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我帮爹治好了宠妾灭妻 作者: 暄耘 简介: 二十一世纪的苏羽溪累到猝死,穿越回到民国前世的身上,却被无情无义的父亲卖给年近半百的庄老板当六姨太,她才不想留在这纷飞混乱的年代,她得想办法去当时遍地黄金的金港躲战乱,说不定后世她就用不着当社畜了呢.. 然而当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还是人吗? 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靠卖女儿来养姨太太... 凭什么? 卖她得来的钱,还要她亲妈洗衣做饭当老妈子... 光听着她就被气炸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第1章 穿越 “她到底嫁不嫁?” 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左手拿着一个烟抖不时地放在嘴里叼着也不见抽,右手拄着一根黑色拐仗,一双擦着黑亮的皮鞋站在一间漆黑瓦片的矮房子前。 从门口一眼就能将屋内的陈设看得一清二楚,一张老旧的木床摇摇欲坠,连个蚊帐都没有,床尾放着一张单人睡榻,冷冷清清,连一张被褥都没看见。 床前一个梳着大辫子穿着破旧碎花上衣的小丫头,正半跪在床前给床上躺着的女孩喂着汤药。 女孩就算是闭着眼睛,光看那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吹弹可破的肌肤都已经是一个美人胚子了,要是她此时睁开眼睛那一定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 此时听到门口的喊声,正在门后边熬着药汤的妇女,连忙擦了擦手,弯着腰站起来迎了上去,妇女穿着一件深灰色长旗袍,脑后简单地挽着一个发髻,一件大户人家太太们喜戴的头饰在她的发髻上都没有出现,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那一双自带泪痕的黑眸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她着急的抓住苏老爷拄着拐仗的手,那一双原本雪白无暇的纤纤玉手,此时指甲处都沾满了黑色的污泥,手上更是有着深浅不一的裂痕,那是长期洗衣服留下来的痕迹。 “老爷,溪儿可是你的嫡长女,你怎么能忍心让她嫁给绣红庄的庄老板呢?那庄老板都已经快五十了,溪儿今年才二十二,况且那庄老头都纳了五个妾室,咱们溪儿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大太太余丽华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大太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老爷这还不都是为了咱们苏家着想,如今苏家可不比往日了,现在局势这么混乱,咱家店里洋装都卖不出去,堆积如山,再卖不出去都要变成废布了,到时候我们都得饿死。 难得绣红庄的庄老板看上羽溪,那是她的福份,嫁过去了,庄老板财大气粗的,还能亏待了自己的姨太太不成。” 苏家三姨太陈秀红穿着一身时髦的白色小洋装,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小香包,戴着及肘的白色丝绸手套,头上还戴着上海时下最流行的白色羽毛网丝礼帽,耳上戴着半个指甲大的白色珍珠耳环,整个人都焕发着珠光宝气,她一只手轻轻地掩着鼻子,似乎十分嫌弃这破屋子的气味一般,抹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快速地一张一合,扯着唱戏般尖锐的嗓子说道。 这话听在了余丽华的耳里就像针扎一般疼,这五年来,为了溪儿她任劳任怨,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太太,变成了一个专门洗衣做饭的老妈子。 就是希望溪儿以后能嫁一户好人家,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可不曾想,苏锦豪竟然狼心狗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送给一个一只脚都迈进棺材的人做六姨太,她实在是心寒,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幻想了。 若溪儿活不成,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于是她抬头昂胸不怕死地对着陈秀红一顿数落: “三妹妹,敢情现在嫁给庄老板的不是你的女儿苏羽蓝,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换成羽蓝去当六姨太,你还说的出这样的话吗?” “你……”三姨太实在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大太太今天竟然敢当着老爷的面反驳她。 难道真的是为母则强,看她那青筋凸现的样子像极被逼疯的老母鸡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跳起来将她啄成秃头,她顿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苏老爷见状,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到在余丽华的脸上:“给脸不要脸,还瞪鼻子上脸了,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聘礼我已经收下了。她就算是死,也得留一口气给我到了庄家再死。”说完便拥着风情万种的三姨太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丽华一半的身子都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打肿了的脸,眼睛里的泪珠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都怪她自己懦弱,生不出儿子,也保不住女儿,她自己这一生嫁的不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让溪儿嫁给庄老板当六姨太,那不就是明摆着害了她一生。 余丽华,苏家明媒正娶的大太太,娘家以前也是一大户人家,但五年前因投资失败,苏锦豪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还落井下石。 因此两家人关系恶化,余家摘亲自宣布与余丽华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与苏家老死不相往来。 余丽华从此也没有了娘家的依靠,加上她膝下无子,在这个男尊女辈的旧社会没有儿子就没有地位。 于是便被其他三房姨太太排挤,心机单纯的她又不懂得反击,于是便被四姨太诬陷她最毒妇人心,将热开水倒到善在襁褓中的四少爷身上,惹来了苏老爷一顿爆打,从此便将她母女二人丢到了后院的小破房子里不闻不问。 至今都已经五年了,今天他那尊贵的身躯之所以会屈尊降贵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前天苏羽溪给四小姐苏羽晴送衣服时,被正在苏家做客的庄老板看中了,以为是一个小丫头,便跟苏锦豪讨了去做六姨太。 苏锦豪见庄老板喜欢,于是便言明了要求,收下了五百大洋的聘礼,一千件洋装的出货量,就这样在苏羽溪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卖给了庄老板。 苏羽溪静静地躺在床上,将门口的骚动与脑子里不断涌现出来的记忆撸了又撸,心想这梦怎么做的这么真实,她极力地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好像是被鬼压身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最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睁开眼睛,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翠珠刚扶起地上的余丽华,见她自己坐了起来,顿时一阵欣喜:“大太太,大小姐活过来了。” 两人兴奋地走到了床前,苏羽溪木讷地看着她们,这不是刚刚在她梦境里出现的场景吗?难道她还没有醒过来,她连忙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啊……”她轻呼了一声,痛的,不是在做梦,那到底是个什么鬼,她昨天不是加班加到凌晨四点,突然觉得胸口绞痛,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吗? 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这里看样子怎么有点像老上海的骑楼?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睁的大大的,她该……该不会是心源性猝死穿越了吧。 这时她的脑海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后世你好,做为你的前世我很抱歉,请原谅我这一世的弃军而逃,我真的撑不住了,请你替我照顾好母亲,手刃那些害死我的渣渣。” 什么鬼? 前世? 后世? 难道上一世她真的心源性猝死在加班途中? 第2章 卖女儿养姨太太的爹 她急忙抓住余丽华的手求证道:“现在是几年几月几日?” 看着她们的着装不像是古代,倒像是民国时期盛行的旗袍装,但保守起见她还是问清楚好一些。 余丽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儿,溪儿难道是绝食绝糊涂了,连几年几月几日都不记得了,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抽泣着。 “都怪妈没用,把你害成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抚着苏羽溪那苍白的小脸。 “妈,你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先告诉我现在是几年几月几日,这很重要?”苏羽溪重复地说道。 “大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今年是民国元年腊月初八,你已经绝食十天了,大夫说再不醒来就活不成了。可是活了又怎么样,初十绣红庄的庄老板就要来迎亲了。” 翠珠说着说着便情不自禁地也抽泣了起来,她实在是舍不得大小姐年纪轻轻地就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六姨太,别说大小姐千金之躯了,就连她这种命贱的人家,父母都舍不得她给人家当姨太太。 果然是民国,可她是一个历史学渣,中华上下五千年,她只对富到流油的大唐历史感兴趣,要穿也穿到那种四方来贺的霸气朝代,穿到这种纷乱混战的时代不就是等死嘛,不行,她要回去,她要回去,就算回不去她也得想办法躲到遍地都是黄金的金港,说不定后世她就用不着当社畜了…… 余丽华见她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她又想到了要嫁给庄老板之事伤心。 于是便开口道:“溪儿,走,你带着翠珠现在就逃走,妈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嫁给庄老板。” 余丽华说着就开始替苏羽溪收拾包袱,苏羽溪看着她那落寂忙碌的身影,房子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她们主仆三人就挤在这一个小单间里,衣柜里还是余丽华陪嫁时的衣服。 苏羽溪从前世的记忆里得知,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余丽华用她自己的衣服改的,苏锦豪连一块布料都舍不得给她们母子二人。 “妈,你别忙活了,我不走?”苏羽溪沙哑的声音响起,十天没开口说话,此时的她口干的厉害,急切需要喝水:“翠珠,快给我倒一大杯水,没饿死倒是先渴死了。” 翠珠连忙跑到媒炉里将炉里温着的水,倒了满满一大碗端到床前给她,她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将一整碗水都喝完,打了一个水饱嗝才满意地将碗递给翠珠。 “溪儿,你不用管妈,妈绝对不能让你嫁给庄老板的。”余丽华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哭泣。 “妈,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嫁给庄老板的。”苏羽溪握住余丽华的手保证道。 好你个苏锦豪,自己无能生意做不好,又好色,养三房姨太太,钱不够花就卖女儿,既然是卖她得的钱,那自然得留给她自己,凭什么给她们挥霍。 苏羽溪越想越生气,气得她浑身都是力气,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洋楼那边狠狠地刮苏锦豪两巴掌,看能不能将他刮醒。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害了余丽华这个单纯的女人,她答应过前世要好好照顾她母亲的,她向来都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 “妈,帮我挑一件最漂亮的旗袍来,我要梳妆打扮。”苏羽溪说道。 余丽华虽然疑惑但她还是照做了,在衣柜前挑来挑去也没找到合适的,苏羽溪往着衣柜里一看,便看见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水蓝色的旗袍挂在衣柜的角落边上,她直接指着道:“妈,我就要那一件,水蓝色那一件。” 余丽华拿了过来还是不放心地问道:“溪儿,你打扮要上哪去?” “上洋房那边找苏锦豪算账去。” “溪儿,怎么能这么直呼你爸爸的名字呢?” “他还是我爸爸吗?一个卖女儿养姨太太的爸爸,那我宁愿他死了。” 前世的苏羽溪也许会对苏锦豪有父女感情,穿越后的苏羽溪对于苏锦豪的评价只有卖女求荣,她才不管苏锦豪高兴还是不高兴。 反正她完成前世的任务她还是要离开这里好好活着的,才不要待在这混乱侵略的年代。 …… 很快苏羽溪便换好了旗袍,坐在铜镜前,不由地从心里感叹,哇,想不到她前世这么漂亮,纤细的腰身恰到好处,削瘦的肩膀,雪白的肌肤,不用接就自然卷的睫毛,不用纹就如柳眉般的眉毛,高高的鼻梁,又黑又大的眼睛,水灵水灵的,重点!!还是天然的双眼皮。 怎么二十一世纪投胎她就没有携带这么好的基因,害得她赚得那点杯水车薪,全都用在减肥,整鼻,割双眼皮,纹眉,护肤上,最后还累到猝死也没整成前世这般精雕细琢的模样。 唉,真是天道好轮回,好家伙,好的一点都不带给后世。 那她竟然穿到这里了,这么好的容颜她不多加利用,岂不是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的脸。 翠珠正在给她梳着头发,当她想用旧式的发髻给她梳起来之时,她立马阻止道:“翠珠不用梳,就这样披着。” 低头看了一眼梳妆台,除了几个夹子她哪里还有什么首饰,仅有的几个夹子都是街上那些地摊货,苏羽溪巴拉了几下,才找到一个浅蓝色的发夹。 于是便直接拿起来别在脑后的头发上,换上唯一的一双黑色高跟鞋,带着翠珠就往着洋房那边去了。 …… 来到洋房门口,一道大大的铁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翠珠跑过去按了按门铃,守门的管家福伯笑嘻嘻地从屋内跑出来,一看到是苏羽溪顿时整张脸一黑,没好气地道:“你们来做什么?” 翠珠唯唯诺诺地道:“大小姐来……来……见……” 翠珠话还没说完苏羽溪直接走上前,一把将福伯还搭在铁门上的手一推,铁门就直接打开了,她昂首挺胸阔步走了进去,福伯连忙伸手拦住她。 “大小姐,主人家现在在用午餐,你不能进去?” 苏羽溪回首冷冷地盯了福伯一眼,开口道:“你竟然还知道叫我一声大小姐,那证明你还记得你自己下人的身份,我回我自己家,还要挑时间,狗腿子,敢拦我,一会就辞了你。” 说完转首对着身后的翠珠喊道:“翠珠,走,没眼力劲的狗腿子,呸。” 说完直接迈步绕过小洋楼门口的人造喷泉,穿过花房,经过门口侧边停着的老式小轿车,才来到这座白色的三层小洋楼门口。 此时关好铁门的福伯心有不甘,平时唯唯诺诺的苏羽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要是往常他脸一黑,她立马就缩回去,今天她竟然还敢骂他,于是便小声地骂骂咧咧道:“神气什么,还不是给人当六姨太的下作料。” 第3章 就是要闹到你们没饭吃 苏羽溪耳尖将他那骂骂咧咧的话全都听到了耳里,转身走回去厉声问道:“你骂骂咧咧的在骂谁呢?” 福伯被她那凌厉的气场吓到,连忙摆手说道:“没,我没骂谁?” “你当我耳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些什么,就算我是当六姨太下作的料,也比你一个下作的下人来的尊贵,作为苏家的管家,背地里骂自家主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苏家当家的二太太定下规矩,凡是背后说主子的均掌嘴三百,你这都骂上了,怎么着都得掌嘴六百了吧。” 一段话说得福伯手心直冒汗,这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还说的头头是道,她平日里不是连话都说不整句的吗? “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动手吗?”苏羽溪冷冷地说道。 福伯无奈地站在洋房的门口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的脸上刮着,苏羽溪见状这才满意地转身往屋内走去,真是老娘不发威,个个就当老娘是绵羊好欺负。 一进里屋,苏家一家老小其乐融融地围在一张一米五长的金色餐桌前吃着午餐,欧式的装修风格,宽敞明亮的客厅连着饭厅,旁边还有七个佣人在一旁伺候着,妥妥的老上海资本家。 一见到苏羽溪这个不速之客,脸上的笑容顿时都耷拉了下来,苏羽溪就像是没看见他们那讨厌的嘴脸一般,快步走到餐桌前,拉开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扭头对着桂嫂吩咐道:“桂嫂,给我添一副碗筷,我都十天滴米未进了,洋房这边火食真好,我都已经五年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桂嫂面露难色的看着当家二姨太,二姨太,李现珠扫了扫苏老爷子未变的脸色。 看来他并不打算驱逐苏羽溪,于是便对着桂嫂点了点头,桂嫂便不情不愿地给苏羽溪端来了一副碗筷,苏羽溪习惯性地道了一声谢谢! 随即端起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众人都看着苏老爷子的脸色,见其没有异样便都开始默默地吃了起来。 突然苏羽菲的筷子正准备夹盘里的鸡腿,苏羽溪迅速也将筷子伸了过去,两人同时夹住了仅剩的一只鸡腿,互不相让。 苏羽菲不高兴地怒道:“这是我的鸡腿。” “怎么,这鸡腿还写名字的吗?谁先夹到就是谁的。” 苏羽菲看了一眼三姨太,见三姨太给她使眼色,才不甘心作罢,心想,就忍你一回,过了明天当了庄老板的六姨太,看你还有什么脸神气,看着被苏羽溪筷子动过的饭菜她一点胃口都没有,站起来拿起汤勺想盛一碗汤喝了就上楼,省得见到她碍眼。 苏羽溪见状也急忙站了起来,着急地伸着碗也想去盛汤,两个碗彭的一下,碰到了一起,苏羽溪手里的碗就这样滑落到了那一锅还没喝过的鸡汤上。 “苏羽溪,你是存心的?”苏羽菲怒道。 “三妹妹,你说的是什么话,如果你能让一下我这个大姐,大家也就不会没鸡汤喝了,好好的一锅鸡汤,就这样糟蹋了,我都五年没喝过这么浓郁的鸡汤了,真是可惜了。” 苏羽溪先声夺人地说道,她就是要故意弄得她们都不能好好吃饭,凭什么她们在这里大鱼大肉,她跟母亲却要在破旧的屋子里捱咸菜白粥。 “你是存心来破坏我们一家人吃饭的。”此时苏羽蓝也站了起来指着苏羽溪骂道。 苏羽溪突然冷笑道:“你们一家人,也对,你们才是苏家的一家人,我跟我母亲才是外人,既然我跟我母亲算不上苏家的一份子,那我倒要问问你,苏锦豪,你凭什么卖我这个外人来养你这些姨太太和孩子。” “放肆。”苏锦豪重重地将碗筷摔在了桌上。彭的一声,陶瓷碗直接碎成了碎片,众人顿时被吓得都不敢发声,偷偷地观察着苏老爷子那充满怒气的脸。 惊吓过后全都是一副看戏的脸面,三个姨太太自是不用说的,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苏羽溪的几个弟弟妹妹,除了二太太那两个还在外留学的儿子,也就是苏羽溪的大哥苏君华,和大弟苏君安,没在场在外,其余三房的两女一儿,苏羽蓝,苏羽菲,苏君辰以及四房的一儿一女苏君宝与苏羽晴统统都在席位,除了四房那两个年纪小还看不懂,害怕的钻到了四姨太的怀里,三房那一儿两女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边了,就想看苏羽溪又被父亲暴打的场面。 “福伯,将我的皮鞭拿过来?” …… 然而苏锦豪叫了半天也没见福伯进来,因为刚刚苏羽溪罚了他在门外掌嘴巴,这会怕是还没掌完那六百嘴巴子。 “桂嫂去外面看看福伯在做什么?” “是的,老爷。” 桂嫂领命走了出去了,很快她便带着两边脸红肿的福伯进来。 众人一看都惊讶了…… 苏锦豪连忙问道:“福伯,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福伯见苏羽溪此时正坐在饭桌上优哉游哉地夹着菜往嘴里送,顿时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他猜不透此时老爷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苏羽溪母女不受宠,但毕竟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俗话说血浓于水,说不定哪天就将她们领回洋楼。 “哎呀,福伯你要急死我呀,你倒是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谁这么大胆敢动我苏锦豪的人?”苏锦豪着急兼愤怒地道。 福伯依旧是支支吾吾,不敢说,但那眼珠子却不时地往着苏羽溪的身上飘着。 这时苏锦豪注意到了福伯那闪烁的眼神,于是便看向了苏羽溪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干的?” 什么,苏羽溪,那胆小鬼,怎么可能敢打福伯,以前连五岁的君宝对着她大喊一声她都能被吓到,怎么可能敢打人。 厅里的众人对苏羽溪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她以前胆小怕事的印象,似乎忘了刚刚她敢跟苏锦豪大呼小叫,也有可能是被看热闹的情绪给冲昏了头,忘记了。 苏羽溪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苏锦豪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是我命令掌嘴的。”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洋楼里的人。” 苏锦豪抬起手就想给苏羽溪一巴掌,苏羽溪一把就制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就像是练过家子的,多亏了她平时去健身房撸铁,偶尔撩一下跆拳道的教练学了几招防狼招。 不然她还真的接不住苏锦豪这一巴掌,在现代没机会用,没想到穿越后倒是对自己的父亲用起来了。 “怎么,为了一个下人,你要打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 苏锦豪用力一抽,才将手抽了回来,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练家子的,是谁给她胆子敢这么说话的,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翻,这说话的气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唯唯诺诺性格的女子,难道是因为要嫁给庄老板当六姨太,把她给逼急了。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输人不输阵,苏锦豪还是端出一家之主的气势狠狠地道:“洋楼里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第4章 想看我被虐,那就让你们内斗 “很好,那我倒要问问苏老爷,你这洋楼里的下人骂苏家大小姐为下作的东西,你觉得该不该掌嘴呢?” “你在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骂你?”这时福伯察颜观色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看苏老爷脸色像是气得够呛。 看样子这苏羽溪还是不受宠,早知道她是花架子,他就跑进来告状。 说不定就不用挨那一百多嘴巴子,我呸,下作的东西,敢捉弄他,看他不挑拨老爷狠狠暴打她一顿,就像当年打她母亲一样,趴在地下起不来。 苏羽溪听到福伯说话,转身直接在他那红肿的脸上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主人家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在那里插嘴。” “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当这里是给你来撒泼的吗?君辰去书房拿我的皮鞭来。” “是,爸。” 苏君辰欢快地小跑着去拿皮鞭,苏羽溪心里在冷笑,这一家子都是一些什么人,看到她被打都这么欢乐,简直就是有病,还以为她是以前那胆小怕事的苏羽溪吗? 后世的苏羽溪怕过谁,连付她薪水的老板都敢指着鼻子骂…… 当然最后都被老板给炒鱿鱼了,但是她可不受那不白之气,敢惹毛她,她势必睚眦必报。 很快苏君辰那狗腿子手里拿着一条两根手指粗的皮鞭从二楼跑了下来,一家子那么多人都远远地往后退了退,生怕苏老爷挥的鞭子打到自己,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说一句。 “爸,皮鞭给你?” 苏锦豪拿起皮鞭用力地甩了甩,眼神凌厉地看着苏羽溪,此时众人都一副想看苏羽溪被打多过被求饶,然而两者都令她们失望了。 在苏锦豪正准备挥起皮鞭的时候,苏羽溪迅速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先声夺人地道:“苏锦豪,你敢打我,我就让你破产,流落上华街头。” 果然苏锦豪停了下来,一脸愤怒地看着她道:“你敢威胁老子。” “我就一光脚的,还怕你一穿鞋的,如果我死了,我看你挥霍了庄老板的聘礼怎么还?不过嘛,你女儿多的是,你不在乎的话,就打死我,反正还有苏羽蓝,苏羽菲随便嫁一个过去也一样不用退聘礼。” 苏羽溪说完看着苏羽蓝与苏羽菲两姐妹挑眉冷笑。 敢看她热闹,那她就将她们都拖下水,此时的两姐妹与三太太吓得脸色发青,三太太最清楚不过了,庄老板给过来的那些聘礼早填了家里这一年多以来的大窟窿了,如果苏羽溪真的死了,老爷势必会将她的女儿嫁过去的。 思及此三太太惶恐地走到苏老爷身边劝说道:“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怎么非得舞刀弄枪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苏老爷手里的皮鞭抽了出来,也算是给了苏锦豪一个台阶下。 苏羽溪见状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匕首,她一向都惜命,她才舍不得就这样死了呢?怎么着都得替前世报了仇,照顾好母亲才能走。 “要我嫁给庄老板当六姨太也不是不可能,除非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一切都免谈。” “你说什么?”苏锦豪的暴脾气一下子又被引爆,指着苏羽溪怒道。 “怎么不想谈呀,那就算了。”说完又用力将匕首抵到脖子上,这一次一道红色的血迹从脖子上流了出来,吓得三太太母女三人面容失色,急忙央求道:“老爷,老爷,别激动,先听听她什么条件也无妨嘛。” “对呀,爸,先听听她什么条件再做定夺也不迟。”苏羽蓝与苏羽菲异口同声地劝说道。 “哼,你倒是说说什么条件?”苏锦豪气得直接踱步走到了沙发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烟斗一阵猛抽,以此来压制他心里的那一团怒气。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二太太现在住的那屋是我跟我妈住的,今晚之前收拾好,我跟我妈要搬回来住……” “什么?让我腾房,你做梦?”刚刚一直在看戏的二太太一听让她今晚腾房,反正她没女儿,就算是苏羽溪死了,要嫁的也是三房家的女儿,与她何干,她才不要腾那大房。 苏羽溪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心里偷着乐,让你们一个个都想看我被打,被虐,那就让你们窝里斗,她坐收渔翁之利,这种内斗她这个现代社畜在职场早已司空见惯了,她索性坐在了苏锦豪对面的沙发上,端起茶机上的花茶慢慢地品着,让你们吵个够。 “老爷,你说句话,不过就是一个房子,二姐姐本来就有自己的房子,你就让她回自己那屋不好吗?” 三太太马上贴到苏锦豪的身上抱着他的手臂,也不顾及这厅内有儿童不宜及自己子女在场,就嗲声嗲气地撒娇。 听得苏羽溪全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风尘女子就是风尘女子,真的任何时候都能将搔首弄姿这一套演绎得惟妙惟肖。 “什么,我那屋,那是要给我家君华跟君安回国后当书房用的,当初老爷自己答应的,你想让我腾房,门都没有,嫁的又不是我的女儿,与我何干。”二太太气愤地说道。 “哦,老爷,你听听,你听听,二姐姐说的什么话呀,敢情羽蓝和羽菲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怎么忍心让她们小小年纪就让一个糟老头子给糟蹋了呀。” (苏羽溪在心里冷笑敢情她苏羽溪就不是苏老爷的亲生女儿,就能让糟老头子给糟蹋。) 这三太太变的也太快了,一见刚刚搔首弄姿那一套撒娇模式不管用,马上改变策略扮演起苦情戏,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扑扑地往下掉。 一旁的羽蓝、羽菲和羽辰见自己母亲摆起了哭泣阵,立马都加入到了阵营中,齐齐地跪在父母跟前呜呜地哭着。 顿时整个洋楼哭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锦豪死了,正哭着丧呢? 苏羽溪见状怕还是要哭一阵子,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眯一小会儿。 反正按进程,苏锦豪那暴脾气,最后肯定受不了那三母子的死缠烂打爆吼答应的。 她才刚眯上,苏锦豪那怒吼声便响了起来:“哭什么哭,哭丧呢?” 苏羽溪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慵懒的睁开眼,哎,这也太快了,她还想多眯一会呢? 第5章 小施惩戒一个都不落下 苏锦豪看了抽抽噎噎的苏君辰一眼,暴躁地站了起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都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就知道哭。” “老爷,你是要踢死他呀?他可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呀!”说着直接爬过去将苏君辰扶了起来。 苏羽溪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她万万没想到,意料之外还能收获苏锦豪打苏君辰这桩公案。不过她赞同苏锦豪打他,一个大男人娘里娘气的,看着就让人别扭。 看来苏锦豪虽然无情无义,但在儿子教养方面还是挺硬气的,也许是生在这乱世之中,男子就得有不屈不挠的英雄气概,这也许就是刻在ZG人骨子里的民族精神,哪怕是坏如苏锦豪这种酒色之男,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懦弱如娘们。 苏锦豪看了优哉游哉的苏羽溪一眼,没好气地问道:“还有什么条件?快说。” 苏羽溪心里一阵狂喜,看来他这是答应了,于是便假装疑惑地问道:“苏老爷,您这是答应了?” 苏锦豪还没来得及回答,二太太便大声哭喊道:“老爷,你怎么能让我腾房?” 说着看了一眼三房那三母子对着门接着哭喊道:“你们都欺负我儿子不在身边,君华,君安,你妈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们快回来,不要留学了,还留什么学呀……” “够了,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不腾房那就将家里的管事权交出来?”苏锦豪怒骂道。 二太太一听要交出家里的管事权,那怎么可能,谁不知道她一个农家女出身,这些年来拿了多少苏家的钱补贴她娘家。 若是交出管事权,那她还怎么敛财,于是便马上止住了哭声,乖乖同意腾房。 “第二嘛,从现在开始,不可以让我妈洗衣做饭,我看四太太房里有三个丫头,调一个给我妈使唤。” 四太太一直都稳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那七岁及五岁的孩子正热闹地看着戏,她千想万想都想不到这火苗会烧到她的身上。 第一,她的一双儿女还小,就是嫁人肯定也轮不到她的。 第二,平日里她也没怎么招惹大太太母女,唯一一次招惹就是开口要了她们房里的杏春。 但这事她明明做的滴水不漏,都是老爷去处理的,这苏羽溪怎么会突然找起她麻烦来了呢? 二房跟三房此时都幸灾乐祸,当初这四太太仗着自己年轻有姿色,苏锦豪又老来得子,高兴的不得了,将这四房都宠上了天。 原本每房最多只能配两个丫头,这四太太硬是将大房那一个丫头要了过去,专门伺候她的起居饮食。 想置身事外看她们的笑话,这不也被拖下水了吗?让你笑呢?呵,二太太与三太太有默契地冷笑着对视了一眼。 正当大家都等待着四太太发难之时,没想到这四太太既然站了起来轻笑道:“老爷,我前些日子还想跟你提呢?大姐姐在外面住什么事都要一个人做,太辛苦了,还想着将杏春叫过去帮一下忙,又怕你不高兴。正好,今天大小姐既然提了,那再好不过了,免得我说你又不高兴。” 说完急忙转身对着还在楼上忙活着的杏春扯着嗓子喊道:“杏春,你一会随大小姐回后院帮大太太收拾东西,大太太从今晚开始搬回洋楼。” 杏春急忙从楼上跑下来一脸惊慌,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四太太又要找她发难,于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四太太,是杏春又做错了什么吗?请四太太你打我,千万不要赶我走,我一家老小还靠我养活呢?”杏春着急的又是哭又是磕头的。 四太太急忙上前去扶起杏春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将打她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连声劝说道:“哎呀,杏春,你瞧瞧你,谁说要赶你走了,是大太太要搬回洋楼了,你从现在开始就跟着大太太和大小姐,你在我这里怎么做事的,到大太太那里就怎么做,不要欺负大太太人和善就偷懒呀。” “啊……回大太太房里。”杏春一脸蒙圈,她以前本来就是大太太房里的,是四太太硬要抢过去,平日里只要四太太心情不好,对她们几个下人都是又打又骂,她嘴笨,没有四太太房里原先那两个丫头嘴甜。 所以每次挨打的都是她,脏活累活都是她来做,如果能跟回大太太就算苦她也愿意。 “这下你满意了吧?”苏锦豪拄起拐杖敲了两下地面,没好气地问道。 “别急嘛,还有最后一件?” “苏羽溪,你不要得寸进尺。”苏羽蓝怒道。 “不同意没关系呀,反正死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安排谁嫁都跟我没关系。”苏羽溪无所谓地说道。 “苏羽溪,你少拿死来威胁我们。” “是不是威胁,你们可以试试看,反正我也是刚活过来的人,再死一次又何妨。” “你……” “好了,都别吵了,你还有什么条件?”苏锦豪不耐烦地怒吼道。 “很简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聘礼苏家少说也赚了十根金条吧,我这个人呢,向来不贪心,一根我都不要…… 但是,为了我妈以后在苏家不受欺负,必须给我妈三根,必竟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聘礼理所应当有她的一份。” “三根金条,你还不如去抢。”苏羽菲跳起来怒道。 “我现在就是抢,替我妈抢回她应得的,明明嫁的是她的女儿得来的十根金条,凭什么她还要住在那破旧的房子,给你们洗衣做饭,明明她才是你苏锦豪明媒正娶的大太太,却比一个姨太太过的还要寒碜。 就因为她没有替你苏锦豪生儿子,她就该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为了整个苏家她与娘家决裂,你的这些姨太太在你们苏家落魄的时候哪个娘家给过你帮助了。 现在倒好了,洋装店屯货了,你这些姨太太生的好儿子,好女儿哪个愿意站出来牺牲了,还不是想起我来……” 苏羽溪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苏锦豪直接给了苏羽溪一巴掌,怒喊道:“放肆……” 苏羽溪捂着脸冷笑道:“打得好,最好将我打死,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苏锦豪,三太太哭喊苏羽蓝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一,你可曾想过,我苏羽溪不过也才二十二,我的人生就不会被糟蹋吗?今天若是不答应给那三根金条给我跟我妈,就休想我答应嫁给庄老板当六姨太。” 苏锦豪听了苏羽溪这一顿怒吼,心里也是一阵隐隐作痛,但凡还有一点点办法他也不想卖女儿,看着她捂着脸那委屈的模样,他顿时一阵心痛,放下嘴里的烟斗缓缓地吩咐道:“现珠,去,拿三根金条来。” 苏羽溪要的就是这效果,不然她就白挨了这一巴掌了。 二太太领命,回书房里的保险柜里拿了三根金条下来,十分肉疼地扯着嗓子说道:“这聘礼给的虽多,但是苏家开销也大,你们不管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给了三根金条给大姐姐,剩下的大家伙都得省吃俭用了。” “叫你拿三根金条,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苏锦豪不悦地道。 苏羽溪在心里寻思着,二太太当然要讲废话,这三根金条可是从她的小金库里挖出来,她不肉疼才怪呢? 苏羽溪伸手接过那三根金条,那双水灵水灵的大眼睛看着苏锦豪道:“下午五点,我跟我妈要搬过来,你让她们腾好房。”说完转身带着翠珠跟杏春就往门外走去。 “你……”二太太一提起腾房这事,心里就一股火,这腾房就算了,金条也没了。 苏羽溪听到二太太的声音突然转身又折了回来,众人都一阵害怕,生怕她又提什么条件,她突然冷笑了一声,轻笑着对二太太道:“二太太,别忘了吩咐厨房,我跟我妈晚上在这里吃饭。”说完欢快地走了,气得她们一屋子人直跺脚。 步出洋楼,苏羽溪吩咐杏春回后院帮母亲先收拾收拾,她则让翠珠叫了一辆黄包车,两人坐上黄包车往着闹区去了。 第6章 明摆着就是要花完你们的额度 苏羽溪与翠珠刚从银行存完金条回到后院门口,就见到余丽华跟杏春正拖着两个比她们身体还大的箱子正往门外吃力地慢慢地挪着,苏羽溪马上叫停了黄包车司机。 “妈,你们这是在搬什么?” “溪儿,你回来了,杏春说你让她打包好行李搬回洋楼?”余丽华充满疑问地问道。 苏羽溪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明明年纪不过也才四十出头,却沧桑的仿佛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般,苏羽溪心里不禁一阵心酸,拉起她的手,便对着身后的杏春跟翠珠吩咐道:“杏春你在这里看着行李,翠珠你去洋楼告诉二太太,让她安排人过来搬家。” “啊,要是二太太不肯派人来怎么办?”翠珠为难地说道,虽说刚刚在洋楼那边大小姐表现的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 但是这么多年了,苏老爷没有帮大太太跟大小姐说过一句话,这突然的二太太能答应吗? “你尽管放心去叫,如果李现珠不答应,你就直说,不想丢了家里的执事权,就尽管搞小动作。” 翠珠听了连忙应了两声:“是。”就快速地往着洋楼那边跑去。 苏羽溪拉着余丽华一起坐上黄包车,又往着市集那边去了,来到一家成衣旗袍店面前,苏羽溪叫停了黄包车。 “师傅,停车,你在旁边等我们一会,我们买完东西还坐你的车回去。” “好咧,夫人,小姐。” 余丽华看了看服装店,不明所以地问道:“溪儿,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妈,走,进去,给你买十件衣服,我要你每天在洋楼都穿不一样的。” “买衣服,溪儿,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余丽华既吃惊又害怕地看着苏羽溪。 苏羽溪看着余丽华一脸担忧的神情,直接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腕道:“妈,你放心,我保证这钱来路正当,我绝对没有出卖自己,况且这钱本来就是苏锦豪要花的,你就放心好了。”说完拉着余丽华就进了服装店。 “夫人,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女售货员殷勤地迎了上来。 “将你们店里当季最新款的旗袍跟装饰都拿过来,本小姐要仔细挑一挑。” “好的,小姐,你真是来的及时,我们店里今天刚上了一批最新的款式,还没挂出来呢,夫人,小姐这边请?” “妈,你快看,这十件怎么样?”苏羽溪立马就挑了十件颜色不算鲜艳,但却不失华贵的布料。 “这么华贵的布料太浪费了,我平时在家又不去哪里的,不用穿这么好的布料?”余丽华拒绝道。 “妈,你是苏家的大太太,就算再贵的布料你穿也衬得上。”说完直接拿起衣服将余丽华推进了试衣间。 …… 片刻之后,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便出现在了苏羽溪的面前,果真余丽华骨子里那大家闺秀的气质一打扮,瞬间便碾压了苏锦豪家里那几房风尘姨太太。 “妈,你快看,这旗袍不错,这款式做工都是最新的,肯定不会跟人撞色。”店内苏羽菲拿着余丽华刚刚换下来的那一件旗袍高兴地说道。 “苏小姐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刚到的新款,不过这一件旗袍已经被这位夫人跟小姐定了,这还有其他新的款式。”女售货员微笑地说道。 “定了,那就是还没给钱了,我现在给你钱,你现在卖给我。”苏雨菲眼睛都没抬就直接开口说道。 苏羽溪冷笑了一下缓缓走了出去道:“我还当是什么人这么爱抢别人东西呢,原来是苏家三姨太呀。可惜,这衣服我已经买了给我妈了,你还是看看我挑剩下的吧。” 说完直接将售货员手里的衣服拿了过来,放进了袋子。 “苏羽溪,你说什么?”苏羽菲一见是苏羽溪更加气急败坏,中午在家有爸在场,她心里那口气还堵在胸口。 没想到刚跟妈出来逛逛又碰到她们,这气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苏羽溪举起手就想往她那得意的脸上刮过去。 苏羽溪迅速握住了她举起的手腕,哼,这女的真是没脑子,中午她连苏锦豪的手都能捏住,就算眼再瞎也应该知道她会点功夫,这会子还来挑衅她,果真人蠢是无药可救。 “苏羽菲,你再敢动我们大房的任何人,我敢保证,就算现在你不是庄老板的六姨太,将来也一定会是别人的五姨太。” 三太太原本不动声色就是故意想让苏羽菲教训一下她的,没想到苏羽溪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这倒是点醒了她,她最清楚不过苏锦豪那风流男人了。 苏羽溪说的没错,苏家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就算现在卖了苏羽溪救了燃眉之急,保不准,下一个马上就到羽蓝了,她心里一惊,马上拉住了苏羽菲的手。 但依旧面不改色嘴贱地说道:“羽菲,住手,大小姐喜欢就让着她就是,反正过两天她就是别人家的六姨太了,到时候你们姐妹别说打架了,见个面都难呢?” 苏羽菲不甘心地撤回了手,用眼神冲着三太太发火,三太太对着她摇了摇头,她才安静了下来。 苏羽溪对着售货员道:“将我刚刚挑的那十件衣服都打包送到苏家洋楼,那里的管家会跟你结算的。” “哦,原来你们是苏家的夫人跟小姐呀?怪我眼拙刚刚没认出你们来,苏老板每个月都有放十个银元在我们店里,都是给苏家各位夫人小姐每月置衣饰所用的花销,用完了夫人跟小姐才自费的。” 哪尼,这不就是现代的会员卡充值服务吗?想不到民国时期商业模式就这么成熟了。 那意思就是说苏家所有女眷每月都是上这里买衣服饰品了,苏锦豪也真豪气一个月十个银元,难怪要卖女儿,真是奢侈。 不对,每个月十个银元,这五年来,她跟妈都没有在这里买过一套衣服,那今天就一次用完她们这一个月的额度,看不把这对狐媚母女气死。 “十个银元,那这十套衣服跟配饰加起来是多少钱?”苏羽溪问道。 “苏小姐请稍等,我算一下?”女售货员说完就走到柜台拔弄了几下算盘。 “苏小姐,刚好八个银元,还剩两个银元。” “那你们店里有没有东西正好是两个银元的。” “苏小姐,这小层牛皮手工高跟鞋子刚好是两个银元的,苏小姐,你看喜欢吗?” 女售货员话音刚落下,一旁的苏羽菲就站不住了,甩开三太太的手冲上去大喊道:“苏羽溪,你妈是什么高贵的命要买十套衣服这么多,你将我们整个苏家这一个月的额度都给你妈买了衣服,你让我们花什么,你不要仗着以死威胁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羽溪冷笑道:“我现在就是为所欲为,你不服的话现在也可以去找苏锦豪换六姨太人选,你也可以为所欲为。” 话落,苏羽溪便拉着余丽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去,气得一旁的苏羽菲直跺脚,三太太铁青着脸色。 “苏太太,苏小姐,这里还有很多新的款式,你喜欢的话都可以免费试穿的。”女售货说道。 “还看什么看,额度都被用光了。”三太太没好气地将女售货骂了一通,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服装店。 第7章 弄坏我的东西那我就让你破更大的财 苏羽溪与余丽华坐着黄包车回到洋楼,一下车便吩咐道:“福伯,给一下车钱。” “大小姐,这车钱是你们……” “怎么,平时二太太不是每月都会放五个银元给你专门付车费的吗?怎么,你私吞了不成?” “大小姐,冤枉呀,我每一笔车钱都记的清清楚楚的,怎么会……” “那你还不付车费,难道要我叫二太太出来问问吗?”苏羽溪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步入了洋楼,真不知道以前的苏羽溪都过的什么日子,堂堂一个大小姐还要受这些下人们的气,想想她就来气。 她刚走进屋内,便见到翠珠跟杏春站在门边委屈地垂着头,二太太一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茗着春茶,地面上全是她们刚刚在后院打包搬过来的箱子,但那原本完好的箱子此时均被摔得破烂不坑。 余丽华见状心疼地立马便想蹲下去收拾,苏羽溪立马拉住了她,二太太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拔弄着茶杯里的茶叶,嘴角得意地冷笑着。 哼,不管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只要过上几年贫困的生活,还讲究什么面子,还不都是跟那些下人一样扑过去捡。 苏羽溪看着二太太那得意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故意的,这搬过来的行李都已经被摔得稀巴烂了,那大房里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肯定不是被她搬空了,就已经是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这样也挺好,既然她想做初一那她就做十五,苏羽溪故意将高跟鞋踩的极响,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电话转了几个数字,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您好,华造家具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电话那边一个男声说道。 “您好,华老板,我是苏锦豪苏老板家的大小姐苏羽溪,请问您那边有现成的进口的欧式风格的床、衣柜、沙发之类的吗?” “您好!您好!原来是苏洋楼家的大小姐,哦,你打来的还真巧,我们刚刚进了货,货现在在码头,大小姐若是现在要的话,我让工人直接从码头给你运过去。” “好的,我要两张欧式一点八米的床,两张席梦思床垫,两个两米的衣柜,两张梳妆台,两张床尾沙发,价钱不是问题,你尽管给我挑质量好一点的。” “大小姐,你放心我们华造的家具在整个上华都是响当当的招牌,绝对质量保证。” “那就好,一共多少钱?” “你稍等,我给你算一下……大小姐,一共是六百大洋,还是跟以前二太太一样货到付款吗?” “是的,你送到后苏老爷会给你付款的。对了,码头送过来要多久?” “两个小时准能送到。” “好的,麻烦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站起来走到厅内看了一眼狼藉不堪的行李,扭头对着翠珠跟杏春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后面找几个干粗活的工人过来,将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还有上大房看看,有没有坏的东西,有的话一并让他们都清理干净,晚点华造家具会送新的家具过来,这些统统都搬去扔了。”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出去吩咐去了。 “妈,来,过去坐会喝点茶,想一下晚饭想吃什么?我好吩咐厨房去准备。” 说完拉着余丽华坐到了二太太的对面,二太太看了一眼盛装打扮的余丽华,那旗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蝶彩衣店铺之手,她还以为这苏羽溪有多大的能耐,到洋楼这里上蹿下跳拿了两根金条,恐怕还没捂热就挥霍的差不多了吧,光是想着二太太那嘴角就已经咧到了耳后根。 “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二太太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拿起电话。 “你好,苏洋楼。” “你好!请问是苏二太太吗?我是蝶彩衣的掌柜,刚刚苏大太太跟苏大小姐在我们店里消费了十个银元,贵府存在我们店里本月的额度已用完,请问二太太本月还需要续存吗?” “什么……”电话那端话音刚落下,二太太便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一摔电话嘭的一声从桌子上掉了下去了,吓得正在忙碌的下人们都惊住了。 余丽华害怕地便想站起来,问怎么回事,苏羽溪立马按住了她,想必是服装店来的电话,挺好,她还想着这表情要等到家具店的人送货过来才能看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了。 二太太手指着余丽华身上的旗袍怒道:“苏羽溪,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她陈秀红怕你,我不怕你,你要不让你妈现在将衣服脱了还回去,要不就自己拿十个银元去付了,休想用苏家的额度。” “二太太,蝶彩衣的额度既然是给苏家女眷使用的,你倒是说说我跟我妈凭什么不能用?” “你……苏羽溪,这是苏家女眷一个月的使用额度,你一天就给花完了,你让其他人花什么,我告诉,今天就算是老爷不管,我李现珠也管定了,不然你还真当我这当家的怕了你不成。” “二太太,你当然不会怕了我,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苏羽溪说着站了起来靠近二太太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这些年当家的账经得起苏锦豪查吗?你户巷那套小洋楼见得了阳光吗?” “你……”二太太一脸惊恐地看着嬉皮笑脸的苏羽溪,她是怎么知道户巷那套小洋楼的,她买的那么隐秘,就连陈秀红那只老狐狸都查不到,她是怎么知道的,这苏羽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苏羽溪看着一脸错愕的二太太,知道这一招奏效了,她原本还在想要用什么招才能保证余丽华搬回洋楼不受欺负。 没想到她去银行存钱恰好听到了银行经理提到李现珠存在银行保险箱存的房契。 于是便多嘴问了两句,原来这女人敛财的手段比自己还厉害,才掌家五年就偷偷给自己买了一套小洋楼,果然不简单。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苏锦豪一踏入家门就看见那一堆正在被清理的狼藉行李怒声道。 苏羽溪连忙走了出来道:“苏老爷,这都是我跟我妈从后院搬过来的行李,二太太说太旧了,她给我们买新的,正让下人们在清理呢?一会华造家具就会将新的家具送过来。” 第8章 不给我留位,我就让你们主动让位 苏锦豪一脸疑惑地看着二太太,二太太被他盯着心虚地迎上来笑道:“是的,是的,我看大姐姐这些东西实在太旧了,我们苏家的大太太怎么能用这些旧东西呢? 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让华造那边送了一些新的过来,这样大姐姐搬回来住的也舒服一些,老爷您说是吧?” 苏锦豪抬眼便见到站在沙发旁的余丽华,五年了,他每次见到她都是穿着粗布破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看了就心情烦躁。 没想到今天这一身打扮倒显得如此雍荣华贵,倒是比他这几房姨太太都显得端庄知性,还是当初那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于是便轻嗯了一声往书房去了。 二太太见苏锦豪没有发难也就没再作声,但心里倒是气得牙痒痒的,这个苏羽溪倒是让她意想不到,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难道这五年来她都是装疯卖傻不成。 “哦,对了,二太太,华造那边的家具总共是六百大洋,一会你记得付一下款。” “苏羽溪,你……”二太太刚平复下来的气,一下子又被苏羽溪挑了起来。 “二太太,稍安勿躁,记得,洋楼,你最好对我妈客气点,如果她要是被人欺负了,我保不准会说漏嘴,你说是吧,二太太。” “苏羽溪,你有种。”二太太气得直跺脚。 “妈,走,咱们上楼看看大房那边打扫的怎么样了。”苏羽溪心情极好的拉着余丽华便往大房那边走去。 “都停下来做什么,都不用干活吗?白养你们不成。”身后的二太太被气得无处可撒气,只好将厅内的下人们都骂了一个遍,那些下人们被骂得手脚也麻利了许多,很快便将厅内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晚饭时分,苏羽溪让人整理好大房检查完便与余丽华下楼用餐,主坐上苏锦豪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财经报纸,嘴里还是习惯性地叼着那烟斗。 左边坐着二太太跟四太太一家,右边坐着三太太一大家子,根本就没有留位置给苏羽溪两母女。 三太太一见到她们下来便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桂嫂,人齐了,开饭吧。” 那样子就是故意不将苏羽溪母女放在眼里,下午在服装店里受的气,她原本想着回家找李现珠告状,以李现珠那守财奴的本性听了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她再添点油加点醋,不需要她动手,李现珠那有勇无谋的脑子肯定会去找苏羽溪母女开撕的。 没想到李现珠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她说本月苏家所有女眷的开销都没有了,她气便不打一处来,这苏羽溪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就连李现珠这守财奴都肯给她花钱,用完花销额度就算了,白花花六百大洋的家具她都肯付,真是见鬼了。 “慢着,桂嫂,你来苏家多少年了,苏家什么规矩你不懂吗?随随便便一个姨太太叫你开饭你就开饭,你是不想干了吗?”苏羽溪厉声道。 “大……大小姐……”桂嫂吓得话都说不整句,她算是苏家的老人了,从苏家老宅跟到苏家洋楼,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苏家长幼有序的规矩,长房不开口传饭,谁敢传饭,只是这么多年了大太太都被其他几房姨太太欺负,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看人眼眉行事的,老爷宠谁她们就听谁的准没错。 再说了大太太没有儿子,大家都知道在苏家她连头都是抬不起来。 于是便都默认了二太太跟三太太的指令,这大小姐突然这么一说,她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只好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睛不时地瞟着苏老爷,希望苏老爷能出声解救她一下。 “闹什么,不就传个饭吗?谁传还都一样吗?”苏锦豪放下手里的报纸冷声道。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忘了呢?你什么时候见过鹊巢鸠占有好下场的,知道的是爸你不拘小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爸你不懂事呢? 这么大一个苏宅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这不是让整个上华上流家族笑话咱们苏家姨太太当道,你这不是给二太太跟三太太招骂来了吗?” “苏羽溪,你什么意思?”苏羽菲迅速站了起来指着苏羽溪骂道。 余丽华见状拉了拉苏羽溪的手示意她不要闹了,坐哪里都一样,苏锦豪能让她重新住回洋楼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吃个饭而已坐哪里都一样的,她不想多生事端,就这样挺好的。 “妈,你是苏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整个上华上流社会家族哪个不知道苏家太太余丽华的,让人家知道苏夫人吃饭连个坐位都没有,你心宽不介意,要是说出去这不是让人家笑话爸弃糟糠之妻于不顾吗? 还有二太太体恤你身子骨不好,替你掌管苏家的大小事物,知道的就说二太太性子好不辞辛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太太使了什么手段才爬到你头上来的,再说了以后大哥大弟留学回来必定是要接管家里的家业。 到时候免不了要跟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你这不是让大哥跟大弟在外面被人说闲话吗?” 苏羽溪故意将这话说给苏锦豪跟李现珠听,她倒要看看苏锦豪还要偏袒这几房姨太太到几时,还有二太太想置身事外,她才没那么傻,手里握着她的把柄不好好利用就不是她苏羽溪的做风。 再说了如果她不趁着今晚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明晚她离开苏家后,以余丽华这懦弱的性子准又会被欺负的死死的,她不可能带着她逃去金港的,只好替她安排好苏家的一切,让她以后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这羽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你看这么多年大姐姐不在家,我们都把规矩给忘了,祖宗传下来的的东西确实不能忘了,来,四妹妹,要麻烦你坐到三太太那边了,这边是我跟大姐姐的位置。”说着便假笑着起身挪位置。 苏锦豪见状没有出声,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反正不闹太难看,几房姨太太没意见他也懒得理。 不过这苏羽溪这一天倒是让他猜不透,她那伶牙俐齿,句句有理有据让人想反驳都反驳不起来。 倒是让他刮目相看,现在连二房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看来是在给她母亲留后路的。 “凭什么要我让位置,我不让,多少年了我都是坐这个位置的,我不让。”苏羽菲吵闹地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哐当一声响了起来。 “羽菲,你不想让那就不要上桌吃饭,一点规矩都没有,三妹妹你平时是怎么教孩子的,没大没小。”二太太厉声说道。 第9章 以后苏家的饭菜我妈说了算 三太太被教训的一头雾水,她还以为二太太刚刚只是客气地应呵一下,没想到她是来真的,提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二太太,二太太盯着她又呵斥道:“三妹妹,羽菲以后还这样就不要上桌吃饭了,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还扔筷子,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苏羽菲听了低头捂着脸靠在三太太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二姐姐,不要以为你当家就可以随便教训别人的孩子了,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三太太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二太太骂道。 “你……”二太太只想赶快将这事平息下来,免得苏羽溪将她敛财的事情抖出来,所以才会火急火燎地让她们让位满足苏羽溪。 没想到三太太这泼辣货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见到老爷子都没说话了吗? “吵什么吵,这饭还吃不吃了,不吃的就滚蛋,桂嫂,上菜。”苏锦豪没好气地骂道。 众人见苏锦豪生气便都停了下来,乖乖地坐了下去,苏羽溪挽着余丽华的手走到了苏锦豪的左手边,坐了下去。 桂嫂很快便将菜端了上来,满满的十菜一汤,都是江南的口味,菌菇鸡汤,酸甜排骨,糖醋鱼,清炒荷塘夜色,蒜蓉西兰花,彩椒炒牛柳,腰果拌雪梨,盐水鸡块,烤鸭片,酿豆腐,西红柿炒鸡蛋。 满满当当都是余丽华喜欢吃的口味,苏君辰一看,不满地咕哝道:“桂嫂,谁让你做这些没味道的菜,你不知道我们都爱吃辣的吗?” “三少爷,这饭菜是按大小姐的吩咐做的。”桂嫂如实道。 苏羽菲刚刚被苏锦豪吼了一声,那口气还没咽下气,现在又看到满桌子食不下咽的饭菜,心里那团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她豁出去了,反正她也吃不下去,不吃就不吃,她也不要受这口窝囊气。 但她没想到的是……苏锦豪也是江南口味,只是他平时不太挑食,厨房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不过问而已。 “苏羽溪,你是故意的,中午过来,搞得我们大家没得吃,现在又弄一堆乱七八糟不合口味的菜,你不要仗着嫁给红绣庄就可以为所欲为。”苏羽菲站起来指着苏羽溪骂道。 “三妹妹,你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弄了一桌子乱七八糟的菜了,这可是我妈特意吩咐让厨房做给爸吃的,这可都是爸从小最爱吃的口味,你怎么能说这是乱七八糟的菜呢?”苏羽溪冷声道。 “你胡说,爸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些菜。” “我有没有胡说,你何妨不问问爸不就知道了。” 苏羽菲扭头看了一眼苏锦豪,只见他嘴角挂着浅笑,手里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酸甜排骨往嘴里送。 “嗯,还是当年那个味道。”一边品尝着,一边满意点头道。 苏羽菲见状整个人都不可思议,自从她懂事之后记得爸对饭菜就没有要求的,厨房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而且二太太、妈还有四太太都是喜欢辣口的东西,所以家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清淡的食物,爸怎么会喜欢。 “爸,看来还是我妈最了解你的口味,我看以后厨房菜品就让妈决定好了,你也吃得开心一些。”苏羽溪连忙趁势说道。 她就是故意要这么做,前世苏羽溪的记忆里,她与余丽华因为吃不了太辣的东西。 但又没钱去吃别的东西,为了不饿肚子,她们只能硬着头皮逼自己吞下那些辣的饭菜,多少次夜里都被辣得胃痛醒,又是呕吐,又是腹泻的,说什么她都得让余丽华拿到主菜的权力,这样才能保证她在苏家可以平安过下去。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这么定了,以后厨房的菜品都由大太太定,桂嫂你以后备菜前都去问问大太太。”苏锦豪高兴地吩咐道。 “爸……”苏羽菲跟苏君辰不满地咉咉道。 “你们不爱吃就下去,饭桌上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苏锦豪没好气地对着她们两骂道。 三太太见状发现苏锦豪是真心喜欢这些饭菜,于是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急忙将她那一对儿女拉了下来,劝说道:“别吵了,你没看见你爸那高兴的样子吗?一会妈吩咐桂嫂给你开小灶就是了。”说完便都安静吃起了饭。 此时的苏羽溪在心里乐开了花,又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抓住别人把柄的感觉真是太爽了,从此还怕二太太那守财奴不挺余丽华。 只是三太太那狐媚子虽然泼辣,倒是真的没干什么坏事,一心一意为了她那三个不争气的孩子争东抢西的,也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有二太太这个掌家的撑着就算她想欺负她妈,这二太太也得掂量掂量了,想必在走之前还得释放一下信号,二太太若敢让别人欺负余丽华,她就立马将她的事情抖出去。 饭后,苏羽溪回到房里与翠珠收拾着明晚去庄家的行李,余丽华走了进来,拉着她的手。 “溪儿,你真的要嫁给庄老板吗?你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过去给人当姨太太呢?都怪妈没用。”余丽华一边说着,一边滚着泪珠。 “妈,你放心,姨太太又怎么啦,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你放心,你女儿你还不了解嘛,只要你在苏家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哦,对了,这是我存在银行的那一根金条的存票,你拿着,我存了定期的,如果两年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去银行里取出来,重新存。”苏羽溪说着便将手里的存票递给了余丽华。 “溪儿,你哪里来的金条?”余丽华吃惊地看着苏羽溪。 “妈,这是我嫁给庄老板的彩礼,你是我妈,嫁你的女儿,彩礼当然得你拿着了,切记这钱不能给苏家,就算是爸问你也不能给,这可是他卖女儿换来的。” “溪儿……” “妈,我以后不在苏家,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有什么事尽管拿我来威胁她们,杏春跟翠珠我就不带走了,让她们留在苏家照顾你,翠珠比较机灵,你有什么事多让她帮着点。” “溪儿,妈在苏家就这样了,你去到别人家里当姨太太不容易,身边不带一个人怎么能行呢?” 苏羽溪根本就没想着要进到庄家的大门,她当然不能带丫头了,那一根金条换成了银票只够她一个人买船票去金港,带多一个人都是累赘,她才没那么傻,再说了翠珠那丫头比杏春机灵多了,一会还得吩咐她几句威胁二太太的话,就算她不在庄家,她那把柄还是在她手里,就足以威慑她不敢对余丽华不好。 第10章 半夜出嫁 ”妈,庄家财大气粗的,嫁过去,你还怕少了丫头使唤不成,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苏羽溪安慰了余丽华几句,她在心里不停地对着前世默念,请原谅她,她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她已经为余丽华铺下了最好的路了,能走多远就靠她自己了,她总不能呆在这个乱世之中坐以待毙。 虽然余丽华不是她的亲妈,但是她对她足够好的了,她现代的亲妈她都没有这么大方给过她金条呢,她已经很大方的留了一根金条给她了,算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了。 (当然,她在现代也存不到买金条的钱,哈哈。) 苏羽溪不想继续呆在房里,这样只会让余丽华见了伤心,于是便走出去找了翠珠跟杏春吩咐了一些事情,又去找了二太太,讲了一些她能听得懂的威胁。 最后才放心回来睡了一个美美的懒觉,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出门,吃过早饭后她就去找苏锦豪借了地图,趴在床上研究着逃跑的路线。 翠珠推开门走进来道:“大小姐,这是大太太吩咐厨房给你熬的莲子汤,你喝一点。” 苏羽溪头也没抬应道:“嗯,先放那里吧。” 翠珠见状以为她是为了晚上出嫁的事情烦恼,才会趴在床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都已经大半天,滴米未进,便摇了摇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苏羽溪一边研究着,一边自言自语道:“最快到码头的路只有一出上华,但是这样不妥,庄家还没见到人,肯定会来找苏家麻烦的,到时候肯定会连累余丽华。 哎呀,好烦呀,要是有假死药就好了,可就算有假死药,万一庄家把我给火化了,那不是死定了,要不装丑吧,不行,庄老板已经见过模样了。”苏羽溪一一将想到的办法都否决了,烦躁地趴在枕头上。 趴了一小会儿,苏羽溪猛然想到:“哎,装疯,对,装疯吓死他,死老头让你娶六姨太太,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罗兰鬼后的厉害,哈哈……” 苏羽溪光是想着那些画面便已经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门口翠珠听到笑声后立马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小姐,你怎么啦?” 苏羽溪微笑着迅速翻过身子掀开被子起床说道:“翠珠,我好饿,有什么好吃的?” 想通后的苏羽溪才发觉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真是破天荒的一次这么认真,她在现代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翠珠见她那高兴的样子,立马喜极而泣道:“有,有,我马上去给你端过来。” 说完小跑着往厨房又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 随后余丽华手里拿了一个红红的苹果用着红丝眷子包着塞到苏羽溪的手里。 “溪儿,这是平安果,你出门之前记得握在手里,你本应该是风光大嫁的,怎么能无声无息地从后门走了呢?” 余丽华说着眼里的泪珠便又开始滚将了下来。 “妈,我最讨厌风光的了,鸣啰击鼓不仅扰民,还要被人一路观赏,我才不要白表演给她们看喔,又不能收钱。”苏羽溪俏皮地安慰着余丽华。 余丽华听了破涕而笑:“你呀,什么时候有这些古怪的念头的,以后妈不在你的身边,什么事你都要自己多担待着点,你是姨太太,什么事都不要出风头,能不作声的事情就不要出声……” 余丽华在房间一直陪着苏羽溪讲了很多体已的话,苏羽溪都是一一应承着。 尽管很多的观点她都不认同,但她还是静静地听余丽华将话讲完。 这个年代虽然有些女性已经开始走向思想觉悟,但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勇气去与现实抗争的。 特别是像余丽华这种大门都没出过,况且性格又懦弱的人,跟她讲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静静地听她讲,也算是应承了她,自己也能落一个孝顺的名声。 至于离开家门后怎么做,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快到八点之时,余丽华便开始给她梳头,打扮,换衣,为她梳发髻。 “妈,我不要梳发髻。”苏羽溪开口说道。「溪儿,新嫁娘哪有不梳发髻的,这会让人笑话的。」余丽华劝道。” 妈,这大半夜的,又不行礼又不拜堂的,谁会看见呀,再说了从咱们家去到庄家还要五个多小时路程呢,这一路上梳着一个发髻,我还怎么睡觉呀,我不要。“苏羽溪坚决地道。 余丽华见状只能作罢,这时杏春走了上来:“大太太,庄家接亲的黄包车来了。” 苏羽溪明显感觉到余丽华为她整理衣服的手抖了抖,她马上站了起来对着余丽华笑道。”妈,女儿走了,你保重。 “说完在眼泪流出来之前迅速地下了楼,免得又惹得余丽华大哭,给其他几房取笑的机会。 一来到后门,便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头上戴着红花,穿着唐衣,黑裤,手里拿着红帕子,站在一辆自行车改装成的黄包车旁,听到吱呀的开门声立马翘起高高的嘴角迎上去。 “六姨太,好福气,踏过门槛从此衣食无忧……” 老婆子正准备起调唱几句吉祥话儿,苏羽溪立马开口阻止道:“这大晚上的,人影也没见一个,表面功夫就不用做了,直接走吧。” 说完不等人扶她便自己上了黄包车。让苏羽溪想不到的是庄家会给她派一辆脚踏黄包车,她还以为庄家会直接派一辆人力黄包车来就完事了。 没想到还大手笔的派了一辆自行车黄包,那应该用不着五个小时就到庄家了,那时候天刚好亮,看来得熬过白天才能表演她的疯癫戏份了。 一路上,那老婆子坐在她的身旁给她念叨了庄家的人员结构,苏羽溪听了直打瞌睡,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不过就去呆一天。 若不是碰到白天,她怕连一天都不呆,当晚就走,记那些人、事做什么?还不如睡个美觉来的实际一些。 于是便歪着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老婆子在她耳边说道:“六太太到了,下车吧。” 第11章 初到庄家请安敬茶 苏羽溪听到喜婆子的声音猛的一下子惊醒,一脸不悦地看了喜婆子一眼。 真是无语,这大凌晨的叫那那么大声,是担心她残疾有耳聋症才会答应做人家六姨太吗? 害她吓了一大跳不说,她那从小到大的起床气正没处撒。 “喜婆,你当是大街上做买卖呢?这么使劲吆喝。” 说完便没好气地下了车,一旁的喜婆一脸无辜,她哪里知道这大小姐是在撒起床气,只当她是狗眼看人低。 于是便一脸不悦地打发了车夫走,一转过身子便看到苏羽溪自己推开了小后门,正抬起脚要跨过门槛。 于是便着急的喊道:“哎呀,要死了,哪有新嫁娘自己推门跨槛的,呸,不吉祥的下作物。” 苏羽溪一脸疑惑地看着一脸着急的喜婆子,轻声问道:“还有这种规矩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头一次上花轿,哪里会知道这些禁忌。再说了,这庄家可跟苏家不同,咱们庄老太太最讲究规矩,不管你在外面学了什么西洋玩意儿,到了家里也得按老祖宗的规矩来。”喜婆子故意拉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苏羽溪光是听喜婆讲便能想到这庄家比苏家难缠,还好她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否则这种家族当六姨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让苏羽溪想不到的是,喜婆子刚刚那一骂是故意为之,好报苏羽溪刚刚无意识的起床气,于是便故意借着骂不吉利之事,将苏羽溪骂了一通。 眼里心里尽是鄙夷之色,心里念叨着,再怎么神气也不过是人家的六姨太,有什么可摆谱的,敢看不起她,有好苦头吃的。 一边想着一边走在了苏羽溪的前面,将她引到新房。 苏羽溪一踏入小后门,入眼就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妥妥的苏州庄园风格,光是这小后院就已经如此精致,那正门岂不是更气派,果然是财大气粗,就这一偶就能顶一个苏家小洋楼了,怪不得苏锦豪会将女儿卖给庄家当六姨太,要是这女儿造化好,他不也跟着沾光了,真是一只老狐狸。 苏羽溪跟着喜婆子绕了好几十圈,走的她腿都要抽筋了,她甚至都怀疑喜婆是故意带她走远路,这么大的院子都堪比皇宫了,于是便开口门道:“还有多远呀,我都快累死了。” “快了,再穿过两条回廊就到你和老爷的新房了。” 苏羽溪只好跟着喜婆子继续穿过回廊终于来到了一座单独的小院,院子不算大。 但也算精致,一入院门便看到正厅,正墙上贴着一个喜字,两旁各有两间房,看样子是给随身伺候的丫头们住的。 可惜苏羽溪现在累得跟狗一样,不然她肯定先参观参观,这可是现代都看不到的古迹。 奈何实在是走太久了,她现在脚底都还在隐隐作痛,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到房内便瘫在了床上。 喜婆子跟了上来,见状嘴角冷笑了一下,开口道:“六太太,我看你没带体己的丫头来,我去外面吩咐两个服侍的丫头过来伺候你梳洗。” “先让我躺会,晚点再梳洗,反正也不是现在洞房,急什么。” 喜婆听了掩嘴一笑:“哪有这么着急入洞房的新娘子,你还没给婆婆,姐姐们请安敬茶呢,怎么能先洞房呢?再过一刻钟老太太就要用早膳了,你得在早膳前去请安敬茶,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我一夜没睡,一大早还要这么折腾。” 苏羽溪虽然嘴里抱怨着,但还是听话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心想,算了,熬吧,熬完今天她就自由了。 于是便给自己化了一个极浓的风尘装,老太太不是一个特别守旧保守的人吗? 那她就故意穿一条前腿开高叉的礼服,在披散着的头发上别上一顶黑丝帽子,踩着高跟鞋便走了出去。 喜婆一看她那装扮欲言又止,苏羽溪见状开口催促道:“不是着急嘛,这会怎么楞住了?” 喜婆这才反映过来,心想,她有什么好操心的,她已经提醒过她老太太不喜欢浓妆艳抹的西洋玩意儿,这六姨太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穿成这样去找骂。管她呢,反正骂的不是她。于是便领着苏羽溪就往着正院走去。 一路上都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苏羽溪没心情欣赏,不过这次倒是挺快便到了正厅,远远就听到了一群女人的笑声。 “老祖宗,你快别说了,雨庭都快羞死了,你就算再想抱重孙,也得等瑞凌回来才行呢。” 一屋子的女人都在打趣着,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笑着说道:“娘,等瑞凌,还不如催老爷跟六姨太来得更快一些呢?” 话音落下众人都看向上座上的男主人庄鸿明。 此时在庄鸿明身边坐着的老太太这才想起,昨晚入门的六姨太,于是便开口问着身旁的老婆子。 “对哦,六姨太呢?怎么不见人过来请安敬茶?” “来了,来了,六姨太来了。”喜婆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还没到门边便扯着嗓子高喊着,甩着手里的小手帕,扭着那加大码的腰先苏羽溪一步跨过门槛步入大厅。 此时众人都翘首以盼地盯着门口,都想一睹这苏大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堂堂大小姐竟然愿意给人当六姨太。 此时苏羽溪扭着那纤细的腰跨过了门槛,众人一见皆是一阵哗然。 庄老太太的脸马上就耷拉了下来,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不悦地道:“成何体统,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苏羽溪嘴角挂着浅笑,一点都没有惧怕庄老太太的怒颜,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正厅中间。 她本就是故意穿成这样来讨嫌的,这样就算她逃跑了也没人会在意,反正她以后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只是此时的她万万没想到,过不到两天她又会以新的身份回到庄家而已。) 于是便学着戏里的那些作精的样子,捏着嗓子嗲声道:“哎呀,我还以为老爷喜欢我这样打扮呢?难道老爷您不喜欢吗?我……我实在不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呢?我这就去换了可好?” 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庄老板,这还是她头一次见他。 灰白相间的寸头华发,深遂的眼睛肿肿有神,留着的一字胡子彰显着他一家之主的威严,一身深红色的长袍,胸前挂着一个金色的怀表,拇指带着一个翡翠扳子,中指和无名指都戴着金戒指,无时无刻都在张显着他的财富。 苏羽溪心想,她要是能捞一个戒指,到了金港也就不用愁了。 庄老板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替她解释到:“娘,羽溪年纪小不懂事,是儿子的错没有交代清楚,我这就让她去换了再来给你请安敬茶。” 庄老太太听了更不悦地道:“不必了,这副样子还请什么安,我没这个福气喝她敬的茶。” 说着生气地起身往内院走去,五房太太与孙子孙女立马簇拥着离开。 庄老板一脸盛怒,转过身子正想发脾气之时,苏羽溪马上扭着腰像风尘女一般抱住了庄老板的腰,对着她的耳边吹气道:“我以为请完安会洞房,所以才……” 一边说着还一边故意往自己半露的胸前看了看。 庄老板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瞄,心里一阵狂热,他真是捡了个宝贝,他之前的几房太太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都保守的跟个旧社会一样。 没想到这苏羽溪竟然如此开放,正中他下怀,如果此时不是在正厅,他早就将她扑倒了。 于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回房里等我,晚上过去找你。” “好,我等你,老爷。”说完便扭着腰走了出去。 第12章 睚眦必报整喜婆 苏羽溪心情极好地扭着腰慢慢地逛着院子,她需要将小后院的路记熟,一路上那些丫头婆子们见到她那暴露衣着无不瞠目结舌细细私语,苏羽溪懒得理她们,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身后跟着她的一个小丫头开口道:“六太太,勿再往外走,再走就是后院的小角门,出庄子去了。” 苏羽溪这才停下脚步看了看。这不是早晨喜婆子带她进府时走的小门吗? 这感觉也没走多远呀?怎么早上喜婆子带她走了快两三个小时才走到院子呢? 心内一思索,该不会是那喜婆子故意耍她吧。 “你叫什么名字?”苏羽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头问道。 “回六太太,我叫碧云。”小丫头低着头小声应道。 “碧云,这名字倒是不俗套,这里回院子还要多久?” “回六太太,往这边走,穿过回廊就到您的新房了。” 碧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苏羽溪的面前带路,当是她新来不认识走错了。 苏羽溪一边走着,心里一边思索着,好你个喜婆子,早晨的时候怕是带她绕了整个庄家园子不成,哼,敢欺负她,看一会回去怎么收拾你。 “六太太,到了。”一到院子的门口,碧云便站在门口说道。 “嗯。”苏羽溪点点头便抬脚跨进了院子,喜婆子一见苏羽溪回来,便高兴的扭着腰走过来笑道:“哎哟,六太太你可算回来了,我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知道走哪里去,庄家园子大,容易迷路,下次要去哪里叫丫头们陪着才好。” “确实挺大的,多亏了丫头们,不然我又得走两三个小时才能走回来呢。”苏羽溪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往卧室里走去。 喜婆子见状也跟了进去,苏羽溪坐在镜子前准备开始卸妆,见喜婆子还站在房内,便冷冷地开口问道:“喜婆,你还有什么事吗?” 喜婆脸上堆满了讨喜的笑脸,拿着喜帕的手往苏羽溪的面前伸了伸。苏羽溪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想要讨喜赏。 出门前余丽华特意将这些注意事项都跟她一一嘱咐了,到了婆家一定要打赏牵喜婆,不能让牵喜婆子空手而回,这是不吉利的,喜婆子不高兴骂骂咧咧的婚姻会不美满,牵喜婆子空手而回就等于白手无牵,这是要触霉头的。 苏羽溪原本是不想省那一银元的,但是一想到早晨这喜婆子故意带她绕了整个庄家园子整她,她心里就一阵窝火。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要嫁给庄鸿明,本就是一桩白婚姻,就算她骂骂咧咧又怎样,她触霉头而已,又不会触到她苏羽溪的霉头,她才不要白白给了她那讨喜赏。 于是便扭过头假装疑惑地看着喜婆子问道:“喜婆,你还有事吗?怎么还不回去?哎呀,该不会是牵媒还要看入洞房呀?”说完苏羽溪掩嘴大笑了起来。 “呸,六太太,这是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该说的话吗?你就不怕有人说你不贞。”喜婆子触霉头地道。 “管她呢?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黄不黄花大闺女的那就只有庄老爷知道了,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难道她们今晚还要看我跟庄老爷入洞房不成。你说呢,喜婆子?”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呵呵笑着就是不提喜赏的事,看她要怎么着。 “呸,呸,呸,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喜婆子连呸了好几声,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红帕子的手直接伸到了苏羽溪的面前。 苏羽溪依旧装傻,看了看喜婆子的手,直接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红枣放到她的手上笑道:“哎呀,你看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喜婆子一听,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以为苏羽溪记起来要给她喜赏,嘴里连忙说着讨喜的话儿:“接过花生,明年准能开花生子,吃过红枣子,明年喜得贵子……” 苏羽溪嘴角挂着浅笑,迅速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内打开竹箱子,拿出余丽华事先准备好的红纸包着的喜赏银元。 想了一会,便将银元拿了出来,往书桌上走了过去,拿起笔写道:银元一个赠牵喜赏,来日多牵姻缘配成双。白手牵来无喜何来赏,绕路远走新娘累,身心疲惫何来赏,自当倒霉活白干,回头记得心要善。 苏羽溪写完看了看,心里乐开了花,往桌上看了看,桌上正好有几个跟银元一样大小的铁片,于是便拿了起来包在红纸内走了出来。 “来,喜婆,辛苦了,给你。”苏羽溪笑嘻嘻地将手里的红纸团子递给了喜婆子。 喜婆子一看高兴地走了过去迅速接了过来,急忙又说了一会儿讨喜的吉利话儿方步出院子。 苏羽溪见她出去,立马吩咐丫头将院门落锁,又叫了碧云去前院叫管家,说有喜婆子在六太太门前发狂,新婚嫁日的别触了六太太的霉头,叫他赶紧来将那疯婆子拖去大街狠打一顿。 果然喜婆子还没出庄家院子便将苏羽溪给的那团红纸打开,里面三块铁片哐当一声从纸里掉了下来,喜婆子当是银元马上蹲下去捡,一看是三个生绣的铁片,又看了上面写的字,原来这小蹄子是在骂她早上带她绕远路,故意不给她喜赏让她白牵触霉头。 喜婆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红纸一揉一撕,拿起三个铁片就往院门上一扔,双手狠狠地拍着院门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你个小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给人当六姨太的下作物嘛,还敢耍我,你今天敢让我白牵触霉头,害我一年无姻缘牵,我就咒你……” 喜婆子还没骂出口,管家便带了几个长工过来,看到喜婆子泼妇骂街那泼辣样,立马喊道:“什么人,敢在庄家破口大骂,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来触霉头来了吗?快,将这泼辣货给我丢出去。” 身后的四个长工听令立马将喜婆子四肢抓住抬了出去,喜婆子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道:“你们堂堂庄家,娶的什么破烂货,喜赏都不给,这让我今天触了霉头,今年还有谁敢叫我牵喜的,苏羽溪你个狗娘养的……哎哟……” 喜婆子还骂骂咧咧的,长工们直接将她扔到了大街上:“有多远,滚多远,庄家院子里也是你能闹的,六太太大喜的日子,你也敢来触霉头。下作的东西。”说着便准备关门落锁。 喜婆子急忙揉着被摔疼的屁股站了起来,便又想往院内钻去,长工们见状怒道:“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就快给我滚,否则讨打。” 喜婆子听了,回头一看,路边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若是让人知道她白牵了一喜姻缘,那谁还敢来找她牵喜,于是便转过身对着众人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呀?”说着便灰溜溜地钻出人群往家去了。 第13章 装神卖鬼戏弄庄老板 苏羽溪一边卸着妆,一边听碧云讲述着喜婆子被管家和长工们丢出庄家院子的事,乐得哈哈大笑。 欺负了她苏羽溪还想讨喜赏,门都没有,就是要让你触头,看今年还有谁家敢找你牵喜的。 苏羽溪开心的笑了好一会儿,才叫碧云帮她将这风尘妆给卸了,走进内室将刚拿出来的那一银元拿了过来递给碧云道:“碧云,拿着,今晚你就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去歇着吧。” 碧云看着苏羽溪手里那一银元不敢接,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道:“六太太,是碧云做错了什么吗?六太太可以直说,不要打发碧云走,求您了,六太太……” 苏羽溪见状连忙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快起来说话,跪着怪别扭的,难道我赏你活干的好也不行吗?” “不是,这都是碧云应该干的,不敢要赏,只要六太太不要赶我走就行。”碧云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我为什么要赶你走?”苏羽溪一脸的疑惑,这丫头难道还有文章不成? “只要六太太不赶碧云走,让碧云干什么都可以?” “我哪里说要赶你走了,只不过是赏你一银元,你就害怕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是……是……”碧云吞吞吐吐地不敢言。苏羽溪见其样子便知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于是脸色一收,厉声道。”快说,否则我让你跟那喜婆子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碧云吓得立马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求饶道:“六太太,别,你别赶我走,我说便是了。” 碧云抬头看了看四周,此时屋内就苏羽溪与碧云,这时碧云才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二太太叫我过来监视六太太您的,说……说明早床上就算有喜也得不见喜,叫我收起来告诉老太太去,谁都知道庄老太太最注意繁文缛节,新嫁娘无喜,她定是不悦的,那六太太您在庄家就算有老爷护着,将来日子也定不会好过的。” 苏羽溪听了先是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碧云说的有喜就是落红,这封建旧社会对新娘落红之事极为看重,没有落红就代表不贞,别说婆婆不喜了,那些思想不开化的男人都是一样觉得女子不贞。 只不过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这都还没过门就被人给惦记上了,不过算了,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给庄鸿明,也就懒得理会这二太太设下的圈套。 否则她定要好教训一下这二太太不成,还是想一下晚上怎么装神弄鬼脱身来得实际一些。 于是便伸手将碧云牵了起来道:“二太太拿什么威胁你?” 苏羽溪怎么说也是来自二十世纪的新新人类,这样的戏码小说电视看得多了,没点利害谁会乖乖听话照做,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去讨嫌。 碧云吃惊地看了苏羽溪一眼,她没想到苏羽溪会如此问,于是便哇哇大哭道:“二太太,说,如果我不照做……二太太就将我卖给青楼,所以我是不得已才会……”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明早的事我自会处理的。你把心收回肚子里去吧,不会让你卖去青楼。” 苏羽溪还没等碧云说完便直接打住了她那些求饶的话,直接将那一银元递到她手里接着道:“拿着吧,这本就是要赏的钱,只是不想便宜了那歹毒的喜婆子而已,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去歇着吧,晚上就算听到我与老爷有什么响动也不要进来,知道吗?” 碧云听了脸上一红,以为苏羽溪说的响动是那些事,于是便不好意思地接过那一银元就跑了出去。 苏羽溪见状苦笑了一下,多单纯的丫头呀,可惜她是不会在庄家呆过今晚的。 不然她定好好调教调教这丫头,哼,落红,怕是连床庄老头今晚都不敢靠近吧。 苏羽溪光是想着今晚那情景,心里就乐开了花,于是便马上开始重新梳妆打扮,将竹箱子带过来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开始布置新房。 …… 晚上掌灯后,碧云与一众丫头们过来敲门道:“六太太,老太太那边传晚饭,问您是不是要与大家伙一起用饭。” 苏羽溪在里面穿着一袭红色嫁衣,屋内昏暗无比,没有开门便直接回道:“我不饿,不去讨老太太嫌,老爷一会自会带吃的过来给我,你们不必候在院子里,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 碧云只好去大厅回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气得一脸铁青,将筷子啪的声重重地敲在桌上,对着庄老爷怒骂道:“越娶越不像样,新入门就不上桌,以后就别让她上桌了,动筷子。” 众人见老太太生气便都各心怀鬼胎的开心吃了起来了,庄老爷无辜被骂,心里一阵窝火。 但一想到早上苏羽溪那风情万种的曼妙的身材,他又气不起来,于是便快速吃完了饭,沐浴完便往着苏羽溪的院子走了过去。 一入院门,便看见了满院子的红色灯笼,喜庆的气氛顿时让他心内一阵狂喜,果然是越年轻的越有情调,不愧是在上华长大的新思想人儿,这么敢为,于是便自己提了红灯笼,一边推开门一边叫着:“羽溪,我来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见苏羽溪的身影,庄鸿明放下灯笼快速走到卧室内,室内皆是红灯笼映衬着的红色调调,苏羽溪穿着一袭红色的嫁衣头上戴着旧时嫁娘的红盖头。 庄鸿明当是苏羽溪想要一个正式的婚礼,于是便没做多想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系着红球喜结的秤杆,就欲往床上走去掀盖头。 突然一道白色的黑影从喜床顶一晃而下直接钻到了床顶,吓得庄鸿明大叫了一声,手里的秤杆哐当一下便掉到了地上,他迅速揉了揉眼睛。 再定惊一看,眼前又无异样,于是便以为是自己眼花便笑道:“还没喝合欢酒就眼花了。” 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秤杆,突然床底下苏羽溪脚旁,一双白色的绣花鞋不着地地立在她的身旁。 这一次庄鸿明吓得冷汗直冒,难道又是眼花,于是便又立马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又不见了那一双白色的绣花鞋。 于时迅速捡起秤杆站了起来,此时喜床上一道黑影咻的一直绕着整个床转了一周,屋顶顿时出现了一个八卦图。 庄鸿明吓得大叫了一声:“啊……”秤杆又掉到了地上。 第14章 庄老板被吓失心疯 当他再一抬头时,屋顶的八卦图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不信邪地又揉了揉眼睛,谨慎地将整个房间都打量了一翻,确定没有异样之后,弯下腰准备捡起秤杆。 此时苏羽溪的手动了动,突然庄鸿明定住了,没继续弯腰,抬起头盯着苏羽溪看了一小会后,迅速直起了身子,没再去捡地上的秤杆。 而是带着笑意说道:“肯定是你这小妖精玩的小把戏。”说着便快速走到苏羽溪的身旁,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伸手便将那红盖头掀开,顿时吓得他又是一阵惊叫,直接从床沿上滚了下来。 只见此时坐在床上的苏羽溪,一边留着及腰的长发,一边剃着光头,一边脸白得像吸血鬼,一边脸红的像公关。 那狰狞的样子在昏暗的红色灯光下显得尤为诡异,她见状急忙站起来,便往着坐在地上的庄鸿明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摇着头,随着她摇头动作的起落,突然又换回了她自己的脸,然后一脸疑惑地说道:“哎哟,老爷,你怎么坐在地上。” 庄鸿明捂着脸惊恐道:“别,你……你别过来。” “老爷,你怎么啦?是我,羽溪,你不认识我啦。”苏羽溪定定地站在床与庄鸿明之间疑惑地说道。 庄鸿明听了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放开手,定睛一看,确定是苏羽溪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苏羽溪见状连忙走过去,半弯着腰,伸手欲去扶庄鸿明,随着她弯腰的动作,突然又换了一张惨白无比的脸庞。 “啊……”庄鸿明惊叫一声,一把将苏羽溪一推,苏羽溪屁股便直接蹲坐到了地板上,一落地突然又变换了一张红色的脸皮。 庄鸿明见状,吓得全身冷汗直冒,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急急往后门外退去。 “老爷,你好坏,你干嘛推人家,好痛。” 突然苏羽溪又变回了原来的脸皮,但庄鸿明依旧谨慎地与苏羽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敢靠近。 苏羽溪慢慢地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就欲往门边去拉庄鸿明,她才一抬脚,身后喜床帐后一个黑色的黑影飘了起来,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庄鸿明连眼睛不敢眨,故作镇定地盯着眼前的苏羽溪,毕竟他也是一个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心里虽然害怕,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直到苏羽溪快走到他面前时,突然脸上面皮一变,一张长满皱纹,七八十岁的老脸出现在他面前,瞬间整个房间十几个阿飘同时围绕着喜床转着,屋顶的八卦图也亮了起来。 “啊……鬼呀……”庄鸿明失声大叫了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老爷,你去哪里,你不洞房花烛啦……”苏羽溪望着庄鸿明那急速离去的身影喊道,话音还未落下庄鸿明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院外了。 “切,我还以为堂堂庄老板,有多大胆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一张老脸就吓跑了,害我准备的黑白无常都出不了场,白白浪费了。”苏羽溪站在门口喃喃自语道。 还好她小时候学过戏剧变脸跟皮影,在二十一世纪挤不进艺术圈子,想不到一朝穿越,竟派上用场,让你个花心大萝卜,娶六姨太,不吓死你才怪。苏羽溪心里一边思索着,一边迅速将道具收进箱里。 庄鸿明被吓得面色铁青,一路跑到了庄老太太在院内所设立的佛堂,直接跪坐在蒲团,嘴里不停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突然一阵风吹过,佛堂外的窗户一阵沙沙作响,皎洁的夜光将院子里树的倒影印在纱窗上,不仔细看倒像是一个人形,又将庄鸿明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外面的仆人听后,急忙走了进来。 “老爷,你怎么啦?”管家庄伯见状惊讶地问道。 “啊……有鬼……西院有鬼……”庄鸿明此时吓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往佛像的方向挪着。 “老爷,是我,庄伯……” 庄鸿明听到声音后,才慢慢地抬起头,脸色铁青地看着庄伯道:“庄伯,西院有鬼,不……不……六太太不是人,她是鬼,对……对,六太太是鬼,庄伯,快,快,将她赶走。” 庄鸿明一边说着,一边颤抖地紧紧抓住庄伯的手,庄伯什么时候见过自家老爷有这般害怕的模样,简直就跟三岁小孩一般,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子,握着他的手也全是手汗,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只差没尿裤子。 庄伯见了既想笑,又担忧,自己又不敢擅自作主,于是便急忙喊道:“来人,快叫老太太,老爷中邪了。” 外面当值的两个小厮听到喊声急忙走了进来,见状,一下子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当心你们的皮,还不快去叫老太太。”庄伯怒斥道。 两小厮连忙应了两声是,才迅速转身跑去叫了老太太,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五太太等一行人听了都急忙地赶到了老爷的书房。 只见庄鸿明依旧紧紧地握着庄伯的手,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嘴里来回地喃喃念道:“六太太不是人,是鬼的化身……六太太是鬼的化身……” 老太太没听太真切,忙问道:“他嘴里在嘀咕些什么?什么六太太是鬼的化身?” 众人倒听的真切,只是都不敢在老祖宗面前转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时门外的小厮喊道:“大夫来了。” 众人连忙将那名老中医领了进来,老中医还没把脉,单看庄鸿明此状,便开口道:“庄老爷是被吓在这样的吗?”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庄鸿明又开始喊道:“六太太是鬼,快,快,快将她赶走。” 这次老祖宗倒是听的真切了,老中医也听到了,直言道:“庄老爷此状,怕是中了邪,受了惊,我看还是开点安神药给他先服下,如若明日再不好转,恐怕就这样了。”老中医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便起身去开药方。 第15章 计谋得逞连夜遣返苏家 “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老爷没救了吗?他晚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大夫你得救救他呀。”大太太急忙说道。 “心药还得心药医,这病症怕是失心疯。”老中医隐晦地说道。 “什么,失心疯!!”二太太不敢相信地大喊了一声,老祖宗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她见状才惊觉自己失礼,连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 “大夫,那可有治的办法?”老祖宗着急的问道。 “得找出令庄老板发疯的病因,否则无药可治。”老中医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医疗箱子。 老祖宗见状急忙对着大太太吩咐道:“丽珠,送大夫出去,多打赏点,记住有些话就不要外传了。” “知道,老祖宗。”大太太孙丽珠连忙应道。 待老中医走后,四太太看着庄鸿明那害怕的样子,不确定地小声说道:“老爷,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中什么邪,怕是被西院刚进门的六姨太给冲撞了吧。”二太太刻薄地道。 经二太太一提醒,众人才反映过来,庄老爷念叨了整晚的六太太是鬼,老祖宗自从今早见了苏羽溪的穿着后,便打心眼里不喜欢她,这会更慎,于是便没好气地喊道:“去,将六姨太给我带过来。” 此时庄伯被庄老爷死死地握着,一刻不肯松开,老祖宗只好吩咐外面守夜的小厮去西院将苏羽溪带来。 苏羽溪刚收拾好她的那些道具,院门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想着先躺一小会儿,养足点精神为逃跑做准备,没想到她才刚收拾完人就来了。 她急忙将箱子锁了起来,放到外院的门后面,刚站稳,几名小厮就走了进来。 “六太太,老祖宗有请。”为首的小厮恭敬地说道。 苏羽溪没说话,想必都是为了庄鸿明失心疯来找她算账的,于是便跟着几名小厮走了出去。 她才一踏入庄鸿明的书房,庄鸿明立马像是见到鬼一样,更加紧紧地握着庄伯的手,大声喊道:“鬼呀,快,快,她是鬼,快将她赶走……” 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庄伯往床里边挪,庄伯整个人都被他拽倒在床上,庄鸿明则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庄伯的腰,惊恐地看着门口处的苏羽溪。 苏羽溪不明所以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老爷,我怎么会是鬼呢,我是你的六姨太,羽溪呀。”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跨过门槛往着庄鸿明处走去,庄鸿明看着越走越近的苏羽溪吓得整个人更加发狂,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别过来,你走开,你个厉鬼走开……” 苏羽溪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走的更快了,老祖宗见状,连忙呵住:“站住,你个不干净的东西。” 苏羽溪听了停住脚步,扭过头疑惑地问道:“老祖宗,你是在说我吗?” “不说你,难道还说我们吗?”二太太没好气地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我嫁入你们庄家不过才一天的功夫,怎么就成了个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呢?”苏羽溪故作疑惑地说道。 “就是你才嫁入我们庄家不到一天的功夫,老爷就得了失心疯,你说你不是不干不净的东西,是什么?”二太太没好气地说道。 “对呀,对呀,你看老爷多怕你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不是人,你不会真的是什么邪物吧?” 四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简装旗袍的苏羽溪,便还是害怕地往着老祖宗的身后躲了过去。 “我怎么就是邪物了呢?你们这样迷信,不给老爷请大夫,就算老爷没有失心疯也真成了神经病了……” “你给我闭嘴。”老祖宗怒斥道。 老祖宗这一声怒斥,吓得庄鸿明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间一脸假笑的苏羽溪,顿时指着她惊恐地跳起来喊道:“鬼呀,快将鬼赶走,快,快。”一边说着,一边发起狂来。 老祖宗见庄伯一个人压不住他,急忙对着外面的小厮喊道:“来人,快将老爷压住。” 门外的小厮迅速走进来,将庄鸿明压在了床,但他依旧惊恐地盯着苏羽溪怒吼道:“快将鬼赶出去,她要吃我,她要吃我……” 老祖宗见状连忙喊道:“来人,将这不干净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哎,老爷病了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扔出去,哎……” 两名小厮没有理会苏羽溪的抗议,一人一边架着苏羽溪人肩膀便将她抬了出去。 直到苏羽溪的声音跟人影离开书房,庄鸿明这才安静了下来,在庄伯的安抚下这才慢慢地松开了庄伯的手。 过了一小会儿,小丫头便将老中医开的药方熬好端了进来,大太太连忙接了过来,坐到床边喂给他吃。 老祖宗见他安静了下来,便放心地转身走了出去,此时苏羽溪被两个小厮拦在书房门外,一见到老祖宗出来连忙喊道:“老祖宗,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老祖宗还没开口,扶着老祖宗的五姨太则凑近老祖宗的耳边说道:“老爷刚刚那么怕这六姨太,怕不成她真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咱们庄园来呢。” “要真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那咱们庄园以后还有安宁日子过吗?”四姨太也搭嘴说道。 虽然几房姨太太这话都是顺着庄老爷话赶话的,但又有谁敢保证她们之中没有私心呢? 她们都巴不得苏羽溪尽快离开庄家,这样就少了一个跟她们争宠,分刮财产的人。 所以都讨着老祖宗信佛,信迷信这玩意儿上面做足功夫,最好就是今晚能将苏羽溪赶出苏家的大门。 然而这也正好中了苏羽溪的下怀,在她请安经过佛堂见老祖宗礼佛之时,她便笃定老祖宗定会迷信,就算没有经过佛堂,苏羽溪也能确定这旧社会哪个女人不迷信的,哪个三妻四妾的家里不争风吃醋的,她不过是将这两点利用到恰到好处而已。 果然老祖宗深信不移,她自从早上见了妖娆打扮的苏羽溪就打心底里讨厌她,这会儿一听这些话更是厌恶,于是便直接道:“来人,马上将她送回苏家。” 苏羽溪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表现的一脸哀嚎道:“老祖宗,我没犯错,你不能将我退回苏家,你这样将我退回娘家,我以后哪里还有脸出门,还有哪一户人家敢要我呀。” “你给我住嘴,你一来就冲撞了家里的顶梁柱,如此命数,还说没犯错。”老祖宗说完看了一眼拦着苏羽溪的两个小厮厉声道:“都楞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她给我送回去,我们庄家不要这样命数的儿媳。” 第16章 故意跳河寻死脱身 说完两个小厮便不顾苏羽溪的挣扎,又一人一个肩膀将她抬出了庄家的后门,此时后门外管家庄伯早已安排了一辆黄包车等在门口。 小厮见了黄包车师傅便按老祖宗的要求,严厉地对着黄包车师傅吩咐道:“陈师傅,务必将这不干净的女儿送回上华苏家洋楼。告诉苏锦豪,他这不干不净的女儿,我们庄家要不起,还是还给他们苏家,至于彩礼到时候庄老爷亲自过去再跟他算账。”说完便欲转身关门。 苏羽溪在门还只剩一条缝之时连忙哭着哀求道:“小兄弟,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我求你,你能不能看我一个弱女子的份上,帮我叫一下我房里的碧云,将我陪嫁过来的东西拿出来还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你难做的。”苏羽溪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了手发誓保证。 两个小厮相互对视了一下,见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很快碧云便提着她事先收拾好放在院子门后的箱子拿了出来。 “六太太……”碧云见状哭泣地喊道,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她早上才接了六太太那一银元的赏赐,想不到晚上这六太太就被赶走了,她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毕竟她之前跟着二太太那阴毒的主子,别说赏赐了,只要不打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还以为这回终于跟了一个好一点的主子了。没想到,还不到一天的光景,这六姨太就被赶走了,她这走的都是什么运呀,难道她这辈子就只能呆在二太太房里受欺负了…… 碧云心里越想越难过,眼里的泪珠子掉的就更凶了,苏羽溪见状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劝说道:“哭什么呢?我这给人做六姨太,六女侍一夫的,有什么好的?处处跟那些旧思想的女人争风吃醋的,我这觉悟还没低到这种程度,现在被赶走了,我还落了个自由,说不定以后我就飞黄腾达了呢?” 苏羽溪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思索着,老娘这一走,只要顺利到了那遍地黄金的金港还怕不能飞黄腾达,什么苏锦豪,庄鸿明的,她呸,到时候她当了女强人,上市公司的老总,他们怕是给她提鞋都不够资格。 “六太太,那你一路上定要多加保重。”碧云虽心里哀伤,但听苏羽溪如此说,她也就不便再说些什么,只能木讷地看着苏羽溪兴高采烈跨上了黄包车。 “陈师傅,走吧。”苏羽溪欢快地吩咐道。 望着渐行渐远的黄包车,一个小厮喃喃道:“难道六太太也得了失心疯了不成,被人休了还这么高兴。” “想什么呢?怕是悲中作乐吧!”另一个小厮拍着他的头冷声道。 “我看是伤心过度吧!这六姨太被退回娘家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呀?还有哪个正经人家肯娶她呀,别说是做姨太太了,恐怕只剩下给人当填房的命了。” 碧云望着绝尘而去的黄包车依旧哀伤地道,这六姨太怕是跟她一样也是一个命苦的人。 然而这时的苏羽溪心情却是极好地坐在黄包车里,吹着夜里的微风,闻着夜色下植物吐出的馨香,欣赏着这民国时期的夜景,嘴里便不自觉地哼起了夜上海的调调。 虽说这民国时期已经有电了,但是夜景还是没法跟现代比,毕竟当时的电力还是靠着人力烧煤来送电。 照明度不高也是能理解的,但是那绚丽多彩的霓虹灯却是比现代还要有情调,从杭镇到上华这一条路她在出嫁前的头一天晚上就已经研究了不下一百次。 这一路纯脚力跑虽说要五个多小时,但却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因为这一路上都是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不少达官贵人都在这霓虹灯里,酒色之下寻欢作乐,堪比如今的酒吧。 除了快要入城有一小段路需要经过一条小溪河处人流较少外,其余路段均有黄包车师傅,达官贵人的司机,管家等下人在一旁聊天,睡觉,打牌,赌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边玩着,一边等待着自家的主子寻欢作乐出来。 苏羽溪瞄准着时机,在陈师傅快要经过小溪河之时突然哭道:“陈师傅,你停车,我不要回苏家,我这被休了的女人,娘家怎么还会让我进家门呢?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六姨太,我就是庄家的一黄包车司机,我也是按老祖宗的旨意办事,安全将你送到苏家洋楼就完事了,你要死要活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陈师傅纯当苏羽溪发神经,并没有搭理她了,继续加速往着上华城内跑去。 苏羽溪将手里的箱子往着夜色昏暗的草丛里一扔,哐当一声响起,陈师傅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迅速停下了脚步,他以为是苏羽溪故意在找他麻烦。 于是便转身对着苏羽溪怒骂道:“你还真当自己还是庄家的六太太呢?发什么神经,你想死等回了你们苏家再寻死腻活的,别连累我被老祖宗罚骂。” 骂完便准备转过身弯腰,准备拉起车子走人,苏羽溪迅速跑下了车,一边跑着一边哭喊道:“我这被人退回来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父母,回去也只会被人取笑,那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陈师傅听到响声,才回过头,便见到苏羽溪的身影扑通一声便跳进了小溪河里,他心下一惊,连忙扔下车子跑到河边着急地大声喊道:“六太太,六太太……” 然而整个溪面却是平静无波,苏羽溪就像是沉到了溪底一般,不见了踪影,在漆黑的夜色笼罩之下,整个溪面漆黑一片深不见五指,见状陈师傅也不敢贸贸然下水,只敢站在溪岸上,一边叫喊着,一边观察着溪面的水波,此时一阵微凉的夜风拂过,一股冷意向陈师傅袭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时他才注意到此时四周都静得可怕,连草丛里的一点小动物的声响都没有,顿时便觉得无比诡异。 突然他脑海里想起了庄老爷中邪的画面,心里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难道这六姨太真的是什么邪物不成,不然怎么才掉到水里,连扑腾几下都没有就不见了踪影呢? 心里越想越害怕,加上这一小段路连人影都没有,这让他更加心惊胆战。 于是便顾不得回庄家被老祖宗罚骂,急忙拉起黄包车屁滚尿流地逃回了庄家。 第17章 换衣遇庄瑞凌 苏羽溪潜到水底,憋足了气,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陈师傅已经走了,才哗的一声从水底冒了出来,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地游到岸边。 “还好从小被老爸当跳水冠军梦训练,才练就了这一身的跳水无水花技能,敢骂老娘,看不吓死你们。” 苏羽溪一边自言自语地道着,一边往着草丛里寻找着刚刚丢下去的箱子,虽说这春意不算冷,但这深夜露深,又一身湿漉漉的,冷意便一阵阵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找到箱子后也顾不得是不是在野外了。 反正这夜深人静的,又是荒郊野岭的,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半夜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吧。 于是便不作她想,提着箱子便来到了一棵树下,站在树杆后迅速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将箱子里的小洋装找了出来换上。 她刚穿好,腰带还没来得及系,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粗矿的声音喊道:“快,去那边看看,他脚受了伤,跑不远的,搜仔细一点,别让他给跑了。” “是。”几道男声回答道。 苏羽溪一惊,听声音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她疑惑地正想探头往外一探究竟之时,突然一条白色的臂膀从树干的另一边伸了出来,迅速地将她拽入怀里,像是意识到她会发出惊叫一般,在她发声之前,另一只手迅速一把将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 苏羽溪没来得及看清面前到底是什么人,便惊恐地胡乱拍打着捂住她嘴的手臂,那人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是将她往怀里抱的更紧了,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低沉道:“虚,别说话。” 苏羽溪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后,心里害怕他该不会是什么不法之徒吧。 万一情急之下他兽性大发将她给杀了,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是不可能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保命要紧,她还是乖乖听话照做,于是便安静了下来,抬起头用眼神冲他点了点头。 这不抬头还好,这一抬一看才发现,这男子的容颜堪比现代的顶流明星还要帅。 虽然夜色昏暗,看得不太真切,但那俊朗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特别是那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之下显得尤为炯炯有神,苏羽溪不禁看呆了,连外面寻找的人已经离去,那男子已经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她都不自知。 直到那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道:“没事了,人都走了。” “什么?” 苏羽溪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应了一句才惊觉到自己失态,连忙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她轻抚额头,头往地面垂了下去,真是太丢人了,她刚刚竟然被他那俊逸的外表迷到发花痴。 哦,他心里一定以为她是什么不正经的女孩,不然大半夜的哪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会来这荒山野岭。 荒山野岭?苏羽溪心里正懊恼着,突然想到她刚刚就是觉得这荒山野岭不会有人,所以才会在树边换衣服,难道? 苏羽溪迅速抬起头将眼前的男子打量了一翻,只见他穿着并非民国时期的传统长袍,而是民国时期流行的英式背带西装,看那样子就能猜到非富即贵不好惹。 但正在气头之上的苏羽溪才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便直接开口怒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看到我……” 虽说苏羽溪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民国时期也算是比较开放的了。 但是要她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问道,他是不是看到她刚刚换衣服这样的话,她还是没脸问出来,于是话说到一半便红着脸停了下来。 那男子见她又害羞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便起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故意笑道:“这个嘛……” 一边故意拉着长长的尾音意犹未尽地说着,眼睛还一边上下打量着苏羽溪。 苏羽溪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再也顾不得小女儿家的娇羞,抬起手就想往那男子的脸上刮过去:“流氓……” 男子立马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如果我真的流氓,你刚刚脱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耍流氓了。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换衣赏,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你还说。”苏羽溪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握住的手腕,一边气急败坏地怒道,原来他刚刚真的看到了她换衣服,一想到这她心里一股子怒气便不打一处来,急切想要挣脱他的手,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他的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她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一阵阵痛感向她袭来,她怒吼道:“你放开我。” “你不乱动,我就放开你。”男子轻笑道。 男子见状了,这才松开了苏羽溪的手腕。苏羽溪才没那么傻,她又不是那些封建女孩,放开了她,她还任由着他操控。 于是便抬起脚,想狠狠地踹他一脚,没料到,那男子身手那么好,一把便将她的脚握住,一拉,她身子不平稳,整个人便直直一头往他的怀里栽了下去。 两人双双倒在了草丛里,苏羽溪睁着大大的杏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正当她意识到她再不移开脸,她马上就要吻上那男子的唇时。 于是便想将头往外一撇,然后一只大手突然将她的后脑勺按住,直接将她往怀里一带,她的唇便不偏不倚地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她迅速双手撑地,想要直起身子,突然男子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地上,当她以为她即将面临危险之时。 然而那男子只是死死地堵住她的嘴,将她死死地压住,一动不动。 “怎么没有,刚刚明明听到声音的。”刚刚去而复返的那群粗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想必是刚刚她的那一声怒吼又将他们引了回来,他们两紧张地死死抱在一起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竖起耳朵听着那由远到近的脚步声,瞬间两人的紧张度倍增,两个心脏贴在一起彭彭地跳动着。 耳听着那脚步声还有点距离就要走到草丛树下,突然那男子的脚往后面的树干轻轻地踢了踢,树上的一群原本在睡梦中的鸟群,一下子被惊醒,发出一阵惊叫声,便向从树内往外飞了出去,引得整颗树落页无数,直接扑扑地往他们身上掉。 第18章 草丛救庄瑞凌 “他娘的了,一群死鸟。”一个粗狂的声狂躁地怒骂道,“呸,真是倒霉透了,敢在老子头上拉鸟屎,看老子不端了你们的鸟窝。”话音落下便举起手里的短枪往着漆黑的树上胡乱地扫射着。 几阵嘭嘭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吓得苏羽溪一阵阵哆嗦,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真的枪声,原来真的枪声跟我们在电影院里听到的音响效果完全不一样,这响声足以让人产生耳鸣的效果,还有那未知的危险信号,使得苏羽溪紧紧地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名陌生的男子的腰。 男子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害怕,加重了吻她的力度,借以此来分散她紧张的注意力。 “你疯了,开什么枪,要是惊动了城内警察,你想找死吗?”另一个粗犷的声音怒斥道。 “都怪这些死鸟……”刚刚那名开枪的男子话音还没落下,一阵汽笛声便从城内传了出来。 “快走,警察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急促离去的脚步声。 “快,在那边,都给我追。”伴随着汽笛声一起而来的命令声,往着刚刚急促而逃的那一阵脚步声追去。 片刻之后,这小溪河路段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刚刚那几阵枪声让苏羽溪紧张到忘记了呼吸,这松懈下后便不受控制地张大了嘴巴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然而身上的男子此时正忘我地品尝着她的双唇,原本憋气憋得全身酥软的她,怒气一下子冲上脑门,娘的,趁人之危。 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男子的脸,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 “哎哟……”男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仰躺在草丛里,双手紧紧地握住左腿。 苏羽溪一看了,只见他的小腿处的裤脚湿哒哒地贴在腿上,想必是受伤了,于是冷嗤了声了:“活该,伤成这样还耍流氓。”说完系好腰带,捡起箱子就欲离去。 “等等。”男子急促地开口道。 苏羽溪听了并没停下往前走的动作,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想让她帮他,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呢? 在这个乱世之中,她才不要多管闲事,还是赶快赶到码头买去金港的船票来的实际一些。 男子见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便又开口道:“送我进城,给你五百大洋。” 苏羽溪听后瞬间定住脚,五百大洋,那她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去金港的船票岂不是就不用去花她攒下的那一根金条了,那她岂不是有钱直接在金港买两套房子来收租了,那她岂不是直接当上二十一世纪人人都羡慕的包租婆了…… 光是想着苏羽溪就已经兴奋不已,立马转身,小跑过去蹲下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你是认真的?” “我庄瑞凌说话算话,只要你安全将我送入上华城内,我绝不食言。” “我怎么相信你进城后不会食言。”苏羽溪不相信地道。 庄瑞凌听了,伸手往自己的西装裤袋里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本子来,递给苏羽溪道:“我叫庄瑞凌,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是上华大学外派前往Y国的留学生。” 苏羽溪接过庄瑞凌手里的蓝色本子,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小格子里,手写了许多繁体字,昏暗的夜色下,她这一百多度的近视看了也是白看,唯一能清晰看到的就是那一张醒目的小一寸黑白照片贴在正中央处,照片下面分别手写了三行大字,第一行写着上华大学,第二行写着庄瑞凌,第三行那黑色的繁体字她实在看不清楚,想必是出生年月日之类的。 于是便合上本子道:“你是大学生?” “准确的说,我是上华大学外派的留学生。” “管你什么外不外派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去你们学校闹,看你还有脸没脸。”苏羽溪威胁道。 “你是上华人?”庄瑞凌肯定地问道。 “嗯,所以你休想骗我,我知道上华大学在哪里?你要是敢不兑现诺言,我就把你今晚的事情抖出去,你觉得刚刚那些人会放过你吗?” 苏羽溪虽然不知道这庄瑞凌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犯了什么事,她并不想理会,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嘛,她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别人的把柄为自己所用,所以便直接以此威胁庄瑞凌要是敢骗她,她定会报复他。 庄瑞凌听了嘴角不自觉地笑了笑道:“好厉害的姑娘家,我还是头一次在国内见到你这等聪明的姑娘家。” “少贫嘴,这甜言蜜语对我没有伤杀力,你还是留着说给那些爱听的大家闺秀吧,你能自己走吗?”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他那受伤的脚问道。 庄瑞凌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刚刚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没有发现有多疼,这会松懈下来后才发现锥心的疼,于是便挫败地跌坐在草丛里。 苏羽溪见状,连忙蹲了下去,扛起他的手放在肩膀用力一抬,便将他扶了起来,庄瑞凌正想出声道谢时,苏羽溪冷冷地道:“你手没受伤吧?吶,帮我提箱子。”说着用头还指了指被她扔在前面草丛里的箱子。 庄瑞凌忍着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岭。 难道是跟他一样有着不同身份的人,但是刚刚那几声枪响又将她吓得全身发抖,并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但如果说她是一个财迷心窍的人,她又有着缜密的心思,还懂得利用他的身份来威胁他。说她心地善良吧,没有好处的事,她又不干。 “哎,你在想什么呢?手没废就提箱子呀?”苏羽溪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悦地喊道。 “你一入城马上就有六百大洋入手,这破箱子里的衣服,你到时候想买多少件没有呀?”庄瑞凌调侃道。 “要你管,叫你提你就提,哪来那么多废话。”苏羽溪不悦地道,那里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叫翠珠去找的皮影换脸道具,这乱世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要是丢了,她上哪找去。 庄瑞凌只好听话照做,经过草丛路口时,垂下手将箱子提了起来,便收着苏羽溪扶着他往城里走去。 第19章 莫名奇妙成了庄太太 “你叫什么名字?”快到城门口时,庄瑞凌突然开口问道。 “苏羽溪。”苏羽溪如实回答道,反正一入城,天一亮她就坐船离开上华了,就算告诉他真名又如何。 “苏羽溪,不俗的名字。”庄瑞凌说道。 “那是。”苏羽溪道。 “羽溪,太累了,旁边休息一会吧。”苏羽溪话音才落下,庄瑞凌便开口说道。 “休什么息呀,还有一点点路就到城里了,你坚持一下下不行吗?” 苏羽溪没好气地道,明明还有几步路就到城里,眼看着她就要完成任务了,他现在要休息,搞什么呀?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庄瑞凌吃力地道。 苏羽溪看了一眼他的腿,只见原本只有小腿裤管处湿沾着的血,随着刚刚一路走过来,现在血都沾到了膝盖处了,应该是小腿处的血没有止住,算了,也就那么一点路了,想休息就让他休息吧。 于是便将他扶到了旁边的小路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他的腿,虽说这血流量不算大,但毕竟都是流血,算了,还是先帮他包扎一下吧。 苏羽溪心里想着,便直接伸手欲掀开他的裤管,然而她的手还没碰上他的裤管,庄瑞凌便直接握住她的手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什么呀,吓我一大跳,帮你止血呀,还能干什么?”苏羽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流这点血还死不了。”庄瑞凌冷冷地道。 “我当然知道死不了……”苏羽溪正说着话,眼睛便看到他受伤处的位置,只有一个圆圈状,一下子便知道他的腿是中枪了,她还以为他是逃跑过程中不小磕到的,原来是中枪了,那他的身份…… 苏羽溪不敢想,他不会是什么地下党之类的吧,那她救他不会有什么威胁吧,她现在不要那六百块大洋还来得及吗?她想保命要紧。 庄瑞凌看着她那哀伤的表情,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开口道:“怎么,后悔了,已经晚了,你看对面的车夫,都知道是你一直扶着我过来的,如果我出事了,你也逃不了。” 庄瑞凌将头往她的脖子处凑了凑,故意做出一副亲昵状,在她的耳旁小声说道。 苏羽溪听后抬头一看,果然对面有几个黄包车车夫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看,那样子就像是在监视他们一般。 “你早就知道,我们被人盯上了。”苏羽溪肯定地道。 “一路过僻静的小溪河,他们就已经跟上来了。” “那你不早说。” “我如果早说了,你肯定早就已经把我给扔下,自己逃进城了吧。”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苏羽溪懒得问他事情原由,自古名言都是知的少一点的人,才会活得久一点。 她才不要知道他们那些所谓的秘密的事,反正她不过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而已,等她到了金港,这里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吗?”庄瑞凌实在是想不到苏羽溪竟然连问都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但这也说不过去,她刚刚明明怕他不给她钱,还特意用他身份的把柄威胁他的,这会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问。 “你难道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我才没那个闲功夫呢?风险增加,我要加钱。”苏羽溪说着将手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庄瑞凌看了一眼她伸过来手,抬手握住,呵呵笑道:“钱不是问题,你现在过去对面,找中间第三辆黄包车司机,叫他过来拉我们进城。” 苏羽溪听了疑惑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说对面那些人都是来监视你的吗?你怎么……” “你难道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庄瑞凌学着苏羽溪刚刚说话的语气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你……”苏羽溪反被将了一军,气得便想扬起手就给他一巴掌。 “稍安勿躁,人家看着呢?”庄瑞凌用眼神示意她道。 苏羽溪见状只好作罢,算了,反正进了城拿了钱再说,于是便起来走到对面,对着庄瑞凌指着的那名黄包车司机问道:“师傅,两个人进城,走吗?” “走。”司机欢快地答应了,还没等苏羽溪转身便弯下腰拉起车子就往对面而来。 苏羽溪急忙跟了上去,她还没来得急开口说话,庄瑞凌便先开口道:“夫人,我就一点小伤,你何必大惊小怪的就一小段路非得弄一个黄包车。” 纳尼,他叫她什么,夫人,敢情是想让她跟他扮演夫妻的戏码,过分了哦,事先没跟她商量,赶鸭子上架是吧,好样的,一会进城看怎么收拾他。 “先生,在我这里你就算是破了一块皮对我来说那也是大事,怎么能不大惊小怪呢?”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就扶起了他。 正当她的手扶上他腰时,她狠狠地在他的腰间用力一拧,敢玩我是吧,那就让你有苦难言。 庄瑞凌吃痛地呀了一声,身体往旁挪了挪,苏羽溪才没那么容易让他给躲开了,于是便笑道:“怎么,弄疼了吗?”说着便要蹲下身子去掀他的裤管,庄瑞凌见状知道她是故意威胁他。 她明明知道他在尽力掩盖他中枪的事,她还去掀他的裤管,于是便忍着痛,迅速抬起脚就跨入了黄包车内,急忙坐了下来。 “哎哟,看来确实是我小题大做了,看你这利落的样子,酒也醒了大半了吧,也用不着做车了吧?” “夫人,你车都叫了,这大半夜的闹腾什么呢?快上来吧?” 说完直接伸手将苏羽溪牵上了黄包车,直接按在他的身旁,故意将那条受伤的脚伸进她的裙摆里。 黄包车司机紧紧地盯着庄瑞凌那条受伤的腿,只是他的动作太快,加上夜色又暗,那黄包车司机又不敢靠太近,于是便定在那里一直瞧着。 “喂,师傅你瞧什么呢?还不快开车。”苏羽溪见状用手往他的面前挥了挥,黄包车司机这才反映过来。 他刚刚失态了,于是便笑呵呵地道:“先生和夫人真恩爱,这大晚上的是从哪里来呢?” 第20章 陪庄瑞凌演戏 苏羽溪听了心里头便知道这黄包车司机是想向他们打探消息,于是便识趣地将话语权给了庄瑞凌,她只不过是为了钱半路才捡了庄瑞凌这钱主,对他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怎么会知道。 再说了,她又不知道这庄瑞凌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且还是在乱世之中,电视剧都不知道演了多少这样的阴暗之事。 所以能不说就不说,免得多说错多,适时闭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哦,从杭镇家来的,去探望岳父岳母呢?”庄瑞凌见苏羽溪没有接话,于是便急忙胡诌道。 苏羽溪听了差点没笑出来,看他人模狗样的说起谎来堪比戏子演技还精湛。 正当她还在努力掩笑之时,黄包车已经入了城门,只见门口内一排便设了三个关卡,每个关卡都有四名穿着军装的人在那里排查。 一见她们的黄包车便直直地走了过来了,冷声道:“什么人,身份证明拿出来。” 苏羽溪楞住了,她好像没有身份证明,民国时期就已经有身份证了吗? 她怎么不知道,前世的记忆里好像也没有这项记录呀?怎么办,他们该不会将她当黑户抓起来吧? 要是被抓起来,那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她报出了苏锦豪那风流男人,他肯定也不会过来认她的,庄鸿明被她吓成这样,庄家肯定恨不得她死了才好呢,肯定也不会承认她这个六姨太的,那她这次岂不是死定了…… 正当她想着出神之际,庄瑞凌连忙推了她一下道:“夫人,身份证明不是给你了吗?还不快拿出来给军官瞧瞧。” 苏羽溪这才反映过来,连忙将庄瑞凌刚刚递给她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递给了为首的那名军官。 军官打开一看,立马点头哈腰笑道:“哦,原来是上华大学的庄少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快去,快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身份证明递了回去了。 苏羽溪疑惑地看了庄瑞凌一眼,上华大学的少爷,难道他爸是上华大学的校董不成,管他呢,看他样子也像是书香门弟家的少爷,那他肯定有办法给她弄一张身份证明去做船了,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会这么顺利,顺路还捡了一方便。 “先生,夫人,进城了,往哪边走呢?”黄包车司机突然停下来问道。 “夫人,你家,你指路吧,岳父岳母家我还是头一次来呢?不大认得。”庄瑞凌低头对着苏羽溪轻声道。 苏羽溪猛一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伸起手摸了摸她的脸,用眼神示意她指路,苏羽溪心想,想借她家过桥。 她才没那么傻呢,于是头一歪将脸转开了,对着黄包车司机道:“师傅,一直往前开,到了我告诉你。” 然后转过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庄瑞凌,借她过桥那她就带他去一个他应该去的地方,庄瑞凌看了皮笑肉不笑地紧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玩太过。 “别紧张,再忍一会就到了。”说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师傅,第二个路口左转。”苏羽溪轻笑着对着师傅喊道。 黄包车师傅没有目的地,只能一路拉着一路留意着两旁的路,这时苏羽溪突然喊道:“哎,师傅,停,停,停。” 黄包车司机听了,立马停下脚步抬头一看,新华医院。 “老爷,到了,我扶你下车。”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 庄瑞凌探出头一看,新华医院,嘴角一阵冷笑,好个小妮子,害他担心了这一路,还以为她会带他去哪里,要是被旧政府的人给盯上了,那就麻烦了。 “老爷,虽说你这脚崴了不要大紧的,但还是得来看看医生,你是知道的,我爸疼你多过疼我的,要是一会去了让他看见你一瘸一拐的,那还不把我给臭骂一顿。”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庄瑞凌扶下车。 黄包车司机站在一旁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探头寻找着什么,苏羽溪见状,连忙推了推庄瑞凌道:“亲爱的,给钱呀。” 虽然苏羽溪是因为这黄包车司机有问题,所以才着急地提醒庄瑞凌快点给钱,就算这黄包车司机没问题,她也不会自掏腰包,好不容易才逮着一个不用花钱的机会,她才不会傻到花自己的钱,肯定是让庄瑞凌付钱。 庄瑞凌听了,这才反映过来,连忙从裤兜里一边掏着钱包,一边问道:“师傅,多少钱?” “哦……二十文钱。”黄包车司机随口说道。 “给。”庄瑞凌将钱递了过去。 “先生,夫人,一会还要去哪里吗?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黄包车司机一面接过钱,一面讨好地道。 “不用了,还不知道要弄到几时,就不耽误你跑生意了。”苏羽溪说完立马挽起庄瑞凌的手腕转身往医院走去。 “演得不错。”一走开,庄瑞凌立马在苏羽溪的耳边轻笑道。 “彼此彼此。”苏羽溪回道,又想伸手捏他的腰时,庄瑞凌立马出声阻止道:“人还在后面盯着呢,你想被发现吗?” “陪你演了这么一大段,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就自己看着办。”苏羽溪马上马上提要求。 “夫人,只要是你提的我怎么敢不答应呢?”庄瑞凌见对面一个女医生走了过来连忙将自己受伤的那一只脚一边走着一边挪到了苏羽溪的裙摆后面。 “哟,这不是咱们上华大名鼎鼎的庄少爷嘛,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呀,快让我瞧瞧?”迎面走来了一位三十多岁样子的女医生,紧张地说道。 “谢主任,不劳费心了,吃坏肚子,我找我姐夫看去就行了。”说着便直接搂紧了苏羽溪的腰便往内科走去。 “哟,这位小姐怎么看着面生呢?看着不像咱们上华学校的学生呀?”谢主任立马拉住苏羽溪问道。 “谢主任,她是我的新婚妻子苏羽溪。”庄瑞凌立马将苏羽溪往自己的身边说道。 “哎呀,瑞凌,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就上月,一回国家里就催着完婚,所以便直接回家结婚了。” “哦,我说呢?怎么找不到你了,原来是回去结婚了,你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也不请同学老师们的。” “实在不好意思,没大搞,家里催得急,只是按当地的习俗跪拜了父母,家里摆了几桌,宴请了些亲戚而已,这不连证都还没登记呢?所以才急着来上华登记呢?” “果真这样那就饶了你这一回,登记完可不许再偷偷溜走,定带新娘子来给我们认识认识,好好喝几杯。” “好,得空定带她去学校逛逛,介绍给大家认识。”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痛苦地呻吟着。 “都叫你不要吃那么辣的,偏不听,这下好了吧烧了胃,快去看看。”苏羽溪故意大声说着便扶着庄瑞凌往里走去。 庄瑞凌与苏羽溪一走开,谢主任便望着他们两的背影直接走到了医院的导诊台,拿起电话拨了几串数据对着电话那端吩咐道:“庄瑞凌回上华了,说是回老家结婚去了,盯着点看他是否真的去组织登记结婚。” 第21章 医院生剖子弹 一走开,苏羽溪便小声问道:“走哪里?” “直走,去内科找孙医生。”庄瑞凌道。 “孙医生,真是你姐夫吗?”苏羽溪问道。 “那……”庄瑞凌话还没说完,左边的医生门便打开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白白净净,温文儒雅,一见到庄瑞凌便紧张地迎上来扶住他问道:“瑞凌,你这是怎么啦?” “姐夫,先进去再说。” 进了诊室关上门便立马看了看四周,迅速拉上了窗边的窗帘才放心地坐下来开口道:“姐夫,我脚中了枪,你得想法帮我把子弹取出来,谢必水在医院。” 这名被庄瑞凌叫做姐夫的男医生抬头看了苏羽溪一眼,苏羽溪便知道他是对她有所芥蒂,于是便走到了庄瑞凌的面前伸手道:“我任务已经完成了,钱你怎么给我?” “什么钱?”那医生不明所以地问道。 “姐夫,她叫苏羽溪,刚刚在城外稍了我一段。” 苏羽溪听了便知道庄瑞凌在避重就轻地向他的姐夫解释道,她便知道他们都不信任她,不信任最好了,她原本就没兴趣要知道他们那些事,这乱世里,东一个地下党的,西一个地下党的。 说不定一会出门就被人给暗杀或者是抓了都未可知,她才不要趟这浑水呢?还是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便将手往着庄瑞凌的面前又伸了伸,开口道:“你说话算话,六百大洋外加一张身份证明,我现在要走了。” “别着急,你还得陪我演完这出先生夫人的戏码才能走。”庄瑞凌笑道。 “什么先生夫人的,我看你这腿再不将子弹取出来主得废了。”孙医生迅速剪开他的裤腿一边查看着一边说道。 庄瑞凌吃痛地轻叫了一声,孙医生见状说道:“忍着点,我这里是内科拿不到麻醉药,还好射的不是很深。” 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手术用口,苏羽溪见状,不会吧,这不是电视剧里才会的情节吗? 生剖谁受得了呀,那不得活活疼死呀?于是便连忙问道:“孙医生,这没麻药,你该不会是想生剖吧。” “生剖?”孙医生疑惑地问道。 糟糕,一不小心就将现代剖腹产的网络用语带到民国来了,于是便尴尬地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不打麻药那怎么受得了,岂不是要生生割开?” “我这里是内科,只能生生割开。”孙医生认真说道,便端着手里的工具便往病床上早就已经躺下来的庄瑞凌走来。 “准备好了吗?”孙医生对着庄瑞凌问道,庄瑞凌点了点头,将旁边放着软手巾塞到了嘴里。 苏羽溪见状害怕地往医疗屏风后面退去,天啊,这等生剖的场面太残忍了,别说看了,光是想着那个画面就让人觉得生疼,于是便立马想转身躲去。 “你,叫羽溪是吗,过来帮忙?”正当苏羽溪刚想转身之际,孙医生便叫住了她。 “什么,我,我不行,我没学过护士……”苏羽溪害怕地摇头摆手十分抗拒地往后退着。 “别磨蹭了,再晚就来不及了。”才说完便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来,帮我按住他的腿。”说着直接将苏羽溪的手按在了庄瑞凌的两条腿上。 “我,我怕……”苏羽溪还在挣扎着,孙医生便直接拿起手术刀便割开了子弹口,苏羽溪瞬间便感觉到庄瑞凌双腿极力地抽搐着,一转头便见到庄瑞凌双手紧握成拳,嘴里紧咬着白色的毛巾,脸上因为极致的忍耐,青筋都冒了出来,忍成这样,那得多疼呀。 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对着庄瑞凌安慰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苏羽溪话音才落更下,便听到哐当一声,紧接着一小会便听到孙医生说道:“好了,我给你配一些消炎的药,一周后再去拆线。” 说完便转身收拾配药去了,苏羽溪原本是想直接问庄瑞凌要钱,但看他那虚脱的样子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于是便拿将他咬着的毛巾慢慢地拿开,摊开便想给他擦擦脸上的汗。 “你做什么?”多年训练的下意识让庄瑞凌警惕地抓住了她的手问道。 “帮你擦汗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杀了你,谋财害命吗?你钱还没给我呢?我比你更担心你会死掉,那我今夜岂不是白忙活了嘛,切,好心当驴肝肺。”苏羽溪不悦地将手里的毛巾一扔,冷冷地道。 庄瑞凌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刚刚实在是疼迷糊了。” “你也不用道歉,你我又不熟,警惕点是应该的了,好了,我任务已经完成了,六百大洋外加一张身份证明,我相信以你的身份跟能力天亮之前应该能弄到吧,否则我买不到船票唯你是问。” “买船票,你不是上华人吗?” “谁规定上华人就必须得待在上华吗?” “你要身份证明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反正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了,你要敢反悔我现在就出去找你说的那个谢主任来好好瞧瞧你可好?”苏羽溪故意威胁道。 “你还怕我赖你不成,只是你让我给你办身份证明,这可是冒着绞刑之罪,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去往哪里,我这才知道要往哪边找人。” 苏羽溪警惕地打量了庄瑞凌一翻,民国时期的历史她不了解,只依稀记得那就是一个乱世缝生的年代,军伐割据的,也不知道上华这地方现在由哪一方的势力控制着,料想着他也不敢骗她。 于是便如实道:“我要去金港。” “你要去金港,那里现在已经成了Y国的殖民地,人流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去到那里做什么?” “你管我去做什么?你就说你能不能帮我弄到?”她才不会告诉他那里即将变成为亚州的经融中心,经济的风口,只要到了那里遍地都是黄金,她还愁发不了达。 “身份证明倒是不难,但是去金港的船票恐怕……” “那不用你管,我自己能搞定。”苏羽溪自信地说道。 “不是……”庄瑞凌听了边忙坐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孙医生刚好配好药回来,好奇地问道:“不是什么?” “不是想赖那六百大洋的账。”苏羽溪连忙接话道。 孙医生呵呵地看着苏羽溪笑道:“刚刚太急,还没来得及跟你自我介绍,我叫孙勤年,你叫苏羽溪?” “是的,孙医生。「苏羽溪客气道。」看你样子,你上过学?””那当然。” 她好歹也是堂堂二本毕业好吧,算了,反正老娘到了金港也就跟他们没关系,懒得跟这些古人说太多。 “那准是上华的大家族了,说不定我们认识呢?”孙医生笑道。 “我们家小门小户的,怎么可能认识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呢,只不过是家父认识点字自己教学的,呵呵。” 苏羽溪一时口快没想到差点就圆不回来了,还好反映快,于是便马上对着庄瑞凌道:“庄先生,我的钱还有我要的东西,你能给吗?” “你陪我演完出医院的戏码就你。”说着便直接站了起来十分顺手便将他的半个身子都搭在了好的肩膀上。 “姐夫,陈先生到了吗?” “恩,药你拿着,一日三次记得吃,一周后再拆线,去吧,我去引开谢必水。”说完便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第22章 顺利拿到身份证明 一出医院,便见到一辆老式的汽车停在后门口,车上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头戴着黑色礼帽,穿着及膝的风衣,见到他们出来便马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往着四周看了看,便立马走过去将他们扶上车,车子马上就开了出去。 “陈老师,任务失败。”庄瑞凌上车后立马对着那名男子说道。 “你们人没事就好。”那名男子说道。 “这位是……”那名男子终于注意到了苏羽溪,于是便警惕地问道。 “哦,多亏了她半路伸出援手,否则我已经被逋了。”庄瑞凌解释道。 “原来如此,怎么称呼?” “苏羽溪。” “苏小姐,多谢!” “不必客气,我又不是白帮忙的,庄先生有答应给我报酬的,所以庄先生,你现在是否兑现你的诺言。”苏羽溪依旧只记挂着她那六百大洋跟身份证。 “陈老师,能麻烦你帮苏小姐弄一张出城的身份证明吗?”庄瑞凌说道。 “这好办,到了学校让陈宁去办就行。” 苏羽溪听了心情极好地看着车外的夜景,想不到随手救了个庄瑞凌还是救对了。 不然她还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人办这出城的身份证明呢?恐怕完光她手里那两根金条都未必能成呢? 正想着之际,车子便已经开进了上华大学,一名跟庄瑞凌一样年纪的学生从教务处走了出来,急忙打开车门了,苏羽溪从车上下来。 入眼一看,天啊,这哪里是学校,简直就是名胜古迹呀,这古香古色的建筑在现代基本见不到,更何况是学校呢?怕又是在这乱世之中被毁了吧,不然在现代怎么会消失了呢? “瑞凌,这位是?”那名学生对着苏羽溪问道。 “哦,一位帮助我的朋友。”庄瑞凌一口带过。 “好了,你伤还没好,先回教职宿舍休息休息,陈宁你带这位苏小姐去办一张出城的身份证明。”陈老师吩咐着更扶着庄瑞凌便欲往宿舍走去。 苏羽溪见状急忙走到庄瑞凌跟前伸着手道:“哎哎,等等,你六百大洋还没给我呢?” “哦,对,我差点忘了,但我现在身上只有银票,没有银元,如果你要银元的话,只得等银行开门我去兑换了才有。” “银票就银票。”苏羽溪说道。 庄瑞凌听了只好对着陈宁道:“陈宁一会帮我给她六百银票。” “好,苏小姐,这边请。”陈宁绅士地领着苏羽溪便往往教务处去了。 待苏羽溪走后,陈教授从窗外望着苏羽溪离去的背影说道:“你确定她没问题吗?” “老师放心,她就是求财而已,应该不会有问题。” “安全起见,还是让陈宁跟着去瞧瞧,以保安全。”陈教授吩咐完便离开了房间。 这时庄瑞凌脑海里回荡着苏羽溪要去金港的声音,她难道不知道现面去金港的船票一票能求吗?多少富豪商人挤破头都抢不到一票,难道她有办法买到? 这边陈宁也是十分谨慎地带着苏羽溪来到了教务处,正准备将盖好章的身份证明给她时,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苏羽溪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陈宁回答了好几个是便挂了电话。 转身便对着花苏羽溪道:“苏小姐,身份证明好了,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的打车去。”苏羽溪接过身份证明顺口说道。 “打车?”陈宁疑惑地道。 “哦,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叫黄包车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苏羽溪连忙说道,她差点又说错话也,民国时期还没有打车这一说法,她差点就忘了。 “哦,但这词挺新的,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叫的。”陈宁笑着说道。 “呵呵,那是我们的家乡话音译的。” “苏小姐不是上华人吗?” “哦,不是,我是广府人。” “所以你是说粤语的吗?我一直都很想学,可是我身边的朋友同学都没有会粤语,你是我第一个接触到会粤语的人。”陈宁兴奋地说道。 妈呀,她是会粤语不错,但是前世的苏羽溪是不会的嘛,况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上华了,她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否则她开个语言培训学校也能赚翻,不过还是算了,这乱世的,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还是逃命要紧。”呵呵,不是,我说的是方言,不是粤语。”苏羽溪撒谎道。 “好吧,害我白高兴一场。”陈宁瞬间便蔫了下去。 这还怪她了,她又没有说她会粤语,是他自以为是而已嘛。 “走吧,我送你出学校。”陈宁没精打采地说道。 算了,反正马上就要走了,看在他给她开身份证明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陈先生留步,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走就行,谢谢!” 苏羽溪说完便提起箱子走了出去,一出去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折腾了一整夜,她现在只想快速买了船票,上船躺尸去。 从上华到金港,按现在的船速,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去到金港,她上了船就能痛痛快快地睡上一大觉了。 于是便对快速走到了黄包车旁边问道:“师傅,去轮船码头多少钱?” “小姐,五文钱。”黄包车司机笑道。 苏羽溪欢快地上了黄包车,然而后面陈宁在苏羽溪走后,便跟了出来了,原来刚刚是陈教授打电话叫他跟着苏羽溪,看她有没有去跟什么人接头,于是便换了衣服拉着黄包车从学校走了出来。 “小姐,客轮码头到了。”黄包车师傅说道。 苏羽溪步下车,从包里拿出五文钱给了师傅,黄包车师傅走后,一群衣着破烂的小孩立马围了上来喊道:“小姐,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文钱买个馒头吃吧?” 纳尼,这一群真的是小乞丐吗?怎么这么多,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苏羽溪四处看了看,码头上除了那些早来开工的搬运工,还有卖早点的人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也许这些小孩真的是穷人家的小孩,算了,当是做好事好人,于是便对着那群小孩喊道:“好了,都别安静,听我说。” 第23章 一张船票还能贵过一条金子不成 围上来的十几个小孩子听了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苏羽溪见状这才轻声说道:“都跟我来。” 说完便领着这些小孩子往着卖包子的早餐摊位走了过去。 心想不管这些小孩到底真的是穷人家的小孩,还是被贩卖的,看着都挺可怜,她不是没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是在现代这种骗局实在是太多,每次只要在街上看到这些突然冒出来向她借电话,借车费,借钱买饭,还有些奇葩的说刚回国手里没人民币需要换钱等等的,数都数不清这些事。 但是她的做法要不就是直接将他们带到警察局确认事实后再给钱,要不就是直接从旁边的一些小吃店里买一些吃给到他们。 反正从来都没有直接给过钱的,毕竟这是真是假她一个普通人也分辨出来,只好选择这些最直接的方法啰。 “老板娘,来……”苏羽纱说到一半便又回过头来数了数跟在身后的小孩子:“一、二、三……” 那些小孩子穿都的差不多脏兮兮的,又一直跑来跑去,苏羽溪数了几遍都都数不清到底有几个小孩子。 于是便不数了转身对着老板说道:“哎,算了,不数了,老板,你给他们一人一人个包子,我最后来付钱。” “好嘞。”老板听了高兴地打开了面包笼子,将那热气腾腾的面包一个递给了那些蜂拥而上的小孩子。 那些小孩接过包子便往着码头后面跑了,苏羽溪见状心情极好地笑了笑道:“老板,一共多少钱?” “小姐,一共五十文。” 苏羽溪从包里掏了一个银元还没来得递到早餐店老板手里,后面一阵嚷嚷着的声音传了过来,苏羽溪转头一看,后面又有好几十个穿着跟刚刚那十几个小孩一样破烂衣服的小孩跟老婆子正往她这边跑过来。 苏羽溪心里一惊,这些人不会都是跑过来要她给她们买吃的吧,苏羽溪正想着,那些人便冲了上来,将苏羽溪团团围了起来,口里求道:“小姐,你行行好,也给我买一个包子吧。” “别,你们,别……”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被围上来的人逼着往后退着,差一点就要撞到了身后热气腾腾的包子架上时,后面一直跟着她的陈宁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是不是都想去警察局呆几天呀?” 那群正围着苏羽溪的小孩跟老婆子一听是陈宁的声音,立马便都溜走了,苏羽溪这才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才站了起来。 “苏小姐,你没事吧。”陈宁走近她身边,顺手将地上的箱子帮她提了起来。 “没事,谢谢你呀!”苏羽溪说着抬起来一看才发现是陈宁,于是便疑惑地道:“是你,怎么这么巧。” “哦,我刚好经过,没想会是你。”陈宁面不改色地立马说道,苏羽溪没细想,只当他是真的经过里。 于是便将刚刚买包子的钱给了早餐店的老板后,转身又谢了陈宁转身便欲往码头走去。 “苏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去,我送你吧。”陈宁跟了她一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卧底。 不然刚刚那不过是一群小野子们闹剧,但她明显已经慌了神了,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卧底的身上,于是便没有再怀疑她。 苏羽溪低头想了想,也好,她初来乍到这个新时代,有一个地头蛇陪着她,总比她一个人安全多了。 “陈先生,我要买船票,你能陪我过去吗?”苏羽溪说道。 “请。”陈宁没有细问,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跟着苏羽溪一同往着售票大厅走了过去。 一来到码头苏羽溪见整个码头都冷冷清清的,一个船客都没有见到。 她心里有点疑惑,难道是太早了,船票还没有开始售卖,所以人比较少。 “苏小姐,前面就是售票大厅了。”陈宁说道。 “陈先生,谢谢你送我过来,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就不叨扰你了。” “好的,苏小姐祝你一路顺风。”陈宁与苏羽溪道别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为何苏羽溪望着陈宁离开的背影,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整个码头有潜藏着什么危险一般。 但是心一想,她来都已经来了,就算有危险她最终还是得去金港的。 于是便带着疑惑走进了售票厅,只见售票厅唯一的一个窗口坐着一个穿海员制服的女正无聊地抹着指甲。 苏羽溪还没靠近,她光听着那脚步声,头也没抬,动作也没变,便扬着嗓子,趾高气扬地道:“今天船位凑不齐,不发船,明日再来。” 苏羽溪听不懂“什么叫船位凑不齐,不发船。”她这不是都还没问她去哪里就已经知道她要去哪里了吗? 苏羽溪没好气地看着女售员那散慢的态度,与脱口而出的娴熟语调,那样子像足了现代某些政府机构前台的办事人员。 于是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快速走到了船口前冷声道:“你都还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你就说不发船,我看是你不想工作吧?” 女售员听见声音后,抬起头便见到打扮着不算华贵的苏羽溪,心想那样子看是哪家小爆发户的姨太太,捞了点金也想去金港避风头。 女售票员乜斜着眼,一脸瞧不上的样子,冷笑道:“切,就你这点资本也想买去金港的船票,我看你趁早回家做个白梦还来得及。” “你这什么态度,你瞧不起谁呢?”苏羽溪听了立马怒骂道,奶奶的,她确实没有跟上华那些名门闺秀一样穿金带银的,俗套,但是她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光看穿着就瞧死她买不起船票,她就不信了,一根金条还买不了一张船票,怕是去坐美国的飞机都足够了。 于是便豪横地对着女售票员继续道:“这金港的船票还能贵过一条金子不成?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售票员,你瞧不起谁呢?让你卖票,你就好好卖你的票得了,眼睛还自带滤镜,恶心。” “你说什么?”女售票员虽然不大听得懂苏羽溪后面骂她的那一句话,但光看她的表情便知道是在骂她,于是便没好气地站了起来指着苏羽溪骂道。 “我说你尽管报票价,我还少了一张船票的钱不成。”苏羽溪冷笑道。 女售票员嗤了一声,一看就是一个无脑的蠢货,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在那里颐指气使的,她以为这金港的船票是随便任何人都能购买的吗? 真是无知,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这整个上华城,哪家的官太太,富家千金哪有她不认识的,那些人都没办法弄到去金港的船票,这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来码头买去金港的船票,看来她是活腻了不成。 于是便趾高气扬地说道:“小姐,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怕你付不起。” “你尽管报就是,付不付得起那是我的事,关你一个小小的售票员什么事。” 苏羽溪冷笑着,虽然她知道这乱世之中,去金港的船票肯定比平常要贵上几十倍,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绝对不可能会贵出一张金条那么夸张。 “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去金港的船票价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那可是由督军府说了算。” “什么督军府。”苏羽溪一脸疑惑地问道,难不成这码头归了军伐的管理权不成。 第24章 被押到督军府 “哼,整个上华城还有谁不知道,昨天刚入城的余督军呀,哼,连人都找不对,还想买船票,真所谓无知者无罪。”女售票员依旧乜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苏羽溪。 苏羽溪正疑惑地看着女售货员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突然众售票大厅后面出来了两名穿着深蓝色军装的男子。 苏羽溪还没反应过来,那两名军人便走到苏羽溪的面前道:“这边请吧。” “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苏羽溪心里虽然十分害怕,但脸上依旧镇定地道。 “你不是想要买去金港的船票吗?我带你亲自去找督军买去。”其中一名军人冷冷地说着,便一人一手将苏羽溪抬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两名军人没有理会苏羽溪的挣扎直接抬起她便往着门外走了出去。 “早就提醒你了,非不听,活该你倾家荡产。”女售货员望着被抬出去的苏羽溪冷笑道。 一出门口,两名军人不顾苏羽溪的挣扎直接将苏羽溪的嘴堵上,塞进了车里,车子便直接朝督军府开了过去。 一路上无论苏羽溪如何挣扎,那两名军人就是不理不睬,直到车子开进了一栋超大的红墙大洋别墅里,两名军人才将她拽下车,拖进了府里。 大厅内一名同样穿着军装的中老年男子背对着门口站着,旁边站了一位同样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看了被拽进来的苏羽溪,便走了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两名军人连忙对着那男子行了一个军人礼后道:“报告,余副官,这名女子在码头想要买去金港的船票。” “你想要买去金港的船票?”余副官惊讶地问道。 苏羽溪被堵着嘴只好呜呜地叫嚷着,她不过就是想要买一张去金港的船票而已,搞得她像是犯了什么法一样,看来这督军府也不是什么好鸟。 余副官见她叫嚷着,于是便伸手拿下了她嘴里的布条,苏羽溪一解开布条,立马说道:“我不过就是想买一张去金港的船票而已,又没犯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我呀?” “放肆,敢在督军面前大呼小叫的。”余副官立马怒斥道。 刚刚那名背着手,背对着他们的督军这会儿慢慢地转过了身,苏羽溪一看见他的样子既然感觉到一阵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实在记不起来了,难道是前世见过他。 正当苏羽溪还在思索着这似曾相识的督军之时,余督军那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大胆,竟然敢藐视督军府颁布的临时法令。” 什么鬼?什么临时法令,她怎么没听说过呀?哦,对,那售货员说这督军是昨天才入城的,那时她正好在杭镇,那应该是他昨天颁布的,临时法令?不会是不让去金港的法令吧。 “什么临时法令,我今天早上才进的上华城,我不知道什么临时法令。”苏羽溪如实地道。 “你不是上华人吗?”督军一边翻看着余副官从那两名小军人手里递过来的身份证明查看着,一边问道。 “我是杭镇人。”苏羽溪胡诌道,她还不知道这督军到底是好还是坏,反正她确实是今早才从杭镇进上华城的,这么说也没错。 “你跟上华大学什么关系?” 苏羽溪一想便知道督军是看了她的身份证明上面盖了上华大学的章。 所以认为她有可能是上华大学里的学生还是教职人员,于是便直接回答道:“我是上华大学的学生。” “上华大学的学生?是陈康派你去金港的吗?”督军一脸严肃地问道。 陈康是谁呀?她都不认识他,但是能被堂堂一个督军这样的人物记住,想必是上华大学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督军这样一问恐怕是非比寻常,怕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这时苏羽溪脑海里顿时便想到了庄瑞凌昨晚受枪伤被追捕的事情,他是上华大学的学生,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他那枪伤跟这督军有关系,他昨晚该不会是去暗杀这新进城的督军吧。如果是的话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苏羽溪不敢往下想,于是便立马胡诌了一个理由哭诉道:“不是的,我父母上月不幸双双去世了,留下我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我远在金港的姨妈知道后,前日便给我打了电报让我过去金港投靠她的。 所以我这才火急火燎地急着去金港投靠我姨妈的,督军,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督军听了没有说话,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又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证明,拿起电话转了几下,接通后冷冷地开口说道:“叫陈康立马来督军府见我。” 说完便将电话挂了,将手里的本子往桌上一扔,对着余副官道:“她身上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外面两名小军人将她的箱子提了出来直接摊开在在地上,用手拨弄了几下,她藏在衣服里的两根金条跟六百银票哐当一声便掉了出来,还有她买的变脸皮跟皮影道具也都散落开了。 两名小军人直接将金条跟大洋拿起来便放在了督军的桌子上,苏羽溪见状急忙喊道:“那是我的钱,你们不能抢了我的钱。” 苏羽溪一心只想着她的金条不能丢,那可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立足之本,要是丢了这金条,那就等于是丢了她的命。 她不急才怪呢,于是便挣扎着要起来去抢回那两根金条跟六百大洋。 余副官见状连忙按住了她,督军则不急不慢地看着桌面上的金条跟银票严肃地问道:“你年纪小小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金条?” “那,那是我变卖了家产换来的。”苏羽溪继续胡诌道。 “是吗,那这些怎么解释呢?”督军越过桌子指了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变脸面皮跟皮影道具一脸认定她就是陈康想要派出去的卧底。 “那……那是……”正当苏羽溪还在想着用什么借口来搪塞他时,门外便有军人过来报告道:“报告督军,陈校长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督军前倾着的身子慵懒地往身后的椅子靠了靠吩咐道。 “是。”军人领命转身便出去,将陈康领了进来。 第25章 将夫妻戏码演绎到底 陈康还没进门,便将头戴着的帽子拿了下来,一手提着长袍,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边走着,一边呵呵笑着道:“我正想着要来拜访督军呢?督军这就派人来传了。” 说话间便已步入了大厅,一眼便见到正站在一旁的苏羽溪,还有散落在地上的一些变装道具。 心内一下子便明白余督军必是找茬来,于是便接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督军不动声色地看着陈康,冷冷地道:“我正想问陈校长呢?这姑娘可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陈康没做声而是先上下打量了苏羽溪一翻,而后才扶着额头道:“哎哟,督军,你这咋一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你说咱们上华大学少说也有一千学生,我哪能记得住这么多人呐,这我得让陈宁去教务处查查。” 话音才落下,督军便拿起桌上那蓝本本啪的一下扔到了陈康的面前道:“陈校长不会告诉我这身份证明的章不是出自于你们上华大学的吧。” 陈康蹲下身子将蓝本本捡了起来,打开仔细地瞧了瞧后道:“督军,这公章确实是我们上华大学校务处的公章,但这苏羽溪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督军不介意的话,我打个电话回教务处让陈宁查一查学生档案如何?”说着便欲往电话那头走过去。 苏羽溪站在一旁不敢作声,心想原来这陈康竟然是上华大学的校长,看他那装傻的语气,怕是不会承认她这个临时的假学生的,若真的是这样那她岂不是死定了。 虽说她不大了解这段历史,但是多多少也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各地军阀就像是各地的王一样,要想处理一个人,随便安一个罪名就可以下狱,那她的小命岂不休已…… 光是想着苏羽溪便打了一个冷战,怎么着也得把陈康拖下水,不然电话一通她就没机会诬陷他了。 于是便立马抬头向着陈康大喊道:“陈校长,是我,苏羽溪,庄瑞凌的朋友,你不记得我了。” 陈康拿着电话的手紧握了一下,很快便悄无声息地转过身上下打量了苏羽溪一翻,正当他想要开口说话之时,外门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子烟,还是你面子大,不然我都请不动这两尊大佛呢?” “谢师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刚回上华,庄学长跟陈学长哪有不来接风的礼的呀?” 说话间四人已进了大厅,子烟穿着一身及裸的白色小洋装,头上简单地系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她看厅内那紧张的气氛,立马走上前轻声问道:“爸,陈校长,你们这是怎么啦?” “哦,子烟也回来了。”陈康立马放下手里的电话,这电话想必也不用打了,此时陈宁与庄瑞凌跟着余子烟一起来到了督军府。 看样子这个苏羽溪今天给他们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虽心里在思索着苏羽溪的事,但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向着子烟问道。 “嗯,陈校长,我也是今天才刚到上华的,比我爸还晚一天呢?”子烟轻声说道。 苏羽溪听了好奇地抬头往这个叫子烟的女子看去,陈宁与庄瑞凌原本还洋着笑的脸瞬间便僵住了,他们不知道苏羽溪怎么会出现在督军府里,还有看陈教授的眼神,必定是有麻烦了。 正当他们还在思索之时,谢必水便扭着腰走到苏羽溪的面前笑道:“哎哟,这不是庄少爷的新婚妻子吗?怎么在督军您这里了?” 苏羽溪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风骚女不就是医院里的那个谢主任吗? 听她这语气,不像是什么善茬,想必是想给庄瑞凌挖坑呢?那岂不是连她也一起算进去了。 “瑞凌,你什么时候结婚了?”苏羽溪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边的子烟便先惊讶地开口问道。 庄瑞凌虽不知苏羽溪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他已没有退路,他自己挖的夫妻坑,得由他自己填了,于是便吞吞吐吐,不情不愿地说道:“是的,前两天,家里定的媒妁之言。” 苏羽溪听了心里一阵不悦,这话说的他娶他很委屈一样,当初又不是她逼他上演夫妻戏码的,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来怪她。 不过算了,不跟他计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管他说什么呢?只要能保证她的安全就行。 “这么说来,这要去金港的女子真的是你庄瑞凌的新婚妻子了。” 这余督军果真是一个人精,一句话便抓住了重点,明确地指出了她要去金港的事情,这不知道的庄瑞凌、陈宁与陈康脑子一阵空白,他们万万想不到这苏羽溪要身份证明是为了去金港,她难道不知道昨天督军已下令,凡是想要前往金港者必须前往督军府报备。 明面上是督军府为了前往者的生命安全在出发前给予一些劝告,实则是想要收刮前往者的财产。 毕竟有能力购买前往金港船票的人,不是非富就肯定是即贵,不从他们身上捞钱油水充军响,难道还从那些贫苦大众身上去捞不成。 整个上华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督军府之用心,敢情这苏羽溪脑子是秀逗了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客运码头购买前往金港的船票,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嘛。”苏羽溪见他们三人一脸的震惊,于是便抢先故意小声地开口说道。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堂堂庄家三少奶奶,谁还敢逼你呀?”谢必水故意扯着嗓子说道。 “我终究不过是一个乡下没见长的村姑,咱们洋气的庄少爷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不过是顶着家里的压力,带我来城里走一遭,我早就知道他会将我扔下的。 所以才早早就变卖了家产,想着就算被庄少爷抛弃了,还好有金港的亲戚肯收留我,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不曾想还没出上华呢?就被督军押到府里来了。” “哟,昨晚在医院庄少奶奶那么紧张庄少爷,怎么看都是一对相爱的小夫妻呢?” 第26章 全部家当被没收 苏羽溪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恩怨情仇,但是听谢必水这话便知道她是想要在余督军面前整倒庄瑞凌与陈康。 虽然她很不想帮庄瑞凌,但是此时她只能帮庄瑞凌洗脱嫌疑,她自己才能脱身。 于是便装做十分委屈地哭道:“谢主任,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从小就认定瑞凌是我未来的丈夫,我一直以为他跟我的心是一样的。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自从他上学后,就离我越来越远了,今早还直接将我撵出了上华大学,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乡下长大的村姑,哪能想得到那么多呀,只能一心想着去投靠我那远在金港的姨妈了。” 谢必水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子,竟然能有条不紊地反驳着她的话,顿时便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瑞凌,她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表妹吗?”子烟看着苏羽溪说道。 庄瑞凌没理会子烟,像是默认了她的话一般,连忙上前拉住苏羽溪的手道:“走,别闹了,跟我回去。”说着便转身欲跟余督军赔礼致歉。 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余督军,冷眼看着他们闹了一出又一出戏的余督军突然冷冷地开口道:“慢着,既然是庄少爷的妻子,那这些怎么解释呢?”余督军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散落在地面的道具。 苏羽溪连忙回答道:“哦,这是我表演用的道具。” “表演道具……”余督军不信地重复道。 “是的,我家里是办戏班子的,所以我从小就会表演,督军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表演给督军看。”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便想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道具,庄瑞凌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不放,她实在是挣脱不了。 苏羽溪心想,他在干什么?她还不是为了帮他洗脱嫌疑,他死抓着她的手干什么?苏羽溪不明所以地用眼神冲着他询问。 “爸,你就别为难瑞凌了,我早就听说他家里从小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我开始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怪不得他那么不喜欢回家,原来是怕家里赶鸭子上架。”余子烟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挽着余督军的手臂,轻笑地说道。 余督军看了子烟一眼,虽然心里还是有疑惑但还是对着子烟宠溺地笑道:“罢了罢了,难得你肯回国,今晚就不要出去接风了,在家陪爸爸聚聚如何?” “就算今晚我想出去玩,我看瑞凌也是没这个心情了,那今晚就暂且先陪爸爸您了。” “哦,原来我还是排在后面的呀?”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嘛?”子烟故作生气地道。 “只要我宝贝女儿高兴,爸爸排几位又何妨。” “那还等什么呢?走吧,看妈妈准备了什么好吃。”说着便挽着余督军的手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余副官走了过来对着陈康道:“陈校长,实在抱歉叨扰你了,我这派人送你回学校。” “余副官有心了,我司机在外面,就不必送了。”说着便与余副官道别转身就离开了大厅。 苏羽溪见状挣了挣庄瑞凌握着她的手,她想过去将她的箱子还有桌子上的金条跟银票拿回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庄瑞凌就是不放开她的手。 不得已她轻声开口道:“庄瑞凌,你放开我,我要去拿我的钱。” 余副官听了冷声道:“庄少奶奶,这钱跟道具暂且还不能还给你,还须等督军府排查后方能归还给庄少奶奶。” “什么,不都说了是误会了吗?还要排查什么?”苏羽溪不满的道。 “余副官,不好意思,她乡下长大不懂城里的规矩,你别见怪。”庄瑞凌连忙对着余副官道。 “庄瑞凌,你才是乡下长大不的野丫头呢,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苏羽溪才不管那么多呢? 那可是她在这个时代暴富的希望,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怎么就能这样白白地被上缴了呢,说什么她都要拿回来。 庄瑞凌见状不顾他腿上的枪伤刚刚做了手术,便弯下腰直接将苏羽溪扛在了肩上,迅速离开了督军府。 谢必水看了一眼地下的道具还有桌上的钱,冷声道:“余副官,你觉得这女孩真的是庄瑞凌的妻子吗?” “谢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子烟小姐还能与庄瑞凌一起欺骗督军不成?” “余副官,这可难说了?谁不知……” 还没等谢必水说完,余副官便不耐烦地对着谢必水道:“谢主任,医院很清闲吗?你怎么老往督军府来呢?” “你等着瞧,要是庄瑞凌他们有事,你看督军不废了你这副官,哼。”说完气急败坏地扭着她的水蛇腰走了出去。 这时督军府外,苏羽溪被庄瑞凌当成沙包一样扛在肩上,此时她整个胃部都顶在庄瑞凌的肩膀上,他每走一步都巅着她胃疼翻滚。 她实在想不明白现代的电视剧跟电影都是怎么演的,怎么会将这扛沙发的戏码演成了浪漫的男友力,在她看来这不浪漫,这简直就是受罪。 眼看着她就要吐了出来,便连忙拍打着庄瑞凌的肩膀道:“你放我下来,你巅得我都要吐了,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吐你身上……” 语毕,庄瑞凌将她放在了一款老式汽车的旁边,还没等她站稳便直接打开车门:“上车。”便将她推进了车里。 苏羽溪还没反应过来,车子便发动了,她连忙找了找没找到这老式汽车的开锁处,只能拍打着车窗道:“喂,停车,那是我的全部家当,凭什么白白上缴给军阀呀,喂,你停车呀。” 苏羽溪见拍打车窗没有用,于是便想着越过身子去抓司机的方向盘,这时一旁的庄瑞凌见状连忙按住她厉声道:“够了,苏羽溪,能活着离开督军府你就应该偷笑了,还闹。” 苏羽溪听了这才安静下来,转过头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督军难道还敢杀了不成。” “苏小姐,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陈宁问道。 “知道什么?”苏羽溪不解地看着车上的人道。 “好了,小心被盯梢,回学校再说。”陈康警惕地说道。 第27章 与庄瑞凌结婚 “什么?只要去金港的人都要上缴全部家当,那跟土匪有什么区别呀?”上华教务室苏羽溪听了陈宁的解释后,惊跳了起来。 “苏小姐,你小声点,你这大惊小怪的是想嚷到整个上华城都知道吗?”陈宁一边说着,一边又将门窗拉了拉,就好像外面真的有人在偷听一般。 “我怎么能不大惊小怪呢?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呀,就这样白白被缴了,我以后住哪里呀?”苏羽溪一脸哀嚎地道。 “你还有心思想着你那些家当,你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解释你跟瑞凌之间的娃娃亲吧。”陈宁担忧地道。 “什么?娃娃亲,那不是随口一说而已的吧,反正现在都已经离开督军府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苏羽溪不明所以地说道。 “这谢必水必定不会放过这一条线索,瑞凌你必定得去组织那里登记婚姻证明,否则以谢必水那多疑的心思,必定会追查上去,避免她查到组织那里去,你必须得跟苏小姐去办事处登记结婚。” 陈康这话听着虽是建议,实则却是在下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什么?登记结婚?不就是演一下戏而已嘛,还动真格的了?我可没答应要跟你假登记结婚的。”苏羽溪瞪大着眼睛看着庄瑞凌拒绝道。 “如果你早告诉我你开身份证明是为了要去金港,我就算是被逋也不会答应给你开身份证明。搞出这么多事。”庄瑞凌没好气地道。 “嘿,我救你一命,你反倒怪起我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庄瑞凌被她怼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昨晚确实是他先要挟她扮演起夫妻来的,这确实不能怪她,都怪他一时疏忽没问清楚就直接让陈教授给她开了身份证明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的。 “苏小姐,你想逃去金港这事,督军府本就可以悄悄将你给解决了,如若不是上华大学这份身份证明,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督军府吗?”陈康冷冷地说道。 苏羽溪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督军府里凶多吉少,如今金条跟银票又被没收了。 她此时身无分文,若回苏家,庄鸿明一定会派人来要回那些彩礼的。 到时候苏锦豪说不定直接将她卖去舞厅来抵债都说不定,如今就算不跟庄瑞凌假扮夫妻,她也得死死地缠着庄瑞凌,不然她就真的得流落街道了。 但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让庄瑞凌看穿她无路可退,她必须端着才能跟庄瑞凌进行谈判。 “要我答应假继续假扮夫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什么条件,苏小姐你尽管提?”陈康问道。 “第一,假扮夫妻期间,我的吃住行都由庄先生负责,并且每月必须支付我十银元的工资。” “这个没问题。”庄瑞凌道。 “第二,假扮期一年,到时不管你们的事情是否解决,庄先生都必须跟我办理离婚手续,并且给我三根金条的分手费。” “好……” 苏羽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庄瑞凌,那分手费不过是她随口一说,她原想着他们有可能会不答应的。 没想到这庄瑞凌竟然答应如此爽快,这倒是令她挺惊讶的,早知道就多要点了。 “第三嘛,离婚后必须想办法送我去金港,最后将以上内容白纸黑字写成合同,双方签字画押,各执一份留底,免得你们反悔。”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金港?”庄瑞凌不解地问道。 苏羽溪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她好歹也比他们多吃了几十年的米,民国这段历史虽然她不了解,再说了她也没有打算要奉献自己的那一腔热血,当然得找一个安全的租界好好呆着了,他们这些古人是不会明白的,于是便避重就轻地说道:“因为那里容易做生意呀?” “你会做生意?”庄瑞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都民国了,女生会做生意很奇怪吗?” “不奇怪,只是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抱负而已。” 她才不是有抱负,她只是在现代没机会做一个富人,好不容易穿到前世这个百废待兴的旧社会,以她现代的脑子要做一个小富婆还不容易,她才不要放过这个唯一能当富人的机会。 “怎么,以上的条件你们都能答应吗?” 庄瑞凌看了陈教授一眼,陈教授点了点头,庄瑞凌便道:“好,没问题。” “好,够爽快,成交。” 谈完庄瑞凌便带着苏羽溪来到上华大学旁的档案办事处,拍了结婚照,办了证婚证明,苏羽溪手里一个红色的本本,还有两个印有结婚照片的怀表,心里一阵激动。 天啊,原来民国时期就已经有结婚证了,她还以为只是一张白色的纸,最多就是写上两人的婚姻关系而已。 没想到竟然是跟现代一样的结婚本本,这看着怎么那么像是自己真结婚一样。 苏羽溪出神地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庄瑞凌见状笑道:“怎么,没见过结婚证?” “说得你见过一样?”苏羽溪翻着白眼道。 庄瑞凌见状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轻笑道:“走吧,再晚就赶不到家里吃晚饭了。” “吃晚饭?现在才中午吃什么晚饭?”苏羽溪看着大中午的太阳不明所以地问道。 “庄少奶奶,领了证你不会是想连公公婆婆的茶都不敬一杯吧?”庄瑞凌打趣道。 “敬茶,你不是上华人吗?为什么会赶不上?”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上华人了?” “你昨晚说的呀……”苏羽溪说着便停了下来,他好像确实没有说过他是上华人,是她一直以为他是上华人…… “少奶奶,你这业务水平不行呀,连自己丈夫是哪里人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行呢?我看这工资还没发就得扣下来了。”庄瑞凌笑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人?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没说明白,休想借机扣我工资。” “是,少奶奶,上车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将她扶上了副驾驶后才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上发动车便往杭镇方向驶去。 第28章 作死怎么又到了庄家 “我们现在去哪里?”车子开出城外后苏羽溪无聊地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难道庄少奶奶你还想去花天酒地不成?”庄瑞凌笑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是问你,你家在哪?”苏羽溪虽然知道庄瑞凌是故意逗她的,但她还是没好气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杭……”镇字还没说出口,车子一阵颠簸,庄瑞凌便立马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迅速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苏羽溪紧张地问道。 “应该是脚上的伤口被震裂开了。”庄瑞凌忍着不适地说道。 “下来我看看。”苏羽溪急忙打开车门走了过去,将庄瑞凌扶下车,掀开裤管一看,果然小腿处缠着的白色纱布都被染红了。 苏羽溪抬头看了看四周,这出了城又在半道上,上哪去找医院重新给他缝针去。 “这怎么办?”苏羽溪没有主意地问道。 庄瑞凌站起来慢慢地动了动那受伤的腿,然后道:“走吧,没事,我还能坚持住。” 说着便欲坐回驾驶坐上去,苏羽溪见状瞪着杏眼,不可置信地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要拖着这受伤的腿来开车吧?”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庄先生,你确定你这不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呢?” “不然你来开吗?”庄瑞凌翻了一个大白眼,他当然知道受伤开车不妥,但这半道上,他能怎么办,只能忍着呀。 “我开就我开,我才不要白白死在这交通事故上呢?就算是死在这乱世之中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这么死太不值得了,你给我起开。”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将庄瑞凌从驾驶坐上拽了起来。 庄瑞凌万万没想到这苏羽溪竟然会开车,打死他都不相信,于是便疑惑地开口问道:“你真的会开车吗?你不会是赌气才死鸭子嘴硬的吧?” 苏羽溪没搭理他,坐上驾驶座上后便按着考驾照的步骤开始检查后视镜,油门、刹车及挡位,一看见脚刹旁边的离合,便随口道:“手动挡的,还好本姑娘没考自动挡的。” “什么手动挡,自动挡的。”庄瑞凌看着苏羽溪调整座位,后视镜的样子如此娴熟,看样子像是常常开车一般,于是便惊讶地问道。 “没什么,我学了车还没开过上路,你帮我看着点,我怕。” 苏羽溪如实地道,她确实是拿了驾照之后就没再摸过车了,一是她胆子小,二是在现代她根本就没钱买车。 反正这旧款车跟新款车都差不多,都是靠方向盘来控制方向的,况且这路上又没斑马线,实线,红绿灯之类的,她压根就不用担心压线,闯红灯之类的被罚款扣分的,主要安全把车子开到目的地就行了。 于是便紧张地发动了车子,慢慢地松开了脚刹,车子便缓缓的走了起来。 “你真的会开车。”庄瑞凌惊叹道。 “现在要往哪边走?”苏羽溪没空理会庄瑞凌的赞誉,一边紧张地用着龟速缓缓地挪动着车子,一边询问着庄瑞凌行驶的方向。 庄瑞凌看着她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心里一阵疑惑,这苏羽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说杭镇 了,整个上华城会开车的男子都不多,她区区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开车。 难道她也是从国外刚回来,看样子到家后他得想法好好调查一下她的背景。 苏羽溪见庄瑞凌没有反映,于是便催促道:“喂,你说话呀,右转还是左转呀?” “哦,转左。”庄瑞凌急忙指着左边说道。 苏羽溪听了下意识便用手去拨转向灯,嗯,怎么没转向灯,难道这个时代的车子没有转向灯不成,不管了,不打了。 “哎,你这是开车吗?走路都比你快。”庄瑞凌反映过来后才发现苏羽溪那龟一般的车速,于是便不耐烦地抱怨道。 “你闭嘴,开车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想开多少码就开多少码。” “诶,右转,你到底会不会开呀?看着点路况呀。前面那么大个石墩,车子不够位过去,你还开过去。”庄瑞凌一边念叨着,一边指着前面的路道。 “看到了,我又不瞎,都是你一直在那里叨叨的,分散我的注意力,你好好指路不行吗?”苏羽溪既紧张又不悦地道。 “好,好,行,行,我闭嘴,你自己开。”庄瑞凌不耐烦地道。 …… “前面直走吗?”到分叉路口苏羽溪又紧张地问道。 “嗯,直走,第二个路口右转。” “然后呢?” “你右转呀,你还开哪里去?” “你干嘛不早点说,我都开过了你才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第二个路口右转了吗?” “你哪有说?”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你现在挂R挡,后退回路口再右转。” “你明明就没说,就在那里诬赖我。” “好,好,当我没说,你先后退好吧。” “啊,路上可以直接后退吗?”苏羽溪惊讶地问道。 “后面又没车为什么不能后退?”庄瑞凌不解地道。 苏羽溪看了一 眼后视镜,才反映过来,对哦,这里是在民国,别说交通规则了,连汽车都是稀有,这路还不是自己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于是才慢慢地挂挡退回路口右转。 两人就这样一路拌着嘴,一路开到了庄家大门口。 苏羽溪由于太过于紧张,一路上都紧紧地盯着车子前方的道路,并没有注意到庄家那宏伟的大庄园,直到庄瑞凌说道:“可以了,你下来,我来开进去。” “啊,这就到了。”苏羽溪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脑子里突然觉得这里怎么会这么熟悉,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庄家那厚重的大红木门便由内向外缓缓地拉开。 苏羽溪见状调侃地道:“能想到你家有钱,没想到你家这么气派,都快赶上庄鸿……” 明字还没说出口,只见大门内庄伯兴高采烈地从里面小跑出来喊道:“是三少爷,三少爷回来啰,老爷,老祖宗,是三少爷回来了。” 苏羽溪见到庄伯,心里一阵清凉,纳尼,三少爷,庄瑞凌,不会吧…… 此时苏羽溪已经忘记了下车,她呆坐在驾驶座上木纳地扭头看着庄瑞凌问道:“你,你不会是庄鸿明的儿子吧?” “我奶奶注重礼仪,你怎么能……” 庄瑞凌话还没说完,庄伯便已经跑到了车身旁边,正准备拉开庄瑞凌的车门时,透过车窗便看到了驾驶座上的苏羽溪。 于是便惊恐地喊道:“六姨太,你,你怎么会跟三少爷一起回来的?” “什么六姨太?”庄瑞凌不明所以地来回看着庄伯跟苏羽溪。 纳尼,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巧合呀?她竟然又回到了庄家,而且还是从六姨太摇身一变成了三少奶奶。 天啊,打雷吗?现在劈她一雷可好?这要她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庄瑞凌,她前两天不仅骗了他亲爹十根金条的彩礼,还将他爹吓到失心疯,然后逃到了上华准备逃跑吗?那估计庄瑞凌现在就能活活将她给掐死。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问清楚一点了,那打死她也不会答应庄瑞凌假扮夫妻的请求。 现在要怎么办,要不直接装晕过去得了,苏羽溪一边想着,一边低着头不敢看庄瑞凌。 “庄伯,爹又娶姨太太了吗?”庄瑞凌顿时不悦地问道。 他每次只要听说爹又娶姨太太,他心里就堵的慌,虽说他很佩服爹在商场上的运筹帷幄。 但接受了新思想教育的他还是极力反对这一夫多妻的旧思想,他也曾多次因为这个问题跟庄鸿明大吵。 但最终还是他败诉,所以他也只能眼不见为净,躲到了外面上学去了,也就懒得理,只是心里却在为他母亲叫苦了而已。 第29章 你是爹的六姨太? 庄伯见庄瑞凌一脸的不悦,便知道三少爷准是又不喜老爷娶姨太太之事,那他怎么还将这六姨太给带了回来呢? 况且老祖宗都已经将这六姨太给赶走了,也亏将六姨太赶走了,老爷的失心疯今天才刚刚好了,这三少爷又将这不干净的女人带回庄园,那还得了,那不是给老爷找病来了不是? “三少爷,你怎么又将这不干净的女人给带回来庄园呀,你不是一向都讨厌老爷纳姨太太的吗?这会怎么还……”庄伯不高兴地道。 “什么不干净的女人,姨太太,庄伯你到底在说什么?”庄瑞凌一脸不解地看着庄伯跟车上的苏羽溪,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他车上这位名义上的三少奶奶竟然会是他自己亲生父亲前两天刚娶回来的姨太太。 苏羽溪心想,死就死吧,反正都是要面对的,于是便轻笑着抬起头对着庄伯道:“嘿嘿,庄伯,我怎么会是不干净的女人,我现在可是你们三少爷的合法妻子。” “什么?你说什么?”庄伯听后立马捂着胸口昏厥了过去。 庄瑞凌见状立马打开车门急忙走下去将庄伯扶住,着急地看着还木纳在驾驶座上坐着的苏羽溪喊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哦。”苏羽溪反应过来才急忙下车走过去帮忙将庄伯扶了回去。 他们扶着庄伯一只脚才刚踏入庄家的大门槛,就见到聂雨庭与三太太温淑雅扶着庄老太太迎了出来。 “是我的宝贝孙子瑞凌回来了吗?快来给奶奶看看……”庄老太太一边拄着拐杖高兴地往着大门口处小跑着出来,一边兴奋地喊道。 “奶奶。”瑞凌远远见着庄老太太便叫了一声,庄老太太一见到他们两人扶着庄伯便惊讶地问道:“庄伯这怎么啦,快,快传大夫。” 说着便吩咐身后的小厮将庄伯接了过去,庄老太太一副心思都焦距在庄瑞凌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苏羽溪,她只当是一个小丫头。 然而一旁的聂雨庭则从苏羽溪跟着庄瑞凌一入门便细细地打量起了她,只是苏羽溪有意低着头刚刚她离得的远瞧的不太真切,且只见过一面不太敢确定,这会儿走进了,她越分确定三少爷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就是前两天刚被撵走的六姨太太。 “六,六姨太。”她吃惊地指着苏羽溪叫道。 苏羽溪这才抬起头笑嘻嘻问道:“老祖宗,三太太。” 庄老太太一见到苏羽溪脸色立马暗沉了下来,大声怒斥道:“你这不干净的女人怎么还敢回来我们庄家?” “奶奶,你这说的什么话?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从夫,这瑞凌去哪我当然就得跟到哪了?”苏羽溪毕恭毕敬地轻笑道。 “你说什么?这跟瑞凌有什么关系?”庄老太太疑惑地问道。 庄瑞凌以为老太太是生气他在外面私自结婚,明目张胆拒绝娶她老娘家的小侄女聂雨庭为妻之事而生气。 于是便没作细想,在他的心里他至始至终都只将聂雨庭当妹妹一般看待,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娶聂雨庭为妻。 反正这事迟早都是要闹开的,不妨就趁今天借苏羽溪过桥索性一次性解决了。 “奶奶,她是羽溪,我的新婚妻子。”庄瑞凌郑重地道。 “瑞凌你说什么?你说她是你妻子。”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三太太惊讶地走上来看着庄瑞凌问道。 “妈……”庄瑞凌也以为三太太是恼他不听家里安排正想劝说一翻,突然三太太温淑雅举起手啪的一声直接打在了庄瑞凌的脸上。 “你这干的是什么事?你怎么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不知道这个不干净的女人是你爹新过门的六姨太吗?”三太太温淑雅气急败坏指着他们骂道。 “来人,还不快将这个不干净的女人给我轰出去,老爷这才刚好,她又回来兴风作浪。”庄老太太严厉的命令道。 几名小厮立马走上来,作势就要将苏羽溪抬出去,苏羽溪此时万万想不到她还会有回到庄家的这一天。 如果她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做的那么绝了,偷溜走就好,搞得现在整个庄家都将她当邪神鬼怪附体不干净的东西看待。 再说了她现在回到了庄家,以庄鸿明那人精,待他缓过神来,定知道她玩的小把戏。 到时候他恼羞成怒强要她当他的六姨太,她想再故计重施那就难了。 又或者他听了这些长舌妇的建议,撵了她出去,向苏锦豪那老匹夫要回那些彩礼,那苏锦豪还不得将她卖去舞厅还债,那到时候她岂不是会更惨。 再说了她现在身无分文的,走出去她连活下去都困难,说什么她都要死死地缠住庄瑞凌这根救命稻草,她就不信庄鸿明会无耻到敢抢自己的儿媳妇。 于是便迅速从手提包里将结婚证掏了出来举在手里喊道:“我现在可是你们三少爷的合法妻子,你们休想将我轰出去。” 小厮听了都停下来看着庄老太太,庄瑞凌这时才反映过来了,庄老太太跟三太太好像一直都在说苏羽溪,六姨太的,难道苏羽溪…… 他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羽溪问道:“你是爹的六姨太?” “放心,我入门才不到一天就被撵走了,我跟你爹礼未成,还不算是你们庄家的六姨太。” 苏羽溪连忙解释道,虽然他与庄瑞凌的这桩婚姻是协议婚姻,她也不了解庄瑞凌的为人,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是一个留过洋,有着旧社会新思想的男人而已。 他会不会是一个妈宝男,又或者是一个爸宝男,她还真的不知道。 所以不管怎么着她都必须让庄瑞凌继续履行协议的内容,这样她才能安全地留在庄家。 苏羽溪话音才落下,庄鸿明那宏亮的声音便从门内传进来道:“都堵在门口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话音落下,只见庄鸿明带着庄家大少爷庄瑞奇跨过门槛走了出来,一见到苏羽溪便瞪鼻子上脸地怒道:“苏羽溪,我还正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第30章 死也了保住三少奶奶的名份 苏羽溪呵呵地笑道:“庄老爷……”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羽溪才刚喊了一声庄老爷,庄瑞凌便看着苏羽溪与众人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领这么个女人回来,看把老祖宗气得。” 三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庄老太太的手,一旁的聂雨庭则一边扶着,一边替老太太顺着背。 庄鸿明见状连忙吩咐道:“来人,快将老祖宗扶回大厅去。”说完三太太与聂雨庭扶着庄老太太在丫头们的拥簇之下往大厅内走了回去。 庄鸿明这才转过身对着身后的苏羽溪道:“好你个苏羽溪,行骗都行到我庄鸿明头上来,我还正想着去上华找你爹苏锦豪算账去呢?算你识相,自己跑回来了。当我们庄家是什么人家,看来还不收拾你,来人,将这个小骗子押回到大厅。” 身后的几句小厮听后便欲上前去抓苏羽溪,庄瑞凌见状立马将苏羽溪拉到自己身后道:“爹,这都民国了,动用私刑是犯法的。” “瑞凌,你给我让开,别以为你喝了几年洋墨水就有资格来教训你老子了,在庄家我想教训谁还轮不到你说话。”庄鸿明怒斥道。 “爹,你想教训谁确实轮不到我说话,但是你想教训我的妻子,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庄瑞凌回怼道。 “什么?你的妻子,苏羽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鸿明惊讶地道。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庄瑞奇也是一脸问号,虽然他没见过苏羽溪,但是这两天一直听他的妻子月华念叨着六姨太苏羽溪装神弄鬼把爹给吓着了,这才火急火燎地将他从商铺里唤了回来,这怎么才两天功夫就成了瑞凌的妻子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小跑着传话道:“老爷,大少爷,三少爷,老祖宗让回厅内回话,别站门口让人笑话了去。”说完便请了他们往大厅内走去。 此时庄瑞凌从他们的谈话之间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看样子这苏羽溪应该是不愿意当六姨太。 所以才从庄家逃了出去,怪不得大半夜的才会在荒山野岭里换衣服,此时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与勇气,心里顿时便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苏羽溪见庄瑞凌一脸沉思,深怕他一会不帮她,于是便凑到庄瑞凌的耳边道:“庄瑞凌,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得帮我解决你们家这个难题,回房我再告诉你原因。” 庄瑞凌嘴角扯了扯,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如此冷静,头脑清晰地提醒他,她们之间的协议,就算她不提醒,他也定会维护她。 先不管他们协议夫妻这件事,单是他老子这些年不间断地左一个姨太太,右一个姨太太的领进家门这事就让他极为反感。 自从他懂事以来,因为他老子娶姨太太这事他母亲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家里那些明争暗斗,看的就让他极为头疼,还有见着那些比他自己还小的姨太太时,行不行礼问好都让他觉得无比讽刺,还有五姨太那最小的女儿比他大哥的儿子还小上两岁,这辈份与叔侄,这让他们这些当儿子将来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解释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所以于公为了组织的安全,他们的协议婚姻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暴露的,于私能阻止他老子一次就算一次,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会弃她于不顾的。 苏羽溪见庄瑞凌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没听见,于是便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又凑近了一点道:“喂,庄瑞凌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然而庄瑞凌还没来及回答,这一举动便被站庄老太太旁边的聂雨庭看见了,见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聂雨庭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众所周知,她从小就被认定是庄瑞凌的妻子,她自己也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庄家的三少奶奶,今天这一出虽说还有误会在内,但看他们此等亲密的举动,怕是这六姨太已经跟三少爷生米煮成了熟饭了吧。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并没有注意到帮老太太顺气的手已经停了下来,庄老太太纳闷,抬头正欲问她怎么回事时,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苏羽溪与庄瑞凌两人拉拉扯扯,脸上顿时一黑,心里本就不悦,见着此幕怒火烧得更旺了,心里便认定苏羽溪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娼妇。 于是便用手拄着拐杖用力地往地面敲了敲,怒骂道:“苏羽溪,你个小蹄子,被撵出庄家大门还不死心,这会子又来勾引我们家的少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成?” 庄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接着叫道:“来人,去将庄家的皮鞭拿过来,不狠狠地教训你一顿,再将你永身卖入翠红楼,你这小娼妇就天天想着出来祸害人。” 小厮很快从祠堂那里奉来了一条手臂粗的皮鞭,旁边一个小丫头还奉着一盘纸墨,苏羽溪见状,这老太太不会是真的想打她一顿,然后再将她卖去青楼吧。 于是便更紧张地拽了拽庄瑞凌的衣袖,心想他要是敢不帮她,她就只能拼死一博也总比被人打一顿,再卖入青楼如此悲惨的命运吧。 庄瑞凌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奶奶的戏码,只不过他还想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以后在庄家得靠他罩着她,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地使唤她。 于是便看着她那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他才不慌不忙地缓缓道:“奶奶,苏羽溪是我的妻子,就算她做错事,要打也是我来打,现在都民国了,我们庄家还圈在家门内动用私刑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放肆,这苏羽溪是我花了十根金条娶来的六姨太,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欺骗你老子不成?” 庄鸿明自当是庄瑞凌又不满他娶姨太太而扯的弥天大谎,于是便生气地怒斥道。 “爹,我跟羽溪早就认识了,如果不是你偏要娶她当姨太太,我们也就不必这么着急着去领结婚证了。”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了结婚证举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跟这小蹄子结婚了?”庄鸿明一边问着一边将庄瑞凌手上的结婚证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他们两人的结婚照。 庄鸿明虽是一个思想封建的人,但是他做为一个生意人,他也是时刻知道时局的变化,也知道登记了结婚就会受到法律的保护。 看样子这庄瑞凌是铁了心要护着苏羽溪了,不然怎么会先跟她扯了证再将她领回家,不就是怕他会抢了她去,庄鸿明瞬间便呆住了。 第31章 撕了我也是庄瑞凌的妻子 庄老太太见状,连忙道:“什么结婚证,拿来我瞧瞧。”小丫头听后连忙从庄老爷处接过那红色的本本,递给了庄老太太。 庄老太太接过本子,打开看了一眼庄瑞凌与苏羽溪的结婚照,随即便将本子合上,紧紧地踹在手里。 苏羽溪见状正开心,看来答应跟庄瑞凌领这个结婚证还是领对了。 不然以他们这种封建的家族哪怕是她失身于庄瑞凌,这庄老太太都还能将她撵出去卖给青楼吧?看来不管什么时候正常走法律途径才能最终保证自己的个人的切身利益。 正当苏羽溪洋洋得意她那明智之举时,突然撕啦一声,庄老太太将踹在手里的结婚本撕成了碎片,苏羽溪见状紧张地跑上去就要去抢,她当然不是怕庄老太太撕了她们的结婚证婚姻就不存在了,而是怕一年后没有结婚证她与庄瑞凌离不了婚。 庄老太太则以为苏羽溪慌了,于是便镇定得意地道:“什么结婚证?你们有人看见了吗?在我这里拜过祠堂入过祖才算是我们庄家的媳妇。” “你知不知道,这结婚证是有法律效律的,你以为你撕了它,它就不存在了吗?。”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蹲下去捡着地上的碎片,心里哀嚎道,完了完了,撕得这么碎不知道还能不能黏回去。 “奶奶,你就算是撕了我跟羽溪的结婚证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是我妻子的事实,我与羽溪早就已经私定终生了,这一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再要别人,如果奶奶你实在是看不惯羽溪,那就全当没有了我这个孙子吧。” 庄瑞凌看着庄老太太说道,他必须要让奶奶知道,他此次娶苏羽溪是娶定了,不管谁拦着他都没用,同时他也在心里用着庄老太太对他的疼爱与不忍下着赌注。 说完便拉起还蹲在地上捡着碎纸的苏羽溪道:“别捡了,撕了就撕了。”说完便欲拉着苏羽溪离开大厅。 “你……”庄老太太被庄瑞凌那严肃的神情与绝情的话儿吓得直锤胸口。 整个庄家都知道,老祖宗最疼的就是三少爷庄瑞凌,从小便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庄老太太就没有不从的,就连庄家大少爷都不曾有他这般待遇。 不然他区区一个姨太太庶出的儿子,哪能让庄鸿明花上一年的营收供其出国留学,还不是凭着庄老太太的喜爱才使得他这个庶出的三少爷在整个庄家举足轻重,就连他妻子的人选庄老太太都是千挑万选,才将挑得她娘家的孙侄女聂雨庭从小带来庄家细心培养教导,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到时好伺候他,可见她这老太太对这个孙子是真心疼到了骨子里。 如今他却带了一个下作的女人回来告诉她,那是她的孙媳妇,她哪里接受得了,闹肯定是要闹的。 但是让她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为了个女人这般绝情,要离开庄家,这说什么都不行? 她怎么能让这个狐媚子将她最爱的孙子给拐跑了呢?于是到嘴的话儿便噎住了,生怕一不小心就真的失去这个孙子。 “你这个逆子,你给我站住。”庄鸿明见状立马呵道。 庄瑞凌拉着苏羽溪的手在门前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庄鸿明道:“爹,你已经有五房太太了,我就只要一个羽溪,如果你硬要抢了去,那就先亲手杀了我这个儿子吧。” “你这是在威胁老子?”庄鸿明气道。 “是不是威胁,爹你可以试试,反正爹也不止我一个儿子,少一个也无妨。”庄瑞凌故作视死如归地道。 苏羽溪听了在心里笑道,妈呀,这威逼的场景不要太熟悉了,她就靠着这招逼得苏锦豪乖乖答应给了她三根金条跟接了她妈回苏家洋楼的,想不到这庄瑞凌也用这招,他就不相信这庄鸿明敢不答应。 然而这庄鸿明比苏锦豪更冷血,正当苏羽溪想着庄鸿明会跟苏锦豪一样服软时,只听见庄鸿明冷冷地道:“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庄家大门半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吶呢,这剧情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这庄鸿明当真就不怕失去自己的儿子吗? 那可是儿子呢?这旧社会不都是重男轻女的吗?再怎么讨厌那也是他的儿子,他当真放任不管了。 庄瑞凌听了身子抖了抖,苏羽溪猜想他定是没想到庄鸿明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父子一场,他竟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感受,还反过来威胁自己的儿子,虽说她与庄瑞凌是在演戏,但庄鸿明此时说出这翻话足以将庄瑞凌的心都给凉透了。 想着苏羽溪便紧紧地握了握庄瑞凌的手,虽说她与他不是真心相爱,但此情此景,她觉得她还是得给他一点鼓励,才不至于让他觉得人生如此不堪与孤单。 对于苏羽溪的安慰庄瑞凌是感到诧异的,他对庄鸿明本就没有任何的期许,任何孩子对于他来讲都不重要,他永远爱的都是他自己,所以他能说出这翻话,他一点都不诧异。因为他的笃定永远都不会是他的父亲,而是主坐上的庄老太太。 于是便头也没回的道:“我就没想过还要回来。” “好,今天只要你敢走出庄家的大门,我马上宣布庄家三少爷死了,你一分钱都休想从庄家带走。”庄鸿明继续威胁道。 “放心,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说完便拉着苏羽溪抬起脚就要步出门槛。 惊得一旁的庄老太太连忙哭喊道:“凌儿,你给我站住,不许走。”说完急急从坐位上走了下来,直直往门口去拉住庄瑞凌的手。 扭头便对着庄鸿明骂道:“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净将自己儿子往外赶,你是要将他赶尽吗?还要宣布他死了,今后要是瑞凌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娘,他就是仗着有你宠着才会这样无法无天的,要是他脱了庄家三少年这一身皮,你看他还能折腾几下的,还不得乖乖回来。” 庄鸿明虽说气愤,但当着自己老母亲的面又不敢把话说的太重,只能委婉地劝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的瑞凌不能离开庄家。”庄老太太命令道。 第32章 看来老祖宗挺疼你的嘛 庄老太太说完直接拉着庄瑞凌便往大厅内走了回去,苏羽溪连忙跟了上去,心里偷偷乐道,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庄瑞凌真的那么刚,原来手里是有王炸。 “凌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奶奶不管呢?”庄老太太拉着庄瑞凌的手委屈地道。 “奶奶,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羽溪是我的妻子我总不能无情无义地将她抛弃在外不闻不问。”庄瑞凌冷静地道。 “凌儿,你就非娶这个女人不可吗?你可知道她是怎么将我们家闹的鸡犬不宁的吗?” 庄老太太虽然依旧对着苏羽溪怒道,但是语气却比之前软了很多,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怒得她的宝贝孙子离家出走。 “奶奶,羽溪她救过我一命,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一辈子的。”庄瑞凌道。 “救你一命,凌儿你怎么啦?”庄老太太紧张地四处查看着庄瑞凌的身体,生怕他哪里缺胳膊少腿了一般。 庄瑞凌连忙按住庄老太太的手安慰道:“奶奶,已经没事了?” 庄老太太听了才放心地问道:“凌儿到底怎么回事?” 庄瑞凌半胡诌道:“在上华城的时候,一天晚上有几个醉汉在追一个女孩,我好心想去救那女孩,不料被那两个醉汉袭击,差点就被他们给捅死了,辛亏这时候羽溪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上来威胁那两个醉汉,这才救了我一命,否则我早成了那两个醉汉的棍下之鬼了。” 庄老太太听了便紧张地道:“还好没事,凌儿你以后再也不能多管闲事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奶奶怎么活呀?”庄老太太心惊胆战地说道。 苏羽溪听了差点没笑出来,这庄瑞凌跟自己还真是有得一拼了,将庄老太太对他的宠爱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下她可就放一个大大的心了,有着他救命恩人的头衔,就算这庄老太太对她意见再深,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看来她这庄家三少奶奶的位置暂时算是稳住了。 庄老太太听到苏羽溪救了庄瑞凌的事之后,心里有了细微的波动。 但是初始的印象在她的脑海里依旧根深蒂固,再说了她的孙儿媳妇人选一早就认定了是她一手培养长大的聂雨庭,怎么都无法让她这么快接受这个苏羽溪的。 但是内心一想,如果像刚才那样与凌儿硬碰硬的,此时凌儿还在兴头上,肯定得护着这个小蹄子的,何不妨自己找个台阶下。 既然这小蹄子那么想进她庄家的大门,那就让她留下来好了,她还怕没有治得了她的那一天,等凌儿那新鲜劲头过了,她还不一样得扫地出门。 于是便假装没好气地说道:“苏羽溪,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们凌儿的命,你连踏入我们庄家的大门都不配……” “奶奶……”庄瑞凌听了庄老太太那不善的语气,连忙着急地喊道。 庄老太太看了一眼那满脸不满的庄瑞凌,只好收敛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既然凌儿执意要将你留下,那你就暂且留下来吧,至于你们在外面扯证结婚之事,那是你们的事,在我们这还是得按老祖宗的规矩来,拜了祖宗入了祠宴请告知了众亲朋才能真正算我们庄家的人,这是一件大喜事,还得从长计意,凌儿刚回来也累,今天就先这样,先回你屋里休息去吧。” 苏羽溪听了心里一阵咕哝道,好你个庄老太太,一翻话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承认她这个三少奶奶嘛。 不过算了,起码她现在已经松口让她留在庄家了,至于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不管承不承认,她在庄家的园子里还是个庄三少奶奶,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况且还有工资收,她何乐而不为,只是听她那不善的语气,这一年的日子怕是有她不少苦头吃的。 “娘,这事怎么都不能答应?”庄鸿明听到庄老太太松口便立马不满喊道。 “都不必说了,这事我说了算,如果我的宝贝孙子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庄老太太怒斥着庄鸿明。 “娘……” “好了,都不必说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累了,你们都散了,让我清静清静。”说完便对着众人摆摆手。 众人都知道庄老太太那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再劝已无用,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众人走后,聂羽庭拿起手绢迅速擦了擦眼睛里的泪珠,庄老太太见了急忙道:“雨庭,我就知道你会绷不住,所以才快快将他们那些人都打发了,你瞧瞧你那委屈的样子……” “奶奶,你真的同意三哥哥娶六姨太吗?”聂雨庭故意提着六姨太,她就深怕庄老太太忘记了一般。 “雨庭,你从十来岁就在我跟前了,你怎么还跟她们一样不了解我呢?” “奶奶……” “我怎么会同意让那小蹄子进门呢?不过嘛,男人嘛,都是图一个新鲜劲,过不了一月,凌儿就会腻烦了她的。到时候,我再做主让你们成婚,你就且忍忍,别在这个兴头上博了男人的面子,知道吧。”庄老太太劝说道。 聂雨庭听了这才止住了泪水,心里冷笑道,她就说嘛,像庄老太太这样 一个前朝王孙贵族出身的千金大小姐,知书达礼,规矩礼仪样样都要求到了极致,怎么才听了庄瑞凌的三言两语就同意让苏羽溪这个不学无术的女人入门做正室了呢?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害她白白担心了一场。 “奶奶,真的吗?”于是便装着傻白甜地问道。 “你呀,就是太单纯了,你放心,你是我认定的孙儿媳妇,有我顶着,看那个小蹄子怎么兴风作浪,不出一个月,我定能让你披上嫁衣嫁给凌儿。” “奶奶……” 雨庭听了脸上迅速染上了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娇嗔道。 “哎哟,这会子知道害羞了,刚刚是谁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儿哟……”庄老太太见其娇羞的模样越是打趣道。 “奶奶,你再说我就走了。”聂雨庭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走。 “好了,不说了,天也不早了,吩咐厨房今天为三少爷接风,饭菜都按三少爷喜好多做些。”庄老太太站起来对着身旁的执事老嬷嬷吩咐道。 第33章 各房怂涌三太太训娃 执事的老嬷嬷领了命便往着大太太处去回话。 穿过拱门,东角门,花园,小溪便来到了大太太的东院凤竹院,禀明来由后,药勺便将她领进了外间。 一入门便见大太太正坐在榻上焚香打坐。 药勺轻声道:“大太太许嬷嬷来回话。” 大太太缓缓地睁开眼,缓了缓神后便细细地问明了原由,得知六姨太苏羽溪与三少爷一同回的庄家,便十分惊讶地问道:“许嬷嬷,你确定三少爷带回来的三少奶奶就是前天刚进门的六姨太吗?” 许嬷嬷应道:“是的,大太太,就因为这样刚刚还在大厅那里闹了好一会呢?闹得老爷都要将三少爷给赶出家门呢。” “哼,怕是老爷真想赶的只有瑞凌吧,那小蹄子真有本事,这一转头又傍上了一个更年轻的了,怕是以后这家里又不得安宁了。”大太太既生气又哀伤地道。 “大太太,你也不用忧心,这老祖宗可不见得喜欢这个三少奶奶,有的是办法治她的,你就尽管宽心就好。”许嬷嬷安慰道。 “罢了,罢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也管不着了。”说话间便去柜子里取了一吊钱给了许嬷嬷,并吩咐道:“虽然老祖宗吩咐三少爷喜吃的多做些,但也不要忘了每人爱吃的都做两样。” 许嬷嬷应道:“是,是,还是大太太想的周到。” “我这哪是周到,只不过是不想别人背后说我闲话而已。” “大太太,谁敢背后说这闲话儿,这个都是按老祖宗的旨意办的,她敢说也得找老祖宗说去。” “我也不过是发一下牢骚而已,见你是老祖宗跟前的老人了,这话儿守得住嘴,你是知道的,老爷只疼二房的,老祖宗只疼三房的,我这嫡长的都不如人家庶出的,我再不周到点这管家权再一丢,庄家哪还有我们大房站的位置。”大太太说着说不免又抹起了泪。 “大太太,你瞧瞧你说的做什么,咱大少爷大小姐还能不管你不成,快别伤心了,你身子骨不好,一会又落下病那可不得了。”许嬷嬷赶紧安慰道。 大太太缓了缓神才笑道:“是呀,还好有瑞奇、瑞琴她们,你瞧我又耽误你吩咐事去了,你快去吧,一会晚了又得鸡犬不宁了。”说完许嬷嬷便领命走了出去。 这许嬷嬷前脚才刚走,二太太,四太太与五太太便嚷嚷着往东院走来道:“大太太,不得了,不得了,大新闻呐……” 一面说着一面便踏入了凤竹院,看见大太太气定神闲地坐在榻上又说道:“大太太就你还能坐的住,外面都闹翻天了。” “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让老祖宗听了又得训你们了。” “哎哟,大太太,这老祖宗都自顾不暇了,哪还管得着咱们呢?”二太太大声吆喝道。 “就是,就是。”四太太连忙附和道。 “大太太你也先别顾着跟我们这些姐妹们发脾气,我们这么急冲冲的过来找你,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全当你是自己人才找你来说着,你说你当着庄家这么大的家,多不容易呀,要是三少爷真带了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庄园,没事倒天下太平,要是惹出点事端来。 虽说留下那女人是老祖宗首肯的,但老祖宗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当郡主的时候豪横惯了,怎么可能会认是自己的错的。 到时候还不都全赖在你这个当家主母的身上,到时候别说你当家主母的权力没了,恐怕将你逐出庄园都是有可能的。” 二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大太太的脸色,见她脸色越听越差,于是便接着说道:“这本不关你的事,按道理要怪也只能怪三太太,可是你是知道的这三太太一直都很讨得老祖宗欢喜。 到时候怎么着都不怪到她的头上去,你说你这可不是大大的冤枉吗? 我要是你呀,就直接去西院那边找三太太,她自己的儿子得她自己来管,到时候出了事也不关你的事呀,四太太,五太太你们说是吧?” 二太太说完还直接扭头看了一眼四太太跟五太太,四太太连忙附和着,五太太则一直站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但也未开口劝阻和认同二太太的话。 大太太听了心里一阵慌乱,惊得她快速从榻上站了起来,对着门外的药勺喊道:“药勺,走,去西院三太太那瞧瞧。”说完便直接往门外走了出去,二太太,四太太与五太太也急忙跟了上去。 这边庄瑞凌刚带着苏羽溪回到西院的临君院,苏羽溪心情极好地欣赏着这一路上的苏庄园林,精致的木质回廊,大理石的台阶,绝美的人工造湖及花园,处处都张显着金钱的味道,苏羽溪不禁在心里发出感叹道:“知道庄家有钱,想不到竟然这么有钱,这套庄园看样子造价不菲。”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跑了几步追上庄瑞凌继续问道:“哎,你知道你家这庄子市值多少吗?” 说话间两人已步入了临君院,庄瑞凌并没有回答苏羽溪的问题,而是对着身后跟着的两名小厮跟两个小丫头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三少奶奶有话要谈。” 小厮跟丫头应了声是便都退了出去,庄瑞凌转身就将门关了起来。 “这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苏羽溪见状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说我是应该叫你苏小姐,还是六姨太呢?”庄瑞凌冷冷地问道。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事,这有什么怕别人听的,你们整个庄园都知道的,也不用藏。 反正我又没正式跟你爸,哦,不对,你爹,正式拜堂成亲的。再说了,我才来你们家不到一天半夜的就走了,算不上什么六姨太。”苏羽溪慵懒地道。 “你倒是说的轻巧,我爹什么人我比你了解,你以为他就会这么算了吗?” “什么,不会吧?你爹不会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要抢吧,这不是乱伦吗?这历史上的帝王之家除了李隆基也就没见过敢抢自己儿媳妇的人,你爹难道想要做历史第二人?” “你倒是想的美,如果只是抢了去倒还好,怕是比我奶奶做的还绝。” “不会吧,你奶奶将人卖青楼死契已经够绝的了,还有比这个更绝的?” “卖青楼只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而已,他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 苏羽溪听完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这庄鸿明难不成是一个大变态,那她岂不是在劫难逃,不行,这么冒险的交易划不来。 “不行,这买卖我不干了,你把前面的帐先结给我,我要回上华。”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庄瑞凌面前讨钱。 庄瑞凌一动不动地双手插兜,冷声道:“你现在只要一离开庄家,我相信我爹立马就派人将你抓回来。” 第34章 想赶她走门都没有 果然苏羽溪听了便蔫了下来,一旁边的庄瑞凌强忍着笑,心里乐道:“我就不信这还吓不到你了,看你以后还敢动不动就离开庄家的。” 苏羽溪没有细想,这庄鸿明财大气粗的,要整死她一个小女子那还不易如反掌。 看样子她得傍着庄瑞凌这棵大树下才好乘凉,于是便弱弱地说道:“吶,说好了,我们只是演戏,要是你爹敢对我做什么,你必须得罩着我,否则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出卖你的。” “放心,只要你还是庄家三少奶奶就没有人敢动你分毫……” 庄瑞凌话音还没落下,外头便听到小丫头们喊道:“请三太太安……” “三少爷呢?”还没等小丫头们请完安,三太太便不悦地道。 “回三太太,三少爷跟三少奶奶正屋里说话呢?” “什么三少奶奶,一个小娼妇也妄想当少奶奶,谁准你们这么叫她的?” 苏羽溪听了立马拽着庄瑞凌的衣袖道:“呐,你说话算话……” 苏羽溪话还没说完,三太太便推开门,原本就不悦,见苏羽溪拽着庄瑞凌那亲密的样子就更加生气,抬起脚怒气冲冲走了进去就想给苏羽溪一个巴掌。 “娘。”庄瑞凌立马抓住了他母亲的手,无奈地道。 “瑞凌,你放手,你难道要护着这小娼妇不成?” “娘,她是我的妻子。” “瑞凌,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小娼妇弃你娘于不顾吗?”三太太见来狠的不成便直锤胸口哭道。 “娘,你严重了,我只不过是结婚了,怎么会弃你于不顾呢?” “瑞凌,你娶个什么人不好,哪怕是外面的小门小户娶了家里当个小妾,娘也不反对,但你明明知道她是你爹娶进门的六姨太,你这在你爹的头上动土,以后庄家哪还有你站的位置。” “娘,爹都已经娶了五房姨太太了,还不足够吗?还要祸害多少年轻女孩。“啪的一声,三太太一巴掌打在了庄瑞凌的脸上,怒道。”他是你爹,他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做儿子的来指教他。 “庄瑞凌没想到母亲会给他一巴掌,一下子便楞在了原地,苏羽溪见状直接将他拉到身后,对着三太太道:“三太太,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瑞凌说的不对吗?庄鸿明明明都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还要到处纳妾,娶的姨太太怕是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他做为别人的老子,难道他自己都不觉得臊得慌吗?还有,你丈夫左一个姨太太,右一个姨太太的娶进门,难道你就不吃醋的吗?” “哟,这新媳妇就敢欺负到婆婆头上来了,以后还了得。”苏羽溪话音刚落下,门口处刚赶过来的二太太听见便扯着嗓子说道。 三太太听了转过身便见到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和五太太一同正往院内走来,于是便急忙上前请安,领入屋内并命小丫头们上茶。 大太太一落座,茶还没喝便对着三太太道:“三太太,你是怎么教儿子的,竟这般任由你的儿媳妇出言不逊吗?咱们庄家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回大太太,都是我管教无方,惊扰了大太太。”三太太站在厅前低着头跟着小媳妇般轻声应道。 庄瑞凌带着苏羽溪也向几位太太请安后听大太太训斥自己的母亲便开口道:“大娘,这事与我娘无关,是我执意要娶羽溪为妻的,大娘和几位姨娘,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跟我提就是了,不要叨扰我娘。” “哟,三少爷,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娘好,才如此说来着,敢情又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再说了这苏羽溪先前就带着邪气撞了老爷病了一回,这要是再冲撞了三少爷您,你说这可怎么办? 老祖宗如此疼你,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老祖宗怎么办?再说了,三妹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没了你,她在庄家依靠谁呀?”二太太挥着手帕子对着三少爷说道。 “二太太,瞧你把我说得跟个鬼神似的,我要是有这个能耐呀,你还没来,我就先将你的嘴给堵住了,哪还能任你此刻说得如此欢畅。” 苏羽溪才不会着了这长舌妇的道,从她们一进门她就知道这几个娘们就是过来找她茬的,她才不会笨到任人宰割,不反抗就不是她苏羽溪的做风。 “大太太,你瞧瞧,我们这长辈们说话儿,她一个小辈就敢在那里顶嘴,成何体统,要是人人都这样,那庄家岂不是都乱套了。”二太太被苏羽溪顶得没话后便直接对着大太太央告她不懂规矩。 “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拉到祖堂去打四十大板子,看她还有没有力气顶嘴。”大太太直接对着门外喊道。 跟着大太太一行过来的小厮听了,便直接走进来就要去拖苏羽溪,庄瑞凌见状连忙拉了下来道:“站住,三少奶奶,也是你们敢动的。” 几名小厮见三少爷阴沉着脸便都向后退了退,不敢造次。 大太太见状气便不打一处来,对着庄瑞凌怒道:“三少爷,你不要仗着老祖宗疼你,就连我这个当家主母都不放在眼里了,这后院里的媳妇丫头子,哪个我管不得的,怎么么偏偏你媳妇我就管不得了?” “大娘,如果真是羽溪做错了什么,你当然管得,但你这明摆找她麻烦,我就得管。” “你这么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那今天我就偏管了这事不成,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个小蹄子给我拖下去。” “大娘,我一直都敬你处事公道,你今天要是敢将羽溪带下去,就别怪瑞凌不客气。”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法?” “瑞凌,你给我闭嘴,还不快给你大娘磕头认错。”三太太见状连忙上前去拉住庄瑞凌,一边低头哈腰给大太太赔不是:“大太太,你不要见怪,瑞凌年纪还小不懂事,顶撞了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教训他去。” 第35章 想整她你们还嫩了点 “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三跪九叩的,再说了我们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何须认错。再说了,我连我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个男人吗? ““你这个狐媚子到底给瑞凌吃了什么狐媚药,让他这般鬼迷心窍的。” 三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便往苏羽溪身上抓去,敢情是真信了二太太那鬼话,真将她当成了邪物不成。 庄瑞凌见状连忙抓住她的手阻止道:“娘,别闹了。” “瑞凌,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连你自己母亲你都要忤逆不成?”二太太连忙呵斥道。 苏羽溪见二太太那着急着慌的样子,便知道这一切都是这歹毒妇人的诡计,好你个二太太,她这才刚进门就被她给惦记上了,这会子又来唆使大太太伙同四太太跟五太太来找她麻烦,看样子她不将她给解决了,她在庄家的日子就不能舒心。 “二太太,你这话严重了,如果瑞凌真想忤逆你们,我们大可不必回庄家,直接在上华城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还要回这里受你们的气不成,你们这样闹,哪里是帮三太太,分明就是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苏羽溪,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要平白无故诬赖我们,我们哪里想要离间三少爷母子感情,你不要在那里搬弄是非。” 二太太越加气急败坏,她自以为她一点小心思藏得极好的,没想到这苏羽溪一下就看穿了,于是便先声夺人地呛声道。 “是不是诬赖,你心里自然清楚,你明明知道老祖宗疼三少爷,少不得三少爷离开庄家的,你这会子还怂恿大太太来找麻烦,你这不是害了大太太吗?” 苏羽溪话还没说完大太太彭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冷声道:“苏羽溪你这话怎么说?” “大太太,你细想一下,我跟瑞凌原本可以在上华城活得好好的,之所以顶着不被老祖宗认可的风险也要回杭镇,还不都是瑞凌疼他母亲跟老祖宗的这一片孝心。 你说,老祖宗都一大把年纪了,哪个不想儿孙绕膝的,不然刚刚她也不会妥协让我留下来了,这会子你又来闹上了,把我说的这么邪乎的,我哪还能在庄家呆下去,免不了是要走的,瑞凌是不可能辜负我的,免不了是要跟着我走的? 你说,若这会子我跟瑞凌真的走了,到时候老祖宗怪罪下来,是你的不是,还是二太太的不是呢? 你是庄家的当家主母,又是你带着这几房姨太太上这临君院来的,多少丫头婆子都见着了,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你也洗不清嫌疑,到时候你做了出头鸟,丢了当家权不说,还落了一个狭隘心肠。” 大太太听了苏羽溪一翻话,整个人都怔住了,细思极恐,她刚刚在气头之上,差一点就着了二太太的道了,这老祖宗疼三少爷,整个庄家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就连老爷子都妥协了,哪轮得到她来管。 于是便对着二太太怒道:“都是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邪物,不干净的物儿,害我差点就冤枉了三少奶奶,气着三少爷了。”说着便不悦地起身就走了。 “大太太,这怎么能怪我呢?”二太太一边委屈地道着,一边来回看着屋内众人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见众人都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心里便一阵着急,想不到这苏羽溪年纪轻轻竟是一肚子的坏水,三言两语就将她好不容易才做的局就给破了。 她原本想着大太太一根筋,只要她挑拨一下,她定会上当,只要她一来找三太太的麻烦,不管如何定会闹到老祖宗那的,这一闹,就算老祖宗再怎么疼三少爷,这妖魔鬼神还不把老祖宗给吓坏了,哪能任由三少爷胡来,还不得将这苏羽溪赶出家门。 到时候这三少爷年轻气盛的,哪里肯依的,定得以死相逼,到时候她再动点手脚岂不就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三少爷。 四太太与五太太见状便也连忙跟三太太道别便跟着大太太一起出了临君院,二太太见状便着急地道:“喂,这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呢?我分明就没这么想,我还不都是为了咱们庄家着想……” 然而四太太跟五太太并没有理会二太太的叫喊,直接便带着丫头婆子便回了自家院子,就算苏羽溪不说,这四太太与五太太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们之所以会跟过来。 只不过是觉得这二太太还会像以往赶走其他姨太太跟那些妾室一样会成功,就乐得来跑一趟,免得到时候被二太太说不合群。 到时候想法子弄她们一弄的,今日见这苏羽溪并非善茬,心里实则乐开了花,看来这庄家以后可热闹了。 “二太太,你还不走吗?需要我送送你吗?”苏羽溪走到二太太的跟前轻笑道。 “你,苏羽溪,你有种,敢诬赖我,看我不去老祖宗面前告你个小蹄子去。”二太太恼羞成怒,一边骂着,一边扭着腰便走了出去。 “二太太慢走不送,小心脚,不要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苏羽溪对着二太太离去的背影笑着喊道。 三太太虽然心里不认可苏羽溪做她的儿媳妇,但她也了解她的儿子。 一旦他认定了的东西,除非他自己放手,否则越逼他只会适得其反。 再者她昔日里也不少着二太太的道,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若不是老祖宗疼着瑞凌,恐怕老爷早就将她撵出庄家了,这会子苏羽溪倒是替她出了一口气,气得这二太太灰溜溜地跑了,心里不免一阵乐,脸上便不自觉地轻笑着。 苏羽溪见三太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便趁热打铁地走到三太太的跟前轻声道:“娘,你放心,我真的不是什么邪物,我之前就是不想嫁给庄老爷才装疯卖傻的。” 苏羽溪说着转身走了过去,将又从路上临时买回来的箱子直接打开摊在地面上,将里面的几件白衣道具拿了出来接着道:“娘,你看,那天晚上我趁着夜色黑,扮了戏子,才吓到庄老爷的。” 三太太哪能不知道她是耍小聪明脱身的,只是她担心雨庭那边会胡思乱想,惹老祖宗不高兴。 所以才过来逼瑞凌撵她的,不过刚刚那一会子,见她将这二房治得服服帖帖的。 倒是让她刮目相看,想着留着她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既不伤了他与瑞凌的母子感情,等瑞凌新鲜劲头过了,再让他娶了雨庭做正室就两全其美了。 第36章 三少奶还想主坐落座不成? 三太太终究还是放不下面子,心里虽认下了苏羽溪这个儿媳妇,脸上还是冷冷地,但是吐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叮嘱:“嗯,你且收起你那不像样的玩意儿,被老祖宗见着了,免不得又罚你一顿,你还想让瑞凌再往老祖宗面前赌死不成。” 苏羽溪听了心中自喜,迅速蹲下身子便将箱子收了起来,三太太自是不理,而是转身对着庄瑞凌提点道:“一会早点去饭厅,虽有老祖宗疼着,但也别太落人口实。” “是,娘。”庄瑞凌连忙答应着,并送了三太太出去。 苏羽溪收拾完毕,见三太太已离去,便对着庄瑞凌调侃道:“看来你娘还真的挺疼你的,明知道你是赌命还任由你胡闹。” “你这话说的你娘不疼你似的。” “那我家倒没你家那么多规矩,用不着赌命。话说,我刚刚帮你娘怼了二太太,老板你是不是得赏我几两银子花花呀?” 苏羽溪嬉皮笑脸地冲庄瑞凌说道,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小财迷,斤斤计较地很。 “苏羽溪,你真的那么缺银子吗?怎么说你也是苏家的大小姐,怎么跟个市井村姑似的那样贪钱?” “钱多不压身,谁还怕钱多呀?”苏羽溪说完见庄瑞凌没有动静,以为他不愿意给钱,于是便接着道:“喂,不愿意赏就算了,那可不可以先预支我一个月工资呀?” “你现在要银子做什么?” “三大少爷,你有老祖母和娘疼着,哪里会明白我这种不受宠的媳妇儿,入了门须多处打点花钱的,不然少不了这些小丫头婆子的不给我脸色瞧的,哪能像你那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 “原来你是怕这个,你放心,我这院里的人都是我以前从外头买来的,我一会吩咐下去,没人敢对你不敬的。” 庄瑞凌说完便将院内的丫头婆子及小厮十几人都叫到了院中,吩咐以后苏羽溪就是三少奶奶,她的话等同于庄瑞凌的话,众人皆应了,再也不敢造次,都毕恭毕敬地对着苏羽溪称着三少奶奶。 庄瑞凌听了才满意地让她们都散了,又命丫头药红去库房里取了十个银元来,全数给了苏羽溪。 苏羽溪见了钱虽大喜,但却不敢相信道:“庄瑞凌这十银元全都给我吗?” “嗯,这是我在家里的例钱,你收着吧。” “你的例钱,你们家还管着你们这些少爷小姐的用度不成?” “你怎么知道的?”庄瑞凌虽惊讶,但细想一下苏羽溪怎么说也是苏家大小姐,虽说苏家不算大户人家,但也算是富裕生意人家,管着少爷小姐用度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豪门大户的,钱多到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呢?” “这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不成了败家子了。” “那倒也是,那要是你花完了这十个银元,不够怎么办?” “家里一切开销用度都是库房出的,这十个银元就是自己私人开销,如若需要买大件东西,可跟大太太要就是了。” “原来如此,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家里头也有如此完善的财务制度,怪不得能成为大豪门呢? 不像苏锦豪那花心大萝卜,账目都不查,白白让二太太偷到自己的小金库里,怪不得要卖女儿养家。”苏羽溪不满地在心里咕哝道。 庄瑞凌见苏羽溪拿着那十个银元发呆便问道:“怎么?十个银元还嫌少呀?” “没有,我只是在想十个银元你全给了我,那你花什么呀?” “你放心,我这一回家,我爹少不了要我去绣庄上班的,你还怕我手头里没钱使吗?” “哦,我都忘了你是富二代,家里有矿……” “什么富二代,家里有矿的,你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了?” 庄瑞凌正问着,红药便走了过来,站在门口轻声唤道:“三少爷,三少奶奶,晚饭时候已至,三太太派人来催三少爷跟三少奶奶早些去,别让老祖宗等。” “好,知道了,这就去。”应完便带着苏羽溪往饭厅去了。 一进到饭厅,苏羽溪便见到饭厅内乌压压站了一屋子的人,心里暗暗思索着这庄家果真是个大家族,光旁边站着伺候的丫头老婆子就有二三十人,不宴请光自家人吃个饭都摆了三张桌子,满满当当地坐了二十来人。 苏羽溪还没来得及猜想席位上众人都是庄家什么人时,就被那饭桌的摆放造型给吸引了,此时大厅内的三张饭桌竟是以三角型来摆放,这到底是什么极为讲究的摆放? 心中便突然想到这老祖宗好像是什么前清的郡主,这该不会还要按前清的王室贵族礼仪来进食吧? 于是便在心里无奈地翻着白眼,真是搞不懂,这都民国时代了,吃个饭而已,要这么多礼仪做什么?早知道就不跟着庄瑞凌过来了,在小院随便找点干粮对付过去就得了。 正当她思索着,庄老太太便在几个丫头婆子的簇拥之下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一见到苏羽溪便一脸阴沉着,不悦地道:“谁准你上来的?” “奶奶,是我带她来给奶奶您敬茶的。”庄瑞凌连忙笑着迎了上去说道。 “我哪受得起她这杯茶。”庄老太太虽然心中不悦,但对着庄瑞凌语气明显和善了许多。 庄瑞凌这时直给苏羽溪使眼神,让她赶紧上前来说点好话敬杯茶便让庄老太太在众人面前认下她这个孙儿媳妇。 苏羽溪本想装做看不见的,这庄老太太爱承认不承认的,反正她也没真的是庄瑞凌的妻子。 但是想想算了,她还得在庄家生活一年,要是这庄老太太爱屋及屋,那她在庄家的这一年里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于是便急忙笑着上前道:“奶奶,先前都是羽溪不懂事,吓着大家了,我这给大家赔个不是。”说着便学着那些人欠了欠身子。 庄老太太也没想着要为难她惹恼庄瑞凌于是便冷冷地道:“起来吧,竟进了我们庄家的大门,就得依着我们庄家的规矩来,由不得你的性子,入座吧。” 说完便往着主坐走了过去,苏羽溪见状也跟着庄瑞凌身后走去,这时坐在第二桌上的二太太掩嘴笑着,苏羽溪别的没看见,偏见了那作怪的二太太在偷笑,于是心里便料想到这其中应是有规矩,于是便小心的观察着。 “哟,三少奶奶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这主桌哪能是你想坐就坐的呢?” 二太太生怕没有知道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地吆喝着,原本并没有太在意的众人随着二太太的吆喝声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跟在庄瑞凌身后的苏羽溪。 第37章 取笑她小门小户 苏羽溪虽早已料到像庄家这种大家族肯定有各式各样的规矩的,虽说能在席位就坐的都是庄家人,但席位上除了那几房太太跟大少爷她认得外,其他人她均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个打哪个。 所以她才想着凑近一点庄瑞凌问清楚才去落座免得又惹人笑话,没想到这二太太竟然这么心急,马上就扯着嗓子上来取笑她。 顿时在场的众人不管是仆人还是主子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意思凑近庄瑞凌的身边询问。 正当她还在思索着要怎么回击二太太那不怀好意的取笑之时,坐在三太太旁边的四太太也立马假笑着出来圆场:“二太太瞧你说的什么话,都给三少奶奶整不好意思了,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家怎么晓得咱们庄家的这等规矩,你快别取笑人家。” 四太太话面上虽像是在替苏羽溪救场,实而是在取笑她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众人听了都掩嘴偷笑。 “四妹妹,你也真是的,你知道三少奶奶没见过世面,小门小户出来的,你还不告诉她坐哪里?来三少奶奶,别理她们,你们晚辈坐我们对面那桌。” 大太太也学着四太太假装做好人,指着她们对面的那一桌说着,却故意不告诉苏羽溪她要坐哪个位置。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掩嘴偷笑,都眼巴巴地望着不知所措的苏羽溪出丑。 然而苏羽溪才不是省油的灯,心想,这些女人怕是想看她的笑话想疯了不成,她都还没落坐,她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取笑她。 此时就算她真的不知道她应该在哪里落坐才是符合规矩的,但她断然也不能让这群长舌妇得逞。 于是便淡定地道:“谢谢几位太太操心,瑞凌身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我不过是想提醒他不要吃海鲜,免得伤口行血发痒而已,又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来主坐就坐呢? 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太会撺掇人了,还好我也见惯了大场面,不然这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得羞死了。” 取笑她的大太太、二太太及四太太,还有那些偷着乐想看她出丑的人顿时都碰了一鼻子的灰,顿时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苏羽溪便趁着那些被她怼着脸上无光的长舌妇们羞愧的当下无暇顾及她时,立马拉了拉庄瑞凌的衣袖靠近他耳边快速地小声问道:“我到底要坐哪里?” 庄瑞凌也十分配合地快速回道:“身穿绿色旗袍大少奶奶的左手边。” 苏羽溪听后抬头便往大太太刚刚说的她对面的那桌望去,果然见着一个貌美肤白十分端庄的女人,挽着发髻,头戴着珠花,脖子上还戴了一串大大的白色珍珠项链,手上还戴了一只翠绿色的玉手镯,那样子简直可以用温婉可人来形容也不为过,见她那不动声色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多事的人,看样子应该不难相处。 苏羽溪见状给了庄瑞凌一个感谢的眼神,便故意对着庄瑞凌用着整个大厅内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三少爷,记得不能吃海鲜和发物,我去那边坐了。” 说完便转身往着大少奶奶的左手边走了过去,身后的小丫头见她走过来,那表情有点怪异,伸手想拉椅子又不想拉的样子,着实让苏羽溪觉得连这些仆人都瞧不起她这三少奶奶,不拉就不拉,不就是拉一个椅子嘛,她自己拉了又怎么样。 大少奶奶见她过来抬眼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冲着大少奶奶和气地笑了笑,便迅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你……”大少奶奶欲言又止正想说什么,苏羽溪便已经在她的左手边落坐了。 “大少奶奶怎么啦?”苏羽溪疑惑地笑着问道。 大少奶奶还没来得及回答苏羽溪,便听见庄老太太对着聂雨庭说道:“雨庭,不用伺候了,你去就坐,准备开饭吧。” 聂雨庭放开庄老太太低着头应了声:“是。”便转身也往着大少奶奶的左手边而来。 还没走到第三桌便见到苏羽溪坐在了大少奶奶的左手边,她顿时局促不安,不知如何是好,那个位置虽说是三少奶奶的位置,但是却一直都是她坐的,整个庄家都知道她未来一定会是庄瑞凌的妻子,所以早晚她都得坐在那个位置的。 这突然的让苏羽溪给坐了,她这又未成婚的,她叫也不是,不叫她坐了别的位置她又不甘心,一旁的四小姐向来都跟聂雨庭交好,见状便立马知道了聂雨庭的窘境。 于是便站起来走过去拉着聂雨庭的手走到苏羽溪的跟前对着苏羽溪直接道:“苏小姐,你坐错位置了,这是雨庭姐姐坐的。” 苏羽溪一阵懵逼,这位置明明是庄瑞凌告诉她的,难道庄瑞凌也跟着她们一起玩她不成。 可是不对呀,如果她坐错的话,那几个长舌妇会放过这么难得的取笑机会吗? 于是她装傻问道:“这位置难道不是三少奶奶的位置吗?” 四小姐一脸气愤地道:“这是三少奶奶的位置但不是你的位置。” 苏羽溪听了便知道这其中有故事,难道这庄瑞凌早已经成亲了不成,这位该不会是他的正牌妻子吧,该死他竟然没有告诉她,害她出丑,怪不得刚刚那个小丫头跟大少奶奶会用那种眼神看她,她还洋洋得意刚刚的胜利而不自知,真是糗大了。 于是便扬着笑脸冲着她们两笑道:“额,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你们两位是……” 四小姐没好气地道:“我是庄家的四小姐庄瑞思,吶,你的位置在那边?” 四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对面右边的位置,并没告诉苏羽溪这聂雨庭到底是不是庄瑞凌的妻子。 “原来是四小姐,那这位是……” “她叫雨庭,我三哥哥的……” 庄瑞思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庄瑞凌便迅速站了起来道:“瑞思,别闹,快点入坐开饭。” 苏羽溪见庄瑞凌如此紧张多多少也猜着了一点端倪,想必这女子定是庄瑞凌的什么人,说不定真的是他的未婚妻,那她岂不是会成为她的眼中盯。 苏羽溪想着,看了庄瑞凌一眼,只见他对她使劲地使着眼色,不知道想说什么,苏羽溪便误以为是想让她让坐,于是便笑着连忙起身道:“不好意思,不小心坐了你的位置,还给你,我坐对面。” 说着便起身坐到了对面,门口外的红药见状一脸的着急,又不知道又如何进来提醒她,庄瑞凌见她起身,脸色阴沉无比,苏羽溪顿时觉得的莫名其妙。 这时庄老太太见众人都已落座便大声开口道:“开饭吧!” 第38章 哪是吃饭,简直就是受罪 随着庄老太太开饭的声音响起,众多老婆子手捧银盆排着队依次跨过门槛走进来,依次站立在每个人的身侧弯着腰,苏羽溪心想这水应该是用来净手的吧。 当她抬起手正想放入盆中之时,见众人皆坐着不动,她好奇地看了看,只见一个老婆子手捧银盆半弯着腰将银盆里装着的水递到了庄老太太的身侧,庄老太太将手伸了进去便开始净手。 众人这才跟着将手伸进了自己身侧的银盆里,那动作整齐划一,就跟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苏羽溪暗暗地吐了吐舌头,还好动作慢了半拍,不然她先净手了,恐怕又要被训斥了。 净手完毕,后面立马便有小丫头子端着拖盆将白色的毛巾递了上来,苏羽溪怕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弯弯绕绕。 于是便又抬起头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在擦着手,她这才放心地拿起递过来的毛巾擦手。 小丫头子退了下去,老婆子们便开始传菜,苏羽溪折腾了一天一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见开始传菜便兴奋不已,然而很快她便蔫了。 单是传菜就传了半个小时,苏羽溪见着那些老婆子来来回回忙得团团转的背影就一阵发昏,天啊,这到底要传到什么时候呀? 于是无聊的苏羽溪只好数菜盘,直到数到八十一才听到站在庄老太太身后的一个老婆子喊道:“传菜完毕。” 但是众人依旧还是没有起筷,大概率是要等庄老太太先动筷子,见着摆在桌上的八十一盘满汉全席,从荤素搭配到点心一应俱全,看得苏羽溪口水直流,恨不得马上狼吞虎咽的,只是让她搞不懂的,每盘菜就那么一小口。 而且还不重样,万一两个人都想要吃同一款,那岂不是另一个人就没得吃了,万一两个人都同时夹那岂不是很尴尬。 正当苏羽溪还在想着要怎么吃之时,只见众人便拿起了筷子开始夹菜,苏羽溪连忙转头看了一眼庄老太太,只见她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苏羽溪这才拿起筷子,去夹中间那一盘她最爱的龙井虾,然而很不巧她刚伸过去,对面的聂雨庭也伸了过去,两人的筷子就这样碰在了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只见聂雨庭立马一脸慌张,迅速将筷子放了下来,站起来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对着庄老太太道:“老祖宗,雨庭失礼了。” 庄老太太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 站在聂雨庭身后的老婆子立马轻脚走了过去,扶在庄老太太身后站着的老婆子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那老婆子又附在庄老太太耳边说了些什么。 苏羽溪一脸疑惑,不会吧?她刚刚只是跟聂雨庭的筷子不小心碰到一起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的吗? 突然庄老太太一脸阴沉啪的一声将筷子放了下来,众人立马也轻手将筷子放了下来,停箸不食。 正当苏羽溪还在疑惑之际,便听到庄老太太怒道:“将她们两个带下去,今晚不许进食。” 聂雨庭听后立马欠身应了声:“是,老祖宗。”便转身走出了饭厅。 庄瑞凌见状立马给站在门边等候的红药使眼色,红药快速走进来附在苏羽溪耳边道:“三少奶奶,快起身离开。” 苏羽溪正不解什么原因,正想开口询问,抬头便见太太桌上一群人嘴角都快翘到耳后,再看看主桌那群男主人,各各都气得脸色发白,同桌的小姐们,妯娌们,有笑的,有恼的,也有气的脸色发白的。 苏羽溪见此景便知道她肯定又犯了什么不应该犯的禁忌了,于是便迅速站起来跟着红药步出了饭厅。 一出饭厅苏羽溪便迫不及待地抓着红药的手问道:“红药,到底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跟你们的正牌三少奶奶筷子碰了一下而已,就被逐出饭厅,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红药见苏羽溪抓着她的手并行而走,立马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这时候大家都在饭厅伺候,外头都没人,红药这才低着头对苏羽溪道:“三少奶奶,小心走路,回到院内红药再细细给三少奶奶讲述讲述。” 苏羽溪无奈只好无语快步走回了临君院,一踏入屋内,苏羽溪便直接瘫坐在沙发上,虽说整个庄园都是苏州园林风格,处处都是亭台楼阁,古香古色的。 但唯独庄瑞凌的主院里间却是欧式风格,软绵绵的沙发,正适合给此时又累又饿的苏羽溪葛优瘫。 还没等红药关上门,苏羽溪躺在沙发上道:“现在没人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吃不上那满汉全席了吧。” “三少奶奶,食不语,声不起,举筷不争,那是庄家一直以来沿袭下来的规矩,你刚刚跟雨庭小姐同争一蝶虾,那是犯了大忌,只罚今日不得进食那已经是老祖宗格外开恩了……” “有没有搞错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封建习俗,还格外开恩呢,如果不开恩,她还想把我怎么样?”还没等红药说完苏羽溪便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嚷道。 “三少奶奶,你小声点,要是给外人听见,你可就麻烦了。”红药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往着窗外跟紧闭着的大门看了看。 “怕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同桌吃饭哪有筷子不相碰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哎哟,我的三少奶奶,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呀?” “什么真假?” “饭桌上的每一蝶菜都是按各房报上来的菜单做的,就算没有报菜单的,厨房也是记得各人的喜好的,那龙井虾仁向来都是雨庭小姐的最爱。 除非她不吃,其他人想吃的时候才会去夹的,她还没停筷,任谁都不会去夹她的心头好的。” “纳尼?还有这规矩,那万一恰巧我的最爱也是龙井虾仁,那怎么办?我误以为厨房是给我的,到时候岂不是争得更厉害。” “如果真巧遇到三少奶奶说的这种情况,那就论长幼,长辈停箸后,晚辈方可食用。” “天啊,这哪是吃饭,简直就是受罪好吗?”苏羽溪听后绝望地又倒回沙发上瘫着。 红药见她小孩子习性,便摇摇头笑着,准备给她倒杯茶润润肚子,才刚转身苏羽溪便迅速又坐了起来道:“不对,所以我刚刚是冒犯了长辈了吗?” 红药听了一头雾水:“什么冒犯长辈?” 第39章 你的童养媳长的还挺标致的嘛 “我刚刚冒犯了你们三少奶奶呀?”苏羽溪一脸哀嚎道。 红药一听便知道她在说聂雨庭,看来是她误会了,于是便笑道:“三少奶奶,你不会误以为雨庭小姐是三少爷的妻子吧?” “难道不是吗?” 红药嗤的一下笑了,红药跟庄园里的其他仆人不同,她是三少爷五年前从歌舞厅里救回来的,只听三少爷一人的差遣,故此三少爷的心思她也最清楚,于是便笑着对着苏羽溪道:“怎么,咱们三少奶奶吃醋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给苏羽溪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苏羽溪顺手接了过来一边喝着一边漫不经心道:“吃醋,我干嘛要吃醋?跟我有毛关系?” “这么说来,咱们三少奶奶,还真的宽宏大量,只怕雨庭小姐未必这么想?” “她有什么可想的,庄瑞凌,额,三少爷既然已经娶了她,老祖宗又那么疼她,断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说完苏羽溪小声地对着自己咕哝道:“我不过就一冒牌货,跟庄瑞凌又没什么感情,她担心个什么屁呀?” “三少奶奶,你瞧你,还说不吃醋,咱们三少爷什么时候娶了雨庭小姐了,我怎么不知道呀?”红药取笑道。 “啊,她不是庄瑞凌的正室吗?”苏羽溪一脸疑惑。 红药见状便将聂雨庭与庄瑞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羽溪。 “这么说来这聂雨庭是你们三少爷的童养媳了。”苏羽溪笑道。 “是不是三少爷的那还不一定呢?” “怎么,我看这聂雨庭长的挺漂亮的,你们三少爷嫌弃人家什么?” 红药开口正想说话,突然大门彭的一声便推开了,庄瑞凌沉着脸走了进来。 “请三少爷安。”红药连忙上前欠身问安。 “嗯,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吧,没叫你不用进来。”庄瑞凌冷声道。 红药领命走了出去,顺手便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庄瑞凌看了一眼毫无形象瘫在沙发上的苏羽溪后,自己走到了她旁边的一个单人沙发旁,顺手端起苏羽溪刚刚喝过的那杯茶茗了一小口。 苏羽溪见状抬起手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但话到嘴边便打住了,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她又没病,他不喝都已经喝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笑嘻嘻地对着他改口道:“唉,庄瑞凌,想不到你那童养媳妇长得还挺漂亮的嘛。” 庄瑞凌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冷冷道:“所以你刚刚是故意起身给她坐的。” “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你让她放心,我不会鹊巢鸠占的。” “哼,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那是,我可是非常敬业的,虽然咱们的协议上没有写明不得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但老板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雨庭小姐误会的?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跪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庄瑞凌举着三根手指发誓道。 庄瑞凌见状不但不喜,反而更加生气,冷冷地盯着苏羽溪也不说话,看得苏羽溪心里直发毛,心想,不会是刚刚她惹聂雨庭不高兴了,他来找她出气来了。 于是便弱弱地开口道:“三大少爷,不会是雨庭小姐已经误会了吧?那要不要我去跟她解释一下?”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沙发就欲喊红药带她去找聂雨庭。 “站住,你要干什么去?” “当然是找你老婆解释去呀。” “她不是我老婆。” “那不是迟早的问题吗?” “我一直都只当她是妹妹看待。” “啊……” 苏羽溪惊讶地看着庄瑞凌,单恋?那岂不是人间悲剧。 “那不过是老祖宗的一厢情愿而已。” “哦,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有什么好为难的,直接跟老祖宗讲清楚不就完事了。”苏羽溪又躺回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跟老祖宗讲清楚容易,但我不想伤害雨庭。” “什么,你刚刚不是说这一切都是老祖宗的意思吗?又怎么会伤害到聂雨庭……难道,聂雨庭喜欢你?”苏羽溪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地道。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彻底让她死心。” “什么?招人恨的事情我不干。”苏羽溪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我额外给你工钱。” “我在你们庄家已经够招人恨的了,若是再去招惹老祖宗那心头肉,我怕不用一年我就会被你们庄家这些长舌妇们给整的死无全尸的,怕到时候有钱也没命花。” “六百大洋。”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千古招恨的事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要是干了,以后还有谁敢娶我,这事说什么都不能干。” “一根金条。” “成交……” 苏羽溪欢快地答应了,一根金条,她上哪赚去,不答应那才是脑子进水了呢? 对不住了聂雨庭,反正庄瑞凌也不喜欢你,就算你嫁给了他,虽说他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弃你于不顾。 但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幸福的,我这是在帮你,你千万不要怪我,你以后一定会遇到爱你的那个他的。苏羽溪在心里安慰道。 “你还真是个小财迷。”庄瑞凌顿时轻笑了一下摸着苏羽溪的头发宠溺地道。 苏羽溪转过头见他那宠溺的眼神,心道,这么快就要上岗了吗? 她钱还没到手呢?于是便马上伸出手对着庄瑞凌道:“那是,谁会嫌钱多的,给钱。”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那可不一定,我跟你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赖账。”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熟悉熟悉。”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旁边的浴室走去。 “你放心,钱一到位,我自然会将你的履历,喜怒哀乐倒背如流。” “明早随我去钱庄取。”说完便进了浴室。 “这还差不多。”苏羽溪高兴地又躺回沙发上傻笑着。 突然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羽溪迅速又坐了起来,冲到浴室门前,拍门道:“唉,庄瑞凌你怎么在我的卧室里洗澡。” 第40章 狐狸精搜刮棉被 庄瑞凌没有理会苏羽溪的拍门声,而是慢条斯理的洗完澡,穿着一身西式的睡衣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入眼便看见一米多高十几条棉被叠上去的被子墙堆在他特意设计的榻榻米床上。 “搞什么?”他不过才进去洗了一个澡而已,这苏羽溪上哪弄了这么多棉被过来。 说话间,苏羽溪从门外又抱了两床棉被走进来,庄瑞凌连忙上前问道:“苏羽溪,你上哪找这么多被子?” 苏羽溪气喘吁吁地将手里抱着的两床被子,直接扔在了右边的床上,站起来指着另一边喘着粗气道:“那边是你的。” 庄瑞凌走过去看着那一米多高的棉被墙,伸手比了比笑道:“三少奶奶,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上哪弄来这么多被子?” “你们庄家那么多客房,还怕没这十几床被子不成。”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一间一间客房去搜的吧?” “要你管,反正不是偷来的。” “三少奶奶,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找棉被,你是想告诉整个庄园你是有名无实的三少奶奶吗?”什么? 她刚刚见庄瑞凌进了浴室,便去找了红药让她另外安排一间房间给她休息,谁知红药说庄瑞凌特意吩咐,三少奶奶只能住他的卧室,以防其他房的太太们嚼舌根。 况且他们新婚燕尔就分房睡,确实会落人话柄,所以并未另给她安排房间。 情急之下她便想到了棉被墙这个办法,于是便找红药要了十几床棉被,她根本就没考虑到会暴露的问题。 “我怕冷不行呀?”苏羽溪随口说道。 “怕冷,十几床?” “不行吗?” 苏羽溪说完便转身去开箱子,拿了衣服便往浴室去,庄瑞凌还一脸惊讶地看着那十几米高的棉被墙,心想,这棉被就算砸下来应该也不会痛吧? 苏羽溪拿起衣服见他还矗在原地,于是便没好气地道:“庄先生,我要去洗澡麻烦你出去一下?” “这是我的房间。” “你是这个房间的业主没错,但这也是我的宿舍,不然老板你另外给我安排一间宿舍?” “你……”庄瑞凌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反驳她的话,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一个字,于是便道了一句:“好,绅士风度,不跟女士一般见识。”说完便往左边的书房走了过去。 苏羽溪冲着他的背吐了吐舌头咕哝道:“让你不另外给我安排房间。”说完心情极好地小跳着走进了浴室。 一小时后,庄瑞凌回到卧室便见到苏羽溪在她堆起来的棉被沟里,裹得严严实实地睡着正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又粗线条的姑娘。”说完便走到左边睡了。 次日早上七点整,庄瑞凌的生物钟一到便自然醒了,他翻了一个身正想伸一下懒腰时,突然一拳打到了右手边上的棉被墙上,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要倒一般,他立马扯住,一下子清醒赶忙爬了起来将扯住的棉被往他的方向扯。 庄瑞凌惊魂未定地将那十几床高的棉被墙给扶正了,刚盘腿坐下了,心想:“还好,还好没倒,不然惊醒了苏羽溪,那少不了又要跟他一翻理论。”庄瑞凌一边想着心里一边偷着乐。 突然苏羽溪嘴里咕哝了一下,往着左边翻了一个身,抬起脚重重地踢了一脚,庄瑞凌刚扶正的棉被墙一瞬间全都往着还躺在棉被沟里的苏羽溪身上砸了下去。 “啊,地震。”苏羽溪瞬间清醒,急忙想从床上起来,她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十几床棉被顿时将她整个人都团团包裹住。 她躺在里面一边胡乱扯着,一边喊道:“救命啊,我在棉被里,你们找得到我吗?” 一旁的庄瑞凌见苏羽溪正跟着十几床棉被做着斗争,他顿时捧腹大笑,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用在苏羽溪此时的情景再恰当不过了。 苏羽溪在被子里紧张地呼叫着,自己吓自己,加上棉被较厚,空气不流通,她又剧烈挣扎及害怕,不到一小会便窒息了,没了扑腾的声音。 庄瑞凌还捧着腹笑到泪眼都要出来了,突见那隆着的棉被没了动静,顿时收住笑容,惊叫了几声:“苏羽溪,苏羽溪……” 一边叫着一边伸手去抓凌乱的棉被:“苏羽溪,好了,不玩了。” 然而棉被下面还是静悄悄没有声响,急得庄瑞凌迅速手脚并用地将床上的棉被刨开,才将里面满头大汗的苏羽溪挖了出来。 “苏羽溪,你醒醒。”庄瑞凌抱着她紧张地喊道。 “喂,苏羽溪,你别吓我,赶快醒醒。”苏羽溪依旧一动不动,庄瑞凌见状立马将她放平,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苏羽溪痛得马上跳起来骂道:“痛,庄瑞凌你是故意的。” 庄瑞凌摊着手无辜地道:“嗯,看来掐人中还真是有效,三少奶奶瞬间就清醒了?” “庄瑞凌你……”苏羽溪捂着嘴吃痛地道。 “我什么我,要不是我你就成了整个杭镇第一个被自己棉被闷死的人。”庄瑞凌说完捧着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还笑。”苏羽溪气急败坏地拿起旁边的棉被就往庄瑞凌身上扔,庄瑞凌立马闪躲,苏羽溪就一路追着他打。两个人你追我赶,将那十几条棉被扔得整个卧室都是。 院子外,一大早二太太便收到了看管客房的老婆子回道,昨晚三少奶奶将客房里的棉被都抱去了临君院。 于是一大早便吆喝着大太太去给庄老太太院里请安,顺便将昨晚三少奶奶搜被子的事,添油加醋地给庄老太太讲述了一遍。 吓得庄老太太浑身发抖:“什么?狐狸精。” “是的,昨晚临君院守门的老婆子亲耳听到三少奶奶说怕冷。”二太太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还得了,怕再这样下去,三少爷都要被吸干阳气了。”大太太加火道。 庄老太太听了被吓得不轻,拄着拐杖急忙道:“走,去临君院。” 于是便在大太太,二太太及聂雨庭和十几个丫头的搀扶下快速往临君院走去。 第41章 卧室嬉闹被抓包 一踏入临君院内院便听到了一阵嬉闹的笑声,卧室内庄瑞凌和苏羽溪两人正追打的火热。 “庄瑞凌,你放手。”两人正一人各拿着一边的被子互扯着。 彭的一声,两个老婆子一人一边将卧室的门给推开了,吓得正用力往外扯着被子的苏羽溪手上的力气一松。 “啊……”苏羽溪整个人便又栽进了棉被堆里。 惊得刚踏入卧室的众人睁大了双眼看着卧室地面那铺满了凌乱的棉被,还有穿着西式睡衣,头发凌乱,毫无主子形象可言的庄瑞凌。 庄老太太见状气不打一出来,怒道:“这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 庄瑞凌见状急忙拿起棉被裹住不好意思地喊道:“奶奶,你怎么来了?” 苏羽溪这才从棉被堆里爬起来,同样穿着西式睡衣,见庄老太太那被气得脸色铁青,立马也裹着被子低头喊道:“奶奶……” “这成何体统。”庄老太太拄着拐杖重重一边敲击着地面,一边怒道。 庄瑞凌见众人都立在他们的卧室内便对着门外喊道:“红药,先将奶奶领到院厅,我跟三少奶奶梳洗完就来。”红药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将庄老太太一行请到了院厅内。 一到院厅里,庄老太太便将临君院内的丫头老婆子们统统都叫到了院厅内细细地盘问三少奶奶昨晚为什么要搜刮棉被的事情。 众丫头老婆子都跪在地上摇头说不知情,只有红药回道:回老祖宗,是三少爷让三少奶奶去拿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三少爷。”二太太立马跳起来怒骂道,早上老婆子来回时,她就猜到两人肯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所以才一大早就去说服了大太太去给庄老太太请安。 好说歹说才让庄老太太相信苏羽溪是狐狸精变得,就是要来害她的宝贝孙子,移步临君院,就算诬陷不了苏羽溪是狐狸精,那起码也能抓到他们演戏骗庄老太太的伎俩,被当场抓包,就算到时候庄瑞凌想要保苏羽溪,也保不住,她就可以顺利将苏羽溪赶出庄家。 没想到打开看到的竟是这般嬉闹的景像,这会子这丫头又说那些棉被是庄瑞凌吩咐搜的,那就跟苏羽溪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庄老太太就算再气不过最多就是训斥一下苏羽溪没规没矩的,以庄瑞凌那三寸不烂之舌,他只要稍等跟庄老太太卖一下口乖,庄老太太还怎么可能会追究。 所以她必须要让这些死丫头们亲口承认那些棉被是苏羽溪偷偷瞒着三少爷去搜刮的,就是怕冷。 红药听了不慌不忙地又磕头道:“红药不敢,昨晚确实是三少爷吩咐红药去将客房里的棉被都抱来的。” “你胡说,明明就有人看见三少奶奶亲自去客房里抱棉被的。” “回二太太话,是三少爷吩咐三少奶奶去的,不信一会老祖宗可亲自问问三少爷便知。” “放肆,问不问主子,哪轮得到你一个丫头子管,来人,将这个顶撞主子的丫头给我掌嘴。”大太太在旁怒道。 门外一个老婆子听了走进来,回了声是,便走到红药的面前,卷了卷衣袖,抡拳擦掌,使劲全身力气便往红药的脸上抡去。 啪啪两声,红药白皙的脸庞瞬间通红一片,刮得红药两眼直冒金星,这时刚梳洗完毕的庄瑞凌跟苏羽溪走过来便见到老婆子在打红药。 气得苏羽溪立马上前捏住那老婆子的手道:“停手,你们凭什么打人。” 老婆子表情痛苦吃痛地喊道:“哎呦,痛死我了。” “苏羽溪你要造反吗?”庄老太太立马站起来怒骂道。 “老祖宗,这些丫头奴婢的,左右不过都是听主子的命令做事而已,你拿她们出气算怎么回事,有事也是主子的错,你何不打主子,打她们算什么?”苏羽溪气道。 “你说什么?”啪,庄老太太重重地拍着桌面。 “我……”苏羽溪还想继续说时,庄瑞凌迅速拉住她的手,抢先开口道:“奶奶,都是瑞凌的错,这几年在国外睡惯了弹簧软床垫,回来一下子不适应,所以才会叫她们去找棉被的,都怪我,都怪我。” 庄老太太虽听不懂弹簧软床垫是个什么东西,但只要这话是从庄瑞凌的口中说出来的,她老人家就是信,管它是真是假。 一旁的二太太见状连忙说道:“三少爷,瞧你这话说的,虽说这弹簧软床垫是时下最流行的家具,价格也不菲,但咱们庄园还是付得起的,你想买的话找个小厮告诉一声大太太,难道大太太还有不让你买的礼,又何必大费周折去搜那些棉被。” “二太太说的是,本来想在镇上找着了再去禀明大太太支钱的,但是小厮昨天下午在镇上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卖弹簧软床垫的,得从上华城那边运进来,最快也得半天的路程,所以索性就想今早给奶奶请安时再一起禀明大太太的。” “原来是这样。”庄老太太轻点着头笑着,那样子像是已经忘记了苏羽溪刚刚在房里与三少爷嬉闹的事情。 大太太见状立马推了推一旁的聂雨庭,聂雨庭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她此时的脑海里还一直停留在庄瑞凌与苏羽溪刚刚打闹的画面里,她从小跟庄瑞凌一起长大,从来都没见过庄瑞凌笑过,哪怕是最疼她的大小姐哄他,他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然而他却在苏羽溪的面前笑得如此灿烂,心里顿时便慌了神。 三少爷真的会像老祖宗说的那样,过一两个月就会把苏羽溪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她心里实在没底。 “雨庭,你想什么呢?”大太太见聂雨庭没动静于是便凑近她的耳旁问道。 “哈。”聂雨庭应了一声才反映过来大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她提醒庄老太太苏羽溪的事情。 于是才弯下腰凑近庄老太太的耳边轻声说道:“奶奶,规矩。” 庄老太太这才记起来两人刚刚在房里嬉闹的事情,于是便冷着脸问道:“就算这说得过去,那今早卧室怎么回事,满地的棉被又怎么解释?” 第42章 撵狐狸精变成抓耗子 面对庄老太太的询问,庄瑞凌一时之间还没想好答案,于是便扶着额头:“额……”额了半天也没额出一个字。 苏羽溪才回答道:“怕耗子而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什么?耗子?”二太太惊讶地道。 “可不是嘛,二太太你也惊讶吧?我也想不到我老公,哦,咱们三少爷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怕这么丁点大的耗子呢?”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比画着。 “说的好像你不怕一样,不然也不会将所有被子都掀起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怕的到处狂跑,我才将迫不得已将所有的被子掀起来找耗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忘我地吵了起来,所吵的话题在外人听来就像是一对小夫妻在打情骂俏一般甜蜜。大太太见状轻咳嗽了一声,两人方才停住。 庄瑞凌观察了一下庄老太太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色,于是便立马上前走到庄老太太的面前卖乖道:“奶奶,实在是抱歉,一大早害您受惊了,瑞凌晚上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 庄老太太听了顿时喜笑颜开,冲着庄瑞凌笑道:“什么礼物这么神秘现在不能拿给我这个老太婆瞧瞧吗?” “这礼物得等我去镇上亲手完成,才能将它拿回来,所以现在给不了奶奶您。” “什么礼物,还要你亲手做?” “保证是一份让你满意的礼物。” “真的吗?你成功引起我老太婆的好奇心了。” “那就请奶奶晚上等我回来。” “好,好,就你最会讨我老太婆欢心。”庄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捏了捏庄瑞凌那肉肉的脸。 然后扭头对着大太太和二太太训斥道:“以后你们搞清楚了再来回禀,这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大太太狠狠地刮了二太太一眼,都怪这二房的,要不是她信誓旦旦保证说这回一定能一举将苏羽溪这碍眼的石头搬开,她才没那个闲工夫跟她一起去说服庄老太太,这会就不会被骂了,都怪她。 庄老太太见大太太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以为是不服她的管教,于是便又对着她又一顿数落:“丽珠,怎么?说你一句还委屈上了,你是咱们庄家的执事太太,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老祖宗我没有……”大太太这会真的是一脸委屈地看着庄老太太,她自从十六岁嫁入庄家后,对庄老太太那可是唯命是从,哪里敢不服呀,这可真是冤枉了她。 活到这把年纪的老太太已经是个人精了,又哪会不知道大太太的性子。 不然也不会让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家,还不是因为她人老实,没存什么坏心思。 于是没等大太太说完便先开口道:“好了,都别说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吧,我这一大早就只喝了点豆浆,肚子还空着呢?雨庭,走,咱们回去用早膳。” “啊,哦。”聂雨庭也始料未及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跟大太太一样,以为二太太此次一定能将苏羽溪撵走。 不曾想没有看到她被撵走,反倒是让她看了一场秀恩爱,于是便愣在了当场,直到庄老太太叫她,她才反映过来,急忙搀扶着庄老太太离开了临君院。大太太和二太太也一起跟着庄老太太灰溜溜地走了。 苏羽溪见这些长舌妇们都走后,立马对着门外的老婆子喊道:“快去拿两块冰块来。” “三少奶奶,你要冰块做什么?”红药不解地问道。 “你这脸再不敷冰块就要肿成猪头了。痛不说,一会还怎么出去见人。真是的,这都民国时代了,还有人那么爱打人巴掌的,真是一群有毛病的毒妇人。”苏羽溪一边查看着红药的脸,一边啐道。 “沿袭了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如果在一朝一夕就改变了那才是天方夜谭呢?任何事情总要有一个过程,一步一步慢慢来。”庄瑞凌看着苏羽溪那不满的脸淡淡地说道。 也是,虽说民国比封建的帝王时代民主了许多,但许多人还是旧时代活过来的人,确实不能做到一步到位,更不能用现代人的思想来评判她们,她不过也就一嘴儿抱怨一下而已,想不到庄瑞凌竟然能有这般觉悟,果然留过学的人思想就是不一样。 “唉,三少爷想不到你思想还挺开明的嘛,不过一些家长理短的小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国家大事一般。”苏羽溪调侃道。 “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家。”庄瑞凌满脸忧愁地喃喃道。 苏羽溪之所以突然挑起这一话茬就是为了要试探一下庄瑞凌到底是忠还是奸。 虽说她苏羽溪嗜钱如命,但是如果他是奸臣卖国贼类型的,就算给她再多钱,她也断断不能呆在他身边,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给暗杀了也未可知。 听他刚刚那有感而发的话,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只要这一年内平平安安的,去不了金港,找个租界做点小生意,应该也能保住命吧。 “哟,我不过是被人掌了两巴掌嘴而已,你们两个怎么就牵扯到了国家大事上面去了呢?这从古至今哪家主子不打丫头的呢?” “红药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呀,人总会进步的嘛,你看几千年的封建王朝不也有被推翻的时候嘛,总有一天就算是主子也不可以随意打佣人的。”苏羽溪笑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怕是我老了也等不来啰。”红药也笑了,一笑两边的脸一扯便疼得她斯叫了一声。 这时取冰块的老婆子拿了两块大冰块回来,苏羽溪接了过来,用丝巾包住直接贴在了红药的脸上,顿时一阵冰爽传来,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便消失了。 红药高兴地道:“三少奶奶,这冰块真的管用呢?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你是怎么知道这法子好使的。” 苏羽溪呵呵两声,她总不能告诉她红肿二十四小时内冷敷是常识吧,于是便笑道:“哦,这个嘛,是一个西医告诉我的。” “什么是西医?” “额……”苏羽溪扶着额头,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西医在民国时期人们都是怎么叫的。 “你说的是洋医生吧?”庄瑞凌突然说道。 “哦,对,对,就是西方国家来的洋医生。”苏羽溪像是恍然大悟地拍手说道。 第43章 什么西洋玩意儿? “这洋医生的法子虽好,但我听说有些洋医生看病会耍流氓。”红药小声地说道。 “什么?耍流氓?”苏羽溪一脸的疑惑。 “三少奶奶,你没听说过吗?我之前还在歌舞厅的时候,听一个歌女说的,她也是听人家说咳嗽看洋医生很快就好了。 所以她才去找了洋医生来看,可是没想到,那个洋医生长得人模狗样的,她才刚一坐下,那个洋医生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让她解开胸前的纽扣,她一听气得差点一巴掌就招呼过去了。你说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呀?哎呦……”红药说的很是气愤,扯着脸上被打疼的地方一阵发疼。 什么解纽扣?苏羽溪思索了一小会,才举起手恍然大悟道:“哦,那是听心音,检查肺部有没有杂音。” “怎么说的你挺在行的样子,你经常看西医吗?”庄瑞凌听了看着苏羽溪冷冷地道。 “现在大部医院不都是看西……”苏羽溪顺口便回道,突然才意识到,现在是民国,西医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基本所有的医院都是外国人开的,那都是有钱人才能去看的,于是便突然止住了嘴。 “哎呦,好了,你们两个快点走吧,不是说今天要去镇上买东西吗?”红药见两人气氛不对,于是便开口劝说道。 “那你一个人行吗?”苏羽溪担忧地道。 “哎呦,三少奶奶,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打,这根本都不算伤好吗?”红药笑道。 苏羽溪听了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听红药的口气,被打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也对,人穷就要被挨打,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 只不过现代被打的方式变得更加的文明而已,不再是简单粗暴,而是变成了思想绑架。所以说暴富是刚需,她必须在庄家好好地攒够她的第一桶金。 于是便不再劝说,但还是很不放心地对着红药吩咐道:“那你今天就在房里好好休息,不要出来干活了,反正这院里头丫头老婆子一大堆,还怕少你一个这院里就不转了。” “好了,我知道了,三少爷三少奶奶你们快去吧,不然一会又晚了,又要被老祖宗骂了。”红药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苏羽溪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三少奶奶她就很喜欢她,总觉得她很尊重她们这些下人们,就像昨晚搜棉被时,她不像别的主子那样吩咐下来找不到就打就骂。 而三少奶奶则是跟着她们一起想办法,一起去搬棉被,也不让她们帮忙去房间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子,怎能让她不从心里喜欢呢? …… “你很不喜欢这种欺压行为?”庄瑞凌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啊,什么欺压行为?”他这样突然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苏羽溪顿时没反应过来。 “刚刚奶奶让人打红药的行为。”庄瑞凌解释道。 “哦,你说这个,谁会喜欢呀?但又有什么办法,又能改变什么?”苏羽溪没有兴致地说道。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改变的。”庄瑞凌肯定地说道。 苏羽溪听了不自觉地扭头静静地看着庄瑞凌的侧脸,心里想,也许当年就是有他们这些笃定的青年,才会有现代的美好生活。 苏羽溪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庄瑞凌不仅帅,此时身上似乎自带光芒一般,顿时好感直线上升。 庄瑞凌见苏羽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于是便笑着调侃道:“三少奶奶,是不是觉得你丈夫还是挺帅的,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呸,你还真自恋,那些电影明星比你帅多了,我就是要流口水,也对着他们流,对你我还没疯到这种程度。”苏羽溪啐道。 “是吗?你都喜欢哪些电影明星?” “那可多了去了……”苏羽溪刚想脱口而出之时才意识到,她喜欢的都是现代的流量男明星,要是说出来那才是真的疯了,但是这个时代的明星她一个都不知道。 于是便转头看着车窗,此时刚好经过一家类似于积木玩具店,于是她便急忙喊道:“咦,积木玩具,停车停车。” “什么积木玩具?”庄瑞凌一边问着,一边将车子开到了米行门口停了下来。 里面的老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道:“哎呦,三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快,快,里面请。” “瑞凌,这米行是你们家开的?”苏羽溪惊讶地问道。 老板见穿着不俗的苏羽溪从车上下来,于是便问道:“这位是?” “大伯,她是羽溪,我的新婚妻子。”庄瑞凌立马向他解释道。 “什么?你的妻子?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的?我前几日去庄园怎么没有听人说?” “大伯,我跟羽溪是在上华城领的结婚证,所以没来得及通知家里。”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也没通知家里,老祖宗可饶不了你。” “所以今天不就出来找大伯您帮忙来了嘛。” “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答应奶奶今天要送她一份特别的礼物给她老人家,这份礼物整个杭镇只有青平会做,所以我这不是来求大伯您的示下了吗?” 庄鸿锦一听便知道庄瑞凌想要做什么,于是便怒道:“不行,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一提那个逆子我心里就堵的慌。” “大伯,青平又不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你有什么可气的呢?”庄瑞凌见状连忙劝说道。 “我倒宁愿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也好过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是玩那些女人玩意儿,就是搞那些西洋玩意儿,白白浪费了老爷培养他去上学,真是要活活气死我。”庄鸿锦一边说着一边直锤胸口。 苏羽溪在一旁看着,心里想,他们口中的青平到底做了什么玩意让他父亲这么难以启齿的。 于是便不禁拉着庄瑞凌的手轻声问道:“哎,庄瑞凌,你们口中那个青平到底做了什么玩意儿,才惹得他父亲如此呀?” 庄鸿锦听了才反映过来他还没有给这新三少奶奶问好呢? 于是便立马笑道:“哎呦,你瞧我这一着急起来,都忘了给三少奶奶问安了。”庄鸿锦急忙道。 “怎么处劳烦大伯向我问安呢,应该是羽溪向大伯问安才对。”苏羽溪说着便向庄鸿锦问了一声好。 庄鸿锦急忙应道:“好,好,难得三少爷今天过来了,先进米行看看,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说着便领着他们往店内走去。 第44章 取笑她的下场 “庄瑞凌,你家不是开绣庄的吗?怎么还开起米行来了?”苏羽溪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哦,三少奶奶,绣庄只是我们庄家的其中一个产业而已。”庄鸿锦听了便直接解释道。 苏羽溪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她刚刚指名道姓地叫着庄瑞凌,庄家那么注重礼仪他不会恼她直称庄瑞凌的全名吧。 于是便十分尴尬地轻哦了一声,吐了吐舌头跟在庄瑞凌的身边一同走进了米行内。 一进到里面,苏羽溪发现店里的伙计都在忙碌地装着大米,米袋上面都标着特殊的记号,于是便好奇地问道:“大伯,他们袋子上写的是什么呀?” “哦,那是米行老顾客订的大米,大部份都是杭镇的大户人家,他们的用量较大,所以我们就会将这些客户进行分类,根据他们每月提米的情况进行划分,提米斤数越多的,在价格上面就会更优惠。” “哦,原来是会员销售策略。”苏羽溪小声地咕哝了一下,心想民国时期的商家还真的挺喜欢用会员销售策略这一套的。 不过也不过时,毕竟会员销售策略至今还是挺盛行的,只不过现在商家的策略层出不穷,才导致了客户的粘性不强而已。 一想到客户粘性问题,苏羽溪随即便问道:“大伯,那整个杭镇有几家米行?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按客户买的越多,价格就越优惠这样的方法进行销售吗?” “哦,杭镇一共有三家大米行,除了咱们庄家,还有李家跟张家,大家的方法都差不多?” “那我们这些老客户是只在我们米行买,还是也会去其他米行买呢?” “这个说不定的,买主有自主选择权,我们总不能强求他只能买咱们家的,呐,这叶公馆,他们家人口多,需米量也大,同时会在我们镇上的三大米行提米,对于价格他们家的买办倒不是很在意,毕竟都是花家主的钱。”庄鸿锦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二十几个装着甲字号的米袋。 “大伯,那有没有想过用别的办法来提高客户的粘性呢?” “客户黏性?”庄鸿锦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或者是市场上又冒出来的新式销售策略不成? 苏羽溪口快说完才发现,她又将现代词汇直接代入了,于是便立马解释道:“哦,客户黏性的意思就是与客户保持高度的联系,让这些客户自主持续只选择咱们家米行买米,特别是这种大客户。”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们没办法强买强卖。”庄鸿锦说道。 “不是强买强卖,我们可以在现有的会员基础上,增加一项积分管理,就是客户只要在咱们米行买米,一斤就记一积分,两斤就两个积分。 以此类推,买的越多,积的分数就越多,这个积分买办可以进行自由兑换。 比如一百积分兑换一斤指定的大米,或者是其他的小东西,这个都随买办自主选择,这样一来呢? 主人家的也有了优惠,买办呢又可以从中兑换到一些实用的小东西,大伯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苏羽溪话音才落下庄鸿锦便大喊着:“妙呀,实在是妙呀,想不到三少奶奶竟有如此奇思妙想,三少爷好福气。” “大伯,你过奖了,她不过是随口胡邹,一个女孩子家的哪懂什么做生意的?我们还要去隔壁买东西,我们就先走了大伯。” 庄瑞凌说完急急忙忙拉着苏羽溪就走出了米行,独留庄鸿锦还在那细细思考着苏羽溪刚刚提到的会员积分策略。 一出米行门口,苏羽溪便不满地喊道:“庄瑞凌,你拉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庄瑞凌突然停了下来,来不及刹脚的苏羽溪一下子便撞上了庄瑞凌的背,撞得她鼻子一阵生疼,气得苏羽溪捂着鼻子骂道:“庄瑞凌,你干嘛好端端的突然停下来,还好我这世的鼻子是原装的,不然你得赔我旺夫鼻,哎哟,疼死我了。” 原本正生着气的庄瑞凌听到苏羽溪那没由来的神奇发言,突然感到十分好笑。 虽然听不明白什么原装的,但最后那句旺夫鼻子听了他就想笑,于是便真的噗呲一声大笑了出来。 “死庄瑞凌,很好笑吗?我也来撞一下你的鼻子,让你也试试疼不疼。” 说着就欺身上去要捏庄瑞凌的鼻子,两人便在门口处你追我打了起来,渐渐地便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路人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庄瑞凌这才惊觉失态,于是便轻咳了声:“好了,别闹了,人看着呢?一会又得传你不正经了。”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停下来,我就不会。” “好,都怪我,刚刚想买的那个木具我给你付钱,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于是两人便不自觉地牵着手走进了旁边的木具店,都怪她刚刚太着急,没有留意这个木具店到底是卖什么的,进来才发现原来是卖类似于鲁班锁之类的小玩具,这都是有孩子的妈妈们才会光顾的店,真是羞死了,一会庄瑞凌定又会取笑她。 “夫人,想要找什么玩具呢?”售货员立马迎上来问道。 “哦,哦……”苏羽溪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适合她自己玩的玩具,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夫人,是想买给多大的小孩子玩的,我给你做一下推荐。” 噗呲,一旁的庄瑞凌不合时宜地又笑出了声,他就知道他一定又会取笑她的。 于是便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然后生气地指着旁边那个类似于搭积木的玩具说道:“我,我要那个,你拿给我看看?” “夫人真有眼光,这个是按鲁班锁的方式打造的,多让小孩子玩这个可以提升孩子的智力。” “好的。”苏羽溪说完便扭头对着还在捧腹笑得无比放肆的庄瑞凌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少爷,你说买这个送给你那外面的小儿子怎么样。” “啊。”笑得正欢的庄瑞凌实在是想不到苏羽溪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顺口应了一声。 “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恶毒的女人,虽说奶奶不认她,但怎么说人家都为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的,你怎么能这么小气玩具都不给人买一个……” 苏羽溪还在喋喋不休地报怨着,庄瑞凌刚想开口阻止她时,抬头便见售货员用着满脸看陈世美的眼神盯着他看,于是出口的话迅速改为:“多少钱?” “八分钱。”售货员冷冷地道。 “呐,这是一角,不用找了。”庄瑞凌拿出一张纸币直接递给了售货员,迅速拿起桌上的玩具就拉着苏羽溪走了出来。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三少奶奶,还没玩够吗?” “我那是为你好,怕你笑断肠。”说话间她便看到了门口立着的定制家具玩具的字样,于是便指着牌子说道:“咦,他们这里还可以定制呢?老板该不会是个木匠吧?” “走吧,三少奶奶,再不走我们就真的来不及给奶奶买礼物了。”说着便拉着苏羽溪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45章 银行VIP客户不要太爽了 都说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而只逛不买更是女人的最高境界,恰巧苏羽溪就是后者,她对街上的每家商铺都兴致满满,看着街上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总要进去瞧一瞧。 看一看,问一问,研究研究,想一想,有时又感叹一下,原来好些东西民国时期就已经有了…… 庄瑞凌就这样拉着她从繁华的主街穿过小桥,来到对岸的辅路,一路上苏羽溪都十分兴奋,直到她发现商店越来越少,她这才抬起头看了周围一眼,发现这条街上所有的商铺门面不仅大,而且都装饰的十分华丽,有古式木质的,门前挂了两串大红灯笼及绚丽多彩的霓虹灯,门口还洒着时下开业最流行的彩色绣花碎。 也有偏欧式风格的城堡,整个大门用着彩色的圆灯炮将整个大门都围了一圈,大门上头还有一个大阳台,阳台的门也是紧闭着,阳台的栏杆处挂着一个拱门型的霓虹灯,从屋顶往下用着绳子挂着一条条彩色的彩旗,门口同样洒满了彩色绣花碎。 一看便知道这条街晚上开起灯后必定是极美的,但是为何白天会如此冷清,苏羽溪不解地问庄瑞凌:“这条街看起来比刚刚主街还要漂亮,为什么会冷冷清清的?” “这条街到了晚上才会热闹的,快走吧,不然再晚点银行就下班了。” 庄瑞凌有一点慌乱地答道,该死,他都忘了,浦江银行在清岸这边,他竟带了苏羽溪过来,要是被庄园的人瞧见了怕是又要编排她了。 “真的吗?那我们等天黑了再回去,我想看看这街道的夜景,肯定很美,要是有相机就好了,把它拍下来。”苏羽溪兴奋地说道。 “改天带着相机再陪你来。” “你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正说着话,突然迎面一个长得极为清秀,唇红齿白的青年,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正骑着自行车咧着嘴笑着往他们面前驶来。 如果不是他那明显的喉结跟男性声线,她都要怀疑他是一个女生,那模样简直可以用美丽来形容,那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他浅笑着,两个大大的梨涡给人很甜很甜的感觉,苏羽溪从远处便目不转睛地直盯着他将车子驶到他们的面前。 “瑞凌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他迅速扔下时下最流行的凤凰牌自行车搂着庄瑞凌的胳膊兴奋地喊道。 “青平,我正想着一会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就见到你了。”庄瑞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纳尼,原来他就是刚刚大伯口中所说的专门研究女人玩意儿及西洋玩意儿的逆子青平,看这娇嫩的皮肤确实挺娘的,该不会是gay吧,苏羽溪在一边心里思索着,一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青平。 青平见状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位是?” “哦,她是你二嫂子,苏羽溪。”庄瑞凌回答道。 “嗨。”苏羽溪微笑着举起手朝他打招呼。 青平楞了一下,随后笑道:“瑞凌哥,咱二嫂子也是留学生吗?这般洋气。” “这很洋气吗?”说着苏羽溪怀疑地低下头检查着自己的衣着,她明明穿的是旗袍呀,他怎么会觉得她很洋气呢? “你这打招呼的方式,没留过学,怕是整个杭镇的大家族里没有女孩子敢打。”青平笑道。 “我还以为你说我穿着很洋气呢,害我白检查了一通。” “二嫂子,别人穿旗袍是韵味,而你穿旗袍不仅是韵味还自带时尚感。” “瞧你这赞美的话儿,是个女孩子听了都乐开了花,怪不得大伯会说你……” “咳……咳……”庄瑞凌见两人仿若无人般热聊着,他便不合时宜的咳了两声,然后才道:“苏羽溪你还要不要拿金条了。” “要,要,当然要了。”苏羽溪的注意立马就被拉了回来。 “那还不快走,一会银行该关门了。”说完又对着青平道:“青平,你的店铺在哪里,我一会去你那里弄点东西带给奶奶。” “哦,就在弥漫厅后面,你一会直接从小路进去就可以了。” 青平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了指刚刚她们经过的那幢欧式城堡建筑的屋子,果然上面赫然写着弥漫厅三个大字,只是这屋子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漂亮,苏羽溪心里还是很疑惑。 “我知道了,一会去银行办完事就去找你。”说着拍了拍青平的肩膀便拉着苏羽溪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拜拜,一会见。”苏羽溪笑着挥手与青平道别,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青平就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妇女之友,很自然地就跟他很熟络的感觉。 “走啦,不然一会取不到别怪我。”庄瑞凌不耐烦地说道。 “刚刚明明就不是很急,现在倒着急起来了。”苏羽溪小声地咕哝道。 “你说什么?” “哦,我说那金条我可以直接用我的名义存在银行吗?” “当然可以,你也可以兑换成纸币存在银行里?” “我才不要兑换成纸币呢?说不定哪天这发行的纸币就变成废纸了,还是金条实际一些,反正我现在又不缺钱花,到急用的时候再兑那时候的纸币。” “怎么可能呢,新纸币是政府新发行的,连军政府都自行印发,怎么可能会变成废纸?”庄瑞凌不相信地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呀,你想想呀,现在时局这么混乱,光是通行的银元就有十多种,不算外国的鹰洋、站人、本洋等。 咱们本国就有龙洋币、吉林币、东三省币、奉天币、造币厂币、北洋币、大清银币,那种类多到别说让我算计兑换率了,光是记我都记不住。 万一突然哪天政府就决定取消不再用哪一种货币了,那到时候岂不是跌惨了,这玩意儿就跟炒股一样,不亏就是涨,我这人向来没有那赌徒的好运气,我还是老老实实存金条来得实际一些。 “庄瑞凌听了顿时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不禁佩服苏羽溪高瞻远瞩的眼光,只是她不是说她没有怎么上过学吗?怎么这分析得头头是道。 于是便问道:“哎,你不是说你没出过国吗?这经济学货币论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少爷,谁说会分析货币的就必须得出过国的,会经商的就必须读经济学的。”苏羽溪不悦地怼完便走进了庄瑞凌说的浦江银行。 一个年轻的大堂女经理立马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对着庄瑞凌问道:“庄少爷,里边请。” 恩?庄少爷?难道庄瑞凌是这里的VIP?那他岂不是个大户?于是便立马兴奋地抱住他的手臂问道:“庄瑞凌你是这里的贵宾吗?” “是的,庄少爷是我们银行的贵宾,来,这边请,我带你们去贵宾室。”大堂经理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领路。 苏羽溪兴奋地都要飞上天了,天啊,她长这么大办过各种商家的VIP客户卡,独独就是没有办过银行的VIP客户卡。 虽说这VIP卡的持有者不是她,但起码她也是VIP持卡者的太太,这银行照样得按VIP的标准接待她,这感觉真的是不要太爽了。 第46章 太岁头上动土的江挽莹 苏羽溪一来到单独的贵宾接待室,心里不由地惊呼,天啊,这简直就是刷新她的认知,这金碧辉煌的装饰,古老的打字机,隐秘的私人空间,独立的服务人员,这服务比现代还要强。 “庄少爷,您这次是取钱还是存钱呢?”女经理端着茶水放到庄瑞凌与苏羽溪的面前微笑着问道。 “取一根金条及三百元纸币。”庄瑞凌说道。 “好的,庄先生请稍等。”说完便转身走到柜台前吩咐里面的工作人员。 苏羽溪见状十分好奇地问:“哎,庄瑞凌,这浦江银行要存多少钱才能成为它的贵宾客户呀?” 庄瑞凌还没来得及开口,刚刚离去柜台吩咐的女经理已经走了回来,看着苏羽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只要每月保证账户内有一百万流通,就能成为我们银行的贵宾客户了。” 女经理脸上虽是微笑着,但那说话的语气,让人听了就不自在,那样子不知道是看死苏羽溪永远都不可能有一百万,更不可能会成为她们银行的贵宾客户,还是妒忌苏羽溪跟在庄瑞凌的身边。 说完不等苏羽溪说话便立马扭头轻笑着看着庄瑞凌轻声细语地问道:“庄少爷,让您久等了,这边请。” 庄瑞凌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往银行里面走去,苏羽溪见状立马也跟了上去。 这时女经理突然伸出手拦住她冷冷地道:“这位小姐,请您稍等,银行保险库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苏羽溪一听,便知道这女经理在寒酸她,于是便对着女经理笑道:“这位女经理,你这怎么说都是做服务工作的,也太没眼力劲了吧,我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可是庄少爷的合法妻子,别说是庄少爷现在取的那点钱了,就是庄少爷的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 这话一出,女经理震惊了,庄瑞凌笑抽了,这苏羽溪为了踩人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庄瑞凌听了没有转身回来帮她。 但却放慢的脚步,就是想听听她到底还有什么招能搞定这个八面玲珑的大堂经理。 女经理虽然震惊,但多年的工作经历让她很快便稳住了情绪,眼神鄙夷地上下打量着一身素雅旗袍装扮的苏羽溪,虽说这女子长的是极美的,但这一身古旧的打扮,身上一件值钱的物件都找不出来,说她是庄瑞凌的妻子,打死她都不相信,说是他的小妾或者舞厅里逢场做戏的狐媚子还差不多。 于是便切了一声冷声笑道:“这位小姐,这里是浦江银行,全杭镇最大的银行,不是你可以随便耍嘴皮子的地方,你要想耍嘴皮子麻烦回你的歌舞厅里耍去。”说完还不忘啐了她一口。 动作虽轻但却足已将苏羽溪气到肺都要炸了,真是岂有此理,这嫌贫爱富的嘴脸也太放肆了,她就算是冒着失去庄瑞凌给她的那根金条,她也得出了这口气。 于是便直接弯了一下腰,伸手将别在她胸前的工牌摆正看了一眼,轻笑道:“江挽莹是吧?” “谁准你碰我工牌的,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江挽莹十分嫌弃地用手擦了擦苏羽溪刚刚摸过的地方,那动作嫌弃到如果当下有另一件衣服,她绝对相信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脱下来换掉。 “碰一下你的工牌怎么啦?你这工牌做了不就是给客户看的吗?” “你算个什么客户,还不是蹭着庄少爷的脸面进来的,还在这里摆什么主人的威风,呸,风月场所出来的就是不懂的臊。” “对,我确实是蹭着庄少爷的脸面进来的,但那是我丈夫我愿意蹭你管得着吗?既然你这么眼拙认不出银行的贵宾客户,我看这浦江银行也不过如此嘛,哼,还杭镇第一大行呢,就这服务?” 一边说着眼睛一边上下嫌弃地打量着江挽莹,那极尽挑衅的言语与肢体动作惹得江挽莹怒火中烧,正想叉好腰狠狠地教训她一顿之时,苏羽溪则对着即将踏入保险厅的庄瑞凌喊道“老公,这浦江银行的服务这么差,连个贵宾客户都认不出来,这种阿猫阿狗都能聘用,我看这银行的安保工作堪忧呀,不如你把存在浦江银行的钱全都转到别的银行去吧。” 庄瑞凌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着,想不到她这脑子转的还挺快,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想到这么绝的办法,于是便停住踏入银行保险库里的脚,扭头回身看着她道:“好,那就依你的意思办。” 江挽莹听了一下子便楞在当场,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昨天才从庄家二少爷那里打听到他刚刚才回国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婚了。 再说了,庄家可是杭镇的大家族,他家要是办喜事,还不得满镇都张灯结彩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况且还是庄家三少爷娶妻这么大的事,庄老太太故然是不能不办的。 但是庄瑞凌刚刚说了什么,都依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她听错了,肯定是,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于是便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不确定的问道:“庄少爷,您怕也是被气着了吧,都怪我没将她给拦住,我这就叫安全员将她带离贵宾室。” “不必了,请把你们张行长叫过来,既然惹了三少奶奶不高兴,那就按三少奶奶的意思来,今天之内将我个人的全部存款转出浦江银行。” 江挽莹听了腿都软了,哪里还有胆子去叫她们的张行长,要是庄瑞凌这个大户因为她态度不好的原因转离了她们银行,张行长怪罪下来,她丢了工作不说,到时候怕是别的银行也不敢聘请她了。 于是便立马对着庄瑞凌示弱道:“庄少爷,您是开玩笑的呢?” 庄瑞凌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冷冷地道:“我没有功夫跟你开玩笑,一会我还得陪我夫人去逛街,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江挽莹惴惴不安,突然想到张行长今日去了上华城没在总行,真是天助她也,料想这庄瑞凌也是一时的火花性子,只要冷却冷却就好了。 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庄少爷,实在是不赶巧,张行长今天早去了上华城,现在还没回来呢?您看看要不要今天先取了金条跟三百纸币回头再说。” 正当庄瑞凌想要开口回话之时,柜台里一个身穿西装的男生突然大声喊道:“瑞凌,真的是你呀。” 一边说着一边兴高采烈地从柜台里边朝向他们走来,江挽莹见他出来立马低头叫了一声:“少行长好。” 男子没有回应她,而是轻点了点头,这时他看到庄瑞凌那满脸不悦的样子,不禁笑问道:“瑞凌,怎么啦?谁这么有能耐,竟然能将你给惹不高兴了。” 第47章 瞧不起她的下场 “张少行长,你们银行就这服务水平吗?” 庄瑞凌一脸严肃,那说话的语调及冰冷的温度足已证明他此时并不是在开玩笑,张少行长一看这情况不对劲于是便急忙朝江挽莹问道:“怎么回事?” 江挽莹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开口,看着张少行长一脸的着急:“你倒是说呀?支支吾吾的成什么样子?” “她当然得支支吾吾了,因为就是她惹得咱们三少爷不高兴的。”苏羽溪见状冷声说道。 这时张少行长才注意到在场的苏羽溪,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才轻笑着开口问道:“你好!怎么称呼你?”一边说着一边绅士地伸出左手。 苏羽溪不急不慢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手,笑道:“你好,张少行长,我叫苏羽溪。” 至于她是庄瑞凌妻子的身份,她适当地选择不提。因为刚刚听他喊庄瑞凌的语调跟神情,便料想到他们应该是很熟悉的朋友。 虽说有时候她挺喜欢拿着庄瑞凌夫人的这个身份去打脸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但她还没傻到要在庄瑞凌朋友面前显摆。 “苏小姐,你刚刚说江经理惹瑞凌不高兴的,这怎么说?” 张少行长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要说他浦江银行别的做不好,他没话说,要是说他的安保跟服务做不好,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众所周知,这两项那可是他们浦江银行的金字招牌。 “张少行长,这你得问问江经理自己了?”苏羽溪轻笑道。 江挽莹连忙摆手摇头慌张地道:“不……不……我没有……不是我……” 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抬头看看张少行长,又看看庄瑞凌,见庄瑞凌依旧铁青着脸,便默默地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庄三少爷,说,说今天之内要将他存在浦江银行的所有存款都转移走。” “什么?为什么呀瑞凌?”张少行长十分惊讶地看着庄瑞凌。 “因为她惹我夫人不高兴了。”庄瑞凌淡定地用手指了指江挽莹,冷冷地道。 “什么?”张少行长听了脑袋顿时当机,脑海里翁翁作响,比起庄瑞凌要将他的资产转移浦江银行的消息,他刚刚听到庄瑞凌说了「我夫人」这三个字更让他震惊。 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确定没有出现幻听后,才笑道:“瑞凌,你这玩笑有够冷的呀?”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庄瑞凌冷冷地道。 “还玩呀……”张少行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搭庄瑞凌的肩膀,突然发现庄瑞凌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便一脸震惊地看了苏羽溪一眼,难道这家伙是来真的,不会吧,这苏小姐不会真的是…… “就是你此时所想的那样,她就是我夫人,苏羽溪。”庄瑞凌说完一把将苏羽溪拉到自己的身旁。 “啊,瑞凌,你啥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前两天,还没来得及通知,今天正好想过来给她办一个保险箱,没想到你们银行江大堂经理,会有这般区别对待,差点就将我夫人给撵了出去,张少行长你觉得这就是你们银行最得意的服务吗?” “什么?撵出去?”张少行长说完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挽莹。 “少行长,不,不,我没有,我不知道她是……” “不知道她是什么?江经理你算是咱们银行的老员工了,难道不知道咱们浦江银行的服务准则吗? 不管是什么客户,凡是来咱们银行存钱的都是我们银行的贵宾,就算三少奶奶没有钱存,她是随庄少爷来的,你也不可以撵她出去,这是咱们银行最基本的服务准则,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张少行长生气地怒斥道。 江挽莹连忙点头哈腰赔道:“对不起少行长,是我一时疏忽,有眼无珠,没认出三少奶奶,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张少行长,你要管教你的员工我管不着,现在麻烦你先派人给我办了财产转移手续吧?”庄瑞凌在一旁冷冷地道。 “瑞凌,咱们没必要为一点小误会就将全部财产转移吧?” “张少行长,如果我绣红庄的员工将你夫人撵出门,你会不会还觉得是小误会呢?” “这,这……”张少行长一时不知道所措,于是对着江挽莹怒斥道:“都怪你眼拙认不得三少奶奶,还不快给三少奶奶赔不是。” 江挽莹听了立马对着苏羽溪点头哈腰赔不是:“对不起,三少奶奶,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你掌我两嘴巴子吧,求您不要让三少爷将财产全部转移好不好?”说着便抬起手自己给自己掌嘴。 苏羽溪见状连忙呵道:“唉唉,我可没叫你掌嘴,是你自己要掌嘴的,到时候可别赖我。” “不,我不敢,只要三少奶奶不让三少爷将财产转移,你要我挨多少嘴巴子都行?”江挽莹一边打着嘴巴,一边说道。 “三少爷的财产转不转那是三少爷的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可做不了三少爷的主。”苏羽溪故意地道。 “啊……”江挽莹瞬间像被五雷轰顶一般,刚刚明明是她让三少爷转移财产的,这会怎么又说不关她的事了呢? 张少行长见状便知道苏羽溪是在故意为难江挽莹,于是便急忙开口打圆场道:“额,瑞凌,你看这事这样,我一会亲自教育江经理,将她停职一月,重新学习客户服务准则,你看这样行不行?”“三少奶奶,你觉得行吗?”庄瑞凌轻声问着苏羽溪。 “恩,好是好,不过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我怕就算是停江经理一个月的职她也未必能长记性,那客户服务准则你们都已经天天都贴在银行的墙上了,她不是天天都能看见的吗? 这天天都见着的东西她都可以忽视,你就算是让她再抄个上百千次,她也不见得她有心去记。” “那三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处理比较好呢?” “依我看呀,不如直接革去江经理大堂经理之职,降为银行门口的迎宾小姐,好让她学习学习如何接待客户,这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实践总比背书来得强,张少行长你说呢?” “三少奶奶,这不大好吧?将堂堂一个大堂经理降为门口迎宾小姐,这江经理面子怎么下得去呀?整个银行的贵宾客户都认识江经理,这一下子降去做迎宾小姐,那会让取笑的。” “哦,这样呀,既然张少行长那么怕别人取笑自己的员工,那就算了,三少爷,我看呀你还是选其他不怕员工被取笑的银行存钱吧?” “三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少行长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道:“只要三少爷保证不将他的全部财产转移我们银行,那就按三少奶奶的意思,革去江挽莹大堂经理一职,降为迎宾小姐。” “不,少行长,你不可以这样?这样我会被人取笑死的。” 江挽莹听了犹如五雷轰顶,让她跟那些实习生一样站在门口迎宾,还不如直接将她革职呢。 “闭嘴,谁让你惹怒了庄三少奶奶的,你活该,来人,将江经理带下去办手续。”说完两个保全走进来将她请了出去。 第48章 教训了狗眼看人低的人真开心 “少行长,求求你别让我去门口做迎宾小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江挽莹被那两个保全架着手臂大声地哀求着,见张少行长没有理会她便知道没戏,于是便瞪着两只圆滚滚的杏眼狠狠地瞪着苏羽溪。 苏羽溪见状心情极好,微笑着举起手对着她用嘴型说了一句:“拜拜,一会门口见!” 待江挽莹被那两名保全无情地拖离贵宾室之后,苏羽溪神清气爽地坐下去端起杯子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 这时张少行长突然笑道:“怎么样?庄三少爷对小弟的处理方式还满意吗?” 庄瑞凌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道:“嗯,挺好的,虽美中不足,但还……” “庄瑞凌,你这家伙,还玩呀?”张少行长笑着推了推庄瑞凌的肩膀。 “张钱进,好久不见。”两人正久别重逢相拥之时。 一声很不合时宜的喷水声音响了起来,待他们两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苏羽溪捧腹大笑道:“张钱进,你真的叫张钱进……” “对,我就是叫张钱进,谁让我家是开银行的呢,不叫张钱进,难道叫张钱出吗?” “哈哈……张钱出,太好笑了,笑死我。”苏羽溪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会有父母给自己孩子取这种名字的。 “你就笑吧,尽情地笑吧,谁让我老子是一个暴发户没文化呢?”张钱进一脸不悦的说道。 苏羽溪见他迅速变了脸,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生气,于是便立马止住了笑,心想,不会吧,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她不过是笑话一下他的名字而已。 他就气成这样,虽然说她笑得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过份,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他不是跟庄瑞凌是好朋友吗? 他刚刚不是已经知道 她是庄瑞凌的妻子了吗?难道一点脸都不给庄瑞凌吗? 苏羽溪紧张地看了庄瑞凌一眼,只见此时的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地喝着茶,苏羽溪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地对着庄瑞凌说道:“我真的没有要取笑他的意思,只是他的名字正好戳中我的笑点而已,你帮我解释一下。” 庄瑞凌没有理会她,依旧一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他的茶,苏羽溪见状心里咕哝了一下,好你个庄瑞凌这个时候给她装聋,不就是道歉嘛,有什么大不了。 她拿得起放得下,于是便立马洋起脸笑道:“额,张少行长,对不起,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如果我刚刚冒犯了你,我给你道歉。” 张钱进没有理会她,依旧一副恼怒的样子,苏羽溪见他不为所动,又见他此时抖了抖他身上被喷湿的裤子,立马又说道:“张少行长,要不这样,我给你买一条新的,这个到时候洗好了我再让人送回来给你,你看这样行吗?” 张钱进依旧没说话,也没搭理她,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俩,正当苏羽溪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张钱进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苏羽溪不明所以,着急地看着庄瑞凌,庄瑞凌一口茶没憋住,噗呲一下尽数喷到了地上。 “哈哈……”两道爽朗的笑声一齐大笑了起来。 “好呀,我们两个合起伙来玩我是吧?” “怎么样?三少奶奶,这个见面礼还满意吗?”张钱进一边笑着一边冲苏羽溪问道。 “哦,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们今天会过来的,所以刚刚那江挽莹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你猜?” “我不猜,原来搞了半天,我才是那个被耍的人,哼。”苏羽溪故作生气地道。 “怎么会呢?刚刚你不也乐了一回,出了一口气了嘛?” “不都是你安排的嘛,有什么可乐的?” “你真相信那江挽莹是我安排的呀?” “难道不是吗?” 张钱进没有回答苏羽溪的问题,而是抚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苏羽溪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瑞凌说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既大胆又迷糊……” “好了,你们银行都快要关门了,你还让不让人下班,还不快给我办手续去。”张钱进还没说完便被庄瑞凌一把推进了保险库内。 “什么既大胆又迷糊的?”苏羽溪不明所以地一边跟过去,一边问道。 “没什么?他话痨,你别听他的。”庄瑞凌冲着苏羽溪说道。 说完又迅速冲着张钱进道:“张少行长,你再不勤快点工作,我又得找张伯伯投诉你懈怠了,到时候别又抱怨张伯伯给你灌输成家立业后才会努力工作的概念了。” “别,别,你别找我爸,他老人家知识有限理解不了,我这就给你弄,开特殊通道给你加急弄。” “这还差不多。”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钱进就命人给苏羽溪开好了保险柜,拿着印章过来递给她,还十分细心地给苏羽溪讲解保险柜的用处。 “嫂子,这个是印章你拿好,这个保险柜呢?除了可以放钱之外,你那些值钱的手饰之类的都是可以……” “这个谁不知道,还用你教呀,走了。” “哎,庄瑞凌你过河拆桥呀。” “我就拆了。”庄瑞凌笑道。 “嫂子,你到底看上这庄瑞凌什么呀?一个过河拆桥的男人,将来也一定也会忘恩负义的,我劝你早点离开他。” “张钱进你一时不开玩笑会死呀。” “谁让你过河拆桥的。” “走了,我们还要去青平那,来不及了。” “慢走不送。”张钱进笑道。 一出门口,苏羽溪便见到江挽莹戴着迎宾小姐的肩带站在那里迎来送往,苏羽溪一阵迷惑,怎么回事,刚刚张钱进不是说了跟她开玩笑的嘛,怎么还来真的。 “她怎么还在那里?张钱进不是说了是开玩笑的吗?” “谁说是开玩笑的?”庄瑞凌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江挽莹迅速低头哈腰道:“先生,夫人慢走。” 一抬头见到是苏羽溪,便一脸怒色,那盛怒的眼神就像是要将苏羽溪生吞活剥一般,苏羽溪则心情极好地快速小跑上去挽住庄瑞凌的手臂娇嗔道:“哎呀,等等我嘛。”说完还不忘朝着江挽莹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 气得江挽莹差点就要扑上来咬她,但又碍于庄瑞凌的身份不得不低头哈腰,活该,让你瞧不起穷苦大众,区别对待,那就让你在门口好好地点你的头,哈你的腰吧。哼了一声,便心情极好地挽着庄瑞凌的手臂往青平那边去了。 第49章 原来是这些女人玩意儿 一到青平的小店,怪不得大伯会说是女人玩意儿,这红粉飞飞的颜色连她一个女的都觉得过于鲜艳,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想的将店面搞成这种颜色,不会是做那种生意的吧,正当苏羽溪想着时,青平从里面迎了出来。 “瑞凌哥,嫂子你们终于都来了,我等到花儿都要谢了。” “花儿哪谢了?”庄瑞凌立马打趣道。 “还不谢呀?都成了玫瑰露了。”青平说完带着他们往屋内走去。 还没踏进玻璃门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屋里整齐有序地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玻璃瓶子,简直就跟现代的实验室一般,这家伙不会是搞实验的吧,突然靠近窗户边上,一个冒着蒸气的金色铜制器瞬间便将苏羽溪给吸引了。 “这是什么?”苏羽溪小跑到那个葫芦状的金色铜制器前边看边好奇地问道。 “哦,这个是纯露蒸馏器,呐,瑞凌哥要的这些玫瑰露就是通过这个蒸馏器蒸馏分离而来。”青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旁边那些粉色的玻璃瓶子。 “什么?玫瑰纯露,你说这些玫瑰露都是你自己蒸的?” “那当然,绝对的纯天然,不仅可以滋润皮肤,还可以直接饮用,不信你闻闻。”青平说着拿起一瓶递给了苏羽溪。 苏羽溪接过来闻了闻,这味道果然跟真的花香一般淡雅:“这味道很好闻。” “你可以喝一点试试。”青平建议道。 “真的可以喝吗?不会过期吧?” “我刚刚蒸的,怎么会过期呢?” 苏羽溪拿起茗了一小口,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她的口腔中蔓延而开,那味道哪里是泡玫瑰花茶可以比拟的。 不经叹道:“哇,这味道简直绝了,那你岂不是要卖疯了。” 苏羽溪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讨好地拍着青平的肩膀,她必须得好好巴结巴结青平,那她以后的化妆品岂不是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想想就开心。 “嫂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这些小玩意儿哪能卖几个钱的呢?那些小姐贵妇哪里会看得上我这种没牌子的产品呢?” “那可说不定,你没卖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卖过了,不但没人买,还被人取笑我一个大男人不务正事,专搞这些女人玩意儿。”青平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怎么是不务正业呢?只要搞到钱,看还有谁敢说你不务正业的。”苏羽溪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现在连买东西的人都没有,谈何容易。”青平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接出来的玫瑰露。 庄瑞凌见状上前拍了拍他道:“别丧气,总会有好的一天的。对了,我要弄给奶奶的香薰蜡烛弄好了吗?” “早就弄好了,就等你过来题字了。”青平说着走过去将一个彩色的琉璃瓶子拿了过来。 “原来你说的给奶奶的神秘礼物就是这香薰蜡烛呀?” “嫂子,你可不要小瞧了这香薰蜡烛了,这可是用药材特制而成的安神香薰蜡烛,瑞凌哥说奶奶年纪大了,睡眠越来越少,所以才特意让我做了这款香薰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的嘛。”苏羽溪实在意想不到庄瑞凌竟然会是一个这么细心的人,连这都能想得到,看来这庄老太太没白疼他这个孙子。 正想着便见庄瑞凌撸起袖子拿着笔在那个蜡烛内写着字,苏羽溪便凑上去看,只见他沾着红色的颜料写着平安喜乐四个字。 “好了,等晾一小会就能打包了。”青平见他放下笔,上前检查道。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接着一道尖锐的女声喊道:“青平,你在吗?我香水用完了,你快给我配点,我晚上还得接客呢?” 青平脸色有点惊慌,正欲走出去之时,那个尖锐的女声便走了进来,见到苏羽溪与庄瑞凌便立马用手帕掩住嘴,笑道:“哎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里有客人,我晚点再来。”说着便退了出去。 虽说苏羽溪没去过风月场所,单是看刚刚那女子的打扮便知道是来自于风月场所的舞女,苏羽溪见状忙想叫住她的,可是她走的太快,她还来及说出口,她便关上门离去了。 “青平,你怎么没叫住她,她不是要买香水的吗?”苏羽溪问道。 “嫂子,她怕你们误会,惹我爹不高兴,没事,反正歌舞厅还没那么早开门,她晚点再来买也是一样的。”青平解释道。 “原来如此……”苏羽溪正说着,突然灵光一现,瞪着眼睛看着青平笑道:“青平,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可以让你生意兴隆。” “什么好主意?”青平与庄瑞凌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想呀,这歌舞厅里多的是舞女,还有上流社会的富豪,你不妨从每个歌舞厅里挑选出一些优质的舞女,每月免费给她们提供一些化妆品香水使用,让她们替你宣传。 若是她们能帮你卖掉一支产品,你就给她们分成,一来,你不用付她们工资,二来她们在歌舞厅跳着舞又能赚点小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这固然是好的,但是要怎么说服这些舞女呢?她们不一定肯帮忙的。”青平担忧地道。 “这有何难的,我看刚刚那个就不错,你不妨先找一个人先试试水。” “可是我,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人帮我卖东西呢?” “你这个天天扎在女人堆里的贾宝玉还会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庄瑞凌调侃道。 “瑞凌哥,连你也取笑我。” 经庄瑞凌这一提醒苏羽溪这才想起贾宝玉来,看青平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倒还真像红楼梦里描述的贾宝玉的模样儿,还有他经常玩的这些胭脂俗粉确也是贾宝玉最爱玩的,怪不得大伯会说他整天就只知道搞那些女人玩意儿,于是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瑞凌哥,都怪你,你看连嫂子都笑话我了。” “青平,我真的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觉得这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苏羽溪笑道。 “还说不是笑话我呢?”青平假装不高兴地道。 “这怎么是笑话你呢?贾宝玉有什么不好的呢?从小游于温柔富贵乡,专爱作养脂粉之事,又能以高魁贵子重振家业。这应该算是励志的故事,难道你不想你的脂粉事业发扬光大吗?” “还是嫂子会说话。” “那当然了,做生意最重要一点就得嘴甜,恰巧,我什么都不会,就嘴最甜,青平,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一起干这脂粉事业。”苏羽溪笑道。 “你还真是个小财迷,三字不离钱。”庄瑞凌适时出声阻止道。 “那当然啰,有谁不喜欢赚钱的。”苏羽溪反驳道。 “哎,青平,我是说真的,考虑一下合伙……”庄瑞凌见苏羽溪越说越起劲,于是便马上站起来对着青平说道:“青平,我看香薰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奶奶又得唠叨了。” 说着便吩咐青平将香薰包了起来了,一手拿着香薰,一边拖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苏羽溪就往门外走去。 “青平,我是说真的,我们改天好好谈谈……” “走了,还谈。” “庄瑞凌,你为什么那么着急拖我出来嘛,我还没跟青平谈完呢?” “三少奶奶,请不忘了你的身份,你觉得奶奶会同意你在外面抛头露脸吗?” 苏羽溪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庄瑞凌抱怨道:“封建……” “走吧,三少奶奶。”说完便拉着她往车子那边走去。 苏羽溪只好跟着走了,但心里中犹是不甘,思索着,她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商机,怎么能就这样白白错过了呢,那明着不让她弄,她不会暗地里弄吗?于是苏羽溪便在心中暗暗计划着。 第50章 为何庄老太太独疼三少爷 终于都赶在晚饭前回到了庄家庄园,一到家苏羽溪便直接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庄瑞凌叫了好几次苏羽溪去饭厅用餐,苏羽溪都拒绝了。 自从她经历了庄家那要命的吃饭规矩后,打死她都不会再往上去凑,除非日后必需她出席,否则她是不可能出现在那个饭厅上的。 庄瑞凌没办法只好自己去了饭厅,饭后红药回来说了饭厅上的事,说是除了那多事的二太太挑头外,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她有没有去。 但幸好三少爷给庄老太太带了礼物,讨得庄老太太无比高兴,故此庄老太太也就把那一茬子事给忘了。 “看来这二太太不止事多,还有病,我这又没抢她儿子,辱她女儿,碍着她什么事?非得跟我过不去?莫非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真把我当成面团任人揉圆搓扁了不成,看来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瞧瞧了。”苏羽溪半躺在沙发咬着苹果狠狠地说道。 “三少奶奶,我看你呀还是少惹她比较好。”红药坐在苏羽溪对面的沙发上,一边给她泡着八宝茶,一边说道。 “难道她有什么来头吗?” “来头倒是没有,不过就一唱戏的,可人家造化好,一入门便给老爷生了一对龙凤胎,这可是庄家从来都没有过。 听说这二少爷跟二小姐出生的时候,庄家生意好的不得了,故此老爷将二少爷跟二小姐当吉星一样供在家里,从此庄家内谁都不敢惹他们姐弟俩。” “龙凤胎,真会生!那按道理庄老太太应该喜欢这对龙凤胎才对呀,为什么独独那么宠庄瑞凌呢?” “这个一点都不奇怪,三太太本来就是老祖宗娘家那边的宗亲,本是过来投靠老祖宗的,没曾想被老爷看上了,庄老太太便做主给了老爷。” “虽说宗亲之女,确实会比外边的舞女亲一些,但这也不是庄老太太独宠庄瑞凌的理由呀?” “没错,这确实不是老祖宗宠三少爷的原因,巧就巧在三少爷竟然与老祖宗同一天生日,据说三少爷出生那一天,大家伙正高兴着给老祖宗过寿呢。 突然朝廷里的一个贝勒爷来了,说是要来取一些银俩,起初庄老太爷为了息事宁人,还是拿了家里一半的银元交了出去。 但贝勒爷还是说不够,老太爷无法只得将家里的全部家当都给了贝勒爷。 “红药说到这便停了下来,见苏羽溪吃着八宝茶正香,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苏羽溪见红药停下来,便问道:“然后呢?” 红药喝了一口茶后接着道:“玄就玄在这。”说完又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别摆谱,快说。”苏羽溪不满地将一个枕头朝红药身上扔了过去。 红药将枕头接了下来才接着道:“就在这个时候,三少爷,哇的一声从三太太的肚子生了出来。”红药说完大喘了一口气,打了一个饱隔。 苏羽溪见其没往下说便惊道:“这就完了?” “当然没完!具说本来贝勒爷前脚都已经踏出大门外了,但就在这时候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又见产婆又来报喜。 于是便停了下来,命人将三少爷抱了过来,一瞧三少爷长得又俊俏可爱,这贝勒爷年近半百的膝下又无儿,只得一女,又远洋海外,因此无比相思,于是当场便认下了三少爷当干儿子。 上契后立马便命人退回了一半的银俩给庄家,又让人给老祖宗送上了寿礼,人人都说是托了三少爷的福,老祖宗又命命理的起了卦,说三少爷命中带贵,定得大宅。 果不其然贝勒爷在三少爷五岁之时便离世了,离世前便将他杭镇这所别院留给了三少爷。 所以庄家如今这所大宅以前乃是贝勒爷府,这从小就长在郡主府的老祖宗做梦都没想到,她有朝一日还能住回这么气派的王府。 若不是三少爷,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于是便将三少爷疼到了骨子里。 ““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庄老爷不是应该更疼三少爷才对吗?为何独独只疼二少爷。” “虽说这宅子是托了三少爷的福,但庄家红绣庄的生意却是沾了二太太的光,不然红绣庄早就倒闭了,哪还有今天。” “你不是说她就一个戏子吗?怎么,还懂做生意不成,但看她那脑子也不太灵光呀?” “三少奶奶,你评论的正是,哈哈……”红药听了哈哈地笑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那倒不是她懂得做生意,而是懂得牵线搭桥罢了。” “怎么说?” “据说当年太老爷与老爷都是一路货色,在外头只要看到好看的姑娘家,不管人家成没成婚,许没许配人家,只要是他看上的,那都必须得抢了过来。 但是当时的太老爷又特别惧怕老祖宗,所以便只能在外头置宅安院,瞒着老祖宗将那些妾室养在外头。 熟不知那些妾室里头有一个厉害人物,仗着太老爷的宠爱,慢慢地参与庄家的生意,久而久之太老爷便不再管生意上头的事。 慢慢地那妾室便将庄家所有的店铺、田地、宅院,除了庄老太太陪嫁过来的红绣庄、三少爷名下的这所庄园无法变卖之外,其余统统都变卖后逃到了金港。” “那太老爷就不追了。” “追呀,当然得追呀,太老爷发现被骗的第二天便马上买了船票追了过去,可是那妾室聪明的很,听说太老爷追来了,连忙花天价买了当时十分稀罕的飞机票飞去了米国。太老爷眼睁睁地看着飞机飞走,气得当场暴毙而亡。” “活该,让他作虎作伥,强抢民女,霸人妻,说不定这本就是那妾室给他做的一个骗局也不一定呢?目的就是为了取他的财产,为民除害呢?”苏羽溪听了十分气愤地啐道。 “哎哟,我的三少奶奶,别人这么啐他就算了,你这么啐他不合适,怎么说这太老爷都是三少爷的亲爷爷,你既与三少爷成了亲,那这太老爷自然也是你的亲爷爷了。你就不怕每年生死忌日给他老人家上香磕头时,他给你两嘴巴子?” “他要是能给我两嘴巴子,当初早就变成厉鬼将那妾室的飞机给拍下来了,还能让她坐上飞机给逃跑了。” 红药听了又哈哈笑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三少奶奶说的也是,不过你在屋里头说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在外头说去,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恐怕又要造谣生事去了。” 红药这正说着,突然外门一处窗户嘭的一声关了起来,吓得苏羽溪与红药两人大叫了一声,见久久没动静,红药这才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喊道:“谁呀?谁在外头?” 第51章 庄家禁止女眷经商 红药来到窗户前,四处张望了一下,均没看见半个人影,只听见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 于是便走近检查了一翻,发现窗户栓子没锁好,当下便骂道:“准是白天那些老婆子见主人家不在,就不认真做事,这会起风便吹得窗户自掩,我要是不关,任其被风吹烂了,看你们有几个钱赔的。”一面说着,一面便去将窗户关上将栓子落好锁。 一回到里间苏羽溪便问道:“谁在外头?这临君院难不成还有二太太的卧底不成?” “没人,风吹的,卧底,这二太太怕是得了失心疯了才敢往三少爷院头派卧底。”红药冷哼道。 “听你这话,难不成三少爷这院里有什么镇院之宝,这二太太连派个卧底都不能够了?” “那倒不是什么镇院之宝,只是前几年二太太也曾往临君院里派过人的,但不出三天都被三少爷给发现了,三少爷便杀鸡儆猴地将那几个给二太太报信的都卖给了医院,天天让她们去洗血绷带子,照顾重病患者,吓得那些小丫头,老婆子们不打自招。” “这些人也太弱了吧?就这样就全都招了,还做什么卧底呀?一看就是没被训练过的。” 苏羽溪一脸嫌弃,怎么着她也看了不少民国时期的谍战片,那些卧底不都是宁死不招的吗? “这有什么可训练的,不就是见了什么事,就叫人给二太太报个信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需要怎么训练,只要脑子没毛病的都能做。” 哦,对,她差点就把这卧底当成了谍战剧的卧底来看了,都怪以前看剧看多了,才会觉得,凡是卧底都必须是干大事的。 没想到这种打小报告论家长理短的,争个你死我活不过都是些争风吃醋而已,那倒不至于非得将对方弄死不可。 “那二太太就这样就不敢派人来了,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呀?” “那倒不是因为这样,倒是因为三少爷抓住了把柄要去老祖宗那告去,先派人去知会了二太太,二太太吓得立马就跑来将那些她派过来的人领了回去。 三少爷也因此取得老祖宗的首肯,凡是临君院内的丫头、老婆子及小厮除早晚打扫外,其余时间不得入院,更别说留夜了,除三少爷亲自首肯的方可在院内自由出入。” “那二太太就这么心甘情愿不再找三少爷的麻烦了。” “这怎么能够,不久老爷又娶了五太太,三少爷见不惯,与老爷顶了几句嘴,赌气去了上华城,之后便在上华城上了学,第二年又出了国,不曾在家,所以二太太便也不再安插人来了。” “原来如此,那这二太太当初是怎么牵桥搭线让绣红庄起死回生的。”苏羽溪突然便记住之前二太太这一茬,于是便又问道。 “这二太太年轻的时候原是上华城娱乐厅里的花魁,曾经为她掷金千万的富商多了去了,人脉自然也广,看着庄家仅剩两家半死不活的红绣庄,又只是做古法绣花,想必定不出一月便会井枯水绝。 于是便带着老爷去了上华城娱乐厅里四处找人拖关系,原本计划是找人借一些钱,将那妾室卖掉的田地,商铺重新买回来,等赚了钱再还的。 于是便找上了上华娱乐厅的老板霍爷,这二太太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受这霍爷庇护,见她如此落魄带着自己丈夫来求他,免不了意思意思一下,便答应借给她一千银元。 虽说这一千银元也只够庄家解渴,但是总好过没有,于是次日二太太与老爷便随霍爷去钱庄取那一千银元,恰巧霍爷在钱庄里碰到E国的一个朋友,那个外国人一见到二太太手里拿着的绣包,便两眼放金光,像是寻找了什么宝贝一般,但又不会说中文,差点就酿成误会。 还好霍爷懂外语,经翻译才知道那外国人是想要买二太太手里的古法刺绣。 而且一开口就是要七万千件,霍爷也乐于帮忙,于是便谈了一个很好的价格。 自此这外国人便一直都有跟庄家保持着生意往来,庄家也从此做起了海外生意。所以后来三少爷想要去留学,老爷也是喜得乐成的。” “原来是贤内助,那庄老爷喜欢她也正常,这种女人搁哪个老板不喜欢的。”苏羽溪叹道,别说民国了,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没有老板不喜欢的。 “谁说不是呢?可咱们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与他那被骗暴毙的老爹一个模样,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花花肠子,哪天不沾花惹草就浑身疼的慌。” “他就不怕再落得跟他爹一样的下场。” “那倒不能够了。” “为什么?” “自从经过太老爷那事之后,不仅是老爷就连老祖宗都明令禁止庄家女眷不得碰生意上的事。 还将其写进了庄家的家规里,如有违令者就不止是家法伺候了,而是活活将其打死,然后再焚尸撒河里。” 苏羽溪正低头吃着茶,听了红药这一说,吓得吃茶的勺子豁朗一声便掉到了地上,刚舀起来的茶泼了苏羽溪一身。 红药见状连忙起身一面往外走去寻扫帚,一面笑道:“哎哟,三少奶奶,怎么啦?这家规把你给吓着了吗?勺子都能掉了。”红药只当是苏羽溪手滑,不曾想是真的把苏羽溪给吓着了。 她今天刚刚教了大伯米行积分兑换的办法,下午又当着青平的面说要与青平合伙开店铺的,怪不庄瑞凌死活拉着她走,不让她说,她还以为是庄瑞凌不给她显摆的机会呢?原来是这该死的家规,看来她得好好感谢庄瑞凌。 不知这会大伯跟青平会不会已经跟庄老爷与庄老太太打小报告了没,要是他俩打了小报告,那她不是死定了,搞不好明天她就被抓起来活活打死焚尸撒河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羽溪一面想,一面着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红药取回扫帚见苏羽溪急得满头大汗,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吓得她一下便把扫帚扔了,急忙走上前去,一摸才知道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下子便没了主意,急喊道:“三少奶奶,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呀?” 苏羽溪停下来,慌慌张张地刚想开口说话,便见到庄瑞凌扶着庄老太太正穿过外门,正往着内屋而来,想必他两这会应该是已经打了小报告了,这庄老太太定是来拿人来了,吓得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第52章 庄瑞凌你这是要害死我呀 “三少奶奶,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呀?”红药急得一边大哭,一边抱着晕倒了的苏羽溪。 庄瑞凌正扶着庄老太太闻得红药哭声,不知发生何事便快步朝着里屋走来。 瞧见红药正抱着晕倒的苏羽溪大哭,心中一惊,忙蹲下身子将苏羽溪抱到床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三少奶奶发生了什么?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红药哭得直摇头:“三少爷我也不知道,我就只是出去拿了把扫帚回来,三少奶奶就变成这样了。” “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庄老太太说到。 红药这才反应过来,哭着往外走去请大夫。 庄瑞凌守在床前着急地喊了好几声:“羽溪你醒醒,你别吓我。” 床上的苏羽溪这会闭着眼睛,听着庄瑞凌那着急的呼叫声,她心里顿时过意不去。 她刚刚担心大伯跟青平会打小报告,然后又恰巧见他与老祖宗往院内来,一时紧张过了头,一下子腿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听见红药大喊,她便计上心,索性装晕好了。料想老祖宗再老古董封建,这关乎人命的事。 纵使权力再大,有富可敌国的家产也不敢草草了事的,总得拿出证据双方对峙才能下定论,所以她趁机装晕拖延点时间,才有机会想出对策。 这时去请大夫的红药回来了,领着一名提着药箱子的老中医走了进来。 由于庄瑞凌的卧室没有床帘,庄瑞凌便坐在床沿,挡住了一半的视线,从被子里将苏羽溪的手拿了出来,大夫把了脉,说是近日劳累所致,开了点药,并嘱咐多休息。 红药赶忙接了药方去大太太处找人配齐了药方,这时候厨房当值的厨娘们都下班了,红药只得自己动手。 卧室里庄老太太瞧见庄瑞凌那担心的模样,也没心思搭理她,加上她刚刚才拿了人家的礼物,俗话说拿人手短,也不便说什么,于是便叫丫头老婆子们扶了她回去。 瞬间熙熙攘攘的人都走了,卧室内只剩庄瑞凌在床前看着苏羽溪。 突然苏羽溪腾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抓住庄瑞凌的手紧张地问道:“庄瑞凌你说过你会保证我在你们庄家期间的安全的。你不会真的把我交出去吧?” 庄瑞凌不但被吓懵了,被问的更懵,他一下子从床沿跳了起来指着苏羽溪道:“你,你又玩什么把戏?” “我不玩把戏就要被抓走了,来,赶紧的,趁老祖宗还没对峙清楚,我们赶紧找你大伯跟青平去说说清楚。”说着就下床穿鞋就欲拖着庄瑞凌往外跑。 “什么被抓走,什么对峙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苏羽溪?” “你不是陪老祖宗来抓我的吗?”苏羽溪一脸疑惑地看着庄瑞凌道。 “为什么要抓你?” “我白天的时候不是在大伯面前卖弄了一下会员积分兑换,又在青平那里表露了要与他合伙开工作室的事,他们不是跟老祖宗打小报告了吗?你们不是要来抓我去活活打死樊尸撒河吗?” “你就为这装晕的?” “什么就这?活活被打死谁不怕呀?”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才不要管你们家什么破家规呢?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庄瑞凌听了笑道:“放心,大伯和青平还没庸俗到去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报告。” “这么说大伯和青平并没有打小报告,那老祖宗为何而来?”苏羽溪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又躺回了沙发上。 “哦,她想来问问你做安神香薰跟玫瑰纯露还缺什么药材和花料不?”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处走了过去。 “啥?”苏羽溪一脸懵圈,什么玩意儿?药材?花料?安神香薰?玫瑰纯露?关她什么事?那不是青平那小店的事吗? 庄瑞凌见她那惊讶的小表情,才笑着解释道:“我晚饭的时候将从青平那带回来的安神香薰蜡烛跟那十瓶玫瑰纯露给了奶奶跟太太们。” “那关我什么事?不是应该去问青平吗?为什么跑来问我?” “因为我说了那是你特意做了孝敬她老人家的,当然得来问你了?” “什么?”苏羽溪惊的一时没听的太真切,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干嘛那么大反应?” “我能不大反应吗?我哪知道做这些玩意儿需要多少药材?还好我刚刚装晕,不然老祖宗一问三不知的?庄瑞凌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怎么能害你呢?我这是在帮你讨好奶奶,你没见奶奶喜欢的都亲自过来感谢你来了吗?” “那我谢谢你哈!给我挖这么大一个坑。”苏羽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庄瑞凌见苏羽溪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便解释道:“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还眼巴巴地想跟青平合伙开工作室呢嘛,怎么这会就改变主意了?” “有钱赚谁不想赚呀?但你们家不是说女眷插手生意就活活打死吗?” “这都已经让你给打听到了,可以呀,三少奶奶?”庄瑞凌调侃道。 苏羽溪没回应庄瑞凌,而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那神情就好像在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庄瑞凌见她没有反应,于是便反话说道:“难得三少奶奶有钱都不赚。” “赚了也得有命花才行,这种赚了没命花的钱,不赚也罢。”苏羽溪说着上下打量了庄瑞凌一眼。 庄瑞凌一脸疑惑,也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物,心想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随即苏羽溪又接着道:“何况我还有你这个金主在,每月十个银元,包吃包住,我算了算,嗯,够我养老的了,何必去拼那风险呢?”苏羽溪说得的煞有其事一般。 “我还以为你视财如命呢?原来你也挺爱惜你的小命的嘛。”庄瑞凌继续调侃道。 “说得你不惜命似的?”苏羽溪没好气地说道。 “那要看是为什么而死了?”庄瑞凌一脸严肃地说道。 苏羽溪听了一脸的惊慌,心里砰砰跳着,脑子一片混乱,突然觉得网友们常说的那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而已。用在此时再贴切不过了。 不经想到在这乱世之中多少青年为这岁月静好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庄瑞凌突然冒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某个阵营里面的人,还是他有什么计划? 庄瑞凌见苏羽溪脸色惨白,哪能想到她是有这层深虑,权当她是听了不高兴懒得搭理他。 于是便正色地跟她解释道:“如果我说,我既能保住你的小命,又能让你捣鼓点小生意,你觉得怎么样?” 第53章 孙少爷怎么会一个在池边玩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苏羽溪一下子便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由于太过于兴奋,起身时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茶碗,豁朗一声,茶碗落地,又溅了一身的茶渍。 这时红药正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来,看着苏羽溪那指手划脚的模样,还有这一地的狼狈,便误以为她们夫妻俩人在干架。 于是便急急忙忙放下药汤小跑过去拉住苏羽溪道:“三少奶奶,你怎么能在三少爷面前发脾气呢?他可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欺负他呢?” 说话间拉着苏羽溪就要往外间走去,苏羽溪哭笑不得,她哪一点看上去像个泼妇了,她欺负庄瑞凌? 庄瑞凌不欺负她就好了。再说了她哪敢欺负庄瑞凌,她还得靠着他在庄家站稳脚跟呢,她讨好他还来不及呢? “红药,我哪里敢欺负你家三少爷,我巴结他还不及呢?”苏羽溪无奈地说道。 “什么?你刚刚不是在摔碗骂他吗?”红药看着苏羽溪一脸不相信,怕是这气头上说着反话呢? “摔碗骂他,我不想活了吗?还摔碗,我气岔的时候都不曾这么暴力过。” 看红药那一脸的不相信,苏羽溪着急地连说话的声调都往上调高了好几个分呗。 庄瑞凌见她那百口莫辩的样子,一下子便笑了出来,从沙发走过来笑道:“红药,你们三少奶奶真的没有摔碗骂人,你得相信她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这种砸自己饭碗的事,她断断是不会做的。” “如果不是吵架,那你们干嘛弄成这个样子?”红药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还有苏羽溪身上的茶渍。 “如果我说我太兴奋了弄翻的你信吗?” “呵呵,不信。” “红药我说的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你们三少爷,他可以做证的。” “三少奶奶,我看你还是快点去将这一身的湿衣服换下来,免得一会又着凉晕倒了。”说着便将苏羽溪往浴室里头推了进去。 “红药,我真的没事,我还有话要问你们三少爷呢?问完了我再去换。” “有什么话,换完了再问也是一样的。”话落红药便将苏羽溪推进了浴室。 这时老祖宗担心苏羽溪的情况,况且那些丫头老婆子们又不知道这蜡烛香薰是不是可以整晚点着的,于是便派人过来临君院请庄瑞凌去回话。 庄瑞凌得了话便随前来的老婆子去庄老太太那里,苏羽溪洗完澡出来,怎么跟红药解释她是吓得腿软而已,真的没有晕倒,不需要喝药。 然而红药怎么说都不相信,坚持要苏羽溪喝了药她才肯走,苏羽溪无奈,心想那老中医既没诊断出什么毛病,应该只是开了一些补药之类的调理,那喝了也无妨,于是便屏气一口将药给喝了,红药拿了药碗便走了。 红药离开后,苏羽溪无聊便去了庄瑞凌的书房顺手拿了一本书便躺回床上,想着一边看书一边等庄瑞凌回来,问他怎样才能既保她不用被活活打死,又能捣鼓点小生意。 没想那老中医开的是安神的药,她才翻了两页书,眼皮就闭上了。 等庄瑞凌回来时,见到苏羽溪正躺在床上抱着书睡着正香,不经莞尔一笑,走近床沿将盖在她脸上的书本拿开放在床头柜旁,才起身去沐浴。 次日日上三竿,苏羽溪十分满足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眼睛,打了几个哈欠才掀开被子起床梳洗。 她刚收拾完毕红药便提着一个食盒子走进来,见苏羽溪精神不错,便一边将午餐摆上桌子,一边笑道:“三少奶奶,你终于都醒了,这都快大中午了,再不醒来都要饿过头了。” 苏羽溪本来就是被肚子叫醒的,于是便快步走了过去坐下去拿起筷子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你们三少爷去哪里了?我起来就没见着他。” “三少爷一大早就随老爷去了红绣庄那边,听说绣庄那边有几笔海外的生意,由于之前的翻译人员水平不行将合约内容翻译错了,E国的客人过来闹,老爷就将三少爷唤了去跟E国的客人谈判。” “哦,原来如此,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晚饭前应该能回来吧。” 苏羽溪点了点头,吃过午饭后,觉得肚子胀胀的,想运动一下,于是便起身转了转,又觉着这旗袍真是太淑女了,正想去换一件睡衣时,红药收拾完食盒走进来寻她,见她在衣柜前找睡衣便诧异地问道:“三少奶奶,你这刚吃完饭又要睡觉不成?” “刚吃完就睡那不成了猪了,我是想运动一下,消化消化,去去胀气,现在饱得难受。” “哦,怎么你身上这件衣服有哪里不好吗?还需要再换一件?” “这旗袍这么淑女,能做什么大动作?” 红药惊得瞪大了眼睛:“三少奶奶,你想在院外做什么大动作?” “什么院外大动作?” “你不是说胀气,要去院外走走消化消化吗?” 苏羽溪这才反映过来,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庄园这么大,景致又好,她干嘛不去散散步权当运动呢? “对哦,庄园那么大,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便迅速将衣柜关上,拉起红药的手便走。 此时正值中午,庄家那些太太们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因此园子里的人极少,苏羽溪可以肆无忌惮地逛,也不用怕会遇上老祖宗还有那些太太们。 逛到一个人工湖边上,苏羽溪见太阳太过于毒辣,于是便停下来坐在凉亭的石板登上,这时池边一阵小孩爽朗的笑声传来。 苏羽溪便命红药去看看是哪家的小孩在那里玩耍,红药去了发现是孙大少爷一个人在池边玩,便惊道:“这真是要死了,这奇林院的奶娘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孙少爷一个人出来,这要是不小心掉到池子里那可还得了?” 一面说,一面将孙大少爷带到了凉亭,苏羽溪见他玩的衣服跟鞋袜都已经湿透了,想必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玩了挺久了。 第54章 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 红药还在咕咕哝哝地骂着奶娘,苏羽溪则看着眼前这个半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的孙大少爷,原以为他会像同年纪的小孩一样大声哭闹滚地板之类的。 然而他的表现却大大超出了苏羽溪的预期,不但不哭不闹,还乖巧的让人心疼。 苏羽溪见他一直安静地低着头,两只小手不停地扭着胸前的衣襟,站在苏羽溪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批评后不知所措的样子。 苏羽溪见了心中不忍,便将他拉入怀中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大少爷看了苏羽溪一眼,这才小声地叫了一声:“三婶婶好。” 苏羽溪心中大惊,他既然会认识她,她记得她没见过他呀,他怎么会认得她,于是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三婶婶的?” “吃饭,妈妈告诉我的。” “你妈妈,大少奶奶吗?” “嗯。”孙大少爷点了点头。 难怪,她就说嘛,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谁,原来是大少奶奶告诉的,于是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庄博予。五岁。”孙大少爷统统都有问必答,乖巧得不禁让苏羽溪用手捏着他脸上的肉肉笑道:“庄博予,你都五岁了,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你妈妈会担心的?” 孙大少爷听了没有说话,反而将头压得更低了,苏羽溪见他此模样以为是他被抓包后怕被骂。 所以才不敢说话,于是便又笑道:“你知道会被骂,那你还要偷偷跑出来玩,干嘛不叫奶娘陪着你。” 孙大少爷依旧是低着头,没有说话,无果,苏羽溪只好吩咐红药将他送回奇林院给大少奶奶,然而此时孙大少爷一只手却是死死地抓着苏羽溪的手不肯放手。 “怎么啦?” 孙大少爷依旧是没有说话,小手摸了摸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苏羽溪莞尔一笑,只当他是怕回去会被大少奶奶骂。 于是便笑道:“你这个小淘气,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走,我带你回临君院,咱们换好衣服再回去。” 说着便吩付红药去奇林院找奶娘取来干净的衣服,还特意吩付红药叮嘱奶娘不要告诉大少奶奶孙大少爷独自在池子里玩水的事,免得大少奶奶担心,让奶娘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 红药还是很气愤地骂了这些偷懒的奶娘几句才往奇林院去了,苏羽溪则牵着孙大少爷的手回了君林院。 在等红药期间还吩咐辛药给孙大少爷洗了个澡,两人正高高兴兴包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这时候红药怒气冲冲地从屋外走进来。 苏羽溪见只有红药一人拿着衣服回来,便诧异道:“你不是去奇林院拿衣服去了吗?怎么还拿了一肚子火回来了,奶娘呢?她没跟你一块过来吗?。” 红药生气地一下子将衣服扔到了沙发上气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就仗着奶过少爷小姐们就真把自己当老祖宗了。” 苏羽溪听红药那充满怨气的口气,想必定是在奇林院那里受了哪个老婆子的气了,正在兴头上呢,又当着小孩子的面。 她也不便细问,于是便伸手拿过她丢在沙发上的衣服,吩咐辛药带着孙大少爷出去外间穿衣服。 待孙大少爷离开后,苏羽溪才笑道:“怎么啦?哪个不长眼的老婆子敢给你气受,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 红药鼓噻着嘴,依旧是一股怒火难平的样子:“三少奶奶,我都气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逗我玩笑,如果那老婆子欺负的是我就算了,总共我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被骂几句的又何妨。 但那老太婆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少爷小姐们的奶娘,老祖宗、太太们都优待着她。 越是把自己当主子了,平时欺负一下我们这些下人们就算了,这会子都欺负到大少奶奶头上去了。” 苏羽溪听了心下便知道肯定又是一个刁奴做怪之事,于是便笑道:“这大少奶奶被欺负,关你什么事?人家又没欺负你,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红药一听便急了,冲着苏羽溪便一顿诉说:“三少奶奶,你都不知道,那老太婆有多过分,仗着自己奶娘的身份,真把自己当少爷小姐们的半个亲娘一样,走到哪都跟老祖宗一样的排场不仅身侧要有小丫头子伺候着,身后还要老婆子抬着,这也就算了,毕竟奶过少爷小姐们,确实有功,享受享受也无妨。 但这会子竟然大张旗鼓地在奇林院里要求大少奶奶给她的女儿缝嫁衣呢? 说她的女儿出嫁必须得穿上大少奶奶这金凤绣之手缝的嫁衣出嫁,也不顾及大少奶奶还病榻在床上,就硬将大少奶奶给拖了起来,还说明早八点前必须缝制完成,要是误了她女儿的吉时唯大少奶奶是问。 因此还将在厅里玩耍的孙大少爷给撵了出去,怪不得孙大少爷会一个人在池里玩耍。你说可气不可气?” 苏羽溪虽跟大少奶奶不熟,但上次在饭厅的一面之缘,她对这位大少奶奶印象还是挺好的,她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难相处的。 但也不至软弱至此吧,虽说庄老爷疼那二少爷,但大少爷不也是跟在庄老爷身边打理家里的生意吗?按理也不至于让人如此欺负自己的妻子吧?除非他们没有感情。 于是便顺口问道:“那大少爷呢?他也不管管那奶娘吗?就这么任人欺负自己的妻子不成?” “大少爷自是心疼大少奶奶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呀?那老太婆最会的就是看人下菜蝶,见大少爷不受宠,还明里暗里的差使大少爷给她办事,还当面指着大少爷骂整个庄家奶的最没出息的就是他们哥姐俩。” 苏羽溪听了这话也是气愤难当,什么整个庄家奶的最没出息的就是他们哥姐俩,敢情她还真把自己当老祖宗、太太们了,这般欺负主子的,她还真是少见。 于是便气愤地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喊道:“辛药,把孙大少爷带进来。” 辛药听了便着孙大少爷走了进来,苏羽溪见他手里正拿着她上次跟庄瑞凌逛街时胡乱买的积木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于是便蹲到他的面前说道:“小博予,三婶婶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先将玩具给辛药姐姐,等我们去打完怪兽,我再让辛药姐姐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孙大少爷一听打怪兽两只眼睛都闪着光亮,奶声奶气地问道:“三婶婶我们是要去打奶婆婆这只怪兽吗?” 苏羽溪心中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第55章 仗着奶过少爷小姐们就了不起了 孙大少爷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因为奶婆婆一来不是骂我爸爸,就是惹哭我妈妈,所以我不喜欢她,她还打我。” 什么?她真是狗胆包天了,竟然敢打主子,苏羽溪还没来得及说话,红药就先跳起来:“这狗娘养的,小孩子都下得了手,真是无法无天了。” 苏羽溪没理会红药的牢骚,看着孙大少爷问道:“那你跟爸爸妈妈说过奶婆婆打你吗?” “她不让我说,说如果我说了,她不仅要打我,还要去骂爸爸和妈妈,我不要妈妈哭。”孙大少爷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擦着眼泪。 苏羽溪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咱们小博予放心,一会三婶婶带你一起去将那怪兽奶婆婆打跑,这样妈妈就不会哭了。” “真的吗?三婶婶我们真的可以将奶婆婆这只怪兽赶跑吗?”孙大少爷一双雪亮的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苏羽溪。 “那当然,不过你一会得好好配合三婶婶,这样才能将怪兽奶婆婆赶跑,好不好?” “好,我们拉勾勾。”孙大少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手指要与苏羽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苏羽溪宠溺地伸出手指跟他拉了拉。 不经心里想到这老太婆欺负大少爷跟大少奶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也太过分了,欺负主子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小孩子的面数落大人,还真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了,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时的那一点奶水贡献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她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说不定哪天就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于是便扭头对着红药道:“红药,去,给我找一些红色的颜料还有剪刀拿过来。” 红药疑惑地问道:“三少奶奶,你要颜料跟剪刀做什么?” “你不是气愤那死老太婆吗?那本少奶奶今天就帮你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啊,三少奶奶,我不过就是气不过发发牢骚而已,你当真要去管那老太婆的事呀?” 红药见苏羽溪那气愤的样子要是真的去了奇林院闹出个什么事,那岂不是她的罪过,于是刚刚那气愤的气焰不禁便弱了半截。 “不然呢?只为耍嘴皮子过过瘾,给气自己受吗?”这会子换苏羽溪气不打一处来了。 红药见状只好劝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要是惹急了那老辣货,万一她状告到老祖宗和太太们那,三少奶奶你是要吃亏的,不妨等三少爷回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怕什么,有我顶着呢?你尽管放心。”说着便牵着孙大少爷的手往外间走去,红药见苏羽溪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解,只好去院外找颜料跟剪刀,并私下派了小厮去红绣庄通知三少爷。 “三少奶奶,红色颜料没找到,倒是碰到今天三少爷说要开小灶炖鸡汤,我便让林婆婆把那活鸡给杀了,取了些鸡血,你看行不行?”红药一面说,一面捧着一碗鸡血走了进来。 “那再好不过了,快点拿来。” 苏羽溪见那鸡血还没凝固,于是便立马拿了一支庄瑞凌写字的毛笔沾上血一边往孙大少爷的嘴角画着,一边说道:“小博予,你一会记得要说这伤是在水池子里摔的知道吗?” “嗯。”孙大少爷乖巧地点着头。 “还有,一会回了你们院里,只要看见我动大拇指,你就记得要放声大哭知道吗?”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在孙大少爷面前动了动大拇指。 “知道。”孙大少爷依旧奶声奶气地说道。 红药见苏羽溪将孙大爷的脸化的跟真的摔破了一般,不禁叹道:“三少奶奶,你这妆化的出神入画,要是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假的。” “那当然,想当初我也是花了几千元专门去学了化妆的好不了。”苏羽溪一脸得意。 “什么,花了几千银元学化妆?”这价钱实在是把红药给惊呆了,苏羽溪见红药那惊呆了的小表情,才又意识到自己又口快快说错话了,于是便立马转移话题道:“哦,快点剪刀给我,不然这鸡血就要凝固了。” 说着便推红药将剪刀递给她,她拿起剪刀便将孙大少爷两个膝盖处,还有手肘处都剪烂,然后再拿鸡血化了几道伤口,又命孙大少爷哭几道眼泪出来,又将他抱到浴室用热水淋湿,之后便抱着他往奇林院里走去。 一来到奇林院,院门口左右各站了一个老婆子,见到苏羽溪她们便立马伸手将她们给拦了下来:“请留步,奶太太在里头,吩咐了一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打扰大少奶奶缝绣。” 红药刚刚就是被这两个老婆子给拦在门外,好说歹说才传了话给大少奶奶的小丫头子,这才将孙大少爷的衣服给拿了出来,之前她一个人,又没有主子在身前于是便不敢造次,这会子有三少奶奶在身前,故脾气也就上来了。 于是便骂道:“睁大你们的狗眼,这是三少奶奶,也是你们这些老婆子们可以拦的,还不快点让开。” 两老婆子这才正眼看了苏羽溪一眼,眼神里尽是不屑,鼻孔里赤赤两声,努着嘴一撇,冷声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那装神弄鬼的不干净玩意儿,我还以为早就被老祖宗给赶走了呢?原来还在呢?”说着便将脖子一扭,没再理会苏羽溪。 红药听了便气得全身发颤,真是无法无天了,哪怕是老祖宗跟前的老嬷嬷当着主子面说话都要掂量着点,这两老婆子算个老几,竟然敢这么说三少奶奶,真是越想越气,气得她直喘粗气,话都说不上来。 那两老婆子见此状便得意地扬着脸冷笑着,坐到了门后的小石板凳上惬意地抖着脚。 苏羽溪伸手拍了拍红药的肩膀笑道:“红药,你跟两只看门狗生什么气呢?她们说的又不是人话,你又何必在意呢?” 说着便直接抱着孙大少爷便欲往屋内走去,两老婆子见苏羽溪不仅没生气,还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又骂她们是狗,心里便一阵窝火,直接上前拽住了苏羽溪的胳膊,苏羽溪立马大声怒斥道:“放肆,难不成你们还要打主子不成,我倒要请老祖宗和大太太来问问庄家的奴才什么时候嚣张到连主子都敢打了。” 两老婆子瞬间便被苏羽溪那高分呗的音量,还有脸上阴狠的表情,吓了一跳,虽说她们仗着奶太太的势在整个庄园作威作福惯了。 但终究都是欺善怕恶,只要遇到狠一点的角色,她们便怂了,必竟她们都深知自己不过就一奴才。 万一这些个主子破罐子破摔的,遭殃的可是她们自己,奶太太可不会保她们,思索后便连忙松开了手,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苏羽溪见了不禁啐了她们一口道:“我还当你们真那么刚呢?不过就是挑软柿子捏,等收拾了你们那奴才主子再来收拾你们。” 说完扭头朝红药喊道:“走了,进去会会那老辣货。” 红药甩着小手帕子,故意夸张地扭着腰往里走,在经过她们身旁还故意呸了一声,气得两老婆子一肚子火又无处可撒。 看得红药心里一阵舒坦,哼,让你们神气,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红药就是相信苏羽溪一会一定能让那奶太太跪地求饶,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画面了。 第56章 让我教会你们怎么做奴才 苏羽溪抱着孙大少爷一踏入外间,远远便见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太太头上带着金冠发钗,穿着金色的绫罗绸缎两截式旗装,胸前带着一串翠绿色的玉珠,耳上带着翡翠玉珠,手上还带着两个金色的指套,此时正歪在榻上趟着,旁边三个小丫头子正伺候着,一个按摩着头,一个捶着腿,一个棒着茶,那待遇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慈禧太后之后了。 侧旁的大少奶奶,还有两个绣娘正紧锣密鼓地在绣着那件红色的嫁衣。 苏羽溪脸色一沉,大声喊道:“哎呦,是我走错了吗?这里不是大少爷的院子吗?” 众人闻得声音都抬起了头,大少奶奶见苏羽溪抱着庄博予,立马紧张地问道:“三少奶奶,是博予吗?博予怎么啦?” 这时苏羽溪在孙大少爷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声放声痛哭。” 孙大少爷听了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惊得大少奶奶立马放下了手上的正绣着的绣衣就要过来查看。 但由于坐的太久,加上身子又虚弱,猛一站起来,血液逆流,眼前一黑,便往前头栽了下去,还好身旁的小丫头子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 苏羽溪惊呼之余还不忘骂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大的晕倒,小的差点摔下池子淹死,你们还躺在家里绣花真是把自己当庄家的老祖宗了不成。” 大少奶奶一听孙大少爷差点淹死,又听见他哭,于是便也哭问道:“三少奶奶,博予怎么回事?” 怀里的孙大少爷哭喊着抬头喊妈妈,众人一见他那破损的脸都一惊,唯有那珠光宝气的奶太太斜着眼看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苏羽溪一翻。 还没来得及怒斥她吵吵嚷嚷影响绣工,便见她抱着孙大少爷走过去一把将绣衣往旁边一掀,原本气定神闲的奶太太一下子就恼火了起来。 迅速坐了起来,怒声道:“放肆,我女儿的嫁衣也你这等不干不净之人可以碰的,来人,将三少奶奶给我赶出去。” 苏羽溪不慌不忙地将孙大少爷放在大少奶奶身旁的椅子上,大少奶奶立马扑了上来,一面哭一面检查着身上的伤口,苏羽溪握了握她的手,大少奶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她一眼便没再嚎啕大哭。 这时被奶太太叫进来的那个老婆子,走上来,一人一边就要去架苏羽溪的肩膀,苏羽溪一个闪身便直接啪啪两声各给她们两人一人一个嘴巴子。 接着怒道:“你们耳聋还是心盲,一个奴才和主子的命令都分不清了吗?” 嘭,奶太太一手重重地啪在桌子上,吓得她身旁伺候的三个小丫头子立马跪了下去,屋内顿时一片安静。 只闻得那老辣货的咆哮声:“放肆,区区一个新入门的少奶奶也敢在我面前叫嚣,看来是是时候教教你庄园的规矩了。” 说着便又对前那两个老婆子喊道:“还楞着做什么,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就把你们给唬住了,将来还怎么管教这园内的小丫头子们,还不上前来教教三少奶奶规矩。” 两老婆了一听立马就扑上来一个从后背抓住她的手,一个在她面前欲打她嘴巴子。 苏羽溪迅速抬起脚,一脚便将面前的老婆子给踢了出去,一个过肩摔便将背后的老婆子往前重重一摔。 心里冷道,哼,真当老娘是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好欺负,想动武,那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去。 见两老婆子躺在地上嗷嗷叫着,苏羽溪心里更爽,在现代打人犯法,一不小心还得去蹲局子,天天就只能打打沙包这种无生气之物,这会好了,终于有机会打真人了,有本事再上,她才刚开荤呢。 那老辣货见状怒不可遏,迅速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用戴着指套的手指指着苏羽溪怒道:“反了,反了……” “奶太太,你说太对了,是反了,一个连主子都敢打的奴才还不反了吗?” “你骂哪个是奴才呢?” “哦,看来奶太太还没完全糊涂透顶嘛,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 奶太太气得满脸通红,已经二三十年都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了,整个庄园上上下下都尊称她一声奶太太,分了独立的院落,管着庄园上上下下几百丫头老婆子,就连老祖宗见着她都把她当成庄家的一份子,饭厅主桌她都坐得。 更何况她奶大的那些少爷小姐们,都把她当半个亲妈一样敬着,俨然已经把自己当老祖宗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气。 “三少奶奶,我虽是个奴才,但别说咱们园里的少爷小姐们见了我都要请声安,就算是太太们见了都要问声好,你一个刚刚入门的小媳妇就敢在我面前兴风作浪,我今天就算是私下管教了你,老祖宗都不会说半句不好的话儿。”说着便往苏羽溪面前迅速走来,抬手就要打她巴掌。 苏羽溪此时正手痒着呢?于是便一把将她的手给钳住笑问道:“奶太太,你还真当我是不谙世事的黄毛小丫头了不成?既然如此?那我倒要问问奶太太你凭什么要私下管教我,是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还是打了两个不知轻重的奴才?” 奶太太在鼻腔里哼唧了两声,将手抽了回去冷声道:“哼,凭什么管教你,可管教的多了去了,单凭你不知尊长论幼,我老太婆就管得。” “哦,是吗?那我请问奶太太,这尊老尊的是何老,这论幼又论的是何人的幼?我才疏学浅还请奶太太讲明白了。” 苏羽溪说完一副认真讨教的模样,看得一旁边的红药,大少奶奶等人暗暗偷笑,气的奶太太直跺脚,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用手指着苏羽溪骂道:“三少奶奶,你今天是存心来跟我老太婆过不去的是吗?” “奶太太,您太抬举我了,我怎么敢跟您过不去呢?整个庄园内谁不知道您奶太太,奶大了几个少爷小姐,您功劳可大着呢? 当初若不是您哪里还有现在的少爷小姐们,怕是早早就饿死在庄园了,不然哪还有奶太太您今天呢?奶太太您说是吧?” 奶太太听了气得指着苏羽溪的鼻子怒道:“苏羽溪,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是来作践我老太婆来了。” “作践你,奶太太我怎么敢?再说了你有什么可被我作践的?难不成奶太太您做了什么对不起庄家的事,怕被我们诟病不成?”苏羽溪笑嘻嘻地看着奶太太。 顿时气得奶太太捶胸顿足,一阵撒泼哭喊道:“苏羽溪,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庄家的事了,让你这样污蔑我,你今天若是说不清楚,我老太婆就死在当场,也由不得你如此污蔑我的清誉。” 奶太太一面说,一面就往屋内的大柱子上撞去,顿时吓得众人一阵惊叫,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拽去。 第57章 别以为你怕了你不成 奶太太见众人都惊怕,于是便更加哭闹不休,嘴里哭哭囊囊地道:“我老太婆在庄家干了一辈子活计,从没人说我老太婆半句不是,今天三少奶奶,如此污蔑作践于我,我老太婆还不如死了算呢?”一而说还一面锤着自己的胸口,那样子就真的像是苏羽溪作践了她一般。 苏羽溪见状嘴角抽的冷笑了一下,哼,就这点拙劣的演技,还贼喊捉贼,她还以为她能闹出个什么名堂来呢?不过就是心虚地恶人先撒泼而已。 于是便走上前对着还在哭闹不休的奶太太说道:“奶太太,你说这样的话可真冤枉死我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要死要活的……莫不是奶太太您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庄家的事不成?” “苏羽溪,你……你……”奶太太被气的一口气卡在喉间,一下子说不出话儿。 “奶太太,我在呢?你说?”苏羽溪笑嘻嘻地靠近她的面前。 “苏羽溪,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老太婆讲清楚,我老太婆跟你没完?” 奶太太气得全身发颤,指着苏羽溪的脸威胁道,那样子俨然已经忘记她为人奴为人长应该有的态度与语气。 苏羽溪见其如此泼妇之姿不禁拍响了手掌,大声说道:“好,奶太太,这可是你叫我说,那我可就说了?” “你说,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等着跟我去见老祖宗去?看老祖宗还容不容得了你此等造谣生事之鼠辈。” 奶太太咕咕唧唧,一脸阴狠,她就不信了,这庄园上上下下几十年来都没人敢说她半句不是,她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苏羽溪先是对着被众人已经扶到椅子上的奶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笑着缓缓道:“奶太太,你说我不知尊长论幼,我问奶太太尊的何老,论的何幼,奶太太你不曾回答我,就说我作践于你,请问我何来作践于你,从我进门到现在,我哪里对您有半点不敬之意了? 我不过掀开你女儿的嫁衣,你就让人把我给扔出去,请问奶太太你依的是何礼,我来的是奇林院大少爷的院子,大少奶奶这个主人家都还未曾发话,你一个客人何以取主待之?这是其一。 其二,整个庄园敬你年长,念你奶娘之情份,给你院落,例钱,尊你一声奶太太,那是给你情面,你倒好了,真给人摆起谱儿来了,出门丫头子牵着,老婆子抬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您就是咱庄家的老祖宗了呢?” 苏羽溪正说着奶太太便气得打断道:“苏羽溪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我摆什么谱儿了,我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老祖宗了?” “不错,你确实没把自己当老祖宗,因为连老祖宗都做不出这等辱孙媳,害重孙之事。” “苏羽溪你说什么混账话,我什么时候辱你们了?”奶太太气得将手里的茶碗往苏羽溪方向一扔,豁朗一声茶碗落地,顿时溅了苏羽溪一身的茶水。 苏羽溪连忙动了动手指,孙大少爷见状立马大声哭喊了起来:“妈妈,我疼,我疼。” 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呼喊着,众人刚刚就看见孙大少爷受了伤。 但见他又不哭不闹的,便以为伤的不重,况且又有大少奶奶在跟前。 因此也就没太在意,这会子突然的大哭大闹起来,众人便马上对号入座,难道苏羽溪刚刚说的害重孙是跟孙大少爷的伤有关? 苏羽溪见效果达到了,便没有再动手指,孙大少爷便马上停住了哭声,红药这才反映过来立马拿出手帕给苏羽溪擦着身上的茶渍,苏羽溪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擦什么擦,这是奶太太赏的,有什么好擦的,留着,一会也好给老祖宗及各位太太们瞧瞧,这位她们敬重的奶娘,是如何在她们背地里教训她们的孩子和孙子们的。”说着便吩咐红药去请老祖宗跟太太们过来。 红药这才刚踏出院门口,三少爷跟大少爷得了信便匆匆忙地赶了回来,正好与出院门的红药碰了个正着,询问得知是去请老祖宗跟太太们。 于是便将她给拦了下来,说这等小事不宜去惊动她们老人家的,他们处理即可,于是红药便又随大少爷和三少爷回了院内。 两人一进门便见到满地的碎茶杯,一身狼狈的苏羽溪,还有一身血腥的庄博予,吓得大少爷立马就扑了上去,也没来得及向那正在气头之上的奶太太行礼,倒是庄瑞凌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奶太太。 然后环顾了一下屋内的情况,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弄得一个满身伤,一个满身茶的?” 苏羽溪没料到他们两人会这个时候回来,她原本是想通知老祖宗跟太太们来好好看看这老辣货瞒着她们做了多少恶心肝的事儿,甚至差点害死了博予,料想老祖宗再怎么偏袒她,也不见得会任由她伤害自己的重孙。 这会子他们两少爷回来了,定是知道老祖宗心事的,肯定不忍伤她老人家的心,定是不会去请老祖宗了,苏羽溪只好往重了说去。 “我这被泼了一身茶渍不过就是被烫了一下皮而已,总归人还是在的,若是今天红药再晚一点,我怕大少爷这会是抱不到孙大少爷了。” “羽溪,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庄瑞凌虽素知奶太太向来都有仗着自己奶娘及下人总管的身份,多多少少都会欺负着园里的一些下人及敛一些财物。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对于庄家而言,这点钱财还算给她敛得起。 所以老祖宗,太太们便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权当是报答她当年在庄家困难之际,她仍然不离不弃地奶着他们这几兄弟姐妹,活活将自己的大女儿给饿死了,老祖宗又见她是身边的老人,从小跟她从郡主府嫁到庄家来,又为了庄家孙子活活饿死了自己的女儿,这份恩情她又怎么能不记,故此便给了她一间独立的院落,赐她奶太太之名,又命她总管庄园内所有的小丫头,老婆子们。 还当着众人之面命他们这群孙子辈们要将奶太太当成是自己的奶奶一般来敬重,故此这奶太太便越发的得了意,久而久知便也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老祖宗。 第58章 啐到你灰溜溜地跑了 苏羽溪见庄瑞凌一脸惊讶的样子,便料想他定不知这老辣货平日里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于是便越发夸张地道:“说什么?我想在你们敬重的奶太太面前,咱们庄家孙大少爷的命都比不上她家女儿的嫁衣,威胁身重的大少奶奶缝绣就算了,竟然还将博予独自撵出院外,任由他一个人跑去花园的池子里玩水,差点摔下去没淹死,要不是我跟红药恰巧经过,这会子还能抱着活生生的孙大少爷吗?” 苏羽溪说着又动了一下手指,孙大少爷又放声痛哭了起来,这可把不知情况的大少爷给心疼坏了,连忙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去,要是孙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们是问。” 大少爷气愤地吼着,但眼睛确是狠狠地盯着奶太太,不用苏羽溪说,他都知道是这老太婆又上门来欺负月华来了。 他实在是忍够了,大不了闹上一回,带着月华跟博予出去外面住去,也不再受这窝囊气。 于是便指着奶太太怒道:“奶太太,我一直以来都按照奶奶的意思,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奶奶一般尊敬,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和月华没有不满足的,你当着下人面训我和月华,我们当小辈的只当听着,不曾反驳你一句,就算是这般,你还不满意。 这几十年来,你仗着自己奶过我们几兄弟姐妹,饿死了女儿,拿着老祖宗给的功绩,在庄园倚老卖老,瞒上欺下,肆意敛财,随意打骂,连我们这少爷小姐们见了都要躲着走,老祖宗都没你风光……” 大少爷还没说完奶太太便被气得站起来指着大少爷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奶了你这么大,连我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上,如今让你这般来骂我,我倒是要去找老祖宗说说清楚,她的好意,我受不住了,这庄园是容不下我了。” 说着便哭嚷着要走,庄瑞凌见她此模样走出奇林院怕给大哥一家又招来闲话。 于是便连忙将她拉住,劝解道:“奶太太,大哥那是急火攻心了,博予伤成这样别说他做父母的心疼,就连我这个做叔叔的看了也是心揪着痛,万一要是博予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大哥跟大嫂怎么办。” “三少爷,你也不必劝,这事都是你那好三少奶奶惹的,如果不是她,哪里来得了这么多事?” 苏羽溪在一旁听了,心里冷哼道,切,这老辣货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她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了不成,以为庄瑞凌在,她就不敢怎么样了吗?她今天偏就不给她这个面子了。 “奶太太,这事如果你不做的太过分,我能惹出来吗?我还能控制你骂人,还能控制你泼我茶水了,我还能控制你叫人打我嘴巴子了……” 苏羽溪说着正兴头,庄瑞凌呵斥了她一声:“羽溪,好了,少说两句。” “什么少说两句,泼了我一身茶水还不让我说了,我偏就要说了,你们也该醒醒了,正如大少爷刚刚说的那样,她确实是奶过你们兄弟姐妹不错。 但是庄家这几十年给她的也足够多的了,任她付出再多也该还清了,还总拿着那些咸丰年间的事情来说,有意思吗? 还真当自己是老祖宗了,见着哪个不顺眼的孙子儿媳的都要教训一通,你当你是谁,再怎么尊敬终究还不是一个下人罢了,这些少爷小姐们再怎么不济都是你的主子,你这般裹挟她们,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好今天幸运,博予没事,要是博予出了什么事,别说你女儿的嫁衣了,就是你的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任老祖宗再不喜欢,博予也是她的亲重孙子,难不成她还会倒向于你一个外人不成,你吵吵囊囊的要去找老祖宗问问清楚,我还巴不得你找去呢?最好是将庄园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吵了来才好呢。 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家都来看看哪家的奶娘能有你奶太太这般待遇的,自己女儿出嫁竟命令起主人家的大少奶奶亲自来缝绣来了,你说到时候多少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你还在这里撒泼,少爷小姐们心疼老祖宗才满了这么久,你还真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烂肚子的事情不成,我要是你呀,我就悄悄地走了,免得日后被揪出来老脸挂不住……” “好了,苏羽溪。”庄瑞凌刚刚也不过是故意给奶太太找个台阶下,免得闹得大家难看。 没想到这奶太太不但不下,还将羽溪又数落了一顿,那他就帮不了她了,就让苏羽溪将她骂骂醒呗。 于是便任由着苏羽溪这一大段的数落,数落得她老人家一脸的无趣,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苏羽溪还不忘啐两下:“早就该走了,非得闹我骂一顿才肯走,自讨没趣,切。” “好了,你刚刚将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说得低头不语,已经够惨的了,这会子她还不知躲回院里哪个角落痛哭去了呢?” 庄瑞凌没再继续让苏羽溪往下啐,免得一会又有人将这些不好的话又传到老祖宗的耳朵里,他好不容易才在老祖宗面前帮苏羽溪建立一点点好感,要是发生这事,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嘛。 大少爷这会才细细地打量着苏羽溪,他有料到苏羽溪定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是他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胆量,怪不得瑞凌会跟他提议让她帮月华娘家的忙,想办法将凤绣做活。 “三弟妹,大哥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今天若不是你,月华定不知又要遭多少气受了。”大少爷诚恳地对着苏羽溪说道。 苏羽溪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感谢她的了,于是连忙说道:“大少爷,你快别这样,我最受不得别人这般煽情的了,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免得哪天这老辣货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这也是先下手为强而已,你真的不用谢我,再说了小博予这么乖,我怎么能让他受了罪了呢?” 说着便朝着小博予坚起了大拇指,小博予便立马咯咯大笑着从椅子上下来跑过来就一把抱住苏羽溪的大腿。 看得一旁的大少爷跟庄瑞凌都一脸错愕,反映过来便异口同声地道:“原来你们联合起来一起演戏。” “不演戏怎么打跑奶太太那只大怪兽,你说是吧小博予?”苏羽溪笑着捏了捏孙大爷那肉肉的脸蛋。 “好你个小子,让爸爸担心坏了,看我不打你的屁屁。”大少爷说着便要去抓孙大少爷。 “三婶婶救我……”众人便都笑了起来,看着一大一小在屋内满屋子里你追我赶地玩着,正当大家玩的不亦乐乎之时,外面一个小丫头子急匆匆领了个人走了进来。 第59章 从小生意捣鼓开始 原来那小丫头子就是大少爷刚刚吼叫她去请大夫去了,这会子请了大夫回来,一进门见屋内其乐融融的欢乐景像,顿时把她自己给整懵了。 于是便结结巴巴地喊道:“大……大少爷,大……大夫请来了。” 众人一听才想起这一茬子事来,大少爷见大夫来了又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回。 于是便命小丫头子拿了赏银给他,又逗了小博予玩了一小会,大少爷又多次留了他们院用饭。 于是便折腾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回到临君院,苏羽溪洗完澡躺在她床上才想起昨天老祖宗问她做香薰的事。 于是便走到书房问庄瑞凌:“哎,庄瑞凌你昨晚说什么既能保住我的小命,又能让我捣鼓点小生意的,是什么意思?” 庄瑞凌放下手里的书,这才想起来昨晚准备让她跟青平捣鼓工作室的事情。 “意思就是你可以跟青平一起捣鼓他那小工室。” 苏羽溪不相信地瞅着他道:“庄瑞凌你不会害我吧?你可是知道你们家规森严的,万一东窗事发我可是会被活活打死尸骨撒河的。” “三少奶奶,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你只要不参与家里头的生意谁会管你。” “什么叫不参与,我帮青平难道还不叫参与家里……”说着说着苏羽溪才发现庄瑞凌说的是不参与家里的生意:“你意思是说青平的生意跟家里没关系,是他自己捣鼓的?” “嗯哼,三少奶奶脑子转的还挺快。没错,青平那工作室因为大伯反对本就开的很隐秘。 所以家里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他那点小生意,况且那又不是花庄家的钱捣鼓的,跟家里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了我已经跟奶奶说了,你会造睡眠香薰和玫瑰纯露。 所以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去青平的工作室学习学习工艺,将你的那些销售方法用在工作室中,我相信只要你不出面,前期没有人会知道你在捣鼓这些小玩意儿。” “听上去感觉不错,可你那天不也是怕青平会去告我吗?” 庄瑞凌不知何时也跟苏羽溪学会了翻白眼,这会子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三少奶奶,若是你第一次见面就跟人说要合伙开工作室,你怎么想?” 苏羽溪听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哦,那青平会不会认为我是个骗子或者是疯了?” “那倒不会,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庄瑞凌的妻子,青平还得称你一声老板娘呢。” “那说的也是,原想着仗着你的名头在庄家生活已经挺不赖了,没想到还能仗着老板……” 娘字没说出口,苏羽溪突然才意识到庄瑞凌刚刚说的是老板娘,难不成…… “庄瑞凌,那小工作室不会是你私下午投资的吧?” “三少奶,果然聪明,那你能保证让它发扬光大吗?” 苏羽溪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敏感地问道:“你们家已经很有钱,有外贸,有米行,还有绣庄,你为什么还要私下创业,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要……” 后面支援的话苏羽溪没敢往下说,但庄瑞凌俨然已经听懂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苏羽溪不仅聪明,而且足够的敏锐,才一两句话就能猜到他的意图。 于是便一脸严肃地看着苏羽溪,吓得苏羽溪连忙摆手道:“我,我不行,我这人虽有一腔热血,但我也怕死,这种朝不保夕的事情我,我做不了……” 苏羽溪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庄瑞凌一把将他圈在怀里轻笑道:“三少奶,你想什么呢?我堂堂一商人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来朝不保夕了,再说了投资那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也废不了多少钱,就算是给你败光了,我也败的起。” 说完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苏羽溪若有所疑地看着他:“你如果不是支援,你家赚的钱还不够你花吗?你还要自己在外头偷偷捣鼓生意?” “庄家赚的钱那是庄家的,我父亲那么多儿子,他那点家产还指不定会分给哪个儿子,反正我是不稀罕将来能有机会继承衣钵,倒不如趁现在自己多谋条出路,你说呢老板娘?” 苏羽溪点了点头,庄瑞凌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种大家族争财产从古至今都是腥风血雨的,还不如自己创一片天,免得去踏那浑水。看来他想的还蛮清楚的嘛,早早就知道要创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于是突然便想调侃庄瑞凌几句的,这放松情绪下来,她才发现她正被庄瑞凌壁咚中,气得伸手就往庄瑞凌胸前用力一推,骂道:“庄瑞凌,你趁人之危。” 说着便恼怒地转身踱步走回床上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独留庄瑞凌一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上喊道:“喂,三少奶奶,你也忒无情了吧?我好歹现在还是你的老板,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老板的吗?哎呦,疼死我了。”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屁股爬起来。 “你活该,谁让你不遵守规定,疼死活该。” 说着便被子盖头没再理会庄瑞凌,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自从庄瑞凌跟老祖宗说了她见不惯那种大场面,加上之前老祖宗又挺讨厌她,所以便答应了庄瑞凌不用她去请安。所以她乐得开心,每天睡到自然醒。 掀开被子起床洗漱完,便见到庄瑞凌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心道都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怎么还在家,不用去绣庄吗? 正当她纳闷之际庄瑞凌头都没抬地道:“还不快去换衣服,都已经十二点了,你可真能睡。” “能睡是福,就算我睡到下午三点又怎么啦,反正我又没防碍配合你工作,你休想扣我工钱。” “放心,每月的例钱你自收着就行,只是你再不去跟青平学香薰制作方法,老祖宗再问起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对哦,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都怪庄瑞凌昨晚气她,于是便迅速跑回衣帽间换衣服。 苏羽溪向来都不喜将自己打扮的太复杂,都是简简单单的旗袍跟别一个蝴蝶结在发上就行,样子看起来贤淑可人。 然而今天她看是要去弄东西于是便特意换了一身简练的裤装,搭配一双军靴,头后扎一个高高的马尾就出来了。 当她们正想出门之时,红药急冲冲地走了进来道老祖宗请人来叫三少奶奶去主庄院回话,很急,请务必速去。 第60章 老辣货找老祖宗哭诉 苏羽溪一脸茫然,这老祖宗突然找她能有什么事?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便向庄瑞凌求助道:“你奶奶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庄瑞凌摇了摇头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苏羽溪等的就是这句话,请原谅她怂,她实在不敢自己一个人去见老祖宗,万一她有什么阴谋,那她想找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两人还没踏入主庄院,远远便闻到了一孟尖锐的哭声:“老祖宗,我这老脸实在是挂不住了,你就让我走吧,免得留在庄园被人骂我不要脸的……呜呜。” 这不是奶太太那讨人厌的声音吗?怎么?才一天不到的工夫就跑来老祖宗这里恶人先告状了。 正思索着两人便已经来到了大厅内,只见主坐上老祖宗铁青着脸色,身旁聂雨庭一直在给她顺着气,地下奶太太跌坐在地板上撒泼,两个老婆子正搀扶着她在劝解。 见小丫头进来,便知道苏羽溪来了,于是便哭的更大声了,重重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哭喊道:“老祖宗,你就让我走吧,我不在这碍别人的眼……” 说着又是哭又是打脸的,看得老祖宗甚是心疼,急忙唤老婆子们将她扶起来安在座上。 才对着苏羽溪怒道:“三少奶奶,你胆子可不小,才入门没几天就到处惹事生非,你真当我老太婆不敢拿你了不成?” “奶奶……”庄瑞凌正想开口劝解时,老祖宗立马呵斥道:“瑞凌,你别说话,能让苏羽溪进庄家的大门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今天说什么我都要她知道,进了庄家的大门就要守庄家的规矩,我还没死呢?哪里轮得到她来说想教训谁就教训谁。” 说着便冲着门外的老婆子喊道:“周嬷嬷,进来教教三少奶奶怎么敬跪长辈。” 周嬷嬷进来回了一声是便往苏羽溪身边走来,苏羽溪想到她可能会打她巴掌,于是便做好了钳住她手的准备。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周嬷嬷竟然出其不意快速抬脚踹了苏羽溪一脚,苏羽溪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惊呼了一声,膝盖跪地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庄瑞凌还正想劝解一下老祖宗,没想到这嬷嬷竟然这么快就给了苏羽溪一脚,他迅速蹲下去扶住苏羽溪问道:“你怎么样,很疼吗?” 苏羽溪疼的说出话,只是一味地看着庄瑞凌流眼泪。 老祖宗见状心里更气:“瑞凌,我管教一下你老婆,你就这般心疼了,难怪她敢那么肆无忌惮。” 庄瑞凌虽说十分孝顺,但他也不是愚孝,听老祖宗这样不分清红皂白地就教训人。 他实在看不过去,况且接受过新文化思想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仗权弄势的人,恰巧这奶太太都犯了。 于是他扶起苏羽溪,对着老祖宗不留情面地道:“奶奶,羽溪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任何人欺负。况且奶奶你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就打人,我又如何能不管。” 还没等庄瑞凌说完,老祖宗便生气地用拐杖敲击地面,铁青着脸冲庄瑞凌骂道:“你是要气死我是我,看来二太太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被狐媚子给迷住了心智才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奶奶,我们在谈奶太太的事,你怎么又扯到了二太太那里去。再说了,如果羽溪真的有她们说的那么神乎,她刚刚就不会被周嬷嬷一脚就踹倒在地上。 再说了,奶太太来找你哭诉,奶奶你念旧,教训羽溪两句也使得,但是奶太太说的就未必是全部的事实。” 刚表演完平复下来的奶太太听到庄瑞凌这么一说,立马便又嚎啕大哭锤着胸口哭喊道:“我的女儿啊,娘对不起你,娘为了奶大他们活活饿死你,你如今尸骨埋沙,人家早就忘了恩情,还说什么等我老了把我当亲奶奶敬,这都是随风的话儿。 如今还要如此作贱我,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要被人打脸,我还有什么可活,早死寻你去得了。” 一面说,一面作势就要往门上撞,吓得老祖宗连忙喊人拦:“快,快,拦住她。” 旁边两老婆子迅速上前拽住了她,她顺势便又跌从在地上,撒泼哭喊道:“老祖宗,你就让我去了吧,现在连三少爷都这样作贱我,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庄家……” 一面说一面挣扎着,虎得老祖宗连忙劝解安扶,庄瑞凌见状又不好再刺激她,怕她恼羞成怒真的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于是便没再继续往下说去。 苏羽溪冷冷地看了还在不休止撒泼的奶太太,心里冷哼道,翻来复去都是这招。 于是便直接开口道:“奶太太,被在哭了,你要真想哭给你女儿听的话,别在这里哭,上坟里哭去,你搁这里翻来覆去地哭到我们耳朵都起茧了,你要真想走,悄悄的,没人拦你……” “苏羽溪,你给我闭嘴。”老祖宗警告着。 奶太太这会哭的更凶,苏羽溪那小暴脾气实在受不了,更何况还被踹了脚,这会子正恼火着呢。 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自己情绪舒服了再说,于是便一股嘴儿全都骂了出来:“奶太太,你也别在那演着了,怪累的,天天都念几百上千次奶过庄园的少爷小姐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那排场比老祖宗还讲究,那院子堆的金银珠宝怕是比老祖宗还多。 那丫头老婆子光伺候的就有二三十人,你是什么命,竟然伺候的人比老祖宗还多。 再说了,你嫁女儿庄家当嫁女儿一样给你操办,你倒好,非贵不要,非难得不要,那嫁衣还非得逼大少奶奶亲自绣,差点害孙大少爷淹死,你女儿的嫁衣竟比博予的命还重要,这些你奶过的少爷小姐们可曾说过你半句,你今天还敢这样闹,如若你不闹我们姑且就给你留点颜面,你既然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们。” 苏羽溪一口气说完,惊得当场的人都给愣住了,奶太太更是想不到苏羽溪在老祖宗面前也敢这般嚣张,吓得抽抽噎噎也不敢说话。 直到老祖宗敲了一下桌子道:“苏羽溪,你还真目无尊长了?” “奶奶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是不会相信我的,那既然这样,是与不是,老祖宗何不妨去奶太太院里走一遭不就什么清楚了吗,既还了奶太太的清白,也证明我到底有没有胡说。” 第61章 打脸老赖货 奶太太听到苏羽溪撺掇着老祖宗要去她那院里搜寻去,立马又撒起泼来:“老祖宗,你就让我去了吧,这会子都要搜起我屋子来了,我一大把年纪了丢不起这脸面。” “奶太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脸面才要请老祖宗去你那屋里瞧瞧。 如果你那屋里没什么的话,老祖宗去瞧瞧又何妨的。除非你那屋里有什么不能让老祖宗瞧去的……” 苏羽溪这次才不会再让她有机会推脱,不一举将她逐出庄家,说不定哪天她就会给她穿小鞋,她才不要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奶太太被噎着无话可说,但她心里清楚,她那屋里哪能让老祖宗瞧去,这些年她敛的那些财,可全都摆在那屋里头呢,还有屋子里的那些丫头和老婆子这会子可都在屋里头,这一去,那可不全都点清了嘛,她就是在再怎么撒泼也说不清。 于是便一味地撒泼哭闹,不管老祖宗怎么劝说就是不肯起来,苏羽溪心想还真是个赖货,还赖地上不起来了,行,难道她赖着不起来,她就拿她没办法了吗?还真是小看她了,今天说什么都要把她那老脸给撕下来。 于是便二话不说,对着门外的红药使了个眼色,红药便立马领会,悄悄地转身出了院子。 虽说老祖宗刚听了苏羽溪那番话,觉得说的也有道理,她素是相信奶太太的,觉得去瞧瞧也无妨。 可这会子奶太太哭闹的这般委屈,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安慰道:“奶太太快别哭了,哭会了身子这可怎么得了,是我老太婆对不住你,你从小就跟了我,你什么心性我老太婆还不清楚吗?快别哭了,快快起来,地上凉,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那就真的是我这老太婆之过了。” 一面说一面拄着拐仗走下来扶她,奶太太见老祖宗亲自下来扶也不敢再造次。 于是便止住了哭,从地上起来,老祖宗立马扶着她就往主座上走去,一落座奶太太便又抽抽噎噎了起来,老祖宗一边拿着手帕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劝说道:“快别哭了,都是我们庄家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只要有我老太婆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人把你给欺负去了。” 说着便扭头对着庄瑞凌冷声道:“瑞凌,奶太太从小就将你们奶大,那可是我们庄家的大恩人,你这娶了媳妇就把恩人都给忘了,我从小教你的善恶礼仪都去哪里了? 这全都是苏羽溪这狐媚子闹的,要不是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就算你恨我老太婆,我也得将苏羽溪这狐媚子赶出庄家,免得她在庄园里兴风作浪。” 说完便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狐媚子给我拖下去,打断她的腿,丢给翠红楼的红娘。” 外面两个小厮走了进来应了一声便立马上手就要去抓苏羽溪,苏羽溪急忙往庄瑞凌的身后挪了挪。 庄瑞凌立马将她护在身后,两小厮见状也不好上前,老祖宗见到这会子了他还护着苏羽溪,心里那团火气便烧得更旺了,立即对两个小厮喊道:“还等什么,将三少爷拖开,给我打。” 两小厮得了令便不再有所顾忌,直接便将三少爷给按住了,两个老婆子见状也立即上来帮忙,将苏羽溪给按在了地上。 门外又进来了两个小厮,手里拿着板子,一进来便直接往苏羽溪身上打,痛得苏羽溪嗷嗷叫,眼泪直趟,庄瑞凌着急地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奶奶,你不能在家里动用私刑,那是犯法的……” “我管教我孙媳妇,这犯什么法?你再护着,我就让人打得更狠一些。” 庄瑞凌见劝说无果,又听得苏羽溪那一声声的惨叫,一下子便怒火中烧,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奋力一挣便挣开了那两个钳住他的小厮,直接扑到苏羽溪的身上将她抱在怀里。 “别打了。”正打着小厮见状立马便停了手,老祖宗见了那还得了,气得立马拍桌站起来:“瑞凌,你真的为了这个狐媚子要跟奶奶作对了不成?” “奶奶,瑞凌向来都很敬重您,从小到大都不曾违背过你的意思,羽溪不是家里的下人,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对她动用私刑……” 庄瑞凌正说着,突然离去的红药这会子匆匆赶了回来道:“老祖宗,大太太和大少爷来了。” 老祖宗正纳闷,他们母子怎么会凑到一块来了,但疑惑归疑惑,还是叫了他们进来,两人一进来见被打了的苏羽溪,大太太心里倒没什么,这大少爷昨天才刚刚受了苏羽溪的恩惠,见状心里自是愤怒。 也顾不上给老祖宗请安便直接叫人将手里的账本递给了老祖宗:“奶奶,这是奶太太这些年在庄园内买卖丫头老婆子所记的账本,您仔细瞧瞧。” 奶太太一见那账本便知道是她房里那账本,于是心下一紧张,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祖宗知道她私下里买卖丫头老婆子的事情,于是又想摆上她那哭闹阵。 大少爷早就料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于是在她一举起手帕的时候,便立马出声道:“奶太太,你还想故技重施吗?你如果不嫌弃丢人就尽管放声大哭去,那些被你勒索的丫头老婆子还有你那马上就要出嫁的女儿和女婿这会都在门外候着呢?” 奶太太一听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在门外到了嘴边的哭声立马就咽了回去,低着头不敢看老祖宗。 老祖宗狐疑地打开了丫头子递上来的账本,那账本上记录着所有在册的丫头老婆子,有些还用红色圈圈标记着,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瑞奇,你跟你母亲拿这个给我做什么?” “奶奶,你不觉得这账本很熟悉吗?” 随着大少爷的提醒,这才发现这账本不就是她跟大太太每月都会对账发月例的账子吗? 只是这红色的圈圈什么时候画上的,还有这后面的钱数也不对,不是她们发的那个。 “奶奶,这个是从奶太太那屋里找到的账子,先不说这账子是做何用的,光是偷账子去临摹就已经够逐出庄园的了,更别说她利用账子去要挟这些丫头跟老婆子们了,那简直就是犯法,直接送警察局去都不为过。” “什么?偷账子要挟,这怎么可能?奶太太又不识字?” “娘,奶太太是不识字,可雨秋识字呀,若不是瑞奇把这个给我看,我都不知道奶太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怪不得每月都要问我拿账子对人数,说怕露掉了哪个丫头跟老婆子,我想她管着这上百人,没个册子偶有漏掉也是有的。 所以每月发了例钱就将册子给她对去了,可没想她竟然让雨秋临了一本,娘你要是不信可以叫雨秋进来问问。”大太太回答道。 第62章 奶太太撞墙 老祖宗不可置信地看着奶太太问道:“奶太太,你临摹这账子做什么用?” 奶太太自是不敢答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抽泣着,大太太那急性子哪里还等得,马上开口答道:“那账子上被画了红色圈圈的那些人就是被她扣了月钱的人,还有那些到期了,原是要退卖身契的人,她不但没退,还直接将人转手卖给了别家,她自己赚那卖身钱,还有她那些个粗使老婆子跟丫头没钱给她的,她就一味地将人往死里整,有钱给她的全都收在她那院里闲着跟个主子似的,这些话要不是我亲耳听到那些老婆子跟丫头子们讲,我都不敢相信,奶太太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老祖宗听了眼神凌厉地盯着厅内那些个老婆子跟丫头们,见她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心里也就有了七八分了,转头见奶太太慌得全身都在颤,便生气地将那账本往她的身上一扔,怒道:“好呀,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来我这里哭诉,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你还要陷我老太婆于不仁不义之中,我今天若是将三少奶奶给打死了,留你这老货,我不真成了那不辨事非的人了吗?” 老祖宗又怒又气又伤心,一面说一面锤着自己的胸口,聂雨庭见状立马替她顺着背安慰:“奶奶,别气了身子。” 奶太太见瞒不住了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老祖宗将头磕得咚咚响,一面磕,一面打着自己的嘴巴,又一面哭道:“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这等人神共厌的事,差点害的老祖宗威严尽失,我该死,我该死,请老祖宗念在我从小跟在你身边,又奶大了几个少爷小姐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将我赶出庄家的大门,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些糊涂事了,求老祖宗开恩……” “你这会知道要开恩了,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好歹都是我身边的人,我一直那么相信你,甚至要求我的儿孙们待你如待我一般,又给你院落,又给你钱银,你还要干这毁人的勾当,这要传出去我们庄家还有什么脸面,外头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庄家仗势欺人,我怎么对得起我这满堂儿孙。” 奶太太不敢言语只是一味地磕头谢罪,大太太见老祖宗又气又恼又伤心的恐伤了身子。 于是便开口说道:“老祖宗,依我看这执事嬷嬷权断是不能再给到奶太太手里了,至于收不收回林嬷院,赶出庄家那还得老祖宗您示下。” 奶太太听到要收回那林嬷嬷又是一阵猛磕头哭道:“老祖宗求你别把我赶出庄家,我从小跟在你身边,除了庄家我就没地方地去,你要是将我赶出庄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祖宗见了又是一顿锤胸,无奈地道:“闹成这样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老太婆要是徇私了以后还怎么让人信服?念在你从小跟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按大太太说的,收回执事嬷嬷权和林嬷院,以后你就跟普通的嬷嬷一样。” 说着又转头吩咐大太太:“丽珠,你是家里管事的,剩下的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闹了这么大半天的,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说着便让聂雨庭扶她进里间休息,正当众人都认为尘埃落定之时,奶太太突然发起狂来,一面哭喊着:“我没脸活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一面往大厅的柱子上撞去。 众人始料未及只听到砰的一声,奶太太便撞到了柱子上,鲜血立马喷涌而出,流了她满脸,吓得众人一阵惊呼,老祖宗更是吓得直接晕倒了过去。 庄瑞凌马上跑上去抱起奶太太捂住她的头着急喊道:“快来帮忙,送医院。” 大少爷和几个小厮这才反映过来,连忙上前抱住奶太太就马上往医院跑。 苏羽溪这时也被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在地上,红药过来扶住了她。 她真的没想到像奶太太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竟然敢撞柱自杀,她真的没想过要害死她的,她不就是想要将她逐出庄家而已,苏羽溪越想便越觉得好像就是她害了奶太太,不经整个人都呆呆的,就连红药什么时候将她扶回了临君院她都不知道。 红药只当她是被吓着了,加上身上又挨了几板子,于是便叫来了大夫,开了安神的药,又抹了创伤膏,便服侍她睡下了。 不知道是因为药的作用还是她故意想逃避,晚饭也没有起来吃便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大早醒来,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提醒她昨天发生的一切,于是便迅速掀开被子,欲起床,谁知背上被打的板子太疼,她连翻身都难更别说起来了。 于是便只能大声喊道:“红药,红药。” 外间正在收拾着的红药听到声音后立马跑了进来,见苏羽溪挣扎着要起来便立马按住她道:“三少奶奶,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动只能趴着,不然会拉扯到背后的伤口。” 苏羽溪并没有在意红药说了什么,而是半抬着身子,紧张地抓住红药的手问道:“三少爷回来了吗?奶太太怎么样了?” 红药不语,只是一味地劝解她休息,她越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更加加深了苏羽溪心中的肯定,也是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没事,但她依旧不死心,还是想要亲口验证:“奶太太死了吗?” 红药红着眼点了点头,虽说那奶太太是自找活该,但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说没了就没了,还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苏羽溪听了更是愧疚不已,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撞死的。 而且她还有份参与,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帮凶,那罪恶感从心底处油然而生。 但又不知道要如何去诉说,只是一味地呆呆地趴在床上,红药询问她话也不答,问吃东西也不应。 正当红药不知如何是好时,外间传来了一道询问的声音:“三少奶奶在屋里头没?” 第63章 做活苏华凤绣 红药听到喊声后连忙替苏羽溪盖好被子,拿出手帕擦了擦脸,回道:“在呢……” 连忙往外间去,见到是大少奶奶抱着孙大少爷来看三少奶奶,连忙问了安,将三少奶奶的情况告诉她后,便领她入内间去。 孙大少爷一见到苏羽溪趴在床上便在大少奶奶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大少奶奶只好将他放了下来,他一溜烟便跑到床前一只手握着苏羽溪的手,一只手摸着她的额头,一面轻抚着,一面朝她手上吹着气,又一面奶声奶气地哄道:“三婶婶不哭,博予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众人见他那孩子气的样子噗嗤一声都笑了。苏羽溪更是笑的背部抽疼,连忙对小博予道:“博予乖,三婶婶不疼了,谢谢你替三婶婶吹吹。” “那三婶婶要快快好起来,妈妈说等三婶婶好了,就能跟博予玩了,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 苏羽溪摸了摸他的头宠溺地应道:“好,三婶婶答应你。” “拉勾勾。”说着便伸出了那胖短胖短的小手指。 苏羽溪笑了笑也伸出手指拉了拉,一大一小异口同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好了。” 大少奶奶见小孩子不知疲倦又怕叨扰了苏羽溪休息,于是便上前拉住小博予道:“好了,我们别打扰三婶婶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三婶婶。”说完拉过小博予,又在床前劝解了苏羽溪一翻后才离开。 虽说奶太太做的那些糊涂事挺招人恨的,但毕竟这几十年来庄家都把她当主子一样供着,这突然去世了,虽说入不了庄家的祠堂,但老祖宗念在她对庄家有功的份上,还是吩咐按足体面给她老人家在寺庙置了堂,庄家的几个少爷小姐们承蒙奶恩都去了守灵。 所以这七天庄瑞凌都不曾回庄家,其间也只有大少奶奶天天来看望,渐渐的苏羽溪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直到第八天庄瑞凌一到家,二话不说就是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第九天一大早便将苏羽溪从床上拽起来:“羽溪,走,带你去过地方?” 苏羽溪眼睛都没睁开便直接拒绝道:“这么早,晚点再去。” “不早了,都已经八点了。” “啊,才八点呀,太早了,十点再去。”苏羽溪说着倒头又睡了过去。 “十点就来不及了。”说着便将苏羽溪拽了起来推进浴室。 从庄园出来苏羽溪一直都在碎碎念:“庄瑞凌,那最好是一个好地方,否则这么早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有你好受的。” “放心,那地方绝对有让你喜欢的东西。” 说着车子便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苏羽溪见了便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苏镇。”说着车子便停到了一家绣庄的门口,苏羽溪一看见绣庄还没抬头看牌匾就直接嚷嚷道:“庄瑞凌你带我来红绣庄干什么?” “三少奶奶,你看看清楚。”庄瑞凌指了指上头的牌匾。 苏羽溪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苏华凤绣四个大字,她不经想到了大少奶奶家那独活凤绣,于是便问道:“这不会是大少奶奶家的绣庄吧?” “正是。”庄瑞凌说着便帮她开了车门牵着她下车就往苏华绣庄走了进去,杜家少爷,杜康华大少奶奶唯一的弟弟立马迎了上来:“三少爷真的是你,姐夫说你今天会过来,我还不信呢?这位想必就是三少奶奶了。”杜康华跟他们寒暄了一阵,便将他们领进内院里看座喝茶。 苏羽溪正感到莫名其妙,这庄瑞凌怎么会拽着她来大少奶奶的娘家,要来不也应该是大少爷跟大少奶奶来吗? 正想着突然便听到了杜少爷将苏华凤绣的情况娓娓向她们道来:“三少爷,三少奶奶,你也看到了,我家这苏华凤绣虽说以前是朝廷的供品,但是现成已经无人问津了,以前我父亲在世的时候那些有关系的家族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还偶有上门订购的,但自己父亲去世后,整个苏华凤绣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入不敷出了。” 苏羽溪听了虽深感同情,但又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权当是杜少爷在抱怨生意不好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庄瑞凌突然扭头对着她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将苏华的凤绣做活吗?” 苏羽溪一惊用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我,做活凤绣?” 庄瑞凌点了点,苏羽溪立马摆着手摇头道:“我,我不行,我一个连刺绣都不会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好凤绣这生意?” “不是让你来刺绣,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将这些凤绣销售出去?” 苏羽溪起身,走过去看了看摆着的那些绣品,不经想到这年代的绣庄大部份都是做衣服、鞋面、枕套,被面,这些常用的物品。 既然这苏华凤绣以前既然是朝廷的供品,那为何不将它做成高档小众商品。 于是拿起一面绣着寒梅傲骨图的绣品看了看,转身便对着庄瑞凌跟杜少爷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要从绣品上去做改变吗?” 两人脸上一惊,杜少爷立马问道:“三少奶奶,你有什么好的点子吗?” “点子倒是有的,但是我说了怕你们会不高兴。” “三少奶奶,你尽管说,没有什么比让绣庄起死回生更重要的。” “好,那我就说了。”苏羽溪看了杜少爷一眼才道:“咱们苏华的凤绣虽然是独具一格,但做的品类却很繁杂,其他绣家做的也是一样的,而且由于苏华绣庄之前是属于朝廷供品,定价要高于普通的绣庄,降价的话那些原本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见了又会觉得凤绣随处可以见,也没什么稀奇的。 到时候我们就连这些个客户都没有了,再说我们现在的凤绣太依靠人力。 如果想要像红绣庄那样做贸易规模生产,单靠人力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但是不靠人力那就会失去凤绣的价值。 所以我建议苏华绣庄只做两样单品,一个就是现在女士提喜的小包包,一个就是手绢,现在不管富贵贫穷每人每天手里都必备一条手绢,那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价钱合理不怕没人买。” 杜少爷听了站起来沉思了一小会虽点着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不大认可地道:“但是我们苏华凤绣向来都是做一些大件品,突然改成这种小件怕是不适应市场,也会被同行取笑的。” “这做生意的,只要赚到钱,你还怕别人取笑了去。”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单是靠卖这两个单品,我们的市场面会很窄,客户受众率只有女性,生意很难打开。” “这个杜少爷你请放心,我只有我的销售办法,保证你只需坐在绣庄内就能收钱? 杜少爷不相信地看着苏羽溪问道:“什么办法?” 第64章 贡品怎么能去烟花之地 苏羽溪看着杜少爷道:“就如你刚刚说的那样,转型之后的绣庄只做女士手提包跟手帕,那么杜少爷,你想想哪里女人最多?” 杜少爷想了想脸色飞红,他能想到哪里女人最多,但是他总不能当着三少奶奶的面说出来吧,况且三少爷还在这里呢?于是便看了一眼庄瑞凌,见他好像没有任何反映,只是低头喝茶。 苏羽溪见他那别扭样,直接说道:“舞厅,妓院不仅女人多而且也是争鲜斗艳最厉害的地方,所以我们只需设计一些较为特别的包包,然后再找舞厅里的舞女合作,给她们分成。” 苏羽溪说着看了庄瑞凌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就像上次在青平工作室说的那种模式一样。不过,我现在有个更好想法,如果两者能够打通的话,可以直接做成组合商品进行售卖,我相信效益一定会不错。” 杜少爷一边听着,一边摇着头道:“不行,不行,我们凤绣向来都是走的高端路线,怎么能专给那些舞女们呢?不行,不行,我不能砸了老祖宗留下来的招牌。” “这怎么能是砸招牌呢?又不是品质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做生意的管顾客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能花得起钱,那她就是我们的客户。” 苏羽溪微怒地说道,他实在是想不到这都民国了,怎么这个杜少爷还有这种门第之见,做生意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嘛,还挑顾客,难怪生意会做不好。 “三少奶奶,这种事情,我们家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会被同行取笑的,我们凤绣怎么能沦落到给烟花之地的女子使用,到时候那些名门望族就不会再光顾我们苏华凤绣,那不是顾此失彼吗?” “杜少爷,你觉得被取笑重要还是凤绣倒闭重要?”苏羽溪说话的语气已经开始有点变得急促了,心想同是民国人,这脑子怎么就跟庄瑞凌不一样呢? 杜少爷见苏羽溪所说的方法只是一味地将他家的凤绣往烟花之地推送,他心里也是一阵不悦,他家的凤绣以前那可是朝廷指定的贡品,非一般人能用的,更别说这些烟花之地的人,说什么他都不能答应的。 但是又碍于三少爷的面子,只好委婉地道:“三少奶奶,话虽是这样说,但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我实在不能让凤绣这牌子,毁在我手里的。” 苏羽溪没有说话,心想这意思就是不同意她的做法,那还问她,真是自讨没趣,想着想着一肚子的火,明明可以做的生意,偏自己把路给堵死了,于是便直接坐了下去,端起茶杯猛灌水,不再搭理他们。 庄瑞凌见她生气,于是便跟杜少爷寒暄了几句,便带着苏羽溪离开了,一坐上车,苏羽溪立马对着庄瑞凌生气地抱怨道:“什么嘛?真是朽木不可雕,就那榆木脑袋凤绣不倒闭才怪呢?做生最是没脸没皮的,只要能赚到钱,还会怕被人取笑,又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真的是,庄瑞凌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叫我,还说定有令我喜欢的东西,喜欢个屁……” 苏羽溪越说越气愤,庄瑞凌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怎么样,三少奶奶,发完脾气了吗?” “没呢,我现在火气大着呢,都怪你,我在家里好好睡觉不行,非得来这里找气受,不行,你得赔我。”苏羽溪嘟哝着嘴道。 “好,你说怎么赔?”庄瑞凌爽快地答应道。 “我要在房间装一台电话。”苏羽溪直接要求道,她想装电话想了很久了,因为她打电话给余丽华,不知道她在苏家洋楼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了。 既然她现在还不能去金港,那就不能放任她不管,虽然不能时常回苏家,但是多打点电话回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 “装电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庄园那边线路还没有接通,如果单独装的话,会比较麻烦,所以家里才没有装的。”庄瑞凌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要赔我的,你得想办法弄来。” “好,我去想办法,这总行了吧?三少奶奶,既然已经出来了,去青平那小店看看吧,你那制作香薰的功课是否应该去补上了?”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还有青平这个小店,管他什么凤绣,等我把青平这小店搞定,看到时候杜少爷还敢不敢小看烟花之地的人。” 说话间两人的车子便开到了青平红粉飞飞的小店附近,两人下了车直奔青平的店内,还没入门便听到一阵阵女子们夸张的笑声。 庄瑞凌推开门,只见屋内一群打扮艳丽的女人们正围着青平取笑,整得青平满脸红色,见到庄瑞凌便立马吆喝道:“哟,这位爷你找谁呀?”这话俨然将青平那小店当成了她们自己的舞厅了。 青平连忙推开那几个将他团团围住的女人,走到庄瑞凌的身边,紧张地道:“瑞凌哥你怎么来了?” 庄瑞凌还没来得及回话,其中一个舞女立马欺身上来抱住庄瑞凌的手腕,嗲声嗲气地说道:“这位爷,你想要挑选什么,这里的东西我都熟悉,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说着便拉着庄瑞凌就欲往内走。 这时身后的苏羽溪轻咳了一声道:“嗯,看来还是两位比较欢迎嘛,我这都冷站大半天,也没个人理我,青平你这店什么时候易主了,我怎么不知道?” 青平见到苏羽溪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立马走到她面前喊道:“嫂子……” 苏羽溪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走上前将那抱住庄瑞凌手的舞女一拉,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小姐,不劳你费心了,这里的东西我们夫妻俩比你更熟。”说着便将庄瑞凌的手抽了出来。 那舞女听了瞬间尬在当场,默不作声,青平立马上前对苏羽溪说道:“瑞凌哥,嫂子,你们先进里间坐,我收拾完外面就来。”说着两人便入了内间。 不到一小会,青平便打发走了那几个舞女走进了内间,苏羽溪见他那满脸红霞立马取笑道:“青平,你今天艳福不浅呀,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青平尴尬地道:“都怪你,嫂子,要不是因为你她们也就不会一直缠着我了。” 苏羽溪一脸疑惑:“这怎么能怪我呢?” 第65章 成功入股青平小店 “就是因为你建议去找她们帮忙卖香水,所以她们才天天上我这来的。”青平一脸无奈地说道。 苏羽溪听了一口茶马上就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那她们帮你卖出东西了吗?” “你问这个就生气,每天就只知道上这里逛,但是东西一子儿都没卖。” “你怎么跟她们谈的?”苏羽溪问道。 “我就跟她们说,如果她们能帮我把香水卖出去,那她们就可以随意用店里的香水。” “那她们不天天来你店里才怪呢?”苏羽溪笑道。 “为什么呀?嫂子。”青平不解地问。 “那你答应让我入股,我就告诉你。”苏羽溪笑着说道。 “没问题,反正我这小店都是瑞凌哥给钱我开的,你要是也愿加入那再好不过了。”青平高兴地说道。 原来真是庄瑞凌开的,我不过顺口问问而已,接着又继续道:“呐,我先说好了,我只做幕后,幕前你得自己来。” “嫂子,你放心,辛苦的活全交给我。”青平说完便凑了过去。苏羽溪听完才放心地道。” 你在每个舞厅挑选十名固定的舞女,根据她们的性格每人调一种香水送给她们。 如果她们卖出一支,就给她们五分钱提成,到月底核账卖的最多的前三个人,除了可以挑香水外,还额外一人送一瓶玫瑰露,第一名还可以选一款香薰。 至于在客户方面,每月前十位购买的客户每人送一瓶玫瑰露,一人买超过五支的,那就送 一个香薰,买的越多送的越多,以此类推。 ““啊,那这些玫瑰露跟香薰都不卖呀,就这样送,会不会亏。”青平挠头问道。 “你自己先算算账,你把香薰的制作方法给我看看,免得回去又要被老祖宗查功课。”于是便拿了制作方法自己一个人跑去了里面做起了香薰。 庄瑞凌跟青平则在外间的柜子里两人正在算账,一算才发现原来按苏羽溪的方法赚多比他们之前赚的还多,两人正高兴地击着掌,苏羽溪则捧着一个做好的香薰走出来,凑到他们两人的面前道:“怎么样这个香薰。” 庄瑞凌闻了闻道:“好是好,但是这个好像是玫瑰花香薰,奶奶应该不喜欢。” “谁说要给你奶奶的了。”苏羽溪说道。 “那你要给谁的。”青平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出去给她拿纸袋子。 “我要给大少奶奶的,说不定呀还能给咱们这小店拉来另一笔生意呢?”苏羽溪一脸高兴地说道。 “原来你在打大嫂的主意,我以为你那么生气早就放弃了呢?” “有钱赚,我才没那么容易放弃呢?”说话间已经将香薰给包好了,然后接着问道:“你们都算好了吗?” “嫂子,都算好了,原来真的可行呢。”青平高兴地拿起他们刚刚算的账放到苏羽溪的面前。 “那当然,我是谁呀?小财迷,还会算错账不成。”苏羽溪得意地说着,心里则尴尬地道,这不过就是现代版的微商而已,她不过是将它给归整归整而已。 接着又吩咐青平将她刚刚说的模式写了个大字报,贴在大门口,又将招聘的舞女条件写在本子上,然后才离开。 离开的路上一直都在催促庄瑞凌快点安装电话,这会子倒不是因为要跟余丽华打电话,她开始觉得这要是按她的方法开始销售起来,她又不能经常出门,那不得电话沟通,所以才不停地催促庄瑞凌。 一回到庄家,苏羽溪连晚饭都没有吃便直奔大少奶奶那院里去了。 果不其然大少爷大少奶奶跟杜少爷一样,都觉得她的那个方法不行,这样会坏了凤绣代代传下来的招牌,无果苏羽溪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临君院。 刚走到院门口便见红药在门口一脸着急地在门口等着,苏羽溪见状迅速走上来问道:“红药,出什么事了吗?” 红药立马迎了上来着急地道:“三少奶奶,你可回来了,三少爷跟三小姐在里头呢?” 苏羽溪听了一脸疑惑,这三小姐不是二太太的女儿吗?怎么会跑来她们屋里,于是便问道:“她怎么来了?” “二太太不让她回娘家,要赶她出去,三少爷见了,便带她回了院里。”两人一面说一面往院内走回去。 刚踏入院内便听到了三小姐抽抽噎噎的抽泣声,苏羽溪疑惑地走到里间,只见一个身穿深绿色旗袍的女子坐在椅子上,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子,此时正拿着手绢掩面哭泣着,两个手臂上均是被打得红肿的伤痕,苏羽溪马上开口问道:“三小姐这是怎么啦?” 三小姐庄瑞思听了立马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了苏羽溪一眼道:“三嫂嫂,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苏羽溪一看她脸上鼻青脸肿的,便惊呼道:“你,你的脸怎么啦?” 三小姐又是一顿掩面哭泣,庄瑞凌站起来气愤地道:“张子玉那小子打的。” “张子玉,三姑爷吗?”苏羽溪问道。 庄瑞凌点了点头,苏羽溪立马扶住三小姐劝道:“来,坐着,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三小姐一边哭一边跟苏羽溪倒苦水,原来这张子玉就是与庄家旗鼓相当大米行的少爷,两人当年就是联姻,这张子玉不仅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还是一个暴力狂,不仅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时常打骂三小姐,张家又只有张子玉一个儿子,张家主母更是宠到不行,又见三小姐入门一年多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于是便越来越腌赞她。 三小姐受不了就想回娘家,然而老祖宗和二太太坚决反对,说什么嫁了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可以天天回娘家呆着。 于是回家又没了指望,原想着熬熬就过去了,没想到上个月,这个张子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大了一个舞女的肚子,带回了家,张家高兴地将她当祖宗一样棒着。 不但要她这个正室伺候,还经常又打又骂,每次都只能躲在房间落泪。 然而这一次张子玉在舞女那边受了气,回来又见三小姐在哭,于是便将她狠狠地打了一顿,她实在受不了才跑回家的。 但二太太说什么都不让她入门,将她赶了出去,好在三少爷刚好出来,才把她带了进来。 苏羽溪听了一脸气愤地站起来骂道:“岂有此理,这种渣男,不离婚还等什么?”众人听了都一脸的惊愕,离婚她们可是听到没听说过啊? 第66章 渣男张子玉 苏羽溪才不管她们那惊愕的样子,直接拉住三小姐的手道:“走,我陪你找他算账去。” 说着拉起三小姐的手就欲往外走去,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这种渣男不狠狠揍一顿都不能解气。 庄瑞凌见状连忙将她拉下来道:“羽溪,别冲动,和离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得双方家庭坐下来谈妥才可以,你这样莽撞只会坏事的。” “庄瑞凌,庄瑞思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就让她这么让人给欺负去了。” 苏羽溪实在是气愤,她一个当嫂嫂的都气这样了,他这个当人家哥哥的还真的沉得住气。 “三嫂嫂,我不能去,我不能去。”庄瑞思也是一副懦弱的样子,只是一味哭,嘴里一味说着不去,看得苏羽溪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明明就是张子玉那个渣男有错在先,为什么怕的反而是你们呢?”苏羽溪没好看地看着这兄妹俩说道,她实在是搞不得。 这时候二太太和二少奶奶从外屋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道:“你们三少爷呢?有人说三小姐在你们院呢是么?” 三小姐听了整个人往苏羽溪的身后缩了缩,嘴里呢喃道:“我不要回张家,我不要回张家。”苏羽溪见状将她挡在了身后。 这时二太太跟二少奶奶走了进来,二太太一见到三小姐便立马厉声道:“瑞思,你还不快给我过来。” 苏羽溪听了将三小姐又往身后拉了拉,对着二太太道:“二太太,三小姐被人欺负了,你不但不心疼,你还赶她走,你还是个当妈的吗?” 二太太沉默了一小会,才慢慢道:“她已经嫁给张家了,我能怎么办?一个已经出嫁的姑娘天天呆在娘家像个什么话儿。” 二太太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一边拿着手帕擦着眼睛,一边哭道:“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的,但有什么办法,只能怨她命不好,嫁了这样的人家。” 苏羽溪听了反驳道:“二太太,这怎么能怨三小姐命不好呢?再说了当初这桩婚姻又不是她自己选的,是你们强塞给她的,她现在被人欺负了,我们作为娘家人都不给她撑腰,谁还会给她撑腰呀?” 三小姐听了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想不到这个素未谋面的三嫂嫂竟然会这么帮她,她自己的亲二嫂嫂则是直接劝她妈不能将她留在庄家,越想心里就越发酸,哭得就越大声,苏羽溪转身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咱们先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对付那纨绔子弟。” 说着便拉着三小姐坐到了沙发上,又吩咐红药端上茶来,二太太和二少奶奶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坐了下来,这时庄瑞凌突然开口道:“我看这事还是得禀明老祖宗,约张老板到家里来谈谈,看看怎么解决,三妹妹长久在张家这样被虐打终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三少爷,话虽是这么说,但这嫁出去的女孩子那就是人婆家的人了,现在人张家也没说要将人退回来,我们娘家人去插手人家婆家的事,这算个什么理呀?”二太太虽然也心疼女儿在那边受了委屈,但是她也鞭长莫及呀。 “二太太你这话可不对,虽然三小姐嫁给了张家,但她终究还是庄家的女儿,他张子玉敢将人打成这样,我们娘家人就有敢管的理,哪能任由他如此嚣张。再说了,他这样打三小姐,那不是在打庄家的脸吗?” 苏羽溪此话一出,顿时将二太太给点醒了,虽说她也知道瑞思在张家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为了庄家的颜面,她都是劝她忍耐。如今,听三少奶奶这么一说,倒也觉着是这么回事。 “三少奶奶,那能怎么办,瑞思终归还是要到张家去的,要是把关系闹的太僵,她以后在张家还怎么做人?” “二太太,那张子玉都已经将瑞思打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再将她送回张家去呀?按我说直接让人送一份离婚书给张子玉,他不同意那就跟他打官司去,这都家暴了还怕了他不成。”苏羽溪气愤地说道。 “什么?离婚那万万使不得,那是会被人笑话的,这要是离了婚她以后还有谁会要她?不行,不行。”二太太既恼,又伤心的说道。 然而此时的三小姐噗通一声跪在二太太的面前哭道:“妈,求求你,我不想回张家,求求你别赶我走行吗?”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已经嫁到张家了,那就是张家的人了,不想回也得回?”二太太心疼地说道。 三小姐听了一面摇着头,一面拉着二太太的衣袖,那样子看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着满屋子里的人都红了眼眶。 这时庄瑞凌站起来道:“二娘,我看这样吧,这天色也晚了,今天就暂且让瑞思留在庄园里吧,明天禀明父亲跟奶奶再做定夺。” 二太太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将三小姐拉了起来,没说话便将她带了回去。 苏羽溪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对庄瑞凌道:“庄瑞凌,你说二太太会不会连夜叫人将瑞思送回张家呀?” “你想什么呢?二娘再坏,瑞思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都不会害她。”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脱着身上的西装外套。 “那倒也是,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这二太太还算不上老虎。” 说话间庄瑞凌便将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了苏羽溪,苏羽溪顺手便接住了庄瑞凌递过来的衣服,那动作就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般那样熟练。 庄瑞凌见苏羽溪很自然地便接了过去,嘴角不经意地便扬起了一抹轻笑,接着道:“你要是真的想帮瑞思,还不如想想怎么样说服老祖宗跟爸答应和离。” 苏羽溪就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回道:“庄老爷,那花花肠子,我看难,老祖宗倒是还可能。” 说完苏羽溪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庄瑞凌的衣服,脸色迅速飞红,半羞半怒地道:“庄瑞凌,你真当我是你的老妈子吗?” 庄瑞凌听了迅速闪身进了浴室,隔着门喊道:“三少奶奶,消消气,大不了下回你也让我帮你接衣服好了。”说完浴室内便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跟庄瑞凌那爽朗的笑声。 气得苏羽溪直踹浴室的房门,庄瑞凌开心地笑道:“三少奶奶,你是不是想进来跟我一起洗,要是的话应一声,我给你开门,不用这么大力的踹。” 说着便听到他在里间开锁的声音,吓得苏羽溪一边往卧室里跑去,一边喊着:“神经病……” 第67章 计谋和离 次日,苏羽溪一大早醒来,发现另一边榻榻米床上的庄瑞凌还在睡着,心想自从协议当他的妻子这么久,她都未曾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看过他,醒着的他总是一副温煦和睦又不失优雅,总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没想到睡着后的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可爱,不经意间便看呆了。 突然庄瑞凌动了动嘴闭着眼睛道:“三少奶奶,是不是突然觉得你丈夫也是挺英俊的。”说完睁开眼迅速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被当场抓包的苏羽溪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别开脸挣扎着尴尬地说道:“庄瑞凌,放开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偷偷看我,我就放开你。” 苏羽溪立马口不对心地道:“有那个闲功夫看你,我还不如替三小姐想想办法怎么和离来得实际一些。” 庄瑞凌心情极好地将脸压低后,对着她耳边说道:“要想对付张子玉那小子,办法多的是,只是……” 庄瑞凌没有继续说下去,苏羽溪动了动头问道:“只是什么?” 庄瑞凌一改刚刚那轻松的表情,严肃地道:“只是我不敢保证三妹妹对于和离的意愿有多强烈,若是她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话,我们再怎么热心也是徒劳。” “三小姐都被打成那样了,还不想离婚呀,她是怎么想的。” 庄瑞凌见她一副无法理解的呆萌样,用手轻刮了一下她挺立的鼻梁笑道:“不是每个女生都跟你一样有着开放的思想。” 苏羽溪这才意思到她又被庄瑞凌给调戏了,恼怒地说道:“庄瑞凌,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又能怎么样呢?” 话音刚落下嘭的一声,便听到红药着急的声音喊道:“雨庭小姐,三少爷跟三少奶奶还没起床……”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惊得苏羽溪立马将庄瑞凌往旁边一推,尴尬地将被子蒙住了头。 聂雨庭刚尴尬地站在门口,一脸失落地征在原地一动不动,红药立马捂住眼睛惊叫了一声,庄瑞凌见状不慌不忙地起来问道:“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闯进来门也不敲?” 聂雨庭一脸落寂地开口回道:“三哥哥,对不起,我忘了,我还当跟以前一样……” 红药见状连拉着聂雨庭的手道:“雨庭小姐,我们去外屋等吧。”一面说一面拉着木讷的聂雨庭就往外屋走去。 庄瑞凌见还蒙在被子里的苏羽溪笑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都怪你,庄瑞凌,这下子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苏羽溪气愤地说完便起身往浴室去了。 庄瑞凌在她的身后笑道:“反正也洗不清那就不洗了呗。”苏羽溪没搭理她嘭的一声将洗浴室的门关了起来。 一小会,两人便穿戴整齐地从里屋内走了出来,一见到聂雨庭庄瑞凌便直接问道:“雨庭这么早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聂雨庭听了才恍惚回过神来看着庄瑞凌跟苏羽溪,那落寞的神情,别说是男人看了都想上去抱住她,就是女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抱住安慰几翻,就是不知道庄瑞凌为什么会不喜欢他这个这么标致的童养媳妇。 苏羽溪见聂雨庭没有说话,心想一定是刚刚他们两打闹的场景刺激到她了。 于是便往前走了一 小步与庄瑞凌拉开一点距离,庄瑞凌像是知道她的小心思一般,立马伸手将她拉住,往怀里一带,苏羽溪顺势便被庄瑞凌搂在了怀里。 聂雨庭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庄瑞凌则面无表情开口道:“雨庭,你这么急着来找我们,是奶奶出什么事了吗?” 聂雨庭理了理思绪才平静地道:“哦,不是奶奶的事,是三小姐在大厅里闹要跟三姑爷和离,奶奶正在发脾气,三太太叫我来叫三少爷过去哄哄。” 聂雨庭话音还没落下,苏羽溪便着急地说道:“三小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们不是说好从长计议的吗?” “先不管了,先过奶奶那边看看怎么回事。”说着便拉着苏羽溪的手就走了。 聂雨庭见两人离去的背景,眼皮慢慢地沉了沉,三少爷的眼里早就没了她的影子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迅速拿起手绢擦了擦,一旁的红药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聂雨庭的心思,于是便马上上前道:“雨庭小姐,我送你出去。” 聂雨庭放下手绢开口道:“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走。”说着便慢慢地走了出去。 苏羽溪夫妇还没来到正厅便听到老祖宗骂道:“你这自己跑回娘家跟被张家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我们庄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没骨气的女儿。” 老祖宗越说越生气,将手里的拐杖敲得咚咚响,庄瑞凌听了拉着苏羽溪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入了大厅,厅内,大太太和三太太正扶在老祖宗的左右,二太太则扶着三小姐跪在地下抽泣着,四太太和五太太则伴在庄老爷的两旁站在老祖宗的左边。 庄瑞凌与苏羽溪给老祖宗跟庄老爷请安后,苏羽溪便走过去将三小姐和二太太扶了起来,庄瑞凌则开口劝解老祖宗:“奶奶,您先别气,三妹妹私下跑回娘家纵然是做的不妥,但奶奶,您想一下,三妹妹不跑回娘家她还能上哪去,你说是吧?” 老祖宗见到庄瑞凌心里那团怒火瞬间便消失了一大半了,顺了顺气才慢慢地开口说道:“她回娘家住几天可以,但是不要再跟我谈什么和离,我们庄家丢不起这脸面。”老祖宗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脸蛋。 苏羽溪这个急性子听哪里还等得,于是便直接开口道:“奶奶,是面子重要还是三妹妹的幸福重要,再说了张子玉敢把三妹妹打成这样,这不是明摆着在打庄家的脸吗?” “羽溪,老祖宗在这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三太太立马开口呵斥她,免得她不知轻重又乱说话,惹得老祖宗不高兴。苏羽溪见三太太那严厉的样子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了。 然而一直站在一旁一直不言不语的庄老爷别的倒是没听进去,他女儿幸不幸福他也不关心,反正只要不和离,做出有损他庄家名声之事就行。 但是打他庄家人的脸那可是万万不行,于是便怒道:“这张子玉敢打我庄家的脸,看来他是欠收拾了。” “庄老爷,你也觉得三妹妹应该跟张子玉和离对吗?”苏羽溪见状立高兴地问道。 庄老爷白了苏羽溪一眼,这个苏羽溪他看了就一肚子的火,但她说的话又不完全是错的,于是便没好气地道:“教训归教训,但想要和张家和离,想都别想。” 苏羽溪听了不免心里一阵窝火,怒道:“那照你们的意思,就算张子玉是罪犯,三妹妹也要当个罪犯的妻子,庄家也得当罪犯的亲戚吗?” “苏羽溪,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在咒我们庄家呢?”四太太见庄老爷那一脸的阴郁立马开口道。 “我说的事实,以张子玉这种行为做风,犯罪是迟早的事。” “那就等他犯了事再说,现在你得给我滚回张家去。”庄老爷说完指了指三小姐,然后甩了甩他那长袍向老祖宗弯了弯腰便转身走了,四太太与五太太也跟了出去。 苏羽溪听了心中倒是有了一计,等张子玉犯罪是吧,那她就给他制造犯罪的机会。 第68章 庄瑞凌被打 庄瑞思听了庄老爷的话身子死死地定在原地,眼泪哗哗的流,她不想回张家,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于是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朝着大厅里的人又是磕头又是哭又是求的,老祖宗见了虽也心疼,但还是无奈地摆手道:“瑞思,你已经是张家的人了,出嫁从夫,怎么能赖在娘家不走呢,这说出去让人家笑话的,就按你爹的意思,回张家去吧,让哥哥嫂嫂们送你回去吧。” 说着便摆手叫众人都退了下去,瑞思依旧是跪坐在原地哭泣不肯起来,苏羽溪走过去扶起她,她流着泪望着苏羽溪哭道:“为什么?这里也是我的家,为什么我不能回来,我不要回张家,我不要回去。” “好了,瑞思,别哭了,走吧,妈回去帮你收拾东西。”二太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过来扶她。 苏羽溪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三太太拉住了她:“羽溪,别多管闲事。” 苏羽溪只好闭嘴,看着二太太牵着三小姐走了,她才满脸不高兴地回了临君院,一到院里便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发着牢骚:“明知道张家是个火坑,还要推自己的女儿去,真的庄家的脸面比自己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 庄瑞凌跟了进来,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笑道:“三少奶奶,你就这样发发脾气就算了?” “不然呢?你家的事关我什么事?我真是自讨没趣,我生什么气呀,真是的?” 苏羽溪虽然嘴里这种说着,但心里还是气到炸了,说着说着便向门口喊道:“红药,我渴了,快点给我倒点茶……” 苏羽溪喊了半天也没见红药进来,于是便抱怨道:“这红药都跑哪里去了,人影都没见一个。” 庄瑞凌见她抱怨便准备起身去给她倒茶之时,红药慌慌张张地从外屋跑了进来。 “红药,你跑哪里偷懒去了,叫你半天也不见人。”苏羽溪一见到红药便一脸不高兴地抱怨道。 红药也顾不上回答苏羽溪的话,而是紧张地看着她们两道:“三小姐上吊自杀了……” “什么?”红药还没说完便吓得庄瑞凌跟苏羽溪两人惊问道。 庄瑞凌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紧张问道:“红药,你从哪里听说的?” 红药喘了喘气才又道:“我刚刚去厨房提食盒回来路上遇到二太太房里的碧云,见她慌慌张张的,便问了一句,她才说三小姐上吊了正要去请大夫,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两人听了二话不说便直奔二太太那院走去,刚到院外便听到庄老爷那咆哮声:“真晦气,她要死也得回了张家再死,来人,将她送回张家去。” 二太太立马哭求道:“老爷,瑞思现在生死未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将她送回张家呢?” “难道等她死了再送回张家吗?你放手。”庄老爷说着一脚便往二太太的胸口踹了过去,二太太便应声倒地,也顾不上刚刚才被庄老爷踹,又继续爬起来求庄老爷。 庄瑞凌见状连忙开口阻止道:“爹,三妹妹宁愿上吊也不回张家,你现在把她送回去,那不就是等于送她去死吗?” 庄老爷子并没有因为庄瑞凌的劝解而变得松口,火气反而更盛,冲着庄瑞凌就一顿臭骂:“你那笔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自己一身腥,还想管别人的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别以为老祖宗宠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统统都给老子滚出去,今天她就是死了,也得给我送回张家去。” 说着便冲门外的小厮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张少奶奶抬出去。” “老爷,求求你看在瑞民的面子上,别将瑞思往死里赶好吗?”二太太着急地又是磕头又是求。 “哼,谁的面子都不管用。”说道又一脚将二太太踢了出去。 苏羽溪见状连忙上前去扶起二太太后,便冲着庄老爷子喊道:“你就只有本事在这里打你老婆,有本事你打欺负你女儿的混蛋张子玉去,就只知道窝里横……” “你……”苏羽溪还没说完,庄老爷便举起手欲狠狠地刮苏羽溪一巴掌,吓得苏羽溪双眼睁得大大的,心想这庄鸿明不会真的要动手打自己的儿媳吧?她现在可是庄瑞凌的妻子。 正当她想着,庄瑞凌一支手紧紧地握住了庄老爷的手,一脸怒色地看着庄老爷道:“苏羽溪是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庄瑞凌,你敢拦你老子,你不要忘了,你今天这身皮,还有你这锦衣玉食都是老子给你的,你还敢跟老子叫板,你给老子松开,否则连你也一起给老子滚。”庄老爷子一面骂着一面抽回自己的手。 “爹,原来在你的眼里,你的儿女们都是这么不值得你尊敬的,你除了赚钱养了我们外,你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 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你三天两头左一个妾,右一个室的往家里纳,怕是自己有几个小孩都不记得了,死一个三妹妹又算的了什么? 反正你妻妾成群,就算这些孩子死了又怎样,你还有大把的孩子给你养老送终的,我们又算的了什么?” 啪的一声,庄瑞凌话还没说完,庄老爷抽出手便狠狠地甩了庄瑞凌一巴掌。 只见庄瑞凌嘴角处迅速流出了一道血液,被打的那边脸一瞬间便红肿了起来,可见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苏羽溪见庄瑞凌愣在当场便立马走了过来,拉住庄瑞凌的手,很自然地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庄老爷见了也是愣在当场,他也是一时在气头之上才打了庄瑞凌,此时的他虽然也在心里懊恼着,但却没有影响他继续要将三小姐送回张家的决心。 他只是愣了不到半分钟,便又开始冲着小厮喊道:“赶紧将她抬回去。” 小厮得了令,又见连三少爷都被打了,他们哪还敢怠慢,于是便迅速将三小姐抬到担架上就欲往门外走。 苏羽溪见状迅速走到门口张开双臂拦住道:“慢着,你们就这样将她送走她会死的。” “苏羽溪,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庄老爷怒道。 一语将苏羽溪噎住,正不知要如何反驳他时,庄瑞凌冷冷地开口道:“她是整个庄园持有者的女主人,怎么轮不到她说话了。” 第69章 阴假山鬼偷情 此话一出,庄老爷脸色迅速被气得铁青,他心里明白的很,这座庄园是在庄瑞凌的名下,他这是在提醒他,他庄瑞凌才是庄园真正的主子,心里虽气但又无处可撒,只能吹鼻子瞪眼地盯着苏羽溪,那样子就像要将苏羽溪生吞活剥了一般。 弄得苏羽溪一阵蒙圈,庄瑞凌那句女主人她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见这庄鸿明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更是不明所以,惊得她立马收回手,往庄瑞凌身边靠去,她真的怕庄老爷会打她,以他现在这盛怒的气势,她相信只需要一拳就能将她给解决了,所以她还是躲到庄瑞凌的身后保守一点。 正当她挪着身体之时,庄瑞凌接下来的话则直接惊掉她的下巴,只见庄瑞凌面无表情地对着庄老爷道:“爹,在这庄园里,想必留不留谁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吧,如果爹不满意的话,尽可连我跟羽溪一起赶出家门便是了,这庄园也顺便过户到您的门下,只要爹您满意,我现在就去禀明奶奶,着手去办即可。” “你这个逆子,少拿房契跟你奶奶来压我,这庄瑞思已经是张家的人,若是她在娘家上吊死了,算个什么话,她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张家,我们才有理,死在娘家算个什么理,真是一群窝囊废。”庄老爷越说越气。 苏羽溪若有所思地看了担架上的瑞思一眼,这下子她算是听出了庄老爷子的话,原来他也不是不心疼瑞思,只是瑞思在娘家上吊自杀,庄家就算是想上门找张家晦气,那也是没道理,女儿死在自家,怎么找人晦气去。 于是便立马对着庄老爷道:“爹,瑞思现在半死不活的,你将她送回了张家,不出半月就会被张家给折磨死的。再说了,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让人将她抬回张家。 到时候瑞思真的被张子玉虐待死了,他也说是在娘得病死的,那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依我说,还不如现在直接派人去将张子玉那混蛋接来庄家,先看看他怎么说,总好过将瑞思送回张家来得实际一些。” 二太太也不管苏羽溪说的对还是错,只要听到不需要将她的女儿送回张家。 她就觉得可行,于是便马上对着庄老爷又跪又求又哭道:“老爷,求求你,就按三少奶奶的说的那样,我们先将瑞思留在家里好吗?” 庄老爷想了想,才冷冷地冲着门外的小厮喊道:“来人,去将张子玉那小子给我请到府里来,就说我在府里等他,让他务必尽快过来。” 门外小厮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去了,庄老爷见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二太太,一脸嫌弃道:“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还不快让大夫看看去。” 说着便没好气地看了庄瑞凌一眼才抬脚走了,二太太连忙喊人将瑞思抬了进去,又让大夫诊了脉,开了药,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庄瑞凌跟苏羽溪才离开。 刚回到院门口,青平便派人来将庄瑞凌请了去,苏羽溪只好一个人回了临君院,心里则一直在想,张子玉那花心大萝卜肯定不会乖乖就范的,到底还是得找到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同意和离,否则瑞思回去恐怕会比之前更惨。 想来想去,将自己闷在房里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她正百无聊赖地半倚在二楼的窗户旁发着呆,突然窗户后面的一处假山处传来一阵打情骂俏的声音:“你个死鬼,你放开我,你再不放我,我就要喊人了?” “你喊呀?你再喊大声一点,反正我早就花名在外,我不在乎,大不了就是挨庄鸿明一顿打,柳树下做鬼也风流……”说着便传出一阵脸色心跳的声音。 吓得苏羽溪一下子便将窗户关了,坐在窗前咒骂道:“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就乱搞,哎,不对,刚刚那男的说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庄鸿明一顿打,不会是有人偷情吧?” 苏羽溪想着迅速下了窗,穿上鞋子手里拿起庄瑞凌的相机,叫上红药立马就往假山处去,红药见状着急地问道:“三少奶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拍照呀?” 红药见苏羽溪没回答她,又带着她往阴假山处而去,于是便立马拉住她小声地道:“三少奶奶,你是不是听到阴假山那边有什么声音了?” 苏羽溪一脸惊讶地看着红药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听到了?” 红药连忙摇头害怕地道:“没,没,我没听到,我向来时运高听不见。” “那你是怎么知道假山处会有声音的。”苏羽溪一脸疑惑地看着红药问道。 红药像是做贼一般,往四处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小声地道:“三少奶奶,我听庄园的老人说这阴假山处闹鬼。” “什么?闹鬼?”吓得苏羽溪惊呼了一声,红药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我的三少奶奶,你小声点,要是被那对痴情色鬼缠上了,你想脱身都难。” 苏羽溪抬头看了看正要下山的太阳,不相信地道:“这太阳都还没下山呢,这痴情色鬼就开始胡搞上了?” “三少奶奶,你小心说话,这鬼可灵的很,我们快走吧,这阴假山阴气很重的。”说着便拉着苏羽溪往回走。 苏羽溪才不相信什么鬼,她刚刚明明听到两人在偷情,想必是这两人利用这阴假山闹鬼来偷情的,于是便拉住红药问道:“这阴假山为什么会闹鬼。” “据说曾经是老祖宗房里的一个小丫头跟老爷房里的一个小厮晚上在这里偷情,被老爷发现了。 于是便乱棍打死了,于是这阴假山每到阴雨天就会闹鬼,听说那小丫头晚晚都在那里叫疼,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敢来这里了。慢慢地阳假山便被大家叫阴假山了,三少奶奶,我们快走吧,太阳就快下山了。” 红药说着不经的打了一个哆嗦,而苏羽溪并不这么认为,她倒是觉得有人利用了阴假山制造了闹鬼来偷情的,于是便拉着红药道:“红药,趁太阳还没下山,你陪我进去看看。” 红药死都肯,苏羽溪便没理她,放开她的手便自己往假山处去了,红药见状不得已跺了跺脚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假山后面,一阵脸红心跳的声音立马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苏羽溪心想,这鬼还有这么真实的,于是便偷偷拿起了相机,对着假山内打光,看都不敢看一眼,一拍,亮光一闪,惊得里面的两人一阵惊叫:“谁,是谁?” 苏羽溪与红药听到声音确定是人后才探头一看,见着偷情的两人,苏羽溪与红药瞬间便惊得睁大了双眼。 第70章 抓奸四姨太 随着苏羽溪与红药那震天响的惊叫声,附近的各房各院都听到了叫声,都急着往阴假山的方向跑来了。 苏羽溪并不认识那偷情的男的,倒是认识那偷情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庄老爷的四姨太,惊得苏羽溪不可置信地叫道:“四,四太太……” 然而此时一旁紧张抓着苏羽溪手的红药则是惊讶地喊道:“三,三姑爷……” 苏羽溪脑袋一阵翁翁响,什么?三姑爷?这偷情的是三姑爷,那不就是瑞思的老公吗? 正想着大太太便带人赶了过来,一见到四太太与三张子玉衣衫不整的模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不可置信地指着四太太道:“你,你,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来?” 四太太与张子玉两人被当场抓包,四太太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反而张子玉一脸都不慌张,立马指着四姨太道:“是她,都是她勾引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看上她这等当人姨太太的料。” 四太太听了立马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地道:“张子玉你个没良心的,你骗我上你床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会带我离开庄家的,你说会把我扶正的,不让我当姨太太的。” “我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我堂堂张家大少爷,连堂堂庄家三小姐都不要了,还要你这二货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张子玉为了推开自己的嫌疑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大太太见状都羞到家了,便立马命小厮将他们两人都拖到了正事大厅里,又派人去请了老祖宗跟庄老爷,众人便都跟了过去。 三太太与聂雨庭正在上屋院内陪着老祖宗抄经文,一听见外门老婆子来报,气得脸色煞白,一到正厅见他两人那衣衫不整的模样指着四姨太就一顿骂:“你这个骚蹄子,我们庄家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要去偷人来毁了我庄家的名声,你不脸,瑞雪和瑞阳以后还怎么在兄弟姐妹中抬起头来,你要自毁前路,也该为瑞雪和瑞阳想想……” 老祖宗正骂着,只见庄老爷一脸怒气冲冲地从院子里走进来,脸色气得通红。 一来上便对着四姨太一阵拳打脚踢的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我庄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让你给我去偷人,我打死你个臭婊子,敢给我戴绿帽……” 一面说一面打,四姨太自知自己做的不光彩,又听得张子玉推的一干二净的,想必再怎么求也无用,于是便任由庄老爷随意打骂,也不哭不闹的。 闻讯赶来的四小姐庄瑞雪见自己母亲挨打,年纪虽小不过十二,但却是一个小辣椒,一来便冲着庄老爷大喊:“爹,你凭什么打我妈?” 原本不哭不闹的四姨太一见到自己的小女儿,瞬间便对着庄老爷求饶道:“老爷,瑞雪还小,不懂事,求你不要迁怒于小孩子,求求你。”四姨太一面哭求着,一面对着庄老爷磕头。 老祖宗见了立马唤外面的老婆子:“来人,将四小姐拉下去。”外面老婆子得令后立马上来将四小姐连拖带拽的拉出了正厅。 四姨太自知此次在劫难逃,庄老爷定不会轻饶了她了,又怕再也见不到女儿。 于是便死命地往门外爬去哭着冲四小姐喊道:“瑞雪,以后替妈照顾好自己和瑞阳……” 她不说庄老爷还没那么气,一说起那两个孩子,庄老爷便生疑了,打得她更狠了,骂得话也更难听了:“你个臭婊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人的,瑞雪和瑞阳是我们庄家的孩子吗?还是都是你在外面偷人的……” 四姨太别的都不说话,但事关两个小孩的身世,她打死都要说清楚的:“老爷,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你怎么能够怀疑瑞雪跟瑞阳呢?当时我入你庄家之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你打死我。 我无话可说,但你不能怀疑瑞雪跟瑞阳的身世,她们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敢用性命担保,我是受张子玉这个混蛋哄骗的,他趁着陪三小姐回门设计于我,我不得不答应,所以才会一失足成千恨,求老爷你开恩……” “哼,你干出这档子不要脸的事来,你还敢求我开恩,今天不将你打死,我庄鸿明的脸还抬得起来吗?”庄老爷说着又是一顿狠打,眼见四姨太整个人都被打趴在了地上。 苏羽溪虽有不忍,但也不敢造次,任这种事哪个做丈夫的见了不得生气的。 转眼间眼眉扫到张子玉那混蛋虽也跪在厅内,却是一副得意洋洋事不关己的样子,苏羽溪火气便不打一处来,凭什么明明是两个人偷情为什么挨打的却只有四姨太,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这个该死的张子玉。 于是便立马站出来冲着庄老爷喊道:“爹,四姨太纵使再该死一个巴掌也啪不响,张子玉要是没这个色心这事也成不了,有错纵然也是两个人的错,要打也得两个人一起打。” 张子玉一听这话明摆着就是往他身上挑便立马嚷嚷道:“不是这样的,都是四姨太先勾引的我,我原本就比她小一辈,她说我若不依她便喊人说我非礼于她,所以我不得已才答应她的……” 张子玉说着又是哭又是磕头的,那委屈的模样不知其真面目的人真的就会被他给蒙骗了去。 好在苏羽溪原早就从三小姐那里听得了他那龌龊的为人,于是便假装不知地假笑道:“哦,是吗?三姑爷,那我就很奇怪了,这四姨太是怎么将你勾引到阴假山那边去的。再说了,这三小姐此时在二太太的凤仪院里养着病,这凤仪院离四姨太的凤来院可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这阴假山嘛又离这两院一个南一个北的,三姑爷你难道就是这么凑巧走到那里,又那么凑巧碰到四姨太在那里,然后四姨太就勾引了你?” 张子玉没做多想直接便被苏羽溪绕了进去,直点头答道:“是的,是的,就是这么凑巧的。” 第71章 成功和离 苏羽溪听了一脸冷笑没再说话,老祖宗一听这话儿也知道这张子玉是在撒谎,气得一下子便将桌上的茶杯一摔怒道:“混账王八羔子,满嘴谎言。” 至此张子玉才发现自己被苏羽溪给绕了进去,迅速站起来冲着苏羽溪就一通骂:“你是谁,庄家的事关你什么事,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的。” 苏羽溪立马回怼道:“我是庄家三少奶奶,庄家的事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再说了你打我三妹妹现在又口口声声在那里嚷嚷我们家四姨太勾引了你,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 张子玉气愤地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厅里的众人笑道:“原来这是你们庄家设的一个局,等着我入套呢?你们做梦,我就是打死庄瑞思也不会跟她和离的。” 庄老爷听了更气,走上来给了张子玉一拳头,张子玉瞬间便倒在了地上,用手擦着嘴角的血迹,双眼狠狠地瞪着庄老爷,一点都没将他当成老丈人的样子,迅速站起来冲着庄老爷就是一通数落:“庄鸿明,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马上让我爹截断你们米行的收米。” 庄老爷此时正在兴头上,也顾不了张子玉说什么,揪着他的衣襟又欲打他一顿,这时刚从外面回来的庄瑞凌跟青平见状立马将庄老爷拦了下来,庄瑞凌喊道:“爹,犯不着打伤他给自己落个理亏。” 张子玉见此光景便是得意地笑道:“庄鸿明还是你儿子懂事,否则让你打,要是将我打伤了,别怪我不念你老丈人的情,送你去蹲号子。”说着便哈哈地看着众人笑。 苏羽溪实在是看不过去,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嚣张的人,真是气死了。 于是便拿着手里的照片,看着张子玉也不再叫他三姑爷,而是直接唤道:“想必张少爷定是一个脸皮比墙还厚的人,就算做了什么乱伦的事应该也不介意成为街头巷尾的美谈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人将你跟四姨太张这春宫图寄给报社,你说取个什么标题好呢……” 张子玉立马冲到苏羽溪面前作势便欲去抢那相机,吓得苏羽溪连忙跑到老祖宗的身后冷声道:“怎么?张少爷不喜欢吗?” 张子玉指着苏羽溪怒道:“三少奶奶,你敢吗?就算你敢,你们庄家丢得起这个脸吗?” 张子玉一面说一面用手指着厅里的庄家人冷冷地笑着,一副你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嚣张模样。 苏羽溪见了也是被气得脸色一冷,直接怒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让四姨太一口咬定你强奸她,我们庄家这么多人都可是证人,你觉得你一张嘴能说得赢庄家上上下下几百张嘴吗? 再说了,就算你说得赢,这官司也得打它一年半载的,你就好好地在号子里蹲个一年半载吧。” 苏羽溪一面说着一面冲门外的小厮喊道:“来人,去报警,就说张子玉殴打我们三小姐,强奸我们四姨太,让他们快点来园里抓人。” 门外一个小厮进来应了声是,正欲转身离去之时,张子玉便立马开口喊道:“慢着,三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羽溪见张子玉那嚣张的脸顿时有了一丝慌张,便知道他做贼心虚,将他一军断是不会错的,于是便立马又道:“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张少爷你想干什么?你如果不答应跟三妹妹和离,那就等着吃牢饭跟成为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吧,我相信到时候一定很精彩?” 张子玉一脸怒色,指着苏羽溪狠狠地道:“算你狠,三少奶奶。” 苏羽溪见了冷笑了两声,四姨太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张子玉见状朝四姨太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呸道:“都是你这个骚货害的。” 说着便欲再往她的身上踹两脚,庄瑞凌见状立马呵斥道:“我们庄家的人就算再不济也还轮不到你来拳打脚踢的。”说着便叫人将四姨太扶到了一边。 庄老爷见了四姨太心里就窝着火,于是便对身旁的小厮喊道:“来人,将这个水性杨花的娼妇给我锁到水牢里。” 两小厮进来便将四姨太给架了下去,苏羽溪原想出声阻止的,但见还没解决张子玉与瑞思和离之事便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便任由那两个小厮将四姨太拖了下去。 这时张子玉见没他什么事了便想在走之前找回点面子,于是便指着庄瑞凌威胁道:“好样的,庄瑞凌,你们夫妻俩我记住了,别栽我手里,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说着便摇晃着脑袋欲抬脚就走。 苏羽溪连忙叫住道:“慢着,张少爷,你似乎忘了还没写和离书呢?”说着便喊人拿了纸笔,又叫人去请了二太太跟三小姐过来。 老祖宗跟庄老爷虽不同意庄瑞思和离,但发生这样的丑事,不和离那已经不是可能的事 了。 于是便只能应承,随着苏羽溪去闹,也正好给她们出了这口子恶气。 二太太带着三小姐一步入大厅,瑞思一见到张子玉便一脸害怕的直往二太太的背后躲,二太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安静下来,随着二太太一起来到了老祖宗的跟前。 张子玉依旧一副嚣张的样子,苏羽溪立马出声掐断了他的气焰:“张少爷,麻烦你写清楚一点,我们庄家多的一分都不要,瑞思带嫁过去一样不少的你都给我写上去了。” 二太太听了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地看着苏羽溪,急急问道:“什么一分不少的写上去?老祖宗、老爷你们同意和离了?” 众人还没来及回应二太太,张子玉便闷哼一声,将写好的和离书直接扔在地上,瑞思着急地马上扑上去捡,苏羽溪连拦都拦不住,只见她一见到和离书三字便高兴地捂在胸口直哭。 张子玉见了没好气地道:“我可以走了吧。”说着转身要走。 苏羽溪又连忙唤住道:“慢着,我们还没检查你写的全不全呢?” 一句话气得张子玉直跺脚,冲着苏羽溪怒道:“你们庄家不要欺人太甚。” 苏羽溪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瑞思的面前将那和离书拿出来看了一看又递给了二太太,二太太马上递上去给了老祖宗,老祖宗仔细地瞧了瞧道:“就这些东西了。” 张子玉再一次不耐烦地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苏羽溪则皮笑肉不笑地道:“张少爷,你急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将这些个东西都送回来,别到时候回去将这些个东西都弄烂了,你让我们去哪里寻,我看还是我们陪三妹妹一起回你们张家收回来比较妥当。” 这话气得张子玉当场爆炸,他当然知道苏羽溪的用意,她就是要故意告诉所有人他跟庄瑞思是和离的,且他还要退还当初的陪嫁,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那就是男的犯了错女方和离才会要回彩礼的,那不就是等于在打他们张家的脸吗?他哪能受得了。 于是便当场跳起来欲上去揍苏羽溪,庄瑞凌跟青平立马一人一旁抓住他的手道:“在庄家你还想豪横吗?” 苏羽溪冲着他笑道:“走吧,张少爷,再晚集市就散了。”说完便牵着庄瑞思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72章 果然慈母多败儿 庄瑞凌开着车将张子玉押回了张家,几人下了车,张家管家的走出来见着庄瑞凌跟青平押着自家少爷,又见少奶奶泪痕未干的,心下自是明白张子玉打少奶奶的事被告到了庄家,庄家兴师问罪来了,于是便飞快地朝里头喊道:“老爷,太太,少爷、少奶奶还有庄家三少爷来了。”说着便伸着手请了进去。 苏羽溪扶着瑞思细细打量着这张家的小洋楼,这门户也一般算不得什么大户人家,怎么就能养出了张子玉这等不好歹的儿子,还敢跟庄老爷叫板,难道是有什么来头背景不成。 一面细思着,一面随着管家的脚步往厅内走去,一入门便见着张老爷正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穿着一身的暗红色的长袍,胸前挂着一块金表,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烟斗,食指戴着一个拇指大的玉班指,苏羽溪不经在心里想,这民国的老爷群还真的是个个都爱戴玉班指,光是想着就将自己给逗乐了,没忍住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 恰巧这时张子玉新纳的小妾挺着肚子正端着新鲜摘好的葡萄进来,不小心手一滑便全盘从张太太的头上撒了下去,张太太扬起头便以为苏羽溪在取笑她,于是先是骂了那小妾几声:“会不会干活,毛手毛脚的。”那小妾委屈地低着头垂手站立也不敢吭声。 张太太见状没好气地骂道:“还不赶紧叫人弄弄干净。” 那小妾像是得了赦令一般,小跑着往后面去了,苏羽溪见张太太这般待这怀孕的小妾,终于想明白为何会养出张子玉这般混蛋来了。 然而又听到张太太对着庄瑞思与她一通朝笑:“我当是谁这么没礼貌呢?原来是庄家的人。” 说着眼皮低了低,手里拿着手帕掸了掸身上的灰,便坐了下去,一副并不将庄家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又开口喊着:“子玉,你去哪了这大半天的,怎么竟招这些人回来?” 张子玉从一进门便捂着脸,这会听到张太太叫,便只能支支吾吾地应着,张太太一听不对劲,迅速站了起来,仔细朝他看去,这一看便见他衣衫虽无破损,却不整的,于是便立马上前掰着他的手问道:“子玉,你脸怎么啦?你给妈看看呀?” 那语气跟哄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苏羽溪听了都快吐了,为避免她真的吐出来,于是便冷冷地开口道:“因为他没脸见你们二老,所以得捂着脸。” 张太太听了并没问发生了什么?而是立马冲苏羽溪怒喊道:“你是庄家什么人?你在那胡说八道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虽知主人家素来目中无人,说好要记得行礼问好的,我这怎么给忘了呢? 都怪你瑞思,你也没给我提个醒儿,给你婆婆请个安问个好的,哦,不对,应该是前婆婆才对。”说着苏羽溪便与庄瑞思相视笑了。 此时坐在中央处的张老爷终于都坐不住了,拿开嘴里的烟斗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前婆婆?” 苏羽溪没说话只顾牵着庄瑞思的手,庄瑞凌走上前去有礼有节地给张老爷请了安问了好才缓缓说道:“张老爷,张少爷与我三妹妹已写下和离书,今日我们过来就是将我三妹妹的陪嫁等物带回庄家的,还请张老爷叫人尽快收拾出来。” “什么?和离?谁同意的?你同意的?”张老爷听了一脸震惊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还捂着脸的张子玉怒骂道。 张太太唯恐张老爷要打张子玉,于是便轻哄着张子玉道:“子玉,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吗?是他们逼你的对吗?子玉,你告诉妈,妈给你主持公道去。” 苏羽溪见张太太这般,心里冷笑了两声,难怪古人云慈母多败儿,原来真的是,这张子玉之所以敢这么豪横应该都是拜这母亲所赐。 于是便直言道:“张太太,您儿子都已经懂得纳妾了,你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呢?” 苏羽溪话音未落张子玉立马抬起头用手指着苏羽溪骂道:“三少奶奶,谁准你说我妈了……” 正说着张老爷便怒斥道:“你个逆子,你干了什么对不起瑞思的事,让瑞思跟你和离?” 张老爷子正说着话,张太太见张子玉嘴角破了一大块,于是便像是天塌了一般大喊道:“啊,子玉,你的嘴角怎么啦?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好了,破个嘴角死不了人,你给我闭嘴。”张老爷一边骂着张太太,一边往着张子玉面前走去,张子玉像是害怕一般往着张太太的身后躲了躲。 张太太连忙冲着张老爷说道:“老爷,你怎么一个劲的怪子玉呢?说不定是瑞思那小蹄子逼他的呢?你看他嘴角都破了……” 苏羽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拉起庄瑞思的衣袖冲着张太太及张老爷怒道:“你儿子真是金贵,破一块嘴皮子你两老就心疼到要死一般,那你看看你儿子将人家的女儿打成这样,人家的父母就没有不疼的了吗?” 张老爷素知他那儿子时常是有打骂庄瑞思,但又没听庄瑞思有什么声响。 于是便以为没打多严重,今日一看这伤痕竟深浅不一,新旧皆有,看的确实让人心疼,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然而一旁的张太太一脸不屑地撇着嘴道:“那是她该受,做人太太的,入门一年多了连个蛋都不下,打两下子怎么啦?” “哦,原来你们张家找的不是媳妇是只母鸡呢?那不好意思,我们庄家没开养鸡场,没有下蛋的母鸡,还麻请张老爷速速将瑞思的嫁妆还来,老祖宗还吩咐了要赶回去用晚饭呢?”苏羽溪一面说着,庄瑞凌一面将嫁妆清单递给了张老爷。 张太太这才搞清楚他们的来意,于是怒道:“什么嫁妆,她一只不会下蛋的鸡,我们张家完全可以扫地出门,凭什么还要还你嫁妆,你们庄家倒是想得美?” “张太太,这恐怕你说了不算,你的宝贝儿子已经在和离书上写得一清二楚了,不信你可以从他兜里拿出瞧瞧。”苏羽溪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张太太说道。 没等张太太开口,张老爷便不耐烦地冲着张子玉怒道:“孽障,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庄家又是和离又是退嫁妆的?” 张子玉知道躲不过去于是唯唯诺诺站了出来说着:“因为……因为……” 原以为他会将事实原委如实告知他父亲,没想到他依旧不思悔改,眼珠子一转,话峰一转,指着庄瑞凌道:“爹,是他仗着庄家财大气粗,逼我写的和离书,是他庄瑞凌逼我写的。” 第73章 和离并取回嫁妆 张子玉一面说还一面哭,将被胁迫的戏码演绎得七情上面,心疼得张太太立马抱住他哄道:“老爷,我都说了是庄家人逼得,你又何苦来拿自己儿子出气,你该拿庄家人出气才是。”张子玉靠在张太太的怀里哭着直点头。 苏羽溪冷冷地看了这对奇葩母子一眼,心道,还好父亲还有点正常。 于是便毫不留情地对着张老爷道:“张老爷,想必你儿子他自己的做的事,他大概率是不会承认的了,但没关系,他既然不想承认,那我们庄家就只好登报公开声明了。” “你敢?”这会张子玉倒没像一个懦弱的小孩只会躲在妈妈怀里哭了,迅速站起来威胁着苏羽溪。 庄瑞凌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苏羽溪,于是便立马将苏羽溪拉到身后,对着张子玉言简意赅地说道:“张少爷,你刚刚在我们庄家大厅闹的够久的了,你如果不怕丢你们张家的脸面,我们庄家不过就舍弃一个姨太太而已。 反正我爹妻妾多,偶有不守规矩的也情有可原,可你不一样张少爷,你可是张家米行未来的继承人,又比四姨太太年轻,你说这要传出去,别人得怎么揣测你张少爷呀?家里有美妻又有美妾的,还要去偷有夫之妇,而且还是一个姨太太……” “庄瑞凌你给我闭嘴……”张子玉怒吼道。 “你个逆子给我闭嘴。”张子玉立马收了声,低着头,垂手站着,不时抬眼瞄着张老爷。 张老爷没有理会他而是一脸怒色地看着庄瑞凌说道:“庄三少,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张老爷,至于事情的真相还是到时候请令公子告诉你吧,如果不想家门蒙羞,还请张老爷速速将我三妹妹的嫁妆整理出来,家里等着呢?” 张老爷听了便知定是张子玉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庄家人的手里,于是便故作亲昵,走上来笑道:“庄三少,你们快坐,这和离退嫁妆不是一件小事,怎么能儿戏呢?总得双方家长见了商量后才能定。” 说着见庄瑞凌一行并没有要落座的意思,于是便又对着庄瑞思说道:“瑞思,你还不快请你哥哥们坐坐。” 瑞思难得硬气一回直接回怼道:“张老爷不必了,还是请您尽快将我的嫁妆清理出来吧。”苏羽溪见她此状偷偷地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庄瑞思心里瞬间信心十足,紧紧握住苏羽溪的手像是在下定决心一般吸了一口气后又开口道:“要是张老爷您执意不肯收拾,那我自己收拾,还请张太太您派人来看着,免得又说丢了东西赖我头上。” 说着便拉着苏羽溪的手便往二楼卧室走去,刚踏上楼梯则传来了张老爷冷冷的声音:“你要考虑清楚,你这和离过的女人,可再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苏羽溪听了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她呸,亏她刚刚还觉得这张老爷说话还像个人样。 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敢情他这是在威胁瑞思离婚后嫁不出去了一般。 于是便迅速转身下楼对着张老爷道:“张老爷,这不需要你来操心,这瑞思以后嫁不嫁,就算嫁给阿猫阿狗都比嫁给你这还没戒奶的儿子强。” 说着转身上楼拉着瑞思的手道:“走,收拾东西去。” “庄瑞思你个小蹄子,你给我站住。”两人没理会张太太的咆哮,直接往卧室去了。 气得张太太就要喊人,张老爷立马呵斥了一声:“还嫌闹的不够吗?”张太太这才安静了下来。 张老爷依旧还是想说服庄瑞凌放弃和离一事,虽说张家米行控制着庄家米行的批发价格。 但是庄家米行却控制着市场上的销售价格,两家一直以来都是相互合作关系。 如果这么一闹两家成了竞争关系,那对于两家来说都无益,所以他还是很想让庄瑞凌回去跟庄鸿明说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这不是一般的小儿玩闹,这是事关两家生意的兴亡。 于是便对着庄瑞凌开口劝说道:“庄三少,你甚少管你们家里的生意,你不知道这生意上的弯弯道道,关于瑞思和离这事,还请你回去请你父亲亲自过府一趟再订也不迟,这瑞思若是想回庄家住几天那就随你们回去住几天,到时候我让子玉再亲自去接她回来,你看这样行吗?” 庄瑞凌自知张老爷的心思,更知生意归生意,这种商业联姻根本就不可能给生意带来长久的利益。 于是便直接回道:“张老爷,不必了,我正是奉家父之命前来接妹妹跟取嫁妆来的,至于生意上的事,你大可放心,我爹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生意归生意,和离归和离,以前生意怎么合作,今后还是怎么合作。” 张老爷听了才稍稍放下了心,但终究是不甘心这庄瑞思不仅平安从他们家和离出去,还要回了嫁妆,这明摆着就是打他们张家的脸面。 于是便又问道:“纵使子玉有千万错,他们小俩口闹脾气的,我们这些人怎么也能跟着掺和呢,按理说你庄三少都是留过洋喝个洋墨水的人,思想应该更开明,怎么也跟着家里瞎掺和呢?” “张老爷,就是因为我喝过几年洋墨水,知道三妹妹在张家长期遭虐打,所以才说服家中长辈同意和离的。 再说了,这搞出丢人现眼之事的是令公子,而非我家三妹妹,如今张少爷已经应诺和离,那我也答应张少爷阴假山之事一笔勾销。” 正说着苏羽溪跟庄瑞思便提了一个箱子下来,青平立马走过去接了过来。 瑞思则对着张老爷说道:“张老爷,我带来的东西都收走了,还差当时陪嫁过来的一个米铺子的房契在你那,还请你拿出来还给我。” “庄瑞思,你说什么呢你?什么米铺子?”张太太立马跳起来喊道。 “你给我闭嘴。”张老爷怒道,张太太立即禁声不敢言,随后张老爷便吩咐管家去库房拿了房契过来递给了庄瑞思。 庄瑞思接了过来按照苏羽溪先前在房里教她的话对着张老爷说道:“张老爷,这米行我下周会交回给我爹处理,到时候还请你尽快将张家的东西搬走,将铺子腾空还给我爹。” “庄瑞思,你长翅膀了你……”张子玉没想到这庄瑞思也有如此硬气的一面,于是便冲着她吼道。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是非,好好的一桩婚都让你给毁了。”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呢?这婚好坏还不都赖这不会下蛋的母鸡。”张太太依旧维护着张子玉。 庄瑞凌见东西都拿齐了,话也带到了,事也办了,于是便不想留下来听这些腌赞话,于是便立马跟张老爷告辞带着苏羽溪她们便离开了张家。 正当他们开着车途径青平那小店时,发现店门口围满了人,吓得苏羽溪边忙喊道:“青平,那,那是你那个骚气的小店吗?” 第74章 余子烟带来的好生意 青平随着苏羽溪的声音望去,只见那红粉飞飞的小店门口围了一群衣着华丽的夫人,庄瑞凌见状立马将车停了下来。 青平跟苏羽溪立马下了车,刚走近人群便听到那些贵妇们在嚷嚷道:“什么玩意儿,还要让我们等,你快点让他来……” 青平立马笑嘻嘻走过去,想将舞厅里的舞女茉莉拉出来问问怎么回事? 没想到茉莉一见到青平就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立马冲他喊道:“哎呦,我的好哥哥,你终于都回来了,快快,快给我们这些夫人小姐们配一款她们全盛宴的香水。” 说着便拉着青平就往小店门内进去,那些个贵妇听到茉莉叫青平配香水便都知道茉莉口中所说的那些老板就是青平。 于是便立马涌了过去,顿时青平便被一群女人围得不足所措,口里不停地喊着:“你们稍待一会,一个一个来,我的小店挤不进去这么多人……” 瑞思见一堆人围着青平正欲上去帮忙,苏羽溪立马拉住她笑道:“三妹妹,你想干什么?” 瑞思一脸不明地回道:“帮青平哥的忙。” 苏羽溪笑道:“先等一会,让你青平哥先享一会美人福再上去帮忙也不迟。” 这时刚停好车回来的庄瑞凌听了立马出声道:“再不去帮忙,青平都要以为我们丢下他跑了。” 苏羽溪这才拉着瑞思的手笑着往那拥挤的人群里走去,拉了一把高高的椅子站上去喊了一声安静后,那些夫人小姐才安静了下来。 突然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着站在椅子上的苏羽溪喊道:“原来是你……” 苏羽溪抬眼望去,她怎么不记得她有认识这位小姐,突然庄瑞凌走上来一脸惊讶地叫道:“子烟,你怎么在这里?” 子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她实在是又想不起来了。 子烟立马高兴地冲庄瑞凌解释道:“瑞凌,我本来是来找你的,没想到我的行李丢了,幸好茉莉帮我,将她的外套借给我,我这才没冷死呢?” 庄瑞凌听了一脸担忧地问道:“行李怎么会丢了呢?” “哎呀,这都不重要了,我当天就打电话让余副官送衣服给我,没想到余副官竟然直接将我拽回家,气死我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找一个正经事儿出来的,没想到我才来就遇到你了,我还想着一会再去打听打听你家在哪呢?”余子烟一脸高兴地说着。 苏羽溪见他两聊得不亦乐乎的,于是便轻咳嗽了一声冷冷地道:“要叙旧有的是时间,不能让这些美娇娇的夫人小姐穿着高跟鞋在外面混站着,怪脚累的。”说着便从椅子上下来。 余子烟见状立马掩嘴笑道:“少奶奶吃醋了。” 说得苏羽溪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随即应道:“谁那么爱吃醋,那么酸。” 说完便不理会庄瑞凌那一脸偷笑的样子,直接朝余子烟问道:“余小姐,你带这么多人来青平的小店做不什么?难不成想砸店来了不成?” 余子烟听了轻笑道:“对,我就是来砸店来了,今天小店里的香水我们全要了,不管什么味道的。” “什么?”青平立马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苏羽溪见她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便问道:“余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呢?” 余子烟则认真地道:“少奶奶,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上华城的夫人小姐们过两天要开一场服装盛宴,举办人就是我妈妈,她正愁没有特色的香水呢? 正好茉莉借我的那件外套上的香水很有特色,所以我就来问了茉莉,她告诉我是特调的。 所以我就来了,只是没想到这店会是你们的,这下更好办了,以后我就让妈妈她们直接找你们调就好了。” “真的吗?”苏羽溪一听到这么一笔买卖,高兴地都忘了刚刚才揶揄过人家便一副亲昵地上来挽着余子烟的手一边仔细问着宴会的情况,一边将余子烟往小店内拉去。 一群人在青平的小店里弄到了大半夜,才将那群夫人小姐们都打发走了,此时外边舞厅的夜色都已经升了起来,苏羽溪正吆喝着一会要去舞厅里看看那绚丽无比的夜景时,小店门外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 余子烟瞬间一脸不悦地嘟着嘴道:“这余副官司真讨厌,天天就知道听我爸的命令来催催催的,烦死了。” 庄瑞凌见状立马起身一边说着:“他也是关心你。”一边开门走了出去将余副官请了进来。 余子烟一见到余副官便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就那么听我爸的话,准时准点就来,真烦人。” 余副官半低着头垂手站在她面前回道:“大小姐,时间不早了,督军请你回家。” 余子烟耍着小性子道:“我要是不回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余副官没出声依旧垂手站立着,庄瑞凌见此光景立马上前劝道:“子烟,先回去吧,今儿太晚了,过两天开服装盛宴的时候我跟羽溪去上华城找你。” 苏羽溪也帮着庄瑞凌劝解着,余子烟虽刁蛮但也是一个识趣的人。 于是便故意冲着庄瑞凌跟苏羽溪一边笑着说道:“那可说好了,到时候不来,我可饶不了你们。”一边给余副官台阶下。 余副官见状立马伸手请余子烟出去,帮她开了车门送上车后,便驱车离开了。 苏羽溪高兴地手舞足蹈,直朝着青平喊道:“青平,快算算我们赚了多少钱?” 青平立马拿出算盘,盘算着,瑞思则是在一旁帮忙整理单子,苏羽溪则立马说道:“依我看,这美妆店还是得开在上华城这种地方比较合适,哎,你说呢庄瑞凌。” 这时苏羽溪才发现庄瑞凌一脸的心不在焉,于是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不悦地道:“喂,回魂了,人都走了,还看呢?” 青平跟瑞思听了立马掩嘴偷着乐,庄瑞凌这才反映过来看着苏羽溪跟庄瑞思说道:“走了,再不走一会庄园就该关门了,老祖宗又该训斥我们了。” 说着便一边拉起苏羽溪的手,一边喊着庄瑞思,一边往门外走去,三人迅速上了车往庄园处赶,才刚到庄园门口便见到管家庄伯带着几个小厮在门口着急地张望着。 第75章 撵亲生儿女的公公 庄瑞凌见庄伯一脸着急地在门口张望着,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立马下车迎上去问道:“庄伯,发生什么事了?” 庄伯眼睛闪烁着,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哦,老祖宗跟老爷担心你们被张家欺负,所以让我带人过去问问怎么还不回来,三少爷,你们回来就好了,我这就去回禀老祖宗跟老爷去。” 说着便一溜烟地往正厅跑去,苏羽溪总感觉庄伯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心想也许是她多心了,于是便没做他想跟着庄伯便进去了。 一到正厅,一屋子的人都在屋子里站着,就连庄老爷都半低着头垂手站在一边,正坐上老祖宗正一脸不悦地坐在椅子上发着脾气,聂雨庭则一脸着急地给她抚着背顺着气。 苏羽溪见这架势,这么人齐,又见个个那紧张的神情,定没什么好事,就是不知道又是哪一房惹得老祖宗不高兴了。 苏羽溪一边想着一边随庄瑞凌跨入门槛,突然发现身旁的庄瑞思被吓得在门槛前面紧张的不敢抬脚,苏羽溪见状回去拉了拉她的手,她才抬脚跟着一起进去了。 显然庄瑞凌也发现了异样,立马朝老祖宗请了句安,老祖宗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立马担忧地哭喊道:“你们怎么去这么早晚才回来,担心死奶奶了,这才被撵出去了两个,若连你也再走了,我这老命也得归西不活了,这日子留给你跟你的妻妾过吧?最好是将我也一起撵了出去才好呢?”一面说着,一面手指着庄老爷。 庄老爷见老祖宗如此说着便立马跪了下来劝解道:“娘,这好好的你说的什么话呢?您这是要儿子遭天打雷劈呀。” 老祖宗依旧指着庄老爷骂道:“你也怕遭天打雷劈,你抛儿弃女,我们庄家什么时候养出你这么个畜生来了,都是我生的不孝儿,我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说着又一面哭着锤着胸口。 苏羽溪在下面站着一头雾水,敢情这次是庄老爷惹到他的亲娘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抛儿弃女的事才会被自己的亲娘骂遭天打雷劈的。 反正不关她的事,她也乐的看热闹,这庄老爷一大把年纪,整天都是一些花花肠子,也该是老祖宗好好管管他了。 正当苏羽溪乐得看热闹之时,门外一个老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太太见状立马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见老祖宗正不高兴呢么?” 那老婆子立马跪下去道:“回老祖宗,老爷,太太们,四,四姨太割脉自尽了。”说着便将四姨太用血写的布料递了上去。 打开一看竟然写着:老爷,我死不足惜,但请你相信瑞雪跟瑞阳她们真的是庄家的孩子。”众人看了都被吓了一大跳。 庄老爷则是一脸不高兴地道:“死了也罢了,庄伯你找人来将她从后门拖出去偷偷给埋了,明早派人通知她娘家人就说病死了,给几百银元打发了。”庄伯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苏羽溪整个人都愣在当场,这庄老爷也太绝情了吧,虽说这四姨太偷情是该死,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况且她还给庄家生了这一儿一女的,这庄瑞雪都已经十二岁了,是个懂事的孩子了,又见着自己母亲被打,这死了总得让她见最后一面,总不能就这样草草就将她掩埋了,连个碑牌都不给,这以后让这一对儿女怎么在庄家的兄弟姐妹面前抬起头来。 于是也顾不得老祖宗正生气,便直接开口道:“老爷,这样不妥吧,好歹这四姨太也是你大红花娇抬进门的,就算她生前做了错事,这人都死了,你不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也该看在她为你生的一对儿女的份上,至少给她立个碑,这样才不至于让瑞雪跟瑞阳在兄弟姐妹中抬不起头来。” 苏羽溪话音才刚落下,老祖宗便立马哭道:“还抬什么头,人都被这一班人偷偷给撵出去,找不着了……” 说着又指着大太太一通骂:“给你当个家,你怕你老爷跟怕老虎一般,他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也不想想这四姨太固然可恶,那孩子可是无辜的。 再说了,这瑞雪铁定是咱们庄家的孩子,那模样儿长得就跟我们庄家人的脸一样,你也不来问问我就私下给撵了,这撵我孙子孙女的事都不用问我就敢私下给撵走了,这还有多少黑心肝子的事,你们做不出来的,明儿个说不定嫌我这老太婆碍事了,偷偷地给我碗里撒个毒的事都能做了。”老祖宗说着又是一顿大哭,在场的女眷们都跟着红了眼眶。 大太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认错又是哭的。庄瑞凌惊讶地抬头看着庄老爷,此时庄老爷脸上虽有悔色,但却只是对老祖宗骂他的悔意,并非来自于将自己那一儿一女撵出去的悔意。 苏羽溪不敢相信地看着庄老爷,心想怪不得呢?她刚刚就觉得庄伯怪怪的,想必刚刚老祖宗必是让他发散人去找,这庄老爷必是不让,所以才会在门口着急地张望着,不知所措。 于是便立马喊道:“那还不快派人找人去,这才十来岁的小孩,这大半夜的,没被拐子拐了,都要被冻死了。” 厅里的人没一个敢吭声的,都站着一动不动,就连外面的小厮都不敢出来应声,庄瑞凌知道定是庄老爷下了死命令不让人去找,老太太这会子才会在这里发脾气来着,于是自己便立马往门外走去,庄瑞奇见状也跟了过去了。 庄老爷则立马怒道:“你们给我站住?” 庄瑞凌回过头道:“爹,你不认瑞雪跟瑞阳是你的孩子,但我依旧认她们是我的弟弟妹妹,你不派人找,我自己去找。”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气得庄老爷吹鼻子瞪眼睛的,但又碍于老祖宗又不敢发作,只好作罢。 苏羽溪也不曾想过这庄鸿明竟然是个这么狠心的人,虽说男人被戴绿帽,怀疑自己的子嗣很正常。 但这四姨太太都以死明志,他还是不相信,就连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这样豪不留情地就撵了出去,真是个狠心人,只盼着这瑞雪跟瑞阳没事。 众人等了大半夜都没等到瑞凌他们回来,于是便劝老祖宗回房歇息去了,众人也就散了,苏羽溪也没睡,在沙发上和衣躺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一小会,这时红药跑进来喊道:“三少奶奶,三少爷回来了,在大厅呢?你快去。” 第76章 被警察厅勒索 苏羽溪听了立马从沙发上翻身起来,连看都没看红药一眼便直往大厅跑去,红药跟在身后直喊:“三少奶奶,小心点,别摔着了。” 苏羽溪着急的连红药的叫唤都没应就跑了,一到大厅还没来得及瞧众人的脸色便直问道:“瑞凌,人找到了吗?” 一屋子的人都没一个吱声的,苏羽溪这才瞧见众人的脸色,都在偷偷地抹着眼泪,又见着青平跟茉莉也站在厅里,心下便有了不好预感,难道是? 苏羽溪实在不敢往下想,抬眼往庄瑞凌处看去,庄瑞凌眼眶发红地冲着苏羽溪点了点头。 苏羽溪瞬间便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哭着问道:“怎么会呢?你们瞧仔细了吗?” 庄瑞凌走过来搂住苏羽溪的肩膀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会青平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三嫂嫂,茉莉一给我们报信我们就赶过去了杏花楼,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青平说着也哽咽了起来。 “怎么会呢?瑞雪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孩,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苏羽溪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茉莉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杏花楼的妈妈见瑞雪长得挺标致的,原本是想着买来调教几年再让她出来跳的,没想到瑞雪这孩子性子这么烈,直接从舞厅里跳了下去,头着地,人当场就没了。” 听着老祖宗又是一阵痛哭,指着庄老爷跟大太太又是一顿骂:“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好好的一个孩子竟让你们这群黑心肝的给害了,赶明儿把我也给弄死了那就都干净了……” 庄老太太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昏了过去,吓得众人一阵慌乱,急忙扶回房,请了医生,看了说是怒火攻心并无大碍,众人这才稍稍安了心,留下二太太、三太太还有聂雨庭照料着,庄瑞凌一行便退到大厅内商量如何去警察厅里将瑞雪的尸体领回来。 苏羽溪忽然想到瑞雪死了,那瑞阳呢?怎么没见瑞阳,于是便朝着众人问道:“瑞阳呢?瑞阳去哪里了?” 茉莉回道:“杏花楼的妈妈说,她只从拐子手里买了瑞雪,并不知拐子将瑞阳卖去了哪里?” “这么说瑞阳还活着,那怎么不继续找去呢?”苏羽溪听了心里稍安了一些,于是便催促着他们去找,总担心着晚一步又会死了一般。 “三嫂嫂,庄伯还在外面继续找着,瑞奇哥也往警察厅里使了钱,他们也帮着在找,只是眼下警察厅那边扣着瑞雪的尸体,说是案件可疑还要调查,暂时不肯将尸体还回来,明儿个还要让家里人都去警察厅里做笔录呢?” 青平话音刚落下,上座的庄老爷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扣在桌子上道:“警察厅那班混蛋明摆着就是想趁火打劫。” “爹,若是警察厅那班人真的只想要点钱,我们明儿个给他们一笔钱就是了,只求他们别节外生枝的才好。”庄瑞奇对着庄老爷劝说道。 然而庄老爷并不受用,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生气地道:“那班混蛋想用尸体敲诈我庄鸿明,他们休想,他们爱扣着那尸体就让他们扣着吧,你们也别领去,总归是个死人,领来做什么,就扔在停尸间吧。” 庄瑞凌见庄老爷并不打算要回凌瑞雪的尸体,于是只能劝说道:“爹,警察厅那班混蛋素来见钱眼开的,如若我们不依了他们,就怕他们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 到时候三天两头往家里来闹,今天传这个问话,明儿个传那个问话,就算是没事也得栽赃点事出来。 到时候被那班混蛋给缠上了,那就不是一笔钱的事,那将会是源源不断的麻烦,爹,我看时下还是按大哥的意思,给他们一笔钱,将瑞雪的尸体领了出来结案为好。” “哼,他们有胆子就来,我庄鸿明不怕,我警告你庄瑞凌别自做主张,那死丫头的尸体他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随他们的便。”说着便转身步出了大厅。 苏羽溪听了简直就是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父亲,怎么会这么无情,瑞雪都死了,他自己不肯花钱去领尸体就算了,还不让自己的儿子们去领,也真是够歹毒的。 苏羽溪还没来得及开口,青平则颤颤地开口问道:“瑞凌哥,咱们就真的不去领瑞雪妹妹的尸体了吗?” 庄瑞凌听了这才从庄老爷刚刚那绝情的回复中回过神来,回道:“青平,你跟茉莉小姐也跟着忙了一天了,你要不先送茉莉小姐回去,我们再劝劝爹。”青平只好答应着送了茉莉出去。 大少爷见状便知道庄瑞凌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于是便马上开口说道:“要不我再去找找张行长,让他帮忙去警察厅里问问,到底是谁想要拿捏我们庄家。” 苏羽溪听了一头雾水,于是便问道:“拿捏,什么意思,不是说警察厅那班人只想勒索点钱吗?难不成还有别的人掺和在里头?” 大少爷回道:“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掺和此事,警察厅那班人怎么敢勒索庄家。” 苏羽溪听了一下子心里就一团火,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以权欺人,于是便看着他们怒问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以权谋私,你们都不去举报的吗?” “羽溪,小心点说话。”庄瑞凌急忙提醒道。 大少爷也急忙解释道:“三弟妹,我们现在连背后掺和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万一往上告错了那可不是给自己惹了麻烦了?” 苏羽溪才没想那么多,按她的经验,直往这警察厅上头告就是了,她就不信捅了出去他们还敢拿她们怎么样。 于是便说道:“我就不信这警察厅还一手遮天了不成,往他上头告就是了,难不成他们还能随便抓人不成。” “羽溪,你想得太简单了,如今这警察厅说白了就是军阀的走狗,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钱,这摆明了就是接了上头的令,我们现在的处境骑虎难下。 如果对方只是想要捞一笔那还好说,如果对方只是想掐住一只财主那日后庄家的生意恐怕就由不得我们庄家做主了。”庄瑞凌一脸担忧地道。 第77章 EMO的苏羽溪 苏羽溪还没答言便听到大少爷说道:“我最近也听商行的一些人说道,那些老板们都说上华城新到任的余督军最近频繁派人进出杭镇,怕是来瞧银库来了。” 庄瑞凌一脸若有所思地道:“不是怕,看眼下这情景应该就是,怕不止我们家遭殃,恐怕排得上名头的都在他的猎物范围之内。” 苏羽溪也知民国是军阀割据的年代,各处军阀为了巩固自己的实力,必定得要财力支持,所以抢夺商人便成了他们其中的一个目标。 这庄家要是真的被军阀给盯上了,这家产早晚都是堪忧的。于是她一下子也没了主意,只是闷闷的听得他们兄弟俩讨论着也不答言。 直到她与庄瑞凌回到房中,庄瑞凌才开口问道:“我刚刚见你没什么兴致,是担心我会成为破落户,跑了你每月那十个银元的工资吗?” 苏羽溪听了便知道庄瑞凌是在逗她玩笑,于是便故意说道:“那肯定是的,要不三少爷你索性一次性结清了我一年的工资可还行?” 说着便笑嘻嘻地将手摊到庄瑞凌的面前,庄瑞凌见状一把握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拽,顺势坐在沙发将她禁锢在怀里说道:“一年月钱才有多少,昨儿个青平那小店赚的可还够?” 苏羽溪立马像个孩子一般瞪着杏眼着急地道:“庄瑞凌那是我的钱,跟你欠我的钱有什么关系?” 庄瑞凌一边把玩着她的头发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把我那一份股份也给你如何?” “你说什么?你要把你那一份全给我?”苏羽溪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 “没错,那你有法子,让它再生出更多这样不起眼的小店来吗?” 苏羽溪身子向后仰了仰,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庄瑞凌,庄瑞凌也是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自己,他没什么异样呀,依旧是平时常穿的西服,既不奢华又不失体面的,有何看头。 突然苏羽溪眯着眼睛,用食指指着他道:“庄瑞凌,你不会是有什么猫腻?” 庄瑞凌嗤的一声笑了,身子靠在沙发上,一脸放松地抚着她散在背后的头发笑道:“三少奶奶,敢问谁会玩猫腻玩到将自己的财产拱手送人的吗?” “所以你才可疑。”苏羽溪连忙应着,这种自己不得利的买卖,任苏羽溪怎么想都觉着是骗人的买卖,她这个人疑心不重,但就是不相信无功不受禄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而已。 庄瑞凌见她一副生疑的模样,抬起头便往她的面前靠了过去。 这时门外聂雨庭突然走了进来,恰巧见着这一幕,正当她装作不知道想退步出来之时,红药和辛药刚去厨房提了食盒子过来。 一见到聂雨庭站在门外便立马问道:“雨庭小姐怎么不进去呢?” 瞬间惊得屋内的苏羽溪立马将庄瑞凌往旁边一推便站了起来,庄瑞凌看向雨庭脸色不大好看,苏羽溪刚想吆喝她进来坐时,庄瑞凌则冷冷地道:“雨庭,下次过来记得让丫头们通报一声。” 一句话瞬间羞得聂雨庭低下了头,眼泪瞬间便淌了下来,看得苏羽溪都觉得她委屈。 不过她也没上去安慰,因为她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要让聂雨庭死心,就是不知道庄瑞凌是喜欢这个童养媳还是喜欢那余督军的女儿而已。 于是便定定地坐在那里看着委屈的聂雨庭,只见她拿手帕擦了擦脸,才带着哭腔说道:“老祖宗让我来让你上屋去回话,问四少爷找着了没?”说完便捂着脸就走了。 苏羽溪见她走后才说道:“哎,你刚刚语气也太冷了点,怎么说她那么喜欢你,你这样直接打她的脸也太绝情了一点,看样子她回去定得大哭一场。” 庄瑞凌一脸不悦地看了苏羽溪一眼,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直接去了。 苏羽溪也是一脸不悦,心道:自己故意惹着童养媳不高兴就摆脸色给她看,真是无语,哎,不过想想算了,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于是便直接朝红药唤到:“红药今天午饭有什么好吃的。”一面说一面从里面走了出来。 红药一边摆着饭,一边回道:“本来我吩咐了厨房弄了一些辣口的菜,但三少爷说他最近想吃清淡些,所以就弄了一些简食,你尝尝合口味吗?” 苏羽溪立马接到:“还好你没弄辣口的东西,我吃不得辣。”说着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苏羽溪见红药垂手站在一旁便开口道:“你别站着看我吃,看得我好别扭,你坐下陪我一起吃。” 红药开始一直拒绝,但无奈苏羽溪就是不习惯,红药只好坐了下去。 苏羽溪一边吃着一边跟红药聊着:“你觉得你们三少爷是真的讨厌雨庭小姐还是假的讨厌。” 红药摇摇头回道:“三少奶奶,这红药不知道,以前三少爷没去上华城上学的时候,确实雨庭小姐何时来他都不曾不高兴的,只是不知为何最近会常常因为此事训斥雨庭小姐。” 苏羽溪听了心想,天啊,按这样有可能是初恋,怪不得庄瑞凌要采取这种方法分手。 红药见苏羽溪没说话便立马说道:“也许是因为三少奶奶您进门了有诸多不方便所以才会提醒雨庭小姐注意的。”红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羽溪发笑。 苏羽溪没心情理会她,心道那肯定是因为她,因为她就是来帮他干这个活儿的,于是便没再说话埋头便吃了起来。 弄得红药不知所措,要是平时她这么一闹三少奶奶定会取笑回来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又想想园内这两日接二连三的死人,四少爷又还没找到,有可能是因为这些事心情不好。 于是便宽慰道:“三少奶奶,您放心,四少爷会找着的。” 苏羽溪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但愿吧。” 只是四姨太白白死了也没保住自己的孩子,不经让她又想起了余丽华那可怜的女人,不知道在苏家怎么样了,她来庄家这么久都没有打听过。 这时门外的辛药走了过来说道:“三少奶奶,三少爷让您收拾一下行李,他要和你去上华城几天。” 苏羽溪一脸惊讶,这个时候他怎么有时间去上华城,瑞雪的事情不是还没解决呢么? 第78章 自家人偷自家人荷包 苏羽溪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一面命红药去收拾行李,一面问辛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三少爷有说是为什么事?” 辛药站在门口回道:“三少奶奶,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跟回话的小厮说门上有人给三少爷送了封信,三少爷看了便叫他回来唤三少奶奶收拾行李去上华城。” 苏羽溪听了便吩咐辛药出去,红药麻利地提着箱子过来,苏羽溪便直往庄园门口去,到了园门口只见庄瑞凌早已发动了车子在等她,于是便弯腰从车窗处看进去问道:“这么着急去上华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庄瑞凌未答言便直言道:“上车……” 苏羽溪只好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坐上,才一落座庄瑞凌便启动车子开了出去,苏羽溪见他不答又如此着急兴许是有很着急的事,于是便又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上华城哪里?” 庄瑞凌回道:“先去找大姐,再去督军府。” 苏羽溪听要去督军府猜想应该是跟警察厅勒索的事情有关,加上她心情不好,也就没再多问,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了上华城内一座小洋房里了,一位老管家早早的就在门口里等着,见了庄瑞凌便迎出来笑着招呼道:“三少,太太已经在里头等了许久了,你快些请进去吧。” 庄瑞凌笑着点头应了便将车子开进去停在一旁,屋内一个老婆子出来将车上的行李拿下了车,庄瑞凌便带着苏羽溪走了进去。 一入门便见到庄瑞琴穿着一双白色小粗跟鞋,一身白色及脚裸的连衣裙,领口处系了一个蝴蝶结扣,头发上别着一个大大的蓝色蝴蝶结,脸上不像其他的千金小姐浓妆艳抹。 反而显得文艺脱俗,苏羽溪脑海里不经浮现出文艺女青气四个大字。 正当她细细打量时,庄瑞琴便一脸着急地迎了上来对着应瑞凌立马说道:“这次余督军怕是不止想要探我们家的虚实,还想查……” 说着突然瞧见苏羽溪在一侧便噤住了声,她一时情急便也忘记了避讳,此前虽有听勤年提到过之前医院里瑞凌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所救,她一直都想提醒瑞凌尽快解决掉她,后来又听说这女子在督军府里闹出来的事,不得不将她留在身边,今日还带了她出来甚是让她迷糊了。 于是话峰一转:“瑞凌,这位想必就是你跟勤年说的那位苏羽溪小姐了吧?” 苏羽溪笑着上前打招呼,庄瑞琴马上走过来拉起苏羽溪的手往沙发上就坐,又扭头吩咐佣人去倒茶。 这时门外一阵汽笛声响起,庄瑞琴立马笑着说道:“想必是勤年回来。”正说着只见孙医生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手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说道:“这批医疗物资督军怕是早就盯上了。” 一面说一面放下公文包坐下,庄瑞琴马上给她倒了一杯茶,他接过去一口便将茶都喝完了。 庄瑞凌才接过话头说道:“所以他想从庄家处要这笔钱。” “怕是不止是一个庄家,还有西方要进来的一批军事装备他已经着手让人去港口拦截,但是西方的东西,他也不敢明着抢,所以这钱还是得有人出。”孙勤年说道。 苏羽溪这才明白,原来这余督军是想利用瑞雪的尸体来制造事端,逼迫庄鸿明给他出钱购买军事物资,如若庄鸿明不同意,那随之而来的恐怕会是不明所以的罪名。 苏羽溪正思索着,突然一旁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庄瑞琴立马接起来,才开口说了两句话,便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呼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挂完电话便立马说道:“杭镇警察厅给爹安了个逼死自己女儿的罪名给抓了。”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孙勤年惋惜地说道。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庄瑞琴着急地问道。 庄瑞凌沉默了会道:“看来督军那边已经失去了耐性,先得将爹救出来,但是以庄家现在的现金流根本凑不到一百万银元。” “家里的情况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庄瑞琴似乎早有所料一般问道。 “也不算,只是上前几个月让二弟负责的那批出口绣品出了一些问题,赔付了一部份银票这去,虽已保证还有盈余但并不充足,如果没有余督军这事本是不伤元气的。” 庄瑞凌平时虽不插手他家里的生意,但却对庄家的生意了如指掌,苏羽溪不经怀疑他还有很多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看他样子又并不像是差钱的人,开始还以为他是花着庄家里的钱。 但是这半年看来,他好像并没有花庄家的钱,庄家每月的例钱都是直接给了她,他又没怎么插手庄家的生意,青平那小店近期才开始赚钱,而且赚的那些钱他好像全都给了她,那他到底哪里来那么多。 想着便不经插嘴道:“你不是不管庄家生意上的事吗?你怎么会对庄家账上的现金流这么清楚?” 随着苏羽溪的提问,三人都沉默了,庄瑞凌看了庄瑞琴夫妇两人一眼便直接开口道:“这也没什么要瞒着她的,我本就想让她参与咱们生意上的事情,况且她有能力做这事。” 庄瑞凌一面说着一面看着苏羽溪严肃地说道:“其实庄家这么多年的外贸生意其实买家都是我跟大姐一手操控的。” 庄瑞凌此话一出,惊得苏羽溪整个人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天啊,她听到了什么?如果按他这么说,那意思就是庄瑞凌他们姐弟两一直在搞自家的钱啰。 三个人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映,也没有太过于惊讶,而是静坐着看着苏羽溪,苏羽溪颤颤地开口道:“你们这是想要掏空庄家的财产不成?” 庄瑞凌伸手拉她坐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庄家生意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这几年爹跟二弟两人挥霍无度,早就透支了。 况且二弟本就不擅长经营,到处被人骗,竟然他尽早都是要被人骗的,那还不如直接骗到我们手里,那到头来还是我们的。” 苏羽溪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三人说道:“所以你们刚刚说二弟赔的那些钱都是你故意给他使的拌子?” 第79章 原来她喜欢的是苏君华 庄瑞凌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默认,苏羽溪立马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不这么做的话,庄家迟早是要被他们两个败光。”庄瑞琴接口道。 “但是你们也并没有打算将这些掏出去的财产还给庄家不是吗?” 苏羽溪见他们三人这般光景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就算庄家败落了他们也不会将从自家掏出去的钱还给庄家。 庄瑞琴听了也沉默不语,因为苏羽溪的话确实说中了她心中这几年以来最不想听到的话,从她加入组织的那一刻起,这方案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虽说大家都反对,但当初她确实有些幼稚,她讨厌自己的父亲总是三妻四妾,将自己当成皇帝一般,后宫佳丽三千的奢靡。 所以才会毅然决然地想要控制家里的经济满足度,没想到最后竟不能如她所愿般操控,她近几年能做的就是保证庄家不会一败涂地。 可是如今遇到督军这茬子事,这现金流一旦短缺,那庄家就会陷入危机之中,如果庄家这一关过不了,她怕是会怨自己当初的年少无知。 庄瑞琴想着便不知不觉地哭泣了起来,孙勤年则立马安慰道:“瑞琴,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救救庄老爷。” 庄瑞凌也安慰了几句,庄瑞琴才止住了哭,苏羽溪像是也瞬间明白了一般。 看来她猜的没有错,他们三人的身份不简单,于是便问道:“所以山外那天夜里,你的伤是刺杀督军得来的对吗?” 庄瑞凌原本就没想瞒着她,于是便直接开口道:“没错,我们确实是在为南方青年提供着一部份资金来源,所以我们需要在上华城内找一位身份不那么特殊的人将资金进行分散,这样才会利于我们调动资金。” 苏羽溪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道:“我不适合,我也不想加入,但请你们放心,我嘴很严,这么种分分钟掉小命的事情,我保证不会乱说。” 她才不想趟这浑水,这么危险的事情,分分小命都会没有,她还想着好好坐吃等死,然后舒舒服服地过几年奢靡的生活,他们竟然给她找了一条这么艰苦的道路,这不是害她吗?她说什么都不能答应的。 庄瑞凌还想劝说之时,一旁的孙勤年开口说道:“瑞凌,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勉强别人,还是想想法子怎么解决庄老爷的事情再说。” 说着他们便商量了起来,苏羽溪无聊,又想到她好不容易才回了上华城,这都大半年没见余丽华。 于是便开口说道:“我在这里也帮不到你们什么忙,好不容易回上华城一趟,我出去逛逛,晚点再回来。” 庄瑞琴立马站起来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苏羽溪没做她想直言回道:“不用了,我自己逛会自在一些。”说着便拿起手提包就走了。 她一离开庄瑞琴便直接冲庄瑞凌问道:“她靠得住吗?你们查清楚了吗?” 庄瑞凌回道:“她在庄家的半年里没有和任何人来往,校长也查过并无可疑之处,晚点我去苏家顺便跟君华求证一下。” “君华,她跟君华有什么关系?”庄瑞琴问道。 “这事说来还真是巧,羽溪原本是爹跟苏家讨的一个丫头,苏家为了彩礼苏伯伯就认了干女儿。 但没想到她入门当晚就装神弄鬼把爹给吓着了,然后自己逃跑了,于是在外山那晚就遇到我了。” “原来如此,爹早该有这样的人来治治他了。”庄瑞琴说着说着心里又不舒服了起来,虽说苏羽溪鬼点子多,自己跑了出来。 但其他的呢,又有多少有这个造化跟这个醒悟的呢?还有那些在舞厅里被他养着的呢?多早晚是个头。 庄瑞凌见状也知道庄瑞琴的想法,于是便起身说道:“我先过去君华那边,如果羽溪回来了,你就先让她在家里,我晚点还要去一趟上华大学。”庄瑞琴应着,庄瑞凌便起身驾车去了。 这边苏羽溪出了庄瑞琴家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她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亲人,除了回苏家见见余丽华,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于是便直往苏家小洋楼而去,突然在苏家转角处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吸引了她。 她连忙叫停了黄包车,给钱下了车走过去发现余子烟一个人蹲在苏家的墙角里哭,她立马走过去问道:“余小姐,你怎么啦?” 余子烟满脸泪痕的脸一把抱住苏羽溪就哭道:“三少奶奶,他赶我走,他不让我来他家。”子烟说着又大哭了起来。 苏羽溪听得一头雾水,一边用手抚着她的背,一边问道:“谁要赶你走?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 余子烟听了这才抬起头道:“就是苏君华那没良心的。”苏羽溪脑袋嗡的一声,她不是喜欢庄瑞凌吗? 怎么这会又为了苏君华在这墙角里哭呢,于是便讪讪的开口道:“你,你不会是喜欢苏君华吧?” “连你都看出来,就只有他那木头看不出来,我今天偷偷跑出来见他,没想到他连见都不见我一眼,还不让我进他家大门,气死我了。”子烟气得直跺脚。 苏羽溪这会才知道原来她会错意了,这余子烟原来喜欢的是苏君华,不知不觉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瞬间心情就极好的安慰着余子烟道:“别哭,我告诉你个办法,保管苏君华定会主动去找你。” 余子烟听了一脸高兴地跳起来道:“三少奶奶,什么办法?你快说。” 苏羽溪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话,余子烟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苏羽溪问道:“真的吗?这样他真的会来找我吗?” 苏羽溪看着她一脸诚恳地道:“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我这就回去找我爸爸。”说着自己就往外跑,苏羽溪见状害怕她冒冒失失的会出事。 于是便带着她往外街出去,刚转过弯庄瑞凌的车子便开了进来,两人恰巧就这样错过了。 第80章 余督军竟然是我舅舅 苏家小洋楼里二太太跟三太太听说庄瑞凌要来都高兴得不得了,一个是因为庄瑞凌是自己两个儿子的同学,一个则是因为苏羽蓝喜欢庄瑞凌。 所以两人一听他来了都张罗着让佣人又是备茶又是备饭的等候这位庄三少爷的莅临。 庄瑞凌的车才进小洋楼,苏君华跟苏君安都还没来得及起身去迎,三太太就先扭着腰笑呵呵地小跑着到大厅的门口,讨好的笑喊道:“瑞凌,可把你给盼来了。” 庄瑞凌下了车走上来,笑着跟三太太打了招呼,便走了进去找苏君华跟苏君安,苏羽蓝穿着一身白色华丽的小公主洋装裙从楼梯处下来,一见到庄瑞凌便喜出望外地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厚实的红木质楼梯小跑下来,一面高兴地喊道:“瑞凌哥,你来了。”那娇羞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个刚刚恋爱的小姑娘。 庄瑞凌微笑地应了一声:“嗯,你是羽蓝?五年没见你都变成一个大美人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那可不,都已经五年了,还记得你们上学那会经常来我们家玩,熟悉得都跟我们自家孩子一样的,这次难得过来定要留久一点。”三太太立马笑着插话说道。 庄瑞凌笑着一一回应着三太太,这时苏老爷子叼着烟抖拄着拐杖从书房里出来,庄瑞凌见了立马上前打了声招呼,苏老爷见到庄瑞凌倒也没什么惊讶的。 但由于近期商会上流言涌动,他正想找庄鸿明商量商量如何对付那余督军,碰巧庄瑞凌这时候来了,他也不必舍近求远去找苏羽溪那死丫头。于是心里也甚是喜欢,便直接开口让留庄瑞凌用完晚饭再走。 庄瑞凌心里藏着事,着急与苏君华和苏君安商量,于是便快速地应了,三人便一齐上了二楼到了苏君华的书房坐聊了起来。 一进书房庄瑞凌便直接说道:“余督军已经露出爪牙来了,他已经查到我姐夫那边,扣了我父亲,想必是已经怀疑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苏君华瞬间皱起眉头担忧地道:“如果他要是查到我们提前一个月已经回国了,那肯定会怀疑到陈校长那边。” 苏君安立马着急地道:“那偷偷给陈校长送个信儿,好让他先做准备。”苏君安说着便欲出去。 苏君华立马拉住他的衣袖:“哎,你回来,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呀,上华城现在的形势跟迷雾似的,上华大学里的内鬼都还没有查清楚,你这一报信不就暴露了吗?” “那我们就任由他们这样查下去,什么事都不做吗?。”苏君安说完急躁地踹了门框一脚。 苏君华立马拉住他正欲开口劝,苏羽蓝从楼下上楼敲门道:“你们三个干嘛呢?咚的一声连楼下都听见了。” 君华听到羽蓝的声音,立马给君安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胡闹后,才扬着笑脸开门道:“没,我们刚说到上学那会,你为了要跟我们俩去瑞凌家玩,跟个跟屁虫似的寸步不离地跟了我们俩足足一整天,想想就好笑。” 君华一面说着一面捧腹笑着,羽蓝一脸故作生气状道:“大哥,你还说呢?害我跟了一天也没带我去。” 说着望着里面的庄瑞凌一脸喜悦地道:“瑞凌哥,要不这一次我索性跟你一起去杭镇玩几天。” 庄瑞凌正欲找措辞推脱之时,楼下三太太便扬着嗓子喊道:“羽蓝,还不快叫瑞凌下来吃饭。” 庄瑞凌赶忙说道:“我们先下去吃饭吧,别让苏伯父等。”君华识趣的也附和着,众人便都下了楼入座。 三太太自是不用说,那殷勤的样子就真当庄瑞凌已经是她家女婿一般,不是夹菜,就是询问饭菜合不合口味,庄瑞凌虽然都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但态度却跟以前天差地别,总带着一种疏离感,没有了以前的熟络。 苏老爷是最敏感的,一下子便感受了出来,虽心有疑虑但也猜想不到余督军那边的事情上去,只当是苏羽溪那死丫头不甘心做六姨太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他才会是这一副冷冷的态度,于是便冷冷地道:“瑞凌不是外人,不用夹来夹去的不卫生。” 三太太这才停了下来,庄瑞凌也松了口气,君华见状连忙挑一些留学时候在国外的一些趣闻聊着,整个饭桌才不至于无趣。 那头,苏羽溪送了余子烟到主街外头便见到余副官开着车寻了过来,一见到她跟子烟在一块先是一愣后立马紧张下车问道:“子烟,你们怎么在一块。” 苏羽溪正欲开口解说之时,余子烟立民抢白道:“难得羽溪小姐来上华城,我带她来逛逛也不行吗?你用得着这么着急着慌地追着来吗?” 余子烟说完白了余副官一眼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正欲叫苏羽溪时,苏羽溪则跟她挥手道:“子烟,你先回去,我们下次再逛。”于是便跟余副官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了。 余副官正纳闷,他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羽溪,庄瑞凌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带着他自己的妻子来上华城,这太奇怪了,但他也没作细想,他还得尽快将子烟送回督军府再赶回来。 苏羽溪刚走回到石板小街上便见到余丽华坐着黄包车从身边经过,她立马叫道:“妈,妈。”一面叫一面跟着黄包车跑。 车上的余丽华一脸出神都没有听到苏羽溪的声音,最后还是车夫停下来提醒道:“太太,后面追你的那个是你女儿吗?” 余丽华才反映过来,抬头便看见正气喘吁吁往她这跑过来的苏羽溪,她赶忙下了车,从手包里拿了钱给黄包师傅,便立马迎向苏羽溪。 “妈,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半天了你都没听见。”苏羽溪双手叉着腰喘着粗气。 余丽华见到苏羽溪就一阵欣喜,也顾不得回答苏羽溪的话,高兴地一把便握住苏羽溪的手哭道:“羽溪,你想死妈了,这大半年的也不见你稍个信儿回来。” 苏羽溪喘了口气之后看着余丽华劝道:“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刚刚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连我叫了好几声你都听不见。” 余丽华抹了抹眼泪,低垂着脸,眼神躲避着苏羽溪道:“没,没什么?” 第81章 六姨太变三少奶奶 余丽华是个最不会撒谎的人,那闪躲的样子苏羽溪一见便知道有事,于是便立马认定是苏家那班王八蛋不守信用。 于是便急急地拉着余丽华的手一边往小洋楼去,一边怒道:“这才不到半年,她们就敢这样,妈,走,跟我回去出了这口恶气。” 余丽华见她误会便急忙拉住她道:“羽溪,你误会了,苏家人没敢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愿意去找你舅舅的。” 苏羽溪瞬间懵了,什么?舅舅?她从原身记忆中记得她确实有一个舅舅,但是甚少见面没什么印象,不是说五年前跟苏锦豪闹翻之后举家离开了上华城后便没有了音讯了吗?怎么这会子突然回来了? 余丽华见苏羽溪没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便立马解释道:“老爷真的没有逼我去找督军,是我自己答应去的,只是没想到你舅舅不但改了名,还说早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让我以后别再去找他,他要跟老爷算的账他一分不少都要算清楚了,羽溪,你说这让我怎么回去跟老爷回话?” 苏羽溪听了督军两字后便再也听不进去余丽华后面的话,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妈,你说半年前到上华城来的余督军是舅舅?” 余丽华回道:“是呀,我也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当上一方的督军,可说是光耀门楣了,可苏家要怎么办?” 余丽华一面说着,一面有些担忧,看大哥刚刚那绝情的样子,定是恨透了老爷当初在余家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 不然他也不会限老爷半月内拿出一百万银票,虽说她不当家,但也知道就算整个苏家卖掉都凑不到一百万银票。 苏羽溪虽然惊讶,但心里还是将苏锦豪啐上了几百遍,她就知道这苏锦豪没安什么好心,自己风光的时候得罪了人,现在人家风光了要治他时,他就想到余丽华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让余丽华去讨无趣去了吗?她怎么能忍这口气呢? 她还巴不得余督军好好治治苏锦豪那王八蛋,反正她现在手里有钱,想在上华城的租界区买个小房子跟余丽华过活还不容易,敢让余丽华去求余督军她才不同意呢。 于是便拉着余丽华的手一面走一边道:“妈,你怎么能答应苏锦豪去找舅舅呢?当初苏锦豪做的那么绝,这会子让你去给他讨人情,你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吗?走,回去找苏锦豪说清楚,他要去让他自己去。” 说着便拉着余丽华回了小洋楼,看门的管家福伯这会倒是学的挺听话了,虽见到苏羽溪回来有一刹那的惊讶,但还是很识趣地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大太太跟大小姐。 苏羽溪见状也没再挑她的刺迈步走了进去,刚到大厅门口便听到了一屋子人地那里说说笑笑吃着饭,俨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母女两人。 余丽华见状正欲出声,苏羽溪便打住了她,因为此时她见到庄瑞凌也在席坐上,便一脸的问号? 这庄瑞凌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正当她出神想着时,眼尖的苏羽菲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苏羽溪母女两,于是便一脸嘲笑地吆喝道:“哟,咱家的六姨太什么时候回来了?” 众人听了都抬头往门口看去,君华一见到苏羽溪便一脸高兴地喊道:“羽溪,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说着便起身往她面前走来。 苏羽溪眼眉扫了他一眼,只见他那清澈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丝的怜悯,想必是知道她被苏锦豪卖给人当六姨太,所以怜悯她的吧。 一想到苏家还算有一个好人,苏羽溪心里的怒气瞬间便熄灭了许多。 而且她也不想在庄瑞凌面前发火,于是便没搭理苏羽菲就着苏君华的台阶便往餐桌走。 这时三太太起身往外面瞧了瞧,只见她只身一人,身后又没带丫头老婆子,又没有小厮的,又见她脸上脂粉未施的,想必在庄家不讨人喜欢,再说了以后羽蓝定是要嫁给庄瑞凌,那到时候不免要在庄家里见到她,不早点立点威,到时候再让她在苏家的时候那样欺负羽蓝还得了。 于是便故意嘲笑道:“羽溪,怎么一个人回来,你在庄家就这么不受待见,庄老爷连一个下人都不派来跟着你回来。”说着又是一阵轻笑,那嘲讽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大厅。 苏羽蓝原也想要臊两下苏羽溪的,但是碍于庄瑞凌在场,她装也得装下去,又见庄瑞凌此时脸色有点难看,一双眼睛自从见了苏羽溪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心里一下子便恼了。 以为他是在气母亲的轻浮,嫌弃她有这样庶出的母亲,于是便一脸不高兴地冲着三太太叫道:“妈,姐姐回来就回来,你那么多事做什么?” 苏羽溪这会子倒是笑嘻嘻地坐在了庄瑞凌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庄瑞凌,刚刚在外面没看清坐在他旁边的人是苏羽蓝,刚她一说话还有看庄瑞凌那表情,她就知道那小蹄子整颗心都在庄瑞凌身上,她不好好挑拨都不是她苏羽溪了。 于是便坐下去刚准备吃饭时,一看整桌子的辣菜,便立马变脸冲着二太太呵道:“二太太,你是什么意思,我出嫁的时候说过什么,以后苏家的饭菜我妈做主,你还做这些辣口的菜,是不想让我妈吃吗?” 二太太顿时百口莫辩,苏羽菲心想这半年来每每二太太都要吩咐厨房做几样大娘爱吃的,她就不高兴,正好今天都做了她爱吃的,她还来闹,她不臊她一把出气才怪呢? 于是便一脸不悦地站起来说道:“切,你牛什么牛,人家的六姨太,有本事回你们庄家叫嚣去,我们苏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君安立马出声制止道:“羽菲,住嘴,什么六姨太,她是我们大姐。”苏羽菲立马嘟着嘴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耍起了小姐脾气。 羽蓝见自己妹妹又这般失态,为免庄瑞凌生气于是便假意斥道:“羽菲,有客人在,别耍小性子。” 说完便笑着欲跟庄瑞凌解释,只见庄瑞凌一脸惊讶死死地盯着苏羽溪看,心想他定是还不知道他爹的六姨太会是她大姐,于是便笑着说道:“真是让你见笑了,没想到我大姐会嫁给你你爹做六姨太吧?” 苏羽溪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众人一脸蒙圈,都以为她疯了,谁知她突然看着庄瑞凌道出一句话:“三少爷,撇下自己妻子独自跑来岳父岳母家是什么感觉?” 第82章 二妹妹给你当妾你到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苏家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了看苏羽溪,又看了看庄瑞凌,顿时便将那些想要嘲笑苏羽溪的话全都抛之脑后。瞬间愣在当场,鸦雀无声。 至此庄瑞凌才知道苏羽溪原来不是苏家的一个小丫头,而是苏家的大小姐,心里顿时一阵欢喜,又见苏家人如此奚落她,心里又是一阵不悦,脸上的表情无比错综复杂,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羽溪看也不说话,任由苏羽溪在苏家人面前讨尽彩头。 这时苏君华反映过来打趣问道:“瑞凌,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娶的聂小姐吧?” 原本还愣在当场的三太太一听到庄瑞凌已经结婚,那到手的女婿飞走了,蹭的一下便站起来用食指指着庄瑞凌大声问道:“瑞凌,你真的结婚了,娶得正妻还是纳的小妾?” 君华听了脸色立马变得极为尴尬,他知道庄瑞凌最讨厌就是三妻四妾的观念,迅速瞄了庄瑞凌一眼,见他一脸子的不悦,便立马对着三太太说道:“三姨娘,你这问的什么话?瑞凌如果真的结婚娶得肯定是正妻,怎么还会像旧社会思想倒退。” 君华说完也瞄了苏老爷一眼,他跟庄瑞凌有着一样的心病,虽说他和君安也是庶出的,但他依旧对苏老爷娶四房太太有着极大的意见。 但碍于他的吃住行还得依靠苏锦豪,所以纵使他有意见,也不敢当面反驳苏锦豪,只能借着一些言语来释放着内心的不满。 苏老爷当然知道他那一点小心思,只是他不闹,他也就不管,这庄瑞凌能不能成为他的女婿他一点都不关心。 毕竟与庄鸿明的交往中他也能知道庄鸿明对这个三少爷并没抱什么希望。 况且苏羽溪已经嫁入了庄家,一个局子里安放两枚棋子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于是也不吭声继续吃着他的饭,任由他们闹,只是吃饭间隙中还时不时地看看苏羽溪跟余丽华,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羽蓝瞬间就崩溃地看着庄瑞凌,正欲开口说话之时,苏羽溪则抢白轻笑道:“怎么?苏二小姐相中了咱们庄家三少爷了不成?” 苏羽蓝听了脸上迅速飞红,一旁的苏羽菲则马上站了起来捍卫自己的姐姐道:“是不是又与你这六姨太有什么相干?” 苏羽溪笑笑地回道:“哦,那相干可大了,按庄家的规矩她进门还得给我敬杯茶呢?你说相不相干呢?” “苏羽溪,你不过就是庄老爷子的六姨太在庄家能有什么份量?少在那给我摆谱儿。” 三太太一脸不悦,知女莫若母,她知道苏羽蓝一门子心思都是要嫁给庄瑞凌,她这个做母亲哪能不圆了她的梦呢? 哪能容得苏羽溪在这里搅局,今天哪怕是庄瑞凌取了正妻又如何,她必须要让庄瑞凌答应让羽蓝过门不可。 苏羽溪见状又是一阵轻笑道:“看来三太太是势必要让二妹妹入庄家的大门啰。” 说着哈哈笑了几声,又看向庄瑞凌打趣道:“三少爷好福气呀?我这个二妹妹向来都是一身傲骨,想不到为了你,竟然愿意屈尊降贵做人家姨太太,哈哈……”说着又是一阵轻笑。 苏羽菲见苏羽溪那得意的样子,立马变得跟刺猬一样,毕竟整个饭桌上她能骂跟怼的也只有苏羽溪母女。 于是便立马对着苏羽溪骂道:“庄家六姨太,就算我姐姐做了瑞凌哥的姨太太也比你强,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哼,在那得意什么?” “哈哈,没错,确实比我强,但那又如何?还不都是人家的姨太太。” “苏羽溪,你给我闭嘴。”三太太不悦地斥责道。 “哦,让我闭嘴呀,那二妹妹可就嫁不进去庄家的大门啰。” 苏羽溪若有所思地看着庄瑞凌似笑非笑地道。庄瑞凌也不出声,只是看着苏羽溪微笑着。 三太太见庄瑞凌的表情甚是奇怪,但又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心想莫不成这苏羽溪还真的能在庄鸿明的耳边吹点枕边风不成,于是便软声问道:“苏羽溪,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过见二妹妹这么痴情三少爷想劝劝三少爷答应罢了,你们又让我闭嘴,那我只好闭嘴了。”说着又是一阵轻笑。 三太太听了倒真的认为苏羽溪在庄家能说上话儿于是便立马讨好地道:“羽溪,瞧你说的什么话?瑞凌都没让你闭嘴,我们哪敢让你闭嘴呢?” 说着立马走了过来迎到苏羽溪的面前笑着小声问道:“羽溪,你真的能说动庄老爷,让羽蓝入庄家的大门?” 苏羽溪笑着正准备扬起嗓子奚落三太太时,庄瑞凌突然站了起来,想要开口解释,苏羽溪见状立马将他按住了,她还没玩够呢,哪能就这么让他起身搅了局。 于是迅速俯身双手搭在庄瑞凌的肩膀上笑咪咪地看着庄瑞凌问道:“三少爷,你到底什么个意思?满意还是不满意?我这才好给你做主呀?” “你什么意思苏羽溪?”三太太立马觉得苏羽溪这话儿不对头,但打死她也想不到苏羽溪竟然会是庄瑞凌的妻子,更不会往那边去想。 苏羽溪也没搭理她,而是继续笑笑地对着庄瑞凌又说道:“三少爷,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得说句话儿,不然三太太跟羽蓝妹妹还不得怨我这个做正室连给你娶个姨太太都不让,那我岂不成了悍妇了,毁了二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了。” “什么?正室?苏羽溪你说什么?”三太太不大相信地看着苏羽溪的脸问道。 苏羽溪立马笑道:“哦,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 说着便直接挽着庄瑞凌的手臂笑着朝苏家人道:“说起这个我还得谢谢爸把我卖给庄老爷,不然我也不会嫁了一个这么好的夫婿,当了庄家的三少奶奶,只是想不到占了二妹妹的心头好,实在不好意思了。” 第83章 我就是庄家三少奶奶 苏羽溪说着又笑了起来了,看着苏家人一脸震惊的样子她心里就无限解气,当初还以为没机会再回苏家看看了呢? 想不到这庄瑞凌竟然跟苏家还有这层关系,想想误打误撞抢了苏羽蓝的心头好,心里就无限喜欢,于是脸上的笑意就更加得意。 苏家人听了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庄瑞凌跟苏羽溪,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然苏羽溪怎么会说是庄家三少奶奶,苏老爷更是惊得连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余丽华立马跑到苏羽溪的身旁问道:“羽溪,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是庄家三少奶奶吗?” 苏羽溪握住余丽华的手笑道:“妈,这庄三少爷在这里他还能任由我胡说了不成?” 庄瑞凌见了余丽华便立马恭恭敬敬地对着余丽华叫了一声:“妈,羽溪,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是我的妻子,庄家三少奶奶。” 庄瑞凌话音才落下,苏羽蓝便一脸怒相站起来上手直接拖住苏羽溪的手臂一拽,也顾不得庄瑞凌还在场,瞬间被怒气冲昏了头,将她那泼辣的小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冲着苏羽溪就一顿怒吼:“苏羽溪,你少在那里骗人?你怎么可能会是庄家三少奶奶,别以为你嫁给庄鸿明当了六姨太,就可以来苏家作威作福了。” 说着将苏羽溪用力一拽,苏羽溪不防,一下子便被她拽倒在地上,庄瑞凌没想到平时看似柔弱善良的苏羽蓝瞬间会变成泼妇,惊得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苏羽蓝一眼,便迅速蹲下身子将苏羽溪抱在怀里紧张地问道:“羽溪,你有没有怎么样?” 苏羽溪没有回答庄瑞凌而是得意地冲着苏羽蓝冷笑着挑了挑眉,她就是极致地想要气死苏羽蓝那伪装的样子,看她还能忍到几时。 一旁的苏君华见状立马站起来身冲着苏羽蓝怒斥道:“羽蓝,羽溪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苏羽蓝见状更是气愤,就连大哥都要站在她那边了,瞬间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她绝不能让苏羽溪那小贱人抢了她庄家三少奶奶的位置,庄瑞凌只能是她的。 于是便顺手拿起餐桌上的刀子,怒骂道:“苏羽溪你个小贱人,庄瑞凌只能是我的,你休想抢了去……” 一面说着,一面朝着苏羽溪的身上刺了过去,众人都想不到苏羽蓝会有这举动,都惊讶地楞在了当场,还是瑞凌反映过来迅速将苏羽溪护在怀里一个转身,苏羽蓝的刀子便刺入了庄瑞凌的背部。 庄瑞凌闷哼了一声,脸上一阵发白,苏羽蓝这才惊醒,吓得迅速拔出了刀子,惊叫了一声,庄瑞凌顺势便倒在了苏羽溪的怀里,急得苏羽溪大喊了几声庄瑞凌,庄瑞凌都没有反映。 苏羽蓝不可置信地手里拿着刀子一直摇着头往后退着,口里一直喃喃有词:“我不是故意,我要杀的是苏羽溪那个贱人,不是瑞凌哥……” 正说着突然福伯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各位军官,主人在家里待客,你们不能就这么闯了进去……” 正说着只见余副官带着警察厅里的几位警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见到苏羽蓝手里拿着刀子,又见庄瑞凌整背的血躺在地上,立马便大喊了一声,两个警察迅速便将苏羽蓝控制了起来。 苏羽蓝这才从惊恐中惊醒,哭着看着三太太跟苏老爷喊道:“妈,爸救我。” 苏羽溪没理会余副官,一门心思都在昏迷的庄瑞凌身上,她拼命地想要将庄瑞凌抱起来送医院,奈何她力气小怎么都抱不动,苏君华跟苏君安见状立马走上来扶起庄瑞凌便往门外走去,余丽华也着急地跟了上去,四人立马将庄瑞凌扶上车便迅速往医院驶去。 余副官也没有阻止,只是便吩咐两名警官立马将苏羽蓝捆了便欲带走,苏老爷立马走上前去冲着余副官求情道:“余副官,这都是误会……” 余副官还没等苏老爷说完便一脸冷冷地道:“苏老爷,这都杀人了,你还说是误会,这苏小姐都已经成年了,还不知道刀子危险吗?你跟我说误会?谁信呢?带走。” 说着便命人将苏羽蓝拖走,苏羽蓝死活不肯起身趴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哭喊着,三太太立马走上去抱住一起哭道:“余副官,真的是误会,这庄三少爷是我们家大姑爷,我们怎么会伤他呢?都是一时玩游戏不小心弄到的,你不信到时候等我们家大小姐回来你问问……” 余副官才不管她们说什么?他这一趟过来本来是想抓庄瑞凌跟苏君华的把柄的,想不到竟然意外收获了这一桩子事,还愁苏锦豪那老不死的不肯将家底交出来救女不成,于是便立马命人将苏羽蓝拖起来便走了。 三太太哭喊着追着车子跑了大半路都没追上,于是便立马转身回来求苏老爷,苏老爷没说话只得转身叫福伯拿了他的礼帽,叫司机开车送去了医院。 医院内庄瑞凌正在手术室里抢救,苏羽溪害怕得只掉眼泪,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苏羽蓝那小贱人。 没想到她竟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这让她怎么跟庄家人交待,庄老太太还不得把她给撕碎了不成。 正当她想着庄瑞琴便着急着慌地跑了过来,一见到苏羽溪便着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先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苏羽溪不知道要怎么跟庄瑞琴解释,只是低着头一遍一遍地冲着庄瑞琴道歉,庄瑞琴见苏羽溪这样子也说不清楚于是便冲着苏君华问道:“君华,到底怎么回事?” 苏君华一脸歉意地将苏羽蓝弄伤庄瑞凌的事跟庄瑞琴说了,气得庄瑞琴全身发抖,冲着苏君华怒道:“君华,我不管她是谁,弄伤了瑞凌就休想我会放过她。”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出来告知她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刀子刺的地方有轻微划伤肾脏,所以需要住院观察。 众人这才放下了心,转到了普通病房,这时孙勤年突然拿着公文包急匆匆地跑过来冲着庄瑞琴着急道:“走,督军府派人来说让咱们尽快去一趟督军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为了瑞凌受伤的事不成?”苏君华问道。 “看样子不像,我们先过去看看,走吧。”说着便拜托苏君华跟苏羽溪照看庄瑞凌两人便都往督军府里去了。 第84章 弱水三千只取盘尼西林 一出门便碰到正往医院里赶的苏老爷,三人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一来到督军府只见余督军正坐在餐桌上吃着点心,余子烟一见到庄瑞琴便亲昵地笑着上前挽住她的手道:“瑞琴姐姐,你来了,快坐,这是我刚刚让厨房做的西式糕点,你也快来尝尝。” 说着便拖着庄瑞琴往餐桌走去,庄瑞琴笑着回应了余子烟,孙勤年则笑着跟余督军打了招呼,又看了看并没见余副官在府里,心想应该不是为了瑞凌受伤的事,恐怕是一顿鸿门宴,于是便更加谨小慎微了起来。 余督军见他们夫妻俩那局促不安的样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笑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拿枪杆子的老头,你们有什么可怕的?” 孙勤年听了思索了好一会都不知余督军这话里的意思,正想客套之时,余子烟便嘟着嘴不满地冲着余督军喊道:“哎呀,爸,我这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你能不能暂时不要说你工作上的事情。” 余督军这才止住了话头,笑看着余子烟正欲说什么之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佣人接了起来,说是找余子烟的,余子烟立马跑了过去接电话。 余督军见余子烟走开,立马开门见山地对着孙勤年道:“孙医生,考虑的怎么样,那批药你能调配吗?” 孙勤年小心地道:“督军配药是没问题,但是我们医院没那么人手,恐怕很难做到。” “这你不需要担心,谢主任能做到,只是西船那边购买的那五百万银元,庄老爷可有回应了?”余督军一边说着一脸云淡风轻地笑着。 孙勤年就知道余督军突然叫他们来定没什么好事,至于那五百万银元让瑞凌从庄家去凑定是没问题。 但此时瑞凌正受伤,于是他便借势说道:“至于钱肯定没问题,只是督军能不能先将我岳父放了,他老人家没吃过这种苦,怕是受不了……” 孙勤年还没说完,余督军便立马开口道:“吃不了那就快点完事不就完了吗?” “督军,我们也想快点给督军把事办成,只是瑞凌现在受伤在医院,恐怕还得多等一会子才行。” “什么,瑞凌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余督军正惊讶之余,一名士官进来报告一声便附在余督军的耳旁不知道说些什么?余督军瞬间喜开颜笑吩咐那名士官下去后。 若有所思地看着孙勤年跟庄瑞琴笑道:“五百万银子就不用了,你们回去告诉庄鸿明将你们庄家那五间米铺给收拾出来就行了,铺契余副官明天去拿,庄老爷今天就可以回家。” 刚说完余子烟便走了进来,余督军笑着站起来道:“你们吃,我去一趟警察局。”说着便起身走了,留下一脸疑惑的庄瑞琴跟孙勤年。 余子烟笑着跟余督军撒了一会子娇才走到餐桌前,庄瑞琴心里忐忑不安便想着尽快跟余子烟辞行,话还没说出口,余子烟便着急地道:“孙医生,我找一个西医买下了西货下来的一批消炎药,但对方说明要医生才能领货。” 余子烟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金钟着急地道:“哎呀,还有一个小时船只就靠岸了,还好我爸走了,我们快去码头提去。” “什么?子烟?你说什么?消炎药?你怎么会想买消炎药呢?是督军让你买的吗?” 孙勤年跟庄瑞琴一脸震惊,这批西药里最值钱的就是盘尼西林,督军最想要的也是这批盘尼西林,难道余子烟口里说的那批消炎药会是盘尼西林不成。 孙勤年一系列的问题,问得余子烟应接不暇,她手一边拖着一个孙勤年,另一边拖着一个庄瑞琴便立马走了出去,嘴里还不忘跟管家说道:“余叔,等爸回来告诉他,我跟瑞琴姐姐出去逛逛就回来,不用派人来接我,孙医生会送我回来的。” 说着三人便上了孙勤年的车走了,车子一开出督军府,庄瑞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子烟,到底怎么回事,这进口的消炎药可不是普通人随便买的,要医院开的证明才能买的。” 余子烟转头看了看车子周围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后才道:“瑞琴姐姐,你放心,我这药品绝对来路正当,真金白银买来的,我爸不知道……” 余子烟还没说完,庄瑞琴便着急地问道:“子烟,你怎么会突然想去买进口消炎药呢?” “是羽溪姐姐叫我买的。”余子烟直接回道。 “什么,羽溪?”庄瑞琴跟孙勤年两人同是一脸震惊,狐疑地相互看了一眼,孙勤年更是被惊的脚下猛地将刹车一踩到底,后坐的两人差点冲了出去,余子烟头撞到前面的座位痛叫了一声,埋怨道:“孙医生,你干嘛突然刹车,差点撞死了……” 孙勤年哪还管得了余大小姐的抱怨,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苏羽溪叫她买消炎药做什么?于是便着急地问道:“苏小姐叫你买消炎药做什么?” 余子烟便将她在苏家小洋楼见到苏羽溪的事情跟孙勤年和庄瑞琴讲述了一遍,又将苏羽溪教她的办法跟庄瑞琴和孙勤年说了,最后一脸愧疚地道:“这本就是我爸抓庄伯伯来要挟你们的,我这么做也是在帮我爸而已,反正这钱都是服装盛宴那里筹集来做善事的善款,我用来买药救人也不违本意,再说了我买了也是给我爸部队用的,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怪我。” 孙勤年突然恍然大悟,看来苏羽溪是想让余子烟买那不起眼的消炎药,然后从中间将盘尼西林掉包出来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得让外国商人或者外国医生偷偷将那盒盘尼西林从船上带下来才行,但又怎么瞒得过余督军而又不露馅呢? 这时庄瑞琴跟孙勤年想到一块去了,于是便着急地问道:“子烟,你买这消炎药怎么能瞒得过督军?” 孟子烟一脸放心地道:“瑞琴姐姐,你就放心吧,羽溪姐姐教我找了舞厅里一个可靠的人,她负责找了人去接洽那西医,又不用我出面,我不过是挪用了一下善款,到时候让瑞凌哥再给我补回来那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孟子烟说着又催促道:“孙医生,快点走不然来不及了,被我爸发现了那可就不惊喜了。”孙勤年这才反映过来启动车子就往码头里驶了过去。 第85章 小玩一下军阀地下党 一到码头,余子烟便按照舞厅里那人说的那样在码头附近的咖啡厅里等着,只见那艘运有药品物资的庄家船队立马便被督军府给控制了起来,船上除了外国商户可以随意下船之外,其余人均得接受安检。 这时一名穿着黑色大衣,头戴着黑色礼帽,眼戴着一副金丝镜框的外国商人,手提着一个行李箱子踏上夹板下了船,看管的军警随意地盘查了一下,只见他手里拿出一份证件递给了其中一名军警,那名军警接过去看了一眼便将他放行了。 他一出来便在四处寻找着什么,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冷得瑟瑟发抖的黄包车师傅见状,立马拉着黄包车笑嘻嘻地迎了上去,那名商人便坐上黄包车离开码头。 过了一小会,服装盛宴里的张太太便提着一个棕色的箱子走进了咖啡厅,一见到余子烟便热情地打着招呼道:“哎呀,余小姐,原来你是在这里等余夫人呢吧,她太能挑了,茉莉跟青平都快被她折磨了大半天了,已经试了快一百样香水跟香薰了,我实在是挑不了,随便挑几样就走了……” 张太太一面说着一面将行李箱子放在了地上,便握着余子烟的手坐了下去,一见到孙医生跟庄瑞琴便都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四人便忘我地聊了起来。 那名外国商人坐上黄包车便直接往上华城的怡然歌舞厅里去了,他一进歌舞厅,谢必水便从车上坐起来问道:“这是刚刚庄华号下来的那位外国医生吗?” 开车的的小厮回答了一声是,谢必水便吩咐道:“那就给我盯好了,每个从庄华号下来的不管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要放过知道吗?” 小厮们又都回答了是,谢必水便下车走进了歌舞厅,只见舞厅内一群人正围着青平跟茉莉在那里调试香水跟香薰,其中包括了余夫人在内。 余夫人一见到谢必水带着一群人悄无声息地闯了进来便一脸恼怒地斥道:“谢主任,你这是做什么?” 谢必水见余夫人在,便客套了几下,但余夫人并不买单坚决没让谢必水搜查歌厅,谢必水本就不是一个善茬。 况且她本就跟余督军暗度陈仓,巴不得能查出余夫人点东西,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入住督军府。 于是便不顾余夫人的反对命手下将歌舞厅搜查了个遍,愣是没搜出点东西,打开那名外国医生的行李箱子除了几只薰衣草香薰外剩下的全都是消炎药。 谢必水惊道:“怎么会是消炎药,不是盘尼西林?”说着便吆喝着手下们便要走。 青平见状便立马不依地道:“谢主任,这薰衣草香薰可是余夫人特意吩咐我拖爱德医生从国外好不容易才带过来的,你这么一翻弄得稀巴烂的,余夫人服装盛宴还怎么用? 还有这消炎药可是余小姐特意给余督军买的惊喜,做为本次盛宴的筹款品,全都给你弄坏了,还怎么筹给前线的士兵们用?” 这话说得原本就一肚气的余夫人更加生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佣人立马便给余督军打电话,谢必水见没搜到东西立马便想到被人设计了,于是转身便想走。 余夫人哪里肯让她走,直接开口呵斥道:“谢主任,翻了我的东西就想走了吗?你怎么也得给我个接待?”说着便命人将谢必水拦了下来。 谢必水此时心里着急不想跟余夫人争些什么?她只想快点赶到码头将人拦下来,但余夫人不依不饶,歌舞厅里那些女的还有上华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贵妇小姐们都一窝蜂围了上去,哪是她能走得了的。 这时青平不动声地给翠艳使了个眼色,翠艳便悄悄趁乱从门边退了出去,来到路边随手拦了辆黄包车便往咖啡厅里去了。 咖啡厅内余子烟四人正聊得欢快,没有人注意到这名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色网丝帽子,脸上戴着一副黑墨镜的女子,手提着跟张夫人一样的箱子走了进来,顺手便坐到了她们的旁边,要了杯咖啡静坐着。 这时歌舞厅里的翠艳急忙忙跑进来见着张夫人跟余子烟便着急地道:“余小姐,张夫人,你们快去看看,谢主任带人去歌舞厅说要找什么盘尼西林的,将余小姐买的那些消炎药都弄坏了,气得余夫人正生气呢?” 余子烟听了一脸怒气,她本就极其讨厌谢必水,这会子还弄坏了她给余督军的礼物,气得她站起来道:“好一个谢必水,我倒要看看她搜出什么盘尼西林来了没。” 说着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这时黑衣女子,不着痕迹地将下面的箱子往里提了提,张夫人也没看便将地下的箱子提起便跟着余子烟走了出去便往歌舞厅去了。 待她们都走后,那名黑衣女子嘴角轻笑了一下,放下咖啡杯提起箱子便走了。 歌舞厅内,谢必水被一群女人扯得披头散发的,余副官载着余督军正好赶到门口,同时孙勤年也载着余子烟她们来到歌舞厅。 余督军一下车便咪了咪眼睛将孙勤年打量了一翻,正欲开口之时,余子烟便道:“爸,这谢必水太过分了,她凭什么要搜妈办宴会的东西……” 余子烟还没说完余督军便开口说道:“好了,都别说了,先进去。”说着便挽着余子烟的手进去了。 孙勤年一行三人正准备进去之时,余副官立马伸手将他们三人都拦了下来,张夫人正准备发难,身旁的两名军官立马将张夫人手上的箱子取了下来,打开一看,全都香薰跟香水。 张夫人正欲发难,余副官立马上前跟她道歉了几句,张夫人一脸不悦地怒斥了余副官几句,便扭着腰步入了歌舞厅。 孙勤年则一脸不悦地道:“余副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连我们也要查不成?” “孙医生,为了督军的安全起见,请你配合。”说着便命人将孙勤年的车和身都搜了一个遍,确定没有可疑东西之后才放行让他们进了歌舞厅。 一进去便听到谢必水在那里抱怨余夫人坏了她的大事,听得余督军一脸不高兴,见余副官进来冲他摇了摇头,便知道东西不在他们这里。 于是便速速地让余副官将谢必水带了出去,安慰了余夫人跟余子烟几声之后便找借口离开了。 孙勤年跟庄瑞琴没出声看了青平一眼,青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们便了然,庄瑞琴见状上前安慰了余夫人跟余子烟后便找借口离开直接去了医院。 第86章 咬住苏家放庄家 一到医院,导诊台一名护士便迎了上来:“孙医生,有一名病人在办公室你你就诊。” 孙勤年谢过护士,点了点头便去了办公室,庄瑞琴则去了庄瑞凌的病房探视。 一进病房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庄瑞凌外,均不见其他人影,庄瑞琴着急地走出病房,来到护士站抓住一名护士便问道:“303房病人家属去哪里了?” 那名护士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我管病人都管不过来,哪有那功夫管病人家属,不知道。” 说完便转身推着车子出去了,庄瑞琴无果只能去收费处借电话试着打去苏家询问情况。 此时苏家三太太正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老爷,你怎么能让警察将羽蓝抓走呢?”苏羽菲跟苏君扶在她的左右。 苏锦豪则坐在主坐的沙发上不发一语,四太太为免孩子吵闹不想趟浑水于是便将她的一儿一女带上了楼,苏君华、苏君安坐在苏老爷的对面,二太太挨着自己两个儿子旁边坐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瞧着,唯有苏羽溪陪着余丽华站在门边。 三太太见苏老爷没发声,于是便扑上来冲苏羽溪骂道:“都是你个小蹄子害的,我不管,你给我去承认庄瑞凌是你刺伤的……”说着便要拖着苏羽溪出去。 苏羽溪翻了个大白眼,冷笑道:“三太太,你这话也好笑过了头了,庄瑞凌乃是我丈夫,我仰仗他还来不及,怎么敢刺伤他,羽蓝做错事那是她该受的,到现在你还不想着来求着我点,反倒还想着欺负起我来了,真真好笑……” 话音还未落下,急促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想着可能是警察厅那边打来的。 于是便都往响着的电话望去,旁边的苏君安立马接了起来,才说了一句话便扭头叫道:“姐,瑞琴姐找你。” 苏羽溪似乎早有所料般,气定神闲地走过去接起电话,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端庄瑞琴急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苏羽溪,你来医院我有话问你?”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苏羽溪连话都没来及说,只得看了一眼电话挂了。 三太太着急地问道:“谁的电话,是督军府那边的电话吗?” 苏羽溪没回答她,而是对着苏锦豪冷冷地说道:“苏老爷,请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妈去督军府找余督军说情,如今的余督军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余家摘了,他不会再念及旧情,今天是我妈幸运,否则此刻你已在督军府门口替我妈收着尸呢。” 苏老爷神情凝重地将叼在嘴里的烟抖拿了下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今的余家摘已经今日不同往时了,他之所以叫余丽华去也不过是试探一下口风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狠到一点情面都不留,看来苏家的生意怕是保不住了,哪里还管得了苏羽蓝那档子事,于是便起身去了书房。 三太太见状便知道苏老爷不想管,于是便一着急直接扑跪在大太太跟前哭求道:“大姐姐,是我错了,是我教女无方,求你跟羽溪求求情,让庄老爷子求求江厅长放了羽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面哭一面求一面磕头,余丽华于心不忍,一边扶起三太太一边扭头向苏羽溪求道:“羽溪,要不你去求求庄老爷子,让他不要追究了,三少爷也没生命危险,咱们一家人自家讲和,让羽蓝给庄家磕头赔不是,你看这样行不行?” 苏羽溪原本只不过是想给苏羽蓝一点教训而已,可事到如今这事已经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刚刚在医院警察厅里派来的人明里暗里的暗示,不就是要庄家继续追究苏家,才将庄老爷给放了吗? 明眼人一看就是余督军想借庄家之手,彻底弄垮苏锦豪的把戏,才不至于让人说他小气报复呢么。 “妈,这事已经不是我说了算,还是等庄瑞凌醒了再说吧,你就不要操那份心了。”说着便转身往医院处去了。 三太太见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苏君华上前安慰了几声后也与苏君安一同出去了。 苏羽溪一打开病房的门,庄瑞琴立马将她拉了进来关上门问道:“羽溪,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羽溪猜到就是为了盘尼西林的事来的,但她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在现代看过一些电视剧知道这时期的盘尼西林就是各个军阀抢破头的药,当他听到余督军抓了庄老爷威胁庄家船队扣下那批药品时,她便猜到余督军想要那一批盘尼西林了吧。 于是便笑答道:“瑞琴姐,我能是什么人,曾经的苏家大小姐,现在的庄家三少奶奶而已,你放心我虽跟你们不一样,但也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至于让余子烟去买消炎药这事,不过就是听你们谈到了要扣的那批药品。 所以顺便借余子烟之手,将那批药拿下来交给青平,好让庄老爷早点出来,也解决了庄家的燃眉之急而已,可没想到半路杀出过苏羽蓝,将这事全给搅了,不然此时大家不都相安无事了吗?” 庄瑞琴狐疑地看着苏羽溪,虽说苏羽溪说的很在理,但她是怎么知道青平的身份的,瑞凌根本不可能会跟她说组织上面的事情,于是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让子烟找茉莉,青平就知道会怎么做?” “瑞琴姐,我虽不聪明但也不笨,我跟在庄瑞凌身边这么久,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庄瑞凌表面上看不参与青平那小店,却每每都拉着我去青平那里,明面上是我跟青平合伙开的小店,实际是为他自己做掩护,那茉莉更不用说了,一个舞女而已也太过于聪明了点,只要小心点观察不难发现她们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能人。 所以找青平安排人接洽再适合不过了,再说了不找青平也找不到别人了,你说呢瑞琴姐?。”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她要怎么才能将她知道盘尼西林这个事说得再无破绽一些。 不然一旦被她们有所怀疑恐怕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正当她思索着孙勤年便开门走了进来。 第87章 让苏家破产 孙勤年一进来着手检查了一下病床上的庄瑞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苏羽溪一眼,才道:“货品已安全送出,余督军虽有怀疑但没有实证,所以不必担心。” 庄瑞琴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爹呢?安全到家了吗?” “嗯。”孙勤年点了点,然后继续说道:“只是如果还想保住那五间米铺,怕是得交出苏家全部家产。” “这怎么成呢?”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庄瑞凌突然虚弱地开口道,三人立马围了上去问道:“瑞凌,你醒了?” 苏羽溪连忙将他扶起来,又帮他在后背垫了枕头,庄瑞凌坐定后才慢慢地道:“虽说那五间米铺是庄家目前最赚钱的米铺,但明显不是余督军的意思,看来背后有人惦记着咱们家的米铺。” “谁会跟我们庄家过不去?转身去讨好余督军,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商圈里哪个老板不知道此时正是抱团取䁔的时候,只要大家不妥协,不让步,不交出钱财,任余督军想要从中作梗那也是难以控制上华商圈的。” 苏羽溪听了一边思索着庄瑞琴的话,一边想着可能会对庄家出手的人,这人必定是与庄家有仇才会这样做。 不然这种讨好军阀的做法,他自己定是从中取不到任何好处不说。 说不定还要给余督军交出大部份钱财,是谁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呢? 突然苏羽溪双眼一瞪,猛地想起一个人来,立刻惊呼道:“张子玉,张家……” 经苏羽溪一叫,庄瑞凌便像是立马有所悟一般道:“对,张子玉,怪不得指明要咱家的米铺,看来是早就打了算盘来的。” 孙勤年听了立马道:“我找人去查查。”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苏君华刚好走了过来,两人在门口打了声招呼一出一进。 苏君华一进门便问道:“庄家不能放过羽蓝,是余督军提出来的要求吗?” 庄瑞琴点了点头道:“你去警察厅了吗?” “恩,江厅长让我来求庄老爷便什么都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陈校长江厅长也是回避。”苏君华不解地说道。 苏羽溪还没等庄瑞琴开口,便直接说道:“求庄家没用,余督军想要的不过就是苏家所有的家产,你还是回去说服苏老爷要女儿还是要他的家产。” 苏君华顿时恍然大悟,心里思索着,怪不得在家时,爸会一语不发,原来他早就知道余督军想要什么,他怎么就忘记了五年前爸给余家落井下石的事情。 看来这余督军是来寻仇来了,但放弃苏家所有的家产,这爸能答应吗? 苏羽溪见他若有所思便冷冷地道:“看来你还是挺了解咱爸,他是不可能会同意将苏家家产拱手让人的,看来想将羽蓝救出来,还得另想他法。” “还有什么法子可想?”苏君华问道。 “很简单,苏家不想输的连房子都没有,那就将苏家所有的商铺全都卖掉,折成现银,断掉所有的资金来源,只留生活钱财,将钱赔一笔给庄家后,剩下的全给余督军送去,这余督军有现银在手,又取了庄家五间米铺的钱,料想暂时也不会亲自出手收拾苏锦豪,你们也有喘息的机会另谋出路。” “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这苏家的商铺如今亏损的厉害,根本没人肯接手。” “只要肯让利,你还怕没人会买不成,再说了这余督军在乎的又不是苏家能给出多少钱,他想看的不过就是苏锦豪有多落魄而已。” 苏君华听了一脸严肃,没说任何言语便着急地退出了病房,庄瑞琴跟庄瑞凌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苏羽溪,突然间不明白苏羽溪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苏羽溪见状只好将余督军是她舅舅的事情以及余家跟苏家的恩怨说了一遍,两人才了悟。 但由于苏羽溪太了解苏锦豪那爱财如命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折卖所有家产。 于是便跟庄瑞凌商量了一下,便出去找了孙勤年便往督军府那边去了。 督军府内余督军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那淡定的样子就像料定他们定会上门一般,一见余副官将他们带了进来便冷笑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苏家都没人了吗?” 苏羽溪一听便知道余督军定是还不知道她就余丽华的女儿,于是便笑着叫了一声:舅舅好。” 余督军一听满脸不悦地上下打量了苏羽溪一翻后才冷冷地道:“你是苏锦豪的女儿。” 苏羽溪立马回答:“没错,我就是苏锦豪那最不受待见的大女儿苏羽溪。” “哼,苏锦豪是做了缩头乌龟了吗?尽是派些娘们来说情。” “舅舅说的正是,侄女也是这么认为。”苏羽溪笑着附和道。 余督军听了一脸不悦地怒道:“谁是你舅舅,别乱叫,你舅舅五年前就死了。” 苏羽溪听了笑了笑道:“那真是太巧了,半年前苏锦豪的大女儿也死了,现在站在督军面前的苏羽溪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毁了杀死自己的刽子手而已。” 说完苏羽溪在心里暗暗地思索着:我说的可是事实,苏锦豪的女儿确实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穿越而来的苏羽溪。 余督军听了哈哈大笑着道:“哦,愿闻其详。” 苏羽溪便将半年前苏锦豪将她卖给庄老爷做六姨太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庄瑞凌为救她出火坑不得已才瞒着庄家先斩后奏跟她结婚,她为了不让庄瑞凌为难才偷了苏锦豪的金条要逃去金港。 没想到当时上华城颁布了禁令,被督军抓到,所以半年前才会扯了个谎骗督军,不然她就得继续被苏锦豪卖。 “所以我比任何人更想看到苏锦豪落魄的样子,才能报了卖我之仇。” 苏羽溪说着一脸愤怒,那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余督军无从怀疑。只见余督军向余副官使了个眼色,余副官便退了出去。 不出一会余副官便回来附在余督军耳朵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余督军瞬间便笑道:“你想如何报那卖女之仇。” 第88章 猛然惊醒己非过客 苏羽溪听见余督军那一声问话后,心里顿时便明白。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这亘古不变中的人性和规律都是一样的。 若想要在这乱世的夹缝中求生存,除了有足够的金钱外,还必须要具有足以跟权势谈判的筹码。 虽说她穿越来已经大半年了。 在庄家靠着自己那点小聪明劲及庄瑞凌的身份如咸鱼般也敛了一些小财。 但是谁又敢保证半年后,庄家不会如现在的苏家一般在权势的面前轰然倒塌呢? 到那时的她还能如现在这般从容应对吗? 显然是不能的,这看似与自己无关的迷局,显然自己已经在局中。 想把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过客,从中安然无恙撤退已经是不可能了,那还不如一拼也许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于是便笑看着余督军说道:“舅舅,羽溪年小,既不懂什么运筹帷幄,也不懂什么经商谋略之才,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钱狠狠地砸在苏锦豪的脸上,让他在我跟我妈面前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就够了。” 余督军听了又是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的?庄家财大气粗的想买下一个苏家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你又何必找上我。” “庄家有没有钱我不知道,虽说我与瑞凌情投意合,但是连子烟都知道。在庄家老太太的眼里,我并不是她心意中的孙媳妇,她早就为庄瑞凌从小就定了一门童养媳。 所以我在庄家的生活也是如履薄冰,想靠庄家给我撑腰万万是不能的。 所以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舅舅一样,死而不僵,让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面俱愧色就够了。” 余督军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已经不再在意苏羽溪一口一个舅舅地喊着,俨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同病相怜的侄女的说辞。 笑问道:“那你想好了要怎么对付那些你所讨厌的人了吗?” 苏羽溪依旧面不改喜色,一脸讨好地说道:“何必现想,对付这些人的法子已经在我的脑子里来来回回上演了五年了,只是那时的我柔软无能,既没钱又没权。 今遇到舅舅,那是我此生最大的运气,只要舅舅信任我,那我将会是舅舅最得力的助手。” 余督军听了收起了刚刚那一副轻松的笑脸,沉默了一小会才严肃地问道:“你要如何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 “我这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什么都是直来直往,说句不怕舅舅生气的话。 舅舅最近搞那么多的小动作,又是抓庄老爷,又是搅动张家来夺米铺,又是搞苏家,无非就是为了从中获得更多的资助金而已。 如果舅舅肯将这些搞到手的不动产给到我手里,我愿意成为舅舅背后的银行。 舅舅以后不必为了那几俩资助金,花大量的心思时间去搅得天翻地腹,劳神伤脾,自有我为你谋来,舅舅你看如何?” 苏羽溪说完一脸自信地直视着余督军,余督军也是一脸严肃地直视着苏羽溪。 苏羽溪强忍着不由自主颤抖的双手,屏住呼吸,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内心实则万马奔腾。 只要再晚半分钟她就再也撑不住了,牙齿在嘴唇里打着冷战,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站在一个军阀的面前谈判,那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那一瞬间,余督军望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苏羽溪这才松了口气,陪着余督军放声大笑了起来。 她用着她此生最夸张的大笑来掩饰着她此时内心的恐惧和害怕,由于肢体动作的晃动,让人看不出来她那还在颤抖着的双手与双脚。 她成功地说服了余督军将张子玉要求从庄家手里搞来的那五间米铺给了她,又从张家交来的那笔钱里拿出一小部份买下了苏家所有的商铺。 余督军不仅拿了张家的钱,还得了庄家那五间米铺跟苏家所有的商铺,这笔账算来算去,最后苏锦豪还得将卖商铺的那一笔钱乖乖送还给余督军。 这样空手套白狼的计谋别说是一个不会经商的军阀,就算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也会为之所动。 得到余督军的首肯,苏羽溪独自回了苏家,只见苏君华还在劝说着视财如命的苏锦豪。 “你给我住嘴,要卖掉苏家所有的商铺来救羽蓝,你让苏家以后怎么办,你赚钱来养苏家吗?你到现在还伸手问我要钱,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卖掉所有的商铺。” 苏锦豪站在书房的书桌前,手里拿着黑色的拐杖指着苏君华和苏君安两兄弟怒骂着。 “爸,这都什么时候了,羽蓝的命要紧还是那些身外物要紧?” 苏君华倒是一脸的硬骨头,不卑不亢地回怼着苏锦豪。 书房门口三太太一家子站在门口处默默落泪,见苏老爷那盛怒的样子均不敢吭声。 苏羽溪见此景立马应声道:“原来在苏老爷的眼里,苏家的女儿竟然连几间已经亏损到不成样子的商铺都不如。” “你,你这个逆女,你想说什么?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不然余家摘怎么会抓住我的小辫子。” 苏锦豪被苏羽溪一句话戳中要害,便恼羞成怒了起来。 苏羽溪并有没理会他那恼羞成怒的脾气,她这次来的目的是真的想替他解这燃眉之急。 先将人救出来,况且那些商铺到时候都是握在她手里。 刚刚在余督军面前所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她除了想要将苏家的财富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之外。 她确实想要看看苏锦豪那落魄的样子,让他再也不能三妻四妾受众妻围绕的日子。 于是便直言道:“我想说什么?苏老爷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不是也在找人买那些商铺吗?难道你想卖掉那些商铺卷款出逃丢掉这一大家子不管吗?” “你……” 苏锦豪被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拐杖往苏羽溪身上砸了过来。 苏羽溪就料到他会有此动作,于是早早地就将身子一闪,那拐杖直接砸中门框出发嘭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 第89章 苏羽蓝自做聪明的下场 苏羽溪不紧不慢地弯下腰将那拐杖拾了起来,慢慢走到苏锦豪的面前。 “苏老爷,你也不必如此生气,如今这个时节,你想按原价位售卖这些商铺基本不可能,苏老爷你不会是以为苏家这些个只赔不赚的生意,整个商圈的人都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有人会笨到给你开原价吗?” 说着也不理睬苏老爷脸上那气的紫胀的脸,直接将手里的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是庄家在张钱进家银行贷来的支票,如果苏老爷你同意的话,就将那几张商铺的地契拿出来,收下这张支票让君华去警察厅将羽蓝赎回来,若是晚了可就莫要怪别人。” 苏锦豪听了气得青筋凸显,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门口的三太太见状立马跑进来跪在苏锦豪面前扯着苏老爷的长袍又哭又求。 “老爷,求求你救救羽蓝,只要你愿意救羽蓝,我愿意去歌舞厅跳舞来养苏家的,只求老爷你救救羽蓝,羽蓝吃不了那些苦的……” 三太太听到只要能有救苏羽蓝的法子,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也顾不上苏锦豪会不会生气,就冲口而出…… 这不用想那么爱面子的苏老爷怎么可能会不生气,虽然他已经落魄到要卖女儿当人家的姨太太,那毕竟都是嫁入人家,不会出来抛头露脸给她丢人,这三太太说要去舞厅当舞女,那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苏锦豪落魄了吗? 于是气得直接抬起擦着漆亮的皮鞋就片三太太的身上踹去,怒骂道:“我苏锦豪的女人去当舞女,你丢得起这个脸我苏锦豪丢不起。” 说着还不解气地抓起桌上的书籍就往三太太身上砸去,三太太跌坐在地上,只是一味地哭,也不求饶,嘴里还是停地求苏锦豪去救苏羽蓝。 她太了解苏锦豪这个男人了,在他的心里除了他自己,就再也没有人比他的钱更重要,所以她除了求他别无他法…… 这时门外的苏羽菲跟苏君辰见母亲被挨打立马便哭着冲上来护住自己母亲哭道:“爸,不要打我妈,不要打我妈……” 当苏锦豪看到满屋子哭哭啼啼的人,心里更加烦躁拿起桌上的笔筒就欲往下砸时,突然见到抬起头来的苏羽菲后瞬间便止制了。 苏君华跟苏君安见状上去将苏锦豪手里的笔筒夺了过来,将苏锦豪拉到了一边。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苏锦豪既然同意了,摆着手道:“罢了,罢了,拿去吧。”说着便从保险柜里将铺契取出来递给了苏羽溪。 苏羽溪接过后看了一眼,便将支票递给了苏君华道:“去吧,江厅长在等着?” 说完三人便起身离开了苏家,苏羽溪去了张家银行存铺契,苏君华跟苏君安则去了警察厅赎人。 警察厅内的牢房里,苏羽蓝拼了命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于便开始撒泼打滚,那几名警察小喽啰见状没有理睬,便在牢房门口喝起了小酒。 苏羽蓝见不管用,于是便学起了三太太那一套狐媚的法子,冲着那些看守的小喽啰直抛媚眼,瞬间便惹得那四个小喽啰口水直流。 苏羽蓝见饵已上钩便愈发大胆了起来,认为所有的男人都如她去歌舞厅里遇到的那般,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所用。 于是便故意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娇嗔道:“警官,你看你们喝的那么高兴,要不我出去陪几杯,给你们助助兴如何?” 其中握着钥匙的那名小喽啰嬉笑着,斜眼看着苏羽蓝,见她那妩媚的样子,早就已经迷得晕头转向的,直点头哈腰,拿着腰间的钥匙就去开门。 其中一名较为年轻一点的小喽啰立马上前阻止道:“不行,万一被江厅长知道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放心,江厅长现在在歌舞厅里不知道搂着哪个舞女进入梦香呢?哪里管得着我们?” 说着便不理会名小喽啰的提醒,毅然决然地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将苏羽蓝放了出来。 苏羽蓝一脸高兴地冲着刚刚那名小喽啰直抛媚眼,一边扭着水蛇腰往酒桌上走去。 拿起酒坛子便给他们添酒,四名小喽啰见状都眉开眼笑,尽情地与苏羽蓝揩着苏羽蓝身上的油,苏羽蓝也不介意,心里却在暗暗地盘算着。 果然不到一小会,四名小喽啰便都醉到不醒人事,苏羽蓝收起僵住的笑脸,放下手里的酒坛子一脸鄙夷地推着那几名小喽啰冷哼道:“哼,死色胚,让你喝,醉死你。” 说完便得意洋洋地从那名小喽啰身上解下了钥匙,呸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离开后那四名小喽啰竟都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从桌上抬起了头,起身紧跟着她的身后也一同起身离去。 苏羽蓝这头还在庆幸自己这么顺利就将那四名小喽啰灌倒逃了出来。 一边欢快地走着,嘴里还一边在嘲笑着那几名警官,突然路过一间旧面厂时,四名身着黑衣服的男子从旧面厂处冲了出来。 迅速捂住苏羽蓝的嘴,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便被四个男人捂住了嘴,从背后将她拖进了身后的旧面厂内,直接扔在了面板桌上。 昏暗的旧面厂里,苏羽蓝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她一边迅速地想从面板桌上爬起来,一边喊着救命。 然而一个男人狠狠地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咒骂道:“婊子……” 苏羽蓝认得这人的声音,就是刚刚那管钥匙的小喽啰,于是便拼命喊道:“放开我,我是苏家二姐,你们要是敢打伤害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几名小喽啰听哈哈大笑,一把将苏羽蓝按到了面板桌,任由苏羽蓝再如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功,那几名小喽啰邪笑着扑了上去,最终苏羽蓝毫无反抗的能力,只剩下一声声惊恐的喊叫声…… 当警察带着苏君华和苏君安来到昏暗的旧面厂时,只见苏羽蓝就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一样躺在面板桌上,身上的衣服也破败不堪。 裸露在外的的肌肤能看见一大片一片的淤青,被扇过巴掌的脸红肿的跟猪头似的,眼角处还在不停地流着眼泪,却连眼睛都忘记了眨。 苏君华见状一脸不可置信,但很快他便反映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迅速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第90章 苏羽蓝疯了 苏君安则冲着那四名警官愤怒地吼道:“他妈的,谁干的。” 说着一拳头便打在了旁边的门框上,手背上的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也未能缓解他心里的那一团火。 那四名警官面面相觑一句话都不敢说躲躲闪闪地便退了出去。 苏君华将苏羽蓝抱在怀里一声声急促地喊道:“羽蓝,羽蓝……” 不管苏君华如何呼喊,苏羽蓝就是睁着大大的双眼一动不动地躺着,吓得苏君华只能抱起她便往医院跑去。 此时医院病房内,苏羽溪正一边给庄瑞凌削着苹果,一边笑说着余督军已同意她们的策略。 突然嘭地一声响起,苏君安火急火燎地推开病房的门。 “羽蓝她,她,她被人给强奸了。”说完整个人背靠着墙沿蹲了下去大哭了起来了。 “什么?”众人都不可思议的齐呼了一声。 苏羽溪更是惊讶的连手上的苹果都掉到地上,急忙起身跟着苏君安往急诊室里跑去。 急诊室的门口,苏君华局促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怎么回事?苏羽蓝不是在警察厅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是警察厅那般混蛋干?” 苏羽溪虽然不待见这个总是欺负和针对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发生这样不幸的事,别说是在这个半封建近代时期,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无法让一个女孩子欣然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定是那班混蛋干的……” 苏君华既悲伤又愤怒地抬起手重重地往墙上锤了一拳,正当苏羽溪正想确认之时。 急诊室的门便打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他们赶紧迎了上去询问情况,医院说了并无大碍之后便将人推去了病房。 苏羽溪来到病床前冲着苏羽蓝喊了好几声,苏羽蓝一点反映都没有,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不管谁叫她都是如此。 “我们要怎么跟三姨娘说?” 苏君安看着躺在病床上跟个布娃娃一般的苏羽蓝喃喃地道。 “如实说……” 苏羽溪一边替苏羽蓝盖了盖被子,一边回应着,这事不可能瞒得住的。 “如果真的是警察厅那帮混蛋干的,凭什么让他们逍遥法外?” 苏羽溪一脸愤怒,这些天杀的狗东西杖着自己手里的权势,不去救国救民,反倒欺压起自己的同胞来了。 “那帮混蛋,我不会放过他们。” 苏君华紧握双拳愤怒地说完便欲转身出去找警察厅那班混蛋。 这时庄瑞琴扶着庄瑞凌走了过来,见其冲动盛怒的样子便将他给拦了下来。 “君华,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冒冒失失地闯去警察厅里,那帮混蛋会承认吗?” “庄瑞凌,被人强奸的不是你妹妹你当然可以冷静。”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苏君华已经顾不得谁跟谁,开始口无遮拦了起来,庄瑞凌倒是能理解他现在急躁的心情。 但心细的庄瑞琴哪难容得他如此污蔑自己的弟弟,于是便立马骂道:“苏君华,你疯了吗?瑞凌那是在帮你,你冲他发什么脾气?” 苏君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可是此时的他虽愤怒却也悲痛,心想如果他能早一点说服苏老爷那是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正当他陷入悲伤之中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便见着苏羽菲扶着接近崩溃的三太太正往病房处赶来。 还没到病房便哭喊着:“君华他们不是拿了钱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到了病房内,见着毫无生气的苏羽蓝,还有那被扇得红肿到无法辨认的脸,三太太更是接受不了,直接抱住苏羽蓝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然而不管病房内如何吵闹,苏羽蓝就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三太太见此景,便知道她定是被吓傻了,握着她的手又是一顿哭。 这时苏羽菲突然猛地站起来,在众人还来不及反映之下,便冲到苏羽溪面前啪地一声给了她一巴掌,怒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回来,姐就不会变成这样。” 说着又要欺上去打苏羽溪,君华跟君安立马将她拉住,庄瑞凌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着急地上前去将苏羽溪往自己的身后拽了过来。 “羽菲,这不关羽溪的事,如果不是她……” 还没等庄瑞凌说完,苏羽菲便一脸愤怒地冲着庄瑞凌骂道:“瑞凌哥,我姐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帮着这个小贱人说话。” “羽菲,你不要无理取闹,不是大姐的错,都是警察厅那帮混蛋干,我要去杀了他们。” 苏君安越说越气愤,转身就欲摔门而出,苏羽溪立马喊道:“回来,你想自己去送人头吗?”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帮混蛋吗?” “你有证据证明是警察厅那班混蛋干的吗?” 话音刚落下病床上的苏羽蓝突然坐起来发起了狂,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口里沙哑地呼喊着:“走开,走开,别碰我……”三太太连忙将她按住,叫来了医生给她注射了安眠药,她才安静了下来。 苏羽溪见她那神智不清的模样想必也问不出什么,就算找上了余督军出面想必也治不了警察厅那几个人的罪。 再说了,苏羽蓝被人强奸的地点又不是在警察厅内,那几个看守的早就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会给机会让她们逮住。 “就算我们知道是警察厅那班混蛋干的那又能如何,要怪只能怪羽蓝自做主张逃出去,如果她不自做聪明,就算给十个胆子给那几个小喽啰,他们也不敢在警察厅内施暴。” “苏羽溪,你什么意思,羽蓝如今变成这样,你开心满意了吧。羽菲说得对,都是你这扫把星害的,你还我羽蓝,你把羽蓝还给我……” 三太太说着也学着苏羽菲的样子欺上去,就想打苏羽溪来化解此时心内的悲痛,苏羽溪则一脸冷静地看着又是哭又是闹的三太太。 “三太太,你说的没错,见到你们这样我确实很高兴,如果你还想让我更高兴的话,那你们就继续闹下去,闹得人尽皆知苏家的二小姐苏羽蓝被流氓给轮奸了,那到时候整个上华城的报刊上都登着这则消息,想必到时候我会更高兴。” 三太太听了顿时安静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啊,羽蓝,你以后要怎么办……”一面哭,一面望着躺在病桌上的苏羽蓝,众人见状都没敢吭声。 突然苏羽菲发起狂来,直接扑上去抓住苏羽溪又是打又是骂:“苏羽溪,我要杀了你,是你毁了羽蓝,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第91章 谈判的底气 “苏羽菲,你闹够了吗?你有这力气闹,还不如去手撕警察厅那几个混蛋。” 苏羽溪直接一把握住苏羽菲扑上来的手,冷冷地质问着她,这苏羽蓝发生这样的事,又不是她害的,要怪就怪她自己自做聪明,要是她能再等一等也就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出了事她们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在她的身上,凭什么? 她已经不是往日里的苏羽溪任由人欺负,她不对她们落井下石就算已经仁慈了,她还想欺负她不成? 苏羽菲听了瞬间跌坐在地,呜呜直哭,但嘴里依旧还是埋怨着苏羽溪这个害人精,苏羽溪心里如果说一点都不难受那是假的,别说骨肉亲情一场,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也难免会落寂,更何况那个还算得上是她自己的妹妹。 于是便轻声说了一句:“如果哭有用的话,那帮混蛋就不会糟蹋了羽蓝。”说完便转身步出了病房直接走到护士站打了一通电话便要出去。 庄瑞琴搀扶着庄瑞凌急急忙忙走了上去阻止道:“羽溪,你要去哪里?” 苏羽溪并不想瞒着他们,于是便直言道:“找江厅长算账去。” “羽溪,等等,要去加上我一起去。”苏君华跑了过来说道。 “姐,我也要去。”苏君安也连忙走了上来。 庄瑞凌知道他没法说服他们不要冲动,但此时如果他自己不是受伤的话,想必人早就已经冲到了警察厅了,于是便看着他们说了一句:“小心……” 陈宁一接到苏羽溪的电话便直接到上华娱乐歌舞厅的门口等着,一见他们三人过来,直接迎了上去:“江日华刚刚进去了。” 苏羽溪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便直接推门欲进去,此时陈宁着急地喊了一声:“也算我一个。” “陈宁,这是我们苏家的事,上华大学不便介入。”苏君华连忙道。 “这不是上华大学的事,这是我陈宁的个人行为。”说着便走到苏羽溪的面前抢先一步将门给推开了。 此时站在门口的两个舞女立马婀娜多姿地迎了上来,陈宁一脸不悦地道:“我找你们霍爷。” 两名舞女还没来得及答话,里面一道宏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道:“是谁敢在我霍银的地盘上大呼小叫。” 说话间,一位身着暗灰色长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拄着一根看似拐仗,实则是一根打棍,胸前挂着一块金色的弹簧怀表,嘴里叼着一个烟抖,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头银灰色的头皮显得他无比威严,正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 一脸严肃地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最后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宁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华大学的陈少爷,怎么陈校长平时的满口仁义道德,陈少爷还敢跑来我这种地方撒野,就不怕陈校长知道吗?” “霍老板,我是我,我爸是爸,请不要扯上上华大学,我个人的行为与我爸与上华大学无关。” “哦,看样子,陈大少爷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寻乐的,是来找我霍某的茬来了吗?” “霍老板,你是个爽快人,我陈宁也就不拐弯抹角,我一个同学的妹妹受人欺负了,还请霍老板你行个方便。” 显然霍银早就已经知道了陈宁的来意,笑笑地看着陈宁不说话,摆摆手让身后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冷冷地道:“陈少爷想要我怎么行个方便?” “霍老板,我们只不过是想要进去请江厅长出去叙叙旧,霍老板你权当不知道即可。” “陈少爷,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在我的歌舞厅里将人带走,那以后整个上华城的人都会以为我霍某的歌舞厅保全不行,那以后我霍某人还有什么脸面在上华城上混。” “霍老板你只需让我们进去,以后的事都与你无关。”苏君安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霍老板上下打量了苏君安一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是谁?也配在这里跟我说话。”说着脸色一变,转身就欲离开。 苏羽溪见状连喊道:“霍老板,谁都知道上华娱乐的保全是最安全的,如果万一今天晚上闹出点什么事?那真的才是上华城最大的新闻,霍老板您说呢?” 霍老板停步看着说话的苏羽溪一脸不悦地道:“你是谁?” 苏羽溪走了上前说道:“我不过就是余督军一个不起眼的侄女而已,也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但是如果我一旦不开心,帮余督军算错了几个数,那余督军的钱可就不是少几个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恐怕各位都得往上贴。” 霍银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翻,心道:她不会就是前两天给余督军出谋划策将庄家、张家、苏家捣的团团转的那个苏羽溪吧。 “霍老板不用疑惑,我就是如假包换的苏羽溪,所以还请霍老板你行个方便,我不但不会让霍老板你吃亏,说不定我还会让霍老板的歌舞厅成为整个上华城里独一无二的娱乐选择。” 霍老板听了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那你怎么个让我的歌舞厅成为上华城里独一无二的娱乐选择,说来听听。” 苏羽溪见霍老板有松口的意思,于是便笑道:“霍老板,这还不简单,就看霍老板敢不敢跟我赌。” 霍老板听了也不恼怒,而是一脸奸笑道:“你拿什么跟我赌。” “就拿我手里现握着苏家跟庄家的那些铺契。”苏羽溪一脸淡定地说着。 霍老板听了没说话,猛抽了好几口手里的烟后,镜框里那双精明的眼睛眯了眯。 眉头皱了皱,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羽溪他们三人,在他们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警察厅里那些个肮脏的事。 这也不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莽撞地冲上门来找那姓江的,只是以往那些上来的人里不是鲁莽就是没脑,却没有一个人跟苏羽溪这样的,既给足了他面子,又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倒是有点意思。 于是便笑道:“成交。”说完便叫人递上帽子走了。 三人立马便走进去,目光一寻果然见着一个肚大耳肥的,油腻到不行的中年男子正左拥右抱地坐在舞厅的正中央寻欢作乐。 第92章 教训的就是你这班混蛋 苏羽溪见状直接从待应的手里端了一杯酒,便笑嘻嘻地往江日华那边走过去说道:“江厅长,你让我一通好找呀。” 江日华连脸都没抬直接怒道:“你谁呀你?没见爷正忙着吗?” “江厅长,我劝你再忙也停下来,否则我怕你以后没得忙了。” 江日华听了瞬间一脸怒色地抬起头,看见一个素不相识的苏羽溪站在面前,一脸不卑不亢冷冷地笑看着他。 他一脸的疑惑,上华城各重要政要家的夫人小姐他特意都上府认了人,根本没这号人物,于是眼睛危险一眯,气一下子蹭地爬了上来。 “哪来的小丫头真是好大的口气,敢在老子面前狂妄自大。” 说着便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苏羽溪,这上华娱乐是出了名的高级安保,这名女子是怎么混进来的,他晃动了一下眼珠子,左右瞧了瞧。 发现此时整个舞厅内那些保全定定地站在远处看着他们,那意思就明摆着不会介入他们之间的斗争之中,这不得不让江日华更加的疑惑,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就连霍银都出面帮她。 苏羽溪见他那一脸惊慌的样子,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抬起手指了指江日华手里的枪,眼睛一转示意那两个舞女走开,两个舞女非常不满地娇嗔子一声,然后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沙发区。 苏羽溪这才不轻不重地说道:“江厅长,我劝你还是先将手里的枪放下来,万一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了,上华城江厅长恐怕就要改姓别的了。” 江日华见她一脸的淡定,于是一脸戒备地将枪没好气地啪啦一声放到桌上,怒声道:“是谁给你胆子这么跟老子说话?” “江厅长,整个上华城如今除了余督军,你说还有谁敢这么跟你说话?” “是余督军让你来的?” “不巧,你有几个不长眼的手下动了不该动的人,余副官让我来问问江局长怎么做比较合适。” 苏羽溪一面说一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怒色地盯着江日华。 江日华眼神闪烁了几下,他知道她是为了苏锦豪女儿的事情来的,于是便假装不知道地站起来惊问道:“有这种事,我回去问问再亲自去跟督军赔罪。” 说着便起身欲转身离开,苏羽溪早就料到像他这样的老狐狸定是会借事遁的。 于是马上上前说道:“看来江厅长心里还是挺透的,我还没说什么事江厅长这就知道要回去查问查问……” 江日华这才发现自己露馅了,有点恼羞成怒地看着苏羽溪那一脸似笑非笑样子,心里就一阵窝火,为这事他在姓余那里已经受了不少的气,这会子还派人来跟他讨他下面的人,真是岂有此理,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那姓余的手里有枪。 于是他便只能冷冷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只要江厅长将那四个混蛋交出来,我保证不会给江厅长你一星半点的麻烦。”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陈宁听了立马上前将手里一个余家通行印递了过去,江日华拿在手里看了看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想将他们怎么样?” “江厅长放心,他们那么喜玩女人,那我就让他们玩个够。” 江日华听了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翻,又看了看陈宁和苏家兄弟两,于是便冷笑着说道:“请许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说着便伸手过去拿起电话拔,陈宁啪的一手上前将他拿起电话的手一按,怒吼道:“江厅长,督军府里的规则认印不认人,你他妈连督军的命令都敢质疑。” 说着直接夺过他手里的印条,接着说道:“江厅长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江日华心里虽窝了一肚子的火,但终究硬不过别人的枪杆子,于是便命在舞厅外等候的那两名警官回去,将那四名轮奸了苏羽蓝的守警带了出来,交给了苏羽溪。 依旧是在那间昏暗的旧面厂里,苏君华一行将那四名守警绑了进来,蒙住了双眼,塞住嘴巴,吊在半空之中,苏君安早就躁动不安对着他们就是一阵阵拳打脚踢,陈宁与苏君华十分气愤地将他们当成沙包一样来踢。 直揍的那四名守警一阵阵哀嚎,但又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呜的抗议声,过了好一会,直揍到那四名守警已经痛到无力哀嚎之时,他们才解气地停下了手。 这时苏羽溪站在旧面厂的门口,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外国人,她正用着流利的英语跟那两名外国人沟通着将那四名守警卖到马六甲海峡做船丁苦力。 这一幕不仅让苏家兄弟俩目瞪口呆,更是让陈宁佩服不已,亏她想得出这样折磨人的办法。 那两名外国人进来瞧了瞧,立马便答应了,于是命他手下的几个奴隶进来将人带了出去,才将手里那一千块大洋的银票递给了苏羽溪。 就这样,苏羽溪直接将那四名守警卖到了马六甲海峡当苦力,此时的苏君华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苏羽溪吗?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英语的,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上华,爸甚至都没有让她去上过学,记得她以前的性子很是软弱。 可是从他这次回来后见到的又是另翻样子,难道他不在的五年里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羽溪,你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变得跟我以前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苏羽溪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才看着苏君华说道:“这五年发生的事情可多了,我和我妈除了被爸逐出家门之后,还要当苏家的佣人,你说我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说着便没再理会苏君华便径自走了回去,陈宁则是一脸的傻笑,嘴里喃道:“庄瑞凌那小子捡到宝了。”说着也走了。 只剩苏君华跟苏君安两兄弟傻楞地站在那里,苏君安不可置信的开口说道:“哥,那,那个还真的是我们的大姐吗?” 苏君华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苏君安的头笑道:“这样才好呢,走吧。”说着两人便也往苏家小洋楼回去了。 一回到苏家小洋楼,福伯一脸着急的从屋内冲了出来。 第93章 苏老板怒抽二太太 福伯一见着苏君华两兄弟便急急忙忙喊道:“大少爷,二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回去看看吧,老爷就快要将二太太给打死了。” 苏君华跟苏君安听了立马往屋内跑去,只见苏锦豪正拿着皮鞭猛往二太太身上一边抽一边骂道:“你到底瞒着我贴了多少钱给你们娘家。” 二太太跪趴在地面上,一面哭一面求饶道:“老爷,我真的没有贴钱给我娘家,你说的那西街的小洋楼我真的不知道,老爷,我冤枉呀我,老爷,你得相信我呀,啊……"说着又是委屈地哭喊着。 苏君华见状直接冲了进去,夺下苏锦豪手里的鞭子:“爸,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打她?” 苏锦豪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此时任谁过来劝他也是无用,情绪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他盛怒之下的一抬手直接将苏君华掀翻跌到一旁,手里的皮鞭一甩,皮鞭的尾部直接抽中了苏君华的脸,一条红色的鞭痕立马印在了苏君华的脸上。 接着用食指指着苏君华的脸怒骂道:“你还有脸来问我,都是你的好母亲干的好事。”说着又狠狠地往二太太身上抽了好几鞭子。 苏君华原本教训了警察厅那帮混蛋后心情无比开心,回到家见到自己母亲正在挨打,又见苏锦豪那毫无情义的漫骂,心里的火一下就蹭了上来,也顾不得苏锦豪是自己的父亲。 一把上去就将苏锦豪的双手钳住,一脸愤怒地道:“爸,苏家从来都是你说一没人敢说二,你每天在家里不是打就是骂,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配当人夫跟人父吗?” 苏锦豪一脸怒色,用力的地挣扎了好几下,终究还是败在了年纪上,他挣了好几下没有挣开,便开始喘起了粗气,但嘴依旧狠毒的不饶人。 “你个逆子,你敢反抗你老子,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谁给你的。” 苏君华听了心里更是难受,脸色更难看了些许,将苏老爷往沙发上一推,便将他推倒跌坐在了沙发之,自己则红了眼眶。 心里想的却是苏羽溪说五年前爹将她逐出家门,苏羽蓝被人糟蹋,哪一桩哪一件不都是因为苏锦豪心疼他手里的钱,哪怕他多爱一点自己的孩子,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于是更加心如死灰,他原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丝的侥幸,这毕竟都是苏家全部的家当,一下子全部都供手让人了,任谁都会心疼。 但是他实在想不到苏锦豪又为了钱当面殴打他的母亲,这让他这个接受过新思想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 于是便对着苏锦豪冷声道:“爸,从小到大,你都教育我们要目有长辈,尊师重道。可如今,你当着我们的面,打我们的母亲,你让我们作为儿子的如何能停手不管,你骂我们吃穿用度,都是用你的,那从今天起,我跟君安会离开苏家小洋楼,从此以后再也不花你一分一毫。” 苏君华一面说着一面将还趴在地上哭泣着的二太太扶了起来:“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伤口。” 说着便扶着二太太起来就往门外走去,这里虽已经落败的苏锦豪依旧丝毫不减他那威严:“你个逆子,你给老子站住。” 苏君华扭回头看了苏锦豪一眼,面如死灰般道了一句:“苏老爷,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用你的一分一毫,你没有资格再命令我。” “好,很好,翅膀长硬了,可以飞了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为你们藏了多少私房钱,想躲到别的小洋楼里享福,做梦。” 二太太见苏锦豪这般绝情,急忙又是哭着道:“老爷,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拿过苏家的一分一豪给我娘家,天地可以做证。” 二太太一面说一面指着天发誓,苏锦豪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字据,直接扔到了二太太面前:“你看看你那好大哥,将什么东西典当给了当铺?” 二太太这会面色铁青,畏畏缩缩地不敢去拾那些当票,只有苏君华跟苏君安两人一脸茫然。 苏君安弯下腰拾起了其中一张当铺一看,那里面竟然是苏家的传家之宝,纯金旗袍雕塑,再一看典当人竟然是他那所谓的舅舅。 于是立马脸色一沉,冲着二太太就是一顿质问:“妈,为什么苏家的传家之宝舅舅会拿了去当?” 二太太满脸不知所措,刚刚那一脸子的委屈跟淡定已经变得惊慌失措,眼神闪躲着苏君安,支支吾吾,愣是半天都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苏君华不可置信的也从地上拾起一张当票一看,所典当的东西全都是苏家的东西,苏君华一气之下也将那些当票直接扔到了二太太的面前。 沉闷着脸,他刚刚还那么盛气凌人的怒怼着苏锦豪,如今发现自己的母亲监守自盗,这让他情何以堪。 二太太见他们两兄弟那绝望的表情,一脸着急地道:“君华,君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没等二太太说完苏君安立马打断道:“够了,妈,我和哥那么维护你,你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来,你让我和哥在还怎么在苏家待下去……” 二太太见两个儿子不打算理睬她,于是便立马走过去拉住苏君安的手,哭道:“君安,你相信妈,妈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这些东西它会自己长了脚飞到当铺去了不成?”苏君华立马说道。 二太太见状圆不过来,抬头间正好看见大太太正站在手扶梯处,于是便立马说道:“君华,君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都是苏羽溪那小贱人害我的,对,是她,就是她,不信你可以找你舅舅过来对质的。 我真的是冤枉的,自从我嫁入苏家当了二姨太,娘家人早就恨透了我,早就没了联系。 谁都知道你舅舅就是一个赌鬼,我怎么可能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给他了,所以一定是苏羽溪,一定是她……” 第94章 以为的找茬 大太太听见二太太冤枉苏羽溪心里一着急就想上去理论,但是早就将余丽华性格了解彻透的二太太见她那着急的样子,立马抢声道:“大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当家很是不满,这五年来你跟羽溪住在外面,所以你恨我,你要让老爷把我赶出去,你好歹毒的心呀。” 说着又立马转身冲着苏锦豪哭喊道:“老爷,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搜一下大姐姐的房间,那里肯定还有当票子的,如果真的是我偷给我弟弟当的,当票怎么可能会放在大姐姐的房间呢。 再说了,老爷你口口声声说西街那小洋楼是我监守自盗买的了,可你没搜着地契怎么能说是我买的呢?老爷搜搜大姐姐的房间,说不定就在大姐姐房里头呢?” 大太太听了直摇头,她说话没有二太太那么麻利,反映也没二太太那么快,更者她那慌张 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就是一阵疑惑。 苏锦豪见状半信半疑,大声喊了福伯上去搜大太太的房间,一小会福伯便一脸幸灾乐祸地拿着两张票子走了下来,高声喊道:“老爷,找到了,一间地契和两张当铺,您瞧瞧。” 说着便将手里的当票递给了苏锦豪,苏锦豪拿起来一瞧,果然是西街那间小洋楼的地契还有两张苏家传家的苏秀手艺绣品,气得苏锦豪立马便冲着大太太怒吼道:“余丽华,看不出来,你竟然敢背着老子干这种昧着良心的事……” 大太太一脸着急,直摆手慌慌张张地道:“老,老爷,真的不是,不是我……” 还没等大太太说完苏锦豪猛地一抬手,一个鞭子便立马往着余丽华的身上狠狠地抽了过去,余丽华顿时便痛呼了一声,但嘴里还是念叨着:“老爷,真的不是我……” 苏锦豪见她不肯承认,又加上这次余督军就这样白白从他手里将苏家仅剩的几间商铺都抢了去,这新仇旧恨的便统统都算在了余丽华的身上。 于是下手便没了个轻重,直打得余丽华就像五年前那样趴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苏君华虽说同情余丽华,但心境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毕竟如果这事真的是大太太做的,总比是二太太做的来的好,这也许就是他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吧。 于是那劝解也没有了刚才的卖力,也许在他们的心里也觉得大太太这么做就意味着背叛了苏家。 所以也就只是上前冲着苏锦豪喊着,并没有像刚刚那么卖力上前去抢夺苏锦豪手里的皮鞭。 其余在场的苏君辰跟四太太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就希望苏老爷能打的更狠一些最好,这样苏家就可以少一个人来跟他们争财产。 二太太见苏锦豪俨然已经毋庸置疑地相信了她的说辞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嘴角冷笑着,心里想道:“还好我聪明留了一手,不然今天被打残的就是我了,真险。” 这时翠珠刚将余丽华给她的衣服拿到当铺里换了钱,准备给三太太拿去救羽蓝,一回来便见到苏老爷正在将余丽华往死打,心下一急便直接往外跑出去找苏羽溪。 苏羽溪听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怒气,心里想肯定是因为余丽华没求成余督军一事而找余丽华晦气的,于是便迅速同翠珠一起赶到了苏家小洋楼。 一进门便见到一屋子的人都站着瞧好戏,没有一个人肯上去帮忙阻止苏锦豪打余丽华,亏她还为了苏羽蓝被人强奸的事心有愧疚。 冒着得罪余督军的风险也要为苏家出这一口恶气,换来的却是苏家又再一次毒打余丽华。 于是便立马冲了过去抱住已经痛到毫无知觉的余丽华,苏锦豪那重重的皮鞭顿时便落在了苏羽溪的背上,苏羽溪顿时便觉得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涌出了眼眶。 她一只手抱着余丽华,一只手迅速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愤怒地抓住苏锦豪还要往下挥的皮鞭,怒气腾腾地冲着这一满屋子的人怒吼道:“苏锦豪,你除了会打女人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苏羽溪,别以为你嫁给了庄家,我苏锦豪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你给我放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打。” 苏锦豪说着便用力抽着皮鞭,但此时的苏羽溪处于盛怒状态之中,那力气比以往更大了几分,她趁苏锦豪用力一扯之时,她更加用力地握了握,然后再突然迅速放开了手,苏锦豪便被他自己输出的力道畔倒,向后仰倒过去,苏君华见状立马上前去扶住了他。 苏羽溪见状更加生气,她以为苏君华、苏君安两兄弟会跟苏家这些人有所不同。 没想到都是一样的货色,于是便一边扶着余丽华,一面凄厉地笑了好几声。 她笑自己的愚蠢,明明知道人心不可信,可她最终还是相信了他们,差点就想将她好不容易才从余督军手里抢过来苏家的财产交还给他们俩经营,但今天的这一幕让她彻底改变了,苏苏家没有可信之人。 众人见她那凄厉的笑声,心底里一阵发毛,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有什么计谋,于是便一脸戒备地看着道。 这时苏羽溪突然止住了笑,看了众人一眼,冷冷地道:“苏锦豪,五年前我妈求你帮余家摘,你非但不帮,你还落井下石让银行不要贷款给他,害得余家又是卖铺又是卖房,最终落了个无家可归,远离上华城。 可你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人家风光了,你就让我妈去求他放过你,他不放过你,你就拿我妈出气……” 苏羽溪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满屋子的人又厉声道:“还有你们,一群冷血的混蛋,个个都想 要看着我妈被打,你们就高兴了,亏我还为了苏羽蓝被轮奸的事情,忙里忙外,果真还是我蠢了,还有你……” 苏羽溪说着便直接指着苏君华一脸鄙夷地接着说道:“我以为你们两兄弟喝过洋墨水会与众不同一些,原来是我想多了,苏家的人都是一路混蛋货色……” 苏君安见苏羽溪不分青红皂白一过来连事情都没问清楚就对着他们一通指责,心里一阵不痛快,没好气地冲着苏羽溪说道:“苏羽溪,虽说你是我姐,但你也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明明就是大娘自己品行不端,这赖得了谁。” 第95章 户巷小洋楼 苏君安说完还不忘白了苏羽溪母女两一眼,原本并不讨厌苏羽溪母女俩,大娘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了,苏羽溪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凭什么? 苏羽溪听了看了冷笑地点了点头,笑道:“很好,苏君安,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娘如何品行不端?” 苏君安冷哼一声,心道这苏羽溪还真是会装糊涂,道还真的不知道她母亲做的那些事吗? 于是便嘲讽道:“姐,你还真会给我们装糊涂,你们母女俩合着余督军将苏家所有的产业都握在自己的手里,你还有脸在苏家小洋楼撒泼,还陷害我妈,真龌龊。” 说着便将户巷小洋楼的房契还有那些当铺的票子直接扔到了苏羽溪的面前,苏羽溪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为了督军府那里的事情,原来是为这一宗。 很好,非常好,她在心里乐开了花,原本她不并不想为难二太太,当初之所以没将她私下购买那一幢小洋别墅的事情怼出来,是因为看中那房子在法租界区,想着日后如果真的上华城沦陷之时,苏家也许还有个栖身之所,也让余丽华手里有一个把柄,让她不敢将她撇下。 没想到这却成了她设计陷害余丽华的心思,真是再一次又刷新了她的三观。 于是便看了一眼还在得意着的二太太冷笑道:“二太太好计谋,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只拿了三根金条,应该将你那一幢小洋楼拿下来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二太太见状立马着急的回怼道:“苏羽溪你不要含血喷人,这些票子都是从你母亲的房里搜出来的,你们还想抵赖了不成?” 二太太心里虽也害怕着苏羽溪,但是转念一想,这众目睽睽之下从余丽华房里搜出来的小洋楼,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打死不承认,苏羽溪也奈何不了她。 只可惜了这房子要交了出去,还好那当掉的东西都是当的死契,钱她早就用苏君华的名义开了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任凭苏羽溪如何折腾都是徒劳无功。 光是想着,心里不免为她自己的机智鼓掌,虽折了一套房,却也拿了一套房的现银已经够了,这五年来苏家的账面已经十分难看了,她只需要再撑过这一两天,等银行的人上门,整个苏家散了。 到时候她拿着银钱,她才不会多看苏锦豪一眼,于是心里顿时美滋滋了起来。 苏羽溪又如何不知道她打的那点小算盘,想冤枉余丽华,以前的苏羽溪拿她们没办法,现在的苏羽溪才没那么好欺负,敢冤枉她,那她必让她滚出苏家。 于是便不紧不慢地将地上的地契还有当票都捡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一面看一面笑道:“真真好笑,这李现龙竟然会帮着外人来陷害自己的姐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二太太你在娘家还真的跟我苏羽溪一样不讨喜?” 二太太听了便知道苏羽溪是在挖苦她,如今她的两个儿子已在身旁,她还有什么怕她的。 于是便冷冷地道:“那当然,我一心一意为苏家,没有大姐姐那般好谋略,如今也没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好弟弟给我当靠山,一句话就将苏家仅剩的几家商铺都夺了去。” 二太太故意重提了余督军强行抢走苏家商铺的事情,希望以此来引爆苏锦豪的怒气,最好是将她们母女逐出苏家的大门。 果然苏锦豪那火爆脾气一下子就蹭了上来,指着苏羽溪怒道:“怪不得半年前你敢有这样的底气,原来是早就跟姓余的合谋要洗劫上华商会有名的商铺。” 苏锦豪说着拿起皮鞭便又欲往苏羽溪身上殴打,苏羽溪见状立马怒道:“苏锦豪,你活该被人骗尽家财,早知道我就连苏羽蓝也不要救了,这样才能更称我那狠毒的名声,你们只是见了几张票子就在那里口口声声说这些东西是我妈所为,亏得我母亲还那么实心眼地怕你苏锦豪倾家荡产,拿着自己的衣服去典当。” 苏羽溪说着便将翠珠手里的当票跟银钱直接扔到了苏家人的面前,怒道:“这些才是我妈当的,怎么苏老爷你要不要也去当铺里查查我妈都当了些什么,她除当票子之外,你还从我妈那里搜到地契,真真是好笑。” 说着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当票接着道:“还真是凑巧,这些当票都是从五年前开始当的,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太太应该是五年前刚好从我妈手里接过了苏家的管事权的吧?” “苏羽溪,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现在这票子从你母亲的房里搜出来的,你就算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二太太,我相信我妈现在住的那个房子里,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毕竟都住了五年了,况且我妈从来都没习惯锁门,二太太要进去藏个什么东西那还不易如反掌。” “苏羽溪,你少诬赖我。”二太太开始有一点心虚,于是便大着嗓门喊着,以此来分散自己的心虚。 苏羽溪没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转身便看着苏锦豪怒道:“苏锦豪,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将李现珠现在就给我轰出去,二我立马让银行上门收铺,你们既然都把我跟我妈想成是那样的人,那我不做这样的事,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希望。” “苏羽溪你别做的太过份了。”苏君安立马跳出来说道。 “呵呵,我过分,苏君安,只能任由你们欺负我,我保护我自己就是过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苏羽溪,明明就是你妈偷家里的钱,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撒泼。”苏君安话音刚落下,只见陈宁跟张钱进扶着庄瑞凌走了进来。 苏君安一见到庄瑞凌,立马开口说道:“瑞凌哥,虽说苏羽溪是你的妻子,但这是我们苏家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为好。”说完便一脸不悦地看着庄瑞凌。 第96章 意图携款逃跑的二太太 由于庄瑞凌身子还很虚弱,也甚是知道苏君安那小孩子般的小脾气,于是便没有搭理他那不合事宜的话,而是直接查看了一下苏羽溪,见她并没挨打,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但转头又见到下人扶着余丽华坐在沙发上,蓬头垢面,身上那朴实的旗袍均被打出了一道道的鞭痕,他见了都觉着生疼,这苏锦豪也下太重的手了。 于是便一脸怒气地冲着苏锦豪说道:“苏伯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样私下用刑是违法的。” “庄瑞凌,这里是苏家不是你们庄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 “苏伯伯,我既然是羽溪名正言顺的丈夫那她的事我就管得,再说了你现在打的是我的丈母娘,作为女婿我就得管。” 庄瑞凌越说越生气,这实在让他意想不到苏老爷竟然比他爹还要不讲理,这羽溪以前在苏家过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日子。 前些天在苏家饭局上见到众人一起欺负她的样子,他就料想到她在苏家的生活定是不容易,没想会不容易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他不敢想像苏羽溪以前都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如果她的性子再软弱一些,那岂不是早就被欺负死了吗? 光是想着庄瑞凌心里就一阵难受,于是也没顾及苏君华心里高兴不高兴,便毫不客气地顶撞了苏锦豪。 苏君华为免情况太难看,于是便立马走到庄瑞凌三人面前说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说着便欲将庄瑞凌三人带离大厅往二楼的书房处去,庄瑞凌看了苏君华一眼,他实在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当众铺开在他们兄弟两人的面前,这只会让他们兄弟两人难堪,于是便想去扶着苏羽溪跟大太太一起上楼说去。 但此时的苏君安却是一脸的不依不饶,冲着庄瑞凌就是一通发火,嘴里与苏锦豪一模一样地说道:“瑞凌哥,你想要帮苏羽溪那就让她妈将当掉的东西吐出来给我们苏家,难不成你还想让她们带到你们庄家不成?” “君安,你给我闭嘴。”苏君华见苏君安所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于是便出口呵斥了一声,然后又对着庄瑞凌赔了不是。 庄瑞凌显然并没有将苏君安的话放在心里,此时他正真在意的是苏羽溪的感受,也正是因为苏君安这一声的无礼才让他下定了决定,他想让苏羽溪在苏家抬起头,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于是便冲着张钱进使了一个眼色,张钱进立马将一张单子给了庄瑞凌,庄瑞凌二话不说直接将单子递给了苏君华,苏君华虽脸有疑惑但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一看手里的单子,心里顿时一阵疑惑,看着张钱进三人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名下会有保险柜在你们银行,我怎么不知道?” 张钱进指了指保险柜内的存物清单说道:“你看看里面的东西你会更加惊讶。” 苏君华仔细查看了里面的储物清单,里面竟然存了一百根金条,这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不说别的就连苏家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见得一下子能拿出一百根金条。 庄瑞凌早就料到苏君华并不知道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但今天他为了宠苏羽溪他必须当着苏家人所有人的面将此事揭发,于是便冷声说道:“这都是你母亲李现珠用你的名义存的,这些金条一共存了五年。” 不用等庄瑞凌继续说下去,苏君华便已经想到那个当掉苏家所有东西的人就是他自己的母亲,只是他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苏家她已纪抢了大娘的管理权,羽溪一个女儿家又已经嫁作人妻了,为什么还要如此针对大太太。 于是便一脸绝望地看了二太太一眼,二太太心里一慌,其实从庄瑞凌带着张钱进进来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就知道,这庄瑞凌定是带了张钱进来告状来。 果不其然,但是又有什么关系,现在苏家的小洋楼都已经抵押给了银行,那些早就换成了金条,只要君华不愿意,就算是苏锦豪也拿她们没办法。 于是便直言道:“君华我这么些年在苏家忍气吞声为的就是让你们两个人成为苏家的继续人,现在我做到了。” “妈,苏家不止是我跟君安的,还有其他弟弟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还不是为你们着想,如果没有我为你们谋来,你们拿什么在国外生活,如果不是我苏家的钱早就给你那花心大萝卜的爹赔光在女人身上了,你现在来骂我自私,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二太太一面说着一面装着委屈,身上刚刚被苏锦豪抽打过地方都已经破了,整个人都是蓬头垢面,发髻上的饰品也是东倒西歪的,这落魄的样子看起来顿时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苏君华的心里不由地指责不起来,手里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保险清单,一脸愧疚地看着苏羽溪。 虽说苏羽溪早就知道二太太一直在敛苏家的财,也早就知道了西街那套小洋楼。 但是她绝对想不到二太太竟然已经将整个苏家都已经掏空了,见着苏君华那一脸的愧色她心里便起了疑惑。 于是便走上前去拿过苏君华手里的保险柜存单一看,心中也是一惊,直呼道:“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二太太有在敛财,但五年的时间能敛这么多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还有更出乎你们意料之外的。”张钱进说着便伸手到手提包里又拿出了一张票子,伸手便直接递给了苏羽溪。 苏羽溪一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二太太怕是想要逃走吗?竟然连苏家洋楼都给抵押给了银行,这是想让苏家的人都流落街头吗? 于是便一脸怒色,将手里的抵押单递给了苏君华冷声道:“看来你们的母亲是想带着你们兄弟俩携款逃跑。” 苏羽溪话音刚落下只听得门口处嘭的一声响起。 第97章 想赎的话得问苏羽溪赎去 三太太刚从医院探视完苏羽蓝回来,一听到苏羽溪说李现珠要携款逃跑,心里那一团火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她的羽蓝已经毁了,她的生活已经无望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跟李现珠拼个你死我活,她就对不起花羽蓝所受的侮辱。 于是便怒气冲冲地冲上来直接揪住李现珠的头发便一边打一边骂道:“原来是你掏空了苏家的钱,是你害了我羽蓝,你想携款逃跑,你做梦,我今天就算是死也得拖你下来垫背。” 苏君华两兄弟见她们两互相扭打在一起,实在是无比难看,家里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她们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打起了架,于是便迅速一人一边将她们两个拉开了。 一拉开两人都在互相对骂着,三太太现在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才不管什么颜面,她的羽蓝被人给轮奸了,她还有什么颜面,于是便放开了撒泼。 二太太见反正瞒也瞒不住了,反正苏家的钱她已经全部转移清楚了,现在苏家所有的财产都在她的名下,她连苏锦豪都不怕了,她还怕了陈秀红这个小娼妇不成,于是便也不管不顾地开启了泼妇模式。 顿时将整个苏家搅得鸡犬不宁,看得苏锦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苏锦豪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这么丢脸过,今天被她们两个一次性全都丢光,不仅掏空了他的全部身家,还差点让他流落街头。 如果不是今天他刚好经过当铺见着李现龙在当铺门口徘徊,他心生疑惑,这李家就一农户,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典当,便立即跟了上去,一看便见着他手里拿着一个他让李现珠收起来的一只镶金的怀表。 于是便马上欲上去抓住他询问,没想到他溜的太快,让他给跑了。 所以便找了当铺询问了一下李现龙的情况,不问还好这一问便找出一大沓被当掉的东西来。 而且这些东西统统都是来自于苏家,一气之下他拿着这些当票便直接回了苏家小洋楼,冲着李现珠就是一顿毒打。 还好今天发现了,不然他就真的蒙在鼓里被李现珠这个贱人耍的团团转,于是便发出了如河东狮吼一般怒道:“闹够了没?” 说着便将他手里的皮鞭狠狠地往她们两人的中间甩了过去,发出一阵咻咻凌厉的声音,由于他甩的太过于用力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握不紧皮鞭的另一端。 皮鞭一下子便从他自己手里飞了出去,皮鞭的手柄从站立在窗户前面苏君辰的肩膀处飞过,苏君辰立马吃痛地蹲了下去,哇地一下子便哭出了声,身后的玻璃窗也应声碎成了碎片。 吓得四太太的一儿一女苏羽晴和苏君宝两个小孩立马大哭了起来,四太太连忙将她们一面带上楼去,一面哄着。 可见苏锦豪是在如此盛怒的情况之下将这一皮鞭挥出去的,如果这一皮鞭打在人的身上恐怕马上得皮开肉绽。 在场的众人顿时都被苏锦豪那暴戾的脾气吓得瞬间安静下来,苏锦豪一脸怒气地朝着苏羽溪走过来伸手怒道:“将抵押单拿来。” 说着便直接从苏羽溪手里一抽便拿到手里,他一边看一边气得吹鼻子瞪眼睛,恨不得现在就将二太太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吓得二太太立马往苏君华的身后缩了缩,一脸害怕,苏君华见状立马伸手拦住了苏锦豪道:“爸,你息怒,是妈做的不对,我马上就去让保险柜取了金条将小洋楼赎回来。” 说着便欲朝张钱进走去,然而这会子张钱进却直接冷冷地说道:“这小洋楼已经被瑞凌买下来送给羽溪了,如果你想赎的话得向羽溪赎去。” 张钱进此话一出不只苏家人目瞪口呆,就连苏羽溪也是一脸的震惊,庄瑞凌是什么时候知道二太太抵押了苏家小洋楼的。 而且还将它买了下来,重点是还将它送给了她,那不是给足她机会打脸苏家的人吗?特别是苏锦豪的脸。 如果此时苏羽溪不松口的话,苏锦豪就得灰溜溜地搬离苏家小洋楼,流落街道,苏羽溪光是想着那个画面心里就一阵欣喜,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然而此时的苏锦豪被气得脸色铁青,原本想冲着苏羽溪发的脾气,一下子想到苏家的小洋楼现在握在她的手里,那火气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转身冲着余丽华就是一顿数落道:“你生的好女儿。” 苏羽溪见苏锦豪冲着余丽华发火,立马便将余丽华拉到自己的身后昂首挺胸冲着苏锦豪怒道:“苏老爷,你现在有什么资格骂我妈,从这一刻起你站的是我苏羽溪的地,你如果不满意请立即搬离这里。” 说着便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更气得苏锦豪无法言语,三太太一听这小洋楼已经易主给了苏羽溪,苏家所有的钱又都被二太太掏空了,她争了大半辈子竟然什么都没捞着。 一下子便心如死灰地冲着苏锦豪身上一边锤着一边哭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早说过了,让你给一些钱我来保管,你偏不,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捞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一面说一面跌坐在了地上抱着苏君辰也是一脸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上楼的四太太听见她们的吵闹声也带着她的一儿一女也走了下来跌坐在苏锦豪的面前嚎啕大哭。 如今这四房里,除了她跟三太太两人什么都没捞着外,大太太、二太太两人不仅将苏家的财产都瓜分了,连人家的儿女都是争气的,再看看自己怀里这两个小不点,她都不知道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可怜她这般好姿色竟然败在了苏锦豪这个人渣的手里,四太太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于是便哭得越发的大声。 怀里的一儿一女见自己母亲哭,也跟着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顿时苏家内哭声此起彼伏,闹得苏锦豪一点办法都没有,挫败地跌坐在沙发上。 心道他苏锦豪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没在商场上栽跟头,倒是栽在了自己的姨太太与儿女手里,心内一口气一下便堵在胸口,噗呲一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人便昏了过去。 第98章 让她们跪地求饶的心愿实现了 众人始料未及苏锦豪会突然怒火攻心便晕了过去,吓得苏君华等人正欲将他送去医院之时,门外一阵痴傻的笑声响起:“你看,这里多干净,一点儿都不脏。” 说话间苏羽菲拉着苏羽蓝走进了家门,一进屋便见到一屋子的狼狈,便不可思议地问道:“爸、妈怎么啦?你们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三太太望着苏羽菲哭喊道:“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面说一面锤着地,苏羽蓝见状立马走到三太太面前也蹲了下去,也跟着哭喊道:“你别哭,我不脏的,我真的不脏的。” 说着说着突然狂躁了起来,一边惊恐地摇着头摆着手口里念叨道:“不,我不脏,我不脏了……”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往墙上撞去,吓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苏锦豪也被这一声尖叫声吵醒过来,便见到苏君华跟苏君安正按着苏羽蓝,而看苏羽蓝那样子俨然就是疯了,又看看满地哭哭嚷嚷的女人和孩子们,他瞬间便觉得他早就已经没有了那盛气凌人之气了。 于是便颤颤巍巍地扶着沙发的扶手慢慢地站了起来,来到余丽华的面前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道:“丽华,以前是我对不住你,请你看在羽蓝还君宝她们的份上,求求羽溪,就让她们留在苏家洋楼,我一个人走。” 苏锦豪这一跪可把余丽华给吓着了,她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苏锦豪会跪她的面前向她认错,于是心里立马就软了,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苏羽溪。 苏羽溪没做声,她断然是不会答应的,这苏家洋楼是庄瑞凌花真金白银买下来的,凭什么要让给她们白住,就算真的要让她们住,凭什么不求苏君华将他手里那一百根金条拿出来分掉,就只会挑余丽华这只软柿子捏。 于是便立马对着余丽华说道:“妈,你忘记了他刚刚是怎么打你的。再说了,凭什么是我这个真金白银买的洋楼要白白让给她们住,为什么不去求那个将苏家掏空的人,他手里可是握着一百根金条,要买五个苏家洋楼都够了。” 苏羽溪说着便直接将余丽华拉了过来,任由苏锦豪跪着,苏君华见此光景便也知道苏羽溪在说他。 于是更直接走过去慢慢地将苏锦豪扶起来说道:“爸,你放心,我不会独吞了那些金条的……” 苏君华还没说完,二太太立马冲到苏君华面前着急地道:“君华,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辛辛苦苦为你跟君安谋来的,这是你们下半辈子的积蓄,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白白拱手让出去?” 说着就欲出门往银行去将那些金条全部转到她自己的名下,她绝不能让苏君华将她好不容易才弄来的金条都给还了回去。 苏君华见状立马冲着苏君安喊道:“君安你快点拦住妈,别让她去银行。” 苏君安则是很听话地拉住了二太太李现珠,二太太哪里肯听他们的话,挣扎着就要出去,三太太跟四太太两大家子见状立马便跪到了苏君华的面前又是哭又是磕头的,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看得苏君华心里一阵难受,于是便直接朝张钱进说道:“张少爷麻烦你通知银行将我名下的保险柜锁起来,必须我本人亲自到场才能提取。” 张钱进听了立马点了点,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就拔了过去,二太太见状立马发起狂来,马上就要扑过去阻止张钱进打电话,苏君安这回则是牢牢地拉住了她。 她就这样看着她努力了五年,天天提心吊胆弄来的金条就这样没了,一下子便也哭了起来,指着苏君华跟苏君安两人怒骂道:“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逆子呀,哎哟,气死我了,我早知道就不存在你们两人的名下了。” 一面哭一面锤打着苏君安,苏君安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着二太太拿他出气。 苏君华见张钱进将电话挂掉之后,见苏羽溪依旧冷着一张脸扶着大太太站在庄瑞凌的旁边,便知道她心里一定还有气。 于是便朝她走过去说道:“大娘,对不起,是我妈冤枉了你,让你受委屈了,我替我妈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便弯下了腰,余丽华哪里受得,她今天已经赚够了,有苏锦豪一个人给她赔不是她就已经别无所求了,哪里还记得二太太冤枉她的事情,于是便立马将苏君华扶了起来。 苏君华见苏羽溪依旧是一脸的不高兴,于是便又跟苏羽溪道歉,苏羽溪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对于苏家洋楼一事却一字不提,这可将还跌坐在地上的三太太与四太太一家给急坏了。 她们此时除了求苏羽溪之外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了,于是便全都哭着爬到了苏羽溪的面前求道:“羽溪,以前都是三姨娘对不起你,请你看在羽蓝变成这个样子的份子,不要赶我们走可以吗?” 说着又是一顿猛磕头,惊得苏羽溪连忙喊道:“我还没死呢,你不要拜我。” 三太太见苏羽溪还没开口答应于是便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白住着,我可以去跳舞的,真的,我可以的……” 苏羽溪见她卑微到了极致里,心里多少的委屈都没了,于是便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先起来,要我不赶你们走也可以,让苏君华将庄瑞凌购买这洋楼的钱还给庄瑞凌,这毕竟是庄瑞凌真金白银买的。” 苏君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苏羽溪见状也十分爽快的答应让她们继续住在苏家洋楼,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让余丽华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苏家人听了都点头答应,苏羽溪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这么办了。” 说完便朝庄瑞凌身上望去,今天她真的要好好感谢庄瑞凌,他今天给她赚足了面子,于是便笑看着庄瑞凌便欲牵手离开。 突然门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众人便立马冲了出去。 第99章 私奔的大小姐 众人冲出去一看竟然是苏羽蓝正拿着石头砸着苏老爷的车,一边砸一边痴痴地笑着,看得众人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可怜她,明明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就这样被一群人渣给毁了。 三太太连忙跑过去轻声哄了她很久,苏羽蓝才愿意将手里的石头递给了三太太。 但苏锦豪的车却已经面目全非,接近了报废状态,看得苏锦豪又是一阵心疼,原还想着将车子卖了还能给自个儿剩一点私房钱,竟然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破灭了。 第二天中午,苏君华跟张钱进和苏羽溪去了银行将房契还有保险柜里的东西都交接清楚之后,便独自回苏家与余丽华道别后便与庄瑞凌和庄瑞琴夫妇一同回了杭镇。 快到庄园之时,苏羽溪突然闻到一阵无比香甜的味道,那是烤蛋糕的味道,苏羽溪立马叫停了孙勤年,推开车门便往那家西饼店里跑去,她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蛋糕这玩意儿了,真是想死她了。 于是便立即奔跑着横过大马路,突然迎面开来的一辆黄包车里一男一女举止亲密的坐在车内,她心一下子便扑腾了一下,那人怎么那么像庄家五太太,那年轻的男的到底是谁,该不会是跟四太太一样红杏出墙吧。 惊得她瞬间楞在当场,庄瑞琴走上来问道:“羽溪,你看什么呢?” 苏羽溪立马慌神道:“没,没看什么?” 然后立马扬着笑脸说道:“我听瑞凌说奶奶喜欢吃西点,所以我觉得还是买一点回去讨她老人家开心。” 庄瑞琴十分同意她的建意,于是两人便开心地往着西饼店去了,一路上苏羽溪都心不在焉,直到回到庄园门口,庄伯出来喊话她才回过神来。 大门内大少爷早就等在了大门口,苏羽溪见他一脸烦闷的脸,又以为庄家出了什么大事情,正当她苦思冥想之时,身后大太太带着两个丫头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 一见到庄瑞琴便举手给了她一嘴巴子骂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给我走,庄家的大小姐早就死了,你现在就给我走……” 庄瑞琴立马捂着脸眼泪直流,孙勤年将她抱在怀里依旧十分有耐心地向大太太劝道:“妈,瑞琴……” 孙勤年话还没说出口,大太太便直接打断道:“你叫谁妈呢?谁是你妈?你要叫妈回你们家叫去。” 大少爷见状连忙阻止道:“妈,你难道一辈子都不让瑞琴回家吗?” “我的瑞琴早就已经死了,从她拒婚踏出庄家大门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死了。”大太太说着说着便开始哭了起来。 苏羽溪这才懵懵懂懂地听出了点意思,看这样子应该是庄瑞琴曾经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婚事,与孙勤年私奔了。 “妈,当年私奔是女儿不好,但我跟勤年是真心相爱的,求妈你能原谅女儿。”庄瑞琴一面说着一面便给大太太跪下了地。 “你别跪我,我受不起。”大太太一面说一面流眼泪,但那态度已经比先前缓和了一些,并没有刚刚那一种盛怒了。 庄瑞凌也立马上前劝解,大太太见状冲着孙勤年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平时就是这样照顾你老婆的吗?” 众人一听便知道大太太已经松口了,脸上一阵欢喜,孙勤年立马将还跪着的庄瑞琴扶了起来。 “去正厅见过你奶奶跟你父亲,她们能不能原谅你,不是由我说了算。” 说着便转身往正厅去了,庄家几兄妹互相看了看,脸上顿时抹上了阵担忧,老祖宗是最重礼义廉耻之人,这大小姐与男人私奔这么大的丑闻,想想都知道老祖宗得发多大的雷霆之怒。 果然,她们一行还没到正厅,大太太一禀明来意,老祖宗便立马将手里的杯一摔,哐当一声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眼神凌厉地看着大太太怒道:“她回来做什么?她还有脸回来?当初她私奔的时候把我们庄家的脸都给丢尽了,庄家没有这么不孝的子孙,来人,将她给我叉出去。” 庄瑞琴跟孙勤年听了立马跨过门槛走进来跪下喊道:“奶奶,对不起,当年是瑞琴考虑不周给庄家丢脸了,但我跟勤年是真心相爱的,求奶奶成全。” 她不提孙勤年还好,一提老祖宗更生气,直接将手里的拐杖往她们身上扔过来怒道:“你还有脸来求我成全你,你现在就带着他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定让人活活将你们打死。” “奶奶……”庄瑞琴一面哭道,一面跪着往老祖宗的面前走去,老祖宗见状立马呵止她:“你不要跪过来,我不是你奶奶,你不要叫我奶奶,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孙女。” 老祖宗越说越难听,众人见状也帮着一起劝解着,老祖宗都一一怼了回去,这时庄老爷从大门内走了进来,见到庄瑞琴也是一脸的嫌弃,真接啐道:“你个不孝女还敢回来,还带着这玩意儿回来,我们庄家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 说着就要起身赶人,苏羽溪灵机一动,立马往前走到了庄老爷的面前说道:“爹,庄家谁都可以赶她们走,就是你不可以。” 庄鸿明听了顿时不明所以地看了苏羽溪一眼后,怒道:“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赶。” “爹,你确定要将你的救命恩人往门外赶吗?” “苏羽溪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只不过想要告诉你,你今天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靠得全是大姐跟大姐夫向余督军求的情,不然现在整个庄家都在余督军手里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指责她们吗?” 庄鸿明瞬间楞住了,看着庄瑞凌跟庄瑞奇的方向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庄瑞凌跟庄瑞奇两人瞬间点头如捣蒜,他们都猜到了苏羽溪的用心良苦,只是太委屈了她自己,明明是她自己的功劳,现在却要白白让别人领去。不然的话,她在庄家的地位会更高,老祖宗会更加喜欢她的。 老祖宗见状也连忙问道:“真的是他们俩救了你爹。” 第100章 偶遇五太太 庄瑞凌立马上前一步冲着老祖宗说道:“奶奶,我们哪敢骗你,大姐跟姐夫听到爹出事之后,立马就去找了余督军,不然警察厅怎么会这么顺利就将人给放了,还将瑞雪的尸体还回来了。” 说着说着又伤感了起来接着道:“我们庄瑞的人越来越少了,现在连瑞阳也不见了,我不希望连大姐也不见了。” 此番话一出又将众人带入了悲痛之中,老祖宗情不自禁地便落下泪来,心早就软了,一边捂着脸,一边说道:“起来,还跪在那里做什么?” 庄瑞琴跟孙勤年得令欢喜地站了起来,看得出来,虽说老祖宗嘴里说不疼这个不疼那个,但最终还是疼自己的孙子孙女。 庄瑞琴见老祖宗已经原谅了她当年私奔一事之后,便立马献宝似地将苏羽溪刚刚买的西饼送了上去,老祖宗高兴地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瞬间就抱住了庄瑞琴,问东问西,又细细打量了孙勤年,又将孙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遍才安心,众人都其乐融融。 晚饭的时候,老祖宗还现场给庄瑞琴和孙勤年举行了敬茶仪式,表明认下了这个孙女婿了,众人都乐开了花,唯有苏羽溪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是在往常这样的日子里她是最活跃的那一个,毕竟这个结局是她亲手创造的,她不高兴才怪呢? 但她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眼睛时不时地往着五太太身上瞟去,见五太太就像个无事人一般,该笑笑,该应和就应和,好像完全没有受今天黄包车上的事情烦恼。 但是不应该,她明明就见到五太太也看见了她,她就一点都担心她会将她给捅出来吗? 四太太的事才刚刚发生没多久,她就一点都不怕吗?还是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完全不在乎呢? 苏羽溪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便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就欲往嘴里灌,大太太见状立马拉住她的手道:“三少奶奶,这是洗手的水。”苏羽溪才晃过神来。 晚饭结束后大家都去了大太太院里给庄瑞琴夫妇献殷勤去了,毕竟她们两人现在名头上顶着救过庄老爷,老祖宗又原谅了她,所以大家都跑了过去。 唯独苏羽溪回了自己院里,红药见状便问道:“三少奶奶,大家都去大太太那院去凑热闹,你怎么不也去热闹热闹?” 苏羽溪有气无力地说回了一句我累了,便直接趴在床上,红药连忙上前服侍,突然苏羽溪坐起来问道:“红药,你觉得五太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红药很是奇怪,这三少奶奶什么时候对五太太的事这么上心了,于是便问道:“三少奶奶,你怎么突然之间对五太太这么感兴趣了?” 苏羽溪没回答红药,毕竟这种事情在还没确定之前她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于是便催促道:“我就纯好奇而已,你快点跟我讲讲。” 红药也没做他想,她家这位少奶奶的好奇心千奇百怪,她也见怪不怪了,于是便缓缓说道:“这事说来呀,还跟三少爷颇有渊缘。” “什么?这五姨太难道还跟庄瑞凌有一腿不成?”苏羽溪惊讶地说道。 红药见苏羽溪误会连忙笑道:“三少奶奶,我还没说呢,你就先吃起醋来了。” 苏羽溪瞬间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哪里见我吃醋了,别卖关子,赶紧给我说。” 红药见状嘴角偷偷笑了笑,才接着说道:“三少奶奶,你就放一百个心,这五太太要是跟三少爷有关系,庄家不早就闹翻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平静,不过呢? 五年前老爷要纳五姨太之时,三少爷反对了好久坚持不让老爷纳五姨太,为这事庄老爷还狠狠地打了三少爷一顿,三少爷一气之下便去了上华城上学,所以三少爷连五姨太的面都没见过。三少奶奶,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苏羽溪听了便知道红药在调侃她,于是便假装生气地啐了她几下,红药也知她是开玩笑。 于是便接着笑道:“不过呀,这五姨太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一个烂赌的弟弟,不仅将家产败光,还差点被放高利贷的人砍了双手,害得她不得不在这么好的年华里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做五姨太。” 苏羽溪听了感同身受,她的前身又何尝不是这样,生生被苏家给逼死了。 所以一下子便同情起了五姨太,但就算是她的身世与她一样可怜。 但也不代表她可以红杏出墙,这样迟早有一天她都会被庄鸿明发现的。 红药见苏羽溪陷入沉思之中,以为她听了也觉得五姨太可怜,于是又连忙说道:“不过嘛,这五姨太还是很幸运的,一进门便怀上了,头胎就是男孩,庄老爷老来得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将五姨太都快宠上天了。 加上老祖宗本就喜好多子多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抱个小孙子别提有多高兴了,对她也更是喜爱。 所以这五年来她活得比任何一房太太都要好,只是不知道为何自从两年前生了第二胎之后,五太太的身子就一向不太好,便越来越少伺候老爷了,因此老爷才会想再纳一门姨太太。” 苏羽溪瞬间便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那五姨太平时人怎么样?” “五姨太人倒也说不上来好或者不好,就是让人感觉到很冷漠,什么事都不关心,但她又谁都不得罪。 唯有一点很是奇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听她院里的翠紫说,感觉五姨太自从生下五小姐后,就特别讨厌五小姐,连一个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就连坐月子的时候都全程放在奶娘处,连抱都不让奶娘抱回来,倒是天天抱着五少爷睡觉,你说奇不奇怪?” 苏羽溪没多想,便回道:“你们不都是重男轻女吗?她喜欢五少爷那也正常,毕竟儿子争气,她在庄家的地位才能站的稳。” 红药立马回道:“虽说庄老爷重男轻女,但是老祖宗跟老爷却是出奇地喜欢五小姐,老祖宗常说五小姐长得像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按道理老祖宗跟老爷这头那么喜欢五小姐。 如果五太太真的为了自己在庄家的地位,不是更应该疼五小姐才对吗? 但她完全相反,反而越来越讨厌五小姐,从她出生到现在五姨太连抱都没抱过一次,你说这不奇怪吗?” 第101章 不受宠的五小姐 苏羽溪听了心里也是一阵疑惑,突然一个不好的想法立马涌入她的脑海里,这五少爷该不会不是庄鸿明的儿子吧。 此想法一出,将她自己都给惊住了,立马从床上起来,此时庄瑞凌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一见到苏羽溪一脸担忧状,又见她整晚上闷闷不乐,便以为她有心事。 于是便屏退了红药走过去问道:“怎么啦?我见你一整个晚上都是闷闷不乐的。” 苏羽溪这才晃过神来,看了一下房间,发现红药已经出去了,于是便着急地抓住庄瑞凌的手说道:“我觉得五姨太她跟四姨太一样,好像也红杏出墙了。” 庄瑞凌扬起手敲了敲她的头,轻松地道:“你这脑袋瓜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 苏羽溪立马将他的手拉下来,转身便坐到了沙发上,一脸严肃地道:“我是说认真的。” 庄瑞凌发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才收起了玩笑的语气,一脸正经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你是见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他与五姨太不熟,见面总共都不超过五次,但每次见她都是冷冷淡淡,客客气气的,也不爱说话,什么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也不太跟其他房的太太们参和嚼舌根,按道理她不应该会做出跟四姨太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的。 苏羽溪见他不太相信,于是便将她在西饼店里见到的那一幕跟庄瑞凌讲了,庄瑞凌听了也是一脸震惊。 紧接着苏羽溪又将她心里的猜测又跟庄瑞凌分析了一遍,庄瑞凌不相信地摇着头道:“不可能,你说她红杏出墙我信,但你说五少爷不是我爹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她这样区别对待五小姐?” 庄瑞凌听了顿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反驳她,庄家好不容易才归于平静。 如果此时再将五姨太红杏出墙,五少爷不是庄家的孩子一事曝出来,那定是一个惊天大雷。 于是便谨慎地对着苏羽溪说道:“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没有证据,这会害死五姨太跟五少爷的。” “我当然知道,但这事我觉得瞒不了,今天不巧被我看到了,保不准哪天就会被庄家其他人看见,到时候还不得一样会闹的鸡犬不宁。” 庄瑞凌沉思了一小会,看着苏羽溪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做最为稳妥?” “我觉得,我们先找五姨太探探口风,看她如何说?” “也行,那明天你找个借口去探探她的口风。”说完俩人默契地对看了一眼,便起床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苏羽溪故意撇开红药,一个人去园子里逛了逛,她早上从红药那里了解到,每天午饭之后,由于五姨太不待见五小姐,院里那些丫头老婆子也没太重视,经常午饭之后那些佣人们偷懒想要睡午觉,于是便每天轮流由一个丫头子带她去园子里玩耍。 苏羽溪找准这个机会便故意往园子里去,刚到五姨太的凤祥院附近便听到一阵小孩子的哭泣声。 苏羽溪立马寻着哭声来到了一处假山处,只见一个小丫头正拿着一条小树枝一边往着一个身穿华丽小旗袍,头上梳着两条小鞭子的小女孩的手心里打着,一打骂道:“没福的小姐,让你玩水,不打你不长记,你还哭,给我住嘴。” 说着另一只没拿树枝的手还狠狠地拽了拽五小姐那原本就清瘦的蛋脸,疼得五小姐张大了嘴巴,刚想大哭出声之时,那小丫头立马恶狠狠地拿起手里的树枝一边做势要打她,一边嘴里骂道:“你还哭,给我闭嘴,再哭我就再打你。” 小女孩立马闭了嘴,鼻子吸着气,那双小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是泉眼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无声地抬起自己那小小的手背往自己脸上擦了擦,小小的身子都止不住地无声抽搐着。那模样可怜到让人看了都心痛到窒息。 苏羽溪见状立马冲了过去抱起五小姐,一边用手绢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冲那名小丫头怒骂道:“五小姐虽小,但终究是你的主子,怎么任由你这般打骂。” 那名小丫头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五小姐就连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疼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干嘛要疼,这三少奶奶还真是管得宽。 于是便不屑地撇嘴道:“三少奶奶,这五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说着便想从苏羽溪的手里将五小姐给抢过来。 苏羽溪一个转身错开了那小丫头伸过来的手,怒道:“我怎么就管不了了,你一个下人还管起主子来了,走,我就得看看你有多了不起,连主子都敢打。” 说着便抱着五小姐往凤祥院内走去,那小丫头子倒也是不怕地跟了过去,心想,有什么好怕的,五姨太比她们还要讨厌五小姐,看到时候是谁自讨没趣。 一进院内,只见五姨太正抱着已经五岁大的五少爷在怀里玩耍,一脸的宠溺,一见到苏羽溪抱着正可怜兮兮的五小姐进来,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苏羽溪还没等五姨太开口便说道:“五姨太,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五少爷都五岁了,你还将她抱在怀里玩耍,这五小姐才三岁,你就任由下人们对她毒打,你不闻不问的。” 五姨太顿时一脸不悦地看着苏羽溪怀里抱着的五小姐,只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了确实让人心疼,于是便冲那小丫头子怒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子低着头不敢回话,苏羽溪见状连忙将五小姐的手掌心翻了上来,还有将她身上的衣服都撩开,只见五小姐身上跟手上都是触目惊心一条一条被抽的树枝条红痕,新旧相叠,一看就知道是长期遭受毒打而成的。 五姨太见了一脸震惊,但也没有伸手过来抱五小姐,而是转头怒斥了那个小丫头:“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打主子。”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杯往那名小丫头身上砸了过去。 第102章 早有准备五姨太 那小丫头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五太太,那些都不是我打的,我刚刚只不过是见五小姐不听话,所以才假装打了她几下,她身上那些伤真的不是我打的。” 五姨太冷哼了一声道:“哼,就算我再怎么不待见她,她终究是庄家的五小姐,你们这会子连主子都敢欺负上了,来人,将奶娘还有伺候五小姐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门外一个老婆子应了一声便往出去将正睡着香甜的奶娘还有另外两个小丫头唤醒:“哎哟,你们还做梦呢?那边都火烧眉毛了。” 三个人瞬间便清醒过来,看着一脸惊慌的询问老婆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婆子便将苏羽溪告状一事一五一十地跟奶娘三人说了。 奶娘听了立马一脸不悦地骂道:“这三少奶奶管得还真宽,还真把自己当成庄家的当家少奶奶了不成。”说着便不情不愿整着衣服随那老婆子一起到了五姨太那厅里。 奶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五姨太便冲着她们怒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庄家主子都敢打,我看你们是不把庄家人放眼里了。” 那奶娘不紧不慢地回道:“五太太,你不带五小姐,你不知道,她平时可调皮了,我们四个人天天都要追着她跑,这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的。” 苏羽溪抱着五小姐在一旁听了就怒火中烧立马将五小姐身上的衣服撩高,抱到奶娘的的面前怒问道:“奶娘,你倒告诉我这些都是怎么磕磕碰碰来的,你给我磕一个演示一下。” 奶娘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但转念一想,这五姨太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女儿,她这三少奶奶管的还真多,干她什么鸟事,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朝着苏羽溪翻了个大白眼。 苏羽溪见状一口气堵在胸口,她今天必须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刁奴,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拿一个小孩子来出气,那良心真的被狗啃了。 于是便准备将五小姐放到椅子上坐下,谁知五小姐紧紧地抓住她的脖子,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甚是害怕,五姨太见状,心里虽不喜欢她,但毕竟都是自己生的,于是火气一下子便蹭地一下直冲脑门。 转头便冲那老婆子喊道:“吴妈,去院里给我拾一根树枝来。”吴妈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门拾了一根树枝进来递给了五姨太。 苏羽溪见那树枝小小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于是便冲着吴妈说道:“你这小树枝拿来打三岁小孩呢?再去找,找一根小指粗大,有韧性的过来。” 吴妈见五姨太冷着脸也没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出去按苏羽溪的要求重新拾了一条树枝回来。 五姨太接过来之后,冲着奶娘她们四人冷冷地说道:“三少奶奶让你们演示一下五小姐到底是怎么摔成这样的,你们不肯,那我现在就演示给你们看看,五小姐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着便直接拿起树枝就往奶娘还有那三个小丫头子身上挥去,她们四人立马开口求饶道:“五姨太,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五小姐不听话我们才会吓唬吓唬她的。” 五姨太一边打一边说道:“吓唬她,你蒙谁呢?庄老爷还有老祖宗都夸她乖巧,你跟我说吓唬她,你可真够行的奶娘。” 奶娘跟那三个小丫头不敢回话,只是一边哎呀地痛叫着了,一边求饶。 但心里则是有着另一翻谋算,好你个三少奶奶多管闲事,看她一会不将这几鞭子还给五小姐。 谁知这时五姨太停下手冲着吴妈说道:“吴妈,去将大太太叫来,就说伺候五小姐的小人们以下犯上,统统都给我撵出去。” 此话一出惊得她们四人立马哭着跪爬到五姨太的脚前,任她想怎么想,都想不到五姨太这次竟然会动真格的,以前她也知道她们偶有打骂五小姐,但她都是不在意的,所以她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 这次怎么突然就要将她们给撵了出去呢?于是便立马哭着求饶道:“五姨太,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求你不要让大太太将我们撵走,我一家老小都还要靠我来养活呢?” 奶娘哭着尤其大声,五姨太则一点都不为所动,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便像没事发生一样,又坐回了榻上,将五少爷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询问了他一番后,又往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亲,那宠溺劲溢于言表。 然而却连正眼都不往苏羽溪这边瞧,苏羽溪低头看了一眼才三岁大的五小姐,此时自己正用着手背擦着湿润的眼睛,扁着嘴无声地哭着,看得苏羽溪心里一阵泛疼,立马哄了她几声。 这时大太太走了进来,见跪在地上的奶娘四人鬼哭狼嚎的,五姨太则一脸温柔地在跟五少爷玩着,只有苏羽溪抱着庄瑞眉在那里哄着。 于是便马上认定又是苏羽溪在那里挑事,她早就有所耳闻,五姨太重男轻女不甚喜欢五小姐,所以那些小人们偶尔欺负几下也是正常的。 于是便没太当回事冲着五姨太说道:“我以为是多大点事呢,小孩子受点小伤很正常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用得着赶人这么大阵仗吗?” 没想到五姨太立马抬头变脸道:“大太太,如果是受一点小伤我哪敢惊动你,你自己瞧瞧。” 说着便叫苏羽溪将五小姐的衣服撩高,将五小姐身上的伤痕都露了出来了。 大太太一看,惊呼了一声,这伤痕新旧交错,一看就是长期遭虐打。 气得她立马也啐道:“你们可真下得了手,这么小一个小孩子,你们怎么下得了手,撵你们出去太便宜你们来了。” 说着便冲外面的小厮喊了一声:“来人,去找人伢子来,将她们四人给我卖了。” 奶娘四人听了害怕地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大太太一脸不屑地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着便让人将她们给拖了下去,又朝五姨太诉说了她的不容易,然后才带了人离去。 苏羽溪见人都走了,于是便立马问道:“五姨太,你这么不喜欢五小姐,是因为她是庄老爷的女儿吗?” 第103章 早就没有属于她的幸福了 让苏羽溪没想到的是五姨太竟然毫无掩饰,直接命奶娘将五少爷和五小姐带了下去,又屏退了身边的两个丫头,然后冷冷地看着苏羽溪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兴师问罪。” 苏羽溪瞬间惊呆了,她实在想不到五姨太在面对她的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 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将此件事给捅出去吗?还是她早就另有打算。 于是便问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五姨太冷笑了几声:“呵呵,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就一死。” 苏羽溪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越发的想不明白,于是便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五少爷吗?” 五姨太淡淡地说道:“他终会有他的去处,不必我担心。” 此话一出,苏羽溪心头一惊,急忙问道:“你不会是想将五少爷偷偷弄出庄家吧。” 五姨太没有回复,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三少奶奶,在庄家太聪明活不久。” 苏羽溪知道她是好心想要提示她,但同样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于是便直接道:“五太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所以五少爷真的就是那天黄包车上那个男的儿子对吗?” 五姨太沉思了半分钟,抬起头缓缓地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而已,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猜的一点都没错,瑞宁确实不是庄老爷的儿子,我不想为我自己辩解些什么,我只有一个请求,你可否过了明天再去禀明庄老爷?” “你明天就要将五少爷送走?” 五姨太点了点头,苏羽溪见状立马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 “我既然嫁给了庄家,那就是嫁庄的人,那是我的命。” 五姨太说完一脸恳求地望着苏羽溪又再一次请求道:“三少奶奶,我知道你的心肠不坏,否则你今天就不会故意一个人过来我这里了,所以我求你能不能让他明天将瑞宁接走后,你再去告发我,否则让瑞宁留在庄家那是必死无疑的。” 苏羽溪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 五姨太一脸认命落寂地道:“从我决定嫁入庄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离开庄家。” “然道你就没想过庄老爷不会放过你吗?” “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放过我?” “那他也同意了?” “是我不同意?”五姨太落寞地看着远方,眼里看似已经没有了光彩,那神情就宛如所有的事与物都与她无关一般。 苏羽溪见状,肯定地问道:“你爱他……” “爱与不爱都已经过去了,从我答应嫁给庄老爷的那一天开始,我跟他的缘分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了。” “当初他为什么会同意让你嫁给庄老爷当五姨太?”苏羽溪实在是想不明,他竟然知道五姨太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还能让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嫁入庄家,既然当初不要了,为什么现在又要过来抢走。 五姨太知道苏羽溪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如果她说服不了苏羽溪,苏羽溪定是不会回答她的请求的。 于是便将她与那名黄包车上那名男子之间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苏羽溪说了,原来那人叫做于进礼,是苏镇人,家里一直都在苏镇卖豆腐,虽不富裕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有一次来杭镇替他父亲进购黄豆,无意中认识了家里做黄豆批发的五姨太温书宁,两人一见一故。 一来二往便也越来越熟悉了,原本两家人也是乐于见成的,于是便也默认了,突然于家不知道惹了什么恶霸,带人来将他们家的铺子砸了,又将他父亲给打死了,不久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一起去了。 于进礼因来了温家才躲过了一劫,但也因此于家便不同意书宁再嫁给他,于是在温家躲难的那一个月里,于进礼没少受温父温母的白眼。 于是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温家,从此杳无音讯,温书宁为了去找他也跟家里人闹翻了,恰逢又遇她弟弟借了高利贷,走头无路之际,庄鸿明刚好去巡店碰见她。 便直接跟温家说了要纳她为妾,当时温家确实也不肯答应,怎么说书宁都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别人当五姨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庄鸿明便找到了放高利贷的人,让他们去温家要债,其实当时他就算不那么做,温家也会答应的。 因为温母知道了书宁已经怀孕了,所以就算没有她弟弟那事,温家也定是会答应庄鸿明,否则书宁挺着个大肚子,那不得让整个杭镇的人都笑话她。 于是书宁就在这样双重的打击之下,不得不低头答应嫁入了庄家,为了不让庄鸿明怀疑,她入门的当天就跟庄鸿明圆了房,那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人生中的屈辱。 直到入门一个月后,她实在是一见到庄鸿明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吐。 所以才迫不得已买通 了一个医生,通报了怀孕后,庄鸿明才放过了她。 不过好景不长,她也就是轻松了几个月,当她生了五少爷才出月子,庄鸿明便又来了,她害怕庄家人会发现这个称不足月的孩子,其实是足月的孩子。 所以每次为了糊弄庄鸿明,她除了出卖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所以不久之后,她又怀了五小姐,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替庄鸿明生儿育女,五小姐的出生时刻都在提醒着。 她在出卖自己,所以一生下来,她就命奶娘将她给抱走了,她讨厌见到她。 只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老祖宗既然会如此疼惜五小姐,所有重要场合她不得不带上她,如果不是,她说不定已经将五小姐给弄死了。 说到这里五姨太不经留下了眼泪,自己也伤心了起来,突然觉得对不起自己女儿,是她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如果就这样抛弃她,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又会觉得充满了罪恶。 但如果她也将她带上一起逃走,她又会时刻提醒她,她已经不配拥有属于她的幸福了。 第104章 一张金港的船票 所以留在庄家,待庄老爷的处置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这种虚伪的日子,她已经活腻了,她不想再戴着面具活着。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五少爷是他儿子的?”苏羽溪想知道这于进礼到底是还真的爱着五姨太,还是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儿子,这对于她要不要帮她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五姨太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言道:“你见到我们的那一次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所以说你们认回还没有多久?” “是的,他找到了我母亲,我母亲怕他会将当年我非完壁之身,五少爷当年又是不足月出生,本来庄家就已经流言蜚语满天飞了,他要是也闹一闹,定会将此事会再闹出来的,所以我母亲偷偷找人把我叫回了娘家,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五少爷会是他的儿子?” “我本就有意要告诉他?” 苏羽溪十分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你那不是自寻烦恼吗?你既不愿意跟他再私奔,你 何必告诉他五少爷是他的儿子呢?” 五姨太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下,缓缓放下,然后才淡定地说道:“三少奶奶,整个庄家什么情况你会不了解吗?明面上大太太是掌家奶奶,实则还不是二太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整个庄家的生意现在都在二少爷的手里。” 五姨太说完又提头看了看屋内,然后指着房子说道:“你是幸福的,起码三少爷深得老祖宗的喜爱,再说这宅子都是在三少爷的名下了,就算二房再怎么嚣张,她都不敢在三少爷面前动土,而我和四姨太一样,既没有特别讨喜的孩子,虽说瑞宁招老祖宗的喜欢,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娃,终有一天会出嫁的。 到时候她能嫁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能做主。再说了,这事总会有包不住的时候,趁还能包得住的时候,早点让他离开庄家那才安全。” 让苏羽溪意想不到的是,平时见五姨太似乎对什么事都莫不关心,原来早就已经将庄家的格局看得一清二楚,确实想要得到庄家的财产,怎么轮都轮不到四姨太跟五姨太的孩子。 别说她们,恐怕如果不是当年贝勒爷的赏赐,怕是庄瑞凌也将是与他们相同的命运。 于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们,不经深有同感地说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于进礼他不介意的话,你愿意跟着她一起逃跑吗?” 五姨太笑了笑道:“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算他能同意,我跟五少爷一起逃跑很快就会被庄老爷发现的。” 苏羽溪不知为何,此时突然说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你们私奔,你想要逃跑吗?” 五姨太一脸受到惊吓一般睁大了双眼说道:“三少奶奶,这话不能乱说,再说了你帮我三少爷能同意吗?” 苏羽溪一脸轻松地说道:“那是我个人行为,与三少爷没有任何关系。” 苏羽溪话音刚落下,这里门外一个小丫头来传话道:“五太太,临君院红药来寻三少奶奶,有急事。” 说完五姨太朝着门外应了一声,那小丫头子便退了下去,苏羽溪迅速说道:“五姨太,相信我,等我,明天不要将五少爷送走,一会将明天所约定的地方,告诉我,我替你去会会于进礼。” 五姨太还没来得及回话,苏羽溪便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红药见到她笑道:“三少奶奶,你什么时候跟五姨太这么熟了,害我去大少奶奶那边一通好找。” 苏羽溪见她那打趣的模样,料想应该没什么事,于是便停住脚,五姨太那边的事情还没讲清楚呢?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还得回去找五姨太谋算谋算。 于是便朝红药说道:“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红药回道:“三少爷跟大小姐在咱们院正找你呢,快回吧。” “他们找我什么事?”苏羽溪一脸的疑惑,难道是因为余督军那边的事情,于是便跟着红药往院内回去了。 一到院内便见庄瑞凌跟庄瑞琴夫妇正聊的欢,一见到苏羽溪回来便都站了起来笑问道:“羽溪,你去哪里了,都等你好久了。” 苏羽溪见她们神秘兮兮地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们在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神秘兮兮的。” 庄瑞凌一脸严肃地看着苏羽溪身后的红药,吩咐她出去后,然后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庄瑞琴夫妇便起身退了出去,顺手替她们将厅内的大门关了起来。 庄瑞凌才语重心长地跟苏羽溪说道:“羽溪,接下来我们跟你说的事情你用心记着。” 苏羽溪见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吓得她心里一阵发毛,于是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要吓我。” 这时庄瑞凌从胸前的西装里衣内掏出一张票递给了苏羽溪,苏羽溪打开一看是一张去金港的船票,她瞬间高兴地跳起来问道:“不是说弄不到吗?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庄瑞凌回道:“怎么弄到的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去金港吗?” 说着便坐了下去,但此时的苏羽溪却已经没有那么想离开杭镇了,这大半年里她已经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如果此时突然让她离开,她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于是便找借口说道:“我们的约定不是一年吗?现在还没到时间。” 庄瑞凌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她说道:“放心,还没履行的时间,我照样付费。” 苏羽溪沉默了一小会,怎么突然间这么急匆匆地想将她赶去金港,于是便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组织的意思?” 庄瑞凌没想到她会想的那么深远,他静静地站了很久,于是回道:“是我求组织弄来的船票。” 苏羽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上华城的时候,她明明觉得他那么帮她,不可能对她无心。 不然他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安危,那么帮她,于是便又问道:“是你觉得我处理余督军抢来的商铺会连累到你?” 庄瑞凌听了心里一阵着急,他怎么就是不明白他的心,于是着急地道:“羽溪,我怎么可能会怕你连累我,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第105章 这么说你们早就安排好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羽溪一面拿着船票一面问道。 庄瑞凌静静地看了她一小会才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再晚一点你就没办法脱身了。” 苏羽溪不明白,她又没有进入他们的组织,他们还想控制她不成,于是便问道:“为什么我会脱不了身?” 庄瑞凌没办法只好将她从余督军的手里设计将那一批盘尼西林开始,她就已经进入了各方势力的视线之中了,虽说现在青平将所有的一切都挡了起来。 但是一旦余督军找人查起来,不难查到是她教唆余子烟来做此事的。 到时候余督军若是有所察觉的话,除非她愿意为余督军所用,否则她根本不可能脱身。 如果余督军顺着她那边的线索查到庄瑞凌这边,那到时候整个组织就会相当危险。 除非她加入他们的组织,这样组织会给予她一定的保护,否则她就等于在整个上华城裸奔一样,任人宰割。 苏羽溪听了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思考着,虽说回到现代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她也没真的将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人,她不想加入什么组织,因为她知道如今的任何组织都有着它们不同的使命。 她没有那么伟大,也做不到所谓的牺牲,她能做的就是看着时势调整自己的方向。 于是便直接回道:“瑞凌,你知道,我当初想办法弄走那一箱盘尼西林是为了救你父亲,还有你们庄家的家产,从来都没想过要通过这些来达到自己去金港的目的。” 庄瑞凌听她这话,完全知道她已经误会他的意思,于是便立马解释道:“羽溪,我知道你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庄家跟苏家,但是这两家的财产比起来,我更担心你的安危。” 苏羽溪虽不知余督军的性情,但是想想也知道,能当上督军的人,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如果她就这样走了,留下他们要怎么去面对? 于是便问道:“如果我去了金港,余督军那边你们想好了怎么交代了吗?” 庄瑞凌点了点头,慢慢地开口说道:“到时候我们会制造一场意外,就算余督军有所怀疑也没办法,那时你的人已经到了金港。” 庄瑞凌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份地图摆到苏羽溪的面前,然后指着一栋房子说道:“你到了金港之后,会有人来接应你,你直接前往E国租界处,只要过了租界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苏羽溪静静地看着桌子上面的地图,他们安排的如此周全,看来从她找青平开始帮忙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不然不会那么快能在E国的租界里买了房子,还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 苏羽溪淡淡地说道:“这路线安排的确实很周全……”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庄瑞凌以为她同意了他的方法,脸上落寂地说了声好便欲转身出去。 这时苏羽溪急忙冲他问道:“你们准备制造什么样的意外,如果是车祸,那也得见尸首。” 庄瑞凌回道:“这个你放心,姐夫已经跟医院那边打好招呼了。” 苏羽溪顿时了悟道:“对哦,我怎么把姐夫给忘了,那医院那边能找到五岁小男孩的尸首吗?” 庄瑞凌听了心里一阵疑惑,忙问道:“什么?为什么要五岁小男孩的尸首?” 苏羽溪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笑了笑,才认真说道:“你不说金港,我还想不到这么好的地方,嗯,明天见到于进礼,问问他介不介意去金港,哎,你们还能弄多两张船票吗?” 庄瑞凌见她那一脸认真并不像是在说笑,于是便着急地问道:“羽溪,你到底在说什么,谁是于进礼?” 苏羽溪站起身,鬼鬼祟祟地朝房门口处瞧了瞧,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看着庄瑞凌,将五姨太跟于进礼之间的事情跟庄瑞凌说了。 庄瑞凌听了倒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一脸惊讶,想不到五姨太还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她也还真的忍的住。 但他却不同意苏羽溪将五姨太跟瑞宁偷出庄家的方案,他觉得这样太过于冒险,以庄老爷之盛怒,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况且此事关乎庄家的颜面,老祖宗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 于是便立马摇头说道:“不行,这太过于冒险了。” 苏羽溪立马说道:“有你们将我偷去金港冒险吗?” 庄瑞凌立马回道:“那怎么能一样?” 苏羽溪道:“怎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将人给弄出去。再说了,万一有一天被你父亲发现了,到时候别说五姨太活不成,瑞宁也一样,那为什么不趁早将她们送走。 再说了,你不是也不喜欢你父亲纳姨太太吗?我将她们都送走了,那不是也圆了你的心愿了。” 庄瑞凌缓缓地道:“话虽如此说,但这是组织安排的,没给组织做过贡献,组织不能将其偷运出去。” 苏羽溪突然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既然你们组织觉得我有贡献,那意思就是我可以向你们提要求啰。” 庄瑞凌知道她心里的算盘,但他还是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苏羽溪一脸轻松地说道:“那不就完了,那现在的要求就是将五姨太一家送走。”说完便没再理会庄瑞凌,独自便往着床上走去,补眠去了。 庄瑞凌此时心里一阵雀跃,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着,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愿意让苏羽溪离开,只是出于组织的考虑,他不得不服从,现在她自己不愿独自去金港后,他心中那口闷气终于都松懈了,一阵轻松走过去打开门便离去了。 第二天,苏羽溪提前到了五姨太那里将庄瑞凌安排的那条路线跟五姨太说了,五姨太还是坚决不同意,急急摆手拒绝道:“三少奶奶,这太过于冒险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平安帮我将瑞宁带走即可”。 苏羽溪劝道:“你是觉得你已经配不上于进礼了是吗?” 第106章 原来都是认识的人 五姨太没说话,拿起手里的和手绢擦了擦眼泪,苏羽溪顿时了然于心,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说道:“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人,那当初他也不值得你这么爱他。” 五姨太没说话,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然后缓缓说道:“他如今在金港生活的很好,我不想因为我给他蒙羞。” 苏羽溪听了心里一狂喜,兴奋地站起来拍笑道:“什么?他现在在金港,这么说他自己可以搞到回金港的船票?” 五姨太不知道苏羽溪为什么如此高兴,苏羽溪见状便跟也说了,现在上华城内所有船票全都在余督军的手里掌控着,她跟庄瑞凌都头疼不知道上哪去弄剩余的那两张船票。 五姨太有点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听进礼的意思,他好像有办法能弄到。” 苏羽溪立马拍手笑道:“太好了,你们今天约了在哪里见面,快点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去?” 自从被苏羽溪碰见之后,她就已经跟于进礼说过,她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所以今天他不会去赴约,苏羽溪不死心,死缠烂打五姨太终于还是将地址告诉了她,并写了一封信让苏羽溪帮忙转交。 原本约的是下午三点整见面,苏羽溪回自己院里换了出门的衣服后,见时间还早才二点钟。 反正在家呆着也是无聊,于是便跟红药说自己去先去逛逛,于是便偷偷地溜了出去。 叫了一辆黄包车便直接往着她们所约定的那家咖啡厅里去了,可巧,她刚下车便见到庄瑞凌也正从一辆黄包车那里下来。 看他那样子有点小心翼翼,给了钱,朝左右看了看才迈步进入咖啡店里,苏羽溪见状正欲开口叫他,发现他进的那家咖啡店也正是她要去的那家。 于是便止住了声,连忙给了黄包车师傅的钱之后,才跟着庄瑞凌的脚步走了进去,一进去她四下找寻了一下庄瑞凌的身影,只见他背对着门口坐着,没见到她。 她正欲走过去之时,突然庄瑞凌对面那张桌子上一个身着黑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突然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刚进门的苏羽溪。 苏羽溪一阵狐疑,她刚刚明明就见到那名黑风衣的男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着话,那样子俨然就是在跟庄瑞凌说话,看见她就立马止住了,一定有鬼。 苏羽溪没理会他,也许是庄瑞凌在会见他组织内的人吧,算了她还是装不认识好了,于是便四周扫了一下,见有一张空桌子便欲坐下去。 突然想起五姨太跟她说的,于进礼的样貌,于是立马抬头往于进礼那边望去,黑风衣,金丝眼镜,胸前别一朵茉莉花,不就是五姨太形容的于进礼吗? 苏羽溪在心里思道:“不会这么巧吧,于进礼该不会是庄瑞凌组织上的人吧,不会庄瑞凌给她的那张去金港的船票,都是从他那里弄来的吧?” 于是也不顾庄瑞凌,直接走过去问道:“请问你是于进礼先生吗?” 此时不止是庄瑞凌震惊,于进礼更是惊讶,于进礼是他以前在苏镇的名字。 自从他家人遭到当时军阀杀害后,就已经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名字,除了温家。 但是温家人如今避他如蛇蝎,怎么可能会特意来找,除非是书宁…… 于是便立马问道:“是书宁叫你来的吗?” 苏羽溪朝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朝庄瑞凌喊道:“三少爷,他就是我跟你说的五姨太的于进礼。” 此时轮到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惊讶地看着双方,因为在组织里除了最亲密的几个人之外,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没想到苏羽溪这误打误撞直接将他们俩人的真实身份都曝光了。 苏羽溪见两人那惊讶的表情,也猜到了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建立在工作之上,于是便马上说道:“果真如我想的那样。” 庄瑞凌听了这才晃过神来,直接走到苏羽溪的身边,朝着于进礼说道:“原来你就是于进礼?” 于进礼仍旧不知道庄瑞凌到底是谁,他只知道他的代号叫水星,是负责组织在上华城内关系网的成员之一。 而他却是组织按排在金港负责水星运转过来的银票,将它合理化地输送到组织内部。 所以立马问道:“你是?” 苏羽溪见庄瑞凌慢吞吞,于是便直接替他回道:“他就是庄家的三少爷庄瑞凌,书宁就是他爹的五姨太。” 于进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庄瑞凌,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五年来一直跟他联系的水星竟然会是庄鸿明的儿子。 而且他心爱的人就在他的家里,而他还在到处找办法才能接近书宁。 于是便立马着急地冲着庄瑞凌说道:“水星……” 此话一出,苏羽溪便立马咳嗽了两声,她虽然知道他们是一个有组织的人,但是她并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也不想知道也们之间太多的细节,于是便立马出声提醒。 于进礼见苏羽溪谨慎的样子,他才意识到他刚刚由于太过于着急,都忘记了他们现在是在外面,于是便不好意思了起来。 庄瑞凌立马将面前的椅子拉出来说道:“于先生,你叫我瑞凌就可以。”说完便拉着苏羽溪一起坐了下去。 于进礼见状便也跟着坐了下去,有了苏羽溪的加入,他们也没有了那么拘谨。 因为就算被人看见了那又如何,不就是将他跟书宁之间当年的事情抖出来而已,任谁都不会想到组织那头去。 果然,他才一坐下便有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咖啡厅,一见苏羽溪他们三人坐在一起,便四处寻找着目标,见没有单独就坐的人便走了。 于进礼见那人走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安全了……” 庄瑞凌听后立马说道:“于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是五姨太的朋友,如果早就知道你一直了在寻找的人是五姨太,我当初应该更加坚持一些。” 第107章 直男的想法 于进礼不明所以地看着庄瑞凌,庄瑞凌才将他父亲娶五姨太一事,他无法抵抗才跑到上华城去,加入了组织里,如果当初他再坚持一些也许五姨太就进不了庄家的大门。 于进礼知道他心里的愧疚感,于是便安慰道:“这怎么能怪庄家,就算没有庄家,也有张家、李家,要怪只能怪我当初太意气用事,总想着等我有条件后才回来娶她,这样温家就不会看不起我了,可没想到五年前书宁就已经怀孕了,要怪就只能怪我。” 苏羽溪见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那里一来二往地互述双方之过错,于是便立马提醒道:“你们有这个时间互述愧疚,还不如想想法子,看看怎么将五姨太跟瑞宁弄出庄家来的实际一些。” 于进礼听了点点头道:“我已经计划好了,只是书宁她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苏羽溪听了立马问道:“你知道五姨太不想跟你走的原因吗?” 于进礼立回道:“她说也已经嫁入庄家,那就是庄家的人,况且她还有一个女儿留在庄家,所以她必须留在庄家。” 苏羽溪一听心里一阵哀嚎,又一直男,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一点都不懂口是心非,于是便问道:“你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劝她的吗?” 于进礼也没做他想,直接回道:“我跟她说过我不介意她带上她的女儿一起跟我走的。” 苏羽溪听了在心里翻了不下一百个白眼,直男铁定了,于是便说道:“先生,按你这样的劝法,是我也不想跟你一起走。” 苏羽溪此话一出疑惑的不止是于进礼,连同庄瑞凌也是一脸的疑惑,于是便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苏羽溪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才说道:“你不介意,但是她自己介意。” 于进礼问道:“我都说了我不介意,她为什么自己还要介意,难道她还不相信我的决心吗?” 苏羽溪回道:“这根本就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她不想因为她自己而影响到你,你连她这么一点小心思都猜不透,你让她怎么安心跟你私奔。 万一你又跟五年前一样突然消失,人生地不熟的,你让她一个人女人家家的上哪去,又带着一儿一女,你让她怎么活,虽说在庄家她不过就一个姨太太,但好歹还算是有瓦遮头。 但是如果她一旦踏出庄家的大门,她放弃的就不止是一个庄家,而是整个自己,以后的生活里,她所有的依靠只能是你。 所以她并不介意任何东西,当初她有这样的勇气身怀六甲嫁入庄家,还将之隐藏的如此之好,她会是一个这么无理取闹之人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于进礼听了沉思了好一阵子,眉头皱了又皱,他明白苏羽溪所说的一切,他也能做到给她安稳的生活。 于是便说道:“三少奶奶,你刚刚所说的那些我都明白,经济方面她根本不需要担心,我虽说不能给她过最富裕的生活,但我可以保证绝对可以给她比现在还要好的生活。所以我不明白她还在担心些什么?” 苏羽溪听了差点一口血没有喷出来,她刚刚跟他讲了一堆都白讲了。 于是便十分直白地说道:“我知道你能给她比现在还要好的生活条件,但是显然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你所能为她创造多好的生活条件。 当初你家落魄的时候她何尝有嫌弃过去,为什么如今,你生活条件好了,她反而没有了之前那种义无反顾了呢?” 苏羽溪心思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没听懂,她真就要发火了,果然直男一点都没让她失望。 她话音才落下于进礼便问道:“她觉得她连累了我,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的。” 苏羽溪听了火冒三丈,真想发火,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忍住了,缓了一会才道:“我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都是说得废话,你们男人都一个得行了,她只不过想要一点点安全感而已,你们就这么难理解吗?” 庄瑞凌见苏羽溪连她一起骂,便立马接话道:“三少奶奶,哎,你说事归事,不要连我也一起带上,我可跟这事没什么关系呢?” 苏羽溪连忙说道:“怎么没关系,还不都是一个得行。” 于进礼见他们小两口开口拌嘴,心里一阵着急,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于是便立马站起来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现在要见书宁,你们可以带她来见我吗?” 庄瑞凌跟苏羽溪这才发现两人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斗嘴了,于是便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庄瑞凌看了看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于是便正色道:“于先生,你别激动先坐下。” 于进礼这才发现自己的莽撞,于是才不好意思地坐了下去,接着问道:“怎么样,可以吗?你们愿意帮帮我吗?” 苏羽溪见他一脸急切的可怜样便直言道:“如果不想帮你们,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只是五姨太未必肯出来见你,要不这样,你跟我和瑞凌一起回庄家,你在我们临君院里好好劝劝她。” 于进礼立马兴奋地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然而此时庄瑞凌确皱着眉头,缓缓地道:“这恐怕不妥,万一有心之人想要查你我之间的关系那就会很麻烦。” 于进礼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苏羽溪见他们前又怕狼后又怕虎的,于是便直接明了地道:“这有什么可担心,于先生这次不是以商人的身份来上华城的吗?而且就算到时候真的被人看见了,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跟书宁离开了上华城,就算庄老爷再生气他也无可奈何。 相反这事要是爆出去说不定还能保护你们织组,毕竟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任谁都不会想到此事会跟你们组织上的秘密有关。” “那就这么办,服务员买单。”庄瑞凌说着便站了起来。 苏羽溪连忙低头喝了好几口咖啡,她屁股都还没坐热,他就要走了,她都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她手上那张去金港的船票到底是不是找于进礼弄的呢? 第108章 快被五姨太的爱情给融化了 庄瑞凌说完便直接往柜台走去付了钱,便出门拦了两辆黄包车,苏羽溪有点想跟于进礼一起坐。 因为她想问问清楚金港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从她接手余督军抢过来的那几间商铺,她就已经开始在盘算着要如何将商铺里赚到钱全部转移到金港。 正好今天见到于进礼,有他在当地的实战经验,她相信比她自己去了解来的更快。 但看见庄瑞凌一脸的关公脸,她又不敢,毕竟这事比较大,还是先不要惹怒他,于是便想着回到临君院再问。 三人坐了黄包车回到庄园便直奔回院里,庄瑞凌带着于进礼去了偏厅,苏羽溪便出去叫红药去请五姨太带五少爷跟五小姐过来,便回里去了。 红药很快便将五姨太请了过来,一进门苏羽溪便在门口处迎了出来,一见到她抱着五小姐,便伸手想将她抱过来。 五姨太立即出声道:“三少奶奶,别,她身上有旧伤,还是我来抱。” 苏羽溪听了一脸惊讶:“怎么回事,那些个奴才又打她了吗?” 五姨太点了点头道:“我以为换了一批人就会好一些,原来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了想要一下子制止不太现实。” 突然于进礼从里面走出来搭声道:“那就不要去制止它,随心就好。” 五姨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于进礼,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楞在当场,庄瑞凌见状立马请了五姨太跟于进礼进了偏厅。 关门前苏羽溪吩咐了红药在门口伺候着了,之后关上门便直接跟五姨太道:“五姨太,你跟于先生长话短说,我跟瑞凌带瑞宁跟瑞眉去外面玩去。” 于进礼紧紧地盯着瑞宁,那是他的儿子,他多希望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的听他叫他一声爸爸,苏羽溪见他那难舍难分的样子,立即推了推庄瑞凌将瑞宁带了出去,必竟五岁大的孩子已经懂事,很多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于是便看着庄瑞凌带他出去后,才朝于进礼说道:“于先生,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见他,现在把握时间要紧。”说着便伸手接过了五姨太手里的瑞眉,转身便步出正厅。 苏羽溪一离开,五姨太立马便抽抽噎噎了起来,于进礼立马将她抱进怀里说道:“对不起,是我愚昧,这么久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放心自始至终除了你我不想再要第二人。 所以你不能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这五年人每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在金港所买下的那栋别墅是你曾经跟我描述过的梦。” 于进礼一边说着,一边从风衣里袋里掏出了一个相册,递给了五姨太,五姨太伸手打开上面一看,里面是一栋面向大海的二层小洋房,门口有一个小花园,花园内有一个温室,可以种薰衣草的那种。 翻开第二页,便是客厅,厅内采取了简约设计,一套简约的欧式沙发,客厅的正中央挂着一个时尚的西洋钟,除此之外便再也没多余的设计。 五姨太一看这个设计,俨然就是专门为她所设计的,因为她曾经跟他说过,她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东西。 因为她希望她的家全部都是用爱来装满,而不是装那些所谓的物质。 翻开第二页,便是厨房,那是一个中西合并的厨房,除了有中式的柴火灶之外,还有西式各式各样的电器,只不过做了一个很好的隔间。 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喜欢下厨,中餐是她的拿手菜,西式是她追逐的梦,如果两者能合并,她也就圆梦了。 于是他便不顾设计师异样的眼光坚持要做中西合并的厨房,五姨太看见这十分不搭的设计风格便哭着笑出了声道:“我不过说说而已,你竟然当真了。” 于进礼深情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只要是你所做的梦,我都会帮你实现,而我只有一个梦那就是你进入我的生活。” 说着便伸手翻开了第三页,那是二楼的主卧室,那是热带风格的设计,木质地板,榻榻米式的床,白绸缎的蚊帐,一张中式的梳妆台,里面所有的浅蓝色色调都是温书宁所喜欢的。 于进礼接着又翻开了第四页,那是他们的衣帽间跟洗浴室,这两个房间完全采用西式风格。 但衣帽间的衣柜里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旗袍,因为她曾经说过,如果当她有一天不需要再磨豆之时,她定要将上华城时下最流行的旗袍都穿一个遍。 五姨太看到这里眼泪早就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哽咽道:“这你都还记得。” 于进礼没有回复她,而是接着打开了第五页,那是两个相连的儿童房,五姨太一见到儿童房便立马将相册给合上了。 立即离开于进礼的怀,因为她一想到孩子她就想到自己不洁的事实,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于是便一边扭开脸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谢谢你曾经给我一段很美好的爱情,我不后悔曾经爱过你,也从来都不后悔替你生了瑞宁,你可以一百个相信他绝对是你的亲生儿子。” 于进礼立马又将她抱到了怀里,着急地道:“书宁,你说这样的话,你好狠的心,我知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只要你愿意,这就不会是曾经的一段美好爱情,而是一段有始有终的美好爱情。” 五姨太依旧是没有信心地摇了摇头,看着于进礼说道:“不,进礼,我已经不是我曾经的那个我了,我被庄鸿明玷污了,我配不上你,你以后会有属于你更美好的幸福。” 于进礼一听便更着急地道:“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幸福了,如果你选择就这样圆了梦,那我的梦里会永远缺了一个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五姨太见他钻牛角尖,便还想劝说他一些,然而于进礼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吻便将她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几分钟过分,于进礼放开了她,摸着她挽起来的绣发说道:“只要是你的孩子,那她们就都是我于进礼的孩子,我不会让他们留在庄家,所以我会将瑞眉一起带走。” 五姨太流着豆大的眼泪点着头,她已经完全破防在了他那完全不搭的设计里了,于是便同意了私奔的建议,当她们正准备推门出去之时。 突然听到红药扯着嗓子喊道:“哟,二太太,你这会子怎么有空来我们临君院呢?” 第109章 二太太突然造访 五姨太听到红药的声音,吓得一下子便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惊恐地看着于进礼,于进礼将她揽入怀中做好了与庄家一抗到底的决心。 然而这时在外面哄着庄瑞宁跟庄瑞眉俩人的苏羽溪立即抱着庄瑞眉走了进来,庄瑞凌则牵着庄瑞宁前去开门。 还没等庄瑞凌走到门前,二太太便不顾红药的再三提醒三少爷跟三少奶奶与朋友在谈事,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 迎面便见到庄瑞凌牵着庄瑞宁走过来,立即冷笑道:“哟,三少爷什么时候跟五房的人走的那么近了,以前不是挺讨厌的吗?” 庄瑞凌见二太太讲话如此尖酸刻薄,想想便知道她定是来找茬的,只是她此刻过来的时间这么凑巧,难不成又是跟五年前一样偷偷安插了眼线在他的院里不成。 庄瑞凌想着心里一阵恼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挂着浅笑回道:“二娘,你这话说得我怎么这么不爱听,怎么说瑞宁都是我的弟弟,我有什么理由去讨厌我弟弟的。” 显然二太太并没有跟庄瑞凌纠缠,当庄瑞凌说着的时候她俨然已经越过庄瑞凌往内厅而去,一进到内厅便见到五姨太正抱着瑞眉坐在椅子上,于进礼则半弯着腰背对着门口站在五姨太的左手边,苏羽溪则站在五姨太的右手边,正面对着突然走进来的二太太。 二太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就这样直挺挺地立在临君院里面,心下一阵高兴,心道:这下看庄瑞凌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便扯着嗓子喊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呀,把下人们一个个赶到院外,把三少爷叫去看门,带个陌生男子进来是想密谋些什么吗?” 苏羽溪听见她那无事挑事的话,立即抬头笑问道:“哟,二太太怎么来了,红药怎么回事,也不通报一声。” 说话间于进礼转过身看向二太太,此时二太太才见到五姨太正抱着庄瑞眉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将庄瑞眉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了,只见庄瑞眉嫩白的背上青青紫紫相互交叠,密密麻麻,都是藤条鞭打的伤痕布满了她的背部。 她立即惊呼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谁将五小姐打成这样的?” 苏羽溪走上前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群下作的下人,上次已经换了一批,没想到换了一批还是这样。” 二太太听了苏羽溪的话俨然已经忘记了是要过来找庄瑞凌跟苏羽溪的茬,立即将矛头指向了大太太,连忙骂道:“这大太太是怎么掌家的,下人们这么无法无天的,她也任由她们这样。” 这时半趴在五姨太身上的五小姐,吃痛地轻叫了一声,于进礼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将五小姐给弄痛了,再忍忍就好了。” 二太太听到于进礼的声音,才想起来问道:“他是谁,他在做什么?” 庄瑞凌这时牵着庄瑞宁的手从外间走进来回道:“他是我的朋友,于棋医生,今天刚到杭镇过来拜访,我听到羽溪说五妹妹不舒服,所以就随便叫他看看。” 二太太显然不太相信,于是便冲着五姨太说道:“竟然是那些下人们打的,为什么不上报请大夫?” 这时五姨太一边哄着庄瑞眉,一边将苏羽溪刚刚教她的话回道:“二太太,你也知道,这事我已经找过大太太了,她也给瑞眉换了一批下人了,只是没想到这些下人们都是劣性不改,只要我一时没看着她们,转过身便又偷偷打她,二太太你也知道,瑞眉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打了也不哭,也不敢说,我骂了伺候她的人,个个都不肯认,总不能将我院里所有的人都给撵了,这样定会传到老祖宗那。 到时候老祖宗知道,处置了那些下人们倒是没什么,只怕老祖宗一怒之下连大太太也给处置了。 到时候大太太还不得怪我去告状了,我这一儿一女还小,不像二太太你那样,二少爷跟二小姐她们都大了,就算家里不给月银,一时半会也饿不着,但我不一样,我哪一样都还得靠着大太太多体谅一点,所以只能自己多尽点心了。” 二太太听了心下一阵高兴,最近因为庄瑞琴回来了,老祖宗又原谅了她当年的私奔,她心里正发愁找不到大太太的把柄,这下子正好,她必须得好好利用利用,如果能将她手里的掌家权给夺了过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光是想着二太太心里就美滋滋的,于是便故做关心地说道:“这怎么能行呢?其他事情还可以说算了,要是万一有个不知轻重的,打死了怎么办,不行,我得找老祖宗去。” 说着便转身就要走,五姨太一脸着急地喊道:“二太太,使不得,到时候万一大太太生气,你让我在庄家怎么办?” 二太太笑道:“怕什么有我呢,放心,绝对不会让你难做。” 说着便走了,庄瑞凌在外边也搭嘴道:“二娘,你这样贸贸然去找老祖宗,那不就是直接去告了大娘的状,到时候不是大娘的错,也变成了大娘的错了,我看要不先找大娘商量商量?” 二太太哪里肯,她还不知道庄瑞凌那点小心思,不就是因为他跟庄瑞奇,庄瑞琴两兄妹关系比较好,就处处帮她们大房,于是便冷着脸道:“三少爷,你放心,我自有方寸。” 说着便不理庄瑞凌就带着丫头子们走了,五姨太见她走后才松了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抱着怀里的庄瑞眉喃喃地道:“好险呀,可是这样会不会害了大太太。” 苏羽溪回道:“放心,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让大太太丢了家里的管事权而已,我倒是觉得对大太太是件好事,就是不知道大太太自己是怎么想的。” 五姨太立马着急地道:“这怎么成呢?大太太一直都很看重家里的管事权,要是因为我这事把管事权给丢了,那她还不得记恨于我。” 第110章 陷害大太太 苏羽溪笑道:“你都说到时候了,到时候那就由着她恨去吧,反正那时候你都已经离开庄家了。” 五姨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之前还在苏羽溪的面前那么坚持说绝对不会跟于进礼一起私奔,但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她就已经变卦了。 于进礼见她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于是便直接朝庄瑞凌问道:“我跟书宁就这样走了,会不连累到你们?” 庄瑞凌回道:“放心,我来安排,难不成我父亲还敢打死了我不成,再说了还有我奶奶在,她舍不得。” 苏羽溪见状也帮腔道:“于先生,这你就放心吧,他可是庄老太太的心头肉,要是庄老爷敢动他一根汗毛,老太太哪里肯依。”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庄瑞凌笑道,五姨太见状也笑了出来,这时庄瑞宁笑着说道:“我长大后也要做妈妈的心头肉,买好多好吃的给妈妈。” 庄瑞宁小小的奶音刚落下,众人便哄堂大笑了起来,于进礼笑着将他抱了起来笑着说道:“会的,我相信我们小瑞宁一定会是妈妈的心头肉。”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五姨太担心二太太一会去老祖宗那里告状,怕到时候闹起来大家都不得安宁,于是便催促于进礼先行离开,等她们安排好后再通知他。 于是庄瑞凌便送了于进礼出庄园,果然庄瑞凌前脚才刚将于进礼送走,后脚老祖宗便派人过来请五姨太跟苏羽溪。 一来到正厅,只见老祖宗一脸愤怒地坐在主坐上,二太太一脸得意地站在了老祖宗的右手边,此时大太太则站在下面,一脸的委屈,旁边更是跪了现在伺候五小姐的奶娘、丫头跟老婆子。 苏羽溪见状立马便猜到二太太定是添油加醋不知道说了多少狠话,才会惹得这么多人大气都不喘一下,看这样子她不得不对不起大太太了。 如果刚刚不出卖大太太,那二太太就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们,定得从于进礼的身上造点什么谣言才肯离开临君院的。 于是便十分愧疚地看着一脸委屈巴巴的大太太,假装不知道地问道:“老祖宗,发生什么事了?” 老祖宗没好气地回道:“你问你们大娘是怎么管的家,这些个丫头老婆子个个都敢欺负到主子头上都不管不教的。” 说着又让五姨太将五小姐抱到她的跟前将衣服撩起来了,一见到五小姐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气得她一下子便将手里的拐仗朝着地上跪着的下人们扔了过去,怒骂道:“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这么小的孩子你们都下得了手。” 说着便将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去将藤条给我拿来,每人给我抽她们一百鞭。”门外一名小厮进来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拿藤条去了。 地上跪着的奶娘、小丫头跟老婆子们连忙求饶道:“老祖宗开恩呀,五小姐身上的伤痕真的不是我们打的,是之前的人打的……” 还没等她们说完老祖宗便怒骂道:“这么说你们是长期虐打我的瑞眉了,岂有此理,来人,将她们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说完几名小厮进来应声后便将她们拖了下去,老祖宗还不解气,指着大太太骂道:“你是怎么管家的,这些下人们都这么无法无天了,你都不知道?” 大太太委屈地回道:“老祖宗,我已经给五房换过一批人了,但是这做妈的都不紧张自己的孩子,我这隔着几千万里的,又没顺风耳,千里眼的,我哪里知道她们院里面的事?” 大太太不回还好,一回彻底把老祖宗给惹怒了,她原本还想着护犊子的,必竟这大房虽不聪明,但心思简单,不会搞什么幺儿子。 但是这二房就不同了,心眼多着,所以她便想着处罚处罚那些下人们,将她们撵走卖了,再骂大房几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她这样来一句,她想护犊子都护不了,于是便怒道:“这么说还是我错怪你了不成?” 大太太听老太太那话音便知道她又口快快说错话,于是便低着头不敢看老祖宗,二太太则一脸得意地轻笑着,她就知道大太太定会口无遮拦,看老祖宗这气势今天是必然会缴了她的管事权。 果然,老祖宗见大太太闷得跟个鹌鹑似的,心里更是气,哪怕她说一两句软话,老祖宗也不见得会生气地将旁边的茶杯啪的一声给摔了下去。 顿时陶瓷杯碰地哐当一声,吓得众人不由自主地惊了惊,都不敢说话。 老祖宗见状怒道:“既然你觉得我错怪了你,那你就将家里的管事权给交出来,以后我也就怪不着你了。” 大太太一听老祖宗要缴了手里的管理权,心下一个着急,才急着说道:“老祖宗,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就算是错怪了,那也是我这个做媳妇的做的不好,惹老祖宗你生气了。” 苏羽溪站在一旁听着大太太这社死的言论,她心里一阵无语,她求原谅就求原谅,干嘛要加上后面的那一句,这不就是明摆着说是老祖宗错怪了她嘛。 果然,老祖宗听了更生气,直接怒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是我冤枉你了。” 大太太着急地摆着手解释道:“老祖宗,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没等大太太说完,二太太便冷哼一声冲大太太说道:“大太太,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之前既然早就知道五小姐被人打了,你还不严加管理,这会子换的新人还是一样儿,你平时就不会多去巡管巡管的吗?” 二太太一句话将大太太堵的死死的,她就是不想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但大太太却没想到二太太这是在给她挖坑,心里不满地冲着二太太骂道:“二房的,这关你什么事,这管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话音才落下老祖宗便怒道:“你给我闭嘴!” 第111章 逃跑计划受阻 大太太只好乖乖低着头,不敢再作声,俨然她也知道了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反驳二太太那张溅嘴。 可她就是忍不住,所以每次老祖宗都是训斥她,但从来都没有说过让她交出家里管事权这样的话。 所以她才敢怼二太太,反正就是多遭几句骂而已,她都被骂习惯了。 但要是让她交出家里的管事权,她是我万万不想的,庄家外头的生意已经是这二房的儿子说了算了,家里的事怎么着她也得紧紧地握在手里,不然她的瑞奇以后可怎么办。 于是便又开口求道:“老祖宗,对不起,是我说话不经大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二太太见老祖宗脸色有了一丝缓和,心里也知道老祖宗一向都偏心大房,于是便立马说道:“大太太,你每次都说保证保证,可每次还是发生……” 还没等二太太说完老祖宗便开口说道:“好了,都不要吵,吵得我头疼,你们都给我下去,我自有安排。” 说着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正当她们准备退出去之时,老祖宗突然听到院外刚刚被撵出去鞭打的那几个下人们求爷爷告奶奶的。 于是便抬头看着大太太吩咐道:“丽珠,你去看看院里那些个下作的东西,别不知轻重的给打死了,留他们一口气,找个人牙子给卖了。” 大太太听了连忙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二太太不甘心,一脸的不悦,她就知道老祖宗又偏心大房,这话不就明摆着还是叫大房的管家嘛? 气得她一回到自己院里就拿着身边的丫头老婆子撒气,哐当一声将小丫头刚沏上来的茶一把推翻了,吓得那小丫头立马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此时二太太身边贴身的老婆子见状,摆摆手示意那小丫头下去,然后才笑着劝道:“二太太,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我看这大太太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昨儿个咱二少爷不是说了吗? 米铺那边的损失过大,二少爷已经吩咐了账房那边先拖拖家里的月银,看到时候她发不出月银,二太太你再鼓动鼓动大家去闹那么一闹,看老祖宗还怎么偏袒?” 二太太倒没想的那么乐观,一脸蔫气道:“你倒是说的轻巧,万一到时候她拿自己的私房钱垫付了,再说了账房到时候又不是不给她。” “二太太,你怎么尽说些丧气的话儿,你瞧大太太那脑子,一根筋,她哪能想到拿自己的钱垫付,你到时候就等着瞧好了。” 二太太听了立即笑靥如花,用食指指着那老婆子笑道:“就你鬼灵精。” 那老婆子也跟着二太太笑了笑,随后吩咐外头的丫头看茶,二太太这才止住了气。 苏羽溪随五姨太回了她们院里,由于五小姐的奶娘刚刚被撵走了,大太太又刚刚受了气,哪里会这么及时派人过来,于是便想着将五小姐给五少爷的奶娘先带带,她自己带五少爷。 不曾想她们前脚才刚踏入凤祥院,大太太后脚便跟了过来,苏羽溪心里一惊,还好没有叫人去请庄瑞凌过来商量逃跑的事宜,不然被大太太见着了,那定又得掀起一场波浪。 此时大太太一脸不悦地带着身边的几个老婆子跟小丫头,走进来便直接就坐在主座上,一脸不屑地看着五姨太不悦地道:“五太太,你明知道那些下人们会殴打五小姐,你怎么就不上心一些,你有事可以大胆来找我,何必去找那个小娼妇?” 苏羽溪身子往前挪了挪,正想开口说话之时,五姨太立马拉住她,先她一步开口回道:“大太太说的是,是书宁不懂事,给大太太惹麻烦了,对不起。” 大太太见她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心里一下子便舒坦了许多,但依旧还是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冷冷地说道:“道歉就不必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跟我说,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们的。” 五姨太低着头连声应着是,大太太见状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指了指她身旁的两个老婆子跟小丫头,说道:“竟然你说每次给你换的下人们都不好用,那我就把我贴身的赵婶儿先给你们院里用着,让她帮忙管管你们院里的那些懒货。”说着便叫那两个老婆子跟小丫头去请安问好。 这下子可把五姨太跟苏羽溪给惊着了,这可怎么好?她们还想着这几天就实施逃跑计划,要是这时候安插了大太太的人,那实施起来可就麻烦了。 于是五太太便开口拒绝道:“大太太,这怎么能行呢?这不折煞了瑞眉吗?她哪受得起?这万万使不得。” 大太太见状立马不悦道:“五太太,你这还是想陷害我不成?” 五太太连忙摆手道:“不是的大太太……” 还没等五太太说完,大太太便起身道:“既然不是那就让她们留下来吧。” 五太太不敢反驳便应了声是,将大太太送出了凤祥院,然后才回头对着大太太留下的两个下人客气地道:“不好意思,要委屈你们两个在凤祥院里呆一些日子了。” 两位下人倒没说什么?连忙应了几句客套话,便寻问五太太找活干,其实说真的,这大太太确实很适合管家,带的下人们个个都是实干型的,就是太实诚了些,要是在普通寻常人家也许会是一个一等一的贤妻良母,可惜嫁入这种家世,就注定一生得谋算。 五太太见两个下人也实诚的很,于是便直接吩咐让她们将五小姐跟五少爷带了下去,然后关起门便但十分担忧地跟苏羽溪说道:“三少奶奶,怎么办,虽说大太太一定不是有意的,但是这两人那么实诚,怕到时候不好脱身?” 苏羽溪点点头应和道:“确实,原本这院里的那些老泼皮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的货,一个不经意,你带着她们出去半天了她们也许也发现不了,但是这两个人就未必了,看来我们得再重新计划。” 苏羽溪说着便附在五太太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五姨太一脸担忧地看着苏羽溪不确定地问道:“这能行吗?” 第112章 一笑更惹疼爱 苏羽溪看着五太太肯定地道:“相信我,一定行。” 五太太见状还是很不放心地道:“要是庄老爷追究起来,你跟瑞凌怎么办?” 苏羽溪像是在现代一般十分不淑女地拍了拍五太太的肩膀说道:“放心,大不了我就跟庄庄瑞凌离开庄家嘛,我正巴不得呢?这庄家天天跟个宫斗似的,我还想能去上华城过二人世界呢。” 虽说苏羽溪一直在叫她放心,可是她怎么能放心呢?要是因为她跟进礼的事情害她们夫俩人被庄老爷逐出家门那不就是她的罪过了,她怎么能忍心呢?于是便又开始犹豫了。 苏羽溪就知道她会这样,于是便劝道:“你要是到了现在还走不成,那才是白费我那么多心思呢?再说了,庄瑞凌还巴不得将他爹的三妻四妾统统都给弄走呢?” 五太太听了嗤的一声笑道:“三少奶奶,你可别忘了三太太也是偏房,难道你们也想将她一起弄走不成……” 还没等五太太说完,苏羽溪便看着五太太笑道:“好呀,五太太你也学坏了……”说着就要去追五太太,五太太一个着急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正好冲进了正往着凤祥院而来的庄老爷的怀里,庄老爷见状哈哈大笑道:“自从你嫁入庄家,我还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太美了。” 庄鸿明一脸痴情地看着五太太,吓得五太太立马挣扎着想要从庄鸿明的怀里退出来,然而庄鸿明哪里肯,反而更加用力地将她抱得更紧了。 然后对着她笑道:“今晚我就在你这里过夜。” 虽说五太太这五年间跟庄鸿明本就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该尽的妻子义务虽说她很是抗拒,也时常会找一些借口来搪塞庄鸿明。 但有时为了不被庄鸿明有所猜疑,偶尔还是会委屈自己接受庄鸿明的玷污。 但每次她都跟木乃伊一样,虽说每次都会惹得庄鸿明不欢而散,但能明显感觉到她不反抗,任由着庄鸿明摆布。 但是现在她已经答应了重新追随于进礼,那说什么都不可能会让庄鸿明再碰她。 因为那就是真正的背叛,所以她低着头一面挣扎着,一面找着借口说道:“老爷,我,我今天不方便……” 说着眼神还朝着苏羽溪的方向看了过去,苏羽溪立马咳嗽一声,庄鸿明这才见到还站在门槛处倚着门框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俩。 庄鸿明见状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羽溪这才抬脚跨过门槛走出来道:“给爹请安,我来看看五太太跟五小姐。” 庄鸿明见她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脸不悦地下着逐客令道:“管好你们自己院里的事就行了,凤祥院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苏羽溪见状知道她要是再呆下去,有可能真的会惹怒庄鸿明,于是便意味深长地朝着五太太看了一眼,五太太见状给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自己能搞定,让她先行离开。于是苏羽溪便步出了凤祥院。 苏羽溪一走,庄鸿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把将温书宁给抱起来,温书宁立马皱着眉头推着他的手嗲声嗲气地道:“老爷,我来那个,不方便……” 庄鸿明听了一脸扫兴,立马骂道:“真扫兴……” 温书宁见状,怕他生气,于是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老爷,三天后你过来,到时候我再好好伺候你……” 说完还不忘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立即酥得庄鸿明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立即一脸笑问道:“真的,书宁,你真的愿意伺候我一次?” 温书宁娇羞地低垂着头无声地回应了庄鸿明,庄鸿明立马开心地像个大男孩一般,立马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便拦腰将温书宁抱了起来。 这确实值得他高兴,虽说在温书宁之前他已经娶了四门妻妾了,但前三个年纪都跟他差不多,早就没了激情了,最近这两年因为她的冷淡,他确实独宠四姨太多一些,但没想到那个小娼妇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子,不过她也死了。 原本他还想着,今天过来温书宁这瞧一瞧,如果她还是老样子,那他就再纳一门妾好了。 没想到竟让他收获她这难得的一面,还说要伺候他,他做梦都没想到。 因为自从五年前他逼她嫁给他当五姨太后了,她就不再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扑克脸。 他见着就生气,可是没办法,他就是迷恋她年轻的身体,所以就算她在床上如木乃伊一般,他也愿意为她轻狂,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会觉得他还年轻。 温书宁见他一脸惊喜的脸,知道这回让他看见她的另一面,他更加不肯放手了,于是便着急冲他喊道:“老爷,你转得我头晕,快放我下来。” 庄鸿明这才不舍得将她放了下来,抬头就欲往她的嘴上吻去,温书宁立马用手捂住他的脸道:“老爷,这大庭广众的,让人见了不好……” 说着趁庄鸿明不备便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往着后院去寻她那一儿一女去了。 庄鸿明虽说没吻到伊人,心有不甘,但依旧开心地像大男孩一般,脸上带着微笑便转身离开,离开前对着门口处的两个小厮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五太太要去哪里,她不让你们跟着,你们也就不必跟了。”两个小厮立马应了声是,庄鸿明便转身往着三房那里去了。 这头苏羽溪刚回到临君院,温书宁便派人给她传话,说是她想越快离开庄家越好,于是苏羽溪便出门叫了辆黄包车便往青平那小店去了。 一到小店便见庄瑞凌、青平还有于进礼正在那里商量着如何能让温书宁同时带着她的一儿一女出来,又能避开他们院里的那些下人们。 一见到苏羽溪急匆匆赶过来,以为庄家又出什么事了,于是便着急问道:“羽溪,出什么事了吗?” 第113章 跟五少爷聊天放消息 苏羽溪急道:“我们现在必须加快将他们送去金港的进程。” 于进礼听了急忙问道:“是书宁出事了吗?” 苏羽溪没敢将刚刚在凤祥院内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于进礼,怕他会受不了。 于是便避重就轻地道:“没,书宁没事,只是因为二太太去老祖宗那里告了一状,大太太把她贴身的老婆子留在了凤祥院里。 况且又惊动了庄老爷,于是庄老爷也去了,所以书宁为免夜长梦多,想要三天内离开去金港。” 庄瑞凌听了接话道:“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让大太太把人给安插在院内呢?这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多危险呀。” 苏羽溪听庄瑞凌这口气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怪她,她已经尽力了,可是那种情形不让大太太留人,她必定会起疑心的。 所以只能答应她了,再说这事是温书宁答应的,又不是她答应的,关她什么事? 于是便一脸不悦地道:“我难道不知道危险吗?如果不让她将人留在凤祥院恐怕更危险。” 青平一见她们两人的脸色,便知道苏羽溪已经生气了,于是便急忙出来打圆场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凤祥院有多危险,而是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将她们偷出来。” 苏羽溪见青平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跟庄瑞凌计较,此时的庄瑞凌才发现自己刚刚好像有点太过于心急了。 但他真的不是在指责她,看来办完进礼的事情之后,她得好好讨好她。 于是便也没有继续纠缠着凤祥院内的事情,直接加入他们大逃亡的计划里,他们四人一直讨论到华灯初上,方才确定了最佳的方案。 苏羽溪心满有成就地拍手喊道:“太好了,终于都搞定了。” 这时青平则拿起胸前挂着的怀表,打开一看都已经七点半了,于是急忙冲着苏羽溪跟庄瑞催促道:“三哥,嫂子,时间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太晚会惹人怀疑的。” 说着便与于进礼一起将他们夫妇俩推了出去,上了黄包车,两人这才回了店里,看了看桌上刚刚所画的那些线路图。 两人就像是老友一样默契地将那些废纸收拾了起来,青平十分警惕地说道:“应该没有了 吧?我们可得检查仔细了,万一不小心漏了一张那可就是大麻烦了。”说着两人又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苏羽溪一回到庄园,连饭都来不及吃便直接往着凤祥院去了,一踏入院门,便听到大太太派来的那个贴身的老婆子在那里训斥着凤祥院内那一群懒货。 苏羽溪便直接走过去奉承道:“这群懒货终于都有人管了,不愧是大太太亲手带出来的人,个个都这么能干。” 那老婆子被苏羽溪如此一夸,她心里一阵感动,她陪在庄家伺候了大半辈子了,每天都安份守几,本本份份,别人都说她们跟着大太太就是一群草包,一点都不会变通,还没有一个主子像这三少奶奶这样夸过她,心里瞬间便对苏羽溪的好感直线上升。 于是便笑着迎上来道:“请三少奶奶安,这么晚了三少奶奶不在自己院内用餐,还往着着凤祥院跑呢?” 苏羽溪笑道:“我就是特意挑晚饭时候来的,我就怕这群懒货又欺负五小姐,所以就过来瞧瞧这群懒货都弄些什么给五小姐吃。” 说着还没等那老婆子请她进去,她自己便走了进去,只见此时书宁正抱着瑞眉在那里喂饭,看来她已经接受了瑞眉,不再将她的存在视为她的耻辱。 于是便直接走到瑞眉的面前逗她玩笑道:“瑞眉开心吗?妈妈给你喂饭。” 两岁的瑞眉一脸害羞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道:“妈妈说她以后都要给我喂饭。”说着便将头埋在了温书宁的肩膀上,惹着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温书宁拍了拍她的背轻笑道:“我们小瑞眉害羞了吗?”说着便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小孩子害羞地用小手将自己的脸给挡了起来。 温书宁见状便直接将她递给正在伺候的小丫头抱着,然后看着苏羽溪问道:“三少奶奶,你用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在我这里吃一点。” 苏羽溪看了看桌上的菜笑道:“那最好不过了,我还怕你不叫我吃呢?” 说着伺候的小丫头已经给苏羽溪添上了碗筷,苏羽溪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说真的,今天忙了一天,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吃一顿,这会子确实有点饿得慌,但她依旧没有忘记她是过来走漏风声的。 于是一边吃着一边看似无意地跟着温书宁说道:“五太太,原来你的口味也这么清淡呀?” 说着立马将筷子伸过去夹了一块炒红萝卜,一边夹一边笑道:“这红萝卜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吃,所以小时候大家都喜欢叫我小兔子,说这么爱吃红萝卜要是赛跑我定能得第一名。” 瑞宁听了立马不解地问道:“三嫂嫂,为什么爱吃红萝卜赛跑就能得第一名?” 苏羽溪伸手捏了捏庄瑞宁的鼻子笑道:“因为兔子跑的快呀?别人都追不上。” 说完便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书宁一眼,温书宁立马会意,她意思是告诉她,她们的大逃亡计划可以提前进行。 于是便也看着庄瑞宁笑道:“那瑞宁你想不想跑得快,想的话就不可以挑食,不可以不吃红萝卜。”一面说着一面将蝶子上的红萝卜夹了几块放在他的碗里。 庄瑞宁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那几块红萝卜,不知道要怎么办,不吃又怕被五太太骂,吃吧自己又讨厌,正当他纠结之时。 苏羽溪看着他开口道:“瑞宁,你要是不吃红萝卜,那你的身体里就会缺少维生素B,那到时候你就长不高,然后就会跑不快,而且还会天天生病,要去看医生,你见过西洋医生那么长的针管吗?” 苏羽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笔划着针管的长度,故意吓唬庄瑞宁,这时只见庄瑞宁一脸不相信的地道:“三嫂嫂,你骗我,没有那么长?”说着自己也学着苏羽溪比了比手手。 苏羽溪看着他严肃地道:“我从来不骗人的,你要是不信呀,后天中午让你妈妈带你去咱们镇上的西洋医院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苏羽溪说完便又往温书宁那边看了看。 第114章 去看西洋医生 温书宁立马会意了苏羽溪的意思,让她明天带着她们去镇上的医院会面,于是便笑看着庄瑞宁笑道:“你个小屁孩,你要是不相信呀,妈妈听三婶婶的话,明天吃过午饭后就带你去西洋医院瞧瞧去。” 庄瑞宁立即一脸天真地看着温书宁道:“真的吗?” 这对于庄瑞宁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因为温书宁平时很少带着他们出街。 所以庄瑞宁一直都很羡慕孙少爷经常能跟他爸爸出去玩,而他却只有羡慕的份,这温书宁说明天带他出去,就算是去看他不相信的西洋医院的玩意儿,他也愿意。 温书宁见庄瑞宁那高兴的模样,心里一阵心酸,她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瞧把自己的孩子都憋屈成了什么样子,只是答应带他出去一趟就能把他高兴成这样。 温书宁有些愧疚地看着庄瑞宁道:“真的,明天也带妹妹一起去,她正好要去西洋医院看医生,到时你们俩好好玩玩。” 庄瑞宁听了立即拍手叫好,庄瑞眉见哥哥拍手,她也高兴地拍得手,惹得在场的众人都哄堂大笑。 苏羽溪见温书宁已经知道她的来意,为了不惹人怀疑,她放下筷子看着庄瑞宁故意说道:“你们就开心了,要不是明天一点左右要去给你们三哥哥买东西,我也要跟着去瞧瞧。” 说着又看了看温书宁,这会子不用苏羽溪提示,温书宁便知道她的意思是叫她明天中午一点钟去镇上的医院会面。 于是便立即笑道:“那我们带妹妹去西洋医院看完医生后再去找三嫂嫂玩,瑞宁你说好不好呀?” 庄瑞宁立即高兴地回了一句:“好……” 苏羽溪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书宁一眼,明天为了安全起见,她不能去送她,如无意外现在就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虽说她有一丢丢舍不得,但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她还是收起了那易于让人察觉的不愉快的情绪。 站起来说道:“好了,我来蹭吃也蹭饱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子三少爷又得说我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马了。” 温书宁见状立马将小丫头手里的庄瑞眉抱了过来,牵起庄瑞宁的手说道:“走,咱们送送你三嫂嫂。” 说着便直接拉着她们俩来到苏羽溪的面前,那样子悲情地就像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一般,苏羽溪立即看了一下那些下人们。 见她们并没有多大的反映,这才放心,毕竟这些下人们都是新来的,对于五太太平时待人接物还是不太熟悉,所以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苏羽溪还是比较细心,就怕有多事之人会去挑事,于是只是伸手摸了摸瑞眉那可爱的脸蛋说道:“放心,咱们五小姐身上的那些疤痕从此以后都会消掉的,长大后一定会是一个美人胚子。” 说着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便转身出了门,温书宁一路目送着苏羽溪离开她的院子,才转身吩咐下人们将饭菜都撤了,自己则带着一儿一女在床上玩了好一小会,才叫奶娘将他们抱下去休息。 苏羽溪一出凤祥院,果然就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她的身后跟着,她不用想都知道定是二太太又派人来监视她的,这会子怕是要回去给她们主子报信去了吧。 苏羽溪冷笑了一下,心道:“就让她们跟着吧,反正她们做梦都想不到明天五太太就带着她的一儿一女私奔去了。” 于是便故意慢悠悠地晃回了临君院,红药正在门口着急地等着,一见到她便喊道:“哎哟,我的三少奶奶你去哪里了,三少爷在里面等你用餐呢。” 苏羽溪用眼角扫一眼还跟着她的那个人影没好气地道:“我已经吃过了,让他自己吃吧。” 这口气任谁听了都知道她们小俩口正在怄气,跟着她的那个老婆子会意地笑了笑,心道:“怪不得这三少奶奶会跑到凤祥院吃晚饭,原来是小俩口闹脾气。”于是便放心地转身往二太太那回话去了。 苏羽溪见暗处那人影走了,于是便快步走了进去,吩咐红药:“关门……” 红药立即摇头小声道:“三少奶奶,这样不妥,我们院从来都没有这么早关门,你现在一关反倒是让人起疑心。” 苏羽溪心道也对,于是便没理会直接走了进去,见庄瑞凌此时正坐在书房里看书,饭桌上的饭菜还没动,俨然是在等她,于是便说道:“三少爷,我已经在五太太那里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说着便欲往浴室那里走去,庄瑞凌见状立马放下手里书,急忙走过来将她拉住拽了过来按在饭桌上说道:“我没见着不算。” 说着便拿起筷子塞进了她的手里,苏羽溪无语,虽然刚刚在在凤祥院她也没吃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想在晚上吃很多东西。 因为这样会长胖,但这庄瑞凌最近都不知道抽什么风,天天逼着她吃饭。 她正想抗议,庄瑞凌立马威胁道:“如果你今晚不想睡觉,那就这样耗着。” 无果苏羽溪只好乖乖就犯,端起碗筷十分不情愿地吃了起来,庄瑞凌见计谋得逞也不管她能吃多少,只要陪他哪怕吃一口,他心里也高兴,于是便没再为难她。 第二中午,吃过午饭后,苏羽溪早早就去了青平那家小店里等消息,温书宁则按照昨天说的那样带着庄瑞宁跟庄瑞眉出了门叫了辆黄包车去了镇上的西洋医院。 为了不惹那两个小厮怀疑,温书宁还是带了一个老婆子跟一个小丫头出门,到了医院里,由于那些下人们都不识字,得温书宁自己来,于是便将小丫头手里的庄瑞眉抱了过来。 转身对着那小丫头吩咐道:“你去外面给五小姐买一串冰糖葫芦回来,我怕一会打针她会哭个不停。” 那小丫头没做他想直接应了声:“是。”接过温书宁手里的钱便出去。 那老婆子牵着庄瑞宁跟着温书宁进了诊疗室,然而此时坐在诊疗室的医生正是于进礼,一进门温书宁便抱着庄瑞眉跟于进礼说了一些五不姐的情况。 于进礼撩高五小姐的衣服看了看,然后转身写了张单子,递过去道:“先去交费,这点疤痕注意用药会消失的。” 第115章 成功私奔的五姨太 温书宁接过单子便递给了那老婆子,那老婆子接过后有点犹豫,因为她一离开,诊室里就只剩下温书宁跟这个男医生了,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她可担待不起。 温书宁知道她是怕庄家的规矩,于是便催促道:“这里是西洋医院,你就放心去吧。”那老婆子听了才不安地转身去了。 等那老婆子一离开,于进礼立即脱了医生袍,抱过温书宁手里的庄瑞眉急道:“跟我来……” 说着便推开诊疗室后面的门,走了出去,后门处早就停好了两辆黄包车,于进礼抱着庄瑞眉坐了一辆,温书宁则与庄瑞宁坐了一辆。 一上车,庄瑞宁便开口问道:“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温书宁立即回道:“我们要去坐船,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虽说庄瑞宁才五岁,其实早在见到于进礼之时,他就觉得这于叔叔对他甚是亲切,刚刚一见到他时,便感觉到自己的母亲有别与往常的举动,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又见支开奶娘匆匆忙忙坐黄包车。 现在又听到温书宁说去码头坐轮船去很远的地方,他心里便知道他们有可能就要永远离开家了,于是便一脸失落地问着一个心底里早就明知的答案。 “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温书宁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言道:“不会。”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很快黄包车便到了码头,于进礼先是抱着庄瑞眉下了车,伸手从裤兜里拿出银钱给了师傅,又转头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可疑之人后,才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着庄瑞眉走进了码头。 直接从快速通道处登上轮船,等到了船仓之后,庄瑞宁一脸闷闷不乐,当听到汽笛鸣响,轮船慢慢地驶离岸边之时,他就再也控制不了他自己,直接跑到了夹板上,像那些有家人来送行的人一般,挥手跟这一片他曾经生活过的土壤告别。 温书宁怕他这样冲出去会有危险,于是便急忙也跟着追了出去,轻声哄着他。 这时二房里一位小厮奉命过来码头接今天刚从越市回来的二少爷庄瑞民,刚抬起头便见到温书宁跟庄瑞宁站在夹板上。 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于是便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二少爷见状问道:“小壮,你怎么啦?” 小壮连忙伸手指着温书宁跟庄瑞宁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少……爷……那……那个是五太太跟五少爷吗?” 二少爷顺着小壮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时夹板上于进礼正好抱着庄瑞眉走了出来,刚好将温书宁揽入怀中。 庄瑞宁则一眼便见到二少爷庄瑞民,他抬头看着温书宁说道:“妈妈,二哥哥在看我们。” 话音落下,顿时惊得温书宁瞪大了双眼往岸上看了过去,正好四目相对,庄瑞民见状立马反映了过来,丢下已经惊呆的小壮便直接往轮船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五姨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一喊众人立马便将目光看向了温书宁他们一家四口,于进礼见温书宁惊得愣在当场立马揽着她的肩,抱着庄瑞眉,温书宁牵着庄瑞宁迅速步入了船仓中。 庄瑞民跑到岸边才发现轮船早就驶离了岸边,他只能看着那艘巨轮从他的视线中越行越远,根本就阻止不了,于是便立即步出码头坐上黄包车就往家里赶。 一到家便火急火燎地冲着庄伯问道:“庄伯,我爹呢?”一边说着一边往老祖宗那边去。 庄伯见状也一边急急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回道:“二少爷,老爷去钱庄取存银给大太太发月银去了。” 庄瑞民没有回头,急冲冲地吩咐道:“快去,把爹叫回来,家里要出大事了……” 庄伯听了心中一惊,加上又见二少爷如此着急着慌的,心道完了,定是出大事情了,于是便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这时庄瑞民转过身又急忙喊道:“还有,派人去请二太太到奶奶这来。”说完便直接往老祖宗那去了。 凤仪院内二太太正生着气,昨天还想着挑动大家去老祖宗面前闹这个月月银的事,可没想到苏羽溪那死丫头,竟然早就提醒大少奶奶让大太太去求老祖宗出面,不得已庄老爷只得去钱庄将存银拿出来给家里发月银。 她想好的计谋又落空,气得她又在拿院里拿那些下人们撒气,这会子正好一个小厮过来报道:“二少爷请二太太速速去老祖宗院里。” 二太太听到是庄瑞民回来了,心里原是一阵高兴的,但又听见庄瑞民传话让她速速去老祖宗那院,惊得她以为庄瑞民出了什么事,于是便一边着急地往上厅走着,一边朝那名小厮问道:“二少爷有说是什么事吗?” 那名小厮回了不知道,又形容了二少爷一回来便形色匆匆地让庄伯去钱庄将老爷请回来,便直接往上厅去了。 二太太一脸惊慌地小跑着赶了过去,才刚到门口便听见老祖宗盛怒的声音说道:“来人,去将各房所有女眷都给我请过来。” 虽说庄瑞民跟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她终究还是不敢相信,于是便吩咐将各房都请过来,看看五太太到底在不在? 二太太一听立即冲了进去一脸紧张地问道:“老祖宗发生什么事?怎么发那大脾气?” 庄瑞民立马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要说话,二太太立马便禁了声,直接站在庄瑞民的身旁。 不到一小会,大太太,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二少姨太太,三太太都赶了过来,除了三少奶奶苏羽溪与五房的人没看到,其余该在的都在了。 老祖宗瞬间抬头看了看,发现没见着她们便立即问道:“三少奶奶跟五太太呢?” 这时红药走了进来回道:“回老祖宗,三少奶奶一大早就跟三少爷制香薰去了,已经派人去请了,这会子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 老祖宗听说是跟庄瑞凌一起出门的便也没再问,接着又问道:“那五太太,五小姐跟五少爷呢?” 大厅内一阵安静,没人说话,这时各房才细细看了看,确实没见着五房的人,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庄老爷走了进来见上厅内站了一屋子的女眷,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老祖宗生气了,于是便没好气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地把我喊回来?” 老祖宗见他那一脸的不耐烦样,不悦地道:“什么事?你的姨太太跟人跑了,你说着不着急?” 第116章 大太太丢权 这话一出不仅是庄老爷惊住,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心里都想着难道是五姨太跟人跑了不不成,于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这时庄瑞民才将在码头上见到温书宁与一个陌生男子坐上开往金港轮船一事说了出来。 庄鸿明不敢相信地摇着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弄得到去金港的船票,这不可能……” 正当庄鸿明不相信之时,陪五太太一起出去的老婆子跟小丫头急匆匆地跑回来说道:“老祖宗,不好了,不好了……” 说着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口里战战兢兢地说着:“老祖宗,老爷,五太太不见了……” 庄老爷听了直接问了那老婆子一些细节,当他听到她从那个男医生的诊所里不见之时,他一下子便怒了,转身就想离开前去追。 这时二太太立即故作生气地指着那跪在地上的老婆子骂道:“你们怎么看的主子,主子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难道庄家的规则你不知道吗?你竟然单独让你主子和外面的男人见面。” 那老婆子跟小丫头听见这话,心里一惊,这真的是她一时疏忽,但她们实在料想不到。 于是便求饶道:“我老婆子真的料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当时还有五小姐跟五少爷在,我怎么都想不到五太太竟然会带着五小姐跟五少爷一起私奔的呀……” 说着又往地上磕头,她不说还好,一说老祖宗那个心里那是纠着疼,对于她来说五太太走了就走了。 她虽盛怒,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她心疼的是她那两个孙子孙女。 于是拍着胸口哭道:“真是作孽呀,瑞阳还没找着,这瑞宁跟瑞眉又走了,还没撑到我这把老骨头去了,这个家就被你们给作没了。” 三太太跟聂雨庭立马围了上去劝解着,这时二太太嘴角一扯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突然指着还跪在地上的那老婆子骂道:“你们这些老懒货,平时都是怎么伺候的,这私奔计划的这么周祥,你们平时伺候就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吗?还是说是你们故意放五太太走的。” 那老婆子立马磕头求饶道“二太太,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才从大太太那里去不到三天,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去过那里,其间只有三少奶奶到凤祥院里与五太太用过晚饭,其余真的没有可疑之人去过。” 这时庄老爷听见苏羽溪有去过,于是便冲着她们喊道:“苏羽溪,她人吗?” 这时苏羽溪正从外面回来,听见庄鸿明正暴怒地叫着她的名字,她惊了惊看了一眼庄瑞凌,用着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我的身上来了?” 庄瑞凌没说话而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踏入了正厅,见众人都用着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 于是先给老祖宗请了安,还没等他说完,庄老爷便立即指着苏羽溪怒道:“你把温书宁送哪里去了?” 苏羽溪立即戏精上身,一脸蒙圈地看着大家说道:“老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庄老爷立马怒道:“你少在那里给我装糊涂?否则就算庄瑞凌再怎么护着你也没用。” 苏羽溪轻笑了笑道:“老爷,我装什么糊涂呀?这五太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三太太见他们夫妻两一脸糊涂样,好像真的不知道五房私奔的事,于是便立即冲着苏羽溪说道:“羽溪,五太太跟人私奔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私奔?这怎么可能呢?大太太前两天不是还亲自派了她们院里的人去看着的吗?要真有这迹象,那贴身的老婆子跟丫头怎么会不知呢?” 苏羽溪此时为了洗脱嫌疑,无果只能出卖大太太了,不然让庄鸿明起了疑心那定当会追着这个线绳不放的,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查到她有见过于进礼。 再说了,这听她们的意思,那就是二少爷在码头见到了于进礼,还有二太太在临君院也见过于进礼,那到时候一查不就是明了了吗?所以她只好不好意思出卖一下大太太了。 果然她才说完,二太太心里一阵狂喜,她刚刚还在院里生闷气,找不到机会向大房那里下手,这苏羽溪太好了,这矛头指着大房这边,那她必然得好好利用利用了。 于是便立即冲着大太太问道:“大太太,你平时都是怎么管家的,这五太太跟人跑了,你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我看你呀天天都只呆在自己那院里,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这个当家太太,当的好不惬意呀?” 大太太就知道那个小娼妇一逮到机会就会陷害她,于是便立即回道:“二房的,你别在那里没事挑事,我又不是五太太肚子里蛔虫,我哪里知道她想要与人私奔呀?” 话音才落下,庄鸿明便立即烦躁地跳起来指着大太太骂道:“好了,天天就只知道在那里争风吃醋,要是有这个心思,还能让那个小溅人跟人跑了,我看你这个当家太太也是白当了,今天就把钥匙交出来,免得越当这个家越不得安宁。” 庄鸿明一边说着,一边将刚从钱庄里取回来的钱直接递给了二太太,二太太立即欣喜若狂地接过去,假装糊涂地问道:“老爷这是什么?” 庄鸿明没好气地道:“从今天开始换你来管这个家,立马派人去查那个小贱人跟什么人跑路的,是谁帮她牵的桥,搭的线的,要是让我找着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二太太听了立即答应了几个是,将手伸到了大太太的面前,示意其将库房的钥匙拿出来,大太太抬头一双杏眼一脸祈求地望着老祖宗。 老祖宗这一次算是死心了,这大太太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永远死在一张贱嘴上,于是便没出声,将脸转了过去,没有搭理她。 大太太见状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见老祖宗转过去的脸,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不情不愿地转身往院里去拿钥匙去了。 二太太则高兴地扭着腰也跟了过去,这时庄鸿明立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去温家将她那个烂赌有弟弟给我逮过来。” 第117章 三少爷的朋友 庄伯听后便吩咐两个小厮去温家,将温书宁那个烂赌成性的弟弟温书华从赌坊里逮了过来。 温书华穿着一身破麻衣,满脸的胡渣子,一身的气味,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又是在赌坊不知道呆了多少天,把身上的钱又都输了个精光。 一进门便一脸痞里痞气地朝着庄鸿明笑道:“姐夫,你这么急传召是什么好处吗?还是我那贵气的姐姐终于也喜得贵子了吗?” 这话以前温书华见到庄鸿明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温书宁。 毕竟当年一入洞房他可就与她圆了房,她甚是满意她的表现,况且他迷恋温书宁的美貌,所以以前就算是任何的流言蜚语他都不相信。 可今时不同往日,温书宁这可是跟着男人跑了,这温书华再说这样的话,就由不得他不怀疑了。 “温书华,你们温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庄鸿明……” 庄鸿明还没将话说完,温书华心里一阵恐慌,难道是庄鸿明发现庄瑞宁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不成,于是便扑通一声跪在地求饶。 “姐夫,你,你全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是我姐吗?不可能,她肯定不会告诉你,一定是于进礼那个破落户来闹的,一定是他。” “于进礼是谁?” 他们两的对话听在庄瑞凌跟苏羽溪的心里,怦怦直跳,任她们百般计划周密,偏偏漏掉了温家还有这么一个败家子。 这温书华简直就是一傻子,人家还没问就不打自招了,只求他不要再自爆温书宁与于进礼当年的那一段往事还有庄瑞宁的身世。 不然庄鸿明岂不是更加恼怒,到时候别说温家要遭罪,要是查起来,恐怕她跟庄瑞凌都不能幸免于难。 然而这温书华一点都不失苏羽溪之所望,不仅将温书宁与于进礼之间的爱恨情仇一字一句讲的清清楚楚,还将当初就算庄老爷不设计温家,温父温母也会答应将温书宁嫁入庄家的,因为那时的温书宁已经是残花败柳,肚里有馅了。 听得庄鸿红青筋凸显,手握成拳头,恶狠狠地冲着温书华问道:“所以她是跟于进礼跑路了。” 这会温书华才惊道:“什么?我姐她跟于进礼跑路了。” 温书华才不希望温书宁跑路,因为温书宁虽说是嫁入庄家做五姨太,但庄家财大气粗的,他每每在赌坊里输了一些银子,只要一报是庄鸿明的小舅子,总还是有人愿意赊账给他,于是这五年来,他就是靠这赊赊借借混迹于赌场里。 虽说都是输多过于赢,但是终究她那贵气的姐姐还是不忍心,只要温父温母一哭一闹,温书宁就得乖乖地回庄家拿钱来赎他,要是温书宁跑路了,那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于是便比庄家人还急地凑前一些问道:“那找没找到?” 庄鸿明生气地一脚便将凑上来的温书华蹿倒在地,怒吼道:“好样的,你们温家,竟敢欺骗到我庄鸿明的头上来,来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次老祖宗也是气绿了眼,她们庄家养了五年的孙子竟然是一个野种,这让观念传统的她怎么能接受。 于是便也怒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怀了孩子还敢让自家女孩儿嫁到咱们庄家来,不好好治一治这温家,她们还当咱们庄家好欺负。” 庄鸿明得到老祖宗的许可之后,便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于是便派人去将温书宁的父母也逮了过来。 又是严刑拷打的,温父温母硬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因为当他们听到温书宁是跟于进礼一起逃走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温书宁的心思他们还是了解的。 当年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给人家当五姨太,于是死也不肯说出于进礼的情况。 庄鸿明一怒之下拿起棍子便一棍子直接打到温母的身上,温母当场便头破血流,晕死在了当场。 苏羽溪跟庄瑞凌立马上前去劝阻,但庄鸿明这时候早就失去了理智,被人戴了绿帽不说,还让人活生生从他们庄家给逃走了,他疼了五年的儿子竟然是给别人养的。 他越想越生气,于是便拿温书华那草包开刀,不管怎么样,他今天就是将温家人统统都给打死了,他都必须得问出于进礼到底是谁,要是让他给找着了,他非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于是便命人活活将温书华的双腿给打折了,温书华顿时痛得哭爹求娘的,不得已温父便将于进礼最近有回来找过她们一事跟庄鸿明坦白了。 这二太太刚刚接了当家太太之位,定是想要将此事好好查一查,于是便起了兴头,接话问了很多细节跟于进礼的长相,以便后期去将五太太给追回来。 没想到这越问她心里越觉得像一个人,于是便又问了还跪在地上的老婆子跟小丫头,两人也说了出来。这下她心里更是疑惑了,于是便立即命人去五太太房里去搜了搜。 一小会儿,前去搜查的人捧着一个上着锁,大概一本书大小的黑色盒子走了进来,二太太见状立马接了过来问道:“这是哪里搜到的,钥匙呢?” 那老婆子回道:“这是在床底下找到的,将凤祥院内能找到的钥匙全都试过了,没有一把是合适的。” 庄鸿明怒气腾腾地接过来一看,直接很暴力的将那个盒子扔在地上,只见那个盒子质量也是一等一的好,怎么都扔不烂。 于是便直接冲着门外喊道:“庄伯,去找一把斧头过来。” 庄伯听了便急匆匆跑了出去拿了一把斧头进来,庄鸿明一把将斧头夺了过来,狠狠地往那小盒子劈了过去,那小盒子便立即被劈成了两半。 里面装得满满一箱子的信全都散了出来,庄鸿明立即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庄瑞民见状也弯下腰捡起一封信也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全都是温书宁这五年里每天写给于进礼的信,上面全都是跟他分享瑞宁成长的一点一滴,难怪庄鸿明会气得全身发抖。 直接将手里的斧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只见斧头落掉弹了起来,不巧直接砸到了温书华的脑袋,温书华呀了一声头上的血便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庄瑞凌见状立即跑过去,没想脚一踢,便将整个盒子里的信都踢散了,一张照片从那一堆信纸里掉了出来,二太太迅速拿起来一看,这面相越看越熟悉。 于是拿着照片立即问道:“这人不是三少爷的朋友吗?” 第118章 逃走暴露 庄瑞凌一听到二太太的话,心里一惊,扶起温书华的动作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直接用手捂住了温书华的伤口。 苏羽溪站在原地心里怦怦直跳,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给抓包了,正当他们俩慌着之时。 突然二太太手里拿着那张照片,递给了伺候五太太的那个老婆子跟小丫头看了,都说就是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然后又递给了温父,温父见温书华都已经血流成河了,只想着庄家快点放过他们,他好带着温书华去止血,于是便也直接指出照片里的人就是于进礼。 二太太拿着照片一脸奸笑地看着,在苏羽溪与庄瑞凌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然后将照片递到了庄瑞凌的面前笑问道:“三少爷,四天前我在你们院里头见到的这个洋医生,你说是你们的朋友,这你们的朋友怎么跟五太太这相好的这么像呢?三少爷,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都惊呆了,双眼直勾勾地齐齐盯着庄瑞凌的方向看过来,庄鸿明更是气得就要立即去将那照片夺过来。 一看里面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金丝眼镜的青年才俊,气得庄鸿明一个箭步就走上前,直接将那照片递到庄瑞凌的面前问道:“是你帮温书宁逃走的是吗?” 庄瑞凌没有立即接过照片,这时庄瑞民走了过来直接接过庄鸿明手里的照片,一看照片里面的人俨然就是今天在夹板上看到的那个男的。 于是便装着一脸十分吃惊的模样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跟五姨娘一起坐船走的就是照片上这个人。” 这一说更是把庄鸿明给气得火冒三丈,又见庄瑞凌没有说话,更是气得直接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打过去。 这时候苏羽溪急忙说道:“什么照片我看看?” 说着便走到庄瑞民的手里将那照片给夺了过来一看,里面的人确实是于进礼,虽说是五年前的照片,但于进礼的样貌太过于好认,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但苏羽溪还是死鸭子嘴硬地说道:“二太太,你是想陷害庄瑞凌都想疯了吧,就这样一张照片就敢说是庄瑞凌的朋友?”说着撕拉一声直接将那张照片给撕成了碎片。 二太太见状直接扑过去要抢,可还是晚了一步,气得二太太直接指着苏羽溪骂道:“苏羽溪,你做贼心虚,这么多人都认得这照片上的人就是五太太那相好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苏羽溪冷笑了一下道:“二太太,这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活生生的人站在你们的面前你们未必都分的清楚谁跟谁,更何况是一张半旧不新照片上的人就硬说成是庄瑞凌的朋友,这也太牵强了吧?” 二太太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苏羽溪你了半天都没有你一个字来。 一旁的庄瑞民见庄瑞凌一脸淡定地蹲在温书华的旁边,于是心里就是一个气,凭什么庄家里他忙上忙下的帮着父亲跑这跑那的,他庄瑞凌就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做收庄家分得的财产。 他心里不平衡,因为他一直认为庄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其他房里的人休想要来分一杯羹。 于是便立即转身看着庄鸿明说道:“爹,竟然三弟妹认为是大家冤枉了三弟,那就让三弟将他那位朋友请过来我们见见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然而这却把她们俩给难住了,之前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暴露,只顾着计划逃跑的安排,没来及想逃跑后她们要面对的问题,一下子上哪里找人来假扮于进礼。 于是便立即开口说道:“那还真是不巧,那医生此时不在杭镇,要见他恐怕这一时半会还真的见不着……” 苏羽溪话音还没落下,庄鸿明哐当一声一脚又将地上的盒子踢开,怒道:“苏羽溪,你还在那里狡辩,我看就是你教唆瑞凌将温书宁送走的是不是?” 说着作势便要上去打苏羽溪,庄瑞凌见状立即上前去抓住庄鸿明的手,怒道:“爹,你都还没查清楚凭什么就直接说是我们放走了五太太呢?” 二太太立即指着在场的人证还有被撕成了碎片的相片,说道:“三少爷,怎么才算查清楚,这么多的人证物证你还想抵赖,谁不知道你之前就一直不同意老爷纳五太太,我还纳了闷了,老爷纳四太太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闹腾,怎么到了五太太,不仅大吵大闹,还离家出走,原来是早就认识了,怪不得呢?” 原本还有一点犹豫的庄鸿明听了二太太这话,心里一下子便认定这事定是庄瑞凌做的一点都没错了。 于是便立即往着庄瑞凌的小后腿踢了一脚,怒道:“我庄鸿明什么时候生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废物,告诉我你将那个小贱人送到哪里去了?” 庄瑞凌被庄鸿明一脚踢倒扑通一声硬生生被跪在了地板上,膝盖之处一阵生疼传来,心疼得三太太跟苏羽溪立即跑到他的身边扶住。 苏羽溪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三太太扶着庄瑞凌问道:“瑞凌,真的是你将五太太送走了吗?” 庄瑞凌没有说话,庄鸿明见状更是生气,于是便冲着外面的庄伯喊道:“庄伯,去,把家里的仗棍子拿过来。” 一听拿仗棍老祖宗不淡定了,直接喊道:“事都还没查清楚,谁敢打我的瑞凌。” 说着直接从坐位上走了下来将还跪在地上的庄瑞凌一把扶了起来,庄瑞凌就知道老祖宗一定会偏袒他,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答应帮五太太。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庄鸿明彻底被激怒了,温书宁可算是将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都给丢尽了,他不把她找出来碎尸万段,都难以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于是便直接冲着老祖宗说道:“娘,你要是再这么偏袒庄瑞凌就别怪儿子不客气。” 第119章 神秘的洋人医生 老祖宗一听立即怒道:“你想要怎么不客气法?” 庄鸿明上前给老祖宗请了一个安,然后说道:“娘,如果不是有他们的帮助,这温书宁就算是全身长满了翅膀都不可能飞出我们庄家,而且还着两个小孩,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冤枉了他不成?” 庄鸿明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那一群下人们,老祖宗回头看了看,也知道确实是都不可能是这些人统统都冤枉他。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失去庄瑞凌,那可是她最疼的孙子,家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她绝对不能再失去庄瑞凌。 心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来跟庄鸿明谈判之时,抬头间突然见到一旁的苏羽溪,她本就不大喜欢苏羽溪这个孙媳妇,当初要不是庄瑞凌决意要让她进门,她早就将她给赶走了。 于是心底下一盘算,便直接学着三太太指着苏羽溪一通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打星,从你一进门我们庄家就没有一天是安稳日子,定是你这个扫打星教唆瑞凌这么做的。” 说着便又冲着庄鸿明道:“鸿明,那些丫头们不都承认是苏羽溪在替温书宁走动吗?我看瑞凌也是被她给蒙在鼓里。” 说着便命人将苏羽溪给按在了地上,作势就要将她给捆起来,庄瑞凌见状立即便想要挣脱老祖宗与三太太的手冲过去。 老祖宗跟三太太早就料想到他会这样,于是便死死地将他拽住,庄瑞凌心里一阵着急,眼看着庄鸿明拿起仗棍就要往苏羽溪的身上抡过去。 他立即大声地喊道:“这不关羽溪的事,有事你冲我来。” 庄鸿明气得先是一棍子打在了苏羽溪的身上,然后才举起棍子冲着庄瑞凌怒道:“放心,有冲你来的时候。” 说着便又一边打苏羽溪,一边问道:“你们到底将温书宁那个小贱人送到哪里去了?” 苏羽溪痛得两眼直冒金星,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没想到这庄鸿明下手这么狠,她现在除了身体感受到无尽的疼痛之外,脑袋都是嗡嗡直响,哪里还顾得上回庄鸿明的话。 庄瑞凌见她那痛苦的表情,再一看庄鸿明那狠劲,再这么打下去,苏羽溪不死也半残废了,于是便铆足了劲用力一抬手便将老祖宗给掀翻在了红木椅子上。 直接便冲着苏羽溪跑了过去,将她护在了怀里,庄鸿明那一棍子便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背上,他猛哼了一声。 老祖宗刚被聂雨庭扶起来,便看到庄鸿明狠狠地打了庄瑞凌一棍子,便立即呵斥道:“庄鸿明,你是要将他给打死吗?” 庄鸿明还没来得及回话,苏羽溪便冷冷地大笑道:“庄鸿明,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不也只不过是会屈打成招而已。” “苏羽溪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苏羽溪一点都没被吓到,而是冷笑地看着庄鸿明笑道:“庄老爷,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你还想用旧社会那一套来对付我,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上华城新上任余督军的亲外甥女,要是你将我给弄死了,你也休想好好活着。” “苏羽溪,你少在那里给我废话,今天要是不将温书宁小贱人逃去哪里供出来,就休想我我会饶过你。” 说着便又抬起棍子就欲往庄瑞凌跟苏羽溪的身上打,这时庄瑞奇跟庄瑞琴冲冲忙从外面赶了回来,听见声音后庄瑞琴立即上前劝解道:“爹,苏羽溪现在可是余督军面前的红人,你这次能够顺利回来都是靠她在余督军的面前周旋,你这会子要是伤了她,到时候余督军怕是不会放过我们庄家。” 二太太见状,深怕这次又不能一举将庄瑞凌撵出庄家,于是便立即冷声道:“大小姐,你说这是什么话,就算她是皇亲国戚的那又怎么样,人牙子买人都还得签字画押的,这苏羽溪夫妻俩活生生将几个大活人给从家里给偷走了,就算是余督军也不能徇私不讲理吧?” 这话倒是将庄瑞琴给噎住了,她低头愣了一会,才提头冲着庄鸿明说道:“现在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等查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呀?” 庄瑞琴一边劝说一边朝着三太太跟老祖宗那边使着眼神,她们立即会意,立即出口帮腔,庄鸿明无果心里确实也在衡量着余督军的实力。 万一不小心将苏羽溪给弄死了,到时他找上门来,他真的不好交代。 于是便朝庄伯喊道:“来人,将她们俩给我拖回临君院关起来,严加看守,在查清楚之前不得让他们离开临君院半步。” 说着便让人将他们俩人拖了下去,又看了看温家父子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于是便叫庄伯找人给撵了出去,又找人牙子来将那个老婆子跟小丫头给卖了,才吩咐庄瑞民彻底去查于进礼跟温书宁的去向。 三天后,温家一家被撵出去后,由于温母跟温书华受伤严重,温书华更是失血过多在离开庄家的当天就死了,温母熬了两天,中医无力回天后,温父又将她背到了镇上的西洋医院。 一个洋人医生接待了他们,检查发现是被殴打成这样的,于是便向温父询问了一些相关情况,温父也是心里委屈,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都跟那个洋人医生都说了。 当那个洋人医生听到于进礼的名字之后,心里一阵疑惑立即再三跟温父确认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又转身回去诊疗室,将夹在书中的照片拿出来给温父看了,温父一眼便认出那照片里的人就是于进礼。 那洋人医生便立即跟温父说他是于进礼的朋友,正走投无路的温父顿时倍感到亲切。 于是那洋人医生问什么,温父就回答什么,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 询问结束后,那洋人医生回到诊疗室,拿起电话拔过去之后说了一口流利的日语,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到那洋人医生「咳咳」两声便挂了电话。 第120章 前生竟然认识庄瑞凌 然而此时还毫不知情的庄瑞凌跟苏羽溪还一脸惬意地躺在临君院里,一个坐在书房里看着书,一个倚靠在窗台前的圆桌上正津津乐道地细数着她的月银。 突然警察厅的人带着十几名日本军人直接闯进了庄园,揪着庄伯的衣领怒道:“庄瑞凌那乱党份子在哪里,快把他交出来,否则你们庄家统统都要给他陪葬。” 吓得庄伯大声喊叫着庄老爷,庄鸿明跟庄瑞民从大厅内走出来,一见到是日本人,便立即呵呵笑着迎了上去:“不知道皇军来我们庄家有何贵干?” 为首的那个日本军人不屑地扫了庄鸿明一眼,警察厅带头的张厅长立即上前将庄鸿明拉到一边小声音说道:“你家三少爷出大事了,快点把他交出来,否则你们庄家全都得完了。” 一句话惊得庄鸿明立即睁大了双眼,忙小声问道:“张厅长,到底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那个日本军人一脸不耐烦地用着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呵斥道:“还等什么给我搜。” 那十几个日本士兵便立即朝着里面冲了进去,吓得还围在老祖宗面前说话的一干女眷们都惊慌失措,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日本军人扫了一眼怒斥道:“庄瑞凌呢?他在哪里?快点将他交出来?” 众人都沉默不敢说话,大家都知道惹了日本人那可是会没命的,于是都不敢说话,这时庄瑞琴立即朝着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使了使眼色。 那个小丫头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一路慌里慌张地朝着临君院那里跑去,看守的小厮将她给拦了下来,那名小丫头好说歹说那两名小厮才肯去叫来了红药。 红药出来问清楚原因之后,吓了一大跳,急忙一边往里跑着,一边喊道:“三少爷,三少奶奶,不好了,出大事……” 苏羽溪正数着数,被红药一喊又数错了,于是便一脸不悦地抱怨道:“红药,你鬼叫什么?是不是庄老爷已经找到证据要将我跟庄瑞凌撵出庄家了?” 红药急得直喘着粗气,一面给自己顺着气,一面慌慌张张地说道:“不,不是,是,是日本人来了。” “什么?日本人?”庄瑞凌惊得一下子便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急忙走了过来。 红药急急地点着头:“是,是日本人,现在正在大厅里,大小姐叫三少爷你快点从后面走,不要让日本人见到。” 说着便催促着庄瑞凌快点走,然而庄瑞凌却站在原地问道:“那些日本人是冲着我来的?” “是的,他们说要是不将三少爷你交出来,他们就要踏平整个庄家,所以三少爷你快点走。”红药一面说着,一面推着庄瑞凌。 苏羽溪听到后吓得脸色发白,她就知道庄瑞凌的身份不简单,这可怎么办,她立马就慌了神,这要是将庄瑞凌交到日本人的手里,那他可就活不成了。 于是便也立马站了起来,往衣柜里一面翻找着,一面说道:“不行,这样走出去还是会让人给认出来,快点换个女装这样安全一些……” 正当她们还在商量着如何将庄瑞凌弄走之时,突然一阵刺耳的枪声从主院那边传了过来,吓得苏羽溪跟红药两人缩了缩。 庄瑞凌立即冷声道:“羽溪,别忙了,听我说……” 苏羽溪没有理会庄瑞凌,继续将头埋进衣柜里找着,庄瑞凌见状立即对着红药吩咐道:“红药,你去跟大姐派来的人,还有门口的小厮说我一会跟她们去主院。” 红药还想劝说,庄瑞凌立即开口道:“红药,日本人说到做到,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连累整个庄家。”红药只得点点头步了出去。 苏羽溪知道庄瑞凌一定会过来劝说她的,所以她早早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不,我不想听,你不要跟我说,我不要听,我们现在马上去金港,只要去到租界,日本人就不敢进来了,走,快点……” 庄瑞凌知道苏羽溪的意思,也早就猜到苏羽溪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似乎有着比他还要有远见的视角,早早就让青平将部份的资产转入了上华城的租界区跟金港。 甚至在余督军将强抢来的那几间商铺立即转手卖出后也直接转入了法租界区,还将大量的银票转成了黄金储存在了银行。 就好像早就料到会出事一般,所以当初他才会十分自私地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为的就是当他出事的时候她能够替他善后庄家的一切。 “羽溪,你听我说,已经来不及了,日本人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他们已经查到了什么?如果我现在一走了之的话,整个庄家就完了,你是知道的对吗?”庄瑞凌将苏羽溪捂着耳朵的双手拉下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看着。 苏羽溪抬起早就泪湿的双眸看着庄瑞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爱上庄瑞凌。 可是没想到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猛然一听到日本人找上他,心里能够想到的就是电视剧里那些被严刑拷打的画面,她便害怕的手足无措,只想着如何保全他的安全,早就忘记了他走后庄家人要面对的种种。 “不,我不管庄家,我只管你。” 苏羽溪说着泪流满面地看着庄瑞凌,庄瑞凌抬起手将她脸上留下来的泪珠抹去后,一脸深情地冲着苏羽溪说道:“羽溪,你知道吗?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苏羽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庄瑞凌无奈地抚摸着她的脸冷笑了笑:“你果然忘记了?” 苏羽溪摇了摇头,她不是前生的苏羽溪,所以并不记得他跟前生有什么样的交集,所以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庄瑞凌。 只见庄瑞凌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纯白色的丝绸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简单的苏字,苏羽溪料想那应该是前世的苏羽溪送给他的。 这时庄瑞凌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五年前,苏家门口转角处那个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年轻公子吗?” 第121章 庄瑞凌被抓 苏羽溪睁着圆圆的杏眼看着庄瑞凌,庄瑞凌淡淡地笑了笑道:“也许对于你来说,随手救一个被人追杀的年轻学生,那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但对于我来说你却早就烙在了我的心灵深处。 所以从那以后我便故意接近苏君华跟苏君安,我料想你有可能是苏家的下人。 可我没想到你会是苏家的大小姐,怪不得苏君华跟苏君安会说不知道。 但我还是不死心,只要一有机会便往苏家去,甚至连苏家的下人们我都已经认全了,可就是没有见到你,直到我出国前我都还不死心,只是没想到我一回国便又碰到了你,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高兴吗? 你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所以就算没有之后的那一系列,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将你圈入我的生活里。” 庄瑞凌说着便直接吻上了苏羽溪的唇,苏羽溪脑袋一阵翁翁作响,她自始自终都以为庄瑞凌跟她结婚都是迫不得已掩人耳目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庄瑞凌早就设计好的。 原来这一场交易里她们彼此是相爱的,只是后世的她竟然一点都感受不到庄瑞凌对她的种种呵护和爱。 正当苏羽溪被庄瑞凌吻得恍然忘我之时,庄瑞凌立即放开了她,温热的手抚摸着她泪湿的脸庞说道:“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回上华城呆在租界里。”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递到了她的手里,苏羽溪接过来打开一看,那是法租界里的一间小洋楼还有一张去往金港的船票,原来他早就为她安排好了退路。只是她一直都不自知而已。 当苏羽溪还沉浸在庄瑞凌对她的宠爱里之时,庄瑞凌快速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一脸深情地看着她,就好像要将她的样子刻进脑海里一般,然后大喊道:“告诉日本人,我在这里。” 说着便放开苏羽溪往着主院那头去了,苏羽溪立即惊醒过来哭着追了过去。 一到主院,为首的那个日本人一见到庄瑞凌便一脸冷笑道:“别来无恙呀,水星。” 老祖宗跟三太太一见到庄瑞凌跑出来都着急地喊道:“瑞凌,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庄瑞凌推了推她们围过来的手,直接冲着那个为首的日本人喊道:“我做的事跟庄家没有关系,我跟你们走。” 说着那个日本人便立即冲着身边的两个日本军人吩咐道:“带走……” 苏羽溪跟着跑了过来一边追着,一边喊道:“瑞琴,不要让他们把瑞凌带走……” 庄瑞琴跟庄瑞奇立即将苏羽溪给拦了下来,庄瑞琴立即劝说道:“羽溪,你别这样……” 可苏羽溪哪里管得着,直挣扎着就要过去将庄瑞凌抢回来,似乎这样就能将庄瑞凌从日本人的手里抢回来一般。 可是庄瑞凌却头也不回地随着那十几个日本人走出了庄家的大门。 老祖宗跟三太太立即被惊吓得昏死了过去,顿时整个庄家一阵慌乱,庄鸿明跟庄瑞民立即出门打听那些日本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抓走庄瑞凌,女眷们却忙着照顾老祖宗跟三太太,又是请大夫又是劝解的。 庄瑞琴将苏羽溪拉回了临君院内,苏羽溪紧紧地抓着庄瑞琴的手问道:“瑞琴,陈校长能救瑞凌对不对?走,咱们快点去上华城找陈校长他们……” 正当苏羽溪说着话,这时红药领着打扮成小丫头的茉莉着急着慌地走了进来,一见到茉莉庄瑞琴立马着急地问道:“茉莉,打听到了吗?” 茉莉立即摇了摇头哭道:“青平也被他们抓走了。” “什么?” 惊得庄瑞琴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茉莉,茉莉点了点头道:“来不及了,杭镇所有下线都没能幸免,只有上华城的撤走了。” “什么意思,那勤年,他怎么样了?”庄瑞琴不敢相信,如果这样那跟青平一起转移的孙勤年不是也危险了吗? 茉莉哭道:“孙医生牺牲了,他为了不被日本人拿到名单,自己在店铺里引爆了炸弹……” 庄瑞琴听了立即晕死了过去了,原本还在悲切着的苏羽溪立即将她扶到了床上,茉莉则立即跟苏羽溪说道:“三少奶奶,青平说你跟大小姐必须尽快想办法让庄家的人离开杭镇,去上华城的法租界,否则过不了多久日本人就会来找庄家的麻烦,切记切记。” 茉莉说着便转身跟着红药从后角门外离开了庄园,才走出去没穿过一条街便被警察厅里的张厅长给拦了下来。 张厅长立即坏笑道:“茉莉小姐怎么这时候跑来这里做什么呢?” 茉莉没有回话而是一脸冷冷地朝着往她面前靠近的张厅长呸了一声道:“汗奸……” 说着便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气得张厅长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道:“来人,将这个小娼妇送到日本人的军队里,不就是一个骚狐狸吗?那就让你以后都骚不起来。看你还怎么高高在上。” 说着就命他的两个手下上来就要将茉莉给抓起来,这时茉莉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着自己的喉咙怒道:“姓张的,出卖自己的同胞,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说着便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刺,便直接倒了下去,顿时吓得警察厅的那两个小警察楞在了当场,不知所措。 张厅长见状虽有心惊,但还是一脸镇定地大声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搜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文件?” 那两名小警察搜了一下什么都没找着,张厅长这才一脸晦气地朝着茉莉的尸体上吐了好几口吐沫才转身坐回车里走了。 这可把躲在转角处的红药吓得全身哆嗦,慌慌张张地往着临君院跑了回去,一进门便紧张地摔了一跤,口齿不清地说道:“茉……茉莉小姐死了。” 刚苏醒过来的的庄瑞琴又被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抓着苏羽溪的手哭道:“羽溪,来不及了,我们得尽快让庄家人离开杭镇,再晚就来不及了。” 庄瑞琴说着就往主院那里去了,没想到她都还没走到主院,便听到二太太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正在数落着三太太。 第122章 被赶出庄家 “三房的不是我说你,要是因为你们家瑞凌连累我们整个庄家,你说咱们这么大个庄家,你说怎么办?” 二太太手里拿着库房的钥匙坐在主位上,一面喝着茶,一面一脸故作为难地说着,那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庄瑞凌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让她卷铺盖走人别连累到庄家。 苏羽溪哪里忍得住,直接走进来拉起三太太的手就冲着二太太一顿说道:“二太太,你这话是巴不得瑞凌出点什么事吗?” “我还倒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少奶奶呢?哦,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咱们庄家的规矩还没拜堂都不算我们庄家的媳妇。” 二太太一面说着,一面掩着嘴笑,人人都能知道她那一点小心思,不就是怕苏羽溪到时候会死赖在庄家不走。 苏羽溪没有理会二太太的挑衅,知道在这种时候跟这种人理论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便直接越过她们往里走去。 这时候聂雨庭从里面走出来拦住苏羽溪说道:“苏小姐,老祖宗吩咐了不见任何人,你还是回去吧。” 庄瑞琴立即上前说道:“雨庭,你告诉奶奶,是我,她也不见吗?” “老祖宗说了,除了三少爷,她任何人都不见。” 说着便做着手势请她们出去,这时候庄鸿明和庄瑞民从外面走了进来了,二太太立即迎上去问道:“老爷,怎么样啦?” 庄鸿明没有说话,直接脱下头上的黑色礼帽递给了一旁的小丫头,直接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便喝了起来。 二太太庄鸿明一脸的不高兴,眼睛便一直往着庄瑞民身上瞟去,庄瑞民朝着庄鸿明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这时老祖宗从里面听到响动大声喊道:“怎么样?瑞凌到底怎么样了?” 一面说,一面让老婆子搀扶着走出来,庄鸿明这才一脸不悦地说道:“不知道那逆子干了什么事,现面连警察厅的人都避着我们。” 老祖宗一听心下立马便慌了神急道:“这可怎么是好?落到日本人手里,哪里还有活得成命的。” 这时庄鸿明突然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庄瑞琴跟苏羽溪问道:“你们俩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个日本人可说了,只要你们俩配合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他就可以放过庄家。” 庄瑞琴的手紧了紧,正准备回话之时,苏羽溪先开口道:“老爷,我们要是知道的话就不让他们将瑞凌给抓走了,我看这不过是日本人的慌子而已。 如果真的想要救瑞凌跟庄家,我看还是听瑞琴的建议去上华城避避风头,毕竟这日本鬼子也是不好惹的。” 然而庄瑞民却不同意,虽说他早就有所耳闻三弟娶了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但还没正式跟她见过面。 今日一见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聪明,她想要为庄瑞凌保全庄家的资产,他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必须趁庄瑞凌落难之时,将庄家属于他名下的东西统统都转移到他的名下,否则他以后都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于是便直接看着苏羽溪冷冷地说道:“三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想让我们庄家变卖所有的资产去逃亡吗?这要是让我们的合作商知道了,他们还以为我们庄家出了什么大事情了呢?你这不是要害我们这庄家吗?” 庄瑞琴立即帮腔道:“瑞民,羽溪这也是为我们庄家好,她……” 庄瑞琴还没说完,庄瑞民便立即打断道:“大姐,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听说姐夫被炸死了,你怎么不去看看,不会是还没收到消息吧?” 庄瑞琴气得两串泪珠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指着庄瑞民又恨又无话可说地你了半天都没有你出一句话来。 这时突然庄伯着急着慌地跑进来喊道:“老爷,不好了,那些个日本人又来了。” 惊得他们立即走了出去,那几个日本人已经来到了院子内,刚刚那为首的日本人一进来便跟庄鸿明不客气地说道:“庄老板,我们怀疑你的儿子是红色资本家,所以我现在要搜查你们庄园。” 庄瑞民一听要搜查庄园立即十分狗腿地凑到了那名为首的日本军人面前笑嘻嘻地讨好道:“南田长官,这庄瑞凌虽然是我们庄家的三少爷,可他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家出走了,那可是没给家里拿回来过一分钱的,我们庄家早就没把他当成是庄家的少爷了,长官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想着将他娘跟她的妻子一起赶出庄家呢。” 说着便转身朝庄伯喊道:“庄伯,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那些闲杂人等给我轰出去。” 三太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庄鸿明,庄鸿明没有说话,这时老祖宗想要说话,聂雨庭则是直接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此时不要讲话。 苏羽溪倒是没有料到,这庄瑞凌的二哥庄瑞民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但见有日本人在,万一撕破了脸那就是便宜那些个小日本了吗? 于是便也忍气吞声,任由着庄伯叫人来将她们推出门外,这时红药从里面哭着跑出来喊道:“三少奶奶,我跟你一起走。” 说着拿着包袱跟苏羽溪她们一行步出了庄家的大门,这日本人见庄瑞民如此狠。 虽然心里还是不大相信,但是他们此次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真的为搜查庄家些什么,而是想从庄家薅一些羊毛回去那才是真的。 于是便笑着回应道:“庄老板,按你们中国人说的血浓于水,就算你现在将他们赶出去了,这么浓的血缘是怎么割都不割不断的。” “南田长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个弟弟有也当没有了,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庄瑞民跟在庄鸿明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一见这日本人的势头便知道他是想要钱,于是便立即给二太太使了使眼色。 二太太便立即拿起库房的钥匙往库房里走去,不一会便捧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回来。 第123章 回上华城 二太太不敢言语,悄悄地将那盒子给了庄鸿明,庄瑞民见状便立即对着那日本人说道:“长官,都是我们家那不长气的东西让您费心了,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们庄家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等明天得空了我跟我爹再亲自过去拜访您。” 说着便从庄鸿明的手里接过那个小盒子直接递给了南田,旁边那位士兵见状立即往前一站,将那个盒子接了过去,直接在南田的面前打开。 南田低眉看了一眼,里面大约有三十来根金条,于是脸色顿时较先前缓和了一些。 于是便笑着说道:“还是庄老板懂事,这些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们庄家好好跟我们皇军合作,那这些金子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庄老板愿意在你们杭镇的商会上,替我们皇军引见引见咱们镇上的那些有名的商人即可。” 庄瑞民一听原来是这事,心想着那还不好办,于是便立即想要开口答应。 然而庄鸿明却立即开口阻止道:“南田长官,这杭镇的商会可不是我们庄家说了算的,恐怕帮不上南田长官的忙了。” 南田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一脸愤怒地看着庄瑞民说道:“那庄老板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们皇军引见了。” 庄鸿明一脸正气地回道:“恕庄某无能为力。” 南田哼了一声,一脸怒色地道:“那庄老板就不要怪南田不客气了。” 说着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庄瑞民见状立即跟了上去一边将南田送出去,一边讨好地道:“南田长官,您别生气,我爹年纪大脑子不怎么开窍,您先别着急,到时候我来做做他的工作……” 南田走到车子旁边停了下来一脸不悦地看着庄瑞民道:“庄少爷,你最好能说服庄老板出面,否则你是知道欺骗我们皇军的下场。” 庄瑞民立即低头哈腰跟个日本人一般是是地回答着,气得在屋内远远见着庄瑞民那一脸狗腿子样的庄鸿明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见到庄瑞民回来便立即冲着他一顿劈头盖脸地骂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庄瑞民你知不知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是想让人人都唾弃我们庄家吗?” “爹,你不想救庄家就算了,你还不让我救庄家,我看有谁敢骂我们庄家,要是我们庄家今天倒下了,那骂我们的人才多呢?” 庄瑞民也是一反之前在庄鸿明面前的乖巧,直接顶撞着庄鸿明。 “庄瑞民,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反了你了。”庄鸿明说着抬起手就欲往庄瑞民的脸上打过去。 这时二太太立即上前拉住庄鸿明道:“老爷,这瑞民也是为了庄家着想,你难道想让日本人将所有人都统统抓走吗?” 说着又朝老祖宗那边看了看,老祖宗此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现在全副心思都在担心庄瑞凌,只要日本人能把庄瑞凌放出来,要了她的老命都可以。 于是便看了一眼庄瑞民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只要我的瑞凌平安无事的回来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说着便让聂雨庭将她扶了回去,此时庄鸿明见一屋子的女眷,唯一能帮上忙的庄瑞奇又是个没主意的人,要是不答应日本人出来协调商会,恐怕庄瑞凌的小命就真的休已。 但是在他的心底里还是没办法接受替日本人工作,于是便淡淡地说了一句:“要去协调商会,你自己去,我管不着。” 说着直接将胸前佩戴的杭镇商徽直接一扯便扯了下来,一边跨过门槛,一边伸直手一扔,转身便走了出去。其余见这场景,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于是便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头苏羽溪、三太太跟庄瑞琴被庄伯赶了出来,直接叫了黄包车就往上华城处的法租界赶,刚入租界庄瑞琴便急急叫停了黄包车司机:“停车……” 苏羽溪见状也急忙叫停她的那辆,朝庄瑞琴问道:“大姐,怎么啦?” “羽溪,我想去我之前的房子那里看看。” “大姐,这样太危险了,那里不在租界里。”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苏羽溪知道她心里的牵挂,也许她是想回去拿一些她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便下车跟红药说道:“红药,你先跟三太太去新房子那里,我跟大小姐去去就来。” 说着便将身上的钥匙递给了三太太,三太太不放心地冲着她们喊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呀?” 两个人点了点头,便坐上黄包车往着庄瑞琴跟孙勤年以前住的房子那里去,一去到门口,果然那里早就被查封了,但是奇怪的是,查封的那些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余督军的人。 苏羽溪跟庄瑞琴心中一惊,难道余督军也倒向了日本人了吗? 正当她们俩疑惑之时,只见余子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们躲避不及余子烟一下子便见到了她们。 立即冲着她们喊道:“瑞琴姐姐、羽溪姐姐……” 一面喊着一朝着她们俩小跑过来,苏羽溪俩人见躲不过去了,于是便只能站了出来,苏羽溪见庄瑞琴一脸木讷,于是立马冲着余子烟问道:“子烟,你怎么会在大姐的家里。” 余子烟立即答道:“是我让我爸爸买下来的。” 两人立即一脸震惊地看着余子烟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买下来?” 余子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俩点了点头才说道:“嗯,前天我在楼下听到我爸跟一个姓张的商人说到他已经通过日本人的手拿到了孙医生的房子,我一听一着急立即跑下来一问,才知道是瑞琴姐你的家,所以我就要求我爸将它给买了下来,那,里面的陈设全都没有动过的。”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苏羽溪跟庄瑞琴从里面走回去,苏羽溪跟庄瑞琴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张姓的商人到底会是谁?到底是谁出卖的他们。 一路向着一楼屋内走去,突然二楼扶梯上一道男声说道:“别来无恙呀,三少奶奶,好久不见。”苏羽溪抬头一看整人都惊住了。 第124章 出卖庄瑞凌的原来是他 此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庄家二小姐和离的张子玉。 张子玉此时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苏羽溪跟庄瑞琴,苏羽溪一见便知道是张子玉出卖了庄瑞凌,只是她很纳闷他是怎么知道庄瑞凌的事情的。 于是苏羽溪便冷冷地说道:“原来是你?” “对,就是我,张子玉,怎么你以前不是挺嚣张的吗?三少奶奶,这会子怎么不嚣张了。”张子玉一面说,一面从扶梯上走下来。 余子烟见张子玉那故意挑衅的语气,又见苏羽溪跟庄瑞琴,一脸的死灰色。 于是便立即开口指着张子玉骂道:“张少爷,我爸说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便让人将张子玉请了出去,张子玉依旧没有放过任何可以侮辱苏羽溪的机会,走出大门之前还回头朝着苏羽溪吹了一记口哨,痞笑道:“哦,三少奶奶,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跟庄家二少爷谈好了,只要助他将庄家的财产全部夺回来,他就做主将他的妹妹嫁给我做妾室,哈哈……” 说着便大笑着离开了,气得苏羽溪跟庄瑞琴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听张子玉的意思,这一切难道都是庄瑞民安排的吗? 苏羽溪立即抓住余子烟的手问道:“子烟,余督军呢?他现在在哪里?” 余子烟见苏羽溪一脸着急的样子,立即弱弱地开口说道:“我爸,他现在应该在家里……” 苏羽溪只听到在家两字便立即拉起余子烟的手便往门外跑去,也顾不得余子烟后面想要说什么。 直接将余子烟拽上汽车,连一旁刚从汽车下来歇息的司机都来不及喊,便直接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直接驶去了督军府。 督军府内几个日本军人正在大厅内跟余督军不知道在谈着什么? 气氛俨然不是用一点严肃来形容,更像是再谈不拢就要拔枪相向的样子。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余副官立即听了走了出去,只见苏羽溪拽着余子烟从车上下来,余副官见状立即拔出腰间的手枪指着苏羽溪的脑袋怒道:“苏羽溪,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挟持子烟的。” 余子烟见状立即发声道:“余副官你误会了,羽溪姐她不是……” 正当余子烟还在解释之时,只见余督军跟那三名日本军人走了出来,苏羽溪一见状以为余督军已经跟日本人同流合污了,那她现在来督军府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于是便迅速一手拔下胸前的别针指着余子烟的脖子,冲着余督军喊道:“姓余的,你要是敢伤害我,我立即就杀了你的女儿。” 此时的余督军正想不到要用什么借口拒绝日本人对他的邀约,这苏羽溪来的正是时候。 于是便立即假装十分愤怒地冲着苏羽溪喊道:“苏羽溪,你要是感伤了子烟,我立即就命人蹦了你。” 余督军一面说着,一面举起了手,一向跟在余督军身边的人都知道,余督军这手势就是在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余副官立即便收到了指令,举着手枪对准着了苏羽溪故意喊道:“苏羽溪,我劝你不要跟我手里的枪比快,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立马就开枪。” 一面说着一面往苏羽溪的面前移动着,而苏羽溪则一路往后退着。 然而此时还一脸蒙圈的余子烟还以为是余副官误会了苏羽溪,于是拼命地劝说道:“爸,你们误会了,羽溪姐她没有……” 苏羽溪则没有给余子烟说话的机会,直接怒斥道:“你给我闭嘴。” 说着便又退到了汽车旁,眼见就要上车之时,那几名日本人为了不介入他们之间的恩怨,同时也担心着自己的安全。 万一一个不小心开火,伤到了他们就不好了,于是便立即上前跟余督军打招呼道:“余督军,我们的事改天再谈,你先处理好你的事。” 余督军听了立即转身装作一脸无可奈何地低下头跟那名为首的日本军人道歉:“佐田大君那就慢走不送了。”说着便准备扬起手招呼士兵来将他送出去。 佐田大君见状立即一脸戒备地将余督军的手给拉了下来,笑道:“不劳烦余督军了,我自己有车。” 说着便吩咐身后跟着的两日本兵去将车开了过来,一脸戒备地上了车驶离了督军府。 余督军见汽车离开后才一脸怒色地冲着苏羽溪骂道:“苏羽溪,你发什么疯呢?你挟持子烟做什么?” 苏羽溪见余督军刚刚对那日本人的态度顿时让她产生质疑,难道他没有倒向日本人吗? 于是便依旧一面挟持着余子烟,一面朝着余督军喊道:“你不是倒戈向了日本人了吗?” 余督军听了立马怒道:“苏羽溪,谁告诉你我倒向日本人的了?” 说着便一使眼色,余副官便直接一个踢腿,苏羽溪便直接倒在了地上,余副官一拉便将余子烟拉到了怀里。 苏羽溪以为这一回她死定了,然而并没有,余督军见状直接冲着余副官说道:“将她带进来。” 于是便将苏羽溪从地上拽上来带进了督军府内,余子烟不放心想跟过去劝解释这是一个误会,这次余督军并没惯着余子烟,而是冲着楼上的余夫人喊道:“丽梅,下来将子烟带上去。” 余夫人听了立即从楼上走下来将余子烟带上了楼,余副官这才将苏羽溪带到书房里将门关了起来。 还没等余督军发话苏羽溪便直接开口说道:“余督军,今天不幸落你手里,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余督军一脸凝重地看了她一眼,于是便示意余副官松开了她,苏羽溪一脸惊讶地看着余督军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放我,你不是在为日本人做事吗?” 余督军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我余家摘虽是一介草蜢,但出卖民族倒戈相向的事情我余军坚决不做,哼,那日本人想逼我出面游说众多军阀一起共谋国事,我呸,在我国领土上与日本人谋皮,我余家摘还没糊涂到这种地步。” 第125章 余督军的处境 苏羽溪一听余督军这话便知道他定是拒绝了日本人的请求,于是便立即高兴地说道:“所以你拒绝了日本人?” 余督军见苏羽溪一脸的高兴不用猜便知道他是为了陈康跟庄瑞凌他们一事来的。 于是便看着她冷冷地说道:“苏羽溪别以为我不跟日本人合作就不计较庄瑞凌他们一行红色资本家的身份了吗?” 苏羽溪听了才知道原来余督军早就知道了她的来意,于是便视死如归地冲着余督军说道:“余督军,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但是如果让庄瑞凌一行人落到日本人的手里,那就保不准她们其中有人受不了日本人的严刑拷打,将督军你交给我打理的一些财产供了出来,你说到时候那些日本人会不眼馋吗?” 苏羽溪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余督军的脸色,当她听到余督军刚刚那愤愤不满的话语时,他就料到余督军定会是一个热血男儿。 于是便在心里悄悄赌一把,如果输了大不了就一死,如果赢了说不定她就能救庄瑞凌他们一命。 没想到余督军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制止苏羽溪,于是苏羽溪又继续道:“我相信余督军就算庄瑞凌他们一行是叛徒,那也是我们自己人的事情,哪里轮得到那些日本人在我们的领土上处置我们的同胞。 再说如果余督军这一次能将庄瑞凌他们救出来了,我相信不仅是庄瑞凌一行会感激你,我敢肯定庄瑞凌他们的组织也会感激督军你,我相信不用我多说,督军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你的上头一旦倒戈向了日本人,那余督军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若就是你救了庄瑞凌他们虽说对余督军你来说,目前并没有什么好处,但若是日后一旦这里沦陷的时候,我相信庄瑞凌他们定会保证你的安全撤退。” 余督军脸上虽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因为苏羽溪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里,其实用不着以后,目前他督军府的处境就已经在枪口之中,只要他稍不留心那不管是敌是友的枪口将都会对着他,他是退也不能,进也不能。 正夹在两难之中,这苏羽溪的一番建议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他必须要陈康他们答应先将他的家人们撤离出上华城,他才能义无反顾地在杭镇发动暴动。 于是便看着苏羽溪缓缓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 苏羽溪也知道单凭她一个外人是无法让他相信的,于是便说道:“我会回去与陈校长他们取得联系了,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余副官见状立即开口询问道:“督军,要不要派人跟着。” 余督军则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你吩咐下去,让管家将夫人跟小姐的行李收拾好,随时准备离开上华城。” “督军,我们真的要撤离吗?可是上头那边没有通知我们撤离。” “子朝,从我加入军阀那一天开始你就跟了我,你难道还不了解那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吗?他们从来都不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我余家摘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道防墙而已,挡得住就挡,挡不住自然就是放弃的,若是等他们通知我们再走,那就晚了。” “如果我们这样私下做决定,督军你就不怕上头会生气吗?” “哼,生气,走得了再说吧?加入军阀本就不是我的选择,要是此次能平安离开上华城,我情愿跟庄瑞凌他们一样,选择做一个红色资本家不是更好吗?” 余副官听了便没再说什么?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上头是不会给他们援助的,所以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苏羽溪回到庄瑞凌给他们安排的那一栋洋房里,果然庄瑞琴已经回来了,她以前就没怎么管过庄瑞凌组织上面的事情,至于要怎么联络陈康他们,她也不知道,只能找庄瑞琴帮忙。 于是便瞧了瞧没见着三太太,于是便问道:“三太太呢?” 庄瑞琴回道:“三娘受惊吓不舒服,我让她先去休息了。怎么样?你跟余子烟是去找了督军吗?他肯帮忙吗?” 苏羽溪点了点头立即道:“他要见到承意,他想陈校长动用他们的力量将余夫人跟子烟先转移走。” 庄瑞琴听了立即摇头道:“不成,万一这是余督军的诡计呢?那到时候我们不全军覆没了嘛?” 苏羽溪就知道她们定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于是便直接说道:“成不成,总得试试,你总不能让瑞凌跟青平落在日本人的手里等死吧?” 庄瑞琴无奈只能答应先联络陈校长他们,成与不成就看陈校长他们答不答应。 于是入夜之后庄瑞琴便打扮成了舞女跟苏羽溪一起去了上华歌舞厅见到了霍老板,庄瑞琴混进到里面换了另一套衣服便跟着另一位贵妇出了舞厅,苏羽溪则一直呆在舞厅里,那些跟踪的人见苏羽溪没有离开便也没在意庄瑞琴的去向。 庄瑞琴便畅通无阻地来到一间照相馆见到了陈宁跟陈康他们,说了余督军的请求,陈康当场便答应余督军的要求。 因为他们早就了解到了余督军的处境,就算余督军他自己不提出来,陈康他们也会找机会潜入督军府跟余督军摊牌的,这下子更好了,他自己先提出来了。 庄瑞琴得到准信后便走出了照相馆,坐上黄包车离开,没想到他刚回到歌舞厅的门口,便被一名日本人给拦了下来,她正打算蒙混过关之时,突然楼上不知道哪里响起了枪声。 里面的人听到枪声之后立即都惊慌失措地找地方躲了起来,苏羽溪则一脸慌张地往门外跑去,一出门便见到庄瑞琴被一名日本钳在身前,用着庄瑞琴的身体来替他们挡着子弹。 苏羽溪见状又不敢上前,这时庄瑞琴则打着一个OK的手势,双眼紧张地看着苏羽溪,苏羽溪立马便会意了她的意思。 突然一辆汽车驶了过来,那名日本人跳上汽车之后将庄瑞琴给扔了下来,苏羽溪这才迅速跑过去抱住庄瑞琴。 庄瑞琴立即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撒手人寰了。 第126章 原来出卖的人还有她 苏羽溪抱着庄瑞琴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在歌舞厅的门口失声痛哭着,突然抬头之间,在人群之中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将她给吓了一跳,她迅速用手擦了擦眼泪,仔细瞧了瞧。 那身影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一脸笑嘻嘻地朝着苏羽溪说道:“苏羽溪,别来无恙呀,我还是喜欢看你哭时候的样子,只要听到你的哭声,我的心情别提有多舒服了。”说完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耳。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人强奸后已经疯了的苏羽蓝。 苏羽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开口问道:“苏羽蓝,你不是疯了吗?难道,你一直都是在装疯?” 此时的苏羽蓝一身舞女的打扮,那样子妖娆的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半年前被人轮奸之后的她,确实是已经疯了,只是三太太和苏羽菲一直都将她照顾的很好,在不久前她的精神便开始慢慢地恢复了。 那时候的她只想当一个缩头乌龟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算了,反正她是疯子,也没人会在意她,静静地躲着偷活也自在,但没想到苏锦豪那个王八蛋,他根本就不配做父亲。 他竟然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收了张子玉的钱,将苏羽菲嫁给张子玉那个王八蛋做妾室,自己则拿着卖苏羽菲的钱带着四太太那贱人一家子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气得三太太每天以泪洗面,又不知道怎么办,任苏羽蓝想要继续装傻也装不下去了。 于是便打听到张子玉那个花花公子,每隔半个月就会来上华歌舞厅里寻欢作乐。 反正她自己早就已经是破鞋一只了,她豁出去了,原是想着勾引了张子玉之后等他熟睡的时候再将他给杀了,反正她是个疯子,杀了个人又能怎样? 没想到竟然让她打听到了张子玉竟然在给日本人做事,替日本人跟踪庄瑞凌他们,那她还不好好利用一下来报复苏羽溪,那她就枉受了这么多罪。 于是便和张子玉合谋,她就是想要让庄瑞凌承认当初不选择她苏羽蓝就是他庄瑞凌有眼无珠。 所以她便协助张子玉在上华城,负责将苏君安和苏君华的行踪统统汇报给了张子玉。 所以日本人才掌握到了庄瑞凌跟青平名下那个小店经常以送香水为由,通过歌舞厅的舞女将所有的钱让苏君华跟苏君安从上华城转运到金港。 苏羽溪得知后一脸的愤怒,早知道这苏羽蓝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当初就不应该帮她的。 苏羽蓝见苏羽溪那一脸的怒相她立即喜笑颜开地说道:“苏羽溪,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庄瑞凌只能是我的,如果我得不到他,那我宁愿毁了他也不会便宜了你,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被人轮奸的滋味。” 说完,一面大笑着,一面命人上来准备将苏羽溪给带走,这时霍老板刚平息了歌舞厅内的动乱,原来是一些学生党知道今晚有日本人会来歌舞厅。于是便组织了这一场击杀活动,没想到竟然会害死了无辜的庄瑞琴。 然而他一出门便见到苏羽蓝想要将苏羽溪给带走,于是便立即走过去怒道:“谁敢在我霍某的地盘将人给带走。” 说着便让舞厅内的打手立即出来将苏羽蓝的人给拦了下来,立即叫司机将车开了过来,苏羽溪这才将庄瑞琴抱进了车里往着医院的小洋楼那边开回去。 车子一发动霍老板立即便跟苏羽溪说道:“苏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小洋楼那边虽是在法租界,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会安排一些打手给你。” 苏羽溪原本想是要拒绝的,但是霍老板随后出口的话便让她欣然接受了。 “我虽是干风雪场所的,看似歌舞升平,但是大事大非的面前,我还是知道我自己是谁。”苏羽溪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的安排。 之后苏羽溪发了电报将庄瑞琴已死的消息告诉了庄瑞奇,以让他跟大太太来看庄瑞琴最后一眼为由,才命人将他们一家子带出了杭镇。 之后她便去督军府,将陈校长愿意协助将余子烟她们送去金港的消息透露给了余督军。 两人一起计划在庄瑞琴的丧礼上做文章,从督军府出来,苏羽溪便知道这一次没有人会在背后再给她撑腰,她必须得自己好好将这一仗给接下来,不然不止是庄瑞民,张子玉、苏羽蓝也定不会让她好过。 于是她还是冒险去了苏家小洋楼,她还是不放心余丽华,她想将她也接过来法租界。 不过这一次她已经学会了带上保镖,苏羽溪为了安全着想,她让司机在苏家的拐角处把她放了下来,然后从她之前住的那后院走了进去。 还没进到门口便听到二太太的大嗓门在那里喊道:“苏羽蓝,你个黑心肝的你竟然害自己的哥哥,我跟你拼了。” 苏羽溪听见声音便料定二太太已经知道,是苏羽蓝出卖的苏君安跟苏君华两人,正在找苏羽蓝晦气。 于是她便在门廊下倚着,就是想让二太太出出心里那一口子恶气,同时她也想听听这苏羽蓝到底真的只是恨她苏羽溪跟庄瑞凌,才做出来的糊涂事,还是说她的本质里就是这么坏,甘愿替日本人做事。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宁愿让余督军将她设计在计划里,也不能让她成为祸害。 这时听见苏家内苏羽蓝的声音传了出来:“二娘,你发什么疯呢?你还有这力气,看来还是吃得挺饱的嘛,福伯,记得今天不准给她们俩送饭。” 苏羽溪听到这里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张子玉的声音从小洋楼那里传了出来:“你确定苏羽溪她一定会来吗?” “你就放心吧,只要余丽华还在这里,她怎么会不来?” 苏羽溪听了心口怦怦直跳,原来她在给她设局,于是便立即转身从原路走了回去,迅速上车命司机将车开走。 还好她走的及时,她才一上车,苏羽蓝便从二楼的窗户上见到了拐处的那辆车,一下子便断定是苏羽溪来了,于是便立即大喊了一声。 张子玉立即带人追了出去,直到将苏羽溪追到了法租界内,张子玉才被法租界的军队给拦了下来。苏羽溪这才惊魂未定地从车上下来。 第127章 意想不到的庄瑞民 苏羽蓝原本是想设局将苏羽溪抓住了,好好地羞辱她一翻,没想到竟然让她给跑了,气得她回到苏家之后又将余丽华给狠狠地打了一顿。 要是放在以前三太太见苏羽蓝能这般折腾大房跟二房的,她心里定是十分高兴的。 但是自从苏羽蓝认识那个叫做张子玉的之后,又见到她经常跟那些日本人在一起,三太太跟苏羽菲的心里便开始越来越担心。 这日本人可不是好惹的,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她们可能连命都没了。 于是便想劝劝苏羽蓝,没想到正在气头之上的苏羽蓝不仅没停手,还直接指着苏羽菲就是一顿骂。顿时吓得苏家所有人都缩了回去,没敢再上前去劝说她的。 庄瑞民这边从庄瑞凌被抓之后,便立即着手将在他名上的产权全部都转到了他的名下,也正因为这事他将庄鸿明还有庄老太太给软禁在了庄园之内。 “庄瑞民,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竟然跟张子玉那个混蛋来陷害你自己的兄弟。”庄鸿明正在庄园内大发着脾气,手里撕着庄瑞民递过来的文件。 庄瑞民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撕一张他就再递一张,气得庄鸿明直接上手便想将他给掐死。 “爹,我劝你还是乖乖将这份委托书给签了,不然到时候吃了苦头,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庄瑞民一面说着,一面又将委托书放到了庄鸿明的手上。 庄鸿明依旧是将它给撕了,这时门外的张子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见到一地的废纸,心里就一肚子的气。 转身直接就命他的手下上来就要给庄鸿明一顿打,最后被庄瑞民给拦了下来,劝说了好久张子玉才离去。 离去之前还特意跟庄瑞民说了,晚上准时将庄瑞思送到张家,他想要好好羞辱庄瑞思,她不是想要和离吗?那他就非得不称了她心合了她的意。 于是庄瑞民便回到了二太太那里,他才一开口二太太便立即打了他一嘴巴子。 “庄瑞民,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呀,你明知道张子玉想要羞辱她,你还将她送过去送死?” 庄瑞民听了母亲的话心时一阵不悦,这庄瑞思本就嫁给了张子玉,是苏羽溪多事才搞什么和离的。 于是便一脸没好气地冲着二太太说道:“妈,瑞思本来就是张子玉的妻子,就算再回去又能怎么样,这世道哪个男人不沾花惹草的,爹还不是左一个姨太太,右一个姨太太的娶进门,你都能忍受,她为什么不能忍受,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她愿意也得去,不愿意也得去。” 庄瑞民说完直接甩门出去了,这头庄瑞思听了直锤泪,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张子玉就是想要侮辱她,如果她再落在他的手上,她定是会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于是便哭着求二太太:“妈,我不要回张家,张子玉一定会将我打死的。”一面说着一面掩面哭泣着。 二太太心里也清楚庄瑞思要是再落到他的手里,定是没命,于是便立即抓着庄瑞思的手说道:“走,瑞思,妈给你钱,你马上走,离开杭镇,去哪里都行。”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她的手就去收拾行李,当她们提着行李准备要离开院子的时候,突然 两个小厮将她们给拉住了。 “二太太、二小姐,二少爷吩咐了,从现在开始庄园所有人离开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这话气得二太太立即打了那小厮一巴掌怒道:“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二少爷的亲生母亲,我还能害他不成。” 说着便想拉着庄瑞思就走,那名小厮依旧还是定定地站在门口一点都不退让,二太太无奈只好又带着庄瑞思回了院子。 又派人去找了庄瑞民,没想到庄瑞民那丧心病狂不但要将庄瑞思再送回张家,现在又在逼迫老祖宗将家里的钱全都交出来给他。 老祖宗不肯,他便抓了聂雨庭来威胁老祖宗,老祖宗无奈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将她手里的钱还有地铺全都交了出来。 之后他便又去找了张子玉,因为他想要去监狱里找庄瑞凌,他最想要的不过就是这座庄园府。 于是便去找了日本人,进去监狱里找了庄瑞凌,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天,庄瑞凌跟青平就已经被日本人折磨的不成了人样。 当庄瑞民和张子玉进去见到他们俩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然而庄瑞凌在看到张子玉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倒是庄瑞民让他大吃了一惊。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已经被日本人折磨的没有一块好皮的脸,微张着眼睛看着庄瑞民说了一句:“二哥,你知道吗?我虽然知道你一向爱钱又爱权,但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一个明事非之人,你知不知道,你跟他合作,那就是在与虎谋皮,所以我奉劝你不管如何都不能将庄家的生意交到张子玉的手里。” 张子玉害怕庄瑞凌将他心底里的算盘告诉庄瑞民,于是便立即恼怒地冲着庄瑞凌喊道:“庄瑞凌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搅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吗?你如果是个安份守己的商人,日本人又怎么会抓你,你才是想将整个庄家都给毁了,还是庄二少爷识时务,不然整个庄家都让你给害惨了。” 张子玉一面说着,还一面观察着庄瑞民,在张子玉心里,他一直都认为庄瑞民就只会是一个任他揉捏的软人,然而让他没想到的却是这一切只不过都是庄瑞民的计划。 他比他更早就接触到了日本人,因为他的野心比张子玉想的还要大,他想来的不只是整个庄家,更是整个杭镇商会。 所以当张子玉以为他帮助庄瑞民将庄家的财产抢到手之后,他再从庄瑞民的手里将庄家的财产夺过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却是庄瑞民早就跟日本人那边谈好了,只要他坐上杭镇商会会长这个位置,他就会为日本人卖命,所以张家到时候只会是庄瑞民的囊中之物。 第128章 爱银钱忘骨肉的奸兄 庄瑞民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奉承张子玉也没回应庄瑞凌的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冲着庄瑞凌说道:“三弟,我劝你还是留一点力气吧,这监狱怕是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了……” 庄瑞民还没说完,一旁的青平便挣扎着从草席上爬了起来,只见他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此时早已被折磨的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青紫溃烂渗着血,让人看了就心疼,但他依旧提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抬起头将庄瑞民给咒骂一顿。 “我呸,二少爷,古人言打死不离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以前认识的庄家二少爷虽是游手好闲,但却还是一个明辨是非之人,分得清谁是谁非,认得清谁是自己的祖宗,还懂得去拜自己的祠堂,哪里会是你这爱银钱忘记骨肉的奸兄,你想冒充庄家二少爷,也不去翻查翻查一下史例,你难道不知道庄家二少爷出卖自己的弟弟,早就被庄老爷给活活打死了吗?” 青平一口气将这诅咒的话说了出来,气得庄瑞民一下子便吹胡子瞪眼睛的,他知道青平是在替庄瑞凌诅咒他,但是此时的他却找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甚至将他再诅咒回去的话。 因为青平此时说的话句句直戳他的心窝子,他不管怎么回都是在承认他出卖自己的弟弟。 于是便只能隔着牢笼指着青平骂了一句:“青平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我们庄家的一个下人,要不是因为你父亲曾经救过去我父亲,这么多年养着你们家,你算哪根葱,还不是一个地痞流氓。” 青平倒是没有怒,反而是庄瑞凌发怒了,他戴着手铐脚镣迅速地站了起来,忍着一身的痛,一脸怒相地冲着庄瑞民喊道:“庄瑞民,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说什么都可以,绝对不可以侮辱青平。” 青平听了冷声地看了庄瑞民一眼,然后轻声对着庄瑞凌说道:“三哥哥,你生什么气,咱们庄家的二少爷早就已经死了,你犯不着生一个陌生人的气……” 说着便抬起手示意让庄瑞凌坐下,养养精神头,这下可把庄瑞民给气得无处可撒气,直接一脚便踹到牢笼里的钢管上,哐当一声响起,立即惊动了外面把守的日本兵。 两名日本兵走了进来怒斥了庄瑞民跟张子玉两人,告诉他们再发出声音就让他们立即离开,庄瑞民跟张子玉两人跟个哈巴狗一样,对着那两名日本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 那两名日本人见状没好气地骂了他们两句又催促了他们两声才转身离开,张子玉被那两名日本人训斥后一脸怒相地看着此时正悠闲地坐在牢笼里头的庄瑞凌跟张子玉。 只见他们俩人虽然落魄的连一块好肉都见不着,但脸上依旧洋溢着取笑他们的冷笑,气得张子玉直接便想上去打他们两人一顿,但又奈何隔着牢笼,又不敢发出大的声音。 只能看着庄瑞凌跟张子玉两人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歌,气得他只能无声地原地跺脚。 庄瑞民这会倒是冷静了不少,他平缓了一下心里的怒气,靠近一点庄瑞凌的牢门前冷冷地开口说道:“三弟,我也不废话,你还是尽早将庄园的地契拿出来,否则到时候别说庄园你保不住了,到时候怕是连苏羽溪你也保不住。” 庄瑞凌没有理会他,他相信苏羽溪跟庄瑞琴能处理好那一点点手尾,绝对不会让庄园落入到日本人的手里,更不会让庄园白白就给了庄瑞民这个爱银钱倒戈相向的败家子。 于是便一脸轻松地躺在草席上,轻松地哼着他的小曲。庄瑞民知道他心里的盘算,也深知苏羽溪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子,那地契在庄瑞凌被捕的那一天,他就去了他那里搜过,日本人也早就让人去查了他所有银行的保险柜,就连苏羽溪名下的保险柜他都查了一个遍,别说那地契了,就是连黄金都没有几根,也因为是这样日本人才没有将他们两人弄死。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日本人不也是看中他们手中的那一笔财富吗? 如果他不将庄瑞凌他们藏起来的财富给找出来,那到时候他真的就要将庄家那真金白银给日本人献上去。 那到时候他们庄家就真的所剩无几了,所以他必须得问出来那地契跟存银都放到哪里去了。 于是便冷笑地看着庄瑞凌跟青平笑了几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淡定些什么?瞧,都是我这记性不好,有些事情忘记告诉你们。” 庄瑞民一边说着,一边笑笑地看了看张子玉一眼,张子玉顿时便明白庄瑞民他想说什么,于是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倒是让庄瑞凌跟青平心里七上八下,莫不是苏羽溪也遭遇了不测,按道理来讲应该不可能,苏羽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他们组织的事。 况且她明面上还一直替余督军打理着军商投资,这日本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现在绝对也不敢贸贸然在余督军的枪下抓苏羽溪。 一旦他们有所动作,那就意味着将余督军打成了红色资本家,那无疑是在挑战余督军先下手为强,他们还指望着余督军出来替他们做事,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余督军的。 但见他们俩那诡异的笑容又不像是什么好事,于是便迅速坐了起来朝着还在冷笑着的他们俩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张子玉直起腰身,看着庄瑞凌一阵刺激道:“哟,我以为庄三少爷已经被折磨的没气了呢?怎么还活着呢?”说完便不屑地乜斜了他一眼。 庄瑞凌没有理会张子玉的挑衅,而是直接冲了过去隔着牢笼揪着庄瑞民的衣领怒问道:“庄瑞民,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庄瑞民拍了拍他的手冷声说道:“冷静,放松,不然我怕你一会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这话听得庄瑞凌跟青平更是一阵生气,青平怒气冲冲地冲过来,隔着牢笼就想给庄瑞民一拳头,然而他才一靠近张子玉便直接给了他一脚。 第129章 小人得志 青平没站稳直接便倒在了地上,庄瑞凌立即放开庄瑞民转身就去扶住青平,就在这时庄瑞民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被庄瑞凌弄歪的衣领,伸手轻轻地拍了他身上的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乜斜着眼看着庄瑞凌,冷声道:“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好妻子,哦,不对,她还没有正式拜咱们庄家的祖宗,所以还不算是咱们庄家的媳妇,老祖宗可是还没有承认她的,你瞧我又记错了。”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头,似乎才恍然大悟一般,眯着双眼一脸嘻笑地看着庄瑞凌他们,然后才接着说道:“对,那苏小姐,前天来电报说咱们的大姐,不幸在歌舞厅被那些反日的学生们活活让枪给打死了……” 庄瑞民还没说完庄瑞凌扶住青平的手一下子便僵住了,这不可能,瑞琴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不可能会被跟踪的,他一定是在骗他的。 于是便摇着头冲着庄瑞民不悦地说道:“你少在那里拿话诓骗……” 庄瑞凌话都还没说完,张子玉手里便拿出了一张报纸直接一扔便丢了进去,青平立即伸手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如死灰色,颓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庄瑞凌见了立即抢了过来,一看,上面刊登着的就是庄瑞琴被日本人拿来当人肉子弹的挡板照片,庄瑞凌见了一下子便流下了眼泪。 转头便冲着庄瑞民怒骂道:“庄瑞民,你丧心病狂,她可是我们的亲姐姐……” “庄瑞凌,你少在那里跟我说什么亲骨肉,这庄瑞琴因为是正出,从小就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得到老祖宗的疼爱,还有你,说什么命好? 我呸,那只不过都是老祖宗拿出来唬人的,为的就是自己那私心,你们两个一不高兴,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去国外留学,就只有我哪也去不得,每天除了跟在父亲的身边,做不好不是打就是骂,整个庄家还都以为庄家的生意都是握在我的手里。 殊不知我们那好色又爱钱的父亲,他是多么的小心眼,就连我动用一块钱都要跟我计较,但是你呢? 出国那么一大笔费用,说给就给,而我呢?只不过是跟他说了,要自己置买几间商铺自己经营,他都不肯,还有你明明就不喜欢雨庭,为什么还要让她有念想,心心念地等着你留学回来,就算是将苏羽溪带回了庄家,她都宁愿做你的二房也不愿意嫁给我做正室,凭什么? 就因为庄园是在你的名下吗?那我就将你那庄园给夺过来,我就要庄鸿明还有聂雨庭看看,我哪一点比不上你庄瑞凌。” 庄瑞凌从来都不知道庄瑞民的心里竟然对他的恨意来的这么深,于是便直接开口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接管庄家的生意,也从来都没想要跟你比什么?” “对,你跟庄瑞琴都一个样,什么都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争不抢,就是这样才让人更讨厌。” “庄瑞民,如果你只是恨我,那就冲着我来,庄家没有人对不起你,你不应该毁了聂雨庭。” “放心,我爱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毁了她,我还要让你看着我将她娶过来做二房。”说着便又冷笑了一声。 “庄瑞民,你敢?”庄瑞凌知道聂雨庭的心思也了解聂雨庭的性子,虽说他不喜欢她,但是他从小就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如果庄瑞民硬是逼她嫁给他,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没想到庄瑞民并没有理会庄瑞凌的威胁,而是笑笑地冲着他说道:“你识相的话就快点将地契拿出来,否则到时候我一把火烧了,我让庄家那些老弱病残流落街头。” “你敢?”庄瑞凌被气得直接走上来伸出手就要抓住庄瑞民的衣袖,然而这一次庄瑞民却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庄瑞凌便抓了一个空。 庄瑞民冷笑地看着他道:“庄瑞凌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别人,真够伟大的,不过嘛,也对,你还想上华城那里的人来救你,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哦,对,你瞧我,这脑子,又忘记了告诉你,苏家兄弟,叫苏君安和苏君华的两个,此时也跟你们一样在上华城那里蹲大狱呢?” “你说什么?”这一下倒是把庄瑞凌给吓了一大跳,他一直以为日本人之所以抓他,是因为他抓住了他将于进礼偷去金港的事情,怀疑他即有可能跟红色资本家来往而已,并没有实锤的证据,如果苏君华跟苏君安都被抓了,那极可能凶多吉少了。 庄瑞民看着庄瑞凌那一脸子的错愕,心里一下子痛快了不少,又笑着道:“哦,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你知道出卖他的是谁吗?” 庄瑞凌实在想不到苏君华跟苏君安那边谁会出卖他们,这时张子玉立即往着庄瑞凌的面前凑近了一点说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出卖他们的可是他们的亲妹妹,苏羽蓝,哈哈……” 张子玉在说到苏羽蓝名字的时候还故意放慢了语速,就是想要看看庄瑞凌知道真相时那错愕的表情。 见他一脸子的不相信,他便又高兴地笑道:“不过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你,当初要不是你拒绝了她,害她被人轮奸,那她也不会如此放荡,她也不会跟我做朋友,我也就不会替日本人抓到苏君安跟苏君华两兄弟,这一切都还是得谢谢你。” 一句话说出来气得庄瑞凌跟青平无处可撒,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苏羽蓝,他们想了千万种可能,就是唯独没有想到苏家会出问题。 见到他们俩那错愕的表情,庄瑞民冷冷地冲他们笑道:“所以我劝你们俩,做人要善良,不要三心二意,像我就挺好,一直都是那么喜欢聂雨庭,所以你放心,我会让日本人将你留到我将庄家一切都回到正轨的时候,才死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监狱。 第130章 张子玉的猖狂 庄瑞凌听了又气愤又伤心,也不顾自己满身的伤,直接一脚便踢到了监狱的门上,响起了一阵哐当的声音。张子玉跟庄瑞民听了心里一阵爽快,两人心情极好地离开了监狱。 庄瑞民一回到庄家便听到家里吵吵嚷嚷的,便没好气地朝庄伯问道:“谁在那里吵吵嚷嚷的?” 庄伯一脸苦瓜脸朝着庄瑞民回道:“二,二少爷,是二小姐,她,她上吊自杀了?” 庄瑞民听了并不是伤心反而是一脸的怒相,直接揪着庄伯的衣领问道“什么?上吊自杀,死了没?” 庄伯只好战战兢兢地回道:“没,没,还好发现的及时,请了大夫救了回来……” 庄伯还没说完,庄瑞民在听到救回来后,便直接用力一推,便将庄伯推到了门边,庄伯踉跄一下才站稳,一脸无可奈何地低着头,垂手站立在门边。 庄伯在庄家服侍了一辈子,老祖宗和老爷早就把他当成庄家人来看待。 没想到临老了,竟然被二少爷这般对待,要不是因为老祖宗和庄老爷还被他软禁着,庄伯怕是早就捡铺盖走人了,哪里还会留在庄家受这一份气。 这时庄瑞民扫了在场的仆人们一眼,然后用手指着他们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看好了庄家的人,要是让一个人给我跑了,我饶不了你们。” 说着便急匆匆地往着二太太那院走了过去,一进院门便见着二太太蹲在庄瑞敏的床前嚎啕大哭,一听门口的小丫头唤二少爷,便立即站起来扬起手就往着庄瑞民身上胡乱拍打着,一面打,一面骂道:“瑞民,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呀,你真的想要逼死她吗?” 庄瑞民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一把抓住二太太的手一推,二太太向后踉跄一下,跌倒在旁边的扶椅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庄瑞民。 此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庄瑞民竟然连她都敢推,她还想着跟他死缠烂打让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不将庄瑞敏再送回张家的。 没想到她都还没开始,庄瑞民反而先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瞬间便楞在了当场,不敢相信庄瑞民会这样对她这个亲生母亲。然而接下庄瑞民的话更是让她跟躺在床上的庄瑞思从头凉到脚。 “庄瑞敏,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死,麻烦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别弄脏了庄园的地。再者,你要是真有那骨气,就麻烦你去到张家再死,也好替庄家出了这口子恶气,你死在自家院子里算个什么东西?给自家添晦气来了,没运的东西。” 二太太听了心里一阵拔凉,他不敢相信这么绝情的话竟然是出自于庄瑞民的嘴里,于是便立即用手指着庄瑞民哭道:“庄瑞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人说的话吗?” 庄瑞民直接一把将二太太的手给打了下来,十分恼怒地看着她说道:“妈,我告诉你,你最好安份守己,你要是还敢偷偷将庄瑞思弄出庄家,你就被怪我不念母子之情。” 说完直接转身朝着门外的小厮跟小丫头们吩咐道:“来人,伺候二小姐更衣,叫庄伯去通知张少爷,就说二小姐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张家。” 此话一出,顿时将还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庄瑞敏直接气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指着庄瑞民骂道:“畜生……” 庄瑞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二妹妹,我劝你别想着自杀,要是你敢自杀,那就是你害了庄瑞思。” 庄瑞民说着便往着还站在床旁边的庄瑞思,顿时吓得庄瑞思往着二太太的方向缩了过去,二太太立即将她挡在身后指着庄瑞民说道:“你敢?” “敢不敢那就要看二妹妹的了。”说完便步出了院门。门外的小厮跟小丫头们立即走了上来,强制给庄瑞思换好了衣服便将她塞进了黄包车里将她拉去了张家。 张子玉收到庄伯的通知,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到庄瑞敏穿着一件高开叉红色旗袍,头上戴着红色的网丝羽毛帽子,打扮的就像是在夜场妖艳的舞女一般。 那是他特意去上华歌舞厅里找那里的头牌借来给她的,就是想着羞辱她,一见到她从车上下来,立即便朝着早就在张家门口里围观的人喊道:“各位街坊邻居,这位就是之前打死也要跟我和离的正妻,现在她们庄家落难了就夹着尾巴想要巴结我们张家,我呸……” 张子玉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庄瑞敏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庄瑞敏气得全身发抖。 但她却不敢还手,如果她不服从他,以这个禽兽的性子必定会将瑞思给抢过来的,于是便只能忍气吞声地低垂着头。 张子玉见她不吭声,于是便又指着她数落到:“啧啧,庄二小姐,人家都说你们庄家是整个杭镇最懂礼节的大户人家,你们家那位老祖宗可说自己是什么前朝的郡主,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水性扬花的孙女来?” 张子玉一说完所有人便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庄瑞敏虽说性子弱,但是侮辱老祖宗她是说什么都不能够让的。 于是便抬起头双目含着泪冲着张子玉说道:“张子玉,你数落我就数落我,请你不要带上庄家人,我都嫁到你们张家几年了,你今天不是娶我,而是让我回张家,那我就还是你们张家的人,你何曾在庄家见我穿过这等廉价的衣服,这还不都是你们张家这种品味,还有这等低俗的家庭才会穿的衣服吗?我这不是在迎合你的口味吗?” 庄瑞敏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张太太那里看了过去,顿时大家的目光都往着张夫人那边看去,只见张夫人同庄瑞敏一样此时正穿着一身鲜艳的红旗袍。 这张夫人原早知道张子玉今天要整庄瑞敏,又叫了记者过来拍照。 所以才故意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色,没想到却被庄瑞敏这个贱女人拿来取笑,顿时气得便直接上去就给了庄瑞敏一巴掌。 第131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庄瑞敏立即捂着被打肿的脸冷笑了一声,看着在场还乐呵着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张子玉 ,这就是你们张家的好家教。” 说完气得张子玉直接上来便也给了庄瑞敏一巴掌,庄瑞敏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此时庄瑞敏冷笑着。 反正她豁出去了,这张子玉今天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反正进了张家的门定是不会让她有一块好肉的,那还不如惹怒他们母子,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一顿,也好让大家看看张家这对母子那恶心的面目。 然而今天张子玉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上来直接对着庄瑞敏拳打脚踢,甚至还将要冲上去打庄瑞敏的张夫人给拉住。 “妈,你跟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计较什么?反正她不过是庄瑞民献上来的礼物,收不收在于我们,你又何必生气呢?” 张子玉一面劝说着张夫人,一面叫下人过来将张夫人给扶了回去,然后转身对着他早就花钱买通过来的记者们说道:“我张子玉今天请大家来,无非就是想澄清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与庄家二小姐庄瑞敏不是和离,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庄家二小姐水性扬花不守妇道被我们张家扫地出门,当时庄家仗着自己在杭镇财大气粗。 如果不答应和离就要将我们张家逼上死路,无果我们张家只好答应了。 所以今天我张子玉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进我们张家的大门,你瞧她这一身的衣服,像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小姐太太穿的吗?我看是刚从歌舞厅里厮混回来的吧。” 庄瑞敏实在没有想到张子玉竟然会这么侮辱她,于是便指着张子玉骂道:“张子玉,你个畜生。” 然而张子玉则是一脸冷笑地看着她,然后蹲了下去附在她的耳边用着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再怎么畜生也没你的亲哥哥那么畜生。” 说完大笑了两声,然后迅速站起来一脸无可奈何地对着那些记者说道:“这庄瑞民想要将她这个破鞋妹妹硬是塞回来给我,我哪敢不从呀?只是我们张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算得上是清白人家,你说就算我看她可怜也不能坏了我们张家几代人的清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今天才将你们这些记者们请过来,你们帮我刊登刊登,评评理,我是没法子了。” 张子玉一面说着,还一面假装抹了两把眼泪,那七情上面的样子让那些不知情的路人看了都以为是真的。 于是便纷纷指着还跌倒在地上一脸狼狈的庄瑞敏指指点点的,庄瑞敏立即站了起来冲着那些路人们一顿骂道:“你们知道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那些记者们拿出相机冲着发怒的庄瑞敏一顿猛拍,正好将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给拍了下来。 庄瑞敏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原来张子玉就是想拍她发怒的样子,故意用这张照片来将庄家仗势欺人的名头给坐实了,那到时候庄瑞民想要跟张子玉抢杭镇商会会长这一名头不就有了筹码了吗? 庄瑞敏终于知道了庄瑞民在院子跟她说的话,原来他的意思是想让她当场死在张家,这样张子玉就威胁不了他了,那他商会会长的位子就可以坐的稳了,真是两个大狐狸,都想拿着她做筹码,不过确实张子玉说的一点都没错,最畜生的不过庄瑞民。 庄瑞敏一面想着,一面看着那些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还有还拿着照相机拍着她的记者们,她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环顾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圈,然后接近疯癫一般冷笑了几声。 顿时吓得围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一脸面面相觑地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庄瑞敏见状立即抬起手指了指在场的人,然后冷笑道:“我告诉你们,我庄瑞敏今天就是被张子玉还有你们给活活逼死的。” 说完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庄瑞敏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头撞到张家大门的门柱上,一抹刺眼的红直接将白色的墙给染成了鲜红色。 吓得所有人惊叫了一声,不敢相信庄瑞敏竟然就这么撞死在她们的面前,张子玉更是没有想到之前唯唯诺诺的庄瑞敏竟然会做出如此刚烈的举动,吓得直接便楞在了当场。 那些原本是他请过来为他服务的记者们见状立即按下快门键,一阵阵闪光灯袭来才将还愣在当场的张子玉给惊醒。 他立即一脸怒相地冲着那些还在按着快门的记者们怒道:“你们拍什么拍,都给我删了。” 说着便欺身过去要抢那几个记者手里的照片,那几名记者顿时怒道:“记实新闻是我们记者的职责。” “你他妈的什么职责,你收了本少爷的钱,你还跟本少爷谈职责。”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之中顿时嘘声一片,原本还同情着张家的人们立即墙头草一般都倒向了庄瑞敏。 气得张子玉冲着围观的人群怒道:“你们嘘什么?都给本少爷滚……” 然而还没等张子玉说完,张老爷从外面赶回来见状立即上去就给了张子玉一巴掌骂道:“笨蛋,给我滚回家去。” 张子玉不甘心地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往家里回去,经过庄瑞敏的尸体时还不忘往她的身上吐了两口吐沫呸了两声,才捂着脸往家里去了。 张老爷见状只好对着那些围观的人赔礼道歉,又跟那些记者说了许多好话,那些人才慢慢地散了。 然后才叫来了管家找人将庄瑞敏的尸体往着庄园的方向抬了过去。 没想到庄瑞民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早早就命人将庄家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张老爷来敲了许久也没见庄家人过来开门,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老爷也知道这庄瑞民定是想要设计他。 于是便转身吩咐将庄瑞敏的尸体往家抬时,庄家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庄瑞民带着早就哭成泪人儿的二太太等在大门后面,一见到张老爷便一脸阴狠地说道:“张老爷,舍妹就这样被你家张少爷给活活逼死了,你是真的觉得我们庄家除了庄瑞凌,就没人了吗?” 第132章 别怕,只是庆贺而已 张老爷立即铁青着脸,他虽有想到庄瑞民存在着坏心思,但是没想到他能聪明到这种地步,不过这又能怪谁呢?还不都怪张子玉那个草包。 于是便只能低头弯腰跟庄瑞民赔礼道歉,但庄瑞民可是一点都不领情。 倒是学起了张子玉,冲着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跟记者们便是一顿哭诉。 将张子玉从前如何对待庄瑞敏,如今又是如何逼迫她嫁过去做妾室一事说得凄惨无比,众人听了无不替庄家感到惋惜的。 但同时更多的是气愤,都纷纷指责张家人面兽心。 张老爷顿时便陷入一阵讨伐声中,连解释一句的话庄瑞民都没有给机会他说出口。 张老爷见状便想落荒而逃,然而庄瑞民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而是偷偷使了小厮去报了警。 就在张老爷想要落荒而逃之时,那小厮便带着几名警察小跑了过来。 庄瑞民一见警察便立即上前说道:“警官,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张家少爷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妹妹给活活逼死了,咱们杭镇什么时候有这种目无法纪的人,警官你必须给我们庄家做主。” 这时张老爷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越来越多人都围了过来,且还有一些记者在一旁,虽说他心里知道这是庄瑞民给张子玉挖的坑。 但此时的他也只能认了,心想着这庄瑞民无非就是想要他不要跟他争那商会会长的位置,那他给他就是了。 只求他不要将此事扩大化,让其传的沸沸扬扬的,影响他们张家在日本人那里的形象,于是便想着私了。 “警官,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看我们还是进庄园内当面聊会比较好,这在外面影响不好。” 张老爷一面说着,一面伸着手请示着那几名警官,然而庄瑞民并没给张老爷逃避的机会。 而是直接说道:“这有什么误会的,我妹妹被你家儿子活活逼得一头撞死在了你家大门前,这事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警官,你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问问在场的记者们,他们都有照片为证的。” 庄瑞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些记者们,那些记者们都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都声称他们都拍了照片,还齐齐开口替庄家声讨张子玉。 那几名警官见人气高涨,没办法只好将张老爷跟庄瑞民两人都带回了警察厅里协调。 由于张子玉实在太过于草包,又有一些不利他们张家的照片在那些记者的手里。 张老爷只好一边跟那几名警官赔着笑,又一边偷偷给他们塞了好大一笔银钱,那几名警官才同意不将张子玉拿来,并出面跟庄瑞民协调。 庄瑞民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不再追究张子玉之罪,同时也让张老爷签下自愿放弃杭镇商会会长一职的申请书。 张老爷这才一脸不高兴地离开警察局,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新闻一出来,便气得张子玉直接呼朋唤友就往着庄园那去。 因为此时整个杭镇的头版头条都刊登着张家少爷活活逼死庄家二小姐的事迹,还附上庄瑞敏一头撞死在张家门前那鲜血淋淋的照片。 所以张子玉发现他们张家还是被庄瑞民给耍了,于是便带着人怒气冲冲去了庄园就是一顿怒砸。 庄瑞民此时坐在庄园内喝着茶,等张子玉那王八蛋砸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命人去请了警察厅那边的警察过来。 那些警察由于之前跟庄瑞民合作,不仅收了庄瑞民不少钱,又白白得了张家一大笔银钱,此时哪有不来的道理。 一过来便直接将张子玉给带到了警察厅,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丢进监狱里就是一顿暴打。 气得张老爷直接去找了日本人出面调停,又给日本人送了大半的现银才将张子玉给放了出来。 气得张子玉直跺脚,但又碍于张老爷的阻拦,气得她直接跑去上华城跟苏羽蓝鬼混在一起。 话说这苏羽蓝就是一个害人精,频频给张子玉出了不少的馊主意,让张子玉拿庄瑞凌来压庄瑞民。 张子玉听了心里十分认可,第二天便开车带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苏羽蓝去了杭镇日本租界。 然而让苏羽蓝没想到的却是,她原以为她已经赢了苏羽溪,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苏羽溪早就设好的局,等的就是苏羽蓝往里钻。 早在庄瑞奇来上华城的前一天,苏羽溪便知道庄瑞民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想要庄家的全部财产和庄园。 苏羽溪便用庄园做为交换条件,只要庄瑞民答应配合她将张子玉跟苏羽蓝骗到杭镇,她救了余丽华她们之后就会双手将庄园给他奉上。 虽说庄瑞民也深知苏羽溪最大的阴谋有可能是为了救庄瑞凌跟青平; 于是庄瑞民便毫无疑问地答应了苏羽溪,因为对于他来说这是利大于弊。 他不仅去掉了张家这块绊脚石,还因此坐上了杭镇商会商长一职。 就算苏羽溪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庄瑞凌此时关在日本人的监狱里。 就算苏羽溪将他们救了出来那对于他来说也毫无影响。 只是他不知道的却是,苏羽溪联合了余督准备给杭镇发动一场暴动。 就算庄瑞民手里抢了再多的产业又能如何,到头来就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一把火将一切烧成灰烬。 然而此时的庄瑞民还在幻想着如何在日本人将庄瑞凌他们移送到上华城之前,让他亲眼看着他将聂雨庭娶过来的时候。 苏羽溪跟陈宁早就潜回了杭镇里,此时正伪装成学生党流串在杭镇的街头,按照她们早就密谋好的计划,一批一批地将余督军的部队偷偷安排在杭镇所有酒店之内。 直到第七天,庄瑞民终于选上了杭镇商会会长一职之后,正伙同着日本人在杭镇的舞厅内庆祝之时。 苏羽溪穿着一身艳丽的旗袍,风情万种走进来说道:“哟,我来杭镇快一年了,还从未见过这种纯木质的宅子,不错,不错,唐朝的工艺就算化成灰也还是华国的印记。” 那日本君原本听着前半句还是喜笑颜开的,然而在听到后半句之时,一张脸顿时便涨成了猪肝色。 庄瑞民立即走下来凑近苏羽溪的耳边骂道:“苏羽溪,你是来闹事的吗?” 苏羽溪听了立即大笑了两声,然后端起一杯清酒冷笑道:“我怎么会是来闹事的呢?我是来庆贺庄二少爷喜得商会会长一职,来送礼物来了。” 第133章 藏好的银票难道不要吗? 苏羽溪说着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地契说道:“庄二少爷,我言而有信,这地契我给你送来了。” 说着便递了过去,庄瑞民立即喜开颜笑地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确是庄园的地契,于是便收起来正准备塞进兜里的时候。 苏羽溪却看了看还站在舞台上的南田,只见他那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神正紧紧地盯着庄瑞民手里的的地契。 苏羽溪就知道,这南田不会百分之一百相信庄瑞民,于是便立即冲着南田打了一声招呼:“南田长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这时南田一脸的疑惑,那天的匆匆一见,苏羽溪并没有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任何的印象,怪不得此时的他见到苏羽溪来找庄瑞民,虽心里有怀疑,但是也并没有发难。 这时苏羽溪则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庄瑞民心里一惊,他就知道这苏羽溪这时候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便迅速将手里的地契塞进兜里,三步并作一步上来直接抓住苏羽溪的手就往门外拖去。 然而苏羽溪的话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南田的兴趣,以他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定是不会就这样让苏羽溪话都没说完就离开的。 于是便直接出声制止道:“庄二少爷,你让她把话讲完。” 庄瑞民无奈只得放开了苏羽溪,苏羽溪冲着他轻笑了一声,附在他的耳边用着只有他们俩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二少爷,放心,我不过也想认识一下南田君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 然而她这一举动更是加深了南田君对于他们的猜疑,以至于她后面说出来的话让南田君更是信以为真。 苏羽溪见南田君一脸戒备地看着她跟庄瑞民便知道,她刚刚那故意的动作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南田君的怀疑。 于是便迅速冲着他笑道:“南田君,你还真不记得我啦,我就是庄瑞凌那有实无名的妻子,要不是庄瑞凌早早就将他们家庄园的地契放在我手里,恐怕这庄二少爷早就把我给杀了呢。” 此话一出南田君脸色迅速一变,立即命令士兵过来就要抓苏羽溪。 然而苏羽溪却一脸冷静地冲着南田君笑道:“南田君,别那么冲动,我堂堂一妇人,你们天皇这么多士兵还怕我这区区妇人跑了不成?” 南田君上下打量了苏羽溪一翻,见她那一身的穿着,怎么看都藏不了枪支,于是便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上来的士兵都下去了。 苏羽溪此时心里慌得一批,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微笑冲着南田君又说道:“我都说了,我今天来是给你们说送礼物来的,难道南田君就不想知道我会给你送什么礼物吗?” 南田没有理会苏羽溪,因为在他这里如果苏羽溪不能够拿出能让他满意的礼物,那他必定是不会让她有命再回到上华城的。 所以他坚信这苏羽溪手里定是掌握了他想要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这样贸贸然就敢跑来,这酒会上闹事。 一向多心的南田君早就将怀疑的目光抛向了庄瑞民,吓得庄瑞民直接冲着苏羽溪威胁道:“苏羽溪,我劝你不要玩花样,这南田君的枪下可是没有生魂的。” 苏羽溪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庄二少爷,你在紧张什么?难道你想私吞了不给南田君吗?” “苏羽溪,你到底在说什么?”虽说庄瑞民真的不知道苏羽溪所说的礼物是什么? 但是她这么一说,那多心的南田君还能放过他,他算是看出来,这苏羽溪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于是也顾不得苏羽溪想要说什么便立即朝着南田君说道:“南田君,这苏羽溪恨我将庄瑞凌那乱党分子给爆了出来,她跟我有仇,无时无刻都想要报复我,所以南田君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就是想要弄死我好替庄瑞凌报仇。” 庄瑞民话音刚落下,苏羽溪便捧腹大笑了起来,指着庄瑞民说道:“庄二少爷,我要是想弄死你,你赶我出庄家大门的时候,我直接一刀捅死你不是来得更快吗? 还等到这时候,我不过就是想告诉南田君,庄瑞凌还藏了几千万的银票在庄园内,我呢现在又回不去,这庄园呢又被庄二少爷你夺了回去,我一介女流无依无靠的,只想跟南田君做个交易。 如果我说出了庄瑞瑞凌那些银票放在哪里,南田君是否可以赏我一两百万,那我下半辈子也不用发愁了?” 苏羽溪话音才落下,庄瑞民便立即反驳道:“还不可能,苏羽溪,你那院子我早就仔仔细细地找人搜过了,根本没什么银票,你想糊弄南田君不成?” “庄二少爷,如果庄瑞凌没十足的把握藏好,你觉得他会将银票放在庄园吗?” 苏羽溪这话倒是十足吊起了南田的胃口,不管真假他都想试,如果真的让他找到那一笔钱,他不仅可以坐实了庄瑞凌的罪名,还可以明目张胆地将整个庄家都给抄了,这样一来还能获得一笔丰厚的军资,何乐而不为。 于是便轻声问道:“苏小姐,你有什么条件?” 苏羽溪心下顿时暗喜,她就知道这多心的南田定会相信的,于是便立即说道:“那银票就藏在庄家祖堂的香炉灰下面。” 这话一出别说是南田相信,就连庄瑞民都不得不信,没有人会想到庄瑞凌会将银票藏到那里。 于是不用苏羽溪再费口舌,庄瑞民就立即冲着南田说道:“南田君,我即刻回去看看。” 然而此时疑心病的南田却已不再信任庄瑞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便命人将苏羽溪给抓了起来,临走还狠狠地冲着苏羽溪说道:“苏小姐,如果我发现你说的是假的,那你小心你的命。” 说着便带了人就往庄家庄园那边去了,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却是,苏羽溪早就派人去庄园埋伏好,就等着他们自行送上门。 第134章 杭镇暴动 庄瑞民听完苏羽溪的话后,带着南田便横冲直撞地往着自己家的庄园跑去。 还没到庄园门口便已经开始大声嚷嚷着:“庄伯,快给我把我打开。” 然而早就等在庄园门口的庄伯在听到声音之后便立即将庄园的大门打开。 由于他那反应神速的迅速差一点就引起了多疑的南田的注意。 但也只是一刹那,南田用眼角扫了庄伯一眼,见他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又看了看还在忙活着的下人们,终究还是抵不住那千万银钱的诱惑。 抬起脚便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跟随着庄瑞民往着祖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到来祖堂门口的门槛前,见到老祖宗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经,南田立即停下脚步抬起手示意那些士兵停了下来。 转着头谨慎地将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祖堂处安静的十分可怕,于是心里狐疑地站在祖堂的门口不抬脚。 然后冲着庄瑞民用着生硬的中文说道:“庄二少爷,你去看看是那个香炉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中央那个最大的鼎。 庄瑞民立即点头哈腰用着日语回了两句是之后便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此时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经的老祖宗,睁开惺忪的双眼,冲着庄瑞民就是一顿大骂:“畜生,你想干什么?” 庄瑞民没有理会老祖宗而是直接往着香炉之处走过去,老祖宗立即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发现南田一行站在门口之处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于是便也顾不得自己年纪过大,颤颤巍巍地直接便上前去拽住庄瑞民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畜生,你还想掀了自家祖先不成。” 庄瑞民此时哪有心情陪着老祖宗哭闹,一心只想着苏羽溪所说的那几千万银票。 于是便用力一推将老祖宗一把便推倒在地上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给我滚开,别妨碍我。” 此时老祖宗一边死拽着庄瑞民的脚,一面怒骂着,那样子明面上像是在骂庄瑞民那不孝子孙,实则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此时庄园后角门处,陈宁正带着一群士兵正悄悄从后角门处潜了进来,将庄园那群老弱妇孺都接了出去。 然而当他们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庄伯偷偷地从前处看见南田站在祖堂的门口迟迟都没有抬脚跨进去。 于是便急忙忙跑到后角门处来报告陈宁:“陈先生,那日本人一直都不跨进祖堂的门口。” 此时正准备上车离去的聂雨庭听了立即下车走了过来说道:“陈先生,要不我进去看看吧,我一直都在老祖宗的跟前贴身伺候,此时老祖宗身边一个人都没定是会让人生疑的,我去了,想必庄瑞民就不会起疑心了。” “聂小姐,你知道你此时回去意味着什么吗?”陈宁必须要清楚地告知聂雨庭事实,因为他们昨晚在祖堂的香炉上埋了足量的炸药,如果此时她回去那定是会跟老祖宗一样炸死在祖堂里。 然而没想到聂雨庭只是浅浅一笑,冲着陈宁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提醒陈先生,如果陈先生愿意的话,可否为我带一句话给羽溪。” 陈宁点了点道:“聂小姐请讲。” “请你告诉羽溪,虽然我很嫉妒她能嫁给瑞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她抢,请她放心。” 说完便转身往着祖堂的方向走了过去,陈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虽有遗憾,但又能怎样,生在这乱世之中,哪来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稍不留意便颠沛流离,国破家亡,到时候别说恨了,连人影都已经没有了,何来的恨。 于是便也没再劝她,转身便命那几名士兵将庄家其他人都送出了杭镇。 聂雨庭还没到祖堂便听到老祖宗那半真半假的咒骂声,与其说老祖宗是在拖延时间,倒不如说她真是想骂庄瑞民这个不孝子孙,因为她再不骂也没有机会再给她骂了。 索性她也放开了,跟那些街头巷尾的泼妇一般,死拽住庄瑞民,张开嘴直接一口便咬在了庄瑞民的腿上。 就是想看看这样能否将南田那群王八蛋引进祖堂来,然而南田那多疑的心思倒是更加生疑了。 一脸谨慎地盯着老祖宗并没有一点要抬脚进去,反而有一点想要往后退的意思。 聂雨庭见状立即小跑走了过来,故意迅速从南田的面前经过,一进来便直接给了庄瑞民一巴掌,怒斥道:“庄瑞民,你个王八蛋,她是你奶奶你不知道吗?你难道真的要认日本人作祖先吗?” 庄瑞民没想到聂雨庭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敢打她,于是便一把抓住聂雨庭的手,怒道:“聂雨庭,别以为我对你有好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到头来你还不是我庄瑞民房里的一个妾而已。” 老祖宗哪里容得庄瑞民这般侮辱聂雨庭,也更不想让聂雨庭这时候跑回来送死。 于是便冲庄瑞民撒泼,指着南田骂道:“都是你们这些天杀的日本人,把我这听话的好孙子都给带坏了,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我要杀了你们。” 老祖宗说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香炉前拿起铲香灰的铁铲直接便往着南田身上铲了过去。 南田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原本想着老祖宗会追着出来再铲他,然而老祖宗哐当一声将铁铲扔在了门口。 转身揪住聂雨庭的衣袖将她推了出去,说道:“你们都走,我们庄家出了这样一个不孝子孙,我要亲手毁了他这个祸国殃民的祸害。” 说完便转身直接回案台那里将桌子掀,此时案台上的牌位哐当哐当往下掉,摆在案桌上那些要添的香油洒满了一地,溅得老祖宗跟庄瑞民满身。 然而此时立于正中央之处的那个大香炉,也就是苏羽溪声称有银票的那个香炉此时侧翻在地。灰色的香灰下面隐隐约约见着一堆的白纸在下面埋着。 庄瑞民见状心里一阵欣喜,抬脚就准备去捡,然而老祖宗,迅速点燃了一把火把横在了他 面前,将庄瑞民逼到了角落里。 “庄瑞民,你个不孝子孙,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作势将火把往着庄瑞民的面前立伸了伸,顿时吓得庄瑞民嗷嗷大叫:“奶奶,你要是敢烧了这里,你那最宝贝的孙子庄瑞凌这一辈子就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老祖宗装作没听懂,一脸疑惑地冲着庄瑞民问道:“你个不孝子,你在说什么?瑞凌被 那些个日本鬼子抓走,还能有命活吗?我虽老,但是我一点都不瞎,都是你害的。” 老祖宗一面说着,一面用眼尾扫着南田,此时只见南田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侧翻的香炉灰下埋着的那一堆白纸。 这时被老祖宗推出在门外的聂雨庭深知南田定是动心那香灰下的假银票了,于是便故作不知地朝着那香炉跑了过去。 老祖宗见聂雨庭又跑进来,心下一着急手里拿着火把一转身差一点就将香灰下的那一堆白纸给烧着了。 这倒是把南田吓了个半死,一个箭步便跑进了祖堂里,老祖宗见南田走了进来立即手一伸将早就藏在案台桌子底下的火药引子给点着了。 顿时嘭的一声震天响,从祖堂开始蔓延,整个庄园瞬间便陷入一片火海里。 第135章 成功救出庄瑞凌 整个杭镇都被震了震,吓得镇上的人们都心惊肉跳,日本租界区内那些士兵也被这一声炸响吓得脸色发青,连忙派人去查看。 这时陈宁守在日军领事馆的门口,见到一个日本士兵跑了出来了,立即一枪堵着他的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枪把他给绷了。 然后迅速将他拖到旁边的墙角,将他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急匆匆地用着日语朝着里面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南田君在庄园被挟持了。” 吓得南田的副官立即脸色发青,立即从里面跑出来一瞧,只见庄园的方向浓烟滚滚,于是二话不说便立即整装部队往着庄园的方向跑了过去。 当南田的副官走后,陈宁迅速往里面走进去,解决那个看守苏羽溪的日本兵,将苏羽溪带出去后。 余副官的部队立即从杭镇的四面八方将整个日本领事馆给包围了起来。 这时南田副官才知道中计了,可是为时已晚了,余副官的人已经冲进了日本租界区,一个手榴弹便将日本领事馆给炸成了灰。 与此同时苏羽溪跟陈宁带着几名士兵往着日军监狱的方向前去救庄瑞凌跟青平。 原以为按她们的计划只要将庄瑞凌跟青平救出来就立即送往上华城坐船直接往金港去。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却是南田这个多疑的日本鬼子竟然还留了后路。 她们还没出杭镇,上华城那边的日军,佐田便收到了南田事先设在电报站,紧急汇报员打去的请求支援电话。 佐田挂掉电话后立即便启动了埋伏在杭镇跟上华城附近的军队,瞬间便将整个杭镇给封锁了起来。 苏羽溪一行由于庄瑞凌跟青平受伤严重,根本来不及离开杭镇,只能趁乱躲进破庙里。 但不到半天,佐田便亲自来到了杭镇坐镇,这下子苏羽溪她们想离开就更加艰难了。 于是庄瑞凌便劝说苏羽溪跟陈宁:“陈宁,羽溪,听我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出诱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还没等庄瑞凌说完,苏羽溪便回道:“如果这样,我们还来救什么救?” 虽说庄瑞凌还没说出那放诱饵的人会是他自己,她也能猜到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让别人去送死,只有他自己。 庄瑞凌见苏羽溪不想听,还想着再劝她之时,一旁的青平立即慢慢挪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出去,陈宁一把将他拉住说道:“羽溪说得对,我们原就是为了救你们才挑起的这一场暴动,现在反而要让你们也去当诱饵来救我们,这算什么事呀?” 陈宁说完直接将青平给按了下去,转头出去门口看了看天色,见天色快黑了,山下还不时传来那些日本兵在盘查的吆喝声。 于是进门来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有一点冒险,但或许可以一搏。” 说着便蹲了下来小声地将他在心里盘算好的计划讲了出来。 庄瑞凌听了立即摇头道:“不,这样太危险了,如果一旦被发现我们全都得死。” 然而苏羽溪却是十分赞同道:“那我们现在就有生机吗?难道是一定要将你或者青平交出去来换我跟陈宁回去吗?” 庄瑞凌见他不肯听,于是便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就想站起来说服苏羽溪。 然而这时候陈宁扶住他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庄瑞凌便没再挣扎同意了陈宁的做法。 陈宁见状将庄瑞凌和青平交给苏羽溪处理身上的伤口之后,他自己则鬼鬼祟祟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入夜之后,陈宁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说道:“可以了,走。” 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将青平给搀扶了起来,打开门四人速迅往着后山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一条人烟稀少的小河边上,黑暗中两个戴着渔民斗笠的渔民此时正藏在芦苇丛里。 见到苏羽溪他们来到跟前后才从藏着的芦苇丛里,迅速将早就藏进去的小渔船给开了出来。 陈宁扶着青平先走了过去,那个渔民将青平接了上去之后,陈宁又过来将庄瑞凌扶上了船。 让苏羽溪上船后,他自己才慢慢地上了小木船,另一个渔民则立即在河边将绳子解开。 由于渔船太小,他们四个人加上那个划船的渔民就已经五个人,因此渔船划动的速度不快。 苏羽溪见着那龟速的划船速度,心里又害怕又着急地朝陈宁问道:“陈宁,你怎么找了一艘这么小的渔船,这速度太慢了很容易被发现。” 陈宁只能如实回道:“太大的渔船芦苇丛藏不了,所以只能选这种小船……” 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到岸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那些日本兵搜了过来。 一见到岸边的渔民,立即便一枪就将他给打死后,冲着苏羽溪她们的船只喊道:“马上停船,否则我立马开枪。” 第136章 苏家兄弟枉死 苏羽溪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等阵势,顿时被吓得手心直冒汗,然而由于船只太小,船上承重又太重,渔夫划得十分吃力。 那些日本兵见小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便朝着苏羽溪她们的方向开了好几枪,由于射程并不是很近,又是处于黑夜之下,所以日本鬼子的枪并没有打中她们。 但是她们也并不乐观,因为以她们现在船只移动的速度,那些日本鬼子只要是熟悉潜水的定能追上她们。 果然那些日本兵见手枪没有打中,于是便全都扑通扑通地往着小河里跳了下去。 这倒是将苏羽溪她们给惊慌了,再这样下去她们全体都会被捕的。 然而就在这时庄瑞凌突然转头对苏羽溪说道:“羽溪,相信我,好好活下去。” 说完还没等到苏羽溪反应过来便一个翻身直接便翻到了河里,惊得苏羽溪立即就想跳到河里寻他。 陈宁一把将她拉住,没来得劝及她,而是转头冲着那渔民喊道:“走,快走。” 那渔民拼了命划动着手里的船桨,很快他们的小船便消失在了芦苇丛之中。 然而苏羽却还是一边挣扎着要回去寻庄瑞凌,一边冲着陈宁就是一片打骂。 然而陈宁也任由着她发泄,终于他们的小船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上华城内。 苏羽溪拼命地想要将船再划回去,就在这时候上华城的街头上一道响亮的小男孩卖报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卖报了,卖报了,苏家兄弟协助余督军叛逃,已于今早七点整执行枪决。” 顿时吓得苏羽溪、陈宁和青平一阵腿软,迅速吩咐那渔民按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将青平送到了陈康所在的法租界的照相馆里。苏羽溪跟陈宁则往着军机处的方向而去。 还没到军机处门口,苏羽溪便听到了二太太的哭闹声:“你们凭什么杀我儿子,我儿子不是卖国贼,他是被人出卖的,出卖他们的就是她,苏羽蓝。” 二太太一面哭着,一面指着也是刚刚才从杭镇那处逃回来苏羽蓝,此时站在一旁的苏羽蓝整个人都已经惊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当初张子玉只是跟她说,就是警察厅里人关一下他们,只要他们俩人将送往金港的钱给交待清楚,日本人就会放了他们的。 她可是从来也都没有想过要害死他们俩个人的,她只不过是想要杀杀苏羽溪跟庄瑞凌的威风而已。 苏羽溪跟陈宁扒开人群走进去一看,只见苏君华和苏君安两人的尸体正挂在军机处的门口。 二太太正跪求着军机处的人将他们俩的尸体还给她,然而此时军机处的人哪有这么好说话的,他们恨不得将苏君华跟苏君安俩人的尸体挂在墙城上十天半月,用于警醒企图给红色阵营提供资源帮助的人,如果尸体不发臭的话。 哪容得二太太这般在门口吵闹,于是便持着长枪对着二太太威胁道:“走开,再不走开连你也一起崩了。” “我的儿子都已经死光了,我还活着有什么用,你最好是把我也给崩了。” 二太太早就失去了理智,根本就管不着那个士兵说些什么?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将他们兄弟俩的尸首带回苏家安葬。 然而那些绝情的士兵哪里做得了主,见拿枪无用,于是便立即将二太太给拖进了军机处里面。 苏羽溪见状想要出去将二太太拖回来,陈宁一把将她给拉住,一闪身便进入了小巷子里。 苏羽溪不满陈宁为什么不让她去救二太太,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陈宁,你知不知道,他们将二太太拖进去必死无疑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将她拖回来。” 陈宁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他才开口跟苏羽溪说道:“羽溪,那根本就是军机处设下的一个局,就是看谁会上去救他们,如果让他们摸到你身上,就不难查到我们组织上去。” 苏羽溪听了蹲了下去,眼睛里默默落着泪,嘴里呢喃道:“原来这就是战争,我原以为我知道了是可以选择逃避掉的,只要我不想要什么舍身大义,我就能让我的家人们平平安安的离开这战争之地的。 难道就这样一个区区的、小小的心愿都不可以实现吗?陈宁你告诉我,我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实现吗?” 陈宁见她那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揪着疼,慢慢地蹲了下去握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枪声之下没有所谓的平安,只有坚定的信念。” 苏羽溪听了抬起模糊的双眼看着陈宁,正想说话之际,突然街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们跑过去一看,只见军机处的人正将挂在墙上的苏君华和苏君安解了下来。 苏羽溪还以为他们有可能是在处理了二太太的时候,抵不住二太太那死缠烂打的功力,于是答应了将苏君安跟苏君华两人的尸体还回去给苏家了。 没想到军机处的人将他们俩人的尸体解下来之后,又命人将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二太太从军机里拖了出来,按在地上跪着。 一面冲着二太太说道:“臭婆娘,下次再敢来军机处门口闹事,我就将你儿子的尸体鞭尸成肉酱。” 一面挥着手里的鞭子直接鞭打着苏君华跟苏君安两人的尸体。 别说是二太太作为母亲见了伤心欲绝,就连一旁在看热闹的人群都不经流下了眼泪,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连人死了都还要鞭尸。 苏羽溪更是顾不得暴露陈宁他们的身份就想着要冲出去制止这一荒唐的行为,然而就在这时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扑了上去。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该死的苏羽蓝,只见她直接扑倒在了苏君华的尸体上,军机处那鞭打的两人来不及收回鞭子直接便鞭打在了苏羽蓝的身上。 然而苏羽蓝却是连一声喊叫声都没发出来,双眼含着泪,死死地护住苏君华的尸体。 军机处的人怒斥了几声,见苏羽蓝还是不为所动于是便也顾不得活人还是死尸,就这样死劲地往着苏羽蓝的身上抽着。 第137章 庄瑞凌也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羽蓝那紧握的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军机处的人才停下了手,一旁的二太太早就哭到声嘶力竭,没了气了。 苏羽溪原本还在心里盘算着等入夜之后,再找霍老板商量如何将尸体偷出来,没想到这时候军机处两个士兵从里面提着两桶柴走了出来。 直接便往着苏君华、苏君安还有不管到底死了还是没死的苏羽蓝身上就直接倒了下去,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直接就扔在了她们身上。 顿时吓得在场的人都大声尖叫起来,苏羽溪原想扑上去,陈宁死死地拽住了她,转身之际她见到了二太太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直接上去死死地咬住军机处那个为首的头目的耳朵。 那个头目痛得一边嗷嗷大叫着,一边拍打着二太太,可是此时的二太太早就已经不想活了,只想着跟这些个丧心病狂的人同归于尽。 于便死拽着那个军官直接扑到了火堆里,就在这时苏羽溪见了人火焰之中苏羽蓝受不了地站了起来。 苏羽溪早就顾不得暴不暴露的问题了,如果她真的被抓,那大不了就当场自杀得了,于是便用力挣脱了陈宁的钳制。 转身往着军机处快速跑了回去,冲上去抓住刚刚那几个士兵就是一顿乱揍。 此时围观的人群见到苏羽溪冲上去打了之后,于是也纷纷涌了上去,顿时整个军机处的门口一片混乱。 那些士兵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民众只得快速退回军机处里面,在城墙上架起了手枪,冲着门口下面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就是一顿扫射。 第二天苏羽溪才得知她那鲁莽的举动,不但没有将苏家人的尸体给抢出来,还白白害死一百多条无辜民众的生命。 接着陈宁那边又给她送来了杭镇那边的消息,余督军在杭镇发动的暴动失败,全军覆没,就连余督军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紧接就是日军大张旗鼓宣称,在小河边上打捞到了协助余督军发动暴动的叛徒。 于是整个杭镇跟上华城的报纸上都刊登着那张被河水泡得腐烂不坑的尸体的照片,苏羽溪看了不愿意相信照片上那一个人就是庄瑞凌。 于是便直接找到了照相馆里找陈康,胡言乱言了一翻,说什么要去将那尸体给抢回来,又做什么DNA的。 听得陈康跟陈宁一下子便以为她受了刺激得了疯魔之症,于是便将她送回了小洋楼里。 整个上华城的局势瞬间变得十分的微妙,苏家那一座小洋楼在余督军发动的暴乱里便被日本占为了租界,苏家是断断不能再回到那里。 于是便都挤到了庄瑞凌留给苏羽溪的那座小洋楼里,一大家子人由于都没有了收入来源,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三太太更是因为得知庄瑞凌死后便得了病,需卧床吃药也得花不少的钱。 庄老爷早就已经过惯了那些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这下子让他憋屈这么一个小洋楼里他说什么都不肯,硬是让苏羽溪给了他五根金条,他拿着那五根金条便走了,去哪里苏羽溪也没有过问。 这苏家三太太一家子由于心愧疚苏羽蓝所做的事,也不敢有过多的要求,也曾跟苏羽溪说过她愿再回去歌舞厅里当舞女。 可是以她现在这个年纪再去当舞女简直就是让人笑话,于是苏羽溪便没有同意。 倒是苏羽菲好像一瞬间都长大了一般,天天往街上跑着去找工作,可是现在时局这么动乱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样的好工作。 苏君辰在小洋楼里呆了快一个多月,整天将自己闷在屋子时也不出来见人,可能是觉得两家子陌生的人突然住到了一起还没习惯,于是所有人便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早上,余丽华去收拾屋子的时候,敲了苏君辰的房门好久都没有人开。 于是便推门进去,发现早就不见了苏君辰的身影,只有床头柜那里留了一封书信。 余丽华心里一惊,一边拿着书信跑下楼,一边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君辰留书出走了。” 吓得还在厨房里做早饭的三太太立即冲了出来,抢过余丽华手里的书信,但又看不懂字,于是只能递给了苏羽溪。 苏羽溪看了才知道,原来他怕三太太不同意于是便偷偷跑去当兵去了。 三太太听了顿时便没了心情,手里拿着锅铲就这样呆呆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心里想着,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有希望再见苏君辰一面了。 于是便静静地流着眼泪,将手里的锅铲放在桌子上后,将苏羽溪手里的信拿了过来,折好便往苏君辰的卧室里走了过去。 苏羽溪跟苏羽菲跟了过去,只见她一进房间便将苏君辰的衣柜打开,看着衣柜里完好的衣物,手里拿着信一下子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惹得门口的苏羽溪跟苏羽菲两人也红了眼眶,但又不想打扰三太太,于是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下到客厅,突然便见到许久不见的庄老爷带着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了小洋楼。 正当苏羽溪跟苏羽菲感到奇怪之时,只见庄大太太一脸没好气地冲着庄老爷子骂道:“庄鸿明,你就是这么挥霍羽溪给你的那五根金条的。” 庄老爷哪里受得了庄大太太这般骂他,他今天过来不过就是过来告诉他们。 他如今住在德租界区,开着一个水粉店,如果他们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没想到他才刚将花季,他刚刚纳的姨太太介绍给他们之时。 先是庄瑞奇夫妇给他摆起了脸色,对他不理不睬的,之后这孙丽珠又对他这样出言不逊。 于是一下子火气就上来,冲着大太太就一顿骂道:“孙丽珠,我告诉,我现在是来告诉你的,不是来征得你同意的。” 说完扬起手就要打大太太孙丽珠,苏羽溪立即从扶梯上跑下来怒斥道:“我之所以给你五根金条,那是因为你是瑞凌的父亲,而不是你应得的,请你认清你现在的身份,你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庄老爷了,从你不顾这一大家子人的生命拿走那五根救命的金条之时,你就已经没有权力再管束我们了,就算是大太太们现在再婚,你也无权干涉。” 第138章 为三斗米赚钱 苏羽溪这翻话确实是将庄鸿明气得吹鼻子瞪眼睛的,但又无可奈何,这时站在一旁的花季不知死活地走了过来,冲着庄鸿明扭捏作态地说道:“老爷,这谁呀,这么嚣张?我看呀,这小洋楼比我们德租界那小地方好太多了,老爷,你不如让她们都搬过去那边住,我们搬过来,你看怎么样?” 花季话音才刚刚落下,庄家二太太便走了进来,直接上来就给了花季一个大巴掌,怒骂道:“原来是你个贱女人串掇着老爷将我们母女俩给赶出家门的。” 这庄二太太母女俩之前也是嫌弃小洋楼太小,然后也跟苏羽溪不太对付,于是便跟庄老爷一起走了。 听她现在这话,应该是庄鸿明那老色鬼为了纳新妾室将她们母女赶了出来。 这时,花季语被打也没示弱,直接便一巴掌给反打了回去,骂道:“你个老女人,你还敢打我,我肯让老爷租个房子给你们住就不错了,你还敢我,看我不打死你这贱女人。” 苏羽溪虽说也不大喜欢庄二太太,但此时她更不喜欢花季,于是便直接上去握住她往上扬起的手说道:“这里是我家,你们要打架的话,请出去外面打去。” 说着便用力将花季一推,花季踩着高跟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身后的庄鸿明给扶了她一把,才将她扶住。 然而花季并不在意她自己有没有受伤,而是在意苏羽溪说那是她家,那意思是这个小洋楼不是庄家的。 于是便立即转头朝庄鸿明问道:“老爷,她,她说的是真的吗?这房子是她的。” 庄鸿明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拽住,一脸不悦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转身又冲苏羽溪她们说道:“苏羽溪,你最好不要有事求我。” 说完还没等苏羽溪回应便拽着花季的手走了出去。 这时庄二太太看了看苏羽溪她们一眼,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苏羽溪也没出声,见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定是又想回来小洋楼里住了,说实话,苏羽溪虽知道她们母女俩很是可怜,但她也不是圣母。 据离开那一天,陈宁说她手里死死地提着一个个小箱子,车上都放不下,她也不肯放车后,便知道里面装了不少好宝贝,就算庄鸿明将她踢出家门,她也饿不死。 于是也跟她一样站着,没有出声,最后庄二太太见苏羽溪那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也没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庄瑞奇则一脸十分不好意思地冲着苏羽溪说了很多次对不起,那样子俨然庄家弄成这样子都是他害的一样。 苏羽溪劝说他很久,但依旧还是很愧疚,没过多久他便跟大少奶奶和庄大太太商量了一下,将值钱的首饰之类全都拿去典当后,便去街上租了一个临街的店铺,后面隔成了三间小房间,然后一家子就从小洋楼搬了出去。 虽然庄瑞奇口口声声说是想做点谋生,但苏羽溪心里清楚,他就是怕会拖累苏羽溪,所以便自己顶着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的压力搬了出去。 于是白天的时候去参加完他们苏绣庄里的开店礼之后,苏羽溪也没有直接往家里赶,而是去了上华歌舞厅,找了霍老板。 霍老板知道苏羽溪将两大家子的老弱妇孺都揽在自己身上,那口袋里自然是紧巴巴的,于是二话不说,便直接让秘书去准备了一些银钱。 然而苏羽溪并没有接受,笑着跟霍老板说道:“霍老板,你有听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典故吗?” 霍老板笑了笑,摇了摇头,让秘书将银钱拿了下去,然后说道:“愿闻其详。” 苏羽溪看了看霍老板歌舞厅里那些正在走来走去的舞女们,然后指着一个穿着不算太华丽。 但是样貌却也算的上是相当艳丽的一个舞女说道:“霍老爷,你觉得那个穿着绿色旗袍正在谈笑风声的舞女长得怎么样?” 霍老板抬头看了看,心里相当有自信地回道:“没有点皮相的也入不了我上华城歌舞厅。” 苏羽溪没有回答霍老板的话,而是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全身打扮的花枝招展,那脸上的妆容一看就是经过精雕细琢的。 还有身上的旗袍,一看就是上乘的布料,就算她没有出众的样貌。 但是经过她这一身的打扮明显看起来气质要比刚刚那个艳丽的舞女更让人觉得她更漂亮一些。 于是便又问道:“霍老板,那你觉得是这个舞女更漂亮一些,还是刚刚那个舞女漂亮一些?” 霍老板有一点疑惑,眯着眼睛看了一小会儿,如果不是苏羽溪先指了刚刚那个舞女,他一定会说是现在这个舞女更漂亮一些的。 但其实细看下来,应该是刚刚没怎么打扮的那个舞女容貌更漂亮一些。 于是便不明所以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苏羽溪问道:“苏小姐,你想说什么?” 苏羽溪笑了笑说道:“如果霍老板相信我,那我绝对可以让咱们整个上华歌舞厅焕然一新,让这里的每一个舞女不用下场都能让这里的生意红红火火。” 霍老板听了身子往前倾了倾,苏羽溪见他那状态便知道他是感兴趣了。 但好像还不够信任,于是便又接着说道:“给我二十分钟,叫刚刚那个打扮的一般的那个舞女过来。” 霍老板朝着身边的秘书点了点,那个男秘书立即转身将刚刚那个小舞女叫了过来,那舞女一过来便扭捏作态地冲着霍老板喊道:“哟,霍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霍老爷的身边,双手立即像两条蛇一样缠上霍老板的手臂上,霍老板没有发火,也许是他早就习惯了歌舞厅这种女性一味讨好男性的氛围。 于是便淡淡地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嗲声嗲气地说道:“霍老板你可真没良心,连我都不记得了,我可是陪你喝过整夜酒的小桃子呀?” 苏羽溪见她那扭捏作态的庸俗样子,如果让她再看下去,她怕是忍不住就要吐出来了。 于是便立即站起来朝着那名舞女说道:“小桃子是吧?不是霍老板要叫你,是我让霍老板叫你。” 那舞女一脸不相信地上下打量了苏羽溪一番,只见她穿着一身骑马的裤装,心想不会是一个心理变态想让她服侍吧,于是便不可置信地朝着霍老板看了看。 霍老爷点了点,那小桃子正想开口拒绝之时,苏羽溪没有给她开口说话机会,立即朝着小桃子说道:“带路吧,咱们去化妆间。” 说完又朝霍老板说了一句:“相信我,二十分钟之后会让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小桃子。”说完便跟着那小桃子往化妆间那里去了。 第139章 开挂的商业路 苏羽溪一到化妆室,便直接将从庄大少奶奶绣庄那里带来的旗袍拿了出来,直接递给小桃子说道:“去更衣室换了它。” 小桃子一脸诧异,虽说她没穿过什么好布料,但是一看这布料虽算不上华贵,但是这旗袍的裁剪还有上面的绣品却能将整个看似不怎么高贵的布料衬托的恰到好处。 这李桃儿见了两眼放金光哪里还记得问苏羽溪让她换衣服的意图。 于是便立即将苏羽溪手里的衣服拿了过来一溜烟便往着更衣室那里去了。 苏羽溪这才从照相馆那里,让青平趁这段时间躲着不能外出做了不少的胭脂水粉拿了出来,逐一摆到了台面上,一字铺开。 那鲜艳的颜色一下子便吸引了不少舞女的目光,个个都挤着凑上来看,苏羽溪也不吝啬,大方地跟她们说道:“一会我帮小桃儿化完妆,这些全都送给你们。” 立即引来那群舞女一阵欢呼声,就连坐在前厅里的霍老板都能听到后台一阵欢呼,心里头不经在寻思着:“这苏羽溪到底玩了什么把戏能将那群女人给乐成那样?” 二十分钟之后,苏羽溪果然带着一个身着金黄色长旗袍高开叉的清丽美女走了出来。 只见那美女走路一步一步就像是走着直线一般,每一个步子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恰到好处,还有那脸上的妆容,竟让人看不出有上了妆的天然美。 苏羽溪示意李桃儿走了过去,只见李桃儿轻轻一笑,冲着霍老板轻柔地喊了一声:“霍老板您好!很高兴今天由我来接待您,这是我们歌舞厅的的舞单,您看您喜欢哪一曲,我替你安排去。” 这李桃儿一改往常的庸俗,竟然差一点连霍老爷都认不出来她就是李桃儿,不禁冲着苏羽溪竖起了大拇指。 连声称赞道:“不错,不错,如果整个歌舞厅都是这般水平,还怕没客人吗?” 喜得霍老爷眉开眼笑的,接着又快速请了苏羽溪就坐,连声问道:“苏小姐,可否愿意来我们上华歌舞厅任职,就专门替我教导这些舞女们。” 苏羽溪连忙笑道:“霍老爷,我今天来这里露这一手,不是为了找一份工作的,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沓手稿,直接递给霍老爷说道:“霍老爷,你看看,这是我写的合作方案,霍老板看了感兴趣我们就接着谈,如果不感兴趣的话那就当废纸扔掉就好了。” 霍老板狐疑地接过来,迅速打开仔细地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立即便笑着答应了苏羽溪的方案,起身对着苏羽溪说道:“苏小姐,我霍某人说话算话,竟然你敢这么保证,那我跟你赌这一把。” 苏羽溪立即喜笑颜,她总算打开了第一扇商业的大门了,于是第二天便马不停蹄地来了歌舞厅,召集了歌舞厅里的所有舞女,还有服务人员。 将所有人员的人事档案都记录在册,然后又让她们各自量好了衣服码数,除了服务人员统一的着装之外,苏羽溪还特地为每一个舞女特别标注了她们的气质。 然后又从服务人当中跟舞女当中挑选了两名头头出来,特别教会了她们管理的技能,还有接待客户的礼仪和要求,并将她早就写好的手册交给她们,让所有人员都将那些内容背熟悉。 之后她拿着登记好的资料还有霍老板给的预付款,去了庄瑞奇的绣庄,跟庄大少奶奶说了她要长期与绣庄合作,定制那些她设定的款式旗袍。 这下子倒是把庄瑞奇夫妇给吓傻了,因为苏羽溪给过来这订单量实在是太大了,她一个人根本做不完,只得请人,于是便将余丽华,苏家三太太还有苏羽菲都叫了去帮忙。 庄家三太太时好时坏的偶尔会去帮一下忙,一瞬间大家似乎又都觉得生活都有了盼头。 也因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苏羽溪便将整个上华歌舞厅整改的焕然一新,有序的服务流程,高雅的舞女,不仅让上华城内上流社会的男士经常来消遣,就连那些夫人和小姐们都爱来。 由于苏羽溪经常也会出入上华歌舞厅,有时候是为了监督那些舞女的服务情况,有时候是为了去谈更多合作。 因为从她的改革案里,这些舞女跟服务人员已经是属于她自己所创立下的华才公司的员工,指派到上华歌舞厅工作而已,上华歌舞厅每月得按人头给苏羽溪的公司付人力资源费。 所以真正意义上她就是这群舞女的老板,因此她也常常想要将这群舞女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所以经常也会通过霍老板约一些绣庄上的老板还有首饰、化妆品等等那些商业上的老板前来歌舞厅里看表演。 也是常让庄瑞奇将绣庄新出的那些旗袍款式拿出来,然后借用歌舞厅的场地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时装秀。 因此乡绣庄上的生意有了歌舞厅的宣传和引流也就越来越好了,慢慢地成了规模,庄瑞奇夫妇也当起了半个资本家,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由于有了这些基础的带动,再加上苏羽溪不停地邀请那些商业的老板看时装秀,所以慢慢那些商业的老板全都跟苏羽溪华才公司签了宣传合同。 全程由苏羽溪安排在上华歌舞厅做各种宣传和活动,因此苏羽溪顺利在上华城内打开了自己的商业板图,也将华才公司正式成为了一家广告公司,那些舞女就是她的模特,既负责在上华歌舞厅营业,又负责走一下秀,走秀的钱苏羽溪都会额外按场给予她们付费。 因此那些舞女更是对苏羽溪死心塌地,上华歌舞厅由于有了客流,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好,霍老板更是愿意将华才公司当成是自己的公司一样照料着。 因此有了霍老板的支持,还有各美妆行业老板的支持,苏羽溪便如愿挤进了上华城的商会。 由于她经常性地与各方交流并提供各公司的解决方案,加上本来苏羽溪就能说会道,于是便被推上了商会会长一职。 这一消息一出气得一些生产公司的老板顿时吹鼻子瞪眼睛的,这中间就有张子玉家还有庄鸿明。 第140章 结局 于是张子玉便联合那些搞生产的公司老板一起来反抗苏羽溪成为商会会长,并恶意抹黑庄瑞凌的身份,又扬言青平还活着让军机处前去小洋楼搜捕。 此时已在商场摸爬打滚了三年的苏羽溪,已经不再是曾经畏首畏尾的年轻女子,她有权力在握,有钱在手,又掌控着一部分美妆公司的销路,对于她来说此时就是腰杆子最硬的时刻。 于是在面对张子玉两父子的挑衅,她不但不怕还直接当着他们父子俩的面在上华城商会上明道:“如果你们不怕你们家的米铺没人光顾那就去拉帮结派好了。” 说完便霸气地自己开车离开了商会,气得张子玉闻着离去的汽车尾汽骂道:“还真把自己当个男的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说完一脸阴狠地就离开了。 一周之后苏羽溪如愿坐上了上华城商会会长一职,当天她便宣布在法租界的边界之处买了一大块空地,将会让商会里搞建筑的公司前去搭建一些简易的木质小屋。 当所有人以为她买下那一块地是为了建厂时,苏羽溪面对记者的假设提问时这样回答:“我其实没有很好的商业头脑,那些从事生产的公司留给我们商会的其他老板去忙,我买下这块地完全是私人使用的。” 当记者再继续追问的时候,苏羽溪则回答道:“等我们从事建筑业的金老板建成那些小木屋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便离开了,然而就在她离开的路上,张玉子父子却命了一些小喽啰将苏羽溪的车逼 停到了小树林里。 由于苏羽溪向来都是自己开车,一向都很少带保镖,偶尔因为工作的需要也只会带上自己的女秘书。 张子玉父子就是知道她的习惯,于是才找人设下了这个埋伏,苏羽溪见对方的车上下来四个大汉,心里确实开始慌了。 但是她却死都没有下车,心想大不了就开车撞出去,然而从没有杀过人的她,却怎么都不敢踩下油门。 这时后座上张子玉下车一脸痞笑地朝着苏羽溪走了过来,直接拿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着苏羽溪的车窗上砸了过去。 车窗玻璃应声破碎,那些玻璃渣子射了苏羽溪全身,将她的脸划得鲜血直流,脑袋也是嗡嗡直响。 就连张子玉那王八蛋站在车窗外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见,双眼开始模糊了起来,她努力想让自己强撑起来反抗张子玉,不然她就只能任人鱼肉。 但此时的她因为玻璃那巨大的冲击力砸中她的脑袋,她感觉到一股子热血正从她的头部流下来,怪不得她会感觉到头晕,原来是被砸到头了。 这时张子玉见苏羽溪呆坐着也没怎么反抗,以为她是吓坏了,于是便直接将手从破开的窗处伸了进去,直接拉开车门,就想将苏羽溪从车上抱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几阵枪声从张子玉的身后传了过来,全都打在了他叫过来的那几名大汉保镖的身边。 紧接着三个穿着黑色西装大衣,头戴着黑色礼帽将脸遮了一半的男子此时正拿着枪一人一个顶着那四个大汉的脑门。 其中一个原是想开枪的,没想到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抢了枪,那保镖只好举起了双手投降。 只见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点良知就去参战,别在这里干这些丧心病狂的事。” 说着便踹了他们四人几脚,那四名保镖听了心里也是愧疚,于是便灰溜溜地走了。 苏羽溪迷迷中听到讲话那人的声音很像是陈宁的声音,于是便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陈宁从金港那边回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听到一股熟悉的声音说道:“张子玉,你勾结日本人残害自己人,这笔账是时候跟你算了。” 说着便直接开了一枪,张子玉应声倒地,紧接着苏羽溪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用尽全力睁开了那即将闭上的双眼。 虽然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的心里确是十分肯定此时抱着她的人就是庄瑞凌。 原来他还没有死,她十分高兴地想要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脸,她想感受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事与愿违,此时的她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一下子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迷糊之中她听到了庄瑞凌那急切的声音还有那嘭嘭的心跳声。 她整个顿时便放松了,十分心安地便松懈了下来,心想着她终于都可以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然而她这一休息却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两周,惹得庄苏两家的女人天天担惊受怕,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却只有余丽华一个人在身边,于是便急忙抓着余丽华的手问道:“妈,庄瑞凌,瑞凌呢?他去哪里了?” 余丽华被她问得一头雾水,难道她这一撞还被撞失忆了不成,庄瑞凌早就死在杭镇了,于是便抱着苏羽溪哭道:“羽溪,瑞凌他三年前就死了。” “不,没有他还活着的,是他救了我的。”苏羽溪紧张地抓着余丽华的手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一般,她不相信那是她昏迷前的幻觉。 然而余丽华的回答实打实地让她彻底从头凉到尾。 “羽溪,你是被搞革命的那些人救回来的,不是庄瑞凌他们。” 苏羽溪依旧不相信,她立即从病床上起来,穿上大衣便迫不及待地跟余丽华说她要出院,无奈余丽华只好叫来医生检查后便同意她的出院请求。 苏羽溪出院后并没有直接往着小洋楼处回去,而是直接朝着她平时跟陈康接头的照相馆去了。 一进门见着掌柜还是在那里擦着相片,于是便轻车熟路地朝着暗房里去了,暗房内依旧只有陈康一个人在那里洗着照片。 苏羽溪一见到陈康便问道:“是不是庄瑞凌还活着?” 陈康缓缓地站起身看了苏羽溪一眼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见了他。” 陈康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深沉,苏羽溪见他那样子便明白他定是还活着。 于是便直接一个箭步走到了陈康的面前怒问道:“他竟然还没活着为什么要瞒着我,是因为我迟迟不肯加入你们的组织,所以你们都觉得我不可靠吗?这三年来,我一直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组织提供着资金,这样你们都还不能相信吗?” 陈康知道苏羽溪在说着气话,于是便默默地让她骂了几句,然后才不得已地开口说道:“不是我们不信任你,是因为我们现在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陈校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康没说话,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苏羽溪说道:“这是他留给你的,你打开看看。” 苏羽溪十分紧张地打开了信封,信里写道: 羽溪,是我,庄瑞凌,我还活着,但是请原谅我,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不能够见面。 我偷偷回小洋楼看过了,你将庄家照顾的很好,谢谢你! 你已经将你商业方面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你就已经坐上了上华城商会会长的位置,这一职务从成立至今你应该是第一位女会长,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在这里我恭喜你。 但同时我也十分的担心你的安危,虽然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判断能力,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我依然还是想要浪废一点墨水劝劝你。 可否停下来,别再做那些冒险的活,安心做一个商人,因为我不知道未来的趋势会发展成什么样。 但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庄家有我一个慷慨赴死就够了,其他人都应该平平安安的。 所以羽溪放手吧,别再插手了,如果到时候我还有命回来的话,我希望能见到平平安安的你们。 如果不幸被安上乱党分子,你们也能脱得了关系,所以听我最后一劝,放手,因为就连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所以我不希望我最爱的你也跟着一起冒险。 苏羽溪看见信后,一边折着信一边看着陈康缓缓说道:“陈校长,相信我,你们会成功的,一百年后一条新的巨龙会重新屹立在东方,你们所流下的血会被后世之人永做纪念。 所以请你告诉瑞凌,放心吧,我会平安的,因为我见到过繁华的未来,那里会是你们梦想所至的新社会,我十分有辛能参与到那个新社会建成前的历史,所以我不会退出的。” 陈康见了还想要再劝说苏羽溪,因为确实如庄瑞凌所说的那样,他们在探索着前所未知的道路,此时路上满是荆棘,就连他们都产生了怀疑,他又如何去说服她继续帮助他们呢? 于是最后跟苏羽溪说了一句:“如果一旦失败,你也将会受到牵连,那些残酷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 苏羽溪回道:“陈校长,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如此之笃定,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们会取得巨大的成功,未来的新社会会是一个小康社会,国际舞台不可撼动的地位,更是国际羡慕的和平之都,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些先驱者的功劳,所以还请你替我转告瑞凌,请他好好保护自己,我会一直在上华城等他回来。” 说完苏羽溪便直接将信件撕成碎片后便直接离开了照相馆,之后她便更加用心地投入到了红色资本家的暗线工作之中。 三个月后,上华城内发生了暴动,没在租界内的人民流离失所,苏羽溪立即便将那些逃出来的难民接到了她之前买的那一块地所建成的小木屋里。 然而正当她在那一片木质房子里安排着那些难民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呻吟声,往里头的小木房子一看,发出那呻吟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苏锦豪,此时见他一个人孤孤零零地躺在小木屋的床上,看那脸色像是病入膏肓了。 苏羽溪原是想要送他去医院就医的,然后他说不用了,他的病已经治不好了,拉着苏羽溪的手问了一些近况。 这时苏羽溪才知道,原来当初她将整个苏家掏空后便带着四太太一家子去了金港。 没想到了金港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做生意又没本钱,打工他又受不了别人的脾气。 于是没过多久,四太太便忍受不了这穷日子,便带着那一儿一女跟人跑了。 但没想到那人却只是觊觎四太太的美貌,并不想要她带过来的那两个拖油瓶,于是便趁四太太不留意,便将她们卖给了人贩子。 苏锦豪知道后气得急怒攻心便跑到了码头里找,没想到被对方给打成了重伤,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姐弟俩被人给抱着了,于是便哭着求苏羽溪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去找他们。 说完便也撒手人寰了,苏羽溪还是通知了余丽华和三太太,虽说苏锦豪确实不配做一个父亲,但始终都是她们的父亲,于是还是简单地替他举行了葬礼。 之后苏羽溪一边与金港那边继续保持着资金的支持,同时也一直在找着庄瑞阳和苏家姐弟,然而在这到处都是战火的时代,根本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但是唯一欣慰的一点就是她现在可以通过信件与庄瑞凌保持着联系,让她知道他还是安全,那她就有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