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窥之恋 第一章(出书版) 叶孝慈抬起头,视线穿过落地玻璃窗,投向对面的居民楼。 这次他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幢楼的某一层,确实有个光点在闪烁,在今天这样天气晴朗的日子里看的尤其清楚,应该是镜子之类的东西被阳光照射,所产生的反光。 这样的状况自从他搬进这栋公寓之後就一直持续著。 怀里发出轻微的呢喃,他低下头,迎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昨天和这个小男孩纠缠了大半夜,今天却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年轻真是无敌的武器啊。 叶孝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想要吗?」他低下头去,轻轻啃咬男孩胸前粉嫩的突起。 「恩~……不……要……」湿润的嘴唇发出迷离的呻吟,怀里的身体难耐的扭动起来,叶孝慈发出一声轻笑,抓住男孩的头发,猛的将他挤压在玻璃窗上,狠狠插进他的身体。 男孩发出高亢的呻吟,灵活的腰配合著身後男人的动作前後摇动,挺立起来的分身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白浊的痕迹。 确认他即将到达极限,叶孝慈故意放慢动作,又突然深深挺入,占据他最柔软的地方,男孩尖叫起来,身体不断在玻璃上摩擦,将体内的精华喷射在透明的屏障上。 叶孝慈再次抬头,直直望向那个房间,神秘的光点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知道,对面的楼里有个人,似乎很喜欢偷窥。 那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苏楠惊恐的向後退去,身体因为慌乱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他连疼痛也感觉不到,只知道狼狈的爬起来把望远镜的镜筒移进房间,隐藏起来。 被发现了?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那个被窥者随时都会敲响他的房门,最後那个浅邪的笑容分明就是在回敬他的偷窥! 可是……为什麽会被人发现呢?从这个距离,肉眼明明是绝对看不到的,他曾经窥探过各式各样的人,从来没有被发现过,甚至根本没有人怀疑过,这次为什麽会失手? 他隐隐明白自己这次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象,因为好奇而反复针对一个人的行为,会不会造成什麽可怕的後果? 尽管如此,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病态的好奇心,在鼓起勇气之後,再次变换望远镜的角度,颤巍巍的把眼睛贴上去。 没有人在那里,窗前空荡荡的,表演结束了。 他感到一丝松懈,却又有些遗憾,没有窥探到最後一步,违反了他一概的原则,或许对方只是情动时无心的笑容,自己是多虑了。 想到这里,他才稍稍放下心,细心的把红外线望远镜收好,用厚布盖上。 没错,他是一个偷窥者,一个会用大量金钱购买高级望远镜的偷窥者,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一直是个优秀的人。 从优秀学生,一直到优秀教师。 每一个人都有不可分享的秘密,只要不影响他人的生活便是允许的。 目前,他最有兴趣的偷窥对象,就是对面高级住宅区内的某个男人,他似乎很有钱,过著糜烂的生活,而且是个变态的同性恋,喜欢和各种男孩在窗前纵情交欢。 这样的对象很少见,令他十分兴奋。 不过,在偷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被调查。 叶孝慈是一名推理小说家,拥有比别人更加强烈的好奇心, 而此时,他已经赶走了那个漂亮的男孩,躺在沙发里,点了一支烟。 一点红光蔓延出层层烟雾,伴随著悠扬的音乐与旖旎的灯光,他一边回味著刚才年轻的美味,一边等待电话。 铃声很快响起来,他懒洋洋的接过。 「孝慈,我已经找到那户人家。」电话对面传来他熟悉的声音,礼貌,但是冷淡。 「是哪家,户主叫什麽名字?」叶孝慈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是3号楼5楼4室,户主的名字叫做苏楠。」 「你的工作效率很高。」 叶孝慈微笑客套,然後挂断电话。 在放下听筒的一秒之内,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既然对方做出这麽变态的事,并且被他发现了,他就不会这样罢休。 报警在他看来是再无聊不过的事,他不会选择。 他所要做的,是让那个变态害怕,恐惧,连睡觉都不能安稳,如果他偷窥的对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不知情的接近自己,应该很有趣吧? 这就是他最初的打算。 於是他选择了休息日,前往苏楠所在的居民楼。 而这天,苏楠正为了公开课的成功而高兴,在良好的天气情况下,他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娴熟的架好,再次将目标定为叶孝慈的房间。 可惜的是,那里什麽都没有。 他不甘心,转换角度反复观察,那里还是一片空荡荡,以往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叶孝慈总会带著各种不同类型的漂亮少年,将他们按压在玻璃窗上火热缠绵,好象在召唤众人的观赏,今天却什麽人都没有。 他出去了吗? 苏楠感到一丝遗憾,只能悻悻的转换方向,偷窥其他的邻居。 这时,门铃突然响亮的叫起来,他吓的浑身一颤,头皮发麻。 「是谁??」他大声问,却底气不足。 门外一片寂静。 他匆忙收起望远镜,放进衣橱里,将橱门关好,确认不会被人发现,才跑去开门。 叶孝慈冷峻的脸显露在门缝外的时候,苏楠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而叫出声来,他脸上瞬间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脱叶孝慈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是找对人了。 「请问王先生在吗?」他礼貌的问,装做敲错门的样子。 「没有这个人。」苏楠慌乱的摆摆手,然後立刻把门关上,却受到了阻碍。 他低头一看,叶孝慈的脚正抵在门缝间。 「还……还有什麽事吗……」他慌乱的问,如果是陌生人,他完全可以把对方斥责一顿之後狠狠把门关上,可是面对叶孝慈,他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丝毫不敢发任何脾气,把自己小心的蜷缩成一个团。 「我好象有点内急,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叶孝慈的脸上带著温和友好的微笑,单纯的苏楠当然看不出其中隐藏的东西,僵硬的点了点头。 叶孝慈快速闪身进来,用背将门顶上。 「洗手间在拐角。」苏楠因为紧张,而用眼角瞥著他,意外的发现叶孝慈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慢慢的在房间里走动,观察四周的摆设。 「怎麽了……」他轻声问,脊背微微颤抖起来。 「没什麽,我觉得这里的房型不错。」叶孝慈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满意的看著苏楠慌乱不已却又刻意掩饰的样子。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写字台中央的一叠考卷上,刚才温和平淡的眼神一瞬间波澜起伏。 「你是老师?」他紧紧盯著那叠考卷,声音变的比刚才沈闷。 「是啊,我是国文老师。」假装在书架前找书,苏楠故意背对著叶孝慈答话,掩饰自己的慌乱。 「国文……老师……」一个十分有趣的职业,叶孝慈眯起眼,默默的望著苏楠瘦削的侧影,悄悄走过去。 感觉到後颈飘来一阵温热的气息,苏楠诧异的回过头去,双手却突然被抓住,他惊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被叶孝慈按压在身後的墙壁上。 身材高大的叶孝慈只用一只手,便将苏楠的双手压制在头顶,欺身上前,苏楠露出恐惧的眼神,不住的想蜷缩起身子。 「你……你干什麽……」他慌张的问,内心的阴霾突然扩散开,变成不祥的预感。 「老师,你在讲台上的时候,也经常想偷窥自己的学生吗?」叶孝慈露出危险的笑容,如同美丽的恶魔。 他……真的知道……!苏楠全身一颤,却还是企图蒙混过去。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明白……再不放开,我要叫警察了!」他用力挣扎。 叶孝慈却纹丝不动,依旧带著危险的笑容。 「你喜欢偷窥男学生还是女学生?应该是男孩子吧?是怎样的偷窥?看他们上课的时候偷看色情杂志,还是在厕所的隔间里自慰?或者……」叶孝慈的笑容越来越浓厚,一点一点的低下头去,凑近苏楠的耳边,「或者直接用望远镜看著他们和女孩子在床上的样子?」 苏楠的脊背又是一阵电流蹿过,他条件反射的望向衣橱,然後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叶孝慈笑了一下,伸出腿勾开微掩的橱门,露出那漆黑的犯罪工具。 一架崭新的红外线望远镜正静静的被摆放在那里,因为细心的保养,而呈现出油亮的颜色,苏楠的心一下沈到谷底。 「喜欢看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吗?」叶孝慈重又关上橱门,他对望远镜没有任何兴趣,只想看这个外表老实的男人瞬息万变的表情。 「我没有……我不是……」苏楠慌乱的摇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偷窥我的时候你会不会兴奋?自慰吗?还是直接……射了?」叶孝慈轻轻咬住他的耳廓,苏楠的背後窜过一阵陌生的刺痒。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感觉到叶孝慈误会了自己,而且事情正在向可怕的方向发展,他通红著脸,用力摇晃著头解释,希望对方能理解,却不知道这样只能让叶孝慈更加高兴。 「只是什麽?」他低声问,「你只是喜欢偷窥?你身为一个老师,居然有这种嗜好,不觉得可耻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正……你想要什麽?钱吗?什麽都行,但是求你不要报警……」苏楠这麽多年的犯罪行为,第一次被抓住,已经恐惧的无法思考,在叶孝慈双臂的限制之间颤抖恳求。 「钱?」叶孝慈冷笑,「你有多少钱?能满足我?别说笑了。」 「那麽……」苏楠的脸色更加惊恐,他不知道这个危险的男人到底想要什麽,他从来没有如此後悔过自己的偷窥行为。 「你没有想过体会一下,你偷窥的那件事吗?」叶孝慈说著,抓住苏楠的双手,把他压倒在写字台上,写字台前窗口大开,能清楚的听见附近阳台和房间里邻居说话的声音,苏楠剧烈的挣扎起来。 「别……别这样……」他惊恐的甩著头,突然明白了叶孝慈想做什麽。 叶孝慈微微的笑,手里的力气却丝毫不减,他抓住苏楠腰间的皮带,轻松抽走,扔在一边,又娴熟的解开他外裤,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内裤。 「不要──!」苏楠也顾不上被谁听见或者看见,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却在毫无机会逃脱的情况下被翻转身体,趴在写字台上。 「报警是很无聊的行为,与其让你蹲监狱,不如这样做,能让你记的更牢一些。」叶孝慈冷笑著,用身体限制住底下的挣扎。 原本他只是想吓唬一下苏楠,却没有想到他是一名教师。 神圣职业的面具之下隐藏的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为人师表的犯罪者,他突然兴奋的难以自抑。 苏楠宛如掉进一个噩梦,被压制在写字台上动弹不得,感觉陌生的细长异物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在深处翻滚搅动,他张口呼喊,耳边听到邻居的聊天声,惊慌的捂住嘴,牙齿咬住自己的手指。 叶孝慈满意的看著他羞耻惊恐的样子,就像对待那些身体柔软的男孩一样,抽出手指,毫不留情的插入最深的地方。 苏楠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崩溃,那种无法言语的疼痛让他连头脑都要炸裂开,甚至连自己的手被咬破都没有发觉。 痛苦的惩罚没有维持多久,叶孝慈对老男人的身体原本就没什麽兴趣,他只想伤害他,让他痛苦,给他一个教训,猛力的抽插几下之後,便离开了那具绷紧如木偶一般的身体。 又老又硬,连一点配合都不会,只知道哭叫,插这种人连一点快感都没有。 叶孝慈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苏楠因为痛感而更苍白的身体,连替他掩饰一下外露臀部的心情也没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房间。 房门发出「砰」的一声,苏楠微微动了一下头。 他很久都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因为长时间保持趴的姿势而麻木的身体动了一下,尖锐的疼痛再次从身体下部袭击上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房间里弥漫著一股陌生的异味,是自己的血和对方的体液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苏楠困难的想站起来,全身却如散架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他看不见自己臀间流淌下来的红白混合的体液,更看不见穴口处因为暴力而外翻的嫩肉,他只觉得疼痛,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疼痛,痛的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 他就那样僵硬的趴著,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才要遭到这麽可怕的事情。 因为偷窥? 是长年偷窥积累下的报应,在这一次全部降临?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所应受的报应,还远远没有结束………… 强暴造成的伤口,以及内心留存的恐惧,让苏楠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他想请假一周,却因为没有人代课,而只被准假三天,三天之後,他拖著尚未痊愈的身体,继续上班。 那三天里,不要说身体痊愈,就连被自己咬伤的手指都还没有结痂。 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一旦假期结束,便又是无休止的讲课,一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苏楠已经连意识都模糊,站在讲台上直想倒下去,背後一阵一阵的冷汗,而一切的根源,来自於腿间的刺痛。 到了最後的十分锺,他实在坚持不住,只能让学生们自习,自己则靠在讲台上休息,因为疼痛,他连坐都坐不下来。 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整理书包,礼貌的向他告别,苏楠硬挤出笑脸看著他们离开,疼痛却越来越剧烈,从教室到办公室的那段路令他害怕的连一步都不敢迈出,只能继续靠在讲台上,等待著痛感减轻。 这样的伤,他连去医院,都没有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才好象消失了一些,苏楠松了口气,赶紧一瘸一拐的走出教室,幸运的是这时老师和学生都已经走的差不多,让他不用担心会被人撞见。 可是,他刚跨出教室门,却听到走廊里一片嘈杂,他诧异的转过头去,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那个恶魔,叶孝慈,正一脸微笑的站在走廊尽头,被簇拥在一小群人中间,有学生,也有老师,还有教工。 苏楠眼前一黑,脚下发软,他颤抖的抓住门,躲回教室里,从这里出去没有岔路,一定会被他发现。 他坐在一张放置著软垫的椅子上,等待著叶孝慈离去,他甚至连思考为什麽叶孝慈会在这里出现的能力都没有,只知道蜷缩成一团,微微的发著抖。 但是他不知道,就在自己刚才探头的一瞬间,一切已经被叶孝慈完全收进眼底。 「叶先生,给我签个名吧。」 「叶先生,我儿子很喜欢你的书,每本都买了呢。」 「叶先生,您的下一本书会在什麽时候上市?我一定去买。」 叶孝慈形式化的微笑著,用名小说家的身份,不慌不忙的回复每一个人的话,写下一个个签名,眼睛却从未离开某个教室。 他是故意的,故意来到这里,没想到却这麽顺利,一下子就看见那个人。 那次强硬的惩罚之後,他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自己太过分,而是後悔没有将苏楠推入更黑暗的深渊。让一个人疼痛,害怕,恐惧是多麽简单的事,要到达这个目的太容易,他太易於满足了。 应该要羞辱他,凌虐他,让这个虚伪的男人沈浸在罪恶感里无法自拔最终崩溃,才是仇恨发泄的至高点。 所以叶孝慈特意打探出苏楠就职的学校,借著采景的名义来到这里,他的计划不会就这样结束。 走廊里的所有声音,并没有逃过苏楠的耳朵,他这才知道叶孝慈的身份,原来,他是一位名人。 在第一次从望远镜中看见他的容貌时,苏楠就产生一种熟悉感,但是他回想不起来,也不知道叶孝慈的名字,直到现在。 青年才俊,年轻有为,明星一般的容貌与推理小说家这个头衔结合在一起,让叶孝慈到达了同领域中的作家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不止是一名写作者,更像文字领域中偶像一般的存在。 这时,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停止了,他警惕起来,竖起耳朵,然後……听见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坚硬的声音,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叶孝慈! 惊恐的感觉再次包围了他,他蜷缩在墙角,听著皮鞋的声音停在一间间的教室前,打开门,又关上,声音越来越近,他甚至还能听见叶孝慈哼唱歌曲的声音,和那天在自己的房间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苏楠慌不择路,教室在五楼,他没有办法跳窗,只能猛的拉开教室门,企图用最快的速度逃走,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而不幸的是,就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眼前出现了叶孝慈冷淡微笑的面容。 「老师,下班了吗?」看见苏楠惊恐扭曲的表情和被汗水浸湿的脸,叶孝慈的内心充满的犯罪的快感,他故作轻松的问。 「我……我……」苏楠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他条件发射的向後退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叶孝慈慢慢的走近几步,随手关上教室门,门锁发出轻微的「喀哒」声,在苏楠听来这简直如同通往地狱的声音。 「你……你到这里来干什麽……」苏楠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身体紧紧贴在讲台的边缘。 「我来为新故事采景啊,这里的环境不错,非常优美,是个激发灵感的地方,」叶孝慈说著微笑了一下,「当然,人也不错。」 「你不要乱来……这里是公开场合,不是谁的家!」苏楠用尽力气发出警告。 叶孝慈大笑起来:「乱来?乱来的是谁呢?是哪为圣洁的人民教师,在自己的家里架著望远镜偷窥别人的私房秘事?」 苏楠的心猛的一沈,他无法反驳,无法再吭声。 叶孝慈知道自己再次占了上风,伸出手来,指向苏楠身後的讲台。 「坐到讲台上去。」 虽然不知道叶孝慈下这个命令究竟是什麽意思,苏楠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上讲台,面对著空旷的教室和几大排桌椅,好象一个调皮的学生。他不敢反抗叶孝慈的要求,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叶孝慈只要稍稍说几句话,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见苏楠乖乖的服从了自己的命令,叶孝慈微笑著走过去,准确的抓住他的裤腰,扯开。 「你在干什麽!」苏楠剧烈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向角落里闪躲,体内残留的疼痛让他无法使出全力。 「外面还有人在,叫出声的话,你猜会怎样呢?」叶孝慈眯起眼,苏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这样才对。」 叶孝慈点点头,娴熟的解开他的衬衫,拉到两边,露出前胸,并且拉下他的长裤连带内裤,让他下身赤裸,裸露著前胸,狼狈的坐在讲台上。 苏楠惊恐的抱起膝盖,以为叶孝慈就要在这里侵犯他,没想到对方却饶到他的身後,从他的体侧伸出手来,左右抓住他的膝盖。 「来,把腿张开。」他轻声呢喃,就好象在哄骗一个孩子,苏楠陡然睁大了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要……」他虚弱的求饶,因为依旧酸软的双腿无法用力并拢,而只能用双手遮掩住自己的下体。 「不听话可是不对的。」 叶孝慈皱了皱眉,一把扯下苏楠被弄皱的领带,将他的双手反绑住,用更大的力气,抓住他的腿弯,向左右拉开,拉到最大。 教室宽敞的窗户外,投射进夕阳橘红色的光芒,将苏楠裸露的身体染上一片美丽的颜色,他偏过头去,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在教室冰冷的空气里,敞开身体,双腿大张,如同等待著学生们的观赏一般。 「我想,」 叶孝慈轻声的说,「让你在这样神圣的地方展现自己淫荡疯狂的一面会令你兴奋,你不知道,那天你在窗口发出的声音有多麽可爱,让我相信你不但变态,而且有受虐的倾向。」 「我没有……」苏楠摇头否认,虽然他已完全记不起那天最後,自己究竟变成了什麽样。 身体裸露的部分接触到讲台冰冷的表面,加上内心的恐惧和羞耻,苏楠一阵阵的发抖,却还是持续著微弱的挣扎,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抽搐,在温暖的夕阳下投下不断变化的阴影。 叶孝慈感觉到手中的反抗,双手变化角度,反握住苏楠的膝盖内侧,抬高,让他的双腿弯曲成更小的角度,连身後的密穴也暴露出来。 他空出一只手,开始缓慢的揉弄苏楠依旧柔软的分身,舌尖抵上他的耳廓。 这个老男人虽然身体僵硬,却出人意料的敏感,脖子和耳後细腻的地方还残留著一丝淡淡的香气,像是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孩子。 突然感觉到这个身体可以调教成无法想象的地步,令叶孝慈的内心一阵愉悦。 他微微勾起嘴角,咬住苏楠的耳垂,对方发出一声低吟。 「听到没有?你能发出这麽动听的声音,比那天在窗口的时候还要……」他故意羞辱他,果然感觉怀里的身体渐渐的发热,这个人年纪虽然大了,怕是没什麽感情经历吧?似乎任何微小的刺激,都能让他产生强烈的反应。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叶孝慈四下环顾,找到一些有趣的道具。 -------- 本文为出版文,专栏内提供前三章试阅,请多支持^_^ 窥之恋 第二章(出书版) 教室的角落养著一缸金鱼,旁边放著一小块肥皂,他走过去,将肥皂浸湿,苏楠望著他手里的东西,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观赏你的学生们好象说不过瘾,」 叶孝慈眯起眼笑,重新走回苏楠的身後,拉开他的腿,「他们想看自己亲爱的老师,那张小嘴贪婪的吞食东西的样子。」 「不要……不要放那种东西进去……」感觉到叶孝慈手里的肥皂正在按压自己的穴口,苏楠惊恐的叫起来,却不敢大声。 「我听不见。」 叶孝慈微微用力,滑腻的肥皂将严密的皱摺强硬挤开,一点点的侵犯进入,在进入大半截的时候,叶孝慈松开手,苏楠立刻用力想把异物排挤出体外,只有尾端露在外面的肥皂却因为穴口微妙的压力,而向更深的地方滑进去,很快消失了踪影,穴口重又紧紧合上,只留下紧密的皱摺。 在外人看来,这时的情景,就好象苏楠自己蠕动著那个入口,将异物纳入体内。 「果然贪婪。」 叶孝慈发出轻轻的吸气声,手指抚摩著因为自己之前的暴力侵犯还依旧红肿的密穴。 「你……快把它拿出来……」苏楠涨红著脸,却无法在外人的目光下自己做出扩张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我可不要把手伸进那种地方,要拿你自己拿,或者……就像刚才吞下去的时候一样,把它重新吐出来?」 叶孝慈冷笑,「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的身体居然这麽敏感,明明上一次还僵硬的像一块木板,今天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泡沫,小嘴就变的这麽柔软。」 他轻轻的按压入口,苏楠虚弱的挣扎起来,发出忍耐的鼻音。 「连声音都是这麽美妙。」 叶孝慈赞叹,苏楠羞耻的别过头去,他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希望这场变态的演出赶快结束。 然而叶孝慈却没有这样容易满足,看苏楠似乎还远远没有到极限,他继续寻找更加有趣的道具。 讲台的身後便是一块大黑板,板槽里胡乱丢著几支粉笔,叶孝慈眯起眼,伸手拈起一支完整的。 苏楠还在勉强自己适应著体内滑腻的物体,却看见叶孝慈的手上又拿起了东西,并且那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东西! 他睁大了眼,胡乱摇头,他喜欢自己的职业,在他眼里这件工具就像神圣的祭器一般,被叶孝慈拿在手里,让他根本无法接受,几乎蜷缩成一团,惊恐的望著他,而那蜷缩的,弯曲膝盖的姿势,却让他腿间隐秘的部分暴露的更加明显。 叶孝慈走过去,拉住他的腿,将粉笔直戳进他股间微凹的部分,已经湿润的入口再次张开,比肥皂的直径小的多的粉笔,轻松的埋入半截。 「不要……不要这样……求你……」苏楠终於忍不住流下眼泪来,「求你……快把它拿走……」 「可怜的人,」 叶孝慈摇头叹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仁慈来的太快,苏楠惊异的望著他,没想到接下来叶孝慈却重又露出那邪恶的笑容。 「不过我没有清理别人的习惯,你身体里的那些东西,就由你自己弄出来吧,就在这里。」 「这不可能……」苏楠的眼神瞬间呆滞。 叶孝慈耸肩,转过身去,装做要开门的样子:「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可就走了,外面可能还有保安在巡视,或许你愿意请求他们的帮助?」 「不要!」苏楠惨叫一声,「不要开门!我……我做就是了……」 叶孝慈满意的笑起来:「这样才对。」 他重新走回去,将双手被捆绑,无法行动的男人扶起来,转过身,让他背对著空旷的教室,跪在讲台上,双膝分开,弯下腰。 「好了,我为你选择了最容易的角度,你可以开始了。」他轻松的说。 「不能……不这样吗……」苏楠虚弱的求饶,双腿分开,完全露出臀部的姿势与正面的姿势相比,更增添了一份不安,如果真的……真的被人看见,他连立刻躲避的办法都没有。 「不能怎样?不要忘记你现在可是在你心爱的学生面前表演,尽最大的努力展示自己的身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叶孝慈再次搬出这个虚拟的场景,苏楠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微微一疼。 幻想被注视的样子,那些天真的,好奇的眼神,就像自己在台上讲课时看见的那样,那样的幻想,让他的身体里涌出一种难以言语的疼痛。 「这样才对。」看见外露的粉笔动了一下,叶孝慈满意的点点头,宽大的手掌握住苏楠的臀部,将臀瓣分的更开一些,受到牵扯的穴口皮肤因为感觉到疼痛而向外扩张,粉笔又挪动了一下。 「真乖,继续用力。」 他低下头去,温柔的亲吻苏楠。 已经被超越理智所能接受的行为刺激的无法思考的苏楠茫然抬起头,用呆滞的动作回应他的亲吻,松软的密穴兀自用力,扩张,收缩,企图将粉笔和肥皂一同排出体外。 身後是用力的收缩和推挤,身前却是火热的深吻,苏楠的口腔内没有一般男人的烟酒臭气,却带著薄荷一般清新的味道,叶孝慈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变态还是很爱干净的。 他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年纪相同的,却不那麽厌恶的同性。 正在两人沈浸於淫糜的气氛中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苏楠的全身瞬间冻结,惊恐的望向门口。 声音还在不断的传过来,夹杂著人的说话声,苏楠辨别出那是学校保安的声音,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叶先生,请问你在里面吗?我女儿是你的书迷,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苏楠浑身发抖,巨大的恐惧让他都忘记了眼前是引起这一切的恶魔,低吟著向叶孝慈的怀里钻。 「别怕,」 叶孝慈轻轻抚摩他的头发,「我去去就来,你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放开手,走向教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刚想挣扎开绑住自己双手的领带的苏楠立刻一动也不敢动,继续维持著臀部高翘的姿势,叶孝慈这才点了点头。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粉笔和肥皂已经掉在地上了。」他丢下一句话,将门拉开一条缝,闪身离开。 这根本不可能……苏楠满心绝望,肥皂还好,粉笔却带著强大的摩擦力,就像塞子一般牢牢的封闭著那个入口。 但是他无法反抗,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惹叶孝慈生气,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他发出低低的啜泣声,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重复著扩张和收缩的动作,雪白的粉笔被固定在嫩红的肠肉之间,摇晃,颤抖,微微的伸出一小截,又慢慢的缩回去,伴随著教室里起伏的低吟。 这时吹来一阵风,门发出吱嘎的声音,移开一条缝隙,人影在缝隙中隐约晃动,间或是叶孝慈看似不经意的眼神。 苏楠知道他在看著自己。 门缝间依稀传来说话声,那种陌生的闷痛感再次从小腹涌出来。 「叶先生,我女儿是您的书迷,请给我签个名吧!」是保安在说话,苏楠能幻想出他那张永远慈祥的胖脸。 叶孝慈礼貌的道了谢:「这个学校的风景非常优美,激发了我不少灵感。」 「灵感?那麽说您又有新的书要出版?」 「大约一个月之後上市,到时还请多多支持。」 「一定一定!」 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苏楠咬著牙,在人前永远都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偶像小说家,谁能想到背後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门外的谈话还在继续,里面却是一副难以想象的糜烂景象,长时间维持著趴跪的姿势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苏楠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渐渐向脑中涌去,连眼前的景物,都变的模糊起来。 自己会死在这里吗?恍惚中他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而这时,他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後是脚步声。 「还是没有排出来吗?你看来还需要一些练习。」 叶孝慈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苏楠茫然的望著他,眼前一片血红。 然後,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蠕动嘴唇,想说什麽话,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後终於完全闭上。 他还能思考,还能幻想出叶孝慈得意的笑容,巨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冲击,却令他无法控制的,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摇晃,好象在被人搬动,摇晃持续了很久,伴随著嗡嗡的杂音,和汽车空间里特有的味道,苏楠能感觉到一切,空白的头脑却无法把信息结合成完整的图象。 令人晕眩的摇晃终於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停了下来,苏楠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柔软的地方,他过了很久才渐渐清醒过来,看见头顶上明亮的吊灯。 期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他完全记不起来,甚至连自己身处何方,为什麽在这里都不知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混乱的思绪才清晰起来,他茫然的转动头,眼前一片陌生而华丽的景象。 这是一个装饰华美的客厅,而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沙发里,衣著整齐。 「你醒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如魔音灌耳,苏楠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惊恐的叫声,瑟缩著躲进沙发的角落。 叶孝慈已经换上了居家的便服,正一脸轻松的站在近处,手里拿著什麽东西。 刚才在教室里的恐怖经历重又浮现在脑海里,苏楠吓的嘴唇发白,像只小动物似的一阵阵发抖 ,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点,钻进沙发的纤维里。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英俊的恶魔明知故问,还故作关心的走近一些,伸出手作势要抚摩他的脸。 「滚!!!!!」苏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拳打开他,用力跳下沙发往门的方向冲,可惜刚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便涌了上来,突然运动造成的脑部血液缺失让他失去平衡,叶孝慈揪住他的头发,巧妙的向後一拉,把他重新拖进沙发里。 苏楠还想骂人,嘴里却突然被什麽东西堵住,随後手腕被大力抓住,举过头顶。 「你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这样也许会比较好。」叶孝慈一边说,一边拿起挂在茶几上的领带,把苏楠的双手绑住,另一头绑在沙发边的矮柜上。 苏楠发出模糊的鼻音,双脚用力的蹬,叶孝慈却高兴似的笑了起来,灵巧的抓住他的脚踝,向两边拉开,膝盖顶住他的大腿内侧,强迫他张开双腿,空出的手猥亵的抚摩那个微微凸起的部位。 苏楠的喉头发出一声低吟,用力的摇晃著头,叶孝慈似乎是不想玩的更深入,只是摸了两下便停下来。 「你在教室里昏过去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这里是我家,」他一边说,一边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也就是那个你经常偷窥的地方。」 苏楠还想破口大骂,听到最後一句话,背後却涌起一阵寒冷,叶孝慈知道抓住时机,在自己最愤怒的时候,冷冷的戳中自己的痛处。 「在经常偷窥的地方,感觉怎麽样?」叶孝慈笑的更温和,「要不要到处走走看看?」、 苏楠转过头去不理他,身体却突然被抓住,翻转。 「你……你干什麽……」在教室里被猥亵的恐怖回忆又涌了上来,苏楠顿时惊恐的满头冷汗,他原本就不是体格强健的人,加上晕眩的感觉尚未消失,在叶孝慈的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我说过了,不会伤害你─」叶孝慈不高兴般的拖长了尾音,轻松的压住他,让他趴在沙发上,抓住他的裤腰,一把扯下。 才被遮掩住不久的臀部再次暴露在空气中,苏楠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是完全陷入柔软的状态,比平时更加难以动弹,何况还被一个同等体格的同性压住。 「我对老男人的身体没什麽兴趣,只是你那里实在太紧,插了粉笔都会受伤,我不想搞的大家都不愉快,所以清理一下你的伤口比较好。」 再也不会有比看见你更不愉快的事了!苏楠在心里骂,身体无力的扭动,却惹来一阵大笑。 「别动了,你这样挣扎,让人看起来只觉得在辗转求欢!」叶孝慈一边说,一边在白皙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苏楠疼的叫出声来,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他知道在这样劣势的情况下,挣扎和呼喊只能带来更可怕的後果。 叶孝慈拿起手里的药膏瓶子沾上一点,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插入红肿的穴口,左右转动。身体被侵犯的恐惧和液体的冰冷在内壁渐渐扩散的感觉,让苏楠不由自主的发出叹息的鼻音,听起来含著一丝诡异的暧昧。 叶孝慈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笑起来,低下头去,对著苏楠的耳後轻吹了一口气。 「老师,其实你的身体很敏感呢。」 神经密布的地方被挑逗,加上侮辱性的语言,让苏楠的背後蹿起一阵电流,忍不住绷紧了身体,连带著狭长的甬道都紧缩起来,叶孝慈小声叫了一下。 「老师,你不要那麽紧张,夹的我的手指很痛啊。」他夸张的抱怨,修长的手指在甬道内来回抽送,苏楠的身体绷的更紧了。 叶孝慈无奈的摇头,手指真的有了血液不畅的疼痛感,他用另一只手,再次对著苏楠的臀部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感觉到疼痛的身体立刻松懈下来,他快速将手指抽离。 臀部白皙的肌肤上,瞬时留下一片淡红。 看著这暧昧的颜色,叶孝慈的心里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於是他再次低下头,温柔的吹动苏楠耳後的碎发,看著他难以自抑的颤抖,满意的笑起来。 「老师,你要不要去参加我的签售会呢?」他轻轻的说。 正感受著被羞辱的痛苦而满脸通红的苏楠,正保持著趴的姿势,费力的寻找空气,听到这突然的邀请,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恶魔为什麽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下个星期我有一场小型的新书签售会,只限二百人进场,不过如果老师能去的话,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叶孝慈语气温和恭敬,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在向尊敬的人发出邀请。 「……我从来不看你的书,不必了。」苏楠愣了一会儿,冷冷的拒绝,感觉到加在身上的压力已经不那麽沈重,他动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没有受到压迫,从沙发上坐起来,狼狈的自己穿好裤子。 被抹在体内的药物传来奇特的凉意,之前因为异物侵犯和用力挤压带来的不适感真的减轻了许多,而这样却让苏楠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从被害者转变成了受恩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原本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偷窥行为惹的对方生气,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之後,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对错。 「老师不想来也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说服你的。」叶孝慈微笑,甚至体贴的让开地方,让苏楠站起来。 苏楠无言以对,只能冷冷的看他一眼,沈默的向门口走去,离开房间。 只剩下一个人的房间瞬时变的安静下来,叶孝慈紧紧盯著玄关,刚才温和的眼神渐渐变的冰冷,他冷笑一声,又突然发出叹息,仰面躺到在沙发上,用手按住自己的眼睛。 逃难似的回到了自己家以後,苏楠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叶孝慈那张邪恶微笑的脸,还有异物进入身体内部时那种难以形容的恶心,就连好不容易陷入沈睡,都能梦见自己当初偷窥叶孝慈的公寓的情景。 而更令他烦恼的是,那天在教室里如噩梦般的事情也挥之不去,只要一站上讲台,面对自己心爱的学生,苏楠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赤裸著下身,面对黑板,抬高臀部对著空荡荡的教室的情景,身体里涌出一种莫名的热意。 自己高声呻吟著扩张甬道的感觉,最後总是和学生们天真的眼神重合在一起,令他全身一阵阵的发疼。 而因为那件事,他居然多次在课堂上失神发呆,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 「……老师?」耳边响起疑惑的声音,苏楠猛的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拿著一叠作业本发呆。 「对不起……我……」他连忙道歉,把作业本放到讲台上。 「老师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不要光记得提醒我们,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啊。」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微笑著说。 「就是,上回还晕倒了被人抬回家呢。」别的孩子也跟著七嘴八舌,苏楠的脸一下子烧的滚烫。 被叶孝慈凌辱之後好几天他才知道,那天被这个家夥带出学校的时候,被好几个教工看见了,而那个不知脸面的家夥居然自称是自己的朋友! 叶孝慈的主要读者群原本就是学生,这所学校里也不乏他的粉丝,一来二去,短短几天内,苏楠老师与名小说家的私交便传了开去,学生对於苏老师的感情,从原来的敬爱,又多了一份憧憬。 苏楠原本以为只要不再和他见面,就能脱离那场噩梦,却没有想到噩梦却引发了这样的误会,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与叶孝慈瞥不开关系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如同被叶孝慈掌握了一般,虽然是小型的签售会,也没有大肆宣扬,但在粉丝之间却快速的传播开,仅限二百人的要求和非双休日的签售日更令学生们相当烦恼。 於是大家纷纷求助於苏楠,既然是叶孝慈的朋友,要几个签名应该不是难事吧? 苏楠对此头痛不已,却连解释的话也想不出来,那天自己因为「晕倒」而被「来探望的好友」带去「医院」的事几乎已经无人不知,甚至有同事责怪他口风甚紧,自己真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而对於学生的关心和爱护,更是令他不忍拒绝他们的要求,尽管反复用「叶孝慈不喜欢通过私人渠道与读者联系」这样的谎话来搪塞,却还是拗不过几个苦苦哀求的学生,收下几本新书,接了讨签名的任务。 叶孝慈连自己都没有亲自出面,就成功的让苏楠再次败下阵来。 签售会的那天下午他正巧没课,向同事打了招呼就赶去会场,其实如果私下去要的话更方便,但是他深知独处的时候那个人是如何的疯狂,因此只敢在公众场合与他会面。 然而他却不知道,如果有心,在任何场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到达会场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很多人,其中不乏逃课的学生,苏楠在心里叹息如今学生对待学习的随意,一边排在人群中默默的等号。 这时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随即传来女孩惊喜的叫声,苏楠寻声望去,只见叶孝慈高大的身影在门边一闪而过,他条件反射的缩起脖子,虽然根本不算有什麽来往,身体里却早已铭刻上难以磨灭的恐惧。 可越是不希望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消失的身影突然再次出现,苏楠的背後涌起一阵寒意。 叶孝慈站在远处向读者微笑示意,可视线分明就投在某个人的身上,苏楠把头垂的更低,害怕他突然走到自己的面前,学校里已经存在的那个误会,他不想再重复一次了。 可是叶孝慈却依然站在原地,飘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飘过来,苏楠偶一抬头,正迎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仿佛被什麽东西附体一般,他居然明白了那眼神中的意思,叶孝慈不是在看他的读者,而是在等著自己过去。 苏楠不敢怠慢,连领好的号码也不要了,夹著新书匆匆离开人群,叶孝慈果然也立刻和读者告别,转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苏楠快步跟上去,一路都没有人阻拦,叶孝慈像是故意选了这条僻静的走廊,不知不觉,苏楠已经绕过会场的前厅,进入了少有人去,一般只作为休息处的後厅。 「你果然来了。」转过一个拐角,刚发现眼前已没有叶孝慈的背影的时候,苏楠的身後响起了恶魔的声音,他慌忙转过头去,一下撞上结实的肩膀。 「我都已经忘记和你说过的事了,根本没指望你会来,原来你这麽想我?」和肩膀同样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了苏楠的手腕,捏的发疼。 「我……我是受学生的委托来要签名的,你不要自作多情!」苏楠努力做出愤恨的眼神。 「这样?」叶孝慈露出嘲笑般的眼神,「那麽,你为什麽要跟著我来呢?不要告诉我,那也是你学生的要求哦。」 「那是……」苏楠的脸一阵发烫,如果说出自己是因为恐惧叶孝慈再次伪装出和自己交情甚好,肯定只会招来嘲笑和挖苦。 可是,占有绝对强势地位的施虐者,怎麽能明白被压制的受虐者的恐惧? 於是他选择了沈默,将话题引向别处。 一直夹著新书的手臂已经有些酸痛,他把书本抽出来,动了动酸麻的上臂,将书递上去。 「我等一下还有课,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签这几本书,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实在拗不过学生的请求,他们都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让他们失望。」 「我当然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叶孝慈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耍大牌可不是我的爱好。」 苏楠心里一阵窃喜,可是这窃喜只维持了几秒,叶孝慈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如坠冰窖。 「但是……听人说谎也不是我的喜好,」叶孝慈慢慢收起了笑容,「你今天下午,应该是没有课的吧?」 「你……你为什麽这麽说……」苏楠惊恐的瞪大眼,谎言被这个人拆穿,对他来说比被任何人拆穿都要来的可怕,因为想早点要到签名离开,他无心的撒了这个慌。 「虽然有偷窥的变态习惯,但在平时你是个严谨的人吧?如果下午还要上课,你怎麽可能偷跑出来?我想即使是在没有课的情况下,你也是充分的请了假之後,才来这里的吧?」 叶孝慈如同亲临现场般的讲出事实,苏楠的背後一阵阵的发冷,他确实不喜欢在工作上出任何差错,即使是在同事看来很小的请假,也是按照程序完成,万般解释之後才战战兢兢的离开学校。 他不知道,叶孝慈是在什麽时候,连自己的行为习惯都了解了。 「撒谎真是不好的习惯,一个会说谎的老师,怎麽能做到为人师表呢?」叶孝慈摇头叹息。 「我撒谎与否不管你的事,如果不愿意签名的话,就把书还给我,我立刻离开就是了。」苏楠说著慌忙伸手,却被对方灵巧的避开。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签名是我的份内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叶孝慈说著,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深邃的笑容。 「只是什麽?」苏楠突然有一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 「只是……我认为你需要教育一下,来记住下次不要再说谎。」叶孝慈说著,突然将苏楠的手腕抓紧,另一只手抢过书,拽著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你要干什麽?!」苏楠大叫起来,叶孝慈却转过头,诡秘的一笑。 「这里可是我的签售会,你不希望我以私闯後厅骚扰我的借口,去叫来保安吧?」 苏楠浑身一颤,眼角已经瞥到站在远处的,几个穿著制服的人,立刻不敢再言语,任叶孝慈拉著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窥之恋 第三章(出书版) 面前是一条只能容纳一两个人通过的走道,两边竖著高高的塑料板,尽头也被塑料板堵住,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空间,左边正传来喧闹声,苏楠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外面就是签售会的现场。 而自己所处的,正是由展板所搭建起的简易後台,因为单层的板容易不稳,工作人员通常会将双层展板拼在一起固定,中间留下狭窄的空间。 而左边这块板的背面,应该就贴著叶孝慈新书的宣传画吧? 一手抓住苏楠的手腕,叶孝慈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扯下他的领带,越过头顶上两块展板之间的横杆,绕了半圈。 「你要干什麽?!」苏楠发出低低的声音,因为顾及著外面的人群而不敢大声。 「干什麽?你很快就会知道。」叶孝慈冷冷一笑,熟练的绑住苏楠的手腕,将他吊高,吊到必须踮起脚才能够到地面的地步。 因为身体的本能害怕横杆会断裂,苏楠只能踮起脚,将身体挺直。 似乎是很满意苏楠顺从的表现,叶孝慈微笑著点了点头,捏住他的衬衫纽扣,一路解开,裸露出白皙的胸口。 苏楠的背後蹿起一股电流,自己的衣服正在被人脱下,却因为手被捆绑住,而连一点反抗也做不到! 「你……你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他虚弱的求饶,却只招来嘲笑。 「你不是很喜欢偷窥别人吗?在这里也很容易被别人看见,幻想一下被人发现时候的情景会不会很兴奋?既然偷窥别人会让你兴奋,被别人窥也是一样的吧?」 「我……我没有……」苏楠急的连舌头都打结,趁机会叶孝慈连带他的裤子也一并拉下,将他的下身也裸露在空气中,因为身体挺直的关系,柔软的分身呈现出半抬头的错觉。 「看起来挺精神的呢。」叶孝慈用手指弹了一下,满意的听到苏楠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快速的把男人的外裤和内裤全部褪下,扔在他够不著的地方,然後将衬衫绕到他的後颈处,打了个死结,让苏楠的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赤裸的身体与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仅隔著一块展板。 「如果展板倒塌,你的裸体可就成了签售会的焦点了。」叶孝慈轻轻的说,苏楠发出痛苦的呜咽。 「不要这样……求你……」他万般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大胆到如此的地步,恐惧之下只能胡乱求饶。 叶孝慈却不理睬他,转身离开。 「你就保佑上天,不要发出声音,以免招来好奇的保安过来检查吧。」他冷笑著扔下一句话,把入口的展板合上,将赤裸的男人独自留在狭小的空间里。 苏楠眼角通红,朦胧中他听见外面的喊声变大了,随即是保安拿著话筒维持秩序的声音,叶孝慈的签售会开始了。 踮著的脚已经开始发酸,他试图放平一些,脆弱的展板却立刻开始摇晃,他吓的惊叫起来,立刻不敢再动。 然而这时展板却更剧烈的摇晃起来,是沿著展区排队的粉丝们倚靠在展板上的後果,在嘈杂的人声里苏楠甚至能听到一板之隔的粉丝们聊天的内容,再看著全身赤裸,被领带高吊著的自己,脸红的几乎要滴出鲜血来。 连身体,也在莫名其妙的疼痛著。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转过头,看著被扔在不远处,自己却无法够到的裤子,还有被放置在上面的,想让叶孝慈签名的新书,他伸出脚去,试图把裤子勾的近一些,却没有想到叶孝慈已经计算好了距离。 苏楠累的满头大汗,却还是只差那麽几公分。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随著一声惊叫,展板发出轰的一声,过於狂热的粉丝胡乱推挤,令这个脆弱的地方失去了平衡。 这下连苏楠自己也惊叫起来,被捆绑住的双手用力挣扎,所幸展板并没有倒塌,几个保安吃力的稳住它,将它扶正。 激动的粉丝被教训了一番,大厅里也终於安静了一些,苏楠惊恐的望著眼前摇摇欲坠的展板,已经是满身的冷汗。 突然,嘈杂的人声中,他听见两个女孩的谈话声。 「你有没有听见谁在叫?就刚才。」 「好象是从这个板後面发出来的。」另一个人说著敲了敲面前的塑料板。 沈闷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展板,清晰的传过来,苏楠惊恐的连心跳都要停止,身体条件反射的绷紧,尽最大努力弯曲起来,腰部颤抖的收缩,脚尖也害怕的向後退缩,远远看去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态。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无力的摇晃著头,女孩无心的谈话就如一支支尖利的针,扎进他的头脑中,让他全身刺痛,连胃部都因为过度的紧张而疼痛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保安呵斥的声音,女孩连忙把敲打展板的手缩了回去,乖乖排进队伍里,保安走过来拍了两下,确认展板不会倒塌,便离开了。 狭小空间内的苏楠这才大大的喘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几乎要滴落进他的眼里,又痒又疼。这时他已经无法再思考叶孝慈这种变态到恐怖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麽,而只希望这场酷刑般的签售会能快点结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脚尖越来越酸疼,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高度恐惧中,苏楠的眼前渐渐模糊,他原本就不是体力充沛的人,因为无法再保持踮起脚的动作,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落在捆绑双手的绳索上,手腕已经留下一道道血痕,连手指和手掌都开始发红酸涨。 莫名的折磨,已经从一开始的忍耐,逐渐变成了麻木的等待,苏楠连计算时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轻微的声音,极度的疲惫令他此时连即使被人看见,也无法再做出任何行动,他茫然的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叶孝慈斜斜靠在展板的一头,带著得意的笑容。 苏楠吸了一下鼻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全身已经湿透了,并且满脸的泪水。 「哭了吗?」叶孝慈微笑的走上前来,关切似的抹去他眼角的湿润。 苏楠蠕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身体微微的颤抖,传达出已经接近极限的状态。 这时他突然发现,叶孝慈背後的入口居然是打开的,也就是说,路过的任何人,都可能会看见自己!! 「不用担心,」读到苏楠恐惧的眼神,叶孝慈抚摩著他的脸,「我主动提出亲自整理这里,工作人员都去了别的地方,现在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 「你……快点……放我下来……」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苏楠哑著嗓子,「我的手……好疼……」 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愤怒或者反击,只能哀求著缓解身体的痛苦,获得解脱。 叶孝慈温和的点点头,松开绳子,苏楠瘦弱的身体立刻软软的倒下来,叶孝慈稳稳把他接住。 「随时在被人窥视的感觉怎麽样?」温柔的微笑瞬间变成了冷笑,刺骨的语气让刚刚才喘出一口气的苏楠再次全身发冷,拥抱著自己的身体,仿佛恶魔的翅膀一般。 「我……啊────!!」他刚想出声争辩,却没想到身体最脆弱的部分,突然被紧紧的握住!! 「看来你真的很有变态的天分,你自己还不知道吧?你这里……好象不是完全软著的呢……」叶孝慈发出轻柔的低语,灵活的手指握住苏楠腿间半挺立的器官,毫不留情的套弄起来。 已经疲惫到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猛然苏醒,最脆弱的地方落在别人的手里,令苏楠的背後涌起一阵颤栗,数次恐怖的经历,让他深知叶孝慈那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是多麽的灵活和残忍,它能轻易挑起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又或者带来最残酷的疼痛。 而这一次,叶孝慈选择的似乎是前者,相同的性别令他十分清楚如何才能给对方最强烈的快感,灵活轻巧的揉搓和捏弄,让苏楠不一会儿便意识涣散,发出模糊的呻吟,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处。 「老师,你虽然年纪大,身体倒是像少年一样敏感嘛。」叶孝慈发出轻笑,苏楠的耳根一阵发烫,身体的快感与心理的屈辱令小腹微微发疼,因为性格内向,他的确一直是独自一人,鲜有情人陪伴。 不过当自己已经习惯的事实被外人残忍的揭发的时候,却带来截然不同的羞耻感。 「不要……不要说了……我……」他无力的摇晃的头,只希望这场凌辱能够快点结束,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信心能够逃脱叶孝慈的魔掌。 「不喜欢听吗?可是你的身体看起来好象不是这样的。」叶孝慈说著,从後面抱住苏楠的腰,将他的身体调转了方向。 苏楠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直到他看见自己面前的东西,脸色才一下子变的苍白。 近处搁著两道横杆,应该是固定展板所使用的,横杆上放置著几本崭新的平装本,是叶孝慈的新书。 是苏楠拿来的,打算请他为自己的学生签名的新书,刚才被叶孝慈随手放著的新书。 「不……别这样……」他惊恐的瞪大了眼,试图转过身体,离那些书远一些。 预料中叶孝慈打算做的事,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无法接受的…… 「我可以送你新的,无论多少本。」叶孝慈发出温柔的低语,同时宣告自己的权力,他从背後用膝盖顶在苏楠的腿间,强迫他张开双腿,灵活的手指却继续用力,将苏楠拉扯到那些书的面前。 「不要……不要……」苏楠剧烈的颤抖著,泪水将视线染的一片模糊,朦胧中他感觉到小腹的热度越来越高,残忍的酥痒夹杂著阵阵闷痛,带来一波一波的快感,几乎将他淹没,即使他咬住嘴唇,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也无法抵挡那种极至的快感如噬骨一般的感觉。 听见怀抱里的人发出不成声的哀叫,叶孝慈渐渐加快了速度,最後指尖巧妙的一收。 随著一阵高亢的呻吟,崭新的封面被贱上一片白浊的液体,渐渐蔓延开,将精美的纸张染上一片淫靡和肮脏。 苏楠满脸泪水,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那是他的学生的东西……却被自己…… 「都弄脏了哦……感觉怎麽样,是不是好象在你的学生面前高潮了?爽吗?」那恶魔般低沈而又残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这麽一天,如果我有兴趣,真的会在你最爱的那群孩子面前,脱光你所有的衣服,进入你的身体,狠狠的干你,让他们也来看看自己敬爱的老师,在男人身下辗转求欢的样子。」 苏楠长到这麽大,从来没听过如此下流的话,只能发出轻轻的抽泣声,身体滚烫。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样……」他发出嘶哑的声音,颤抖著。 「没有为什麽,我乐意。」叶孝慈缓慢的摇了摇头,手上却已经在为苏楠套上衣服。 可怜的男人还没有从凌辱中清醒过来,即使被套上了衣服,也只知道耷拉的坐在展板的横杆上,无力的喘著气,也许连叶孝慈说了什麽话都没有听清楚。 看著他窝囊的样子,叶孝慈皱了皱眉,对这样头脑笨拙,连用计反抗也不懂的人,他只觉得可怜又可恨,只是现在,可怜的感觉似乎占了上风。 他走出展板,很快又回来,把手里的东西扔在苏楠身上。 「这是十本新书,你拿回去送给你的学生吧,都是签了名的,」他冷冷的说,「如果送不掉的话就丢掉吧,反正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至於那些弄脏的……你就拿回去留个纪念算了。」 苏楠低垂著头,一动不动,叶孝慈的眉皱的更深,刚想张口再说什麽,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走廊里,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已经准备好的狠毒话语又吞了回去,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他淡淡的说,然後很快离去,等苏楠终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 苏楠浑浑噩噩的站起来,走出去,大厅里空无一人,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刚才叶孝慈说的话他只记住了最後一句,现在头脑中一片空白,唯一回想著的声音就是回家。 回家……回家……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摇摇晃晃的向出口走去,身体其实并不是很疲惫,疲惫的只是心。 过於疲惫的感觉,让他即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的时候,也无法作出应有的反应,就这麽视若无睹的,走出了签售会场。 等到心跳终於渐渐平息,意识也慢慢的回到头脑中,苏楠已经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他不是很富裕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奢侈的交通工具。 随著情绪的平静,身体的疼痛却渐渐清晰起来,被悬空吊起,踮著脚,全身绷紧的动作绝不是舒服的,用力的肌肉现在一阵阵的发酸发疼,偏偏汽车还行驶在颠簸的路上,令疼痛加剧。 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苏楠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哪里的肌肉受了伤,他强迫自己想一些别的事分散注意力,却很难做到,拥挤的车厢里,开始有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左右张望,试图寻找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视线最後却落在手中的书本上。 那曾经被自己体液沾染过的封面已经干燥发皱,看起来相当陈旧,还残留著白色的痕迹,令苏楠的脸一阵发烫。 他颤抖的抬起手,把书本举到自己面前,望著那简单的封面装饰,幻想著其中的内容,虽然憎恨著书的作者,他却无法憎恨书本和文字。 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路,就把它当作分散注意力的消遣吧…… 他翻开书本,凝视著第一页的目录,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将会把他带入另一个世界。 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宁静的夜晚,狭小的房间里,床头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苏楠斜靠在床头,全神贯注的阅读著手中的书本,偶尔翻动书页。 只是看了那麽一眼,便被叶孝慈的书完全吸引住,这是他一开始绝没料到的事,印象中他曾经在课堂上没收过学生偷偷看的,叶孝慈的小说,现在却似乎能明白了他们爱不释手的心情。 叶孝慈的故事都是以平淡开始,平淡结束,中间扣人心弦,跌宕起伏,并且穿插了凄美忧郁的爱情故事。 这些看起来简单而拙劣的写作手段,到了他的笔下却如同有了生命,有了无法模仿的灵气,苏楠自以为读过很多书,却也忍不住赞叹。 而最令他意外的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并且行为变态的男人,他书中的主题居然充满了正义,光明,励志,而非自己预想中的邪恶和阴暗。当故事完结,合上书本,长吁一口气的时候,他也会不禁为主人公历经艰难最终获得的幸福而感慨,甚至隐隐有一丝鼻酸。 自己印象中的叶孝慈,与书中折射出的作者形象,简直是两个人,这让他感到非常的茫然。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认知出了差错,还是真的有什麽地方不对。 满心的茫然,还有读好书时难忍的兴奋,让他在深夜也毫无倦意,浑身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也呆不住,最後跳下床,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床头灯在地板上拖出苏楠长长的影子,无意中,他的目光落在敞开一角的衣橱上,没有完全关闭的门里,微微露出黑色的反光,那时自己花了一大笔积蓄买下的红外线望远镜,在偷窥的时候被叶孝慈抓包之後就再也不敢使用,就这麽闲置在了衣橱里。 苏楠呆呆的看著那座望远镜,渐渐的,居然感到口干舌燥起来,深夜里突如其来的兴奋,在看到这件心爱的犯罪工具的时候突然暴发出来,令他无法忍耐,一直压抑著的,偷窥的欲望,再次从身体里冒出头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颤抖的伸出手去,犹豫了很多次,最後还是握住了望远镜的底座,把它从衣橱里拖出来。 长久没有使用的工具蒙上了一层薄灰,他小心翼翼的把灰尘吹去,就像过去一样,把它支在窗口,然後关掉床头灯,静静的站在窗前。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灯光星星点点,投下破碎的阴影,看著那些还没有关灯的住宅楼,一种久违的,变态的,甜美的颤栗从身体的深处蔓延开,苏楠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露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兴奋的笑容,开始寻找猎物。 邻居的夫妻依然在吵架,对面的女人正一边跳操一边看电视,楼下刚毕业的大学生在租借的房间里煮面……苏楠一边轻声哼歌,一边窥探过一个个的房间,内心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满足感。 摇晃的镜头无意中扫过某个房间,轻快的歌声赫然停止。 苏楠轻声喘著气,手里的镜筒对著一户已经关灯的人家,寂静黑夜中心跳的声音越发响亮,令他感到呼吸困难。 叶孝慈房间的灯……还亮著……刚才……他看见了…… 阅读小说时那种难耐的兴奋突然转变成一种欲望,他强烈的想看看这些书的作者,现在在做什麽,他想把镜头移动回去,好好的……看一看。 就像以前一样。 可是偷窥的欲望伴随著曾经被凌虐的记忆涌进脑海,他畏缩的颤抖了一下,扔下望远镜蜷缩在墙角,视线撇到房间里的书桌,陈旧的桌子在昏暗的灯光中越发显得狰狞,仿佛在提醒苏楠,他曾经在上面被「惩罚」的经历。 不能看……不能看……如果再被发现,自己……只有死路一跳了……或许会生不如死,那个疯狂的男人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但是……他实在是太想看了,或许叶孝慈正在和情人缠绵,又或者他忙著写作,不会注意自己。 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这麽差的……不会两次被发现的…… 不应该看……但是好想看……两种意念在脑海中对抗,混乱中,苏楠颤颤的伸出手,握住了狭长的镜筒。 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颤抖渐渐扩散到全身,他困难的把眼睛贴住镜片,将镜头转回了叶孝慈的房间。 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一瞬间苏楠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将眼睛贴的更近,那个人却还是站在原地。 苏楠知道叶孝慈喜欢纤细的少年,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却既不年轻,也不纤细。 他曾经偷窥过叶孝慈的房间很多次,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亲人?还是……? 刚才的兴奋瞬间消失殆尽,苏楠感到一阵失落,就好像一件自己熟悉的东西,突然变成了不认识的模样。 他慢慢收起望远镜,茫然的躺到床上,四周好像更加安静了,就连刚才剧烈的心跳都不再鲜明,一种奇怪的感觉浮现在脑海里,就好像忘记了什麽重要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仔细辨别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麽,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与某个场景交叠在一起,仿佛是一块重石掉落在胸口,苏楠猛地清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什麽。 这个白色的身影,也曾经出现在叶孝慈的签售会上。 「大警官,你站在那里干什麽?这个住宅区里没有罪犯。」叶孝慈斜靠在门边,腰间围著一块浴巾,浑身散发出沐浴後的热气。似乎是不太欢迎客人,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罪犯,只是你没有发现。」站在窗边的男人转过身去,一身白色的外套纤尘不染,双眼却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浅灰色,如同坚硬透明的宝石,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叶孝慈没有理睬他,走到沙发前拿起毛巾,把头发擦干,又随手在玻璃杯中倒上红酒。 冷漠的客人默默看著他裸露的前胸和背脊,渐渐皱起眉。 「孝慈,你身上的伤口又增加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好象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听见他的话,叶孝慈也没有多大反应,满不在乎的,低下头来转了转身。 裸露在外的肌肤,胸口和腰间蜿蜒著几道淡红色的痕迹,就像亵渎的虫子纠缠在他的身体上,他抬起手腕,那里还有更多的伤痕,平常的时候,它们都被饰品或者手表巧妙的掩饰起来。 「陆眠,疼痛对人有好处,它能加深我们的记忆,因为人总是太容易遗忘。」用指腹轻轻抚弄著白色的伤痕,叶孝慈的脸上浮现起一种空虚的笑容。 「是的,我承认,」陆眠点头,「只是你自残的行为并不是在加深记忆,而是在自我毁灭。」 「我早该毁灭。」叶孝慈笑意更浓。 陆眠不再说话,沈默了一会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叶孝慈看了他一眼,低头抿了一口酒。 「对那个老师,你尽早收手吧。」过了一会儿,陆眠突然又说,好象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叶孝慈手中的高脚杯轻晃了一下。 「为什麽又突然说这个了?」他歪过头问,「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美妙的一个机会。」 「签售会那天我并不是不在场,也并不是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情,如果对方忍耐到极点而报警,已经足够冠上你的罪名,」陆眠说著叹了口气,「那时我不应该帮你调查偷窥者的身份。」 「我不害怕罪名,」叶孝慈摇头,「你应该知道,人会觉得恐惧,是因为世界上还有深爱著和留恋著的东西,我有吗?「 陆眠面露无奈:「真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叶孝慈笑出声来,走过去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我不应该让你为难,骚扰的事我不会再做了,就当从来没有那个人。」 「反正,那个家夥怎麽玩,反应都是一样的……」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他轻声自语。 直到这时,陆眠的脸上才露出些许放松的神情,那种舒心和信任的神情。 他微微点了点头。 「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诺言。现在还有最後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你要仔细听好。」他说。 「什麽事?」 「兰心戏院的事你不要再查了,已经有人开始注意你。」 听到这句话,叶孝慈突然不笑了。 「你并不是警察,我不希望你因为和自己无关的事而受到什麽伤害,」陆眠自顾自的往下说,「你已经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十分感谢。」 叶孝慈不说话,低头捏弄著细长的杯颈。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陆眠抬起头来,远远的望著他,灰色的视线意味深长,好象要从这句话中看见他隐藏的心。 「好吧,的确不早了。」他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 叶孝慈换了外出的衣服,关上灯,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黑暗里。 对他们来说,今天只是无数次普通会面中的一次,可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一直有一双眼睛,带著失望和怅然,望著他们的身影,直到什麽也看不见。 酸痛的眼睛用力眨了两下,渗出泪水来,苏楠把望远镜扔到一边,悻悻的趴在窗台上。 熬夜看书的喜悦早已消失不见,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看到叶孝慈和不是情人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那麽沮丧。 一个人有朋友,那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吗? ------- 本文是出版文,专栏内提供前三章的试阅,请多支持^_^ 窥之恋 第四章(出书版) 然而奇怪的事就从那天开始了。自从那天晚上偷窥到了叶孝慈和不认识的人的谈话之後,他就好象在苏楠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他再也没有阴魂不散的跟著苏楠,强迫他做出不堪的事情,而公寓楼的窗帘,也始终是紧闭的。 没有办法见到他,苏楠只能在网络上疯狂的搜索他写的书,一本一本通宵读完,他越发迷恋身为小说家的叶孝慈,迷恋他的故事和文字,迷恋小说的每一个情节。每次激动难耐的合上书本的时候,他总会拿起望远镜,偷窥叶孝慈的房间,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失望,那个房间的灯永远是暗著的。 那时他总会非常的失落,沮丧万分的躺上床去,强迫自己睡著,有好几次在梦里,他梦见了叶孝慈。 梦里他不再是苏楠记忆中变态的禽兽,而像一个真正的小说家一般,温和而富有教养,热情的和他探讨文学,相处融洽。 每当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苏楠总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维都好象分成了两半,一半残留著那段不堪回首的可怕记忆,一半却对那个凶手怀著一点点憧憬。 他没办法在两者间寻找到平衡点,渐渐的,变的心情烦躁,思维混乱,看完了叶孝慈的合集之後,他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拿来偷窥他的房间,在看见毫无生气的房间时,有几次他居然气的砸坏了东西。 他就好象一只饥饿的动物,急切的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却怎麽也找不到。 这种畸形的生活直到那天终於到达顶点。 那天苏楠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叶孝慈住的那幢楼下,停著一辆搬场车,几个工人正在往车上搬东西。 当看见一张棕色的真皮沙发的时候,苏楠感到自己脑中的什麽东西好象断裂了。 唯一的一次失去意识,被叶孝慈强带回家的时候,他记得房间里的一些摆设。 「是……是什麽人……在搬家?!」他胡乱拦住一个工人,因为太过震惊而连话都说不流利。 工人怪怪的看他一眼:「你和这家人认识吗?他好象写书有点名气吧,叫叶什麽的。」 大家都说不清他的全名,苏楠却什麽都知道了。 他呆呆的站著,呆呆的看著工人把东西装完,呆呆的看著车子开走,直到什麽也看不见了,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没有问东西是要搬到什麽地方去。 最後一个找到叶孝慈的机会,也被他这麽失去了。 他想狠狠揍自己一顿,心里更多的却是混乱,连自己怎麽回家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好几天,他都在这种混乱中度过,以至於学校的同事以为他生病了,纷纷劝他回家休息。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渐渐能从阴影中摆脱出来。 那时对叶孝慈的小说的热情也终於消退了一些,恢复理智後的苏楠几乎要嘲笑自己那一阵子的疯狂,而把自己在那时候买的,叶孝慈的书都扔掉了。 他决定忘记所有的事,忘记这个人,自己一直以来都过著平静的生活,这个人的出现把它完全打乱了,所以现在他要用更多的时间,重新使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上。 至於叶孝慈,就把他当作一个噩梦吧。 他这麽打算著,似乎觉得生活重又愉快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过了两个多月,苏楠渐渐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变成了原来平静温和的模样。 惟一不同的是他不敢再偷窥,或者说突然没有了偷窥的欲望,他就好像一只因为偷吃而被狠狠揍过的狗,伤口已经痊愈,却不能忘记挨揍时的那份恐惧。 能改掉这个毛病也好,至少不用再偷偷摸摸,也不用因为自己变态而痛苦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开始将过去偷窥的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最近兰心戏院新排了一出芭蕾舞剧,於是他利用空闲时间去看了一次,打算在上课的时候用做课外材料。 芭蕾舞很棒,演员也十分优秀,直到看完全剧走出戏院,苏楠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初秋的傍晚透出丝丝凉意,站在剧院门口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步行回家,让自己暖和一些,也节约了车费。 剧院旁边有一条近道,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来,小巷的尽头却还是黑洞洞的,好像要把人吞掉,眼看著时间已经不早,苏楠加快脚步,走进了小巷子里。 巷子里是一片老式小搂,狭窄的空间弥漫出不知是什麽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气味,一阵冷风吹来,苏楠把衣领竖高,转过街角。 这时背後传来一阵喧闹,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听见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什麽人吵架的声音,然後视线的余光瞥到一个人从黑暗里冲出来,连躲闪都来不及,两个人就狠狠的撞在一起。 「喂,你走路怎麽……」苏楠抬起头来,却在看见对方容貌的一瞬间,惊的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情况,再次遇见这个人,以至於脑中一片空白,连吃惊都忘记。 面前的叶孝慈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衣服凌乱不堪,脸上的血迹和污迹粘在一起,他好像很紧张,没有认出苏楠,回头看了一眼就想走。 不知怎麽回事,苏楠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 「你……你出什麽事了?为什麽要跑?」他大声问,叶孝慈投来狐疑的眼神,然後好像认出了面前的人。 「滚远点!」他狠狠一甩手,苏楠被甩的倒退了好几步。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个人追了上来,看见他们追上来,叶孝慈的眼神突然变的凶恶起来,苏楠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就看见他们冲上来,从四面把叶孝慈围住,一阵拳打脚踢。 苏楠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直到从缝隙中看见那个蜷缩起来的身影,才抑止不住的开始觉得害怕。 「你们……你们不要打人!……」他茫然的走上去,抓著他们拉扯,「不要打人!他会死掉的!「 行凶的人有几个转过头看他,这时叶孝慈突然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脚踝,把他拽到在地上狠狠揍上去,情况变的更加混乱了,有人拔出了刀子,看见那明晃晃的凶器,苏楠愣了一下,然後连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挡。 後脑突然被什麽东西猛击了一下,苏楠最後只看见叶孝慈满脸的血,然後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光亮,苏楠闭上眼睛,眨了两下,才能稍稍适应。 他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上盖著柔软的被子,散发出消毒药水的气味,他睁大眼,疑惑的四下看,才认出这是一间病房的摆设。 自己是被送到医院里来吗?他疑惑的想,茫然的转了转头,後脑隐隐作痛,而且有点重,伸手摸了一下,发现头上缠著厚厚的纱布。 不仅如此,连伸出来的手上都打著吊针,透明的液体正源源不断的流进血管里。 受的伤……很严重麽…… 心里最先浮现起这个念头,他试著转动放松躺了太久的身体,无意中看见床头柜上放著一张报纸。 印刷在头版上的日期让他惊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拿过报纸反复确认,才相信真的没有看错。 自己至少已经昏迷了两天……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他连忙想坐起来,头痛却更加剧烈,痛的掉回枕头上。 「你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不要动会比较好。」走在最前面的人开口道,苏楠抬起头来,直觉上认出,他就是那时偷窥到的,叶孝慈房间里的那个陌生人。 他还是一身雪白的长装,身材高大挺拔,眼睛的颜色是苏楠从未见过的,冰冷坚硬的灰白色,即使描述病情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毫无波动,连声音都是那麽平静,好象只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苏楠呆呆的看著他,在医生护士的引导下,茫然的配合检查,他见过很多人,各种类型,却不知道应该用什麽语言,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 他就好象一种什麽宝石,散发出冰冷彻骨的光芒,让人忍不住侧脸回避,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到底是……发……发生了什麽事?」直到这个人把话说完,过了很久,苏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维。 「这是一起意外,我表示遗憾。」陌生人淡淡的说,语气里却没有一丝遗憾的成分,温和而平静。 苏楠点了点头,接下来却不知说什麽才好,房间里沈默下来,只能听见医生和护士小声商讨的声音。 「你可以在这里住到认为自己痊愈为止,学校方面我们已经做过解释,你不用担心。」或许是感觉到气氛的僵硬,陌生人又开口道。 苏楠露出惊讶的表情,转眼却又明白过来,这个人是叶孝慈的朋友,知道自己就职的学校,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出於好奇这个人的身份,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谁?」 「陆眠,」好象已经预料到苏楠会这样问似的,陆眠自然的伸出手,「陆地的陆,长眠的眠,我是孝慈的朋友。」 孝慈……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苏楠觉得心里好象有什麽地方狠狠揪了一下,揪的生疼。 但是他很快恢复过来,露出理应有的微笑表情:「长眠?」 「它表示一种美好的愿望。」陆眠也笑了,做了一个莫名的解释,然後又说,「我是警察。」 苏楠为前一句话呆滞,又为後一句话吃惊起来。 原来……叶孝慈的朋友……是警察……? 刚才心里小小的痛慢慢变了味道,潜意识里苏楠突然觉得自己的黯然很可笑,因为陆眠是警察,叶孝慈又是一位推理小说家,所以,他们一起,并没有什麽不自然。 看见苏楠发呆的样子,陆眠微微动了一下,偏过头,做出表示疑问和担心的动作。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没有……」被对方的声音拉回现实里,苏楠发现自己难堪的样子,立刻羞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对了……叶孝慈还好吗?」 话刚说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因为思路还没有完全清晰,居然把自己心里想的事给说了出来!! 所幸陆眠并没有什麽意见,很自然的转身指了指外面。 「他没事,就在你对面的病房里,现在可能在休息。」 「是这样……」 「如果可以下床了,你随时都可以去看他,他身体不错,应该会比你恢复的快,」陆眠说著看了看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有事,还是因为不想再继续谈话而想出托词,苏楠还是很高兴,和这个人讲话,不比和叶孝慈在一起时轻松多少,只是这麽短的时间,他的背後居然已经一身冷汗。 也许是长年和罪犯打交道而训练出的气势?他这麽想著,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陆眠已经离开了房间。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应该问一下叶孝慈为什麽会被人追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是人家不想告诉自己吧…… 他这麽想著,叹息著摇了摇头。 也许是陆眠打过了招呼,医生和护士做了非常细致的检查,确认任何方面都没有大碍了才离开,病房里安静下来,苏楠一个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微暗的天色。 他害怕陌生的环境,很想回家,後脑的疼痛和医生的嘱咐却让他更害怕,他一直是一个人住,生病的时候是最最痛苦和无助的,不敢带著尚未痊愈的身体,回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地方去。 百无聊赖之下,他只能先打电话向同事报了平安,陆眠好象是借口他被罪犯袭击,电话另一头的同事担心又好奇,问了又问。 确认学校已经找人为自己代课,不上班也没有关系之後,苏楠才松了一口气,躺到床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著医院送病号饭来。 等待的无聊过程中,他渐渐开始胡思乱想,那天在巷子里,追赶叶孝慈的绝对是坏人。 那麽……如果自己那时不出现,或者什麽也不做,叶孝慈……是不是就能逃走,而现在……是不是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而自己,是不是也不会受伤躺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突然很想看看叶孝慈,看看他到底伤的怎麽样,胡乱猜测之後,他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对他充满了愧疚。 走廊上很安静,他胆怯的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才轻轻的推开了对面的房门。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他站在门口不敢动,就像一个贼似的听著里面的动静,耳边传来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声音。 过了很久,房间里一直都很安静,他才敢闪身进去,随手关上门。 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和自己那里的没有什麽区别,只是床头柜上摆著一束鲜花,或许是消息灵通的书迷送来的?苏楠胡乱猜测著,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当看见躺在床上的叶孝慈的时候,他惊恐的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捂住嘴。 叶孝慈还没有醒,微侧过脸睡的很熟,他的半边脸肿的老高,尽管包上了纱布,还是渗出淡淡的血迹,眉角和鼻梁上也贴著几块护创膏。 其实这些都只是皮外伤,算不得多严重,但是对一个生活波澜不惊,连架都没有打过的老师来说,已经够可怕了。 苏楠害怕的微微颤抖,连腿都在打颤,他心里既後悔又愧疚,不知怎麽办才好。 视线慢慢的移下去,叶孝慈的手背上和自己刚才一样,也打著吊针,苏楠无意识的瞥过,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叶孝慈手背和手臂连接的地方,有一点点淡红色的痕迹,一开始,苏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俯下身去,淡红色的痕迹却依旧鲜明,刚才的混乱渐渐被好奇代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他抓住叶孝慈的手,翻了过来。 然後,他看见了叶慈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交叠著的伤口。 脑海中一片空白,苏楠张开嘴,困难的呼吸著,甚至连自己的手越抓越紧,都没有发现。 一开始,他以为这也是那些罪犯弄的,但这个猜测立刻被否决,这些伤明显都是旧伤,已经变的深深浅浅,像是被人用利器反复划伤,最终留下这样可怕的痕迹。 叶孝慈一直带著手表和饰品,伤口被掩饰的很好,所以苏楠一直没有看见,今天第一次发现这个秘密,带给他无比的恐惧和冲击,各种小说里的恐怖情节飞快的在脑海里闪过,额头上一片汗渍。 这时,床上传来细小的动静,苏楠连忙抬起头来,正对上叶孝慈庸懒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吵醒了对方,连忙把他的手放下来。 看见房间里有人闯进来,叶孝慈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头上包著纱布的苏楠。 「你……在这里做什麽?」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问,带著一点玩味的笑容,苏楠立刻瑟缩了一下,尽管分开这麽久,尽管发誓要忘记他,当真正看见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做出害怕的反应。 「你……你手上的……」他尽力让自己平静,开口说话。 「滚!」叶孝慈冷冷的打断了他。 苏楠吓的倒退了一步,不敢正视面前的人,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过了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 「你的手……是怎麽回事……?」他小声的问,因为不敢看叶孝慈的脸,而只紧紧盯著他手腕上的那些伤痕。 叶孝慈不说话,只是浅浅的望著面前的男人,看他因为自己的注视而渐渐脸红起来,像只小动物似的,把头转向一边。 他微微的笑起来,突然觉得很有趣。 「什麽怎麽回事?」他故意装做没听见,开口问道。 「那个……是……手上的伤,我问你手上的伤!」苏楠急急的又问了一次,焦恼的模样又想让人捉弄他。 「哦,你说这个吗?」叶孝慈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抬起手来,连接著吊针的皮管晃动了一下。 「这是怎麽回事?!」叶孝慈慢吞吞的样子让苏楠更加焦急。 「你想知道?」叶孝慈慢慢的问。 苏楠连忙应了,却突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诡异的东西。 果然,叶孝慈向後斜靠在床头,笑意更浓。 「想知道吗?」他轻轻的说,「那就求我啊。」 他原本真的想叫苏楠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自己现在根本不会躺在这里。 兰心戏院有人进行毒品交易,他花费很大力气才拍下照片,却在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原本他有足够的机会逃跑,却因为这个笨蛋突然冒出来,而完全打乱了计划。 结果,不但自己受伤,连珍贵的底片也被抢走一大半。 但是看到苏楠紧张羞怯,满脸通红,明明连话都不敢说,却又不肯退缩的样子,却又生不起气来了,过去狠狠捉弄他的记忆突然又回来,他想更多的看这个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小的多的老男人,惊惶失态的可爱模样。 苏楠一心想著伤痕的事,没有立刻明白过来,听了叶孝慈的话,露出迷茫的表情。 「求?……怎麽……求……?」潜意识里隐隐感到不安,大脑却来不及反应。 「用身体来求,」叶孝慈扬了扬眉,「把裤子脱了求我上你,我就告诉你。」 「你……!」苏楠的脸一瞬间扭曲起来,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但是脑袋上还包著纱布的模样在叶孝慈看来全无攻击力,只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 一股恶作剧後的罪恶快感从心底涌出来,叶孝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全然忘记自己也是满身伤痛。 他伸出腿去,踢了踢苏楠的膝盖。 「你啊,还是回家玩娃娃去吧。」他作恶的说。 「你这个人……!!」苏楠气愤的叫,因为生气,连肩膀都颤抖起来,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叶孝慈耍了。 自己是因为关心他才特意询问,到头来却被嘲笑玩弄,居然妄想叶孝慈会认真回答,自己真是愚蠢透顶! 「你……你这种……」他结结巴巴的张口骂,「你这种变态……人渣……禽兽……!我居然……居然还关心你!是我瞎了眼!我……我……」 叶孝慈饶有兴趣的看著他,丝毫不感到害怕或者羞愧,反而满心欢喜,听到关心两字的时候,他居然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 苏楠一口气发泄完,因为过於激动,连眼角都渗出泪水来,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锺,用力抹了抹眼睛,转身就走。 「喂,」这时叶孝慈的邪恶的声音又在背後响起,「我的交换条件,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你做梦!」苏楠回过头来愤愤的说,「变态!」 叶孝慈耸了耸肩,以为对方的生气了,便不想再玩下去,由著他去了。 可是没想到苏楠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突然说:「我……我去问陆眠!!」 叶孝慈惊讶的眨了眨眼,他没想到这个笨笨的家夥还能想到去问别人,更没想到,原来他还是对自己有好奇心的。 既然有好奇心,就代表著……还有玩下去的机会。 於是他信心满满的说:「陆眠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告诉你的。」 不出所料,苏楠的脸上果然露出犹豫的表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趁他发愣的一瞬间,叶孝慈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腰,把他扑倒在床上,包著绷带的脑袋磕在枕头上,带来一阵闷痛,苏楠痛的眼冒金星,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按住,叶孝慈就像一片乌云,把他完全笼罩住。 即使在受伤的情况下,两人的力量相差,都是这麽悬殊。 「放……放开我……!」苏楠小声叫,脸憋的通红,「在外面……你都敢……」 「为什麽不敢?」叶孝慈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空出一只手,抚摩他通红的脸,「就连展览厅里,我不是都敢吗?」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做那样的事,只是喜欢看身下人可爱的反应,想逗弄他,调戏他而已,就像一个天真调皮的孩子。 苏楠却又害怕又生气,听到叶孝慈讲出那时在签售会上的耻辱回忆,他的脸渐渐变的惨白。 他偏过头去,泪水无法自抑的从眼角渗出来。 「怎麽哭了?」叶孝慈故意用温柔的语气叫他,手指轻轻划过脸颊上的泪水,「难道你连这麽一个小小的交换条件都不能满足,难道你想就这麽走掉,忘记过去的事,忘记你害我受伤的事吗?」 听到受伤两个字,苏楠浑身一震,已经到嘴边的,咒骂和反抗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留下满心的愧疚和後怕,他原本就胆子小,比别人拥有更强的胆怯心和负罪感,确实存在的事实被叶孝慈无情的揭露,他连生气都没有办法。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懂这个道理。」叶孝慈趁胜追击,故做严厉的说。 「我……我知道……我知道的……」苏楠小声道,完全没了刚才的怒气,嘴唇微微颤抖,「我会补偿你……会补偿你的……但是……请你不要……做那种事……」 之前叶孝慈的强暴,对他来说是无法磨灭的痛苦回忆,残忍而羞耻的,即使背负著令叶孝慈受伤的罪名,他也无法忍受被进入,被撕裂的疼痛和耻辱,他受不了。 「你都不肯被上,那又怎麽补偿我呢?」这回叶孝慈是真不明白了,好奇的问。 「我……我用……」苏楠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 「用什麽?」叶孝慈靠过去。 「我用……用嘴给你做!!!」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似的,苏楠突然大声喊了出来,「用嘴给你做!这样总可以吧?!!!!!!」 窥之恋 第五章(出书版) 他的声音很大,大的连叶孝慈都吓了一跳,他伸手去,用力按住苏楠的嘴唇。 「小声一点,难道你想让外面的人也听见吗?」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的说,还作恶的吹了一口气,满意的看著耳後的肌肤被热度染上一层红晕。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苏楠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也不敢吭声。 看著他顺从的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叶孝慈真是喜出望外,他只是想捉弄这个可爱的家夥,却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还有趣,甚至愿意用嘴…… 机会不可错过,他立刻抓住苏楠的肩膀,交换了两人上下的位置,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你愿意,那就赶快开始吧,」他拍了拍苏楠的腰,看著他一脸紧张,「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把他当作饭前的点心吧。」 苏楠好象在发愣,听了叶孝慈的话也没有反应,直到叶孝慈踢了他几下,才恍然回过神,慌乱的点点头。 叶孝慈舒服的躺下,双手枕在脑後,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家夥,手脚笨拙的扯弄病号服的裤腰。不知是太紧张,还是真的就这麽笨拙,苏楠的手颤抖了半天,才把一个简单的腰带结解开,抓住裤头,将外裤连同内裤一起,小心翼翼的往下拉。 包裹在布料中的器官还呈现著柔软的状态,叶孝慈还没有兴奋起来,只是觉得有趣。 看见那个狰狞的东西,苏楠微微犹豫了一下,额头上渗出冷汗来,他还没有忘记过去的事,对它感到恐惧。 叶孝慈戳了戳他的头,苏楠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自己说出的话,就没有办法再拒绝,他咽了一下口水,闭上眼睛,伸出舌尖,小心的舔上去。 柔软的东西跳动了一下,慢慢的变化起来,苏楠强忍住恶心的感觉,由下往上,一点一点的舔上去,感觉到碰触到的东西渐渐挺立起来,变的坚硬。 当舔到顶端的时候,叶孝慈突然抓住他的头发,向自己身下按去,苏楠来不及挣扎,坚硬的东西狠狠顶进嘴里,几乎戳到咽喉的部分,他不敢反抗,困难的张开嘴容纳这个巨物,喘息著去适应它,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开始吞吐。 他的动作几乎生涩到可笑的地步,努力的动作却的带不到什麽快感,叶孝慈好几次差点被他的牙齿咬到,所幸都及时缩了回去。 不过这没有关系,不会影响叶孝慈的享受,看著苏楠努力的笨拙样子,别有一番快乐, 是心理上的快乐,一种特别的快感。 好象是还在害怕什麽,苏楠的动作始终很慢,很小心,这时,走廊里传来一些响动,一直很紧张的他立刻停了下来,警惕的望向门口。 「是护工快要来送饭了,」叶孝慈轻轻抚摩著他的头发,「所以你得快一点,你也不希望被人看见吧?」 苏楠发出呜咽的声音,不知是反抗还是同意,叶孝慈轻笑出声,加大手上的力气,将自己的分身顶到最深的地方,喉头痛的好象被钝器撞击,苏楠只觉得胃里的东西都在翻腾,一阵抽插之後,随著短短的抽搐,他的口腔里顿时溢满了腥热的液体。 他猛的挣脱开,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才通红的脸色渐渐透出青白,叶孝慈也不逼迫他吞下去,拿了几张面纸,替他把漏出来的液体擦掉。 苏楠满眼泪水,连话都说不出来,嘴唇一直在发抖,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软软的倒在床上。这时护工过来送饭,叶孝慈取了两份,放在床头柜上等著饭菜变凉一些,房间里终於安静下来。 「我不想吃……」苏楠抬起头来,肿著眼睛,连声音都变的嘶哑。 「吃一点比较好,」叶孝慈的语气突然变的很温和,「医院的食物,对你恢复健康有帮助。」 苏楠露出吃惊的表情,不相信这个禽兽居然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但是这样的温柔并没有持续多久,看见苏楠发愣的表情,叶孝慈也许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脸色立刻阴沈下来,又变的和开始一样冷冰冰的。 「不吃就不吃,」他冷冷的说,「反正我也累了,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苏楠呆呆的看著他,渐渐的,垂下眼来,恢复了原本的自卑胆怯。 这样才对……这样……才是真正的叶孝慈,永远趾高气扬的对方和懦弱无用的自己,才是两人之间应该有的相处模式…… 在叶孝慈面前,自己永远只是一个被厌恶和玩弄的对象,他不需要帮助,也不需要关心,只需要在有心情的时候,耍一点恶劣的手段而已。 对自己,或许……也是对任何人…… 他低著头,忍耐著後脑和咽喉的疼痛下了床,捧起自己的那份饭,离开了病房,他甚至都没有和叶孝慈打招呼,因为那样也许还会招来什麽耻笑。 门轻轻的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叶孝慈一个人。 他站在床边,一点一点皱起眉,然後重重跌进床里。他突然变的很烦躁,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烦躁,他不知道为什麽,看见苏楠脆弱的表情的时候,心肠竟然软了下来,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又很可爱。 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抬起手,因为剧烈的动作,手背上的吊针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滑了出来,手背上一片血迹。 他又翻过手,注视著手腕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然後轻轻的吻上去,舌尖小心翼翼的点上伤口中间凸起的部分。 伤痛能使人不至於忘记,能使人更加的清醒,看见这些伤口,叶孝慈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只是游戏。 他反复的催眠自己,视线扫过房间里的东西,最後,看见了那截带血的针管。他把它拿起来,在手腕上比画,找到伤痕略浅的地方,手中施力,慢慢的,划了过去。 苏楠这天晚上都睡的很不好,一直在做梦,却又不记得做了什麽,後脑的伤还没有痊愈又被撞到,疼的厉害。朦胧中他好象听到嘈杂的声音,很吵,眼皮却像粘住似的,怎麽也睁不开。 等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病房里很安静,让身体的疼痛变的更加鲜明。 不仅是头疼,因为长时间使用下颚的肌肉,连脸都在疼。 他睁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过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又闭上,他觉得很累,好象无论怎麽休息,都没有办法精神起来。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最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睡到能自动醒来,不再疲倦。 但是即使在这里都不能好好的休息,不久之後他就听说了叶孝慈转院的事,就在今天早上,在自己被噩梦纠缠的时候。 据说叶孝慈在病房里用吊针的针管自残,医生认为与治疗相比,他更需要精神上的疗养,而把他转到了设备更加齐全的疗养院。 没有来得及见最後一面,他就又走了。 苏楠不敢太招摇,只敢趁护士打扫病房的时候,装做好奇,向叶孝慈住过的房间远远瞥一眼。 洁白的床单上印著暗红的血迹,苏楠很怕血,看到的时候,几乎有脚软的感觉。 他幻想著叶孝慈独自在房间里,用针尖扎破自己的血管,鲜血一点一点的落在床上,心里一阵疼痛,不久却又自嘲起来。 有什麽可痛的?他自残,自虐,和自己毫无关系,世界上有这麽多悲惨的人,一颗心又怎麽疼得过来? 况且,与他的几次相遇……都只带来痛苦的回忆,如果没有他,自己现在依旧过著平静的生活,根本不必在这里,满身伤痛。 苏楠反复说服自己,重复回想著叶孝慈的变态与邪恶,过了很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不再惊惶不安。 虽然之後也经常做梦,梦见叶孝慈浑身是血,但终究只是偶尔。 不久之後,苏楠便痊愈出院了,学校依旧为他留著位置,只是自己带的学生,因为少了好老师,成绩落後了不少,需要加紧追赶其他班级;一直没有人住的单身公寓也满是灰尘,需要好好打扫一番,要做的事很多,多到让他无暇分心,没有时间再想无关的事。 心绪烦乱的时候,找很多很多的事情做,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一天的忙碌後,晚上会睡的很香,再也不会做奇怪的梦。 至少,他不记得自己做过。 转眼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学校开始放暑假,对老师来说这是一段不可多得的休假,苏楠利用这段时间参加了培训班,看了不少展览,还去旅游了一回,心情很好。一个人只要有心,总有能消磨时间的,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他现在感觉很好,很快乐。 至於那时对叶孝慈的作品的疯狂,就好象一场梦,回想起来,他忍不住哑然失笑,觉得那时的自己,就好象一个青春期的小女生。 旅游归来之後,他便在家里休息,这天吃午饭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好象是自己班上的学生出了什麽事,需要他的帮助。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男女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放假的时候尤其鲜明,原本在班上成绩不错的学生,居然在酒吧喝醉打架,被关进了警局,清醒过来的孩子不敢告诉家长,只能求助於老师。 赶到警局的时候,高高大大的男孩哭著扑上来求苏楠帮忙,不要告诉父母,预先准备好的批评一下子都忘记了,苏楠只能一个劲的安慰他,准备用钱来替他保释。 但是很不巧的,夏天正值犯罪案件高峰,警察不肯妥协,一定要通知父母好好管教,苏楠擅长讲课,和人谈判的时候口舌却不怎麽伶俐,任凭如何拜托,对方也不肯松口。 正当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虽然很不愿意欠他的人情,但是除了他,真的没有可以帮忙的人了。 那个人就是陆眠,虽然不知他在什麽部门工作,但是同样身为警察,总能方便一些吧? 於是他报上了陆眠的名字,希望能有效果。 出乎意料的是,听见这个名字,几个警察居然都变了脸色,反复询问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听错,才迟疑的去打电话,等待接线的过程中,还不停的打量苏楠,好象觉得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不应该和陆眠有什麽关系。 苏楠紧张的等待著,听他们的谈话,好象陆眠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儿,楼下过来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门口,苏楠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事情就变的很简单了,刚才还一脸严肃的治安警察,看见这个雪白的身影,立刻客气起来,即使炎热的夏天,陆眠也是一身洁白干净的短衬衫,平静冷漠的表情,好象一座不会融化的冰山。 看著他向警察解释的样子,苏楠突然脸红起来,觉得很羞愧。虽然不知道警察内部的官阶,但陆眠的身份很明显的,并不一般。 让这样一个人过来为自己的小事帮忙,自己……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太厚脸皮了呢…… 想到他的时候……真应该再多考虑一会儿的…… 事情解决以後,他越想越後悔,和学生一起,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头跟在陆眠的後面,因为这个「熟人」的帮忙,学生打架的事不但没有通知家长,连保释费都免去了,让他更加後悔和羞愧。 「我送你们回去吧,」走到门口的时候,陆眠突然说,「下午没有什麽事。」 苏楠正在发呆,听见他说话连忙点头,愣了两秒锺才明白他说的是什麽,忙又摇头。 「不用客气。」陆眠淡淡的说,灰白色的眼睛即使这麽和气的情况下都冰冷的让人无法抗拒,苏楠看著那双眼睛,突然连拒绝的胆子都没有了。 这一路上他都紧张不已,只能靠和学生说话来缓解不安的情绪,他好象说了很多批评和教育的话,可是等学生到家下了车,却又记不得自己说过什麽。 再次启动的时候,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的很尴尬,苏楠硬著脖子一直盯著窗外,偶尔神经质的咳嗽几声。 陆眠体贴的打开了音箱,柔美的音乐声立刻流淌出来,驱散了一些僵硬的空气。 「最近还好吗?」他突然出声问,苏楠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 他张了张嘴,没有吭声,其实最近和以前哪有什麽分别,只要没有叶孝慈在,他过的都会很好。 「是不是在想,只要孝慈不在,一切都很好?」陆眠突然又问。 被说中心事,苏楠的脸一下子红起来,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 冷冽的视线映在後视镜上,带著微微的笑意。 「很多人说谎的时候会脸红,好象你也是这样。」 被警察反驳的体无完肤,苏楠不敢再争辩,深深的低下头去,如此敏锐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恐怕是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积累下的经验,自己怎麽可能逃得过去呢。 「不过,」陆眠话锋一转,「你不用担心,孝慈不会来找你了,以後也永远不会再来了。」 「为……为什麽?!」苏楠猛的抬起头来,感到意外。 「他有一些疾病,每到夏天的时候会发作的更加厉害,听说最近恶化的很快,详细的情况,我倒是也不太清楚。」 陆眠缓缓的说,语气平静的好象和自己毫无关系,苏楠的背後却渗出冷汗来,抓著膝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连指尖都发白。 自从在病房里看见那条沾血的床单以後,他一直觉得很不安,叶孝慈强硬的外表背後,似乎有他不知道的,阴暗的部分,让他害怕。 「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去探望他一下也无妨,想必他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再伤害你了。」 「不用了,我不想去。」听了陆眠的话,苏楠连忙摇头,他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真的不想再被打乱。 而且……他也没有胆量……去知道现在的叶孝慈变成了什麽样,印象中他已经很久没有新作问世,媒体上也没有任何消息,这本来就有点不正常。 看见他拒绝,陆眠也不勉强,转过街角,把车子开进苏楠居住的老式小区,停了下来。 「到了。」他简短的说。 苏楠逃也似的下了车,往自己住的楼里奔去,一直奔进屋檐下。 他抹了一把汗,转过身,看见陆眠的车还是停在那里,金色的阳光落在车身上,明亮的耀眼。透过茶色的车窗,他看见陆眠在驾驶座上吸烟。 他的动作很慢,很悠闲,并不急著走。 好象鬼使神差一般,苏楠突然发起呆来,脚上像灌了铅似的,怎麽也挪不动一步,走上楼去。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就这样转身离开,自己或许就会失去什麽东西。 永远的失去了。 过了一会儿,陆眠从车里走出来,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熄,不紧不慢的走到苏楠的面前,看见他渐渐接近的身影,苏楠的耳朵里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 「怎麽还不走?」他听见陆眠在问,耳鸣的声音更大了。 他抬起头,眼睛被头顶上的太阳刺的酸痛,快要流下眼泪。 「他……叶孝慈……为什麽会自残……?」 他听见自己的在问,声音很细,很低,很小。 这是他心里的声音。 「你想知道?」陆眠静静的问。 最後,苏楠还是坐上了陆眠的车,前往另一个目的地。 「孝慈前一阵子发高烧,昏迷的时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陆眠把音乐声调的小一些。 「那怎麽可能?」苏楠苦笑,他们的关系明明那麽恶劣。 「也许他觉得你很安全,不用防备,也不会伤害他。」 「他那麽有名,生活又富裕,肯定也有很多朋友,怎麽会觉得我安全?依靠什麽的,就更不可能了。」 陆眠摇头叹息:「他没有朋友。」 「难道你们不是朋友?」 「我们只是互相帮助,因为独自的生活非常辛苦。孝慈在学生时代的时候脾气就很怪,後来遇到一些事情,就变的更加奇怪了。」 苏楠想问他究竟遇到了什麽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孝慈他就像一个孩子,孤独又不安,有时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不知轻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怪他。」陆眠又说。 「我为什麽不能怪他?!我又不是他的爹妈!!」听见他这麽说,苏楠突然很生气,声音一下子大起来。 「那麽你当初为什麽不报警?你曾经有很多机会,即使现在都有机会。」陆眠平静的问。 苏楠语塞。 没错,他的确很恨叶孝慈祥,恨他,讨厌他,讨厌他旁若无人的态度,时时击中自己要害的那种无耻。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报警这样的极端手段,希望只要自己忍耐一下,事情就会过去,而不要因为一时发泄,让一切踏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这也有错吗? 他偏过头去,沈默不语。 「是不敢?还是不忍心?」陆眠继续追问,看似平静的语气却透出无法拒绝的强硬,苏楠终於忍不住发起火来。 「够了!你说够没有!我只是普通人!不是罪犯!为什麽你们总是不肯放过我?我没有什麽奢望,只想过安静的生活!这也不行吗?!」 「你真的这麽喜欢安静的生活?没有人能适应孤独。」 「能不能适应是我自己的事!」 陆眠并不生气,沈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是老师吧?我看你刚才对自己的学生说了很多话,那麽如果有学生真的误入歧途,你会怎样感化他?」 苏楠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这样问,闭口不答。 「请你把孝慈当做这样一个学生,用你认为合适的方式,感化他,帮助他吧,」陆眠说著顿了一下,「我真的不想看见他这样自毁,并且毁灭他人。」 「我没有这个义务,」苏楠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一个陆眠精心设计的,诱惑著自己与叶孝慈继续发生联系的陷阱,他想逃。 「这是你的自由。」陆眠温和道,然後把车慢慢停了下来。 苏楠慌忙望向窗外,这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他们已经驶入一片林荫道,道路的尽头耸立著一扇大铁门,门的对面是一片优美的风景,墙头却布满了通电的铁丝网。 门卫仔细询问了两人的身份,做了登记,门缓缓打开,发出沈重而尖锐的声音,然後关上。 这里是全市最大的精神病疗养院,苏楠没有想到陆眠居然是带他来这种地方,过了一条长长的主干道之後,不远处有一片大草地。有很多病人在那里散步,身上穿著的病号服,明明是和陆眠的衬衫一模一样的雪白,却只让人觉得一片死气沈沈。 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路,陆眠把苏楠叫下了车,指了叶孝慈所在的方向,然後自己去了车库,苏楠一个人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应该听话的去那个方向,还是干脆趁他离开的时候,偷偷逃走。 正在犹豫的时候,有几个病人发现了这个陌生人,向他投来呆滞的眼神,然後嘿嘿的笑起来。 苏楠恐惧的起了一身鸡皮,转身就跑,散步的人都在靠近入口的地方闲逛,他害怕极了,只能逃向陆眠指给他的地方,那里是轻病区。 轻病区布置的如同漂亮的住宅小区,楼下有一座花园,苏楠快步跑过去,看见叶孝慈正躺在软椅里,头顶上一片林荫。 感觉到动静,叶孝慈睁开眼,他的脸色很苍白,显得非常虚弱,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中落下来,在他的脸上投下班驳的阴影。 苏楠呆呆的看著他,知道自己最後还是踏入了陷阱。 「我……在做梦吗……?」叶孝慈望著面前的人,轻声开口,好象一不小心,苏楠就会从眼前消失。 苏楠吸了吸鼻子,并不答话。 「我很想你。」像是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叶孝慈眯眼笑了起来,几个月不见,他身上的伤口变的更多了,从病号服里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满是红红白白的细痕,就像一件裂开的器物。 看著他的样子,苏楠心里的犹豫和愤怒突然烟消云散,他想起了陆眠的话,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刚刚当上老师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学生,因为父母离异而患上抑郁症,多次自残和自杀。 那时他身上的伤口,就好象痛在苏楠自己的身上,一直痛到心里。 看见面前人表情的变化,叶孝慈低下头去,看了看伤口,然後自嘲的笑起来。 「是不是很难看?」他轻声的说,「但是我觉得很快乐,很满足。」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苏楠开口问,声音僵硬而颤抖,他无法控制,「你到底为什麽要这麽做?」 「为什麽?因为我做了坏事,做了坏事,就要惩罚自己,我不是也对你做过很多坏事?」叶孝慈抬起头来,认真的问。 「你不要这样……」苏楠虚弱的说,他再也没有办法生气,只觉得叶孝慈很可怜。 「不要这样的话,又能怎麽办呢?我只有一个人,没有人陪我说话,只有受了伤,陆眠才会来看我;只有欺负你的时候,你才会生我的气,这个时候,才有人理睬我。」 「没有不理睬你,」苏楠好象被催眠一般,茫然的反驳,「我没有不理睬你……也没有生气……」 听到他的话,叶孝慈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时有护士走过来,告诉他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了,带著他回病房去。 叶孝慈听话的站起来,突然转过头。 「你说,我欺负你,你也不会生气,这句话我记住了。」他笑嘻嘻的说。 窥之恋 第六章(出书版) 苏楠惊恐的张大了眼,看著叶孝慈说完话便走开,身影渐渐消失在住院楼里。 他无法抑止的开始发抖,转身就跑。 陆眠还没有过来,周围都是表情诡异的精神病患者,这里离自己的家很远很远……这些他都顾不上了,只知道一个劲的跑,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医院,飞到哪里去都好…… 只要……再也看不到叶孝慈…… 他一直在跑,等到用尽了全部力气,再也没有办法挪动一步的时候,才终於回过神来,茫然的跌倒在路边。来往的行人都奇怪的看著这个满身汗湿的狼狈男人。 苏楠困难的喘著气,全身热的好象要烧起火来,自己胡乱跑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脑海里却始终回荡著叶孝慈那张笑嘻嘻的脸。 他伸出手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满手是水,不知究竟是汗水,还是流出的泪水。 这里离精神病院已经很远,他在路边坐了很久,等到气息终於平静下来,恢复力气的时候,远处已有一些暮色。 他站起来,慢慢的找路回家去,身体最深的地方依然害怕的发抖,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踏进家门的一瞬间,他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沙漠的旅者看见绿洲一般,完全松懈下来,顾不得全身污秽,无力的跌倒在床里。 他抬头看著天花板,无意识的咬著嘴唇,心里痛恨自己的善良和软弱,如果刚才不要答应陆眠,现在什麽事情都不会有! 想著想著,鼻子居然又酸起来,他完全是一个人,被那两个有权有势的人折磨的想哭,就算不答应,又有什麽办法呢?自己的学校和家都被他们知道,连想逃跑都没有办法! 他悲哀的想著,站起来去浴室洗澡,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而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然後,远处传来「轰」的一声。 他茫然的望向窗外,看见对面的居民楼里一片黑暗。 停电了。 过了一会儿,楼下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似乎是小区的变压器烧坏了。 苏楠没有和人聚在一起聊天的习惯,一个人在房间里找照明物,想找个手电筒,找了半天却只有几支蜡烛,他没有办法,点了一支放在浴室,胡乱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然後把蜡烛拿出来,用烛油粘在房间的桌上。 没有电,房间里热的晕眩,又没有足够的光线,即使想看书都很困难,苏楠不知做什麽才好,只能拿了把扇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著想著,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 这时,敞开的窗口吹进一阵风,吹乱了桌子上的试卷,试卷飞起来又落下,边缘碰触到了蜡烛。 只靠烛油固定的烛身摇晃了一下,倒了。 金色的火苗落在试卷上,无声无息的燃烧起来,渐渐的,发出细小的「吱吱」声。 苏楠其实还没有睡熟,朦胧中只觉得周围越来越热,他翻了个身,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 有一点苦,有一点臭,好象是什麽东西……烧焦的……味道…… 烧……焦……? 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看见面前金色的火光,一瞬间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事,直到乱蹿的火苗传来灼人的热度,他才突然醒悟过来,惊恐万分。 这麽可怕的意外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连报警都不知道,从床上跳起来大叫著往外冲,冲出门的一瞬间又折返回来,抓起值钱的小东西和一些试卷教案,逃出了家门。 楼下的人还没有散,纷纷发出惊叫的声音,苏楠冲出大门,站在他们中间,怀里抱著一大堆东西,怔怔的抬起头。 火舌从窗内飞出来,玻璃发出爆裂的声音,远处传来救火车的警报声,很快出现在小区门口。 然後是一片忙乱,取水,救火,期间好象有人和苏楠说话,但他只是茫然的抬著头,看著那扇小小的窗户里渐渐被水淹没,然後,火苗一点点的消失。 直到东方微亮,他还是那样呆呆的站著,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苏楠一直独居,话又不多,邻居都和他不熟悉,有热心的人劝了几句之後,便慢慢散了开去,最後,只留下他一个人,看著一片狼籍的房子。 手臂和腿开始感到疼痛,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火焰灼伤了。 不过,灼伤又如何呢?自己小半生的积蓄,需要大半生偿还的贷款,所有的财物,辛苦觅来的珍藏书,就这样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 他连哭都哭不出来,垂下头去,脖子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发疼。 他慢吞吞的走到街心花园里,倒在椅子上,全身都疼起来,疼的连动一下都没有办法,太阳渐渐升高,周围开始热起来。 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至少要先找一个住的地方,但是想了半天都找不到,父母早已亡故,因为嫌弃他穷,亲戚也在很多年前就没有了联络,求助同事又不好意思,想了一圈,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最後,他只能想到自己就职的学校,向学校寻求帮助。 因为正值暑假,学校里有一些空置的宿舍,值班的老师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间,又借了几件旧衣服给他换洗,总算暂时有了地方住。 但是一旦开学,有人要住这个房间,他就必须搬出去。 即使不愿意,苏楠也没有办法,只能点了头,像是被施舍一般,搬进了学校宿舍。 逃走的时候没有把东西带全,很多证件和银行卡都没有了,补办卡需要证件,而补办证件又需要学校和警署的证明,但是,假期中的学校,很多负责人都回了老家…… 到头来,手头可以用的钱寥寥无几,而开学就必须搬出宿舍的要求,又让他惶恐不安。 这样陌生的新环境让他很难适应,每天每天,大多都在发呆中度过,学校宿舍的条件很差,除了简易家具,就只有一台小电扇,下午最炎热的时候房间里根本呆不住,苏楠只能去附近的便利店或者快餐店,买上一点饮料,等待著太阳下山。 即使这样,口袋里的钱也飞快的减少,买了一箱泡面打算熬一阵子,可是学校里的开水都要花钱买,洗澡要花钱,吃饭要花钱,没有积蓄的情况下,金钱的减少让他十分恐惧。 於是,应该泡熟後再吃的方便面,被他用来干嚼,早上两只馒头也减少成了一只,自己辛苦一点没关系,至少要熬到证明全都补办完全,能够动用银行里的存款。 他就这麽一天天的忍耐著,等著能够解脱的时候。却看不见镜子里的脸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变的比以前更加虚弱苍白。 天气依然是这麽热,即使快要傍晚的时候,温度也丝毫没有要下降的意思,这天下午,苏楠在便利店里呆的比平时更久,直到店员投来不满的视线,才羞愧的逃走,逃上大街。 晚上的晚饭还没有著落,馒头和干面已经吃到想吐的地步,他一边走,一边看著周围亮丽的橱窗,胃里传来不规律的响声。 但这却不是饥饿的声音,昨天晚上,路过的面包店在贩卖廉价面包,价格十分动心,他忍不住买了几只,虽然吃的时候感觉到奶油的味道有些奇怪,却抵不住香味的吸引。 然後,早上就开始拉肚子,以为只是吃坏了,上几次厕所就会好,却没有想到胃里一直很不舒服,隐隐作痛。 好象是吹多了冷气,疼痛似乎更严重了一些,连脚下都是软绵绵的,他开始後悔出门,想快一点回宿舍去,洗澡睡觉,好好休息。 暑假里的医务室……好象还有一些胃药…… 他一边想,一边慢慢的往前走,胃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从一开始的隐隐,逐渐变成了抽痛,突然的一阵,让他几乎疼的蹲在地上。 额头上冷汗直冒,几乎连天气的炎热都感觉不到,朦胧中已经能看见校门,却又是那麽的遥远,不管怎麽走,都没有办法接近…… 苏楠困难的喘著气,几乎想立刻躺倒在地上,耳边传来汽车的声音,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自己身边。 他侧过身,从车边绕过去,继续往前走,却又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好象是不肯让他离开似的,一直慢慢的跟在他的身边。 苏楠觉得奇怪,转过头去,胃里却猛的一阵抽痛,他呻吟著蹲在地上,背後一片汗湿。 车停了下来,车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他抬起头,表情变的惊恐起来。 一身黑色装扮的叶孝慈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因为角度的关系,他高大的仿佛随时都能把自己压倒。 「你……你……!!」苏楠惊恐的睁大眼,连疼痛都忘记,「你……你不要过来!滚……!滚!」 他一边叫喊,一边向後退去,狼狈的跌在地上,弄的满身尘土。 叶孝慈并不说话,只是一步步的靠近,苏楠几乎怀疑自己疼的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麽这个恶魔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他不是应该……还在精神病院里的吗……? 面前的人狼狈的坐在地上,明明虚弱的连眼神都涣散,却还是一脸倔强的样子。叶孝慈面无表情的盯著他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去,把他提起来,扛到肩膀上。 「你干什麽!快放我下来!」苏楠两腿腾空,连力气都使不上,只能胡乱揪住叶孝慈後腰的皮带,因为血液倒流而满脸通红。 叶孝慈一声不吭,转身打开後座的车门,把他扔了进去,脑袋撞到柔软的坐垫,苏楠飞快的爬起来往外跳,叶孝慈却更加眼明手快,关上车门,按下锁。 「混蛋!放我出去!」苏楠扑到窗前,用力敲打车门,胃疼的更加厉害,连头也晕晕的使不上劲。 「你尽管叫,」叶孝慈突然转过头来,冷笑道,「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你……」苏楠喘著气,恶狠狠的瞪著他,叶孝慈吹了一声口哨,发动汽车。 车转了一个弯,向远离学校的方向驶去,苏楠透过後窗,悲哀的看著学校变的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无力的摔倒在椅子上,用手遮住脸。 额头上传来不正常的温度,也许是发烧了,不然怎麽会这麽虚弱呢? 即使发烧也无所谓……反正连家都没有了,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原本就是孤身一人的自己,还有什麽可牵挂的呢?而且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连银行的房屋贷款……应该也不用还了吧……? 他轻声叹息,慢慢的闭上眼睛,耳边依稀传来冷气出风的声音,他觉得很疲倦,很疲倦,疲倦到连知道自己是被最憎恨的人强带上车,前往不知道的地方,也生不起气来。 最好就这样睡过去,一睡不起,这样的话,可怕的叶孝慈,不知何时才能偿还的贷款,没有著落的住处,就都不是问题了。 不再会有任何问题……一切都会很好……很轻松……不会再有任何烦恼………… 很好…… 「只是急性肠胃炎,还有长期疲劳引起的发烧,打了针,再打几瓶点滴就会好的。」 安静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苏楠闭著眼睛,听见医生说明病情。是在向谁说明呢?他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 自己正躺在注射室的病床上,叶孝慈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医生从他身边经过,像是烦躁一般,他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烟。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护士轻声提醒,叶孝慈发出不耐烦的叹息,把烟放回口袋里。 「喂……」看见护士离开,苏楠立刻困难的爬起来,「你……」 叶孝慈抬起头来。 「你……我要回家,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苏楠困难的发出声音,拽起扎在手背上的针头,想把它拔掉。 叶孝慈冲过来,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飞快解下自己的领带,把他的手绑在床架上。 「你干什麽……」苏楠胡乱挣扎,「你到底要干什麽……?为什麽就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叶孝慈低头看著一脸苍白的男人,「可以啊,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马上放你回去。」 「我的家……」苏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没有家了,他的家……早就毁在那场火灾里了…… 「喂,」看著苏楠发呆的样子,叶孝慈扬了扬头,「无家可归的小狗,要不要我来领养你?」 「你才是狗!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疯狗!!」苏楠愤愤的说,平时他怎麽也不可能说出在自己看来这麽恶毒的话,但是看见叶孝慈冷漠微笑的脸就会失去理智,脑子里一片空白。 「疯狗?」叶孝慈冷冷的看著他,「不知道现在这里,谁比较疯?是不是需要我找几个人来评判一下?」 「……反正到了哪里都是你的势力……」苏楠把声音压进鼻子里。 叶孝慈哈哈大笑:「势力?我可不是什麽黑社会,而且我也不是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而是自愿进去休养的,自然可以自愿出来。」 苏楠不说话,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只要听到叶孝慈嚣张的声音他就浑身难受,不想理睬他。 但是,心里的什麽地方却轻松起来,原来叶孝慈不是真的有什麽疾病…… ……就算有什麽疾病,和他又有什麽关系呢?不管自己生气还是心软,叶孝慈都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为什麽为这种人,自己还要忐忑不安? 真是莫名其妙…… 「房屋的贷款,我可以帮你偿还,」叶孝慈冷淡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反正也不是什麽大钱,暂住的地方我也可以提供,相对的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命令。」 「你做梦!」苏楠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你有什麽权利限制我?!你凭什麽?!我不需要你帮忙!一点也不需要!」 「不需要吗?」叶孝慈挑了挑眉,「可是银行已经把你的贷款转到我的名下,你现在需要偿还的对象已经不是银行,而是……我。」 「!!……」苏楠惊慌的看著他,他不懂太多的金融知识,完全不知道叶孝慈说的是真的,还是胡说八道。 看见对方被唬住的样子,叶孝慈得意的笑起来:「所以如果我不高兴了,可以随时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你恶意欠款,到时候等待你的就不是被人领养的生活,而是铁窗和警棍,而在学校里,你……也肯定会声败名裂吧?」 苏楠的背後涌出一片冷汗,他太清楚叶孝慈的手段,他绝对能够把人逼迫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再加以沈重的打击,直到对方完全崩溃。 「而且……不仅是金钱,」叶孝慈缓缓的说,「从过去到现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欠了我很多东西,真的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还清呢。」 「我……我还欠了你什麽……?」苏楠害怕起来,不管任何时候,这个恶魔最後总能占到上风。 「你曾经多次偷窥我的私生活。」 「但是……你已经……你已经……」 「两三次的报复怎麽够?你不止偷窥了我两三次了吧……」 「那个……可是……」 「然後,我送了你很多本我的书,那些可都是精装本。」 「那明明是你自愿的!」 「可是现在我後悔了,你能立刻归还吗?」 苏楠语塞,那些书早就毁在大火里了,叶孝慈分明是故意的!! 看见面前的人害怕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叶孝慈更得意了。 「还没有完,之後,你好像因为什麽事情,而去向陆眠求助了吧?」他慢慢的说。 苏楠的脸刷的一下变的更加惨白,对这件事他一直後悔不已,因为胆小,自己在慌张的时候总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来。那次因为太担心自己的学生,居然脸皮厚到去向只见过一面的人求助,并且对方还答应了! 之後他一直很想送点什麽东西表示感谢,却没想到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家里就发生了火灾…… 「我……的确是清他帮忙了……」他僵直身体,声音发硬,「但是……求助的对象并不是你……即使需要偿还,也应该是……偿还给他……」 「陆眠是我的朋友,你向他求助就等於向我求助,何况,即使你希望向他偿还也没有机会了,他去了国外。」 苏楠吃惊的张大了眼。 「我没有骗你,他原本就是国际刑警,只是因为执行任务才短期在国内逗留,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时去问。」 叶孝慈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让苏楠更加惊惶,虽然没有太多交流,陆眠看起来却是很可靠,至少让他在面对可怕的叶孝慈的时候,还能有一点点的勇气…… 「你不用想著他,即使他在这里,也不会帮你的,」像是看透了苏楠的想法,叶孝慈露出邪恶的笑容,像是逗弄小动物似的,挠了挠他的脖子,「所以,还是乖乖跟我回家吧。」 「你在做梦!!」苏楠曲起膝盖踢上去,叶孝慈灵巧的躲开。 「你好像有一些情绪激动,让你安静一下会比较好。」他说著叫来医生,替他注射镇静剂。 苏楠竭力挣扎,可是满脸冷汗,衣衫凌乱的样子却怎麽也比不上沈稳的叶孝慈让人信服,医生抓住他的胳膊,将药液注射进静脉里。 苏楠还想说话,意识却很快模糊起来,朦胧中听见叶孝慈在说什麽。 他想集中精神,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後终於陷入完全的黑暗里。 这一觉睡的很沈,自从家被烧毁之後,苏楠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麽沈。 也许是药物的关系。醒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头脑发晕,连身体都软软的使不上劲,他困难的转了转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 「醒的真快。」耳边传来叶孝慈的声音,苏楠看见他靠在窗边吸烟,凉爽的夜风不停的灌进来,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苏楠疲倦的说不出话来,发出模糊的鼻音,床铺不可思议的柔软,带来无比的舒适。 自己好像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肚子饿吗?我已经准备了吃的,要不要一起吃?」叶孝慈掐灭烟头,慢慢的走了过来。 看见他渐渐逼进的样子,苏楠的背後涌起一阵颤栗。 「不要……不要过来……」他吃力的开口,身体不住的蜷缩起来。 「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叶孝慈微笑著续逼进,「前提是,你得乖乖的听我的话。」 苏楠惊恐的摇头,抱著被子想缩成一团,身体却怎麽也使不上力,他就像一只掉入陷阱的小动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担心你胡乱挣扎受伤,给你用了一点药,」叶孝慈不紧不慢的解释,「它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害,只会让你暂时没有力气而已。」 「让我走……让我走……」苏楠连叶孝慈说的话都听不清,只一个劲的重复著相同的话,他只感到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 叶孝慈轻声叹息:「看来你的情绪还是没有平静下来,或许让你舒服一点会比较好。」 他说著走上前去,握住被子的角,用力拽开,苏楠连抓紧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感到一阵凉意。 不知什麽时候,他已经被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在开足冷气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单薄。 「给你的新衣服还满意吗,小狗?」叶孝慈揉揉他的头发,苏楠嫌恶的避开。 「我好像提醒过你,要乖乖听话哦。」看见他的表情,叶孝慈露出一丝不悦,「看来,我应该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说著拽起苏楠的手腕,轻松按过头顶,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男人的手腕却要比自己纤细的多。 感觉到危险,苏楠露出害怕的眼神,偏过头去,叶孝慈发出一声轻笑。 「别害怕,老师,我的惩罚都是很舒服的,舒服到让你什麽都不想做。」他轻声的说,修长的手指落在苏楠胸前的纽扣上。 「不要……」苏楠虚弱的摇头,好像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 「你很快就会想要的。」叶孝慈温柔的说,轻松解开第一颗纽扣,然後是第二颗。 「不要……不要……」苏楠摇晃著头,眼角渗出泪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奇怪,仅仅是布料的摩擦,就带来一阵一阵的细痒。 「对了,我刚才忘记告诉你,」叶孝慈突然说,「我在你的药里加了一些东西,它会让你没有力气,然後……变的更加敏感。」 他说著把手伸进睡衣的前襟,抚摸著苏楠胸前白皙的皮肤,苏楠吃力的吸了一口气,浑身抑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不是比平时更舒服?」叶孝慈微笑著问,「过去我对你太粗暴了,以後会好好的补偿……」 他说著的下头去,吻住苏楠左边的乳首。 身下的男人发出呜咽声,像只小动物一般不停的发抖,叶孝慈小心翼翼的舔弄吮吸,看著小小的突起在自己的唇间一点点的充血,变硬。 他满意的微笑起来,望著苏楠渐渐泛红的脸色,空出一只手,脱下他的睡裤。 「不要……不要……」诡异的热流在体内奔涌,苏楠害怕的挣扎,叶孝慈紧紧压住他,将他的睡裤脱了下来,扔到地板上,粗糙的手掌抚摸著腿侧细嫩的皮肤,然後握住膝盖内侧,向侧面打开。 赤裸的下身暴露在空气里,腿间的器官就像主人一般蜷缩著,即可怜又可爱,叶孝慈弯起膝盖,压住苏楠的另一条腿,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玩弄著心爱的玩具。 过去的几次交手都是那麽匆忙,他今天才第一次又机会好好欣赏这个老师的身体,比他想象的更加纤细瘦弱,明明早已过了青春期,却依然透出一丝青涩。 真是可爱,以前居然没有发现年纪大的人也别有一番情趣,他发出满足的叹息,低头吻住苏楠大腿内侧最细嫩的地方。 耳边传来男人喘息和啜泣的声音,叶孝慈抬起头来,看见一双红红的眼睛。身体无法控制的兴奋,让苏楠害怕的哭起来,却又不敢大声。 「你真可爱,」叶孝慈捏了捏他的脸,却不想把泪水擦掉,而想看他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这麽可爱?」 他说著用手指戳戳苏楠腿间尚还柔软的分身,然後轻轻握住它。 「叶孝慈……求你不要……」苏楠叫出叶孝慈的名字,眼睛里渗出更多的泪水,连嘴唇都在颤抖,「不要这样……我……替你做……就像上次在医院里那样……不行吗……?」 「当然不行,」叶孝慈毫不犹豫的摇头,「今天是你享受的时候,以後也是,我会让你的身体,永远都不想离开这里。」 他再次低下头,反复吮吸著细嫩的地方,直到弄出淡色的吻痕,手指缓慢抚弄,感觉到手里的器官渐渐挺立起来。 他侧过头,伸出舌尖,舔上分身的最底部,感觉到手里的东西猛地颤抖了一下。 苏楠哭的几乎连视线都模糊,朦胧中,看见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被含进陌生人的嘴里。 「这是偿还你上次为我的服务。」叶孝慈把分身从嘴里吐出来,然後再次含进去,一直吞到最深的地方。 房间里渐渐传出淫糜的水声,不紧不慢的,夹杂著男人啜泣的声音,委屈却又忍耐著,将宽敞的空间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这一次惩罚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孝慈用尽各种方法让苏楠兴奋,使用自己的手指和嘴,让他一次次的高潮,直到他什麽也射不出来,发出难以压抑的呻吟,几乎失去意识。 窥之恋 第七章(出书版) 听到关门的声音,苏楠困难的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终於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而窗外的天色也已经蒙蒙亮了。 他试著动了一下,药效已经过去,身体却因为疲惫而酸软发疼,完全使不上力气。 自己的年纪毕竟大了,平时又缺乏锻炼,承受不了这麽强烈的刺激。 他转过头去,把身体蜷缩起来,哀伤的看著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叶孝慈在惩罚的时候还不忘记施加疼痛,让高潮来的更加强烈,苏楠的胸前和腿间,都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看不见的地方……也许还有更多吧…… 他抚摩著自己的脖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并且被人强制监禁……多麽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可胃里的疼痛感和饥饿感却不允许他这样幻想,害怕肠胃炎发作,苏楠颤抖著从床上爬起来,光著身子在房间里寻找吃的,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使狼狈也不会有人看见。 再说自己……已经够狼狈的了…… 靠门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著几盘糕点,还有果汁,也不管是不是可以吃,苏楠将他们消灭干净,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感到饥饿……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他轻声叹息,发现盘子底下压著一张纸条,旁边还有一些胃药。 他好奇的把纸条拿起来,阅读上面的文字,字写的很潦草,像是匆匆而就。 「小狗,把东西都吃光,然後吃药,要听话,不要不乖。」 多明显的叶孝慈的口吻,苏楠凄然一笑,这样诡异的口吻,让他的胸口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楚。 吃过了饭,他走到窗前,呆呆的看著外面,这是一栋位於郊区的老式别墅,自己正站在二楼,周围虽然安安静静,仔细看却能感觉到四处严密的警戒。 他走到门口,试探著拉动,果然是锁上的。 不再饥饿的身体更加疲倦,他不愿想更多的事,无力的倒在床上。 双腿间还残留著粘腻的感觉,他却丝毫没有清洗的欲望,反正自己从偷窥别人的第一天起……就是肮脏的…… 从身体到心灵……无一不肮脏…… 这麽悲哀,变态,而且懦弱的自己,为什麽还要活在这世界上呢? 可是既然自己连一点生存价值都没有,生与死,又有什麽区别? 他就这麽胡思乱想著闭上眼睛。就算下午有人来打扫房间,他也毫无反应。 浑浑噩噩的到了晚上,叶孝慈回来了。 「小狗,一个人在家乖不乖?」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边解开领带,一边温和的问。 苏楠蜷缩在被子里,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叶孝慈走上前去,抓起被子一把掀开,然後皱了皱眉。 「看来你并不是很乖,连保持自己身体的清洁都不懂,房间里明明就有浴室。」他看著苏楠小腹上干结的白色痕迹,露出不悦的眼神。 苏楠还是不搭话,把身体蜷缩的更紧一些。 「也许我应该给你一些教训,让你下次不要忘记。」他说著把苏楠从床上拎起来,扔进浴室的浴缸里。 浴缸已经放满了热水,雾气氤氲,苏楠全身浸泡在温暖的水中,茫然的看著叶孝慈不停的忙碌。 「里面也要洗干净。」看见苏楠茫然的眼神,叶孝慈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 苏楠一下子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看见他拆下淋浴喷头,换上一个细长的喷嘴的时候,才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觉察到他慌乱的眼神,叶孝慈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头。 「不用担心,你会变成一只干净的小狗。」他微笑著说,然後把衬衫的袖子挽高,用清水洗手,抹上肥皂。 「你……你不能……」苏楠惊恐的看著他,胡乱挣扎起来,可是身体依然虚弱无力。 叶孝慈轻易的把他从水里拖出来,面对浴缸的池壁,跪在地上,抬高臀部。 然後拉开他的腿。 「我能的,我能对你做任何事。」叶孝慈轻声道,在手指上涂满沐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著淫靡的光芒。 苏楠挣扎的更剧烈,叶孝慈用力按住他。 「放松一点,我不想让你受伤。」叶孝慈说著捏住白皙的臀瓣,向旁边分开。 臀间那个小小的入口,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胆怯一般的缩的紧紧,叶孝慈的指尖轻轻点上去。 苏楠吃力的喘息起来,指尖按过肌肉的表面,然後开始缓慢的深入内部,是两根手指,身体就好像被分开,裸露在空气中。 「很热,而且很紧,」叶孝慈轻声叹息,试著将手指埋入更深的地方,「不知道你白天吃的东西,现在消化到哪里了?」 「不要……不要再动了……」苏楠小声啜泣起来,「好痛……好痛……」 其实并不是真的痛的受不了,而是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好像连内脏都要被挤出来。 「很快就会结束。」叶孝慈说著,将手指弯曲起来,耳边的啜泣声变的更大。 他没有寻找那个敏感的地方,而是把手指抽了出来,拿起喷嘴。 身体内部突然一阵空虚,苏楠无意识的晃动起腰部,叶孝慈发出一声轻笑,将喷嘴插入他的身体里。 一股热流奔腾著涌进来,苏楠忍不住高声呻吟,叶孝慈已经把水流调弱,身体却还是像要融化。 「不要……不要进去……」他转过头去哀求,「……求你……把它拿出去……」 「我会决定什麽时候把它拿走,你要做的只是尽量适应,」叶孝慈僵硬的说,「毕竟以後,它会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 苏楠吓的嘴唇发白,发出混乱的呻吟,叶孝慈一手握住喷嘴,一手不停揉捏著他的小腹,确认什麽时候应该停止。 随著水的涌入,一开始的压迫渐渐真的变成了疼痛,而且越来越痛,苏楠几乎能感觉到热水渗入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将肠子挤开。 这时,水流停止了,他的小腹已经微微鼓起。 「用力夹住,不许在外面拉出来。」叶孝慈说著,将喷嘴轻轻抽出苏楠的身体。 身体一阵松弛,几丝液体沿著大腿内侧流下来。 苏楠忍耐著渐渐强烈的便意,紧咬住嘴唇。 「起来。」叶孝慈简短的下了命令,将跪在地上的男人拉起来,让他在坐便器上坐下。 苏楠痛的流出眼泪来,再也忍耐不住,满脸通红的倾泻而出。 「下次我会训练你忍耐更久的时间,并且从中得到快感。」叶孝慈说著把他拉起来,「现在让我们再来一次。」 相同的行为重复了好几次,叶孝慈才终於停手,苏楠已经虚弱的无法动弹,软软的趴在浴缸的边缘。 身体里既疼痛又干燥,好像被火焰灼烧一般,叶孝慈喊来了佣人,把他的全身冲洗干净,自己离开了浴室。 等到佣人将他的身体洗净擦干,带回卧室的时候,叶孝慈已经做了另一番准备,他在卧室里摆了一张长桌,铺上白色的桌布,上面摆放著精美的食物。 佣人为苏楠披上一件丝绸睡袍,敞开著,露出身体,然後离开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苏楠困难的站立著,双腿不住的颤抖,看著叶孝慈轻松的坐下。 「我很偶然的继承了一笔遗产,」叶孝慈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虽然只是一些不动产,还有一点钱,不过已经足够我的余生不愁吃喝,不需要再工作。」 苏楠下意识的低著头,听著别人的幸福生活只能让他觉得自己更加悲哀,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虽然是这麽轻松的口吻,但是对自己来说,一定是想都不敢想的巨大财富。 「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再写书了,真好。」他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是的,真好。」叶孝慈居然出声附和,然後叹了口气。 「真好……」他喃喃的说,「确实很好……」 苏楠一瞬间有些疑惑,他望向叶孝慈裸露出来的脖子和手臂,红白的伤痕依然存在,却好像浅了一些。 是因为继承遗产心情变好?还是……找到了除自己以外,更好的发泄对象? 这时叶孝慈突然又开口。 「老师,如果没有这笔遗产,我还没有信心能饲养你,我真幸运。」他微笑道。 「我自己……可以养自己的……」苏楠胆怯的开口,「欠你的也会还清,所以……放我走吧……」 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他还是想做一点挣扎,希望叶孝慈还残留一点理智。 叶孝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喝酒,过了一会儿,放下杯子,拍了拍自己的腿。 「过来,坐到我身上来,我们一起吃饭。」 苏楠的希望又一次破灭,叶孝慈玩味的看著他,微笑的眼神里却透出命令的神色。 苏楠害怕的发抖,犹豫的,向前跨出一步。 「等等,」叶孝慈突然站起来,「椅子好像太小了,我们换一个地方。」 他说著站起来,取了一些食物,坐到沙发上,将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後把苏楠拉近自己身边,拉开他的膝盖,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暧昧的姿势让苏楠的脸红起来,他偏过头去。 「看著我,不要让我生气。」叶孝慈凑近他的耳边,一只手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苏楠痛的叫出声来,可怜巴巴的抬起头。 「怎麽又哭了,」叶孝慈柔声道,抹掉他眼角渗出的泪水。 「没有……」苏楠小声反抗,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真可爱……」叶孝慈说著笑起来,取了一颗葡萄,「这个赏给你吃。」 苏楠颤颤的凑上去,咬住葡萄,趁他张开嘴的时候,叶孝慈的手指滑了进去,在他的口腔里轻轻搅动。 「上面的小嘴也是这麽暖和。「他轻声的说,苏楠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你以後需要改变一下饮食习惯,」叶孝慈一边动著手指,一边说,看著苏楠的嘴角流下透明的液体,「你要习惯多吃水果蔬菜,才能保持身体的干净,随时能被我使用。」 听到使用两个字,苏楠全身颤抖了一下。 「别担心,」叶孝慈把沾满唾液的手指抽出来,探到苏楠的身後,轻轻按动穴口周围的肌肉,「小狗应该习惯被主人使用,并且觉得快乐,你慢慢会习惯,并且喜欢上的。」 刚刚才被扩张过的入口还保持著松弛,湿润的手指轻而易举的进入,埋进一个指节。 苏楠低声呻吟,情不自禁的绷紧身体。 「放松,这样你才会舒服。」叶孝慈揉乱他的头发,然後从冰桶里取了一颗冰块。 苏楠迷茫的看著透明的物体在他的指尖转动,然後被放到自己的背上,冰冻的物体让背後涌起一阵颤栗,沿著脊椎,缓慢的滚动到尾椎。 叶孝慈拔出自己的手指,将晶莹的物体顶在入口上,苏楠更加紧张了。 叶孝慈低下头,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趁他失神的一瞬间,将冰块顶进他的体内。 「啊──不……不要……不要……快把他拿出去……」苏楠惊恐张大眼,身体内部传来冰冻的刺痛,他用力摇晃著腰,想把这个可怕的东西赶出去,因为热度而开始融化的冰块却变的润滑,滑进身体更深的地方。 「它已经进去了,没有办法出来了。」叶孝慈无辜的说,「或许你能用自己的力量把它挤出来?」 「不可能……我做不到……」苏楠摇晃著头,冰块迅速在体内融化,带来一种完全陌生的疼痛,渐渐又变成刺痒,从甬道内部一直扩散到全身。 「这次只是这麽小的冰块而已,你以後要适应身体里被放著东西,或许……有些东西还会动。」叶孝慈轻松的说出让苏楠惊恐万分的话以後,递来一个温和的微笑。 「现在,试著把冰块忘记,我们吃饭吧,请你坐在地毯上,对,就是那里。」 苏南无力的坐倒在地毯上,臀部传来的压力让冰块进入更深的地方,他坐在茶几的另一端,面对叶孝慈,按照他的命令,将膝盖抵在茶几的两端,大大的张开腿,丝绸睡衣完全敞开,露出白皙的身体,让叶孝慈透过茶几的玻璃;能够任意欣赏每一个部分。 「我想这顿饭我们会吃的很愉快。」叶孝慈微笑道,伸出脚,抵在苏楠的分身上,缓慢揉动。 苏楠弓著背呜咽起来,却无法蜷缩起身体,这天在进餐的过程中,他最後还是抵不过叶孝慈的攻击,在他面前高潮了。 窗外传来雨声,细密的线条不停的打在玻璃上,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却抵挡不住火热的气息, 「恩……不要──快点拿出去……啊……啊……」瘦弱的男人仰躺在沙发上,弯曲的双腿大大张开,睡袍松垮的垂在身体两侧,全身一览无余。原本白皙的肌肤因为情欲而染上诱人的红晕,分身早已高高挺立,顶端正不断渗出透明的液体。 叶孝慈懒洋洋的靠在另一边,握著手中的遥控器,不经意的转动旋钮,当调节到高速档时,面前的男人就会发出甜腻销魂的呻吟,用力的挺起腰。 「老师,你好像变的越来越敏感了。」他轻声的笑,故意将电线缓缓向自己的方向拉扯,看著埋在苏楠体内的部分被拉出一点点,然後又被括约肌紧紧的吞入,好像一张贪婪的小嘴。 「不是的……不是的……」苏楠用力摇晃著头,柔软的头发被汗水浸的湿透,「快点……拿出去啊……求你……」 他已经记不得这种残忍的折磨持续了多久,每次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叶孝慈都会狠狠捏住他的分身,让它因为疼痛而畏缩下去,然後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拿出去吗?可是你下面的小嘴好像很喜欢呢,,咬的这麽紧。」叶孝慈轻笑出声,平日温和内向的男人深陷情欲的时候,会变的更加淫荡和诱人,只是单纯的注视,已经让他兴奋。 「不是的……不是的……」苏楠的双眼渗满了泪水。 「不是的话,就自己把他弄出来啊,只是不能用手。」叶孝慈露出邪恶的笑容,故意将按摩器拉出一点点,又让它自然滑入。 「不行……办不到……」苏楠闭著眼睛摇晃头,下身却开始用力,试图将这个可怕的凶器排出体外,否则他真的怀疑自己会这样死掉。 叶孝慈歪著头,注视著面前淫靡的美景,看著已经松软湿润的小穴重复著张开和收缩的动作,内部渐渐露出一点粉红色,然後越来越大,露出按摩器的顶端。 「我说你可以自己排出来,并没有说过我会允许。」他说著伸出手去,将按摩器猛地推入苏楠的甬道深处,同时用舌尖抵住分身的顶端。 「不要……啊……啊啊──~」苏楠的全身一阵颤栗,一股腥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溅在叶孝慈的脸上。 「对……对不起……」看著面前的人被自己的东西弄脏,苏楠露出惊恐的表情,恢复理智的头脑清楚的知道,任何一点动作,都会招来这个恶魔残忍的折磨。 叶孝慈轻笑一声,将脸凑到苏楠的面前:「舔掉它。」 苏楠不敢反抗,小心翼翼的舔干净。 「真乖的小狗,」叶孝慈笑著拍拍他的脸,「下次赏你一个更大的玩具。」 「我不要……不要这种东西……!!」苏楠不住的向後退缩,身体里依然传来嗡嗡的机械声。 「不喜欢吗?」叶孝慈说著拉动电线,紧缩的秘穴被强迫撑开,粉红色的卵型按摩器混合著粘腻的体液,缓慢的滑了出来。 「可是你分明很喜欢,」他说著将按摩器举到苏楠的面前,「你看,都流了这麽多口水。「 苏楠的脸涨的通红,痛苦的转过头去。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叶孝慈说出了让苏楠如释重负的话,直起身来,「我要离开一下,你好好的休息吧。」 苏楠闭著眼睛,一动也不动,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才像醒过来似的颤抖了一下,把脸深深的埋进沙发角落,小声呜咽起来。 他就好像陷入一个恶梦里,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醒来,他宁愿流落街头做个乞丐,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沦为另一个男人的玩物。 雨下的越来越大,叶孝慈去了别的房间,一直没有回来,苏楠躺在沙发里,心情越来越绝望,自从刚才叶孝慈把那个湿润的按摩器拿给他看之後,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和厌恶涌上心头。 他原本只是讨厌这个恶魔,现在却连自己也一同讨厌起来。 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转过头去,默默的注视著一片漆黑的窗外,颤抖著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 一阵冷风夹杂著雨点飘进来,弄湿了睡衣,苏楠缩了缩脖子,台风快要来了,将夏季的炎热完全吹散。 残留在身体里的热度渐渐消失,他望著窗外发呆,然後低下头,柔软的草地和水泥小道被雨水打的一片朦胧,似乎非常遥远,却又近在眼前。 如果到了那里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他这麽想著,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这麽跳下去,受伤也好,死掉也好,至少能脱离这个牢笼。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冷气运作的声音,苏楠犹豫著,缓慢的,将一只脚踏上窗台,小腿上还残留著暧昧的痕迹。 他咬咬牙,又踏上另一只,高高的站著,抓住窗框,向下看了一眼,松开手。 耳边一阵冷风,他从二楼跳了下去,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 他摔进草丛里,侧身著地,一瞬间的麻痹之後,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传了上来。 也许是扭伤了脚。 苏楠咬著牙,害怕发出声音会被人听见,就著摔倒的姿势挪进身边的树丛後,躲了起来。脚疼的没有办法走路,他只能先休息,找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所幸树木很茂密,他急促的喘息著,闭上眼睛,好像刚做完了剧烈的运动,渐渐的,眼前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突然一阵寒冷,苏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 这时,他突然听见头顶上的吵闹声。 被发现了,脑海中一下浮现出这个念头,一定是被发现了…… 这麽快……就被发现了…… 他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甚至能幻想出叶孝慈看见空空的房间时,那扭曲而可怕的表情。 不一会儿,倾盆的大雨里出现几个人影,还有说话的声音,苏楠蜷缩成一团,紧紧贴在树干边,满脸的湿润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几个穿著雨衣的警卫打著手电,一边走,一边将光线扫射到两边的树丛里。 他紧紧闭著眼睛,不住的颤抖,恐惧有如尖刺,扎进他的全身。 渐渐的,他感觉到亮光在接近,然後,沿著自己的身边,扫了过去。 预想中的呵斥没有发生,他不敢睁眼,听著说话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他慌张的站起来,来不及多想,向著和警卫相反的方向转身就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他惊恐的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只想逃,逃,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 叶孝慈的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宽敞的别墅周围种满了植物,瓢泼的大雨里苏楠渐渐迷失方向,不管怎麽走,最後都只到达高高的缠绕著铁丝网的铁栅栏。 等最後终於找到门的时候,却看见沈重的大锁,阻挡他的去路。 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从这里逃出去……而且,天就快要亮了。 苏楠又冷又怕,远处还时时有灯光扫射,他害怕的浑身发抖,最後胡乱找到了车库,躲了进去。 车库里依旧寒冷,漂浮著汽油的腻味,苏楠蜷缩在角落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就好象迷了路的孩子一般无助。 虽然逃出来了,可是却更加害怕,自己没有能力离开这里,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到那时……又会发生什麽事呢…… 他越想越怕,双手紧紧捂著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脑海里却总浮现出叶孝慈邪笑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雨好象渐渐小了,苏楠抬起头来,望著气窗外渐渐明亮的夜色,听见附近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惊恐的跳起来,往另一扇门跑出去,拼命的跑,可是胡乱的逃跑却忘记了警卫在各个角落巡视,没跑多久,另一个方向就有人呵斥起来。 苏楠的头顶嗡的一响。 被发现了…… 他惊恐万分,头脑里一片空白,连脚下的拖鞋掉了也不知道,就这样赤著脚踩在泥泞里,一瘸一拐,一不小心,他踩到了水塘,狠狠的滑倒在地上。 远处立刻射来零散的灯光,飞快的从各个方向接近,刺眼的白色就打在苏楠的身上,他颤抖的抱住肩膀,全身僵硬。 「不要带我回去……求你们……」他满脸泪水,穿著黑色雨衣的警卫却只是逼近过来,沈默的包围住他。 有人把他拉扯起来,向别墅里拖去,苏楠一边哭,一边挣扎,最後被拉进正门,站在客厅的边缘。 穿著白衣的佣人面无表情的站成一排,有警卫上前说了什麽,然後退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苏楠一个人,瑟瑟发抖的站著。 水晶吊灯散发出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将他狼狈的样子完全暴露在光线里,苍白的脸沾满了泪水和泥土,原本干净的睡衣也变的肮脏不堪,扭伤的脚已经肿了起来,又青又紫。 两三个佣人上前行礼,示意苏楠跟著他们走,苏楠胆怯的向後退,退路却被别人阻挡,佣人们围著他,把他带到浴室,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 佣人礼貌的脱下了他的睡衣,替他清洗身体,然後默默退下,让他一个人泡在热水中放松,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给他擦干,穿上干净的衣服,包扎受伤的脚,并让他喝下热水。 感觉到温暖的身体终於不再发抖,苏楠发出长长的叹息,注视著镜子里被打扮干净的自己。 依旧是那麽的瘦削,懦弱,带著畏缩的表情,脸色苍白。 这时佣人过来为他引路,示意他上楼去,他没有办法反抗。 这里是叶孝慈的世界,他只有一个人,什麽都不能做,只能跟著佣人,安静的,拖著受伤的脚,摇晃著走上楼去。 窥之恋 第八章(出书版) 走上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佣人将苏楠引到一扇门前,这麽多天的监禁,苏楠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有意愿去参观别的地方,今天第一次真正的进入叶孝慈的卧室。 带客厅的主卧比他想象中更加宽敞华丽,沙发扶手边的矮柜上亮了一盏小灯,叶孝慈沈默的坐著,半个身体埋进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著一只空了的红酒瓶,和一只高脚杯子,杯底残留著一些深红色的液体。 昏黄的光线在他的脸上落下诡异的阴影,轮廓僵硬。 佣人弯腰行礼,然後关上门,门锁合上,发出的轻微声响,苏楠浑身一颤。 可是叶孝慈却像什麽也没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的埋在沙发里,苏楠不知怎麽办才好,胆怯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令人胆颤的恐惧渐渐从背後侵袭上来,牙关颤抖的咯咯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僵硬的阴影终於动了一下。 「过来。」叶孝慈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语气平淡冷漠。 苏楠不敢怠慢,连忙摇晃著走过去,叶孝慈转过头来,冰冷的视线好象在确认他的脚到底是怎麽回事。 苏楠笨拙的走过去,不敢离的太近,站在茶几的另一头,低垂著脸。 默默的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叶孝慈发出一声冷笑,这笑声仿佛是被冻结住,让苏楠从头凉到脚跟。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他冷冷的说,狰狞的语气仿佛是要把面前的人撕裂。 苏楠不吭声,把头垂的更低,他没有语言可以反驳,也没有反驳的意愿。心里有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的软弱和无奈,可即使想反抗,他又能说些什麽呢? 不管说什麽,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 「转过身去,」叶孝慈再次开口,下了命令,「转过身去,跪在沙发上,腿张开。」 昏黄的光线下苏楠犹豫的摇晃了一下,没有动弹。 「你聋了吗?!!!」下一秒种叶孝慈突然大吼起来,苏楠吓呆了。 就在他发愣的一瞬间,叶孝慈突然站起来,向他冲过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苏楠被打的眼冒金星,嘴里有淡淡的咸味渗开。 他惊恐的张嘴想说什麽,叶孝慈却猛力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强迫他转过身去,跪趴在沙发上。 「不要……不要……好痛……」身体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出声求饶,条件反射的抵抗,混乱中,两人滚落到地上,巨大的冲力把茶几推到一边,空掉的酒瓶翻倒下来,落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蔓出一小片殷红。 「你居然赶逃跑!你是不是讨厌我?恨我?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恨我到死!!」叶孝慈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把苏楠压倒在身下,撕扯著他的睡衣。苏楠小声呜咽著抵抗,手臂弯曲著护在胸口和腹部,却还是抵不过叶孝慈可怕的力量,仿佛是可以保护身体的衣服被撕开,身体渐渐变的冰冷。 将面前的男人脱的全身赤裸,叶孝慈一个大力,将他翻过来按在地毯上,苏楠呜咽著向前爬去,他还想逃,却被叶孝慈牢牢的按住,抓住双腿,向两边拉开。 「不要……不要这样……」苏楠转过头来,满脸泪水,叶孝慈的可怕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害怕的哭起来,浑身发抖。 「不要?」叶孝慈疯狂的笑起来,「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将来你还会更加得意!!」 「我没有……我没有得意……」苏楠啜泣著呜咽,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叶孝慈用腿顶在他的膝盖上,一手拉开了西裤的拉链。 看见那个勃发的巨物的时候,苏楠露出惊恐的眼神,他还没有忘记过去那段痛苦的经历,被进入时撕裂一般的疼痛,难以言语的羞耻,他永远都不能忘记。 「还记得这个东西吗?你曾经被它好好疼爱过的。」叶孝慈故意俯下身去,火热的坚硬抵在苏楠的股间,感觉到身下人剧烈的颤抖。 「求你……不要……」苏楠费力的转过头去,哭泣著哀求,「不要……不要这样做……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这样……」 「不要?现在是我要!」叶孝慈大声道,手指沾了高脚杯里剩余的红酒,狠狠插入苏楠紧窒的穴口中。 「啊──……不要……好痛……」苏楠的脊背僵硬的弓起,手指抓住地毯向前挣扎,叶孝慈将全身的力量压上去,手指插入更深的地方。 苏楠泣不成声,身体剧烈的颤抖,突然,手指抽了出去,一个巨大的硬物顶了进来,将他的身体完全撕开。 他瞪大了眼,吃力的呼吸著,灭顶的疼痛让他连叫都叫不出来,眼前渐渐弥漫出雾气,一片模糊。 「是你逼我的……」叶孝慈在他耳边沈沈的说,用尽全身的力气,重复著插入和抽出的动作,每一次的进入都狠狠顶进苏楠身体的最深处,很快,房间里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苏楠痛的几乎失去意识,却又被这残忍的酷刑一次次带回现实,凌虐仿佛无穷无尽,等到叶孝慈终於从他的身体里退出去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失去了焦点。 瘦弱的身体俯卧在雪白的地毯之间,瑟瑟发抖,敞开的双腿间流淌下红红白白的黏液,肮脏不堪,叶孝慈冷著脸站起来,看著苏楠楚楚可怜的背影,眼神渐渐扭曲起来。 「混蛋!!」他对著苏楠的背踢了一脚,「你再滚啊!滚的远点!你们都讨厌我!恨我啊!全部都滚!!」 他不停的骂,眼里泛出血红,声音渐渐嘶哑起来,然後猛的坐倒在沙发里,拼命撕扯起自己的头发。 「为什麽你们都要走……没有一个人理睬我……」他把头埋在手臂里,闷声呜咽,「喜欢也不行……讨厌也不行……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留住你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後变成了低弱的哭泣。 苏楠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体里又热又痛,让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朦胧中他听见哭泣的声音,明明是成年人的嗓音,却如孩童一般的委屈。 是谁在哭?自己吗? 他困难的想,思绪却无法集中,不由自主开去。 在这委屈的哭声中,他就这样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过了很久,哭泣声才渐渐停了,叶孝慈低著头站起来,离开房间,然後有佣人走了进来,将苏楠搀扶起来,带到里间的卧室。 被搬动的时候,身体里的伤口被牵动,苏楠痛的醒了过来,他半闭著眼,无法动弹,只能从人群的缝隙中看见叶孝慈远远的站著,眼神空洞。 一瞬间,苏楠突然觉得那个身影是那麽的孤独,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被慢慢的抬进卧室里,放在床上。 之後他一直在清醒和朦胧之间徘徊,身体非常非常的疲惫,却怎麽也睡不著,陌生的床上有叶孝慈的味道,椅子上挂著叶孝慈的衬衫。 佣人细心为他清洗,为他量体温,配好各种药物和食物,饱受摧残的甬道被抹上软膏,又冰又痛,只有这时,苏楠才会发出微弱的呻吟,无力挣扎。 不停的有人进出,开门和关门之间,苏楠一直能看见客厅里叶孝慈的身影,他坐在沙发里抽烟,一支接一支,不停的抽,猛烈的烟味飘散进卧室里来,有佣人上前说了什麽,他立刻掐灭了烟头,然後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副很烦躁的样子。 苏楠一直在看他,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投过来,有几次已经接近门口,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走开了。 天色渐亮,房间里还留著几个人为他检查,门被关上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叶孝慈。 他这时……是不是睡著了呢? 苏楠茫然的想著,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也许是身体受了太重的伤,让他的头脑也有些不正常。他现在既不害怕,也不讨厌,就是单纯的想看著叶孝慈,看看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会做些什麽。 就像过去无数次的偷窥一样。 而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声音凄厉而恐惧,也许只持续了半秒,却让苏楠的头皮一阵发麻。 佣人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纷纷跑出去,客厅里已经有人在,一片混乱。 苏楠心里疑惑,困难的移动身体,探出头去看。 然後,他看见了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 沙发前,雪白的羊毛地毯被染成一片鲜红,触目惊心,叶孝慈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就像……死了一样…… 苏楠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身体里,流出这麽多的血,那些血把他的双眼都染红,直渗进他的身体里。 「叶……叶……」他虚弱的叫著叶孝慈的名字,身子向前不住的探出去,他知道自己在叫的,是一个恶魔的名字,是这个恶魔,让自己留下痛苦回忆,生不如死,他憎恨他。 但是他害怕,害怕他真的会死,即使再憎恨,再厌恶,他也无法将对方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有人叫了救护车,一向安静的住宅混乱起来,医生将叶孝慈抬了出去,送去医院。 苏楠挣扎著想起来,却被佣人按住,看著他们为难的神色,他不好意思再说什麽,只能什麽都不能做的躺著,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叶孝慈没有死,送到医院幸好还及时,但是没有死,并不等於伤势不重,当佣人在卧室里照顾苏楠的时候,他独自在客厅,摔破了酒瓶,用玻璃碎片自残,割破了大腿动脉。 手术做了很久,他却没有在医院住上很久,据说麻醉药效过了之後,他大吵大闹的要回家去,医生没有办法。他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却还不到精神疾病的地步,之前住进疗养院也是出於自己的意愿,在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的情况下,只能尊重他的意见。 苏楠的伤也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天都不能下床走动,佣人把他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将叶孝慈的房间腾出来,给同样受伤的主人使用。 苏楠没有乱跑的习惯,也没有力气四处走动,每天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按时起床,吃下佣人送来的药物和食物,然後看书,去阳台吹风,无所事事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他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经常过来送东西的佣人偶尔抱怨,他也只是微笑的听著,慢慢知道了有关叶孝慈的一些事情。 如同很多命运坎坷的艺术家一般,叶孝慈从小就有著过人的才华和不幸的身世,在尚未成年的时候,父母在国外因为海难双双去世。 叶孝慈拒绝了住进孤儿院,一个人过著孤独的生活。大学的时候他已在推理小说界小有名气,有一位比他年轻许多的同性恋人,是他最忠实的读者。 高中毕业後的暑假,恋人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毕业旅行,然而回来的途中遇到了车祸,有许多人受伤,而他是唯一一个遇难的孩子。 他们本来早已打算,等一切成熟的时候,去国外结婚。 恋人去世以後,叶孝慈开始变的脾气暴躁,开始整日只与烟酒和写作为伍,开始用金钱购买各种漂亮的少年,企图让空虚的心暂时得到满足。 他很想要朋友,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寻找,而他爱过的人,又一个个的离他而去。 苏楠曾经无数次的通过望远镜,偷窥著叶孝慈糜烂的生活,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过这样的生活。 当他拥抱著那些陌生的青涩的身体,将自己无法宣泄的感情投入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在想什麽呢? 他好象明白,却又不能明白全部,只觉得叶孝慈邪恶可怕的模样,突然间虚弱起来,不再那麽的令人畏惧。 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觉得他只是一个敏感而茫然失措的孩子。 平静的生活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开学的日期渐渐临近,苏楠默默的作了决定,要离开这所房子,想办法独自生活。 他已经不再害怕叶孝慈,不再一想到他就恐惧僵硬,视他如恶魔猛兽。 他只是想等叶孝慈身体好些的时候再向他摊牌,不论怎麽说,对一个病人不辞而别,总不是礼貌的行为。 他也开始试著离开自己的房间,去更远的地方,就像一只被领回家的小动物,习惯了周围的环境之後,渐渐的放大了胆子。 叶孝慈的家很大,苏楠花了很大力气,才记住各个房间的位置,而在封闭的空间呆的久了,他也想出去走走,想上街去看看。 一开始警卫生硬的拒绝了,後来看多他不会花言巧语,只会苦苦哀求的样子,渐渐软了心,先是允许司机开车送他出去逛逛,後来又同意他自己出去。 只是每次出门,苏楠总能感觉到身後飘忽的视线,他知道他们还是担心自己会逃跑,害怕被主人责骂,不好意思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为难,慢慢也就不再出去,需要什麽,只拜托佣人去买回来。 他也好几次想去和叶孝慈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愿,但是他康复的速度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缓慢,从医院回来了许多天,还是看见佣人买来各种有营养的东西,做好了送进主人的房间。 他站在门外偷看过,叶孝慈的脸苍白的吓人,表情阴郁,让他连踏进房间去和他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有一次,他站在门外,看著佣人推著餐车进去,车上摆满了褒好的汤和药剂,可是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出叶孝慈大声骂人的声音,然後佣人慌忙推著车逃出来,东西被打翻的到处都是。 「出了什麽事?」苏楠奇怪的问。 「少爷嫌我们做的东西不好吃,不合他的口味,大发雷霆。」佣人显得很委屈,「可是只有吃这些东西,他的身体才能好起来。」 「那他喜欢吃什麽?」苏楠又问,叶孝慈这麽别扭的人,在食物上一定也很挑剔。 佣人说了几样,可无非是油腻和重口味的东西,还有酒,他现在的身体当然是不能吃的。 「少爷特别讨厌吃药和褒汤,在医院里的时候闹的更凶,所以身体一直好不起来。」佣人越发委屈,服侍叶孝慈是一件极困难的工作。 苏楠点了点头,他住过医院,知道医院饭菜的难吃,何况叶孝慈那样的脾气,他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 而在家里,按部就班的做出食物来,那样普通的味道,肯定也是不能让那家夥满意的。 他想了一会儿,无奈叹息。 「我来试试吧。」 佣人大喜过望,连连致谢,苏楠很想说,自己被囚禁的时候也是托了大家照顾才能安全度过,想了想觉得诡异,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自小贫穷,想要的东西很难得到,所以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满足,吃不到美味食物的时候,也只能用简单的原料自己加工,一饱口福,时间久了,居然锻炼出一双灵巧的手,厨艺非凡。 现在自己的手居然要为一只禽兽做饭,想来真是讽刺。 叶孝慈衣食无忧,使用的东西都是最高级的,连食物的原料也是苏楠平时不敢买的昂贵东西,这样的东西居然做出平凡的味道,让他满心遗憾。 於是他把负责做饭的佣人都支走,一个人在偌大的厨房里忙碌,竭尽全力做出可口的饭菜来。 他做了自己独创的调料,挑选最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单纯只用蒸煮,制作几样清淡可口的菜。知道叶孝慈不喜欢药物的苦味,他还特地做了一碗冰糖木耳羹,让他吃完药之後喝。 忌惮叶孝慈骂人时的凶巴巴的样子,他不敢亲自送上去,只让佣人和往常一样推进餐车,自己则躲在门外偷看。 在叶孝慈家,吃饭总是最紧张的时候,苏楠看见卧室里一片紧张的气氛,床边站著几个人,表情都是战战兢兢。 叶孝慈依旧脸色苍白,表情很臭,倚靠在床上,看著佣人递来饭菜,连手都不伸一下。 佣人也是习惯了,用银勺盛了一小口,往他嘴里喂。 叶孝慈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似的,左右摇晃著头,过了很久才大不情愿的张了张嘴,吞了小半口。 房间里发出轻不可闻的吸气声,佣人绷紧了背,等待著主人和往常一样破口大骂,摔筷踢碗。 叶孝慈皱著眉嚼了几下,歪了歪头,露出变化的表情,然後动了动身子,坐的直一些。 最後,他招了招手,接过碗去。 他的表情依然是臭臭的,却有点勉强,好象是想吃的欲望,在和习惯发怒的脾气做斗争。 房间里像是严冬瞬时回到了春天,佣人僵硬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松懈下来,连忙大著胆子走上去,走到床边,为叶孝慈摆上小桌,掖好掉落出来的餐巾,递上碗筷餐具。 苏楠站在门边,忍不住偷笑出声,一边高兴自己做的菜对方喜欢吃,一边却又看见叶孝慈孩童一般的反应,觉得有趣。 自己的劳动被欣赏,人人都会高兴,即使对方不是喜欢的人,也无法忍耐住一瞬间的喜悦。 确认叶孝慈乖乖的吃上了,苏楠默默离开,他不想多事,告戒佣人,不要把自己做的事告诉叶孝慈。 反正,他只会以为厨子的水平进步了,怎麽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叶孝慈躺在床上,看著佣人在身边忙碌,把使用过的餐具整理好,把周围都收拾干净,然後安静的离开。 他想叫住他们,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一个人在房间里,望著高高的天花板。 嘴里还残留著食物的美味,最近厨师的手艺比过去好了太多,他过去吃惯了味道刺激的东西,一般的口味根本没办法满足。 况且……他也不喜欢吃所谓的健康食品,像蔬菜水果还有药物,只爱吃荤菜。 他伸了伸腿,一个人试著下地,如果佣人在身边一定会紧张的跑过来阻止,他看腻了那些紧张的脸,只能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运动一下,总是躺在床上,身体都快发霉了。 伤口的地方还是有点疼,他走了几步,来到阳台上吹风,临近秋天,微风里已带了些凉意。 自从这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苏楠,佣人也从来不提起他的任何消息,也许……他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离开也好,叶孝慈知道自己原本就没有能力留住任何人,从小到现在都一样,不管是对他们好还是不好,结果都是一样的…… 身体痊愈之後,干脆连这里的东西也都不要了,遣散佣人,卖掉房子,一个人去乡下过吧。 与其拼命的寻找和自己呆在一起的人,还不如养几只动物,说不定还更可靠一点…… 他吸了吸鼻子,躺回床上去,也许是太久不运动,居然有了饥饿的感觉。 於是他和厨房打了内线电话:「我要喝绿豆汤。」 有了长进的厨师,连做甜点的技术也很不错,绿豆煮的很酥,味道也是温温和和的,不像以前那样放许多糖,甜到发腻。 佣人接了电话,连忙把苏楠找来,大少爷不好伺候,自从吃上苏楠做的东西,心情转好,身体渐渐康复之後,就没有佣人再自己随便做东西给叶孝慈吃了。 苏楠知道了,连忙跑去厨房满足少爷的要求,幸好想到夏天应该喝绿豆汤,预先做了一些放在冰箱里,担心叶孝慈身体虚弱,不能吃很冰的东西,还特意拿在外面让它暖和一些。 等暖和的差不多了,他取了一些冰桂花,放进汤里轻轻搅拌,厨房里顿时弥漫出淡淡的清香。 苏楠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去里间取餐盘。 叶孝慈沿著走廊慢慢的往厨房走,打了电话以後,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看看这个技术精湛的厨师究竟是个什麽模样,家里的佣人在他眼里都是面目模糊,只有这个家夥,让他有点兴趣。 有佣人紧张的跑上来请他回房去,被他一把推开,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他觉得自己已经康复的足够了,为什麽不能到处走动? 他恶狠狠的把佣人骂开,推门进了厨房。 厨房里安安静静,干净宽敞的空间里填满了暖暖的阳光,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灶头上摆著一小碗冰冻绿豆汤,还渗著丝丝冷气。 空气里飘散著若有若无的,桂花的香甜味,沁人心脾。 叶孝慈露出狐疑的眼神,奇怪的左右看,他没有想到居然会看不见人。 偌大的厨房里,只摆著这样一小碗绿豆汤,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却没有任何人在。 「有人吗?」他出声问,房间里一片寂静,这碗绿豆汤好像是从天而降。 他更加好奇,又问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这时几个佣人跑进来,纷纷劝他快些回房去,厨师很忙,做好的食物自然有人会送上来。 叶孝慈虽然脾气恶劣,却对做饭一窍不通,甚至不知道自家的厨房还有一个里间,被佣人哄著骗著也没有起疑心,乖乖的走了。 窥之恋 第九章(出书版) 苏楠站在里间,满身冷汗,刚才来取餐盘的时候,突然听见叶孝慈在外面叫,惊的头皮都快炸开,赶紧躲著不敢出去。 叶孝慈喜怒无常,要是知道真相,他不敢想象会有什麽样的後果。 幸好他也有愚笨的一面,让自己逃过一劫…… 苏楠喘了一口气,走出去,向佣人嘱咐几句,让他们把东西端上去。 叶孝慈被骗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把汤送来,喝著美味的冰冻绿豆汤,他渐渐皱起眉。 刚才被佣人哄骗过去了,现在想想,却又觉得不对,既然厨师很忙,又怎麽会做完东西就跑到别的地方去? 无论怎麽想,都觉得不对。 他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的人,大家都是垂头恭敬的样子,直接询问的话,他不知道如何问起,如果真是自己多心,反而会变的很可笑吧?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明天我想喝鸡汤。」他放下碗道。 「没有问题,我们会叫厨师去做。」佣人连忙回答。 「我要那种鸡肉炖的非常酥的鸡汤,烹饪的时候,厨师不许像今天这样乱跑,必须一直守著。」他又说。 虽然厨师必须守著,和肉炖的很酥没有必然联系,不过既然是少爷的要求,也没有人敢违抗,佣人连忙也答应了,然後去告诉苏楠。 苏楠不知道叶孝慈心里打的鬼主意,还以为他终於变乖了,愿意主动吃有营养的东西,忙不迭的答应,告诉佣人该买什麽样的鸡和调料,一时间大家都很愉快,欣慰叶孝慈终於成长了。 第二天,苏楠早早的起了床,吃过早饭就开始炖汤,虽然不用时时刻刻都守著,他还是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里看书,随时控制火候,鸡汤也是他自己非常喜欢吃的东西,他希望叶孝慈也能喜欢。 叶孝慈在房间里吃完了早饭,看著佣人整理完东西鱼贯而出,闭上眼睛仰躺到床上,开始等待。虽然不太懂家务方面的事,不过凭被服侍的经验,他知道中午前的两三个小时,佣人需要打扫房间和准备午饭,非常忙碌,这个时候,在房间内活动和闲逛的人会比较少,自己的行动可以自由一些。 毕竟,如果还没有走到厨房就被发现,自己肯定又会被送回这里来。 熬到预计的锺点,他起身出了门,走廊里果然安安静静,让他一路顺利的走下去。 到了一搂,远远就闻到鸡汤的香味,叶孝慈用力吸了吸鼻子,站在厨房门口,悄悄探进头去。 灶头上摆满了东西,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台前忙碌,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 叶孝慈眨了眨眼,又揉了几下,怀疑自己是看花眼了,这时苏楠却轻轻的哼起歌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叶孝慈的心狂跳起来。 听到厨房门口有动静,苏楠以为是佣人来了,也不回头,忙著把调料加进汤里调味。 「马上就好了,你们可以送过去。」他温和的说。 叶孝慈一声不吭,慢慢的走过去。 没有人回答,苏楠皱了皱眉,好像觉得不对劲,他刚想回过头去,却突然被人从後方紧紧抱住。 他浑身一震,刚想出声喊叫,耳边却传来叶孝慈低沈的声音。 「小狗~」 苏楠的脑袋轰的一声大了,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挣扎著要挣脱恶魔的怀抱。 「你……你怎麽又来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就语无伦次起来,「快回去……快回去……」 昨天已经把他吓的魂飞魄散,没想到今天还是被抓住了! 「我就不回去。」叶孝慈把脸埋在苏楠的脖子里,贪婪的嗅著那里的味道,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没有走,并且还在给自己做饭,让他惊喜万分。 苏楠却不知道叶孝慈是高兴,以为恶魔复活了,又要想办法来折磨自己,吓的都快哭出来。 「你不回去,那我回去好了,」他费力的转过头去哀求,「……你快放开……快放开啊……!」 「吵死了!!」叶孝慈不耐烦的大吼,突然掰过他的脸,一口吻下去。 苏楠瞪大了眼,发出呜呜的呻吟,左右摇晃著脑袋,叶孝慈却捧住他的後脑,用力吮吸他柔软的嘴唇,舌尖扫过温暖的口腔,苏楠的後背一阵颤栗。 叶孝慈稍稍後退一点,两人的唇间扯出一丝淫靡的银线,也许是过分恐惧,苏楠的眼神有点呆滞,温和的眼睛里渗满了雾气,惊恐的望著他。 叶孝慈微微一笑,再次低下头去吻住他,温柔的含住他的舌尖,舔弄敏感的舌底,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比力气,苏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第一次被这样深吻,苏楠茫然的不知如何是好,口腔里的敏感处被挑逗,身体内部居然蠢蠢的热起来,偏偏叶孝慈的魔手还伸进他的衬衫里,抚摸著他的背脊。 面前的呼吸越来越凌乱,叶孝慈暗爽在心,抱著怀里的人,把他往桌子上按去,苏楠双手撑著桌沿,怎麽也不肯倒下去,两人拉锯半天,叶孝慈还是没有得逞。 「躺下去!」他恶狠狠的说。 「为……为什麽要躺……!」苏楠虽然害怕,却对大病初愈的人总不那麽忌惮,何况大白天躺在桌子上任人鱼肉,随时还会被发现,这种羞耻的事他是怎麽也不肯做的。 「你居然敢反抗?!」叶孝慈又瞪起眼来,刚见面时明明是那麽高兴,可是面前的人不听话,他不知不觉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想狠狠压制他,欺负他。 叶孝慈一发火,苏楠又害怕起来,他刚想求饶,却突然看见灶头上沸腾的鸡汤,连忙跳起来,冲倒台前一阵手忙脚乱。 看著他忙碌的样子,叶孝慈突然又内疚起来,自我反省刚才恶劣的态度,压下怒气,尽量温和的抱著苏楠的腰。 怀里的身体虽然瘦弱,抱起来却软软的很舒服,叶孝慈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他的耳朵。 「我以为你走了。」他懒洋洋的说,抱著苏楠左右摇晃。 「不要乱动啦……汤会洒出来,」苏楠一手持著汤勺,一手抓住叶孝慈的袖子,「我不会做不辞而别那样不礼貌的事。」 「难道你以後会走?」叶孝慈脸色一冷,听出苏楠话里的不对劲。 苏楠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叶孝慈会这麽敏感,但是既然被人识破了想法,他也不会隐瞒。 他轻声叹息,没有说话,仔细的关掉煤气,将鸡汤盖紧保温。 叶孝慈僵硬的放开他,後退几步,斜靠在桌子上,看著苏楠用抹布把手擦干净,解下围裙。 「我是打算在你康复之後,向你告别的,」苏楠转过身来,安静的说,「既然你现在已经好了,看来已经可以和你说这件事。」 叶孝慈的脸一下子黑下来,仿佛当头一阵冷水泼下。 「谁允许你走的?」他阴沈的问。 苏楠有点害怕,却还是努力让自己镇静:「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向吧?」 叶孝慈的脸黑的更难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已经有佣人在外偷看,却没有人敢进来,不知道应该帮谁。 苏楠脸色苍白,感觉到有什麽东西随时会暴发,条件反射的向後退去。 就在这时,叶孝慈突然发疯似的冲向灶台,一把把所有东西都掀翻在地,器皿砸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苏楠发抖的捂住耳朵,不住颤抖。 「我没有权利!我是没有权利啊!什麽权利都没有!」叶孝慈还不解恨,用力踢著地板上的残骸,冲到另一头,把厨房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地上砸。 苏楠退缩到角落,一言不发的看著他。 叶孝慈发疯的把东西砸的稀烂,看著一片狼藉的厨房,突然转过头,狠狠盯著苏楠。 「你滚!」他指著苏楠大喊。「滚!滚的越远越好!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滚!!」 「我会滚的,」苏楠深吸了一口气,「滚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只是,有些事,我想告诉你,让你知道。」 「发怒和自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已经是成年人,不应该做如此任性和不负责任的事。」 「滚!!我的事不要你管!」叶孝慈大吼著抄起一只碗砸过来,苏楠慌张躲开,陶瓷在墙壁上砸的粉碎。 「我也不想管你,是你一直纠缠我。」苏楠也生气了,冷冷的回敬他,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厨房。 他走的很快,很急,匆忙之中,都没有注意到,叶孝慈虽然这样愤怒,砸毁了厨房的东西,却一直没有碰那锅鸡汤。 厨房里一片狼藉,只有那只小小的锅,依旧好好的摆放著。 苏楠一个人回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叶孝慈一直没有来,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不过,即使他发脾气又如何?一个人原本就没有权利囚禁另一个人,自己因为偷窥而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没有必要再迁就他。 他直起身来,喘了一口气,他现在既不害怕,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很疲惫。 他似乎能明白这个家里的佣人,日常平静冷淡的样子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叶孝慈古怪的脾气和恶劣的性格,疲惫的不想再做任何反应。 既不会适应生活,又不懂得交友;因为不想孤独,就用强迫的手段将别人留在自己身边…… 有这样的一位主人,他们还能做什麽呢?还不如多加沈默,明哲保身的好。 他无奈的叹息,将自己的东西列了一张表,自己被带到这里的时候两手空空,东西都是用叶孝慈的钱买的,他一件都不想要。 把纸放在桌子上,摆放好所有的物品,他换上来到这里时穿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等补足了证件,重新开通银行帐户之後,他会把该还的钱还回来。 门口的警卫看他两手空空,只以为他是外出散步,苏楠笑了一下,也不解释,和往常一样跟他们告别。 这个地方,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既然叶孝慈叫自己滚,自己乖乖离开了,他也不应该对警卫发怒吧? 即使发怒,他也无可奈何。 离开了叶孝慈的房子,苏楠步行去了学校,即将开学的日子,校园里的人多了起来。 他很好运的找到了学校的负责人,讲述自己家遭遇火灾的事,拒绝了接收捐款的建议,只请求安排一间宿舍,并开出相关证明,让自己补办证件。 一切都忙碌而顺利,宿舍也不是那麽拥挤,开学前苏楠终於把一切都整理好,开始新学期的工作。 之後,叶孝慈真的再也没有来找过他,而媒体上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自从苏楠与他不辞而别的那一天起,他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对於他的失踪,读者和媒体纷纷作出猜测,也有学生向苏楠打听他的近况,当然他一概都说不知道。 然而大众的视线总是聚焦在明亮的地方,久而久之,大家便渐渐对叶孝慈失去了兴趣,渐渐遗忘了他。 苏楠曾经听说过,叶孝慈死去的恋人,是他最忠诚的读者,叶孝慈的每一部书都是为他而写,直到他去世之後也是一样。 他的书,全部都是为那位恋人而写,所以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如果真是这样,那麽叶孝慈不再写书,是不是意味著他终於能把这段感情放下,转而过上新的生活? 苏楠总是比较乐观,他希望如此,相信如此。 开学後不久,他的帐户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大笔钱,他知道这钱是谁给的,为什麽要给,却并不想要。 於是他把这笔钱退了回去,不久之後却又被退回,显示查无此人,他很无奈,叶孝慈做事依旧是这麽自我中心,不给别人任何选择的机会。 他只能把这笔钱存进另一个帐户里,不再去管,今後想到办法了,再做处理。 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後,苏楠跳槽去了一家设施更齐全,待遇更好的重点高中工作,负责带高三的学生,那里教师宿舍的条件比较好,工资也更高,他需要钱。 当然,他也想换一个全新的环境,让叶孝慈再也找不到自己。 就这样,在完全陌生的学校,他开始了更加忙碌的生活,几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那天,学校开运动会,不需要上课,苏楠下午没有工作,便想去看看房子,他走了几处中介,又看了一些新楼盘,颇有不少满意的。 虽然暂时还没有能力买房,他还是已经做好了打算,将来要选择视野开阔的高层公寓,那段时间和叶孝慈的纠葛,让他没有心情和兴趣再偷窥别人,也算一桩好事,选择视野开阔的住宅,就是不要给自己机会,再次变成过去那种心理变态者。 在市内转了一圈,他觉得疲惫,便走进一家旧书店闲逛,店员正在整理一批新书,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 苏楠无意识的低头去看,想找找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无意中瞥到一本色泽暗淡的旧书。 他愣了一下,心里什麽地方,被轻轻的碰触到。 封面上是那个久违的名字,装帧设计他也记得,他还记得自己有一阵子迷恋这个人的书,废寝忘食的看。 然而现在,这个人却销声匿迹,过去代表荣誉与实力的书籍,也只变成旧书店内的货品。 他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怀念起这个人来。 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是不是变回过去那个生活糜烂的小说家,还是继续自暴自弃的窝在自己的别墅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脾气恶劣,喜欢对佣人发脾气? 其实那时那家夥分明已经有些进步,如果自己不要那麽生气,冷静一点,是不是就能帮助他,感化他? 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即使已经是成年人的外表,那家夥却还是尚未成熟,完全是孩子的心态,那样对他发脾气,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苏楠一边憎恨自己心肠柔软,一边却又忍不住的回想过去,渐渐竟然後悔起来,担心自己的离去,会不会让叶孝慈的情况变的更糟。 ……可是……不管糟不糟……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吧? 但是又真的很担心…… 那……不如站他家外面看看好了,不进门去,也不和他见面,应该也不要紧吧? 苏楠在内心挣扎了一下,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既能缓解心中的焦虑,又不会打搅到叶孝慈的生活。 於是,挑了休息的日子,他起了个大早,坐著了公交车,前往叶孝慈的别墅。 别墅在离学校很远的郊区,下车後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沿途的风景都还很熟悉,完全没有变化,可是苏楠却怎麽也找到叶孝慈的房子。 在附近来回徘徊了很久他才终於发现,自己面前一栋破烂不堪的屋子,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他怎麽也辨认不出别墅当初的模样,曾经雄伟漂亮的建筑,砖红的墙上布满了爬山虎,高大的铁门大概是淋了几场雨,已经开始生锈,需要精心打理的花园和草地,也都是一片萧条。好象有调皮的孩子翻墙进去玩耍,几扇灰蒙蒙的窗户也被砸破,显得更加凄凉。 苏楠惊诧不已,他推了推铁门,挂锁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一会儿,远处有个老头慢吞吞的走过来。 苏楠急急的问他,他却并不是叶孝慈家里的佣人,只是被人雇佣来暂时看管,据说不久前苏楠离开之後,叶孝慈就变卖家产,遣散佣人,一个人搬走了。 这片土地,现在已经卖给了建筑公司,所有的建筑很快就要拆除,改建成大型商圈。 而叶孝慈究竟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苏楠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叶孝慈怎麽会一个人搬走?他从小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对家务一窍不通,更不会照顾自己,明明有家产和佣人,为什麽还要放弃? 苏楠越想越担心,脑海中总是无法抑制的浮现出叶孝慈面容憔悴阴沈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当天晚上,他一整晚都在做恶梦,梦见叶孝慈横尸荒野,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叶孝慈明明是那麽的可恶,给自己留下那麽多痛苦的回忆,自己却始终没有办法,忽视心里那一点点怜悯。 他恨他,却又觉得他很可怜,独自一人的时候,是那麽的无助。 如鬼使神差一般,自从知道叶孝慈下落不明之後,苏楠就再也无法抑制寻找他的欲望。他收集了各大报纸杂志,企图从其中寻找蛛丝马迹,还走访了叶孝慈别墅附近的邻居,以及管理公司,却一无所获。 最後,他只能通过叶孝慈之前出版书籍的出版社,找到他的责任编辑,才得到一个地址。 叶孝慈早已和出版社终止合作,留下的这个也是为了解决一些遗留事务,连编辑也不能保证他现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苏楠如获至宝,就像著了魔似的,忙不迭的赶去地址所在的地方,等到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座荒凉的小镇里。 这个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偏僻,镇上总共也没有多少居民,都是靠种地为生,苏楠犹豫著是否应该停手,却又不想就这麽白跑一趟。 於是他找了人打听,很快就得到指点。 远处有一个自搭的凉棚,几个男人正凑在一起打扑克。 苏楠快步走过去,奇迹般的一眼就辨认出叶孝慈的背影,他绕到叶孝慈面前,站在人群外,直直的望著他。 叶孝慈手里抓著一把扑克,和人斗的正酣,几个月不见,他居然变的又黑又瘦,穿著一件劣质花衬衫,嘴里嚼著口香糖,和镇上的居民几乎没什麽两样,全然没有了过去精悍的样子。 只有那依旧冷峻的五官,和锐利的眼神,还保留著过去的模样。 苏楠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著叶孝慈把口香糖吐掉,然後点了一支烟,点烟的时候,他不经意的抬了一下头,然後出牌。 不知是不是苏楠的错觉,他总觉得叶孝慈之後出牌的动作,有些呆滞。 最後,他输掉了这一局。 「呸!不玩了!」叶孝慈不耐烦的说,扔下一张钞票,叼著烟站了起来,走出人群。 苏楠连忙跟上去,叶孝慈头也不回,但是苏楠知道,他一定看见自己了。 两人一前一後,慢慢向一片农田走去,叶孝慈最後停在一块乱糟糟的田地前,蹲在田埂上。 「我自己种菜吃。」他吸了一口烟,然後按在地上熄灭,苏楠不知如何回应,呆呆的站在他身後。 「不过,我手脚很笨,不管怎麽干活,都收不了多少东西。」叶孝慈说著站起来,下了地,拾起一把生锈的锄头,东挖一下,西挖一下。 看著他笨拙的动作,苏楠忍不住笑出声来。 「恶狗!你敢笑主人?」叶孝慈狠狠的盯著他。 「对不起,」苏楠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可是,你这样乱挖,是种不出东西来的。」 叶孝慈还是和过去一样任性又别扭,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只觉得他很可爱,甚至有一些怀念这种感觉。 「哼。」叶孝慈也不争辩,把锄头扔到一边,生气似的蹲回地上。 「走的时候,家里的佣人跟我说,你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一定会再回来的,」半晌,他又开口,「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还准备的等上十年的,没想到你这麽快就来了。」 「……」苏楠愣了一下,「你……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叶孝慈一下跳起来,「你现在不是来了麽?我跟你走!马上就走!!」 「我不是来接你的……」苏楠虚弱的争辩。 「你敢不接?!」叶孝慈恶狠狠的冲过来,一把揪住苏楠的衣领,苏楠条件反射的挣扎,混乱中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叶孝慈像一座山似的压上来,按住苏楠的手脚。 「要是你敢一个人走,我就在田里强奸你!!」他恶狠狠道。 苏楠哭笑不得,虽然听起来是可怕的威胁,叶孝慈的眼睛里却看不见过去那种暴虐的神色,就像一个弱小的孩子,虚弱却又不肯示弱,硬是装出强硬的样子。 心里的什麽东西好像在渐渐融化,苏楠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就算领养流浪狗,也要确认一下……小狗是不是真的很可怜吧?」他轻轻的问。 叶孝慈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道:「你来检查!我不怕!!」 他说著站起来,向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苏楠跟著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泥土,紧紧跟上去。 明明都是两个年过三十的大男人了,却进行著这样幼稚的谈话,在跟著叶孝慈回他家的路上,苏楠一直忍俊不禁。 尽管已经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真正看到叶孝慈的家的时候,苏楠还是吓了一大跳。这间窄小的房子几乎家徒四壁,连椅子背上的木板都开裂,即使白天屋子里也是一片昏暗,阴暗而潮湿。 「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他转过头去,难以置信的问。 「我把财产都捐给了慈善机构,」叶孝慈耸了耸肩,「有这麽多钱又有什麽用?没有人一起分享还不是白搭。」 「即使现在没有,以後也会有的。」苏楠安慰他。 叶孝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谁跟我分享?你吗?」 「我……」苏楠语塞。 叶孝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只流浪狗,够不够资格被领养?」过了一会儿,他白著眼问。 「那个……」苏楠不知如何回答,到这里来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带著叶孝慈离开这里。 但是,究竟为何而来,他自己却也不知道…… 他只是单纯的想看他一眼,确认他是否过的好。 可是,现在知道了他过的并不好,应该怎麽办呢? 叶孝慈不说话,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抬眼盯著他看,被他毫不掩饰的盯著,苏楠的脸莫名其妙的烫起来。 「你……脾气不好……」他虚弱的说。 「你可以教育我,你不是老师吗?」叶孝慈灵活的反驳。 「你什麽家务都不会做。」 「我会学的,你可以教我。」 「你……总是闹事……」 「如果你对我足够好,我就不会再闹。」 「你过去总是欺负我!!」苏楠忍不住大声道。 「你可以欺负回来啊,」叶孝慈前後摇晃著凳子,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我们可以立下字据,过去我欺负你的事,你可以一样一样的报复回来。」 「谁像你这麽变态!」苏楠苦笑道,「我才不要立这种字据。」 叶孝慈的神情暗淡下来:「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既然你不相信我……「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苏楠焦急道。 「那你就带我回去!」 「我没办法再负担一个人的生活!」 「我可以写书为你赚钱!!」 苏楠一愣:「你的书,不是写给他……看的吗……?」 这个他,当然就是指叶孝慈死去的恋人。 叶孝慈的脸上略过一丝忧伤,苏楠立刻後悔了。 「我……我没有什麽别的意思,」他连连摆手,「只是……只是……」 「死掉的人,又怎麽能看到书呢,」叶孝慈露出苦涩的表情,「还不如……寻找能看书的,活著的人……经过这麽多年……我也累了……」 那并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表情,叶孝慈依旧很痛苦,却强迫著自己放下。 看著他忧伤的表情,苏楠的心里也难受起来,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叶孝慈的头。 「如果……你愿意写给我看的话……其实……其实我也曾经非常喜欢你的书。」 「如果你愿意带我走,我就天天写给你看。」叶孝慈闷声道。 苏楠叹息。 「答应吧……」叶孝慈催促著,把脸靠在苏楠的肚子上磨蹭。 苏楠还是叹息,显得很无奈。 「如果以後你不要再做傻事……」过了一会儿,他犹豫著说,「也不要再欺负我的话……」 「我会的,我会的。」叶孝慈用力点头。 「那……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 窥之恋 第十章(出书版)(完) 他最後还是没有同意。 虽然同情他,可是这样的心情,距离「愿意领养」,还差很大一截,叶孝慈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同住在一起,这种事是不可想象的,即使连肉体关系都发生过,但是那种感情绝对称不上爱。 既然没有爱,当然也没有理由答应他的要求。 听到他婉转拒绝的声音,叶孝慈的眼神暗淡下来,苏楠有些紧张,但是却没有听见预料之中,像过去那样大发雷霆的声音。 叶孝慈只是沈默的走开了。 苏楠心里过意不去,也不忍心看叶孝慈忍饥挨饿的样子,给他做了一些吃的,冰箱里只有一堆病恹恹的蔬菜和几个鸡蛋,他炒了一些素菜,又煎了两个红烧荷包蛋。 叶孝慈吃的狼吞虎咽,明显是饿坏了,看著他埋头猛吃的样子,苏楠在心里暗暗发笑。 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麽过来的,是因为认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而像苦行僧一般的自虐吗? 那也太没有必要了…… 吃过了晚饭,苏楠又替他收拾了一下房间,把几件脏衣服洗了,看屋子里干净不少,才放心的离开。 叶孝慈没有阻止他,却也不和他告别,一路上默默的跟著,不管苏楠怎麽劝,都不肯回去。 「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走到镇外汽车站的时候,苏楠又一次劝阻,「我自己会等车的。」 他真害怕叶孝慈一声不吭,就这样跟著自己回家去。 所幸叶孝慈终於低低的恩了一声,向後退了几步,夜色里两人的身影渐渐变的模糊。 过了一会儿,汽车来了,苏楠上了车,挑选靠窗的位置,向叶孝慈挥手告别。 叶孝慈一点反应也没有,赌气似的转过身去,苏楠苦笑起来。 他是在闹别扭了吧?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心软到推翻自己的决定,他并不爱这个男人。 一点也不爱。 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担心学校会锁门,苏楠加快脚步。 转过街角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一阵不适,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後,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他转过头去,背後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愣了一下,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叶孝慈一路跟来了。 可是他又立刻推翻这个可笑的猜测,叶孝慈虽然别扭,却也没有到跟踪别人的地步,应该不会做这麽没有礼貌的事。 那麽……究竟是谁在跟踪自己……? 还是……自己单纯的多心了……? 他满心疑惑的回到学校,试著放松,一天旅途非常劳累,他很快就睡著了。 然而奇怪的事并没有就此停止,自从那天晚上开始,苏楠的平静生活便被再次打乱,他总感觉有非善意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无论是走在街上,还是在商店里,甚至从教室的窗外,那种僵硬的视线让他浑身发冷,抬头看时,却什麽也没有。 他不知道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更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手足无措之下,他变的敏感紧张,即使上课途中,也会突然发呆,同事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劝他休息,可是上班时间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令他更加恐惧。 苏楠原本就神经纤细,莫名其妙被人跟踪窥探,吓的整夜失眠,他不好意思打搅同屋的同事,晚上睡不著的时候,只能上街闲逛。 这天恰好是周末,苏楠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商业街上散步,时间已经很晚,他却还是不想回去,只有在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他才稍感安全。 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他想起速冻食品快要吃完,便绕了进去,想去买一些。 没想到,脚步刚刚踏进店门,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夜晚的便利店,顾客并不太多,苏楠一眼就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好象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站在货架边的叶孝慈抬起头来,远远看见站在门口,一脸惊恐的苏楠。 他的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过去。 「你怎麽在这里?好巧。」 「你……你……」苏楠惊恐万分,不住的向後退,「你别过来!!」 「你怎麽了?」叶孝慈面露疑惑。 「别过来!别过来!离我远点!偷窥狂……!!」苏楠脸色苍白,大喊著跑出店去。 店里的人纷纷好奇的看过来,叶孝慈不假思索的追出去,一把抓住他。 「你到底怎麽了?」他显得有些气恼,因为财产方面的事务而来到城里,却得知苏楠去了别的学校任教,刚想明天去探望他,却这麽巧的在这里遇到。 可是他为什麽这麽反常?? 「放开我!!滚!滚远点!偷窥狂!跟踪狂!!」苏楠的脸白了又红,拼命挣脱开叶孝慈的手,一切都很明显了,世上哪有这麽巧的事,随便逛街,居然能遇到应该住在乡下的人!! 自己真是看错了人,居然还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变态不管怎样都是变态!! 这段时间一直跟踪偷窥自己的,分明就是眼前这个假装无辜的家夥!! 「好……我放开,你冷静一点。」叶孝慈虽然不太高兴,却还是松开手。 苏楠狠狠的瞪著他,後退几步,然後转身就跑。 「喂!等一下……」叶孝慈急忙喊住他,苏楠却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满头雾水,过路的行人好奇的看过来,他立刻投去不悦的眼神。 这时,衣袋里突然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陆眠的电话号码。 「什麽事?」他接了起来,不耐烦的问,一边听著,一边在人群里寻找苏楠的踪迹。 陆眠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叶孝慈一声不吭的听著,渐渐紧皱起眉。 苏楠一路穿过人群,连自己在往哪里跑都不知道,等到耗尽全部力气,终於跑不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跑进了一条阴暗的小路里。 四周安安静静,远处商业街的喧闹声显得模糊而沈闷,耳边最清晰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苏楠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他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受了那麽多苦居然还不吸取教训,妄想恶魔会变成天使!! 叶孝慈真的变卖了全部家产?他真的过的很辛苦?明明什麽都没看到,居然只凭表象而同情他,还为他做家务! 一想到这里,苏楠就後悔的恨不得砍掉自己的双手。 害怕会打搅周围的住户,他不敢逗留的太久,揉了揉眼睛便站起来,向灯光明亮的地方走去。知道了跟踪自己的人就是叶孝慈,他现在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痛,明明一开始就怀疑过他,得到证实的时候,却伤心恼怒的连自己都惊讶。 他吸著鼻子,茫然的走在小巷子里,连身後尾随的人影都没有看见。 那几条人影一直不紧不慢的尾随著,好象猎人在等待机会,苏楠脑海中满是叶孝慈的事,丝毫没有注意。 转过拐角,附近几个路灯是坏的,巷子里漆黑一片,苏楠小声抱怨。 这时,一直跟在後面的人影突然冲上来,捂住他的口鼻。 苏楠还没有来得及挣扎,鼻腔里便渗进强烈的气味,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却连张嘴呼救都做不到,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头顶上落下刺眼的白光,让他连眼泪都流出来。 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困难的四下张望,自己好像在一个公寓的房间里,四周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好象醒过来了。」耳边传来一个邪笑的声音,有点耳熟。 苏楠抬起头,当看见面前那些人的装束时,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他绝对无法忘记。 是那条小巷子里……兰心戏院的巷子里……曾经追杀叶孝慈的那些人!! 数月不见,这些人看起来脸色憔悴,却掩饰不住眼睛里饿狼一样的凶光,苏楠感到一阵惊恐,他害怕的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背後,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要干什麽……」他张大眼,嘴唇微微颤抖。 「干什麽?」为首的人大笑起来,「把你带到这里来,好好的疼爱你啊!」 「多亏你那个朋友,让我们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头,既然找不到他,找到你,也是一样吧?」旁边的人跟著说,房间里响起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 苏楠的头轰的一声大了,虽然笨拙,他却不会不明白这麽明显的威胁,因为什麽原因,叶孝慈让他们进了监狱,而他们现在,要报复在自己身上!! 他一瞬间突然明白,这段时间跟踪偷窥自己的,并不是叶孝慈,而是这些人!! 极度的後悔和惊恐夹杂在一起,让他恐惧的浑身发抖。 「是你们……是你们先动手打人……你们……你们这群流氓!!」他结结巴巴的说,几乎带著啜泣的哭音。 房间里沈默了一会儿,随即暴发出一阵笑声。 「我们这群流氓?」有人得意的走上来,用力捏了捏他惨白的脸,「你管的真多,那时还不顾一切的冲上来,真勇敢啊。」 「那个管闲事的家夥,你该不会是他的女人吧?现在不是流行男人玩男人?」突然又有人冒出一句,房间里的笑声更大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这样被一群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耻笑,苏楠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你长的这麽白,难道真是他女人?」嘲笑他的人好像是来了兴致,对著他的腰又掐了一把,「怪不得那时不要命的冲上来,真是好女人。」 周围的人全都哄笑起来。 「我不是女人!」苏楠羞恼的说,却只招来更多的嘲笑。 「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为首的突然说,「既然找不到那个家夥,我们就轮流玩他的女人,把过程拍下来,卖给地下市场,那家夥就能看见了吧?」 大家纷纷叫好,竟然有人立刻搬来摄象机,苏楠惊恐的张大眼。 「不要这样……」他虚弱的叫,却被笑声淹没。 「居然已经哭了?真可爱的女人。」离的最近的人蹲下来,故作温柔的擦了擦他的眼角,「别伤心,一会儿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房间里的笑声又响起来,满含著猥亵的意味,苏楠又惊恐又害怕,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摄象机被打开,红灯亮了起来。 几个人邪笑著渐渐接近,手脚被绑住,丝毫不能动弹,苏楠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几只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和裤腰,猥亵的抚摸著他的身体,有人开始咬他的耳朵。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出来,他难受的扭动著身体挣扎。 「好淫荡的女人,居然开始扭腰了。」有人嘿嘿的笑起来,第一次玩弄同性,生理和心理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我不是女人……」苏楠用力摇晃著头。 「那麽,就叫你淫荡的男人,你听了是不是很高兴?」另一个人理所当然的接上,一边用言语侮辱,一边和几个人一起,抓住苏楠的腿,把他的外裤连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 苏楠用力挣扎,被按住的双手却丝毫不能动弹,下体感到一阵凉意,更多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 耳边传来一阵委琐的笑声,有人抓住他的膝盖和腿,用力向两边分开。 隐秘的地方感到寒冷,可怜的男人终於忍不住呜咽起来,嘴里喊著不要不要,却抵不过好几只手的猥亵,最後还是被拉开双腿,弯曲起来,裸露出後处脆弱的地方。 「那里居然是粉红色的,看起来年纪有点大,没想到还是个尤物。」有人啧啧称赞。 为首的站在摄象机後,示意手下把苏楠的腿抬高,苏楠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发抖,过度的恐惧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失去意识。 而就在剧烈的耳鸣中,他似乎听见一声巨响,刚才还在淫笑的男人们突然发出凌乱的惨呼,好象看见了凶猛的野兽。 他费力的抬起头,意识消失的最後一瞬间,他看见一张脸。 一张叶孝慈的,愤怒而狰狞的脸。 「他们那时是以暴力行为被拘留的,因为贩毒交易的底片被毁掉,所以没有证据。」 「他们出狱後本来是想报复我,但是我搬到了乡下去,样子又变了,所以即使见了面,他们也认不出。」 「陆眠还在国外,知道消息通知我的时候,你刚好跑掉了……」 「如果你不是大声乱叫,我不会那麽快找到你,那你可能真的被那群人轮奸了。」 「陆眠说,这群人只是那个贩毒集团的小喽罗,对我们的报复,以後可能会更激烈。」 「所以,他说我们暂时住在一起比较好,相互有个照应,警方也能保护我们。」 「陆眠还说……」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苏楠终於忍不住喊,「我的头好痛。」 「好吧,那我只说最後一句话,」叶孝慈僵硬的站在病床边,「你一定得接我回去,我们要一起住,没得选择。」 他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却透著无与伦比的得意,苏楠斜斜瞥他一眼,那件花哨的衬衫上沾满了血迹,像是刚刚才杀过人。 其实和杀人也差不多了,叶孝慈冲进房间的时候就好象疯了一样,那群流氓目瞪口呆,好几个被打成重伤。 这哪里是过著苦行僧生活,饿了很久的家夥…… 真是怪物…… 他闭上眼睛叹息,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无奈。 按照陆眠的建议,他的确是没的选择了,那群毒贩已经认定他和叶孝慈有关系,以後也必定不会放过他。他只是平民而已,又不够机灵,这次只是走运,如果以後再遇上危险,未必有办法能安全逃脱。 再说,即使他真的拒绝,叶孝慈也一定会想出各种方法软硬兼施,直到他同意为止…… 其实他并不讨厌和叶孝慈同住,只是,得花很长的时间,来适应这种生活方式。 并且,还要好好的调教他…… 这一定会是一段……很长的过程…… 「铃──」随著下课的铃声响起,校园里热闹起来,苏楠回到办公室,匆忙整理完就下班回家。 今天家里的某人想吃牛肉,他得赶著去超级市场,抢购限时特价的冷冻牛肉。 好不容易买完了肉,又逛了蔬菜区,快要天黑的时候,他提著满满的菜,轻轻打开房门。 宽敞的房间布置的干净整洁,安安静静的,书房里正传来撕纸的声音,苏楠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见叶孝慈正烦恼的抓著头发。 名推理小说家复出之後,实力依然不减当年,新书大卖之後,稿约接连不断,真是幸福又痛苦。 苏楠无声的笑起来,赶去厨房做饭,自己尚能忍耐,可是这只大型犬却娇贵的很,稍一肚子饿就要耍赖。 他在锅里加了水,烧开之後把牛肉放进去,用勺子将浮起的一层层肉沫清除掉,渐渐的,厨房里传出牛肉的香味。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书房里传来动静,却故意装做不知道,过不多久,拖鞋轻捷的声音踏进厨房,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後环抱过来,把他整个搂进怀里。 「很香。」叶孝慈贪婪的嗅著鼻子,把脑袋靠在苏楠的肩膀上。 「还是生的,你要吃?」苏楠垂著头轻声道,缓慢的搅拌著锅里的汤,一手抚摩著对方修长的手指。 「可以先吃你。」叶孝慈一边说,一边对著苏楠白皙的脖子吹气,双手灵活的滑进他的衣服里。 「走开啦!」苏楠困难的回过头去,身体痒的扭动起来,不管多少次的肢体接触,他都不能习惯这种让体温升高的麻痒。 明明是天生怕痒体质而已,叶孝慈却偏要说是「敏感」。 两人之间维持这种生活已经有好几个月,自从苏楠在巷子里被袭击,险些失身丧命之後,他们便合买了一栋公寓,住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所谓的照应开始之後,叶孝慈便再次化身为禽兽,看准苏楠身体瘦弱无力,他总是用各种借口做爱做的事,在房间里不分时间地点的把苏楠压倒,一开始苏楠疼痛难忍,时间久了,竟也慢慢觉得舒服。 他也曾好几次提出分开的要求,每次都被叶孝软磨硬泡,最後不了了之,明明在床上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一旦装起可怜,却又让人硬不起心肠。 於是,两人便这麽一路走了过来,虽然磕磕绊绊,却也算平安。 并没有苏楠当初想象的那麽可怕。 「你在想什麽?」看见苏楠发呆,叶孝慈懒洋洋的蹭著他,自从和苏楠住在一起,每天吃香喝辣,不知不觉,他居然开始依赖这个男人。 「没什麽,汤快沸了。」苏楠一边说,一边把火调小,弯腰的时候,臀部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你在干什麽啊?!」知道那是什麽东西,苏楠的脸变的滚烫。 「我也没有办法,它饿了嘛……」叶孝慈无辜的说,「你那里难道不饿?」 「可是我还没洗澡……」 「做完再洗不是正合适!」见怀里的人没有反抗的意思,叶孝慈兴奋起来,一把抱住苏楠的腰,把他转身按在桌子上。 也许一直惦记著当年在自己的别墅里,两人在厨房吵架,苏楠怒而离去的事,叶孝慈特别喜欢在厨房的桌子上做,好象是借此宣告自己的意愿,永远都不愿意让苏楠离开。 「真拿你没办法……」苏楠苦笑,因为头顶的灯光而捂住脸。 「不许捂住。」叶孝慈掰开他的手,开始脱他的衣服,「让我看你。」 「你不是已经看过很多次?」苏楠动了动,任凭自己的身体被慢慢打开,裸露在空气里的部分感觉到凉意,变的敏感起来。 「多少次都看不够。」叶孝慈轻声道,手指抚摩著苏楠胸前小小的突起,然後一口含住。 苏楠发出低低的呻吟,双腿弯曲著敞开,叶孝慈修长的手指滑落下去,握住半抬头的分身轻轻揉弄。 「快说,你喜欢我。」他微笑著,渐渐邪恶起来。 「我……」苏楠轻声喘息,心中却越发迷茫。 他喜欢他吗?爱他吗? 什麽才是爱?心中期待著一个人,愿意为他做饭洗衣,看他微笑;愿意与他结合,享受肉体的欢愉;他不在的时候,便会孤单寂寞,苦苦思念,甚至连自己的喜好和习惯都可以改变,或者干脆抛弃。 这就是爱吗? 他不明白,他从来就没有明白过。 生命的前半,他一直在自卑和孤独中度过,从来就不知道什麽是爱,更不知如何去爱。 「不想说也没关系,」叶孝慈眯起眼,垂下头去舔弄苏楠的耳尖,「等一下,我会让你哭著求我爱你。」 腰际蔓延起一股热流,苏楠呻吟著抬起身体,双腿纠缠上叶孝慈的腰,抱住他宽阔的背。 臀缝间被火热的硬物抵住,仿佛随时都会侵犯进来,让他恐惧,却又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自己是被需要的,被索取的,这种感觉,从未曾有过。 「孝慈……」他微启双唇,发出模糊的声音,叶孝慈吻著他的脸。 「我在这里。「他轻轻吻住苏楠,反复的吻,渐渐深入,充满香气的厨房里,渐渐泄出淫糜的声音。 苏楠发出轻轻的喘息,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即使现在不懂得爱也没有关系,生命是那样的漫长,彼此有很多时间可以磨合,可以摸索,什麽是爱,如何去爱,究竟是否彼此相爱? 到最後,一定都会明白的。 苏楠乐观的想著,顺从的张开身体,接受了叶孝慈的进入。 「说……你爱我……」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叶孝慈埋入自己的全部,停留在甬道最深的地方。 「……我……爱你……」苏楠闭著眼睛,抬起头来,将怀里的男人拥抱的更紧。 「我也爱你─……」叶孝慈低吟著,缓缓的动起来。 苏楠发出啜泣一般的声音,体内如同点燃了一团火焰,让他迷乱。 不论这是否是情动时胡乱言语,还是这感情真的存在,至少这一刻,他深深的相信,他们彼此是相爱的,并且会永远相爱。 永远相爱,永不分开。 窗外透进清澈的阳光,将两人的身体染上一片美丽的金色,沐浴在温暖之下。 苏楠微闭著眼,轻轻的笑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