了,我折磨着你,也在折磨着自己,辰,如今我已经平静的看待叶若的死了,不怨你,也不怨我自己,我知道在某一个地方,他一定生活的很好。” 轻声的说着,感觉到他眼中那掩饰不了的惊喜,叶蔷忽然眼中一酸,“可是辰,我真的不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 “我们都被落落算计了。”叹息一声,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雷辰无奈的开口,门外的那些伙伴,他们就算要帮他,也不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吧。 “算计?”叶蔷不解的抬起目光,落落在算计她? “笨那。”薄细的嘴角扬起浓烈的笑容,雷辰忽然低下头,快速的吻住叶蔷那樱红的唇角,原来她身上欢爱的痕迹是自己弄出来的,这感觉还真好。 其实想想也对,他可是终结出身的,即使被下了迷药,他也不至于和别的女人乱来,一定这个小妖精诱惑了他,让他一时情不自禁,接过一大早又将别的女人搬上了他的床,让他以为自己不受药性控制,犯了不可原谅的错。 病床上的热吻渐渐的激烈起来,雷辰一把拽掉手臂上的点滴,激情而狂野的亲吻着臣服在他怀抱里的叶蔷,一手从她的挑开扣子,抚摩着她细致而光滑的肌肤。 “辰,不行,你还有伤。”身子一个颤抖,情欲席卷而来,叶蔷猛的推开雷辰的身子,喘息着,酡红的脸上有着迷离的欲望,可却硬用理智压了下来。 “这是假的,所以说我们都被落落给耍了。”轻声一笑,雷辰眷恋的看着她为他绽放的娇颜,再次的轻啄着叶蔷的红唇,四年了,他终于可以拥着她了。 “你的伤是假的?”缓缓的开口,叶蔷擦过雷辰有着擦伤的脸庞,却是药水涂抹出来的痕迹,思绪快速的流转着,瞬间明白了一切。 “杨雪落!”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叶蔷挫败的擦着眼角残余的泪水,她居然一次将他们两个都给骗了。 “不气,不气了。”安抚的揽住心爱的女人,雷辰失笑着摇头,“落落说,你一直沉寂在叶若的死亡里,而我又是那么的不可原谅,所以她要釜底抽薪,用我的重伤,逼出你的感情。” “所以我们都被她给耍的团团转。”叶蔷也笑了出来,回拥住雷辰,“你没受伤真好。” 而病房外,众人将怀疑的视线都看向一旁的心虚的杨雪落,“落落,你早就知道叶蔷已经不介意叶若的死了?” “落落,所以说釜底抽薪的帮助辰,根本就是你闲的无聊,搞出来的小把戏?” “落落,你不但耍另外里面的俩个人,连我们也一起被你给耍了?” “哎呀,时间来不及了,快要到婚礼的时候了。”大声的喊叫着,杨雪落格格的大笑着,一把推开病房的门,“二位,婚礼就要开始了,快换衣服吧。” 一时之间,所有人也顾不得追究杨雪落的玩劣,快速的帮着终于走到一起两对新人,整装换衣。 教堂。 雷家众人不安的看着时间,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所有宾客都到了,而新郎新娘却见不到人,难道说辰结婚是假的?还是临时反悔,逃婚去了。 叶爸叶妈却是安心的坐在一旁,他们的女儿终于走出心房了,终于可以嫁给那个等候了她四年的男人,他们最后的愿望也了结了。 “爷爷,奶奶,为什么,爹地妈咪还没有来?”换上了漂亮的礼服,雷忆若一身公主的装扮,不停的看向门口。 “若若,不要乱跑了,你爹地妈咪一会就要来了,虽然这里面有一大堆你爹地那边的长辈,可人太多,爷爷也不知道那些长辈该称呼什么,所以你还是和爷爷待在一起,等你爹地来了再说。” 叶爸扫了一眼四周的人,最熟悉的一张面孔,却是在法国报纸上经常看到的皇室王子,雷家果真不同一般,光看远处草坪上停的豪华汽车,和更远处停的私人直升机就知道这出席婚礼的人身份多么的尊贵。 终于在牧师第三次看时间的时候,教堂的门被推了开来,盛装而来的新郎和新娘让所有雷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逃婚。 礼乐奏了起来,踩着红地毯,叶蔷幸福的笑着,挽着雷辰的手,一步一步向着牧师走了过去。 精致到绝美的面容,让在场所有的女眷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光彩,幸福的新娘永远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虽然她的眼睛是红红的,估计是太激动而哭出来的。 “爹地,妈咪。” 就在这最庄严神圣的时刻,一声清脆的喊叫声,让所有人都错愕的瞪大了眼,却见一个美丽的小公主清脆的笑着,如花般的面容样洋溢的笑容,飞一般的冲向了走在红地毯上的一对新人。 “爹地、妈咪。” 所有人下巴都震惊的掉了下来,女儿这么大了才结婚,这个世道,唉 。 而最高兴的莫过与雷家众人,在一阵错愕后,都欣喜的笑了起来,不但娶了妻子,连女儿都这么大了,看来辰还真是一鸣惊人。 欢笑声,祝福声环绕在四周,终结众人在一旁的角落里默默的笑着,为终于走完四年爱情之路的伙伴诚挚的祝福着。 “新娘抛花球了。” “我要接,今年我一定要把自己给嫁出去。” “不许和我抢了,我都恋爱八年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抢到花球去逼婚。” 结束了漫长而幸福的婚礼,终结众人默默的退了出去,人群里,叶蔷对着雷辰幸福一笑,背对着众人将手中的捧花大力的向后抛了去。 可惜叶蔷忘记了自己一流的身手,腕力过人之下的结果就是,美丽的花球越过众女人的头顶,向着远处落去。 直觉的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飞了过来,风凰快速的转过身,本能的伸出手,目光一怔,看着落在双手里的花球,他居然接到了花球! “天那,那男人好帅!”一众女人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我要嫁给他。”更夸张的叫声响了起来。 “他好象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面对着一干爱慕眼神,风凰温和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惊恐之色,随即打开车门,快速的逃离而去,手中抓着刚刚代表幸福的花球。 教堂里的笑声伴随着众花痴女人的尖叫声传的很远很远,似乎再说这就是幸福。 (本书完。)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