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勒鸳鸯 限 作者:人可木各 文案: 众目睽睽和你相爱 羔羊、十字架、被强暴的神父和醉酒的肠子。 -“神父,您喜欢一个人时会做什么?” -“送他一本《圣经》。” 雷点都在文案里 首次非自愿、宗教(全是我胡扯的,有些查了资料,架空哈) 标签:原创小说 - BL - 短篇 - 完结 - 西方 - HE - 高H - 强弱 第01章 C1P1 神学院的三年级修生们西装革履,鱼贯进入圣罗勒教堂。 他们在启蒙所排成整齐的两列,右手虔诚放于胸口。 今天是教会一年中极其重要的一天——这些年轻的修生们,将在这座教堂里被授予常服,真正成为主的仆人。 而他们其中会产生一名幸运儿,跨越执事直升司铎,代替弗帕尔神父,为他们的信众施浸礼。 经过精雕细琢的拱形门,修生们随着执事步入圣堂。 正对他们的是主受难的苦像,金桌铺着红绒布,上面摆着三十三根坐于黄铜烛台上高耸的白烛。 红衣主教坐在椅子上,弗帕尔神父在他的手边,身后则一高一矮站着两个执事。 天使和玛利亚的圣象覆盖着的屏风、雕画着圣经故事的墙壁,整个圣罗勒教堂显得富丽堂皇。 各领事和将要首封的修生就坐,俊秀的青年们身姿笔挺,一双双眼睛虔敬地盯着前方。 仪式将要开始。 撒勤杂的祭台侍者带领咏唱侍者和教堂唱诗班颂唱《弥赛亚》,主教翻开嵌着宝石的圣经,开始郎朗诵读。 “愿主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 阿门。” 主教语毕,座下众人皆念“阿门”。 随后他身边的高个子执事开始逐一念读修生们的名字,被叫到的修生两人一排走上前去,围着主教站成一道弧。 主教脱帽,手执权杖向下挥扫,待他诵完经文,修生们就被带出更换罗马常服。 再回来的时候,修士们已经身着黑袍,他们接连走到主教身边接受拥礼和祝福。 伯珥双手合十,也走向仁慈的主教。 “伯珥,”主教读出他的名字,轻轻地拥抱他,然后在他耳边说道,“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一旁的首席执事听到主教这番言语,将伯珥请到弗帕尔神父身边。 一切都已经明了,这神圣礼仪的幸运儿就是这位面容姣好,骨肉匀亭的青年,此刻他上颌微敛、眼神低垂,静默地站在主教身边。 等待他的,将是光耀无比的神父就职仪式。 唱诗班唱到第四十章 :“我知道我的救赎者活着,末了站立在地上…站立在地上。” 主教在这样歌声中向在座的所有修士、领事宣布伯珥的身份,紧接着他对伯珥说:“时候已到,吾主会让你感觉十字架的重量。 阿门。” 他为年轻的新神父披上紫色祭披,戴上神父高帽、金色十字架和圣牌。 此时伯珥便跪在苦像下,右手不住地在胸口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有光从教堂的玫瑰花窗上打下来,他便就迎着光合上眼,他是戴着眼镜的,于是光又折成七彩的纹路印在他的脸上。 “阿门。” 伯珥说。 仪式结束,众修士和领事陆续退场,在门口等候已久的信众和将要入会的人们便开始进场。 他们早已等不及,要一睹新神父的真容,并接受神父的浸礼。 皈依者中,有农民、面包师、裁缝和木匠…他们听从指令,逐一进到浸洗池里,这时伯珥神父已然站在水中。 他让这些人坐下,在他们的面前划十字并祝祷告语。 “但愿平安的神,就是那种凭永约之血的吾主,从死里复活的神,在各样的善事上,成全你们,叫你们遵行他的旨意。 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永远远。 阿门。” 伯珥这样告诉这位名叫什亭的军官,他一手放在这人的头顶,一手轻轻点着他的胸口。 神父黑袍贴在伯珥的身上,在腰处收成极窄的一条,领口很高,几乎遮住他的喉结——那是主告诫他,要少言、慎言。 “愿主祝福你,什亭。” 伯珥虽然年纪尚小,但说得不卑不亢。 他俯下身,用自己稚嫩的怀抱迎接什亭。 什亭的下巴正好倚在伯珥的肩窝,只消稍一侧身,什亭就能看见神父透明石头一般的后颈,在光下罩着一层细的绒毛。 神父的头发就像是一群躲躲藏藏的蚂蚁,搔得他痒——脸痒、脖子痒、心痒。 “他抛锚在我潮湿的欲望筑巢之处”,我在他的怀抱里陶醉于他的香。 什亭心想。 伯珥松开什亭,就像是忍冬的雪从被压弯了腰的干枯枝桠上掉落,神父的身姿从弯折变得笔直。 他向下一位皈依者示意,并把这位还呆坐在水中的男人扶了起来。 真主要求神父的眼睛明亮睿智,他看透一切的善与恶,却唯独看漏了隐藏在什亭眼中的那抹痴迷的光。 是深夜。 天空是一张大网,挤满了阴影的鱼群,乌云遮住月亮,只有一丝极微弱的光从缝中挣扎泄出,打在圣罗勒教堂的一块玫瑰花窗上。 如今是早秋天气,夏日暑气不再,夜晚的空气显得冷重而潮湿,可是圣罗勒教堂却点满了红烛,万千火光闪烁,将圣堂和启蒙所炙烤得明亮又温暖。 伯珥神父晚餐后便来到圣堂进行晚祷,他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因为从儿时有记忆起,他就最向往孤儿院里无所不能、为他和其他孩子们带来快乐的弗帕尔神父;长大以后他更是虔诚信主,苦读神学,顺利考进神学院,在同一期的修生中也可谓是出类拔萃。 他无数次幻想过今日的首封礼,他期待着、盼望着今天的到来,但是却从没想过能够真的成为神选之子。 他独自一人立在十字架前,欢欣跃上眼角眉梢。 伯珥神父要克制自己的欲,他在胸口连着画了好几个十字,方才把那股油然而生的自豪给压下去。 一边拨弄乌木念珠,一边背诵《百合经》的欢喜五端。 这位年轻漂亮的小神父,陶醉在自己对主的无限痴情中,绝然没注意到圣罗勒教堂的门已经被打开。 外面开始下雨,开始只能听见雨点落在地上的那种微不足道的声音,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顷刻之间,雨声轰鸣。 秋季的风开始肆虐,顺着大敞的门就横扫了整个启蒙所,神龛上、屏风上…所有蜡烛的火苗被砍断,一个人踏着雨水,踏着风,走进了圣罗勒教堂。 “圣血流通,又以绛色蔽袍披身,伪拜如王。 如此侮辱之甚…”什亭看到站在十字架下握拳祈祷的伯珥神父,他仍穿着今早的那身,只是没再戴那个滑稽的黑色高帽。 烛火把他映得暖融融的,像真神一样,甚至晕散着橘色的光。 他向他走去。 伯珥的眼镜被猛地摘下,随后便被一个铁般的身子箍住,力道之大,几乎是要将他按在自己的骨血里。 他慌张开口:“是谁!”“如此侮辱之甚…”什亭咀嚼着伯珥刚才念诵的最后一句。 背后的人手掌宽厚,还带着粗粝的茧,死死地捂住伯珥的眼睛。 伯珥的脸涨得通红,他挣扎,用手肘去顶那不知廉耻之人的腰腹,但是他的力量却好像溪流汇入海洋,无论怎么扭动都不能动那人一分一毫。 什亭的右手握住伯珥的脖子,把他的头掰得向上仰,他亲吻伯珥的耳朵和颈部,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伯珥稚嫩的肉上,并顺着衣袍滑向他敏感的脊椎。 他嘬出绵密的吻痕,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舐,伯珥出了点汗,他的皮肤刚一入嘴带着点咸,可是随后便是持续不断的甘甜。 未经人事的小神父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猛攻狠击,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却又要去威胁别人,“唔……你放开我,不然我、我要喊人了…唔啊…”“您尽管去喊吧,把大家喊过来看看,让您的忠诚的信徒都看看,他们眼里高不可攀的神父,正被人做着什么事。” 伯珥即刻噤声,他屈辱咬着自己的唇。 雨下得更大了,狠快地砸在地上,又是一道闪电,那光从窗户上射进来,照亮伯珥面前被钉在十字架上正受苦难的主,久年失修的天花板漏下一滴雨水,落在主紧闭的右眼上。 神父看到,心中的那根弦彻底崩了,“求求……求求你,别在这里。” 他的嗓子就像吃了变质的奶酪,喑哑撕沉,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勾得什亭上午养在心里的痒痒虫又出来作祟。 什亭扳过伯珥的脸,在他的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用沙哑得不行的气声说:“好。” 他拖拽着伯珥,带着他来到了启蒙所的浸礼池旁。 蜡烛早已熄灭,偌大的屋子里只透着些弱的月光,与铺天盖地的黑比起来不足为道。 伯珥在黑暗中只能看到那人的一个结实的身体轮廓,他害怕、战栗,旁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得紧紧依附于那个挟持自己的歹者。 他被推到水里,狼狈地跌坐在池子底,冰凉的水瞬间包裹着他,他四处乱摸,想要站起来,可刚起了一个身就被再次推倒。 “坐好了就请您别再动。” 什亭居高临下地对他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道这么做是在亵渎神灵吗?这、这是不对的,神会将书上的灾祸加于你、加于你!”尽管可怜的神父已经瑟瑟发抖,上牙和下牙打颤,他还是尽自己的全力去说服这个不知哪里来的放肆浪徒。 休假中的军官 什亭 和 新上任的神父 伯珥收藏评论老子爱你@3@ 第02章 C1P2 挺雷的 什亭走下水池,一步一步向神父走去,那水不深不浅,刚好淹没到伯珥的胸口和什亭的胯部。 什亭是逆着光的,逐渐靠近的黑影和越来越大的水流声让伯珥不住地后退,他抖得厉害,因为稍许夜盲而睁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乱扫,直到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后背顶到浸礼池的内壁,才停下来。 什亭在水中蹲下身,那双虎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伯珥,“神父先生,您知道我喜欢您什么地方吗?”他问他。 他的手摸上了伯珥的脸颊,食指和中指摩挲着那块肌肤,继而往下,掐住他的唇,“我喜欢您这送祝福的嘴。 今日每说一句话,您那张娇俏的嘴一张一合,我的脑子里全是您含着我的鸡巴吞吞吐吐的样子,全是您的嘴里盛着我的精液咽不下也吐不出的样子…”顺着颌向下,什亭解开伯珥那件高领常服的扣子,手就顺势握住了他脆弱的脖颈,“您今日披着那个领带站在圣像下,这结扣得如此之高。 我一直在想,若我能亲自将它解开,去看看您的身子是否像看起来的这样高贵,去看看您的乳头是否像樱桃一般诱人多汁。” 伯珥的衣服被扒开,什亭桎梏住他,又将那只罪恶之手伸进他的裤裆,轻巧地捉住他的性器套弄两下,“您跪在地上划十字,我就想象您是跪在我身上,跪在我下面,”他往后伸,摸到了后穴的入口,“将下面这个洞填得满满的,让您再也离不开我,您说好不好?”“天…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主啊。” 污言秽语浇淋着纯情的小神父,他双颊通红,窘迫、羞赧的泪落了满脸,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亭却没能如他的愿,他拉开伯珥的手,把它们摁在了池子的底部,“您不喜欢听,可我偏是要说。” 什亭的胳膊压着伯珥的肩膀,突然用力,神父便被整个人按到水里。 水一瞬间就向他还没来得及闭合的嘴巴,向他还没来得及屏息的鼻孔涌入,再顺着食管和气管进入当他的胃和肺。 火辣、刺痛,那种滋味相当不好受。 “咳…咳…”伯珥又被抓着头发带出来,他这下全身就湿透了,衣冠不整,黑色的头发贴在玉似的脸上,眼睛睁也睁不开,睫毛也变得一缕缕,一副任人蹂躏的可怜样。 那束从乌云缝中挤出来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伯珥脸上,从什亭的角度看去,这位白日高高在上、圣洁无比的大人,现在就在水中坐着,紧实严密的常服被从上到下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衣服又被水浸泡,呈现出若隐若现的欲之肉色。 他的双臂撑在身后,两条漂亮修长的腿则弯曲着,门户大开,任谁都想上去做点什么。 “啊…您若是有天眼,就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就该看看自己,”什亭欺身压上他,“看看自己有多浪、多骚。” “天啊,别再说了!”什亭在水里抱着伯珥,在他的脸上啄弄,然后一口吸住那两片瑰丽的唇瓣。 伯珥抿着嘴,无论怎么挑逗都绝不张开。 什亭揪着前襟一把撕开了神父的衬衣,然后不顾他的反抗捻着那颗娇艳的乳头,从未被人碰过的两个挺立的凸起被反复拉扯。 伯珥张嘴痛呼,但那声叫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什亭悉数含进了嘴里,什亭的舌头长驱直入,带着浓烈的男人气息扫荡着他的口腔。 圣罗勒教堂是罕见的五进式建筑,除了两座高耸的、直插云霄的尖塔,还有数以万计的小型尖塔烘托陪衬,最为艳丽的是那一连串驮着陡峭屋顶的尖拱窗,正在雨中泛着蓝莹莹的幽光。 雨水从钟楼上滑落,一部分坠落在地上,一部分则洇在石缝里;伯珥在哭,苦涩的泪水便顺着两人衔接的嘴缝,一部分流入嘴中,一部分则交汇在他们紧密相贴的下巴处。 什亭就着这眼泪和那圣池里的水挑逗神父的舌头,这让他原本甜蜜温暖的唾液变得微微发咸、发苦,就果真如被咬了一口的青杏。 他翻来覆去地搅,吸吮的样子就好比正在哺乳期的婴孩,狼吞虎咽。 缺氧让伯珥耳鸣发昏,他只觉得眼前万花筒似的,迸发出五颜六色的碎片,来不及咽下去的口水断成丝,掉落在浸礼池中。 吻毕,什亭抵着伯珥的颈窝喘息,整个启蒙所都被这样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充斥着。 “神父,您真甜。” 什亭说。 “可以结束了吗?结束了就请你赶快走吧,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不会怪罪你。” 伯珥的喉咙“咕噜”了一声,那是他在吞咽口水。 什亭的笑声很,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好听,他本就声音低沉,笑的时候整个胸膛就会震动,令人作痒。 但这声音在伯珥听来,却意味十足地情色、肮脏,让人不禁胆颤心惊,他问:“你笑什么?”“我笑您可爱,笑您天真,笑您临操了还不自知。” 什亭就像真正的信徒一样,认真地回答神父的问题。 “别再胡言乱语。” 伯珥简直要崩溃。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您很快就知道了。” 什亭的舌尖顶了一下嘴角,手就把伯珥的裤子拽下来,并握住他的阴茎。 “唔…松、松手。” 约珥溢出呻吟,他正想去把自己裆部那只手拿开,就被使劲撸了一下。 在水中,什亭的动作变得很流畅,他用大拇指指腹摩擦伯珥的马眼,只消几下,伯珥的性器就已经变硬了。 “您瞧,您的身体倒是诚实,不是吗?”神父在自己手中逐渐膨胀这件事很明显地取悦了什亭,他便开始摸索伯珥的敏感点。 一只撸着他,另一只手又挤压他的会阴,双重刺激让伯珥的顶端很快就释出了透明的液体,就像是一团清澈的水,彻底软在了什亭的怀里。 伯珥神父不到廿岁,他性成熟得很晚,直到一年级才首次遗精,对性可谓是一窍不通。 第一次勃起的时候他不知所措,碰都不敢碰那个笔直的小玩意儿,只能躲在被子里边哭边祈祷那个东西软下来,他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触摸自己的下体会让自己飘飘欲仙。 他咬着唇去接受那奇异快感,不可置信、羞耻和快乐纠缠在一起,什亭的眼睛从来就没离开过伯珥的脸,他说:“您看起来真爽,是从来没有这样摸过自己吗?”什亭捉住伯珥捂着眼睛的手,然后从手背包裹,带着他去自渎。 “您应该摸摸自己。” 什亭又说。 就这样,大手覆着小手,在神父那只精巧可爱的性器上撸动,什亭的手法很妙,每次从头捋到尾的力道都十分恰好。 快感积累了太久,它就要爆发出来。 伯珥这一生有许多绮丽而难忘的瞬间,却没成想这些瞬间会重合在同一天里:红衣主教亲自为他戴上象征神父身份的高帽;他被个陌生的男人在浸礼池撸到射精。 就像是牛奶滴入水池,“白雾”在手与阴茎的交接处弥散开来,还带着一股很淡的腥味。 疲惫紧跟在快乐后,伯珥靠在池子边喘息,他觉得这已经是极致,但很明显,什亭并不想放过他。 “您知道这个池子以前是用来做什么吗?”什亭把怀里的伯珥搂得更紧了,他侧过脸问他。 伯珥闭着眼睛,两扇卷翘的睫毛下是两只阴影的蝴蝶,就要展翅飞起来,飞到他的腹部入睡,他气息不稳地开口:“哈啊…除去肉体的污秽、净洗良心,让信徒在上帝、人和魔鬼面前承认自己是主的仆人,将永远与主出生入死。” 什亭在黑暗中深深地看了伯珥一眼,然后弓起身咬住了神父的耳垂。 “唔。” “您错了,浸洗象征着神的埋葬和复活,是对信徒罪的埋葬,是也获得新生的标志。” 什亭又捂住了伯珥意欲反驳的嘴,“很多罪人、异教徒,都被锁在这个池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接受浸洗,直到所有的罪孽被洗净。” 伯珥的眼睛猛地睁开。 什亭张开左臂,按下池子外围石块下的一个机关,伴随着石头挪动的声音,浸礼池中出现了成对的镶在底部的镣铐。 伯珥被强制扒得精光,挣扎中,他握住了原本挂着脖子上的金色十字架。 神父觉得这一切都如梦似幻,他不敢相信,就在晋升司铎的这天夜晚,他被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陌生人脱光衣服,然后被迫赤身裸体地跪趴在浸礼池中,手脚都被池底的铁铐牢牢锁住。 水正好没过他的下巴,他感到呼吸困难,却不得不保持着这样屈辱的姿势,他无论如何也抬不起身子,但只要再下陷一点儿,嘴巴和鼻子就会被水淹没。 “您是爽了,应该到我了吧。” 什亭贪婪地看着伯珥臀部。 姿势的原因,伯珥的两块屁股肉分得很开,瑟缩在一起的褶皱正在轻微发抖,再往下就是那块圆润的会阴和垂着的、刚刚射过的阴茎。 这些东西都沾着水,湿淋淋的令人忍不住上去作弄。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伯珥求饶:“不要…不要…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他哭得就快要断了气,并且只要一出声,那不停晃动的水就会钻进他的嘴巴和鼻子。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您。” 什亭左手揉捏伯珥的臀,右手则食指中指并拢,在自己的嘴里吞吐两下,然后在紧缩的穴眼扣弄。 ,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他安慰似的先摸了摸伯珥的括约肌和皱在一起的皮肉,探进去一根手指。 伯珥的肉洞潮湿温暖,几乎是在那根手指一进来就猛地吞进了一个指节。 什亭在战营里肏过很多人,毕竟是只有男人的地方,欲望得不到纾解,这么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什么感情的,离开就成了再也不见的过客。 有紧致的小处男,也有阅万人的大松货,但是像小神父这么紧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的紧,不是那种干涩、生疏的紧,而是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甚至可以说,那个小洞好似会像女人的阴道一样分泌粘液,它在收缩蠕动,一下一下地就要把所有的东西往里面咽。 内壁上的小肉块就像刚刚接触美食的味蕾,张牙舞爪骚动着,想要吞吃更多,什亭是很惊喜的,他痴迷于神父的脸庞,却没想到会沦陷于神父的身体。 于是他就迎合着这个诱人的洞穴往里面捅,直到一整根中指都被包裹。 什亭的手大,手指也很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他只需要一曲指,那个最大的关节就会挤压约珥的肉壁,将其撑开。 “唔…不…”伯珥很疼,他从未想过那个地方除了排泄还会有这种用途,他只知道有东西从里面出来,从未想过还会有东西要进去。 他合不拢腿,也不能把那根手指从自己的后面挤出去,脚踝上的镣铐把他死死地钉在那儿,一动也动不得。 伯珥的肠道已经被滑腻的液体覆盖。 渐渐的,一根手指变成两根,什亭模仿性交在在他的肛门进出,最开始很慢,伸到底部的时候,什亭还会使坏地把指尖勾起来,让小神父感受更多的刺激。 很快什亭就发现,当他按压甬道下的某处稍硬的凸起时,伯珥的声音明显就变得更加淫荡妩媚。 他熟悉了他,就要掌控他。 而伯珥只觉得又疼又胀,他觉得这已经是极限,一边呜咽呻吟一边哭喊:“太多了,太多了,请你拿出来吧…嗯啊…”“只是这点就受不了,”什亭加快了速度,手指在伯珥的穴道里飞速来回进出,时不时还在里面勾弄震动,“一会我的大家伙进去了,您该如何是好呢?” 晚安 第03章 C1P3高潮窒息 什亭相中的小神父敏感得不得了,这让他实在是太过兴奋。 他的手指分开,就能从那个小口看见里面搅在一起的媚红的肉,柔软、还发出一种潋滟的水色光泽。 鸡巴早就硬了,正苦苦撑在自己的内裤里。 他不是什么有耐性的谦谦君子,于是他开始解裤带,然后一股脑的把裤子脱下,狰狞的阴茎呈现出一种狂野的紫红色,上面蛇一样盘踞着粗壮的经络。 就如他壮硕的体格一般,这根阴茎漂亮饱满,力量十足。 可怜的小神父还不知道背后正对着他的是怎样一个物件,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喝进几口水,呛得不轻。 他的眼睛被水花刺得睁不开,一对肌肉发达的大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再向上,就是那根巨物。 什亭扶着他的脑袋,把自己的阴茎顶到他脸上。 “什么…?”伯珥不知道自己脸上那个蟒头一样的物体是什么,可是当他闻到那股很浓重的腥膻味时,就明白了:那是一根男人的阳具,“拿走,唔。” 什亭掐住伯珥的腮帮子,使他的嘴张开一个小口,然后把龟头塞了进去:“请您好好舔,用嘴皮子包着牙齿舔,如果让我疼了,我今晚就干死你。” 他没再说“您”了。 伯珥吓得一抖,他的腿筛糠似地晃,但求生欲还是支撑着他。 他不敢不做,忍着恶心,伯珥小心翼翼地顺着龟头再往里含了一小段。 和他以前吃的任何东西都不同,很滑,顶部还有一个小的凹陷。 “你以为你含着的是什么?小螺丝吗?给我往里面吸,老子他妈的要捅到你嗓子眼儿里!”什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拽着伯珥的头发,把自己的阳具往里面顶。 “唔…唔…”伯珥的咽喉被突然被硬物顶击,产生了最直接的生理反应,咽喉为了保护它的主人分泌出很多的痰液,但这无形中也使什亭进出得更加顺畅。 伯珥很明显地感觉到,含在嘴里的那根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长,他一边被迫吹喇叭,一边哭着摇头。 什亭的阴茎不断摩擦伯珥的唇,让它们变得麻木而红肿,他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其实就什亭的长度,即使是捅到伯珥的嗓子眼儿,也还是会在外面留下一截。 什亭今天下了死心要弄这位可人,他双手箍住伯珥的头,使劲往前送胯,、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就在前端挤进他喉管的时候,剩下的那截终于如愿地进到嘴巴里。 什亭发出满足的喟叹,随后把阴茎从伯珥的嘴里拔了出来。 此时的伯珥甚至已经不能说话,他干呕中混杂着咳嗽,仿佛就要把五脏六肺都吐出来。 “您有一张好嘴,不知道后面的那张会不会也这么棒。” 什亭说着已然来到约珥的身后。 “救…救…谁来救救我…”伯珥哑着嗓子哭喊,声音小如蚊蝇。 什亭站在水里凝视那个翕张的穴眼,眼神变得更加暗沉,“事到如今,您还在妄想着被救吗,神父?”他握住胯下凶相毕露的阳具,就着穴口的淫水刺戳着伯珥的会阴,在那里打着圈儿挤压,就是不进去。 伯珥感觉后面奇怪极了,明明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却完全不受自己思维的控制,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去吸那根肉棒。 “您想要吗?想要我的大鸡巴肏吗?”“您看它多渴望,真的不想尝一尝鸡巴的滋味吗?”什亭很浅的挤进去了一个头,又笑着退了出来。 “不…我不要…”伯珥疯狂地摇头。 什亭把阴茎夹在了他的大腿根中间,前倾,一把拧住了那两颗乳粒。 “要还是不要,由不得你。” 什亭在水中贯穿了他,一下子就捅到底。 就在那一刹那,伯珥握紧刚在被他偷藏在手里的十字架,他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阿门。” 是雷阵雨,雨声停止了。 乌云散开,月亮悄悄露出脸,尖塔、钟楼、回廊,圣罗勒教堂的一切都再次被月光笼罩,四处氤氲着雨后的水汽。 像是一只刚逃走又被抓回来的金丝雀,在笼子里伸直了脖子鸣叫。 太满了、太胀了,伯珥柔软的肠道被最大限度地撑开,鼓包被压平、缝隙被填满。 什亭握着他的腰送胯收腹,速度快又狠,甚至把周围的水都打出了细小的泡沫。 伯珥很瘦,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可怜的小屁股却在高速的撞击下扩散出微小的肉波。 “疼…疼…肚子好疼…”他羊脂般的身子浸泡在水里,从上向下看去,仿佛周身的皮肉都被软化消融。 水面荡漾着波纹,还叮咚作响,有月光下来,就在水里折射出不规则的光块,好似他的肌肤就要变得透明,就要从此消失了。 神父就这样被肏开,撕开他清冷的表皮,露出那颗隐藏已久、缠绵着爱欲的内里。 什亭把快乐的种子在他的肠子里埋下,便迅速生长出藤蔓,延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开花结果。 谁能抵得过性爱的美味?没人能,无一例外。 神圣的屋子里经久不息地荡彻着这令人害臊的声音。 伯珥昏沉地前后耸动,不自觉向后迎合,还伸出了小小的舌头。 他的性器翘了头,也正随着抽插时不时地拍打着自己的小腹,就在什亭冲着一个点狠狠地顶了两下以后,伯珥再一次射了出来。 看到被肏射的小神父,什亭只觉得通体舒畅,下面的肉棒也越来越兴奋。 “变大了…变大了…”已经过了很久,但伯珥惊恐地发现穴里的那根棍子不但没有变小,反而继续膨胀,“不要再…更大了…求求…你…真的,哈…会坏掉的。” “呼…是吗?”什亭反问,他无比爱怜地抓了两下伯珥的头发,“为什么会变大呢?”“因为我要射了,”什亭突然把伯珥的头摁到了水里,“因为我要射在您的洞里了,就像最开始我们约定好的那样,神父。” 伯珥的头被浸在水里侵犯,什亭捞着他的腰进行最后的冲刺。 他还没来得及屏口气就被压了下去,甚至还没到三秒钟,就已经没有多余的氧气可以消耗了,圣水开始无孔不入地涌进他的眼鼻口耳。 手脚被铁烤锁住,头被按住,腰被握住,后穴被绝对性地侵占,所有的挣扎都徒劳无功。 什亭手下的那颗脑袋,飞窜出无数细小的泡泡,晶莹剔透,又在将要浮出水面的时候碎裂消失。 因为窒息感,伯珥的肠道剧烈地收缩,拼尽全力吸吮包裹什亭的肉棒,让他每一次活塞都会产生升天般的快感。 伯珥在叫,在呼喊,在呻吟,那声音在被水吸收后就变得迟钝而笨重。 他的冲刺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伯珥的胸腔紧绷,头脑中的思绪渐渐抽离,就在要这样昏死过去的时候,什亭终于喷发在他的身体里。 他射得很多,那精液浓又热,即使伯珥在水中也被烫得一抖。 什亭在射精后就拽着伯珥的头发把他拉了上来,像刚入水的鱼,像刚上岸的鹿,伯珥一离开水就本能地奋力呼吸。 可是他还没有呼进几口气,就又被什亭拽过脑袋接吻。 神父的黑发从什亭的指缝间钻出来,湿漉漉地爬了他一手。 他们唇齿相接,舌越柔软,身越虚徐。 神父终于撑不住了,他磨烂的膝盖坍塌,手肘弯折,只能完全依靠着什亭的力量才能勉强支撑。 舌头和舌头交缠纠错,唾液彼此谁也分不清,等到什亭狠狠地嗦了一下伯珥的小舌尖后,松开了他,分开的嘴唇连拉银丝,淫靡悱恻。 什亭地阴茎还留在伯珥的肠子里,它甚至又有要重振雄威的迹象。 “请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来了…我受不了了…放了我、放了我…”伯珥哭得满脸是泪,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地向这个强奸犯求饶。 这个时候的伯珥发出的声音和平常大不一样,就像是渍了蜜的银杏叶,有某种带着颗粒质感的沙哑和难以言喻的魅惑。 这听在什亭的耳朵里,是乞求,不是告饶。 “您让我变得跟毛头小子一样,什么理智、忍耐,全部都见鬼去吧!才几点钟就要结束了?您这样的身体,天生就是留给男人尻的,就是我再来个千百十来遍也照样能够承受。” 什亭大发慈悲,解开把伯珥折磨得不轻的手铐脚铐,然后接住就要倒在水里的伯珥。 他仍旧坚硬的阳具顶在伯珥的小肚子上,让神父在黑暗中又瞪圆了眼睛,他简直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多的精力。 浸礼池的水神圣、清澈,容纳罪孽,吞噬黑暗。 它现在也的确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它包裹着这双疯狂做爱的人儿,稀释呛鼻的腥臊味,融化僵硬的皮肤。 东方透了鱼肚白,迎来熹微的黎明,曙光从玫瑰窗照射进来,散开艳色的光斑。 什亭捧抱着伯珥从池子中站起,水就在他们二人身上向下涌泄,在光下亮闪闪。 那样好的相貌和身姿,将其称之为神衹也绝不夸张,什亭为怀里已经半昏迷的神父披上衣服,带着他走出了圣罗勒教堂。 伯珥在什亭的怀里动了一下,一直被紧攥着的十字架把他的右手割出了血肉模糊的口子,但他仍然没有放手。 什亭听到,那个被衣服盖着的躯体发出幽微的声响。 “你杀了我吧。” 伯珥说。 什亭愣住了,他就像是个捧着什么支离破碎的宝物。 在教堂外的黄杨林中,什亭隔着衣服亲吻了伯珥的额头,他对他说:“我舍不得。” 主教为伯珥在教堂附近准备了神父邸宅,那是一座砖瓦楼,所有人都知道神父住在那里,什亭也不例外。 拿从一堆湿衣服里找出的钥匙,什亭把门打开,随后将神父放在沙发上,就要掀开还盖在伯珥脸上的大衣。 伯珥制止了他,他做了一晚上的反抗,没有一个作效的,只有这次成功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想再看见你,别再来找我了,请你走吧。” “我会走,但我绝对会再回来。” 什亭隔着衣服描摹伯珥的脸,“您会见到我的,我保证,只要你看到我,你就能认出我。” “别忘记晨祷,我的神父。” 什亭走了。 彻夜未眠的伯珥只得起来洗漱打扮,他把双腿分得很开,鸭子一样走路,才能稍稍缓解走路牵起的后面的酸痛。 眼镜片碎了,手腕净是被镣铐磨出来的血痕,于是他找了一副白手套遮盖。 圣罗勒教堂的钟声敲响,信徒们早已在圣堂的长椅上列坐等待神父。 伯珥眼前一片模糊,打开圣经。 “仁慈的主,祢以无上的智慧造生了我们,又细心地照顾我们;求祢光照我们的心灵,使我们以言以行,对祢保持忠贞。” 众信徒双手合十,静静聆听神父的圣言。 晨祷结束后。 “这是您的扣子吗,伯珥神父?”喇合修女刚刚结束打扫浸礼池的工作,她将手中的两粒雕刻着葡萄藤的金色纽扣展示给伯珥看。 “啊…是的,是我的,”伯珥看见那两颗扣子,就觉得浑身燥热,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也许是昨天施浸的时候不小心掉下的。” 他对着主、对着一心向主的喇合修女撒了谎。 喇合修女把纽扣还给了伯珥,并向他抱怨道:“今日的圣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带着一股怪味。 我这就让勤杂侍者去准备更换那里面的水。” 伯珥听罢,心虚地瞥了一眼那个池子。 “您的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喇合修女问他。 “哦…是,昨晚辗转反侧总是无法入眠。” “虽然像您这样年轻的神父,我是第一次见。 但是不可否认,您非常优秀,我相信您绝对能担此大任。 也希望您心里别有什么压力,我和雅所执事一定会好好协助您管理教堂。” 喇合修女对伯珥颔首告别。 “非常感谢。” 伯珥说。 大概是痴汉流氓攻吧 第04章 C2P1 圣罗勒教堂的圣堂东墙上有四块哥特式轮形扇窗,那上面镶嵌着彩色的马赛克玻璃。 每当有阳光照耀,它们就会把教堂内部渲染得五彩缤纷、眩神夺目。 在那种忽明忽暗而斑驳陆离的光影中,人们总是会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而圣罗勒教堂的告解亭和聆听亭就安置在这四块漂亮的窗户下,供信徒向神父告罪定改。 那是两所由水曲柳搭建而成的木质亭座,外表粉刷着红棕色的漆。 亭子里面是全封闭的状态,墙上有一扇小窗,门上还有一个木栓,信徒做告解的时候可以将其锁住。 空间不是特别大,陈设也十分单一,只有一张木板凳和一幅挂着的圣母画像。 告解亭和聆听亭中间隔着一堵并不厚的木板,上面挖了一个四方形的小窗和一个直径约十二英寸的大洞。 小窗上黏连着编成布状的藤条,双方可以听见彼此的声音,却看不到对方。 来好圣事的信徒会坐在板凳上,头顶住那块木板,双手握紧捂在胸口。 在他反思改正的时候,神父就会把手从下面的大洞中伸出来,紧握住信徒的手。 圣罗勒教堂的告解时间安排在星期三和星期四,神父会在这里等待一整天,为来告解的信徒祈福。 伯珥神父有些紧张,这是他成为司铎以来第一次听人告解。 他将听到那些隐藏在人心中最晦暗郁霾的秘密,然后用自己的虔挚信仰洗涤它们,让所有有罪可告的人焕然一新。 墙的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伯珥坐直身子,他的第一位信徒来了。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声音,她向神父问好,然后头抵圣墙,徐徐说道:“神父先生,我真的是太难以启齿。 我动了不该动的心,做了不该做的事。 日夜备受心灵和神的谴责,我时刻担惊受怕,怕天主弃绝于我。 可是心中的恶念总是叨扰我,诱惑我去吃那毒苹果。” 女人的声音染上哭腔,听起来她果然备受煎熬。 伯珥心有不忍,他扶了一下眼镜,然后把双手展开放在墙上,想要去感受她的苦痛,“我善良的姑娘,既然你已经来到告解亭向我、向我们的主诉说罪孽,就代表你要忏悔,神会宽恕你。” 似乎是伯珥的声音带给了女人抚慰,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我爱上了我的兄长。 如假包换,同父同母的至亲兄长。 他在浴室冲凉,让我给他送浴巾擦身体。 我送了过去,谁知道一进去就看到了了兄长的赤身裸体!”女人掩面而泣,伯珥对她说:“这并不能代表你爱上了他,我的好孩子。” “不…不,您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精光的男子。 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奇怪。 下面热、血好像都向那儿涌去,等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整个下体泥泞不堪,甚至,甚至在我擦拭那些恶心的液体的时候,感到舒服快活。” 她继续说下去:“我为兄长清洗内裤,那上面的味道叫我脸红心跳。 我甚至恬不知耻地把它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嗅!我把洗好的衣服挂在外面,途径兄长的卧室,从轻掩的门缝里我看到:兄长的裤子褪到腿弯处,他的手握住、握住胯间那个男人才有的物什,来来回回地揉搓。” “我感觉我的腿都要软了!天哪,神父,我一定是被恶魔诅咒了,我有罪,我要受苦。” 伯珥皱着眉头,他一边倾听这位女子饱受乱伦和淫欲的苦楚,一边感到异常羞愧。 女人生动形象的描述让他再一次回忆起那个夜晚。 圣池、混乱、强暴。 他撒了谎,那天晚上在他们做最后几次的时候,他其实借着月光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他记得他,那名军官,锋利的脸,名字叫作什亭。 这几日他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个男人,甚至产生了幻觉:在做祷告的时候、在做弥撒的时候,雕刻在教堂墙壁上的天使和圣女突然变得一丝不挂,下体紧密连接在一起,正在交合。 他在阅读《约书亚书》,当他读到“有些男人起了淫心”,他非但不觉得可耻,反倒有些兴奋。 伯珥开始手淫,不满足于前面的时候,甚至想拿什么东西去填满自己后面的空缺。 神父在教堂里听女人向他诉说对淫欲的恨,那天晚上他就在圣罗勒教堂启蒙所的浸礼池里,被个陌生的男人锁着侵犯,他的下体也是泥泞不堪,他的腿也是十足疲软。 神父在这里听人告解——最需要告解的人正是神父自己。 “神父先生,您为什么不说话,连您也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吗?”女人被突然沉默下来的神父吓得发抖。 伯珥有些喘不过气,仿佛又回到水里。 他咬紧牙关,努力稳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说:“约书亚来到约旦河附近,看见百姓和摩押女人淫乱,遂剑刺其腹,方使瘟疫停止蔓延。 好孩子,你的罪过不在于你的身体反应,那是人的本能,而在于你对兄长畸形的迷恋,这是乱伦,是不为天主所允许的。 你要去克制心中的欲念,切莫再对兄长产生这样的情愫。 向我定改吧,我会把你的忏悔之词带给天父,让比逊河的水流冲走你所犯之罪和心中烦恼。 阿门。” 伯珥把手从圆洞中伸了过来,“把手交于我。” 女人闻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她把双手交到伯珥神父的手中,一边抽泣一边忏悔。 女信徒终于走了,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伯珥松了一口气,一直挺着的肩膀也塌下来。 他把告诉女人的话又完整说了一遍给自己听,告诉自己这只是身体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只得祈祷,盼着那个人别再来找他。 伯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来告解的信徒络绎不绝,他们不断哭泣、倾诉、忏悔。 伯珥神父很优秀,人们总是哭着来,笑着回去,他们一遍遍向神父道谢,仿佛他就是真正挽救于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神。 傍晚时分,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出现了成片的火烧云,布满天空的鞍子红,裹搅着丝状的烟灰和蓝紫。 伯珥送走那位因为母亲去世而食不下咽、寝不安眠的马车车夫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可就在他要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告解亭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告解亭传过来,“是我来晚了吗,伯珥神父?”这声音伯珥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只是听见一个字,脑海中就立刻浮现出自己被压着强暴的样子。 伯珥吓得噤声,可竟然会觉得缠绵。 他没有回答,但是那个男人仍不依不饶地说:“我知道您在后面,我今天来是为了诉说心中的苦恼,以求您的开导。” 伯珥神父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双唇张开,看向天花板,“请说吧。” 什亭的舌尖顶了一下嘴角,在板凳上坐下。 告解室不是很大,但空间绝对充足,可是对于宽肩窄腰的什亭来说,还是有些拘谨拥挤。 与其他信徒不同,这位高大威猛、英英玉立的男人并没有做出告解时应该有的姿势,而是翘着二郎腿,一副痞样。 “情况是这样的,我亲爱的神父。 您知道,我刚离开战争,九死一生,回到了我的祖国和家乡。 可是谁能想得到呢?我现在竟然会心心念念一个陌生人。 我时刻想他,无在做什么事都在想他,丘比特向我射爱之箭,我病入膏肓了。 我来这儿求您让我把他忘记。” “说说我上次见他。 那身精神的平绒黑法衣,前胸有几道闪光的线条,数不清的小黑扣从袍边直扣到领口,扎着紫红边的圣带。 他的头发乌黑发亮,发尾又蓬松地卷。 面孔胜雪,乍一看像是不近人情的大理石圣像,再看就是被剥了皮的水蜜桃。 让我夜里辗转反侧忘不掉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灰中携紫,对,就像现在这窗外的火烧云。 两颗晶石子似地聚拢我的视线,让我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他的。” “…听上去,是位很漂亮的人。” 伯珥涨红了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什亭的眼中竟是这样。 “他窈窕瘦削,让我一见钟情。” 什亭终于动了一下,他把双手和左耳贴在墙上,想要听听那边的神父会作何反应。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拥抱他、亲吻他,要脱下他的衣服、得到他,要成为他的爱人、占有他。 于是就在我回到家乡的第一个晚上,就去找了他。” “……”“我把他按在池子里,把生殖器插进他的双股之间。 他在叫,一声声地就要勾走我的心魄。 那滋味儿我忘不掉,您说,我还有救吗?”伯珥神父的手紧紧攥着衣袍的下摆,对什亭说:“有救,只要你别…”“没救了,”什亭打断伯珥,“他现在就坐在我的对面,我只是跟他说几句话就硬了,难道不是没救了吗,神父?” 作者有话说:寻欢洞:特殊性行为,一般属于某些特殊口味的男性专享,只会出现在男厕。 在公厕里,透过各个蹲位隔板的木板上弄个洞,两个人先从洞中互相观察,然后把阴茎插入洞中,接下来隔壁的人便可对其进行性行为,可以是手交、口交、阴道交、肛交等,因为无法看到双方,无形之中更增加了性交的快感。 下文的洞是告解亭和聆听亭中间的洞,纯属作者私设,正儿八经是没有的。 第05章 C2P2 “你!”伯珥神父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这是告解室,你最好放尊重些!没什么要说的你就快走,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神父,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我喜欢的人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在赶我走,直到现在仍是这样,”他站起身,把裤子脱下,那个色泽鲜艳的肉棒弹出来,什亭搓动两下自己的阴茎,向前挺腰,握着它穿过那个大的孔洞,“难道他是忘了吗?忘了他那个小巧柔软的喉咙深埋着我的龟头,忘了他那个潮湿紧致的洞紧吸着我的鸡巴,忘了他对我说:求你给我吧…的骚样子。” 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放的很轻。 “记性不好是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您说这样,”什亭使坏往前挺胯,“他会记起来吗?”伯珥看到那根伸出来的阴茎,像是被刺到,连忙移开眼睛,身体本能往后弹。 那晚太黑,他只知道是个尺寸惊人的怪物,却没有亲眼看见;现在他的头顶悬着一只煤油灯,那根东西就大喇喇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只消一眼,伯珥就忍不住心里嘀咕:实在是太大了,这真的能进到自己的肠子里吗?什亭又向里面顶了一下,那根阳具在聆听亭里上下摇晃,两颗卵蛋蠢蠢欲动地就要挤进来,“让我猜猜,我的心上人现在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在想:这么大的鸡巴真的能塞到自己的肛门里吗?您说我猜的对吗,神父?”“他没有这样想!”伯珥使劲闭上眼睛,幼稚地反驳什亭。 但是此刻的什亭就像伯珥肚子里的蛔虫,总是将他猜得透透的,他说:“睁开眼睛,神父,看看它。” 神对男人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知,神能知善恶。 伯珥是女人,什亭是那条蛇,而什亭的阴茎就是诱人的善恶果。 女人鬼使神差听了蛇的话,伯珥鬼使神差听了什亭的话,他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盯着那个粗长的物件。 “对它吹口气。” 什亭继续引诱他。 他的声音太过于情色,就像细致的软沙把伯珥包裹,伯珥的尾巴骨往上窜电流,整个人也随之狠抖。 “乖,听话。” 伯珥腿软了,他沿着墙壁蹲下,竟与什亭的阴茎保持平视,几乎是一刹那,那股强硬的麝香味就扑面而来。 神父瘫坐在地上。 他的右脸贴着墙,眼睛正对着阴茎——那是个很标致的生殖器,器宇轩昂抬着头,硕大饱满的龟头,厚实的茎头冠,流畅上翘的肉柱,殷中透着些紫,不规则地缠绕了些许凸起的血管。 从伯珥的视角看去,他可以看到翕张的马眼正在流出的透明液体。 有黑色的、卷曲的阴毛在什亭阴茎的根部冒出头,向伯珥耀武扬威。 壁画、交媾的天使、摩押女人。 小神父双颊酡红,双眼泛湿。 “吹吹它,我会很开心。” 什亭感到有温热的呼吸铺散在下面,他就知道有人上钩了。 “呼。” 伯珥撅起小嘴,鼓起腮帮子,向那根阳具吹口气,它应景抖动一下,往上翘头。 “您瞧,我说的什么。 它开心了,我才会开心;我开心了,您才会开心。” 什亭心满意足地笑,“好啦,现在用手摸摸它。” 伯珥用食指戳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又赶紧把手收回来,他有点想要退缩了。 什亭哪能如他的愿,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净说些下流的话去蛊惑他,“别怕,别怕。 用手握着他,像我上次教你摸自己那样去撸。” 柔弱无骨的手握上那根狰狞的肉棒,伯珥的手指纤细修长,小指头惯性地翘起来,显得无比娇俏,曲折的时候,关节会呈现一种幼嫩的粉红色。 太白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上面的青色血管,仿佛一折就要碎。 这与什亭的阴茎形成鲜明的对比。 “嘶。” 什亭感到快活,他忍不住挺胯,在伯珥的小手里抽插,“撸,宝贝,撸啊,动一动。” 伯珥尝试用手去揉搓那根硬邦邦的肉棍子,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就像婴儿手臂一样。 那棍子里面是橡胶手感的实体,外面则包着一层和任何皮肤触感都不同的表皮。 每当从根撸到顶,那层表皮就会随着手上滑。 伯珥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位恋兄的年轻女人,她说:“下面热、血好像都向那儿流去。” 此时他感同身受。 他忍不住撩开自己的袍子,解开裤带,把另一只手向自己的下体伸了过去,握上自己的性器,那快感几乎要冲破脑门。 “啊……”一声娇媚的呻吟从伯珥的嘴巴里逸出,溶解消散在空气中,也飘到什亭的耳朵里。 “您在摸自己吗,神父?”什亭问道。 伯珥没有回答他,力气只能分给一只手。 于是那只还握着什亭阴茎的,渐渐卸了力气,初尝情欲的小神父要专心致志地抚慰自己。 快感后是欲求不满,这可苦了什亭,于是他又对伯珥说:“张开嘴,帮我舔舔。” 听到这话的伯珥又要退缩,他的眼神恢复些许清明,手里的动作也慢下来。 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考虑更多的时候,眼前那根肉棒突然向上弹跳了一下,马眼里的液体聚得太多,就要顺着柱身往下流,那股该死的迷人气味更加浓郁了。 暴躁的芬芳。 伯珥忍不住去想,舔上去是什么滋味?如果此时的什亭和伯珥面对面,他一定能看到这个天使面容的男孩把身体挪正,嘴巴微张,唇似丹霞、齿若玉珠,红彤彤的脸蛋是肉做的苹果、是滚烫的月亮。 他含吮上了自己勃发的龟头,那道正往下淌的前列腺液被小口地接住,吃蜜似地吞进喉咙。 伯珥觉得那滋味不好,但也不坏,生鸡蛋清一样的口感。 什亭则后悔得要命,一感到滑润的口腔和舌头,他就恨不得现在打碎这块木板,然后抱着伯珥的头在他的嘴里尽情地发泄。 可是他现在是处于弱势,如果自己太过强硬,伯珥随时可以提上裤子就走。 鱼已经入网,哪还有让他逃跑的道理?“乖,深点,用嘴皮去裹……对,舔,用你的小舌头在上面打圈。” 他继续“温柔”地哄骗小神父。 伯珥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人公对她的好友说:“他说带我去吃棒棒糖,可是后来我含的却不是那个。” 一开始他还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才是真正理解了。 此刻什亭的阴茎对伯珥来说就像棒棒糖,但不甜得发腻,而是腥中带着点甘。 他唆含着,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就流出嘴巴,顺着下巴和脖子淌下来。 他实在是太缺乏经验了,含着阴茎吞吐的样子十分笨拙,但是他的主动对什亭来说无疑就是最好的催情剂,哪怕是不小心被牙齿刮擦到也会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 伯珥是个很聪明的学生,无论神学还是什亭“老师”的课,他都学得很快。 因为吞不到根部,那只本来空下来的手又上来帮忙了。 伯珥一手自慰,一手抓着那段进不到嘴里的根部,匀速地给什亭吹喇叭。 这好像小猫的爪子在什亭的心里轻挠,痒,却总是达不到点上。 “把脸贴在洞上别动,然后张开嘴,”什亭的嗓子很哑,他命令伯珥,“我来动。” 伯珥没再动了,那张湿漉漉的小脸出现在圆洞中,紧闭着的双眼牵动眉毛皱起,尖小的鼻尖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他是张着嘴的,小舌头又在嘴巴里面蠕动。 “你真美,闭着眼睛也这样美。” 什亭看得食指大动,他撑着墙壁把阴茎又塞到了伯珥的嘴巴里,开始飞速地挺收胯部。 伯珥的脑袋被顶得一耸一耸的,肉棒在在他的口腔里抽插。 不知道过了多久,伯珥的原本纤薄的唇皮被干得通红,甚至裂开几个口子。 “吸,给我吸。” 什亭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就要濒临极点。 伯珥好不容易控制住随着什亭力道乱动的头,他收腮,狠狠吸了口。 “嘶…哈…”什亭出来了,精液射了伯珥一嘴。 持续不断一股股喷,伯珥吓得连忙把头退出来,但还是来不及躲开,被弄了一脸的浊液。 这一下,生生把神父的理智给捞了回来。 “你…我…啊。” 他的性器还挺挺地竖着,那副刚刚配好的新眼镜上绽开一朵朵白斑,头发、睫毛上也有白色液体在往下滴,嘴巴里盛着一小摊子,话都说不利索。 什亭收回阴茎,他蹲下来,通过那个圆洞和伯珥对视“咽下去,咽下去我就让你爽。” 这个时候的伯珥哪能听什亭的话呢,他张嘴就要吐出来,但是什亭猛地伸出来手一把握他的脖子,大拇指毫不吝惜顶着他的喉结,伯珥被呛到,一顿乱咳后就把什亭的子子孙孙全部咽到了肚子里。 什亭心满意足地笑,可被迫吞精的神父却有点怨气,和洞那头的人对视,又垂下眼。 溺水大气一般的目光,什亭喜欢他,怜他疼他,“转过身背对着我,然后把你的小屁股伸到洞里来。 我给你通通。” “我不。” “口都口了,还不做全套?”“……”伯珥也很想射,他对那种灭顶的快感食髓知味,由于穿着半褪的裤子走路很不方便,他索性直接脱了,然后提着长长的法袍,迈着两条小细腿到聆听亭门口把木栓扣上。 他脸蛋红扑扑,环视四周,才咬着嘴唇慢慢撅起屁股对准那个洞口。 第06章 C2P3 什亭的视线中出现了神父的屁股,两坨雪白的肉,争先恐后似地要挤出来,只有臀尖、穴眼和会阴是可口的粉红色。 他蹲下来,食指中指并拢捅进去,穴道里的软肉仿佛丛林里潜伏的小蛇,纷纷冒出头,贪婪包裹那两根手指。 “唔啊!”“往前退点,肉都挡住了。” 什亭说。 伯珥听话地让屁股离那面墙远一些,穴口立刻变得清晰可见,然后又像摇尾巴的小狗似的抵上去。 “你看你,在流水呢。” 什亭失笑,前指节弯曲往上顶,指尖碾压内壁后抽出来发出“啵”的一声。 “啊…哈啊…”伯珥舒服得不行,痒得想往前缩,可是又舍不得,只好硬挺着、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身子向后迎合。 什亭早就摸透了伯珥的点,他也专门去弄那里。 后面被抠得“嘬嘬”响,感官双重刺激,肠道一阵抽搐后,伯珥泄了身子。 什亭凑近他,吻上微微颤抖的穴口。 “想吃掉你。” 吃掉你可爱体内的阳光。 “唔…别…好脏…”“不脏。” 后面的快感来得快而急,暂时覆盖前面的欲求不满。 伯珥摸着自己翘在肚皮上的性器,和上次什亭带着他不同,这次他觉得有点疼,撸这么久甚至都有点麻了,那股憋尿感还是找不到发泄口。 “前面…前面也想要…难受。” 伯珥软糯开口,小受气包似的求欢。 “别着急。” 什亭再硬得很快,枪已经磨好了,就差个地方大显神威。 他往伯珥神父的后面吐了口唾沫,随后站起来扶着阴茎往里面捅,“噗嗤”一声,粉嫩的后穴一口吞吃掉什亭的龟头。 “啊……不是,不是后面,是前面!”伯珥以为什亭听错了,屁股往后缩,又把龟头吐出来。 “操,”什亭仰着脖子,侧头下睨,桀然且不可一世,他把紧身短恤的下摆撩起来,露出码在一起的腹肌,拧伯珥的臀,“我插后面也照样让你射,屁股撅好。” 伯珥觉得什亭的语气不好,有点生气,“我要走了。” “不骗你,宝贝。” 什亭的语气又软下来。 神父这才又把臀往洞口贴。 什亭往里顶,“唔。” 伯珥叫。 两个人都找不到合适的受力点,一个辛苦地弯腰撅屁股,一个则扶着墙往挺。 “我难受,我腰疼…”伯珥对什亭说。 “去找两个凳子跪在上面。” 伯珥拿了聆听亭角落的另一个板凳和自己身边的这个并在一起,然后跪在上面,果然舒服多了。 肠子再次裹上阴茎,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喟叹。 穴口橡皮筋一般箍着那根狰狞的肉棒,肠肉在插进去的时候就往里带,抽出来又恋恋不舍地缠着它。 伯珥在一片黏腻中感受出什亭的形状,那棱棱角角刮碾着他,每次进来都能精确地往前列腺顶,出来时又能产生类似于排泄的快感。 “喜欢吗?”什亭其根插进去,“告诉我你喜欢吗,喜欢被我肏吗?”“啊…哈啊….唔唔!”隔着一块木板,所有的所有都被挡在两边,看不见神情,听不清声音,没办法拥抱,没办法接吻;所有的所有都是冰冷的,手撑着墙壁,肢体只能可怜碰撞在毫无感情的东西上,惟有交合的地方摩擦火热,快感蔓延。 头顶暗光摇摇欲坠,声响——淫荡的水声和神父不受控制的呻吟,在这样狭窄逼仄的空间如数变成古老海面的回音,像是有捣碎的暴风雨、撞击的闪电和滚烫的月亮之夜晚,在结合时拧成火山漩涡。 在告解亭,在聆听亭。 他告解,他聆听。 “嗯…唔啊…”插进去,在肏一朵由白黏土揉制的罂粟。 神父的眼珠往上翻,小舌头缩在嘴巴里直发颤,咽不下去的口水从他的嘴角爬出来,晶莹透亮,积得太多却又不掉下来。 抽出来,说让他蹲下接吻的话,透过神圣木板的洞吃住他的嘴,吻干泪水和唾液,再站起把阴茎顶进嫣红的唇瓣。 这次神父含得认真,或者说是因为思想都被欲念代替,情爱囫囵冲进他的大脑,眼里没再有别的什么了。 阳具留在伯珥那边,高昂抬头,什亭说:“自己扶着进去,神父。” 伯珥抬起腰,一手撑凳子一手往后扶着什亭的阴茎,对准自己后面,屁股往后坐。 动作很慢,直到全部吞吃进去,神父才收回手,他垂下脖颈的模样是斗败的雄天鹅,很轻地打颤。 空虚被炙热撑开,众妙如火焰般坠落其上。 圣罗勒教堂的告诫亭和聆听亭修葺得十分漂亮,亭子顶部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是皇冠样式的镂空雕花,正面镶嵌着两个四方的纯金十字架,侧面则刻着麦穗和葡萄藤叶。 而就在这样神圣的地方,什亭和伯珥隔着一堵墙疯狂地做爱。 肉拍击着墙壁,发出比肉与肉碰撞更响的声音,肉棒在那个穴道里来回抽插,仿佛空气都在震动。 伯珥神父扭腰收臀,挂着圣牌和十字架的银链晃动于胸前。 累了就贴着木板不动,任由后面的人再次挤进去,凉的板子被体液打湿,又染上人才有的温度。 “嗯啊…”伴随着一声媚的呻吟,伯珥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牛奶一样的液体黏连在伯珥弯折的腰腹,有一块似乎特别的浓稠,挂在上面晃着。 他的腿好软,堪堪下滑,如果不是什亭的鸡巴还在后面钉着他,他恐怕马上就要倒下。 “很…很晚了,你快点结束好不好…”伯珥求饶。 什亭双手撑在墙上,短恤被汗水浸湿,贴在他鼓发喷张的上身。 各种复杂的肌肉凹凸不平,是战场,千万的士兵战于上死于上,古战道般的手臂漂亮,汗延着那缝隙流,就又成了被遗弃的、伤痕累累的河。 “跪好。” 他加速,在仍然绞紧的穴道里进出,每一次都操到底,每一次又全部抽出。 “叫老公。” “唔…哈啊哈啊…”“叫老公,”什亭顶在伯珥的前列腺上,“神父。” 不安的快感啮着伯珥,他想让什亭动,只能小幅度摇摆,像条发情的小狗。 “老、老。” “老公。” 傍晚夕阳将所有的高脚杯斟满酒,什亭却斟满了他。 射完后的什亭仍然埋在伯珥的肠子里,那里面舒服,就像他的伊甸园。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在里面抽插,感觉这次伯珥是真的撑不住,眼看就要瘫在地上。 于是他拔出自己的阴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卷成圆柱状,然后顺着伯珥被肏得还来不及合上的、充满浓精的后穴塞进去。 “咚。” 伯珥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屁股里夹着一封卷成筒的信,那纸很硬,扩肛器似地把他的肛口撑开,露出里面的彼此裹搅白液红肉,多余的精液又顺着细白的大腿根流出来。 “回家再看,”什亭一边穿衣服一边嘱咐伯珥,“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 穿戴整齐后,什亭神清气爽地对这洞口冲伯珥吹了声口哨外加一个飞吻:“有您的 ‘开导’,我真是如释重负。 晚安,我的小神父。” 伯珥听到关门声,又看了眼小窗户。 火烧云已经彻底没有了,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偶尔有几颗闪烁的星星。 他把后面的那封信抽了出来,扶着凳子站起身,可怜的神父,两条小细腿直到现在还在颤颤巍巍发抖。 花了很长时间穿好衣裤,伯珥用内袍擦干净眼镜上、墙上和地上的污渍,然后蹒跚走出聆听亭。 “神父,您出来了。 我正要去叫您呢,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啦,应该去吃饭休息。” 他迎面碰上喇合修女,“天哪,您的眼镜片花了,是不小心摔倒了吗?”伯珥心里一紧,连忙把那封带着腥味的信藏在袖子里,低下头,恐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被她发现。 但是好在修女什么也不知道,仍用关切的眼神看着神父。 “没有。 我、我现在就要走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喇合修女。” 他还不待修女说什么,就往教堂外面走。 终于迈出教堂,伯珥松了口气。 他小步往家走去,性交后的甜蜜滋味从头发丝蔓延到脚趾头尖。 到底是在回味性爱,还是在回味带给他性爱的那个人呢?缥缈的月亮在天空中浮动,光温顺射下来,给圣罗勒教堂门口的那片黄杨树林罩上了一层银膜。 树枝晃动,那膜又碎成闪亮的雪片,和枝叶翦影形成的黑色斑点交横。 虽然现在是翠雀花盛开的时节,可是秋的来临却又那么明显,金色的花朵开了一片,瓣尖晕染着红,光鲜亮丽又在每时每刻中急速流逝,它们不能再漂亮更久,也许明天的一场雨后,就全谢了。 回到家以后,伯珥迫不及待打开那封信。 米黄色的信封,上面居然还有一片红色的火漆封缄。 幸好留在后面的时间不长,只是信封被弄得有些潮湿,里面的信倒还是完好。 纸上是几行苍劲漂亮的花体字:知道你十九号有空,来看我赛马。 下午两点,我在圣罗勒的黄杨树林里等你。 伯珥眯了眯眼睛,又在纸张的最下面看到:不来你就死定了。 我高估自己了,这个姿势真他妈难写。 ˉ。_(ツ)_/ˉ 第07章 C3P1 位于列戛河畔的普泰斯赛马场远近闻名,除了供马匹生活的棚子、练马师的住处和投注馆,普泰斯赛马场一共分为三个部分:马术芭蕾场、障碍场和竞速起始点。 下午四点,太阳烧得很大,赛马场却热闹非凡。 盛装打扮的女骑师们正在表演马术舞步,马儿踏着乐点抬蹄扣地,有薄纱从她们的阔檐礼帽上垂下来,使她们看起来高贵而端庄,还有几名身姿挺拔的骑师正驾着生龙活虎的马急速跳跃,跨过一个又一个障碍杆。 但是人们今天来不是为了看他们,而是为了看一个入伍前传说战无不胜的男人和五连胜的普泰斯赛马场场主的儿子多吉一决胜负。 什亭就是前者,他和多吉一样,不仅是马主还是骑师。 九岁上马,什亭一身精湛的骑术由他了不起的父亲亲自教授,仅仅学了两年就在普泰斯马场大展风头,打败了马场的常胜将军,一时间声名鹊起,在后来的比赛中也从未失过手。 但要细说起来,这些还是主要归功于什亭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和和天赋。 今天这场竞速赛以普泰斯赛马场为起点和终点,绕雷纳森林一圈。 赛马场人头攒动,森林周围赛道边上也水泄不通地围着前来观看比赛的看客,投注馆更是拥挤,很多马场赌徒在为什亭和多吉下注,想要从中捞点油水。 选手们在竞速起始点的活动场地放松马匹,什亭也位列其中。 他的赛驹是一匹非常漂亮的“肝脏栗”,身段矫健流畅,深褐色的皮毛被洗刷的像缎子般油光发亮,黑色的鬃毛,面部有一长块白斑。 马的状态很好,高昂着头、四处抬踏着蹄子,但是它的主人看上去状态却非常差,正一边拽着马脖子上的缰绳一边暴躁地走来走去。 那马儿通人性,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和不满,梗挺着脖子打着响鼻,“呼呼”喷着气。 这时,多吉骑着马向什亭走来,看到他这样焦躁,忍不住取笑,“怎么,什亭上校是在害怕败在我手里吗?哦,其实你也不需要害怕什么,因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什亭瞥了一眼多吉,他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收拾那个放了他鸽子的小神父,哪还有闲功夫和多吉打嘴仗,“你话真多。 谁胜谁负,一会就知晓。” 他下午一点半就在圣罗勒教堂门口的黄杨树林里等着了,为了让伯珥看到自己,今日还特意换上了火红色的骑装。 但他足足等了一个钟头,无论是教堂还是神父宅邸,都没有要来人的迹象。 他甚至忍不住就要去冲到伯珥的家里把神父捆着来看自己比赛,但是时间不够了,什亭只得返回赛马场。 什亭暗想:今天晚上必须去找伯珥,看看是不是只有把他结结实实地操上一顿才能听自己的话。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多吉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但是什亭却毫无反应,于是他不满地问到。 实际上什亭什么也没听见,他看了一眼多吉,对他说:“比赛要开始了,赶紧过去吧。” 今日比赛的裁判员由赛场场主担任,等他站在裁判台上的时候,八位赛手已经在起点位置准备就绪。 大致地说完比赛规则后,裁判举起方格旗,一声令下,骑师们驾着纯血马绝尘而去,观众瞬间响起欢呼。 人群中一双眼睛把这八位骑师挨个扫了一遍,然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双眼睛的主人穿着褐色的麻布上衣和裤子,戴着眼镜,头巾把他的小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晶秀的眸子,随着视线变换,好像有星光在里面流转。 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穿着破烂的人正是刚上任不久的伯珥神父。 他的视线追随着远处的一匹正在奔腾的马,和马上那一位趾高气昂的人,这人目前位列第一,已经跑得太远了,渐渐地就缩成了一个点。 趁着等待的这段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时间,伯珥凭借修长的身形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人们在交谈什么,他们在谈论曾经的那位英雄少年,把他当时在赛马场的殊勋茂绩翻来覆去地讲了一遍又一遍,对他的神勇啧啧称奇。 有穿着粉绿裙装、羽毛扇掩面的小姐们窃窃私语,聊着那个穿红色骑装的赛手魁梧的身形和俊朗的面孔,她们的声音又尖又细,并且一提及什亭的单身,姑娘们就毫不羞耻得发出“咯咯”的娇笑。 伯珥把这些听在耳朵里,他的心没由来的涌上一股自豪感——这个获得无数赞美的男人,就在不久之前向自己示过爱。 不远处传来微弱的马蹄声,把伯珥的思绪扯回来。 人们都停止了交谈,争先恐后伸长脖子向远处望去。 马蹄踩踏在土地上,溅起黄沙飞舞,那几个黑点越变越大,有影子出现在漫天的尘埃里。 伯珥看见了,等待的人们也看见了。 打头的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马术帽,白衬衫、白领带、白马裤,外面是一件火红金边的修身燕尾服,穿着黑色高筒马靴的脚踩着马镫,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 那马儿在飞,鬃毛向后飘,它的骑师身子压得很低,人的线条、马的线条几乎就要重叠在一起。 他率先来到了终点的跨栏处,马一跃而起,他的身子也腾在空中。 越过障碍后,马的速度降下来了,他也坐直身子,随后一拉缰绳,马抬前蹄。 “嘶——”什亭回眸,在帽子底下的一叠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微带驼峰、高挺的鼻子和那张笑得恣意的嘴。 魔鬼桉的树叶和枝桠在风的嘴巴里弯身摇曳,风把它们吹得簌簌响,也吹开了站在最前面的伯珥的头巾。 时间仿佛就在这里停滞,伯珥睁圆了眼睛,不假思索地向什亭看过去——四目相对。 人群发出爆裂的欢呼声,高喊着“什亭”“什亭”!什亭拽着缰绳转身,驾着马面对众人。 他的笑容突然变得很深,弯着眼角俯瞰,那眼神好像是洒向所有人;他开口,大声地说着什么话,那声音好又像是说给所有人——但若是看仔细了:他的眼里只映着那个瞬间羞红了脸,正在手忙脚乱系头巾的小神父;他的声音被吞没在人潮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清晰的辨别他的口型,他说:等着我。 什亭翻身下马,人们即刻就向他涌去,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围住。 有人称赞他,有人向他讨教、献殷情,有人冲他抛媚眼。 什亭越过黑压压的头顶,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低头踢石子的伯珥,头巾被他重新戴了上去,什亭只能看到他灰色裤子下面那一小截莹润的脚踝,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便没再管这些人了。 一脚踩上马镫,又翻上马,“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什亭驾着马小跑着奔向伯珥。 “上来!”他不顾身后的喧闹,在伯珥面前停下。 “沙沙…”树叶翻身子,海浪一般滚了一圈。 直到很久以后,伯珥也还是没能忘记那个下午。 什亭骑在马上对他伸出手,阳光在他伟岸的上身泄向四周,俊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 伯珥一搭上他的手,就被强有力的手臂拽上马,然后稳稳地靠在了什亭的胸膛上。 “走啦。” 什亭收紧双臂,夹住了伯珥。 他们向雷纳森林跑去。 丢掉了所有人向那里跑去。 风鼓在伯珥的耳边,头巾被彻底吹下来,他所有的头发都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衣服猎猎作响,他们贴的很紧,伯珥的臀部和什亭的胯契合在一起。 “我以为你不来了,”什亭的声音很大,他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本来说要狠狠收拾一下你,但是我现在原谅你了!”伯珥被沙子迷了眼睛,他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伯珥,回头。” 他应声回头,被什亭吻住。 什亭的吻从来都是攻城略地,包含着极强的占有欲,可这次不同,他只是轻轻碰了下伯珥的唇。 有微细尘粉在空气中静静地漂浮着,阳光穿过它们,世间万籁就仿佛变成了金红色。 什亭和伯珥渐渐慢了下来,停在了森林里的一小片池塘边上。 有条不起眼的小溪连接着那个池塘,涓涓流过那块毛茸茸的、翠绿的草地,什亭的马停下来去喝那里面的水。 什亭,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搂住伯珥柳枝般的细腰,下巴放在了他窄窄的肩膀上,下颚骨隔得伯珥又疼又痒,他缩着脖子躲。 “中午我等你很久。” 什亭说。 伯珥撇了一下嘴。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我还没决定好要去呢。” 伯珥挠了挠被什亭的胡茬扎着的脖子。 “那你为什么又来了?”什亭用嘴唇在伯珥的耳后、侧颈来回摩擦。 “痒……”伯珥企图歪着脑袋把什亭“赶走”,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效果,“你都说我不来就死定了,我哪敢不来。” “那你又干什么穿成这样?”什亭看起来根本就不想听伯珥解释,他把伯珥的脑袋扳了过来,一口吸住了他的嘴唇,“上次做的时候我亲你很少,今天要好好补回来。” 伯珥的鼻尖顶到了什亭的脸上,两张嘴横向纵向地包裹在一起,什亭含着伯珥的舌头,就像沙漠里快要旱死的旅人,在吸吮一朵被割开的仙人掌的汁水。 这可以说是伯珥认识什亭以来和他最温柔的接吻了,但是什亭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爱欲在这场缠绵的吻中游窜到下腹,趁着小神父被吻得晕头转向,贪心地解开了他的扣子,然后把手伸进去,像在弹一把竖琴一样抚摸着他的胸口和小腹。 “唔。” 什亭松开了嘴,对伯珥说:“把衣服脱了吧,穿着真碍事。” “你、你打算做什么?”伯珥的眼睛里聚其不可置信。 “做什么?”什亭脱下了那身漂亮的骑装,然后单手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扣子,拉了拉领口,“在这儿操你。” “……”“没感觉到吗?”什亭牵着伯珥的手,然后把它按在自己鼓囊囊的裆部,“它又起来了,现在正硬邦邦地顶在我的内裤里,都是因为你。” 什亭已经勃起的阴茎烫红了伯珥的手,也烫红了他的脸,他小声嘟囔,“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我还没在马上肏过人呢,太新鲜了,简直跃跃欲试。” 什亭笑,然后掐着伯珥的胳肢窝把他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身,让他和自己面对面。 “等等等等一下!会被人看到。” 伯珥有些抗拒,他的手推搡着什亭的胸膛。 什亭把他的手拉开,然后并在一起举到伯珥的头顶,另一只手就顺势把他的褐色短衫由下到上脱下来。 “不会有人来这儿。 你这衣服哪来的?”在马上脱裤子实在是件太费劲的事情,他干脆一用力,把伯珥那条裤子从侧边撕开了。 “你!”伯珥瞪大了双眼,“我一会儿怎么回去呀。” “我送你。” 什亭把那几条烂布剥了下来,伯珥一下子就变得浑身赤条条。 他的两只手腕被什亭攥着举在头顶,身体线条完全被舒展开来:极薄的胸脯、根根分明的肋骨和向里凹陷的小腹。 尤其是胸口那的两点粉红,他乳晕很小,但形状非常漂亮,除了那个挺立的乳头,还长着许多小的凸点。 作者手一挥,呼吁大家上车坐好。 第08章 C3P2马震 什亭看得眼睛都要红了,现在阳光正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而清晰地看到神父的裸体。 他的呼吸变重,张嘴就把那块美味的粉嫩吃了进去,用牙齿轻磕撕咬,然后反复吮吸。 “唔啊,疼。” 伯珥被咬疼了,就往后躲,可哪有那么多让他躲的地方,他被吃完一个乳头,又被吃另一个。 等到什亭的头终于从伯珥的身上抬起来,那两点粉红变肿、变得娇艳无比,泛红,还透着水光。 “你怎么没奶。” 什亭砸下嘴。 “别…别胡说,只有怀孕的女人才能产奶呢。” 伯珥在马上扭了扭身子。 什亭把伯珥的手放下,摘下他的眼镜,然后捧他的屁股往后放,使他的上半身贴在了马鞍上,“那我就狠狠干你,把你干到怀上我的孩子,再给我吸奶喝。” 伯珥的脸就在什亭的裆部,什亭把裤子解开,那根肉棒就跳出来,打在伯珥的脸颊上。 看到眼前的物件,伯珥的嘴巴微张,上唇下唇围成的小口和那根尺寸可观的鸡巴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不够大呢,一会儿怎么肏的你舒服?不用我教你吧。” 什亭往前挺了挺胯。 伯珥抬眼看什亭,他的瞳孔很大,即使是这样的视角也没有留下很多的眼白,眼尾染红、向上挑。 他把心一横,张开嘴巴把龟头含进去。 他含得不深,最深也只能到什亭的一半,就在什亭打算捧着他的头大力进出的时候,身下的马儿突然往前一个趔趄,那根粗长的鸡巴直接顶到伯珥的喉咙里,而什亭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保持这个深度在伯珥的嘴巴里抽插。 “唔……啊,唔啊。” 伯珥被顶出眼泪,他只得努力张大嘴巴才能缓解那种太过强烈的异物感。 什亭把阴茎拔出来的时候,从伯珥的喉咙里牵拉出来很长一条透明的粘液,他就着这粘液在自己的阴茎上撸了几下。 然后他抱小孩一般,把伯珥抱起来,让他们两个的性器贴着。 “你看,比我小这么多。” 什亭一边笑伯珥一边把手往他的后面伸。 就如他最开始所说的,伯珥的身体太过于敏感,天生就是被男人操的命。 只是给自己口了几下,后穴就已经开始分泌肠液,张张合合地就要把什亭的手指吞进去。 什亭用手指头在里面搅几下,就迫不及待地把伯珥的屁股掰开,放在自己昂扬的阳具上。 最先消失的是它硕大的阴茎头,头冠沿卡在伯珥的肉洞里,再松手,整个肉柱就消失在伯珥的屁股里,只剩下两颗裹着褶皱皮的睾丸没被吞进去。 “啊!”伯珥发出短促而艳丽的叫,什亭的阴茎埋在里面,那长度、粗度,刚好就挤压在伯珥的前列腺上,快感烟花一般炸开,顺着他的经络血脉蔓延到了全身。 什亭没有向往常一样在抱着伯珥的屁股就开始大开大合地干,他把整个阴茎送到伯珥的肠道里后,就让那个弯着头的肉棒在他的后穴里搅动,四处刺戳,就是不肯抽出来。 “你、你,动一动。” 伯珥在什亭身上扭着身子,他努力向上起身,要把后面的那根东西吐出来,什亭也由着他,可等到他就快要把那个硕大的鸡巴头吐出来的时候,什亭就握住他的腰,使劲往下一摁。 “唔啊……”伯珥被狠顶,呻吟缝上哭腔,只一下,眼前就模糊不清。 “我动起来很不方便,你应该自己动,”什亭举着伯珥的腰,在自己的鸡巴上抽插两下做示范,“就像这样,你把手撑在我的肩膀上。” 伯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开扶着他开始缓慢地动。 他平衡力、体力都很差,每次提身或者坐下的时候,都让什亭的那根鸡巴东倒西歪的在自己的穴道里胡乱顶弄,这可爽了什亭,苦了自己。 神父还是有些害怕,害怕四处会有什么人,总觉得有大大小小的眼睛遍布,动物的、植物的,窸窸窣窣对着他们说些透明的话。 风穿过木头树叶带来的空灵声响,景物都在旋转,以他们中心,形成绿色台风眼。 他们从来没有在阳光下面对面地做过爱,不是在昏暗的浸礼池里,就是隔着一堵墙。 现在的伯珥在什亭的身上起伏,什亭可以把他脸上的每个小细节尽收眼底:他紧蹙的眉头散开的时候,那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毛就往下软软地耷着,眼睛似张似合,有泪水挂在眼角和眼尾。 而伯珥也在一片氤氲的水光中看着什亭:他从来没把这个男人的五官仔细打量,挺高的眉骨下是一双蓝黑色的眼睛,鼻子大而英挺,偏鼻尖的地方还有一道凸起的驼峰。 什亭在伯珥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伯珥在什亭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伯珥的力道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低,他的腰酸软,只怕再一会就要彻底地瘫在什亭的身体上了。 “换个姿势吧,宝贝。” 什亭把已经软成一滩水的伯珥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转了个身,让他像最开始的样子靠在自己的怀里,把伯珥脱掉的上衣铺在了马脖子上,然后握着伯珥的后颈,让他抱住马脖子。 什亭捞起伯珥折起来的两条腿,把它们往后拽,这样后面的那个小穴就能轻而易举地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什亭用龟头在伯珥洞口的淫液里蹭了蹭,就直接插进去。 伯珥爽得一下子抱紧马脖子,,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这让那匹马受了惊,猛地往前踢走两步。 “我操,这样真他妈的紧,”就连什亭都忍不住喘出声,他把伯珥那两条腿夹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向前顶了两下,“让日蚀走几步好不好?”“日蚀”是那匹马的名字。 什亭每次问伯珥,都是一副要征求他的意见的口吻。 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他根本就不会等到伯珥说出他的意见之后再行动,往往就是他在问完问题后就直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把伯珥的两只脚挂在了马鞍双侧的绳子上,然后在马镫上站起身,一手捞着他的腰,一手去拽缰绳。 伯珥隐约意识到什亭要做的事,连忙回头制止,“不好,不好,别让它动了,我害怕。” “别扭头,重心不稳从上面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还怎么见人?”什亭又摁住他的后颈,把他固定在马脖子上。 然后他甩动缰绳,日蚀就听话地向前走。 伯珥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被什亭随意摆弄姿势,他的屁股被推得撅起来,双臀自然而然地向两边分开。 什亭则一边驾着马一边欣赏伯珥裸露出来的后穴,马步一颠一颠,颠得那个小洞也一张一合,像嗷嗷待哺的小鸟,就要等着妈妈来喂呢。 “不行,真的不行,我好害怕,能不能不要让它再走了?”伯珥怕得几乎要哭出来,死死搂着马脖子一动也不敢动,他声音打着抖,身体也颤得厉害。 马的那块很大的肩胛骨正耸动着顶他的胸,两个乳豆也被不停地摩擦,伯珥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有我在,”什亭抚慰似的揉了一下伯珥的脑袋,“抱紧了。” 他由上到下,把那根炙热的肉棒插到了伯珥的肛门里,与此同时,什亭猛地拽扯缰绳,日蚀发出“嘶”的一声,随即四蹄奔飞,顺着森林里的道儿冲着前方风驰电掣般跑起来。 “啊!”什亭趴伏在伯珥的身上,他随着马匹奔跑的频率猛烈而又凶狠地在伯珥的穴洞里撞击,在还没完全出来的时候就又随着力道插进去,在还没有完全进去的时候就又随着力道抽出来。 伯珥前面被马的骨头顶着,后面又被什亭的鸡巴顶着,只觉得整个身体就要被掰开揉碎了。 他要死在这儿。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唔啊……”伯珥再也控制不住他的声音了。 平时他谈吐不凡,待人接物都是温顺纯良,却在这样一个林子里,和仅有几面之缘的爱侣在马背上媾和。 他和煦的语调染上情欲的魅惑,圣洁的胴体高高抬着,好像被端上来的什么珍馐美馔供人观赏、品尝。 “上帝说,人都会死。 既然都要死,你就要死在我身下,和我一起死,一起快乐死、爽死。” 什亭扑在伯珥的身上,两段精壮的小臂压着他的蝴蝶骨,双手则操控着马口衔。 因为在马背上,他根本不费力,胯下的那根滚烫粗硬的棍子照样能由着力道在伯珥的后面进进出出。 “哈啊哈啊……你、你胡说,上帝没有说过……”伯珥发出微不足道的反抗。 什亭笑了,他喷出的热气铺散在伯珥敏感的肌肤上。 伯珥所不知道的是,什亭压着他的样子极像那天下午什亭冲刺终点的时候,只不过什亭当时骑的是马,现在骑的是他。 什亭穿着条半褪的裤子,上身几乎是整整齐齐,甚至还戴着马术帽,即使让他现在这副模样站在人群中,他依然显得神勇英俊。 而什亭身下的伯珥却是另一番光景,十足的赤身裸体,一个小小的内裤挂在他的脚踝上,他随着什亭的动作向前耸动,可又会被奔跑时候前后晃动的马脖子弹回来。 谁是骑师,谁是马?秋分已过,天色渐凉。 他们从雷纳森林做到列戛河边,到吃晚餐的时间了,这里空无一人。 是一片迤逦起伏的绿色平原,即使在这样的季节仍点缀着几簇白的黄的花。 大地彻底耗尽所有的炎热香气,一切变得寡淡稀松,那轮红日被波光粼粼的河流吞了半截,就好像此时此刻的什亭被伯珥吞了半截。 日蚀慢下来,停在河边,什亭就又把伯珥抱到自己身前。 他举着他的腰,小腹一耸一耸地往上顶弄,两人连接的地方,已经被打成白浆状的精液黏连着什亭的阴茎被带进去又带出来。 他已经射了两次,都满满地灌进伯珥的肠道里,然后又堵着不让精液出来。 伯珥喊不出话,他的嗓子彻底哑了,只能随着抽动呜呜咽咽地小声哭和求饶。 “你…呜啊…不要了,我不要了…”“抱着我,搂着我的脖子。” 什亭对伯珥说。 伯珥的脑袋就像他的下体一样混乱,几乎到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步。 什亭的脑袋就顶在他的胸口,五官的凸起皆压在他滑嫩的皮肤上,伯珥像个哺乳的母亲一样抱住了什亭,他的后穴是充盈的、怀里是充盈的。 他的心脏也是充,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盈的。 什亭开始快速抽插,直到最后一下,他把伯珥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身上。 伴随着一声“啊”,他再一次射在伯珥的穴里。 他抽出自己,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稠的、稀的、结成块的、拧成条的,所有的、什亭给伯珥的、喜欢的、占有的,流出来,顺着大腿根蜿蜒向下,最后滴在马鞍上。 做了多少场爱,接了多少次吻。 每一次都好像是第一次,每一次都好像是最后一次。 太阳要沉下来了。 他们在马背上接吻的样子变成黑色的剪影,就要和落日长河融在一起。 “饿吗,”什亭垂下眼睛问那个正靠在自己怀里喘息的小人儿,“我送你回去。” 伯珥点点头。 什亭帮他穿上衣服,戴好眼镜,又把脱下来的外套围在他的腰上,他用头巾罩着伯珥的后脑勺,让他扑在自己的怀里搂着自己的腰,一手驾马,一手捂住伯珥的头。 第二天早晨人们见面免不了要说件事:昨天傍晚,那个正在休假、于马赛中取得头冠的、英俊多金的年轻军官什亭,驾着他的纯血马日蚀奔在路上,怀里还搂着个什么人。 看不出样貌身材和性别,只能看到两截细白的长腿和两只勾着什亭小腿肚子的脚。 有人要说,他们亲眼看到马赛结束后什亭驾着马,从路边捞了一个人上去。 有人说他身形像个女人,有人则说看到他一头短发。 但是没人知道他是谁。 第09章 C4P1 东区的一位富商向圣罗勒教堂捐赠了一块上好的石料“德赫兰”,主教和两位执事商议后,决定聘能工巧匠为教堂打造一个全新的圣像雕塑。 这天晨祷结束后,伯珥便去了后花园察看雕塑的工程进度,他看到雅所执事正在指挥几个工人把那块初步出胚的石料转移到阴凉地去。 “您来了,伯珥神父。” 雅所执事向伯珥打招呼,然后用袖子拭下额头的汗,“今天太阳真大,不是吗?”伯珥抬头看天,被阳光刺了一下,又用手遮住脸。 雅所执事忍俊不禁,对伯珥说:“伯珥神父的年纪真是小,一举一动都还是神学院的学生们呢,带着一股孩子气。” 雅所执事今年四十出头,却一点也不显老。 伯珥在神学院上一年级的时候曾听过他的几次课,非常爱戴这位极有魅力且博学多识的首席执事。 “您说笑了,雅所执事。 我是年纪还小,不过我会尽力向教堂的各位前辈学习。” 伯珥的右手遮挡在额前,因为个子比雅所执事矮,所以他不得不抬起头。 雅所执事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随后就把目光移开了。 “对了,话说起来,我还是您的学生呢,”伯珥向雅所执事走近些,“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您在神学院有过几次公共授课,我就是来听课的学生之一。” “哦?是吗,”雅所执事垂着眼睛端详伯珥,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仔细回忆,“我想起来了,伯珥神父当时还举手问了我一个问题,那问题我可到现在都忘不了。” 执事握拳抵在嘴角笑,“神父现在有答案了吗?”伯珥腼腆地低下头,“已经有了,雅所执事。” 雅所执事之所以隔这么久还记得当年那个在课堂上大胆举手提问的修生,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滑稽可笑,而是因为惊艳于这位修生的模样,并久久难忘。 神学院,只有男孩才可进入学习,出落秀美的修生比比皆是,可像伯珥一样的,怕是再也找不到另一个。 再后来,主教和执事们一起商讨本批毕业修生中直升司铎的人选,雅所执事看到成绩斐然的伯珥,立刻就决定将他列在候选人之中。 当时与伯珥竞争的是同年级的另一位修生,这位修生虽成绩不如伯珥,但修学三年参加的教会活动却十分出彩。 主教一时犹豫不已,可最后由于雅所执事力荐伯珥,他还是决定让伯珥担此重任。 雅所执事正要再说什么——“打扰大人们说话。” 是喇合修女,她向雅所执事问好,随后对伯珥说:“瞧我这记性,一直没来得及跟您说。 这是上上个礼拜负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责勤杂的侍者打扫告解亭的时候捡到的东西,应该是哪位信徒不小心落下的,我放在抽屉里转头就忘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喇合修女张开手,手中放着一枚大卫星模样的勋章。 伯珥哪能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什亭皈依那天的浸礼中他见到过,别在那个男人的胸口。 他敢确定这是上次什亭脱衣服的时候,从兜里掉出来的。 他抿一下嘴,“我有印象,给我吧,我会等到他下次来的时候再归还给他。” 修女点点头,把那枚勋章交给伯珥。 伯珥把东西放到胸前的口袋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喇合修女和雅所执事说:“我打算回去着手准备圣诞节弥撒。” 雅所执事有点惊讶,“可是现在还早着呢。” “从前都是我听弗帕尔主教主持弥撒,自己倒没有做过。 再不然就是从书里看来的,也没什么用。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提前做准备。” 伯珥说。 喇合修女表示赞同,雅所执事则是越来越欣赏这位年轻的新神父。 他果然没有看走眼,伯珥有灵气,又聪明好学,始终热爱着主和教会,这样虔诚的态度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可以超越从前的弗帕尔神父,登上主教的位置。 “神父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喇合修女,她同样经验丰富,我们会倾尽全力帮助你。” 雅所执事拍了拍伯珥的肩膀,对他说。 伯珥离开后花园,找喇合修女要到往年的圣诞弥撒记录,准备带回家仔细阅读。 神父邸宅的书房被安排在二楼,书桌就正好搁置在朝阳的窗户下。 窗外是错落有致的花椒树,有几枝拱着身子贴在窗框上。 花已经谢了,那一簇簇长在绿叶子中的红色花椒果,发着阵阵辛香。 伯珥把纸张摞好放在桌角,然后开始准备羽毛笔和墨水。 当他刚拧开墨水瓶,正要用笔去蘸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只麻雀扑棱着飞进来。 像是受了惊,一进来就扇着翅膀四处乱撞,好巧不巧,撞翻了伯珥刚刚打开的墨水瓶,黑色的墨汁瞬间在桌面上铺开,伯珥赶紧护住弥撒记录簿,随即把瓶子扶起来。 麻雀的羽毛上也沾上墨汁,但是它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又拍着翅膀跌跌撞撞飞走了。 留下伯珥苦着脸收拾残局,墨水顺着桌面往下淌,在地板上也积成了一小滩黑,伯珥找到废纸和抹布,跪在地上擦。 “咚”,有什么东西从伯珥胸前的口袋掉出来,砸在那块还没完全被清理干净的污渍上,伯珥眼疾手快,连忙把那东西捡起来。 是什亭丢在告解室的大卫星勋章。 伯珥握着勋章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 有成群的蜜蜂围在花椒果上,明明没有花蜜可以吸食,却仍旧不依不饶地嗡嗡响。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手里攥住的那粒勋章好像在发热,就要把伯珥的手心烫出一个洞来。 空气中花椒果的味道推波助澜,让手间的灼热搅动,顺着血管就往心头窜,烧死徘徊,烧死犹豫不决。 一个小时后,伯珥站在什亭宅子的大门前。 镂空雕刻的铁门高高矗立着,内里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和一条足够一辆小马车行驶的柏油道。 门没有锁,伯珥就顺着那条道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他的面前就出现一片很大的草坪,草坪四周是花圃,什亭的宅子就建在草坪正中央。 伯珥看到正在清理杂草和洒水的仆人,就上前询问:“请问——”应声抬头的是个皮肤黝黑,个子娇小的女仆,她一看见伯珥的脸,眼睛瞬间瞪大了,紧接着不停眨眼。 “什亭先生在家吗?”伯珥被盯得有些不太舒服。 “噢——先生他,在家——”黑女仆向身边的另一个金发女仆使了个眼色,又撞了一下她,小声询问,“喂,先生在家吗?”金发女仆仰起写满不可置信的脸,愣了一会才点头,“先生这几天都没怎么出过门。” “哦,那请把这个还给什亭先生,是他上次来告解的时候丢失的。” 伯珥把勋章递给黑女仆。 他发现这两个女人一直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且非常没有安全感。 黑女仆张着嘴,看了一眼手中的勋章,看了一眼伯珥,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 伯珥以、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为自己弄错了,“怎么了?这不是他的东西吗?”“不不不,这是,是先生的。” “那就好,我先走…”“请别!”金发女仆上前拦住正欲离开的伯珥。 “啊?”“我是说,您不如进来喝口茶吃些点心…这个勋章对先生很重要,他肯定要亲自来感谢您呢。” 金发女仆解释。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去还有工作要做。” 女仆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伯珥一句话又堵了回去,“如果真的要感谢,可以让他在晨祷结束后来找我。” 伯珥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已经是落荒而逃,他抛下还在后面不断挽留的女仆,快步向外走。 黑女仆推搡着金发女仆,“还呆在那儿做什么?快去找先生,我过去拦住他!”金发女仆一听,就急忙往房子里跑,而黑女仆则是提着裙子去追伯珥。 什亭冲下楼的时候,黑女仆正一脸垂头丧气往回走。 “达妮,他人呢?”什亭没看到伯珥。 达妮努了一下嘴,把勋章还给什亭,“我拦不住他,先生,他走了。 不过您要是现在去追,应该追得上,他是走着过来的。” 什亭握住勋章,就向大门跑去。 梧桐叶反面是阴暗的,正面则盛着一捧捧金灿的光。 那扇双开雕花的铁门由什亭的曾祖父建造,年代久远有些锈迹斑斑,上面攀着些蔓生植物,底下是浓的,越往上就越抽细。 艾斯翠来找什亭的时候,他放下手头的活二话不说就冲出来,只穿了一件没怎么好好系扣子的白衬衣和一条浅棕的休闲裤。 什亭停在铁门外,他看不见伯珥一丁点儿的影子。 正不甘心要继续追,身后却被什么人很轻地拍了一下,“我、我走得很慢,因为我猜到你要来找我。” 他转身,看到了伯珥。 笑盈盈的、脸上还飘着两团红。 “怎么不说话?那个姑娘把勋章给你了吗?”伯珥从来没见过什亭这样狼狈的样子——从他们认识起,狼狈的人就一直是自己。 他伸出手在什亭的眼前挥了挥。 “给了,在我手里呢。” 什亭回过神,向前跨了一步,离伯珥更近了。 伯珥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什亭对着伯珥的发旋好好地看了会儿,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红砖墙上。 伯珥惊恐地抬头,对上什亭的眼睛。 “丢个东西而已,怎么还劳驾神父大人亲自‘送’上门来。” 他的“送”字咬得很重。 “我…这个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最近教堂都在忙着打造新圣像,没人有时间,正好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伯珥费尽心思解释。 “哦,是这样。” “你不要再乱丢东西。” 伯珥嘱咐。 “只要不去找你,我什么都丢不了。” 什亭在伯珥羞得红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做爱的时候,也没见你脸这么红过。” 伯珥吃痛地用手摸脸,什亭趁机啄了他的嘴唇。 “来我家坐会吧,神父先生不赏脸给她们,总要给我个面子。” 说罢,什亭就去拉伯珥的手,这次伯珥没再反抗了,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到门口就松开。”伯珥捏了一下什亭的小拇指,他的声音很小,“会被别人看到。” 伯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来的时候走了很久,现在被人牵着,这条路就像缩短了似的,还没开始走就结束了。 他把手从什亭手里抽出来,走到什亭前面。 达妮和艾斯翠正在草坪上嘀嘀咕咕咬耳朵呢。 她们一看到什亭和伯珥,立刻又分开,开始装模作样地除草洒水,达妮甚至还向什亭打了声招呼。 看着并肩消失在房门里的两人,达妮忍不住对艾斯翠说:“是他吧?那天在三楼的大屋子里…”“一定不会错!是风吹开的,绝不是我自己掀开的。” “我知道,先生的手艺真的很好,简直栩栩如生。 天哪,我的脸怎么这么烫…”“真想再去看一眼,但绝对会被先生骂死。” “他可是说过谁都不能掀开。” 第10章 C4P2 可能因为背光,一进门的视线非常昏暗,伯珥把门关上,他一转身,就被什亭推到门上吻住了。 “会被看见的!”他一惊,唇擦着什亭的嘴角滑开了。 什亭离开他,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弓着背,与他脸贴脸说话:“她们都在外面收拾草坪和花圃,没人会进来。” 伯珥显然不信,他缩着脖子,抵着什亭的胸膛,做无声的抗拒。 什亭手向上,捧了伯珥的脸,四指插进他后脑勺的头发里,大拇指则不断地在他耳朵前面那一小块皮肤上摩挲。 他把伯珥的头按向自己,两张柔软的嘴又贴在一起。 他睁着眼睛吻他,他闭着眼睛被吻。 离得太近,头部转动,眼睫毛、鼻尖,这些在脸上凸起的东西就会不经意地扫过对方的肌肤,带来比性爱更加令人愉悦的情动。 那枚五角星勋章就放在什亭胸前的口袋里,被挤在两个人身体之间,花椒果香涓涓噬穿他们的衣服。 终于分开纠缠不休的唇舌,一个吻而已,竟然吻出了汗。 什亭牵过伯珥的手,经过木雕楼梯,来到客厅。 “怪不得这么暗,原来是没有拉开窗帘。” 什亭让伯珥坐在沙发上,随后自己到那两扇落地窗前拉开帘子,倾泻而入的阳光让伯珥不太适应,他连忙眯着眼睛用手去挡。 什亭站在窗子前,张开双臂。 “这样可真够傻的。” 伯珥看他,小声嘟囔。 “什么?”什亭转身,他没听清。 “这样,”伯珥站起来,走到什亭身边,模仿他刚才的样子张开手臂,“这样可真够傻的。” 什亭失笑,他侧过脸去看伯珥。 阳光下的神父像一块白色琥珀,他仰着脸,眼睛轻阖,刚刚刮扫过自己皮肤的睫毛根根分明、卷翘着,头发外裹着一层光。 骨相很漂亮,每一个凸起或者凹陷都恰如其分,把这张面皮支撑得玲珑有致。 “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什亭这样问伯珥。 “我没想念过什么人,我不知道。” 伯珥回答。 他撒谎。 “你知道我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伯珥闻言猛地抬头,他的眼睛在看到什亭的时候闪了一下,亮晶晶的、好像是藏着什么期待的不知名物体,可再看就没有了。 “三楼东边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去看看。” 什亭笑着指向楼梯的尽头。 伯珥有预感是一个惊喜,一个巧合,没有特意准备,确确实实只有今天来了才能看到。 三楼有一道半弧状的走廊,东向走廊有四个房间。 右侧是黄铜扶手,从那儿向下可以看到一楼大厅的全貌。 伯珥靠着扶手侧头,看到一楼正看着自己的什亭。 什亭向他比个“去吧”的手势。 他走到最里面那个房间的门前。 伯珥感到紧张又期待,他握上门把手——旋转。 入眼的是两座被黑布盖住的物体,一座正对着他,另一座则在靠着北边的墙。 没有铺设瓷砖的灰地上零散摆着些凿子、锤子之类的东西,东南角有一个挺大的画架,上面用石炭笔画着什么东西,伯珥离得太远了,他看不清。 除了门和紧挨着隔壁房间的两堵墙,另外两堵都被厚实的缇紫色窗帘挡着。 说实话,这里的环境乱糟糟,一切都毫无秩序,伯珥有点失望。 他走上前,环视四周,没什么有趣的东西能够吸引他的视线,于是他来到正对着他的那个遮盖黑布的物体面前。 应该会是个雕塑什么的。 伯珥掀开黑布,他瞪大了眼睛。 任谁都能认出,这个被放在铁架子上石头就是“伯珥”。 一块漂亮的大理石,只是粗雕,大概刻出来伯珥的头发、五官和脖子的一部分。 石头里的伯珥歪着头,睁着还没来得及刻瞳孔的眼睛,嘴巴微张,虽然看不出脖子的全貌,但是能隐约看到两根细伶的软骨。 伯珥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扭头,看到在墙边放置的另一座。 走到那座雕塑的旁边,神父仿佛被操纵的木偶一般掀开上面的黑布。 他看到了另一个、赤裸的自己:脸埋进交叠的双臂,上半身侧躺在一张床上,腰、臀部和下肢也是侧着的,一条腿弯曲搭在另一条腿上;身上缠裹着一条薄纱,从他的左胳膊起始,环过腰,最后缠在脚踝。 他看起来是睡着了,所有的骨血肌肉都被雕刻得柔软而轻松,支棱起来的蝴蝶骨、下陷的腰肢、蜷缩的脚趾,甚至软绵绵搭在床上的性器。 他的眼睛是闭着,嘴角是弯着的,一切栩栩如生,仿佛就在呼吸,就在做着什么美梦。 神父蹲下身,僵硬得可以听见关节和骨头摩擦。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久久不能回神。 看过太多的雕塑,小时候孤儿院的后园有一座圣母像,抱着个白胖的小子,嘴巴微撅,一脸慈祥地笑着,小伯珥总是觉得她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 神学院也有许多雕像,正园的花坛里有三座:展开双臂望向宇宙的犹太先知但以理、一手捂额头一手握刀的亚伯拉罕、大卫王之子所罗门。 圣罗勒教堂的雕像更是数不胜数,光是在启蒙所就有大大小小的十几座,更不用说圣堂墙壁上的天使浮雕…他从没见过自己的。 赋予一块石头生命,让它长出人的身子骨肉,让它笑让它哭,让它的坚硬变成柔韧,让它的冰冷变成火热。 “你想知道我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教堂后的工匠正在为弥撒准备新圣像,教堂的神父却在阁楼下,在窗帘后面,在别人的房子里,看到自己的像。 “我母亲入伍前是个画家,当然,她也会雕点什么东西。” 什亭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伯珥扭头看他。 什亭走来,说:“小时候,她最喜欢教我这些,用石头刻点小松鼠、野兔之类的。” 他在伯珥身边停住,然后蹲下来。 “你…”伯珥避开什亭直直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个要花很长时间…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搭在枕头边上的头发。 要花很多时间,比你认识我的时间还要长。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他坐下来,手撑在地上,随后把上身倾向伯珥,“就把你刻在我的脑子里了。” 明明有正确答案,什亭却挑了别的答案回答他,他的扣子系得不好,下面有三颗是错位的,上面两颗根本就没系。 胸口的两片布敞着,从伯珥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的蜜色胸肌,再往下就是黑的一片。 他的袖子卡在手肘上,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大臂的肌肉因为发力而鼓张,似乎就要把薄薄的衬衫给撑破。 看起来性感又魅力。 伯珥移开视线。 但是很快,他的脸就又被什亭掰回来,蛮不讲理地被接吻。 也许这是世间的一条定律,所有的有情人都逃不掉的定律,恋人在一起必定要接吻,无论他们正在做什么、说什么,都需要接吻。 被含住的唇瓣,被舔过的齿龈,被吸吮的舌头,很多的喜欢很难用嘴巴表达,又很容易用嘴巴表达。 什亭两条腿折踩在地上,双臂撑在身后,侧着身。 伯珥换了姿势,跪坐在地上,双手拘谨不安贴在胸口,仰着头。 说什亭贪恋伯珥,也说伯珥贪恋什亭,他为他的美貌倾醉,为他的身体着迷。 他贪恋主动,贪恋攻占与索取;他贪恋被动,贪恋迎合与给与。 “一个你不够,”什亭对紧紧抱着伯珥,“我想要两个你、三个你…”“但是他们都不像你。” “我刻不出你的…很多方面,你看他们很美,但是他们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他们”指的是伯珥的像。 “他在睡梦里,也想被人亲。 去亲亲他吧,神父。” 什亭突然蹦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谁?”伯珥不解地问。 “他,”什亭指了指那个正在睡觉的“伯珥”,那尊正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大理石雕像,“你去躺在他身边,和他接吻。” 伯珥只觉得什亭的满脑古灵精怪的歪点子,“不要,我为什么要去亲一块石头。” “我多久没见您了,神父?”“…不知道。” 十三天。 什亭看着伯珥的眼睛,扣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裆部。 这把神父吓得忙要抽手,但因为被死死地按着,他怎么也挣不开。 “我忍很久啦。” 什亭盯着伯珥,那双眼睛如狼似虎,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伯珥生吞活剥,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但是那股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让伯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你不愿意听我的话,我就在这干你,拉开窗帘干你,哦,你还不知道呢,那窗帘后面不是墙,是两扇透明玻璃。” 伯珥还是摇头。 什亭作势叫去扒伯珥的裤子,“真的不去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想被我操…”“我才不想!”“两个选择:一、去亲他,二、被我做到合不拢腿。 我数到一,你要是还不去,我就真枪实刀地跟你在这大干一场。 三、二…”伯珥一听“合不拢腿”,吓得从什亭的怀里弹出来,他太清楚什亭的精力了,让自己合不拢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去,我去。” “你躺在上面,和他面对面。 那样的姿势会舒服些。” 什亭又指挥他。 伯珥只好听他的话,侧着身躺在床上——那是一张真正的床,这让伯珥不禁怀疑起什亭做这座雕塑的动机,是不是他就料定了自己有一天会来到他的家里,会见到另一个“自己”。 雕塑伯珥的嘴唇被雕刻得十分精巧,近着看,甚至能看见一颗令人垂涎欲滴的唇珠。 他们面对面,这感觉十分奇妙,伯珥犹豫了一会,附身吻上去。 是冰凉的触感,带着大理石的纹路。 伯珥神父可以说是毫无吻技可言,平常都是什亭带着他循序渐进,现在轮到他,对象还是块冷冰冰的石头,他只能傻乎乎碰在一起就不再动。 伯珥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他知道什亭看不见,于是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什亭看伯珥乖乖地吻上去,心里的不安分因子又开始作祟,他像个什么大型的犬类一般挨上去,贴在伯珥的背上躺下。 “唔,你做什么。” 伯珥感到什亭的身子在后面罩着自己,前面是冰冷的石头,后面却是一具火热的肉体。 “不做什么,继续啊,我想近距离看看…神父。” 什亭往前蹭了蹭。 “我、我继续什么,这样子简直傻。” “嗯…你试着蹭蹭。” 什亭有力的胳膊搭了上去,无论是真的伯珥还是假的伯珥,腰肢都十分纤细,他很轻松就勾住了两个伯珥的腰。 紧接着什亭又说:“我想看你自慰…不用手也不用我就高潮…”那话的声压得很低,一个一个音节吐在伯珥的耳朵里。 我靠,哪个美女姐姐帮我安利推荐了,我一上来涨这么多收藏??? 第11章 C4P3 伯珥皱眉头,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对着一块大理石做那些事。 但这次他要更聪明,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在那磨磨蹭蹭的,企图拖延时间。 什亭盯着神父后颈,那有一颗痣,红的、黑的、棕的,说不上是什么颜色,他以前从没注意到过。 “你不愿意自己做,那就让我帮帮你?”“不…”伯珥拒绝的话还说出口,就感到后面的人挨他更近,贴他更紧,原本环着他腰的手压着胯往前钻,有不属于自己的热和硬顶着尾巴骨。 “我自己来吧,好吗。” 什亭没再动了,他去吻神父的那颗痣,去嘬那周围的肉。 伯珥觉得听这个人的话去亲石头就已经是愚蠢透顶,现在又要自己去对着它发情。 但是自从他认识什亭后,比这更加荒唐的事情都做过,还有什么所谓呢?索性眼一闭,心一横,把手往下伸。 “我刚才说了什么?”什亭打断他。 “什么?”“我说——不让你用手,你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了吗?”“……”伯珥扭头去看什亭,“你、你简直是太无理取闹了,不用手还怎么…怎么…那个。” “就在上面蹭啊,用你的小龟头…”什亭色情地嗅着伯珥的头发。 “请你不要这么粗鲁!”“我礼貌不起来,”什亭补充,“对你。” 伯珥臊得不行,他向前挪了些。 美少年身上的“薄纱”刻得真,有许多布料交叠的褶皱,神父就着那些凸起蹭,把自己挤进石头做的褶子里,他的幅度很小,每一下都是在神父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快感来得平庸,来得隐忍。 后面的人却不喜欢,他要他荡,他要他叫。 什亭捧伯珥的臀,猛地往前推。 “哈啊…”这一声转着弯,带着情不自禁,小小地从伯珥神父的嗓子里跳出来,窜到什亭耳朵里又变了味。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手握住伯珥的胯,隔着一层层衣服,把下面昂扬的阴茎往伯珥的腿根里送。 “嗯?”伯珥还没缓过劲。 什亭开始缓慢地动,性交的姿势,一下又一下顶。 虽然速度慢,但是每一下都标准、力量十足,带着伯珥对着雕塑的动作同样标准、同样力量十足。 他的手不甘心闲着,又要去抓伯珥的胸。 伯珥很瘦,胸口的皮肉薄,赤着胸脯就可以看到上面凹凸的肋骨。 但他的乳晕却很饱满,色浅透粉,是膨胀的水果,含着咬开就能裹一口四季皆熟的肉。 什亭把手从伯珥外面的衣服伸进去,一层层剥开,就按着那块已经鼓起来的肉揉捏。 “宝贝,腿分开。” 什亭觉得下面的感觉更汹涌,干脆直接把阴茎掏出来。 伯珥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把腿往前面错开一些。 什亭见伯珥迟迟不动,便不再耐心等他,一把拽下他的裤子。 “你干什么呀?”伯珥只觉得下身一凉,扭头埋怨。 神父的屁股连接着大腿露出来,双腿因为过分纤细而合不拢,有个长的洞透着光。 什亭就擦着他的后庭往那个洞里插,龟头狠狠压,会阴被压出一个小涡,龟头分泌出前列腺液,蹭弄神父的卵蛋,把那两颗小球也沾得湿漉漉。 “唔啊…”三楼最东边的房间最大,陈设少,显得非常空旷。 肉与肉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与之呼应的是两人都控制不住的喘息和呻吟,加快,越到后面就越杂乱无章。 什亭在背后弄伯珥弄得狠了,伯珥只觉得自己就是个被阴茎牵着鼻子走的小丑,混混沌沌全都射了出来。 “出来了吗?”什亭把动作放慢,鼻尖刮蹭伯珥的耳垂。 伯珥低声叹气,脑袋里一片空白,还在回味高潮。 刚才射出来的东西黏糊地粘在面前的另一个伯珥的小腹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神父羞得不敢睁开眼睛。 “爽啊?”“……”“我还没好呢。” 什亭抽出自己,把手从伯珥的腿缝中伸进去,顺着伯珥软绵绵的性器捋了一把,随后扳着他的腰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神父,您看,您把我辛苦刻出来的东西弄脏了,”什亭和伯珥顶着额头,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的手穿过腿缝扣弄神父的后穴,手指插进去,又出其不意抽出来,“怎么办?”“你,是你让我,你还责怪我。” “我可以原谅你,”什亭使劲吮伯珥的唇瓣,“除非你先吻我。” 伯珥神父依在什亭的怀里,视线逡巡,从他的唇到喉结,再回去。 他慢慢吻上去。 和石头的嘴不同,这是人的嘴巴,贴着人的嘴巴,能听见人的心跳。 拙劣的吻,什亭当然要反客为主,他重新覆上,大口去吞咽神父的舌和唾液,产生一种唇部和口水摩擦才有的“啾啾”声。 他一边亲他,一边把伯珥神父的腿捞起来挂在自己腰上,让他的的性器抵着自己的小腹。 把阴茎压在神父的两颗球中间,前端硕大的龟头在他的肛口浅浅刺探。 他们实在纠缠得太紧,不停扭动的肢体就像是圣罗勒教堂里挂着的赤裸天使壁画。 用最洁的身体去做最脏的事。 “宝贝…我忍不住了,要进去。” 什亭的前端稍一用力,就被伯珥的后面吞进去。 “唔…”伯珥梗了脖子。 “我才进去个头,就这么舒服,我要是全部捅进去,还不要爽死?”“不要…”“转过去,抱着他。 我要一下子操两个你。” 什亭哄着伯珥让他转过去和雕塑面对面,又拎着他的脚踝让他把腿搭在雕塑身上。 “呜呜…你骗人…你说过我亲他就、就不…啊!”伯珥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什亭掰开屁股按着腰插进去。 “嘘,你再大点声看看能不能把达妮和艾斯翠引过来。” 什亭没动。 伯珥后面被结实地塞了一根粗大的阴茎,却只能小声哭,连话也不敢说。 什亭看到神父可怜的模样,不禁食指大动,趁着他还在努力放松后面以适应自己尺寸的时候突然动起来。 “哈啊!”“他果然没有你漂亮。” “幸亏有你,要不然我就每天对着个石头打飞机。” 什亭一边发狠干他,一边吐苦水,有几个词几个停顿随着劲,把伯珥神父弄得尖叫连连。 “肚子痛,太胀了,呜呜,拿出来一点吧…”伯珥被弄得向前耸,嘴巴有一下没一下接触雕塑的面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的衣袍露出两只诱人的乳尖,也被石头压平又弹出来。 什亭搂住两个人的腰,指尖抠着石头缝。 小麦色的手臂上青筋爆出,与伯珥白嫩的腰部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尊沉睡的石头面前是两个交媾的人,他闭着眼睛,被柔韧十足的躯体包裹——让他的坚硬变成柔软,冰冷变成火热。 伯珥神父被什亭抱起来,像是被抱着把尿的小孩子一样挂在什亭身上。 什亭的手有力掐握着伯珥的两条大腿,依然埋在他肠道里的阴茎随着走动向上顶。 伯珥觉得什亭简直是个疯子,边走边做…他企图挣扎,但被做得软了身子却不听话。 “你要是有子宫,早就被我把肚子干大。” “哈啊…你又瞎说什么…”“你要是不给我生,我就把你锁到个什么地方。 每天操你,让你生我的小孩,一个、两个…”“变…变态。” 什亭停在另外那尊只有头部的雕塑面前,问伯珥:“好看吗?”“哈啊,”伯珥不住喘息,“不好看。” “我觉得好看就足够了。” 什亭带着伯珥来到窗户那里,让神父的双脚挨着地,随后拉开窗帘。 外面的阳光瞬时倾泻进来,溅了神父一身。 “上帝,你快把窗帘拉上!”伯珥短促地叫了一声,连忙佝偻腰,两只手慌张的手又想去遮眼睛,又想去遮下面。 “猜猜她们能不能看到你?”“不要,不要,关上吧!我不想被看到呀。” 伯珥的声音抖得厉害,太阳很大,透过眼皮变成暖调的玫瑰色,他不敢睁开眼睛。 “她们看到会想什么呢?噢,教堂的新神父正被自家先生压在玻璃上肏呢。 被肏得双腿大张,口水弄湿窗户,又要开始擦玻璃了。” “我不要…”什亭把伯珥压在窗户上,让他一条站在地上立住,另一条被抬起来,方便露出后穴的入口。 他架着他的腋再插进去,连接的地方就像是被加入色拉油的蛋黄,随着抽插的动作在神父的肛口越积越多,还有一部分则黏连在什亭的根部。 神父把脸躲在撑着窗的手后,他被撞得似乎就要溺水。 后面的人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海浪,破碎的盐,是令人目眩的海水运动。 “我…我站不住了。 回去吧,好不好?”伯珥的嗓子卷着哭腔,他是真的怕了。 即使被什亭捞着身体,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力气撞散,小腿肚子不住打抖,眼看就要跪在地上。 什亭又使劲把他往上面一托,粗大的鸡巴在他的内壁上蛮横地碾了一圈。 随后就保持着插的姿势慢慢跪下,这也就带着伯珥跪在地上。 什亭两条健壮的大腿并拢直插伯珥被迫张开的腿中间,阴茎整个进到神父的穴道里。 什亭握住他两只工致的手腕摁在窗户上。 伯珥的脸和胸脯被迫贴着窗,屁股往后面翘着,前面那根小阴茎乖巧地垂下来,紧窄的肛门则紧紧吞吐什亭的鸡巴。 而什亭就像是另一堵墙,在后面挤压伯珥,让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被牢牢地钉在窗上,就像是他们的第一次,在启蒙所的浸礼池中。 只要他不松开,我保准如何也挣脱不了。 伯珥绝望地想。 什亭的头就埋在自己的肩窝里,自己身上所有的敏感点都被他掌控,他主导自己,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对自己绝对的命令。 “这样呢…”什亭浅插九下就深插一下,“还要回去吗?”伯珥睁不开眼睛,被情不自禁的眼泪糊住,阳光变成金灿的圈,具有极其晃动的迷幻。 面前的是一块玻璃,鼻子周围是呼出的哈气,凝结成水流往下淌,滴在脸上,和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一起在下巴处断成丝线。 “哈啊…哈啊…唔…”还要回去吗?不回去了。 那天他登上圣堂的台,戴上神父高帽,所有的光芒都向他。 下着雨,有闪电,抱着主尸体的圣母雕塑被照的惨白,温凉的水,铁的锁铐,学过的书上从没说过罪人会被锁在浸礼池中,直到洗净污秽,他从没学过。 伯珥迷迷糊糊射了几次。 什亭说得没错,达妮和艾斯翠又要开始擦玻璃了。 后面的人还在打桩机一般,睾丸连接着里面的筋骨一下又一下地拍击在伯珥的会阴上。 疼痛变成酸胀,继而有源源不断的快感,积累得多了,又开始隐隐作痛。 周而复始。 老实说,什亭射精之后的尺寸仍然可观,半硬不软堵住伯珥的肛口。 “你、你已经射了,为什么还不出来?”伯珥张着嘴巴喘气。 “不够呢。” 他说完就又开始亲伯珥的脖子,伸手去拉扯他的乳头。 “唔…”伯珥神父没有数到底做了几次,因为他不知道应该从谁的角度来计算这件事情。 “你说,我现在拔出来,会不会像被扎烂的熟柿子,浆水都流出来。” 什亭故意喘了几声,一股脑又射在了伯珥的肠子里。 神父原本扁平的小肚子被他的精液灌满了,微微隆起,可是什亭的鸡巴把它塞得紧紧的。 “我怎么会知道。” 什亭扶着他起来,让他的手撑在玻璃上,“屁股夹紧了,让我看看你流水的样子。” 伯珥显然有点抗拒。 “不听话,我们就再来一次。” 伯珥绞紧后面。 “啊…”什亭被夹得一爽,拍了一下伯珥的屁股,“笨蛋,等我拔出来再夹。” “哼…”伯珥发出一声气音,带着点埋怨,带着点娇。 什亭抽出自己,从伯珥后颈的那块凸起来的小骨头开始,顺着脊骨,一路亲下来,一直到皱着圈的肛口。 “宝贝真棒,都是我的味道。” 伯珥的肛口紧紧闭着,因为用力而瑟瑟发抖。 粉色的褶肉里面残存着不小心溢出来的白色浆液,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糜美。 什亭咬了伯珥的屁股一口,随即吻上了伯珥后面的小嘴。 “唔啊…”他没能再夹紧了,括约肌瞬间放松,里面积累已久的精液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顺着大腿,像一条条幼年黄金蟒,从伯珥的肛门里钻出来又爬到地上。 什亭离开,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说:“她们又要打扫地板了,神父。” 楼下。 达妮和艾斯翠正在准备晚餐的用具。 艾斯翠换下原本的香罗兰,把一大束金盖花插进餐桌中间的花瓶里。 “艾斯翠,先生怎么还没有下来呢?已经过去这么久啦。” 达妮推着餐车过来,正在纠结今天是要摆放一套餐具还是两套。 “先生肯定忙着呢。 今天送来的花闻起来真不错!”“花、花、花,你只知道花了。” 达妮还是决定准备两套餐具,她仔细想了想,无论神父先生今晚是否留下来吃晚餐,先生看到自己这样有心,肯定会表扬自己。 “晚上我要偷偷带走一朵。” 艾斯翠接过达妮递过来的面包碟和牡蛎叉。 “你要带走什么?”什亭的声音突然出现,着实把达妮和艾斯翠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纷纷扭头,看到了一起进来的先生和神父。 戏剧化的,达妮和艾斯翠先是一起盯着他们牵着的手,接着对视,随后是毫不掩饰的目光交流和憋不住的笑。 “嗯?”“啊,哦,先生,没什么。” 艾斯翠已经不是第一次偷偷从先生家里拿走花了。 “晚餐什么时候准备好呢?我很饿,神父先生也很饿了吧。” 什亭握紧伯珥的手。 伯珥应声抬头,他脸上浮着一抹酡红,“是有点。” 什亭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达妮。 “一会儿,马上。 我应该去催催!”达妮向艾斯翠使了个眼色,就要去厨房那边。 艾斯翠怕什亭要继续追究“带走什么”的问题,也和达妮一起去了厨房。 达妮和艾斯翠走之后,什亭对伯珥说:“如果早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就让他们提前准备点你喜欢的。” “就算我要来,也就是送个东西就走,不会停留这么久。” “再怎么说你也已经留下来,还把我喂得饱饱的。” “又、又乱说,”伯珥掐了下什亭的手心,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她们是不是已经全部知道了。” “嗯。” “天,哎呀!”伯珥神父有点生气,他甩开什亭的手。 “怕什么?”什亭恬不知耻地又牵上去,非要和他十指相扣不可,“她们准不说,是我们这边的。” “……”“这么怕我被发现?”什亭攥住伯珥左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怒了,却又带着点笑意。 “绝不能被发现,”伯珥紧张,他搭上什亭在自己肩头的手,“向我保证,一定不能,被发现。” 伯珥的肩膀又塌下来,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球,“我求你。” 什亭收住嬉皮笑脸,把伯珥揽进怀里对他说:“好,我保证。” 面对面坐,面前摆着白汁烩牛肉、脆皮洋葱牡蛎汤和苹果塔。 中间隔着一个插满金盖花的花瓶和两只琉璃天鹅装饰,头上悬着沃特福德形吊灯,蜡烛把粉棕色纹理的桌子照得光影晃动,垂下来的水晶坠上映出桌前正在用餐两人身体的一小部分。 有刀叉、汤匙和那些漂亮容具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有咀嚼声和时不时的轻声交谈。 饭后什亭和伯珥走进已经拉下的夜幕里,经过谷仓和散发甜味的干草堆,经过鞋匠的鞋铺和铁匠的铁铺,经过桉树和黄杨树。 月亮跟着他们走,可晚上的雾气实在是太重,它走着走着就看不见了。 神父宅邸门前,花椒树还在散发着馥郁的香,火辣催情。 “晚安。” “晚安。 会把 ‘你’刻完。” 小小的,行星般的,地理般的你。 第12章 C5P1 “每周末都会按时来教堂做礼拜吗?”“我们会,我们每周都去,从没落下过。” 雅所执事面前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梗着腰背同他说话,一手揽着旁边泣不成声的妻子。 “您的二儿子——”雅所执事看了一眼手中的信,“阿卜斯,他这样已经有多长时间了?”男人想了一会,回答到:“大约一个星期。” “上帝,已经不短啦。” “我们迫不得已,才再次来叨扰您。” “再?您说 ‘再’。” 雅所执事支着下巴问。 “那是三年前,阿卜斯还没成年呢。 啊,我们的大儿子,乌别。 当年是弗帕尔神父为他做的驱魔法事。” 雅所执事拿笔把这些记下了。 门外走廊里,阿卜斯站在绘满天使的屏风前端详。 画上是大天使拉斐尔的领地,南方是天堂人间,温暖适宜,北方则是荒凉可怖的废墟,设有天使的牢狱。 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和哭声传到阿卜斯的耳朵里,他看向屋子里正在和执事说话的父母,只觉得心里的郁气愈加浓烈。 “他被魔鬼附了身!”女人突然失声大叫起来,“就像是我的乌别…我可怜的乌别…”阿卜斯听见“魔鬼”和“乌别”的音节,墙上的那个正趴伏在玛利亚脚边的天使就变成哥哥乌别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天使的脸。 “我们已经照着弗帕尔神父的指示,更换画像、烧掉玩偶、重新装修壁橱…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男人对雅所执事说。 “万物皆变,先生。” “我求您,救救阿卜斯。 我们爱他…”另一旁的妻子显然没有办法像丈夫那样冷静,两个宝贝儿子先后被魔鬼附身,这位多愁善感的女人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 “范夫人,您放心,上帝保佑他,”雅所执事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女人,“我们的伯珥神父会驱赶它,让它从令郎的身体里离开,永远。” 女人抬起被希冀充斥的双眼,恳切地看着雅所执事,“把阿卜斯带过去吧,带他见神父。” 阿卜斯贴着墙蹲下来,歪着头睨那个变成乌别模样的天使。 他的指尖在膝盖上点,没有规律乱糟糟地敲,把脖子上挂的银项链从衣服里拽出来,那上面穿着一个金属宽戒。 阿卜斯开始盯着那枚宽戒,深色的瞳孔扩得大,虹膜是乌黑的雾,在他眼睛里面翻滚。 阿卜斯伸出舌头——舌头上镶着一颗铁珠。 他把戒指套在珠子上,闭上嘴。 这时那对夫妇和雅所执事一同从屋子里走出来。 “宝贝,别再蹲着了,站起来吧。” 范太太对阿卜斯说。 阿卜斯有点漫不经心,瞥了父母一眼才缓缓起身。 嘴里含着戒指,银链从他的嘴角吊出来挂在脖子上,他甚至没有向雅所执事问声好。 “咳,”雅所执事清清嗓子,主动上前,“孩子,请跟我来。” “……”“别傻站着,跟着执事去找神父,他能治好你。” 范夫人催他,见仍不动身的儿子,她又补充,“就像治好你哥哥一样。” 阿卜斯挑眉,向雅所执事那边迈了一步。 看着阿卜斯和雅所执事的背影,女人与丈夫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在额头和胸口点,“万福玛利亚,上帝务必保佑他…”雅所执事开门,向阿卜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阿卜斯往里面看,是比圣堂略小的礼拜厅,坐着各色的人。 他扫一眼,每个人都古怪异常,无一例外。 有人蜷着手脚不安地四处张望,有人歪着脑袋桀桀大笑,有人面色温和却时不时抽搐…阿卜斯瞬间感到抗拒,他拦住将要关门的雅所执事。 “放心,我在外面。” 雅所执事微笑着说。 阿卜斯没有松手,上身向外面倾斜,明显想逃离。 “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人,”雅所神父拍了拍阿卜斯的手,又补充道,“和你哥哥一样的人。” 听见哥哥,阿卜斯放开手,门在面前关上。 没有人注意到走进来的青年。 阿卜斯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却又有说不上来的相通之处,他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来。 礼拜堂内屋。 “他们都是十分痛苦,非常脆弱的人。” 喇合修女帮伯珥神父戴上紫色祭披,又弯下身给他整理法衣下摆的褶皱。 伯珥将胸口的金色纽扣一粒一粒系上,“我知道。” “不要让人产生您在失去耐心的想法,让他们感到被爱,感到纯洁。 努力倾听,学会沉浸与设身处地,对症下药。” 喇合修女耐心地把昨天已经嘱咐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伯珥听在耳朵里,一遍遍默念,直到烂熟于心。 “我知道。” “忘掉 ‘您真是太好了’的话,我们永远不够好。 保佑您。” 喇合修女满意地看着伯珥神父。 伯珥神父深呼吸,打开木门。 礼拜堂的烛光瞬间洒在神父的脸上,他轻摇挂在墙上的圣铃,听到铃声的信徒纷纷起立。 “他必洁净利未人,来吧,主,来吧。 你说你就要来了,当你在门前敲门,我们会过来打开。 快呀,主,快点到来…”唱诗班开始吟诵,伯珥就踏着歌声来到主持台,他把圣经在架子上摆好,摸了摸胸口的念珠,向信徒双手合十。 他欲开口,唱诗班的声音就弱下去。 “让我们开门见山。” 阿卜斯的后脑勺顶在墙上,盯着神父遮在黑色圣帽下的脸,一截尖下巴,喉结在领扣里随着说话而上下滑动。 “我代替天父照看坐在这里的你们,为你们破除灾运,驱赶魔鬼。” 伯珥神父扫视众人,“这时候有五个着了魔的人在这儿,也许会更多。” “不要惧怕,不要退缩,继续祷告。 当你感到痛苦,只需要在心中轻声念: ‘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 阿卜斯闭上眼睛,原本就总是消散不去的烦躁感在神父说完这句话之后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有增加的趋势。 “现在,我对你们说:该死的被诅咒的恶灵,我在对你说,撒旦——黑暗之王,你没有丝毫的真诚与纯洁,而是充满邪恶和仇恨。” 底下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就像是往煮着滚油的锅里洒了一滴水,祷告声和细小的哭声甚至是挣扎的喊叫猛地涌起,原本静默无声的礼拜堂变得聒噪。 阿卜斯头顶靠着墙,睫毛垂下,眼珠子通过眼皮和眼睑中间的一条极细的缝看向前面。 他的呼吸声变得大了,眼前的蜡烛、十字架、鲜花和神父的脸凝成色块样的圆点。 “我痛恨你这一切,我鄙视一切你所交流的、所沟通的。 我唾弃你的脸,我将要诅咒你,我要将你从我的生命中赶出来!”伯珥神父的声调扬起来,在吐出最后一个音节之后,他脱下帽子。 阿卜斯猛地向前弓腰,心里像是有千千万万的蜘蛛在啃食,他的脚底泛起充满恶意的酥麻,并延着所有神经直冲头顶。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什么肮脏的、下流的、令人不齿的东西,要冲破他出来了。 “啊——”阿卜斯发出痛苦的叫,“啊——啊——”一声接着一声,有着极强的律感,像是刚出生的小狼在嗥叫。 “从我的家庭,我的环境中赶出来,从我的工作,我的朋友和亲人,从我的房子里赶走。 走开,撒旦。” “啊——”带着少年人青涩的声线,阿卜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所有的理智消失殆尽,他喊破了音。 叫声自此开始延续得更长,音调有抑有扬。 脑袋里是乱糟糟的痛,好像所有的神经都裂变成黑白相间的几何蛛网,黑的是蜘蛛的腿,白的就是他喜欢男孩的腿。 有活物被粘在上面,锋利的蛛丝将他缠绕包裹,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吃掉。 是一头狼。 阿卜斯从椅子上弹起来,四肢着地。 “走开,从这圣洁的地方走开!”“不!”“上帝命令你离开。 我嘲笑你,我鄙视你,我踩着你的头和你的心,你会在上帝面前感到羞辱。” 阿卜斯感到神父的每一句话都要将他的头颅击碎,他是一个人,喉咙里却发出类似野兽的咕哝声,那种肉食动物在被惹怒后发出的警告声。 伯珥注意到最后一排的那个青年,他的反应最大,眼睛是红的,眉峰高调地扬起来,正冲着自己龇牙咧嘴,他的后脊紧张绷起,浓密的头发炸开。 “主的血为你们而泼洒,主的血为你们而泼洒。” 阿卜斯没什么别的理智了,他现在要冲上去咬断神父的脖子,把他撕碎,再一口一口吞进自己的肚子!他嘶吼,手脚并用,向伯珥神父冲去。 阿卜斯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那姿势显得勇猛又滑稽。 “主的血充满生的希望,充满鲜花和光明,充满爱和自由…他命令你离开!”阿卜斯扑向伯珥。 “离开!立刻!”伯珥握住胸口的十字架,脩地指向他。 不仅仅是阿卜斯,礼拜堂里所有蠢蠢欲动的魔鬼都被吓得噤声。 阿卜斯在离伯珥仅一寸的时候跌落在地上,他蜷缩起来,像一只蒸笼里的虾子。 “……”“啊——啊——啊——”阿卜斯开始捂着头哭泣。 伯珥弯下身,把挂在脖子上的祭披包在阿卜斯的头上。 他感到怜悯,看到这个人痛苦的样子,就更加痛恨撒旦。 慢慢的他跪下来,把阿卜斯正在发抖的头抱在自己的小腹上。 头部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抱着他的人在呼吸,平坦而柔软肚子在温情地上下起伏。 阿卜斯听见心跳的声音,他仿佛就在母亲的子宫中,安全极了。 “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你愿意丢弃撒旦吗?”“以及他所有的行为?”“以及他所有的诱惑?”“你愿意相信上帝吗?这全能的父。” “这万事万物的创造者。” “我们的救世主。” “你愿意相信圣灵。 愿意相信那个给予我们生命,让我们成为圣徒的主。” “这是我们的信仰所在。” 阿卜斯环住伯珥神父的腿,将整个面部紧紧贴在神父的肚子上,他感到被救赎。 “我愿意…”“乌别…”他喃喃出声,带着不为人察觉的依赖和缱绻。 这几章做爱做得少喔 第13章 C5P2 “您务必要来,我只希望这是他的最后一次…”范夫人握着伯珥神父的手,眼里闪着泪光。 “我会的,这周末怎么样?”伯珥神父这才面对面把刚才那位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的青年仔细打量,他长得什么都很好,除了左侧眉骨和嘴唇的钉子。 “可以,随时都可以。” 范夫人用丈夫递过来的手绢揩了揩鼻子。 阿卜斯注意到神父打量自己的目光。 和刚才判若两人,他毫不畏惧地迎上,牙齿轻磕舌钉。 伯珥移开眼睛,开始专注于和范夫人说话。 “您平时喜欢吃些什么?我好让人提前准备。” “不用这么客气,夫人,我结束后就走啦,不会停留太久。” “哦,哦,是的。” “上帝保佑您。” 伯珥说。 夫妻两人连忙做手势,他们临走前向伯珥深深鞠了一躬。 伯珥犹豫,最后还是走到阿卜斯面前,他把手放在阿卜斯的肩头,又对他重复了一遍“上帝保佑你”。 阿卜斯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漂亮的手,又转过去看神父的脸。 “上帝保佑我。” 阿卜斯说。 “万福玛利亚。” 他又补充道。 伯珥神父回以微笑。 阿卜斯随着父母坐上马车,一路很是颠簸,坐在他对面的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小声地交头接耳,还时不时一同看向自己。 阿卜斯不想和他们有眼神交流,于是把头扭向窗外。 即将入冬,周遭的景物都是灰白茫茫,看起来了无生气。 阿卜斯看着那些树草和建筑,心里却被刚刚和他道别的神父塞得满满的。 年纪不大,乌黑的头发下是巴掌大的脸,沉冗无趣的黑袍子套在他身上倒是变得生动了,严肃起来一板一眼挺有模样,笑起来却又发甜。 很像一个人。 像乌别。 他的亲哥哥,乌别。 但是他们又有绝对的不同,哥哥没他的那样平易近人,尤其在三年前犯病后,就再也不愿意和自己亲热。 哥哥很优秀,无论是成绩还是人品。 从小他就羡慕哥哥,把哥哥放在自己的心尖上去喜爱,但他表现出来的却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件事情,阿卜斯打赌哥哥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相比于乌别,阿卜斯是一个“异端”。 他贪玩嗜甜,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小乌别两岁,却和他天壤之别。 用父母的话说:乌别是优等生,阿卜斯就是社会渣滓。 但他不以为然,不认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拿不上台面的评价,并且引以为傲。 在舌头上打钉子,在后背和腰腹纹刺青,所有离经叛道的事情他都做了——即使他的父母是教堂最忠诚的信徒。 轰隆隆,马车停在范宅门口。 管家拉开车门,把范先生和范夫人扶下来,正要把手递给阿卜斯的时候,阿卜斯擦着管家的手跳下车,管家有些尴尬,把手收回来。 范夫人把今天在等待儿子时候求的圣母像摆在了大厅里平时供奉主的神龛上,她嘱咐身后的仆人拿块干净的布来。 “我来吧,夫人。” “不用,这些事情我最好亲力亲为。” 她开始擦拭神龛上的灰,其实她天天擦,那上面早就已经一尘不染。 阿卜斯站在门厅,女仆为他脱下身上的大衣,他头也不回地走上楼。 经过二楼东边第三间房,阿卜斯停住了,他看着那只黄铜把手。 这是乌别的房间,在三年前那件事情后乌别就搬到这个房间住,最开始他们是住在一起的。 阿卜斯犹豫了一会,握上门把手,旋转。 乌别被突然闯进来的阿卜斯吓了一跳,他正趴在床上看书,没穿袜子,在空中晃着脚丫,白生生的。 “你、你回来了。” 乌别有点害怕他的弟弟。 阿卜斯走上前,在乌别的床边站定,直勾勾地看着哥哥。 此时的乌别已然坐起来,这种被弟弟俯视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他刚要站起,就被阿卜斯按住肩膀。 “……”阿卜斯的手掌一半贴着乌别的衣服领子,一半则贴着乌别的半截锁骨。 “呃,今天进行得怎么样?听母亲说那位刚上任的神父,和我们的年龄差不了多少。” 乌别完全是没话找话,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和弟弟交流。 阿卜斯挨着乌别坐下来,他比哥哥要高很多,坐在那里还好,哥哥大概到自己的鼻子那里,阿卜斯开口,“我又发了疯,像只狗一样。” “别这么说,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发疯、砸东西。 你看,现在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乌别轻轻把手放在阿卜斯的腿上,“会好起来的。” 阿卜斯讨厌哥哥现在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说的话做的动作都顺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怕惹怒自己。 他坐在乌别身边,两个人明明挨得很紧,可是他还是觉得隔着山海,抓不住、摸不到,所有的。 这种时候他开始怀念三年前的乌别,或者说是三年前短短一个星期里的乌别。 哥哥不再优秀,不再高高在上,和弟弟一起堕落,一起腐烂,一起沉沦。 把脚往弟弟身上蹭,大脚趾和二脚趾夹着弟弟嶙峋的喉结,嘴里含着一根手指,两眼水汪汪。 “来操我。” 这句话是噩梦与欲望的导火索。 阿卜斯看着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乌别,扭着的脖子像清冷的树枝,浑身上下都透着禁欲和勿近。 和以前的每个他都不一样,什么都少了一些,有血有肉的人被削薄,只剩下躯壳似的纸片,上面画着乌别的头发丝和模样,却又不是真正的他。 阿卜斯这三年里从来都忘不了乌别着魔的那短时间——他们活动的地点大多数在卧室里,床上、地毯旁、浴室里、窗户前…他们说话的场合大多数是在性爱中,躺着、骑着、趴在墙上、泡在水里…哥哥和弟弟成为了彼此的性启蒙者,短短七天,从青涩朦胧做到轻车熟路。 “哥,你真美。” “阿卜斯,我要你,我要你进入我,”乌别的脚趾延着阿卜斯的胸膛向下,恶趣味地碾过乳头,“用你的,大——肉棒,操进来。” 阿卜斯要被哥哥的模样烧死。 哥哥流转的眼波,哥哥收细的腰肢,哥哥晃动的屁股,他完完全全变了。 “哥…”乌别把自己的屁股掰开,后面的穴口浑圆,上面的肉在蠕动,“你不想干我吗?我在等你。” “哥…”“喜欢我很久了吧,我就在这儿,进来,然后做你想做的。” “乌别…”“我后面好痒。” 什么狗屁兄弟,什么狗屁伦理,不要了,丢去吧。 弟弟把早已经硬邦邦的阴茎捅进哥哥的肠道里,围着哥哥的腰,像只畜生一样前后摆动自己的臀。 哥哥的肉壁挤压着自己的弟弟的龟头和柱身上的每一条经络,胯下的两个器官成了他们唯一的快乐来源,好像只有让它们彻底结合在一起才能让这对兄弟活下去。 “快点…力气大点…把我弄坏!哈啊!”“哥…哥…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我也爱你,阿卜斯,我要你干我一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乌别口中的“一辈子”和“永远”只有七天。 他们的最后一次是在中规中矩的床上,阿卜斯后悔至死那天忘记把门锁住。 他们的母亲端着黑面包和欧芹酱进来,然后“嘭”一声,器皿碎了,食物洒了。 乌别的一只脚搭在阿卜斯的肩膀上,摇摇欲坠,听见响声后从阿卜斯的身下探出头,冲着母亲狡黠地笑。 像是被迎头浇上一桶凉水,阿卜斯慌张地从哥哥身上翻下来,用旁边的小毯子遮住了两人的下体。 “妈…”他几乎张不开嘴,实在是太羞耻而难堪。 乌别还在笑,歪着头,嘴角咧得大,竟然又恬不知耻地骑到了阿卜斯的胯间,“你怕什么,有观众,不是应该更加兴奋吗?”他说着就要去探阿卜斯的阴茎。 “哥,哥,乌别,你疯了!”“你爱我。” “别再说了!”阿卜斯只想现在就堵住乌别胡言乱语的嘴,于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不知道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下那么狠的心,乌别晕过去。 “你们…你们…”可怜的母亲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口气没过来,直直躺在地上。 ……“阿卜斯?你还好吗?需要我叫人过来吗?”阿卜斯回过神,是乌别在喊他的名字。 “我…”他扶了下额头,“我很好。” 因为实在是有点担心阿卜斯,所以乌别和他说话的时候与他离得很近。 阿卜斯看到哥哥的嘴唇,颜色只比肤色稍重一些,可能是最近天气干燥,上面有几道漂亮的唇纹。 他的喉结滑动。 好想亲上去。 乌别注意到弟弟的目光,他感到不自在。 三年前的那次驱魔让他失去了记忆,有一大片的时间是完全空白的,也许只有几天,也许有几个月。 父亲母亲告诉他他只是四肢抽搐,精神崩溃,“这种回忆没什么好的,宝贝。” 母亲说。 但乌别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阿卜斯又对此闭口不谈。 久而久之,乌别也就接受这种说法。 其次让乌别感到困惑的是弟弟的变化,那之后他的脸上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三颗钉子,脖子上挂着个银戒指。 弟弟的眼神、动作,暗沉沉的,常常锁着自己,里面有很多东西,乌别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他总觉得阿卜斯要吃了自己,所以他惧怕。 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乌别和阿卜斯的关系甚至不如从前。 “哥,今天的那个神父很像你。” 阿卜斯生生忍住强吻乌别的欲望。 “哦,我就说他和我们差不多大,年纪轻轻的,很厉害。” “……”阿卜斯侧过身,他宽阔的肩膀把哥哥的身体罩住,从后面看好像两人拥抱在一起,“我坐在礼拜堂,看见上面的神父,恍恍惚惚,以为是你站在那儿。” 诱惑我的鼻子,吸引我的眼睛,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我痛不欲生。 就像你。 看见哥哥颤抖的睫毛和隐隐欲退的身体,阿卜斯站起来,“我走了。” “好。” 乌别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4章 C5P3 伯珥回想起集体驱魔那天留在最后的青年,心中担忧更甚。 他向自己扑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一股黑色的戾气,那些邪恶的游丝在青年倒下的时候如数钻进他的耳朵,最后虽然躁动平息,但是附他身的魔鬼绝没有消失。 应该去看看那家人,有什么需要做的,需要改变的,要告诉他们。 在银角木箱里装上涂油、盐巴、大银十字架和乌木念珠,伯珥向喇合修女说明自己的去处,喇合修女很赞同他的做法,她对那位青年也印象深刻。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差,团团乌云拧在一起,仿佛一颗巨大的灰色水珠,随时就要掉下来。 阴沉、压抑,空气湿冷,风会钻进人的衣服,钻进人的皮肤,然后啃噬骨头。 即使是在马车里,伯珥还是裹紧法衣外的重呢大衣,企图把风从衣服的缝隙中挤出来。 东边的富人区有很多乔治王式的别墅建筑,这些邸宅被建造得十分漂亮,游廊和金色百木叶,在这样的天气下仍显得典雅而高贵。 范宅就在这里。 马车夫把神父扶下车,他走之前嘱咐道:“看起来快要下雨啦,您最好早些结束。” 伯珥神父道谢,然后按响范宅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位仆人,随后来迎他的是范夫人,她看起来很高兴,“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过来,快请进,快请进,伯珥神父。 米莎,把神父先生的大衣收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伯珥神父把大衣脱下来递给女仆,问起阿卜斯的近状,“阿卜斯这几天怎么样?有什么情绪波动吗?”“最近他好极了,没再做那些奇怪的事。” 范夫人和伯珥坐在沙发上,女仆为他们端来红茶,伯珥接过抿了一口,身体里的寒气被祛除不少,“我今天来,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听雅所执事说您的大儿子三年前也曾经来到圣罗勒教堂驱魔,我希望您能和我详细说说这件事,也许这能够帮到阿卜斯;第二,您知道,住所的构造常常能影响人的行为和思维,也许有的东西,您没注意到,最后就酿成了大祸。” 听到神父主动谈起乌别,范夫人的表情变得不对劲,她心中挣扎犹豫,不知道是是否应该自己两个儿子的那些事讲给神父听。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呃,不…”她看见伯珥神父诚恳的眼睛,“是,是很难说出口。” “您与我但说无妨,只有对上帝无所隐瞒,我们才能找到治本之策。” 听到神父的话,范夫人出了神。 她把那个恐怖的下午从记忆深处拽出来,交媾的裸体,两个从自己肚子里生出的人。 三年前她欺骗弗帕尔神父,只是说乌别日夜手淫,时不时还癫狂发疯,也许就是这个谎言才把阿卜斯推下地狱。 总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伯珥神父就觉得心安异常,也许是时候坦白一切。 “他们乱伦,在一个屋子做爱。” “弗帕尔神父说,乌别遇到了阿斯蒙德。” 恶魔王阿斯蒙德掌控色欲,被他诱惑而犯罪的人们将会被永远关在第二层地狱中。 范夫人的话说得干净利落,词汇精准,伯珥神父的手抖了一下,“叮”,汤匙掉在乳粉碟里。 “您没事吧?”“…我没事,”伯珥迅速调整好状态,“阿斯蒙德,摧毁并歪曲‘性’的恶魔。” “我没向弗帕尔神父道出实情,因为实在是…说不出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可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是,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吗?”“不,老实说,我仍旧每天心惊胆战。” “他们还…做那些事吗?”伯珥问。 范夫人摇头,“他们从此没住一起了,我把他们分开。 乌别已经忘记当年的事情,可是阿卜斯却记着,这正是我害怕的。 前些日子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是不是阿卜斯也被阿斯蒙德附了身,几乎整夜整夜不能眠…您是怎么想的?”“我不能断定,范夫人。” 伯珥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来,“先带我看看您的家吧。” 雕刻着十字架和葡萄藤的果核状纯银容器中盛着水,伯珥将盐巴洒在水里,口中念念有词:“哦主,求你洁净这水和盐,通过祈求你的圣明,赐予用这水和盐的人身与灵的康健。” 旁等待的范夫人紧张地握紧双手,默念圣经。 伯珥神父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范夫人。 “从神龛开始,”伯珥把手伸进范夫人捧着的圣水里,然后泼向神龛,“太多的贵族装饰,不必要的,您应该扔掉,他们阻挡家庭的美好,是物质上的障碍。 总之,平安、平安、平安,赐给房子平安。 上帝的儿女应得的自由和平安。” 伯珥捧起水洒向神龛上方的圣画,“神之圣所里涌出的水,万福玛利亚。” “您应该常常拜祭,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称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度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水顺着玛利亚的脸滑落到她慈祥的胸脯,最后掉在最下面主受苦的金像上,冲掉主鬓角的那块不明显的污渍。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您瞧,这里乱七八糟,”伯珥神父推开底下杂物室的门,“拖把、扫帚、抹布…这些东西堆在一起,魔鬼常常生于其中、藏于其中。” 范夫人扭头瞪了女仆米莎一眼。 “如果我们感觉有些东西被诅咒了,那我们必须立刻清除它们,一秒都不能耽搁。” 伯珥神父指着壁橱上的一排假花,问:“这曾经摆过什么吧。” “是,曾经摆放着一些人偶娃娃,不过三年前就已经听从弗帕尔神父的建议全部丢掉了。” 范夫人回答。 “但它们可没走,”神父把假花取出来端详,放回原位后洒了三次水,“把花也换掉吧,可以插些麦穗上去。” “好。” “现在,麻烦您带我去看看阿卜斯的房间,哦,如果方便的话,顺便拜访一下您的大儿子。” “他们的房间在楼上,我这就带您去。” 范夫人在前面带路,和伯珥神父一起来到阿卜斯的房间门口。 “阿卜斯,亲爱的,”范太太敲门,“你在吗?”门那边传来穿衣服的摩擦声,不多久,阿卜斯出现在伯珥面前。 “天,你穿的是什么?赶紧去把它换了!”范夫人看到儿子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毛睡衣,胸膛上的刺青完全露出来。 伯珥神父收回视线,他看到黑色荆棘扒着阿卜斯的睡衣领口,虽然只是些末端的碎枝,但不难想象出睡衣里面那密密麻麻的刺。 他不敢盯着这个青年的胸口看,总觉得什亭会知道。 “这没什么,”阿卜斯盯着伯珥神父的发旋,把散开的衣服领子拢了拢,“您是要进来?”伯珥回答:“可以吗?”“请便。” 阿卜斯侧开身体,让神父进来。 “没正经的。” 范夫人经过阿卜斯的时候悄声说。 阿卜斯的房间并不像他本人一样,看起倒正常,也许因为都是范夫人为他准备的。 靠东的墙边铺着一张很大的奥包松地毯,上面空荡荡,应该曾经放过一张床,就像范夫人所说,兄弟两个原本住在一起,后来由于那件事,就分开了。 伯珥一边观察房间的陈设,一边洒圣水,他实在是太过投入,以至于忽略了后面的一道炙热的目光。 是阿卜斯。 他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伯珥神父,在阿卜斯的认知里,神父应该是一个禁欲而严肃的人,他却在伯珥神父身上看到甜腻的爱欲,从头到脚裹着神父。 神父有时候转头,有时候弯腰,有时候伸展手臂,那种美妙的气息就会随着这些动作飘散到阿卜斯的鼻子里。 心里开始有灼烧感,那种犯病时对捕猎的渴望更加浓,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烈。 阿卜斯握紧险些控制不住的手,深呼吸,努力压制自己。 前几天从教堂回来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犯过病,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是一看到神父,他就又笃定自己绝对没有从恶魔手中逃出来。 伯珥神父坐在阿卜斯的床沿,把脸贴在他的枕头上,双手合十,尔后洒圣水诵经文,“你瞧见宽恕是多么难了吗?远离他,远离自大,复仇,淫欲,邪恶,贪婪,嫉妒和背后议论。” 阿卜斯看着神父,看他闭着眼睛,睫毛在下眼睑形成扇形阴翳,嘴巴和哥哥的不同,是透着粉红的,还有一颗颤动的唇珠。 伯珥睁开眼,直接和阿卜斯对视。 阿卜斯的眸子死气沉沉,眼下还有明显的青黑,好像有两根线牵着他的嘴角,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幅度勾起。 伯珥猛地站起来,胸口的大银十字架突然一闪,阿卜斯的瞳孔接触到这道光后剧烈收缩。 “范夫人,今晚我想在您家进行一个小型的驱魔会。” “什么?”伯珥走近这对母子,他对范太太说话,却是盯着阿卜斯,“在这之前,请务必让我见见您的大儿子乌别。” 范太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看到阿卜斯后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 “他出门了,也许一会就回来。 您不如,不如先和阿卜斯谈谈?”“……”伯珥神拒绝,“我下楼等他吧,等他回来。” 看着消失在门缝中的黑色十字榙边,阿卜斯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已经是傍晚,乌云仍然沉重地压着天空。 他右手五指张开,贴在玻璃上,抬头看那些晦暗的气,“轰”,闪电照亮整片天,地上开始出现深浅不一的斑点,逐渐密,暴风雨来得措不及防。 阿卜斯转身,双眸变得血红。 乌别把外套脱下来罩在怀里两本很厚的书上,于是在他匆忙赶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淋湿了,头发一缕缕粘在脸颊,皮肤也被冻得发白。 范太太连忙拿着布巾过来罩在乌别的头上:“快擦擦,别再感冒。” “我正走着,突然就下起雨来,”乌别把怀里的书交给女仆,“去放到我桌子上吧。” “还管着书呢,快回去把试衣服换掉,神父正等着你。” 范夫人把下巴递向伯珥。 乌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神父,他感到有些惊讶,一直听说新神父年轻,却没想到模样是这样好。 伯珥向乌别微笑着点头,乌别不知道神父等着自己做什么,但出于礼貌,他也向神父点头示意。 见神父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所以乌别专门换上正装,还佩戴了一枚麋鹿胸针。 当然,他的头发还没干,整个人端庄中又带着慵懒。 阿卜斯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哥哥和神父并排坐在一起,神父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哥哥点头应和,而后他接着神父说,神父则静静聆听。 阿卜斯觉得这画面很美好,两个漂亮的人交谈。 他本不想破坏,可还是走上前去。 两个可人的目光一齐向他射来,没再说话了。 阿卜斯在哥哥旁的沙发扶手上坐下,顺手把哥哥左颊前的那缕半干的碎发别到他耳后,并说到:“你湿了。” 说的是实话,可从阿卜斯嘴巴里出来却像是在跟个妓女调情。 乌别对弟弟突然的亲昵感到不适应,连忙捂了捂刚被阿卜斯碰过的耳朵。 这一切都被伯珥看在眼里,他以前就觉得阿卜斯的病古怪,在听范太太讲述事情的全部经过后再看到阿卜斯对乌别这样的举动,当下更是怀疑。 伯珥看出来乌别对阿卜斯的反感,于是不动声色地向乌别挨近了些。 “听范夫人说三楼有间空屋子,”伯珥对阿卜斯说,“今天晚上的驱魔仪式就在那儿举行。” “哦,好。 听您的安排。” 阿卜斯神色正常。 三人便没再交谈。 就在这时,范夫人端了些糕点过来,看见坐在乌别边上的阿卜斯,又把他推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外面的雨很大呢,又是雷又是闪电的,您有人来接吗,伯珥神父?”她问。 伯珥向外面看一眼,他本来以为雨会越来越小,没想到越下越大。 “不知道教堂会不会派人来接我,倘若没有,我…”“您不用担心,可以在我们这里住下。” 伯珥没说话,范夫人就当他默认了。 “楼上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您刚才嘱咐我摆放的东西也都布置好了,您看我们是晚餐前开始,还是晚餐后开始呢?”伯珥摸出怀表,已经是七点一刻,“如果已经安排好了,那就现在开始吧。” “我们,我们需要一起过去吗?”“不用,您只需要在门口等着就行,除非我同意,您千万不能进来。” 伯珥神父在合上门的时候对范太太重复刚才的话:“夫人,记住,无论您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进来。” “他…”范夫人面露忧色,“他不会伤害您吧?”“…不会。” 其实伯珥心里也没底。 第15章 C5P4 傍晚时候什亭给伯珥去了电话,那边并没有人接,外面的雨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大,他便没再多想。 冬的夜晚来得很快,尤其是阴雨天,黑色不是染开的,而是砸开的。 大概在第一道闪电劈下的时候,什亭再次打了电话过去,一串盲音,他有点气,又有点担心。 什亭一边披斗篷一边问达妮有没有把车库的汽车加满油,达妮说早上才去检查,都是满的。 他于是闯进雨里,在他坐进车子,准备启动引擎出发的时候,车库前的园丁屋被风和雨刮塌了,无奈之下什亭只好下车,来到马棚。 响雷闪电,雨更密、更细,在风里斜得厉害。 当什亭翻身下马,有片烂叶子被吹到嘴角,他狠唾一口,把嘴巴里的雨水和叶子弄出来。 现在他心情差极了,尤其是当他发现那座砖瓦小楼的窗户乌黑一片,并且无论按门铃还是敲门统统没人回应。 天都黑了,他会去哪儿?什亭只好又驾着马来到教堂,他推开大门,就看见正准备离开的喇合修女。 “天,”修女看到浑身湿透的人后发出一声尖叫,“您是怎么了,被困在雨中了吗?快进来!”“我来找伯珥神父。” 什亭外面的毛呢斗篷往下淌着水,头发都贴在脸上。 喇合修女把身上带的暖炉递给什亭,“您来得不巧,伯珥神父今晚不在这里。” “他去哪儿了?”“到东边的范家去啦,为他家的小儿子驱魔。” 范家,和什亭家隔着两条街道。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神父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马车师傅本来说去接他的,可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下起大雨来,外面太不安全。 想必范太太会留下神父,他就没再过去。” 喇合修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哎,您是怎么过来的?”“骑马。 谢谢。” 还没等喇合修女挽留,什亭就推开教堂大门,再次走进瓢泼大雨中。 范家三楼。 空旷的房间被临时摆放了两个烛台,白蜡烛上燃着金黄的火苗。 烛台中间是原本搁置在一楼的神龛,除了供奉的苦像,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念珠和十字架。 正对着神龛的是一把椅子,阿卜斯正坐在上面。 伯珥神父端详他片刻,柔声问道:“你可以取下这些钉子吗?”阿卜斯面带不解。 “当然,结束后你可以重新戴上。” 阿卜斯点头,随后开始卸眉骨和下唇的钉子。 伯珥指了指自己的舌头,示意他舌钉也要取下来,于是阿卜斯伸出舌头,那样子顽劣异常,他盯着神父的脸,把它取了下来。 “您知道吗,神父。” “什么?”“这是我哥哥给我戴上的。 他亲手,还舔那些流下来的血。” “……”“母亲跟您讲了我们的事情吧。” “嗯。” 阿卜斯耸肩,那样子看起来毫不在乎,却难以掩饰失望。 “三年,我生活在痛苦里,煎熬,日复一日。” 他把钉子在手心里搓,随后丢到伯珥神父手中的器皿中,“希望您能让我把他忘了,就像他忘了我那样。” “您喜欢过别人吗?”阿卜斯问。 “……”“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 “没有。” 阿卜斯盯着伯珥准备圣水的手,“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伯珥把手上的水在旁边的绢帕上擦掉,转过身看阿卜斯,“你问吧。” “您喜欢一个人时会做什么?”伯珥张了张嘴没说话。 “跳舞、骑马、欣赏话剧,参加娱乐场、去看破烂帐篷里的传奇画、给最有潜力的拳击手下注…”阿卜斯把声音降低,“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做爱。” “我向来好奇教堂神甫的生活。” 阿卜斯的话带着蛊惑的味道,伯珥躲闪他直勾勾的目光,“不早了,我们尽快开始吧。” 阿卜斯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拽住神父的手腕,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神父,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伯珥不会跳舞也不会骑马,从小到大再没去过除了孤儿院和修道院以外别的地方,从没看过话剧,更别提会喷火的蛇和能在水里呼吸的女人。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神父说,“我会送她一本《圣经》。” “哦。” 伯珥深呼吸,把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你准备好了吗?”阿卜斯颔首。 神父把水洒在阿卜斯的头顶、肩膀和大腿上,“阿卜斯,我们将一起念诵这祈祷文,是为了得到宽恕。” 他转身,想把法器放回神龛。 “耶和华问撒旦说:你从哪里来?撒旦回答:我在地上走来走去,往返而来。” 话语刚落,阿卜斯猛地站起,踢倒椅子,发出的巨响。 伯珥惊慌转身,还没来得及拿出胸口挂着的十字架,就被阿卜斯一下扑倒在地上。 “够了!”阿卜斯咬着牙说话,他死死压制着伯珥,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握拳捶地,只一下,手就被砸开血花,猩红液体灌满他的指缝。 他却毫不在乎,还用血手擦了脸。 “冷静,阿卜斯,听我的,冷静。” 伯珥没想到阿卜斯的力气这么大,无论他是否掐住自己的脖子,自己都动不了一分一毫。 血从阿卜斯的脸上滴落,掉在伯珥的眼角,掉在祭披上,掉在黑十字榙上,他的指尖顶在神父跳动的脉搏,整个人无异于一头野兽。 伯珥实在是有些发慌,他努力使自己镇定,开始小口默念驱魔咒文。 可是阿卜斯却没如他的意,他的手抠进伯珥的嘴里按住他的舌根。 “我说够了,够了,别再说让我痛苦的话!”阿卜斯满脸是血,一口咬在伯珥的锁骨上。 “啊!”伯珥大叫,他一嘴的血腥味道,眼泪忍不住往下淌。 阿卜斯从伯珥身上抬头,看到皱着脸的神父。 眼眶里有血,视线再也不能更加模糊——是谁?这个被他压在身下哭的人是谁。 一样漂亮的脸,一样纤细易碎的脖颈和胳膊,一样的弧度的腰——是谁?阿卜斯看见哥哥,哥哥躺在身下对他说。 “来操我。” “你不想干我吗?我在等你。” “喜欢我很久了吧,我就在这儿,进来,然后做你想做的。” “我后面好痒。” “快点…力气大点…把我弄坏!哈啊!”“我也爱你,阿卜斯,我要你干我一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他是野兽,他是阿斯蒙德。 阿卜斯扯开神父的衣服,外面的黑服和里面的白袍,裹着一张奶白的胸脯,那因为恐惧而战栗的乳头。 他的手抚摸上去,立刻就绽开血花,残忍美艳,几乎要把他的眼睛烫掉。 “哥…”喉咙里发出兽类的呢喃。 他吻上去,他想咬他,他想吃了他填饱肚子,可这是他的哥哥,他又这样舍不得。 他心中有痴,身里有欲,发不出泄不掉,小腹,在隆起肋骨下方的凹地,吸他的肚脐。 “走…离开…”神父哭着喊,他无处可躲。 扣子散落一地,和灯台一起映出在地上纠缠的两人。 神父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欲抬脚蹬开阿卜斯,却被阿卜斯的腿毫不留情地钳制…阿卜斯已然来到他的的胯,隔着短裤碰他的下体。 “滚!滚!”伯珥控制不住地骂道,他开始后悔不让范夫人进来,他太高估自己了。 轰——屋外电闪雷鸣,雨声更大,这样的雨配着这样的环境,伯珥恍惚回到他刚被任命为神父的那天晚上,恍惚想起什亭。 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忘记了?比如强暴,在水池里。 前些日子的浓情蜜意遮掩着那场丑陋的性爱,吞掉开启他爱欲的钥匙。 什亭驾着马在暴雨中奔驰,头顶是时不时的闪电,照得他眼前发眩,头脑发晕。 他正在香樟大道上,再转一个街角就能到达范家,什亭要去接伯珥,他好想他,要接他回家。 突然,天空风雨大作,蓝色的闪电漫天劈开,一条条曲折的线像树的枝桠,从某一点蔓延然后充斥视线范围的天空。 什亭看见最粗的一条直接打在不远处的一棵腐朽的枯树上,强烈而壮观的闪电在那树顶跳跃闪动,发出炫目的金紫光圈。 一眨眼的功夫,那棵枯树已然身披火焰。 枯树旁有棵高达三十二英尺的香樟树,火舌窜动,通过周遭肆虐的蔓生植物把熊熊烈火传了过去。 火焰像是漂浮幽灵,急速上延,高大的乔木从中部开始着火,很快便被包围。 远远看去,只有黑色的树形轮廓和外面的橙色外壳。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什亭勒住马,眼前是黑红斑斓的余烬。 有佣人匆忙地跑回房子里,什亭才注意到,那棵即将死亡的香樟树是范家庭院种的,它紧紧挨着别墅的墙壁,原是为他们提供一片阴翳,现在则成了地狱魔鬼的招魂书。 “火…火!阿卜斯,停下!停下!着火了!”伯珥看见窗外的火光,大喊道。 阿卜斯顿住,扭头看窗外,曜黑的瞳仁上翻滚火舌的倒影,鲜红的,应和他满脸的血污。 就趁着阿卜斯这一晃神,伯珥挣扎地够到刚才两人不小心碰倒的金烛台,他拼尽全身的力量把烛台砸向阿卜斯的后脑勺。 他以为阿卜斯会倒下,会松开他,可是阿卜斯只是木然地把头转回来,后脑勺的血液顺着脖子流,阿卜斯却没知觉似的,下一秒,他咬住伯珥的耳朵,那力道,就是要把它生生扯下来。 “啊——”伯珥发出惨叫,火焰通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燃着里面的绸缎帘。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要死在阿卜斯的嘴里,要死在火里,由外到内烧得焦黑,只剩下苟延残喘的脑子和心脏。 绝望。 门被什么人一脚踹开。 胡桃木做的门、黄铜做的锁。 绝望。 一汪汪泪水,他看不清门口那个高大的剪影,看不清那人把阿卜斯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 他被抱起来,又湿又硬的斗篷罩在他身上。 “神父被赤身裸体地钉在十字架上。 暴徒打碎了玫瑰花窗,彩色碎片散落在他沾满鲜血的脚下。 教徒救他下来,为他盖上袍子,亲吻他。” “我来了,别怕。” 伯珥听到这样的声音,熟悉的、安定的,他搂上他的脖子,紧紧搂上他的脖子。 什亭抱着伯珥走出范家大宅,浑身凌厉的气偏偏抱着一具温软的躯肉。 穿过慌张奔跑的人群,丢下背后漫天的火光。 第16章 C5P5 火是来自上帝的,它往往有最惊心动魄的美,可同时它又凶猛异常,凡是接近它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约书亚记》里耶和华杀人屠城,撒旦组织反势力对抗上帝、蛊惑人的心智,却从没害过一个人的性命。 上帝的公义规定罪人必死,魔鬼的邪念宽容善人且活。 什亭带伯珥回家,在门口把他被解开的扣子一粒一粒扣上,有些掉了的,什亭就给他把衣服拢好。 艾斯翠和达妮拿了布巾过来给伯珥披,彼时的雨已小了许多,风仍然很大。 “带神父处理伤口,换件衣服,然后准备热水,”什亭嘱咐道。 “您放心。” 达妮回答。 什亭要走,他就要跃上日蚀,“别走——”伯珥拉住什亭的衣袖,“你要去哪。” “我去帮忙救火,”什亭握上伯珥的手,俯身吻了一下他的眼皮,“在家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先生注意安全。” 艾斯翠说。 “嗯,照顾好他。” 什亭消失在黑夜里。 达妮和艾斯翠扶着伯珥神父进屋,伯珥的耳朵一直在流血,红色的小虫子从他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爬出来,衣服上也都是还未干的血迹。 “您伤得太严重啦,要请医生来吗?”达妮问伯珥。 “不,不用了。 外面这么乱,用绷带包扎一下就好。” “一身的血!”“啊,不是的,这些不是我的,只有耳朵和这里,是我自己的。” “那就好,我去给您拿药箱,”达妮松口气,嘱咐艾斯翠,“先拿手绢按住止血。” 艾斯翠从腰间抽出手绢,把它包在伯珥的耳朵上,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神父的表情,“您…其实我们先生平常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们都很好。” “什么?”伯珥不知道艾斯翠在讲什么。 “呃,也可能,是,呃,他最近更年期?”伯珥意识到艾斯翠可能误会了,以为耳朵上的伤口是什亭弄的。 “这不是他做的。” “啊。” 艾斯翠正欲问下去,达妮拉着医药箱走过来,“快,艾斯翠,来搭把手。 帮神父涂一下止血的药,我来剪绷带。” 艾斯翠没再问了,开始专心处理神父的伤口。 “我让她们在先生卧室里的浴室准备了热水,神父要去泡个澡吗…您身上冰凉凉的。” 达妮正在给伯珥锁骨上的咬痕上药,“我在这里给您缠个防水带。” “我等他回来。” “您是要和先生一起吗?!”艾斯翠忍不住发笑,问得尤其急。 “……”达妮也在笑,但是她没有艾斯翠的那么明显,“先生的浴缸能装下两个人。” “没有,你们别多想…”伯珥脸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什亭,耳朵和锁骨上的疼痛就减轻了许多。 “好啦,虽然是防水的,但还是尽量少挨水,万一破伤风…啊,您明天还是得找医生。” “谢谢。” “疼的时候您就吃几片,”艾斯翠把一包药片递给伯珥,“先生刚回来的那几天,身上很多伤口呢,晚上有时候睡不着觉,就吃这个。” 伯珥张了张嘴,他不知道什亭身上有很多伤口,努力回忆,两个人的每一次,什亭似乎都是穿着衣服,“他身上有伤…”“左侧胸下,有个子弹孔;背后被炸弹炸伤过。”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伯珥懊恼地想。 “您不知道吗…?”艾斯翠有点不解地问。 达妮打了艾斯翠一下,“就你知道得多,快闭上嘴巴去倒热茶。” “哦,好。” 伯珥站起来,除了耳朵和锁骨,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我上去等他吧,去他房间里。” “我们一会把茶和点心给您端上去,这边请——”达妮在前面带路,把伯珥带到二楼什亭的房间。 什亭的房间很大,一整张洋红色波斯地毯铺在地上,毯子除了外围的葵花、棕榈叶和藤蔓,中间绣着大量的瞪羚、狮子和鱼鸟。 花纹布局中心对称,向四周铺开,规整大方,鲜艳夺目。 伯珥把鞋子脱下,地毯很漂亮,他不想弄脏。 赤着脚踩在柔软密实的地毯上,伯珥扫视四周,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什亭的房间,第一次走进什亭生活的地方。 墙上和天花板上刷着金橙色的涂漆,就连用作装饰的壁饰雕花都涂上了金色,镶壁板的菱形平面间覆盖着一层黑色绸子,上面印着浮世绘的画。 卧房里弥漫着一股黄金的舒缓。 他坐在床沿,用手掌接触枕头和床单,按出了一个掌印后,又把褶皱抻平。 想了想,刚才达妮和艾斯翠倒是提醒了自己,一会什亭回来…他才不想同他一起洗澡。 用脚尖探水温,现在他果真是浑身冰凉。 伯珥跨进浴缸,有些烫,他跪着适应了一会才整个人躺下。 水把皮肤浸出颗粒质感,上半身的血痕,他用手一摸就化在水里。 取下挂在墙上的毛巾擦干身体。 得换件衣服,伯珥心想。 东南角的温莎椅旁有张很大的落地镜,旁边有道暗门,应该就是衣帽间,伯珥放下茶杯向那里走去。 推开门,他想的没错,这里的确是衣帽间,中间是一条足够双人通过的道,两旁分门别类挂着各式各样的大衣和衬衫等。 有一间格子吸引了伯珥的注意,一排军绿色,熨帖挂在架子上,外面用透明膜保护着。 只有一件挂在塑料膜的外面,看起来也没有其它的那样整齐,有些皱巴,仔细看,能看到不明显的污渍和血迹。 伯珥从清一色的白色衬衫里随便挑了一件套上,很大,衬衣下摆堪堪遮住他的屁股,伯珥把袖子扁了扁,正要系纽扣的时候,被刚才看到的那件军衣口袋里的一个白角抓住视线。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转身,要不要拿出来看看呢?不该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动他的东西。 可什亭又不是别人。 伯珥用食指和大拇指夹着那个白色纸张的东西,把它缓缓拿出来。 是个白色信封,很脏,泛黄。 上面写着:我的纳喀索斯。 伯珥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很快,心脏在打仗,好像就要揭开什么惊天的秘密。 打开信封,伯珥正要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连忙把东西又塞进去,随后手忙脚乱将信封放回原位。 “伯珥?”什亭回来了,他在叫自己。 伯珥站起来,只穿着一件什亭的衬衫,裸着两条腿跑出衣帽间,“我在这儿,你没事吧?”什亭看着神父只穿件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系好,导致整排扣子都错了位,修长脖子下两块细细的锁骨,当然,即使右侧贴了纱布,也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你穿我的衣服。” 什亭说,整条声线向上扬,骄傲中带着点欢喜。 “肩膀怎么回事?”伯珥没搭理他,他注意到什亭肩膀上缠的绷带,于是向什亭走过去。 “被掉下来的树枝砸到了,”什亭把伯珥拽到怀里,“不说这个。” “疼吗?”“你亲我,我就不疼。” 伯珥想碰碰什亭的肩膀,可又怕把他弄疼了,满脸的担心。 “其实有点疼。 挺疼的。” 什亭又说。 “达妮给我了点药…”“所以今晚做爱,你要自己动。” “……”伯珥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什亭,我们都受了伤,你为什么心里还是在想那档子事呢?”“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想别的事?”什亭把手从伯珥的后背移到腰,再移到臀,结实地抓住伯珥的屁股蛋,揉了把,伯珥拍开他的手。 “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什亭不甘心地去握神父的腰,“今天怎么回事,范家那小子。” 伯珥的小腹被迫贴在身体身上,“我搞砸了,不该随便就在别人家举行驱魔仪式,最起码该带上执事。” “如果他没昏过去,我…”“他昏过去了?”什亭皱眉,直感到怒气往心头钻,“他趴在你身上咬你,你还在关心他?”这句话他压着嗓子。 伯珥从什亭身上起来,抬起脸看他,眼睛里网着一层朦胧的膜,“你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声音很小,很小。 “什么?”什亭听清楚了,但他还是这样问。 “没什么。” “再说一遍,神父。” 什亭松开伯珥,和他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你一直耿耿于怀。” 伯珥抿下嘴,他现在有点害怕什亭。 什亭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拦腰抱起伯珥,伯珥惊恐地想要搂住他的脖子,可又担心他的肩膀,“你小心。” “你讨厌我,”什亭撑在伯珥身上说,“恨我。” “我不讨厌你。” 如果我讨厌你,就从不会去找你。 什亭吻上伯珥的唇,把他说的最后一个字吸在嘴中咽在肚里,撬开他的牙关,又把满心爱意吐进去。 伯珥不敢去搂什亭,总觉得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只是把手抵在他的胸口,看上去温顺被动。 “要惩罚你乱做事,和你对我说的那句话。” 达妮煮好安神茶后打算给楼上的两位伤员送过去,顺便送去更换的绷带和药。 她一边幻想小神父坐在先生大腿上浓情蜜意地为他换药,一边预备敲门,才发现门根本就没关,还开着个口。 她透着缝往里面看。 先生坐在床沿上,双腿叉着,神父半裸跪在地上,头就在先生的胯间。 只一眼,达妮脸红心跳地背靠在墙上,茶也不送了,药也不换了,她现在要赶紧过去和艾斯翠分享。 什亭满意地抽出自己,掐着伯珥的腋把他放躺在床上。 伯珥眼噙泪水,双唇红肿,看起来情绪恹恹。 什亭埋在伯珥的肩上,经过脖子的软骨,吃住他的乳头。 “我、我今天不想做。” 伯珥没使力地推了推他。 什亭猛地一吸,继而向下,用鼻子在伯珥平坦的小腹上蹭,伸出舌头舔伯珥靠近性器周围稀少的浅色毛发,再下,什亭张嘴含住伯珥。 “唔…”伯珥没忍住,把手轻轻搭在什亭的头顶。 什亭弓起手指,用关节在伯珥柔软弹滑的肉球中间旋转顶弄,一边帮他快速捋动根部,一边唆含住他的顶端,同时舌尖灵敏挑逗。 伯珥抓紧什亭的头发,脸颊因为情动而散出湿的红的气,把头仰得很靠后,喉结不断上下滑。 “好,好,不做,你说不做,我们就不做。” 什亭把伯珥吐出来,把沾了些液体的手指送到伯珥嘴里,刮了一下他的舌头。 像在哄个小孩子。 伯珥已经在什亭的撩拨下彻底硬了,他感到什亭没再给自己口,有点不满意、不开心。 可还没等他要说些什么,什亭就好像是读懂了他的心,重新把性器含进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去,同时抠弄后穴,在那周围轻轻挤压拉扯。 “啊…再,再深点…”一条搁浅的鱼,伯珥的后背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什亭后面按着他的前列腺,前面嘬弄他的顶部,他好舒服,舒服得想哭。 嘴上的动作没有停止,什亭是看着伯珥的,看他削尖的下巴颏,看他垂下来羚羊一般的眼睛,看他藏在男孩皮囊下的女人媚骨。 他把那根漂亮的棒往自己喉咙里送,软嫩炙热的肉把他敏感多情的龟头包裹紧,伯珥神父哪里受过这个,“唔啊…要射了,要射了,什亭…出来…”他小声哭喊,伸手想去推搡什亭肩膀,这一下力气没控制好,不小心碰到他左肩膀上的伤口。 什亭倒吸气,生生把伯珥吸了出来。 伯珥的阴茎可怜巴巴地往外面吐着白液,一跳一跳地抽搐,他眼里积累已久的泪水决堤,爽而愧疚。 “你把我变坏了,”伯珥说,高潮后的沙哑被缝在声音里,“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什亭趴在伯珥身上,贪婪吸他的味。 “我给他们洒盐巴水,拿最好的香料熏染他们,为他们念诵拉丁驱魔文,他们都好了,我自己却没能好。” “什亭,”伯珥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为你着魔了。”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阿斯蒙德。” 前面发的我都没看评论刚刚攒着一起看太爽了,驱魔这章好长还净是肉渣,总算写完了。 第17章 C6P1 从圣罗勒教堂的钟楼顶俯瞰整座城镇,可以看到这片温厚慈善的土地上以教堂为中心而建造的房屋和街道,错落有致,其间点缀着灰白的植物,因为这是在冬天,看起来是凋零的。 夏天的景致就更生机勃勃些。 远处是两座并肩的山,隐约能观察到上面凸起的石峰,缠绕缥缈的云雾,顶端没入天穹,建造在高丘的圣罗勒教堂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就在平安夜到来的前一周,镇上的人们都忙碌起来,开始装点这座冷飕飕的城市。 圣诞集市头接尾地在街上小巷排起长龙,戏班子开始搭场台、装幕布,用来表演主的降生;高达二十七英尺的巨大圣诞树被男人们齐力竖在中心广场,因为在子夜弥撒后,市民们要在中心广场一同咏颂平安夜大合唱,以庆祝这一年一度主的诞生日。 这一周里,伯珥神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几乎睡不到六个小时。 除了头等重要的圣诞弥撒,神父还不得不抽出些时间再次为阿卜斯进行驱魔。 自那天的火灾后,范宅附近的居民纷纷议论这场大火,范家夫妇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伯珥神父受了伤,阿卜斯又有些精神失常,夫妻二人总觉得这闪电和突如其来的大火与阿卜斯的病有关,所以次日他们就带着阿卜斯来圣罗勒教堂找神父谢罪忏悔。 老实说,伯珥是有些害怕阿卜斯的。 他耳朵上还包着两层纱布,虽然疼痛不明显,可耳朵那里的皮肉嫩,指不定会留下一辈子的疤痕。 范夫人一见神父的样子,眼泪直接掉下来,说什么也要带神父去看医生,伯珥又是劝,直到最后她还是坚持要给圣罗勒教堂的修道院捐一座教学楼或是图书室。 他们达成协议,驱魔仪式在教堂的启蒙所举行,有雅所执事和喇合修女的帮助,伯珥神父相信这次他绝不会再搞砸。 事实的确如此,在那天的仪式结束后,阿卜斯就昏死过去。 范太太欣慰地看着被佣人抬上马车的二儿子,心中暗暗祈祷这次的阿卜斯能像乌别一样,把从前的肮脏回忆埋葬在腊月即将到来的第一场大雪里。 彼时距平安夜只有短短三天不到,伯珥日夜温习背诵弥撒讲词和流程。 他点着蜡烛,有时候是坐在自己家的书桌前,有时候是坐在什亭的书房里,什亭给他披件衣服,然后整个人从后面搂着他,过了会自己似乎有点冷,就把衣服从伯珥身上摘下来披回自己身上,再次搂住他。 伯珥听到耳后传来的微鼾,什亭枕着自己的肩膀打盹,困得不行却怎么也不愿离开。 “喂,你要不要回去睡。” 伯珥会问他。 什亭把他抱得更紧了,困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人的体温往往很高,他把这股热传给他。 墙壁上的煤油灯,桌子上台灯,照出黑夜里两人相依偎的脸,照出贴合的脖颈,照出伯珥垂下来的睫毛和默念的唇,照出什亭时不时睁开偷瞄的眼,照出暖冬的橘色爱意。 他们的影子被投射在墙上,高的、矮的、宽的、窄的,重叠交错,又刚好在某个地方分开,真实的他们很小,墙上的影子却很大。 金紫色纹理的奶白大理石壁炉烧了一晚上的火,会在天将亮的时候熄灭,漆黑的木炭废墟,翘着几撮薄烟,需要离近仔细看,远地看是看不清的。 天再亮些,达妮、艾斯翠或者别的什么人会打着哈欠来给壁炉重新上火,噼里啪啦烧木头的声音,和餐厅里准备早饭的器皿碰撞声,女仆们的小声交谈,通过再次升起的烟飘到二楼的书房里,飘到趴在桌案上熟睡的伯珥和什亭的耳朵里,把他们叫醒。 “已经早上了。” 什亭一直搂着伯珥,这样的姿势维持一整晚,现在肩颈有些不太舒服,他站起来活动两下。 “啊,”伯珥直起身,看向窗外,“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平安夜、平安夜、平安夜…”伯珥小声嘟囔,“我觉得我准备得足够好。” 什亭把昨晚一直披在两人身上的衣服挂回去,然后揽着伯珥的的肩膀往外走,“去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家。” 什亭家里的佣人对神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开始还企图讲些八卦说笑,到后来就习以为常。 尤其是以达妮和艾斯翠为首的一众人,甚至私下里喊伯珥神父“夫人”,不小心被什亭听去了,没有被责骂,反而收到几串作为奖励的项链。 吃完饭,伯珥神父就要回去。 在平安夜的前一天,他要和圣罗勒教堂的各司、雅所执事进行子夜弥撒的演排,作为主的诞生日,这场仪式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 伯珥换好衣服就前往圣罗勒教堂。 教堂内的基本清洁已经完成,勤杂侍者们正在打扫一些边边角角,雅所执事在指挥工人重新排列圣像,把圣母抱主的那尊新像搬到弥撒台的最前面。 后花园传来模糊不清的歌声,是唱诗班在练习圣曲。 “嘿,麻烦您让一下!”伯珥躲开一个搬着桶的人,这声音很大,把雅所执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伯珥神父,”他向神父走近,“您准备得怎么样了?”“已经把流程和誓词背得滚瓜烂熟啦,但还是有些紧张。” 伯珥回答。 “紧张是难免的事,只要一步一步来,肯定不会出错。” 伯珥点点头,想到什么,“执事,主教的身体好些了吗?”这次盛大的弥撒仪式,升为主教的前神父弗帕尔原本是要来带领信众朗读垂怜经的,可是因为最近身体状况实在太差,就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伯珥。 “还是老样子,”雅所执事叹气,“昨天我和喇合修女去看望他,主教咳了一手帕的血痰,明天能否来参加弥撒都难说。 唉,愿主保佑他,阿门。” “愿主保佑。” “所以,明天您的任务颇重,这是我当上执事以来第一次没有主教的子夜弥撒…不过我们依然相信您,神父。” 伯珥看向西侧巨大的玫瑰花窗,红蓝基调色的碎片拼成一幅又一幅栩栩如生的圣画。 “雅所执事,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伯珥说。 “神父请讲。” “浸洗象征着神的埋葬和复活,是对信徒罪的埋葬,是也获得新生的标志。 罪人、异教徒,要被锁在这池子里日复一日,直到所有的罪孽被清洗干净。” 这是什亭告诉他的。 谬论。 雅所执事接着伯珥的话补充:“很久以前的教堂是监狱。” “浸礼池表面像一面镜子,清澈、纯净,而实际池子底下却安装着不计其数的铁镣铐。 世间万物都是反的,神父。” 伯珥听得怔楞了。 “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雅所执事有些好奇。 “没什么,是我从书里看到的。” “哦,其实谈起来也没太多的意思,因为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现在这世界上的所有的活人都没出生呢。” “您说的对,”伯珥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执事觉得明天会下雪吗?”“每年的圣诞节都会下雪。” 是啊,每年的圣诞节都会下雪。 伯珥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钟楼上要有人敲钟,在所有人欢庆平安夜的时候,总要有人孤独地敲响新年的第一声。本文由长腿老阿姨整理,更多好看小说尽在扣扣群814657909,若失联请加扣8670827。另有popo追新群、视频群,欢迎来撩~ 就在腊月二十四日的晚上,圣罗勒教堂内外挤满了来参加子夜弥撒的信徒。 有浩荡的一大家子,也有独个的旅人,男女老少,熙熙攘攘。 在教堂的内屋,喇合修女为伯珥神父戴上红底金边的祭披,今日神父的装扮与以往大有不同,浑身上下是雪白的,穿着圣诞弥撒专有的白袍法衣,就连腰带也是白的,白很衬他,衬他更白。 “人很多。” 伯珥说。 “是呀,刚才看见许多熟面孔,”喇合修女把调和香料的圣水喷在神父的耳后,“还有很多外地来的人呢,拖家带口,有些甚至昨晚就在门口睡下了。” “现在天这么冷…”“我们在外面准备了两个大型暖炉,他们就睡在旁边。” 伯珥戴上眼镜,从圣餐盒里取出他那本装订着珍珠母的大部头弥撒书,捧着对镜子照自己。 喇合修女也在打量镜子中的神父,“您真好看,真漂亮,”她说,“我从来没见过能和您相比的任何人。” 伯珥冲修女笑了笑,转身正要说什么,一片叶子从弥撒书里掉出来,干的,放了很久,绿的,又好像还带着树上的湿。 “啊,”伯珥神父弯腰捡起叶子,把它重新夹在弥撒书里,和书里缝的厚绸缎书签在同一页,“桉树的叶子。” 他解释。 在什亭赛马那天他捡起来装进口袋的。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参加弥撒的信徒们开始陆续入场就坐,没位置的就站在圣堂坐席的后面。 今天的圣堂,少说有一千余信徒。 伯珥神父坐在弥撒台前,面对台下一张张面孔,他抬眸扫过这些人,目光在南列三排第二个座位上蜻蜓点水,随即收回来,是什亭。 帽子有些歪了,神父扶了一下,把不小心洒出来的头发掖进去。 什亭今日衣冠楚楚,应着圣诞,在胸口插了朵红玫瑰花。 第三排已经很靠前,可是他总是觉得离他的伯珥还有些远,隔着弧形过道和十阶高梯,他要仰视伯珥,去捕捉刚才他丢过来的眼神。 不出意外,伯珥又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带着点儿试探和故作的不经意。 什亭喜欢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和伯珥进行眉目传情,比两个人在小屋子里做爱带劲,不痛快,但盼头足。 唱诗班的孩子们出来了,小个子,穿着花边白袍,袍子长,就遮住他们的脚,步伐轻快活泼,像从外面飞进来的天使。 负责指挥的是喇合修女,他们在北侧站好,双手合十。 台下的声音渐渐弱下来,管弦乐团响前奏。 “圣母痛苦侍立,含泪十字架旁,当圣子高高悬起。 痛苦不堪,以泪洗面…”伯珥站起来,雅所执事跟在他的身后。 “去吧,弥撒礼成。” 他宣布。 子夜弥撒正式开始。 弥撒这章在大纲里原本打算在真的平安夜发,谁能想到当时我正处于考试周呢,于是打算留在除夕发,反正差不多。 我又写了一节清水,我质问自己我真的在写高h吗。 第18章 C6P2 神父立在弥撒台前,双手捧着暗红圣经。 七条鎏金柱子仿若鸟笼的杆,从圣堂四周均匀拔地起,在神父的头顶汇聚成重瓣凤仙,七彩花窗是蝴蝶翅,黏连在金色骨架间。 荧荧烛光,圣堂里流动热闹温馨,流动孩童稚嫩的歌吟,流动年轻神父悦耳的致候词。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 “亚孟。” “愿天父的慈爱,上苍的盛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也与你们的心灵同在。” 声音平滑细腻,最真挚的话语从他开合的嘴巴里吐出,像跳舞的铃铛,像歌唱的溪流。 什亭用手捻了胸口玫瑰花的茎,眼睛完全离不开台上的伯珥,被他锁住了,无论是思维还是心魄,都离不开他。 什亭喜欢听他清冷的声线,也喜欢他在自己身子底下的勾人媚叫,要让他衡量,他更喜欢后者。 因为神父只叫给自己听。 “我想和主一同儆醒,好让我的罪得止息;他的剧痛赎我死亡,他的悲伤赐我喜乐,他的受难成就伟业,他的苦给我们甘甜…”伯珥能感受到不计其数的目光,犹能感受到最为不同的一束。 他不敢抬头对上,怕见到那人的脸就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要做的,心里却又发痒。 “诸位,请大家忏悔认罪。” 伯珥说道,最终还是忍不住看向什亭,“求主的垂怜。” 信徒们皆捶胸顿足、闭眼啜泣。 什亭仍旧看着伯珥,伯珥仍旧看着什亭,隔着人群和一只又一只乞求上天垂怜的灵魂。 没什么可以忏悔的,他们就是彼此的罪过。 “亚孟。” 伯珥神父拿起桌子旁的银铃铛,放到盛装圣水的容器中蘸,他抬起头,伸直手臂将铃铛举直眉心高度——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轻柔的水雾,从铃铛中倾泄而出。 “上主,求祢垂怜。” “解脱所有虔诚的灵,远离地狱之痛苦与无底的深渊。 从狮子的口中拯救他们出来,免受地狱吞噬,也免于坠入黑暗。” 众信徒纷纷起立,和唱诗班一起歌颂续抒咏,踏着铃铛声有序地在两侧座席中的过道上排好队伍,准备向伯珥神父领取圣体和圣血。 麦穗和葡萄,代表圣体和圣血。 伯珥将麦面饼掰成半个手掌那么大的小块,又将葡萄酒洒在上面,神父把这些东西递给他们,用圣水敲点他们的额头,并送上一句祝福的话。 步履蹒跚的老年人,青年夫妇,甚至是不满周岁的婴儿,伯珥告诉他们:“圣诞快乐,主与你们同在。” 掰面饼、洒红酒。 一只红玫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两片叶子,刺都拔了。 知道是谁,伯珥没看那朵玫瑰花的主人,故意把饼子弄得大一些,故意倒多点的酒,然后交到什亭的手上。 什亭先于他开口,“送给神父的玫瑰,”声音很小,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耳语,“今晚见。” 伯珥看着他的脸,什亭在笑,左边的眉峰微吊,驼峰鼻尖更显,眼睛里含着蓝黑色的沙子,原来应该有刺,可后来给拔了,像那朵玫瑰一样。 穿着得体的衣服,即使这样简单的款式,他也穿得好。 忽的伯珥想起喇合修女今天说的话:“您真好看、真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能和您相比的任何人。” 他有点想把这话说给什亭听,就当着所有人的面。 “圣诞快乐,愿主与你同在。” 最后他没说。 子夜弥撒从晚上十点钟开始,冬季的天暗得早,五六点钟就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神父送完福音,仪式差不多接近尾声,“赐予平安,上帝的羔羊;怜悯我们,上帝的羔羊。” 彼时已经十一点一刻,信徒们向教堂的各司告别,准备前往中心广场。 伯珥神父回到内屋,煤油灯坏了一只,屋子里昏暗不明,他借着微弱的光脱下祭披和高帽,用茶杯喝水。 打开他随身携带的银角木箱,里面是装着圣经的圣餐盒、念珠和一枝玫瑰花。 伯珥把花拿出来,放在鼻子底下嗅,闻不到芬芳波郁,倒是闻到缠着什亭身上的什么气味。 冬天哪有玫瑰花呢?伯珥摘下最完整的瓣,夹进圣经,和桉树叶贴在一起,过不了多久,这花瓣就会和桉树叶一样变成薄薄的一片,薄得可以看见上面的血管和脉络。 他要休息一会,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凌晨的时候还要去中心广场。 伯珥靠在椅子上闭眼按眉心,今天的子夜弥撒出奇顺利,他很开心,无论是圣诞还是什亭,都是一些很好的事。 壁炉里烧着火,噼里啪啦的,伯珥听着听着就快要睡着了。 他是被吻醒的。 两团粘稠的黑白,伯珥在白。 嘴唇上被湿漉漉地舔舐,他有点渴了,想汲取另一张嘴里的水,牙关很松,那人轻易地就,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把它撬开。 伸进来一条热软的舌头,扫荡他的舌头、齿和龈,很奇怪,津液明明枯燥平凡,两个人的混在一起却能尝出来美妙的甘。 伯珥张开眼睛,是什亭在吻他。 什亭看见伯珥醒了,“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扒你裤子。” 唉,这么久了还是不经逗,伯珥又脸红了,“瞎说什么。” 什亭往伯珥身上蹭,尤其是下身,伯珥感觉到他有点硬,鼓囊囊的一大坨。 他害怕什亭就在这里把他弄了,赶紧推开什亭,问:“几点了?”“感觉到了吧,我有点难受。” 什亭答非所问。 “…几点了?我一会还要去中心广场。” “还早,先跟我来一次。” “不要。” “我不进去。” “不要…呃啊…”伯珥被什亭拉过来坐在身上,什亭的手钻进他的白袍,去摸他的腰和后背。 伯珥刚刚睡了一会,这时候的皮肤最好,热乎乎的滑,什亭的手有些凉,冰与火,伯珥抗拒地要推开他。 手顺着肋骨的线条来伯珥的胸口,什亭用指尖拨弄他的乳头,原本软趴趴的小红果立起来了,就连四周细小的乳粒也颤颤巍巍地冒出头,伯珥跟什亭做了这么多次,还是敏感如初。 “我手好凉,神父给我暖暖。” 伯珥被迫攀上什亭的脖子,他瘦细的上身贴在什亭壮硕的胸膛,像妩媚多姿的牵牛花攀上一堵厚实的墙,他随着他扭动,随着他生长,他因为他快乐,因为他得到想要和非想要。 什亭啄吻伯珥的脖颈和肩膀,伯珥穿着最神圣的服,却被吻得衣冠不整。 什亭总是每场情事的主导者,无论伯珥是欣然接受还是断然抗拒,他都会把他想做的做到底。 神父原来以为自己不喜欢这样,可是渐渐的,他就喜欢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就这样贱,还是只有什亭可以。 教堂上他是神父,是主在人间的代表,所有的信徒被他“主导”;私底下他只是一个刚刚二十的小孩,他想成为一个人的一个人,想要被爱,想要被“主导”。 他七七八八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就被什亭拽过去,胡乱塞在什亭的裤裆里,拉着他的手指握住那根炙热的阳具。 “啊!”伯珥短促地叫了一声,手上没控制力道掐了他的柱身。 “操,宝贝你力气再大点我就…”“你就什么?”“没什么,”什亭罩着他的手在自己的阴茎上缓慢撸动,“你帮我弄。” 伯珥见过什亭的东西,含过吃过,每次真切感受到还是会惊讶和害怕,尤其是它完全起来的时候,包皮彻底展开,在龟头下有一英寸的深粉色,和其余的肉紫色不同。 顶端气势汹汹,马眼翕张,明明要进入别人的身体,却好像是要把别人生吞活剥一样。 “啊…”什亭发出一声喘。 手延着脊梁骨,来到伯珥两团柔嫩的臀肉间,侧着进去,让它们夹着自己,一边抠后穴一边挤压会阴,伯珥的会阴神经最丰富的,一按就出水。 “你、你别乱动,”伯珥嗔他,扭着细腰就要把什亭的手挤出来,“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手淫…了。” 他说不出“撸”那样粗鲁的词,反而说了一个专业的词。 什亭被神父说的话逗得直笑,胯下的鸡巴也在伯珥的手中打颤,“你太可爱了。” “你不能说一个神父可爱,可以说他典雅、有修养、有气质。” “您真可爱。” 什亭由下向上吻住他,堵住他还要说的反驳,一手控制着他的手,腰部极有频率地挺动,在伯珥细嫩的掌心抽插打转。 最后他射在了伯珥的手里,黏糊糊的白浆黏连在神父的手掌。 伯珥张开五指,那些东西就扯开白线,就像蜘蛛在伯珥的手上织了网。 “几点了。” 神父靠在什亭怀里问。 来了一发开胃的什亭终于拿出怀表,“还有五分钟十二点。” 伯珥一下子就坐直身体,“糟了!”他站起来慌张地系扣子,把手上的精液赌气似地抹到什亭的衣服上,披呢大衣,“要赶紧到中心广场!”什亭则是慢条斯理地系裤带,他上前牵住伯珥的手,“跟着我。” 平安、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夜寒冷。 教堂和街道空无一人,所有的市民都聚集在中心广场,圣诞的到来给原本消色的夜晚点缀其乐融融。 广场就是整座城镇的白夜太阳,橘光以那里为中心,一圈一圈散开,越到边缘就越暗。 什亭和伯珥手牵着手奔跑在这样的街道上,什亭跑得快,伯珥被他拉在身后。 “慢点,慢点…”神父气喘吁吁地说。 “快要赶不上了,”什亭加速,伯珥的大衣扣子开了,向后飘着,什亭甚至停下抽空给他系了系,“马上就到。” 伯珥跟在他后面,好像要飞起来了。 月光把两个人奔跑的影子打在街道旁的石砖墙上,他看着,觉得有种奇妙的浪漫。 就在他们赶到中心广场西北口的街道时,圣罗勒教堂钟楼的大钟被敲响。 咚——广场上数以万计的人爆出欢呼,他们大大小小地抱在一起,笑着、哭着,庆祝新年,庆祝圣诞。 咚——那棵巨大圣诞树顶的五角星闪出金色的火花,掌声响起,经久不息,钟声仿佛远古的兽鸣叫,空灵遥远。 咚——最后一声。 伯珥缩在什亭的大衣里,他们躲在远离人群的角落。 伯珥觉得脸上有一丝凉意,伸手摸了一下,是冰凉的水。 他抬头看天空。 “每年的圣诞节都会下雪。” 一开始只是肉眼依稀辨别的透明绒毛,卷在风里旋转落下,慢慢的雪花变得大而密,被剪开的鹅绒枕头,纷纷扬扬,堆在伯珥的睫毛上,他一眨眼,就扑簌地往下掉。 “神父的眼睛里都是雪。” 什亭说,然后亲伯珥的睫毛。 伯珥踮起脚尖去亲什亭的嘴角,把纠结在一起的雪花吃进嘴里。 “甜吗?”什亭问。 “甜。” “每年都想和你看雪。” 广场上开始合唱圣诞颂歌:“请听天使高声唱,荣耀归于新生王。 平安仁慈归世界,神与世人在和谐。 万国齐起同欢乐,天上地下应唱和…”人们唱歌,他们接吻。 在世界边缘的影子里,众目睽睽地藏起来。 圣诞节(除夕)前菜新年快乐3 第19章 C6P3烟吻 两人回到什亭家的时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几乎城镇上所有人都在中心广场上载歌载舞,以度平安夜,迎接圣诞的黎明。 扶着楼梯上去,去主卧室,直到门合上,什亭也没有把灯打开。 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把房间里的黑暗打湿得刚刚好,不透彻,却把深夜最锋利的棱角磨得圆滑了。 这样的气氛最适合两个人去结合,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合。 什亭拉着伯珥的手坐到靠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床上。 “你怎么不开灯?”伯珥问。 “黑的,好做坏事。” 什亭斜倚在靠背上,把伯珥圈在怀里。 伯珥有些夜盲,现在他看什亭模模糊糊的,不太舒服,“我看不见你的脸。” “哦?”什亭笑了,他觉得神父是在撒娇,“我能看见你的脸就足够了。” “开灯嘛。” 什亭笃定他在撒娇,他最受不了这个,“我们点蜡烛好不好。” “嗯。” 他去取了香蜡烛来,这是朋友去东方旅行时捎来送他的,听说点燃后奇香无比,能催情。 在沙发床边的台子上放两只,火柴点了,什亭重新躺上沙发床搂伯珥。 “好香。” 伯珥抽抽鼻子,“香薰蜡烛,你闻了能睡个好觉。” 伯珥不可置信地看向什亭,“真能让我睡个好觉?”不会毛手毛脚的、让他一晚上都睡不着?“不知道。” 什亭的脸埋在伯珥的肩窝,笑得气息乱窜,把伯珥也弄笑了。 什亭在等,他等伯珥吸足了香,等伯珥主动跟他要。 他们从窗户里面向外面望去,只这么一小会儿,所有可见的事物银装素裹,能遥远地看见西边建筑上的一圈光。 广场上的欢声笑语极具顿感地罩在他们头上,很小,小到可以忽略,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到。 什亭从抽屉里拿烟卷,用蜡烛点开,放在嘴里抽。 伯珥躺在他怀里,闻到烟味就抬头看他。 他的手很大,比自己的大不少,但手指长、指节骨感,夹着烟卷往嘴里送,吸的时候腮帮会往里收,双眸微眯,眼珠会反射光,都是黑的,就那一点亮。 细灰的烟雾会从他的口鼻中出来,浓淡堆叠,在空气中跌倒。 他一直觉得什亭身上堆积着战争和飞行,平常的样子是战火硝烟,现在的样子则像战后和平。 像颓靡却精明的古罗马帝王。 “你说我把你变坏了。” 什亭说。 “你把我变坏了。” 伯珥赞同。 “神父会抽烟吗?”“不会。” “要学吗,我教你。” 什亭低头对上伯珥的眼睛,他发觉伯珥的脸开始发红。 他凑到伯珥耳朵边,用牙齿挫耳垂,“都坏了,坏得彻底点吧。” “跟性交一样,开始会有点难受,后来就上瘾…”伯珥的头开始混沌,似乎有酥麻的困意从脚底长出来,泛着波澜,爬上去,占领他的大脑。 坏得彻底点吧。 什亭把烟卷口递到伯珥嘴边,诱哄到:“嘴皮裹住,小口吸。” 伯珥吸了口,满嘴的烟草味,有点犯恶心。 “乖,不要吐出来…”什亭轻拍他的背,“把烟往鼻子里顶,顶到肺里。” 伯珥只觉得浑身都软了,所有的肌肉都使不上力气,本来想学着什亭说的做,可是那一口烟就是不老实,胡乱钻进他的气管,肺部一阵刺痛。 “咳咳——咳——”他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咳,不行,这个我做不来。” 什亭本来就没打算认真教伯珥这个,一点情趣而已,他喜欢看神父狼狈地黏在自己身上,哭也好笑也罢,白天清心寡欲,晚上又娇得不行。 他抽一口,右手握住伯珥的后颈,把他按向自己,“张嘴。” 把那口烟往伯珥的嘴里哺,烟丝化成绕骨柔,被什亭的舌尖吐进去,粘着唾液扩散开,温温润润地飘到鼻腔。 辛辣的气、充满热量的息、搅裹蜡烛的香,一起滚到肚子里。 一个人从烟卷上吸的,吐到另一个人的肺里,交换一口烟,共有一段情。 什亭松开伯珥,多余白烟从两人分离的双唇中化开。 他们,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对视一眼,又再次吻上。 直到那味道没了,两个人还在沙发上缠绵激吻。 两旁的蜡烛火苗随着身体翻卷交叠所带动的空气流动而摇曳,明暗交错,芬芳馥郁的香一阵阵扑来。 吻得晕了、醉了、乏了、倦了,才能结束。 伯珥在什亭怀里拱两下,他觉得自己今天很古怪,浑身黏糊糊的,尤其小腹的灼热感最甚,“我有点热…”“热。 把衣服脱了吧。” 什亭也热,那香气不光催伯珥的情,也催自己的情。 伯珥坐起来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只穿着内衣。 “这个也脱了,在我这里遮什么。” 什亭说着就要把伯珥内衣也给扒掉,伯珥没作用地推他两下,也就由他脱了。 然后几近赤裸地被什亭抱住,他觉得不好,既然自己脱了,什亭也要脱。 “你不能穿这么多。” “猜拳,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 “不公平,我可只剩条裤子了。” “我输了,脱一件衣服加喝一口酒;你输了,只喝一口酒。 好不好。” 什亭今天格外温柔,一直在问伯珥“好不好”。 “好。” 于是什亭又去酒柜拿酒,他歪脑筋最多,拿什么酒不好,偏要拿个未开封的香槟。 这后劲大,开始没什么,酒量不好的几杯下肚什么意识都没了。 第一局,什亭是剪刀,伯珥是布。 “输了,神父。” 伯珥小脸酡红,耸肩,就要去开香槟。 “我帮你。” 什亭把伯珥推倒,让他趴在沙发上,然后顺手脱他的裤子。 “你在干什么?”虽然脑袋昏昏胀胀,还是被什亭的动作吓了一跳。 什亭没回答,他握着伯珥的腰,卡着臀部往后拉,让伯珥跪在沙发上撅起屁股,看伯珥似乎完全撑不起来,就拿枕头垫在他肚子下。 “你在干什么呀…”伯珥挣扎起来,最后的遮羞布被什亭取下,他后面大张、正对着什亭。 什亭把他往后滑的腿拽回去,“给你喝酒。” 他掰开伯珥的臀瓣,那朵漂亮的花蕊就出现在他眼前,最外层稍深于肤色,从褶皱开始泛粉。 用手指撑开,甬道里层层软软的软肉更红、更亮,因为情欲而罩着一层薄的水光,香艳淋漓。 “我不喜欢这样…”伯珥有点哭腔。 “我们说好的宝贝,输了就要喝酒,你要愿赌服输。” “我…”什亭拿起旁边的小刀,顺着香槟瓶口割开锡箔,食指拇指压按着软木塞,转动瓶身。 “嘭”的一声,音量不是很大,可在幽暗的空间里却十分明显,细白的泡沫从瓶口喷出,什亭把瓶口对准伯珥的穴眼,插了进去。 “唔啊——”冰凉的瓶,火热的穴。 伯珥原来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像那个插在他后面的香槟一样,水汩汩淌。 “宝贝不用脸上的嘴喝,”什亭把酒瓶往里面推,直到再也进不去的深度,“用屁股里的嘴喝。” “呃啊…唔…不行…太凉了…拿出来吧…”因为吸了香蜡烛,伯珥这时候正昏热上头,无论是表面的皮还是内里的肉,都散发温吞的热。 现在有个玻璃瓶子塞在里面,瓶里的凉酒、带着细密磨人的气泡,流出来,流进甬道里,起泡酒黏在内壁上,泡泡爆裂带来的激烈快感。 原本应该接应自己的小口含着一截细长的瓶子,什亭看得眼睛冒火,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顶进去。 但是子夜长长,他不但要喝醉的伯珥,还要伯珥,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喝醉的肠子。 于是他开始抽动瓶身,刚才插进去的时候酒就已经灌满了伯珥的肠道,瓶子里少了许多,所以什亭每次推拉,里面的液体就咕咚咕咚响。 抽出来多了,已经被撑大的肛门包不住瓶口,琥珀色的酒水顺着伯珥的大腿往下滑,落在沙发上,洇出淫糜的渍。 还有一部分重新回到瓶子里,带着神父的体温,去暖冰的酒。 “啊…啊…唔啊…”伯珥随着什亭抽插的频率呻吟,他是想反抗的,努力把手伸到后面去拽什亭的手臂,“别弄了,凉、凉…”他没什么力气,手指松松挂在手臂上,什亭撞得力度大了,就滑下来。 什亭一手抽插酒瓶,一手拽伯珥的乳头,扯开又弹回去,伯珥被弄得满脸是泪,求饶也没用。 握着瓶底,什亭让酒瓶口变换方向,四面八方地刺戳。 他了解伯珥,找到合适的位置,一个猛击顶在他的前列腺上,伯珥尖叫出声。 他加快速度,几下撞在敏感点上,一下深插,由着力道,有次甚至快把整个瓶子塞进去。 酒往往都是过了食道、进了肚子以后才让人醉。 可倘若让酒直接浸泡肠子呢?那就不再是浅显而浮于表面的醉了,它让人从内醉到外,是被腌透的梅子,无论是果皮还是内核都入了味,咸的、甜的、酸的、苦的…只要是想要的,它都有。 醉意混着香,双重酥麻,入目的物体都变成破的碎片,好像圣罗勒教堂的玫瑰花窗。 “什亭…”伯珥轻轻呢喃,“我觉得我上天了,我看到上帝。” 随后他被拽过脑袋接吻,什亭发狠弄他,咬着他的嘴角,“和我在一起,你只能看到我。” 几个重的撞击,伯珥的声音抖得狠,泄了。 他瘫在沙发上,什亭把瓶子抽出来,伯珥后面的小穴就仿佛被内射一般,酒液瀑布似地从那个还没来得及合上的洞口流出来,同时分成好几道,一些滑过会阴、从颤颤巍巍的阴茎顶端滴落;一些滑过大腿、淌过膝窝、最后和沙发上那些较深的斑渍融合。 什亭去舔那些流下来的酒,在外面的时间停留得长,酒中原本的气泡在不停的抽插撞击中消失,吃进嘴里,辛辣味没了,只剩下腻甜。 他顺着伯珥的腿上去,再一口含住那朵微张的酒花,那里的酒味最浓,裹着伯珥特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吸吮。 “哈啊…哈啊…”伯珥喘息,肠道抽搐不断,紧窄的穴肉收缩松弛,挤压什亭伸进去的舌头。 再去看香槟,就只剩下一半多些,什亭说:“你喝了好多,我补偿你一口。” 说罢,就拿起瓶子喝了口混着伯珥体液的酒。 什亭抱着伯珥的屁股,沿着他的脊椎骨吻上,酒痕蔓延一路。 吻到脖子后面的小球状凸起,看他的蝴蝶骨振翅欲飞,可被他牢牢锁在身下,哪也去不了。 他湿淋淋、香喷喷,什亭转过他的脸,把那口复杂的酒度给他。 他一半,他一半,明明原本干净的酒,他们偏要弄脏,明明原本还剩许多,他们偏要同喝那一口。 啊,没做呢。 我在收尾,卡得气死了,需要评论哄! 第20章 P6C4 蜡烛的火和炙热频繁的呼吸给内层玻璃窗镀上一层朦胧的雾,手贴上去,凉意化成水,打湿手腕的青色血管,把灰玻璃撕开透明水痕。 从外面看,这栋小楼二层的玻璃窗晕着一团暖黄的光,罩在飘洒的雪花中,雪碰到就消失不见,结成霜,结在摁于上的肉色掌纹。 伯珥一手按着窗户,一手握住腰上什亭的手,左侧脸颊时不时会贴印在玻璃上,臀被托着,腰被下压,两块白桃似的肉中间是根粗壮狰狞的鸡巴。 肉棒进出狭窄穴道搅弄黏水的噗呲声、一粗一细的呻吟、调戏与嗔哭,交织变换成圣诞狂欢曲。 “是你开的头,我本来想让你好好睡一觉的。” 什亭捞着伯珥的大腿,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游刃有余地操他。 另一边的伯珥就没有这么好受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滩烂泥,完全摊在什亭身上,温度是他给的,形状是他给的,声音是他给的,就连模样也是他给的。 他是造物者,自己的一切都由于他。 “我没…”伯珥小声叫,那样的反驳犹如秋末蚊蝇。 满鼻子的酒味,是底下人的还是自己的,什亭挺腰收腹,把坚硬捣进软烂的肉穴里,“还说没有,嗯?”“唔啊…”半小时前,的确是伯珥先挑的什亭。 什亭握着伯珥的足弓,把他向远推开,随后扶他坐起来,“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伯珥堪堪往后倒,浑身的酥劲。 “猜拳。” “你…”伯珥有点羞赧,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什亭居然还要玩。 “我什么?”什亭笑,他把伯珥拆吃得透,知道蜡烛和酒的功效起了,可他就是要神父求他。 伯珥绞紧双腿,努力把后面的瘙痒空虚憋回去,他一丝不挂的,前面也翘起头,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反观什亭,人模人样,衣冠整洁。 “来。” 他说。 第二局,伯珥是剪刀,什亭是布。 “上次我吃你,这次你把我吃了。” 什亭说着就要脱衣服,把外面的毛面衣脱了,里面还有件保底的内衣,高领紧身,穿着比光着还好看。 脱完他喝酒,还是那瓶酒,混着乱七八糟体液的酒。 蜡烛还燃着,一阵阵扑香。 后面几局虽然都是伯珥赢,可他一点也不痛快,前面胀后面痒。 他脸皮薄,只能小心翼翼磨腿根,动作太大怕什亭看见,动作太小又不过瘾。 “你动什么?”什亭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没。 最后一局,你要是再输可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有什么,光着好,光着我们就抱在一起睡觉。” 伯珥不想睡觉,他难受得发狂。 这次仍然是什亭输,他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条亵裤脱掉,指头勾着递到伯珥眼前,“脱完了。” 伯珥口干舌燥,视线里是自己的鼻尖和那条裤子,小幅度吞口水。 什亭把裤子扔到一边,伯珥会忍不住往什亭下面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色魔。 “你…”伯珥侧靠在枕头上,双腿交叠,把不自然遮住,“今晚就要睡觉啊?”“不然呢,你忙这么多天,晚上只能睡一小会儿,我心疼你。” “我又不要你…”我又不要你今天这么绅士。 “不要什么?你说。” “没什么。” 伯珥嘟起嘴巴,他好没面子,总不能说现在自己欲火焚身,想要什亭往常一样过来疼疼他。 什亭深深看了伯珥一眼,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随后把伯珥拽到怀里,“睡吧宝贝。” 他们挨得很近,赤裸相对,皮肉相贴。 这样的两人仿佛磁场交互,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飘来飘去的目光,但只要相会,就会黏在一起,被吸着引着,怎么也分不开。 什亭把伯珥揽在手臂里,他下面硬得很,恨不得现在就把伯珥吃了,但他保证伯珥已经快到极限,只要再多一点的耐心…果不其然,旁边那个滑滑小小的人开始借着翻身的机会把腿搭上他的腿,还用胯间的东西故作不经意地蹭,就抵在他的腰侧。 手也慢慢缠上,固执地圈着他的脖子,开合的肩膀像是接纳砂砾的珍珠贝,含着他,喉头溢出嘤咛。 什亭看神父,看他他眯着的眼睛里充斥泪水,双颊绯红。 “唔…”“睡不着啊。” 什亭说。 “嗯…”“为什么睡不着, ‘喝’醉了吗?”“嗯…”“想要什么,告诉我。” “唔…”伯珥把食指放到自己的嘴里,咕咕唧唧地吸,他才不说呢。 “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伯珥在什亭身上拱几下,亲他的脖子,已经这么明显了,他分明在装傻。 他不信他还能忍住,现在这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什亭要挡,伯珥偏要刺,挡是假的,刺是真的。 于是伯珥蛇一般地缠上什亭的身,他的情欲被什亭调教开发得好而深。 伯珥没诱惑过人,这是第一次,但往往首次最动人,最振奋人心。 没了骨头,软软迎上韧的肌肉,跨上什亭的小腹,弯腰笨拙地吻他。 舔他的唇皮,嘬他的舌头,含在嘴里又吐出来,要他细小的胡茬蹭自己的鼻尖。 睫毛和落发扫过他的喉结,痒、欲擒故纵,把他对自己的渴望从下面吸上来,穿过五脏六腑吸上来。 都喝了酒,谁也不比谁。 什亭扶着伯珥的屁股,手掌肆意揉捏那两团白面,他的阴茎绷得紧,头已经开始刺到伯珥的穴口,可那急匆匆亲他的小孩好像没注意到似的。 伯珥埋在什亭的肩窝,咬他的耳朵,溶解在他上身的野鸽子,咕咕叫着求欢,从喉咙涌出来,从肚子涌出来,滴答淌进耳朵里。 “想要吗?”“要…”“要什么?”“……”“要什么?”什亭重复。 “……”伯珥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声音,只是从嗓子眼里窜出的气,“要你肏我。” 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把手往后面伸,摸到那根已经蓄势待发的阴茎才发觉自己上了当。 “什么呀,你根本就、就已经起来了。” 伯珥埋怨。 “扶着进来,宝贝。” 伯珥又羞又恼,可欲望打败理智。 他往后,随即握上什亭的肉棒,另一只手抠开自己的小穴,慢慢地坐了上去。 “呜…”酒香四溢的骚穴吃进龟头,伯珥继续往下坐,嚣张的鸡巴披荆斩棘,劈开收紧的肉穴,直到还剩一段的时候,伯珥停下来,“不行,最深了,我坐不下去…”他全身的力量都由撑在什亭大腿两侧的双臂支撑,重心在一个很古怪的地方,此时此刻是起也起不来、坐也坐不下。 “能,”什亭微直起身,靠在后面的柜子上,一手拉着伯珥的一只手腕,猛地拽开,声音也陡然提高,“能。” “啊——”伯珥没了支撑,悬空的臀跌到竖起昂扬的“凶器”上,粉色穴圈直接压到根部。 他有好一会儿都不能动弹,浑身战栗、脚趾蜷缩,埋怨的眼神水淋淋缠着什亭。 什亭把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搂着我脖子,自己动。” 伯珥没动,明明已经做了很多次,可每次他都还要适应什亭的尺寸。 等他好了,才开始拥着什亭的肩颈动起来。 那幅度很小,小到就像是打开一幅旷世奇画,几乎就没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只是转变概念地磨动。 他闭着眼睛,一边动屁股一边哭,睫毛凝成水中海草,粘在压得眼下,总觉得他委屈极了。 “每次做你都哭,这才刚开始你就哭。” 伯珥闻言睁开眼,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只得张开手臂攀上面前的人,臀起又落,后背中似琴骨、外似琴翼,扇动跳跃,什亭没在摸他的背,而在拨奏一只琴。 腰间两点仿若人身酒窝,只有笑的时候才会从平滑的肌体骤然塌陷。 后庭雪白,看似纯洁实则贪婪,一口一口吞吃紫红的阴茎。 是什么样的形体,是什么样的骨骼。 只几下就累了,便倒在什亭身上。 被宠坏的小孩,哭哭啼啼撒娇、娇娇气气索爱,呼吸细密喷上他的锁骨,求饶炽热淋上他的胸膛。 什亭于是捧着他的屁股,拔出来,卡在阴茎伞边,插进去。 把伯珥堵在喉咙里的呻吟悉数撞破,与刚才伯珥的自我展示不同,什亭带着他,做就要大开大合,就要全部抽出来再全部捅进去。 鸡巴是弯向什亭上半身那边的,伯珥每次坐上去,龟头就抵压着内壁的一点往更深处画线,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他的甬道都被如此这般开拓着。 “那时候你说,要我肏你。” 什亭扣着伯珥按在玻璃上的十指,下身抽动,对他说,“还不承认是你先开的头,非要我再讲一遍给你听。” “唔…嗯啊…慢点、慢点…”“承认吗。” 一连问了三遍,每次说完后就把嘴上那股劲随到两人连接的地方,一连三次深操。 “呜呜呜…我、我承认…是我先…啊——”什亭拿起旁边未喝完的香槟,对着伯珥的后庭浇。 酒水把因为强烈活塞而打出的白沫黏块冲刷掉,新的润滑又被肉棒送进穴里。 伯珥被冰得一抖,手顺着玻璃滑,整个人往下掉。 什亭抱他起来,让他两腿盘上自己的腰,随后站起身把伯珥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对准缝中合不拢的小洞再次插进去。 他们弄得柜子吱呀作响,那上面的火苗一会舔得高,一会又似乎灭了,跟着两人的频率高低起舞。 伯珥对面是张铜镜,从他的视线隐约能见镜子中什亭宽广结实的后背,漂亮的倒三角,自己的小腿自被他捞在腰两侧,脚掌交叠、脚趾紧绷,虽然看不见最让人脸红心跳的部分,伯珥仍觉得眼前这景象对于他来说莫名的香艳刺激。 于是他把眼紧紧闭上了。 “闭眼做什么,不想看我?”什亭亲他的眼皮,“我喜欢你的眼睛,要你睁开看着我。” “有、有镜子…啊…”什亭闻言直接就带着伯珥到镜子前,坐在地毯上,双手毫不费力地举起神父的后臀,竖直挺立的阴茎消失在神父白嫩可人的双股间。 伯珥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一切,两人交合的下体仿佛恶魔淫窝,黑暗旋转着吞噬他的注意。 自己两脚踩在什亭的大腿上,门户敞开,较上的是一只瘦长秀气的阴茎、圆润的会阴、再下就是被侵犯的小孔,有根颜色最深的粗大阴茎带着白秽不断进出。 他被扳过脑袋接吻,脖子扭转出锋利的刃,总觉得这是一个雅致不俗的人,看起来寡欲强大却无比温柔。 可现在却任身下人的剖开吃掉。 “众生灵中,唯你有权,看我脆弱。” 他们吻后分离,镜子中模糊交媾的人影,晃动的肉体,就在圣诞的凌晨。 从镜子前的地毯纠缠到窗户前,神父又被握着手腕按在那上面。 已经积累太多的手印,各种各样的,深浅不一。 就在什亭开始最后冲刺的时候,外面传来几道明快的女声,很快,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有…有人回来…回来…”伯珥被弄得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他的理智尚存,这样趴在二楼窗户上绝对会被楼底下的人看见,就想往下躺。 “怕什么,她们什么不知道?”“不行,不行…”什亭挨不住他求,只好把神父转过来放平在沙发上。 “你、你还要多久,我好累。” 伯珥好不容易得一会休息,他精疲力尽。 “要不是你刚才让我下去,我现在已经好了,”什亭握住自己对着小穴插进去,“夹好。” 嬉笑打闹的声音轰得变大,是女孩们进了屋子,聊着圣诞集市的美食,聊着买来的小饰品,时不时还蹦出一句唱。 有人上楼,噔噔噔,进了走廊。 什亭速度加快,全是深插,伯珥不敢出声,只好可怜兮兮地用手捂住嘴巴。 他抱着他,抱得很紧,下体完全粘合在一起,湿乎乎的液体和纠结的毛发,根本谁也分不清。 灌进去。 “唔啊!”伯珥小声叫,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 “先生,您睡了吗?”敲门声。 两人喘息,浑身汗淋淋。 什亭坐起来把蜡烛吹了。 “先生?”她没敲门,音量也更小了些。 谁也没回答,门口的人似乎走了,过不到一分钟,楼下的声音消失不见。 雪停了,外面起风,把地面的雪花往天上卷。 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独个雪花的模样,只能看见凝在一起的雪片。 在狂欢后品味余韵,平稳呼吸。 什亭从后面搂着伯珥,压低声音,“你觉得,我们像在偷情吗。” 伯珥轻笑,觉得什亭原本高大无畏的形象突然变得很幼稚。 “这是在你家、家里没人、我们都没有结婚、算什么偷情。” “我觉得像。 没人能在你身边看到我,也没人能在我身边看到你。” 什亭吮吻伯珥耳朵后的嫩肉,“你高潮的样子只有我看见,你叫床的声音只有我听见…不是偷情是什么?”伯珥没说话,他认为什亭说的对。 “你会结婚吗,什亭?”、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他问。 “我会。” 伯珥张了张嘴,努力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一排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 但他还是忍不住,就像是在任何场合总会忍不住去看什亭一样,“找个漂亮姑娘,她在家给你做苹果塔,给你缝衣服。” 说得一股酸味,伯珥却没意识到。 “我为什么不能娶你?”“…我是神父。” “神父可以拥有婚姻,这你别想骗我。” “我们都是男的。” 还是晕,酒没醒。 伯珥心如乱麻,突然厌烦起来,不知道到底烦什么,不是烦他身后的这个人,而是烦自己。 好好的,问什么,有什么可问的。 第21章 C7P1 “圣弗帕尔。” “圣人出生于特里尔加城一个罗马望族,在罗马读书。 曾任两区总督、一区神父,于主教出缺时,为物色主教,亚略派与正统派在主教堂大起争执,圣人作为神父,前往安抚,有小孩大喊安博、主教;于是众望所归,圣人因为他的威望,及持守正统信仰,而被选为主教;十一月十三日晋牧。” “圣人放弃家中一切,专心牧养主的羊群。 他熟读圣经和教父作品,善于讲道,以及他写的圣诗等,影响当地礼仪发展;圣人在任时恪尽牧职,尤以爱德为着,成为信众真实的司牧与导师;著作等身,道理纯正,竭力维护教会权利,攻斥邪说。 不幸恶病缠身,为主早唤去。” “十二月二十九日,于圣周五安逝。” 伯珥神父站在圣堂上念诵悼文。 在圣诞将过,城镇仍欢喜萦绕的时候传来弗帕尔主教咳血且昏迷不醒的噩耗。 伯珥神父与雅所执事连夜赶去主教家,弗帕尔主教已经病入膏肓。 听负责主教生活的教士说,主教自从升牧身体就一直很差,圣诞弥撒后更是每况愈下。 教会甚至派了州区的医生来为主教诊断,可结果不如人意,是什么病、服什么药、几日能好,一概模糊不清。 没过多久,弗帕尔永远陷入沉睡,随主上天去。 圣罗勒教堂的圣诞装饰还没来得及撤掉,就要为主教举行临终圣事。 自从伯珥神父上任来,主持过大大小小的临终圣事,要做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座下满是前来悼念的州区各司。 神父为主教遗体进行涂油礼,“我用油涂祢,因圣父、圣子及圣神之名。” 伯珥恐惧离别,无论是何种方式的。 他热爱教堂的每项活动,却尤其害怕临终涂油。 死者会被放在干枯的白玫瑰瓣上,星微的尸臭、舍客勒、香肉桂和橄榄油,伯珥要在这样的气味里抚摸他们的额头和眼睛。 仪式结束后喇合修女告诉伯珥,说雅所执事在内堂等他。 “请坐,神父,喝杯茶吧。” 雅所执事坐在茶桌旁,“这么些天,您一定很累。” 伯珥颔首,在茶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糖霜蛋糕和一些东方茶。 “我今天找您来,是有些话想问您。” “请讲。” 雅所执事优雅地放下茶杯,缓缓开口,“我们开门见山。 不知道神父是否有意中人?”伯珥一惊,心里走马灯般把所有的事情都过了遍,难道是自己和什亭的关系被执事知道了?“啊,”雅所执事笑笑,“您不用这么紧张,这不是禁忌。” “我、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雅所执事看起来很无所谓,“我呀,第一次见您,是在神学院的大讲堂。 毫不夸张,那一屋子的人,神父是最能吸引我的。 面善、祥慈、悲悯,又带着年轻人的纯真与睿智,和许多像我们一样年纪的人不同。 您还年轻,接触教会集团的机会少之又少,对主之心虔诚透亮。” “我欣赏您,一直看好您。” 执事继续说,“爱情是小爱,爱主是大爱。 我相信您说的‘没有喜欢的人’,也相信即使有这样一个人,神父也能做好抉择:是要继续追求主的奥迹,还是止步、埋没您所有的天赋。” “可是这并不矛盾,”伯珥觉得自己的小腿在发抖,“神父可以拥有婚姻。”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害怕,前些天什亭和他说过同样的话,都是固执的反驳。 “您说得对,可您别忘了,主教只能在独身者里挑选。” 雅所执事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蛊惑。 执事继续道:“神父,您知道,除先圣外,我是圣罗勒教堂里最有资格的老人。 教会集团给予我权力举荐贤人,我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就是伯珥神父。” 伯珥明白执事的意思了,主教位置的的空缺,需要另一个人补上,而雅所执事是要推荐他。 “我只是…”“神父先不要着急说些什么,”雅所执事直直看着伯珥的眼睛,“那年我作为总督,和先圣一同有资格晋升主教,可我犯了错误。” “您犯了什么错?”“我爱上牧羊女,执意与她结姻。 再然后,我就成了辅佐司铎主教的执事。” 雅所执事停顿,“这是我一辈子都后悔的,我不希望神父重蹈覆辙。” “我常常向大修女喇合夸赞您,我们神甫中鲜少有像您这样充满灵气、神职道路这样平坦顺畅的。 您不用着急,好好考虑,再给我答复。” 谈起错误,伯珥只觉得自己犯的比雅所执事严重百倍千倍。 不仅仅是情情爱爱了,他做性颠倒,他痴迷欲望。 一边是从小到大的信仰,一边是短暂甜蜜的陷阱。 他们这些日子是有矛盾的,伯珥这几天总是在考虑计划以后,他们会怎么样呢,永远维持偷情行为,永远维持不伦不类?在某个将来谁把谁厌倦嫌弃了,又或是被暴露在公众之下,他会被革职、被唾骂,这与他发的誓大相径庭。 当上主教,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丢掉什亭,永沐上帝光芒。 但那些与什亭的快乐幸福绝不是虚假缥缈,它确实发生过,也让伯珥永远忘不掉。 伯珥神父趴在书桌上看什亭赛马之前给他写的那封信,字里行间都是什亭的蛮横和无理取闹,他回想起来,心里既开心又郁结难捱。 平安夜不欢而散,数数日子,好几天没和什亭见面了。 想到这里伯珥好郁闷,为什么什亭不来哄哄自己呢。 总有人要退一步,自己脾气好,伯珥决定明天就去找什亭说有关主教的这件事,听听他的看法。 他不当懦弱的胆小鬼,也不当隐瞒事实的爱情骗子,他对感情捉摸不透,他要听到最有力的承诺、最安心的保证。 这决定他的去与留。 一晚上伯珥都没怎么睡好,冬季天亮得早,在窗外刚有光的时候伯珥就起了床。 他收拾收拾到什亭家去,早上很冷,外面的人也少,等走到香樟大道的时候伯珥已经冻得浑身发抖,看到那幢房子透出暖黄色的光,他没由来的紧张。 也许在向什亭索要回答之前伯珥心里就已经有了想要的答复,他只不过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越接近,就越难平静心跳。 按向门铃的时候,伯珥还在想,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呢。 开门的是达妮。 “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伯珥神父!”她惊讶地说,“您怎么过来了?”“我找什亭。” “先进来说,外面太冷啦。” 达妮替伯珥摘下帽子脱下大衣,让他坐到沙发上,有人送来热茶。 “可能先生没来得及告诉您,”达妮有些为难地看着伯珥,“他上周三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伯珥没控制住地提高音量,调整后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去哪里了?”达妮被神父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您不用特别紧张,先生是被总统传去的,连夜赶的火车。” 伯珥松口气。 “就是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神父找先生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伯珥说。 “那就好,”达妮笑起来很好看,带着两个酒窝,“我看出来您心情不好,还觉得有什么麻烦呢。” 伯珥想了会,问达妮:“您家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从小就服侍先生,是前几年先生回来安葬父母的时候把我找来的,让我照顾房子。 所以我和先生相处的时间不长,只能说大概摸清他的习惯爱好,要说他是怎样的人,也许神父比我更清楚。” “那您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伯珥又问。 “同样的话送给您,可能只有先生才知道您是怎样的人。 在我眼里,先生是喜欢您的人,您是喜欢先生的人。” 伯珥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达妮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离开的时候伯珥让达妮对自己这次来访保密,并让她转告什亭,回来后去神父邸宅找他。 伯珥是被扔在孤儿院门口的,他的记忆从孤儿院起始。 正如雅所执事说所说,伯珥顺利考上神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免除三年教士直升司铎、现在又有机会升任主教,他的神职生活被不少人艳羡。 如果伯珥还不认识什亭,那如今这个选择就不复存在,他只需要告诉执事:他愿意永生永世做主的奴仆,代替主,行人间话。 伯珥发现自己不能一心一意做晨祷了,他读圣经心不在焉,他常常想去列戛湖边散步。 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伯珥神父要为范家大儿子乌别和书香门第的尤利娅主持婚礼,也要告诉雅所执事自己最后的选择。 就在这个心焦的夜晚,伯珥终于见到归来的什亭。 他正坐在壁炉旁披着毛毯打瞌睡,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没穿鞋就跑过去,打开门看到身着军装的什亭,眼眶猛地红了。 这是伯珥第一次见到什亭穿军装,肩角锐利,身姿挺拔,发丝边缘隐没在背后的无尽黑夜。 伯珥只想哭,这些天他所纠结的、犹豫的、徘徊的,就在见到什亭的一瞬间,通通终结。 “我能进来吗?”什亭率先开口。 伯珥忍住鼻头的酸意,“除非你先吻我。” 什亭笑了一下,随即把神父拽到怀里,他的唇冰凉,还有皲裂的干皮,不管不顾,贴上伯珥的嘴巴。 伯珥热的像一团火,什亭直把他往自己身上揉,大衣上尽是凝结的风霜,被胸口的人暖化了。 一边接吻一边把神父往门里推,什亭用脚勾上门。 “哭什么?”什亭和伯珥抵额头。 伯珥莫名其妙委屈,“你回来得太晚了。” “我刚到家,”什亭捧着伯珥的脸又亲他一下,“听达妮说你要我来找你,我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 伯珥被圈在怀里,突然感到异常安心,原来没有他想的那么难,他已经做好选择,于是他对什亭说:“我想告诉你件事,问你些问题。” “弗帕尔主教安逝,”伯珥握上什亭的手,举到嘴边哈气,“雅所执事…”“什么?”“他告诉我,我可以升任主教。” 什亭愣了一下,“恭喜。” 伯珥以为什亭不理解“主教”的意义,于是强调:“主教只能是独身者。” 什亭看着伯珥没说话。 伯珥脑子里演练过许多遍这场对话,也模拟出许多种不同的回答。 他想把这件事再说得可怕点,让什亭能够重视。 “我会到别的地方去,永远不会回来。” 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我知道。” “我会在山上养一群羊,这辈子都不能爱人。” “我知道。” 伯珥简直不可置信,他揪着什亭衣领的手在颤抖,“你不知道。” 什亭还想凑上去亲吻神父,收紧胳膊,却没想被伯珥一下推开。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伯珥哭了,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伯珥。” “我成为主教,你开心吗?”伯珥打断他。 什亭深深看着伯珥,点头。 “哈。” 伯珥直往后退,他不要什亭祝福,不要什亭开心,他要什亭的占有欲,要什亭蛮横,要什亭狭隘,要什亭把他按在墙上恐吓他,要什亭说:“你要是答应就死定了,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 “我喜欢你,喜欢你永远是你自己。” 什亭却这样说。 “你简直就是笨蛋,”伯珥每眨一次眼睛,都不停掉出泪珠,“什么都不懂。” “伯珥。” “现在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伯珥抹眼泪,走到门口打开门,“你走吧。” 伯珥站在窗口看什亭渐行渐远的背影,然后拉上窗帘。 “我原本是要告诉你,我选择你的。” 伯珥小声说。 不虐,信我。 剩余两章完结 第22章 C7P2 在乌别和尤利娅的婚礼开始前,伯珥坐在内堂对着婚礼誓词发呆。 他昨晚睡得很差,睁开眼、闭上眼,什亭的脸总出现眼前。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条缝,探进个脑袋,是今天的新郎乌别。 “伯珥神父,”乌别把半个身子挤进来,“您没事吧?”伯珥回神,迅速调整情绪,“我没事。” “刚才彩排的时候看您状态不好,还以为您生病了。” 乌别走进来,挨着神父坐下。 他今天打扮得英俊而精致,再过一会儿他就不再是个单身汉了,就要成为一名丈夫,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真是快,您马上要结婚啦。” 伯珥笑笑。 乌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从阿卜斯醒来,母亲就四处张罗,要为我找妻子。 尤利娅刚从女校毕业,我和她见过几面,十分聊得来,她笑起来脸蛋红扑扑,很可爱。” “看出来您很喜欢她。” 乌别点点头,“我们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本来说是要先举办订婚宴的,可母亲着急,非要这个月就举行婚礼。 尤利娅的父母没什么意见,于是把婚礼定在今天。” 伯珥知道范夫人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乌别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听说阿卜斯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的,他的病完全好了,”一提到阿卜斯,乌别的情绪很明显地落下去,“记不起任何事,变成一个‘空白’的人。 他把钉子都取下,、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我会给他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 “今天他来了吗?”“很奇怪,母亲瞒着他,他还不知道我要结婚了。” “你们所有人都来这里,留他一个人在家,他不会有所怀疑?”乌别抿下嘴,和伯珥坐得更近,“我向神父说件事,但是您千万别和我母亲说。” 伯珥眨眨眼,点头。 “母亲有事瞒着他,他也有事瞒着母亲。 阿卜斯今天要去国都报道,如果不是婚礼,我会去送他一程。” “报道,什么报道?”“您还不知道吗,”乌别很惊讶,“休战即将结束,国都正在招兵,阿卜斯要上战场。” 范家大儿子乌别的婚礼极其隆盛,来宾众多。 开场前伯珥站在主持台后同范夫人范先生点头示意,正如乌别所说,阿卜斯今日果真没来。 踏着最后一声钟响,乌别与伴郎伴娘陆续入场,在圣坛前方站定。 唱诗班诵起婚礼前奏,宾客纷纷起立,目光一致在大门汇聚。 尤利娅挽着父亲的胳膊,在不断被洒起的花瓣里缓缓向前走,带着少女的娇羞、将为人妇的惊喜与期待。 伯珥看见乌别渐渐勾起的嘴角,看他迫不及待转身与自己的新娘对视,父亲把新娘的手交于乌别,两人相视一笑,转过身面朝神父。 “主所亲爱的弟兄姊妹,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见证新郎乌别、新娘尤利娅在上帝面前,进入神圣婚约中。 这个婚约是我们的主所赐福、上帝的诫命所管理也是在世人之间最神圣的婚约。 因此,这个婚约是不能草率、轻易举行的,反倒是以神圣、谨慎及敬畏上帝的心进行的。” 伯珥开口,他盯着新郎新娘紧紧交握的手,“新郎乌别和新娘尤利娅,你们已经表明你们的心愿,愿意共同进入这神圣的婚约,也没有人证明你们不配进入这神圣的婚约。 如果你们知道在你们之间尚有拦阻你们进入婚约的因素,我在上帝及众人面前希望你们大胆表明出来…”乌别和尤利娅摇头。 “亚孟。 请新郎新娘说婚礼誓词。” 伯珥恍惚,努力把一词一句都说明白,他想听清乌别和尤利娅的话语,可他魂不守舍,什么也听不见。 乌别的最后一句话萦绕耳畔,什亭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离开。 他为什么穿着军装,为什么风尘仆仆,他从来自我,从来霸道,为什么昨晚走得那样轻巧。 宾客席爆出的掌声把神父的思维拽回现实,乌别和尤利娅在接吻,礼花筒喷出绚烂彩片,有些落在神父的肩头。 圣经里夹着梧桐叶和玫瑰花。 “所以神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伯珥看见自己在神学院上一年级时于经文旁批注的字:或是走在一条威胁你们关系的羊肠小路,要记住,你们在神的带领下走到一起,不要让任何人任何事分开你们对于彼此的爱。 什亭要走,现在。 他要走,现在。 是幻觉吧,伯珥看到教堂后站着穿军装的人,白银、水晶、炮火一样的什亭。 他回神后才把那人看得清楚,不是幻觉,不是什亭,是阿卜斯。 阿卜斯静静盯着拥抱的哥哥和嫂子,没什么表情,嫉妒还是悲伤,统统不见踪影。 捣碎的光被扔在教堂角落四处,在无尽的欢喜雀跃中,他像一条短暂哀愁构成的阴影,黑色的,窄窄的,什么都做不了。 “在上帝面前,乌别和尤利娅相互同意,并向对方立下誓约。 他们藉由交换婚戒互订终生 。 我在此宣布他们结为夫妻。” 阿卜斯消失于合上的门。 新人在欢呼中拥吻,神父默声潜逃。 跑,赶,追。 启蒙所的浸礼池映出神父身影,黄杨林的树枝刮破神父衣角。 阿卜斯坐在车里看向圣罗勒教堂,他瞒着父母离开,无论是死在万人坑里,还是将来生活在别的地方,他都不再回来。 “等等!”伯珥大喊。 “等一下——阿卜斯!”很奇怪,别离时,看谁都像爱人。 哥来送我了。 阿卜斯急切地打开车门,看到正向他跑来的神父。 伯珥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跑得这样快,很庆幸他赶上了。 虽然阿卜斯表现得十分失望,可仍倚在车门上等自己。 “伯珥神父不怕我了,还敢一个人来找我。” 阿卜斯睨着神父说。 “乌别错了,”伯珥没理睬他的嘲笑,“你什么都记得,对吗?”“既然他们都希望我忘掉,我为什么还要记得。” “你要去国都?”“你怎么知道,”阿卜斯挑眉,看起来很惊讶,随即又了然,“我只告诉过我哥,他同你说的。” “现在,要到哪里去?”伯珥向前迈了一步,语气很急。 阿卜斯没料到神父会问这个,回答:“去车站集合。” “所有人,”伯珥想把这些话说的委婉、概括一些,“你们所有人都会去那里集合,是吗?”“嗯。” “带我一起去吧,”伯珥做深呼吸,把这句话更坚定地说了一遍,“带我一起去吧。” 车站建在市镇最西边,与圣罗勒教堂相距甚远,即使乘车也要个把小时。 等伯珥和阿卜斯到达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上车。 “神父是要来找什么人吧,看来那天我没猜错,您准是有喜欢的人了,”阿卜斯背起包,“并且与我一样,喜欢上的是男人。” 阿卜斯只是随便说一嘴,却没想到神父看向他,“你说得对,我骗过你,”伯珥从随身携带的银角木箱里拿出圣经,“现在我正喜欢着男人。” 伯珥挤过人群,找到一个较高的台子站上。 人山人海,大包小包,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理着同样的发型,身材体型也极其相似,伯珥焦急地找,可连什亭的影子都见不到。 “什亭,”开始他的声音很小,但当他发现这喊声很快地被嘈闹吞没,就试着把声音放大,“什亭——”伯珥从小到大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现在他扯着嗓子喊什亭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蠢透了,比昨晚的什亭还要蠢。 四处都是送别的人,父母、妻子和朋友,说着嘱咐与保佑的话,他们上车,道别,有人在哭泣,伯珥越来越慌张。 他后悔极了,后悔没在昨晚留下什亭,留下他,抱着他,今天能够早点来送他。 “喂,”有人在背后拍伯珥,“神父在找什亭上将?”伯珥扭头,发现阿卜斯正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不上车?”伯珥问,月台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神父是唯一来 ‘送’我的,我看到你有麻烦,”阿卜斯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想来帮帮您。” “我找不到他。 什亭。” “我带你去。” 阿卜斯拨着伯珥的肩膀,顺着火车向前跑。 “你疯了,马上就要开车了!”伯珥被迫跑起来,这时候已经有机器启动的轰鸣声。 “上将在最前面,第二节 车厢。” 阿卜斯说。 “你为什么帮我?”阿卜斯的声音被飕飕的风吹得裂开,“我羡慕他,我羡慕你们。” 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清楚。 “什么?”“快点吧,不然来不及了。” 他们跑到第二节 车厢处,伯珥失望地说:“怎么办,车门已经关上了。” 火车车厢的窗口被装得很高,形状窄而小,只能容许一个人探出身体。 “什亭——”伯珥喊,没人回应。 阿卜斯打量几眼伯珥,二话不说扛着他的腿举起来,“怎么样,能够到窗户吗?”“再高一点…”伯珥能拍着窗户了。 今天有北方冬天难得的太,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阳,有盲目飞翔的麻雀,火车鸣笛声跳进溺水大气,溅起柠檬色的光。 伯珥被举起来,很多东西在一瞬间都被解释通了,教堂、主教、牧羊女和执事;很多画面频频闪过,浸礼池、告解亭、雷纳森林和雕像;圣与俗,洁与欲,隐形交织。 当面前的窗户被打开,看到什亭惊喜的脸,伯珥小声念他的名字。 “什亭。” “你怎么来了?!”什亭原以为那是他的幻觉。 阿卜斯把伯珥举得更高,伯珥拉过什亭脖子固执地点吻他的嘴唇。 “宝贝,太危险了,听话,先下去。” 什亭为了让伯珥降低高度,不得不把上半身往窗外探。 “什亭,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听好。” 伯珥揽着什亭的脖子不松手,“我心里有你,我当不成主教。” “当主教玷污我的神,当主教玷污我的爱。”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昨天我说的都不算数,我不会养一群羊,不会到别的地方去,我会在家等你,我这辈子都会爱人,都会爱你。” 伯珥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圣经塞给什亭。 什亭没说话,他看着泣不成声的神父。 突然地,他把整个身子往下沉,捧住伯珥的头,吃掉他的唇。 撬开,吞咽他的名字与口水,军装和圣袍粘上绿皮泥土,在最恶劣的灰尘里接吻,堂堂正正,像所有情侣一样接吻。 “等我回来。” 什亭说。 伯珥的大脑充斥着这句话。 最后什亭打开门把阿卜斯拽上去。 火车开走了。 等你回来。 在冬日末尾洒下含着种子的泥土,要在开春看到绽放的芽。 等万物生机勃勃,等你生机勃勃,我再生机勃勃。 最后一句话化用聂鲁达“万物生机勃勃,我遂能生机勃勃。” 第23章 C7P3 周四。 送走一位信徒,神父取下眼镜轻揉眼睛。 把视线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告解亭里传来年轻女性的声音,“神父先生,希望您还记得我。” “也许我记得您,”伯珥按着眉心说,“但您总要给我点提示。” “您说,我向您诉说罪孽,我要忏悔,神就会宽恕我。” “这句话我向每位来这儿的人都说过。” “我有个兄长,我为他动情。” 女人紧张不安地交握双手,“您说我错在乱伦,不在欲望。” “我记得您,”伯珥想起来了,是晋铎后第一位来向他来告解的女信徒,“之后再也没听见您的声音。” “是的,我没再来过了。 您说的话我每时每刻都牢牢记着,我尽量避免和兄长单独相处,还央求父亲为我寻一门婚事。 一年前我从女校毕业的时候,父亲介绍了现在,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的丈夫给我,我们很合得来,当月就举行了结婚典礼。” “听起来很幸福,您已经从兄长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不,请您听我继续讲。” 直到现在,女人的声音始终平静,“我母亲身体一直很差,在我结婚后不久就病逝了。 她走得突然,当时只有我陪在她身边。” 女人突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徐徐开口:“她枕头下有一张没写完的遗书,原来…我是收养的小孩。” “在母亲葬礼那天,我看着合上的棺椁,看着不断堆积的褐色泥土,看着掩面哭泣的哥哥,只觉得是自己躺在坟里,他们把我的爱情埋了。 我爱她,可我本性难改,我无可救药。 我做出这辈子最大胆放肆的决定。 那晚我赤裸爬上兄长的床,我抱他吻他,既兴奋又难过。” 伯珥发现女信徒交握的手松开,他问:“您的兄长是怎么做的,同样抱着您吻上您,完完全全接纳您,还是推开您、辱骂您?”女人没说话。 “我想是前者,不然您不会来教堂向我诉说。” 她接着说:“…他埋在我胸口哭,他疯狂压着我。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他握着我的手腕从后面操我,他在低吼,我根本分不清里面的哭声。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我们交合的地方,我很疼,也在哭。” “酣畅淋漓,哭累了,做累了,我们才沉沉睡去。 那晚我梦到火焰,好多好多火焰,一簇簇的,一会儿看起来无害可怜,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一会儿又尖锐逼人,要堪堪刺入我的身体。 我不断逃、不断逃…长出翅膀飞到天上,或者长出犄角钻进地里。 所有人对我避之不及,爸爸妈妈,曾经爱我的人。” “您愧疚难挡。” 伯珥说。 “可是我突然落在某个人怀里,火焰熄灭,我睁开眼。 兄长搂着我入眠,他脸上有泪痕,我一口口吻没了。” “我以为这样可怕的噩梦不会再找上我,直到我发现自己怀了孕。 丈夫和婆家欣喜接受,从那天开始,我每晚都梦到自己被烈火烧死,我惊醒,身边躺的不是哥哥,而是我的丈夫,那种不可言喻的虚空又在清醒的时候吞噬折磨我。” “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想过就这样一了百了。 我实在卑鄙拙劣、自私自利,却又无比懦弱,女人犯的罪在我身上应有尽有,上帝不要我,魔鬼不留我。” 女信徒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她的指甲紧紧抠着洞口,伯珥能看出她战栗不止。 “我受够了,神父,受够了…”“好姑娘,好姑娘,”伯珥竭力想要安抚她的情绪,他轻轻把女信徒抠得通红的手指掰开,“请把手给我。” 伯珥握着的手在大幅度颤抖,手背手心尽是未干的眼泪,“您永远是父母的好女儿,兄长的好妹妹。” “禁忌是绝对公认的,僭越无论如何都要受到惩罚,然而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让人受罚,才是最为深重的僭越。 乱伦也好情色也罢,都是要把我们带入极端状态的东西,带给我们幻想与欣喜,却也在无声地向我们施咒,它要我们痛苦,要我们纠结,要我们永生孤独。 这就是您的心结,上帝没在惩罚您,而是您自己在惩罚您。” 伯珥看向窗外,夜幕开始啃食大地。 如果问神父以前他从没有想过如今会做的事情,那恐怕就是和什亭疯狂的一切和现在坐在聆听亭里对他的女信徒说:“上帝也有妻子,上帝也会做爱。” “情欲是孤独的产物,而往往越神圣的人就越孤独。” 他总结。 最后一位了,可神父习惯再等等,他站起来对着窗外伸懒腰。 伯珥神父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再等等呢,哪一刻他在等,每一刻他在等。 刚才的女信徒让他想起乌别和阿卜斯。 乌别和尤利娅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的女儿出生在一个周六的清晨,隔天傍晚邮差送来报纸,阿卜斯的名字被写在失踪人员栏下,失踪等与死亡,这众所周知。 同样畸形的爱恋和永久的爱而不得,堕进欲海,边眼神迷离去沉沦,边义正言辞去挣扎。 他们此起彼伏,羞愤地遮着脸,总是陷入死循环,需要一方的献祭与死亡,才能终了。 伯珥神父用沾着圣水的麦穗在刚满月的婴孩额间轻点,“但愿平安的神,就是那种凭永约之血的吾主,从死里复活的神,在各样的善事上,成全你,叫你遵行他的旨意。 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永远远。 阿门。” 这是他对什亭说的第一句话。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真难捱。 送别什亭的那天伯珥是走回去的,等回到圣罗勒教堂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掉。 他难过得不行,又轻松得不行。 在他向执事说出自己选择的后,执事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了伯珥一会,叹气后拍拍他的肩膀。 “神父,很抱歉我欺骗了您。” 执事离开之前说道。 “我没后悔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要娶她。” “可能我们这样的人永远只能摸到上帝的足尖吧。” 怎么定义“我们这样的人”,伯珥心里想,始终没有最好的答案。 一年等待漫长而多情,是他两种人生的填充物。 伯珥做了无数场浸礼,每周三和周四都要听形形色色的人告解,闲的时候会去普泰斯马场和列戛河,参观娱乐场、欣赏帐篷里古怪的传奇画、惊讶于喷火的蛇和在水里呼吸的女人,思念侵袭的时候他会喝酒,可再也不能同去年圣诞那样醉了。 他尝试过写信,可每次都是写上点东西就揉掉了,说什么好呢,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问候安好?他就没再写了。 换了本新的圣经,神父凭回忆把上学时候的笔记补充了一些在上面。 可他只零星记个大概,这反而让他有种强烈的归属感。 那本满是笔记与感悟录的旧圣经在什亭手里,他的全部在什亭手里。 每周末他会戴着眼镜像钻研末考知识一样挨个对每周的战亡名单,万岁万岁,什亭从没变成一串黑色小字,他总出现在报纸上,有他的照片和说的话。 神父把它们剪下来夹在新圣经的后封内。 等待催生思念,总让人盲目奔赴。 伯珥想起他第一次去什亭家的时候什亭问他的话:“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我没想念过什么人,我不知道。” 伯珥当时这样回答。 哦,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去他们一同去过的地方,会喝酒,会写信,会把有关他的细枝末节、一点一滴收集起来,藏在盒子里,藏在心里,不用上锁,随时随地取出来看。 窗外近晚,气候好似龟裂的钟,月亮掩在云里缩成一小束花苞,枯树枝效仿人类的脖颈四肢,歪歪扭扭跳着舞。 推开门,踏进来。 有一肚子的话没地方说。 启蒙所千只蜡烛眨眼睛,月光穿过圣堂东墙的马赛克玻璃,浮尘四起。 要经过它们,被它们包围,浑身上下沾满它们,再迈入告解亭。 通过洞口能看到神父黑色的衣袍,他站在那儿,薄薄的侧面。 带着鹿皮手套,压着背面的字,把装着他照片的信封递给他,要等他发愣麻木接过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在拽倒在地上。 再脱了手套,和他十指相扣。 “是我来晚了吗,伯珥神父?”要和他说这样的话。 用嘴唇蹭他的手指骨节,装可怜假正经讨他留下,“伯珥神父,我今天来是为了诉说心中的苦恼,以求您的开解。” 暂且忽略他抑人的哽咽,忍耐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冲动。 “十九岁,父亲带我第一次上战场,那时候我太年轻了,急躁好胜。 父亲被子弹击中,就死在我身边,我却因那场战役立了大功。 二十岁,我带着父亲的遗,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体回到家乡,才知道母亲因为父亲的死抑郁而终,我没能和她说上最后一句话。” “我去母亲生前常常去的孤儿院收拾她的遗物,乱七八糟的,她刻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手稿书信。” “整理的时候,一张照片滑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直到四年后我再次回到家乡,我和他一直都是陌生人。 怎么说呢,照片上他瘦瘦的,个子小小的,肩膀窄窄的,戴着眼镜。 像只模糊的兔子,爱神毫不费力地射中我。” “上次我和您说过的,我对他一见钟情。” 要包着他热的掌心,含住他凉的指尖,从小拇指一点点吞吐,直到捂热每一寸肌肤。 “我把那张照片塞进信封里随身带着,操,您知道吗?那帮小子对着剪报上大胸大屁股的姑娘撸,我对着那张照片撸,他明明穿着高领衬衫和灰色小西装,可我就是怎么看怎么想干他。 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本人一样,高领黑法衣,数不尽的小扣子,我只想撕了扯了,听他在我身下哭泣求饶。” “他说话,他站在圣像下,他跪着,他祈祷…真奇怪,他一举一动都在诱惑、勾引我。 他是我的吻和火山,我要得到他想毁了他,又要他爆发。” “您说,为什么平常碰几下就羞红脸哭的小孩却总是站得那么高,要弄脏他,每一次。 可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又比以往更圣洁,更强大。” 把他的手放在胸口,让心脏和他的脉搏一起跳动。 “我对他很矛盾,有关喜欢的矛盾。 他说他可以升任主教,我就又不忍心对他做什么了,我要走,也许我会死。 我不要他落下来,要他永远做高高在上的滚烫月亮。” “除了我,除了我,他只能和我做亲密的事,只能在我入睡时合上眼,我不存在,那个 ‘人间’的他也不能存在。 我对他的爱直截了当。” “您能相信吗?我走的那天他来送我了。 像只小鸟一样飞上来,叽叽喳喳地对我说甜蜜的话,在我心里插满一面又一面红旗。 他给我他的宝贝圣经,我闲的时候读他在上面写的字,那时候我才知道,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于是有了他。” 啄吻他的手,捧着它贴上自己的脸,再用牙尖细磨指肚上的肉。 “好想他。 神父,我好想他,好想他。” “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 你一声不响离开的时候怎么不想他。” 伯珥抽抽搭搭地说,“如果他没去找你呢?”在伯珥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的手就被松开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被强行破门而入的什亭捞个满怀。 什亭箍着他,压他到门上。 “如果他不来,他当上主教。 我死了,我就是他唯一的爱人,我活着,我就总能找到他。” “他在山上养一群羊,我在家里养他。” 什亭看着伯珥的眼睛说,“他要永生独身,我就陪他独身,我可以不要他承认爱我的话,只要他做爱时意乱情迷的脸。 这足够证明我们心心相印。” 伯珥眼泪汪汪地咬了什亭肩膀一口,“执事给我穿主教服,红衣主教给我戴主教高帽。 真到那一刻,我也会后悔,跑出来,找到你对你说:什亭,我穿着主教礼服,脱了它,我就能嫁给你。 你敢不敢要我。” “神父要逼婚呀。” “都是和你学的。” 他们很久没见面。 时间烤干木头上的所有水汽,剩下干柴,就要点一把火烧了。 在十字架下接吻,上帝垂死、圣母落泪,墙壁上满是拥挤的天使笑闹。 点点烛火明灭,舌尖蠕动毫无章法,为了吃掉誓言和吗啡爱情,需要频率相同的两颗心脏。 接着跳进幻觉,听苦像熔化,看唾液汹涌,发硬的下体从根部连接,他们开始坍塌,开始变得枯槁。 圣罗勒教堂教堂弥漫古老舒缓,鲜花与金属,统统赐给心爱人。 “做爱吗?”什亭问。 “在哪里?”“这里、那里。” “好。” “神父,人为什么要做爱。” “做爱是为了忘记自己是谁,是为了破碎和成全。” 伯珥严肃道。 “所以神父忘自己是谁了吗?”“忘了。” “伯珥。” “嗯?”“你是酸葡萄,是野鸽子,是误入人间的神,你是甜麦穗,是醉羔羊,是今天的弥赛亚、明天的救世主。” “我有幸与神同行。” “我不信神明,我只要你是我的神明。” (正文完) 终于完结了,这篇写得又累又爽。 一开始给它取名《神父的奥迹》,列出浸洗、傅膏、圣体、告解、圣品、涂油和婚配这七大奥迹展开写对应的肉。 后来做了改动,加上我平常的性癖,就变成浸洗、告解、赛马、圣像、驱魔、弥撒和婚配。 第一次尝试高h,总体还挺满意的。 说实话除了肉和谈恋爱以外的宗教场景或宗教仪式描写是我最累的部分,我甚至整理了一个宗教曲子的歌单听着写,总害怕你们觉得这些描写是废话。 虽然是西方设定,可我真的很烂不会写翻译体,就随意写了。 番外可有可无,我看手感。 都完结了我看看谁还不评论给我!下篇要写道貌岸然大变态和歹毒小变态的爱情故事,到时候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