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老肖出轨记 作者：盈羽花上飞 文案： 人到中年，婚姻一地鸡毛，家庭鸡飞狗跳，家庭与爱情，该如何抉择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老肖金淑梅 ┃ 配角：肖雨肖磊小李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中年人的婚姻与爱情，如何抉择 第1章 离婚 老肖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发呆，烟灰缸里已经好几支烟头，原本已戒烟多年的老肖已经连着抽了五六支，原因无他，老肖今天离婚了，刚从民政局回来，茶几上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红的刺眼。 老肖今年55岁，和老婆金淑梅已经结婚34个年头，差不多是珊瑚婚了，没想到还是离了 提出离婚的是金淑梅，金淑梅坚决要离婚的原因是她发现老肖有了外遇，说起来金淑梅因为要照顾还不到半岁的孙子，所以住在儿子肖磊家已经小半年了，原本是不可能发现老肖有外遇的，巧就巧在俩人的大女儿肖雨从上海回来小住，也住在了肖磊家，金淑梅回家给肖雨拿点东西，老肖一个没注意，就让金淑梅听到了自己和小李在微信语音聊天，金淑梅偷偷躲在门口听了半天，知道老肖有了外遇。 原本金淑梅也没打算就因为这事离婚，毕竟老夫老妻连孙子孙女都有了，这个时候离婚岂不是丢人，可是金淑梅没想到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竟然还没阻止住老肖和那相好继续热聊 肖雨在家小住几天后又回了上海，没几个月就接到金淑梅的电话，金淑梅说跟老肖办了离婚手续，肖雨虽然意外但也不算吃惊，只说你们俩吵架打架了三十年，本来就不合适，离就离了吧，省的我在上海还经常得操心你们的事，三天两头给你们解决矛盾。 肖雨挂了金淑梅的电话，想了想，还是给老肖去了个电话，正在抽烟发呆的老肖听到电话响，才回过神，看到是肖雨打来的，叹口气接了电话。肖雨开门见山，我妈说你们今天办了离婚手续，老肖说嗯，肖雨说你为了那个相好真是连家都不要了，不过还是祝你和那相好过的开心幸福。 挂了电话的肖雨，心里突然难过起来，电话那头的老肖听到自己这么数落他，应该很难过吧，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于心不忍，于是又拨了电话过去，这次老肖没接。 老肖确实是被肖雨的话伤到了，出轨他确实有错，可是谁能理解他，金淑梅不理解，肖磊不理解，连自己一向觉得和自己还能有点共同语言的肖雨对自己也充满了怨恨。 肖雨看老肖不接电话，知道老肖生气了，又想了想，给老肖发了条微信“爸，我知道你和我妈感情不和，我记事起你们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你和我妈脾气都不好，生了一辈子气，我原本以为你们年龄大了，能生出点老来伴的情谊，没想到你竟然有外遇了，我实在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的是，你现在为了那个女人，跟我妈离婚了，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我很难过，所以刚才语气不好，但不管怎样，你终究是我爸，事已至此，我真心祝福你晚年幸福“ 老肖看到肖雨发来一段文字，他眼睛有点老花，起身去卧室找了老花镜带上，才看清楚肖雨微信的内容。老肖想了半天，回复“不是我要离婚的，你妈去我单位有又哭又闹，非逼着我离婚，我没办法只能跟她去办了手续“ 不久，老肖就收到肖雨的回复“我知道我妈撒泼的本事，可是她这么做也是被你逼的，你不肯和那个女的断了来往，我妈怎么受得了，只能离婚了“ 老肖不想再和肖雨辩白解释，放下了手机，又点了一支烟，继续发呆。 金淑梅这边呆在肖磊家，泪流不止，她恨老肖打了她一辈子骂了她一辈子，都这个年龄了居然有外遇，更过分的是外遇被自己发现后，老肖虽然嘴上说一定断掉，可是他们还继续偷偷聊天继续见面，金淑梅气到要爆炸，便嚷嚷着要离婚，可是老肖没有同意。 金淑梅知道老肖是在意自己的面子，毕竟55岁的人了，再有几年就退休了，这个时候因为外遇离了婚，说出去多丢人。金淑梅恨恨得想，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就是要闹得你身败名裂，于是心一横去了老肖单位撒泼，指着老肖骂“老肖你有本事在外面养人，咋没本事离婚，今天你要是不离婚，你就是大姑娘生的“ 老肖在同事面前又羞又恼尴尬万分，他很想狠狠揍金淑梅一顿，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终于是忍了下来，只说你要离便离吧。金淑梅拿出提前拿过来的结婚证户口本等证件，俩人直接去了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金淑梅看着手里的离婚证，也十分不好受，俩人结婚34年来，闹离婚怕是五百次都不止，但都因各种原因没离成。没想到自己56岁的时候，都有一个孙女一个孙子的时候，还是离婚了。 看着离婚证，金淑梅的怒气慢慢转化为了伤心，她其实并不想真的离婚，只是想以此逼迫老肖在家庭和相好间做出选择，没想到老肖选择了离婚，这让金淑梅伤心委屈难过，也泪流不止。 下午六点多，肖磊下班回来了，还顺带去幼儿园接了四岁的孙女肖涵一起回来，肖磊没注意到金淑梅的反常，看到厨房冷锅冷灶，问“妈，怎么还不做饭，你快点做饭吧，还有照看一下涵涵，我去接梁洁回来“说完，肖磊走了。 金淑梅对于肖磊的态度实在很反感，自从肖磊第二个孩子出生，金淑梅就不得不住在了肖磊家，保姆一般伺候一家四口，老肖有了外遇，肖磊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并不在意，自己的难过伤心愤怒肖磊似乎完全看不到，只偶尔来一句，过不下去别过了，反正打了一辈子。 梁洁在县里开了一家店，自己平时带着刚半岁的儿子肖轩看店，看到肖磊来接她和儿子回家，梁洁笑了，结婚五年来，肖磊对她还算体贴有加，虽然肖磊懒了点不做家务，不过反正现在有金淑梅，自己带儿子就行，也不用做家务，所以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肖磊和梁洁带着肖轩回家之后，发现厨房依然冷锅冷灶，金淑梅还坐在那里，肖涵在看动画片，肖磊有点生气。梁洁去看金淑梅，才发现金淑梅状态不对，眼睛红肿，再一看，手里还拿着一本离婚证，明白了过来。 肖磊和梁洁面面相觑，然后还是梁洁先开口“妈，事已至此，就别难过了，你饿不饿，我出去买点吃的“金淑梅看看梁洁，没有开口，肖磊叹口气，出去买晚饭去了。梁洁想安慰金淑梅几句，结果肖轩哭闹了起来，梁洁没有办法，把肖轩递给金淑梅，“妈，你先抱一会儿，我给轩轩冲点奶粉“ 金淑梅木讷得哄着轩轩，眼泪又滚落，她有点想不明白，自己这一生活着有什么意思，养大了儿子女儿，给儿子找了工作买了房子车子，给儿子娶了老婆生了孙女孙子，现在老了退休了，又要当保姆伺候儿子一家四口？ 第2章 后悔 晚饭的时候，肖磊终于开了口“妈，别难过了，就我爸那样的，早离早解脱，以后你就住在我这儿，我给你养老送终“，梁洁也附和”就是，妈，反正你也在这儿住半年了，就一直住着吧“ 金淑梅眨眨眼睛，没有说话，肖磊能不能真的做到给她养老送终，她是抱有怀疑态度的，肖磊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生了轩轩像是给自己生的一样，金淑梅也后悔，谁让当时她催肖磊和梁洁再生个儿子呢，肖磊当然觉得肖轩就应该金淑梅出钱出力照看。 吃完饭，肖磊回了卧室刷手机，时不时传来抖音的背景音乐和肖磊的笑声，梁洁抱着肖轩陪肖涵在客厅继续看动画片。 金淑梅回到自己的卧室，越想越气，拿出手机，在亲友群里开始谩骂老肖，还把老肖相好的照片发到群里和朋友圈，说这个女人是□□，是破鞋，勾引男人等等。 肖磊看金淑梅在亲友群里骂的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堪入目，抖音也刷不下去了，冲进金淑梅的卧室，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摔在地上，然后走了。 金淑梅看着手机被肖磊摔坏，终于情绪崩溃，嚎啕大哭，梁洁抱着肖轩走进卧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金淑梅突然站起来，离家而去。 梁洁连忙去找肖磊“妈走了，你赶紧去追吧，别出啥事“”不去，她能出啥事，估计回去跟爸打架去了，我还不知道她“ 刚说完，肖磊的手机响了，是肖雨的电话“咱妈怎么回事，我刚看手机，看到她在群里骂骂咧咧的，我给她打电话怎么打不通？“ ”咱妈手机让我给摔了，所以打不通“”你怎么摔咱妈手机？你凭啥摔咱妈手机？咱妈人呢？你让她接电话“在上海的肖雨急了，肖磊太过分了，都动手摔金淑梅的手机了 “她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肖磊说完这句话就把肖雨的电话挂了，把肖雨气坏了，这个肖磊，以前就没心没肺，以为当了爸之后能体谅一下父母，没想到变本加厉。 肖雨把电话打到老肖那里，老肖刚接了电话，肖雨就听到金淑梅的哭声和骂声，金淑梅果然是去找老肖了，“爸，你哄哄我妈“肖雨急的不行，怕俩人又打起来，怕金淑梅万一想不开做傻事，”我知道了“老肖回答后就挂了电话 肖雨还是放心不下，给肖磊发微信“咱妈回家和咱爸在吵架，我不放心，你过去看看吧“肖磊很久没回微信，肖雨又打电话过去，肖磊接了。 “你过去看了吗？咱妈咋样？他俩没事吧“”我没去，不知道””你怎么不去要不是你把妈的手机摔了，她能这么激动吗？你快点过去！“”我不去，他俩的事我不管“肖磊又挂了电话 肖雨气的心口疼，想抽肖磊，可是自己人在上海，实在没有办法，又给梁洁打了电话“梁洁，我实在放心不下爸妈，肖磊不肯去看看，你能不能去一下？“”好的，姐，我这就去看看，你别着急” 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老肖给肖雨回了电话，“你妈没事，今晚在我这儿住下了，你别担心”肖雨松了口气，转念又一想，都离婚了金淑梅反而愿意住下了之前老肖可不止一次和自己抱怨金淑梅有了孙子就当自己透明人，呆在肖磊家住了半年，一次也不回来住。 那一晚，金淑梅先是嚎啕大哭大喊大叫得发泄，然后终于累了，躺到了床上，老肖原打算去二楼睡，结果金淑梅不肯，非要老肖陪她，老肖叹口气，与金淑梅一起和衣而卧相拥入眠，老肖心里也不明白了，金淑梅要是不想离婚，干嘛那么逼自己，这不是作吗 金淑梅哭累了闹累了，搂着老肖睡着了，老肖却失眠了。微信那边，小李的微信一条条的进来，老肖没有回，他还没有告诉小李他离婚的消息，他担心小李提出要和自己结婚，老肖原本就没有打算离婚娶小李，虽然他也真的喜欢小李，但是中年人的婚姻，不管是离婚还是再婚，都牵扯着方方面面。 第二日，老肖看着金淑梅红肿的眼睛，憔悴的神情，心里也难过，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三十四年的人。于是带着金淑梅逛了街，给金淑梅买了新手机，又对金淑梅说“你要是还想和我过，咱们就像以前一样该咋样咋样，结婚离婚不就是一张纸吗，你别放心上”金淑梅不说话，老肖当金淑梅默认了，于是将金淑梅送回肖磊家，自己上班去了。 老肖到了单位，也没多少工作可做，在这个小县城，在他这种单位，老肖这个年纪就是等退休，除了写写汇报材料，真的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等下班。既是同事也是朋友的老孟凑过来“老肖，怎么样，离了吗”“没有，回去哄了哄，没再闹“”嗯，就是，都过了几十年了，还折腾什么，睁只眼闭只眼就完了“ 老肖没有告诉老孟实情，倒不是不信任老孟会大肆宣扬，而是老肖也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离婚，在这十八线小县城，这个年龄离婚怎么说都挺丢人，出轨不丢人，但出轨弄到离婚就丢人了，何况还是老婆坚决要离。 刚打发了老孟，肖雨的电话就过来了，老肖赶紧走到外面接电话。老肖告诉肖雨俩人和好了，以后该咋过还是咋过，让肖雨放心。 肖雨和金淑梅视频，问白天离婚晚上就和好，这闹的哪出？金淑梅说原本以为离婚是解脱，却没想到离婚后自己那么难过，毕竟生活了三十多年，还是不舍得，还有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要把老肖让给那个狐狸精。 肖雨无语了，这些话在金淑梅前面嚷嚷着要离婚的时候，自己就苦口婆心得劝过她，不要离婚，离了肯定后悔，金淑梅不听啊，还说离了后立马去婚介中心，再找个对自己好的老伴，让老肖后悔去吧。 老肖下了班，想了想，去菜市场买了菜，去了肖磊家。肖磊还没下班，金淑梅在自己的店里忙活，梁洁也还没回来。老肖带上围裙，挽起衣袖开始给一家人做晚饭。 肖磊回来了，看到老肖在做饭，有点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等到一家人齐了，老肖开口“我和你妈以后该咋过还是咋过，以后晚饭我来做“肖磊没说话，梁洁说”爸，只要你和妈开心，咋样都行“ 吃了晚饭，肖磊回到卧室继续刷抖音，梁洁和金淑梅照看涵涵和轩轩，老肖刷碗洗筷拖地擦桌子。干完这些家务，老肖回了自己的家，他不喜欢住在肖磊家，他看不惯肖磊，可是无可奈何，只能眼不见心为净。 第3章 小李 回到家中的老肖，又拿出手机，白天他已经狠下心将小李的微信给删了，既然选择了回归家庭，和小李的这段情还是当断则断吧。 老肖手机里还保留着小李的一张照片，他又打开，盯着发呆。小李今年49岁，小自己6岁，也是一子一女，离异单身。其实老肖并不是最近才认识的小李，两人在20多年前就有一段情。 看着小李的照片，老肖的思绪回到了1997年，就是香港回归的那一年，那个时候老肖33岁，小李27岁，老肖已经结婚10年，女儿肖雨都快9岁了，儿子肖磊也快7岁，小李却还是大龄未婚女青年。 那个时候的老肖和金淑梅的感情就不好，可以这么说，两人婚后感情也就好了三个月，之后就是鸡飞狗跳。金淑梅性子倔脾气又暴躁，性格非常强势，这也不能全怪金淑梅，谁让她是一个从极度贫困家庭里长大的农村姑娘呢，上面一个哥哥，下面四个妹妹，还有爷爷奶奶，一家八口吃不饱穿不暖。爸妈又重男轻女，好吃的紧着哥哥，不舍得让哥哥干农活，农活累活都是自己和几个妹妹的，所以造就了金淑梅要强又暴躁的性格。 1997年的时候，俩人又闹起了离婚，起因就是金淑梅让老肖回自己老家，帮自己爸妈收花生，老肖嘟囔了一句“自从娶了你，我干了十年农活，哪年你们家春种秋收都得喊上我“ 金淑梅听了，立马不高兴，“你没吃我们家麦子吗，没吃我们家花生吗，让你白干了吗？”老肖反击“吃你家几袋麦子花生就得这么掏力，咱们买房我爸给了一万块钱，也不见你给我爸买过一根菜叶子”“我凭什么要给你爸买一根菜叶子，他对我多差我都记着呢”“我爸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话要讲良心”“怎么没对不起我？结婚前你爸妈明明说要送我一辆自行车，结果呢，怎么没给？”“多少年的事情了，我妈都死了六年了，你也唠叨十年了，还有完没完！”。。。。。。 就这样，老肖和金淑梅因为干农活的事情，牵扯到十年前一辆自行车的事情，然后十年里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又倒出来了一遍，接着两人就大打出手。 这次打架的程度很严重，33岁的老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看着金淑梅泼妇一般，下手也没轻没重，把金淑梅的脑袋都打破了，扫帚把也断了，金淑梅也不是好惹的，老肖的脸上身上被金淑梅挠了一道又一道，掐的青一块紫一块，金淑梅还狠狠咬了老肖一口 肖雨和肖磊都吓傻了，看着玩命一般的俩人哭的不能自已，邻居终于听到屋里的动静，冲进来劝架，这才把俩人拉开。金淑梅呼天抢地，然后就带着肖磊回了娘家，老肖看肖雨满脸泪水，心疼得抱起肖雨给她擦眼泪。 不多久，金淑梅的哥哥金理来找老肖算账，金理看到回了娘家的金淑梅被打的头也破了，脸上和身上大片黑青，又想到金淑梅和老肖结婚十年，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他这做大哥的，再也咽不下这口气。老肖和金理扭做一团，两人都当过兵，年纪也相差不大，所以没人明显占上风。 金理走之前，气冲冲丢下一句话，“离婚，我妹子和你过不下去了，非离不可！” 老肖将肖雨送到了自己姐姐家，拜托自己的姐姐照顾肖雨几天，自己一个人回来，收拾家里因为两场架导致的一片狼藉，一边收拾一边眼泪不断涌出。老肖自从母亲六年前去世大哭过一场后，这是十年里第一次流泪，过不下去了，真的过不下去了，老肖嘴里也反复念叨。 老肖和小李就是这种情况下认识的。老肖心里郁结，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要了一瓶白酒两盘凉菜，借酒消愁起来。老肖酒量奇差，却一杯杯得将那辣喉咙的液体往嘴里灌，终于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等老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已经打烊的小饭店里，不过是躺在小饭店里几条条凳拼成的简易床上，服务员小李看到老肖醒了，给他端了杯水，就这样，老肖和小李认识了。 小李看到老肖脸上的挠痕，心里明白他和老婆打架了。已经27岁还没结婚的小李，有点看上了老肖，尽管老肖是个有妇之夫。老肖其实长相还是很帅气的，当年金淑梅看上老肖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觉得老肖长得俊，加上老肖的工作也不错，小李就动了心。 小李是个很温柔体贴的女人，与金淑梅完全是两种人，和金淑梅磕磕绊绊吵闹了十年的老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可以这么温柔如水，33岁的老肖一下子沦陷了。 在娘家已经呆了一个月的金淑梅看老肖还没来接她，有点待不住了，爸妈和哥嫂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个年代，离婚是件极其丢人的事情，如果金淑梅离婚，不只是金淑梅，连金淑梅的爸妈和哥嫂都会被指指点点。最后金淑梅的妈妈沉不住气了，下了逐客令，让金淑梅带上肖磊回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赖在娘家的道理。 金淑梅只能带着肖磊回了家，女人的知觉马上让她觉察出老肖有人了。果然下班回来的老肖看到金淑梅回来，就和她摊了牌，自己要离婚，肖雨和肖磊都归自己，房子给金淑梅。 金淑梅傻了眼，对着老肖又踢又打，还追问那个狐狸精是谁，老肖看到金淑梅依旧泼妇的样子，彻底寒了心，没再和金淑梅动手，走了。 老肖去了姐姐家接回肖雨，还告诉姐姐自己要离婚，老肖的姐姐也呆了，弟弟和弟妹这十年来经常打架闹离婚，自己都已习以为常，可是这次弟弟要离婚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老肖的姐姐苦口婆心得劝老肖，婚不能离，俩孩子还小，为了孩子也得过下去啊 老肖一言不发，带着肖雨回了家。老肖看着泪流不止的金淑梅说“咱俩结婚十年，打了十年，咱俩不合适，还是离了好，都解脱”“是你解脱，离婚了你让我怎么办，俩孩子没有亲妈，你也忍心” 老肖无言以对，看着肖雨和肖磊，肖雨快九岁了，知道离婚的意思，哭了，哭得很伤心，她不想老肖和金淑梅离婚，虽然他俩每次打架都把她吓得不行，只能一边哭一边拼命去拉架，但是她还是不能看到爸妈离婚，肖雨一哭肖磊也跟着哭，金淑梅更是抱着肖雨和肖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肖看到这种情况，走出家门，在外面抽烟，一支又一支。他脑子里想起了金淑梅的诸多好处，虽然脾气凶悍完全不懂温柔体贴为何物，但是金淑梅吃苦耐劳勤俭节约，为了这个家也付出了很多，难得家里吃一次肉，自己一口不吃，全留给自己和俩孩子，为了多赚点工资，在厂里做最累的工种，把自己当男人使。 老肖在外面站了大半夜，搓了搓脸，然后去找小李，小李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看了手表，都夜里两三点了，心想是谁这么晚，打开门看到是老肖，小李也愣了。老肖一脸憔悴眼里全是血丝“对不起，我不能离婚，俩孩子还小，不能让他们没了亲妈” 老肖走后，小李默默流泪，第二天小李辞了饭店服务员的工作，回了乡下老家。 这次风波之后，老肖和金淑梅都心照不宣得不再提离婚，金淑梅也不再提老肖有外遇的事，俩人磕磕绊绊得继续生活。金淑梅的脾气好了一阵子，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两年，金淑梅的脾气就卷土重来，也开始旧事重提，骂老肖竟然因为一个狐狸精要抛家弃子，然后两人又是一顿干仗，家里又恢复了硝烟弥漫的状态。 一晃多年过去，肖雨考上大学，肖磊成绩不行，老肖送肖磊去当兵，俩孩子都离了家。老肖和金淑梅突然心里空落落的，忽然家里只剩下老两口，生出了点相依为命的感觉来，于是俩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那两年，老肖和金淑梅常常晚上一起散步跳跳广场舞，难得琴瑟和鸣了两年 第4章 子女 肖雨毕业后，不听老肖的劝阻，非要去上海，女大不中留，老肖抽了好几根烟后终于同意。 肖磊退伍回来，老肖靠自己的关系给肖磊找了一份给某一单位领导当司机的工作。老肖亲自教肖磊开车，肖磊考完驾照后第一天上班，就把领导车的后视镜撞掉一个。老肖摇头叹气，将车开到修理厂，自己出钱修车。 肖雨在上海的生活并不算如意，工作一般收入一般，房租贵生活成本高，老肖知道肖雨性子倔强，对家里总是报喜不报忧，而金淑梅又性格大条，不懂和肖雨谈心排解她的压力。 老肖作为父亲，就变成了唠叨的老父亲，和肖雨一个电话能打一个小时，肖雨刚开始感动，后来慢慢发现老肖重复来重复去的总是那些话。肖雨心想老肖在十八线小县城的所见所闻可不就那点东西了吗，老肖思想也固化，不大能接受新事物，而自己在上海，每天接触的新鲜事物老肖也不懂，总之聊不到一起，慢慢电话就少了。 老肖对肖雨的担忧随着电话的减少，程度却未减少。但很快，他没办法再把心思放到肖雨身上。金淑梅病了，得了肝病，而肖磊工作之余沉迷上了赌博。 老肖瞒着肖雨，自己带着金淑梅到省会城市的医院甚至北京大医院看病，一趟趟得跑，一年下来，金淑梅的病情虽然靠药物控制住，但病因却查不出来。医生说患肝病的人，不能惹她生气。老肖沉默许久，暗暗下决心改改自己的脾气，烟也是这个时候戒掉的。 金淑梅的病暂告一段落，肖磊却愈发不像样子。这个时候肖磊已经不再做司机，老肖花钱找关系给肖磊解决了一份有正式编制的工作。老肖以为肖磊因为自己的一顿狠揍已经戒赌，没想到一天晚上债主就堵到了老肖家里，说肖磊欠了四万块，还说肖磊承诺一个月就还，现在都半年了还没有还钱。 老肖怕金淑梅知道后肝病复发，瞒着金淑梅四处找已经一周没回家也没去单位的肖磊，老肖一家网吧一家网吧得找，终于找到了肖磊。 肖磊看着老肖暴怒的神情，满不在乎，一副你打死我吧的无所谓。老肖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决定和肖磊好好谈谈。 最终的谈判结果是，老肖替肖磊把欠债还了，肖磊戒赌好好上班然后听从老肖和金淑梅的安排开始相亲。老肖想着，肖磊结了婚，应该就好了。 肖磊长相随了老肖，也算帅气，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好在有一份正经工作，加上老肖和金淑梅又给肖磊买了一套婚房，所以肖磊挑花了眼，直到认识梁洁。 梁洁个子高高长相甜美，和肖磊同岁，肖磊对梁洁一见钟情，梁洁也觉得肖磊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老肖和金淑梅却不甚满意梁洁，除了长得还行之外，梁洁没有工作，梁洁的哥哥也沉迷于赌博，老肖和金淑梅把打听到的情况和肖磊说了，劝他换个女孩交往，肖磊不干，非梁洁不娶。 金淑梅想让肖雨劝劝肖磊，肖雨倒是觉得难得肖磊能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婚姻还是得有爱情的，不能只看工作收入家庭，还拿老肖和金淑梅举例子，没有爱的俩人这辈子的婚姻幸福吗？老肖和金淑梅听了肖雨这番言论，也都说不出话来。 肖磊欢天喜地得娶了，梁洁开开心心得嫁了。肖磊和梁洁住到了新装修的婚房中，老肖和金淑梅又过上了只有两个人的生活。老肖和金淑梅又拿出积蓄给梁洁开了一家店，算是给梁洁找了个生计。 老肖和金淑梅很少去肖磊家，首先是不想打扰小两口的生活，其次是受不了肖磊家的脏乱。肖磊和梁洁都不爱做家务，厨房满是油烟，地板桌子全是污渍，老肖和金淑梅看着自己买的房子自己装修的房子，被两口子搞成这样，都气不打一处来，老肖抄起电话大骂肖磊，肖磊挂了电话。 老肖的怒气无处释放，对金淑梅发火”肖磊都让你惯坏了，从小到大，只要我去教训他，你就阻拦，现在他不止敢挂我电话还敢跟我动手，都是你挑唆的，你懂不懂怎么教育？“金淑梅也生气，反唇相讥”我不会教育？你会教育？你除了打还会干什么，打我打磊磊，磊磊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打他打太多了，都是你逼的！“ 自此，老肖和金淑梅几乎不再去肖磊家，免得又忍不住对肖磊发火，也再引起两个人之间的争吵。 金淑梅作为工人，50岁就退休了，可是她要强，又坚持多干了两年，52岁这一年，厂里的活她实在干不动了，才终于回了家。但金淑梅闲不住，便去了妹妹的店里帮忙，金淑梅的妹妹生意做得不算小，正好缺人手，雇外面的人不如雇自己的姐姐，再说金淑梅之前也来帮过忙，立马就能上手。 日子再一次恢复平静，这期间，梁洁怀孕生下了孙女肖涵，金淑梅得知是个女孩的时候，还难过得掉了几滴泪，从小在重男轻女家庭里长大的金淑梅，骨子里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惹得肖磊十分不满，金淑梅只能连连道歉，连忙包了一个一万块的大红包给刚出生的涵涵。 肖雨在上海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跳槽了升职了加薪了，老肖很欣慰，可是肖雨的婚事依旧没有着落。肖雨的婚姻大事老肖使不上力，肖雨曾向金淑梅透露过自己交往了男朋友的事情，可是过段时间，就听肖雨说不合适已经分手。老肖和金淑梅怕催婚太急，反而让肖雨会遇人不淑，所以肖雨的终身大事就这么拖着了。 老肖忧心忡忡“小雨，你都28了，你弟弟孩子都出生了，你也该谈个对象结婚了，眼光不要太高“ 肖雨苦笑，”爸，不是我眼光高，是男人女人眼光都高，这年头不是女人现实，男人比女人还现实，尤其是大城市。我一个人过的也很好，你和我妈保重身体，不用担心我“ 老肖无奈，这个女儿从小聪明，读书也厉害，没让自己操过什么心，可是她也是个非常有主见人。肖雨大学毕业后，老肖让肖雨考家乡公务员，肖雨不肯，非要去上海，两人怄气了一年多，那个时候老肖管不住肖雨，如今老肖就更管不了了。 第5章 往事1 金淑梅把时间精力都扑到了妹妹的生意上，妹妹看金淑梅这么卖力，同意让金淑梅入了一部分股，那之后金淑梅更是没日没夜得干，还要拉上老肖当帮工，进货送货老肖就是个免费劳力一般。老肖虽有些不情愿，可是金淑梅这么拼命赚钱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老肖作为男人，哪能不干呢，再说老肖也没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 年轻时候的老肖，为了尽快买房子，好将一家四口从出租屋里搬出来，工作之余也做过一点生意，在村里收大麦玉米棉花，然后转手卖出去，那个时候老肖每晚拼了命得干，那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将老肖原本挺拔的脊背都给压弯了。 老肖的父亲看老肖一个国家正式职员，竟然做起了苦力，心疼的不行，拿出一万块积蓄给了老肖，老肖又拿出几年来和金淑梅的积蓄买了一个位于一层只有七十多平的房子，就这样，1994年老肖一家四口才住进了自己的房子。 虽然后面生活好过些，可是肖雨肖磊渐渐长大了，总不能一家四口还挤在七十多平的小房子里，老肖和金淑梅咬咬牙，一定要像金淑梅几个妹妹妹夫那样自己建一栋小楼。 老肖又重操旧业，干起了苦力一般的生意，金淑梅上班之余，去妹妹店里帮忙，再赚妹妹给的一份工资，老肖的父亲又拿出来5万块给老肖，终于2001年，老肖和金淑梅盖了一栋三层小楼，全家不用再挤在那个潮湿不堪的七十多平的小房子中。 其实老肖是个很知足的人，他不像金淑梅那样，赚钱没个够，老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白手起家，建了一栋楼房，给儿子买了婚房找了工作娶了媳妇，给肖雨也存了一笔嫁妆，任务也算完成了。可金淑梅却指着老肖的鼻子“你一个大男人，工作也不忙，让你进货送货还嫌委屈了？磊磊工资低，梁洁的生意不稳定，涵涵还小，哪哪不需要花钱？“ 老肖叹口气，金淑梅说的不无道理，他的老父亲尚且不能看他有难处，他也看不得肖磊和涵涵过的不好，52岁的老肖已经微坨的背，重新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有时候，送完一车货回家累得散架的老肖，看着同样是累得话都说不出来的金淑梅，心里会想，肖磊也不忙啊，为什么这些活他不干？老肖把想法告诉金淑梅，金淑梅白了老肖一眼“你觉得他会干吗，说了也是白说，别没事找事了“ 老肖无奈，作为父亲，只能俯首甘为孺子牛了，老肖心想累就累点，只要肖磊能理解他的付出也行，可是肖磊除了和梁洁还算恩爱之外，对老肖和金淑梅的态度并未有什么改善。 肖磊埋怨金淑梅不给他看孩子，说涵涵都是姥姥带大的，说金淑梅不给涵涵买衣服，金淑梅难过得掉泪，自己是没有看涵涵，可自己赚钱了啊，赚的钱不都贴补给了肖磊一家吗，涵涵的奶粉钱难道不是自己的功劳？自己之所以不给涵涵买衣服，是因为自己买的衣服梁洁从来不给涵涵穿，梁洁嫌金淑梅眼光不行买的衣服难看。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金淑梅虽然也觉得悲哀凄凉，可是她又劝自己，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自己的爸妈对哥哥千依百顺，现在哥哥对自己爸妈不也很一般人活这一辈子图啥？不就图个儿孙满堂吗，只要儿子孙子好，自己咋样都行。 老肖看不过去，数落肖磊，一言不合父子二人又剑拔弩张，金淑梅护犊心切，再一次站在了肖磊的那一边，数落老肖的不是，说老肖脾气大爱唠叨说话难听，看不下去的就别看。 老肖终于伤心了，金淑梅完全不理解他的苦闷，肖磊也完全看不到他的付出，就一个还能说说话的肖雨，还远在上海，也不能时常陪自己聊天。老肖日渐沉默，对金淑梅的店也没了热情，任凭金淑梅又哭又闹，老肖也不愿再去帮忙，金淑梅一气之下和老肖把财产分了，要求俩人经济上AA制，老肖知道现在金淑梅赚的钱远远多于自己的工资，她永远都是这么防着自己，就像俩人刚结婚的时候，老肖刚退伍回来，工作还在等安排，金淑梅就把自己的工资藏得死死的，生怕老肖花了她的钱。 老肖心里一阵悲哀，和金淑梅签了协议，分了财产，然后两人就一个住一楼，一个住二楼，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如同分居了一般。 肖雨听说老肖和金淑梅的关系急转直下，做了不少两人的工作，可是压根没用，两人互相积攒了几十年的怨气，也都不是大度的人，肖雨不管去劝哪个，哪个都能从刚结婚时对方对不住自己的地方讲起。肖雨头大，最后放弃了，心想俩人只要不吵架不打架，相安无事也好。 这种日子持续到肖磊的儿子肖轩出生，老肖一家人的生活再次鸡飞狗跳起来。梁洁的哥哥也结婚生子，梁洁的母亲再没有精力照看这个外孙，照看轩轩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金淑梅的头上。 金淑梅搬去了肖磊家，白天忙生意，晚上看孩子，但依然忙不过来，这种情况下，老肖无法再置身事外。早上，老肖在自己家早早起床，赶到肖磊家，金淑梅已经做好了早饭，一家人吃了早饭后，老肖送涵涵去幼儿园，金淑梅去店里忙活，肖磊送梁洁和轩轩去店里然后自己去上班，老肖下班后买菜回到肖磊家给一家人做晚饭，吃了晚饭后负责洗锅刷碗等家务。 老肖和金淑梅虽然觉得累，但看着涵涵和轩轩可爱的样子，也都觉得累也值得。肖雨知道老肖又重新融入家庭，也松了口气。 轩轩办满月酒，肖雨特地从上海回来，加上老肖几近90岁的老父亲，四世同堂其乐融融得拍了全家福，老肖难得露出幸福的笑容。老肖心想，虽然美中不足，但生活能过成这样，也算圆满。 第6章 往事2 轩轩满三个月的时候，金淑梅的生意到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偏偏梁洁的店生意也好了起来，老肖除了上班做饭之外，又开始在金淑梅的店里帮忙，结果一帮忙就又出事。 那天老肖卸货，从货车上跳下来，也就一米多高的距离，原本不要紧，可是老肖毕竟不年轻了，加上又累了大半晌腿打哆嗦，这一跳就把一只脚的脚脖子扭了，老肖当即就摔在了地上哎哟起来。 金淑梅一门心思都在跟客人讨价还价上，半天才发现老肖一瘸一拐得走过来，金淑梅得知原委后又是一顿数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把脚崴了，天天顾不住事，净帮倒忙” 老肖听了一肚子火，一瘸一拐回家了，金淑梅望着老肖的背影骂“说你两句你还尥蹶子了，货你还卸不卸，人家师傅还等着呢”，老肖头也没回，金淑梅没办法，只好给肖磊打电话，肖磊一句我不管就挂了电话，金淑梅没辙，只好给了司机师傅300块钱，司机师傅帮忙把剩下的半车货卸了。 独自回家的老肖看着自己的脚裸一片淤青，心酸不已，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金淑梅、肖磊和肖雨。过了几分钟，肖雨来了电话，问老肖脚咋回事，老肖说摔了一下脚崴了，肖雨嘱咐老肖去医院，老肖说没事。 除了肖雨，老肖没再等来其他人的关心。金淑梅看到老肖发来的照片，恶狠狠说了一句“活该”，因为老肖尥蹶子，害自己今天亏了三百块钱。肖磊看到老肖发来的照片，问金淑梅严不严重，金淑梅说没事，肖磊就没再放在心上。 肖雨放心不下，晚上还是打了肖磊电话，让肖磊明天带老肖去医院拍个片子，肖磊说行行行，然后说还要给孩子洗澡，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肖雨联系老肖“肖磊带你去医院了吗”“没有”“那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啊”“没事，不用去，过几天就好了“挂了电话的肖雨，对肖磊十分不满，可是她无可奈何，很多次因为老肖和肖磊的关系，肖雨想做肖磊的工作，但就像她无法缓和老肖和金淑梅的关系一样，也无法缓和老肖和肖磊的关系。 肖雨又联系了金淑梅，问为什么这么不关心老肖，金淑梅也抱怨连连“你爸多大岁数了，还能把脚崴了，丢不丢人，还害我花了三百块钱让别人卸货。。。“没等金淑梅说完，肖雨就愤怒得挂了电话，第一次，肖雨觉得老肖很可怜。 肖雨打电话给老肖，让老肖不要再管金淑梅的生意，不要再去肖磊家当保姆，有这时间不如多陪陪爷爷，都九十岁的老人了。老肖同意，说不用肖雨劝，他也打算这么做。 生活继续，肖雨看家里又恢复了平静，也松了口气，然而没想到，不到一个月，老肖打来电话，情绪激动，说要和肖磊断绝父子关系。肖雨吃了一惊，连忙问又出啥事了，老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肖雨弄明白了原委。 事情很简单，老肖在上班，老肖父亲家的天花板突然掉下了一块，老肖的父亲很害怕，打电话让老肖去处理，很巧的是老肖马上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实在走不开。老肖想到肖磊这段时间请假在梁洁的店帮忙，于是打电话给肖磊，让肖磊赶紧去爷爷家一趟。 肖磊手里也有活，就说等会儿，忙完了再去。刚挂了电话，老肖父亲的电话又来了，质问老肖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要自己被砸死了他才舒服，老肖连忙又给肖磊打电话，让他赶紧去，肖磊不耐烦了，“催什么催，不是跟你说了我一会儿去！“ 老肖的急脾气也上来了，“你爷爷九十了，你爷爷对你不好吗，你他妈的还有没有点孝心，对我不孝顺也就罢了，对你爷爷也不行，我怎么生了你。。。“ 肖磊一听，就跟老肖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最后说老肖精神不正常该去看精神病医生。 老肖觉得一股血往脑子里涌，失去了理智，会也不开了，去了梁洁的店里找肖磊算账，两人见面如仇人一般，立刻扭做一团开始掐架，梁洁吓坏了，连忙打电话给金淑梅，不久金淑梅赶到，骂老肖老不死的，跟儿子在媳妇店里打架，丢人现眼，还说肖磊说得对，老肖就是精神不正常。。。 老肖在和肖雨的电话里，哭了起来，老肖说他想肖雨的奶奶了，也就是自己的妈妈，肖雨这边也泪如雨下，自己的爸脾气再差，也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为何得不到金淑梅和肖磊的一丝尊重。 肖雨打电话给金淑梅，说老肖伤心得都哭了，金淑梅竟然说那都是你爸装的，肖雨哑然，她觉得无法再和金淑梅沟通下去。肖雨平复心情后，又拨通了肖磊的电话，肖磊建议肖雨把老肖带到上海去精神病院看看大夫，他真的觉得老肖精神不正常。 打了一圈电话，肖雨发现这关系仍然无解，最后只能告诉老肖，要不你来上海吧，跟我住一段时间，散散心，老肖最终还是拒绝，然后告诉肖雨不用担心自己，他会想得开，肖雨宽慰他，父子没有隔夜仇，肖磊总会成熟起来。 这件事情之后，老肖在对金淑梅和肖磊极度失望的情况下，又想起了小李，那个22年前自己辜负过的温柔如水的女服务员。老肖突然萌发出想要再找到小李的念头，这念头一旦生出，就跟疯长的野草一般拦不住。 老肖凭着记忆，去了小李的老家李各庄，根据小李的全名打听小李现在的住处和联系方式，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上现在通讯的发达，老肖打听到了小李的近况和电话。 小李31岁那年，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可是和老公感情也不好，她男人酗酒经常打她，两人最终离婚，女儿给了小李，如今小李带着女儿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小饭店维持营生。 老肖觉得不可思议，小李已经在县城的另一条街上开饭馆五六年，这么小的县城，自己竟然从来没去过那家小饭馆，也从来没遇到过小李。 再次重逢的老肖和小李，都已经不再年轻，可是久别重逢加上两人如今的境遇，又让两人干柴烈火一般走到了一起，老肖终于在小李这里找到了作为男人的尊严，所以即使不久后他和小李的婚外情就被金淑梅发现，即使金淑梅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他依然断不掉和小李的联系，因为小李身上有金淑梅身上永远欠缺的温柔体贴。 第7章 生病 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的老肖和金淑梅，在金淑梅眼泪加撒泼的攻势下，加上老肖原本也不想离婚，所以老肖再次妥协并回归了家庭，虽然两人都没提办复婚手续，但生活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金淑梅生意旺季过去，终于不再像前几个月那么忙，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照看涵涵和轩轩，尤其是轩轩，继承了老肖的优良基因，才几个月大，却因为长得可爱，就如同小区团宠一般，一抱出去就引来多人的围观，金淑梅乐的合不拢嘴，虽然抱着轩轩的胳膊都麻木了，心里却是美滋滋。 老肖这边却十分苦涩，他已经删了小李的微信，小李发现自己被删除之后，虽然不明白老肖又出了什么状况，但也明白这是老肖要跟她分手的信号。小李不是一个胡搅蛮缠死缠烂打的人，22年前老肖说不能离婚娶她，她没有对老肖说半句埋怨的话，到了今日，她依然做不出找老肖兴师问罪的事情。 小李那边越是平静，老肖这边越是煎熬，像是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老肖觉得自己灵魂都不安起来，22年前自己辜负了小李，当时尚且可以当面告诉她原因，如今自己只敢删了她微信，用这种方式分手，显得自己太没有担当。 犹豫了三天，老肖还是鬼使神差得加了小李好友，“只是为了和她告别“老肖自我安慰，小李通过了好友申请，看到小李发来的消息”你最近好吗，我很担心你“老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金淑梅从没有对自己说过这种话，金淑梅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赚到钱，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 终于，老肖还是将自己的诺言抛到了脑后，他放不下小李，他觉得自己离不开小李，两人又开始了偷偷约会，小李感觉出老肖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她从来不问。 小李对老肖确实有几分真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所图，小李这个年龄，再嫁人很困难，饭馆生意一般，只能维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开支和女儿的学费，而自己总会老的，又没有退休金，儿子不会养自己，自己也不想增加女儿的负担，找个男人嫁了是最好的归宿。 老肖和自己原本就有一段情，老肖老了，可是工资也涨了，在这个县城里，老肖每个月五千多的工资也算高薪，况且还有栋房子，如果真能和老肖在一起，自己的晚年也算有了着落。 小李知道老肖和金淑梅感情不好，也知道老肖虽然脾气大说话难听，但却是个心软的人。22年前俩人好时，小李曾经问过老肖，当年是怎么相中金淑梅的，一个脾气大长相也一般的农村姑娘，说起来老肖的父亲是村干部，家境可比金淑梅家好太多了。 老肖抽了根烟，回答小李这个问题。1986年冬天，一个媒人和老肖的母亲说起老肖的婚事，正好老肖从部队回家探亲，老肖的母亲就请媒人带女方来家里，让自己见见也让老肖见见。 一个刮着大风下着大雪的晚上，金淑梅和媒人各骑一辆自行车，赶了三十多里路去了老肖家里，那是老肖第一次见到金淑梅。老肖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一岁，长相也一般的农村姑娘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差感。 媒人舌灿莲花，把金淑梅一顿夸，说她吃苦耐劳，自己一个人就能干五六亩的农活，现在也有工作，在县城里最大的国有厂里当工人。老肖的母亲听了还是满意的，毕竟那个年代，女人能吃苦能干活可比长得好看重要太多了。 金淑梅看上了老肖，老肖家庭条件不错，长相也帅气，还在参军，回来就能分配一份正式工作，金淑梅对着老肖露出羞赧的微笑。 金淑梅和媒人又冒着大雪走了，老肖的母亲问老肖对金淑梅可还满意，老肖觉得金淑梅一个女子，大风大雪天骑车来回七十里路来和自己相亲，要是自己说没相中她，于心不忍，于是回答还可以，接触接触吧。 媒人得知后，告诉了金淑梅，金淑梅心里很高兴，得知老肖要回部队，又去找了老肖一次，送老肖上了火车，从此两人书信来往半年，老肖半年后退伍回家，两人就结婚了。 小李问，其实你当时并不算看上了金淑梅？老肖点头，小李又问，就因为金淑梅大风大雪天骑车来回七十里，所以你最后娶了她？老肖点头，可以这么说。那一刻，小李就知道了，老肖是个心软的人。 小李摸清了老肖的路数，便知道如何获取老肖的心，老肖很快便视小李为红尘知己，然后到灵魂伴侣，最后下决心离婚娶小李。可惜小李算错一步，老肖是心软的人，所以对自己会心软，对金淑梅会心软，对肖雨肖磊更心软，最终老肖还是放不下家庭，只能放下了小李。 22年后再次重逢，小李改变了战术，她不再提让老肖离婚的事情，她知道老肖连孙子都有了，离婚娶她的可能性更低，自己逼得紧，只会把老肖推回给金淑梅。果然小李不提结婚的事情，老肖对小李产生了愧疚之心，对小李更好了，陪小李逛街给她买衣服买鞋子，帮小李出一部分饭店的房租，开车送小李的女儿去上学，在小李的店里帮忙等等。 纸包不住火，老肖和小李又恢复了联系的事情很快被金淑梅发现，金淑梅哭天抢地，她这次找到了小李的电话，打过去疯狂谩骂，小李拉黑了金淑梅的电话，金淑梅就发短信继续辱骂，连带着小李的女儿也骂，骂的不堪入目。 小李脾气再好，看到金淑梅对自己女儿的侮辱也实在受不了，小李把老肖发给自己的情话截图，用彩信的形式发给了金淑梅。 金淑梅看到老肖情意绵绵的话，被雷劈一般，然后就是嚎啕大哭，边哭边骂，骂老肖骂小李，然后金淑梅突然觉得头疼欲裂，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梁洁第一个发现金淑梅倒在了地上，慌了神，连忙给老肖和肖磊打电话，最后还是老肖过来将金淑梅送去了医院，医生诊断金淑梅得了脑梗，还好不算严重。 金淑梅在医院中醒来之后，看到老肖，激动地跳下病床对着老肖又踢又打又吼又骂，吸引了医院的病人护士都在金淑梅病房外看热闹，老肖看着金淑梅疯魔一般的样子，嘱咐肖磊和梁洁照顾好她，连忙走了。 第8章 回家 听闻金淑梅住院，肖雨再次从上海飞回来。肖雨对老肖很生气，受传统教育影响以及有着爱情应该忠贞不二的思想，让肖雨无法接受老肖这种脚踏两只船的行径，即使肖雨理解老肖对小李一往情深的原因。 肖雨为金淑梅抱不平，老肖一边和金淑梅恢复了实际上的夫妻关系，却又和小李剪不断理还乱的行径让肖雨很不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算老肖再有苦衷，这也挑战着肖雨的价值观和触及到了肖雨的底线。 肖雨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准备好好跟老肖讲讲道理，甚至准备和老肖唇枪舌战一番。可是当肖雨在机场看到老肖的第一眼，肖雨准备的那许多道理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老肖苍老了许多，肖雨简直不敢认，不过几个月不见，老肖竟然老成了这个样子！原来人不是慢慢衰老，而是一夜之间苍老的。还不到56岁的老肖，看着像65岁一般，头发几乎全白了，背部佝偻着，瘦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 老肖微笑着看着肖雨，一脸慈爱，肖雨当时就红了眼眶，“爸“肖雨哽咽得喊老肖，老肖看肖雨这个样子，眼里也生了雾气。肖雨是老肖的第一个孩子，老肖初为人父的喜悦过了三十多年依旧能清晰得回忆起来，老肖和金淑梅一样，虽然夫妻感情不合，但都是十分爱孩子的人，说起来老肖对待孩子比金淑梅更细腻一些。 老肖开着车，肖雨坐在副驾驶上，两人都很安静，过了许久，还是老肖先开了口“你妈身体不要紧，你不要担心”“嗯”“这次在家准备待多久”“买的下周回去的机票，呆一周”“好” 肖雨终于还是开了口“爸，你到底打算办，我也想过了，你和我妈确实过得不幸福，所以你和我妈办离婚手续后，我也想过，这样的结局也许对你们都好，你们要是能晚年各自收获自己的爱情，也不错，我支持你们。可是你现在这样，我实在接受不了。。。” 老肖没有回答，他内心也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雨。老肖接到梁洁电话连忙回来将金淑梅送到医院后，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肖去找了小李，他内心是有些生小李的气的，小李为何要言语刺激金淑梅？ 可是小李也是哭红了双眼，将金淑梅发的侮辱自己和自己女儿的短信给了老肖看，老肖看到那不堪入目的文字，也怔住了，再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是默默抽烟。小李说她受不了了，要老肖做出选择，选她还是金淑梅。 老肖似乎就是那一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的，他没办法再逃避，他必须得在家庭和爱情之间做出选择。 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抉择，如果家庭温暖妻贤子孝，老肖也不至于会出轨，正是家庭带给他巨大的痛苦，才让他想从其他人处得到些许慰藉。可是老肖没有想到金淑梅这个可以用彪悍来形容的女人，竟然会因为他得脑梗，老肖不明白金淑梅是真的舍不得他，还是不能舍弃对自己的掌控欲。 老肖已经快56岁，20多年前错过了小李，如果这次再错过，老肖估计自己到入土那天都不会再有爱情。这个年纪的人谈爱情似乎很荒唐，可是谁说只有年轻人有资格享受爱情，自己这个年纪的人对爱情更渴望，自己已经尽到了家庭的责任，难道不能在人生最后的几十年里为自己活一次吗？ 老肖咬咬牙心一横，想着和金淑梅彻底断了算了，反正自己在这个家里也被看作累赘一般。老肖又去了医院，金淑梅已经冷静下来，但是眼睛依然红肿，看到老肖进来，情绪又开始激动，梁洁连忙劝金淑梅，肖磊看老肖的眼神夹杂着不屑和不满，这一切都让老肖觉得窒息。 老肖让肖磊和梁洁先回去，自己有话要和金淑梅说，梁洁拉着肖磊走了。老肖对着金淑梅开了口，“我想了想，我这样做确实不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我想着咱俩在一起确实也不幸福，我脾气不好你也烦我，要不咱俩。。。”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那个狐狸精过？”金淑梅打断了老肖，然后情绪又激动起来，眼看又要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老肖再也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撒泼，就是因为你这样撒泼几十年，才让我终于受不了了！” 金淑梅小声啜泣起来，哭的很伤心，老肖看到此，心里也难过，他走过去，坐在病床前，轻拍金淑梅的背，金淑梅忍不住抱住了老肖，哭着说“我不要你走，都过了三十多年了，有什么过不下去的，你觉得我脾气不好，我改不就行了” 老肖听了金淑梅的话有些诧异，金淑梅还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我以为你早就厌烦了我。。。” “我妈和我爸也打了一辈子，现在都八十多了，不也过了一辈子？我妈和我说过，能过成一家人很不容易，家不能散，所以咱们年轻的时候不管打架多狠，她都不让我离婚，现在我们都五十多了，孙子孙女都有了，还有什么可折腾的，那个女人再好，能有你儿子闺女好，你孙子孙女好？” 老肖沉默不语，他知道如果他选择了小李，原本和肖磊就很差的父子关系就相当于彻底决裂，而肖雨即使能理解他，能接受小李吗，小李的女儿虽然现在和自己处的不错，但她正在读高中，就算自己出钱供她读了大学，她内心会真的感激自己会孝敬自己吗？ 这些问题老肖不是现在才考虑，就是因为考虑过很多次都无解，所以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要离婚再娶小李。今天金淑梅这番话，不得不让老肖再继续审视如果选择了爱情，会不会晚年更凄凉？ 金淑梅看老肖不说话，又开口“老肖，你说我对你不好，你记不记得以前咱家穷，每次煮鸡蛋我只煮三个，给你们爷仨各吃一个，我不吃，你做生意收麦子收棉花，我下了班后过去和你一起干，你一包包得扛，我也一包包得扛啊，那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在厂里我跟男人一起砸碳，抡锤子抡得手都出血了，你看我手上的茧子多厚，这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手吗？” 老肖听了这话，心像被刀子剜一样，金淑梅这辈子真的吃了很多苦，很小的时候就得割猪草，稍大一点就得下地干活，再然后去了县里当工人，比干农活还辛苦，现在老了又开店做生意，经常累一天话都说不出来。金淑梅这么拼命，不也是为了这个家？说到底，自己作为男人，却让金淑梅吃了这么多苦，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她。 “那个狐狸精，不就是对你温柔些说话好听点，可是她为你付出了什么，她还有个闺女，她闺女将来上大学的费用不要你给吗，你干嘛去给别人养孩子？肖雨一个人在上海，婚事到现在都没有着落，轩轩才8个月大，你舍得这一大家子人吗？“ 老肖开始动摇，爱情虽然可遇不可求，可是亲情更是如此，这一家人能成为一家人，需要多少缘分。但是老肖也知道，按金淑梅的脾气，以后还是会反复无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肖根本不奢求金淑梅真的会改掉她的脾气。 肖雨回来之后，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肖雨还把自己的爷爷也请过来，肖雨的爷爷知道老肖和金淑梅的事情，作为一个九十岁的老人，这把年龄看到儿子儿媳闹离婚，他心里也很难过，但他也知道这么多年来老肖的委屈，所以没有在老肖面前表露过自己悲伤的情绪，怕加重老肖的心理负担。 老肖的父亲也是一个婚姻不幸的人，老肖的母亲也是异常强势，两人年轻时也经常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直到老肖的母亲去世，老肖的父亲又找了一个老伴后，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以说老肖的父亲能这么长寿，和现在的老伴有莫大的联系。 但老肖的父亲并不鼓励老肖停妻再娶，再婚有再婚的烦恼，况且金淑梅虽然脾气不好，但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这个公公也都看在眼里。 在一家人的调停下，饭后，在肖雨的见证下，老肖和金淑梅去民政局办了复婚手续。金淑梅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而老肖看着金淑梅和肖雨，虽然心酸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晚上，老肖独自一人的时候，给小李的银行卡上转了2万块钱，最后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对不起，我和金淑梅复婚了，终究是我们缘分不够，如果有下辈子，咱们早点相识，我一定娶你“又将小李删除好友，做完这一切，老肖眼里泪光闪现，小李，这个对自己而言如同白月光一样的女人，终究对自己是错付了。 小李看着这条微信，也泪流满面，深情不及久负，久待终成伤。小李手机短信提示银行卡收到2万块，她知道这是老肖给她的，小李苦笑“你果然是心软的人“ 一周后，老肖和金淑梅一起去机场送肖雨，“啥时候不想在上海呆了，就回来“ “好，爸，妈，你们好好的，不要让我操心”肖雨知道自己再回来这小县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她还是嘴上答应了，她知道老肖一直期盼着她回家。 老肖和金淑梅冲着进去安检口的肖雨挥手，肖雨也挥手“你们回去吧，到家后给我发个微信，我下了飞机就能看到“ “好，你下了飞机也给我发个微信报个平安”老肖大声喊 “知道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肖雨的身影，老肖和金淑梅才回过神准备离去，俩人相视一笑，老肖拉起金淑梅的手，说“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