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作者：蚊不叮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HE - 现代 - 1v1 文案： 儿科医生欧阳（清冷诱受） 酒吧老板秦镖（流氓痞攻） 第1章 欧阳是一名社会上的高级社畜，殷实的家世，唬人的学历，亮眼的职业。 他是一名儿科医生，医生有三难，开始难，过程难，结果难，儿科医生又在这层难上加了好几层，他们治病难，善后难。 看病不过望闻问切，嘤嘤学语的小患者不仅说不清，他甚至会以为眼前身着白大褂的才是自己的敌人。他们举着冰凉的针管，要在自身的疼痛上加上一笔。 医术不精，痊愈不快，他们监护人爱子心切，性烈如火的家长甚至会拳脚相加。 结束一天工作的男人仰躺在皮椅上，取下眼睛捏揉着眼角，今年的实习生比去年又少一个，去年留下的也只剩三个。他是主治大夫，却要为医护人员的数量操心，带他进门的师父给他定了下周助教的名额，企图让他去吸引更多高三学子读儿科。 欧阳重新挂上眼睛，脱了白大褂，把平整的黑色西服裹在白衬衫上，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领子敞开漏出消瘦的锁骨，拿好手机把办公室锁上。 今天下班时间合适，刚七点，他愿意走点远路回家。 儿科医院离市中心不远，出了医院后门往前走两公里，转角走两三百米就进了他自己小区，这段路不需要过马路。但他只要时间愿意，他可以过个马路到对面，从一家格调较高的酒吧路过，再过个马路回家。 天气正好，徐徐微风从后吹来，他柔软的头发贴上了额头，在灯下站稳，抬起下巴看着对面那家酒吧，装潢格调符合大众审美，甚至有些超过。 全黑的门脸上用金色花体写了一串凌乱的英文，到了晚间，招牌上的星点灯亮起时，里面装潢才吸引人。 开业那天，欧阳轮休，从超市出来，起初他斥责遍地乱眼的彩纸，后被门口前，中央而站的男人吸引目光。 纯黑的西装，衬衫都是黑色，没有领子，爽利的黑色短发，笑容却和煦可人。 身材挺拔修长，在一众剪彩人列里拔高了三寸有余，对着四面八角的相机微笑，就那一刹，欧阳撞进了他的视线，心脏被戏弄他的爱情之神狠狠攥了一下，他深邃如浓墨的眸子带着温心的笑，轻轻点头，咔嚓一声…… 那个瞬间，欧阳不清楚他剪断的究竟是什么，是印有logo的金黄色彩带，还是自己多年防守从不允许裂开的情窦。 定神时满天飞舞的花纸带，他看着天，诋毁了一句天神，再回神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他抱起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喊着他爸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多可笑。 一见钟情的人已结婚育有一子。 老天又和他开了个玩笑。 十七岁仲夏那年的心悸，卷土重来。 那天之后，他偶尔还是会去酒吧坐坐，暗恋就这点好，随时开始随时结束，他愿意不让那人发现一定可以做到，忘记也是他一个人的事。大多时间他只是路人，从上周开始，情况不一样了。 周一上的夜班，睡了一上午在黄昏时分走进了这所熟悉的酒吧，那漫山的红被挡在建筑之外，偏门口漏了一角，欧阳就是踩着这里的余晖进去的。 男人偶尔来酒吧，但那天他就坐在门口背对着他，曲起的手肘里漏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他怀里的男孩睡熟，脑袋上贴着白纸蓝色的冰凉贴，嘴唇干涩，而他自己额头有些凝汗，在指挥手下收拾随身物，背影看着有些暴躁。 在手下把奶粉盒打散之后他踹了脚凳子，凳子是有艺术味道的黑金高脚凳，漆黑的冰凉金属摩擦瓷地，欧阳顿足。 “快点！再墨迹你特么打包滚蛋！” 那个年轻男子也有些急躁，拿起奶粉盒抖干净剩余奶粉，合上放进蓝色书包里。 “小仔烧到39度才发现！是不是我死了你也等尸体臭了才埋啊！” 发烧了。 欧阳紧张的抓了下西服前的纽扣，让自己保持一贯的风度，有些绅士的弯腰，伸手摸小孩的脖颈儿。 男人看了过来，收拾表情后对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欧阳缩手推了把眼镜，语调依旧清爽干脆：“我是前面儿科医院的医生，现在流感突发，医生很容易错判。” 男子收回踩在高架的上的软底皮鞋，抱着小孩转了过来：“那医生你帮忙看看，已经三天了，前两天一直低烧。” 欧阳职业习惯上来，拉过凳子坐下，看了眼鼻嘴，把袜子脱了看脚心，手从下摆伸进去按压他的肺，又揉他肚脐，熟睡的小孩挣扎难耐的嗯了一声。 老师说过，儿科可以和成人分开，系属另一门医学科，不能用治成年人的方法来看待一个小孩，说的再大一点，每个小孩都是特殊的例子。 每个医生都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就外科医生而言，儿科的难度也大概率的再难上几阶。他们说不明白苦痛，儿科医生得另辟蹊径，就看病最简单的步骤就比其他医生难。他们脆弱易碎，一个小小失误就能断送光明的未来，这也是医生和家属都不愿意看见的，欧阳敢说，他自己对于每个患者，给予的希望不比家属少。 男人叫秦镖，他的儿子叫秦禹，入院诊断为新发流感后隔离治疗了三天便生龙活虎，一个人待在单人病房里又蹦又跳。 欧阳有私心，每日问诊都是他带着护士前去，戴着口罩，漏出的眉眼永远温柔的弯着。 小孩跟随音乐律动时他的爸爸就在一边无奈又好笑的看着，欧阳撇过几眼，每次心脏都脱了惯有的轨迹飞速运动。 护士扎针偏了一次，此后这项工作都归了欧阳，孩子的哭啼他爸爸也不理，有时还幸灾乐祸的笑几声，收针之后欧阳爱从兜里摸出一颗糖给他，自己做的，果汁味道不重，布丁软糖，小孩很喜欢。 欧阳知道这样不行，他有家有室，和自己定是不可能，结果不可能善终，可情是这世上最难遏制的字眼，如洪水泛滥成灾，仍它肆虐不可，阻挡又做不到。 面对洪流，欧阳无能为力，自甘堕落，终究淹没的只是他自己。 “小阳！” 酒吧今日还未营业，穿着黑色马甲的服务生都拿着抹布搞卫生，看见欧阳的小孩停下手里的玩具，撒了欢的跑过来。 欧阳从兜里拿出两块切好的奶糖，这次的糖嚼起来口感沙沙的，奶味很重，不甜，他应该喜欢。 “谢谢小阳！” 小仔剥开白色的糖纸，递到嘴里对他伸手。 欧阳把他抱了起来。 “秦禹！” 秦镖劲腰上系着黑色的围裙，一身酒保打扮，他在小孩冲出来的下一秒就追了过来，看见是欧阳，停下步子叉腰站在门口，一脸无可奈何。 “秦先生。”欧阳托着小仔屁股，和他打招呼。 “欧阳医生太见外了。”秦镖挤着眼睛笑，挨着他肩走进去。 他走进吧台，拿起丢下的抹布继续收拾台面，问他：“有想喝的吗？” 欧阳抱着小孩坐下的，抬眼满是疑惑，秦镖笑了，“那我做我拿手的。” 欧阳是不知道秦镖会调酒，因为来过这里无数次，他从没在吧台里出现过，最多也是站在楼下圆台上唱首歌。 很好听，他偶然听过一次，很醇浓的嗓音，抓的是一把浓情，为了一位女子的生日，小仔抓着两个沙锤站在凳子上打节拍。欧阳听过半段就走了，不愿参与他们家庭的盛宴，那时还是路人，不然自己太可悲了。 “小阳！” 小孩的喊声把欧阳定在秦镖身上的视线撕了下来，“怎，怎么？” 秦禹从兜里拿了一包软糖，包装撕的不工整，拿出来掉了两颗，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旁边的青年立马扫进簸箕里。 “啊～我的糖！” “再掉就再扫。”青年威胁的摆了下扫把，对欧阳一笑，往前去门口收拾垃圾。 “给小阳的！” 他把不规整的塑料包装袋一把抓着，全递到欧阳下巴底下，一双和秦镖如出一辙的眸子亮晶晶的。 欧阳接过，顺着裂缝打开，拿起一颗软糖放进嘴里，还带着小孩的体温呢。 “谢谢，很好吃。” 小孩咯咯的笑，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里。 秦镖把一杯泛着桃花色的酒推到欧阳面前，欧阳撇见了他指甲盖按在杯底而有些泛白，收起的手指头只看见瘦而突出的指节，他的手很漂亮。 “尝一下，这是一杯很适合春天的酒，必须一口喝掉。”他另只手还端着调酒的银色的杯筒，说的童叟无欺，“不收钱，老板请客。” 欧阳端起来，说了声谢倒进嘴里，碎冰稀释了酒液，入口有阵花香，饮下去余味却有盛夏时的汹涌薄荷。 欧阳蹙眉，放下杯子看向秦镖，堵着嘴咳了一声。 秦镖恶作剧成功后笑的开朗，明眸皓齿让眼前人断了心跳。 “抱歉，只是觉得你太温柔了，和我身边的人很不一样。” 是那不一样呢，温和，细腻，柔软，细心，待人周到礼貌，和那些要么张扬，要么眼高于顶的青年不一样。 “再来一次。” 他把小盖子打开，把欧阳喝过的杯子丢进水槽，在桌子翻过一个新的杯子，这次垫了些透明液体，倒出裹着碎冰的粉色酒液，哗啦一声停，递回到他眼前。 欧阳心里对他的信任晃了一下。 “不烈了这次，我保证。” 欧阳紧了下怀里小孩，他说这话的模样就像向班主任保证不逃课的高中生一样，青涩的有些明亮。 桃花后是蜜桃，甜了还香。 “很好喝，谢秦老板。” 秦镖双肘往台上一放，倾身看着他，琢磨不透，这人骨子里到底是什么，给了好的之前差的就忘了，也不追究，就连埋怨的眼神都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欧阳摩挲着杯沿刚刚吻过的位置，鼻尖几乎有他身上的味道，和怀里小孩很像，干净温暖，脑海里几乎能印出一个居家姑娘的影子。 “秦先生，我还想喝。”欧阳垂下眼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红了一点点。 秦镖站直，拿过杯子又倒了一杯，三杯下肚之后欧阳把小孩放在地上，小仔好奇的看他。 欧阳端着额头，有些晕，酒是小部分，主要是他，心跳太快，脑子有些缺氧了。 秦镖看他这样笑出了声，常来，怎么酒量这么差？ “抱歉，不知道你酒量，我按平时习惯来了。” 欧阳摆了手，他酒量确实差，他一直觉得喝酒误事，除了偶然闯进几次酒吧，他几乎不会让自己饮下这类液体，他是意外，今天也是。 “我扶你去休息。” 秦镖吩咐了他们打扫，扶起欧阳手臂挂到了肩上，欧阳脑袋软软靠在他胸口，西装因为面料昂贵，一点褶皱都没有，只是因为动作而有些扭曲。 “我其实，还行。” 秦镖乐不可支，那高脚杯装下的酒一杯也能让未涉世的高中生倒地，逗着他喝了三杯，一般人都晃两下呢，何况他第一杯就红了脸。 小仔端着被欧阳丢下的包装袋跟在脚后面，就看着爸爸把小阳医生带上电梯，到了自己家。 秦镖就住在酒吧楼上，很楼上，两室一厅，面积很可观，他是买了房子之后才考虑开的酒吧。 欧阳被放在沙发上，酒劲真的上来了，秦镖吸了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酒吧里的老熟人是个饮酒白痴呢？ 他第一次进来时秦镖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花香，交杂错乱的花束浮在他周围，很矛盾，但也很独特。 人对于嗅觉的记性比其他的感知要深许多，第二次第三次秦镖自然有了印象，有时他身上的花香很淡，消毒水味重一点，所以他说他是儿科医生时秦镖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柔和的性格，细心周到的处事方法，他很适合当一名儿科医生。 第2章 “怎么办？我的儿子。”秦镖蹲下，双臂里站着小子，他苦恼的看着拧眉没睡安稳的欧阳医生。 秦禹撅着嘴，不服气爸爸把喜欢的医生叔叔给弄晕了，转身把小阳忘记的糖一颗颗全塞秦镖嘴里，看见他眉毛拧巴却又全盘接受的样子小仔哼了一声，丢了袋子，脱了鞋爬上沙发，跪在医生旁边。 “小阳……”秦禹推了几把肩，人睡的更死，之前还有站起来的力气，现在完全就是脱线木偶。 哎，秦镖上前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买单。 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的亲属关系，打包送走。 秦镖想的简单，摸出西装外套的手机，用他手指解了锁，拨了下联系人，后缀全是医生或者护士，偶尔有些学长学妹或者老师，亲属倒是寥寥无几，甚至连特殊备注特殊符号的都没有。 秦镖拧眉，桌面的聊天软件里被特殊标记的也没有，是个单身啊，那就得看他家属了，可打给谁呢。 有个妈，还有个小妈，舅舅叔伯这些都是在本名后带了一个字的解释，一看就不亲昵，还有些姓元的兄弟。 秦镖头疼，小仔伸手，小小食指盖按回了桌面，指节一刮阴差阳错点开了相册。 这人有拍照留档的习惯，一个人在家吃的什么全拍在手机里，还有花草的生长，食物诞生的步骤。 全是单身的痕迹啊，秦镖仰头无声哀嚎，得，闯祸了。 从高中毕业之后他惹祸无数，刚以为自己成熟了一点这次却把恩人给放倒了。 惭愧。 欧阳睁开眼，旁边落地窗窗帘没拉上，外面小阳台是黑色的花艺铁架围栏，月亮清白明亮的停在视野里。 地毯上很浓郁的月光，月亮就像只照了这一间屋。 几点了？ 揭开被子，自己衬衫换成一件深灰色的格子长袖，鼻尖有洗衣液的清香，和秦镖身上的味道一样。 “醒了？”秦镖打开门，头顶冒着热气从灯光明亮的卫生间走出来。 欧阳刚想张嘴，太阳穴 一抽。 “抱歉，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秦镖把床头灯打开，毛巾往旁边小沙发上一扔。 “这是哪？”余疼慢慢散开，欧阳嘶哑着嗓子问。 “我家呀，你都喝趴下了，我还能丢下你不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字面意思，欧阳的酒瞬间全醒了，隔空蒸发一般的神奇。 他的睡衣穿在自己身上，他洗完澡身上是不适宜季节的黑色背心下身却是同款的长裤，头上的发丝潮湿的往后倒，他弯腰拿起床头一枚黑色手机，壳都没戴，漆黑漆黑。 拨出电话靠在耳朵上，他笑嘻嘻的说一句等会来接，话筒那边的女士暴怒的声音传出来，欧阳坐在床上都听见了，视线从他手臂上顺滑的肌肉划开，盯着深灰色的被子。 “再有一次，老娘剁了你！” 秦镖放下手机，转身对他说：“桌上有粥，喝了再睡，或者喝了直接走都可以。” 秦镖先把小床铺好，拉好窗帘。 “我衣服，手机呢？”欧阳十分的难以启齿，抓着被沿的手在无人观察的情况下用力收紧。 “呃……”秦镖在心里措辞，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衣服，吐脏了，手机在客厅，我想找你朋友的电话打开的，但我儿子抢过去翻了一通，不好意思啊，我马上拿给你。” 秦镖说完跑了出去，脚步有些急促和慌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嘴用儿子掩饰了自己罪行。 翻了一通是什么意思。 欧阳纳闷，接过手机看依旧完好无损，里面东西也没少没多，只是些照片而已，自己习惯记下吃住，被看去也无伤大雅。 “衣服送去干洗了，你先穿我的。” 秦镖估计自己身量和他差不多，把一身较为修身的衣服从衣柜拿出来。 欧阳拿着那件让自己坠入情网的无领黑衬衫，心很沉的跳了两下。 简单收拾过秦镖抱着小子走了回来，小仔的脑袋放在他肩上，脸扭曲着，但依旧睡的很香。 欧阳穿着自己的裤子和他的衬衫，手臂里挂着西服外套，整个人倒是显得禁欲清冷，毫无生气。 “要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我家很近。” 欧阳把自己小区名字告诉他，确实近秦镖就抱着小孩进去了。 没有女主人，欧阳有些窃喜，但玩具架里的那张照片却又让他喜不起来。 刚刚他躺的那张床正对着玩具角，书架里除了故事书就是一些漂亮的积木玩具，那张照片被安置在黑木框里安稳的摆在最上头。很漂亮，黑色的长发从头顶跃过肩停在胸口，穿着华美的连衣裙，裙子下的大肚子遮不住，但对着镜子笑的温暖又张扬。 笑起来的样子能从小孩脸上看见她的痕迹，除此之外，女主人的痕迹便没了。 欧阳洗完澡准备入睡，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镖默不作声的加了他的微信。 欧阳一个激灵，停在了半路。 -到家了吗？还很难受的话先记下感觉，改日认你处置。 欧阳盯着最后那个认你处置无声的笑，回了句这么处置。 -请你喝酒，再送你张包年卡给你打折 欧阳笑，揶揄回道：我酒量那么差还敢给我包年，那你考虑在你家划个区域安置我才行。 按了发送他就后悔了，太过暧昧不清，要不是他回的速度太快，欧阳真的会撤回来。 -可以 -那先约一顿饭吧 欧阳回了好，他嘱咐自己早睡，说了晚安。 欧阳倒下床，旁边窗外盆盆花束迎风飞舞的悦耳之声洗涤着灵魂，说不上来的安心温暖。 他的朋友圈一次性逛了个遍，大多都是小孩，打滚耍赖发嗲卖萌的都有。 秦禹很聪明，欧阳知道，住院那三天他唱过的儿歌童谣背过的古诗比他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都多。也是因为这个，出院和他告别时听到了师父叫自己的那声小阳，他就从“医生叔叔”改口到了“小阳”，他爸听见了给了他个板栗，他捂着脑袋顶委屈的抬起头。 欧阳温和的说都行，没关系。 “爸爸爸爸……” 秦镖难受的睁开眼睛，小床就卡在右手边，把小沙发搬出去，正好卡在墙和床之间，小仔已经偷渡过来，钻进他被子里趴在他身上。 秦镖大手掌顺着他的脊背，求饶道：“仔，爸再睡会儿，昨晚累死了。” 昨天欧阳医生一顿折腾，他确实累着了，没想人发酒疯是往他身上贴啊，磨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肇事者还全无意识。 “爸爸，我的鱼。”秦禹鼓起小脸，今天早上该给自己的鱼换水了。 秦镖难受的哎了一声，抱着他起来去给鱼换水，他提着自己小桶子乐此不疲，放下就蹲着看着在不大的空间里游弋的小金鱼，有只黑色的他最喜欢，生怕它不吃东西，现在已经成了个胖子。 秦镖捞出来放在小盆里，换上沉淀了许久的水，再把鱼放进去。 小仔提着小蓝桶子颠颠的走了，秦镖看着瓷砖上的水滴，难受的一拍脑门，该！ 流感那阵风过去之后欧阳终于闲下来，也很久没去酒吧了，这天下班依旧踩着黄昏走去。 风里流淌着温和的音乐，他看一圈总能准确的锁定秦镖的背影，他靠在吧台，脚尖点着地，和一名女士在聊天，表情好像很为难。 “小阳！”小孩的一声喊把他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对上秦镖视线欧阳落落大方的微笑，没人知道那和煦温和的外表里有颗猛兽般的心脏，它正在短而急的踹着欧阳肋骨。 秦镖笑着说道：“这几天都没来，怎么？想办法坑我去了？” “秦老板不要开玩笑了，只是工作忙。”欧阳看见小孩被禁锢在一名少年的怀里，他们正在玩魔方。 欧阳把口袋里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这次不是糖，是些果干，买的。 小猎物从少年怀里扭下来，伸直了手撞上他，欧阳抱起他，把果干放在他怀里。 女士撞了下秦镖手肘，大咧咧问：“谁啊？” “上次跟你说的医生，多亏了他，不然小仔再烧一天就傻了。” “这样啊。” 秦镖离开吧台，把小仔从他怀里掏出来，脑袋歪了一下：“我姐秦栗，这是她儿子，宿星。” “你好。”欧阳温和礼貌，却也不懂他为什么给自己介绍。 秦镖挤了下眼睛，低声说：“带你去她家吃饭，节省开支。” 秦镖话音刚落，坐在凳上不相干的秦栗站起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击：“长长记性，你儿子再得病早点去医院，你生意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我错了，没下次了哈。”秦镖缩了肩，含着脖子躲。 小仔哈哈的笑，把咬了一口的草莓干掰出来垫脚要塞到他爸爸嘴里。 秦镖接住湿淋淋的草莓干，耷拉着眼睛像受了姐姐欺负却不敢说话的男孩。 欧阳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趣事，很温馨。 宿星把转好的魔方给小仔，下巴往上扬了一点，有些自得，小仔哇哇的一顿乱夸，拍着小巴掌。 这一家子，真好。 秦镖把他这个无趣的人带去了他姐姐屋子，路线有些熟悉，就是秦镖自己家楼下。 门一打开金黄色的大狗扑了上来，目标是小仔，两只前爪搭在秦镖腰上，对着小孩伸着舌头哈哈哈的欢迎，小仔丢了块果干，从他爸怀里脱出来，和狗玩去了。 欧阳很局促，不同于他身边小弟那样没皮没脸，他有皮有脸还有文化，一些自己需要百度才懂个两分的事情，他张嘴就是八分。 秦镖叼着烟，魔方辗转到了欧阳手里，他在转，速度比宿星快，两小孩一狗都守着他，三双星星眼砸着他。 “什么来头？”姐夫宿蛟问他。 “儿科医生，熟客，朋友，好朋友。” 秦镖转身，手肘放在栏杆上，看着指节夹稳的香烟，丝丝烟叶被灼热，烟丝拉长往上飞，动荡后消散。 宿蛟说：“还行，人不坏，但和你不是一个路子，我还纳闷呢，你也有这样的朋友。” 确实不是一个路子，干净，和煦，像春天枝头刚冒芽的那点生机，和他这种烈柴性格大相径庭，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好朋友”。 “看着挺有文化的。” “医生哪个没文化？” 秦镖驳完了解了他未尽之意，低头一笑，他高中毕业证都是他爸求了老师好几天才拿到，和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说说柳匀。”宿蛟把烟往花盆里弹了弹。 “怎么？”秦镖把烟放回唇缝吸了一口，洗耳恭听。 宿蛟看着灰白的烟灰，声音沉重：“关店了。” 秦镖心口一跳：“原因？” “无非就是那几个，你最近盯着点，店快一年了，别这时候出岔子。” “懂，反正我没饭吃了我就在你家赖着。”秦镖把吸完的烟按进花盆里，身后门哗啦拉开，秦镖还没来得及躲耳朵就被捏了起来。 “我说我花怎么总有烟屁股！秦镖啊秦镖！你三天不打皮痒是吧，我今天就给你开个光。” “姐夫救命！” 秦栗啪的一巴掌拍他背上，宿蛟手里的罪证还没销毁，手肘没长眼，花盆一挤。围栏上做了防护，跌不下楼，哐嚓一声，花盆在主人脚边四分五裂。 战火转移，秦栗把围裙脱了，撸起袖子。 秦镖借机离开阳台，合上门把窗帘拉上，外面一声声巴掌拍在肉上的声音结结实实，还有碎片摩擦的清脆颤栗声。 “嘶，”秦镖揉着耳朵，一屁股坐下，挤开宿星，一巴掌拍开大黄狗，歪下腰，“给爸揉揉，姑姑打得好疼好疼的。” 小仔手还放在欧阳手里的魔方上，一听立马爬上沙发，双手给他揉耳朵。 秦镖身子靠着沙发，中间小人不计，几乎算得上他靠在了欧阳的肩上，那声委屈撒娇还在耳膜里转着，麻了骨头，半边身子都是酥的。 第3章 那边家暴结束，宿蛟清扫战场，脸上还挂着讨饶的笑。 欧阳看见了花，栀子花，四五个花苞都还没开，绿叶倒是葱绿的油，可惜了，马上就开了。 花盆是简单的陶色花盆，碎成四五瓣，泥土和根茎分开，还有办法救，欧阳站了起来，顺手把魔方放在沙发上。 秦镖抱着小孩看他整理泥土，把塑料的大可乐瓶剪开，下面钻了洞，把软倒的黑色底盆捧进桶子里，站起来手上全是泥泞。 宿蛟手腕放在扫把上，看的津津有味。 秦栗端菜上桌，扫了一眼：“准备吃饭了！” 欧阳洗了手，坐在预留的位置上，旁边就是小孩，再旁边就是他爸爸。 又没来由的紧张，抓住筷子看起身给小碗里夹菜的秦栗，她和秦镖的气质很像，洒脱大气，此刻多了些许温婉，而秦镖妻子更多的是柔美。 欧阳知道自己斤两，比起性别他就输了，做朋友就好。 秦栗不是爱嘀咕的人，其他人也是，独独小仔的嘴巴说不个停，吃饭间隙总爱找他爸爸聊天，秦镖应着，有时候不耐烦了也说他一句，但一扭脸还是原样。 欧阳多久没和人一起同桌吃过饭了，此刻吃的很认真。 结束秦镖带他离开，欧阳换了鞋，对秦栗说：“我家有没用的花盆，会记得拿给秦老板，让他拿给你。” 秦镖笑：“都一起吃过饭了，还叫秦老板，叫秦镖就行，我听着舒服也免得生分。” 欧阳嘴巴张了张，套上鞋子，那声秦镖硬是没喊出口。 秦栗都拧巴着眉毛看不懂的表情，这含蓄的模样，他真的是秦镖的朋友？ 走进电梯。 小仔伸手按了一楼，欧阳疑惑的转头，现在酒吧要营业吗？ “去你家拿花盆，我不乐意我姐一下班就去酒吧找我，我怕得很。”秦镖说的心有余悸，小仔坐在他右手臂上，他一只手很轻松的托着小孩，很认真的看着他转魔方。 欧阳低声咳了一下，有点突然。 单身公寓比想象的大，一室一厅，宽敞的阳台三层台阶上全是花盆，挂高的藤萝长势有些凶，落地窗都挂满了垂到了地上，所以欧阳没挂窗帘。 小仔下了地，鞋子被他爹脱了，踩着袜子跑了起来，首选就是开放厨房前面的桌子，上面晾着很多糖，他看见了。 秦镖换上他给的米白拖鞋，看得出他很爱干净，不大的屋子阳光正暖，窗户开着微风裹着花香飘进来，简单干净，很美好。 那件黑色衬衫被他挂在挂烫机上，秦镖这时候才想起来从干洗店拿回来还没开封的衬衫。 啧，这记性。 “抱歉，衣服我放车里了，改天让人送过来。” 欧阳没关系的笑了笑。 小仔咬了一块糖就不吃了，跑去小阳台看花。 欧阳脱了外套，卷起衣袖，把木架子下藏起来的花盆拿出来给他选。 “随便拿一个就是。”秦镖无所谓的摆手。 他家有两个阳台，一个小一个大，只有卫生间是私人空间，其他的都拢杂在客厅里，书桌是一角，正对大阳台，那阳台上有两把藤椅和一张小圆桌，小阳台进不去人，在床前，是个微观的花园。 花不能开四季，但四季都有应开的花，我这一生也该找到那个能陪我赏四季的人。 欧阳把月白一色的花盆拿出来，转头悄无声的看了眼站的笔直的男子，他正在打量墙上的油画，那幅画是妈给他的，年代老旧，满簇锦绣却永不褪色。 “这画你画的还是买的？” “我妈送我的，许久以前。”欧阳把花盆装在纸盒里，用剪刀剪开夹脚，再用胶布裹上，装进袋子。 小仔抓着他衣服，问他紫色的是什么花？ “郁金香，紫色的表示无尽的爱，漂亮吗？”欧阳把袋子放在脚边，想说他喜欢就送一盆给他，这花也就这时候漂亮了。 “我见过，妈妈买的。”小仔往秦镖哪里跑，问他，“是不是爸爸，妈妈买给奶奶的。” “记性真不错。”秦镖揉揉他脑袋，脸上表情是欧阳第一次见到的僵硬。 欧阳第一次从小孩嘴里听到最普通的那句妈妈。 秦镖揉着揉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们回去睡觉了。” 欧阳提起袋子：“花盆包好了。” 小仔不愿意离开，难受的推他，开始是摇头，可秦镖的力气越来越大，他有些受不了的哭了。 秦镖突然反应过来，松开力拍着他背哄他，跟他说抱歉。 欧阳顿在哪里，手里还提着精心包好的花盆。 小孩情绪跌宕起伏，这时又稳稳落下，抓着秦镖的衣服睡着了。 “放床上吧。” 秦镖看他，他把床脚的被子拉开，手里依旧提着袋子。 衣服裤子脱了，小孩被安置在被子里，秦镖盖好又拍了拍，从兜里摸出烟。 欧阳看着烟盒，放下袋子，看了眼大阳台。 秦镖就走了出去，后来欧阳端着个水晶烟灰缸出来，很普通的样式，崭新，里面垫着张纸被水泡湿了。 “你真是……”秦镖往里抖了抖烟灰，后半句话藏在嘴里，只剩笑。 欧阳拉过椅子坐下：“我很烦吗？” 秦镖摇头，“我活了这么久，你是和我生活出入最大的朋友。” 欧阳还不知道自己担不担的起他这句朋友，他的朋友和他性格差不多，讲义气，人大度好相处，都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撞见过他们喝酒，各个对着瓶子吹，就连他手底下那些青年也各个玩的嗨，只有自己，始终是局外人，一个突兀的陌生人。 “你对他妈妈没兴趣吗？”秦镖问完看过来，把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过了肺再轻飘飘的吐出来。 “说没有是假的，但感觉你应该不愿意提起。”欧阳温和笑笑，“不用告诉我也没关系。” “你看，”秦镖乐的自在，“那些臭小子恨不得一天说八百次，只有你考虑我的感受。” 欧阳认为只是他们关系止步于此而已，他对他太小心了。 “他妈妈叫夏方青，夏日落雨便清，她给我们孩子取得名，女孩叫秦雨，雨点的雨，但是个男孩，取了个大禹的禹，结果呢……” 就算说再多次，只要张嘴说，心都疼，只是程度在消散而已，秦镖吸着烟，漏出点沧桑迷乱之感。 “她出轨了，通俗点就是给我戴了顶帽子，绿油油的。” 欧阳表情瞬间消逝，自己精心呵护守候的人，为什么她这么随意的舍弃，他可是从初见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接近，老天真会开玩笑。 “离婚再婚，她把儿子丢给我，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的，甚至结束都让我措手不及，好奇怪，回过头，只有仔还对着我笑了。” 秦镖抽着烟，被笑话多了，欧阳这时的反应他有点琢磨不透也摸不懂，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还难过呢？ “都过去了，你想什么呢！”秦镖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我怎么还安慰他了呀！ 欧阳转身去泡茶，躲也是逃，回来烟灰缸里多了两支断了的烟，都是吸了两口就摁断的，秦镖手放在玻璃圆桌上敲着，看着天色。 “喝茶。” 欧阳翻开杯子倾倒一杯放在他手边，秦镖回头看他，他表情很僵硬，眉眼好像还有怒气。 “你呢？为什么一直单身，按理说，你学历高脾气好，还有房子，怎么还是单身？” 养花养草下厨，感觉就差皈依佛门了，在闹市得了个清静。 “我喜欢男人。”欧阳说的很平淡，端着杯子坐下，架起腿和他一样看着清澈如洗的天空。 他了解秦镖，他有朋友开了G吧，接受程度应该比一般人高。 秦镖低垂着眉眼喝茶，绿茶的香萦绕着他思虑的眉间，天知道偷瞄之后的欧阳有多紧张。 “原来如此。”秦镖似懂非懂的点头，抿了口茶后对着杯子吹了起来。 他舌头烫麻了。 欧阳手心全是汗，握着茶杯打滑，余光瞥见阳光散在他脚尖，他穿着自己给他的米色拖鞋，纤细的脚踝在影子里有个干净的轮廓。 心之所想。 他所有所有。 沉浸，欧阳觉得空中所有的分子都沉了下来，他坐在这里等灰落下。 秦镖在喝茶，他又倒了一杯，好像很喜欢，却没开口说话。 欧阳把凉透的茶喝完，热气把甘全蒸发掉了，满嘴的苦。 “以前谈过一个，被甩了。”欧阳说完笑了笑，表情好像看不起，有点轻蔑。 他这幅样子算是给秦镖心里直板的印象画出了一点棱角，以为他只有好脾气，原来也记仇。 “骗了我不少，我太蠢了。” 秦镖心口被揪了一把，心底翻腾上一股同病相怜的酸疼。 欧阳情绪拿捏的很好，一笑而过不在多，却把秦镖的心挠的痒痒的。 “之后呢，没联系了？” 欧阳摇头：“从大三暑假之后没联系了，你呢？什么感觉？” 秦镖发现了自己和他的差距，脑筋一时转不过来：“我？哪方面的感觉？” 欧阳想了下，干脆的说：“对，我是同性恋，这方面的感觉。” 秦镖耸肩：“没感觉，我身边有同志，倒是你。” “我？” “这就是你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的原因吗？手机里的联系人除了工作家属学习，都没有关系了吗？” 欧阳拿出手机，他只是习惯细致，每个人的名字，职务，关系都列明才可以，他觉得一目了然。 秦镖抢走手里，按了几个键，自己兜里手机接通后按了挂断，递给他：“存一下，以后有困难找秦哥。” 欧阳笑着接过：“你也不怕我是为了跟你表白而起的过渡。” “这有什么可怕的，你秦哥柔水三千，倒了一瓢依旧风光，没人会要带着孩子的老男人，我也懒得祸害他们，小仔是个小人精。”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 欧阳放下手机，扫过小阳台被风吹起的藤蔓，春光万里间他坚定道：“我想要怎么办？” “想呗，你爱咋想咋想。”秦镖装傻充愣，起身去抱嘤嘤叫的小孩。 风卷起藤，把他惊醒了。 欧阳扶了下角度合适的眼镜，指尖在发颤，无声攥拳收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爸爸在呢。” 小孩挪上他肩，抱着脖子用力吻着他的脸，他嘀嘀咕咕像小绵羊一样喊着爸爸，脸上全是红晕。 秦镖拍着他后背，视线虚无的落在凌乱的被子上，心烦意乱。 欧阳把毯子盖在小孩身上时他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起风了，小心着凉。” 秦镖包好毯子，道了声谢，他自然的走开，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穿好衣服，小孩揉着眼睛，秦镖抱着他放在肩上，他还要睡，看见糖又不想走，喊了声小阳。 欧阳把钢笔放下走了过来，他要糖，欧阳就拿盒子装了一整盒给他，加上那个花盆，秦镖走的时候都不好意思。 欧阳申请了夜班，解放了旁边科室的青年，他有空可以和女友约会了，看他眼里全是感激，欧阳温和笑笑，让他不要挂心。 怕秦镖为难，事情已经挑明了，欧阳就很少出现在酒吧。 之前一天遇见少说一次，现在一个月碰见一次都难。 只要有心，能做到的。 第4章 当助教之后欧阳更加没空，却在学校被刚回国的老同学逮到了，威逼利诱让他去了次同学会。 申尔这个名字多久没在耳边响起，欧阳再次听见，第一反应是，是哪个陌生人？ “元南？” 他的惊讶不少于自己，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了一圈后对其他人笑：“还是一样的死板呢，这么热的天还穿西装？” 热吗？ 欧阳对气候不够敏锐，他一年四季都是西装，这样自己看起来就不是柔软易碎的，他牢固刚硬，能承受悲痛。 开席后半小时，欧阳十几次产生了离开的冲动，却没一次动弹，最过分的一次也是去了趟洗手间，连外套都没拿。 他局促又认真，导致一桌子的人都被绳索绑住双手似的动作僵硬表情死板，气氛远不及其余几桌热烈，独独那一人自斟自饮，快活逍遥。 申尔说着这几年趣事，离开医学院后他去德国研修了语言和器械，再回国被医疗公司聘请做了研发人员，和儿科沾不上边，沾了点医疗的边。 这一桌，还在儿科领域发热的也就三人左右，这便说起欧阳在学校助教经历，那些学妹为了他去听课的不少，呆坐一节课就为了他说出口的几句话，这种事大家经历过。 欧阳的脸皮放哪都是吃香的，可惜了这湿木头一样的性格，真是又硬又冷。 欧阳没吃多少，筷子都不怎么提得起来，气氛慢慢热络，有他在，活络气氛自然是小事，他也可以找借口离开了。 拿出手机，还没找到借口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秦镖 唯一一个没有后缀的备注，按下静音，起身走了出去。 “在家吗？找你有点事。” 欧阳靠在墙上，无力道：“不在，大学同学聚会。” “快结束了吧，我来接你。” 欧阳咬了下后牙，冷静的说：“你如果觉得别扭，不用过来。” “别扭什么？”秦镖笑了两声，“你和我告白我没反应，所以你躲了我一个月这件事吗？” 欧阳没说话，他又继续：“到底是我别扭还是你别扭？我儿子想你想的都疯了。”尤其是那罐糖吃完之后，今天在他软磨硬泡下才打了这个电话。 欧阳咬着牙，软弱道：“那你快点来，我现在，很难受，特别……难受。” 秦镖应了声好，欧阳放下手机，去了卫生间，洗把脸走出来，无视了门口正欲进去的某位喊不出名字的同学。 再坐下他满怀期待，哪位同学回来后弯腰对其他人说了几句，类似于在厕所碰见他洗脸，大家看见欧阳红了的眼睛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思旧情了吧，他当时被甩也挺可怜的，那么卑微。 欧阳没理他们，把包厢号发秦镖微信上，关了音量看他朋友圈最新那条视频，小孩和他抢糖吃呢。 那里面有花，桂花，妈家有颗很大的四季桂，晚春时香味正浓，自己摘了一下午，白色糖块里小黄花还有香味，小孩吃的眼睛都眯了，最后一口被只大猫逮走了，镜头一转就是他哭淋淋的脸，委屈极了，盒子也空了。 欧阳爱做小点心，爱做糖，自己不爱吃，可以送给护士和小朋友，没什么甜味，主要是香，因为牙对小孩太重要了。他在医院很受欢迎，他自己也很喜欢小孩。 视频一个接一个，桌上人的脸色看不到，申尔那一脸自得的样子他也没看见，身后的门被推开，大家缓慢的沉默下来。 秦镖穿着一件黑衬衫，他很爱黑衬衫，开了领子，皮带下是黑色长裤，保镖似的跟在小孩身后。 小孩眨着大眼睛找他的小阳医生，看了一圈才找到里面靠空调那桌低着头的男士。 秦镖没见他怎么低头，所以他现在应该很沮丧。 秦镖相貌数一数二，懒散桀骜混在一起的气质很勾人，哪个年龄段都勾人，尤其在现在这堆各个都挂着眼镜的书呆子里，简直独树一帜的出众。 “小阳！”昔日的想念混在了一声热情地叫喊里。 欧阳抬头。 小孩扑进他怀里，秦镖跟在后面，拿起他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风度翩翩地问大家：“可以让我带他走了吗？” 餐盘零散着食物，欧阳面前连杯子都是干净的，申尔主人泛地抬了下手。 “走吧。”欧阳抱起小孩，让他夹着自己腰。 小仔滴滴答答就要哭，抱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控诉道：“小阳不乖，不理我，不乖。” 欧阳莞尔一笑：“对不起。” 秦镖看了他们一圈，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把外套挂在手肘里，搭上欧阳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遍了角落：“别扭完了没？” 欧阳瞪了他一眼，镜片下的眼睛有些羞赧：“没。” “我给你做饭吃，要不要给我面子？” “好。” “那能搞点小点心吗？” “看心情。” 小仔聒噪的本领让欧阳见识了一次，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秦镖拉开门，他抱着欧阳脖子还在仔细的数他爸爸的罪状，秦镖关门最后那一瞬还能看见不少的视线，都像钩子一样准备把他钩回去问个明白。 “你这是小学同学聚会吗？”秦镖纳闷的一问。 欧阳抽手想抹下脸上的水渍，突然反应那可能是小孩的鼻涕，有些难受的顿住。 秦镖走了两步才发现，他光想那些人怎么可能读过大学，一个个八婆那样。 “怎么不走？” 欧阳抓住自己手腕表示自己没有手空闲，对他说：“擦一下脸，我外套有手帕。” 秦镖摸他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块深灰色的格子手帕，花纹看着眼熟，擦完他脸想起来，这不是和自己睡衣一个样嘛，真是居心叵测啊。 秦镖开车送他回了家，两父子都赖下了。 欧阳的手机在兜里响，秦镖放下遥控器，把挂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过来，看他系着围裙开心的和小仔玩亲子游戏。 “你手机响了，我给你看看。”秦镖说完拿出手机，是条验证消息，“申尔是谁啊？他加你了。” 欧阳停下了手里搅拌的动作，又突然释怀：“你做主吧，我前男友。” “我做什么主？” “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屋里只有很淡的一层花香，他的话一字不漏传进了秦镖耳朵，有些甜蜜的尾调。 秦镖往嘴里放了根烟，没点，尖牙咬着过滤嘴，斜唇一笑，点了同意。 -今天没吃饱吧，饭菜不合胃口？ 秦镖哼了一声，他压根就没吃，回来给他做了个炒饭，一粒米都不剩，胃口好的惹的仔都吃了半碗饭。 -一般，就是有些人看着倒胃口 秦镖相信欧阳这辈子都说不出这种话。 -我吗？ 秦镖笑着打字：自信点，就是你。 -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当年是我甩的你没错，我和你道过歉，你给我的也被你舅舅拿回去了，我不欠你，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秦镖眯眼，总觉得信息量有些大。 -说的好有道理，那你现在是想干嘛？ -你原谅我吗？还能做朋友吗？ 秦镖回了个不能，你想咋！ 语气霸道又敷衍。 -你知道我现在的境遇，我想单干，缺少启动资金，你愿意资助吗？ 秦镖呵了一声，拐着弯要钱来了，拉个抱枕垫着腰，架起腿脚尖直抖，慢慢和他磨。 -我只是个小医生，哪里有钱资助你 秦镖发完心里有些虚，好像自己真的是医生了。 -元南，你家境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妈给你的股份你拿出冰山一角就够我这个项目了，帮帮忙，我以后回报你。 秦镖盯着开头两个字，欧阳没和自己说过名字，元南吗？欧阳元南，挺好听的，有股子君子味道，倒还合适。 秦镖打好的怎么回报还没发出去，他的质问先来了。 -今天那个男人和你什么关系？你已经卑微的去做小三了吗？ 秦镖一顿一顿的删掉打好的字。 -关你什么事。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天真 秦镖觉得他话没说完，估计如果说完了他的钱也拿不到了，好奇使然，退出去点了短信，一条银行扣费信息在那，还是早上九点的，余额是，4开头的六位数…… 秦镖：“……” 秦镖点回微信。 -我不是欧阳，我就是那个带他走的男人，逼逼逼，你特么是个娘们吧，傻了吧唧的，要钱不知道问银行借啊，傻逼玩意。 带个人色彩的消息回复之后，秦镖放下手机，去把小仔抱起来，不顾他的狼藉把他往玄关抗，大声喊了句：“我们走了。” 小仔在他换鞋时挣脱，抓住踢掉的两个欧阳给他准备的超人拖鞋就往里跑，扑进欧阳怀里开始哭。 “你怎么就要走？”欧阳满手都是粉，脱了手套取下围裙，“不是说等我做好带走的吗？” 秦镖不喜甜，偏偏爱花香，盛开的花沾满牙齿舌头，就吃了一口觉得不过瘾，让他做点带回去，现在突然反悔，欧阳慌忙害怕一瞬间全涌了出来。 “抱歉，下次再来吧。” “秦镖，你怎么了？”欧阳去拿手机，进去就是聊天记录，申尔后来发的没看，就看绿色的。 秦镖也说不上为什么，一个他瞒着，一个怕他以为自己是图他钱吧，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下次再来，等我想想。” “不可以，”欧阳跑过去，抓着他衣服，手指上还有粉，在他袖口落了白色的指印，“你真的还会来吗？我以为，以为你接受我了。” “欧阳，你本名叫什么？” “欧阳元南。”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欧阳眼珠前浮着湖泊，正摇摇欲坠。 秦镖把他脸上的泪抹掉：“你没和我说，我以为你就是个医生，那样我可以试着和你谈，但现在……” “现在怎么了？” “我得想想，小仔，我们回家了。” “不走！”他依旧一手抓着一只拖鞋，躲在做糖的桌下。 “那我走了，你好好待着吧。”秦镖开了门就出去，动作利落潇洒，身后砰一声，桌上东西齐跳，面粉呲进空气了，随后他哇哇大哭。 欧阳跑过去，给他揉脑袋。 秦镖抓着门把手，从门外冷漠的看着。 豆大颗的泪不要钱的往下滚，刚刚那一声好沉，欧阳心都颤了，想给他找药，小孩却马不停蹄的丢了拖鞋跑进他爸爸怀里，门在欧阳匆忙转身时关上，冷漠的心倏地被撕了一块。 秦镖逃的很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自己和他果然不是一路人。 欧阳没预感到变故来的这么快，前一秒还在给他揉糖，后一秒自己就像破烂一样被他丢了。 消息还在更新，欧阳都没那个心情去看，把他拉黑，手机丢远点，空气里只有一点稀薄的烟味，正在被花香冲淡，他第一次发现花的味道这么讨人厌。 欧阳许久没去他的酒吧，不知道秦镖现在的状况，前不久被查封了一次，关了门三天，现在生意刚稳定就来找了他，想和他聊聊，冷不惊被他身世吓了一跳。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有些人知道有些东西自己碰不得，欧阳是个富二代，而且很有钱，秦镖不是个愿意掉下去的人，总的来讲，他对欧阳没感觉，原本愿意淌一下这趟水，因为小仔喜欢他，小仔很少对人热情，他姑姑都不见得，独独这个医生。 欧阳太干净了，秦镖高中毕业一路摸爬滚打，什么风浪都见过，不想害了他，他被爸妈保护的那么好，那么剔透天真，养养花，做些糖就可以了，和自己谈哪门子的恋爱。 琥珀糖做好了，剔透漂亮的很，装在玻璃罐里，他送去了酒吧前台，一言不发就走了。 洪水淹下来了而已，自己还有一口气，至少没陷得太深。 酒吧楼下是蹦迪台，午夜才开张，现在时间早上八点，秦镖满脸胡茬坐在凳子上，一地狼藉，那些小年轻被他打发走了，桌椅板凳倒了一片。 秦栗抱着小孩有些于心不忍，让他卖了房子回家吧。 秦镖不想回去，他把车卖了，补上被警局税务查出的亏空，洗干净后接过儿子，他抱着那罐糖，吃得很小心，但半个月还是吃了一半多，他又想小阳医生了。 “爸爸带你去海边玩好吗？” “就和爸爸吗？” “想要姑姑去？姑姑没空，等哥哥放暑假？” 小仔摇头，低头看着糖罐，他没说出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谁跟着一起去的。 欧阳许久没穿马路，今天偶然路过，手里还提着袋子，多了几步当作散步，没想到看见了金属门上贴了警察的封条，停业整顿了。 他不懂里面的弯弯绕，但他担心秦镖。 打出他的电话，意料之中被挂了。 他坐电梯去楼上，手拍肿了也没人开，他回头按电梯，电梯在一楼，跑进楼道下了楼，秦栗家的门很快开了。 欧阳吸了口气：“秦镖呢？酒吧这么关了？” “秦镖以前的旧债，不关你事，你别掺合。”秦栗说的苦口婆心，傻小子什么都不懂，年轻的鲁莽全遭了报应，还为的一白眼狼。 “您告诉我，我想帮忙。”欧阳站直了，“我喜欢秦镖，很喜欢，求您告诉我好吗？我想帮他。” 秦栗听见笑话似的：“宿蛟都帮不了，你能帮？” 欧阳这才看见烟灰缸里一盆烟屁股，“我觉得我可以，钱的话，我有。” “秦镖不可能要你钱的，他连我们的钱都不要，他前几天把车子卖了。”秦栗不想和他耗，管他进不进来，自己去客厅坐着，反正秦镖死不了，车子卖了还有房子，他心大，压根不当回事，还旅游去了。 “那能告诉我原委吗？我想知道。” “那你进来吧，”秦栗看他急的脸发白，大发慈悲似的，“三两句话的事，听过就不要和他说了。” 欧阳脱了鞋走进去，在方凳上坐下，袋子放在脚边。 “秦镖没读过什么书，很多都是他自己摸出来的，这次有人使绊子也没法，他认栽。” “是谁呢？” “他年轻惹得人呗，以前他为夏方青做过不少蠢事，梁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的，这次长个教训，他反正受得了。” 欧阳站起来，道了声谢就走了，秦镖受得了，他受不了。 第5章 元淋没想到会接到他的电话，他许久没和自己联系过了，除了每年例行公事的问候他不会打电话。 “儿子，怎么了？” “妈，帮帮忙好吗？” 元淋头一次听自己儿子这低声下气的调子，有些新奇，“你说。” 欧阳把酒吧位置说了一遍，让她去打听，钱他可以给，就是让停业整顿的时间快点过去。 秦镖接到电话时正看着小仔在浅水区里扑腾，海风卷着残沙，一时间没听明白，那边税务管理局的人意思是可以开业了，连亏空都补齐了。 秦镖不傻，找人查了账，看见明细单上的欧阳元南四个字时差点没忍住火把纸撕了。 回到家等小仔睡下，秦镖走去他的小区，在门口等着他，等了一个小时，烟都抽了一包，秦镖掏出手机。 欧阳正在住院部查夜，看见是他，跑进厕所接通。 “在哪？”许久没听见他的声音，欧阳有些惊讶于他嗓子的粗粝，听声音觉得他苍老了好几岁。 “你回来了？我在医院值班呢。” “位置发我，我去找你。” 欧阳把手机放在兜里，事情托给护士长，在后门等着他。 秦镖嘴里还有烟，裹着夜风走来，烟雾从嘴里漫出往后挥扬。 秦镖早看见他了，夜里这身白大褂格外的显眼，夹走烟嘴，一把拎过他衣领：“你他妈什么意思？” 呛了一鼻子的尼古丁，欧阳镜片下的眼睛吓的直颤。 “我让你帮忙了？你在这自作多情什么？” 欧阳没察觉他音调里的危险，天真道：“就二十万，我给你补上。” “就？”秦镖把他丢开，欧阳却摔到了地上，“我会还你的，再有下次我保证这辈子你都见不到我。” “秦镖。”欧阳爬起来，“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就是喜欢你而已。” “我他妈担不起，你换个人吧。”秦镖把烟最后一截吸尽，抽出来手腕一甩扔进垃圾桶，弹出不少火星子。 “那你呢，你能换个人吗？你如果喜欢我，你还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秦镖停下，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从烟盒里又拿了一根放嘴里，点上，牙齿碾着过滤嘴，烧红的那一端指着路灯，烟雾比前途飘渺，但他们有落处，自己呢。 欧阳小心的拉走烟，放自己嘴里吸了一口，秦镖这才正眼瞧他，他抽烟的模样很熟练，那个崭新的烟灰缸果然他用过。 上次欧阳坐在这张椅子上还是上个月，一个三岁小女孩，急性髓细胞白血病m5a，能救，可他家庭承担不起治疗费用，欧阳把他们送上了计程车后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 他知道自己很幸运，优渥的家庭能满足他一切无理取闹，他唯一的渴望就是爱情。 “算我入股行吗？”欧阳手指很白，因为经常洗手的缘故，每根指头都很干净，夹着烟在玩。 秦镖捏走烟，放回嘴里。 欧阳盯着他唇缝，淡色的唇有些薄，含吻着咬扁的烟嘴，自己刚才吸过的…… 秦镖现在确实困难，答应了，甚至一通电话叫人连夜赶出合同，陪欧阳回他办公室拿衣服。 欧阳把门锁了，脱了白大褂挂上，秦镖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这几日从查出他给自己汇款就没休息好，在明亮的地方一脸倦怠无处可藏。 欧阳拿外套的手停住，脚从皮鞋里拉出来，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蝴蝶一般的触碰落在唇上，秦镖睁开眼。 欧阳解开衬衫扣子，含住他的唇，秦镖的一条腿屈起，欧阳往前走了一步，硬处抵到大腿肌肉，他吻着秦镖下颚线，下身在他裤子上轻轻蹭。 很下流很风骚。 欧阳把自己衬衫全解开，拿起他一只手盖在胸口，抓紧机会解开他的衣领。 秦镖嗤笑自己，没有爱，但也会有性，他在撩拨下硬了。 没有软绵绵的一团肉，手感却也不差，纤细稀薄的肌肉上小豆有些明显，手指刮过他还会敏感的哼哼，绕过后面扶着他脊柱往下挪。 没有仁义道德，欧阳脑子里只有他。 秦镖不是毛头小子，但也确实很久没做了，跨间硬的有些疼。 欧阳把他拉到里屋，里面有张检查的床，小孩使用，但大小容得下成年男人。 他关上帘子自己先把裤子脱了，深灰色的裤子上湿了很大一块，他从烟过嘴的那一下就硬了，一直忍着。 跪在床边，不敢看秦镖，把他精致的银黑皮带拨开，喀拉拉的声音十分刺耳，又在情欲里加了浓厚的一道。 剥下他内裤，紫红的茎弹出来，欧阳张嘴比划了一下，小心的吻住前端，秦镖的手放在他脑后，很用力的裹着头皮，却不曾往下按。 很腥很涩，味道很不好，欧阳舔的柱身水淋淋，吻下面垂着的两颗，吸出了声音。 “男人怎么做？”秦镖声音裹着情欲的嘶哑，欧阳听了拉开铁床旁边的盒子，里面有油，每次给小孩做推拿能用到。 秦镖的棍直指的指着前面，被冷落下来。 欧阳脱了内裤放在裤子上，倒了油放掌心里，摸到后面抠挖起来。 秦镖把他转过去，他自己撅起屁股扶着窗台给他看，两只手指油乎乎的在挖着穴 口。 秦镖眼里淬了火，那么干净的人在自己面前做着下贱的事，视觉效果之震撼，他肋骨下的那颗心脏紧的发疼。 欧阳没什么耐性，三根手指搅了一通就缩了，用床单擦干净手，扶着他肩，两条膝盖放上床。 秦镖往后退了一点，欧阳扶着那根铁棍，埋在臀肉中间，慢慢往下。 扩张的不够，进口就疼，越来越疼。 秦镖咬紧了牙，把他腰扶起来，手伸到后面，把旁边白色瓶子东西倒进手掌，在棍上抹了一把，两支手指捣了进去。 “嗯……”欧阳难受的仰头，捏紧他的脖子，手指在体内翻搅，粗糙有力度，肉都被翻了过来。 “你用过后面吗？” 欧阳摇头：“第一次。” “你和你前男友没做过？”秦镖抬头问他。 欧阳嫌他煞风景，堵住他嘴，又怕他有意见，吻着他嘴角小声说：“他是下面的。” 秦镖来劲了，抽回手撸他前面：“那你现在怎么做下面？” 欧阳直接一句：“因为是你。” 秦镖从嗓子眼里漏出一声轻笑，欧阳摸不准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把自己衬衫脱了，全身只剩一双长棉黑袜子，他肌肤雪白，因为从不透光，他爱把自己裹起来。 秦镖把他放在床上，腿抗在肩上，他屁股上亮晶晶的一片，他压下去问他：“这么喜欢我吗？不怕我渣你？现在还能回头。” “你不会，”欧阳圈住他脖子，感受到在肛口徘徊的事物，重复打气道，“你不会。” 秦镖轻笑，往下看了一眼，挺腰刺进去，他拉长脖子叫疼，秦镖能看见暗红的褶皱被撑开，应该是疼的。 “小心把别人引来了。” 这话一出，肛口用力收缩，把他挤了出去，秦镖被夹疼了，一巴掌甩他大腿上，肉浪在眼底翻滚，激发了秦镖心底的兽欲。 “忍着点。”秦镖利声喊了一句，两手掰开他丰满的臀肉，拇指按开穴 口，重新抵进去。 这次一次滑进去半根，秦镖举起他腿，挺腰往前送，欧阳嘴里的啊为此拉得老长。 最后那点油被倒在会阴上，秦镖揉开，给他撸。 前后夹击欧阳脑袋在床单上乱颤，射出来半天没回神，回神时他又硬了。 秦镖射了之后拔出来，带出的精液里有些血丝，扶起欧阳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揉他脑袋问他：“裂了怎么办？” “擦药就行。”欧阳抱住他腰，他身上还有干净的汗味，为什么一个人的汗也能这么干净好闻。 “那药呢？” “我家有，这里没有。”欧阳还没从欲望里回神，只顾抱着他。 秦镖让他站起来，往后摸了一把，浓稠的精液混着油和他的体液，他屁股上全是些味道奇怪的泡泡。 “这里能洗澡吗？” “旁边病房可以，没人住。”欧阳感受到脊柱往上的一片麻，动一下都咔咔响。 秦镖看见洗手台，“有热水吗？” “有。” 秦镖甩不掉他，把床上的一次性床单一扯，撕开泡点热水给他擦身子。 衬衫上全是褶皱，勉强穿上，把布往他身下抹，欧阳配合抬腿，大腿内侧的一道淫秽细流碍着他的眼，一把薅干净，欧阳娇喘了一声。 “别嚷嚷，你就这么想把人招来吗？” 秦镖把碎布放水流下冲，拧干抖开，给他擦屁股。 欧阳抓着他手臂，精虫上脑，下身在他裤子上蹭着，嗓子眼还咕噜咕噜的冒着气。 秦镖手指伸进收缩的穴 口，被夹的头疼，毫无情面的把布塞了进去，拔出来他仰天啊的一声喊，射在了秦镖裤子上，秦镖及时搂住他腰他才没滑到地上。 秦镖许久没这么失控，以往的斯文人却在他眼前撕下皮囊勾引了他。 “你他妈半辈子没做过爱是吗？” “二十岁之后第一次。”欧阳吻他嘴，啾啾亲两口后，痴迷的几乎癫狂，迷蒙着眼睛说：“和喜欢的人做爱，多少次我都不会腻，我好喜欢你，秦镖，比谁都喜欢。” 没喝酒就醉了，秦镖的火气散开，不见灰烬。 胡乱给他套上了衣服，欧阳拉开抽屉给他车钥匙。 “你开。” 秦镖抢过钥匙走在前面，欧阳扶着腰，关门看见窗帘在动，一室的情欲将被风淹埋，明天不会有一点痕迹，但他知道，秦镖在这里和他做爱了，趴在他身上嘶吼，烧红的棍子搅着他的肠道，他为自己失控。 第6章 欧阳坐在副驾，屁股还是不舒服，蜷在一起脸色青灰。 秦镖看他这样，抓了把脑袋上毛刺的短发，方向盘一打，催他打包好了衣服，把他带自己家去了。 欧阳额角抵着玻璃在笑，香槟色的小汽车停在酒吧门口，他转脸过来丢开以往的冷冽，满脸风情。 秦镖藏起笑开门先行一步。 小子半路醒了坐在床上孤零零的，听见动静赤脚跑下床，见爸爸回来哭着求抱，被秦镖心疼的抱起裹进怀里亲了两口。 再睡下也就十分钟之后的事，秦镖等欧阳洗澡出来才进去，欧阳用他的毛巾擦头发，擦好放在床头柜上，躺上床趴下对着小孩，亲昵的吻他的脸。 就算自己是男人，秦镖也不会不负责任，他知道。 秦镖的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所以他的小弟才会翻来覆去的笑他。 秦镖出来看他对着小仔在傻笑，二的不像个博士，像个弱智。 毛巾收回去，进了卫生间，整理好再关灯出来，床上除了小仔的一小团，他人又不见了。 秦镖走过去，他趴在地上，睡裤褪到膝盖，自个在往红肿的穴 里涂药。 秦镖蹲下，他就是个心机怪，这时候还会卖可怜。 涂好药欧阳撑坐起来，看他穿着睡衣心底一片柔软，梦回最甜蜜的初恋时节，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在耳边轻飘飘的说了句晚安。 秦镖很忙，忙着开业，周年庆胡乱滚过去也没有找补的机会，又忙着躲避那些仇家。 股份转让书摆到欧阳眼前，他坐起来靠着床，凌乱的头发枯草一般杂生，架上金丝框眼镜。 秦镖咬着后槽牙，把桌子放在他腿上，拉开钢笔轻轻放下。 他拿起合同直接翻开到后一页，秦镖坐在床沿，漂亮白皙的五指有力的抓着笔，在空白地方写上他自己名字，最后一竖甩下。 “为你倾家荡产。” 咔哒一声，钢笔入鞘，那道滑在纸上的笔迹力透纸背。 秦镖失神，欧阳手盖住他的手背合拢，他对自己的喜欢太过干净直率。 有些东西变了，秦镖心里响起警报。 “就知道添乱，接着休息，你还要上班呢！”秦镖收回手，拿走合同和笔，把桌子也搬走。 欧阳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了他，门被关上之后取下眼镜把自己重新埋进他的味道里，好似秦镖抱着他，如昨晚的月光一样把他拢入怀般眷恋。 秦镖拿起合同看，他的字潦草的张狂，落笔的毫不犹豫，收笔的潇洒都是给予他本人对秦镖的信任。 秦镖心里叹气，把合同送给财务。 第一次总归有些不适应，上午还精神抖擞的人下午就病恹恹的发起烧。 他自己找同事扎了一针消炎针，用雾淋淋的眼睛看着秦镖，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把他害成这样。 秦镖看，他脸上就五个字：你拔屌无情 “别得寸进尺，睡觉，请了假就是给你恢复的。”秦镖干脆的声音压抑的有些别扭，还含着古怪的温柔。 欧阳嘶哑着嗓子，笑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镖转头就走，他不上套他儿子到一个劲的往套里钻。 秦禹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小阳，为什么呀？” 秦镖虎躯一震，转身把小仔耳朵捂住，低声威胁：“五岁之后才允许灌输男男这方面的知识，你闭嘴。” 欧阳拉着干燥起皮的唇笑起来：“原来你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大了。” “……” 秦镖哑口无言，甚至脸还红了，扛着小仔走了，把窗帘拉好门也轻轻关上。 不过几分钟，他又拉门进来，送粥送水，给他嘴上抹了点唇液，再不打扰他睡觉。 欧阳嘴上真被抹了蜜，吃完粥拽着他手对他无害的笑。 秦镖觉得这人真是二，不一定学历高就聪明，他在对待自己这一方面，简直就像个不懂表达感情的小朋友，好的让人害怕。 晚上小仔裹好了睡袋，钻进被子熟练的压在小阳胸口，小下巴点点他的锁骨。 欧阳揉着他和秦镖同款的发型：“我以后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小仔出人意料的摇头，他说：“妈妈说爸爸要和喜欢的人一起住，爸爸不喜欢她，所以她和叔叔住。” 欧阳心口酸涩，小孩的话在他心尖扎了一针，张嘴是下意识的维护秦镖：“你爸爸很喜欢她，是妈妈不喜欢爸爸。” 小仔懵懂无知的问：“那小阳，你喜欢爸爸吗？” 欧阳承认，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我喜欢，可你爸爸不喜欢我。” “我喜欢，爸爸也会喜欢。” 小身体暖烘烘的，说出来的话也暖烘烘的。 “小阳，明天给你看我的小鱼，可厉害了，它们住在桶子里面，比小米还乖。” 小米是楼下的金毛，这两种生物在他嘴里也有了可比性。 欧阳都是温声回答好，明天看。 小仔说下的话他都会应，需要承诺的地方他都能记住，也能做到，从来没对小仔发过脾气，小仔很喜欢他，从他给自己打针温柔的哄他时他就喜欢，因为没人会哄他。 秦镖走进来，上身黑色背心，肌肉不够健硕，但足够漂亮，现在泛着水光，下身是条黑色宽松短裤，到膝盖上一点，侧边有条白杠。 欧阳看了一眼就错开了视线，一直到他上床都没敢往脑子里灌和他相关的，怕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再往下跌，本来就已经颠覆了。 小仔和他聊天，朦朦胧胧睡了过去，侧躺在他旁边。 秦镖上床，跪行在床上，欧阳身体随着他步子一晃一荡有些摇摆，如动荡海面上的一艘帆，岸近在眼前，在最高点他一把抓住。 秦镖看着背心下摆的手，压低了声音：“松开！” 欧阳占着他手里抱着小孩，坐起来，拉着他背心和他接吻，咬他的唇，用舌头扫他牙关，被他推开又如狗皮膏药粘上去。 秦镖安顿好瞌睡虫，转身把他压在床铺上，软垫在回弹，欧阳享受和他一起摇曳的感觉，很色情。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你不是高知识分子吗？” 欧阳摸着他手臂肌肉，笑的憨：“禁欲太久了，突然开了荤，不适应。” 秦镖眼底黑白分明，发出如恶犬般的喉鸣：“你特么给我忍着，下个月再说！” 欧阳突然有了期待，松开他看了眼日历，还有六天就是下个月，秦镖见状却忍无可忍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 另间屋子是书房，还有乱七八糟的玩具，不然秦镖一定把他赶出去，他刻意在心里忽视了沙发这个选项。 欧阳依赖的抱着他，枕着他手臂睡的甜香，太干净了，真的太干净了，没有被社会踢跪下，甩过巴掌，这是秦镖没有的，也是渴望的。 他曾经想给予一个永远，为她遮风挡雨，却被推开丢下，她一人前行，说他没有能力，不要耽误她的未来，她可以爱上更好的人得到更好的生活，自己不要打着爱她的名义做那颗绊脚石。 小仔睡熟滚了过来，秦镖托着他的脑袋摆好，把被子盖上。 他现在唯一害怕的只是自己像夏方青，像她对待自己那样对待欧阳，把他伤的鲜血淋漓转身就走，他知道那种难过，他这天以前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小仔。 他和她，青梅竹马。 那一笔，没划破纸，倒是在心上划开了一道小口，欧阳也许就要挤进去了。 欧阳有意锻炼自己的酒量，但秦镖不允许，几次抢走了他的杯子，因为他发酒疯太吓人了，自己没那个力气陪他闹。 店很快重新开业，人员回归的七零八碎，这些都是秦镖该处理的，他忙的焦头烂额，欧阳下了班会来帮忙，每每含情脉脉的视线都追着秦镖，他黑着脸也没说什么，有几个眼力见儿的就开口喊了声老板娘。 秦镖眼刀横了过去，风云骤变，几人吓的脸色铁青。 欧阳把擦干净的酒杯放下，看着秦镖，很受伤。 秦镖把酒架重新摆好，店里安静落针可闻，许久之后，他对着酒瓶说了句：“叫秦夫人。” 几人丢了抹布跳了起来，他们早前就在打赌，赢了加餐吃烧烤，要出钱的几个垂头丧气，但也是笑着的。最开心的却是欧阳，他面淡无惊的在刚进的群里发了五个200元的红包，把店里所有员工哄的服服帖帖。 之前高冷的阳医生猛地坠下了凡，和他们同甘共苦，笑容多了自然讨喜，大家对他也爱护，老板娘秦夫人换着叫。 秦镖每次听见都一笑而过，看他开心就算了。 可到底秦镖喜不喜欢自己，欧阳无从得知。 欧阳很难得周六有了假，在酒吧端坐，自己杯子里是汽水，小孩杯子里是牛奶，一楼算安静，吵闹的是地下。 秦镖不许他去，不是不许他去，是不许小仔去，他得看着。 欧阳和他轻轻碰杯，小孩倒是十分开心，端着牛奶喝的津津有味。 进来一群人，呜呜泱泱吵吵闹闹，门警查了身份证一个个放进来，他们可能第一次蹦迪很兴奋，吵闹着摸下了楼。 欧阳凑近小仔给他讲故事逗他开心，秦镖叫他俩去吃饭，小仔不要他抱，抱着欧阳脖子对他吐舌头。 秦镖两指一捏，狠狠掐了下舌尖：“这坏习惯不改你看我揍不揍你。” 小仔委屈的扁嘴，欧阳笑着说：“爸爸教训的是，吐舌头吐口水的小孩是没人喜欢的。” 小仔知道这场战役里自己孤立无援，用力保证了以后不再吐舌头。 秦镖会做饭，会洗衣服做家务，简直绝世好男人。 但这都是后来被逼出来的，没钱买奶粉，没钱租房子，保姆更是想都不要想，秦镖现在这家店还是他以前道上叔叔给他的，因为他无子，而秦镖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管他叫了声爷爷，他把一半财产都给了秦镖。 秦镖一生都在感谢那位叔，这次可以去求他，他不愿意，一路摸爬滚打，就这股子傲气还和十七八岁时一样，他不想丢了。 “秦镖，这都八号了。”欧阳的腿背暗示性的在他小腿上滑动。 秦镖筷子打他的手，把小仔吓了一跳。 “吃饭！” 小仔鼓着大眼睛，埋下嘴巴用勺子用力往嘴里扒了两口。 欧阳揉着手背，满脸的憋屈，怎么求个操也这么麻烦。 下楼欧阳脸沉如水，连门口保卫都看出了他心情不好。 一楼流淌着轻音乐，耳边只有调酒师摇动杯子的冰块声。 楼下音乐怎么停了？ 厚重的门被人往旁推开，小文是楼下经理，一头热汗对欧阳喊：“医生快点！救命！有人倒了！” 欧阳站起来，临了还记得对调酒师喊：“林子看着小仔！记着没！” 调酒师放下酒盅，焦急的催他快去。 所有人以晕倒者为圆心站立，广阔的区域空了很大一块，地上那人还在抽搐，脑袋歪斜嘴里吐着白沫。 秦镖跪在那边，手在他脸上拍，欧阳抓着他手：“别动他，打救护车电话了吗？” 旁边抓着手机的女服务生吓的一眼眶的泪，点头时甩了泪出来。 欧阳把人放平，趴下听他心跳，心跳越来越衰弱，节拍中还有休止符，很危险，手在他胸口十指扣住用肩膀力往下按压，咬着牙齿一下接着一下。 秦镖看着他，他自己心跳也不和平，如果再出事，不说这个店，自己和他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你们出去！再把门打开，去搬风扇！” 秦镖指挥他们，有人把更衣间的风扇挪了进来，还有厨房里的大黑风扇，空气加速流通之后地上那人气色好了很多，但还是没反应。 欧阳停下，趴下听心跳，相比之前有力了许多，按下他下巴，手指在里面抠挖，一手捏鼻子一手抬下巴，对着嘴里吹了口气，秦镖明显看见胸腔鼓了起来。 心肺复苏十分钟之久，秦镖汗流了一身，救护车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那名少年手脚一抖，眼睛缓缓睁开了。 所有工作人员齐齐松了口气。 欧阳手撑在潮湿滑腻的地板上，一脑门的汗，手肘动一下他就笔直躺下去，中途被人接住了，有力的手把他拖进了怀里。 秦镖双臂将他箍进怀里，那样珍惜，旁边姑娘看懂了秦镖沉浸的表情，只怕那声秦夫人，他是真心的。 情感卷来的如此汹涌，秦镖淹没情潮，这一刻想抱着他到天荒地老。 医护人员拿着小电筒检查瞳孔，欧阳只顾着病人，三两下拉开秦镖手臂站起来，跟随医务人物出去，一路都在交代刚刚发生的突变。 秦镖无力的笑了一声，站起来拍拍裤子，摸着左心口的余温，今日为秦夫人心动。 医护人员给患者接上氧气，如果心跳紊乱不及时阻止，在黄金时间里没做到位的人工呼吸，今天这条生命就流失了。 救护车拉人走了，红蓝光一路走远…… 欧阳转身看见他们一个个的崇拜眼神，他手都抬不起来，那少年的朋友还在门边站着，都是十八九岁的孩子，现在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一个个死灰着脸，一点复苏迹象也无。 欧阳说道：“没事了，别担心，记得不要再带他来这种地方了，你们也快回家，这次免单。” 四五个姑娘小伙子道谢后走了，有个姑娘还困在男孩臂弯里啜泣。 店里这时完全安静了下来，秦镖把临时工都打发走，留下几个住店的开了个会。 欧阳手垂在两侧一直在发抖，他应下了明天教他们做心肺复苏的使命，跟着秦镖上楼，懒懒倒在他身上，手抬不起来，挤下两颗泪卖惨。 秦镖抱着小仔，对他忍无可忍。 “爸爸，小阳哭了。” 秦镖把小仔眼睛捂上，按了电梯离他远点，这个心机怪，该注意的不注意，还一天到晚和他玩心眼，那眼底是明晃晃的暗示。 “你明天要上班，别闹。” 欧阳完全不把警告放在眼里，依靠着他，虚弱的手抓着他手指尖勾着，也不说话，就勾着他放在腿侧的弯曲指节玩，眼睫垂下失落的被关在眼镜里。 秦镖给小仔睡前喂了牛奶，以前都不喂的，因为他睡前喝容易拉裤子，今天喂了，怕他中途醒来。 小仔遗传了秦镖的好睡眠，哄一会儿就睡了，放在小床里，双臂举着睡的昏天黑地。 夜深人静，欧阳取下眼镜搂着他腰，眨着一双媚眼，秦镖拉开他的手，坐稳给他按摩，一点点放松他小臂上的肌肉。 秦镖垂下眼睛，诚恳的语调在夜里响起：“今天谢谢……”那么卖力的挽救一条生命。 “秦夫人该做的。” 秦镖偶尔被他撕下面具的坦率吓到，这时候红了耳朵。 “还是谢谢。” 双条手臂都揉软了，欧阳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关了灯，捧起他脸吻他，呼吸十分急促，眼底全是期待。 他们不能开灯，却在温度低下的月光里搅动灼热的身体。 秦镖眼底的明亮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 第7章 秦镖吻遍他全身，温柔的扩张再温柔的插进，让他舒服，愉悦，让他受不了的咬住枕头。 “快点，里面磨的好痒。”欧阳揭开枕头控诉他。 秦镖把枕头拉出来丢开，俯下亲他嘴，挑起战火般对他说道：“我加快你可别说受不了，也不许叫唤。” 欧阳把两根手指放在牙齿里咬着，保证自己不叫。 秦镖把他两条腿折叠到他胸口，跪在床上，看着殷红的穴 扩大含着自己下体，他加快速度，欧阳嗓子里的哼声迅速拔高，又飞速卡住，咬着牙，双手抓着被子用力的攥出花。 就算两个男人在上面颠簸，床依旧没有很大的吱呀声，只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此时欧阳忍耐的呻吟在夜间尤为刺耳。 秦镖慢悠悠停下，把他扶起来，手搭着他后背把他整个抱起来走了出去。 欧阳一脸迷幻，搂着他，滚烫的东西还磨着肉壁，好几次他差点叫出来，太讨厌了，他专往那地方顶。 小孩的毛绒毯子垫在沙发上，秦镖重新按住他大腿，他整个尾椎都离了地，伸手摸不到东西可以抓就把手咬在嘴里。 “放心，隔音很好的，你好好表现。” “哈……”欧阳松了口气，穴 口跟着放松，秦镖大力的操弄起来，一下一下很有规律，一直往最深顶，到了欧阳嘴里就是一个呃啊。 嗓子叫哑了，秦镖把他扶起来，让他趴在沙发上，从后插进去，卡着他腰加速操弄，欧阳扬起了脑袋，可怜的喉结在细白脖颈上颤抖。 “舒服吗？” “爽～” 秦镖咬着他耳朵后的一块肉，牙齿捻起来又放下，手摸到顶立的柱体帮他撸动，按着刺激的小孔碾磨。 欧阳抓着他手，动情的叫，喊的比三月的春啼还动人。 秦镖狠狠一顶，滚烫的一泡精液被避孕套挡住了，两人伏下用力的喘息。 欧阳嫌他重，反手推了他一把，软绵绵的好像撒娇一样。 套子取下扔了，秦镖坏心眼的想起了那些小崽子送他的东西。 书房里一抽屉，平时锁着的，今天他找了钥匙打开。 欧阳气平顺了，心跳回拢胸腔，汗有些凉他才走出来，手上拿着个瓶样的粉色东西。 “什么？” 走到近前，秦镖拧开了一盏小夜灯，那是个飞机杯，是适合秦镖的大小。 欧阳大小眼：“你要做什么？” “试一下。”秦镖把润滑油挤到洞口，手指伸进去掏了掏，走过来扶着他软下去的兄弟塞了进去。 “嗯！”欧阳挺腰，没躲过去反而刺了进去，一下就硬了。 圆滑头顶有几个按钮，秦镖逐一按下，每按一下他都要弹一下腰，脸上的红迷离的乱。 “舒服吗？” 欧阳意乱情迷的胡乱点头，抓着他手腕抬腰往里插。 秦镖看见他这个样子凶器瞬间竖直，把飞机杯卡在沙发靠背的缝隙里，秦镖手臂搭着沙发，跪在他身后。 他情动时总下意识的收缩穴 口，秦镖被夹的舒服的要命，暗自加快速度。 欧阳眯着眼睛，就知道一下下往飞机杯里撞，里面的珠子滚烫，每下力度不大不小的恰到好处。 欧阳抬头让秦镖吻他，秦镖锁着他，低头含着他唇，想咬他舌头被他躲了。 欧阳大腿肌肉痉挛的颤抖，嘴里断断续续的浅叫，他射了精，秦镖狠狠顶进去，被他夹的生疼，等他爽了关了飞机杯，一条腿直接架沙发上，用力往里操。 穴 口被姿势挤压的更窄，艰难的含着他的下体，每一下连上面的青筋都感受的到。 欧阳受不了了，手肘按到沙发，全身都在抖，嘴长时间合不拢，一串透明的水流溢了出来，没平时的半分风度。 秦镖发现他没什么力气，退出来坐下，让他坐在腿上来动。 欧阳搂着他肩，抬腰下沉每一下都是在把已经榨干力气的身体再榨点力出来，五官挤成一团。 “没劲了？嗯？” 欧阳听见他这么抖擞的声音差点哭了，连连点头。 秦镖贴着他耳朵，摸着他漂亮的脊背，突然轻声恶劣的说：“阳医生，救救我。” “嗯……啊，你别……喊那个……”欧阳像被注入一剂肾上腺素，卷着腰往前耸，提拉下去的性器可怜的吐了一串水珠在秦镖小腹上。 秦镖手摸着他大腿，感受他在发力，拿起一边的飞机杯：“别动了，我自己解决也行。” “不行！”欧阳话里都有些哽咽，抓着他肩用力的晃，可体内的性器依旧抖擞，一点射精的兆头都没有。 秦镖看了他一眼，把他被欲望淹没的模样记下，欧阳却以为他不耐烦了，努力把频率加快，坐也坐的更猛，次次惊叫出来。 秦镖捏起他软了的性器塞进一塌糊涂的小洞里，探究似的按了一档的四，欧阳肉眼下软了，倒成一团，手抓着他手，哭声和机器持平，求他不要。 秦镖停下，可他却硬了，不由分说套回去，震动模式开到最大。 欧阳开始哭，断断续续的泪往下滑，抖着腿抗拒，秦镖亲他都不好使，含着他的性器颤抖，最后爽到翻白眼，腰间一阵乱抖，连带穴 口也极速收缩。 飞机杯装不了那么多液体，全涌了出来，秦镖拉开，他绵软的性器还在吐着昏黄的水流。 秦镖唯一念头就是—— 玩坏了。 欧阳趴在他怀里不想见人，秦镖也软了，点了根烟，看他侧脸在小夜灯下泛着干净的白，睫毛一点点抖着。 空气里的味道腥臊还很膻。 “爽了吗？”秦镖梳着他耳边的头发，他把脸扭到胸口埋住，逃避事实。 “皮沙发洗洗就行了，真没事。”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欧阳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见认真散漫轮切交换都好听的声音，带着股子说不出的韵味和他自己的温柔，天压下来他都可以带着笑说句多大点事，我在呢，别怕。 想听他唱歌，很想，那次偶尔的两句之后再也没听过。 欧阳立起腰，双臂锁着他，和他贴唇吸同一根烟，呛到了又羞愧的埋下脸。 秦镖捏着他下巴，三指捏烟把烟递到他嘴里，他吸了一口拿回来继续抽。 欧阳吐在他脸上，吻着他嘴角，动情直白的说：“什么时候喜欢我了，记得告诉我，我会比现在更喜欢你。” 秦镖手顺着他脊柱滑动，这个时候如果开口说他在给那名少年递过去呼吸时秦镖动心了他会怎么想。 秦镖决定不开口，他自己感觉吧。 秦镖给他擦了个澡，无微不至，还清洗了沙发和飞机杯，毯子和衣服全丢进洗衣机，秦镖把洗干净的粉色飞机杯放回书房，叼着烟拿起一串从开封就没研究过的东西。 紫色把手有个按钮，一按最前面的圆头就在震动。 原来如此，秦镖恍然大悟，还有一根套在袋子里的白色尾巴，秦镖拿出来摇了摇，应该很适合欧阳，他皮肤白，在床上也妖的很，按着说明书研究了用法。 这些小崽子还是会做人事的，完全忽略生日他们搬出这箱东西时自己的暴躁反应。 上好锁钥匙往笔筒里一扔，真的是来日方长。 小仔有个习惯，不管谁叫他起床他都会抱着来人在脸上亲几口，撒娇成功就赖人身上再睡五分钟。 都是秦镖惯的，他可以抱着又睡过去的小仔做家事，能煎蛋也能晾衣服，但欧阳不行，他叫醒小仔之后小仔一亲他他就脸红，昨晚体力不支早上也抱不了多久，就抱着他坐在小沙发里，可坐下屁股更涨，动来动去把小孩动醒了。 “早，仔。” “小阳……”小仔还有些迷糊，按按眼睛搂着他，在他脸上木马木马的亲了五六口，要把他脸吃下去一样，欧阳脸越来越红。 小仔下来，抓着他手要给他看鱼，鱼放在阳台上，小蓝桶子里面干干净净的，四条金鱼，三条金色的一条黑色的，黑色的一看就是老大，壮了一圈。 小鱼游的很慢，小仔抓着手蹲下来，“小阳，我的鱼好看吗？” “好看，仔真能干。” 秦镖把早餐吃的蛋和面放在桌上，对阳台喊：“你俩洗脸刷牙去，小仔不许找借口！十分钟之后你还穿着睡衣我就脱了你裤子揍你屁股！” 小仔低头抓着衣服看了一眼，立马火急火燎往房间跑，欧阳操着一身老骨头跟着他，两人排着刷牙，对着镜子挤眉弄眼。 欧阳没戴眼镜显得稚嫩许多，昨晚睡前秦镖在耳边说他不戴眼镜哭起来让人心软，都不敢用力。 欧阳脸蹭的红了，白日宣淫，就算脑补回想也不行。 欧阳把他放进儿童座椅里，坐下拿起筷子。 秦镖在两人间来回看，确定衣服外表都整整齐齐才把卤舀出来盖在面上。 “你把我也当三岁小孩？”欧阳不可思议的问。 “我把你当三十岁小孩。” 秦镖说完笑了，放下大碗，筷子伸过去把小孩舀卤吃的动作打开，给他拌匀。 欧阳看着他，突然起了模仿的念头，用筷子夹了点西红柿的卤汁放嘴里，味道确实浓很多。 “你还学他把盖码吃完面留下吗？” 欧阳喉结往下一滚，脸热，不作声的把面挑开。 秦镖在他碗里搁了个热乎乎的荷包蛋，冒着咸香，小仔的打碎了盖在面里，之前他翻面的时候欧阳看见了，突然他伸筷子过去把秦镖碗里搅了一下。 “你的蛋呢？” 秦镖纳闷，一拧眉：“昨晚没看见吗？俩呢。” 欧阳短暂失言，在桌上踢了他一脚，吃着温热的荷包蛋，心里暖滋滋的。 中午秦镖给他送饭，欧阳老早开始期待了，早上吃的打卤面也瞬间消化，可病人太多，他忙忘了，关顾着看诊了，等歇口气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小仔在医院的游乐区玩，秦镖手提着保温桶眺望着小孩，欧阳一开门就看见了他。 “有时间吃饭吗？”秦镖转头，把保温桶提到空中。 “就现在有。”欧阳拿走桶子回去。 今天他没有午休，因为轮到他去守急诊。 欧阳吃完都没怎么尝出味，嘴巴一抹还没咽下去，戴上口罩就往急诊走。 群里说有个小孩摔了腿，吱哇乱叫没有医生看，秦镖收饭盆发现袋子里给他准备的水果他没吃。 知道他是去急诊，不知道的以为他拉稀呢。 秦镖恶毒的腹诽，看着自己辛苦切好的水蜜桃，摇了摇，再送一趟吧，来都来了。 游戏区里秦禹和那些小朋友玩的特别开心，旁边的护士对他笑了笑，秦禹那小交际花，亏得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我去送个水果马上来接他。” “没关系，阳医生打过招呼了，不会丢。” 秦镖对护士又笑了笑，终究还是麻烦人家了，下次来多带点给他们分吧，这次这个水蜜桃味道是真的不错。 叮当一声，随后所有医护人员都紧张了起来。 小孩大腿上堵着血口的钢筋突然掉了出来，在运动中可能划破了大血管，源源不断的血往外涌。 钢筋掉在地上被护士捡起来，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秦镖看见的时候，床停在电梯口，欧阳刚刚还洁白的白大褂就那几下已经全是污血了，镜片上也溅了几滴，三个医生一起按着小孩的腿，大腿上裂了道口子，鲜血哗哗流，他们几个合力困住小孩四肢，一名最壮实的医生抓紧止血带给大腿止血，护士在给他手臂上扎针输血。 血流速慢下，秦镖看着欧阳奋力的模样心头全是骄傲。 稳住血直接送上电梯去手术室缝针，可能伤了大腿动脉，零碎的两个人跟了上去，这个小孩摔了一跤，摔在路上突出的钢筋上，不知是意外还是人祸。 原本地上的血被人扫净，要不是空气里的血腥味，秦镖真的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 欧阳怎么晃脑袋镜片上的血珠都没下去，因为那已经凝固了，他一手的血，白大褂上的血也还没干，红的纯粹，白也圣美。 去了急诊室旁的洗手间，取下眼镜对着水冲。 一名护士刚从厕所出来，开水洗手，从镜子里撇到他卷翘的睫毛在眼尾画了一道涟漪，是山河水墨里最重的那笔。 “阳医生好，没休息吗？” “在急诊帮忙。”欧阳把手帕放回口袋，戴上眼镜，视线还没到她身上就掠到了进门男子脸上，散漫无度的举着白色小塑胶盒走进来。 他把水蜜桃放在洗手台上，拿出小手帕浸湿，护士一见他丢了魂立马匆匆离开，他举起帕子把他颧骨上的一点血印子擦掉，欧阳低头洗手，脸上的表情刻意装的有些疲倦。 “累吗？” 欧阳把手擦干，看着他软弱的点头，以往就算一夜没睡，跑了马拉松回来也依旧能精神抖擞的奋战一天，怎么和他玩了半夜，睡饱了刚工作四个多小时就累了呢。 秦镖拉他出去，在椅子上坐下，他脑袋自然的枕着他肩，一身的血腥味。 刚刚护士在眼前跑走，手里抱着血包。 秦镖往他嘴里塞了块果肉，欧阳觉得特别甜，比以前吃的水果好吃几十倍。 一盆水果吃完急诊也没接到新的病人，反而刚刚失血过多的孩子父母来了，妇女是被人架着来的，腿软的根本走不动路。 秦镖握着白色的塑料小盒，光是想一下如果是小仔遇到这事他心里就直发虚，狠狠挥开不好的想法，脸上依旧掩盖不住的失落害怕。 “没事的，”欧阳安慰他，“钢筋划出来后我们在半分钟之内止住了血，流速不算快，只是看着吓人，这里可是医院，我们都是医生，你对我没信心，你对另外两个医生还没信心吗？” 秦镖明明都看见血溅出来了，他堵着伤口才一手的血。 “真的没事，相信我。” 秦镖在这里等到没事的消息才上楼，脸上是雨过天晴的明朗。 欧阳跟着他身后笑，相处的越久，他身上就越多东西让人喜欢，明明刚毅粗旷的外表，却有颗柔软善良的心。 孩子是家长的影子，秦禹是他的缩小版。 第8章 今天整顿调休，酒吧所有工作人员都在跟两个门口保镖学习心肺复苏，秦镖试了一下发现心肺复苏很需要力气，他昨天按了十分钟，今天他吃面用筷子都很勉强，不舍得让他去。 而他本人好像根本没意识到那十分钟他救过来了一条人命，拿捏着一派风轻云淡，秦镖有点喜欢医生这项职业了，救人之医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小仔！” 秦禹伏下下巴，眨着圆眼睛小心的走过来，秦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欧阳看见了坐在小凳上的护士，刚想走过去，秦镖抓着他手让他先去把衣服换了，一身的血别吓着小孩。 欧阳担心的看着护士，秦镖对他点头，让他相信自己。 “你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秦镖蹲下，耳朵递到他嘴边。 小仔捂着嘴巴轻声咬耳朵：“有个奶奶把小果子带走了，还打了护士姐姐。” “哈？”秦镖好像听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拉着小仔往护士那去，她还在哭，两只眼睛兔子一样，把手拉开脸上确实有个巴掌印。 “怎么了？”秦镖不同以往，声音真的温柔的滴水了。 护士很用力摇头，抽噎着说：“我马上换班了，下班了就好了，不要让他们担心。” “你这想法是不对的，跟我说一下行吗？说出来可能舒服一点。” 小仔从兜里摸出一颗包着白纸片的糖塞进她攥着纸巾的手里。 护士预备说了，一回想却更加委屈，现在还有人温柔的安慰她，抽抽嗒嗒，半天说不出话。 秦镖今天耐心成倍递增，硬是熬到了她说完。 六号房的27号病人中午有冲剂要喝，是家属早上坚持自己喂药，结果睡过去现在却把责任全怪在了她头上，她带着两个不想午休的小病人来玩半个小时，那位家属睡醒就冲过来扇了她一巴掌。 护士应该管喂药的，可她既然要求了自己喂现在忘了怎么可能说是她的责任呢，现在护士长都在午休，也没有证据说明到底是护士的疏忽还是她自己。 “别哭了，我帮你想办法。” 护士却抓着他衣服：“我怕学校扣我的分，如果没证据就算了好吗？” “好。”秦镖拍拍小仔，“哄好姐姐知道没有？” 小仔点头，抓着姐姐的手嘟着嘴要给他讲故事，讲的还是欧阳告诉他的童话故事。 秦镖往一楼去，先去了门卫室，喂不喂药是其次，他录下那个疯婆娘在游戏区扇巴掌的瞬间，打了电话给郭云凌。 “郭警官，我报警，你现在来一下儿科医院……” “行行行，请你吃饭……” “要我孩子喊你干爹就算了啊，他现在有干爹，行，快点啊。” 欧阳换了一套白大褂，原来的送去洗了，问秦镖怎么了，秦镖搪塞说没事，反问他护士是不是常被欺负？ 欧阳点头：“有些学艺不精，小孩又怕哭怕疼，儿科最需要技术。” 秦镖能理解，自己的宝贝疙瘩丢他们手里扎几针，又哭又嚎，一针可以原谅，后面护士再紧张跑针是真的容易控制不住情绪。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家长。”欧阳说。 秦镖想起当时护士看他面色不善，扎跑了一针，小孩拔高的哭嚎他自己却笑了起来， 欧阳那时候躲在口罩下的嘴也在笑，还把他笑的样子刻在了心里。 欧阳现在回想，觉得秦镖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而上苍踏踏实实的眷顾了他一回。 手收进衣兜对着他笑的如春日里最和煦的日光。 秦镖倒是极少看见他在人前笑的这般张狂，手往胯上一放，挤压眸子歪了点头。 欧阳突然回头，秦镖问他怎么了？欧阳又转回来，手在嘴上咳了一下，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刚刚笑的那么花痴，定是被人看去了。 不仅看去了，还拍了照，护士群里的各位都嗨了。 郭云凌到了电梯口先给他打了电话，秦镖去接人，欧阳疑惑跟上。 男子一身警服十分帅气，脸上的笑满满的少年气，青涩气质还没脱，手上还拿着笔录本，身后跟着个助理。 “哟，秦哥。”开场出电梯就和他抱了一下，欧阳脸瞬间黑了半截。 “麻烦郭警官了。”秦镖不打算出面，视频发给他，转身去守着小护士。 小护士已经笑了起来，稚气的脸上全是红晕，泪痕不见巴掌印更深了，轮廓还微微肿起。 粗旷野蛮的一声利叫打破了住院楼的平静。 郭云凌例行公事，在所有家属护士医生的监视下把粗蛮的老妇人给拷走了。 他助理个挺壮，加上言语恐吓和胸口挂的记录仪成功把人吓到了，老妇人带着手拷乖乖和他走。 要知道打普通人都能告你一状，何况对方还是个刚成年的小护士，未经人事，懵懂无知，但有只要他动手，警察就绝对有法子治。 护士长闻讯而来，小护士一看见她就害怕，站起来要躲，秦镖护着自己孩子，把她也挡在了身后。 “给我看一下那里被打了？严重吗？” 小护士瑟瑟缩缩走出来，小姑娘脸皮嫩，左脸比起右脸又红又肿，五指轮廓清晰。 护士长眼睛夹了秦镖一眼，不知道他是谁，欧阳上前解释，护士长轻声安慰，了解事情原委之后拍着她肩膀安慰她，她依旧边哭边走。 “你以前，经历过吗？” 欧阳扎针手法那么娴熟，是练出来的吧。 “有次差点，被我拽住了。” 秦镖突然笑了起来，把还盯着小护士背影的小鬼头抱起来：“要我我就把针给他，有本事他自己来。” 欧阳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看着趴门上脸上挂着哭痕的小果子，这件事一定以道歉结束，不痛不痒。 “嘿～”郭云凌笑着冒出脑袋，没了包公的铁面无私，他看着就像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大学生。 “云哥哥！”小孩喊着让他抱。 郭云凌接住他，蹭蹭他的脸，“有没有想我啊！” 秦镖把他帽子摘了，揉了把脑袋。 郭云凌刚正不阿的板起脸：“啧，我可以以妨碍公务罪把你逮起来的啊！” 秦镖把帽子丢他脑袋上，抢小孩腋窝：“行，小仔我们走了，让这哥哥吃屁。” 郭云凌立马服软：“别别别，再抱一会儿，可想死我们小口香糖了。” 两块黏糊糊的口香糖叽歪了一会儿，秦镖这才发现欧阳的不对劲，他全身都散着寒气，明明刚换的新白大褂，怎么血腥味还这么浓。 “阳医生？” 欧阳抬表，没有感情的丢下一句：“我上班了。” 人走了郭云凌问他：“咱孩子干爹是谁啊？我？” “是刚刚那医生，有你屁事，你上班去。”秦镖把帽子又揭起来，盖在小孩脑袋上。 “要不要和哥哥一样做警察？” 小不点连连点头。 “那哥哥等着你！”郭云凌把他放下，戴上帽子对秦镖摆手，拿着本子就跑了。 欧阳开始接诊，没人来他就坐在那看书，门被敲了两下，他刚想收书，小仔两只像旺仔一样灵活的眼睛冒了出来，还咕噜噜的在转。 “你爸爸呢？” “和云哥哥走了，让我和小阳待着。”小仔走了进来，虽然灯火通明的，但还是有点怕，攀着小阳的腿看着他。 欧阳把他抱起来，从抽屉拿了块小小的水果糖给他。 小仔自己撕开包装。 欧阳埋下脑袋：“那个云哥哥是谁？” “特别喜欢爸爸的哥哥，是警察哦。” “那爸爸喜欢他吗？” “喜欢！给做好吃的，还给他买衣服！对他特别好！” 门外听墙角的人一脑门冷汗，这小瘪犊子，抹黑一等一的牛啊。 “真的吗？” 小仔吃下糖，嗯嗯的点头。 “哥哥还想让我喊他干爹。” “是吗。”欧阳脸色无惊无喜，把撕碎的糖纸攥在手里，想揉成粉末再丢进垃圾桶。 秦镖想自己完了，整理一下呼吸，推开门进去。 “我们回家了。” 欧阳把小孩放下来，语气平缓：“我这两天不回去了，我的花要浇水。” 前几天搬过去的时候说得空散步回去浇就是，怎么现在就要住在家里照顾了。 “哦，也好，我带他回趟家，他爷爷生日，你住自己家也好。” 小仔快乐的跳了起来：“那妈妈也会去的对吧！我可以见到妈妈了！” 老爷子今年大寿，秦镖得回去操办，夏方青也会来，还带着他的伴侣。 欧阳波澜无惊的继续看书，晚上晚了许久才回家。 秦镖问他吃饭了吗，他没回答，洗了澡去床上躺着，小仔都不敢喊他，早早睡下。 左边小床上睡着小孩，他又睡在右边，秦镖脱了鞋踩上去，小心着动静怕吵到他。 躺下后，秦镖借着月光看他，他枕着自己手肘，枕头都只枕到一小截，右手攥着拳放在脸侧。 摸不清他的情绪，秦镖睡下，还在想遇到夏方青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时候，旁边一声低低的抽泣。 秦镖伸直了脖子去看，他右眼眼泪滑下去，顺着左眼眼缝跌进手臂里。 怎一个委屈了得。 秦镖从后抱着他，手搭在他腰上，他俩身量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只不过秦镖看着健壮些，抱着他还有些力不从心。 “我到底算个什么？” “我变了，持宠而娇，你讨厌了是吗？” 秦镖没说话，吻着他后脖子。 欧阳很用力的摸了眼眶，突然不想哭了。 “我对你没有喜欢。” 欧阳眼睛在夜里睁大，他想下床，想冲出这里！想离开他！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肚子上的手臂跟钢筋一样，欧阳举起拳头一拳砸下去，肌肉反射性的收回力，欧阳想借此跑掉，另只手却从腰下钻了上来，迅速合围。 “你松开！”欧阳用了他最严厉的语气，却惹来秦镖的一声轻笑。 “我被你骗的团团转很好玩是吗？我很好操是吗？玩弄我很有快感是吗？” 欧阳情绪越到后面越崩溃，他张开嘴都哭喊不出声，光是泪一颗颗砸出眼眶。 秦镖抱紧他，蹭着他侧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欧阳音调戛然而止，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一个人情绪决堤时，是很有可能出现欺骗自己的行为。 秦镖没等来他回应，搂紧了腰，又重复了一次。 粗粝的气体刮着耳廓，用他独有的声音，欧阳知道这是真的。 秦镖蹭蹭他后肩，许你耍小脾气，就不许我卖个关子吗？ 欧阳抓着纸擦了鼻涕和眼泪，掰开他手去厕所洗了把脸。 秦镖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欧阳手臂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戴眼镜少了几分凌厉，哭红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柔软可怜。 秦镖上前把他抱在怀里，从后颈看着镜中的他，抬起下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不说第三次了，你知道就行。” “不是，骗我的吧。” “这句话能骗来什么？”秦镖用明亮的眼眸说着情话，“你的卡在我手里，人在我怀里，还有什么可以骗的？” 欧阳破涕为笑，转身和他接吻。 情到浓时耳鬓厮磨就够了，两人都没有欲望，秦镖是心疼他，欧阳只想确认他对自己的感情。 “刚刚的吻，好酸哦，今天喝了多少醋啊？阳医生。” 欧阳脸红，抱着他腰，把脸埋在肩上，他意识到自己撒娇越来越有一手，娇滴滴的不行，和以前真的大相径庭。 “郭警官才二十二岁，我可吃不下嘴。” “年纪是问题吗？年纪挡不到我吃醋，我就烦他抱你，还和小仔腻歪。” “你吃醋还吃全套，那你见到夏方青怎么办？” “我会装，除了你没人知道。” 第9章 秦镖知道他那手本事，睥睨众生谁都看不起，谁知道是个爱撒娇吃醋的小嗲精呢。 只是今天的欧阳太脆弱，又胡思乱想心里没个定数，过几天欧阳自然的好了，还是那个温柔细腻的阳医生，不和他过多肢体接触，保持着距离，礼仪大方得体，笑容可鞠，谁都挑不出毛病。 看了全套的秦镖真的叹为观止，他有三幅人格，在床上一套，和自己相处一套，和外人相处一套，这换脸技术神乎其技。 欧阳只有两天假，但也够了，秦镖早他两天来，到时候和他一起回去。 刚确定感情欧阳想和他多腻歪，也害怕他见自己前妻，送他去车站坐车欧阳零零碎碎嘱咐了二十几条，虽然没编号，一下车秦镖就忘了，但他感受到了欧阳对他的认真和真切直白的爱，是愿意剖出心脏给他的那般强烈。 微信消息时不时跳一条出来，励志做到就算他在打炮也能把他欲望给烘没的程度。 欧阳说其他人他管不着，唯独这个夏方青，秦栗说了太多秦镖为她做的傻事了，难保不会有一条：为了她抛弃现任男友闪电复婚。 那欧阳找谁哭去啊！ 秦镖自己回想当年做的事也会觉得自己傻逼，人家心不在自己身上，费再多力气也没用，最后还不是跑了。 强制留下来，没用。 但欧阳那一套对自己为什么哪么有用呢，秦镖叹气，说到底还是书读少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秦镖把孩子送到隔壁夏方青屋里，摆手走了，到了时间再来接，头两次他还兴致冲冲要去见妈妈，后面开始兴趣越来越淡，一说去看妈妈都不笑了。 夏方青和他接触不多，她甚至可以说是不会带孩子，就牵着那个男人手看着他，看犯人似的，也不和他玩，不和他聊天，不给他吃东西，一来二去小仔真的不想去了。 秦镖开着叔的牧马人去接欧阳，小仔在后座跟着音乐跳舞，十分兴奋。 欧阳提着个黑色的牛津包，上了车温和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秦镖知道他要关上房门才漏的出本性，现在也随便他。 到地欧阳不顾自己包，转身抱住小孩，让他在脸上盖几个思念的吻。 秦镖是个拎包的，也不知道就两天有必要在脸上亲十几下吗？等会他还得洗，也不嫌麻烦。 进门欧阳把小孩放下，握上坐在中央喝茶的老人家手。 “祝你寿比南山，我是秦镖的……” “恋人！”秦镖抢着接下去，也不顾其他人反应，按了下小孩脑袋。 小孩甜甜软软的喊了几声爷爷，有几声是喊得齐叔。 能怎么办，孩子都这么大了，恋人就恋人吧。 宿星冒出来，手上拿着还崭新的鲁班锁把炙手可热的小子给勾了去。 秦镖的那声岔把欧阳节奏打乱了，但不影响，他接过袋子，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出来，个顶个的贵，个顶个的奢侈。 姐那双财迷的眼睛都发着光，秦家都这点没出息，看见好东西就走不动道，偏欧阳下了功夫，知道他的喜好。 秦老爷子喜笑颜开的收下，捧着茶盒就要去泡，欧阳把另外一份礼物摆出来，寿星为大，齐叔虽然今天是头次见面，但他帮秦镖的心意欧阳也知道，也得表示。 齐叔相对秦老爷子还年轻了三四岁，膝下无儿女，当年那伙青少年里也就秦镖还记得他好，没发达之前就年年记着送礼问好，他没钱还记得打了电话问候他身体，生了孩子也捧到他眼前给他看。 “可以打开吗？”齐叔见识过大世面，说出的话语却温润儒雅的像个文人。 秦镖在一边看着觉得这俩真是投缘。 欧阳得体的笑：“叔，请您打开，就怕您不喜欢。” 黑色绒布盒子里放的是只玉蝉，触手升温，剔透洁白，他爱把玩些小物件，盘各种核桃菩提，送只玉蝉，贵重也算得上礼数。 齐叔当即便笑的如沐春风，对上秦镖眼睛有些赞赏的点头，他是喜欢的。 欧阳又陪着聊了许久，直到吃晚饭他才看见心里的假想敌。 一样的黑色长发，步子不急不缓，偶尔回头和身后文质彬彬的青年说一句正在闲聊的话题。 他是秦镖前妻，也是爸的义女，齐叔倒是对她不算了解，却是从骨子里瞧不上这种女人，再怎么解释也没用，齐叔不骂人，只是心里对她避而远之罢了。 夏方青碰上陌生眼睛有些微愣，又不知道问谁。 小子被喊出来吃饭，手上的鲁班锁拼不回去急的直哭，他不找他爸爸，直接抓着木头块抱着欧阳的腿，可怜巴巴的求，“小阳小阳，我拼不回去，你帮我。” 欧阳拿走散木头，把他哄去凳子上坐下，落座以后慢条斯理的拼起来。 秦镖把小孩放进儿童座椅，他俩一起看着欧阳拼这些。 欧阳很有一手，可能和孩子玩的多，不到五分钟就拼好了，他把木头扶正之后球体就出来了。 秦镖和秦禹一起拍着巴掌，“小阳好厉害！” 欧阳十分冷静，气质拿捏的死死的，有能力却不炫耀，秦镖觉得他面具要裂了，下一秒就要扑过来要自己再多夸两句，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姓什么？”秦老问，刚刚他们也看着这小家互动呢，就连宿星那个毛小子都对他一脸崇拜。 “我姓欧阳元，单名一个南方的南。” 秦镖觉得新奇，还是头一次听他这么认真的介绍自己。 “欧阳，元？”齐叔分开咀嚼着两个姓氏，突然灵光一闪，“元淋是你妈妈，那欧阳安就是你爸爸？” 欧阳谦虚的浅笑：“叔真是神通广大，正是如此。” 齐叔挤眉弄眼：“我说呢，你长的像你妈，你爸那边你排老大，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两边都是你的。” 一桌子人都静了，秦镖只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具体多富没了解，但他们好像了解。 他妈妈做房地产的，爸爸呢？ “我爸是商业巨头，省里的高级商场是他开的，每年分红都够买一套市区内线两百平的房子。” 秦镖站直，在桌上不远万里的给他夹了根鸡腿，扶着肚子姿态端正，有些没缓过来，吊灯在眼前变成了星星，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低头对小仔说：“以后管小阳叫爸爸，我降为你小爹。” 欧阳扑哧一笑，饭呛进气管咳了起来，侧头举着纸抵着唇，秦镖又殷勤的给他纸巾。 欧阳接过，从小家里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很大感觉，反正他生活费就那么多，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但一般喜欢的他还是买的起，一套房一辆车就是刷一下卡的事。 秦镖又给他端了杯白水。 “没必要，我爸还有两个儿子呢。”欧阳接住，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秦镖连连点头：“要的，以后你是老大。” 欧阳造了一天的形象在这一秒破功了，继续低头吃菜，瞪了他一眼不许他作妖了。 “小阳，我要虾子，虾子，小阳给剥。”小仔喊习惯了，这时候一桌人都看了过来。 秦镖道：“怎么和你爸爸说话呢，我给剥。” 小仔拧着秀气的娇小眉毛：“我就要小阳剥，小阳剥的干净，爸爸每次都剥不干净。” 秦镖气的牙痒痒，伸筷子夹了几个放他盘子里。 “小阳剥。”小仔笑眯眯的等着。 欧阳收拾干净了手，三两下把虾子拨开，沾点鱼汤的汁水放他嘴里。 小阳最好了，剥的干净还记得调汁，比爸爸好多了。 小仔一个虾子就塞满了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爸爸那边不一定，可妈妈这边全是留给他的。 吃完饭大家都在客厅里坐着聊天看电视，小孩坐在秦镖膝盖上，被秦镖逗着玩。 “小心摔了。”欧阳伸手扶了下小孩的后脑袋，秦镖一拉手臂把他锁在怀里，低头亲亲小脸。 欧阳无声的笑，往后靠拿出了手机。 “那你弟弟怎么不存电话？我好像没看见姓欧阳的。” “我爸那边不太待见我，我舅舅和妈妈对我好一点，舅舅的生意我以前帮着照料过。” “你也给我照料一下生意，近水楼台先得月。” 欧阳侧头在他耳边说：“我不给你投了二十万吗？” 秦镖笑起来，揉着小孩，之前拿钱不好意思，也要面子，现在和他搞上了一切都理所当然了，但钱还是得分清。 “我每个月都给你分红了。” “有吗？” 欧阳时刻注意自己银行账户，这个月都中旬了，前面没有入账。 秦镖咬了下唇，凑过去，呼出的气体蒸腾滚烫：“八号那晚，不记得了？” 欧阳脸瞬间涨红，那回都被操出尿了，低声骂了句：“你混蛋！” 秦镖恬不知耻臭不要脸的呵呵笑：“我可是把小仔的几亿个兄弟姐妹都给你了，你得会感恩。” 欧阳不理他，板着脸顶着两支红耳朵。 秦镖没发现他现在就像课间骚扰女同学的恶劣高中生，那种青涩的眉眼飞扬，得逞时又笑的张扬的欠揍表情简直活灵活现。 小仔还在转那个圆形的鲁班锁，很认真的研究，全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家，一是欧阳背景的强大，二是小孙子的天真灵敏，加上两人完全是一家子的相处模式，比秦栗家还温馨。 秦镖多少年没屈起条腿放沙发上侧坐和人聊天了，他能这么没形象就说明把人放心里去了。 “小阳，教教我嘛……” “不教，小阳没空。” “教嘛，”小仔抓着球从秦镖怀里站起来穿着白袜子踩在沙发上，攀着欧阳的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甜撒娇，“小阳，教我嘛，教一下下就好了……” 秦镖叹为观止啊简直，这俩货才是亲生的吧，不服气的把小孩锁自己怀里：“你个男孩子，谁许你这么撒娇的，谁教你的！” 欧阳偏头咳嗽，这些话像是在说他，指桑骂槐呢？ “爸爸教的。”小仔一溜站起来，钻进欧阳手臂，坐在他腿上搂着他。 “我什么时候教你了？”秦镖气笑了，点点他的脸。 小仔别开脸，抓着鲁班锁孜孜不倦的求小阳。 欧阳拿过，先拆开，放在旁边沙发垫子上，教他分类，每一块都记上编号，一块块拼对了位置就好了。 其中有一样的木头，难度并不大，欧阳来回教了三次小仔自己就能拼好了，宿星也拿着一个来，欧阳也教他。 秦镖看着无聊的新闻，喝了口茶，这贵的好像是有点区别，秦镖决定以后都不喝纸包兑水冲的茶了，喝白开水就行，免得说自己傍大款。 刚八点小仔的眼皮就在打架，秦镖把他抱起来，走出客厅对着花园把他哄睡，他的房间在二楼，进门撞上欧阳，他视线真的一寸都离不开他。 小仔的小短腿的空中荡着，白色的袜子也踩脏了。 “他没洗澡，睡哪？” “我房间有个小木床，他挺喜欢的。” “放你姐房里呗，或者小星屋里，我想你。”欧阳手臂抱住两人，脑袋垂在他空肩上撒娇。 秦镖有些怀疑他撒娇的功力是和小仔学的，简直了。 “再忍两天不行吗？”秦镖求饶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欧阳眯着眼睛，难得倨傲的抬起下巴：“你记着，秦镖，你总有求我的时候，到时候你穿着西装裤在我面前跪下我就原谅你。” 高傲的孔雀扬着漂亮的尾巴走了，秦镖乐不可支，把小孩送去楼上，没注意花园里的那对情侣在门口停留了许久，把对话都听去了。 但除了调情也没什么，但这点已经够他们反应好一会儿了。 第10章 “你比小仔粘人多了。” 欧阳置若罔闻，圈紧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 秦镖远远看了眼睡在小木床的小仔，把他下巴抬起来：“刷牙了吗？” “嗯……”一逮住他言语的放松欧阳就上前镶住他的嘴，吸吮着唇舌侵入，秦镖分唇吸了一下，他径直坐起来。 秦镖抓着他要脱衣服的手：“别闹，就亲一下，明天回去再说。” 欧阳哀怨的看着他，不脱衣服了，他如果先起反应就好说，扑下来，双肘撑在他脸侧，对着他嘴深深埋下脑袋。 秦镖退也退不开，手顺着他脖子像条蛇一般滑上去捏着他耳垂，指尖画着他柔软的耳廓。 几分钟后欧阳得胜的撑起上半身，腿提起来，膝盖顶到醒目的大包。 秦镖手背挡着眼睛，难受的吁了口气。 “我就在这，不干？” 秦镖一手按住他后脑勺，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恶狠狠的说：“等明天回去，你看我怎么弄你。” 欧阳夹了只眼，他倒是乐意的很。 在厕所关上门，灯火通明的，欧阳扶着洗手台回头看他。 秦镖掰开他臀缝慢慢挤进去。 欧阳拧眉，回头只能从自己臀峰看见一点泛着油光的套子，他额角全是青筋。 “啊……” 秦镖松开他屁股，上面留下一个手指印，啪的在上面拍了一掌。 欧阳一个没忍住，狠狠夹了一下：“嗯啊……” 秦镖卡着他腰窝，叼住他耳垂：“你怎么这么骚呢？不怕干废了，到时候你拿什么拉屎？” “不会，我有擦药。”欧阳转向镜子，自己上身还穿着他的白色大T恤，脖根红的像毛孔在往外渗血。 秦镖把他抵在洗手台上，空出一只手从衣摆伸进去，摸到乳尖狠狠掐了一下。 欧阳整个往上一窜，秦镖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手指头更加用力。 “轻点，疼。” 秦镖用力捏捏乳根，斜起一边唇：“把衣服提起来我看看。” 欧阳把撑在池壁的手收回来，因为太用力，白色很慢才散开裹上肉粉，把衣摆拉起来，从镜子看见他手在亵玩着自己毫无用处的乳头，头脑充血，胯下那根棍子抖了一下，跳出来摆在洗手台上。 欧阳脸完全红了，秦镖见他闭上了眼，把提到一半的衣服直接兜到他后脑勺去了，纤薄的肌肉和两颗乳头都漏了出来。 “爽吗？” 欧阳张嘴就是一声喘，摆在台子上的棍尖头小孔在收缩，掉出来的透明黏液流进了洗脸池。 秦镖恰好看见，冰冷的白瓷上放着他滚烫的铁棍，伸手攥了几把，开了凉水在上面摸了一圈。 欧阳一个激灵，大腿直颤，求饶的喊：“不要不要，冷……” 秦镖把自己下体从穴 口拉出来，冰冷的手伸进去，赤热的内壁滑腻的紧，两只手指挤压着他的兴奋点。 欧阳哽了一口气，摇着屁股躲，秦镖另只手挡住，手加速去按，去挤。 欧阳上气不接下气，眼角沁出一颗泪，呜咽着收手攥着他手腕：“不要这个……” “别急嘛。”秦镖打开镜子边的小黑方包，里面都是他自己的洗漱用品，可他从里面拉出条紫色的线，线头一个是长条握柄，一个是椭圆的球体。 “什，什么？” “好好感受。” 秦镖把他自己带进来的小管润滑剂剩下的全抹上椭圆头，在欧阳疑惑的眼神里塞进了穴 口，手指把他安放在他敏感点上。 感觉很怪异，屁股伸出了一条线。 欧阳看见调档的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害怕的抬眼。 秦镖吻着他脸，把横杆推到最顶上。 “啊！不……不行！” 欧阳摸着自己屁股，要把东西拉出来，秦镖抓着他手放在他自己事物上。 “打出来我就按停。” 体内的东西疯了一样，震的欧阳心肺都要烧起来了，两只手抓着前面一同乱撸。 秦镖放下握柄，掰开臀缝，小穴 不停的吞吃着，拉开能看见线也在轻微的抖。 欧阳前茎除了流前列腺液一点射精的前兆都没有，穴 口被他掰开，他炽热的棍子又挤了进去。 “秦镖……” “小声一点。”秦镖把跳蛋推到最深的地方，抽出来手里还拉着线。 欧阳脱力，双臂抓着洗手池，肠道整个又麻又软，前面性器除了淌水什么用都没有。 秦镖用力，下腹的肉挤打他的臀肉发出啪啪声，又怕声音太大吵醒了小仔，用力两次要磨很久。 欧阳掂起发软的性器，透明黏液流了一滩，还在空中拉起一条坚韧的水线，现在还没断。 秦镖终于射了精，抽出去体内就跳蛋还在不知疲倦抖。 “没力气了？” 欧阳咽了口口水，嗯的点头。 秦镖坐在马桶上，把跳蛋关了抽出来放在地上，他穴 里分泌的液体裹满了秦镖大腿，一手揉着他乳头，一手慢慢撸着性器。 欧阳靠在他怀里，失神的看着自己绵软的器官又在他手里抬头。 秦镖撸到最顶，两指捏一下小三角，他嘴里呜咽一声，指尖沾着黏液拉起来，在灯光下反光，欧阳不忍心看，就算近视他也知道那根细线是从自己…… 拉了两秒就断了，弹回去，凉的欧阳又一激灵。 欧阳腿收上来踩着他的膝盖，手包着他手上下律动，转头和他接吻。 秦镖手滑到下面揉起他的两颗蛋，时重时轻，重的时候好像打算直接捏碎，每每把他吓的发抖。 “捏碎算了，免得你每天精虫上脑。” 欧阳知道错了一样，下巴抵着肩头，不说话。 射精时柱身开始抖，欧阳闭着眼不敢看，腰一直发颤，踩着他膝盖的脚也滑了下去 “睁眼。”秦镖手指按住小孔，低头看着他。 欧阳伸手抓着他手，睁开眼睛。 秦镖发了狠的撸，棍子都要磨出火了，欧阳一个挺腰，看着在他手里的柱身射出一股精，抖了抖又流了一股，全流进他手里。 “尝尝？”秦镖把食指放在他嘴上，欧阳伸舌头舔了一下，脑子里沸腾的水还没歇下去，反应迟钝的很。 秦镖笑着把手上的白色浊液摸到他肚脐下的草丛上，黑色毛发上挂着白色的精液，秽物也生出了一丝旖旎。 欧阳的贤者时间十分安静，坐在他腿上一动一动的盯着墙壁发呆。 秦镖腿上有些奇怪，抬起肉屁股看见穴 口在往外吐泡泡，忍不住一声轻笑。 简单冲掉厕所的脏物，开了窗半搂着他回到床上，秦镖还有力气去看眼小孩，看他睡的香才爬上床。 欧阳睡的匆忙，摔在枕头上，凌乱柔软的黑发遮着半边脸，把头发拨开漏出漂亮的眼睛秦镖挨着他躺下。 睫毛平整纤细的贴着眼睑，呼出的气体也是温柔均匀的。 开业便见过他，一年里他出现的次数算的上是老顾客，可硬是忍着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要不是小仔得了流感和他有了接触，秦镖在第一次歇业后就考虑把店转了，那他去那找自己呢？ 秦镖觉得自己自以为是，他又不是天仙，欧阳怎么可能对他一见钟情，可能是街上只有他这一家酒吧所以才常来，可他酒量…… 秦镖越想越不对劲，立好的想法被他推了又立，来来去去依旧摸不透他。 他究竟为什么喜欢自己呢？ 秦镖反问自己，你为什么喜欢他。 想了半个小时，秦镖看眼钟，已经十二点多了，关了灯突然顿悟，抱着欧阳。 情感呐，哪里有什么原因。 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继续喜欢，就行。 路得一直走，看到终点也就不会想出发时的理由了。 人类是情绪作怪的生物，欧阳醒来已经十点多，把头发抓了一把放在脑后，拿起眼镜戴上。 小仔端着个原木色的桌子坐在门口吃饭，秦镖靠在门上无奈又纵容。 “仔。” “小阳醒了，爸爸。” 秦镖对小仔要守到欧阳起床无计可施，只能搬个小桌让他在这吃饭，现在饭也吃完了。 “换好衣服，我们要出发了。” 欧阳换了身精神抖擞的西服，笔挺俊俏的青年在整理白色衣领。 秦镖把他领带扯了，领子解开，往下解了两颗扣子，欧阳纳闷，秦镖红着一边耳朵，从兜里拿出个冰冷的东西往他脖子上挂。 欧阳吓了一跳，抓着他手腕，东西从他掌心跌下，银白的链子垂下去，末端是个精致的灰黑色银环，棱角处在空中灯下荡着金属的银白光。 欧阳很高兴：“送我的？”? “我妈送我的成年礼物，小仔出生那天取下来之后忘了，今天在柜子里找到了，配你衣服挺好看的。” 秦镖拐弯抹角的把戒指戴他脖子上。 欧阳比了下尺寸，食指大了一点，中指正好可以，就是太厚了，而且很沉。 “真是我妈送的平安符，不是戒指。”秦镖揉了下耳朵上的头发，又揉鬓角，“你要是想要戒指，我到时候再送……” 欧阳把戒指挂在衬衫之外，取下西服外套，现在是矜贵风雅的贵公子，把他抵到墙上吻了下嘴。 “咱家秦相公的嘴真好吃，你刚刚说的我记下了，我等着你的戒指。” 欧阳手臂里放着外套，桀骜不驯的翘起嘴角凝视他。 秦镖棱角分明的脸有些红，最红的还是耳尖，简直像熟了一样。 秦镖刚想开口，脚边响起稚嫩的一句：“爸爸……” 小仔抬头看着，小阳把爸爸挤到墙上了，爸爸都不躲吗。 欧阳把外套给他：“帮小阳放一下吧，可爱勤快的仔。” 仔好像等到圣旨一样，抱着衣服往衣柜里去。 秦镖先入为主的咬着他唇，双手抱着他腰贴紧下身，啧啧水流声就在耳边，两人不相上下的抢夺对方嘴里的领地。难分伯仲的分开，欧阳唇有些红，浪荡少爷下一秒就要从口袋里拿出现金甩他脸上了。 秦镖被自己想象逗笑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抓着他手腕走了出去。 他们最晚出发，秦镖开的齐叔的牧马人，齐叔和小子在后座闹，欧阳对着手机忙着应付当助教时认识的学弟学妹。 儿歌在轻声唱，小仔头一点一点的跟着应和，秦镖有时候上头也给他打个节奏。 欧阳算是知道为什么小仔会唱那么多歌了，秦镖爱唱。秦镖也很爱表扬他，教他对的和错的，对的不留余力的鼓励，错的毫不心软的惩罚，秦镖的三观比自己见识过的很多人都正。 小仔会自己思考，很聪明，秦镖说比他自己聪明。 到地方沸腾的热闹袭了满脸，七嘴八舌的大姑看见他们从门口走了，嘴角恶心的撇。 欧阳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会说会做什么，秦镖托着他肩带他去扑了红布的桌子。 秦镖在家是弟弟，一路走过来却都是叫哥的。 秦老爷子三兄弟，他是老大，算起来比秦镖大的只有秦栗和一个在国外读书没回来的堂哥。 宿星是小一辈的老大，他今年刚十岁，小仔排在较后，却是嫡亲的亲孙子，他刚两岁半。 欧阳梳理了一通，对来敬酒喊秦镖哥的那些人知道了个大概。 秦镖和夏方青一起长大，这些人她都认识，秦镖和他说谁走来时，硬是有种结婚祝酒的感觉。 小仔在一边跟着宿星莫科打诨，一对儒雅的老人走近他，他喊着外公外婆抱上去，得了礼物又跑来和秦镖卖乖。 他们老夫妻总觉得自己愧对了秦镖，但秦镖现在已经放下了，被欧阳举着刀威胁着放下的。 秦镖对红着脸傻乐的欧阳笑的明艳，不少想和他结交的，喝了两杯也醉了。 吃了饭靠在他怀里不动，小仔也躺在沙发上睡午觉。 半小时后欧阳清醒了，秦镖抱着小仔直接打车去车站回家。 第11章 小仔醒来一看已经是回家的高铁上了，心心挂念着玩了几天的鲁班锁，加之起床气原因张嘴嚎啕大哭。 秦镖哄不过来，拿出手机给他姑姑打电话，被告知丢在他外公家了。 小仔抽搭着把嘴角挂到地上，两只眼睛还挂着泪珠，摇摇欲坠，大有洪水一崩而溃之势。 秦镖一声声哄着，打他爷爷电话也没人接，一回想，老爷子今儿喝了点酒，下午齐叔带他去赵老头家钓鱼了。 哎，秦镖不想用自己手机打那个人的号码，求助的看向欧阳。 夏方青家就在隔壁，她也有自家的钥匙，打个电话让她寄过来，老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 “给你另外买行吗？”欧阳温声哄他。 秦禹摇头，他就要那副，只有那副是自己的，别人买的感觉不一样，欧阳腹诽，真是和他爸一模一样。 秦镖念，欧阳按着手机，俊雅的青年脑子里一个想法在突突的喊：他居然会背！ 电话通了之后欧阳冷淡的说明自己是谁要她干嘛，让她寄的地址到时候马上发给她，谁知道她第二天就提着东西来拜访了！ 欧阳只顾的把玩具架上的相框铺下去，回来小仔拉着纸袋一个个往桌上放鲁班锁。 “你也去家拜访了，我爸妈让我来看看。”夏方青动起来比照片好看，揉了下小仔的脑袋，眯眼笑的像两弯月。 欧阳用新买的胶囊咖啡机做了杯咖啡，丢了奶下去，拿着勺子优雅的搅，往桌沿上一靠。 秦镖正打算做饭，系了围裙：“昨天阿姨给的衣服都挺合适，仔穿着很好看。” “就是不知道他穿的合不合适，妈说买大了一点，没想到他长的这么快。” “嗯，刚刚好，估计过两个月就穿不下了。” 小仔闻着味道跑到欧阳腿边抬头问他：“小阳，你在喝什么？” 欧阳举着杯子抿了一口：“毒。” 秦镖偏头一笑，夏方青食指抵唇抿笑。 欧阳放下杯子，把咖啡勺在他唇沿刮了一下，小孩舔了一点就被苦的说不出话，他此时的举止再优雅，秦镖依旧觉得幼稚。 秦镖揉了下围裙，问她：“要留下来吃饭吗？” 她一个人来的，这就不能怪欧阳想多了，喝了一大口，醇厚的浓香没喝出，反而有点老陈醋的味道。 “可以吗？他会不会有意见？”夏方青娇俏挤了下眼睛。 “有，但你还是可以留下来吃。”欧阳端着咖啡往书房去，笔挺的脊背硬是看出点闷气的味道。 秦镖对小仔喊：“哄你爸爸去，不然咱家开销都我给钱了。” 小仔把刚弄散的长条鲁班锁放在衣服里兜着，抓着衣摆漏出圆圆小肚子往书房去。 小胖子，秦镖笑着收回视线，让她随便坐，玩玩吃吃都行。 夏方青无所事事，去阳台上欣赏那些绿叶红花，大朵白色的栀子开的正浓，味道一层一层往屋里涌。 秦镖喜欢花，送过自己很多次，数不清了，他是个骨子里带着浪漫的人，现在放下花，举起奶瓶锅铲，花香被油烟替代。 “喜欢，可以送你一盆。”欧阳说的十分大度，双手往裤兜里一放，看着栏杆上摆好的三盆，奶白色花盆里的栀子花是秦栗丢下来不想养的，另外两盆是红的发紫的蝴蝶兰。 夏方青发呆太久，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手脚发紧连忙说不用。 栀子味道很重，欧阳拿起角落的喷壶和小布，撒了点水把叶子一片片擦干净。 “花是你养的？”夏方青犹疑的问。 “嗯，我妈有处花园，我从小喜欢。” 夏方青说：“秦镖也喜欢花，以前摘野花，后来买玫瑰，他很浪漫。” 他从没送过我花！欧阳狠狠一磨牙，耳朵全是咯吱声，他死鸭子嘴硬说：“我知道。” “他愿意成全我，我也不该来打扰他，以后不会来了。” 欧阳差点应了声好，连忙咬住舌头，喉结滚了一下，把小鱼际上的水抹掉，暗自打听：“你们怎么开始恋爱的？” “你知道不会吃醋吗？秦镖说你醋劲很大，我怕你忍不住打我。” “不会，”欧阳突然的泄了股力，“你是小仔的妈妈，至少你生了他，他们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我只是好奇以前罢了，打听过，知道了，不走错路。” 夏方青久久没说话，倒是他的倜傥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可能秦镖比较适合现在生活，以前他总一个人顶着所有磨难，导致两人隔阂越来越大，最后分崩离析，婚姻四分五裂。 孕期的女人很脆弱，偏偏他不懂，二十六七的年纪还有种天真和傲慢，生下小仔之后每天为钱米发愁，夏方青说的话他不听，也不愿意求人。 “他太狂太傲了，从来不愿低头说句求人的话，我那时候受不了，他明明没读多少书，还一直坚持原则，家里妻儿都要饿死了，还坚持他的狗屁原则。” “人在逆境是很容易动心的，我等不到他，等来另一个人，我和他坦白，他祝我幸福。” 夏方青眼尾滑下两行清泪，欧阳作为一名男士都不可能就呆看着，拿了帕子给她，抬手在她肩上轻拍。 “他没怪你，我也不会，你自己幸福就好。” 欧阳是在顺境遇上他爱上他，但他相信自己能陪他走过一切低谷磨难。 吃了饭夏方青就离开了，走后给欧阳发了一条短信——— 他为我做了太多，这次是林铭，下次不知道是谁，我把对于他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孟彦是他高中同学，家中有权势，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和他不对付，请小心这个人。 郭云凌和他交情匪浅，他爸爸对秦镖帮助很大，当年秦镖还是个街头混混，是他爸爸把秦镖从阴沟里拉出来，最后牺牲在工作上，秦镖对郭云凌就如亲兄弟。 请万事小心，这次轮到我祝你们幸福了，也请你一定要给他幸福，不要放弃他，不要像我这样。 欧阳躺在床上睡午觉，今天要值夜班，那条短信他没告诉秦镖，反复看了几次，语气里是一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把他交赋于自己这个新客，洒脱也愧疚，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也心疼秦镖为她做的一切。 郭云凌的醋以后欧阳是不会喝了，甚至会比秦镖对他更好。 秦镖把小孩放平，定好闹钟，下楼看了一眼店，再回来往床上躺，手放在他腰上，欧阳看了他一眼，和夏方青聊过之后欧阳会想青涩干净的秦镖少年时是什么样的，像柠檬青柠那样清香的酸，还是薄荷那般刺鼻浓烈。 枕着他手臂，欧阳抓着他手指摩挲，思忖许久，还是开口问：“如果你年轻时遇到我，会喜欢我吗？” 秦镖很坦诚，胸口贴着他整个后背，声音直达肺腑：“不会，就是现在也是在相处之后才喜欢上的。” “我对你……”欧阳拉了下薄被，“是一见钟情。” 秦镖惊的立起身子，手臂上的脑袋伏趴下去，秦镖把他转过来，不相信的问：“真的吗？” “嗯，十七岁喜欢的那个人谈了两年多，被甩了，他大四出国之后我就见了几面。那时候最懵懂的胸有澎湃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全翻了上来，我真的以为我不会爱人了，但是看见你的那一刻，好像灵魂都要随你灰飞烟灭。” 秦镖没把持住，在他脖子上印出一块血污，艳红艳红，秦镖和他做爱总不在身上留下痕迹，有也只是不深的牙印，两天就能消。 欧阳摸了下温度有些高的皮肤，链子滑动，那枚圆环掉到后颈，他两只眼透着星点，窗帘只在睡午觉的时候拉，小子喜欢月亮，怕黑，有月光他睡的更好。 窗帘下一条弯曲的光线在平滑的地砖上浮动，空气中涌动灼热着的是两人满腔的情愫，他们接吻拥抱，做所有情侣会做的事，说尽世间的甜言蜜语，相互陪伴直到死去。 欧阳拉了下领子，放下抬手，那枚爱痕正好卡在衣领之上。 小仔换上新的衣服，屁颠颠跑进来，秦镖跟在后面。 欧阳指着立领沿上漏出的半枚红，为难的看着他。 秦镖刮了下自己鼻子，去药箱里找了创口贴给他贴上。 欧阳偏头笑起来，秦镖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两人像刚谈恋爱一样，青涩无知，也小心翼翼。 “走吧。”秦镖把穿着小背带裤的仔抱起来放在肩上，他扶着下巴坐飞机似的，遇到门槛拧他爸爸耳朵，秦镖就蹲下身子下降。 欧阳拿着外套跟在后面，他们送自己去医院后，秦镖开车带小仔去广场上看喷泉，现在天气热了，再过几天可以游泳玩水了，他现在洗澡越来越拖，还想把他鱼放进浴缸里。 音乐喷泉随着调子快速冲出来，停在空中掉下砸在地上噼里啪啦。 秦镖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小书包，里面有换洗衣服，举着手机拍小视频发到朋友圈，他们云叔叔阿姨点赞评论，过年才有理由收红包。 秦镖回复信息觉得自己像他经纪人一样。 “吃不吃冰淇淋？” “要！”小仔踏着水跑过来，湿漉漉的沾了秦镖一裤子，带车上把衣服换了，去商场里买了十几盒冰淇淋，用泡沫箱子装好，丢进冰块搬到车上放好。 到了医院送给护士，拿走一盒拉着吃花脸的小孩去找欧阳，他在写病历，旁边还有教案。 秦镖把红枣味的冰淇淋放下，对前面打开的书扫了一眼，是这周三的公开课教案。 “你要去上课？” 欧阳点头，用勺子舀了勺放嘴里。 秦镖抽了张纸，浸湿给小仔擦脸，他爬上凳子问欧阳：“小阳要做老师吗？” “是助教，老师的助手。” “大学里面的？” 欧阳点头，拉开抽屉拿了个文件夹给他，秦镖纳闷的接过，那居然是学校邀请他攻读博士后的通知函。 秦镖十分开心：“你要读吗？” 欧阳想了下，摇头，他还不知道要不要去读，两个月前就收到了，一直没想清楚，医院少人，他师父身体也差了不少，不想让他劳心劳力，但他师父是希望他去读的。 “读吧。” 秦镖十分支持他，他今年刚二十八，大好年华，比自己小一岁，初经社会一身剔透，读出来总归有好处。 他自己是个大专都没进过的人，却拥有一个博士后学历的爱人。 欧阳以往都是读死书，偏喜欢秦镖经历揉杂在一起的沧桑气质，一路走来披荆斩棘，却对他放开最大最干净的笑。 欧阳给他打个预防针：“我前男友公司和学校达成合作了，碰见是迟早的事。” 秦镖趴桌上乐哈哈说：“那我守着你，免得你看见他恶心。” 欧阳把嘴里冰淇淋咽下去，弯唇笑，脸上的细白绒毛被他呼吸吹舞着动起来。 “那位小护士怎么样了？”秦镖问。 欧阳说：“小果子的奶奶拘留了五天，道了歉赔了款，出院就走了，大家都挺开心的，说要谢谢你这位英雄呢。” 秦镖伸手，把他脖子上要掉不掉，脱了一截的创口贴撕了下来。 “什么时候掉的？”欧阳去摸，前端还有胶留在上面，下面那截早掉了。 秦镖把不能用的创口贴丢进垃圾桶，看他这么紧张十分好笑。 欧阳在他们来前五分钟还去查了房，难怪那些值班护士躲着他笑，还抓到几次玩手机。 “丢人了。” 秦镖看他这幅泄气样子心里被软软按了一下，吻了他的嘴，“那些护士一定在想，看着斯斯文文的阳医生，怎么找了这么狂野的伴侣啊。” 欧阳也偏开头笑。 “我们阳医生，真是闷骚。” 欧阳把吃完的冰激凌纸盒丢了，在他脸上拧拧，“回去吧，一定要想着我入睡。” “好，我不仅想着你睡，我还一定能梦见你。” 小仔一直在用木勺子刮冰淇淋盒子，秦镖拿起就扔了，把人往肩上一扛，轻巧的带上门。 欧阳取下眼镜捏了下眼间的印子，戴好习惯性的抬眉，拿起那个白色透明文件夹，里面彩印的通知书截止日期就快到了，心道罢了。 第12章 一周夜班结束，欧阳脱了层皮的无力，下午五点睡醒，下楼去找秦镖，穿着他的短衣短裤，他爱死秦镖的衣服了，味道清香，居家又舒服。 自己衬衫挂在他专门腾出来的衣柜里，再好闻的香水也没洗衣液好闻。 踩着帆布鞋，眼镜都换成一副轻便的银色窄边框眼镜，大学生模样走了进来，往酒吧台上一趴，满嘴的薄荷味。 林子给了他杯蜜桃味的汽水，他抬起脑袋，头发凌乱的咬着吸管，发丝搭在凉薄的镜框上翘起来。 “老板娘才醒？” “嗯，值班值到早上七点。”欧阳没形象的打了个嗝，坐端正托起下巴。 好像快放暑假了，放完暑假自己也要开始学业，到时候时间应该多了不少。 拿出手机翻了一把，从生活多了一大一小之后拍照记录的少了，吃的也丰盛，但作息依旧不规律。 花谢了两株，他常晚上散去整理他的小阳台，秦镖想让他搬过来，欧阳不愿，他觉得秦镖也可以住他家。 妈给他发了条微信，点开里面就一张照片。 是苞盛开的海棠。 欧阳一个激灵，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弹了一下。 “今天农历几号？” “四月二十九。” 欧阳一拍脑门，明天妈生日，夸了几句好话，说明天带自己男朋友去见她才算完，小仔先不说了，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嗨喽，林哥。”郭云凌没穿警服，便装更加亮眼的清新。 欧阳抓了把头发，无视他。 “我要喝云野，得是秦镖给我调的。” 这名字欧阳都没听过，林子纵容他，真的去喊秦镖，秦镖从隔间走出来看见欧阳却是一愣，揉揉他脑袋温柔问了句：“睡醒了没？” 欧阳嗯了一身，咬着吸管吸着幼稚的汽水。 秦镖弹了下舌头，戴好围裙洗手。 欧阳到要看是什么东西，他退后一步，耍杂技一样的的丢调酒壶，一开盖子把液体倒进冰里。 黑色的，上浓下浅，欧阳还没看清楚，郭云凌端过去喝了一口，对他打了个响指。 “还是哥牛。” 欧阳一抬下巴，把汽水推开：“我也要。” 秦镖一边觉得他幼稚的不行，一边重复之前步骤，一样的饮料被推到他眼前，秦镖看着他小心的说：“喝半杯就行，很烈。” 在毛头小子面前贬低自己？！ 欧阳没搭理他，入口清冽如水，酒在口腔里次啦乱跳，就像暴雨来袭乌云压城时裹着泥浆的雨水，咽下去却烧喉，很刺激，通体舒畅。 他又喝了一口，渐变的魔法他也都懂了，下面垫了一层冰酒，上面的黑渐落下碎冰，这才有了上浓下浅的渐淡颜色。 “这酒是这店名字的由来，”秦镖不动声色的把酒端了回来，“云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是吗？” “我怎么不知道这酒？”欧阳看见黑色在往下坠，如蛇钻进了剔透的白冰里。 秦镖一口喝了黑色的一半，咽下声音清脆的解释道：“最开始只有老郭知道，后来他知道，再慢慢传开，没几个人喜欢，用的不是什么好酒，就第一口可以，黑色漫下去后会很涩，怎么救都没用。” 欧阳看见郭云凌把黑色的喝完了，杯子里剩点灰，简单利落的漂亮。 “店名叫纯黑，不是什么英语法语，就是最简单的拼音，chunhei，我写的，潦草点你们反正看不懂。” 他字母写的很低，笔迹有种张扬的潦草，偏又显得很高级。 那些客管酒吧叫黑店，秦镖觉得很酷。 秦镖露齿一笑又快速收敛，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往垃圾桶里一倒，洗了杯子给他调了杯湛蓝，一样的低料，从调酒壶上小口滑出来的液体颜色纯的像蓝色颜料，他熟练的撇开泡沫顺着杯沿倒进去。 秦镖认为这杯很适合他，深蓝往下弥漫，比黑色的好，如他一样的清澈如洗。 他就应该在蓝天下行走微笑，乌云留给自己。 欧阳尝过满嘴的清新，扑面而来的海风裹着盐粒，喝光之后心里却还为云野发痒。 “想听你唱歌，好久没听了。”欧阳醉了三分，秦镖想把他扶进去休息，他耍赖不起身。 秦镖笑着问他：“好久没听是什么意思？你听过？” 欧阳迷迷糊糊的：“听过，你给秦栗姐过生日时唱过，我在门口听见的，听了两句就走了。” 林子擦着杯子，插嘴说：“老大才唱了一小段，怎么就被你听见了？” “我不管，反正给我唱。”欧阳站起来一跺脚，双臂挂上他肩，瞪着他，喝醉了脸都是鼓起来了，比小仔的金鱼还鼓。 郭云凌笑着说：“我们秦大哥一首歌五万，他都多少年没唱过歌了，你出的起吗？” “我有钱，我能让他把嗓子唱哑。”欧阳往前一坠，嘴巴稳稳落在他唇上。 秦镖脑袋下一秒别开，把腰扶稳。 郭云凌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松开杯子，指尖还有水珠，指着他们一动就被抖了下去：“秦哥，他亲你嘴了？” “他是我们老板娘。”林子把杯子放冰柜里，见怪不怪。 郭云凌一脸受挫模样：“哥……” “是我男朋友，别那副表情。” 欧阳突然站直，一楼就是些聊天的，现在还没什么人，要八点以后才是高峰期。 调酒台旁边就是收银的柜台，欧阳在柜子里找出话筒，调好音，递给秦镖，一楼话筒没楼下的好，但他一个人听就无所谓，不然回家让他对着自己耳朵唱更好。 “真的五万一首，老大退了歌坛的。”郭云凌急忙喊，唱歌对秦镖来说一定会触到伤心事。 “那是别人，唱不唱！”欧阳把话筒给他，收银小妹已经在选歌了。 三年前他为了钱在夜店唱歌，有个女的想包他，千方百计的示好，秦镖随口一句五万一首，第二天她真的带了钱来，漫天红雨洒满了舞台。 秦镖在一屋子看热闹的人里唱了首情歌，那人在众目睽睽下甩了他一巴掌，钱最后只拿了一半，被人拉到巷子里打了一顿，他现在还记得抱着布袋子蜷缩身体躺在阴暗小巷的味道，那潮湿刺鼻粘稠的臭味化为实体在肚子的器官里生根发芽，直至今日，那芽还有复苏的迹象，脸偶尔还在烧疼。 秦镖接过话筒，前奏响起。 林子守着吧台，这家店里服务生他跟秦镖最久，学酒时他是自己师兄，他第一天来秦镖满脸都是伤正在后台凿冰，手都冻红了，那时他年纪小，替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唱歌了，他前两个月都是唱歌赚钱，他笑着说自己不适合，手底冰凿好了还帮他弄。 那时他不抽烟，声音清脆青涩，如一颗刚摘下来的青柠，嗓眼里有股清香，笑容偏又带着蜂蜜的腥甜，那时他刚和青梅组成家庭，整个人都笼罩在幸福里。 秦镖轻哼一声低头笑了，耳熟能详的伴奏，他知道什么时候进，第一句没进去，对着话筒咳了一声。 月半小夜曲，很熟的歌。 “想听？” 欧阳点头。 秦镖嗓子透过话筒加了一些沧桑味道，比平时大条的样子粗粝许多，也认真的几度。 墙上显示屏播放着MV，闻讯而来的几个人从门里涌出。 秦镖放下话筒，掌心朝上食指对林子勾了勾，林子把调酒台前的备下的矿泉水递给他，他拧开喝了一口，在嘴里推了两下咽下去。 放下瓶子，意味深长的看眼欧阳，举着话筒看着他，踩着鼓点浅唱。 欧阳听他唱过儿歌，小仔的音乐天赋都是遗传他的。 他浅唱，知道有情，却只露一点，搔的人心痒。 音调渐渐拔高，上了个八度后收银台小姐姐哇了一声。 纯正的白话陪着他独特的嗓音，欧阳靠在墙上，闭眼，他音色之独，只要声音一响起就知道他的表情。 想亲他。 高潮渐下，欧阳抢走话筒放台子上：“要多少！” 秦镖一看就知道他喝大了，“老板给多少？” “为你倾家荡产又如何。”欧阳不稳，摔进他怀里，被他托抱起来。 听歌的几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一看欧阳医生醉了，这不正是调戏的好时候嘛。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秦镖看是谁在这起哄架秧子，结果整齐的衣服全是，客人都排他们后面去了。 “再喊这个月扣工……” 欧阳不知哪来的力气，被某个动词刺激到了，抓着他衣领直接堵着他嘴，他嘴里最后的扣工资都没说明白。 秦镖嘴都变了形，低眼看他，他双眼紧闭，完全就是醉了的状态，狠狠亲了一口舌头还要往里面钻。 耳边是羞红的声音，欧阳捧起他的脸，给所有人看他们在接吻。 原本格调无上的装潢只亮了情欲的灯，深蓝色的灯拢着他熏红的脸。 欧阳手一个没捧住滑到后脑勺，双臂在肩后交叉，歪斜的眼镜摇摇欲坠，吻够了就不知今夕何夕的倒下去。 秦镖差点没抱住让他摔地上去，手臂在腰上叠了几下才把他匀上来，想伸手扶的几人缩了回去。 “你们等着！”秦镖笑着威胁，一点力度都没有，眼底也像打翻了一盆月光。 欧阳被扛肩上，又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才把人扛上楼。 小仔今天跟着放假的宿星游泳去了，才去不久，进了门秦镖把他丢床上，欧阳弹了两下又睁开了眼，把眼镜拨开丢一边，坐起来。 秦镖拉着衣领给自己降温，他从没对一段恋情这么张扬过，以前最多也是在起哄里吻一下对方的脸。 今天可是足足几分钟的湿吻，满嘴的酒味，细了还有点蜜桃味。 啧。 欧阳爬起来，蹬了鞋子把他衬衫从皮带下拉出来。 “你做什么？” “做我。”欧阳拉出衣摆，从下开始解纽扣。 秦镖一乐，天时地利人和，还有点酒助兴。 欧阳摔回床上，脑子里一团浆糊，他压上来，下腹贴着在厮磨。 “今天陪你玩，不哭不许下床。” 欧阳转眼被扒光，他的衣服就是方便，秦镖鼻尖抵着他藏青色的内裤，里面轮廓十分明显，还从裤沿冒出个小头。 手从鼠蹊处伸进去，把硬挺的事物拉出来，抵到嘴里吻了一下，张嘴含进去半截。 欧阳把自己内裤往一边勒，下体完全漏出来。 秦镖手停在柔软的会阴上又挠又按，他难受的两腿相磨，手又滑到前面揉着两颗蛋。 跪起来把他内裤脱了，按着他腿盯着垂在小腹上的柱身，笔直一条。 大地还晒着黄昏，不开灯也灯火通明，欧阳自己睡觉的时候窗帘只拉了一半，秦镖在床尾，沐浴着黄昏。 他轮廓裹着金边，神将他送抵自己身边，与自己产生爱情。 第13章 “玩飞机杯吗？” 欧阳心有余悸，狠狠摇头。 “那玩其他的。”秦镖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条白尾巴，另只手有两个跳蛋，一个紫色一个蓝色。 欧阳嘤嘤道：“别弄太狠了。” “让你舒服。” 秦镖从床头柜拿出润滑和避孕套，尾巴头上是泛着流光的黑色金属，涂好让他抬腿，很顺利的放了进去。 欧阳低头看了一眼，尾巴尖长度刚到膝盖，也不会扬起来，没什么用。 他一喝点酒就什么表情都放在脸上，秦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摸到白色毛发了，捏了下藏起来的按钮。 肛塞在里面旋转，要命的是一直擦着敏感点，欧阳四脚朝地，尾巴小幅度的摇了起来，扫的皮肤上发痒。 “感觉怎么样？” “痒，想你干我，这东西太小了。”欧阳红着眼睛实话实话，黑灰色的戒指在他下巴底下摇荡。 秦镖坐下往床头一靠，裤门大敞，示意他上来。 欧阳夹着尾巴爬了上去，扶着他膝盖低头吻他内裤。 “你试试用嘴把我内裤脱了。”秦镖声音有些暗哑，正压抑着情欲。 欧阳不管皮带脸完全埋了进去，秦镖一瞬间害怕他咬着自己。 内裤拉动又弹了回去，屁股里原本规律的转动突然成了震动，手脚一软扑到他身上，皮肤一下一下夹着里面的东西。 秦镖在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催他快点。 欧阳爬起来，小腹前笔直的性器在流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秦镖自己把裤子脱了踢开，脚上还穿着袜子，用力蹭揉他柱身，欧阳嘴里嗯嗯的哼哼，扭着屁股往后退。 咬着沿拉开，秦镖故意没抬臀，又啪的一声回归原样。 欧阳嘴里全是唾液，伸舌头舔，深麻色的内裤全部舔湿，就不信他还忍得住。 嘴唇碰见的布料下事物硬的像铁，特别重的膻味，就是这男人的味道。 内裤终于退下去，欧阳埋下脸，伸舌头来回舔，喊着尖头放嘴里吸。 舌头抵着小孔用力的吮。 秦镖抬起他下巴，他被迫吐出来，对上他眼睛，他眼睛浓浓的欲火。 “转过去。” 这几个字是从嗓子眼冒出来的，如沙漠里的尖石头，隔的耳朵疼。 欧阳坐在他肚子上，尾巴震动停下，拉出来丢在一边，光滑的金属面上全是黏液，打出白沫了都。 秦镖坐起来一点，撕开套子戴上，一抬他屁股他就往前摔，阴差阳错按住他膝盖。 “按在床上。” 穴 口抵着炽热的前端，欧阳把手按在床上，他双手抓着他腰把他往下体上钉。 柔软的穴 口内壁还在发烫，被撑开欧阳拧着眉毛，他听见秦粗重的呼吸声，直到屁股再次坐下才停住。 “自己动。” 欧阳扶着床摇起来，一点点磨一点感觉都没有，耳边一阵嗡嗡声，秦镖从后抱住他，还是紫色的跳蛋，他扶着柱身按在了小孔上。 “啊啊，不行……”欧阳一边叫一边逃，屁股上的肌肉一缩一紧，秦镖爽的骂了句脏话，右手抓着他两颗蛋开始盘。 欧阳高亢的呻吟染上了哭腔，拉直脖子放声浪叫。 秦镖一把把他掀过去，按住腰狠狠的操。 欧阳脸贴着床，屁股啪啪啪啪的被撞麻了，体内也烧红了一片。 跳蛋在床上嗡嗡无人理会，他脚尖抬起立在床铺上，双手抓着被子，影子里他每一下都撞的好重，欧阳肠道都起火了，浑身滚烫。 他无声息的射了一轮，秦镖发现后停下动作，用他随手放在柜子上的领带把他下体扎了起来，卡住他手肘反过来。 欧阳上半身完全疼红，手臂往后展卡在他手里，下体被捆的结实，狰狞的事物配着条纹领带意外的很好看。 “啊，慢点……”欧阳叫的又软又媚。 被丢在床上，秦镖完全的盖上来，抓着他手十指紧扣放到前面，腰腹啪啪直撞。 肩上一阵酸软，欧阳哽着口气，只有胸腔能放出点声音。 秦镖咬他的脖子，一点点往下挪，咬他肩，两手揉他的胸，很重很用力的揉，疼的欧阳连忙去阻拦。 通红的一片，软头也立起来了，他都捏肿了。 秦镖跪起，把他大腿扶前面让他跪直，两条手臂按在墙上，回头他挡住，用吻堵住他唇。 欧阳往下一坐，肠子差点被钉穿，到了最前所未有的深度，这姿势还逃无可逃，秦镖的手摸到肚子上，动作慢下，在他耳边说：“你摸摸，你肚子好像要被我搞烂了。” 欧阳把手放在小腹上，随着他挺动，肚皮下炙热的铁棍真的要把肚子顶穿，手掌心都热了。 欧阳害怕的把手放墙上，哭嚎着望天。 秦镖结实的腰腹有力的把像是要把他撞碎。 欧阳回头亲他，求饶：“松开……我要射。” 秦镖吻着他嘴，右手滑倒前面按住根部，欧阳大腿顺势一抽，把结拉开，领带如藤蔓一般挂在上面就是不掉下来。 欧阳眼冒金星，伸手自己撸，身后的打桩机还一直在动，射在床头黏糊糊的一滩。 “我第一次还没结束，你后面怎么陪我，乖，自己绑上。” 欧阳苦着脸，把膝盖旁的领带又拿起来，一圈一圈给自己绑上。 “真乖，给你奖励。”秦镖脸伏在他肩头，用力往他敏感点撞了两下，整根抽出又插进去。 “啊！”欧阳捂住自己性器前端，不许他吐淫水。 秦镖一边动腰一边把他领带重新打好结， 一手就能圈住他的腰，有力纤细，穿西服很薄的身板，脱了还有点薄肌，他的身体太色情了。 偏白的肤色泛着粉红，大腿上还有他打的印子，屁股就像个水蜜桃般新鲜。 按在床板上，随着软垫一起摇，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欧阳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老虎钳子一样的手掐住腰胯，体内一直在突破嫩肉，欧阳喘着粗气回头，他是把蛋也塞进去了吗？ 秦镖射了，趴下双手顺着腰摸上胸，捏起来揉弄。 “我是男人，胸上没肉。” “但捏起来很舒服。”秦镖说着加重力道捏了两下。 欧阳转过来，皮肤上有些微汗，胸口全被他揉红了。 秦镖把套子丢了，伸手把他乳头按进乳晕里，下体被捆住也挡不到下腹的火球爆炸。 “你不舒服？”秦镖坏笑，扑下张嘴含住，用牙磕乳粒。 居然真的有感觉，欧阳蹬着腿，脚趾头都伸直了，他口腔好烫，好痒。 “另一边……”欧阳把他脸推到另边被冷落的乳头上。 秦镖笑着含下，用力的吸出了声。 “啊啊，肿了，你别吸！”欧阳担惊受怕，生怕他太用力。 “吸不出奶的。”秦镖抬起脑袋，伸舌头舔了一下乳头。 欧阳下腹一紧，双腿抬起来卷着他，“接着来。” 秦镖躺好，他看见软了的性器趴在下腹，就算还没精神，他的份量也比一般人大，欧阳趴下，抓着软软一团抖了几下，把包皮拉下来漏出头，舔了一会儿没反应，跪起来用双手搓。 秦镖手叠在脑后看他卖力。 欧阳张嘴咬着头，顺着柱身亲下来，又亲他的蛋，嘴唇都麻了他也没给自己一个反应。 “你扭两下屁股说不定我就硬了。” 欧阳只能听他的，抬腿跨过去，背对他，用穴 口蹭他小腹，扭着大腿用屁股揉他性器，穴 口黏腻的液体蹭在他自己肚皮上。 窄窄的腰下屁股还挺丰满。 色情的一幕幕都被秦镖看在眼里，但下身还是没反应。 欧阳转过来，领带解开，把他的和自己的一起抓在手里，他自己的滚烫坚硬。 欧阳低眉顺眼的说：“我以后穿西装给你干好吗？” 在他办公室一身整洁想勾引他的欧阳出现在脑海里，下体反应迅速立起来。 欧阳看他喜欢，把凌乱的领带戴到脖子上，熟练的系上结停在戒指的前面，把领带递给他。 秦镖接住狠狠一拽，欧阳摔下去顺从的吻他胸上勃发的肌肉。 “自己含住。”领带丝滑的面料有些潮，他指尖裹住尾端抵到鼻尖一嗅。 那上面有什么自然不必说，欧阳慌忙收回视线，脸被火烤着，打开腿屁股对着他性器，伸手去扶。 “要戴套吗？” 欧阳从容的说：“不要，要射在里面，你给我洗。” 手里的柱身跳了一下，更硬了，抵到穴 口毫不费力的坐进去。 “啊……好大。”欧阳坐到底，大腿用力撑住，往前摇着腰。 软垫配合他的节奏，给他省了不少力气。 秦镖坐起摸他胸口，揉他下体，抓着蛋往外拉，又随他掉下去，几个两回之后欧阳完全没了力气，搂着他肩对他撒娇，求他用力。 秦镖抱着他站起来，让他对着落地窗，膝盖架上平整的窗台，用力撞进去。 “秦镖，不要，他们会看见！”欧阳推玻璃，不愿意自己暴露给别人看。 “那你再风骚一点，他们看得着吃不着才好。” “不要不要！”欧阳哭起来，一想到自己这样子被人看去就吓的心脏缩紧，下面更是狠狠的咬着秦镖。 秦镖咬着牙齿狠草，感受到阻力，沉声命令道：“把手举起来。” 欧阳推着窗户的手听话的举起来，却咬着嘴唇无声的哭，胸腔一直在抖。 秦镖按着他后脑勺把他脸贴到玻璃上，下面更用力的撞，恶俗到极点：“给他们看你是谁。” “不要，秦镖，我不要这样！”欧阳真的害怕，又顾及他，只能咬着嘴唇把脸扭曲，不要认出他才好。 “说点好听点我就放过你。”秦镖九浅一深的弄，在他耳边轻飘飘的威逼利诱。 欧阳抓到一点希望就开始口不择言：“我爱你秦镖，我太喜欢你了，就让你操我，把我搞烂……呜，嗯啊，秦镖？” 秦镖抓着他头发的手用力，咬着牙恶狠狠的问：“怎么把你搞烂？” “干我，狠狠的干我，屁股打烂，屁眼艹烂。” “阳医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秦镖松开手，咬着他耳朵，下面加快频率，欧阳更加语不成句，呼吸凌乱不堪。 欧阳只顾着嚎，眼睛挤出泪，喉结被他攥着手里轻轻挤压，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镖总算放过他，把他托抱进怀里，拉上窗帘，又让他转过来挂在自己身上，到了卫生间欧阳被放在冰凉的洗手台上。 其间欧阳完全像被欺负的小孩似的搂着他，一直在抽搐，也选择性忘记他这个罪魁祸首。 “加固的，摔不下去。”秦镖对着他耳朵安慰。 欧阳朦胧间看见自己挂着条破旧的斜条纹领带，胸口被亵玩的痕迹太重了，全身都是粉色，腰上还有淤青。 “趴镜子上。” 欧阳找好地方踩，往前趴在镜子上，暖光灯照着皮肤有些热，膝盖跪在台子上转头看。 秦镖脸埋在屁股里面，欧阳紧张的缩穴 ，吻一下一下亲在臀肉上，直到炽热的舌头抵着穴 口…… “秦镖，不要，脏，我不要……” 秦镖渍的吸了一口，欧阳全身一个颤，话在嘴沿消散…… 紧张的穴 又张开，秦镖两个拇指伸进去撑大，看见里面粉色的软肉，手指熟练伸进去挤压他的敏感点。 欧阳踩的稳当的腿开始发抖。 秦镖手滑前面来揉他小腹，抓着他下体掰到后面又松开，被人这样玩，欧阳脸红的滴血，更加用力的贴到镜面上给自己降温，余光看见秦镖的表情却十分认真。 “你可能不脱光，更好看。” 秦镖扶着下体刺进去，拉他下来让他趴在洗手台上，瓷砖都被他捂热了。 秦镖亲他后肩，拉他领带让他抬头。 昔日工整拘谨的欧阳此刻迷离的像街口等待男人的小姐，是世上最不堪的玩物。 偏偏旁边秦镖脸上全是疼爱，欧阳递上嘴和他接吻，秦镖顺着嘴一路咬下来，咬他下巴喉结，牙齿重重磕过锁骨， 把他顶到墙上，恨不得被自己钉进去，重重一挤，一道热柱射进了最深处，后面断断续续还有不少。 欧阳听到耳边他的喘息像刚狩猎完成的猛兽，呼吸像利爪一般要划破他肩头的皮肤。 第14章 “舒服了吗？” 欧阳满足的嗯了一声。 秦镖开了花洒，两人站在底下互相搓洗身子。 欧阳手撑在墙上，一只手在后面抠，秦镖挤点沐浴露，搓开揉到他肩上，一点点下移。 “柜子里东西，你帮我拿一下。”欧阳下巴指着放小孩玩具下面的柜子。 秦镖满手泡泡蹲下，拿出个带挤压泵的管子给他。 欧阳没接：“等下你给我洗。” 秦镖反手丢浴缸里，开了水。 欧阳自己洗头发，秦镖抱着他，两具身体共享沐浴露，沉醉于肌肤之亲后的甜蜜。 洗干净的头发往后贴着头皮，水流过欧阳立体的脸，他眯着眼睛看着秦镖，皮肤上挂着不少水滴，表情拿捏的欲怜欲泣，白皙的皮肤上毛孔细腻，触手柔软，笑起来又端着唇红齿白。 他此时十分性感。 秦镖把他推出水流和他接吻。 吻够了在他脸上又亲了两下，搂着腰又温存片刻，洗完头发浴缸的水也满了，两人再一起躺进去。 脚趾头上的水龙头吐着温水，浴缸里两个男人叠在一起，他的手指还在自己体内清洗。 “下次穿西装。”秦镖粗俗恶劣的吻着他耳朵。 欧阳点头应了。 秦镖用他给的工具把温水导进去，管子摸进他穴 口。 进去时欧阳拧了下眉。 秦镖轻轻按着挤压泵，排泄的欲望太强，他扯开管子哗啦跑出水，对着马桶把刚导进去的水拉了出来。 声音在浴室里十分恶心。 “我自己来。”欧阳红着脸伸手。 秦镖手臂放在浴缸壁上转过来，把工具给他。 他自己弄了半天，终于干净了才走进来。 一身酸软，秦镖搂着他给他揉腰。 “那个，那个玻璃到底看不看得见？”欧阳还抱着一丝点希望。 秦镖对着他耳朵说：“看得见。” “秦镖！” 秦镖笑的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见人真急了才说：“你看过对面楼的玻璃吗？不都是镜面的，咱们也是，放心吧。” 欧阳松了口气，话题三百六的转开：“那林铭是谁？你认识吗？” 秦镖含糊其辞，几次张嘴都是反正是那个人，欧阳看出他在装傻，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前面红灯区的酒吧老板，gay吧的，以前他和我有点交情。” “纯黑没有涉黑。” “当然，我现在居家好男人，不然怎么会把酒吧开在这里。” 欧阳若有所思，开在这确实没什么生意，红灯区的招牌响亮的多，纯黑一般都是大学生。 秦镖给他按肩，欧阳突然抓住他手腕。 “又怎么？”秦镖真是怕了他了。 “你把我手机号背一遍！” “……” 欧阳松开，一副他是渣男的表情趴在池壁上：“记得前妻的，不会被背男友的……” 秦镖下巴顶着他蝴蝶骨：“我现在记，你教我三次我准记得。” 欧阳教第二次时他就能完整的背下来，奖励的把他潮湿的头发抓成刺猬，小仔的记性是随了他呢，聪明。 再泡了一会儿就起身穿好衣服去接儿子。 秦禹展开双臂，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跑过来，被秦镖一捞抱进怀里。 “今天去外面吃，想吃什么？”欧阳戳戳他的脸，笑着问。 “吃肉！” 秦镖道：“真是我亲儿子。” 秦栗一家走过来，抬手拍下秦镖：“用完就扔，一句谢都没有？” “有的，谢谢姑姑了没？” 小仔立马道：“谢姑姑。” 秦栗拱了下鼻子，对欧阳弯眼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欧阳坐后座，腿上坐着小麻雀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秦镖把水瓶堵他嘴里，刚下地他就急着尿尿。 秦镖抱着他往厕所去，气的都想咬他两口。 被锁在臂弯里的小仔双手捂着自己小鸡，小圆脸都皱了起来。 欧阳穿的很随意，白短袖加黑西裤，项链掉出来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的眼镜，见到儿子那般为难，轻轻一笑，整个人就像个优雅的二世祖。 点好菜，欧阳等着他们回来，看着窗外人流，此刻才懂这世间的一点冷暖。 菜都上来了两人才姗姗来迟。 秦镖甩着手，一巴掌按自己屁股上把手擦干，旁边小孩撅着嘴巴在生闷气。 “怎么？”欧阳拉开凳子，起身把他抱起来。 “爸爸说我麻烦。”小仔委屈的抱着他脖子。 欧阳拍拍他背，摆好儿童座椅：“你爸爸也麻烦，别和他一般见识。” 小孩被他放好，欧阳给他盘子，抓着他手用饭店给的布擦了手，把餐巾夹在他下巴底下，这才夹块烤香的排骨让他拿着吃。 秦镖坐在对面外坐，他很喜欢欧阳的细致，处处都考虑得体。 欧阳脑袋有些重，他发誓再也不喝酒了，他和小孩一起喝雪碧，喝的想打嗝也必须忍着。 “你下次水别擦屁股上了，留两湿巴掌不好看。” 秦镖一摸鼻子，被他训得服服帖帖，起身去买单，服务员从后面走过来，拿着一小把玫瑰到了欧阳桌边，递到他眼前。 欧阳镜片下的眼瞳在抖，指着自己：“给我的？” 服务员微笑道：“是的。” 欧阳笑起来，伸手接过。 秦镖买单回来他拿着那束花目光咄咄的看着他。 花不多，九朵，花枝留了很长，用黑色纸包了一圈再用细绳子捆好，拿着不费劲，花上面还有水珠，此时芳香袭人。 “什么时候计划的？” “进门。” 秦镖挑眉，把小孩丢厕所找的柜台让他们订花自己去结账他们就可以送，点掐得很好。 结果一回头发现小鬼因为裤子不会提对着尿池哭，差点被他气死。 欧阳把花抵到鼻下，很新鲜，还好他送的不是那种女气的捧花，这样包装倒是粗野的漂亮。 欧阳没忍住，出门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秦镖拉着他手，另只手抱着孩子。 这世间真是美满而甜蜜。 欧阳一直是有了好就忘记坏的人，难受的时候认真难受，幸福的时候也认真幸福。 翌日，欧阳开车带他们回了家，元淋是个很温润的人，看见小仔一拍巴掌笑的比桃花还漂亮。 小仔抓着秦镖裤子，羞涩的喊了句奶奶。 “哎。”元淋对他伸手，带他去看满山的树和她满园的花。 欧阳把包里的驱虫药塞妈手里，等人走了欧阳悄悄看眼秦镖，然后低头笑。 这就是个山庄，山底下的别墅欧阳说是给门卫住的，山腰上的这栋才是自己家人住，进家门要开车，面前的古堡一看就是身价上亿的富豪才会拥有的房子。 “我爱你。”秦镖抱着他就是这么一句。 欧阳笑死了，拉着他去自己房间。 在二楼，有个圆形的大阳台，采光环境，甚至装饰画都比自己见过的上档次。 秦镖亲他嘴角：“有压力了，你家太有钱了。” “你入赘吧，床上咱俩也可以换个位置了。” “好啊，今年我就洗干净屁股等你。”秦镖说着把他顶到门上，咬着他嘴手从大腿摸上来。 耳边敲门声突然响起，秦镖停下耍流氓的动作立直，欧阳推了把眼镜反身把门打开。 “刘阿姨。” 欧阳侧身让她进来，她身后还带着个人，手里端着盘子，很自然的对秦镖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欧阳倒了杯茶，拿块小饼干放嘴里。 秦镖走了一圈，这屋里还有个房间，是他卧室，门开着，被子新晒过很蓬松，书柜里全是医学书，下面的桌上摆着他穿着学士服的照片，很青涩，戴着死板的眼镜漠然的看着镜头。 欧阳喝了口就追了过去，抱着他腰下巴放他肩上。 秦镖放下相框，手指敲击着玻璃下抿成直线的唇：“那时候很不开心？” “嗯，没现在开心。” 秦镖捏着他下巴，“还会有人进来吗？” 欧阳眼睛弯弯，镜片闪过：“不会。” 秦镖直接把他抱到桌上，凑近仔细看他。 欧阳弯眼笑，把眼镜往上取下来，这么一看他眉眼里有妈妈的风月。 搂着脖子忘情的接吻，错开的脑袋，鼻下都是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哈哈……”欧阳额头枕着他锁骨躲在他怀里笑。 秦镖捏着他的脖颈，他一抬头像小孩似得，仰着脸对他傻乐。 “笑什么？”秦镖用唇按他嘴。 “我妈真以为你是媳妇。” “那就让她以为吧，只要接受就行。” 欧阳吮他的下唇，“我也爱你。” 这次换秦镖笑了。 下来桌上摆满了饭菜，小小一张方桌，元淋和小话唠在聊天，秦镖带来的蛋糕摆了出来，今天算是她这几年过的最热闹的生日。 欧阳送了条朴素的丝巾，元淋很喜欢，拉着小话唠希望他们常来，对秦镖也越看越喜欢。 下午去逛商场，欧阳给秦镖买衣服，他自己衣服风格类似，不知道怎么给他选，想买风衣还不是时候，就随便挑了两件短袖。 秦镖算是知道他家到底多有钱了，他手里的购物卡可以把这栋楼的店全部清空。 “管小阳叫爸爸，我是你小爹。” 欧阳乐不可支，秦镖有分寸，这里用了他的他会换个角度还回来。 回家时发现录取通知书到了。 欧阳拆开纸袋，秦镖比他还激动，抱着他转了几个圈，当着小仔面亲了他好几口。 桌上玫瑰鲜红欲滴，窗外栀子也白的纯粹。 通知书到后面的课业都得准备，医院他也没辞职，还得兼顾工作。 想想都累，欧阳把快递单子随手一放，脑袋放他肩上砸。 “我们搬家吧，我看到一套很适合的房子，就在楼上。” “多大？” “比现在的大三十多平，这样你的花园就能搬过来了。” 暑假结束他就要上课，学校医院家三头跑，哪里还有空管自己家那些花，欧阳同意了，趁放假秦镖把店里打杂的叫来搬东西，给发工资也请吃饭。 秦镖慢慢整理，欧阳坐在书桌上敲键盘，小仔有了自己玩具屋，一天待在里面都不出来。 秦镖是个很无趣的人，手里除了基础生活需要的其他的都没有，家里平板和电脑也是从来没见过，小孩不玩手机，对玩具感兴趣，秦镖爱陪着他玩，七巧板、九连环、魔方、积木都玩过，也有飞机汽车之类男孩子喜欢的。 他不小气很大方，秦镖打算暑假结束把他送幼儿园去，小孩生了几天闷气，秦镖管店也是晚上，白天陪着他挺好，下午宿星也会陪他玩，小班读不读问题又不大。 欧阳表示了自己想法之后小仔完全和他统一战线，他爸只要一说幼儿园他就哭，就往欧阳怀里躲，秦镖冷冷一句慈母多败儿。 第15章 暑假就在小朋友的担心害怕里滑了过去，欧阳开学秦镖送他去，秦镖随口一句：“幼儿园到了，秦禹要去读幼儿园咯。” 到学校门口了，小仔嚎啕大哭，秦镖却笑的直不起腰。 欧阳匆忙下车，拉开门把他抱出去，拍着背哄：“是小阳读书，我读，这里没有幼儿园。” 秦镖凑过来，雪上加霜的一句：“小阳都多大了还读书，他在骗你。” “哇啊！” 欧阳简直想把秦镖丢嘴里咬碎，抱着小孩离他远点。 小仔抬头对着天，泪水模糊眼泪纵横的模样真是见者心疼。 博士楼在最里面，一路和他打招呼的不少，要么喊欧阳学长，要么喊助教好，对他怀里的孩子充满了好奇。 小仔被漂亮的建筑吸引注意力，吸吸鼻涕转动身体开始看风景。 欧阳对打招呼的学妹点头，她从包里拿了一包纸递给小仔，小仔湿哒哒的手抓住，还哽咽着说：“谢谢姐姐。” “欧阳学长，这是你？” 欧阳温柔一笑，在秦镖来之前答了句：“我儿子。” 没留心他们反应，欧阳抱着小孩加快步子，进了教学楼秦镖才提着包姗姗来迟。 教学楼一楼，他坐在木椅上，小孩坐在他腿上在吃薯片，一看见他就转头搂着欧阳哭，欧阳拍拍他背，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笑了。 “行，我错了，我逗你玩呢。”秦镖说的很没诚意。 小扎哼的一声：“爸爸坏！” 秦镖差点冷哼，忍住：“坏坏坏，就我坏，你最乖了。” 秦镖抓着他手臂把他抢进怀里，欧阳放下薯片，用纸巾擦手。 秦镖终于放软了调子：“爸爸抱，小阳要去报到呢。” 小仔也懂事理，指着薯片：“还要。” 秦镖按住他圆鼓鼓的肚子，“小胖子。” 小仔立马不乐意了，伸手要欧阳，“我不要爸爸！” 欧阳把他接过去，笑着对秦镖说：“保姆跟紧了。” 教学楼确实有些教学楼的样子，小仔对摆放在路上的那些标本特别感兴趣，一半是人，一半是肌肉。 秦镖却怂的后背站起了一层细白的汗毛。 “阳医生，人的心脏有多重，为什么能跳一辈子？”秦镖好学的问。 欧阳颇有学识的回道：“一到两岁大概是60克，要根据自身去估算，大概一个拳头大小，你的话是250。” “什么？” 秦镖怀疑自己幻听，他怎么，骂人啊……后来他一搜百度，还真是。 欧阳揉揉小孩，抱紧了敲响办公室的门，对他嘘了一声。 秦镖沉默的提包，小仔被放在地上他也不拉秦镖的手，小心眼的要命。 欧阳注意到秦镖的情绪，假模假式的安慰道：“别学你爸小心眼，咱们得大度。” 秦镖在他腰上摸了一下，他一抖，扭着腰躲了，门在眼前打开，开门的老师看见欧阳笑的这么欢有些愣。 欧阳坐怀不乱的拉着小孩进去，放淡微笑，办好之后欧阳还有一套学生宿舍，单人间，每个学生都有，钥匙他一份备用，可住可不住。 待遇真好，秦镖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学霸的生活，后悔当年没多读点书。 小仔的小心眼简直青出于蓝，秦镖带他去家庭餐厅吃了顿好的才原谅他，下午还要去游乐园玩。 欧阳没怎么来过游乐园，如早上秦镖似的到处看到处瞧。 小仔手指脏了，洗了手把湿漉漉的手，背手就擦屁股上。 “你怎么和你爸一个样呢。”欧阳说出口就愣了，他居然有机会说出这句话，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对于以前的自己就是奢望。 他自己独自笑了起来，用纸把他手抹干。 买了个小黄鸭的气球，秦镖半蹲把气球塞他手里冰淇淋也塞他手里，欧阳自然的拿了一个过去。 “爸爸不好？” 小仔拒绝和他说话，接过冰淇淋咬了一口。 路边一个小丑，满脸油彩，脖子上却挂着相机，刚刚一幕拍了下来，走过来揽生意。 秦镖忙着哄小孩，欧阳拿去看，他觉得拍的很不错，秦镖跪着小心翼翼，小仔抓着气球，坐在椅子上小短腿踢着，刚吃了口冰淇淋嘴角沾了一点，天真可爱，自己叼着冰淇淋倒是笑的含情脉脉。 “先生需要洗吗？二十元一份。” 欧阳点头，把相机还他：“麻烦您洗出来。” 秦镖倒是觉得这钱真好赚。 欧阳笑着说：“贵的不是墨水，是他抓住的那个瞬间，我喜欢我就愿意花钱，这是商业陷阱。” 欧阳拿着照片怎么看怎么喜欢，虽然背景是画着幼稚涂鸦的游乐园厕所，旁边的垃圾桶也脏乱不堪，可他就是喜欢。 背后的吊椅在飞，自己在笑，最重要的人在画里，比什么都好。 照片收进纸袋，这是自愿跳下去的陷阱，是门学问。 医院给欧阳去掉了几个值班，以前帮助的同事都来回馈，实习生各个充满了干劲。 秦镖每天都接他上下课，课表摸的比他自己都清楚，带着个小尾巴在学校里游荡，导致小仔也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不熟悉的教授总爱打听他什么时候结的婚，孩子怎么这么大了，欧阳每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会撒谎，支支吾吾被难到只能说一句缘分到了顺理成章。 下了课提着包走出教学楼，情人坡上秦镖手肘撑着自己慵懒坐着，两条腿伸直放在草地上，又直又长。小仔在学打滚，小脑袋顶着草地，滚下来刹不住，滚了好远才停下，再站起来太晕又摔了下去，他爹十分心大的笑，为他的行为艺术喝彩。 欧阳揉他脑袋，让他闭眼，把他抱起来走过去用膝盖顶了秦镖肩膀一下， 一直举止斯文的欧阳学长也会打人呢。 秦镖揉着被锤的肩站起来，“我做错了？” “你也不怕滚出事。” 秦镖耸肩，满腹自信：“不怕啊，这里全是医生。” 欧阳无言以答，医学院当然全是医生，抱着越来越重的小鬼头往车边走。 “仔是不是长高了？” “嗯，吃得多又爱动，都快到我大腿了。” 虽然秦镖心大，但他孩子还是养的很好，做的饭好吃，也会花心思。 晚上吃咖喱，秦镖把土豆用星星模具按成一个个小星星，煮熟后放在小孩的饭盆里。 小仔抓着勺子两只眼睛亮亮的，还睁的老大，旁边小盘子里清炒的胡萝卜是花朵模样，欧阳看见秦镖在雕，配着豌豆十分漂亮，还有一小碗的碎花菜炒肉。 欧阳拍了张照片，放下手机笑的满目春天。 “怎么？你也想给我生孩子？” “想啊，生啊。”欧阳对他勾勾手指。 先开腔的人结果输了，浓厚的眉毛往上飞了一下，“得，说不过你。” 欧阳用勺子舀起一口咖喱饭，咽下去之后对他说：“我妈妈邀请我们去玩，住三天，愿意去吗？” 秦镖笑容狡诈：“婆婆邀请当然要去，小长假给他们加工资，老板放假。” 欧阳轻轻一笑，对他的称呼也没意见，他自己本人都不在意。 欧阳吃完饭，又被他喂了一碗苹果，喝了两壶茶才歇下。 夏天快过去，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桌上的九朵玫瑰永远鲜艳，秦镖一定定了花店包年服务，他总能在欧阳纠结花该不该扔的那一天找到推手机缘巧合阴差阳错送他一束一样的，欧阳就把枯萎的做成干花挂着，看着一面墙慢慢被干花填满，他觉出秦镖张扬的浪漫。 欧阳在平淡的日子里，真的以为可以这样和他走到老去死亡，等墓穴 挨在一块才是这段爱情的结束。 妈妈逗着便宜孙子，玩心大起的给他拍照。 秦镖在他房间翻他的相册，从孩提到如今，每张都有独特味道，最后一张是在游乐园由小丑拍下的三人合影。 “喜欢？”欧阳揉他头顶上的短发，靠着桌子眉眼含笑。 秦镖挑眉问：“我喜欢，你要怎么做？ 欧阳把自己钱包打开，抽出照片给他，是张缩印版。 “送我？” 欧阳点头，“我手机里还有。” “好的，那谢谢了。”秦镖把相册一合，整个拿起来走。 “哎，”欧阳抓着他手臂，这说的不是一个东西呀，“谁说给你这个了？” 秦镖点点尺寸甚小的照片：“一张这样的就打发我了？” 欧阳把相册拿过来放在桌上，抓着他衣服把人拽过来：“今晚让我妈带小仔睡吧，嗯？” 秦镖站直了往下打量片刻，他穿着短袖衬衫，之前答应的西装因为他工作太忙和各种借口一直没兑现。 欧阳知道他什么意思，走去衣柜前拉开，几套暗色西装挂着，最前端还有校服。 秦镖嗓子眼里唔了一声，掏出钱包单手打开，把身份证往后挪，照片放的是不情不愿，脸上却笑的期待。 元淋是温婉的代名词，欧阳许久没见她笑的这么没形象了，手被小仔拉着，那两片肉嘟嘟的嘴总有办法哄她开心。 “你儿子，估计以后前途无量。”欧阳说的十分委婉。 秦镖端着茶，对他说：“如果养成纨绔，那一定是你的责任。” 欧阳看进他眼里，偏头一笑，镜架侧角在秦镖眼里荡出一点流光，也不知道是那束调皮的光。 欧阳去拿做好的小蛋糕，秦镖夹着小孩腋窝把他放腿上，元淋这才看向他。 “阿姨，欧阳是不是快生日了。” 元淋点头：“九月初九，是快了。” “到时候你来我们家玩吧，我想给他个惊喜。” 元淋点头，牵住小孩的手，对小屁孩夹了下眼睛。 小孩食指抵着嘴巴：“嘘，爸爸说惊喜就是秘密。” 吃完饭元淋被小仔拽走，欧阳只说了一句自己故事都是妈妈教的，小仔特自然的上套，拉着奶奶就走了。 秦镖捏他后颈肉：“把秦家父子俩都哄的服服帖帖，欧阳医生有点本事。” 欧阳听罢把他手抓到自己肩上：“以前我是被哄的那个，这些年过去，我却是精进了。” 秦镖问他，“前男友没找你麻烦吧。” 欧阳说到这个就纳闷：“你当时到底发了什么？为什么他见了我……总冷嘲热讽。” 秦镖抖着膝盖上的脚尖，看着电视，很有底气的说：“都是好话，他听不太懂罢了，有空再给他解释他就明白了。” 欧阳现在都不信他嘴里的话了，拉他起来回房间。 秦镖搜寻欧阳以前的生活轨迹，能找到奖状，上面还有学生记录册，无一例外都是好学生专用的点评模版，反正秦镖是从来没在自己记录册上看见老师写过。 秦镖不是个喜欢直白示爱的人，也有点恶趣味，爱看他从别人那收到自己送的花时的表情，很冷静，有时候推一下眼镜，接过说声谢，唇角轻轻往上弯一下，转瞬即逝，只在自己面前就嘤嘤的抱着花爱不释手。 每次秦镖去找人时，他们会诚心问一句：“老大，你确定阳医生喜欢玫瑰？要不换一种吧。” 他们拐了几道弯，以为很委婉，其实意思就是：每次阳医生都那个表情，他不喜欢，你别送了。 喜不喜欢，秦镖能不知道吗，他就爱看他端起来的那副冷淡样子。 思绪转来转去，旁边门打开了，欧阳湿漉着头发穿着白衬衫走出来，拉开衣柜，从柜子抽出条黑色领带。 外面月朗星稀，他此时却盛装打扮准备奔赴情色的约会。 秦镖从桌上下来，他背对着自己对着镜子打领带，眯着眼好像看不清，领带挂在脖子上，决定先戴眼镜。 欧阳这个时候犯的小糊涂把他心里情绪出卖了，那么工整严谨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把眼镜戴上。 秦镖先他把眼镜拿起来，收进镜盒再往床上一坐。 “看着我，把领带系好。” 欧阳面色如常，两手在胸前交缠着带子。 “衣领得先立起来吧。” 秦镖一句话把他皮囊给戳破了。 欧阳面色平和伸手把衣领立起来，在顺延的往下摸了下黑色的细领带。 秦镖心里笑话他，穿西装这么多年了，居然出现这种小纰漏。 系好了放下领子，转身拉开柜门把一件最普通的黑色西服外套拿出来，面料很柔软轻便，暗色的印花在灯光下一荡，他手伸进袖管，穿好扣上一个扣子，整理里面白衬衫袖口。 “好看。” 头发一簇一缕的往旁四散，眼里柔光无限，取掉眼镜他就像换了个人，那满腔的爱找到了宣泄口。 “喜欢吗？”欧阳走上前，赤脚从拖鞋出来，膝盖挪到床沿上。 “你觉得呢？”秦镖挑眉，胯下都要炸了怎么可能不喜欢。 欧阳低头发丝的水滴掉进他的脖颈，冷的秦镖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体高热的温度。 唇舌送往迎来的过于积极，秦镖知道他意图，把他推开，压着声音说：“我想看你脱。” 欧阳原本打的主意是他在混乱里扒开，没打算当着他精神的眸子脱下伪装。 “快点，我等不及……”欧阳细密的吻着他脸，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秦镖却不上套，冷笑着按着他扣子把他推下去，往后一倒，一脸不为情色所动的坚毅模样。 欧阳光脚退后几步，情欲如蚕丝搭上他，他眼睛一利，隔空斩断，毫不留情的：“快点！” 欧阳往下瞧了一眼，鬓角水滴滑下来在尖下巴续成一滴，骨节白皙的手指一眨眼捏开纽扣又扶上领带慢慢往下拉…… 第16章 外套丢开，领带散下来挂在胸口，把衬衫从裤子里拉出来，精致的手指缠绕着一颗颗解开纽扣。 “过来。”秦镖踢了下脚尖，喉结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滚了一下。 欧阳跪下来，隔着裤子揉揉精神的怪兽，他份量不比秦镖小多少，但很甘愿被秦镖搞的说不出话。 他的不听话让秦镖两眼充血。 浅琥珀色的眸子外红成了冬日最艳的梅花，一点点弥漫开，他跪行到眼前，双手放在他牛仔裤子，拉下拉链解开金属纽扣。 秦镖坐直，收起了散漫，手捏开他领子上还没来得及弄开的纽扣，伸进去摸他的锁骨，滑过沾满体温的戒指继续往下。 欧阳双手扶住，张嘴含下去。 秦镖的手已经到了胸口，手腕在扣子上，挣紧，下一秒跳开，敲击在木地板上发出两声清脆。 “欧阳医生以前有想着我自慰吗？” 欧阳快速眨动着双眼，吐出性器，把他裤子拉下去，不接话。 “嗯？”秦镖收手，抬起他下巴，他满脸潮红，眼睛瞥着不远的纽扣。 “有吧，那时候想的是什么？”秦镖倾身，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操着哑嗓子调戏他，“被我干哭，还是我揉你屁股？” “被……”欧阳回忆那时的春梦，十分难以启齿，闭上眼才说出来，“捏我的下面，不许变硬……” 秦镖捏他下巴的手滑开，隔着衬衫揉着他奶头：“为什么？” 欧阳咬了下唇：“因为你觉得我恶心。” 秦镖捏着他脸，把他转过来：“是梦，现在才是真的。” 欧阳眨了眨眼，他表情看不真切，但绝对有心疼的，扭曲的嘴唇撅起来，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把皮带解开。” 欧阳如蒙大赦，给了个深喉，双手偷闲的解开自己皮带，扣子解开又拉下拉链，他的裤腰滑倒了小腿上，漏出大片的白皙皮肤。他跪在地上抓着他腿根，包裹在灰色内裤里的屁股摇了摇。 秦镖从裤子后袋拿出个套子，拍他脸上，随后说：“把爷伺候舒服了。” 欧阳咬住避孕套，站起来把西裤脱下，刚刚在浴室做过扩张，坐在他腿上，把套子撕开，拿出胶圈给他带上。 低垂认真的眉眼就在三公分处，他的呼吸还扫着秦镖的下巴。 戴好了他拉开自己内裤一角，直接含进去。 秦镖捏起他下巴，咬口鼻梁恶狠狠的说：“看着纯情的不行，花样这么多呢？” 欧阳轻声一笑：“因为是秦先生。” 这公式化的语气让秦镖有种逛鸭子店的感觉。 “你干净吗？” 欧阳一坐到底，腿根抗议的抽搐几下就不动了，抓着他手按在心口，里面汹涌的心跳和他的表情弯曲不搭界。 “最干净的地方，是你的。” 他的性器被内裤兜着，秦镖手滑下去又捏又揉，欧阳啊的媚叫几声，大腿发力动了起来。 秦镖站起，双手掐紧他的腰让他后脑勺顶着床，用力的啪啪声响彻房间每个角落。 欧阳的脖子好像没用了，上半身完全没有支撑点的后仰，有时能蹭到床单，大多都在空中跌宕，只能用力收紧腿夹稳他的腰，腿用力导致穴 口也在用力，太刺激了。 “秦……秦先生……”欧阳喘气都喘不过来，眼泪盈盈。 秦镖放他到床上，扶着大腿用力往前撞，他腰挑高划了道极致的弧线，大腿肌肉用力的翘起来，体内进出的铁棍他几乎能感受到轮廓和所有细节。 “啊啊，秦先生慢点……太深了。”两只没着落的手死死抓着床单，终于有力气看他一眼。 秦镖额头全是青筋，连带脖颈红了一片，喉结边上的静脉全凸了出来。 欧阳腿举起来，屁股被他耻毛弄的发痒：“秦先生……” 秦镖猛撞了几十下，扶着他膝盖后面的腿窝，把他膝盖往床上压。 这么夸张的姿势欧阳连连喊疼，秦镖一个顶入他把刚吐出的呻吟吸了回去，卡在咽喉里。 肉壁发烫，里面性器抖着射了，还死死碾着他敏感点。 内裤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镖撕开，残破的布料遮不住他的下体，上身衬衫凌乱不堪，领带如蛇躺在胸口，项链上的圆环滑进了他一直没合上的嘴里。 秦镖退出来，拉下避孕套打了个结丢他脸上。 欧阳回神，衬衫下摆湿了一角，黑色的体毛上也有精液。提起嘴边沉甸甸的东西，看清后臊了满脸，连忙丢到床下。 秦镖拉开袋子又拿了个新的出来，自己戴上走回来。 欧阳脚踩在床沿，害怕的往后缩了一下，大腿还直发软：“不，不要那么用力按，我韧带不行，疼……” 秦镖点头，抓着他脚踝，哑着嗓子说：“这次用你喜欢的。” 他跪在床上，欧阳打开双腿，屁股放在他大腿上，这个角度进的特别深，每次都能看见肚子的凸起，他还能帮自己撸，把他相拥入怀。 因为抬腰，欧阳硬了的器官躺在小腹上，头顶小口一开一合的吐着透明珠子。 秦镖伸直腿，托起他屁股插进去，紧致的肉壁欢迎他，手指按着他肚脐，随着自己挺动小肚子上能看见一处在皮肤下游动的凸起。 欧阳情动的摸着肚子，感动手心传来的奇异感觉。 秦镖笑着把手放进衬衫里，挤压他的乳头。 欧阳哼声变大，以为都会这么舒服的时候让他不寒而栗的嗡嗡声响了起来，两个乳头同时按上。 “嗯……麻，不要，秦先生，请拿开……” 秦镖很听话的拿开，欧阳眼睛追过来，就看见那朦胧的紫色东西又到了小孔位置。 柱身全麻了，他大腿一抖，挺腰躲，秦镖啊的一声酥爽，放下跳蛋抓着他性器，手掌按住顶端用力一转。 “呃啊……”欧阳两眼翻白，穴 口有规律的收缩，用力把事物吸进最深处。 两人都爽的不行，秦镖抓着他手臂把他扶起来，深吻之后他脖子上的领带不见了。 欧阳一边低吟一边摇着腰，脸放在他肩上。 手被抓到后面，秦镖用领带绑了起来。 “要满足我对不对，你这只小鸭子。”秦镖捏着他脸到了眼前，说完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欧阳乖乖点头，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单手抓着衣摆把上衣一脱，精壮的上身漏到欧阳眼前，他立刻红了眼的亲吻他锁骨。 秦镖把他放在床上，手反剪在身后，下体一下下在床单上磨着，嘴上嗲嗲的喊秦先生。 当他把粉色的东西拿出来时，欧阳下意识的蹬床，连连往一边缩。 秦镖右手托着飞机杯，下巴往下一点：“过来。” 欧阳连连摇头，从第一次玩过之后他连看都不敢看这个东西，甚至还起过偷偷扔掉的想法，如果他找到了钥匙。 “小阳，过来嘛。” 秦镖居然对他撒娇…… 欧阳吸下鼻子，一个玩具而已，他怕什么。 双手绑着起不来，他一点点从床上蹭过来，坚硬的事物贴在小腹上，随着动作一摇一晃，柱身还挂着几颗泪，看起来可怜的不行，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到了眼前，秦镖可怜的眼神瞬间变了，像是看见了自己走进陷阱的兔子，而他本人笑的像只等待猎物狐狸。 “秦先生，你……对我温柔一点好吗？”欧阳低低的求他，却把腿在他眼前打开。 秦镖把东西放下，扶他坐起，吻他的脸，用悦耳的声音继续蛊惑道：“你这么乖，我当然会很温柔，刚刚不舒服吗？” 欧阳感觉眼眶湿了，连忙很用力的点头：“舒服。” “等会也会很舒服，这是你家，你想怎么喊都可以。” 欧阳觉得这话怪怪的，还没咂摸出深意来，他已经把飞机杯准备好了，扶着他硬物放进去。 “不不要太高好吗？秦先生。” 秦镖点头应着好，开了二档的震动。 欧阳双腿瞬间搅起来，他还扶着瓶子慢慢上下。 “秦先生，太刺激了，秦先生……”欧阳张嘴吸气，太刺激了，全身都像过电一样，舒服的下体像是要化了。 “有多舒服呢？”秦镖把手指放进没合上的穴 口，穴 口一点点往里吸好像在邀请他，媚肉也被刺激的痉挛。 把飞机杯卡下去，扶起他两条脱力的腿操进去。 衬衫领子全开了，他一抬腰胸口两点立在空中，腰身就像上好的一匹锦缎随着风在摇动。 秦镖心底的恶劣因子全部醒来，趁他失神，把震动开到了最高。 “啊——”欧阳一声利叫，他妈妈带着小孩睡在另一边，隔着十几棵树绝对的听不见，那些厨师住在门口的房子里，这晚上还真随便他了。 “不，不要……”欧阳侧起身，想挣脱领带，无奈秦镖捆的太好了，双手抓紧了领带，用肩把自己顶起来，抖着腰要把飞机杯从脆弱的地方滑出去。 秦镖看着他像脱水的鱼一样挣扎，后面也被他咬的紧紧的，炽热的肉壁还一直往里吸。 扶着震的手麻的飞机杯给他上下。 他腰高高拱起，脑袋按在床上，嗓子眼卸掉一口气又重重的落下，小腹上因为用力而陷下去的沟壑就像圣水流过的轨迹，白雾还未漫开里面的红玫瑰却漏出了一点魅惑的影子。 有些稀释的精液从杯口涌出来，顺着柱身掉在黑色草丛里。 秦镖嗓子眼也发出一声低吼，心疼他而换了另一个模式。 欧阳回神时秦镖还在撒开膀子的猛干，穴 口都烂了，他已经没力气去夹肠道来取悦他，自己软了的性器还套在飞机杯里，而且他们在…… “呃，停下……我受不了了……”欧阳咬着唇哭了，下体被搅着，里面有冰凉的珠子在滚，“我不要了不要了……” 他边喊边抖个不停，秦镖把东西关了，他埋下脸抖着肩哭。 扶起来抱在怀里，他眨着湿掉的眼睛，满腹委屈的乞怜：“不玩这个了……” “不舒服吗？”秦镖抱着他一点点往里撞，把高潮拉的很长。 欧阳把脑袋放在他肩上，慢慢摇头，只一个劲的哭。 秦镖射出来后把他手腕上的领带解开，欧阳立马把酸软手臂抬起圈住他脖子，下面碰都不敢碰。 秦镖给他取下来，稀释的精液混着更多透明的黏液，一拉出来欧阳又是一抖，软掉的性器掉在腿上拍出个潮湿印子。 那些黏液能拉丝，秦镖撸了一把把他抱紧。 衬衫挂在肩头，咬的牙印和吻痕把他衬的柔软的像月光下的泉水，清冽又温柔，谁都不知道平淡水面下的波涛汹涌。 洗完澡欧阳用眼珠剐着秦镖，被他抱在怀里又没骨气的往前靠。 躺到床上秦镖梳着他刚刚吹干的头发，在上唇挨了一下：“不喜欢以后不玩了，乖，没事了。” 欧阳闭着眼，他关了灯，躺下，又掖好了两人的被子。 欧阳扭动酸软的腰侧身，许久沉默后脑袋蹭了下枕头，在夜里窸窣刺耳。 秦镖察觉到他还没睡，刚想问怎么了，他对着自己耳朵如羽毛滑过皮肤的音量：“你喜欢就行……”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秦镖就开灯继续了，理智让他悬崖勒马，只是抱着他亲了一口带响的。 第17章 翌日一早，欧阳睁眼看见日光已经挤满了屋子，稀疏树影层层叠叠。 窗外有水声和小孩叽喳的声音，而秦镖还在睡，赤裸有力的肩膀漏出被子，笔直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团影子。 眼镜放在他那边柜子上，欧阳一身酸的伸手去拿，旁边接着充电器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镖睁眼看见的就是他带着肌肉的白皙手臂，抓着放嘴里咬了一口，坐起来拔下手机。 欧阳把镜盒打开拿出眼镜戴上，他拿着还在唱的手机清嗓子，欧阳看见来电人叫柳匀。 “什么事？” 欧阳凑过去，埋在他肩上亲他脖子，那边男子说：“秦哥，小弟打电话是通知你一声，林铭那小子还不想放过你，这两天和孟彦搭上线了。” 秦镖坐直，满脸焦虑：“你说清楚一点，怎么？” “要不是蛟哥对我有恩保我出来，我还真不想打这个电话，听说你春光无限，迎来了第二春是吧。小弟说声恭喜啊，可欧阳家的水比红灯区还深……” 秦镖推开了欧阳，穿着大裤衩走到窗边。 欧阳拧起眉，他和妈比较亲近，架上性格冷淡，他爸压根就没打算把自己列入继承人的班列。 “新大嫂是叫欧阳元南吗？听闻他爷爷快不行了，还准备把所有股份都转给大孙子，要真这样你下半辈子就享福了。” “这和他什么关系，你先说林铭。”秦镖一手抓住窗棂，再来一次整顿纯黑干脆关了算了。 柳匀在那边要说不说，话拐来拐去也没个重点：“他举报你投税漏税是因为他安排了人做了手脚，现在你那边财务经你姐手严了，他搞不进去，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是我偶尔撞见他和孟彦那小子在喝酒，两人一个德行。” 柳匀的店关的突然，红灯区的互相看不惯，他自己有部分原因，没被关进去已经是烧高香了，宿蛟想了法子把罪推散救了他，他现在干脆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如果欧阳也是他这样，秦镖保证当时他蹭过来绝对一脚把他踹远，脑袋都能给他砸出个血窟窿。 “就这样？”秦镖心里隐隐不安。 柳匀又开始八卦：“话说新嫂子长的真好看，你怎么勾引的，教教小弟，我也找个富二代玩玩。” 秦镖冷哼一声：“没事挂了。” “有事有事，”柳匀急忙止住，苦口婆心道，“咱嫂子可被盯上了啊，我问了酒保，听着感觉好像打算玩把大的。孟彦要移民了，那小子小气的要死，你当年当着全班面把他按在地上打，他丢了保送名额可一直记到了现在。” 秦镖回身从柜子上拿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欧阳背对他在穿裤子，上身还光着，拉好拉链把皮带合上，咔啦声把话筒里的声音都挤了下去。 肩膀动作时的蝴蝶骨展开，肌肉在皮肤上牵拉，上面还有一些红色吻痕。 秦镖咳了一声，喉结一滑，转身对着电话说：“林铭到底要做什么？” 柳匀完全没察觉他的不对劲，继续说：“他爸死的时候他还小，你又看着他爸死在眼前，这点仇他估计能记一辈子，你也说不清楚，估计就是让你身败名裂吧。” “他爸又不是我害死了，怎么说不清。” “到时候你看吧，有需要……”柳匀话一转，恍然醒悟一样，“咱嫂子那么富你应该不需要我，我已经提好醒了，下次我求你你也帮一下，小弟一片赤诚……” 秦镖一点面子都没给，“挂了。” 手机丢床上，欧阳刚套上件白衬衫，在系纽扣。 “谁的电话？” “另外一个老板的。”秦镖拿起长裤套上，系上扣子拉链一拉。 欧阳眼角夹着他：“管你叫哥，还自称小弟？” 秦镖走过去，帮他把衬衫塞进裤子里，履平整在他脖子上嗅了两下：“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可以吗？” 欧阳五官一紧：“多久？” “走的时间还没定呢，我再看看。”秦镖脑袋往上，闻到从他头发里透出的干爽香味，还是混着头皮蒸腾出的汗味的更香，也更能挑起欲望。 “你最近小心一点，下了课就回家，在医院也别往外跑。” “为何？” 秦镖没说，怕自己吓着他，现在有点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这几年没一件事是顺心的，到哪都人人喊打，其实酒吧最先是想开在红灯区，但那边房子不租给我，原因就是那个叫林铭的。” “需要帮忙吗？”欧阳转头过来。 秦镖扑哧一声笑起来，他语调平静，好像下一句就要说：“看上哪里的房子了，我送两套给你？” ”现在挺好的，咱不赚那些老男人的钱，现在大学生都是知识分子，对底层人员尊重，今年赚的不少，至少我车子的钱已经赚回来了。” 小仔和他奶奶难舍难分，被抱着亲了好几口，拉着欧阳的手舍不得的挥，回去路上秦镖开口说：“我妈去世的早，不然我一定能读个大学，小仔刚出生那会儿就不会吃苦了。” 欧阳摸小孩脑袋：“他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秦镖手肘放在窗户上，咬着指尖，他和自己爸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有困难找齐叔也不会找他，他也不会管秦镖。当时如果妈身体好劝着自己点，也不至于后来跟着齐叔混。但事在人为，透过后视镜看欧阳，他镜片下的温柔眉眼里全是小孩，在和他数手掌里的葵花种子，是他妈妈给小仔的，说种出来就移到院子里，到时候向日葵能长的比他还高。 刚到家车还没停稳，秦镖看见路边一辆黑色越野车停下，冒出几个人，他们在自己眼前把纯黑的玻璃砸碎了。 事发突然，欧阳只顾抱紧了小孩，葵花种子还没塞进布袋，撒了一地。 秦镖拉开门下车，他们训练有素的跑回越野车上，一眨眼藏匿入车流。 这个点他们还在搞卫生，门口的两位也还没来，店里都是些青年和小姑娘，秦镖咬紧了腮帮子，这是示威来了，捏捏额角往店里去。 所有人都呆立着，桌上凳上地上全是碎玻璃，他们喊了声老板就都不说话了。 “把防盗窗拉下来，卫生搞一下，今天歇业吧，再来一次到时候砸了客人。”秦镖咬了下唇，去吧台倒了半杯伏特加喝下去。 嘴唇包着牙，人直接烧清醒了，啧了一声放下杯子，走出去接过欧阳手里孩子。 手机这时叮了一下，上面有一串数字。 秦镖把手机放进口袋：“你开车，我们去刑警大队。” 欧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跑去驾驶座进去。 小仔抓着刚一颗颗捡起来的葵花种子扑在他胸口，秦镖脑袋发热，降下窗户吸了口混着车尾气的新鲜空气。 “我如果和你分手，你会同意吗？”狂风呼啸间，他一刀劈了过来。 欧阳光是听见那两个字就心脏疼，抓紧了方向盘，苦涩一笑：“别开这种玩笑。” 秦镖语调里的认真让他分不出真假：“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我哪天不想护着你了，真的会和你分手。” “我也是男人，我不比你差，我不需要你护着。”欧阳想摆平一切他会和自己分手的缘由。 红灯，一脚踩下刹车，抬头看向后视镜，那坚韧的眸子是最有力的盾牌。 秦镖因为急刹下意识的抱紧小孩，直直撞进他的眼里，镜片下凉薄的眼瞳带着厚重的情绪，秦镖手背挡住眼睛往后靠，逃避一般：“刚喝了点酒，脑子晕。” 欧阳脸侧的肌肉狰狞的搅动，歇下来之后车厢只有小仔玩种子的利落声音。 宿蛟在这刑警大队上班，当年还是小警员时误抓了秦镖，姐脾气向来泼辣，来保释把他们一群人骂的狗血喷头，后来怎么擦出的火花秦镖现在还没明白。 他和姐夫算是不打不相识，关系很好。 秦镖放下小孩，开门出去，还嘱咐他们不要动自己马上回来。 秦镖到了处巷子，身后木门打开，宿蛟穿着工作的警服一头汗，火急火燎的说：“你店有人举报涉毒，我不能参与，但应该凶多吉少，这几天先出去避避风头，免得引火上身。” 秦镖压着声音：“我出去他怎么办？店怎么办？” 宿蛟冷静的给他分析：“店先关了，你根本不需要护他，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你也护不到他，别和当年一样把夏方青推别人怀里，他真的喜欢你，不会在意这些。” 秦镖脑子里的弦被酒精和突如其来的变故哄的乱了方寸，手机在兜里响起，接起林子壮烈的声音划破空气。 “哥，警察从桌子下发现了毒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量好像……” 秦镖世界差点就崩了，宿蛟接过去，冷静的问了几声后懂了，这明显就是钓鱼执法，队里缺业绩，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秦镖做了这个冤大头。 “你去哪！”宿蛟放下手机抓着他。 秦镖抬手一挥：“回去。” “你现在回去绝对直接拷进去，吃瘪没吃够吗？现在就是有人想弄你！” “那我要怎么办？放任店被封，什么都不管吗？” 宿蛟把手机放他手心里：“我找人送你去齐叔哪，老赵也会帮你的。” 秦镖抓住手机：“多久？” “你幼稚吗，现在还问这种问题？” 秦镖一瞬间心如死灰，不愿放弃的争取：“就一会儿，我去交待几句，马上就离开可以吗？” “你以为缉毒大队的人都是什么？两个都能压制你，闭嘴，进去！” 秦镖往后看了眼里面全是油污的水泥地，咬牙接受事实，把腰上的钥匙给他：“姐夫，你再帮我做件事。” 宿蛟听他正经喊了自己，抓紧钥匙点了头，他一走进去木门从外插上锁销，“让他把孩子送给你，别和他说太多，你也别把他卷进去。” 人走了，秦镖拨通电话，咬着牙齿颤抖着：“把仔送下来。” 欧阳温声问：“位置呢？” 秦镖嘴唇刚分开，从话筒里透过哐嚓一声，吓得肩猛抖，心底翻上一股子凉意，下一秒孩子嚎啕大哭。 副驾驶上的玻璃被人用弹弓打烂了，欧阳捂着腿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喂！” “我没事……”欧阳下了车，腿上很麻很痛，没流血，子弹打穿玻璃弹到了他腿上而已。 秦镖身子按着门推，木门纹丝不动：“你马上送过来，我现在出不去，这边有个废了的酒店，走进巷子能看见酒店有个侧门，是厨房后门，一扇红色的木门，快点！” 欧阳打开门，把孩子抱在怀里，不确定会不会再有人瞄准他，他快步跑了起来。 顺着潮湿的小巷往里走，里面是死胡同，木门有些响动，欧阳单手锁着小孩后脑袋，把锁销打开。 秦镖突然出现在眼前，接过孩子，看见他右脚在发抖：“你腿伤到了？” “副驾玻璃被打碎了，子弹弹到了腿上，有点疼。”欧阳拉扯着唇对他笑了一下，苍白无力但又不想让他担心，“马上就好了，没事。” 秦镖伸手摸到他的脸，这么干净的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抱进怀里按着他的脖子。 在他说没事的那一瞬间他决定了。 小仔哭声渐弱，抬头不知道爸爸怎么了。 “欧阳，我们分吧，我不想拖累你。” 欧阳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但还记得笑，只是有些苦涩，他嘴唇颤抖：“我说了，你别开这种玩笑，不好笑，我也不喜欢。” 秦镖说的异常清醒：“我坦白跟你说，这些仇家都是因为夏方青结下的，我对你有这么歇斯底里过吗？我有为你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吗？” 欧阳的笑黯淡下去：“秦镖，别开玩笑，我真的不喜欢。” “欧阳，分吧，以前开心过就行了，到这里打止，我真的配不上你。” 欧阳抓着他肩：“我也是男人，你没拖累我，我们，也不需要门当户对。” 秦镖温柔的摸着他脸：“如果刚刚那一下，他是打的是你太阳穴 怎么办？你想过吗？” “那就是杀人，要负法律责任。” “你如果不认识我，就接触不到这些东西，你是我碰见过最干净纯粹的人，我不想把你拉下来，你爸妈护着你长这么大，不能毁在我手里。” 秦镖吻着他唇，语调依旧带着独有的温柔：“我真的爱你，但我也宁愿不认识你，到此为止。” 这次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第18章 秦镖抱着孩子走进木门，从里面上了锁，宿蛟来的时候欧阳坐在沼泽之上，脑袋靠着掉了白灰的红色砖墙，远看纯黑的西装包裹着他的洁白。 对宿蛟说：“他把儿子带走了，不要我了……” “他一边说爱我，一边把我丢在这里，我不懂……我做错了什么？” 宿蛟拉他：“他如果不走，一定会被人抓进去，你宁愿看着他坐牢吗？” 欧阳没抓他的手，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固执的：“那他也可以带我走。” “你住过冬天水管会裂的出租房吗？” 欧阳顿足，双手在两侧攥成拳头，骨节清瘦，青筋在手背盘根错节。 宿蛟回忆完跟他说：“那时候，外面下着大雪他一人带着孩子，水泥地上潮，吃的东西只能果腹。他为了那点骄傲被酒吧辞退，他求了多少人才当了个调酒学徒。” “就算是一个小学徒，他做的比谁都卖力，他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这些你永远不知道，他也不会让你知道。” “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连你也这么说。”欧阳脱力往前走，腿好像一下子好了，因为疼痛转移了。 体内的灵魂在灼烧，最坚硬的骨头都会被烧成一捧灰，更何况他柔软多情的心呢。 秦镖从这个房间消失，跑上酒吧天台，打开沉重的铁门，锈迹卡在水泥地上，推不动干脆挤进去，小心着小子，自己腰上的布却被突出的铁刺挂烂了。 秦镖没心思管，把门重新关上，跨过阳台下楼，这里的路线他比谁都清楚。 短信上是门牌号。 小仔抬头看着他，伤心的说：“爸爸，小阳没跟过来。” 秦镖喘着气问他：“仔想让小阳不做医生吗？” 秦禹随着他颠簸，认真思考后说：“不想，小阳喜欢做医生。” 两只莲藕手臂用力的抱紧他脖子，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消失三个月回来，夏方青把孩子留给他，跟他说在民政局等他，她很冷静：“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你说过会祝我幸福。” 他抱着襁褓里的小孩上楼梯又下楼梯，回到出租屋，看着一贫如洗的房子，那时的难受和现在差不多。 都是刮骨吸髓。 一巴掌拍在栏杆上，沾了满手红漆铁锈，秦镖抱着孩子无力的坐了下来。 “爸爸很喜欢小阳，但现在不能跟他一起生活。” 秦镖把小孩脸贴上自己的，那么好的人，这么就瞎了眼喜欢上我了。 小仔抱紧他的脑袋，他感觉到自己依靠的大山在摇动，爸爸脸很红，全身在发抖，只能用一如既往的话安慰：“小阳说喜欢你，他很早就说过。” 小肉手摸了下他额角的汗，小孩不知为何也出了一身汗，秦镖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抓着他手掌按住眼睛：“我知道，爸爸都知道。” 手机响起，秦镖吸了鼻子恢复镇定，接起继续往楼下跑。 小仔看着自己掌心里还滚烫的液体，小阳只是没跟过来，爸爸为什么要哭。 上楼又下楼，穿过无数居民楼，这些建筑就像个迷宫，也就秦镖能摸出门道，宾馆原来就是他待过的酒吧，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调酒师，每天上班下班在这种楼道穿梭。 暗无天日的楼道里要靠骚味和臭味避开恶心的排泄物，市井里弄，人情冷暖。 欧阳不会有机会见识。 “出来了吗？”齐叔的声音脱下文雅而显得铿锵有力，旁边还有老赵的声音。 秦镖呼吸加粗，“马上了。”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了。 小仔被煤灰呛的咳起来，秦镖扶着他脑袋跑出一身汗，偏腰上凉嗖嗖的，打开手机电筒放慢速度。 破旧的水泥残料上停着辆面包车。 秦镖走出来重获天光，心被拉的很长，从胸口，穿过煤，穿过楼道，穿过铁门，穿过栏杆，穿过红色木门，丢在了欧阳脚边。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以前只有迷惘，现在却想回头，后悔哽在喉间，他想如野兽一样发出一声悲怆的喉鸣，可他不能，他甚至还必须压抑住喷薄的情绪。 秦镖意识到了他把欧阳推出了自己的生活，毫不留情的头也不回。 自己果然不是好人，和夏方青半斤八两。 衣衫不整也没空去管，秦镖钻进低调的面包车，车门随后摇晃的撞上门槛。 秦镖胸口起伏，把小孩放在分不出颜色的布座椅上，声音和平时并无二致：“麻烦叔了。” 开车的老赵摆了下手。 秦镖把肚子上掉下的布按回去遮住漏出的肉，看见了吧，这就是自己和他的差距，宽阔肩膀上的几道印子，谱写的是两人完全不同的人生，左边胸口好像丢了什么，现在空洞的留了个坑。 是自己那250克的心脏吧，内脏依旧在跳，可是空了。 秦镖看着脚边肮脏的地垫，至少欧阳绝对不会有如今的境地，自己也没把他扯进来。 他就该穿着白大褂，行走在整洁的医院，蹲下和每个小孩温柔的聊天，永远的细心周到，知礼懂礼。 “换件衣服吧。” 齐叔示意座椅下的袋子。 秦镖把汗湿的衬衫脱下来，换上洗干净的运动短袖。 “手机和银行卡都给我，这次他们故技重施，你躲不掉的。” 当年他的酒吧就是这样被搞垮的，秦镖帮他顶罪坐了两个月的牢。 回来接受了襁褓里的小生命做了爸爸，也散了家。 齐叔知道自己对他有亏欠。 秦镖把手机给他，打开钱包的那一刹那顿住了。 黄色总是明艳的，才发现他笑眼里的浓情浓到散不开，自己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他这么爱？ “叔，我求你件事。”秦镖把卡抽出来递给他，又补了一句，“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事。” 齐叔接过，眼底有些摸不清的沙砾：“什么事？” 秦镖眼眶通红：“我想让赵叔帮我保护那个医生。” 到了基地秦镖觉得这里简直与世隔绝，他们还只认齐叔的脸，一个个块头健硕，长兵短刃。 秦镖下车就吐了一通，小仔被齐叔抱在臂弯里睡着。 已经凌晨两点，秦镖的手机卡被取了还给他，齐叔说：“是上次送我玉蝉的吧。” “是，我还想去找他们。” 齐叔语气瞬间变硬：“至少你得等十天，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我不会准你去冒险。” 齐叔老辣，当年吃瘪现在可不会让自己再犯错，他不行，秦镖更不行。 走进房间，每个地方都很干净，窗户上细密的栏杆围着，刚想转身接小孩，门就被齐叔给锁了。 “你锁门做什么？”秦镖发现门把按不动，不可思议。 齐叔在门外冷静的说：“那时候我如果有这手你也不至于让我去捞你，两个月好玩吗？安心呆着，我明早放你出来。” “我儿子找不到我哭怎么办？” “别急，门上有窗户，我会和他讲道理的。” 秦镖把门上的小推门推开，低头漏出眼眉：“叔，合适吗？” “特别合适，安心呆着吧你。” 秦镖操了一声，环顾一圈，在铁架子床上躺下散开被子裹好，腰上东西隔着，他拿出了手机。 壁纸是系统自带的，软件除了微信就是一些菜谱地图，很无趣的人，他不爱拍照，爱拍一些关于小仔的小视频，最新那个是前几天拍的，欧阳带着小孩在厕所给鱼换水。 蹲在盆子边，小孩一个个把鱼舀进水桶里，问他：“小鱼放进马桶里会不会冲到海里去？” 欧阳说会。 秦镖眼眶瞬间热了，好像半个世纪没听见他的声音。 视频里能言善作的小鬼把刚捞上来的金鱼丢进了马桶。 “哎！”欧阳站起来，鱼没游，就在中央停着，他比划着要去捞，但良心过不去，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都没伸手进去。小孩还嫌不够，抓着漏勺要去按冲水，他一把挡住，抢过漏勺抿了口气把鱼捞出来丢进桶里，往后一靠漏勺滑过指尖掉在地上，像打了场战似的。 里面自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看来就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春秋大梦。 宿蛟给他找了代驾，自己没露面，欧阳坐在后座端着下巴看着夜景，摸出腿下膈着的一颗葵花种子，对着发了许久的呆。 纯黑的金属大门合的死紧，上面的封条贴出X，盖着红印，街道处处平静祥和，没有人会因为一家店被封还停下哪怕半分钟的脚步。 欧阳站立了许久，久到刻意和他错开时间的宿蛟也回家了，宿蛟把一串钥匙放他手里。 “看你处置。” 欧阳抓着属于秦老板的钥匙，张嘴嗓子眼好像被人碾了一脚，他说：“那他呢，人呢？” 宿蛟拍拍他肩，欧阳跟他上楼。 小米兴奋的在他身上嗅，绕着他转，焦急的四肢胡乱着地，嗅他鞋面，好像在问小仔的消息。 秦栗给他放了杯水，他抱着也不喝。 “如果他被抓进去，那就什么罪名都可以往上安了，你体谅他。” 欧阳看着被子里一圈圈的水波纹，心里好像接受了一个事实，他又被甩了，这次是以爱的名义。 “照顾好自己，他会回来的，他也不是个薄情的人……” 秦栗的声音隔着好几层毛玻璃，朦胧恍惚，欧阳起身还意识到自己的度数可能又加深了。 他陷进沙发里，今日才发现这个沙发的巨大，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没。 阳台上的花依旧动情摇摆，吹进来的风裹着花香，浮到他鼻尖却苦涩如毒药。 白日里一大一小的身影总虚虚实实的出现，一定神又不见了。 前天离家时鲜翠欲滴的玫瑰也耷拉下了花苞，花瓣分开的狰狞，桌面掉了几片，像小船停在干涸的海面上。 那上面的铁网挂着的几束干花就如落入蛛网濒死的蝴蝶一样残破，是抽取所有烂漫之后无人认领的尸体。 他曾经给予我海般辽阔的爱，收回的如此凶猛突然，我站在沙地里，守着一副白骨。 不是说爱我吗？ 为什么这么廉价？ 第一个发现欧阳丢失魂魄的是他妈妈，在欧阳生日这天，受邀请来到这里，进屋看见餐桌上精致花瓶里的九朵玫瑰枯萎泛黄，连茎都干了，最初的水际线留下一圈白色，现在水肮脏不堪，底下沉了灰和沙砾。 干花枯瘦的花瓣留着点残红，叶子看起来一碰飞灰。 但花瓶的水里泡了营养液，主人一定希望花晚几天败，但终究逃不过自然规律。 铁马星河，我身旁无人陪伴。 曾经喧嚣带着花鸣的风，成为如今寂寥撕拉开思念的切口。 我想你。 我也爱你。 欧阳进门看见桌上的新花，整间屋子灰败的空气已全部蒸发重新被生机替代，它们如此鲜明，欧阳疯了一样冲进去，却只看见自己妈妈蹲在阳台，满脸疼惜。 “妈……”欧阳好似许久没回家了，有些笨拙，他甚至忘了换鞋，还穿着黑色的软底小牛皮，走出阳台，外面天色也已经暗下。 后背沐浴着白色的暖光，他依旧的西装，外人看依旧的光鲜。 他太会伪装，无人看得出整齐西装下破碎成瓣的心脏还在鲜活的苟延残喘，根插进血肉在给巨树榨取营养。 “小仔仔的鱼死了两条。”妈惋惜地说，估计小孩知道会哭，纸上放着的一条红一条黑的尸体，他们在从湿润变成干涸。 欧阳扶着墙壁，“您怎么来了？” 元淋站起来：“仔仔说你生日在家请吃饭，秦镖之前给了我这里的地址，但现在……” 欧阳取下眼镜往回走，他不愿意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有关他们分开的话，他爱自欺欺人，他也愿意把自己藏在壳里等他回来。 元淋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欧阳正对玄关停下，拙劣的岔开话题：“花，是谁送的？” “楼下的，我来他正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花，我给换的水。”元淋伸手搭着他的肩，“为什么你遗传不到你爸爸的放下。” “我觉得，我这样很好。”欧阳把眼镜重新戴上，换了鞋，转身轻轻抱住妈妈，“像妈妈你这样深情，很好。” 新鲜的玫瑰告诉自己，那个人在想他。 在祝我，生日快乐。 欧阳：28岁，生日九月初九 秦镖：29岁，生日大年初一 秦禹：2岁，生日正月十五 写手飘过～～ 他涉及的这件事不是胡诌，但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发生在我姨夫身上，他坐过牢也做过警察，但你们就当我胡说，不要细究，我也不会仔细描写事情始末，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的警察办案步骤繁琐了很多，不像以前。 社会在进步，我文里这事估计是03年还能办到的，现在是不行了。 我爱中国。 第19章 锁了三天之后，因为找不到幕后主使以关闭门店而暂时性的尘埃落定，秦镖就算现在跑过去也搅不起浪，但齐叔依旧不许他出去。 “拿着，给你玩的。” 秦镖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齐叔做为交换丢给他个传呼机。 “爸爸，爸爸，听到请回答，over。”小仔奶气的小声音从话筒里递过来。 秦镖叹口气，疲惫不堪：“听到了，over。” “我要种葵花，爸爸快来，over。” 说完呲溜一下吸了口口水，秦镖笑着回了句马上，跟着齐叔穿过屋子到了后花园。 小仔守着一排的废旧花盆，手指扣着大脚趾头，不知道用哪个，传呼机挂在他脖子上，垂下来到腿中央。 秦镖把他抱起来落到怀里，在脸蛋上亲了一口带响的。 小仔天真明媚道：“爸爸，种出葵花就可以去找小阳了。” 秦镖面色一僵，双臂收紧：“谁告诉你的？” “齐爷爷。” 齐叔慈爱的摸秦镖脑袋，又突然变卦的拍了一下：“我给你摆平，我说过只要不在刚爆发就被逮住总能帮你摆平，他们想诬陷也得看我是谁，吃一堑长一智，上过的当再来一次我活这么多年白吃干饭了。” 秦镖嘴角抽搐似得笑个又停，沉溺下来又笑，几个来回之后，满腔热血到嘴里只剩一句：“谢谢叔。” 花盆洗干净在走廊里排成一排编上了号码，四五零散的黑衣人每天都看着两父子像花农似的折腾这些花盆和土。 小孩每天播报，带着消息跑遍营地各个角落：它们冒芽了！它们长高了！它们快要开花了！ 五六盆向日葵在所有人的见证里郁郁葱葱。 “爸爸爸爸，浇水了over。” “早上浇过了，over，你让你爸睡饱了再喊，over，一个房间就不需要用传呼机了，over。” 仔仔拍拍机器，抓着绳子挂在脖子上，这是他唯一的玩具，他十分爱惜，下了小木床蹬蹬跑向大铁床，咯吱咯吱踩上去，啪的砸他爸肚子上。 秦镖如死鱼一样弹动，梦话都是：“谋杀亲爹了，over。” 仔把他垂到床沿的手抓起来，传呼机递到他嘴边。 秦镖睁开一只眼，被他折腾的烦了：“向日葵说今天不开花了，over。” “不行！”仔抓着他衣服提起来，把纯白的棉布衣服领口扯的老大，站直了把他往上拽，小脸憋的紫红，“不行！我要小阳！不许不开！不许！” 秦镖弹一样的坐起，抱着他轻轻顺着背：“开花，马上开。” 小孩埋在他胸口大声哭喊：“小阳生日过了，爸爸之前明明说给他惊喜的，你没有！你骗人！你骗小阳！” “惊喜是秘密，小阳不知道。” “奶奶知道，奶奶会去的，小阳生日我们不在。”张开嘴对着天哭，才几分钟他攒了五六天的泪水全部哭完。 齐叔那边也没有消息，秦镖无可奈何，他就是想看花，这个营地连草都少。 “爸爸带你看花，你小声一点，向日葵到时候被你吓得不敢开了，你拿什么送给小阳。”秦镖抱着他离开屋子往外走。 小孩咬着下唇，眨着眼泪，含糊不清的确定：“真的吗？花会被我吓的不开了吗？” 秦镖睁眼说瞎话：“真的，当然了。” “那我能从水龙头里接到我的鱼吗？它们一定饿了。” “接的到，但这里水龙头太多了，可能迷路了，我们得有耐心。” “那把水龙头打开好吗？”他两手抓着传呼机，低头全是沮丧。 “不用打开，他们到了会敲管子，你听见再去开。” 大堂里的黑衣人咬紧了牙齿，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真的太有喜感了，原来齐爷的接班人光是长了粗旷俊秀的外表，内心倒是软的像让小孩嘴馋的棉花糖，还含着天真浪漫的糖心。 秦镖路过，他笑声漏出了牙齿，秦镖抬手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让他好好看门，等会少吃点。 傍晚时分，天空这块大画布被上帝涂满了红橙交融的颜料，两父子正坐在水泥石阶上看燕子，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 “爸爸，那是什么？”小仔指着树上的一只莲蓬型的马蜂窝。 “虫子窝，别挨近。” “那是蜜蜂窝，有蜂蜜的，小阳说的，蜂蜜很甜。” 秦镖走了片刻神，小仔记性好，欧阳说的话他都记得，每天提起他秦镖总控制不住的失神，心里也像有人在用锈了也卷了刃的刀在一点点片下血肉，不能说是切，像用锈迹磨，只怕心脏早已泥泞不堪。 小仔又指走廊上的屋檐：“哪里呢？泥巴怎么飞上去的，谁扔的？” 秦镖手按住他的头，语调如枯叶般掉下来：“燕子的窝，用泥巴做的。” “那爸爸，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 “因为动物不许进城买房。” “那小阳一定也看不见，下次可以带他来看吗？” 对于小仔不管什么都想着小阳的心思，秦镖现在是不知道该骄傲还是心酸。 “秦镖，有东西给。”身后一声铿锵。 秦镖回头，齐叔站在原地点了根烟，那小黑保镖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递到秦镖手里。 “老赵拍的，我去抽根烟。”齐叔夹着烟的手挥了挥，往一边走了。 秦镖把信封打开，一张张的照片全是欧阳，小仔立马钻进他手臂坐他腿上。 “小阳！”仔双手捧着照片不许他动，小食指点着中央青年的脸，抬头对秦镖喊，“小阳！” 秦镖也看着欧阳的脸，对他说：“我知道，这么多天没见他了。” 欧阳一层不变的黑色西装，疾步穿过校园，手里提着电脑包，步子匆忙，但气质依旧如竹般清冽。 瘦了，头发也长了。 第三张是他从行政大厅出来，手里拿着一塌文件，依旧提着深麻色的电脑包，从高远的楼梯上往下跑。 他在做什么？ 在学校被他前男友挡住，他前男友野心真不算小，一边公司学校两边沾还一边想单干。 照片正好拍到申尔抓他手臂，欧阳低头看着摔在地上的眼镜，头发搭在眉眼上，在秦镖看来无依无靠。 “想他了？”齐叔抽完烟过来，挨着他往下一坐看他眉毛角度就知道。 秦镖问：“他们怎么了？” “老赵不知道你俩关系，没拍全，每天给拍张没受伤的样子就行了。” “这是他前男友，”秦镖把照片给小孩，补了一句，“不是好人。” 齐叔手肘搭上他肩，眯着眼问：“你是好人？” “不算，一半吧。”秦镖手掌盖住小孩脑袋猛揉，看见他，忽略心酸，愉悦度简直直上云霄。 小孩看着照片十分认真，两只小手抓紧了相纸，不舍得用力，小小年纪对许多情感还懵懵懂懂，但他知道他在思念小阳。 “他在查监控，要找出栽赃你的人。” 秦镖直上九霄的心情跌了下来：“不是说不让他搅和进来吗？” “这些用脑子的可比用力气的固执。”齐叔说完叹气，“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查的明白，手往凳子上一抹，再跟警察举报你们涉毒，交易就是把毒贴在凳子下，听着胡诌，真查出来说不清的……” “还用的这套路？”秦镖啧了一声，“一点长进都没有。” “架不住哪些公子哥黑白通吃，舍得放马追你。” 秦镖看他这样：“有眉目了？” “七七八八，你出去给我钓个鱼。” 地下赌场多了他这么一号人，一身黑，高筒皮鞋，往牌桌边一坐，黑的发亮的头发不羁的抓散，魅力四射的微笑先放一波，身后的保镖板着脸永远站在两步位置。 赌场的倒是各个欢迎，秦镖拿杯香槟还随手丢两个筹码给递酒的服务员，出手阔绰，输赢也不大。 “齐先生，你今儿赢了多少？”大红色低胸吊带裙女士就坐他旁边，双臂有力挤着前胸，塞在高跟鞋里的小脚往前挪点了点他鞋尖。 被唤作齐先生的秦镖视线瞥过她特意摆出来的地方，手掌把叠起的筹码推过来，笑容绅士可鞠：“要不你给我数数？” 女士很乐意效劳，风情万种的挽了把头发，漏出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和妆容精致的侧脸。 齐先生点了支烟，呼吸间挑逗的烟雾如网把她拢住。 数完了齐先生拨去两叠筹码给她玩，用剩下的继续。 在他清空桌台后自然的被请进vip包间。 秦镖嘴角夹着烟，一手揣兜一手丢着两个方块透明筹码，身后的保镖耳朵上还挂着蓝牙耳机。 经理笑着为他领路，秦镖在牌局前坐下，脚往桌上一放，直击要地：“孟少爷，好久不见。” 孟彦简直是被晴日里的一道雷给劈中，拍下手里的牌。 “你为什么会在这，出去！” “别急，翻底再说。” 小黑保镖走上前。 孟彦看见他胸口挂的金色一线，自己认怂把纸牌翻过来，黑红两张4，他眼前的码立刻被荷官收走。 秦镖两指捏走嘴上的烟，指着牌张扬一笑：“孟少爷运气有点背啊，夜里挖坑别把自己摔进去咯。” “我背不背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好你自己吧，你以为那个破老头能护着那个医生？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镖笑着收腿，踩着软地垫走向他，手搭上他肩，还捏了一把。 赌的人晦气摸肩，孟彦腾的站起来，秦镖举起手往后退了两步，依旧笑着，心里想的是这傻逼玩意也就配当个随时能丢的卒子。 “那孟少爷今儿过的愉快，记得帮我给林铭带个好，就怕过手的鱼沾了腥，你也逃不掉可怎么办。” 孟彦眉毛一抓：“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老赵的声望都不知道，你太嫩了，被林铭牵着走，死了他最多给你丢捧土。” 秦镖把烟按熄在他眼前的烟灰缸里，手顺下去桌沿，拉出个小袋子，里面是些白色粉末，用筹码一夹，神不知鬼不觉的塞给身后保镖。 “再见了孟少爷。” 戏做完秦镖利落潇洒的转身，孟彦看着自己桌子被搜出白粉，立马往身上摸，隔着内袋摸到了里面坚硬细碎的手感。 不让我出国，是想把我害死在这！ “成了吧。”秦镖解开胸前扣子，端的累死了。 齐叔把他手机给了他：“我想让林铭翻不过身，他这招用的比他爹还臭。回去等消息，最多三天，我找车送你回去。” 秦镖回到家小仔还没睡醒，这打雷都不动一下的睡眠质量比自己当年好。 日光施舍进这个基地，慢慢蔓延，不刺眼，稀薄。 好像要下雨了，秦镖看着头顶的乌云，今天回不去，又要等明天，又多一天看不到他。 “爸爸！小黑叔叔说有蜂蜜吃！”斜挎着传呼机的小孩屁颠跑进来。 这小话唠有人陪着就行，这几天已经把原本高冷实际二逼的小黑保镖驯服了，功力可见一斑。 秦镖还没回话，小黑保镖举着棍子跑在走廊上，掠过一个个窗户，身后嗡嗡声滚滚而来，来势汹汹。 我艹。 “没一个靠谱的！”秦镖把他抱起就跑，那尼玛是蚂蜂啊！你特么缺心眼啊！ 秦镖脱了外套把他罩住，丢在沙发里，一手拽走床上被子，糊在门上关紧。 “秦大哥救命！我错了！”那小黑保镖刚硬气质全无，其余人都跟着齐叔走了，屋子里只剩他在这看着，要找人得去门口，这里跑去门口够呛。 小仔还不知道危险，扒开了他外套要看。 秦镖骂了句操，打开门，小保镖冲了进来，没注意到带进来的三四只蜂。 …… “我想杀了你。” 秦镖手指尖点了下脖后的大包，又点点手肘上的红包，取出中间黑刺时简直想把他剁了。 有没有脑子！他说吃就吃！ 保镖委屈，他嘴角也被扎了，说话都不敢，小孩额头上也有个包，刚止住哭声，坐在沙发上抽噎。 相处了这么多天，秦镖直接一脚踹他身上，他抖着厚唇接下，抬手按住耳机。 片刻后，他对秦镖笑的无比滑稽：“哥，你可以走了！” 第20章 思念是根，长出了参天大树，结出的果子再艳吃到嘴里咂摸的久了，舌根总也叛逃出一点涩。 根扎进眼眶，欧阳的泪就是它的养分，滋养自己无度的思念。 欧阳把营业执照重新挂回黑色墙面的时候差点泪就涌了出来。 他静驻许久，久到四肢僵硬，一动双腿差点软倒在地上，扶住吧台清瘦的指骨跳的很高。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把人都喊回来。 回到家一闭眼就是他带笑的眼睛，为自己做饭，送礼物时垂眸的羞涩，那么生动。 从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欧阳认真的品尝他留下的毒。 这栋房子成了巨大的棺材，他独自看守着曾经的温情，墙上的干花就是流逝掉营养的浪漫。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欧阳戴着新配的眼镜坐在店里。 秦镖消失的时候把人气也带走了，地下迪厅不开，喝酒的寥寥无几。 “老板娘……”林子欲言又止，以往的称呼现如今居然有点喊不出口。 欧阳放下杯子，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林子看着生意惨淡的纯黑，为他着想的说：“生意这么不好，开着也是浪费钱，你何必呢。” “为了等他而已。”欧阳转头，视野所及的地方都有他的痕迹。 说了为他倾家荡产。 黄泉底下的茕茕白骨，它们也曾包裹炽热滚烫的心脏，那颗心脏又曾属于谁，为谁跳动。 行尸走肉的日子越来越习惯，欧阳按表上课，按时上班，闲了就去店里坐坐，喝杯差不多的云野，往床上一倒就是一天。 这几日唯独摸出的一门道理:酒是个好东西。 暑假结束新生入驻，早听闻博士楼有一美人，戴着副冷淡的银白镜框眼镜，他周遭的空气能杀人，三步以内寸草不生，人见避之。 大一新生慕名而来，看见白皙干净的脸上终日无表情，稀薄淡色的瞳孔看什么都搅不起涟漪，学姐们说他以前不是这样，那之前他常牵着嘴唇笑，笑容很淡，眼里却有春风大地。 时常抱着一个黑眼睛的小孩，有他身上的几分贵气，看样貌是看不出相近之处，有学姐说他亲口承认了那是他儿子。 大一的师妹守在博士楼等着一览俊颜，他走出来，周身冷冽如冰，一身黑色西装疾步下楼，看不见其他人，出了门上了车便走了。 抱着书的学妹啧啧摇头：“好冷漠，以后看看照片就算了。” 吃着冰棍的同伴却说：“真要看要去医院，那才叫柔情似水，我们找点法子吧。” 有个恰巧在他医院实习的学姐给她们搭了桥。 两个学妹呆在护士站，焦等了两小时还不见人来，配药的护士看不过眼的说：“急什么，阳医生今晚夜班，七点就来了，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看。” 到点欧阳医生如期而至，两人就瞥到一丝衣角他就进了办公室，再出来白衬衫黑领带外套了白大褂，那一身禁欲清贵模样直直戳到两人心口。 “天呐，鼻梁好高，眼睛好深邃。” 护士看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想笑：“欧阳医生不戴眼镜更好看哦。” 两人默契对视，转头齐声问：“有照片吗！” 护士耸肩：“他不戴隐形眼镜，我也是偶然看到过一次，卷翘的小睫毛贼优越。” 谁都是这个年纪段过来了，对美好的事物自然愿意多留一点心眼。 两姑娘肉眼可见的兴奋了：“学姐学姐，那欧阳医生有女朋友吗？” 这问到点子上了，护士事刚好做完，拿出手机，翻开他们闺蜜群，有个专门的相册，点开一张递给她们。 周身如玉的欧阳医生双手插兜对着一个男人在笑，那弯曲的眉眼他们还没从本人身上看见过。 照片角度有些斜，是躲在墙角拍的，里面站着的两人腿长无限，另个男子双手挂在胯骨上，绷紧的胸口衣料勒出轮廓，散漫的笑容上却有双真挚深情的眼睛，他在看着欧阳笑。 “哇，这哥哥是谁啊？好霸道好喜欢。”姑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护士拿回手机，不知从何说起：“欧阳的，前男友？很久没见他来过了。” “啊……”两人低眉搭眼，心里在为两人惋惜。 还没惋惜够，欧阳医生从眼前走过，两个八卦成精的小姑娘自然的探头去看。 急诊室有人找，是谁找我？ 欧阳步子匆匆，心里的一滩死水翻起了温柔的浪，都这个点了，是谁呢。 “元南。”申尔站起来，举着保温桶。 欧阳瞬间清醒，收回推门的手转身就走。 申尔走上来抓着他手臂，往下滑过手腕一把抓住他五指，下一秒他泥鳅似的挣脱开。 “我在追你，我们重新来过。” 欧阳一个字眼都不想回给他，双手插兜往前迈。 申尔拧着眉道：“他都把你抛弃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你等他能等出个什么结果？要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你不是……还对我旧情未了吗？” 这世上最不要脸的就是他，欧阳不想张嘴没有涵养的和他争辩，疾步往住院楼去。 艹，申尔看着他背影，把手里保温桶放下。 小孩脆弱易碎，一路四小时多的车程，半路发起了高烧。 秦镖用棉签把药在他额头上揉开，自己脖颈也全是汗液，肿胀的伤口他不管，只顾着自己儿子。 相比起他俩，前面开车的小黑保镖简直就不是人，拔了针擦了药半小时就全消了，秦镖骂了句真他娘的皮糙肉厚。 进了熟悉的街道和市区，秦镖收紧手臂，心里想念着也期待着欧阳。 “先生，这是血液科，你这应该去皮肤科看，而且医生下班了，往急诊室去吧。” 秦镖抱着小孩，他居然也有被护士挡住的一天！ 小黑保镖直接说我们找人，挤开门口护士两人抱着发烧的小孩走进去，到了眼前，门紧紧锁着，小玻璃也没有光透出来。 秦镖风尘仆仆，一身破烂短袖都没来得及换，淡色牛仔裤上还全是泥，看见关紧的门真的死的心都有了。 这边没开门只能去急诊，刚出电梯，秦镖眼睛就杀红了。 前面提着保温桶的欧阳前男友正热乎着。 不管欧阳眼镜怎么掉地上的，你的人品就值得揍你一顿。 “抱着。” 小黑保镖接过小孩，他把医疗卡也塞他手里，眼神坚毅的走了过去。 申尔举着电话：“还没追上，放心，快了。” 秦镖拿出手机点开录像，跟着他往前走。 “有他入股，我们后路好说，你把设计书准备好就行……” 秦镖舌头抵着脸，笑。 “没事，学校只管拿货，我中间协调就行，公司你应付着，等正式独出来再说，放心，机器能造出来，工厂就等着这钱买材料。” 他电话一收秦镖抓着他衣领把人拧了过来，上手就是一拳，再一拳把他打地上，踩着肩背压低喉咙，一字一句：“你他妈再敢来骚扰欧阳，我就把视频发出去！” 从屁股袋掏出手机，在他眼前按了播放，刚刚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全录了进去。 “看清楚没？”秦镖脚下加重力度，他双手扶着地，完全说不出话，呜呜啊啊的点头。 打翻的保温桶里流出饭菜，手机也四分五裂，秦镖依旧怒不可遏：“带着你的破烂滚，你以为欧阳还看得上你？你算那根过期大蒜，再出现，老子玩死你！” 秦镖站起来，冷哼一声，消失在路灯下。 蚂蜂绝对有毒，小孩脑门上被蛰的那一块全部肿了，红彤彤的一片，又坐车跑了四小时，消毒擦药还不见好。 秦镖的脖子和手肘上凸起被汗一泡也在隐隐作痛。 “蜂毒没清干净。”医生操着一把老手，用镊子把伤口好好清洗，擦了药贴上胶布，又另外开了药打了针，结束后小黑保镖抱着他去找秦镖。 秦镖找欧阳去了，走在干净的楼道里手心发汗，心里发紧，在赌场都没这感觉。 脚步声在昏暗的走廊上暗响有些骇人，地面还有月亮和灯火反光，看的脚底板发凉，他甩着手掌，那人脸皮子真厚，砸的骨头疼。 欧阳守夜一般半小时轮一趟休息，秦镖站在他办公室门前，拧门也拧不开，扶着门暗自吸气，因为太激动眼前有些发黑，他甩了下脑袋。 今天没值班，就得明天见了，老赵估计已经来堵他了。 八点多，欧阳没吃晚饭有些饿，打算回办公室找点东西吃，因为前几次申尔不请自来的守在他办公室所以欧阳这几天养成了锁门的习惯。但现在看见门前那个身影时他心脏瞬间恢复活力，他快步跑了过去。 “秦镖？”欧阳声调有些颤抖，气管好像裂的，吸入的空气泄走，周遭的氧气在一刹那被收进黑洞，他有些发晕。 “你终于回来了。”秦镖的声音响起来，他扶着门站稳，抓着他衣服把他拉进怀里，软绵无力一句，“想你……” “秦镖！”欧阳还没抱紧他，他就往下滑，欧阳哪里有力气，激动的脚都软了，他最后摔到地上。 “秦镖！”欧阳跟着蹲下，手指按住他动脉，有心跳，还很快，立马抬头喊护士。 秦镖一路只记得给小仔处理涂药，自己倒是忘了。 昔日想念的人就躺在眼前，欧阳抓着他手，哭的眼泪鼻涕齐飞，过了一会儿却又失而复得的破涕为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着像失了智。 小黑保镖只是来碰个运气，推门走进去看见他正十分细致的给秦镖清理化脓的伤口。 欧阳听见开门动静抬头过来，他抱着小孩，欧阳把镊子放下站起来，很自然的接过去小孩。 “是睡着了吗？” 小黑保镖看着面前清冷的青年，木楞摇头：“发烧了。” 欧阳把怀里小孩脑袋放在脖子下，用脖子的肉去测温度，确实发烧了。 “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 小黑保镖摇头，身后门被关上，赵老爷走进按住保镖肩：“走了，警察听到消息了！” 小黑保镖上前，把秦镖背在背上。 赵老爷盯着欧阳看了一会儿，也是不忍心，最后还是把小孩抢抱过来。 “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要走？”欧阳不舍得放，还想去抓秦镖，“别带他走了，店已经重新开了。” 赵老爷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时候话像兵刃一样：“小伙子，你和他分手了，别死脑筋吊死在他这颗树上，秦镖不是什么好人。” 小黑保镖背着人，赵老爷抱着小孩跟上，欧阳眼眶滑下泪，抬起脚依旧追。 赵老爷抢小孩时把他晃醒了，小仔睁开眼睛就看见欧阳，嘹亮的一声，“小阳！” 赵老爷耳朵差点都被喊穿，连忙把烫手山芋松开。 欧阳迅速抱紧滚烫的小人，眼睛依旧锁着秦镖。 “他现在还不安全，不少警察不知道内情，等那边被抓住了秦镖自然会回来，来去最多三天。” 欧阳抱紧小孩，在他脸上亲吻。 “孩子你带着，注意安全。” 老赵看不过眼的撇头，跟上保镖，他们上车离开，欧阳紧紧搂着小身体，下巴蹭着他脑袋，十几天的疲惫荡然无存。 此刻万木皆枯。 第21章 他是谁？那个爷爷又是谁，为什么这么放心把孩子给我，为什么知道警察的动向？ 欧阳临时找人顶了班，抱着小孩往家走。 小仔烧的迷糊，只顾搂着他脖子把他抱的很紧，用小乳牙在他脸上咬，嘀嘀咕咕又深情款款：“小阳，我好想好想你，我的向日葵在车上，要送给你的。” 欧阳红着眼睛，心里甜涩参半，“我也想你。” 小仔拿起挂在腰上的传呼机，熟练打开，对着说：“爸爸爸爸，收到请回答，over。” 欧阳期待的看着黑色机器，但迟迟没有响应。 小仔遗憾的放下传呼机：“小黑叔叔搞坏了，爸爸说他是个傻蛋。” 欧阳另外给他买了退烧药，晚上洗澡发现他身上大块大块的斑块红包。 小孩说不是蚊子咬的，早上还没有。 欧阳判断可能是过敏，擦了点氧化锌软膏，抓着他手不许他抓，抱在怀里拢着他睡，满脑子都是秦镖，他第一次这么柔软虚弱，往日的印象荡然无存，不敢想他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警察找上了欧阳，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了解他和秦镖的关系，欧阳这才发现这事确实不简单。 女警察咄咄逼人，逮着他话里漏洞能把他问的哑口无言，除了承认了和秦镖的恋人关系，昨晚也看见了他，代为照看孩子之外都摇头说不知道。 女警察眼睛像刀刃，利落跃下将他劈开，欧阳置若罔闻，直到一通电话把他们叫走，临走说了句不许他出远门，安心工作上班，有需要还会来。 这天欧阳带着小孩去医院查了过敏原，小孩对蚂蜂毒过敏。 欧阳拿着单子，思虑重重。 小仔活蹦乱跳的在办公室跑来抱去，桌上放着撕开的一包橡皮糖，他开心就捏一块放嘴里，坐下就对着传呼机喊，都一天了还没得到答复。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欧阳看见两个局促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你好，有事？” 小姑娘走进来，视线晃过小孩，随后说：“欧阳学长，我只是那个，那个夏教授明天要收作业，我们心里没底，想让你指点一下。” 夏教授就是欧阳之前帮助的教授，他的性格癖好欧阳确实比其他人了解，拿开小孩的零食袋子放到右手边，五指并拢指向椅子：“坐吧。” 姑娘走上前把电脑打开。 小仔取下传呼机放在凳子上，走过来攀上欧阳腿，欧阳把他在腿上坐好，圈着他看着电脑。 小仔好奇的看着电脑，小脚在空中荡着。 “小朋友，”另一个姑娘坐下，往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要不要？叫声姐姐就给你。” 小仔立马清脆的喊：“姐姐。” 姑娘把糖给他，他接过纸棒，抬头眨着圆眼睛说：“小阳给剥。” 欧阳拿过撕开递到他嘴里，手摸着他肉肚子护着他，另只手在触摸鼠标上滑动。 糖磕着牙齿，小仔眨着大眼睛，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字。 “这段还得改改，论据不够公瑾。”欧阳双手放上键盘，漂亮的十指在上面跳跃，在那一段下面用红字打上修改意见。 姑娘连连点头，偶尔撇一下他的侧脸，刀削般利落侧脸，鼻尖下的人中单薄，唇珠微微上扬倒是很适合接吻，眨动眼睛时睫毛总刮蹭着镜片，耳朵都干干净净的形状漂亮，皮肤透着冷白，头发修剪的干净，处处精致。 看完她的，欧阳接过另一个的电脑，小仔趁机摸出他白大褂里的电话，输入密码开了锁，熟练点开自己爸爸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欧阳手顿住，最开始几天发现电话完全打不通之后他就没打过。 小仔知道爸爸手机回来了，打过去他能接。 秦镖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警局出来，旁边跟着郭云凌，小黑保镖坐在驾驶座，手臂放在方向盘上安静的耍酷，他站立在原地，配着干燥苍白的铃声缓了一会儿。 郭云凌看见备注的小阳医生，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把，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喂。” 那边没有欧阳平和稳定的声音，是一惊一乍的小子。 “爸爸，我想你了。” “嗯，回来了，马上。”秦镖低头踢了下脚尖，失望。 小仔抬头看欧阳，他正盯着手机走神，小孩说：“小阳在医院，他今天不上学，我不疼了，脑袋伤也好了，没有高烧，爸爸快把花送来吧。” “嗯，那谢谢小阳医生了，爸爸下午来接你。” 小仔见欧阳没有伸手拿手机和对爸爸说话的举动，小食指一点把电话挂了。 他自己玩起了手机，对着相机自拍，还没鼓捣完，欧阳把电脑合上，平淡的语调又饱含细心：“要求都用红字标了出来，看不懂可以再打我电话，学校官网有我的电话，夏教授其实很好说话，态度摆正就好，有需要还可以找我。” 两姑娘魂早跟着电话飞了，接起电话之后欧阳明显走了神，那边男人公式化的道谢让阳医生面沉如水，这时接过电脑连连道谢，各个心怀鬼胎，决定下午也在这待着，硬是要见一面那个男人。 秦镖如约而至，欧阳看见他却转身就走，让他抱走在床上睡着的小孩。 总归还是别扭，毕竟也说了分手，就算两人都明白藕断丝连没那么容易一分为二，却谁都不愿意去开那句口。 让小孩趴在他肩上，秦镖对着白大褂的冷漠背影不知道说什么，但不说绝对会遗憾。 “你……注意身体，以后别喝酒了，你瘦了。” 欧阳没反应，正对着窗户稳重的站着，给他的背影都没晃一下，白大褂紧贴后背，清瘦的腰杆就像干花的枯枝。 小仔身上干干净净，还有股熟悉香味钻进秦镖鼻尖，他又说了句谢谢，抬脚快步走出了办公室，怕再晚一秒就让他看去了自己烧红的眼睛。 欧阳不知道他要去哪，他没有家里的钥匙，想去追又怕自己太难看，一下午浑浑噩噩，置身如沼泽，腥臭的淤泥一点点把他吞噬。 秦栗家有备用钥匙，秦镖换了熟悉的衣服，小仔蹲在阳台边盯着桶子里五彩斑斓的小金鱼客人，手指头搅水，他也许猜到了小阳的良苦用心。 眼前还有一排不搭调的劣质花盆，里面全是刚到手臂长度的向日葵，独一片绿。 小仔对他喊：“小阳也有向日葵！” 那是欧阳把种子插进空盆里，无意长出来的，比他们的清瘦许多，但长的笔直。 种子的放法有讲究，花要怎么生，枝要从那个角度生都有方法，他们是门外汉，但好歹是长出来了。 把小孩送他姑姑家随他和宿星腻歪，整顿好所有之后，黄昏时分他走回了医院。 “小斯，你写完了吗？欧阳学长太细致了，给我找出的bug我都改不完。”姑娘怨声载道，双手攀上电脑，“明明这段他就留了两句话啊！为什么！” “这就叫一针见血。”姑娘拿起一边水瓶喝了一口，还没放下，冲进来的护士对他们喊，“快快快，欧阳前男友来求复合了。” “靠！”两人齐声，水喷出来也不管了，放下水瓶伸长了脖子去看。 换下了白短袖和牛仔短裤的秦镖风流依旧。 护士这时候都认出他了，对他一路笑了过来，这个点正好换班，欧阳也要下班了。 两姑娘看见他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大长腿迈着，高筒皮鞋长度到脚踝，一步一步踏在人心尖上啊！西装长裤，皮带勒紧了一把劲腰，黑色的无领衬衫解开一个扣子漏出脖子，喉结形状也漂亮，两只袖子挽上去漏出半截手臂干净清瘦，静脉在皮下翻着淡淡的生机。 “我恨我是近视眼。”叫小斯的姑娘没戴眼镜，现在只能用力眯眼。 挺拔的身板，利落干净的五官，含着笑的眸子和犀利的短发。 “靠，好帅啊，可等会儿要上晚自习了。” 护士姐姐趴在石台上，此时也是笑容怡人：“终于不用看欧阳的棺材脸了，过几天你俩再来就能看见欧阳面泛桃花，比现在帅的多了几叠层次。” 哇哇哇，那边男人进了办公室，换班时间也到了，两姑娘把电脑收好，一步三回头的背着包去上晚自习。 欧阳从病历上抬起眼睛，很想有骨气的不理他，可他太了解自己了。 推门就进，关上门对他粲然一笑。 那一刻春风席卷了大地，一山的桃花瞬间绽放，风裹着桃花的蜜透胸而过，枯木逢春使之热泪盈眶。 他在这一片桃花香里，穿着欧阳喜欢的衣服，用他喜欢的声音笑着说：“阳医生，我来道歉。” 声音如高山流水，他总能让自己在一隅天地里感受山海之壮阔。 欧阳承受不住这般攻势，放下笔，慌忙离开桌子，对着衣架脱白大褂。 秦镖走上前，皮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好像踏着他的心跳，白大褂刚挂到衣架上，秦镖按着他肩把他按到墙上吻了上去。 欧阳微微仰头，口舌之战，他率先投降离开。 “欧阳，我现在是热心市民了，你什么时候原谅我？” 欧阳没说话，白衬衫下的胸口在轻轻起伏。 秦镖的手指尖滑过他大腿，顺着丝滑柔软的面料滑到中央，隔着布料捏住了形状明显的事物。下一秒吻落在他脖子上，一点点过来吻住他喉结，下面拉链应声划开，秦镖的手钻了进去。 粗粝的手指十分陌生，隔着内裤挤压滑动。 欧阳眼波流转，看着办公室的某一角，压抑着吼间的浅叫。 领带被轻轻拉开，欧阳依旧喘不上气，手在后面抓着墙上的瓷砖，根根指节立起，红色褪尽，用力的发白。 “看我……”秦镖对着他耳朵说完站直了一点。 欧阳惊慌失措的眼睛转向他，他单膝跪下，双手抓住他的胯，用鼻尖按压柔软的面料，深情的凑上去亲吻。 欧阳的瞳孔在眼眶里晃悠，如大船来临久久不愿平息的河面。 他放慢了动作，慢慢把他皮带解开，秦镖抓着他裤腰，连带白色的内裤一起缓慢拉下来，他滚烫的手又碰到欧阳的臀尖，欧阳的大腿肌肉一跳。 漏出事物的下一秒欧阳如临大敌的抓住裤腰，不许他再脱。 秦镖看了他一眼，把直角立在地上的腿也跪了下去，双手按住他胯骨，张嘴对着头含进去。 欧阳眼睛睁大，仰头用力喘息，他嘴里好热，含的好深。 秦镖让其抵住嗓子眼后退出来，再猛一含—— “啊——”呻吟卡在嘴里，欧阳捂着嘴不愿接受事实。 秦镖闭眼，他自己抽了出去，抓着裤腰慌乱到了极点，当年国家扫黄逮住的第一批人就是他现在的表情。 惊慌失措却又懵懵懂懂，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咽下嘴里的精液，秦镖抬手抹了下嘴角，哼笑一声，他居然秒射。 秒射了……！ 欧阳抓着自己裤子，脸越来越红，五官紧绷的把裤子穿好，拉好拉链系好皮带就要跑。 秦镖按住他腿，恢复神色，依旧笔挺的跪着，温声诱哄着：“原谅我了吗？” 欧阳低头看着他，颤抖着眼皮，下一秒镜片上多了一滴水。 除了漫夜长河里的思念，就是溢出唇缝的哽咽低吟，最后一点理智告诉自己，绝不能这么简单原谅他。 他把秦镖推开，拿起西装外套落荒而逃。 秦镖转动脖子看着他逃走，门板在眼底摔的响亮，脸狠狠一痛，欧阳用这样一种方式温柔的甩了他一巴掌。 欧阳没回家，去学校宿舍将就了一晚，躲在被子里依旧发着颤，一闭眼就是他跪在自己眼前，给自己…… 今天，太没出息了，为什么会那么短…… 秦栗走出电梯就吓了一跳，面前秦镖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在抽烟。 “要死别地儿死去！” 秦栗心底维护的是欧阳，欧阳那种一见倾心，就算是火坑也敢睁眼跳的爱情观让她怜惜，所以他恨不得甩面前这人两巴掌。 “姐，”秦镖手放在膝盖上，指尖的烟还在燃，他眼眶下有些暗，“我想不明白，我半辈子碌碌无为，他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 秦栗看了眼表，酒吧下班早就凌晨两点了，把黑色手提包放地上，钥匙往上一丢，脱了高跟挨着他没形象的坐下，“那你喜欢他吗？” 秦镖脸前飘着薄薄的烟雾，他想起来镜片上的那颗泪，“不喜欢我就不会回来了。” 秦栗揉他脑袋：“你是秦镖，你也只是秦镖，喜欢和欲望一样，欲望是身体，喜欢是情绪，都是本能。” 秦镖想起办公室的第一次，多年的枷锁就是那一刻被他砍断的，原来自己一直压抑着本能。 “但爱不一样，”秦栗拿出大姐头的气质，夹着他脖子揉他脑袋，“会心疼，会为了他舍弃某种东西，你当年被丢下，现在你丢下他，何必呢。” “人生的岔路太多了，但每一次选择会影响结局，但那都不是最后的结局。我们都是血肉之躯，没有那么高尚，这次，选你喜欢的。” 秦镖没答话，看着指头的烟，烟丝飘渺的紧，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这次终于抬头与之四目相对。 “秦镖，这道选择题不是你一个人在做，他也是男人，而且他早就选好了，他一直在等你。” 秦镖把烟蒂放回嘴里：“我刚道歉回来，他没原谅。” 秦栗苦笑着摇头：“如果你想，你用点最简单的套路他就上钩，但我劝你最好不要，不要让他太卑微，这次本来就是你的错，挨打挨骂都得受着，他不会忍心刁难你太久，跟我一样。” 秦栗拍拍他额头，拿起东西站起来，打开门又看了他一眼，黑眼圈上的眼睛恢复了一些光彩。 能失眠，说明他脑子短路，想不通了。秦栗泄力的笑，把门一关，但现在应该想明白了，愿你余生与他长久。 第22章 翌日，小孩抱着束对于他来说有些沉的花，根茎比他的腿长，前端朵朵鲜红欲滴，合在一起比他脑袋大，他抱紧了一步一步迈的稳健。 “进教学楼，over。” 小孩把斜背着的长条机器有些困难的拿起来，奶气地说，“收到，over。” 小仔穿着黑色的小西装，下巴底下还扎了蝴蝶结的，抓好刺猬头去完成爸爸给他的任务。 下课铃响起，小孩已经到了三楼，这里他爸爸就看不见了。 找到教室小仔够不着门把，垫脚在努力，好在下一秒门朝里开了，他站稳后摸了把领结，抱着花走进去。 “哇，好帅的小朋友。” 秦禹转头对姐姐笑，那姐姐问：“花是送给谁的呀，好漂亮。” 秦禹刚想张嘴，机械的声音响起来，“警告警告，over。” 秦禹立马换了副嘴脸，板着小脸一本正经，踩着小皮鞋蹬蹬蹬走上阶梯教室。 欧阳还在收拾课件，电脑合上放在一边，发生在眼前的躁动没引起他的注意。 小阳到了近前，边点头边用力的咳嗽两声。 欧阳看见他，心肝脾胃瞬间移了位置。 “小阳，这是送给你的。”他歪斜的举起花，认真的说。 欧阳接过花，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手笔，用生平最冷漠的语调，冷如寒冬：“那个畜生呢？” 秦禹端起传呼机，呲啦一声之后，他认真地说：“喂，小阳问你这个畜生哪去了，over。” 秦镖：…… 秦镖从前门走出来，右手举着传呼机放在嘴角位置，左手插在裤兜里走的漫不经心：“问问小阳，畜生那大约250克的心脏，剖给他，他愿不愿意接受？over。” 声音空间重叠，在教室里无限回荡，所有学生停下脚步，伸头张望。 秦禹把传呼机取下来给欧阳。 欧阳拿起就说：“不要，自己拿去剁馅包饺子。” 秦镖到了眼前，他站起来，镜片下的眼睛泛着泪花。 秦镖举着传呼机却没按下去：“我说我爱你，你还愿意听吗？over。” 直爽简单却真挚，配着他特有的温柔。 手已经攥成了拳，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揍他的力气，可看见他的笑，眼里的花，蓄力已久的手指又散开了。 “不听了。” “欧阳，可我就是爱你，怎么办呢？原谅我吧，over。” “不原谅。” 欧阳撇开头，眼尾甩下了一颗泪又被他用小鱼际迅速抹走。 秦镖放下了传呼机，拉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尖末端捏着一枚戒指，拉过他的手给他戴上。 “我没原谅你！”欧阳嘴硬说，尾调有些哽咽。 秦镖看着自己将银白色的戒指套进他漂亮的手指，闲散的保证道：“没关系，这是答应你的戒指，在我死之前，我有的是时间求得你的原谅。” 欧阳不敢去想他经历了什么，死字从他嘴里出来心直接塌了一角，他滚烫的手指用了力，从骨节推进去，按到最末端。 一时刻，带着体温的戒指好像千斤重。 秦镖攥紧他的手，他呼吸不匀，从眼眶到脖子都是红色的。 娇媚的淡红眼尾按照原轨迹又滑下一颗泪，如石沉如大海，咚的一声—— 那颗泪淹了秦镖整颗心。 “对不起。”秦镖沉静下的表情无意识的说出声。 欧阳眼泪瞬间决堤，他从没听过秦镖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把花塞他怀里：“你早做什么去了！早道歉不就完了嘛……” 秦镖接住花给了小仔，双手捧起他脸亲了一口，再按到怀里。 “回家给你揍好不好？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是个男人，这一套对我不管用。”欧阳别扭的说着无理取闹的话，推开他，把自己东西整理好提着离开教室。 秦镖抢走他电脑，又一把抱起小孩，对他说：“他们是他们，我那一套是对于你。” 欧阳的车从车窗被砸了之后就没开过，现在秦镖这辆车依旧是齐叔的牧马人，小黑保镖在主驾驶座上，齐叔知道秦镖对蜂毒过敏，给秦镖钻了一针之后把这傻蛋保镖给辞了，然后秦镖请他当酒吧门卫，做个司机，他很乐意的接受了。 秦镖拉开车门，把小孩放进去，扶着车门绅士的一歪头，欧阳扶了下眼镜，抬腿上车。 欧阳的气其实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板着脸，秦镖单手搂着他肩膀，闻着一如往日的干净清香，心脏十几日的颠簸终于安稳落地。 “想你。” 欧阳没反应。 小孩一朵朵数着玫瑰花，点着下巴小脑筋一转，用脆生的奶音问前面小黑：“小黑叔叔，你买了那么多，这么怎么只有十四朵？” 秦镖瞬间坐直，手臂越过欧阳捏住小孩的嘴，小黑一脑袋冷汗在往下滚，用力抓住方向盘拧动。 欧阳看秦镖，他很紧张，秦镖收手，心里啧了一声。 欧阳撇见放在车座上的玫瑰花，右手转着套进手指的戒指，嘴角悄悄上吊又迅速平息。 在纯黑门前停下，昔日的工作人员全回来了，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束带着秦镖风格的玫瑰，大小是九朵。 他们站成两列齐声喊：“欢迎秦夫人回家！” 秦镖为他拉开车门，欧阳扶着车门踩在地上有些踩在棉被上的感觉。 “原本是想生日这么做的，但现在……喜欢吗？” 秦镖伸手扶着他，想他开口说句喜欢，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欧阳接住林子递过来的花，闷声往电梯口去。 秦镖咬了下牙，看小黑带着孩子就放心的追了上去。 进家门欧阳把花瓶灌上水，手里的花拆开，修剪了长度一朵朵放进花瓶里，生日收到的那一束枯萎之后瓶子就空了，现在新的进去欧阳才觉得这间屋子又活了，空气里混着花香有股甜味。 手被秦镖温柔抓住，他带着他去阳台，栀子，郁金香，蝴蝶兰，向日葵，还多了两盆泥土。 “我以后给你种玫瑰，这样就可以保证它们不会枯萎，永远欣欣向荣。” 欧阳抬手取了眼镜，低下头让头发挡住脸色，许久之后他抖着肩啜泣，泪大颗砸在拖鞋前面的地板上，留下圆形的水迹。 秦镖把他抱进怀里：“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愿意把好的地方都留给你。” 欧阳抱紧他：“你真的好混蛋，为什么要说分手。” “因为我们欧阳医生太完美了，我何德何能。”秦镖伸手盖着他后脑勺，摸着他腰背发现他真的瘦了好多。 “你……”欧阳医生嘴巴按在他衣服上，声音沉稳却坚定，“坏的地方，也可以留给我。” 秦镖低头和他接吻，含着他嘴唇咬了一口，粗粝的舌苔滑过他口腔里的所有角落，激动的打算把他吞吃下腹。 欧阳抬起大腿圈住他腰，秦镖搂住，他攀着肩挂上来，就近放在沙发上压了下去。 眼镜丢茶几上，自己伸手拉细长的黑领带。 “别动，”秦镖按住他手，咽喉里滚动着情欲，“还要我给你下跪吗？” 欧阳嗯了一声，捧起他的脸：“昨天下午的，再来一次。” 秦镖笑了一声，膝盖滑下沙发，跪在地上打开他双腿。 欧阳手撑着两侧，咽了口口水，看着他灵活的把自己皮带解开，打开扣子拉下拉链，带着剥茧的温暖手掌盖在上面揉起来。 欧阳摸上他脑袋，白皙的手指插进他的短发里，指头无意识的夹紧发丝。 秦镖感觉头皮都要被他薅下去了，又只能忍着，剥下柔软的浅灰色内裤，手绕下去撸了撸，剥下包皮漏出红润的尖头，伸出舌尖舔着敏感的沟壑，鼻下倒是没闻到什么腥臭味。 “啊……” 他吞进咽喉欧阳猛的仰高头，情欲占据了全身的血细胞，烫着四肢百骸，骨子里叫嚣着渴望，手掌无意识的把他往下按。 秦镖揉着他胯骨，捏着他的腰际，他敏感的地方他一清二楚，压下咽喉一直往下吞，咽不下的地方手捏着揉。 “太深了……” 秦镖退出几次，吻着柱身滑下去吸了几口，吻到小孔用力一吸。 “啊，秦镖……别……” 灵魂都要拖出体外和他搅在一起，欧阳倒在沙发上，手指狠抓着真皮沙发，指甲刮着皮沙发发出声响，拖鞋里的脚趾张开又抓紧了袜子。 秦镖右手揉着他的卵蛋，牙齿磕住小孔，他刺激的抖着腰要射了，秦镖最后重重一吸—— 频率过快的喘息戛然而止。 一道高注射出来，浓白的液体冲出小孔在空中打了个弧线落到地上，他腰轻抖，嗓子眼断断续续的呻吟。 性器前端还挂着一两滴污浊，笔直搭在胯骨上。 秦镖抽纸把射的一塌糊涂的事物擦干净，又帮他穿好裤子，扶着软腰让他坐好，擦干净地板把他抱起来往房间去。 背刚挨上床铺欧阳双腿就缠了上来，摇着腰用臀在他下腹蹭。 秦镖一巴掌按他腿上：“乖点，换了衣服就下去。” 欧阳跪起来，把他嘴巴封住，却吃到了满嘴自己的腥味，收回舌头躲出去，一点点吻着他唇角。 秦镖轻笑，他的衣衫还没整齐，手钻了空子从衬衫下摆摸了进去，指腹刮过腰窝，滑过肋骨，两指狠狠一夹小豆，他猛的抬腰，嘴唇也更用力的吸吮。 秦镖捏住乳头，他立马难受的松开嘴，趴下脑袋急急喘气。 “楼下还有惊喜，我们留着晚上来。”秦镖也压抑着一身的欲望，如果继续，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只能功亏一篑。 欧阳不情愿的又吻了一会儿才松开，站好把衬衫衣摆收进裤子里，拉紧皮带。 秦镖圈住他腰，满脸心疼，双手比划一下他瘦了多少，欧阳抓着他手打断，笑着说：“值得。” “为了重新开业你求了多少人？” 欧阳摇头，收紧手指，“就我爸，手续都是我自己办的，我也是股东。” 秦镖轻笑出声，都忘了这茬了，“走吧。” 楼下其乐融融，秦镖从酒店订了一顿饭，进门闻到饭菜香根本想不起这原来是个酒吧，灯火通明间毫无违和感。 小仔被人放在桌子上，他们吃着东西要看他表演节目，他抽着鼻子穿着整齐的小西装在扭屁股。 为首叫好的就是小黑保镖，秦镖脸瞬间黑了半截，上去就是一巴掌，居然忘记了这货德行。 “爸爸……”小仔看见他就嚎啕大哭，伸手抱住他不愿离开。 秦镖伸手拉着欧阳走进去落座，那桌是秦栗一家子，他的妈妈也占着一角。 小舞台暂时用来放玫瑰，这里面坐着的都是他熟悉的人，这原来是秦镖为他准备的生日派对，结果错过了，干脆和周年庆一起办，冲喜。 如果没人打岔说再过五个月就两周年，秦镖能一本正经说完开场词，被打乱之后秦镖大手一挥，想吃吃想喝喝都成，今晚不醉不归。 酒吧怎么可能没酒，各个高举酒杯喊了句长长久久，为情，也为纯黑。 欧阳就喝了一杯，熏红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妈妈看他这样笑着摇头，给了秦镖个小盒就自己打车走了。 那里面是个长命锁，欧阳小时候戴过，她那时还心怀梦想说留着给孙子戴，她和欧阳的关系很紧绷，在他出柜之后。 欧阳像他耐情，不舍放下，元淋是希望他幸福。 锁下压着一张黑卡。 秦镖揽着喝醉的欧阳，歪着头把脸放在他发顶。 “可以听你唱歌吗？秦先生。”欧阳温柔的牵着他手，对着光看着圆润的银色戒指。 “你想听，我嗓子唱哑都可以。” 欧阳一如既往的聪慧：“我给你钱，给你很多。” 秦镖把他扶直，点了下小盒：“有人给过咯。” 一楼音响就那样，欧阳硬要拉着他去楼下，让他站在台子上唱。 和醉鬼不能讲道理，不管他学历有多高。 射灯对着高台中央的话筒架，秦镖拿着话筒走上去。 一群半酣半醉的守着电脑七手八脚的点歌，看今晚这架势要成他个人演唱会了。 “最先唱夫人的。”操控电脑的还有点良心，点了欧阳选的红玫瑰，把自己喜欢的夜半小夜曲放在后一首，上次没听全她很不开心。 其他的就乱摆，放到什么是什么，还有两人拿着话筒等着自己上场。 秦镖眯眼看台下，他们埋在黑暗里谁都看不清，对着话筒吹了两口气，第一首前奏响起他就笑了。 艳丽的红冲破过往。 那一刻他懂了过往终究是过往。 两个酒保和保镖搬了两箱酒下来，林子打开放上桌，拿出调酒师的架势，其余人在杂乱的萤点灯火中慢摇。 欧阳就站在台下，在一片漆黑里痴痴的看着秦镖。 万里星河里我遇见了自己的光，他也走进了我的眼睛。 贫瘠的词调唯有深情淹人，欧阳被情掩埋，此刻愿在凌乱无间的纯黑，用心脏为他点燃一盏照亮前路的纸灯。 第23章 晨光唤醒大地，窗外有不住城里的鸟在游戏叽喳，旁边青年手臂盖在被子上睡的正香，脖子上一连串的吻痕表示出昨晚作案人当时有多失控，却也只有这一串吻痕。 微信上还停留着姐八点发的一条：我答应宿星期中考完去水上世界，你儿子也要去，三天两夜，不用谢我 秦镖放下手机，时间已经九点，而他今天早上应该有课。 下床在地上凌乱的衣服里摸出他的手机，揉着脑袋给他教授打电话请了假。 洗漱完秦镖整理好房间又躺回床上，托着脑袋看着他的睡颜。 他平躺着不舒服，现在对着自己侧着身子，微肿的嘴巴分开吐着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眉头一皱他眼睛就睁开了，眯着还不知道身处何处。 秦镖抓准时机凑上去抢他的呼吸，欧阳只顾张嘴，光裸的手臂条件反射的抱住他脑袋。 双唇分开，欧阳又闭起了眼，秦镖数着他卷翘的睫毛，鼻尖刮蹭着他的鼻尖。 “有不舒服吗？”秦镖气息就在鼻底，有股干净的薄荷味道，手指穿插进他柔软的黑发轻轻抓着头皮。 欧阳低低应了一声，说头。 秦镖轻笑着，坐起来双手按着他太阳穴 ：“咱酒仙现在深水炸弹都敢喝了，你活该。” 欧阳还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那么烈。” 秦镖觉得现在是算账的时候，但还有三天呢，慢慢来。 “昨天那样喜欢吗？” 欧阳枕着他大腿，调整身子躺好，嗯的应了声喜欢，满足的闭上眼，突然脑子里属于学霸的那根神经抖了一下。 “现在几点？”他坐起来，慌乱的害怕像个走丢的孩子。 秦镖把他脑袋按下去，气定神闲说：“十点，你赶到学校也下课了，我给你请了假，教授说论文题目发在群里，按时交就好。” 欧阳松口气，重新把眼睛闭上，手臂伸进被子里碰到胸口光裸的皮肤，火速揭开被子看了一眼，光的。 “我……衣服呢？” “洗了。” 欧阳找寻记忆的犄角旮旯，昨晚记忆的最尾端是在电梯里和他拥吻，悄悄臀肌用力，感觉到隐秘地方有使用的痕迹。 “昨天，做了吗？” “嗯，”秦镖按压太阳穴 的动作停下，手顺着下颚线滑进被子里，摸着他温热光滑的皮肤，声音带着点不满，“在房间做到一半就倒我身上睡死了。” 欧阳脸一热：“那，那你怎么不给我穿条裤子。” 秦镖双手夹着他腋窝直接把人逮了上来，放在肩上对着嘴角就是一口：“你知道我昨天喝了多少吗？” 秦镖昨天唱了几首就罢工，林子搞得深水炸弹硬是灌了他四杯，欧阳就挡了一杯，半小时后看谁张口都是爹，秦镖能有神经把他带回家已经算酒量好。 欧阳按了下臀尖，上面有点酸痛，反身转过来：“仔呢？” “他姑姑带他去水上世界，已经出发了。”秦镖手放在他腰际，流连的滑动，感受手掌下的身体慢慢热起来。 欧阳双腿夹着他一条腿趴在他身上，手从胸口滑到腰，再慢慢滑上来托着他脸，当瞥到指节里的银白戒圈时欲望瞬间回笼，猛兽生生被套上项圈沉静了下来。 他翻坐起来，手伸前看着戒指，崭新光滑的戒面连花纹都没有，扣在中指末端倒也简单漂亮。 “什么时候买的？” 秦镖没回答，从后揽着他顺着手臂把手指抠进他五指间抓住，蹭着戒指转了转，有一点松但掉不出来。 “嗯？是你买的吗？”欧阳手肘按按他胸口，希望他给个反应。 秦镖轻缓道：“这是我的婚戒。” 欧阳错愕转头，往日沉稳的脾气这时有点端不住，眉间起着点点星火：“你把婚戒送我？你和她的？” 欧阳没有感情洁癖，但觉得有些奇怪，想发火。 秦镖扯着唇，眼睛盯着房间里的某片虚无：“你可以认为是，我把那份退回的爱，再一次没有保留的给了你。” “这枚戒指是我的，另外一枚，被我卖了……” “卖？”欧阳不理解，到底什么样的境遇下会把结婚戒指给卖掉。 心口的不悦如烈日下的水印，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离开床塌，秦镖却抓不准他的情绪，坐在床上呆看着。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内裤穿好，修长的身体在眼前晃走。 秦镖下床跟上去。 他刷牙洗脸，再把不太看得见的胡茬刮干净，秦镖就靠着门框看着。 白皙的后背漂亮的不像话，两条长腿没进棉拖鞋里，最值得注意的还是中央的弧度圆润饱满，中间腾空把布料拉平的地方就像一记视觉春药，他转过来，脖子上依旧挂着那枚平安符，链子旁边有串紫色印迹还留在上面，带着牙印。 秦镖堵唇咳嗽一声。 他在白炽灯下清晰说道：“诗酒趁年华。” 落错了的情感重新再落一次罢了。 欧阳爱恋的眼眸望进他的眼底，深远悠长，抬手拧过秦镖的脸，在他唇上轻吻：“我会比她珍惜，也感谢她退位让贤。” 欧阳闭眼用额头贴着他的脸，如若他没离婚，也就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这想法冒出头他自己也觉得很恶心，太不堪了。 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今天不用想开门的事，欧阳下午只用去学校交个作业。 秦镖心里盘算完双手往他腰上一搭，炽热滚着溶岩一般的掌心。 欧阳懂了暗示主动献吻，把他手盖在身后布料上，干燥的大手整个包住又捏又揉，随后往他大腿一捞，欧阳坐上潮湿的洗手台。 秦镖手撑着台子，仍他搂抱接吻，唇齿间的啧啧水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回荡。 灯火通明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取了，秦镖上身的黑色背心被他抓变形，白皙长腿紧紧搭在他腰上，捞着他脖子交换嘴里唾液。 “为什么，这么紧……”秦镖咬着他唇问他。 欧阳羞赧的掩了脸色，对着他耳根说：“这几天没玩过，也没扩张。” 秦镖轻笑，眼瞳翻着情欲的红，触手摸到洗手液，“昨晚，你硬粘着让我进去……” 欧阳埋下脑袋不听，股间他滚烫的手摸了进去，两根手指在抠弄。 “我又没找到油，差点裂了……”秦镖话语间裹着喘息，听的欧阳面红耳赤。 他在秦镖面前终究只是表面君子。 欧阳自己下来面对墙趴上，股间的黏腻泡沫滑进大腿一片狰狞，自己都看不过眼的凌乱。 洗手液有股淡的香味，滚着麝香烘烤着全身，冷白的皮肤就像幽深静谧的泉上泛着一些碾烂的桃花汁水。 欧阳自己抓住性器撸起来，体内的三根手指在用力旋转，每次都搅颤着嫩肉，挤压住敏感点他喉间的动静便大一点。 秦镖按住两边臀瓣，中间松软的穴 口拉成一条线周围全是白泡泡，扶住自己事物抵到暗红的穴 口。 那么烫，穴 口一阵收缩又放松期待的等着他进去。 欧阳偏头，双手撑住墙准备接受。 看着穴 口慢慢撑开含住下体，秦镖咬着牙一推到底，撞上最里面的软肉换来欧阳一声控制不住的呻吟。 两手按住肉臀慢慢推送，每一下都进到最深，次次蹭过敏感点。 节奏不快不慢，欧阳手滑下去抓着自己性器跟着节奏一起。 秦镖逮住他手腕掰到后腰上按着，另之手也是，让他脸贴上墙，一下一下不急不缓的抽出推进。 “秦，秦镖……”欧阳用媚音唤他，夹紧臀肉希望能激发他兽欲。 但今天的秦镖不知道怎么了，就要和他慢慢磨。 欧阳张嘴哈了一口气，上不着下不落的感觉让骨头缝里透出一股痒意，他就希望秦镖搞烂他，顶到最深把他屁股操烂，又怕自己到时候哭的太凶毫无尊严的求饶。 秦镖一手按住两只手腕，一手搭住他胯，开始加快节奏，囊袋次次拍到屁股上，羞耻的啪啪声就在耳边。 欧阳呼吸都得抓紧机会，肠肉被操干的滚烫，张嘴喘着气，眼尾滑下的泪淹没进墙里。 秦镖收手按着他一边臀肉，次次顶到最里面，顶住还停下再往前推一两厘米，逼得欧阳连连尖叫。 反手把背心一脱，秦镖按着他额头让他换一边看镜子。 欧阳只看见肤色差的两具肉体在做活塞运动，肤色深点的一挺腰自己就抖的往上撞，脸紧紧贴着墙还记得把屁股翘起来方便他操弄，自己胯前的性器倒是被冷落了许久，尖头挂着连成珠子的粘液。 秦镖松开他手腕，拉住胯骨看着小穴 被性器带出来的软肉，白色臀肉里的一点糜红色刺着他眼睛。 “慢点……”欧阳双手撑住墙，塌下腰更好地翘起屁股。 秦镖掰开臀狠狠往里顶了五六下，埋在最深处射了精。 滚烫的岩浆刺激着肠道，小穴 下意识的收缩，把秦镖夹的爆了句粗口。 大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臀肉在眼底发颤，绵延色情的肉浪上落下一片胭脂红。 欧阳伸手掠过火热的皮肤往后摸到相连的地方，有些泡沫的滑腻，带出来的东西顺着大腿滑下去留了道色情的小溪流。 秦镖没拔出来，抱着他腰伸手帮他，欧阳仍他玩弄，射精后发现体内的东西又硬了。 “秦镖……”欧阳想去床上，因为脚有点软。 秦镖把他右腿放上洗手台，就着这姿势又大力操干起来，牙齿轻噬着耳垂，他偏着头，睫毛轻轻发着颤。 秦镖停下一手按住他小腹：“怎么了？” 欧阳闭眼，不堪地说：“想你，抱着我…在床上抱着我。” 秦镖把他转过来搂着，在嘴上狠狠亲了一记，“这么委屈？” 欧阳习惯的圈住他脖子，下腹轻轻蹭着，他很喜欢和秦镖接吻，以前恋爱没感觉，但现在他十分喜欢和秦镖嘴唇相贴的感觉，唇轻轻贴合在一起，呼吸扫着脸上的绒毛，他滚烫湿润的舌头分开唇片递进来，有时候脊椎末端都在发麻，悬上云端一般舒畅。 “会想到你在一个女人身上也这么疯狂心口就发疼。” 秦镖停下，直到两人一起摔到床上才咬着他唇轻声哄他：“那时候日子动荡，不如现在惬意。” 欧阳双手按着他肩，他在啃咬着自己胸口的乳粒，欧阳揉杂着娇媚的嗓子说：“和你待在一起，周边全是粉色的空气，手掌心也有贝壳碎屑流在组织里波光粼粼，你知道那种景色吗？” 秦镖小小咬了一口，看着他绯红的脸，把他大腿掰开手指揉进穴 里。 欧阳自己按住腿根，以为他不懂自己意思，有些失落的撇开脑袋。 “仔，就是你派到我身边的奸细。”秦镖慢慢挺进，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还好吗？” 欧阳点头，媚眼如丝在空气里织成网，把他拢进来。 “想去海边，还是哪里？” 欧阳笑说都行，只要你陪着。 玩起心眼来这位博士有的是手段，秦镖加速的操弄换来一声又一声没有压抑的浪叫，彬彬有礼的此人所有粗俗不堪都只留给他，爱的毫无保留。 第24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秦镖脸上却是三分笑意，申尔在这样含笑的眼神下衣服瞬间被撕光，他心底那些想法赤裸裸的摆上了桌面。 他脸上有些没褪尽的青紫，别人问起只能搪塞打哈哈混过去，他不敢说，也不敢找人算账。 猛的在学校撞上他们这一对，原本为欧阳所表演的不舍惋惜等表情卡在了秦镖的鹰隼般犀利眼神下，只剩心虚。 “有事吗？”欧阳问。 申尔不敢说有，又不甘心说没有。 秦镖荡过来一步，“你不是要和仔打电话吗，我和他说。” 欧阳没动，他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俩怎么瞒着自己有了交集，怕申尔说的话惹怒了秦镖。 “去吧，仔想你了。”秦镖上手拿出他手机，开锁进去，点开秦栗的对话框拨过去视频就递还给他。 “你把视频给我。”申尔等人一走单刀直入，对他摊手。 秦镖视线一扫，歪头眺望景色去了。 申尔这一刻简直像吞了只活苍蝇：“欧阳怎么会找你这种人！？” 申尔多年的教养告诉自己，面前这人就是个裹着金玉的流氓痞子，长的好看有个屁用。 “你去问他。” 秦镖舌头舔了下后牙，又在脸皮上顶出一个小突起，舔唇后又说：“下次再碰见他你躲远点，省得我动手。” 整套动作流里流气，下一秒他摆着身子要走。 “喂！”申尔伸手拦住前路，“我另外给你钱，你去找其他人行吗？欧阳床上功夫就那样，你可以找更好的。” 秦镖好像听见了什么绝世大新闻，惊喜着问：“床上功夫？” 申尔面色一晌：“我反正感觉就那样，你花笔钱随便找个人技术都比他好。”说完拿出钱包，抽了几张红色纸币递给秦镖，他发愣不接还抖了一下。 秦镖视野回焦，面色不惊的接过，叠好放进口袋里，用许久没想明白求解答的语气问：“他一个下面的要什么技术？” 申尔的脸色秦镖都没眼看，揣着莫名其妙拿到的钱走到欧阳身边。 小仔穿着短裤带着泳圈，他是真的喜欢游泳，家里浴缸老大一个就是为了给他翻滚的。 欧阳把手机给他，秦镖听小孩子聒噪的分享见闻，把口袋的钱给欧阳，让他定个饭店好好吃一顿。 欧阳攥着那几百有些不解，刚刚没看错的话，这是申尔给他的。 秦镖跟小孩说回家带他和小阳一起去旅游，欧阳嘴角轻挑，把钱放口袋里跟着出校门。 小孩开心的挂了，欧阳刚想问钱的事，之前问作业那俩姑娘凑了过来，一个个喜上眉梢。 “你好。”欧阳把电脑换了只手，主动打招呼。 “欧阳学长，”小斯今天戴了眼镜，看起来很文静，“我们是来谢谢你的，上次作业夏教授很满意，还夸了我们。” 欧阳轻轻点头，笑着说了句恭喜。 “不知道用什么表示感谢，”小斯从兜里拿出一张粉色的卡，“这是我抽奖中的情侣影券，电影院就在商场三楼，随便一部片子，一点小意思，学长别不收，我们以后可能还得求你帮忙呢。” 欧阳不知道该不该接，秦镖手先伸了过去，客气道：“正好有想看的电影，谢谢你了，我替他收下。” “啊，”小斯缩回手，看着他脸慢慢红了，轻声嗫嚅，“欧阳学长，眼光真好。” 秦镖拿着卡，一手搭上欧阳的肩，看了他一眼，欧阳眼眉泡了酒，沾了点桃色，立马别开脸推了下眼镜。 “再见，下次请你们玩。”秦镖挥挥手，拿出车钥匙。 欧阳笑着往副驾驶走，头发随着风摆弄柔软的在空中荡了道波，眼底真真卧着眼泉，泉里浮着桃花细碎的叶片，印着岸边一片正盛的桃园。 车开走了，小斯哎的叹口气，“我男朋友要是有他俩一半好就好了。” 另一个姑娘在她肩上拍了拍：“会有的。” 小斯刚想感动，她接了一句：“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欧阳把卡拿过来，上面写着情人座vip，卡下面还压着五百块钱。 “他为什么给你钱？” 红灯停下，秦镖手腕搭着方向盘，手肘按着车窗，看了他一眼，转头盯着前面。 欧阳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下：“说话。” 秦镖想了下措辞，委婉的绕：“他要我花钱找个人试下……床上功夫。” 欧阳瞬间明了，把钱放下，这不就是变相让他去嫖嘛，有些烦的说：“那你还收？” 秦镖拉起一边嘴角，坐直踩下油门：“白给谁不要。” “我给你你就不要。” “你是我男朋友，我可以给你，他不一样，他是情敌，白给自然得收着，收下我还要气死他。” “你们，怎么了？”欧阳不擅长打探这些，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热。 秦镖把手机视频给他看，为了让他放心直接一句：“他以为我是下面的，说你满足不了我，让我另外找一个。” 欧阳看完之后放下手机，攥着漆黑的手机心里滑过一丝庆幸，还好自己是下面的，而且很满足。 这电影院的情侣座还真不一般，真皮沙发可以躺下，地方也很宽敞。他们进门时电影刚刚开始，秦镖拉着欧阳的手，捧着一桶爆米花找到座位坐下。其实欧阳喜欢做糖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吃甜食，但自己怕牙医，所以鼓捣出那些味道很淡没什么甜味干过嘴瘾的糖。 3D眼镜挂在他镜片上，秦镖看了一眼乐不可支。 欧阳没注意到，上次在电影院看电影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家里有投影，而且效果不比电影院差。 秦镖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满含关心：“坐久了会不会不舒服？” 欧阳在漆黑里红了脸，白光一闪他不好意思的动了下身子，低低说了句没事。 秦镖抓过他手，在掌心里摩挲，细细的骨节蹭着掌心，皮肤也细腻的不像话。 旁边还有很多情侣，他们头靠头肩抵肩，秦镖觉得电影选错了，不该选热映，全场都坐满了也不能干坏事。 欧阳出门喷了点香水，现在闻起来浓郁深情，他把吃完的纸筒放地上，手伸进口袋摸了下手帕又抽出来，调整椅背，直到两人半躺。 秦镖两条腿叠着，小腿搭在边沿，欧阳平躺，手在他手里抓着，电影放完两人没立刻起身，等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我们去吃饭。”秦镖勾着他肩，他一身硬邦邦的西装，表情也不够热烈，但秦镖知道他现在很开心。 欧阳发现他俩在约会，像普通平常的情侣那样，心脏瞬间乱了套。 西餐厅里低低的纯音乐浮在脚背沦为陪衬，秦镖架着二郎腿，整洁裤管下黑色的袜子套进皮鞋，脚尖从下往上滑过欧阳的小腿，他们坐在角落，宽大的桌布也拦的结实，这么点挑逗的动作外人看不见。 欧阳脊柱一直，胸口轻轻往前一耸，他本来就坐的很工整，调整的小细节极容易忽略，但他握着叉子的手抓的很紧，手背筋脉几乎快跳出皮肤，整个手腕还僵硬的停在空中，镜片下的眼睛波浪层叠。 秦镖举起杯子越过方桌和他碰杯，也不管他根本没拿高脚杯，往后一倒抿了一口又优雅在空中举了一下才放下。 欧阳以为他不是个会被规矩束缚的人，但现在看他动作拿捏的恰到好处，一板一眼都优雅的要命，配着带点匪气和恶作剧成功后的笑容，欧阳觉得……欲火焚身。 离开餐厅欧阳呼吸有些急促，推了把眼镜看着旁边双手插兜靠着墙面的秦镖，他毫无形象的抬头看着跳跃的楼层数字，右脚脚尖点在左脚旁边。 这男人简直骨子里自带摄魂的物质。 一上车秦镖刚插好钥匙，欧阳侧身过来吻他的唇，秦镖一把擒住腰把他转过来放在腿上，低头和他激吻，手隔着布料按着胯中，眼睛一睁。 “你什么时候硬的？”秦镖咬着他唇问。 欧阳按着他手背挤压那处，“你碰我小腿我就硬了。” 秦镖觉得很不可思议，只是碰一下而已。 欧阳头顶到了车顶，坐在他腿上脚隔着副驾踩到车门，在他手里射出来秦镖还贴心给他擦了。 “衣冠楚楚的流氓。”秦镖把他裤门关上，系好皮带。 欧阳被说的脸红成晚霞，坐好开窗散尽车里的味道，用纸把脚印擦掉。 “你不用？”欧阳看见他裤裆里的帐篷，关心道。 秦镖面色不惊：“欠着，晚上来。” 欧阳脑袋轻轻砸在椅背上，对着窗户笑起来，秦镖看后视镜瞥到了，也被他感染的笑起来。 秦老板用钥匙打开了纯黑的门，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脱了外套随便一放，折好袖子系上围裙。 “云野吧。”唯一的客人坐上高脚凳，手指在冰冷的吧台上敲了两下。 秦镖嘴角挂着笑，熟练的准备材料，拿出一大块冰开始凿。 欧阳看着他眉眼永远看不腻，直到一杯炸裂的酒推到他面前，握住冰冷杯壁饮下半杯，灵魂在被填补。 秦镖用长勺调着底料，倒入杯底，直接用兰姆酒冲散，他第一次喝的酒被调了出来。 欧阳拿起来，里面有粉色的泡泡，仿佛还能看见酒液在里面扭曲融合，这酒叫青桃，女生喝的多，但很容易醉。 “为什么给我这杯？”欧阳笑着问他，脸上已经有些浮红。 秦镖擦了手，重新拿材料，“这酒是我前妻取的名字，第一次我在里面垫了薄荷，我觉得那样很适合你。” “后来呢？”欧阳记得自己喝了三杯，只有第一杯有薄荷。 秦镖凑过来：“因为你脸比酒还红，比桃花还艳，气质又高贵的很，我觉得你就像颗青桃。” 欧阳举着杯子，抵着嘴唇一仰头。 味道倒是深远悠长，在舌根甜桃还有点细水长流的意味。 秦镖又给他配其他度数低的酒，他不愿意欧阳的酒量变好，那对他自己来说不是好事。就算他以为自己酒量增了，一到了秦镖这，半杯就倒，因为他自己汹涌的情绪在心口发酵，酿出独属于自己最纯最烈的欲酒。 秦镖和他坐在负一楼的台子边沿，两人头挨着头，秦镖对着显示屏轻声唱着歌哄他睡。 “秦镖，喏。” 欧阳酝酿了许久，想各种情意绵绵的话，找寻独一的时机，却在醉后瞬间暴露。 手往前一递，什么措辞这时候都平白无力，银白在霓虹里绚烂。 秦镖拿过戒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给的到是随意，但他知道这枚指环对于他的份量。 戴进自己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秦镖，我爱你，爱死你了。” 秦镖知道他醉了，肩上的脑袋温度灼人。 “你为什么爱我？” “没有为什么，我也讲不出为什么，但我知道，你天生就是属于我的，你跟我说分手，我知道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你会回来，而你现在也回来了。” 秦镖抬手按着他的脸，“欧阳医生真的聪明。” “聪明？”欧阳呵呵傻笑，眼头溢出一颗泪，“我和申尔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但他没回来，后来我去问他，他说他从头到尾都是骗我，骗我的钱，骗我给他的一切，他骗我……” 秦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等他哭饱了才咬着牙说：“喝醉了还想着其他男人！我看你是飘了！” 欧阳抬起脑袋，镜片一层白雾，眼睛朦胧，睫毛刮着潮湿留下痕迹，语调有些诧异：“你吃醋了？” “对啊。”秦镖捏他的脸，平日里端正如君子，在他手里就是个满怀天下的孩子，有着傲人的志气和追求，眼里总神采奕奕的看着未来，柔软的地方又纯净洁白。 秦镖按着他下巴轻轻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谢谢你等我。” 欧阳醉后爱把心里想的全部摆在脸上，丢开眼镜，下巴抵着锁骨撅嘴：“再亲。” 秦镖哭笑不得的又亲了两口，跳下去拿起眼镜，背上他回家。 欧阳双臂收紧，闻着他短发里的味道，一点点男人味，很多的奶味。 “超级奶爸。” “还有其他的吗？”秦镖回头问他。 欧阳点头，嘀咕道：“欧阳元南的所有物，收了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要等我对你厌倦了你才可以说分手。” “我用妈妈给我准备的礼金买的戒指，还有我的东西都可以给你，我要为你倾家荡产，但你别骗我，你绝对不可以骗我。” 秦镖轻轻笑：“骗你什么呢，我儿子都只认你不认我了。” 欧阳被点到笑穴 ，情绪激昂的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教授全部知道我有个超级聪明的儿子和一个……” 话戛然而止久久没接下去，秦镖走进电梯，门关上了他还没说，问：“和一个什么？” 欧阳蹭蹭脸，一副知道不该说但他问了还是说了的语气：“男保姆。” 秦镖手在后面捏他屁股，“还有男伴，男公关……” 第25章 “别顶太深了好不好，我会哭的。”欧阳捧着他的脸，可怜的求饶。 秦镖觉得他今天喝了酒真的乖的可以，把皮带解开，西装裤脱下去，手伸进布料下，捏着肉感十足的屁股，指腹留恋着他柔软的皮肤，嘴上透着高阶流氓的味道：“那你觉得那个程度最好。” 欧阳不好意思说，抬起一条腿搭着他腰：“你自己知道。” 秦镖被他激的想原地把他办了，手顺着小腿滑下脱了他袜子，抓着腿窝颠起来就近放到餐桌上。 欧阳脚荡在空中，喝酒后遗症出来了，他反应迟钝的往下看了一眼：“这不是床……” “要去床上吗？”秦镖认真的把纽扣一颗颗解开，扯开衬衫看着他胸口，那上面还有早上留下的印子，像极了一副雪日里的红梅图。 “不用，我就是……”欧阳埋下脸，“有点害羞。” 秦镖下腹的火苗倏地往上拔高了五寸，把他内裤扒下来手顺着饱满的臀肉按到中央，有些涩，但还是软的。 欧阳把脚放上桌子，后跟踩住桌沿，看他为难，自己把手指含进嘴里，按到舌根再吐出来，拉出长长的丝，往下自己扩张。 秦镖看着他低垂的眼睛，余光看见手指塞了进去。 秦镖喉结一滑，胸口的火要把自己给撩成散灰，解开自己裤子，让两根性器打了个照面，他爱死欧阳现在半醺的乖巧模样了，又粘人又听话。 “好了……”欧阳打开腿，手撑住抬了抬腰。 秦镖抓着两根在撸，见他都这样邀请了就停下，点点性器的头部，把吐出的液体尽数抹到穴 口。 欧阳配合着调整角度，偏开不知是被酒还是欲望熏红的脸。 他现在就像一盘被端上桌随人宰割的小羊。 炽热的柱身顶上，扶开他大腿慢慢刺进去，欧阳吞不下时急忙按着他胸口，秦镖却一个挺刺。 “啊……太深了……”欧阳扬起脑袋，柔顺的头发齐齐往后倒，手指用力的扣着他肩。 秦镖手圈住他腰，吻他侧脸，恶劣的没边：“我就想看你哭。” 欧阳连连摇头说不行，抓肩的手改成抱住他脖子，可怜巴巴的眸子投过去。 秦镖停下，在他喜欢的地方顶了顶，他叫着拧腰躲了一下。 “有哭过吗？前几天……”秦镖呼吸扫着他的脸，“说实话我就听你的。” 欧阳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被问起他不撒谎但他会逃避，这时候直接叼上了钩子，“每天……” “每天每天……” 秦镖恶劣的思绪瞬间消失殆尽，抱紧他，回房把他摔进柔软的被子里，垫高他的腰，让他舒服的颤抖，让他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一心想把他心里沉淀下来的酸楚苦涩全部挤走。 咔哒一声，火苗点燃烟丝，秦镖丢开打火机，吸了一口对着灯吐出来。 欧阳趴在枕头上，脑袋又晕又涨，但身体很舒服，很干净，也很满足，尤其是胸口。 看他吞云吐雾怕他成了习惯，半睁着眸子轻声说：“少抽点。” 话音刚落秦镖就把剩下的半根按熄在烟灰缸里，关灯躺下。 “好听话。”欧阳反应很慢，反应过来就呆呆的笑了两声，眯起眼睛。 秦镖转过来手盖着他的脸，真挚地说：“老婆的话当然要听。” 欧阳傻呵呵笑了许久，秦镖还说：“有老婆管着，最好了。” 欧阳枕着他手臂抬脚搭他腰上，拽过睡衣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满嘴酒气。 秦镖啧了一声，把他锁进怀里，盖好被子在背上拍着哄着让他睡。 欧阳却精神的不得了，身体心里都舒服，伸手勾着他喉结玩。 一开始还行，秦镖以为就是睡前撒点小娇，后来变本加厉，伸舌头舔了一口秦镖差点跳起来。箍住他两只手按到胸口，浅浅唱着歌哄他睡。 欧阳眨了眨精神的眼睛，好像听懂了情歌，乐的不行。 秦镖一计不成再换一计，揽着他，手指在头发里按摩抓弄，五六分钟之后他就无声息的睡着了，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这大祖宗。”秦镖按着他脸又不敢用力，拍拍后无奈的叹气，再一转眼他也睡沉了。 秦镖睁眼看见的是欧阳的胸口，链子挂在黑色圆领外，额头痒是因为他在玩自己眉毛。 “醒了？” 秦镖枕着他手臂，好笑的往前埋进他胸口抱紧腰隔着布料咬了一口。 欧阳怕痒的躲开，捧起他脸笑眼如阳，“我们带小孩买点玩具去，想和他玩。” 秦镖只想和他算账，撑起身子：“你这是要挑战你老公在家庭的地位呀。” 欧阳不承认，“明明是你自己枕着我的。” 秦镖清晰的记得昨天他娇滴滴的缩在自己怀里，早上一起来就换了位置，一定是他。 揉了下他腰上的痒痒肉，他立刻像虾一样蜷起来，讨饶的承认了今早自己干的坏事。 “我也想搂着你，又不是坏事。” “那最好了，”秦镖抱紧他腰，把脑袋放他胸口，“以后我都这么睡。” 欧阳揉揉他坚硬的短发，抱着脖子笑的发颤。 闹够了洗漱好秦镖给鱼换水，浇花，做好早餐还端到欧阳桌上，他正在写昨天的论文。 秦镖把枕头塞他腰后，给他捏脖子。 欧阳把英文一点点输进电脑，按着他手不许他动，他一动自己思路就爱断。 等他写完初稿也差不多到秦栗一家回来的时间了，秦镖给他沏了壶茶，开车去接他们。 一出站小仔就松开抓着姑姑的手跑出来，被秦镖抱起大眼睛还咕噜直转。 “小阳在家等你呢，你都不想你爹吗？”秦镖在肉脸上咬了一口，说的酸溜溜的。 小仔眨眼睛，小手紧紧抓着他衣领，很认真的，“下次要小阳来接，我要小阳抱。” 秦镖二话不说把他丢地上，还把他踢远点。 小仔揉着自己的小屁股撅起嘴，哼一声再跺了下脚。 小仔在电梯里就直跳，门一开就冲出去，欧阳给他留了门，他到门口脱掉鞋子张开双臂跑进去。 欧阳放下水杯，把他抱起来顺手扯了下他后背的衣服。 “小阳！”小孩笑眯了眼睛，抓着他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仔无时无刻不想赖在他怀里，欧阳抓着他脚，“不许不穿拖鞋，容易感冒。” 小仔嗯嗯点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小阳，我要吃巧克力！” “嗯，吃一颗。” 巧克力是上次妈带来的，他很喜欢，但欧阳一次只准他吃一颗。欧阳抱着他走去电视柜，把他放地毯上，拉开柜子拿了一颗出来，撕开锡箔纸放进他嘴里，垃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裹着一层椰丝的白巧克力球刚好一口。 欧阳问好吃吗，他连连点头，伸手还要抱他。 秦镖关门进来把踢开的鞋摆好，换好鞋拿起超人小拖鞋走进去，看着欧阳和自己儿子待在一起场面其乐融融。 “穿上！”啪哒两声拖鞋丢地上。 小孩看了他一眼，小脸鼓起来在品尝巧克力，一张嘴就容易流口水。 欧阳把鞋套上他脚，整好衣服裤子对他说：“下午带你去买玩具好不好？” 小孩一只手捂着唇缝点头。 秦镖蹲下，伸手过去捏了下欧阳的脸，小孩立马伸手抓着他手腕，扯开还瞪他。 秦镖：…… 欧阳揉了下脸，他咽下巧克力就对自己爸喊：“爸爸你干嘛欺负小阳！” “我欺负？嘿，我就欺负了！”秦镖原本还没觉得什么，被他一喊还找着味儿了，往欧阳脸上又捏了一下。 小孩鼓圆了眼睛，抓着他手递到嘴里就是一口。 “秦禹！”秦镖甩着手，食指上四个牙印，“牙痒是吧！我等会就敲掉你的！” 小孩还不服气：“是你欺负小阳的！” 欧阳抓着秦镖手指看了一眼，拇指按着凹下去的牙印，问他：“为什么咬爸爸？” “爸爸欺负你。” 欧阳摇了摇头，“爸爸没欺负我，你咬爸爸才疼。” 小孩语塞，眼睛先不争气了，按着眼睛往他怀里走。 欧阳抱着他，把他手臂弄开，一双眼睛雾淋淋的，欧阳问：“做错了吗？” 小仔嗯了一声泪就流了下来。 “和爸爸说声对不起，爸爸不会怪你。” 小仔抽抽嗒嗒的不愿说。 欧阳拉了张纸给他抹了眼泪，轻轻拍着他肩，“爸爸没怪你哦，你调皮了就应该道歉，就算是爸爸，你做错了就必须道歉。” 秦镖蹲在那看戏倒是看的挺快乐，手上的牙印都要消了。 欧阳对着小孩耳朵说了两句，他一吸鼻子走了过来，抱着秦镖脖子在他脸上盖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对不起。 秦镖托着他屁股站起来，“换衣服，爸给你买玩具去。” 小仔趴上他肩，“爸爸别不喜欢我，小阳说他喜欢会承认错误的小孩，爸爸也喜欢对吗？” “爸爸就你一个儿子，小阳也是，不喜欢你喜欢谁。” 小仔在他怀里坐直，跟他说：“医院好多小朋友都喜欢小阳，小阳也喜欢他们。” “小阳最喜欢你了，你放心。” 小孩的思绪被几句话说的七上八下，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秦镖肩膀上出发去买玩具。 欧阳想买象棋围棋，秦镖想买游戏机，看小孩喜欢就都买了。 小人精真的是小人精，玩游戏机就躲秦镖怀里，欧阳每次输了推把眼镜怎么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输，玩象棋围棋就躲欧阳怀里，每每看着秦镖撑着下巴把围棋当五子棋下就开心。 “走马。”欧阳放下木棋，扶下眼镜看着秦镖，那平淡的眸子分明带着几分窃笑。 秦镖满头黑线，面前棋子早已被吃的七零八落，能用的没几个，随便移了个棋。 欧阳轻笑，把车摆到中央，正是他刚移开的那条线，轻描淡写道：“将军。” 秦镖崩溃，抓耳挠腮：“你杀了我吧，不玩了！” 小仔端起自己水瓶，和欧阳茶杯碰了一下，笑的幸灾乐祸，“爸爸又输了。” 秦镖倒地，围棋下不过，五子棋下不过，四子棋下不过，象棋也下不过…… “单身这么多年，你还是有些成绩的。”秦镖阴阳怪气说完觉得自己赢了大半，笑的蜷成一团。 欧阳揉揉小孩脑袋，“去拿衣服出来放到床上，等会儿我和你一起洗澡。” 小孩立马放下水瓶跑出玩具屋。 欧阳收好棋，秦镖张开手臂躺在地毯上，笑容还没收敛，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的笑。 他站起来把棋盒放到柜子上，走出去前蹲下，手伸过来越过他裤腰，秦镖看着那只手落在自己两腿间，纤细五指隔着几层布捏了下他的蛋。 “啊！” 他手法奇特且力道不轻，秦镖疼的原地弹起，膝盖踢在桌子上，捂着下体滚做一团，疼劲缓过去玩具屋的门已经被他关了，秦镖弯腰走出来，他俩穿着内裤泡在浴缸里。 “你刚刚做什么了？”秦镖双腿都不敢合拢，攀着门框盯着他。 欧阳捏着小黄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小仔拍拍热水招呼爸爸也一起来。 秦镖盯着欧阳，脱了衣服裤子跨进来，挤开他溢出大半盆水，用小孩的水瓢舀了一瓢泼过去。 水流打在欧阳额前头发上，他举起手臂对他挤了下小黄鸭，滋了他一脸。 小孩举着自己玩具来帮欧阳，秦镖头发湿透眼睛也睁不开，扭开头双手不停往那边泼。 欧阳把温水打开，用背护着小孩。 等洗完浴室早已一片凌乱，小孩拍着巴掌被秦镖用毛巾裹起来带了出去。 欧阳沉下水，手抓着池壁，潮湿的水雾无处不在，没有黏腻的苔藓，渗透墙缝的是幸福。 “撒完尿就回来睡觉！”秦镖腰间围着浴巾，把小孩的大毛巾去阳台晾起来。 欧阳擦着头发关上门，看见小孩蹲在阳台上看着桶子里的鱼。 “明天早上换水。” 小仔指着桶子里的四条鱼，“黑鱼和大一不见了，只有小二和小四在这里，还多了不认识的两条。” “你怎么知道？”欧阳蹲下，他是按照那两条鱼的特征买的，怎么全认出来了。 “小二比他们丑，小四尾鳍是裂开的，小黑肚皮有疤一样的花纹，大一不爱动，因为它很老，要死掉了。这些我都知道，因为鱼不是买的，是爸爸捡的。” “难看的鱼卖不掉，爸爸原本带我去买乌龟，我们看到老板把漂亮的鱼捞出来不好看的鱼留在桶里准备倒掉。” “我爸爸特别懒的，但我说可怜他就把鱼都带回来了，帮我养。”小孩伸手点了下冒头的小金鱼，“我爸爸说我不能做坏事，小金鱼都能听见，然后会告诉他。” 欧阳按着他细嫩的小脖子，只能坦白，“黑色金鱼和大一死掉了，可能是下大雨，也可能是我忘记换水，我工作太忙，很对不起。” 小仔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鱼，我没照顾好让他们死了，是我的问题。” 欧阳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仔仔真的好棒呢。” “是爸爸说的，我养的就是我的，我的玩具我的杯子都是我的，我自己做主就要对他们好，不能摔烂不能让他们死掉。” 欧阳在空中点了点最边上那珠笔直的向日葵，“那两只鱼被我埋在花盆里了，到时候花开了就是它们送你的礼物，像你送我的那样。” 第26章 两人聊着聊着停下，默契转头顺着怪异的方向看去，秦镖靠在墙上抱胸看着他俩，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秦镖立起三根手指，铁面无私的：“三个数。” 小孩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立刻从欧阳怀里脱出来大步往房间跑，上床抓着被子一滚，动作熟练的行云如流水。 秦镖转身跟过去，坐在床边拍着他后背。 “我第一天就发现了，刚刚才告诉小阳。”小仔抓着被沿，小奶音还带着良苦用心的味道，其实是想让他夸自己。 “嗯，快睡觉。” 秦镖拍着小被子，小孩鼓着大眼睛希望他再说点什么，可他被拍着拍着就睡着了。 等他睡着秦镖把衣服放洗衣机里洗好，欧阳还在桌前写论文，没去打扰他，关了灯拿着手机到阳台上。 欧阳把论文发了邮件就回卧室，他站在阳台里，旷阔的后背融进夜色，整间屋子就他手机有点稀薄的光亮，走出阳台从后揽着他腰，秦镖吓的一抖，差点把手机丢下楼。 “是不是捏的很痛？”欧阳手停在大包上，一按他颤了一下。 秦镖捏开他手腕，一心只想把对话框里没打完的话打完。 -得了闲来家里吃饭，自己列单子，我做菜 欧阳看见了最上面的备注就放心了，松开他腰：“郭云凌？” “嗯，请他来吃饭没意见吧。” “没有。”欧阳反手按着自己肩，抓着栏杆看着弯钩一样的月亮。 秦镖把手机放后面窗台，从后搂着他，下巴放他肩上说：“捏爆了怎么办？” 欧阳举起手，张开的五指在他眼前抓紧，笑容绽开：“我知道力道，谁叫你讽刺我单身。” 秦镖门牙碾住他耳垂，一只手从裤腰溜进去，嘴唇顺着侧脖子滑下来。 除了卷着残思的风，欧阳依旧觉得到处都是视线，但在这般紧张的心境下，他依旧起了反应。 “回房……” “嘘。”秦镖嘴唇吸起一点皮肤碾磨，手在裤子里面加速运动，就是要这样帮他打出来。 “秦，秦镖……”欧阳双手抓着较细的栏杆，转头想求饶被他堵住了嘴巴。 快感在小腹聚集，快到爆炸点他却紧紧捏住未端，恶劣的咬着他下唇提出来，仍它弹回龈肉。 欧阳腰往前摇了摇，他抓的很紧，一点快感都没泄出来，顺着他手腕下去，想赶他走。 秦镖拖鞋磨着瓷砖进了几寸，他屁股碰到滚烫坚硬的性器下意识一紧。 “要射就得帮我。” “秦镖，”欧阳关是在脑子里晃过一个片段就臊得很，怎么也不想真的头顶悬月众目睽睽下和他做，“回房……” 秦镖紧紧捏稳，也不怕他不从，一点点咬着他脖子上的肉，手紧紧抓着栏杆挡住他去路。 欧阳看见自己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突出来的青筋，咬了咬牙好像下定了决心：“那你，别脱我裤子。” “得令，秦夫人。”秦镖飞速撸动，势必要把他撸出火一样。 欧阳腿根直抽，射进内裤里身子不停的震颤，抖了好几下才软靠在秦镖怀里。 秦镖指尖全是他稀薄的精液，拉开裤腰让他屁股露出来，手探进了穴 口。 “自己站稳了。” 欧阳抓紧扶栏，越过栏杆看着下面的街景，还好这里对着的不是镜面。 浑圆的屁股幅度正好，又圆又饱满，轻轻拍一下还能看见层叠的浪。 秦镖两指刚插进去就被滚烫的肠肉含着往里吞，穴 口一直在动，吸着他。 秦镖拉下睡裤，怪兽弹到屁股上，耳朵对着外耳廓，呼吸扫着细软皮肤：“秦夫人，把屁股翘起来一点……” 欧阳手肘放在栏杆上，低下腰，刚刚一只恶魔在耳边低语，张开五指，漆黑的尖指甲抵着心口的皮肉，他一次就能把鲜活的心脏整个掏出来，欧阳却能够忍住最原始的恐惧，还敢扶着他手背让他能更完整的掏出自己整颗心脏。 晚风刮过皮肤引起颤栗，欧阳知道这是阳台上，秦镖的动作加速周围空气流转，冷空气一点点打在赤裸的皮肤上，欧阳总能看见楼下的街景，霓虹光晕七零八碎的晃过，他闭眼，冷湿的夜晚他却依然那么烫。 粗厚的呼吸扫着脖子，欧阳喉头总不受控制的喊叫出来，腰上的手一紧，臀贴上他的胯骨，他依然顶到最深，射出的滚烫把欧阳惊的激灵，全身发着抖慢慢往下跪。 秦镖抱住他快速抽出来，把他裤子穿好，自己睡裤一拽把他打横抱起，进房丢在床铺上，压下把他嘴舌堵住。 欧阳抬腿，用腿夹住他腰，双手按着他脸，歪掉的眼镜还挂在脸上，他舔了下被咬肿的唇，可怜的说：“你刚刚射进去的，在往外流……” 秦镖手捞过两张纸，塞进裤腰被他臀夹住，手顺着腰摸上去，捏着小豆往外提，欧阳腰腹发抖，肚子上的肌肉一紧一缩，把裤子拉下去，拄着半硬的性器撸了起来。 秦镖吸着吮着他的嘴，把沾着精的纸揉成一团丢垃圾桶，按着他后腿又刺了进去，滑腻的液体减弱了摩擦，一遛滑到了最底，欧阳脑袋一扬没忍住呻吟。 睡裤和内裤都挂在腿上，秦镖把腿叠起来按在被子上，他侧睡着仍他宰割。 秦镖顶弄十几下后把他按到床上趴着，整个人覆盖上去，双手按住两边臀瓣，一下一下往死里顶。 欧阳受不了的咬住床单，双手往后推着秦镖，但那力道不比抓痒重，直接被划进欲拒还迎行列，秦镖腰一下下撞着。 欧阳紧闭的眼挤出了两颗泪，等他再一次把肠道灌满他咬住的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秦镖把人抱起来往卫生间走，让他坐在马桶上，用盆子打了热水帮他擦洗。 欧阳脸红的发紫，不敢看他，额角有一些红印子，手臂还在发着抖。 秦镖笑着把他身上清理了，让他走他还不动，手往腿上一揽整个人抱进了怀里，放到床上在嘴上亲了一口，轻声问：“生气了？” 欧阳抓着被沿，闭上了眼睛。 秦镖把他手臂拉开，脑袋放进他胸口，紧抱住他的腰，“今晚我这样睡可以吗？我的爱人。” 欧阳推开他脑袋，攥着被子翻身。 秦镖死缠烂打的搂着他腰，脸埋进他脖子，“真生气了？” “你……”欧阳不论怎么措辞都无法把自己委屈和谐的说出来，咬着唇不说了。 秦镖这才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赖他身上大脑袋一直往他怀里钻，硬是把人逼炸了。 欧阳气的翻身坐他肚子上，抓着他衣领瞪着他，“你……别睡了！” “好啊，我的爱人，我们做点什么呢？”秦镖拿出大流氓语气，手从衣摆又伸了进来。 欧阳气死了，又没办法对付他，趴下和他叠起来，脑袋越过肩膀埋进枕头里。 秦镖揉着他腰，侧头就在脸上亲了一口：“晚安。” 两人最多睡了四个小时，被小孩的哭声惊了起来。 秦镖醒的快，把欧阳从身上翻过来，伸手开了灯，小孩哭花了小脸站在床脚，被子翻开，床单上一张湿漉漉的大地图。 秦镖下床过去，原来是尿床了。 “自己把裤子脱了。” 小仔抓着衣摆，看着自己罪证一动不动，秦镖捏着眼角看不出喜怒，他两只小脚相互踩着，已经缩进了墙角，没有地上躲了，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快点！” 小仔吓的一哆嗦，抓着湿透的裤子往下脱，那边欧阳侧坐着还没清醒，抓着眼镜戴上问了句怎么了。 小仔都不敢求他帮助，抽噎着自己脱尿湿的裤子。 欧阳下床走了过来，看清楚后把秦镖推去厕所，让他拿毛巾。 秦镖咬着牙喘了口粗气才去，会看眼色的小孩知道自己爸爸生气了。 欧阳把他抱起来，尿骚味到处都是，小仔低着脑袋鼻子抽着抽着又哭了，“爸爸……让我上厕所了，我，没…没上……我怕爸爸打我。” 欧阳拍拍他背：“没关系，我在你爸爸不敢打你。” 秦镖像座冰雕一样杵在不远，手里拿着小盆，里面是热水和毛巾。 欧阳把他放大床上，拧干毛巾给他擦干净腿，命令道：“拿条裤子。” 秦镖脸侧肌肉紧了紧，从衣柜拿了条小四角裤出来。 欧阳给他穿上，把他塞被窝里拉好被子，看秦镖额头上绕着一团黑气，把他也打发去睡，自己收拾小床去了。 秦镖上了床，夹着他两条手臂把他放自己肚子上。 “我让你上厕所了吗？”秦镖眉头紧皱，耐心此时未曾留下一丝给小孩。 小仔点头，抬头按着眼睛，小嘴往下裂。 秦镖把他手弄下来，“那为什么还会尿床？” “我……”小仔用另只手臂抹了下眼睛，“不敢了，不会了。” 欧阳走出来，就近上床，把秦镖手弄开抱起小孩放自己怀里轻柔的拍，“你凶他做什么，这很正常。” “他已经快半年没尿过床了……”秦镖怒气没降，干脆躲被子里去，“我和你没法说。” 欧阳只是以为他有点起床气所以没放在心上，拿过毛毯把小孩包起来，他哭哭啼啼，一有人哄着眼泪更加刹不住，抽噎十几分钟后才停下，欧阳一直拍着他的背，他紧紧靠在欧阳怀里，好像有点害怕。 “关下灯。” 秦镖伸手啪按开关上，手又像装了弹簧似的迅速收了回来。 欧阳发觉他的不对劲，把小孩放自己右边，背抵着秦镖后背躺下。 小孩的睫毛上还有些零星的水滴，欧阳用指背抹走，顺着他的头发轻轻哄着他。 等睡着了之后欧阳从后抱紧秦镖问他怎么了，秦镖没答话，但欧阳知道他没睡着。 “尿床很正常，你不该这么发脾气，容易吓着他。” “我只是有点不清醒。”秦镖声音难得的嘶哑，还裹着一些恍惚，手盖住了欧阳的手，欧阳觉察出他不寻常的手汗。 欧阳脸蹭着他肩：“和我说说吧。” 秦镖把以前住出租屋，小孩尿床自己没发现导致高烧进医院的事说了，那时候秦栗来医院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他第一次情绪崩溃，从离婚到一个人带着孩子，第一次。 “我妈说世上的苦难是横定不变的，我难过我儿子就能好过一点，我以为我慌乱的前半生值得让我把他养大，可那一次他差一点就毁在我手里。”秦镖抓紧他的手，“我和我爸关系不好，我惹的祸有一本词典那么厚，我怕我和我儿子也这样，到时候我如果后悔抢来的抚养权那我真的就是畜生了。” 欧阳不知为何流了一串泪把他惊到了，秦镖感受到肩上的潮湿，转了过来。 欧阳埋下脸不想他看，秦镖按着他头顶，“我没后悔过，我妈去世的那一天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安贫乐道，不论境遇怎样，生活得过。” “我现在和我爸关系你知道，小仔生下来之后我觉得我生活好了很多，然后你也来了，更好了，中了彩票头奖。” 欧阳像离了岸的章鱼紧紧缠着他，凝咽着保证：“你真的值得。” 秦镖把被子往上提一点，坐起来把小孩抱进两人之间，在他肉脸上亲了一口，又拿了张湿纸巾把他的脸重新擦了一遍。 秦镖手臂横在被子上，不费力的揽住了两个人，刚闭眼欧阳的手也伸了出来。 “你是媳妇，我是爱人，晚安。” 小孩醒来就记起来昨天闯的祸，咬着被子眨着咕噜噜的圆眼睛。 欧阳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脸上挨了一下，“我在呢，爸爸不怪你。” 秦镖已经把洗好的床垫晒了出去，衣服也洗好了，做好早餐进来看见小孩趴在欧阳肩上听他说笑话，一见到自己立马坐下来扯被子盖，打算给表演个三秒入睡。 “站好。” 小孩撅着嘴站好。 秦镖走过去抱着他坐在床边，放柔语气：“爸爸昨天吓着你了吗？” 小孩咬着手指，点头。 “爸爸错了，今天做好吃的给你赔礼行吗？” “好！”小孩瞬间忘记所有恐惧和委屈，举着手比划，“要吃荷包蛋！还要蛋包饭！上面放番茄酱！还有星星饭！要吃薯条！可乐鸡翅！排骨！鸡腿！” 小孩一口气列了五六个大菜，秦镖抱着他去卫生间，路上笑着说他吃不完，等会吃成了大胖子不好看，小孩好不容易得势，不愿放过他，要他和小阳一起吃，自己每个都尝一遍最好了。 欧阳抓了把头发，用眼镜布不急不慢的擦着眼镜，脸上浓雾迟迟未散去。 第27章 欧阳自己开车去学校，回来刚十二点，小孩冲过来抱着他腿，秦镖从厨房伸出半个身子，看见是他继续回去切菜，他以为郭云凌来了。 一道道菜摆到桌上，小仔举着自己水瓶，叽叽喳喳说着自己见闻，说树上的蚂蜂窝，说燕子归巢，说树说花，还说那时候很想他。 秦镖穿着围裙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回了厨房。 欧阳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把平板从包里拿了出来，给他看古诗，给他讲故事。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小孩出人意外的接了下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欧阳笑起来：“你怎么知道？” “爸爸教的，但不知道意思，”小仔手指按着屏幕上的黑燕子，“小阳知道燕子吗？” “知道，奶奶家很多哦。” 秦镖把洗好的葡萄放茶几上，坐下来丢了一颗进嘴里：“周六去海边，回来再去奶奶家玩好吗？” 小仔连连点头，大家都宠着他，可好了。 秦镖打开门发现是小黑，直接甩脸子走了。小黑住在店里，一天至少蹭一顿饭，这时换上鞋不见外的走进来，抱着果盆一屁股坐沙发上。 “这个二缺。”秦镖真想打他一顿，可他武力值又太高，算了。 “小老板来，我抱你玩！”小黑放下葡萄拍拍手张开。 小仔先抬头问了自家爸的意见，他点头才从欧阳怀里出来，被他抱着往天上抡，特别刺激，而且他力气特大，不怕摔。 郭云凌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小黑。 “去洗手，马上吃饭。”秦镖看他还提了东西，丢了双拖鞋下来。 郭云凌把袋子放地上，凑过去问：“这人你哪里招的？” 秦镖总不能说被黑老大赶出来的吧，随口一句：“捡的。” 郭云凌整个人一亮：“可以啊哥，这人散打格斗柔道全特么点满了，你一个月给多少工资，他一人顶三呢。” 秦镖眉毛一揪，“你从哪知道的？” “我看见的，我在健身房嘛，有人把他喊上台切磋，两拳就把人干地上了，我们队里贼牛逼的还打不过他三招。” 郭云凌一脸棋逢对手的喜悦，好像打算摩拳擦掌和他练练。 秦镖知道他德行，就敢躲后面看几眼，他没那本事也没那胆子。 “坐吧，吃饭了，他只是我店里一门童。” “靠！”郭云凌一脸你把武神本尊放门口看门？ 秦镖余光瞥到小黑把小孩都砸天花板上去了，两步冲过去，等他接住啪一巴掌甩他脑袋上：“说了别扔太狠！” 小黑一手卡着小孩，一手揉脑袋，转头过来一副二愣子摸不到头脑的模样。 “吃饭了！”秦镖把仔挖出来放地上，他啪唧往地上一坐，晕乎乎还乐呵呵的在笑。 郭云凌吃饭期间一直在打量小黑，他倒是认真的很，一边吃还一边逗小孩，仔吃不完或者不想吃的拿起碗就倒小黑碗里，他自己也不嫌弃，一口吃掉。 “小黑，你武术哪学的？”秦镖问。 小黑敦实一笑：“师傅教的，我在少林寺待了六年。” 郭云凌饭吃不下了，还好他就坐自己旁边，眨着灵光眼睛问：“多大学的？” “小时候太爱打架了，六年级被丢过去的。” 郭云凌了然的点头，秦镖怕他说多了误事，不许他们聊了：“吃饭呢，做个好榜样，食不言寝不语。” 郭云凌不情不愿的举起了筷子。 吃完饭小黑就走了，郭云凌啧了一声，欧阳端着茶走过来，秦镖哄小孩睡觉去了，他挨着郭云凌坐下，把遥控器给他。 “不用了嫂子，我等会儿就走。” 一声嫂子把欧阳叫懵了，热气腾腾的茶慢慢烧热了脸，“我……” 郭云凌一副懂了的表情：“我知道，嫂子别不好意思。” “好吧。”欧阳拿起桌上手机，让他加了自己微信，目的是，“能跟我讲讲秦镖以前吗？我想了解。” 郭云凌正摆弄备注呢，这时错愕抬头，“哥自己不跟你说？” “他说，可是，我总觉得瞒着我点什么，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欧阳还对他一笑，他知道自己能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郭云凌果然点了头，说回去找找再告诉他，把带来的纸袋挪到欧阳脚边，笑的贱兮兮的走了。 秦镖出来时欧阳脸上像涂了烂番茄一样的艳，郭云凌带来的纸袋就放在他脚边，上面封口的胶带撕开了，大敞着对着天花板。 “他走了吗？你脸怎么这么红？”秦镖走了过来，欧阳却立马抱着袋子要起来。 如果他态度随便一点秦镖可能也就不看了，偏偏是这样躲闪，那秦镖必须得看看，再说自己对那小子的劣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袋子里是什么？”秦镖伸手拿住。 欧阳摇头，“没什么，我等会儿就扔了。” 扔了？秦镖知道欧阳这人绝对不可能把别人送的礼物给扔了的，手往他腰上一摸，他立刻缴械投降。 白色的纸袋到了秦镖手里，他拉出一截塑料袋。 “哇哦～” 秦镖笑死了，整整一袋子的情趣用品，估计他们队前不久扫黄了，玩具都是新的。那些个小子个顶个的恶劣，没收的这些玩意也不好收着，拿着到处送人，反正新的也不能做证物，买他的也前途未卜。 “不喜欢我丢了就是。”秦镖出人意料的反应，把袋子合上放到一边。 欧阳抬起脸，红彤彤上两只眼睛在镜片下不知道是惊还是喜，雾淋淋的望着秦镖。 秦镖笑着把垃圾袋提出来扎好，“你不喜欢我还能强迫你吗？以后也少做点，你工作那么忙，还得上课和写论文呢。” 他提着一袋垃圾，顺手把纸袋也提了起来，眼看他就开门出去了，欧阳追了上去，抢过纸袋。 “没，没不喜欢。” 秦镖温和的把纸袋又抢了回来：“不用勉强，我帮你扔了。” 欧阳一看他真要扔，急了，“没有不喜欢，留着。” 秦镖刚推开门，这时停下动作看着他，好像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实度，欧阳急急点头，秦镖这才放手让他把袋子收好。 出了门后秦镖觉得自己真是神了，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太棒了。 微信夸了郭云凌一句。 -东西送的不错 -以前送你特么怎么揍的我！现在知道好了 -以前独身，现在是双份快乐 -嫂子问我你以前的事，我说吗？ 秦镖眸色一暗，又想算了，让他自己看着办，能说的都说吧。 前几天挥霍过度，秦镖觉得欧阳脸色不太好，逼着他好吃好喝的过了好几天，周六欧阳把一串钥匙给秦镖。 “我舅舅给的，给你开。” 秦镖一直没车，一个欧阳有，一个自己也用不到，看着手里suv的车钥匙，真真实实体验了一把傍大款的感觉。 车后座装了儿童座椅，小仔被捆住也无所谓，欧阳在旁边陪着他玩。 现在出门还得躲着小黑，那个厚脸皮的什么都要插一脚，让他看个店一天到晚惹祸和人打架，最后只能让他在店里游荡，欧阳没给他派实职，让他什么都做，倒也混了个好人缘，尤其拿根棍子就能扫了一片，安全感爆棚。 “小黑案底不干净，不然不会跟着齐叔。” 欧阳把水递到小孩嘴里：“宁子跃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还有店里那几个，之前我都请不动。” 欧阳回忆起刚开店时自己喊不回的那些青年，后来秦镖一句话他们就回来了。 “都是兄弟，我们讲的是义气，你这类文绉绉的人不会懂江湖小门派的规矩，他们打架你也只能往后退。” “是，打起架我只会给你添乱。”欧阳抬眼瞪了他。 秦镖一晒：“没说你不好，之前玻璃被砸的时候他们都计划下水了，我不在你拦不到，怕吓着你我就把店关了。” “我会报警，法律也是我的武器。” 秦镖笑他：“人都死了还抱着那本书，有屁用。” 欧阳和他意见分歧，干脆不说，免得和他争辩。 住进酒店小孩换好泳裤抱着泳圈等着。 这时候秋老虎正盛，海滩上人多，秦镖上身挂了件花衬衫，黑色泳裤，耷拉人字拖出来把小孩抱进怀里。 欧阳慢了两步，一样的装束，走出来白嫩的皮肤真的晃人眼睛。 秦镖伸出咸猪手，摸了下大腿上黑色的腿毛，“夏天穿西装会不会捂出痱子？” “不会，医院有空调。”欧阳瞟了眼他肚子上的肌肉，很漂亮。 秦镖却下一秒一把擒住他脖子，对着耳朵说：“真他妈白。” 腾一声，欧阳连脖根都红了。 秦镖却径直抱着小孩走了出去，欧阳反应慢了半拍，提着袋子亦步亦趋的跟上。 说粗话时男人味扑面而来，欧阳被撩的脚都软了，没出息啊，这么不经撩。 往下撇了眼泳裤，幸好。 随小孩去浅水区玩，两爷们往遮阳伞下面一躺，热气蒸腾，秦镖骨子里的懒全脱了出来。 欧阳捧着椰汁，喝一口递给他，看着他肚子上的肌肉块叠在一起目不转睛。 “耍流氓啊，大白天就盯着人下面看。”秦镖懒洋洋坐起来，接过来叼在嘴里吸了一口，老流氓喊抓流氓。 欧阳脸热的偏头，硬是发觉不出他流氓本质，还嘀咕给自己开托：“明明没有。” 秦镖带着沙子的手按在他脖子上，把他往自己胸口揽，都不忍心逗他了，“没有啊？” 欧阳不接话，把眼镜取下来放在盒子里，秦镖趁机凑了过去，在阴凉的伞下，他呼吸烫过皮肤。 欧阳心道他要坏事了，把眼镜盒一关，想马上起来，脸却挨上柔软潮湿的双唇。 “好好玩。”秦镖把头顶的墨镜放下来，往后一倒静静看着涌动的海平线。 欧阳差点没爬起来，耳廓粉嫩，站起来就往那边走，第二步差点整个往一边倒。 秦镖笑的咬住吸管，嗦了一口觉得没他的脸甜。 欧阳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晚上深吻全身发软，现在他在亲了下脸也发软，这以后可怎么办。 第28章 玩累了吃完东西，秦镖把小孩放沙发上睡着，轻毛毛的摸进浴室，他刚完成论文，正在洗澡。 门没有锁，玻璃上雾气铺满，描画着若隐若现的身体。 秦镖打开门进去，欧阳发现了，回头看了一眼，又脸热的转回去，抬头对着莲蓬头，希望水能把脸上的色素冲干净一点。 大手按了点沐浴露放掌心，搓出泡后两手顺着腰搂到前面，往他肚脐上和胸口上抹，丝滑潮湿的手感，顺着身体曲线起伏。 “你屁股好像变大了，有练吗？”秦镖手从后背揉到臀肉，比划的收了下五指，他记得以前没这么丰满。 “嗯，有练……”欧阳自己揉开肚子上的泡沫，说完牙齿都要被自己咬断了。 秦镖窥笑，手指顺着肉滑到中间，两指破开穴 口刺进去，因为沐浴露的关系进的很顺利，里面很湿也很烫，指尖顺着肠壁按到了熟悉的地方。 “啊……”欧阳声音打着颤，扶着墙整个人一抖，水流从头顶消失，秦镖收回手搭到前面来，低头咬着他侧脖子吸吮。 “操进去嘛……”欧阳知道自己臀贴着的是什么，摆了下在灯光下雪白的臀，“秦镖……” 秦镖笑了一声，干练的笑声让欧阳脸上一热，但他的手确实收回去了。 龟头挤压着穴 口，湿漉的液体混着水珠抹满了穴 口旁边的肉，撑开直接一插到底。 “嗯……”欧阳腰被他两手紧紧卡住动弹不得，被迫一开始就让他操到了底，咬着下唇怕自己喊的太大声。 秦镖浅浅抽插，欧阳只察觉肠肉一点点被操松，没发现他根本没退出去，最深处的肠肉都被他顶开了。 啪啪声混着水声更加清脆，胸口的两点被他抓着手指搓弄，在明亮下他所有反应都无处可逃。 胸口抵到了玻璃，潮湿被按压出一个人形，欧阳手抓着门上的把杆，腰被按下去撅起了臀，回头看上一眼就激动的想流鼻血。 秦镖头发湿了而显得如墨一般的黑，立体的五官染着情欲，对上他眸子勾唇一笑。 欧阳喉结一滚，被他翻过来，手反按着把手，腿紧紧圈住他的腰，怕他滑下去秦镖双手在腰后十指相缠。 重新插进来欧阳却难耐的挺腰，手上的力道差点褪尽，秦镖急忙抱稳他。 “太，硬了……”欧阳拧着眉毛，体内的性器像铁棍子一样搅，太难受了。 秦镖让他趴自己肩上，抱稳了开门走出去。 酒店有个圆形的按摩浴缸，秦镖手在墙上一按，四五个水龙头往里放水，退出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有这么嫌弃自己男人的吗？” 欧阳知道理亏，抱着他脖子不搭话。 “小骚货，我等会儿玩死你。”秦镖对着他耳朵，声音如刀擦过磨刀石一般粗粝，放到瓷地上让他自己泡会儿，一抓短裤遮住还坚挺的事物走了出去。 水升的很快，马上就淹了欧阳半边身子。 欧阳自己撸着性器，水花溅在肚子上停留，一颗颗水珠子又迅速凝聚滑进水面，秦镖一进来直接把水关了，脱了裤子一丢。 “带你玩。” 欧阳从没发现自己害怕“玩”这个字眼，看见他手里的紫红小棍子立刻摇头。 秦镖继续玩阴招，无奈的点头后把东西往边上一丢，抓着自己还没软下去的东西当着他脸打起来，一副不给玩就自给自足。 欧阳纠结了半分钟就摸着池底挨了过去，腿抬起来跨过他，拉开一边臀肉，按着秦镖手腕不许他动，让性器重新抵了进去。 “啊，啊……”热水也涌了进去，烫的欧阳惊喘，秦镖抱起他腰加快速度，欧阳急促呼吸已经意识不到这里是酒店了，他只顾尽情的放浪。 那个玩具还是被他拿了起来，钢笔粗细，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用品，他捏开开关连带他的性器整个包在手里。 欧阳腰瞬间软了，体内的欲望被他搅开，急急奔向出口，他用力摆胯，眼睛紧闭喊着不要，身边的水浪被他推搡着冲出浴缸，一层一层叠上浪花。 秦镖都看痴了，欧阳这次完全失态，整个人被欲望摆布，肠道连带穴 口狠狠一夹，身体往上一吊的射了出来，精液泡进水里缓慢沉了下去。 秦镖被夹的发疼，搂着他退出来，那根玩具也掉到了池底。 欧阳没晃过神的呜呜哭泣，抱着他脖子不撒手，想怪他又说不出口，一个劲的哭。 秦镖正想给他弄出来他却扭着身子一直抗拒，火气一上头把他拎出水直接去房间，出门还记得看小孩脸色，门一被脚带上秦镖直接褪下了人皮面具，化成了一只猛兽，张开血盆大口要把面前湿漉漉的男人吃下去。 静谧的幽泉灵动了起来，欧阳抬手摸床垫，指腹发出咯吱声，那是肉摩擦在塑胶上的声音，他猛坐起来，大腿温度低下去之后感受到冰冷，刚刚动作一时还没缓下来，他如一条船在海面上浮动。 “秦，秦镖！”欧阳害怕的打哆嗦，自己身下居然是张水床。 秦镖笑容后面是他一晚的无心睡眠，堵住他嘴唇，拉直他绵软的一条腿，末端穴 口还没合拢，精液混着热水从殷红的穴 口流了出来，迅速在床垫上蓄了一小洼。 “秦……”欧阳一有说话的机会就想唤醒他的神志，可那种被吻的呼吸不匀连话都说不全的调子简直就是在烈火里添了把干柴，秦镖一个挺进他就说不出话了，后背挨着床垫随他耸动。 “秦镖，啊……” 秦镖把他一条腿放自己肩上，扶着大腿又刺了进去。 欧阳泪今晚可能会流干，一颗一颗络绎不绝的往外涌出来，高潮时后仰的脖子拉开一条弧线，喉结随着他哽咽的声音抖动。 秦镖伏下身，把他大腿贴上了肚子，吻着他张开的嘴，养了那么多天，是该收获的时候了。 咬住胸口两颗果子，牙齿互磨撕扯，他堵住嘴巴哭泣，肚子用力收缩。 秦镖缓缓摆动劲腰，按住肚子上凸起的一块，身下人猛的一颤，停下低泣看了过来。 肠子在体内搅动，幅度大的感觉到了一丝疼，他的手指还在肚皮上一点点按着，欧阳害怕的缩了下穴 口，这一下差点要了秦镖的命，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欧阳脸上，欧阳想卖可怜都没来得及，另条腿也被他举起，膝盖按到了锁骨前方，他加速了运动，欧阳张开了嘴承受，只有时候吸一下稀薄的空气续命。 以往的做爱他以为秦镖已经足够酣畅，但今天才知道秦镖一直在忍着，每次自己太困太累，他都可以不顾自己下身倾泻的欲望随便他，今天秦镖太不一样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发泄工具，欧阳意识到如果每天都这样的话，自己迟早会烂了的。 “秦镖，不不做了好不好，我……”欧阳按着塑料，里面的水已经摇出了白沫，污浊的水也迟迟不停歇。 秦镖狠狠一顶，正好顶在他兴奋点上，欧阳没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吸了回去，五指在塑胶上攥成了拳，马眼涌出了大股透明液体，腰就像电动玩具坏掉之前不寻常的抽搐，随后宣布报废。 “欧阳，”秦镖把他抱起来，分开他双腿让坐自己腿上，搂进怀里亲吻他嘴角滑下来的透明唾液，“我顾及你上班上学，你今天是不是该还点了？” 欧阳闭上眼睛，脱力的手臂被艰难的举了起来，攀到他肩上，抖着胸口哭嚎。 秦镖在夜晚亮出了他的獠牙，举起了魔鬼的镰刀，“我当你默认了哦。” 一晚上的动荡，欧阳昏睡过去又被他摇醒，嗓子已经嘶了却还不遗余力的叫喊着秦镖，糜烂的肠肉红的一塌糊涂，肿起来碰一下就疼，不管它都是火辣辣的镶在臀肉里。 秦镖满足的揉着他的肚子，小腹鼓鼓囊囊的全是他一晚上射进去的精液。 欧阳咬着自己手指，他软掉的性器还埋在体内，自己太不堪了，完全被当成了一个性爱玩具，泪在脸上肆虐，他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居然也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不过几小时他就醒了，肚子肠肉在造反，咕噜咕噜的叫还在里面蠕动，有点疼。 欧阳抱紧被子，手按在秦镖手背上悄悄揉肚子，身后人什么时候醒的他不清楚，穴 口收缩却是发现性器已经先一步硬了。 欧阳有些害怕，手伸到后面想把性器退出去，一手按着他手，又舍不得从他怀里出去。 摸到坚硬的体毛，暗自深呼吸想一次性解决，肚子上的手却把身体压了回去，坚硬的性器顶到最深处，搅着体内本就乱做一团的液体。 “秦镖，我，我肚子疼，你退出去。” 秦镖看着他肿起来的两颗眼睛，看了眼晨光，现在最多刚破晓，左腿伸进他两腿间，压住他胯死死按回去，轻轻挺动，不能说是他在动，是身体下的水床被力一推自己摇了起来。 所有的力欧阳都得全部承受住，他前面的性器也硬了，马眼流不出东西只剩一阵阵刺痛。 “我不行了……”雪上加霜的肚子也在搅，肠子在慢慢移动位置，欧阳攥着他手，可怜的乞求他放过自己。 秦镖亲着他侧脸：“怀孕了吗？欧阳医生……” 话音刚落欧阳穴 口紧紧一缩，两人都是一激灵，欧阳湿透的发丝粘在冷白的皮肤上，可怜又不堪。 秦镖把他抱在自己身上叠起来，至少自己是热的，欧阳却觉得自己躺在太阳表面，全身都在往外冒汗。 大手从后伸到前面揉着他乳粒：“这里也大了，要给仔生个弟弟妹妹吗？” “你别说了……”欧阳一歪头，清泪坠了下去，两条腿没力气里的踩在水垫上，整个都在摇。 等他射出来欧阳半条命都没了，肚子往下缩，肠液和浓稠的白液和在了一起，出口又被他堵住了，小腹的幅度陌生的不正常。 秦镖坐起来，慢慢拉出性器，殷红的穴 口没立刻合拢，稀薄的液体争先往外涌，有时候浓白有时候浅淡，秦镖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禽兽，把他抱起来往浴缸去，开了热水抱着他泡了进去。 欧阳连责怪的力气都没有，靠在他怀里看着他，那视线就像夏日里化了的奶糖，又黏又腻，偏又毫无责怪，湿淋淋的好似在大雾天气站了许久，挂满身细小水珠，就这么看着你。 眼神清冽悠长。 秦镖洗干净把他抱在肩上，不睡这满是情趣的床，把旁边沙发铺开窝了上去。 欧阳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多柔软，他把手放在秦镖的胸口，细白的手指屈起来盖在他皮肤上，他再轻轻一抬头。 秦镖对上他眸子，拉过毯子裹住他，下意识的说了句抱歉。 欧阳摇头，枕着他皮肤上，沙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你每次都没尽兴，不然，我不会喊累的。” 秦镖被这句话打的措手不及，他真的如枝头上的青桃，纯黑里白色的无间。 温柔的刚刚好。 “偶尔，放纵就可以。”秦镖心虚成倍在心口叠加，手指拨弄他柔软的头发，梳到耳朵后，漏出精致干净的侧脸，在初生的红日下看起来好像白的不正常。 欧阳闭上眼，他会心疼自己，会对自己有欲望，这是好事，但自己还是不能这么惯着他。 秦镖等人睡着了找出药给他涂上，加了层被子抱紧他，就算如此几个小时后他还是发烧了。 两人守着他吃了药就回去，欧阳躺在后座脸色有些白，反衬着父子俩都面色红润。 说明他俩是“玩”尽兴了。 第29章 欧阳低烧一直在反复，刚长出的那几两肉掉的很干净，医院值班推了两天，课落了三节，最后以秦镖半个月不碰他为代价告一段落。 花不完的精力用来带孩子，秦镖书房有些简单的器械，他也重新拾了起来。 欧阳每次看见他举哑铃时总后悔当时说的时间太长了，可又拉不下脸去求他。 欧阳自己还有些私事，他爸那边需要他去处理一些事情，有关爷爷遗产的，欧阳出席了三次，第一次点了个卯，第二次和他们吃了个饭，第三次就是今天，估计就是重头戏了。 “要不要去我家？” 秦镖把哑铃放下，用毛巾擦了下额角，按了下唇上的汗珠站起来：“你妈想小子了？” 原本说去奶奶家玩的，因为欧阳低烧没去成，秦镖在心里衡量。 “不是，是我爸爸家。” 秦镖没犹豫的答应了，后来见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出席全是正装，连小仔都换上了当初的小西装，坐在秦镖手臂里走进去。 正式的晚宴一切礼遇对于秦镖都是陌生的，但秦镖有那个气质和魄力，和欧阳一起走进去并不输给任何人。 小仔的发型在这里显得还挺酷炫，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前方，被嘱咐过不许东张西望就乖乖的梗着细脖子。 “大哥。” 来者一身暗红格纹西装，左手扣在口袋里，右手举着酒杯，打招呼时看着欧阳，又对秦镖温和一笑。 五官和欧阳的相差不大，气质散漫一些，眉眼里透着矜贵，算是标准的公子哥。 “二弟，欧阳鸣。”欧阳介绍道。 欧阳鸣对秦镖说：“久仰，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 秦镖嘴角抖了一下算是回礼，这人一张嘴就是主人范，喊着大哥估计是不把欧阳放在眼里。 “大哥你招呼，我就先走了。”他说完就往门口走去，左手也抽出来张开双臂接住了一位来客。 秦镖把小孩放下来牵着他手，又在欧阳肩头拍了拍。 欧阳今天一身棕色的西装，胸口叠放着一张黑色的丝绢手帕，露出三角的边，对上他视线无所谓的笑笑。 他和妈比较亲，而且元淋也够护着他，比这里倒是好很多。 秦镖知道，刚刚他二弟一张嘴就是一副在官场摸爬许久的油腻模样，明明长像差不多，给人感觉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是欧阳家举办的晚宴，遍地都是权贵，带孩子的除了秦镖还是有不少的，但小仔天然单纯的样子却是独一无二。 有小孩献礼弹钢琴，也有拉小提琴的，秦镖眼红，歪头问：“给咱儿子也挑个兴趣爱好吧。” 欧阳听完去看小孩，他抓着秦镖的手，不知道是鞋子不合适还是衣服不合适，扭起了一边身子，两只眼睛看着台上的白衣钢琴少年。 欧阳把他抱起来，凑到他耳朵问他喜欢钢琴吗。 “钢琴？”小仔抱住他脖子，摇头，“不喜欢。” “那你有喜欢的乐器吗？知道乐器是什么吗？” 小仔点头又摇头：“知道乐器，沙锤好玩！” 欧阳和秦镖被他逗的笑了起来，秦镖伸手扶着欧阳肩，刮了下小孩鼻子。 虽然都是乐器，但小鸡和凤凰的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灯光亮起来两人往回走，小仔说：“我不敢，好多人看着的，我怕。” 这毛病也算是小黑保镖一手给培养出来的，秦镖攀着欧阳肩去找地方坐，这晚宴礼仪一箩筐，还是自助餐，太不方便了。 “那仔以后想做什么？”欧阳问他。 “想……”仔很认真的想，小眉毛舒张开又皱了起来，好像很纠结，他说，“想跟云哥哥一起做警察，现在想跟小阳做医生。” 欧阳没忍住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的眼眸都弯了，旁人许久没见他笑的如此春光灿烂，一时间停下脚步。 秦镖注意到视线，对他礼貌性点头。 “大哥。”那人抬手喊住欧阳。 欧阳停下看了过去，扭头说：“三弟，欧阳祐。” “你们好。”欧阳祐看起来和善许多，长相便柔弱些，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眼里全是真诚，率先伸手和秦镖交握。 “小仔应该叫叔叔。”秦镖手指顺了把小油头。 小仔甜甜的喊了声叔叔。 欧阳祐一下子急了，双手盖在口袋，没摸到东西又迅速拉开外套，从内袋摸出钱包，没犹豫的直接抽了张卡塞小孩手里。 “我这，第一次见也没准备，就，就给个小红包，你们也别客气。” 那是张无限额度的购物卡，欧阳家专属的颜色，欧阳都没有的金卡。 欧阳笑着接了：“刚来吗？” 欧阳祐点头，“公司事多，我又刚接手，难免有些错漏，不像二哥那样游刃有余。” “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能帮的都尽量帮你。” “谢大哥了，您工作学习都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欧阳祐很忙，黑色西装上的褶皱都比其他人多，“爸还找我有点事，等会再聊。” 他匆匆走了，欧阳带着秦镖和儿子去花园吃晚餐，吃完了闲散人员到大厅聊天品酒，欧阳却直接带着秦镖上了三楼。 能到这里的才算是真正的达官贵胄，非富即贵，财阀家族的面容也漏出一边天。 秦镖看着欧阳游走其中算是对他刮目相看。 欧阳很像他爸爸，眉眼里有些女儿的柔情，气质却是更像欧阳安，温文尔雅斯文大气。 欧阳安一身沉淀下来的贵气，视线几次滑过秦镖手里牵着的小孩，小仔只知道面前这个爷爷很温和，没觉出其他的危险。 “过来让我瞧瞧。”欧阳安对他招了手。 小仔当即松了秦镖跑过去，这个爷爷很像小阳，但没有小阳爱笑，看起来对自己没有恶意。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安抓着他小手，他有三个儿子，原以为大儿子不会有后，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小人，有点好奇了。 “我叫秦禹，大禹治水的禹。”秦禹抬头看见了刚刚给他卡的叔叔，他眼睛有些红的端着一杯饮料。 “几岁了？” 小孩收回视线看着他：“两岁半了，过完年就三岁。” 欧阳安保养的好，看起来很年轻，但秦老爷子保养的也好，小仔就以为爷爷都差不多，聒噪的本质往外冒：“你是小阳的爸爸，小阳是我爸爸，所以我要喊你爷爷，奶奶对我特别好，向日葵在园子里长的特别高，爷爷要去看吗？可漂亮了，是我送给小阳的！” 欧阳安听见话语里的元淋面色有些僵，但很快缓和了：“你叫我儿子小阳？” “对啊，医院里的医生都叫小阳，我也叫小阳，小阳打针可好了，都不疼，一眨眼，咻一下就好了，不疼的，疼了他给你糖吃，那个糖可好吃了，小阳自己做的！” 欧阳安的话匣子开了一点，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他聊了五六分钟，把秦镖的底摸了个遍。 秦镖捂嘴对着欧阳耳朵：“咱儿子以后绝对是间谍，两句话把他爹老底儿兜干净了。” 欧阳不受控制的笑起来，又因为太失礼而低下了头。 秦镖看着小孩聊着聊着就靠欧阳安大腿上了，还有往上爬的趋势，按着欧阳肩对着欧阳摇了摇头。 欧阳上前拉起小孩的手：“爷爷还有事，你也快要睡觉了，休息下行吗？” 小仔转身伸直了手臂，欧阳把他抱起来，对自己爸抱歉一笑。 欧阳安还有些意犹未尽，叹气起身去内间，他秘书自动跟上。 里面只有一张檀木长桌，他在末尾坐下，其余跟进来的也自然的找地方坐下，一时间主要股东和秘书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这算是家庭会议，有关欧阳集团的股份分配，欧阳他爷爷去世后遗嘱是把他本人的所有股份全部交给了欧阳元南，他虽然抚养权是欧阳安的，但他从小和元淋一块住，其余股东有意见。 欧阳安也另外婚配有了两个儿子，不可能一点不顾及。 欧阳坐在最前头的左边，面前就是股份转让书，他长腿叠放着，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等欧阳安说完他摇头。 “爷爷的股份是当初元家资助的份额，我没立场让出去，各位有意见就出钱买吧，欠元家的又岂止这么一点。” 欧阳也算油盐不进，从遗嘱出来到现在立场一点不变，“而且我现在有个儿子，我得为他着想。” 欧阳把面前的合同推开：“遗嘱既然已经生效，那我就不可能往外推，不瞒大家，我会把这些股份都交由我妈管理，她会为我儿子留下更多的资产。” 欧阳安轻敲两下桌子：“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欧阳起身，“恕我直言，您做不到，就这场失败的婚姻来看，您的诚信早已是死灰难复燃。” 欧阳在空中轻微点头：“我的态度不会变，先失陪了。” 他一走这场会议自然的结束，所有人出来的时候他刚抱起睡熟的小孩放到肩头，与他同行的男子脱下自己外套盖在了小孩背上，小孩口水滴了下来，顺着昂贵的面料滑下去，两人都笑了，同行男子抽出手帕擦干净，手托着他腰护着他走出去。 在门口的几人纷纷沉默，早就丢失的弃子却在棋盘上占据了主导位置，现在也算是财爱两全了。 秦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感觉欧阳被丢到众矢之的，他们欲群起而攻之。 想快点回家换下衣服好好睡一觉，刚拉开车门手臂却被人攀住。 “你好。” 来者是欧阳祐，两眼刺红相比半小时前衣冠更凌乱了些。 欧阳降下窗户：“有事吗？需要的话上车说。” 欧阳祐回头看了一眼，低头敛下思虑的眸子，绕过车头上了副驾。 秦镖开车出发，他难受的歪头看着窗外。 比起欧阳他地位更尴尬，好像他和他亲哥哥关系并不好，反而欧阳对他礼貌有加。 欧阳怀里还躺着小孩，轻轻拍着衣服，低声问：“出问题了吗？” 欧阳祐拳头抵着唇哭，一问才知是欧阳安没要到欧阳的股份打起了他的主意，想让他把手里不多的股份都转给他哥，以供欧阳鸣晋升，这是完全忽视了他，原本他妈妈还为他打抱不平，这几天公司出事之后他的信誉降低，他妈妈也站到了欧阳安那一边，一直在劝他。 欧阳没有办法解救，秦镖算是见识到了欧阳家的水深，也庆幸欧阳是他妈妈带大的。 秦镖把他送到市区，欧阳给了他张名片，他如果信的过可以打电话给他舅舅，他相信他舅舅会教欧阳祐，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放下心防。 欧阳有身为欧阳家大儿子的沉稳，不冰冷有气魄，知人情冷暖，却也华贵得体，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 此刻的魅力才是他真正的魅力所在，让人觉得踏实，有安全感。 这就是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感觉没有事情能难得倒他。 第30章 到家把小孩安顿好，欧阳洗完澡拿着手机到阳台，这几天郭云凌给他发了不少资料，有欧阳以前上班的信息，有他读书的照片，他本人应该知道，给的东西都是无伤大雅的。 今天他发给自己一个视频，像素不怎么高，都是些灰粒子，但看过之后欧阳内心却久久不曾平息。 秦镖穿着背心走出卫生间，周边还浮着水汽，远远一看他背影就知道状态不对，走出阳台从后圈着他：“你家里人欺负你了？” 欧阳回头看了他一眼，软弱缠绵的紧，摇头。 “那怎么了？”秦镖纳闷，这样的眼神不该现在出现。 欧阳转过来，拿着手机捧着他脸，“你以前生活很辛苦吧。” “还行，都过去了。”秦镖把他手拉下去握着，不敢对以前放不下，过往就是已经过去的往事，不值得留恋，也不值得回忆，这是他和欧阳在一起后悟出的道理。 但现在看，欧阳好像抓住了一些过往，正在为他心疼。 “手机能给我看吗？”秦镖察觉手机温度有些高，伸手去拿。 欧阳随手把手机放窗台上，取掉眼镜捧起他脸吻了上来，那只手圈过他脖子，眼镜停在空中。 秦镖按着他腰，不知他怎么了。 唇舌的互相迎合，秦镖双唇有力的吸吮他的唇瓣，吻到浓情，从唇角渗进一点深海里的浓香。 秦镖伸手推开他下巴，他嘴唇湿润红肿，眼下却挂着两行清泪。 一向冷静的人只要碰到他的事就丢了方寸。 “哭什么？”秦镖拇指揩走了泪痕，他卷翘的睫毛贴成一簇，上面也有些晶莹的泪花。 “秦镖，我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 秦镖拇指按他眼皮，把眼泪挤走：“早点咱俩可走不到这里，什么时候碰到，什么时候认识，老天都有安排。” “我要是早点遇到你，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冥冥之中的安排叫做缘分，咱俩遇见的时机，相爱的时机，都是最好的。” 欧阳靠在他怀里，拿过手机放出了视频。 视频有些久远，台上男子站在中央唱着一首老掉牙的情歌，钱抽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脑袋被女子打歪，随后她挎包而去，男子蹲下在台子上把钱一张张捡起来。 秦镖把手机拿过去，视频删掉。 “……对不起，”欧阳抱紧他，“我不知道。” 秦镖手掌按着他头发：“不是她我碰不到齐叔，不可能在齐叔酒吧做调酒师，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当时是个天大的委屈，那时候我都忍下来了，更何况现在，现在我看来就是芝麻大一点事。” “秦镖……”欧阳说，“你说这些是想让我释怀吗？” “不是的，”秦镖抬起他脸，对他笑，“现在你哭了，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灾难，我会觉得自己好没用。” 欧阳抬手按住眼睛，咬了下牙就忍住了泪。 秦镖亲着他唇珠，“欧阳，你是我最好的结局。” 何时双唇紧贴不放，何时进的房间，何时一起倒在床上，两人都没有印象，在被子底下，身体的契合，心里的契合，一场性爱欢愉。 纯黑开张承担的是秦镖的新生，他愿意把被伤害的肉体凡胎重新投入事业，去接触人，去担起一些责任。 欧阳是个意外，是个好看的客人，是个温柔的医生，现在他是自己的另一半，是占领自己心脏的爱人，是生活意外和格外的必需品。 我凌乱的人生走到这里，一路颠沛流离，你是我最好的结局。 秦镖在他脖子上吸出个印子，搂着他直乐。 欧阳看不见，反身过来按着他胸口，张嘴在他脖子上如法炮制。 “练的，挺好。”欧阳收了收五指，掌心按住的肌肉块很坚实，形状也漂亮。 “练的再好也是为了服务你的，欧阳医生满意吗？” 欧阳也会玩贫嘴了，咬着他下颚：“勉强吧。” “勉强？”秦镖捞过他一条大腿放到腰上，从枕头下摸出一片安全套，“那你得再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欧阳坐起来，坐在他肚子上，拿过小方片撕开，往后退，戴上之后自己挺腰含进去。 在夜灯下摇曳，保留一根神经顾及的看着角落里的小木床。 秦镖坐起来，拉开臀肉让他含的更深，一手捏住他纤薄的腰，低头在他锁骨上啮咬啃噬。 紧致的肠肉和他性器契合，欧阳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摇的角度颇为隐患，嗓间泻出的音调却渐渐拔高。 秦镖翻身把他按枕头上，一手捂住他嘴，下身用力进攻。 欧阳一手拉起自己臀肉，一手虚挂在他腰上，他冲撞了将近百下才深深埋进去。 顶的他脑袋往后按，拉长了胸锁线。 “全是你的口水。”秦镖举起手掌，嘶哑的嗓子里有刚刚释放过的慵懒，往旁一倒呼吸慢慢恢复。 欧阳脸色泛红，下面还连在一起，自己性器直直顶着他的腹肌。 秦镖伸手下去，满手的唾液裹上，欧阳情动的想喊就被他用唇堵住。 结束后欧阳不敢往下看，光看着他抽了一张又一张的纸，擦过皮肤攥成一团丢出去，连带射满精液的套子。 欧阳蜷进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在他唇上盖几下：“你当时那么好看，那么有才，让我也有点欲念想包养你。” “现在不就是吗？只是偿还的方式有些不一样罢了。”秦镖张嘴咬住他唇，吸了一下把他抱紧，手圈住他后背，“不用去想我经历的，也不用心疼，就是那些让你心疼的经历成就了现在的我，路是走过来的，也是应该走下去的。” “嗯，我知道。” 欧阳把股份全交由元淋，拉着秦镖去大阳台看后花园，整片的花、叶、树，正葱莹的向日葵，人高的木牌上画着简笔画，画着两个男子中央牵着一个小孩。 “咱儿子，也许能做个画家。” 元淋一身的绘画本事，小孩出人意料的十分感兴趣，现在正跟着她画水彩呢。 欧阳五指扣着他的五指，抬起递到唇边吻了一下。 秦镖看着他的唇挨上自己手背，一瞬间的春风满怀，在这个初冬时节。 两只饱含故事的戒指挨在一起。 “余生予你。” 欧阳眉眼春风正盛，柔情满溢。 叶子此刻叠成了海的温柔。 秦镖看见的碧波却不如他含笑的眉眼。 我一生籍籍无名，碌碌无为，唯一一身正欲剔出的傲骨正当然。 天在弥漫，树在飘摇，今天和那天也是一样的好天气，我也依旧喜欢你。 ——完—— 第31章 番外一 “走了！”秦镖挥手的时候欧阳都能察觉到他溢出皮肤的开心。 “爸爸再见，小阳再见！” 缩在奶奶怀里的小人儿乖乖摆手，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爸爸和小阳上车回家。 “明天就来接你了，奶奶陪着。” 小仔点头，抱着自家奶奶很开心。 车上的两人就更开心了，秦镖转动方向盘时咬住了下唇，五官却依旧往外溢着快乐。 欧阳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不理解的说：“有这么高兴吗？” 欧阳只以为他为奶爸工作歇了一天开心，没往深处想。 秦镖抖了两下肩，车上路就不可能回头，他说：“家里好像还有个白色纸袋没开封，今儿正好玩玩。” 欧阳一副眼前的天塌下来压住公路的动荡表情，手下意识抠到门把手，往外拉了拉，当然拉不开，他喉结往下一颤。 “不愿意？”秦镖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心道不愿意也得愿意。 欧阳手指抠着门把，清澈的声音被他压的低低的：“没有。” 秦镖没听清：“没有什么？” “没有不愿意！”欧阳语调有些陌生的气急败坏，坐直了偏头看着窗外，耳廓像在胭脂盒里滚过。 秦镖拳头抵着唇笑。 到家两人默契的各奔左右折腾自己东西，欧阳先看了鱼和花，把邮件编辑好发送出去，秦镖收了衣服，整理好浴室浴缸才去书房把那个纸袋拿出来。 玩具越来越多，原本的抽屉放不下了，他移到了一个盒子里，放在书柜里面还上了锁。 欧阳做完手里事他还没出来，手按着把手把门往里面推，不知为何心脏缩了一下，随后脱离节奏的疯跳。 秦镖在玩哑铃，枯燥的动作一直在重复，可他瞥到了那个熟悉的纸袋，里面的塑料袋已经被拆开了。 “这是……什么？”欧阳拿起毛茸茸的一个圈，搞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秦镖放下哑铃，揉着肌肉走过来：“女孩子用的，放下。” 欧阳下意识的躲开他想抢的手，拉开有弹性的半环，这是个发箍，有些小女生用来网头发的。 “想试试？这些……” 秦镖好像不感兴趣，正欲拿走他手里的，欧阳侧身躲开，红着脸说：“你去房间等着，我……我试试。” 秦镖一挑眉，今儿欧阳可能换了个灵魂，把第一次那个风骚的灵魂换了回来，他很期待。 袋子里的东西秦镖都看过，不算越界，但欧阳用的话应该还是需要做些心理建设的。 门轻轻打开，秦镖把手机放下，他全身只剩一条平角内裤，黑色的，为了表示对欧阳的期待而换的。 毛毯拿开，纤细但有力的四肢慢慢支在地毯上，发箍和一些秦镖欣赏不来的布料挂在他身上，有锁链，有项圈，垂到大腿上的尾巴，好像在动…… 是只猫，纯白高贵的波斯猫，四肢别扭的爬了过来，撑着床沿爬了上来就覆在床单上不动了。 “我……”欧阳相比身体，所有血色都集中在了胸口之上，胸口还挂着薄薄的布料，类似胸罩，“嗯……” 他摆了摆臀，应该是被体内的东西刺激到了。 秦镖看着女气的东西挂在他身上，原本应该觉得不伦不类的，可现在他小腹却翻上一股远古的冲动，这股冲动可以追溯到他第一次梦遗时的梦境。 欧阳又立起了双臂，秦镖得以窥见两腿间纤薄的白色布料兜不住的性器，灯开着，他看见性器泛着水光，包皮挣开搂着粉色的尖头。 他偏头咳嗽一声，抬手抹了下人中。 没鼻血，还行…… “秦镖……”欧阳抓着他一只脚，跪行而来，到了近前却夹住他膝盖，用他膝盖蹭着会阴。 那柔软的一处在骨头上蹭着，欧阳闭着眼睛，双手按着他大腿，全身被情欲烘烤的滚烫绯红，摇摆着肌肉线条明显的腰肢。 秦镖怕露怯，一直不敢说话，色情的猫妖分开眼睫，动情的望着他，希望他给个回应，余光瞥见黑色内裤被支起的角度，松开他大腿爬了过去。 抓着裤腰拉下去，一直到布料脱出脚踝才回身，穴 里放着的是那条尾巴，毛茸茸的还一直在穴 里转，白色的丁字裤从会阴处分开两道绳子，把臀肉勒出两道峰，他自己不知道景色的宜人，反坐在秦镖肚子上，趴下用舌头去舔坚硬的性器。 秦镖喉结往下一坠，他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充的血往下身涌，被他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撩的发疼，眼睛却舍不得眨一下，死死盯着眼前的美景，那细绳镶进的肉有多柔软他知道。 一只刚修炼成妖的白猫还不知道身体的作用，就这么大咧咧的把屁股摆在你眼前，湿润柔软的穴 口吸吮着体内作怪的小东西，臀上的肌肉有时候微微抽搐，这无疑是场视觉盛宴。 干净白皙的臀在眼前摆，秦镖粗粝的手掌按上去，不受控制的把尾巴拔了出来。 他自己开拓过，粉嫩的肉带出来一点，更多的是润滑剂，还在震动的金属小尖头被丢在一边，秦镖的两根手指伸了进去。 滚烫，柔软，还一直紧紧的吸着自己往里探，秦镖手盖着细绳，拇指按住穴 口的软肉，里面指腹按到了小凸起，打圈搓揉。 身上的小猫仰起了脖子，胯无意识的在他肚子上蹭，细碎的呻吟从满是口水的嘴里发出。 欧阳转过来，不仅是眼睛，嘴巴也是湿哒哒的。 这更像是一场皮肉生意，冷漠的客人和放肆勾引他的奴隶。 秦镖勾了勾手指他就转了过来，跪立起来把被网纱兜着的性器几乎递到了他眼前，鸡蛋大小的三角头探进了穴 口。 欧阳双手虚挂住他的脖子，大腿肌肉用力，整个人往下一坐，两人齐齐吸了口气。 欧阳在他身上纵情摇摆着臀，秦镖一言不发的揉着他胸口的布料，很薄的小三角稳稳挨着他胸口的二两肉。 手指隔着布料捏住尖头，他仰头喊了一声，发箍掉了，项圈戴在脖子上扣着一根金属的细链子，白色的项圈挂在纤长的颈上也算一道风景。 秦镖拉住链子，把他拽下来，一口咬住他乱喊叫的嘴。 欧阳腰腹紧绷，双手抠稳了宽肩，不知廉耻的仍他舌头在自己嘴里翻搅。 “我累了……”欧阳细舔着他耳垂，舌头挑着耳孔，“操我……主人。” 他自己喊完羞耻的都快哭了，秦镖捧着团火的双手推开他腰把他按在床榻上，狠狠往里一顶。 “呃……”漂亮的头颅顶着床单，屈起的双腿按在胸口，双手搂着自己大腿，让他用性器粗鲁的刺穿肠肉。 一只发情的小猫困在秦镖的手掌，发软发红的性器在他手指缝里磨蹭，射出一滩水精奶气的叫几声，滴下的泪划入脸上柔软的毛发，小奶猫蜷成一团用小粉舌头把精液舔干净，知道错了似得不愿抬头。 秦镖从没这么凶狠的对待过欧阳，但这次是真打算把他拆解下腹，撕开下身的布料，分开他腿干到最里，不顾他哭喊求饶一次次往深处撞。 猫哑了，哭了，发着抖仍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挺起胸脯给他亵玩。 秦镖软弱的一顶，射到了最里面，拉出来把他抱进怀里。 欧阳往下看了一眼，大腿上的液体浓稠黏腻，穴 口在一点点合拢聚到隐晦的肉缝里。 “累了吗？”秦镖手掌盖着他侧腰，放在肩上的手用力让他脸趴在自己胸口。 欧阳伸舌头舔了下汗湿的胸肌，形状像雕塑一样的漂亮，沟壑里躺着一滴汗，他刚刚舔到了皮肤上没凝聚的汗，舌尖现在有些咸，他摇头。 秦镖把他一条腿拉过去圈住自己腰，双手揉开臀肉重新抵进去，扣住腰让肉紧贴着自己下身。 欧阳运动引发的脸热，肠肉描绘着轮廓，半软的事物在体内迅速变硬，双手放在他双肩上，湿漉的眼眸看着他，眉头轻轻皱起，微肿的唇分开往外吐着滚烫的气体。 秦镖双手收紧，咬住他的嘴，他迎上来有些用力的回应，水渍声和皮肉吸吮的声音臊红了脸。 秦镖打开双腿，欧阳背对他跪着，穴 口咬住性器仍他进到最里，秦镖双手掐住他的腰不停上下。 欧阳低下头，双手撑着床，只剩张嘴喘气的份儿。 秦镖让他靠在怀里，把他腿压到自己腿上面，借着软垫抖起来，欧阳手撑着他腰，每次的落点都是他胯上，让性器冲开软肉一直到最深，如果自己不动他就卡在那处，自己一动脊椎又没力，半途没撑起来跌下去如此反复，他喊声早就哑了，嘴角还溢出一点唾液。 秦镖双手在前方揉着他的性器，摸过很久没用过的跳蛋，开了按在马眼。 嗡嗡声挨着肉，穴 口有规律的收缩，他嗓子眼往外冒着呻吟声。 精液喷出来划出条弧线落在床单上成一小团，粘稠的精液粘到深灰色的床单上，欧阳失神的看着，闭眼偏头不愿接受事实。 “射的真漂亮……白白的。” 欧阳咬着唇低下下巴，眼尾抖过一条金鱼，尾鳍留下一抹幻影。 秦镖指节按着他下巴逼他抬头，蛊惑着：“叫声好听的，老公好好干你，让你舒服好不好？” “什，什么好听的？”欧阳偏头看着他。 “阳医生自己想……” 称呼一出来欧阳穴 口下意识的一缩，他没控制住对着天花板：“啊嗯……” 秦镖吸吻他拉长的脖子，手指按着他肚脐，看着没软下去的性器又瑟瑟缩缩的抬起了头。 “猫儿的衣服呢？” 欧阳往下看了一眼，胸口稀薄的布料还靠几条线挂着，内裤早就没了，他抬手用三角布盖住乳粒，“在呢……” “那你自己脱了，捏起来给我看看。” 欧阳手指蹭着布料，本来就薄，盖在胸口也能看见深色的乳粒，把肩头的线拉了下去，肋骨边的蝴蝶结拆开，布料小小一团丢在了地上。 秦镖依旧对着他耳朵：“捏起来……” 欧阳漂亮的白皙手指停在乳晕边，慢慢的捏了起来。 秦镖把跳蛋按到了上面，轻轻拨着小巧乳粒。 “啊……老公，老公。”穴 口有力的往里吸，秦镖爽的差点交代了出去，一口咬住他脖子，牙齿压过皮肤，嘴唇一用力上面就晕开了一团红。 欧阳半边身子都麻了，从这一点到全身，脚趾头张开抓着空气，后跟沿着床单滑了上来。 “再叫两声我就松开。”话音未落，跳蛋往下按了按，欧阳腰一抖，马眼开合流出一些粘液。 “好老公，老公，秦镖……” “乖了。”秦镖关了跳蛋丢开，抱起他自己下床，他趴在床沿塌下腰。 秦镖站在床边，两手按开他的臀肉用力往里撞。 攥紧了布料，欧阳额头蹭着床单，他小腿搭在床沿，脚指冲着地板，卵蛋打在大腿皮肤上相贴的啪啪声凶猛的很。 那块皮肤应该早就红了，欧阳眼眶溢出来的全是生理性的泪水，床单都晕开了一圈。 秦镖一声粗吼，性器一个挺进，滚烫的精洒满了肉壁。 “好多。”秦镖退出来，拇指按开穴 口，一缩一紧的红色媚肉上挂着的都是白色的精，不少流出来的成团往下垂，淫乱的要命。 欧阳被他抱起来放在腿上，靠着他胸口，项圈下压着的项链冰冷的贴着皮肤，他把垂下来的金属链子拉起来放在秦镖手里，嘶哑又软弱的说：“主人，满意吗？” 第32章 番外二 “阳医生早。” 欧阳轻轻点头，道了声早。 护士等他一走就停下步子，低声窃笑：“欧阳医生看起来桃花满地，想来秦老板被滋润的不错。” “被？”小护士微微蹙眉，“我怎么觉得你站反了呢。” 护士一呆：“啊，阳医生是下面的啊。” 秦镖大清早就回去接儿子，顺道把欧阳送来医院，谁知他奶奶那么下得去血本，硬生生给他搬来个喷泉，下午秦镖把他那四条稀罕的鱼给送去，他怎么也不愿意回家，他奶奶笑的那叫一个得体。 “让他在我这多玩几天，你也没有顾虑对不对。” 秦镖假笑两声，看着躲在她身后抓着渔网的小鬼头，应了。 下午来接欧阳，他还不知道他自个人妈那么宠小鬼头呢，秦镖接人成习惯了，一路打招呼的护士都认识他。 “阳医生，7号床！快去。” 欧阳把文件夹合上，跑了起来，7号是名轻症白血病患者，一直是他重点关注的病人，怕他病情恶化。 病房就三个床位，他的床位在最里面，架好了透明防护，他坐在床上，脸上戴着的口罩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 他妈妈焦急的说：“鼻子出血了，怎么也止不住。” 欧阳摸出个口罩戴上，揭开帘子进去，取下口罩，用棉球擦干净血，成功止住后欧阳离开病房，病床需要重新消毒，他拿笔记录配药再交给护士。 “阳医生，你衣服。”护士指着他领带边，那不知何时蹭上去了一滴血，现在还没干。 欧阳点头表示知道了，把文件夹和笔都给他，去了楼层里的卫生间。 那抹红晕染开，周围成了恶心的黄色，真越洗越脏，欧阳手指弹了弹，想着算了，看着水龙头下腹突然涌上点尿意，胸口却是一凉。 把衬衫提起来一点，抬手看了眼表，刚六点半，还有半小时换班，关了水甩着手进去。 秦镖溜达进来，一听他在住院楼就走了过去，问护士说他在上厕所，秦镖走来刚好看见他洗完手走进隔间。 洗了手才上厕所？ 秦镖好奇的跟了上去，里面小便池有些挡板，但欧阳站的比较远所以没遮住，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如厕，拨开白大褂，拉开裤链，拿出绵软的器官对着小便池，他自己闭上眼，随后是连贯的水流声。 秦镖走了上去，步子太轻他没发生，秦镖站到了他身后。 尿完了欧阳把器官塞回去，想出门洗手，刚动一下，一块手帕按住了嘴鼻，他眼睛睁大，随后一只手搂住他腰整个把他抱了起来，一直到厕所隔间把他按在了门板上。 粗鲁的气体扫在耳边，欧阳双手被压在他手臂下，抬不起来也弄不下去。 他的膝盖抵到了臀缝，欧阳恐惧的发抖，想转头又不敢，甚至呼吸都轻缓的紧，怕手帕上有致幻的药物。 身后绝对是个男人，而且很强壮，更可怕的是他勃起的性器正抵着欧阳腿根。 欧阳全身震颤，眼泪流了下来，如果如果他真的，那自己和秦镖…… 不行，欧阳脑子里温情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转，随后如玻璃齐声破裂。 他的爱情只能走到这里吗？ 要被身后畜生给断送了吗！ 手帕被塞进了嘴里，两只手抓到背后，欧阳感觉到他抽了自己的皮带，温热的皮带在两只腕子上绕，绕到小臂上卡好。 粗鲁的气体喷在脖子上，欧阳退无可退，被他翻过去，脑袋顶着墙角，泪像疯了似的在脸上肆虐。 他的手拨开了裤子上的扣子，拉下了拉链，内裤上还有些没干的尿渍，他手指按着潮湿，隔着布料点着他柔软的性器。 欧阳咬着帕子发不出声音，呜呜的直叫。 啪嗒一声，是厕所隔间那个简陋的锁被他打上了。 欧阳全身颤抖着哭，泪珠子蓄到了下巴尖，圆润的泪珠滴在了白大褂上打散开，像烟花似的。 男人干燥的嘴唇挨到脖子上的细嫩皮肤，锋利的牙咬在上面，欧阳全身打哆嗦，咬着手帕呜咽，想叫，但这个点了探视的人都差不多走了，陪床的大多都是妈妈或者奶奶，就算她们听见也不会愿意冲进来。 而且如果冲进来看见了，欧阳怕秦镖不要自己。 他双腿夹紧，裤子掉不下去，粗厚的手掌突然往腰上一捏，那里是他的死穴 ，双腿瞬间软了，西装裤笔直掉在了皮鞋上，下身只剩一条浅灰的内裤。 欧阳额头抵着墙，想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他要求救，一条更暖的皮带抵到了嘴唇，卡进牙齿里在后脑勺系上。 欧阳瞬间心如死灰，他牙都合不拢，嘴里还被塞了手帕，喊也喊不出声，脑袋一下下往门板上撞，举动惹怒了男子，脸直接被按到墙上，眼镜膈到脸上好疼。 下面绵软的器官被他大手托住，隔着棉布大力的搓，搓垂下去的卵蛋，没反应的柱身，欧阳双腿打颤，但他还是硬了。 在这样的情况，无耻的硬了。 屁股里还有秦镖留下痕迹，男人把一只手指插了进去，准确按到了他的敏感点。 欧阳腰发颤，膝盖顶到了墙在往下跪。 在性器上搓揉的手移了上来，解开白大褂的两颗扣子，拉开他的领带，取下眼镜的下一秒把眼睛遮住，在后脑勺打了个很紧的结，手临了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细腻的皮肤上全是泪水。 男人压低了声音在耳朵边说：“阳医生，知道我是谁吗？” 欧阳夹紧双腿，这声音没听过，就算听过这个时候响起他也不记得在哪听过，摇着脑袋已经绝望了。 大手搓揉他性器，欧阳抖着腿射了，很快的射了，男人都愣住了，举着精的手顿在空中，半分钟后精液摸到了穴 口。 欧阳咬着皮带，领带估计已经湿透了。 他精液有些稀，从指缝里掉出去不少，滴在了西装裤上。 欧阳看不见，看得见的只有黑暗的无边地狱，他的好运又用光了。 身后滚烫的性器抵到了臀肉，粗长的柱身在臀缝里磨，尖头几次破开了穴 口，但不进去，存心徘徊吊着他玩。 他知道自己穴 口在收缩，不堪的求他进去。 欧阳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鼻涕已经越过唇进去了嘴里，他控制不住的想哭，想念秦镖。 害怕占据了身体四肢百骸，当粗长的柱身真的刺进去后他万念俱灰，几个挺进身后男人停下了。 欧阳以为他良心发现，这场强奸可以就此打住，结果不是，是门板外有脚步声，甚至拉链划开的声音欧阳也听见了，他能听见说明男人也能听见。 性器在体内慢慢抽动，欧阳好想撞死在门板上，又怕门打开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被人看了去，他低头忍耐，身上的男人却不如他愿，狠狠往敏感点撞了四五下，硬生生逼出了他嘴里的惊喘。 门外准备走的人听见了动静，走过来敲了门。 欧阳全身发软，视觉被剥夺之后听觉无限扩大，敲门声就在耳边，那人问：“你好有人吗？” 是外科的男医师，身上的男人沉稳的回了句没事，听不出他任何情绪，也听不出他的性器正埋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臀肉里。 欧阳低下头，领带湿漉漉的搭在鼻梁上，从丝锦滴下一颗盐水顺着脸滑进嘴里。 男人加速挺刺，欧阳只想这一刻快点过去，快点过去。 他要和秦镖分手了。 他身体出轨，秦镖不会要他了，欧阳心碎的哭，自己终究还是让秦镖又走上了这条路，明明说好的长久，自己身体叛逃了。 秦镖的声音他没听出来，手指他没认出来，甚至做爱的习惯他都没发现，欧阳的智商随着惊讶恐吓消失的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和秦镖分手的画面。 秦镖抽出性器，双手掐着欧阳的腰，做梦都想干一回穿白大褂的他，这次总算满足了恶趣味。 衬衫翻开，湿透的衣领贴着他的肉，下腹的性器还滴着水，在空中拉丝后掉在地上。 秦镖把他裤子穿好，取下嘴上的皮带，拿出丝帕。 “为什么……”开口全是哭腔，秦镖把领带取下来，他眼睛又红又肿，不适应光的眯起来，秦镖把眼镜放上他的鼻梁。 欧阳粉末一般的灵魂在重组，他看着秦镖正低头解开捆着他手臂的皮带。 这说明了什么，给自己灭顶恐惧的男人是自己心尖上的男人。 失而复得的庆幸之后就是愤怒，欧阳从没有过这样的愤怒，烈火燎原的气焰全挤压在了他的胸口。 他气的说不出话，眼眶的泪一颗颗往下淌，一眨不眨的看着秦镖。 秦镖捧着他脸亲了一口，把他衬衫穿好，白大褂系上。 欧阳不知道怎么哭才能把刚刚的恐惧哭干净，秦镖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 “玩过了，我以为你听的出是我。” 欧阳哭的发颤，腿软的往下滑，秦镖搂着他，如刚开始那样，卡着他腰把他抱在身上。 呼吸到新鲜空气欧阳感觉重新活了一次，搂着他脖子哭的话不成句，路过的护士大开着嘴唇。 这回知道欧阳医生确实是下面的了。 进了办公室，秦镖把他放到床上，坐下搂着他轻声哄：“我以为我张嘴说话你就认出来了，谁知道你没认出。” “我……”欧阳眨着兔子似的眼睛，把眼镜摘了丢到一边，铺下继续哭，哭自己傻了吧唧的没认出他，白白被吓得丢了魂。 秦镖把人抱起来，卡在臂弯里轻轻拍着他手臂：“我错了，下次不这么玩了。” 欧阳抓着他衣服，整个人被悲伤浸泡，从里到外全是浓郁的哀伤，泪流干了，干涩的眼睛慢慢眨着。 秦镖手指按到脸上，看着像桃子的两只眼心疼的心脏被人攥着一样。 “吓着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欧阳抽抽鼻子，“如果，如果我真的被人这样了，你还要我吗？你会不会因为我肉体出轨和我分手？” “不会的，”秦镖按着他脸，“我会把那人吊剁下来，然后抱着你哄着你，你别有心理压力，我不会让这种人出现。” 欧阳没什么表情，哭累了，眼睛现在有点疼，秦镖出去找了眼药水，一路上所有的护士都对他隐晦的笑。 她们看见欧阳哭了。 “刚刚在厕所吓到了，现在好了。”秦镖心虚笑笑，不再多解释，拿着眼药水回去。 欧阳蜷在病床上，西装裤后面有些深色色块，白大褂也蹭脏了，胸前的白衬衫更是湿了大半。 像个惹人怜惜的细碎娃娃。 秦镖帮他点了眼药水，脱了白大褂盖上西服外套带着他下楼。 在电梯里欧阳把脑袋放在他肩上，双目失神的看着某一角。 “仔要在奶奶那多住几天，我没接到。” 他嗯了一声，好像还没回神，秦镖不知道该怎么办，欧阳自己给了他办法。 到了停车场，他拉开后门把秦镖带了进去，宽敞的suv他俩挤的下，欧阳取了儿童座椅丢到副驾驶，脱了鞋跪上皮椅，撅起屁股手指隔着西装布料按着那一点往里挤。 “再操我一次，我要看着你。” 秦镖喉结往下一滚，怎么也没想到他性子一下这么奔放，关了门上车。 欧阳衣服脱的很快，赤身裸体坐在秦镖腿上，秦镖拉开了裤链放出性器，穴 含进去他低头吻秦镖，张嘴闭口一直喊着他，他动人的耸动，双手按着座椅，脚踩着椅子辛苦的上下。 大手托着他臀尖逼他含到最深，丝嫩的肉被裤链磨红了一块，他仰头哭嚎着，喊着秦镖射出来，把心里最后一点恐惧挤了出来。 秦镖抱着他，他坐在秦镖腿上，埋在秦镖的胸口。 挑起下巴吻着他唇，谎话张嘴就来：“下次不要这么乖的就范，原本我就想吓你一跳，乘机亲你的。” 欧阳仰头亲他，他灵活的唇把口水弄的到处都是，欧阳不急不恼的一点点吻干净，顺着下巴吻上来，细密的吻，一寸不落的把他脸上空地全吻了一遍。 秦镖笑着让他坐好，咬他唇，“阳医生这么乖，可我还是想欺负你怎么办？” 欧阳浑身洁白，缩在他怀里，抓着他手点头，“可以。” 欧阳黏糊糊的像块大白兔奶糖，到家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他做饭看他洗衣服，自己洗澡也要他守在一边，睡着了一定让秦镖手放在腰上搂着他，自己脸埋进他胸口，还要听他讲故事。 秦镖梳着他柔软的头发，给他戴了个睡眠眼罩。 虽然今天是太过了，可他觉得，值。 自己真是个禽兽，真不是个好人呐。 欧阳抓着他手，梦里嘀咕的还是秦镖，也只是秦镖。 第33章 番外三 秦镖细腻的帮他把领带打好，欧阳的眼波婉转着一壶烈酒。 秦镖此刻贴心的不行，笑着说：“没有儿子，好像少了点什么。” 欧阳抓着他正欲离开的手，往前一步把他推到墙上，吻他的唇，他分开唇瓣让他长驱直入，欧阳把他口腔全部尝遍就退了出来，打开衣柜拿了件外套。 秦镖靠在镜子上舔着唇：“阳医生，再亲一下。” “等回来。”欧阳把外套挂上肩，对着镜子捏好一颗纽扣，银白色的领带夹别在藏青色的领带上，精致的袖口整理好。 秦镖抓着他手，闻着命脉上的清贵香水也看见了宝蓝色的方宝石袖扣。 他本就是家族显贵的小公子，此时一身的贵气外露。 松开手一把搂过腰，闻到耳后清冷却粘腻的格调香水，佛手柑的味道足够刺鼻，一口咬住他脖上的软肉。 欧阳不讲情面的推开他，抽纸擦了皮肤上的口水。 “八点之前能回来吗？” “能。”欧阳把纸团丢掉，穿着袜子的脚在他拖鞋上踩了一下，动人一笑后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没回来我就去抓人！” “好。” “不许喝酒知道吗！” “知道了，没人会逼我喝酒。” 用金属鞋拔子穿好皮鞋，欧阳摆了下手机，他把秦镖设成了紧急联系人，真喝醉了到时候打他电话就好。 欧阳前几次交的一篇论文和其他同学的一起得了奖，教授给他们开了个庆功会，一席十几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集体聚会，里面也有欧阳以前的同学，挺重要的聚会。 秦镖在纯黑一楼角落坐着，反复拨弄手机，他手机没什么好玩的应用，没了小孩生活重心跌了大半，他对着屏幕或者窗外发呆。 时间越来越挨近八点，秦镖心脏被一团小蚂蚁在分吃。 “老板，小老板呢？”小黑来上班，看他坐在这里头顶乌云的，没眼力见的和他开玩笑，“老板娘又哪去了？回娘家了？” “小老板在老板娘的娘家。”秦镖把指尖翻转的手机攥在手里，“你跟我出去一趟。” 7:36 秦镖放下手机，这个点了欧阳还没给他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这是郊外啊，老板娘去这干嘛？” “我叫你闭嘴，烦着呢。”秦镖脚架上椅背，双手枕着脑袋。 小黑吐了下舌头，手机连上车载蓝牙，听起了相声。 秦镖：…… “关一下，我打电话。” 小黑没关，听的正开心呢，把音量往下降了一点。 秦镖听着郭德纲掐点打出欧阳电话，等了四声接了起来。 “喂，结束了吗？” “秦镖……” 秦镖眉头一皱，明显的喝多了，“你给我好好待在原地，我来接你！” “接我……好啊。”另外一个男声响起，“我会照顾欧阳的，你不用着急，酒店有房间可以休息，他现在有点迷糊。” “你他妈敢带他去房间，我就敢把你弄死！” 秦镖挂了电话牙快咬断了，“黑子！给老子开快点！” 小黑啪把相声关了，严正以待的坐直，油门踩下去，车速明显提了上去。 到地小黑把钥匙一丢，拉开后门让秦镖下车。 脚底下是琥珀色的大理石，钻进鼻尖的馨香沁人心脾，不腻不甜，好闻的很。 秦镖还想问路，大堂里的显示屏上写了欧阳学校的名称，庆功会在二十三楼。 “老大，咱去哪？” 秦镖横了他一眼，他自动噤声站到一边。 一身黑西装的小黑走在他旁边，秦镖双手放进裤兜，站在电梯里冷漠的板起了脸。 到了秦镖胯腿走路带风，服务员都愣了一下才问他来做什么。 “庆功会在哪里？” “请您跟我来。”服务员五指往前一扫，眼睛看过秦镖身后的小黑，不知道这两人来做什么。 秦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敢喝酒，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这些人可都是在读博士后，行为举止一点都不符合，各个脚底发飘，举着酒杯呵呵傻笑。 秦镖瞥了一圈双眼瞬间瞪红，最角落的圆形米色沙发里，欧阳靠在另外一个男子怀里，领口大敞，他满脸通红的睡的正香。 领带是秦镖亲手给他系的，现在却不见了踪影，秦镖大步走了过去，抓着欧阳手臂把他拽起来。 欧阳步子不稳，站稳后下巴轻轻放在他胸口。 那个男子被秦镖吓到，文质彬彬的站起来，口袋里漏出个角，正是秦镖打的那条藏青斜暗纹领带，秦镖仔细一看，他手里攥着一张写着2309的房卡。 “你好，你是来接他的吗？” 秦镖一手圈住欧阳的腰，低头看欧阳，欧阳眼镜歪了挂着不舒服，秦镖直接抬手取掉递给小黑，他叠好放在手里抓着。 “你好？”男子看他来者不善，伸手够欧阳，想把他拉回去。 秦镖垂眸看着他那只手，他缩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伸手过来，抓住了欧阳小臂。 秦镖忍无可忍，薄唇轻启：“你哪位？” “我是欧阳学长，比他大一届，以前是同学。”男子抓着欧阳不愿意松，甚至拿着房卡的那只手也搭了上来，抓着欧阳不让分毫。 “同学啊，”秦镖一掌把小臂劈开，还算和气，“他喝了多少？” 男子感受到他的恶意，扶了下眼镜说：“一些红酒还有半杯威士忌。” “挺牛的啊，阳医生。”秦镖捏着他下巴把人晃醒。 欧阳睁开眼，眯起来，仔细辨别了两三分钟，傻呵呵一笑，手指点在他脸上：“秦镖！” 秦镖冷哼，把人丢给小黑，一把抓住男子西服衣领，递到鼻子里闻了闻。 欧阳的香水味留在了上面。 行，挺厉害，秦镖手指卷起领带一截拉了出去。 “背上，回去。”秦镖冷漠的扫了眼欧阳绯红的脸，顾自走在前面。 小黑把人背起来，男子还想说话，冒出个女子抓住他在他耳朵边说了声那是欧阳男朋友。 男子眼睛睁大，不甘心的目送他们三离开。 秦镖到了楼梯间，把领带卷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全程秦镖没碰欧阳，小黑把醉鬼塞进后座，欧阳倒的像一滩泥似的趴下，秦镖坐在副驾，隐忍的火气快把自己给烧死了。 小黑包送到家，秦镖把醉死的欧阳扒干净塞被子里，自己坐在客厅抽了一晚上的烟。 小子在他还收敛一点，不在他就为所欲为。 烟下去两包，秦镖手臂放在膝盖上，他生气，气欧阳喝醉，气他无意识的躺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也气那个男人长的像夏方青的现任。 欧阳第二天起来已经中午了，头疼欲裂，昨晚的事一概记不清，但屋里没有秦镖的影子，出来空气里还有些稀薄的烟味，他看见了烟灰缸里溢满的烟屁股。 他呆了一会儿，下楼去找，秦镖不在店里，小黑在吧台调酒，看见他直接说老板昨天生气了，他看见你倒在一个男人怀里，醉的半死。 欧阳抓着心口的肉，回屋给秦镖打电话，看见通话记录有条卡在八点的，是秦镖给他打的，半分钟不到就挂了。 他昨天被教授灌了半杯红酒，大家祝贺又喝了半杯，后来有些晕，杯子一直没空，一杯接一杯，说到申尔被辞退一个开心还喝了点威士忌。 之后断片了—— “秦镖秦镖……”欧阳哆嗦着拨通电话，秦镖从没和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没一次抽烟这么凶。 电话通了但对方没接，欧阳眼睛有些酸，看着哪满盆的烟屁股心口好痛。 电话打了四五个都不接，欧阳下楼去纯黑等着。 傍晚时分，秦镖嘴角夹着一根烟提着两袋吃的走了进来，往桌上一放，对他们说今晚加餐，车上的东西去搬一下。 欧阳站起来，他一天没吃东西，一脸的知道错了。 秦镖捏走唇缝里的烟蒂：“酒好喝吗？” 欧阳摇头。 秦镖靠在吧台，看着那些青年小伙把车上的酒搬进仓库，吃的东西打开了大家分，几个来拿吃的小姑娘都用打量的眼神看他俩。 欧阳弱柳扶风，秦镖一脸冷硬，两人绝对吵架了。 秦镖把烟丢进垃圾桶，走进吧台里。 欧阳咬着唇，眼里缱绻缠绕着可怜，一眨不眨盯着他。 秦镖翻起一个杯子，转身从架子上拿过高调的酒瓶，拔掉木塞倒进去个杯底，又舀了些碎冰叮铃全丢了进去，琥珀色的液体泛着明黄色的光。单看却怪异的很，酒都没淹过冰，他把杯子推到欧阳眼前。 “昨晚怎么喝的，喝给我看看。” 欧阳摇头：“以后不喝了。” “喝嘛，怕什么。”秦镖把铲子一丢，从兜里拿了烟盒出来。 “你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秦镖翻开烟盒，手指都没顿一下，拿了一根放嘴里，没听见似的点燃，吸了一口对着干净的操作台吐出来。 欧阳嘴角下跌，眼睛瞬间红了。 “老大，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么生气。”林子走进来把冰柜拉上，把酒放回去。 “我小气呗。”秦镖冷冷看了欧阳一眼，走出吧台回家。 欧阳抓着剔透的杯子，一口喝了，冰的肺管子都裂了，没尝出什么酒味，他追了上去。 秦镖按了电梯还没到，欧阳站在他后面看着他。 电梯门开他把烟按熄走进去，欧阳双手攥成拳，刚刚喝的酒给了点勇气，他跟上。 电梯到了秦镖拿出钥匙开门，欧阳举起眼镜擦了下眼眶。 “要吃饭吗？”秦镖进去后把袖子卷起来。 欧阳哭着说不吃。 “闹绝食？” “吃不下。” 欧阳把眼镜取掉，放在柜子上，光着脚走过去，还没到近前就闻到浓郁的烟味。 秦镖伸手挡着他，手指按在他锁骨下。 欧阳抓着他手腕，“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你知道你昨天躺谁怀里吗？” “楚成吗？”欧阳紧紧抓着他，“他只是我一个很好的同学，以前一个宿舍的，这次他也获奖了。” “他和你一个宿舍的就说明他知道你性取向，还那么搂着你，你不是不知道我小气，你去的时候我说让你别喝酒，你听了吗？八点你给我打电话了吗？你领带你知道哪去了吗？你知道他给你开了房准备带你去休息吗！” “如果我晚半小时去，是不是开门就是你和他倒在床上做那些事了？你如果，真的不想过了，直接说。” 欧阳被问懵了，放下手腕抬手搂着他腰：“我没有！我错了，我没想喝那么多。” 秦镖大力拨开他手，冷漠无比：“我可以不管你，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没有。”欧阳低下头，泪很快把胸口衣服弄湿了。 第34章 番外三 秦镖的脾气一半是醋一半是陈年往事，他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喜欢上那种人他能怎么办，祝你幸福不就是了。 早上煮好的粥欧阳没吃，秦镖舀出来端到欧阳面前，他通红两只眼低着头。 秦镖洗了澡回屋睡觉，昨晚抽了半宿，倒在沙发上将就睡了几个小时。 他很快睡沉，欧阳喝完粥打开房门他没听见。 房里灯没开，如果开了一定能看见欧阳的不正常，他脸红的像烂西红柿，揭开被子钻进去，摸着秦镖脚一直往前爬。 欧阳浑身滚烫，硬生生把睡着的人烫醒了。 秦镖发现自己裤腰被人抓在手里，绵软的性器没起反应，卵蛋被人含在炽热的口腔里，他伸手开灯后把被子一揭。 欧阳裤子褪在腿弯，手抓着自己勃发的性器在撸，闭着眼睛把脸伸到他下体前用舌头在舔，又吸又含，动作乱七八糟。 秦镖一把拉起自己裤子，下床离开。 欧阳哭着追上来，下了床还摔了一下，又立马爬起来。 秦镖往沙发上一坐，翻开烟盒拿出根烟。 欧阳怕，以前自己让他别抽他就不抽了，现在自己说的话他都不听，哭着把自己裤子脱干净，走过去跪下，伸长脖子要舔哪里。 “走开！”秦镖嗓子还带着刚起床的烦躁，欧阳被麻痹的神经却品尝不出。 秦镖被他勇猛吓到了，举起正燃的烟，他分开秦镖两腿，趴在沙发沿边把脸埋进裤子中央。 “别过分！走开！” 欧阳眨动眼皮泪就被挤了出来，伸舌头努力把布料舔湿。 秦镖把烟放在烟灰缸边上，挑起他下巴：“想我原谅你？” 欧阳点头。 “自己把东西拿来。“ 欧阳知道那是什么，是自己求他好久才不用的玩具，他摇头。 “那算了，我这次会记得关门的。”秦镖说完伸手要把烟按熄。 欧阳一听更加不行，抓着他裤子连连点头。 拿了钥匙把盒子找了出来，当着他面打开。 秦镖一脚踩上沙发，叼着烟看着他，这次他有错在先，秦镖只能保证自己狼血轻点沸。 他一个人揣摩一些东西的用途，秦镖安静看着。 秦镖不知道他喝了酒，所以等他把工具套上之后凑到他嘴边秦镖才闻见，按着他脖子把他推开。 欧阳委屈的紧，抓着他手按到自己下面，把他手指揉成圈，自己挺腰往里面撞。 “你又喝酒了？”秦镖把他抱到腿上坐着。 欧阳点头，“你倒的那一点点……” 那一点应该不成问题，秦镖心却软了下来，手在他干净的尾椎上徘徊：“如果那人真带你去开房你怎么办？” “我错了……”欧阳抓着他衣服埋下脑袋，他自己都不敢想，“我真的错了……” 秦镖揉着他后脑勺，侧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 欧阳在抽泣，把肩头的布料攥到了一起，拉出的褶皱半天都没消失。 “领带被我扔了，”秦镖随手从那堆东西了拿了个小环，套进欧阳的性器，“因为被那个人收到口袋里去了，所以我要罚你。” 欧阳呆看着他把圆环戴上去，卡到了睾丸前一点，欲望结实被卡住。 “今晚都不许射，专心伺候我。” 欧阳点头，就着身上不伦不类没穿好的几根绳子跪了下去，把秦镖裤子脱了，一双眼看着他，鼻尖碰了碰才伸舌头舔。 气消了秦镖很快硬了，手指按在他头皮上，等他唇亲到尖头就暗自使力往下按。 欧阳张嘴接住，闭眼是他唯一的反抗，一直抵到嗓子眼他也一声不吭，秦镖抓紧他头发，逼他做了几个深喉，手一松他就虚脱的靠在一边，他点了根烟叼上。 欧阳坐上来，把绳子末端手铐一样的东西递给秦镖，秦镖咬着烟嘴，长度太短了，是系在他手腕上的，他手被固定在脖子旁边。 秦镖把他放在沙发上，把东西给他穿好。 是个十字架模样的套索，短的是手，长的是腿，都系好之后欧阳手腕停在脖子旁边，大腿也合不拢，套索勒着小腿，绷直的绳子停在他脖子后方。 秦镖轻笑，伸手拨了下他笔挺的性器。 “嗯……”欧阳收紧的臀肉把他身体往上推，性器打在小腹上，在空中甩了滴泪。 欧阳一身滚烫，汗毛颤栗，秦镖嘴边烧红的烟头在空中摇摆，欣赏玩味的看着他，手掌在腰腹上滑过。 欧阳不敢说话，一双眼睛迷蒙的看着他的手滑过肚脐往下掂起下摆沉甸甸的两颗蛋，柱身已经有些发紫，马眼挂着半颗泪，爱掉不掉，他手指抹走了。 秦镖把抽一半的烟架到烟灰缸上，拍了下大腿，“上来。” 欧阳腿合不拢，跪着走过来动作有些诙谐。 膝盖艰难的放在他大腿上，秦镖巴掌啪的扇了下来，他吓的往上一跳，咬着嘴唇软肉忍着。 秦镖揉着刚刚打红的地方，另只手掰开臀缝探了进去，他自己洗过，摸到了滚烫的润滑液。 “这么想我艹你？” 欧阳火速点头。 秦镖按着他后腰把他推到自己怀里肉贴着肉，手指刺进去按他的前列腺。 欧阳低下头，他能违背身体的抗拒来迎合秦镖，只是嘴巴张开大口吸气，手紧紧攥成了拳。 秦镖把他翻过来，在他合不拢的腿间发泄了一通，他抖如筛糠，好半天都没停下。 秦镖伸手捏捏他的性器，那处已经紫了，他这个反应估计是精液回流给他带来的刺激。 秦镖终是不忍，把铁环取了下来，套上飞机杯慢慢给他揉出来。 欧阳无意识的抬腰往上面顶，穴 口没合拢流出一片白精，全抹到了沙发上。 他射了出来，看着天花板失神的喘息。 秦镖把手脚固定的东西全拆了，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 “我错了秦镖，我错了……”欧阳清醒一点就悔不当初的直哭，搂着他还一个劲往里钻，希望他把自己抱紧。 秦镖抓着他肩，他自己却抬起腰，伸手把还硬着的器物塞进穴 里，攀着他肩，用不适合进出的穴 口咬着他粗硬的性器一直滑动。 秦镖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额头有些汗，柔软的头发在空中起伏，一些贴在了他皮肤上，干净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两只眼睛久久对不上焦。 客厅灯没关，欧阳一举一动净收眼底，秦镖啪一掌拍他腿上，欧阳咬着唇忍住，他上面嘴能忍住不喊，下面的嘴却紧紧咬了秦镖一口。 秦镖尝到了甜头，又一掌拍到他屁股中央。 欧阳哭了起来，仰天张着嘴哭嚎，秦镖都能看见口腔里的白线。 “不……不要打了。” 秦镖捏开他臀肉：“要不要找别人艹你？” “不要！就你，就你能艹我。”欧阳加快了速度，整个人颠的话都说不清。 “秦镖艹我，秦镖我老公，老公艹我。” 秦镖大力掰开两边臀，使得每次颠簸进的更深，他把自己眼泪都激了出来。 “太深了，烂了烂了，老公……” 秦镖仰起头，他也爽到了，不费力的摩擦，他张嘴的所有求饶，每一句动情的呼喊。 秦镖双手突然卡住他腰把他往下按，臀肉和他大腿严丝合缝，粗黑的体毛剐蹭着他的皮肤，欧阳啊的一声全身绷紧，肠肉的迅速收缩把精液给吸进了体内。 等他射完才脱力的跌进秦镖怀里。 秦镖摸到他头间里蒸腾的汗，搂着肋骨抱紧了。 欧阳抬起头，红着眼红着脸，像老爷最嫩的一枚小妾，再不是那个谁家名门的小公子。 从天上一捧月直接跌到了地下摔成了泥。 “你不能不要我，我都坏掉了。”欧阳把今天所有过激的行为归咎于自己。 “秦镖……”欧阳抿唇看着他，以前他会亲自己的，现在他都不愿意看自己。 秦镖看着被风卷起的窗帘，那有个小圆桌是从欧阳家搬来的。 “秦镖…”欧阳把额头抵着他肩，体内还没软掉的性器重新苏醒，这挡不住欧阳的眼泪，他依旧哭。 秦镖掐着他腰比他逼他抬头，咬着他鼻尖，抱着他离开沙发。 欧阳突然腾空，搂着他脖子努力的把鼻头换成自己嘴。 臀尖碰到冰冷的玻璃吓得全身一抖，随后整个脊背都挨了上去。 秦镖伸手把窗帘一收，漂亮的建筑点了不少金黄稀疏的灯，全部照进两人眼里。 “秦镖！”欧阳扶着圆桌要坐起来，他却按住两个膝盖开始挺动。 “嗯……”欧阳瞬间投降，往后躺手抓住了桌沿。 秦镖嫌不够，把他翻过去让他抱着桌子，欧阳的两只脚点到了地，性器挂在桌沿边，翘起屁股承受，性器吐出的粘液全部滴了下去，在瓷砖上聚了一小滩。 秦镖往里干了几十下停住，把他捞起来按在阳台玻璃上，越过那些花就是黑茫茫的天际，欧阳赤身裸体贴着玻璃，他手把自己推离一点，转头对他说不可以。 秦镖一巴掌拍在他臀边：“不可以我就把你按在阳台扶栏上艹。” 欧阳只能贴回去，下体蹭着玻璃特别不好受，他也不管，只能可怜巴巴的吐着多余的前列腺液。 秦镖拇指按着臀肉看了眼穴 ，为了含着他性器一点褶子也没有，过度的摩擦使之发红发肿，是快要腐烂的樱桃色。 欧阳干净的后脑勺都是汗，双手抓着门框，脸贴着玻璃，漂亮的蝴蝶骨为他紧绷，腰弯成的弧线也是为了服侍他，两条腿隐隐在发抖可他都忍着，除了呻吟不叫一句痛。 秦镖按着他腰窝射了进去，扑在他背上歇了一会才把他翻过来抱在怀里，一把揽住腿腘把他打横抱起往浴室去。 欧阳想亲他，特别想，可是他怕，怕秦镖再打他屁股，怕他再来一次，他全身都好疼，昨天的醉酒还没养好身体，今天又这么高强度的做爱，欧阳有点受不了，可他一句话都没说。 被放在空浴缸里，秦镖调好水温走了出去。 欧阳以为他还不愿原谅，右手抓着浴缸看着门，眼眶又红了。 秦镖把客厅收拾好，找了衣服进来，欧阳一手按着脸抖着肩在哭。 水已经淹到了他胸口。 把衣服放在架子上，秦镖跨进去搂着他。 欧阳放下手，抽噎着说：“你不要和我分手，我不要。” 那么点酒还没醒，秦镖抱着他，让他靠着自己。 “我有很多问题。” 欧阳闭上眼，“你没有。” 秦镖没再说话，把他洗干净穿好睡衣，一样的新睡衣，码子都一样，欧阳穿着稍微有点宽松而已。 欧阳站在原地不动，头发往下滴着水，膝盖一直在打摆子。 秦镖把毛巾放他头上，把他整个抗肩上走出浴室丢在床上。 欧阳干净青涩的坐在那，眼睛勾着他。 秦镖开吹风机把他头发吹干，收好后要关灯睡觉了他表情慢慢垮下去。 “怎么？” 欧阳撅起自己嘴：“你今晚都没怎么亲我。” 秦镖无奈叹口气，捞过他后脑勺，唇一贴上吻迅速加深，欧阳抱着他脖子，软的打摆子的腿又架了上来，已经射不出东西的性器按在秦镖腿上磨。 秦镖松开他嘴，隔着裤子捏了下没反应的性器，“都这样了还耍流氓？” 欧阳不愿承认，直接说：“你想的话，我还可以。” “你还可以？”秦镖把他往怀里一楼，手伸进衣摆捏着他乳头，“你今晚不要睡了是吗？” 欧阳点头，打开腿按着中间软绵绵的器官看着他，他在笨拙的勾引。 秦镖看了半天终于笑了出来，把灯关了，和他一起睡进被窝，欧阳问了几次他原谅了吗，秦镖一直应的都是嗯。 欧阳的梦里也不太平，第二天抓着秦镖的手不许他走，早上又来了一发才收敛，跟在秦镖后面像个小媳妇似的乖巧。 第35章 番外四 欧阳腿上的粉色巴掌印几天才消下去，那团边缘还肿出分界线，秦镖其实还看见了自己掐出的青紫，没敢说出来，把他拉到怀里给他擦好药。 每次欧阳都自然的以为这是某种暗示，吻他脸又被他推开，被拒绝都可怜的不行，是一个受了大委屈的孩子。 秦镖怕他身体受不了，看都没看他：“接小孩去了，下去。” 欧阳扭扭身子不愿意。 秦镖发现他闹别扭比小孩还过分，得哄得抱还得说好听的，今天不想惯着他，把他往后一推自己下去。 欧阳低下眼睛，摸了眼镜带上，清高博学的皮囊硬盖住了自己的娇俏欲滴。 欧阳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到地秦镖下车，抱住跑过来的小人在他脸蛋上狠狠香了一口。 “想爸爸吗？” “想！还想小阳！”坐在秦镖手臂里的小孩对欧阳伸手，欧阳把车门轻缓推上，走过来抱着他。 小仔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欧阳浅淡一笑。 “奶奶不许你们走！要留着陪她！” 元淋主意打得好，小孩一说两人真不走了，陪着看花看喷泉里的鱼。 欧阳坐在阳台里喝茶，两条长腿叠起来，秦镖怀里小孩抱着他，抬起头秦镖就偷亲他，小孩连忙把脸埋起来躲他。 父子俩的游戏甜蜜的很，欧阳看的都有些眼红。 小仔笑出一排小牙牙，到点睡觉了就跑了下去，奶奶给他的房间比爸爸的还好。 欧阳轻轻放下杯子，看着秦镖。 这两天心里的枯木总不自知的散发一些苦味，以往喝出醇香的红茶现在喝来也带着夹生的苦涩。 秦镖终归还是有些别扭，自己先去洗了澡，坐在床上发呆。 欧阳洗澡出来，内裤有不少潮湿的水印，如果秦镖再把他推开，他今晚不要想睡。 秦镖抬眼看着他：“我是不是该装的斯文一点？” 欧阳不懂什么意思，拉过他手问他。 秦镖笑着说那个叫楚成的，和夏方青现任老公很像，就是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 欧阳终于知道秦镖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拨开云雾见青天，他窥见了秦镖的伤口，认真的道了歉，还表白自己就喜欢他这样的，而且永远喜欢，他不在就不碰酒杯，喝醉了对他一个人浪。 秦镖被他逗的发笑，偏偏他一脸真诚，保证的东西却那么不堪。 “那你浪给我看看。” 欧阳一愣，又下意识的问：“想看什么？” “把校服穿上去，我想看。” 那是很久以前的校服，欧阳都不保证自己穿不穿得下，走过去拉开衣柜，秦镖在看书柜上的书，他把校服取下来，往下扫了一眼身上唯一的布料，就地换了。 欧阳换好有些受不住的拉扯衣服，大小倒是看不出什么，就是有点强行装嫩的感觉，双手插兜走了过去。 秦镖视线转回他身上，光脚丫子踩着地板，脸埋进衣领，很青涩的模样，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差，也不足以挑起性欲。 秦镖是个很能忍的人，不感兴趣的东西他可以没有欲望。 “脱了吧，等会身上起包了。”秦镖怕这身许久没穿的衣服让他过敏，那得不偿失。 欧阳应允，抬手拉拉链，他里面没穿秦镖知道，校服拉开大敞着，裤子挂绳下方的性器却顶了起来。 秦镖伸手，隔着一层透风性很好的布料摸到了器物。 “内裤呢？” 欧阳低头不答话。 “过来我看看。” 欧阳往前埋了一步，这乖巧的样子让秦镖有种自己是老师的感觉。 蓝白相间的普通校服穿他身上，把他衬托成了一枚干涩的柠檬，闻着清爽可人。 拉下裤腰，他性器半软半硬，还没完全挺起来。 秦镖手恶劣的盖住，一手按住他胯，大力的搓揉。 在疼痛和难受里被拉出一条细线，细线勾着如鲸大小的欲望。 欧阳嗓子里冒出的呻吟是从没有过的甜腻，正如十七八岁不懂事的少年们初尝禁果。 “舒服吗？”秦镖抓着他勃起的性器上下，用虎口蹭着包皮。 欧阳点头，双手按着腰把性器往前递。 “想更舒服吗？”秦镖勾起一边唇，笑的像引诱少年犯罪的恶魔。 欧阳毫不犹豫的点头。 秦镖拍拍自己胯，“自己来。” 欧阳咬着唇上前，扶着膝盖跪下。 秦镖好整以暇，默默注视他所有动作。 他上身没穿，欧阳把裤腰拉下去，秦镖抬腰让他给自己脱了。 青涩的小少年跪在两腿间，讨好眼前的男人，双手抓着又粗又硬的柱身，吻了下马眼舌头才滑下去，在柱身上又舔又吸，可如论多卖力秦镖神色都不变。 欧阳张嘴含住鸡蛋大小的三角头，红着两只眼往下吞。 秦镖卡住他脖子不许他咽，逼他张嘴，尖头磨过牙齿在脸上顶出一个包，滑过门牙打在他人中上。 欧阳仰着头，他每次动作都带出自己的口水，脸上溅的到处都是。 “自己想办法让他射出来。”秦镖手放后面撑着，等他反应。 欧阳站起来把校裤脱了，光裸的下身刺进秦镖眼睛，校服外套还挂在他臂弯里，消瘦的肩头比少年的宽不少，可这并不阻挡他散发属于少年的魅力。 一颗半熟的果子自己跳进了恶魔的嘴，他不知道自己动作多引人犯罪。 坐在秦镖性器上，抓住两根一起撸，一直保持嘴唇放松，等清亮的唾液掉下去，滴到了事物的马眼上，他搓开好好的揉。 秦镖把润滑和避孕套给他，他熟练的撕开给秦镖戴上，润滑挤到塑胶上搓下去。 胶壮润滑滴到他手里，手指捏开还能看见粘稠的拉丝，像胶水似的。 撑坐在他肚子上，手探到后方把手指插了进去。 欧阳咬着唇，脸滚烫。 秦镖给他丢了个玩具，上次浴缸里那个小棒。 他拿起来看着秦镖，秦镖抬了下下巴，他拿起润滑挤点上去，揉开之后捏了下下面开关，震动幅度很大，至少他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抵到凹穴 慢慢送进去，这个太小了，瘙不到痒，秦镖帮他把按钮按了下去。 欧阳整个人一抖，穴 口稳稳含住，秦镖调整角度，拉着橡胶用力的转。 欧阳难受的喊了几声，但更多的是酥麻，马眼一颗颗往下淌的是刺激出来的腺液。 秦镖抬起他下巴，他紧闭双眼在感受体内的动荡。 记得他刚刚喝了好几杯茶，秦镖手滑下去捏捏尖头，他睁开眼睛雾气弥漫。 秦镖关了玩具，拉出来丢开，自己往后倒了一点，雄壮的性器跳进欧阳视线。 这是可以了，欧阳扶着他胯抬起腰，秦镖扶着根部他自己慢慢坐下去。 “啊……”欧阳慢慢往后倒，肚子上突出明显的一块，他撑住秦镖的膝盖上下，那块凸起随着他动作在肚皮上游移。 秦镖按住肚子，隔着肚皮摸到自己尖端，往上捏着他乳粒。 穴 口收缩的同时他腰在轻颤。 秦镖抓住他大腿，狠狠往里一顶，反跪着的欧阳差点摔下去。 秦镖发了狠，一下比一下用力，欧阳破碎的呻吟钻进耳朵也置之不理。 手从大腿移到中间，每次撞进去他性器都会在空中弹一下，秦镖肚子上滴满了不知名粘液，抓住后拇指按住马眼摩擦。 欧阳大腿肌肉绷了又松，雾淋淋的脸看了过来，用力摇起腰肢，希望他能松开自己的器物，他怕太多的快感让自己万劫不复。 秦镖坐了起来，手慢慢给他撸着，欧阳节奏单一的挺腰，让肚子上凸起的小块加速运动。 “阳医生会不会怀孕啊？”秦镖另只手盖在他小腹上，大手搓揉，“要不要给我生个小孩呢？” “要……”欧阳失了神，等反应过来避孕套被他自己摘了，重新含进去，“射满了才好怀孕……都射进去。” 秦镖大手捞过他腰把他抱进怀里，“累了吗？” 欧阳圈住脖子认真点头。 “我射出来就让你舒服好不好。”秦镖轻言细语，欧阳听过却低声啜泣，嘴里轻声嘀咕着快射快射，秦镖耳朵就在旁边全听了去。 秦镖咬他脖子，双手帮他加快速度，终于射进去后欧阳全身都软了，趴在他肩上没反应。 校服脱了和那堆衣服一起丢地上，秦镖把他翻过去压在床头，在他后背吸吻，有时能落几个梅花。 秦镖半软的性器抽插几下，带出了润滑和射进去的精液，秦镖一巴掌拍上去，欧阳整个人一抖，撑起身子看过来。 “不听话的孩子是不是该教训？”秦镖掰开臀缝，小穴 在用力含住精液。 欧阳点头应了声是。 “那你觉得自己听话吗？”秦镖揉着厚软的臀肉，巴掌印上去，白团上丢了些细嫩的粉，可爱的要命。 “我听话。” “听话吗？” 欧阳点头。 秦镖把他肚子按到自己膝盖上，他屁股被迫撅起，欧阳不知道怎么了，无措的看着他。 大手一下一下打着臀尖，掀翻的肉浪一层一层淹没在腿根。 欧阳性器挂在秦镖腿上，榨出的汁水滴到了他皮肤上。 秦镖掌掴着臀肉，他两腿来回蹭，性器在这样折磨里又硬了。 秦镖膝盖一动，他坚硬的下体被推出两腿露了出来。 “你一点都不听话。”秦镖一掌拍的结实，啪一声清脆，欧阳抓着被子呜咽的哭了。 秦镖拨开两片发肿的肉，穴 口很迫切的想吞东西进去。 “知道错了吗？” 欧阳连连点头，错在颠覆的欲望倾倒在了我们床上。 两片丰满的臀肉巴掌印纵横交错，秦镖揉着臀尖，面前的景色让人鼻血喷张，宛如两颗大号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欧阳被放在床铺上，他自己缩回膝盖，屁股好痛，火辣辣的疼，可锋利的牙咬上去的时候他下腹阵阵发紧。 秦镖吻着臀肉，张嘴啮咬，手指插进还没合拢的穴 口，用力挤压他敏感点。 欧阳摆臀拒绝，啪一掌把他腰拍的一颤，怕在勾起他兽欲，就算舌头舔进了穴 口他也一动不动，只会抓着被单哭。 秦镖合拢他两条腿，在会阴下蹭着性器。 欧阳能看见顶开卵蛋的尖头，这比直接进去还羞耻，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秦镖把他腿间射的一片泥泞，抱着他亲他，带他去浴室清理。 第36章 番外四 欧阳自己有工具，一次性工具把肚子撑满，堵住肛塞，坐在那等水流搅动够了再排出去。 秦镖不许他坐，把他提起来，揉着他肚子打起了坏主意。 “不行，会坏的。”欧阳感受到肛塞被拉了出去，软管重新堵上，温度过高的灌肠液流进来，他看着自己小腹的幅度越来越大，控制不住的推开他，把液体拉了出来。 秦镖想看他怀孕的样子，把他抱在怀里重新灌。 欧阳咬着指节，肚子越来越大，肠道容纳下过多的液体已经发疼了。 秦镖停下堵住肛塞，一手的粘液涂在他肚子上给他慢慢揉。 “你看你现在像不像怀孕了？” 欧阳下腹鼓囊囊一个圆包，他大手托着在揉，瑟缩的承认：“像……” “再大一点好不好。”秦镖手指绕到了下面。 欧阳红着眼睛连连摇头，秦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就今天，求求你了阳医生，我想看。” 欧阳咬着嘴唇，思虑再三还是点头。 他知道肠道的极限在哪，自己准备的这些只要忍忍一定能挺过去。 肛塞拔掉流出来许多，秦镖重新堵上，挤压袋子逼那些暖热的液体进去。 速度太快欧阳紧紧贴着墙，性器早软成一团，秦镖拉开他腿根，两指掂起他软掉的小弟弟，欧阳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耳边响起了口哨声。 “吭吭……”欧阳抬头哭了起来，绵软的小弟弟自发的射出了尿，射在了墙上流下去。 秦镖时机把握的不差，抖抖尿干净的小弟弟，捏了下尖头换来怀里人的颤栗。 袋子里的液体也流光了，秦镖换上肛塞堵住。 欧阳看着下腹浑圆的形状，他现在根本走不动路，双腿发软，动一下就要跪地上去。 秦镖让他靠在怀里把他抱了出去，轻柔的放在床上，欧阳难受的屈起腿，一挺腰浑圆的肚子更明显了。 秦镖手掌盖在上面，从背后抱着他。 “疼……”欧阳卖可怜。 秦镖亲亲他脸，“马上不疼了，习惯了就不疼了。” 欧阳抱着自己突兀的肚子，他这怎么习惯。 秦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每次动都有液体流出来，床上已经湿了大半，两人都浑不在意。 秦镖爱不释手的摸他圆肚子，如果他能怀孕，一定让他挺着肚子和自己做。 他想着想着欧阳发现自己腿下的性器硬了，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帮他解决。 “不管他不就行了。” 欧阳摇头，秦镖捏着他下巴，“那你给我想办法。” 欧阳摸着肚皮跪起来，此时才察觉出身体的沉重，他不受控制的往下趴，秦镖及时扶住，就怕肛塞被挤出体外，到时候场面难看。 “我的小孕夫可得注意身体，闪着肚子可怎么办。”秦镖把他抱到地毯上，他手扶着床沿，肚子正好也在视野里。 秦镖捏着半硬的性器一手托住他后脑勺。 欧阳乖乖舔，伸舌头撩，两唇一起吸，双手搓着下面卵蛋。 秦镖的脚不安分，踩到了欧阳肚脐上，他动作停下，抓着床沿上的被子看着那只脚，身后溢出一点带着体温的液体。 “好可爱的肚子。”秦镖脚滑下去，指头点到了他无遮无拦的器官上，“这里也好可爱。” 欧阳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张嘴继续。 秦镖射不出来，把他抱到床上让他躺好，他总下意识的拱腰，圆挺的肚皮被光一打十分漂亮。 秦镖举起他双腿，按紧膝盖，在中间缝隙里抽插，最后射到他肚子上。 欧阳分开腿，漆黑的肛塞稳稳夹在穴 里，他慢慢适应了现在状态。 秦镖挨着他躺下，搂着他肚子看着他。 “好想看小阳医生怀我的孩子。” 欧阳脸通红，双手抱着自己下腹，他腰肢精瘦，偏肚子又大又圆，怪漂亮的。 秦镖又捏到了他的性器，嘴里的口哨在他耳朵流转。 他抱着肚子，也许载物过多的肠道挤压着尿囊，他想忍也忍不住，一道昏黄的弧线打了出来，全数落在床单上，马眼往外吐了个干净。 食指不嫌弃的擦着小口，抬起的手湿漉漉的全是尿。 秦镖挨着他笑，欧阳没脸见人，双腿合拢夹着他手。 “脏……” “不脏，阳医生的东西都干净。” “肚子……” “明早弄出来好不好，我喜欢。” 欧阳眨眼看他，他笑容和煦，看样子是真喜欢，顺应的点头，看着自己被撑起来的肚皮，他也想里面要是个宝宝就好了。 他和秦镖的。 第37章 番外五 “爸爸！” 秦镖一听动静拔腿就上，捂着他嘴把小孩抱在怀里，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小阳还在睡觉，嘘。”秦镖松开他，打包好的衣服和被单递给跟在他身后的阿姨，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小孩一听更要去看了，自己打开门把手就猫了进去。 欧阳睡的很熟，昨晚折腾的太晚现在还睡着。 “乖仔听话，爸爸带你出去玩。” 仔摇头刻意压低声音说：“我们在外面吃早餐等小阳起来，不然看不见我们小阳会害怕的。” 秦镖无奈：“好，祖宗。” 欧阳醒来肚子里的肠道还在造反，房间很干净，身下的床单也换了，他刚离开床，门悄悄打开，冒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小脑袋。 “小阳！”他惊喜的喊了一声。 欧阳把眼镜戴上，一嗓子倦怠：“怎么了？” 小仔撒开欢跑过去，半路就被他爸给拎了起来，秦镖说：“去刷牙洗脸，我给你煮了点粥。” 欧阳晨光一笑：“好。” 欧阳放下碗，小孩率先端起来送出去给阿姨，秦镖抓着他手问他还有不舒服的吗？他摇头。 小孩跑回来，硬要坐在欧阳怀里，抱着他脖子耍赖。 “要爸爸和小阳带我去买小乌龟，小金鱼放奶奶这里。” “你喜欢乌龟？”欧阳按着小脖子，笑的有些婉约，因为脸色还有些白。 “特别喜欢。” 秦镖叹气，“他喜欢的是王八，哎。” 欧阳笑的开怀，脸蹭着他脖子上的软肉。 “小阳，亲一口！”小仔撅起嘴亲他嘴上，小巴掌捧着他脸在他脸上各挨一下。 秦镖冷笑：“你没完了是吗！” 小仔转身瞪着他，哼一声转回去，抱着欧阳腻腻歪歪的很。 欧阳起来坐了两小时，吃了中餐又睡，旁边秦镖肚子上趴着小孩，他拍着小孩背在唱歌。 小仔听着听着撑起来，往上一捞脖子，岔开两腿，两只眼睛看着欧阳，欧阳侧过身，抓着他手对他笑笑。 秦镖转过来，手越过欧阳的肩头轻轻拍着，“你俩都快点睡。” 小孩卷着一条小毯子，薄被盖在两大人身上。 欧阳眼眸弯弯，小仔滚到他怀里，他拍着小孩哼唱着安眠曲。 不知道是自己先睡着还是小孩先睡着，醒来的时候黄昏时的光像碎金一般散了满地。 睡的时间太长，欧阳起身就意识到了，一身都是酸的。 坐在地上陪着小孩画画的秦镖立刻撂挑子，画笔一丢走了过来，把他扶起坐在床边看着他。 欧阳把额头抵到他肩头，秦镖凑上去一点就吻到了他的脸。 “我们该走了，不留下来吃晚饭了。” “好……”欧阳应着好，一身酸却不想动。 秦镖揭开被子，把他腿拉下去，让他穿好拖鞋，拉他起来换衣服。 欧阳穿着秦镖的黑色短袖，西装裤，穿好袜子和鞋，细心的把项链放到衣领外。 小仔把自己的画笔和画本贴心的收进书包里，自己背上。 秦镖把他抱起来，拉着欧阳回家。 花鸟鱼市场一进去很重的腥味，悦耳的鸟鸣和清脆的水声也算揉杂在这小角落的风景。 小孩来过几次，缩在自己爸爸怀里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小白兔会下蛋吗？”小仔指着店铺门口粉色笼子里的小兔子。 秦镖正对上店家的眼神，连忙笑的偏开头，欧阳在旁边说：“不会。” 小仔好奇：“但是小白鸽会下蛋，它们明明都穿一样的衣服，名字也一样。” 欧阳温柔解释道：“小白鸽会飞对不对？” 小仔点头。 “小白兔会飞吗？” “不会，”小仔说，“但它可以学。” 欧阳也被他逗笑了，捏捏他的脸，“回家教你好不好，我们先买乌龟。” 再往前才是水禽摊位，小仔穷追不舍：“那乌龟会下蛋吗？” “乌龟会，”秦镖插嘴，“但他不会飞。” 小仔看着自己爸爸：“那乌龟比小白兔厉害，他先学会了下蛋才学飞是不是？” “对，没错，你养的一定能飞，飞不起来你爹给你炖王八汤。” 欧阳眉眼有些责怪，秦镖连忙加一句：“听小阳的，不要理你爸，你爸逗你玩呢。” “不能生蛋的是哺乳动物和一部分的鱼，其他的动物都能生蛋。”欧阳接过小孩放地上牵着他手。 小仔看着旁边胶桶里的鱼：“鱼会吗？” “鱼会，但是蛋很小，叫鱼子。” “不应该叫鱼蛋吗？” “还有一些虫子生的蛋叫卵，回家我找图片给你看好不好？” 小仔点头，到了熟悉的店门口就拉着他进去，指着玻璃缸里的鱼问小阳：“这个鱼会生蛋吗？我想看。” 老板穿着雨靴来接客，也许认识他们，粗旷的声音直接说：“想看去里面看去，正好有鱼生了。” 小仔来劲了，拉着小阳往里面走。 水面上飘着的全是点点，那就是鱼蛋，小孩踩着凳子盯着看了几分钟，因为紫色光的原因欧阳怕他等会看不清路，就抱了下来。 老板站在门边，秦镖在门口，拿起墙上的鱼网在水里过一遍，捞起几条又丢进去，看得像痞子无赖来砸店了。 老板嘴里漏了个音，秦镖看过来，老板眼睛朝欧阳背影斜了斜。 秦镖点头。 小孩下地就往外跑，在店门前蹲下看乌龟，盆子是按大小个排好的，他指着一只比他爸巴掌还大的金钱龟。 “这只。” 秦镖冷哼：“我看你是想喝王八汤了，换只小的。” 欧阳在看美轮美奂的鱼儿们，他们在水里游弋，氧气泡从水管里源源不断，脑袋顺着打量的视线看了过去。 老板对他笑出八颗牙，眼神有些奇怪，像在看一个很有才的小辈，欧阳不解他为何如此热情，但没表示出来，点头回以微笑。 “这只！”小孩捏着龟壳提起来，一只小小的巴西龟。 “怎么养啊，老赵。”秦镖回身问他，眼睛开始瞥地上码好的玻璃罐子，他要顺一个走。 赵迁打了个哈哈：“很好养，不懂微信问我就是。” “得，我拿个缸子哈。”秦镖看中一个直径比足球大的玻璃缸，说完就伸手。 赵迁压低声音毫不留情：“拿什么拿拿什么拿，养着玩的把戏还当真了，我这缸子可比龟还贵，给钱滚蛋！” 秦镖放大音量：“儿砸，赵叔叔又有鱼不要了，咱们带走好吗。” “好！”小仔举着龟走过来，“赵叔叔又要丢鱼？” 赵迁脸上写着我丢你大爷，咬牙切齿的：“没有鱼！叔送你个缸子，不许养死了啊！” “谢谢叔叔！” 秦镖掌心朝上，小孩把龟放上去，秦镖捏起来举到眼前：“仔啊，一只是不是有点少？” “咋滴，还凑全家福炖王八汤啊，秦镖你不要让我揍你，拿着滚！”赵迁把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缸子拿起来举到他面前，秦镖把龟放了进去，不接。 赵迁对着他狠狠磨了下牙，用绳子固定好拉出把手递到他眼前。 “谢谢赵大哥，记账。” “还记！都大半年了，今儿把帐全补上！”说着就打电话叫人，两分钟不到跑来一个满头羊毛卷的妇人，手里拿着账本。 “可算逮着了，”妇人账本往桌上一拍，拍拍手，“仔来，阿姨抱抱。” 小仔跑过去被她抱起来，在脸的上空亲了一下，甜甜叫了声阿姨。 秦镖吸口气，手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个大概数字就行，一家人别算那么清楚了。” 妇人铁面无私：“你把儿子给我就是一家人，否则免谈。” 计算器快速按着，最后数字接近五千，秦镖化零为整的给了五千，抱过小孩啧了一声。 欧阳提着那个小玻璃缸，举起来看着里面伸出脑袋的小乌龟。 秦镖按着他脖子把他带走，一声招呼都不想打，赵迁看着收钱记录，贴心的一句：“不会养发微信啊，不收你钱！” 秦镖白眼一翻，转钱之前说这话合适，现在听觉得他道貌岸然的很。 小孩坐在儿童座椅，旁边放着玻璃缸，欧阳系好安全带问：“你在这里买了什么？” 秦镖怎么可能花五千买鱼，买了吃？宠物鱼含汞高，不宜食用。 “他老婆那买的，”秦镖笑，“东西你收了就忘？” 收了，欧阳一呆，“玫瑰花？” 秦镖挑眉：“还不笨。” “你买了多少？” “你收了多少？” 欧阳拳头抵着嘴巴，眼里星光攒动，难怪老板那么看他。 “花种子也是这拿的，如果种不出就把店砸了，他说砸可以，得把人带给他见一面，你说我要砸他店吗？” “不用。”欧阳十指交缠，戒指依旧崭新。 “秦夫人听我话，我也听秦夫人的，好吗？” 欧阳刚想点头，稚嫩的小声音喊：“我也听话！” 秦镖看后视镜：“你听我俩的，以小阳为主知道没？” “知道！”小仔小腿跳了跳，“可小阳听你的！” “大人事，小孩不许，插嘴！”秦镖笑着用右眼夹了下欧阳，欧阳低头笑。 花店不许砸，玫瑰要送给爱人，不许碾为泥。 阳台上鲜红的花苞一夜间开了，正欣欣向荣。 第38章 番外五 “秦禹！” 秦镖站在小书房门口，看见里面画面真的气血上涌正欲破顶而出，欧阳听见停下手里东西走了过来，一看却先笑了起来。 地毯上的画布是其次，小孩自己和地板才灿烂呢。 “你去做饭，我来收拾。”欧阳按着他肩把他推走，坐地上那个小花脸两只眼睛还在咕噜噜的转。 欧阳走进去关上门，蹲下来看着他。 “爸爸，生气了？”小仔试探的说，往下瞧了一眼，他真的打翻了颜料，一身一地一脸全是花，两只小手还抓着滑溜溜的画笔。 “先洗澡好吗？” 小仔回头指着刚涂满的画布，“送给奶奶的，还没画好。” 欧阳看去，一点白都没有，颜料倒在上面竟然也看点出一点花朵的端倪。 “仔仔好棒，好漂亮的画。”欧阳心虚的轻笑，他压根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但小孩很高兴的收手了。 抬手抓着他衣摆，不脱衣服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圆鼓鼓的肚皮露出来，他两只小巴掌啪的就拍了上去，红的黄的蓝的两只小巴掌印。 “哎！”欧阳吓的一惊，看清后又无奈叹气，小孩真是天真烂漫，也难怪秦镖气的冒烟了。 欧阳夹着他胳肢窝拎起他，丢在厕所地上找了个桶子放满水。 小孩不知道他要干嘛，把手里的颜料涂在了墙上，开始近一步的创作。 欧阳没制止，等水满了把他脱干净了放在桶子里。 “呀！”小孩新奇，还没在桶子里洗过澡似的，可秦镖分明在桶子里给他洗过澡，小孩忘性大，一样的事可以高兴好几次。 欧阳把莲蓬头放下桶子里开了，绚烂的水流流进地漏，欧阳帮他洗干净，用毛巾包起来放在怀里，秦镖已经把衣服丢在沙发上了，欧阳轻笑着揉着小孩头走了过去。 “好香啊，仔仔。”欧阳鼻子点着他额头，没带眼镜，漂亮的眼睛眯缝起来。 小仔穿好衣服抱着他，小鼻子一拱一拱埋在他脖子里，回敬道：“小阳也香。” 衣服穿好欧阳抱着他去吃饭，秦镖刚放下菜，哼的一声脾气可大了。 欧阳抱紧吓的眼睛睁大的小孩，对他说：“帮我拿一下眼镜，在洗手台上。” 秦镖进去卫生间，把眼镜给欧阳戴上，一个暴栗敲在小孩脑袋顶：“墙上画的那些你等会给我洗了去，敢叫小阳帮忙我就把你零食全吃了！” 小仔听到了噩耗，可怜兮兮看着小阳，小阳对他笑，悄悄拍他背。 秦镖靠在门上看着他洗，他用个小刷子小盆子把颜料刷干净，欧阳去收拾书房里的烂摊子了。 “把衣服弄湿了我就让你洗衣服。” 小仔心虚的看了一眼，没湿他就继续刷，终于干净秦镖把他抱起来，“下次画记得拿水冲了，再说奶奶给的画布和颜料你也不知道珍惜一点。” “我还小，我没三岁。” 秦镖：…… 晚上秦镖去洗澡，小仔锁在欧阳怀里听故事，在他怀里睡熟被他放在小床上，欧阳开了厕所的门，含着笑欣赏漂亮的肉体。 秦镖发现了，捧着水就泼了过去，欧阳淋的结实，小腹白色的睡衣贴在了肉上，漏出一点浅肤色。 秦镖恶趣味上头，抓着他放在水底下，等水把他打湿就关上，看他头发湿透黏在脸上，拨开咬着他挂着水珠的嘴。 欧阳笑着推他，一身湿被他往后按，他硬起来的阳物插进双腿间，用粗糙的布料慢慢磨着。 “流氓！”欧阳一声娇嗔，脸颊泛红。 “说我流氓？那我得吃回本。”秦镖拉开衣领含住他脖子上的皮肤，一点点往上，咬吻过细嫩的脖子。 欧阳怕他兽性大发的留下痕迹，两手按着他肩却又不推，扬起脑袋脸上全是担忧。 秦镖退开一点看他，他看过来，镜片上全是水滴和雾，朦胧飘渺的视线有些惊慌和期待，吻住他嘴，手滑到他身后的臀尖上，大手包住用力搓揉，从相贴的唇里漏出几句喘。 前面性器相贴，隔着潮湿的布料也感受到他的火热，嘴唇一分欧阳都有点接不上气，大力的喘息。 秦镖把他眼镜摘了放到一边，手按住他腿间往上一抓，欧阳垫着脚往上颠，靠在墙止不住鼻腔里加粗的气体往外喷，双手害怕的抓着他小臂。 秦镖怕衣服上的水冷了，重新开了水，浴帘倾泻，欧阳眯眼望着他，秦镖脑袋停在他脸上，放过他两颗蛋，手顺着腰拨开了裤子。 “秦镖……” 他像被遗忘在海底的一株古老蚌壳，打开破烂的壳里那一颗不朽珍珠，他泡在淤泥里，捞出来过一遍水边闪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阳光下纯净的毫无杂质。 裤子啪嗒掉地上，秦镖捞起他膝盖，两条腿自然圈住他腰，后肩抵上了墙，仍坚硬的阳物一点点进去。 “嗯……”欧阳知道衣服还没脱，后面垂下去的一角在滴水。 “夹稳了，掉下去今晚我干死你！”秦镖低声混着水流传进欧阳耳朵，欧阳立马收紧双臂，腿夹着腰有点滑他两只脚背叠到了一起，稳稳勾住。 秦镖收回手，顺着腰摸上去，另只手给他解扣子，平滑的胸口和漂亮的小腹都露了出来。 抱着他腿轻轻摇，他自己把衣服脱了，圈着他脖子咬着唇轻声吟唱。 拉下毛巾盖在洗手台，把欧阳放上去，他手松开撑住后面，屁股悬了一半在空中，他每次顶入小腹上总顶出个小包。 小腿被秦镖抓在手里，欧阳抬起自己腰，因为他速度变快而全身发红，情动的蜷起了脚趾。 秦镖在高点停下，搂住后腰和他深吻，手按到他胸口捏了捏，两指捏着乳点轻轻搓。 “嗯……秦镖……”欧阳受不了的缩紧了穴 口，秦镖把他抱下来让他背对自己趴下。 臀饱满有弹性，每次撞上去都会激起两股淫秽的肉浪，秦镖乐此不疲的加重力道，他后腿上的皮肤很快就红了，裹着水滴的皮肉声臊的欧阳红了脸，努力咬着手指不许喊出来。 秦镖把他扶起，手搓着他坚硬的阳物，一手圈着他腰，膝盖悄无声息的分开他腿，等他睁眼时看见的是墙，双腿大敞上半身被他一下下往墙上钉。 “慢……慢点，好深……”欧阳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往下一坐被顶的弹了一下，咬着嘴唇轻声啼哭。 “爽不爽？我担得起你那声流氓吗？” 欧阳哭着转过头，被他含住嘴唇，下身更用力的顶弄，欧阳嗓子里全是配合他节奏压抑着的低吟。 “快点射……”欧阳缩了缩穴 口，身后秦镖吸了口气，掰开了一边臀肉，欧阳自食恶果，手在干净的墙上撑起来，清瘦干净的指节抠着墙面十分漂亮。 秦镖手覆上，五指插进他的五指，再狠顶了几十下才射进去，他畅快的吐气，抱起欧阳腰看他，他低着头咬着嘴巴，眼眶里还孕着泪。 秦镖把他打横抱起，大腿踩上马桶盖架起给他坐，欧阳圈着他脖子抬起脸。 秦镖看着浓白的精从他臀里流下一条线，留到臀尖。 “你流氓！”欧阳怎么可能不知道，立马反手想抹掉，秦镖抬起一边嘴角，恶劣的，“如果你擦了我就刚刚姿势再来一次。” 欧阳手僵住，膝盖上还有两坨红，他怎么可以…… 人一抿唇秦镖火速道歉，给他清理好穿上衣服，在床上还拍着他，哄着他睡。 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小仔的抽象艺术画去元淋家。 “欧阳？”秦镖两臂圈着他，中间欧阳端着杯子不理他，秦镖把鼻子埋进他衣领，亲了下皮肤，轻声说，“我不是人好不好？是流氓，不要脸，整天不想正事，一脑子都是……” 秦镖骂自己是一点不嘴软，听在欧阳心里却不是滋味，都是男人，别说谁比谁高尚。 欧阳眼睛一看过来他自觉闭嘴。 秦镖挑眉看向远方，欧阳把杯子放在扶手上，拉拉他衣服，秦镖低头，欧阳在他耳边说：“我……挺喜欢的……” 秦镖笑在脸上绽开，抱紧他在嘴上亲了一口，手臂把杯子碰了下去，热茶洒在空中，瓷杯最后砸在地上碎成一片，两人一起看着，脸上都是做错事的心虚表情。 阿姨听见动静走出来，看看碎片，又抬头看他们，动作那么亲密就摆了摆手，回去拿扫帚去了。 “我都多久没摔碎过东西了。”欧阳纳闷的很，下面扫帚打扫碎片还有些声音，脸都要红了。 秦镖突然收紧腰，手在他胳肢窝里一抓，欧阳笑着蜷成一团缩进他怀里，抬头撞进他视线，自然的贴上唇亲了一口。 小花园里元淋带着小孩在画画，小仔套着白色的布围裙，前面兜兜里揣着两只大画笔，他举着调色板像模像样的在立起的画布上填颜料，就算他画的是架子吧，因为他画笔蘸的是棕色，而前面的牡丹不适合这个颜色。小肉脸上有道蓝印子，从鼻侧刷开一道，鼻头还有点白颜料，尤其脏的是麻布的小围裙，但邋遢却更显得他天真可爱。 再看元淋，她也一身邋遢，穿着一样的布围裙坐在凳上比划着画笔，她在画小孩，笔锋倒是规整的多，一个胖娃娃已经有了大致雏形。 秦镖一进门看见两人眉头就拧起来了，欧阳拉拉他，一起无视这边俩画家，往花园里去散步。 元淋有一树桂花，一树海棠，一树梅，一树梨，从前书本上的花卉她这里都有，她说她以前想做个花农，买花为生，一生浪漫。 而现在她也是一身浪漫，残缺的爱情没将她对于爱情的热情耗尽，留存给了儿子，欧阳的浪漫是包容，是为情赴汤蹈火。 秦镖蹲下在研究药瓶里的药，他的玫瑰开花了，可阳台上栀子味道却更浓，但元淋种的玫瑰香气比他的浓郁的多。 “是种子的问题。”欧阳把他手上的药瓶放回架子上。 秦镖苦着脸，又突然的灵感一闪：“我问你妈要点种子不就得了，多种点，漂亮。” 欧阳点头。 秋风突然萧瑟，卷起大枝海棠叶子，摇起朵朵玫瑰，秦镖被风沙吹的眯眼，却反手把欧阳锁在怀里，按着他后脑勺挡着那些不懂情的风，抱着他揉自己眼睛。 欧阳有些怔，等反应过来已经抬手抱住了他腰，他才是吹进怀里的那阵风，透胸而过，心中喜悦这一刻四海丰收。 第39章 番外五 “小阳。” 小仔抓着欧阳毛衣，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我不去！” “只是打疫苗，不疼的。”欧阳把他抱起来，看着他反应。 “骗人。”小仔抱着他脖子，撅着嘴巴泪眼婆娑。 秦镖提着他的书包出来：“和他说那么多干嘛，去医院扎了就回来，多大点事。” 话音刚落，小仔哇哇大哭，眼里泪啪哒啪哒往下掉。 欧阳镜片一晃，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把小孩脑袋按到肩上，抱紧了跟着他出去。 电梯里秦镖抓着小孩胳膊：“你现在这么娇气呢？秦妹妹？” 小仔打了个哭嗝：“小阳！爸爸欺负我！” 欧阳扑哧一笑，又觉得不好，立马忍住，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干净他的眼睛，“不疼的，仔仔不哭了。” 小仔撅着嘴，抓着欧阳衣领瞪着自己爸爸。 “一个乙肝疫苗把你吓得，还没出门就哭，小姑娘。” 小仔听了十分委屈，转头看欧阳，欧阳对他笑，“没事，大家都怕打针，”欧阳挨着他耳朵，压低了声音，“你爸爸还怕那些摆饰呢。” 欧阳指的是他学校里那些器官摆饰，秦镖当时可是忍不住打哆嗦，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小仔心里稍微平衡，吸了吸鼻子，抱着欧阳贴着他脸抽泣。 一路都赖在他身上像只树袋小熊，欧阳抱着他坐在后座，小仔坐在他腿上玩着他的手。 “娇气。” 小仔装听不见，往欧阳怀里钻，欧阳按着后脖子抱稳了。 到地方秦镖拉开车门，欧阳抱着小孩出来，秦镖伸手在他脸上毫不客气捏了一下。 “啊呜！”小仔张嘴咬。 秦镖啧了一声，大手捏着他肉脸挤到一块，“还咬我？” 小仔呜呜啊啊求欧阳帮忙，欧阳抓住秦镖手腕，手指自然的脱了。 秦镖手指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递到唇前亲了一口，直白又赤裸的啧一声响，再挤了下眼睛。 欧阳被勾得面红耳赤，抱着小孩加快了速度。 秦镖托着他腰跟上。 “唔啊啊！”秦禹衣服拉开漏出圆肩头，他看见了护士的针，抓紧欧阳的衣服，哭着喊不要打。 欧阳按住他脚，秦镖单手牵制住他上肢，小孩所有的挣扎都压住，嘴还被秦镖不客气的堵住了。 护士手快，针扎进去秦禹除了抖了一下就没其他的反应，衣服拉好他靠在欧阳肩头委屈到家了，低声的抽泣，泪一颗接一颗，脸还红红的。 欧阳拍着背哄他，秦镖把水瓶递到他嘴里，扭开头不喝。 秦镖黑脸：“你别逼我。” 小仔抽嗒：“爸爸好凶。” 欧阳拿过瓶子，把吸管递到他嘴里，他给面子的吸了一口。 秦镖收好瓶子嘴角还抽了抽，把打疫苗的本子给欧阳看。 “没差了吧。” 欧阳点头。 出了门还在抽泣，秦镖把人直接拎出来，抱在臂弯里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没完了是吧，你以前打针从来不哭！” 小仔撅着嘴，抓着小阳手才实话实说：“因为哭爸爸笑话，现在小阳会关心我。” 秦镖把他抓着欧阳的手掰回来抓在自己手里，“你活脱一个恃宠而骄。” 小阳润着两只眼看着欧阳，不舍的很，眼里缠缠绵绵黏黏糊糊，他才是自己亲爸爸。 欧阳按着秦镖肩，手指尖在他下巴上挑了一下，轻轻笑。 秦镖回头看了一眼，真是被宠的没边了。 找了家餐馆刚点完菜，小孩咬着吸管喝橙汁，欧阳看着小孩，秦镖捏着车钥匙轻轻在敲桌子，也看着小孩。 菜上来他吐出吸管哈了一口气，巴巴看着欧阳，欧阳拿湿纸巾把他手擦干净，秦镖丢了个勺子给他。 “不会吃你就饿死。” 小仔鼓起脸，欧阳拿起筷子，把菜夹起来放在碟子里递给他。 “自己把口水兜戴上，不然回家你自己洗衣服。”秦镖拿着筷子托着下巴看着他。 小仔自己转身把书包拉开拿出口水兜戴上，拿起勺子继续。 秦镖对欧阳抬眉毛，欧阳弯唇，他喜欢小孩，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小孩，难免太娇惯了。 到家小仔拉着他去房间睡午觉，还硬要睡他的床，秦镖洗干净毛巾过来，把小仔擦了一通盖好被子，又伸手把他眼镜取下来叠好放在床头。 “睡饱了再起来写论文。” 欧阳嗯了一声，手在被子上轻轻拍着，小仔枕着自己的小枕头，眨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俩。 秦镖手盖住小仔眼睛，在欧阳嘴上咬了一下：“快睡觉。” 欧阳舔唇，笑着说：“冷。” “那等会。” 秦镖下去转了一圈，收好衣服才脱了外套钻进去。 欧阳食指抵着唇，小孩已经睡了。 秦镖拉开他手直接咬在他嘴上，欧阳分开唇，手掌按着他肩，他一退开，欧阳利牙，低声警告：“现在是白天，先忍忍，仔还在旁边睡着呢。” “哎呀，知道，睡了。”秦镖圈住他腰，脑袋往枕头上一放，真的睡觉。 欧阳笑着又看了他一眼，他入眠后也快速入睡。 醒来时刚睡满一个小时，小孩不在，秦镖从后面抱着他。 “仔拿着象棋找他哥去了，你宠一下你男人！” 欧阳睡醒脸上还有些红，裤子被扒下午才反应过来，“你等会，秦……” “等不了了！”秦镖把手指沿着舌苔伸了进去，急匆匆的打断他，把他压在床上，抽出手指往下塞。 欧阳忙着把嘴里搅出来的唾液咽下去，屁股被掰开，还滚烫的手指就挤了进去。 秦镖带了几分强势，随便扩张几下就脱下裤子放出阴茎抵着穴 口。 “你等会儿！还没……呃，嗯。” 欧阳感觉到了秦镖的急躁，还没软下去的穴 就被他刺开，软肉一寸寸张开，艰难干涩的容下他的阳物。 秦镖腿往前一跨，抬起他腰迫使他翘起了臀。 欧阳受不了的抓紧了枕头，秦镖抽了一个垫在他肚子下，把润滑挤在穴 口附近，抽插带进去勉强润滑，按着臀肉就动了起来。 “嗯……”欧阳抱紧了枕头，埋下脸嘴里只泻出一些过滤后的呻吟。 秦镖手顺着腰摸了上去，操弄依旧没停，手指滑过小腹和胸口，捏着红豆一拧，欧阳整个人抖了一下，抬起了迷蒙的眼睛，手隔着衣服按住他手。 拇指和食指捏住硬豆搓揉，欧阳湿了两只眼，“别捏。” “我喜欢。”秦镖咬住他耳垂耍赖，欧阳手果然松开了，滑下去要握自己阳物，半路又被秦镖挡了。 秦镖手从右边腋下穿过去，抓住他手腕硬拉了上来，松了他乳粒，手掌停在臀肉上方，毫不客气的往下压。 “啊…”欧阳受不了的喊了出来，干涩的穴 被他操开了，他进出都带着火星子。 秦镖不打招呼的一阵快节奏的抽插，欧阳高仰着脑袋，劈开的大腿控制不住的筋挛，在软垫上无意识的大力发抖。 秦镖喘了口粗气，放慢速度加重了力道，不停蹭过敏感点或者直接顶住敏感点，欧阳被肏的死去活来，手又不能动，他脑袋一歪，闭上眼任阳物抽动着射了精，他咬住唇忍住呻吟，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秦镖捏面团一样的揉开他的臀肉，包裹阳物的穴 口还在收缩，应当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秦镖松开手，整个胸口贴上他的背，反扣住肩，缓慢却结实的冲刺。 欧阳下巴放在枕头上，被顶出声，连连媚叫，他射了精笔直喘了口气，轻轻吁了一声。 秦镖抽出来把他翻过去，欧阳按住他肩，“不行！一次够了！” “够吗？”秦镖拨开他大腿，重新刺进去，欧阳很快就说不出话了，红着脸偏开脑袋。 秦镖跪在床上，欧阳抱紧他脖子，他抖起自己让自身力量沉下去，让阳物往更深去。 欧阳受不了，在他耳边轻声抽泣，和撒泼的小仔如出一辙。 秦镖停下，单手抱着他腰，“还做吗？” “做，”欧阳吸鼻子，摇晃着立直脖子，吻上他唇，相贴的唇缝流出他的浪叫，“……嗯，哈啊…” 秦镖捏着他臀肉，用力的揉。 欧阳往后倒在床上，抱紧枕头，秦镖手托到他肋骨下，把上半身捧起来，阴茎埋在肠道最深处，开始小幅度的抖动抽插。 欧阳抬起了腰，收缩的腹部在灯光下好看的要命，凸起的那个小包力道要刺穿他皮肤，立起的大腿使劲的摇，秦镖把枕头拉开丢下床。 欧阳遮不住的呻吟装满了屋子，手抓着床单用力的抬起肚子，全身颤抖的拉扯绵长的高潮。 “哈，哈…”欧阳爽到头，往下看秦镖，他额头一层汗，用力再冲刺两下就射了进去。 松开他，秦镖一只手撑在后方，抓住他挺翘的性器撸起来。 欧阳动情的叫喊，现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射出来身子舒服的软了下去，歪着脑袋把灵魂抛到了天上，迟迟不落下来。 小仔回来吃了晚饭，洗了澡想往小阳身上爬，被秦镖拎起来丢他自己床上。 “小阳是我的，别得寸进尺！” 小仔抱着自己被子不服气的看他，又看看小阳，气呼呼的翻身背对他把自己卷成一团。 秦镖上床从后抱住他，手穿过腰时欧阳抖了一下，回头眼睛睁开一条缝，秦镖关了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宠小仔，就得怎么宠我。” 欧阳再次睡着，到嘴里的无赖二字又咽回了肚子，满脑子只剩截止日期要到的论文。 自己这样，坐起来都费劲。 第40章 宁子跃&郭云凌 番外六 温柔的枫叶色高领毛衣外是黑色的呢子衣，侧坐在窗边，两手交叠放在相叠的膝盖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看着整个墙面的鱼缸，镜面上湖光掠影，波澜平生。 “这位小先生，可有佳人陪伴？” 欧阳从透光的玻璃看见秦镖微低下来的上半身，手还装腔作势的扶着左心房。他江湖气的继续说：“不知可否让小生占用你一些时间，为你献上一曲呢？” 欧阳下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有股迟缓的连贯感，镜片下的眼睛看着秦镖，脸上是不知作何反应的冷静。 秦镖手在空中摇了几个圈按回胸口：“虽然我歌唱的一般，但我相信您会懂得欣赏。” 上世纪末的优雅男爵也许会这样撩人，优雅而知性，欧阳还未曾开口，抓着水壶和布袋，跑起来背上的书包叮啷的小孩笔直冲破了氛围。 “爸爸小阳！我们走了！” 秦镖泻力的垂下手，欧阳却捧起桌上的纸盒，拉起他手握住：“希望先生给我更多美好的回忆，带我走吧。” 秦镖戏做全套，还假模假式的慌了一下，看着他手不舍得弄开似的满眼犹豫：“小先生不可这般轻薄与我，我已有家室，内人温柔懂礼，偏也聪颖善良，是世上与我相配的不二人选，我绝不会背叛他的。” 欧阳低头浅笑，耳廓一点点的桃红色在加浓。 “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走了！”小黑提着袋子，在吧台前毫不客气对着这边拿腔作调的一家三口喊道。 拉开布袋正想丢一颗琥珀糖进嘴里的小孩吓得看了过去。 秦镖低头看见他偷吃，把布袋没收了，“这是送给舅爷爷的，不许偷吃。” “就一颗嘛，爸爸。”小仔抱着他腿撒娇的扭着。 秦镖拍了下小屁股把他抱起来，“回来小阳再给做，舅爷爷应该会送你更多好吃的。” 小仔眼睛一亮，嘟着嘴打开水壶喝了一口。 秦镖伸手拉着欧阳往外走，到了小黑近前一脚踹他小腿骨上，他也不躲，挨了好像也不疼。 欧阳舅舅邀请他们去看枫叶，在吧台商量的时候小黑这个没脸皮的也要掺一脚，那就让他开车，一家三口坐在后座。 “不许放相声！”秦镖看见他摆弄手机就后怕，小黑自然的换了个软件。 秦镖双手交叠在脑后，中间小孩把腿伸直也没超过座椅，小脚摆着，抱着自己蓝色的胖子水壶，盖子开了合，合了又开，小拇指按着按钮玩的不亦乐乎。 欧阳低着头在拨弄手机，刚买的金丝眼眶视觉上有股子生疏的清冷，枫红色的毛衣衬着人温柔的要化成一捧暖雾。 “衣服扎吗？” 欧阳放下手机抬头，对着他摇头，“很舒服，我很喜欢。” 小孩嘴里哼着从音响流出的童谣调子，抬头看了下小阳，又看爸爸。 “小阳今天好看吗？”秦镖问他。 小仔点头：“小阳穿爸爸的衣服特别好看！” 欧阳今天的衣服全是秦镖的，他们身量本就相差不大，秦镖爱留旧物，衣服质量好的话他能穿几年，还怕欧阳穿贵的习惯不适应这种平价柔软的毛衣。 他身上毛衣是崽出生之前买的，他嫌颜色太艳没穿过几次，一直没扔是因为颜色和小时候他妈妈给他织的某件毛衣颜色一样，留着当个念想。大衣是秦栗送的，说是宿蛟穿不下给他的，那时吊牌都没拆，当时秦镖的经济实力还买不起这件衣服。 车刚起步，秦镖越过欧阳那边窗户看见了便装在街上溜达的郭云凌，突然发现最近看他的次数多了不少，估计是为了开车那人。 但车的速度却猛的提了起来，小孩都停下盖盖子的手看了过去。 “慢点！”秦镖开口喊了一句。 车匀速放慢，车窗外不见了郭云凌。 奇怪啊，秦镖坏心眼的拿起手机拨出了郭云凌电话，手在车座上拍了拍，“路边停一下，我买点东西。” 小黑回头看了一眼，把车拐去便利店前的停车位。 秦镖举着手机下车，真的往超市去了，拿着一两包小孩喜欢的零食在柜台磨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跑的气喘吁吁的郭云凌才走过来。 “上车，带你看枫叶去。”秦镖开门坐进去，郭云凌拉开副驾僵了手臂，脸上却十分惊喜，做进去砰一身关上了门。 秦镖乐的看小黑吃瘪。 “云哥哥！” 郭云凌转身，嘴里还在大口喘气，哎了一身，看见欧阳，笑着喊了声嫂子，欧阳嗯了一声偏头看窗户，推了把眼镜，内敛的羞涩着。 秦镖把小零食倒在座位上，矿泉水递给郭云凌。 “谢谢哥。”郭云凌拿过拧开灌了一大口。 “你最近怎么常来？要被辞退了？” 郭云凌看着前面，眉眼有些思虑，低头把盖子拧回去，“我报恩。” “你报屁，你一个警察，谁能给你恩报？”秦镖接受不住这种理由，帮小孩撕开包装袋，拿了根撕开塑胶塞他嘴里，把他快玩烂的瓶子取下脖子塞自己腰后面。 “有人。”郭云凌看着开车的黑子，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听见，他说是宁子跃。 秦镖也拨出根棒棒糖塞自己嘴里，另外拿根递给欧阳。 欧阳看着淡粉色的扁状糖果，拿过放在嘴里，纸棒漏出唇缝有些可爱的俏皮。 小孩拉出纸棒，奶白色的，是牛奶味。 秦镖叼着的柠檬味，而欧阳的是西柚味。 欧阳都忘了多久没吃过幼稚的棒棒糖了，看秦镖一脸桀骜的叼着纸棒，却依旧拦不住一身痞味，他自得的很，反正抢小孩零食也习惯了。 “你们吃吗？”秦镖问了一句。 小黑没接话，郭云凌抓着水瓶说了声不吃。 到地方秦镖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算个世外桃源了，满目的树全红了，中央漏出一大半的房子是圆形的尖顶。 小仔坐在秦镖腿上，降下窗户两父子喝着风看景，小孩两只手扒着窗户闭眼张嘴，头发全翘在额头上，小小肉脸可爱的红着，秦镖也一样，欧阳看的直笑，这只是舅舅度假游玩的别墅，不是他住的。 车子走在干净的路上畅通的人心里舒服，郭云凌放下窗户张嘴接风，还没两个呼吸，车速能察觉的慢了下去。 郭云凌转身看了他一眼，把窗户关上，正襟危坐。 车停稳，秦镖抱着小孩跳了下去，欧阳在后面拿着盒子，小黑记得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到手里，唯独郭云凌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该做什么。 小孩没见过这场景，周边全被枫叶包裹，风吹过来沙沙，干枯的三角叶片抖落枝条飘下，在空中打个卷落在他脚边，踩上去叶片应声碎了。 秦镖闻到满鼻的木香，像只温柔的大手抚平了心里的波动，耳尖也能察觉秋风最后的温柔。 棕色的双开门前有个半圆展台，还得上几个台阶，一行五人走上去。 郭云凌靠近秦镖问：“这是哪？” “欧阳舅舅家，你叫叔就行，”秦镖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你今天怎么傻不愣登的。” 拉着秦镖手的小仔眨着眼睛全是好奇，欧阳走在前面，手里依旧拿着盒子，开门的中年男子他喊了声魏叔。 和蔼的中年男人对他们笑，迎他们进去，把东西都放置在一处檀木长桌上。 室内有股清香，似礼佛之人常年熏染下的味道，很浓郁，再往里走便淡了许多。 元梧坐在木质沙发中央，听见动静站起身，对上几人温和的笑，镜片下眉眼一颦间可以看见和元淋的相似之处。 “舅舅。”欧阳把盒子放在桌上，转身给他介绍秦镖，“你一直想见的，我妈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元梧走过去，伸手和秦镖交握，拍着他手臂，纳闷的很，“看着不像你妈嘴里那样。” 秦镖轻笑：“舅舅说笑了。” 元淋把他说的是天花乱坠，又温柔又体贴，无微不至也面面俱到，还养的一个灵活可爱的小男孩，怎么当下看着这么不正经。 秦镖确实长像偏吊儿郎当，不想能给人安全感的模样，也不算是沉稳。 但元梧相信欧阳的眼光，和前一次一样。 “呀，这是秦禹吧，你小名是不是叫仔仔？”元梧一副老顽童模样，弯腰对着小孩睁大了眼，眼镜都往鼻梁下跌了一寸。 “是！”小孩拉着秦镖手，从秦镖腿后走出来，笑出一排乳牙，“舅爷爷好。” 元梧没想到小孩这么灵泛，伸手要抱他：“给不给舅爷爷抱？” “给！”小仔笑着拉出被秦镖握着的手，抱进他怀里。 元梧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外孙也两个，懂得怎么逗小孩喜欢。 此行是来看枫叶，欧阳舅妈从房间出来，仪态万千，手里拿着一把佛珠，对他们点头微笑，招呼欧阳领他们玩，自己去泡茶。 家里居然有电梯，秦镖啧了一声，真是人外有人。 四人上电梯去顶楼，漏天阳台将满山红叶收入眼底，树叶怎么摇，怎么落都看在了眼里。 郭云凌对高度好奇，伸直脖子往下看了一眼，进门时的圆台离现在位置至少还有十米远。 吓人，他退了一步，抬高下巴看枫叶，把红云朵朵踩在脚底。 秦镖和欧阳挨得近，魏叔把装着点心和茶壶的推车推出阳台，欧阳道谢说自己招呼他就下去了。 欧阳倒了四杯，郭云凌和小黑一个站南边，一个站北边，阳台最大的直径就是他俩相隔的距离。 “过来拿！”秦镖没那么多顾忌，都是自家兄弟。 两人闻言都是当即转头，视线在空中一砸，小黑先躲开，嬉皮笑脸走上去拿了一杯，捏了块蛋糕丢嘴里，明明巴掌大的蛋糕他硬是一口吃了。 秦镖笑着要踹他，郭云凌握住茶杯柄，拿起看了小黑一眼。 欧阳看见了他眼底的受伤，问：“你俩闹别扭了吗？” “没有，我只是讨厌警察。”小黑说完挑眉，心大的继续看景去了。 郭云凌把手里杯子放了回去，转身在阳台角落点了根烟。 欧阳对上了秦镖视线。 为什么会讨厌？ 秦镖知道且很清楚。 小黑有案底，齐叔是从地上赌拳场把他带出来的，他孑然一人，没爹没娘，刚被人玩了手黑的在发愁下一顿饭，齐叔给了他五百，问他要不要跟自己。 小黑抓着钱，一身的伤反正没人治，死了也没人管，他就稀里糊涂跟了齐叔几年，他洗白之后就没了用他的地方，遇见秦镖就跟了过来。 他有名字，名字是他妈给的，他生的不好长的不好，人也不聪明，六年级之后就没读过书，跟着打拳，一辈子也只会打拳，但这一点他做到了极致。 小时候拿了很多奖，他妈很开心，他妈是被人打死的，他那时十六岁。那时候旧社会的农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特别可耻的，小黑现在也不知道他爸是谁，但他知道是谁一锄头把他妈脑袋打穿的，血从床上留到了裂开的地上。 他那时没成年，意外伤人判了四年，那人也没死，断了只手，但小黑前途毁了。 自己妈被打死警察也不管，自己废了人一只手把他放监狱里待了四年，他丢了魂的在那笼子里待够，每天仍警棍抽着，他怎么可能喜欢警察。 小黑端着从没喝过的高级红茶，看见郭云凌把夹着烟的手按到眼睛上，收回目光看着杯中一圈圈涟漪的波纹。 他只愿一人在这世间游走，只是路过，抬手说句再会便死掉。 想过结婚，可他没有根，不会有姑娘那么莽撞的丢下一辈子给他，年轻也想有个像小老板一样的孩子，可他不会教，也怕自己担不起一条人命。 看着那挺拔如白杨的背影，只是帮了一次罢了，想学拳我可以继续教你，进一步就不要了，我谈不来时髦的恋爱。 第41章 番外六 说是送给舅爷爷的琥珀糖小仔却吃的满嘴，在楼底下大力的挥着手臂。 秦镖看见轻声骂了句臭小子，欧阳举着红茶抿了一口：“要不要去走走？” “不想，再待会儿。”难得小孩不在，秦镖伸手圈住他腰，一样的衣服他穿起来感觉格外的好看。 欧阳眼睛看着他，余光全是红叶，便忘记了阳台还站着两个人，凑上去吻了嘴唇。 “啧，光天化日的！”小黑突兀的嫌弃。 欧阳羞的可以，红颜料被倒在脸上一般，秦镖放在他腰上的手举起在空中举了一拳，小黑一缩脖子，“我走行吧，我还不当这个电灯泡呢，德性。” 小黑看不惯这种情情爱爱，能吃上饭，有一处地方容得下他就行，每个月固定收入，攒钱买间小屋是他现在最大的目标。 放下杯子又拿了一块蛋糕放嘴里，这玩意以前也不爱吃，还是小老板给他吃才发现喜欢的。 “不想待你可以回去，把郭云凌送回家知道没？”秦镖喊，那边郭云凌红着眼睛瞪了过来。 小黑面不改色：“我才不走呢，我要吃饭！” 秦镖嘀咕了一句：“这个饭桶……” 晚上吃完饭，秦镖跟黑子打了个眼色，他看了下上坐的男主人，元梧对他点头，“你去看看。” 看什么？郭云凌一头雾水的看着小黑背影。 他有条理的从带来的黑包里翻出一台仪器，开始从房间各角落一点点扫。 郭云凌熟悉那台仪器，他在查监听和针孔摄像头。 秦镖原本是想等明天他来再查的，但和元梧一说他就点了头。 “你们的房间都已备好，生活用品俱全，浴袍在衣柜里，要洗的衣服可以用浴室里的篮子装好放在门口，明天早上我会洗干净送回来。” 魏叔行事果断，一派说完将三把钥匙分给他们便去准备第二天的食物。 秦镖怀里坐着小孩，欧阳看着小黑，郭云凌坐在木质沙发里全身都疼似的扭身子。 一楼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查出了五台黑色小仪器，还都在运作，元梧面无表情，眉头簇在一起说明他有些被吓到。 小黑喝了口水，终于歇下来。 秦镖和欧阳出去散步消食，聒噪的小麻雀跟着舅奶奶在礼佛，学诵经，郭云凌在屋子外静心发呆，踩着叶子在跳田，十分幼稚的游戏。 晚上，郭云凌打开房门看见举着仪器穿着黑背心的小黑心脏狠狠的一痛。 一拳打过去被他抓住，没给他还手机会一把抓住把他推开。 “秦老大让我到你房间看看。” “你到底是讨厌警察还是讨厌我，你给我个准话，我不想被你逗着玩！”郭云凌说完眼睛红透，血丝狰狞抓住他的眼球。 “我如果知道你喜欢男的，我就不会理你，恶不恶心。”小黑举着仪器对着排风窗开始。 “你觉得他俩恶心吗？”郭云凌咬紧牙，“当时那人举着刀对我的时候你就不该救，你也不该教我拳，我胆子小，我也怂，我怕死。” “他俩，不恶心……”小黑不知道怎么补全自己话里的漏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维护了秦老大之后索性就闭嘴了。 郭云凌关上门，“明明是你开始的，把我逗成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你他妈不是人！” 小黑也被说的有些恼火：“我说了，如果我知道你喜欢男的，我压根就不会理你。” “我不是同性恋，”郭云凌哑着嗓子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喜欢你都是意料之外。” 他哽咽了：“讨厌我你直说嘛，干嘛污蔑我的职业，我从当上警察开始，一直为自己骄傲。” 黑子停下手里活，站了一会儿转过身，那一刻眼珠被狠狠扎了一下，他在流泪，无声的，从眼眶流到下巴底，续成圆珠子才掉下去。 他吸了下鼻子转过头，双手按着眼睛擦干净，开了衣柜拿了浴袍去洗澡。 房间都查完，小黑在床上坐着，瓷砖很干净，房间顶上的灯也很温暖，一刹那他都忘了自己嗜血杀过人。 地上还留着两滴水渍，莫名其妙的，小黑眼睛红了，他这么大了，为他流过泪的只有他妈妈，他妈妈还被人打死了。 “你怎么还没走！”郭云凌出来发现他还在，手里拿着绑带连忙系紧。 小黑轻蔑的笑：“浴室不要查吗？你觉得针孔摄像头最该装的东西是哪里？” 郭云凌被他噎的没话说，侧身靠着门框让他进去。 有个单人浴缸，他换下的衣服丢在里面，内裤……是白色的。 纯情少男的白色。 小黑立马撇开头，对着镜子敲敲摸摸，一点点抠着细节位置。 真的从洗手台下摸出一个针孔，连着小方盒，盒顶的红点还在闪。 “方向，对的是哪？”郭云凌吓到了，自己就站在莲蓬头下洗的澡，岂不是全录进去了。 “对着门口。”小黑说了慌，他手摸到的时候，小圆镜头对着的是水渍还新鲜的地方。 郭云凌松了口气，小黑拿着东西站起来，他浴袍穿的松垮，刚刚系好的腰带只打了个活结，v领已经快v到肚脐了，发现他视线才拉了下衣领，先他走了出去。 小黑拿着东西要出门，临了回头看了一眼，他头发湿着也不擦，坐在床边低头看手机，窗户的风对着他的脸，湿透的发丝在空中摇晃，滴下的水落进锁骨里。 小黑看了眼仪器，走过去沿着窗户又扫了一遍，郭云凌在看手机里的消息，耳边听见窗户合上的声音，窗帘也被他拉起来，他又翻了下床头柜上的台灯才走。 小黑知道，他讨厌的是职业，但不讨厌他，但他不敢说，怕给他希望。 回去之后几天，小黑依旧在拳击馆练拳，想和他练手的依旧很多，但少了那个缩着脖子和台上人共情的怂包。 在去秦老大家吃饭之前小黑就见过他，每次穿着整齐的衣服，两只眼睛发着光的看着台子，对方被打了他也好想挨了一拳似的缩脖子，还揉着被打的相应位置好像打得是他一样。 吃过那一次饭才有的交集，小黑那天准备离开他也准备走，刚洗完澡的清爽背着个斜挎包，他来这健身，但肌肉还是不多，轮廓很漂亮。 “小黑哥，你能教我打拳吗？我想学。”郭云凌每次只敢参与民事纠纷的案子，暗戳戳想提升自己很久了，可在警校他实战成绩一直垫底。 小黑看他也认识秦镖就应了，教了他两个多月，肢体接触多的是，每次结束他脸通红小黑也没往深处想。 那天他去健身房练拳，熟悉的路碰见了不顺路的郭云凌，他穿着警服正在调解一件关于租房的案子，被一群妇人围着正焦头烂额，个子高出一截，戴着工整干净的警帽。 小黑发现他职业是警察后，厌恶是摆在脸上的，郭云凌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理，之后也不教他了，看见他就躲。 小黑平时主要职务就是拿着根棍子防止有人闹事，那晚有个以前跟他赌拳的旧人认出了他，小黑不想给秦老大惹麻烦，约了私架，谁知道就被郭云凌给撞见了。 亮出刀子的那一刻小黑简直想掐死郭云凌，他还敢冲在自己前面，可看他被吓的鼻涕眼泪齐流的时候怒气断了一截，他还抖着嗓子没脑子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警察，那人一听就急了。 刀子逼到了抖动的喉结底下，皮肤都拉出了一线血丝。 “小黑你去报警！私下解决不合法！打人杀人都是要坐牢的！”郭云凌闭眼好像已经感觉到生命要在这画上休止符了，音调都是回光返照一样的亢奋。 “小黑？”男人开口嘴里烟酒臭味熏出来，声音就在耳边，“你管宁子跃叫小黑？你知道他谁吗，你知道他多狠吗？他妈的十六岁就想杀人，手上沾了岂止一条人命。” “还小黑……我呸。”他往地上拓了口痰。 小黑趁他偏头的漏洞，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抓着握着刀子的右手往上抬，拧着手臂搭下肩回身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地上，抓起衣服，拳头拉上去攥紧了砸下脸骨，拳拳到肉，连砸了四五拳。 脸上的凶狠表情没有平时的半分敦实憨厚，咬着牙的每一拳都能直接把人打死。 松手地上人脑袋一歪，从合不上的嘴里掉出两颗裹着烟渍的血牙，还有半截的碎牙，人完全已经晕死过去。 小黑把两只铁腕举到他面前：“我打人了，抓我走。” “没有，你没有，你为了救我。”郭云凌蹲下来，抖着两只手给队长打电话，哆嗦着嘴哆嗦着舌，字也哆嗦着一个个往外冒：“队，队长，出，出事了，我我被人，用刀，吓吓唬了……” 小黑简直想给他两拳，不说职业，他这个样子算个屁的男人。 他还记得用外套包好匕首，蹲在地上不看昏死的男人，脖子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染了白色衣领。 小黑脱了外套扒下里面短袖，再穿上外套，里面还剩一件背心，他卷起来短袖塞到郭云凌下巴底下，他全身都在发抖，泪都是抖着跳出了眼眶。 “哭屁啊，娘不娘。” “你为什么躲我？为什么？”郭云凌抬起头看他。 小黑闭嘴，手用力按住衣服。 郭云凌把抱着凶器的外套放地上，夜风微凉掠过皮肤，他抓着这暗黑里的唯一炙热：“我喜欢你，宁子跃，你发现了在躲我是吗？” 第42章 番外六 秦镖为了表现自己，让小黑排查了所有搜出的机器看有没有录到什么要紧的信息，特免他可以在宿舍上班，接下来好几天他都端着新到的铁疙瘩笨拙的使用。 把机器里的文件导入电脑都废了不少力，文件夹用简单的汉字分类好，他拼音学的还行，可键盘不怎么会用，一指禅走天下。 但视频播出来他还知道快个进。 音频有几个可疑的他标了出来，用袋子装上，视频一个个看，空白的就跳过。 夜色什么时候暗下去的他无从察觉，鼠标在进度条上点着，旁边碗里的饭什么时候吃干净的也不记得，他有点察不出饿。 播放完自动跳了下一个，他已经分不出拍摄的地方是哪里了，跳着快速看，直到一双腿出现，鞋子是属于郭凌云的黑白帆布鞋。 角度对的是莲蓬下，他就漏了一个脚出来，身边地上放着叠在一起的浴袍，他坐在地上，很低声的哭。 机器抓进去的声音是抽噎和心碎，让小黑捂住了自己的嘴。 哭声被他自己压抑住，很低的在回响，透过音响让整个房间都显出了几分冬天最冷那天寒夜里某无人问津街道上落下的凄凉。 他哭了五六分钟，站起来抖着肩脱衣服丢浴缸里，浴袍还放在地上，白色的内裤被他脱下来丢进去。走到水下开了抬起脸，被冲出的冷水冰的一激灵，急忙缩到一边调水温，手有时候摸一下水帘。 小黑知道不该看，可关不上眼睛，甚至按着鼠标的手都缩了回来。 看清后小黑垂下脑袋，额头抵着撑在桌上的两只手，没看清他的曲线，看见了他身上好多伤，全是淤青，而且是被人打的。 小黑自作多情的想：自己教他练拳，从不会让他受伤，他胆子小，还很怕疼。 澡洗的很快，他光脚走过来捡起浴袍，踩上拖鞋，白色浴袍的缝他没拉拢，漏出两条笔直纤细的腿，上面有些体毛，可小黑的眼睛选择性的忽视了。 他看见了双腿间和自己一样的性器，绵软的垂在哪里，他不受控制的盯住——— 手拉好领子小黑才吸了口气，眼前缺氧的发黑。 他扯着带子开门，看见了自己，靠上门框把带子系好。 他那时 ，原来没穿内裤。 小黑手搭上了鼠标，把进度往后拉，不知为谁，他又确定了一遍，等他把所以细枝末节都看完之后，这份视频软件被他分到另一个单独的文件夹，怕搞混，笨拙的一个个手指戳着键盘打出郭云凌的名字。 点开又关上，确定文件里这个视频乖乖躺着才踏实，心里十几年第一次踏实，只是因为这么一个视频。 他想起身，腿刚一动就嘶的抽了口气，他盯着裤子中间陌生又熟悉的角度觉得有写不可思议。他胯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硬了，而他好像对这种感觉很陌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短裤扯下去。 滚烫的怪兽趾高气扬的翘着，小黑抓住的手法十分生疏，简单的上下，在皮磨红之后射出又浓又涩的几股精，滴答在地上，桌上，键盘里，最后一点浓稠的挂在他尖端滴在裤子上，这个味道迅速弥漫整个房间。 小黑看着手指间的浓精，他刚刚射出来时脑子里想着的居然是郭云凌，胸腔里是如雷鸣般响动的滚烫心脏，敲的肋骨发疼，这也许是他初次动情。 想他被抓在手心里的无力拳头，抓着自己的微凉手心，哭的红眼，看别人挨打时的可爱表情。 整理好有些饿了，这个点还能去店里蹭个饭，小黑当即下楼，宿舍就在纯黑楼上，秦镖租的屋子，而且不收他房租。 秦老大人好，所以他可以给秦老大卖命，就算工资没以前高，但他们对自己十分尊重，像对个人一样的尊重。 在监狱是条街头不会搭理的臭野狗，出来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齐爷手底是条不会说话的家狗，现在他是个人，他们喊自己小黑哥，老板娘喊自己宁子跃。 不谈论过去，把他当个普通人对待，犯错秦老大也包容，不痛不痒的踢几下就像兄弟间的吵闹一样。 “小黑哥。” 在纯黑店门下，郭云凌因为看见他有些开心，却把正在燃的烟藏到身后去，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 烟丝从肩上暴露出来，缠绕进他的发丝。 小黑没怎么见过他抽烟，他自己不抽，因为刚刚做了坏事，没理他，直接往店里走。 秦镖反坐在吧台前，看见他问：“看完了吗？” “差不多，如果机密被我听见给封口费吗？”小黑习惯的不着调。 “我给你两锤子！”秦镖转头喊，“仔啊，别看了！你家小阳要回来了！” “来了！”趴在鱼缸上看孔雀鱼的小孩跑了过来，张开双臂狂奔，突然被自己脚绊倒往前摔去。 这里有道台阶，地上都是坚硬的大理石，小孩摔下去难免重伤。秦镖起身晚，脚刚踩地，突然冒出的郭云凌稳稳接住了小孩。 他咬着牙吸了口气，把往前冲的小孩放进秦镖怀里。 “你呀！”秦镖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往他身上拍了一下，“下次慢一点！” “好！”小仔下地，跑过去拉郭云凌的手，“谢谢云哥哥。” “没事。”郭云凌刚刚拉扯到了腰上的伤，疼劲还没缓过去，突然腰上一凉。 小黑拉开了他的卫衣，认出腰上的痕迹是被腿踢的。 “你怎么搞的？”秦镖也看见了，伸手把他卫衣拉得更开，那些淤青都在发黑，拉过手臂把袖子推上去，手肘也全是伤，破皮的结痂的，新旧都有。 “你牛逼了是吗？这些伤怎么回事！” 郭云凌咬着下唇，泪着双眼摇头。 “说话！你别逼我！”秦镖发了脾气，郭云凌却走上前抱着他腰，脸埋进他心口放声哭了起来。 小仔拉着卫衣衣摆，小手点了下伤，他疼的一跳。 秦镖咬紧了腮帮，把他卫衣帽子戴上，手卡着脖子随他哭。 小仔撅着下唇，伸手抓着秦镖手，巴巴着眼睛也要哭了。 “你他妈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别想出去！”秦镖把他按凳子上，打电话给欧阳。 郭云凌用袖子按着脸，小仔抓着他膝盖抬头看着他。 “云哥哥……” “没事。”郭云凌强撑着，手伸出来揉揉他脑袋，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秦镖收了电话回来，按着他肩把他转向自己。 “说！” “哥，你别问了。” “你那工作不可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干嘛了！被人打了是吗？”秦镖发火了，小孩挨着郭云凌不敢说话。 郭云凌急忙说：“我自己，我找人打架伤的，教练说实战进步快我就上台了。” “你上那去？打拳啊？别人举起拳头你就抱着脑袋找坑埋的胆子，你自己心里没数？”秦镖拉开卫衣又看了一眼，全是淤青，锁骨都是红的。 “我现在胆子大了，举拳头我不躲了，就是他们踢腿我躲不掉。” “你他妈不会戴防护！站着给别人打！？” 他淤青密集的像是上台给人做沙包。 “散打，戴防护丢人，我以为，他们会手下留情的，我就躲嘛。” “你躲屁！那些人说的话能信吗？你回一手他们眼睛就红了，眼睛一红你就他妈抱着脑袋躲！郭云凌啊郭云凌，你想气死我是吗？” “哥，我没事，马上就好了。” 秦镖上手找他手机，“你把你拳馆电话给我！” “哥，我没事！” “闭嘴！” 郭云凌抓着手机不给，“你别管我成吗！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松开！” 郭云凌抓着手机就是不给，欧阳下班回来，跑过来拉开秦镖，对郭云凌说，“上楼，给我看看你的伤。” “嫂子。”郭云凌碰到柔声细语的欧阳泪腺差点又崩了。 欧阳抱起小孩，看见一边脸色发黑的小黑，不似平时半不着调，倒是正经了不少。 郭云凌没敢看他，跟着欧阳跑了出去。 秦镖一巴掌拍他肩上：“给盯着！” “秦老大，我没吃饭呢，能去你家蹭个饭吗？” 秦镖刚发过脾气，没给好脸色的：“还有点剩饭。” 小黑不嫌弃的跟上他。 卫衣脱了更加惨不忍睹，欧阳看看伤口的形状位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内伤，骨裂内出血是会要命的。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欧阳也想不通，一个阳光的大男孩怎么如今伤痕累累。 “嫂子，我喜欢小黑，但他不喜欢我，我在拳馆等他他都不来，我想变厉害一点，可我怕，每次都不敢出手，就站在哪给人打……”郭云凌搂着欧阳，闻着清香温暖的味道眼泪冲出了坝。 欧阳有些反应不过来，手轻轻拍着他背。 喜欢，宁子跃？ “喜欢他那点？” “他教我拳特别细致，和我爸一样，还救过我……” 欧阳知道他很小的时候看着自己爸爸死在眼前，下意识的以为他只是对父亲的执着转移到比他年长的宁子跃身上罢了。 “可能不是爱情呢？”欧阳委婉的。 “我知道是，我知道，我也说不出，但我就是知道。” 第43章 番外六 秦镖电梯落后了一趟，进门的时候听见从房间里传出来郭云凌哭哑的声音。 小孩拉开电视柜把自己最宝贝的巧克力提出来跑了进去。 “厨房，自己去吃。”秦镖丢下这句往房间走。 小黑突然饿过劲儿，嘴里全是苦味也没了胃口。 天上那轮最明亮的太阳被自己撒上了一层黑灰，遮的严严实实，自己还躲在黑暗里怪老天没给自己好。 小黑不请自来的推开门，一家三口照顾着满身伤的郭云凌，他坐在床边哭的全身通红，两只眼睛只剩一条缝。 “你们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不要！”郭云凌歇斯底里对他叫，往欧阳身后躲。 “那过几天，你先别去拳馆了，我帮你……不是，我，反正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小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小仔举着巧克力到他嘴边。 郭云凌偏头埋进欧阳怀里。 秦镖冷着脸：“现在能说了吗？” 郭云凌不敢看他，抓着欧阳衣服，欧阳摸着他后脑勺，下巴往门口点了一下。 “你出息了郭云凌，你让你妈怎么看你？” “哥，我真的很累。”郭云凌抱着欧阳，“要在妈面前装得不想爸爸，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做警察的料，不够聪明，不够大胆。但我从小喜欢我爸，我要做他喜欢的职业，就算每天是劝那些大妈不要吵架我也喜欢，我能支持那些微小的正义是我最大的动力。” “喜欢谁，我也控制不住……我已经尝到苦头了，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你别骂我。”郭云凌说的十分委屈，也给了秦镖足够多的面子。 秦镖抢走小孩举着的白巧克力球，塞嘴里让椰丝融化，舌根化出甜了，一屁股坐下，抱起小孩，把他伸到嘴里的手打下去，轻声嘀咕：“眼光也忒差了点……咋就不像你哥呢。” “我什么样我知道，而且我看到的比你们多，他看着粗，其实细着呢。” “还不是你家人呢你就这么维护！”秦镖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这股劲和你爸当年劝我走正道时一模一样。” 郭云凌看向欧阳，“我没事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挨揍了。”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欧阳按按他微肿的眼皮。 “谢谢嫂子。” 黑子几天没来纯黑，分好类的监听器才和一个U盘是林子转交给的秦镖。 秦镖给了欧阳，欧阳看了，确实细致，一些可能涉及到商业机密的也被分了出来，用备忘录记着，简单的记录居然会有语法错误，所以更多的是口头语，到也淳朴真诚，他在尽全力把这件事做好。 “伤怎么样？”秦镖捏着他脖子坐在扶手上。 欧阳关了文件，拔下U盘：“没什么大碍，但感觉营养不太跟得上，心理压力过大。” “他妈身体不太好，活着的指望就是他，二十二岁也真什么都没有的年纪，前不着后不落。”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秦镖弯腰，讨打的看着他：“当初是谁吃他醋来着？” 欧阳被他揭了短也不急，脸热的，“当时不怎么了解他，是我短浅。” “阳医生。”秦镖喊他，欧阳看过来就被他从脸上香了一口。 “仔睡醒了吗？” 秦镖说：“还没呢，昨晚被吓的也哭了一通现在还留点余震，半小时得哄一次。”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巧克力我真的差点没吃吐。” 欧阳笑，把U盘和那些摄像头都拿起来，“我舅想请宁子跃去公司找一下，他总是谨慎。” “等这波过去吧，还不知道他俩什么个情况呢。” 欧阳问：“他俩不对付你卡在中间怎么办？” “我会把小黑赶走，”秦镖说，“因为你有能力给他介绍新的工作，但郭云凌只有我这个哥哥，我得护短。” 郭云凌养了几天，恢复了点脸色还是觉得自己要去拳馆给照顾过他的那几个哥道声谢。 进门却愣了，递卡过去柜台的直接给办了退订，把比卡里多的钱给他。 “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的，”前台走出来给他打开门，“你能去把台上那位先生喊下来吗？都好几天了，被他逼退卡的已经排到明年了。” 郭云凌拉开门冲了进去，拳击台上打着赤膊漏出浑身肌肉的男子，腰背不少伤疤的男子，满头是汗的男子，拳拳利索的男子。 是宁子跃，是小黑，是他。 观战的都不敢看，输家被虐的太惨了，摔到地上还跳了跳。 郭云凌走进去坐在旁边等着受死的全站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没收住力。” 郭云凌看着他，自己和他打过，摆手求饶他还是甩了一脚才走，举着拳绕着台子走了一圈。 现在这幅嘴脸很恶心。 “离他远点！”台上男子停下，给了对方投降的机会。 纱布包紧了四个指节，血已经在上面晕染开连成了一片，他拳头指着郭云凌前面的男子，字字有力似吼。 男子滚也似得跑了。 他们不来拳馆，宁子跃可以在上班的路上堵你，拖进巷子也是打，在台子上也是打，宁子跃觉得没区别。 看你看不看得出区别了。 郭云凌站在台下，看他把打过自己的人双倍四倍十倍的还回去，不服的求饶的，他拳头没分别的下来。 “你别打了！”郭云凌喊住他，就算这是拳馆，可他是故意伤人，犯法的。 宁子跃收了拳，对方瞄准一拳射过来，直接一脚把他踢到围栏上，还啧的一声嫌弃，一边下台一边取下缠到手腕上已经汗湿的拳击绷带。 郭云凌转身走，他抓住围栏上的背心跟了上来。 “你是不是傻！你打他们做什么！”郭云凌对他吼了一声。 宁子跃把沾了血和汗的绷带卷成一团握在手里：“他们打你了，该打。” “打我，关你什么事？” 宁子跃低头看着绷带，“确实不关我事。” “你他妈就是个傻子！”郭云凌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指节，拉过来，手掌心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厚茧子，像块贫瘠许久的土地。 “不疼啊。” “疼的话，打你关我事吗？关的话就疼。” 郭云凌松开他转身就走，宁子跃跟在身后跟着，像条尾巴，跟在不远，他常走在别人身后，需要保护一些人，但眼前这个，是他必须保护和自己想保护的。 不需要佣金，需要的话———— 在那个清冷的月下，再对自己说句喜欢，有了那句喜欢他可以自愿护着他一辈子。 第44章 番外六 秦镖躺在欧阳胸口，抱着他腰叹气。 “我倒是觉得宁子跃有那份担当，也许郭云凌看见我们没看见的呢。” “他俩爱死死，关我屁事。”秦镖手从睡衣滑进去，摸着手感不错的小腹，“咱送儿子去读幼儿园吧，他爹都要阳痿了！” 送去幼儿园白天还能温存一下，不然太憋屈了。 “真的？”欧阳隔着衣服抓着他手，翻过来按着他，笑眯眯说：“我给你检查一下。” 坐在他腿根，手搁着几层布料揉搓着。 秦镖抽手，把他睡衣扣子一个个解开，揉摸着胸腹。 欧阳趴在他身上，自己把裤子脱了，轻手轻脚拉开床头柜摸出润滑和套子，秦镖手穿过他腰捏住他臀瓣往外掰。 欧阳扩张足够，把他睡裤拉下去含进去，趴在他身上浅浅的动。 秦镖想大开大合的操干，又怕惊到小子，按着欧阳腿根挺腰快节奏的冲刺。 “啊啊……”欧阳动人的吟叫，身上被撞的不停前耸，手递到嘴里咬住。 欧阳是跪在床上的，中途没力就跌进了他怀里，趴在他身上死死咬着指节，直到他一个用力挺进，隔着橡胶射了。 “恩……”欧阳吻吻他唇，伸手抽纸放到身后，秦镖坐起来，把避孕套取了丢开，给他擦沾上的精和润滑。 欧阳手肘放在他肩上，对着耳朵轻声说，“搞烂我吧，秦镖。” 秦镖脑袋当即抬起来，欧阳笑的两只眼睛眯起，不像开玩笑，手捏住他乳粒一搓，他控制不住的一声浪叫。 秦镖把他抱去书房，第二天欧阳睡到下午才起，腰背全是红痕。 晚间他去给鱼喂食，只穿了件黑色无帽卫衣，是秦镖的。 小黑和郭云凌一起走进来，郭云凌带他去见自己妈，秦镖带着欧阳登过门，给她打了预防针。 “嫂子。” 欧阳搓搓手指，对上他视线温和一笑。 郭云凌笑容慢慢淡下去凑过去问：“嫂子，我能求你点事吗？” “你说。”欧阳把盒装的鱼食盖好放进柜子里。 郭云凌左看右瞧，伸手在他脖子后面点了点：“两个男人，要怎么做？” 欧阳转头歪了脖子，他刚刚点的那里漏了一块吻痕，昨天明明没吻到这来，欧阳抬手捂住，耳廓熟透，估计是自己没意识之后搞上去的，看镜子也没看见。 “嫂子，你教我嘛，我也不知道去问谁。”郭云凌眨着眼睛求他。 欧阳头一偏，“我……微信教……” 说完捂着脖子就跑了，他顶着这么一大块吻痕在这喂食，岂不是店里人全看见了！ 秦镖坐在沙发上和小孩玩游戏，小手指点到鼻子，秦镖好像被按到开关似的立马吐了下舌头，拧耳朵他就歪嘴巴，捏左边右边歪，捏右边左边歪，点眉心张嘴，点下巴合拢。 小孩被逗着呵呵直笑，一见小阳回来要和他分享，把欧阳拽到秦镖眼前。 欧阳歪头指着脖子上那块淤红，秦镖坐直了，十分果断的：“不小心没忍住。” “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欧阳一想起来脸立刻羞红，秦镖拉他手拽过来抱在怀里，在红块上亲了一口。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你！”欧阳气呼呼的，“你……无赖！” “我本来就是无赖嘛，”秦镖抱紧他腰，下巴放他肩上看着他，“以后我注意。” 欧阳看他都服软了就决定算了，他又接一句：“我以后亲在小崽子们看不见的地方，也训练他们看见也不敢说。” “你！”欧阳都气的发抖，真是无赖的想法。 秦镖张嘴咬着他唇，把他想说的全堵住。 欧阳捂着脸低下脑袋，小孩扶着沙发站上来，按着秦镖肩对他撅嘴。 秦镖对着小嘴巴狠狠亲了一口。 “小阳害羞。”小仔拉开欧阳一只手，撅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你！”欧阳如气球一般瘪掉，抱紧小孩在他撅起的嘴上亲了一下，声音极低的埋怨，“不带好头。” 恋爱谈了快一个月，郭云凌这天带着小黑回家，他难得的正经，可局促不安全写在了脸上，每次和他出去也是一脸紧张，走路顺拐都常发生。 郭云凌妈妈除了他们进门后举着手帕擦了几滴眼泪之外没其他情绪，不厌恶但也不赞同，态度中立。 吃晚饭郭云凌不许他走，把他推房间去了。 这是个干净的大男孩的屋，角落里篮球游戏机还吊着一个沙袋。 小黑上去就是一拳，在沙袋上砸出个拳印，郭云凌都吓到了，这比起来他平时就是在给沙袋挠痒痒。 嫂子给他的文件他打印了出来，该买的东西该做的准备都做了，求着小黑不许他走，自己洗澡之后赶他去浴室。 他房间隔音不错，郭云凌把身上蓝白色的条纹睡衣脱掉，打开书包把袋子拿出来放地上。第一次太过生疏，郭云凌躲在被子里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洗澡的时候把该做的准备都做了。 小黑走出来，内裤没换勒住他下体，摆着一身结实的肌肉走出来。 郭云凌不知道怎么做，索性把被子拉开，摆开大字给他看。 小黑看了一眼视线就停住了，他皮肤很干净，伤好了之后有些漂亮的肌理，主要的是中间白色内裤翘了一块。 小黑喉结往下一滚，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以前自己经历过但没走到最后一步。 郭云凌看他不动又爬了过来，拉着内裤想往下脱，他捂着腿中央一屁股跌坐在床沿。 “做吧，我做好准备了。”郭云凌说完面红耳赤，全身像被泡在热酒里，他下床，掰开他两膝盖，盯着中央还没硬就鼓起来的包。 小黑两手按着膝盖，指甲抠着皮肤，紧张的看着他。 郭云凌把绵软的性器从内裤里拉出来，递到鼻底闻了闻，张嘴舔了一小下。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连龟头都被包皮稳稳包着，郭云凌有些收挫，自己把内裤脱了，翘起的小棍子停在空中，他跪起来，把白色内裤盖在他内裤上，温热的余温在空中一放就散了，偏他之前没反应的性器在肉眼下硬了起来。 郭云凌喜出望外，拉开黑内裤用自己内裤整个包着，轻轻揉动。 小黑手在膝盖上攥成了拳，满眼都是最血腥的红，他从不知道原来摸下体这么舒服。 他小时候发育迟缓，营养跟不上，青春期都是在监狱过的，遗精都被当他自己当尿床处理，日益自闭，再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在郭云凌手里抖动，他站起来，膝盖红了一片，让他往后退一点坐在他大腿上，鸭子坐着他腿根，棉布内裤包住两根一起揉搓。 他的好嫩，而且没自己的激动，自己的不停在抖。 郭云凌仰头轻声喘气，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用内裤把自己磨射了，额头砸在他肩上，用内裤把射在他肚子上的精擦干净。 小黑不发一言，也不敢伸手摸他，郭云凌引导他手按在自己胸口，逼他捏，逼他搓，另只手带到自己腰上，让他捏紧了。 跪在床上的膝盖立起来，他穴 口是软的，涂满了润滑，扶着性器抵着穴 口。 腰上的手突然使力，不许他往下坐。 “我要……”郭云凌婉转调子，上身扭着撒娇。 小黑摇头，眼里是疼爱的水光。 “做嘛，我们交往这么久了没事的，是情侣都会做的。”郭云凌按他手腕根本就按不动，手指边上的肌肤都按出了红印子。 小黑把他抱紧，捡回内裤自己撸，粗粝的动作柔软的面料，他鼻下的呼吸越来越重，快在人中上留下一片水渍。 郭云凌按着他绷紧的肩，在他硬唇上挨了一下，动作戛然而止，小黑不可思议的用眼珠盯死他。 郭云凌脸红的把内裤拿开，干湿交杂的裤子脏兮兮的，趁他还没回神，扶着慢慢坐了下去。 下体进去了这世上最柔软炙热的地方，紧紧的吸咬着一个男人最致命的位置，小黑额角的筋跳了起来，看着紫红的柱身被他一寸寸奈进去。 “恩……”郭云凌咬着下唇，疼的眉毛簇紧，但好歹是进去了。 第一次很疼，可没想到这么疼，全身像从这个地方撕裂了，他能看见自己皮肉被撕开的景象，掉出器官和裹着血的胸白骨。 中途他喘了好几口气，最后终于一鼓作气坐到底。 “啊！”郭云凌受不了的仰头喊了一声，腰上的手掐紧，等他回味过来，把他手拿开，淤血四散，那处发红，留下四个指头印。 “干我嘛……”郭云凌求着，自己耸动上身。 小黑额头一片汗，对于这方面他本是处，却无师自通。 把他放在床上，摸住大腿后，开始无休止的操干。 听过嫂子话，前几天他就开始每天扩张，今日处子也查出了性事的快感。 “呃……”他腰往空中顶，粉白稚嫩的柱身吐出一串透明液体，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灵魂刚刚一瞬间被从眼球顶出去了一般。 小黑托着他屁股，刚刚的角度又来了一次。 郭云凌如离岸的鱼一般抖了两下，性器前端是更用力的吐出液体。 豁然开朗的男人死命往一个点顶，顶的身下人是叫苦不迭，两腿打开屈着在空中打着摆子放哆嗦。 又浓又凶的一泡精差点把郭云凌肚子烫坏，肚皮一起一伏，他失神的看了过来。 小黑抽出去，把他放床上，跪下如他刚开始那样，含住性器放嘴里，脑袋上下给他吸出来。 郭云凌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那温热有力的口腔，抓着被子大腿肌肉都紧的直跳。 小黑速度越来越快，郭云凌一仰头，腰往上抖，抖了四五下才射干净。 小黑拿内裤给他擦干净，把他翻过去，拉开屁股看见磨的烂红的穴 口。视线火热，穴 口用力收缩，没咽下去的浓精还有一小团黏在上面。 郭云凌屈起右腿，手按住臀缝，两指拨开：“小黑哥……再来。” 这是在挑战百兽之王的权威，也在挑衅他的体力。 小黑就一个姿势把他操的说不出话，只能撑着四肢全身哆嗦，腰被抓着往后撞，巨大的啪啪声，泛红的臀肉火辣辣的疼。 拉近身体，小黑性器在体内抖了抖，把精毫无保留的全射进去，一拉出来手还没松郭云凌就软倒在一边，下腹的小东西瑟缩的夹在两腿间射了一股水精，他闭着眼一脸泪的咬着嘴巴低泣。 小黑不费力的把他拉起来抱着，分开他腿托着他身体毫不费力，进去浴室看见了镜子里他大开的屁股通红一片，从穴 口滑出一块浓稠精液砸下来。 眼睛瞬间烧红，把他按在墙上重新操进去，开了水，啪啪水声敲打着墙面。 郭云凌站不住小黑就分开他两腿卡在小臂里，手抱着他腿用力往前干，郭云凌上半身贴着湿滑的池壁，算来整个人都是腾空的。 被操晕前一秒还在夸他爷们，太男人了。 再醒来自己在他怀里坐着，胸口多了几朵殷红的血花，乳头碰一下就疼，还有牙印。 有力的两只手塞在屁股里，管子被他毫不客气的怼进去，放半分钟热水再拔出来。 郭云凌想装睡，却冷不惊对上他心虚的眼睛，他先自己撇开，排泄出来的液体更多的是白色的精，从浴室地漏滑走。 不知多少个回合，等终于干净了小黑才抱着他回去，翻衣柜给他找了条内裤穿上。 郭云凌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内裤穿上，撩开被子把他搂在怀里，哄小仔一样，手在被子上轻轻拍着。 郭云凌眼睛闭上，瞬间被丢进深眠的漩涡。 第45章 六一番外 “换班了吗？”秦镖侧睡着，单手托着脑袋看着欧阳，他刚醒，眼睛眨了眨又闭上，把被子拽上去遮住半张脸，“嗯。” “爸爸……”旁边小床上睡着的肉团子坐起来，揉揉眼睛从床上下来再爬上大床。 秦镖揭开被子他扑进暖烘烘的被窝，趴到胸口上，秦镖顺着他背，旁边欧阳彻底清醒了，牵着小仔的手。 “今天要去游乐园、水族馆还有动物园……你们之前答应的。”小仔细细地数，秦镖心想今天估计人很多。 “嗯，”欧阳脸蹭到秦镖肩头，“带你去。” 小仔笑出一嘴牙，秦镖捏捏他小屁股：“等会想吃什么？” “要吃荷包蛋，还有面。” “自己先去刷牙，等会爸给你做。”秦镖揭开被子让他下去。 小仔下床，两人看着他踩着超人小拖鞋一溜烟跑进厕所。 欧阳枕到他胸口，听到了心跳，手搁上来摸着他肚子。 “怎么？”秦镖托着他肩，他抬头噘嘴，亲了一下后爬上他胸口，抬腿圈着他，抱着个大娃娃一样。 欧阳撑直手臂，笑眯了一双眼。 秦镖心里发毛：“怎么？” 欧阳圈紧他脖子趴下来：“有护士说你是个好男人，咱俩很登对。” “就这？”秦镖把他往上一抱，翻身压着，隔着睡衣在他左胸咬了一口，“这就是缘分，知道吧！” “知道啦——”欧阳扶着他脸，“起床了，等会还要出门呢。” 秦镖用胡茬蹭他柔软的脖子，欧阳当即缩成了一团，乱挥的手被抓着压在两侧。 欧阳气喘吁吁，眼珠子黑得发亮，两人对视了这么片刻空气中甜蜜的因子噼里啪啦地炸开。 “爸爸！”秦镖回头，他脱了鞋就爬上来，看着两人，“爸爸你做什么？” 欧阳脸都红了，挣开后就要下床。 秦镖把他逮回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小仔笑眯眯的走近，抱着欧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欧阳把他抱起来：“你爸欺负我。” “好，我长大后帮你报仇！” “不用，我自己来。”欧阳下床，秦镖追上去用双臂把两人全抱紧。 “说什么呢？” 小仔急忙搂紧欧阳脖子，欧阳被摸到痒痒肉吓得一抖：“啊，松开！” 秦镖手按着欧阳腰，隔着布料揉了揉，他五官一紧，“别弄了！” “我还治不了你俩了？”秦镖把小仔丢回床上，下了床跟着欧阳去洗漱。 秦镖做早餐，欧阳就给小仔换衣服，出去正好面也可以吃了。 桌上的三碗面都窝着一个荷包蛋，碗摆在桌上特定的位置，秦禹自己爬上凳子，拿起练习筷。 就秦镖碗里的蛋不够圆，小仔指着：“我们给爸爸咬圆了？” 这种陪着小孩胡闹的事欧阳这辈子都没做过，看他圆溜溜的眼睛，点头，把蛋夹起来咬了一口，又递给小仔咬了几口，咬圆了再放回去。 秦镖出来反手把门轻轻带上，看见两人都还没吃多少。 “带豆浆还是绿豆沙？” “两个都要！”小仔举着手。 秦镖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行吧。” 他调好了再回来，看见了碗里的蛋，嘴角一抖：“被狗啃的吗？” 两人一起偷笑，秦镖用筷子夹起蛋，圆是挺圆的，可周围一圈牙印，蛋黄还被咬了一口。 “你俩什么意思？”对面两个都低着头，秦镖把蛋一口吃了，噗嗤笑出来，欧阳抬头也是一脸笑，小仔摇着筷子跟着一块笑。 豆浆不过滤直接倒进水壶，再打绿豆沙。 “想吃冰的。”欧阳靠着冰箱可怜巴巴。 “冰箱里还有一盒冰淇淋，现在吃了，等他看见就没了。”秦镖设定好时间，撑着台子看着他。 欧阳打开冰箱，左右翻找终于找到角落里的一盒雪糕，拿了个勺子，撕开盖子舀了一勺。 欧阳给秦镖吃了一口，勺子刚收回来小仔在门口大喊：“你们背着我吃东西！” 说完就哭，欧阳蹲下把雪糕给他，他撅嘴扭开头。 “别得寸进尺，我可在给你打豆浆！” “我不要了！”被他一说泪珠子大颗大颗的落，秦镖火气来了，欧阳直接把他抱起来。 小仔抬手一抹眼眶，欧阳把剩下的都给他：“再给你买，买一冰箱，都给你，行吗？” “好！”小仔抱着他脖子，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打着哭嗝。 上了车忧郁的坐在后头看着窗外，秦镖看后视镜，那委屈的小模样把他给逗笑了。 刚停好车就被华丽的人群惊到了，一眼看去全是人，欧阳牵着小仔：“可不许乱跑。” 秦镖把书包给他背上：“书包里有传呼机，如果走丢了记得站在原地不要动。” 买好票三人进去，秦镖给他牵了个紫色的带着白色波点的气球。 “先玩哪个？” 他能玩的不多，无异于一些安全系数高的游乐设施。 好玩的就多玩了几次，空中秋千秦禹很喜欢，下地的时候秦镖脚都是软的，又在旋转木马上差点转吐。 秦镖扶着栏杆，一阵阵恶心，看着欧阳很认真道：“我真的，讨厌游乐场。” 小孩拉着小阳：“那去水族馆！反正我想玩的都玩过了。” 欧阳开车，之前在网上订了票，到地方直接进去，一路上全是小摊买各种玩具。 “鲨鱼啊爸爸！”小孩指着架子上挂着的帽子。 秦镖把鲨鱼牙套他脑袋上，弹了下尾巴：“喜欢啊？” 秦禹摸脑袋：“喜欢。” 秦镖又拿了一个大的给欧阳戴上，问小仔：“好看吗？” “好看！”小仔指着另一只，“爸爸戴那个！” “先给你俩拍一张。”秦镖取起手机，欧阳抱小孩抱起来对着镜头笑了一笑。 “买了买了。”秦镖给了钱，无视小仔让他戴的要求。 欧阳取下帽子，拨了下头发。 秦镖兜过他脖子，轻声道：“我可是有偶像包袱的人！你陪着闹就成，我十分感谢你的出现！” 欧阳拿帽子打了他一下，娇嗔得很。 进去华美的隧道，小仔仰着头哇了一声，仿佛置身于飘渺的深海，他有了魔法，可以放肆观看海底的生物。 秦镖把他抱起来，他碰到了玻璃，漂亮的热带鱼成群结队，他看得目不暇接。 欧阳能把鱼的名字都喊出来，拿着手机给他俩拍照。 之后还要去看海豚，秦镖好说歹说才把他骗出去，说吃了饭下午再来。 秦镖真的累了，早上带出来的绿豆沙和豆浆都喝光了，他们上厕所秦镖就在洗杯子，买了瓶水灌进去。 “饿了吗？去吃饭吧。” 小仔抱着自己水壶喝了一口，欧阳热的把头发扎了起来，清秀的脸漏出来，他今天没带眼镜，看起来才二十几岁。 “吃什么？”欧阳问小仔。 小仔想想：“吃鱿鱼！” 走出去找了家餐厅吃了个炒饭，秦镖还给他买了一个冰淇淋球，欧阳整理小孩的东西，把一系列玩具都放车里。 动物园全是臊味，欧阳脸色不太好，这会轮到秦镖笑他了。 小仔有时莽有时怂，今天玩太过了胆子都撑大了，一个人走进了围栏里，听驯兽师的去握大象的鼻子。 秦镖拍了不少视频，屏幕里小脸十分认真地拧起来，喂香蕉也不瑟缩。 在大象面前他就跟一个玩偶似的。 欧阳手臂碰着他手臂：“小孩长的很快对不对？” “对啊，一眨眼就从怀里脱出去了。” 驯兽师让他回来，他一溜小跑抱住了欧阳腿，被他抱起来。 秦镖问：“好玩吗？” 小仔点头：“大象好大。” “走吧，是不是累了？” “不累。” 吃完饭小仔又和奶奶通了视频，洗完澡缠着要看电影，刚开始就打起了小呼噜。 秦镖把他抱回卧室，盖好了被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心道，一定要慢点长。 电影开始了欧阳不想关，躺在沙发里看起来，秦镖出来挨着他坐下，整理手机的照片。 “逗死了。”欧阳视线越过他肩头看见了自己发型，有些忍俊不禁。 秦镖说：“挺好看的。” 欧阳轻哼，秦镖后靠沙发，腿放直，一手扶着后脑勺。 欧阳原本挨着他看，后续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两人手在肚子上牵了起来。 “仔好可爱。”照片里一双弯弯的笑眼对着镜头。 秦镖放下手机，抱紧他在脸上亲了一口带响的：“你也可爱。” 欧阳羞赧的笑，秦镖手抚摸他肚子，手隔着裤子抓着揉了起来，和他依恋地接吻。 “你不累啊？”秦镖含着他耳垂，想说他累就温柔一点。 “不累。”他话音刚落就下体一凉，欧阳坐直了和他交缠。 秦镖抱紧他，感受他高潮时的颤抖，在他额头上落下轻吻：“我要和你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