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能·爱 作者:klagerup 文案: 东山国先太子满门被杀,其子李尧轩流落民间,学医历练途中偶遇安平侯之子谢飞,相识相爱,然而李尧轩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不得不走入朝堂,探询自家满门被杀的真相,得知安平侯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成为了先太子全家被杀的帮凶,李尧轩虽为报仇,但也成了皇帝稳固皇权的助力,不过也被皇帝所忌惮,不得不隐姓埋名到南华国学医,最后与谢飞双双脱离朝局,隐于民间。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尧轩(木子),谢飞 ┃ 配角:谢坤,赵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还我本性 立意:善良,本性 ================== 第1章 正德十五年 这天对于东山国皇帝李焕来说真是个大喜事,自己的嫡子,二皇子端王李明堂终于在有了两个郡主后,皇子妃又添一子,这就意味着李焕可以名正言顺的册立李明堂为太子,赐予只有太子和太子妃所享有的太子冠和青鸾钗,并给自己的孙子赐名李尧轩,立即颁发金册宝典已证其身份。 李焕育有八子,存活六子,分别是大皇子舒郡王李明哲,其母妃是陪伴李焕长大的宫女云妃,二皇子,三皇子郢郡王李明煌和八皇子劼郡王李明玥都是贞德皇后所出,另外还有四皇子晖郡王李明拓,容妃所出和六皇子宝郡王李明漾,锦妃所出。 在这些皇子里,李焕最喜的就是二皇子和八皇子,首先是因为他们都是皇后所出,二皇子根本就具备一切当太子的资质,文武双全,更是宅心仁厚,善待自己所有的兄弟,政务也很娴熟;七岁的八皇子则是老幺的原因,至于三皇子则因为常年跟随定国公薛琮在西南驻守,在朝堂的时间不多,这次也是因为战事稳定,再加上自己二皇兄的加冕太子典礼才回到京都。 大皇子虽在朝堂,但是是个闲散王爷,整天就是听戏喝酒,美人环绕,对于朝堂之事不管不问,四皇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和二皇子关系最好,简直就是二皇子的跟班,尽心尽意的办着皇差,在下面大臣的关系也很不错,是个面面俱到的人,六皇子身子比较孱弱,有点不大合群,年龄刚刚弱冠,踏入朝堂不久。 四皇子和六皇子的母族都是朝堂里的重臣,掌管银钱的户部尚书潘勋和军中的安平侯谢坤,当时李焕纳了这两个妃子也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势力,据说安平侯也刚刚添了他的第三子,取名谢飞。 可是就在太子册立不久后的一天夜里,万籁俱寂,堂堂的太子府也大门紧闭,院子里除了巡夜的侍卫和打更的之外,廊下的灯火随着微风摇摆着,这时突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走到府里后院的一个角门,悄悄的将角门打开,随即一批提着刀的黑衣人静悄悄的冲了进来,其他黑衣人似乎都有点犹豫,只有一个黑衣人目光坚定的走在前面,就听这个黑衣人问那个黑影: “怎么样?还顺利吗?” “放心吧,我给侍卫的房间里都点了迷魂香,除了巡夜的侍卫和打更的,大家都睡了,我的事都已办成了,麻烦主子现在就把钱给我,我不能呆在这儿,否则到时候我就是第一个嫌疑对象。” “放心吧,主子不会亏待你的。”那个黑衣人说完以后,手起刀落就将那个黑影刺死在地。就听另外一个黑衣人问道: “这样合适吗?当初说是让我们押解东西的,不是到太子府杀人的,我们主子知道吗?为什么我们主子没和我们说这个事?” “放心吧,这都是上面说好了的,没问题。” 不一会儿太子府里一阵叫喊声划破夜空: “有刺客,杀人了!” 太子亲自率领着侍卫们奋勇上前来阻挡这批黑衣人,但是这批黑衣人的武功明显很高,再加上人多,侍卫渐渐有点招架不住,而太子也身负重伤,被其贴身侍卫王英驾着回到屋里,就见太子妃雨蝶和抱着孩子的奶妈正惊慌失措的躲在屋里,太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英,没时间了,你是我的贴身侍卫,又是随着太子妃嫁进来的,是我和太子妃都相信的人,现在我有话要交代给你。”听到这儿,太子妃哭着扶在太子脚下,就听太子继续说道:“今天这个事情非常蹊跷,先不说太子府内的侍卫为什么没有赶过来?就是太子府这么大的动静,管皇城的禁军也没有一兵一卒过来,显然这都是预谋好的,至于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显然是冲着我这个太子身份来的,有人是不想让我将来继位,现在看来他们的计谋已经得逞了,我不行了,我这一死,朝堂之上毕竟血雨腥风,动荡不安,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麻烦你将我的孩子们先带走,如果他们现在留在这儿必死无疑,躲着,看看父皇是如何裁定此事,如果找到凶手并严惩凶手,那时候再将孩子们交给我的母后,如果没有,想办法将他们带出京都,抚养他们平平安安长大,雨蝶,快,去把孩子们的金册宝典和你我的太子冠和青鸾钗交给王英,这就是孩子们的证据,雨蝶,你也换身衣服随着王英一起走,保全了你们,我也就放心了。” “不,殿下,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走,我要陪着你,王英,好好照顾孩子们,你是我父亲派来保护我的,现在我郑重的请求你好好保护我的孩子们,谢谢!”说完,太子妃跪了下来,王英不敢搀扶,连忙也扑到在地,说道: “殿下,娘娘,你可折杀我了,不会到这一步吧?难道皇上也不能信任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你让我保护小主子,请放心,我定会誓死护着他们周全。” “我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全家,也许不是父皇,但是我一死,父皇会为了整个朝局而不得不有所妥协,那么我的这几个孩子就有危险,特别是尧轩,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到时候如果有人要杀他,即便是我父皇母后都不能护他周全,你看看我现在不就是个例子吗?如果我父皇能给我一个公道,还好一点,如果不能,嗨,也没办法,我只希望他能在一个没有纷争的环境下长大,长大后有能力自保,让他再回来认祖归宗。” 太子妃立刻将小世子从奶妈怀里抱了过来,交给了王英,又让奶妈赶紧将两个郡主带来,又将金册宝典和太子冠青鸾钗包好也交给王英,可迟迟不见奶妈和郡主们的影子,而外面刀剑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这时太子含着眼泪站了起来,太子妃连忙扶着,就听太子说: “别等了,快走吧,快走。” 太子妃含着眼泪看着孩子也再一旁催促着,无法,王英只好抱着小世子从窗户跳出,消失在黑夜里。 太子府满门被杀的消息震惊朝野,皇帝和皇后更是悲恸不已,立时双双昏厥过去,众位皇子也是痛哭不止,大臣们更是痛惜少了这么一位睿智明理的储君。 还有太子妃的母家祖父兵部尚书孙铭博家也已是悲声一片,太子妃的祖母当场因悲伤过度而离世,太子妃的母亲也是卧病在床,孙铭博和太子妃之父孙焕之则勉强支撑着身体来到朝堂,静待皇帝的处理,不久内宫传出:着宰辅陈秉璋主理,由刑部尚书段和平率领三司彻查此事,先将禁军统领何傅山羁押审查。 然而经过勘察现场发现的线索以及对何傅山传讯,发现所有矛头都指向即将出京的三皇子,尽管三皇子矢口否认,可是何傅山一口咬定是受了三皇子的好处才没有出动禁军,三皇子为表清白挥剑自杀,三皇子妃随着三皇子溺水身亡,而那位禁军统领就在三皇子自杀后也莫名的被杀死在监狱里,而其余的证据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三皇子所为,一时之间案情似乎没有任何头绪。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连失两子的皇帝李焕重病在身,弥留之际下的遗诏:让四皇子和七皇子离开京城,分别到其封地去,理由竟然是为新太子八皇子李明玥处理好封地的事务,让年仅七岁的八皇子继位,由皇后的兄长,镇守西南的定国公薛琮和宰辅陈秉璋辅政,六部协辅,定国公主武,宰辅主文,派安平侯谢坤去驻守西北;并赐毒酒于容妃和锦妃,陪葬。 这一年是正德十六年,令人意外的是皇室及各大臣似乎都忽略了在太子府里刚出生一年的世子——李尧轩。 第2章 其实王英带着小世子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来到了太子妃的母家孙铭博家,这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他将太子临终所言尽数告诉了孙铭博,孙铭博将两人藏在家中来观察皇帝和朝堂的动向,而老太太的去世让孙焕之不得不丁忧并扶柩回乡安葬,孙铭博因痛失夫人和孙女,身体也时好时坏,不得不在家休养,而朝廷直到新皇登基都没有任何的说法,让孙铭博不但伤心更是寒心。 因为查不出真正的凶手,又怕有人注意到孙家,诛杀小世子,于是孙铭博让王英将孩子带离孙家,远走他乡以图将来报仇,无法,王英只好以父子之名,将孩子抱到了他师傅所在的道观——云台山的紫微道观,此道观不仅以传道为主,更是将流浪在外的孤儿收留观中,教其武艺技能,以便将来能有个生存之技,王英就是在这个观中长大,自己改名为木英,将世子改名为木子,虚报一岁,将木子的金册宝典和太子冠和青鸾钗妥善收藏,自己则在观中当个教习来保护木子。 而后朝堂上四皇子献出自己的封地,自愿为先帝及母妃守灵,三年后由众大臣力荐重入朝堂,而六皇子则带发修行在皇家道观——皇觉观,自闭道观,不再出世。 但是奇怪的事情却接连的发生,首先是礼部尚书,三皇子妃的父亲李在石在女儿去世后回乡荣养的途中被人劫杀,接着几位调查太子一案的几个三司大臣也莫名的死亡,而刑部尚书段和平则突发疯魔之症,整天装神弄鬼,已被家人禁锢在家,不见外人;其余人倒是安然无恙,大皇子继续他的莺歌燕舞,四皇子已在朝堂坐稳,小皇帝在文武两大臣的辅政下主理朝政,不过他的首要任务先是潜心学习。 木子在道观中慢慢长大,清清秀秀,身子有点单薄,肤色白皙,目光总是流露出善意,整年白衣在身,简单的用白带束发,没有多余的装饰,这是木英特别让木子如此装扮已为其父母尽孝,在木英看来木子有着其母的面容但眼睛特别的像其父,是个翩翩小公子,外出时总是让木子戴着一顶带着围幔的斗笠,以防万一。 木子是个纯善的孩子,总是很热心的帮助每一个人,和观里每一个人相处的都很好,他不喜争斗,因此就选择了医术,他很聪明,别人要三天能背过的东西,他一天就可以背下来,辨识草药的速度也很快,不过为了将来出外安全,他还是很认真的学习了剑术,虽不是高手,但是自保绝对没有问题,另外他玩着就学会了机括技能,经常自己捣鼓个小玩意出来,自娱自乐。 观里有个规定:那就是每个孩子到15岁的时候都要出外单独历练,那些来自于街头的孩子,在观里经过学习后,需要在回到街头,需求他们的生存之道,有的会很快的就能养活自己,这些孩子感念观里的教导,很多都会多少捐一些善款给观里,如果还无法生存,可以再回到观里或当教习,或边学习边为观里筹措善款,观里本身也会将自酿的油品,醇酒等等拿到集市上变卖以供养观里的开销。 但是对木子就很郁闷,在他15岁的时候,木英向观里请求让木子在多呆一年再出外历练,观主看着木子确实有点没大长成,身子骨又单薄,也怕孩子出去会吃亏就同意了,尽管木子渴望着能看看外面的世界,木英还是很耐心的劝说他再等一年,让他给他好好讲解讲解在外行走需要注意的事情,木子很乖的答应了,很认真的向观中的剑术高手求教以精进自己的剑术,时光如梭,很快的一年过去了,木英终于同意他走出道观,走出云台山。 不像其他的孩子,木子从记事起所知道的就是这个紫微观,这个云台山,现在终于走了出来,所以一切对他都是很新鲜,很好奇,特别是在城镇的时候,他简直有点眼花缭乱,看着集市上大家买进卖出,然而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这个小公子白衣素裹,带着斗笠,斗笠上的围幔掀起,在身后被微风吹拂,随着他的行走显得分外飘逸,而这个小公子却对周围的一切都透着新鲜好奇,觉得什么都是好,什么都想买,当然他也知道身上的钱是用来吃饭和住宿的,而且自己还要摇着串铃给人看病,于是他拿出串铃轻轻的摇着。 “这个小公子,你是大夫呀?能不能帮我看个病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大方的走过来问道。 “当然可以,请......”他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看病的地方,不觉得一阵尴尬,还是那个小媳妇,把他拉到一个树下,说道: “我们就坐在这儿吧。不知诊费是多少呀?” “请随意。”说完,木子从挎袋里拿出一个小药枕,放在自己膝盖上,认真的给那个小媳妇把着脉,然后说道: “你身体挺好的,没什么毛病。” 那个小媳妇“嘿嘿”的笑了两声,给了他一个铜板就走了,这时又来个大姑娘也要请脉,结果一样,一连好几个都是如此,这让他很是纳闷,这时又走来一个,他一看竟然是父亲木英正笑着看着他,摇着头说道: “你呀,不知道她们不是来看病的吗?” “不是来看病的?那她们来干什么?” “来搭讪你呀,看看你这个俊模样呀。” 一听这话,他脸一红,不过他很快就转了个话题,问道: “爹,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你一个人从没出来过,我怎么能放心哪?所以就一路跟着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了。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陪着你先走走,教教你。” 就这样木英陪着木子走了能有十多天,在生活中教会了他很多出门在外的常识,比如银钱的使用,特别是财不外露,住店等等,直到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木英站住了,对木子说道: “这条路是往京都的,我要到京都去一趟。”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着爹去京都?”木子一脸期待的问着。 木英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这次还是算了吧,你会有机会去京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木子一脸的失望,不过他不是个执拗的性子,只好问道: “那这条路去往哪里?” “这条路往西,是往关中的,关中也是个大城市,特别是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听说那里经常会有一些从蛮羌和南华国过来的商旅和医家,如果你想精进医术,可以到那儿去看看,不过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不管遇到什么,打不过就跑,先保命最重要,记住了吗?”木子点了点头,木英继续说道:“我不管你在外面多久,随时给观里写信报个平安,而且18岁的时候一定要回到观里,我在观里等着你,千万千万!” 第3章 离开木英已经有5,6天了,一切还所顺利,木子随走随给人看着病,挣个温饱钱而已,这天他走在一条山路上,和煦的春风让他很享受这段路程,他随走随欣赏着沿路的美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山路不宽,他赶紧站到路边,把路让给骑行者,这时马上的人也看到他了,喊道: “快跑呀!有土匪。” 他一听,立马掉头往回跑,跑着跑着,就觉的自己被腾空抱起,然后就坐在了马上,这时他才看清马上之人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于是他问道: “你干什么?” “你这样跑,一会儿土匪追上来会杀了你的,所以我救了你一命。”那少年笑着说道。 “那谢谢了。”木子没坐过马,有点害怕紧张,因此就有点想往那个少年怀里躲,这个少年突然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木子似乎发现斗笠有点碍事,就胆颤心惊的将斗笠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他的容貌便完全的曝露在这个少年的眼里,白皙的肤色,吹弹可破的肌肤,五官端正柔美,如此美貌,是个比美人还美人的少年,少年有种抱着大美人的感觉,不禁频频的看向他,而木子却发现自己的衣服竟沾染了血迹,连忙问道: “怎么有血?” “哦,没事,和他们干了一架,挂了点彩。” “那赶紧找个地方,我给你治。” “你懂岐黄之术?” “略懂一二。” 那少年骑着马转入树林中,穿过树林,来到一条小河边,两人下了马,木子说道: “你躺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那少年依言而行,木子解开他的衣服,露出了健硕的胸膛,就见一条划伤在腰部,一个更深的伤口在肩部,胳膊上也有大小不一的伤口,木子脱下了自己外衣,撕下一块布,跑到河边将布沾湿,回来慢慢清洗那少年的伤口,然后拿出药膏和药粉涂抹在伤口处,那少年则很舒服的躺在那,看着木子不停的忙活,似乎很享受这种救治,最后他盯着木子那俊美的脸庞,说道: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些。” “总要学点东西养活自己吧。” “你多大?” “16。” “什么?你都16了,怎么长的这么小呀?我15了,看上去都比你大,至少比你大两岁。” “怎么可能,我看上去应该挺显大的呀。”不过说完这个,木子又有点怀疑了,自己为什么比别人晚一年才出来历练,不就是因为爹爹和观主都认为自己这个样子比别人都小吗? “你叫什么名字?” “木子。” “怎么写?” “木头的木,子曰的子。” “你姓李呀?” 木子一愣,说道:“不是,我就是姓木,单名一个子。” “你这个名字可挺奇怪的,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飞,字子安。哎,你是不是没骑过马呀?我刚才看你在马上怕的直往我怀里拱。” 木子脸一红,点了点头,谢飞看着脸红的谢飞,就觉的这个小哥哥更娇美了,不觉得一笑道: “你长的真像个娘们,像个美女,比玉春园的那些姐姐们还漂亮。” “瞎说,我长得怎么就像个娘们了,是个正经的男子汉。”木子不服气的说道,“玉春园是干什么的?” “妓院呀。” “妓院?妓院是干什么的?” 谢飞狐疑的看着木子说道: “不会吧?你连妓院是什么都不知道呀?我现在严重的怀疑你是不是常年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 “是呀,我就是住在深山里,云台山的紫微观,这是我第一次下山历练。” 这下谢飞是真的吃惊了,敢情这位小哥竟然是个不谙世事的,突然就想坏坏的捉弄一下他,所以他打算不告诉木子妓院的真相,而是说道: “哎,我说你这个样子会吃亏的,你知不知道逢人要说三分话,你看看,我们俩刚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如果我使点坏,那你就会被骗的团团转了。” “骗我什么?我身无分文,再说了你刚才不是救了我吗?在我看来你就不是坏人,而且我自己是有自保能力的。” “那你不怕骗色?”谢飞坏坏的笑道。 “骗色?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骗色哪?” 谢飞心想:就你这个模样,真有被人骗色的可能,于是说道: “你不知道有的男人也喜欢男人的,那叫断袖,又叫龙阳之癖。” “哦,这个我从书里看到过,好像不是太好。” 谢飞哈哈的大笑,说道: “你可真逗,当然不好了,而且男人和男人搞很恶心的。” 突然木子惊呆的看着从树林走出来一帮手拿各种武器的人,已经团团的将他们围在了当中,谢飞也注意到了,赶紧从马上拔出剑来将木子挡在身后,小声的说道: “土匪。” “你受伤了,不能再打了,而且他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的。”说完,木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四周的土匪深深的做了一个揖,说道: “各位壮士,在下是个大夫,他受伤了,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谢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的小哥哥,心想:你这不是找死吗?硬冲头! 这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走了过来,似乎是个头,喊道: “哎,小子,你别说什么废话,我只要那小子。”他用剑一指谢飞:“这小子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今天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了不可。” “原来是这样呀,你看,他现在受了伤,你们又有这么些人,杀他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样吧,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如果大哥能胜了它,我们俩任凭您老发落,如果您输了,就让他走,你们把我抓走,我给寨子里的大哥看看伤看看病什么的,您意下如何?” “什么小玩意?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怎么都能宰了那小子,不该你的事,最好躲的远远的。” 木子笑了笑,又做了一个揖,说道: “难道您害怕我的小玩意?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土匪头子被他的话一激,说道: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小玩意。” 木子有做了一个揖,欣然说道: “谢谢您。”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木人,又从挎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圆球,就见他把两个木人放在头领的两侧,不知打开了什么机关,木人开始慢慢往前走动,口里,眼里,鼻子里往外喷着什么东西,这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谢飞,木子走到谢飞身边,捅了他一下,小声的说道: “准备上马,逆风向跑。” 谢飞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一头,然后就见木子将手里的圆球狠狠的扔向那个头领,嘴里喊着: “上马跑。” 那个圆球在头领的前方突然爆炸,小木人的胸口也突然爆炸,一阵粉末顿时充斥在空中,谢飞飞快上马,一把又把木子抱在身前,狠狠的踹着马肚子,马儿像飞一般跃入河中,而木子则紧紧的抱着谢飞,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他们就冲到了对岸,就见土匪个个都瘫软在地上,无力的看着他们没入了对岸的树林里。 第4章 “他们有一个时辰才能恢复,你看着自己掌握速度,我可不想再遇见他们,否则大卸八块的就是我了。”木子微仰起头说道。 谢飞一听,放慢了马的速度,看着偎在自己怀里的木子问道: “你刚才那是什么玩意?挺好玩的,那些粉末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了,就是我自己做的,里面放的是软筋散。” “你还会这个?” “学了点,没事瞎捣鼓出来的,应急用的,如果对付的人少就用那个圆球就够了,人多,就要借用小木人了,我从来没想到会碰上土匪,这次就带了两个,看来要多做几个了。” “早知道是软筋散,我们就不应该跑的这么快,看他们倒下了,我们就可以一剑一个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你干么要杀人哪?这样不好的。” “他们是土匪,不知杀了多少人,留着他们让他们祸害百姓呀?刚才你不是还说他们会把你大卸八块吗?所以你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了。” 木子想了想,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爹也和我说过这个理,说这世上真的会有无缘无故的杀人的,让我别乱发善心,到时候会害了自己。” “你爹说得对,不过你这样,你爹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他就不担心吗?” “担心呀,所以他陪了我将近十天,我们刚刚分开5,6天而已,他去京都了。” “那你什么要出来呀?像你这样的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我16了,我们观里15岁的孩子都要出来历练的,我已经晚了一年了。” “历练?历练什么?你们那个观是个什么学院吗?” 木子就简单将紫微观的情况大体的说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们的老观主还真是个人物,我佩服。那么说你是个孤儿?” “我不是,我有爹呀,我爹是个孤儿,在观中长大,现在做教习。现在的观主可厉害了,我听我爹说观主年轻的时候是个剑侠。” “你们观主是个剑侠,你也没好好学学剑术以自保。” “我会呀,观主说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那你怎么不配剑?会剑术不配剑,你吹牛吧。” “我没吹牛,我是个大夫,是救人的,整天配个剑,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是要杀人的,就不来找我看病了。” 谢飞鄙视的看了木子一眼,说道: “狗屁想法。那你现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打算跟我爹去京都,但是他说这次不行,只说往这个方向是去关中,说也是个大城市,我想看看大城市是什么样,所以就这样走到这儿了。” “那正好,我也往关中方向走,我们搭个伴吧。” “好呀。” 两个人走在树林里,确切的说是木子骑在马上,谢飞在旁边教导着他一些骑马的要领并保护着他以免他从马上摔下来,到了天黑两人还没走出树林,谢飞打了一只兔子为两人充饥,随便找了个地方凑付了一宿,第二天直到下午两人才走出树林,傍黑的时候来到一个还比较大的村庄,谢飞想找个大户人家借宿一晚,而木子则主张像前一晚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可是由于谢飞的坚持,木子一向随和就随了他,于是两人找了一个大户人家,谢飞上前敲了门,在家丁禀报此家的家主同意后,给两人安排了晚饭,木子就见进出的家人满脸愁容,于是问道: “请问家里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如果有病人,我可医治。” 那家人叹了一口气回道: “嗨,不瞒两位公子,我们家确实遭了一件倒霉的事,你不知道在附近出了一帮土匪,常常下山来抢粮食,报官后虽然官府派兵来剿,可是这帮土匪看官兵来了就藏起来,不知所踪,官兵一走就又出来了,反复几次也没什么用了,后来无法,我们家主和村民们商量,决定每月给这帮土匪筹集粮食供给他们,只要他们别再祸害我们就行了,本来双方都好好的,谁知那个大头领听说我家小姐生的貌美,非要强娶为压寨夫人,你想我们家主能愿意吗?可是也没办法,现在正在发愁哪。” 谢飞一听,对木子说: “难不成就是我们碰到的那帮土匪?”于是转向那家人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处土匪?” “就一处就要了我们的命了,还要有多少处呀。” “烦请你家家主一见,这件事我帮他,非把这帮杂碎铲除不可。”谢飞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不能硬来。”木子反对道。 “你别管,我的伤都是小伤,并不严重,你现在就离开这儿,不牵连你。” 木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对那个家人说道: “烦请家主一见。” 不一会儿就见一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一脸感激的走了进来,可是看到只有两个小公子,不禁又有点迟疑,于是试探的说道: “小老儿姓周,是个员外,多谢两位公子的好意,可是那帮土匪实在是非常厉害,而且人口众多,只有你两位,我怕会伤到你们的性命,实在是不敢让两位涉险。” “这就不要多说了,既然要管,我们肯定是管到底,说实话,我们之前已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了,我杀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我只问你什么时候迎娶?” “明天晚上。”周员外这时候是真的感激不已。 “那我们还有时间,我想问一下员外爷,你可知道那些土匪的老巢在哪?” “哦,在离这儿不远的山上,有个洞穴就是。”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官兵没能剿灭了他们?” “嗨,说实话,当初官兵确实抄了那个洞穴,可是那个洞穴很大,里面弯弯绕绕的,好像还有另外的出口,所以官兵一来,那些土匪仗着熟悉地形,很快就消失了。” 谢飞听完了,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周员外和木子都看着他,这时他突然捉狭的看着木子,说道: “我有办法了,不过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天亮前准回来。” 第5章 木子真的想杀了谢飞,没想到他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只要土匪来迎亲,就让他们把新娘子接走,而这个新娘子则由木子假扮,周员外一家就没事了,让木子在洞房的时候杀死那个土匪头子,至于他则保密。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飞果然回来了,他让周员外先把女眷悄悄的送到安全地方,只留下个化妆技术较好的丫鬟,找几个胆子大的家人该布置喜堂布置喜堂,该准备食物准备食物,该怎么出嫁女儿就怎么做,然后就给木子开始化妆,穿喜服,他自己则扮成陪嫁丫鬟,也是涂脂抹粉,这下木子心里平衡了,不过等木子装扮完成后,不但惊艳了员外和那个丫鬟,更是让谢飞看的目不转睛,心想:这哪是个爷们,分明是个美娇娘,真是太美了,不禁嘻嘻的笑个不停,木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看着他的丫鬟装扮也嘻嘻的笑了一下。 “来,把这个围在里面。”谢飞说道。 “是什么?”木子问道。 “是我的软剑,你一个人面对那个土匪头子,还穿成这样,你带着这个以防万一。” “你给我了,你怎么办?我要了没用,我没杀过人。” 谢飞一听,急了,吼道: “你怎么这样?我都计划好,你把那个土匪头子杀了会减少我们很多麻烦,你知道吗?” “可...可...可我真的没杀过人,怕到时候会出差错。”木子被他吼的,一紧张,颤声的说道。 这时候谢飞气的,真是杀他的心都有了,放着狠话: “没杀过也要杀,否则你就会被他杀了,你看着办,没人会保护你的。这是剑柄,一按这个小扣就抽出来,收回的时候直接插入剑鞘,扣上它就行了,该教的我都教你了,这把剑是我祖传的,别丢了,到时候要完完整整的还给我,如果丢了我杀了你。” 木子不想要,被谢飞硬绑在腰间,用外衣挡着,木子委委屈屈的只好接受了。 到了晚间土匪果然抬着花轿来接新娘子啦,谢飞小心的搀着木子坐进了花轿里,他则随行,一路上土匪也像模像样的吹吹打打着,村里的人扒着家里门缝往外看,无不叹息员外家的小姐就这样被糟蹋了。 洞房里,木子盖着盖头端坐在床上,谢飞站在旁边陪着他,突然谢飞痞痞的一笑说道: “木子,一会儿那个土匪头子进来扒你的衣服时,你就发出哼哼的声音。” “怎么还要扒衣服?干么发出哼哼的声音?” “不扒衣服怎么洞房花烛夜呀?你发个哼哼的声音我听听像不像。” “哼哼。” “间断的多发几声。” “哼哼。”“哼哼。”...... 突然有个人影悄没声息的从窗外掠过。 “噤声。”谢飞小声的说道。 这时就听有个人“咚咚”的走近了,门也随之被撞开了,就见那个土匪头子醉醺醺的走了进来,嘴里不断地叫着“美人,美人”,谢飞微微一福,就识趣的走出了房间,然后将门带上,他一出来,后背就被人轻轻一拍,他转头一看,说道: “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洞口找到了吗?” 只见一个土匪打扮的人说道: “去接亲的时候,我杀了一个就进来了,洞口找到了一个已经被我堵死了,不过我之前和一个土匪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一共有两个洞口,另一个还没找到。” “行,你现在先去找着,我一会也去找,里面这个有点害怕,我还要看着点,别出什么事。” “我刚刚才看到土匪头子进去,可之前怎么会有□□的声音?” 谢飞强忍住没有喷笑出来,说道: “里面这个是个雏儿,不知道这个,我正逗他玩哪。” “他叫的都勾起我的□□了。” 突然门打开了,木子冲了出来,见谢飞和一土匪站在那儿,不禁一愣,就有点不敢往前,谢飞一把拉住他,问道: “杀了吗?” 木子看了看谢飞,又看了看那个土匪,没有出声,那个土匪也是一愣,心想:这是个男的吗?这他妈的太漂亮了。 “说吧,自己人。” “没,他过来扒我衣服时我把他弄晕了,下不去手,没杀。” 谢飞对那个土匪说道: “你进去杀了吧,按计划行动,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木子转了一个弯,并做了个记号。 “你有朋友帮你呀。” “闭嘴,跟上。”说完,谢飞也不理木子,带着他每转一个弯就做一个记号。 突然旁边的甬道里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谢飞一把抱住木子滚进一个洞窟窿里并迅速滚入阴影里,木子被他猝不及防的抱住又滚了两下,不免有点晕,因此头一偏,好正不正的吻上了一个柔软的嘴唇,谢飞也被这个吻弄得一愣,可是不知怎么似乎有点享受这个吻以至于他狠狠的吻了一下,而木子却吓了一跳,连忙将头偏开,露出白白的脖颈在谢飞的眼前,谢飞嗅着那淡淡的胭脂味,看着通红的耳垂就在眼前,不由得用舌头舔了一下,就感觉身下的木子一颤,他坏坏的笑了笑,用一个指头悄悄的扒开木子的衣领,露出美丽的锁骨,然后他的吻就深深的印了上去,而外面的土匪还没有离开,正在说着悄悄话,木子被他弄得浑身麻酥酥的,嘴里就要发出刚才谢飞教给他的那“哼哼”声,却被谢飞用手按住了,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直到那两个土匪走了,谢飞才离开木子的身体,跳出去,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木子出来,于是小声的喊道: “木子,快出来。” 喊了好几声才见木子慢腾腾的爬了出来,谢飞伸出手一把将他抱了下来,然后拉着他的手,不管不顾的拉着就跑,他们转了好几个弯,谢飞就见在一个相当偏僻的甬道里有两个土匪趴着,不时的扒拉着一簇簇杂草,就见谢飞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然后小声的对木子说道: “你弄晕左边那个。” 说完冲向前去,一刀扎进右边土匪的身子里,左边的土匪先是一愣,接着就扑向了谢飞,嘴里大喊一声: “有......” 他的那声“刺客”被谢飞捂在嘴里,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而右边的土匪并没有死,口里吐着血也扑向了谢飞,谢飞以一当二,斜眼看了一眼木子,就见木子一身喜服的木木的站在那儿,低着头,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谢飞这个恨,还好手边有一把土匪的刀,他拿过来先一刀杀死左边那个土匪,然后反身一刀杀了另外一个,他扔下刀,走到木子面前,揪着他的领子,伸手就要打,但看着那娇美的面庞,又下不去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说道: “差点被你害死,没用的东西。” 说完就拨拉那几簇杂草,就见满天的星星,他知道他找到了另外一个洞口了,于是从胸口掏出一个烟花,点着发了出去。 第6章 等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见来了4个黑衣人,就听有一个说道: “三公子,赵海在里面。” “我知道,知会知府了?” “放心吧,三公子,那边都埋伏好了。” 这时就听见洞穴里已经打了起来。 “留两个在这里,我们分头去阻截他们,听着,见了就杀,别废话。”谢飞说完,走到木子跟前,将他外面的喜服粗暴的扒了下来,这让那4个黑衣人不禁面面相觑,都心里嘀咕:什么时候三公子这么野蛮的对待一个姑娘家了?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就见谢飞从木子的腰间抽出软剑递给木子,天哪!公子最喜欢的软剑怎么在这个姑娘身上?不可思议呀!谢飞对木子道: “好好的跟着我,一会打起来,我恐怕顾不上你,你不是说会剑术,能自保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别再手软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知道吗?” 看着木子并不接剑,一把抓过他的手,硬生生的把剑塞进他的手里,一个黑衣人将自己的剑给了谢飞说道: “三公子,你用惯了剑。” 谢飞也没客气的接了过来,然后拉着木子,对两个黑衣人说: “你们那边,我们这边,你们两个留下。” 拉着木子消失在一个甬道里,没一会就遇见了一帮土匪,谢飞二话不说施展他的高超剑术,一剑一个,余光还看着木子,就见木子一开始有点缩手缩脚,但是架不住土匪人多,几次险些中招后,木子也放开了手脚,施展平生所学,谢飞一看,心想:这小子的剑法不错,但是可能顾虑着要杀人,并没有下狠招,只是将土匪刺伤,于是喊道: “木子,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像你这样打是不行的,该下狠手就要下狠手,开杀戒吧。” 其实别的土匪也看出了木子有所保留,没有下杀手,更何况是个娘们,所以就想先把木子杀了或者捉了,因此木子这边就有点险象环生,逼得木子不得不将自己的剑法充分发挥出来,连杀数人,谢飞看见不由得一笑,心想:小子终于开杀戒了,剑法确实不错,有时间和他比试比试。两人合力干掉了这帮土匪,继续往洞穴深处杀去,直到与一帮官兵汇合,才知道大部分的土匪已彻底歼灭,只有零星的还在逃串,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清理洞穴了,还着丫鬟服装的谢飞和一个将领在交换着意见,大家这才发现一个美貌的新娘子提着剑正在发抖,不由得心生怜惜,这时已换了装的赵海带着其余4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谢飞问道: “怎么样?” “三公子放心,一个都没漏。还有,三公子,你老是不是换换装,这丫鬟的装束太异想天开了吧。”赵海回道。 “怎么不好看吗?” “太好看了。”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比那位怎么样?”谢飞一指还在发抖的木子,问道。 “那你没法和人家比,人家毕竟是个美娇娥呀。” “美娇娥?和你一样,也是个带把的。”赵海接过话说道。 “什么?那是个男的。” “不会吧,那长的也太国色天香了。” 这时众人才知道那个新娘子竟然是个男的,就没有什么顾虑的围着木子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谢飞怕羞了木子,一把将他拉到身后,说道: “干什么?都给我滚。” 木子已听到众人的议论,慢慢的解下软剑递给了谢飞,什么话也没说,在众人的目光下往洞口走去,谢飞一看,对那个将领说道: “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说完追上了木子。 “木子,别这样,别在意他们说什么,好吗?他们是嫉妒你长的好看。” 木子不但什么话没说,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木子,你怎么不理人家呀。”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既然是个官家公子,又有家人在此,我只是个平民老百姓,只会让你,让你们拿来取笑戏弄的,我虽然有很多事不懂,可我也不是个傻子。” “这位公子,我们不是取笑你,只是你的扮相确实让大家很惊艳,特别你又是个男孩子,如果这让公子不舒服了,那我们都在这里给你道歉,这不管我们公子的事。”赵海说完,领着其他人一起鞠躬给木子道歉。 这一道歉反而弄得木子有点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谢飞忙打圆场的说道: “赵海,我父亲和兄长们现在到哪了?” “应该在关中,侯爷知道公子肯定会到处玩玩的,所以留下了我们几个跟着公子,否则公子也不会知道我们在附近。” “我看见你们的记号了。好了,你们还是赶紧赶上我父亲他们吧,我还想到处玩玩。” “不行,我们一定要跟着公子,这次就是我们晚了一步才让公子受了伤,所以我们一定要贴身保护。” “哎呀,你们烦不烦,是我自己想去单挑那帮土匪,想不到他们人多势众,怎么会是你们的错哪?好了,你们赶紧走吧,有你们跟着,我玩的不痛快。”谢飞看着已走远的木子,有点着急的说道。 “我们还是远远的跟着,绝不会妨碍公子游玩,只要给我们留好记号就行。”赵海说完领着其他人迅速的离开了。 谢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跑步跟上木子。 “喂,木子,等等我呀。” 木子不理他,继续走着。 “哎,你怎么还不理我呀,明明他们都和你道歉了,而且又不是我的错,你干么不理我呀。” “在山洞里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懂得的,你真是让人恶心。”木子气愤的说道。 “我做了什么?我......”谢飞喃喃的说道,难道是教他发出□□的声音还是吻了他?应该是吻他让他生气了,教他□□的声音后他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于是强词夺理的反驳道: “你还说哪?是谁恶心?还不是你吻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哪,你倒好,倒打一耙,你还要脸不要脸呀,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你...你胡说,我...我没有,明明是你。”木子被他一驳,结巴地说道。 “你没有?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先吻的我?好好想想。” 木子一时语塞,怔怔的,回想着当时发生的情景,不由的脸一红,只好喃喃的说道: “那...那只是意外,我没想的,可后来是你......” “什么意外?我看你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所以才那样,至于后来,那也是我的报复而已。” 这时木子彻底的无力反驳了,只是小声的说道: “我没垂涎你的美色。” “是,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秀色可餐的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其貌不扬的。好了,你还理不理我呀?” 第7章 两人到周员外家时天色大明,家丁一听砸门的声音,颤声的问道: “是...是...是谁呀?大清早的。” “是我们,我们回来了。”谢飞喊道。 家丁打开了一道门缝,偷偷往外看,就看着一个新娘子和一个丫鬟,那个新娘子他没认出来,但是那个丫鬟,他知道是昨天的陪嫁丫鬟,连忙打开大门,让两人进去,自己则慌不择路的急冲冲的去禀告员外。 土匪被除的消息不但传遍了整个府里,更是传遍整个村子,大家纷纷跑到周员外家要来感谢那两位小公子,周员外拿出200两银子要送给他们,就听谢飞不屑的说道: “我说这位员外,你家姑娘就值200两银子呀?我倒没什么,只是个帮忙的,我的这位朋友可是牺牲颇大,就200两就打发了。” 周员外一听,尴尬不已,只得讪讪的说道: “谢公子,这只是给两位零花的,这是村里给两位准备的2000两银子,这时我给两位的1000两银子。” “我说过我只是帮忙的,这些钱都给木兄吧。” “这怎么可以,这次主要还是谢兄弟的功劳,是他找了官兵才得以铲除这些土匪,这些钱应该给他们才对。”木子连连摆手推辞着。 “好了,周员外,我只是开玩笑,为民除害这本是我该做的,这位木兄比较清贫,这样吧,木兄,这200 两银子你就拿着,至于其他,周员外和各位乡亲都拿回去吧。” 说完谢飞硬是将那200两银子塞进木子的挎袋里,木子推辞了半天,不果,只好收下,心想:自己是不会要这个钱,一会给谢飞就行了。 众乡亲千恩万谢的走了,这时周员外凑到谢飞面前问道: “不知公子是否定亲?我家小女颇为貌美,今年方十六,还未婚配,不知......” 谢飞连忙打断道: “多谢员外,我还小,才十五,家里不会让我这么小就成亲的,实在抱歉。” “既然这样,那位木公子哪?你刚才说他家清贫,说实话我目前只有这一女,很想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如果这位木公子愿意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谢飞一听,没接他的话,周员外就想和木子亲口说,刚想开口,就听谢飞说道: “木兄,这里的事已毕,就不好再麻烦周员外了,我们还是先行告辞吧。” “哦,是,是,员外爷,告辞。”木子连忙抱拳告辞,谢飞笑着看向周员外,也抱拳告辞,拉着木子快步走了出去,周员外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去,就被晾在了一边。 两人骑着马一口气跑出了村子,往后看了看,不由得哈哈大笑,坐在前面的木子转过头说道: “谢谢你。” “什么?” “我听见了,那个周员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让我做上门女婿。” “感兴趣吗?如果感兴趣,我们可以再回去。” “饶了我吧,我爹要是知道我在外面什么都没做,就先找了个媳妇,还是上门女婿,非打死我不可。” “既然你谢我,那么你打算怎么谢我呀?” 木子一听,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问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嗯,这样吧,你跟我到西北去吧,实话和你说吧,我爹在西北驻军,那里经常与蛮羌人打仗,条件比较艰苦,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所以大夫不多,你去了帮助救治那些伤兵,怎么样?” “我知道你爹是个侯爷,你出身富贵人家。” “什么富贵人家,我爹常年驻扎在西北,我在京都长大,只有述职的时候我才能见到我爹,今年我15了,在我们家我这个年龄都要从军的,所以我这次是去从军的,其实我还是很高兴到西北的,和那些蛮羌人打上一仗才过瘾,不过,我比较贪玩,就想游山玩水的过去。” “这么说你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你爹娘也放心?” “我爹觉得就应该是这样,当然我娘还是很担心的,要不也不会有那5个尾巴,其实我是一点都不怕的,在京都我从小就满街出溜,上房揭瓦,下河捞鱼,无所不为,什么祸都闯过,甚至还去逛过妓院,经了人事,我家人都不知道,大家都叫我小魔王,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也很勤奋,熟读兵书,勤练剑术和枪法,就为了将来能上战场杀敌,我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看看我这个小魔王怎么变成一代战神。” “战神?好远大的目标呀!” “你哪?想干什么?” “我?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就想踏踏实实的做个大夫就行了。” “哎,我问你,那个吻是你的初吻吗?” 木子脸一红,点了点头。 “可惜了,你的初吻给了个男人,我的初吻给了个□□。” 往后的日子两人就在山中找了个山洞暂住,平时就在树林里,山中,河里玩耍,木子也是从小就在山中长大,什么上树,下河的事也都是常干,两个人玩的也是不亦乐乎。 这天两人只着亵衣在河里戏水抓鱼,突然下了瓢泼大雨,本来两个人的亵衣都是湿的,现在倒好所有的衣服也都湿了,一阵阵的小风吹在两个人的身上,谢飞感觉还好,木子身子本就单薄,不由得一阵阵的发冷,两个人骑着马赶紧往山洞跑去,等到了山洞里,木子已经冷的嘴唇发青,谢飞赶紧生了火,找了干净的衣服两人换上,烤了两条鱼吃了,就围着火睡了过去,不想半夜就听见木子咳嗽不停,脸颊发红,谢飞伸手一抹他的额头,好烫!连忙将木子的挎袋拿来,摇了摇他说道: “木子,醒醒,吃点药。” 木子迷迷糊糊在挎袋里找了找,然后放弃了,喃喃的说道: “没有合适的。”说完歪了歪头又迷糊了过去。 谢飞一看这样不行,连忙收拾东西,用自己的披风将木子裹了起来,抱到马上,自己也跨上马,抱着木子,选好方向,做好记号,向最近的城镇飞奔而去,只在岔路口做好记号方便赵海他们跟来。 “去哪?”木子意识稍微有点清醒,问道。 “去附近小镇,找个大夫,不能让你再风餐露宿的这样瞎玩了,你身体扛不了。” “我喜欢这儿。” “知道了。” 跑了大半宿才到一个小镇,找了一家旅店,也不管半夜三更,谢飞怦怦的砸门,惹得店家骂声不断,谢飞喊道: “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不一会儿店家骂声连连的打开了门,就见一个小公子抱着一个人,就想骂几句,谢飞抱着木子进来,说道: “你要多说,我就把你这个店给砸了,赶紧给我一个上房,把我马上的东西拿进房间来,好好喂着我的马,再给我找个好大夫,快!” 店家一听这个公子说话这么冲,什么话也没说,引着他们来到一间上房,让小二牵马拿东西,找大夫,谢飞将木子放在床上,扔给店家一锭银子,说道: “拿一盆水和干净毛巾来。” 第8章 店家将煎好的药拿了进来,谢飞将木子扶起,喂他吃药,刚才大夫说了此药是让木子发汗,将他身子里的寒气逼出来,退了烧,再好好调养就没事了,可谢飞不一会就发现木子有蹬被的毛病,稍微一热就蹬被子,只好也脱了外衣,着亵衣,躺在木子的旁边,将他拉入怀中,用腿压着他的双腿,以免他再蹬被,不一会儿木子还没出汗,他则大汗淋漓,于是脱了上衣,只着亵裤,慢慢他感觉到木子微微出汗了,当然木子又想乱动,但被他紧紧压着,就听木子嘟囔着: “热,热。” 谢飞看着脸颊还发热的木子,薄薄的嘴唇嘟囔着,不由的吻了上去,也许木子还没清醒还是做梦,竟然不断的吸着他的舌头,这让他有点欲罢不能,与木子的舌头交缠着,这一下木子似乎觉察不对,微微睁开眼,就见某人闭着眼正在享受着,于是无力的用舌头往外顶着谢飞的舌头,含糊的发着“不要”的声音,谢飞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满脸通红的木子说道: “你要再蹬被子,我就这样对你。” 木子一听,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就听他又说道: “好好的,别动,发出汗来,你就好了。” 木子无法,只好一动不动的躺着,就发现面前一个健硕的裸露的胸膛,他想推开它,就听谢飞说道: “别动。” 谢飞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实际上这一宿他几乎没睡,首先木子发汗了,而他也热的够呛,再来就是木子是想和他拼命一样,稍微一热,木子就使劲的推他,踢他,最后他怕木子发汗脱了水,又不能给他喝凉水,就问店家要了一个小碳炉温着水。 “公子,醒了吗?”赵海在外面问道。 谢飞穿上亵衣,打开了门。 “出了什么事?怎么半夜狂奔到这儿了?” “木公子病了,需要看医生。” “哦,没事吧?” “还有点发热,你们住在哪?” “我们刚刚开了两个房间,一会儿恒子要给侯爷送个信,公子有什么话带给侯爷的吗?” “没什么话,就说我玩够了就过去,让恒子不用回来了。” “好,还有什么事?” “你们轮流在这儿守着,木公子病了,我不好离开,可能需要你们跑跑腿。你先去打发恒子再过来,我这儿有事。” 赵海走了,谢飞回头看了木子,见他也醒了,看谢飞看他,把头一转,不再看他。 “感觉好点吗?虽然热度下来了,还是有点烧。” 木子别着头不看他,也不回应他。 “想不想吃早饭?”谢飞笑着坐在木子旁边问道。 “不吃。”木子似乎是气着,无力的说道。 “不知好歹的东西。”谢飞骂道,起身走向赶过来的赵海。 “你去把我的早餐拿来,如果店家药煎好了也拿过来,再那点热水,木公子出了很多汗,需要喝水。派个人出去给我们买身衣服回来,从里到外,带着木公子的衣服,他要白色的,我的随便,你们知道,让店家多烧点热水,我要洗个澡,这一宿弄得我倒是大汗淋漓,浑身不舒服。” 赵海一一记着,心想:我们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呀?想不到还这么细心,真看不出来,小看我们家公子了。 衣服很快的就买来了,吃过早饭的谢飞,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喝过药的木子又在昏昏欲睡,就用湿汗巾用温水将木子的前后身也擦了擦,让他也清爽一下,这一动作当然惊醒了木子,但是木子还是别着头不看他。 “你可真是没良心,我对我爹都没这么伺候过,结果到你这里还给我甩脸子,欠你的呀!可真是我祖宗。” 木子擦过身子后确实感觉身子清爽了不少,再加上药劲上来了,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谢飞怕他发汗后再蹬被子,就和衣躺在木子的被子上搂着他,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是木子先醒了,一歪头正好看见谢飞那硬朗英气的脸庞在自己的面前,他紧紧盯着这张脸,不由流下了眼泪,他知道自己稍微一热,就蹬被子的习惯,记得在观里的时候,当他偶尔感冒发烧的时候,就像现在,木英总是用布条连被子和他捆在一起,甚至被其他人嘲笑这么大了还被像婴儿一样裹着,再后来木英干脆将把的被子做成桶装,而现在谢飞如此尽心的照顾自己,怎会让他不感动哪?他伸出想去抹一下谢飞的脸庞,这时谢飞恰好睁开了眼,就见他半悬的胳膊在空中,流着眼泪的脸庞,一愣,木子连忙将头扭过一边,半悬的胳膊乘势抹去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谢飞问道。 木子仍然扭着头不理他,谢飞用手试试他的额头,还好终于退烧了,不过想到刚才睁眼所见,不由将他又搂了搂,再次问道: “怎么了?还哭了?是被我感动了吗?”看他还是不理自己,于是嬉笑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你要是再不理我,那我可要再要吻你了。” “你要是在这样,我就和你断交,你也说过男人和男人这样很恶心的。”木子终于扭过头开口了。 谢飞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一下更让木子火大,转头恨恨的盯着他,说道:“滚!” 谢飞看他真生气了,于是用手轻轻的抓着木子的下巴,说道: “你还生气哪?昨天一晚上真没把我累死,让你发汗,结果稍微有一点汗,你就蹬被子,好不容易出点汗都让你给蹬没了,我有什么办法,你病着,我又不能打你又不能骂你,只好这样治你,结果好心没好报,还和我生气,得,让我滚是不?那好,我滚,不烦你了,我出去逛逛去。” 说完真的起身离开了房间,这下木子反而愣住了,看着门就这样关上了,自己浑身无力得躺在床上,泪水再次扑簌而下,竟然哭出了声音,这次不是感动得,而是觉得委屈和伤心,就这样他抽抽嗒嗒得哭了一会儿,门却又开了,只见谢飞拿着一个食盘,上面有一碗米粥和咸菜,看见木子哭的泪流满面,不由得笑了,把食盘放在桌上,打湿了汗巾,递给木子,说道: “擦擦吧,看你这点出息,我就出去端饭得功夫,你就哭的梨花带雨的,真是让人心疼,怎么后悔了吧?知道我是好人了吧?舍不得我了吧?还撵不撵我了?小混蛋。” 木子这时候是真不好意思,就将汗巾敷在自己的脸上,谢飞拿过汗巾,使劲的在他的脸上揉搓,弄得他哭笑不得,不过下来的动作又让他不知所措,就见谢飞一把将他抱起,放到桌前的椅子上,然后将谢飞自己的披风披在木子的身上,说道: “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木子:“这是大夫开的方子,说是如果退烧了,就吃这个方子,你看看,行不行?如果行,我就让他们去抓药;不行,你自己开个方子。” 木子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看了一下方子,说道:“行。” “赵海,去抓药。”谢飞将方子递给了进来的赵海。 第9章 “哎,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病了?你不是大夫吗?你的体格就这么差,还怎么当大夫?”谢飞与木子坐在一辆马车里,这是谢飞考虑着木子刚刚病愈,到关中还有一段距离,怕他累着,临时租的,让赵海他们也随行以便有个照顾 “其实我的体格挺好的,已经很多年没生病了,这次可能是因为出来后,生活没有了规律,吃睡都不是太好,在加上淋雨就病了,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不能再走小路了,让你在外风餐露宿了,我们走官道,吃点好吃的,睡个好觉。” “我真的要跟你去军营吗?” “当然,嗨,臭小子,你不会要反悔吧?” 他们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关中,木子的身体已大好,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城镇,顿时就感觉眼睛不好使了,谢飞笑称:他就是个乡巴佬,把他好一顿嘲笑,木子也不在意,只是东看看西看看,谢飞突然机上心头,决定好好捉弄捉弄这个乡巴佬。 于是到了晚上他单独带着木子到了一个叫“畅春园”的地方,一进去,两个人就被几个打扮裸露,浓妆艳抹的女子包围住了,特别是木子,一看就是初入烟花之地的小公子,再加上长相俊美,更是大受姑娘们的喜爱,谢飞给老鸨银子,挑了两个年龄稍微小的姑娘来服侍,看着已容颜大变,拘谨惶恐的木子被一个姑娘拉入了房间,不由得一笑,自己也随着另外一个进了房间,就在两个人喝花酒的时候,谢飞突然听到木子的惊呼声,接着就听见有人慌里慌张的跑出房间,他不放心,也打开门,就见木子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外跑,已经快跑出大门了,没法也只好赶紧追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跑出来了?花了那么多钱也没好好玩玩。”谢飞说道。 “那个,那个姐姐要脱我的衣服,吓死我了,这是,这是什么地方呀?” “妓院呀,上次你不是问妓院是干什么的吗,呶,就干这个的。” “就是脱人家衣服的吗?” 谢飞一听,哈哈大笑,说道:“你不脱衣服怎么经人事呀?” “你是说那些姐姐......”木子一听这话,这才想起谢飞曾经说过他就是去妓院经了人事,脸色一霁,转头就走,也不理谢飞。 “哎,怎么了?生气了?” “你就捉弄我吧,是不是很好玩?” “我怎么是捉弄你呀,我明明是为你好,让你开□□?” “开什么?” “开□□就是让女孩子破处,你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让你有了第一次,不就是□□吗?”谢飞嬉笑着说道。 木子一听,挥拳就打向了谢飞,谢飞哈哈大笑的反击着,两个人就在街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打闹着。 “谢子安,你个混蛋!就知道捉弄我。” 听谢飞的语气,西北虽然还没与蛮羌人打仗,但是零星的小打小闹还是不断,而且还有马匪的出没,也让谢侯爷头疼不已,所以木子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行程,当然如果是谢飞非要玩,那他就陪着,这时候谢飞就会把赵海他们打发的越远越好,两个人就会玩个天翻地覆,就这样两个人一边玩耍,一边赶路,谢飞还给木子买了一匹马,这样更方便一些,不久就到了西北的地界,这时候谢飞就让木子带上围帽,怕他不习惯这里的风沙,尽管他也不是很习惯,但是知道将来自己就是要在这里建功伟业的,便强忍着。 这天终于到了汴城,西北军的驻扎之地,由军足引着他们来到了谢侯爷的住所,看着谢飞终于赶来了,谢侯爷虽然面上埋怨他就知道贪玩,但是还是一把把儿子搂在怀里,放声大笑。 “爹,我在路上认识了一个朋友,叫木子,我来给您老介绍一下。这是木子,木子,这是我爹,这是我大哥谢勇,二哥谢武。” “晚辈拜见谢侯爷,两位将军。”木子很礼貌的上前拜见。 没想到谢坤一看见木子,不由得脸色大变,连连后退,仿佛不敢相信一般,这让谢飞和木子很是纳闷,于是谢飞问道: “爹,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谢家两外两个孩子也是关切的看着他们的父亲,过了好一会儿,谢坤才回过神来,紧紧的盯着木子问道: “木公子,是哪里人氏?年方几何?” “晚辈是在云台山紫微观长大的,年方16。” “16,16,比他大一岁,应该不是他。”谢坤喃喃的说道,但是其他人都听到了,疑惑的看着他,就听他又问道:“木公子,家里还有何人?你一个人出来,家里是否放心?” “回侯爷,晚辈家中还有老父,此次就是父亲让我出来历练历练,见见世面。” “哦,你有父亲呀。”这时候谢坤似乎才缓过来,放下了心,不过心里却泛着嘀咕:这孩子真有点像他呀。 “爹,木子的医术很好,所以我把他拉来做军医的。”谢飞看见父亲又恢复正常了,便邀功似的说道。 “那好,就让他去跟着你张伯伯吧,老大,你领着木公子去吧。” “等等,爹,能不能让木子住在府里,和我一起住。” “不行。”谢坤果断地说道。 “为什么?让木子和我一起住就行,保证不会打扰到父亲和两位兄长的。”谢飞觉得今天的父亲很是奇怪,自己虽然和他见面次数不多,但也没有什么生疏感,对自己也是非常宠爱,有甚于自己的两个兄长,只要自己要求的,基本上无有不依。 谢武连忙打个圆场,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爹,就依了小三吧,他刚来,很多事还需要慢慢熟悉,如果有伴也好,再说了我看这位木兄弟,身子单薄,又一脸稚气,如果和军医住在一起,别人还要照顾他,如果有人欺生,欺负他也说不定的,这会让小三为难的,毕竟木兄弟是小三邀请来的,并不是随军的军医。” “老大,你带他们下去安排吧。”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谢武才问道: “爹,这个木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谢坤半晌没说话,最后说道:“告诉老三,尽量不要让这小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喜欢他。” 这让谢武大吃一惊,爹还从来没有这样无端的讨厌过一个人。 第10章 谢坤对自己的反应,木子也是感觉得到的,但是他也不想给谢飞添麻烦,因此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来,而是在看到军医的工作和住宿的地方后,立刻表示要和军医们在一起,这让谢飞非常的恼火,非让木子和他同住,木子只能给他解释: “我们虽然是朋友,那是私下的关系,但是现在是在军营,总要有个界限,你是侯爷的公子,也许会成为校尉,将军,而我除了当个大夫,还是个大夫,总要有个上下级的关系的,对吗?所以我觉的和军医们住在一起会便以我和他们更好的相处,这样我才能待在这儿,就想我在观里的时候,虽然我有爹,但是我平时还是和其他孩子住在一起,这样大家才会接纳我,和我作伴。” 谢飞苦着脸,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过在以后的时间,只要他有时间总会到军医处来找木子,看着木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制作药材,就也跟着忙活,这让军医张右亭不由得很是惊讶,在他印象中这个侯府三少爷除了惹事是非,调皮捣蛋,何曾做过这样的活。 张军医一辈子都在谢家,年轻的时候跟着老侯爷,现在跟着谢坤,对于谢家的这三个孩子多少都有所了解,老大谢勇,比较老实,唯以他爹马首是瞻,马上地上的功夫都很不错,谢侯爷也有意将这个儿子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更为可贵的是对两个弟弟照顾有加,该说的说,该护的护,所以两个弟弟对这个大哥甚是尊重,结婚后也有一子,夫人和孩子现在都在京都随着谢侯夫人居住;老二谢武,就有点机灵劲,做事比较谨慎,三思而后行,鬼点子不少,有时候侯爷都要听听这个儿子的意见,记得孩子还小的时候,这个老二就出点子,老三谢飞就去做,闯了祸,老大就会护着这两个弟弟,谢飞是老幺,夫人宠着,侯爷不在京都,谢飞更是无法无天,后来两个哥哥到西北了,老三据说已经在京都作出花来了,整个一个小霸王。 而现在这个小霸王没事就来帮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大夫做药,实在有点让这个老军医不敢相信,不过这个小军医的医术不知怎样,但做的药确实不错,还有还做了许多小圆球给了谢飞,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直到谢飞第一次跟着他大哥去打马匪回来后,很多人都来找木子要小圆球,张军医才知道那个小圆球里装着软筋散,有□□,像那种摔炮似的爆炸,就这样你也要我也要,木子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幸好有谢飞的维护,大家才作罢,而木子的小圆球则只有谢飞能拿到了。 这天侯爷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蛮羌国国王的弟弟,左郡王耶尔丹,要到洪洲城,这个洪洲城隶属于蛮羌国,处于蛮羌国,东山国和南华国三国的交界处,南华国国力不如蛮羌和东山,兵力也不强悍,但是此国却以出药师为名,国中多是以制药为主,当然药毒不分家,但是南华国严格控制毒药和毒药方流到其他国家,因为一旦有毒药流出国造成伤害,那么其他国就会把这个矛头直接指向南华国,从而给南华国带来战争,这是他们所不希望的。而侯爷得到的消息似乎就是耶尔丹要到洪洲城见一个南华人,购买毒药方子的事情,而一旦南华和蛮羌联手将会对东山极为不利,于是侯爷赶紧叫来自己的军师和二儿子商量此事。 “方老弟,你看看这个事该怎么办?我们一定要摸清这个耶尔丹到底要见什么人?” “洪洲城的碟子没有办法吗?”军事方舟问道。 “说实话这次耶尔丹是微服到洪州的,我之所以能得到这个消息是因为他们在路上打尖时正好在我们所设的一所饭店里,耶尔丹那个人不是个精细人,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我怕我们洪州的碟子没有那么好运,而且如果为了这个暴露他们的身份,有点不大值得。” “侯爷的意思是我们这边派人过去?” “我也觉的我们这边应该派人过去,可以及时掌握第一手的消息,让碟子去做,除了怕暴露之外,而且这些碟子都是固定的身份,不如外来人行事方便。”谢武说道。 “二公子说的没错,既然我们这边要派人就要派个胆大的,而且身份要没有什么破绽的。”方舟说道。 “而且还要是生面孔。”谢武补充道。 “老三。” “三公子。” “三弟。”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三人笑着互相看了看。 “老二,你去悄悄把老三找来,不要声张。” 谢飞一听这个事,打着保票说没问题,但是只让他一个人,大家都有点不放心,于是本打算让谢飞扮成一个初出茅庐的商人,带着几个家将去洪洲城做买卖。 “这个不妥,太招摇,一个小孩子做买卖有点不合常理,不能带太多人。”谢武说道。 一时大家都想不出太好的身份,这是谢飞突然脑子一转,说道: “我有办法了,只要木子跟我去就成了。” “不行。”侯爷和谢武一起否定道。 “是谁?”军师问道。 “是刚来的一个小军医,三弟的朋友。谢飞,你不知道这次去很凶险的,他那么文文静静的,跟个大姑娘似的,万一出事,你带着他很危险的。” “哈哈,你们太不了解他了,你们只知道他是军医,不知道他其实剑术也不错,和我不相上下,自保绝对没问题。到时候他就当个大夫,沿街看病,我哪就当个小跟班,就说他一路游历,要到南华国去学习药术。” “不行,不能让那个孩子去涉险。”侯爷烦躁的说道。 “侯爷,我倒觉得三公子的想法不错,如果这个小军医真的不拖累三公子的话,这个身份既不招摇,说法又合理。” “这个孩子......”侯爷嘟囔着,就见其他三人都看着他,他连忙说道:“我是怕这个孩子看上去还没老三大,到时候在紧张露出马脚,会牵连到老三。” “爹,放心吧,他机灵着哪。”谢飞于是就把他们遇到土匪的时候木子的表现说给了大家听。 “照三公子这么说,这个小军医应该能胜任。”方舟说道。 “老三,不管怎么,要把这个孩子完完好好的带回来,不过他是不是.......”侯爷这样说着,最后几句是喃喃的说着,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第11章 为了保密,谢飞和木子是秘密离开的,木子还是那身打扮,谢飞则是一身短打扮,像个跟班一样,两个人要出了东山国时才弃了马,改为步行,为了逼真,木子一入蛮羌国就开始摇着串铃,开始给人看病,就这样两人摇摇晃晃的进入了洪洲城,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后,两个就像其他初入此地的其他人一样走在大街上,看着沿街的店铺商贩,东看看西看看,这时突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而其中一个人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突然眼睛紧紧盯着木子,然后露出邪魅的一笑,而这一幕谢飞和木子竟然都没注意到,那是因为谢飞一看此人就低下了头,和木子咬着耳朵说:“这个人就是耶尔丹,我看过他的图像。”木子立马抬眼去看,可是已经太晚了,那堆人马已经越过他们,不过那个中年男人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木子,而这时木子却和他的眼睛一碰,看见那个男人正对着他笑,这笑让木子浑身一震,不由得觉得不舒服,谢飞立刻注意到他的反应,小声的问道: “怎么了?” “刚才那个骑马的对着我笑,笑得我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他认识你?”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蛮羌人?” “是不是你看错了?” 木子不说话了,也许这个人并不是冲着自己笑或者自己多心了,这么一想反而放了下来,和谢飞真的像主仆一样,继续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不过谢飞则用余光看着那队人去的方向。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谢飞乘机在木子脸蛋上揩了不少油,不是拧拧他的腮帮子,就是捏捏他的下巴,耳语着“大美人”不知叫了多少遍了,嘻嘻哈哈的,直到到了旅馆,最后谢飞说道: “好了,小主子,我去给你打水洗洗,天不早了。”说完,笑着跑了出去。 木子也笑着,脱了外衣,只着亵衣等着谢飞,突然门一开,进来一个人,木子一看竟是街上那个冲自己笑的蛮羌中年人,耶尔丹,心一紧张,就要去拿剑,可是耶尔丹更快,一脚踢到木子身上,反手一个汗巾捂住木子的嘴鼻,木子立马昏了过去,耶尔丹一把将木子扛在肩上,打开窗户,一步就跃入对面的屋顶上,而当谢飞端着水进来的时候,木子已不见,只从窗户那看见远处一个黑影扛着身着白色亵衣的木子,谢飞立马抽出剑,随后追了过去,幸好木子的白色亵衣才没让他跟丢了。 木子是被一种刺鼻的香味熏醒了,自己双脚别帮,双臂反绑的坐在一个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身材修长,保养很好的英俊的中年男子,周围环境好像是个卧室,这个男子死死的盯着他,说道: “别怕,我现在还不想伤害你,不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姓李?” 木子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他是东山人,你也是东山人吧?” 木子点了点头。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木子。” “假名?” “真名。”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想到南华国学医药。” 这个男人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 “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就是南华国人,保证能让你学到真正的医药。” 木子疑惑的看着他,这时就听一个声音说道: “怎么样我给你找的小白脸还满意?” 就见耶尔丹身上只围了一块大汗巾走了进来,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这个中年男子立刻走了过去,搂着耶尔丹笑道: “左郡王找的,我当然满意了,不过我看这个小子还很嫩,我想带回去慢慢享受,而且这个小子本就打算到我国去学药的。” “是吗?这不刚刚好,有你这个南华国的国君引见,这个小子看来福气不小。” 南华国国君,赵冉,挎着耶尔丹往床的方向走去,很快两人□□的躺在那里,这让木子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扭过头去,就听赵冉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呀,你答应了我多少遍要去攻打东山国,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方子你也拿去了,怎么想耍赖?” “哎呀,我的国君,我不是不帮忙,每次我在朝会上都提这件事,可是大王就是不答应,你也知道一旦打仗,打的是粮草装备,我国的情况现在真的不是很好的时机。” “不是好时机,不是好时机,每次骗我来都是这个话,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来了,你知道我来一次多不容易吗?我那儿子对我一脸的嫌弃。” 木子紧紧闭着眼睛,可是那边不雅的□□已经一点不漏的落在他的耳朵里,他满面通红,浑身颤抖,尽管他强忍着,但是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出了和谢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相吻的画面,嬉戏的画面,自己生病,谢飞抱着自己的画面,他不禁喃喃的叫着“谢飞”,床上的两个人似乎一点不在乎有第三者在场,正酣畅淋漓的大战着。 突然一个圆球从天而降,炸裂之后的粉末弥漫在屋里,谢飞用布条堵住自己嘴鼻,从房上跳了下来,也不及去看床上的两人,过来将木子身上的绳子挑断,刚要扛起已吸入软筋散的木子,就觉得一把剑抵在自己的背上,就听赵冉说道: “别动,否则我一剑刺死你。” 谢飞将木子紧紧搂着,转过身来,一眼都没看只着外衣的赵冉,只是盯着在怀里的木子,说道: “别伤害他。” 看着这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少年,赵冉不由得有些感动,不过他很快的平复了下来,笑了笑,从谢飞手里拿过他的剑,谢飞这次没带他的软剑以防暴露身份,只带了两把普通的剑,然而下面的举动却让谢飞大吃一惊,只见赵冉一手提着自己的宝剑,另一个手提着谢飞的宝剑一剑刺在了耶尔丹的心脏处,又准又狠,干净利落,耶尔丹显见是活不成了,然后他把剑还给了谢飞说道: “你杀了蛮羌国的左郡王,蛮羌国会攻打你们东山国的,你们回去赶紧报信吧。不过我一会就会大喊有刺客,你们根本就走不出这洪洲城。” “人明明是你杀的,却还要来栽赃我们东山国。” “你觉的蛮羌人是会相信南华国国君的话还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穷小子的话?” “你是南华国国君?”谢飞吃惊的问道,在得到肯定后说道:“你想怎么样?把我们交出去吗?我只求你将我交出去,别伤害他,让他回去报信。” “你叫什么名字?你喜欢他?” 谢飞盯着昏倒在自己怀里的木子,就这样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如果他受到伤害,我会心疼。” 赵冉的眼里泛着泪花,喃喃的说道: “曾经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过。”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桌上一堆衣服里翻出了一个瓶,对着木子鼻子,让他吸了一下,木子悠悠的醒了过来,就听赵冉又说道: “你那个软筋散对南华国国君来说就是个小玩意,没有一点用处,我很喜欢你们,你们勾起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我可以救你们。”说着他打开一个橱,橱里竟然有个不起眼的小开关,他一拧,橱里显出一个小门,赵冉说道: “躲进去。”说着就把谢飞和一脸发懵的木子推了进来,里面空间不大,谢飞始终都紧紧搂着木子,在他耳边说道: “别怕,有我在。” 木子怔怔的看着他,伸手搂着他的腰,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谢飞微一楞,回了一个吻在木子的额头上,在他耳边又说道: “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第12章 等了很长时间,那个小门才又打开了,谢飞先走了出来,然后回手将木子扶了出来,这时再看赵冉已一身锦服在身,腰间别了一个鱼形腰坠,那个耶尔丹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木子不清楚状况,看见他,刚才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不禁又满脸通红,想找地方躲起来,不见这个人,谢飞赶紧将他再次搂在怀里,就听赵冉哈哈大笑的对谢飞说道: “看来你的小朋友还真是个小朋友,还不谙世事吧?怪不得你不知道。” 木子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自己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恢复过来,只是趴在谢飞的肩膀上,赵冉又说道: “你叫木子,对吧?刚才对不起了,是我欠考虑了,你明明看上去还是个孩子,比我儿子都还小。”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谢飞说道:“你的小朋友不是想学医药吗?你们先去东山国报信,说蛮羌要攻打你们,然后你们拿着这块玉佩到南华国来找我就好了。” “想要吗?”谢飞问着怀里的木子,木子摇了摇头,也不看他们,只是这样趴在谢飞的肩膀上。 赵冉有点尴尬的说道: “你不收让我很尴尬,我送出的东西还没有人敢拒绝的,你是第一个,这样吧,这块玉佩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好吗?”说完硬塞进木子的手里,木子本不想收,就听谢飞说道: “拿着吧,给他个面子,嗯?” 木子这才没有松手,赵冉高兴的对谢飞说: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看来你的小朋友也喜欢你。” “我比他大。”木子小声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让蛮羌国来攻打我们?你不怕我回去说是你们南华国挑拨的,让东山国攻打你们吗?”谢飞问道。 “首先我恨你们的国家,他们逼死了我最爱的人;再来我答应过一个人永不与贵国开战;最后如果东山国来攻打我们,就会逼着我们不得不与蛮羌联手,你觉得你们国家能承受住两面受敌的局面吗?” 赵冉羡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人,笑了笑,拍了拍谢飞的肩膀,说道: “走吧,我领你们先上我的马车,等天亮我们就出城,尽管这儿是蛮羌国,但是没人敢查我的车,我只能将你们先带到南华国,从那儿你们半天时间骑马就能进入东山国,我会派人护送你们的,进了东山,大约半天路程就能到一所西北军营,他们会给谢坤报信的。” 等赵冉上了马车,还给木子带来一套外衣,木子已从谢飞那里听到事情始末,不过还是很拘谨的看着赵冉,他们一出城门,赵冉就开始考究起木子的医理医术,听他回答流利,不禁喜爱,而他也注意到了这时谢飞是带着一种宠溺和骄傲的眼光再看着木子,过去的某些回忆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于是说道: “说实话我这里真诚的邀请你们到南华国就学。” 木子说道:“也许吧,18岁之前恐怕不行。” 赵冉则从一堆书里抽出一本,递给木子说:“你可以看看这本,这本书中很多的药理配方我想贵国知道的人不多,不懂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太医院的东方拓,你拿着这本书去找他,他会教你的,他曾经在我们皇家医药堂学习过,我见过他。” (这样应该和谐了吧!) 谢飞知道他们骑在马上这样飞驰木子一定疼痛不已,他本来打算抱着木子,这样能减轻点他的痛苦,可木子怕耽误时间没有同意,只能含着眼泪强忍着,对此谢飞虽然感到心痛但是并没有觉得对不起木子,相反还有点欣喜若狂,他成了木子的Kaib者。 他们就这样一路飞奔着,告诉沿途的军营和城镇加强对蛮羌方面的警戒,并拜见了负责南西北的西北军的副帅岳华强将军,这才又继续北上回到了军营,木子没有跟着谢飞去见谢坤,而是直接回到了军医处,谢飞单独见了父亲,报告了在洪州城发生的事情,不过他省去了木子被劫以及自己和木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只说是跟踪耶尔丹时偶然发现的,谢坤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对木子的态度也明显的改变了,对于谢飞带木子回府住也不再过问,但是木子却非常坚持和军医们住在一起,因为赵冉给他的那本书不仅木子感兴趣,其他军医也相当感兴趣,因此他们经常围坐在一起讨论那些方子,而木子一是不想错过学习的机会,二是也不想频繁接触谢飞,因为他知道只要和谢飞单独相处,两个人准呆在一起,谢飞也很喜欢那种爽快的滋味,还好木子的新挎袋里总是有各种药膏,让他第二天不至于不舒服。 果然不到十天在西北的北部出现了蛮羌军队移动的迹象,为了防止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谢坤果断的派谢勇带着两个弟弟分三队去支援北部的军营,通知岳华强坚守南部自己则带其他将领驻守在中部,进可攻,还可以随时支援北部和南部。 谢飞是在第三队,比二哥晚一天启程,不过他可不想和木子分开,所以也拉着木子一起前行,理由是军医不可缺,谢坤知道木子可以自保,比其他军医有用也就同意了,没想到就是他们这一队在中途突遭蛮羌人的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尽管谢飞没什么经验,但是这些兵都是谢坤一手带出来的,作战经验丰富,临危不乱,谢飞也是一方面派人求援,一方面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木子仗着自己剑术不错,一开始是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一旦开打,提着谢飞给他的软剑发挥出自己最好的剑术,奋勇杀敌,一改平日那种文质彬彬的样子,让那些兵士刮目相看。 一开始谢飞一面杀敌,一面时刻注意着木子那边,深怕他有什么闪失,这让他不免有点分心,受了点小伤,不过看到木子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放心了不少,于是也斗起了精神。双方缠斗了大半天,他们才打散了敌人,木子马不停歇的开始救治伤患,谢飞也帮着救治那些轻伤的兵士,突然他听到弓弦声,就见一支箭冲着木子射去,而木子则正在救治一个伤兵,谢飞一点没犹豫的冲向了木子,将他推到在地,那支箭正好插在他的左胸上,木子大吃一惊,一看谢飞受伤,疯一般的冲向那个蛮羌兵,一剑将他刺死,然而飞奔到谢飞身边,一面检查着伤口,一面哭着说道: “谢飞,谢飞,没事,没事,我...我...可以治好,信我,我...可以的。” 他一看那箭伤,还好没有在要害之处,这才放心,不过眼泪却并没有止住,谢飞看见他那个样子,笑道: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不喜欢你呀,别哭了,有你治,我放心。木子,我想吻你。” “等你好了,你怎么吻都行,别说话,听我的。” 这时就见谢武领着他那队已经来救援了,一看自己的弟弟受了重伤,看着木子一边哭泣一边救治,连忙问道: “怎么样?” 木子抬起泪眼一看,是谢武,连忙说道: “谢二将军,还好,没伤到要害,我可以治,我一定可以把他治好的。” 看着木子那梨花带雨的脸庞,谢武心想:这小子这个样子可真让人心疼,怎么就美成这个样子。 “二哥,怎么样?” “我们从后包抄的,一个都没剩,放心吧,刚收到父亲的消息,敌人果然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他们没想到我们是分兵前行的,错过了我和大哥,父亲就直接派兵直冲蛮羌人大营,让岳伯伯分兵,一部直冲洪洲城,另一部从左侧包抄大营,我这边也会从右侧包抄大营,大哥和北部的将士对付北部的蛮羌人,你既然受伤了就直接回城养伤吧,木公子,我弟弟你就多费心了。” “放心,谢二将军,我会带谢飞和伤病回城的。” 这是谢武才注意到木公子腰围的是自己弟弟心爱的软剑。 第13章 这一战由于东山将士准备充足,只有谢飞这一队因遭受袭击,伤亡较多之外,其余都无大碍,相反的,蛮羌人则损失惨重,除了袭击谢飞的那一队全军覆灭之外,北部大营十之八九被灭,剩余的则逃走了,东山国北部军营就占据了蛮羌人的北部大营;中部,谢坤也击溃了其大营,将自己的部署也往前挪,占据了蛮羌国的部分土地,而南部的岳将军更是攻陷了洪洲城,直接将自己的帅部搬到了洪洲城,这一捷让东山国上下一片欢腾,让皇帝李明玥振奋不已,当场下旨犒赏西北大军,更是对谢家父子大加赞赏,封谢坤二品大员,谢勇为上将军,谢武为中将,谢飞为中校尉,岳华强为三品中员,其他将校也多有提升,这期中也包括定国公薛琮的长子薛忠杰,刚刚晋升为少将军。 再说木子将谢飞和其他伤病带回城里,经张右亭的检查,肯定了木子的处理,对他也是大加赞赏,但木子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他知道谢飞是救他而伤的,于是第一次他请求见谢坤。 “侯爷,晚辈想请求亲自服侍谢三公子,说实话此次谢三公子负伤是为了救晚辈。” 谢坤盯着他,不由得出了一会儿神,木子不敢催促他,只是恭敬的站在那里等着他,谢勇轻轻的叫了一声:“爹”,才让谢坤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木子是不是你的假名?你本姓李?” 这一问让在场所有人一愣,木子更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很多人都质疑他的身世?于是他恭恭敬敬的回道: “启禀侯爷,晚辈确实姓木,名子,是真姓真名。” “真像呀。”谢坤又出神的喃喃而语,不过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在洪洲城,晚辈遇见南华国国君,他也说晚辈像他的一个朋友,而他的朋友也姓李,敢问侯爷,我到底和谁像?” 谢坤想了好一会儿,再次喃喃的说道: “怎么可能?他应该没和南华国国君见过面呀?难道是......,不可能。” 众人皆不解,只是面面相觑,还是谢武问道: “爹,木公子想要服侍三弟,不知是否可行?” “哦,哦,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谢坤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随便的回应着。 所以当西北的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木子就搬到谢飞的房间里服侍他,陪伴他养伤,两个人窝在房里,哪里也不去,谢飞知道木子没怎么吃过太多好东西,于是就以养伤为名变着法子让府里的厨子做好吃的,木子除了服侍他之外,又在捣鼓自己的机括,这次他做了一个小型的袖箭,一摁开关可射4发,送给了谢飞,结果谢飞炫耀给自己的两个哥哥,让木子不得不多做了两个,没想到让谢坤又看见了,于是吩咐下面的人让每个士兵都带这种袖箭,关键时刻能救急,于是木子又将这种袖箭的制作方法传授给将士,再让他们传授给士兵,等到了春天的时候,整个西北大营的士兵都带着这种袖箭。 当然两个人还不忘了在一起腻歪,因为谢飞有伤,木子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云雨之事,不过谢飞总是有办法,于是每晚他都要躺在木子的怀里,让木子抱着他,亲他,而他的手则不老实的在木子身上游走,每每弄的木子心驰神往,还好木子的定力不错,偶尔会随了他,不过大多数时间都赶紧离开他,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看书,这时谢飞就会哈哈大笑;有时候谢坤也会过来看看谢飞的伤势,看着木子照顾的很仔细,而且明显的好了很多,又看着谢飞竟然会看那些兵书,也感欣慰,所以过年的时候也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木子。 时光如梭,一年的时光很快的就过去了,在这一年里,由于先前对蛮羌的大捷致使蛮羌国大伤元气,不得不和东山国求和方能休养生息,除了已被东山国占领的领土要不回来,还要年年上贡,更重要的是东山所要的贡品是马和铁矿,蛮羌人的马是最好的战马,用蛮羌人出的铁矿打造的兵器更坚硬和锋利,蛮羌人不得不忍痛割爱的献给了东山国。 而对于西北军来说也是休养和练兵的时候,补充新兵后剿匪成了这些新兵的操练任务,谢家三兄弟则责无旁贷的担任了这个任务,谢飞反而对剿匪非常感兴趣,常常领着那帮新兵在广袤的戈壁沙漠里绞杀着那帮土匪,偶尔也会带木子去玩玩;两个人的关系也很小心的遮掩着,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这主要取决于木子的谨慎和随机应变,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少年人的友好互动,打打闹闹,木子住到府里的时候并不多,不过两人一起骑马出外玩耍的次数不少,尽管都有侍卫跟随,但是谢飞会想办法支开他们,给自己和木子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一年木子18岁了,他必须要回云台山,本打算一过完年就走,可谢飞死活不让,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春暖花开了,木子才启程,谢飞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干脆将木子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两个人彻彻底底的爽了一把后,这才搂着木子说道: “木子,别走了,好吗?你这一走,我想你怎么办呀?” 木子吻了一下他说道: “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答应了我爹,18岁一定回云台山见他。”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和我爹请个假,就说想我娘了,回京都。” “别瞎说了,你现在是校尉,还领着一帮弟兄哪,放心,如果没什么事我立刻往回赶,好吗?我答应你。” 谢飞将木子紧紧搂在怀里,两个人又吻在一起,这个吻慢慢的失去了控制,让两人再次沉沦了下去。 自从木子走了以后谢飞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打土匪,看书,习武,再也没有人和他打打闹闹,出去玩了,甚至两个哥哥邀他去打猎,也兴趣缺缺,提不起精神来,而木子的一封来信则让他高兴雀跃半天,侍卫甚至还能听见他哼着小曲,然而时间过了大半年,木子的信再也没有来,就是他寄去的所有信件也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这让他不仅担心不已,不知木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让家里的侍卫去云台山打听,得到的消息是木子和他爹已离开云台山,不知所踪。 第14章 两年以后,侯爷到了回京述职的时候了,突然接到圣上口谕:着谢坤与其所有儿子一齐回京述职。这是一道相当奇怪的口谕,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谢坤本打算只带谢飞回京,因为侯爷夫人,谢飞的娘,给谢飞看上了一家姑娘,只等着谢坤回来定夺,如果可以,就可以在谢坤返回西北之前,给谢飞完婚,谢坤认为这是好事,可以改改谢飞这两年那沉闷无趣的生活和整天板着脸,没有笑容的性子。 不过对于谢勇和谢武来说到非常高兴,毕竟离家4年了,又可以见到娘亲,妻子和儿子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谢勇的孩子已经6岁了,而谢武当初在离开京城后两个月得到自己妻子怀孕的消息,估算着自己的孩子也快3岁了 一行人快马赶至京城,本以为四人会一同在大朝会上拜见皇帝,却只有侯爷被让到了一个偏殿,哥仨却被禁军挡在了门外,只能站在院子里等,然而等了两盏茶的时间,他们三个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被人五花大绑的从那个偏殿里走了出来,并直接押走,三人大吃一惊,连忙要追过去,却被禁军再次挡了下来。 而谢飞突然发现从偏殿走出了三个人,一个是定国公薛琮,一个是现任礼部尚书孙焕之,还有一个一身白衣,戴着围帽的人,这一看谢飞大吃一惊,那个戴围帽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是两年来他朝思暮想的木子,虽然戴着围帽,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见孙焕之对定国公和木子行了全礼告退,而木子只行了半礼,定国公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谢坤被押走的方向走去,木子也紧随其后,谢飞一直盯着木子,却发现木子似乎并没有朝他这儿看一眼,谢勇和谢武连忙堵住孙尚书,想问一下自己父亲的事情,孙尚书只是让禁军将他们轰了出去,别惊扰了圣驾。 三人无计可施,又因为久在边塞,朝堂上的人脉并不是很多,因此只能去找那些姻亲,结果发现他们更是不知就里,甚至连谢氏父子进京这个事都不知道,三人一筹莫展的回到侯府,又怕吓着母亲,只谎称父亲被皇上留下回话,可能很晚才回来,这时有个家丁走了进来,说道: “三公子,有您的信。” 谢飞接信,打开一看:“今晚城外晖觉观一见,勿告他人,切切!” 没有署名,不过谢飞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笔迹,就听二哥谢武悄声问道: “谁的信?” “哦,一个朋友,没什么。” “老三,我问你,今天在宫里那个戴围帽的人,你认出是谁了吗?” “我不确定,看起来像木子。”但是谢飞知道他完全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木子。 当晚谢飞谎称自己觉得气闷,想要到郊外走走,并争取第二天能在卧佛寺上头炷香来保佑父亲,就这样他骑马出了城门,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晖觉观,问了观中道士才知木子在半山腰的一个小道观里等他。 他一路上山,远远就看见在道观前的一个小凉亭里站着那个白衣人,背对着他,他走进凉亭,木子没有转身,只是说道: “你来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这个背影,他知道在木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这时的木子一定会扑在自己怀里索吻,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木子慢慢转过了身,眼里空洞没有表情的看着他,木子的眼里已经没有往日的聪慧和善良,只有阴郁和无望,这让他心里不禁一疼,就见木子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用一种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还能再抱你吗?我听说你家人给你找了一门亲事。” 谢飞看着,心疼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怀里永远只留给你一个。” 这一句话敲开了木子那空洞没有表情的眼睛,泪水不由自主的的流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的扑进了谢飞的怀里,而谢飞则明显的感觉到木子的身子在发抖,就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就听他哭着说道: “求你,求你,什么也别问,我受够了,我要当你的木子,好吗?让我在当一晚上你的木子,好吗?”说完他抬起了头,看着谢飞:“吻我,好吗?吻我。” 还没等他说完,谢飞的吻已深深的印了上去,他们这两年的思念都化在这一深吻里了,最后谢飞轻声问道: “去哪?” “屋里。” 谢飞一把将木子抱了起来,而木子搂着他,将自己的吻印在他脸颊,脖颈和耳垂上,这一晚木子疯狂的索取,尽心的服侍,谢飞小心呵护,生怕伤害到木子,两人就这样大汗淋漓的折腾了一晚上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谢飞醒来的时候已不见了木子的影子,只有一封信留在桌子上: 子安: 谢谢又让我做了一晚上的木子,一个专属于你的木子,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木子了,他死了,确切的说从两年前我回到云台山起,木子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别人手里杀人的刀,至于发生了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如果还有不清楚的可以去问舒郡王,他现在是我目前最相信的人。还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谢家的其他人都不要再卷进去了,切记切记! 去成亲吧!忘了我吧! 爱你的木子。 果然,当天圣上就颁发了圣旨: 经多方查找,金册宝典为证并由太后亲自验明正身,木子系先皇太子李明堂所遗留之子李尧轩,赐字怀瑾,为抚其年幼失离,身世坎坷,特赐玄亲王,赐别院暂住,待亲王府修缮完毕再行搬入,钦此! 当这个消息一传入谢府,谢飞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让自己的长兄告诫谢家所有人闭门谢客,不许与朝堂任何臣僚交集,包括姻亲,而谢侯夫人一听此事,不禁喃喃的说道: “造孽呀,我们谢府祸事到了,天保佑先皇太子还有后,多好的一个人呀。” 谢武听了之后也愣了半天,说道: “看来这位玄亲王回来要报仇了,难道爹当初也参与了?” 谢飞细细回想回京后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拽着二哥往外跑,说: “走,我们去拜见舒郡王。” 第15章 舒郡王李明哲的家永远都是莺歌燕舞,美酒飘香,谢武谢飞兄弟到来的时候,正赶上这位王爷在家的花园里品酒赏曲,一听是谢氏兄弟来了,不觉一愣,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晚间听说的谢坤回京的事,心想:到底是找来了,还真让他猜着了。于是让下人将谢氏兄弟带入了书房。 见过礼之后,王爷直接了当的说道: “你们怎么找到我这儿来?我素来和侯爷,别说侯爷了,就是朝中其他大臣交往都不多,而且也不理朝中的任何事,不知你们所为何事?” 王爷这一开口就把路给堵死了,说实话谢武也不知道谢飞为什么要来找这位闲散王爷,也正在这儿纳闷,就看谢飞一下跪在地上,也连忙跪了下来,就听谢飞说道: “如果王爷真如您所说的不理朝中的任何事,为什么会得到某人的信任?而正是这个人告诉我如果有不清楚的就来问王爷哪?” 王爷斜着眼看了看谢飞,叹了口气说道: “冲着那个人,而且他也很推崇谢家父子,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全部。” 王爷沉吟了一下,思绪一下回到了过去,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说道: “全部?这简直是揭我的伤痛,我的二弟,三弟就这样没了。”说到这儿,不由的放声大哭,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泪水,说道:“对不起,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皇家之痛,我想你也听说了十八年前先皇太子被灭门之事吧。” 两人点点头说道:“略有耳闻,不过不知详情。” “当时父皇本就中意二弟端王李明堂为太子,因为他只有两位郡主,没有子嗣,父皇就一直拖着,而我们这几个兄弟也都知道,但并没有出现那种兄弟相争的事情,反而认为父皇的选择是对的,不想端王妃争气,竟然真的诞生龙孙,父皇大喜,赐名李尧轩,并立刻册立二弟为太子,并赐予了太子冠和青鸾钗,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月太子府一夜被灭门,而禁军当晚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不知道当时不仅震惊整个朝野,更是让众人痛惜我朝失去了一个睿智明理的储君,父皇痛心之余,派宰辅陈秉璋主理,由刑部尚书段和平率领三司彻查此事,先将当时禁军统领何傅山羁押审查,然而经过勘察现场发现的线索以及对何傅山传讯,发现所有矛头都指向即将出京的三弟郢郡王,尽管三弟矢口否认,可是何傅山一口咬定是受了三弟的好处才没有出动禁军,三弟为表清白挥剑自杀,三弟妹溺水身亡随着三弟去了,而那位禁军统领就在三弟自杀后也莫名的被杀死在监狱里,而其余的证据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三弟所为,案子似乎就此中断,再也没有结果,可据我所知当时先皇已经得到了案情准确的结果,是当时刑部的段和平查出来的,他秘密上奏了父皇,所有证据甚至口供都有,并直指四弟和六弟,可是父皇已风烛残年,已失两子,本就痛心,就不想再起杀戮,这就是后来遗诏的来由,父皇驾崩后,太后想找这个案子卷宗以便掌握朝堂,可却怎么都找不着了。” 说到这里,王爷喝了一口茶,看了谢氏兄弟一眼,继续说道: “至于李尧轩,当时二弟家被灭门的时候,有一个婴儿的尸体,但是没有人想过去确认那个孩子的尸体是谁,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是尧轩,实际上这个孩子是被二弟的一个贴身侍卫救走了,连同金册宝典,太子冠和青鸾钗一并带走了,据那个侍卫说是二弟怕他死后,朝堂之上必是血雨腥风,再害了这个孩子才让他们隐姓埋名至今,我也是半个月前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当他一拿掉围帽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二弟的孩子,真的非常像。”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父亲再见到木子时反复确认他的身份,可是有一点我不是太清楚,那就是木子的年龄和这位世子的年龄并不符呀?”谢武问道。 “哦,那个侍卫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故意多加了一岁,据尧轩所说,其实他来京都已有一年多,一直都住在他外祖孙焕之的家里,为了查出真相,这些年来孙尚书一直再收集多方证据,不过收效不大,而这一年来孙尚书除了和尧轩在一起分析他所得的证据,更多的是教导他很多朝堂的纷纷扰扰以及所有皇亲大臣的情况,这还真让我小看了孙尚书。” “这么看来王爷也在为当年的事找证据吧?”谢武问道,谢飞不可信的看了哥哥一眼。 舒郡王看了一眼谢武,笑道: “想不到谢二公子如此聪慧,确实,我虽然不打管事,但是母后对我和我的母妃都很好,几个嫡出的弟弟们也很照顾我,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声声皇兄叫着,短短时间却一下子没了两个弟弟,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而父皇的处理又是让我有多失望,所以这些年我也暗中寻找证据。” “那么王爷,您找到了什么有利证据了吗?” “确实,那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三弟妹自杀后,我去收拾三弟的宅邸,无意中发现了三弟妹的遗书,在遗书里提到他的父亲,当时的礼部尚书李在石利用职务之便,贪墨了很多外邦所进贡的物品和钱财,居为己用或者送入三弟府邸,其实三弟常年跟随定国公薛琮驻守在西南,府里只有三弟妹一人,三弟妹就擅自留下了这些物品,而二弟就在追查此事,很是为难,好像让二弟妹去劝说过三弟妹,没想到这个礼部尚书起了歹念,开始计划要让太子之位易主,可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三弟妹自觉有罪,害了太子一家,而三弟自尽也有这部分原因,于是投河自尽了,当时我找到这份遗书的时候父皇已病入膏肓,下了遗诏,于是我找到了宰辅陈秉璋,让他逼李在石回家荣养以保全三弟和三弟妹的名誉,没想到这位礼部尚书回家途中被人截杀,又是一家满门,凶手是谁?至今未破案。” “除了这个,王爷还查到了什么?” “那就是你们的堂兄,我的六弟宝郡王李明漾,他是无辜的,他是被你父亲连累了,正是你们家的侍卫去先太子府里杀的人,这事六弟并不知情,这是我多次去皇觉观找六弟恳谈之后,他才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两兄弟惊得站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了王爷,就见王爷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谢飞的脸阴沉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两位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去太子府杀人就是是你们家的侍卫,但是这件事不但六弟不知道,谢侯爷也是不知情的,最起码是事后才知道此事,据六弟所说,确实有人向谢侯爷借了你们家的侍卫,但没告诉侯爷所为何事,然而诡谲的是是谁能从谢侯爷手里接到这些侍卫?而谢侯爷为什么就是严守秘密,不告诉任何人,甚至六弟都没问出来?据我所知侯爷基本上在西北,和朝里的大臣交往都不是很多,可是这都是我从六弟那里听来,确实没什么证据,但是我相信。” “那么王爷是否将这些告诉玄王爷?”谢武问道。 “当然,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了,我告诉过你们他对你们父子相当推崇,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侯爷的?他没告诉我,不过他倒是说如果你们来找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 “他让我们闭门谢客,别和任何朝臣交集,静等,为什么?”谢飞阴着脸,小声的问道。 “你是在保全你们兄弟,保全你们全家,就像他也和我说别掺和进去,继续在家饮酒赏曲一样,不想让我受到牵连。” “那他怎么办?他为什么说他现在是别人手中的刀?”谢飞继续问道,谢武疑惑的看着他。 王爷一听一愣,想了半天,突然站起来说道: “遭了,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冒险?他身世一揭露,不就把自己当成靶子了吗?” “王爷怎么说?”谢飞急忙站起来,冲向前问道。 第16章 李尧轩在朝堂上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向皇帝请旨,要去给自己的父王母妃跪陵七天以表孝心,皇上却只许了三天。第一天,李尧轩在自己父母的陵前整整跪倒亥时,他在那里放声大哭,王英在旁陪跪,也是伤心不已,一宿无事;第二天,依旧如此,但到了将近午时时,突然想起了刀剑声,有人喊了一声:“有刺客。”,李尧轩提剑冲出了房间,王英走过来护着他,说道: “穿着同样的夜行衣。” 李尧轩二话没说,冲了出去,禁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挥剑刺杀着那些黑衣人,于是连忙冲了过去,打上这个人的剑,这个人一看是他,连忙说道: “是我,木子。” 李尧轩恨恨的看着他说道: “打的就是你,跟着我往后面退。” 谢飞不明就里,只好跟着他退到一个房间里,小声的说道; “你来干什么?你这是找死,知道吗?” “我们俩谁找死,舒郡王都告诉我了,你这是拿你自己的命当饵。” “我本来就是饵,但是你如果让他们抓住了,不但侯爷保不住,就连整个谢家都要搭进去,知道吗?” “怎么会?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不用你保护,我告诉过你别卷进来,有人正没借口要杀侯爷和你们全家哪,难道你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你们父子三人回京述职吗?” 谢飞一愣,问道: “我不明白。” “为什么薛忠杰会在西北军里,而不是定国公的西南军?” “你是说.....” “遭了,我怎么忘了薛忠杰了。”说到这儿,李尧轩想了好一会儿,谢飞没有打扰他,一柱香的机会,李尧轩说道:“没关系,我有办法了,现在你明白了吧,谢家世代簪缨,侯位世袭已好几代,军功累累,但始终都忠心耿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定国公是从薛琮才起来的,但却从来不服谢家,而且此人不够大度,特别记仇,如果没有太后,薛琮根本不会被封为定国公,现在薛琮正想利用我来治你们谢家的罪,甚至是你们全家,知道吗?如果你被当刺客抓了,你们全家还有命吗?不正坐实了侯爷的罪了吗?”说到这里,李尧轩把谢飞一推,背转过身,继续说道:“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那么你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 “我已没得选了,有人要杀我,有人利用我,而我那个皇帝叔叔既想利用我又忌惮我,一旦我没用了,恐怕第一个想杀我的就是他了,所以我说忘了我吧。” “不是忘了你的问题,是我现在不知道还配拥有你的爱吗?我父亲不管怎么样到底是......,我觉的在你我的心里已经无形当中树立起了一个屏障,一个无法逾越的屏障,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不了解李尧轩,可我了解木子,但是不管是李尧轩还是木子,你都是我的最爱。”说完,谢飞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现在不能走,你一出去就会被抓,一旦被抓就没人会信你的话了,你就躲在这里,估计明天皇帝就会让我回京,我一走,这儿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那时候你再走。关于侯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他的,现在还没人知道我和你们认识,这样我一旦替侯爷说话,还有点用。”说完,从橱里拿出一套常服给他:“去换了吧。” 说完李尧轩走出了房间,谢飞就听到他在外面和什么人再说话,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李尧轩回来了,说到: “刺客已经杀的杀,抓的抓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路上可有人看见?” “我比你早来了一天,应该不会有人看见我。这一晚上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李尧轩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这儿是我父王母妃的陵墓。” “对不起。” 不过李尧轩还是走到谢飞面前,抱了抱他,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正如李尧轩预料的皇帝下旨,让他尽快离开陵园回京都,谢飞是在他走后的下午才离开陵园回到家里。 李尧轩见到皇帝后才知道所捉的刺客都是死士,被抓后就咬毒自尽了,于是说道: “陛下,臣有件事想上报。” “何事?” “微臣曾在西北为军医,陛下知道微臣曾经在外游历了两年,当时就是在西北军中为军医。” “是吗?可有什么收获?” “侯爷对陛下,对我东山国忠心耿耿,所以当微臣跪在父王母妃的陵墓前,似乎感觉到父王当时一片为国之心,陛下,微臣未能承欢膝下,聆听父王的教导,陛下是明君,对于大臣们的功过自是心中有数,微臣对于朝堂涉足不多,因此现在微臣困顿了。” “哦,困顿什么了?说说看,看朕是不是能帮你解惑。” “多谢陛下,微臣正有此意聆听陛下的高见,朝廷和仇恨,孰轻孰重?当我在西北的时候,我看见谢侯爷父子为了国家,为了陛下,奋勇杀敌,拓疆辟土,杀的蛮羌人丢盔卸甲,仓皇而逃,他们不畏生死,每每出战都是身先士卒,甚至将性命置之度外,微臣就曾多次救治他们的伤势,可是现在微臣与谢侯有如此的仇恨,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有不得不报,微臣年幼不明就里,陷入了困顿当中,因此当微臣跪在父王陵墓前时,不知该如何办?” “你能想到这个,朕深感欣慰,现在不是还没有结果吗?谢坤的侍卫所作所为,谢坤知不知道,还未可知,等结果出来以后,朕自会给你解惑,你看如何?” “多谢陛下。” “还有,你在西北为军医时,觉得薛忠杰如何?” “薛忠杰?这......这,微臣一直和军医和伤病在一起,对薛将军不是很熟。” “嗯,朕知道了。还有现在你的身份已定,你是不是去见见舒郡王?” “微臣正有此意,也想得到陛下的认可方好,另外还有四皇叔晖郡王和六皇叔宝郡王。” “老四还好,老六,他一直在皇觉观,不一定愿意见你,不过你可以让舒郡王去说说,是应该见见他们。” “多谢陛下,如没什么事,臣告退。” “去吧。”李尧轩一步步到推出大殿,而皇帝则一直阴郁的盯着他离开。 第17章 西北现在有岳华强暂代帅印,西南有定国公薛琮的二子薛忠柏为帅,西南本是定国公亲自镇守,就像西北是由谢家世代镇守一样,其有二个儿子薛忠杰和薛忠柏,薛忠杰少年时就不学无术,资质平庸,薛琮知道其不堪大用,所以将西南交给天资聪慧,颇有能力的二子薛忠柏以稳固西南的防线和自家的势力。 而且正是由于当时的郢郡王李明煌自尽才成就了薛忠柏现在的位置,后来薛琮摄政主武,就有了将西北也归于自己统辖范围之内,所以派了长子薛忠杰过去建功,为将来他袭爵铺垫,毕竟现在东山国主要的敌人就是蛮羌人,这样薛忠杰能蹭点功绩,可是薛忠柏就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西南的南华国从来不会向东山国挑衅,赵冉只在乎自己国家的内政事务,还有他的男宠,所以现在的定国公就有点想把两个儿子对调,以便薛忠柏将来掌控西北,而这恰恰戳中了皇帝的逆鳞。 现在的皇帝已经政权稳固,慢慢想将军政大权收归在手,而不是任由定国公在掌控,所以就想利用李尧轩替父母报仇的机会,先将已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四皇兄晖郡王李明拓和户部潘勋为首及工部和吏部的势力打压下去。 另外他也不想杀谢坤,毕竟他也知道谢坤不问朝政,在朝堂上没什么势力,只管西北的战事,可是李尧轩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今天李尧轩的一番话让他感到宽慰,只要谢坤说出谁向他借了侍卫及其他们的阴谋,那么他完全可以赦免他,并将其再派到西北,虽不能为帅,可却能稳固西北,不至于落于定国公的手里。 当然他也想查出当时两个兄长为何而死,又被谁策划所杀,毕竟他们是他的同胞兄长,特别是二皇兄更是对他疼爱有加,所以当他听说二皇兄的孩子还在的时候也不禁感到欣慰,但是过后他又有点害怕,因为如果二皇兄没死继位,李尧轩就有可能是下一位帝君,这对他就隐隐有点威胁的感觉。 李尧轩离开皇宫,坐在马车里想着今天向皇帝表明了自己对谢坤的态度,他知道只要谢坤不是罪大恶极,皇帝就不会杀谢坤,那么谢飞他们就会没事,本来他想向皇帝请求让谢氏兄弟离开京都回到西北,在岳华强手下为将,但是如果这样就表现的太明显了,不但会影响皇帝对他的观感,甚至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忍住没说,可是有担心谢飞不听他的话而卷入其中,因此他决定先去拜访皇伯伯舒郡王。 “怀瑾,怎么样?没事吧?真是吓了我一跳,知道是谁干的吗?”舒郡王一见面就问道,仔细的查看着李尧轩是否完好。 “皇伯伯,我没事,有禁军和定国公派的人保护,只可惜都是死士,不知何人所为。” “会不会是谢坤那个老东西家里人?说实话,你让我和谢家兄弟家底,我是有所顾虑的。” “应该不是,何况杀了我,更坐实了谢坤的罪名,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还有,你这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冒险?身份一亮表明了就是要为二弟一家查明真相,复仇来了,这不就成了那些人的靶子了吗?我二弟现在就你一个独苗,不行,你不能单独住了,到我府里住,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到这儿撒野。” “可皇伯伯,如果我不当饵,怎么能钓出那些人来哪?” “不行,你皇伯伯不同意,听我的,住到这儿来,查二弟家的真凶,还有其他办法,你不能再冒险了。” “多谢皇伯伯,我此次来还有件事,想烦皇伯伯。” “说,别和你皇伯伯客气。” “我想见六皇叔,给他请安。” 一听这话,舒郡王不由得一沉,心想:老六那个脾气,不知道是不是想见这个侄子?他总感觉对不起二弟。不过他还是打着保票的说道: “行,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写信给他,我们去皇觉观住上两天。” 谢飞打听到李尧轩已住在舒郡王府才感觉到心里放松了不少,不过很快就打听出舒郡王和李尧轩要到皇觉观住了两天。 已闭门谢客将近二十年的宝郡王李明漾激动的站在观前看着拾级而上的大皇兄和一个年轻人,他上前一把抓住李尧轩的手,仔细的左看右看,眼泪扑簌的说道: “好,好,像,像二哥,像二哥,大哥,像二哥,太好了。” 舒郡王也是感慨万分,说道: “老六呀,别哭了,让我们进去吧。” “哦,对对,看我只顾着高兴了,还没给大哥见礼,罪过罪过。”说完,赶紧拜见了舒郡王,乘此机会李尧轩也郑重的拜见了六皇叔。 宝郡王事无巨细的详细问了李尧轩的成长过程,直到晚上掌灯时分才谈到李尧轩要查明当年之事,宝郡王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对不起你们一家呀,我已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大皇兄了。”说到这儿,他看了看舒郡王,舒郡王微微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 “我想大皇兄也告诉你了,其实我知道也不多,不过当时去的确实是谢坤的侍卫,谢坤告诉我他当时也不知情,只是有人向他借,他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我问过是谁,他就不愿意再说了,我既伤心两个兄长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又恨谢坤,再加上母妃被赐死,我的心就彻底的凉了,就不想再在朝堂呆了,也不想再见那些人了,包括谢坤。” “六皇叔,侄子却不得不请您出来做两件事,当然您也可以拒绝我,我绝无怨言,而这两件事却是实实在在都与谢坤有关,第一请六皇叔和谢坤好好谈谈,说出他所知道的,毕竟您是他的外甥,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不能说,锦妃娘娘因此事被赐死,难道他还想将自己的全家都搭进去吗?而且现在有人巴不得他死咬着来激怒皇上杀他,还是有人比皇上还大能来保他和谢氏满门的性命吗?” 舒郡王和宝郡王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忙问道: “为何这么说?” “定国公。” “你谁说定国公还想掌控西北?”舒郡王一想就明白了,“皇帝能让?” “虽然皇帝已亲征这些年,但对于这个舅舅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定国公主武,始终不肯将全部权力放给皇上,甚至想将西北也收入囊中,薛家两个孩子,薛忠杰草包一个,毫无建树却要袭爵,薛忠柏倒是精明,文武双全,但是在西南只能一无所获,如果西北能收入定国公的手里,那么可保薛家在朝堂上立于不倒之位,当然这也触碰了皇帝的逆鳞,所以皇上并不想杀谢坤,如果可能,会将谢坤一家再次放在西北,虽不能为帅但是其威名及谢氏三子的干练必可保西北无恙,那定国公的手就伸不进去,薛忠杰在西北只能继续当草包。” “孩子,你小小年纪,又不涉朝堂,怎么会知道这些?是皇上和你说的?揣测圣意是很危险的。”舒郡王问道。 “皇伯伯,六皇叔,不是揣测圣意,而是事实,我虽不朝堂,但是我外祖可是好好的教了我交了一年多,再加上在身份未揭露之前我也给很多大臣看过病,在太医院问过医术,多多少少都听了一些,再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真不愧是二皇兄之子,睿智明理,好,这件事我去和我舅舅说明白,别人去说他不见得能听进去;那么第二件事哪?” “劝说谢氏三子闭门谢客,特别是谢飞,谢飞是我的朋友,救过我的一命,我不想他们牵涉在内,否则会适得其反,我和他说过,可他的性子......,所以请六皇叔去和谢勇和谢武谈谈,让他们用兄长的身份压住谢飞。” “你这是要保谢家?你不想给你父王母妃报仇了?”宝郡王有点激动的说 “六皇叔不是说谢坤并不知情吗?我曾经在西北为军医,见识过他们怎样拿命来保卫这个国家的,我敬佩他们,至于我家的仇,如果让我查出主凶,我必不手软,李在石的家族不是已经查抄了吗?还会有的。” 两个郡王看见李尧轩眼里的厉色,互相看了看,这才是个狠角色! 第18章 “侄儿拜见四皇叔。”李尧轩对晖郡王深深的一拜。 “来,来,让四叔好好看看你。”李明拓微笑着打量着李尧轩,接着说道,“不错,很有你父王的风骨。” “请皇叔原谅侄儿拜见来迟。” “我知道的,你这一认祖归宗,自然是事务繁忙。” “是,太后不舍侄儿,在皇宫里陪着她老人家和陛下呆了两天,然后又去给我父王母妃跪陵。” “我听说你跪陵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刺客,可有伤害?” “多谢皇叔牵挂,只有几个小毛贼而已。” “听说你六皇叔见你了?嗨,我这个六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皇觉观闭观这么年?我也有快二十年没见到了,他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是,我也是因为有皇伯伯的帮助才有幸见到六皇叔。” “我听说你现在在大皇兄那儿居住?” “是,是皇伯伯害怕我一个人住,不安全,毕竟我的出现会让有些人不舒服,否则也不会出现刺客一说。” 一听这话,李明拓生气道: “谁这么大胆?你是堂堂正正我们李家的孩子,是我二皇兄唯一留下的骨血,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知道想当初我和你父王关系最好了,他对我真是照顾有加,我也喜欢聆听他的教诲,而且你父王在朝中的人缘极好,各个大臣都是很痛惜你父王的离世。好孩子,放心,有你皇叔在,没人敢欺负你。” “多谢皇叔,是呀,自从我来到京都,确实听到了很多对父王的赞许,这让侄儿深感惭愧,不及父王的一分一毫,而让侄儿如履薄冰,诚惶诚恐,如父王如此得到各位皇伯皇叔的友爱,众大臣的赞赏,却还是身遭残害,以至于灭门,更何况我这一无是处的小子,空担虚名,又不知会招来多少怨恨和嫉妒,有些许刺客的出现也是在所难免的,而且将来侄儿将来立足朝堂,参政议事,难免会与众大臣接触,甚至有所冲突,现在有皇叔这句话,侄儿甚是感激和放心。” 李明拓微微一笑说道: “那是自然的,只要我们叔侄一心,为皇帝分忧,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找皇叔。” “侄儿,现在就有一事不明,请皇叔赐教。” “说。” “我家灭门是与原礼部尚书李在石贪墨进贡物品钱财有关,不过就侄儿所知堂堂一个尚书是无法纠集如此的能量来屠杀一个太子的,而且李在石和谢侯爷只是泛泛之交,也没有什么利益瓜葛,那么是谁有这个本事来做这件事?还有谢侯爷缄默不语,这是要保谁?当时皇爷爷的遗诏如何解释?侄儿初涉朝堂,不太明白其中的关联,皇伯伯和六皇叔也都不涉及朝堂,只有四皇叔现在朝中,所以请皇叔替侄儿解惑。” 一听这话,李明拓脸色一沉,问道: “怎么你是怀疑我吗?” “不敢,只是请皇叔帮帮侄儿,侄儿只是想知道真相。” 送走李尧轩后,晖郡王喊道: “来人。”有一个幕僚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晖郡王继续问道:“怎么说?” “宝郡王去了一趟谢府后,谢坤家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不过听说谢家三公子不是很消停,好像让谢家老大强行关了禁闭,尚书说会再找人,请王爷放心。” “怎么老六走出了皇觉观了?没想到老六也想洗去冤枉,那么我哪?即便是冤枉的,现在也没有人信了,既然这样,那就大家拼个鱼死网破吧。告诉他们快点,这小子是回来报仇的。” “尚书说,依皇帝的想法好像也不是很想打破既有的平衡,可是玄王爷势必不会罢休,如果他要坚持,皇帝也没有办法,毕竟先太子也是皇帝的亲兄长,而且皇帝如果不是为了朝堂,恐怕早就彻查当时的事情了,至于谢侯爷,尚书也说了,即便谢侯开口了,揪出的也不是我们,虽然对我们也不是很有利,不过对王爷的伤害不会太大。” “这都是他们当初干的好事,牵扯到我,当初如果不是先皇病重,皇帝还小,太后妇人之见,定国公又不谙朝政,否则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 在皇宫里,皇帝看着拜见完毕的李尧轩说道: “都拜见完毕了。” “是,多谢陛下。” “怀瑾呀,有件事你要做好准备,听说潘尚书正在花重金秘密聘请江湖死士。” “既然这样,微臣不能再在皇伯伯家住了,一面牵连他们家,而且住在那儿,微臣就起不到那个诱饵的作用了。” “嗯,你说的对,那你还是搬回别院吧,老四这次太心急了,终于露出尾巴了。哦,还有六皇兄来请旨,说要见见谢坤,我准了,现在正在那谈哪,另外,太后想你了,你先去陪陪他老人家,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叫你的。” “是,陛下。” 李尧轩正在陪着太后说话,这时有内侍进来禀报: “陛下宣玄亲王。” “谢坤想见朕,我估计他要开口说话了,一块听听吧,只有你我,没有别人,带人来吧。” 不一会儿就见谢坤被押了进来,李尧轩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谢坤,你想见朕,想好了吗?如果有什么不实之言,你也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场,多替家小考虑考虑吧。” “陛下,罪臣不敢欺君,定当如实禀报。” “说吧,从头到尾的说。” “陛下,说实话罪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事后才知道创下大祸。” “是谁向你借的的侍卫?” “宰辅陈秉璋。” “你说什么?”皇上大吃一惊的站了起来,李尧轩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就听皇上喃喃的说道:“难道不是户部尚书潘勋?” “不是,我和潘尚书只是点头之交,没什么交情,怎么可能借侍卫给他。” “这么说你和陈秉璋的交情不浅了?” “其实我和陈秉璋认识了能有将近40年了,那是我还是18,9岁的少年,有一次从西北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正赴京赶考的陈秉璋,他比我大几岁,我们一路同行,聊了很多,我发现他是正直善良,有着保家卫国的想法,同我们谢氏所秉持的家训不谋而合,因此相谈甚欢,视彼此为知己,当时他确实穷困潦倒,本打算一路乞讨着到京应考。” “你的一路同行帮了他很大的忙。”皇上说道。 而李尧轩仍是面无表情,但是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和谢飞的初始,那救命的一抱上马,树林逃跑,洞中一吻......,以至于忽略了谢坤的叙述,当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就听谢坤说道: “就这样,我们虽不常常见面联系,但是我知道他在朝堂上从不结党营私,公正开明,更加坚定了我对他的信任,因此当他开口和我借侍卫的时候,我什么也没问就借给了他。” “他以何种理由向你借侍卫?”皇上问道。 “他说要送一批私人物品回原籍,我也没细问,说是我的侍卫都是沙场里拼杀出来的,武艺高强,只是出事之后我才意识到是去......,于是我去质问他,他用一件旧案来威胁我,这件案子我已呈报给先皇,可是却被他压了下来,本来我也无惧,可是他却添加我克扣军饷,瞒报战报的事情。” “那么这些可是事实?”皇上继续问道。 “偶尔为之,当时我对他非常失望,断绝了与他的一切联系,再加上我又常年在边关,一旦战事起来,我也担心由他把握的朝中会从中掣肘,因此不再与他联系但也没和他翻脸,就这样相处。” “这么说他并没有冤枉你,克扣军饷,瞒报战报。” “陛下,容罪臣解释,克扣军饷是因为有时候战事一起,后续物资不能及时到位,只能用军饷征用民间,并没进罪臣私人的腰包,这点陛下可去查询,至于瞒报战报,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瞒报,只是延迟战报。” “怎么说?” “比如有时候战事失利,为了鼓舞士气或者安抚朝堂,将失利说成战胜。”说到这里谢坤的声音非常小,“不过罪臣总是会事后进行弥补的,转败为胜,绝不会欺瞒。” “混账东西,真是胆大妄为,朕如此的信任你们,将整个西北交给你,你竟然欺瞒,你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会满门抄斩的吗?” “请陛下赎罪呀,罪臣都弥补了,并不敢让蛮羌人越雷池半步。”谢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第19章 “你所说之事当时是否禀告给父皇?” “当时此案就是陈秉璋主理此案,先皇并没有亲审罪臣。” “除了陈秉璋,你还知道何人参入此事?” “这个罪臣确实不知道,先皇因为罪臣而迁怒于当时的锦妃娘娘和宝郡王,这都是罪臣的罪过呀。” “先将他带了下去,听候处理。来人,秘密羁押陈秉璋。” “怀瑾,听了谢坤的口供,你怎么想的?他的话能信吗?” “这,微臣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就是宝郡王是冤枉的,锦妃娘娘屈死了,当然微臣知道这是对先皇的大不敬,不过微臣讲的是事实,至于谢坤,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他的证词,这就需要陈秉璋的口供,依微臣所见,他才是关键的人物。” “到时候问问陈秉璋的口供再说吧,不过扳倒陈秉璋,国公爷会很高兴的。” 听到这句话李尧轩只是听着,不想发表任何这方面的意见。 李尧轩又搬回到自己的别院,舒郡王甚是担心,亲自挑选了府中的侍卫送给他,皇上也调派了禁军,他搬回别院的第三天夜晚,别院终于再次传来了一阵呐喊声,李尧轩手提宝剑从屋中出来,看着那些身着黑衣的刺客,个个武艺高强,于是也加入了厮杀中,不过他在厮杀当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侍卫,不由得心里一阵愤恨,心想:他怎么就不听劝告哪?现在的形式对谢家不利呀,不过还好他是身着侍卫服饰,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等刺客意识到禁军已将别院彻底包围,而院内的侍卫个个也武艺不凡时已为时已晚,他们已无路可逃,除了被杀死的,有几个吞毒自尽,其余的都被捕获,包括几个江湖人士,这自由专人审问并奏请皇上,而李尧轩则将那个熟悉的侍卫单独叫进书房。 “你是怎么进来的?混进来的吗?为什么不听我的劝说?我知道宝郡王和你们谢氏兄弟谈过了。”他背着身子,强忍着自己问道。 “你把自己放在一个如此危险的地步,你以为我就能袖手旁观吗?我父亲已经做错事情了,我就不能再让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不管我们俩关系如何,你始终都是我的朋友,是我最关心的人,从这个层面我也要来守护着你,所以我去求了舒郡王,我现在是舒郡王派往玄亲王府里的侍卫,仅此而已,不会给你和舒郡王添任何麻烦的,你放心。另外,还有件事,那就是陈宰辅派人来联系我大哥,想要借几个侍卫,不过我大哥听了你的话,没有答应,如果皇上需要认证,可以宣我大哥。木子,就让我呆在这里吧,没人知道,外面人只知道谢家闭门谢客,三公子已被其兄长软禁在家,不得出门。”谢飞说道。 “千万小心,刺客不会就这一批,也许还会有,我不知道。”李尧轩手扶着书架,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看看谢飞。 “我父亲可还好?” “你想知道什么?”一听这话,李尧轩面色一冷问道。 “木子,我不是想要探听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儿子对自己父亲身体状况的关心,如果这让你心里不痛快,请务必原谅我。”说完谢飞跪在了李尧轩的面前。 李尧轩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说道: “谢侯爷身体还好,你起来,下去吧。”他犹豫了一下,走了上前,抱了抱已起身的谢飞,“走吧。” 谢飞看见已放开自己的李尧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也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当门被关上时,李尧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眼泪流了出来。 此后的几天时常会有刺客光顾别院,而且武艺越来越高,而皇上也抓紧了对陈秉璋的审问,每次审问都让李尧轩在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将定国公排除在外,定国公似乎也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处理着自己的事务,不过陈秉璋却矢口否认谢坤的证词,即便是与谢坤当面对质也毫不示弱,甚至对派人向谢武借侍卫的事情也只说是谢武为了救其父而对他的诬陷,案子一时僵持在这儿。 可是没想到的是峰回路转,在被抓捕的刺客当中供出了收买他们来刺杀李尧轩的人是工部的一个姓周的侍郎家中的长史,秘审了这位长史后,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但这位周侍郎参与了当年刺杀先太子的事情,而且他还与户部尚书潘勋互为姻亲,而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潘尚书的唆使下进行的,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刺杀先太子。 一听这话,皇上立刻抓捕潘勋,并同时审问审问陈秉璋。 “陈宰辅,你知道禁军很快就会将潘勋抓来,到时候不是你说就是他说,谁先说了朕还可斟酌为其家小减罪,怀瑾呀,你说对不对?” “任凭陛下处置。”李尧轩谦恭的说道。 “陛下,老臣受先帝委任辅佐陛下这些年,鞠躬尽瘁,不敢有任何闪失,生怕辜负了先帝的重托,现在陛下已亲政,却误听小人之言,用一些子虚乌有之事来构陷老臣,老臣着实痛心并敢到冤枉,请陛下明察。” “小人之言,谁为小人?子虚乌有?怎么二十年先太子被灭门之事是子虚乌有之事吗?”皇上问道,“带人上来。” 不一会儿,禁军带进一个人,连同过来的还有谢武。 “谢武,你可认识这个人?” “启禀陛下,微臣认得这个人,此人半个月前曾到谢府来借我家侍卫,说是陈宰辅要借,还有宰辅的一封书信,当时微臣没有答应。”说完,谢武呈上了一封信,内容无非叙旧和借侍卫,笔迹明显的是陈秉璋的笔迹。 “陈秉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借侍卫为何事?是不是又要往家里运私人物品呀?” 陈秉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这时一个内侍进来说道: “启禀陛下,潘勋已被抓来。” 一听这话,陈秉璋睁开了眼睛,身子不由得扑到在地,说道: “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呀?当年先太子一案先帝已审结并做了处理,难道陛下要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吗?再说了不管多大的案子都是由三司审理,再呈报给陛下定夺,还从来有没有过皇帝陛下亲自审案的事情。” “别再和朕提先帝,你不配,先帝痛失两位皇兄以至于龙体日益欠安,很多事情并没有彻查,先是李在石那个混账,贪墨贡品,起意不纯以至于陷三皇兄于不义,害死三皇兄,这是皇家之事,已是国事,朕乃一国之君,更是为子为弟,亲自彻查此事正是要替两位皇兄讨回公道,以慰先帝之灵,何来不忠不义之说?二十年前三司审理,可结果哪?那些官员不是死就是疯,陈宰辅,你可去彻查此事?有结果了吗?二十年了,为了此事还要搭进去多少官员的性命?你说,陈秉璋,你可以不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潘勋可没有你那么硬,君无戏言,朕还是那句话,谁说了朕可斟酌减免其家小的罪责,你想想吧。” “带下去,带潘勋。” “等等,等等,陛下,臣说,臣说。” 第20章 陈秉璋殿试之后被授予一名小小的编修,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因此深感生不逢时,那腔满腹报国励志之心被慢慢消磨殆尽,郁郁不得志。 后来谢坤随谢老侯爷回京述职,两人再次重逢不免饮酒叙旧,话里话外陈秉璋就透露出那种不能壮志凌云的感叹,谢坤对他一直保有着那种敬佩和信任,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于是就对自己的父亲提起了陈秉璋,谢老侯爷和他见过几次面,深聊之后也觉得陈秉璋文采了得,见识不俗,于是就帮他调到户部,任一个小小的主事,没想到却得当时户部尚书陆臻的赏识,不但得到了提拔更是招为快婿。 陆臻成为宰辅后,陈秉璋已经成为了户部左侍郎,仅次于户部尚书,他的升迁除了老岳父得帮助之外,就是他的人员比较好,对谁似乎都很真诚,但是却又让人无法真正得靠近,从不和任何人有过深的交情,甚至与谢家的联系也慢慢得淡了。 自从做了这个左侍郎之后陈秉璋感觉到自己手中权力得好用,开始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以及自己灵活得头脑,比较隐晦得贪墨往外分发得钱财,比如利用钱财的周转挪移欺上瞒下,开始是一点点小钱,后来数额就有点大,他就利用做账得机会,将其摊到不同的支付中,即便是查账也不会看出来。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举动就被同是户部的员外郎潘勋发现,这个潘勋对账目非常精通,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并发现是陈秉璋所为,他并没有告发也没有要挟陈秉璋,而是将账目做的更天衣无缝,帮陈秉璋掩盖,慢慢的陈秉璋发现了潘勋的作为,看着潘勋并没有要揭发自己的意思,于是心照不宣的会将贪墨的钱财悄悄的分了一部分给潘勋,潘勋毫不犹豫的收了下来。不过却常常送他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价值不大,但是却是海外之物,陈秉璋也不疑,因为潘勋家本身就是以走海货起家的,家里有这些海外之物并不稀奇,就这样两人互相掩盖,互相包庇在户部,在朝堂之上得心应手,直到端王李明堂成年开始打理朝政。 李明堂开始涉足朝堂时,陈秉璋已是户部尚书了,潘勋也是右侍郎了,李明堂一涉足朝堂就开始在六部轮流当值,每部两年左右,他并没有利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去干涉六部的运作,只是从头做起,一点点熟悉其操作流程,熟悉相关的知识并从中发现问题,或管理问题或官员问题。 不过他也明白水至情无鱼的道理,所以他并不是大刀阔斧的整肃,也没有向自己的父皇告发,而是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心态来隐晦的告知所属官员去改正,因此得到了这些官员羞愧的感激,并悄悄的修正自己的不足,比如刑部和工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往好的方向运作。 而兵部是端王妃的母家,其爷爷孙铭博主政,更是小心翼翼,不敢给自己的孙女婿添麻烦,把兵部打理的清清楚楚,只是偶尔会因为钱粮的问题,与户部有所牵绊。 而礼部就让李明堂发现了李在石贪墨贡品和钱财之事,于是他依然照常办理,再加上又牵涉了自己的弟弟两口子在内,虽知自己的弟弟常年在外,弟妹独守郢郡王府甚是寂寞,常常与母家联系,不过还是希望李在石能悬崖勒马,慢慢退还所贪墨的。 等到李明堂到户部时,陈秉璋已升为宰辅,户部尚书就是潘勋,而四王爷也已开始涉足朝堂,因他与李明堂关系匪浅,时时跟随着李明堂,因此就与李明堂常常出入户部,并因此与潘家联姻。 李明堂在户部呆了两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是就隐隐发现户部的总账目与其他六部的账簿都有或大或小的出入,虽然金额不大,后来有发现户部分给内务府的总账目也有出入,他不是太懂如何看账目,但是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仅仅是个王爷,即便是太子也不可能彻底查账,以免引起朝堂动荡,朝局不稳,因此就将此事放了下来,不过有时候在和潘勋打交道时就话里话外不免带出了自己的疑惑,这让潘勋很是吃惊,就急忙与陈秉璋商议此事。 因为当时太子之位未定,只要李明堂不是未来的储君,对于陈秉璋倒是无甚大碍,好巧不巧李尧轩出世,而还在吏部当值的李明堂也从端王升为太子,陈秉璋和潘勋就不免东窗事发,再加上潘勋存有私心,巴望着自己女婿晖郡王能上位,而对陈秉璋来说无所谓哪个皇子上位,于是两人就商定了刺杀李明堂,又找到李在石说了此事,并承诺一旦李明堂死了,就会向皇上推荐三皇子郢郡王上位,当时李在石知道李明堂手握他的把柄,于是一拍即合。 但是陈秉璋却要隐于幕后,不出面,如果一旦事败他可从中周旋,帮潘勋脱罪,毕竟还有个晖郡王,最后又找了何傅山,许他事成之后的高官厚禄。 但是陈秉璋和潘勋都是文官,家里虽然也有看门护院的,但是功夫和皇子们家的侍卫毕竟无法比,陈秉璋这才想到了谢坤,利用谢坤的信任,以护送私人物品回乡为由,向谢坤借了那些久经沙场的侍卫,而这些侍卫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他们真正要做什么,虽提出异议,不过听陈秉璋说是自己的主子答应的,也只好照办。 然后潘勋在现场抛出了不利于郢郡王的物证,再加上李在石贪墨的事情,将罪责指向了郢郡王。 “这么说谢坤并不知道你们所为何事?”皇上问道。 “不知道,谢坤久居边关,对朝堂和官场之事知道的不多,他的谋略用在战场上可以,但是在朝堂上就不太适合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事后他来追问,我就用他当年的一些过错和违禁之举威胁他,不过自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和联系。” “那么当初父皇可知这些?” “先皇知道一些,刑部的段和平查到了一些但是并不详尽,更何况是由我主持的调查,所以有些东西我就掩盖了过去,先皇只知可能牵扯了晖郡王和宝郡王,当时先皇伤心两个皇子的突然离世,不忍再失皇儿,于是只是下遗诏赐死了两位妃子,遣两位郡王回封地。” “你是宰辅,应该知道为何当时先皇的遗诏没有完全执行?” “当初陛下初登大宝,定国公也是久居西南,主要以军武为主,朝政之事知之不多,因此我就和太后商议让郢郡王先为先帝守灵,进而进入朝堂,以郡王之职可以挟持定国公,形成辅政的平衡。” “那么当初调查的卷宗去了哪里?” “先帝一驾崩,我就偷偷派了一个内侍将卷宗偷了出去,烧了。” “这些事李明拓参与了吗?” “这个我不清楚,说实话我只和潘勋联系的比较多些,和晖郡王并没有过多交集,不过从后来晖郡王的表现来看,即便前面不知道,但是后来也知道了。” “玄亲王遭暗杀是你所为吗?” “这个罪臣并不知晓,但是潘勋和我提过,说玄亲王身份确定,必将彻查此案,只要他在世一天,此案大白天下的日子就不会太长久,所以罪臣认为此事是潘勋所为。” “你们这帮混蛋,害死我的两个皇兄,累及我父皇,真是罪不可恕,来人,拖了下去。” 这时有个内侍进来报:“晖郡王在家中自尽。” 第21章 晖郡王夺爵位,其子女家人贬为庶民 宝郡王发还封地,赐府邸,其母追封为贤德贵太妃 陈秉璋问斩,满门抄斩 潘勋问斩,满门抄斩 谢坤贬侯为伯,降为中将军,听命于西北大元帅岳华强,谢坤与其三子不得擅离西北边境,即日起启程 玄亲王自请为其父王母妃守陵一年 当皇上的旨意一个个宣了下来之后,定国公薛琮相当不满意,他的本意是将谢坤一家从西北赶出去,将自己的儿子薛忠杰扶上来,而现在的这个结局真是让他无语了,岳华强本就是老侯爷提拔上来的,和谢坤一起出生入死的在一起半辈子了,可以说是最佳搭档,谢坤在他手下听命?那不是开玩笑吗? 他去问过皇上,而陛下说了一句:“我要让谢家人替我守住西北。”,而这句话不是皇上说的,其实在对谢坤的处理上皇上也是犹豫的,他也知道谢坤不管身为何职,只要在西北谢坤就绝对是那里的“王”,至于定国公的那种“将西北和西南连成一片同意指挥”他也考虑过,但是李尧轩说了一句: “西北如果没有安平侯,谁能挡下彪悍的蛮羌人?并且西北和西南都由薛家掌控,陛下是否安心?谢家人在西北即可守住西北,又可掣肘薛家,那样陛下才可无忧。” 谢飞本已心灰意冷的心更是没有了一点生机了,他的木子回不来了,现在只有一个玄亲王李尧轩孤独的守护着他父母的陵墓,而自己即将离开这纷乱的京都和令人窒息的朝堂,他想临走之前再去见见李尧轩时却发现玄亲王已经走了,已完工的亲王府冷冷清清。 谢飞还听说了皇上要为玄亲王赐婚,京中权贵纷纷将自家的女孩献上,这其中就有定国公薛琮的孙女,薛忠杰的女儿薛雨琴,但是皇上似乎也有自己的人选,并不希望自己的这个侄子和定国公家联姻,只是说了一句: “怀瑾要守陵一年,再看看吧!” 舒郡王的府里继续他的莺歌燕舞,过着他逍遥王爷的生活,宝郡王从皇觉观回到了所赐的府邸,因之前的王妃在早年那场纷争中担忧过甚以至于难产而死,因此皇上赐了一桩婚事给他,他欣然接受,像他的大皇兄一样从不过问朝堂之事,每天除了有时候进宫拜见太后,偶尔去看看大皇兄,其余时间不是在家和自己的新王妃品茗问茶,就是诵经问道,无所事事,一年后新王妃为他添了一个小世子;听说王英就在玄亲王府里当总管,替玄亲王主理着所有事务。 就在宝郡王的小世子出生不久,就传来了玄亲王留书而别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是一直被玄亲王视为亲信的王英都不知,急得到处打听李尧轩的下落,只是在早上发现了他留给皇上的书信: “启禀陛下,微臣守陵日已到,现出外游历求医道之术。怀瑾拜上。” 而在西北的谢飞则收到了一箱东西,没有署名,只有一些圆球和一些机括小人,一张如何使用这些机括小人的纸条,他一看这个笔迹就知道是谁寄给他的。 离开陵园的李尧轩,身着一身玄衣,走在往南的山路上,一路之上他一边拜访名医,一边救病治人,就这样他来到了南华国,奉上赵冉给他的玉佩,言明求见南华国国君,赵冉看着这个玉佩,不仅想起了那个不谙世事的羞涩少年,传旨:“召见。” 李尧轩拜见了赵冉后,赵冉一看那个羞涩少年已长成翩翩公子,一改那稚嫩青涩的样貌,一身玄衣反而显得冷峻无情,只听李尧轩说道: “小民一来是拜见国君,当初国君答应小民如要求学可来找国君;二来小民有一物奉献给国君。” 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内侍接过并递给赵冉,赵冉笑嘻嘻的接了过来说道: “没想到你还给我带礼物了,其实你这个人来了,我就很高兴。” 站在一旁的内侍心道:这个小公子不久就会成为我们国君的新宠了。 可当赵冉打开木盒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三步并两步的冲到李尧轩的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厉声问道: “大胆小子,你这是从哪得来的?说说。” “小民从东山国的皇家内库里找到的,我想这应该是国君所希望得到的吧。” “你是谁?你怎么能进东山国的皇家内库?”赵冉不可置信的又问道,不过放开了李尧轩的衣领。 “我想这个鱼形玉佩应该和国君的那个是一对吧。” 赵冉看着盒子里那个鱼形玉佩,又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自己的玉佩,将两个玉佩并在一起,成了一个双鱼形玉佩,他看着这个玉佩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喃喃的叫着一个名字: “明煌,明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抹掉眼泪,继续问道: “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这个玉佩的。” “我本姓李,郢郡王是我的嫡亲叔叔。” 赵冉大吃一惊,疑惑的看着李尧轩,说道: “你是......,你是东山国皇室中人。” “我父是先太子。” “等等,等等,你说的是端王李明堂是你的父亲,我记得当时你们家突遭灭门,而两年前却找到了李明堂唯一的骨血李尧轩,被封为玄亲王,可是你?” “正是小王。” “想不到你竟然是明煌的亲侄子,怎么,你来找我不会仅仅是来求学和献这个玉佩的吧?” “不,我就是来求学和献玉佩的。” 赵冉拿着那个玉佩,看了又看,说道: “谢谢你把这个送给我,你们东山人杀了你们一家,逼死了明煌,这个仇我会讨回来的。” “国君,您说的没错,不过虽然我家人不可能生还,但是我已大仇得报,再无遗憾,至于皇叔,虽为所逼,但也是因为其被王妃的母家所害,牵连进这桩血案当中。” “你说李在石那个混蛋?” “是,他有了刺杀我父王的心思,想将皇叔推上宝座,我想国君应该知道皇叔与我父王一奶同胞,感情甚笃,如何能接受这件事,因此......” 这时候赵冉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低声的说道: “你皇叔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皇帝,他总是说当皇帝不自由,没想到被这个小人给害了,真是不值得,是呀,当这个国君又有什么意思哪。” “国君,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了,我皇叔不是被东山国所害,而是被小人所害,这个仇小王已经替皇叔报了。” 赵冉一听他这话,不禁一笑,说道: “你果然不是仅仅来求学献玉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已经替你皇叔报了仇,那我谢谢你,也替明煌谢谢你,你放心,我曾答应过明煌不会与东山国为敌开战,所以你放心在我这儿好好学习的,你的医理药理的基础很扎实,除了我国的十大秘不外宣的药品毒品,我都可以教给你。” “多谢国君。” 第22章 李尧轩的到来在南华国引起了一阵骚动,本来他准备像其他学子一样在皇家医药堂学习,可是赵冉每天都会化一个时辰找他到进宫,讲解一些学堂没有的药理,特别是毒品方面的知识,所以不久就在南华国的朝野传出他们的国君又有了一个更漂亮更标致的男宠,当时他要求赵冉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无非是为了不让人,特别是那些在南华国的东山人知道,想不到却传出了如此的言语,而且这些言语给他招来了一些人的嫉妒,这些人就是赵冉的男宠们。 李尧轩见过那些男宠,各个长的妩媚动人,很多都长的确像自己这种类型,不免心里不舒服,他的本意确实就是来南华国的皇家医药堂学习的,现在却被传成为了赵冉的男宠,而赵冉听到后只是哈哈大笑不止,然后对他说: “你确实很符合作为我男宠的标准。” “因为你这些男宠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我皇叔的影子,对吧?”李尧轩很不客气的说道。 听了这话,赵冉不由得脸色一黯,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有你皇叔的影子,而你更是有七,八分像他,真的,看见你就如同看见他一样。” “你和我皇叔真的是......”李尧轩迟疑的问道。 “是,我们是恋人,我作为一个国君却不能和我所喜爱的人在一起,说实话确实没什么意思。我的王后是政治联姻,没什么感情,而你的皇叔同样不喜欢他的王妃,否则也不会常年呆在这儿。” “恋人。”听到这儿,李尧轩不由的想到了谢飞,他们已经有将近三年没有在一起了,最后一次是在晖觉观,他不会忘记的。 赵冉看着李尧轩坐在那里已经出神了,不由得记起那个一直搂着李尧轩的那个少年,于是用手在李尧轩面前晃了晃,让他回神,而李尧轩一回过神,看了一眼赵冉,不由得脸一红,低下了头,赵冉笑着问道: “你那个朋友哪?这么长时间了我发现你都没有提起他。” “他在西北从军。”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知道。国君,请您不要再谈论他了,好吗?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李尧轩黯然的说道。 赵冉见到他的神情,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看这个情景是那个小子辜负了他,于是说道: “他辜负了你,你到我这儿来是来疗伤的,对吗?” “不能这么说,是,我到这儿来就是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将自己全部的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不过,并不是他辜负了我,而是所发生的事情不允许我们再在一起了。” “你身份的改变?” “请别再问了,好吗?我真的不想再谈论它了。”李尧轩低着头,强忍着自己的眼泪说道。 “好吧,我不问了,你现在的名声可不是太好,我的第一男宠,你就不介意?如果传到你们东山国,那可是丢了你们皇家的脸面呀。” “现在还有谁知道我在这里?我现在的名字是穆飞,只要你不说谁也不知道,至于我的名声,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人就行了。” “这句话我爱听,对于我的那些男宠们你到不用太介意,他们就是说几句酸话就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注意我的儿子赵鑫岩,他可是对我的男宠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甚至敢动刀子划了他们的脸。” “真的有这种事吗?我也听说了,说是两年前你最宠爱的一个被太子伤了。” “没错,千真万确。” 幸亏有赵冉的提醒,李尧轩遇到太子赵鑫岩的时候真的感觉到他的那双眼睛像一把刀一样滑向了自己脸颊,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拜见了这位太子以及随行的宝娜公主,赵冉的女儿,而这位公主的眼光就柔和了许多,甚至还带了一种欣赏再看着李尧轩,如果不是被她太子哥哥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位公主都有要把李尧轩招来问问话的意思。 可是李尧轩并没有等到赵鑫岩的刀子,不过在半年后却招来这位太子的召见,李尧轩倒是很磊落的去拜见了这位太子殿下。 “你叫穆飞,是在医学堂学习的学生。”他问道。 “是,殿下。” 赵鑫岩围着李尧轩仔细地打量着,李尧轩气定神闲的回看着这位太子殿下,就听他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将我父皇的一个男宠的脸给划花了?” “略有耳闻。” “你不怕吗?”赵鑫岩贴近李尧轩的脸,死死的盯着这个俊美的脸颊。 “怕有用吗?您是太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学生,不过太子要想划花我的脸,我也不会任由殿下宰割的。” “哦,看来你是有些本事来抵抗我的刀的?” “太子殿下,您是南华国第一刀,我怎么能抵抗您的宝刀?我的意思无非是做最后的挣扎而已。” 赵鑫岩始终紧紧的盯着李尧轩,而李尧轩则平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我父皇的男宠,但是你得到的宠幸远远超过了他老人家的任何一个男宠,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你干嘛不问您的父皇?” 赵鑫岩拔出一把腰刀,将刀刃贴在李尧轩的脸颊上,说道: “只要我这样轻轻的一划就会毁了你这张俊美的脸,而且现在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来反击我,即便是你现在反击我,那么你的脸也已经毁了,所以说吧,为什么我父皇如此的宠幸你但又从不临幸你?” “殿下,对于我这张脸我从不会在乎的,所以你要拿它来威胁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你不打算问你的父皇,那么你不会从我这儿得到你所要的答案的,所以请便。” 赵鑫岩看着贴在李尧轩脸颊上的刀刃,一撇嘴说道: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告诉我,这半年来我一直派人再监视你,除了和我父皇的一个时辰,你基本上都在医学观学习,而且是学的最好的,我知道我父皇在那一个时辰里也都在教你一些毒品方面的东西,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父皇这么宠你。”他把刀插入腰间,接着说道:“你这张脸我确实不忍心划下去,你长得确实很美,玉树临风的,让我那个自负全南华国最美的女人的妹妹都自惭形秽。哎,我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据我所知我那个父皇是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的。” “看来太子殿下对于国君的龙阳之癖一点都不反感。” “是呀,我知道我父皇母后的结合纯粹是政治联姻,父皇从来都没有喜欢我母后,虽然我有兄弟姐妹四个,在外人看来我父皇应该是喜欢女人的,但是我很小就知道他有个知己,好兄弟,而且是你们东山人,不过后来听说这个人死了,我父皇才开始找男宠,而这些男宠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个人的影子。” “想不到殿下知道的还很清楚呀,这么说来我之所以没得国君的宠幸也许是我和那个人不像吧。” “也许,既然这样,我倒是很喜欢和你做朋友,其实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们东山的文化,所以我想让你给我讲讲你们东山的风土人情,另外,我还有个四岁的儿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请你做他的启蒙老师。” “荣幸之至。” 第23章 自从与赵鑫岩聊过之后,李尧轩和赵鑫岩真的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李尧轩不但给赵鑫岩的世子讲述东山国的诗词歌赋,而且还给他讲述风土人情,这时候赵鑫岩也一定会在旁认真的倾听,有时候就连宝娜公主也会过来听。对于宝娜公主,李尧轩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倾慕,甚至是崇拜,但他都非常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有时候赵鑫岩想制造一些机会给他们俩单独相处,李尧轩也总是找各种机会赶紧走开,慢慢的赵鑫岩兄妹也看出了端倪,知道李尧轩对宝娜公主不感冒,这让赵鑫岩很是无奈,当然让宝娜公主很是气愤,几次找赵冉哭诉,可赵冉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一来二去李尧轩就觉得有必要向赵鑫岩吐露出自己的身世,一是为朋友之义,觉得不该在向赵鑫岩隐瞒自己的身世,二是为了能让赵鑫岩好好劝劝自己的妹妹,不要再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世子,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您。”李尧轩说道。 “何事?” “是我的身世,我本名并不是穆飞,这是我的假名,我叫李尧轩。”说完,李尧轩偷偷的看了一眼赵鑫岩,只见赵鑫岩没有任何反应。 “哦,你叫李尧轩,那么你为什么要用个假名哪?”说到这里,赵鑫岩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的说道,“李尧轩,李尧轩,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哪?李尧轩,李尧轩。”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我是......”李尧轩只得说道。 “我想起来了,东山国那个什么先太子的孩子就叫李尧轩,对吧?难道你是......” 李尧轩点了点头,看着赵鑫岩吃惊的样子,说道: “殿下,小王为了到贵国求学,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隐姓埋名,并不是有意欺瞒殿下,还请殿下见谅。不过难得殿下与小王情投意合,视小王为知己,如果再要欺瞒殿下就是小王的不是,所以才据实相告。”说完身鞠一躬表示歉意。 “那我父皇知道吗?”赵鑫岩连忙扶起他,摆了摆手,然后问道。 “国君当然知道,小王不敢欺瞒国君,不过这件事还请殿下能为小王保密。” “当然,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别人说的,等等,你是那个李明煌的侄子,我小时候也见过你的皇叔,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印象了,怪不得我父皇会宠你,看来你们叔侄应该长的很像。” “听国君说有七,八分像。” “那么我妹妹嫁给你也不会辱没了她,不过你为什么就拒她于千里之外吗?说实话我妹妹长的也不丑,而且两国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呀。” “这也正是我告诉殿下我的身世的另外一个原因,我不能与贵国联姻,我的身世太过特殊,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妻族会让我朝皇帝陛下不安的。” 赵鑫岩想了想,低下头说道: “嗯,先太子的世子,其实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果你与宝娜成亲,不管你有没有什么登大位的想法,都会将之视为对贵国皇帝的威胁,即便是我,我也会先杀了你的。” “除了这个原因,我也不瞒殿下,我心有所属,虽然我们已不可能,可是我忘不了他,我......”李尧轩黯然神伤的说道,但却无法再说下去。 赵鑫岩再次吃惊的看着他,于是说道: “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劝说我妹妹的。”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是一阵伤心,心想:是谁能占据这个俊美可人翩翩公子的心哪? “尧轩,你来到我们南华也有一年多了吧?我这儿你能学的,我也都教给你了。”赵冉问道。 “是呀,已经快一年零七个月了,多谢国君对小王的栽培,小王感激不尽。” “上次宝娜回来没见着你,觉得很是遗憾,说实话因为我的婚姻是政治联姻,因此就非常痛恨这种联姻的方式,鑫岩的婚事是他自己求得,可是宝娜的婚事我却无法满足她的愿望,她自己选了南部的鄯善族太子,她知道我有意将鄯善族并入我南华国,所以她选择了这种联姻来达成这一目的,真是对不起她呀。” 李尧轩无话可说,上次宝娜回来他正好在外采集草药,并没有及时往回赶以避免遇见宝娜夫妇,因为那位鄯善太子曾经为了宝娜要来与他决斗,为了怕宝娜为怕,所以才拖延了回程。 “怎么样你和鑫岩现在处的还好吗?我那个孙子是不是已经让你很烦了。”赵冉看他没有意思再继续谈论宝娜,于是将话题转到了赵鑫岩的身上。“回国君,我和殿下处的的很好,小世子也是聪明伶俐,我很喜欢他。”李尧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想:你到底没事把我招来想说什么?赶紧去找你的那些男宠去吧。赵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你和鑫岩处的不错,像兄弟一样,我真的感到很高兴,而且你对我的孙子也是很尽心的教导,让他学到了很多你们东山国的文化。不过我今天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说到这里,他拿出一份信来,接着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蛮羌人和你们东山国打起来了。”说完将信交给李尧轩,李尧轩接过信,吃惊的看着,就听赵冉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耶尔丹吧?当时被你们杀了,现在他的儿子耶楚达要替他爹报仇了,所以说动他们的国君,纠集了二十万大军进犯了你们东山的边境。” 李尧轩一听这话,怒视着赵冉,说道: “你真是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杀了耶尔丹来栽赃到我们身上。” 赵冉笑了笑,说道: “谁信?当时验的剑伤明明是你们东山的剑,我.......” 赵冉话没说完就听李尧轩狠狠的说道: “你真是无耻。” “好好,我无耻,别那样看着我好吗?听着,现在蛮羌人正在大肆的在我境内采购草药,我建议你也抓紧去买点吧,没钱我可以给你,算我对你们东山人的补偿。” 李尧轩仍然是狠狠的盯着他,赵冉一笑,两手一摊,手掌上放着一张东山国的银票,说道: “去换了它,别让人知道就行了,我不想让我的国家卷入你们两国的战事,所以我也会发一个通告,你们两国可以在我国境内采购医药,但是要是在我国境内惹事,那很抱歉我将严惩不贷,甚至公开资助不闹事的一方,我南华国虽小,可也不是你们这些大国任意胡为的地方。快去吧!” 李尧轩毫不客气的将他手里的银票拿走了,确实,他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钱,从京城出走到现在将近两年了,身上所带的银钱也花的差不多了,真要在南华国买医药还真是非要赵冉的帮助才行。 还好等到他回到医学堂的时候,很多东山人正在筹款,他毫不犹豫的将那张银票交了出去,并且带人走上街在各个草药堂狂扫各种药材,导致各处药材的价格呈直线上升,赵冉却是乐见此事的发生,但是每次李尧轩来找他,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递给他一张银票——东山国的银票,不过心里却一个劲的臭骂:这小子拿着我的钱要把我南华国的药材扫荡一空呀!明煌,你怎么会有这么个不要脸的侄子。 第24章 这天,李尧轩继续在街上带人将各草药堂刚进的草药竞价购买,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出头的书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见这个书生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 “穆公子,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于是李尧轩把他带到一个茶楼的包间里,一进包间,这个人立刻跪在李尧轩的面前,哭着说道: “公子,请您救救我家公子吧,还有那些将士们,他们好像都得了怪病了。” 李尧轩听了一愣,连忙问道: “你家公子是......” “他是您的朋友,谢家三公子,谢飞。” 一听这个名字,李尧轩脚底一趔趄,赶紧扶着旁边的桌子,不过他还是疑惑的看着这个书生半天才问道: “你是叫......” “我叫赵顺,我兄长叫赵海,我是三公子的侍卫,公子是见过我的,第一次是大约九年前公子和我家公子除土匪的时候,我也在,后来公子在西北的时候我们也见过的,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跑,在军营的时间少,和公子不熟也是有可能的。”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两年前公子在京城失踪的消息一到西北,我家公子就急得不行,可是又有圣旨禁止他离开西北,没办法我家公子就把我们都派了出来来找公子您,当时我就被派到了南华国,据我家公子猜测您有可能会来这儿学医,果不然刚到这儿没多久就有传言这儿国君有个新男宠叫穆飞。”说到这儿,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李尧轩,只见李尧轩苦笑了一下,然后小声的继续说道,“后来我就找人偷偷到了医学堂看了一眼确定您就是.......” “好了,别说了,说说你家公子怎么了?将士们又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自从蛮羌人来进犯我国境,一开始我们就打了一场胜仗,可是没过几天再次交手时,所有受伤的将士们都得了一种怪病,那就是浑身乏力,伤口不但不能愈合,还不断腐烂,甚至发出恶臭,军医们都束手无策,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张军医怀疑是毒,知道我在这儿就给我发信,让我找找看看有没有人能医治,我一接到这个消息就想到了您,所以就到处找您。” 李尧轩一听也不禁一惊,听着显然是毒,但是是什么毒却不知道,他知道在南华国有些□□和解药都掌握在皇家手里,虽然赵冉教他很多其他人学不到的毒,不过还有很多是密不外传的,现在只能去找赵冉了,于是说道: “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还有我怎么能找到你?” “我现在在医学堂当名跑堂杂役,您就到医学堂找我就行。” 李尧轩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因为医学堂的跑堂杂役并不是像外面的饭店跑堂杂役那样,最起码的要求就是要认识草药,能看得懂处方,有的跑堂杂役甚至能看出处方的药材是不是互相相克等等,不由的有点刮目相看,连忙说道: “好吧,一有消息我就去找你。” 说完急冲冲走出了茶楼,往皇宫快步走去。 一进赵冉的宫殿,很敷衍的鞠了一躬问道: “请国君务必告诉我,现在我东山将士出现了浑身乏力,伤口不愈合不说,还出现腐烂,发出恶臭的现象,这是中了什么毒?” 赵冉一听,乐了说道: “真想不到耶楚达竟然找到了他爹的那个方子?” 李尧轩一看他这个样子,吼道: “你乐什么?什么方子?” “死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信不信我能剁了你?” 李尧轩强压怒火,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 “请问国君这到底是什么毒?小子无状,请国君见谅,大人不记小人过。” 赵冉心里一舒服,说道: “十年前,你知道那时候我恨极了你们东山国逼死了你皇叔,可我也答应了你皇叔绝不与你们东山国兵戎相见,所以就私下接触了耶尔丹,想鼓动他说服蛮羌人进攻你们东山国,可这个人狡猾的很,不是那么轻易上当的,于是我就和他......,并给了一张方子,那个方子是软筋腐肉汁,只要涂抹在兵器上,一旦伤及敌方,那么就会出现你说的症状。” “赵冉,你他妈的真是混蛋,我皇叔怎么能把你当成他的知己?给我解药,现在马上,否则我让我西南大军立马踏平你南华国。”李尧轩怒极而爆粗口。 赵冉也火冒三丈的说道: “你真以为我们南华国怕你东山国吗?别忘了你们国家现在还和蛮羌人打着仗哪。” 李尧轩紧紧盯着赵冉,说道: “你觉得我皇叔在天上看着你这么对待他的国家,会不会后悔认识你?你嘴上说忘不了他,可实际上却在伤害他,伤害他的国家,这就是你对他的爱,这就是你对他的承诺。” 赵冉也盯着李尧轩,就听他又说道: “我也有我喜欢的人,我也爱他,可是我却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即便是我们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背叛他,更不会去找个长的像他的人来代替他,他就是他,不会有人会是他,可你哪?我真替我皇叔不值。” 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皇宫,赵冉看着离去的李尧轩的背影,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痛苦的说着: “明煌,对不起,明煌,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第二天一早,李尧轩就被赵冉宣进宫里,就见赵冉精神萎靡,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李尧轩恭恭敬敬的见了礼,没说一句话,静等着赵冉开口,赵冉看着他,也不开口,李尧轩一看这个情景,说道: “如果国君没什么事,请恕小王告退,小王还要去找解药。”说完就往外走。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能在皇宫外面找到解药吗?我不给你,谁还敢给你?”赵冉气的站了起来,吼道。 “国君您把我宣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看我束手无策吗?即便是找不到,我也会不放弃的,因为那是我的国民,我的将士,虽然我不是东山国的皇帝,但是我也是李家的一员,就像我皇叔是李家一员一样。” 赵冉颓然的坐了下来说道: “你就会拿明煌来治我。” “你说的没错,因为我俩都是李家人。” “臭小子,你说的没错,是我对不起你皇叔。”说完,赵冉丢给他两张纸,继续说道,“这是解药,一张是药丸,是专门解毒的,一张是药粉,涂抹在伤口上,制止伤口继续腐化,过了一天将腐肉剔除,再涂抹药粉直到在没有腐肉生出为止。”又用手指了一个箱子说道,“那是我连夜让他们赶制的一批解药,白色瓶子是解药,蓝色瓶子是药粉。” 李尧轩鞠了一躬,很不客气的拿着处方,抱着箱子,什么话也不说就要往外走,就听赵冉又吼道: “兔崽子,你就这样走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你什么,谢你给蛮羌人方子。”李尧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赵冉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道: “对不起,也请你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听到你皇叔自尽的消息后你不知道我整个人差点疯了,当我知道原因后真是有想杀入你们东山国的心,但是我记得与你皇叔的约定,真是......,你理解我吗?我当时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你懂吗?” 李尧轩心里一黯,点了点头,说道: “我懂,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状态,请您原谅我,没从你的角度来想这件事。谢谢您!”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一趟,毕竟你的这些都是很珍贵的解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还回来吗?你不知道看见你就像看见你皇叔一样,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你走。” 李尧轩放下箱子,跪倒在地,说道: “国君,尧轩这两年呆在这儿得到了您无微不至的关怀,真的拿我当你的亲人看待,尧轩感激不尽,您把对我皇叔的爱都转嫁到我的身上,尧轩谢谢您。”说完拜了下去。 赵冉扶起他说道: “好孩子,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你皇叔没有孩子,不过能有你这么个侄子,我想他也会感到欣慰的。听着,你的身份在东山会很尴尬,你们的皇帝,哦,也是你的皇叔如果心胸宽广些还好,如果......,他很难容得下你,所以如果有什么危险就到我这儿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即便将来鑫岩继位了,以你与他的交情,我想他也一定愿意让你呆在这里的,记住你不是孤单的,我全南华国就是你的靠山,你放心,我会安排的。来人,宣太子。” 第25章 不一会儿,赵鑫岩走了进来,拜见了自己的父皇,赵冉说道: “岩儿,尧轩要走了。” 赵鑫岩一听大吃一惊,看了看李尧轩,李尧轩点了点头,就听赵冉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现在蛮羌人和东山正在交战,尧轩毕竟是东山人,他要回国也是情理使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想收他为义子,封为翼郡王,只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我不便发明旨宣告于天下,只能告诉你,你要认这个兄弟,即便是将来继位了也不能忘。”说完从桌案上拿来一个卷轴,交给李尧轩。 李尧轩大吃一惊,不敢接,叫道: “国君!” “怎么我当你的父皇委屈你了?”赵冉笑道。 “不敢,多谢国君垂爱。”说完李尧轩跪接圣旨。 “你叫我什么?” “父皇。” 赵冉高兴的将他扶起,站在一旁的赵鑫岩说道: “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忘记父皇的嘱托,这个皇弟儿臣忍下了。如果父皇没什么事儿臣想摆酒与皇弟话别。” “别麻烦了,就摆在偏殿吧,咱父子三人好好喝一场,给我皇儿践行。” 李尧轩和赵顺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离南华国最近的东山国城市,洪州城,一个被东山国占领的蛮羌人的城市,现在元帅岳华强就驻扎在这里,李尧轩并不打算以玄亲王的身份出现,只是让亲兵报是一名在南华国学医的学生,有解药奉献,岳元帅正在为将士奇怪的病症,战力削弱而担忧,没有一个军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已上报给朝廷,但是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这是突然有人来献解药,当然很是欢喜,不过有难免担心里面有诈,决定先问问再说。 “请问先生贵姓?是在南华国学医的学生?学了多长时间了?”岳元帅问道。 “在下是谢三公子侍卫赵顺,可否与岳元帅单独一谈?”赵顺说道。 岳元帅一听,别说还真认识赵顺,连忙说道: “哦,我见过你,有印象。”不过他见赵顺一听严肃,不住的和他使眼色,立刻屏退了所有人后,问道,“怎么?有什么情况?” “岳元帅,好久不见。”李尧轩先开口说道。 岳华强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李尧轩,连忙问道: “这位先生,恕我眼拙,不知我们何时见过?年龄大了,记性不是很好。” “九年前曾与谢飞来给元帅报过信,关于耶尔丹被杀,蛮羌人可能入侵的消息。” 岳华强一听,不免尴尬,他当然记得这件事,但是他却是没有记起这个人是谁,一是时间有点长,二是当时他只注意到了谢飞,而没有注意到随谢飞来的人。 “元帅,这是玄亲王殿下。”赵顺赶紧介绍道。 这一下岳华强更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尧轩,因为这位殿下已经失踪了两年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于是他又看了看赵顺,只见赵顺微微点了点头,就连忙要下跪见礼,李尧轩还没等他下跪,就扶着岳华强说道: “元帅不可,我现在一直隐姓埋名,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更不想让朝廷知道,还请元帅务必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说完,他深深的给岳华强鞠了一躬,这让岳华强惶恐不安的说道: “王爷,折杀本帅了,您放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不过王爷此来是为何事?又该如何称呼?” “学生姓穆,是为将士的怪病而来。” 岳华强一听,不免想到传了很久的有关南华国君最得宠的男宠就是姓穆,是个东山人,不免又看了一眼李尧轩,一看却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心里不免有点看不起这位王爷,不过还是问道: “王爷可是知道此病的原因?可否医治?” “这是中毒,而且是从南华国传出的,我听南华国君说过大约十年前他们的一个内侍偷了一个方子卖给了耶尔丹,后来这个内侍被处死,耶尔丹又死了,当时南华国君曾密会耶尔丹想要拿回方子,谁想耶尔丹却被杀,而这个方子也一直没有被使用,所以南华国国君一直以为这个方子已被销毁,谁承想现在出现在我东山国的将士身上。” “此毒为何名?可有解药?” “软筋腐肉汁,此汁涂抹在兵刃上,只要在人身上划一道,就会出现全身乏力,伤口恶臭腐烂,不愈合的症状,慢慢的就会伤口扩大直到死亡,所以南华国国君一听此事,就将解药配方给了我,而且还配制了部分解药一解燃眉之急。”说完从胸口处拿出两张纸,又看了一下赵顺,赵顺立马走了出去,不一会抱了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来人,去把军医叫来。”岳华强拿着那两张纸,连忙喊道。 “解药和方子我都看了,是一样的,不过是不是有效我不敢确定,如果没效,那可以让薛家二公子直接进攻南华国,先把赵冉灭了。”李尧轩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军医走了进来,岳华强说道: “这是穆先生,是在南华国学医的学生,他有解药了,哦,这是我们的军医涂先生,老涂,你找几个得怪病的人来试试这个解药,要自愿的。穆先生,多久知道这个解药是否有效?” “顶多三天就可,还有我想亲自去给这些将士施药。” 李尧轩给十个的怪病的施了药,没想到第二天这些士兵浑身乏力的症状就消失了,虽然身上的伤口腐烂的更多,但恶臭却明显减小,李尧轩小心的将腐肉剔除后再涂上药粉,有的士兵第三天就再没有腐肉了,伤口已止血并有愈合的迹象,效果看来不错。 岳华强大喜,立刻让军医照着配方制解药,然后对李尧轩说: “穆先生,真是谢谢您。” “元帅,这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这个谢字,不过其他军营的将士是否也能得到这些解药?” “先生放心,我这里会安排的,解药已做出就分发给他们,不过,您也知道西北战线这么长,一直是由谢侯爷,不,谢伯爷与我负责,这次蛮羌人主攻的不是南部,不是我这里,恰恰是伯爷的北部,因此他们那边的伤亡更大一些,虽然上次南华的学子捐献的药材我也大部分都运到北部了,可是恐怕效果也不是很好。” “元帅,放心,我们捐献的另一批药材随后也会到,至于北部的将士,现在战事吃紧,如果等这边的解药恐怕来不及,还是我跑一趟吧,我曾经在那里做了两年军医,和那边的人也熟。” “哦,穆先生曾在北面做过军医,多谢多谢,王爷......” “元帅!” “哦,我知道,我知道,保密,保密!” 第26章 第四天李尧轩和赵顺启程赶往西北北部大营时,洪州城最先尝试解药的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第一批解药也已经做了出来,岳元帅也开始着手分派部分解药给其他的军营,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他笑呵呵的来给李尧轩和赵顺送行。 李尧轩和赵顺马不停蹄的走了大约两天到了北大营,他们并没有直接找谢伯爷,而是直接找了张右亭军医,当张军医知道他们是带着解药来的,顿时那愁眉满目的脸颊露出了笑容,整个军营三分之一的将士无法活动,又不知病因,没有合适的药材,谢伯爷只能紧缩城门,加强戒备,对于蛮羌人的进攻采取了守势,避免过多的兵士受伤,几个军医已是忙的焦头烂额还没有成效。 “张伯伯,我这次带来的解药不多,留给南大营四分之一,岳元帅说我们这儿伤亡惨重,现在只能先救治重病的将士,如果快的话自制解药二,三天也就出来了,你觉的怎么样?”李尧轩说道。 “小木子,你能带来解药,怎么的都成,重病的将士都在一起,说实话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张右亭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谢家老大和老三都在那里,这些孩子我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我也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还能来,我就很高兴,很感激了。” “张伯伯,我来的事不要泄露出去,现在是谁是主帅?” “哦,是谢家老大,谢勇,伯爷虽然爵位还在,但是毕竟军阶没有老大高了,所以岳元帅就让老大主持北大营的军事,现在老大伤着了,伯爷才暂代。” “张伯伯,烦请您去给伯爷说我来了,让他千万不要泄露出现我在这儿的消息,我不想让朝廷知道此事,特别是那些知道我身份的人,就让玄亲王继续失踪吧,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木子,我懂,我懂,我还没老糊涂。您是先休息还是......” “让人带我去重病将士的房间吧。” “好,我这就去禀报伯爷。” 李尧轩和拿着解药的赵顺在一个小学徒的带领下走进了重病将士的房间,里面有六个人,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躺在床上,赵顺一眼就看见了谢勇和谢飞,于是立马走到谢勇的床前,附身禀报,谢勇转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尧轩,就要起身,李尧轩连忙走上前去,说道: “谢大公子,千万别起身,别担心,我带来了解药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其他人眼里立刻有了生气,而躺在谢勇旁边的谢飞则不由的一愣,也慢慢转过头盯着李尧轩,而李尧轩也看到了面无血色,只瞪着黑黑的眼珠盯着自己的谢飞,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心里一阵阵的疼痛,不过他很好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继续对谢勇说道: “我在岳元帅那里呆了三天,试试了这个解药,效果不错,不知谢将军是否愿意试试。” “当然,我现在是这边的主帅,当然愿意替兄弟们试试。” “我也愿意试。” “我也愿意试。” 屋里除了谢飞都表示愿意试试,李尧轩一笑,从赵顺手里拿过来药丸给谢勇服下,又解开他身上的绷带,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谢勇都不由的别过头去,而李尧轩却没有任何嫌恶之色,继续解着他的绷带,这时张右亭走了进来,李尧轩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李尧轩已经明白了,张右亭仔细看着李尧轩将药粉洒在谢勇的伤口上,谢勇疼的一阵倒抽,李尧轩立刻停了下来,问道: “很疼吗?” “还好,能忍受。” “拿干净的绷带来。”李尧轩说道。 他在谢勇伤口上撒完药粉后就要缠上干净的绷带,张右亭连忙说: “我来吧。” “多谢!” 李尧轩说完就走到谢飞的面前,刚才一直盯着他的谢飞却转过头去,说道: “不劳公子费心,我不治。” 李尧轩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赵顺说道: “三公子,这个药很有效的,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滚!”谢飞喊道。 李尧轩一时尴尬万分,只好走到下一位将士的床前,在张右亭的帮助下,这个病房的将士很快就救治完毕,他们走出了房间,张右亭叹了一口气说道: “木先生,你和谢三公子曾经是好朋友,可你知道吗,自从他们回到西北后他就性情大变,过去那么调皮捣蛋,爱说爱笑的一个明媚少年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操练,看书,已经活得一点生机都没有了,打起仗来除了玩命就是玩命,这次负伤也是,一点都不配合治疗,似乎一心就等着死,不但伯爷,两位公子担心,就是我们这些人都看着难过,所以我想请木先生好好劝劝他,既然现在有药了,不能不治呀。” 李尧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把他抬到我的房间吧,我来劝劝他,照顾他。” 李尧轩和张右亭用了三分之一的解药来救治将士,剩下的要根据救治的情况来定,李尧轩一直忙到亥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赵顺正在照顾谢飞,一见他进来,赵顺立刻退出房间,李尧轩坐到谢飞的床前,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谢飞则扭过头,不去看他,最后李尧轩强忍着心里的疼痛,说道: “为什么?我真的就这么让你讨厌了吗?连看都不想看我了吗?难道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吗?”看着谢飞没动,他接着说道,“为什么不想治病?子安,为什么?你这样让我很痛,明明这个病我可以治,可是你却拒绝我,还是你拒绝这个药?如果是拒绝我,我让别人来帮你治,没有关系的,你怎么样对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能好就行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已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就这样流着眼泪看着谢飞,而谢飞仍然是一动不动的,过了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李尧轩拭去泪水,叹了一口气,走向自己的床榻的时候,听见谢飞小声的问道: “你为什么宁愿去给赵冉当男宠也不来找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子安,我去南华国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至于男宠,我可以告诉你的只能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说完,李尧轩脱了衣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最后说道: “子安,如果你恨我,想报复我什么的,不是应该治好了病才能做的吗?那样才能将你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好了就行了。” “是吗?我让你干什么都行?上你也行?你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又是南华国国君最宠爱的男宠,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尉。” 李尧轩半天没有说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你。” “那好,给我解药。” 李尧轩迅速的起来,点亮了灯,走到谢飞床前,看着他,一笑,将药丸放入他的口中,然后解开他的衣服,除去绷带,看着他胸前和胳膊的刀伤,肩膀上的箭伤,那一笑又变成了眼泪,说道: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谢飞看着他,用手抹去李尧轩脸颊上的泪水,说道: “我想死,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