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配 作者 ：兔大王 文案： 偶像歌手攻VS乐坛大佬受 年下，甜宠，无脑，微现实向 11.9入v啦~ …… 乐坛纵横十几年的那个成就大满贯大佬傅瑞，暗恋上了最近当红的流量偶像歌手牧子溢。 暗恋而不得，难免使一些心计…… 却没想到转了个身，暗恋对象来撩他了！ 公布恋情后牧子溢本以为会迎来自家大范围脱粉和傅瑞粉发起的全网黑，没想到自家粉纷纷倒戈对方阵营谦虚至极，傅瑞粉感激涕零十分庆幸。 全世界都在说：你俩绝配。 看到全网睁眼说瞎话，他只觉得娱乐圈太黑暗，资本的力量太可怕，大佬的势力太强大。 他只能英勇就义了。 …… 第1章 偶像歌手牧子溢 “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16楼的诊疗室，赵医生一如既往地和煦，盘着卷发穿着整洁的套装面对面坐在牧子溢的眼前，她的圆圆脸上从来都是笑着的，和牧子溢的妈妈很像，牧子溢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和蔼可亲，心情会放松不少。 这是每次心理咨询的必备环节，牧子溢想了想，微微笑着说道：“最近新的综艺《繁星民宿》播出了，收视率还不错，有很多新的粉丝夸我可爱，wb涨了五十几万粉丝。做节目的时候我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笛平，就是那个胖胖的，演过小品的那个演员，他脾气很好，和他说话我觉得很舒服。” “认识新朋友很好。”赵医生鼓励牧子溢，然后接着问，“那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不开心的事？牧子溢又笑笑：“还是老样子吧，我的新歌上了音乐榜单第一名，销量第一，评分第一。公司给我接了电影的通告，我要演电影了。还有……” 牧子溢咬着下唇，眼皮子耷拉看着地面上爬过的一只小小虫子，不说话了。 不说出来又会憋成病，赵医生鼓励牧子溢说出后面的话，牧子溢惨然一笑，还是开口了：“还有就是，我的粉丝又和别人吵架，经济人和我说我的wb私信和@又爆了。” 他耸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姿态，肩膀却紧绷着：“反正我没看到，我不用wb，我的wb几乎都是公司在打理。” 前后矛盾的话让赵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前的男孩不过二十出头，作为当红偶像，他wb粉丝刚突破三千万，拥有了很多同龄人羡慕的光芒和财富，但是私底下的他却是个心里装满心事，整晚整晚失眠，需要靠吃药调节情绪的可怜人。 “我是不是不会好了，赵医生？”牧子溢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很努力地想要开心起来，可是越努力却越难过，我觉得对别人来说开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对我来说，笑一下都是在演戏呢？我每天都想逃，但怎么也逃不掉，我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能说说为什么你的歌拿了第一还不开心吗？”赵医生引导他说出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因为……”牧子溢无奈地笑笑，揉了揉眉心，“赵医生你去听一下我的新歌《问》就知道了，有时候第一也并不是好事，它只会带来更多的……更多的不开心。” 看着牧子溢的状态，赵医生又默默叹了口气，可心里再怎么同情难过，赵医生明面上却要笑着说：“小牧，说出来就很好，下面你把刚刚不开心的事写在纸上，然后我们……” 牧子溢抿着嘴，照做。 一小时的咨询时间临近尾声，本来赵医生这边的患者一次咨询都是做两个小时的，但是牧子溢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个小时已经是他丰满日程的极限。最后的十分钟，赵医生放了舒缓的音乐让牧子溢在按摩椅上稍稍休息一下，牧子溢闭上眼睛，神态却还是有点紧绷绷的。 “最近还是睡不着吗？” 牧子溢含含糊糊地说：“吃了助睡眠的药，比以前稍微好些了。” “另外的药有按时吃吗？” 沉默了一秒：“啊，吃了。” 赵医生这下真的叹气了：“小牧，你没有吃。那个药是必须吃的，不然……” “我知道。”牧子溢睁开眼睛，嘴角弯弯，“可是那个药吃了会胖，我下个月有演唱会，最近正是节食的时候。” 听了这个理由，赵医生说不出话。 牧子溢赶紧闭上了眼睛，不然眼泪就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赵医生，谢谢你。和你说说话，我真的心情好多了。” 走之前，沐子溢对照医生挥了挥手：“赵医生再见，下次见面的时间可能要到时候才能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西京。” “好，如果你有需要，告诉我，我在别的城市也有很多认识的医生，如果需要电话治疗，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好的，谢谢。”牧子溢想起一事，指了指电脑：“赵医生，还是老样子，我们的秘密不要放在电脑上。” 如果秘密泄露，那他应该会真的奔溃吧。 “好，你放心。”赵医生打开诊疗室的暗门，避开前台送他往消防通道下楼。 回到办公室，赵医生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点开了音乐榜的第一名听起来。 “oh~girl，不要再问~askaskaskaskaskme，askaskaskaskme……因为我是你的boy~askaskaskme，askaskaskme……”刚刚播过舒缓纯音乐的蓝牙音响突然播放起快节奏的歌曲，热闹的音乐在办公室响起，赵医生哭笑不得接受“年轻人的音乐”。 手机里播的是牧子溢的mv，他穿着亮闪闪的衣服，头发是蓝色的，在一片白色的背景之中跳舞。 他真人比镜头里更好看。 前台小姑娘过来递资料，听到了这首歌，惊喜地说：“啊！赵医生，你也听牧子溢的歌？你也是小绵羊？”牧子溢的粉丝叫小绵羊，来源于牧羊人和小羊羔。 赵医生笑着问小姑娘：“你喜欢牧子溢？”刚说完，试听结束，接着听就要收费了。 “谁不喜欢啊！”小姑娘神情明显兴奋了，“这首歌我买了一百首，赵医生等下我送你一首！” 赵医生低头看了看手机，app催她付三块钱买下这首歌。 “买那么多一样的歌做什么？”赵医生好奇道。 小姑娘嘿嘿一笑，神秘地说：“c……冲销量啊，除了粉丝，后援会还会集资买，这首歌超厉害的，上线半小时就卖出了六百万，一小时就冲到了榜单第一……” “六百万人民币？”赵医生有些吃惊于牧子溢赚钱的速度。 “不是！六百万首！换算成钱至少有一千八百万吧！厉害吧！”小姑娘自豪地解释。 “而且这只是半小时的销量，之后肯定还涨了很多。好多粉丝都是一千张一千张买的呢。” 听了这话，赵医生脸上的吃惊之情更甚，或许，她开始有些了解，牧子溢为什么不开心了。 …… 防火门闭合，牧子溢赶紧戴上口罩墨镜和帽子，从16楼边往下走边打开手机。手机上经纪人钱安已经打了三通电话，牧子溢赶紧给他回过去。 “喂，钱哥，刚刚在写歌没听到。”牧子溢编了个谎。 经纪人钱安差点破口大骂了：“吓死我了你，没乱跑吧？我打电话是要和你说，你赶紧准备一下，过半个小时带你去机场。” “好的。我在家。”牧子溢在心里算了下时间，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 “你那里怎么回音那么大？” “刚刚麦克风没关，先挂了，我换衣服。”牧子溢又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跨着走楼梯。 “记得穿iam的那套卫衣，lion老师帮你搭配好了，小孙帮你放在你客厅里。” “好，我看到衣服了，我先挂了不说了拜拜。”再说下去真的要穿帮了，牧子溢赶紧挂了经纪人的电话，一鼓作气冲到了楼下。 16层的楼梯把牧子溢都给绕晕了，但是想想一个小时前他爬上来的惨状，牧子溢觉得晕乎乎的也还好。 他的车停在地下室，私人行程，还是来接受心理咨询，牧子溢没敢开那辆招风的跑车，而是开了便宜的suv。 好在心理咨询室离小区很近，路上也没有堵车，牧子溢很快停好车回了家。虽然外面暖阳高照，充满冬日难得的阳光，但牧子溢的家还是拉着厚厚的窗帘，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是如此。 大约一年前，牧子溢邀请公司的前后辈朋友们来家里玩，女爱豆Annie先到，牧子溢递奶茶给她并且说了一会儿话，就这么一会儿，两人独处的照片被对面楼的狗仔拍到，配上暧昧的文字上了热搜。 好在那天大家拍了集体照，公关部门让经纪人帮牧子溢发了集体照在wb，这件事才没有对牧子溢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即使如此，从事情被公司发现到公关部门处理的短短一小时内，Annie还是被牧子溢的粉丝说成是故意倒贴，污蔑是她找的狗仔，平白无故被辱骂了成千上万条。 牧子溢的团队反应比较迅速，新人Annie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这些汹涌而至的恶评吓得刚出道三个月的Annie关闭了wb评论。但是直到现在，已经积累了一定粉丝的Annie还是会时不时地收到来自牧子溢粉丝的恶评。两人粉丝之间也是互看不顺眼，小规模吵了几次。 这次事件过后，公司不得不听取牧子溢粉丝的“意见”，在有牧子溢的活动中绝对不会安排Annie所在的女团出现。以防万一，公司让牧子溢在各种场合，包括公司里都尽量别和公司的女艺人说话，更别说请朋友到家里玩。 从那以后，牧子溢家里的窗帘再也没拉开过。 在经纪人到家里前，牧子溢换好了造型师lion给他选的衣服。 其实他更想穿宽松的t恤和工装短裤坐飞机，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他还能戴上眼罩舒舒服服睡一觉。 但是显然不可以，iam是他刚签了大使title的知名时尚品牌，合同上写着牧子溢平时的“私服”必须以iam品牌为主，一个月至少要曝光五次以上。 iam的当季新品和别的代言品牌产品堆放在牧子溢的工作室。作为火社娱乐的一哥，公司最大的收入来源，为了牧子溢，公司特意让出一整层楼设置牧子溢的专属练习室、团队办公室、服装仓库，他甚至还有单独的公关小组和宣传部门。 刚刚穿戴完毕，家里的门铃就被按响，随后经纪人钱安和助理直接进入。 按门铃其实是钱安的礼貌罢了，牧子溢家的密码助理和经纪人都知道。 “你怎么还没搞发型！”钱安看着牧子溢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着急。回来时牧子溢一路狂奔，头发能好看才怪。 “戴个帽子吧。”牧子溢转身在衣柜里拿了个帽子戴上，“走吧，去机场。” 晚餐打包成盒放在车上，在去机场的路上，牧子溢要迅速地吃完。说是晚餐，牧子溢打开盒子，看到了一堆草。 见牧子溢面露难色，经纪人安慰他：“再忍忍吧，下个月就要演唱会了，你还要拍戏，等你瘦到120斤奖励你吃个……” 牧子溢露出向往的表情。 “素烧鸡。”钱安讪讪一笑。 牧子溢眼里的光芒又熄灭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是《不配》的姊妹篇，wb有抽奖哦~ 第2章 这是什么烂歌 “快点吧，大哥，去机场要迟到了。”经纪人李青催促赶飞机丝毫不慌，还在餐桌上慢吞吞切牛排吃的傅瑞，恨不得把他扛起来背到肩膀上带走。 傅瑞大爷还在细嚼慢咽，完事后还要慢悠悠喝杯茶：“急什么，走vip我还觉得早。” “走什么vip啊，你都在娱乐版消失俩月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衣服就是让粉丝看看你机场图的。”李青扶额。 “上次不是发了照片在网上么。”清茶漱口解腻以后，傅瑞终于站了起来，去玄关处穿鞋。 “大哥，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你知道你粉丝每天在你wb下面催更吗？等会儿，你就穿这个去机场？我喊了摄影师的，你就让人看这个？” 傅瑞慢条斯理地站在玄关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洗的发白的黑色卫衣，压根不理睬经纪人的奔溃。他觉得挺好，很满意，这衣服很舒服，他最爱穿这件衣服了。 “走不走？不走我去录音棚了。”傅瑞雪上加霜地戴了顶旧旧的黑色毛线帽，整体时尚默契度为0。 要不是颜值死撑，真的没法看。 “走走走！”李青把傅瑞挤出门：“真是怕了你了。” 经纪人向来拿他没办法，傅瑞淡定地坐上电梯，直到走入车内李青才松了口气。 司机师傅已经在车上等着了，车内的广播放着十年前的老歌，傅瑞一听到自己的歌就让李青赶紧换台。听太多次唱太多次了，再好听的歌也得厌倦。 傅瑞对自己的歌心理性反胃。 李青知道傅瑞这个坏毛病，嘲笑着换了频道。 新的频道，广播电台里放着最近的流行新歌，男主持人mimico热情地介绍榜单前三的歌，傅瑞安安静静地听着同行的歌，觉得第二首同公司艺人林侃的情歌还不错。 这首歌是林侃自己写的，当时傅瑞问他要他还舍不得给，最后成为了他新专辑的主题曲。 傅瑞非常喜欢这首歌，然而这首歌才排名第二，那么第一名会是怎样好听的歌呢？傅瑞靠在椅子上充满期待。 “那么，人气值528067获得本期榜单排名第一的是——牧子溢《问》”主持人揭晓谜底，说完以后，电台里传来热闹的前奏。 紧接着是混着电音的男声：“oh~girl，不要再问~askaskaskaskaskme，askaskaskaskme……因为我是你的boy~askaskaskme，askaskaskme……” “噗……”傅瑞刚入口的矿泉水毫不留情地喷了出来，他接过助理小周递过来的纸巾擦擦嘴，奇怪地问李青：“这什么歌？” 看傅瑞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李青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回答：“《问》啊，牧子溢的歌。” “这个人我好像听说过，这是他的歌？”傅瑞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这一次他有点生理性反胃了。 “牧子溢嘛，火社娱乐的，音雄男孩出道，是个唱跳歌手。你怎么忘性那么大，那个节目你不还去当特别嘉宾录制了几期么？照理说应该记得他啊！你别看不起人啊，牧子溢今年才21岁，出道三年有三千多万粉丝呢。他们公司都是这样的艺人，主打爱豆市场，出的歌都是口水歌。不过口水歌有口水歌的妙处，你听这不是很洗脑么，askaskaskme~”李青已经被洗脑了，故意当着傅瑞唱起来。 助理小周是个年轻小伙子，闻言乐呵呵地插话：“我女朋友超爱他的！傅老师你这话要是让我女朋友听到她一定想打你。” 傅瑞满脸问号，当初音雄男孩这个通告是李青帮他签的，只知道是个选秀节目，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在选秀节目里看到过这个男生。 毕竟一个节目几十个男孩子聚在一起，长得又差不多，傅瑞名字都没叫全。 但是《问》这样的歌居然能拿榜单第一，他有点不明白现在市场的口味了。本就没有新歌产出的他更觉得形势严峻，之前在欧洲写的初稿也不香了。 为了确认李青不是在骗自己，傅瑞拿起手机搜了一下各大音乐app的榜单。还真是，牧子溢上周才出的《问》稳稳地排在各大榜单第一，包括评分和下载量都稳居第一，而且比林侃的数据还好不少。他六年前的老歌排在第八，十年前的老歌排在十三。 李青已经看出了傅瑞在“askaskaskaskaskaskaskme”里忍耐值达到了极限，哈哈笑着关掉了音响。 “干嘛，人家是榜单第一呢，你不爱听自己写啊，你都一年半没发新歌了。怎么样，回了欧洲一趟有灵感没？” 本来都写好初稿了，但现在傅瑞不想把这话事告诉李青。在李青灼灼期待的注视下，傅瑞闭起了眼睛，不作声。 “切，又装死。”李青鄙视他。 庆幸今天路上没有堵车，半小时的车程，机场很快就到了。李青取消了之前安排的两个机场跟拍摄影师，转而听从傅瑞的意见和傅瑞走vip前往候机室。 他们此行是要去南海录制公益晚会，因为没有堵车，到达机场的时间还有富余，在傅瑞“我就说吧”的得意小眼神里，李青翻了个白眼。 vip候机室四周是单向玻璃，往外看可以看到整个机场大厅的动静。傅瑞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忽然一团黑色密集地涌来。 在机场追星不是稀奇事，傅瑞身边自然也有这样的追随者，只是他不爱热闹，又讨厌自己的隐私被黄牛以几块钱的价格打包泄露，也担心人群拥挤不安全，所以他很早就和粉丝说过，他的粉丝free们禁止送机接机。 如果有宣传需要，李青会安排媒体拍摄机场图，但是粉丝跟机跟车以及叫代拍在傅瑞这里是禁止的。如果被发现有粉丝叫代拍，这个粉丝就会被后援会谴责。 但傅瑞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那个粉色头发的男孩子是谁。 染这种颜色的头发的，应该不是演员。 “哟，好巧。”李青跟着傅瑞往外看，趴在玻璃上有些激动地告诉傅瑞，“刚刚车上说到牧子溢呢，没想到在机场遇到了。” 李青指着那个粉色头发紫色帽子的男孩子说：“老傅你看，那个就是牧子溢。” 牧子溢走到候机室楼下，傅瑞低头彻底看清楚了牧子溢真人，他大约178的身高，穿着宽松的外套，身材有些瘦削。牧子溢头发是粉色的，压在紫色的帽子里。他戴了墨镜，却倒着别在后脑勺，粉丝拿着手机拍他，他神情自若，丝毫不紧张，还笑着和粉丝说话打招呼。 傅瑞支着下巴，在想牧子溢的原声会是怎样的。 “哎，现在咱们艺人哪有隐私可言，航班号都被黄牛泄露出去了，不过火社娱乐好像专门养了一批人搞机场宣传，每次看到这些小年轻，身边都围着一群人。你看看人家，多配合公司安排，那个造型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就你，穿的什么玩意儿，衣服都洗的发白起球了还在穿，还浪费我叫摄影师的宣传费。”李青看看牧子溢又看看傅瑞，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就可以拍啊。”傅瑞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端起温水。 李青撇嘴，转念想想聊胜于无，一时真的拿起手机给傅瑞拍了几张照片。 傅瑞举起两只手指比yeah，透露着一股傻气，李青的眼睛离开屏幕，难以言喻地看着自己的艺人：“老傅，过了。你都31岁了还搞小男生的手势。” 傅瑞收回手，耸耸肩不置可否。 最后李青选了一张傅瑞拿着纸杯看窗外的照片。 趁着候机的功夫，李青让宣传修好了照片，然后发到wb。 @傅瑞free：走了。【图片】 文案还要学着傅瑞欠欠的高冷语气，句号是必加，不然傅瑞看到会难受一整天。 不一会儿，成千上万的消息涌进来。 粉丝1：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老傅营业了！ 粉丝2：奇怪？我怎么关注了这个男人？哦，原来是我消失的偶像。【狗头】 粉丝3：距离上一次发照片一个月，上上次发照片一个半月，好的，我似乎看到了什么规律……【微笑】 粉丝4：魔鬼，你终于想起密码了是吗【抠鼻】 粉丝5：我前男友得了重病快要死了，死之前他有个愿望是听到傅瑞的新歌。 粉丝6：悄咪咪问，有新歌吗？ 粉丝7：老傅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公！老公老公！ 李青挑了一些粉丝的留言读给傅瑞听，傅瑞咬着纸杯的边沿接过手机挑了几条回复。 回复粉丝1：开心吗？ 回复粉丝6：嗯。 回复粉丝7：你谁？ 回复完以后傅瑞退出wb歇业，正巧可以登机了，空姐带着傅瑞一行人前往商务舱。 在傅瑞登机的时候，【傅瑞新歌】热度迅速汇集，超越【牧子溢 不规则下摆外套】成功登顶热搜第一。 下了飞机以后李青才看到傅瑞的回复，不由得惊讶：“真的假的？你真有歌？” 傅瑞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戴上墨镜。 目前还没有新歌，但之后总会有的。 第3章 偶像是怎样炼成的 登机后，牧子溢的耳边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这次牧子溢是去南海录制节目的，全程大约需要四个小时。 飞机上，钱安拿出行程表给牧子溢讲解，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剩下的半个月牧子溢要去南海录制节目，要回到北湖电视台的《繁星民宿》节目继续担当常驻嘉宾，然后在练习室排练下个月的演唱会舞蹈，为两个活动站台，接受一些媒体的访问，更重要的是接受表演课的培训，以便于更好地参加电影的拍摄。 牧子溢认真地看着接下来的行程表，满满当当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对了，宣传那边反馈你这个月只发了两条wb，还不够，这个月还差两张自拍，你抽个时间交点照片给我，我帮你发吧。”钱安翻了翻手机，忽然想起这件事。 “我最近没有自拍。”牧子溢最近心情不佳，因为睡眠不足脸色也不太好，并不想自拍，“你找两张旧照发一下。” 钱安对牧子溢的话很不满：“所以我让你平时有活动的时候就多拍几张照片，你就是不记得，你最近是粉色头发，我这边根本没有你粉色头发的照片，拿旧照发wb根本就没人相信，到时候粉丝又要去骂工作室了，说我们敷衍。这样吧，你待会儿到地下室穿着iam的羽绒服坐在车里先拍几张，反正小孙带了单反，我让美工修一下。” “嗯嗯。”牧子溢的心情逐渐烦躁，他抬手要了一杯冰水，喝下去以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电影剧本……” “晚上再看吧。”牧子溢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语气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钱安看牧子溢那样子是真的累了，这才克制住了讲话的冲动，也跟着躺下休息一阵。 在飞机上休息得并不好，下飞机的时候牧子溢觉得脚步虚浮。 他一路都戴着墨镜沉着脸，拿好行李要出去了，钱安连忙拉住他帮他整理了一下着装，接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拉着脸，粉丝在外面呢。” 牧子溢翘了几次嘴角，终于拉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小虎牙煞是可爱。 反正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牧子溢就这样翘着嘴角出机场。 “沐沐！沐沐！妈妈爱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沐沐！” “沐沐在飞机上有休息好吗？沐沐你冷不冷……” “沐沐，这是给你买的小玩偶。啊啊啊啊啊啊啊沐沐接了！” 粉丝们等候多时，牧子溢出现大家就围了上去，拿出手机和相机拍摄接机图片。许多游客不明真相，时不时问：“谁啊，那是谁啊？”然后掏出手机一起拍。牧子溢挺着身子，抱着粉丝送的花和一个鳄鱼玩偶，笑着和大家挥手。 到了车旁，粉丝很有纪律地让开一条小道，钱安和煦地对大家道谢，然后护送牧子溢进了车门。 抱着鳄鱼玩偶，牧子溢在车里把玩起来，本以为可以走了，结果车窗突然被钱安摇下。牧子溢反射性地扬起笑脸，握着小鳄鱼的手和车外的大家说再见。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 “呜呜呜呜我的崽崽！” “好好工作！妈妈给你赚奶粉钱！” 粉丝们又一阵激动。 在这样热烈的气氛里，车子终于启动，缓缓离开。 看着窗外的高速路，牧子溢只觉得很愧对粉丝。机场遇到的好多粉丝都是眼熟的面孔，甚至好多人牧子溢还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牧子溢也很想真的开开心心地同大家说说话，但是原谅他，他只是最近有些累。 睡不好很要命，听说到节目录制现场还要两小时，牧子溢放下靠背戴上眼罩小憩一会儿。小鳄鱼很听话地枕在牧子溢的后脑勺，鲜花静静地放在一旁的座位。 牧子溢睡的迷迷糊糊，但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出道前高中生的模样，留着柔软的黑色头发，穿着校服坐在声乐老师工作室楼下的公交车站。阳光很温柔，他抬头就可以看见梧桐树的叶子轻轻地摇晃着。耳机里传来他喜欢的歌曲，可以让他短暂地逃离美声唱法的练习曲…… “醒醒，小牧，我们到了。” 牧子溢从美梦中醒来，钱安正站在车下拿着叫醒他。 见牧子溢醒了，钱安把iam的一款外套丢给牧子溢，然后让他换一个帽子。牧子溢乖乖穿上iam的衣服，然后小孙帮他戴帽子整理了一下发型。 “你搞几个造型。”钱安指挥牧子溢拍摄可以发wb的照片。 这对于牧子溢来说不难，他很快借着保姆车的背景做了一些比较酷的动作，让钱安很好发挥。 “行，搞定。你待会儿录节目化完妆再自拍几张发给我。”钱安确认完镜头里的照片，立马传输给美工。 好歹睡了一会儿，牧子溢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地迎接综艺节目的录制。 这次录制的节目叫《你敢来吗》，是一个极具趣味性的综艺，收视率很高，算是南海电视台的当红节目。节目里两队嘉宾会分组进行比拼，输的那一队要接受惩罚。因为经常可以看到偶像们狼狈的样子，所以这个节目热度经久不衰。 今天晚上来电视台是要提前彩排一下开场舞还有一些流程，提前录制一些单人的表演镜头等，在场是没有观众的，正式的录制明天下午才开始。 和几个主持人打过招呼，牧子溢到了化妆间。因为他到的最早，造型师先帮他化妆。化妆的时候牧子溢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综艺的流程和台本。 一边化妆，牧子溢一边记着台本上他需要说的台词，刚记到一半，别的嘉宾也陆续到场。 “嗨，牧子溢。”男嘉宾林彦希和牧子溢打招呼。林彦希是和牧子溢一起选秀出道时期就认识的朋友，之后牧子溢获得了选秀第三名，林彦希惨遭淘汰，进入了自己公司的组合。因为人气不平均，如今组合基本解散，林彦希成为了solo歌手。 虽然以前是竞争关系，但也是几年前的事了，牧子溢看到老朋友非常开心，两人在一些场合也见过面，关系不算生疏。 “恭喜你啊，拿下了iam的大使。”虽说是朋友，但在娱乐圈里火不火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林彦希的公司质娱传媒不算太大，和专做偶像歌手的火社娱乐没法比，资源更是差别甚远。牧子溢不过出道三年就积累了几千万粉丝，还拿到了一线品牌iam的大使title，别的代言更是数不胜数，专辑销量也遥遥领先，令人望尘莫及。 想到当初两人在选秀节目里一开始一同被分入差班，还住在一个宿舍，如今地位天差地别，林彦希心里酸酸的。 牧子溢不知道林彦希内心复杂的情感，见到老友他十分开心。 “小希！终于又见面了！等下结束了咱们去吃宵夜吧！”牧子溢兴高采烈地发出邀请，钱安在身后猛咳嗽牧子溢也视而不见。他就是故意的，接请客知名行吃夜宵之实。 吃草一个月了，牧子溢觉得自己要疯。 林彦希怎会不明白牧子溢经纪人的意思，他瞥了一眼钱安，笑着拒绝：“算了吧，节目说不定要录到凌晨呢。” 牧子溢明白了林彦希婉拒的意思，抿了抿嘴角不说话了。 今晚一同录制节目的除了林彦希，还有blackpiano组合的两个成员郑幼仪和风铃、民谣歌手冬北、男歌手帅兵，嘉宾都是歌手。《你敢来吗》这一期的节目就是以音乐为主题的，六个嘉宾要排练开场舞，舞蹈老师和舞蹈演员们教嘉宾舞蹈动作，因为舞蹈不长，牧子溢很快就上手了。 “到底是年轻人，学的好快啊。”四个主持人之一的徐冰冰在一旁感叹道。明天的节目里，开场时牧子溢需要和徐冰冰搭档跳舞，牧子溢学得快但是徐冰冰明显要慢很多。徐冰冰是前辈，牧子溢不敢催她，也和舞蹈老师一起耐心地教她。 练好舞以后牧子溢要单独录制个人的表演，因为时间限制，只有牧子溢和冬北有单独的表演。牧子溢的表演当然是他的新歌《问》。 准备就绪，牧子溢的单人录制开始。 熟悉的前奏响起，台下的年轻工作人员都赶到台前来看牧子溢跳舞。 “好帅啊好帅啊好奶啊~”的赞美词不绝于耳。没有人在认真听歌，大家都在看牧子溢的脸和动作。 林彦希看着台上的牧子溢十分羡慕。其实牧子怡长得不算天神级别的帅，可是面相看上去很好相处，两颗小虎牙显得他特别幼，给人一种保护欲，所以特别招女粉丝喜欢。 当初比赛的时候，牧子溢是以第三名的成绩出道的，林彦希也参赛所以他知道牧子溢拿到这个名次有多么不容易。 当时牧子溢签约的公司是一个叫青柠檬的十八线小公司，旗下签的大多是小网红，主业是卖货，老板也是年轻人，是个半吊子。 林彦希的公司虽然不咋地但也比牧子溢的好不少。 选秀节目就是选手烧钱，公司烧钱，谁烧的钱多谁就赢了。节目拍摄期间经济公司做宣传做造型上下打点都需要钱，牧子溢当时签约的公司注册资本才五十万，哪有钱给他打投。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牧子溢和林彦希都在差班，几乎没有镜头，徘徊在一轮游的淘汰边缘。 直到第一次公演的时候，牧子溢才终于凭借自己的魅力在观众面前露了一次脸，吸引了观众老爷的注意，在第一次淘汰赛的时候堪堪卡线晋级。 之后的事就不用说了，节目组向来是逢高踩低的，除了砸钱买镜头，另外就是谁有话题度观众爱看谁就给谁镜头多一些。自从一公以后，牧子溢的话题度和镜头量直线上升，而林彦希最后止步二十强。 之后的几次比赛，牧子溢的粉丝靠集资买赞助商牛肉干拿投票权硬生生把牧子溢投到了第三名的位置。 排名第一第二的选手都是大公司的选手，第三名来自听也没听说过的青柠檬，牧子溢这样的潜力吸引了火社娱乐的注意，比赛刚结束火社娱乐就帮他付清了一百万违约金，把牧子溢归入麾下。 青柠檬痛哭疾首，后悔不已，早知道当时违约金写高点。 也算是牧子溢争气，这三年来他都不知道帮火社赚回几个一百万了。 作者有话说： 又是《你敢来吗》，熟悉的节目熟悉的味道。求评论求海星~ 第4章 2a休息室 牧子溢刚唱完了歌，台下聚集的工作人员就散了大半。接下来冬北的表演只有摄像师和导演看着。 林彦希笑笑，这就是娱乐圈，现实到赤裸裸。 节目彩排完毕不算晚，只十点多而已。钱安一直看着牧子溢，一结束就把他带走了。 保姆车路过一个烧烤摊，牧子溢好馋，便求经纪人：“让我吃个牛肉串吧，牛肉不会胖。” 钱安一口拒绝：“不行，有一就有二。” 被拒绝是想象之中，牧子溢舔舔嘴唇羡慕地看着外面的世界霓虹闪烁，而他坐在车里，好像待在一个豪华但漆黑的牢笼。 他正在看风景，钱安登上牧子溢的wb看了眼牧子溢刚刚发的动态，不出所料，999＋的消息汇集成一个鲜红的点，iam的品牌方及时转发了牧子溢的这条wb，钱安和品牌方官微互动了一番，然后清理wb私信。 牧子溢稍微看了几眼，不可避免地看到一些辱骂他的私信，他撇撇嘴，又转头继续看风景。 钱安对这些污言秽语见怪不怪了，一边删除还一边评头论足：“我看莫少聪的粉丝也是闲的，一天到晚疯狗似的追着你咬，这么有空不如帮莫少聪的代言品牌多草点销量，他代言的那个运动鞋牌子，我看了眼，土的没话说。” 钱安说的莫少聪是牧子溢对家，两人都是音雄男孩节目出道的，当时出道的时候莫少聪排第二，比牧子溢高一位，就是因为这名次问题，两家粉丝撕到现在。 当时总决赛的时候，晚上八点开始的总决赛，六点截止了观众投票，在投票前不久牧子溢的票数还比莫少聪多八十万，结果出道的时候是莫少聪第二，比牧子溢多了两百二十多万票。 对比两家粉丝之前买牛肉干的集资数量以后，牧子溢的粉丝就觉得莫少聪是做票咖，是皇族，免不了对他以及他粉丝以及他公司冷嘲热讽，毕竟人家莫少聪的公司是可以和国内排名第一的火社娱乐比肩的风华传媒。 大公司，搞点潜规则做票多简单，说不定参赛的时候就预定了出道位。莫少聪粉丝自然不认可这种说法，于是反过来对着牧子溢以及粉丝冷嘲热讽，说牧子溢粉丝不争气，公司也不争气，怪的了谁。 当时两家粉丝撕的热火朝天，连上了好几个热搜呢。不管莫少聪的票数是不是造假的，人家都是风华传媒旗下艺人，公司能给的资源甩了青柠檬一百八十条街吧。牧子溢的粉丝憋屈啊，但也没办法，比赛结果尘埃落定，真要去告节目组也未免有些困难。 然而过了几天事情就翻转了，火社娱乐宣布签下牧子溢。 消息宣布的那天，火社娱乐有合作的各大营销号都散播了这则消息，牧子溢粉丝奔走相告，喜极而泣，超话里抽奖活动接连不断，火社娱乐是谁？国内首屈一指的造星工场，风华传媒看了都要叫老大。 莫少聪粉丝不是之前还在吹嘘自己的背景吗，这下好了，牧子溢签了火社，莫少聪的粉丝怎么还嚣张的起来？ 一下子，排名第三的愤怒也被冲淡不少。 不得不说，大公司就是大公司，签约牧子溢以后，除了音雄南海节目当初承诺的一些资源，火社娱乐也是拼了老命地给牧子溢喂饭吃。 比赛结束后不到半个月，牧子溢的二线杂志首封完成，上线后该杂志十秒内切空五十万本，官网一度瘫痪。 紧接着就是一个瓶装奶茶品牌的代言，该品牌宣布牧子溢成为代言人以后，该系列奶茶也是卖断了货，此外牧子溢综艺、活动接连不断，半年后牧子溢还推出了他的首张实体专辑《天神之子》，销量感人，累计销售超过五十万张，之后线上专辑上线，迅速突破百万大关。 比赛后一年内，牧子溢的wb粉丝数就达到了一千万，紧接着是两千万，三千万…… 这个涨粉速度堪称坐火箭。 当然，莫少聪的公司风华传媒也不甘示弱，不过他们公司主要是签演员的，所以能给的只有影视资源，莫少聪出道以后就参演了一部偶像剧，还有一部古装剧的男二。 可惜莫少聪作为偶像歌手实力不错，但是作为演员演技就有些尴尬了，所以除了粉丝，并没有什么人支持他的演员路，如今他的粉丝数量也不过九百多万而已，连牧子溢三分之一都比不上。 照理说大家人气这么悬殊，粉丝应该没什么可吵的，但现实并不是如此，虽然过了三年，可两家粉丝依旧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时不时地就要开战。 “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牧子溢叹了口气，其实虽然粉丝吵的厉害，牧子溢和莫少聪私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当初比赛的时候好多舞台两人都是在一个团表演，比赛结束以后也保持着联系，至于公司怎么安排艺人，大家都是娱乐圈的，都明白他们这样的新人哪有什么话语权，所以就算莫少聪当初是买票的，牧子溢也不能怪罪他个人。 不过后来两边粉丝互看不顺眼，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太过于热络，因此发展到现在也就是朋友圈点赞的普通网友关系。 他倒是经常看到莫少聪和几个那时候一起比赛的朋友一起外出约饭，然而牧子溢只能默默给他们的朋友圈点赞。一开始他们也叫过牧子溢，但是钱安不让去，他觉得到时候聚会的照片泄露，牧子溢的粉丝又要说人家蹭热度，或者有别的纠纷，工作室处理起来麻烦。 于是干脆就一刀切地禁止了。 “好像是因为有个营销号发了你俩穿迷彩元素外套的比帅贴，粉丝就吵起来，然后双方大粉下场，越吵越凶。”钱安围观了一下前因后果解释道。 牧子溢默然，如果是这种事，他本人也不好下场引导，只希望粉丝不要吵的太凶了吧。 这么想着，钱安那边清理完了消息，他想起之前提过的事，对牧子溢说：“记得拍自拍啊，还要两张。”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以后牧子溢心中就突然烦躁起来，他用赵医生教的呼吸方法平复了几秒，这才开口：“知道了，马上给你。” 回到酒店以后，牧子溢抱着枕头拍了几张弯着眼睛笑，露出小虎牙的自拍。 钱安回复：“收到。” 鉴于今天已经发过全身照了，自拍得过几天再发。反正钱安那边会安排的，牧子溢不需要操心。 睡吧睡吧，不睡又要觉得饿了。 …… 第二天中午，牧子溢提前到达了电视台做准备工作。《你敢来吗》的节目录制是下午两点，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七八点就能结束。 路过电视台的时候，牧子溢看到了自己的一些海报和人形立牌，早早就到的粉丝们在门口侧边和海报合影。牧子溢偷偷对着粉丝拍了一张，然后发wb说：“注意安全哦~” 这是他真心想发的东西，不是一些广告或者被迫营业的自拍。 wb一发，评论区粉丝直接开启了“啊啊啊啊啊啊”模式。 发完wb，牧子溢直接到了六楼的摄影棚，然后在同楼层的休息室休息，等造型师给他做妆造。 正打游戏呢，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几个人讲着话走了进来。一般来说，牧子溢这样咖位的艺人休息室都是单独的，不会和人共用，其他嘉宾的休息室则是在别处。 不知来者是谁，牧子溢和钱安懵了一瞬，随后两方对上眼，牧子溢没认出对方，但钱安认出了李青，再一看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不就是傅瑞吗？ 此时傅瑞也摘下了口罩，牧子溢一看，来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歌手傅瑞啊！音雄男孩比赛时，傅瑞是节目组请的特别嘉宾。而且傅瑞是牧子溢少年时的偶像！ 看到此情此景，李青挠挠头：“这不是2a吗？工作人员说这是我们的休息室呀？” 这下两边都明白了，估计是工作人员的失误，把一间休息室分给了两个人。 傅瑞可是大前辈，钱安很聪明，知道傅瑞这样咖位的人是不可能给后辈让休息室的，还不如他们主动让出休息室卖个人情，反正牧子溢也该去化妆了。 钱安于是一把拉起牧子溢说：“傅老师你坐，我们也该去化妆了。” 牧子溢看到傅瑞已经激动万分了，那可是傅瑞哎，歌坛的常青树，歌手的风向标，谁看了不要称他一声“老师”？ 猝不及防看到偶像，牧子溢赶紧鞠了一躬：“傅老师好，我是火社娱乐的牧子溢。” 其实傅瑞早就认出他是谁了，托粉红色头发的福。 可尴尬的是，刚说完这话，牧子溢的化妆师兼两个助理鱼贯而入。不是特别大的休息室短时间内挤满了人，显得有些拥挤。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好像挤在一起的一堆仓鼠。 反而还是傅瑞先开口解围：“估计是工作人员弄错了，不介意的话，我在这儿休息一下。” 他自顾自坐下，钱安当然不好拒绝，李青见人多，就说：“你先休息，我和小周去吃个饭。” 傅瑞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钱安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叫上两个助理走了出去。 这下休息室只剩下傅瑞牧子溢和化妆师，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你化你的妆吧，不用管我。”傅瑞说完，拿起一旁摆放的时尚杂志看了起来。 傅瑞的语气算不上热络和亲切，牧子溢和化妆师对视一眼，不敢出声，讲话也小小声，随后坐在化妆台前做妆造。 一片寂静里只有化妆品碰撞的声音，傅瑞对时尚杂志可没兴趣，看了几眼以后就走神了。正巧牧子溢那边噼里啪啦的看上去很有意思，傅瑞就直接盯着化妆台那边看。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求评论~ 第5章 互相欣赏 如果是傅瑞的话，他平时上节目就是上一点粉底均匀一下肤色，最多再画个眉毛抹点唇膏之类的，除非是开演唱会，才会有夸张一点的妆容。 但牧子溢不一样，按照个人风格，他化妆得往精致那方向化。二十出头的少年皮肤本来就白净，胡茬也是软软的，稍微刮一下就看不见了。 化妆师给牧子溢化妆就是按女明星的流程来，粉底隔离散粉什么的都要细细的上，上完以后，傅瑞一开始只觉得这男孩过分可爱，皮肤嫩嫩的，一点瑕疵都没有，精致的好像一个娃娃。 之后开始画眼线和眼影了，傅瑞才瞪大了眼睛。 原谅他没见过世面，现在的男孩子都是这样化妆的？ 今天牧子溢的化妆师给他设计的造型是偏魅惑贵公子的，画一点小烟熏会非常有感觉，所以眼线眼影都必不可少，最后还要加一小颗水钻充当泪痣。化完妆以后，牧子溢奶气里带着点女气，是当下很多女粉丝最爱的那种颜。 不过傅瑞在一旁冷眼看着觉得一言难尽，他虽然不是直男吧，审美倒是挺直男的。 不是说牧子溢这样画不好看，他必须承认小男孩长的好看，可他本人不喜欢男孩打扮成这样，这个妆面好像太奶油小生了一点。 坐在化妆台前的牧子溢早就注意到大佬歌手傅瑞在悄悄看他了。从镜子里他可以看到傅瑞的所有表情，包括一开始的怔忡、惊讶，到后来的皱眉、不满等一些情绪。 和大前辈共处一室已经够让牧子溢紧张的了，没想到大前辈还一直看着他。 牧子溢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微微攥住了膝盖上的裤子，揪出了几道褶。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化妆时间结束，在傅瑞的哈欠声中，牧子溢跳下椅子准备换衣服。两人四目相对，牧子溢害羞地笑笑，傅瑞收起懒散的表情很客气地夸牧子溢：“好看。” 可刚刚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牧子溢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但是面上仍旧带着礼貌的微笑，谁让对方是傅瑞老师呢。 这次上节目的衣服是奢侈品品牌d家赞助的，新一季成衣英伦风的格子小西装非常好看。 鉴于在场的都是男人，包括化妆师也是，牧子溢想也没想就在休息室脱了原来的衣服换装。 还来不及阻止，牧子溢就已经清洁溜溜了，傅瑞一个抬头，墙上的穿衣镜里倒映着少年纤细瓷白的身体。 牧子溢在男爱豆艺人里不算太高，但是比例很好，赤脚176cm的身高稳稳的，所以一开始傅瑞在机场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有178cm左右。 因为瘦，所以牧子溢的身上没有很多肌肉，更别提六块八块腹肌了，只是他脂肪少，所以看上去马甲线明显，仅此而已。 少年的身体有一种独特的纤美感，傅瑞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少年身体。看了以后暗暗倒吸一口冷气，他瞳孔里牧子溢的身影正缓缓脱下长裤，造型师临时和他说了几句话，牧子溢的动作便停顿下来，裤腰松松地卡在跨上，露出一截人鱼线。 配上阳光下金粉色的头发，活脱脱像一条男美人鱼。 不能再看了。 傅瑞收回目光，心狂跳不止，他略略瘫倒在沙发上，忍不住回味刚刚看到的。 小男孩瘦归瘦，身材是真的好。傅瑞虽然本人身材好到爆，但是是那种肌肉分明的身材，并且苦于是个正经情歌歌手，没什么机会展示一下，很是遗憾。 但傅瑞这种体质一半是由于天生的，他是四分之一混血，又从小在国外长大，饮食习惯和健身习惯免不了和国内有些差别，因此就算不刻意锻炼也有肌肉。都说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傅瑞就是这种身材。他平时经常穿衬衫，遮身材又显得很禁欲。 而他本人，正所谓没什么求什么，其实更喜欢看上去纤细单薄的身材，牧子溢的身材恰好是他喜欢的那种。如果太瘦了就没肉，屁股也瘪，再胖一点呢就没了这样易碎的美。 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身材类型，忍不住，傅瑞又偷偷看了镜子一眼，没想到牧子溢正在对着镜子扣扣子。造型师给他戴上八角帽和金丝半框链条眼镜。 傅瑞一慌，转移了眼神，牧子溢什么都不知道，见他看过来，对他点头笑笑。 刚换好衣服，钱安走进休息室提醒牧子溢演出时间快到了，牧子溢点点头，整理好衣服下摆准备上台。 走之前牧子溢向傅瑞告别：“傅老师，刚刚打扰您了，您先休息，我去录节目啦。” 傅瑞垂眸，支着下巴胡乱地“唔唔”点头，根本没敢看牧子溢，看似一派平和，其实眼神正慌忙着乱的盯着膝盖上花里胡哨的杂志。 大概大前辈都有些不爱搭理人的脾气吧。牧子溢见傅瑞态度冷淡，颇为尴尬，吐吐舌头和钱安一起走出休息室。 “傅老师好帅啊。”牧子溢还和钱安偷偷品评了一下。 人走后，傅瑞的经纪人李青和助理小周终于回来了，经纪人坐在沙发上扭了扭舒爽地感叹一声：“哎，还是休息室舒服啊。” 末了又问傅瑞：“你不是说要稍微睡一下？怎么看起杂志了？” 再仔细一看：“什么鬼，还是倒着的。” 傅瑞正无意识地在摸嘴唇，低头，这才发觉杂志拿倒了。他淡定地收起杂志说：“刚刚在想事情。” 他的确在想事情，刚刚莫名其妙地有一些灵感从脑中闪过，傅瑞捻了捻手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然后撕下杂志上的纸张飞速地写起来。 看傅瑞那样子，李青觉得新歌有戏，连忙拉着小周躲到外面，把安静的空间留给灵感乍现的傅瑞，俩人在门口守着。 要是这时候被人打断了思路，傅瑞会变得非常恐怖。 …… “刚刚和傅瑞老师共处一室，我呼吸都不敢用力。”刚走出休息室，牧子溢忍不住和钱安分享刚刚的处境。 钱安不忘给他打鸡血画大饼：“的气场，人家什么身份？情歌天王，内地流行乐坛封神的人，老牌公司极音唱片的扛把子，火了十几年了，唱片销量依旧排前几。我和你说，他就是你的目标，你得向他学习，希望十年以后，你也能成为一个传说，给咱们公司长脸。” 牧子溢实在听不下去钱安这些“疯言疯语”了，他自己什么实力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弃艺考去签约公司参加选秀节目。更何况傅瑞那样的歌手五十年一遇，又能作曲又能作词唱的还好长的好看的歌手能有几个？ 想到这儿，牧子溢眼前不由得闪过傅瑞的脸。他从前就知道傅瑞帅，毕竟傅瑞是个混血儿，瞳色浅，皮肤白，轮廓深，身材高挑，这些硬件注定了他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外貌，而他的家庭背景又让他在文质彬彬之中拥有一丝禁欲气息。 内外双修，牧子溢八辈子也赶不上。 牧子溢上一次和傅瑞有交集还是三年前，那时候他是特别嘉宾，牧子溢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练习生，就算在节目里，他大多数时候也是交握着手指默默站在一旁的小可怜，傅瑞则是导师和练习生都尊敬的大神，走到哪儿都有人围着，大家都努力试图和傅瑞搭上话，牧子溢在人群外围看着傅瑞可望而不可及。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傅瑞还是那样帅气逼人，魅力令人难以抵挡。牧子溢这时候才后悔，要是刚刚在休息室多和大神交流一番，让他指点一下自己或者混个脸熟该多好啊。 思来想去的，牧子溢到了后台。 距离节目录制开始还有十分钟，嘉宾和主持人们都在后台汇合了。 前面观众席观众也都已经落座，今天《你敢来吗》有牧子溢，本来免费随机赠送的节目门票被炒到了天价，但还是一票难求。 牧子溢的粉丝后援会已经打印了手幅灯牌等道具，此时已经占好了位置，等着一会儿给牧子溢排面。 节目录制开始，牧子溢和徐冰冰搭档跳了一支开场舞，粉丝在下面嗓子都快喊哑了，摄像机频频扫向观众席，捕捉精彩瞬间。 因为牧子溢站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所以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在中间才轮到说，牧子溢前面的几位歌手介绍的时候，台下反应平平，但轮到牧子溢自我介绍的时候，下面的欢呼声明显比之前响亮不少。 主持人禾苗调侃台下粉丝道：“你们是哨子变的吧？” 之后综艺环节开始，牧子溢的粉丝便一齐噤声安静下来，不扰乱现场秩序，只有牧子溢开口讲话或者做游戏的时候才会欢呼尖叫。 《你敢来吗》素来以整蛊当红明星为看点，今天的重头戏就是一个名为“疯狂猜猜猜”的环节。 游戏规则是嘉宾们和主持人分组两队，后台随机播放歌曲，队员们需要冲向远处的话筒进行抢答歌名歌手，并且接着唱接下去的歌词。在抢话筒的路上有各种关卡，两分队员可以互相阻挠对方，回答正确的话输的一方就要接受惩罚，回答错的话，错误一方接受惩罚。最后输的一队还要接受终极惩罚。 这一次设计的关卡是两米高的气垫墙、海洋球池子、一个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出的门洞，完成三个关卡以后才有机会拿到话筒。 牧子溢、郑幼仪、冬北、主持人徐冰冰、马涵是一组，其余人为另一组。 换好运动服以后，大家站在起点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说： 色眯眯~ 第6章 灵感攫取 前奏响起，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猜出了那是傅瑞的《心底起风》，毕竟今天的嘉宾都是歌手，这种程度简直是小菜一碟。猜出歌不难，难的是抢到话筒。 两队争先恐后地冲上前，第一关是两米高的气垫墙，哪怕是男人也很难爬上去，牧子溢灵机一动让郑幼仪踩在他和冬北的肩膀上过去。 台下粉丝发出感叹和尖叫，林彦希见状立马让风铃也照做。两个女生过去以后就互相拉扯，牧子溢被冬北托着扒住气垫墙，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到了另一边，看了眼旁边，林彦希也快翻过来了。 两家粉丝分别发出惊呼，牧子溢率先跳进海洋球的池子，不过刚进去就滑倒摔了一跤，只余下一个头露在外面，这时候林彦希也赶到了，慌慌张张跳下去的时候踩到了牧子溢的膝盖。牧子溢发出痛呼，不过好在被踩的不重，他爬起来继续追赶。紧接着两个女生也赶到了海洋球池子里， 见林彦希就要上岸，郑幼仪去拽他的手臂，风铃又拽住郑幼仪，正在这时候，牧子溢帮助主持人徐冰冰上了岸，徐冰冰去钻洞，林彦希一着急，挣脱开来去拉徐冰冰。帅兵见状连忙去牵制郑幼仪。 徐冰冰一个女人，轻轻一拽就从洞里被拽了出来，牧子溢趁机立马钻进洞里，林彦希见了一时紧张，拉着牧子溢的腿就想把他拉出来，没想到牧子溢正要爬出去，被一拉一拽，下巴磕到了地上，在话筒里发出“咚”一声响。 粉丝都开始尖叫起来，牧子溢当时觉得没什么，虽然有些疼，但是好在下巴是真的，不是垫的，所以他翻身和林彦希拉扯，最后徐冰冰钻进了洞，说出歌名、歌手，还唱了一段完成任务。 输了的一队要接受惩罚，小惩罚是喝苦瓜汁或者柠檬汁，看输家皱着眉喝了下去，获胜组异常兴奋。 帅兵说了句实话：“一会儿跑步的时候都能听到肚子里的水晃荡晃荡。” 接着游戏继续，最终的结果是林彦希的队伍获胜，牧子溢要接受惩罚。终极惩罚的手段是牧子溢的队伍需要站在一个直径十公分的柱子上，底下是厚厚的海绵池，队员需要站在上面唱歌，分数过六十才算完成任务。期间获胜的队伍还可以用奶油枪对输队进行干扰。 宣布牧子溢输的时候，粉丝就在下面大喊着“不要”。牧子溢对着台下摆摆手，笑出了两颗小虎牙，粉丝们更是心疼，不敢看牧子溢的惨状。 等到惩罚过关，牧子溢的身上糊满了奶油。粉丝在台下心疼不已，各个表情凝重。 下了台，工作人员把一筐毛巾递给牧子溢，牧子溢的两个助理小孙和小牛帮牧子溢擦掉奶油，身上穿了防护服倒是还好，只有一些漏进去的，就是牧子溢一头粉色头发已经变成白色了。 毛巾还是温温的，擦起来并不觉得凉。 牧子溢看了看其他人那边，好多人只有一块毛巾，牧子溢让钱安把毛巾分给大家，自己随意擦了擦脸。 妆肯定是没了，要走的时候，牧子溢戴上了口罩遮挡素颜。几个嘉宾互相笑着说了再见，牧子溢和林彦希说了会儿话，互相感谢了对方粉丝送的礼物，之后便被经纪人领走了。 没想到在电梯里，牧子溢又遇上了傅瑞。 “傅老师。”牧子溢赶紧惶恐地鞠了个躬，唯恐身上的奶油黏在傅瑞身上，站的远远的。 傅瑞看着他黏在一块儿的粉色头发，淡淡的说：“又见面了。” 啊，这就是说傅瑞老师记住了自己？牧子溢忍不住眯眯眼笑了起来，露出半颗小虎牙。傅瑞见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电梯狭小，淡淡的奶油香弥漫在空中，傅瑞却觉得这味道很适合牧子溢。 真·奶油小生。 地库里，傅瑞率先走出电梯，坐上豪华的黑色保姆车扬长而去。 牧子溢羡慕地看了眼傅瑞的长腿，然后被钱安塞进了车里。 “哎哟，你的头发……”钱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艺人，掏出湿巾帮他接着擦，不过上了《你敢来吗》节目的，出来都是这幅惨样。奶油糊了头，头发不好擦洗，牧子溢避开钱安的手说：“等下洗洗就好了。” 没办法，要恰饭的嘛，谁让这个节目收视率那么高呢。 车子驶向理发店，牧子溢接下来还有活动呢，头发必须护理。 …… 另一辆车上，傅瑞想到刚刚在电梯和牧子溢的巧遇，不由得好奇地问李青：“那个小男孩录的是什么节目啊？怎么好好的人出来变成这样了？” 李青打了个哈欠：“是《你敢来吗》，那个游戏就是这样的，折磨人。除了他们这种小爱豆和不红的演员，谁参加这种节目啊？除非给的报酬高或者想多露脸的。两年前这个节目也邀请过你，我觉得和你的气质不符就拒绝了。” 小孙说：“我还蛮喜欢看这个节目的哎，特别刺激。” 李青嘿嘿一笑：“其实我也爱看，只要不是我的艺人去我都爱看。” 听两人这么说，傅瑞忽然对这个节目有了浓厚的兴趣：“什么时间播出？我也要看。” 李青奇怪地看了傅瑞一眼：“难得啊，我以为你平时在家不是练琴就是写歌看书呢。” 傅瑞得意地哼哼两句。 想到今天傅瑞临时冒出的灵感，李青不由得上前打探打探：“你今天写的歌呢？怎么忽然就来感觉了？我看你这灵感迸发的，和尿意差不多啊。” 这一嘴提到了一些傅瑞心底的秘密，他不自在地说：“想写就写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李青兴奋地搓搓手：“那说明下一张专辑有着落了？你真的没骗人啊？真有新歌？” “哪有那么快，回去以后还得完善细节。”傅瑞也不否认，含含糊糊地应了，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一张专辑还是紧张了点，算上今天的也只有六首歌。除非公司想出迷你专辑。” “有就不错了，公司不挑的，你都一年多没发歌了，你知不知道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你会被淘汰的！”李青开始恐吓。 傅瑞想了想之前看过的榜单，自己的老歌赫然在榜，便知道李青又在瞎掰。 他过气？不可能的。 傅瑞在南海有房子，大别墅，设施齐全。到了家以后，傅瑞还不休息，而是去了工作间把今天临时写的歌誊抄下来。 皱巴巴的杂志内页空白的地方都写满了歌词和音符，连模特的脸上都没放过。这感觉来的汹涌，傅瑞现在重温一遍还能有当时心动的感觉。 初步誊抄以后，傅瑞坐在钢琴前把曲子弹了一遍，边弹边改，一不留神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李青等人都睡在楼下，听着楼上断断续续的钢琴，李青叹了口气：“得了，又得折腾到凌晨。” 小牛不解地问：“傅老师这一年不是一直说没灵感嘛，李哥你催他他还闹脾气，怎么今天忽然就来了感觉？” “谁知道呢？”李青蒙上头，“有总比没有好，睡觉睡觉。” 傅瑞在钢琴前对着谱子修修改改，时间长了却好像有点找不到当时的感觉。曲子只完成了80%，剩下的20%还需要找点“感觉”。 对着钢琴键发了会儿呆，傅瑞泄气地丢掉手里的铅笔挠了挠头发。难道这又是没有然后的一次冲动吗？他盯着《鲛》这首歌眸子暗了暗。 他的确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发新歌了，傅瑞年轻的时候一年能发两张专辑，还能帮圈内好友写歌或是单独作词作曲，后来发专辑的频率就约隔越长，近几年则是一年才发一张，他操刀的歌更是稀有。 其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傅瑞写不出新的歌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傅瑞确实面临着灵感枯竭的窘态，他写歌越来越吃力，脑中也没有好的题材。 要出一张专辑，即使可以用其他作曲家的歌，但是他本人写的歌至少要占半数以上，加上淘汰的，至少得攒十首歌才能勉强出一张专辑，但是这一年下来，傅瑞写的歌一只手就可以数遍。 为了调整状态，傅瑞花了半年的时间回了欧洲，和朋友见面，去认识新的音乐人，看风景、学习，试图找到新的灵感。半年后回到内地，他只带了一首作品回来，而且这首作品也并不令他自己觉得惊艳。 这样的状态，傅瑞心里其实是有点慌的，说起来他今年也不过31岁而已，歌手和演员不一样，作为一个歌手，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没有哑巴，他就可以唱到死，即使哑巴了，他还可以写歌让别人唱。但他才这把年纪，就像一口枯井一般，再也榨不出一滴水了。 至于今天下午突然爆发的灵感，傅瑞得害臊地承认，是因为看了牧子溢的半裸身体才突然有了想法的。 不是那种肮脏的想法！就是单纯欣赏，单纯地遐想，单纯地凭借这一点心动写了一首歌。 但毕竟和牧子溢只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傅瑞很快就有点忘记了牧子溢的长相，还有下午看到的一些东西。 难道…… 傅瑞拿起手机，舔了舔唇。 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傅瑞揉了揉眼睛上床休息。完成八成的谱子还零散地摆在钢琴上，铅笔落在琴键，静谧无声。 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傅瑞缩进了被子里，鬼鬼祟祟地打开手机。wb密码有些忘了，不得已验证进去才能登陆，登陆以后，涌来的消息让傅瑞手机卡了一瞬，傅瑞对自己粉丝的鬼哭狼嚎视而不见，转而搜索了一下牧子溢的名字。 不是偷窥！这算是灵感攫取！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lsp 第7章 色眯眯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闪着莹莹的光，傅瑞点进牧子溢相关，得到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wb，譬如粉丝和他说晚安的wb等，还有一些辱骂牧子溢的wb，看的傅瑞心惊胆战。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傅瑞探出头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傅瑞在牧子溢的广场逛了会儿，并无什么收获。虽然不热衷于社交软件，但是31岁的年轻小哥傅瑞知道明星都有个“超话”，李青和他提过几次。超话是粉丝的聚集地，应该会收获一些信息。 果然，他点进牧子溢超话的时候，牧子溢的照片、采访、广告等都跳了出来。大部分的照片都是粉丝拍的，点赞评论比较多的是一个圈子里比较有名的大粉拍的牧子溢的活动图。 漆黑的夜空下，舞台背景彩灯模糊，牧子溢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戴着耳麦在舞台跳舞。他的身体边缘朦胧，在灯光下好似有了一层金光，男孩儿垂眸，额头沾染了一些汗水，有一种生动的美感。 表演那天好像下着小雨，牧子溢的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他的身上，肉眼可见一些朦胧的线条，傅瑞看着看着，又缩回了被子里，猥猥琐琐地偷摸着看男孩儿。 评论都是“我好了”、“我湿了”、“我爱了”之类的话，这下子粉丝们瞬间变成了女友粉，那些之前在超话里叫着“沐沐宝贝妈妈爱你”的人都成了馋牧子溢身子的色中恶鬼。 还有评论说：“好大【狗头】” “没想到妈妈的崽崽长大了……” “崽，你变了。” 傅瑞起先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看了评论才恍然大悟，于是他忍不住偷偷放大看了看，边害羞边露出姨母笑。 几秒钟过后傅瑞意识到什么，迅速收起笑脸，并且觉得自己这样做十分的不好。牧子溢比他小十岁，他当年出道的时候牧子溢还在流鼻涕呢。 自己居然在半夜被窝里偷看小男孩的身子，傅瑞红了耳根。是不是母胎solo单身太久了？傅瑞叹了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爬出被窝冷静了一会儿，脸在被窝里不知道是闷的还是激动的有些热，虽然大脑在制止他的行为，但手指还是忍不住往下滑，顺便保存了刚刚那张图。 超话里，牧子溢拍摄杂志的时候有个花絮，傅瑞点进去，牧子溢那时候还是黑头发，略微有些长，是湿发造型穿着宽松的西装外套和过长的oversize裤子。他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的玫瑰，戴着墨镜酷酷地看着镜头。 水滴顺着发梢从耳后流下，顺着锁骨流进了衣襟里，傅瑞反复看了几遍，又缓缓缩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的气息闷热，傅瑞趴着，觉得心脏怦怦跳，带刺的玫瑰，柔软的少年，故作成熟的世故姿态，一切叠加在一起，在傅瑞的脑海里迸发出灵感的火花。 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傅瑞立刻翻身下床，冲到钢琴前弹起了刚刚想到的旋律。 《鲛》剩下的20%立刻就完成了，这还不够，傅瑞又回到桌子前疯狂地写着刚刚一闪而过的几个旋律。 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响了一夜，在空旷的别墅里显得莫名渗人，李青睁大双眼盯着天花板，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着时间。 早晨七点的时候，楼上终于没了声音，李青先爬起去楼上打开门看了一眼，一进门脚下就踢到了一个纸团。 他悄悄走进去，傅瑞在床上睡的正香，书桌正中央摆放着一叠纸张，钢琴上也散落着一些手稿。李青一看乐了，他粗粗数了下就有三首歌，也不知道傅瑞哪根神经开了窍，一晚上就写了那么多。 关上门，李青小跑着向公司汇报好消息…… …… 牧子溢昨晚弄完头发都已经十二点了，理发师加班陪他，顺便给他染了个金发，还烫了小卷。做完新造型的牧子溢就像一只金色的小绵羊，钱安看了很满意。 第二天六点多，牧子溢被钱安拉起穿衣，上午牧子溢要接受一个视频访谈，访谈很快，大约两个小时就能结束。 下午牧子溢则要去南海市中心的商场站台。这次的活动方是一个国产化妆品品牌粉黛，牧子溢是新出的那个系列口红的代言人。 穿好衣服做完造型，在牧子溢的房间里摄影师拍摄了牧子溢今天的活动造型。之后就是争分夺秒的修图时间，这些图必须在牧子溢到达商场前在牧子溢工作室的wb放出，要是在牧子溢现身后再放，工作室百分之一百会被粉丝骂“废物”。 刚坐上车牧子溢就打了两个喷嚏，钱安立马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地问：“不会是昨晚洗头感冒了吧？” “不是，就是鼻子痒痒。”牧子溢吸吸鼻子。 小牛开玩笑：“肯定是有粉丝在想你，两个喷嚏就是有人想。” “这要是真的，那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打喷嚏。”牧子溢笑道。 到了商场，牧子溢的粉丝已经把商场门口的广场围的水泄不通了。通往大门的红毯两旁设置着围栏，把激动的粉丝阻拦开。牧子溢还没下车，尖叫声已经响起。 品牌方安排了六个保安护送牧子溢，牧子溢在众人的拥趸之下笑着和粉丝打招呼，走进商场来到粉黛的柜台边。 今天的活动就是介绍一下新产品，然后随机挑选三位女粉丝，让牧子溢给她们涂口红，活动结束以后顺便送一张牧子溢自己的唇印给粉丝。 被抽中的女粉丝激动万分，几乎要昏厥，一个女粉丝忍不住和牧子溢拥抱了一下，牧子溢笑着把她们带到座位，小心翼翼地握着粉丝的下巴帮她们涂口红。 活动现场十分热闹，刚起床来购物的傅瑞和李青都傻了。 “什么情况？”两人根本挤不进去，李青看了看周围的人才了解到，今天商场有牧子溢的商业活动。 “他的人气这么高？”傅瑞觉得自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他可是拥有八千万wb粉丝的男歌手，但好像也没有这样的阵仗。 李青叹了口气：“时代不一样了，老哥，您是普通歌手，他这是偶像歌手，你知道吗，带着偶像两个字的，就是向粉丝贩卖幻想。你这样的歌手，歌迷买一张专辑支持一下，铁粉买五张十张专辑送人，逛超市时看到你代言的牛奶买一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但是偶像歌手的粉丝会成百上千地买爱豆的杂志、专辑、代言产品给偶像冲销量。” 傅瑞听了，很认真地说：“那追星挺费钱的。” 李青瞥了傅瑞一眼：“公司巴不得粉丝能多消费呢，你知道牧子溢上一张专辑的《问》一首歌卖出多少钱吗？” 傅瑞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的钱太多了，每年啥也不干吃老本拿版权费都能拿到手软，所以他对钱没什么概念，反正公司也不会坑他，每次都是给他多少他收多少。李青叹了口气：“目前全平台卖了一千两百万首，三元一首不贵，加起来至少三千多万营业额。” “哦……那好像挺多的。”傅瑞不知道这个数字对于如今的偶像歌手来说是多么不容易，毕竟他自己专辑销量也高，但既然和他差不多，那应该算是挺厉害吧，傅瑞很佩服很欣慰地点点头。 不过想到那首名为《问》的歌，傅瑞的表情还是有点一言难尽，对他来说，那首歌真是…… 垃圾。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怎么唱的歌那么烂呢？傅瑞觉得很可惜。 看人山人海的样子，牧子溢不走他们也别想进去购物了。傅瑞个子高，戴着口罩墨迹也挡不住他帅气的脸庞，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向傅瑞看过来，觉得他好像一个人。李青觉得不妙，赶紧拉着傅瑞跑了。 …… 粉黛的结束活动，牧子溢要飞往川省参加另一个活动，当天来回。 这个月的行程还有很多，从出道开始，牧子溢几乎都是全年无休的，目前来看，偶像歌手并不像一般歌手那样保质期很长，他们吃的是青春饭，粉丝图的是他们的长相。 一旦失去了这些，偶像歌手的粉丝很容易就爬墙，之后偶像歌手便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大约三十岁左右，除了曾经是top级的偶像以外，其他人都需要谋求新的发展，或是开店，或是转为地下歌手，也有送外卖或者当主播的。 趁着年轻的时候多赚点钱，是所有人的共识。 然而牧子溢也会累，三年里天天工作，天天日夜颠倒，天天曝光在镜头之下，牧子溢也会觉得累。他明显感觉到比起三年前，他的眼神里有了疲态，更别说他经常睡不着觉。 然而一副美瞳搞定一切，那些倦意都隐藏在了妆容之下。牧子溢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消极情绪，不然营销号就会对此大做文章，惹来更多的麻烦。 飞机上，钱安翻看着之前牧子溢发给他的自拍，摇了摇头：“牧子溢啊，你这自拍还得重新拍，之前是粉色头发但你现在是金发啊。” 牧子溢在眼罩下皱起眉头：“我不想拍了。” “拍自拍有什么难的？一分钟就搞定了嘛……”钱安拍了拍牧子溢，“你现在就可以拍。” 自拍自拍自拍，牧子溢突然恼火，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和这件事杠上了，他好讨厌别人逼着他干这干那的感觉，但是好像这又是必须做的。 “知道了！到了川省再拍！”牧子溢翻了个身又睡了。 可是睡意已经没了，牧子溢懊恼地直起椅子，看着窗外火柴盒大小的建筑。 作者有话说： 被窝里偷偷看~ 第8章 全能爱豆 比起累出升天的偶像歌手，傅瑞明显就悠闲很多。既然到了南海，不如待几天再回去，傅瑞的行程很松，通告都是看他心情接，李青完全做不了他的主。 公司更不能逼迫傅瑞，毕竟极音唱片每年的利润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傅瑞赚的，更别说他还是股东之一。 傅瑞所在的极音唱片可以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唱片公司了，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极音唱片就打造了许多现象级的时代歌手，即使是极音在那个年代打造的所谓的“偶像歌手”，那也一定是唱腔比外表更出众。 一直到如今，极音旗下的艺人都是口碑好唱功强的实力派歌手，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别的公司可望不可及的顶梁柱。 不过这也造成了一个问题，就是极音旗下的艺人都极有主见，不怎么听公司安排。譬如公司年龄最小的25岁歌手林侃，完全就是一个叛逆少年。他不仅对公司态度冷淡，对粉丝更是无所谓，简直可以用目中无人来形容，可怕的是他的粉丝就喜欢他“你爱看不看你爱听不听”的拽样。 林侃有实力，业内称他“音乐鬼才” ，所以他根本无所谓自己的态度会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只要不在道德底线问题上作死，大众对他行为的忍受力都很强。 除了年轻的林侃以外，别的歌手都上了三十岁，和傅瑞一样是天王天后级别的歌手。这个年纪的歌手名也有了利也有了，就很佛系，爱享受生活，不热衷于社交网络，不爱接综艺节目，还经常消失好几个月不见踪迹。 公司高层对这些不听安排的大咖艺人很是头疼，艺人们如今钱包鼓鼓无所谓赚不赚钱，可公司不能无所谓啊，根据业绩报表，这几年来公司的盈利都在下滑。 傅瑞作为股东自然也知道公司的现状，可他看到报表以后也只是“哦”了一声。虽然业绩下滑，但傅瑞赚的钱还是很多，有钱到了一定程度以后钱就是个数字而已，只要够花，饿不死，总数增加的快慢又有什么影响呢？ 公司就知道旗下艺人们都是这种态度，于是不得不顺应市场另辟蹊径赚钱。 何为顺应市场，就是做赚钱多的项目。如今的偶像歌手就是赚钱多的项目。一首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口水歌能赚几千万，这种钱来的也太容易了点。 横向对比上，火社娱乐的盈利历年递增，短短几年就有盖过极音的势头，这引起了极音高层的注意，经过几次会议，公司有意开设子公司“集英新锐”，专门打造偶像歌手。 回到西京以后，傅瑞就被拉去开会，听了公司的决策，他没反对也没赞同。他最近正好和一个偶像歌手“关系密切”，牧子溢就是他了解偶像歌手的窗口，而且很有借鉴意义。 作为歌手，自然对作品比较敏感，想到牧子溢的《问》，傅瑞免不了面部表情扭曲起来。 他不敢相信，以后公司会有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唱这类听不出歌手原声电音口水歌的“歌手”。 其他比傅瑞年纪大的艺人股东们也对这个提议抱有质疑的态度，他们的想法就比较恶劣，完全是因为心中的鄙视链。 他们不懂年轻人的玩意儿，不懂这个时代的流行趋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偶像歌手就是没有实力只靠外貌的奶油小生和没有文化卖弄身材的整容少女。 偏偏这些奶油小生和整容少女赚的比在座的某些人多，粉丝也比在座的某些人的粉丝热情。这种微妙的不平衡加重了这类鄙视链。 因为反对的人多，于是提案暂时搁置。 …… 从川省回到西京，牧子溢终于可以喘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他的家。 晚上牧子溢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独处的时光，他打开音响听着自己喜欢的歌放松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盘起腿，把本子放在靠垫上写歌。 其实比起唱歌，牧子溢更喜欢写歌，从初中起他就尝试着自己写歌，后来入了这行学到了新的东西，写歌也就越发流畅。 可是他不能唱自己的歌。 曾经的牧子溢天真的以为，出道了以后他会有机会唱自己写的歌，做一个唱作人。虽然出道的专辑是公司准备的，但之后还是会有机会。 出道的第二年，公司开始筹备牧子溢的新专辑，牧子溢觉得机会来了，便满心欢喜鼓起勇气把自己的稿子递了上去。 牧子溢专辑的制作人是公司的音乐总监闻灰，他看了看牧子溢的稿子夸赞道：“写的不错，虽然细节部分还是有些问题，但改一改应该是不错的作品。” 听了这话，牧子溢觉得热血沸腾，不过接着一句“但是”浇灭了他的激情。 “但是这些歌都是慢节奏的抒情歌啊，和你的定位和发展路线不符合。”闻灰直言道。 “放在专辑的最后也不可以吗？”牧子溢不想放弃，“我可以改的，如果有个老师指导我一下，我可以写的更好。” 闻灰笑笑：“你的新专辑歌曲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是想学写歌可以找我，我有空会指导你的。” 这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了。 牧子溢很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火社娱乐是打造偶像歌手的星工场，进了公司以后牧子溢才意识到，所谓星工场，说难听点就是流水线。 一个艺人进公司以后，火社的艺人团队会分工合作，先给新人立人设，定位适合牧子溢长相的风格，之后便按照这个方向安排他的服装、通告、专辑，甚至wb内容。 他们是一个商品，商品就是按照设计师的意思这样那样的东西。牧子溢这样的偶像艺人在公司没有自主权。 之后牧子溢也不死心地试了几次，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从此以后写歌就成了牧子溢的兴趣爱好，他写的歌攒了厚厚一本，可惜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完成了一首歌，牧子溢走到客厅旁的地毯上拿起吉他，根据自己写的谱子弹奏起来，边弹边修改，乐在其中。 跳舞也是牧子溢的爱好，作为偶像歌手，舞蹈是必不可少的，除了窝在家里，牧子溢还会去公司联系舞蹈，毕竟他下个月还有演唱会，虽然那些歌舞他已经在各种场合表演过，但是练习还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在电梯里，牧子溢碰到了刚出道的新男团bro的五个成员，五个大男孩有些年纪还比牧子溢大，但是看到牧子溢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火社娱乐的solo歌手很少，因为solo歌手需要很强的实力，因此加上牧子溢也只有一男两女三个人，公司的团队则有八个，还有一百多个期待出道的练习生。 看到牧子溢在专属楼层下电梯，后辈们都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牧子溢不愧是公司的top，他不仅有专门的楼层，公司外墙广告也是他。谁都希望自己以后能和牧子溢一样，站的那么高。 练了一个上午的舞蹈，下午牧子溢要接受演技的培训。公司有意让牧子溢成为全能爱豆，于是主持唱跳演戏一样都不能落下。如果偶像歌手在演习方面有天赋，意味着也许以后唱不动歌跳不动舞了还能当个小演员，那无疑是拉长了偶像歌手的职业生涯。 教牧子溢演戏的老师来自西京电影学院。 这次公司给牧子溢接的作品是一部叫《全城恋爱》的电影，讲述大学宿舍里四个男生的故事，牧子溢在里面饰演一个利用男生感情谋取利益的渣男余超。 余超是一个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在图书馆被一个叫唐诗的男孩一见钟情，因为一次意外的纠葛，余超发现原来图书馆那个角落里肥胖自卑的男孩一直在暗恋自己。虽然心里觉得厌恶恶心，但是余超发现唐诗是一个很单纯很好骗的男孩，唐诗明知道余超不可能喜欢自己，但还是沦陷在了余超的谎言里。 明白这一点后，余超利用唐诗对他的爱意骗钱，供自己租房、读研，甚至骗钱给自己心爱的女生买礼物，最后拍拍屁股远走高飞，是个彻彻底底的渣男。 对于公司的这个选择，牧子溢当时拿到剧本以后只觉得一言难尽。处女作就演渣男，这怎么得了。一般像他这样的偶像歌手，拿的应该都是偶像剧剧本啊！ 公司却觉得这个角色和牧子溢反差很大，很容易有话题度，电影上映以后想必大家对反派的印象更加深刻，所以牧子溢很容易被路人记住。 没办法，牧子溢不得不强忍着骂自己的念头看剧本。他也知道作为一个演员，首先还是要把自己带入角色。 不过看着看着，牧子溢的思想走偏了，他觉得余超唐诗这对有点好磕，想想，有个男生默默地喜欢自己，还是个忠犬，这个感觉是不是劲爽酷炫？当然，如果余超不要那么渣就好了，按照牧子溢的遐想，余超应该逐渐走向追妻火葬场。 不过唐诗是谁演啊？牧子溢很好奇地问了下经纪人。 钱安回答：“笛平。” “啊？平哥？”牧子溢长大了嘴巴，笛平是一个胖胖的谐星，牧子溢之前在《繁星民宿》和笛平有过交集，之后成为了朋友，牧子溢很难把笛平和那个自卑怯懦的唐诗联系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他的平哥是他哥们啊！刚刚磕上的cp瞬间不香了。 没上几天表演课，牧子溢又要去北湖录制一周的《繁星民宿》，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常驻综艺，因为这个综艺他吸了很多粉，因此粉丝突破了三千万大关。 因为节目录制期间是不允许泄露内容的，所以在去北湖前，钱安帮牧子溢发了自拍到wb上。 @牧子溢：要去上班啦~下周见哦【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两张粉毛两张金毛一共四张自拍足以让粉丝高兴好几天。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评论求海星~ 第9章 新专辑 新的一个月，牧子溢感到最紧张的时刻来临了。这个月他就要举办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个人演唱会。 之前因为牧子溢歌不多，开演唱会有点勉强，所以他一直是跟公司其他艺人一起举办家族演唱会。 今年出了《问》这张专辑以后，发布了五张专辑的牧子溢有了能撑起一场演唱会的数量的歌，公司终于决定给牧子溢来一场个人演唱会。在演唱会上，公司还同意牧子溢选一首他原创的曲目演唱。虽然只有一首，几分钟的时间，可牧子溢还是异常高兴。 演唱会的地址在西京体育馆，足可以容纳八万人，售票当天这些票就销售一空。为了演唱会，半年前牧子溢就开始准备歌舞，但是到了临近演唱会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有一丝焦虑。 这些紧绷感又令他睡不着觉，连着三四天牧子溢的状态都很差，倍感不安。钱安还以为年轻人熬夜玩手机，便劝他：“少玩手机，少打游戏，你都要有黑眼圈了。” 牧子溢“唔”了一声，并未解释，也无法解释。 所幸这个月在演唱会前他都没有什么行程，可以让他有机会好好调整，牧子溢想着等演唱会以后，他要再去一下赵医生那里。 然而牧子溢的行程安排并不能由他自己做主，在离演唱会还有六天的时候，钱安通知他第二天去电视台参加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 彼时牧子溢刚刚小憩一会儿，睡了四个小时以后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有精神在家里练会儿琴为演唱会做准备。乐器和舞蹈唱歌不一样，只要几天不练习就觉得手生，牧子溢弹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曲子，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接到通告的牧子溢非常生气，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他质问钱安：“我明明说过这个月在演唱会前不要接通告的！为什么你还要给我接？” 钱安皱着眉头说：“就一天时间而已，又不会耽误什么，这个机会难得，是林侃玩滑板骨折了不能上才空出来的名额，你不想去还多的是有人要去呢。别不知好歹啊。”说到后面钱安的语气都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想去。”牧子溢咬着嘴唇差点情绪失控。 “你必须去。”钱安根本不是来和牧子溢商量的，他直截了当地说，“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做造型。” 说完钱安就挂了电话。 牧子溢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忽然失控，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他觉得有股气积压在心里堵的难受，只要想到明天早上要去上综艺，而他只想在家练琴，却做不到，牧子溢就觉得想哭。 他用力挠了挠头发，头撞在钢琴琴键上，敲出一阵杂乱的音符，牧子溢很想控制自己不为明天的事烦恼，明明他可以利用今天剩下的时间练琴，他试图平复呼吸去练习刚刚练习到一半的曲子，但是泪眼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琴键。 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牧子溢伏在钢琴上痛哭失声，身上好像有一团火从头烧到脚，他一下子觉得无法思考了，消极的情绪占据了全身，令他难受得无以复加。 牧子溢跌跌撞撞地跑向房间，床头柜里有上次赵医生给他开的药，他一直没有动过那些药，但此时那好像成了他最后的救赎。他不管不顾地抓起药吃了一把，又因为情绪激动呕吐了出来。 之后，牧子溢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下一动不动，药丸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第二天早上七点，钱安准时进了牧子溢的家门，牧子溢收拾好随身物品从房间走出来，举止平常，还对着小牛和钱安笑了笑。 小牛给牧子溢带了黑咖啡和全麦吐司，牧子溢坐在餐桌上认认真真吃完了才走。 趁着在车上的功夫，牧子溢抽空刷了一下wb，当然，用的是小号。今天的热搜很是热闹，有明星宣布了恋情，有歌手发表了不当言论被网友攻击，我国的航空母舰终于成功试航，而国外又发生了暴乱，但是目前排在热搜第一的，是傅瑞筹备新专辑的消息。 牧子溢记得傅瑞已经很久没发过新歌了，于是很感兴趣地点进去看。 原来傅瑞不久前在一次采访中被问及新专辑的事，本来一直说“没打算”、“没有新歌”、“没有新专辑”的傅瑞忽然改口透露，说他的新专辑正在筹备当中。结合之前傅瑞对粉丝的回复，看来傅瑞这次是真的要发新专辑了。 时隔一年半，猛然间听到偶像亲口承认会有新专辑，傅瑞歌迷的心情可想而知。本来没什么粉丝发帖，沉寂已久的傅瑞超话一下子讨论度激增，迅速窜到了第三名，足以见傅瑞的人气有多高。 谈及新专辑的风格，傅瑞直言：“会和以往不太一样。”更让人兴趣大增。 采访下面的粉丝评论更是热闹。 粉丝1：随便唱什么吧，念儿歌我都愿意听。 粉丝2：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新专辑！ 粉丝3：老公你终于要发歌了！钱包已经准备好了！ 营销号1:傅瑞是谁？没听说过，唱歌有我们牧子溢好听吗？ 粉丝4：过年了过年了！ 粉丝5:大早上就看到好消息，我又好了。 粉丝6：发歌了？那我爬墙回来了【狗头】 营销号1:期待！傅瑞才叫歌手！比牧子溢唱的好听多了！ 粉丝7：求演唱会！求演唱会！极音快来我口袋里掏钱啊！ 牧子溢粉丝1：上面提到牧子溢的精神分裂号是营销号，大家不要理会直接举报就行。 冷不丁看到自己名字的牧子溢：…… 他转头问钱安：“这种低级账号公司有办法管管吗？” 钱安看了眼摇头：“人家没骂你，没说难听的话，管不了。” 牧子溢不由得叹了口气。 …… 傅瑞是真的在筹备新专辑。 上次李青和公司汇报以后，公司的音乐总监韩新云就很感兴趣地找傅瑞吃了个饭，“顺便”谈谈新专辑的事。 饭桌上傅瑞很骄傲地哼哼两声，带韩新云去家里看了自己创作的新歌，还当场弹琴唱给韩新云听。 和傅瑞以往风格有些不同的曲调瞬间抓住了韩新云的耳朵，尤其是那首名为《鲛》的歌，让他的眼前立刻呈现了一派海面波光粼粼的静谧画面。 “去了一趟欧洲，迷上了小美人鱼？”韩新云打趣道，“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曲风变化明显。” “我写歌还用得着先谈恋爱？”傅瑞当然不会说这灵感来自于偷窥小男孩换衣服，“怎么样，够发新专辑了吧？” “够了。”韩新云拿着稿子打了一下傅瑞的肩膀，“不过这首《菲尔大教堂》还是有点你以前惯有的风格，只是听上去没有惊艳的感觉，放在这一叠歌里面有些格格不入啊。” 韩新云挑出来的恰好就是傅瑞之前回了欧洲之后写的那一首独苗。 “不好就不要吧，鸡肋的歌就别放进去了。”傅瑞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说，“剩下的好好做就行。” 韩新云觉得这话说的对，再看了遍稿子哼唱几句，见时间不早了，韩新云向傅瑞告辞：“那我拿回公司了，再让人看一下，做个demo出来。” “嗯嗯。”傅瑞见韩新云认可了他的新作品，不由得松了口气。 韩新云走后，傅瑞喜滋滋地唱着歌，感觉这一年多来压在心底的愁绪瞬间没有了。他还是可以写出好歌的嘛，就是有时候欠缺点灵感。为了感谢小人鱼牧子溢，傅瑞默默关注了一下他的超话，看看牧子溢今天又在干什么。 然而打开超话，到处是难听的骂人的话，什么“蛆”、“妈”、“驴”之类的词语铺天盖地，还有很多很恐怖很恶心的恶意p图。 什么情况？傅瑞震惊了。 …… 牧子溢正在心无旁骛地录节目，钱安则在后台焦头烂额地和公关宣传部门商讨对策。 律师函法务团队已经在写了，盖个电子章立马就能发出去。 粉丝吵架，公司头疼。 这次的事是因为昨天《你敢来吗》在电视播出了预告，牧子溢的粉丝兴冲冲地观看预告，期待正式节目播出。 在“疯狂猜猜猜”环节，林彦希拉扯牧子溢的镜头短暂地放过，当时看的时候粉丝就觉得牧子溢的下巴一定摔的很疼。有些粉丝暗搓搓地在网上吐槽，结果有一个在现场的粉丝就发文字描述了当时的状况，表示牧子溢当时摔的很重。 @沐沐的唯一小娇妻：……沐沐已经有半个身子钻到洞里去了，林彦希还要拉他的脚踝，而且是往上抬着拉的，沐沐胳膊没有撑住，当时就摔在了地上，下巴磕到地上的声音巨响！在场的小绵羊们当时就在问沐沐要不要紧。而且这个环节之前在海洋球池子里，沐沐先下去了，林彦希在后，结果他直接很重地跳了下去，压在沐沐的腿上。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啊，何必那么较真呢？林彦希真的很恶毒，在拉沐沐之前还拉了冰冰姐，对女生这么没风度，真是绝了。 此文一出立刻吸引了其他粉丝的注意，结合视频，大家都觉得林彦希是故意的，很多粉丝就在评论里@林彦希lin，要求他道歉，并偶尔有辱骂讽刺的评论出现。 林彦希也是爱豆，粉丝数量虽然有限，但战斗力绝对不输，看到自己偶像被骂，粉丝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反击，一开始还只是说牧子溢“玩不起”、“玻璃人”，之后愈演愈烈，直接开始p遗照人身攻击了。 两边粉丝骂战不少见，钱安只希望这事别上热搜。 要是“牧子溢粉丝 林彦希粉丝”这种标题上了热搜，这个观感就很差了。届时不管谁对谁错，普通网友对双方的好感都不会太佳。粉丝骂一骂是爽了，影响的可是牧子溢和火社娱乐。 这下少不得花钱降热度，白白让wb赚了一笔。 第10章 演唱会纠纷 粉丝吵架这种事在偶像歌手粉丝群体里屡见不鲜，不管是一个公司的还是不同公司的，不管是一个组合的还是不同组合的，粉丝互骂都不会心慈手软。 牧子溢结束了十二个小时的综艺拍摄，累的和狗似的回到了车上。钱安尽量平淡地叙述了一下今天网络上发生的事，好让牧子溢虽然知道但又不必过于担心。 不过等牧子溢知道的时候，事情算是解决了。钱安和林彦希的公司质娱传媒打了招呼，两家平摊费用把话题热度降了下来，本来火社是想发律师函警告一下骂的太过分的林彦希粉丝的，现在各退一步，律师函也不发了。两边默认这事没发生过，只是各自联系了双方的后援会引导粉丝停战。 牧子溢木然地对钱安说了一声：“谢谢，辛苦了。” 再无更多表情。 然而回到家以后，牧子溢脑中的那根弦就断了，他哆嗦着手打开手机，却迟迟不敢去看和自己相关的事情。良久，他抓了抓头发，回房吃了药。 然而又是一夜未眠，直到清晨的时候，牧子溢才终于睡着。 不过仅仅睡了两个小时，钱安就来催促牧子溢起床了，今天照样是有表演课要上，牧子溢被钱安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样的状态自然也引起了表演课老师的注意，牧子溢向老师道歉：“老师对不起，我今天好像有点生病了，太累了，不是故意走神的。” 老师反而比较理解娱乐圈年轻人的工作强度，见牧子溢快要支持不住，就提前离开，约好下次再补课。 老师走后，钱安连忙来问牧子溢是怎么回事，但牧子溢不愿意多说，只想休息一会儿。 本来钱安是想让他再练习一下舞蹈的，见他好像真的很累，就把话憋了回去。 “你睡吧。不要睡太久。”他妥协道。 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牧子溢沾到靠枕就睡着了。钱安一个转身背后就传来鼾声。钱安愣住，叹了口气，随后帮牧子溢盖上小毯子以免着凉。 《你敢来吗》节目今晚播出，等到牧子溢的粉丝和林彦希的粉丝看到成片的时候，引起争议的内容已经被剪掉了。双方粉丝虽然没有更激烈地争吵，但是从此以后应该成了宿敌。 不过在牧子溢开演唱会前，这件事不再被粉丝提起，牧子溢的超话和广场也被粉丝洗刷干净了，大家都在期待着牧子溢的第一场演唱会。 演唱会一共三个半小时，包括二十首牧子溢专辑里的歌曲和三首别的歌手的翻唱曲目。另外夹杂着乐器、舞蹈、游戏等环节。 演唱会开始前一天牧子溢就到了体育馆做最后的调试。一切都很完美，当天八点，牧子溢的首场演唱会拉开序幕，在场的每一位粉丝都拿着火社娱乐官方出品的，价值199元的牧子溢应援荧光棒。牧子溢的应援色是淡蓝色，应援棒则是做成了魔法棒的造型，上面有竖着的“mzy”三个立体字母以及一只可爱的小绵羊。 夜幕降临，蓝色的星海闪烁成片，几万人的体育场座无虚席。牧子溢演唱会的开场曲是他最新的专辑主打歌《问》。他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长衬衣，站在舞台升降台上背对着观众被缓缓升起，同时舞台上本以为是用来装饰的一对黑色翅膀缓缓降落，金发的牧子溢被升到一定高度后穿戴上了翅膀，然后翅膀带着他离开舞台，悬浮在半空。 粉丝被这样的出场方式惊艳到了，全场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几乎要盖过牧子溢的歌声，牧子溢背后的翅膀扇动，落下零星黑色羽毛。 歌曲快要结束的时候，牧子溢又回到了起初的升降台上，翅膀缓缓升空而牧子溢背对着舞台一跃而下，在粉丝的尖叫声中，告下的伴舞稳稳接住牧子溢，十几秒的舞蹈过后，歌曲结束。 演唱会开始后整个现场的尖叫声就没有停过，连偷偷带着长枪短炮的站姐拍照的手都是抖的。 唱完第一曲以后牧子溢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接下来演唱会按照之前的流程进行，中间牧子溢还弹唱了傅瑞的《霞落》。 作为目前最红的偶像歌手，“牧子溢首场演唱会”的消息迅速上了热搜前三，之后“牧子溢 黑色翅膀”，“牧子溢 霞落”也上了热搜前十。 李青本来并不关心牧子溢的热搜，但是他看到了牧子溢的名字后面跟着《霞落》，不由得想了下：是他想的那个《霞落》吗？ 点开热搜一看，牧子溢的工作室从演唱会开始就陆陆续续在发一些精彩片段，其中一个wb就是牧子溢演唱傅瑞的《霞落》的部分，点击量高达一百五十多万，评论也有几十万条。 但是火社娱乐并没有来问极音或者傅瑞要授权啊，这类商业演出都是要向版权费要授权并且付费的。《霞落》的作词作曲原唱都是傅瑞。 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演唱会上不告知就使用别的歌手的歌的人多了去了，有时候版权方看在一个圈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有些人也私下会要求对方付费，不过不管不顾在公开场合直接撕的人也有。 直接点名太没有风度，李青也不想把事情闹开。他想着，倒不是缺这点钱，不过还是要和傅瑞说一下。火社这事做的也缺心眼，不给钱至少要知会一下吧？这么大的公司，一点道理也不懂。 于是傅瑞就接到了李青的电话。听了事情经过以后傅瑞问李青一般来说在演唱会唱他的歌要给多少钱，李青说：“上次林侃唱了你的歌，一个公司的也无所谓了，没给钱，另外有个歌手演唱会用过，规模没有牧子溢这个大，给了十万。” 哦，那就是小钱。傅瑞倒在沙发上拿起手机上wb看了眼，“牧子溢 霞落”的话题讨论度很高，已经到了热搜第二。 因为傅瑞一直很好奇牧子溢唱歌时真正的声音是怎样的，看到热搜的第一反应就是听一下，他坏坏地想，牧子溢如果唱的好听的话他就不收费了，要是敢唱的乱七八糟就收费。 点开视频，牧子溢穿着白色的西装坐在一架透明的钢琴前，金发梳的一丝不苟，眼角点缀着亮片。身后蓝色的灯海温柔地摇曳，远远望去好像置身于太空一样。 “山说他是孤傲的独侠，挥刀斩断落幕日光。霞落如英雄残血染红坦荡胸膛……”《霞落》是四五年前傅瑞为一部电影写的插曲，没有放在专辑里，但热度还挺高的，因为是电影插曲要贴合剧情，所以有一些侠骨柔肠在里面。中间部分是一段戏腔，唱的难度还有点高，所以傅瑞想听听牧子溢怎么唱。 目前，在傅瑞的心目中，牧子溢的唱功可以用“烂”来形容。 不过牧子溢开口唱前几句的时候就大大出乎了傅瑞的意料，他可没想到牧子溢唱的居然意外地不错。而且傅瑞仔细听了一会儿，牧子溢在演唱会是全开麦的，也并没有垫音，虽然有时候可能有几个词气息不稳，但并没有大的瑕疵。 这样的唱功，可绝对不是“烂”，虽然比极音的艺人差了不少，但在歌手里还是算中上的。 到了高潮部分的戏腔，牧子溢站了起来，背景音乐是特有的鼓乐二胡，牧子溢捏了个姿势娓娓唱来：“问君此番行至水穷处，可曾有悔丹心照汗青？” 牧子溢的声音比傅瑞的柔和尖细一些，这段戏腔更添几分委婉，傅瑞细细品了一下，觉得还不错。 不过之后背景音乐忽然嗨了起来，牧子溢翻了个跟斗然后开始唱rap。 傅瑞：……谁改的。 拉动进度条跳过这段rap，傅瑞接着听完牧子溢的剩余部分。 看了下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片。 当然也有一些说“改的比原版好听”的言论，傅瑞不敢苟同。 看完以后傅瑞便和李青说：“费用就算了，和火社那边打个招呼吧，以后还是要提前告知。” 李青也是这个意思，两人一拍即合。 回过神来，视频已经开始重播了，傅瑞换了个姿势，又听了一遍。 …… 演唱会圆满结束，到家后牧子溢虽然身体觉得累，嗓子也干的冒烟，但是心情激动万分。 上网看了看演唱会的评价，大多是赞美之词。 黑子反正一直都在，牧子溢对他们跳蚤似时不时蹦跶一下得状态习以为常。 点进“牧子溢 霞落”的热搜，他看到了一条评论：“牧子溢唱的三首别的歌手的歌给钱了吗？” 下面评论都是：“你就知道没给钱？”“唱一下还要给钱？”“不造谣会死吗？” 牧子溢一懵，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演唱会一共三首歌是别人的，牧子溢打电话去问钱安：“钱安，我演唱会上唱的别人的歌是公司安排的，公司要了授权吗？” 钱安满不在乎地回答：“别人要了再给吧，有些歌手也不会来要。” 意思是能省就省了。 这……估计十有八九是没打招呼没给钱。 牧子溢心里一突，对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我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怎么操作，但这件事快去落实一下吧，到时候黑子们揪着这点不放难道我脸上就很好看吗？公司不愿意给我可以私人出。” 见牧子溢生气了，钱安才答应明天白天去问一下。 作者有话说： 粉丝：垃圾公司倒闭了。另：歌词全靠编，不要细品 第11章 心理咨询 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还没等钱安去问公司呢，牧子溢演唱会其中演唱的一位歌手郑源就直接发wb说了牧子溢侵权的事。 牧子溢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了热搜“牧子溢 郑源”。 对于三天两头上热搜这事牧子溢已经看的很透彻了，除了公司买的商业营销热搜，其他的都没好事。 果然，郑源wb一发马上就有营销号贱兮兮地搬运了他的wb内容，然后针对牧子溢的骂声扑面而来。粉丝气不过，只能骂火社娱乐倒闭了，顺便再骂骂工作室废物。 作为经纪人，钱安讪讪地对牧子溢道歉：“对不住啊，本来还想今天处理的。你要不发个wb甩锅吧……反正工作室虱多不痒。” 一句“虱多不痒”把牧子溢给逗笑了，其实他本人一直觉得工作室的业务能力还可以，同事之间相处也蛮愉快的，不过粉丝似乎总对工作室不太满意，隔三差五就要去评论区骂一骂或者单独发博骂一骂。 运营wb的女同事coco是直面骂声的第一人，她生日的时牧子溢还特意送了她一只奢侈品包以表安慰。别的同事也对coco的遭遇表示很理解很同情。 事已至此，牧子溢对这事也不想管了。出道三年他似乎有点明白，管得越多他心情越差就越郁闷。 对于公司不想付版权费的想法他也觉得很无语。公司也不是缺这点钱，就只是爱占小便宜罢了，这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屡见不鲜。 有时候也不怪粉丝骂公司，牧子溢心里也会默默吐槽几句。钱安已经联系了三首歌的版权方，希望能商量一下好好处理这事。 至于道歉么，让公司官微道歉是不用想了，火社也不是第一次那么干，所以只能由牧子溢工作室发微博向三位歌手以及版权方道歉。钱安也帮牧子溢在wb上发表了歉意。 所以最后的最后傅瑞还是收到了来自牧子溢的这二十万。 演唱会后的一天牧子溢本来有一天假期，不过被这事一搞他也没了原本的好心情。 见钱安在忙公关上的事没空管他，牧子溢又偷偷去了赵医生那里一趟，把这段时间的烦恼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赵医生这里虽然收费高，爬楼梯麻烦了些，但是和她说说话牧子溢就觉得心里舒服不少。 赵医生还是劝牧子溢记得吃药，牧子溢现在演唱会结束了，为了健康，也决定听从医嘱。这大约是两人都开心的一次心理诊疗了，牧子溢从诊室出去以后心情特别好。 正好好久没去“那个地方”了，牧子溢趁着休息，开车去了他的秘密基地。 …… 牧子溢走后，赵医生整理了一下办公室，半小时后她还有一位新客人，也是歌手，是傅瑞。 刚整理完，前台说客人到了。 赵医生见了来人，露出微笑。 “请问傅先生有什么问题呢？”赵医生心里纳闷，怎么最近歌坛压力很大吗，一个两个的都来咨询心理医生？ 傅瑞思索了一番，说道：“我写不出歌。” 五个字把赵医生整懵了。 “傅先生的意思是？”写不出歌也算心理问题吗？ 傅瑞和赵医生大眼瞪小眼，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这话莫名其妙。 说实话傅瑞今天本不想来这里的。 因为赵医生这里心理咨询很火，预约都得提前很长时间。傅瑞约赵医生也是之前的事了，之前他已经有一年半写不出歌，觉得自己指定哪里有了点问题，这问题肯定不是身体上的，那一定就是心理上的吧，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傅瑞预约了赵医生。 只是现在，他写歌不要太顺畅哦，傅瑞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没毛病了。只是约都约了，诊金不退，不能浪费啊。 傅瑞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最后实话实说。 赵医生听了原因以后哑然失笑，不过见傅瑞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和他简单聊了聊：“我之前也看到您要出新专辑了，不过比起您以前出专辑的频率，近几年确实间隔的长了些。” 傅瑞就和赵医生唠嗑：“对啊，我也挺奇怪的，年轻的时候我写歌的灵感多的藏不住，有时候一天就能写好几首歌，就算是别人让我帮忙写主题曲主打曲，我也能在一周内交差。可是近几年我越发感觉力不从心了，坐在桌子前一个字也写不出。” 赵医生还真的很认真给他分析了：“那您之前的灵感都来源于哪里呢？” “哪里都能产生灵感，看到漂亮的风景也有灵感，看到公交站的学生也有灵感，看到一对情侣吵架也有灵感，看到某部电影也有灵感。” “那您现在也能看得到这些呀，为什么如今看到这些就没有灵感了呢？”赵医生又问道。 傅瑞想了想，不确定地说：“现在感觉这世界很无聊？” “无聊？”赵医生觉得这句话倒像是有点问题的意思，于是示意傅瑞展开说说。 本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被赵医生一问，傅瑞觉得自己也许是有点问题。 “觉得这个世界无聊”这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说得出来的话吗？ 傅瑞想，可是这个世界真的蛮无聊的。 十五岁的时候，傅瑞从从小长大的德国来到祖国，希望实现他在德国不能实现的音乐梦想。十五岁的少年背井离乡来到西京，傅瑞一开始的日子真的挺不好过。 虽然出门的时候带了很多钱，但是也经不住没有收益的西京高消费生活。因为年纪小，傅瑞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打工，直到十六岁的时候才敢在地下酒吧偷偷唱歌赚点生活费。 那时候他向很多唱片公司投稿，可是都被婉拒，有些甚至连拒绝的邮件也没有，更没人耐烦向他说明原因。 直到有一家好心的唱片公司的老板和他说：“小孩儿，你的歌这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傅瑞会说普通话会写字，可是他不懂什么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似懂非懂地查了资料他才明白人家在说什么。 听了这句评价再回过头来看自己得意之作，那些情啊爱啊的，真的很无聊很幼稚。 于是他陷入了新的烦恼，在来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天才音乐少年，被拒绝之后，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废物。 然而这样的颓废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抓住自己消沉的意志，写了一首《少年》。 之后他把《少年》寄给了之前提点过他的老板，老板看了以后，特意打电话夸赞了他。 “很不错，很真诚，令人觉得很有共鸣。” 傅瑞这才对“情感共鸣”恍然大悟。 可是上了三十岁，傅瑞却再没有以前那种澎湃的感觉了，他开始对周遭的一切感到麻木。人生好像也就这样，在家里宅着，练琴，唱歌，参加节目，开演唱会，旅行。 孤独，无聊，寂寞。 说完这些，赵医生笑着看他：“你自己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时候改变你的生活状态了，多尝试一下新的事物，认识一些新的朋友，或者谈个恋爱怎么样？” “谈恋爱？”傅瑞笑，“医生你知道的吧，我是gay，年轻的时候就出柜的。” 傅瑞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爱女孩儿，然后他“灵感爆棚”，直接写了一首歌《男男》，不过当时没有发表，因为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但在他签约了极音唱片，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情歌天王”以后，他直接发歌出柜了。 舆论当然一阵哗然，那时候极音的电话都是直接拔了电话线的，不然整天就只能听到电话响的声音。 不过没多久就不怎么有人关注这件事了。 傅瑞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不影响他唱歌好听。 不知怎的，赵医生听出了傅瑞这话里的一阵不自信，她笑了：“那又怎样？那你找个喜欢的男孩儿吧。这么大了，没谈过恋爱怎么行？我知道很多歌手都是恋爱时才写出成名曲的，也有因为分手刻骨铭心写出了红极一时的歌。” 赵医生的话令傅瑞语塞，这倒确实是个容易有灵感的方法。不过恋爱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他那么有名。圈内异性恋多，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看过猪跑，其中一个朋友就和他说过：“我们这样的只能找个圈内的，找个圈外的，总觉得人家不真诚。” 傅瑞明白这个意思，谁都渴望单纯的爱情，只是世俗多为利益，有时候爱情也不是想象中那样容易得到的东西。 果然，写歌好难，一不留神还得搭上自己。看看他们创作型歌手吧，多不容易。 傅瑞想，谈恋爱还不如多看看牧子溢来的简单呢。 两个小时的咨询时间很快结束，傅瑞也没别的问题，便告辞了。 赵医生看着傅瑞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大歌星看着雷厉风行，高高在上，实际上好像本人还挺单纯的。赵医生的病人许多都是娱乐圈的艺人，诊疗过程中也听到过很多圈内的辛秘，通过今天短暂地接触傅瑞，赵医生看的出来，其实傅瑞有点孩子气。 在娱乐圈，在这个年纪，傅瑞这样性格的真的不多见。 作者有话说： 申请榜单啦！求海星求评论！嘻嘻~ 第12章 一起上综艺 傅瑞从赵医生那里回去以后，立马联系了李青，开口就是：“给我安排些通告。” 他觉得他得接触些新事物，他觉得赵医生说的特别对。 不得不说，傅瑞此时正处在头脑一热无法冷静思考的心理咨询热情期。 李青一愣，看了眼手机显示屏：“是本人吗？” “唔。上个综艺怎么样？”傅瑞那边已经自说自话琢磨开了。 “综艺节目不适合你吧？你情商那么低。”李青无情吐槽。 极音旗下的艺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各个都是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综艺对艺人来说就是性格缺陷放大器，一个动作一个字没做对就会引来观众一片骂声。在综艺翻车的艺人可不少啊。 前车之鉴，再加上傅瑞这烂脾气，上综艺就是谋财害命。 “不要，我就要上综艺。”傅瑞是铁了心要“重振雄风”，他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一年内要再出一张专辑。 李青听了大呼无语，不过还是问了下：“你想参加什么类型的综艺？你看过综艺节目吗？知道综艺节目的套路吗？我和你说，综艺节目也是有剧本的，你别到时候上场了又觉得不对味然后揭人家老底！” 他记得傅瑞是不爱看综艺的，平时只喜欢看歌剧舞剧音乐会，电视剧偶尔看，一年也就两三部，其余时间就是看书写歌练习乐器。 说起来傅瑞也不过三十一岁，实在是很年轻的年纪，这个年纪甚至称不上是中年人，说是年轻人也很对，但可能是因为傅瑞出道太早，又不爱电子产品，平时总给人一种“我很老，我已经五十了”的感觉。就连李青也时常记不清楚傅瑞的年纪。 傅瑞是脾气大，但不是不识相，在娱乐圈纵横那么些年，他还是懂这些套路的。于是他期待地搓搓手，好像明天就能上综艺了一样：“给我安排吧，好李青~” 李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何况对面不是个直男。娱乐圈经纪人和艺人谈恋爱的也不少见！ “好好好，服了你了。”他连忙挂了电话。 撒娇不好使是吗？傅瑞耸肩，他见牧子溢对粉丝撒娇粉丝就有求必应啊。 难搞。 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今天心情很好的傅瑞闲着没事，便去公园里找老朋友玩了，老朋友就是字面意思，年纪很大的朋友。 西京的公园里有很多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白天扎堆在那儿唱戏跳舞讲故事下棋锻炼。傅瑞家附近就有个小公园，白天热闹的很。 老头老太里没几个认识傅瑞的，即便认识也没觉得歌星有什么大不了。回去和家人说自己和傅瑞是好朋友，家里人只会觉得他们老年痴呆。 在这里傅瑞觉得很放松。 见到傅瑞大伙儿都很开心，向他招手：“小傅来啦？” 傅瑞和他们称兄道弟：“老吴！老李！老张！好久不见啊！” 一个阿姨把话筒交给傅瑞，让他唱两句。 傅瑞选了首不太老的老歌，阿姨一按按钮伴奏就在阿姨带来的独立音响响起。虽然音质一般，话筒还有杂音，周围环境也很嘈杂，但傅瑞唱的很尽兴。 这是傅瑞的野外ktv局。 一曲毕，大家兴致高涨，大爷大妈们一个接一个地唱，傅瑞和他们闲聊，又听了一耳朵八卦。还有人要给傅瑞介绍对象的。 “这个小伙子比刚刚那个小黄毛唱得好。”两个阿姨还在那儿窃窃私语。 小黄毛说的就是刚刚离开这里的牧子溢。 牧子溢如果听到这话，会哭的。 这里就是牧子溢的“秘密基地”，在满是老年人的世界里，没人知道他是大明星。在这里牧子溢可以随心所欲地玩手机，跳舞或者唱歌，不过老年人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的曲风，一些老歌牧子溢又不会唱，因为头发颜色经常变，相亲市场也很不待见他。 比起傅瑞，牧子溢输的一塌糊涂。 演唱会结束以后，牧子溢又要开始辛勤工作了，这个月也要去《繁星民宿》录制节目，还有新的代言要官宣以及别的一些综艺，重要的还有《全城恋爱》的定妆照和宣传海报。 晚上的时候钱安就把这个月剩下的活动发给了牧子溢，牧子溢一看又是满满当当一面纸。 “《寻艺寻声》是什么节目？”牧子溢指着通告上的一项问钱安，这个节目他好像没听说过，看了眼时间五天后就要进行拍摄了。 钱安和他解释：“《寻艺寻声》是国家台新办的节目，每一期节目都需要嘉宾们追根溯源一种传统乐器，了解乐器的历史、制作方式、演奏方式等，途中会参与一些活动，之后用这种乐器做一首歌在节目中展示。你这期节目似乎是追寻古筝的历史。”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牧子溢听了不住地点头。 “也不知道有哪些嘉宾……国家台的节目，嘉宾格局应该不会小。”钱安自言自语道。 这种时候营销号就派上用场了，一些你不知道的消息他们却知道。 牧子溢打开小号，找了个他经常看的会爆料明星“资源”的营销号娱乐圈小王点进去，营销号果然发布了和《寻艺寻声》有关的内容。 @全能娱乐圈小王：《寻艺寻声》第二期嘉宾：傅r 牧zy 顾y 卢xc 胡yf 姜y 网友1：给大家翻译一下傅瑞、牧子溢、顾衣、卢小草、胡杨帆、姜悦 顾衣粉丝1：不吃饼，等官宣。@全能娱乐圈小王 网友2：傅瑞？？？期待了 顾衣粉丝2：大美女在剧组，没官宣不吃饼哈 牧子溢粉丝1：小绵羊只信官宣，既然提到沐沐了，那就来看下大帅哥的新专辑《问》吧~@全能娱乐圈小王 网友3：傅瑞？我不信。 牧子溢粉丝2：还是先期待下沐沐的常驻综艺《繁星民宿》吧，回归质朴，入股不亏哦~@牧子溢 顾衣粉丝3：非官宣不约~还是先来看看大美女生图吧【图片】 网友4：我靠？傅瑞？？？？ 牧子溢看了营销号的爆料眼睛都直了，这些提到的嘉宾，傅瑞、他、姜悦、胡杨帆是歌手，其余顾衣和卢小草是演员，结合钱安说的节目内容来看，可信度很高啊。 可是傅瑞真的会参加综艺节目吗？牧子溢记得傅瑞真的很少参加这些综艺节目的，除了演唱会和发歌的时候会出来露脸，其余的时候都在神隐。即使有活动也是和公益相关，不然就是做音乐节目的导师。 上一次傅瑞上综艺节目还是一年多前呢。 如果是真的，牧子溢很期待这次节目的录制了，毕竟傅瑞可以说是时代偶像，牧子溢小学的时候就在听傅瑞的歌，那时候很多女生迷傅瑞，牧子溢也是他的小粉丝。 参加选秀的时候因为太糊加胆小，牧子溢几乎没有和傅瑞说过话，只能在后排默默看他和其他选手互动，之后虽然成了偶像歌手，但偶像歌手和天王歌手之间好像有壁，牧子溢也没有机会和傅瑞合作。 上次在休息室碰到傅瑞，牧子溢还是很紧张的，只是那次大家都忙着工作，牧子溢也没机会和傅瑞搭话混个脸熟。 不久之后，《寻艺寻声》的官微发布了第二期嘉宾的剪影照片，牧子溢点进评论寻找答案，果然看到了剪影照片的原片，其中一个嘉宾正是傅瑞。 很快，“傅瑞 寻艺寻声”也上了热搜。 …… 期待着，期待着，牧子溢期盼已久的节目录制日终于到了。 节目录制当天，牧子溢从家里被钱安直接拉去了节目录制现场——西京音乐博物馆。这是一座和音乐有关的博物馆，汇集了所有和乐器有关的物品和资料。 在西京音乐博物馆的工作楼，嘉宾们需要换上统一的制服，然后一起去馆内录制节目。牧子溢到的比较早，傅瑞还没有到，于是先到的嘉宾们互相打了招呼，先去更换衣服， 牧子溢换衣服换到一半就听到外面嘉宾在和傅瑞热情的打招呼。 傅老师来了哎！牧子溢穿衣的动作加快了，手忙脚乱地穿着裤子，没想到越慌越乱，傅瑞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单脚跳呢。 “傅……傅老师！”牧子溢的语气惊慌失措，这下又丢脸了！ 傅瑞看着牧子溢下半身只穿着内裤像个跳蚤似的上蹿下跳和他打招呼，忍不住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慢慢来，不要急躁。” 被傅瑞扶住，牧子溢终于稳住了身子，但是傅瑞的话在牧子溢听来好像是一句带着训斥语气的话，想到之前傅瑞在化妆间看他的眼神，牧子溢心想，难道傅老师不怎么待见他吗？ 镇静地穿好裤子，牧子溢开始换衣服。 看着少年一颗颗解开扣子，傅瑞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红了脸。他别过脸，缓缓转过身子开始换自己的衣服，一时间更衣室里只听得见布料摩擦的声音。 牧子溢换好了衣服，抬头就看到了正在穿上衣的傅瑞，傅瑞完美的倒三角背影把牧子溢迷住了。 傅老师身材竟然这么好！牧子溢看到后狠狠惊艳了一把，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肌肉身材吗！看看这宽肩窄腰，把牧子溢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一不留神就多看了两眼。 傅瑞背着身子也能感受到后背灼热的目光，他不由得有些骄傲，对自己的身材傅瑞不要太自信哦，于是他转过身去问：“好看吗？看够了吗？” 傅瑞发誓他真的问的是字面意思，如果没看够他不介意牧子溢再好好看看。但牧子溢却误会了傅瑞是在生气。他羞红了脸大大地鞠了个躬：“对对对……对不起！傅老师！我不是故意看你的肉体，啊不！身体的！我刚刚只是忍不住！您身材太好了！” “是吗？”傅瑞开心了，“那你是想再看几眼？” 因为语气太冷淡，牧子溢以为傅瑞在说反话，被吓得连忙摇头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傅瑞有些遗憾，哼出一口气，牧子溢听起来却是生气的鼻音“哼！” 他缩紧了下巴低下头，揣着手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一直等到傅瑞换好了衣服才狗腿地上前开门，和傅瑞一起出去。 摄像机已经架起了，傅瑞出场大家都激动了起来。嘉宾都换好了衣服，开始站在空地上寒暄。 牧子溢终于离开了傅瑞，能够松一口气，向卢小草跑去。 之前他和卢小草在别的综艺有过交集，关系算是不错。 至于在大前辈面前刷脸什么的，他再也不要啦！ 第13章 旖旎 牧子溢在躲傅瑞，傅瑞可不知道。 节目嘉宾加上固定主持人演员邵康、演员余芳芳、偶像歌手组合成员何锐这一共九个人里，傅瑞只认识牧子溢和姜悦。 人总是习惯和熟悉的人作一堆，但傅瑞又不好和女歌手姜悦表现得太过熟稔，所以当牧子溢跑到卢小草那边的时候，傅瑞没多想，也跟着牧子溢到了那边。 牧子溢一个转身撞上了傅瑞，吓得连连后退，傅瑞一把抓住他，皱眉：“怎么毛毛糙糙的。” 这小男孩儿，总是站不稳！ 牧子溢连忙道谢，紧接着傅瑞便站在了他的身旁。 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牧子溢背着手，老实得像个小学生。傅瑞看了眼“稳重”起来的牧子溢，觉得很欣慰。 节目录制很快开始，大家先是参观西京音乐博物馆，之后便着重在古筝区听从馆长讲解古筝的历史。傅瑞听的津津有味，牧子溢也很感兴趣，他只会钢琴吉他贝斯和一点点架子鼓，并没有接触过传统乐器。 展示体验区是给观众体验乐器的，大家先欣赏了著名古筝艺术家李萌老师的演绎，随后在老师的讲解下知道了古筝的基本指法和音律区。 顾衣小时候倒是学过古筝，于是在展示体验区的时候简单地弹了一首简单的曲子给大家助助兴，不懂古筝的人都觉得不错，馆长和讲解员以及李萌老师则是站在一旁微微笑，但也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 “傅老师也来一个！”卢小草起哄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帅哥弹古筝！ 没想到傅瑞竟然没有推辞，很自信地坐在了凳子上，看那样子，似乎是古筝老手。 牧子溢对傅瑞的崇拜之情更甚，没想到傅老师虽然生长与欧洲，家族里都是学西洋乐的，却对古筝有所涉猎！ 男人修长的十指搭在了弦上，自有一番风流，在场的女生都握起了手期待着傅瑞的弹奏。 只见傅瑞收起四只手指，用一根食指稳稳地弹奏出了一首《两只老虎》。古筝声音清脆，杂音全无，古风盎然，连带着儿歌也有了一丝古风韵味。 牧子溢挑眉，其他人也是：“？” 可见傅瑞弹的不是古筝，应该是自信。 “见笑了。”弹完以后，傅瑞露出微笑，淡定离场。 李萌还给傅瑞打圆场：“傅瑞虽然指法不对，但却记住了所有弦的音调，这点很值得表扬。” 傅瑞点点头，好像人家真的是在夸他一样。其他嘉宾也不好说什么，便跟着李萌的话夸赞起来。 牧子溢心里咋舌，这和他想的谦虚谨慎的傅瑞可不一样啊，于是忍不住，又看了身边那人一眼。 这应该是到了自恋的程度了。 体验完以后嘉宾还要学习制作古筝。当然嘉宾不可能真的亲手做出一架古筝，节目组安排了很多半成品的古筝，嘉宾们只是帮忙刷个油漆或者搬运一下材料罢了，这个环节是三人一组的，按照顺序，傅瑞牧子溢顾衣分在了一组。 女孩子干活就是细致，用金粉描古筝的筝首花纹时小心翼翼，线条流畅，一点都没有描出去。牧子溢在一旁看顾衣握着毛笔专心致志地站在古筝前觉得赏心悦目。而傅瑞手笨得很，放个筝码也歪歪扭扭，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摄像机将顾衣和牧子溢框在了一起，想必节目播出以后又能引发热烈讨论。 牧子溢和顾衣画完了一架古筝才想起傅瑞被晾在了一旁，心里落汗，赶紧上前和他说话。傅瑞并没有觉得被冷落，反而觉得不用自己动手很开心。 “傅老师你也试一下吧！这里要描上春花秋月四个字。”牧子溢把毛笔塞到了傅瑞手中。 傅瑞拿着沾了金色颜料的毛笔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出生于国外成长与国外，他没用过毛笔写字，其实连中文也写的很丑，还经常写错别字。 于是他避开摄像机俯下身子到牧子溢耳边悄悄说：“可我不会用毛笔，而且春字下面是目还是日？” 男人的气息吹到耳朵里痒痒的，牧子溢搓了搓耳朵说道：“那……那我帮你？” 话语间，傅瑞手中的毛笔已经不小心点到了木头上，落下一个小小的晕染开的金色圆点，牧子溢觉得这架古筝可能要被毁了，连忙握住了傅瑞的手。 “傅老师，应该写在这里。”他握着傅瑞的手，仔仔细细地描着铅笔打的底稿，路过刚刚不小心勾勒的点，也完美地覆盖了上去。 顾衣在一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脸红心跳，傅瑞坐在板凳上像个小孩子描红一样缩着肩膀写字，牧子溢包住了傅瑞半个手背，细白的手指覆盖在傅瑞的大手上，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古筝上，一个“春花秋月”愣是描出了几分旖旎。 终于描完了最后一笔，两人同时舒了口气，牧子溢抬头，顾衣正红着脸看他们。两人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有些近了，不由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后退开去。 完成了这些环节以后，就该是两两分组一起利用古筝作曲了。三个主持人是一组，唱作女歌手姜悦和卢小草一组，傅瑞和牧子溢，顾衣和乐队主唱兼自由创作人胡杨帆一组。 牧子溢听到分组安排以后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下，欢呼雀跃地和傅瑞去了工作室。 两人都熟悉作曲，但都不熟悉古筝。面对一台陌生的乐器，牧子溢和傅瑞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还是傅瑞比较有经验，率先打破沉默对牧子溢说：“我们先来研究一下大致方向吧。” “哦哦好的，一般古筝打底的话，曲子应该是偏古风的吧？要不要加入一些其他的乐器？只有古筝的话还是有些单调。”牧子溢大胆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错不错。”傅瑞很满意牧子溢灵活的小脑袋瓜子，觉得其实牧子溢本质上还是一个很靠谱的男孩子。 虽然一开始因为《问》这首歌得了榜单第一，傅瑞对牧子溢有些轻视，但听了他的演唱会以后，他觉得其实牧子溢也不是那么不堪嘛。加上今天牧子溢表现也不错，傅瑞对他完全改观了。 因为对牧子溢改观，傅瑞连带着对如今层出不穷的偶像歌手的态度也改观了，回去甚至时不时和公司提起上次搁置的子公司计划。 对于两人间的关系，牧子溢也能品味得出来，傅老师好像对他的态度了一些，没有之前那样好像语气不善的样子。果然老师们脾气都蛮奇怪的，但是仔细交往以后他们就会逐渐放下脾气，变得和蔼可亲。 听了牧子溢的想法，傅瑞跟着牧子溢的思路想了想说：“都用传统乐器作曲虽然好听但是没有新意，如果能够将本来看起来不搭的乐器放在一起反而比较有趣。” “是哎！古筝和贝斯怎么样？民乐摇滚？”牧子溢立马做了个弹贝斯的动作。 “太吵闹。”贝斯的声音会盖过古筝，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傅瑞不喜欢这样的曲风。虽然是两人组队，但无论按照经验还是实力来看，牧子溢都只有给傅瑞打下手的份。 最后经过讨论，傅瑞决定将大提琴和古筝融合，一个低音一个清脆，两者都是弦乐，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竟然意外的和谐。 牧子溢听闻傅瑞的计划，不禁越发佩服大佬，不愧是出生于德国音乐世家的傅老师啊，连大提琴也会。经过这几次相处，牧子溢已经彻底变成了傅瑞的舔狗。 既然思路已定，接下来就是开始编曲了。牧子溢本来就对这些有兴趣，第一次围观大佬编曲，感觉能学会很多，于是欢快地跟在傅瑞屁股后面当一个狗腿子。 其实听闻要编曲写歌，傅瑞心底还是蛮紧张的，他已经不是那个看到什么都能写出歌的灵感大师了，今年的专辑还是看了牧子溢的……才写出来的。 看着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牧子溢，傅瑞的脸上涌入不自然的红，手里握着笔兀自镇定，但男孩的脸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扰乱心神。 两人已经对曲子进行了分工，牧子溢写词，傅瑞作曲。 如今正是冬末时节，傅瑞的想法是写一首和自然有关的歌，一开始可以以大提琴低沉的乐声为主，古筝乐为辅，展现冬季肃穆萧瑟的景象，之后融入古筝清脆欢快的独奏，描绘出冰雪消融春季置换的春光乍泄之美。 牧子溢坐在桌前苦思冥想，描绘自然景观的歌他还真的没想过。流行歌曲大多是你爱我我爱他的情情爱爱，要不然就是你得不到我我得到你的怅惘，他一下子能想出来的，居然只有儿歌。 看着对面，傅瑞已经着手开始谱曲了，牧子溢不甘落后，但是灵感溃散，只得看着傅瑞发呆。 傅老师好好看啊，为什么他那么有才长的也好看？ 傅老师的头发好像很柔软，颜色不是那么深，带一点栗色，睫毛和眉毛也是和头发一样的颜色，眉头那么浓，应该都不用画眉毛吧？牧子溢刚刚就没见傅瑞化妆，是素颜出镜，而牧子溢来之前就已经画过了。 傅老师真是哪里都好看，但牧子溢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他笔挺的鼻子。偷偷说，牧子溢的鼻子在准备出道前垫过山根，他其实本身也长得挺好看的，但是要出道的话还少了些精致的感觉，于是牧子溢那时候就听从公司的安排垫了山根。做了山根以后，牧子溢的脸上锦上添花，鼻子更精致更挺拔，连带着眼角也被拉开了，一举多得。 目前这个秘密还没有人看出来，至少他还没看见自己关于整容的“黑料”，毕竟牧子溢不是全鼻都做了，只垫了山根，不是特别明显。牧子溢出道前又查无此人，所以压根没人想到整容上去。 牧子溢看的入神，傅瑞也不是傻子，注意到了牧子溢的目光，他抬手在牧子溢面前的桌子敲了敲：“认真啊，小男孩。” 这一敲吓的牧子溢魂飞魄散，居然偷看傅老师被发现了！牧子溢尴尬到脚趾蜷缩。 飞快地看了眼傅瑞眯起的眼睛，牧子溢觉得自己好像有了读书时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连忙低头装模作样地开始写歌词。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激动，牧子溢忽然有了灵感。 作者有话说： 不更~ 第14章 擦屁股的纸 俗话说寄情于景。 如果曲子是描绘季节变换，那么为什么歌词不能融入人的感情呢？ 冬末春初这样的时节，春花含苞待放，天光正好，云蕴澄澈，飞鸟徘徊，正适合初恋。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生机肆意勃发，不正像少男少女蛰伏已久的暗恋吗？ 灵感一来，牧子溢下笔如有神，一下子就写好了初稿。 他扬起初稿举得高高的来来回回地看，傅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幼稚。” 被傅瑞一说，牧子溢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飘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收回初稿，然后探头向傅瑞那边看去。 傅瑞今天写曲还算顺畅，此时已经写了一半，手稿密密麻麻铺了一桌子。因为桌子比较宽，牧子溢干脆跪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托腮盯着傅瑞的笔尖。 不习惯被人盯着写曲子，傅瑞握着笔用笔端点了点牧子溢近在咫尺的鼻尖：“别皮，下去自己玩。” 牧子溢猝不及防被点了鼻尖，有些痒酥酥的，还瞬间小小地斗鸡眼了一下，有点可爱。傅瑞轻笑出声，摇摇头继续谱曲。 被傅老师嘲笑了，牧子溢讪讪地爬回座位，为了挽回颜面他接下来坐的笔笔正，继续润色自己的歌词。 一时间工作室内静谧无声，摄像机指示灯闪烁着红光，两人手中铅笔沙沙作响，和窗外的树叶同频。 牧子溢完成二稿以后伸了个懒腰，傅瑞一心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扑闪着睫毛垂眸凝神。 画面有些美，那些光从落地窗穿过，打在了傅瑞的侧脸，牧子溢光明正大地欣赏美色，手下不知不觉勾勒出了一个侧影。 都快画完了牧子溢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连忙心虚地拿橡皮去擦，恰好傅瑞完成了初稿，四目相对，牧子溢慌忙着乱地捂住了纸张。 “咕噜……”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傅瑞审视了一番做贼心虚的男孩，懒洋洋地伸出手抬了抬，示意牧子溢坦白从宽。 “我不是故意的……”牧子溢舔舔唇，泄气地松开了手。 “那就是情不自禁？”傅瑞拿过纸张看了看，右下角的空白上有他的侧影，巴掌大小，八分相似。 画的好看，神韵非常。 傅瑞静静地赏画，牧子溢脸“腾”地升起红云，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真是手欠了。傅瑞总给他一种班主任的感觉，这场景放在学校应该是学生上课走神画卡通人被老师发现罚站了吧。 但却真的是情不自禁，对美的感悟是天生的，不可抵挡的。 “你看一下。”傅瑞突然凑近，一只手掌撑在桌上，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颧骨点了点，“这里有颗痣。” 牧子溢睁着大大的眼睛，呼吸忽然乱了，美色蛊惑人，而他们靠的那么近。看着傅瑞的手指，指尖处真的有一颗很小的浅色的痣。 “啊？什么……”牧子溢不懂为什么傅瑞突然给他看痣。 傅瑞皱眉：“看清楚了就画下来。” “哦哦哦！”牧子溢恍然大悟。 于是他真的很认真地，用铅笔在纸上点了一个小小的点。 抬头，傅瑞歪着脑袋也在画画，几笔之间就画了个头圆圆的猪鼻子q版人物。 旁边还配了个箭头写：牧子溢。 牧子溢眨眨眼：傅老师，你这才是真幼稚吧…… 作词作曲都完成了，两人合一起对了一下，修改了部分内容，之后便是拿去让李萌老师演奏古筝的部分，牧子溢这组是最早完成的，其他嘉宾还在艰苦奋斗。 因为其中还有大提琴的部分，傅瑞借到了博物馆里的大提琴，然后和李萌老师一起去录伴奏，牧子溢则是在一旁熟悉旋律跟着唱歌词。 只是他的目光不一会儿就被拉大提琴的傅瑞所吸引， 之后别的嘉宾也陆续完成，李萌老师帮忙演奏录音，牧子溢和傅瑞在一旁练歌，完成后再和其他嘉宾一起拿到博物馆的剧场里现场表演。 能现场听傅瑞唱歌，大家都很期待，牧子溢则是紧张，因为按照歌曲的内容，他要和傅瑞一起合唱。 而且是傅瑞先唱，牧子溢加入进去。 他就怕自己唱不好，和傅瑞差别太大，一个天籁里夹着废铁，到时候区别明显，听众体验感太差。 “你在紧张？”傅瑞听牧子溢唱了两句就听出来他的嗓子没开，全身也是紧绷着的，没有放松。 “对不起……”牧子溢自觉自己拖累了傅瑞，惴惴不安地道歉。 傅瑞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歌坛已知的歌手里比他唱得好的人不多，何况牧子溢这样的偶像歌手。 于是傅瑞现场教学，开启了声乐课。牧子溢连忙端正态度听傅瑞指导，比当年艺考的时候还认真。一旁的顾衣和胡杨帆听到了傅瑞的教授，也很感兴趣地过来听傅瑞教唱歌。 经过一番指点，牧子溢找到了些感觉，再唱一遍就好多了。 傅瑞倒是挺喜欢牧子溢的声音的，牧子溢的声音很柔软，和他的外貌倒是很符合，听上去年轻、热情、清脆，很容易让人陷入愉悦轻松的气氛中去。如果让牧子溢唱一些节奏明朗欢快的歌，其实会比现在的风格更适合他。 实话实说，技巧方面牧子溢真的不差，看得出来他之前也是系统学习过声乐的，但可能是由于这几年频繁地唱一些没有意义的口水歌，他的唱功也下降了。 毕竟是综艺节目，节目组也不要求大家的歌曲的完成度有多高，只要能反映古筝的特点就行。录制完以后没多久，正式的演出就开始了。 剧场里坐着的都是一些来博物馆参观的游客，博物馆一天有四次半小时的演奏会。嘉宾们的表演被安排在了下午第二次演奏会之后。 第一组上场的是卢小草和姜悦的组合，演唱的是歌手姜悦。卢小草和姜悦的歌歌名叫做《人间三月》，以白素贞的故事为灵感，伴奏几乎都是古筝，颇有古风。 听完以后傅瑞点点头，觉得古筝伴奏走古风是绝对挑不出错的，姜悦一直以来都是唱抒情歌，这首歌和她的声线气质很符合，有一种淡淡的愁绪。 接下来就是主持人组，主持人里两位是演员，一位是新人偶像歌手，在作曲方面难免有些弱势，但是人家别出心裁地编了首诙谐的歌曲，歌词通俗易懂，有点像儿歌，也挺有意思。 第三组就是牧子溢和傅瑞的《候鸟》。 一开始出来大提琴的声音时，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后清脆的古筝声音响起，两者竟然意外地和谐。大提琴声低沉悠扬，营造了一派肃穆的景象，恰到好处的古筝声音点缀其中，有一种破冰的活力。 李萌微微笑着听中西结合的伴奏，她录制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 前奏过后，傅瑞的歌声响起。所有人的想法就是：不愧是傅瑞，现场唱出了录音带的完美，都不用修音。唱完他的部分以后，傅瑞和牧子溢对视，牧子溢拿起话筒，闭上眼稳稳地唱起来。 牧子溢的歌在场的人里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大部分实力派歌手听到牧子溢的歌也是半途就切歌了，几乎没有人知道牧子溢真正的声音是怎样的，本来他们以为这一组演唱的嘉宾肯定是傅瑞，没想到牧子溢开口后，居然也很稳，并没有逊色于傅瑞的表演。 两人就像大提琴和古筝，看似不搭的两种乐器，碰撞后酝酿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牧子溢唱歌也好好听啊。”顾衣悄悄地和一旁的姜悦说道。姜悦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实力派偶像啊。” 不过一瞬间，她也有些疑惑，怎么牧子溢这样的实力，会出那么多口水歌呢？看来是被公司耽误了。 两人唱完一首歌以后，剧场的掌声经久不衰，之后胡杨帆和顾衣出场，两人竟然用古筝配rap，穿插了一些戏曲元素，也十分有新意。 导演满意地看了四组的表演，觉得这一期节目一定很精彩。 录制完节目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收工后大家约在一起吃饭。傅瑞其实本不想去，这些嘉宾他都不怎么熟悉，而且他不爱吃外面的菜。但是他也不想被人说“耍大牌”、“不合群”之类的，于是想了想还是去了。 要说明星们吃饭真没意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控制体重，不敢敞开了吃。牧子溢和傅瑞坐在一起，每道菜他几乎都只吃了一筷子，然后就再也没动过了。 傅瑞今天胃口不错，这家餐厅的菜色挺好，装盘也精致，但是一桌人都是小鸟胃，吃饭也挺没劲的。见牧子溢停了筷子，傅瑞惊讶地问：“你就吃这么点？” 牧子溢表情一言难尽：“要控制体重……” 傅瑞想了想牧子溢的小身板，够瘦了吧。 太苛刻了。他不赞同地摇摇头。 牧子溢内心是想胡吃海喝的，像他朋友笛平那样多好，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太开心了。可惜大部分人都要保持一个低于正常值的体重，以防上镜不好看。 快吃完的时候，胡杨帆提议大家加个wx。傅瑞的私人wx肯定是不会加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所以李青给他准备了一个工作wx，正好用在这种场合。 牧子溢和傅瑞离得近，大家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傅瑞握住了牧子溢的手臂，拿着手机给他扫：“加这个wx。” 牧子溢还想着刚刚明明和大家一起加过了呀？怎么又要加一遍。看了眼才反应过来，这是傅老师的私人账号啊！ 他激动万分，擦了擦手汗加上了傅瑞。 “yes！”牧子溢暗地里开心极了，扭着身子跳了两个舞步，一脚踩在了傅瑞的鞋上，留下一个乌漆麻黑的脚印。 牧子溢一着急，赶紧蹲下去要帮忙擦鞋。蹲到一半傅瑞连忙扶住了他，让牧子溢擦鞋这算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职场霸凌。不过因为太急，傅瑞只捏到了牧子溢的脸颊。 傅瑞捏着他的脸令他抬头，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稳重。” 小学生就是小学生。不过脸好软，手感挺好。傅瑞暗中多捏了几下。 嘟嘟脸的牧子溢：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 回到车上，傅瑞的脸上还噙着一抹笑意，李青把一张叠的好好的纸递给他问道：“刚刚工作人员从节目组给你的服装口袋里找到的，是你的吗？是什么呀？” “没什么。”傅瑞默默把纸收回口袋里，拍了拍。 “切，存的那么好，到底是什么呀？”李青好奇极了。 傅瑞闭眼，气他：“擦屁股的纸，满意了吗？” 李青：……一天不见还有小秘密了？他迟早被这大哥气死。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求评论~谢谢大家~ 第15章 未来可期 回到家洗漱后傅瑞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纸袋，看样子是李青留在这里的。 这个纸袋上还贴着一个挺可爱的贴纸，上面有一个q版人物并写着“小绵羊俱乐部”。傅瑞辨认了半天，这个小人好像是牧子溢呀。 打开纸袋看了眼，里面是一个保温杯和一盒润喉糖，还有一顶渔夫帽。 他便发消息问李青：“那个保温杯是什么情况？” 李青：“是牧子溢那边送的礼物，每个嘉宾都有。” “小绵羊俱乐部”其实是牧子溢后援会之一，这个后援会主要负责礼物应援打投互动这些事，另外一个“牧子溢官方后援会”则是负责转发牧子溢的行程动态，比较正式。 这些礼物都是后援会准备的给牧子溢合作嘉宾的小礼物，但傅瑞不知道这些，听了李青的话，他还以为是牧子溢准备的呢。 小孩这么客气？傅瑞挑眉，牧子溢还挺懂人情世故的嘛。傅瑞这几天恰好想买一个保温杯来着，这不正好用上了。袋子里送的润喉糖也不错，不是太甜，吃进嘴里很舒爽。傅瑞记下牌子，打算以后回购。 不过他拿了人家的东西，没有回礼总归不好。即使没有回礼，但是谢谢还是要说的。 傅瑞想了想，登上wb，搜索了一下“牧子溢”。小绵羊头像的wb账号立马跳了出来，3259万粉丝，应该是本人没错了。 这下他正大光明地关注了牧子溢，顺便推介里还跳出了“小绵羊俱乐部”的账号。 看到这个眼熟的名字，傅瑞还在想为什么牧子溢有两个账号呢，结果手比脑子快，先关注了。 傅瑞没注意这些，接着就敲字发wb。 @傅瑞free：谢谢乖小孩的礼物。@牧子溢【图片】【图片】【图片】 三张图片，有已经泡上茶的保温杯，有开封了的润喉糖，还赠送一张带渔夫帽的自拍。 刚发出没几秒，评论就涌了上来。 粉丝1：老公！来啦！ 粉丝2:第一！ 粉丝3:哇咔咔！有自拍！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粉丝4:牧子溢？这么说来真的有综艺看了吗！ 粉丝5：专辑专辑专辑！重要的事说三遍！ 粉丝6：老傅！你干嘛关注人家后援会！【抓狂】 牧子溢粉丝1：哇，谢谢傅老师喜欢礼物~ 粉丝7：淦！老傅你关注了人家的后援会！【狗头】 牧子溢粉丝2：谢谢傅老师喜欢牧子溢！ 牧子溢粉丝3：我两大本命！次元壁破了。 粉丝8：这个润喉糖好好吃的！（我是不是重点错误）【狗头】 粉丝9：老傅关注了人家后援会，热搜预定。【狗头】 果然，不一会儿“傅瑞 牧子溢”、“傅瑞关注牧子溢后援会”两条热搜就飘上了热搜榜，很多营销号搬运了这则新闻。 @扒圈小主：傅瑞关注了牧子溢的后援会账号，难道天王也被牧子溢圈粉了吗？ @少女壁纸精选：傅瑞关注了牧子溢的后援会？什么情况？ @娱乐圈小五爷：傅瑞竟然是小绵羊？傅瑞关注了牧子溢后援会账号，牧子溢好有魅力啊！ @圈内麻辣鸡：不愧是牧子溢，可爱小男孩谁不爱呢？【图片】九宫格。 牧子溢粉丝：哈哈哈哈！沐沐太可爱啦！傅老师也是小绵羊吗？小绵羊欢迎你。【鼓掌】 网友1：手滑而已吧……傅瑞怎么可能关注牧子溢后援会？ 网友2：牧子溢粉丝要不要脸啊，说傅瑞是他粉丝认真的吗？ 网友3：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牧子溢粉丝觉得牧子溢很牛逼吧？ 傅瑞粉丝1：呵呵，一看就知道是手滑啊，牧子溢配吗？【呕吐】 牧子溢粉丝1：我也喜欢牧子溢！ 垃圾账号1：傅瑞是谁？没听过，唱歌有牧子溢好听吗？【问好】 牧子溢粉丝2：老头的粉丝不要太恶心哦，难道他关注后援会是有人逼他的吗？踩一捧一什么鬼。【微笑】【微笑】【微笑】 牧子溢粉丝3：傅瑞很厉害吗？关注是我们逼他的吗？出道早粉丝就可以辱骂无辜吗？【呵呵】 热搜一上另外好多牧子溢的粉丝就兴奋非常，在wb调侃牧子溢有魅力，趁机放美图安利牧子溢。 李青刚回到家呢，就接到了公关组的电话。听完以后他赶紧登上了傅瑞的wb，把对后援会的关注取消了。之后他还在评论回复了一下：“手滑。” “果然是手滑”，“刚刚说傅瑞是牧子溢粉丝的那些人呢？不要欺负不懂网络的老年人好吗？”，“牧子溢粉丝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类的评论开始多了起来。 牧子溢的粉丝就很恼火，自己家明明什么都没干还要被说，真的是惨。于是控评开始了，阴阳怪气的论调也多了起来，随后自然而然逃不过网络骂战。不过傅瑞的粉丝大都很佛系，仅有少量年轻人熟悉“饭圈文化”，这场骂战的规模没有扩大。 李青便对着傅瑞语重心长：“老哥，你也该熟悉一下社交软件和饭圈文化了，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关注是白白给人家曝光度啊？牧子溢就算了，你关注的是人家后援会哎，你看牧子溢粉丝多开心，都在说你成了牧子溢粉丝，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有粉丝觉得不服，正阴阳怪气骂牧子溢粉丝呢。” 傅瑞不懂，也不想懂：“那挺好的，礼物是后援会送的？正好在愁送什么回礼给牧子溢呢，那就送一点热度给他吧。” 李青：“……这不是重点啊大哥！你是前辈，做后辈的粉丝这叫什么事？” “多大点事啊……你不是说已经把关注取消了还说手滑吗，取消了就好了吧。我很有热度吗？别人蹭了我的热度我热度会减少吗？是了，我热死了，我要把热度给别人，可以吗？”粉圈要是那么多没事找事，他才不要去了解。傅瑞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他可是要早起早睡的人。 李青：“……”傅瑞倒是想的简单，但是这世界上的事又不是一句“误会”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尤其是网络世界的纷纷扰扰。 没想到关机前一秒，傅瑞收到了来自牧子溢的wx消息。 牧子溢：傅老师对不起，我替我不理智的粉丝向你道歉。 傅瑞疑惑：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粉丝调侃傅瑞是牧子溢的粉丝并沾沾自喜，因为粉丝和傅瑞粉丝骂战的时候提到了傅瑞并且辱骂，因为他害怕傅瑞生气，对他有了不好的观感。 牧子溢越想越难过，他十分尊敬傅瑞老师，而且两人今天刚刚有了深一步的交集，从刚刚事情发生开始他就觉得焦虑，害怕这一回自己的粉丝又会和傅瑞的粉丝互骂，到时候引起傅瑞的不满。 好多次了，因为粉丝互看不顺眼，他和圈内很多还算可以的朋友没有了往来。上次在节目录制的时候他还约林彦希吃宵夜，可是眨眼的功夫，因为粉丝吵架，林彦希再也没有给他的朋友圈点过赞了。 他咬住了嘴唇，不知道该回什么。 未料到傅瑞接着回复了一条语音：“牧子溢，你不必道歉，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该是我向你道歉。另外，你也不必为粉丝的行为道歉，粉丝是粉丝你是你，你不能左右人家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只能适当引导罢了。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有一些奇怪的你不能控制的极端的人存在。这类粉丝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用在意。你的大部分粉丝不是挺好的吗，还很贴心地送我礼物了。我觉得他们也是很可爱的粉丝。” 听着傅瑞的话，牧子溢吸吸鼻子，有点想哭。他不敢说，其实他知道那些热搜能上前十，公司里他的宣传组也有一份“功劳”。 他就是在蹭热度，本来其实只是一点小事，如今被推波助澜放的很大，公司经常干这种事，只要是对他有利的。 “连傅瑞都喜欢牧子溢”，多好的话题，多好的拿钱都买不来的宣传机会，公司怎么可能放过呢？ 牧子溢觉得自己没脸见傅瑞了，两人草草聊了几句，结束这个话题。 牧子溢在家心情低落，感到迷茫。 傅瑞倒是在字里行间意识到牧子溢情绪不高，对于牧子溢理解的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傅瑞有些不甚明白。他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牧子溢的超话内容还有以前听李青讲过的一些事，不禁感叹道，现在的网络世界和早些时候确实不一样了。 当年傅瑞出道的时候是先有偶像再有粉丝，如今是粉丝造就了偶像，这就是全民制作人的选秀模式。 想到下午的时候牧子溢还笑的傻里傻气，和卢小草嬉戏打闹，到了晚上就萎靡成这样了，傅瑞想，到底年纪小，脸皮薄。 像他，像林侃，大家根本就不在乎网络上的弯弯绕。 傅瑞看着手机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追发了一条微博：“对不起，不太懂wb，小小失误了一下。牧子溢很好，有被小小圈粉。今天的节目录制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继续合作。” 这下一些温和派的粉丝终于跳了出来控制了场面，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牧子溢自然也看到了这条wb，看到傅瑞说他被圈粉了，牧子溢抿起嘴小小地笑了一下。 过了几天，钱安告诉他，傅瑞送了他一台唱片机。 上面还别着一张贺卡，看那歪歪扭扭犹如蚯蚓爬过的字迹来看，应该是傅瑞亲笔书写。 他说：未来可期。 第16章 繁星民宿 小小的风波过后，牧子溢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拍了一个他代言的国产运动品牌森动的广告，接着又去北湖继续录制《繁星民宿》。 这一次也是民宿的收官季，第一波来的嘉宾是刚刚选秀出道成团的女团give me eleven中的十一名成员。 繁星民宿演出历史上第一次来那么多嘉宾，民宿的主人厉佳、王杰、牧子溢都对女孩儿们万分期待。 “小牧我们又见面啦！”厉佳给了牧子溢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很喜欢牧子溢这个性格好又踏实的男孩子，就好像她的弟弟一样。因为王杰和厉佳是夫妻俩，网上还经常有人调侃三个主持人是一家三口。 到了繁星民宿，牧子溢觉得心情十分放松。这里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村子里道路整洁，春花盛开，民宿在一座小山头上，远眺出去风景一览无余。拍摄期间大家都不能用手机，牧子溢远离电子产品，有一种避世的快慰。虽然拍摄这个综艺节目是他的工作之一，但却是牧子溢目前最喜欢的一份工作。 give me eleven组合里有两个成员都是火社娱乐推选的练习生，出道的时候一个是第一名一个是第四名，都是高位出道。 牧子溢和这两个女孩子年纪差不多大，平时在公司开会或者遇到都会打招呼，还是很熟悉的。不过在公开场合，大家不好太过放肆，不然爱豆与爱豆就很容易传绯闻。只是因为熟稔，牧子溢还是会对这两人更熟络更多话一些。 女孩子多，现场充满欢声笑语，来的又是女团成员，免不了在空地唱歌跳舞，连带着回荡在山谷里的声音分贝也高了不少。 火社娱乐的两个女艺人叫nana和白甯。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主动帮着师兄端菜，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过来帮忙。 别看牧子溢长这样，做菜却是一把好手，虽然平时的时候他只负责干一些砍柴劈柴的重活，饭菜大多都是厉佳准备，但是关键时刻牧子溢从不含糊。 今天人多，厉佳肯定是忙不过来了，牧子溢自告奋勇帮忙做菜，厉佳这才知道牧子溢竟然厨艺不错。可乐鸡翅、番茄炒蛋、干煸豇豆、虎皮青椒，还有一个蛋饺砂锅煲这些菜都是牧子溢独立完成的。 牧子溢做菜的时候，女孩们就围在窗口看他夸他，搞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了饭桌，牧子溢被一群女孩儿围着，王杰和厉佳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们年轻人打打闹闹。 其实今天准备的饭菜并不多，虽然来的客人多，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女孩子们是要节食的，别人牧子溢不清楚，但是火社娱乐对艺人们的外貌要求很高，绝对不允许“胖子”出现在公司。 牧子溢这样的男歌手需要常年保持在115斤到125斤的体重，女歌手则是看身高在85斤到93斤不等。 火社娱乐的歌手先不论实力如何，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女孩儿们是妖精脸蚂蚁腰，男孩各个都是高个子爱豆脸，靠脸就能吸引一大票忠实粉丝。 厉佳看着女孩儿们几乎不动筷子，心里感叹，女艺人们就是这方面太惨，看看上次笛平来，吃大肘子那叫一个香。 饭后就是大家围坐在火炉边闲聊的休闲时光了，这也是《繁星民宿》最大的看点之一。嘉宾们会在放松的状态下聊聊天，讲述一下自己的故事，展现一下自己的个性。 牧子溢拿出了吉他，给大家弹唱一些歌曲助兴，嘉宾可以点歌。nana提出想听傅瑞刚出道时发表的《梧桐汽水》，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偶然提到傅瑞，牧子溢神色怔忡，他送他的白色唱片机还放在牧子溢的床边。牧子溢买了很多唱片，在家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听。 唱片播放的声音有一种很微妙很特别的美丽，和数字碟片不一样。这好像就是傅瑞和他的差别了，一个是流传的经典，一个是花里胡哨的快消商品。 牧子溢回过神来，清清嗓子，开始弹奏。 傅瑞的歌，二十几岁的人几乎没有不会唱的，往前数十几年，他一直都是最红的歌手。仔细算算，他今年不过31岁而已，但是却好像在歌坛屹立了很久。 《梧桐汽水》是傅瑞十几岁的时候写的歌，比起他之后的歌还是显得幼稚了一些，但是情感真挚，充满年轻人的快乐。 “天空是梧桐色，阳光下的斑驳萧瑟。午后的暖阳，是秋天最后的情书。老猫对着街角，大声说男孩回头看，你的汽水，还在恋人的胸口……”如今的傅瑞是打死都不会在公开场合唱这首歌的，他觉得这是他的黑历史，当时的他怎么能写出那么直白又幼稚到家的歌？更别说当时的mv，傅瑞现在想起只觉得蠢透了。 但是这首歌却很适合现在的牧子溢唱，他的声音带着少年气，弹着吉他唱这首歌像极了大学操场弹唱的学长。如果没有出道，恐怕他这时候还真的在读大学，或许谈一个简简单单的恋爱。 想着想着牧子溢就有些羡慕起以前的同学，高中的时候大家一起准备艺考，如今别人都在音乐学院读书，只有他早早地出道当了偶像歌手。 同学看他都觉得羡慕，大部分人读书还不是为了工作，尤其是学音乐的，除了名牌音乐大学独占鳌头的那些可能成为音乐家的人，剩下的出了社会以后还要烦恼就业问题。 人总是羡慕来羡慕去，人家羡慕牧子溢赚钱多，牧子溢却羡慕人家有简简单单的生活。当偶像歌手虽然赚得多，但是也有很多不得已和莫名的压力。 牧子溢看着跳舞的女孩儿们想，刚出道的时候他也是那么快乐的，觉得未来充满希望，觉得雄心壮志野心勃勃。 但是越深入这行，牧子溢越觉得没了自由，吃喝拉撒都要有人管，交友也有人管，玩乐也有人管，连头发的颜色和穿的衣服都不能自己做主。 有时候真的挺没意思的。 但是牧子溢知道，造成这样的局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实力不够。从出道开始他就是粉丝支持下才涌现的独特个例，他没办法脱离公司没办法脱离粉丝，如果不是公司和粉丝的支持，他那时候也不过是那个为了艺考考不上好学校烦恼的中游学生罢了。 可以说，他的成功百分之八十来源于公司和粉丝无条件的支持。如果没有这些，他应该会像林彦希那样，早早地在节目中被淘汰，林彦希至少有个还不错的公司，他要是继续待在青柠檬，估计现在都吃不饱饭。他不像极音唱片的艺人，因为有实力所以谁都不甩，林侃也是年轻的歌手，可是他就拽的很有底气。 他的歌就是好，你们爱听不听。 所以实力不足的牧子溢只能当一个光鲜亮丽的傀儡，如果他想在这行继续待下去的话。 他也知道自己舍不得丢下现有的名利，可他又渴望自由，所以他内心充满矛盾，自我拉扯，自我毁灭，自我调整，自我修复。 那种低落的情绪又弥漫了上来，牧子溢看着别人又说有笑的，死命扯着嘴角上扬，他长得很好，卧蚕丰满，天生笑颜，露出牙齿就像是在开怀大笑，其实他的内心已经一片寂静，沉默的不能再沉默了。 晚间十一个嘉宾挤满了民宿已有的房间，牧子溢和王杰睡在沙发上。王杰很快就睡着了，中年男子打呼噜震耳欲聋。 牧子溢本来就睡不着，如今更是没了睡意。他睁着眼睛瞎想，想一些开心的事，譬如等综艺录制结束他就要进组拍戏了。这是他第一次拍戏，面对未知的事物牧子溢又找到了生活中难得的新鲜感。 想着想着，牧子溢忍不住轻轻哼起了歌，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哼的是傅瑞前几年的歌。经典就是经典，前几年的歌今年又在小视频app上翻红了。 傅瑞像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在干嘛呢？牧子溢想了想，傅瑞二十一岁的时候自己才十一岁，还在读小学。 可傅瑞那时候已经是手握各种金曲奖奖杯的当红歌手了。牧子溢偷偷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在被窝里看视频，他搜索了一下傅瑞，跳出来无数视频。 牧子溢点进《二十岁的傅瑞》这个视频，里面是一些混剪。那时候的傅瑞脸还没那么有棱角，拿着奖杯说感谢词的时候根本没有谦虚，他摆着臭屁脸，好像在嫌弃这个奖给的太迟了一般。 接下来是一些采访，从各个角度说明了当年的傅瑞是多么狂。 牧子溢长长地感叹了一声，傅瑞老师如今倒是没有那么把心情放脸上了，这算是一种成熟吗？但是私下里牧子溢还是有感觉到，傅老师其实人蛮好的。 这就是一般人对傅瑞的错觉。外人都觉得傅瑞脾气好，李青听了都要笑掉大牙。 他只能说，太天真。 傅瑞实在是个大变态。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一万海星加更~-2万 第17章 小的带坏大的 大变态正在修改新专辑的歌细节。 深夜了，但是公司里傅瑞的工作室还灯火通明。 上次交了稿子以后，制作人谢彦立马做出了demo，连带着专辑里还有一些和别人合作的歌曲demo也已经搞定。可傅瑞听了小样，觉得还有些地方不满意。 韩新云一看傅瑞的状态就觉得不妙，看来大魔王又要上线了。 傅瑞总是这样，要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所事事，要么就为了新专辑成为拼命三郎。 每一次傅瑞发新专辑，工作室的咖啡消耗就直线上升。 韩新云感觉到这一次傅瑞的歌曲风有很大的变化，具体说不出来，但是感觉柔软了很多。其实近三年来傅瑞的两张新专辑销量涨幅并不高，维持在了三年前的水平，虽然总数还是很可观，但是按照各方面综合来看，其实市场对傅瑞专辑的期待度下降了，也有不少媒体说过傅瑞已经“江郎才尽”。 与其说是因为歌好听所以粉丝买专辑，不如说是因为一种习惯，一种情怀。 如果老歌手遇到这样的事，那么就需要鸣起警钟，这一方面也意味着，歌手的实力下降了。 更何况傅瑞是创作型歌手，他的作曲风格就是他自己的风格，别的歌手写不出歌但可以把别人写的歌唱好，一样有人买单。但是傅瑞不不行，他的专辑没有他的参与就好像没了灵魂，粉丝是不会为没有灵魂的专辑买单的。 而这一次，傅瑞也有了要拼一把的想法，他知道这张专辑的歌他写的很艰难，在前面一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写出一首能用的歌，连他自己都渐渐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三十一岁就到了退休的年纪。 所以时隔一年多再发新专辑，他务必要保证一百分的完美度。专辑的名字就叫《意识海》，主打曲是《鲛》，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傅瑞在挑灯夜读修改曲子，韩新云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听歌。 以往的时候，因为工作期间不停地听同一首歌，到后来耳朵都有点厌倦了，然而厌倦了还得继续听，之后就有些反胃。每次歌手的新歌发表后韩新云要隔好长时间才会再听这首歌。 但是傅瑞这首《鲛》韩新云百听不厌，至少现在还没有厌倦。哼一哼曲调，品味一下歌词，韩新云想，傅瑞真的挺厉害的，十几岁出道，个人风格明显，之后十几年的时间里他逐步逐步上升，成为了无人匹敌的天王。 上了三十岁以后傅瑞没有作品产出，韩新云以为他会像其他歌手那样开始进入一个平稳的过渡期，然后守着以前的成就成为一个传说，没想到前段时间李青忽然和公司说，傅瑞写完了新专辑的歌。 拿到歌的一瞬间韩新云还有些忐忑，据他所知傅瑞从欧洲回来以后还没有任何要发表新专辑的迹象，结果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傅瑞和他说要发表新专辑。 是专辑不是单曲，这就有点令人惊讶了。 韩新云就怕自己看到歌以后失望，但又不好意思和傅瑞直说，然而粗略看了以后，韩新云觉得自己说真的多虑。 待拿回去再仔细一琢磨，他觉得傅瑞这次又要带给大家惊喜。 韩新云第二天立马找了制作人谢彦，他们都是和傅瑞合作多年的工作人员，谢彦听到傅瑞有了新歌，精神一振，立马和韩新云一起看稿子。 “天呐！老傅厉害啊！”谢彦略微哼唱几句就开始夸赞。虽然大家年纪都比傅瑞大，但是平时都叫傅瑞老傅，表示亲昵和尊敬。 “不错吧！这次数字专辑能卖一千万张吗哈哈哈哈哈？”韩新云想想都觉得开心。 一千万张也许能达到，谢彦叹了口气发了句牢骚：“哎，咱们公司这样的顶级歌手，卖出一千万张就觉得多，现在别的公司的偶像歌手都把目标设在了两千万。一首单曲就能拿下七八千万乃至上亿的销售额。那些歌不是我说，没几首能听的。” 想到这事，韩新云淡定笑笑：“模式不一样，人家是吃青春饭的，趁着艺人年轻捞一把，而且偶像歌手更新换代快，公司饥一年饱一年的。老傅虽然老，但是稳了十几年啊哈哈哈哈哈。” 说的倒也是实话。两人说说笑笑，继续讨论傅瑞的专辑。 之后就出了demo，然后给傅瑞听，让傅瑞说下意见。 傅瑞精益求精，听了demo以后又要改，也是因为之前上综艺有了灵感，傅瑞希望歌曲的背景音乐再特别一点，不仅仅是传统的钢琴。 既然歌名是《鲛》，为了表现那种空灵的感觉，似乎可以加上竖琴之类的古典乐器。傅瑞抓来谢彦，和他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两人一起加班，韩新云作陪。 傅瑞这边忙着新专辑，李青在帮他选综艺，上次参加《寻艺寻声》以后傅瑞爱上了上综艺。他以前不知道上综艺那么有意思，还能赚钱。 李青还劝他：“你脾气这么烂，执着于上综艺，小心翻车啊。而且上综艺就会被人讨论，还容易引起人身攻击，你看你这次，综艺还没上呢就和牧子溢粉丝对上了。” “我脾气很烂吗？我待人很真诚啊。我觉得他粉丝不错呀，还给我送了礼物。”傅瑞对自己的脾气不自知，对饭圈更是一无所知。 得了，可能傅瑞只会气他一个吧，李青想。 正好还真的有个综艺节目很适合傅瑞，这个综艺就是南海电视台的《音海》。 这个节目傅瑞倒是知道，但是…… “这是个配音节目吧？”傅瑞想了想奇怪地说，“我又不是演员，干嘛给我安排这种综艺。” “你可以配歌剧嘛。正好有一期的主题是歌剧魅影，请的都是歌手或者唱歌好的演员，这个节目很有意思，你又会那么多外语，会音乐，可以在节目里大放异彩。”李青滔滔不绝地给傅瑞说这些好处。 傅瑞想，应该是酬劳很可观，不然李青不会那么卖力推介。果然，问起李青这件事的时候，李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比划了一个“三”。 这个数字确实很可以，傅瑞很满意地答应了。 忙完新专歌曲的修改，傅瑞刚好可以有空去南海参加节目的录制，好像一切都很完美。 《音海》邀请到了傅瑞参加一期节目录制的消息迅速被各大营销号转发，大多数傅瑞粉丝的态度就是观望，无官宣不吃饼。 也有一些阴谋论营销号开始发散洗脑包。 @娱乐圈小扒：傅瑞最近是不是缺钱啊，一直不出专辑，参加各种综艺节目。 傅瑞回复：综艺节目好玩，喜欢。 @娱记：傅瑞最近连上两个综艺，新专辑还有希望吗？现在无论是歌手还是演员都扎堆上综艺，你们对这种现象怎么看？ 傅瑞亲自回复：用眼看。 两条回复迅速组成“傅瑞怼营销号”上了热搜。 随后傅瑞慢悠悠地放了一张自己拍摄的工作台上的模糊手稿。 @傅瑞free：也就是下下下个月吧。听众老爷榜单见~【图片】 这个“~”很魔性，俏皮中带一点性感。 于是“傅瑞发布新专辑手稿”又上了热搜。 “哈、哈、哈……”傅瑞躺在沙发上仰天长笑，“网上冲浪挺好玩的。”看着营销号火速删博，他似乎找到了一点乐趣。 李青看着手机摇摇头，教他：“你知不知道正主是不能亲自下场怼营销号的。” 沉默了一会儿，傅瑞说：“不要。林侃说可以怼。” 林侃？李青捂脸，娱乐圈最不讲道理的就是他。这下好了，小的带坏大的，有这俩人，辛苦公司的公关了。 …… 牧子溢正结束第一天的拍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热搜精彩纷呈的内容。看了前因后果，牧子溢觉得代入感很强，他已经被爽到了。 反正牧子溢是不敢怼营销号的，别说这种对艺人不痛不痒的嘲讽了，哪怕是人身攻击，牧子溢最多也就是钱安帮忙发个律师函之类的。 看来傅老师是真的要发新专辑了呀，牧子溢搓搓手，觉得很期待。他转着圈打开唱片机，虽然因为拍戏住到了酒店，但是牧子溢还是带上了这台唱片机。 伴着轻音乐的声音，牧子溢哼着歌继续看剧本，今天第一天拍摄，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不自然，但是慢慢的他就找到了感觉，对手戏的演员是他的好朋友笛平，这也让牧子溢更加放松。 即使牧子溢在片场遇到了一些不明白的问题，但是导演也很耐心地跟他讲解，笛平在演艺圈多年，更是教了牧子溢很多演戏的技巧，令牧子溢受益匪浅。 每次和笛平在一起牧子溢就觉得很放松，笛平的性子很软，很善良，和他说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和温柔。在娱乐圈里这样性格的艺人很罕见，笛平完全没有一点心机。牧子溢想，笛平一定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吧。 可惜牧子溢也看得出来，笛平在公司的处境很艰难。他是个近两百斤的谐星，不红，经纪人也不管他，更没有助理。 今天吃饭的时候，牧子溢看到笛平一个人默默地片场角落坐在一旁吃盒饭，而他坐在房车里，有一个助理陪伴，吃的是钱安精心准备的营养餐。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钱安虽然平时管他管的比较多，嘴巴很会唠叨，但牧子溢知道钱安事事都在为他考虑。两相对比，牧子溢很心疼笛平的境遇。 钱安则是趁机教育他要知足：“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自己，公司对你多好，你自己也要听话一点，别让我操心，每个月按时交自拍，记得要穿造型师给你准备的衣服知道吗？” 牧子溢则是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吃饭。 说曹操曹操到，温习剧本刚到一半的时候，钱安来找牧子溢，牧子溢还没开口问什么事呢，钱安直接拿着手机对牧子溢说：“你看看你粉丝，在骂笛平。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你这时候在和他合作，骂合作对象不好。” 牧子溢隐隐约约知道这件事，从宣传照公开的时候牧子溢的一些粉丝就不满意牧子溢和外表不好看的谐星笛平演对手戏，而且还是有暧昧感情的对手戏，不过大部分粉丝还是很理智的让其他粉丝不要给牧子溢招黑，钱安也就没有管这件事。没想到今天牧子溢进组了，不满意的言论又多了起来，还上升到了对笛平的人身攻击。 牧子溢工作室的后台私信已经堆满了粉丝的不满。 看着这些，牧子溢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无更新~ 第18章 心花怒放 牧子溢吃了两颗安眠药，终于在凌晨时分睡着了，不过早上他要早起拍戏，满打满算只睡了五个小时。 连续七天正常睡眠的记录又被打破。 见到笛平，牧子溢很是窘迫，他知道笛平肯定看到了网上那些针对他的言论。 笛平是那么好的朋友，牧子溢为此感到很难过。 “平哥，不好意思，我有些粉丝比较……”牧子溢咬着唇搓着手，看着笛平澄澈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发紧发涩，羞愧难当。 笛平笑笑：“没关系的，他们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爱你的方式。你不必在意这些。” 他们只是没找到适合的爱你的方式。 牧子溢听到这话顿时愣住。 笛平不能说完全不在意那些辱骂他的话，但笛平知道这不关牧子溢的事。因为自己的外貌关系，出道那么些年笛平经常被观众、被同行嘲笑。他其实也习惯了这些不好的话，所以调整好心态，这些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笛平想到魏檀特意发给他的慰问消息，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见牧子溢还是神色黯然，笛平反而反过来安慰牧子溢：“我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真的和你没关系，又不是你让他们这么干的，不要纠结这件事啦。当艺人就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干这行的谁没被骂过呢，咱们又不是钱，不是谁都喜欢呀。” 他拍拍牧子溢的肩膀：“好啦别难过了，我们还是对一下台词吧，等下过不了导演会骂人。” 他做了个鬼脸，牧子溢勉强一笑，定下心神开始看剧本。 …… 因为戏份不多，牧子溢只在剧组待了二十多天就杀青了。 杀青的那天牧子溢后援会成员前来探班，送来了蛋糕鲜花给牧子溢庆祝。他们甚至很贴心地给全剧组都叫了奶茶，还送了后援会准备的小礼物给各位主演和主要工作人员。袋子里有保温杯和牧子溢的专辑。 虽然在网上骂笛平，可是看到笛平的时候，牧子溢的粉丝还是客客气气的。笛平拿着礼物对牧子溢晃了晃表示感谢。 后援会来的人有些多，多到剧组需要特意准备一个场地让牧子溢和粉丝分蛋糕，钱安忙着组织粉丝有序探班，还要检查是不是有人混了进来。 今天来的都是后援会的核心成员，从牧子溢参加选秀开始就一直跟随着牧子溢的脚步。牧子溢和其中大部分人都认识，大家好像好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吃蛋糕。 看到粉丝们的热情，牧子溢发自内心地开心，后援会的大粉们通常比较理智，不会参与到网络骂战当中去，反而是狙工作室比较多。 当然私底下有没有小号这么干就不得而知了。 牧子溢又想到了刚刚笛平说的话，他好想问问粉丝，他们理解的爱偶像的方式是什么。只是这话实在难以开口，牧子溢想，自己会不会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品尝着那一点甜。 杀青以后牧子溢有了两天的休息时间，说是休息，中途还接受了三个采访。但这种工作强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接下来牧子溢需要参加香蕉视频网站的打歌节目《乐动听》，和许多偶像歌手一起在节目里表演，之后节目会根据投票角逐出这一期的冠亚季军。这是新的综艺节目，随着偶像歌手偶像团体的数量越来越多，这类节目也逐渐有了市场。 获胜的奖品是宣传照会出现在下周的app上开屏上。这个节目其实就是为了让偶像歌手们有个露脸的机会罢了。 之后牧子溢就要开始准备第二场演唱会，本来公司的计划就是只举办一场演唱会，但是没想到牧子溢首场演唱会的门票一售而空，十元一场的线上演唱会视频也卖出了八十万场，更别说演唱会的写真集以及牧子溢形象的官方周边娃娃了。 火社娱乐靠一场演唱会赚了个盆满钵满，于是这才有了牧子溢的第二次演唱会。 第二次演唱会的地点在南海体育馆，比西京体育馆小一些，大约能容纳五万人左右，这是考虑到也许粉丝们对牧子溢一模一样的第二场演唱会会不感兴趣。太大的场地卖不出票公司和牧子溢的脸上就不太好看了。然而开启售票后，几万张票也是一瞬间被抢空。足以看出牧子溢的人气和粉丝对牧子溢的喜爱和绝佳的消费能力。 此外钱安还帮牧子溢接了个电视剧的通告，牧子溢和人气小花顾衣搭档，在剧里饰演痴情男二。 春天到了，牧子溢勤劳的像一只小蜜蜂。 …… 傅瑞一到春天就犯困，李青恨铁不成钢地说他这是懒病。 新专辑《意识海》的最终版本已经确认了，目前正在进行伴奏的制作，估计傅瑞下周就可以去录音棚录音。录完音交由制作人制作，一张专辑最主要的部分就此搞定，至于海报和封面等，是最最细枝末节的东西。 没想到傅瑞这次兴致高涨，连实体专辑的外壳的设计都要掺和一脚。 “我想设计一个两厘米左右厚度的透明塑料盒，里面是空心的，外层有可以流动的液体，液体里面有一些小鱼。我的专辑封面是我的怼脸写真，从盒子里抽出来以后透明盒子就像一片大海，里面放着的歌词本和cd必须是深蓝色的。”傅瑞的想法估计只有他自己能懂。 为了说服设计师，他还画了个蹩脚的手稿。 设计师也是比较厉害，还真的按照傅瑞的想法做出了一个样品。李青和小周对着专辑看了半天，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言论。 傅瑞很喜欢，拿着样品翻来覆去地看，还问身边人：“怎么样，好看吗？是不是很有创意？” 小周不说话，说话估计就要被扣工资。 李青拿着专辑看了看，很客观地评价：“不像大海，看着你的脸在缸里，漂着鱼，好像在预示你脑子进水了。” 一番话说的傅瑞的脸都黑了，他抱着心爱的专辑躲进房间默默欣赏。 越看越觉得很像李青说的那样。 傅瑞急需寻找一些认同感来建立自信心，翻了翻手机，正好想到了之前在朋友圈发过笛平照片的牧子溢。 他点进对话框，三百六十度环摄了专辑的样子发给牧子溢。 傅瑞：我的新专辑外壳，我自己设计的，实话实说，好看吗？ 牧子溢正在摄影棚打歌，并没有及时回复，直到结束了录制才有空看一眼手机。 他一边喝水一边看傅瑞的消息，看完视频以后一口水喷洒了出来。 钱安默默擦了把脸。 虽然傅瑞让牧子溢“实话实说” ，但牧子溢哪敢呢，他看着“我自己设计的”几个字，艰难地打字：“傅老师，好看，像大海。” 傅瑞为了等牧子溢的回复，特意练了会儿钢琴，迟迟不睡。进超话看了看，原来牧子溢正在录节目呢。十点半的时候，傅瑞的手机终于响了。 傅瑞看了眼消息，露出了赞赏的微笑。他没看错牧子溢，英雄所见略同啊。 于是傅瑞回复：是吗？那送给你了。 啊？这？牧子溢瞪大了眼睛，不懂傅瑞的脑回路，但手下还是快速回复：谢谢傅老师！ 不管怎么说，那可是傅瑞老师的新专辑啊！可能还是个样品，没有对外公开。牧子溢心里一阵激动，开心的要跳起来了。 傅瑞：你住在哪里？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啊？这？是不是太客气了！虽然如此但牧子溢立马报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转头，牧子溢对钱安说：“钱安，明天的舞蹈练习我先不去了，我家里要来客人。” 钱安奇怪地问：“谁啊？你爸妈？” 听到爸妈，牧子溢神色一黯，随即很快恢复：“不是，是傅瑞老师。” 这下轮到钱安瞪大眼睛了。 …… 第二天八点多牧子溢就醒了，昨晚上想到今天傅瑞老师要来，牧子溢躺在床上想了半天，结果竟然困的睡着了，这一觉睡了整整八个小时。 难得睡饱，精神抖擞的牧子溢给自己梳理了一下，等待傅瑞老师到来。 九点整，按照约定的时间，傅瑞按响了牧子溢的门铃。 牧子溢打开门，傅瑞穿着一件灰色的薄毛衣，还戴着小绵羊俱乐部送给他的帽子，是一个人来的。 “喏，给你。”傅瑞递上了自己的新专辑。 牧子溢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擦了擦手汗郑重接过了傅瑞的礼物。 然而傅瑞进了门看了眼一片漆黑的牧子溢的家皱眉：“怎么不拉窗帘？” 听到这话，牧子溢尴尬了一瞬，他已经不开窗帘很久了，久到他都忘了窗帘还可以拉开。 “嗯……可能会有……狗仔……”牧子溢支支吾吾解释道，他挠挠头，不知道傅瑞能不能明白这种困扰。 傅瑞不明白。 没有狗仔会去拍傅瑞的家，除非这个狗仔想赔到倾家荡产。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傅瑞住在高档小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不说，楼层太高，面对着江景，没人能拍到傅瑞的家，除非出动无人机。 “今天天气很好。”傅瑞说着拉开了窗帘，“年轻人需要多晒晒太阳补钙长高。如果有狗仔拍的话，我和他们说，他们死定了，公司会告得他们跪地求饶。” 阳光照射进来的一刹那，牧子溢下意识地挡住了脸。外面春光明媚，温暖的太阳落在牧子溢家的地板上。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散落着，微微沉降。 傅瑞伸了个懒腰，拉起了纱帘稍稍遮挡。 其实牧子溢都快忘了自己家白天长什么样了，当初买房子的时候牧子溢最喜欢客厅餐厅相连的整扇大落地窗，坐在窗前晒太阳弹吉他是多么美妙的事，可惜刚搬家的时候他叫了公司的朋友来家里聚会，后来就爆发了他和Annie的绯闻，之后这扇窗的窗帘再也没拉开过。 他明白，并不是每一天都会有狗仔蹲守在对面的大楼，猥琐地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家里。可是上次那件事以后，牧子溢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拉开窗帘就觉得不自在，觉得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邪恶地盯着他一般。于是牧子溢潜意识里觉得，关上窗帘似乎就能屏蔽那些不好的东西，关上窗帘他对Annie的愧疚感好像就没有那么深，好像关上窗帘就能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也许他真的需要有个人来帮他打开这扇窗帘吧。 看着傅瑞站在窗前的背影，牧子溢忽然觉得拉开窗帘也未尝不可。 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了阳光，心情也会变好，心里的那些冰雪逐渐融化，心花儿又开了。 作者有话说： 决定换一下更新模式，每周四晚上七点更一万五，然后一周更一次( ??? .? ??? )? 第19章 去牧子溢家里 牧子溢把傅瑞迎进门倒了茶水，然后拿出新专辑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忽略奇怪的外壳，他手里的这可是傅老师的新专辑啊！ 不过这幅神情在傅瑞看来，还以为是牧子溢对他设计的专辑外壳的欣赏，傅瑞不禁看着露出小虎牙的牧子溢笑的和蔼可亲，和李青等人一对比，傅瑞觉得这世界上还是有有品位的人的。 欣赏完毕，牧子溢拿着专辑开心问：“我可以听一下吗？” 这cd里面虽然不是最后的成品，但和成品也八九不离十了，傅瑞点点头，牧子溢便把碟片塞到了cd机里。 伴奏一出来牧子溢就被惊艳到了，忙问：“这是什么乐器呀？” 傅瑞回答：“竖琴，是不是很特别？” 牧子溢猛点头，他盘腿坐在cd机前仔细地听，傅瑞的嗓音像泉水一般倾泻，令人陶醉。 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吧！可惜因为拿到的是样品，牧子溢不知道歌名。 于是傅瑞回答：“叫《鲛》” 传说鲛人善歌，这首《鲛》给人的整体感觉非常舒缓，闭上眼睛好像面朝大海。 “天呐这首歌真的太棒了，傅老师，这首歌一定会大卖的！”说完这话牧子溢暗恼，这不废话么，傅瑞的歌还有没大卖的？ 为了掩饰尴尬，牧子溢赶紧转移话题：“傅老师是怎么想到写这首歌的？是因为去了海边吗？” 这问题问得好，傅瑞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支支吾吾地说：“呃，算是吧……哎？你这钢琴不错，我想试试。” 傅瑞掀开钢琴，随手拿起放在钢琴上的曲谱，但那并不是常规的钢琴谱，而是一叠字迹工整的手稿。 牧子溢还在抱着膝盖听专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傅瑞已经打开了那叠工整的手稿，细细地看了起来。 手指划过笔迹，他在心中哼着那些曲调，再看歌词，不禁沉浸其中。傅瑞看过牧子溢的字，所以知道这些歌是他写的。 他转头看了眼坐在地上闭着眼哼歌的牧子溢，又看了看手里中上水平的稿子，忽然有些迷惑了。 牧子溢自己写的这些歌随便拿出一首都比他的那首《问》要好，他唱歌也很好听，可是为什么，火社娱乐会让他去表演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呢？ cd机恰好放完了一首歌，牧子溢回过神来，扭头看到傅瑞坐在钢琴前在看他写的歌。 “傅老师！”他慌张地扑过去，夺下那本谱子，“我我我我……我乱写的！你别见笑。”牧子溢觉得傅瑞在场，自己写歌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只是动作太猛，他刚拿到谱子，脚下袜子一滑落在了傅瑞怀里。 “哎哟。”牧子溢捂着自己的牙闭起眼睛，一只手胡乱地攀附，手心压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 “牧子溢……”傅瑞猛地一把抓住牧子溢作乱的手，沉下声音提醒他。牧子溢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摁在了…… 小傅瑞老师上。 “对对对对对不起！”牧子溢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好好站直了揪着衣角鞠躬道歉，道完歉小心翼翼眯着眼睛看傅瑞的表情，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血痕。 “傅老师你的脖子！”他捂着嘴吃惊地指着那个痕迹。 傅瑞早就觉得疼了！他抚上脖子，摸到了一个凹痕。 走到餐边柜的镜面柜门前看了看，傅瑞看到了一对牙印，带着浅浅的血迹。 九成九是刚刚牧子溢摔倒时磕到的。 看到自己的脖子，傅瑞的脸色已经锅底黑了，牧子溢见了恨不得跪下来认错，但首先要紧的是上药啊！ 他急急忙忙跑到房间里拿出医药箱，让傅瑞坐下上药。 于是傅瑞又被牧子溢拉回了钢琴旁坐下，他背靠着钢琴，手肘搭在钢琴上，长腿一条勾着，一条懒洋洋地伸直。牧子溢单膝跪在钢琴凳上，手中打开碘伏棉花棒，弯腰给傅瑞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药水触碰到伤口引起一阵尖锐的刺痛，傅瑞“嘶”的一声挪开脖子表示不满，牧子溢手一抖，也跟着情不自禁地龇牙咧嘴起来。 男孩儿有两颗小虎牙，傅瑞看那口大白牙很不爽，他单手钳住牧子溢的下巴，用大拇指翻开他的嘴角，恶狠狠地问：“刚刚你就是用这颗牙齿撞我的？” 牧子溢很认真地舔了舔小虎牙尖尖，然后把舌头挪到了大门牙上含糊不清地说：“不系，看牙印应该系介两颗牙此。” 听完傅瑞给了牧子溢头顶一个爆栗：“你真是一个笨手笨脚的笨小孩。”随后嫌弃地缩紧了下巴，“你会不会有狂犬病？” 这下轮到牧子溢嫌弃傅瑞了，他捂着自己的头揉了揉：“哪能啊，我是人！” “可你有虎牙！” “是虎牙不是犬牙！” “啊，你承认了，正常人应该长人牙！” “……” 牧子溢一言难尽地看着傅瑞，他怎么觉得傅老师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如今看着有些傻傻乎乎神神经经的呢。 关于牙齿的争论搁置，反正他肯定没有狂犬病！消毒完毕后牧子溢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很可爱的奥特曼图案创可贴贴在了傅瑞的脖子上，傅瑞摸了摸脖子，摸到了光滑的创可贴。 “不许摸。”牧子溢拉住了傅瑞的手指。 牧子溢正在得意洋洋地欣赏美丽的创可贴，嘴角还留着笑意，一转头，傅瑞正定定地看着他。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傅瑞的呼吸全然喷洒在牧子溢的脸颊上，呼吸间是清爽的绿茶味。牧子溢忽然就想到了，刚刚他扑倒在傅瑞身上的时候，他手下的胸肌那么硬，而傅老师的脖子又那么软嫩。 之后还摸到了……咳咳。傅老师发育的不错啊。 思路扩散，牧子溢脸上忽然就热度升腾，大概是太阳晒久了，人也晕晕的呢。 牧子溢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医药箱，放置好回来后想把刚刚随手放在一旁的谱子放回原处。 傅瑞捏住牧子溢的谱子不撒手，他问牧子溢：“这都是你自己写的？” “嗯……写的不好啦。”牧子溢挠挠头。 “谁和你说写的不好？”傅瑞拽了拽谱子，牧子溢松了手。 “你写的很好啊。这些歌。”傅瑞随手翻开一页，轻声哼唱起来。 这些歌牧子溢在家练习了无数遍了，每一个音符他都熟悉，可是从傅瑞口中唱出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刚出道的时候，傅瑞最大的标签就是他懒洋洋的嗓音，那种漫不经心的淡然，是少年人目空一切的态度。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傅瑞更加谦虚，但是他的唱法里依旧带着一点这样的特色，不管唱什么歌，都能让人一下子辨认出那是傅瑞的声音。 本来这些歌是牧子溢的，傅瑞唱过以后，又沾染了傅瑞的味道。在傅瑞唱之前，牧子溢从没觉得自己的歌这样好。 傅瑞一旦专心致志地钻到音乐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打扰他的了，他在钢琴键上弹奏出牧子溢的歌，然后跟着练习了几遍，之后一首完整的曲子就被他演唱出来。 牧子溢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弹琴的傅瑞，阳光落在他的背后，纱帘的蕾丝花纹影子印在曲谱上、钢琴键上，笼罩了一个梦幻无边的魅力之主。 忽然，心脏砰砰加速，牧子溢想到了初中时的一次午休。午休时间结束，学校的广播里会播放歌曲让同学们清醒，那天广播室放了傅瑞的《夏日一个午后》，一首傅瑞专辑里的爵士音乐。 那天直到上课铃打响，班里的大家都还是困困的，《夏日一个午后》，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吧。 弹完一首歌，傅瑞很是满意，他对牧子溢说：“你的歌修改一些细节会更好。”他完全是抱着惜才的态度说出这句话。反正傅瑞觉得牧子溢在火社是被耽误了。 然而牧子溢没有回答，傅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凝固，不知道神游天外到哪里去了。 傅瑞忽然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饿了。” 这下牧子溢终于回神，他“哦哦”两声，说道：“我请傅老师吃饭吧！” “要是有红烧肉就好了。”傅瑞舔了舔嘴唇，绝对没有暗示的意思。 “咕噜……”牧子溢听了也咽了下口水，他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我们出去吃？还是家里做？”傅瑞厨艺很不错，中餐西餐都行。 “傅老师会做饭？”牧子溢觉得傅瑞的形象又高大上了一些。 傅瑞以为牧子溢这样的小年轻肯定不会做饭，不禁很是得意：“是啊，你买菜，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可是经纪人让我减肥……” “你有肥吗？减什么东西？”傅瑞不耐烦地摆摆手，“吃一顿饭撑死了也就胖一斤。” 好有道理哦，牧子溢心动了。傅瑞不愧是傅瑞，说的话听起来都特别有道理，于是牧子溢马上打开手机和傅瑞凑在一起订购了菜品，不出半个小时菜就送到了。 傅瑞脱了毛衣露出里面的短袖，围上围裙给牧子溢做饭。 看着傅瑞忙碌的身影，牧子溢也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明明之前他和傅瑞还是根本没有联系的前辈和后辈，但是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变成了到对方家吃饭的关系。 牧子溢趴在门框上偷看傅瑞，傅瑞一脸认真地在处理五花肉，从背后看，蜂腰窄臀，肌肉紧实，令人羡慕。 “好看吗？”傅瑞转头问道。牧子溢色眯眯的表情都倒印在了窗户里，全被傅瑞看到了。 牧子溢落荒而逃。 傅瑞手下抓着肉，忽然笑了。 第20章 我好像要恋爱了 在去南海电视台参加《音海》录制的途中，李青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傅瑞一眼。 傅瑞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在牧子溢家吃饭？”李青插着手臂满目不解地看着傅瑞。 “嗯呢。吃完饭还打了游戏，小孩就是小孩，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起游戏战况傅瑞一脸自豪，牧子溢还不服气地说下次再约。 “这是重点吗？”李青抓狂，“你什么时候和牧子溢这么熟了？” 傅瑞想了想，看傻子似的看了眼李青：“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和他不就是录节目的时候认识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青奔溃。 傅瑞翻了个白眼：“那你什么意思？” 李青语塞，手做了个抓狂的动作又缓缓放下。他的意思是，为什么傅瑞会突然和比他小十岁的牧子溢那么要好啊？明明前段时间他还在吐槽牧子溢的歌难听。这不正常吧！ “你脖子怎么回事？”李青又指着脖子上结痂的伤口问，“怎么伤在这里？” “蚊子咬的。”傅瑞漫不经心地摸摸凸起的痂痕。 “大哥？你觉得我智商很低吗？你那个明明就是……就是……” “你实话实说，你脖子上那个是不是吻痕？”李青恨不得扒开傅瑞的脖子看一下。 傅瑞很无语：“你疯了吧，这能是吻痕？这是个牙印！” “牙印！” 李青想到什么，忽然捂住了嘴，惊恐地看向傅瑞：“你在和牧子溢谈恋爱？” “什么？”傅瑞敲了一下李青的头，“你好变态，牧子溢还是小孩儿呢！这是狗咬的！小狗咬的行吗？” “二十一了小什么小，明年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李青自言自语，“我看是你年纪太大……” 不得了，这话被傅瑞听见了，傅瑞很不满意这句话：“我才31好吧？别的歌手31才刚出道呢。” 心里却嘀嘀咕咕：他老吗？不老吧，才31岁，也就…… 也就奔四而已。 这个认知带给傅瑞莫大的沮丧，他怎么31了？总感觉发表第一张专辑的日子还在昨天，真是岁月如梭啊。 到了南海电视台，造型师给傅瑞拿来了录制要穿的衣服，是黑色的衬衫。傅瑞看了眼说道：“这件不行。” 造型师一愣，不行是什么意思？ 傅瑞看了眼不远处和助理聊天的李青，见他没注意，招招手让造型师凑近说话，傅瑞的行为举止就像一个在暗巷接头的小弟，他很不好意思地问造型师：“有没有显年轻一点的衣服？” “哦哦，我懂了。”造型师点着头重新拿了套衣服给傅瑞。 换完衣服，李青向他走来，随口说了句：“今天的衣服怎么……” “什么？”傅瑞警惕地捏住了扣子。 “是不是太嫩了？”李青“啧”了一声，摇摇头带傅瑞去后台。 傅瑞：……见鬼。 录制节目的时候傅瑞还惦记着自己年纪的事，本来他从没觉得上三十岁这么可怕过，但现在却有了人到中年的焦虑。 当主持人介绍到傅瑞的时候，一句“出道十几年”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录制完毕，傅瑞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青没意识到傅瑞正在年龄这个问题上死死纠结，他问傅瑞：“刚刚遇到电视台一个节目的导演了，南海电视台有个节目叫《大咖》你知道吗？” 心绪不宁的傅瑞哼哼两声：“知道。” “你想不想参加这个节目？导演想邀请你。” 《大咖》是一个歌唱竞技类节目，节目会邀请很多歌手打擂台，第一期有六个歌手参赛，分别在台上展示实力以后由观众打分排名，然后会有三个素人或者出道歌手打擂台。三个选手先自我展示由打分，随后选手可以从六位歌手中任选一位挑战，由观众投票，如果选手综合票数多则意味着可以顶替歌手的排名，如果挑战失败则要和所有失败者以及第六名歌手一起争夺第六名。第二期节目继续，循环往复地打擂台。 傅瑞听了这结局的规则还有些兴趣，暂时把自己的年龄问题放到了一边。 李青说：“这个节目最大的坏处就是万一被pk下去了面子不太好看，好处就是你可以趁此机会唱一下你新专辑的歌。正好在发售后这个节目能够播出，这样你能顺便宣传一下自己的专辑。” “听起来很不错。价格呢？”傅瑞觉得自己不会被pk下去，不然这么多年白混了。 李青嘿嘿一笑：“包你满意！” 听到赚钱，傅瑞心情好了一些，两人狼狈为奸，合谋赚钱。 回到南海的家，傅瑞闲着无聊，莫名其妙又打开了牧子溢的超话。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寻找灵感”，现在就是习惯使然。每天视奸一下牧子溢在干嘛成了傅瑞的乐趣。 不过据李青说右手刷wb很容易手滑，很多明星都因为手滑上过热搜，于是傅瑞悄悄举起了左手。 @牧子溢官方后援会：后援会已接到消息，今晚八点牧子溢“和你”南海体育馆个人演唱会票务正常发售，杜绝黄牛！保持秩序！粉丝不要相信网络上一些不靠谱的销售渠道！请认准官方！链接：……【图片】 牧子溢的第二场演唱会？傅瑞点开全文看了几眼，可惜牧子溢第二场演唱会的售票时间已经过了，不过看了下演出时间恰好就是傅瑞预计要来南海录制《大咖》的时间。 傅瑞以前也会跑去国外看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后来就渐渐不去了，仔细想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别人的演唱会。 听说现在年轻歌手的演唱会舞台都特别高科技特别华丽呢。傅瑞想，牧子溢是不是又要在演唱会唱他的《霞落》？他是不是应该亲自监督牧子溢唱歌？ 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傅瑞发消息问李青：牧子溢第二次演唱会也会用我的歌吗？ 李青很快回复：不知道啊，版权的事情这不归我管。但好像火社娱乐没联系我们。 傅瑞：…… 还是问牧子溢本人比较靠谱？ 于是傅瑞选择性忽略李青连珠炮弹似的“你问牧子溢干嘛？”，“你为什么忽然想到牧子溢？”，“你怎么突然关心牧子溢的演唱会？”之类的问题，打开了置顶消息框戳牧子溢：牧子溢，你演唱会又唱我的歌？ 牧子溢正在练舞，中途休息的时候看到消息，看傅瑞的反问，好像他不太乐意自己唱他的歌？牧子溢老老实实回了过去：傅老师好。我这次演唱会不唱《霞落》，公司说版权费太贵了。 火社娱乐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抠门？傅瑞哼了一声。 傅瑞：一分价钱一分货，我的歌多好听。 谆谆善诱。 牧子溢抓了抓新染的栗色头发，抹掉练习时落下的汗珠，有点不懂傅瑞的意思了。他只能顺着傅瑞自夸的话说下去：好听的呀，傅老师。 好听你怎么不唱我的歌……傅瑞撇嘴，他发现牧子溢这个小孩很虚伪。 傅瑞换了个话题：在干嘛…… 啊？牧子溢舔了舔嘴唇，又回：在练习演唱会要跳的舞蹈。 想了想还是该问候一下前辈：傅老师在干嘛？ 傅瑞看着“老师”的“老”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傅瑞：别叫老师了，叫傅瑞吧。 牧子溢：不敢不敢…… 傅瑞：我觉得你敢。 牧子溢：我真不敢傅老师。 傅瑞：我觉得你必须敢。 牧子溢：…… 牧子溢：好吧，傅瑞。 傅瑞这才满意了。 傅瑞：我在南海录制节目呢。 忽然想到什么，傅瑞气呼呼地问：你没关注我超话？ 如果关注的话，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干嘛？ 牧子溢看着手机满脸问号，这是傅瑞吗？这是他的傅老师吗？这还是那个叱咤歌坛的大神吗？他怎么觉得他在和幼稚鬼聊天呢？ 牧子溢战战兢兢：我马上去关注。 傅瑞于是打开wb，偷看牧子溢有没有关注自己的超话。 可恶，被骗了，没有关注！ 他质问牧子溢，牧子溢发了个【哭】的表情：我是小号关注的。小号是@我是牧子溢 他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小号，傅瑞找到@我是牧子溢看了眼，还真的关注了【傅瑞】的超话。 再看一眼牧子溢小号的名字，傅瑞沉默了。 他翻了翻牧子溢的小号内容。 @我是牧子溢：好想吃肉！ @我是牧子溢：好想吃麻辣烫！ @我是牧子溢：好想吃火锅！ @我是牧子溢：好想吃火腿肠！ @我是牧子溢：好想吃螺蛳粉！ @我是牧子溢：今天吃到肉了美滋滋(? ??_??)? 看了眼日期，吃到肉的那天正是傅瑞到他家做饭的那次。傅瑞看着牧子溢的小号，嘴角不可抑制地露出笑容。 这里的牧子溢真是个小孩，每天嚷嚷着想吃这个吃那个，但一次也没有吃成。这个小号偶尔转发一下游戏网站的资讯，马一下“人生必看的十部电影”，还有转发抽奖的内容。 傅瑞一看，转发的是一双篮球鞋，还有某个博主二十万现金的抽奖。 他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细细翻看起牧子溢的小号，像一个黄金矿工，默默挖掘着他觉得金子般珍贵的东西。 放下手机，傅瑞盯着天花板觉得眼睛发酸。 他翻了个身盯着茶几上的某个花纹，心跳的厉害。 傅瑞想，他可能要恋爱了。 鬼使神差的，傅瑞发了个wb。 @傅瑞free：我好像要恋爱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暗搓搓喜欢 第21章 黄金单身汉 李青在傅瑞房里崩溃的时候，傅瑞还在想着牧子溢傻笑。 昨晚头脑发热发了wb以后，“傅瑞恋情”成功以“爆”的后缀登上热搜榜首，wb更是因为这条消息一度瘫痪。之后李青的手机就炸了。 李青置身于舆论战场水深火热，傅瑞万事不管，正在帮牧子溢看篮球鞋。 “是是是，是因为专辑，对，他的意思是专辑给人恋爱的感觉。” “啊对，虽然是他自己写的，但是听到成品以后，对吧，那个感觉……是是是你就这么写就行，谢谢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对啊！对！不是真的恋爱了！是专辑！对……宣传新专辑呢，对对对。他能和谁恋爱啊，老光棍一根……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好好好，嗯嗯嗯嗯……” “在处理了，叶总您等下……” 傅瑞的团队忙的鸡飞狗跳，把傅瑞那条wb的意思往新专辑上引，为了配合这条wb，新专辑的发布也被迫提前半个月。 从昨天到今天，李青就没歇过，耳朵都因为打电话太多发烫了。后来实在是嗓子也哑了身体也累了，李青开了飞行模式躲一躲。 李青就tm奇怪了，傅瑞大晚上猛地来这么一出是干嘛？三十几岁难道是青春叛逆期？还是春天了蠢蠢欲动？ 一点也不稳重！ 走进房间，傅瑞正趴在床上玩手机，他下单了一双篮球鞋，正好有牧子溢的黄金鞋码。 “老哥，你和我说，你怎么就谈恋爱了？我和你天天在一起，你难不成是和我谈？” 傅瑞懒懒地翻了个身：“你想得美。” “而且，我没说我恋爱了，我说我好像要恋爱了。”傅瑞很认真地解释道。他记得他发的wb很严谨地用了“好像”、“要”等表示不确定的词。 “你真有情况？谁啊？牧……牧子溢？”李青结巴了。他之前只是猜测，没想到猜测当天就被坐实。 魔幻了。 听到“牧子溢”三个字傅瑞笑了：“嗯。” 听到傅瑞亲口承认，室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李青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你变态啊！他才21岁！还是个小孩！明年才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李青这会儿把这话反过来教训傅瑞。他痛心疾首，他扼腕叹息，他坐立不安，他悔不当初。 傅瑞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我也没办法，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他起床，忽然灵感爆发想写歌了，歌名就叫《我好像要恋爱了》。傅瑞跳下床打开笔记本奋笔疾书，李青在一旁看到歌名都要窒息。 他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被迫接受自己艺人陷入爱情的消息，但是还有个关键的问题就是—— “牧子溢是这个？”李青竖起食指弯了下去。 傅瑞愣住，停了笔。 “这个……能掰弯的吧？”傅瑞不确定地说。 “那么你能保证他被掰弯以后是这个？”李青又比了个“1”。 傅瑞傻了，丢了笔。 他似乎好像可能应该写个《我可能要失恋了》。 毕竟这世界遍地飘零，无一无靠。 …… 牧子溢结束舞蹈训练以后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半夜的西京大街也是空荡荡地无人，天气正好。经纪人钱安家里有事今天早早起下班了，而两个助理被牧子溢支走，今天他难得可以走路回家。 深夜路过一个三轮车上的路边摊，摊主专心致志地在大铁盘上烤着烤肠，焦黄的炒面堆在一旁喷香。三轮车上还有若干可以用来炸着吃的小串串。路灯昏暗，看不清菜品的颜色，别有一番滋味。 牧子溢还是初中下晚自习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在校门口吃过这样的路边摊呢。回想起来，小吃的滋味不如何，意境却绝佳。 他心动不已，便再也走不动了，躲在口罩后对老板说：“老板，炒个面，加里脊，炸两个小青菜。”想想这个时间吃饱喝足也该回家，牧子溢咽了咽口水说，“再烤两串韭菜！” 平时吃这个不雅，如今却可以放肆一下。 牧子溢这下就像个没人管的野孩子，想干嘛就干嘛。 拿着菜品坐在路边的塑料凳子上，牧子溢美滋滋地边吃宵夜边玩手机。 wb点了好几次也打不开，牧子溢心头一跳：这是有大新闻发生了！ 终于刷进去以后，牧子溢看到榜首四个字“福瑞恋爱”，后面一个大写的“爆”。 牧子溢：怎么回事！！！傅老师恋爱了？？？ 和所有吃瓜群众一样，牧子溢丢下手里的筷子转而去好奇傅瑞在和谁谈恋爱，于是他兴致勃勃地点了进去。 看了一圈，啥爆料也没有。 然而牧子溢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他像个侦探一样打开了傅瑞的朋友圈，甚至点开头像开始抽丝剥茧地探查。傅老师之前的wx头像是一张风景照，现在换成了一只小熊。这个发现令牧子溢浑身一震，傅瑞可不是他，隔三差五就要换头像，以傅老师的性格，突然换头像，必有妖。 不过傅老师刚刚还在和他聊天，怎么之后就发wb说可能要恋爱了。 牧子溢挠挠头，不明白。 吃了几口韭菜，牧子溢又回到wb开始吃瓜，虽然傅瑞本人没说什么，但是营销号和网友们的言论可是有趣又热闹。 @娱乐圈小扒主：爷青结！傅瑞突然发wb宣告恋情！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对方是谁，也不知道是圈内人还是圈外人，但是看傅瑞的语气，离官宣也不远了！粉丝们你们伤心了吗？ 粉丝1：呜呜呜呜呜老傅终于要恋爱了吗！虽然很难过但还是祝福！ 粉丝2：31岁了恋爱很正常吧！不恋爱才不正常，老傅又不是爱豆 粉丝3：爷！青！结！ 粉丝4：free都很支持老傅恋爱的好吧，出道十几年连个绯闻都没有的偶像能有几个？有些黑酸和批皮不要跳脚了，有空还是帮你家蒸煮多草点销量吧。 @圈爷：傅瑞发文称可能要恋爱了，这是给粉丝打的预防针吗？之前傅瑞就曾经公开出柜，事事都和粉丝报备，好贴心的偶像。 粉丝1：你不懂老傅，他不是贴心，他只是嫌媒体和粉丝烦！哈哈哈哈哈！ 粉丝2：嫌粉丝烦2333真相了，这就是极音唱片的家族传统吧。 粉丝3：呜呜呜呜呜呜我老公要恋爱了，不知道对方帅不帅，也许我会拥有两个老公？【色】 粉丝4：好期待新专辑和老傅男朋友！ 粉丝5：为什么是“要”恋爱啊？？？老傅告白失败？？ 网友1：没见过宣布恋情粉丝不骂不脱粉的。 粉丝回复网友1：毕竟老傅31岁了，粉丝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偶像还单着 粉丝回复网友1：很正常吧……难道要单身一辈子吗…… 粉丝回复网友1：为什么要脱粉？老傅又不是爱豆，我们只关注他的作品。 牧子溢看着和谐的粉丝评论羡慕不已，也不知道傅瑞是因为实力强还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粉丝本身和煦评论区才会一派祥和。 牧子溢不禁想象一下如果这是自己…… 太可怕了，一定会被辱骂到退圈。 牧子溢快速甩甩头丢掉这个可怕的想法，他才21岁，和公司签了十年经济约，这时候出道也仅仅三年，想这些还早。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傅瑞老师啊，他一定很优秀吧，说不定也是搞音乐的，而且一定很帅。牧子溢吃着炒面胡思乱想。 无意间给自己脸上贴金。 弱小可怜无助的牧子溢还不知道那个站在舆论风暴中心的神秘男人就是此时此刻吃着路边摊的他自己。 …… 演唱会前两天牧子溢就到了南海。因为“来都来了”，钱安还帮他准备了一个杂志的拍摄和某奢侈品品牌d家的线下活动。 傅瑞在南海的家看着牧子溢的超话，知道他已经来了南海，还准备参加d家的活动。 那不得巧遇一下？ 虽然之前李青的一番话令傅瑞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中，但是他还是打算试一试。爱情这玩意儿，万一呢？ 傅瑞活了三十多年，对人心动还是第一次。因为长得好看，从小到大傅瑞身边就不缺追求者。曾经年轻的他对女孩子们不感兴趣，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太挑剔，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压根不喜欢女孩。 剔除一个性别以后，傅瑞直接出柜，之后开始默默关注身边的男性，他的男追求者也不少，但傅瑞还是没有在人海之中遇到喜欢的人，这下他确定了，他可能就是太挑剔。 然后就是遇到了牧子溢。这时候傅瑞发现，他不是挑剔，他就是没遇到对的人。 傅瑞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比他小十岁的牧子溢，认真算起来，他们并没有很多的相处时间，而且牧子溢肯定不喜欢他。但是感觉这东西就是说不清楚，既复杂又单纯。在电视台休息室见到牧子溢的第一面，傅瑞就有了微妙的感觉。 没有缘由地想去看他，了解他，虽然素不相识，但又似曾相识。流转的目光总能看到人群中的他，像契合的两个齿轮，合了眼缘就缓缓开动命运的班车。 虽然心里肯定有犹豫，但傅瑞还是忍不住想要接近牧子溢。 他想自己现在算是在暗恋。 在南海的几天，傅瑞写的歌比过去三年都要多，他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灵感。因为内心有很多酸甜，有很多未知又莫名的情绪，傅瑞把他们记录下来，写成了歌。抽象的感觉变成了音符，如果说照片记录客观存在的事实，那么音乐可能就是记录主观抽象思维的最佳方式了。 傅瑞是这个牌子的会员，要想去现场简直易如反掌，品牌方得知傅瑞要来，喜不自胜。 鹊桥已经搭好了，傅瑞快乐的像个牛郎。 第22章 他是不是喜欢你 临时接到傅瑞要参加活动的通知，d家的线下活动负责人也是一脸懵逼。 李青则是坐在沙发上插着手臂盯着对着镜子悠闲地打着衬衫领带的傅瑞，觉得他没救了。 他曾几何时见过傅瑞这么用心地打扮自己？出发前不仅叫了化妆师给他修眉毛，刮胡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还偷偷摸摸穿上了新内裤、新袜子。 三十几的人了，如今像个小学生见心上人一般，人设全崩坏，重点是牧子溢还不喜欢他。死皮赖脸要参加别人参加的活动，真是舔狗行为。 “啧，这双黑袜子是不是不太配我的裤子？”傅瑞从一个穿起球卫衣都不在乎的神，成了连穿个袜子都要讲究的人。 李青无语至极：“你想要你的袜子配你哪条裤子？你的新内裤？我说你骚不骚啊？牧子溢还能盯着你的袜子看不成？” “不行，还是得换一双。”傅瑞对李青的嘲讽左耳进右耳出，对着镜子不满意地摇摇头，走回房间。 “大哥！可以走了吗？”李青耐心已经到了尽头，等傅瑞新专辑发了，他一定要找个地方旅游一下散散心。 转头又看到了傅瑞放在门边的鞋盒，李青撇嘴：“你真的要送他鞋子？” “哦对，你记得拿上，我差点忘了！”傅瑞袜子穿到一半想到这鞋急急忙忙跑出来，把鞋盒放进袋子里，小心翼翼。 李青催促傅瑞出门，傅瑞出门前还不忘喷了韩新云之前送他的，但他从来没用过的香水。 d家的活动在南海浦江边上的门店举行，门外是记者和围观人群，店里是vvip客户和品牌方邀请的品牌挚友和嘉宾。 傅瑞到的时候其他嘉宾已经到了，并且拍过了宣传照。傅瑞一边举着酒杯被记者团团围住拍摄，一边在寻找牧子溢的身影。 牧子溢正被几个vvip客户围着合影，傅瑞勾起嘴角向他走去，结果半路也被人拉着合影。 虽然内心焦灼，但是自己选的通告，跪着也要营业完。 这边傅瑞被人拉住，牧子溢反而空闲了下来。傅瑞进门的时候牧子溢就看到他了，傅瑞穿着品牌的西装，揣着酒杯和人谈笑风生，牧子溢忍不住打量傅瑞的衣着，不得不说男人身材好，穿西装再好看不过了。 看看这一颗扣的西装，宛如从后背拥抱情人的女子，无比贴合地搂住了傅瑞的蜂腰，看那紧翘的臀部，是牧子溢一百个深蹲都得不到的绝佳肌肉，还有支撑近一米九身高的大长腿以及…… 咦？牧子溢揉了揉眼睛又看，傅瑞的两只袜子颜色怎么不一样？ 这是时尚还是时尚事故？牧子溢迷惑了。 所以说李青说的话也不能全信，牧子溢这下不就注意到傅瑞的袜子了吗。 和品牌方负责人交谈完，傅瑞捕捉到了欲言又止的牧子溢，牧子溢染了栗色的头发，看上去很乖。他趁此机会走到牧子溢身边寒暄：“后天是演唱会？” 牧子溢没有立马回答，反而示意傅瑞俯下身子要和他讲悄悄话。 傅瑞弯下腰，牧子溢的声音酥酥麻麻地传进耳朵里：“傅老师！你的袜子穿错啦！” 这话令傅瑞呆滞了两秒，他顺着牧子溢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袜子，大约是因为刚刚穿袜子穿到一半就急忙出去收拾送给牧子溢的篮球鞋，所以袜子只换了一只，此时左脚黑色，右脚灰色。 平心而论，傅瑞此生没有那么尴尬过。 但是让傅瑞在牧子溢面前丢面子是万万不可能的，傅瑞攥紧了酒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大言不惭地说：“牧子溢，你好土啊，这是潮流你不知道？” 脸上的表情十分嫌弃以及惋惜。 这下轮到牧子溢尴尬了，他先是惊讶地挑眉，然后半信半疑地又看了眼傅瑞的袜子，这双袜子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是看材质和款式却又是一样的。 “哄”的一下，牧子溢的脸红到了耳后根，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穿错了。” “没事。”傅瑞还大方安慰牧子溢。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牧子溢不敢说话，怕说错话徒惹尴尬，傅瑞的心思全在脚上，在想刚刚自己拍照的时候会不会有动作露出袜子。 也只有牧子溢信傅瑞的鬼话，再时尚的人也不会拿不同色的袜子搭配高级西装。 傅瑞偷偷觑了牧子溢一眼，他正鼓着脸发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好歹没在牧子溢面前丢脸。 心里还有些埋怨李青，怎么都没注意他的袜子呢？ 侍者上来帮两人换香槟，傅瑞与牧子溢碰杯，然后一起看店内布置的展览，牧子溢小小地抿了一口香槟，依旧被辣得咋舌。 看牧子溢吐出舌头尖尖，傅瑞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牧子溢，连香槟都难入口，看来小孩酒量不怎么样。他起了促狭的心思，和牧子溢说：“我敬你你怎么不喝完呢？” 牧子溢偷偷看了眼傅瑞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悦。 “我……”他想说自己酒量真的不行，刚刚傅瑞没来时他已经喝了一杯，后来和人交谈又喝了一杯，这可是第三杯了呐。 但是前辈面前牧子溢不敢造次，于是牧子溢一口闷下了一杯香槟。傅瑞勾唇一笑，把自己的也喝完了。 之后有不同的角色上来与二人交谈，傅瑞也不是来玩的，于是认真与人合影谈话，余光看到牧子溢换上了第四杯香槟，满脸苦色。 活动中途门店灯光调至昏暗，品牌故事以ppt的模式在大屏幕展现。中华区负责人讲话的时候，傅瑞与牧子溢并排坐在一处，牧子溢眨眨眼，觉得有些发晕。 “喝了多少？”傅瑞附身问他。 牧子溢吸吸鼻子，手指比划了一个“六”。 傅瑞挑眉，不住点头。 店内的陈列是在中央摆了些方方正正的木墩子，可以坐下两个男嘉宾或者三个女嘉宾。两人坐的近，牧子溢和傅瑞的手臂碰在一起，四周没有可靠的东西，牧子溢又头晕，有个依靠好像是极为舒服的一件事情。 牧子溢偷偷地靠着傅瑞，想着如果被发现了，就赶紧起来。 傅瑞自然也感受到了身边渐渐压过来的一股力道，他目光含笑，支撑着身体让牧子溢偷偷靠一会儿。翘起二郎腿的时候，傅瑞发现了自己不同色的袜子，又十分无语地默默放下长腿。 牧子溢眼睛瞥过，抬手指着傅瑞的袜子说：“傅瑞，你袜子不一样，真酷。” 大约真的是有些醉了，傅老师也不叫了，直呼傅瑞大名。 好在现场喧闹，没人听见这话，傅瑞掰下他的食指，将牧子溢的小拳头半握在手里死死捂住，悄声说：“低调。” 牧子溢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傅瑞笑。 霓虹之下，眸若灿星，傅瑞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他回过头，喉结滑动，握住了拳头。 活动结束以后，各位需要到更衣室归还一些珠宝首饰。除了傅瑞的行头是私服，其余明星多多少少都有些东西是品牌公关借给各位的，衣服可以以后再还，但是三五万的袖扣，十几二十万的手镯，百万级别的手表还是当场归还更为方便。 牧子溢的手表需要归还，趁着这个功夫，李青拿来了送给牧子溢的球鞋。 接过傅瑞的礼物，牧子溢清醒了几分。 “这是？”牧子溢看到熟悉的鞋盒，瞪大了眼睛。钱安也跟着张望。 “回去再和你说。”傅瑞摇了摇手机。 李青已经无脸见牧子溢的经纪人了，只能敷衍一笑，表示他也不知道两人搞什么鬼。钱安狐疑地缩回头，想着等下逼问一下牧子溢。 上了车牧子溢就打开了傅瑞送的礼物，钱安看了一眼大呼：“这不是你之前想买没买到的篮球鞋吗？” 牧子溢一个小男生，和大部分这个年龄的男孩一样，篮球打的不咋样，但都爱篮球鞋。牧子溢翻来覆去地看，是真鞋哎，他激动地上脚一试，居然尺码刚好。 “傅瑞为什么送你这个？”钱安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道哇……”牧子溢虽然很喜欢这双球鞋，但也知道拿人手短短，吃人嘴短短，于是咬唇犹豫了。 还是发个消息问下吧。 牧子溢拿起手机：傅老师，为什么送我球鞋呀？ 傅瑞早知道牧子溢会问，不问也神经太粗了：朋友送的，我不穿这种鞋，这鞋适合年轻人。上次看到你wb小号转发了，我没有别的年轻朋友，就送给你。 原来是这样，牧子溢因为球鞋滤镜已经信了七分，他觉得傅瑞也没必要骗他啊，但是这双鞋的价格已经炒的很高了，他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不懂球鞋的人可能是真的不懂，于是牧子溢开始给傅瑞科普这双鞋的价格，傅瑞还煞有介事地回：哦，这样啊。 李青没眼看，傅瑞想送礼物还得编个子虚乌有的朋友出来，这鞋的价格傅瑞不要太清楚哦，几万块钱说没就没了。 傅瑞挽起唇笑着回复：那这样吧，你请我看你的演唱会，怎么样？ 牧子溢抖了抖眉毛：我的演唱会？ 傅瑞：不方便？ 牧子溢：方便的！ 于是傅瑞如愿以偿。 牧子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鞋，忽然又觉得奇怪：傅老师，你的脚和我一样大吗？我穿这鞋尺码刚好。 他明明记得活动上看到傅瑞脚的时候，傅瑞的鞋明显看着比他的大呀。 傅瑞沉默，小孩为什么这时候逻辑又在线了？这脑瓜子时好时坏真愁人。 他的脚当然不可能和牧子溢一样大，牧子溢的鞋码42，他是从之前牧子溢的一个访谈看到的，而傅瑞的脚是44码，比牧子溢的大不少。 但是傅瑞的瞎话也是张口就来：就是啊，这鞋不仅我不喜欢，尺码也和我的不一样，但是是别人送的我也不好意思说。看来我这位朋友不是真朋友。 牧子溢哪敢对傅瑞的朋友圈子指手画脚，看了这话不禁冒了一滴冷汗连忙扯开话题。 钱安听牧子溢汇报情况，还觉得这件事哪里怪怪的。想到傅瑞的性取向，钱安迟疑了。 “小牧。”钱安摸着下巴提出疑问，“傅瑞不会看上你了吧？” 牧子溢坐在座位上听着这话险些歪倒，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呢！傅老师能看上我？我们没见几面呐……而且傅老师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wb发的。” 钱安想想倒也是，就算傅瑞看上牧子溢也白搭，因为牧子溢是直的。 吧？ 这个问题竟然把钱安难倒了，他还没考虑过自己的艺人的性取向问题。 作者有话说： 下周四见，因为我实在是懒得每天设置存稿，所以就一周一更吧！ 第23章 师生情和师生恋 牧子溢演唱会的vip票第二天就送到了李青这里。李青把票塞给傅瑞，心不甘情不愿。 “你要是被人拍到了怎么办？”李青担忧的很有道理。 没想到傅瑞摩挲着票子回答：“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话倒是没说错，但李青依旧被气的吐血三升。 他还是早早地和公关组报备吧！他觉得傅瑞应该改名傅幺蛾子！ 李青脑内已经把傅瑞暴揍一顿了，可这会儿傅瑞满脑子都在想牧子溢演唱会的事，想着到时候他该穿什么衣服，该和牧子溢说什么话，连他自己开演唱会时都没那么紧张。 李青知道事已至此也不得阻拦，于是就歪了楼：“老傅啊，你已经两年没开演唱会了，等新专辑发布你也来个巡演吧？” 他急需赚钱压压惊。 傅瑞自从上了三十岁灵感枯竭以后就对演唱会之类的活动无动于衷，他更乐意躺在家里一动不动，就算粉丝天天催着公司给他开演唱会也宁死不从。 开演唱会其实需要消耗很多体力，还要花时间花精力排练舞蹈歌曲，何况全国巡演。 他养尊处优了两年，钱也够用，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那种奋发拼搏的念头。主要还是因为出道的年数太长了，以至于三十一岁就没了奔头。 所以傅瑞傲娇地说：“不要。太累。” 李青蛇打三寸，使了个坏心眼：“你不想请牧子溢来演唱会看看你光芒万丈的时刻？” 这话好像特效药，一下子治好了傅瑞的懒病，傅瑞清清嗓子，改口道：“好像是应该开一下演唱会了，我的粉丝们应该都很期待吧？” “吼……”李青也不知道原来牧子溢的威力那么大。 “对了，晚上《寻艺寻声》开播，你要不要看你的综艺？”李青又想起一事。 “嗯？”傅瑞来了兴趣，“几点？” 他打开了电视，眼巴巴地等着。 虽然知道牧子溢此时此刻一定在排练，但傅瑞还是忍不住问问牧子溢看不看电视，虽然没有见面，但是遥遥相对，同步同频也别有一番滋味。 果然，牧子溢没有及时回消息，傅瑞兴致缺缺，打开了wb。 牧子溢后援会正在为演唱会造势筹应援款，傅瑞见了，随手打了十万，@牧子溢最爱的一只羊一下子排到了应援榜首位。 为了改这个名字，傅瑞还花钱充了一年的wb会员。 《寻艺寻声》的预告已经出来了，还有各位嘉宾的照片，傅瑞打开节目的官微看了看，但凡有牧子溢的，评论就特别多。 好像机器人刷的那样：学古识今，寻艺寻声，你是历史璀璨的星光，你是汹涌人潮唯一的僻静，跟随人气歌手牧子溢一起探寻古筝奥秘，聆听历史鸿音。 要不就是：人气歌手牧子溢带你寻找艺术，探寻声音，牧子溢【星星】【星星】【星星】人气歌手，出道三年拿下多个记录，xx音乐榜单，xxx音乐榜，xxx爱乐榜第一记录保持两个月，九五后歌手排名【第一】【爱心】，电子专辑《问》销量突破一亿元，多多关注牧子溢常驻综艺《繁星民宿》，电影《全城恋爱》吧~…… 傅瑞关注牧子溢这段时间也着重学习了一下饭圈文化，不过他对这种文化实在是没有兴趣，就算喜欢牧子溢，最多也是给他打点钱，并没有想要帮他刷屏的想法。傅瑞很熟练地点击评论区右上角，按时间排了一下评论，看看后面没被控评到的一些网友真实评论。 他自己的宣传照下边也有类似的控评，不过对于上了年纪的粉丝来说，不兴搞这套，所以控评的内容只是夹杂在众多真实想法中的一个角落，即便如此傅瑞还看到了控评内容下的一些楼中楼：哈哈，老傅也有控评的？ 感觉被轻视了呢。 晚上八点半，《寻艺寻声》如期在国家台播出，傅瑞难得坐在电视机前看综艺。李青从客厅穿过，傅瑞还不满地让他快点走。 这种热闹李青怎么会错过？李青端着水坐到了沙发旁跟着一起看。 节目一开始就是很常规的嘉宾出场，别的嘉宾到的早，互相自我介绍过了，之后镜头缓缓拉到一辆车上，字幕缓缓打出“这是谁呢？”的字样，接着一条长腿迈出，傅瑞发现那个人是他自己。 镜头放了慢速，傅瑞下车整个镜头就占了十秒。作为本人，傅瑞略感尴尬。 看着看着，傅瑞发现自己的形象被节目组定位为高岭之花，无论何时拍到他他都是一脸高冷，好像很不近人情似的。 按照傅瑞的想法，他本应该和牧子溢同住一框，眼神交流，神仙眷侣，但实际效果就是摄像机根本没把他俩框住，傅瑞出现就是单人镜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个子太高没法框。牧子溢出现的时候除了单人镜头就是和卢小草笑呵呵互动。 同框异梦。 李青感受到了傅瑞身上幽幽散发的森冷气息，尴尬地歪了歪嘴走了。 傅瑞盘腿坐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继续看，之后牧子溢、傅瑞、顾衣三人分在一组制作古筝，牧子溢和顾衣专心致志地描画古筝上的花样，傅瑞则是在一旁干些有的没的，摄像机把顾衣和牧子溢框住，年轻的俊男靓女靠的很近，时不时对视一眼，画面明朗可爱，极有cp感。 把傅瑞给酸的，气的换了台！ 与此同时，钱安也为《寻艺寻声》的后遗症感到头秃。 邀请了牧子溢的综艺节目一向来是有大量牧子溢的粉丝观看的，还有些对牧子溢莫名有好感的路人也会看节目。这一期节目请到了拥有五千多万粉丝的人气花旦顾衣，三千多万粉丝的偶像歌手牧子溢以及秒杀全场的傅瑞，可以想见节目的基础粉丝数量不少。 随着节目进度的推移，很快就播到了顾衣和牧子溢一起描绘古筝花样的片段，年轻的朝气蓬勃的男孩女孩就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一时间wb上很多路人都在讨论顾衣和牧子溢的匹配程度。 @网友1：今天无意间看到国家台的新节目，顾衣小姐姐和牧子溢也太般配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网友2：卧槽，mzy和gy，懂得自然懂，kswl @网友3：《寻艺寻声》大家都去看！好东西！kswlkswlkswl！ 俗称搞cp。 即使路人网友发博隐秘没有坏心，但是牧子溢和顾衣的纯粉就急了，大家忙着撇清关系。 粉丝1：节目而已啦~俊男美女大家都爱啊，不过我家还是拒绝真人cp的哦。 粉丝2：专注自家，警惕披皮黑 粉丝3：还是多关注大美女的新作品吧！ 粉丝4：小姐姐很美哦，沐沐也很帅，不过还是不要把没有关系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啦~不如来看看牧子溢的演唱会？ 一开始大家还挺友好地在专注自家。后来就有些粉丝经受不住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开始略微不满了，因为话题有热度，“顾衣 牧子溢”很快上了热搜，不少营销号看到这条，火上浇油地转发了一波，一时间首页都是两人凑在一起描花的动图。 不得不说网友很有才，不过一个小时，连同人图都画上了，还是古风的才子佳人，看起来还真挺配。 虽然网友抱着欣赏的目光在看节目，图一乐，但是粉丝就互相觉得是对方在买热搜。 牧子溢的粉丝看了眼热搜的热度居高不下，阴阳怪气地说：“呵呵，谁买的热搜看谁的名字在前就知道了，这女的就知道拉着男明星炒作。” 顾衣的粉丝也不是软柿子：“顾衣五千多万粉丝，谁蹭谁热度？是你们想蹭热度卖演唱会门票吧？” 于是骂声渐起。 钱安也是服了网友们了，一个镜头也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他也服粉丝，这也能吵起来。 另外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牧子溢和顾衣会上热搜，反正热搜不是火社买的，但顾衣也没必要买cp相关的热搜啊，顾衣可是当前最红的小花，她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只能说，真的有很多人喜欢这俩人同框的画面。 傅瑞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去关注节目动态，过了那一段以后就是傅瑞和牧子溢写歌的片段。 网友直呼：“好有爱，浓浓的师生情！” 牧子溢粉丝和顾衣粉丝的争吵他也旁观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网友建立了“溢衣不舍”的超话，还迅速拥有了一批粉丝。看过这俩人再回过头来看他和牧子溢的片段，傅瑞对网友很不满。 怎么，合着他和牧子溢的画面就不值得建一个cp超话？他们共谱佳作的画面不美？ 他不想要师生情，他想要师生恋。 人间不值得。 深深地叹了口气，傅瑞看了看手机，发现牧子溢还没有回消息，也不知道牧子溢有没有看今天的节目，又对网上的事作何感想。 殊不知牧子溢已经结束了排练，正和钱安处理网上的事。 “越闹越大了，顾衣粉丝多，对我们没好处啊。”钱安关注着网上的动态，心烦意乱。 顾衣的粉丝人数多，牧子溢的粉丝战斗力强，双方旗鼓相当，如果不及时停止，估计顾衣的团队就要下场了。到时候顾衣那边买个“牧子溢粉丝”的热搜，一打开全是牧子溢粉丝辱骂顾衣的污言秽语，牧子溢还要不要做人了？ 钱安对牧子溢说：“你快上wb说些什么吸引大家注意力。” 这话是没有错，但牧子溢表情困难，他能说什么呀？ 想了想，钱安一拍脑袋，让牧子溢拿着手机对着镜子自拍，还帮他拍了几张全身照。 尽管牧子溢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钱安最后拿着手机对着牧子溢的鞋拍了一张，然后迅速发wb。 @牧子溢：大家有听我和傅老师写的歌吗？没听够的明天演唱会不见不散哦~还有谢谢傅老师送的礼物，这次的录制很愉快，认识了很多好朋友，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面呀【开心】【图片】 发完wb钱安催促牧子溢：“快去找傅瑞和你互动！” 钱安想用傅瑞吸引话题，牧子溢觉得这样不太好，欲言又止，钱安瞪了他一眼。 于是傅瑞收到了牧子溢的消息回复。 他登陆wb大号，转发道：@傅瑞free：不用谢，明天见。【愉快】 傅瑞一转发，热搜立马安排，“傅瑞送牧子溢礼物”很快超越了“顾衣 牧子溢”到了热一。 牧子溢的粉丝立马转移阵地，开始感谢傅瑞。有营销号搬运了wb内容，暗暗猜测傅瑞是不是明天牧子溢演唱会的嘉宾。 这下傅瑞的粉丝也激动了，傅瑞已经很久没有登台过了，如果牧子溢明天的演唱会邀请了傅瑞，是不是说明他们也可以看到偶像营业？ 一时间，大家都对牧子溢的演唱会充满期待。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还是日更吧，不然评论区好寂寞^ω^感觉一周无所事事 第24章 两代偶像 牧子溢本来还有想过，演唱会的门票虽然给了傅瑞，但是到时候他在台下出现被人拍到岂不是又有一场讨论风波？如果是傅瑞的话，牧子溢很容易被人说成是演唱会还要蹭傅瑞热度，而傅瑞听牧子溢的演唱会一定是有人情往来上不得已的苦衷。 没想到傅瑞直接在网上宣告全天下：明天见。 看了眼底下的评论好多人都在猜测傅瑞是不是演唱会嘉宾，牧子溢纠结了。 第一次演唱会的时候，嘉宾是牧子溢同公司的师弟团和solo女歌手，之所以用公司的艺人很显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既让新团刷了个脸，又免了宣传的费用。 牧子溢就跑去和钱安商量，要不要临时邀请傅瑞做演唱会嘉宾。 钱安皱着眉头说：“不太好吧，明天就要演唱会的，这么临时请人家当嘉宾，傅瑞一定觉得我们得寸进尺不自量力……” 傅瑞要是听到这话：我不会！我愿意！ “是哦。”牧子溢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想想要是他被人当个替代品似的临时拉去演唱会，心里估计也不会舒服吧。 傅瑞：我不是！我没有！ 于是两人把这个意见抛到脑后，明天就要演唱会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钱安和牧子溢在这儿纠结，傅瑞却在猜测牧子溢会不会邀请他担任嘉宾。李青实在是看不下去傅瑞“堕落”的样子了，不由得提醒他清醒一点：“他们要是邀请你当明天的嘉宾那就是真的不懂礼貌的傻！上次演唱会不打招呼用歌就是蠢，现在临时叫你就显得更蠢了！” 傅瑞看了李青一眼，倒是也不能否认这句话的正确性。 “哎……”傅瑞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被世俗的目光影响了行动。” 李青抽抽嘴角，合着没有“世俗的目光”傅瑞就乐意被人临时邀请去担任演唱会嘉宾？ “那小子有什么好啊？”李青十分不理解。 明明不久前傅瑞还在嫌弃牧子溢的歌和唱功，还在嫌弃火社娱乐圈钱的手段，这下子反而成了人家的舔狗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经过？ 在李青看来，牧子溢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歌手而已，要实力没实力，长相奶里奶气的也算不得天颜，更何况娱乐圈哪个偶像歌手不帅？再看傅瑞，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唱功顶级，学历高逼格，他要是傅瑞，照个镜子都能把他自己迷死。 哎，可能问题就出在傅瑞太完美，山珍海味吃多了，就想尝尝清汤寡水的东西。 牧子溢有什么好傅瑞不知道，可能是身材好，长得好，反正怪可爱的。 但是傅瑞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磁场，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与他不合眼缘也没有未来，但有些人见第一次面大脑就会告诉你，他一定是你的未来不可或缺的存在，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 大概这就是人类朴素的直觉。 傅瑞对自己的这番想法十分认同，觉得充满哲学意味。 不过傅瑞也提醒自己不要太投入，牧子溢的性取向注定他只有二分之一的成功率，取向的方向又把成功率削弱到四分之一的可能性，在四分之一的可能性里，还有千百万种际遇。 傅瑞惆怅了，恋爱经验的空白令他患得患失。 他悲愤，他连夜作曲一首。 …… 第二日，钱安联系了李青，邀请他们提前到演唱会现场，钱安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室以便傅瑞休息。 趁着粉丝还没有聚集，傅瑞提前到了体育馆。 牧子溢刚刚结束最后的调试，看到傅瑞就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演唱会的嘉宾是火社的一个女团一个男团，听说傅瑞来了，一定也要和他见一见的。不过他们也不敢打扰傅瑞，见了面合个影以后就很识相地被经纪人带走化妆了。 休息室只余下傅瑞和牧子溢。待会儿钱安会给两人送晚餐。 见到傅瑞，牧子溢自然是先感谢一番傅瑞送的礼物，还感谢他昨晚在wb帮忙解围，再说了下场面话，譬如“您大驾光临寒演唱会蓬荜生辉”之类的。 傅瑞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牧子溢脚上穿着新鞋，牧子溢目前穿着到膝盖的宽松短裤，露出白皙的小腿，腿毛稀疏，穿着篮球鞋确实挺好看的。傅瑞也因为牧子溢的装扮，第一次开始欣赏他以前不是很能理解的篮球鞋。 大概是爱屋及乌吧。 傅瑞居然有一种把这个系列的篮球鞋都买给牧子溢的冲动。他在饭圈蛰伏那么久，和牧子溢粉丝学到的他认为还比较能接受的一句话就是：爱牧子溢就给他花钱。 不过…… 傅瑞走近牧子溢，把胸膛凑近，牧子溢愣神的功夫，只觉得傅瑞的手掌从他头顶一扫而过，紧接着傅瑞后退一步，褪去了阴影。牧子溢抬头看他，傅瑞正举着手在鼻子处比划。 “你穿了鞋到我这儿。”傅瑞手掌横在鼻子前，眼睛瞪得圆圆的，“这鞋子还增高？” 之前明明只在嘴唇附近呢。 啊……怪不得小矮子喜欢。傅瑞眯着眼睛把牧子溢看的十分心虚。 明白了傅瑞话里的意思，牧子溢羞红了脸。确实，在公司里，在偶像歌手的队伍里，牧子溢的身高条件是在算不上好，现在的小孩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十六七岁的男练习生都有182cm以上了，女练习生也在超越170cm的路上越走越远。林彦希莫少聪等人也都是180＋的好身材。 但不是啊！他喜欢篮球鞋又不是为了增高，增高只是其中一个附加好处啊！牧子溢泪流满面。 他也想长到189啊，可是基因不允许啊！牧子溢抬头羡慕地看了傅瑞一眼。哎，傅老师肩膀是肩膀腿是腿的，拍照都不用拉腿吧。 牧子溢无言以对，连忙换了个话题问问傅瑞的近况。 白天的时候傅瑞和南海电视台《大咖》的导演见了面，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事宜，顺便签了合同，之后便是要配合节目组进行排练和编曲。 李青已经帮傅瑞规划好了，由于新专辑的发售时间提前，宣传也得提前，正好借此机会，傅瑞可以在《大咖》上演唱新专辑的主打曲《鲛》，到时候节目播出正好和新专辑上线时间合上，搞一波热度。 得知了傅瑞新专辑发售的时间，牧子溢也很是期待，他把那张半成品唱片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实在是太好听了！ 傅瑞忍不住问：“你自己写的歌也挺好的，为什么不出专辑呢？” “真的很好吗？”牧子溢眼里满是不自信。 可怜的孩子，在火社娱乐唱口水歌时间久了，最基本的审美都下线了。傅瑞对此很是同情。 闲聊了一阵，钱安拿来晚餐，牧子溢随便扒拉两口就要准备装造了。傅瑞继续在休息室等待，化完妆以后牧子溢亲自带傅瑞去了接近前台的地方，然后工作人员带领傅瑞就坐vip区。傅瑞身边坐的都是工作人员，不必担心有人打扰。 傅瑞戴着帽子和口罩，严实得让人看不出他是谁。只是昨晚傅瑞在网上宣告“明天见”，多多少少有人猜到他可能会在VIP区，几个牧子溢的粉丝认出了傅瑞，偷偷拍照。 被傅瑞发现了，他举起手比了个“耶”。 李青：…… 他打开手机，果然没过多久就在热搜趋势上看到了傅瑞的名字，打开热搜傅瑞傻乎乎地比着“耶”。 …… 与其说傅瑞是来看演唱会的，倒不如说是来看牧子溢的，之前首场演唱会的录像傅瑞花钱静音看了好几遍，此时倒是对演唱会内容没有多少期待。 有一说一，牧子溢的歌在傅瑞耳朵里依然是垃圾，妙就妙在歌是牧子溢嘴里出来的，傅瑞连同身边的工作人员在狂热粉的VIP区打造了一片寂静岭。傅瑞近距离看着舞台上的牧子溢，好像手机里那张存图成了真似的。 好在傅瑞并不能十分清楚地听到牧子溢在唱什么，缓解了傅瑞音乐洁癖的焦虑，因为傅瑞的耳边到处都是粉丝的尖叫哭泣。 “沐沐！！！啊啊啊啊啊！妈妈爱你！宝贝！看见妈妈！！！！！！！”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老公！老公！老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子溢！牧！！！子！！！！溢！！！！” 傅瑞靠在椅子手把上支着下巴看牧子溢跳舞，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牧子溢的歌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口水歌，原来是因为根本不需要。哪怕是个人演唱会，也没有人真的在意牧子溢在唱什么，她们只是和傅瑞一样，跨越手机屏幕，把自己和偶像的距离缩短到体育场的范围内。明明是同一场演唱会，可是台上有着完整音乐梦想的牧子溢和台下支持他的粉丝却又有着同床异梦的割裂感。 火社在花心思做人，但没有，也不必要花心思做歌。 而傅瑞的演唱会，也许刚出场的时候粉丝们会因为见到偶像激动一阵子，但之后就是静静地聆听，还有全场从头至尾的大合唱。他的粉丝更多地是因为歌而支持他，牧子溢则是相反。 这个发现令傅瑞觉得十分有意思，截然不同的运营模式打造出了两代偶像，却不知道未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傅瑞想到了公司想要组建子公司打造偶像歌手的计划，之前他觉得不如何，如今却觉得可以一试。 如果是极音唱片打造的偶像歌手，和火社娱乐打造的会有什么不同呢？傅瑞忽然有了极大的兴趣。 同一个夜晚，牧子溢在台上卖力唱跳，傅瑞在台下边舔颜边构思商业计划。 竟然也互不耽误。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求海星评论！增加本文人气的！这样我能有个好榜单！( ??? .? ??? )?谢谢大家~我-2w哦！顺便推介大家看日剧《到了30岁还是处男的话，似乎会变成魔法师》30岁母胎solo社畜受忽然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然后惊讶地发现公司最受欢迎的王牌职员暗恋自己！ 第25章 一只扇贝引发的血案 演唱会结束以后牧子溢就飞快地进组拍戏了，这部剧的拍摄地在横店，是个古装剧，牧子溢的戏份预计拍摄时间两个月。 这部剧剧名叫做《白鹤夫人》，改编自同名穿越小说，讲述了顾衣饰演的穿越女孟白鹤在古代大家族里的庶女生存实录。 这次牧子溢饰演的是痴情男二，即皇后所出，备受皇上宠爱，被称为“魔头”的当朝五皇子符云兮。因为一次宴会偶遇，符云兮对不怕虫子不怕脏的小庶女孟白鹤产生兴趣，先是好奇捉弄，后来暗生情愫，追妻火葬场失败后学会了成长，最终登上帝位成了一代明君。 这部剧的男主，饰演当朝宰相欧阳晏的是当红小生林森，他与笛平是一个公司一个经纪人的艺人。 第一次演古装剧，牧子溢还挺感兴趣。 然而牧子溢这边倒是因为解锁新技能嗨了，钱安苦不堪言。 当初签约这个电视剧的时候谁会想到后来牧子溢粉丝会和顾衣粉丝因为《寻艺寻声》里的镜头吵作一团？ 如今两人合作免不了同台，还要在一起相处几个月的时间，不仅有牧子溢倒追顾衣的感情戏，还有两人的吻戏。牧子溢粉丝在顾衣那里没法撒气，就一个劲骂工作室废物。 当初仅仅一个镜头就让两人有了cp粉，这下又要演男二和女主，自古以来男二党的势力都不可小觑，可想而知cp粉一定会挥舞着大旗兴奋起来。钱安还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和顾衣那边打交道的事，既要保全牧子溢，又不能让顾衣觉得被冒犯。 傅瑞看了眼超话里《白鹤夫人》的开机仪式，捕捉到了粉丝路透里戴着古装假发套傻呆呆站在男主角旁的牧子溢，收了一些美图，心满意足地继续为即将参加《大咖》要唱的《鲛》编曲。 晚上《大咖》就要开始录制，傅瑞要在节目里演唱自己的新单曲《鲛》，与此同时新专辑的发布也在紧张进行中。 新专辑的预告已经通过傅瑞工作室的官方wb以及傅瑞的私人wb发布，短短十秒的视频，背景是漆黑的幕布，灯光下有一只盛满水大大的玻璃缸，缸中摆着一把镶嵌着贝壳海螺珊瑚珍珠装饰的全白椅子，傅瑞留着稍长的白发，赤裸着上半身支着下巴靠坐在椅子上缓缓睁开双眼，下半身p成了白色鱼尾的造型，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下。光影之下，肉体若隐若现。背景音乐是短短几秒的歌曲高潮部分，空灵的声音完全展示了傅瑞独一无二的唱功。 虽然成品很美，不过拍摄的时候傅瑞是裹着毛巾坐在水里的来着，小腿上的腿毛在水里自由飘摇。李青看到后嘲笑他：“你好像坐在大澡堂子里等着搓背的老汉。” 这种经纪人，傅瑞无话可说，他黑着脸配合摄影师在水里晃荡着双腿。 良辰吉日，晚上八点，傅瑞的《鲛》终于在线上发布了，实体专辑也在极音的网络官方店以及经销商实体唱片店售卖，短短一个小时，线上专辑就卖出了八十万张，单曲则是卖出了两百万，预计第二天会达到更高的数字。 从前24小时数据上来看，傅瑞远远比不上牧子溢，牧子溢的专辑上线短时间内就能卖出几百万张。这也是很有趣的一个点，傅瑞的歌迷都很理智，除了出专辑必买的铁粉，大部分歌迷在专辑发售后要先听试听，先看mv，再看音乐号点评，之后再根据歌曲质量决定要不要买。 牧子溢的粉丝就没那么多程序，在专辑发售前各大站子就已经集资完毕，粉丝也跃跃欲试，一到发售的点就秒切几百万张，迅速登上各大音乐榜单，之后再根据集资情况继续购买。粉丝会先把销量搞上去，之后要听歌的粉丝再单独买一首在自己的账号里，然后反复听，写评论，增加播放量，顺便在热搜上增加讨论量。 牧子溢虽然在剧组，但还是准时购买了傅瑞的专辑，并且买了一百张，另外还买了一千首《鲛》的单曲。 太好听了！ 上次傅瑞给牧子溢送专辑，送的是初样半成品，但已经足够好听，这次成品上线，牧子溢几乎天天在耳机里循环播放。不仅仅是主打曲，每一首歌都非常好听。 钱安好奇牧子溢这几天为什么都戴着耳机，后来瞄了眼他的手机才发现牧子溢在听傅瑞的歌。 其实钱安也买了一首傅瑞的歌，毕竟他也是听傅瑞的歌长大的。不得不承认，在歌曲和唱功方面，偶像歌手和实力派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傅瑞录制完《大咖》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不过因为开始的时间也比较晚，所以并不是很累。傅瑞倒在车上看了眼朋友圈，牧子溢竟然也刚刚下戏。 牧子溢：好累啊【图片】 横店的星星非常美丽。傅瑞抬头看了看南海的天，乌漆麻黑一片，是城市风光。 忙了一天，李青肚子都饿了，结束录制后非要拉着傅瑞和小周在一家南海挺有名的大排档吃宵夜，傅瑞平日早睡，这时候哈欠连天。 “老傅，带你体验年轻人的夜生活。”李青很油腻地嘲傅瑞吹了个口哨。 傅瑞无语：“我好像比你年轻不少吧？” “我是说心理年龄。”李青语气贱贱的。他已经发现这段时间傅瑞特别在意自己的年龄来着。 无话可说，傅瑞闭嘴。 因为傅瑞酷爱吃海鲜河鲜，三人点了一大盆海鲜拼盘并一些串串坐在街边大快朵颐，凌晨十分没什么人，仅有的几桌也都醉醺醺的没有注意到戴着口罩的傅瑞。 吃之前小周红着脸让大家等等，随后对着桌子拍了一张。 傅瑞早就发现小周有这个习惯了，吃饭前他要拍照，然后发给女朋友或者发朋友圈。 于是傅瑞对小周说：“发我一张。” 李青看了傅瑞一眼，一秒就明白过来傅瑞要干嘛。 拿到照片，傅瑞转手发给了牧子溢。 牧子溢刚到酒店，正在玩手机，所以收到消息几乎是秒回：傅老师！你好残忍！ 傅瑞面上一笑，打字：吃海鲜不会胖。 牧子溢：真的吗？你不可以骗我哦。【可怜】【可怜】 牧子溢：我真的偷偷叫外卖咯？ 傅瑞：嗯，长胖了算我的。 牧子溢：嘻嘻，傅老师也刚下班？ 傅瑞：嗯。录大咖。 牧子溢：【】 牧子溢是真的好羡慕傅瑞，《大咖》可是目前评判歌手唱歌水平的照妖镜，以傅瑞的实力，说不定能拿到年度冠军。这是何等荣耀，毕竟出道歌手没有比赛，没有考级，如今销量对应歌手实力也仅供参考而已，综艺节目反而成了一种给歌手打分的新方式。 不过这类节目即使邀请牧子溢他也不会去的。 他不敢。 要不要问问结果呢？牧子溢抓了抓头。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傅瑞肯定晋级了吧。 看着傅瑞一直在边吃边和牧子溢聊天，李青咳嗽一声拿筷子敲了敲傅瑞的碗延：“吃饭玩什么手机！” 傅瑞放下手机悠哉悠哉地回答：“我不是在玩手机，我是在为下半生的幸福努力。” “哪个‘shen’？”李青明知故问，贼眉鼠眼地凑了上去。 “sheng。”傅瑞翘个舌头，努力地发“eng”音。李青这个北方人好烦啊！他真的有在认真考虑向公司申请给他换个正常点经纪人。 他的普通话是跟着妈妈学的，妈妈是南方人，所以…… 不过说是下半“shen”的幸福也不错，傅瑞看着碗里的菜，露出神秘和谐的笑容。 …… 牧子溢在剧组累惨了。 和傅瑞聊完天以后，他真的叫了一份十个的烤扇贝外卖，好在明天上午没有戏，牧子溢可以睡个懒觉。他偷偷摸摸打开外卖饭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钱安在监视他，果然还是做贼心虚吧？ 扇贝入口的那一刻，满足感和罪恶感双管齐下，口腔内鲜味刺激味蕾，令牧子溢身心愉悦。傅瑞说了，如果吃胖了算他的。 肉肉啊，请长到傅瑞老师身上去吧，可怜可怜常年节食吃不饱饭的牧子溢。 刚吃了一个呢，房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的是钱安，牧子溢见了吓得咳嗽起来，粉丝从嘴里喷涌而出。 看这狼狈的样子，钱安连忙走过去帮他顺气，见他嘴里还在飞快咀嚼，强令他吐出来。 但牧子溢哪里肯，为了第二场演唱会和新剧他又吃了一个月草，如今好不容易开个荤，天王老子来也不能拦着他，牧子溢不仅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还伸手去抓第二个扇贝。 钱安一急，把碗里的扇贝一把夺过全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了，牧子溢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钱安清清嗓子和牧子溢说：“我拿来了这个月的通告，你有个洗发水的广告要在南海拍，然后公司给你写的新单曲准备好了，你过几天要回去一趟练歌练舞。对了，你这个月自拍还没给我，另外你有个带货直播的通告，iam的衣服你这个月穿了几次？新款的帽子你是不是没有戴？” 这厢钱安说了一堆，牧子溢都没有回应，从扇贝被倒掉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只是撑着餐桌低着头。 牧子溢这样的态度令钱安很不满，钱安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带了点怒意地问：“问你话呢，你听见没？” “啪！”钱安的手被用力甩开，牧子溢独自收拾了桌子上零零碎碎的杂物，冷淡地说：“我累了。” “你在和我闹脾气？”钱安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怒斥，“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这个月要保持体重的？” “我哪个月不在保持体重？从我出道起，我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你说可不可笑？”牧子溢嘲讽一笑，有些惨然。 钱安并没有什么同理心，他不耐烦地说：“公司哪个艺人不是这样的？你没看到你上次胖到130斤上镜以后多难看？你忘了你被粉丝说成什么样了？一百多个营销号都在放对比照说你胖！你粉丝都@工作室让你身材管理啦！你要吃偶像歌手这碗饭就得给我保持住身材！你想敞开吃我也不管你，你不是和笛平玩的很好吗？你就照他那个两百斤的体重吃！吃成个胖子和他凑个组合叫合肥得了！” “tmd！”钱安甩掉了手里的单子，他还觉得无语呢，让牧子溢减肥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自己！没想到牧子溢居然怨气那么大，反过来对他发脾气。 牧子溢还是抿着嘴不说话，钱安心中恼火，拍门离去。 第26章 吻戏 在牧子溢三年的演艺生涯里，他从没有和钱安起过冲突，一向来都是公司怎么安排，钱安说什么他乖乖听话。 和傅瑞与李青那样艺人主导型的演艺经济模式不一样，牧子溢这边是要求艺人全权听经纪人的。在牧子溢来火社娱乐之前钱安就已经是经验丰富的经纪人，火社有名的几个歌手和团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 后来牧子溢的人气越来越高，吸金能力越来越强，事务越来越繁杂，公司才安排钱安成为了他的专属经纪人。 钱安是个很负责的好经纪人，牧子溢一向来很尊重他，更何况出道不久的时候牧子溢身上还发生了一件难以启齿的棘手的事，都是钱安一手帮他处理的。因为这件事，牧子溢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欠钱安一个人请。 昨天小小的争执过后，牧子溢马上就后悔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乱乱的，肚子又饿，天亮的时候才有了一丝睡意。 和经纪人吵架尴尬之处就在于，牧子溢第二天起床还是得面对钱安。看着钱安冷着脸给他带了早餐，牧子溢心里很愧疚。 他到底还是和钱安道了歉，钱安经过一晚上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两人算是各退一步冰释前嫌。 既然私事解决，那么公事也该提上日程。趁着早上没戏，钱安又和牧子溢重新说了下这个月的通告安排。这部剧还有一个多月牧子溢的戏份就要杀青了，前些天制片人联系了钱安，希望让牧子溢来唱电视剧的主题曲，包括插曲和一首片尾曲。片头曲则由顾衣和职业歌手共同演唱。 电视剧制作经常有演员演唱主题曲的现象，大部分演员其实唱歌还挺好听的，哪怕唱歌不行也可以后期修音嘛。 这部剧牧子溢是男二，又是人气很高的偶像歌手，制片人想着节约成本，干脆让牧子溢唱片尾曲和插曲。 钱安很爽快地应下了，虽然报酬肯定很低甚至可能没有，但是后期也多了个宣传点，相当于卖个人情了。唱歌又不花钱，这对牧子溢来说还是挺划算的。 牧子溢老老实实地听着钱安和他讲工作安排，之后还按时交了自拍。 钱安走后，牧子溢颓然地坐在床尾，虽然事情解决了，可他的心情依旧莫名沮丧。 他倒在床上，戴上耳机听音乐。 …… 另一边，李青也在和傅瑞说着这个月的工作安排。为了录制《大咖》，傅瑞已经在南海待了很久了，因为傅瑞在节目里一直晋级，如果不出意外可能会坚持到总决赛。 新专辑发布后，傅瑞自然要配合宣传去参加很多节目和访谈，还有一些杂志邀约和零零碎碎的站台以及时尚活动，不过李青和他说的是另外一项新接到的工作。 “有电视剧请你给他们写歌，五首歌，你觉得怎么样？”李青期待地看着傅瑞 傅瑞听了没什么兴趣：“什么电视剧？没兴趣，不想写。” 李青便兴致勃勃和傅瑞介绍：“是一部大女主古装剧，投资挺高的，班底也很精良，剧组蛮用心的……” “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个价请我写歌是吗？”傅瑞瞄了眼李青手机的备忘录看到了对方出的价，发现了李青真实目的。 “你不接？”李青试探地问了句。 “不接。”对于自己的作曲能力，傅瑞还有些怀疑，到时候接了五首歌结果一首都写不出来怎么办？ “哦……”李青高深莫测地说，“哎呀，可惜了，我还想着你如果接了这个活，牧子溢就可以唱你的歌了耶……” 这下傅瑞精神一振来兴趣了，偏他脸上还要装作混不在意的模样，目不斜视地说：“哦？说来听听。” “嘿嘿……就个剧组就是牧子溢演男二的《白鹤夫人》，他们的意思是让牧子溢唱插曲和片尾曲，女主角唱片头曲。”李青挤眉弄眼，“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这个工作是不是正合你意？” 傅瑞不住点头，对于李青的表现深感欣慰。 看着傅瑞脸上满是满意的神情，李青忍不住调侃他，他嘴里啧啧有声：“我发现你就是个没有原则的色坯。” “哦？是吗？我不听。”傅瑞内心有点承认，但并不引以为耻，并且不想听李青讲话。 李青：“……” …… 牧子溢下戏，坐上车看了眼手机，手机页面浮着五六条消息。打开一看—— 傅瑞：小牧。 傅瑞：下戏了吗？ 傅瑞：肚子饿吗？ 傅瑞：吃烤鸭吗？ 傅瑞：还有奶茶。 牧子溢一头雾水，但还是回复：啊，不吃，谢谢傅老师。 过了一会儿，傅瑞发了一张油汪汪的烤鸭图片给牧子溢：西京现买，飞机捎带，还是热的。 鸭子过于肥美，色泽鲜亮，是西京一绝，一看就是一只很好吃的鸭子，上次吃烤鸭是什么时候牧子溢都不记得了，这张图片对他的冲击力很大，牧子溢艰难地咽了口水，但鉴于他刚和钱安因为扇贝争执不下，牧子溢还是说：呜呜呜傅老师你自己吃吧。 转念一想，牧子溢好奇地问：“傅老师你在哪儿？” 傅瑞勾起嘴角回复：你后面。 牧子溢定住，缓缓回头看了眼后面，车后除了他的衣服以外啥也没有。 有点鬼故事。 直到到了停车场牧子溢才知道“你后面”是什么意思。 “傅老师傅老师！”牧子溢对着紧跟其后停下来的一辆车挥手喊到。 傅瑞摇上车窗，体面地下车。 只有钱安警惕地看了眼傅瑞手上的打包盒，他还记得上次牧子溢和他见了一面，吃了一碗红烧肉。 但傅瑞可不怕钱安，他搂着牧子溢的肩膀热情好客地说：“去我房里玩！” 换个人，这句话说出口就是耍流氓，要被浸猪笼的。 牧子溢好奇地问：“傅老师你怎么在横店？” 李青听了，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天知道，傅瑞一结束行程就匆匆忙忙赶往横店，美其名曰：“我要去探访一下剧组深入了解找找灵感。” 其实么，完全就是以工作之名，行不轨之实！李青心里暗暗对道貌岸然的傅老师竖起中指。 傅瑞还虚情假意地问钱安：“我要和牧子溢讨论一下电视剧主题曲的事，让歌曲更适合牧子溢的声线，没问题吧？” 他当然觉得有问题！ 但是钱安斟酌一番，还是说：“没问题……” 他可不想事后被人说阻碍牧子溢的歌唱事业和进步以及在傅瑞面前耍大牌。 于是钱安眼睁睁地看着傅瑞把牧子溢拐走了。 牧子溢就像住在同学家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兴奋，傅瑞把热过的烤鸭推到牧子溢面前说：“趁热吃。” 这只烤鸭可不简单，在它进入食客的肚子以前，它一直被傅瑞捧在手上，捂在怀里。 虽然很馋，但牧子溢别过眼艰难地说：“不行，傅老师，我不能吃烤鸭，经纪人让我节食。” “可你已经很瘦了。”傅瑞挑眉说道。 牧子溢也觉得其实他最近瘦了不少，但是背着经纪人偷吃他不敢。傅瑞拈起一片烤鸭塞进面皮里，抹上了甜面酱还放了黄瓜，裹成精致完美的鸭肉卷。全过程，牧子溢感受到了嘴里疯狂分泌的唾液。 “一只鸭才几斤肉呀，全长你身上也就一点点。”傅瑞很认真地把包好的烤鸭塞进嘴里，一脸享受地吃起来，“现在天凉，都穿外套，脱了外套称体重根本没人能发现你吃了鸭子。” 牧子溢期期艾艾地问：“真的吗……” “真的。”傅瑞一脸认真严肃，“胖了算我的。” 看着诱人的烤鸭，偶像歌手牧子溢踏入了无法自拔的美食禁区，等他回过神来，面前已经只剩下几根葱丝了。 “好久没有这么满足过了……”牧子溢摸摸肚子，感觉吃饱了心情很好。 傅瑞笑笑，很想帮牧子溢抹去他嘴角的一点甜面酱，但他到底忍住了，只是把纸巾盒往牧子溢那边推了推。 理智告诉他牧子溢还小，并且还有成百上千的问题横亘在两人之间，情感上，傅瑞只是想和牧子溢更近一些而已。逗逗他，生活蛮有滋味。 牧子溢注意到傅瑞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又看他把纸巾往自己这边推了推，于是恍然大悟，傅瑞这是嫌弃他脏！于是牧子溢赶紧用面巾纸擦了擦嘴。 又丢脸了！吃饭也吃的脏兮兮的！牧子溢暗恨。 …… 第二天牧子溢上戏，傅瑞也跟着去了片场，很不幸的是这是一场男二和女二的吻戏。傅瑞发现这一点以后表情就不自然了，他在心里盘算着，牧子溢这个吻不会是初吻吧？出道的时候他才十几岁，之前要是没恋爱过，出道以后更不会有了。 女二号花眠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之前演了一部网剧很是火了一段时间。花眠在化妆，时不时和牧子溢说说笑笑，顺便讨论等下吻戏的事。傅瑞盯着俩人，心里很有些不爽。 牧子溢无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傅瑞，发现傅老师黑着脸，心中不免一突，是不是因为怠慢了傅老师所以他不高兴了？牧子溢吐了吐舌头，连忙与傅瑞说话。 傅瑞看着牧子溢的嘴一张一合，内心五味杂陈。那么好看的小粉唇，看上去软糯好欺，自己却尝不到，所以说，当歌手就好好当歌手，干嘛当演员！傅瑞对火社娱乐的不满已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他捏了捏眉心，觉得头疼。 牧子溢浑然不知傅瑞内心的悲痛，他正因为等下要拍吻戏而紧张来着，正如傅瑞想的那样，牧子溢可没有吻过别人。他舔舔唇，手心全是汗，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争取等下一场过。 终于，场务来通知牧子溢和花眠可以准备去片场了。 傅瑞叹了口气，也匆匆跟上。 作者有话说： 吼吼，弟弟初吻没了。明天不更。 第27章 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这已经是傅瑞第六次叹气了，自从片场回来以后。 李青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男人，要他说，看到暗恋对象和别的女人接吻，虽然是演戏，但这个冲击还是蛮大的。 他走过去拍了拍傅瑞的肩膀安慰他：“别难过了，可能那不是牧子溢初吻呢？说不定他出道以前是个恋爱达人，情场浪子，风流人物。” 得到傅瑞的一个眼刀。 见傅瑞还是很认真地在难过，李青不免八卦一下：“你有处男情节？” “他又没有和别人上床。”傅瑞懒懒地仰起头，“我只是伤感一下而已。” “伤感不就是证明你在意？啧啧，老傅，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这么封建。”李青逮着机会就和傅瑞打嘴炮。 “不是。”傅瑞摇摇头死不承认，狡辩道，“我是为自己伤感。人家21岁就尝过了接吻的滋味，我都31了，啥也不是。” 虽然这话很假，但听上去确实值得伤感，李青沉痛地点点头：“那你确实蛮可悲的。” 无力反驳，傅瑞叹了第七次气，不免想问问苍天，他到底哪年能恋爱呢？ 情绪不佳，连带着下笔也跟着滞塞，傅瑞在房里浪费了五张纸都没写出三个小节，看看天色，他兴致阑珊地丢掉笔头去餐厅吃饭。 横店的酒店几乎都有小餐厅，用来区分普通住客和需要隐私的演艺人员，傅瑞刷脸进了餐厅，不少熟人在这里吃饭。 包括罪魁祸首牧子溢。 这小傻子还沉浸在吻戏两遍过的快乐之中，他心里那块大石头已经被挪走了。拍了吻戏，他应该就算是个演员了吧！正因为如此，牧子溢晚间格外兴奋。 “傅老师！”牧子溢支楞起上身朝傅瑞挥手，傅瑞很难我不注意到，于是拿着餐盘牧子溢走去。 “傅老师！我拍完戏你就不见啦！”牧子溢叽叽喳喳地开始和钱安说拍戏时的事，傅瑞一声不吭地默默吃饭，牧子溢说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同桌的傅瑞平静如水默不作声的样子，于是声音越来越轻。 他是不是很吵闹？牧子溢心想，吃饭大吵大闹确实招人烦，看傅老师的样子，应该有被烦到。 牧子溢讪讪地闭嘴，专心吃饭。 傅瑞解决了盘子里的食物，擦了擦嘴问道：“你待会儿去哪儿？” 他已经不想去片场了，没心情。经过今天这一幕，他觉得自己无法看着牧子溢和别人演你侬我侬，他还是早点完成写歌的工作然后快快回家吧。 牧子溢小声说：“本打算去游泳。”他担心傅瑞是有要紧事找他，于是连忙补充，“不过这不重要，傅老师有事找我？” 游泳？傅瑞自动脑补了一些半裸着身子这样那样这里那里的事，刚刚的计划瞬间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握起拳头轻咳一声，很正经地说到：“不错，年轻人就应该多运动，助消化，强健体魄。” “嘿嘿……”牧子溢挠挠头，想着要不要邀请傅老师一起去呢？ 傅瑞在等牧子溢邀约，牧子溢在纠结要不要叫傅瑞，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李青之前一直在埋头苦吃，这时候不得不搞点动静打破僵局，于是他很善解人意地抬起头，对傅瑞说：“老傅你也很久没运动了吧，你看你都要吃胖了，要不你也去游个泳？” 不愧是合作了十几年的老伙计，听了李青的话傅瑞满意一笑，语气飘扬：“哦是吗？对哦，好像是挺久没运动了。” 他还做了几个手臂运动，道：“是该去游个泳。” 牧子溢于是适时接话：“那等下在泳池门口见！” “不见不散哟~”李青笑嘻嘻地说。 吃完饭，李青立马给傅瑞安排泳裤，他神神秘秘地把三条泳裤交给傅瑞，拍了拍说：“自己选，包你满意。” 傅瑞一打开袋子，掏出一条—— “儿童泳裤？”傅瑞勾着泳裤边，看着比巴掌没大多少的布料怀疑出声。 “哪能啊，这是紧身泳裤。”李青色色地一笑：“既能完美包裹你的下半身，也能防止你过于激动唐突了佳人。” 听了这话傅瑞脸都黑了：“我又不是变态！看到个男人就把持不住吗？穿上这玩意儿才像变态吧？” “那就选这条！”李青连忙奉上第二条。 傅瑞侧头看了一眼荧光骚粉色的泳裤：“李青，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这也不满意？李青看着他眼中“基佬粉”的泳裤，不应该啊。 于是只剩下最后一条了，傅瑞掏啊掏，掏出一条三角泳裤。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紧身，骚粉，性感。真是艰难的选择呢。 …… 牧子溢在泳池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傅瑞还没有来。 正想发消息呢，电梯门缓缓打开。 穿着那玩意儿，傅瑞有点不想下电梯，李青推了他一把，送佛送到西。 “傅老师！”牧子溢站起身子。 两人在房里都换好了泳裤，此时裹着一浴袍，人到齐了，牧子溢和傅瑞一起走进储藏室放衣服。 牧子溢先脱了外袍，傅瑞看到了他的背影，缓缓转过头去。 “傅老师？”见傅瑞傻站着，牧子溢有些不解。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傅瑞万分不情愿解开了浴袍，露出里面的三角泳裤。 “啊……”视觉冲击太大，牧子溢忍不住“啊”了半声，后面半声在他反应过来以后憋回了肚子里。 人比人气死人，牧子溢搓了搓自己的小身板，回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傅老师真是，肉质鲜美啊，啊不是，身材姣好。 牧子溢脸庞发烫，不敢继续回想刚刚那一幕，他搓了搓脸，磕磕巴巴地说：“傅老师，那我们……那我们去游泳吧。” 傅瑞本来还因为李青办事不力有些不爽，穿着这样性感的泳裤还有些微妙的羞耻。傅瑞没想干嘛，只想体面地游个泳，但是刚刚听到牧子溢忍不住感叹了半句，傅瑞心里又有些得意。 他追上牧子溢，搂住了牧子溢的肩膀。 牧子溢没觉得男人勾肩搭背有啥不对，他心甘情愿地当傅瑞的手臂支架。到了泳池边，傅瑞纵身一跃下水，牧子溢还老老实实地在岸边做运动。 泳池恒温，暖暖的。傅瑞游了半程再游回来，看着牧子溢欣赏的表情很满意。他摘下泳镜站在水里张开怀抱呼唤牧子溢：“快下来！” “来咯！”牧子溢也学着傅瑞潇洒一跳。 “啊！咕噜噜！咕噜噜噜！”牧子溢本想在水里站起来，没想到水位比他预期的要深一点，脚下一滑，牧子溢开始在水里扑腾。 好在傅瑞就在一旁，见状立马捞起了弱小无助的牧子溢。 “这水好深啊！”牧子溢惊恐地死死环抱住傅瑞，不肯撒手。 “是吗？泳池不都是180cm的水位？”而且泳池又没有灌满。 官方身高189cm的傅瑞迷惑地看着池壁上的标志。 牧子溢后知后觉地想起，百科上写着傅老师有189cm呢。他刚刚在岸上看到傅瑞在水里呼唤他，站着还露出一个头，潜意识认为这池子水不过160cm-170cm左右。 草率了。 他尴尬一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腿正牢牢环住傅瑞的劲腰，手也抓着傅瑞的肩膀抓的死死的，而傅瑞的手搭在他的腰间。 抬头，傅瑞的睫毛沾着池水，离他很近很近。 牧子溢第一次这样近地看傅瑞，可这么近，傅瑞脸上也毫无瑕疵。牧子溢卸了妆以后是有一点点黑眼圈的，还有年轻人的青春标志——零星痘印。 “不好意思啊，傅老师。”目光在傅瑞颧骨的小痣流连忘返了一会儿，牧子溢的脸瞬间灿若红霞，他连忙放下脚想要自己站着，但是因为搂着傅瑞，脚下绷直了脚尖也没碰到池子底，反而在傅瑞的小腿上摩擦摩擦。 “呵……”傅瑞轻笑出声，掰住了牧子溢的大腿重新环到自己腰上，说，“我带你去浅水区。” 牧子溢尚未来得及反应，也停止了思考，其实他明明可以游过去的啊！傅瑞已经托着他的大腿稳稳地向浅水区走过去了，牧子溢不敢看傅瑞，就把下巴搁在了傅瑞的肩膀上。 两人好像在用力拥抱似的。 岸边渐行渐远，在牧子溢眼里倒着后退。两个人亲密无间，牧子溢感受到水流随着傅瑞一上一下的动作从肚子之间穿过，一点点痒酥酥的，一点点麻酥酥的。 “好了，下来吧。”傅瑞拍了拍牧子溢的后腰。 “哦哦！”牧子溢回过神，赶紧麻利地放下了腿。 傅瑞确认牧子溢站稳了，缓缓向岸边走去。 “你先游，我休息一会儿。”水上的他面容平淡，水下的他已经躁动开了。 早知道应该穿那条紧身的。傅瑞忽然发现自己的自制力也不如何。 牧子溢不知道自己已经撩拨了一个男人的心，他在水里畅快地游着，半途还露出一个脑袋喊傅瑞：“傅老师你也游啊！” 傅瑞还靠着池壁定在原地，牧子溢远远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傅瑞露出半个胸膛。《意识海》的专辑封面，那条白尾的人鱼灵动地跃入眼底。 牧子溢觉得嗓子发干，憋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而傅瑞微微一笑，缓缓沉入水底。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坚决打击以游泳之名行lsp之实的行为！ 第28章 刺激刺激真刺激 泳池里，牧子溢正畅快地以蛙泳姿势游着泳，像一尾快乐的小鱼，忽然他感觉到背后有动静，转头的时候傅瑞劈开浪花向他游来。 刚刚在岸上牧子溢就注意到了，傅瑞的游泳姿势非常标准，肩胛骨厚实有力，充满力量感。刚刚抱住的时候，牧子溢很明显就感受到了那种可靠和结实。 牧子溢的泳姿就不一样了，自从九岁开始学会游泳，他一直都是很可笑的蛙泳姿势。 能游，不帅。 游至牧子溢面前，傅瑞停下动作，两个人一起一伏地在水里休息，开始摸鱼聊天。 “傅老师，你游泳好棒啊。”牧子溢真情实感地夸道。 “怎么还叫我老师，上次就和你说不要叫我老师了，一日叫老，终身都老。我才31岁，比你大一点点而已。” 十岁好像也不是大一点点吧！ 牧子溢表情微妙，但顺着傅瑞的话说下去：“哈哈，是呢，但是总不能叫名字吧，感觉不太礼貌。” 傅瑞是无所谓叫不叫名字的，他在国外长大，连称呼自己父母有时候也是直接叫名字。 “那就……”傅瑞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叫哥。” 啊，这，是不是有些亲密了。牧子溢犹豫不决地试了试：“哥？” “嗯……”傅瑞很享受，他觉得这个称呼可比老师什么的强多了。 师生，那可是差了辈的，上下关系明显，兄弟嘛，好歹是平辈，有利于情感交流。 “那哥叫我沐沐就行，沐沐是我小名，是沐浴的沐。”牧子溢想着让傅瑞也叫他小名算了。 “沐沐。”傅瑞叫了声，还颇有些遗憾。 他想叫牧子溢老公。虽然傅瑞这辈子没说过这两个字，但他觉得自己的嗓音那么好听，叫老公的时候一定十分性感。 哎，但是还不是时候，傅瑞很是惆怅。 两人在水里你追我赶地玩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钱安打电话到泳池管理处催牧子溢回去睡觉。 “你经纪人控制欲好强。”傅瑞想说这话很多次了，今天终于说出了口。 “钱安他……”牧子溢抿嘴一笑，“他其实是个好经纪人。” 有些事不能向外人道，但牧子溢知道，钱安是为了他好。他幽幽叹了口气，扶着泳池的把手上了岸。 傅瑞跟在牧子溢后面往上爬，上半身刚刚离开水面的时候有风吹过，激得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下一秒一块柔软的大毛巾披在了傅瑞的肩上，是牧子溢給傅瑞的，牧子溢站在他面前擦擦身子说：“好冷啊，哥，你快披上。” 傅瑞心中一甜，上岸裹紧了毛巾。 两人披着浴袍小跑着去更衣室的淋浴房简单冲洗一下，牧子溢带了惯用的洗护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因为更衣室只有两人，牧子溢毫不避讳地脱掉了湿哒哒的泳裤。 猝不及防！傅瑞被这豪迈之举结结实实惊到了，虽然他有时候会偷偷幻想一下牧子溢的身子，但都是“赤裸-马赛克-赤裸”这样的构成，这下子突然脑海里的马赛克被本尊去掉了，傅瑞瞪大了眼睛，脑袋里发出漫长的一声“哔——” 随后就感觉一股热流从鼻孔里缓缓留下。傅瑞随手抹了一把，鲜红的颜色在手背触目惊心。 牧子溢抬头，只见他哥满脸是血很是惊悚，赶紧捞了纸巾给傅瑞堵上。傅瑞目不斜视地看着牧子溢的头顶，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什么……我先上去了，你慢慢洗。” 他逃也似的直奔房间，留下凌乱的牧子溢。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青帮傅瑞检查了下鼻子，听说他流鼻血的原因以后，笑的很大声。 “笑屁。”傅瑞愤愤地丢掉纸巾团，觉得万分丢脸。 “哎，老傅，你这么清纯的？以前没看过钙片？”李青挤眉弄眼。 傅瑞哼哼两声：“这怎么能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好吧！” “哦？”李青可没看过钙片，他来兴趣了，“展开讲讲。” “不要。”傅瑞扭过身子，觉得这事只能自己慢慢品味。 今晚真是过于刺激了，傅瑞想起刚刚香艳的一幕，还觉得意犹未尽。早上因为牧子溢拍吻戏被打击的坏心情好像瞬间被治愈了。 看不出来啊，他的沐沐年纪虽然小，可别的地方都不小了。光这么想着，傅瑞就觉得小腹一热，有点扛不住。 李青一看傅瑞的表情就知道，他对牧子溢全身上下应该都相当满意。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牧子溢不喜欢傅瑞，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是直的，毕竟目前没有一丝丝证据能证明牧子溢可以弯。 道阻且长啊，李青拍了拍傅瑞的肩膀。 傅瑞洗完澡以后就躺上了床，打开手机，十分钟前牧子溢发来慰问消息。 两人的聊天界面是傅瑞保存的牧子溢的那张舞台图，就是粉丝纷纷说“我好了”的那张。 傅瑞有些高兴，毕竟粉丝看到的只是轮廓，他看到的可是实体。这种独属于他一人的回忆弥足珍贵。 牧子溢：哥你身体怎么样？ 傅瑞回复：没事。春天太干燥了。 很快，牧子溢回了消息：哦哦，是要注意身体！ 傅瑞枕着手肘问：在干嘛？ 牧子溢：在喝姜茶！哥你要不要喝，驱寒的，今天吹了风还是要注意些，别感冒啦。 傅瑞：好，我来你这边？ 牧子溢：我来你这里吧！ 他可不敢让傅瑞跑来跑去的。 两人都住在套房，也就是楼层的差别，牧子溢很快就到了傅瑞的房门口。傅瑞一直在猫眼看动静，走廊上出现了牧子溢的身影他就打开了门。 “给！我只喝了一杯。”牧子溢晃晃手里的保温壶，怕傅瑞觉得他喝的是自己剩下的，特意说明了一下。 保温壶上自带一个小杯子，牧子溢贴心地帮傅瑞倒好茶，吹了吹递给傅瑞。 傅瑞垂眸，呷了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只有一点点甜？里面还放了枣子。”这茶可是牧子溢亲自拿玻璃壶煮的，虽然姜丝是小孙切的，枣子是小牛洗的。 姜茶不怎么甜，可这份心意很甜，傅瑞喝了一口全身熨帖，嘴上却说：“不甜，苦。” 牧子溢傻傻信了，着急地说：“怎么会呢？我刚刚喝了是甜的呀。” “喏。”傅瑞把杯子递给他。 牧子溢立马拿起来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是甜的呀。”他奇怪地说。 “是吗？”傅瑞拿过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说，“是苦的呀。” “哎？”牧子溢见傅瑞递过杯子，接过杯子把剩下的喝完了。 傅瑞见牧子溢喝完了一杯，又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递给他：“尝尝这杯。” 牧子溢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疑惑了：“真的是甜的！” “哦。”傅瑞算了算，牧子溢喝了三杯姜茶也差不多起作用了，于是倒了第三杯自己喝，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是甜的呢。可能只有前面两杯是苦的吧。” “对吧，我就说嘛。”牧子溢松了口气。刚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不都是一个壶里出来的姜茶么，怎么可能味道不一样？ 傅瑞继续喝茶，看着表情困惑的牧子溢，在杯子后悄悄地笑。 喝完姜茶牧子溢和傅瑞都睡了个好觉，牧子溢照常拍戏，本打算走的傅瑞依旧留了下来。 剩下的时间，和牧子溢在一起的每一天傅瑞都灵感喷薄，五首歌的稿子也顺利完成。 听说傅瑞写完了稿子，李青惊呆了：“老傅，你得认真做事啊！人家给了好多钱的！” 傅瑞轻蔑一笑：“小事而已，难道我要写一年吗？” 最近几个月他写歌真是顺畅到要飘了。颇有返老还童之感，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李青揪着稿子，很怀疑地摸摸耳朵，皱着五官问：“你不会嗑药了吧？” 最近乐坛可是有很多歌手被曝光，成了污点艺人，从此被封杀。 傅瑞摸摸下巴，还点点头：“嗯，春药吧。” 李青：“……”他不想再做秒懂男孩了。 正巧行走的春药牧子溢同学要回西京火社娱乐谈新单曲的事，傅瑞也屁颠屁颠跟着回了西京把歌做出来，等伴奏出来之后就可以交给歌手录制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就是牧子溢杀青以后。 既然傅瑞回了西京，公司赶紧让李青把傅瑞扣下，去完成之前签的采访。实不相瞒这都是发布新专辑时欠下的债。 李青把六个视频采访媒体约在了同一天，干脆一鼓作气把采访做完。 自从傅瑞在微博大胆发言以后，想要采访傅瑞的媒体有如过江之鲫。那是公关危机，是李青上任以后少有的失误，他才不要旧事重提。 六十多个媒体里，李青选了几个不那么八卦的，专注傅瑞的事业，着重采访新专辑相关的事。 在傅瑞接受采访前，李青千叮咛万嘱咐，让傅瑞行行好，学会虚与委蛇，学会社交礼仪，学会畏惧媒体，学会尊重流量，学会可怜可怜他这个啥也不是的经纪人。 由于前段时间李青在横店表现良好，傅瑞觉得这个提议可以接受。李青不敢放心，采访时也要在一旁监督。 为了不让观众发现采访是在同一天进行的，傅瑞还要换六套衣服来应对当前情形。 一切准备就绪，采访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纯情~ 第29章 新歌涌现 傅瑞很难得接受采访，大家都很珍惜这次机会，既然经纪人要求不能采访专辑以外的事，尤其是艺人私事，被选中的媒体都很尊重艺人团队的意见。 但是…… “你们难道不想问问关于我发的那条wb的事吗？”当第三个采访团队结束，工作人员整理设备，造型师给傅瑞准备好更换的衣服的时候，傅瑞坐在沙发上语出惊人。 李青一个仰倒，连忙补救：“他们不想问，人家也工作了……两小时了，一定很累了吧，不如让他们回去休息休息，整理稿子。” 然而记者团队全员脸上都写着“不累”。 “傅老师愿意接受提问吗？”记者小姐姐期待地搓搓手。 傅瑞做了个“请”的姿势：“可以啊。” 做了三个采访，不是问“专辑的灵感是什么”就是“有没有演唱会的打算”要不然就是“想对粉丝说些什么”，傅瑞觉得无聊透顶，他想来点刺激的。 设备又被重新摆开，记者小姐姐和导演商量了一下，准备了几个问题问道：“请问那条微博是什么意思呢？” 傅瑞瞥了眼不淡定的经纪人，淡定回答：“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不自知，所以有了很多灵感，因此有了这张专辑。” “哇……听起来很浪漫啊，这算是暗恋吗？”记者小姐姐忍不住八卦。 李青痛苦地捂着头转了个圈，弱弱出声：“差不多了吧，下一个媒采访团队来了。” 目前只说了一句话，听到这种离谱的说辞很是无语的傅瑞抿了抿唇，又道：“是的，是暗恋。托他的福，可能下一张专辑很快就要面世。” 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且求而不得，傅瑞写的稿子够出三四张专辑了。 记者小姐姐的眼神都亮了，果然好人有好报，本来因为最不八卦而被选中参加今天的采访，结果就获得了最大的八卦。 赚了赚了。 采访团走后，傅瑞更换服装，李青掐着自己的脖子惨叫：“傅瑞你是想我死！” “稳重点，你又不是21岁。”傅瑞站的笔直，让造型师给他换发型。 听了这话李青已经没脾气了：“你是卖身给wb了？我看他们本月kpi又超额了吧！” 傅瑞叹了口气：“不是蛮好的嘛，你没听我说吗？我可能要出新专辑了。” 出个鬼哦，太勤快也是不行的，会降低听众期待值。 “要不办个演唱会吧我们？”傅瑞觉得李青确实蛮惨的，等采访播出要不了多久，他的电话一定又会被打爆。为了安抚经纪人，傅瑞给了李青一个甜头，说要开演唱会。 这种怀柔招安政策令李青成功顺服。 放心大胆地恋爱吧！他经纪人有钱就行！ 果然，当关于傅瑞新专辑的采访上线以后，立刻引起了吃瓜群众的热烈讨论。虽然上次事情发生经纪公司就否认傅瑞是现实中有感情生活，说那只是对专辑有感而发，但大部分人，除了“我不听我不听”的粉丝以外，都预感到傅瑞是有情况了。 这次傅瑞亲口承认他的wb都是有感而发，而且专辑也是因为感情生活才产出的，基本坐实了傅瑞蠢蠢欲动的春心。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似乎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男神暗恋失败，粉丝们闻瓜而动，很快画风清奇起来。 粉丝1：我可能是个假粉吧，感谢那个暗恋对象，不然今年又没有新专辑。【狗头】 粉丝2：请多多失恋，多多出新专辑。 粉丝3：好可怜啊，我们老傅，三十多了才开始暗恋，还失败了2333 粉丝4：老傅加油，下半年能听上新专辑的歌吗？ 粉丝5：你们没有心！老傅失恋了你们只馋他的新专辑！什么时候出新专辑？【狗头】 傅瑞看了连连叹气，所以爱会消失。 …… 忙完手头上的事，给《白鹤夫人》写的主题曲伴奏也做好了，傅瑞拿到手听了以后觉得非常不错，他都能想到牧子溢的声音融入其中的感觉了。 因为牧子溢在公司练舞，傅瑞遗憾不能及时与他分享，只能先把音频文件发过去。 牧子溢最近心情不怎么好，从剧组到公司，牧子溢看到了他的下一首单曲。 新单曲叫《fantastic love》，里面的亮点是有一段rap，是一首节奏感很强的电音单曲。rap不是牧子溢的强项，当初选秀的时候牧子溢都没有唱过rap，但这不是牧子溢心情不好的原因，他心情不好是觉得这首歌不好听。 虽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但是理所当然地，他的小小抗议被闻灰忽略。 “这首歌是公司特意为你准备的，之前本想给新人的，但最后还是先紧着你这边。”听起来这首歌好像很抢手似的。 牧子溢心中吐槽：“这么难听的歌，谁要抢。” 但是无奈，没有发言权和主动权的他只能被迫接受公司的安排，哪怕这首歌是个儿歌也并没有反抗余地。 要说口水歌，好就好在歌词好记，并且一段话可以重复唱，学会一段就学会了整首，牧子溢花了一天几乎就能完成这首歌曲了。 rap的部分虽然对于是新手的他难一些，但练习几遍也就稳了。这首歌重要的还是舞蹈以及表情管理，反正粉丝也是冲着他的脸去的。 火社娱乐的舞蹈老师是著名的编舞老师Frank，从牧子溢出道开始，他的舞蹈一直都是Frank在负责。牧子溢对于舞蹈还是有些天赋在的，当时选秀的时候牧子溢就发现了这一点。这一次的歌曲不咋地，但是舞蹈还可以，牧子溢只得把注意力都放在舞蹈上。 听过了自己的难听的新歌，接收到傅瑞发来的文件的时候，牧子溢感激涕零。 就好像吃了那么久方便面，正当要吐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道绝世美味。牧子溢戴上耳机光听伴奏就觉得这歌好听的不行。 一定程度缓解了自己唱烂歌的压力。 反正录制新单曲还早，要在《白鹤夫人》杀青以后，于是牧子溢完全抛弃了自己的新歌，转而开始练习电视剧主题曲的歌。 为此他还专门找了个声乐老师。 牧子溢以前没觉得，但他这段时间发现自己的唱功在退步，他必须挽救一下，不然用现在的能力去唱傅瑞的歌，牧子溢觉得是在糟蹋东西。 当声乐老师来给他上了几节课后，牧子溢终于找回了一点三年前艺考时候的感觉，一些技巧也回忆了起来。 能为他接到这样的通告，牧子溢很感激钱安，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唱片尾曲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能和傅瑞合作，能唱一次自己喜欢的歌曲。而且是属于他的，写了他名字的歌曲。 也因此，牧子溢十分认真地在练习那两首歌，希望到时候能令人刮目相看。 …… 算算时间，不久以后牧子溢就要杀青，然后傅瑞和牧子溢就可以见面一起录歌。 因为里面有特殊的含义，傅瑞对这几首歌的期待不亚于生产自己的宝宝，两个男人生不出孩子，但是可以产出很多歌。 只是牧子溢还没有杀青，傅瑞哼着新歌，耐着性子整理之前写的稿子。自从采访里傅瑞说也许会有新专辑，韩新云又激动了。 某个上午八点傅瑞打开门，韩新云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见到睡眼惺忪的傅瑞，韩新云拖着行李进门，一边走一边诉苦：“好不容易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我马上就到你这里来了。你怎么回事？南海是你的家吗？你扎根南海了？西京都抓不到你！” 确实，这段时间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和南海的工作，傅瑞已经很久没有回西京了。 他打了个哈欠给韩新云倒水：“发什么疯，带行李干嘛？” 见傅瑞面色不悦，韩新云笑笑：“在你这里办公。”他摊出手掌，“快把传说中的新专辑歌交出来。” “想屁吃。”在韩新云面前傅瑞还要拿乔。 韩新云就磨他：“如果你不给我只好一直住你家了，你早给我早看我早走，怎么样？” “你好无赖啊，韩新云。”傅瑞知道韩新云真的做的出来这样的事，于是便不情不愿地把稿子交过了他。 “这么多？”拿到厚厚的一叠稿子，韩新云才发现原来傅瑞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夸张，他随意翻了几页感叹到：“一年出三张专辑也足够了。” 傅瑞谦虚道：“有些曲子还是一般，你看着改呗。也不一定非要自己用，卖出去也是一样的。” “我可不舍得。”说话间韩新云已经看了两页了，旋律在脑海里游荡，韩新云觉得第一首歌就很不错，可以想见这些稿子的质量应该很高。 “年底再出一张专辑怎么样？老傅你是怎么回事，要么一两年不出歌，要么一下子把前面的歌都补齐了。”韩新云笑道，“真恋爱了？” “没呢，老光棍。”傅瑞自嘲。 “为什么？”韩新云不解，“你看上谁了？” 虽然傅瑞和韩新云关系不错，但他并不想把牧子溢的事往外说。两人目前还毫无关系，说出去也是给牧子溢添麻烦罢了。李青知道是因为傅瑞需要他帮忙，而且李青嘴严。 “哎……”傅瑞长长地叹了口气，对韩新云说道：“你自便，我去睡个回笼觉。” 韩新云看着傅瑞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歌名很无厘头的《我好像要失恋了》，笑着摇摇头，看来这次傅瑞是动了真感情，却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家伙被大变态喜欢上了。 第30章 截胡 正当傅瑞满心欢喜期待着和牧子溢的重逢，而牧子溢日夜幸苦练歌的时候，两边忽然接到消息：《白鹤夫人》的主题曲不需要牧子溢唱了。 再过三天牧子溢就要杀青，结果钱安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牧子溢。 初闻消息牧子溢有些懵，问道：“为什么呀？” 钱安叹了口气：“一开始的时候，片方没想让你唱主题曲，而是叫了林森和顾衣两个男女主，后来林森那边不太愿意，于是找了我们。没想到后来傅瑞决定操刀电视剧主题曲，这事被林森知道了，他就想和傅瑞合作。” “于是就半路截胡了？”牧子溢闷闷不乐地问。 “毕竟人家是男主角嘛，好像说片头曲也改成林森和顾衣唱了。”钱安解释到。 牧子溢垂眸，虽然心里有很多不乐意，但林森毕竟是男主角，更何况一开始找的就是他。想了想，纵使百般不情愿，牧子溢也只得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知道了。”他丢下手里的谱子，感觉之前都是在做无用功。 钱安其实对片方的安排没有多大意见，本来这项通告也没多少钱，几乎可以说是白干，这下没了，钱安还轻松些。只是对于牧子溢来说，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期待了那么久的合作飞了，他心情不咋地。 傅瑞得知消息也只比牧子溢早一点点，听了李青的话，傅瑞皱起眉头。 “你应该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会答应接这个工作的吧？我的歌是谁想唱就唱的？林森问过我的歌愿不愿意给他唱了吗？”傅瑞生气了。 李青擦了擦汗：“那也没办法吧，人家有人家的安排，我们把歌交上去就完事了。更何况合同又没写指定要牧子溢唱才行。” “不行，我不要那个木头唱我的歌。我是写给牧子溢的，而且谁知道那个木头会不会唱歌。我不喜欢唱歌跑调的人唱我的歌，后期修的和机器人唱出来的似的。”傅瑞是真的生气，那个木头就是林森，这名字起的可真是妙啊，这不就是拦路的木头么。 挡傅瑞情路者，杀无赦。 李青尴尬一笑，林森是个演员，唱歌再好也就ktv水平，牧子溢歌再烂也是个能开演唱会的歌手，没点实力火社娱乐也不会签他，这对比，就好比让牧子溢和林森比演技。没法比的嘛。 可是傅瑞脾气拗起来也真是没办法，李青觉得傅瑞已经在恼火的边缘了，傅瑞一恼火还是蛮可怕的，记得五六年前吧，傅瑞参加一个音乐颁奖典礼，现场那个男主持人很没有眼色，一直拿傅瑞的性取向说事，傅瑞直接就在台上痛骂那个主持人。后来么，只要傅瑞在的场合，那个主持人再没有出现过，傅瑞和认识的策划、导演都打了招呼，但凡上的了台面的活动和节目再没有邀请过那个主持人。 娱乐圈就这样，谁红听谁的。 只是林森是演员，和傅瑞不是一个圈子的，傅瑞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但是傅瑞不怕事啊，这事情不解决可能他会直接在wb把事情挑明。 权衡之下，李青还是主动找了片方，说明了一下情况。 不过想当然的，片方怎么会听傅瑞的呢，请他写歌的钱付了，歌也交了，钱货两清。至于这歌要谁唱，傅瑞管不着吧？ 傅瑞确实管不着，所以他生气归生气，也没办法。 两边都得知消息以后，牧子溢主动来找傅瑞，表达了不能合作的遗憾。傅瑞从字里行间看出牧子溢因为这件事颇有些遗憾，只得安慰他下次再合作。 之前在《寻艺寻声》里两人合作的歌，在节目播出后也短暂登上了各大音乐app的榜首，至今也有不错的下载量。 风波过去，傅瑞继续录制《大咖》。如今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再录制六期节目傅瑞就可以结束。当然前提是他能坚持到总决赛。 傅瑞录制的第一期节目已经播出，他以极大的差距pk掉了本来位列第三的歌手，至于前两名，是傅瑞比较尊重的前辈，傅瑞并不想一上来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而且要是没有pk成功，他自己也丢面子。 不过录制到现在，傅瑞已经稳居第一了。 节目一经播出，傅瑞的新专辑销量又上了一个小高峰。 …… “《大咖》？不行不行，这个节目我可不上。”牧子溢听了钱安的话疯狂摇头。 杀青以后，牧子溢几乎都在忙新单曲的事，偶尔上个综艺去几个商业活动，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练舞，只会要拍摄mv。 钱安则突然和他说，他们接到了《大咖》的邀请。 牧子溢再傻也知道《大咖》这类纯比唱功的节目不是他能驾驭的，去了除了被营销号嘲讽一下并没什么好处。营销号赚钱了，钱又不分给他，还要白白被骂。 “但是给的报酬高，这个节目收视率也好，你去刷个脸也可以嘛，又不要求你得第一。”经纪人的所得和艺人的所得挂钩，面对《大咖》给出的报酬，钱安还是很心动的。 至于牧子溢能给《大咖》带来什么，那自然是无穷无尽的讨论读和话题量。牧子溢工具人实锤。 “你不去他们就要邀请莫少聪了，你舍得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莫少聪？他粉丝尾巴又要上天了。”钱安还知道用激将法。 但是牧子溢很佛系，这招对他没用。 “和傅瑞那样等级的歌手一起比赛，我不想丢这个人。莫少聪爱去就去吧。”牧子溢找了个借口，其实要他说实话，他只是害怕一轮游丢面子罢了。 “好吧好吧，那你再考虑考虑。”钱安叹了口气。 说是让牧子溢考虑，其实钱安转了个屁股就和《大咖》签了合约。下下期节目的录制，牧子溢作为挑战者上台挑战。 牧子溢拿到通告的时候都傻了，钱安既然都定下了，还来问他做什么。 得知消息以后又气又紧张，牧子溢练舞分心还摔了一跤，伤筋了。 上午刚摔的，不到中午的时间这个消息立马就被消息灵通的粉丝知道了。钱安有时候都在怀疑，工作室是不是有内鬼啊。 牧子溢受伤，粉丝在网上一个个哭爹喊娘心痛非常，牧子溢觉得小题大做有些尴尬，便在wb实话实说。 @牧子溢：只是小伤，伤筋而已，大家不用担心【狗头】 刚发出去呢，傅瑞直接打来了电话。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牧子溢连忙说道：“哥！真是小伤，喷药就行了，休息几天又能活蹦乱跳。” “真的？”傅瑞是看了超话粉丝们的讨论，觉得牧子溢好似伤的很严重。 见傅瑞好像有些不相信，牧子溢拍了照片给傅瑞看。 没想到看了眼照片上肿如馒头的牧子溢的脚踝，傅瑞心如刀割，当机立断：“明天我来看望你。” 牧子溢：“……”他不是这个意思，然而拒绝也已经晚了。 第二天，牧子溢打开门，傅瑞举着一个大到看不见人的果篮进了牧子溢的家。 作者有话说： 傅老师：心里痛痛 第31章 自卑感 “哇！谢谢哥！”牧子溢一瘸一拐地跟着傅瑞把果篮放进了厨房。 傅瑞转过身，看到了餐桌上的沙拉，用叉子挑起一根看了看，不满地说道：“脚崴了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得吃点有营养的。” “没办法，马上要拍新mv了。”牧子溢被傅瑞搀扶着坐回餐桌，“不能胖，一胖就不好看了。” “不是会有后期p图修视频的么？”傅瑞奇怪道，“为什么非得本人瘦？” 牧子溢听了以后很是沉思了一阵，觉得这话好像没毛病啊…… 傅瑞见牧子溢开始发傻，心中窃喜，于是说道：“听我的，吃点好的。” 他立刻打电话向餐厅定了一大份牛骨汤，还有一些很好吃又营养的菜品。 “够了够了，哥，破费了。”牧子溢拉住傅瑞的小臂，流下了感动的口水。 傅瑞握着手机，嘴里还在叮嘱餐厅，空出来的手揉了揉牧子溢的头。 好rua！再揉揉。 “你要出新歌了？”挂了电话以后，傅瑞问道，“你不是前不久才出了新歌？” “嗯嗯，这次出的是单曲，等发行可能要到十月了吧，隔了半年。”牧子溢叹了口气，“可惜《白鹤夫人》的歌不是我唱，那几首歌真的蛮好听的。”他随口说了几句。 傅瑞心里一顿，想起此事也颇有些遗憾，不过只要剧组不糟蹋他的歌，他也无话可说，只希望林森唱歌还不错吧。如果真的是后期修音严重，听不出原音，傅瑞还是会发飙的。 牧子溢也问起傅瑞的工作：“哥你不是还要回南海录制《大咖》吗？” “是。”傅瑞其实本来也该出发了，只是突然听闻牧子溢受伤了，他放心不下。 他还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我写了新歌，正和公司讨论，就暂时不回南海。” “真的吗？有新歌？”牧子溢兴趣来了，傅老师最近很是高产啊！他不免联想到媒体八卦的那件事，很想问问傅瑞本人，虽然很担心傅瑞会不高兴，但是人类探索八卦的欲望超越了恐惧，于是牧子溢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真的恋爱了？” 傅瑞一顿，眯起眼睛：“没有，失恋了，他不爱我。” 牧子溢瞪大眼睛，这会儿是真情实感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鲁莽了。 “呃……下一个更好！”牧子溢安慰他。 这话令傅瑞警觉，他问：“你怎么知道下一个更好？你有经验？” “哪能啊！我是母胎solo。”牧子溢挥了挥手。 未料到傅瑞接了一句：“哦，我也是。” 这把牧子溢惊呆了：“哥你没谈过恋爱？” 他才21岁，可是傅瑞都31岁了呐，31没谈过恋爱的那真是凤毛麟角。 “不行吗？我开窍晚。”傅瑞的耳根也红了。 看着傅瑞这样子，牧子溢太好奇了：“哥，你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能让31岁的母胎solo动心，那真的不是一般人吧，他必然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傅瑞无语凝噎，在本人面前谈论本人，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是个好人。” 看见牧子溢不解的神情，傅瑞心里叹了口气，这秘而不宣的暗恋真的很磨人，多说了怕唐突，不说又憋屈。看牧子溢那个神色，根本没想过他自己就是那个被傅瑞喜欢上的“好人”。 傅瑞不想谈论自己的糟心爱情了，他蹲下身子，握住了牧子溢的脚踝。 牧子溢羞涩地看了傅瑞一眼，欲言又止。 “好像有点严重。”傅瑞叹息，虽然确实是小伤，但傅瑞觉得心疼。 “没事啦，练舞嘛，受伤也是家常便饭。”牧子溢动了动脚，估计一周就能恢复。 “哥，我和你说个事。”牧子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个人吐槽一下，“我也要参加《大咖》了。” 毫不意外，傅瑞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大概是傅瑞脸上的不敢置信表现得太明显，牧子溢不由得咳嗽两声，解释道：“我是不想去的，但是通告已经接了。下下期节目我会参与竞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哥，你觉得我要是pk不成功会不会很丢脸？” 傅瑞想说：“会。”但及时打住，他不能像钢铁直男那样没有眼力见，于是他斟酌了一会儿，委婉地说：“如果选歌选的好，也不是没有晋级的可能。” 比赛嘛，总有些意料之外的桥段。 只可惜节目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牧子溢录制的那期，三个踢馆选手中的另外两位并不知道是谁。但是傅瑞知道目前的六位歌手中，排在后面几位的歌手发挥很不稳定。 反正挑战任何一位歌手成功就可以加入六人队伍，傅瑞便帮着牧子溢想主意。 按照傅瑞的想法，在观众投票的情况下，要想突破重围让人耳目一新，那必须突破自我，给观众眼前一亮的感觉。牧子溢平时都是唱跳为主，这时候唱一首抒情歌可能会很合适，而且这首歌要冷门但好听，否则珠玉在前，牧子溢只会被衬托得不怎么样。 傅瑞分析的头头是道，牧子溢听的十分认真，恨不得拿笔记本记下来，说到一半，餐厅送餐到了，两人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 骨头汤是煲了很久的，连带着砂锅一起送来了，掀开盖子，浓白的骨头汤令人食指大动。 因为牧子溢起身不便，傅瑞把骨头捞起来递给牧子溢说：“吃什么补什么，多吃点骨头。” 接过碗，牧子溢喝了一口汤惬意不已，但还是说道：“哥，我伤筋呐。” 傅瑞：“……” 他觉得牧子溢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牧子溢看到他的时候畏畏缩缩的，现在都敢揭短了。 大约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傅瑞胃口很好，两个人几乎把骨头啃完了，还不顾形象地用筷子吸管挖骨髓吃。 牧子溢的脸小，捧着骨头啃的时候倒是显得手里的骨头特别大，因为高兴，没受伤的脚一晃一晃的，像极了小狗狗。 吃完饭，两个人打了一会儿游戏，然后继续讨论刚刚未尽的事宜。傅瑞的视线转向牧子溢的钢琴，忽然说道：“不如你唱你写的歌吧？” 牧子溢的目光落在钢琴上的稿子，下意识地否定了自己：“不行，我的歌太一般了。” “你为什么总是否定自己？”傅瑞走到钢琴前翻阅谱子，这段时间，谱子又厚了不少，看来牧子溢坚持在写歌。 是否定自己吗？牧子溢觉得他只是在实话实说。小的时候家里人夸他唱歌好，他信了，并且喜欢上了唱歌，到了高中，牧子溢说服了父母让他报考音乐学院。可父母是怎么说的：“你那唱歌水平能上音乐学院？还是好好准备文化课参加高考吧！” 然而软磨硬泡之下，父母虽然不赞同，但他们还是尊重了他的意愿，花费不少金钱和时间支持他去老师家上课，准备艺考。 可是越学牧子溢越迷茫，老师一次次地对他说，如果牧子溢报考知名音乐学院的话，他的声音条件实在是太一般了，而且声音条件这是天生的，并不是靠短短几年的练习就能追上那些有天赋的人的。 牧子溢一开始并不认同老师的话，他努力练习，参加比赛，但一次次的比赛结果告诉他，也许他真的比别人差很多。 第32章 夜谈 牧子溢记得很清楚，老师的单独辅导是一周三次，一次两个小时，排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男生，也要参加艺考，每次他走出老师的工作室，都能听到本来还面无表情的老师用高兴的语气对后面的那个男生说：“少笙！你来啦！” 盛少笙可能不认识他，但牧子溢却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很多次比赛以及老师工作室的学生成绩排名，他永远都是第一。 他就是老师说的天赋异禀的歌手，声音清朗，温润有力，一开口轻轻松松就能唱上高音，还有极佳的音准和节奏感。 牧子溢偷偷地靠着墙听盛少笙练习，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在学校，牧子溢被老师打击，回去后还要面对父母的不满和冷嘲热讽。亲戚也时常看着他说“学音乐有什么用，以后最多当个音乐老师。”每当这个时候，牧子溢都觉得无力反驳，无地自容，而父母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 那种颓废感伴随了牧子溢很久，因为专注于音乐，他的文化课也一般，如果考不上好的音乐学院，牧子溢将一事无成。 所以之后，当星探找上他让他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牧子溢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不管那个人说了几分真话，牧子溢都愿意为了这句赞赏飞蛾扑火。 虽然出道至今，牧子溢可以说是人气最高的偶像歌手了，但那种不自信一直伴随着他，所以每当有人夸赞他，他都下意识地觉得这不对，他会先否定自己，好像那才是应该的。 思量间，傅瑞已经选定了一首歌曲，他的手指在钢琴上熟悉了片刻，牧子溢的歌便从傅瑞的口中唱了出来。 “这不是很好听吗？稍微修改一下，真的可以上节目的。”傅瑞稍许用铅笔标注了几个地方，让牧子溢考虑一下。 改了以后，歌曲确实还不错，但牧子溢依旧摇头：“哥，是因为你弹唱所以这首歌好听。我不行的，我的声音……” “你的声音很好听。”傅瑞打断了牧子溢的犹豫，很认真地说道。 牧子溢低头，抿紧了嘴唇。 良久，他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你可以的，如果不信，我们来打个赌。”傅瑞摸了摸牧子溢的头，“我打赌你能凭借这首歌晋级，如果你输了，我会买下这首歌放进我下一张专辑。如果你输了，我就相信你说的，你的歌很一般，是因为我，它才变得好听。” 男人的眼神真挚，牧子溢的胸膛忽然一热，他的心跳的厉害，他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如同傅瑞说的那样，其实他也是一个很棒的歌手。 傅瑞用大拇指揉了揉牧子溢的眉心，笑着说：“既然你决定了，那么从现在开始——” 牧子溢满心期待傅瑞似乎满腔抱负的下文。 “从现在开始，我就住在你家，给你进行突击训练，确保你下下期的录制能顺利晋级。既然我们打赌了，那么输的叫赢的老公。” 牧子溢：“哎？” 猝不及防。 当晚，傅瑞歇在了牧子溢家。 牧子溢的房子是去年才刚买的，西京房价贵，牧子溢的小区也要十万一平，去年买房子时出道两年多的牧子溢咬咬牙倾家荡产全款拿下。算下来，实用面积区区九十个平方，和傅瑞的豪宅比都没法比。 因为只有九十方，本来三室一厅的格局一间做了衣帽间，一间做了健身房和录音棚，于是房间只有一间。 正和傅瑞的意。 由于牧子溢腿脚不便，傅瑞自给自足，牧子溢从旁指挥傅瑞拿下衣柜顶上放着的被子。 牧子溢要踩着凳子拿的被子，傅瑞抬抬手就拿下来了。看着傅瑞的身高，牧子溢羡慕不已。 他忍不住问：“哥，你真的是189吗？” 傅瑞转过头笑的有些坏：“是啊，但你为什么只到我鼻子下面呢？你是不是谎报身高？” 牧子溢最在意自己的身高了，他涨红着脸说：“当然没有！我的资料都是真实的！我是正宗的176！” 下一秒牧子溢被拥入傅瑞的怀抱。 “我看看……你肯定没有176的嘛。”傅瑞觉得牧子溢特别可爱，骨架也瘦，特别迷你。 牧子溢瘪着嘴掂了掂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傅瑞，泄气：“我还年轻，还会长高的。” 他是该多喝点牛奶了。 傅瑞见牧子溢好像真的很在意身高，也就不欺负他了。还鼓励他：“嗯，你一定会长的很高很高的。” 最好再高点，接吻方便。傅瑞想和想着，不由得舔舔嘴角。 不过……傅瑞皱着眉头偷偷拿出手机问李青：“我网络资料上的身高是什么时候的数据？” 李青想了想：“你签约公司的时候报的吧？十八岁的数据？” 傅瑞：“……” 糟糕，好像谎报身高的是他。他就说自己的父亲192cm，母亲172cm，哥哥191cm，自己怎么会只有189cm。 …… 因为没有多余的心思，牧子溢也没觉得和傅瑞一起睡会如何，他甚至还和傅瑞说起以前住校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听说牧子溢在西京读音乐学校，男生们一起在澡堂子里搓背，傅瑞的脸都嫉妒到扭曲了。 来西京那么些年，韩新云李青等曾多次盛情邀约傅瑞去澡堂子爽一爽，但傅瑞在德国长大，从没接触过这样的文化，觉得一大帮男人裸体围着谈天说地颇有些奇怪，所以宁死不从，从未踏入过澡堂子。 听说牧子溢和同学互相搓澡，被看了个精光，傅瑞不禁突然想体验一下西京的文化风俗。 牧子溢丝毫没有危机感，很爽快地答应了带傅瑞去澡堂子的请求，甚至邀请傅瑞当晚就一同入浴。 当然傅瑞没有答应，凭本事无意间看到牧子溢的身子和利用牧子溢的无知占他便宜是两码事。于是浴室水声渐响，傅瑞抱着枕头在牧子溢床上托腮深思。 不久后，他枕着手臂倒在床上，陷入无限遐想。 洗完澡，牧子溢进房，敷起了面膜，傅瑞洗完，牧子溢也给了他面膜。傅瑞其实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不然也干不出穿起球的卫衣这件事。但是和牧子溢在一起敷面膜好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傅瑞敷着面膜，心想着他也该保养一下。 两人躺在床上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过去，牧子溢这个年纪没什么故事，回想出道这几年，也净是一些鸡毛蒜皮，但傅瑞的故事可就多了，出道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说完的？ 第33章 晚安 傅瑞出生于德国一个音乐世家，在国外长大，母亲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手傅阳，父亲是世界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亨德尔，其祖父母是世界知名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和声乐教授，家里其他人也从事和音乐相关的工作。 从出生起，傅瑞就继承了家族的优良基因，不仅声音条件优秀，乐感也是一流，从小傅瑞对乐器就很是精通。可即使是傅瑞，当时发唱片也受到了很多阻碍。 出生于音乐世家，作为家族万众瞩目的第三代，这注定他将接过家族的荣耀，延续古典乐的传奇，可是傅瑞从小对古典乐不感兴趣，反而对流行乐很感兴趣，叛逆的时候，傅瑞翘钢琴课去看演唱会，还和陌生人组建了街头乐队，学吉他学贝斯学电子琴，完全和家族期待的发展方向背道而驰。 按照一条隐形的鄙视链，家族对于傅瑞的爱好有些不满意。 但是傅瑞本人很有反叛精神，在家里人的约束下，他明白自己无法坚持自己的爱好，所以傅瑞干脆一个人回到了国内，投奔外公外婆，打算在一个新的地方，把自己的作品投入市场， 傅瑞和别的歌手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是唱作型歌手，除了唱歌，他还会写歌谱曲，天赋异禀。但是一个无名少年注定不会得到重视，在向很多唱片行投稿以后，这些作品都石沉大海。 好在傅瑞遇到了一家很友好的刚起步的小公司，听了傅瑞的作品以后，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小公司把傅瑞的歌直接拿给了有人脉关系的另一家唱片行，幸运的是，他的作品被制作人看上，交由当时有名的流行歌手演唱，放入了专辑。 之后傅瑞在国内乐坛崭露头角，因为帅气的外貌和超群的实力，业内极负盛名的极音唱片眼疾手快地签下了傅瑞，傅瑞从此成为了一名流行歌手，并且在成功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牧子溢看过有关傅瑞的纪录片，可是从本人口中说出来，又有不一样的感受。虽然傅瑞说的很平淡，但牧子溢依旧听出了一些惊心动魄，十几岁的少年只身前往他乡，告别年迈的祖父母以后前往大城市寻求机会，忍受完全不同的文化和饮食，租住在西京的半地下室里写歌。 因为语言问题，傅瑞对中文的掌握处在能说会听但是不怎么会写的阶段，但是在国内发歌，必然是发华语歌曲，于是傅瑞不得不每天翻看字典，学习中文书写。 那时候的华语乐坛发展迅速，完全是神仙打架，那个年代随便拎一个歌手出来，放到如今都是天王天后，可以说那个年代的音乐人比拼的不是外貌和人气，完全是拼实力。大家实力都很强，一山更比一山高，年轻人长的也都好看，但是谁能从中脱颖而出，谁就能被唱片公司选中签约成为职业歌手。 更多的，是在小酒吧里意志消沉的音乐人。 比起傅瑞全靠自己的经历，牧子溢觉得自己就幸运的多，在媒体发达的时代，他靠脸就可以成功突围，成为全民偶像。他总觉得自己如今的成就受之有愧，当时参加选秀的男孩子里，比他实力强的人不知道多多少，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昙花一现。 今天和傅瑞聊了一会儿，牧子溢好像更崇拜傅瑞了，能够和他成为朋友，是他今年最值得庆幸的事。 两个人揭了面膜，关了灯躺在床上，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傅瑞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侧躺着在黑暗之中。 借着唯一一点光亮，他可以看到牧子溢睁着眼睛。 似有所感，牧子溢也转过身子，和傅瑞四目相对。 看着扑闪的眼睛，傅瑞逐渐困了，他闭上眼睛后，牧子溢却依然睁着双眼。 实在是因为毫无睡意，每晚睡觉都是牧子溢觉得最折磨的时候。他脑袋里装着很多事，今晚又因为和傅瑞单独睡在一起，兴奋异常，越发难以入睡了。 一个姿势躺久，牧子溢腰酸背痛，于是小心翼翼地翻动身子。傅瑞呼吸绵长，没有什么反应，牧子溢又翻了回去，接着又翻过来。 实在睡不着，牧子溢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调暗亮度，打算玩一会儿再睡。 刚打开wb，一只大手揽住了他的腰，把他往床中央一带。牧子溢僵着身子不敢动，就听脑后传来傅瑞低低的声音：“越玩越精神。” 牧子溢撅起嘴：“可我睡不着……”他翻身，和傅瑞面对面。 身后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闭上眼睛。” 牧子溢照做，下一秒低醇的嗓音响起：“快安睡，快安睡，夜幕已低垂……” 傅瑞给牧子溢唱摇篮曲，不仅唱歌，还哄小孩似的拍打着牧子溢的后背。 虽然引人发笑，但是傅瑞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牧子溢很快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他陷入了飘飘呼呼的梦里，摇篮曲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了耳畔。 第二天上午，傅瑞来叫牧子溢起床时，牧子溢才从舒服的梦里觉醒。 “哥你醒啦。”牧子溢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傅瑞拉开窗帘，外面刺眼的亮光令牧子溢失神，“几点啦？” 他怎么觉得外面好亮呢。 “十一点半了，猪弟。”傅瑞摇摇头。他在外面都独自玩耍三小时了，实在是因为肚子饿才叫牧子溢起床吃饭。 牧子溢惊讶了一瞬，他竟然睡了那么久吗？他已经失眠浅眠很久了，一点点轻微的动静都能把他吵醒。看看身侧，傅瑞把被子叠好了，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去洗漱。 路过餐厅，桌上摆着几只饭盒。 “钱安来过了？”牧子溢发懵。 傅瑞点点头：“来给你送早餐，素饺子，我吃了。” 牧子溢看着他眨眨眼，傅瑞不自在地说：“我起得早，饿了嘛。” 随后推他去洗漱：“快去洗！洗好出来吃饭，我都改完你的稿子了！” 他没和牧子溢描述钱安进门看到他时震惊的神态。 午餐是炒面，碳水爆炸。经过昨天那一餐，牧子溢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傅瑞说了，胖了算他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算他的”，但管他呢，开心最重要。 两个人虽然凑在一起，但真的是要干正事的。面对工作，傅瑞忽然就严肃了。 他上午的时候选了三首歌改了一下，但不知道牧子溢唱的如何，所以下午傅瑞就对牧子溢进行了严格的考核。 看傅瑞认真起来脸板板正，牧子溢就有些紧张，想起了他被声乐老师支配的恐惧。傅瑞明显比老师还要严苛，尤其是面对音乐。 然而牧子溢也是个很不服输的孩子，傅瑞给他施加压力，他忽然有了要做到最好的野心。 第34章 大乌龙 回到南海，傅瑞还有些怅然若失。 这几天和牧子溢同吃同睡，傅瑞快活似神仙。 李青安慰他：“反正马上就要在节目里见面了嘛，何必难过。” 又埋怨傅瑞：“你干嘛这么费心费力教他？晚上就要录制节目了，要不是我催你，你都忘了今天要到达南海吧！” “我当然要费心费力，他又不是外人……” “他就是外人吧……”李青撇嘴。 这话傅瑞不爱听，他在车上找了个喜欢的姿势靠着，徐徐说道：“他是我未来老公。我教他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好我也好。” 舔狗，药石无医，李青鄙夷。 “对了，你的头发是不是该染一下了？你现在就像变态博士反派。”李青指了指傅瑞的头。 之前拍《意识海》宣传视频的时候，人鱼造型的傅瑞需要是白头发，本来可以戴假发的，但傅瑞偏不，他就要染白。为了这个白发傅瑞漂发漂到头皮发麻，造型师感激涕零，直夸傅瑞敬业。 但李青知道，傅瑞是想学牧子溢。 然而傅瑞不知道这种颜色的头发是需要打理的，拍完宣传视频第二天李青看到傅瑞就说：“你看上去像八十岁哎。” 傅瑞想了想活动中心的“老朋友”，一时无言以对。 但他也没把头发染回去。就顶着一头白毛晃来晃去。 李青看这头头发不顺眼很久了，只傅瑞自己臭美。他恨不得自己是教导主任，揪着这头白毛把它们给剪咯。 现在要录制节目了，李青想让傅瑞换个造型。 傅瑞很不想换，原因是这头白毛得到了牧子溢的夸奖。 要说牧子溢就是傅瑞的无脑吹，人家也不敢说傅瑞不好看啊。偏偏傅瑞就相信牧子溢的话，自从上次唱片样品事件以后，傅瑞觉得牧子溢就是天下第一有品位的人。 “那你问问牧子溢呗，让他给你选个发型。”李青知道傅瑞只听牧子溢的话。 这算是夫管严吧？是吧？ 傅瑞真的去问牧子溢了，他问：沐沐，你觉得什么发型比较适合我？ 牧子溢理所当然地说：哥！你什么发型都好看！ 傅瑞换了个问法：那你自己最喜欢什么发型？ 牧子溢想了想：平头吧。 牧子溢是真的很想剃平头，很man，他最想摆脱现在公司给他安排的造型。他不喜欢有点女气的造型，也不喜欢看上去很乖的造型，但是人设需要，公司的造型师都会给他设计类似的造型。什么可爱的泰迪小卷毛啊，刘海乖顺的粉色头发啊。 有一次牧子溢用发胶把头发梳上去露出了额头，没坚持三天就有粉丝在造型师的wb底下埋怨，要求牧子溢把刘海放下来。 所以平头就是牧子溢的执念，因此他上次和笛平拍戏的时候看到了著名演员魏檀的警匪片定妆照羡慕不已。 傅瑞没剃过平头，因为对他来说，他觉得这造型太man了。牧子溢就是傅瑞的理想型，不仅是他喜欢的理想型，还是他想成为的男人的理想型。 娇小可爱，温柔可人。 傅瑞有个人妻梦。 但既然牧子溢喜欢，傅瑞就“勉为其难”地听从牧子溢的建议，去理发店剃了个平头。 李青还挺喜欢傅瑞这个造型的，心里十分感激牧子溢。 想到牧子溢关注了傅瑞的wb，李青怂恿傅瑞：“你快自拍呀，我帮你发wb。” 这个月kpi又有了，李青喜滋滋。 于是，不一会儿傅瑞的wb就动了。 @傅瑞free：大家好，手感不错。【图片】 评论一下就沸腾了，自从上次发布那条模棱两可的“我好像要恋爱了”wb以后，傅瑞的wb除了广告就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这下活人现身，粉丝激动万分。 牧子溢也发来wx消息：哥！好看！ 他没想到傅瑞真的去换造型了。 傅瑞摸了摸自己的发梢，觉得手感不错，越摸越上瘾，于是说：来摸，手感不错。 牧子溢：大后天就来南海啦！ 他要参加《大咖》的录制。 回到南海的别墅，傅瑞没想到韩新云居然在他的家里，看样子似乎住了几天了。因为南海的别墅时常空着，所以几个傅瑞要好的朋友在南海工作的时候都能住，包括李青和助理在南海也不住酒店的。 韩新云出门倒垃圾，见到傅瑞还十分欢喜：“回来了？你不是前几天就该来南海了吗，怎么今天才到？” 傅瑞在西京都被韩新云缠怕了，韩新云也是个工作狂，傅瑞虽然面对工作也很投入，但韩新云是对音乐有一种痴迷。于是傅瑞见到韩新云就说道：“你在我家干嘛，不要鸠占鹊巢。” “别那么小气嘛，我都快帮你把大部分歌分类好了。”韩新云缠着傅瑞，还拍了下傅瑞的屁股，“刚好Linda问我要歌，你那首《我好想要失恋了》卖给她怎么样？” “随便。”Linda唱功不错，傅瑞觉得把歌给她也不算暴殄天物。 于是两人朝着屋子里走去，傅瑞似有所感，往后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韩新云也跟着往后看了一眼，但是一片漆黑，半个人影都没有。 傅瑞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 他刚刚觉得似乎有人在偷看他。不过刚刚两人也没说什么秘密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 …… 录制完《大咖》，傅瑞依旧稳坐第一的宝座无人撼动，下一期的录制是五天以后。 下了节目，傅瑞才发现车里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了？”傅瑞不解。 李青舔了舔嘴唇：“那啥，老傅，网上都在传你和韩新云的绯闻。” “谁？？？”傅瑞表情一言难尽，“为什么？理由呢？” “你自己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以为你之前说可能要恋爱的对象是韩新云。”李青也觉得这个消息蛮离谱的。只是目前人家也没指名道姓，工作室不好对号入座。 傅瑞便看起了假消息。 @八卦小五郎：某大牌歌手，暂且称a，前段时间向媒体表示自己有个暗恋对象，但是恋情没有成功。经过深入挖掘，有吃瓜群众扒出了a的暗恋对象，正是和他共事十几年的b，但是进一步细扒以后，小五郎发现事情的真相可能远没有看到的所谓“暗恋失败”这么简单。小五郎大胆猜测，a和b其实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并且b在期间已有家室，其妻子是同妻。因为b是幕后人员，所以几乎没有人关注，因此忽略了很多细节，a宣布感情生活以后，才有人注意到b。网友列出了以下几个事实：1，从三年前开始，两人一直戴着同款情侣手链。2，两人时不时被发现穿着情侣衣物。3，b生日当天a为b庆生，此后两人同住酒店。4，……【8069转发】【3968评论】【10586赞】 下面已经有三千层回复了。 网友1：卧槽，牛逼，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他们俩【2380赞】 网友2：评论区不用猜了，直接公布答案：傅瑞，韩新云【5680赞】 网友3：天啊，好恶心，骗婚gay吗？hxy结婚了吧……【1806赞】 网友4：之前还觉得傅瑞很浪漫，结果？骗婚？【4650赞】 网友5：这种同款很多人都有吧，何况他们是好朋友。【18赞】 网友6：房子塌了……【1118赞】 网友7：谁啊谁啊？有人能告诉我嘛？【3870赞】 网友8： 律师函警告。【235赞】 “什么鬼？”傅瑞看着这篇帖子觉得匪夷所思，“看描述b应该是你才对吧，怎么会是韩新云？” 作为傅瑞的经纪人，李青和傅瑞同吃同住，服装品牌赞助傅瑞的衣服福瑞穿过不穿了以后都会给李青，有些东西傅瑞觉得好，也会给身边人买同款。怎么看，b也该是李青吧，他俩的“情侣”同款明显比韩新云和他的多。 “对了，这根手链怎么会在韩新云那里？我就说我的手链怎么找不到了，李青你快去要回来。”傅瑞把手机丢还给李青。 李青：“……” “老傅，你是不是关注点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我发觉你每次都歪楼很厉害啊！” “啊是吗？”傅瑞倒不是很在意这些造谣帖子，“反正骗婚gay说的又不是我，是老韩那个傻缺。”他乐了，谁让韩新云这几天天天折磨他，这下真是现世报了。傅瑞随手把帖子转发给韩新云。 过了几分钟，韩新云发了一语音：“是的呢，是我呢，老公。” 傅瑞翻了个白眼，把韩新云拉黑了。 虽然两人都混不在意，但是等到家以后，李青发现那个帖子已经被营销号转载到各种社交软件上去了，甚至有舆论扩大的趋势，下面的讨论也越来越不堪入目，这就有必要进行干扰了。 第35章 唱衰 韩新云正在家吃泡面，看到傅瑞把面都喷出来了。 “不好意思，见到我老公本人还是有些无法自持。”韩新云擦了擦桌子，调侃道。 “你都成骗婚gay了，好像很自豪？”傅瑞摇摇头，指了指李青，“快去和李青商量一下怎么辟谣吧。” 韩新云于是放下手里的面，和李青商量对策去了。 傅瑞去了书房，看韩新云整理的稿子。 他打算十月份或者十一月的时候开始筹划新专辑，在这之前就准备演唱会的事。正好趁此机会，给自己的演唱会造势吧。 第二天，傅瑞工作室和极音唱片发布了声明，不仅辟谣，还状告了一些造谣过分的营销号。韩新云也发了wb说明澄清事宜。 然而公告发布没多久，一张照片又把事件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没想到啊，傅瑞和韩新云。” 今天是牧子溢去南海准备录制节目的日子，保姆车里，钱安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着这几天的热门新闻的进展。 牧子溢自然也看到了韩新云在别墅门口拍傅瑞屁股的照片。两人有说有笑，共处一室，郎才郎貌。 哎，虽然两边都极力否认恋情，韩新云及其妻子也出言否认韩新云是gay，但吃瓜群众对这个消息依旧半信半疑。有些粉丝否认，有些粉丝默认，有些粉丝组建了超话成为了两人的cp粉。 本着八卦是人性不可避免的弱点的念头，牧子溢也忍不住去超话里转了转。两人在活动谈笑风生的照片有之，含情脉脉的照片有之，惺惺相惜的照片有之，跨度十几年。 有才的网友照片配文字，愣是让牧子溢也磕出几分cp感。 牧子溢虽然对这个消息也半信半疑，但想着如果是真的，这种势均力敌的爱情却好让人羡慕啊。 八卦着八卦着，本尊来了。 虽然正式的录制还有几天，但是牧子溢需要录制节目里需要用到的伴奏。之前在牧子溢家里，傅瑞帮他选取，最终定下的是牧子溢的一首《婚礼》。 傅瑞特别喜欢这首歌，感觉温馨又朗朗上口，改编以后正如歌名，适合婚礼。傅瑞试唱过，但他听了自己的声音，懒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像纨绔子弟强纳良家小媳妇。 牧子溢唱正合适，声音喜气洋洋的多好。 因为改曲是需要录制进节目里的，所以前期的工作都需要放进节目里。听说牧子溢选的歌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而录制则是由傅瑞同台竞争对手帮忙，这个噱头电视台非常喜欢。到时候宣传一波应该很有看点。 正好韩新云有个营业性的录音棚在南海，傅瑞就把录制的地点放在了韩新云的录音棚，本来很正常的事，但是现在两人绯闻缠身，牧子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导演还委婉地问傅瑞和韩新云需不需要避嫌，不要一同入镜，傅瑞拒绝了。越躲躲藏藏的人家猜忌越多，坦坦荡荡平平常常就好了。于是牧子溢来到录音棚以后，傅瑞和韩新云一起接待他。 本来韩新云是不知道傅瑞喜欢牧子溢的事的，托李青碎碎念的福，韩新云不想知道也知道了。怪不得傅瑞这次这么配合辟谣呢，原来是拍人家吃醋或者误会，要是放在以前，他巴不得看韩新云手忙脚乱解释的笑话。 当红偶像歌手的牧子溢韩新云还是很熟悉的，毕竟作为音乐总监他需要掌握市场动态，韩新云没想到傅瑞居然喜欢这样的男人，怎么说呢，感觉还是个孩子呢。 而且感觉两人也不是一个风格的。差了十岁，喜好也会很不同吧，说不定牧子溢讲的话傅瑞都听不懂。 看着傅瑞一腔热忱，韩新云笑着摇摇头。 “欢迎欢迎……”他倒是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傅瑞撩拨得春心大动。 这打量看在牧子溢眼里，好像是正房抓小三似的。他挠挠头，也忍不住打量韩新云和傅瑞“这对”绯闻男男。 傅瑞的眼神黏在牧子溢身上就没下来过，牧子溢一抬眼皮子他就知道牧子溢脑子里在想什么废料。 趁着镜头没拍到的时候，傅瑞掐住了牧子溢的脸说道：“我和他根本没什么！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可是好人，韩新云很坏的！”他加重最后一句话给牧子溢提个醒。韩新云知道牧子溢是傅瑞的心上人，肯定要逮着机会欺负小孩了。 没想到傅瑞居然猜到他在想什么！牧子溢尴尬一笑：“我我我我我没乱想。” “哦！是吗？”傅瑞弹了牧子溢的眉心，“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看你着八卦的表情，小孩，人小还八卦。” “哎哟。”牧子溢揉揉眉心吐了吐舌头。 cp被正主拆了，牧子溢没了想法，韩新云把最好的录音棚让给了牧子溢，牧子溢也很珍惜这次机会。要知道韩新云的录音棚可是私人的，设备都是国内一流的水准，一般人想在韩新云的录音棚录音还不行呢。 但是今天韩新云居然笑眯眯地和牧子溢说：“小牧~以后常来啊~” 牧子溢受宠若惊激动万分：“真的可以吗！” 傅瑞连忙说：“下次我带你来。” 小孩就是单纯，要是让牧子溢和韩新云待一会儿，指不定被韩新云套出点什么话。到时候屁股一转，韩新云肯定拿捏着来嘲笑傅瑞。 接下来就是牧子溢和傅瑞的事了，韩新云还有工作要做，去了隔壁。 面对工作，三四台摄像机众目睽睽之下，傅瑞收起了恋爱的心思专心对付眼下的工作。牧子溢听傅瑞讲解了一下整个歌曲的氛围就有预感这首歌一定会非常完美，完全是他想要的感觉。 这是牧子溢的第一首原创歌曲，之前的专辑和单曲虽然公司也会给他贴上原创的标签，其实都是为了吸引粉丝故意写的。实际上那些都是别的人写的歌，和牧子溢没有一毛钱关系。 《婚礼》不一样，这是牧子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原创单曲。所以牧子溢比谁都想把歌做好。幸运的是，牧子溢遇到了傅瑞和韩新云还有他们的团队，这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唱片公司的阵容。 想想极音的历史，牧子溢都觉得热血沸腾。 因为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牧子溢花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录制工作。这些母带是要提交给节目组的，节目播出以后歌曲就会在各大平台上线。 关于牧子溢参加《大咖》，营销号早就放出了消息，除了粉丝，大多数人对于牧子溢参赛都是很不屑的。 “华语乐坛没人了吗？”“牧子溢？还是算了吧，他的歌我家狗都听不下去。”“那种水平也能参加大咖？”“节目组给的是祭天剧本吧，估计就是那牧子溢来制造话题的增加热度的。”“牧子溢蛮可怜的，节目组明显就是想超热度啊。” 评论皆是唱衰。 这可把牧子溢的粉丝忙坏了，控评举报拉黑清理广场一条龙。 牧子溢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既然傅瑞说他能行，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行。如果这次还是一轮游，牧子溢觉得，他以后就认输去唱公司的口水歌好了，如果连傅瑞的改编和韩新云的硬件都救不了他，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在各种低迷的气氛里，正式录制那日终于到了。 第36章 叫老公 六位掌擂歌手坐在金字塔形的座位中，傅瑞坐在最上面，上一期节目无人挑战他，于是他很轻松地稳居第一。 直到录制的时候，牧子溢都一直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另外两位挑战者是谁，营销号虽然公布了一些名单，但是并没有说会参加哪一期的录制。 首先是六位擂主的个人表演评分时间。按照上一期的排名，六位歌手依次是傅瑞、重春、费茵、朱浩文、管成、洛阳。这次个人秀上，傅瑞唱了一首别人的老歌依旧稳居第一，除了上一期节目的第一二名，其余歌手名次略有变化。原本排名第五的歌手管成排到了第六，而原本第六的歌手洛阳排到了第四。朱浩文排在第三，费茵降到了第五。 坐在休息室里，牧子溢一袭白色西装，焦急地看着显示屏。 牧子溢的顺序是第二位，很快，第一的选手就要上台表演了。 “是林侃哎。”牧子溢的演唱助理出声惊叹道。 牧子溢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林侃会挑战哪一位歌手，如果他要挑战高位歌手但又失败的话，很有可能牧子溢就需要和林侃一起争夺第六名了。 这是牧子溢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接下来首先是林侃的表演时间，他唱了自己新专辑的《封神》，是非常热闹的一首歌，配合他无懈可击的高音和极强的表演性，整个现场的气氛都被他调动起来。 之前牧子溢看过林侃的演唱会，虽然林侃平时看上去颓颓的，但一上舞台他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总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爆点。上次演唱会他因为唱的太嗨砸掉贝斯的现场还上了两天热搜。 林侃表演过后，牧子溢紧张极了，现场观众给出了百分制，平均分89的高分。 休息室的镜头捕捉到牧子溢的表情，他面部稍微有些僵。 虽然节目呈现的效果是嘉宾一个接一个地上台，但是实际录制的时候，因为背景乐的不同，需要换一些乐器，中途有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在这个时间里，牧子溢可以上个厕所什么的，还有机会和经纪人聊聊天。 钱安不情不愿地和牧子溢说：“刚刚傅老师让我交待你，别忘了你俩的赌约。” 这些日子午钱安总觉得牧子溢和傅瑞之间有很多小秘密，他这个经纪人有时候也不知道牧子溢私底下在做什么。 牧子溢听了这话，瞬间想起了他和傅瑞打的赌，熟的人叫老公呐。 他的脸变成了蜜桃色，不行，他必须得赢，叫老公算怎么回事，叫爸爸……叫爸爸也不行！这是尊严之战！ 这么一打岔，牧子溢没有那么紧张了，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提醒牧子溢回到休息室候场，之后录制继续，牧子溢从休息室走出，通过后台长长的甬道前往台前。 他捧着一束花，穿着白色的西装从舞台后走出，坐在舞台中央的白色钢琴前。一束昏暗的灯光打在牧子溢的身上，舞台侧面就是傅瑞所在的金字塔座位，面前则是观众的惊呼和鼓掌。 静默几秒，牧子溢平稳了呼吸，示意乐队可以开始演奏。同时灯光渐亮，牧子溢笑着出现在观众面前。 傅瑞欣赏牧子溢的侧影，穿着西装的他，是傅瑞心中的白玫瑰。 简单的钢琴前奏响起，有一种明媚的愉悦，乐队轻轻柔柔地伴奏，悠扬的风琴声响起。 “礼花碎屑落在黑色燕尾服肩膀，长长红毯走过拖尾的白纱。柔软的透明指间，圣洁铃兰的捧花，你扬起的嘴角说我也愿意呀……” 牧子溢的指尖落在钢琴键上，演奏着他在拉扯着窗帘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摩挲过一遍又一遍的曲调。本来这只是他内心小小的期许，然而真的有这样一天，他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把它唱出来。 这一刻其实比赛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是一轮游，牧子溢也永远记住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满足。他很感谢傅瑞对他的鼓励，像一阵风吹满了他这个颓废的气球。 傅瑞也在想，为什么他接触了那么多的人，却单单喜欢上了舞台上那个男孩。也许他提前看到了柔软皮囊之下牧子溢闪闪发光的钻石芯子。 这样简简单单唱着歌的他多好。不需要过度的包装和虚假的人设，不用听从公司的安排做一个没有灵魂的商品，不必在偷窥和舆论下躲躲藏藏。 傅瑞为牧子溢感到骄傲，为牧子溢欢欣鼓舞。他看得出牧子溢此时此刻是真的在享受舞台的。这时候的他和年轻时的傅瑞很像，他们的眼睛里都有亮光，纯粹的，因为表演而感到愉悦的瞬间。 一曲毕，掌声雷动，牧子溢从舞台营造的温馨之中醒神，站起来向观众鞠躬。 等待打分的时刻，主持人拉着牧子溢十分惊喜：“牧子溢你平时的曲风好像不是这样的，听说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 牧子溢点点头，转而看向傅瑞：“是，但是歌词傅老师有帮我修改，包括伴奏也是傅老师帮我修改的。” 被cue到的傅瑞微笑一下：“原曲就很好，我只是改动了一点点，更多的是让本来只有钢琴伴奏的曲子更为丰满而已。” 看得出来主持人对于牧子溢的曲风转变还是很惊喜的，五分钟的拉票环节他也一直帮忙拉票。 最终，投票结果揭晓，牧子溢握紧了话筒转向大屏幕，根据结果显示，牧子溢的个人评分是90分。 这个评分大大出乎了牧子溢的预料，他的得分竟然比林侃还要高一分，他还以为自己有个八十分就不错了。 “恭喜牧子溢！目前在竞演嘉宾里排名第一！在所有八位歌手里排名第三，这样的分数等下打擂的时候会很有优势啊！”主持人鼓励地拍了拍牧子溢的肩膀，牧子溢深深地向观众、乐器老师、在场的歌手们鞠了一躬。 下台后，牧子溢心跳的很快，演唱助理一直在讲述刚刚惊心动魄的打分环节，牧子溢非常兴奋，不过等下还要进行pk，有了这个分数，他可以选择PK的余地也大了。 第三个上场的歌手是老牌唱将余温，是一个出道三十多年的女歌手。她按照自己一贯的风格唱的中规中矩，最后拿了83分。 结束了个人的表演，之后就要选择pk对手了，牧子溢的踢馆歌手分数排在第一，总分排在第三，仅次于傅瑞和重春，所以有优先选择权。 这是很重要的环节，优先选择权也不一定完全是好事。如果牧子溢pk掉了擂台上的歌手坐到了那个位置，意味着后面的林侃和余温也可以选择和牧子溢进行pk。而选择上一期排名第六的选手的话，意味着这一期需要和三位选手pk，正常人都不会这么选。 牧子溢站在台上，看着六位前辈，其中坐在王位的是傅瑞，他看了一眼傅瑞，盘算了一下大家的排名，鼓起勇气—— 选择了目前总分排在第八位，上一期擂主排名第三的歌手费茵。如果牧子溢pk成功，他直接就可以坐在第三名的宝座。 主持人说：“非常保险的一步棋。” 被牧子溢选中，费茵毫不意外，她的位置本就岌岌可危。费茵也是选秀出道的女歌手，不过比牧子溢早十年出道，那时候出道也是得了第八名。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碰到八这个数字并没有大顺的意思。当初出道以后费茵也曾因为长相美艳火过一阵子，但是后来因为合约问题官司缠身，被雪藏了很久。被雪藏的时候费茵只能去县城的舞台参加各种活动，甚至接了婚礼司仪的活，直到合约期满以后洛阳才又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去年，费茵出道后不久出的一首歌在榴莲小视频翻红，也因此接到了很多综艺节目的邀请，她很珍惜上《大咖》的这次机会，并且已经在擂主位置上坐了两期。无论如何，她不想被人挤下去。 按照规则，费茵先上场演唱，她的声音是典型的烟嗓，女低音，在女歌手里很有特色，所以她选的歌大多也是摇滚或者民谣之类的曲风，没有太多炫技的成分。虽然好听，但其实经常听也就那样吧，听众的新鲜感大大降低。 最后，费茵得到了80分，而她刚刚个人秀的得分是82，这意味着牧子溢只要拿到73分就算挑战成功。 听到自己的分数，费茵眼里难掩失望。刚刚牧子溢的表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不仅仅是一个只会唱口水歌的偶像歌手，只要牧子溢发挥不失常，分数不会低于八十分。 而看到费茵的分数，傅瑞在心里大大地舒了口气，牧子溢本场发挥稳定，只要他不唱自己的什么《问》啊，《天神之子》啊这种奇奇怪怪的歌就行。 牧子溢选择的是一首英文歌《forever》，原唱是一位女歌手，歌词动人，曲调柔和细腻，有高音部分，非常适合牧子溢。 这也是傅瑞帮他选的歌。 果然，凭借这首歌牧子溢拿到了85分，总分175分成功打败总分162的费茵，取代费茵拿到了第三名。 第三名的位置在傅瑞的下首，牧子溢小心翼翼地登上擂主的金字塔，前辈们站起身子为他鼓掌，傅瑞在塔顶笑着伸出手，让牧子溢借力登上高位。 “老公。”趁着拥抱的工夫，傅瑞在牧子溢耳边悄悄说。 第37章 大佬pk 一声“老公”在牧子溢耳畔炸出一个惊雷。 牧子溢的表情瞬间惊悚，虽然他是打赌赢了没错，但这是公共场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领子上还别着麦克风，声音稍大就会被收录！傅老师怎么回事！胆大包天！ 看着牧子溢受惊的表情，傅瑞很满意地点点头，眼神充满慈爱和期许。 被傅瑞当众调戏了一下，牧子溢紧张到背后都是薄汗，他的脸红通通的，心里的刺激未消。傅瑞看着小孩坐在自己下首第三名的位置，并拢膝盖端端正正坐着看接下来的表演。 林侃是第二个上场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牧子溢清清楚楚看到他看向了自己这个方向。 手揪住了膝盖的裤子，牧子溢心里一阵紧张，就怕林侃选自己去pk。 遇上林侃，牧子溢百分百输，林侃的实力和舞台表现力是没有人不夸的，哪怕是他的黑子，也只敢狙击一下他的外貌。 好在林侃很快偏移了视线，他是单眼皮，眼白又少，所以经常有一种“睡不醒，别惹我，起床气”的表情摆在脸上。 林侃指了指台上说：“我选傅瑞。” 台下哗然，观众明显开始以为林侃的选择而变得异常兴奋。 在傅瑞录制节目期间，还没有人选择pk他。 牧子溢往后看了一眼，傅瑞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端的是一派云淡风轻。 不知为何，牧子溢愣是品味出了一番剑拔弩张的味道，把他给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因为林侃和傅瑞同属一个公司，舆论隔三差五就要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一番。纵使曲风完全不同也抵挡不住营销号那张叭叭不停的嘴。 “极音一哥之争”永远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接受林侃的挑战以后，傅瑞站到了台前。看到林侃选的曲目，牧子溢都忍不住挑眉。观众更是爆发出吃瓜群众的欢呼。 他选了傅瑞刚出的新专辑里的《鲛》。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林侃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傅瑞还蛮欣赏他身上的冲劲的。傅瑞回想自己25岁的时候，早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虽然偶尔会有些脾气，但已经能隐藏的很好。 在出道以前，林侃只是一个酒吧的驻场歌手，偶尔参加商演，大学学的是汉语言专业，听起来和唱歌毫无关系，如果非要说学中文对唱歌的帮助，大概就是林侃写的词文化水准很高吧。 一次偶然的机会，林侃参加了一个主打草根歌手选秀的节目，获得冠军的歌手可以签约音乐公司。海选过后，晋级选手的视频被放在了官微上，极音的星探挖到了林侃的视频，评估过后直接就把人截胡了。 损失一个海选选手，主办方也没当回事，直到林侃凭借第一张专辑迅速走红，他们才发觉自己当初错过了什么好苗子，悔恨不已。到底是极音，看人的眼光太毒辣。 熟悉的音乐响起，傅瑞的眼神回到台上，《蛟》这首歌最大的亮点就是高潮部分的一段旋律，傅瑞唱的时候让人想到静谧的海和晒着月光的人鱼，而林侃的改编则让人身临其境，仿佛他就是那条妖冶的人鱼。 在他的演绎之下，整首歌充满了林侃的味道。 牧子溢听林侃唱歌，胆战心惊，整个手心全是汗。他不免有些紧张地看着台下正在做准备工作的傅瑞，私心里他无比希望傅瑞能赢。 如果被林侃pk下去，傅瑞只能和其他人一起争夺第六名了。 傅瑞听了林侃唱自己的歌，十分满意，到底是林侃，出口不凡。棋逢对手，有实力的歌手都不会感到嫉妒或者胆怯，反而是有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平时在公司傅瑞就常常和林侃玩耍，虽然外界总说他们争夺资源，但其实都是谣言。林侃尊重傅瑞，傅瑞也很欣赏林侃，两个人的关系不要太融洽。 林侃完成了表演，向傅瑞的方向九十度鞠躬，然后站到了一旁等待打分。 主持人自然对林侃百般夸赞，还cue了傅瑞。不一会儿，观众的打分汇总了，毫不意外，林侃拿到了94的高分。总分182分目前位列第一。 牧子溢倒是舒了口气，毕竟傅瑞第一轮个人秀的得分为95分，只要这一次上89，林侃就挑战失败。 他想，只要傅瑞能正常发挥，稳稳当当的，一定能赢。 之后便是傅瑞选歌时间，全场都期待傅瑞会选择怎样的歌，刚刚林侃的表现实在是太精彩，如果傅瑞令观众失望，可能打分真的会出人意料地低。 众人的表情傅瑞都看在眼里，他笑笑，握着话筒说：“我选择的曲目是《beasts》” 听闻傅瑞要唱这首歌，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口哨声，林侃听到傅瑞的选曲也有了瞬间的惊讶，牧子溢更是激动万分，几乎要跳起来了！ 《beasts》可是林侃的人热门歌曲！可以说是他的成名曲，傅瑞竟然以牙还牙，选了林侃的歌。 大佬，真是大佬，牧子溢甘拜下风，不愧是极音的大佬们，真会玩。他开始期待一会儿傅瑞的表演了。 殊不知《beasts》就是之前傅瑞问林侃要林侃不舍得给的那首歌，这会儿有机会在台上唱，傅瑞觉得还不错。和林侃四目相对，林侃用口型说：“幼-稚” 傅瑞耸肩，任由造型师给他弄头发。 《beasts》是一首摇滚乐，mv里林侃扮演一个不得志的乐队主唱，一开始这首歌被傅瑞看中是因为歌词非常好，完全是林侃根据自己那时候在酒吧驻唱的经历改编的。高潮部分的歌词“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逃”极具爆发力。 傅瑞从出道起就没有出过摇滚风的歌，他的歌大多是情歌，曲风偏柔和，是大部分人能够跟着哼唱的那种，所以年轻的时候也有媒体称他为情歌王子。傅瑞画好了妆，搭配平头，还真有点搞乐队的那种味儿。 牧子溢见傅瑞背着一把贝斯，想，傅老师还会贝斯？ 傅瑞还真会，那时候叛逆和家里人作对组乐队的时候学的，这么多年也陆陆续续练习着。 从一阵冗长的贝斯solo中，傅瑞版本的《beasts》拉开序幕，这段前奏就已经把观众和别的歌手惊艳到了，傅瑞心中小小得意，林侃才几岁？说起摇滚，他在德国和朋友组乐队的时候，林侃还戴着红领巾玩鼻涕吧？ “漫漫长夜，孤独的野兽，徘徊在颠倒的城市长街。月出东山，拨开霓虹的序幕，我在遥望，人言中的未来……”傅瑞降了八度，压着嗓子唱着开头，声音却清晰有力，多了几分神秘感和男人味。 到了高潮部分“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逃”气氛陡然升华，乐队老师也没有掉链子，跟着傅瑞的贝斯营造出强烈的撕裂感，本来这里的歌词只需要唱一句，“逃”这个字用高音延长两小节，但在傅瑞的改编下，这句高潮部分的歌词唱了三遍，且一遍比一遍音高。 高音是傅瑞的杀手锏，《鲛》这首歌的高潮就是傅瑞的海豚音撑起来的。《beasts》里高潮部分本来就惊心动魄，此时加强三遍，听众都被震撼到了。这段过后，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观众还在品味刚刚的高音时，傅瑞已经又唱了一遍之前的部分，随后一模一样地复制了那段阶梯式的高音炫技。又令观众兴奋了一次，全身都布满了鸡皮疙瘩。 林侃听了傅瑞的演绎，撇嘴。 当时傅瑞在公司看到歌的时候就让林侃这么编曲，林侃当然知道这样唱爆发力强能令整首歌更为震撼，但是林侃的音域没有傅瑞那么广，从前半部分到高音结束，按照傅瑞那样，至少要跨越四个八度，林侃虽然能唱，但是他的声音没有傅瑞那么“厚”，而是有些细，如果这么编曲的话，后一段高音就会听起来有些尖锐，录制以后，林侃听了自己的声音，觉得自己驾驭的不怎么样，于是才改为只唱一遍，末尾延长致两个八拍。 没想到节目里，傅瑞直接给林侃上了一课。 好吧，到底是傅瑞，林侃输的心服口服。 结果自然是林侃pk失败。 虽然林侃没有打擂成功，但是他的实力也令观众耳目一新，之后余温pk失败，角逐第六名的时候不敌林侃，惨遭淘汰。 林侃坐在第六名的宝座上，晋级成功，其余未被选择pk的歌手根据个人秀得分排名，把空缺名次填满，第六名也参与洗牌。 最终，傅瑞排名第一，重春排名第二，牧子溢排名第三，林侃排名第四，朱浩文排名第五，管成排名第六。 这也是下一期的排名。 第38章 私生饭 结束录制，牧子溢觉得筋疲力尽。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比赛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观赛的时候精神更加紧张，他敢说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觉得那么心累过。 录制结束，歌手们无心寒暄，反正下次录制还要见面，大家敷衍几句就各自散了，傅瑞也困的不行，本想叫几声“老公”调戏一下牧子溢的，这会儿也分身乏术。 牧子溢卸了妆，戴上口罩准备回酒店。 本以为这个点应该能顺利回酒店的，但是没想到粉丝居然一直在门外拿着手幅等着牧子溢录制结束。 “太夸张了吧，都几点了！”李青护着傅瑞，看着门口的粉丝瞠目结舌。 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偶像歌手”了，这个点电视台门口还有几十个女孩子聚集，好在这会儿天已经没那么冷了，不然岂不是要冻出毛病？ 傅瑞也吓了一跳，牧子溢粉丝的疯狂程度他以前只在网上见识过，机场那次也算一次，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牧子溢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总有几个粉丝天涯海角都会跟随，他能叫的出名字，在场不少人都是产出大户，十几万粉丝的大粉。 他拉了拉口罩提起精神营业：“辛苦了，快回去吧，晚上不安全，回酒店吧……” 但是看到牧子溢，谁会觉得辛苦呢？牧子溢不忍心，于是在原地和他们聊了几句。 钱安打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但是粉丝也是要紧事，这个点在路上确实对女粉丝来说不太安全，钱安让小牛留在这里善后，帮没车的粉丝们叫车，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出钱请他们吃个宵夜。 小朱点点头，这里面几个粉丝他也熟悉，牧子溢实在是累的不行，车来了以后他和粉丝们说再见，然后在粉丝们的“晚安，沐沐”声中上了车。 开了一段路，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好像有人跟着。” 钱安看了眼反光镜，依稀可见副驾驶坐着一个戴帽子的卫衣女生。他想了想，看着熟悉的帽子忍不住咒骂：“又是那个叫绵绵的。” 牧子溢本来都快歪着头睡着了，听到“绵绵”二字瞬间清醒。他微沉着脸，说：“看看能不能甩掉。” “绵绵”是一个wb网名，是牧子溢的私生饭，防不胜防。 牧子溢刚出道的时候还没钱在西京买房，都是住在火社租的公寓楼里，楼里除了公司的艺人和练习生，还有一些普通的住户。公寓楼楼下有保安有门禁，还算是比较私密和安全。 可是再严密的防护都不能阻挡私生饭的入侵。 出道三个月的时候，牧子溢就遇到了一群私生饭。 都说私生饭不能算粉丝，甚至是危险人物，牧子溢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 他深受其害。 还记得那时候因为刚签约火社出道，所以牧子溢的行程都比较满，其余的时间则是在公司练舞，每天很晚才回到宿舍。选秀出道的牧子溢自带粉丝，出道后更是因为各种活动吸引了新的粉丝。殊不知粉丝一多，一些妖魔鬼怪也掺杂其中。 有很多个夜晚牧子溢从睡梦中被吵醒，那些私生饭从公司跟踪他，知道了牧子溢的宿舍，于是整天守在楼下等牧子溢回家。牧子溢从地下车库上楼，并不经过单元门口，于是那些私生饭便在楼下大喊大叫，试图引起牧子溢的注意。牧子溢投诉过很多次，这栋楼都其他住户也苦不堪言，但每次保安来了，私生饭就逃得飞快。 即使被抓住，也只是被劝回家而已。 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因为私生饭，牧子溢的机票信息被人篡改，以前的同学也遭到了骚扰，更有人翻墙进入了单元楼，按响了牧子溢的门铃。 为了这事，牧子溢不得不被迫搬了好几次宿舍，直到去年买了高档小区才终于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而“绵绵”则是私生饭里最令牧子溢提心吊胆的人，她不仅跟踪牧子溢，还把一些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供人参观。而且“绵绵”还会夹在粉丝人群中对牧子溢进行肢体接触，譬如猝不及防搂抱拉扯等。 前线大粉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每次都会互相注意，如果有绵绵在，大粉就会围起来保护牧子溢。但这依然不能阻止“绵绵”。即使曾经报警过，警察也并不能把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如何。 钱安看了眼后面的车，低声咒骂几句，“绵绵”这个人有些丧心病狂，为了和牧子溢有肢体触碰，别车也不是一两次了。 “开快点吧。” “不能再快了，危险。”司机看了眼车速摇了摇头。 眨眼间，牧子溢的车超过了傅瑞的。 “哇，怎么他们开得这么快？”李青坐在副驾驶，牧子溢的车一闪而过。 傅瑞闻言，看了眼前面的车况。 他不太放心，发消息让牧子溢注意安全。 牧子溢很快回了消息：“我被私生饭跟了。” 做艺人就没有不烦私生饭的，傅瑞也深受其害。作为高人气歌手，傅瑞遇到的私生饭数不胜数，一代更比一代强。最早的时候傅瑞才十几岁，住在普通的小区，很多女粉丝就守在门口等傅瑞出门进门，肢体接触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傅瑞刚来国内，也不知道国内娱乐圈的情况，后来是李青帮忙骂人了家门口的情况才好些。 后来就是有人试图闯进傅瑞家门，在门口留下言辞诡异的信件和偷拍的照片，还有些傅瑞根本不想要的礼物。以前家家户户都有电话，傅瑞经常能在半夜接到对面沉默无言或者嬉笑喊他名字的电话，令人毛骨悚然。 最夸张的一次是傅瑞回到家，他家里的所有物品已经被人打扫的一干二净，连内裤都被叠的整整齐齐，吓得傅瑞连夜投奔刚结婚不久的韩新云家。 听闻牧子溢被私生跟车，傅瑞心里一紧。 他还想说些叮嘱的话，前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猛一抬头，李青的声音传来：“哎呀！撞车了！” “快靠边！”傅瑞连忙指挥司机。 牧子溢的车和私生的车发生轻微碰撞，私生饭并不想伤害他，只是想近距离看一眼牧子溢。 钱安火气很大，但还记得让牧子溢不要下车。 “绵绵”已经举起了相机，车里竟然还有另外两个戴着口罩的女生。 牧子溢趴在车窗看，钱安正在骂人，然而这些话落在私生饭身上不痛不痒。三人甚至还想往牧子溢车这里挤，钱安和小孙只得拦着三人。 见到此情此景，牧子溢默默缩回头，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酒店休息。他已经困到快要撑不住了。 没想到不一会儿，几人起了冲突，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小牛不得不报警。 傅瑞的车停在他们后面，见事态没有控制住，就想下去帮忙。李青有些不赞同地说：“你要管这事？管不了吧。” “为什么管不了？”傅瑞想了想，抄起手机发消息。 傅瑞：我的车在你们后面，要送你回酒店吗？ 傅瑞：或者住我家？我家很安全。 李青看了眼，对着傅瑞竖起大拇指：“妙啊，老傅，这招顺水推舟出其不意趁火打劫真看不出来你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纯情小处男呢。” 得到一个凶狠的眼神。 李青不怕死，只要他嘴巴爽了就ok，他还补刀：“我看你家也不怎么安全嘛，要不然韩新云和你的照片怎么会上网？” 傅瑞深深吸了口气：“李青，不会讲话就少讲点，还不赶紧去接人！” 他打开车门把李青丢了下去。 李青讪笑，磨磨蹭蹭走到了钱安那里，两人交流几句，还时不时对着后车指指点点，最后钱安去车里交待了牧子溢几句，牧子溢的车动了动，和私生的车分开，往前开了点。傅瑞的车跟上前，接到了牧子溢。 钱安和牧子溢说：“我还要去警局说下情况，你今天也累了，跟着傅瑞他们吧，明天再联系你。” 于是牧子溢乖乖上了傅瑞的车。 “给你们添麻烦了。”小孩很认真地抱着包鞠了一躬。 “不麻烦不麻烦，你的事怎么叫麻烦呢！是吧，老傅？”李青对着傅瑞挤眉弄眼内涵满满。 不明所以的牧子溢忽闪着大眼睛表示疑问。 “好了好了，回家！”傅瑞挥挥手，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于是牧子溢就去了傅瑞的大别墅，刚到门口他就认出来：这不是韩新云和傅瑞绯闻的发源地嘛！ 吃瓜群众忍不住四处参观起来。 正巧当事人之一韩新云半夜起来喝水，听到动静就握着水杯趴在阳台上睡眼惺忪地喊：“下班了？” 傅瑞脸上一黑，他怎么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累赘呢。他暗暗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他的家除了牧子溢，别人再不许住进来了。 偏牧子溢还一脸歉意地挠挠头对韩新云道歉，傅瑞揪住牧子溢说：“他就是个蹭住的，不用道歉！” 韩新云在阳台耸耸肩，转头回去睡了。 第一次来傅瑞的家，牧子溢还有几分新奇，不过实在是太困，牧子溢只想快点睡觉。傅瑞把牧子溢安置在自己隔壁房间，那里的休息室其实是平时傅瑞写歌的时候累了小憩的地方。但是离他房间最近的也只有那里了。 作者有话说： 求多多的海星！谢谢大家~ 第39章 防人之心 洗漱完毕的牧子溢一沾上床就睡了，梦里有好闻的清冽的香气，和傅瑞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一觉牧子溢睡的不怎么样，梦里一下子梦到比赛，一下子梦到有人在他的房间里。虽然没有具体人形，但梦里就是有个声音告诉牧子溢，你房里有陌生人来过。 断断续续睡到十点，牧子溢还是起床了，穿上昨天的衣服，牧子溢揉了揉眼睛。白天拉开窗帘他仔细参观了下这个房间。这里似乎是傅瑞的书房一类的地方，布置的很舒适温馨，墙上有很多傅瑞的证书或者一些合照之类的东西，还有一架小钢琴以及很多别的乐器。 书架上除了摆着一些cd，还放着很多手办和车模。 牧子溢近距离和手办对视了一会儿，倒是不知道傅瑞还喜欢这些。 下了楼，傅瑞和韩新云在沙发上讨论合同，牧子溢故意弄出些动静，以防他们说出商业机密。 傅瑞看到牧子溢露出一个笑脸：“饿了吗？我做了吃的。” “终于可以吃饭了！”韩新云摸了摸肚子。 傅瑞很坏，重色轻友，牧子溢不下楼，谁也不许动桌上的东西。傅瑞的手艺韩新云是见识过的，要不是他铁直铁直的，就凭傅瑞的手艺韩新云都想把他娶回家。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牧子溢连忙道歉。 “别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傅瑞不赞同地看他一眼，递给他一个三明治。 牧子溢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 啊！真好吃！牧子溢眼睛一亮，塞入嘴里的食物也变成了大口大口。 傅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很高兴。 待他们吃完，李青和小周姗姗来迟。李青看了看餐桌上没啥剩的，抓了个水煮蛋很不满：“老傅你怎么不给我们留点！” 傅瑞冷漠：“自己去煮饺子。” 李青转头笑嘻嘻地推小周：“快去给哥煮点饺子。” 他自己专心吃蛋。 吃完饭傅瑞带着牧子溢参观房子，韩新云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看合同。刚刚和傅瑞讨论了一半，这个合同是有关建立“集英新锐”的一些文件。 极音唱片已经确定要成立专门做偶像歌手的公司了，届时韩新云需要去新公司待一段时间，还要负责一部分选拔练习生的工作。 虽然办公地点只是从楼上搬到了楼下，资源也是两个公司共享，但是偶像歌手的选拔、偶像团体的成立对极音这个老牌唱片公司来说都是全新未知的新征程。 韩新云看着牧子溢的背影，觉得这个21岁的当红偶像过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惬意。在做偶像歌手之前，韩新云等音乐人对于他们的态度都多多少少带了些轻视，觉得他们的成功来的过于容易，似乎随便跳跳笑笑卖卖萌就轻轻松松超越了其他认认真真做音乐的音乐人。 然而因为要进入一个新的领域，所以韩新云对偶像歌手也逐渐有所了解，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孩子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轻松。牧子溢只是万千怀揣梦想的孩子里的其中最幸运的一员而已。 国内目前做偶像歌手的正规公司其实不多，大部分都是注册资金十几万的小公司，旗下艺人也是在素人和网红之间徘徊，但是有偶像歌手梦想的年轻人却很多。 大部分公司不可能负担的起这么多免费的练习生，要供养一个联系生就要给他们请声乐舞蹈形体老师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硬性的开支，可以说培养一个能出道的练习生，公司投下的金钱和时间是观众想象不到的。 所以作为偶像歌手或者偶像团体，前几年和公司的分成几乎都是二八分或者三七分，牧子溢这样的分成还是因为火社前期并没有规培牧子溢，只是在出道后的资源给予优待。 即使练习生出道，以后投入的宣传费用和服装费用也是一大笔开支，所以小公司的一人出道了也很有可能没有水花，因为在资本的市场，名气都是钱堆出来的。 因此也只有火社这样规模的公司才会有百人以上的练习生后备军。在公众看不见的地方，这些练习生有人在兼职打工赚钱去学唱歌，有人在深夜勤奋练舞，有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梦去维持生计，有人犹豫着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 从傅瑞那里，他也听说了很多发生在牧子溢身上的事，好的坏的都有。 这个时代，到底和他们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中午的时候，钱安来到傅瑞的家接牧子溢。 又要和牧子溢分开，傅瑞万分不舍。 牧子溢走后，韩新云嘲笑傅瑞：“瞧你那德行。你这是真的爱上了？” 傅瑞挑眉，坦然承认：“不然呢。” “不合适。”韩新云敛起笑容认真说，“你不知道舆论对偶像歌手多苛刻，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知道偶像失格么？偶像歌手是粉丝构筑的幻想，你在做的就是打破他们的幻想。” 因为集英新锐了解到偶像歌手和选秀节目以后，韩新云有了更多思考。 “不就是被人骂两句么，我向来不在乎。”傅瑞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如果牧子溢真的会爱上他，如果有那么一天舆论容不下他们，那他就逃离舆论好了。他有那么多钱，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是他的乐园。 “但是牧子溢呢？”韩新云插起手臂理性分析，“他才21岁，前途大好，偶像歌手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他能再红五六年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你让他放弃最好的年纪和你在一起？他会舍得吗？况且这不仅仅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梦想。你想想你自己，如果在牧子溢这个年纪，有个人和你说，走吧，别干了，你会怎么想？” 听了这话，傅瑞摸了摸下巴，默不作声。 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他会说：“滚吧，神经病，你谁？”牧子溢也会，所有有梦想的人都会这么说。 “他还年轻，不在你这个年纪，没有像你一样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有这份底气，有这份淡然。不像你什么风光都尝遍了，了无遗憾。所以我说，你们不太可能，相遇的时机不对，大概是注定要错过了。”韩新云笑他，“可怜哦，这把年纪了还要受爱情的苦。” 傅瑞说不出话，但不得不说，韩新云说的都对。 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看着他的时候就觉得满足了，但好像又不满足仅此而已。他也想被喜欢的人拥抱入怀，也想在公众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恋情，可是韩新云说得对，他不能。 他不能那么自私，而他和牧子溢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急需解决。 或许这就是三十几岁的一场旖旎，一次短暂的心动。 想到现实的事，傅瑞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他拍拍韩新云的肩膀：“从今天开始我们来筹备新专辑吧。三个月后发第一张，有问题吗？” 韩新云：“……” 说出口的话可以收回去吗？ …… 私生饭的出现实在是牧子溢生活里很小的一件事，下午牧子溢就飞往川市参加活动去了，晚上又飞回西京等着继续排练《fantastic love》的舞蹈和歌，因为上次受伤，舞蹈暂时先放一放，但歌曲的录制可以准备起来了。 不过昨天的事还是被人po到了网上，对私生饭的存在，各大追星族都深恶痛绝，因为这件事，牧子溢莫名其妙拉了一波心疼，网络上的舆论出奇一致地倒向牧子溢，痛骂私生饭，让时常被骂的他还有些不习惯。钱安看着舒了一口气，舆论态势良好，他也可以省点力气，凌晨折腾到快天亮，他也会觉得累。 然而想到傅瑞，钱安又有些忧心忡忡，他不免问牧子溢：“你和傅瑞私下经常联系？他为什么总是帮你，歌也是，这次的事也是。” 一般这种咖位的大牌都比较冷漠，才不会有空关心一个偶像歌手呢。想到傅瑞的性取向，钱安看了眼牧子溢俊俏的傻乎乎的小脸，不免想到了一种可能。 牧子溢坦然地摇摇头：“不经常联系，有事才联系。” 傅瑞听到该哭了。 见牧子溢对傅瑞毫无防备，钱安斟酌着说：“和这些乐坛有威望的人不要走得太近，你忘了以前的事？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嗜好，尤其是傅瑞还是个……” “钱安！”牧子溢生气地打断他的话，“傅瑞不是那样的人，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而且……而且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了，任何场合，任何理由，我都不想再听到。” “好好好，我不说。”钱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摆摆手，不再言语。 然而简单的一句话就勾起牧子溢无限的回忆，那些灰暗的撕裂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如洪水猛兽咆哮着奔涌而来，邪恶铸就的铁马冰河把牧子溢狠狠地拍在岸上，呻吟苦痛不得挣扎。 世界上要是有可以失忆的药就好了，他也不必背负着那么窒息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 车水马龙的街道，保姆车走走停停，车内安静了很久。钱安时不时往回看一眼，牧子溢就静静地靠在车窗上，面无表情，怀里抱着那只粉丝送他的小鳄鱼，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鳄鱼的小脚。 钱安心里忽然沉重，不免也想起了那件事。 第40章 惨痛教训 那还是火社刚签约牧子溢不久之后。 刚接触牧子溢的时候，钱安并没觉得他能火。他知道公司那时候对于签人的意见是有分歧的。牧子溢在比赛拿了第三名，这是他最大的亮点，在大型经纪公司多如牛毛，偶像歌手造星工厂比比皆是的年代，牧子溢的逆袭就证明了他的实力，他没有公司的资金支持，投票完完全全靠粉丝集资打投，一路上位的经历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选秀史的奇迹。 但是想要成为顶级的偶像歌手，硬件上牧子溢的“瑕疵”很多，譬如他身高不算太高，面孔也够不上天使般精致，家世背景平凡没有爆点，而且没有很特别的一技之长。 支持签约的小组还提出了很多设想，譬如带牧子溢去日本微调，譬如可以签约以后把牧子溢塞进新的偶像组合，让他们进行团体活动等。 但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作为选修出道的偶像歌手，牧子溢的粉丝还不固定，此时热度最高，如果过了这一阵子，也许牧子溢身上的热度就会消退大半。 可最终投票的时候，决策层还是以高票通过了决议，无他，只要见过牧子溢的人就能感受到，他的眸子很亮，看着人的时候能把人心融化了。他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笑的时候有些腼腆，露出两颗小虎牙，纵使不争不抢，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眼神里蓬勃的朝气和不服输的斗志。 这是一种精神的力量，健康的，能让人隔着屏幕感受到的号召力。 牧子溢不完美，可是招人喜欢，他身上的那种吸引人的亲和力是别人没有的。这也是他能从这么多练习生中杀出重围高位出道的原因。 钱安接手牧子溢的时候，牧子溢的宣传期还没开始，他还在公司的安排下上一些必修课，在选秀后的间隙恶补一些必要的知识。钱安忙着别的事，和他匆匆见了几面以后也就没有顾及到他。 那时候钱安作为金牌经纪人，手里还有一个男团aeae和一个solo女歌手苗琳，男团aeae是公司的亲儿子团，从练习生小的时候这些练习生们就每周甚至每天在公司进行舞蹈唱歌乐器等方面的培训，长大后去掉长歪的，去掉坚持不下去的，去掉性格不佳的，去掉不愿意签约十几年的，然后在百里挑一的练习生里再选出七个人组成了男团。 这个男团三年前可是火社娱乐最赚钱的团，当然现在也还依然是顶级男团。那时候靠他们七个人公司每年的收入就有几千万，当时钱安的心思全在这些人身上，压根没怎么在意牧子溢。很多事情都是手下助理实习生做的。 一次商业活动，火社很多艺人参加了，活动结束后公司在酒店有专门的私宴招待一些平时交往密切的合作方，同时也借这个场合引荐一下公司的艺人，期待未来的合作。 说实话，娱乐圈借此机会暗中走潜规则的公司很多，但火社能做到现在这个规模，就有底气给自己的艺人一个安全的干净的环境，所以在合作方酒酣耳热的时候，钱安和其他经纪人就开始安排艺人离场了。 aeae男团的七个人大部分都已经各自在西京买了房子，还有两人住在宿舍，钱安把手下的艺人送上车以后，自己也坐车回家。 车开了没一会儿，手机备忘录铃声提醒他有通告需要亲自和牧子溢说。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牧子溢不见了。 牧子溢是在去厕所的途中被弄丢的。 第一次参加正式活动，刚出道的牧子溢对一切充满陌生和新奇，也对娱乐圈的一些事毫无防备。商业活动结束后他跟着自家公司的车去了饭店，然后和aeae男团成员们坐在一起。 对于新人，前辈们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去看护他，更何况aeae向来都是高傲惯的，饭桌上牧子溢又插不上话，坐在一桌的合作方他也不认识。 自己埋头默默吃了一会儿，牧子溢顿觉无聊。 在吹牛灌酒的饭桌上好不容易熬到结尾，钱安来包厢带大家回去。牧子溢如释重负，赶紧放下餐具和大部队一同出门，坐车前习惯性地，他和男团其中一个成员里昂一起去了下厕所。 只是出门洗手的时候，一个男人歪倒在他身上，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刚刚一起吃饭的王总。 “小牧，是小牧吧！火社的新人。”王总大着舌头和牧子溢说话。 牧子溢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走掉又不太礼貌，只好干站着听王总说话。里昂从两人身后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犹豫走不走呢，王总的秘书匆匆赶来，扶起了王总，还对牧子溢道歉：“不好意思哈，王总有些醉了。” 终于可以脱身，牧子溢腼腆一笑。 正要离开，王总眯着眼睛捏了捏秘书的手。秘书一愣，随即心领神会，于是连忙又拉住牧子溢，往他手里塞了一张房卡说道：“那什么，小牧是吧？你能不能帮我送王总到房间里去呀，我想起来我还有个东西落在包厢了！” 他观察着牧子溢的神色，如果牧子溢不愿意他们也是不敢强来的。如果牧子溢拿着房卡同意了，那八成他心里也是愿意的。 大家都是大男人，王总又是合作伙伴，再加上他看上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心思单纯的牧子溢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是担心钱安找不到他，于是说道：“好！那你看到我公司的人让他们等我一下！” 秘书转了转眼睛：“好！” 说完匆匆走了。 牧子溢看了看房号，拖着王总上楼。 王总在电梯里身子微微站直，和蔼地说：“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手里有个产品正想找代言人，我觉得很适合你……” “啊？”牧子溢挠挠头，虽然心里高兴但也对王总的示好一头雾水，“谢谢王总，不过不用了吧，我只是做了些小事……” 只不过扶他上楼而已，又不费什么力气。 王总笑笑，捏住了牧子溢的手。 …… 钱安带着酒店经理找到牧子溢的时候，牧子溢瑟瑟发抖地躲在窗帘边上，王总则是倒在床上死猪一样半天都没动弹。 “牧子溢！”钱安脱下外套罩住眼神涣散的男孩。 “钱安……钱安我不是故意的……他……他想要……”牧子溢的舌头被自己咬破，嘴角留着血都说不出话了。 钱安看了眼牧子溢手腕上发青的挟持指印，心里一沉，抖着身子握住了他的手，坚定地说：“我们回去。” 路过王总的时候，牧子溢小心翼翼地避开床尾，低着头被钱安搂住出了那个噩梦般的房间。 回到车上，牧子溢终于恢复了神智，他抱着膝盖大哭，钱安也满是自责，于是蹲在车旁闷闷不乐地抽烟。 还好来得及。 之前他意识到牧子溢不见了就赶紧回了酒店，在大堂打了牧子溢的电话但是打不通，钱安只好去群里问有没有人看到牧子溢。 一开始群里没人回应，直到好几分钟以后，里昂私聊钱安：“我之前看到牧子溢和王总在一起。” 钱安看到“王总”这几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王总是什么人，圈子里可能只有牧子溢不知道。 本来新人进公司的时候经纪人应该和他们交待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的，饭局前也应该有所提醒。 如今弄成这样，钱安心里万分自责，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他真的良心难安。这么大个人，他怎么就能忘了呢？ 抽了半根烟，钱安丢掉烟头回到车里，牧子溢哭的差不多了，钱安扶起他的脸心疼地问：“他打你哪儿了？”牧子溢肯定是不愿意的，王总用了强。 之前看到牧子溢的嘴角有血，钱安以为王总打他了。 不过牧子溢摇摇头：“他没打我。”一会儿又弱弱地说，“可我打他了……” “打的好！”本以为钱安会批评他，没料到他却说了这么一句。 “可他是公司的合作对象，我这样会不会……”牧子溢觉得自己闯祸了，惴惴不安，十分害怕。 然而钱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没错，是他该打。你不要有别的想法，你今天做的很对。他动了我们的艺人，我们不会再和他们合作了。也怪我疏忽了，之前没有告诉你一些事情，也没照顾好你。” 见钱安的表情是真的没有生气，牧子溢啜泣着，感到后怕。 钱安递给他纸巾，牧子溢舔舔嘴吐出一口血。 “咬舌头了？”钱安之前以为牧子溢是被扇了巴掌才出血的。 “嗯。” “你傻啊！”钱安的声音提高了，“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能想着死啊！你还那么年轻！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不是不是！”牧子溢乱忙解释，“是我不小心咬到的，我没事，他没得逞，我给了他一拳！” 想起刚刚王总死猪一样的姿势，钱安看了他一眼。牧子溢低下头无奈承认：“好吧，三拳。”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哎，牧子溢没事就好，钱安舒了口气，两人平静了一会儿，他开车送牧子溢回宿舍，路上还和他讲了很多以后需要注意的事。 在钱安的叮嘱里，牧子溢第一次知道，原来男艺人也要注意安全。好在火社是个有良心的公司，好在他遇到的是钱安。如果在别的公司，可能谁也不会来帮他，说不定还劝他想开点，舍身取利。 刚出道就遇到这么惨烈的事，牧子溢想想又哭了。 作者有话说： 大公司还可以哈，和作坊区别开了 第41章 他不孤单 事发第二天，钱安一大早就向公司汇报了昨晚的事，听说新人发生了这样本可以避免的事，钱安被狠狠批评了一顿，还扣了一年的奖金。虽然被批评了一顿，但好在这次事件没造成严重后果，钱安满头大汗地从领导的办公室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牧子溢舌头的伤也好了，公司正式开始对新签约的牧子溢的宣传，而且第一个宣发的就是牧子溢担任某品牌代言人。 就是王总所在的公司。当然，因为那边理亏，所以火社娱乐拿了很多代言费。 粉丝不知道偶像代言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代言消息一出，还在为偶像欢欣鼓舞。 而牧子溢看到这个拍代言产品广告的通告心里发怵，钱安见牧子溢眼神闪烁，嘴巴紧紧抿着，大力拍了一把他的背脊：“挺起来！驼着背干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代言费给我拿着！是你该得的！” 看着钱安的脸，牧子溢吸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接这个代言，他觉得讽刺，觉得恶心。 他自嘲，他这还算是占了便宜呢，别人要付出身体才换来代言，他打了人家一顿这个代言还是给了他。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介小小新人又怎么能左右公司的想法呢。对公司来说，发生在牧子溢身上的创伤固然引人同情，但并不能伤害到他们，反而这件事恰好成为了可以获取利益的筹码。 公司怜惜艺人，但也想赚钱。对牧子溢来说，公司到底是显得铁血无情了一些。十八岁的牧子溢算是结结实实被娱乐圈上了一课，走到这一步他也该长大，明白些东西了。 他们对你再好，比不过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你再自命不凡，也只是人家手里可有可无可替换的一件商品。 牧子溢这次的代言费虽然多，可公司分了一半。在火社的前五年牧子溢和公司的分成都是五五分的，五年以后才是四六开。另外牧子溢的团队如果要添人，还得他自己掏钱。包括另外的化妆师摄影师之类的。公司只会帮忙介绍联系。 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但这事到底是牧子溢心里的一个疙瘩。后面他也出席过别的私人活动，但是对那些人，他心里有了防备。 再次见到aeae的人，见到里昂，牧子溢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情绪。他不相信里昂不知道王总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定是因为知道，所以那时候溜的那么快。 即使是一个公司的艺人，即使活动的时候他们互相恭维寒暄，但好像那些浅浅的情谊都比不过保全自身的私心。 这没错，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令人伤心而已。牧子溢突然不快乐了，之前选秀后被火社签约的那些踌躇满志，之前那些试图大干一场的欢呼雀跃此时都显得有些讽刺。 他想他可能还没做好准备，但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这个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有些冷漠有些残忍的圈子。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牧子溢只得继续走下去。 他没有后路可言，没有“不成功就回家继承家产”的舒适圈，没有“这行不行就换一行”的实力，他放弃了艺考放弃了高考，为了选秀和家里吵架，亲情也分崩离析。 所以，十八岁的他必须坚定地长大，必须去试着理解这个他开始有些害怕的象牙塔外的世界。 牧子溢突然理解了出道夜那天一个老师和他们说的话：“你们以为的结束，仅仅是最初的开始而已。你们将要面对的挑战，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艰难。所以，保持初心吧，少年们。” 虽然钱安和他说他是受害者，但三年里牧子溢还是会时不时梦到当时的场景。 无助，害怕，心里一片荒凉如同置身走不出的荒漠。 只是还好，没有更严重的影响。 之后他的人气越来越高，钱安彻底放下了别的事务来照顾他。牧子溢逐渐赚的比aeae的七个人都多，公司大楼的海报从亲儿子团aeae的换成了他的。无数激动的粉丝在巨幅海报前拍照留念。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他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大明星。 也因为此事，牧子溢很感激钱安，虽然他有失职的地方，但是事后也是钱安一点点鼓励他，告诉他，他没有错，他不该因为这件事活在阴影里唯唯诺诺。 而钱安也确实为了弥补当时的失误，在后来的时间里把牧子溢照顾的很好。大约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钱安接手牧子溢个人事务以后，几乎对他寸步不离。 但即便如此，他令牧子溢少和傅瑞接触，原因是因为他无端揣测了傅瑞的善意，牧子溢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莫名的，他觉得傅瑞令人安心。他不是傻子，分得清好坏，他知道身边一些人是因为想要攀附他的名气才对他好，但那绝对不包括名气更盛的傅瑞。 傅瑞像一个兄长，也是一个前辈，身体力行地告诉牧子溢他该成为一个怎样的艺人，而傅瑞对他的耐心和细心，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不会是钱安想的那种肮脏的念头。 是傅瑞令牧子溢觉得，第一次觉得，娱乐圈里他并没有那样孤单。 …… 隔了几日，《大咖》继续，牧子溢飞往南海参与录制。这一次个人秀他依旧选了自己的歌，是傅瑞帮他改编的《理想屋》。 牧子溢自己写的歌就和他的人一样，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力量，一股年轻人的冲动。《理想屋》的演唱得到了89的高分，暂时排在第四名。不过这一次踢馆选手选择和牧子溢pk，面对青歌赛一等奖，多次参与国家级表演和海外演出的国宝级民歌歌手宋青青，牧子溢毫无疑问地落败，可以说宋青青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来虐菜的，她完美的技巧和广阔的音域和一般流行歌手都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下连傅瑞都要紧张一瞬。 好在争夺第六的时候牧子溢超常发挥，留在了这个舞台。 没想到他能在《大咖》稳住两期而不是一轮游，牧子溢自己带给自己莫大的惊喜。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有各大营销号，当然他们的专长是阴阳怪气，直呼牧子溢是水上去的。 粉丝自然不认同这种说法，好多场内观众现身说法，表示牧子溢现场表演是真的真的很不错。 在节目播出以前，牧子溢究竟是怎么晋级的成了一个谜，但这也无意间增加了节目的讨论度和人气，黑子兴高采烈地等着节目播出好黑牧子溢一把，粉丝则是要往死里夸牧子溢。 看到网上的舆论，牧子溢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呢，他下决心：“我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在傅瑞家里，牧子溢握紧了小拳头。 傅瑞换了页琴谱，拿铅笔头敲了敲牧子溢的脑袋瓜子：“快把这个转音唱顺吧，老公，这个都唱不好怎么证明自己哟。” 听到傅瑞私底下叫自己老公，牧子溢雄风四散，当场软了：“哥！不用叫啦！没事的！我不在意那个赌约！” 男生之间或许会互相引诱对方叫自己爸爸占占便宜，但叫老公多奇怪啊！虽然被傅瑞叫老公，还是因为他打赌输了叫的，牧子溢的虚荣心有被小小满足。 但是经常叫牧子溢觉得很害羞。 “不行。”傅瑞义正言辞地拒绝，“愿赌服输！” 牧子溢捂脸。他忽然觉得傅瑞有时候也蛮奇怪，这时候他不是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吗。 “哥，你比赛的时候会紧张吗，对方可是宋青青哎。”牧子溢忽然问道。 虽然傅瑞很想拍拍胸脯说：“你还不放心我？”但是面对宋青青，傅瑞不敢在牧子溢面前吹这种牛。 “嗯，有点儿。”傅瑞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宋青青的演唱技巧和流行歌手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节目组为了噱头请到了宋青青，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过，傅瑞没有那么重的得失心，比赛名次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也不需要争夺“第一”这种名号。这么一想，他又轻松了，果然比赛还是会让人迷失，忘记初心。 想到这里，傅瑞又为牧子溢估计了一下，这是牧子溢的第三次录制了，上一次的录制里牧子溢的评分已经有所下降，看来观众对牧子溢的水平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牧子溢的歌虽然好听，但在这种比赛里没什么优势，要想在现场一下子抓住观众的眼球，还得比拼高音和技巧。 而牧子溢的歌适合听众自己戴着耳机坐在阳光下静静地听。 见傅瑞难得有这样忧心忡忡的时候，牧子溢觉得稀奇，这回轮到他安慰傅瑞了。牧子溢如今光脚的不怕湿鞋的，他学着傅瑞那样揉了揉傅瑞的头：“哥！你一定行的！” 傅瑞在牧子溢手下呵呵一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给牧子溢分析了一下他岌岌可危的形势。 听了傅瑞的话，牧子溢虽然也有小小难过，但是比起一开始想的一轮游，对现在这个结果牧子溢已经很满意了，甚至对自己有了小小的骄傲。 今天除了在傅瑞家改第三次比赛的歌，还要看《大咖》牧子溢第一次出场的节目。在网上，还是唱衰牧子溢的言论比较多，都怪他自己，出道三年出的歌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也不怪大部分网友对他的印象都是“没能力靠脸但赚得多粉丝脑残的明星”。 傅瑞忍不住摸了摸牧子溢的头，是一种安慰也是鼓励。 两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是小case，然而傅瑞明白，对牧子溢来说这种触碰是没有意义的，感受到心动和满足的只有他。 看着眼前的少年，傅瑞心里忽然难过了起来。 他爱上了一个少年，少年的眼睛里却装着全世界。他对着自己笑，眼神闪烁的是纯洁的友谊之光。 生不逢时该是形容当下，取向、零一、年龄差。 简单地吃了一碗鸡汤面，《大咖》终于开始了，牧子溢打开wb时刻关注舆论动态，傅瑞很少回看自己的节目，但是他想看牧子溢新歌的首秀。 在各方的关注下，节目终于开始了。p 第42章 暴露 牧子溢盘腿坐在傅瑞柔软的高级沙发上看着一百吋的电视机，傅瑞拿着刀小心翼翼地给牧子溢削苹果。今晚牧子溢住在傅瑞家里，他只拿了短袖，坐在空调下有些冷，傅瑞一向来把空调温度打的很低，和他从小的生活习惯有关系。 见牧子溢冷，傅瑞就把自己的长袖睡衣借他穿，还给他拿了小毛毯。 牧子溢穿着傅瑞的衣服，手手可以揣在袖子里，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没有意识到是傅瑞在喂他吃水果。 经过剪辑以后，节目还是长达两个半小时，傅瑞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好困。他平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生活作息规律，到点了就睡，没有夜生活可言。 对牧子溢来说，年轻人的夜晚还没开始，这个点顶多只能算“傍晚”。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各位老师的表演，终于，踢馆歌手要上场了。 “到我了！”牧子溢兴奋地甩了甩袖子，但是身边一片寂静。牧子溢奇怪地转头，傅瑞正抱着手臂斜靠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牧子溢于是不好意思地做了个拉链拉住嘴的动作，吸吸鼻子，见傅瑞蹙眉抱臂，好像很冷似的，于是就把小毯子的另外一半轻轻盖在了傅瑞的身上。盖完了还哄小婴儿似的轻轻拍了拍。 傅瑞不安地动了动，随后一歪，头落在了牧子溢的肩膀上。 微微带着湿意的呼吸落在牧子溢的锁骨，牧子溢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右手悄悄调低了音量。电视屏幕里他端着话筒唱歌，屏幕之外倒更显寂静。空调的轰鸣是室内唯一的嘈杂，之后便是连呼吸都显得鲁莽的安宁。 牧子溢侧头看落在他肩膀上的那人。浓颜之下，睡脸都格外好看。睫毛那样长那样密，在眼睑之处落下毛茸茸的阴影。牧子溢侧头轻轻嗅了嗅扎在自己脖子处的傅瑞的头发，真是蓬松又好闻。 忽而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带了几分猥琐，牧子溢尴尬地转过头去，继续投入到《大咖》里。 其实傅瑞在牧子溢大喊的时候就被吵醒了，只是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就想黏着他。牧子溢给他盖了毯子，两个人挤在一张狭小的绒毛毯子里，有些可爱。 清醒的时候有些事做不得，借着装睡的由头好像靠在心上人的颈窝处也怡然自得。傅瑞眯着眼睛，看着电视里牧子溢的表演，身边就是他本人，那么近，傅瑞甚至可以听到牧子溢脉搏的跳动。 他忍不住凑过去，试图看清楚牧子溢脖子上的小红痣。 这么一动，牧子溢很快就转过脸来，傅瑞微微一抬下巴，嘴唇都好像要碰到牧子溢的脸似的。 “醒了？”牧子溢舔舔嘴唇，觉得这场景有些奇怪的感觉。 “嗯……”傅瑞的声音懒洋洋的，头却继续歪在那儿，甚至还舒服地蹭了蹭。 两人静默无言，倒是显得屏幕里牧子溢的歌声越发明显。牧子溢比赛时知道别人唱的怎么样，但是对于自己的演唱效果却不太自知。此时从屏幕里，从一个另外的角度聆听自己的歌声，牧子溢觉得自己那晚真的表现得挺不错的。 傅瑞眯着眼睛看电视，牧子溢身上的馨香一阵一阵地钻进他鼻子里，傅瑞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轻轻嗅了嗅。 牧子溢不解其意，还抬起手闻了闻，困惑地问：“怎么？我没洗干净吗？”难道刚刚太兴奋有汗味了？不至于啊…… “咳……没什么，看电视吧。”傅瑞扯开话题。 然而心里却被撩拨的有些烦躁，正巧牧子溢唱完了，林侃的镜头出现，傅瑞站起身说：“我先回房。” “哎哎！”然而牧子溢却拉住了他，有些可怜地说，“哥你别走啊，我害怕！” “害怕？怕黑？”傅瑞迷茫地问。 牧子溢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是我想看网上的评论，不敢看，以往都是钱安在我旁边帮我看的，现在他不在，所以……” 敢情是让傅瑞帮忙看上网络上的评价。 真拿小孩没办法。 傅瑞平息了心里的一股无名躁意，心甘情愿地坐回沙发拿起了手机。 四目相对，牧子溢憨憨一笑，然后跪坐在旁边巴望着手机屏幕。 两个人头靠着头凑在一起，竟然显得有几分亲密。 傅瑞便看起了网络上对《大咖》里牧子溢表现的评价。 这期节目有了牧子溢的参与，在开播前就有了不小的热度，虽然理论上来说在节目播出以前这一期有哪些踢馆选手都是保密的，但是悠悠众口，想保密是不可能的，因此大家都知道今晚的节目里会有牧子溢。 节目还没放到牧子溢的部分呢，网络上一些营销号的投票就已经开始做起来了，例如“牧子溢今晚的表现你怎么看？”“你觉得牧子溢今晚的表现值得晋级吗？”牧子溢的粉丝心里早已憋了一股气，看到这种标题的都忍不住进去阴阳怪气骂营销号。 终于，节目播出到了牧子溢演唱的那一段，说实话这次录制，牧子溢的选歌、发挥都是没得挑的，在场的投票观众又不是傻子，牧子溢能拿到高分自然有原因。 就是因为唱得好而已。 听完三分多种的歌，牧子溢网宣组的赞美之词已经马了几百条了，实时搜索点进去全是路人对牧子溢的夸奖之言，牧子溢此次的表演无疑是令人惊叹的，在这之前，谁也没想到牧子溢还有这样的实力。 更何况看报幕的显示，作词作曲那一栏填的可都是牧子溢啊！ 平时没怎么的时候，牧子溢的五分水平就能被粉丝说成八分，这时候有了八分实力，那得往十二分的水平发展。傅瑞看了一圈，几乎没有说牧子溢不好的。 他有些洋洋得意，与有荣焉，他看上的男人，能不好吗？ 牧子溢看了评价也是欣喜若狂，他的脸被夸过，数据被夸过，但是唯独在唱歌这方面粉丝都夸的有些心虚。那种口水歌，除了粉丝，也真没什么人愿意主动听，所以牧子溢时常被嘲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反响好，这下子连带着《婚礼》一下子也上了热搜。 节目组很及时地把之前录制的《婚礼》放到了各大app《大咖》的专辑里，听众付费就可以收听节目里出现过的歌。 在没有播出以前，牧子溢后援会关于打歌的集资就已经全部到位了，就等着《大咖》收录后买一波造势，却没想到这次自家偶像带给了粉丝那么大的惊喜。都要买歌，歌好听总比难听好吧！一时间《婚礼》迅速冲上了各大app销量榜的第一。 很快，火社那边抓住了词曲作者这一点，猛发通稿夸牧子溢德才兼备。 虽说这波宣传是猛了一下，但是放在牧子溢身上实在是soso，毕竟平时没啥事牧子溢也要靠衣服靠某言论上个热搜。 “傅老师！”看着网上好评数量远远压倒无中生有的差评，牧子溢太兴奋了，他想都没想一把抱住身旁的傅瑞，高兴的大喊大叫。 突然被抱了个满怀，傅瑞心跳都不稳了。他下意识地搂抱住牧子溢，不一会儿就加深了这个拥抱。 牧子溢怎么那么软啊，白白的，还好香。明明用的也是傅瑞自己惯用的沐浴露，但是牧子溢身上的味道又不一样了。 那是喜欢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味道。傅瑞把头深深地埋在牧子溢的颈窝里，闭着眼为此着迷。 牧子溢很快察觉到了傅瑞的异样，他抱的那样紧，好像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牧子溢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搂起来了，他翘着屁股，上半身好像被嵌在了傅瑞的胸膛里。 霎那间，钱安之前说的话占满了牧子溢的脑袋，他脑袋嗡嗡的，呼吸都急促了。 不一会儿，傅瑞意识清明起来，他松开了牧子溢，略微加快的呼吸却格外明显，他起身倒了杯水给自己，又递给牧子溢一杯。 两人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各自压下那股意味不明的激动。牧子溢强迫自己看向网络上的评论，不去想有的没的。 当然，黑酸总有点可以黑，譬如说牧子溢营销多啊，说牧子溢不谦虚啊，说牧子溢歌还行唱功也就一般啊，还有说林侃和傅瑞都没发通稿，牧子溢哪来的脸之类的，更有人指出，牧子溢的曲子明明是傅瑞改的，凭什么不写傅瑞的名字巴拉巴拉。 傅瑞当然是帮着牧子溢的，看到网络上针对自己署名的讨论，他走到稿子面前拍了张照，打算发wb。牧子溢意识到傅瑞又要帮他出头了，连忙拦下：“哥，不用管网上那些风言风语，你也确实帮了很多忙啊。” 小孩那么懂事，傅瑞更乐意发wb了。 @傅瑞free：不要恶意揣测了，@牧子溢的原创曲目曲调和歌词几乎不需要我修改。只是我经验比他更多所以可以指导罢了。如果是我的歌，我不会让它写上别人的名字。 面对公众，傅瑞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一直来都是单刀直入明明白白，丝毫没有内涵和拖泥带水的可能，此言一出，黑酸挑拨离间的话万籁俱寂。 傅瑞的语言汇集成了一面盾牌，牢牢挡在牧子溢的前面，那些流言蜚语之箭都成了软弱无力的钝器，不能伤害牧子溢半分。 牧子溢站在原地，心潮起伏，傅瑞揉了揉他的头笑笑：“好啦，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录制呢。” 牧子溢心中一动，仰视着傅瑞。 他会不会……他是不是…… 钱安的话又荡漾在耳畔，一个猜想缓缓冒出。 作者有话说： 看到很多人说站反了，但这是正常的，因为之后小牧才会攻起来！前期因为傅瑞和他在乐坛地位的差别，稍微有点习惯性自卑的小牧硬不起来，但是之后他就要硬起来了! 第43章 不对劲 牧子溢在床上辗转反侧。 傅瑞的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他的脑海，在黑漆漆的夜里越发清晰。 他的小脑瓜子回忆了这短短几个月两人的相处瞬间，从初见的明显看不顺眼到刚刚浮出水面的暧昧蛛丝马迹，牧子溢福至心灵，终于琢磨出了一丝丝不对劲。 但他不敢确定他想的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呢？有可能吗？牧子溢的脑子很乱。 他觉得傅瑞可能喜欢他。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牧子溢都觉得有几分荒唐。傅瑞喜欢他理所当然的惊讶之外，牧子溢却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是激动吧，那种不安和彷徨，一丝窃喜和骄傲。 那可是傅瑞啊，乐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歌手，纵横十几年的老牌唱将，众多歌手的人生理想。 放下感情不感情的不说，被这样的人喜欢，牧子溢心理上的成就感和得意劲是绝对不会少的。牧子溢胡思乱想，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被单，彻底睡不着了。 外间，傅瑞洗完澡还工作了一会儿，回房的时候路过牧子溢的房间，他的门虚掩着。 房间里的熏香是雪松的味道，本来是傅瑞的爱好，和奶里奶气的牧子溢有些不搭，但神奇的是牧子溢住进去以后，房间里的味道就有了几分甜蜜。 他睡了吧。 傅瑞往里看了看，小夜灯下，牧子溢四仰八叉地掀着被子睡觉。 其实牧子溢哪里是睡了，他是翻来覆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于是惊慌失措，接着瞬间变成鸵鸟，钻进了被子里，无助可怜弱小。 傅瑞悄悄走进去，牧子溢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其实傅瑞只是想给牧子溢盖个被子，牧子溢穿着傅瑞的睡衣睡裤，裤腿盖住脚背。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在牧子溢脚下的棉被，然后轻轻地盖了上去。上半部分被子盖住了牧子溢大半张脸，傅瑞怕牧子溢被憋死，不得不把棉被往下扯一扯。这一扯，牧子溢的脸就露了出来。 傅瑞凝神静气看了会儿，忽然舍不得走了。 他跪坐在床边，静静地端详牧子溢的睡颜，觉得怎么看都好喜欢。 自从韩新云上次很认真地说过他和牧子溢是没有结果的，傅瑞就一直觉得如鲠在喉。理智告诉他，韩新云说的是对的，且不说牧子溢对他毫无感觉，即使两个人互相喜欢，也有很多不能在一起的遗憾。 21岁的小孩卸了妆的素颜脸上还有一颗痘印，傅瑞托腮，忍不住把他的睡颜盛满眼睛。 今年下半年他就要开始准备新专辑，或许离开一段时间他可以收敛一点偏爱。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失控，就像刚刚那样，他给了牧子溢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朋友之间的拥抱。小孩有那么多光明的未来，韩新云说得对，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他管不了自己的心，但是可以离牧子溢远一点。 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拥抱牧子溢有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傅瑞害怕自己会吓到他。他第一次希望牧子溢笨一点。 明白自己将要面对无疾而终的感情，他最近还犹豫要不要按照答应李青的那样，出去巡演，换换心情。 如果是这样，以后两个人能靠的这样近的日子，不多了。 傅瑞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冲动年轻人，他很明白也很清楚现实。只是他需要一个契机去整理一下这份蠢蠢欲动的感情，去澄净一下在初恋里跌宕起伏的心。 可是看着牧子溢的脸，傅瑞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好难过。 明明他们已经这样近了。 但是这些亲密即将被他亲手斩断。 五十公分，三十公分，十公分…… 傅瑞的头逐渐偏移，他脑袋晕晕的，想要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牧子溢心里的压力。他闭着眼睛，意识到傅瑞在给他盖被子，或许盖了被子傅瑞走了以后他能松口气，但是并没有，他没想到之后傅瑞跪坐在他的床前。 虽然闭着眼看不见，但是牧子溢能感受到傅瑞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炽热的，温柔的，不舍的。 牧子溢的心砰砰直跳，拳头在被窝里握紧，脚底板都紧张到发冷，他觉得他的猜测可能是真的，原来那个“我好像要恋爱了”的背后，他就是傅瑞喜欢的那个“好人”。 怎么会呢，那可是傅瑞啊，而他只是牧子溢。 更可怕的来了，牧子溢即使躺着也能感受到傅瑞正在缓慢靠近。想到一种可能，牧子溢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然而那个吻在离牧子溢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傅瑞不想太卑劣。 未告知的吻是性骚扰。如果牧子溢是直男，这个吻的伤害值加倍。傅瑞希望这个吻是带来爱意的，而不是一个恶心人的触碰。 思及此，傅瑞坐了回去，继续托腮黯然伤神。最终他退出了牧子溢的房间，怀着和南海的绕城高速一样堵的心情走了。 门合上的时候，牧子溢抖着被子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他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前方的夜色失神。 细细回想之前的相处，他觉得自己好傻，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傅瑞又不是什么滥发善心的大傻瓜。 大傻瓜是他自己，他都没有看出来，原来傅瑞喜欢他。 牧子溢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意料之外，牧子溢并没有一些负面的情绪，反而有了“原来如此”的感慨，大概这个世界上任谁面对傅瑞的示好，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那可是傅瑞！想到自己尊敬、崇拜、羡慕的大佬居然暗恋自己，牧子溢忽然觉得，傅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 确认傅瑞竟然在暗恋自己，牧子溢的嘴唇忽然勾起，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傅瑞平时总是欺负他，但其实是在暗恋他，想到傅瑞总是嫌弃他，其实又忍不住接近他，牧子溢就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他幻想刚刚傅瑞想要吻他的时候，他睁开眼一把捏住傅瑞的下巴说：“被我发现咯~” 然后傅瑞就会红着脸说：“你想多了。” 他一定会不自在地转过头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口是心非，耳朵变得红红的。 如果这时候亲他一口会怎样？傅瑞会不会紧张到手脚都无处安放？他说他没有谈过恋爱，那么这就会是傅瑞的初吻咯？牧子溢想着想着忽然嗨了。 对了！之前两人一起游泳的时候！牧子溢回忆起更衣室傅瑞突然爆发的鼻血，终于联系上下情景琢磨出了当时傅瑞的心情。 啊……牧子溢羞涩了，原来他自己身材那么好的吗？傅瑞认证过，是连傅瑞看了都要流鼻血的的程度？ 牧子溢忍不住自豪地挺了挺腰，骄傲了。他那里本来就发育的很好，身高虽然不算很高，别的地方却也有一技之长。 不过嘴角刚刚有一丝弧度，牧子溢就想到什么，赶紧把嘴角放下，还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懊恼如他，用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暗恨：想什么呢，公司明文禁止恋爱的。 合同上明明白白，违约金五百万或者当年收入的三倍。 不过如果傅瑞愿意付钱的话…… 越想越觉得美滋滋，牧子溢做着美梦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牧子溢在床上磨磨蹭蹭，想着等会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瑞。好不容易磨蹭到下楼，却被告知傅瑞一早就走了。 直到做完造型赶到电视台牧子溢都没有见到傅瑞的面。 今天的比赛大约是牧子溢在《大咖》的最后一次亮相了，随着比赛场次往后推移，站在舞台上的歌手实力也越来越强。牧子溢知道要被淘汰以后，心里反而不那么紧张，他逡巡着目光寻找傅瑞，但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傅瑞怎么了，牧子溢不明白。如果是在平时，傅瑞一定会和他一起到电视台，然后让他去自己的专属休息室休息。 牧子溢垂眸，掩盖一丝失落。 直到六位歌手在台上就坐，牧子溢才在今日第一次看见傅瑞。他坐在金字塔尖，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牧子溢的身上。那一瞬间，牧子溢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忽然回到了原点，他还是休息室那个高高在上的傅瑞，好像昨晚几分暧昧都只是牧子溢自己的猜想和错觉。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节目录制开始了。 接下来的重心就放在舞台上，只是牧子溢再如何努力也比不过那些顶级歌手，牧子溢原创的歌还是好听的歌，可惜不需要很多华丽的技巧。 比起动不动飙个海豚音的其他歌手，牧子溢台上的表现很快就被衬托得十分平凡，于是理所当然地，牧子溢被淘汰了。 赛后，牧子溢终于见到了傅瑞。 第44章 再见不再见 傅瑞并不知道牧子溢已经发现他喜欢他了。 他只是一整天很感伤，因为他做了决定，他要开始没有牧子溢的生活。 习惯的第一步就是控制住自己不去注意他，早晨的时候他早早地出门，一心投入工作，虽然开了两次小差，但好歹还算认真。 之后就到了录制节目的时间，他习惯性地想拿出手机去看看牧子溢的超话，想问问牧子溢到哪里了，但是打开屏幕，屏保上四个大字“不要想他”震慑住了傅瑞蠢蠢欲动的手。 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写不对，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不要想谁？不要想他。他是谁？他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牧子溢。 傅瑞摸了摸额头，对自己的智商感到担忧。果然，爱情使人变笨。 于是就这样挨到了录制的时候，傅瑞笔直地盯着前方，比唐僧进了盘丝洞还要来的正直，目不斜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还是对着牧子溢的后脑勺望眼欲穿。 录制结束后，牧子溢平淡面对了被淘汰的现实，傅瑞想着，这时候和他说几句话勉励几下是正常的吧，于是他对自己点点头：可以去。 “已经很不错了，不要难过。”傅瑞开始安慰牧子溢。 语气尽量平淡，因为他对别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是这样的。 牧子溢却觉得今天的傅瑞尤其冷淡，他都被淘汰了，作为自己的暗恋者，虽说不要求他和粉丝一样痛哭流涕吧，但好歹温柔点呗。 他私底下撅了嘴，觉得傅瑞冷酷无情。昨天还想偷亲他，今天见了面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傅瑞还是在告别前没忍住揉了揉牧子溢的头。牧子溢觉得傅瑞今天很不对劲，以往的时候他一定会不揉到满头凌乱不罢休，今天傅瑞却只是静静地把手放在牧子溢的头上。 傅瑞的手掌很大，牧子溢能感受到掌心的温暖和重量。 “再见，小孩。”这回他没有不正经地叫老公了。 对于这声听上去包含很多复杂感情的告别，牧子溢不明所以，他以为这只是很寻常的告别，于是挥挥手：“再见，哥。” 却不知道，阴差阳错之下两人未能及时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一次说的再见就是许久许久以后。 节目录制完以后牧子溢就要立刻回西京了，新专辑《fantastic love》的制作已经因为《大咖》稍有耽搁。 因为昨晚《大咖》的热播，牧子溢的人气有了一个小高峰，涨了三十万粉丝，虽然比赛的时候他的歌因为没有难度和技巧不讨好，但私下里在各大app，卓越的下载量还是预示着牧子溢新歌的成功。 爱豆很争气，粉丝也就很给力，再加上路人添砖加瓦，牧子溢的新歌算是彻底火了。后援会集资买下一期节目的歌的钱已经拢好，就等牧子溢下一期节目带给大家惊喜。 回去的路上牧子溢喜笑颜开，《婚礼》的数据很好，而且比起之前的那些数据，这个数据令牧子溢觉得尤为开心。这个数据是那样真实，他觉得拿的毫不心虚。 “就这么开心？”钱安见牧子溢的笑脸一路上都没有放下来过，连带着也开心了起来。 牧子溢用力地点了点头，在机场里看到粉丝，他摘下墨镜非常配合大家的拍照。每一个镜头里他都笑的如此灿烂，前线的站姐都纳闷了。 他们早就知道了牧子溢在第三期录制里被淘汰的消息，但是没想到牧子溢看上去心情很好。之前准备的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站姐觉得牧子溢好可爱，真是个开朗的小缺心眼。 但是回到公司，牧子溢的快乐肉眼可见地没有了。 “怎么这么多通告啊……”牧子溢翻着前面的一叠纸，感觉他就算是一头牛，也该要耕地耕死了。 钱安喜气洋洋地说：“昨天就有很多节目找上门了，你在《大咖》表现好，商业价值评估也跟着上去了，看看这通告都排到明年了。” 牧子溢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这段时间他蛮悠闲的，都忘了以前一天辗转三地赶通告的痛苦了。一瞬间他觉得头皮发麻。 牧子溢仔细看了看那些通告，先挑自己感兴趣的，但是找来找去都没看到《繁星民宿》。 “怎么没有《繁星民宿》了？我记得下一期也说过要我当常驻嘉宾的呀。”牧子溢觉得他在节目里表现的很不错，节目收视率也很高，应该不会被砍吧。 钱安很不在意地说道：“不是啊，我给你接了《街头餐厅3》，你不是厨艺不错么，你明年上这个。” 《街头餐厅3》是邀请许多明星经营街头餐车的节目，两个明星一组，一共三组明星，比谁的营业收入多。这个节目已经做到了第三期，一期比一期火。 “为什么是《街头餐厅》？《繁星民宿》为什么不接了？”牧子溢急了，他很喜欢录制《繁星民宿》，这不仅仅是他的工作，也是他难得可以停下来放松自己的地方。 “我知道你喜欢《繁星民宿》，但是我和他们谈了，第二期要是录制的话，他们还是之前的报价，但是你现在的身价已经涨了很多了，不可能按照以前的报价来。价格没谈拢，他们还是偏向于找新人。《街头餐厅》也很好啊，口碑和收视率都不错，片酬给的也很高，是按你《大咖》以后涨的报价来的。西京电视台很看好你。”钱安仔细解释。 作为经纪人，钱安一直都是从现实出发的，当初决定参加录制《繁星民宿》的时候牧子溢刚出道一年多，商业活动的报价在偶像歌手里面也只处于中上的位置而已。 如今牧子溢的价格可不是原来那样了，《繁星民宿》的投资不大，经营民宿的常驻嘉宾主要是厉佳和王杰，牧子溢只是个节目组放进去活跃气氛吸引收视的年轻偶像罢了。 说实话，这年头偶像歌手太多了，少了牧子溢还有王子溢张子溢李子溢，甚至有人倒贴也愿意上这个国民度很高的节目，节目组没必要为了牧子溢花更多的经费。 换句话说，王杰和厉佳不能动，其他人随意。 听了这些话，牧子溢有些生气：“我录制《繁星民宿》的时候才多少粉丝，这个节目带给我多少粉丝？多少热度？多少口碑？听你的意思人家不是没邀请我，只是觉得我要的费用太高而已。我综艺节目价格涨了多少我补给公司不就完了吗？现在火了以后就把以前的综艺抛弃了，你让人家怎么看我？” 见牧子溢关心自己的圈内风评，钱安笑了：“不用你担心，节目和艺人都是相辅相成的嘛，他们也理解公司的决策，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收视率为了钱，咱们也一样，你扯那么多人情有什么用。你要是怕得罪人那没必要，只要你火，就只有人家求着咱们的份。导演说了，到时候会让你当飞行嘉宾录制一两期。” “我不是这个意思！”牧子溢愤愤地趴在桌上，觉得如今怎么解释都是空的。 公司不会理解，钱安也不会理解，他们只会交易，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们不知道其实工作也会带给人快乐和温暖，还有温馨和感动。 《繁星民宿》或许不需要牧子溢，但是牧子溢却需要这个节目，他喜欢录制前的期待，喜欢和嘉宾们亲如一家的相处方式，不管是节目效果也好，是真情流露也罢，他是真的把这个节目当做一个避风港。 在累的时候，他还有个节目组搭建起来的虚幻的家。 木已成舟，能摆在他面前的通告都是板上钉钉的了，没有更改的可能。牧子溢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无力。这才是他熟悉的日常，傀儡木偶搬任人摆弄。 通告的事先放一放，牧子溢要在公司练习舞蹈，后天就是录制bsp;love》的歌不好听，但也是他和音乐有关的唯一一份工作。 说来可笑，他从小学的是音乐，他的梦想是音乐，出道是因为音乐，出道后的工作反而和音乐没有什么关系了。主持、拍杂志、演戏、综艺……就连发专辑，也并不是因为他有了什么好作品，仅仅是公司为了圈钱而已。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什么都干一点，什么都做不到始终。 练习完毕牧子溢需要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去做造型。在公司走廊里，他遇到了五个练习完毕准备去食堂吃饭的练习生。 下个月火社有新的男团出道，这五个人是新男团penta kill的成员，今年最大的也只有十六岁而已，十四五岁的成员还是大多数，一看就是小少年。最近这种养成系偶像很吃香，粉丝们喜欢看着偶像长大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火社作为国内偶像歌手潮流风向标，立马安排了这样一个团。 看到牧子溢，大家都纷纷停下脚步，声音颤巍巍地说：“师兄好！” 牧子溢看着五个小男孩崇拜又紧张地看着他，忍不住随和地笑了笑：“辛苦啦，预祝出道顺利！” 被大前辈牧子溢祝福，男孩们十分高兴，嘻嘻哈哈地抱作一团，牧子溢本该接着走，却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助理贴心询问，牧子溢摇摇头，勉强笑了笑继续往前。 他只是觉得这条走廊太长，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尽头似的，和penta kill交汇的一瞬，牧子溢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他又频频回头，看着四五个少年勾肩搭背青春洋溢满怀期待地走过，背影里都一蹦一跳地透露着欢快。好像奔赴的不是公司食堂而是鲜花繁盛的未来。 而他往前走，越发寂寥。 走廊两侧是公司艺人的海报，上面有艺人的签名，即使已经到期解约的，公司也没有撤下公司这波澜壮阔的发家历史里那些肱骨之臣。 这条路往常牧子溢来来回回走过千百次，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敢走了。 他感到迷茫，自己这些年苦苦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要打我。 第45章 我失恋了 早上，傅瑞躺在落地窗边，公司的艺人除了他一个都不在，楼层里显得十分安静。 李青在一旁给他念接下来的行程，傅瑞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你决定就好。” “可以，我没意见。” “你定吧。” “嗯……” 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一时间也不想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活动安排，李青说着说着说话的声音就小下去了，看着傅瑞懒洋洋躺在那儿，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他。 傅瑞也许不知道，但是李青却看得出来，他的魂又没了。 看着艺人这样子，李青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韩新云多嘴，如果不是他说的那些，傅瑞现在应该充满干劲，一边盘算怎么去和牧子溢凑在一起，一边盘算自己的业务，开开心心的多好。 这下好了，傅瑞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懒懒散散的状态，好像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放慢了，是龟速前进着的。 韩新云倒是拍拍屁股去了集英新锐挑新人，留下他李青独自面对傅瑞。 “下午你和新来的音乐总监高全碰个头，韩新云去了集英以后你这边的事务都是他在搞。他和韩新云的风格有点不一样，虽然肯定会有个磨合期，但万一他有什么和你意见不一致的地方，不要和他起冲突。”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傅瑞年底要发新专辑，恰好又逢公司人事变动。音乐总监的权利很大，歌手想要顺利完成一张专辑还是要和总监打好关系，至少不可以搞的太僵。 因为集英新锐的成立，韩新云被调到楼下和新组成的班底商量偶像歌手的练习生选拔，极音这边就调来了港市那边的音乐总监高全。 高全在极音唱片港市公司工作了三十多年，也是一员老将，而他的做事风格也停留在三十多年前，李青很怕傅瑞和他合不来。 林侃那边就已经和高全相处过了，很明显，二十几岁的林侃和高全有了代沟。林侃又是那种脾气，自然各有坚持。 傅瑞的脾气比起林侃，在针对音乐这件事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哦。”傅瑞抬起手边的咖啡缓缓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又来了又来了，李青真的好痛苦，在遇到牧子溢以前傅瑞就是这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去个机场也能催催催催好几遍，干宣传也不配合，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烦死个人。熟悉他的知道他就是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难工作人员耍大牌呢。 李青越想越气，丢下手头的工作去楼下找韩新云算账去了。 韩新云，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傅瑞等到咖啡凉了想找人添水才发现李青不见的事实，他于是拿起李青丢下的文件，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据说一件事坚持做21天就会变成习惯。傅瑞画着日历，他已经有21天没去牧子溢的超话签到了。所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不是“没在想牧子溢了”，而是“每天提醒自己不要想牧子溢”。 每天提醒的时候自己又会想他一遍，陷入了恶性循环。 看着手机屏保“冷静”二字，傅瑞抓了抓脸，觉得管不住心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烦恼的只有他自己，看看牧子溢，21天了也没给他发个消息。 牧子溢从不主动找他，这是傅瑞最近才恍然大悟的事。 更显得他之前的一腔热血像个笑话。 他哪里知道，牧子溢根本就是忙的无暇顾及其他。 今年大概算是牧子溢财运满满的一年，从各方面的数据来看，牧子溢都可以算是到达了事业的一个小高峰，不仅在公司内部遥遥领先，在外面横向比较也超越了一大片偶像歌手，可以说绝对能排到同类型艺人的前三。 因为《大咖》，牧子溢的实力似乎在一方面得到了证实，三期节目一播，牧子溢的三首歌在榜单第一排了一个多月，在榴莲小视频APP上也火的不行，因为这个节目，牧子溢的作品口碑也有了扭转，路人缘一时间非常的好。 趁此机会，牧子溢强烈要求公司把《fantastic love》取消，他罗列了好几点来说明这歌真的对他没好处。 没想到闻灰仔细思考了一下牧子溢的提议，头一次听进去了。于是《fantastic love》给了别的团，牧子溢的新歌计划需要重新考虑。 再一次，牧子溢趁机提出想要把自己写的歌灌成唱片。 傅瑞说过他的歌不错，牧子溢就有了信心，他相信傅瑞的音乐审美。 然而纵使期待万分，闻灰在这一点上丝毫不愿意动摇。牧子溢写的歌过于抒情，会打破他唱跳歌手的形象，可以偶尔非正式地上线展示一下唱功，譬如《大咖》节目展示的那样，但不能把这类型的歌曲作为专辑发售。 火社旗下的艺人都是这样的，譬如以前钱安带的艺人苗琳走的是性感路线，即使她本人性格十分乖巧，但是也必须全年坚持皮肤美黑，染浅色头发，画欧美妆，唱性感的舞曲，舞蹈也是颇为大胆的那种。如果有一天苗琳突然穿着乖乖的粉色短裙留着黑长直扮演清纯少女，那她的人设就会被打破。公司是不会允许这些事发生的。 火社的女团男团也是如此，在出道前团队就规划好了成员们的个性，此后成员们就要按照这个既定的风格来穿衣打扮，行为举止也要符合人设，否则就会被经纪人警告，一个团的成员个性必须有所区别，这样成团出道以后粉丝们才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择想要粉的成员。 这样做的公司也非火社一家，火社虽然没有发生过，但是别的公司有合约到期艺人“放飞自我”的先例，曾经一个以清纯著称的“妹妹团”解散以后，有一个成员的画风就开始突变，不仅爱上了离经叛道的穿衣风格，还多处纹身打钉子，参加地下乐团，曲风大变，说要把这些年“补回来”。 于是乎，牧子溢的歌注定不能被他自己所唱。不过闻灰退了一步，收下了牧子溢的稿子，把歌安排给了公司一个两人女子组合。 至少自己的这些歌可以被人听到了，牧子溢别无他法，只得退而求其次同意了。 后来为了鼓励安抚牧子溢，女子组和新歌发表的时候，公司还给牧子溢买了两个热搜，大力宣传了一番牧子溢的才华。 既然新的歌还没确定，牧子溢这边就先开始别的商业活动，首先这个月就一口气宣了四个新的代言，分别是一个零食品牌，一个手机品牌，一个茶饮料品牌和汽车品牌。接着牧子溢又赶赴川省和南海市录制了两个综艺节目，另外还有一个颁奖典礼和之前代言品牌的站台。 一个阶段的忙碌结束后，牧子溢忽然意识到，自从《大咖》录制结束以后，傅瑞已经很久没有找他了。他心里忽然有些委屈，他很想和傅瑞倾诉一下最近的忙和累。 “最近忙吗？” “在吗？” “在干嘛？” 牧子溢在受邀去庆市蜡像馆测量的途中，忍不住拿出了手机，想要问问傅瑞在干嘛。然而键盘起起伏伏，牧子溢终究犹豫着没有把话发出去。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可能傅瑞并没有喜欢他。 其实《大咖》总决赛录制结束以后，傅瑞就在他的超话里消失了，莫名其妙热闹了几个月的超话又回归平静，排名猛掉，粉丝又开始了“想傅瑞找傅瑞盼傅瑞”的状态。 只要傅瑞不想让人找到他，他总有一百个方式神隐。大隐隐于市，傅瑞正在工作室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筹备新专辑。更何况想要现代社会消失太简单了，不开手机不发状态就可以屏蔽一切声音。 之前韩新云已经为了新专辑选择了一些新歌，但在高全的手里，歌单又有了一些变化。 新专辑的名字暂且叫《21天》，意义无需多言。 在高全的安排下，专辑里的10首歌每一首都痛彻心扉，按照李青的话来说：“新专辑这样安排真的好吗，听完就抑郁了。” 听了李青的感慨，傅瑞很满意。傅瑞说：“挺好的，跟着我一起失恋，我不孤单。” 毁灭吧，烦了。 两人这一放手，傅瑞是铁了心不想迈出这一步，牧子溢则是在犹犹豫豫中不敢迈出这一步。眨眼间秋天翩跹而至。 之前牧子溢拍摄的处女作《全城恋爱》于秋高气爽的十月如期上映，牧子溢和好朋友笛平重逢，又要开始忙着新电影的宣传。作为主演之一，他跟着剧组在全国17个城市跑宣传，中途还穿插各种采访和品牌站台。 傅瑞是在去机场的车上看到电影院门口牧子溢的海报的。其实牧子溢在海报上占比不大，仅仅躲在笛平后面，小小的一个，但是傅瑞就是能够穿越千山万水一眼看到那个眉眼弯弯的人。 “停一下车。”傅瑞轻声吩咐。李青看了眼街边，扫到海报以后心中了然，他们是在前往机场赶飞机的路上，李青想催促一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沉默不言。 端详了一会儿，秋风萧瑟，几片梧桐叶从车窗外飘落，缱绻地落在了傅瑞的大衣上。他倏然记起，这已经是第二个21天了。 呵，全城恋爱。 傅瑞嘴里反复咀嚼这四个字。 “走吧。”傅瑞摇上车窗，黑色的商务车又缓缓开动。 消失近两个月以后，粉丝的手机上又收到了特别关注的提醒。 @傅瑞free：我失恋了。 作者有话说： 芜湖~419不远了（不明白的可以去看下《不配》番外关于牧子溢和傅瑞的恋爱历史）还有！明天本文就入v啦！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第46章 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李青觉得自己要折寿。 傅瑞要么不在网上发言说话，要么一说话李青就觉得满头大汗。 “是的，对对对，又有新专辑了……” “啊是是是，今年两张专辑。对对对你就这么写就行。” “哎呀，是的是的，你按上次那么写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感觉有了上次的经验，李青这次淡定了很多。 聊完了电话，李青瘫软在沙发上，他指了指饮水机，傅瑞给他端了一杯凉水。 “要热的！嗓子冒烟了！”李青使唤傅瑞。 喝完水，李青无奈地看了面色无辜的傅瑞一眼：“真作啊你！” 傅瑞咬咬唇：“不是挺好的嘛，宣传组正好不知道怎么宣传新专辑。” 于是乎，《21天》的宣传提前上线。 再一次！ 下雨天，玻璃上雾气蒙蒙，傅瑞穿着白色的毛衣站在窗边，头发比起平头微微长些，他插着裤袋，转头看向镜头。 硕大的“21天”字样以手指画过水蒸气后的样式写在玻璃上。水滴缓缓留下，拉出一道痕迹。 这就是《21天》的预告。 预告一出，超话里粉丝们又沸腾了。 粉丝1：分手快乐，不管对方是谁，我这个乐迷要感谢他全家【拜托】 粉丝2：呜呜呜，老傅失恋了，你值得更好的，新专辑什么时候发售？ 粉丝3： 老傅好惨……失恋了不说，粉丝都是假粉丝。 粉丝4：有些free！你们没有心！ 粉丝5：老傅你别难过，你要是喜欢女人的话，来找我。 粉丝6：新专辑！有生之年！来吧掏空我的钱包吧！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粉丝7：好喜欢这次的概念！感觉是悲歌！呜呜呜呜…… 傅瑞看了眼wb，不想回复这些假粉丝。 还有人又开始猜测傅瑞真的和韩新云在一起的呢。要不怎么韩新云离开极音去了集英新锐，傅瑞就发表这种言论呢？ 帖子刚开，楼主收到了律师函警告，遂删帖闭麦。 牧子溢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消息。他刚刚被量完蜡像的尺寸，正想休息一会儿玩玩手机，结果wb卡到动不了。 好容易上去了，就看到傅瑞惊天动地四个字：我失恋了。 傅瑞失恋了，牧子溢一脸懵逼。 他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傅瑞却说他失恋了，那只能说明，傅瑞喜欢的不是他。 这个事实如晴天霹雳，打的牧子溢不知东西南北，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傅瑞和“那个人”之间自有一番纠缠。从头至尾，这两条wb都和他牧子溢无关。 这下牧子溢尴尬极了，原来他只是自作多情，其实傅瑞喜欢的根本不是他。还好他那天没有和傅瑞说什么，不然岂不是要被嘲笑死。 他拍了拍胸口，觉得好险。 拍了两下胸口，牧子溢忽然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怎么又不好了呢？那颗因为那晚飘飘浮浮的心在今天尘埃落定，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有奖竞猜的游戏里没能猜中一个简单的谜语，看到答案以后觉得“原来如此”，但又难以保持风度，只可惜这么简单的答案却没有猜中，与百万奖金无缘，擦身而过。 牧子溢发现傅瑞喜欢的人不是他以后，忽然怅然若失，提不起劲。 他一边说服自己：“我本来就没觉得傅瑞喜欢我啊。”一边又说服不了自己：“我还以为他真的喜欢我。” 那条傅瑞的热搜就好像一颗石子打在雪地里，“噗叽”一声有些响动，但又卡在那儿半上不下，牧子溢抚了抚胸口，不由得心里郁闷，觉得烦躁。 钱安在和蜡像馆工作人员交接，牧子溢独自一人起身在蜡像馆里走走透透气，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聆听之城”展区里傅瑞的蜡像。 傅瑞在蜡像馆里有两座蜡像，一座是他第一次得金曲奖的时候受邀制作的，那时候他才二十岁左右，这座蜡像陈列了很久，后来因为磨损太严重，蜡像馆又邀请傅瑞来做了一次，大约是三四年前，傅瑞出道十年的时候。 其实猛地看到和真人一模一样的蜡像还是怪怪的，毕竟蜡像一比一制作，连傅瑞脸颊上的小痣都在同样的位置。 牧子溢一直觉得傅瑞这颗痣很性感，但这话他没对傅瑞说过。蜡像冷冰冰没有温度，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不及真人那样体贴，散发着冷冽的香气。 在“傅瑞”面前，牧子溢踮起脚尖端详了一会儿，不管怎么说，有了替代品在他跟前，他好像心情好了一些。 牧子溢干脆在“傅瑞”脚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随后就在蜡像面前开始絮絮叨叨。蜡像好啊，蜡像不会把秘密说出去，而他也不会尴尬。 他说了很多，从两人《大咖》结束没见面以后开始说起，把这几个月的心事全都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给“傅瑞”听。 “傅瑞”当然不会回应牧子溢，牧子溢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他仰头看“傅瑞”，“傅瑞”正视着前方，丝毫没有把脚底下的小孩看在眼里，牧子溢靠在他腿上喃喃自语：“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我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过了一会儿又抬头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再就是小小声：“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傅瑞”举着奖杯，单手插在裤兜里，面上带着他一贯有的懒洋洋的表情。 就算有人真情告白，也无动于衷。 …… 刚冒出一点的情丝被双方生生掐断，牧子溢就这样和傅瑞断了联系。 傅瑞再没找过他，牧子溢也认命。 好像本该如此啊，傅瑞是娱乐圈无法企及的大前辈，而牧子溢还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偶像。 几个月前，他们曾经那样近，但也许自己只是他很多后辈中的一个。牧子溢看到了傅瑞担任林侃演唱会嘉宾的消息，心想：看啊，他只是对后辈很和蔼而已。 和傅瑞相处的那些日子，没有什么发生在牧子溢身上的事是特殊的，傅瑞的和善不只针对他一个人，傅瑞的家也有他的朋友们时常居住。 虽然wx上傅瑞的对话框放在了置顶，可是那个熟悉的红色小圆点再也没有冒出来过。 很快，一年将完，傅瑞的专辑《21天》在圣诞节如期而至。 牧子溢正在电视台排练元旦晚会，节目是他半个月前刚出的新单曲《Christmas eve》，是一首有些缓慢的舞曲，有点小性感，十分撩人。 这是牧子溢和公司争取得到的结果，虽然还是符合牧子溢唱跳歌手身份的歌，但是偏抒情，注重音源质量。 这首歌发布以后果然如预想当中那样大卖，尤其是在浓情12月，十分应景。 间隙他听到后台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傅瑞的新歌上线了。” 下意识地，他打开手机点进了音乐app。 看着封面的侧脸，牧子溢动手买了一百张。 想了想，他发消息给傅瑞：“傅老师，圣诞快乐。祝新专辑大卖。” 发完消息，他心如擂鼓，又纠结要不要撤回，但是这时候撤回是不是很奇怪？ 不管了，反正只是寻常问候而已。牧子溢咬咬牙，把手机丢给助理。 然而直到他排练结束，傅瑞都没有回消息。 牧子溢感到一阵难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和傅瑞之间忽然就成了这样。牧子溢烦恨地扯掉了帽子，露出奶油蓝色的头发。 他很生气很生气，觉得有必要质问一下傅瑞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没干什么，但是傅瑞为什么忽然就不理他了，这都快半年了，就算傅瑞没觉得他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作为一般朋友他也该偶尔和自己寒暄几句吧？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难受，他好像被判了无期徒刑，关了禁闭。 牧子溢都快气哭了，他心里满是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想不明白。 钱安偷偷看后座的牧子溢揪着帽子，脸上又委屈又生气，不免问他：“排练不顺利？” “没有！”牧子溢语气硬邦邦的，看上去不太好惹，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他必须找个人聊聊天！他快爆炸了！ 作者有话说： 告白了！虽然是“傅瑞” 第47章 追踪 实际上，牧子溢发消息过去的时候，傅瑞正在和傅言聊天，因为圣诞节到了，他半个月之前就回到了德国和家人一起过节。 就算在平时的时候傅瑞也不怎么看手机，到了家里更是专注于和亲人相处，要不就是和老朋友见面，哪还会注意手机。 傅言是傅瑞的哥哥，两人相差三岁，上个月刚刚新婚，妻子安娜贝尔也是出生名门的钢琴家。 虽说两人是亲生兄弟，但是长的不太像，性格也是天差地别。 哥哥傅言更像爸爸，妈妈亚洲人的基因被盖过，金棕色的头发，浅色的眸子，白里泛红的皮肤，完完全全就是欧洲人的长相。弟弟傅瑞更像妈妈，发色偏深，眸色介于深浅之间，皮肤白但不会泛红，一看就是个混血儿。 性格上傅言也更为稳重，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没有那些臭脾气，从小到大他都按照家族期望的方向生长，是欧洲有名的青年钢琴家，是一个绅士。和少年叛逆跑去当流行歌手的傅瑞不一样。 不用说，家族里肯定也更喜爱傅言。 更何况当时按照父母的约定，傅言入了德国籍，傅瑞随妈妈入了中国籍，所以不受待见的傅瑞除了放假，其余时间都待在国内。 两兄弟也有好久没见，上一次傅瑞回来的时候他在国外演出，很快傅瑞又去了别的国家寻找新歌灵感，两兄弟只匆匆见了一面。 圣诞节家里人多，小孩子也多，吵吵闹闹的。而家族里就没有音乐白痴，钢琴等乐器也被人霸占着。于是午餐后两兄弟单独出来，在小镇街边随便找了家开门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冰激凌车开过，傅言还买了个冰激凌给傅瑞，在当哥哥的心里，傅瑞再大也是那个穿着尿不湿走不稳的小屁孩儿。 西京时间八点，傅瑞的新专辑发布，德国还是下午，傅言也有关注傅瑞的一些动态，就坐在咖啡厅听傅瑞的新歌。 听完主打曲《21天》，傅言皱了皱眉头：“怎么这样悲。” 傅瑞笑了：“怎么，感同身受？” 傅言点点头：“虽然新婚不久，但还是在大提琴声里听到了失恋的味道。” 于是傅瑞沉默了。 “你真失恋了？”傅言早就发现傅瑞回家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联想到一些舆论，他反而觉得吃惊。 他可能是网上唯一一个相信傅瑞发那些wb是为了宣传新专辑的老实人。 “不说了，反正过去了。”傅瑞闭口不言。 此时哥哥却说了很有哲理的一句话：“有没有过去，你自己心里明白。” 这话…… 傅瑞品味了一下，觉得是这个道理。 “是你那个音乐总监吗？”傅言八卦地问。 这话令傅瑞一愣，随即失笑：“傅言你在家里也没闲着啊，每天关心我的八卦，钢琴练了吗？” 两兄弟哈哈大笑，傅言正色道：“说真的，你要是有心事可以和我聊聊。你啊，这个闷声不吭的倔强性格也真的很要命。” 大约真的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傅瑞想了想，就从头讲了他和牧子溢之间发生的事。 听完以后其实傅言并没能理解，譬如“偶像不能恋爱”这一条就令他觉得有文化障碍。德国没有这样的饭圈文化，好像也没有歌手为了粉丝刻意保持单身的。公众人物流行歌手下至十五上至八十五，几个月换一换女朋友是太正常的事了。 一时间傅言都不明白该从什么角度安慰傅瑞。 “偷偷的不行吗？”他还出馊主意。 傅瑞笑笑，偷偷的当然可以，他有把握不让人拍到，可是最大的问题是，人家不爱他。 “他不爱我。”傅瑞悄声说。 傅言喝了口咖啡，对于弟弟的感情问题无法置喙，但他觉得，既然都没有告白，怎么就知道人家不爱他呢？ “告白吧，我看你也不会死心。”傅言说道，“我和安娜贝尔刚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当时她在法国参加钢琴比赛，我是评委，比赛结束后的宴会上我和她搭话，留了联系方式。之后我去了英国，只能每天和她打电话，结果回德国见了好几次面她也没发现我是想追求她，还以为我真的想要知道她买的新钢琴怎么样呢。” 哥哥和嫂子的恋爱故事傅瑞以前不知道，现在听了不由得一笑：“真的会有人那么迟钝吗？” “真的会有人那么迟钝。”哥哥很认真地说，“所以你该去问问清楚，你长了嘴，除了吃冰激凌和唱歌，也可以干点别的事。” 哥哥的鼓励令傅瑞又萌生希望，告白也好，可以死的彻底，死个明白。只是他已经很久没和牧子溢联系了，贸然告白，只怕会适得其反。 陷入沉思的傅瑞看了看，咖啡厅门边竖着明信片的架子，上面放着很多供游客购买的明信片。 他走过去仔细挑选了一张有当地风景的明信片，算了算时间，然后在背面写下：“我最好的旋律都来自于你，新年快乐，我的男孩。” 哥哥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我最好的旋律都来自于你”这句话改编自著名作曲家勃拉姆斯写给爱人克拉拉的话，原话是：“我最好的旋律都来自于克拉拉”，这句话既委婉又浪漫，倒是很符合傅瑞的性格。 只是落款的时候傅瑞有些犹豫，毕竟明信片是谁都可以看到的，思来想去傅瑞最后用花体写了“FR”。 贴上邮票投入信箱以后傅瑞松了口气。哥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觉得欣慰，随后两人一同走回家。 吃完圣诞晚宴临睡的时候，遵循百年前传统通讯手段的傅瑞终于看到了来自新新人类牧子溢的wx消息。 看着久违的红点，傅瑞陷入沉默。 这时候距离牧子溢发送消息已经过了九个小时，国内已经是凌晨时分，要不要回消息又成了一个问题。 良久，傅瑞还是回道：“圣诞快乐。” 连带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 …… 牧子溢今晚很想找人聊聊，钱安把他送到家以后就回去了，牧子溢到家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随后开车出门。 在西京，他的朋友也只有笛平了，正好笛平没有睡，于是他就约笛平出来去ktv唱歌。 谁能想到钱安到家后才发现牧子溢明天活动需要穿的衣服还留在车上，于是让助理小孙杀了个回马枪到了牧子溢的公寓。一看车库小孙就觉得不好，牧子溢一共三辆车，最低调的那辆suv不见了。 再上楼一看，哪还有牧子溢的人影呀。 于是小孙和钱安说了这件事。 被牧子溢骗了，钱安气的要命，赶紧穿上衣服赶去牧子溢家里。与此同时，钱安打开了手机，想要看看牧子溢驾车去了哪里。 行驶记录仪关联app显示牧子溢正往城东开去，钱安一看路线就知道他去接笛平了。 这个死胖子！钱安心里咒骂笛平，他俩凑一起还有什么好事，不是吃夜宵就是吃夜宵！笛平是演艺圈有名的胖子，他是谐星，自然不注意身材，身材好不好对他的事业也没有影响，但是牧子溢不行啊，他正在新歌宣传期，哪能吃宵夜啊！ 牧子溢要好的两个朋友，钱安一个都不喜欢。一个是谐星笛平，一个是傅瑞。 傅瑞也就算了，钱安没什么好说的，虽然他也经常投喂牧子溢，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还能给牧子溢的事业添砖加瓦，只要傅瑞对牧子溢没有不怀好意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笛平，要名气没名气，要相貌没相貌，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变成朋友的。 想想就来气！ 钱安猜的没错，牧子溢就是去找笛平玩了，不过吃夜宵是牧子溢提的。 好久不见，两个人很是激动地契阔一番，之后牧子溢就和笛平坦白自己是背着经纪人逃出来的。 “逃”这个词就很微妙。一般艺人和经纪人都是平等合作关系，工作的时候才有交集，休息时间还没见过哪个经纪人一天到晚看着艺人的。笛平因为糊，经纪人根本不管他，几乎等于没有经纪人，令牧子溢羡慕死了。 笛平无奈地笑：“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之砒霜我之蜜糖！”他最羡慕的就是负责任的经纪人，可惜他没有，他的经纪人夏利是个看菜下碟的势利眼，笛平这样的艺人她压根不在意。所以工作的事几乎都是笛平一个人自顾自完成的。 两人坐在夜宵摊，周围吵吵闹闹都是醉醺醺的大老爷们，没人认识牧子溢，也没人注意笛平。 “平哥我请客！”牧子溢豪爽地翻开菜单，心虚地点了几颗小青菜。 看着牧子溢那样子，笛平笑出声，他可没有身材管理，于是点了二三十串各种肉类，还有一份扇贝一份花蛤，另外还有两瓶啤酒。 牧子溢啃着小青菜，笛平大鱼大肉，形成鲜明对比。 期间，钱安打了电话给牧子溢，牧子溢一看来电显示就烦闷，意识到钱安已经知道他出门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可能是钱安看了他家门口的监控吧。 觉得烦，牧子溢干脆就大胆挂断了电话。没一会儿钱安又打来了，这下牧子溢索性关机。 虽然两人关系不错，但是牧子溢也不能把最烦心的那件事说给笛平听。笛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从来不说什么，知道牧子溢心情肯定不好，就说笑话逗他。 这也是牧子溢喜欢和笛平玩的原因，他人好，善良但不圣母，虽然知道对方有心事，但是牧子溢不说，笛平不会刨根问底。 他真的是很好一人。 之后两人就去了对面商场楼上的ktv，牧子溢需要唱唱歌发泄一通。只有在这里，他可以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然而刚唱了两首歌，小孙就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这你都能找到？”牧子溢惊呆了。 小孙不好意思地说：“迫不得已开了手机定位追踪。”看到笛平这个外人，助理不方便说太多，挠挠头对笛平说，“我们要先走一步。” 牧子溢掏出手机，愣愣看了许久，忽然发狠将手机砸在地上，夺门而出。 新款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欢乐的音乐还在绵绵不绝地放着，笛平握着话筒，无奈叹了口气。 第48章 茧 商场门口，钱安抽着烟在楼下等小孙把牧子溢抓回来，刚吸了一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夺门而出。 紧接着小孙追了出来，进急刹住扶着膝盖对钱安说：“不……不好了！牧老师跑了！” 果然刚刚熟悉的身影是牧子溢！钱安丢了烟就追，可哪里还有牧子溢的影子。 他连忙打开手机想要追踪，小孙在他身后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砸……砸了……” “该死！”钱安丢下小孙自己去追牧子溢。 牧子溢从没有跑的那样快过，这个点的城市还洋溢着圣诞的气氛，圣诞歌曲充满大街小巷，闪烁着暖洋洋红色光芒的高楼鳞次栉比，霓虹风景光怪陆离。 小情侣们结伴而行，在冬日街头漫步。牧子溢旋风一般从人群中穿过，还没来得及让人看清就再一次消失在了人海里。 他心里有一股气快要让他疯狂，这个城市那么大那么大，可是却没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可以令他能够休息片刻。 跑着跑着他就哭了，眼泪从眼眶掉下，流星一般划过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伤疤。紧接着眼前一瞬模糊，牧子溢摔倒在地翻了个跟头。 胸口快要爆炸，他匍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痛哭流涕，有人路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牧子溢不得不拉起高领毛衣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冬日的地面那样冷，冷到人心坎里去了。 良久，一个骑车路过的大叔停了下来，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毅然决然把他扶起说道：“哎哟！孩子，快起来！摔疼了吧。” 一个来自陌生人的善意直接打开了牧子溢的泪腺，他扑倒在大叔怀里哭喊：“为什么，为什么活着那么累。为什么……” 大叔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温柔地拍打着牧子溢的肩膀：“哎……哭吧，这世界上谁活着不难呢，觉得累的话，哭一会儿就好了。” 牧子溢抱着大叔，咬紧了牙关，但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大叔也不说话，一边拍打着他的肩膀，任由牧子溢发泄了一会儿。 过了好久，牧子溢终于平息了下来，他抬手擦擦眼泪，受伤的地方被眼泪浸湿，发出一阵刺痛。 大叔扶他站起来，牧子溢的膝盖很疼，低头一看却是因为刚刚摔跤的时候擦破了，厚实的牛仔裤都破了一个洞，可见他刚刚摔的有多狠。 “娃呀，你头疼不疼？”大叔点了点牧子溢的额头，和他说额角也有伤痕。 疼自然是疼的，但是比起心里的难过好像又不算什么了。 见牧子溢还能走，大叔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我带你去买点药吧。” 牧子溢坐在后座上，大叔蹬着自行车带他去了药店。一路上牧子溢都揪着高领毛衣不放，在药店付钱的时候，他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大叔好像也没有让他付钱的意思，爽快地掏出裤袋里皱巴巴的纸钞，买了点酒精和创可贴。 “我家在附近，你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吧。外面太冷了，冻手。”大叔搓搓手背，哈了口气。 于是牧子溢便跟着大叔回了家，大叔的家不远，就在后面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有个没门的小院子，堆着些破铜烂铁，还有股难闻的味道。 牧子溢走进屋子，里面放着火盆，有一股烟味。他观察了下，大叔的家只有十平方左右，进门除了床和破旧的木板桌子再无其他，厕所在院子里，也没有洗澡的地方。房子的顶一般是瓦片加塑料膜，一边是钢棚。 走近后牧子溢才发觉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大叔解释说这是他的妻子，因为生了重病刚动了手术，所以早早地歇息了。 大叔和牧子溢说，他还有个儿子在读高中，正在上晚自习，牧子溢环顾四周，见红艳艳的奖状在满是污垢的墙上贴了一整面。牧子溢在这里，忽然觉得手足无措，他知道为什么大叔刚刚说：“这世上谁活着不难呢。” 牧子溢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刚刚坐下没一会儿，大叔的儿子晚自习下课，大叔看到儿子很高兴，他儿子是个瘦小的男孩子，看到牧子溢这个狼狈的陌生人有些吃惊。 好在他不追星，不认识牧子溢。 大叔的儿子去外头洗漱，大叔就帮牧子溢上药。 那样温柔的好人，那样努力地活着，又令牧子溢哽咽不已。 他无处可去，厚着脸皮在大叔家休息了一晚。晚上大叔的儿子和妻子睡在床上，大叔和牧子溢就睡在椅子和木板搭起来的床上，四个人把小小的陋室挤的满满当当。 奇怪的是，虽然身边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可是却让牧子溢格外安心。 早上六点，房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起床，牧子溢睡的很晚，早上也早早地醒了。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便主动问大叔借手机给钱安打电话。 大叔的手机是老式的那种，牧子溢都已经不太会用了，打通钱安电话的时候，钱安已经急的嘴角生疮，快要疯了。 很快，钱安和助理找到了牧子溢，见到牧子溢狼狈的样子，钱安急到奔溃。大叔看到钱安，还以为那是牧子溢的爸爸。 老实巴交的人不了解什么明星不明星，还以为牧子溢只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已，闹了矛盾离家出走也是可能的。 早晨的巷子里陆续有人进出，为了不打扰别人，牧子溢匆匆和大叔告别。车上他吩咐小牛一些事，想要帮助大叔一家，钱安则在翻来覆去地检查牧子溢的身体，还推掉了早上的通告让牧子溢去体检。 可惜牧子溢还是不想和钱安说话，昨晚钱安的做法触到了牧子溢的底线，他是个人，有自己的自由和尊严，他可以忍受钱安知道他家的密码，可以忍受钱安在言行饮食上处处管他，甚至可以理解钱安能够进入他家门口的监控，但是他不该把牧子溢的宽容当做是没有底线的纵容。 牧子溢觉得挺可怕的，钱安竟然在他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而他一无所知。 尤其是小牛战战兢兢地给牧子溢递上新手机以后，牧子溢更是冷笑连连。 “钱安，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牧子溢质问道。 虽然有千百个理由可以狡辩，但钱安自知理亏。他只能诚恳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 然而下一句“可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瞎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万一你又遇到那种事……”彻底把牧子溢点燃了。 “为我好……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好啊……”牧子溢突然失去了力气。 “钱安，我带你去个地方吧。”牧子溢看了看助理和司机，又强调，“只有我们两个去。” 虽然钱安满肚子疑惑，可也只得跟着牧子溢两个人驾车前往那个神秘的地方。最后车子到了一座大楼地库。 钱安跟着牧子溢从消防通道往上走，走到七楼的时候就有些吃不消。 “我们去哪儿啊，还要走多久？”他气喘吁吁地问，即使是冬天也走的满头大汗。 牧子溢不理他，接着往上走，这里他来了两年多，16楼的楼梯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因为钱安的缘故，两人停停走走爬了好久才终于到了赵医生诊室的小门。赵医生是不久前才接到牧子溢的预约，之后就赶紧把诊疗室空了出来。 看到来人赵医生还有些意外，牧子溢是第一次带别人来这里。 钱安一看室内的布置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他诧异地看着牧子溢又看看赵医生，一时间连爬了太多楼梯的头昏脑胀都顾不得了。 牧子溢朝着赵医生点点头，赵医生于是便和钱安说起牧子溢这两年的情况。 …… 牧子溢已经把玩了好一会儿新手机了。 换了手机，很多软件需要重新下载，聊天记录也没有了。 诊室那头，钱安还在接受一波一波猛烈的事实冲击，这一边，牧子溢好像无关之人一般安安静静地听歌。 昨晚也没有休息好，牧子溢靠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个晚上，他错过了很多，错过了对钱安最后的信任，也错过了异国他乡的问候和回复。 他终于还是织起了一个茧，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有的茧会孵出蝴蝶，有的茧熬不过冬天。 待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绚烂的黄昏。诊室里有安神的香气，此时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身上盖着毯子，牧子溢掀开，仔仔细细地叠好，随后开始寻找钱安。 打开门，钱安坐在楼梯上，身旁放着一个烟灰缸，已经装了不少的烟蒂。 “钱安……”其实牧子溢今天一整天都有通告，这会儿肯定已经都推了。 听到牧子溢的声音，钱安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他哽咽了一会儿，掐灭了烟，随后掸掸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饿了吗？咱们去吃饭吧。”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不提一切的一切。 牧子溢点点头，哑声道：“好的。” 在吃饭以前牧子溢还需要回家换个衣服，昨天的衣服还穿在他身上。他也需要去洗个澡，而钱安估计也没休息好。 两个人告别了赵医生，钱安从赵医生手中接过一袋子药品，赵医生看着经纪人，还算是松了口气：“别忘了吃。” “哎，我会提醒他的。”钱安拿着药，觉得沉甸甸的。 两个人回到牧子溢家里，精疲力尽。牧子溢受伤，只好简单地洗了洗，不过作为偶像歌手，皮肤保养一天都不能落下。 出来后钱安叫的饭菜已经到了，牧子溢看了眼，居然不是以前一贯的清汤寡水。 丰盛的令牧子溢以为是在做梦。 如果听过赵医生说的话钱安还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那只能说他不是人了。 他很内疚，从早上开始，他反思了一天。 “快吃吧，吃完好好休息几天。” 牧子溢从善如流。 钱安嘬着牙花子，看着牧子溢乖巧的样子心里难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钱安捂住了脸。 这下轮到牧子溢安慰钱安了：“钱安，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真的，这些年我很感激你。我们之间确实存在问题，但是以后……以后我们会好好的，对吧？” 钱安无言以对，禁不住地深呼吸。 良久，他点了点头。 第49章 搏一搏 新年伊始，《白鹤夫人》在电视台黄金档如期播出。这部剧作为牧子溢的第一部 参演电视剧，粉丝小绵羊们都很激动。 虽然上一次牧子溢粉丝和顾衣吵架的事还在一些网友的记忆中，不过大部分人都是金鱼记忆。作为粉丝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就算两家再怎么不稀罕对方，剧播出的时候还是得一致对外。 不过他们拦不住“溢衣不舍”的cp粉。 之前因为综艺《寻艺寻声》的播出，两人吸引了一些cp粉，后来官宣了《白鹤夫人》的阵容以后，cp粉陷入了狂欢。如今剧集播出，cp大军更是势不可挡。 钱安是眼睁睁地看着cp粉的超话粉丝数量蹭蹭往上涨，每涨一次他的眼皮就跳一下。他心里懊悔啊，要是早知道会有前面综艺那一出，他就不该接后面和顾衣合作的戏。 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上次钱安和牧子溢两个人从赵医生那里回来以后，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些好转，钱安不敢再严苛地对待牧子溢，至少一些小事上钱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对于接下来的通告安排，钱安也尽量排的宽松些，在密密匝匝的行程里给牧子溢留出一些喘息的机会。 仔细想想，公司里的艺人们不过是一群小孩，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寻常人的话，还是初中生高中生的年纪，是懵懵懂懂的单纯孩子。 只是走上这条星光大道，他们的人生注定要失去很多。失去和得到并不矛盾，财富的累计和痛苦的累积也不矛盾。人都是血肉之躯，会烦会累会逃避。 不得不说，说开了以后，牧子溢觉得生活已经比之以往轻松了许多，在隐私上钱安不再对他束手束脚，虽然牧子溢没有改密码，但是钱安不会像以前那样象征性地敲敲门就直接进来，而是会在门口等着牧子溢来开门。 对于牧子溢的社交，钱安也不再干涉，钱安后来也在想，其实他该多信任牧子溢一点，牧子溢哪有什么朋友，除了公司的同事就只有笛平而已，他虽然不喜欢笛平，但是人家比起那种时常声色犬马的明星已经好太多了。 钱安就把心思放在帮牧子溢管理事业上，开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白鹤夫人》的宣传。 虽然是男二，但也是主要角色，何况小说连载的时候男二党也占了一席之地，牧子溢人气又高，剧开播以后一大部分观众也是牧子溢的粉丝。公司买了好几个热搜帮牧子溢宣传造势，甚至隐隐有压过男主的趋势。 怪也就怪男主的人设不太好，编剧改编以后男主的形象更是扁平，反而没有男二出彩。 之后牧子溢宣传一跟上，男主林森的粉丝就很不满了。 就目前这种形式，按照正常情况，粉丝之间肯定是要吵一架的。牧子溢目前有将近四千万粉丝，偶像歌手的粉可比演员粉战斗力强多了，一开始两边大粉只是暗搓搓阴阳怪气一下，但随着夸赞男二的言论越来越多，林森的大粉就按捺不住直接开撕了，这下好了，哪怕公司降热搜也挡不住“林森粉丝 牧子溢粉丝”的话题。 看了看形式，好像牧子溢这边吵架没输，CP粉也帮着牧子溢吵，火社放弃挣扎，眼不见为净。 不过想起牧子溢的压力，钱安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如今牧子溢正在横店拍摄一部新剧，是某小说网站男频的一部玄幻题材小说《成龙》改编的大男主网剧。 虽然这部是网剧，但是班底配置非常不错，而且这个是某视频网站购入的ip，从策划开始，这部剧就注定不愁卖。 网站后续还在和牧子溢谈合作，另有一部言情短剧和vip卡代言人要和牧子溢建立关系。 这部剧的女主角和配角也都是一些偶像歌手，没办法，市场就是这样，偶像歌手一直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做歌手，很多人实力不够，作品也不好;做主持人，赚不到钱;做演员，演技也没多好;做综艺，综艺数量又不够。但偏偏钱赚的多，所以公众谈起偶像歌手总是印象很差。 但每逢重大的晚会，导演又嫌偶像歌手没档次，反而让演员在台上假唱。 为了防止牧子溢看到网上的风风雨雨，钱安就让牧子溢专心拍戏，隔了一天等粉丝吵架的热搜没了才让他看手机。等牧子溢拿到手机的时候，广场和超话都已经洗干净了。 这次牧子溢是真的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因为不知道，确实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这段时间也许是因为吃药加上行程宽松了，他的情绪很稳定，不会突然喘不过气来，或者突然暴躁，睡眠质量也好很多。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因为吃药，他看上去比以前胖了不少。 片场休息的时候，牧子溢看了看手机，刷到了傅瑞工作室发布的新歌消息。虽然这次不是傅瑞出了单曲，而是另一个歌手，但是词曲都是傅瑞写的，所以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歌曲名：《我好像要失恋了》 傅瑞虽不在江湖，江湖上却一直有傅瑞的传说。看到傅瑞的相关消息，牧子溢仍感到一丝气愤。 莫名其妙被人讨厌，任谁都不会感到高兴，牧子溢以前只是觉得傅瑞突然不找他了，可能因为忙，可能因为失恋心情不好，但是经过圣诞节那天他才发现，傅瑞压根是不想理睬他。 两人之间连正常的节日问候都懒得互相发送，那不是牧子溢被傅瑞讨厌了还能是什么？ 这前后天差地别的态度令牧子溢很不爽，怎么，大前辈了不起啊？大前辈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大前辈就可以漠视他的节日祝福了？ 没有爱哪来的狠，牧子溢注定要和傅瑞当面干一仗。 要放在以前牧子溢才不敢这样，但是自从知道自己有点喜欢傅瑞以后，这事不说清楚，牧子溢咽不下这口气。尤其那是他喜欢的人，牧子溢更感到难过。 牧子溢不知道，虽然现代化的通讯因为意外被斩断，但是传统的书信还是漂洋过海按时到了西京。 经过两周的漂泊，那张来自德国的小小的卡片安全抵达牧子溢家楼下的信箱，然而傅瑞忽略了一个事实——这年头的年轻人哪会去每天翻信箱。加上国情不同，年代不一样了，很多习惯问题就会涌现。 加上明信片躺在暗无天日的信箱的第一天，牧子溢刚好去了横店拍戏，这一封小小的告白也不知道该猴年马月才能和主人见面。 明信片寄出的第一个月，傅瑞还能骗自己说可能是因为还在路上，但是之后，傅瑞就是想骗也骗不了自己了，尤其电话讯问的时候，邮递员清清楚楚地说明他确实已经投递到位了。 手机上牧子溢也没有回复他wx，结合这些线索，傅瑞脑补出了一条完整的故事情节：圣诞节那天牧子溢出于礼貌给他发了消息，之后他的明信片收到了，牧子溢了解了他的告白，又惊又怒，充满负面情绪，于是就再也不理他。 虽然细节禁不住推敲，但是傅瑞对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 这好像也是傅瑞预料之中的结果，说不难过是假，傅瑞难过的快要窒息。告白失败的另一个坏处就是，他们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当初就不该听傅言的话！追男人和追女人能一样吗！ 傅瑞悔不当初。 这样也好，傅瑞觉得牧子溢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再去打扰他就显得惹人厌烦。近乡情怯，傅瑞甚至不敢回国。正好公司答应了傅瑞全球巡演的要求，这一年里他可以好好地准备全球巡演的事。 因为一场演唱会涉及的内容很多，所以做策划也要花费好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段空期里，李青给傅瑞接了电视剧主题曲的活。 “《成龙》这部电视剧原著的小说还挺有名的，我也看过，好好写歌吧。”钱安和傅瑞视频聊天。 傅瑞刻意不去关心牧子溢的消息，他不知道这部电视剧的主演是牧子溢。但李青是真的想推他一把，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恋爱也没谈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赚再多的钱也白搭。 不明真相的傅瑞就很认真地接过任务，边看剧本边苦思冥想起来。 想到电视剧插曲，傅瑞想起了之前给《白鹤夫人》写的歌，如果没记错，最后是一个叫林森的演员唱的吧？也不知道他唱的怎么样。 想起这事，很敬业的傅瑞还专门去听了一下他写的主题曲，恰好《白鹤夫人》正在热播，这一听可把他气死了，林森那个声音一听就知道调音师后期花了多大力气，完全浪费了傅瑞的一番心血，而顾衣的表现也一般，唱歌的时候总有种中气不足的感觉。 看到作品这样被人糟蹋，傅瑞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怼，一下子上了热搜。 李青吐血三升，谁知道傅瑞还能触景生情呢？他人在国外，倒是不忘给国内的经纪人找点事做。 气死青了。 傅瑞接下给《成龙》写主题曲的任务以后，牧子溢这边立马知道了。因为牧子溢是男主，又是偶像歌手，所以主题曲也不必请歌手来唱，几个主演都还不够分的呢。 没想到能再一次和傅瑞合作电视剧主题曲，牧子溢内心十分复杂。 他还记得上一次想要唱电视剧主题曲的急切心情，只是后来被林森截胡，他还白白练习了好久。那时候傅瑞和他关系很好，不像现在，牧子溢根本不知道傅瑞对他是什么态度。 不会是因为恋爱失败，结果就把所有男人都狠上了吧？牧子溢听了《21天》不下十遍，那个歌词哀婉的哟，可见傅瑞在“那个人”那里受了很重的情伤。 你要说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吧，傅瑞又不理他了，你要说两人之间有事吧，傅瑞又接了和《成龙》剧组的合作，还批评了林森。 牧子溢隐约觉得，傅瑞就是在帮他出气。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当他没说过这话。 所以说，男人的心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其实牧子溢是一个很有决心的人，他想要做的事一定会去做成，那时候他敢瞒着爸妈整容、签约公司、选秀，现在就敢站在傅瑞面前毛遂自荐。 喜欢的人失恋了也挺好的，失恋意味着他还是单身，失恋意味着他可以有新的选择。牧子溢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抓住傅瑞，然后让他说个明白。 这个时机就恰恰好，傅瑞肯定要和剧组接洽吧？和剧组接洽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能和傅瑞说说话了？ 他想说：“傅瑞，傅老师，哥，我和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你看啊，我觉得我自己也不错，你不如考虑考虑我？” 牧子溢就有点虎，他觉得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如果他当时不下定决心参加选秀，就没有最后获得出道位的机会，如果他没有下定决心签约火社，他就没有今天的地位，如果他没有告诉钱安自己的问题，钱安就不会对他这样和蔼可亲。 牧子溢觉得不说自己的想法，傅瑞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他，但是如果他说了，傅瑞说不定真的会考虑一下他呢？ 万一呢？搏一搏，单身变couple。 他今年22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该为自己拼一把。 至于粉丝那里…… 不能犹豫！犹豫就是失败的开始！牧子溢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这事还是不能和钱安说，这事要一说，五百万违约金是小事情，钱安绝对会杀了他，管牧子溢有没有抑郁。 然而正当牧子溢下定决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他瞬间熄火的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明天！ 第50章 你说的我都信 说来话长。 之前在《白鹤夫人》即将大结局的时候，傅瑞公开批评主演在主题曲假唱的消息引起了吃瓜群众的兴趣。以傅瑞的地位，在有关音乐的事情上面，他不可能输。 林森的粉丝当然不满傅瑞公开批评自家偶像的唱功，就嚷嚷道：“演员怎么能和歌手比。”马上被傅瑞的粉丝反驳：“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还有粉丝拿出了林森以前在某晚会唱歌的视频，来佐证林森唱功其实还不错。 被反驳：“晚会那个也是假唱。” 林森粉丝无可奈何，只能嘴硬不承认修音，还嘲笑傅瑞过气了，想要蹭林森热度。一时间两家粉丝就吵了起来。 这当头也不知道是谁爆出消息，其实傅瑞一开始是听说牧子溢要唱主题曲才答应给电视剧写歌的。傅瑞很认真地写歌，甚至不怕累地赶到横店片场寻找灵感，和演员认真讨论，和导演热烈探讨，这才费尽心血写了《白鹤夫人》的主题曲。牧子溢都练习好了，没想到林森半路截胡牧子溢的活，非要唱主题曲。 这下大家可有的嘲笑林森了，没这个本事还要抢人饭碗，怪不得翻车。林森的粉丝一看又是牧子溢在抢风头，新仇旧恨一起上，于是不管不顾地开撕牧子溢，可谓开年第一场好戏。 这时候林森的粉丝开始阴谋论了：傅瑞和牧子溢关系密切，会不会其实牧子溢是傅瑞的情人，要不然傅瑞怎么会帮牧子溢找场子？ 为了抹黑牧子溢和傅瑞，这个谣言被大肆传播。 牧子溢一看热搜就吐血了：林森粉丝是真的来克他的吧。 牧子溢那个心虚啊。 然而钱安还雪上加霜帮他发了wb：清者自清，傅瑞老师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辈，抹黑我可以，但是不要胡乱攀咬为黑而黑。 这话是公关想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角度压制了林森的粉丝，让网友觉得林森的粉丝真是脑残又无可救药，为了黑牧子溢，居然造黄谣。 这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不仅把黑子的路彻底堵死了，还彻底把牧子溢的情路堵死了。 wb言论都这样说了，此时告白要是被狗仔发现，牧子溢就算是彻底玩完了，傅瑞也会有负面影响。 纷纷扰扰之中，《白鹤夫人》大结局播出，虽然接近结局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总的来说，这部剧的收视率和口碑还是可以的，为牧子溢带来了很高的热度以及几十万的粉丝。 与此同时，“溢衣不舍”的cp粉也增加了几十万人。 顾衣的粉丝真是烦死这些cp粉了，他们本来就和牧子溢的粉丝不和，cp粉对两家的关系视而不见，还一个劲在那儿嗑糖，还舞到了顾衣的wb下面。 顾衣的新剧正在宣传期，刚发了和新剧男演员的剧照，下面评论有cp粉就提到，刚刚结束了《白鹤夫人》，还沉浸在剧情里，很不愿意顾衣和别的男演员组cp。 影响到顾衣的新剧，这下顾衣的唯粉就烦了，开始大范围狙击cp粉。 小花那边粉丝太凶，cp粉心理上就开始靠近牧子溢，顾衣粉丝骂人的时候难免带到牧子溢的名字，又被牧子溢的粉丝发现骂了回去…… 饭圈一点破事就像尿不尽一样淅淅沥沥缠绵不休，又长又臭。 牧子溢早起看到自己wb的评论，被骂的一脸懵。 钱安看牧子溢面如菜色，害怕这些评论带给牧子溢压力刺激他的病情，于是赶紧拿走了他的手机，让他好好演戏，不许瞎想。 原本大后天傅瑞是要来横店的，牧子溢本打算趁机和他告白，为爱大胆前行，但是现在他决定不这样做了，想到自己被人家粉丝骂而自己的粉丝又骂别人那种凶狠的样子，牧子溢相信，如果他和傅瑞谈恋爱了，两边粉丝只会骂的更凶。 这太可怕了，他不舍得傅瑞被骂。 正当牧子溢犹犹豫豫的时候，娱乐圈八卦又有了新情况：莫少聪被曝恋爱了，对方是和他合作演戏过的一个新人演员。 点进这个热搜后牧子溢莫名很有代入感，莫少聪和他一起参加选秀出道，两人的名次也是紧紧联系在一起，可谓实力不相上下。之后几年，牧子溢发展的比莫少聪好，粉丝也比莫少聪多多了。 打开热搜，牧子溢发现所有的言论都是让莫少聪滚出娱乐圈。 莫少聪还没有公开回应恋情，但是照片上两人接吻、牵手、拥抱等亲密的举动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实锤了。面对偶像的恋爱情况，一般网友还能发出祝福，反应最激烈的反而是莫少聪的粉丝。 粉丝1：搞事业不行搞女人倒很行【大拇指】 粉丝2：滚，吃粉丝的用粉丝的拿着粉丝集资的钱谈恋爱？ 粉丝3：呵呵，真是瞎了狗眼了，当初怎么会选你出道，歌不行舞不行，靠粉丝吃饭还谈恋爱【再见】 粉丝4：呵呵，还钱吧，今年生日应援老娘花了两万块，没想到你参加完见面会就飞到南海谈恋爱，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还有更多的言论，看的牧子溢一阵瑟缩。代入感很强，牧子溢已经被粉丝的唾沫淹死了。 不明真相的钱安看了新闻，还在一旁耳提面命：“看到没，为什么咱们公司合同上写谈恋爱违约金五百万？这五百万放到公关部还不够用的呢。你且看着，无论回应不回应，莫少聪都要受影响。” “谈恋爱就真的那么严重吗？莫少聪也有25岁了啊。”牧子溢帮莫少聪说了句话。 钱安回答的狠坦然：“别人可能可以，偶像歌手不行，说实话，我们公司的艺人都是靠粉丝赚钱的，不管是发歌还是做周边，靠的都是粉丝支持。你和莫少聪这样选秀出道的就更加了，当初你们能出道都是粉丝一分钱一分钱买上去的，好多人吃牛肉干都吃吐了。人家为什么支持你不支持别人？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很有能耐，人家是图你唱得好跳的好？” 这话扎牧子溢的心了，他知道钱安说的都对，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其实牧子溢是很爱自己的粉丝的，虽然他们时常在网上教训牧子溢，对牧子溢管东管西的，但大多数时候，牧子溢都很喜欢这些支持他的粉丝。 然而牧子溢知道粉丝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样心甘情愿像个atm机似的支持他？他也明白，自己身上还有些粉丝的恋爱幻想。牧子溢每次活动，粉丝都会守在门口是为了看他一眼，他在粉丝身上也收获了很多关怀和温暖。 钱安说得对，当初他出道全靠粉丝集资打投，当时的青柠檬公司没有出一分钱。如果不是粉丝，牧子溢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他可能考上了一个一般般的音乐学院，现在正在为找工作而发愁。 莫少聪的事给牧子溢上了生动的一课，令牧子溢明白，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谈恋爱。 他真的很能理解粉丝们的感受，就好比一个妻子省吃俭用供穷酸秀才丈夫读书，结果秀才当了官飞黄腾达了，转身找了个公主，休了发妻。 那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么。 wb言论把情路堵死、不想傅瑞被粉丝攻击、不想自己被粉丝攻击，三管齐下，牧子溢深深叹气，略感惆怅。 看来比起恋爱，更重要的是自己先要硬气起来。 难过了几天，傅瑞来了横店。 导演让大家一起吃个饭。 在来横店之前，傅瑞真的一直都不知道这部剧的主演是牧子溢，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戴着假发套的牧子溢。傅瑞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闭上眼默默想：李青，能耐了啊。 从《大咖》录制结束，牧子溢和傅瑞就再没联系过，算了算也有小半年了。饭桌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其他人到也没在意，以为傅瑞就是这样的脾气。 饭后，傅瑞和导演一起出的门，在前面边走边聊，牧子溢在后面跟着，看着傅瑞的背影出神。 这么长时间不见，傅瑞还是老样子，也是，他们才几个月没见面而已。本来今天应该是告白之夜，现在牧子溢也没有什么想法了。 他能感觉到，现在傅瑞和他有些疏远。 殊不知傅瑞也是这么想的。他总觉得今天的牧子溢很安静，没有像以前那样笑呵呵的。几个月不见，牧子溢好像胖了一点，看上去就好像长开了一样，傅瑞不知道这是因为药物的缘故，还以为牧子溢是活的太滋润。 他还觉得牧子溢这样就挺好，以前太瘦了，虽然上镜好看，也是他喜欢的样子，但实际上看上去还是有点不健康。 见到牧子溢，傅瑞还有些发慌，他料定牧子溢已经看到了他寄出来的明信片，所以他应该是被拒绝了。被拒绝后又出现在牧子溢面前，傅瑞觉得还有些尴尬。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挺别扭的，导演走后两个人也停下了步伐。 “最近……还好吗？”还是牧子溢先开口的。 “唔，还行。”傅瑞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随即两个人继续沉默地往前走，傅瑞低着头想事情，牧子溢跳上绿化带膝盖那么高的边边，这么一来，他就比傅瑞高了。 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傅瑞，牧子溢觉得很新奇，看着看着就开了小差，没看到前面花坛拐了个弯。 “小心！”傅瑞发现的时候牧子溢一脚已经踏空了，正往前扑腾着下坠，傅瑞一个侧身箭步上前，搂住了掉下来的牧子溢。 牧子溢的上半身，手牢牢箍住傅瑞的脖子，下半身一只脚还挂在花坛上，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傅瑞的脸近在咫尺，两个人靠的好像那晚一样近。 两人目光相交，一股暗流浮动，令牧子溢忽然涌上泪意。 “为什么不理我了，嗯？”牧子溢轻轻地问，语气里满是委屈。 这话令傅瑞低下头，他皱着眉说：“是你不理我吧？” “哪有？我还给你发圣诞快乐的wx了，你都没有回。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但其实……”牧子溢太委屈了，他推开傅瑞站起身子，“傅老师我生气了，我现在不想理你。虽然你是前辈，可你很没有礼貌，是前辈就可以不理睬我的消息吗？是前辈就可以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吗？是前辈就可以……就可以抱我这么久吗？” 牧子溢整个人弯着，觉得腰好酸。傅瑞一惊，连忙把牧子溢扶稳放下。牧子溢重新站在了花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瑞。 “我给你回了圣诞快乐，我给你寄了明信片，这怎么是不理你呢？你难道没有收到我的明信片？”傅瑞问道。 “什么明信片……”牧子溢满脸茫然。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傅瑞忽然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牧子溢还不知道他的告白，所以还能在这儿和他讲话，难过的是牧子溢不知道他的告白，他胡思乱想了几个月，完全是庸人自扰。 “呼……”傅瑞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咳，太忙了。你知道的，我要出新专辑，要开演唱会，还要帮电视剧写歌。” 傅瑞眼神飘忽了：“因为忙所以难免疏忽了，你是不是也很忙，你不也是从来不找我聊天的？” 好一招祸水东引。 牧子溢还真的有些心虚，圣诞节那天他把手机摔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收到回复，至于平时为什么不找傅瑞，还不是他自己心里有鬼。牧子溢喜欢傅瑞，误解傅瑞喜欢他还美滋滋了好久，结果后来发现并不是。他又觉得是傅瑞不想理他，所以一时间又气又羞，觉得主动找傅瑞自己就会很没面子。 害，说来说去，都是要面子。 两人都心虚，于是把此事揭过不提，牧子溢看到傅瑞，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生气。傅瑞说他忙，牧子溢就真的相信，而傅瑞兜兜转转，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放下牧子溢。 正如明信片写的那样：我最好的旋律都来自于你。 傅瑞每一次唱新专辑的歌，就会思念牧子溢一次，爱情的加减法里，思念加想念等于刻骨铭心。 这大半年里傅瑞回了德国，还去了周边几个国家游玩。走过了那么多的路，看过了那么多的风景，见过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听过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可是没有可以分享的人，这些都令傅瑞觉得索然无味。 手机屏保已经从“不要想他”换成了“冷静”，后来则是牧子溢给他画的画像。 傅瑞想，也许感情的目的地不一定非要是恋爱关系，是朋友也无所谓，是陪伴也很好，只要他能时时刻刻见到那个人，所有的所有就都很好。 “对不起，以后我会天天找你，烦死你。”傅瑞帮牧子溢整理了一下刘海，信誓旦旦地说。 “你不找我没关系，但是你的鸡可以不要来偷吃我的饲料了吗，我每天都很想揍他。”牧子溢说的咬牙切齿。 傅瑞微笑点头。 两个人都有一个目标，所以也就都退了一步，重新和好了。 和好后牧子溢有些开心，虽然他暂时不能和傅瑞表露心迹，但好歹两人之间恢复了以前那样的关系，傅瑞开始和牧子溢说电视剧主题曲的事，而牧子溢叽叽喳喳地汇报自己的情况，也把圣诞节没收到傅瑞消息的原因说了。 当然他隐藏了自己生病的部分，这件事他还不想和傅瑞说。 听说钱安在牧子溢的手机里装定位软件，注重隐私的傅瑞觉得过于匪夷所思，他停下脚步很认真地问：“你有想过离开火社娱乐吗？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他舍不得牧子溢受一点委屈。 牧子溢却摇摇头：“离开火社又能去哪里呢。”他自嘲，“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其实是个很没有天赋的歌手，读书的时候唱歌就马马虎虎比不过别的同学，后来碰巧参加选秀出道，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现在的生活虽然离我预期的还差很多，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还是知足，不敢奢求太多，我们公司虽然有时候狗了一点，但也不见得别的公司就很好。和我一起出道的莫少聪，有这么一个人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出道的时候比我更好，但是后来公司给的规划不太行，现在他和我已经差了很大一截啦。再看没有出道的那些，他们之中比我有才华的多了去了，但是没有公司支持，也照样还是在当主播，当地下歌手，甚至不干这行回家打工了。还有的公司把艺人送上别人的床去换取利益，但这些都轮不到我身上。反正我还年轻，可以过几年再看看。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做，但这绝对不是换个公司就可以解决的事。” 小孩看的那么透彻，傅瑞也无话可说。 “如果我有困难，还是会找你的啦！哥，你到时候别嫌我麻烦。”牧子溢又变成了开心的样子。 “好。”傅瑞回答的很郑重。 牧子溢见了，又开心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明日预告：原来你也喜欢我。明信片：嗨~ ?(??????) 第51章 家人 片场一别，没多久以后就是春节，傅瑞回了德国和家人团聚，牧子溢也要回家过年。 然而回家并没有让牧子溢感到雀跃，反而是心事重重。钱安知道内幕，但也不能跟着牧子溢去他家里，只好答应牧子溢会早点去接他。 自从十八岁时牧子溢放下艺考高考叛逆了一把去参加选秀以后，他和家里人的关系就闹的很僵。牧子溢的父母其实是很传统的家长，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唯一的一次放纵就是答应牧子溢让他去西京读艺术高中学音乐。 和很多家长一样，在没有实现孩子的要求之前，家长百般阻挠，后来虽然妥协了，但言语里满是“你要好好学才对得起我们”，“你不好好学就是没良心，就是愧对父母”，“虽然我们家条件不好但是因为你喜欢我们省吃俭用就让你去学音乐，我们多爱你，你以后要孝顺父母”。 这样的压力是牧子溢在想要学音乐前没有料到的，在父母一遍遍的暗示下，牧子溢读书的时候一度觉得很恐慌，只要他没有拿第一就觉得内疚极了，或者同学叫他出去玩的时候他也惴惴不安，觉得是在浪费钱或者没有把全身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上，一定会让父母不开心。 每年放假回家，父母会买些“好东西”，例如牛排或者很贵的水产给牧子溢吃，然而饭桌上他们自己却不吃，口里还要说：“爸妈心疼你，如果不是为了你，谁买这么贵的东西吃呢。你多吃点，然后回学校认真学习，不要让爸妈失望！” 其实牧子溢的父母都是有工作的职工，家里有车有房，并不贫困，只是比起那些住别墅开豪车的人家，显得没有大富大贵罢了，然而平时吃穿用度还是很宽绰的。 饭桌上父母盯着你，眼里包含期盼，每当这时，牧子溢都觉得压力很大。 再加上在学校里牧子溢的表现并不优异，作为一个歌手，先天条件比不过别人是很要命的事，牧子溢怎么努力也比不过盛少笙那样的天才，令年少的他一度觉得十分迷茫。 而父母看到他的成绩也只会说：“你怎么这么差，对得起我们吗？你知道你一年读艺校要花多少钱吗？爸妈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爸妈对你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如此一来，牧子溢就更自卑了。 牧子溢签约青柠檬公司，去整容垫山根，去参加选秀的时候，牧子溢的父母并不知情。等到高考前夕一周没联系上他的时候，父母才火急火燎赶去学校，结果却被告知牧子溢已经请假去参加选秀了。 他们找到青柠檬公司，还偶然得知了牧子溢整容的消息。虽然这个年代垫个山根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手术，但是对于牧子溢的父母来说，却是天塌了的大事。 选秀的几个月选手们都要上交手机，牧子溢在比赛，没人能联系的到他。 这之后，牧子溢和父母的关系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出道以后，牧子溢迅速窜红，每年的收入也是大幅度递增，在给自己买房之前，牧子溢已经帮父母在老家买了精装别墅，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去住，他们在用实际行动抗议，给牧子溢贴上了“不听话”、“不孝顺”的标签。 对于这样的家庭关系，牧子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就算再有名，赚再多的钱，父母都不会感到高兴，只会觉得自己养了这样的儿子很失败。 在父母这里，牧子溢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认同，父母也不曾因为他的成绩感到骄傲。 出道的这三年，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去西京看望过他，也没有主动打一个电话。刚出道的时候牧子溢遭遇了王总那件事，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害怕，很想找父母倾诉一下，但是电话接通后父母冷淡的语气又令牧子溢望而怯步。 他不开心，父母却说：“你自己选的路，怪谁？我当初让你去选秀了吗？是我让你当偶像歌手的吗？现在后悔了，当初怎么不听爸妈的话？你真是活该，现在不开心知道找我们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因此，每次回到家里看到父母摆着脸色，牧子溢都觉得难堪又窒息。 果然，今年回到家里，父母依旧是那样的态度。 这次回家，牧子溢带了很多东西给爸妈和亲戚，有赞助商送的高质量的羊绒毛衣，各种品牌的运动鞋，还有电子产品、高档补品，林林总总拉了一车。 然而看到牧子溢的第一眼，妈妈的眉头就皱起了：“你看看你的头发，像什么样子，哪有正经人是这种颜色的头发的？你有几个耳洞？翻过年22岁的人了，还永远都是这幅不三不四的样子。” 牧子溢的头发是昨天刚漂白的，因为等到年后他有几个打歌节目的行程需要做造型，因为怕到时候来不及，所以年前就需要先漂白，之后再上色，也为了保护头皮。 为了不让父母数落，他已经戴上了毛线帽，但还是露出了一点。 母亲的不满牧子溢不敢回嘴，默默地搬运着礼品。 住在家里的日子他永远战战兢兢的，每天早上早早起床，然后帮忙打扫卫生，过年时节，小区里人也多了起来，大家都是看着牧子溢长大的，此时见到不免夸奖几句：“沐沐是大明星啦！今年又赚了很多钱吧！” 也有邻居的小孩是他的粉丝，趁此机会找他签名合影，年后好带去学校炫耀一番。 好像除了父母，谁都爱他。 除夕那天，亲戚都来牧子溢家过年，他正在和弟弟们玩游戏，牧子溢的几个弟弟和他差不多大，最小的也有十六岁了，因为牧子溢这个大明星是他们哥哥的缘故，连带着他们在学校人缘也好的很。 这次牧子溢回来还把一些没怎么穿过甚至是新的潮牌衣服都拿回来给弟弟，几个男孩子正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年纪，当场就脱了本来为了过年买的新衣服，换上了新款的很难买的潮牌。 吃饭的时候，几个弟弟还围着牧子溢叽叽喳喳地问，有的让牧子溢要女团成员的签名，有的让牧子溢说说圈内八卦，很多都是同学让他们带的问的。 八卦不好往外说，要签名还挺容易，牧子溢很爽快地答应了。 长辈们则是围绕着牧子溢的工资打转，牧子溢意思意思说了个很低的数字，但也足够让人惊叹了。 “你可真有福气啊！生了个大明星儿子！睿睿回来和我说，他们班同学好多都喜欢沐沐！”亲戚们都看着牧子溢爸妈满眼羡慕。 “呵呵，有什么好羡慕的，看看他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能风光几年呢，靠脸吃饭就是不行的，以后老了是不是还得去拉皮除皱啊？”牧子溢的妈妈直接说道。 牧子溢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网络上他时常能收到恶评，可这些都没有亲人嘴里说出来那样伤人。 姑姑看了眼饭桌的气氛，打哈哈：“沐沐不是唱歌的嘛，歌唱得好有人听就行。钱么，一年赚的都比人家这辈子赚的多了。” 一个弟弟就拿出手机说：“对啊，沐沐哥哥唱的多好听，我们午休结束就放他的歌！”说着他打开了牧子溢的《婚礼》。 “哎哟，好听的呀。”亲戚们纷纷称赞。 《婚礼》是牧子溢最满意的作品，得到别人的夸奖后牧子溢看了父母一眼，俩人挂着脸管自己吃饭，好像谈论的话题与他们无关似的。 半晌，牧子溢的妈妈说道：“这也叫好听？唱的也就那样吧，说出去还是学过音乐的呢，我看也不过如此。你们看他比赛没？三期就刷下去了，你看看人家傅瑞啊宋青青啊，再看看他，比都不能比。人家那才叫歌手，他什么都不是。” “呵呵……”姑姑都尴尬了，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安安你们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这次睿睿有进步哎。” 睿睿红着脸懊恼：“妈你别说了，从倒数考到中下也算进步啊？” 姑姑笑：“进步一名也是进步，何况你从倒数考到中下，说不定下次就能考到中上了呢？” 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牧子溢心里却不好受。别人家的孩子进步了几名也能被夸奖，他已经这样努力了，却还是招来一顿白眼。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父母才会满意。 拯救他的是钱安，在家待了一周牧子溢就开始失眠，他不敢带药回家，怕被父母发现。 他不知道父母发现又会怎么说，是会说“沐沐爸爸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都没关心你的身体。”还是“你就这点承受力？这样就抑郁了？” 对家里人会怎样表现，牧子溢不敢百分百保证。 于是他就央求钱安早点来接他，钱安其实可以再放两天假，但他更担心牧子溢的身体，就自己开车来接他了。 看着家越来越远，牧子溢竟然有了轻松的心情。 钱安也觉得牧子溢父母挺无语的，至少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净给孩子添堵。他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千万别做牧子溢爸妈那样的父母。 自从知道牧子溢的情况以后，钱安十分注意牧子溢的心情，他有时候也会想，牧子溢真的挺不容易的，出道早，其实那个年纪的人心智还不成熟。比赛的时候这些孩子们压力就很大，出道后更是面对更多的压力。偶像歌手流量大，是非多，网上的恶评也很多。然而面对这些压力，牧子溢又没有发泄的渠道，没有可以谈心的人，憋在心里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生病了。 加上牧子溢家里又是这样的情况，不仅不能给他创造温馨的环境，还死命祸害孩子扯后腿。 当然钱安也反省了自己，牧子溢这样，他也是问题之一，只不过他现在正在改，只是他改了也没用，牧子溢该干什么，还是得听公司那边的安排。 离剧组复工还有几天，牧子溢暂时在家里待着。正巧笛平也没有家人，两个人还能痛快玩两天。笛平还教牧子溢解压方法：“没事就搞卫生。” 笛平回家以后牧子溢就开动了，以前都是叫钟点工搞卫生的，牧子溢这是第一次自己动手，搞完了家里的卫生他就去整理衣柜，清理了很多不要的东西，待会儿那到楼下回收处放着。 下楼的时候路过信箱，牧子溢鬼使神差地打开看了下。 除了一些账单啊广告纸什么的，牧子溢发现了一张明信片。 “我最好的旋律都来自于你，新年快乐，我的男孩。” 署名：FR 熟悉的字体，牧子溢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傅瑞寄给他的明信片。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最好的旋律都来自于你。 牧子溢咬着唇，上网搜了一下这句话，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原句。 看着这句话的出处，牧子溢瞬间噤声了。 他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原来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牧子溢第一次体会到了狂喜的感觉。 第52章 果汁味初吻 笔迹嵌入柔白纸张，墨迹融于细腻文理，巴掌大的地方有傅瑞生长的地方，几寸的明信片写满了隐晦爱意。 思念坐过车坐过船，最终躺在黑漆漆的信箱里，直到牧子溢打开发现的那一刻。 牧子溢失魂落魄地捧着明信片回到家里，反复看了几遍，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他好怕自己又搞错了傅瑞的意思，但想来想去，“我的男孩”可不是随便叫的吧？ 不过傅瑞以前还开玩笑叫他老公呢，叫个“我的男孩”算什么。牧子溢皱起了眉头。 等等，傅瑞以前偷摸叫他老公！牧子溢一蹦三尺高，总算想通了其中关节。 原来如此，想到傅瑞的心机，牧子溢直接一个好家伙。 傅瑞太闷骚了，牧子溢捂着心口直呼太可恶。 歪倒在沙发上，牧子溢晃荡着脚上的拖鞋，忍不住露出甜蜜的微笑。 打开手机，刚刚傅瑞还在他打扫卫生的时候问他：“刚刚看到一件外套很好看，你喜不喜欢？我送你。” “你也买了吗？”牧子溢露出坏笑。 傅瑞：嗯……两件九折。 牧子溢舔着嘴唇奸笑，傅老师还在那儿装呢，他就是想和自己穿情侣装吧！故意找的打折借口，之前的篮球鞋一定也是他胡编乱造了个理由送的，自己还傻傻地相信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自己以前被傅瑞诓骗的傻样牧子溢就想看傅瑞吃瘪，于是爽快地说：“不用！谢谢傅老师！” 德国那边，傅瑞看到这个回复果然沉默了。 两件九折，牧子溢既然不喜欢，那给傅言买一件好了，傅瑞选了两个尺码拿去结账。 不过这顶帽子好可爱，似乎十分适合牧子溢，傅瑞顺手拿了丢进购物车。 下周傅瑞就会回国，去公司跟一下全球巡演的策划进度，牧子溢得知消息以后就按捺不住了，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 刚结束假期就回了剧组，今天一天还出来跑了三个活动，钱安还担心牧子溢因为家里的事和行程太挤觉得太累从而情绪不佳，没想到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嘴角翘的高高的还很精神。 “有好事？”钱安问他。 “算是吧。”牧子溢脑子里憋了个坏招，手下打字飞快给傅瑞发消息：“哥，你回来告诉我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接风洗尘。” 有事傅老师，无事喊大哥。 彼时傅瑞正在去机场回国的路上，李青看了眼手机时间说：“又发什么神经，还有三个小时登机呢，这么早去机场干嘛。平时催你去机场你都卡着点去，现在又去的太早，我真怀疑你的时间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李青哪里知道傅瑞有多想回国啊，尤其是牧子溢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 “明天我和牧子溢出去，你别打扰我。”傅瑞还和李青约法三章，就怕李青喊他去忙工作。 原来如此。李青点点头，品味了一下：怪不得这么急呢，原来佳人有约。 “早这样不就好了？别别扭扭的，之前又说和人家撇清关系，这会儿又上赶着，想一出是一出。”李青鄙夷地摇摇头。 “嘻嘻。”傅瑞还能笑出声。 飞机一落地车子就把傅瑞送到了牧子溢家楼下，虽然坐了很久的飞机，但想到牧子溢他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依然精神奕奕。 李青帮傅瑞把送给牧子溢的礼物放在他后备箱里，随后傅瑞坐上车，牧子溢亲自开车带傅瑞去玩。 “拜拜~”经纪人把傅瑞托付给牧子溢，自己也好回去休息休息。 见到傅瑞，牧子溢心情好极了，想起那张他放在床头柜的明信片，牧子溢舔舔嘴唇。 “带我去哪儿？”其实这会儿哪怕带傅瑞在车里坐坐他都觉得很满意了。两人这样，就好像情侣约会。 “等会儿就知道了！”牧子溢一脚油门带傅瑞奔向福地。 车子离开城区驶了一会儿，之后拐进一片绿叶繁茂的小路，之后再一拐，一幢方方正正的灰白色建筑呈现眼前。 下了车，傅瑞摘下墨迹看了看招牌：曲水兰亭。 “是餐厅？”傅瑞没来过这儿。 牧子溢带傅瑞进去，两人换了衣服以后傅瑞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个很高级的澡堂。 “你带我来……泡澡？”傅瑞愣了。 牧子溢假装很正经地说：“嗯呢，上次游泳的时候我不是说要带你来泡澡的嘛，这不，新开了个澡堂还能吃自助餐呢！” “但是……”说到游泳傅瑞就慌了，上一次他的狼狈还历历在目。游泳好歹穿个泳裤，泡澡的话…… 傅瑞已经浮想联翩了。 他还恍惚着，牧子溢暗暗观察他的表情觉得好笑，自然而然牵起了他的手带他去泡澡。 高级澡堂自然不会像传统澡堂子那样大家坐在一锅水里互相尴尬，这是个很私密的浴池，进了房间就只有一个四五平方的池子，一旁还有休闲区，可以让服务生送吃的进来。 池子前面是一片落地窗，围着一个植被茂密的花园，泡泡澡看看风景别提多惬意了。 傅瑞还在发愣，牧子溢已经解了浴袍招呼他：“哥，愣着干嘛。” 他率先解了裤衩，坏笑着去冲澡去了。 傅瑞都不敢看牧子溢，从下飞机到这儿他就晕乎乎的，这时候被热水一熏更是头昏脑胀。冲完澡牧子溢见傅瑞还呆着，就上前扒了他的浴袍。 傅瑞轻声尖叫，眼睁睁看着牧子溢豁开了他的浴袍。 其实也就一根腰带固定着，腰带一抽啥也不是。傅瑞的裸体展现牧子溢眼前，牧子溢喉一动，两人坦诚相待，场面香艳。 见傅瑞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牧子溢不免好笑地问：“你真没去过澡堂？德国的男女混浴澡堂那么有名。” 傅瑞说：“我是南方人！” “好啦好啦，快去冲澡，等你哟~”牧子溢推了傅瑞一把，自己下了水。 傅瑞转头看牧子溢，牧子溢背对着他，屁股紧实，随后缓缓沉入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他咬咬牙，摒弃文化冲击，扎进浴室冲澡去了。 洗白白以后，傅瑞假装老手拿毛巾捂着前面潜入池子里。池子上好歹漂了些花瓣，让傅瑞没那么害羞了。 牧子溢默默观察傅瑞，从进了房间开始傅瑞就像个闷桃子似的，鼓着脸默不作声。下了水他也缩手缩脚，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那脸红的，看上去戳一下就要爆炸。 这可是牧子溢的地盘，他大手大脚地瘫着，坦然靠着池子壁，还用手指尖划一划傅瑞的手臂使唤：“哥，拿一下那边的酸梅汁。” 傅瑞转头，从托盘里拿了酸梅汁递过去，但牧子溢并没有抬手接过，而是凑过去就着吸管喝了起来。 喉头咕噜咕噜的，看的傅瑞眼神发紧。 “真不错。”喝完以后牧子溢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粉色的嫩唇沾着水珠，透亮的皮肤黏着金色的发丝，令傅瑞挪不开眼。 傅瑞无法控制地脑补出一些场景，譬如牧子溢突然凑过来停在他的面前，然后跪在他上方隐约露出人鱼线，他抬起他的下巴，笑眯眯的脸上带着坏笑，小虎牙呲开，然后咬住他的唇…… 起先应该会有一些疼，然后是用力的吮吸，接着他的手会顺着自己的胸膛一路向下，揭开那块卑微的小毛巾。 傅瑞的手在水下握成了拳，看着眼前的玫瑰花眼睛发直，眼神也迷离起来。 牧子溢一看水下的动静，乐了，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算是看明白了，傅瑞是真的闷骚，你一示弱他就硬气，你要是强势他就是傻傻的小白兔，随你怎么扒拉浴袍都不带吭声的。 嘴上说着对泡澡拒绝的很快，心里指不定想些什么呢。 鸳鸳浴？翻白浪？牧子溢忽然好想去福傅瑞脑子里看看。 泡澡不能多泡，时不时还要上去休息休息，牧子溢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得不打断傅瑞的脑内小剧场。 他“哗啦”一下起身，大喇喇地面对傅瑞，差点令傅瑞一个激动呛水。 “不能泡太久，上来搓搓澡吧！”牧子溢假装不经意地从傅瑞面前走过，忽然脚下一滑扑了过去。 糟糕，一切都和傅瑞想的一模一样！他能感受到滑溜溜的牧子溢在他身上蹭了蹭，于是他瞬间不敢动了，小毛巾被水波一拍，晃晃悠悠朝别处漂去，两个人在水下毫无遮拦。 牧子溢攀附着傅瑞的肩膀爬起来，双腿分开跪在他两侧，简直和傅瑞脑补的一模一样。傅瑞手脚僵硬目光发直，牧子溢忍不住露出小虎牙甜甜地说：“还好你把我扶住了，池子里真滑呀。” “没……没事。”傅瑞缩了缩腰腹，他感觉牧子溢好像……戳到他了。 见傅瑞一副刺激过头的模样，牧子溢真怕他又流鼻血，于是也不逗他了，起身去搓澡。 不过池子是真的滑啊，他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爬起来。这期间肌肤之亲，略微碰撞之下傅瑞难耐地发出闷哼。 好不容易等牧子溢踩着水去那边拿搓澡工具了，傅瑞呼出好长一口气，仰头靠在冷冰冰的岸边不知该作何感想。 下一秒，牧子溢穿好了大裤衩双手套着搓澡巾从身后捧住了傅瑞的脸，露出小虎牙嘿嘿一笑：“哥，我们来互相搓澡吧！” 傅瑞：！！！他是想让我死！！！ 其实搓澡有些不雅，但今天牧子溢是存心要欺负傅瑞了，傅瑞没搓过澡，以往都是拿香喷喷的沐浴露揉一揉了事。傅瑞上岸后穿上大裤衩，牧子溢丢给他搓澡巾，傅瑞套上以后就傻乎乎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牧子溢的小虎牙又露出来了：“哥我帮你搓？” 傅瑞自然摆手：“咳，不用了，我不喜欢搓澡。” “没搓过怎么知道不喜欢？说不定以后你天天想着呢！”牧子溢坏坏一笑，把傅瑞推倒在躺椅上。 傅瑞趴在躺椅上，大长腿还多出来一截，牧子溢就朝他伸出了罪恶之手。 “呃……啊！”第一次搓澡的傅瑞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牧子溢搓掉了，他揪住浴巾喊到：“轻！轻点！” 牧子溢很正经地在搓背，听到傅瑞的叫喊都红了脸，他期期艾艾：“不是啊，哥我搓不出来……” 他觉得好挫败，为什么傅瑞的皮肤啥也搓不出来？他不知道傅瑞的肤质和他不一样，是偏油性的，摸上去光洁溜溜，根本没有什么死皮角质。 然而牧子溢还加大了力度，他就不信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搓不出来！这是北方人的尊严！ “不是搓不出来么你要干嘛！”傅瑞看着牧子溢一脸认真严肃，想到刚刚搓皮的痛苦，瞬间紧张。 下一秒：“呃！你好粗……” 原本傅瑞想说“你好粗鲁”，结果被疼的说不出后半截。 听在牧子溢耳朵里这话歧义可就大了，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这么直接吧！牧子溢一听这话就泄了力气，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你你你你！你下流！”牧子溢捂脸。 “鲁……”傅瑞头疼。 …… 两个人闹了一闹，后来牧子溢也没有折磨他了，牧子溢拉着傅瑞又泡了会儿澡，接着叫了按摩师来按摩。 傅瑞赶车赶飞机其实已经耗尽了力气，在技师的巧手之下舒服的睡了一觉。牧子溢吃着水果，贴心给傅瑞盖上薄毯。 他晃着脚坐在床边看傅瑞睡觉，心里一派满足。 忽然他想到了那天傅瑞没有完成的吻，不由得痴了。 沾了果汁的唇缓缓凑近，傅瑞的睡颜恬静安宁，牧子溢闭上眼，轻轻地盖了下去。 傅瑞做了一个果汁味的梦，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唇角还有水果的香气。 第53章 如果你是老虎 搓过一次澡，感情好的不得了。 从曲水兰亭回来以后，牧子溢和傅瑞比以前更亲密了，但是牧子溢有意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暴露的太快，因为他还没想好以后。 他倒是也知道没有未来的告白是渣男行为。 而傅瑞则是在死命克制，他觉得自己要是告白肯定会把牧子溢吓走，所以两人都保持理智，看上去就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 这是私下的交情，连笛平都不太清楚两人十分熟悉，在公共场合，傅瑞和牧子溢并无交集。这也是为了避嫌，之前有帖子说牧子溢是傅瑞的情人，钱安还用牧子溢的wb辟谣了。 说起这个牧子溢私下撇嘴：“为什么我俩在一起就必须是他包养我啊。” 看来他还是不足以和傅瑞匹配。 原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牧子溢忽然有了目标，他想变得更好，变成一个真正的歌手。虽然公司不帮他出唱片，但是牧子溢找到了别的门路。他央求傅瑞帮他找了个律师，仔细研究了一下他当时签约公司的合同，最终得出结论：“火社只禁止艺人私自接通告，并没有禁止旗下艺人出作品，只不过先斩后奏的话利润要和公司分成。” 利润牧子溢不在意，只要能出歌他就开心。牧子溢之前一直被框在公司的掌握中，以为事事都要听公司安排，直到这时候才突然开窍。 听了律师的话，他欣喜若狂，连夜整理了自己这些年写的稿子，然后交给韩新云看。 韩新云也是看在傅瑞的面子上才乐意帮牧子溢参谋，他正好也有事要咨询牧子溢，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空闲的时候就在录音棚凑一块儿研究这个研究那个，把傅瑞嫉妒的不行。 “找我不也一样么。”傅瑞想，他也可以指导牧子溢啊。 牧子溢听了以后喝了口傅瑞带来的代糖奶茶摆摆手：“哥你哪比得上韩总监经验丰富，你自己的歌都是韩总监监制的呢。” 他已经对韩新云崇拜上了，韩新云还让他免费用录音棚，和他说想什么时候过去玩就什么时候过去。韩新云的录音棚可是超级豪华的，牧子溢上次去的时候就喜欢的不得了。 杀人诛心，傅瑞睨了韩新云一眼，韩新云接收到了傅瑞机关枪似的目光，不仅不害怕还幸灾乐祸得意一笑：“就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老傅你就歇着吧，我和弟弟会好好工作的。” 弟弟？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傅瑞吐血。 为了筹备自己编写的第一张新专辑，牧子溢简直成为了时间管理达人。他的通告虽然有删减，但还是很多，目前他在横店拍戏，偶尔出来放假或者走商业活动，开春后他就要开始录制《街头餐车3》，这个综艺要持续录制20天。牧子溢几乎是从时间缝隙里凑出这张新专辑的。 因为wb是公司的财产，牧子溢不能用他来进行宣发，只能靠着韩新云的录音棚官方wb宣发。 因为录音棚一般人也不会用到更不会关注，只有一些音乐人会注意，所以只有一万多粉丝，还不知道是不是大半僵尸粉。 所以当牧子溢的新专辑预告发布以后，只有零星评论。 网友1：牧子溢？是同名吗？ 网友2：哈！ 因为带了牧子溢的名字，所以一些粉丝也搜到了这条消息，可粉丝并没有听到牧子溢新专辑的风声，他们疑惑地返回去查看后援会或者工作室的状态，也没有说要发新专辑。 一时间大家还以为这是同名的歌手或者乌龙事件。但是看了眼海报的人物，那个露出来的眼睛，好像真的是牧子溢哎。 牧子溢的新专辑叫《22-4》，22岁的他出道第四年，终于有了一张完全属于他的专辑。这张专辑是免费的，发布在各大app上，没有宣发也没有mv没有写真，低调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牧子溢的东西。 粉丝们纷纷在超话询问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也有粉丝立刻去听了新歌，从声音确定那就是牧子溢。但牧子溢的专辑怎么会这么悄没声地发布呢？粉丝更迷惑了。 于是不断有人@工作室@后援会@火社娱乐，希望得到一个回复，公司那边终于发现了牧子溢的小动作。 钱安正在陪牧子溢录制节目，接了个电话以后神色凝重。可惜录制不能被打断，公司那边在逼问，钱安也没办法回答清楚情况。 他自己也一头雾水呢。 为了搞清楚事实真相，公司第一时间联系了各大app，说明情况后要求下架牧子溢的作品。 于是在发布一小时以后，牧子溢的《22-4》就被下架了，除了录音棚的官微，别的地方几乎看不到这张专辑。 但还是已经有人听了专辑里的歌，很多粉丝挤到官微下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录音棚冷清的官微一下子门庭若市，瞬间有了几万评论。 “牧子溢 专辑下架”也上了热搜。 好不容易等牧子溢录制完了，钱安赶紧问牧子溢是怎么回事，牧子溢“唔”了一声：“就是和朋友录着玩的。” 朋友？牧子溢还有什么朋友，钱安心里立刻破口大骂傅瑞。 “赶紧和公司解释吧！”钱安拉着牧子溢就往公司赶。 其实当初决定做专辑的时候牧子溢就知道，专辑的发布不可能一帆风顺，在去公司的路上他登上各大音乐app看，刚刚发布的专辑已经下架了。 其实干这样的事，牧子溢也曾经害怕过，到现在去公司的路上他也是有一点点害怕的。不知道公司会对他说什么，难道不听话会被封杀？牧子溢忐忑不安。 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相反，他的心里很快乐，很激动，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还是他签约青柠檬的时候，那一天他背着父母逃学去了外面，十八岁的他第一次郑重落笔，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一名签约艺人。 虽然他知道父母一定会暴跳如雷，可是那一瞬间的自由令牧子溢有了解脱的味道。 傅瑞一定能理解牧子溢这一刻的感受，他平静地注视着网络上关于此事的舆论，不禁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 从出生开始，傅瑞就是万众瞩目的期待，他的家族迎来了新的希望，期待新生命能够延续家族的荣耀。 作为德国小有名气的音乐世家，家族里的每一个孩子从在肚子里时就受到了古典乐的熏陶。傅瑞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踩着小板凳学钢琴，别的孩子还在尿裤子时，傅瑞已经能够完整地弹奏《献给爱丽丝》了。 七八岁的时候，傅瑞的业余活动就是穿着正装和哥哥一起出席各种音乐会，上学之余跟着名师学习钢琴，还要接受妈妈小提琴的教学，别的孩子拿叉子都别扭，傅瑞已经可以熟练地演奏小提琴。 小的时候傅瑞对这些没觉得什么喜欢不喜欢，家里别的小孩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他经历的一切好像就是一种习惯。虽然没有像对冰激凌那样热爱，但也没有排斥。凭借良好的天赋和后天的努力，继傅言之后，傅瑞也开始在各种钢琴比赛上获得金奖。 被古典乐围绕的傅瑞第一次注意到流行乐还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在家里鲜少接触流行乐，书房架子上都是古典乐的唱片，尽管年幼，但他还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家对流行乐的鄙视。傅言少年时其实会悄悄地听流行歌曲，但他更爱古典乐，和傅瑞不同，他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一次参加比赛以后，傅瑞在音乐厅的门口等司机来接。音乐厅的对面是一条河，桥上有很多街头艺人。 傅瑞看到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守着他破败的电子琴，满脸陶醉地演奏着自己写的歌曲。调子傅瑞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深深陷入了当时的氛围里。 流浪歌手边弹边唱，三三两两的行人围坐在他的周围，微笑着听他唱歌。女孩子们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摆动，情侣相视一笑，拥抱接吻。 没有人像音乐厅的观众那样穿着正装，他们就是那样随意席地而坐，单纯地为这一天小小的美好而感动。流浪歌手的弹琴手势也很随意，傅瑞想，如果他那样弹琴，一定会被打手背。流浪歌手斜靠在栏杆上边扭边唱，但是流淌的音乐却有吸引人的魅力。 那样的场景太美好，让傅瑞的心脏怦怦跳动。傅言和他说过，上台表演的时候他的心跳就是这样的，坐在钢琴前，傅言很快乐。 傅言说的陶醉，傅瑞却没这样觉得过，弹琴就弹琴呗，弹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激动了。但是看到流浪歌手的那一刻，傅瑞觉得，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回到家里，傅瑞打开了房间的钢琴，第一次写了一首简短的小歌，名字叫做《桥上的男人》。写完以后他看着谱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是拿钢琴比赛金奖都不能给予他的满足。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回想起来，那种怦然心动叫做自由。 牧子溢决定发布《22-4》的时候，傅瑞一开始是不赞同的，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紧锁眉头。他第一时间站在牧子溢的角度思考，偷偷发专辑无疑会给牧子溢带来很多麻烦，轻则被公司惩戒，重则官司缠身。就连韩新云的录音棚也有可能因为发布宣传海报被火社娱乐提起诉讼。 但是下一瞬间，看着牧子溢的憧憬他咽下了本来的反对意见。 他觉得，牧子溢这一瞬间是快乐的。 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时感受到的“自由”，在一个环境待到厌烦以后，下一个决定就是打破陈旧的工具，这个决定会带你走向心之所向。 所以最后，傅瑞还是支持了牧子溢的想法。 看到牧子溢的新专辑被撤，傅瑞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过音乐app可能会顾及火社这样的公司，视频app和广播app却可以随意上传。 之后，一个名为牧子溢的up主在相关网站发布了新专辑的音频，韩新云的录音棚激情转载，引导网友去视频app收听音乐。 牧子溢看到韩新云录音棚官微发的wb，“噗嗤”一下笑了。 他觉得好快乐，那种舒服一直钻到了骨缝里，刚刚有些紧张的心情一哄而散，即使到了公司总经理的面前他也没有觉得害怕。 出道那么些年，总经理的办公室牧子溢没来过几次，这次来自然是因为发布专辑的事。进了办公室，牧子溢团队的一些工作人员以及音乐总监闻灰以及不认识的几个人，估计是律师之类的，都已经到了。 总经理姓徐，名微微，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练女人。 牧子溢坦然坐在总经理面前，态度还算端正。 “这是怎么回事？”徐总经理自然是先让牧子溢讲清楚。 牧子溢是这样说的：“这些年写了一些歌，觉得还可以，就发布出来了。” 事实也是如此。 “你没有经过经纪人和公司同意就擅自和其他公司合作发布新专辑，这损害了公司利益，是不允许的你知道吗？” “是吗？”牧子溢沉着反问，“哪一条写了我不能把自己写的歌发布出去？没记错的话我签的是经济约，不包括限制我的著作权吧？我倒是觉得公司私自联系各大app把我的音乐下架才是损害了我的利益。徐总你觉得呢？”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觉得乖顺的少年今日咄咄逼人，22岁的年轻艺人在总经理面前呛声，还把她逼的有些失语。徐微微一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公司和牧子溢的合约当年是她参与拟约的，每一条每一言她都烂熟于心。可以说，他们当时就没想过公司旗下的艺人能自己作词作曲编出一张专辑，自然也不会对这方面有很具体的规定。 她看了眼闻灰，闻灰便接话：“你发布新专辑获得利益就是接私活。” 接私活就是不被允许的。 “我没收益，怎么算接私活。”牧子溢早就料到这一点了，他看着闻灰，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他曾经很多次把自己的作品拿给闻灰，但这位音乐总监总是视而不见，如果他愿意支持，牧子溢又何必闹今天这一出呢？ 于是他说：“而且我曾经多次把稿子拿给闻总监看，他都表示不接收这些稿子，公司既然不要，我把这些你们不要的东西发表，又有什么毛病呢？” 徐微微看了闻灰一眼，闻灰抿唇不语。徐微微又转头对牧子溢说：“看得出来你有很多想法，你知不知道，公司有自己的决策，你这么做就是在唱反调，会影响公司后续对你资源的安排。” 这就是威胁的意思了。可惜牧子溢不怕，再不济能怎样呢，封杀吗？事到临头，也不过如此，本来他觉得害怕的事，此时此刻也不害怕了。 牧子溢抬起眼皮直视徐微微，随后他笑了笑，说：“徐总，我也不是孩子了，有些幼稚的话就不必说了吧。” 以往遇到高层甚至经纪人钱安的时候，牧子溢都会习惯性地低头，手也放在身前端端正正，随时摆出受人教训，听命于人的状态，但今天是他第一次直视高层的眼睛。 做到以后他才觉得，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可怕。徐微微眼中的疑惑和惊讶一闪而过，牧子溢捕捉到了这份不一样的眼神，随即露出自信的微笑。 徐微微却觉得牧子溢这样的眼神十分熟悉，愣神的功夫，她终于想起来是在哪儿看到过牧子溢这样的神情了。 当年签约牧子溢的时候，公司里两派人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徐微微正是反对签约牧子溢的那一派，火社娱乐做的都是顶级偶像，牧子溢那时候完全入不了徐微微的眼，但是最后令他们打破成见的是支持派展示的牧子溢的舞蹈。 那已经是出道夜前两期左右的比赛了，到了后面，留在舞台上的选手不过凑了两个团而已。双方之间的battle十分激烈，谁都知道，此时再不努力，这几个月的辛苦都将白费。 牧子溢也是拼尽全力想要博得出道位。 徐微微还记得牧子溢当时的舞蹈，其实比起公司一般的练习生，牧子溢这个舞蹈实力可以说是很不行，但是没有人把目光集中在他的动作上。 是眼睛。 徐微微被牧子溢眼睛里的神采俘虏了。那种张扬和自信，那种不屈和纯粹，没有人可以不被牧子溢吸引。 因此，牧子溢来到了火社。 出道后的牧子溢并没有给徐微微带来过这样的感觉，他是个乖巧的艺人，从来没有反抗和意见。牧子溢就像一条金鱼，公司给多少饲料他就能吃进去多少，哪怕肚皮翻圆了也没有丝毫怨言。那种逆来顺受的表现力，总是缺了点什么，牧子溢的人气虽然节节攀高，但是每次在公司见到的他总令徐微微感到缺了一丝什么的样子。 时至今日，徐微微终于看到了一个完整的牧子溢，那个舍我其谁的少年又回来了，看一眼他的眼睛，徐微微知道，那条金鱼已经变成凶猛的大白鲨。 在徐微微逼视的眼神下，牧子溢毫不示弱。 能做到这样牧子溢十分感谢傅瑞，如果不是他，他不会茅塞顿开。 之前牧子溢在犹豫该不该背着公司发专辑的时候，是傅瑞鼓励了他。 那时还有一丝犹豫的牧子溢问傅瑞：“哥，好羡慕你们啊，为什么你们公司的艺人可以在网上随意发言，想开演唱会就开演唱会，不想开就休息啊？公司不会说你们吗？” 他说：“沐沐你放心大胆地去试一试，你不该被囚禁在现在的小天地里，你有你的梦想，你有你期望的未来，如果你有，你就勇敢地去干。如果你觉得你已经足够强，那么你就会发现，其实束缚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什么公司什么舆论什么经纪人，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你害怕的只有平庸的自己。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一只兔子，那公司就是可以随意打杀你的猎人，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一只老虎，公司看到你就只有妥协的份。” 想到这话，牧子溢抬起了头颅说道：“怎么，因为我发了自己写的歌，公司还要封杀我吗？我是不在意一年少赚多少钱，没想到公司也不在意，倒是我浅薄了。” 听了这讽刺意味明显的话，钱安的心都揪起来了，他偷偷拉了一把牧子溢的手，牧子溢却不为所动。 刚刚结束的去年，牧子溢又是公司吸金第一人，比第二名的男团多出六千多万。他在公司大楼外的海报又换上了新的造型，稳稳地度过了又一年。 六千多万，足够养活好几个火社娱乐的练习生了。 今年才过了没几个月，但是牧子溢手里累积的通告，删减以后，第一季度报酬还比上一年同期还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八。 火社要是舍得拿牧子溢杀鸡儆猴，那他就是个傻子。 牧子溢为什么那么肯定，因为他知道连艺人受欺负以后都要拿代言费的抠门公司，怎么舍得动头名的艺人呢？ 他早该发现这一点的。 傅瑞说：“牧子溢，你是该被人捧在手心的。” 牧子溢开口以后，办公室内一片沉默，良久，徐微微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她对牧子溢说：“你想发专辑也可以，但是不可以不收费。” 她不是给两人找了个台阶下，她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而已。 “闻灰，阿来，你们去通知各部门，牧子溢这张专辑，按常规操作。” 说完她就开始整理自己的文件，好像所有人都不存在一般。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随后一溜烟地下去工作了。 常规操作，意思就是公司会配合《22-4》的宣发，《22-4》会按照往常那样收费，牧子溢需要配合新专辑参加各种宣传活动，这张专辑已经成为了有名分的专辑。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原来当老虎是这样的感觉啊。 “那么徐总，我先走了。”牧子溢礼貌退出徐总的办公室。 外面的世界，空气都有点甜了。 第54章 喜相逢 这一年，牧子溢过的是从未有过的舒心。他发现适当在公司耍点大牌竟然更让公司看重和畏惧自己。 不得不说，撒娇爱豆更好命。 当然这种坏点子都是和傅瑞学的，傅瑞总让他硬气点，一开始牧子溢对这种意见还有些纠结，觉得应该听话点，不要给公司惹麻烦。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牧子溢发现公司也很会看菜下碟。你对它言听计从，他就会死命压榨你，你在一些事情上高度强硬一点，公司反而会觉得你不好欺负，更尽心尽力地对待你。 牧子溢就很能感受的出，如今公司要给他安排一些什么事，都会时不时来问问他的意见，就怕他不满意。要是在以前，牧子溢哪有说话的份，还不是公司让他干嘛就干嘛。 年初和牧子溢之前的风格不一样但很合市场口味的《22-4》以可怕的销量占据榜单，疯狂吸金一个多亿，打破了牧子溢自己的记录，让公众见识到了牧子溢的实力和商业价值。 下半年牧子溢的新专辑《unusual》在牧子溢亲自监制下，公司妥协，制作团队抛弃了火社公司内部的团队，转而花大钱和国际知名制作人合作。牧子溢更是在傅瑞的引荐下亲自奔赴美国说动制作人，他参与其中，创作出了这张专辑。 专辑一经面世就再一次引起了各方关注，音乐人试听以后好评如潮。 这张专辑的主打曲《unusual》是牧子溢努力争取才有的结果，牧子溢自己听了也很满意，与之对比，以前火社娱乐的产出简直就是垃圾。 歌好了，粉丝也很满意，更何况这首歌在国外榜单上数据也很好，很给粉丝挣了面子。 一直以来牧子溢都很想把自己的工作重心转移到音乐上来，其实歌能赚钱，公司也乐见其成，毕竟卖歌是稳定且长久的生意。说难听点，要是偶像糊了，歌好听，歌还是能继续卖钱的。 不过牧子溢手头已经有的影视资源是早就定下的，他还是会认真完成。 目前他正在安市拍摄改编自兔大王原著的校园偶像剧《北湖九中纪事》，饰演傲娇又臭屁的学霸男主陈子善。不出意外的话这部剧也是一部网剧，不过剧方正在努力让电视剧上星播出。 这之后，牧子溢打算召开三场演唱会。 牧子溢这边影视歌曲两开花，傅瑞也没闲着，下半年他就要开始全球巡演，说起这个他真是悔不当初。 当时决定开全球巡演是因为他想找点事做，好让自己不要总想着牧子溢，没想到后来两人和好了，傅瑞这时候就开始意识到开演唱会实在是太耗费精力的一件事。 而且全球巡演有大半年都在国外，因为距离和时差根本不能经常和牧子溢见面。 这一年来，傅瑞和牧子溢的关系一直保持在“亲密朋友”这条底线上，两个人时常凑在一起玩，有时候在对方家里看剧过夜，但谁也没想着往前迈进一步。 傅瑞冷眼瞧着，自从牧子溢开窍以后，他的心思好像都放在了自己的事业上，全世界各地地跑，干劲十足。 他不知道牧子溢是想变得厉害一点，厉害到足以和他匹配，也足够有话语权去宣告恋爱。他是觉得牧子溢成了工作狂，好像离爱情越发远了。 傅瑞感情受挫，韩新云有了二胎以后就经常嘲笑傅瑞：“牧子溢才22岁，你有的熬呢，不过等他二十七八岁粉丝松口事业有成的时候，你都快要四十了，啧啧，男人三十出头还能说是一枝花，四十那真是老豆腐了。” 扎心了，戳肺管子了，傅瑞一直很在意自己和牧子溢的年纪，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有往衰老发展的趋势，具体表现就是排练演唱会的时候他总觉得比起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容易累。 而牧子溢，他昨天还和自己说，说他体检的时候发现自己长高了1.5公分！ 天呐！听了这话傅瑞觉得自己要奔溃。他喜欢上的男孩子竟然还在发育！傅瑞觉得很有罪恶感。但是他必须承认，自己就是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因为他已经够成熟了，再找年纪大的那就是找老伴，夕阳红。 然而牧子溢蒸蒸日上，傅瑞不得不开始为自己打算，就是那种做孤家寡人的打算。他爱的小男孩不仅可爱，还变成了工作狂。 到了第四季度的时候，牧子溢的wb粉丝突破了五千万大关，向着六千万迈进。年初拍摄的大男主剧《成龙》热度破万，成为了全年截至目前的网剧热度第一，集均1.8亿的观看让牧子溢的影视成绩很能拿得出手。 在这样的热度下，牧子溢的六场演唱会所有门票全都被抢售一空。 庆市、南海市、西京市，牧子溢要在这三个城市每个城市停留两天。 在牧子溢开演唱会前，傅瑞已经开始了全球巡演。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写明信片寄给牧子溢。牧子溢则是把当地好吃的食物发给傅瑞看。 钱安现在已经不怎么盯着牧子溢的饮食了，牧子溢现在要心很重，会主动去健身，合理安排饮食结构，所以偶尔大吃一顿也没有什么。 傅瑞曾经旁敲侧击地问牧子溢有没有收到德国的明信片，但牧子溢都装傻说没有。面对牧子溢的屡次否认，这下傅瑞彻底死心了，看来那张明信片就是被寄丢了。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留下全名，只写了个大写字母，要不然被人家捡到了，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轩然大波。 傅瑞琢磨着，下次谁告白用明信片谁是大傻子。 其实呢，那张德国来信被牧子溢珍藏在床头柜上放着的雕花木盒里，和别的明信片一起，是他珍藏的宝贝。 既然傅瑞不在，牧子溢平时就和笛平玩，笛平现在瘦了很多很多，见面的时候牧子溢都有点不敢认。牧子溢因为演唱会需要瘦身节食，笛平则是要减肥，于是两人只能选了个素菜馆子凑活凑活。 这一年对笛平来说也是很精彩的一年，他和经纪公司解约，正在准备重新出发。 令牧子溢惊讶的是，认识那么些年，他第一次知道谐星出道的笛平在出道前学的是声乐，笛平和他分享了自己写的歌《他的手》，牧子溢哼哼了一遍就觉得太棒了。 这首歌是笛平打算送给恋人魏檀的，魏檀是当红实力派演员，如今他们正在隐秘恋爱中。 写歌什么的还是牧子溢更有经验，他约笛平去韩新云的录音棚玩，两个人窝在那儿改歌录音。 韩新云路过，觉得这首歌非常好听，于是就进去看了眼。 牧子溢他自然熟悉，但是跟着牧子溢一起来的男孩子他有些认不出来。 见两人都是一脸懵，牧子溢就给笛平介绍：“这是录音棚的老板，也是极音唱片的音乐总监，著名音乐人韩新云。” 又给韩新云介绍笛平：“韩老师！这是笛平呀！” 韩新云十分诧异，笛平他还是知道的，更别说傅瑞曾多次忧心忡忡地觉得牧子溢和笛平因为年纪相仿好像更玩得来。 但那不是个胖胖的谐星吗？怎么瘦成这样了！ 寒暄几句，韩新云问牧子溢：“刚刚那首歌是你的专辑的新歌？” 他觉得那首歌有些不成熟，好像不应该是牧子溢的专辑的歌。 牧子溢一愣：“不不不，是我们瞎玩的。” 然而韩新云却很有兴趣，让他们再放一遍。 看到韩新云的表情，牧子溢一瞬间就知道韩新云对这首歌很感兴趣，于是他眼睛一亮，对着笛平挤眉弄眼一番，拉着云里雾里的笛平赶紧打开了音响。 机遇就在一瞬间啊！ 果然，之后韩新云就约笛平去了公司，不过不是极音，而是集英新锐。 韩新云正在筹备明年的选秀节目《银河少年》，集英新锐的前期筹划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正在选人阶段。 经过激烈的讨论，集英新锐签下了笛平，笛平从谐星成为了签约歌手。 …… 热热闹闹的一年飞速过去，傅瑞新年第一场演唱会在英国落幕，演唱会结束后，傅瑞还在英国玩了几天。 上一次在英国开演唱会还是十年前，十年后，当年的那些粉丝都当上了父母，抱着孩子一起来听傅瑞的演唱会。 这令傅瑞颇有感触，你看粉丝都成家立业，他还是孤家寡人，这是何等的寂寥。 傅瑞陷入惆怅。 海外的粉丝还是华人居多。听闻傅瑞在英国开演唱会，好多人从就近别的国家特意赶来。海外演唱会的规模都不大，反而显得温馨。 巡演的下一场演唱会就是在新加坡，之后是美国、日本，再回到国内的城市，开展为期半年的全球巡演。 当然，在国内的话，都是几万人的大型演唱会，在同一个城市还需要停留两天。 当傅瑞转战到日本的时候，国内恰好迎来了春节。 春节是一年之中最重大的节日，牧子溢结束了演唱会，公司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于是牧子溢在28回到了妈妈的老家江市，再过两日就是大年三十。 这一年牧子溢变化很大，他的病情也有了缓解，虽然压力大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些不安，但比起前几年真的好了很多，药量也减少了。他每一天都朝气蓬勃的，因为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目标，不再像无头苍蝇那般。 傅瑞在日本结束行程以后还要陪父母和哥哥嫂子海外旅游。傅言本来是陪安娜贝尔在东京参加钢琴比赛，恰好傅瑞开演唱会的时间也在那几天，于是兄弟俩干脆接父母来日本旅游，之后一家人一起回中国去妈妈傅阳的老家江市看看。 今年因为中德文化交流年的到来，傅言受邀在国内多个城市音乐厅开设新春音乐会以及跟随官方参加展示交流活动，安娜贝尔也亦步亦趋地跟随傅言在中国工作。 于是大年初三，傅瑞一家就回到了国内，直接前往江市。 傅家在国内没有什么关系亲密的近亲，傅瑞刚到国内的时候外婆还健在，傅瑞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熟悉了国内的环境也就搬出去了。傅瑞外婆在的时候傅阳还时常与国内联系，没过几年老人家去世，傅阳也就和别的亲戚断了联系，再没有回来过。 回到江市也仅仅是因为在日本旅游，顺便回家一趟，也好处理一下之前留下来的房子。 因为傅瑞一直叫了人打扫房子，所以这座小院还保持着整洁，正好供一家五口人落脚。傅瑞是公众人物，不方便出门，傅阳就带着其他人在附近转了转，回忆回忆往昔。 小城市里的社区过年期间很热闹，见很久没人住的房子来了几个外国人，邻居们都好奇地打听。 音乐家知名度没有那么高，傅言傅阳都没有人认识，只觉得他们这两个外国人男俊女美，长的太好看。尤其是这个男的，还会说中文呢。 于是牧子溢妈妈和小姨买菜回家的时候就在八卦：“一家人长的都很好看，尤其是那个儿子，个子好高，真帅啊。” 帅哥是全人类共享资源。 “你们在说什么？”见两个女人满眼兴奋，牧子溢爸爸随口问了句。于是牧子溢妈妈就说了下巷子那头那座房子的事。 牧子溢压根不知道，自己其实和傅瑞住的那么近，那房子他也知道，小时候放学经常路过，依稀记得以前住着个很优雅的老奶奶，后来好像就没人住了。 今年回家，牧子溢照样没有得到父母的好脸色，这让他觉得很挫败。这一年以来牧子溢一直过的挺好的，没想到回到家里他还是会陷入那种焦虑和迷茫。 内心里他肯定是想和父母修复关系的，他知道父母和他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当时参加选秀的事，还因为父母觉得他如今的工作有些不三不四。 在他们认知里，学音乐以后的牧子溢应该是宋青青那样的，穿着礼服在国家大剧院或者国家台表演，要不就是傅瑞啊重春那样的，歌好听，传唱度高，男女老少都能哼哼两句。 不像他，头发总是五颜六色，耳朵上挂着耳坠，脸上还带着妆。平时干的事也是一锅乱炖，上那些他们看来“嘻嘻哈哈”、“没有营养”的综艺节目，要不就是演一些“乱七八糟”、“鬼扯”的电视剧。 不管牧子溢在外面怎么风光，回到家里，他依旧是那个遭父母嫌弃的对象。 在家里待几天，牧子溢好不容易恢复的睡眠时间又被打乱，本来顺心的一年在年末戛然而止。 从大年初一那天开始，不知道是因为窗外时不时炸开的爆竹声还是隔壁的狗吠，牧子溢又开始失眠。 晚上送走客人以后，牧子溢戴上口罩去楼下散散心，出了家门他才感觉到畅快。天气虽然冷，可是家里也不温暖啊。 这种孤独感和别的感情不一样，如果没有爱情还有友情可以替代，没有友情还可以自娱自乐，唯独亲情，无法替代也无法割舍。 新的一年到了，天空中还有零零碎碎的烟花，牧子溢插着口袋站在路灯下抬头望了一会儿，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 他仰到脖子都酸了，可眼眶还是盛不住眼泪。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如果死了，是不是爸妈就会放下芥蒂开始为他伤心了？ 这个念头来的突然，把牧子溢自己都给吓到了。 他倏然回神，惊魂不定。这是他第一次冒出这个念头，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好的预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前面那盏路灯下，穿着黑色大衣的高挑身影。 怎么回事，傅瑞怎么在这儿？ 四目相对，同款的愕然在两人眼中迸发，牧子溢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个年头竟然是转头就跑。 “跑什么！”傅瑞又好气又好笑，迈开腿追上去。 牧子溢只是觉得很丢脸，至于为什么丢脸他也说不清楚。可能因为他正狼狈，可能因为他竟然萌生出了自杀的念头，他自己对自己感到害怕，然后恰好此时，他居然看到了傅瑞。 反正第一个想法就是先跑了再说。 奈何小短腿跑不过大长腿，牧子溢觉得自己也没跑几米就被后面的人追上一把揽着腰抱起了。 “放我下来！”牧子溢羞愤不已，挥舞着双腿。 紧接着傅瑞一把把他扛起在肩头，往一旁小孩子们玩的小公园走去。 “呼~”牧子溢天旋地转，随后被放置在了秋千上。 “抓紧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秋千就被人推的高高的。 “傅！瑞！”这是牧子溢第一次叫傅瑞的大名。 牧子溢在秋千上吱哇乱叫，傅瑞在一旁看热闹，眼看着牧子溢要掉下来了他才走上前去。 秋千上那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秋千索扭了几妞，最后缓缓停了响动。 抱着傅瑞的腰，牧子溢忽然感到一阵安心。不知道为什么，和傅瑞在一起的时候，牧子溢觉得爱情友情亲情都有了。傅瑞是朋友，也是爱人，可以当做兄长，也像个事事操心的老父亲。 当然如果傅瑞知道牧子溢把他当做老父亲，他会怀疑人生。 大手抚上了他的脸，傅瑞问：“哭什么？” 这一问，牧子溢更想哭了，他摇摇头：“不告诉你。” “你……”傅瑞其实想问很多，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用大衣把泪水涟涟的牧子溢裹在怀里，微微弯腰抱住了他。 “你不是说你陪父母回老家？怎么在这儿呢？”牧子溢好奇地问。 “这里就是我外婆家。”傅瑞眨眨眼，“哦对了，你也是这里人？”他这才想起，曾经好像看过牧子溢的资料来着。 得知傅瑞的外婆家就在这里，牧子溢也觉得很惊奇。 “说不定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呢。”牧子溢突然因为这些缘分很兴奋。 因为这话，傅瑞想了想，那时候牧子溢该是几岁，七岁？八岁？他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但是两个人也许曾在这条街一起走过就足以让人兴奋了。 傅瑞想事情的时候，牧子溢悄悄地转头看傅瑞，半年不见，傅瑞好像一点也没变，和蜡像似的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反而因为很久没见，显得更帅了。 他忍不住抱紧了傅瑞，闻了闻他香香的毛衣，觉得一派满足。 第55章 银河少年 见了傅瑞以后，牧子溢的心情逐渐恢复，两人坐在秋千上，牧子溢勉强可以晃动秋千，傅瑞的大长腿无处安放显得有些局促。 赵医生和他说过，最好可以和别人袒露自己的烦恼，不要憋在心里，于是牧子溢借此机会开始和傅瑞说起为什么哭。 听完牧子溢的话，傅瑞很是诧异，随即便同情起来。 傅瑞的家里人那时候因为他放弃古典乐转而当流行歌手也颇有怨言，时至今日也更喜欢傅言，但并不会以冷嘲热讽的形式来否定傅瑞。 他们更愿意接受“虽然我不理解他，但孩子快乐就好”这一理念。 但很显然牧子溢的爸妈并没有这样觉得。 当父母变成了孩子的债，牧子溢不知道怎样才能偿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瑞不自觉地想起刚刚看到的牧子溢，那样脆弱，好像下一秒就要人间蒸发似的，他鬼使神差来了句：“去我家。” “啊？”话题有点跳跃，牧子溢抓了抓耳朵。 傅瑞紧张地补充：“我是说，去我家参观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牧子溢晚上应该会需要一个人和他说说话。 “哦……”牧子溢还以为…… 咳，不说了。 于是牧子溢真的去了傅瑞家，走到门口看到小楼里灯火通明，牧子溢才想起傅瑞是和家里人一起回来的。 那么他的家人也在里面咯？牧子溢顿住了脚步。 “怎么不进去？”傅瑞眼里浮现出迷惑的神态。 牧子溢解释说：“你家里人也在吧？” 傅瑞没觉得家人在有什么不对，但感觉牧子溢好像很在意似的，两个人正纠结呢，房门开了。 傅阳问：“怎么不进来？”看到牧子溢，她瞪大了眼睛，“嗨~这位小朋友是谁呀？” “那个那个……”傅阳虽然已经五十几了，但看上去好年轻，牧子溢想了半天才叫道，“阿姨好，我是傅老师的朋友。” “男朋友？”傅阳语出惊人。 “妈！”傅瑞赶紧关上了门。傅阳还在里头问：“让你买纸巾买了没？你爸还在厕所蹲着呢！” 傅瑞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买东西的，于是他赶紧拉着牧子溢走远，然后对牧子溢说，“那个什么，我忘了我出来是买东西的，我把你送回家然后去买东西。” “哦哦，那你抓紧，叔叔他……”牧子溢很想笑，但生生忍住了。 傅瑞捏了牧子溢的脸：“胆子大了，敢调侃我爸。”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 回到家里，牧子溢的坏心情已经悄然消散。想起傅瑞他的脸上就有止不住的微笑。 他趴在窗口，想着如果傅瑞去巷子头上的小卖部买纸，等下一定会再从这里经过。果然，刚趴上去呢，傅瑞拿着塑料袋慢悠悠地走来了。 牧子溢在黑漆漆的房间弯着眼睛偷看他，傅瑞似有所感，竟然在楼下路灯处打了电话。 “喂……”牧子溢的声音带着他都没注意的绵软。 “在偷看？”傅瑞说，“吃冰吗，快下来。”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大个冰激凌，朝着牧子溢这边晃了晃。 “我才没有偷看。”牧子溢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你快给你爸送纸吧！冬天屁股冷呢！” 傅瑞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他站在路灯下打开冰激凌吃起来，还跳了一段很滑稽的舞蹈。最后才恋恋不舍地说：“那我回家了。” “晚安。” “嗯……晚安。” 看到傅瑞的背影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牧子溢才又回床上趴着。 心脏怦怦跳，好像在牧子溢的身体里兴高采烈地开party，牧子溢捂着心口想，他快要扛不住了，喜欢一个人，好像一秒都不能忍。 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拥有这一点点快乐呢？ @我是牧子溢：我有点想。 我有点想恋爱了。 …… 翻过年，傅瑞继续开始演唱会巡演，牧子溢则是要筹备新专辑，还要准备《繁星民宿》的录制。 之前《繁星民宿》没有了牧子溢，很多观众对此还是很有意见的，之后节目组选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爱豆上节目，但是效果不太理想。 女爱豆是莫少聪同公司风华传媒的白馥，男爱豆是林彦希的公司质娱传媒的方睿。 白馥是风华传媒股东的女儿，靠关系进了节目组，但是本人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仅什么都不会还缺乏常识，经常语出惊人说一些令人觉得智熄的言论，譬如：“啊~原来菠萝蜜不是菠萝做的呀。”又譬如：“哇，原来草莓不是长在树上的好神奇呀。”还有看到虫子蜜蜂什么的就哇哇大叫，躲到方睿后面去了，惹人厌烦。 方睿则是有点呆，虽然干活挺认真的，但是沉默寡言，一期节目下来基本没什么话，让他饭后表演个跳舞唱歌也是扭扭捏捏，和经常活跃气氛的牧子溢根本不能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一期节目的评分都下滑了一分多。 正好牧子溢很爱这个节目，所以当新的一期节目筹划的时候，牧子溢就表达了想参与的意思。节目组适当提高了报酬，于是牧子溢再一次加入了《繁星民宿》。 这个消息一出，《繁星民宿》的观众重拾激情，纷纷表示要再追综艺。果然原始配置才是最好的。 公司那边为什么会松口，因为他们现在好像有点无暇顾及牧子溢。 今年春天，万众期待的选秀节目《银河少年》要开始了，这是几十个娱乐公司参与其中的重点节目，虽然近几年来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但都没有《银河少年》这样的投资和规模。 和牧子溢出道的《音雄男孩》不一样，音雄男孩属于竞赛性质的，直白点说就是素人选秀，给大家一个出名的机会，然后提供一些资源。《银河少年》选秀则需要在三百多名练习生里选出几人成团，然后进行为期两年的团体活动。 火社娱乐很重视这次机会，他们知道练习生在这个节目里出道的话，结束两年的活动期以后，未来都是会作为高人气solo歌手出道的，因为这类养成系的选秀，粉丝的黏着度会很高，等于是节目免费帮solo歌手宣传吸粉了。 所以这一次，作为大公司，火社娱乐选了十几个练习生参加《银河少年》。节目大约在四五月份录制，在此之前公司要对练习生进行突击训练。 钱安就在那儿感慨：“这次选出来的练习生都是公司的尖子生，实力不可小觑啊。” 听了这话牧子溢疯狂点头，这些练习生都是公司从小学生的时候就挑选出来的，最少也有七八年的练习生训练经历，声乐舞蹈乐器和其他方方面面都是从小培训。他可是看过这些后辈练习的，舞蹈歌唱实力一个比一个强，外貌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他看了都要自卑。 他真心觉得自己那时候能出道，真的是上天看他可怜，纯属运气好。 牧子溢还打听了一下，节目在南岛录制，一点也不冷。 他为什么在意这个节目，一个是因为节目令他有了危机感，随着选秀节目越来越多，向娱乐圈输出的偶像歌手也越来越多，市场就那么大，资源就那么点，分的人多了，落在牧子溢手里的就少了。 虽然目前来说牧子溢还没有沦落到被新出道的偶像歌手抢资源，但是他必须警钟长鸣，告诉自己要加倍努力。 粉丝爬墙可是很快的，偶像歌手大部分都是靠外貌吸引粉丝，有了别的更好看的小哥哥，粉丝去粉其他人那是分分钟的事。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笛平和傅瑞都参加这个节目，笛平是作为主持人、发起人，傅瑞则是导师。 这一次集英新锐也会派练习生参加，作为老牌公司扶持的新公司，集英的练习生也是大家好奇的对象。更何况笛平被签约后的首秀就是在这个节目。 说起笛平钱安都开始感叹：“得瘦了七八十斤了吧？你看看你，怎么不像你朋友学学。” 牧子溢：“……” 当初不让我和他玩的不还是你吗！ 最要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人都在这个节目，牧子溢心痒痒，要是节目也邀请他参与就好了。《银河少年》公布了五位导师，分别是流行歌曲天王傅瑞、人气女歌手抒情天后席贞、知名街舞老师瑞拉、顶级偶像歌手Lion、知名音乐人彭春。 Lion是目前娱乐圈里最红的偶像歌手，之前是韩国著名娱乐公司旗下的练习生，在预备出道的队伍里，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出道，回国后就被大公司抢着签约了。但是Lion并没有选择这些大公司，而是以入股的方式选择了星耀传媒，自己做了自己的老板。 之后Lion以练习生身份参加音雄男孩，最终以高票夺得第一。他在出道前就积攒了很多人气，之后出道更是扶摇直上，一直红到现在。虽然说牧子溢也很红，但是牧子溢的红是慢慢累积的，直到现在也才刚追上Lion的人气而已。 大概是心诚则灵，钱安有一天突然又说起《银河少年》这个节目似乎是想要邀请牧子溢去当一期嘉宾。 “好啊好啊，我去我去！”牧子溢积极响应娱乐圈选秀盛事。 转头他就和傅瑞说了。 傅瑞其实来当导师根本不是自愿的，他一向来不耐烦参加这种综艺活动，当年他去音雄男孩当嘉宾，全程都是臭脸，人家还以为他是严肃，对他毕恭毕敬。 这次则是因为集英新锐刚营业的缘故，作为一个新公司，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综艺，还关系到旗下练习生，公司就让傅瑞去把把关，有熟人当导师，有些消息也好往外透透。 偏偏傅瑞结束了全球巡演行程很空，还找不出借口拒绝。于是就只能参加这个综艺。 从录制的第一天开始，傅瑞就没露出过笑脸。在音乐方面他挑剔的很，即使很喜欢牧子溢，也总觉得牧子溢以前那些歌难听的要命，这会儿要给三百多个唱着口水歌来参赛的男孩子打分，除了那些大公司出来的实力派唱歌还勉强入耳，总夹杂着几个妖魔鬼怪。 傅瑞觉得这些选手真是在折磨他的耳朵。他虽然拿了报酬，但是录制完这几个月，丢了半条命。 还有就是在现场和人交际也令他十分不耐烦。除了他和席贞，另外几位都是偶像歌手、给偶像歌手写歌的，教偶像歌手跳舞的，和傅瑞都不算是一个交际圈。 只是大家都是导师，虽然不熟，可面子上还得互相恭维，互相吹捧一下，根据节目组的要求，还要时不时制造点分歧，令傅瑞头秃。 而且傅瑞不是装有分歧，是真的和其他评委有分歧，在他看来，除了偶尔几个vocal，另外人按照唱功打分，统统都应该去差班。 然而现在为了恰饭，听到别的导师因为唱歌跑调只会rap的选手欢呼，他也要跟着激动一下。其实他心里吐槽的话已经拉满屏幕。 另外常驻的嘉宾就是主持人笛平了，他是集英新锐的新签约歌手，韩新云发掘、公司叶总的女儿叶橙Orange亲自挑的人，同时也是牧子溢的好朋友。傅瑞总听牧子溢说起他，说笛平多么多么温柔，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善解人意，私下醋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还想到那时候看《全城恋爱》的海报，牧子溢和笛平演了一对儿！ 同道中人看同道中人那是火眼金睛，傅瑞一下子就看出来笛平也是个gay，还是个“0”，这会儿合作了，不免提防着他，暗中打量。 笛平也是个傻孩子，他总听韩新云这些公司的人说傅瑞脾气古怪，现在在一期录制节目相处了，他觉得傅瑞人还挺好的。 不过这会儿听说牧子溢也要来录制，傅瑞瞬间喜笑颜开。 他就是双标两面派。 下了活动回去的车上，钱安和牧子溢还在品味笛平越来越瘦的身材，刚说完笛平呢，钱安就对着手机“咦”了一声，牧子溢凑过头看，结结实实被手机上的内容震惊了。 笛平和魏檀恋爱啦？ 第56章 节目录制 当红视帝和新晋偶像恋情曝光，令牧子溢觉得代入感很强。 看着爆料下面十几万条不友好评论，牧子溢心都凉了。 按照一贯的经验，如果这会儿两边的工作室都没有辟谣，那这事九成九就是真的了。除了坚持到最后一秒不愿相信的粉丝，其他网友都已经确信笛平和魏檀恋爱是真消息。 看到这些风言风语，牧子溢心乱如麻，其实这也是他在感情里最害怕的一环，他不怕对方出轨，不怕感情变淡，而是怕公众舆论。 舆论真的能把人逼死的。 像他们这样本身是偶像歌手，再加上对方也是娱乐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曝光恋情就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果然，不出半日，热搜上都是骂声，几乎没有一点祝福。其实有些网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管人家的恋爱，但是看到别人都在嘲讽，自己也跟着发泄一下。 牧子溢试着打电话去安慰笛平，但对方关机，并没有接听。 看着网上的舆论，牧子溢都跟着心跳了跳，可想而知当事人是什么心情。 “造孽啊，公关有的忙了。”钱安这边是跟笛平、魏檀的工作人员感同身受。 一直到晚上，两边的工作室都没有回应，或许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热搜飘着好几条和恋情有关的消息，无端的恶意铺天盖地，这一天晚上连带着牧子溢都没睡好。他担心笛平，于是又打了电话给傅瑞问问情况，他们好歹是一个公司的，又在一起录节目。 不过笛平和傅瑞不熟，这几天又是选手练舞以及录制其他物料的时候，傅瑞没有和笛平在一起录制。 他也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不过没有多大反应，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联想到自己。 牧子溢却忍不住问了：“哥，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回答？” “公开承认。”傅瑞没觉得恋爱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啊？”牧子溢觉得傅瑞的想法很危险，“会被骂死的吧！不要想不开啊！” 他他他他他他，要是他和傅瑞谈恋爱被发现了，傅瑞会直接公开？是了！他忘了傅瑞可是连发“我好像要恋爱了”和“我失恋了”的神人。 虽然还是单身，但牧子溢已经开始手抖了。 “不看手机就不知道有人骂你了。”傅瑞想的很简单，难道还有人能因为他谈恋爱当面骂他不成？ 不过傅瑞毕竟三十几了，从前也没有闹出过恋情，成就又满点，这把年纪不谈恋爱粉丝才更操心。虽然傅瑞的粉丝可能没有那么极端，牧子溢的就不一定了。 “不是……”牧子溢龇牙咧嘴，“公开还是会影响工作的吧。” 说到这儿，牧子溢仔细一想，他和傅瑞的情况不一样，傅瑞不是偶像歌手，应该不懂偶像歌手的苦。反正牧子溢知道，如果他公布恋爱消息，一定会被网暴加事业跌入谷底。 牧子溢艰难地咽了口水，光是假想就觉得可怕。 大部分人都在为笛平魏檀忧心忡忡，看到这消息傅瑞则是比所有人都开心。笛平恋爱了，对象不是牧子溢，意味着他少了一个想象之中的竞争对手。 傅瑞是比谁都祝福他们。 不过看到小孩为朋友担惊受怕，傅瑞免不了安慰牧子溢：“放心了，没那么严重，谈恋爱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魏檀是个演员，笛平是个歌手，还有谁比他们更般配呢？网络上的事公关会处理，极音的公馆团队已经在公司待了一天了，不会有事的。” “真的？极音的公关团队很厉害吗？”牧子溢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联想到之前傅瑞发wb说要恋爱以后，公关给出的回应是他在给新专辑宣传，还有傅瑞亲自下场怼营销号的事，以及林侃多次因为平时异于寻常明星的行为上的热搜。 这么一想，牧子溢觉得更慌了，极音的公关，这就等于没有嘛！ 牧子溢捂住额头，觉得头疼。 第二天去工作，牧子溢明显状态不佳。钱安看了他的状态敲打他：“你不要因为别人的事影响自己，你急也没用。” 还说：“看到没，不能谈恋爱，偶像歌手就要有偶像歌手的样子，谈恋爱就等于自掘坟墓，谈恋爱就等于自寻死路，恋爱以后可以再谈，事业却不能不顾。23岁谈恋爱置事业于不顾，33岁必将过的十分困苦。” 说完以后钱安自己品味了一番，觉得特别押韵。 牧子溢叹了口气，心事重重。 事情是在一个下雨天有了转机。在经历一段时间的猜疑和舆论攻击以后，笛平和魏檀终于对此事有了回应。 看完笛平和魏檀写给对方长长的信，牧子溢忍不住哭出声。两人诚恳的态度令公众对这段来之不易的恋情越发宽容，事情正在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 紧接着魏檀的一些大粉也站出来支持魏檀，认可了两人的恋情。有了大粉带头，网上的舆论也逐渐好起来。 看到朋友的恋爱开始顺利，也羡慕他找到了真爱，牧子溢再也忍不住，非要去集英新锐找笛平。 电梯门“叮”地打开，牧子溢就窜了出去，因为第一次来这边还不熟悉路，牧子溢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笛平。 两人来了一个长长的拥抱，牧子溢高兴地向笛平敬了个礼：“厉害啊平哥，搞定了男神，我要向你学习！” 如果说前段时间网上针笛平的舆论令牧子溢觉得绝望，那么笛平和魏檀公开后逐渐好转的现状则给了牧子溢希望。他看着笛平满心欢喜，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因为笛平还有些事要处理，牧子溢就自己在集英新锐参观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到别人的公司里去，看得津津有味。 这样乱转，一不小心撞到了来楼下找笛平的傅瑞。 傅瑞一把扶住牧子溢：“小心啊，小朋友。” 见来人是傅瑞，牧子溢朝他挤眉弄眼，傅瑞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碍于外人在场对牧子溢并不十分热切。大胆的牧子溢看了看周围的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踮起脚掐了一把傅瑞的脸。 以前这都是傅瑞常做的动作，这会儿牧子溢做了，傅瑞瞪大眼睛迷迷瞪瞪的。 在这儿见到傅瑞，牧子溢还很客套地和他握手：“傅老师，幸会幸会。” 牧子溢满脸都是戏，傅瑞好笑地握住他的爪爪陪他演戏。 其实傅瑞是来给笛平送歌的，昨天看了两人写给对方的信以后，他忽然有了感动和灵感。 大约是带入了自己，写的时候傅瑞思绪万千，这首歌写的十分诚恳。 不一会儿韩新云也下楼了，两人走到笛平面前，韩新云扬了扬稿子：“小笛仔，你专辑的主打曲有着落啦！” 虽然牧子溢是“外人”，但在场的都和他关系匪浅，也就没有避讳他。傅瑞给笛平写的歌叫《我和他的情书》，笛平拿到稿子轻轻哼唱起来，牧子溢在一旁听了，十分羡慕。 他羡慕笛平苦尽甘来，羡慕笛平收获了那么多的善意，羡慕笛平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恋情，度过了最难的一关。 牧子溢向傅瑞看去，心里各种想法翻涌。他想自己是不是也该鼓起勇气，去说出自己的感觉呢？一辈子太短了，短到一点点犹豫就可能造成遗憾。 感受到旁边灼灼的目光，傅瑞若有所感转过头去，见牧子溢殷切地看着他，傅瑞一开始并没有把牧子溢联想到两人的私人感情去，还以为他是羡慕自己给笛平写了歌。 于是他俯身到牧子溢耳边说：“不用羡慕。” 牧子溢心头一跳。 “以后我也给你写歌。” 牧子溢：“……” 那先谢谢您了。 …… 关于笛平的舆论过去，《银河少年》的录制继续。牧子溢作为神秘嘉宾和linda、章晓雨、周郁一期参与录制一期节目，还要和前几名的练习生一起拍摄杂志封面。 四舍五入，他又和傅瑞一起录节目啦！ 可能是心中有鬼，在录制现场牧子溢不敢和傅瑞表现得太过热切，而傅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节目里他们也没说上什么话。 晚上有给练习生准备的露天自助餐会，食材需要大家一起制作。笛平、傅瑞、牧子溢都是做菜好手，几人的厨艺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把在场的练习生看的一愣一愣的。 牧子溢会做菜但不爱做菜，看傅瑞做的一手好菜，以前吃过他做的饭，味道也是美味至极，于是他的懒病上涌，心里开始走小剧场。 以后要是他俩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天天被傅瑞伺候饭食，然后…… 嘿嘿嘿，小日子太美了吧。 “尝尝。”想着呢，傅瑞递了一块肉到牧子溢的嘴边。 对对对就是这样！牧子溢觉得自己梦想成真了，他张开嘴吃进肉片，满脸陶醉。 看牧子溢那样子，傅瑞知道他喜欢，牧子溢喜欢纯咸口的肉，要是傅瑞自己吃，更爱加一点糖。 饭后大家坐在草地上看练习生表演才艺，五月的晚上天气还有些凉，节目组准备了不少小毯子让嘉宾自取。牧子溢盖着毯子支着手往后一靠，碰到了傅瑞的手。 他明显感觉到傅瑞瑟缩了一下，牧子溢舔舔小虎牙，眼睛眯了起来。他假装没在意似的，其实手指不断摩挲着傅瑞的手背，撩的傅瑞心痒痒。 “哥，你的手好好看哦。”牧子溢摸了一会儿觉得还不够，忍不住抓起傅瑞的手塞进自己的毯子里。 四周都有人，还有几十台摄像机，傅瑞一时间耳朵微微红，不知道牧子溢是什么意思。 牧子溢抓着他的手摸过每一根手指，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傅瑞开始迷茫。 好朋友的话……是会在平时摸手的吗？一个线索一闪而过，快到傅瑞抓不住。 他我看了看周围，男孩子们围坐在一起，有的靠在另一个的身上，有的两人盖着一块毯子，有的勾肩搭背，有的躺在另一个人的大腿上。 腐眼看人基，傅瑞觉得自己和牧子溢之间摸手的行为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忽然牧子溢就放手了。傅瑞迷离地看去，摄像机大喇喇地对着两人。 旁边有人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傅瑞意识到是大家让他们表演节目。 趁此机会牧子溢忽然起了坏心：“我给大家表演一个Linda老师的舞蹈吧！” Linda本人也在场，她也是solo唱跳歌手，主打曲都有些性感，听到牧子溢这样说，大家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不过我需要傅老师配合我一下，我想跳《夜色撩人》。” 《夜色撩人》是Linda的成名曲之一，最标志性的舞蹈动作就是mv里Linda对着一个坐在凳子上蒙着眼睛的假人跳舞。 “喔！喔喔！”打开开始起哄吹哨子。 傅瑞听过Linda的歌但没看过舞蹈，其实还不太懂为什么大家反应那么激烈。 牧子溢邀请傅瑞到前面来坐在椅子上，然后找了一条领带给傅瑞蒙上眼睛。 这会儿傅瑞有点后知后觉地知道，为什么大家反应那么激烈了。 他吞了吞口水，忽然有些紧张。 “我是黑夜的猎人，比不过你比夜色撩人……”牧子溢边唱边跳，舞姿性感，傅瑞只听到周围的人爆发出热烈掌声和尖叫欢呼，但他本人却什么也看不见。 牧子溢时不时抚摸他的大腿，一会儿又攀上他的胸肌，傅瑞几乎可以想到牧子溢在做什么动作，但他就是看不见。 仅仅凭借想像傅瑞就知道牧子溢的舞姿怎样，傅瑞的脸涨红，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看到这幅场景观众更兴奋了，平日里傅瑞都是板着脸很严肃的做派，此时竟然被牧子溢压着跳舞，偏偏他还是个工具人，别人都看得到，他自己看不到。 好在牧子溢只跳了一段，一分钟就结束了，结束后他帮傅瑞解开领带，傅瑞有些委屈屈地看了牧子溢一眼。 这一眼看得牧子溢心都要化了，他喉结滚动，萌生笑意。 小虎牙尖尖一露牧子溢就是要干坏事，下去的时候牧子溢捏了捏傅瑞的手悄声说：“哥，我都给你跳舞了，下次换你跳。” 下次换你跳，一定很带感。 整理来自 推文迢 第57章 吃醋 录制结束后，笛平请大家吃饭，不过别的导师都有通告要赶，最后只有牧子溢和傅瑞有空。 几个人加上助理，刚好凑了一桌。 席间笛平还问了一下牧子溢公司练习生季昕的事，季昕是火社娱乐这次参赛的练习生之一，牧子溢和季昕也没有很熟，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情况。季昕是个实力很强的练习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比赛里排名很差。 笛平听了牧子溢的话就有些忧心忡忡，牧子溢没发现，正想着怎么调戏傅瑞。 饭后牧子溢请大家喝酒，但是笛平说还要背台本，要先回去了，傅瑞倒是很有兴趣。于是牧子溢便和傅瑞去了酒店下面的吧台喝酒。 李青自然不会管傅瑞去干嘛，小孙则是觉得牧子溢在酒店喝酒，也该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下子，就剩下牧子溢和傅瑞独处了。 牧子溢酒量一般，傅瑞也半斤八两，只是两人演了一天“陌生人”，这会儿难得可以放松一下。牧子溢读书的时候没和朋友喝过酒，当了艺人以后喝酒都是应酬，此时和傅瑞在一起就有些放松。 酒单上的酒都没喝过，牧子溢一口气点了五杯。点完单之后他便去洗手间方便方便。 回来路上牧子溢顺便看了眼手机，没想到看到了“傅瑞 恋情”的热搜。 看到这个热搜牧子溢惊呆了，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呢！ 他匆忙打开热搜，是一个营销号爆料，说找到了傅瑞的绯闻男主，只见图片上傅瑞和一个外国男人穿着同款外套，一起漫步在街头。两人举止亲密，态度自然熟稔，两人吃三明治的时候，外国人还帮傅瑞揩去嘴角的酱渍。 还有更多的，譬如两人住在一个小区，外国人还提着菜和生活用品，一看就是在同居，譬如外国人总是穿着傅瑞的衣服，两个人好的不分你我，譬如前段时间录制时外国人来南岛探班，傅瑞亲自去机场接他等等等等。 看到这些八卦，牧子溢第一个念头是不相信，傅瑞明明经常和他聊天，哪有时间去谈恋爱呢？ 但是牧子溢又想，他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万一就在这空隙傅瑞其实早已移情别恋…… 牧子溢心乱如麻，连忙回到酒吧。 酒水已经上来了，傅瑞正在喝伏特加。他刚刚挂了李青的电话，李青说他上了热搜，因为绯闻。 傅瑞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和牧子溢两人被拍了，结果看了眼热搜内容他就无语了。 “这算乱伦吗……”照片里的外国男人明明就是傅言。他在国内结束工作，顺便来看望一下傅瑞罢了。在国内期间傅瑞就让他住在自己家里，总比酒店干净方便。 大概是因为兄弟俩太不像了，所以这会儿闹出了笑话。 更可怕的是还有网友说：“好配啊，老傅终于找到真爱啦，如果是真的，祝福。” 真是要命。 傅瑞忙着和牧子溢约会呢，不耐烦理睬这些一眼假的绯闻，于是让李青自行处理，不要来打扰他。 李青打算让热搜再飘一会儿，正好傅瑞在这几张照片里有穿赞助商的衣服和代言品的腕表，免费的热搜，不上白不上嘛。 刚挂了电话，牧子溢出来了。 “你的酒。”傅瑞立马放下了热搜的事，把牧子溢点的鸡尾酒递给他。傅瑞想着今天也许能和牧子溢谈谈心，有个美好的夜晚。 接过杯子，牧子溢一饮而尽。苦酒入喉心里痛。 这份豪迈吓到了傅瑞，他连忙劝阻：“别喝太快，容易醉。” 长夜漫漫，醉了还怎么谈心？ 然而看了热搜内容以后牧子溢心里难受，看着傅瑞的脸又不知道要不要问，万一傅瑞承认了恋情怎么办？他一定会当场失态。 想了想，牧子溢问：“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 如果爱一个人，这时候择偶标准都会因为他改变。 这问题让傅瑞呼吸一窒，这个问题很有水平，傅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喜欢看上去清清爽爽可可爱爱，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时不时发傻时不时勇敢，内心坚强且柔软的男孩。这个人最好身高一米七几，体重一百二十多斤，人鱼线非常好看，皮肤又很白。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的话，那不是就暴露了？ 于是傅瑞含糊其词随便说了几句：“就，高高的，长得帅，温文尔雅的那种吧……” 他也是胡诌，但这话犹如一个炮仗炸开在牧子溢头上。 那个外国人不就是长这样的吗。 想到那些照片，牧子溢痛心疾首，头重脚轻，心乱如麻。 正在这时候，傅瑞的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李青，正不耐烦呢，结果一看来电显示是傅言。 他估计傅言也许是看到热搜了，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可能心里不安。傅瑞便接起了他的电话，怎么说哥哥也是被他连累的。一个钢琴家，上了娱乐板块头条。 一旁的牧子溢也看到了傅瑞拿起手机的表情变化，只见傅瑞一开始还带着不耐烦的表情，之后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柔和了，然后接起电话：“嗯嗯，和朋友在喝酒……嗯，没事……不要担心，公司会处理的……嗯嗯，是的，睡衣在第三个柜子里，冰箱里有牛奶，是你爱喝的那个牌子，嗯嗯，你早点睡。” 两人连睡衣都共享，傅瑞还专门买了“他”爱喝的牛奶牌子，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份亲密令牧子溢心中绞痛。 待傅瑞收了电话，嫉妒非常的牧子溢已经把面前的所有酒一饮而尽了。 “服务员！酒！”喝的太急，牧子溢一下上头了，他心里难过呀，想到那个人帮傅瑞揩去污渍，想到他们住在一起，想到傅瑞给那个人做饭吃，牧子溢心里难受极了。 早知道他就该告白的，不会等到现在，看着傅瑞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是不是高估了当代人对恋爱的黏着度，也是，如果傅瑞之前是喜欢他的，这么久过去了，移情别恋也情有可原。说不定那个外国人就是傅瑞在巡演的时候好上的。 那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后悔令牧子溢心痛难忍，他揪着胸前的衣服，失魂落魄。 “你不能再喝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牧子溢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劲。见他还嚷嚷着要喝酒，傅瑞强硬制止服务生给他倒酒，拿不到酒，牧子溢却赌气直接拿过了傅瑞的那杯，傅瑞还没来得及阻止，冰凉的酒液就下肚了。 这会儿算下来，牧子溢已经喝的太多，而且都是喝的快酒，又是混酒，极其容易醉。傅瑞担心牧子溢喝醉了出洋相，酒店里人来人往，到时候被人拍到上热搜就不好了，于是连忙扶着他离开酒吧。 他戴上口罩，还帮牧子溢也戴上，牧子溢的下巴无力地靠在傅瑞手弯里，只觉得头好昏，只得靠着傅瑞走。 路过酒店大堂，两个服务生认出了牧子溢，不免有些激动。牧子溢对粉丝一向态度很好，见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还对着她们笑了一下。 傅瑞压低了帽檐，赶紧带着牧子溢进了电梯。 这晚上谈心是别想了，傅瑞叹了口气，打算把牧子溢送到房间。 摸了摸，牧子溢的房卡塞在裤兜里，傅瑞伸出手去掏，但是牧子溢跟着哼哼唧唧起来。身子也和虫子似的扭个不停。 “乖，别动。”傅瑞觉得汗都要出来了。 劝阻有效，牧子溢翻了个身，趴在傅瑞胸前。傅瑞低头，牧子溢则是眯着眼抬头，喝醉了的他脸上红红的，还有一分委屈。 “傅瑞……呜呜呜。”牧子溢神志不清，呜咽起来，“你是坏人呜呜呜。” 他怎么又成坏人了？傅瑞哭笑不得。看来牧子溢平时对他意见很大哦。 牧子溢这样子东倒西歪和软骨头似的，傅瑞又掏不出房卡，只好把他先送到自己房间。进了房门牧子溢就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喝完酒应当会口渴，傅瑞打开一瓶矿泉水给牧子溢喝，牧子溢果然撅着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服侍牧子溢喝完水，傅瑞去厕所拿一块湿毛巾给他擦擦。 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牧子溢竟然已经起身，就站在厕所门口，吓了傅瑞一跳。 “傅瑞……”喝完酒连哥都不叫了，牧子溢靠着门框，有些呆呆的。 “干嘛……快去床上躺着。”傅瑞哄他。牧子溢撅起嘴，踮脚揽住了傅瑞的脖子。 “你不喜欢我了？”委屈屈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听了这傻气的话，傅瑞的眼神一下子温和了，反正牧子溢喝醉了，他可以随便说什么，于是他说：“怎么会呢，我最喜欢你了。” 他轻轻地摸了摸牧子溢的脸，觉得眯松着眼睛的牧子溢更可爱了。牧子溢的脸好烫，傅瑞的手好凉，牧子溢靠在他手心，满意地蹭蹭。 酒后壮人胆，然后他们那个那个了。 “哇”地一声，牧子溢吐在了傅瑞的身上。 傅瑞发誓，这是他此生最难堪最想杀人的时刻。 “牧！子！溢！” 可惜肇事者已经不省人事。 …… 第二日一早，牧子溢是被饿醒的。 他眨眨眼，鼻腔弥漫着酒味和酸臭的味道。 掀开被子，下一秒，牧子溢摸到了一只手。 昨晚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譬如雪白的背脊，譬如动人的唇，最后的时刻，他的眼前停留两个女孩的笑脸。 牧子溢心都抖了一抖。 第一反应：完了，我不干净了。 第二反应：完了，要上热搜了。 第三反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脱处了？ 悲喜交加之中，牧子溢缓缓转头看向那个夺取他贞操的—— 他紧张到手脚发抖，那人的侧脸埋在被子里，有些看不清楚，头发好像有些长，令牧子溢觉得更害怕了。 他眯着眼睛掀开被子，只看一个鼻尖就认出来，这个人是傅瑞。 还好还好。牧子溢捂住了胸口，觉得这会儿比出道夜揭晓票数的时候紧张多了。 等等，他成了男小三？ 牧子溢奔溃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觉得荒唐。 这边一有动静，傅瑞就睡不着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牧子溢正在抓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看到牧子溢，傅瑞心里涌上无名之火，恨不得…… 算了他不舍得。 天知道傅瑞昨晚搞了多久的卫生这张床才勉强能睡人。他刚刚破处，随后就要忍着身后的不适和未完的情欲当一位贤妻给牧子溢清理身子。吐完以后牧子溢已经状如死猪，傅瑞心里憋屈，毫不怜惜地扛起他丢到了浴缸里。 然后他去外面扯了被单，连同自己的衣服一起丢到一边，叫前台送来了新的被单以后，又重新铺上。 忙完这一切，他还要去浴缸里洗刷刷，然后把喷喷香的牧子溢再丢回床上。 毫无知觉的牧子溢翻了个身就继续睡，就像结婚三十年和朋友吃完宵夜酒气熏天回家万事不管的油腻已婚男子，看的傅瑞的拳头都硬了，眉头直跳恨不得打他一顿。刚刚带给他愉悦张牙舞爪的东西此刻也乖顺地趴在腿间，显得温柔无害。 因为太生气傅瑞忙完了还去阳台上吹了会儿海风冷静冷静，之后才躺下休息。 感觉睡下去没多久，牧子溢又起来了，并且呆呆坐在床上。 “水……”喝完酒的人就容易嗓子干，牧子溢在一旁哼哼唧唧，傅瑞只好起身托着他的头给他喂水。喝完水的牧子溢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砸吧砸吧嘴。 傅瑞使劲揪他的脸，牧子溢毫无反应。 这样折腾了一宿，大早上的，牧子溢起床又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牧子溢，你是不是想死。”傅瑞一把搂过牧子溢，在他耳边逼问。咬着他的耳朵泄愤。 两人春宵一度，牧子溢几乎毫无印象，只有零星记忆碎片，关键时刻一个都不记得。但是他能从身体上感觉得到，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此刻傅瑞大力搂住了他，牧子溢听到身后人低沉的声音落在他的脑后，不由得有些紧张。 “呵呵……你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牧子溢摸着耳朵转过头去，和傅瑞四目相对。 “不要。”傅瑞不想看他，傲娇地转过身子，露出一大片背。 牧子溢舔舔嘴唇，眯眼窥视，好像捕捉到了一丝记忆。 “我昨晚是不是吐了？”他迷惑地皱起眉头。 为什么看到背就想到自己吐了呀？ 最差的记忆重新提起，傅瑞握拳：“牧子溢，不说话不会死的。” 语气里的杀气吓得牧子溢立马裹着浴袍溜进了厕所。 不一会儿又匆匆出来：“我手机呢？” 埋在枕头里的傅瑞点了点书桌，牧子溢的手机正在充电。牧子溢呲牙咧嘴，踮着脚走过去打开，钱安和小孙已经打了七八个电话了。 牧子溢去厕所回了电话，还让他们送点衣服过来。 之后叫了客房服务，给房间送餐。 “唰……”牧子溢刷牙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傅瑞黑着脸走进厕所，漠视牧子溢开始自行洗漱。 不对劲。 牧子溢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他想象中两人过了初夜起床后温柔缱绻再来一发的氛围。他昨晚难道表现的很差？不应该啊，他觉得自己应该挺可以的。 于是牧子溢偷偷在镜子里瞄了傅瑞一眼，傅瑞并不想理他并把他挤到一边去霸占了水池。 两人洗漱完毕，傅瑞先换了衣服，然后酒店送餐到了。傅瑞接过吃的摆在桌上，牧子溢扭扭捏捏地靠过去。 “傅瑞？”他凑到傅瑞眼前。 傅瑞垂眸：“干嘛……” 看来好像真的气鼓鼓的。 牧子溢站在凳子上，笑嘻嘻地抱住了傅瑞：“干嘛气呼呼的，嗯？” “你说呢？”傅瑞不吃这套，解开牧子溢的手，“吃饭！” 他是真的不知道！牧子溢吐了吐舌头，坐在餐桌前。 看着傅瑞的臭臭脸，牧子溢实在忍不住了，他摸摸鼻子不禁问：“我真把你睡了？” 不能够啊，如果真的睡了，难道此时不应该是你侬我侬，傅瑞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死去活来吗？ 傅瑞丢掉了手里的刀叉，金属叉子落在磁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把牧子溢吓得一激灵。傅瑞看出来牧子溢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他好憋屈，那可是他们的第一次！三十多年！第一次！ “那不然酒店房间40元的避孕套是我俩吹气球玩掉的？”傅瑞倒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我……”牧子溢手舞足蹈一阵，言语系统失灵，拍了拍额头又捂住了脸：“你说我把自己晃荡吐了？” 太丢脸了吧！他要是傅瑞，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牧子溢忽然开始同情他。 傅瑞脸都黑了，他喝了口水压压惊，总觉得那股酸臭还飘荡在他的脊背周围。 尴尬之时，小孙来送衣服了，还和牧子溢说：“十二点十五的飞机，十一点就要出发了，不然来不及。” “嗯嗯嗯……”牧子溢不敢让小孙看到室内一片狼藉，敷衍几句把人支走。 换衣服的时候，牧子溢重重地叹了口气，傅瑞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你叹什么气？要叹气也是我叹气，你想气死我？” 想到傅瑞是有夫之夫，牧子溢心里有很多话想说：“那你和他怎么办……” 可怜的外国人，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 “谁？”傅瑞没懂。 “你男朋友啊……那个外国人。”牧子溢别扭地扣着扣子，飞快地看了傅瑞一眼。 傅瑞还纳闷呢，他哪来的男朋友？回味了一会儿，他终于窥破天机，于是脸色更差了：“那是我哥！” “啊！这！”牧子溢脑瓜子转的飞快，好像是哦！傅瑞是有个哥哥来着！ 这一下他的脸色多云转晴了，不由得咧嘴露出了小虎牙。他黏上去，哄傅瑞：“不要生气了嘛。”觉得不够，他掰过傅瑞的脸亲了亲，“爱你哟。” 傅瑞还就吃这一套，其实这会儿他已经没气了，就是矫揉造作地闹一闹，除却呕吐的意外，要不是牧子溢喝醉了，他俩还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傅瑞揉了揉牧子溢的后脑勺，良久叹了口气：“哎……你还是感觉换衣服去吧，不是要赶飞机？” “哦哦对。”牧子溢转了转眼珠子，拉过傅瑞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帮我扣。” 看着眼睛弯弯的牧子溢，傅瑞瞥他一眼，心甘情愿地帮牧子溢穿衣服。 穿好衣服，钱安已经催了好几波了，傅瑞送牧子溢到门口，内心怅惘。 门开了半扇，牧子溢转过头看了一眼傅瑞，他抱着手臂站在一米开外，虽然面无表情但牧子溢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牧子溢猛地关上门，三步两步地走到傅瑞面前，揽过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傅瑞低着头，嗓子里冒出些许轻吟。 这个吻越来越深，门边有一张换鞋凳，牧子溢搂住傅瑞把他推倒在凳子上，单膝跪了上去，随后手指捏住傅瑞的下颌，好好品尝离别的滋味。 吻毕，牧子溢的大拇指抚上了傅瑞的唇，在唇珠上按了按。 “我走了。”他舍不得。 “走吧。”傅瑞拍拍牧子溢的腰，“我录完节目就去找你。” “嗯。”牧子溢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第58章 你是渣男吗 房门合上，傅瑞有些失神。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傅瑞的眼前又闪过昨夜的一些片段。 虽然和理想中的第一次有些差距，但是得知对方心意，傅瑞还是傻傻的开心。 他昨晚没怎么睡好，此时也就走过去倒在了床上，闭目轻嗅床单，好像牧子溢的味道还在。 不过…… 嗯，还是叫人来搞卫生吧，傅瑞想到牧子溢昨晚的神操作，洁癖爆发，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 这边傅瑞还在打扫战场，凯旋的牧子溢已经坐上了去机场的车。钱安听说牧子溢昨晚又在傅瑞房间，总有些话卡在心里想要说出来。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如果不是就比较尴尬了。 “你昨晚喝了很多？怎么就睡到傅瑞房里去了？”钱安打探。 牧子溢挠了挠头：“不知道啊，好像喝了没多少吧，但是昨晚的事我是几乎不记得了，早上起来我还以为我……” “以为什么？”钱安眯起眼睛。 牧子溢还以为自己和陌生人…… “呵呵，没事。”他默默转过头去。 钱安用力戳了牧子溢的脑袋，恨铁不成钢：“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略……”牧子溢吐了吐舌头，闭口不再谈此事。 车厢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在去机场的路上，牧子溢闭目养神。 闭上眼，临出门前和傅瑞的吻又叫他心里一甜。昨晚的事虽然不怎么记得了，今早的可是历历在目。 接吻的时候牧子溢就注意到了傅瑞的耳垂，看上去软软的，他好想尝尝。还有那颗性感的小痣，忽然离他那样近。 他抹了抹嘴角可疑的口水，觉得自己似乎越发猥琐了。 他嘿嘿一笑，抱着手臂回味和傅瑞的一切。 从小的时候第一次听傅瑞的歌开始，然后是在比赛中远远地看着傅瑞不敢上前搭话，之后两人在化妆间偶遇，牧子溢满是紧张和敬畏，随后是一起录制节目、第一次私下见面、第一次心动、第一个浅吻…… 牧子溢突然自豪，从仰望傅瑞到靠近傅瑞到拥有傅瑞，从他的粉丝变成他的男人，这是怎样一条快速追星史啊。他复又开始傻笑，让傅瑞背上草粉，啊不，被粉草的名声，真是不好意思呢。 钱安在一旁边看边忧心忡忡摇头：没救了没救了。 两人是有猫腻的吧，是吧？ 回了西京，牧子溢又开始辛勤工作，这几年因为选秀节目井喷式涌现，火社娱乐的练习生都有点不够用了，星探也忙着抢人。 火社娱乐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步一个脚印按照原计划培训练习生，不过别的公司已经开始在网红里物色“半成品”新人。 “半成品”新人就是已经有一定知名度和固定粉丝的漂亮男孩女孩，签这样的练习生的成本肯定比从小培养练习生少，毕竟不是谁都像火社娱乐这样财大气粗的。 虽然他们不一定会唱歌跳舞，但是自带话题度。 如今这类快餐式选秀节目出来的艺人其实不一定实力强才会吸引粉丝，只要性格有趣也能红。譬如牧子溢当初就是在节目里现学的跳舞，实力和火社的练习生比都不能比，但他如今反而是火社的一哥。 预感到以后选秀节目只多不少，于是公司签约的练习生又多了起来。 对牧子溢来说，公司有太多的练习生并不是什么好事。公司的运营成本全靠现有艺人给的分成维持，签的人越多开销就越大，加上出道的艺人也多了起来，宣传费等开销更是源源不断地支出。 牧子溢听钱安说现在新签约的艺人，条件比自己那时候更苛刻，今年签约的艺人，前几年报酬都是和公司二八分或者一九分。 虽然公司的成本怎么动，都不会短了头部艺人的经费，但是牧子溢陷入了焦虑，虽然他现在的状态越来越好，可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样的现状不会维持太久。 偶像市场就是个大花园，艺人多，花期短。牧子溢刚进公司的时候aeae还是当红男团，这才不过三四年，aeae的吸金能力就大不如前了。aeae的不少成员已经开始转型当演员，还有的在私下投资、创立服装品牌等。 牧子溢想了想自己，虽然才23岁来着，但已经有资格陷入职业焦虑。 晚上回家，牧子溢打开手机，奇怪的是傅瑞竟然一条消息都没发。他抓抓脑袋，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昨晚是干了什么，傅瑞因为觉得丢脸，含糊其辞也没说的很仔细，牧子溢以为吐他身上就是裤脚粘了一点点或者衣服上有些溅上去之类的意思，难道真的那么不可饶恕？ 他腆着脸发了个小猫咪的表情包：在干嘛.gif 不一会儿，傅瑞回了：刚录制结束。 牧子溢等了三分钟，傅瑞再也没回。 这举动令牧子溢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啊，傅瑞难道还在生气吗？以前牧子溢回一句，傅瑞能回十句，平时也是时不时找他说些有的没的。 他于是厚着脸皮又发了表情包，嘴巴也撅了起来。 然而傅瑞依旧没回。 牧子溢在沙发翻来翻去，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喂。”傅瑞那边很安静，因为他正在房间里。看到牧子溢的来电他忍不住翘起嘴角，清了清嗓子，保持冷清的声音。 不对劲，牧子溢看了眼屏幕，糟糕了，傅瑞好像真的不开心。 “在干嘛呀。”牧子溢舔舔嘴唇，语气了带着讨好。 傅瑞哼哼：“刚到酒店。” “我也是哎，我刚到家。然后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吃饭了没啊？这次录制了几小时？是不是很累啊？”牧子溢喋喋不休像个老母亲。 “还行吧。”傅瑞抬眉，三个字结束了对话。 牧子溢无计可施，只得草草聊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他难受极了，傅瑞是怎么了呀，他们刚刚才那个那个过，离开的时候傅瑞还说找他呢。牧子溢开始咬着手指胡思乱想：自己该不会遇上渣男了吧？ 老男人费尽心机勾引稚嫩少年只为春风一度，采阳补阳以后把他弃之不顾。 牧子溢想到以前傅瑞也是突然不理他了，也不和他解释，后来只说是太忙，一下子觉得傅瑞很可疑。 他又想到圈子里那些始乱终弃的故事，越发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渣男。 牧子溢越想越烦，恨不得立刻到傅瑞身边问个明白。 第二天去公司练舞心里也忐忑不安。 他忍不住问钱安：“上次录制的时候，导演是不是说过《银河少年》总决赛也要邀请我啊？” 钱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是吃饭的时候导演说的，酒桌上的事当不得真，于是钱安老老实实回答：“虽然说过，但我这边没收到通知啊，还是以合同为准吧。” “你去问问呗？万一到时候行程空不出来怎么办？”牧子溢催促道。 “好好好知道了，你赶紧练习去吧，再过一个月要录制新专辑舞蹈了。”钱安随意挥挥手，打发了牧子溢。 “哎……”牧子溢为情所困。 …… 这边傅瑞录制完《银河少年》，也该暂时回西京。这几天牧子溢都在没话找话，对傅瑞热情的不行，傅瑞背地里偷笑，算是打击报复完成。 之前都是他主动找牧子溢的，这会儿终于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 牧子溢早就知道傅瑞今天要回来了，傅瑞同意牧子溢晚上去他家，不过他要在公司办点事，不一定准时回去。 即使这样不确定的行程也不能阻止牧子溢，他想着笛平应该也在公司，于是借口探望笛平去了极音大楼。 下午牧子溢商业直播结束就屁颠屁颠地回家换了衣服，然后偷偷开车去傅瑞公司。送了水果给笛平，和笛平简单打了招呼以后，他就说自己要回家了，把笛平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告别笛平以后电梯上行，牧子溢去了极音那一层。 傅瑞今天是真的有事，他可能要出新的单曲了，高全找他商量事情，正好韩新云也在，于是他站在一旁凑了个热闹。 高全说完事情以后就走了，韩新云和傅瑞很久没见，又关心练习生们比赛的情况，于是和傅瑞闲聊。 路上，牧子溢时不时给傅瑞发个消息，傅瑞回消息的时候韩新云瞥到了一眼名字，很佩服地说：“你怎么还在和牧子溢搞暧昧？也真是服了你了，太痴情了吧，你们这样好像有两年了？两年都没结果，你不腻味？” 没想到傅瑞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没结果？” “啊？”韩新云眼睛亮了，“听你这意思，有情况？你俩在地下恋？” “那到没有……”那天所有事发生的意外，牧子溢也没告白，傅瑞觉得这应该不算恋爱，顶多算暧昧期。 “哈？”韩新云有点懵，“那你有啥结果？兄弟情更坚不可催了？” 傅瑞觉得韩新云这人也是多长了一张嘴，是个败笔。 他清清嗓子，有些骄傲：“难道非得恋爱才算有结果？” 一看傅瑞的眼神，韩新云有些反应过来了，他看傅瑞神情满意，好像尝到了好滋味。 “哦……”他拉长声音，“看来有些老光棍没脱单先脱处了？” 韩新云说的那么直白，当事人都不好意思了，他哼哼两声没回答。 八卦心得到初步满足的韩新云对细节穷追不舍：“什么时候啊？他是那个？你俩怎么个情况？他咋样？啥感觉？爽不爽？” “你变态啊。”傅瑞赶苍蝇似的赶走韩新云，“去去去，回你自己的公司。” 然而很坏很坏的韩新云打趣傅瑞：“你俩都那个那个了，怎么你还说没恋爱？难道你俩不走灵魂伴侣路线，走的是肉体伴侣？”他还幸灾乐祸地说，“该不会是人家没和你告白吧？他是不是馋你的身子，只想和你走肾不想对你负责啊？我和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很会玩，你这么纯情，别被人骗了嗷。” “滚。”傅瑞听不下去了，指了指大门，让他自己走。 韩新云还想追问，结果另一个当事人牧子溢到了。 “韩老师。”牧子溢和韩新云打招呼，却觉得他眼神怪怪的。 韩新云打量牧子溢几眼，又看了看黑着脸的傅瑞，发出怪怪的笑声，猥琐地走了。 牧子溢眨眨眼，见韩新云走远了赶紧去了傅瑞那边，谄媚地笑：“傅瑞，你忙完了吗？” “嗯。”傅瑞喝了口咖啡，起身给牧子溢倒，牧子溢连忙说不用，接过傅瑞的杯子就喝了起来。 傅瑞看着嬉皮笑脸的牧子溢，不知道为啥刚刚韩新云的话就强势进入了大脑，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牧子溢不打算和他发展吧？ 难道说不记得都是装的？其实是怕负责？ 牧子溢该不会是个渣男吧？ 两人互相开始怀疑对方是渣男。 离开公司之前，两人一齐去厕所，牧子溢解开裤子，傅瑞瞥了他一眼。牧子溢忽然好紧张，紧张到尿不准。 傅瑞的眼神也太赤裸裸了吧！他一定是馋他的身子！哼，牧子溢又得意又紧张。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 其实牧子溢接傅瑞回家，打的还有别的主意，昨晚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是回忆可以共同创造嘛。下楼的时候牧子溢口罩下的嘴已经咧开了，小虎牙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忍不住伸进口袋摸了摸薄薄的锡纸小包装，波浪的边缘蹭着牧子溢的指腹。 另一边口袋装着一瓶液体，还是蜜桃味的呢。 回家吃桃子了嘿嘿嘿，牧子溢眼睛弯弯，浮想联翩。 在傅瑞家电梯的时候，牧子溢拉住了傅瑞的手，傅瑞象征性地挣脱了一下，但是牧子溢抓的好紧。 牧子溢捏着傅瑞的手，还上下撸了撸，暗示足够明显。傅瑞眯起眼睛垂头看他，牧子溢对他挤眉弄眼，拉着他的手伸进衣服口袋。 摸到窸窣作响的小包装，傅瑞的脸“腾”地红了，牧子溢可真是！ 想到昨晚的体验，傅瑞不由得一紧，不得不说，尝过了滋味，谁会拒绝这种低成本的快乐呢？ 然而……傅瑞摇了摇头。 刚打开家门，牧子溢急不可耐地把傅瑞推到玄关墙上，边挑开他的衣摆边去捉他的唇，傅瑞一个后仰摆脱，说：“牧子溢你听我说……” 牧子溢才听不见，他已经精虫上脑了，立刻现在马上就想展示雄风，清醒地大战三百回合，从日落战到月落西山。 他跳上傅瑞的身上，双腿牢牢勾住傅瑞的腰，然后低头捉住傅瑞的唇，灵活地挑起吮吸。 傅瑞死命挣扎，未果，他从不知道牧子溢力气这么大。 “牧子……唔……”瞥到屋里喝着咖啡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的那人，傅瑞的耳朵都红了。 终于，当牧子溢使劲浑身解数尽力展示自学成才吻技终于黔驴技穷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外国人。 牧子溢傻了，看着傅瑞捂着额头头疼的样子，牧子溢当场宕机。 “嗨，在下傅言。” “嗨，在下大蠢驴。” 瞧瞧，开始胡言乱语了。 第59章 春色 第一次和傅瑞家人认真见面却是这么戏剧性的情况，牧子溢进了家门以后就陷入了尴尬境地。无论傅言怎样和蔼可亲，牧子溢都不会再快乐了。 本来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夜基情，这时候也不得不延后再议，吃完饭，牧子溢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不过出门前踮起脚亲了傅瑞一口，还拍了拍他的屁股：“下次见！” 看着牧子溢走出家门，傅言笑道：“他真的蛮可爱的。” 傅瑞也跟着笑：“是。傻的可爱。” 看到傅瑞眼里的幸福不似作假，傅言也为弟弟感到开心。这么多年来傅瑞一直孤身一人，在距离家人那么远的故土独自打拼。家里对傅瑞的事业没有一点助力，傅瑞离开家的时候才十几岁，一张单程机票是他这些年比赛拿的奖金，还有别的都是他给邻居除草遛狗兼职赚到的。 家里人以为他只是少年心性，过一两个星期就该知难而退，回家乖乖地继续学琴、比赛，然而傅瑞愣是咬牙坚持住了，并且没过多久就签约了公司，发行了唱片。 后来他就留在了这里。与家人见面不容易，他们一开始靠电话和书信联系，后来有了视频通话。 虽然傅瑞没有抱怨，可是傅言知道他很孤独。他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记忆都在德国，这里有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小狗。 因为一个梦想，傅瑞舍弃了一切白手起家，他获得了成功，可成功之下还有寂寞和孤独。随着年龄渐长，这种孤独更是根深蒂固。 傅言总觉得傅瑞这几年是不开心的。他觉得傅瑞眉间神色淡淡，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令他高兴起来。直到那一天傅瑞和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孩。 傅言很少见地在傅瑞身上看到了“眉飞色舞”四个字，他便知道，他很爱他。 如今看到弟弟幸福，傅言也很是欣慰，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傅瑞不会感到孤独无聊了。 两兄弟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傅瑞打开手机，牧子溢在路上忍不住连发了十几条消息，谴责刚刚傅瑞不早提醒他，害他出了那么大的丑。 傅瑞发语音给他：“哦？我怎么觉得是你太急色？” 牧子溢发了个哭哭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牧子溢问傅瑞：“你哥什么时候回去呀？” 傅瑞：你这么说我哥该伤心了。 牧子溢：不是！我是想请他吃饭！ 傅瑞：哦。那就明天吧，他很闲的。 牧子溢：好哦，一言为定哦。 傅瑞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傅言！明天牧子溢请你吃晚饭！” “好！”傅言回应。 然而这餐饭没吃上，第二天下午钱安临时通知牧子溢去录制一个综艺节目，而且是去北湖市录制的。牧子溢被赶鸭子上架坐上了飞机，飞往北湖参加综艺。 这个综艺叫《称霸舞林》，牧子溢作为选手参赛，和一些专业的舞者以及其他嘉宾比拼舞蹈，然后角逐出冠军。牧子溢之所以这么临时地接到了这个通告，全是因为原本要上这个节目的偶像歌手前段时间忽然被曝光和另一个女团成员恋爱，不仅恋爱还劈腿一个女网红，于是遭到了抵制。节目组于是临时换掉了这个偶像歌手。 因为制作人和火社娱乐的高层有些私下交情，为了挽回节目口碑，节目组转而联系了牧子溢救场。 牧子溢听到这个原因，顿时底气不足心虚不已。 他也就半斤八两吧。 这种心虚和愧疚蛮折磨人的，牧子溢觉得他这也算是劈腿，原配是粉丝们，小三是傅瑞。 综艺录制当天晚上就开始了，牧子溢看了眼台本，他拿的是炮灰剧本，因为节目里安排的舞蹈家都是主攻现代舞和拉丁国标民族舞之类的舞种，只有一个外国舞者以及牧子溢是要准备跳街舞的，所以牧子溢真的只是来救场。 来的突然，也没有粉丝应援，这反而令牧子溢舒了口气。 到了录制现场牧子溢才发现参赛的选手里还有Lion。 Lion可不是和牧子溢一样划个水就走的，他以前是舞蹈学院的学生，学的就是民族舞，这次来参加节目完全是专业对口。 看到Lion，牧子溢有些不淡定了，Lion和牧子溢是对家关系，两个人人气不相上下，平时一些代言资源也有冲突，网上打榜排名轮流做第一，专辑销量也是你压我我压你，粉丝也经常互相讽刺一番。 牧子溢忍不住问钱安：“公司咋想的啊？Lion在，我拿炮灰剧本，录个一两期走人，这不是在承认我技不如人？” 钱安也是满头大汗：“我在问过公司了，那时候人家求的急，上面也没想到问还有谁一起录指纹，就拿你来救场，现在发现Lion在，公司也头疼呢。” 牧子溢同情地看了钱安一眼，感觉工作室和公司又要被粉丝骂了。 私下里，Lion和牧子溢没有联系，当时录《音雄男孩》的时候两人就是竞争关系，有几期排名牧子溢是第一，在牧子溢逆袭以前第一从来都是Lion。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两人关系就很微妙。 节目里看到对方了，两人也只是互相一笑而已。 钱安和公司商量对策去了，牧子溢先老老实实准备才艺表演。 不过临时排的舞蹈哪比得上人家早有准备，牧子溢被其他选手虐的体无完肤。外国选手虽然跳街舞，但是人家身上几个关节都能像木偶人一样诡异地拗来拗去，技巧十足。牧子溢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 更何况Lion穿着一袭水墨长袍跳中国舞翩翩君子飘逸灵动，观众掌声如雷，更显得牧子溢的舞蹈没有什么营养和观赏价值。 牧子溢郁闷了。 …… 傅瑞听说牧子溢临时去录节目了，晚餐泡汤，心里的失落自然掩盖不住，傅言倒是不在意，还笑他：“患得患失。” 和牧子溢不一样，傅瑞最风光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年了，他不需要像牧子溢那样拼，不需要全国各地跑通告，所以牧子溢一忙起来，就显得他更无所事事。 本来他打算这几个月出一首新单曲的，但是和高全有很大的分歧，高全觉得这首歌没有突破性，傅瑞却觉得这首歌很不错，保持了自己一贯的风格，两个人互不相让，最后不欢而散。 韩新云也没空给傅瑞提意见，他正忙着准备曲子，再过半个月就是《银河少年》的总决赛了，到时候公司的出道艺人就需要有自己的主打曲，虽然要跟着其他出道的艺人一起组团，但是经纪公司还是有权利为艺人准备个人资源的。 等到牧子溢录制完节目，傅瑞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其实昨晚以后他心事重重，很需要当面和牧子溢聊一下两人的关系。 不过他还没开口，牧子溢先抱怨起了今天录制的节目。他觉得自己完全就是给Lion当绿叶去的。 所以说做事不能急躁，对于这个有明显重大失误的通告安排，钱安也很后悔。 傅瑞安慰牧子溢：“别和专业的比。” 并没有安慰到牧子溢。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唱歌唱歌不好，跳舞跳舞不行。” 傅瑞：“……” “不是……”他很违心地说了这句话。牧子溢唱歌在专业歌手里不出挑，只是感情很真挚，所以能打动人，外加他卓越的作词作曲能力，合二为一总能有好作品。 可是火社娱乐不让牧子溢往这条路发展，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坚持不懈地发行口水歌。在做歌这方面，火社娱乐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傅瑞自然要力挺牧子溢，他脑袋一热说：“不如我们来合作音乐吧，弥补一下你在舞蹈方面丢掉的脸。” “啊？真的吗？”牧子溢激动了。 他很喜欢和傅瑞一起合作，从参加《寻艺寻声》时就是。和傅瑞在一起合作他能学到很多知识，而且工作中的傅瑞特别迷人。 傅瑞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草率了，他“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圆回来，牧子溢听来则是他答应了。 没办法，傅瑞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真是昏君。 从南海回来，牧子溢还带了很多特产，然后急不可耐地约傅瑞去他家。 傅瑞看了傅言一眼，傅言正在看书没有注意到他的谈话，于是便悄悄对牧子溢说：“你为什么不过来？” 韩新云害人不浅。傅瑞还在对韩新云的话耿耿于怀，觉得自己上门未免太不矜持。 其实牧子溢是无所谓去谁家的，但是他有坏坏的打算，所以去别人家显得自己很急不可耐。牧子溢不想让傅瑞觉得自己只是想和他那个那个。 “你哥不是在家嘛……”牧子溢叹气，独生子女好啊独生子女好。 “我又不止一套房子。”傅瑞想了想，报了另一个地址。 那套房子比这里的更大，但是因为位置不是太好，没有现在住的房子方便，所以一直闲置。出门前，傅瑞偷偷带了换洗的衣物，和他哥说：“哥，那个，我出去一下。” 傅言直接问：“嗯，还回来吗？” “你自己先睡吧。”傅瑞摸摸鼻子，关上了门。 到电梯里傅瑞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十三岁，干嘛还要和哥哥报备。 两个人各自准备，偷偷摸摸地前往幽会地点，别提有多刺激了。 一见面牧子溢就给傅瑞来了个熊抱，大喊：“我想死你了！傅瑞。” 傅瑞情动，立马俯下身子去捉牧子溢的唇，两人黏黏糊糊地上楼，牧子溢看了眼这房子，比之前的更豪华。 “我还没吃饭呢。”牧子溢摸摸肚子。 于是傅瑞洗手作羹汤。 见傅瑞围上围裙，牧子溢跟着傅瑞进厨房，傅瑞做饭，牧子溢作乱。 要是只穿围裙就好了，牧子溢脑海里闪过香艳的一幕场景，不由得咽了口水。 小手沿着腰往上，激的傅瑞手一抖差点拿不住刀。 在傅瑞这里，牧子溢无师自通，轻轻松松就把傅瑞撩拨得发软。 为了厨房安全，傅瑞把牧子溢赶了出去。 不一会儿，傅瑞做了三个菜，摘了围裙回头问牧子溢：“要喝一点酒吗？” 酒可不是好东西，牧子溢心有余悸地看了隔壁带密码锁的酒窖一眼，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用了。” 酒后会失足。 人在一个地方摔倒，不可以再摔第二次。 结果傅瑞轻飘飘说了句：“Romanee Conti。” 牧子溢立马改变态度神情严肃：“那我不客气了。” 吃完饭恰好是微醺的时候，牧子溢佯装耐心，还装模作样地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傅瑞靠在他肩上，两个人盯着戏曲频道发呆。 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男人的香气好像唐僧肉一般香甜可人，牧子溢的呼吸很重，喉结滚动，侧过脸去吻傅瑞的鼻尖。 一切都水到渠成，两个人享受着唇齿的缠绵，随后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紧张的反而是牧子溢，上一次他记忆全无，倒是显得这次更为生涩。 难耐的呻吟里，牧子溢攀上高峰。 激情之中不知为何，傅瑞的心里突然响起了他和牧子溢作的那首歌。 大提琴声里东风宜人，冬季消退，暖意升融，吹皱一池春褶。 春生红豆顾盼生辉，待君采撷，揉捻之下，浆果暴露。 细柳新芽，腰肢柔蔓，柳枝妖娆，随风曼卷。黄鹂微颤飞入云霄，无力地攀附着颤巍巍的云。飞往南边的鸿雁落下羽毛，悠悠荡荡地抚平那些残雪。 雪水交融，蒿草浩荡，荒烟蔓草里白鹭顺服，等待南风过境，羽毛瑟瑟。 蛰伏已久的生机往外泄露，颤抖着吐露春意。雏燕吟娥，千娇百媚，婉转哀啼。 漫漫长夜，风月无边。 酒后果然会失足。 事后，牧子溢感受着搭在他肚皮上的那只手，暗暗琢磨：怎么回事，自己果然很不矜持。 身旁傅瑞熟睡着，身子朝着牧子溢倾斜，头埋在被子里，牧子溢摸了摸他的脸，傅瑞摇摇头不满地皱眉。 牧子溢俯下身子吮吸着他的唇瓣，两人钻进暖融融的被子里，梅开二度。 “傅瑞。”牧子溢盯着他带着欢愉的脸说，“我爱你呀。” 而且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第60章 盛夏的终结 早上起床，傅瑞还在回忆昨晚，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牧子溢说爱他。 渣男！平时不说，床上哄人！傅瑞咬了牧子溢的脸一口。 “哎呀……”牧子溢直接被咬醒了，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几点了？” “还早，你上午没有通告吗？”傅瑞起身穿衣，一片赤裸。 牧子溢看呆了，痴痴傻傻地摇摇头。 “傅瑞……”他爬到床边吃了几把豆腐，觉得神清气爽。 傅瑞“哼”了一声，转身掐了一把牧子溢的脸。 起床以后傅瑞去做早餐，牧子溢还赖床玩手机，这几日他这边风平浪静，娱乐新闻全是有关《银河少年》总决赛的消息。 钱安已经确定了制作组那边的想法，牧子溢会作为嘉宾参与录制《银河少年》的总决赛。总决赛在邮轮上举行，邮轮从南岛港口驶出，奢华至极，届时还会有烟火表演。 这等于是公费旅游了，牧子溢蹦蹦跳跳地起床，心情从未有过的好，其实到今天为止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和傅瑞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从床上一落地他就又去黏傅瑞了，虽然牧子溢像个牛皮糖似的缠着他，以往对他的谨慎和尊重全无，昨夜两人又春风一度，看似完美，可傅瑞想到他还没和自己告白，心里就患得患失。 仪式感很重要，傅瑞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名分。 吃早餐的时候，傅瑞很严肃地开口：“牧子溢。” 吓了牧子溢一跳，平时傅瑞可不喊他的大名。 以前喊他“沐沐”，“小孩”，“小朋友”，这几天直接喊他“喂”。 牧子溢总觉得傅瑞这几天不是很开心，满脸写着“我很不爽”，但昨晚看他在身下嘤嘤直叫的时候似乎又挺爽的，这前后对比下来牧子溢就感到很奇怪。 没办法，牧子溢毕竟是初恋，没有经验，很多时候是真的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怎么啦……”牧子溢看了眼傅瑞的脸色，给他剥了个蛋，讨好地双手递过去。 他想，难道傅瑞只是有那方面需求的时候才会对他好言好色，吃干抹净就把他弃之敝履？ 他成工具人啦？ 牧子溢心情复杂。 傅瑞很想挑明他的顾虑，但又觉得说出来没意思，也没面子。他干嘛要追问牧子溢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牧子溢难道心里没数？ 求来的告白不值钱，傅瑞不想这么做。 那晚本就是牧子溢酒后的意外，傅瑞觉得这时候逼问牧子溢反倒是像在逼迫他似的。更何况他想起来，牧子溢明明之前看到了明信片，为什么又要骗他说没看到呢？ 可见牧子溢可能并不想回应这段关系。 傅瑞有点失落，心里难受。 “没事，就想问你早餐够吗。”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傅瑞就着三明治把苦楚和焦虑咽下去了。 牧子溢飞快地看了傅瑞一眼，不是很明白。 吃完饭傅瑞去整理碗碟，牧子溢陪他把碟子塞进洗碗机里。傅瑞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蹙着眉头。 “你不喜欢我来你家？”牧子溢忐忑不安，只想到这么一个原因。 “没啊。”傅瑞心不在焉笑了笑，“想什么呢。” “哦哦。”牧子溢撇嘴，却不相信傅瑞的话，这分明就是有什么嘛。 “晚上回来吃饭吗？”傅瑞问牧子溢。 “回来”这个词又令牧子溢心驰神往，他立马点点头：“嗯嗯，回来的！” 傅瑞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挎起个脸，冷若冰霜。 直到分开的时候牧子溢还是没搞清楚两人之间为什么有淡淡的隔阂。 思来想去，身边能和他分享恋爱烦恼的只有笛平。 于是牧子溢结束下午的杂志拍摄以后就去集英新锐找笛平。 “平哥，我最近……在看一个剧本，里面人物的想法我有些猜不透，你帮我把把关怎么样？”牧子溢编了个故事。 笛平自然很乐意：“好啊！” 于是牧子溢娓娓道来：“就是吧，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平时关系挺好的，男的喜欢女的女的不知道，有一天女的发现男的喜欢他，于是两人那个那个了，结果那个那个完以后男的就对她很冷淡，你觉得这男的咋想的？” “哪个哪个？”笛平不太明白。 “啊……就是那个那个，干羞羞事嘛……”牧子溢脸都涨红了，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下笛平才明白，闹了个大红脸。 他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剧本实在不咋的，便说道：“你这个剧本人设很不好啊，你怎么又演渣男？你们公司怎么想的呀。而且还有床戏？你粉丝能接受吗？”笛平知道牧子溢粉丝是有些占有欲的。 牧子溢瞪大了眼睛：“真的很渣吗？”完了，看来他是真的遇上渣男了。牧子溢抿着嘴苦不堪言，坐立不安。 “那……那这个女的该怎么办啊？”牧子溢病急乱投医，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笛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啊……那你接着看剧本不就知道了？” 牧子溢哪来的剧本哟，真是人生如戏。他一副椅子烫屁股的样子，笛平也跟着挑眉，还劝他：“你要是没签约还是把剧本推了吧，我觉得这个人设实在是有些瑕疵，不太有利于你的形象。” 听的牧子溢欲哭无泪。 晚上他偏偏还和傅瑞约了吃晚饭，虽然心里百感交集，还是得面对。 到了早上离开的地方，牧子溢又觉得不对味，他们俩偷偷摸摸找了个地方幽会，这行为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看起来像是和情人干的事。 牧子溢恍然大悟，貌似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干嘛不进来？”监控里傅瑞早就看到牧子溢上电梯了，但看他在门口傻站着，也不知道在干嘛。傅瑞打开门，牧子溢走了进去。 “工作不顺利？”傅瑞觉得牧子溢的脸色不太好。 “不是……”牧子溢撒谎，“可能有些累了吧。” “唔，刚好炖了排骨汤，来补补。”傅瑞给牧子溢盛汤，把最好的肉肉堆在他的碗里。 “我买了睡衣，今天洗干净了你可以穿。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我也帮你洗好烘干了。”傅瑞说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好像一个等丈夫回家的贤惠妻子。 牧子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动，前一秒他还觉得自己被骗身骗心，当下又觉得自己也不亏嘛。 “谢谢~”牧子溢开心地开始啃排骨。 吃了饭，傅瑞还削了水果，他叉起水果递到牧子溢嘴边，牧子溢吃进半块，然后叼着凑到傅瑞面前，笑嘻嘻地用嘴喂他。 “干嘛……”傅瑞觉得自己没什么原则，明明心里很气牧子溢来着，这时候又觉得有些甜蜜。 他张嘴想要咬住水果的一瞬间，牧子溢“哧溜”一下舌头一卷把整块水果叼进嘴里，然后傅瑞就咬到了牧子溢的唇。 “喂！”傅瑞的耳朵都红了。 “啧，我不叫喂，你得叫老公。”牧子溢逗他。 他以为傅瑞还会继续冷着脸，没想到他低低地喊了声：“老公。” “哎呀！老婆！”牧子溢开心地搂住傅瑞猛亲几下，于是便得寸进尺地露出小虎牙开始饱暖思淫欲。 他在傅瑞耳边悄悄说无理的要求：“老公想看你只穿围裙的样子，你看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小小要求？” 傅瑞一听，脸立马黑了，这小子果然就是馋他的身子而已，三两句话就转到这上面了。 他一把推开牧子溢：“下流！”然后忿忿地进了房间。 牧子溢：“？？？” 追上去：“我穿！换我穿还不行吗！” …… 虽然傅瑞总是别别扭扭的，但牧子溢找到了些规律。 老婆有什么毛病，到床上就好了。 屡试不爽。 毕竟傅瑞是馋他身子嘛，只要他把傅瑞伺候好了，傅瑞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太卑微了，太悲哀了，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一代偶像沦落成歌坛大佬的欲望工具人。娱乐圈真黑暗，大佬势力真强大。 虽然牧子溢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傅瑞的身子对他有特殊的吸引力，他很喜欢傅瑞结实的肌肉，臀部更是完美，每次傅瑞夹着他的时候牧子溢就觉得灵魂出窍，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且床上的傅瑞特别乖，牧子溢让他摆什么姿势他就摆什么姿势，有时候虽然心底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中途噙着一包泪可怜兮兮地转过来，别提多惹人怜爱，和下了床判若两人。牧子溢爱死他那个表情了，好像是只有他才看的见的专属限定。 为了维护这段不可告人的关系，牧子溢晚上卖力耕耘，同时白天还要排练综艺里的舞蹈，熬出了两个大黑眼圈。 钱安见到他就骂他：“你晚上做贼了啊？看化妆师不骂死你。” 牧子溢只好装可怜：“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 唔，因为忙着开荤，啊不是，忙着哄老婆。 他说的模棱两可，钱安立马关心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停药了？是不是该去下赵医生那里？” “哎……”牧子溢故作深沉，“等忙完这一阵吧。” 钱安果然不念叨他了。 第二期《称霸舞林》的录制，牧子溢感觉比上一次更加艰难，这一期有淘汰赛，牧子溢凭借之前的联系，好歹擦边进了第三期，Lion则是以高分排名第二，顺利进入晋级。 牧子溢死心了，人家是童子功，可不是他靠白天疯狂练习可以赶上的，更何况外国的那个舞者发挥出色，牧子溢和他跳一个类型的舞蹈，完全是自取其辱。 他还来不及伤感，马上就要去南岛录制《银河少年》总决赛了。 本来牧子溢是想和傅瑞一起去的来着，不过因为总决赛，傅瑞需要提前去排练节目走流程，牧子溢比他晚到一天，确认自己的表演曲目以后简单排练了一下就可以去邮轮上玩了。 牧子溢以前没有坐过邮轮，第一次上邮轮觉得哪哪儿都好玩。傅瑞窝在房间里，牧子溢悄悄去找他。 牧子溢和傅瑞的房间都有阳台，但是傅瑞的比他多了个小客厅，显得更豪华更宽敞。牧子溢心眼子一动，决定晚上赖在这儿不走了。 隔壁就是笛平的房间，再过去是魏檀，魏檀和牧子溢一样，是被邀请的嘉宾。 “傅瑞，我们去邮轮上玩吧！”牧子溢拉着傅瑞试图把他带出房间。傅瑞以前家庭聚会就经常去国外坐邮轮，节目组包的船型也不是特别奢华的，所以没有多大新奇。不过看牧子溢一脸期待，傅瑞还是叹了口气换上衣服出门。 前几期淘汰的练习生这次也有都在邮轮上，大家有好些时候没见了，此时在邮轮上三五成群忙着拍照聊天。邮轮上还有工作人员和一些合作企业的高层，看上去很是热闹。 “可以免费吃冰激凌哎。”牧子溢看着甲板泳池边上金发碧眼的帅气服务生正在给游客打冰激凌，便扯了扯傅瑞的袖子。 傅瑞一看，好家伙，他不是想吃冰激凌，是想吃打冰激凌的那个金发肌肉男吧！傅瑞看向牧子溢的眼神就不对了，这花心大萝卜。 “不好吃。”傅瑞不动声色挡在了牧子溢面前，揽过他的肩膀指着前面说：“我们去吃热狗。” 做热狗的是一个胖胖的大叔，傅瑞要了一个热狗两人分着吃。 邮轮上的船员来自世界各地，中文基本不会，英文勉勉强强，牧子溢看着热狗里的各色酱汁和配菜，都不太知道那是什么，傅瑞就在一旁耐心地给他介绍，然后用英文和大叔交流，学渣牧子溢因为一个热狗，又开始星星眼崇拜起傅瑞来。 傅瑞说外语好好听，牧子溢不禁想入非非，晚上不如就让他说…… 嘿嘿嘿。 因为外面天气热，此时没有什么人，两人也就放开了动作。拿到热狗后牧子溢让傅瑞先吃，傅瑞正好肚子饿了，也就不客气了。 热狗用料很足，傅瑞大口大口吃着，牧子溢看傅瑞吃热狗，忽然耳朵一热。 傅瑞一看牧子溢露着小虎牙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坏主意，只是一时半会不知道牧子溢那么能联想。 他把热狗递到牧子溢嘴边，牧子溢却怎么也不肯吃了。磨磨蹭蹭好久，牧子溢张开了嘴。 傅瑞眯着眼睛看牧子溢红着脸，又一副心虚的样子吃着热狗，热狗那么大，一口都塞不下，牧子溢吃的好费力。 他终于有些明白牧子溢的脑袋瓜子里装着什么黄色废料了。 “牧子溢……”傅瑞恶狠狠地凑到他耳边，“我没发现原来你看着温柔无害纯真善良，其实内里是个老色胚啊？” 牧子溢也知道害羞，涨红了脸：“才没有！” 不过接着舔舔嘴唇：“要不晚上试试嘛……” 傅瑞都不想理他了，大长腿一迈扭头就走。 嘻嘻，老婆又傲娇了，牧子溢嘿嘿一笑，小短腿倒腾倒腾跟上。 第61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到了室内，人渐渐多了起来，牧子溢和傅瑞两个人不再黏黏糊糊凑在一起，两人保持着距离，看着就只是正常的前后辈关系。 练习生自然都认识牧子溢和傅瑞，牧子溢是他们想要成为的前辈，羡慕的对象，而傅瑞则是乐坛大神，又是之前一直相处的导师，练习生们和他多多少少有些交集。 明晚过后，结果揭晓，练习生里的大部分人会重新变成素人，或许很多人在拥有这个夏天以后，再也不会踏入演艺圈一步了。 梦想的坚持总会被现实阻隔，现实也让人认清自己的平庸，三十个练习生能走到最后，然后从中选出七人出道成团。只有那七个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很多人必须回归现实，在离明星梦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被生生掐灭。更别说以后能和傅瑞牧子溢有交流，于是许多人上来合影，搞的好像是两人的粉丝见面会一样。 人群之中牧子溢看到了公司的徐总，于是上前打招呼，傅瑞继续被人群淹没。 徐总和几个别的领导正要去吃饭，顺便带上牧子溢，原本牧子溢是约好和傅瑞一起去船上的餐厅吃法餐的，这下看来也不行了。 不过好在离傅瑞惯常的饭点还早，牧子溢飞快地发了个消息给傅瑞，让他等会儿，待这边结束以后再一起吃。牧子溢想着待会儿就借口要彩排早点开溜也不是不行。 当傅瑞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牧子溢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么一句消息。 傅瑞：哦。 其实牧子溢和一堆高层也没啥话题可聊的，牧子溢在一堆领导里战战兢兢，而领导眼里牧子溢就是一员工而已，他们更在意今晚选秀的结果，火社娱乐派出很多练习生参加《银河少年》，有几个进入了明晚的总决赛，出道位也有火社的人。可以说，这几个练习生里，必然有以后能影响整个公司，如同从前的aeae，现在的牧子溢一般的人物。 人家谈商业，牧子溢也搭不上话，于是在一旁管自己埋头苦吃。 餐厅的龙虾味道非常好，牧子溢想到傅瑞最爱吃海鲜河鲜，就想和他分享。他已经看到餐厅不远处咖啡厅里压着帽檐的傅瑞了，他正在可怜兮兮地等牧子溢，还要躲避别人热情的招呼。 牧子溢便让服务生再做一份，交给餐厅外那个人。 傅瑞正无聊呢，一个服务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递给他一盘虾，说是餐厅里的人为他点的。 其实徐微微坐下不到十分钟就意识到带上牧子溢吃饭十分不妥，他们几位是有些和节目有关的机密要说的，艺人在总归不好。所以当牧子溢提出要先走的时候，徐微微反而松了口气。 牧子溢一出餐厅就直奔傅瑞那里，傅瑞正捧着一盘虾傻傻地坐在那儿。 “当当当当~傅瑞！”牧子溢把盘子举起端到他面前，“这个虾超级好吃！” 傅瑞没想到牧子溢还给他准备了“礼物”，看着眼前的虾有些愣神。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条小狗，小狗每天都会给他叼一根树枝，虽然人类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那却是小狗精心挑选的宝贝。 看着这一盘虾，傅瑞心都化了。 邮轮上的食物都是冷库里拿出来的，其实尝遍美食的傅瑞一看就知道这虾的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可牧子溢不知道啊，他出道前没怎么吃过这个，出道后一直在节食，也没想过赚钱了特意去吃点什么，品味尚未提升，这会儿吃到了觉得好，就想着傅瑞爱吃便特意点了给他吃而已。 看着牧子溢期待的眼神，傅瑞笑了，他揉揉牧子溢的后脑勺，两人走到室外，靠着栏杆吃虾。 牧子溢帮傅瑞扒虾，傅瑞吃，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又不能被人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透露着一丝猥琐，还有一丝甜蜜。 晚上，甲板泳池边有露天电影。练习生去排练明晚的集体表演了，船上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傅瑞和牧子溢占据一个躺椅，两人吹着海风看电影。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哎。”牧子溢忽然想到。 他们甚至还没有一次约会，牧子溢根本不敢，因为他知道被人拍到会有怎样的麻烦。这么一想，畏首畏尾的有些遗憾。 “嗯……”海风十分宜人，傅瑞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牧子溢！傅老师！你们也在啊！” 两人转头，来的是笛平和魏檀。 因为笛平是主持人，一直在排练，所以牧子溢上船后和笛平没见过面，此时看到好朋友，两人都小小激动了一下，勾肩搭背很是亲热。 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魏檀和傅瑞的脸色都变了。傅瑞不好出手，还好魏檀反应很快，不动声色地插入笛平和牧子溢之间。 魏檀早就对牧子溢不满了，有好多次笛平和他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牧子溢还在和笛平聊天，霸占了两人的亲密时光。 见魏檀出手，傅瑞松了口气，这才重新缓缓躺了下去。 四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笛平被魏檀拉走，两人坐在了一根柱子后面的位置，但是可以看到他们的脚，泳池边有那么多躺椅，他们非要挤在一张椅子上。 然而傅瑞只有羡慕的份，他想，如果他们是笛平和魏檀就好了，被人认可，公开恋爱，不用遮遮掩掩。 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电影里情侣热切地在街头拥吻，傅瑞转头看牧子溢，这傻子喝着椰子汁，专心致志地看电影呢。 其实牧子溢是在学习吻技来着。 “牧子溢！”傅瑞生气地喊了他一声。 听到傅瑞喊他，牧子溢茫然地转过头来，把椰子递给他：“你也想喝？” 不能打老公不能打老公不能打老公。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傅瑞拿出“忍”字诀。 看着牧子溢那欠扁的样子，傅瑞说：“牧子溢，你偷了我的心，上了我的床，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啊？我……”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牧子溢刚想回答，钱安急匆匆地跑来，“作死啊，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了！你忘了我和你说晚上要去现场定点的了？导演都在找你呢！” “啊！我忘了！”牧子溢跳了起来，“我现在就去！” 他匆匆和傅瑞说：“我先去排练！” 然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傅瑞提着一口气，在牧子溢走后长长地呼了出来。 太郁闷了。 然而下一秒，牧子溢又冲了回来，他在傅瑞脸上“吧唧”一下：“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很快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回答，轻飘飘落在傅瑞心上。傅瑞摸摸自己的脸颊，感觉牧子溢刚刚嗦的那一口快把他脸皮吸破了，虽然脸颊火辣辣的，但傅瑞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我会对你负责的。”这是傅瑞这段时间以来听过的最满意的话。 …… 牧子溢匆匆赶往彩排现场，三分钟就结束了他需要做的事，其实就是站在台上定个位，保证明天不会出错。 忙完了牧子溢又要回去找傅瑞，然而钱安拉住了他：“干嘛去！” “啊，我找傅老师去。”牧子溢很老实地说。 “找他干嘛，你没事就去房间里待着，船上除了选手还有很多媒体，人多眼杂，你别干出上次那种喝醉酒丢人现眼麻烦别人的事。”钱安觉得最近牧子溢和傅瑞交往过密了。 “唔……”牧子溢想，麻烦自己人怎么算麻烦呢。不过他还是乖乖去了房间，怕钱安继续念叨。还想着等会儿再溜出去就行。 然而钱安却跟在牧子溢的身后，紧紧锁定他的动向。 牧子溢是真的服了，看来今晚的约会是没戏了。 不过正当钱安和牧子溢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有公司的人来找钱安，说高层那边找他有事。牧子溢眼前一亮，钱安警告他：“不许乱跑，要是被我发现，我以后就天天看着你。” 想到以前的苦日子，牧子溢的小小想法彻底歇菜。他不想为了一时的快乐失去以后的自由。 正巧练习生们排练结束，火社娱乐的几个练习生看到牧子溢就簇拥了上来。平时在公司的时候牧子溢就和他们关系不错，这会儿这些师弟也要出道了，牧子溢百感交集。 何枪枪是火社娱乐派出参加比赛的练习生之一，也是最有希望c位出道的练习生。经过几个月的比赛，其实大家心里都很忐忑也都很累，何枪枪是肯定能出道的，他比别人心情稍微放松些，这时候还能和牧子溢聊些有的没的。 正当几人聊的火热的时候，傅瑞出现了。 傅瑞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和牧子溢擦肩而过。 几个练习生激动：“哇，傅瑞哎。” 牧子溢立马变得心不在焉，借口明天晚上和傅瑞有合作脱身去找傅瑞。 “我经纪人不许我跑来跑去。”牧子溢给傅瑞解释。 傅瑞叹了口气：“没事。” 两人的关系一天不能明了，就要这样躲躲藏藏一天。傅瑞其实早就无所谓公开了，反正他的性取向早已挑明，也到了该找个对象的年纪，麻烦的是牧子溢这边。 傅瑞想，也不知道牧子溢那年才能公开两人的关系。28岁？29岁？ 天呐，怎么算也得四五年。 可是看着牧子溢的人气年年攀高，傅瑞又不好强迫牧子溢去做一些事，毕竟他还年轻，此时不搞事业，难道要等以后后悔吗？ 只能徐徐图之。 好在年下男很黏人，给傅瑞带来一丝安慰。 他见大家都在忙活舞台的事，便拉着牧子怡闪入舞台下面的空间。 这里没有人能看见。 “啊……傅瑞……”牧子溢被傅瑞吻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有了个空隙，牧子溢锤了傅瑞胸口一下，嗔道：“你怎么知道舞台下面可以进出！你是不是和别人干过这些事？” 傅瑞母胎solo到现在，牧子溢其实心里是不相信的，这得多变态才能保持单身三十多年啊？这么一想他就有些吃醋，揪着傅瑞领子恶狠狠地说：“你可是我的老婆！” “那不然是谁的？”傅瑞摸了摸牧子溢的后脑勺，“傻样。” 还反将他一军：“是谁和一群小鲜肉在那里热聊？我只是十分钟没和你在一起，你就开始和别人亲亲我我。” “哈哈哈哈哈，你吃醋了？”牧子溢抱住傅瑞的腰不撒手。 “我会对你负责的！”牧子溢强调。 听闻这话，傅瑞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牧子溢眨眨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是啊，他能怎么负责的，他连公开都不敢。 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忽然，牧子溢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开始难受起来。 傅瑞就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现实就是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需要顾虑很多，牧子溢年纪又小。他没有注意到黑暗里牧子溢的异样，叹了口气：“算了，我大度点，你一直爱我，就是对我的负责。” 牧子溢缓了好一会儿才呼吸通畅，他勉强笑笑：“嗯。我会一直爱你。” 他忽然觉得好对不起傅瑞，可是让他公开，他确实不敢。 内疚之情填满了牧子溢，他开始有一丝迷茫。 他是不是，太懦弱了一点？他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爱他的人？ “走吧，时间长了也会被人发现。”傅瑞拉着牧子溢的手带他往外走。 牧子溢感受着手心的温度，抓的紧紧的。 他必须，快点快点强大起来，有足够的底气，就像傅瑞一样，然后才能向全世界宣告：我恋爱了，而且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第62章 余生一起努力吧 第二日，牧子溢继续参加彩排，他排在笛平后面表演，听着笛平唱歌，好像觉得他嗓子哑了。 下台后，牧子溢对笛平说：“平哥，你今天声音有些哑哎。” 笛平吃了一惊，连忙问：“我唱的很难听吗？” 牧子溢想了想：“没，还挺特别的，沙哑的声音适合唱情歌。” 笛平舒了口气。 在一旁目睹全部对话的傅瑞摇摇头，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为什么笛平嗓子会哑吗？他不想看牧子溢继续犯傻问出更尴尬的问题，一把拎走喋喋不休毫无眼色的牧子溢。 “排练去！你晚上不是要给我伴奏？” 牧子溢说：“不是……我在和平哥……” “不是什么不是？你不想对我负……” 牧子溢吓得一把捂住傅瑞的嘴，赶紧和他一起走远了。 “傻子，你不知道他嗓子为什么会哑？”傅瑞忍不住掐了把牧子溢的脑袋。 牧子溢还没明白：“为什么？海风吹着凉了吗？” “哎……”傅瑞对着牧子溢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 “啊！这！”牧子溢捂住了嘴，脸都尴尬红了。 傅瑞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昨晚船上隔音不太好。 不过一会儿牧子溢反应过来了，他贱兮兮地凑上去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 “下次唱给我听，我听听到底哑不哑。”牧子溢的手摩挲着傅瑞的腰。 “咳，傻子，排练去了。”每次听牧子溢说荤话傅瑞就逃得飞快。 啧，牧子溢觉得自己夫纲不振，最近傅瑞都叫他傻子，他非得给他纠正回来不可。 晚上就是直播的《银河少年》总决赛了，牧子溢等人自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在邮轮上参加表演很有意思罢了，真正紧张的是在场的三十位练习生。 牧子溢除了自己的表演以外，还要和傅瑞合作，傅瑞唱歌，他弹琴伴奏。 这是傅瑞今天临时想出来的主意，真正的意图竟然是避开钱安，让两人有独处的机会。 导师和嘉宾的表演穿插在各种仪式之中，到了傅瑞和牧子溢那一组表演，傅瑞和牧子溢穿上了同款西装，仅仅是颜色不一样，然后两人先一起弹奏前奏，之后傅瑞缓缓起身拿起话筒唱歌。 选的歌曲是傅瑞的一首老歌《go》，很贴合今天的氛围，是一首对未来充满希翼的歌曲。 两人连同钢琴是从台下缓缓升上来的，进入舞台下方，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脸红红地别开眼去。 上台后傅瑞一个眼神，牧子溢就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下面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直播画面上弹幕也都是牧子溢和傅瑞的粉丝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沐沐！妈妈的好大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傅今天好帅】【妈呀妈呀kswl】【衣服好好看啊！】【呜呜呜呜呜沐沐今天好帅！】【排面！】【啊啊啊啊啊啊啊两个人好有默契啊！】 竟然有些观众表示磕到了。 可惜表演只有三分多钟，今天的主角还是练习生们。两人的表演结束后，弹幕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 终于，最激动人心的公布排名的时刻到了，笛平的手里有出道的选手名字，但是根据节目组的要求，先淘汰掉二十个练习生后，之后的十个人要从第四名往下报，然后再是三二一名。 十个练习生里集英新锐的练习生有两人，叫colin和屈裳，火社娱乐的练习生则是有三个，最有希望夺冠的是何枪枪，但是何枪枪和风华传媒的林正贤票数一直很接近，两人的差值在五万票以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c位是谁。 “以1758642539积分获得第四名的是——火社娱乐，钟好眠！恭喜好眠！”第一个宣布的就是火社娱乐的艺人，牧子溢握拳比了个“yes”，傅瑞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淡定。大屏幕上摄影师捕捉到了练习生以及火社娱乐高层、牧子溢等人的表情，看到牧子溢激动的样子，弹幕又多了起来。 【hhhhh傅老师让牧子溢淡定点笑死我了】【笑死了，傅瑞内心os：年轻人你好吵啊】【对不起我们沐沐太吵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想到了沐沐那时候……】【呜呜呜前面的，我也想到我们沐沐出道的时候了】【好感慨啊……】 牧子溢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乖巧地坐了回去。 之后是后面的名次，集英新锐的屈裳以1065896128个积分获得第六名，火社的另一个艺人孟东行获得了第七名。 第七名公布，现场的气氛有些承重，谁都知道前三是不可能落选的，所以十个练习生里剩下的三个未出道的是谁就很明显了。 三个练习生有两个已经难以控制表情，另一个虽然带着微笑但也看得出失落。 牧子溢参加过选秀，最明白这样的感觉。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卡着线晋级的，每一次宣布排名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 比赛一开始牧子溢觉得自己很快被淘汰，虽然紧张但是还能认命，可是越到后来，他心里的希望就越大，晋级给了练习生信心，滋生了自信和欲望，所以与之对应，未晋级的失落感就会越大。 选秀比赛就是这样的，你必须每一天每一天都比别人努力，更努力、最努力，否则你面对的就将是日后更多的失望和后悔。 而且这样的后悔不是一时的，很有可能你的余生都在为那个夏天懊悔不已。 到了总决赛，三十个练习生都是坚持到最后的胜者，曝光率在整期节目里可以说是三百多个练习生里面最多的。 可是没有用，选秀的结果很残酷，如果没有拿到出道位，练习生获得的关注度仅仅是昙花一现。 偶像歌手的山峰上，路很窄，人很多，这个夏天也许有人曾经尝到过万众瞩目的滋味，有人曾经离梦想那么近，可是出道夜过后，一切打回原形，他们终究会发现，自己的光芒仅仅是这个夏天的限定而已。 没有出道，练习生的才华永远没有展示的机会，除非是火社这样大公司的艺人，即使没有出道，公司也准备了男团或者solo歌手的资源。 大部分小公司的练习生，今夜过后，可能梦想就被判了死刑。 在这个选择无比多的选秀年代，有谁会持续关注一个比素人好不到哪里去的糊逼呢？也许半年，也许一年，很快，他们又会恢复到参加节目前的关注度。 这三个未出道的练习生，此刻的心情复杂程度足以使一个人情绪失控。好多人为了今天苦练了很多年，好多人蛰伏了许久才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但是在最最接近成功的地方，一切戛然而止。 第八名的练习生赵止已经蹲下了身子，他亲吻着舞台，痛哭失声。 牧子溢的眼睛也湿润了，心情格外沉重。第七名孟东行是火社娱乐的艺人，其实在之前一直徘徊在八九名的位置，而现在的第八名赵止在截止投票前以微小的差距停留在第七名。 但是他的公司不怎么样，仅仅比当年的青柠檬好一点罢了。在选秀比赛里，除了粉丝集资投票，公司也会为了自己的练习生能够出道拼尽全力。说白了，就是砸钱。 牧子溢知道第八名练习生的公司虽然很小，但也拼尽全力再给他造势打投，但是毕竟人小力微，比不过那些大公司，更何况如今第七名是火社娱乐。 据牧子溢所知，因为之前曝出过选秀造假名次内定的情况，所以《银河少年》这一次特意请了公证处的员工进行监督，所有的票数都是真实、公开、透明的。昨天和公司高层吃饭的时候，牧子溢还听他们感慨了一句。 虽然名次没有内定，但没有限制练习生靠买赞助商的产品获得选票码投票。火社娱乐这一次也准备了很多资金，主要是用于何枪枪的打投，拉扯一下第七名的孟东行只是顺便。但就是公司轻飘飘的决策，漏漏手指撒下的金屑，完全改变了两个练习生的人生。 牧子溢知道赵止这个练习生仅仅是输在钱上，不意味着他的实力比别人差。 所以才更为他觉遗憾和心酸。 他离成功太近了，这样近，掉落云端的时候才容易粉身碎骨，才会如此真情实感地痛哭。 弹幕里也因为练习生赵止亲吻舞台的这一幕百感交集，即使不是他的粉丝，也为他揪心。 赵止的粉丝更是陪着偶像一起哭，发誓会一直陪伴他。 辱骂孟东行和节目组以及质疑节目公正性的也大有人在。弹幕里孟东行的粉丝和赵止的粉丝已经小规模地吵了一次。 出道的练习生获得的资源和曝光率都是单打独斗的其他人不能比拟的。但是真正的成功的仅仅是前三位高人气的偶像歌手。 今天出道的“银河少年”是个限定团，两年过后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见牧子溢眼睛红红的，傅瑞有些诧异，虽然他这一次当了导师，这些练习生都和他或多或少有过接触，他还教过今天在场的每一位练习生唱歌，但他对这些年轻人也没有多少感情。 他之前觉得实力不如人所以败选挺正常的，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想要成为职业歌手的年轻人啊，可是成功的，被人熟知的都是凤毛麟角。 傅瑞甚至觉得现在的环境已经很宽松了，每年有那么多的选秀节目给年轻人曝光的机会，还有各种社交媒体和视频app，做直播做模特做练习生，素人靠运气也能大火一把。比起他那个时候没日没夜地写歌投稿忐忑不安等待结果，他觉得现在的人已经轻松很多。 更何况出道不意味着什么，即使今天出道了，以后不也是天天面临着被市场淘汰的危险吗？人气只是一时的，做歌手还是得靠实力。但是看到牧子溢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练习生难过，他稍微有了些感悟，牧子溢也是选秀出道的，想必一定是回忆起了往事。不管容不容易，追求梦想时付出的努力和认真都是真实的，落选以后的失望和痛苦也是真实的。在实现梦想的这条路上，谁也没有比谁高贵。 想想自己，那时候如果不是运气好，可能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酒吧驻唱吧。 重头戏是接下来的前三名。 “以1856329842积分获得第三名的是——colin科林！恭喜恭喜！本届《银河少年》前三甲，获得第三名的是！集英新锐科林！”笛平激动的差点破音，集英新锐是新公司，练习生也是临时选的，前前后后准备时间还不到一年，而且只有两个练习生参加比赛，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两人最后都出道了，足以证明公司和个人的实力。虽然是第三名，但是公司很满意。 “你看韩新云都乐疯了。”牧子溢拽拽傅瑞的袖子，示意他往韩新云那里看。 傅瑞一笑：“他这一年都在忙这件事，现在成果喜人，估计等下要喝酒耍酒疯了。等着看笑话吧。” 牧子溢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说傅瑞其实很坏了。 “哎，不知道何枪枪能不能拿第一。”牧子溢又为自己公司担心起来。 傅瑞感到很奇怪：“你为什么希望自己公司的人拿第一？如果何枪枪拿了第一，以后名气更盛，你在公司的地位不就动摇了吗？” “啊？”牧子溢从没这样想过，他只是觉得何枪枪在公司好多年，每天坚持不懈地练习，风雨不动 ，此时终于有一个机会，牧子溢希望他的努力有最高的回报而已。 可是傅瑞的话令他心里一惊，他下意识反驳：“应该不会吧……” 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在他之前公司最火的是aeae，之后资源则是向他倾斜。牧子溢来之后公司也推出了新的男团，但是好像效果都一般般，虽然有盈利，但没有牧子溢这样厉害，所以牧子溢一直都享受着公司给的最好的资源。 这回…… 牧子溢有些不确定了。 见牧子溢陷入沉思，傅瑞心里叹了口气。偶像歌手和他们不同，一般歌手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粉丝和歌手的关系像朋友，粉丝喜欢a的歌，也喜欢b的歌，那么他可以又听a又听b，a开演唱会了就去a的演唱会，喜欢b也可以去b。 但是偶像歌手好像存在着竞争喜欢，更像是夫妻关系，喜欢a偶像歌手的时候，bcdefg都是a的对家，粉丝喜欢a多一些，b的可占有资源就少了，所以粉丝必须成为“唯粉”，否则就是“劈腿”。 说来说去，就是更喜欢人胜过他的作品。 眨眼间，第二名开始宣布，牧子溢立马忘记了刚刚一瞬间的纠结，转而屏气凝神关心起第二名。 然而，第二名是何枪枪。 “啊……”牧子溢连带着有一阵失落，何枪枪没有赢过林正贤！他下意识地往自己公司那边看了一眼，高层脸色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再看风华传媒，那边已经开始提前散发喜悦了。 何枪枪照例应该说获奖感言的，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太开心。他从节目播出开始势头就很猛，之前一直是第一，后来就和林正贤轮流拿第一。 今晚，到底还是输了。何枪枪还年轻，学不会淡定，粉丝们肉眼可见他的难过和失落。 弹幕区已经炸了，各种哭天喊地和怒骂节目组的弹幕屡见不鲜，林正贤的粉丝和何枪枪粉丝已经在wb上开骂，当然，胜利的人自占优势，何枪枪的粉丝再怎么骂也没有林正贤粉丝的底气。 来日方长，以后切磋的机会还有的是。 之后第一名宣布，自然是林正贤，至此，今年最大的选秀节目落幕。按照排名，七人成团，开始了舞台首秀，也是他们的出道曲《乘风来》。 这个七人组合团体就叫“银河少年”，官方logo也及时公布。此外，之前允诺的两首电影主题曲，六个杂志封面，三个代言和十部电视剧资源也统一公开。 集合了国内排名前几的大娱乐公司资源的练习生，银河少年的实力不可小觑。 今晚注定有很多人失眠，或是因为高兴，或是因为失落。 之后还有庆功宴，唯一令牧子溢觉得搞笑的事就是练习生们因为封闭练习，这段时间对网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笛平和魏檀公开可以说是今年娱乐圈最大的八卦了，但是练习生们都不知道。 当魏檀和笛平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练习生们都吓的不敢动。之后拿到手机，练习生们才终于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看着自家偶像惊慌失措2g网上冲浪的样子，弹幕也变得欢乐起来…… 当晚，夜深人静的海面上，梦想邮轮依旧行驶，牧子溢偷偷溜出去找傅瑞。他睡不着，因为莫名的兴奋和淡淡的失落。热搜上关于《银河少年》的热搜多达二十多条，各种讨论的点都有。 他窝在傅瑞怀里，一边用船上的龟速网络网上冲浪，一边开始和他说第八名赵止的事。 傅瑞不知道一场选秀背后还有那样多的故事，每一个小小的决定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轨迹。这其中的波折和无数巧合制造的结局，都令人唏嘘不已。 牧子溢还和他说了自己出道的《音雄男孩》的往事，巧的是，这两个节目傅瑞都参与了。 虽然参加了，但牧子溢说的那些傅瑞都是第一次听到，牧子溢视角下的那些故事和他参与的节目好像都不是一个世界。 傅瑞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看到的表面之下还有那么多的细节，他不知道原来一个男孩要牺牲那么多才有机会离梦想近一点。 他忽然觉得很惭愧，当时参加录制的时候傅瑞就并不是很乐意，总觉得这类节目都是噱头，为了吸引观众的关注造假、消费练习生、博话题度没有下限。说实话，对于偶像歌手，傅瑞总是有些轻视，虽然没有业内别的歌手那样会表现出来，但内心深处，他也有一些认同，觉得他们的实力不怎么样，却总能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追捧，这一次当了导师，他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观点。 可是因为牧子溢的亲身经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法狭隘了，虽然没有完全改观，但傅瑞认同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少年，一样勇敢，一样无畏，一样有那么多豪情壮志。 他不能简单地将两个群体割裂为“歌手”和“偶像”，他们都应该是音乐人，是乐坛百花齐放的存在之一。 选秀不是捷径，是另一种类型的路。 虽然这条路不一定通往他们所期望的成功。公司、公众、偏见，很多东西都会阻止他们的进步。 傅瑞抱着牧子溢，怀里的他也是那么多偶像歌手中的一员，他也有那么多的期待和面对现实的迷茫和无奈。 傅瑞想为他做一点事。 他知道，牧子溢能看到的风景不止于此。他想给他最好的。 作为前辈，他想改变别人对偶像歌手的偏见，作为牧子溢的男朋友，也改变自己的观点。 低头，傅瑞握住了牧子溢的手，轻轻吻了他的头顶。 余生，一起努力吧。 第63章 提前实现人妻梦 结束了《银河少年》的录制以后，傅瑞终于有机会来关注一下自己的新单曲，自从上次和高全闹不愉快以后，这首单曲就此搁置。 如果是十年前或者五年前，傅瑞此时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直接发表单曲，但是现在，他似乎学会了谦虚。 于是他把这首新歌发给了牧子溢。 牧子溢正在拍代言广告这一季的新广告，化妆的时候他抽空听了一下傅瑞的新歌。 是傅瑞一贯的风格，好听，朗朗上口，但没有上次《鲛》的那种新鲜感，也没有傅瑞写给笛平当我《我和他的情书》的极致温柔。 听了牧子溢的话，他竟然偏向于高全的观点，傅瑞顿时有了挫败感。 他觉得自己写歌越来越难了，之前也是如此，只是因为牧子溢给他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活力，所以后来侥幸有了很多灵感，如今好像随着恋情尘埃落定，他又失去了那种昙花一现的魔力灵感。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和牧子溢一起做音乐呢，白搭。 盯着谱子，傅瑞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干脆早早地回家泡个澡先。晚上牧子溢要过来吃饭，他得准备饭菜。 牧子溢是先回了家再来傅瑞这里的，毕竟钱安看他看得紧。吃完饭他还要回去，因为第二天钱安会直接来家里接人。 “好丰盛啊！”牧子溢看着满桌的菜口水直流。 “你的，我的。”傅瑞把素菜推到他面前，自己吃红烧肉。 牧子溢撇撇嘴，泫然欲泣。 没办法，因为火社娱乐要开家族演唱会，所以牧子溢这段时间还是需要节食的。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刚傅瑞的新歌，牧子溢仔细讲了下自己的观点，傅瑞认命：“那只能不发了。” 看傅瑞一脸郁闷，牧子溢安慰他：“再改改嘛，总会有灵感的。” 傅瑞很有自知之明：“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牧子溢吃了几口菜，也不能吃主食，很快结束了战斗，傅瑞吃红烧肉好香，牧子溢直吞口水。 “来一块吧，吃一块不会胖的。”这是傅瑞一贯哄人的方法。 牧子溢根本受不了一丁点诱惑，于是含泪吃了一块红烧肉。 吃完他窝到沙发上忏悔去了，傅瑞的稿子散落在沙发上，牧子溢举起来哼唱。 “烟火的——方——向——”这是一个高音的结尾，牧子溢还在对红烧肉耿耿于怀，于是顺口接上一段瞎编的rap，“我男友非要给我吃红烧肉、他说吃了不会胖我可真是感动、他不知道……” 牧子溢完全是通篇鬼扯，扯不下去了又继续哼唱之前中断的部分，因为音太高还破音了。 傅瑞正在擦桌子，听到牧子溢在那里乱唱，看了他一眼。 又擦了两下桌子，傅瑞忽然顿住，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往他脑子里丢。 下一秒，他丢了抹布解了围裙，大步走过去夺过牧子溢手上的稿子，冲进书房开始飞快地书写。 牧子溢一懵，他没见过傅瑞灵感乍现时六亲不认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傅瑞进了书房。 “你怎么啦？”牧子溢问道。 傅瑞一门心思在写东西，根本无暇回应。 牧子溢便撅着嘴靠在门框上发呆。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傅瑞终于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牧子溢知道他写完了，屁颠屁颠跑过去。 傅瑞揽他入怀，牧子溢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稿子。 “走，去试试！”傅瑞拍拍牧子溢屁股，牧子溢起身两人过去钢琴边。 新出炉的谱子热气腾腾地摆在谱架上，傅瑞哼唱着弹奏，牧子溢也跟着哼几句。 “这里改一下。”傅瑞把铅笔塞给牧子溢，牧子溢就按照傅瑞弹奏的改正，两人凑在一起修修改改，来到了刚刚傅瑞加的地方。 “快帮我念念。” 于是牧子溢跟着一大堆字念，念了两句他就明白过来了，惊喜地问：“是rap？” “嗯……刚刚想到的。”傅瑞本来在专心擦桌子，后来听牧子溢在那里瞎唱，但是听上去意外和谐，于是他灵感乍现，赶紧去写了中间部分的rap。 钢琴的曲调瞬间降低了一个八度，傅瑞先慢慢弹奏，让牧子溢把词读顺，接着两人配合默契，越来越快。 “不行不行，我rap不好。”牧子溢推辞。他是真的不擅长rap。 傅瑞却鼓励他：“总比我唱的好。” 这却让牧子溢来了兴趣：“还没听你唱过rap，唱给我听听。” “不要。”又傲娇了。 “试试嘛试试嘛。”牧子溢扭来扭去，蹭出一身的火。 傅瑞不得不钳制住牧子溢，然后乖乖唱起rap。 第一句就把牧子溢逗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唱的是什么呀！傅瑞你也有不会唱的东西？” 傅瑞恼羞成怒：“牧子溢！哼哼。”虽然很害羞，但他竟然坚持把rap唱完了。 听了傅瑞念经一般的rap表演，牧子溢笑了一阵，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坐稳，连傅瑞都唱了，牧子溢也不再不好意思。 两个人念念改改唱唱，把曲子修改好以后一回神才发现已是深夜。 “哎，我该回家了。”牧子溢有点不想走。 傅瑞也不想让牧子溢走，可是碍于经纪人，牧子溢不得不走。 两人恋恋不舍地告别。 牧子溢开车回到家，开了门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不上来，但好像浮动着陌生人的气息。他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好像室内并没有人。 想到圈内说的一些事，牧子溢缓缓退出家门，然后赶紧往楼下跑。 牧子溢的小区每一幢楼都是独立的，不是住户不能刷卡进单元门，电梯也只能刷到自己的楼层，但是消防通道却是公用且开放的。 他急忙联系了物业，想要看一下自家电梯间的情况，如果有人来过这一层，无论是怎么上来的，只要不是爬窗，都需要从这里经过。 从牧子溢出门开始看起，大约在他走后一分钟，有个戴帽子的女人进了楼梯间。她按动密码，如无人之境，牧子溢都在恐惧她是不是第一次进门了。 接着看了一会儿，牧子溢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和保安都没看到女人出来。 看帽子，这个女人又是那个私生饭绵绵。 牧子溢心里一惊，他想到自己床头的盒子里还放着傅瑞写给他的明信片，一边担心私生饭会不会看到，一边还担心私生饭干了别的事。 不过明信片没有留名字，应该没关系吧？ 物业帮牧子溢报警，十分钟后警察来了，三个民警在物业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牧子溢家门寻找踪迹。 牧子溢在外面忐忑的很，鸡皮疙瘩层层站立。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告诉钱安，不过他在外吃饭的事可能要撒个慌圆一下。 打完电话，牧子溢听到里面传来响动，不一会儿，警察带着一个很安静的女人出来了。牧子溢看了眼，就是绵绵， 他觉得恶心极了，绵绵走的时候还对他笑，牧子溢觉得自己可能要做噩梦。 随后，钱安很快就到了，跑的气喘吁吁，第一件事就是看牧子溢有没有事。确认他安全以后，钱安和牧子溢一起听警察说刚刚的情况。 没想到绵绵竟然躲在牧子溢的床底下！警方在她的包里还发现了牧子溢的私人用品。 钱安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见过各种各样的奇葩，此时也是害怕的不行。而牧子溢觉得想吐，可能她也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只是这次被发现罢了。 至于她是怎么进小区的，经过询问各方，原来她竟然在同一幢楼用别人的名义租了一套房子…… 尽管物业千百个道歉，但于事无补。 听了牧子溢今晚的经历，钱安也觉得浑身一冷，阴森恐怖。两人跟着去警局做了笔录，不过绵绵年纪小，也没能把她怎么样，她的监护人在外地赶不过来，警方教育了几句就给放了。 听到这种结果，牧子溢险些奔溃。 绵绵走之前还说：“哥哥要保重身体啊，少吃安眠药，看你经常失眠，我心疼。” 这话令牧子溢和钱安都呼吸一窒，牧子溢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失眠了，绵绵是在家里待过几个晚上才会知道牧子溢有失眠的毛病？这简直是鬼故事。 钱安当下只庆幸他之前都把牧子溢的药放在维生素的瓶子里，原本是怕牧子溢赶通告过安检的时候被粉丝无意拍到或者被别人看到出别的意外，现在想来竟然还顺便防了私生，不然牧子溢的病情就掩不住了。 私生饭那个笑太过惊悚，在牧子溢脑中挥之不去。牧子溢觉得他怎么那么惨啊，这些人就仗着年龄小有恃无恐了？愤怒之下，他编辑了wb发送。 @牧子溢：今天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我又遇到了私生，这次比较严重，她直接睡在我家床底下，而且还拿了我的私人物品。如果不是我早早发现，说不定我今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她还会在床边看我。而且听警方描述和她对我说的一些话，我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进我家的门了，我到现在都觉得很恐怖，觉得毛骨悚然。我再说一次，我很讨厌也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这根本不是所谓“粉丝”能做出来的事，这是在犯罪！ 此wb一发掀起轩然大波，“牧子溢被私生骚扰”等热搜迅速到了第一的位置。 网友1：太可怕了吧，心疼。 网友2：不是粉也觉得惨的程度 网友3：天啊好可怕，帅哥做错了什么…… 粉丝1：私生biss 粉丝2：心疼，沐沐一定要好好的啊！ 粉丝3：换房子吧求求了！ 粉丝4：杀人的心都有了，私生不得好死。 “走吧……”钱安带牧子溢去了车里，问他，“今晚……还回去吗？” 牧子溢摇摇头：“我去……傅老师家吧。” 钱安微微皱眉，但是看牧子溢精神不佳，暂时不说什么。 于是牧子溢又回到了傅瑞家，傅瑞早就睡着了，好在之前密码锁录入了牧子溢的指纹，牧子溢顺利进入傅瑞家里。 “谁？”傅瑞被门锁声音吵醒，在房里问了一句。 他倒是不担心是陌生人，因为单元门和家门处他都安装了报警系统，识别到陌生人就会发出警报。 “傅瑞……”牧子溢可怜兮兮地进了房间，“我回不去了。” 牧子溢的哭腔掩饰不住，傅瑞抱住他他就哭了。 他是真的感到害怕，一想到之前好几个晚上都有人躺在床下他就害怕的睡不着。这简直是当代鬼故事最高恐怖级别。 牧子溢断断续续和傅瑞说了今晚的遭遇，傅瑞听了也感到一阵后怕。 “以后就住我这里，不许回去住了。”傅瑞的语气不容拒绝。 住酒店也不敢回家住了，牧子溢用力点点头。 第二天钱安来傅瑞家里接他，傅瑞又问了钱安昨天的情况。牧子溢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吃早餐，钱安就和傅瑞仔仔细细说了昨天的发生的事。 傅瑞趁机提出，说他有一套房子空置，牧子溢以后可以住在他那的空房子里。 当然，傅瑞肯定也会背着钱安住过去的啦。 钱安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于是勉强同意了。说到底住朋友家还是住别的地方都是牧子溢自己的事。 牧子溢去工作，傅瑞和助理帮牧子溢搬家。 那些私人用品全都要换新的，牧子溢总觉得它们都被绵绵碰过了，变态的很。于是傅瑞亲自去店里帮牧子溢挑选，还帮他洗干净烘干，香喷喷地放进衣柜里。 他还选了很多不太显眼的情侣用品，可以和牧子溢共用。 牧子溢今天有三个采访，采访里记者也谈到了昨天晚上，准确说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钱安没有阻止牧子溢，于是牧子溢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抵制私生。 回去的路上，牧子溢让钱安安排下房产中介，他想把房子卖了。 “房子卖了你住哪儿？”钱安觉得换个锁就行。 “卖了再买呗。这房子你敢住啊？”牧子溢一步都不想踏进那里了，一进屋子他就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扪心自问，钱安也不敢住。 “要帮你找个房子过渡一下吗？”钱安心里不想牧子溢住在傅瑞那里。 但显然牧子溢和钱安想的不一样，他可太想住在傅瑞那里了，如今他有正当的理由和傅瑞一块儿，傻子才会另外找房子呢。 于是钱安忐忑不安地和牧子溢去了傅瑞那里，他看了看环境，豪宅就是豪宅，安保和环境和牧子溢那套房子都不是一个水平的，和傅瑞这里的私密性比起来，牧子溢那里就是个动物园，狗仔也能随便拍，私生也能随便进。 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牧子溢昨晚回去的那么晚！他明明很早就把牧子溢送回去了！ 他不由得眯起眼睛，暗中观察。 牧子溢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假装很感激很尊敬地和傅瑞“眉来眼去”，参观完房子以后，傅瑞要“走”了，还让牧子溢安心住在这儿。 钱安放下刚刚的疑惑，对傅瑞伸出援手很是感谢。 傅瑞“走”后，钱安开始逼问昨天牧子溢去了哪里。 经过一天，牧子溢早就想好了借口，他说他昨晚睡不着，想去散散步，顺便去便利店坐了一会儿买点东西。 这个借口好像也没毛病，钱安又耳提面命：“不许吃那些会胖的垃圾食品，不许乱跑，不许溜出去玩！” “知道啦！安心吧！”牧子溢想，只要住在这儿，以后还用溜出去吗？ 钱安看着牧子溢安顿好，有点不放心地走了。 经纪人走了以后，傅瑞立马出现。 “以后我也搬到这里来住。”傅瑞当时抱着投资的目的买了上下两层楼，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以后牧子溢下楼和他住一起，经纪人要是上门，牧子溢就可以从屋内电梯到楼上去开门。没人会发现。 “哎，这算不算因祸得福。”牧子溢苦中作乐。 傅瑞安慰地抱抱他。 安顿好以后，牧子溢想到一事，于是发了wb：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从原来的房子里搬出来了，如今住在@傅瑞free老师空置的房子里，谢谢傅瑞老师对我的帮助，还有很多朋友、小绵羊们对我的关心，我会加油的，不会因为一个私生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之所以要发这么一个wb，因为他怕到时候狗仔发现傅瑞和他回同一个小区又惹出什么风波。还不如这时候坦坦荡荡说出来。 傅瑞还转发了：@傅瑞free：没事，房子多。//@牧子溢：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从原来的房子里搬出来了，如今住在@傅瑞free老师空置的房子里，谢谢傅瑞老师对我的帮助，还有很多朋友、小绵羊们对我的关心，我会加油的，不会因为一个私生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牧子溢粉丝1：呜呜呜，谢谢傅老师帮助沐沐，沐沐一定要好好的！ 牧子溢粉丝2：呜呜呜傅老师好人！谢谢傅老师照顾我家沐沐！ 牧子溢粉丝3：私生怎么还不去死，看看孩子被你们逼成什么样了。 网友1：房子多，羡慕了。 傅瑞粉丝1：私生biss，给大家科普一下，傅老师当初也是因为私生入侵才买了现在的房子。 网友2：真的吗，傅瑞也遇到过私生？太可怕了真的……私生简直不是人。 于是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托私生的“福”，傅瑞提前实现人妻梦想。 第64章 顶流和顶流 住进新家的第二天，《称霸舞林》开播，这是牧子溢最不想面对的一个综艺了，还没过三期他就惨遭淘汰。 果然，节目播出以后Lion的实时评价都是夸赞，牧子溢的则是尴尬。说Lion没有买通稿钱安是不信的。 @娱乐圈鸡姐：牧子溢今晚舞蹈水平你们怎么看？ 粉丝1：好看啊~ 粉丝2：沐沐帅就完事了【图片】 粉丝3：用眼睛看。 @小五郎：Lion和牧子溢参加同一档节目，舞蹈水平天差地别，你们更喜欢谁的表现？ 牧子溢粉丝1：沐沐帅【图片】 Lion粉丝1：还用比吗？ 牧子溢粉丝2：不比较，期待沐沐。【爱心】 Lion粉丝2：Lion超棒就完事。 Lion粉丝3：呜呜呜呜，这么多年了，Lion总能带给我们惊喜 还有犀利点的： @圈内霸主：Lion和牧子溢参加同一档节目，一个第一，一个垫底，看来当初出道Lion拿第一牧子溢第三还是有原因的。 然后粉丝就在下面撕起来了，比长相的比实绩的比人品的，各种各样的屁事都能引战。 牧子溢冷眼看着，除了做慈善的数据和专辑销量，别的他什么方面都被Lion压一头。 出道那么多年，牧子溢的粉丝和第二名莫少聪倒是常常掐来掐去，但和Lion从来没有大规模的摩擦，两人虽然都是顶流，但实际上资源没什么重叠。 Lion合作的音乐团队都是海外的，风格和牧子溢的很不一样，音乐风格更偏向欧美那边，看上去更加成熟。 两人时尚资源也是互不冲突，Lion拿的一直都是顶奢大使水平的资源，平时看看秀穿穿高定，牧子溢则是知名潮牌运动品牌的代言人，平时拍广告做宣传。 要说经济实惠，Lion赚钱能力肯定赶不上牧子溢，牧子溢的代言项目是实打实赚钱的，Lion那些顶奢大使的title听上去很高级，但其实不赚钱，甚至可能赔本赚吆喝。 只是在外人看来Lion的资源似乎格调更高，牧子溢则是代言品种丰富，看上去商业价值很强。 两家一直可以说是河水不犯井水。没想到因为一次节目，两家打破平静发生了大规模的骂战。 这吵的可不是舞蹈实力，是面子问题。 钱安又在公司忙了个通宵，关注舆论情况，控制言论方向，水军也是一波一波地买。钱安同时看了看Lion那边的团队，动作也不输他们，买了好多通稿。毕竟一开始带节奏的就是他们。 至于原因钱安也猜得出来，去年一年牧子溢势头很猛，无论是电视剧还是专辑都拿得出手，甩掉了以往被人诟病的“无实力，口水歌难听”的标签，因为《22-4》的意外大卖和主专辑《unusual》的海外好评度和排名打破了Lion的记录，很显然，牧子溢给Lion造成了威胁。 Lion不涉及影视项目，如果歌的口碑都被比下去了，难道他真的要和牧子溢比杂志数量和代言产品的知名度吗？ 所以借此机会，Lion那边想要再给网友捋捋两人的地位，洗洗脑。 牧子溢看了眼网上的情况闷闷不乐。 又双叒叕吵架。 每次看到这些他就心烦意乱。谁知道参加一个舞蹈节目最后会搞成这样，他本来就是去救场的，早知当初，牧子溢就不该去这个节目。公司也后悔不已。 最绝的是之后Lion那边工作室马上发了声明，直接起诉了几个id一看感觉是牧子溢粉丝，但实际上不一定是牧子溢粉丝的账号。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安排的，这简直就是在打火社的脸。 看到工作室的起诉通知，Lion的粉丝像过年一般，嘴里说着“支持维权”“正常维权罢了”，心底都在幸灾乐祸，扬眉吐气。 很少有顶流的团队会像Lion的团队这般直接下场的，至少钱安没遇到过。Lion这样“玩不起”，牧子溢这边就陷入了被动且难堪的境地。思来想去，钱安决定绿茶一下。 @牧子溢：从出道选秀开始就一直害怕跳舞，但还是一边学习一边进步地在舞蹈这条路上坚持了下来。这次虽然是被临时通知要去参加《称霸舞林》，压力很大，但还是熬夜认真准备了自己的舞蹈。在现场看到那么多技艺高超的舞蹈老师，感觉不枉此行。希望下次有机会和各位老师合作，也希望能够和各位老师学习各种舞种，把舞蹈的魅力带到舞台上，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图片】 粉丝1：最喜欢努力的沐沐啦！ 粉丝2：心疼沐沐，明明是临时去帮忙的，还要被世界著名舞蹈家发通稿捧一踩一 粉丝3：你已经很棒啦，谁让你没有从小学舞蹈呢，不然也可以卖通稿里舞蹈大师人设啦！【可怜】【可怜】【可怜】 粉丝4：看评论笑死，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自己首轮被投票第一就意味着比那些学了一辈子舞蹈的老师跳的好吧？ 钱安看评论的趋势很满意。 果然白莲还得绿茶治。 牧子溢倒是没有多开心，他回到家，觉得好累。 傅瑞给牧子溢捏肩，牧子溢却勾上去索吻。 这一次他要的急切，傅瑞看到了网上的舆论战，知道他今天心里不舒服，也很配合牧子溢。 事后，两人躺在浴缸里泡澡，牧子溢说：“好累啊。” 以前他从没对外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面对傅瑞，似乎是可以撒娇的。 “有人忌惮你，说明你有进步了。”傅瑞鼓励他，还说了自己那时候的事。 傅瑞年少出道，一出道就凭借第一张专辑打败诸多前辈拿了重量级的奖杯。在一些前辈看来，年纪小却收获满满的傅瑞是个碍眼的存在，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嫉妒。当时傅瑞因为资历轻，别人仗着他不敢发声，被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批评过。 那时候的娱乐新闻多在报纸上，傅瑞拿奖的第二天就有媒体刊登了“圈内人”的言论，直言傅瑞不配拿这个奖。 还没捂热的奖杯顿时成了烫手山芋，面对排山倒海的质疑，傅瑞也彷徨过，开始自我怀疑。 好在极音唱片那时候有个前辈，看到傅瑞的处境以后就鼓励他：“你被质疑不是因为不优秀，而是因为太优秀。他们只是因为嫉妒所以面目可憎。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能被公司签约，你能获奖，自然有它的道理。这时候不应该想着去如何辩解，而是应该做好自己。” 傅瑞本身就很自信，只是一时间迷茫，听了前辈的话以后他豁然开朗，摆正了被动摇过一瞬的心，之后发了第二张专辑，依旧好评如潮。 次年，傅瑞斩获了另一座重量级的奖杯，站在台上的他光芒四射，神采奕奕。 虽然还是个半大少年，但他用傲视群雄的目光对着下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道：“傅瑞的时代来了。” 牧子溢看过这个视频，看的时候无比憧憬也无比羡慕。他自认这辈子怎么努力也不会有傅瑞这样的成就了，但他能学习的是，做好自己。 在傅瑞的开导下，牧子溢因为舆论风波感到尴尬的内心被重新清扫，牧子溢调整好心态，第一次那么快地从那窒息的感觉里抽身出来。 有傅瑞的陪伴，舆论好像不可怕了，Lion也不可怕，他牧子溢，不输别人的。牧子溢给自己打满鸡血。 见牧子溢重新活泼起来，傅瑞也松了口气，他知道牧子溢一直很在意网络上的风风雨雨，大约是因为家庭关系的影响，牧子溢总是想让所有人都满意，无论是公司还是经纪人，家人还是粉丝。 他没办法不去在意那些纠纷和恶评，他总担心自己做不好，因为牧子溢是一个很细腻的人，虽然总是表现的没心没肺，但其实心底比谁都在意。 傅瑞觉得牧子溢这样太累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可能有人能让所有人都对他满意的。即使是傅瑞他自己，被人喜爱的同时也有很多黑粉会时不时攻击他，他能做的就是屏蔽这些不好的声音，不要让那些不好的东西影响到他正常的生活。 现在，他在教会牧子溢这一点。 看起来颇有成效。 不过还不够，既然牧子溢是他的男朋友，傅瑞觉得，他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 牧子溢打了会儿气，觉得自己恢复过来了，想到傅瑞再一次开导了他，他觉得老麻烦老婆，让老婆为他操心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但是老婆那么强大，牧子溢又觉得吃软饭的感觉也不错。 他向来没什么节操，于是看着傅瑞抿起嘴得意地笑了起来，拍拍水面让本来面对着他的傅瑞靠过来。 傅瑞乖乖的，慢吞吞靠在牧子溢的怀里。 牧子溢吻了吻傅瑞的额头，从后面抱住他，摸摸腹肌，摸摸胸肌，突发奇想说道：“不如我去练肌肉吧？” “不要！”傅瑞完全拒绝这个提议，他本身就不喜欢肌肉身材，自己这样是迫不得已，他就喜欢牧子溢这样纤瘦的少年体，最初的时候，他也是被牧子溢的身体所吸引。 那种纤弱感完全符合傅瑞的审美。他只可惜自己长了个大块头，不能小鸟依人，但好在他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型。 牧子溢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小白脸的样子，雄风不振。平时又是傅瑞照顾他比较多，会不会显得他很没用？ 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傅瑞仰着头说：“你本来就很没用。” 接着命根子就被握住了。 “你再说一遍？”牧子溢恶狠狠地咬住了傅瑞的耳朵。 牧子溢大概永远也猜不到，傅瑞多喜欢欺负他看他恼羞成怒再反攻回来。特别有意思，好像戳了小老虎的屁股，然后他“嗷呜”一下过来，咬住欺负他的人的裤脚。自以为很有杀伤力，其实可爱的要命。 这股可爱劲瞬间就能把傅瑞融化。 在浴缸是第一次，岩壁滑溜溜的不好攀附也无处可逃，傅瑞半个身子挂在浴缸上，面前的镜子里看得到一切。 他能看到自己难耐的表情，还有身后人平坦小腹下纵深的人鱼线。 一年多前的他不会想到，原来人鱼线的尽头是这样一番光景，他可以沉溺在此，夜夜不休。 那种极致的碰撞，胀痛中浅浅的收缩，都是桃花源秘境里独一无二的感官世界。 爱意纵横，唇齿相依，他从未觉得这样满足过。 …… 虽然不好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挡不住娱乐圈打工人步履匆匆。 牧子溢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准备新专辑、参与《繁星民宿》的录制以及准备家族演唱会。 他个人演唱会的申请其实也早早交给公司了，可惜公司在忙《银河少年》和新人团的事，暂时无暇顾及，预计到年末的时候可能会动一动。 这一期的《繁星民宿》在某个小渔村录制，民宿靠海，下去就是洁白如练的沙滩，牧子溢太喜欢在海边了，休息的时候就在海里浪。 这一期节目一共十二期，有将近三十位嘉宾会参与本季的录制。为了保持节目的神秘性，主持人其实也不怎么知道到底有谁来。 王杰和厉佳照样是常驻主持人，不一样的是，这一季节目录制前，厉佳怀了二胎，所以这一季节目牧子溢要负责民宿经营的餐饮部分。为了让牧子溢轻松些，节目组还请了一些飞行嘉宾做牧子溢的帮手。 飞行助手嘉宾一共三位，每一位要任职四期，首要条件就是会做菜。 第一位飞行嘉宾是刚刚在《银河少年》出道的何枪枪，也是牧子溢的师弟。 两个人之前关系就不错，何枪枪一个人在西京打拼，厨艺不说精湛，给牧子溢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牧子溢去《繁星民宿》一录制就是半个月，傅瑞在公司修改改编过后的新单曲，高全看了歌倒是眼前一亮，但又觉得加入rap的新曲不像傅瑞的风格。 更何况傅瑞不会rap，练习了也没用，出口就是奇奇怪怪的。 傅瑞于是提出，这一次的单曲想和偶像歌手合作，带给听众新鲜感，自己也可以学习新的知识。 高全面带犹豫地看了傅瑞一眼说：“你想和谁合作？” “火社娱乐的牧子溢。”傅瑞说的毫不心虚，坦坦荡荡。 跟老公合作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吧。 高全听说过牧子溢，但不认识，于是说：“我想想。” 傅瑞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就先回去了。 不一会儿韩新云找上门，直截了当地问：“高全刚刚问我牧子溢的事，说你要和偶像歌手合作？” “对啊。” “你干嘛不找自己人？集英新锐的艺人嗷嗷待哺呢！”韩新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牧子溢虽然和傅瑞有不可言说的关系，但是赚钱这件事上，他还是得努力一下。 傅瑞说：“笛平的新专辑主打曲不就是我写的么？”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看都一样。”傅瑞淡定地喝了口茶。 “好吧……就知道你偏心眼。”韩新云闷闷不乐地玩弄起桌上的摆件。 这时候李青进来了，拿着一叠文件显然是有事要喝傅瑞商量。 “没事你就——”傅瑞做了个“请”的手势赶客。 韩新云一时语塞。 李青是来给傅瑞说接下来的通告的，《银河少年》以后傅瑞又开始神隐，李青给他说了几个代言产品的活动，还有就是综艺节目。 “综艺？没兴趣。”傅瑞一开口就是拒绝。 李青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老傅，相信我不会错的。” 看李青那表情，似乎有套路。 傅瑞勉为其难地问了句：“哪个综艺？” “嘿嘿，《繁星民宿》！哥们儿对你不错吧？”李青乐呵呵地抽出一份合同，还真是《繁星民宿》的邀请。 傅瑞正愁半个月见不到牧子溢呢，李青果然靠谱。 傅瑞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片酬全归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青得寸进尺，“再给我几张自拍呗？” 心情很不错的傅瑞一一答应。 托李青的福，傅瑞的wb继转发牧子溢的wb以及各种广告之后，终于迎来了活人。 @傅瑞free：来了。【图片】【图片】 粉丝1：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活的老公！ 粉丝2：老公什么时候再失恋？有新歌没？ 粉丝3：老傅！新歌呢！ 粉丝4：我有一种预感，新歌有了。 粉丝5：新歌！！！！一年多了！！！！！ 粉丝6：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两张自拍令傅瑞的超话排名上升到了第四，实现了二十个名次的跨越。 似乎是大家都开心的一天。 傅瑞喜滋滋地回家开始整理行李，无心修改歌稿，然后梦想瞬间到去繁星民宿的那天。 第65章 kswl 因为嘉宾保密，牧子溢还不知道傅瑞要来参加节目录制。他这几天在录制的时候心情并不怎么好。 海岛固然好玩，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一季节目选的房子很大，主持人可以一人一间房。 牧子溢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笑不起来了。房间里的床是一个铁艺床，可能是怕潮，离地面有点高度，正是以前牧子溢自己家里的那种不包边的款式。 也是绵绵可以躲在床底的款式。 那一瞬间，牧子溢的笑容有些僵硬。 晚上睡觉的时候，牧子溢怎么也睡不着，他僵直着四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棉被盖住了头部只留出必要的呼吸的空间，然后就屏气在黑暗里听着动静。 他不敢掀开被子，总觉得掀开的时候会有个人在他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么一想就足够他哆嗦的了。 每个晚上他都在后悔以前为什么不知死活地看了那么多恐怖片，偏偏幻想照进现实，又让他遇到了绵绵。 在傅瑞家里他没觉得害怕，因为傅瑞每晚都抱着他，而且傅瑞的床都是布艺包边的款式。在傅瑞怀里他只感受到温暖。 连续三四个晚上没有睡好，他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佳了。 早上不化妆，牧子溢的黑眼圈根本见不了人。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状态影响节目效果，时时刻刻扮演着积极向上的角色，和何枪枪一起把民宿经营好。 可惜事情不解决，他晚上依旧睡不好。 这一天照例是要迎来新的嘉宾的，牧子溢背着摄像机偷偷打了个哈欠，然后跟着大家一起去门口迎接客人。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沿海公路旁的碎石停车场里，随后两个女生从车里走了出来，牧子溢定睛一看，是两个当红的女演员邢樱和蒋孟紫。牧子溢和何枪枪帮女演员们拿行李，带她们参观房间，大家来到阳台上看海景的时候，第二辆车缓缓驶入停车场。 “是谁啊！”邢樱趴在栏杆上兴奋地看。 牧子溢在人群后面又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睛揉着泪往下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傅瑞，正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王杰等人打招呼。 “啊，是傅瑞！”蒋孟紫提高了声调。 下一秒，牧子溢匆匆下楼向停车场跑去。 到了停车场，牧子溢堪堪刹住脚步，他忍着激动的心情喊了句：“傅老师！”然后帮他拿行李掩饰刚刚过于激动的行为。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傅瑞，傅瑞今天特别帅，穿着一条中裤，上身是飘逸的真丝衬衫，隐隐约约可见胸肌，袖子挽到小臂上，还戴个墨镜。两个女演员在美色面前也难掩兴奋，偷偷看了傅瑞好几眼。 “谢谢。”傅瑞跟着牧子溢进了民宿，何枪枪将新鲜的椰子汁递给嘉宾，牧子溢的嘴角翘的高高的，傅瑞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你怎么来了！”牧子溢悄悄问傅瑞。 “想你了。”傅瑞也悄悄地回答。 牧子溢抿着嘴唇笑，这几天累积的阴郁一消而散。傅瑞看了看牧子溢，觉得他似乎有点被晒黑了。 “真的吗？我黑了？”牧子溢摸摸自己的脸很是担心。如果黑了胖了牧子溢就会被人嘲，粉丝就会不满，然后工作室的私信和评论就会被挤爆。 看着牧子溢急急忙忙去擦防晒霜的样子，傅瑞后悔说了这句话了。 因为之前的两位嘉宾要明天才离开，所以民宿的房间暂时不够。本来王杰提议两位女演员住一间，傅瑞单独一间，或者何枪枪和牧子溢挤一晚，让嘉宾单独一间。 未料到傅瑞直接说：“没事，我和牧子溢一间就行。” 牧子溢因为心虚，当众窒息。 傅瑞倒是表现的很坦荡，众人知道他们私下关系还挺好的，也就没有勉强。王杰还嘱咐牧子溢照顾好客人。 于是牧子溢把傅瑞的行李箱拖到了自己的房间，摄像师跟拍进牧子溢的房间，牧子溢看了眼自己乱蓬蓬的床很不好意思地把一大堆衣服挪到沙发上，顺带折了被子，红着脸说：“不好意思有点乱！” 傅瑞握拳偷笑一声，他早知道牧子溢不爱收拾，在家衣服也是乱丢。平时简单的家务都是傅瑞做的，他收拾的特别干净，还会督促牧子溢好好摆放东西。 几天不见，牧子溢原形毕露，终于在摄像机面前出了洋相。 定好了房间，傅瑞开始打开箱子整理自己的东西，牧子溢看了眼他箱子里和自己的情侣牙杯，吓得赶紧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傅瑞立马反应过来，看似无意地丢了件衣服盖住牙杯，结果衣服下面放着浴巾，也都是和牧子溢同款。 背对着摄像机，傅瑞默默地合上箱子，晚上再自行整理。 牧子溢摸摸鼻子，借口做午饭开溜了。 午餐照例是牧子溢和何枪枪准备，客厅里生过孩子的女演员们和厉佳聊生育知识，王杰拉着傅瑞聊天。一个客厅里少说也有十几台固定摄像机，一个嘉宾还有两个跟拍摄影师，牧子溢和傅瑞想说话还得悄悄地来。 好不容易敷衍完王杰，傅瑞转移到了厨房，问：“今天吃什么？” 何枪枪笑着问：“傅老师饿了？” 傅瑞还没回答呢，牧子溢一听傅瑞饿了，赶紧把刚炸的小酥肉给他匀了一份。 然后他继续干活，傅瑞在一旁蘸着番茄酱吃小酥肉。 憋死傅瑞了，可是碍于何枪枪和摄像师傅齐聚一堂，傅瑞什么也干不了。 终于，他找到了机会，见牧子溢正在剥虾，傅瑞凑上去帮忙一起。 牧子溢想做一道蛋黄虾仁，虾剥壳比较麻烦，两个人就面对面坐着开始剥虾。 牧子溢还假惺惺地客气了一下：“傅老师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呢？” 在家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张嘴等水果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麻烦呢？傅瑞回以微笑：“闲着也是闲着。” 要和他装不熟是吧？这小孩。傅瑞笑着摇摇头。 何枪枪正在洗海带，听着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傅瑞自从进了厨房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平时在家两人也经常一起下厨，在厨房的默契想装也装不了，牧子溢一抬手傅瑞就知道要递给他什么调料，牧子溢看旁边一眼傅瑞就知道要切什么配菜。 何枪枪简直无事可做，守着一锅海带汤发呆。 看着两人一高一矮围着围裙的身影，何枪枪忽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傅瑞和牧子溢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克制，可在别人看来，他们多少有些比普通朋友亲密了。 吃完午饭小憩一会儿，牧子溢带嘉宾们去海边玩。 民宿有自己的一小块海滩，可以让嘉宾游泳玩水，再过去两三百米就是公共海滩，可以开快艇或者玩一些水上项目。 这一季节目选在海边拍摄，简直是福利大放送，牧子溢几乎每天都穿着沙滩裤和何枪枪跑来跑去，两人一到海边就自动脱了身上的t恤丢到一边，看的工作人员小姐姐轻声欢呼。 少年玩水，这几天百看不腻啊。 傅瑞自然听到了围观群众的欢呼，心里不由得酸酸的。 明明以前只有他能看的呀，这会儿成免费参观了，他微微撇嘴，拿着玩具泳圈跟着大部队去海边。两位女明星也换上了泳装，俊男美女蓝天碧海，导演都乐翻了，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季节目要是播出收视率该多好！ 牧子溢和何枪枪跑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寻找傅瑞，傅瑞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面无表情。 其他人没觉得傅瑞这表情有什么特别的，他给人一贯的形象就是如此，但是牧子溢好像品出一丝不开心的气氛。 “傅老师，你不玩水吗！”他贼兮兮地凑上去。 啊~傅老师玩水的话~那一定很好看呢！ 傅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看了看身上的真丝衬衫，傅瑞傲娇地扭头：“不要！” 他说不要，牧子溢也没勉强，反而和他挥挥手，自顾自找何枪枪玩球去了。两个少年你争我抢，身子在阳光下白到发亮，时不时碰撞在一起笑弯了腰。 傅瑞在墨镜下眯起眼睛，叹了口气。心一横，边走边脱衣服像海里走去。 牧子溢正抱着球在狗刨式游泳，就听到身后两个女嘉宾说：“哇~” 他转过身子，不经意间被浪推的一个踉跄，扑倒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站稳了，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样。”傅瑞皱皱鼻子把牧子溢扶住，可是浪太大，牧子溢随着浪一阵一阵地往傅瑞怀里挤。 手上的球也被挤了出去，跟随海浪涌到了沙滩上。 何枪枪就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互相碰撞，脸微微红。 他怎么觉得……哎呀应该不是吧！ 两个人虽然经常“坦诚相见”，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过于刺激。牧子溢觉得要不是现在有那么多人连带十几台摄像机，他非得把傅瑞推到在沙滩上，然后狠狠地…… 哎不能想了，再想就要出事了。 牧子溢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一头钻进了海里。 傅瑞既然都下水了，也畅快地在海里游了个泳，牧子溢肉眼可见半数摄像机的方向都瞄准着傅瑞，他手里握着球，呆呆地看傅瑞在海里披荆斩棘。 起身的时候傅瑞往后抹了一把头发，微长的浅棕色发丝在他的指尖往后梳拢，随即额前落下几绺发丝。他的身体在阳光下晒的微红，水珠滚落下来，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滴落到沙滩上。 牧子溢敢说，有那么一瞬间，他听到了工作人员吞口水的声音。 醋意蔓延，牧子溢抄起一块大浴巾跑上前“贴心”地包裹住傅瑞，咬牙切齿地说：“傅、老、师、别感冒了！” 傅瑞眯眯眼笑：“谢谢，我不冷。” “还是围上吧，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牧子溢回以微笑。 然而傅瑞还是站着不动，牧子溢废话不多说，直接挥起毛巾罩住了花枝招展四处留情散发着荷尔蒙骚鸡一般的傅瑞的头。 为了掩饰自己的动作，他还给别的嘉宾送去了毛巾。 傅瑞听着牧子溢在不远处掩耳盗铃似的咋咋呼呼的提高声音分发毛巾，他抬手给自己擦了擦头发，毛巾下他乐不可支。 有情人冤冤相报。 分完毛巾牧子溢正继续和何枪枪玩球呢，刚把球举高球就从背后被傅瑞抢了。牧子溢伸手去够，傅瑞便把球举高不让他拿到。 何枪枪又看呆了。 在他的视野里，一切动作都放慢了，耳边莫名响起柔缓的英文歌曲：“only~you~”牧子溢和傅瑞两人周身闪烁着粉红色的爱心，傅瑞一只手拿着球举得高高的，牧子溢踮脚去够，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傅瑞的手握住牧子溢的腰，而牧子溢把傅瑞逼的节节败退，最后一绊，两人一起倒在了沙滩上，摔出一簇浪花。 牧子溢横在傅瑞身上哈哈大笑，傅瑞手肘支撑着身体，海浪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又穿回来，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好像下一秒两人就会…… “啊啊啊啊啊！”何枪枪突然羞红了脸，引得两个女演员看了他一眼。 那边牧子溢伸出手把傅瑞拉了起来，两人身上沾着沙子，球也滚到一边去了。牧子溢眼神一动跑去抢球，傅瑞情急之下直接抱住了牧子溢的腰，将他放到了后头。 两人嘻嘻哈哈的，何枪枪看的一阵激动。 kdlkdl，kswlkswl！何枪枪表示看到了好东西。 至于其他人，只觉得男人在打打闹闹罢了。 夏天太热，女演员更怕晒黑，于是一行人收拾东西往屋里走，傅瑞却还想再玩一会儿，他小时候度假常跟着家人去晒太阳晒的黑黑的，并不畏惧阳光。 牧子溢自然也是跟着傅瑞，美其名曰：“照顾嘉宾，让嘉宾觉得宾至如归。” 两人躺在长椅上撑着遮阳伞看着对面的碧海蓝天。 牧子溢贴心地让摄像大哥不要跟了，就放一个摄像机在这里就行。摄像大哥见取材已经够了，也就回去避暑去。 支开了所有人，牧子溢伸出手去勾傅瑞的小拇指，两人亲亲热热地拉着手，好像真的是在外面度假一般。 牧子溢没有带墨镜，傅瑞就把自己的让给他，他则是屈着手臂挡住光线。 大约是心里觉得放松且舒适，本来就很困累的牧子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手松开的时候傅瑞才发现。 他站起来帮牧子溢放好手，看到他的脚被太阳晒到，怕他晒黑了又不开心，便把自己的上衣盖在他的脚上。 睡着的牧子溢微微张着嘴，看上去睡的十分香甜。傅瑞就坐在沙子上盯着他的睡颜，百看不厌。 摸摸他的嘴唇，摸摸他的脸，最后送上一个吻。 不远处，来送西瓜的何枪枪愣在原地，他觉得，他刚刚磕上的cp好像成真了。 好像白日梦一般。 第66章 后宫火社传 牧子溢总觉得何枪枪的眼神怪奇怪的。 那种悸动、探究、迷惘、潮红。 “你没事吧？”他不禁问道。 “没事~”何枪枪看到牧子溢就想到他躺在傅瑞怀里，然后他们在海边的长椅上…… 哎呀，好害羞好激动。 何枪枪哼着歌去洗菜，牧子溢和傅瑞面面相觑。 晚餐很是丰盛，牧子溢拿出了看家本领，暗搓搓回报傅瑞平时对他的照顾，傅瑞就在一旁干看，偶尔给他递个东西。一转头，那个叫何枪枪的偶像歌手正看着他俩，傅瑞顿时心生警惕，再不敢放肆了。 民宿里加上新来的嘉宾，一共九个人，大家坐在长桌前吃饭，这也是另外两位嘉宾离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两位嘉宾很是舍不得，因为繁星民宿真的有种脱离现实的美好。 牧子溢很懂这种感觉，这里真的太美好了，可以让人躲懒，可以让人过上另一种生活，大家吃着饭说笑聊天，娱乐圈的暗潮汹涌，生活里的勾心斗角都好像离得很远。 傅瑞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牧子溢。 牧子溢把客人安排在中间的位置，自己坐在旁边，桌子中央有一道糖醋排骨，牧子溢在繁星民宿难得可以不用节食。 公司也是默许在这类节目展现“本性”的，在内部他们严格约束艺人的口腹之欲，但是在公众面前又要营造一种艺人身心健康天然体态轻盈的错觉。 可惜这道菜离牧子溢太远，牧子溢伸出手就知道自己够不着，筷子拐了个弯就近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傅瑞虽然正在专心听别的嘉宾讲话，可余光一直落在牧子溢身上，见他伸出筷子停顿了一下又略微缩回去换了土豆丝，就知道他本瞩意排骨。傅瑞拿起筷子，顺手给牧子溢夹了菜。 牧子溢顺手就把排骨上的葱丢给了傅瑞。 一抬眼，何枪枪似有若无地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牧子溢吓住了，他都忘了这里有几十台摄像机！ 饭后照例是《繁星民宿》最温馨的餐后闲谈时光。 大家前往海边燃起篝火，吹着夏日的海风围坐着火焰畅谈心事。 王杰和厉佳聊肚子里的二胎，女嘉宾们聊新戏聊家人聊女演员的中年危机。何枪枪聊自己这段时间的感悟，牧子溢则是对重新回归《繁星民宿》表示感激。 轮到傅瑞，众人不自觉地聊起他的感情。 之前两次发wb，虽说后来官方口径是宣传新专辑，但是通过傅瑞的采访和一系列的表现，在场的人心照不宣地默认那就是傅瑞真实的恋情。 傅瑞很少上综艺，更别提繁星民宿这类挖掘深度情感的节目了。平时他也甚少透露自己的私人情况，让公众只能关注他的作品。 趁此机会，厉佳暗中鼓励傅瑞谈一谈藏在心里的那些事。 傅瑞可不是那种因为气氛到了就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袒露心迹的新人，这只是个节目，又不是真的老友聚会，节目是要放给全国观众看的！ 厉佳问傅瑞现在是不是单身，傅瑞说“是”。 牧子溢就知道接下来傅瑞说的话，百分之八十胡诌，剩下百分之二十真假参半。 有人问起之前傅瑞wb的事，傅瑞就大大方方地说：“喜欢过，他不喜欢我，第一次告白失败了。” 问起他现在，则是说：“单身，但喜欢一个人。” “是喜欢‘一个’人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蒋孟紫好奇问道。 “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傅瑞冷峻的脸庞浮起微笑，大家看着都能感觉到傅瑞是发自内心地喜欢“那个人”。 还补充：“是同一个。” “是暗恋转明恋哎？”厉佳瞪大了眼睛。 傅瑞点点头，淡定地喝了一口红酒。 牧子溢看着众人带着善意和八卦期盼的目光，腹诽：“真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他轻轻踩了一脚傅瑞的脚尖以示不满。 没想到傅瑞竟主动开始说“那个人”：“他比我年纪小，性格很开朗但其实又很敏感。面对我，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但其实在我看来已经很好了。他总是有些自我怀疑，需要我去鼓励他提点他，然后他就会很快调整状态，像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奋斗。他工作的时候很努力，不管什么事都在拼尽全力地做，也很善良，舍不得伤害别人。私下里，他能带给我很多灵感，也让我回忆起初心。他曾经也面对很多质疑，但最后都凭借自己的能力证明了自己。他真的是很好很优秀的一个人。遇见他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孤独终老，遇见他以后，感觉自己更有可能孤独终老了。” “因为，如果他不爱我，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傅瑞的这一番话可能是他出道十几年在公开场合说过最私人的话了，听了傅瑞的剖白，在场的几个嘉宾都有些动容。 能被傅瑞一心一意地喜欢，那个人一定也是很好很好的人吧。 牧子溢听得出来这可不是什么胡诌的话，这段话里有百分之两百的真心。他低着头不说话，桌布下的手却紧紧握住了傅瑞的。虽然怕被拍到，只是握住短短的一瞬便松开，但是他看到傅瑞的脸上因为他的这一握露出了一抹微笑，好像和煦的春光，照耀的他心花儿都开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里萌生出了一种冲动，那种想要像全世界宣告的，迫不及待的冲动。 “能被傅老师喜欢的他，一定也很幸福。如果我被一个人这样真心的喜欢，我一定愿意不顾一切地去爱他的。”牧子溢忽然说道。 傅瑞一愣，向他看来。 此话一出，何枪枪连忙去看他俩，他们目光交接，暗潮涌动。 啊，这世间纯真的爱。他又看了看周围，大家只是表示认同，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何枪枪顿时为自己的第六感自豪了起来。 嘉宾们聊了一晚上，直到篝火熄灭升起袅袅余烟有人开始打哈欠才结束。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傅瑞被抵在门背上接受汹涌的吻。 爱意如浪潮般经久不绝，甘甜交融，生生不息。 月色下，一点点外面院子的灯光透进房间，余热退散，海风浮动阳台的纱帘。 门外是其他人谈笑风生的嘈杂，工作人员收工吃饭，而室内是令人专注的唇齿间的安宁。 没有别的，只有千万年来不变的风，不变的海，不变的人类最原始的感情。 …… 和傅瑞在一起录制的三天是牧子溢这些日子最快乐的三天，可惜飞行嘉宾的录制期间最多也只有三天。 另外何枪枪也要走了，牧子溢的小助手换成了新的嘉宾。 不过结束半个月的录制，牧子溢可以有一周的休息时间，这一周他除了要去一趟庆市参加时尚活动以外就没有别的外地行程。 回西京的那天，傅瑞也录制好了新曲《浮躁》的小样，就等着给牧子溢看，然后让公司出面去敲牧子溢的合作。 牧子溢先回了公司，因为之前他的新专辑也在筹备之中，闻灰给他选了主打曲，之前牧子溢听了以后觉得很满意，这次牧子溢要回去再好好了解一下。 然而到了公司闻灰却说那首歌没了。 “什么叫没了？”牧子溢有些不懂，一时间有些发懵。 闻灰的助理解释：“公司的家族演唱会之前《银河少年》出道的新人也会参加，除了《银河少年》那边给的专辑曲以外，公司还想让他们公开新单曲。之前的歌有些不满意，就把你的先给他们了，反正你也不急嘛。” “什么叫不急？那是我的歌，为什么要让给别人？我不同意。”牧子溢有些生气，虽然主打曲之前没有最终定下来，那也是端到他面前的鸭子了，要给别人也得是他pass掉的才行，他出去了几天煮熟的鸭子就飞啦？ 而且把他的歌给新人，公司是什么意思？ “是谁定的？我去找他。”牧子溢心里烦躁的很。 闻灰怎么可能和牧子溢说是公司哪个领导定的？高层之间对艺人也是有喜好的，更偏心哪边他一个音乐总监也不能决定。牧子溢是公司的摇钱树，闻灰也不想让他和高层闹矛盾，免得殃及池鱼。 说到底这事也不是针对牧子溢，其实就是几个高层角力，把艺人牵扯进来了。 大型娱乐公司投资人多，投资人一多想法就多，决策也就千奇百怪。 从练习生的选拔规则到该取舍哪些人到下一步该搞男团还是女团，是几人团，团是什么风格，花多少钱，几年出一个团，该和谁合作，团往那个方向发展等等等等，这其中的过程必然是一方不服一方，最后吵吵嚷嚷定下来的。 在牧子溢之前，aeae是公司的王牌，之后就变成了牧子溢，让支持牧子溢的一方扬眉吐气了好几年。 牧子溢从进公司开始业绩就一直排在公司第一，这第一也不是全靠他自己的人气，这背后看好他的人帮他不知道拢了多少资源，从中拿了多少好处。 aeae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就受到了打压。牧子溢一红好多年，他的团队自然也比别的人多赚好多，公司其他人也不是没想过压他，可惜火社后面出的团都没能达到牧子溢的水平。 一个公司的艺人也分三六九等，有一哥一姐之争，还有别的杂七杂八的争斗，同公司艺人之间的团队都是分开的，包括公关和营销号资源。一个公司的艺人，赚钱都是为了公司，几乎不会主动起冲突，但如果真的有哪一天起了利益冲突，为了利益团队之间也舍得黑对方一把，从不带心软。 如今凭借选秀节目终于有几个艺人出道就占据高人气，总有人动了心思，想把牧子溢挤下去。 何枪枪参加《繁星民宿》也不是那么简单，实际上这也就是借着牧子溢增加点曝光率，最好就是让何枪枪代替牧子溢了。 要问狗公司内部为什么斗的那么厉害，还不是因为人心复杂，谁都想有更多话语权，想让公司的决策变成自己的意志。 面对外人大家一致对外，但是内斗也是不可能停止的。 从闻灰那里回来后牧子溢郁闷死了，主打曲被截胡这事钱安也是第一次听说，此前他都不知道。 自己艺人的资源被分配给了公司其他人，这是什么意思钱安立马就明白了。牧子溢以前都是公司说什么他做什么，去年开始才在傅瑞的指点下有了主见，并且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是公司高层之间复杂的事，他根本没想过。 钱安和他简单提了提，牧子溢才明白火社娱乐里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那些人里有目前掌权使得公司经营决策还在合理范围内的，有一心想做音乐但显然这批人没有话语权的，有为了钱可以允许艺人接乱七八糟的通告的，有想把公司转型打造成影视公司的，有为了利益甘愿把艺人拿去权色交易的…… 不同的人掌权就会有大相径庭的决策，经营一个公司复杂的很。 今天的事给牧子溢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站在门口，里面的人招呼他：“欢迎来到现实世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 回到家里，傅瑞给牧子溢炒了几个素菜，因为家族演唱会迫在眉睫。 牧子溢边吃饭边和傅瑞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再看傅瑞，他竟然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傅瑞自己就是极音的股东之一，也是公司的经营者之一，这些事对他来说太常见了。极音内部也有分歧，之前极音有人想做偶像这一块，不就是因为支持的人不够多流产了么。后来也是傅瑞接触了牧子溢以后对这一块有所改观，集英新锐才轰轰烈烈地办了起来。 掌权者对公司的发展趋势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极音正是因为有一大帮子公司老人，所以不如别的娱乐公司跟得上时代，有新气象。和别的公司比起来，极音就是个养老院，要不是林侃和傅瑞思想还算年轻，估计连集英都没有。 “原来公司内部这么复杂啊……”牧子溢恍然大悟，“我依旧只是个工具人。” 他还以为自己之前因为反对过高层获得了一些好处，看到公司妥协就挺了不起了呢。 “你出道才几年？没这个觉悟很正常。”傅瑞说，“公司内斗和宫斗也差不多了。签约艺人话语权再多也就像个后宫妃子，公司宠你的时候多给点好处，让着你，逗逗你，不宠了就打入冷宫雪藏，年老色衰还会失宠，要警惕别的新入宫的妃子。” 牧子溢想，他今天遇到的，可不是把给他的“宠爱”分给别的“妃子”了么。 “所以要想自由，只能我自己当皇帝咯？” “对啊，不当皇帝就得有个强势的娘家，譬如品牌方钟爱你，市场缺不了你，粉丝长长久久地支持你，要不然那么多顶级的艺人合约到期以后为什么会单干，或者加入公司成为股东？”傅瑞就是后者。 这么说牧子溢不禁向往了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当家做主还需要考虑很多细节的问题，但就这样想想竟然也觉得很快乐。不过他当时签约十年，如今都才过了一半。 不知不觉，牧子溢心里有了一个目标，虽然模糊，但初具雏形。 第67章 后起之秀 最近钱安的日子不太好过，随着《称霸舞林》后面两期节目的播出，网络上Lion和牧子溢的对比和拉踩愈演愈烈。钱安急的嘴角都燎泡了，公关宣传组也是天天加班。 因为这件事，牧子溢最近也有些沉默。在家族演唱会前夕，他几乎都在公司待到凌晨练习舞蹈和唱歌，第二天再去赶其他通告。 傅瑞心疼他，这几日他睡在床上能感觉到牧子溢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快速地洗漱然后掀开被子悄悄上床拥住他，之后很快就没了动静，入睡非常快，窝在被子里像一只小鹌鹑。傅瑞想给他补补，但他想来想去，牧子溢节食只能吃健身餐，傅瑞只好在家煲汤送去火社娱乐给他。 李青帮他买的食材，从郊外特意现杀的放养鸡，然后他看着傅瑞炖汤，炖完了李青看那么大一锅汤想尝一碗，被傅瑞发配到一边去了，牧子溢喝汤，他只能有资格吃已经被炖的很柴的鸡肉。 李青愤愤不平地科普：“汤没有营养只有脂肪，全是嘌呤。” 傅瑞白了他一眼：“慰藉的是他的心。” 好家伙，李青暗暗竖起大拇指表示支持。 炖完汤，傅瑞拿着打包盒开车去找牧子溢。火社娱乐傅瑞是第一次来，虽然极音的大楼和火社在同一片区域。 他戴着口罩，不能从全是粉丝的前门进入，虽然已是深夜，但也有牧子溢的粉丝在街对面的咖啡厅和便利店蹲守，默默地注视着牧子溢工作室的那一层，直到灯熄灭才各自离去。 粉丝在便利店消费的费用都是每周记账，然后从牧子溢账户出的。 傅瑞开车路过大楼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深夜时分街道上只留下路灯，另外就是牧子溢硕大的外墙海报。 牧子溢的海报闪着光，站在高处注视着这座城市。 火社娱乐外墙的海报并不是电子海报，因此要每年换新，换新是一个很残酷的过程，每一年一月一日更换海报的时候，公司艺人的粉丝们都会在楼下拿着应援物驻足观看。 在这一天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哪位艺人的海报可以悬挂在外墙。 换上的时候，楼底的粉丝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牧子溢的海报已经在这面墙坚持了五个年头，也是在这张海报的背后的大楼里，他从出道开始就在舞蹈室彻夜练习，一点也不敢松懈。 总有人说偶像歌手钱来的容易，但其实没有哪一行是真正容易的。那些经历打拼和失落的心都一样。 因为和牧子溢打了招呼，趁着夜色，傅瑞从地下车库上楼。 牧子溢用指纹开门把傅瑞迎进门，额头的小呆毛沾着汗，还扇着衣服下摆散热，他最近的发型和傅瑞的很像，微长的头发，两边稍短，多余的头发在头顶随意扎了个小啾啾。 “亲亲老婆~”看到傅瑞，他明显愉快了很多。 傅瑞笑着拿出鸡汤，还有一份鲜切的水果，牧子溢看着热乎乎的鸡汤眉毛就变成八字了，有些委屈巴巴地说：“想喝冰冰的。” “我看你是想吃屁。”傅瑞把汤塞到牧子溢手里。 因为事多被批评了。牧子溢不敢做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觉得浑身舒畅，于是眯眯眼地说：“真好喝啊。” 然而喝了两碗傅瑞就不许他喝了，牧子溢困惑地看他一眼，他解释道：“待会儿不是还要联系么？等下一肚子水晃荡晃荡多难受。练习完了再继续喝。” 好贴心哎。 休息了一会儿，牧子溢继续练习，不过这一次换了个舞蹈房。 关了灯，牧子溢摸黑走到窗边看了看，对面的粉丝们陆续出门，然后打车回家。 牧子溢静静地趴在窗边看着最后一个粉丝离开，还自顾自挥挥手，虽然谁也瞧不见，然后才放心地拉着傅瑞去另一边没有窗的舞蹈房继续练习。 本来这个点傅瑞早就困了，但是他决定今晚陪牧子溢练习。 两个人的充实比一个人的寂寞快乐多了，牧子溢很快找到了感觉，然后对着镜子练习。傅瑞一开始只是看，后来也忍不住跟着动动手动动脚，凌晨的时候，傅瑞学会了百分之六十的舞蹈。 虽然动作不太标准，但看起来有那味儿了。 “好棒啊！”牧子溢划水的时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动动手动动脚的傅瑞。 “跳给我看看。”牧子溢兴奋地围了上去。 “不要。”傅瑞一甩头去一旁坐下了。 脸颊红红的，看来是害羞了。 “哎呀，没看出来啊，虽然是老胳膊老腿，但是老当益壮啊。”牧子溢分开腿坐在傅瑞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老当益壮？傅瑞眯眼表示不满。 “好久没有亲亲你了。”牧子溢立马转移话题，叭叭作响的吻落在傅瑞两边的脸颊。牧子溢的语气有些耍赖的味道，小鼻子这里拱拱那里嗅嗅，怎么也闻不够傅瑞身上的那一股香气。 听了这话傅瑞心里一软，语气也带了几分埋怨：“你还知道啊？”这段时间牧子溢真的好忙，两个人连完整的话都没怎么说过。 黏黏糊糊之间，牧子溢往后仰了仰：“老婆最近独守空闺太可怜了，我给你跳个舞怎么样？” “什么舞？”傅瑞考虑了一下，勉强接受。 牧子溢露出两颗小虎牙，然后摸了一下傅瑞的胸肌，随后一段似曾相识的舞蹈缓缓出现。 是《夜色撩人》。 上一次傅瑞被蒙了眼，牧子溢四处惹火可他动弹不得，也看不见，只能从时不时的撩拨中窥见这支舞的特别之处。这一次他什么都看见了，牧子溢带着性感的笑在他面前扭动着腰肢。 傅瑞的喉结一滚，往前一伸抱住了牧子溢，声音低沉：“好了别跳了。” “为什么？”牧子溢刚刚来感觉呢。 “回去……回去到床上跳，然后……” “然后？” “然后把我的衣服脱了。操、我。” 牧子溢小腹一热。 傅瑞把脸埋在牧子溢胸前，闷闷地说：“记得要快一点，很深很深的那种。” “很深很深……” 就像夜这样深。 …… 练习好些天，火社娱乐的家族演唱会终于开始了。 这次的演唱会在南海举办，在演唱会的前几天公司的艺人就需要去南海踩点，顺便在南海完成一些通告。 牧子溢被邀请参加某奢侈品牌秀场看秀，公司正在和该奢侈品牌接洽，希望能给牧子溢争取到一个品牌挚友的称号。 虽然品牌挚友比代言人大使之类的差了点，但是至少牧子溢以后参加活动的衣服不用愁了。 如今是九月，可是在室外看秀还是稍觉闷热，秀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棚里举行，聚光灯一打穿着西装的明星们就觉得汗流浃背。更别说秀场的座位安排，人挤人的，也没比上班高峰期地铁上的座位好到哪里去。 牧子溢左边坐着时尚杂志的总编辑，右边是当红女演员，女演员穿了个曳地长裙，裙摆盖住了牧子溢的脚背，偏偏又是个抹胸的裙子，牧子溢不能往女演员那边靠，也不方便往那边看，只得使劲往左边挤挤。但是左边是时尚编辑，也不能挤着人家，牧子溢只好挺胸收腹。加上前面是一排闪着闪光灯的媒体朋友，整场秀别提多憋屈了。 看秀结束完成采访，牧子溢在车里一动都不想动。 钱安在关注牧子溢本次看秀的热度，在到达会场之前的那一秒工作室就把牧子溢今天的造型发布了，要是在营销号和其他媒体曝光之后发布，那粉丝可得逮着工作室阴阳怪气一番。 “牧子溢 格子西装造型”在牧子溢进入会场以后很快上了热搜，钱安在外场关注舆论态势，点进去一看，媒体发的图都挺好看的，他可以少操点心。 “好啦，别的工作也不给你排了，休息一天然后好好准备表演吧。”钱安拍了拍牧子溢的肩膀，看来对牧子溢今天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终于可以放松一天，牧子溢在车上伸了个大大的幸福懒腰。 火社娱乐的家族演唱会在南海体育馆举行，虽然是家族演唱会但牧子溢还是挺期待的。距离上次牧子溢开个人演唱会已经过去好久了，他今年的专辑也没有下文。 可悲的是，牧子溢在评论区和超话里很少看到有粉丝催他发专辑，点进傅瑞的超话就不一样了，几乎每一天都是歌迷催发专辑的wb，没有专辑单曲也行。对比之下，更显得牧子溢很尴尬。 其实去年的时候牧子溢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歌手”，之前更多则是“偶像”。他为了音乐梦想参加选秀却没能让他当一个“歌手”。 去年因为发行了《22-4》和《fantastic love》，在音乐方面牧子溢的收获很多，也信心满满，但是那好像昙花一现的错觉，今年的他又成了一个综艺咖和一个演技不怎么样的演员。 画好了舞台妆，公司的艺人们开始互相串门，牧子溢在单独休息室里听着外面走廊上的前辈和后辈嬉笑打闹，但没有人敲开他的休息室。 在火社，其实牧子溢与其他艺人的关系挺微妙的，作为火社娱乐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牧子溢在后辈里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 牧子溢出道一两年的时候因为要在公司接受很多训练，其实他和这些艺人关系还不错。大家年纪差不多，很玩的来，但因为搬家那天因为粉丝狙Annie的事，后辈们，尤其是女团成员，是绝对不敢靠近牧子溢的。 上一次录制繁星民宿来了女团，其中几位是火社娱乐的艺人，在节目里女艺人和牧子溢套近乎，那绝对已经算是富贵险中求了。 而前辈对牧子溢的态度就更微妙了，被后起之秀赶超那么多，哪个前辈能心平气和地和牧子溢做朋友？看看aeae，连经纪人都被指给牧子溢了。 一时间，牧子溢成了火社娱乐的一座孤岛。 如今牧子溢在公司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只有几个糊的很彻底透明的很单纯的练习生以及刚出道的何枪枪。 按照顺序，牧子溢是倒数第二个出场的，最后的则是刚出道的银河少年成员火社娱乐小分队。今晚他们要在现场发布新单曲，所以必须压轴。 牧子溢坐在休息室，显示屏里可以看到现场情况。 观众席里，牧子溢的粉丝占了半臂江山，其实粉丝挺好区分的，看荧光棒的颜色就能分清，还能知道哪些艺人人气高，哪些艺人人气一般。 牧子溢的应援色是蓝色，镜头扫到观众席就是一片蓝色的海洋，要是只拍这一面，恐怕都以为是牧子溢的演唱会了。 此外aeae的绿色也不在少数，作为出道将近十年的男团，aeae的人气也不可小觑。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何枪枪的白色应援也不在少数，几乎和aeae持平。 何枪枪，严格来说，出道才一个多月。 钱安也看到了白色的小海洋，看的他一阵皱眉。选秀出道的何枪枪人气很高钱安是早已知道的，可是爆红那么快的，这么些年来何枪枪还是个特例。 因为归于银河少年男团，大多数时候何枪枪都是跟着团队赶通告的，火社虽然给出道的三人准备了个人资源，但几乎是平分，没有什么特别给何枪枪的，而何枪枪出道才一个月就已经拍摄了一类时尚杂志的封面，还被某奢侈品牌邀请参加线下活动，一些喜欢流量明星当代言人的品牌也纷纷接洽何枪枪，更别说各种综艺节目。 作为牧子溢的经纪人，钱安肯定想得更多，他觉得牧子溢也得更努力了。要是明年公司外墙换了何枪枪的照片，不用钱安以死谢罪，粉丝都能把他杀了。 外墙是按什么排名的？是按艺人的吸金能力排名的，明明白白，十分简单粗暴，就是谁赚得多谁上。之前因为牧子溢的病情，钱安已经很注意梳理牧子溢的通告了，几乎已经减去了四分之一的工作量，让牧子溢有时间能够喘息。 但同时，这意味着牧子溢赚的钱少了四分之一。 可是与此同时钱安不想逼牧子溢，他安慰自己，牧子溢开心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不是第一也没关系，以前他没想过艺人的心理健康，但是现在陪着牧子溢走过来，看着他的病情好转，他更欣慰。 钱安虽然这么想，公司却不是。 第68章 不要随便买黄牛票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现场导演通知牧子溢可以准备上台了。 牧子溢来到后台，何枪枪和其他两个银河少年的成员孟东行、林好眠正在和工作人员说笑。见到牧子溢，其他两人只是恭敬地肃立，但何枪枪却跑上来很热情地说：“子溢哥哥！” 看到何枪枪，牧子溢也迎上去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赶紧去后台准备了。 牧子溢走后，孟东行忍不住说：“你还敢和他套近乎啊？你什么时候和牧子溢关系那么好了？” “一起录过节目，怎么啦？”何枪枪眨眨眼。 “你不知道吗？我们等下要发表的新歌本来是牧子溢新专辑的主打曲，但是被截胡给了我们，我听经纪人凯哥说你最近风头盖过牧子溢了，牧子溢团队可能要对付你。”孟东行给他解释。 何枪枪倒也不是傻白甜：“团队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本人交朋友也不可以吗？” “小心被骂，到时候说你蹭热度，牧子溢粉丝很厉害的。”林好眠友情提醒。 听了队友的话，何枪枪沉默了，他也不是傻白甜，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 牧子溢这一次一共准备了五首歌曲，还有三分钟的互动环节。前面的女团表演结束以后，牧子溢的粉丝就已经在台下有序喊出应援口号了。 家族演唱会里除了家族粉丝，别的都是个人纯粉，牧子溢粉丝欢呼的时候，其他区域自然是岿然不动。 荧光棒倒是后台统一调派控制的，不然此时恐怕除了蓝海，别的地方一片漆黑。 牧子溢这次的五首歌都是他出道这几年来反响比较好的主打曲，后面三首更是去年专辑里出圈的那几首。 因为担任了榴莲小视频app的代言人，牧子溢所有的歌都授权在榴莲小视频可供免费使用，于是很多用户拍小视频的背景音乐都是用的牧子溢的歌，就连之前的口水歌也因为这一遭翻红了一把。 不得不说口水歌就是很洗脑，牧子溢开唱以后即便不是粉丝也能跟着哼哼两句。 傅瑞在台下，见没人注意，偷偷举起荧光棒跟着挥舞了起来，但还是引起了后排一些人的注意。 其实傅瑞这一次来南海牧子溢并不知道，在家里和傅瑞吻别以后，傅瑞立马收拾行李买了机票。他是偷偷来的，想来闲着没事，不如紧随其后做好牧子溢的小跟班，当好牧子溢的贤内助。 闲着也是闲着，傅瑞到了南海以后才开始买演唱会的票。正价票早没了，傅瑞还是高价买的黄牛票。 前排的vip座位原价3999的票炒到了三万二，山顶原价399的票也已经到了五千。傅瑞纠结了一会儿，选择了山顶。 省下来的钱不如给牧子溢买双鞋。 然而拿着牧子溢放在书房的他的官方荧光棒坐在现场以后傅瑞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为什么周围的观众荧光棒都是绿色的！ 傅瑞扎扎实实地被整懵了。傅瑞并不知道家族演唱会里也是分区块的，一般来说买票的时候自家粉丝总会买在一块儿。 糟了啊！一不小心深入别家粉丝内部了啊！傅瑞心里有那么些慌张。 本来他觉得自己今天挺低调的，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框眼镜，口罩也是黑色的，衣服更是普普通通，就和那些陪女朋友来看演唱会的男孩子没什么区别。演唱会现场黑黢黢的，观众一门心思看自家偶像，谁还会注意身边坐着一个他呢？ 然而一根突兀颜色的荧光棒打乱傅瑞的计划，拿着这跟荧光棒，傅瑞觉得自己简直就在谍战风云的现场。 不错，傅瑞坐的正是aeae粉丝的内部，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之中，扎眼地挤进了一根蓝色的牧子溢荧光棒。 已经有好几个观众对他侧目了，傅瑞不得不拿出荧光棒的电池，然后沉默地坐在座位上。他也有想过要不先出去一会儿，反正牧子溢还没上场，只是进出太麻烦所以作罢。 煎熬地过了两小时，牧子溢姗姗来迟。傅瑞顾不得了，趁乱拿出蓝色的荧光棒挥舞一番，在一片绿色之中显得鹤立鸡群。牧子溢表演完下台以后他连忙裹着外套在附近观众刀子一般的眼神下偷偷溜走了。 这五千块钱花的挺刺激的。 到了场外，傅瑞给牧子溢打电话：“你在哪儿，表演完了吗？” 牧子溢不知道两人其实离得那么近，说道：“好巧啊！我刚下台！正在卸妆呢，待会儿回酒店。”见钱安皱着眉头看向他，牧子溢偷偷说：“呃，待会儿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钱安问他：“你在和谁打电话？” 他怀疑牧子溢怕不是在谈恋爱。 牧子溢支支吾吾：“没啊，就一个朋友嘛。”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你不认识！男的！” 钱安摸着下巴深思，觉得牧子溢这话很不可信。 上车以后，牧子溢和傅瑞发消息，老老实实汇报自己的行程，傅瑞就按照牧子溢说的地址提着宵夜开着车去了牧子溢所在的酒店。表演完了，他老公可以吃一顿好的。 钱安就一直看着牧子溢弯着嘴角在发消息，也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想起他这段时间的表现，钱安是真的怀疑牧子溢在谈恋爱。 牧子溢发完消息以后去了傅瑞的超话，想看看他不在的这几天傅瑞在干嘛，不过超话里都是些老图，没什么新意。 有个粉丝画的漫画版傅瑞还挺有意思的 牧子溢打开看了几眼。 下一秒手机就被夺过。 牧子溢错愕地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这几秒的时间钱安已经把牧子溢的屏幕看遍了，见他不是在看女明星或者女人的照片，钱安舒了口气。 “钱安你干什么！”牧子溢发火了。 钱安把手机还给他说：“我怕你谈恋爱。” “那你不会问我吗？你怎么能抢我手机？”牧子溢警惕地看着钱安，感觉以前的那个专横独断的经纪人又回来了。 钱安烦躁地转过身去，他也是有苦说不出。牧子溢不知道，其实选秀以后何枪枪人气增加，徐微微他们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这一年多来虽然牧子溢的收入在增长，但增长水平因为通告被筛选去掉一些后是放缓了的。 徐微微等人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亲自查看了牧子溢的活动安排以后叫来了钱安。 “牧子溢的通告为什么排的那么松？”她质问钱安。 牧子溢的情况钱安不打算向公司汇报，便只好说：“之前他通告太多，我感觉他状态不佳，所以后来就少排了一些。” 徐微微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他才几岁，怎么可能状态不佳。下半年牧子溢的活动还是像以前那个强度排。” 钱安有些犹豫，嘴上应了，但是并没有按照公司的要求做。 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肯定是要被盯梢了，要是这时候牧子溢再谈个恋爱什么的他肯定得被公司批评。 钱安压力也挺大的，毕竟他手下的艺人是你牧子溢。 好在牧子溢没有恋爱。 这一闹两人的情绪都不怎么样，牧子溢自己回了房间，心里还是因为刚刚钱安的突袭有些紧张。 傅瑞发来消息：“你现在一个人在房间吗？” “嗯，怎么啦？”牧子溢暂时放下钱安的事，回神和傅瑞聊天。 接着门铃就响了。 一般这时候不会有人来按门铃的，难道是钱安有话要说吗？牧子溢凑近猫眼一看，只看到一个全身裹黑的男人。 看眼睫毛都知道那是傅瑞，他的亲亲老婆。 “你怎么在这里！”牧子溢都产生了自己还在西京的错觉。 “想你了。”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因为想你，所以便来见你。 傅瑞这三个字总有把千山万水的距离缩短成方寸之间的魔力。 “傅瑞……”牧子溢又感动又委屈，一把投入傅瑞的怀里。 傅瑞觉得牧子溢好像心里有事，于是打开宵夜放在桌上，打算和牧子溢边吃边聊。 牧子溢一看到烤串就脚软，他已经很久没吃这些了。 “呜呜呜，你好懂我。”牧子溢的快乐又回来了。 他拿起一串羊肉，一把就撸得干干净净。 傅瑞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又掏出两罐可乐，牧子溢为了演唱会减肥了好久，平时经纪人钱安也不许他喝这些，他实在是太想喝可乐了，傅瑞拿出一罐可乐无异于把肉放在饿虎面前，牧子溢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不可以直接喝，要亲一下才能喝。”傅瑞是想逗他，没想到话音刚落牧子溢就一个饿虎扑食。 带着羊肉油的嘴叭叭地印在傅瑞嘴上。 傅瑞有些嫌弃地拿纸擦嘴，吐槽：“我真是自作自受。” 趁此机会牧子溢拿到了心心念念的可乐，喝到可乐的牧子溢随口回复：“不啊，你虽然是受，但做你的人是我。” 外加一个巨油腻的媚眼。 这句话让傅瑞品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牧子溢，过来。”他舔舔后槽牙勾勾手指。 虽然牧子溢觉得傅瑞的眼神很危险，但又如何，一个在他身下哭哭唧唧的人还能把他怎么着了？傅瑞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在牧子溢眼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牧子溢一点没带怕的，很心大地就过去了。 傅瑞有力的手臂抱着牧子溢的细腰，利用身高优势一下子就将他提起放在了餐桌上，之后凑近了，俯下身子开始吻他。 “呃~”牧子溢手里还握着肉串，不自觉地发出羞羞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说不出话。 傅瑞的手扣在他的后脑勺，压着牧子溢抬起头接受火热的舌吻。而牧子溢的手放在傅瑞的脸上，都不晓得是推拒还是邀请了。 两人几天没见，相思成疾，牧子溢挣扎了一会儿，傅瑞不理他，专心致志地吻。 从前接吻都是牧子溢主动，但今天情况特殊。傅瑞觉得，牧子溢会喜欢的。 虽然他没有很多经验，但是脑海里已经演练过千万遍。从牧子溢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他很快乐。傅瑞难得主动，牧子溢便好好享受。 傅瑞包裹住牧子溢的唇舌，玩弄着他的舌尖，自己也忍不住一颤。 两个人贴的那样紧，七月流火的季节都让两人激起薄汗。牧子溢都要疯了，湿热的口腔是不同的体验，他坐在桌子边，傅瑞站在他面前，一低头就可以包裹住牧子溢的嘴唇。真不知道傅瑞是哪里学来的，舌头有力地刮舔，让他的每一处敏感都被照顾到。 手里的肉还有什么滋味呢，牧子溢的灵魂都要被傅瑞吸出窍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背着我和别人好了？呃……这是谁教你的！”牧子溢抽空质问道。 “还堵不住你的嘴么？”傅瑞觉得牧子溢废话太多。 然而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门铃居然又响了。两个人齐齐一顿，眨眨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屏气凝神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牧子溢！我是钱安！”见屋内的人许久没有动静，钱安扯着嗓门喊了一声。 听到钱安这一嗓子牧子溢差点就软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飞快地扣住傅瑞的后脑勺接着吻了吻。 “你去厕所躲躲！”牧子溢飞快地拉上拉链，把桌子粗糙地一收拾塞进傅瑞怀里，推他去厕所。 傅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牧子溢此刻像极了拔d无情的渣男。 顶着一脸潮红，傅瑞无奈地去了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着脸，好像偷情被抓的隔壁老王。 斥巨资看演唱会，白搭，千里送炮，未果。傅瑞今晚是有些凄惨在里面的。 牧子溢等厕所门关了，急急忙忙用手背擦了把嘴唇，赶紧去给钱安开门。 门外却有四个人。 迎人进门，牧子溢有些不知所措。 第69章 更换经纪人 确认傅瑞藏好了以后，牧子溢整理好衣物急匆匆地去开门。傅瑞慢悠悠转身，偷摸着漱了个口，然后撑着手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无所事事。 门外牧子溢房间里好像有很多人，听上去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作为不能见光的人，傅瑞叹了口气，转而坐在马桶上开始玩手机打发时间。 不如进超话看看刚刚演唱会的图吧。 傅瑞进了牧子溢的超话，发现超话里讨论的很热闹的却不是牧子溢演出时的美图，而是演唱会现场他的一个粉丝。 @沐沐的羊：我一个豹啸！这是哪位姐妹啊太惨了嗲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图片】 图片一共有三张，一张是远镜头扫过时aeae粉丝区一片绿色海洋里一根突兀的蓝色荧光棒，虽然微弱但是生机勃勃。一张是对面粉丝拍的，绿海之中孤独的蓝色身影。第三张是个截图，貌似是aeae超话里的，发帖人发了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拍摄了坐在他们前面的拿着蓝色荧光棒的男人。 傅瑞定睛一看，那不是他自己么。 有那么一瞬间，傅瑞是有些慌的，如果被人认出来，他的公关团队又有的忙了，而且牧子溢也会受到影响。 他连忙去看下面的评论，不过还好，大家似乎没有认出来这是谁，只是围绕这一件事展开热切讨论，疯狂嘲笑。 粉丝1：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姐妹怎么买的票？ 粉丝2：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姐妹压力很大吧？ 粉丝3：怎么看着像男粉啊？感觉好高。 粉丝4：代入感很强，我已经被aeae的粉丝殴打了。有良心的姐妹快来医院看望我。 粉丝5：救命！保护我方姐妹。 粉丝6：好像是男粉吧？在那里坐着看了全场真牛逼啊…… 粉丝7：我也觉得是男粉，看着好像还有点帅？感觉鼻子应该蛮高的。 粉丝8：加入保护名单，以防被aeae粉丝暗杀。 粉丝9：这是深入敌方阵营了？ 傅瑞一口气把两百多条评论都看完了，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尴尬。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遮的还算彻底，暂时没有人认出他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牧子溢粉丝给他的鼓励，他还有些自豪？ 这事不能让牧子溢知道，不然肯定会被他嘲笑。傅瑞捂着手机，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有点傻气。 傅瑞收起手机坐在马桶上发呆，外面却逐渐起了争执的声音。他有些在意地起身，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牧子溢确实和来人起了争执，开门后除了钱安，来的还有公司的一个经理赵华、徐微微以及一个经纪人邹城。 见到来人，牧子溢有些意外，便问：“赵总，徐总，邹老师，你们这是……” 他看了眼钱安，钱安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 “坐下说。”徐微微带着大家坐到了沙发上，牧子溢忐忑不安地坐下，用眼神询问钱安发生了什么事，钱安低着头搓搓手，不敢看牧子溢。 “从明天开始，你经纪人的职位由邹城担任，以后所有的工作都和他对接，钱安不再担任你的经纪人。”徐微微一开口就把牧子溢惊到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钱安不再担任我的经纪人？这么突然换经纪人又是为什么？”牧子溢站了起来，“钱安，我要听你说。”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钱安的意思，半小时前钱安还在担心他谈恋爱，也就是说换经纪人是公司的安排，钱安也是被通知的那位。 “被”通知，牧子溢已经极度厌恶这种做法了。 钱安看了徐微微一眼，对牧子溢说：“公司也是为了你好，我可能已经不能适应你的发展了，我要去带新人了。” 徐微微也顺着这话说：“邹城也是公司多年的老人，现阶段，邹城更适合你。这也是公司的意思，当初让钱安带你也是暂时的，现在也该给你找个正式的经纪人了。”徐微微这话大言不惭，把牧子溢气笑了。 当时牧子溢进公司的时候确实没有专门的经纪人，不仅是他，别的艺人也多是一个经纪人带好几个艺人的，是很正常的事。钱安以前带的是aeae和其他人，牧子溢确实是让他临时看顾的不假，但是后来两人配合的很好，钱安也不再带aeae，成了牧子溢的专属经纪人。 干了五年，钱安虽然时不时和牧子溢有点小摩擦，但那都是正常范围的工作摩擦，他花尽心血把牧子溢带成了现在的盛况，结果临了一句“临时工”就把人打发了？ 牧子溢气的发抖，不仅仅因为为了钱安，也为在面对自己的事务上却毫无话语权的自己。 见牧子溢面色不善，徐微微好言好语和他解释，软硬皆施：“邹城工作经验比钱安更多，三年前公司花高价把他挖过来以后一直都安排他带新人团，但其实新人的那些事务根本不用麻烦邹老师。带新人显然是钱安更有经验，邹老师很专业的，你的事务他一定会安排的很好。” 邹城在一旁，沉默寡言，也不知是否觉得尴尬。 听了这话，一股躁意无法克制地从心底萌生出来。牧子溢手捏成拳，纵使心里翻江倒海有千万句话想说，然而面对徐微微和赵华，再多的话也成了废话。他找不到可以拿去抗争的理由，找不到一个点去反驳“换经纪人不会对我的发展有好处”。 尽管心里有很多憋屈，但牧子溢很确定地知道，事情到这一地步的时候，其实他的所有意见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废料。 他其实不在意经纪人是谁，经纪人只是一个同事，再进一步是个朋友，可他却从这件事认识到，他的的确确依然是个废物。 废到公司调换他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有人和他先说一嘴，问问意见，他们就这样走进他的房间，直接告诉他，通知他：“你经纪人换了。” 仅此而已。 突如其来的沮丧如鲠在喉，牧子溢挥挥手：“随便吧，随便你们。” 努力了那么久，原来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牧子溢陷入低落之中无法自拔。 钱安担心地看着牧子溢，他知道，自己这次会被调换去带新人，还是因为之前没有听公司的给牧子溢安排更多的资源。这一次家族演唱会以后，根据相关舆论热度讨论度统计，何枪枪的热度已经略微超过了aeae。 何枪枪才出道两个月，这个势头实在是太猛了。 钱安知道公司里有人开始慌了，为了继续保持公司的现状，牧子溢必须和何枪枪拉开距离。很显然，钱安的犹豫令高层不满。换掉钱安是迫在眉睫的事，急到甚至不能过夜，等不到明天早上。 尘埃落定，牧子溢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傅瑞从厕所里走出来，牧子溢搂他入怀。 “做的不开心的话就解约吧，我的钱还是够付你违约金的。想去集英新锐吗？可以和你朋友笛平作伴。去那里还可以欺负韩新云去。”傅瑞笑着说，那样云淡风轻。 大约是受傅瑞语气的影响，牧子溢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也跟着笑了。 也是，大不了就解约，虽然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但是下半辈子给傅瑞当牛做马还债总比给火社做傀儡好。 “好。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和你说。”牧子溢吻了吻傅瑞，觉得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傅瑞听了这话一愣，很认真地说：“我不是在哄你，我可以帮你付违约金。” “我知道。”牧子溢知道，傅瑞随便卖一套西京或者南海的房子就可以帮他付违约金，但是牧子溢内心深处却不想离开火社娱乐。 解约就是妥协，就是在宣告：“我输了。” 可是面对火社，牧子溢不想服输。他当年满怀期待地参加选秀，信心满满地签约火社，不是为了在公司浑浑噩噩地一事无成，在出道五年以后白给火社一笔钱然后灰溜溜地走的。 “我想再试试。我不想认输。”牧子溢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即便如此，傅瑞还是表达了支持。 说完雄心壮志牧子溢立即陷入困惑和迷茫。对于二十出头的他来说，理解这个行业的复杂性实在是有一些难度。他只知道自己不可以认输，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别人认输。 见牧子溢又陷入了沉默，傅瑞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他发着呆，满目迷茫。 “哎……”傅瑞叹了口气，只好找话题吸引他的注意，让他不要再深想这件事情。 “你有没有看你的超话？”傅瑞暗示。 “嗯？没有啊……”牧子溢不知道傅瑞为什么这么问。 “咳，那你看看吧。”看完应该心情就会好起来。 于是牧子溢满头雾水地打开了超话，先是意识到粉丝们都在讨论今天演唱会上坐错位置的粉丝。 接着他盯着图片看了一秒，再点开放大看了三秒。 “哎？这不是？”牧子溢看看傅瑞又看看图片，看看衣服又看看图片。 傅瑞已经准备好接受牧子溢的嘲笑了。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牧子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瑞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这也算是舍身取义博君一笑了。 年下男啊年下难。 小孩子，还是得哄。 …… 第二日一早，房间的门铃被按响，床上两人掀开被子对视一眼顿觉不妙。 牧子溢把傅瑞重新塞回被子里，自己去房门看了看。 新上任的经纪人邹城站在门外，跟在他身后的小牛手里拿着早餐。 牧子溢开门，客气地说：“邹老师。” 邹城是圈内比较著名的经纪人了，这一点徐微微确实没有撒谎。不过邹城来火社之前带的艺人都是演员，并没有偶像歌手。 经纪人之所以和助理有所差别，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可以接触到的资源不一样。 俗称人脉。 作为曾经演员的金牌经纪人，邹城的人脉和资源比钱安的多不少，无论是杂志采访还是时尚资源他都有自己的渠道，更别说影视资源。 牧子溢一大早就感受到了邹城和钱安的不同。他觉得他要是愿意，转行做演员也不是没可能。 他吃着早餐，两个助理在帮牧子溢整理行李，牧子溢的眼睛一直跟着助理，心里紧张不已，就怕他们进房看到傅瑞。 “房间我不用整理我自己来。”他状似无意地说。 餐桌上，邹城在一旁和他说重新安排的行程，除了之前走过合同的通告，邹城见缝插针地往里塞了很多小的行程，譬如牧子溢就从来不知道，原来去机场的路上还能顺便完成一个杂志专访？对邹城来说，在车上接受采访，一个小时的路程刚刚好。 听完邹城说的本月的通告，牧子溢明显感觉到通告的数量增加了。 “是不是多了点？”牧子溢过了一年多的“好日子”，对于突如其来的紧凑日程有些抵触。 邹城摇摇头：“不多。”再没有别的话了。 经过短暂的相处牧子溢发现，其实邹城是有些沉默寡言的。他不会像钱安这样对他软硬皆施，好言好语地劝，但也不像那些高层那样咄咄逼人。 不过人品还是需要长久地来看才能看出本性，牧子溢对邹城的初始印象其实还不错。 交待完本月行程，邹城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不过走之前他给了牧子溢一份食谱。 “我看了你近一年的视频，觉得你的身材有些单薄，有一段时间甚至有些脱形，没有美感。看了你的身高体重资料我觉得你偏瘦，看上去不够健康。你还是要增肌，把体重涨上去。回去以后我会联系公司的健身教练为你定制健身计划。你先暂时按照这个食谱吃。” 出道那么多年，牧子溢一直听粉丝和经纪人说：“你太胖了，你已经胖到上镜不好看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你太瘦了。”牧子溢听到这话还觉得有些新鲜。 他暗暗打量邹城，发现他竟然身材保持的也很不错。 牧子溢收回目光点点头：“我知道了。” 邹城做事很是利索，交待完以后就不再烦牧子溢，自己回房了。牧子溢突然有种被放养的感觉。如果是钱安的话，他一定会盯着牧子溢把饭吃完，然后去检查两个助理整理的怎么样。 摸了摸后脑勺，牧子溢对两个助理说：“等下我自己整理吧，你们先回去好了。” 送走房里的人，牧子溢闪回房间，傅瑞正在穿裤子，牧子溢走过去拍拍他屁股：“别穿了……” “新经纪人不错？”傅瑞任由牧子溢动手动脚，然后又被推回床上。 “唔唔，再看吧。”牧子溢觉得自己心情挺好的，于是放下了工作的事，一门心思对付昨天吃了一半的傅瑞老可爱。 “老婆，想你咯~”又开始精神了，还说，“像昨天那样再试一下嘛，好不好~” 傅瑞：“……” 第70章 老婆好就是我好 牧子溢回西京，在机场照例是有很多粉丝追随的，更何况这次在南海看演唱会的粉丝很多，好多都是等牧子溢飞走后再回家。 牧子溢被粉丝包围的时候，傅瑞从人群后面经过，还有路人拉住傅瑞问：“那是谁啊？” 从大家的表现来看，傅瑞感觉自己应该是过气了。 “沐沐，要照顾好自己！” “沐沐吃饭了吗！” “沐沐是不是最近又瘦了……” “沐沐钱安怎么没陪着你？” 粉丝们围绕着牧子溢，牧子溢和粉丝互动了一会儿，眼尖的粉丝见牧子溢身边没有钱安的身影，几个熟悉前线的老粉不由得有些疑惑。 因为不确定更换经纪人的消息公司会不会公开宣布，所以这会儿牧子溢也不好多说什么，邹城听到了，一本正经地粉丝解释：“牧子溢以后的经纪人就是我。钱安不再担任牧子溢的经纪人。” 粉丝们一时议论纷纷，牧子溢身边有人事变动，变动的还是经纪人，粉丝自然是有担心的。 “只是正常的工作变动。”牧子溢也跟着说。 粉丝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邹城看了眼时间，礼貌谢绝了粉丝的继续跟随，互送牧子溢登机。 上了飞机，傅瑞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见到傅瑞，牧子溢装作巧遇的样子，很夸张地说：“好巧啊！傅老师！你也回西京？” 傅瑞看着沉浸在自己戏里的牧子溢，无奈配合他点点头。 转过身子，牧子溢给邹城介绍傅瑞：“傅瑞老师你认识的，这是我朋友。” 邹城和傅瑞打了招呼，然后安排牧子溢落座。 其实傅瑞的座位自然是按着牧子溢的买的。两人坐在一起，不能卿卿我我，可就这样心里也很甜蜜。 不过想到牧子溢笑着和粉丝说话时的语气，他还有一点点吃醋。 希望快点回家，喝口热汤然后和牧子溢窝在沙发上看剧。 出了机场，傅瑞不好再和牧子溢黏在一起，邹城带着牧子溢去停车场坐车，李青也开车来接傅瑞。看到傅瑞他嘿嘿一笑：“老傅，牧子溢公司演唱会那个坐错位置的粉丝是不是你啊？” “闭嘴。”傅瑞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这件事。 “都说了我帮你买票，逞能，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傅瑞恼羞成怒，李青觉得特别有意思。 两个人斗嘴一直到楼底下，傅瑞都想夫唱夫随也换个经纪人得了。 结果傅瑞刚刚下车就遇到了牧子溢和邹城。 作为经纪人，邹城没去过牧子溢的住处，还是需要熟悉一下的。他知道牧子溢之前因为私生饭的问题，如今住的是傅瑞的房子。牧子溢的老房子正在挂牌出售，不过还没有卖出，邹城觉得让自己的艺人住别人家也挺奇怪的，心里暗暗想还要给牧子溢看房子。 几人一同站入电梯，傅瑞和牧子溢在上下楼。 邹城跟着牧子溢到了家，转了一圈觉得傅瑞的房子确实不错。不过看着户内电梯和牧子溢家里的环境，邹城心中疑虑重重。 牧子溢家太干净了，干净的不像是有人长住的样子。 目之所及就像个样板间，邹城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除了水也没有别的吃的。 房间他不方便进去查看，但是这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你平时只在房间活动吗？”邹城忍不住问。 “啊？邹老师为什么这么问？”牧子溢放下包有些不解。 “没什么，觉得你的家太干净了，不像是有人住的。”邹城笑笑，“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按照行程安排，我明天来接你。” 前半句话让牧子溢心里一哆嗦，他连忙解释：“我是很爱干净的啦，况且住在别人家，不想把别人家弄的太乱。”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他在傅瑞眼里明明邋遢极了。 “原来是这样。”邹城觉得牧子溢的说法也挺合理的，他叹了口气，“我会尽快帮你找房子的。” 有那么一瞬间邹城觉得牧子溢有些可怜，竟然出道五年了还在借助别人的房子，寄人篱下。 牧子溢：“……”造孽啊，他不是这个意思。 送走邹城，牧子溢哭唧唧地下楼了。 “呜呜呜，我经纪人要帮我找房子，然后还要我健身。” 傅瑞听了也想哭。他不想牧子溢搬走也不想牧子溢健身。 他一把抱住牧子溢的腰：“我不准，我不想你搬走。” “我也不想……但是我总不能说我和你住一块儿吧，奇奇怪怪的。”牧子溢“啧”了一声，玩弄着傅瑞的头发撅起嘴。 闻言傅瑞怨气丛生，抬起眼皮子幽怨地看了牧子溢一眼，说：“谁让你不想公开的。你看笛平和魏檀就没事。” 说到这个，牧子溢回想了一下笛平他们公开时的舆论惨状，忍不住浑身一抖：“那还是算了吧，你没看他们那时候被骂的多惨啊。他们能被大家接受因为他们在跑龙套时候就一路共患难过来的，我们……” 傅瑞幽幽地看了牧子溢一眼：“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 “我哪有！”牧子溢都快跳起来了，“我我我我我我有对你负责的好吧！” 傅瑞放开了牧子溢，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气牧子溢心疼，他过去抱住傅瑞蹭蹭：“真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急不可耐地去吻傅瑞的唇，想证明自己那么那么爱他。 傅瑞气喘吁吁地战术后仰脱身：“你真的会对我负责？” “真的真的……”牧子溢的手伸入傅瑞的衣服里，“最爱你了。” 傅瑞暂且信他。 操劳了一晚上的牧子溢沾床就睡了，傅瑞左思右想，心中有很多情绪无法发泄。他就是想要个名分，但是就这一点竟然很难做到。 这小孩不靠谱。傅瑞哼哼两声掐了把牧子溢的脸，他睡的一脸香甜，手还放在傅瑞的……咳。 幸福是要靠自己创造的，傅瑞坐起身子，眯起眼睛开始发wb。 @傅瑞free：我恋爱了。 发完以后成千上万的消息涌入傅瑞的评论区。 粉丝1：又有新专辑了？ 粉丝2：老公出现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粉丝3：骗粉丝呢吧？老光棍脱单了？我不信。 粉丝4：老傅别想了，洗洗睡吧，新歌都没还脱单呢。 粉丝5：快去写歌！ 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经过两次高调的“我可能要恋爱了”和“我失恋了”以后，粉丝再也不信这句“我恋爱了”。 虽然如此，但“傅瑞 恋爱”还是勇往直前地上了热搜。 那边李青刚躺下，公关部开始夺命狂呼，李青抓了抓头发接起电话，一听事情经过大呼天要亡我。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因为今天接送傅瑞时开玩笑太过火被傅瑞打击报复了。 不，不要怀疑，傅瑞就是那么变态。 始作俑者傅瑞同志发了wb，满意地躺下睡觉觉。 牧子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睡梦中做美梦。 第二日一早，邹城来接牧子溢上班。傅瑞目送牧子溢进了电梯，然后回去看手机。 李青都快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干嘛……”傅瑞懒洋洋地接起电话。 李青气急败坏：“你最好是有新歌我告诉你，没有就现！在！给！我！写！” “哦……”傅瑞说，“没有。” 他挂了电话，不管李青在那儿吱哇乱叫。歌其实是有的，就是之前加了rap的那一首。傅瑞想和牧子溢合作，这件事还是需要李青出面和火社谈。 等会儿再说吧，傅瑞觉得李青肯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 和新经纪人合作的第一天，牧子溢坐上车喝了一口咖啡提神。他今天要拍摄一个广告，然后下午录制综艺的宣传片。晚上则是有个奢侈品品牌的商业酒会要参加。 趁着在车上的功夫，牧子溢打开手机看了眼今天的热搜。 “傅瑞 恋爱”的词条映入眼帘，牧子溢左眼皮一跳，然后右眼皮也跟着一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热搜一看，傅瑞发wb说：“我恋爱了。” 牧子溢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发布时间。 可恶，发布时间竟然是凌晨他睡着的时候，这是先斩后奏吧。牧子溢揉揉眉心，心脏跳的厉害。 太坏了太坏了，傅瑞真的欠*。 牧子溢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发消息问傅瑞：“你发了wb！” 傅瑞很快回复：嗯嗯。 还“嗯嗯”呢！牧子溢瞥了一眼邹城，他没有注意后面，牧子溢换了个姿势回：“你直接说了，万一被媒体发现了怎么办！” 傅瑞：我又没说和谁恋爱，我和别人恋爱不行吗？ 于是牧子溢被这句话成功带跑偏，一跺脚：当然不行！你只能和我恋爱。 傅瑞：哦，那我说说怎么了。别人又不知道。 牧子溢：不是…… 傅瑞：我看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 这话一说牧子溢立马萎靡了。 牧子溢：不是！负责的！ 傅瑞：那你干嘛不允许我发wb，我又没提到你。 牧子溢：…… 牧子溢没脾气了，甚至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他知道傅瑞这是开始作了。 谈话陷入僵局，邹城那里却接到了来自极音的电话，挂了电话邹城对牧子溢说：“傅瑞那边打来电话说想和你合作新歌，你之前有听到消息吗？” “哎？”牧子溢想了想，难道是之前那首歌吗？于是点点头，“提过一点点。” 邹城若有所思，盘算着这个合作是否对牧子溢有利，不过牧子溢这边不急，也不知道公司有没有给牧子溢安排新专辑，邹城打算先放一放，明天再和公司对接一下。 拍摄广告的场地很快就到了，是京郊的一个果园。牧子溢这次拍摄的是一个保健品品牌金生命的维生素c产品的广告，广告内容比较简单，预计到下午一点就能完成。 中途牧子溢也没来得及吃午餐，拍完广告收工的时候邹城随手给他塞了一个三明治。下午是录制宣传片，录制完则需要去做造型参加酒会。 这一次的酒会是奢侈品牌b家组织的，除了牧子溢以外还有七八位明星参加。酒会不要求嘉宾穿的过于隆重，只需要带到品牌的衣服首饰就可以了。 换了经纪人以后，公司顺便把牧子溢的造型师也换了，新的造型师团队是裘绿野团队，裘绿野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造型师，也有自己的品牌。 这一次绿野给牧子溢准备了b家当季的墨绿色西装礼服，搭配一些配饰，很有个人风格。妆容上裘绿野也用了绿色的眼线搭配金色，主题是《蛇》。 拍完工作室的宣传照，牧子溢走上拍摄台，各路媒体都对着牧子溢狂闪镜头。 下台以后，牧子溢拿了酒去找邹城，然后和品牌方的经理等人寒暄。中国区负责人对牧子溢的这一身装扮很感兴趣，牧子溢知道，今天的造型没有出错。 酒会就是一个社交场地，牧子溢身上还没有奢侈品品牌的任何title，之前钱安在帮牧子溢接触别的奢侈品品牌a家，希望能拿到a家品牌挚友的地位，b家也是钱安考虑接触的品牌其中之一，不过b家似乎更喜欢电影演员和知名电视演员。 后来因为经纪人变动，牧子溢也不知道那个资源进行的如何了。 今晚牧子溢的造型很快上了热搜，对牧子溢今天的造型，各大时尚媒体都给了很高的评价。粉丝也在工作室官宣图发现牧子溢的造型师变了。 很难得地，粉丝开始夸工作室。 粉丝1：今天不打你，你最好给我保持住。 粉丝2：今天造型牛逼。 粉丝3：早这样多好，我看你就是个陀螺不骂不转。 粉丝4：保持。 粉丝5：反黑！要说几遍，反黑！ 因为造型师的变动，牧子溢团队更换经纪人的消息也被及时放出，本来对于艺人团队主要人员变化粉丝会有很多意见的，不过暂时看来好像新团队还不错。有人给粉丝科普了邹城，大家这才发现邹城还是挺厉害的经纪人，虽然没带过偶像歌手。 消息公布以后，粉丝还算比较冷静，毕竟来日方长。 邹城看了眼舆论，目前还在他可控范围内，也就没再理会。 牧子溢刚因为造型在热搜上热闹了一阵，第二天Lion在f家奢侈品品牌秀场的造型就上了热搜。Lion是f家奢侈品品牌的大使，这次Lion是当模特走秀，吸引了公众的目光。 lion身高187，基本上达到了男模水平，在男艺人里也是很优越的身材比例了。 这一点牧子溢就存在硬伤，他连180都没有，在艺人里实在不算高。所以这种安排牧子溢的团队想都不用想，让牧子溢去走秀可以说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因为之前两家粉丝吵了一架，牧子溢和Lion难免被放在一起比较，这次两人的优秀时尚造型时间就在前后两天，营销号就开始出动了。 当然里面离不开Lion团队的推波助澜。 一时间，牧子溢的舆论有点被虐。他再怎么长也赶不上Lion天生的大长腿。 作为男孩子，别的方面被比下去也就算了，身高这种，比不过别人真的很伤自尊心的。 因为这件事，傅瑞在家安慰了牧子溢好久，但任凭傅瑞使出浑身解数，牧子溢看上去还是一蹶不振。 尤其是躺下以后牧子溢发现自己的腿和傅瑞的腿一对比，自己就好像被截肢了一样。 “走开呜呜呜，不喜欢你了。”牧子溢是真的伤心。 傅瑞也急，都怪Lion长那么高惹牧子溢伤心了。如果可以，傅瑞真想把自己的腿给牧子溢，但是显然不行。 想来想去，傅瑞打电话给李青：“那个Lion，你去查查他接下来要参加什么时尚活动，他要参加的活动你都给我接下。” 牧子溢瘪着嘴抬起头，愣愣地问：“你要干嘛？” “我给你报仇。”傅瑞哄他，“别难过了，几岁的人了，还为这种事生气。” 牧子溢忍不住说：“我才二十几岁啊……” 傅瑞：“……” 行，就他是老头是吧，谈话进行不下去了。 过了几天，傅瑞的粉丝先是迎来了傅瑞下个月可能会有新单曲的消息，之后就发现傅瑞许久没动静的工作室wb开始频繁活动。 先是f家奢侈品品牌的线下门店活动，傅瑞和Lion等艺人纷纷出席，傅瑞身穿f家当季成衣新品，和f家合作，涂鸦了一件衬衫。 Lion的团队一贯地吹Lion的时尚感，但是在傅瑞面前，Lion的热度一直被压。 傅瑞的粉丝安静了那么久，傅瑞一朝出山，粉丝就和疯了一样。根本不用组织控评，“啊啊啊啊啊啊”之类的评论就能把热度炒上去。 时尚媒体也是重点报道了傅瑞这次的造型。在几年前，傅瑞二十几岁的时候，他也曾是时尚的弄潮儿，他的衣着打扮也是极音唱片时尚团队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是后来傅瑞觉得这些没意思，一件起球的卫衣陪伴他好多年。 在时尚方面，除了必须出席的一些晚会不得已需要考虑造型以外，其他时候傅瑞基本没关心过这些事，机场造型更是歇菜。 这一次，傅瑞时隔很久出现在公众面前，造型可圈可点，吸引了营销号的目光。 傅瑞的外貌是不用说的，真·混血感放在哪个圈子都是审美上的top级，更何况他身高高，一般模特都比不过他。 想起他今天的根本目的，傅瑞整晚都很热衷于和Lion合照，Lion走到哪儿他就在附近，只要拍到Lion的，很难不拍到傅瑞。 同框之下Lion就显得矮了。 之后就是某个杂志的封面，Lion上了四大杂志之一的c时尚，傅瑞就去拍了v家杂志。金九银十的杂志封面一向得到时尚圈的关注，傅瑞很少拍杂志，这一次上封面时尚感爆棚。Lion这次杂志造型走的是毛衣暖男路线，傅瑞直接半裸穿风衣展示姣好身材。 不用说也知道哪边的杂志卖爆了。 杂志开售以后傅瑞让李青安排了点小手段，于是Lion和傅瑞比美开始提上日程。 傅瑞的粉丝虽然佛系，但是这几天被傅瑞刺激的已经心花怒放，这种时候必然要给老傅面子的，不管什么投票，Lion和傅瑞放一起，傅瑞必然有排面。 Lion粉丝还没尝过被压的滋味呢，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傅瑞，傅瑞啊，你和他比什么？比知名度？比长相？比实绩？分分钟被吊打。 Lion的粉丝是真的被傅瑞搞的没脾气了。 之后f家又宣了傅瑞为新一季度的代言人，开始了Lion和傅瑞并立的局面。 但是每次活动拍摄或者时尚资源，f家公关部门资源都是先紧着傅瑞挑。 面对前辈，Lion团队也无话可说。 “够了吗？”傅瑞在床上问牧子溢。 牧子溢哼哼两声，确实有一点点爽到。 看到傅瑞都露上半身了，牧子溢也不舍得，于是大力点头：“够了够了，我已经爽呆了。” 老婆的就是他的，老婆厉害就是他厉害，牧子溢很有吃软饭的觉悟。被老婆罩是有好处的。 之后就是牧子溢的show time了。 “够了吗？”牧子溢在床上问傅瑞。 傅瑞觉得这一波也挺值的。两个人都有被爽到，算是和谐尽美。 Lion团队做工作总结的时候，打死也想不到这几次遭遇滑铁卢，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盲目的爱情啊。 第71章 良药是我在 敲定了牧子溢的行程以后，傅瑞屁颠屁颠地拿出了歌稿，准备过几天和牧子溢见面一起“工作”。牧子溢这几天回到海边录制《繁星民宿》，周末《繁星民宿》第一期就要开播了。 这也是《繁星民宿》最后录制的几期，最后一段民宿时光的助理嘉宾是一个女独立音乐人孟洲洲。孟洲洲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值得一提的是，她十五岁时就以女团成员的身份出道，在大火的五人女子组合飞鸟组合担任队长，签约的公司正是火社娱乐。 孟洲洲活动期的那个年代是牧子溢完全没有印象的时代，牧子溢进公司是公司里已经没有孟洲洲的身影了。飞鸟组合也在前几年解散。 孟洲洲二十岁时以强硬的态度要求和火社娱乐解约，之后官司缠身，为了打官司耗尽积蓄，最后解约失败还背负了一大笔违约金。火社娱乐将她革除出飞鸟组合，添加了新成员以后继续活动，而孟洲洲则被雪藏，度过了默默无闻毫无活动只能去工厂打工的这几年。 在火社娱乐熬过十年的签约期以后，25岁的孟洲洲终于自由了。她没有放弃音乐梦想，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活跃在乐坛，如今已经是第二年。去年她在榴莲小视频上因为一首原创的歌曲《享自由》火了一把，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 在选秀节目井喷的年代，去年也有节目组邀请孟洲洲参加选秀，但谁都清楚在练习生平均年纪二十岁左右的现在，孟洲洲注定只能做一个节目噱头，做一个讨论对象，做一个炮灰。更何况担任导师的是她曾经的队友之一。 孟洲洲的经历令人唏嘘不已，这一波同情推动她能有今天这个机会参加《繁星民宿》的录制。 作为牧子溢的前辈，孟洲洲却丝毫摆不起前辈的架子，看到火社娱乐的艺人，看到牧子溢，孟洲洲不知做何感想。 牧子溢也很尊敬孟洲洲，虽说是助理嘉宾，是需要干活的，但牧子溢尽量不让孟洲洲干活。 闲暇时刻，主持人厉佳自然会和孟洲洲聊起过去几年的事。孟洲洲并不避讳这个话题，早在之前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她的老底就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一开始说起这几年，孟洲洲总能感到心中一阵钝痛，如今麻木了，再说一遍，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了。 谈笑间，一个女歌手的十年匆匆略过，孟洲洲的语气那样平静，云淡风轻地好像海风拂过青草，微微一颤，什么也没有留下。牧子溢无意间看了一眼她的手心，粗糙的不像个女明星的手。 大约是留意到了牧子溢的目光，孟洲洲翻过手心大大方方地给别人看：“在工厂做了几年，每天挑拣零件。” 她说的那样轻，落在看客的眼里却很重。娱乐圈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当初飞鸟组合可以算是国内排名前三的女子组和，组合的热度出道五年不减，几乎是火社最赚钱的女团。 然而就在这时候，孟洲洲提出要和公司解约，火社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孟洲洲却用消极怠工的方式来反抗公司。其实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孟洲洲要在那么红的时候闹这一出，如果继续好好地待在火社，她完全可以名利双收。 当时媒体都猜测，可能是孟洲洲对公司分配报酬的比例不满意，或者是有别的大公司挖角。 随后就是无休止的关系，可一个艺人的力量怎么比得过火社的律师团队呢，在打官司期间，孟洲洲也被开除，没了经济来源。 除此之外，火社和电视台都打过招呼，不允许他们和孟洲洲合作，也没有别的公司接收孟洲洲，否则也有可能收到火社的一纸诉状。 这场纠缠持续了近三年，孟洲洲精疲力尽，也没有金钱支持，只好像现实低头。她被公司雪藏，不准参加一切公开活动，只得回老家的工厂打工。 原谅她十岁就进了公司当练习生，除了唱歌跳舞什么也不会。 孟洲洲的故事也令牧子溢心中一颤。火社当年宁可牺牲掉当红女团的队长，也要为了公司的尊严奉陪到底，如今如果是他要解约，火社不知道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晚饭后，牧子溢和孟洲洲一起洗碗，孟洲洲问牧子溢：“在火社，你觉得累吗？” 牧子溢知道，她问的不是身体的累，做艺人的，全国各地奔波，就没有不累的。 孟洲洲问的，是牧子溢的心。 四周摄像机围了一屋子，牧子溢垂头说：“还行。” 听到这个回答，孟洲洲只是笑笑。 四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孟洲洲陪着繁星民宿的大家度过了短短的几天。 她总是看着牧子溢，带着一抹微笑，令牧子溢有点在意。 这几天因为连轴转的工作和节目录制的工作，牧子溢又有一些失眠。这种失眠是病态的，因为脑袋里装着很多事，因为心烦所以反而更睡不着。 牧子溢出门前偷偷带了几片安眠药，因为钱安不在了，没人帮他准备，他只能自己来。 到晚上吃药的时候，牧子溢才发现房里的矿泉水喝完了。 他想喝水只能去楼下大厅的餐桌上拿。 为了不吵醒工作人员和其他嘉宾，牧子溢踮着脚尖悄悄下楼，刚到餐桌边拿起水，一个转身他发现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在幽幽地看着他。 “妈呀！”牧子溢被人影吓到，手一抖，手里的药片飞了出去。 “是牧子溢吗？”沙发上出声的是孟洲洲。 “洲洲姐。” 是人就好。牧子溢抚着胸口顺顺气，然后蹲在地上打着手机电筒找药片。 孟洲洲走下沙发打开餐厅的一盏射灯，问他：“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牧子溢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吃安眠药，转移话题问她：“洲洲姐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话音刚落，牧子溢发现了桌子腿后面的药片，然后迅速捡起。 “你生病了？”眼尖的孟洲洲还是看到了小药片。 “呃……感冒而已。”牧子溢含含糊糊地说，还握拳咳嗽一下以示清白，另一只手把药片不着痕迹地塞进口袋里。 孟洲洲沉默了一会儿，轻笑：“那是安眠药吧。” 牧子溢正要解释，孟洲洲却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安眠药我还是认识的。”她开玩笑：“我吃过的安眠药可能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呢。前年最多的一次吃了四十多片，后来被抢救回来了。” “你！”牧子溢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孟洲洲说，“我只是觉得我虽然活着，可我的灵魂却死了。早在那年就死透了。” “是……和公司闹解约那年吗？” “是啊。”孟洲洲笑了，忽然又摇摇头，“可能也不是，可能在那之前我就快要死了。那只是自救。你不懂，那是自救，不然可能那一年我就该死了。” 孟洲洲的话牧子溢有些不明白，他劝她：“你年纪也不大，会好起来的。” 这一次孟洲洲却摇摇头苦笑：“不会再好了，我已经四分五裂了。” 牧子溢朝她看去，孟洲洲面对着落地穿户外的大海，月光下她缩着腿坐在沙发上，头发盖住脚背。她的眼睛那么黑，好像此时的夜空，如果让牧子溢形容，他觉得，孟洲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我能问问，你当时为什么想解约吗？那时候飞鸟明明那么红。” 漫长的沉默过后，孟洲洲叹了口气：“因为太累了，这里——”她指了指心口，“这里太累了。一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觉时间，然后就是录节目、排练、跳舞、拍广告、饭局，饭局，又是饭局。喝酒、节食、喝酒。经纪人的谩骂、陌生人的谩骂，有时候你明明不知道做了什么，也可能是什么都没做，就有那么多人让你去死。他们每天都让你扮演另一个人，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不笑都由不得自己，你不能决定自己的头发，不能决定自己的造型，不能在公众面前说想说的话。你不能抱怨，不能说累，他们会讥讽你明明有那么多钱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牢骚，好像你就必须把这一切都憋在心里，只要有一点消极的情绪就是做作，就是虚伪。你不能和粉丝说我可能快要撑不下去了所以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再努力了。我觉得我已经够努力了，但总有人觉得还不够。而当你认真做自己的时候，他们又觉得你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 牧子溢的心嘭嘭直跳，孟洲洲说的每一句话，他竟然都懂。 “现在也并没有好。什么也没有变好。所以我也不会好了。” “总会……变好的吧。”牧子溢张嘴，嗓子却干的难受。 “是吗？那你要好好的。不要像我，不要学我。”孟洲洲转过头来，脸颊靠在膝盖上，温柔地笑了。 看着孟洲洲的笑容，牧子溢忽然觉得好难受，他的心脏好像要爆炸了，变成一束花火直冲云霄然后在寂静里冲向毁灭。 这一瞬间他好像又落入了那个他心里一直存在的漩涡里，那个被他自我拉扯的傀儡，像飘零的落叶一般被漩涡裹挟着冲入地狱。 他渴求一个出口，但是求助无门，他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的猫，高速旋转的滚筒带着水花将他一遍遍地溺毙，他头晕眼花，他四分五裂，他奄奄一息，他看得到外面混沌的世界可永远够不到那个可以解救他的开关。 “你呼吸啊！你快呼吸啊！” 虎口的刺痛令牧子溢稍微回神，孟洲洲焦急地拍打着他的脸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刚刚他一直屏着呼吸。 见牧子溢恢复了过来，孟洲洲跌坐回沙发，她认真地对牧子溢说：“你也病了。” “呵呵……”牧子溢惨白着脸，一言不发。 下一秒，一片阴影笼罩在他面前，一个带着体温的金属挂件落在他的胸前。孟洲洲在他脖子后面温柔地扣上，托起吊坠看了看，她说：“不要再生病了，你得快点好起来。你得找到你的药，然后需要一味药引子。我会帮助你的，到时候你得告诉我，告诉我快乐是什么滋味。” 说完，她施施然远去，裙摆飞扬，动人心魄。 牧子溢打开手机，屏幕是一张德国的风景照，是那张明信片的背面。看到这张图片，他的心跳渐渐平稳，牧子溢颤抖着拨出电话，然后在嘟嘟声中得到睡意朦胧的：“喂？” 蘑菇云从天空中被收回，焰火重新凝结成一团，小木偶从漩涡里被释放，而主人打开洗衣机的门救出孱弱的猫咪。 瑟瑟发抖更深露重的夜里，病人终于得到了那味良药。 还好漫长的黑夜里，有人说：“我在。” 如此，人心里纠结复杂的毛线团终究可解，再回头看，这一生也不算难捱。 第72章 端倪 那天接到牧子溢的电话以后，傅瑞经常心神不宁。 他听得出电话那端牧子溢情绪的不对劲，虽然牧子溢说自己只是因为做噩梦了。 今天是《繁星民宿》的首播，也是牧子溢从海边回西京的日子，傅瑞早早地在机场等着牧子溢，亲自接他。 所谓接，也只能是跟在牧子溢的车后头，然后看着他一路回家。 牧子溢认识傅瑞的车，身边被粉丝环绕，他温柔地和粉丝说了几句话然后上车。 到了家，邹城没有跟上楼，牧子溢直接去了傅瑞那里。 “前几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晚上打电话给我？”傅瑞抬起牧子溢的下巴，他的眼神怯怯的，傅瑞又抬起他的手，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牧子溢一把抱住傅瑞的腰：“老傅，让我抱一会儿。” 傅瑞回抱住牧子溢，带着他坐到沙发上。 不一会儿，牧子溢竟然睡着了。 傅瑞梳理他的头发，觉得他一定有心事。这种感觉是没和他在一起时就有了的，牧子溢虽然平时看着很阳光很活泼，但傅瑞已经有好几次发现，牧子溢会时不时陷入一种十分消极的情绪里。 譬如过年的时候，他在老家遇到的那个牧子溢。 抱着傅瑞，感到心安的牧子溢就趴在傅瑞腿上睡着了。傅瑞拉过沙发上的毛毯盖住牧子溢。他还没有卸妆，傅瑞把他放在靠垫上然后去拿卸妆巾给他卸妆。擦掉粉底，牧子溢的眼底浮现一片青色。 看着这抹黑眼圈傅瑞叹了口气，牧子溢总和他说录制《繁星民宿》让人心情放松，但节目录制哪能真的随心所欲呢。傅瑞录制过所以知道，虽然这是一个令观众觉得“岁月静好”的节目，但也是为了捕捉嘉宾内心世界会录制到凌晨的综艺。为了足够的综艺效果，傅瑞那一期几个嘉宾坐在海边围着篝火聊天一直聊了好几个钟头。 如果真的那么轻松，当时傅瑞早该回去睡觉了。 傅瑞轻轻摸了摸牧子溢的脸，觉得他看上去那么幼小，连胡茬都不怎么有，但是身上的压力却丝毫不轻。傅瑞喜欢牧子溢笑着的模样，喜欢他露出小虎牙坏坏的模样，喜欢牧子溢自作聪明地欺负他，恼羞成怒撅嘴的模样，自然，他不喜欢牧子溢疲惫的模样。 可是他没有头绪，不知道牧子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突如其来的低落。 睡了好长的一觉，牧子溢醒来揉揉眼睛，摸了摸脸上觉得清爽干燥。傅瑞在厨房忙碌，牧子溢趿着拖鞋走过去，困乎乎地抱住傅瑞的腰。 “老傅~”牧子溢抱住傅瑞就觉得心里踏实，那些深夜里挣扎着叫嚣着的情绪都不见了。 好心安。 “老傅”大概是他最新的绰号了，傅瑞皱起眉头，“就不能叫小傅？” “小傅~”牧子溢嘿嘿一笑，然后玩了一会儿傅瑞的腹肌，边摸边说：“小腹在哪里呀，小腹在哪里。” 傅瑞摇摇头，觉得牧子溢有时候真的浑身冒傻气。 结束演唱会牧子溢可以吃些好吃的，傅瑞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幸福样子，忍住不问牧子溢的伤心事，临睡前他才悄悄地问：“你为什么难过？” 牧子溢朝外侧卧，听了以后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声，假装已经快要睡着的样子，傅瑞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搂住牧子溢的腰把他拉回床中心。 这一回，傅瑞凑到他耳边问他：“你为什么难过？” 热气吹在牧子溢耳朵边，明明很痒他却心里一酸。牧子溢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不想和傅瑞说自己的情况。他觉得自卑，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只有他会有那么丢脸的病。 牧子溢觉得丢脸，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在赵医生那里，他其实能感觉得到赵医生看他时浓浓的担忧和“可怜哦，这么小的年纪却得了这种病”的惋惜。 告诉钱安以后，钱安立马变得小心翼翼，好像他是一个玻璃娃娃似的，他不再训斥牧子溢，不再给牧子溢施加压力，每次牧子溢走到窗户边上钱安都紧张的要命，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跳下去似的。可是这种转变恰恰是一种不正常。 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傅瑞，不想傅瑞每天照顾他的情绪，不想傅瑞和他说每一句话前都要想一想这句话会不会惹他不开心。 得知真相的每一个人都在剥夺他做一个正常人的权利，他不想他们时常担心，看到他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只脆弱的蝴蝶。 牧子溢转了个身埋进傅瑞怀里，嘟嘟囔囔地说：“别闹，困呢。只是这几天觉得累了而已，还能有什么呀，《繁星民宿》今天首播，我也担心收视率。” 虽然牧子溢这样说，但傅瑞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 但他也没有勉强牧子溢，只好把这事先按下不提。 第二天牧子溢要参加一个国庆公益宣传片的录制，然后下午去极音唱片讨论新单曲的事。 车上邹城正在看昨天的收视率和一些评价，关于牧子溢的评价都和以往一样很不错。 至于下午的单曲，这一次是牧子溢和傅瑞合作的，傅瑞那边已经把歌的第一版做出来了，听说之前牧子溢也提过意见，这一次去应该很快就能敲定具体事宜。 到了极音牧子溢必然是要去看望一下笛平的，现在两个人都忙，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之后牧子溢去了傅瑞那里，开始认真工作。 合作的事情是敲定了，宣传也要跟上。因为上次“我恋爱了”的事，大家默认是和新歌有关，所以新歌的宣传也要跟上。 在两方经纪人的面前，傅瑞拍了和牧子溢的自拍发wb，写道：“合作中。请期待这一次新歌。” 正大光明发合照，爽啊。 不一会儿评论就蜂拥而至。 粉丝1：吓尿了，以为老傅官宣。 粉丝2：吓死……还以为老傅真的恋爱了。 粉丝3：就说有新歌…… 粉丝4：他俩能合作个啥…… 粉丝5：新歌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好了 粉丝6：两个帅哥。 粉丝7：老傅好骚啊，每次发新歌都要搞点假绯闻，所以“我恋爱了”是指和别的歌手合作？ 粉丝8：还以为官宣了，虚惊一场。 粉丝9：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傅瑞看了看评论，还给“两个帅哥”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但其实他更想点官宣那一条。 这一天傅瑞点开wb八百次，就是为了看看新的评论，看到有人开玩笑说官宣或者好配他就用小号点个赞。 他还给合照p了个图，打上“freep夫夫”的话题用小号发了wb。 freep就是free加sheep。 牧子溢倒水路过，见傅瑞又在看wb，不仅看还爱发，便嘲笑他：“幼不幼稚？” “小号过过瘾还不行吗？”傅瑞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牧子溢！”傅瑞一声暴呵立马召唤来了牧子溢。 “怎么了怎么了？”牧子溢连忙过去看。 好嘛，原来是傅瑞的小号挂了。 因为炒cp被牧子溢粉丝挂到了反黑那里，举报炸号了。 牧子溢笑死。 …… 这一次新单曲合作的消息之后通过牧子溢和傅瑞的工作室各自发布了，两人合作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牧子溢的粉丝自然是满意这一次合作的，傅瑞的粉丝么，有歌也就不挑合作对象。他们可能正因为杂志的事情忙着和Lion的粉丝撕逼。 因为事前准备充分，这一次新歌《悸动》很快就录制好了。牧子溢第一次在专辑里尝试rap，而傅瑞也是第一次出这样的曲风。经过两边的音乐总监认证以后，大家对这首歌一致好评。 之后就是拍摄一些物料了，这是傅瑞提出的，表面上两个人是要拍摄必要的物料，私下里其实和拍结婚照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大半夜的，傅瑞还在照镜子，牧子溢撑着胳膊肘在床上等到心都冷了。 “快来嘛！别照镜子里，很完美了！”牧子溢只想嘿咻嘿咻。 “早知道前段时间应该少吃点，我怎么感觉我大腿粗了。”傅瑞陷入了身材焦虑。 牧子溢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因为被邹城要求健身，他最近有了些小肌肉，为此很是自豪，但看到傅瑞身材都那么好了还说自己大腿粗，牧子溢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一点。 “拍照就那么开心？”牧子溢坐了起来张开手臂，“来抱抱。” 傅瑞点点头，随后掀被子上床，两人滚作一团。 临门一脚的时候傅瑞却推开了牧子溢，牧子溢正上头呢，傻了。 “为……为什么不……” 这会儿傅瑞忽然清醒了：“不行，明天要拍照，不能留下痕迹。” 呆若木鸡的牧子溢：“咱们又不拍裸照，就拍个宣传海报啊……”真是造孽。 然而傅瑞就是死活不同意：“早点睡，不然明天水肿。” 牧子溢死心了。 第二日李青接两人去了摄影棚，反正他们住一幢楼，邹城也偷个懒直接去了摄影棚。傅瑞心心念念的物料拍摄终于开始了。 结合单曲的风格，这一次策划为两人设计的拍摄风格是未来世界风格，元素是金属、蓝、黑色装饰物以及霓虹彩灯。 衣服则有blingbling的装饰物，妆容也比较有科技感。 两个人被要求酷酷的，拍出“我很高贵”的感觉。 牧子溢平时不怎么走这种路线，这次也算是圆梦了。 “好，很好，对，牧子溢靠过去一点……”这是摄影师一开始说的话。 “呃……傅老师可以稍微离远一点，你们这样看着有点……”这是摄影师后来说的话，他想说你们这样看着不未来，倒是很gay。后来想到傅瑞本来就是个gay，于是生生刹住了车。 李青看的津津有味，邹城则是一直皱着眉头。 拍摄完毕，邹城送牧子溢去公司处理点事，路上他突然问：“傅瑞是不是喜欢你？” “噗……”牧子溢口中的水被吓得尽数吐出，“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他心虚到发软，但面上还要装作惊讶的样子。 “就……直觉。”邹城摸了摸下巴。 牧子溢：邹老师您直觉可真准。 到了公司牧子溢的心还跳的厉害，邹城去汇报工作，牧子溢在公司闲逛还遇到了钱安。 两人自从分开以后就一直没见面，钱安如今是少年团penta kill的经纪人，带着几个小孩儿头都痛了。 报酬自然也没有牧子溢这边高。 见到牧子溢两人互相关心了一阵，钱安还问牧子溢最近情绪怎么样。 这事儿只有钱安知道，牧子溢大部分时候还挺好的，只是上次因为孟洲洲突然奔溃了一下，所以他也说不好自己这样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这点儿犹豫令钱安有些着急，他让牧子溢再去一下赵医生那里。 牧子溢觉得这个提议确实有必要，他也有很多事想问问赵医生。 说着说着钱安又说起邹城：“听说他给你排了很多通告？你会不会太累。” 确实，比起钱安那时候，牧子溢最近通告挺满的，但其实邹城排期很合理，一周有松有紧，偶尔还利用碎片时间完成例如自拍、直播、品牌产品宣传、宣传视频这一类工作，这么一来虽然通告很多，但工作下来其实也没有累到会奔溃的地步。 不得不说，邹城真的是时间管理达人。 但是钱安似乎认定自己比邹城更好，牧子溢也不好打击他，含含糊糊地“嗯嗯”了几下附和。虽然和邹城相处不久，但牧子溢心已经偏了。 牧子溢感觉邹城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一根分界线，在牧子溢隐私方面他不会踏过一步，工作方面则是强硬拍板，理由还偏偏能说服牧子溢。 与之相比，钱安则是少了很多边界感，事事插手。 回到家牧子溢还和傅瑞说了这件事：“钱安安排通告都是扎堆的，累的时候累死，一两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空闲的时候又能留出一周的休息时间，而邹老师安排的通告都是紧一阵子松一天的。” 全年空闲的傅瑞其实不是很明白两者的差别，但还是很捧场地“嗯嗯”表示赞同。 牧子溢想到傅瑞闲的就嫉妒，他什么时候也能过上退休老头的生活啊。 一气闷他就想欺负傅瑞。 …… 虽然有了新单曲，但是牧子溢还耿耿于怀之前公司把新专辑主打曲给何枪枪的事。没有主打曲，牧子溢的专辑迟迟无法产出。牧子溢的心里还是希望出专辑做音乐的，所以看到邹城递给他的两个剧本，心里并没有多大喜悦。 除了发专辑，演戏、做综艺几乎是偶像歌手最赚钱的两个收入来源了，只是因为近几年选秀节目多，偶像歌手更多，一般的综艺节目常驻加班反而都偏向于邀请不那么贵的爱豆，牧子溢这样的只能偶尔担任飞行嘉宾，要么就自降身价。 演戏却是很固定收入很高的工作。 牧子溢的演技和当红演员比属实一般，不说多精湛，演演网剧偶像剧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如今演员的演技也不是个个都出神入化的，倒是衬托得牧子溢的演技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第73章 自己的cp自己营销 虽然有了新单曲，但是牧子溢还耿耿于怀之前公司把新专辑主打曲给何枪枪的事。没有主打曲，牧子溢的专辑迟迟无法产出。牧子溢的心里还是希望出专辑做音乐的，所以看到邹城递给他的两个剧本，心里并没有多大喜悦。 除了发专辑，演戏、做综艺几乎是偶像歌手最赚钱的两个收入来源了，只是因为近几年选秀节目多，偶像歌手更多，一般的综艺节目常驻加班反而都偏向于邀请不那么贵的爱豆，牧子溢这样的只能偶尔担任飞行嘉宾，要么就自降身价。 演戏却是很固定收入很高的工作。 牧子溢的演技和当红演员比属实一般，不说多精湛，演演网剧偶像剧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还好如今演员的演技也不是个个都出神入化，倒是衬托得牧子溢的演技也没那么令观众难以接受。 这一次邹城给牧子溢接的两个剧他还在犹豫不定，一个是某知名古代言情大ip拉不到投资以后缩小规模退而求其次变成网剧规模的古偶剧男主，一个是最近一两年里很火的耽美小说改编的兄弟情电视剧中的受。 牧子溢看到第二个剧本都喷饭了。 本以为能本色出演，没想到是受。 看着俩剧本，牧子溢都无感，便皱着眉头问邹城：“那你觉得呢？” 邹城也很纠结，第一部 言情剧原著知名度很高，书迷很多，即使是网剧播出后也一定热度不减，第二部呢则由最近大火的耽美剧改编，耽美剧改编的剧目前播出的不多，但是只要播出的几乎都是大火。 想来想去，邹城还是更偏向于第二部 。 牧子溢么，是真的没想法。 回去和傅瑞提了一嘴，傅瑞立马就精神了：“什么什么什么？你去演耽美？” 虽然还不知道对手戏演员是谁，但是傅瑞的醋意已经冒到嗓子眼了，他捏住牧子溢的脸左右蹂躏，恶狠狠地问：“牧子溢你是不是缺心眼？你有没有良心？” “怎么了？你吃醋？言情剧也要和女主角谈恋爱拍吻戏的呀。耽美反而是兄弟情，没有亲密戏份。”牧子溢揉揉脸觉得好痛。 傅瑞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比起和女演员拍吻戏，他更不愿意牧子溢和别人组cp。 想想到时候几十几百万粉丝挥舞着cp大旗给牧子溢和某某人的cp产图产视频，两人时不时上个热搜热闹热闹，傅瑞的醋都可以灌满西京的湖了。 看到傅瑞是真的很认真在吃醋，牧子溢尴尬万分，还好没签约，明天和邹城说一下接拍言情得了。 和傅瑞说了他的打算以后，牧子溢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没想到临睡前傅瑞还是醋意滔滔，他化悲愤为动力，坐在桌前写歌。 傅瑞仔细想了一下其中的逻辑关系：因为牧子溢的主打曲没了，所以他不能发专辑，因为他不能发专辑，所以火社娱乐赚不了钱，因为火社娱乐赚不了钱，所以牧子溢不得不接电视剧，因为牧子溢接电视剧，所以他很容易接到耽美剧。 归根结底，牧子溢必须出一张专辑。 火社不给力，只能傅瑞辛苦一些。 牧子溢听傅瑞说这话，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傅瑞很显然受了刺激，这会儿和电扇成精一样转个不停。 压力之下必有成果，天明的时候傅瑞终于意识到一点：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以前他觉得自己写不出歌百分之百是因为没灵感，如今他算是知道了，他写不出歌百分之七十是因为没有危机感，百分之二十九是因为懒，百分之一才是因为没灵感。 双眼通红的他看着桌上铺撒的一桌子雪白的歌谱，十分欣慰。 牧子溢起床，发现自己身边的被子还是整整齐齐的，他奔到书房，傅瑞正端着咖啡欣赏日出。日出真美啊，再看几秒可能又能写一首歌了。 “不要命了！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过劳死吗？你想让我当鳏夫？”牧子溢气死了，但凡他长得再高点，就能一把扛起傅瑞给他丢床上。 傅瑞很憨地一笑，指着稿子说：“都给你。” 牧子溢哭笑不得，推着傅瑞去床上，让他赶紧补觉，傅瑞刚沾上枕头就立马睡着了。 看到傅瑞睡着了牧子溢才放心走开，然后去书房整理稿子。 他边理边哼，惊叹于傅瑞真的一晚上就写出了五首很成熟的歌。 不愧是他老婆。 今天牧子溢需要拍摄画报，邹城早上来接他。一大早就告诉牧子溢一个好消息，牧子溢之前的房子卖了，还赚了不少钱，这些钱加上牧子溢的积蓄，足够在西京买豪宅了。 邹城说他选到了一套私密性好，适合艺人居住，牧子溢又负担的起的房子。 牧子溢默默喝了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不想换房。 “手里的是什么？”邹城看到了牧子溢拿着的稿子。 “哦，是老……老师……傅瑞老师送我的歌。”牧子溢差点说漏嘴。 “哦……”邹城不动声色地问，“你什么时候见面的？现在才八点多呀。” “唔……就昨晚见面的嘛，住的近啊哈哈。” 看着牧子溢，邹城突然抱住了牧子溢。 牧子溢：“？？？” 邹城拍拍他，很认真地说：“你受苦了。” 牧子溢：“！！！” 其实牧子溢和傅瑞之间的猫腻，邹城的火眼金睛已经看出来了一些，但是他没有把两人的关系想象成正常的恋爱关系。 牧子溢那么可爱，那么细弱，傅瑞那么高大，那么健壮；牧子溢那么年轻，傅瑞已经三十好几了；牧子溢才出道没几年，傅瑞已经是娱乐圈的老油条了。 这一定是权色交易！傅瑞看上了牧子溢，而牧子溢为了守住自己公司第一的位置，为了打败银河少年的那三人，不得不屈服于大佬的淫威之下，成了他秘密包养的情人！ 每一天晚上，牧子溢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弱小无助可怜，只能在大灰狼的身下做一只孱弱的小羊。 邹城快要哭了。 牧子溢真的很懵啊，邹城怎么忽然就感伤了？ 到了摄影棚，牧子溢放下心里的疑惑转而去搞妆造，邹城在一旁看着牧子溢，忽然就接到了耽美剧的制片人的电话。 牧子溢的角色被拿走了。 邹城的眉头立马紧锁，角色被人半路截胡，他手里也是第一次。 不过没关系，以后会有更多次。邹城知道，毕竟他现在带的不是演员了。 但他还是想问问是谁截胡，然而那边支支吾吾的，好像不太方便说。 看来只能官宣时再看了。 这部剧没了以后，邹城当机立断，马上打电话应了另一部言情剧，为避免夜长梦多，明天就可签约。 不过牧子溢如今有歌在手，不拍戏也可以准备专辑。邹城还是挺乐观的。 得知耽美剧没了，牧子溢松了口气，想着终于可以回去对傅瑞有个交待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傅瑞，如果他有尾巴，这时候应该正在轻轻摇晃。 在进组前，牧子溢和傅瑞合作的《悸动》录制完要上线了。 良辰吉日，《悸动》的预告析出，海报等宣传图也尽数放出。 结果傅瑞打了一面墙那么大的一张照片，挂在书房。 “你这也太吓人了。”牧子溢觉得这尺寸大的有些夸张。 “真人就在这儿，结果你去看一幅画！”牧子溢笑骂道。 牧子溢不知道傅瑞为了这幅画暗地里还干了什么。在物料放送以后不多久，李青安排的营销号就上线营销。 首先是带图宣传，为新单曲造势一波，其次则是暗搓搓地夸赞两人登对般配，给大家洗洗脑，提供磕cp的新思路，接着就是直言不讳地说，两个人看起来真养眼。 在这万物皆可磕cp的年代，老帅哥小帅哥的组合太好磕了，虽然还没有规模的cp粉，但好感两人的也有挺多。 傅瑞研究了很久，知道这种事得点到为止，不然就太明显了，还容易让人误解为是牧子溢想蹭热度。 待到新单曲首发的那天，只能用“卖爆了”来形容《悸动》 第74章 护短 《悸动》的火爆在两边公司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这首歌的歌手是顶流牧子溢和天王傅瑞的组合，况且歌又好听，单曲销量高热度高是一定的，但是能卖的那么好还是在意料之外。 上线三天，《悸动》单曲的销售额达到了1.5亿。 而且因为歌曲反响好热度高，牧子溢的粉丝小绵羊们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帮牧子溢冲销量，傅瑞的粉丝本来不搞冲销量这套的，但是见合作对象那么努力，也跟着冲动了一把。 因为这个“业内传说”式的销量，很多同行都坐不住了，心态好一点的也就私下和工作人员感慨一下，还有些不红不火的歌手就开始在网络上阴阳怪气了。 要不怎么说半瓶子水晃荡呢。说就说吧，人家偏偏不说傅瑞，因为傅瑞再怎么造作也不能改变他在乐坛的地位，那么柿子就挑软的捏，说说牧子溢这种黑粉一大堆的流量总能引发些关注度吧? 于是一个说唱节目选秀出道的rapper海狗就开始diss牧子溢了。 @海海海海海狗：世风日下，牧子溢这种娘娘腔也算rapper了？我听了下，可能我家狗唱的都比他好。不知道傅瑞听牧子溢唱歌什么感觉。 评论里的网友就抱团激动了。 网友1：哈哈哈哈哈，快写歌diss他。 网友2：私信记得关，待会儿牧子溢的粉丝教你什么叫疯狗【奸笑】 网友3：哥敢diss牧子溢，牛逼。 网友4：死娘炮罢了，哥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牧子溢粉丝1：从没说过牧子溢是rapper，只是一首歌的合作罢了，尝试了新曲风【微笑】【微笑】 网友5：牧子溢是谁？是那个脸上敷面粉的太监吗？ 更过分的言论还在继续，不一会儿，“海狗diss牧子溢”就上了热搜，营销号闻瓜而动，纷纷转载。 @娱乐小五郎：海狗diss牧子溢，看来牧子溢的新歌表现不怎么样啊【奸笑】 牧子溢粉丝1：呵呵，听过新歌了吗？造谣司马。 牧子溢粉丝2：海狗是哪条狗？ 牧子溢粉丝3：海狗？是那个酒驾撞灯柱的法制咖吗？ 牧子溢粉丝4：哪来的野狗，不认识。抱走沐沐。 牧子溢粉丝5：法制咖参赛十六强就被淘汰，这狗十六都进不了也敢代表rapper diss牧子溢？国内rap圈没人了吗【奸笑】 牧子溢粉丝6：花两块钱停了下海狗的作品，我寻思就你这水平也好意思diss牧子溢？ @娱乐鸡：牧子溢从没有说自己是rapper，新歌加入rap是一种新尝试，粉丝们喜欢牧子溢的新歌吗？ 粉丝1：抱走沐沐，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蹭热度。 粉丝2：喜欢，买了十首，我爸妈也爱听。 @名记者橘子酱：海狗diss牧子溢，你支持哪边？【发起投票】 网友1：呵呵，不好听还不让说了？ 网友2：支持海狗啊，有问题吗？ 粉丝1：还有人支持死狗？法制咖蹭热度罢了。 粉丝2：还有人不知道海狗劈腿的事吗？【图片】 ...... 最近很关注新歌，破天荒开始手机不离身新注册了小号网上冲浪为自己的cp造势的傅瑞自然也看到了这条争议。 在仅有一百二十三个人的“if夫夫”cp群里，123个群员讨论也很激烈，作为cp粉，海狗居然说牧子溢在两人的新歌里表现不好，真是太过分了！ 看到群里的聊天记录，“@傅瑞本人”义愤填膺地问：“海狗到底是谁！” 李青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老傅，你这算是私联粉丝啊。” 没听出李青话里的意思，傅瑞还点头：“是的是的。” 李青：“......”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经纪人仰头看天，心想，自己公司的艺人也从来没在意过这些，let it go。 见傅瑞对海狗的言论那么生气，网上争议也很大，李青问他：“用不用我去联系营销号？” 平心而论，李青必须说，牧子溢这次单曲里的表现完全没有问题，他可能确实不是专业的rapper，但是在《悸动》里的rap绝对是表现超优异的，但凡听过歌就知道，牧子溢和傅瑞配合的多好。在录制之前，傅瑞亲自监督牧子溢练习rap，还找了比较熟悉的rapper去指导牧子溢，而且全过程傅瑞都是亲自盯着的。 作为恋人，傅瑞宠牧子溢，但不是盲目地宠，尤其是在音乐这件事上，他保持着自己的那份坚持。牧子溢也很争气，不会撒娇耍赖，他以前最怕说rap，但是这一次也是全力以赴。最后效果相当惊艳，即使是全开麦也可以和单曲里保持90%的高相似度。 玩着手机的傅瑞摇摇头：“还没到时候。” 随着支持海狗的网友和牧子溢粉丝的争执愈演愈烈，傅瑞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发wb直接@海狗。 @傅瑞free：就是很好听的感觉。另外，歌不好可以吐槽给意见，针对个人就很low，歌手还是专注作品吧，我听了你的歌，觉得你还要继续加油。@海海海海海狗 网友1：y1s1，新歌真的不错啊，rap也很燃。 牧子溢粉丝1：谢谢傅老师帮沐沐说话，明明是那么好的作品却要被这种人污染【哭】 牧子溢粉丝2：沐沐和傅老师配合的超好啊！ 网友2：新歌明明很好听，这波是真的在蹭热度吧？ 网友3：明明自己没本事还觉得是世界不懂他的人也不是这一个【微笑】 网友4：正常人都看出来hg是老嫉妒精了。 Cp粉（水军）：kswl，欢迎姐妹进群。 一时间，牧子溢的粉丝都非常感谢傅瑞。听说俩人还有cp，一些很八卦的网友就悄悄进群了。于是“if夫夫”新加入了385名群员。 因为《悸动》真的是很不错的歌，不然光靠粉丝是没有这个销量的，听过歌的人自然对海狗之类的言论不予理会，海狗这类的言论也没有影响《悸动》登顶各大音乐榜单，还有在各种视频app爆火、被翻唱。 倒是海狗本人，因为自己平时一些缺乏道德感的，例如发表对女性轻视侮辱的言行，一时间被扒的很惨。 后来在几个月后娱乐圈著名的会所案中，海狗也被发现在会员名单上，于是彻底凉了。 新歌发表的这几天，牧子溢正在庆市录制综艺节目，第一天录制完毕回酒店以后邹城就告诉了他网上的事。 出乎牧子溢自己的意料，原来这种时候他应该会感到很难过很焦虑的，但是这一次面对热度那么大的讨论，以及夹杂其中的一些污言秽语人身攻击，牧子溢觉得自己的心里并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特别是当傅瑞公开声援他以后，他唯一的一点不适感也消失了。 这个发现令他有一些困惑，也有一些激动。 回到西京，牧子溢去找了赵医生。 赵医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牧子溢了，通话倒是偶尔有。牧子溢不找她意味着他最近的生活过得还不错，赵医生也就放心了。 这一次牧子溢找赵医生，主要还是上次录制节目时他奔溃的情况令他有些不安，还有就是因为这一次他心平气和地面对了海狗diss他的事和网上对他的辱骂攻击，令他觉得有些奇怪。 邹城把他送到家以后，牧子溢偷偷换了车出门。 没想到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傅瑞的注意。 傅瑞看到牧子溢鬼鬼祟祟换车也是碰巧，几天没见，傅瑞天天盼着牧子溢回家，好和他说一说这几天他网上冲浪的成果，听牧子溢夸夸他。因为不能去机场接牧子溢，傅瑞时时刻刻注意着地下车库的动静，等着牧子溢回家。 然而他看到牧子溢进了电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人，再看一眼车库，捕捉到了牧子溢的车开出视线留下的的一抹尾气。傅瑞回放监控看了看，邹城走后没多久牧子溢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坐到了自己的车里。 想到这几天网上的事，傅瑞担心牧子溢情绪不好，连忙紧张地放大看了看牧子溢的表情。牧子溢沉着脸，他觉得牧子溢似乎真的不太开心。 想到之前牧子溢情绪异动，傅瑞赶紧下楼开车追了上去，跟着牧子溢的车。 期间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牧子溢，不过牧子溢没有听见就没有接到。 于是傅瑞就跟着牧子溢到了一幢大楼下面的停车库，他刚停好车就看到牧子溢遮的严严实实地往消防通道上楼了。 傅瑞心里疑窦丛生，觉得奇怪，于是下意识跟着牧子溢上楼。 爬了一会儿傅瑞就觉得牧子溢的行为非常可疑，都已经八楼了，但是牧子溢还在继续往上走。傅瑞小声地喘气，跟在牧子溢屁股后面，到十六楼的时候，牧子溢失去了踪影。 看着面前一道小门，傅瑞觉得似曾相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来过这幢大楼的16楼，看方位这应该是那个心理诊所，上一次傅瑞是从正门坐电梯上来的，他隐约记得赵医生的办公室是有个后门的。 牧子溢来心理诊所？傅瑞一时间有点懵。 诊室里，赵医生和牧子溢一同看着监控，傅瑞呆呆地站在门外。 因为赵医生这里有很多艺人和知名人物会来，所以即使是后门也是有监控的。赵医生抬头看一眼电脑就知道傅瑞站在门外。 赵医生压低声音问牧子溢：“傅瑞是你朋友吧？需要我找人请他下楼吗？” 牧子溢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还停留在屏幕。他知道傅瑞不是故意跟踪他，应该是偶然。 想了想，他轻轻摇摇头：“不用，让他听听吧。” 赵医生面上依旧从容：“好的，那么现在我们开始吧。” 第75章 治愈与被治愈 门的另一边，傅瑞站在诊室门口干着急。 牧子溢显然是进了这道门，应该是去接受心理咨询了，可是他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理智和道德也在告诉他，如果牧子溢真的在里面，他不应该偷听，因为这是牧子溢的隐私。 傅瑞想知道关于牧子溢的一切，但是他希望正大光明地问，希望牧子溢坦坦荡荡地说。 想了一会儿，傅瑞回身下楼，坐到了车里。 牧子溢刚打算和赵医生说说，监控里傅瑞转身离开了。赵医生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 刺探他人隐私是大部分人的本能，能做到尊重也是难得的一件事。 傅瑞走后，牧子溢紧张的手指松懈了下来，也能更放心地和赵医生说心里话了，他把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说完以后心里也轻松许多。 赵医生先是听到录制《繁星民宿》时发生的事心里一惊，不过当牧子溢说自己崩溃后打电话给“某个朋友”以后就安静下来，赵医生松了口气。 “你恋爱了吗？”赵医生笑眯眯地问。 看着赵医生的笑意，牧子溢羞涩不已，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又说：“就是傅瑞。” 和赵医生聊天总是很放松很开心，牧子溢可以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赵医生告诉牧子溢，其实牧子溢以前是很自卑很孤独的，因此面对繁重的工作和公司布置的牧子溢不喜欢的任务，他不敢拒绝但是心里却并不释然。作为公众人物，他又没有办法和别人倾诉、宣泄自己的情绪，久而久之，牧子溢就像一个瓷罐，被这些不开心的事灌满了。 面对公众对他的意见、批判、污蔑，牧子溢时常害怕做不好，他希望每个人都对他满意，希望从他人的赞美中获得认同感，因此每当看到负面的评价牧子溢就会很难受。 但现在，很显然，牧子溢比以前更自信，以前即使他的歌有了好销量，他也并不认为那是他应该得的，现在，因为他坚信自己的作品是好的，是优秀的，所以面对傲人的成绩，他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自信，即使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恶意中伤，他也不会陷入自我怀疑，而是下意识地觉得：你们说的不对。 再谈孤独感，牧子溢十几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出来打拼，离家千里，在陌生的西京一点点扎根下来，这里不是他生长的地方，即使他有了自己的房子，这房子在无良八卦媒体的监视下也并没有给牧子溢带来安全感。因为父母对他的不满和冷待，牧子溢更觉孤独。 然而恋爱后，同另一个人有了亲密关系，朝夕相处，逗笑打闹，这份孤独感消失的很快，赵医生觉得傅瑞生活中应该是带给牧子溢很多安全感的，牧子溢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可能也是因为他觉得成熟的人更能给他带来安心的感觉。 总的来说，牧子溢的情况正在一点点好转，他现在甚少失眠，对于情绪的把控也更为轻松。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情感上几乎一无所有的牧子溢还需要注意不要过于投入、过于痴迷于这段感情。实话实说，感情这件事很难说，赵医生就怕将来万一两人感情破裂，牧子溢会陷入另一种深渊。 虽然目前看来牧子溢把握得还行，但也要防患于未然。赵医生还是建议牧子溢保持稳定的面诊频率，持续关注心理健康。 另外还有一件事，赵医生听说牧子溢上次奔溃是因为和一个艺人感同身受，如果是这样，赵医生挺担心那个姑娘的。 赵医生把自己的名片给了牧子溢，希望牧子溢如果能再次碰到那个人可以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她，见面的话，她可以帮助那个姑娘一把。 那次牧子溢和孟洲洲也是第一次见面，两人短暂地合作了几天，没有互相留联系方式。牧子溢先答应了赵医生，等他下次有机会和孟洲洲见面，他会把名片给孟洲洲的。 结束诊疗以后牧子溢忐忑地出门，转身告别时赵医生鼓励地向他点点头。 下楼的时候楼梯又长又绕，牧子溢步履沉重，他边走边想，还是决定待会儿就把这件事告诉傅瑞。他本来是不愿意说的，因为他有太多顾虑和担忧，然而今天也是凑巧，傅瑞跟着他来了这里。 既然傅瑞已经发现了，那么他也不想撒谎，牧子溢不想因为撒谎以后变得提心吊胆，看到傅瑞的时候就觉得心虚。今天能够说了也好，之后傅瑞怎么想他也愿意尊重傅瑞的意见。 牧子溢想到的第二差的可能是傅瑞嫌弃他并且和他一刀两断，想到最差的可能则是傅瑞继续与他虚与委蛇，但是内心排斥。 地下车库，牧子溢一眼就找到了傅瑞的车，他打开门钻进车里，驾驶室里傅瑞望着他神情严肃。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傅瑞先开的口。 “嗯......在这里说吗？”看着傅瑞充满担忧的眼睛，牧子溢握住傅瑞的手，很平淡地把出道后自己的心理状况说给傅瑞听。 牧子溢平铺直叙说出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傅瑞却越听越害怕。他一直知道牧子溢身上是有一些压力的，但他不知道牧子溢身上的压力那么大，甚至差点被压垮。 “对不起，我太不细心了，没有发现你的异常。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陪着你的。”傅瑞捏住了牧子溢的手，舔着嘴唇有些哽咽。 如果是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外人，可能真的很难相信，那么开朗活泼健谈的牧子溢，其实是抑郁症患者。傅瑞也是和他日夜相处才察觉到牧子溢有时候会有一些情绪的异样，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把短暂的失落当做是小男孩会有的那些起起伏伏的情绪。 沉默一会儿，牧子溢笑了：“是我该说对不起，我应该一开始就对你坦诚的。”刚刚牧子溢也在反思自己，其实欺瞒也是一种自私和任性。 抑郁症可以控制，但也可能会向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时而低落，时而暴躁、焦虑，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时而产生轻生的念头。如果他没有那么坚强，如果恋爱没有治愈他，也许他会自我拉扯失败，从而走向一个极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对傅瑞来说，痛失所爱也是很大的伤害。 只能说，还好他挺过来了。 傅瑞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扑过去紧紧地抱住牧子溢，紧紧地，害怕他一松手牧子溢就不见了。 牧子溢托着傅瑞的脸，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吻，傅瑞的唇急切地追了上来，与之缠绵。 见傅瑞浑身上下都写着担心，牧子溢“嘿嘿”一笑，解释：“其实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了，真的！在我最难捱的日子里，是你走进了我的生命，在我不自信的时候鼓励我，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当我焦虑的时候，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能冷静下来。我真的很感谢你，因为你，我觉得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我的生命里有人会在意我而我也会在意他。我不再觉得生活没意思，我喜欢欺负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回家看见你做饭的身影。” “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旋律，我要说，你是我此生最好的药，治愈一切我的丧气。”牧子溢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傅瑞，手轻轻附上傅瑞的脸颊，轻轻揉捏他的耳垂，傅瑞也歪着头用脸轻轻蹭着牧子溢发着微汗染着潮意的手心。 “我也该谢谢你，因为你，我知道这里就是我的家。”傅瑞微笑着说道。 牧子溢说傅瑞治愈他，但牧子溢何尝不是在治愈傅瑞。从十五岁时来到祖国，小小少年孤身一人打拼，后来赢得了很多荣耀，可是孤高山岭之上无人同他分享。 他寂寞地过了很多年，像巨龙坐在堆砌的宝藏之上，人人当他是遥不可及的神话，仰望他，畏惧他，羡慕他，其实巨龙也害怕电闪雷鸣的夜晚，也害怕风雨交加的一年又一年。直到21岁的牧子溢出现在他的视野，像王子乘风破浪地挥开了洞穴前厚厚的荆棘幕帘，他说：巨龙啊，我喜欢你，快来我身边。 巨龙愿意与小王子分享它所有的宝石，小王子也会摸着他粗糙的头颅给他讲睡前故事。冬雪和夏夜，秋风和春雨，他们就在盛开着蔷薇花的城堡里，快乐地度过一年又一年。 2a休息室里惊鸿一瞥，所有的巧遇连结，在此之前，傅瑞从未想过和谁相濡以沫，在此之后，生老病死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两人在车里额头相抵，鼻尖冰冰凉凉沾着泪水，嘴角却是向上翘着的。 地下室固然漆黑，但是向上就是期盼的光明。 只需，不离不弃地上行。 …… 几天后牧子溢去南海参加活动，傅瑞约了赵医生，他想问问牧子溢的具体情况，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赵医生知道他们已经通过气了，于是便和傅瑞细细地讲了生活中他需要注意的事情。傅瑞听的非常仔细，两个人相伴一生总会遇到磕磕碰碰和大大小小的问题，这些都是正常的，可以克服的，而所谓陪伴就是要具备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勇气。 在赵医生口中，傅瑞确信牧子溢的病情是真的好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傅瑞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目前《繁星民宿》已经播到了飞行嘉宾何枪枪入驻民宿的片段，下周应该就是傅瑞和牧子溢的那一期了。 作为本年度当红偶像，还在蜜月期的粉丝全力以赴地支持何枪枪的综艺。节目组也很会抓取粉丝的心理，特别认真地剪辑了何枪枪麻利干活的精彩表现。 然而因为何枪枪的出现，牧子溢的粉丝开始抗议，因为与前几期相比，节目组给牧子溢的镜头太少。牧子溢的粉丝觉得何枪枪抢了牧子溢的风头。 两人都是火社的，虽然公司内部很复杂，但是在外公司不可能让自己人害自己人。在大粉控制下，牧子溢的粉丝摆正了心态，私底下可能看何枪枪不顺眼，但是面子上依旧保持风度，而何枪枪的粉丝得了便宜，自己知道就行了，也不去主动挑事扎牧子溢粉丝的眼。 一同参加活动的牧子溢和何枪枪也松了口气。 但是牧子溢知道，自己该有危机感了。 第76章 男人与男孩 牧子溢这一次参加的活动是一个比较商业化的音乐颁奖典礼，这些奖没有什么含金量，但也算是牧子溢的工作总结。 这一次牧子溢和傅瑞一起创作的《悸动》拿到了最佳单曲奖，至于为什么傅瑞没来，因为他爱惜羽毛，这种水平的颁奖典礼还请不动他。傅瑞本人是想来的，李青不同意。 最佳组合则是新出炉的银河少年。 何枪枪坐在牧子溢隔壁桌，牧子溢上台领奖的时候他就在看大屏幕的mv，心里暗搓搓地偷笑，这算不算两人的定情曲呢？他想到下周《繁星民宿》就要播出两人的那一期了，不由得心驰神往。 他们私底下一定很亲密吧，傅瑞和他的小娇妻黄金海岸之旅，湿身什么的太好磕了吧。上一次傅瑞为牧子溢发声就让何枪枪热血沸腾了好半天。 私底下何枪枪偷偷加入了“if夫夫”的一群，三千人的大群已经有四个了，一群里都是元老，何枪枪知道下周节目播出，群里又该热闹好一阵。 全然不知道自己站反了。 看着何枪枪傻笑，一旁的队长林正闲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一男的天天搞腐，你是不是有病？”他之所以看何枪枪不顺眼可不是因为何枪枪和他竞争c位出道，是因为他发现何枪枪偷偷在磕他和室友Colin的cp！何枪枪还在混林正贤和Colin的“00派对”cp站子！他还是管理员！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今天你和我一个房间，你要是再敢看着我和Colin傻笑我一定打爆你的狗头！” “知道了知道了。”何枪枪敷衍地挥了挥手，谁让他们住在一个房间互相喂三明治还一起洗澡的？ 牧子溢回到西京，傅瑞上次给他写的歌已经被闻灰做好。再修改几次牧子溢的新专辑的主打曲就有着落了。 在公司商量了一些事情，牧子溢回了家。 “老婆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冗长的野性的呼唤从门边传来，傅瑞拿着汤勺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帮牧子溢放好行李箱。 牧子溢给了他一个树袋熊抱，手脚都挂在他身上，傅瑞摸摸牧子溢的头：“先洗澡，马上可以吃饭了。” 家里窗明几净，贤妻在尝试汤的咸淡，可以看到江景的绝美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洗澡水热乎乎的，牧子溢一进家门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其实傅瑞一直都用烘干机，在豪宅阳台晒衣服这种事是土鳖牧子溢坚持的，他说喜欢阳光的味道，傅瑞也依他。 泡在浴缸里，牧子溢看了看手机，自家粉丝和何枪枪粉丝的事已经解决好了，他心情愉悦地看了看别的，竟然发现傅瑞新的小号“@傅瑞本人”参与了“if夫夫”超话。 “if夫夫是什么？”牧子溢点进去一看，没想到这居然是他和傅瑞的cp超话。傅瑞之前因为被牧子溢粉丝举报炸号了耿耿于怀，总结经验以后他觉得还是因为粉丝基数不够大。 如今cp势力壮大，傅瑞再也不怕炸号了。 可是看着看着牧子溢就昏了。 “傅瑞！傅！瑞！”牧子溢扯着嗓子喊。 “怎么了怎么了？”傅瑞冲进浴室。 牧子溢拿着手机气呼呼地喊：“为什么我是你的小娇妻！我夫纲不振了！” 傅瑞一看屏幕，哦，原来是为这件事。不怪他吧，谁看外形和年纪都觉得傅瑞是攻，牧子溢是受啊…… 私心嘛傅瑞也有，他就想翻身一次过过瘾罢了。 傅瑞笑眯了大眼：“没办法，真的，除非你自己发wb解释解释。”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嘛，牧子溢泄气地钻进浴缸里吹泡泡。 傅瑞蹲下身子开解他：“让让我嘛好老公~” 看到傅瑞撒娇牧子溢没脾气了。行行行，在外就给傅瑞几分薄面吧！牧子溢很愉快地接受了在cp粉眼里他是傅瑞的小娇妻这个事实。 这周敲定了专辑的主打曲，拿到了单曲奖，一直瞒着傅瑞的秘密也说出口了，牧子溢觉得心情还不错。不过因为邹城一直催他买房，牧子溢有些小烦恼。 听了牧子溢不算问题的问题，傅瑞说：“那你买我的房子好了，便宜点算你一块钱怎么样？” 这话令牧子溢坐起身子嚷嚷：“那怎么行！那我不是成吃软饭的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想翻身做1？我不允许！” “你也不是第一次吃软饭，你专辑主打曲还是我写的呢。” “啊……也是。”牧子溢很有觉悟地点点头，只是今天看到cp粉的想法，牧子溢格外在意两人的位置。 可是软饭好好吃，牧子溢凑过去蹭蹭：“不好吧，无功不受禄，我也不缺钱啊。” “这里的房子可是有价无市，我人都是你的了，你怕什么。”傅瑞点了点他的额头。 “老婆……”牧子溢黏了上去靠在傅瑞胸上，“老婆真好，最爱老婆。” “我人都是你的”这句话真暖心。 于是牧子溢真的和邹城这么说了，说傅瑞正好想卖房，他愿意接手。 邹城看破不说破，很沉痛地说：“你受苦了。” 牧子溢：“……” 经纪人这话到底啥意思！ …… 搞定了房子的事，傅瑞确定牧子溢不会到别的地方去，于是一心扑在了经营cp上。 李青看到傅瑞沉迷网络每天水群头都大了，他不仅要帮傅瑞处理经济事务，还要学剪辑和p图来做if夫夫的产出。 他恨不得傅瑞立马公开，做产出也太累了点。真佩服产粮的粉丝们，李青感同身受真情实感真心实意地感谢傅瑞的粉丝们。 @傅瑞本人的id名字已经改成了@iif，专门做傅瑞和牧子溢的产出，目前已经有一千多个粉丝了。傅瑞野心勃勃，等《繁星民宿》播出，他必须买点营销号炒一炒话题。 很快，又到了《繁星民宿》播出的日子，傅瑞早早地坐在电视面前等收看，牧子溢则是在公司和团队讨论新专辑的事。公司还有意愿让牧子溢开几场演唱会，年末再冲一冲。 cp群里更是因为节目的播出热闹非凡，何枪枪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看到自己的镜头他压根就没兴趣，只想看牧子溢和傅瑞同框的画面。 牧子溢去停车场接傅瑞的时候何枪枪就激动了，他那时候还没看出来牧子溢和傅瑞两人有那么些意思，这时候反过来回味回味真是带劲。 尤其是厨房那一段，何枪枪咬着袖子身临其境，很容易就回味起了当时的情景。 再看一眼群里已经炸了，到处都是“kdl”，“kswl”，“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青那边已经跟上节目的节奏，@iif陆续放出剧照和p图，有傅瑞和牧子溢一同走回房子的，有两人相视而笑的，还有两人默契做菜的。 超话更是热闹，有显微镜女孩截图到了傅瑞的行李箱，发现有好多东西傅瑞都和牧子溢是同款。 因为傅瑞很早以前就出柜，所以cp更加真实，粉丝纷纷表示，磕到了就是真的！自己爱的cp一定是真的！ 傅瑞安排的营销号趁机发表了相关内容，暗搓搓暗示两人有猫腻。 这是傅瑞“润物细无声”的洗脑计划。 果然，节目还放到一半，超话的粉丝就增加了好几万。 傅瑞快要笑疯了，他已经梦想到了自己能和牧子溢公开而竟然有人支持他们的场景。最好牧子溢的粉丝也能变成cp粉，这样牧子溢就不会因为粉丝脱粉伤心了。 不然他们难道真的要熬到三十几岁才能公开吗？那年他都四十了！ 牧子溢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他们一起去海边玩的场景，傅瑞一条腿盘起坐在沙发上兴奋地招呼牧子溢快来看。 甩掉鞋子，牧子溢快步走过去揽住傅瑞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节目。 傅瑞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和牧子溢参加节目，结果火的cp是牧子溢和顾衣，这会儿他算是咸鱼翻身了，虽然他自己也挺努力的。 电视屏幕里，夏日灿烂的阳光下傅瑞和牧子溢在海边玩球，沙滩碧海，两人穿着色彩鲜艳的沙滩裤，好身材暴露无遗。不过和傅瑞比起来，牧子溢的少年感也太强了。 制作组好像很懂观众的心思，后期还做了慢动作，两人脸上每一颗水珠都清晰可见，放慢以后配上音乐，牧子溢觉得他们就好像在拍MV。看着看着，牧子溢都快磕上自己的cp了。 并不是牧子溢一个人这么想，因为这一期节目，wb上已经讨论翻了，都不用傅瑞买水军，一些博主已经开始发动图。 @磕颜bot：傅瑞＆牧子溢，两个大男孩。【图片】 @猫系犬系：猫系，犬系【兔子】【图片】 @搞笑达人365：妈妈我搞到真的了！【图片】 @风雨摄影：男人与少年，bl是坠吊的！ 节目一经播出，cp超话和cp群的增加人数也远远超乎傅瑞的预料，因为傅瑞出柜，大家磕起cp来也是真情实感。 傅瑞的唯粉对此表示无所谓，十几年来他们什么没见过，而且这也算傅瑞的一点小小绯闻了，自从上次傅瑞和神秘男子同居结果被澄清是哥哥以后，大家都死心了，傅瑞就是桃花绝缘体吧，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比起傅瑞粉丝的佛系和调侃，牧子溢粉丝显然就没有那么开心了。但是cp粉目前的数量增长的太快，更何况对方是傅瑞。粉丝总不能说是傅瑞买的热搜，在蹭牧子溢热度吧？ 虽然确实是傅瑞买的来着。 后来经过大粉内部讨论，大家决定暂时不做什么，只要求唯粉不要上蹿下跳，和cp粉泾渭分明就好了，专注自家。 虽然如此，但还是有唯粉偷偷摸摸地在关注这一对cp。开玩笑嘛，傅瑞的颜值加上牧子溢的颜值，看着就很养眼啊！还有这身高差，这性格差，还有之前傅瑞为牧子溢发声的事和两人wb互动，一般人很难错过这次颜值盛宴吧？ 一时间，“if夫夫”也算是榜上有名的cp了，连两人的旧时综艺都被翻出，好好地刷了把脸。 在这样的情形下，当牧子溢工作室宣布新专辑消息，而且新专辑主打曲是傅瑞写的，网络上又开始了cp狂舞的狂欢。 还没有预告，但是牧子溢的新专辑关注度已经非常高了。 牧子溢粉丝控评：1.谢谢傅老师。2.歌手之间写歌送歌是很正常的事，大家不要胡乱揣测。 Cp粉：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家cp就是真的！ 傅瑞粉丝：无所谓，随便你们嗨，我们看热闹。 在公司里，牧子溢的团队自然也注意到了牧子溢和傅瑞的cp势力有增加的趋势，在讨论要不要澄清和舆论引导时，大家都有些犹豫。Cp和绯闻不同，归根结底这就是网友想象的结果，和有实质证据的绯闻不一样。要工作室去澄清本来就子虚乌有的事，未免显得过于谨慎，还很扫兴。 况且团队经过统计发现目前舆论态势良好，至少双方粉丝还没有骂战，cp粉也比较有分寸，牧子溢这边粉丝的动静也不大。因为这些舆论，牧子溢的新专辑关注度也很高，综艺收视也很好，综合来看，好像没必要去澄清。 对于男男cp，粉丝的接受度好像比男女的要高。 网络上的风风雨雨傅瑞这边会谨慎关注，牧子溢的新工作要开始了，秋高气爽的时节，牧子溢的新剧开机，前往横店开启为期五个月的剧组生涯。 第77章 明日的未来 听闻牧子溢一下子要去横店五个月，中途只能回来几次，回来也是忙演唱会的噩耗，傅瑞一下子难以接受，心情复杂。 老公太忙可赚的还没他多是一件很悲惨的事。如果可以，傅瑞好想花钱买老公的时间，上次提了一嘴但被牧子溢的白眼吓退了。 问起牧子溢为什么要那么拼，牧子溢拍拍胸脯说：“我现在可是背着房贷的人，虽然房子是你送我的，但我不可能不给你钱的。乖乖在家等我哈，老公给你赚钱买肉吃！” 紧接着李青接到了帮傅瑞买机票去横店的任务，李青苦口婆心劝他：“我和你说，你不懂，谈恋爱，热恋期喜欢黏在一起是正常的，但是，太黏人很容易让对方厌倦这份感情。” “是吗？”傅瑞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对此半信半疑。 李青是不想让傅瑞去横店，到时候被人拍到又是说不清楚的一桩事，这会增加他的工作量，令他头秃。 “哎……突然觉得好无聊啊。”以前没有牧子溢的时候，傅瑞看看书听听歌一天也就过去了，但是恋爱以后，傅瑞满脑子都是牧子溢。 鲜活的生活突然死气沉沉。傅瑞甚至有一次还想过，还好他比牧子溢年纪大，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先离牧子溢而去，不用忍受余生的孤独知道死亡才得以解脱。 “要不你也开演唱会吧？都多久没活动了？你得找点事做，然后让牧子溢继续崇拜你，仰慕你！你才三十多岁！太年轻了！你不能过的像个退休老头，显得和牧子溢生活、工作状态相差太多。”李青谆谆善诱。 这一次傅瑞很赞同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 上一次傅瑞频繁活动还是因为要帮牧子溢给Lion点颜色看看呢。那一次效果非常好，牧子溢简直爱死给他撑腰的傅瑞了。 于是傅瑞下定决心，在牧子溢忙着拍戏的日子他要做出一番事业。 其实比起牧子溢这样的偶像歌手，傅瑞开演唱会还是挺容易的。舞台设计什么的都是交给外包团队，他不用跳舞，也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表演，只需要保持嗓子状态就行。 听闻傅瑞想开演唱会，公司沸腾了，粉丝沸腾了，公司激动是因为今年公司的收入下滑，这会儿傅瑞开演唱会可以给公司增添点收入，极音唱片的艺人再不努力，收入都要被集英新锐赶超了，情何以堪。 两人都在忙，《繁星民宿》后边几期就没人关注。过了傅瑞那一期以后，何枪枪的镜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多，有好事者做了对比，牧子溢的出境时间仅仅比何枪枪多了三分钟。 因为这件事，牧子溢和何枪枪的粉丝小规模地吵了一通，不过粉丝更多的还是针对节目组和工作室疯狂狙击。和电视剧电影一样，综艺节目也很能看出嘉宾的人气，虽然牧子溢还是多三分钟，但这明摆着牧子溢被何枪枪压了。 至于为什么，邹城心里也有点数。两人虽说是一个公司的，但明争暗斗不少，邹城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顶下钱安担任牧子溢的经纪人，是为了让牧子溢跑更多通告赚更多钱。 如今逼近年底，牧子溢明年肯定是能继续留在公司外墙的，但是明年两人收入如何就是未知数了。 牧子溢也知道这一点，他倒是不像粉丝那么执着一高人一等，但是被新人拉下来到底面子上不好看，为了争口气他也必须努力工作才行。 以前何枪枪还是练习生的时候牧子溢和他有过接触，他并不执着于做一个歌手，公司给他安排综艺或者影视资源他都是很乐意去做的。牧子溢其实更想做一个纯粹的歌手，像傅瑞那样的，综艺什么的应该是附加才对，可如今好像大部分偶像歌手的主页反而成了做综艺。 因为这个念头，牧子溢拍摄的时候就有些不开心，他还是想找到一条出路，能让自己实现自己的理想，少赚点钱无所谓。 但是这条路很隐蔽，抛开违约金不说，别的做偶像歌手的公司，哪个不是像火社这样操作的？都是哪样赚钱做哪样，根本不会用心做歌。 集英新锐是目前最接近牧子溢理想的公司了，但是他知道集英新锐傅瑞也有股份，如果他去了集英新锐一定会很自由，但以后两人的关系万一公开，不仅仅是牧子溢，傅瑞的风评也会受影响。 即使是娱乐行业也很忌讳裙带关系或者空降兵，人一旦被看不起，以后做出再大的成就都会被蒙上一层暧昧的鄙视。 镜子里，牧子溢看着化妆师给自己带上头套，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自立门户，不过他前几年都过的糊里糊涂的，如今才开始自立，这事还得徐徐图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被后浪赶超，增加话语权，争取多开演唱会，做出好的音乐作品。 牧子溢给自己打气，一下子精神了。 …… 何枪枪和牧子溢粉丝之间的骂战在综艺里何枪枪部分结束后暂时熄火。接着就是孟洲洲担任助理嘉宾的部分。 整理行李的时候牧子溢还看到了赵医生那张名片，及时想起来他还没有把名片给孟洲洲。 想了想，牧子溢和邹城说：“你能帮我联系上孟洲洲吗？之前录制节目的时候我让她给我一个菜谱，后来她一直没联系我来着。” 邹城没多想，说：“我过几天帮你和她的团队联系。” 得到了邹城的帮助，牧子溢开心地点点头放心了。 剧组的生活还是比较枯燥的，和牧子溢合作的女演员也是一个女团的成员吴芸汐，其实这部剧一开始谈的是一个当红小花，还签约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这部剧投资缩减，男主找了有名气片酬又不贵的偶像歌手牧子溢，女演员的团队听说后就解约了。正好剧组也愁没钱付那个演员的片酬，于是双方顺利解约，女主重新定了吴芸汐。 从官宣开始，牧子溢的粉丝就展示了类似“我家沐沐独美”的姿态，吴芸汐的粉丝看出了牧子溢粉丝不想和自家过于亲密的态度，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于是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 作为当事人，吴芸汐也被经纪人警告，让她除了搭戏的时候别和牧子溢多说一句话。纵观牧子溢出道这几年，和他碰上的女爱豆总没好事。 牧子溢和吴芸汐在片场时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就在右边，拍戏的时候亲亲我我，下了戏就各找各妈。牧子溢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蛮厉害的，对着明明私下说话不超过十句的女演员也能演的深情款款。 于是他就和傅瑞抱怨，说到底大家还是为了照顾粉丝的观感。 傅瑞是不怎么能理解这种“占有欲”的，他做男朋友的都没吃醋牧子溢和女演员对戏，怎么粉丝就那么在意呢？作为演员，男女主角私下一点交流都没有，平时见面也是点头之交，网络宣传的时候粉丝们也是各管各的，这对电视剧有好处吗？ 粉丝防女性合作对象就和防贼似的，倒是让他这个男人钻了空子。傅瑞一想觉得有那么些讽刺。 下周牧子溢会回西京，邹城联系上了孟洲洲，牧子溢和孟洲洲加了联系方式，正好孟洲洲要来西京录制节目，两人约好过几天见一面。 孟洲洲最近要发新歌，牧子溢联系她以后她挺高兴的，还问牧子溢有没有好好收藏她给的吊坠。 其实牧子溢和孟洲洲说不上有多熟悉，但大约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很能说上话。牧子溢觉得赵医生真的很不错，到时候和孟洲洲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孟洲洲也可以过的轻松些。 趁此机会，牧子溢忙里偷闲可以和傅瑞见见面，傅瑞正忙着演唱会的事，觉得一周过的也挺快的。 没想到就是风平浪静的这一周，发生了不小的网络纷争。 这一次还是因为《繁星民宿》。 公司艺人作为《繁星民宿》的主持人，火社娱乐和节目组的关系一向不错，但是这一次节目组邀请了孟洲洲作为节目的助理嘉宾。 孟洲洲和火社娱乐当时闹的有多僵，当时网上冲浪的网友们不可能不知道，后来因为网络信息更迭频繁，之后的网友可能也就隐隐约约知道孟洲洲曾是火社娱乐的艺人罢了。 这一次因为孟洲洲开始小火，又和牧子溢上了《繁星民宿》增加了曝光率，孟洲洲和火社娱乐的旧事又被人翻出进行了一番科普。 在节目中，孟洲洲和主持人讲述了自己这几年来的生活，很能引起观众的同情，加上网友默认资本家都是吸血鬼，节目播出后舆论就向孟洲洲倾倒，火社娱乐成了无恶不作的黄世仁，孟洲洲就是可怜的小白菜。 对于火社娱乐，孟洲洲即使没有恨意也绝不会感激。舆论出来后她也并没有反驳。 谴责火社娱乐“资本家吸血鬼”的声音愈来愈响，火社娱乐的股价也因此事跌了一点。 昔日恩怨旧瓶装新酒，甚至还有倒打一耙的意思，火社娱乐自然不会放任孟洲洲“胡言乱语”，节目播出的第二日公司就有所行动。 首先很多营销号开始提出重点，即当年是孟洲洲毁约在先，公司只不过是按照合同对孟洲洲提起正常的诉讼罢了。第一波舆论引导过后，营销号之后又放了几个烟雾弹，说孟洲洲是因为自大才想解约单飞的，当时还很有可能和别的公司接洽了。 这一番操作以后，网友看孟洲洲就有些不对劲了。除了孟洲洲自己，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在正当红的时候离开公司，她不会没想到作为队长的她提出解约很有可能会导致组合解散或者人气下滑。 一个组合有那么多成员，因为孟洲洲的举动，大家都会受到影响。 火社趁机提出这一点，把孟洲洲塑造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网友们不明真相，一时间都开始攻击孟洲洲。其中当然不乏火社找的水军，也是在这些人的带头下，孟洲洲的wb评论里夹杂着很多人身攻击。 孟洲洲的经纪人不得不关闭评论，阻止越来越多的对孟洲洲的诅咒。 看舆论好转，火社娱乐的官方适时发布声明，大致意思就是“公司当年为了栽培没孟洲洲花了不少心思和财力”、“当时公司打官司也是没办法，都是孟洲洲要解约打乱了公司的计划影响了公司利益”、“孟洲洲后面销声匿迹不是因为公司雪藏，只是因为没有人想和孟洲洲这样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合作罢了”、“孟洲洲这时候旧事重提原因耐人寻味”。 火社娱乐的公关扮演了好一朵白莲花。 牧子溢看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一揪，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为什么孟洲洲要解约，可牧子溢始终会理解她。 她就是从前的牧子溢，有很多的音乐梦想，有很多对未来的期许，可是这样生动的一个人偏偏被公司束缚住了。 飞鸟组合是很火，可是那不是孟洲洲想要的，也不是孟洲洲可以承受的。 她想成为飞鸟，可最终却做了一只风筝。 自始至终，孟洲洲都未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她的wb甚至还更新了一则宣传。今天本来是她发歌的日子，她也只是按照预期这样做了。 牧子溢去听了她的新歌。弹幕和评论里依旧是上蹿下跳嘲讽她的网友。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其实什么都不懂的他们本可以保持中立和沉默，可是他们没有。 手指敲击键盘的时候只需要花费一点点力气，这点力气连蚂蚁都摁不死，但是众口铄金，在这场狂欢之下，那点力气汇集在一起，最终可以摁死一个人。 孟洲洲的新歌叫《明日未来》，是孟洲洲和火社约满自由后发表的第二首单曲。 歌词写道：“无论何时开始长大都不会晚，明日的明日堆砌成未来，我错过的玫瑰下次一定还会盛开，所以我，只需要，静静等待……” 本来牧子溢和孟洲洲约了见面，但邹城走进牧子溢的房间，抱歉地告诉他：“最近孟洲洲和公司……咳，所以这时候给你她的联系方式不太方便。你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深交了，公司因为《繁星民宿》邀请她已经很不开心了。本来《繁星民宿》和你约了下一季，但我估计这下公司不会同意的。” 牧子溢靠在沙发上不言不语，耳机里孟洲洲还在唱着，唱着歌的孟洲洲那样朝气蓬勃，让人难以想起她布满刀痕的手腕和翩跹零落的裙摆。 其实人很脆弱的，可是他们不懂。 明日的明日之后，娱乐圈又新添讣告。 孟洲洲终究没有等来她想要的未来。 第78章 解约 孟洲洲的葬礼在她的老家的殡仪馆举办，一个不太大的小县城。当天是阳光灿烂的晴朗日子，理应让外出的人都感到开心的。 牧子溢坐在副驾驶，外面小山连绵，绿树成荫，傅瑞开车沉默不语，时不时看他一眼。 为了来参加孟洲洲的葬礼，牧子溢在剧组请了三天假，还和邹城第一次起了争执。邹城听说牧子溢要参加孟洲洲的葬礼时都懵了。他不明白两人只是短暂地合作了几天，怎么就好像生死之交似的。 邹城自然是不让牧子溢参加葬礼，且不说火社和他和孟洲洲之间的关系，此时去葬礼简直是给八卦媒体提供素材去的。 另外，徐微微听说牧子溢要去参加孟洲洲的葬礼大发雷霆，一个是火社的前艺人，一个是火社当红的艺人，本来应该对立的关系，而牧子溢却要去参加孟洲洲的葬礼，这简直是在狠狠打公司的耳光。 但是她的怒气也没能让牧子溢回心转意，没有邹城没有公司的帮助，牧子溢还有傅瑞。可能也只有傅瑞懂他为什么要去参加一个不算熟悉的“朋友”的葬礼了。 还好徐微微没空对付牧子溢，火社这几天可以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孟洲洲的离世，在她自杀前明显和孟洲洲有冲突的火社娱乐显得很被动。 “无情”、“逼迫”都是火社娱乐如今的标签，火社旗下的艺人自然也受到了影响，粉丝纷纷咒骂公司拖累自家偶像。 “公司行为勿上升艺人”已经成为了火社系艺人粉丝的共识。 公关如今都是通宵忙着，火社的股价已经跌了很多，因为公司的冷漠，它自食其果。 虽然傅瑞送牧子溢去了孟洲洲的葬礼，但是他不方便和牧子溢一起进去。殡仪馆已经禁止外人入内，只有孟洲洲生前的亲朋好友可以参加。殡仪馆门口聚集了很多粉丝和媒体，粉丝的伤心和记者的兴奋各成一派，泾渭分明。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牧子溢很懂事地自己进去了，他穿着一袭黑衣，孟洲洲的葬礼也有一些艺人，是她近几年认识的一些朋友。然而牧子溢的到来还是令他们有一些惊讶。 礼堂的中央摆着孟洲洲生前刚拍的照片，她的头发很长很黑，牧子溢记得她抱腿的时候发梢能拖到脚尖。 时至今日牧子溢才知道，原来她当时说的：“告诉我快乐是什么滋味。”是这个意思。 因为她不会有机会再知道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孟洲洲的灵堂还是需要有人给她烧纸钱的。牧子溢的手伸进口袋，那里面放着他还没来得及给出的赵医生的名片。 其实只差一点点，那时候牧子溢约孟洲洲见面吃饭，孟洲洲在语音里对牧子溢说：“好的呀，正好我买了一条新裙子。” 后来孟洲洲用那条裙子的腰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牧子溢本想把名片烧给孟洲洲的，但是看着橘红的火苗他回心转意将名片在口袋内揉成一团。 那个世界一定很美，也不需要心理医生。 做人也许很累，可是仙女不会再为人世间的烦恼而烦恼了。 他对着孟洲洲的遗像鞠了三个躬，然后在众人探究的目光里匆匆离去。 傅瑞在车里等牧子溢，本以为需要很久，没想到牧子溢很快就出来了。 见到傅瑞，牧子溢抱住了他，傅瑞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没有过自杀的念头，我是中度抑郁。”牧子溢拉住傅瑞的手对他笑笑。其实是有的，就是回家过年的那一次，但只有短短一刹那的想法，而且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见到了傅瑞，之后这个念头再没有出现过。 坐上车，傅瑞带着牧子溢躲开蹲守的记者离开这里，两人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个便饭。 牧子溢的手机上，邹城的未接来电有好几个，他对此视而不见。 他只是突然有点心寒，火社娱乐在孟洲洲去世的消息确定以后就立马发了声明，字里行间对孟洲洲的离去深表遗憾，可是他们哪里有什么遗憾，反而会埋怨孟洲洲把公司拖到如此境地吧。 他只是来参加一个葬礼就令公司三令五申，威逼利诱，牧子溢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遗憾。 网络上，好多人为孟洲洲惋惜，在孟洲洲最近的那条发布新歌的wb里，评论里已经满是怀念。 再往前翻，前几日对孟洲洲辱骂的评论已经被删的差不多了。 说来讽刺，她活着的时候孤立无援，她走了，大家都开始爱她鼓励她。 可惜太迟到达的爱惜停留在昨日，与她已经生死永隔。 飞鸟组合的成员也发表了长文来纪念这位昔日的队长，牧子溢却没有在葬礼看到那些发表悼念，看似情真意切的人的身影。更别提其中一位成员约满后续签火社娱乐，在之前火社和孟洲洲打擂台的时候还看似公正地指责孟洲洲，但实则为火社娱乐说话。 看着网络上纷纷扰扰，牧子溢叹了口气：“傅瑞，你有没有觉得，人心好复杂。” “嗯。”傅瑞比牧子溢大十岁，他更早地明白这些。 这是一个艳阳天，可牧子溢心里白雪皑皑。 …… 回来后牧子溢直接回了横店，在横店邹城终于找到了牧子溢。 他说了很多公司如何如何的话，牧子溢突然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以前带的演员们到期都想要和你解约吗？你的业务能力丝毫没有问题，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你总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你和公司是一伙的，而不是和艺人们。你以为我会害怕公司对我有什么处罚吗？你去问问公司，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牧子溢淡定地喝了口矿泉水，别过脸去侧影冷淡。 良久，他说：“你和公司说，我要解约。” “解约？”邹城的后背分泌出一层薄汗，“别开玩笑了，你想做第二个孟洲洲吗？” 可牧子溢不是在开玩笑。 傅瑞送牧子溢到横店的前一日，两人在北湖的酒店住了一晚。 牧子溢辗转反侧，傅瑞也陪他说话。 “如果我想要解约，你会借我钱吗？”牧子溢玩着傅瑞的手指问道。 傅瑞早就偷偷盘算过这件事，他很快地答应：“好啊，我只想要你开心。” 在砸钱这件事上，傅瑞做的很顺手。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要是出钱给牧子溢赎身，可能牧子溢的粉丝会感激涕零，愉快地同意他俩的婚事。 想着想着傅瑞就笑出声了，牧子溢转过身来笑他：“傻子。” 他还问傅瑞：“那我失业了你养我吗？” 傅瑞眯着眼幸福地点点头。 “你这么懒，工作不积极，做爱也只喜欢躺着，能养得活我吗？”牧子溢嘲笑傅瑞整天无所事事。 “要养老公的话，我一定每天埋头苦干。”傅瑞还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李青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很感动。 和傅瑞瞎聊了几句，牧子溢的心情好多了。他掏出孟洲洲送给他的吊坠说：“是洲洲姐送我的。” 傅瑞摸了摸牧子溢的背脊：“好好收着。” 有了支持，牧子溢是真的在考虑解约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让傅瑞帮他付违约金，牧子溢只能下半辈子结草衔环报答他，他想要什么姿势牧子溢就给他什么姿势。 和邹城说解约，也是想先试探一下公司的态度，如果真的正式提出解约，这必然是很难的一件事。 邹城见牧子溢是认真的，先是苦口婆心地劝他：“公司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从拍板签约你到签约后的待遇，公司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知道公司花在你身上的精力都够培养十个练习生了吗？你是白眼狼吗？功成名就就把公司抛到一边？” 牧子溢看了邹城一眼：“我很感激公司，但这不妨碍我想要解约。我出道的时候公司没有出过一分力，但我还是很感谢公司认同我的实力，帮我付了青柠檬的违约金，为我量身打造方案，给我资源，让我成为今天这个拥有六千多万粉丝的牧子溢。但是我赚的每一分钱就要分给公司半分，我从出道的那一年开始就一直是每年公司赚钱最多的艺人。公司此后的一砖一瓦都有我牧子溢的名字，每一个练习生的开销都有我牧子溢分成的份，可以说在利益上我们相互成就，我问心无愧。你和我谈感情，我对公司感激涕零，可公司对我有感情吗？你扪心自问，公司是把我，把孟洲洲，把其他艺人当做一件商品还是有血有肉的人？” 听完牧子溢推心置腹的一番话，邹城沉默了。 “我们怀着梦想签约的时候，是想当一个歌手的。”牧子溢低声说着，然后苦笑。 那个夏日签约的日子他历历在目。他穿着旧球鞋转了两趟公交来到火社的大楼，aeae的海报那么大。牧子溢看完厚厚的合同，合同上有那么多字，吸引他的却是纸张最上方浅浅水印的一句：火社娱乐，梦想之城。 “如果可以活着，谁又想去死呢。但是公司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一个人逼上绝路呢。 “她那么期盼未来……” “你们明明知道她不是白眼狼……” “你们明明知道雪藏对一个歌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你们却……” “令人寒心。” “监狱限制自由，可火社禁锢灵魂。” 第79章 夫夫同心，其利断金 通过邹城，牧子溢要求解约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公司，无论牧子溢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有此意，当晚牧子溢就被带回西京，在公司面对十几位公司高层进行面谈。 与此同时，火社娱乐的律师团也尽数到场，在泱泱人海里牧子溢孤立无援，像一只被饿狼环伺的小鹿。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牧子溢说心里不虚是假的。连傅瑞也不知道此刻牧子溢在公司，正在经历人生中难得一见的时刻。 那些人自然是威逼利诱软硬皆施，牧子溢坚定自己要解约以后，和公司也没什么可谈的，满脑子都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本来这种事也谈不妥，傅瑞那边有熟悉的律师，专业的事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见牧子溢软硬不吃，公司方面也有些恼火。 “你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你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公司在捧你，没了公司你什么也不是。孟洲洲当年也是当红女团的队长，但是没了公司以后，你看看，她是什么下场。你以为牧子溢这个名号只代表你自己吗？这不过是公司打造的一个符号罢了，没有牧子溢公司还可以打造陈子溢王子溢，你没了公司却什么也不是。” 牧子溢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有脸提起孟洲洲的，公司的恶心程度令牧子溢刷新眼界。 其实他也不知道，能走到今天到底是资本砸出来的结果还是凭借他自己的努力。他现在只是下定决心不再做一件商品了，如果解约以后他再也爬不起来，那他也认命，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能说他命该如此，实力有限，他不怪任何人。 当晚的第一次谈判未果，牧子溢出了公司大门，粉丝一如既往地在对面的街道目送他。 牧子溢有些内疚，他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是粉丝。 他第一次走向街对面，邹城想叫住他，但又放弃了。牧子溢如今像是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他了。 见牧子溢走向这里，粉丝们发出小阵尖叫。牧子溢请她们喝奶茶，大家也都是很有礼貌地站在离牧子溢一米远的地方。 “喝完早点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粉丝们兴奋不已，拼命点头。 “沐沐也早点休息！” “沐沐拍戏辛苦啦！” “沐沐多吃点饭！都瘦啦！” “沐沐多休息多喝水！保护好嗓子！保重身体！” 牧子溢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要掉下来。 他连忙转身，背对着粉丝们挥挥手，快步向车子跑去。 邹城看了牧子溢一眼，说道：“你不该和公司作对的，你斗不过公司。” “随便吧。这个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待了。”他冷冷地说。 回到家，傅瑞见到他吃了一惊，他以为牧子溢还在横店拍戏才对。牧子溢叹了口气，告诉傅瑞：“我和公司说要解约了。今天他们把我叫到公司去谈话了。” “结果呢？” “哪有什么结果。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再差......再差不过在家好好打扫卫生，做好饭等你下班，成为家庭主夫。” 见牧子溢还有心情开玩笑，傅瑞也算是松了口气。 “那火社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不管怎么办我话已经说出去了。不是一时冲动，我这一次是真的想离开那里了。从前我做傀儡，可是差点害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我想开了，不想为了公司把自己变成那个模样。不过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孟洲洲当时的感受，只是我比她好一些，我至少不是孤独的。哪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也知道，你会在我的心里鼓励我。” “是啊，别害怕，没事啊，有我陪着你。”傅瑞笑着捏了把牧子溢的脸。 牧子溢揉揉脸：“我黑粉说我我最近大小脸很严重，我想了想就是你经常捏我的脸造成的。” “哦。”傅瑞随口一说，“那我以后不捏脸，捏你下面。” “天呐！臭流氓！还嫌不够？是谁每次在那儿哼哼唧唧地喊不行了，老公，老公你太d......” 最后一个音节被闷死在手掌心里。 第二天，牧子溢本该回横店的，没想到邹城告诉他，剧组暂时不用去了。不光是剧组，本月的一些商业活动也都没了下文。 牧子溢知道，他和公司的第一次角力正式开始了。他想看看，看看孟洲洲当时遭遇了什么。 大概也就是第三天，牧子溢整容的话题上了热搜。 “牧子溢 整容”。 @娱乐通缉令：最近有网友扒出牧子溢出道前的旧照，天呐，这是一个人吗？ 牧子溢粉丝1：没差别吧......只是那时候才十几岁而已。 网友1：呃，哪个医院整的？ 网友2：忽然觉得我也可以变成明星。 牧子溢粉丝2：看对比图，没差别【微笑】【图片】 牧子溢粉丝3：滚，那时候婴儿肥罢了。 @娱乐小五郎：呃，牧子溢旧照流出，是你们爱的哥哥吗？【图片】 牧子溢粉丝1：滚。 牧子溢粉丝2：有差别吗？更可爱了。 牧子溢粉丝3：最近他是不是挡谁的道了？通告一阵阵的。 牧子溢粉丝4：不就是妆前妆后的区别？ 黑粉：丑驴【呕】粉丝还吹纯天然，瞎了吧【呕】 @圈内扒姐：牧子溢以前是塌鼻子，对比图差很多吧，整容没什么，为什么不承认？【图片】 黑粉1：我家哥哥纯天然呢【微笑】 黑粉2：笑死了，以前是朝天鼻吧，是吧？ 牧子溢粉丝1：一天了，都是整容通告，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角度问题罢了。【图片】 牧子溢粉丝2：搞笑吗，牧子溢参加选秀的时候才18岁，18岁不就长这样？无非是长开了更精致了而已，你当小绵羊当时看选秀是闭着眼看的吗？ 牧子溢粉丝3：有些人把皮给我裹紧咯，你再多说一句你蒸煮立马烂脸。 闲置在家的牧子溢看了眼热搜，一下子就知道是火社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又搜了一下当时孟洲洲闹解约时的新闻，标题是孟洲洲耍大牌和不雅动作。 手段如出一辙，丝毫未变。 看着新闻，傅瑞又转头看了眼牧子溢，看得牧子溢都不好意思了：“干嘛！不早就和你说了我鼻子山根是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傅瑞点点头，“搞的怪好看的。” 他打开很多牧子溢以前的照片，还颇有兴致地问：“这是你几岁的照片？你那时候还有婴儿肥哎。” 牧子溢还很认真地和他说：“哦哦，这个啊，这个是我高中参加比赛的照片。哈哈哈啊哈那时候好像有140斤！胡子也没刮干净！后来因为准备艺考瘦了，瘦了以后立马就被星探发现了！” “你鼻子本来也不矮，为什么要垫一下？” “唔，想更精致一点，而且垫了鼻子以后眼睛感觉也大了。”牧子溢摸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眼傅瑞笔挺的鼻梁。 哎，种族优势。他酸了。 傅瑞是无所谓牧子溢以前长啥样现在长啥样的，反正他们又生不出孩子可以遗传他俩的美貌。更何况傅瑞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起就没觉得牧子溢有多好看过。 反正牧子溢怎么长都没傅瑞长得好看。傅瑞觉得比起脸牧子溢的身材更得他意…… 当然这话可不敢和牧子溢说，否则牧子溢又该气的哼哼。 火社娱乐的手段未免有些太不入流。牧子溢知道这是对他的警告。不管牧子溢是什么理由要解约，一旦他离开火社娱乐，公司就会毁了他。 牧子溢自认为出道这些年来战战兢兢没有出错，可是人无完人，更何况公众人物一点点小毛病都会被放大。即使他真的完美无瑕，火社也可以通过造谣等手段来达到目的。 他们曾经对付对家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牧子溢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最多也就是垫鼻子这件事算个黑点了，要不然就是…… 忽然想到一事，牧子溢心里一紧张，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曾经差点被王总…… 这件事火社也是知道的，而且那时之后他们还让牧子溢担任代言人。 如果这时候有人说牧子溢靠卖身上位获取资源，牧子溢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只是事情还没发生，牧子溢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希望火社不会卑劣至此。 通稿发出五小时以后，舆论已经像涟漪一般扩散开。粉丝在工作室下要求反黑的评论已经有一万多条，即使如此，火社还是没有动静。 公司唱红脸，邹城唱白脸，他劝牧子溢：“你别和公司斗了，斗不过的。” 牧子溢偏不。他登上自己的wb说了这样的话，把公司气个半死。 @牧子溢：山根是垫的没错，我本身不丑，不然也不会被星探发掘。垫山根是因为垫了更显精致，这也是当时签约的经纪公司的建议。我个人认为效果还是不错的，如果非要说毛病，拍摄的时候灯光太强，山根会有一点点透光，但除此之外堪称完美。时代不一样了，垫山根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找一家正规的医院，衡量好手术风险。谢谢大家操心我的鼻子啦，看到大家说我现在比以前好看我就放心啦。证明钱没白花，刀没白挨。 此言一出全网哗然。 敢于承认自己整过容的艺人不多，牧子溢这样坦荡的也算是娱乐圈第一人了。比起那些整容了但非要鼓吹自己纯天然的明星们，牧子溢实在是勇气可嘉。 这一份坦诚竟然令网友好感拉满，让牧子溢涨粉十万。黑子们本来打算看牧子溢否认之后再被打脸，这会儿反而找不到切入点下手了。 正如牧子溢所说，时代变了，想更美从来不是错误，普通人都会攒钱开个双眼皮去去皱纹什么的，更别提明星们了。 这一番发言令公众对牧子溢刮目相看，牧子溢瞬间多了个“率真不做作”的标签，竟然让他的公众好感度更上一层。 火社娱乐差点被气死。正如牧子溢所说，这本来应该是个小小的警告，他们等着牧子溢求饶，然后公司发表声明来说明这是子虚乌有的污蔑。没想到牧子溢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破釜沉舟，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粉丝不会因为偶像垫了个山根就脱粉，牧子溢亲自解释，粉丝还省了控评的力气。 目之所及，网上的舆论几乎都是夸赞牧子溢敢讲、坦率的。 傅瑞还不怕事地转发，评论道：“好看的。” 见傅瑞又活跃在八卦第一线，他的粉丝在评论调侃他。 粉丝1：老傅，你最近5g冲浪啊。 粉丝2：老傅，你是不是爱上牧子溢了？你怎么总帮他说话？ 粉丝3：老傅，原来你喜欢这款。 粉丝4：老傅？你知道你俩有cp吗你真敢讲。 牧子溢粉丝1：谢谢傅天王帮沐沐讲话！ 牧子溢粉丝2：呜呜呜又是傅老师，太感谢了！ cp粉：kdl！kswl！ cp粉：妈妈我搞到真的了！ 傅瑞满意地撅嘴，等牧子溢给他的奖励亲亲。 如愿以偿，牧子溢舌吻傅瑞三分钟，想到明天公司肯定又要找他，牧子溢叹了口气。 睡觉的时候，牧子溢突然舔了傅瑞的脸颊一口，把傅瑞整懵了。 “干嘛？你是小狗子哦？” “不是啊，因为最近太苦了，可你能让我觉得甜一点。” 这话有点肉麻，可是傅瑞很受用。 “既然如此，我再教你几句话，可以让你在和公司的谈判中更游刃有余一些……”傅瑞凑在牧子溢耳边，和他嘀嘀咕咕。 “能行吗……”牧子溢有些犹豫。 傅瑞耸耸肩：“再坏不过交违约金。正好我俩住一起，房子闲置，卖了给你赎身。” “你要买我吗，帮我赎身？”牧子溢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 傅瑞身上热了起来，还不忘贫嘴：“突然觉得好亏啊，没了钱还被骗了身子。你是当代潘金莲吧？” “那我无以为报，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先付你点利息。”牧子溢卖力起来，“待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物有所值了。” 事后傅瑞评价牧子溢的劳动成果：这笔买卖真是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值了。 第80章 药引子 正如傅瑞和牧子溢所料，第二日邹城一大早就来接牧子溢去公司进行第二次谈话。目前牧子溢手头的工作都已经停了，专辑发布也是遥遥无期。 昨天经过两方第一次博弈，火社娱乐并没有捞到好处，如今正有些恼火。今天不像第一次一样有那么多人，毕竟公司不可能在此时让牧子溢想要解约的消息散播出去。在场的只有徐微微、赵华，另一个经理以及两名律师。 牧子溢看得出来，他们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他们的语言开始尖锐，威胁多于示弱。 想到昨天傅瑞教他的，牧子溢如今要开始实操，他还有些小紧张。 一些废话牧子溢都懒得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解约。 徐微微说：“你如今手头的工作都已经停了，你应该意识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司给的，你如果和公司硬抗，你没有好处的。” “我无所谓啊，我又不缺钱，我不赚钱公司也没赚钱，我就当放假了，乐得轻松。有本事你们就雪藏我五年，等我解约了我还不到三十岁。”这是傅瑞告诉牧子溢的，比起有理有据，公司更怕无赖。牧子溢如今是火社最赚钱的艺人，和当年的孟洲洲不一样。这就是牧子溢的底气，公司如果好言好语的话，牧子溢可以付违约金或者缩短合约期限，公司如果态度强硬，牧子溢也没什么好怕的。 徐微微听了陷入沉默，火社确实不舍得放弃牧子溢带来的收益，就这一个月停住牧子溢的通告，公司已经损失了三百多万。在这期间还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找上牧子溢，虽然公司在倾情推介其他艺人，但是金主也不是傻子，难道牧子溢的人气和商业价值还能被别人替代吗？ 律师这时候说话了：“牧先生，你口口声声说要解约，但是据我所知火社娱乐在您签约期间并没有违约，公司尽心尽力为你提供资源，在硬件上也将一整层楼提供给你，你即使起诉公司也没有合理的解约条件，法院是不会支持你的诉讼请求的。” 牧子溢看了他一眼，心想不愧是律师，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会起诉的。”牧子溢懒得废话，起身要走。 “等等……”徐微微拦住牧子溢，皱着眉头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解约？我想了几天，觉得公司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有专属的工作室，有专属的宣传团队造型团队，有单独的经纪人有单独的楼层单独的练舞房，公司能合作到的资源也是先紧着你，别的艺人没有的你都有，你难道不知道别人多羡慕你吗？” 牧子溢说：“没错，基于这几点，我很感谢公司，但是对不起，我还是想解约。” 这些日子牧子溢也在想，到底是什么令他坚定了解约的决心？在一年前，他还是对公司唯唯诺诺的小艺人，之后他似乎也找到了和公司的相处之道，发表了他想要的专辑，取得了他向往的成就，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在孟洲洲去世后，他决心要离开火社呢？ 后来他想明白了，公司和他就好像相亲认识的夫妻，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婚后也算遵守着结婚时的承诺，然而并未基于充分了解和互相尊重的婚姻是无法长久的。火社像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丈夫，对妻子的所有意见和想法不屑一顾，甚至加以讽刺。 他时不时谈起自己的工资多么多么高，自己的能力多么多么强，自己赚钱养家多么多么不容易，但从没有想过妻子在家里默默做家务和算计柴米油盐时的辛苦。 当妻子提出离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比别的丈夫好的太多，不明白一直逆来顺受的妻子为什么选择离婚，其实他们的激情早已在无数件小事中消磨殆尽了。 牧子溢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新鲜的橙子，被榨汁机无情碾压，恨不得榨干他身体里的每一分价值。 他人开怀畅饮的时候，他却成了一堆渣滓。 在合约期的十年里，他只是一件没感情的商品，唯一的作用就是不眠不休地工作，挤出自己的最后一滴精力去赚钱。至于十年后是怎样的光景，压根就没人为他考虑过。 牧子溢才发现，火社毕业的艺人太多了，他们在合约期扮演着另一个人，然后青春耗尽，然后油尽灯枯，然后被公司赶出大门。明明还是很好的年纪，却在日复一日失去自我的旅程之中被消磨掉了最后一点灵气。 有人活跃在台前，成为一个过气明星，赚一些有的没的报酬，笑嘻嘻地看着新爆红的后辈受人追捧；有人身材走样，沦落为靠奇装异服或者惊世骇俗言论搏出位的笑话；有人隐匿在幕后，从头学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人退出了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努力地活下去。 这就是过气偶像们的现状，无比真实，令人唏嘘。越来越多的出道渠道使得这样的轮回加快，三五年，新的偶像诞生，旧的偶像消灭，后浪推涌着前浪，而前浪干涸在沙滩上。 火社不关心牧子溢开不开心，不关心他的梦想有没有实现，火社也不关心他的实力，不在乎他是否能在这些年里学到什么，也没想过未来的他靠什么过活。 他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吸引客人，像被老鸨逼迫的雏女支，消耗了青春，弄坏了身体，最后怀抱着一颗残破的内心被丢弃。 有的歌手如林侃，如傅瑞，如笛平，他们会随着时光的叠加变得更为美丽，钻石璀璨，有的歌手如牧子溢，如同他一样的偶像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毫不起眼的沙子。 有的公司在育人，有的公司在压榨。 徐微微的目光里闪烁着不理解，她是真的不懂。 牧子溢有想过解释给她听，但是他动了动嘴皮子，最后不知该从何讲起，于是作罢。 “也许这就是围城吧。”牧子溢摇了摇头，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的长大。 有的人想进来，有的人想出去。 徐微微还想再劝，但是她的助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到牧子溢，助理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徐总！您看下wb吧！” 他走到徐微微身边耳语几句，徐微微一开始还皱着眉头不满助理打断谈话，之后忽然脸色一变，立马跑了出去。 牧子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能让徐微微失态的，应该是一件大事。难道公司还在因为孟洲洲的事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吗？ 最近牧子溢也没别的事，他打算早点回家给傅瑞做饭，但是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邹城错愕的目光。 “怎么了？”邹城看着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牧子溢觉得邹城目光古怪，眨眨眼不知所措。 “你……有抑郁症？”邹城失声问道。 听到这几个字，牧子溢瞬间苍白了脸，皱起眉头，觉得细汗从背后冒出。 拿出手机查看的那几秒，牧子溢想过很多可能，比如赵医生的诊所资料被泄露了，比如有狗仔拍到了他出入心理诊所的照片，比如他被诊所的人爆料，也有可能是钱安站在了公司的那一边故意泄露的等等。 中途傅瑞还曾来电，牧子溢着急，先掐了电话。 登上网看到手机，一个“爆”字闪烁着惊心动魄的红。 每一次上热搜，除了那几次因为专辑上的，牧子溢从来没有因为上热搜感到开心过。每次上热搜看到自己，牧子溢就觉得血压飙升。这会儿牧子溢觉得紧张到手指发麻，热搜有好几条都是和他有关的，牧子溢眼花缭乱，点进了“牧子溢 抑郁”这条热搜。 潦草地看了几眼页面营销号消息，牧子溢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照片或者有关诊所的事，反而和他有关的，都带着孟洲洲。 牧子溢的脑中忽然划过一句话，是孟洲洲那晚说过的，她说：“不要再生病了，你得快点好起来。你得找到你的药，然后需要一味药引子。我会帮助你的，到时候你得告诉我，告诉我快乐是什么滋味。” 如果傅瑞是他的药，那么，什么才是药引子呢？ 牧子溢安抚下自己乱跳的心脏，沉下心来看网上的事。 一切的起因还是与孟洲洲有关。 她的友人，也是她的经纪人戴娜发布了孟洲洲的遗书。 @戴娜：这是洲洲希望告诉大家的事，在处理完一切后我终于从公安机关那里拿到了它。洲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永远爱她。【图片】 to：所有人 大家好，我是孟洲洲，认识我的朋友们，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和你们告别，不认识我的朋友们，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和你们认识。 呼~时至今日，终于有一些话可以大胆地说出来了，我不用再担心会看到什么样的舆论，不用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有了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想法，今天已经是我有这个想法的第十个年头了，所以你们能看到这封信也不奇怪，也许它早该出现。 从开始解约风波到现在的七年里，我经历了很多事，这些事也令我越发看淡死亡。因为抑郁症，低落和失控是我短暂生命中的常客，在今天选择结束以前我与之抗争了十年。 想必大家认识我还是因为我在飞鸟组合出道担任队长的那些年，我必须说，那是我短暂的人生中最快乐也最痛苦的日子。从十三岁时做练习生到十五岁出道，我从满怀希望到充满困惑和怀疑。作为一个偶像歌手，作为一个女子组合的成员，我一直扮演着一个完美无瑕，有担当、有风度、活泼大胆、性感自信的队长，但其实我的个性是文静害羞的，作为新人，我也有很多的顾虑和胆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艺人，我一直保持公司在出道前给我拟定的人设，凡是在人前，必然是笑着的。 我知道每一行都有不得不遵守的规则，也许有人说我应该敬业，我觉得至少在我在组合的时候也做到了。但是在生活中扮演一个完全不像我自己的人令我产生困惑，而偶像歌手这个身份带给我的束缚感远大于快乐。 我必须承认，我没有我的其他队友那样坚强，也没有其他艺人那样勇敢，在一天时常保持15-20个小时工作时间的日子里，我每一天都备受睡眠不足的煎熬。我不能剪短发，不能不开心，不能长胖，不能有抱怨，不能唱自己喜欢的歌，不能穿自己喜欢的风格的衣服，除此之外我还要每天面对奇奇怪怪的恶评和经纪人的责骂，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开心。 也许有人会说，这个世界怎么会没有令你留恋的东西呢？你的粉丝那么爱你，你走了以后他们会很伤心的。 我不得不说有时候过度的爱也是一种负担。记得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当时168cm的我只有92斤，但是我的粉丝对我说：“你太胖了，xx组合的队长比你瘦，你再不减肥就要比不过她了。”我再三确认那是我的粉丝，不是随便一个路人。因为这些类似的留言，组合的所有成员开始了节食减肥，在每天高强度的舞蹈训练下，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顿沙拉，如果饿了就喝水。最后，我的体重到了87斤，组合里还有人比我更瘦。 我知道你们爱我，你们希望我变成最好最厉害的那个女歌手，但是我可能要辜负你们了，我并不是你们所期盼的那个女神，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喜欢唱歌跳舞的女孩。 知道自己情绪有问题以后我偷偷去了医院，之后我便和抑郁症进行抗争，但我知道我坚持不下去了，在第一次割腕自杀失败以后，我决定退出组合，因为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永远不会好。 之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太多，我不想也无法辩解。我知道对于公司对于组合，是我辜负了他们，抱歉，但是那只是我自我拯救的一种方式，是我的最后一点求生欲。 可惜之后我也没有变好，即使脱离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我也并没有开心起来。两年前刚和公司约满的时候，我二十五岁，第一次觉得“自由”。我开始重新写歌，开始另一种生活方式，但我没想到，如今公众对艺人的评价更为苛刻，我每天都面对成千上万的恶评和各种利益方的纠葛，我每天面对各种抹黑和谣言的侵扰，我必须承认，在这个世界，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原本我并不想说这些，我可以悄悄地走，不留下只言片语，不进行浅薄的解释，但是录制《繁星民宿》时，我遇到了牧子溢。 其实和真实的他合作、见面是第一次，在此之前，我也在各种各样的渠道片面地了解过这个和我同属于火社的弟弟。镜头前的他非常可爱，彬彬有礼，天真烂漫，才华横溢，我很少见到一个男生可以令人看一眼就觉得心都化了。我能理解为什么小绵羊们如此喜欢他，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现实中的他也是那么完美，直到我因为失眠坐在民宿沙发上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为了吃安眠药来楼下找水的他。 原来他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后来我上网搜索了关于牧子溢的所有消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底下的评论我就好像在看自己的。也许他比我更可怜，因为太多的喜爱，他也承担了更多的压力。我可以想象公司是怎么对他的，因为他说过，他很喜欢录制《繁星民宿》，录制《繁星民宿》是最令他轻松的通告，可是节目的录制时间是一天16个小时。 我看到有一次工作室发了他梳起刘海的造型，但是下面两千多条评论都是让他把刘海放下来，吐槽他这个造型丑的。在营销号发表恶意的帖子说他“胖”以后，牧子溢工作室下面挤满了粉丝要求工作室通知牧子溢减肥，两个月后在演唱会的照片里他就瘦出了明显的下颌骨。其实现实中我看到的他，瘦弱的有些可怜。 我知道你们希望他成为TOP1，但是真正爱他的人，不管他怎么样，都会觉得他是你们心目中的TOP1。 我或许坚持不下去了，但是我觉得这样好的男孩不能像我一样。 我希望他能站在自己热爱的舞台上，唱自己喜欢的歌。 我希望在我之后，没有人会因为热爱而痛苦。 以后会永远快乐的孟洲洲 看完孟洲洲的遗书，牧子溢心口一窒，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框住屏幕上一片彩色的雪花。 一封信，轻飘飘的一张图片，牧子溢却觉得很重。 原来这就是药引子。如果这就是，那牧子溢宁可不要。 孟洲洲的话好像又回荡在耳边。 “告诉我，快乐是什么滋味。” 第81章 变好 不管网络上是怎样天翻地覆，在家里，气氛依旧平静。 比起在家按时作息的牧子溢，傅瑞反而更忙。他忙着帮牧子溢联系律师，然后还要偷偷帮牧子溢监视网络动态。 之前孟洲洲的遗书一经公开，孟洲洲和牧子溢成为了这几天讨论的焦点。孟洲洲是佳人已逝，大家对她缅怀更多，可是牧子溢却活着，网络上关于牧子溢的讨论量数以亿计。 在次日，牧子溢要和火社娱乐解约的消息就上了热搜。这是傅瑞看准时机放出的消息，果然，此刻解约的消息在舆论上得到了粉丝和部分网友的支持，火社娱乐此时的风评已经差到了极点，前有孟洲洲的事件与火社的一系列操作逃不了关系，后有牧子溢似乎步入孟洲洲的后尘。火社对待旗下艺人的手段令人不齿。 其中情绪最激动的就是牧子溢的粉丝，从孟洲洲的遗书公布时粉丝就被里面暗含的信息量震惊了。在此之前，没有人想过牧子溢平时是怎样工作怎样生活的，在此之后，粉丝对牧子溢的生活状态又有了新的认识。 作为牧子溢的铁粉，他们对牧子溢的遭遇自然是同情不已，对他目前的心理状况也很是担忧，这把怒火立刻就有了发泄的对象，那就是火社娱乐。 对于某律师发布的这则解约消息，火社娱乐和牧子溢工作室齐齐发表声明表示并未有此事，而徐微微等人也正在焦急地联系牧子溢。希望与他再次进行协商。 与上一次相比，此时火社已经很被动了。然而傅瑞已经帮牧子溢关闭了手机，一切事务全权交由律师安排，住处也吩咐管家不接待任何访客。 牧子溢的个人wb是公司注册的，上一次牧子溢发表了对于整容的解释以后火社娱乐就将账号密码全部更换，牧子溢根本无法通过该wb发表任何消息。 公司否认解约以后，牧子溢的个人账号却始终没有动过，粉丝还发现牧子溢本来这个月该有的行程都没有再继续，而电视剧的拍摄牧子溢也没有参加。因为不知道牧子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牧子溢如今是否安好，愤怒的粉丝立刻攻占了两个wb的评论，要求公司对此进行更详细的解释，甚至要求公司公布牧子溢以前所有的工作行程，看看牧子溢的行程到底是怎样安排的，还要求牧子溢发布视频报平安。 除此之外，有粉丝放出了牧子溢之前几年的航班接送机表格，一个月里，牧子溢的飞行记录多达十余次，从前粉丝只关心牧子溢机场造型，如今想来，背后却暗含牧子溢那不眠不休的行程安排。 还有粉丝罗列了火社娱乐近几年的不作为，强烈支持牧子溢和公司解约。 在李青的引导下，有人联想到了之前关于牧子溢整容的通稿，与孟洲洲那时候解约时的新闻对比，网友抽丝剥茧，恍然大悟，才明白原来这并不是所谓对家和竞争对手散播的抹黑消息，这根本就是火社娱乐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目的就是为了警告牧子溢。 火社的口碑评价再次跌入谷底，与之成正比的是它一跌再跌的股价。 其实牧子溢需要解释的事情很多，但是他如今心里乱的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瑞让他在家里休息，至于外面的风雨，他来扛。 从律师那里回到家，牧子溢在家给两人下了面条，两个人面对面吸溜吸溜地吃着面。牧子溢问他：“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是五天以来牧子溢第一次问起自己的事。 “已经在起诉了，原本有些没有把握，因为根据当初你和火社签的合同内容，解约的条件确实有些不成熟，你需要按合同赔偿违约金。如今因为你身体情况曝光，律师说可以抓住这一点来证明公司对艺人的规划不合理，或许可以免除或者减免违约金数额，另外就是之前火社娱乐找营销号散播对你不利的消息，损害了你的利益，违背合同内容，这一点也是很关键的一点。总之就算是全额付违约金我们也要解约。坚持这一点，别的都不重要。” 其实这些事牧子溢什么也不懂，此时只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傅瑞，他吃了一大碗面条，这是他这几天以来吃的最舒心的一顿饭。 见傅瑞试探地看着他，牧子溢抹了抹嘴巴：“你不用担心我了，我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啦。笛平和魏檀也在帮我出主意，笛平之前和公司解约还有很多经验可以告诉我。我觉得我也要坚强起来，不能让你们担心！还有就是对洲洲姐，她......她这么帮我，我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和公司解约，然后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牧子溢前几天的闷闷不乐烟消云散，傅瑞知道他已经缓过来了。 这几天牧子溢在家几乎一言不发，或者就是在房间里写歌练琴。这会儿他想开了，傅瑞这里需要牧子溢配合的地方也可以告诉他了。 纵使两眼一抹黑，但是牧子溢为了解约边学边做，解约，他们势在必得。 这期间自然有很多别的经纪公司试图接洽牧子溢，帮牧子溢支付违约金，但是牧子溢并不理会。他解约不是为了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的，傅瑞说过，要想自由，就得做自己的皇帝，而不是做一个妃子。 鉴于火社娱乐封存了牧子溢的社交账号，牧子溢自己重新申请了一个名为“牧子溢sheep”的账号，通过以后，他自己买了热搜宣布这个消息，并且亲自写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并表达了自己目前期望解约的态度，还向粉丝报了平安。 至于自己抑郁症的事，牧子溢想了想，还是决定向粉丝坦白，并表示自己的病情已经好转，不需要太担心。 本来傅瑞是想帮忙转发的，但是牧子溢拒绝了，如果傅瑞在明面上参与进火社和他之间的纠纷，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更何况傅瑞是极音唱片的股东，如果火社抓住这一点，完全可以歪曲事实，说牧子溢是因为想要跳槽到极音才想要和火社解约。 笛平那边也是同理，所以牧子溢让他们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来。 牧子溢觉得他也需要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事，而不是做一个依靠傅瑞，抱金大腿的废物。 两人洗了碗，牧子溢拉着傅瑞看他这几天写的歌，他兴致勃勃地开始策划自己的专辑，如果顺利解约他就可以唱自己喜欢的歌了，他想发多少专辑就发多少专辑，想开演唱会就开演唱会，而不是要求着公司才能在很多很烂的歌里选出一首勉强能听的主打曲，也不需要自费带着团队去国外和国外的团队合作才能出一首出彩的歌。 正开始给傅瑞哼唱第一首歌的时候，牧子溢的私人电话响了。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屈指可数，无非也就是笛平、傅瑞、牧子溢的家人。 连钱安邹城都不清楚。 牧子溢以为是笛平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却一愣。 见牧子溢久久不接电话，傅瑞看了眼手机屏幕，屏幕上写的是“妈妈”。 “我去切个水果。”傅瑞怕牧子溢不自在，找借口离开。 牧子溢却拉住傅瑞的手，指骨发白，他哀求道：“别走，我害怕。” 和自己的母亲打电话，牧子溢却感到害怕，傅瑞忽然心里一酸。 傅瑞紧紧地抱住了牧子溢，安慰他：“别怕，我在。” 握着手机，电话铃已经第二次响起，牧子溢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接到父母的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约是在好几年前，他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吧。 没想到他经常想象的噩梦还是发生了，他害怕接起电话的时候，妈妈会说：“你又在胡搞什么？你有抑郁症？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脆弱呢？我就说你不适合去当明星，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你能干什么？” “我来吧。”见牧子溢嘴唇都发白了，傅瑞拿过牧子溢的手机。 “喂？”傅瑞接通了电话。 牧子溢眼巴巴地看着傅瑞，屏气凝神地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 “你是谁？牧子溢呢？”牧子溢妈妈的声音传来，牧子溢赶紧低下了头，忐忑不安地铰着手指。 傅瑞沉稳地说：“你好，我是牧子溢的朋友，他现在在我旁边。”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生病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连消息也不回呢？呜呜呜呜……” 听到电话里的哭声，牧子溢惊讶地抬起了头。 傅瑞将电话递给牧子溢，牧子溢拿过电话，和妈妈说起话来。 这一次他们聊了很久，直到手机发烫才挂了电话。 牧子溢扬起笑脸对傅瑞说：“我妈要来看我。” 他是真的高兴，电话里没有呵斥，似乎还有担心。 “傻瓜。”傅瑞叹了口气，牧子溢扬着脸止不住地笑，他觉得，一切都在变好。 ...... 看出牧子溢这边没有挽回的余地，火社娱乐只能灰心应对牧子溢这边的起诉。在此期间，之前停下来的牧子溢的通告继续。 不管最后牧子溢能否解约，他尚在合约期内，该赚的钱自然不能少赚。 于是牧子溢又回到了横店。 八卦媒体这段时间有多关注牧子溢，恐怕地球要灭亡了都不能令他们分心。 管家已经拦下了好多冒充快递员外卖员的陌生人了，还有人斥巨资租了江对面的房子，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牧子溢家的动静。 不过狡兔三窟，傅瑞可不止这些房子。 大隐隐于市，傅瑞带着牧子溢转移到了新的一处住宅，牧子溢从那里大摇大摆地到了横店。 剧组听说牧子溢要回来，连夜雇了十几个保安围绕着牧子溢，但也没能阻止狗仔化身群演混入剧组内部。 媒体拍摄已经不能阻止了，牧子溢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拍，但是采访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件事，连带着剧的热度都上升了，制片人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牧子溢在自己的wb分享着剧组的点滴，他终于可以想发什么wb内容就发什么wb内容了，他可以和傅瑞一样随便和粉丝互动，也可以一天发好几条wb或者好几天发一条wb，不用担心什么热度分流什么数据。 而他原来的账号依然发布着宣传和广告，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转发机器。 对于牧子溢的讨论从未停止，除了支持他的网友，也会有反对和嘲讽的，有骂他白眼狼的，又说他是装抑郁症的，还有的说他早有解约意思，连孟洲洲都是被欺骗的。 不过牧子溢已经学会了忽略那些言论，恶评就像渔网，一旦被绕进去就难以解脱，牧子溢有必须要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和信念，那么他就不能被这些打倒。 不知不觉，年底到了。 第82章 心结消散 年底到了，演员们的商业活动多了起来，剧组干脆放了假，等元旦过后再开工。牧子溢如今商业活动照常，但和公司的接触都是通过邹城。 不是公司不想和他联系，反而是完全是牧子溢不理睬公司。 诉讼需要时间，整个程序走完预计最少也要一年之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牧子溢还得和火社相处下去。 火社娱乐最近真的焦头烂额，面对舆论上的压力和牧子溢的解约，公司所有商业计划都被打断了。本来预计明年推出的女团也得延迟，毕竟公司的收益牧子溢的分成提供了很大一部分，牧子溢要是和公司解约成功，火社哪来的钱去支撑女团呢。 因为这种尴尬的情况，高层已经在向下施压，一定要把牧子溢留在火社。知道这时候，公司众人终于有些清醒，知道了牧子溢对公司的价值。 其实谁都知道，就算最后留住了能如何呢？强扭的瓜不甜，粉丝也不会买账。 经过第七次会议，终于有人提出：“既然牧子溢留不住了，我们可以再打造一个牧子溢。” 最后讨论的结果都指向一个人——何枪枪。就目前公司的情况来看，何枪枪是仅次于牧子溢的最有潜力的艺人。如果把公司的全部力量压在何枪枪身上，说不定何枪枪就能取代牧子溢。 基于现实，牧子溢这派的公司管理层也不得不咽下不服，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手扬眉吐气。 钱安得知消息后约了牧子溢在家见面，偷偷地把公司的打算透露给了牧子溢，牧子溢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本来是他的资源落在何枪枪头上，他正好有空筹备自己喜欢的歌，出一张新专辑。 不过对于钱安的偷偷告知，牧子溢还是很感激。 钱安问牧子溢如果解约了有什么打算，会不会去其他公司，牧子溢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于是坦坦荡荡说：“不会，我应该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吧。” 听了牧子溢的话，钱安欲言又止，牧子溢见了便说：“我们的关系，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他本以为钱安也会继续劝他不要和公司解约，毕竟钱安也在公司很多年了，还曾带过aeae和他，资历绝对算是公司的老人了。 未料钱安说：“如果你以后能自己站稳脚跟，可不可以让我也去你那边？” 牧子溢惊讶于钱安的话：“公司对你不好吗？” 钱安摇摇头叹了口气：“只是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在公司，无论做谁的经纪人，最后还是要听上面的安排，我以前以为艺人年轻，撑得住，根本没考虑过别的，后来因为你，我反思了很久。只是我心里再怎么为艺人着想，也抵不过公司的压力，我想，如果有这么个机会可以从公司出来，我想继续当你的经纪人。” “当然。”钱安马上补充，“你自然是不缺经纪人合作的，我也只是那么一说。” “唔……”牧子溢眼下并不能答应什么，只能说，“我会记得的。谢谢你，钱安。” …… 回到家，牧子溢的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从现在直到过年前，他们都会在西京，过年再一起回老家。 因为父母的到来，牧子溢只能趁着父母睡着的时候偷偷和傅瑞见面。 之前牧子溢的父母来了西京，因为不放心他，就暂时住在了西京，看到牧子溢如今住的房子，西京江景一览无余，也有些震惊。 “你一个人住那么好的房子？”牧子溢妈妈问，“那搞卫生什么的来得及吗？” 牧子溢回答：“我叫了钟点工的。平时也不怎么住在这儿，都在外面工作。你们要是有空，也可以来这里住几天。” “这房子多少钱买的？”牧子溢爸爸问。 牧子溢说了个数字，父母的眼神里充满震惊，妈妈问：“你赚了那么多钱？” “不是不是，贷款的。”牧子溢撒了个慌。 牧子溢妈妈皱起眉头：“一个人买那么大，浪费钱。” 这话没法接，牧子溢和傅瑞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帮牧子溢父母安置好。 “这个小区私密性好，生活方便，所以贵。傅瑞……傅老师也住在这里，其实你们也可以来住。”牧子溢开心地说道。 傅瑞听了这话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帮忙搬东西。 于是牧子溢的爸妈就在这里住下了。 只不过没几天以后牧子溢就去了横店继续拍摄，直到剧组放假再回来。 一家三口坐在一桌吃饭，在牧子溢的记忆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可能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到来。 演员们在剧组里一下子待好几个月，好多演员的家属会来探班，以前看到同组演员能吃上自己家人做的包子馒头或者家常菜，牧子溢都很羡慕。 虽然他没有，但是回到家能吃上爸妈做的热饭，对牧子溢来说也觉得很幸福了。牧子溢有时候想，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偶尔和傅瑞说的时候，傅瑞都是心里一酸，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即使是他不能和家人见面，也隔三差五要视频一下，但他和牧子溢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见过牧子溢和家人通电话。 本来牧子溢回西京肯定是第一时间到傅瑞那儿去的，这会儿却在家和父母团聚，傅瑞叹了口气，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泡面。 饭桌上，牧子溢兴高采烈地讲着剧组的事，父母听着，偶尔说几句话。 “我看到网上说你还在和公司打官司，是不是真的？”爸爸问道。 “嗯嗯，我想解约。” “怎么一下子要签约，一下子要解约的？当时不让你当明星你非要去，现在当了又不珍惜机会。你那时候说要学音乐我就和你爸说你就是一时兴起，看吧，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你从小就是这样的，做事不能持之以恒。”牧子溢的妈妈插嘴道。 听了妈妈的话，牧子溢嚼了几口饭，还是解释了一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然而妈妈还是揪着这件事不放，牧子溢心情忽然就烦躁了。 还是爸爸看出了牧子溢情绪不对，洗碗的时候把妻子拉到一边说：“别老说些有的没的了，孩子本来就……就有抑郁症。” “有什么抑郁症，一看就是网上瞎说的。抑郁症的人能像他一样高高兴兴的？抑郁抑郁，肯定不会像他那样的。”妈妈对此不以为然。 牧子溢刚想进厨房教爸妈怎么用洗碗机，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我看他就是过的太顺心，少了挫折。你就是从小太宠他，我和你说孩子不能过的太顺，就是小时候打击少了，所以现在经不住打击，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像那个什么……什么洲洲的？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就非得寻死啊？你看死了以后也不清静，还造谣我家儿子有抑郁症。以为都像她似的呢？我看最可怜的是她父母，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你说说现在的孩子，哎，真的不像我们那时候，什么苦都吃过……” 一席话残忍地撕破了牧子溢最后的幻想，他醍醐灌顶般地意识到，他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家人，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有些错误教育观念几十年如一日地灌输给他，终于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 他很努力地才在傅瑞的帮助下把自己从出生时就铺就的牢笼里解放出来，可是这些令他郁躁、自卑、胆怯的东西随着父母的到来又卷土重来。 他忽然感到很失落，但是又觉得好像理应如此。就如同他过去的时光一样，父母没有变，其实质变的反而是他。 他假装无事地离去，父母有一句话说的挺对的，这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着真的很浪费。 可也不是每个子女，都必须和父母紧密相连的。 譬如笛平，父母双亡，譬如傅瑞，父母远在异国，譬如孟洲洲，身亡以后父母和姐弟为了她的遗产吵的不可开交。可即便如此，他们都找到了面对遗憾的方式。 那么他也能的。 晚上，父母熟睡以后牧子溢下楼去了傅瑞那里。 因为这段时间牧子溢要陪父母不能陪他，傅瑞觉得十分无聊，所以最近着迷做甜点。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炉蛋挞刚出炉。 漂亮的盘子里放着两只热气腾腾的蛋挞，傅瑞围着围裙一脸期待地等着牧子溢的评价。 牧子溢咬了一小口一脸满足，想起什么，掀开围裙检查了一下傅瑞的腹肌，好险，还在。 “色胚。”傅瑞无语地拉下衣摆。牧子溢嘿嘿一笑，咬一大口蛋挞。 他看着傅瑞说：“你好像我妈。” 人妻感瞬间变成人母感的傅瑞：“……想死是吗。” 下一秒牧子溢放下蛋挞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吃蛋挞吃出了愁绪？”傅瑞向前一伸，借着牧子溢的手叼走了剩下的半个蛋挞，“很甜啊，不苦不涩。” 牧子溢抹去他嘴角的残渍，顺手把手指伸进去暧昧搅了搅，脸上还带了坏坏的笑容。 接收到了牧子溢的讯息，傅瑞眯起眼睛，一把箍住牧子溢：“这是——爸妈在，更刺激？” 借着这个姿势，牧子溢顺势就搂住了傅瑞，傅瑞忽然感受到了牧子溢身上的脆弱。牧子溢像一个小婴儿一样，软软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开心？”傅瑞一下就熄火了，他吻了一下牧子溢的脸颊猜测，“和父母吵架了？” “你为什么总是能一下子看穿我。”牧子溢忽然笑了，他摇摇头，“没吵架啦，从来都是我单方面被虐。你说，像我父母那样的，是不是很少见？” 其实这样的父母怎么会少见呢，他们有的信奉挫折教育，有的热衷泼孩子冷水，有的从不相信孩子能有傲人的成就，有的习惯于把冷漠的拒绝当体贴。 “你做的不好，这算什么？你应该更努力……”、“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什么梦想瞎想，你就老老实实读书，以后找个好工作就是对得起我们了！”、“不要骄傲，拿了一次第一就自豪了？你看看隔壁……”、“这是你自己写的？你能考这么高的分？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抄的？”、“不要买这些了！浪费钱！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诸如此类。 “他们说什么了？”傅瑞问。 “嗯……他们说，我肯定没有抑郁症，肯定是假的。”牧子溢凄然一笑，“觉得自己挺惨的，如果是别家的父母，至少也该上网查一下抑郁是什么吧。他们总是这样，从小到大都觉得我所有的情绪都是小题大做，矫揉造作，是做作，是装的。不，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其实子女也是会有情绪的。” 傅瑞听了也跟着叹气。他看得出来，即使父母对他冷嘲热讽，尽管父母全然不理解他的生活，可牧子溢还是想信赖于父母，去追求一些细碎的亲情。傅瑞本也以为，亲情之下所有的误解都会被解释清楚，但是他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多风云诡谲。 只是牧子溢乐在其中，他不方便说些什么，只能等到牧子溢自己看清楚的时候，再鼓励他。 “牧子溢。”傅瑞捧起他的脸，“别再想了，父母不可以选择，可我们会有自己的人生。你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不要再困于过去，不要再走回那个牢笼。如果未来你需要一个怀抱，没有父母，可我在这里啊。” “嗯……”牧子溢使劲点点头，“我明白的，是我还抱有太多期待，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父母了。” 话音刚落，室内陷入沉默。 傅瑞看着茶几上一盘子蛋挞出神，终于忍不住出声：“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噗嗤……”牧子溢都笑了，偏他还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呐你看，你手艺像我妈，年龄像我爸，在你身上我可以同时拥有爱情友情亲情。啊~我看人的眼光，我自己都佩服。真是一举多得。” 傅瑞知道牧子溢在开玩笑，也不急着生气，反而一把把他扛在肩上。 这个姿势，这个走向，牧子溢觉得不妙。 “小沐沐，是时候孝敬你爸爸了。你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做一个好老公。”傅瑞拍拍牧子溢的屁股，兴高采烈地把他丢上了床。 呼~假儿子也不错。 而牧子溢也终于学会自己长大，不再纠结于过去，不再纠结于那些他纠正不过来的东西。 “爸妈，我这里还有工作，可能不能马上回老家。如果家里有事的话，你们可以先回家。我在外面，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他在餐桌上，笑嘻嘻地看着二老。 父母对视一眼，牧子溢的爸爸问道：“你的身体呢？不是都说你……” “没事的，网上乱说的，你看我，像是生病的人吗？”他露出大大的笑脸，是很开心的模样。 也是他以后一直一直会有的模样。 第83章 十个愿望 新年第一天，牧子溢起得很早，兴高采烈地拉开窗帘把傅瑞生生弄醒。 “新的一年！对我富一点吧！”牧子溢双手合十对着窗外许愿。 傅瑞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迷迷糊糊地问：“你的愿望为何如此肤浅？” “你不懂，我现在负债累累穷得很。”牧子溢脸上十分苦大仇深，他先是背上了房债，又很可能背上违约金的债，如今公司把资源匀给何枪枪，又因为牧子溢身上有合同纠纷，业务一下子少了很多，所以又面临收入骤减的困顿。 总结来说，太穷了。 “那你不想许愿一下我们长长久久？新年第一个愿望太庸俗，浪费了。”傅瑞揉揉眼睛，眯着眼看刺眼的阳光。 “这个你肯定会许愿的么，我就不浪费许愿资源了。而且生日还可以许愿，过年也可以许愿，来得及。”牧子溢说的头头是道。 他又钻进被子里亲了傅瑞一下：“新年快乐，老婆！” 十分会哄人，逻辑又严密，傅瑞根本没脾气。 早起的牧子溢兴致勃勃地去厨房煎蛋做三明治给傅瑞吃，傅瑞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看着漂亮的三明治忽生一计。 他拍照发wb：“一天之计在于晨。【图片】” 发完了粉丝纷纷涌入，祝他新年快乐的有之，质疑早餐分量好像是两人份的有之，充分满足了傅瑞的目的。 他还催促牧子溢：“你不发个wb祝大家新年快乐？” 牧子溢塞了一嘴巴三明治，一瞬间以为傅瑞经纪人上身：“啊……哇（我）还债（在）吃换（饭）呢。” 这拿着三明治一脸呆的傻样就被傅瑞拍了。 牧子溢之见傅瑞都没心思吃饭了，拿着手机笑的一脸上神秘，良久才放下手机不紧不慢地开始吃早饭。 然而wb上牧子溢和傅瑞的新年祝福已经上了热搜。 @牧子溢sheep：新的一年，对我富一点！【图片】 这是牧子溢自解约风波声明过去后第一次发wb，算算也有好些时间没上网了，粉丝都快疯了，没想到新年第一天有福利。 牧子溢后援会：新年快乐~爱你，理解你，支持你，希望你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开心。不要管前路如何，我们只愿你朝朝暮暮平安喜乐。 粉丝1：呜呜呜呜，哥哥开心就好。 粉丝2：沐沐！你终于出现了！ 粉丝3：沐沐最近过得好吗，不要太累了，开心最重要！ 粉丝4：别害怕，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底下都是一溜支持牧子溢给牧子溢加油的粉丝，只有下面的网友发现了盲点。 粉丝5：难道就我关心为什么这个三明治是傅瑞同款吗…… 终于有网友真相了。 “牧子溢风波后首发博”的话题很快被营销号搬运，也有人疑惑为什么一大早牧子溢和傅瑞会一起发博还一起吃早餐。 粉丝帮两人解释：“他们是好朋友哦，请勿造谣，小绵羊们非常感谢傅老师对沐沐的关心。” 当然cp粉一定会陷入狂舞：“呜呜呜两人一起对抗风波的感情太感人了……” 傅瑞的计划又迈进了一大步。 按理说牧子溢最近没什么事应该可以好好在家休息，傅瑞提出两人可以去约会。牧子溢吃完早餐却匆匆收拾自己，然后拿上车钥匙显然是要出门。傅瑞一头雾水地问他：“你去哪里？” 牧子溢边穿鞋边说：“我要去工作啦！” “你不是没有通告放假在家吗？”傅瑞扶稳摇摇晃晃的牧子溢，觉得牧子溢最近有点奇怪。 “嘻嘻，先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啦！”牧子溢亲了傅瑞一口就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其实牧子溢是要去见几个人，这些人也是他未来新的工作室的成员。 和火社打官司以后，牧子溢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单干。人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必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好一切，不然等尘埃落定以后再开始打算就太迟了。他也不想再麻烦傅瑞，就趁着这一次机会，牧子溢想要看看凭借自己的能力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如果实在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他才会求助于傅瑞。 为了不在法庭上落下主动违约的把柄，这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 见面的地方是在造型师六六的家里，六六是以前在节目里和牧子溢合作过几次的造型师，后来六六出国学习，最近才回国。 牧子溢和六六合作的那几次造型都是很出圈的造型，只是六六为牧子溢量身打造的造型不符合火社娱乐对牧子溢人设的期待，所以除了个别活动，火社更青睐造型师Lion的想法，把牧子溢打造成一看就是偶像歌手的形象，而六六的审美更高级，简单却不失牧子溢的个人风格。 作为个人来说，牧子溢当然是更喜欢六六的风格，于是得知六六回国以后牧子溢立马联系了六六。六六自然也是愿意和牧子溢合作的，因为这个男孩总能带给她很多灵感，而牧子溢的可塑性也很强，六六非常期待和牧子溢的合作。 另外和牧子溢接洽的就是公关团队和宣传团队的负责人。这两个团队分属于不同的公司，是专业的有很多年工作经验的团队，曾经负责过很多艺人的业务，该宣传团队甚至和傅瑞有过合作，不过因为傅瑞前些年实在是闲的发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专业宣传团队的存在就显得很鸡肋，于是傅瑞和他们解除了合作，用了极音自己的宣传。 这是牧子溢联系李青以后获得的推介，傅瑞团队认同的宣传，那一定不会差。 至于音乐制作，那自然是和韩新云的录音棚合作，这是和极音或者集英独立的团队，主要负责人都是韩新云的好友，韩新云和傅瑞一起创造了那么多经典的专辑，手下的人多和顶尖歌手合作，完全不输国外的大牌团队。 今天韩新云也来了，看到如今的牧子溢也很是感慨。记得没多久以前他还和人吐槽过现在的偶像歌手，还和傅瑞评价过牧子溢难听的口水歌，可如今眼前这个男孩正在成长，他眼中褪去了那些战战兢兢的怯懦，摆脱了跟在经纪人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的性格，成为了初具锋芒的音乐人。 对牧子溢的实力，韩新云早已经完全改观。撇开那些火社娱乐随便搞的口水歌不谈，牧子溢创作的实力是没话说的，一开始虽然缺乏经验稍显幼稚，但是经过傅瑞的指导和专业团队的打造以后，之后的几首歌都反响很好。 牧子溢完全可以做一名唱作歌手，而不是一个只会“askaskaskme”的花瓶。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几个人相谈甚欢，甚至约好一起吃晚饭，牧子溢做东。牧子溢见好多都是傅瑞的熟人，就叫他也一起来。 选的餐厅自然是私密性极佳的，傅瑞还以为是牧子溢请他一个人吃饭，打扮得很骚包地就来了。 这是傅瑞之前网购的一件粉色豹纹的毛衣，当时拆开包裹后牧子溢对这件衣服的评价：你是解放天性了？ 不管，反正傅瑞很喜欢。他以前不好意思穿粉色，和牧子溢在一起以后就尊崇内心。 到了餐厅，傅瑞还纳闷为什么牧子溢要定个那么大的包厢呢，一打开门，韩新云的大脸映入眼帘。 再一看，好家伙，一群人啊。 牧子溢和傅瑞的关系还没公开，两人对外是好朋友也不是秘密，傅瑞环视一周，好多都是老熟人。 六六看到傅瑞的粉色豹毛衣，眼皮飞快地跳动，根本不敢看他。 都说傅瑞时尚品味古怪，能看的下去的造型都得益于造型师的功劳，六六这一次是亲眼所见，觉得所言非虚。 牧子溢捂脸，这件衣服，后来傅瑞还给他买了一件同款，他从来没穿过。 “你对我的时尚品味有意见？”傅瑞眯起眼问牧子溢。 牧子溢哪敢有意见，这会儿有意见回去还不得跪搓衣板？他又不傻。 众人表情各异，傅瑞很淡定地落座，问：“你们这是在？” 韩新云就给他解释了牧子溢的计划。 原来牧子溢这几天竟然在忙这些，傅瑞很是意外。看向牧子溢，他敞着笑脸，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傅瑞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真的是老父亲心理了。 回去的车里，牧子溢兴致勃勃地和傅瑞讨论着他的计划，还问傅瑞：“你觉得我这么想对不对？”或者是“你觉得我这样做正确吗？” 傅瑞温柔地含笑看了牧子溢一眼，叹了口气：“你变得这么厉害，我都怕……” “哎？怕什么？”牧子溢瞪大眼睛看他。 “怕你有一天就不需要我了。”傅瑞深呼吸，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不需要你不好吗？以后换我照顾你。”牧子溢靠了过去，揽住傅瑞往怀里带。 想起刚刚饭桌上牧子溢运筹帷幄的样子，傅瑞忽然就不那么自信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比牧子溢大这么多，照顾他是应该的。只是牧子溢越来越独立，有自己的明确的规划，傅瑞好怕他跟不上牧子溢的节奏。 等到有一天他年老色衰，牧子溢还是正值壮年，他又不需要他了，那么，他们俩最终会如何呢？ 患得患失的情绪令傅瑞倍感失落，他不想变成怨夫，但是年轻的牧子溢又令他没有了安全感。 牧子溢歪头看了傅瑞一会儿，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只是傅瑞能有什么心事呢？牧子溢问他，他摇了摇头。 这种淡淡的愁绪一直持续到上床的时候，牧子溢毛手毛脚地去骚扰傅瑞，傅瑞却扭过身子去了。 牧子溢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而且大发了。 他绞尽脑汁地想，想来想去今天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啊？他只得腆着脸凑上去：“老婆好老婆最好的老婆，你为什么生气了呀？” “我没生气。”傅瑞叹了口气。 老婆说没生气那就是很生气了，牧子溢龇牙咧嘴抓耳挠腮：“你说说嘛，做错了什么我改。” “你没做错什么。”傅瑞又叹了口气。 “没做错你干嘛不高兴？”牧子溢实在是感到迷惑，他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听了这话傅瑞一下子翻过身来了：“你吼我？” “不是……我？”牧子溢震惊。 看着牧子溢瞠目结舌的样子，傅瑞忽然觉得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作真是可怜，越发对自己不满意了。 没想到因为过于紧张，牧子溢不小心放了个屁，这个屁把傅瑞逗笑了，牧子溢也尴尬地笑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嘛……”牧子溢见气氛不错，连忙缠了上去追问。 “你会不会嫌弃我老嫌弃我没用就不爱我了。”傅瑞幽怨地问。 “这？从何谈起？”牧子溢怎么也没想到，傅瑞是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难过。 不过他马上发誓：“才不会，首先我就喜欢成熟的，其次你怎么会没用？你说这话真不是为了讽刺我？” “真的？” “真的啦真的啦……”牧子溢扭着身子黏上去，像年糕粘在铁锅上，扯都扯不下来。 “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吗？”牧子溢捏了捏傅瑞的鼻子，突然奇想，“要是能结婚就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却都知道这不可能。 可是傅瑞的心却一下子好像棉花糖化了一般，变得甜丝丝的。 他急切地去捕捉牧子溢的唇，将他压在身下。 牧子溢第一次被压，还感觉有些小刺激。 “等等。”牧子溢想起什么，忽然挣扎着爬起来拿过手机。 在傅瑞探究的目光下，牧子溢编辑了一条微博。 @牧子溢sheep：牧子溢的新年愿望：1.今年出一张原创专辑。2.健健康康地迎接新年。3.诸事顺利，新年暴富！……9.我的粉丝天天开心。10.谈一个甜甜的恋爱。 牧子溢对着傅瑞展颜一笑，点击了【发送】 “是和傅瑞谈一个甜甜的恋爱。”他附到傅瑞耳边，呼着气补充。 第84章 从今以后，真正的我 开年第一天，牧子溢新年愿望引发了热烈讨论，别的愿望网友们不在乎，但是第十个愿望就很耐人寻味了。 觉得牧子溢作为爱豆不应该谈恋爱更不该有这种想法的人有之，觉得牧子溢这个年纪谈恋爱再正常不过的有之，甚至有个别大粉在wb宣布，鉴于这几个月来牧子溢的情况，他们觉得难以接受，因此要脱粉。 不过后来有别的粉丝扒出有个别大粉只是装作很喜欢牧子溢，实际上是为了靠拍图和应援赚钱。在牧子溢此时陷入困境之后，这些粉丝见风向不对就立刻跑路继续物色下一个明星去了。 纷纷扰扰之中，牧子溢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过了一周，牧子溢突然宣布将发布新专辑。 @牧子溢sheep：新年愿望第一项达成！?(??????????????)? 众所周知牧子溢正在和公司打官司，粉丝也发现牧子溢的资源逐渐在向公司其他人转移，比如合作了五年的品牌方突然宣布加入新的代言人，还有些潮牌陆陆续续暂停了和牧子溢互利互惠的合作，综艺节目也逐渐没有了牧子溢的身影。 对于牧子溢的现状，是个人都能看出火社娱乐是在放弃他，与之对应的是何枪枪身上越来越多的资源。牧子溢粉丝自然是为牧子溢忿忿不平的，在事情发生后火社娱乐的官微下面全是牧子溢粉丝的骂声，不得已之下，公司关闭了评论。 本以为牧子溢在判决之前都要消失在公众视野，没想到新年伊始牧子溢这里就传来了好消息。 粉丝有一种憋屈了好久以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轻松感。 为了给牧子溢加油打气，粉丝开始打鸡血似的做数据，疯狂转发评论这条wb，可以想见无论牧子溢这张专辑好与不好，最后销量都不会差。 扫兴的就是火社娱乐发表声明，声称公司并没有给牧子溢发表专辑的计划。 牧子溢不打算在解约前发布专辑，不然岂不是还要和什么都没做的公司分一杯羹？第一次开庭的日期已定，就在一月底，两方已经显而易见地交恶了。 傅瑞让牧子溢不要焦急，这段时间正适合平心静气地完善专辑内容。 有那么多人的支持，牧子溢确实不急，他安安心心地看六六给他准备的造型方案，他受邀参加“悦泉”音乐盛典。 这是个非常有意思奖项也很有重量的颁奖典礼，这个颁奖典礼每三年举行一次，不像传统的颁奖典礼那样大家穿着礼服正襟危坐，而是每一届都有一个主题，嘉宾需要根据主题打扮，会场里也可以自由走动，到处都有小型舞台和乐器，音乐人可以随时表演，非常好玩。 上一届盛典牧子溢没有受到过这个盛典的邀请，今年被邀请时牧子溢激动坏了。今年盛典的主题是“森林”，六六给牧子溢设计的造型是鳄鱼。 牧子溢看着自己的造型，忽然想到一事，就在沙发上爬过去问正在看书的傅瑞：“小傅小傅，你去悦泉打算做什么造型啊？” 傅瑞眼皮子都不抬地说道：“粉红顽皮豹。” “啊，太暴露本性了吧？”牧子溢眨眨眼，又想起了上次傅瑞穿粉色豹纹毛衣的情景。 闻言傅瑞卷起书翘了牧子溢的脑袋：“你不是喜欢的很？还让我穿豹纹……那个什么。”说着说着傅瑞就不好意思了。 看着傅瑞脸颊两坨酡红，牧子溢露出得意的小虎牙。也是傅瑞给的灵感，牧子溢给傅瑞买了豹纹的小裤裤逼他穿上，还企图让他穿上可爱的女仆装，傅瑞死活不愿意，但后来还是屈服于牧子溢的淫威之下。 牧子溢真的很恶趣味，他喜欢傅瑞穿着他送的性感小裤裤去谈公事。 之前敲定的傅瑞的演唱会计划已经确定了，年后傅瑞将在五个城市举办十二场演唱会。听闻消息粉丝激动万分，奔走相告，前三场的票已经销售一空了。 作为傅瑞的演唱嘉宾，牧子溢真的对傅瑞的号召力十分崇拜。 悦泉音乐盛典当天，造型师六六来到牧子溢家里为他做造型，楼下傅瑞也被造型师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一次牧子溢的造型主题是“鳄鱼”，六六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件鳄鱼服，军绿色为底色，屁股后面有一条两米长的鳄鱼尾巴。为了这个造型，牧子溢提前将头发染成了十分有光泽的亚麻绿。傅瑞对着牧子溢的满头绿色思索了好几天。 牧子溢本来还想提前看看傅瑞到底做了什么造型，可惜他比牧子溢先出发去了会场。 悦泉音乐盛典的现场星光璀璨，嘉宾们走过布置成繁花绿道的长长廊道到达室内，内场墙上爬满藤蔓，场馆内竟然真的打造了一片森林。厚厚的落叶和松针铺满地面，打扮成各种动物植物的嘉宾穿梭其中。 走完红毯用金色的记号笔签了名，牧子溢被主持人拦下接受采访。 去年年末的娱乐新闻上几乎都是和牧子溢有关的内容，这一次牧子溢公开亮相，自然而然吸引媒体的目光。 主持人不会问太过犀利的问题，最多也就是评论一下造型和未来的打算，待会儿结束以后的媒体采访时间才是真的战场。 好朋友笛平也在会场，这一次他的歌被提名了，牧子溢过去和他道喜。笛平的造型似乎是一条小银鱼。 “你看到傅瑞……老师了吗？”傅瑞明明比牧子溢先出发，但是牧子溢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傅瑞的身影。 牧子溢猝不及防提到傅瑞，笛平还有些满头雾水，笛平摇摇头：“不知道啊，我也好期待傅老师的造型。” 于是牧子溢就在会场到处走寻找傅瑞“粉色”的身影。 火烈鸟，不是，粉色河马，不是…… 正走进会场深处的时候，大门那边传来低呼。 牧子溢转头，只觉得门口那人逆光下流光溢彩，神俊疏朗，令人的目光忍不住流连忘返。 再仔细一看，可不是自家那个臭男人吗？ 见惯了平日素面朝天还要牧子溢帮忙修眉的傅瑞，此时在化妆品加持下五官越发深邃的男人美得不可方物。 是美，那种积蓄着力量和芳华的美。 傅瑞并没有穿什么粉红顽皮豹的衣服，而是一袭点缀着暗金色装饰物的黑色丝绒华服。他的肩上披着披风，落到脚踝盖住一只脚背，头顶镶嵌着水晶的王冠压住他浅金色的头发。 牧子溢只能想起四个字去形容他—— 你好骚啊。 “天呐，傅瑞打扮的好像一个神。”身旁的歌手窃窃私语，牧子溢这只大鳄鱼一下子就回了神，随后陷入无尽的花痴当中。 只见傅瑞像绝对主角那样站在门口，目光四处搜寻，仿佛在找什么人。 找谁，那当然是找老公啦。牧子溢清清嗓子，抬头挺胸地拖着大尾巴向傅瑞走去。 “你找我？”牧子溢看了看四周的目光，加上“傅老师”三个字。 傅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嗯。你太矮了，一下子没看见。” 牧子溢：“……” 臭男人！ 于是盛典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打扮的好似天神，经过牧子溢询问，回答扮演的是“森林之王”的男人举着香槟四处悠闲地游荡，落后一步之处，一条碧绿的鳄鱼拖着大尾巴横扫千军。不少艺人中招，脚踝被鳄鱼尾巴扫过。 怪不得六六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慢慢走慢慢转身呢。 傅瑞看着牧子溢尴尬到耳垂都红了，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两人所到之处尽是探究的目光。这些目光好像是有形的，像风一样，透明却无处隐藏。牧子溢低着头，偶尔听到一两句“抑郁症”或是“解约”之类的话，也有“绯闻”、“他俩是不是真的啊”之类的探寻。 可见大家虽然都是艺人，但八卦的心不死。 就这样垂着头走，大鳄鱼不小心就撞到了傅瑞的后背。 以前这种时候傅瑞都会“啧”一声，然后嫌弃道：“毛毛糙糙的，一年比一年呆头呆脑。”但是今天傅瑞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沐沐，低着头才会处处受困，抬头了才能避开阻碍看到前路。” 这话令牧子溢心头一震，他用力点点点头，变得昂首挺胸起来。 也有人上前和两人寒暄，可是目光中的好奇和打探令他们的心思无处躲藏。牧子溢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他越坦荡，那些想看笑话或是看热闹的人就缩了回去。 颁奖开始后，大家的注意力终于被台上吸引。 傅瑞带着牧子溢往后走，在树后面，傅瑞好奇地摸了摸牧子溢的尾巴。 “男人的尾巴不可以随便摸的。”牧子溢将手伸进披风里，抓住傅瑞的另一只手。 “我现在是王，我想干嘛就干嘛。” 牧子溢皱起鼻子龇小虎牙：“希望你晚上回家还能这么自信！” 下一秒，后脑勺被揽过，天神的吻落在了鳄鱼的嘴巴上。 “你疯了！有人呢！”牧子溢惊慌失措地跳开，眼睛红红的，被尾巴绊倒摔在落叶上。 “待会儿，害怕吗？”傅瑞出声问道。 “什么啊……” “采访。” “哎……”牧子溢叹口气，“害怕也得上啊。马上就要开庭了，就当预演吧。” 恐怕也只有枕边人才知道他每晚每晚的辗转反侧。只是一些事，只能自己扛。不问结果，只顾旅程。 听了牧子溢的话，傅瑞中肯地点点头，随后伸手扶起他。 “反正，我在外面等你。结束了就快点出来吧。”傅瑞捡起大尾巴扫了扫牧子溢的鼻子，开心地说：“晚上见~” 牧子溢抓住自己的尾巴，忽然脸红了。 …… 这场盛宴牧子溢除了因为造型上了两个热搜以外全无音乐奖项的收获。但是在采访区，卸下鳄鱼尾巴的牧子溢显然是全场宠儿。 早前听说牧子溢应邀参加悦泉音乐盛典以后，各家媒体闻讯出动，就怕占晚了位置今晚错过什么好料。得了奖的林侃恐怕都没有牧子溢更能吸引媒体的笔头。 牧子溢手握四五个话筒，还有源源不断带着logo的话筒在往他面前递。 他有种错觉，这些挤上来的东西不像是话筒，倒像是行刑前对准他的枪口。 杂志社a：“请问传言你和火社娱乐解约是因为不满公司资源分配，想要和别的公司签约是真的吗？” “不是。真相是公司的一些做法违反了合同内容，损害了我的利益。”庭前不能让对方抓住把柄，牧子溢咬死了合同问题。 报纸b：“前段时间曝光你整容的消息是火社娱乐的手段吗？” “这你得问公司，而不是问我。”没有确切证据，不能污蔑，不然会引发舆论反弹。 网媒c：“庭审那天你会去吗？” “我全权委托律师。有需要就去。”不信口开河，也不把话说满。 八卦杂志d：“你真的患有抑郁症吗？这是不是你博眼球的手段呢？” “我倒希望这是假的。”牧子溢假装失落的样子，嘴唇紧紧抿住，看上去十分可怜。 合作视频网站e：“请问你的新年愿望今年都会达成吗？” 牧子溢笑：“最好全部达成！不过愿望嘛，能实现一个就不错了，有专辑是真的，希望大家多多关注。” 合作杂志f：“那你想谈恋爱也是真的咯？” 牧子溢：“只是大胆想，万一呢？” 八卦媒体g：“那你这算不算偶像失格呢？” 这一问抛出，全场噤声。 众人以为牧子溢会在台上惨白着脸尴尬万分，不知所措，摄影师疯狂地按下快门想要捕捉牧子溢此刻的表情，可惜牧子溢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个表情还是他从傅瑞那里学来的。 他回答道：“也许吧，如果恋爱算偶像失格，那我只好放弃爱豆这个身份。” 此言一出，底下的记者也沸腾了起来。 牧子溢把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勾唇一笑：“我自知从我出道起，偶像歌手一直就像一个标签一样把我钉死。以前我以为这是别人给我贴上的标签，可我今天才明白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束缚。我曾经以为我能做到的只有在公司的安排下认认真真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但是过去一年我才发现，我可以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们一直以来总是以偶像的标准要求我，我自认为过去几年我顶着这个帽子干的相当不错，我没有令任何人失望。我扮演的大家眼中的牧子溢这个人，完全符合公司、公众、粉丝的期待。可是我不想再浪费我的生命了。我是怀揣着音乐梦想才参加节目出道的，但之后的一切都与我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所以我陷入了不开心的情绪，并且差点害死自己。” “我为什么惊觉这一点呢？我庆幸在我迷茫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对我有帮助的同行。有我的好朋友，也是和我一样敢于重新开始的笛平；有我接触到的很多前辈以及全世界各地的音乐人；还有虽然与我只有几面之缘，但和我感同身受还反过来劝慰我的洲洲姐。因为他们我才明白，与其在自我安慰中沉沦，不如承认自己的梦想并从头来过。”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傅瑞老师，从第一次在综艺节目里合作开始，他就一直带给我很多震撼和启发，无论是他无可挑剔的才华还是为人处事的风度，都让我意识到，我能进步的地方还有太多。在我自卑的时候是他鼓励我自信一点，因此才有了《婚礼》这一首歌以及后来的《22-4》，在我迷茫的时候是他引导我，所以我鼓起勇气和公司说不想再唱没有意义的口水歌，自掏腰包和国际顶尖的团队合作，出产了新的单曲。在我陷入私生恐惧的时候也是他慷慨地借我房子住，更别提每一次我陷入困境的时候也是他帮我发声。” “而这一次，我鼓起勇气推翻一切是为了自己，因此我也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我开始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愿望，无所畏惧。如果我的愿望是偶像失格，那么我想说，偶像歌手这个身份我不要了，新的一年里，我要做一个独立、自由、热烈、愉悦的唱作歌手。也请大家多多指教，从今以后站在大家面前的，就是全新的歌手牧子溢啦。” “此刻站在大家面前的，才是真实的我。” 他在连成一片的闪光灯中扬起最灿烂的笑脸，眼眸含着浅浅的泪光，对着无数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很多年以后，当歌迷们回顾牧子溢这些年来走过的路，无一例外惊讶地发现，原来他光芒四射的歌手历程，是从今晚开始的。 第85章 官司 一月底，牧子溢解约的案子第一次庭审，法院门前人山人海，都是前来蹲守最新消息的。网络上粉丝也在关注这件事，唯有当事人似乎浑不在意。 牧子溢晃着脚坐在床边，看傅瑞帮他和自己收拾行李。明天傅瑞就要去庆市进行演唱会的彩排了，牧子溢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一起去。 原本牧子溢是要做傅瑞的演唱会嘉宾的，不过李青提出现在正是打官司的时候，太明目张胆不好，傅瑞不以为然，牧子溢却觉得李青的话很有道理。 原本牧子溢自告奋勇要帮傅瑞整理行李，但是他理好后傅瑞检查了一遍，充电器没带，袜子没带，护肤品也没带，漏掉的东西太多。再看他自己的行李，衣服带的太厚，届时肯定得热死。 因为找了个笨蛋老公，傅瑞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自力更生。 牧子溢好心帮倒忙，可牧子溢还不老实，坐在床边老用脚去撩拨傅瑞，傅瑞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在心里默念：自己选的老公自己选的老公自己选的老公。 忽然傅瑞心生一计，抓住牧子溢的腿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咦？你没有腿毛哎。” “干嘛！”牧子溢气的跳起来，傅瑞才不是第一次发现牧子溢腿毛稀疏，但他总拿这件事刺激牧子溢，牧子溢也觉得自己这样没有男人味，甚至还偷偷去美容院咨询种植毛发。 听闻牧子溢的需求，美容顾问也皱起眉头觉得一言难尽。倒是有人种植腋毛，可腿毛还是第一次听说。 牧子溢很生气，傅瑞还忍不住笑嘻嘻的，他龇牙表现出凶狠的样子，把傅瑞扑倒在床上。 刚刚整理好的衣物被压在身下，傅瑞大喊：“切不可白日宣淫。” 牧子溢：“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哇。” 在一堆衣服上，牧子溢压着傅瑞酱酱酿酿。 事后衣服散落一地，刚刚的辛勤劳动毁于一旦。牧子溢搂着傅瑞躺在床上发呆，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钱安来电。 “应该是官司的事。”牧子溢听着铃声忽然有些紧张了。 他接起电话，果然如此。 “和你汇报一下，庭开完了，再就是等待判决书。不用担心，应该一个月内就能收到。” 钱安已经彻底倒戈到牧子溢这边了，牧子溢决定暂时还是让钱安当他的经纪人，两人合作了这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这回牧子溢成了钱安的老板，钱安也不能有那么强的控制欲了。 “知道了。谢谢。”牧子溢挂了电话，搂住傅瑞的脖子，两人一起看网络舆论。 庭审刚结束后相关话题立马上了热搜，因为该案件涉及牧子溢的个人隐私和火社娱乐商业机密，所以不公开审理，除了双方律师，谁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牧子溢忍不住打电话给律师询问情况，不过听律师的语气还挺轻松。 关注此事的傅瑞也竖起耳朵听电话内容，律师先和牧子溢简单描述了一下庭审过程，然后表示：“比预期的情况好很多，火社娱乐之前故意放消息给营销号曝光你整容的事以及这些年未合理安排你的经纪事务导致你患抑郁症的事令他们很被动，对我们很有利。再差不过缴纳部分违约金罢了，我和法官沟通以后，认为最后金额可能控制在一千万以内。” 一千万虽然听上去也很多，但是与合同约定的违约金比已经好太多了。一千万，傅瑞根本不用卖房，牧子溢自己都能出。 “太好了！么么么么么么么哒！”牧子溢挂了电话搂住傅瑞狂亲。 这则消息傅瑞听了也高兴，不过他还是拿过手机再问了一遍。如果火社娱乐不上诉最好，可以早早结束，不然又要拖个一年半载的。 律师说：“本来我也有这个顾虑，如果他们一直提出有新证据或者故意拉长程序导致多次开庭的话，我们这边就很麻烦，因为牧子溢先生是要发表新专辑的，但这只能在解约后才能进行。作为公司来说拖个一年半载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对于当红艺人来说就很头疼，但是今天开庭后我觉得对方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还是因为受到了舆论的影响。火社娱乐本来就因为舆论股价大跌，最近因为何枪枪人气旺股价有所回升，但是从前几天开庭日期临近时，火社的股价又下跌了。如果官司时间拖长，对他们没有好处。” “好的好的，谢谢。”傅瑞和牧子溢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牧子溢乐的在床上打滚，一不小心就卷着被子滚到了一边，傅瑞不自在地拽过被子挡住关键部位，对于牧子溢的毛躁十分无奈。 这一打断，床上本来理好的那些衣服变得皱巴巴，还有一些还染上了可疑的液体，牧子溢只能陪着傅瑞重头来过。到了晚上，两人的行李才终于准备好。 躺在床上，牧子溢很快就睡着了，傅瑞静静地躺在月光下感受身边人平稳均匀的呼吸。今夜没有小心翼翼的翻身和淡淡的叹息，傅瑞微翘嘴角。 和牧子溢相识以来，傅瑞总觉得自己什么奇妙的滋味都尝过了，捣蛋的牧子溢，微笑的牧子溢，坏笑牧子溢，可怜的牧子溢，局促牧子溢，脆弱的牧子溢，每一个牧子溢的碎片都能准确地卡在傅瑞的喜好上。 他原来从没有想过，原来两个人的烦恼也比一个人的顺遂要快乐。 他比他小十岁，傅瑞看着牧子溢长大，从十八岁到如今。 有时候傅瑞也会眨着眼睛回想，当时他在《音雄男孩》是否注意到了这个虎牙尖尖的男孩，那时的他如果知道这就是他人生后半程的伴侣，他一定会多对牧子溢笑几次。还好现在也不晚，他们终于成了相拥入眠的亲人。 傅瑞常常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爱上牧子溢，后来又觉得，爱哪还需要理由。就像唱歌一样，感觉到了的时候，旋律自然而然地就在脑海里响起来了。如果爱一个人有声音，那应该就是慌乱的心跳声吧。 他抱住牧子溢，牧子溢撅着嘴蹭蹭，仅仅这样傅瑞就感受到了满足。 次日，两人分两趟航班到达了庆市。傅瑞到达以后就要赶紧去场地彩排，牧子溢乔装打扮成化妆师跟着傅瑞在后台。 李青和牧子溢打打闹闹，还扬言要抛弃傅瑞做牧子溢的经纪人。 牧子溢最近还真的没有经纪人，邹城在牧子溢完成之前签约的通告以后就被公司召回，钱安则是在牧子溢解约前要继续在火社工作。牧子溢想，要不是傅瑞也需要李青，他真的很愿意做李青手下的艺人。 傅瑞在台上适应耳返，牧子溢帮傅瑞吹凉保温杯里的水，这保温杯还是牧子溢后援会送给他的，傅瑞一用就是好多年。 正在此时，牧子溢听到身边人说：“哎呀，没想到笛平是这种人啊！” “什么什么！”牧子溢听到笛平的名字，立马跟过去看。 只见热搜飘红，“笛平 校园暴力”的热搜高高挂起。 牧子溢神情严肃，立马打开手机查看。 第86章 经纪人 因为笛平的事，牧子溢在傅瑞的演唱会上坐立不安，他自然是不认为笛平会校园暴力别人的，他俩认识那么多年，牧子溢相信一个人的真实人品不可能会在这么多年里都不露馅。 更何况笛平那个逆来顺受的娱乐圈冤大头性格，别人不欺负他都不错了。 牧子溢给笛平打了很多电话，笛平那里都没有回复，网上的言论越来越过分，牧子溢看的心里难受。不过他又想，笛平还有魏檀陪在身边，应该没事吧，以魏檀的影响力和能力，这件事一定会很快水落石出的。 傅瑞表演完，嗓子有些沙哑，牧子溢递上了整理行李时第一个想到的东西——一盒润喉糖。 这也是牧子溢粉丝曾经送给傅瑞的那个牌子，从那以后傅瑞一直吃这个。 含着润喉糖，傅瑞舒服多了，一行人上车回酒店，傅瑞却觉得牧子溢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本来嘛，这时候牧子溢肯定会和傅瑞开玩笑，譬如叼着一半润喉糖让傅瑞来吃之类的恶趣味。 到了酒店，牧子溢连忙和傅瑞说了这件事，傅瑞立马严肃了起来，打电话去了集英新锐问问，果然，情况不容乐观，因为有视频，所以公关根本控制不住网上的言论。 牧子溢端起手机看了一眼，差点喘不过气来，以前他遇到的恶评，虽然也有些污言秽语，但大多是阴阳怪气居多，还有粉丝会帮他控评、说话。但是笛平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边倒的人身攻击，全网愤怒，大段大段的文字像从天而降的黑色巨塔，把被描述为各种妖孽怪异恶毒丑陋的笛平牢牢压在塔下永世不得翻身。 傅瑞挂了电话看到牧子溢脸色发白，连忙抢过手机让他喝口水休息休息。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牧子溢被傅瑞一把抱住。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平哥呢？你我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有些网友总是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艺人加以指责，明明再等一两天事情就有可能反转，为什么要迫不及待地去辱骂呢。” “而且，他们从来不会道歉。” 牧子溢忍不住擦擦眼泪，他说：“对不起，傅瑞，我可能要先回西京了，我觉得平哥需要我。我不能陪你开演唱会了。对不起。” “傻。”傅瑞搂住他的肩膀，“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演唱会还有很多场，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唱到死，但是一些事不做，会后悔一辈子。我会让韩新云帮你联系笛平，你到了西京快去找他。” 看着傅瑞的眼睛，牧子溢难以描述此刻的感觉，只觉得两人心意相通再好不过。 “谢谢。”牧子溢轻轻吻上傅瑞的唇，清凉的蜜桃薄荷味温柔缠绵。傅瑞搂住踮着脚摇摇晃晃的牧子溢，好像在跳交谊舞。 他忍不住咧嘴笑了，牧子溢皱着鼻子小声生气：“能不能严肃点，吻的乱七八糟的。” 傅瑞收紧了手臂，将下巴靠在牧子溢肩膀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健身，牧子溢强壮了很多，肩膀积蓄力量，有力而可靠。傅瑞常常觉得他的男孩终于成为了一个男人。 但是—— “你真的长不高了吗？接吻好累。”傅瑞忍不住笑。 “你！”牧子溢又羞又气，恼羞成怒跳到床上威胁要给傅瑞点颜色瞧瞧。 傅瑞哈哈大笑，一把抱起牧子溢，把他的腿环到自己腰上，觉得这样还比较省力。 窗外簌簌落下雪花，是冬天，也是新年。 曾经接受了那么多的善意，牧子溢觉得自己是时候去帮助别人了。 第二日一早，牧子溢冒着大雪到了机场，结果因为雪太大，机场乱成一锅粥，牧子溢不得不暂时回酒店。结果傅瑞的演唱会也受到了影响，因为大雪不得不临时取消，择日再定日期。 待机场清雪以后，傅瑞和牧子溢一齐回了西京，果然，笛平这边的情况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笛平似乎和魏檀闹了矛盾，要从家里搬出来。牧子溢来的正是时候，笛平觉得颇有些走投无路之感，还好牧子溢愿意接纳他。 本来牧子溢是想让笛平住在自己家的，但是钱安和邹城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超话里牧子溢在机场被路人拍到的照片，纷纷打电话让牧子溢不要揽祸上身。钱安是觉得笛平这时候名声很臭，牧子溢和笛平走得近对他不好。邹城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主要是他不想被牧子溢的粉丝骂无能了。 牧子溢自然不听他们的，但是钱安说如果笛平要住到牧子溢家里，他一定会上门。被逼无奈，牧子溢把笛平接到了傅瑞家里。 与此同时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此看来钱安和邹城都不适合再做他的经纪人了。 打开门，牧子溢让笛平随意，还给笛平冲了热茶，笛平情绪不佳，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牧子溢不停地安慰笛平，恰巧傅瑞裸着上半身坦然地从房间走出，看到屋内的场景，又默默回去穿了件衣服，再出来时良家妇男。 笛平难得地从自己的烦心事里抽身，出神想了下牧子溢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牧子溢和傅瑞的关系好像过于密切了。刚刚开门的时候牧子溢似乎也是直接开了密码锁。 对于笛平的到来，傅瑞没有半分不满，以前他还偶尔因为牧子溢和笛平关系密切吃吃飞醋，如今也不好开玩笑，莫名地，牧子溢反而觉得他很懂事。 晚上牧子溢照样和傅瑞睡一起，笛平沉浸在自己的事里，根本不会注意到牧子溢和傅瑞在干什么。 事情经过两天的发酵，讨论度越来越高，对笛平和公司的影响很不好。 “真是的，魏檀到底在干嘛呀。”明明两人是情侣，可是牧子溢没见魏檀打一个电话来问过笛平的事，这时候当男朋友的不应该忙前忙后吗？ 与之相比，傅瑞的行动令牧子溢满意多了。 “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牧子溢满意地蹭蹭。 突然被夸奖，傅瑞甜的莫名其妙。 “以后万一我俩吵架了，你会主动找我吗？”傅瑞想到笛平和魏檀突如其来的一刀两断就忧心忡忡，今天他看到笛平坐在窗前把一叠和魏檀互通的信件剪成碎片傅瑞就觉得下体一凉。 他不由得为自己和牧子溢的关系做了一万种假设。 “我们会吵架吗？”牧子溢疑惑地问，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趁此机会他想了想说：“会的吧，反正你平时就一直作，每次你作都是我哄你的。” “知道就好。”傅瑞哼哼两声。 有时候牧子溢觉得傅瑞也蛮幼稚的，除了做正事，平时的时候他为人处事都像个小学生，不是和李青唱反调就是和他斗嘴，脾气也是来的快去得快，又固执又傲娇。这种私底下的低幼和他对外的假正经很有反差萌，牧子溢喜欢的要死。 李青私下反而觉得牧子溢挺奇葩的，傅瑞那种非要和你对着干的较劲，牧子溢居然能绰绰有余地驾驭。 不得不感叹，天生一对是上天注定的，一个奇葩必然有更奇葩的来收。 “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做一个小孩子的。”牧子溢情意绵绵地抚摸着傅瑞的后脑勺，把他搂进怀里。 这话莫名对傅瑞的胃口，一激动他突然灵感爆棚，下床写歌了，还扬言这首歌要送给牧子溢，牧子溢抓着被子拦都拦不住。 …… 笛平的事在他临时住过来的第二天有了转机，牧子溢结束一个杂志拍摄，立马从韩新云那里得知了好消息。 集英新锐的公关公布了所谓笛平校园暴力的真相，并且买了“向笛平道歉”的热搜。 看到反转，牧子溢激动的不行，结束工作以后牧子溢妆都没卸，穿着鞋飞跑进来抱住了笛平：“呜呜呜呜呜呜呜太好了平哥，你们公司发了视频，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 笛平笑笑，却显得并没有那么高兴。 傅瑞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表情，知道笛平还没能那么快从阴郁里走出来。傅瑞叹了口气，给两人做饭。 吃饭的时候，笛平咀嚼着米饭，也不吃菜，经过牧子溢的提醒他才动了动筷子。牧子溢和傅瑞面面相觑，牧子溢帮笛平夹了菜，笛平也就这么吃着。 牧子溢握着碗一瞬不瞬地盯着笛平，一口未动。在笛平吃第三碗的时候，他终于拦下了笛平：“平哥，别吃了。” “嗯？哦。”笛平被提醒，才觉得自己的胃里涨的难受。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平静地对两人说道，“这几天麻烦你们了，明天我就让瞿叔帮我搬出去。” “你去哪儿啊？再住几天也没关系呀。”牧子溢紧张地拉住了笛平的手，生怕笛平想不开。 “瞿叔帮我买了一套精装修的公寓，收拾收拾就能住了。”笛平笑着回答。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 牧子溢忍不住问：“平哥，你和魏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提到魏檀，笛平眼中的郁色更重，迷雾一般蒙住了漆黑的眼。见状，傅瑞一把捂住牧子溢的嘴，严肃对对他摇了摇头。 笛平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说完，笛平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临时房间。 牧子溢目送笛平进房，回过头无助地看着傅瑞。 傅瑞摇摇头，表示情侣之间的事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解决。作为外人他们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问题，这些矛盾还需要他们自己梳理。 “哎，希望他们好好的。”如果是在以前，傅瑞才懒得关心别人的事，可现在大约是自己恋爱了，他不忍心看到别人过的不幸福。 笛平回去后，牧子溢又把重心转移到自己的事务上来，经过这几天，牧子溢终于想明白了，他不想钱安或者邹城之中任意一人做他的经纪人。 对于自己的事，牧子溢已经看的很透彻了，于是他和傅瑞说了一下，算是汇报。 见牧子溢不需要意见，傅瑞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他早就觉得这俩经纪人都不怎么样。 邹城那里只要官司结果出来自然会有解决的方式，只是钱安那边比较麻烦。 两人毕竟是老熟人了，之前钱安也一直帮牧子溢打探消息，牧子溢觉得有些尴尬。不过牧子溢也很庆幸当时没让钱安辞职，也没把自己未来团队的成员介绍给他。 当机立断，牧子溢下定决心告诉了钱安这个消息，还委婉地说，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他一定尽全力。 钱安听了还好一阵愣神。 他一直以为继续做牧子溢的经纪人是理所当然的，那时候被换掉是公司的决定，不是牧子溢的意思。牧子溢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艺人，曾经对他言听计从，两人也合作多年了。 可是今天他才醒悟，其实他是被开的。 牧子溢根本不需要他，是他自以为是，以为牧子溢还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艺人。 “呵。”挂了电话，钱安失魂落魄，自嘲一笑。 不过牧子溢剔除了钱、邹两人，却没有新的人选，这也不像个样子。 其实一般牧子溢这个咖位的，有两三个经纪人都不过分。 “要不竞争上岗吧！”牧子溢突发奇想。 李青给傅瑞送晚上酒会的衣服，听了一耳朵，顺口说道：“可以毛遂自荐吗？我早就不想当这位大爷的经纪人了。” 本来只是玩笑，傅瑞竟然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李青你没说什么，牧子溢立刻跳了出来：“那怎么行！你和李哥合作了那么多年，你说这话他会伤心的！” “我才不会伤心，和傅瑞在一起工作以后我早就没有心了。没有心就不会扎心，也不会痛心，更不会伤心。不然早就被傅大哥气死了！”李青恶狠狠地说道。 傅瑞吃着水果，对李青的吐槽左耳进右耳出。 “李青真的很闲，闲到每天给我找事做。本来这个酒会我根本不想去，是他非给我安排的。你们一个闲的发霉一个缺经纪人，干嘛不双赢一下？”傅瑞是很认真地在说这事。 “可以吗？”牧子溢试探地看了李青一眼，李青那边眼睛都发亮了。 “太可以了吧！牧子溢你一年赚挺多？那经纪人提成应该比老傅多哦？”李青已经无心整理傅瑞的礼服了，恨不得现在就是牧子溢的经纪人。 “我在官司中……可能……”牧子溢这段十年确实少赚了很多钱，不过因为没什么事，他可以黏着傅瑞，还挺快乐的。 “这你不用担心，只有累死的经纪人没有穷死的艺人！牧大哥！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头牌艺人！什么老傅小傅的通通一边去，谁也不要阻碍我发财！”李青真的说到做到，当下就把事情丢给经纪人助理了。 傅瑞翻了个白眼，说：“聒噪。” 而突然收获一个顶级经纪人的牧子溢：“？？？” 事情解决的太快，总觉得不可思议。 第87章 爱你无所畏惧 笛平的风波过后，在曲曲折折的误会中，他和魏檀终于解开心结复合，牧子溢在旁看着也松了口气，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笛平幸福啦！然后牧子溢开开心心准备过年。 只不过想到要回家，牧子溢陷入了新的惆怅。 其实傅瑞本来过年是不打算离开西京的，可牧子溢必须回江市过年，傅瑞的家人却没有来江市。只是牧子溢抖着身子拉着他的手扭来扭去撒娇求傅瑞和他一起回家，傅瑞想到他的父母又觉得他可怜，于是跟着牧子溢回了江市。 只是牧子溢回家除了冷言冷语好歹还有热菜热饭，而傅瑞面对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无聊。 茶几上摆着一台游戏机，还是牧子溢偷偷溜出门送过来给傅瑞的，那是牧子溢小时候玩过的游戏机，傅瑞开机两次没有成功，最终确认它的确是坏了。 “哎......”他认命，给自己煮了一锅饺子等着看春晚。 牧子溢今晚在饭店里吃年夜饭，来的是妈妈这边的亲戚。这一次回家父母倒是没怎么提起她工作上的事，不过牧子溢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亲戚但凡上网的，自然也看到了牧子溢之前的风波，弟弟妹妹们还算了解情况，只是简单问了句：“沐沐哥你要解约了啊？” 家里人却针对牧子溢的抑郁症展开谈话。 牧子溢的父母显然不想让亲戚朋友谈起这件事，自从他们从西京回来以后，邻居之间若有似无的探查就不少，还有记者在小区闲逛，询问牧子溢的种种情况。牧子溢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孩子完全没问题，根本不是报道上说的那样，可是除了他们自己，人人都说“你孩子病了”，令牧子溢的父母觉得很烦躁。 收拾碗筷的时候，牧子溢在厨房问他妈：“我生病让你觉得很丢脸吗？” 妈妈一愣：“怎么这么说？” 牧子溢不吭声了，把筷子凑成一堆，妈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不要总觉得自己有病，什么抑郁症啊都是骗人的。进入社会是有一些压力，谁都有的。” “啪！”一堆筷子被抛在水池里，牧子溢转过身，一股怒火难以控制，“我吃了两年药才终于有好转，我废了那么大劲和自己做斗争，结果在你这儿就是一句骗人的？你儿子得抑郁症了！你就不能上网查一下到底什么是抑郁症！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吗？就是因为从小到大你和爸爸都是这样自以为是，所以我！所以被你养大的我！所以那个活得很痛苦的我才会得抑郁症！” 这是牧子溢第一次对着父母说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用吼的方式和母亲说话。一段话把牧子溢的妈妈喊愣了，她张着嘴说不出话。 牧子溢的爸爸在外招待客人，听到厨房里的动静一屋子的人都噤了声，面面相觑。牧子溢的爸爸顿时觉得十分尴尬，连忙进厨房各打一板：“吵什么！客人都在呢！” 今天是除夕，有一个词叫“大过年的”。牧子溢并不想吵架，如果真要和父母掰扯，吵三天三夜都吵不完。 敛了怒气，牧子溢甩门去客厅冷静冷静。 亲戚们假装没听到母子争执，又开始转移话题说笑，弟弟妹妹们过来安慰牧子溢，约他一起打游戏。 不一会儿，牧子溢妈妈沉着脸端出了果盘，勉强笑着让大家多吃点。 春晚开始，牧子溢和傅瑞发消息讨论今年的晚会内容，什么开场秀的裙子像肉片啦，背景的馒头看上去很好吃啦。还有许多娱乐圈的朋友也参加了春晚，看到他们不是穿红就是穿黄，平时花花绿绿的头发也染黑了，显得很严肃很庄重，牧子溢笑出声。 和傅瑞聊聊天，牧子溢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又开始笑起来。 自从牧子溢出道，每次看晚会的时候就是牧子溢家里最热闹的时候，家人们喜欢拉着牧子溢问这个人他认不认识，那个人他认不认识。牧子溢很耐心地给大家介绍，就像春晚解说员似的。 一个小品讲到相亲囧事，诙谐有趣，一家人看的哈哈大笑，于是开始调侃小辈。几个弟妹也有人开始读大学了，长辈就问他们有没有在学校找对象。 说着说着就说到牧子溢身上来了，牧子溢小姨问他：“沐沐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吧，找没找女朋友啊？” 牧子溢妈妈改不了接嘴的毛病：“他能去哪里找啊，娱乐圈的那些女的都不正经，可千万别往家带，妖里妖气的。” 这话令牧子溢觉得十分反感，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被莫名扫射？ 他冷哼：“不用担心，我不会往家带娱乐圈的女孩儿，因为我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一句话如同石子掉落冰面，先是重重地砸了一个闷响，然后咕噜咕噜在面上生滚了一遭，最后在一片瘠薄处顺着裂缝坠入水底。 冷彻心扉。 全家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唯有电视里观众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阖家欢乐举国欢庆的时候，牧子溢家鸦雀无声是个异类。 刚刚牧子溢是一时冲动说的这话，一激动就在全家人面前出柜了，可是说完以后看到大家的表情，他却有一种快感。 青春期时面对父母却没有勇气抗争的那些憋屈，都顺着这句话发出来了。他小时候无数次想要说给父母听但是看到父母严厉皱着眉头的眼神就咽下去的话、他很想反驳父母却因为父母的固执而决定算了的话、他做梦都不敢想以为会一辈子烂在心里的话，这么多年以来就像堆积已久的淤泥，填满了他这池死水，堵住了他的血脉，在他心里发烂发臭。这一下，翻江倒海，那些不畅的沉疴都决堤奔溃，千斤重的压力从牧子溢心头移开，他从未感觉如现在这般轻松过，回光返照般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他放过了自己，放过了他注定得不到的那种亲情，也放过了对父母的幻想。这感觉太好了，牧子溢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像喝醉了酒那样。 “啪！”一个巴掌理所当然地落在他脸上。 牧子溢的头撇过去，嘴里尝到了咸腥味。 说来挺可笑的，第一次被人打，下手的却是至亲。 他舔舔嘴角，脸上热度攀升，不疼，只觉得半张脸发麻。 牧子溢的爸爸还要再给牧子溢一巴掌，亲戚全都站起来拦住他，弟弟妹妹将他拖至后面，远离愤怒的男人。 全程，牧子溢都十分冷静，甚至不怕死地说：“你打死我，我也只喜欢男人。” “牧子溢！”妈妈尖叫着去捂他的嘴，牧子溢呵呵一笑撇过头去，客厅里乱成一团，牧子溢以一己之力给大家过了个终身难忘的年。 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冬日凌冽的风拂过面庞，减轻了不少后来的疼痛之意。牧子溢的半张脸肿成猪头，耳廓也跟着发烫，舔舔嘴巴，好像牙齿都浮起来了。 这一巴掌不轻，可牧子溢挨了一巴掌心情愉悦，蹦蹦跳跳地捂着脸去了傅瑞家。 傅瑞正纳闷为什么牧子溢久久不回消息，明明那个相声那么好笑。 “傅瑞！给爷开门！傅瑞！你老公在此！”牧子溢在院子门口鬼哭狼嚎。傅瑞连忙下了沙发去开门。 “鸡猫子鬼叫什么。”傅瑞刚刚从小品里学到的俗语立马就用上了。 路灯下视线昏暗，还没看清楚人牧子溢就跳上傅瑞的腰去捉他的唇。冬日里，两个衣着单薄的男人在树下好像亡命鸳鸳，全然不顾今夕何夕。 傅瑞被一个吻迷昏了头，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才把难舍难分的两人吹醒。 哆嗦着身子，牧子溢拉着傅瑞进屋，到了明亮的客厅傅瑞才发现牧子溢半张脸上的惨状。 “怎么回事！”傅瑞吓了一大跳，这会儿说牧子溢半路被打劫了他都信。 牧子溢摸摸脸，疼，烫。 他拽过傅瑞冷冷的手掌心敷在脸上，说：“我出柜了。” 他把前因后果和傅瑞讲了一遍。 “你……”傅瑞心脏猛跳，却无意探听更多，当务之急还是牧子溢的脸。 他抬起牧子溢的下巴，再三确认牧子溢的听力和别的地方都没问题才稍稍放心。 “有那么惨吗？我只是感觉有些肿。”牧子溢让傅瑞换一只手给他冷敷。 傅瑞一言难尽：“你记得笛平没减肥前吗？” 这话太有画面感了，牧子溢这下真的慌了。 傅瑞带牧子溢去了镜子前，打开镜前灯，牧子溢只看到了自己脸上写着四个字：惨不忍睹。 “不许看了。”牧子溢太要面子，可面子这会儿像个发面馒头。傅瑞拿了冰箱里一包速冻饺子给牧子溢冷敷，把牧子溢都搞饿了。 狼吞虎咽吃了傅瑞煮的剩下半包饺子，牧子溢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时候傅瑞冻的湿毛巾已经凉了，他换上毛巾给牧子溢冷敷。 牧子溢苦中作乐：“还好鼻子没歪。” 也只有他笑得出来了。傅瑞气的不行，一使劲牧子溢就“哎呀”大叫。 “疼吗？”他都不敢碰牧子溢的脸。 “疼啊。可是值得。”牧子溢郑重其事地说。 傅瑞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牧子溢真诚的脸。他借口换毛巾离开客厅，支着胳膊在洗手池暗自难过。 身后牧子溢跟着进来了，他在背后抱住傅瑞，另半张脸贴在傅瑞背上：“真的，说出来以后我觉得好轻松。” 傅瑞转过身，牧子溢踮着脚去吻他。傅瑞怕弄伤牧子溢，只能微张着嘴唇任由他为所欲为。这会儿不比刚才，牧子溢开始感觉到了脸颊的肿痛，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勾勒傅瑞抿着的唇。 “沐沐，我以前很想让你公开我们的关系，可现在我不想了。如果这是你需要承受的，我宁愿……” 牧子溢含住傅瑞的话，不让他继续说。 “不要退而求其次要一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我的爱也许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全部，也许也没有歌里的那些爱情那么伟大，可是我也想让你感受这个世界的善意，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很自由很快乐。” 所以，不被理解也没关系，爱你，无所畏惧。 第88章 第一次合作 新年的第一天，牧子溢和傅瑞两人相依相偎睡了一觉，只是昨晚牧子溢睡的不是很安稳，一晚上他都因为伤口暗痛无意识哼哼唧唧的。傅瑞起身摸了摸牧子溢的脸和额头，有些微烫，估计是发了低烧。 他一晚上都在照顾牧子溢，直到六七点的时候牧子溢的身上才没有那么烫了。 起床的时候牧子溢好像对昨晚的事还有些印象，他知道傅瑞没怎么睡好，有些脸红地说：“哎，总让你照顾我。” 傅瑞正站在床头帮牧子溢递衣服，闻言坐下在床边帮他扣扣子，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我比你大十岁。” “嗯？” “所以啊，以后等我老了，你要多照顾我十年。”傅瑞帮牧子溢整理好衣服领子，揽过牧子溢的脖子轻轻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脸吻了一口。 牧子溢闪闪睫毛，并没有为没有到达的未来感到害怕，反而因为这句话留下的无限遐想十分期待。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眼前这个人度过余生了。 到了洗手间，牧子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晚过去显得脸更肿。 一边脸上顶着紫红的巴掌印，他还能有心思苦中作乐，惊叹电视剧里真的不是骗人的。 戴着口罩围巾的傅瑞从外面回来，帮牧子溢买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小笼包和伤药。 牧子溢刷着牙满嘴泡泡，傅瑞专心致志地站在一旁帮他涂药膏，药膏是淡绿色的啫喱状，糊在脸上清清凉凉很舒服。 看到爱吃的小笼包，牧子溢的眼睛瞬间亮了，蹦蹦跳跳过去吃包子，傅瑞慢悠悠地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到牧子溢眼前晃晃：“看，这只包子好像你的脸。” “哦？那我就可以亲到自己迷人的脸蛋了。”牧子溢嘬了一口小笼包，吹弹可破的皮里流出鲜美的汤汁。他鼓起脸蛋，更像了。 “待会儿回家吗？”傅瑞问。 家就是他们在西京的爱巢，是有爱的地方。牧子溢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哪儿。 “嗯嗯，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下午咱们就买机票回家吧。”牧子溢已经想好了，在江城傅瑞一个人活像孤寡老人，他像留守儿童，还不如俩人一起回西京。 “待会儿我去拿一下行李。” 想到牧子溢的家人，傅瑞抬头：“需要我陪你吗？” “不不不。”牧子溢头摇得像拨浪鼓，指着自己的脸：“看看我的脸，你想要挨揍嘛？” 牧子溢的脸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傅瑞心疼地看了一眼，于是说：“那我在楼下等你。” 于是牧子溢裹着傅瑞的衣服回了家，打开门，牧子溢的父母都在客厅，家里乱糟糟的还是昨天的样子。 “爸，妈。”牧子溢迟疑片刻，还是叫了一声。 牧子溢的爸爸双手握拳放在膝盖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家门，“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妈妈走过来，看着牧子溢有些触目惊心的脸摸了摸，牧子溢“嘶”了一下妈妈就缩回手去。 “疼不疼啊？” “疼啊。”牧子溢很诚实地承认，他不仅脸上很疼，心里更疼。 “咱们去看医生吧。”妈妈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这一瞬间，牧子溢感受到了一丝关怀，可惜这一点点的施舍已经无法修补这么多年来他心里的裂痕了。 “不用，小伤而已，我已经上过药了。”牧子溢挣脱开妈妈的手，往房里走去。傅瑞还在等他。 “不不不，妈妈已经打听过了，城西弄有个老医生，专治这种病，你去做针灸，治好了你就不喜欢男人了。你小时候是喜欢女孩子的呀，你小时候回来和妈妈说你喜欢幼儿园的小曦曦，你说要娶她回家做老婆。你是不是为了气我们才这么说的？你是不是说的气话？” 听到这些话，牧子溢的脚步顿住。一瞬间觉得荒唐，一瞬间又觉得他的家人理应如此。 他缓缓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妈妈一眼：“我说我得了抑郁症你不觉得那是病，我说我喜欢男人你反而觉得这是病。我觉得有病的是你，是你们，你们得了喜欢折磨孩子的病，我就是在你们的折磨下长大的。” “混账！你！”牧子溢的爸爸站起身怒目圆睁。 牧子溢看都没有看一眼，甩上门进房，手下收拾的动作飞快，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然后拖着箱子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毫无留恋。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这大概是父母说过最令牧子溢感到轻松的话了。 “对了，如果你们觉得生了我这样的儿子不能延续你们牧家的血脉的话。”牧子溢最后留了一句话，“我会去捐精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牧家的血脉断在我手上。” 在父亲怒火中烧的哑然和母亲瞠目结舌的震惊中，牧子溢逃的飞快，就像第一次练习飞翔的雏鹰，跌跌撞撞却勇往直前。 楼下傅瑞的车正在等他，牧子溢一甩行李跳上车系上安全带，握拳大喊：“出发吧！我们去私奔！” 傅瑞失笑，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一脚油门来了把推背感。 …… 私奔是不可能私奔了，李青给两人买机票时得知他们要回西京，不由得摩拳擦掌，年都不想过，提前结束春节假期。反正以前那么多年跟着傅瑞，李青每一天都像是在放假。 虽然牧子溢和李青还没有签约，但李青已经为牧子溢想了好几页工作计划，就等牧子溢开年搞事业。 而且李青已经加入了牧子溢的工作群，在群里他是活跃分子，每天消息都是99＋ 不知情的人不得不感慨：“不愧是顶级经纪人，每一天都那么精力充沛。” 在机场接到戴着口罩分开行动低调的两人，李青搓搓手，把两人接上车。 “太好了，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李青掰着手指头把牧子溢的安排说给他听，跟着傅瑞，李青的能力毫无施展之地，毕竟傅瑞已经没有提升的可能性了，但还好他拐带了一个牧子溢！ 这厢牧子溢悄悄和李青说话：“帮傅老师也安排一些通告，和我一起！” 李青星星眼：“我正有此意，我和你说，我把……”经纪人把俩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别，不要带上我，我只想在家等老公赚钱养我。”傅瑞静静地喝茶，不想工作只想咸鱼。 “不要嘛~我想和你一起赚钱，啊不是，是工作。”牧子溢抓起傅瑞的手摇来摇去，对他撒娇。 傅瑞不为所动，他真的太懒了。 但是对付傅瑞牧子溢自有一套方法，只见他踮起脚在傅瑞耳朵边嘀嘀咕咕一阵。 李青：还有什么是我这个经纪人不能听的吗？ 不一会儿傅瑞的耳朵就红了起来，喉结滚动，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点点头对李青道：“你们安排吧。” 作为全场最震惊的经纪人，李青不得不为牧子溢竖起大拇指。这么难搞的艺人都被搞定了，他是有做经纪人的天赋在身上的。 “你不该当艺人，你应该做经纪人。” 牧子溢嘿嘿笑着开始看李青做的计划表，其中还有卫视的元宵节晚会。 “你和傅瑞一起去，我赚双份佣金怎么样！”李青觉得妙极。 看到这份计划表牧子溢惊呆了：“元宵节晚会不都是几个月前就决定的吗？彩排舞美早就做完了吧？” “是啊，不过还有分会场嘛，只要你想去，就没有我塞不进去的艺人。”李青说的尤为自豪。 看着李青得意的样子，傅瑞翻了个白眼。 只是李青这时还没看到牧子溢的脸，直到在家摘了口罩以后李青才发现牧子溢脸上惨烈的现状。 “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报警了吗？” 牧子溢讲了自己大年夜挨打的事，李青直喊：“乖乖！真是亲爹啊。算了算了你还是休息吧，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别啊，我要搞事业！”牧子溢拍桌而起，“我要赚钱！” 李青的眼睛都亮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元宵节过后你的脸应该好了。” 两个人不谋而合默契十足畅想未来。 …… 元宵节后，牧子溢的粉丝惊奇地发现牧子溢的wb又开始动了。这几个月来他们明显感觉到牧子溢出镜的机会少了很多，一开始是因为合约纠纷，后来则是因为火社娱乐把资源都转移到了何枪枪以及其他艺人身上。 很多牧子溢身上的代言都有了新的代言人，牧子溢的处境岌岌可危。粉丝自然是感到揪心的，但是比起抑郁，比起那些选择了轻生的艺人，真心喜欢牧子溢的粉丝只希望他能够开心和幸福，其他的名利都是次要的。 然而看到牧子溢的动态，粉丝们还是感到欣慰。牧子溢在元宵节后发布了自拍，而且是九图，给大家展示自己的新年。 有第一次下雪时堆的雪人，有和笛平等好朋友吃火锅的聚会照片，有旅途的风景，还有包饺子的场面。 林林总总，展示了牧子溢的真实生活。 他开心地笑着，和以前相比，更为真实。 这条微博下面几十万条评论，几百万的点赞都是祝福牧子溢新年快乐的话，牧子溢觉得很温暖，还有那么多人关心他，他必须加倍努力。 从奢侈品品牌b家的线下活动开始，牧子溢再一次在屏幕前活跃起来，这是之前牧子溢未完成的资源，在火社和他闹僵以后，自然不了了之了。 这一次李青出马，直接帮牧子溢谈下了大使的身份，不过还是要看前期的反应。 造型师六六帮牧子溢做的造型，傅瑞看了以后都有眼前一亮的惊艳，可想而知媒体的反应。 线下活动拍摄时，闪光灯连成一片，亮如白昼。 牧子溢本身就自带流量，在庭审过后以绝佳的状态出现在公众面前，粉丝疯了一样的给热度，完全超出品牌方的预期，之后几次亮相牧子溢的造型也全是好评，因此很顺利地拿下了b家的大使头衔。 官宣的那天，非粉丝也觉得牧子溢创造了一个奇迹。大家都以为官司缠身的牧子溢完蛋了，绝对完蛋了，因为有太多的前车之鉴。可他偏偏在大家都这么以为的时候惊艳亮相，还一举拿下了b家奢侈品品牌大使。 最高兴的当属粉丝，用苦尽甘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接着，一线杂志《风度》为牧子溢拍摄写真，牧子溢登上了封面，以一篇积极正面的报道阐述了自己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采访内容里牧子溢再一次提到了新专辑。 在粉丝们幻欢欣鼓舞的时候，一则小小的八卦热度上升，再一次把牧子溢推到了热搜热一。 第89章 请多多指教 @跃然娱乐：有网友爆料偶遇牧子溢和傅瑞一起回江城过年且一同回西京，出入同一幢楼，两人是恋爱了？【图片】 网友1：牧子溢住的不就是傅瑞的房子吗，我一个路人就知道的事…… 网友2：据我所知傅瑞老家和牧子溢是一个地方的吧，他还写过一首歌就是写老家巷子的。 牧子溢粉丝1：不造谣，但如果是真的，祝福。傅瑞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傅瑞粉丝1：谢谢牧子溢粉丝对傅瑞的喜爱哈，我们也希望老傅快点找到男人。 牧子溢粉丝2：不造谣，来看看牧子溢绝美生图吧。 牧子溢粉丝3：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营销号觉得这样的新闻还能引起热度吧？ @娱乐圈八卦王：牧子溢年初说想恋爱，现在被拍到和傅瑞关系暧昧，两人一同回家过年，你们觉得爱豆坦诚就可以恋爱吗？这样不会伤害粉丝感情吗？ 牧子溢粉丝1：伤害你马感情了？ 牧子溢粉丝2：不好意思，粉丝都是支持沐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他在当爱豆期间没有辜负粉丝，兢兢业业，现在和破公司解约了，不要再拿奇奇怪怪的规矩约束他了吧？ 牧子溢粉丝3：粉丝才不会难过，假粉才会拿这种破规矩约束他，这个年纪谈恋爱很奇怪吗？结婚早的都当爹了。 牧子溢粉丝4：不会 牧子溢粉丝5：不仅不会还要祝福他，他俩要是真的恋爱，那也是帅哥们的事，关你营销号什么事？【呕吐】 cp粉：我就喜欢你这种营销号，好像我磕的cp成真了似的【微笑】 因为各种原因，这则小八卦短暂地上了一下热一但很快就掉下去了，其实从之前就经常有八卦媒体暗搓搓地暗示牧子溢和傅瑞的关系超越了朋友之间的关系，其中有一些是八卦媒体挖到的消息，另一些是傅瑞埋下的小种子。 准经纪人李青目前给牧子溢安排的都是一些可以给他持续曝光但是不怎么赚钱无伤大雅的通告，毕竟判决结果还没下来，后续工作不好展开。 牧子溢的专辑早已经做好，就等牧子溢和火社的判决结果，几乎可以是第二天就可以立刻发布的那种充分。 毫无准备的一个下午，在拍摄画报回来的路上，牧子溢接到了律师的电话。律师被法官告知明天可以去拿判决书。 得知消息以后，李青、牧子溢、傅瑞都有些紧张，谁都不知道判决结果会是如何。 就连许久没有和牧子溢联系的邹城都特意打电话来知会牧子溢。如果判决结果是不准牧子溢和火社娱乐解约，邹城也许还要继续担任牧子溢的经纪人。 得知明日判决结果会出来，记者们闻讯蜂拥而至，早早地在法院门口抢好了最佳机位，就等宣布娱乐圈重大新闻。 在家里，牧子溢忐忑不安，这是决定解约以来牧子溢最紧张的一晚。 “八圈了。”傅瑞数着牧子溢团团转的圈数。 “我太紧张了，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不能那么坦然地面对明天这个结果。”牧子溢抓抓头发，这几个月他觉得很自由很轻松，如果明天的结果仅仅是赔偿违约金也就罢了，如果是不能解约，那才是晴天霹雳。 “淡定。总而言之我很有钱，如果不能解约我就把公司买下来。”傅瑞安慰他。 “你那么有钱？”牧子溢瞠目结舌。 “不是，我只是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傅瑞说这话也很淡定。 牧子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了，明天就明天！早死早超生！”牧子溢跳上床像鸵鸟一样用被子盖住了自己无助的小身躯。 明日还是如期到来了，早晨六点牧子溢就穿衣打扮洗漱一新等待律师来电。 “法院没那么早上班。”傅瑞逼牧子溢吃点早餐，免得和笛平一样胃病严重。 只是牧子溢实在没有心情吃早餐，他心里急，心跳加速，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幸不幸福都取决于今日了。 好不容易等到九点多，手机一响牧子溢就跳了起来，好像被黄瓜吓到的猫，快速按下手里手机的接听键，可他的心跳声差点盖过电话那端律师的声音。 傅瑞也跟着站了起来，李青见傅瑞虽然面上是一贯的淡定，但是攥紧衣摆的手泄露了他那种等待高考结束的儿子的老父亲心态。 虽然听不清楚律师的话，但是三个人都听到了律师激动的语气，不用说，结果一定令人满意。 “法院判决我们解约了！违约金两百万！”这两句话不过短短三秒，可是为了这个结果牧子溢却好像已经等了十年。 “真的吗真的吗……”牧子溢激动到只会说这句话了。 “还要看对方会不会上诉，如果上诉的话还要继续和他们死磕，我估计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上诉。即使最后结果不变，拖垮你也是好的。如果是这样，那我的意见就是你的工作照常展开，宁可火社以后来翻旧账。”律师还说了一下可能出现的风险。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牧子溢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李青接过电话继续和律师洽谈，牧子溢和傅瑞抱在一起，两人一起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网络上，关于判决结果也沸沸扬扬传开了，粉丝们在超话转发抽奖喜极而泣，火社官微安静如鸡死气沉沉，也有人在科普一审的胜利不代表什么，给激动万分的大家泼了一盆冷水，但是巨大的狂欢还是在发生着，牧子溢一边焦急等待着火社娱乐的反应，一边官宣了自己下一张专辑《致我们》的消息。 这一张专辑承载了牧子溢的全部心声，是他决定好好对待唱歌这件事，完成自己梦想的第一次尝试。专辑录入了十二首歌，每一首歌都是牧子溢和傅瑞的原创歌曲，并且经过专业人士的层层把关，制作团队也是国内顶尖。 概念视频一出，新专辑的讨论量就高达一个多亿，视频播放量更是超过六千万，远超逾期地完成了宣传目标，与此同时李青给牧子溢安排的通告紧跟上，抓住机会增加曝光率，牧子溢彻底回到了公众的视野，各项数据都超过了牧子溢解约前。 忐忑不安中，火社娱乐竟然意外地放弃了上诉，接受了判决结果，放走了牧子溢。付完违约金以后牧子溢还觉得现实魔幻，不敢置信。 难道火社娱乐良心发现了？ 其实站在火社的角度，他们自然不想那么容易就放过牧子溢，无论是解约还是违约金的数额，都对火社没有半点好处。只是从孟洲洲的事件开始，火社娱乐的名声就不太好，口碑和股价也是一路下跌，后来好不容易靠着何枪枪等《银河少年》出来的艺人有点起色，结果因为开庭和判决结果，火社娱乐重回泥潭。 这要是再不死心地上诉给牧子溢明面上找麻烦，火社可能真的要一蹶不振臭名远扬了。 当然，明面上会火社不能报复回去，私底下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判决生效的第二天，火社娱乐发布官方声明表示尊重法院判决，还假惺惺地祝福牧子溢越来越好，并且决定归还牧子溢以前的个人wb和工作室wb。 李青也很大方地给了回应，直接接管两个官微，并且在下午就官宣了牧子溢新的团队成员和公司。 在之前等待的时间，牧子溢和傅瑞以及李青、韩新云四人出资成立了“全盛娱乐”，牧子溢出资比例最高，即是老板也是自己的艺人。牧子溢的经纪团队阵容一出就再一次引起了舆论爆炸，谁能想到牧子溢竟然能在这种情况节节攀升呢？李青哎，李青是什么人？那可是傅瑞的御用经纪人！能请到李青，牧子溢到底有什么魔力？ 当然，猜测牧子溢和傅瑞恋爱的消息又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有很多人已经相信两人在恋爱了，并且因为傅瑞很“宠”牧子溢觉得两人恋爱也不错。也有人觉得他们真的只是前后辈的关系，这只是赏识和照顾。 对于两人的关系，本人没有挑明，不反对两人恋爱的觉得看帅哥和老帅哥爽心悦目，暗搓搓的糖反而更好磕了。cp粉的势力一下子壮大，这一次增加的好多是傅瑞的粉丝。 老男人恋爱了，粉丝只有祝福的份，他们甚至感谢牧子溢收了自己粉的这个单身多年零绯闻生活和和尚差不多的偶像。 因为牧子溢的团队阵容一出，之前脱粉的一些粉丝竟然也神奇地回粉了，不管他们当时是真的因为失望脱粉的事业粉女友粉还是只是看衰牧子溢转而去其他地方赚钱的职粉，这会儿因为牧子溢的翻身，各路人马又重新集结，数据做起来，宣传搞起来，也是显得一派和睦欣欣向荣。 不管怎么说，解约风波彻底告一段落了，牧子溢彻底赢来了新的人生，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出道的那一天，一切都是重新开始，从头来过，只是比起那时候他丢掉了怯懦、迷茫、忐忑和不安，多了从容、经验、自信和稳重。 牧子溢转发了自己wb的第一条，也是当时他正式出道后发送的第一条wb。 @牧子溢：大家好我是歌手牧子溢，请多多指教。//@牧子溢：大家好我是牧子溢^ω^，请多多指教哟~ 这一条简直是回忆杀，多年的老粉看着屏幕抹眼泪，他们的记忆很容易就回到了牧子溢十八岁那一年，在总决赛过后，在签约火社娱乐以后，所有粉丝们都期望牧子溢有更好的未来。 牧子溢后援会：你好，我是小会，多多指教啊牧子溢。 粉丝1：多多指教。 粉丝2：越来越好！ 粉丝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爷青回！ 粉丝4：多多指教，无怨无悔。 粉丝5：前路漫漫，只盼你平安喜乐。 粉丝6：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呜呜呜 如今确实是更好的，未来还会更好。 就如同当初粉丝将希望寄托于那个十八岁带着腼腆笑的青涩男孩，如今青涩的男孩褪去幼稚，以全新的面貌涅槃。 未来，请多多指教，你好，我是牧子溢，是一名歌手。 第90章 在来往宾客祝福里，更得意地爱你 新专辑正式发布的那天，牧子溢在公司激动到无心练习舞蹈。他租下了同小区的一层办公楼用作公司运营、练习的场地，是他真正拥有的独立空间。 李青还在一楼开设了牧子溢主题的咖啡厅，免费对牧子溢的粉丝开放，咖啡厅里有牧子溢所有的专辑、写真、周边和签名墙，至于鉴别粉丝的方法，以超话等级或者其他证据为准。 傅瑞的粉丝知道这一消息以后，强烈要求李青给傅瑞也准备一间咖啡厅，李青知道他们在开玩笑，还发wb问。 @李青经纪人：我准备傅瑞咖啡厅倒闭了怎么办【抠鼻】 傅瑞粉丝1：李哥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傅瑞粉丝2：来人啊，经纪人看不起粉丝了！ 傅瑞粉丝3：你就不会开个小规模的？【狗头】 于是李青真的在牧子溢的咖啡厅一角给傅瑞匀了个场地，小小的一面墙全是傅瑞出过的专辑，另外搞了几个人形立牌再没有别的装饰了。咖啡桌椅理论上两家共用，但还是隐隐约约担心有极端粉丝不满，还是贴了贴纸稍微加以区分。 咖啡厅开业以后，真的有傅瑞的粉丝前去打卡，牧子溢的粉丝很感激在牧子溢处境艰难的时候帮忙的傅瑞，对傅瑞以及傅瑞家粉丝观感特别好。 除了好几年前那一次小规模摩擦意以外，其余时候傅瑞粉丝不像牧子溢粉丝遇到过的别的爱豆的粉丝那样有些蛮不讲理或者非要分个高低，在互联网记忆的消除下，大家根本不记得之前两家有过不愉快。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虽然是傅瑞肉眼可见地是乐坛top，全方位吊打牧子溢，没什么可吵的。但总而言之两家粉丝相处还是蛮愉快的，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愉快。 在咖啡厅里，大家互相谦让，根本不分你我，牧子溢的专辑有一些是和傅瑞合作的，为了以示友好，那张专辑以及牧子溢和傅瑞的人形立牌放置在两个场地中央交界处。 这个地方被cp粉占领，默认为是“if夫夫”的小天地，有一天甚至有人给牧子溢的人形立牌戴上了头纱，放在了西装造型的傅瑞人形立牌旁边。 这个咖啡馆瞬间上了热搜，被各家粉丝称为“全世界最和谐的地方”，调侃该给李青搬一个“诺贝尔和平粉圈引导者奖”。 因为这件事，猜测两人恋爱的消息又有了起势。 午夜十二点，牧子溢的新专辑《致我们》准时上线，主打曲《我们》是完全由牧子溢作词作曲的原创曲目，灵感来源于他和傅瑞的日常点滴，虽然在mv里主演是一男一女两个影视新人。 《我们》整首歌的旋律朗朗上口，氛围非常甜蜜，继承了牧子溢的个人风格，如果说之前的单曲《婚礼》是牧子溢个人风格的第一次展现，那么《我们》则使得这一风格更加浓烈。 这张专辑除了电子专辑以外，还发行了传统cd，cd的外壳也是有牧子溢参与设计的。专辑的外壳是云朵造型有一定厚度的盒子，打开以后翻盖是天空的图案，另一面是镜面的cd，cd底下放着一对手拉手的小人，可以取出立在cd中央，营造天空之城的视觉效果。盒子还是一个音乐盒，上完发条以后有《我们》的一部分曲调，小人还可以旋转跳舞。 情歌向来受人欢迎，加上这张专辑对牧子溢的特殊意义，粉丝非常积极地购买。想到以前就很在意的粉丝冲销量的事，牧子溢还在wb呼吁：“只买一张就可以~” 然而第一个不听话的就是傅瑞，他买了一百张电子专辑和一百张CD，逢人便送。 牧子溢狠狠打了傅瑞的屁屁：“你不听话！” 被打屁股还觉得有点爽的傅瑞：“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你的歌不行吗？” 老婆说行那一定行。这的确是傅瑞最喜欢的一张牧子溢的专辑，完全合他胃口，他在家还会无意识地跟着哼哼。 然而牧子溢是不许他唱自己的歌的，因为不管是什么歌，傅瑞都能唱的超越原唱。 连傅瑞听了都要爱上的歌，可想而知一定非常好听。 借用某app的听众歌评来说：“每一次听《我们》都觉得心脏因为还没到来的爱情已经提前加速跳动。这是非常适合春天的一首歌。祝我们都能找到理想爱情。” 这张专辑里还有一首歌《你好》有特殊的意义，歌名下方，牧子溢亲手写：献给孟洲洲以及和我们一样的人。 “最讨厌黑夜，坏情绪像蝙蝠，也惧怕白天，觉得人群刺眼。说‘你好’的时候其实很不好，说再见的时候是想再也不见。每天战战兢兢地观察世界，找到一点点说服自己的细节。也不敢说喜欢，因为害怕没有明天……” 这首歌的全部收益，牧子溢以孟洲洲的名义捐给了基金会，用于帮助抑郁症人群。 《致我们》的口碑销量双成功给牧子溢团队以及粉丝打了一剂强心剂，媒体评论牧子溢确实实现了从偶像歌手到歌手的转变，他不再靠外表和团队塑造半真半假的性格吸引粉丝，而是用音乐征服市场和那些对他嗤之以鼻的人。 粉丝引以为豪也感到轻松不少，原来抛开玻璃心的情绪和被害妄想症，追星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不过不想让牧子溢好过的人不少，对家或者火社娱乐。 没几天以后，“牧子溢邻居爆料牧子溢性取向”的话题登上热搜。 热搜开始上升的时候牧子溢团队就已经敏锐捕捉到了，李青带着傅瑞和牧子溢，不可能没想到过这种情况，宣传公关井然有序地工作，把“泄露公众人物隐私很没道德”和“性取向与业务能力无关”两类评论占据前排，引导后面的网友认同这两个观点。 根据公关观察，当一则争议消息发布的时候，后来的网友很容易被前排评论影响，除了不为外界所动，喜欢积极表达自己态度的那些网友，其他的普通网友评论会呈现“抱团”趋势。 如果前排和自己持有相同观点的评论多，那么后来的同理派网友也会主动留下相同观点的评论，持有相反观点的那些网友则考虑到被反驳的风险，往往会选择不发表评论。因此评论区很容易因为前排言论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在公关引导下，舆论态势良好，团队松了一口气。李青立马跟上后续，这种时候否认和承认都是错，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于是活动上就有记者对牧子溢提问：“请问之前传出关于子溢的性取向消息是真的吗？” 这问题看似突如其来，又抓住了观众的好奇点，但其实观众往往忽略一个事实：除了公开的记者招待会和非同意下的八卦媒体狗仔蹲守采访，其他场合，尤其是重要宣传场合，未经过经纪人同意的提问是不允许的。问了艺人也可以假装没听到选择不回答。 如今八卦媒体狗仔几乎绝迹了，不像早年那样，在大街上会围追堵截到艺人哭都哭不出来。 牧子溢早有准备，很坦然地回答：“无论男女吧，我只喜欢长得好看的，非要说的话，我应该和大家一样是颜性恋吧。” 接着借着这个问题，李青安排的“牧子溢说他是颜性恋”热搜加速上升，营销号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颜性恋”成了很多人认同的取向。 这一关算是过了。就算有朝一日牧子溢和傅瑞公开，也不会有人把牧子溢投稿到打脸黑历史bot里面去，因为牧子溢是“颜性恋”，你敢说傅瑞不帅？ 不过经此一遭，牧子溢越发觉得恋情公开迫在眉睫。 新专辑发布以后，牧子溢还去了傅瑞的演唱会，担任傅瑞演唱会的特别嘉宾。两人合唱的歌曲就是之前傅瑞的单曲，牧子溢负责rap部分。 为了舞台效果，编舞老师特意为两人设计了很多动作，这一次傅瑞和牧子溢好好练习了舞蹈，准备悄悄惊艳所有人。傅瑞不擅长跳舞，牧子溢感动到热泪盈眶——终于有他可以教傅瑞的东西了。 两人的表演是压轴曲目，演唱会当天，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钻石流苏西装唱跳，默契十足，期间舞蹈动作有对视和肢体接触的部分都配合完美，粉丝在底下尖叫到嗓子都喊哑了。明明演唱会已经结束，但是现场气氛热闹的好像刚开始那样。 在大家的呼唤声中，傅瑞临时加了安可曲目，歌曲选的竟然是牧子溢的《婚礼》，并且邀请牧子溢弹琴伴奏。 粉丝已经叫破喉咙了，热搜上两人的话题也一路飘红，简直是两人cp粉的狂欢之夜，超话里的鞭炮比大年三十还多。 跳完舞有些气喘吁吁的傅瑞解开两颗扣子，慵懒靠在钢琴旁低头在牧子溢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牧子溢点点头心领神会，虽然是《婚礼》，不过傅瑞让牧子溢弹的是他们在家闹着玩时弹奏的另一个版本。 之后钢琴前奏叮咚开启，傅瑞一起坐在钢琴凳上，像在家里时那样背靠着钢琴，两人相视一笑，傅瑞的嗓音响起：“礼花碎屑落在黑色燕尾服肩膀，长长红毯走过拖尾的白纱。柔软的透明指间，圣洁铃兰的捧花，你扬起的嘴角说嫁给我好吗？” 按照原曲，这里最后一句话是“你扬起嘴角说我也愿意呀”，两人的改动是牧子溢停下伴奏接：“我也愿意呀……” 短暂停顿后钢琴声又起，傅瑞接着唱接下来的部分，可下面粉丝已经叫疯了，而傅瑞的心脏因为刚刚与牧子溢的对视跳的厉害。 在万人的场合，藏匿于光明正大之下的私心暴露无遗，他们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那点点爱意在眼底流露，比满天幕的星光还要来的震撼。 牧子溢差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大概就是演唱会现场带给所有人不同于cd的直接感情输出，这一份爱在密不见光的土壤里憋的太久了，牧子溢好想让它见一见外面有爱的阳光。 他心里各种想法，手指泄露几分，傅瑞捂着话筒，也因为太多情绪无法继续唱下去，然而前排座位，几个粉丝突然开始大声合唱，紧接着全场跟着这一点星火开展燎原之势。 当时《婚礼》也算是年度热歌，即使不是粉丝，也不影响大部分人能够跟着哼唱。 浩瀚人海里，满目星河下，台上和台下，粉丝和歌手，他们心照不宣地公开、默认了之前媒体一直猜测的绯闻，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证着今天的夏日奇迹。 猝不及防听到满场大合唱，傅瑞忍不住泪崩，他从没有在舞台上哭过，台下也没有，他得奖的时候没有哭过，觉得自己废物写不出歌的时候没有哭过，觉得辛苦的时候没有哭过，觉得高兴的时候也没有哭过，可是今天，情绪决堤，所有的隐忍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站在最爱的舞台，台上有他最爱的人，台下有爱他的人，他几乎是天地间最辛福的那个人。 牧子溢死死咬住下唇，温热的湿意如纱如雾令他满目模糊，他闭着眼睛强忍住汹涌的泪意，手指尖下坚持为他自己的爱情伴奏。 长长的歌声里，短暂失态的傅瑞重新找回曲调，牧子溢深吸一口气扬起笑意。 “在来往宾客祝福里，最得意地爱你。”傅瑞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牧子溢垂眸哽咽。 两人牵着手对着台下鞠躬，然后放开手张开手臂感谢每一位观众。 感谢他们来到这场演唱会，无意间聆听到隐晦爱意。 第91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傅瑞的演唱会过后，热搜“傅瑞演唱会”、“傅瑞 牧子溢”高居不下地飘了两天，两人演唱会上表演的高清饭拍视频也在全网营销号流传。 傅瑞本人和牧子溢都没有回应此时，但在娱乐圈，沉默有时候就表示肯定。 作为傅瑞的粉丝，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感动，不需要傅瑞出来解释什么，他的所作所为，他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他很幸福，证明他很快乐，证明他找到了余生的归宿。 而且他老婆很漂亮很可爱。 这大概是全体粉丝共同的认知：傅瑞和他的小娇妻。 比起傅瑞，牧子溢的粉丝心情就比较复杂，一方面牧子溢模棱两可的回应似乎在增加这则绯闻的真实性，一方面女友粉还对牧子溢抱有希望。 可是自从孟洲洲遗书曝光、牧子溢决定和火社娱乐解约起，事情就朝着粉丝不可控制不可预测的方向跑去，牧子溢不再是那个粉丝说不许把刘海梳上去公司就会给他重新做造型的牧子溢，不再是那个粉丝可以威胁“如果你们不怎么怎么样，我们就不怎么怎么”的偶像歌手。 他独立、自信、才华横溢，做每一件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速度。 以前是粉丝簇拥着他，如今牧子溢已经需要仰视了。 演唱会后，牧子溢和傅瑞暂时没空也不怎么敢去看舆论，他们在家里练琴练舞，在牧子溢的启发下，傅瑞打算出一张新的迷你专辑。 而牧子溢去年拍摄的电视剧已经决定于下周播出，作为男主角，牧子溢需要配合剧组做宣传。这部剧经历了牧子溢的一系列风波，能播出真的令剧组松了一口气。 有新鲜的行程，电视剧一下子就收获了很高的关注度。该剧在波动视频独播，作为一部古偶，在暑假播出肯定能吸引学生党和年轻人的观看。果然，从第一周的播放情况来看，该剧在网站排名第一，在网络上热度也相当不错。 演戏这件事牧子溢没有多大兴趣，演技也就是演古偶不会令人觉得出戏的程度，李青尊重牧子溢的意见，也不打算给牧子溢接偶像剧剧本。他正在筹划牧子溢的演唱会，争取在年底的时候能够让牧子溢开一次大型演唱会。 少了电视剧的行程，牧子溢平时的工作就轻松不少，至少不用常驻剧组了。他在傅瑞的引荐下跟着乐坛各位老师学习音乐，日常则日日跟着傅瑞练琴，还学习了新的乐器，每天心情都好到飞起。 练习的过程中牧子溢也写了一些歌，笛平偶然一次听到特别喜欢，于是牧子溢就把这首歌送给了笛平，用在他的新专辑里。 音乐方面牧子溢在一天天进步，商业价值也丝毫不减，更换团队稳定以后，各大品牌方又重新找上门来，牧子溢身上有多达二十三个代言，从洗发水沐浴露到知名牙膏品牌，从潮牌服饰到某运动品牌球鞋，从小零食到牛奶汽水饮料，另外还有一个汽车新系列的代言以及一个珠宝品牌的挚友头衔以及b家奢侈品品牌的大使称号。 在代言数量上，傅瑞都自叹不如。 从前傅瑞是懒得做这些，但是看牧子溢当了代言人后代言产品不要钱地往家里拉，一打开橱柜，什么吃的用的几乎都是牧子溢拿回来的。 勤俭节约的傅瑞站在这些东西前思索：咱们家到底还缺什么呢？ 没过多久，傅瑞代言了某中高端床品和某知名品牌内裤xxx。 官宣3x内裤代言人的时候，傅瑞的粉丝都疯了。傅瑞穿着内裤做出各种姿势拍摄海报，身材实在令人觉得欲火焚身。 粉丝暗中调侃：“牧子溢有大福气。” 殊不知傅瑞那啥除了拍广告的时候，别的时间几乎都是摆设。 最惨的是牧子溢，他甚至不知道傅瑞接了3x内裤的代言，看到商场海报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老傅居然骗他！那天他鬼鬼祟祟出门的时候牧子溢问他去干嘛，他说只是拍个杂志而已！太骚了这老男人！看看网上怎么说的！看看粉丝写的小h文怎么描述的！ “傅冷漠将牧娇娇压在身下，一晚上车轮了好几个来回，牧娇娇摸着身后红肿不堪的小花委委屈屈……” 没眼看没眼看。 说起来牧子溢为什么会看到这个文呢？因为傅瑞晚上不睡觉暗搓搓拿着散发幽幽荧光的手机憨笑，牧子溢悄悄起身一看，好家伙，这还得了？反了天了！ 晚上，牧子溢将傅瑞压在身下，逼问他：“你说说，谁的更大？” 实话实说，老公最强。傅瑞含着一包泪，脸颊泛红，为自己辩解：“又不是我写的文，你找写的人理论去。 ” 牧子溢气呼呼地就去找李青了：“我也要接内裤代言！” 搞不懂这两人在搞什么猫猫名堂，李青摸摸后脑勺：“啊那就……接吧。” 考虑到一个经纪人手下的艺人代言竞品不太好，李青考虑了一下想出妙招，很快，牧子溢新代言的牛仔裤品牌KJ也上线了。KJ是做牛仔制品起家的，但是也有内衣裤的副线，主要是打造时尚休闲的内裤，和xxx那种追求舒适的不太一样。 牧子溢穿上时尚内裤，很自豪地对着傅瑞说：“你看看我美丽的小裤裤，和你们那种老年内裤不一样的。” 下一秒：“啊！” 时尚小内内直接被扒下。 要傅瑞说，内裤这种东西就很累赘，不要最好。 于是代言大比拼开始了，傅瑞粉丝调侃完牧子溢，一转头发现牧子溢竟然也很有料，这个认知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惜黑子又出动了，非要说牧子溢的广告图是p的。 牧子溢：“……” 九月的时候，国内三大音乐奖项之一的MW如期举行，令人惊喜的，牧子溢的《致我们》专辑被提名为人气专辑，单曲《你好》也被提名为年度最佳单曲。 MW（music world）这个奖的含金量非常高，傅瑞曾经拿过是不用赘述的了，被提名就已经是对牧子溢特别大的肯定了。 站在拿奖专业户的专业角度，傅瑞大胆预测，这一次牧子溢必定有所收获。 为了这次盛典，六六拿到了b家高级定制的男士礼服系列，为牧子溢打造了不同于观众刻板印象里牧子溢的庄重造型。 和悦泉音乐盛典不一样，MW的现场更为严肃，且没有分量的音乐人都不会被邀请。 颁奖典礼在南海举行，牧子溢和傅瑞一同前往，同机的还有傅瑞同公司的艺人林侃以及一些前辈。牧子溢在这些人面前简直是再卑微不过的“新人”了，一张专辑的成就实在不够看，可能也就是他们十几岁时的水平吧。 大部分前辈都端着架子，确实没把牧子溢放在眼里，这种看不上不是说牧子溢歌不好，完全是因为资历问题。 和牧子溢聊得来的只有林侃，另外就是两位脾气很好的女歌手。 牧子溢和傅瑞在别墅里做造型，之后一同出发走红毯。参加这样大型高水准的颁奖典礼牧子溢还是第一次，虽然他没指望拿奖，但是凭借提名被邀请也够他和粉丝高兴了。 超话里多热闹不用提，粉丝谦虚地给自己铺了个台阶：提名即肯定。 私心当然是：快！把！奖！颁！给！牧！子！溢！ 终于，漫长的表演过后，终于开始颁奖了，因为被提名，牧子溢和其他歌手坐在一起，而傅瑞作为嘉宾坐在第一排，两人没有坐在一起。牧子溢身边到处都是他乐单里喜欢的歌手，于是激动之下他与别人聊的火热。傅瑞起先还担心他不适应，结果转头一看牧子溢正在和隔壁的歌手兴高采烈地说话，瞬间觉得自己多虑了。 小孩最近总是心态很好。 先颁奖的是最佳单曲，虽然牧子溢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期待，但很可惜，获得最佳单曲的是另一位歌手的新歌《鱼》。这首歌牧子溢也时常单曲循环，实在是实至名归。 期望小失望也小，牧子溢和越过他去领奖的歌手拥抱，目送他上台领奖，虽然有一点点羡慕，但仅仅是那么一点而已。 接着又是表演，傅瑞也要上台演唱一首歌，是他六七年前的一首老歌。牧子溢在台下和观众一样看着傅瑞在台上，觉得特别有魅力。 “哎，你和傅瑞是一对儿？”旁边竟然突然有前辈问牧子溢。 这问题一问，牧子溢明显感觉到前后左右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我我我，这……”牧子溢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但是通红的脸色已经出卖一切。前辈点点头，露出“我懂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追问。 接下来的时间牧子溢的脸都烧的通红，对付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幻想，直到前面的人看向他他才猛然回神。 他迷茫的脸在大屏幕出现，而旁边的画面是他mv里的场景。 等等！牧子溢倏然回神，跳了起来，前排傅瑞挥着手势让他赶紧上台领奖，牧子溢手忙脚乱地起身，一半的脑袋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另一半还在奇怪：是我得奖了？我怎么得奖了！真的是我得奖了吗？我得了什么奖？ 牧子溢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逗笑了，看着直播的粉丝简直没眼看。 稀里糊涂说了一通获奖感言，牧子溢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直到在车上摩挲奖杯牧子溢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我得奖了！最具人气专辑！”他不顾一切跳了起来，不仅吓到了同车的傅瑞，还撞到了自己的脑袋。 “哎……”傅瑞摇摇头，没有翻白眼已经是因为爱情了。 这大半年里，牧子溢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上热搜，但从没有今天这样骄傲过。 因为得奖，因为被肯定，牧子溢抱着奖杯睡了一夜。 别墅里傅瑞有一面墙的奖杯，牧子溢逼傅瑞把c位让给他，在“和冰冷坚硬的奖杯一起再睡一晚”与“让让他”之间，傅瑞选择后者，老老实实地挪开了自己的那些荣耀，给牧子溢的奖杯让位。 牧子溢站在柜子前指点江山：“以后这里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好好好，都是你的，你拿我的奖杯煮火锅我也毫无怨言。”傅瑞真的拿牧子溢没有办法。 “嘻嘻。”开心的牧子溢又变成了甜甜甜男孩。 自从解约以后，牧子溢好像开了挂一样一切顺利，而火社娱乐损失了牧子溢以后公司业绩直线下滑。因为股价下跌以及收入锐减，本来要推出的团也泡汤了。 一边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边愁云惨淡乌云压城，很难让人心里平衡。 “之前准备的东西可以放了吗？” “可以了，离判决已经过了快半年了，这时候放这些消息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嗯，那就准备吧。” 第92章 尾声 入秋以后，牧子溢再回首看年初的光景，有一种失真感。一切风波好像都随着时间逝去，变成了独家记忆。 潇洒的季节却爆发不平凡的新闻，某一个早上牧子溢醒来，被坐在床前看手机的傅瑞告知，魏檀在昨天晚上向笛平求婚了。 “官宣！”牧子溢“蹭”地跳了起来，在经历过各种坎坷以后，笛平和魏檀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微博的“爆”字红红火火，今年以来，娱乐圈大事频发，但是都没有这个消息来的炸裂。 牧子溢跪坐在床上打开新闻，仔细看了两人的wb，魏檀的官宣誓言十分霸气，配图是两人双手交握，笛平的无名指挂着一枚狗尾巴草做的戒指。 文案：我和你，全世界最配。 见证两人一路艰辛走来，牧子溢看着这行字热泪盈眶，他扑进傅瑞怀里说：“你看到了吗，他们要结婚了！” “嗯。”傅瑞向来不关心别人的事，可是看到两人公开、结婚，心里忍不住有了复杂情绪。 可是牧子溢看似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傅瑞的古怪，他陷入好友被求婚的快慰里，一门心思地祝福别人。 傅瑞在心底叹了口气，起床去做早餐。 一早上牧子溢都在兴致勃勃地看关于笛平和魏檀的八卦，敢像他们这样直接公开的同性恋人，两人还是娱乐圈第一对。 然而吃了早餐，牧子溢突然接到了钱安的电话，在电话里钱安只说想和牧子溢见见，却也没说具体的事。 和钱安牧子溢已经半年多没有联系了，只是有一次在活动的后台遇到一次。钱安还在带penta kill，penta kill这些年来发展的也不错，但是组合成员里，队长的人气格外地高，人气不均使得资源很难分配，很有可能再过一两年组合就会解散，成员各自单飞。 恰好今天牧子溢是休息的，既然钱安约他见面，牧子溢还是决定赴约。和李青报备以后，牧子溢穿戴严密，只身来到钱安约的酒店包厢。 虽然两人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是见面后牧子溢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丝丝尴尬。上一次拒绝钱安做他的经纪人，牧子溢觉得很不好意思。钱安不差，但是他和牧子溢不合适。 见到牧子溢，钱安差点认不出来，眼前的牧子溢好似脱胎换骨，和以前那个男孩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年纪渐长，变化更明显的是牧子溢身上的气质。 这半年来，无论是处于私心还是同行观察，牧子溢的一举一动钱安都看在眼里。他拿下了以前钱安没办法拿下的b家奢侈品大使身份，拿到了重量级的音乐奖项，接连上一线画报杂志，代言数量数不胜数，接下来国庆节还要参加国家台的节目。这些足以支撑牧子溢流量和实力并存的夸耀。 而这一切都是牧子溢和火社娱乐解约后才有的。想到牧子溢现在的经纪人是李青，钱安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李青到底不一样，怪不得你当初选择和他合作哦。” 这话令牧子溢微微皱眉，他似乎从钱安的语气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每个经纪人都不一样，主要看各阶段的需求吧。”牧子溢说了一句中肯的话。不过这句话好像并没能扭转钱安的想法，牧子溢在心里猜想，钱安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找他呢？ 他总觉得钱安有话要说，不然也不会突然约他出来，可到底是什么事呢？牧子溢想来想去，也许是钱安不想在火社干了，之前钱安不就说过和火社理念不和吗？ 想到公司最近的招新计划，牧子溢开口问道：“钱安，你愿意来我公司吗？” 客观评价的话，钱安是个负责的经纪人，他其实非常适合带新人，其实经纪人很不爱带新人，因为新人没有经验，需要经纪人善后，而事务也特别繁杂，报酬比起成熟的艺人低很多。 听到牧子溢说的话，钱安的眼神明显亮了许多，他有些激动地说：“你还愿意让我当你的经纪人吗？” 牧子溢略一迟疑，然后解释：“不是，我的经纪人以及经纪人助理都是李青带的人，我最近想选拔新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公司带新人。” 听说是带新人，钱安本来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他喝了口茶问：“我真的不能再当你的经纪人了吗？我把你从新人带到如今的地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话令牧子溢觉得更不舒服了，他发现钱安在钻牛角尖。的确，在牧子溢新人时期，除了一开始的失误，之后钱安很照顾他，但是也没有一个艺人是永远不还换经纪人的。钱安的业务能力、人脉、资源，实话实说还比不上邹城，更别说李青了。在现阶段牧子溢需要的就是李青这样的经纪人，否则他永远只会是一个“新人”。 这话对钱安说会伤人心，牧子溢只得迂回曲折地回复：“钱安我很感谢你在我新人的时候照顾我，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我已经离开火社并且已经有新的经纪人了，你难道愿意在李青手下当助理吗？” 钱安当然不愿意，他十几年前就单独做经纪人了，这会儿去给人家当助理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场饭局不欢而散。钱安走之前还留下一句牧子溢听来几乎可以算是诅咒的话。 “你以后会后悔的。” 回到家里，牧子溢心情低落，他不明白钱安怎么忽然成了这样。 傅瑞在一旁说：“钱安在火社干好歹是最大的造星工厂的经纪人，你的这个新公司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光景，他怎么会愿意来？他只是想做你的经纪人罢了。而且我觉得他和你讲情分，不妥。经纪人和艺人最多也就是朋友关系而已，他干他的工作你干你的，两者是同事，是互相成就的关系，而不是谁欠谁的。你以前在火社赚多少？他分多少？现在他赚多少？分多少？我觉得他心里不平衡是一定的。要知道你可是个香饽饽，你看李青当了你的经纪人以后每天多高兴。昨天他还和我说要买新房了。” 李青和傅瑞合作那么多年，从来不会说我跟了你那么那么多年，你得对我怎么怎么样。他做好经纪人的工作，傅瑞和他按照合约分成，傅瑞赚得多他就赚得多，傅瑞不好他也捞不到好处。除此之外他们是可以开玩笑可以一起约饭的朋友关系，仅此而已。 当了牧子溢的经纪人，李青能够从牧子溢这里抽成，拿多少都是按照合同走的，不会多也不会少他的。牧子溢想要在事业上想要如何如何，有一个大致方向，这是树干，而李青就按照牧子溢想要的方向给他做细则，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树干添加树枝树叶，让这棵树枝繁叶茂。后来树上结的果，他也能拿走一筐，皆大欢喜。 其实邹城这样的老牌经纪人和李青做事风格很像，只是他以前一直在当演员的经纪人，资源这一块偏向于影视，所以在职期间就喜欢给牧子溢接综艺接电视电影的通告。另外一点就是，他不听牧子溢的，他的树干是火社娱乐，他只尊重火社娱乐对牧子溢的规划，不在意牧子溢怎样想。 至于傅瑞的私生活，傅瑞除了本职工作以外想干什么，李青只给意见，并不干涉。更别说像钱安以前那样在牧子溢门口装监控了。很久以前傅瑞就想说，钱安是不是管得太过了，把自己的地位高高抬起，反而把艺人的地位低低放下。钱安似乎觉得自己才是种树的那个人，是他辛勤浇肥浇水把树养大的，那么果子也应该归他，至于树自己有没有为长大做过努力他不管。 “我以为他是想跳槽，不然为什么要约我呢？”牧子溢烦恼地抓抓脑袋，“他还说我以后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傅瑞歪着脑袋不解。 牧子溢也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知道啊，我怎么会后悔呢？”他如今的每一步都是自己主动的选择，比以前听之任之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又快乐又自由，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不管了，处理人际关系好累，要是我也像你一样能够摆出一脸冷漠的样子就好了，谁看到我都不敢和我搭话，省好多事呢。” “幼稚。我哪有冷脸，人家都说我和蔼。”傅瑞死不承认。 “还说呢，之前笛平还问我说为什么别人都说傅瑞老师脾气臭难相处？我觉得傅老师人挺好的呀。你看看人家怎么评价你的。” 牧子溢对着傅瑞做了个鬼脸。 这下傅瑞不吭声了，确实，他以前很难搞，喜欢和人唱反调，也不耐烦听别人阿谀奉承或者叭叭叭说一堆话。从十几岁开始他的社交准则就是：没事不要交朋友。 除了韩新云和李青这样多年相处脾性全了解的同事能算傅瑞的朋友，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没有那种可以分享一切的亲密朋友。 但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春风和煦了呢。牧子溢就是他的朋友，是爱人，是亲人，是灵魂伴侣。 想到这里他又很开心，笑嘻嘻地搂着牧子溢上床。 牧子溢今晚却有些睡不好，他一直在想钱安最后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是能让他后悔的呢？想来想去，他忽然坐起，惊慌失措。 “怎么了？”傅瑞刚躺下没多久就被牧子溢惊坐起吓到。 牧子溢愣愣地说：“有一个地雷还没拔掉。” 他连忙下床打电话给李青。傅瑞在一旁听着，表情也严肃了。 牧子溢说的就是他出道时差点被王总潜规则的事，这件事他一直以为之前火社娱乐在他提出要解约的时候就会拿来攻击他，但是后来竟然只是爆出了他整容的事。之后走法律程序，火社娱乐自顾不暇，牧子溢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火社娱乐没有上诉，轻易放过了牧子溢，牧子溢一直觉得心里不安，果然，那里还藏了那么大一个雷。当时钱安把事情向公司反映以后，是连带着监控什么的一起上交的，目的是为了保存证据，以防王总那边公司倒打一耙或者毁约之类的。 虽然实际上当时牧子溢那件事是未遂，可是娱乐公司最擅长的不就是编造故事去对付对家，去颠倒黑白吗？孟洲洲解约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不也就是这些胡编乱造子虚乌有但是外人看着很真，令人分辨不清真假让人半信半疑的谣言吗？ 如果真的有人拿这件事对付牧子溢，唯有火社娱乐而已。他们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要把东西给牧子溢的对家，给牧子溢代言产品的竞品方就自然会有人拿来对付牧子溢。事情的真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给予牧子溢元气大伤的一击。 如果真的有人那这个对付牧子溢，那钱安估计还是想来给牧子溢提个醒的，前提是牧子溢继续邀请他当经纪人。可是牧子溢拒绝了他，那么他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件事和他无关，他不用良心不安了。 顺藤摸瓜，这本就是钱安的疏忽导致的结果。 不过也要谢谢钱安今天沉不住气，给牧子溢提了个醒。 大晚上接到牧子溢的电话，李青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听牧子溢说完他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 “你不用着急，我会安排好的。”李青许下承诺让牧子溢安心。牧子溢最意外的就是，李青竟然无条件地相信他。他一时间心情复杂，莫名感动。 傅瑞也和李青交谈了许久，他不担心这件事在李青知道后还会像预期那样对牧子溢造成伤害，李青早年的手段，牧子溢知道的还太少。 之所以李青的这些手腕没有用武之地，完全是因为傅瑞本人像只乌龟一样每天缩在壳里，惹是生非可能性为零。 挂了电话，李青竟然热血沸腾，有点找到了年轻时那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怪不得傅瑞要找年轻人，年轻人！哦，年轻人！ ...... 在和钱安见面三天以后，网上突然有了关于牧子溢的不良新闻。一开始是说牧子溢和某某啤酒品牌的高管参与私密宴会，两人在酒店门口拥抱，还去高管的别墅进行下一趴，而这个品牌之前传言会与牧子溢签约，让牧子溢做产品代言人。报道暗示牧子溢进行潜规则。 接着又有八卦曝光牧子溢和某导演参加饭局，暗示牧子溢的资源拿的不干净。 消息一出在网络上掀起了一阵热度，不过牧子溢工作室很快就出具了声明，表示这只是正常的商业交往，而且全程经纪人都在场。同时还有团队的其他成员。对于造谣的营销号，公司会用法律手段维护艺人的权利。 品牌公司也做出了声明，表示牧子溢与公司的代言合同早就签署，因为保密所以一直没有公开，高管有自己的家庭，切勿造谣。高管正在读小学的女儿以及她的同学是牧子溢的粉丝，当天牧子溢是拍摄广告结束以后被邀请吃饭，小学生们都在场。并且很快，品牌方公司在自己的官网公开了拍摄日当天的一些照片，还有牧子溢和小朋友们的合照。之所以会去高管家里，是因为牧子溢之后还和小朋友们玩了一会儿，教他们弹琴唱歌。 接着是导演发布声明，表示他很欣赏牧子溢，想邀请他拍摄一个音乐短片，目前正在接洽中，并不是网传的电视剧的男主角。 解释清楚以后，之前的营销号删掉了关于某品牌和牧子溢关系的八卦，主动认怂，尔后另一条新闻也被删除。 粉丝直呼大快人心，网友看了个热闹，结果最后是乌龙，纷纷控诉这些营销号早该被整治了。 消息一出，火社娱乐的人都有些懵逼。 “这消息是我们放的吗？” “不是啊。我们那个不是这个内容。” “那那个还放不放？” “放？可这下有人信吗？” “但我们有视频啊。” “那就放？” 于是牧子溢被爆出道时与代言品牌公司的王总关系“密切”，两人出入酒店房间，在内逗留许久。 视频不是完整的，时间什么的都没有，牧子溢在里面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仅有几个截图，看上去真的很像这么一回事。 李青看着网络上各色新闻得意地笑了，指着手机对傅瑞和牧子溢说：“看看看，这就叫引蛇出洞，火社果然上当了。也是，这会儿不放新闻，以后可能连热搜都上不了，粉丝都能给他控评咯。” 傅瑞也跟着一笑：“不错，自导自演了狼来了的故事，别说这件事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没人死死相信了。” 在一旁啥也不懂的牧子溢连连赞叹：“好厉害啊。” 原来之前两则新闻是李青主动放出的，营销号都是之前有过合作的那些。目的就是为了用可以解释清楚的“八卦”吸引一下网友的视线，之后火速辟谣，既让别的营销号看到牧子溢工作室反黑的决心，不敢再放未经证实的假消息，也让大部分网友觉得这种事很无聊，下次一定懒得关注。 之后工作室发出律师函警告，于是营销号顺着台阶主动删除消息认错，完结此事。 营销号可不怕被骂，就怕没流量，所以这种事虽然看似营销号低头了，牧子溢这方占了理，但其实他们心里很乐意配合，白赚流量，谁不要？ 至于那个啤酒公司，这公司是有二十几年历史的老公司，品牌国民度也算不错，可惜规模不大，产品比较老，市占率逐年下滑。他们公司正在寻求发展的新机会，于是推出了针对年轻人的新产品新包装，但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打不开市场。之前他们一直想找牧子溢代言，但是公司不大，广告费准备的不多，代言费用上离牧子溢这边的报价有些差距。 只是因为品牌方诚意十足，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啤酒品牌接洽牧子溢这边，所以李青正在对该品牌考察中。恰好有这个契机，李青联系了品牌公司，提出可以接受之前说的代言费，但是需要公司配合演一场戏。品牌方很快就答应了，于是才有了后面那一出。 因为辟谣，很多人去了公司官微和官网，一夜之间公司涨粉十几万，官网浏览量也是蹭蹭往上涨，牧子溢为啤酒刚拍的广告还没剪出来投放，公司的产品销量就上升了不少。 自导自演两个假新闻以后，再看火社娱乐放的新闻，浏览量就少了很多，有些粗粗一眼看过前文的网友甚至还在想：“这个新闻不是之前辟谣了吗？” 李青迅速让法务部出具了律师函，并且准备起诉营销号。这回就不是演戏，是真的起诉了。 粉丝对工作室的速度相当满意，以前在火社的时候，为了所谓流量和话题度，火社一直怠于辟谣，都靠粉丝自己控评，还得提心吊胆地担心营销号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工作室给力，粉丝又轻松不少。 在新的八卦下面，“最近牧子溢挡了谁的道？”、“牧子溢火了以后是不是有人要害他？”、“这是牧子溢越来越好碍了谁的眼了吧。”类似的评论越来越多，可见大家对这类新闻都有些起疑。 虽然如此，但是火社放出的消息毕竟是带视频的，也有不少人信以为真。也因为视频里牧子溢确实和王总搀扶着进了房间，之后牧子溢当时的经纪人赶到，用衣服裹住牧子溢的头出来了。 其实这时候只要钱安站出来解释一下就能很快辟谣，他只需要说牧子溢当时只是好心帮扶，或者说他在楼下等牧子溢就行，反正任何一个理由此时都能成为反击的武器，可是他没有。 尽快很多粉丝在他wb下要求辟谣，也有吃瓜网友前去求证，钱安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李青安慰牧子溢：“这时候他不出来踩你一脚已经是情分了。” 独善其身也好，蓄意报复也好，牧子溢已经不想深究钱安的心理。 “我们该怎么办？”牧子溢惴惴不安地问李青。 李青丝毫不慌，说：“等着看吧。” 于是一个牧子溢想不到的人出现了。火社娱乐前艺人，aeae男团组合成员里昂在wb发表了言论。 @里昂：看最近的娱乐新闻真觉得离谱，所以现在是什么都能造谣了吗……话说那天我也在来着，我们回公司宿舍还是一辆车。【狗头】 有人问里昂是不是在辟谣牧子溢的八卦，里昂在评论回复那人：看到新闻都傻了哈哈，当时他刚签约，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我和他和人家的助理都在，出了厕所一起扶的。因为助理要去前台拿东西所以拜托我们，我是偷懒啦就让他自己上去了，经纪人钱哥知道以后骂我怎么让新人乱走，半路追了过去。也难为有些人了，几年前的监控都能找到。【哭笑不得】【狗头】 有人问里昂是不是蹭热度，里昂回复：就后悔啊，当时要是不偷懒我今天也不用蹭。【大笑】 有了当事人之一佐证，网友终于相信这是有人要害牧子溢的假新闻了。火社娱乐自然不会发表任何言论，里昂和公司约满解约，谁也奈何不了他。 因为回复，里昂还收货了一波热度关注度。 “为什么里昂会帮忙……”牧子溢记得那时候里昂是知道王总是那样的人的，于是他假装没看到，自己脱身了。 “简单。人有需求有欲望，就可以拿来交换。”傅瑞淡淡地说。 不久之后里昂发表了单曲，制作团队是韩信云的团队，这首单曲质量高，歌词旋律都特别棒，在解约单飞以后沉了许久的里昂再次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之后他又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成为了常驻嘉宾，人气又有所回升。 本来可能会成为牧子溢污点的一则旧闻，就这样被李青巧妙化解，轻飘飘地揭过，牧子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很快，年末又到了，牧子溢想起自己去年的愿望是“新年对我富一点”，这个愿望好像今年也实现了。 至于明年的愿望么……牧子溢自有打算。 他看了看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看书的傅瑞，眼神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 以防万一，他溜进家里傅瑞绝对不会去的零食储藏箱，确认东西还在。 摸着精心设计的对戒，牧子溢的小虎牙又露出来了。 新的一年，牧子溢要让老傅变成有夫之夫。 第93章 大结局 年底大概是艺人们最忙的时候，各种跨年晚会层出不穷，颁奖典礼应有尽有，如果不提前预定，可能连当季礼服都借不到。 因为《致我们》专辑的爆红，《我们》、《你好》等热歌榜上有名，牧子溢的年末过的比傅瑞还要忙碌。 今年跨年晚会傅瑞和牧子溢都有了安排，可惜傅瑞要去北湖电视台的跨年晚会而牧子溢则在南海电视台。对李青的这一安排傅瑞相当不满意，这意味着两人不能在一起跨年了。 李青也很无奈：“人家南海电视台主打年轻活泼积极向上，牧子溢林侃笛平都被邀请了，但你这种三十五往上的中老年艺人人家看不上啊。谁让你今年又做了一年咸鱼，跟着牧子溢积极了两天多了两个代言以后又回家躺着不动，也不出专辑。你就要被时代抛弃啦！” “那你就不能不给我安排跨年晚会？这样我还能跟着牧子溢去南海。” “那不行。”李青学着牧子溢的样子扮可爱，“我喜欢老婆赚钱钱~” 一失足成千古恨，傅瑞没想到跨年晚会这一点。 “我不想去，我想和你跨年。”傅瑞有小脾气了。 “跨年是不行了，我会和观众一起跨年，但新年第一天还是可以一起过的呀。我第二天就回西京。”牧子溢吮了吮傅瑞微微撅起的嘴巴。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各自参加跨年晚会。李青跟着牧子溢，经纪人助理跟着傅瑞。 正如李青所说，南海电视台的跨年晚会节目都很年轻，邀请的艺人也是当红偶像和年轻演员，火社娱乐的艺人自然也在，后台的走廊上，牧子溢先和何枪枪遇上了。何枪枪依旧在银河少年活动，两人打一照面，互相一笑。 这一笑令何枪枪放松下来，他知道之前公司拿他牧子溢打擂台，两人的粉丝也吵的很欢。可是何枪枪本人是很想继续和牧子溢做朋友的，但他总觉得牧子溢可能不愿意搭理他了。忐忑了好久，两人也没机会遇上，直到今天跨年晚会的后台，牧子溢对何枪枪一笑。 “子溢哥！”何枪枪搓搓手，很大声地同牧子溢打招呼。 牧子溢径直走过去和他寒暄几句，这才继续前往化妆间。 没想到走了几步，又遇上了penta kill和他们的经纪人钱安。钱安抬头见到牧子溢的时候一愣，而牧子溢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两人见面的事以及之后的网络风波。 “沐沐。”钱安低低叫了他一声。 “钱安。”牧子溢淡漠地与他点头，没有停留的意思，钱安似乎没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还跑上前和他解释：“我是想帮你解释的，但是公司……” “不用说了，我知道。”牧子溢学着傅瑞的样子，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够透露疏离，“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后悔，这就够了。还有，新年快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留下钱安站在过道中央陷入沉思。李青给牧子溢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傅瑞的讨人厌样子学了个九成九。” “还挺有用哈。”牧子溢哈哈大笑。 “对了，车安排好了，到北湖三个小时车程。我说你俩至于么，天天腻在一起跨个年还非要在一起，你这是大半夜去送惊喜？” “这一次不一样啊。”牧子溢抖了抖眉毛。 “哦对……”李青竖起手指不住地点点，“我差点给忘了！我去问问那边求婚场地布置好没有。你真的不用我陪着？” “不用不用！”牧子溢觉得自己能行。 牧子溢是铁了心要在新年的第一天向傅瑞求婚的，从那天笛平和魏檀求婚开始牧子溢就注意到傅瑞怪怪的。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傅瑞的心思，虽然他不说，但牧子溢知道傅瑞是极具仪式感的人。 表白的时候含含糊糊的就在一起了，因为这件事傅瑞还别扭了很久，他虽然年纪比牧子溢大十岁，可是心里完全是个小孩子。求婚总不能顺其自然吧？牧子溢于是让李青在北湖包下了一个餐厅，他打算在那里和傅瑞共度新年，然后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弹钢琴，向傅瑞求婚。之后两人还可以泡泡温泉划划船，看看星星赏赏月。 嗯，牧子溢丝毫没觉得这一招很土。 于是直播结束以后牧子溢就坐上了去北湖的车，到了室外的时候天上正在下雪，牧子溢抬头看了看觉得这也太有气氛了吧，也不知道北湖下不下雪，如果下雪那真是太美了。 看了一会儿雪牧子溢就困了，他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毕竟这一条忙了一天，此时又是深夜，还是有些困的。 迷迷糊糊当中，牧子溢的手机响了，他擦擦口水起身一看，居然是李青的来电。 “牧子溢！你们到哪儿了？” 车子刚好路过一个路标，牧子溢看了一眼估计道：“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吧。” “我和你说！你赶紧回来！傅瑞来南海了！”李青看了一眼板着脸的傅瑞，觉得这样太巧了吧。 “不会吧！可是我之前问过他，他说他已经回酒店了呀！”牧子溢心情复杂。 原来傅瑞结束录制的时间比牧子溢早，他干脆坐最后一班动车来了南海，想和牧子溢一起跨年，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就骗他自己已经回了酒店。 如果是在南海，牧子溢都是住在傅瑞的别墅的。在别墅看完了牧子溢的直播，傅瑞醒好了红酒等着牧子溢回家。然而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回来，因为傅瑞赶路以后也困了，就小憩了一会儿。 结果就等来了和朋友吃完夜宵回别墅的李青。 见到傅瑞，李青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见到李青一个人，傅瑞则觉得莫名其妙。 这下他们才知道，为了给对方惊喜，两人错过了。 这真是现实版《麦琪的礼物》了。 “那你们就在别墅等我吧，我赶回来。”牧子溢想着车子才开了一个多小时，再回去也来得及。 于是车子就近下了高速重新回头。 牧子溢继续闭眼，迷迷糊糊一阵醒来才意识到，车子根本就没动。 “师傅，车怎么停了？”车窗上积了一层雪花，看样子已经停了许久了。 “没办法，今天雪太大，前面出事故了。之前下了雨，雪和水结冰了 ，路很滑。”司机师傅无奈地指了指前面。 不会吧，怎么那么衰啊。牧子溢心里一阵失落，他拿出放在胸前的戒指看了看，这戒指是牧子溢特别定制的，铂金的素圈戒指合在一起就是世界地图，牧子溢的出生地和傅瑞的出生地用小小的钻石标记了位置。戒指的内圈刻着声波，是《婚礼》中的一段调子，还刻有两人名字的缩写， 这戒指不贵但很有意思，有很多细节，是牧子溢最中意的求婚戒指。 可惜这时候，它们只能和牧子溢一起被困在高速路上。 牧子溢回拨电话告诉傅瑞：“我被堵在高速路上了，可能回不来了。”他说了个大概位置，“这里好像叫沅江。” 傅瑞听牧子溢说了路上的情况也觉得十分无奈。北湖起初没有下雪，傅瑞到了南海以后才发现细密的雪纷纷扬扬。南方不怎么下这样大的雪，这又是今年的初雪，傅瑞还想着两个人一起看到了初雪又过了新年，再好不过了。 只是阴差阳错，竟然错过了。傅瑞决定，以后生活中不能搞惊喜，还是利用现代通讯手段提前确认一下比较好。 “你注意安全，不用急着赶回来。如果累了就近休息一晚。”傅瑞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更在乎牧子溢的安全。 “嗯，你也早点睡。”牧子溢说道。 挂了电话，牧子溢和师傅在路上发呆，新年的第一天他居然是和司机师傅度过的。 事故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发生，凌晨的高速没有什么车，等了一会儿也只有两三辆车等在牧子溢后面。高速救援车辆似乎因为大雪来的比较慢，牧子溢听到鸣笛的声音但有些遥远。 他回头看，后车窗盖上了一层雪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一秒，身后车灯一闪，牧子溢觉得自己被冲击力推的往前一顿。 追尾了。 司机师傅下车查看，好家伙，警车刹不住撞到了后车，后车又顶到前面撞上了牧子溢的车。 还好牧子溢的车离前车比较远，没有接着撞上，这下好了，大家都靠边吧。索性只是轻轻一碰，油漆只蹭掉了一点点，大晚上下雪，又冷，司机师傅摇摇手说算了算了。 正好牧子溢也想就近找个地方住一晚，高速下面黑咕隆咚的，司机师傅说：“好像是郊区。” 在交警指挥下，牧子溢的车先缓缓离开事故地，后面几辆车也各自上路，牧子溢的车在前面一二公里下了高速。刚下高速，只听到有大车的喇叭声响彻云霄，紧接着后面几声巨响，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和各种哭喊。 牧子溢和司机师傅对视一眼，心想：糟糕，似乎出了大事故。 正如司机师傅所说，这里是郊区，出口下面是一个小村庄，两人在出口不远的破旧旅馆住了下来，这时司机师傅摸摸口袋说：“糟糕，手机不见了。” 大约是刚刚下车查看追尾事故的时候掉了，或者刚刚乌漆麻黑的路上不知道落在那里。高速上乱成一片，师傅叹了口气说：“就当破财消灾了。” 高速上果然发生了大事故，一辆大车刹不住车撞到了之前事故严重还来不及离开的小车，和拖车，之后就是连环事故。村里的人都听到了巨响，派出所民警和热心村民一起去高速救人。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牧子溢只能说是幸运，刚好避开了这一遭。屋外嘈杂，房间破旧，司机师傅呼噜震天响，牧子溢睡不着。他觉得有些后怕，也有些担心高速上的事故，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翻出手机想和傅瑞报平安，可惜手机刚好没电了。 店主只有安卓的充电器，牧子溢用不了。想想傅瑞应该睡了，牧子溢也就算了。 早晨七八点，牧子溢和司机师傅推开窗一看，白雪皑皑一片茫然。不远处的高速一辆车都没有，凌晨的事故已经处理干净，只有一处豁口述说着惊心动魄的故事。 村道泥泞，高速封道，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司机师傅不熟悉路况不敢开车回去，两人没手机没导航，好像一下子进入原始社会。 回头问旅店老板，老板说：“好几年没下过那么大的雪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化不了，你们要是急的话就坐高铁呗。高铁站就在这里过去没几分钟。” 牧子溢是愿意的，他只想早点回家，可是司机师傅有车在这儿离不开。 “这样吧，我自己去坐车。”牧子溢捂着怀里的戒指，真怕晚上都回不了南海。这会儿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找人来接可能路上也不能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不行吧，你这身份……”虽然牧子溢戴着口罩帽子，但是司机师傅就怕有粉丝包围他。 “没事没事，我经常出门的。”牧子溢想着这里那么偏僻，可能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吧？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以前读书的时候不也是自己坐车回家的么。 下定决心以后，司机师傅和牧子溢掏空口袋才找出两百多块钱，电子支付的时代，找点现金真不容易。 “没事，高铁站可以借充电宝。”牧子溢还让司机师傅放心。 司机师傅在老板的指路下送牧子溢去了高铁站，他还要等雪化了再去买个手机才行。牧子溢买了票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块钱，在高铁站吃了个肯德基借了个充电宝就剩俩钢镚，自从小学毕业后牧子溢身上还没那么穷过。 牧子溢这边安安心心等着手机开机，傅瑞那边已经坐上了到沅江的高铁，不为别的，只为早间新闻的一则交通事故播报。 “昨夜凌晨一点十五分，南北高速沅江段发生九车连环相撞事故，据悉事故原因是大货车撞上了前方因追尾事故暂停高速的车辆……目前事故已造成一人死亡五人受伤，伤者已被送往附近医院救治……” 本来牧子溢到早晨还没回来就挺奇怪了，一开始大家以为他可能就近住在哪儿，可是打开手机，傅瑞一条消息都没收到。 李青和傅瑞坐在电视机前，一时间呼吸都停了。 “昨天牧子溢是不是说他在……”李青的喉咙发紧，心脏狂跳。 傅瑞翻出通话记录，时间是十二点五十七分。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拨打牧子溢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李青也吓个半死，赶紧拨打司机的电话，但是司机的电话竟然也打不通。 傅瑞死死盯着李青的手机，李青紧张地说：“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可是那端依然没有回应。 不祥的预感在两人心上蔓延，傅瑞大吼：“快安排去沅江的车！”李青立马开始联系车辆，傅瑞穿上外套就往外冲。 李青跟着傅瑞上车，一路上傅瑞车开的飞快。李青不敢劝，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 “最快的是动车，去高铁站！”李青迅速买了接下来几班动车高铁的票，一到高铁站傅瑞就丢下车跑了进去，顺利坐上了最近的一班动车。 时速两百多公里的动车此时却显得异常缓慢每在一站停下傅瑞就懊恼一分，他接着尝试打牧子溢的电话，可是依旧无人接听。 很多可怕的场景在傅瑞脑海里闪过，有医院，有血，有血肉模糊的伤者，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控制不住去想。 他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从没有这样后悔过。 如果他没有非要牧子溢陪他过什么新年第一天牧子溢也不会非要赶回来。如果不是他非要和牧子溢跨年，牧子溢也不会和他错过，在半路赶回来。 都怪他！都怪他！傅瑞死死咬住牙齿，不敢想如果牧子溢……如果…… 到了沅江，李青已经安排好了司机，傅瑞神色憔悴去了事故最近的医院。 看到来人竟然是傅瑞，护士心嘭嘭直跳，但是傅瑞的表情难看到极点，护士不敢多说别的。听说牧子溢有可能在事故人员里，护士又一阵窒息。 她抖着手帮忙查看住院记录，可是伤者里没有一个是牧子溢，也没有差不多年纪的人。 “这是好消息，牧子溢一定不在医院！如果他在的话护士们早就传开了！”护士开心地说。 “伤者全在你们医院吗？有没有送去别的医院！”傅瑞和护士确认清楚。 护士很肯定地摇头：“绝对不可能！” 傅瑞的心放下了一半，坐回这里他只觉得浑身都脱力了。牧子溢到底在哪里呢？傅瑞身心疲惫，继续拨打手机却依旧不通。 李青那边，司机的电话也不通，傅瑞听了又是一阵着急。 难道出意外了？也许司机是坏人？有没有可能车祸了但是没被人发现？各种假设在傅瑞心里切换。 高铁站里，牧子溢总算充了会儿电能开机了，一开机竟然还卡顿了。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消息铺天盖地，牧子溢瞠目结舌，竟然都是李青和傅瑞的消息。 这是啥事啊！难道两人恋情公开了？牧子溢查看下wb，风平浪静。 他回拨给傅瑞，手机响了一下就被接起，傅瑞很大声地问他：“你在哪里！” 牧子溢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我在高铁站啊。” “为什么不接电话！在哪个高铁站！”傅瑞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手机没电了……我在沅江高铁站，正要回南海。”牧子溢委屈起来，“干嘛吼我！你知道我一晚上多惨多不容易吗！我还不是为了和你见面！你干嘛吼我！” 周围群众循着声音看过来，牧子溢低下头去，到厕所打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傅瑞平复了一下呼吸，“你在沅江高铁站等我，哪里也不要去……我，我来找你。” “哎！你在沅江？”牧子溢百思不得其解。 傅瑞不敢挂电话，很快就到了高铁站，牧子溢已经走出车站，在高铁站大门等着傅瑞。 高铁站高高的台阶上铺满了雪，这一场冷空气南下，给南方带来了十年不遇的大雪。环卫工人们正在扫雪，车站前街对面的人行道还有小摊贩售卖着红薯。 牧子溢吸吸鼻子，抱着胳膊抖了抖脚，没过多久，一辆商务车在路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人握着电话。 “我在你前面！看到了吗！台阶上！”牧子溢朝着傅瑞挥挥手，傅瑞抬头，牧子溢穿着一身蓝色的羽绒服站在最高的台阶上。雪地反着光把他的脸衬得雪白，干干净净的，平平安安的。 傅瑞失笑，热泪迅速聚拢在眼眶，潺潺落进口罩里。 “你是来接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牧子溢喋喋不休地对一步一步踩在雪里走上台阶的人说道，“你怎么穿了这件衣服，和你的毛衣都不搭啊，还有这双鞋，没有我早上给你准备衣服你真的穿的很灾难。” “你干嘛……唔……”傅瑞揽过牧子溢的腰，拉下口罩，狠狠吻了上去。 牧子溢完全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傅瑞一大早就有些奇奇怪怪的。 他想要推开傅瑞，可是傅瑞抱的那样紧，藤蔓般缠住了牧子溢的身体。 “不要再有惊喜了，我讨厌惊喜我恨惊喜我讨厌仪式感我恨一切让生活起伏的东西。”傅瑞的额头紧紧抵着牧子溢，“就普普通通地生活吧，就这样就好。” “哎？”牧子溢挠挠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傅瑞说了这样不明不白一段话。可是他竟然开始讨厌惊喜了吗？想到北湖布置的餐厅，牧子溢浑身一抖。 他站上台阶，比傅瑞高了一点点，问：“你确定不要惊喜了？” 这男人真的很善变哎！ 胸口的戒指捂了一夜，带着牧子溢的体温。看着傅瑞的眼睛，牧子溢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戒指盒。 “那……那就在这里怎么样？你不要惊喜，我们，我们就……”傅瑞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戒指盒上，想到要求婚，牧子溢紧张了起来。 他也不跪了，何况楼梯上也不方便跪。牧子溢站的高高的打开戒指盒，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傅瑞。虽然我可能时常需要你照顾，但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公的，我，我虽然和你比还很穷，还欠你房子的钱但我，但我会努力的，我努力赚钱，赚钱养你。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合适，我们，我觉得我们是绝配哎，你看你那么傲娇幼稚，我成熟威武……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哎，所以，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胡言胡语无可救药。 所以这猝不及防的求婚发生在一月一日早晨九点的高铁站门口。雪很厚，早晨的阳光落在雪上泛着金光。环卫工人呼着热气刷刷铲雪，偶尔看一眼台阶上两个看着不正常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空气里弥漫着烤红薯和韭菜油饼的香气，牧子溢的身上衣服皱巴巴的，傅瑞的衣服是黄毛衣搭配红色羽绒服。浑身上下散发着离谱。 是很普通很普通但又不平凡的一天。 在牧子溢觉得气氛都要随着冰雪凝固而脚下也因为单薄的球鞋体会到地面的寒冷的时候，傅瑞的嘴唇终于动了动。 “我愿意。” 也没觉得自己会求婚成功所以听到这三个字还大吃一惊然后因为太冷哆哆嗦嗦差点给对方戴不上戒指一时间又搞不清楚两只戒指那只是傅瑞的还看着天空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大功告成无比骄傲的牧子溢终于实现了新的新年愿望。 他们，要结婚啦！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