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言情]《芨芨飞扬》作者:魏素馨【完结】 红袖2009-9-2 完结 作品介绍 她是活泼好动、刁钻古怪的武林世家大小姐,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直到十八岁,才知自己的身份是假的。他是武林世家的少主人,小小年纪集武林道义与责任为已任,更不以牺牲自己与魔宫联姻,换来江湖十八年的太平,直到两岁的她逃难到他家,他的生活从此多姿多彩,即便那时他只有八岁,却已认定了她是他的一生。十五年的相思终于牵手时却又换来了五年的生死离别,整整二十年啊,当他再看到她时,她还能逃得掉么? 相关阅读:红颜倾城 曲折离奇 第一回 兰心慧质 药仙动芳心 武林正邪两派大战于玉门关,正派江湖人士在以武林世家沈鹏为首的带领下,一举击败魔宫宫主夏昆夫妇,沈鹏亦受重伤被人救走。 夏昆临死托孤于在大战中受重伤的弟弟夏桑,并委托他为魔宫的新宫主。 受伤的魔宫新任宫主夏桑来到位于婆罗科努山上的‘百草园’救治,现在‘百草园’的主人是的创始人婆罗祖师的徒弟若羌,莫看她年纪青青,却是冰雪聪颖,尽得师傅真传,一双纤纤玉手救治了很多武林中或正派或邪派的人物,早已得“药仙子”之称,百草园更是武林正派、邪派共同敬仰的神圣地方。 经过几天救治,仍不见效,救人如救火的若羌猛然想到一种名为红果的草药,这种草药略具毒性,稀世难求,若以毒攻毒,则有起死回生的疗效。若羌只能凭想象来拼凑这种草药的形状,只听祖师说过这种草药仅生长在芨芨湖中,二十年一结果,有缘者得之。“不管怎样,也得碰碰运气,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凭着这一信念,整整五天,若羌架着一叶扁舟泛舟芨芨湖上,寻找着传说中的红果。 夜色已来临,正在失望之际的若羌,豁然发现一株绿油油的植物上长着一颗硕大的红色的果实,凭着阅读医书无数,竟不知这果实为何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红果。”欣喜之极的若羌连果带叶一把抓起了红果,仔细端详。竟忘了师傅的遗训:灵药之旁有灵兽护药,当初师傅为了救天山怪侠时曾遇到过,并给此灵兽起名曰“水猛”。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若羌丝毫未发觉身边湖中的变化,等到小舟微震时才豁然惊醒,一条形似巨蟒的庞然大物已立在了她的面前,口吐红芯,不会武功的若羌惊呆了,就在小舟即将颠覆的刹那,一条矫健的身影如风而至,青笛横出,直击猛兽七寸,猛兽亦未料到如此变化,一溜闪过,放过若羌重新向来人直扑过来,来人似早料到有此一着,左手轻揽已摇摇欲倒的若羌细腰,右手持青笛继续横扫猛兽七寸,猛兽亦未料到来人如此沉着且灵活有加,为躲避至命一击,潜到水中,准备重新跃起。但来人早已乘此间隙抱起若羌以蜻蜒点水之势几个起伏飞至岸边,蓦然回首,愤怒的猛兽已摧毁小船,无奈地嘶叫一声,重新潜入水底,水面平静了。 “眼睛可以睁开了。”来人霸道的语气令惊魂未定的若羌浑身一颤,睁开双眼,若羌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披着墨绿色披风的伟岸的身影,以及一双持有青绿色笛子的大手。 “就是这双手刚才让自己死里逃生”。若羌暗思道。出于礼节地说了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就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罗?”来人回头打趣道。这是一张多么年轻刚毅的脸啊,冷峻的表情下,掩藏着不骛,微翘的上唇似乎还意犹未尽。 涉世不深的若羌脸红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已到鬼门关一趟了?”来人继续问道。 “看你也算冰雪聪颖,怎么还做这种儍事呢?”不待若羌回答,来人继续说道。 一连串的问题令若羌不知如何回答,已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霸气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保持沉默。 若羌的沉默倒是出乎来人意料之外,如星的眼睛盯着若羌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又微微一笑,“你就是药仙子吧”? 冷峻的脸上居然可以有这般温暖的笑容,但这笑容看起来又似乎有一点邪乎,又不知邪在何处,看呆了的若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呆鹅,接着被来人直接挑明了身份,更是张大嘴巴呈“哦”状。 来人看到若羌这副表情更是开口笑道:“药仙子难道只是传说中的冰雪聪颖吗?” 一连串的问题令若羌感到很没面子,但却要扳回一点尊严,特别是在这个人的面前。若羌满脑搜索着有可能的信息,武功高强,年轻气盛,当代武林中除了定居于青海湖海心山武林世家的沈鹏、蟠居于唐古拉山峰占山为魔的夏昆之弟夏桑,以及与自己有婚约的定居蒙古的阴山少侠狄丹阳外,当属天山怪侠的传人风无痕了,听说他行事与天山怪侠一样亦正亦邪。夏桑与沈鹏大战于玉门关,两败俱伤,听说沈鹏已逝,想到已逝的沈鹏,若羌心中为自己的结拜好姐妹名妃儿伤心不已,夏桑更是在百草园疗伤,而自己和狄丹阳有过数面之缘,那么这位想必就是风无痕了。若羌隐约听师傅说过天山怪侠与师傅颇有源远,对于上代的事情,若羌不敢也不想凭空去猜测,只是眼前这位少年武功高强、行事霸气,笑容亦正亦邪必是风无痕无疑了。 若羌轻启朱唇道:“天山派风无痕风公子乃一代少侠,一连串的问题却是对我这一介弱女子如此不依不饶么?” 这一回合,倒是来人张大了嘴巴“哦”了一声,他万没想到面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子在这一刻还能平定心神,猜出自己的来历,这冰雪聪颖倒还不是捧的,赞赏的眼神爬上眉梢,轻叹了口气,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刚才被猛兽挥水浑身溅透的若羌系上,正欲说话,忽闻远处传来马匹奔跑之声,不一会儿,三匹马以及两条青色的人影已至。原来是若羌的两个侍女何静、何硕久候若羌不见,担心出事,前来寻找。 何静、何硕看到小姐和一陌生的公子在一起,很是奇怪,何静焦急说道:“夏公子不行了,小姐找到红果了没有?” 若羌点了点头。 何静二话不说,拉着若羌叫她上马。 何硕笑道:“怪了,你为何这般焦急,小姐身上湿透出了,你也不问问出了什么事,莫非你心中就只有一个夏公子么?” 何静的脸红了,这才注意到若羌的衣服湿透了,外面还罩了一件男人的披风。 何静还未问话,若羌摇了摇头说道:“说来话长,先救人要紧。” 说话间就要解下披风还于风无痕。 不想风无痕早已伸出了双手,按住若羌的手道:“天黑了,夜寒,披着暖和一些,你虽是药仙子,但也抵不过老天呀,披风以后还给我吧,这样我们就有见面的理由罗。” 若羌万没料到风无痕是这般的霸道和不骛,本有怒气,但看到他一双诚挚的眼神,又不觉柔肠百生,心中竟有原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觉放下手来。道了声“谢谢关心,以后定当奉还。”就与何静、何硕驾马而去。 风无痕看着若羌已然驰去的背影,横笛轻吹,一曲宋人怀念妻子的小词时断时续地飘到若羌的耳中,风中断断续续听得“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之句更是红了若羌的双颊,心慌之下挥鞭摧马急行。 不一刻已到婆罗科努山脚下,再走一柱香功夫就可以到百草园了,三人下马互相对视一眼,松了马绳,早有百草园的杂工毕恭毕敬地牵了绳子离去。原来百草园是清静之地,所有马匹放在山脚下任其自食水草,山脚下有专门的杂工看管这些马匹,以免打扰前来治病之人。 何静、何硕虽说是若羌的侍女,但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一路上三个女孩彼此如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隐约还有调侃的语句。 “咦,小姐的脸怎么这么红,真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 “哦,肯定是刚才风公子的歌声打动了小姐吧。” “唉,小姐心比天高,不知风公子会不会又是一个伤心人呢。” “听说风无痕不知伤了多少女孩的心呢。” “可他对小姐却是无微不至的呀,你没有看到他不忍小姐冻坏的眼神吗,看看,他的披风小姐还穿着呢。” “小姐和狄公子已有婚约,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若羌的心随着何静、何硕的话语不停的翻动,当她们提及狄丹阳之时,心中更是思绪万千“我真的要嫁给狄公子么?”眼前似有狄丹阳那如冬日暖阳般的笑容浮现眼前,倾刻间,风无痕的影子满脑子压来,那亦正亦邪的笑容,那霸道的英雄气概,若羌的心乱了。正是:此种心事难自解,百般愁绪上心头。 第二回 丹阳似水 一笑解情孽 夏桑病痊愈后,回到了唐古拉峰,虽然拣回了一条命,但也失去了七、八成的功力,大概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闭关静养。 “沈鹏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夏桑沉闷地叹了一口气。 “听说他已经身亡了,只是为避免更大的动乱,消息至今还封锁着,现在撑门面的是他的老婆名妃儿,而且为了平熄武林正、邪两派连年的战火,她已经将他们的儿子沈飞扬的生辰八字送来了,希望与夏玛定下儿女亲事,在你病重的时间,为了缓和气氛,我已经同意了,并且将夏玛的生辰八字送去了。”夏桑的表妹穆青回答道。 “嗯,知道了。”夏桑回答道。眼前浮现出精名能干、天生丽质的名妃儿形象,随即却又被一个冰雪仙姿的女孩的影子取代了,他知道,自从这个女孩救了他的命,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忘记她,再也不会有别的女孩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遥望北方的婆罗科努山,似乎满山都是她的影子,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然没有资格去追求她,去爱惜她,给她安全,给她依赖,自己除了一条命在,所有的武功已失去,已然如同一个废人了。 穆青的眼中已然有了火焰,自表哥从百草园伤愈回来后,几乎日日出神遥望婆罗科努山方向,有无奈,有感伤,更有怜爱的眼神。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知道,表哥的心有所属了,为了那个江湖人称“药仙子”的女孩。自己从小心仪的表哥,认定是自己一辈子依靠的表哥,难道真的不会属于自己了吗?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日子定了没有?”夏桑从思念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沈飞扬现今才五岁,而夏玛也在襁褓中,所以名妃儿定于十八年后的中秋节为他们完婚。”穆青回答道,同时用手亲抚了一个怀中的女婴。 “好一个精明的女人,就这么办吧,就让我们给整个江湖有喘息的机会吧。”夏桑赞赏道。正好自己在这段时间可以养精蓄锐。 “叔叔、青姨。”随着一声稚嫩的叫声,一名帅气小男孩跑到了夏桑和穆青的面前,打断了正欲开口说话的穆青。 夏桑的眼角已然浮现了笑意,大哥、大嫂在正、邪两派的大战中相继而亡,只留下了两个苦命的孩子,依大哥临终之托,自己接管了唐古拉峰的魔宫,并答应将大哥的儿子夏孜、女儿夏玛抚养成人,教他们武功,教他们做人。 “我们的小夏玛已有婆家罗,是不是也该给小夏孜定一门亲事呢?”夏桑笑着将夏玛从穆青怀中抱过来亲了一下,并且拍了拍那个小男孩夏孜的头。 “我的老婆我要自己找,才不象妹妹那样由你们定夺呢。”夏孜傲然回答道。 夏桑露出了赞许的眼神,想到了遥远的百草园,想到了天仙般的若羌,如果自己现在还和从前一样,是一定有勇气追求她的,但是……无奈的眼神再次望向了婆罗科努山。 顺着夏桑的方向,穆青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心中再次燃起了妒火。 ******** 百草园,若羌抚摸着已然洗好的披风,思绪再次回到了风无痕沉着地营救自己的回忆中,已经三个月了,原本以为自己会将他淡忘掉,但那不骛的笑容,那霸道的语气,那温柔的一叹却又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明知自己已经定下亲事,而且狄丹阳对自己更是温柔体贴,但自己怎么就是没有感觉,没有第一次见到风无痕的感觉呢。若羌轻叹一口气,给自己一个理由吧,去见一见他,权当道谢还披风吧。 “他会来么,难道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策马芨芨湖边,呼啸的风声似乎隐约飘送着那首宋人为怀念妻子而作的小词,若羌的脸更红了。 马儿忽然惊叫一声,沉浸在思念中的若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即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提上了半空,几个起伏后,才安然落下,睁开眼睛,若羌已然发觉自己站在芨芨湖中一艘船上。 “你好狠的心,居然让我在这里等了你三个月。”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用回头,若羌已然知道这种霸道的语气出自谁人之口。 “今天你若不来,我会杀上你们的百草园。”风无痕调侃道。 若羌真有点生气了,回过头来,准备数落风无痕一通,但在转头的刹那,她呆住了,风无痕那冷峻的脸上满是笑意,那如星的眸子含满了关怀和急切,猛然间思念了三个月之久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若羌的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范迷糊的若羌,风无痕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霸道地搂住若羌深深地吻了下去。 若羌的头“嗡”的一声本能地反抗起来,但风无痕越搂越紧,不容自己挣扎,而自己也在这霸道之中慢慢地软化下来,迎合着风无痕的*,直到两人都快呼吸不过来,风无痕才放手。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近乎命令,又近乎是祈求。 风无痕的话再次给了若羌重重的一击,若羌听呆了。 抱着还在发呆的若羌,风无痕走进了船舱。 当太阳从芨芨湖边升起的时候,若羌睁开了惺松的双眼,她知道,过一会儿,风无痕就会带着丰盛的早餐来到船上,然后像宠爱一个孩子一样的宠爱自己,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吃。手拿着风无痕送给自己的玉佩,看着玉佩折射着太阳的光辉,一个“风”字雕刻其上,听他说这是他家祖传的定情信物,送给她则她注定是风家的人了,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已经半个月了,若羌已然习惯了风无痕的宠爱,她决定了,即便是众叛亲离,为江湖所不齿,自己也要退掉已订的婚约,跟着风无痕浪迹天涯。 “小懒猫,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怜爱的声音打断了若羌的思绪。风无痕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搂住若羌亲了一下。 “我闻到早餐的香味了。”若羌调皮的回答道。 风无痕笑了,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静时如仙子的若羌,动时如小鱼的若羌,总之,若羌的一切他都喜欢。 就在风无痕喂若羌吃早餐的时候,一只小白鸽飞到了船上,风无痕皱了皱眉头,将系在小白鸽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看了看。 “这么可爱的小鸽子,谁养的?”若羌惊喜的问道。 “我师傅。”风无痕答道。 若羌“哦”了一声再没有问话,她知道,如果有事风无痕一定会跟自己说的,如果他不愿说,那么自己问了也是多余。 “天山的雪莲再过二个月就要开了,师傅要我立马赶到天山与他会合,争取在各门派赶到之前先拿到它,为师母治病。”风无痕爱怜的看着若羌说道。 “你去吧,我不会武功,去了只会给你增加负担,二个月后我在这里等你。”若羌含笑依依不舍的说道。 “好,我爱的人,你一定要等我,最多二个月,我一定回来。”深深一吻后,风无痕持笛而去,风中依稀飘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句。 ******** 两个月后。 玉门关外,寒风萧朔,波光泛冷的芨芨湖中隐约传来叮咚之声,依稀伴有女子和唱的声音,如天籁时断时续,一叶小舟从天与湖的接线处飘来,船上一白衣女子抚琴而座,靓丽的脸上,眉头紧锁,如月的明眸似含有千般愁绪,万般痴怨,只听她高歌到: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歌罢,一声长叹由心而发,继而是长久的沉默。 这位美如天仙的白衣女子会有什么心结令她如此的愁绪满怀呢?原来她就是在这芨芨湖上苦等了风无痕二个月的若羌。 侍女何静、何硕相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晚风轻拂,寒意袭人,何静将手中的狐皮披风轻轻为白衣女子披上,继而劝道:“小姐,天黑了,他不会来了。” 白衣女子带怨的眼神凝着泪光,柔声说道:“真的么?他不会来了么?”继而有两行清泪顺着她柔美的脸庞滑下:“早知今日,又何苦有当初。” 何硕不忍小姐伤心,微笑劝道:“风公子也许是有事缠身,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的。” 白衣女子紧锁的眉头略有舒展,继而笑道:“还是硕丫头嘴颦,知道如何安慰人,只是——唉,”又一声长叹,手从琴上挪开,轻轻抚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一个幼小的生命已经在这里滋生,而这个生命是他付予的,是风无痕和自己生命的衍续,是他们感情的见证。 风无痕当初走的时候对自己承诺过二个月后一定会来的,而且要自己等他,可是已经有二个多月了,仍旧没有风无痕的影子,她好想对他说一声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再过七个月,他就可以当爹了,她好想对他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想好了名字:风芨芨,这是为了纪念他们在芨芨湖相遇、相恋、相守、相思。可是这一切还有可能么?若羌的心碎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今天狄公子会来相谈婚期一事。”何静劝道。 “是啊,是该回去了。”若风无痕真心喜欢自己,一定会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会杀上百草园的。 ******** 看到狄丹阳,就会想起冬日的太阳,他总是温情默默的看着自己,令人很自然的觉得他可以依靠,可以信赖,他给人的感觉更适合做自己的大哥,而不是夫君。 “我已经有了别人的骨肉了,你还愿意娶我么?”若羌不想隐瞒狄丹阳,因为对狄丹阳的隐瞒感觉就像是犯罪,一辈子心会不安的。 “真的吗?”狄丹阳的笑容没有了,惊诧、愤怒写满了脸。 “已经快三个月了,而且他不知去向,我一直在等他,他没有回来。”若羌细声回答,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刺伤他了。 惊叫一声后,狄丹阳掩面拂袖而去。 这个结果若羌是早就料到的,所以丝毫没有诧异。倒是何静、何硕急得不知该怎么办,直在那里跺脚。 “你这是何苦啊,小姐。”何硕问道。 “长痛不如短痛。”若羌答道。 若羌的话刚说完,红着眼睛的狄丹阳已然走了进来,抚着若羌的肩膀,直视着若羌的眼睛说道:“嫁给我,为你有一个有尊严的未来,更为了你肚子中的孩子不受歧视。” 何静、何硕呆了,若羌呆了,狄丹阳的选择是她始料不及的,两行清泪不觉缓缓流下。 “傻孩子,我爱的是你的人,我要包容的是与你这个人相关的一切。”狄丹阳的笑容又回复到他的脸上,眼神是那样的真诚。 流着泪的若羌点了点头。正是:是爱是怨难自解,姻缘有定莫强求。 第三回 变生不测 劫后留余生 阴山少侠为爱女大设百日宴三天,好不热闹。 ******** 唐古拉峰上却是冷冷清清,一派萧条。 “便宜了姓狄的小子,她生的女儿当如她一般冰雪仙姿吧。”夏桑叹了口气暗想道。 望着愁眉紧锁的夏桑,穆青不觉仍有忿忿不平,都一年了,他居然还是这样怀念那个叫若羌的女人。本来以为那个叫若羌的女人嫁给狄丹阳后,自己庆幸少了一个对手,多了一份希望,不想夏桑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桑哥,你在想什么?”穆青明知故问道。 夏桑豁然一惊,回过神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怕桑哥练功过勤而有伤身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穆青几近祈求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若无聊,就带着夏孜、夏玛到外面走一会儿吧。”夏桑困倦答道,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穆青带着幽怨的眼神气愤地回到自己的房中,真不甘心,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就得不到夏桑的倾心,难道就这样输给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女人么:“对啊,他终究会为了夏孜、夏玛而找一个婶娘的,只要我对这两个小鬼好一点,不愁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到这里,穆青的眼神中又有了希望。 ******** 趁着女儿摆百日宴的时间,心绪不宁的若羌再次来到芨芨湖畔,期望着风无痕到过这里,即便是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也好啊。可是,除了芨芨湖上呼啸的野风外,什么也没有,若羌的心碎了:“你在撒谎,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我为她取名芨芨,可是你却不来看一看我,甚至也不来看一看你的亲生骨肉,你好残忍。” 何静、何硕见小姐哭得如此伤心,不觉跟着掉下泪来。 “万事想开一些,也许风公子有事缠着走不开。”何硕劝道。 “是啊,再说狄公子对你和芨芨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好好对待狄少爷,对待芨芨吧。”何静也劝道。 “是啊,我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有这么爱我的丹阳,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接受丹阳吧。”若羌在心中反复地告诉自己,但却有剜心的疼痛。 ******** 自从有了芨芨,狄丹阳真诚地感受到了父爱,将她视为已出,特别是看到她粉嫩的皮肤,乌溜溜的黑眼,那像极了若羌的容貌,还有那不一般的笑容,时不时总能让狄丹阳看上半天而乐此不疲。接连摆了三天的酒,狄丹阳有些醉了,叫奶妈抱走芨芨后,歪斜在*睡着了。半夜时分,感觉自己头好闷,胃也不舒服,口干舌燥,猛然感觉有人将自己轻轻扶起,将茶水倒入自己口中,感觉顿时舒服了很多,重新躺下之后,又有人将冰冷的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感觉清醒了许多。这种香味好特别啊,像极了若羌身上那似有似无的淡淡药香。 “是她么?真的是她么?”狄丹阳强迫着自己睁开了双眼,果然看到了若羌焦急的眼神,醉眼朦胧中,若羌有如仙女是那么的触手可及。也许是酒能壮胆,也许是长期的思念,这时的狄丹阳不知是哪里的勇气,豁然将若羌拉到自己的怀中,俯*亲吻着这位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儿。 吓坏了的若羌第一反应本想反抗,但瞬即又想到自从成亲以来,丹阳对自己是照顾有加,从来不对自己有非份之想,实在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苦了丹阳。自己反抗只会再次伤害到他,也许从此之后他就只会敬着自己,不再爱着自己了。想到自己害怕失去丹阳的爱,若羌不觉糊涂了,自己到底怎么了?迷迷糊糊之中若羌顺从着、不再反抗丹阳的*。狄丹阳趁势将若羌抱到*,卸下帘帐,窗外有小虫鸣叫,淡月寒星都悄然躲到了云层的后面遮住了脸庞。 一年以后,若羌为狄丹阳生下一名小公子,狄丹阳高兴之余,替自己的儿子取名狄寒星,只为纪念那满天星辰的夜晚,自己爱着的女人终于将她的心交给了他。 看着襁褓中的儿子,看着已能叫喊“爹爹”的小芨芨在丹阳怀中肆意妄为,若羌眼中的温柔如水般漫开。 “唉,她要是你的女儿该多好。”若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幸福地说道。 “她本就是我的女儿。”丹阳走近若羌身边,用一双真诚的眼睛注视着这个自己一生一世爱着的女人,揽着她的腰说道:“小芨芨是我这一生最疼爱的女儿。”望了襁褓中的儿子一眼又无限幸福的说道:“你们三人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 唐古拉峰上,却有战火弥漫,穆青红着眼睛对夏桑说道:“你就真的这么不再乎我么?” “我怎么会不再乎你呢,你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夏桑哑着嗓子回答道。 “我不要做你的小妹,我要做你的夫人,我要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穆青固执地回答道。 夏桑没有回答,只伴有一声长叹,长时间的沉默后,他说道:“我的功力只恢复了四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你不要为了我而浪费时间。” “你叫我不要浪费时间,那么你又为什么将时间浪费在那已经为别人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身上,她不值得你这样去做,她配不上你。”穆青气极败坏地说。 “不许你这样说她。”夏桑命令地说道,这是他心口的一道伤痛,一段没有开始的感情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你不许我偏要说,她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等……”偏要往夏桑伤口上撒盐的穆青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 “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的。”被打倒在地上的穆青捂着发红的脸颊,双眼含泪,恨恨地说道。接着就跑出了魔宫。 ******** “是他么?”正在狄家堡散步的若羌隐约被一阵优扬的笛声惊呆了。 寻着笛声,若羌和任何人都没有打招呼就骑马狂追,她要问明白,二年了他为什么还不来跟她说明当初他不履承诺。 笛声断了,若羌焦急地追寻着,豁然有人飞到了她的座骑上,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不用回头,她知道这种感觉只有风无痕才能给她。 “你终于来了。”若羌无语泪先流。 “你得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将二个月变成了二年?”若羌痛苦地问道。 “我们的感情,二年的时间都不如么?”风无痕用含着愤怒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不履行当初的承诺?”若羌实在想知道。 “天山雪莲推迟了开花的时间,师母病逝了,我守候了师傅二年。”风无痕无奈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若羌哽咽道。风无痕来找自己了,这说明他没有忘掉自己,正如自己没有忘掉他一样。 “你难道要我杀了狄丹阳,包括他的两个孩子,然后再把你给夺回来吗?”风无痕继续愤怒地问道。 “不!”若羌惊叫回头道。 “你爱上他了吗?”风无痕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看着风无痕痛苦的表情,若羌心痛了,这是一张多么刚毅的脸啊,现在却充满着痛苦,充满着愤怒,充满着无奈。只要让他不再痛苦,若羌决定什么都告诉他,正欲和盘托出芨芨之事,忽闻马蹄声至。 “他来接你了。”风无痕冷笑两声,豁然飞走了。 狄丹阳知道若羌匆匆骑马而去,很是担心就追了出来,当他看到若羌的时候,也看到了一团墨绿色的身影飞走了。 “出了什么事?”看着满脸泪水的若羌,狄丹阳心疼地问道。 “我想回婆罗科努山小住一阵子。”若羌摇了摇头回答道,太多的事情她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她既不想伤害自己爱着的风无痕,又不想伤害自己敬着的狄丹阳,更不想伤害自己为他们生的两个孩子,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地考虑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狄丹阳看着失魂落魄的若羌,担心地点了点头。 何静、何硕带着小芨芨和若羌返回了百草园,而由于寒星太小怕在路上受了风寒,所以未能同行,而丹阳似已知道若羌的愁绪,也愿意给一段时间让她冷静思考,所以他带着寒星在狄家堡等着解开心结的若羌。 ******** 百草园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性的毁灭,若羌倒在血泊之中,但她很安详,有今天的这个结局,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要她在风无痕和狄丹阳之间选择任何一个,都会让三个人痛苦。 “都要死了,你还这般安详,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桑哥会对你痴迷到无以言语的地步?”穆青沉着声音问道。 若羌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在灾难降临之时,她已托付何静、何硕二人将小芨芨从暗道送走了,她相信狄丹阳会替她将女儿养大,而且一定会让女儿认祖归宗,这样,风无痕也会原谅自己了。 “你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可是你以为我会放过狄家堡吗?告诉你,还有一路人马已到了狄家堡,我会像毁灭百草园一样毁掉狄家堡,让桑哥对你彻底死心。”穆青嫉妒地说道。当她看到若羌脸上安详的笑容的时候,不觉就妒火直烧,因为若羌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迷恋的女人,不除掉她,在桑哥的心目中就永远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是自己争宠的最大敌人,所以她要在若羌死前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浇灭自己的妒火。 若羌的脸上有痛苦的表情,她不能相信,因为自己救了一个人,会毁了百草园,毁了师傅数十年来的基业,同时也托累了丹阳,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再该去收拾狄家堡了,让你的夫君与儿女都在地下与你相聚吧。“穆青得意地笑着,因为她终于看到若羌也有痛苦的时候,这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一幕。 穆青在冷笑声中骑马率魔宫“日、月、星、晨”四星君而去。 ******** 若羌带着芨芨去婆罗科努山已经有半个月了,狄丹阳知道,若羌有解不开的心结,他愿意等,因为凭感觉,他知道若羌也是爱着自己的,虽然那天那个墨绿色的身影出现了,但他仍有这个自信,相信若羌会回到他的身边。为了给若羌一个惊喜,他决定带着才二个月的小寒星去看望她,同时自己也太思念小芨芨了,他有这个自信,他可以将她们母女二人都接回来,重新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主意已定的狄丹阳兴致匆匆地抱着小寒星连夜出发了。所以他们父子避过了魔宫另一路人马的追杀。 当狄丹阳到达‘百草园’的时候,穆青正好带这一路人马到狄家堡去了,正好错过了穆青这一路人马。 到达百草园的狄丹阳看到临乱的场面,心中隐约有了不祥之感,拼命的跑到后花园,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若羌,丹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他抱起若羌疯狂地叫着若羌的名字,若羌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她发现眼前的人是狄丹阳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没有碰到何静、何硕吗?她们带着小芨芨去找你去了。”若羌断断续续地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谁干的?”狄丹阳痛苦地问道。 “快回去,狄家堡有难。”若羌催促道,是谁干的已不重要了。 “没有了你,我还要狄家堡干什么!”狄丹阳动情地回答道。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芨芨和寒星就都交给你了。”若羌深深地看着这个自己敬着也许也爱着的男人说道。 “把寒星给我,我好想再看看他、亲亲他。”若羌有气无力继续说道。 丹阳忍痛将寒星交到若羌的手上。 “我可怜的孩子。”若羌看着不满二个月的寒星含泪说道。低下头在寒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正在此时,隐约飘来优美的笛声。 “他来了。”若羌的脸上又恢复了神圣的笑容。 脚步声越来越近,狄丹阳回过头来,首先看到的是一团模糊的墨绿色的影子,接着身影越来越清晰,他看到了一张刚毅的脸。 “若羌。”风无痕已如飞扑至,焦急的眼神有泪花闪烁。 处于弥留之际的若羌什么也看不到了,但她听到了风无痕情真意切的呼喊,她知道,风无痕还爱着自己,已经原谅了自己,她好想告诉他,他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凭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她终于将狄丹阳的手和风无痕的手抓住,放在了一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二人,这时才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终于来了?”狄丹阳问道,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失去了若羌,他反而什么也不去想了。 “我是风无痕,我来接若羌走的。”风无痕也平静地说道。 “看来陪她走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因为你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狄丹阳含笑说道。 “哦?“风无痕诧异地看着狄丹阳。 “因为你有一个可爱至极的女儿,而且她还在逃难的路上,你必须找到她。”狄丹阳凄然说道,要他承认小芨芨就是风无痕的女儿,毕竟还是有一点痛苦,因为自己是那么的爱小芨芨,但他更清楚若羌临死前让自己和风无痕握手的含义。 “你说什么?”风无痕急促地问道。因为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羌是因为怀了你的女儿才嫁给我的,她不想让刚出世的孩子受尽千夫所指,她的名字叫芨芨。”狄丹阳平静地因答道。 风无痕整个人都惊呆了,沉浸在了痛苦而又幸福的回忆中。 “请你帮我照顾我的小寒星,我要去陪若羌了,我不想她这么孤单的离去。”狄丹阳说罢,拔出配剑,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 ‘百草园’后花园,两座新坟格外显眼。 “若羌,放心去吧,有那么爱你的夫君陪你,我放心了。等找到芨芨并将寒星抚养长大,我再来陪你。”寒风呼啸,风无痕抱着还在熟睡中的狄寒星站在狄丹阳和若羌的坟墓前轻声诉说着。因为芨芨,他明白若羌对他的爱有多深,对他的爱有多痛苦。他终于明白那天自己那番话对若羌的伤害有多深,他仿佛依稀看到若羌那挂满泪珠,那又爱又怨的眼神。 残阳如血,映着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消失在婆罗科努山脚下。正是:艰难历劫余生在,悠悠梦中何处寻。 第四回 千里托孤 深仇谁可解 按照若羌的吩咐,何静、何硕抱着小芨芨飞骑赶回狄家堡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往日威武的狄家堡现如今已是一片火海,焦急的何硕欲跑去看究竟时,被眼疾手快的何静拉住,躲进了旁边的树林。 原来,何静发觉身前、身后似都有马蹄的声音,来者不善,也许百草园与狄家堡的大难就是这两批人马所为。果然,这两批人马相遇后都停了下来,从狄家堡方向而来的为首四人一见到从百草园方向而来的一名女子即刻就跳下马来作揖并齐声喊“大小姐”。 “风、云、雷、电四使者,你们的事做得干净利落吗?”为首的穆青厉声问道。 “不负所托。”四使者答道。在这个以严厉著称的穆大小姐面前,四使者都有一点不寒而悚。 “日、月、星、辰四星君,你们过去看看。”穆青不放心地说道。 跟在穆青身后的四人跳下马来,如飞而去。 “整个狄家堡已成死人墓。”不一会儿,四人即刻飞回说道。穆青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不允许任何人走露一点消息,否则格条勿论。”穆青冷笑道。 “是。”所有的人都恐慌地回答。自从宫主夏桑回宫以来,只知勤奋练功,魔宫所有的大事、小事都由这位穆大小姐作主,所有的使者、星君自是对她畏惧三分。而且今天的事做得也不怎么光彩,大家当然是希望只字不提的。 “回魔宫。”穆青一声令下。 所有的人马立即绝迹而去。 ******** 何静、何硕抱着小芨芨,站在狄家堡的废墟面前,泪流满面。 “我不相信夏桑会做这种事情。”何静伤心欲绝地说道。毕竟夏桑在她心目中占据着一席很重要的地位。 “我要报仇。”何硕愤愤说道,她以为狄丹阳与小寒星都已葬身火海。 “要报仇也是我去。”何静伤心说道,她也以为狄丹阳与小寒星都已葬身火海。 “好,你去报仇,我去托孤,十五年后,我们在百草园见。”何硕愤愤说道。 “你打算将小芨芨送还给风公子吗?”何静问道。 “小姐临终前宁愿要我们将小芨芨送回狄家堡,也不愿将小芨芨送回风无痕的手上,那么说明小姐到死也没有愿谅风无痕,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有负她所托,我决定将小芨芨送往武林世家名妃儿的手上,毕竟她们以前是好姐妹,相信名妃儿会为我们小姐作主的。”何硕用坚定的眼神说道。 “祝可爱的小芨芨带着娘亲给的玉佩能逢凶化吉。”何静点了点头说道。接着从怀中掏出若羌临危前交给她的玉佩替小芨芨戴上,亲了一下她还在熟睡的脸庞。 “十五年后百草园见。”何静骑马往魔宫方向而去。 何硕呆呆地看着绝迹而去的何静,她知道,作为一介弱女子,何静要报仇是谈何不易,况且何静对夏桑又有着一份深情。叹了一口气,抱着还在熟睡的小芨芨也上马往青海湖海心山方向而去。 ******** “你干了些什么?”夏桑对穆青咆哮道。当夏桑见到好不容易才混进魔宫而且欲至自己于死地的何静时,才知晓了百草园和狄家堡惨遭毁灭,更重要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身亡的时候,他的心痛了。 “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你着想,我杀了她,有什么不好。”穆青捂着被打得发红的脸颊含泪说道。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样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夏桑痛苦地说道。 “是么,你仅仅只是把她看作你的救命恩人么?”穆青哭声说道。毕竟自己一切是为了他,而他不顾这么多年的情份,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地打自己,她也感觉委屈极了。 “来人,将这名疯女人关到冰窟,让她面壁思过。”夏桑红着眼睛吼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好狠的心。”穆青终于感到害怕了。第一次,她看到夏桑有这么可怕的表情。 “我的心有你狠么?”夏桑愤怒说道。 “那夏孜、夏玛怎么办?”穆青希望用两个小孩打动夏桑的心。 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个小侄子,夏桑犹豫了一会儿。 穆青似乎看到了希望,对夏孜、夏玛使了使眼色。 “叔叔,饶了青姨吧。”两个稚嫩的声音祈求道。 何静看到夏桑为了小姐而要禁闭穆青时,心中终于像有一块石头落地了,不是夏桑杀害的小姐,自己没有看错人。但当她看到夏桑犹豫时,心中又不免有了愤怒的火焰。 “拖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放她。”夏桑终于叹口气说道。看着愤怒的何静,想到这个女子在自己受伤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夏桑难以置信一介弱女子会有这样杀人的眼神。 任穆青如何哭泣,终被拉到了冰窟关了禁闭。 “留下来吧,你也无处可去,不如留下来帮我照看这两个小孩,我不想让他们变成像穆青那样的人。”看着准备走的何静,夏桑说道。 何静心动了,看着两个天真的小脸,更为了那一份掩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份柔情,她点了点头。 ******** 青海湖海心山,武林世家沈府。 “小芨芨,好可爱的小芨芨,就作我的女儿吧,我会疼你一辈子的。”名妃儿抱着两岁的芨芨含泪说道。当她听说自己多年的好姐妹居然惨遭灭门之祸时,不禁放声恸哭。 “求夫人为我们小姐作主。”何硕既高兴又悲愤说道。高兴的是小芨芨有了一个依靠,悲愤的是小姐死得不明不白。 “傻丫头,一切要从长计议,难道你想挑起武林上才平静的腥风血雨吗?”名妃儿含泪劝道。 “我知道,夫人与魔宫已订下儿女亲家,但我坚信夫人还是会主张正义的。”何硕不死心说道。 “好厉害的丫头,不枉你们小姐疼你一场。与魔宫订下亲事也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只要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们作主的。”名妃儿拍着何硕的手说道。 “娘!”何硕正欲感谢时,一名帅气的小男孩跑了进来对着名妃儿喊道。 本是愁容满面的名妃儿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高兴地说道:“飞扬,来见过硕阿姨。” “硕姨,你好!”沈飞扬礼貌地说道。 “好孩子。”何硕回道。 “娘,我听说来了一个小妹妹,是吗?我想抱一抱她。”飞扬好奇说道。 “少爷难道不怕*亲偏了心,少疼你一些了?”侍女看到飞扬焦急的神情不觉取笑道。 “好小呀!好轻呀!好可爱呀!”七岁有余的飞扬不容他说就从母亲手上小心地抱过还在熟睡的小芨芨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声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在芨芨熟睡的小脸上一瞬也不愿离开。 “留给我们的飞扬作媳妇好吗?”名妃儿看到到儿子的神情不免打趣道。 “娘亲说话要算数。”飞扬立即答道。 满屋的人不免大笑起来,笑声惊醒了小芨芨,她睁开了那乌黑圆溜的眼睛,惊异地看着抱着自己的而自己不认识的沈飞扬,本欲张开小嘴想哭,但一扭头看到已经过来的硕姨,她似乎放心了,转而对着飞扬一笑。看着想哭的小芨芨,飞扬本来急得想出很多话来安慰,但又看到小芨芨的笑太特别了,既像灿烂的花朵,又像不安好心的使坏,不觉呆了。 “硕姨,我要娘亲。”当何硕将小芨芨从飞扬手中抱回的时候,小芨芨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好孩子,娘亲有事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就先喊这位夫人为娘亲吧。”何硕喊泪说道。 看到何硕的眼泪,小芨芨眨了眨眼睛,哄道:“我喊这位夫人娘亲,硕姨就不哭了好吗?” 何硕强忍悲痛点了点头。 “娘!”芨芨歪歪斜斜地走到名妃儿面前,高兴地叫了一声。 “好孩子。”名妃儿抱起懂事的小芨芨,心肝肉地叫了个不停。 大家都不免作试泪状。 ******** “飞扬的行李准备好了吗?”名妃儿问道。 出于武林世家的规定,凡沈家的男孩子在八岁之前,要学习武当派的内功心法,满八岁后,就必须作为少林寺闭门弟子学习少林武功十五年,用于以后维持武林世家的门面以及为武林主持正义。 “都准备好了,还派了小凡照顾少爷的起居。”侍女回答道。 名妃儿虽有不舍,但为了儿子将来着想,为了整个武林着想,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在飞扬不在的日子,会有小芨芨陪着自己。想到芨芨,名妃儿整个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她认定芨芨是上天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她实在是太可爱了,虽然现在还小,但简直就是一个古灵精怪,再配上她那如天使的脸,那不一般的笑,不知多逗人疼,自从芨芨来后,名妃儿简直觉得自己更喜欢芨芨了。 “娘,你一定不能放芨芨走,要等我回来。”飞扬不舍地说道。如果说飞扬对这个家还有什么不舍的话,那就是芨芨了,每天飞扬会对自己的这个妹妹看个半天,对芨芨不停的破坏会一路收拾干净,芨芨哭他会心疼,芨芨笑他就开心,即使那个笑有时他觉得是不怀好意。 “你放心,我怎么舍得呢。”名妃儿笑道。如果飞扬长大了还这么喜欢芨芨的话,她是绝不放芨芨做别家的媳妇的,魔宫的亲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怎敌得过芨芨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飞扬哥哥,你放心去学武功吧,将来保护我。”芨芨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飞扬走过去,抱着小芨芨亲了一口,说道:“芨芨听话,哥哥不在的时候不要惹娘亲生气,好吗?” 小芨芨点了点头,冲着飞扬笑了笑。 只要看到这种笑,飞扬都会不自觉地发呆,在幼稚的心中他也许不明白是什么,但是在长大之后却令他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以后再表。正是:疑幕层层终待破,奇男侠女会江湖。 第五回 遍数孽疾 顽女戏人间 十五年后。 “芨芨!”,随着何硕一声凄厉的喊叫,名妃儿的心不觉又提了起来。她知道,这种叫声只有是在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又作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之后,何硕发出的无可奈何的叫声。 “唉!”想到芨芨,名妃儿的头就疼,这个宝贝女儿可谓花样百出,从小到大闯的祸可谓三天一小,五天一大,没有一天让这个原本严肃、庄严的武林世家沉浸在平静的气氛之中,三天两头就会有左邻右舍找来投诉告状。 虽说海心山处于青海湖之间,但随着发展,山脚下也开出了一片繁华的小镇。武林世家沈家就是这座小镇上最威严的一幢建筑,原本是人们敬仰的神圣地方,但随着芨芨的到来,一切似乎就改变了,这里简直就成了一个车水马龙的“赔偿府”。 这不,大前天小镇上李大妈就来投诉,说沈府的大小姐芨芨怂恿她家的女儿小妮剪了她们家小花猫的胡子,理由是要看一看剪了胡子的花猫到底威不威风?名妃儿只好将自己喜爱的波斯猫“送”给了李大妈。那还是波斯王千里迢迢派人送来的。 前天呢小镇上宋大叔也来投诉,说是芨芨怂恿他们家的独生子小宋逃了婚,理由是不能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说不定女孩子有缺陷。结果是亲家告了自己一状,害得自己不仅吃了官司,还弄了个倾家荡产赔偿礼,最重要的是抱孙子的愿望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名妃儿只好“送”了不少于官司二倍的银子给宋大叔。 昨天呢,居然连赌馆都找来了,说是芨芨破了行规,揭穿了他们的笼子,没有生意上门,一干兄弟连带家属近百口人没有活路了。名妃儿只好花了不少的银子将赌馆重新装修一番改成了茶馆才平息了事。 这不,接连闯祸后,被关了禁闭,所谓的关禁闭也不过是在家中不许出门罢了。才半天,何硕那高八度声音又尖叫了起来。 “娘!”名妃儿提的心还未放下来,一团白影已飞扑而至,搂着名妃儿撒娇喊道。 看到芨芨,名妃儿对她再多的不是都记不起来了,立马搂着她心肝肉的叫了起来。有时连名妃儿自己都糊涂,精明一世的自己怎么就这样让芨芨任意妄为,既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都从来不会宠爱如斯。想到飞扬,就想到十五年的期限已到,儿子马上要回来,名妃儿更是喜上眉梢,但一想到为了十八年前武林的平静而为飞扬指定今年中秋的婚事,自己又不免戚戚。 “娘,你的脸翻得真快,一时愁,一时笑的。”芨芨躺在名妃儿怀中撒娇说道。 “只要你少闯祸,娘就不会愁,想到你大哥马上学艺归来,娘就高兴。”名妃儿抚着芨芨的头发说道。 “娘,连你也认为我是头号闯祸魔王吗?”芨芨故作无辜状。 名妃儿扑嗤一笑,知道这是何硕对芨芨的“尊称”。正待说话,只见何硕手持两个菊花盆进来了。 名妃儿的心紧了,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波斯菊,边带波斯猫可都是波斯王送自己的礼物,这波斯王可是自己年轻时和沈鹏闯江湖在波斯结识的朋友,以后这波斯王若知道自己送的礼物被糟蹋成这样不知会如何想自己。 “夫人,我真对不起我家小姐。”何硕红着眼说道。 “硕姨,你糊涂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再说,不是不要你喊我小姐吗?”芨芨笑笑说道。芨芨错以为何硕说的小姐是自己,长大的她对小时候的事已全无映像,只以为自己是名妃儿的亲生女儿。 何硕张口欲言,名妃儿用眼色阻止了。她知道何硕说的小姐是若羌。但她不想让芨芨那幼稚的心蒙上阴影,她只想让她快乐,至于报仇的事就交给自己来替她完成吧。 “娘,硕姨每年的清明节都会外出一趟,今年可不可以让硕姨带我去呀?”芨芨祈求说道。 原来,何硕每年的清明节都会去婆罗科努山一趟,到百草园悼念若羌和丹阳,顺便期望着何静能与自己相遇。但每年都会失望而归,有时连何硕自己都会迷糊,自己要报仇的信念是对的还是错的,看着天真活泼酷似小姐的芨芨,她总在想,有必要让这个胸无城俯的孩子去承担报仇的重任么? “你先跟我谈一谈这两盆菊花又犯着你什么事了?”名妃儿避重就轻的问道。 芨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想将红颜色菊花的杆子和黄颜色菊花的杆子对接,看今年这菊花会开什么颜色的花。” “噢。”名妃儿点了点头,好在是自家的,如果是别人家的,自己不知又该赔什么了,这已是庆幸的了,怎么说,自己就是喜欢芨芨的古灵精怪,况且她也没做什么离谱的事。 “你大哥马上要回来了,你也该温习温习功课,勤练一下武功,免得到时大哥考你的时候出臭。”名妃儿继续说道。 “是,娘!”芨芨乖乖地回答道。脑中却五花八门地闪过了很多念头。 看着转动乌黑眼珠的小芨芨,名妃儿心中不免又一沉。 原来,芨芨从小顽皮,常遭追打,名妃儿怕她吃亏,所以专门细心地传授了她名家独步武林的武功,好在危急的时候逃命。哪知芨芨出奇的懒,除了轻功她勉强接受以外,其它的一概不学。在轻功方面却是出奇聪明,不但掌握了要决,而且青出于蓝,现在的名妃儿都已追不上芨芨了,名妃儿有时觉得武林中人送自己的“飞仙子”的称呼倒不如让芨芨担当还妥帖些。除此之外,芨芨从小看的三教九流的书数不胜数,什么医书、曲文、奇行八卦、军事、九宫算术等无一不通。所以有时有些古怪的想法名妃儿也可以理解。但就是不能理解她眼睛转动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又想到了什么花招。 ******** “小姐,你不能这样,夫人会担心,硕姨会发脾气的,我可怕。”芨芨的帖身侍女沁儿心有戚戚地说。 “怕什么,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玩一趟,也好长些见识,总比呆在这玩厌了的地方强。”芨芨边换男装,边说道。 “可是?”沁儿还有点犹豫不决。 “唉呀,你真罗嗦,你再不换衣服,我可不等你了,到时候你留在家里成天接受娘亲的审问,硕姨的教训,更可怕。”芨芨不耐烦地说道。 “唉!”沁儿只好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去换男装。虽然小姐轻功无人能及,但终究不懂武功,依小姐的性子,出门在外不惹事生非才怪呢?毕竟自己懂些武功,随时可以保护小姐,出门在外总比呆在家中既受训又为这位“魔王”操心要来得好些,到时夫人问起来,也可以说是为了保护小姐外出。沁儿是从小和芨芨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思想中多少也灌输了一些古灵精怪的一些想法,想到这些也就心安了。 “叹什么气呀,我可告诉你,这是我昨天听到的一个天大的消息,大理国段氏皇族的远亲,那定居洱海的‘苍山白门’白老头儿的女儿白彦花再过一个月就要比武招亲,这可是武林盛事,到时不知多少武林豪杰和英雄人物会到那里比武,这个热闹我们不凑那还有什么意思。”芨芨以一种诱惑的语气说道。 “你说的是我们要到洱海?”沁儿两眼放光的问道。这可是邀功的好机会,留个字条给夫人,也好将功折过。 “不过呢,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先取道‘鬼城’丰都去逛逛,再到洱海,这样既可以顾全时间又可以玩很多地方。”芨芨一副豪气冲天的神态。 ******** 看着母亲的飞鸽传书,沈飞扬那俊美的脸上眉头紧锁,如星的眼睛有着焦急和无可奈何。侍徒小凡小心地跟在沈飞扬的身后,他知道,少爷肯定又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不然,这个让少林寺也引以为荣,文武全才、作为少林寺宠儿的少爷怎么也会有烦心的事呢? 在少林寺闭门修练十五年,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少林寺回到家里,心中不知有多高兴,特别是要见到母亲在信中不断提及的“闯祸魔王”芨芨,心中总不免要偷笑。想到小时候自己总在芨芨身后收拾她丢下的乱摊子,心中就很惬意。不想今天就接到了母亲的飞鸽传书,大吐苦水,却又是那么的焦急和无可奈何,母亲告诉自己芨芨又闯祸了,她带着侍女沁儿离家出走了,依沁儿的留言,大概是取道鬼城再奔洱海看一个什么比武招亲的热闹。 “少爷,出了什么事?”小凡终于担心地开口问道。 “我们去鬼城。”飞扬肯定的答道。按母亲指示,他必须将芨芨找到并确保她的安全,而且要将她完整地带回来,少一根头发唯他是问。飞扬心中苦笑,如果不是当年自己已然长大,对幼时的事有一定的记忆,现在真要怀疑真不知谁是母亲的嫡亲骨血了。他倒真想见识这个既能让精明能干的母亲头疼又能让母亲心疼的小妹妹是怎么个精灵古怪法。 “我们不回青海湖了吗?”小凡诧异地问道。 “母亲要我们去鬼城找芨芨。”飞扬对这个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情比兄弟的小凡从来不隐瞒什么。 “小姐又闯祸了?”小凡好笑地说道。从夫人不断的飞鸽传书中,小凡大体上也知道了小姐有一个“闯祸魔王”的称呼。 “嗯!”飞扬点了点头。 “可十五年了,我们不知道小姐长什么样啊!这可怎么办呢?”小凡抓了抓头问道。 “只要看到那个最令你头疼,一天到晚闯祸,既可爱,又可恨的闯祸魔头就可以断定她就是芨芨了。”飞扬苦笑地说道。母亲真是气胡涂了,怎么地也应该画一张芨芨的肖像过来吧。 “可是我们不能每天在大街上就这样盲无目的的寻找,总该先回家拿一张小姐的画像再说吧!”小凡不死心地说道。 “到最热闹又祸事不断的场合去就行了。”飞扬肯定地说道,虽在少林寺呆了十五年,但母亲的飞鸽传书让他知道这十五年间芨芨所“范”下的一切,只能用头疼两字形容。 “我要去跟文师傅和武师傅告别。”飞扬不待小凡回答边说边直奔师傅的别院而去。留下了久久不能关上嘴巴的小凡呆呆地站在那里。飞扬哪里知道,小凡这么心切地想回青海湖,全因为他心中的一个秘密,那就是想尽快见到那个和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小沁儿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天真地以为小姐是单独离家出走,哪知沁儿早就“同流合污”了呢?正是:愿随春风寄心事,落花流水皆有情。 第六回 冰雪聪明 鬼城作豪赌 话说沈飞扬与文、武师傅告别,两位师傅又先后教了他很多江湖规矩和应对方法才放他下山。于是飞扬带着侍徒小凡马不停蹄地赶往鬼城而去。 沿路之上二人说说笑笑倒也有趣,每每谈及“闯祸魔王”芨芨的种种行为,小凡都是苦笑地摇摇头,真是担心小沁儿也“近墨者黑”了。 “少爷,小姐闯了那么多的祸,你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小凡诧异地说道。每当看到少爷那威严的表情在提及小姐时尽化柔情,小凡总觉得不可理喻。 “是吗?”飞扬扬起他那剑眉说道。挥鞭策马绝尘而去。 “诶!”小凡来不及再问,也只好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 “终于到了鬼城罗!”芨芨抛了一*上的行李袋,高兴地叫道。 “小姐,注意一下你的仪态。”沁儿小心地提醒道。 “不是告诉你不要叫我小姐吗?既然是男的,当然就不应该妞妞妮妮的喽!”芨芨回头白了沁儿一眼。真后悔当初带这个小妮子出来,一路上不停地提醒自己注意这、注意那,玩得一点也不尽兴。 “是,少爷,前面有一个客店,我们今天是不是就不要再象无头的苍蝇乱撞了,住进去再说吧。”沁儿无奈地说道。有这样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姐,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命好苦。 “对呀,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痛痛快快地玩几天,也不枉出来一趟。”芨芨看到前面的“有凤来仪”客栈高兴地说道。 芨芨毫不犹豫地走进客栈开了一间天字号的大客房,主仆二人一进房间倒床就睡,为的就是养足精神去逛鬼城的夜市。 ******** 一觉醒来,芨芨和沁儿就迫不及待地逛夜市去了。二人虽着男装,但华丽的衣着和俊美的容貌,令这些住在以出美人为骄傲的山城的人们不免频频回顾。 看着山城特色饰品,特色小吃,特色服装,还有那有腔有韵的叫卖声,芨芨高兴得象一只才出笼的鸟,不停地叫,不停地笑,引得路人更觉诧异。 品尝着山城特色小吃,边吃边看热闹的芨芨辣得眼泪直掉道:“好吃,好吃,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小、少爷,别吃那么多,小心上火。”沁儿苦口婆心劝道。虽然自己也想放纵地大吃一回,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担心小姐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回去无法交待,只好忍着口水大叹气。 “我觉得你真烦,有时比硕姨还罗嗦。”芨芨生气地说道。 “唉!”沁儿只好长叹一口气,不作任何答复。 芨芨正待继续说教,似隐约听到哭泣声,打破了这美丽的夜景。不觉寻声望去,果然正前方有很多人正围着什么在指指点点。这个热闹芨芨是不可能放过的,不待招呼沁儿,就已飞奔而去,害得沁儿提心吊胆的跟上为她开路,终于挤到了人群的前面。 “唉,真可怜!”周围的人们纷纷叹道。 “孝心可嘉。”人们继续说道。 “可有谁斗得过‘双龙赌坊’的那两条地头蛇呢,看来是没人替她出头的罗。”人们继续议论纷纷道。 芨芨凑上前一看才知道是一个长得比较清秀的女孩子跪祈路人,望有侠士拔刀相助,为自己九泉之下的父亲鸣冤。经过打听,芨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女子和父亲路过此地,爱赌的父亲生龙活虎地进了‘双龙赌坊’却被人抬着出来,等她闻讯赶到的时候父亲已一命呜呼。伤心欲绝的她冲进赌坊要问个究竟,却被人赶了出来。知道起始的好心人们告诉她,她父亲输了赌坊很多钱,又拿不了赌本,就把她父亲打了个半死不活,一命呜呼了。她一介弱女子怎敌得过那如狼似虎的两兄弟,所以她在闹市跪祈,盼有侠士出面,为自己及死去的父亲讨回公道。 芨芨早已听得是义愤填膺,热血沸腾,正欲上前扶起女子安慰,猛然被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用力推开,只听那帮人喝道:“好你个女娃,既然已卖在我府做丫头,怎么又在这里闹事,还不快随我等回去。” “不,我没有卖到你们府上,你们杀死了我的爹爹不够,还想逼死我么?”女子哭着说道。 “跟着我家主人有什么不好,好吃好喝好穿,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人求都求不来呢?”家丁*邪笑道,边说边拉起地上的女子就走。 “不,我不跟你们回去。”女子见路人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不免伤心恸哭起来。 “你埋葬你父亲的钱是哪来的,不就是我们主人给的吗,都已经卖身葬父了,还不是我们少爷的人。”看着挣扎不止的女子,家丁不耐烦地说道。 “不,我没有拿你们的钱,我没有卖给你们。”女子继续哭道。 原来,人们的心都是善良的,只是惹不起,敢怒不敢言,只能无奈地摇头。芨芨更是看不过,早已摩拳擦掌准备上去,只苦于被沁儿死死拽住不能动。 “少爷,他们人多势众,你又不懂武功,强来会吃亏的,不如看一看再说。”沁儿苦劝道。沁儿知道依小姐的脾气是气不过的,只是小姐不懂武功,自己也只略懂皮毛,那帮家丁人多势众,自己如何能救这苦命的女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的芨芨只有干瞪眼的份,无奈摆不脱沁儿强有力的双手,只恨自己平时不勤练武功,现在见到不平也不能出手,急得就要娇咤一声,却被一声更威严的声音盖住了。 “慢!”狄寒星轻摇摺扇,缓缓走出人群来到这群家丁面前。 柔和的月光映衬着狄寒星那儒雅的透着刚毅的脸庞,家丁们不觉呆了呆。 “你是何许人,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劝你少管闲事为妙,懂不懂江湖规矩?”一个家丁壮胆说道。 “江湖规矩讲究正义。”狄寒星不愠不怒地答道。 “这个姑娘我带走了,这样吧,我有些事还没有办完,你们若不服气,后天你们到本城最有名的‘有凤来仪’客栈找我,我定会带着这位姑娘在那里等你们。”狄寒星微笑着说道。 “好狂的口气,凭什么让我们等你二天,有二天的时间足够你们跑的了。”家丁狂喝道。 “你跟我走吧!”狄寒星对着因挣扎倒在地上的女子说道。全然不理会家丁的狂嚣。 家丁大怒下上前拉扯,却被狄寒星轻轻一挥就打了个踉跄,心中已知不敌仍装势大声喝道:“好狂的娃娃,留下姓名,改天我们给你好看。”只一招,家丁们知道对方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也不敢造作,只有请教姓名,到时主子怪罪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在下是天山狄寒星。”扶着女子走了的狄寒星头也不回地说道。 家丁见当着这么多的人丢了面子,也自觉无趣,呼喝着也走了。 “小姐,你怎么了?”看着发呆的小姐,沁儿担心地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公子很熟悉,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芨芨仍旧是一副迷糊的表情说道。她哪里知道这是天性使然,毕竟是血脉相通的姐弟,更何况狄寒星长得和狄丹阳一模一样,自己虽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但对狄丹阳却总有一股模糊的映象在脑中徘徊。 “小姐,搞错没有,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沁儿大声笑道。毕竟刚才的公子长相非凡,又透着一股子刚毅、儒雅。 “看你个头啊!”芨芨对着沁儿的头轻拍过去娇咤道。 “小姐,刚才那个自称狄寒星的公子既然答应后天在我们住的客栈解决问题,我们就试目以待吧!”沁儿看着小姐范迷糊的表情笑着说道。 “不错,今天我们也玩累了,明天再说吧!”芨芨舒了舒身子懒懒地回答道。 ******** 第二天一早,芨芨和沁儿一身公子哥儿的打扮来到“双龙赌坊”,里面的人一见他们二人的阵式,早已是低身哈腰地恭迎进去了。更有反应快的早就去通知当家的大龙和小龙了。 “贵客远来,不知有何请教。”大龙早就堆起一脸的肥肉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来这里,自然是赌了。”芨芨装出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说道。看着这副没有精神的‘鬼脸’芨芨就觉恶心,想必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商量如何应付狄寒星的事去了吧。 “不知贵客想怎么个赌法?”小龙也赔笑问道。 “噢,难道你们这里的赌与别个家的不同吗?”芨芨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错,我们这里有文赌也有武赌。”大龙心怀鬼胎地解释道,看这两人的阵式,十有八九是才出道的,吃他们吃定了。 “噢,你们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文赌,什么是武赌?”芨芨冷冷地问道。 “文赌呢,就是赌九宫算术里的题目,武赌呢就是一般赌场的内容,跟贵客想必不用多加解释了。”大龙即好心又引诱地说道。 “噢,这武赌呢本公子也已经玩腻了,第一次听说还有文赌了,我想试一试。”芨芨好奇地挑起了她的眉毛,玩性大增。对沁儿拉着她的手跟她暗示什么是全然不顾。 “那贵客请里面座。”小龙暗笑道,终于上钩了。 “既然是正大光明,我们就到外面赌去。”沁儿终于忍不住说道。 这倒是出乎二个当家的意料之外,但凭着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解开他们的题目,也就假笑道:“好,愿赌服输,只是在外面赌,赌本可得下大些。” “我随身没带多少银两,这串紫色珍珠,你折个价吧?”芨芨从怀中摸出一串珍珠,这可是当年波斯王送给名妃儿成亲时的大礼。在阳光的照射下愈显光芒。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大龙、小龙使眼色,管家拿起珍珠说道:“这是难得的东海之珠,又难得颗颗大小、颜色相同,色泽圆润,想必出自贡品。”接着数了数又道:“总共一百颗,每颗折价一千两白银,总计十万两,公子认为如何?” “算你好眼力,成交。”芨芨笑道,一笑之下诡异百生。 “好,摆局。”大龙、小龙齐声说道。看着这串紫珍珠,二位当家的眼都红了,心中铁定这个娃儿死定了。 这么大的赌局,一掷千金,所有的人都吸引过去了。就连路过这里的一对俊俏的男女,相互对视一眼,也随人流挤了进去。 “我师傅为我们兄弟留下了二道赚尽万金的题目和解答,如果贵客客赢了的话,我自当赔十万两银票,如果贵客输了的话,这么多的人作证,你可不许抵赖。”大龙担心这煮熟的鸭子飞了,急急说道。 “有这么多的父老作证,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请出题吧!”芨芨轻摇摺扇笑道。 这一笑,尽让二个当家的吓了一跳,因为这笑里竟似包含有太多的诡异,包含有太多的天真,二个人不自觉地想这场赌局是不是对的,但想到十万两白华华的银子,豁出去了,反正既便是输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是走不出鬼城的。 “在下这里有两道题目,分两次赌清,依贵客的赌本,每次赌五万两,如何?”大龙问道。 “嗯,还算公平。”芨芨答道。 只见二位当家的互相对视一眼,大龙将一张纸铺在了桌面上说道:“第一道题,贵客请将1至9这九个数字填在方格之内,无论横线加、竖线加、斜线加都必须得15,且数字不能重复。” 所有的人上前仔细一看,果然是九个空格子,想赌运气不免在底下暗暗运算。 “拿笔来,这种小儿科的题,也想拿来考我。”芨芨冷笑一声说道。 大龙、小龙互相对视一眼,诧异说道:“贵客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罗嗦什么?”沁儿这时也壮起了胆子,胜券在握。因为这个题目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了,小姐为了出去玩,夫人曾经考过小姐,小姐三两下就做出来了的。 早有家丁递上了笔。 只见芨芨挥毫写道: 6 1 8 7 5 3 2 9 4 “对了,对了,无论横、竖、斜都相加都是15,这位公子真是博学多识。”周围的人早已将数字拼算了,大声夸道。 大龙的脸上有汗珠滑下,不过还有一题,应该可以扳回一局。 只见小龙出来说道:“贵客果然是学识渊博,在下佩服,要是这道题贵客能做出来的话,就不是运气的问题了。”说完,也向桌上铺了一张纸。 大家凑近一看,也是空格子,只不过这次是16个。 只听小龙继续说道:“第二道题,贵客请将1至16这16个数字填在方格之内,无论横线加、竖线加、斜线加都必须得34,且数字不能重复。” 所有围观的人都不免叹气摇头,那对俊俏男女也颇有兴趣地观看着。 只见芨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提笔写道: 16 2 13 3 9 7 12 6 4 14 1 15 5 11 8 10 早有好事这徒,将这数字传了出去,不一会儿答案结果就出来了“又对了,又对了,无论横、竖、斜都相加都是34,这位公子果真厉害。”周围的人助威喊道。 小龙脸上的汗珠也滑下来了。 那对俊俏男女脸上也出现了赞赏的神情。 “银票十万两,请兑现吧。”芨芨冷冷笑道。真是该给这里的人们出一口气,想到昨天见到的伤心女子,芨芨更是觉得该给这些地头蛇一个教训。 早有家丁蠢蠢欲动,只待二位当家的一声令下。 “怎么,舍不得,既然你们输得这么不心服,不如这样,我也出一道基本相似题考考你们,如果对了,我这串紫珍珠,外加我嬴得的十万两银子都归你们,如果你们输了,就得再输二十万两我,你们看如何?”芨芨早有预防地说道。 “好,痛快,拿十万两银票与这位公子。”本欲动手的二位当家一听芨芨这么说,不觉又来了精神,反正无论输赢这个小娃儿是死定了的,于是拿出十万两银票给了芨芨。正是:惠心兰质俏佳人,翻手为云覆手雨。 第七回 女扮男装 佳人戏恶徒 周围的人更是称奇,既盼这位贵人能赢,又担心这位贵人会象前几天的那位老头子死于非命。 “二位当家果然豪爽。”芨芨拿着他们给的十万两银标似笑非笑地答道。 “现在我的赌本有二十万两银票了,如若输了倒也罢了,如若赢了,不知有谁能给我作主。”芨芨继续说道。 “江湖中人讲究规矩,请贵客相信我们。”两兄弟不怀好意地笑道。 “慢,我来作主。”只见那对俊俏男女中的俊美男子飞上前来。因为他实在是觉得越来越有兴趣了。 “好,有人担保,更好,贵客可以放心了吧。”大龙强笑说道。看着来人露了一手,两兄弟互视一眼,知道今天碰上强手了。 芨芨看到飞上来的男子露了这么一手,知道对方功夫不弱,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男子看到这笑容愣了愣也对她点了点头。 “铺纸。”芨芨说道。 早有家丁在二位当家的眼色下毕恭毕敬地铺上了纸。 只见芨芨在纸上画了25个空格,说道:“既然二位当家的对九宫算术这么感兴趣,我也出一道类似的题。请二位当家的将1至25这25个数字填在方格之内,无论横线加、竖线加、斜线加都必须得65,且数字不能重复。”说完将笔丢在了桌上。 二位当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汗不觉滑下来了。 “认输了吗?那再给我二十万两银票吧。”芨芨娇笑道。 如果不是意外有人担保,如果那位俊美男子上台没有露一手,两“地头蛇”恐怕早就无所顾及动手持强了。看来得先稳住阵脚,再搬救兵。大龙不免强笑道:“公子果然是高手,我们认裁了,只是这二十万两银票我等一时拿不出,能否宽容几天?” “好,明天吧,送到‘有凤来仪’客栈。”芨芨大方地说道,想到狄寒星的承诺,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也好为那位可怜的女子出口恶气。 “请问公子何方高人?姓甚名谁?”小龙对着芨芨问道。冤有头,债有主,总有让你好受的时候,小龙愤愤想道。 这倒是出乎芨芨意料之外,她可没有给自己起个什么别的名字,露了行踪,肯定会被娘亲和硕姨捉回去的,怎么办呢?灵机一动,高声答道:“在下青海湖沈飞扬。” 此言一出,沁儿张大了嘴巴,惊异地看着小姐,台上的俊男更是扬起了剑眉有兴致地看着台下的那位俏佳人,只见台下的俏佳人更是张大一双惊奇的眼睛,看着台上的芨芨,眼中露出了喜悦的光芒,脸霎那间也有了羞色。 “原来是飞扬兄,我们虽输得甘心,但也应该让我们知道是怎么输的吧,兄台能否将这道题的答案公示于众,也好说服大家不是胡编乱造的呢。”大龙一副不甘心地神色说道。 芨芨冷笑一声,挥毫写道:不义之财不可取。接着在空格子中填道: 11 18 25 2 9 10 12 19 21 3 4 6 13 20 22 23 5 7 14 16 17 24 1 8 15 众人推算之下,早已称奇,台下的俏佳人亦已飞身上台,来到俊男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芨芨看。 “我们输得口服心服,谢公子指教了,明天我们定当筹集二十万两银子到阁下的住处,否则就请贵客收了我们的赌坊。”因为看到又一个人飞了上来,身手当不在早前的男子之下,他们知道今天碰到棘手的人物了,只好暂不动声色地维持一份礼让,一旦请到援手,再给这帮人好看。两兄弟心灵活相通地互视一下,说完这番冠免堂皇的话就点了点头,早已招呼家丁撤去。 芨芨更是骄傲地对沁儿说道:“知道你主子的厉害了吧。”说完之后对台上的俊男俏女拱手一揖,说道:“多谢!”就携沁儿飞下台去。看着芨芨露出这一手,两人心中更是有一份莫名的惊喜。他二人哪知道这全是芨芨的好胜心所使,看他们二人露出这等上乘轻功,自是玩心大起,有意比试,才露出一手,其实她除了轻功外,什么都不懂。 女子有意追去,男子示意摇了摇头,说道:“夏玛,别急。” “可是,大哥!”夏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孜出言阻止了。 “既然他已然和你定了亲,想想也只有半年的功夫就到中秋了,你何必着急呢,再说,他住在‘有凤来仪’客栈,我们也投宿到那里,你还怕他跑得了么。”望着情犊初开的夏玛,夏孜打趣说道。 原来,夏孜、夏玛是受病愈复出的叔叔夏桑的嘱托到这里来打探江湖消息的,顺便也散散心,不想有此巧遇,看来真是天意弄人。 ******** “少爷,我们终于到了。”小凡大吁一口气说道,心想今天可以大睡一觉了。沈飞扬和小凡披星戴月,日赶夜赶,在日落黄昏的时候,终于赶到了鬼城。 “嗯!”飞扬冷峻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 “前面有两家客栈,我们住哪一家?”小凡问道,这些天他实在是累死了。 “就住‘有凤来仪’吧!”飞扬答道。 小凡点了点头直奔‘有凤来仪’,过一会儿却却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少爷,‘有凤来仪’客满了。”小凡懊恼地说道。 “那就到对面的‘悦来’客栈吧!”飞扬失望地答道。 “两位客官也是来投宿的吧?”两人来到‘悦来’客栈,老板热情地招呼道。 “不知还有没有客房。”小凡问道。 “来得真巧,正好还剩一间客房,就是小了点,不知二位客官能否屈就!”老板热情地解释道。 “噢,这里的生意从来都是这么好吗?”飞扬奇怪地问道。 “原来不曾有,只是现在,本城新近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看着沈飞扬奇怪的表情,老板继续说道:“客官看来是初到本地有所不知,昨天有一位少年在本城最有名的‘双龙赌坊’出手豪赌,赢了那里两条‘地头蛇’的三十万两银子,而且还有武功高强的人为这位少年撑腰,约定明天就是送银子的日子,地点就是对面的‘有凤来仪’。”老板低声对沈飞扬说道,毕竟他也怕得罪那赌坊的两条地头蛇。 “那我们就住这里吧,也好凑凑热闹。”飞扬说道。想到喜欢热闹的芨芨,说不准明天就可以见到她。 “那老板知不知道这位少年的名字。”飞扬边办理入住手续边问道。 “巧了,这位少年也姓沈,自称青海湖沈飞扬。”老板看着飞扬写下的沈姓笑答道。 飞扬手中的狼豪不自觉抖了抖,好奇地扬起了一双剑眉。小凡的嘴巴现在可以跑进去一只耗子,眼睛更是瞪得像一只铜铃。 “少、少、少爷。”终于回过神来的小凡,吐词不清对着飞扬说道。 飞扬止住了小凡,低声笑道:“不用多说,知道了。” 看着两位客官的神情,老板奇怪地问道:“两位客官认识这位少年?这就好了,我们有很多人还在打赌,赌少年能不能拿到这笔他赢的钱,看两位定是身手不凡的人,又有人来帮忙,这位少年自会吉人天相。” 说话之间,老板已经将飞扬和小凡领进了住房。 “呆会,我会叫小二来招呼二位客官。”说罢已转身下楼。 “老板,可否再请教一个问题,那位沈姓少年住什么地方?”飞扬笑问道。 “就住我们对面的‘有凤来仪’客栈,天字号最大的那间客房,你们住的房间对面望去就是了。”老板头也不回地答道。 “蹋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飞扬微笑地说道。他可以肯定老板口中所说的这位少年就是自己那爱闯祸的妹妹芨芨。 “少爷猜想那少年就是小姐。”小凡会意地说道。 “看来,我们将不得清闲了。”飞扬点了点头笑道。 此时的小凡觉得自己的头有两个大。 ******** ‘双龙赌坊’的大龙和小龙直奔‘晓园’,他们也是去搬救兵了,而这位救兵是以毒闻名的唐家少主人唐枫。 “你说狄寒星到了鬼城。”唐枫沉声问道。 “不错,他将小人刚买的侍女给劫走了。”大龙歪曲事实地说道。 “说来真是祸不单行,一个自称沈飞扬的少年昨天又赢了我们三十万两银子,我们就是卖了赌坊也不够本呀。”小龙故作可怜的说道。 “你说沈飞扬到鬼城了,看来你们惹的麻烦还真不少,也不小。”唐枫颇感兴趣地说道。 “所以只有请公子出面为我兄弟二人主持正义,也不丢鬼城人的脸。”大龙讨好地说道。 “这个忙我帮定了。”唐枫扬起他那好看的嘴唇说道。小小的鬼城居然出现了江湖上两个有名的少年人物,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正是:一波未平一波起,冰雪佳人戏江湖。 第八回 江湖书生 妙谱江湖曲 “难道小姐还有个伴。”看着对面窗户上模糊的两个人影,小凡诧异问道。 “沁儿和她在一起。”飞扬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答道。想到分别十五年的芨芨即将与自己见面,心中不觉很是激动。但看到满街道张望的武林人士,又觉要小心行事。 听到沁儿居然和小姐在一起,小凡的心高兴得快要蹦出来。真想立马过去和她们相认。 “芨芨啊,这回你惹的麻烦可大了。”飞扬叹道。 “少爷怀疑下面的那些人是‘双龙赌坊’的人?”小凡会意地说道。 飞扬点了点头。 对面窗户的灯终于熄灭了。下面那些怕芨芨跑了的人见灯熄了,也自散去休息,准备明天的大战。飞扬换上夜行衣,对小凡说道:“她们睡了,我们过去查看一下就不用在这里瞎猜疑了。” 小凡的心早就飞到对面了,巴不得飞扬的这句话。自是换上夜行衣,随飞扬直飞而去,倒挂在了芨芨和沁儿所住房间的外窗上,只听得里面有声音道: “你居然冒冲少爷在外面赌博,叫夫人知道的话,这个麻烦还不大吗?”沁儿没好气地说道。 飞扬和小凡对视一眼,听口气就可以肯定睡在外间的是侍女沁儿。 “我惹麻烦了吗?怎么我不觉得呀!你放心,只要你我死不承认,娘亲也拿我们没办法。”芨芨笑道,里间传来芨芨悦耳的笑声。 “小姐,快休息吧,我就在外间守着你。”沁儿无奈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你知道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里间传来芨芨清脆略带无奈的声音。 “谁叫你惹这么多的麻烦,我不睡外间照应着,万一出事我怎么跟夫人交待。”沁儿没好气地说道。 “下面有那么多的人给我当保镖,你还操什么心。”芨芨略带睡意说道。 “快睡吧!我已经给你点了安魂香,安心睡啊!”沁儿继续无奈地说道。若然有一个人可以叫她死心蹋地的嫁给他,她立马就嫁过去,免得成天为这小魔王担心。想着想着,童年的小玩伴小凡的影子浮上了心头:不知他好不好……不觉沉沉睡去 迷糊之中沁儿发觉屋子的灯亮了,又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小姐有事起来了,睁开双眼,蓦然惊醒之时只见一个英气十足的小伙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在小伙子的身后,奇形怪状的站着数个人影,正待大叫,小凡已点了她的哑穴。 “这么糟糕的江湖经验,还能保护你们家的小姐吗?”小凡好笑地问道,今晚若不是少爷和自己来“探营”,发现了这邦霄小并点穴制服了他们,这主子二人是怎么死的也许还不知道。 看着沁儿满脸的惊色,不想这个小妮子如今出落得是这么的漂亮了。小凡于心不忍,拿出一个荷包在沁儿的面前晃了晃说道:“还记得这个么?” 沁儿的脸色霎时变了,这是小时候自己做给小凡的荷包,难道是小凡么?现在真是疑在梦中了。 “我是小凡,你不要出声,免得惊醒了小姐。”小凡低声说道。看到沁儿的脸色,小凡知道沁儿已认出了自己,于是解开了沁儿的穴道。 “我是不是在作梦,你真的是小凡么?”沁儿不相信的问道。 “你给夫人留下线索,夫人就遣少爷和我来找你们了。”小凡解释道。 “什么,少爷也来了?他人呢?”沁儿高兴地问道,听了小凡的话,她可以确信是夫人遣小凡和少爷来保护小姐了。 “在里间。”小凡朝里间努了努嘴,又做手势要沁儿不要大喊大叫。 柔和的灯光照在芨芨熟睡的脸上,飞扬座在床边,俯身看着睡意正浓的芨芨不觉呆了,她是多么的美呀,睡着了的她是那么的圣洁,犹如仙子不可侵犯,那如瀑布般的秀发撒了一枕头。做梦都会笑出声的芨芨又笑了,看到这笑,飞扬是这么地熟悉,十五年的相思尽化柔情,十五年的相思尽化爱意,如今是多么的触手可及,倒让飞扬疑是梦中了。翻身的芨芨手不觉中搭在了飞扬的手上,握着柔滑的小手,沉思中的飞扬不觉定了定自己的思绪:“这么可爱的脸庞却有着那么精灵古怪的一颗心。”想着想着不觉嘴角浮现了笑意。 “奴婢参见少爷。”走进里间的沁儿盈盈拜道。见到少爷,她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再也不用为这个小魔王担心了。 飞扬手握着芨芨的小手,回头看了沁儿一眼,点了点头,又瞄向了熟睡的芨芨。 “难道少爷一晚上要这样握着小姐的手吗?”沁儿笑道。看着少爷那一副怜爱的眼神,她就知道,小姐又多了一个宠她的人,没办法,这好象就是小姐天生的特权,不认都不行。 “到外间,你将事情始末说给我听一下。”飞扬失笑说道,轻轻放开芨芨的手,又为她捂了捂被子。 ******** 天亮了,‘有凤来仪’客栈热闹非凡,来自三山五岳的人早已座到了方向好的位置上,纷纷议论着这二天这个鬼城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夏孜轻摇摺扇和夏玛选择靠东边的小桌,夏孜非常有兴趣地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但夏玛却是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楼上,期待着“沈飞扬”早点下来。 听了一晚上芨芨路上趣闻,并将那帮霄小打发了的飞扬和小凡也选择了靠南边的小桌子,自斟自饮,也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当然飞扬也希望芨芨这只‘小懒猫’能早点下来。 “诶!你有没有听说天山狄寒星救了一个女子的事情?”一位吃酒的客人问道。 “怎么没听说,你看,今天这客栈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就是想看一看这江湖人称‘雪龙’的狄寒星是怎么斗这鬼城的地头蛇的。”另一客人回答道。 “不只雪龙呢,昨天豪赌于‘双龙赌坊’的沈飞扬在江湖上人称‘飞龙’,他也来了,就在楼上,只是还没有下来,这鬼城的地头蛇的好日子只怕到尽头了。”一位客人为了显示自己江湖经验的丰富,大声说道。 果然很多客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你们所知的也仅限知于此啊。”一位年轻的书生打扮的人说道。 “你的口气很狂啊,难道你知道的比我们的还多。”刚才那位发议论的人齐声问道。 “知道得不多,但总比你们的多一点。”书生模样的人回答道。 “噢,口气这么大,你又是何方神圣?”三人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今天这么热闹,不记入《江湖曲》,岂不是江湖一大憾事,承蒙江湖人士抬举,人称‘江湖书生’的就是在下。”江湖书生回答道。 所有的人更是大吃一惊,听说江湖上有专门记载江湖事的书生,不想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不觉有点怀疑。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双龙赌坊’的老板已请了江湖人称‘毒龙’的唐枫来帮忙呢?”江湖书生继续笑道。为了表白自己所说无误,他诚心要在大家面前露一手。 所有的客人更是一惊,都不觉暗自运气,生怕这江湖人称‘毒龙’的唐枫在不知不觉中在自己的酒中下了毒,要知道唐枫行事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各位先前所说的‘雪龙’、‘飞龙’倒也不离谱,却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江湖‘四小龙’的来由。”江湖书生见众人吃惊的样子,不觉笑道。 “但请指教。”三人齐说道。 “这就要说到二十年前了。二十年前武林世家的沈鹏、天山的风无痕、狄家堡的狄丹阳、唐古拉峰魔宫的夏桑在武林中排名不分先后,当时江湖人称‘四小龙’,不想十八年前的一场决斗和一场灭门之祸,倒至了‘四小龙’的绝迹江湖,成为江湖一大憾事。”江湖书生叹道。 “不知当今这四人和十八年前的四人有什么渊源?谁和谁决斗?又是谁有灭门之祸。”又有一位客官好奇地问道。 看到众人期盼的神情,江湖书生继续说道: “各位客官,刚才你们听说了‘飞龙’沈飞扬,‘雪龙’狄寒星,‘毒龙’唐枫,这四小龙中的第四条龙是谁呢?第四条龙,就是江湖人称‘狂龙’的魔宫传人夏孜,他从来不在江湖上露面,所以江湖人很少见过他。” 所有的人又惊叹了一声,夏孜听到人们谈到了他们,更是笑着对夏玛看一眼,自己居然不知道江湖人给自己这么一个称呼。 “这后来的‘四龙’与原来的‘四小龙’的渊源可大了,这‘狂龙’夏孜是魔宫的传人,也就是夏桑的侄儿,尽得夏桑的真传。‘雪龙’狄寒星是天山风无痕的传人,也是得了风无痕毕生的所学。‘飞龙’沈飞扬,是武林世家的少主人,也是少林寺得意的闭关弟子,将来的武林领袖,所有武林人士都要敬三分,不想这‘双龙赌坊’的两位东家目不识珠,得罪了他,有好果子吃的了。倒是‘毒龙’唐枫胜过其祖上倒是江湖上新排的名次,与十八年前的四人无关。”只听江湖书生又道。 果然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三分,都已不怀疑他的身份了。 “那狄丹阳没有传人么?”众人又问道。 “唉,说起狄家堡,可就惨了,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他那当年江湖人称‘药仙子’的老婆,精心治理的百草园也在同一时间化为灰烬,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成为江湖上的奇案。”江湖书生黯然说道。 众人听了这十八年前的事不免一阵叹息。 “难道狄家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众人不死心问道。 “没有,就连狄丹阳不满二岁的女儿和刚满二个月的儿子也没有逃脱噩运,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还没有记入《江湖曲》。”书生又叹道。 “那会不会和魔宫有关。”众人又问道。 “不会,因为当年的‘药仙子’对夏桑有救命之恩,夏桑虽是魔宫中人,却也讲是非,与他大哥不一样。再说当年夏桑与沈鹏大战三天,二败俱伤,武功尽废,怎么有能力一夜之间既毁狄家堡又毁百草园呢?”书生又答道。 “十八年前的武林居然这么腥风血雨、摇摇欲坠,真是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众人叹息道。 听了这段精彩的武林《江湖曲》,沈飞扬和小凡对看一眼。 “不过好在沈鹏的老婆江湖人称‘飞仙子’的名妃儿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力挽狂澜,作出了和魔宫联亲的决定,才让江湖平静了十八年。”书生赞道。 夏玛望了夏孜一眼,羞红了脸。 “噢,联什么亲?”众人更是奇道。 “十八年前,为了不让江湖继续处于腥风血雨中,名妃儿作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沈飞扬十八年后娶魔宫夏桑的侄女夏玛的决定。想来今年已是第十八个年头了。”书生又叹道。 小凡望向少主人,只见少主人一副愁眉紧锁,哭笑不得的模样。 “想那是权宜之计,那他们到底会不会成亲?”众人继续问道,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不想书生摇了摇头,两手一摊,说道:“对不起,离十八年前所定日子还有半年之期,未发生的,我不可预见。” 众人早已是听得如痴如醉,不想到头来还是不知结果,自是有些丧气。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是连走带跑的下楼脚步声,只听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会不会成亲。”飞扬寻声望去,看到女扮男妆的芨芨一身白衣下楼,不觉怔了怔,不知这个小鬼头又会凑什么热闹。正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第九回 浅笑轻频 人前作娇态 且说上回说到飞扬心头怔了怔,旦见芨芨缓缓下来,如玉树临风般,早已是引得下面唏嘘一片,只听有人低声议论道:“这位就是武林世家的少主人沈飞扬。”夏玛的视线早就随着芨芨的身影而移动,脸更是羞红得如三月盛开的桃花。 “噢,飞扬兄自己的事情当然最清楚不过了,但不知能否给在座的各位一个确切的说法。”江湖书生揖手说道。听了大家的议论,他已认定芨芨就是沈飞扬了。 “不会成亲。”芨芨正色说道。 “那不是江湖正邪两派又要开战了?”有人问道。 夏玛的眼中露出诧异与新奇,更有些许的失望,夏孜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飞扬更是煞有兴致地想听一听这个说法。 “自古道‘正邪不两立’倒不是主要的理由。”芨芨早就座到专门为她订的位子上抿了一口茶说道。 沁儿早就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看向小凡和少爷入座的地方,使命地拽小姐的胳膊。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和芨芨说出昨晚的事情,芨芨为凑热闹就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了。不想一出来就又关不住她那爱惹事的小嘴巴。 看到心急火燎的沁儿,飞扬对小凡使了使眼色,小凡会意地对沁儿摇了摇手,见少爷和小凡示意自己不要阻拦,沁儿的心才平复下来,不再使命地拉芨芨的胳膊,任由她说去。 “那什么才是主要理由呢?”江湖书生好奇地说道。 “听说过‘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吗?”芨芨问道。 “那是讲两个人要心心相映、想爱才能在一起生活。”江湖书生答道。拿学问考自己,那岂不是班门弄斧。 “不错,你想想,二个素未谋面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生活呢!所以我说不会成亲。”芨芨好笑地答道。 众人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飞扬赞许地点了点头,沁儿见小姐说话也未出格,不免也长嘘了一口气。 夏玛也露出了笑容,毕竟还有半年的时间,现在相遇了就是一种缘份,只要说明了身份,好好相处,不相信眼前的人不会爱自己。原来夏玛对女扮男妆的芨芨存有好感,真误以为芨芨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婿沈飞扬。正待起来表明身份,不想门口已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是‘双龙赌坊’的两位当家的簇拥着唐枫进来了。 “我想这也不是主要的理由。”唐枫进来之后扫视了整个店子一眼,慢慢走到沈飞扬和小凡的座位前,好笑地看着他们揖了揖手,然后轻轻地座了下来。 飞扬和小凡看到唐枫,不觉苦笑着互相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唐门的少主人江湖人称‘毒龙’的唐枫唐公子了。”认识唐枫的人小声嘀咕道。 两位当家的见请来的帮手不入座到早已准备好的位子,也只好垂手站在唐枫的身后照应着。 “噢,但请指教。”江湖书生接着唐枫的话奇道。 “因为这位小兄弟刚才喝的茶中已下了我的独门毒药‘狂沙’,没有我的解药,恐怕活不过今晚了,怎么还能成亲呢!”唐枫扬起他那好看的嘴唇说道。 夏玛已霍然起身就要去唐枫那里夺取解药,夏孜以更快的动作按住了她,因为他看到已有人以更快的速度扑向了芨芨,这种速度不是自己或夏玛能及的,想来江湖中也已无人能及。 “什么?”飞扬大惊失色说话间已至芨芨身旁,不顾芨芨反抗地握住了她的脉门,在确信唐枫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后,同时点了芨芨身上几处封血的穴道。 “少爷,怎么办?”沁儿看到脸色已惨白的芨芨,早已泪如雨下,不顾一切地问道。 芨芨吃惊地看着出手这么快的来人,又听到沁儿这么称呼,不觉更奇怪了,似乎有点明白,但视线已渐渐模糊,终于晕倒在飞扬的怀中。 “小唐,快把解药给我。”飞扬抱着晕倒的芨芨焦急地对唐枫说道。 “奇怪了,飞扬兄,我在为你撑腰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冒充你的大名在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伤我们兄弟的和气,你怎么还要救他呢?”唐枫奇道。 “一时难以说清,救人要紧。”飞扬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清楚,看着芨芨痛苦地皱着眉毛,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你们认识?”唐枫奇道。 看着这场变故,店里早已是乱作一片:“原来这小子不是沈飞扬,是冒充的。” “那真正的沈飞扬怎么不怪罪‘他’,还这么帮着他呢?”又有人低声说道。 夏玛对这种变故更是不知所措,诧异地看着这种混乱的场面,看着真假沈飞扬,心都乱了。 两位当家的见自己请的帮手好象认识这些和自己作对的人,感觉已然不妙了。 “她是我的小、小兄弟。”沈飞扬慌乱之中差点说破了芨芨的身份。 “噢,原来如此。”唐枫上前说道。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取出一个药丸,塞到了芨芨的口中。 “不会有事吧!”飞扬不放心地问道。 “飞扬兄,以我们十年的交情,我会骗你么!”唐枫好笑说道。原来唐枫和沈飞扬也可以算得上是同门师兄弟,只不过飞扬是少林的首席闭门弟子,而唐枫则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一个学艺十五年,一个学艺十年罢了。 “过一会儿‘他’就会醒了。”唐枫继续说道。他感到很奇怪,平时处惊不乱的飞扬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的慌乱无序。 一阵悠扬的笛声,平复了店内的慌张气氛,狄寒星已如阳光一般站到了‘有凤来仪’的门口,脸上透着温暖的笑容,一看之下,令人亲近。旁边站着一位姑娘,想来定是那晚求助的女孩,如今看去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不想今天这里会这么热闹,不知‘双龙赌坊’两位当家的到了没有?”狄寒星扬声问道。 众人不觉都寻声望去。 “这位就是前天救那位可怜女子的天山狄寒星。”有人认出了狄寒星,小声说道。 江湖书生更是煞有兴致地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好了,人都到齐了,各位都是当今的英雄,不如到在下的‘晓园’一聚,不要打扰这里的生意,如何?”唐枫优雅地问道。 “飞扬兄,你的这位小兄弟既便醒后也需好生休息,你们也到我那里去吧,我们兄弟也好述述旧。”唐枫望向飞扬说道。 飞扬点了点头。 狄寒星望向身边他救助的女子,也点了点头。 “慢着,我们是替这位小兄弟作保的,要为他的安全负责,我们也要去。”夏孜看着着急的夏玛,会意地扬声说道。 “我就知道两位不是一般的人物,不知可否告之姓名?”唐枫笑道。他早就注意到这一对衣着、举止不一般的年轻人。 夏孜、夏玛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 “我辈江湖儿女,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唐枫继续说道。 “我叫夏孜,这位是我的小妹夏玛。”夏孜也被唐枫的豪情感染,大声说道。 店内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江湖书生更是睁大了他那双小眼睛,手中的笔霎那间抖了抖。不想刚才所说的传奇人物今天都聚到了这里,这可是武林盛事,武林盛事啊不容错过。 飞扬更是吃了一惊,刚才没有注意到夏玛,现在仔细一看,才发觉夏玛有着别样的美丽,那是西域女子的风采,只是,夏玛的眼睛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抱着的芨芨,那种担心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明白。他发觉今天自己的头有两个大,碰到了的事自己都只有苦笑的份。 “哈!哈!哈!今天真是有意思,老天也真会开玩笑。若不算在下自夸,小小的‘鬼城’居然集齐了四条蛟龙。”唐枫豪气冲天地说道。 唐枫携同两位当家的在前引路,狄寒星携同女子、夏孜和夏玛、小凡和沁儿、飞扬抱着还在晕睡的芨芨随后,浩浩荡荡地赴‘晓园’而去。 江湖书生屁颠屁颠地跟在这群队伍的后面,直叹自己命苦,当初为什么会上那位老江湖书生的当,拜他为师,现在为了武林正义和真实性,真可谓是风餐露宿,尝尽了苦头。 ******** 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在了‘晓园’的望月亭,众位年轻的英雄、侠士齐聚于此,把酒当歌,好不惬意。 “飞扬兄,你的小兄弟冒你之名闯祸,你不但不怪罪他,还如此偏袒他,如若不看他是男妆的份上,我还以为你在关心一个女孩呢!”唐枫笑着看向飞扬。 “承蒙唐兄抬举,替我那小兄弟追回了那二十万两银子,还撤了‘双龙赌坊’以平民愤,感激不尽。”飞扬避开唐枫的话头说道。原来唐枫了解事实真相后,不但没有为那两条地头蛇撑腰,还重重处罚了他们一顿,为防他们在外闹事,现收留在府内打杂。 “我欲将寒星兄所救的女子小英托付给门外的那个穷书生,也好让她有个照应,只是不知是否夺爱了?”唐枫又笑向狄寒星敬了一杯酒说道。 “哪里,行侠仗义是我辈中人应尽的事宜,岂可涉及儿女私情,唐兄是有意取笑我么!”狄寒星也笑着回敬了唐枫一杯酒。 “从我行走江湖以来,从未见过有如唐兄这般豪爽之人,我夏孜服了,敬唐兄一杯。”夏孜诚心说道。 “哪里,哪里,夏兄过奖了,要说渊源,你们魔宫与我们唐门倒是江湖所谓的邪派了,我又哪来的豪爽。”唐枫饮了酒笑道。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辈中人岂有拘泥于上辈恩怨中的,再说何谓正?何谓邪?我倒认为处事在乎一个情字,行事不外乎一个理字就罢了。”飞扬也笑道。 “好一番见地,不愧是世家子弟,我们一起干一杯。”唐枫赞道。 狄寒星、夏孜、夏玛赞赏地点了点头,也举起了酒杯。 “只是那江湖书生其志可嘉,外面夜寒露重,不如让他进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吧!”狄寒星笑道。 “狄大哥心疼小英姑娘的夫君呢,还是心疼小英姑娘呢?”夏玛打趣道。月光之下的夏玛一笑这下如盛开的玫瑰千般妖娆。 众人不觉都笑了,狄寒星望向巧兮、倩兮的夏玛,不觉呆了。正是: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第十回 江湖书生 喜结鸳鸯偶 话说狄寒星看着美如玫瑰的夏玛不觉呆了,蓦然觉自己失态,不觉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狄兄的主意好。”唐枫边说边吩咐人将门外的江湖书生请进来。 “各位英雄、侠士大家好。”江湖书生一进来看到大家不免作揖道。 早有下人打理了一个座位,江湖书生道谢后座了下去。 唐枫又向家人打了一个眼色,家人会意地去请了小英姑娘来,也挨着江湖书生座了。 “书生,如给在下一个面子,在下倒想成全你的一段姻缘,也免了你风餐露宿之苦。你意下如何?”唐枫笑向书生道。 “噢,但不知唐公子所说的为何方女子,敢劳唐兄大驾!”江湖书生喜上眉梢道。 “不知这位小英姑娘如何?”唐枫指了指小英对书生道。 两人出奇不意,互相回头一看之下,都不免羞涩难当。 见二人不出声,唐枫自以为是默许了,不免开怀大笑。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如何?为他们把喜事办了。”夏孜豪气说道。 “好,书生也有个伴,小英也有人照顾,好主意。我辈中人不要拘泥过多,就今晚吧。”唐枫赞道。 小英有此奇遇,又有了终身的依靠,自是满心欢喜,想到自己死去的爹爹,又不免伤心,喜忧参半之下竟是无语凝咽。众人只当她是感激害羞所至。 书生想到即得老婆又得一帮豪气冲天的朋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也是满心欢喜。 见二人都不反对,众人更是来了兴致,唐枫立马吩附下人布置了礼堂,在一阵吹打嘻笑声中为江湖书生和小英举行了婚礼,将‘晓园’后厢房作为洞房,成其好事。日后更是将‘双龙赌坊’改为居家园林送与他二人定居,并将《江湖曲》全数藏于此,江湖书生与小英自是感激不尽。这是后话,以后再表。 且说众人闹过之后,也觉累了,早早地都各自回房休息。夏玛虽惦记芨芨,但想到夜已深了,一个姑娘家去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终不妥,也是回房休息了。 飞扬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芨芨的房间,去看她醒过来了没有。 唐枫看着飞扬慌忙离去的背影,不觉摇了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 ******** “小姑奶奶,你终于醒了。”沁儿又哭又笑道。芨芨悠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挂满焦急眼神的沁儿,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有人娶亲么?”芨芨抿了一口沁儿递过来的茶问道。 “你就知道热闹,难道忘了自己都到阎王府去闯一趟了?”沁儿没好气地问道。 芨芨回想晕倒前一刻的事情起来,不觉叹道:“我正要找你算帐呢!死妮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小姐是问有关少爷的事吧!”沁儿笑道。 “为了你的事,少爷都提前下山了。”沁儿看着小姐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呀都要拜你冒名所赐,少爷和小凡是昨晚上找来的,少爷呀都握着你的手陪了你一晚上呢。”沁儿笑道。 “你是说大哥来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芨芨一下气红了脸道。扬掌过去作势要打,沁儿早就一溜跑开了。 “少爷心疼你,不要我叫醒你呀!”沁儿故作无辜状道。 “那你今天早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害得我出臭。”芨芨气道。 “小姐一醒就要看热闹,我都来不及解释,你就跑下去了,我怎么跟你解释。”沁儿笑道。 第一次看到小姐气鼓鼓的脸,沁儿不觉更好笑了。于是将所发生的事又对芨芨谈及了一遍。 “噢,原来今天还成全了一桩好事啊!”芨芨更是喜上眉梢,说着就要去看热闹。 “洞房都已经闹过了,我的小祖宗,你还去干嘛。”沁儿急忙拦下芨芨说道。 沁儿情急之下出手无疑重了些,再加上芨芨刚刚苏醒又未进食,当时就瘫倒到了地上,刚好被赶到的飞扬看见,飞扬大惊之下立马抱起芨芨放到*,焦急地说道:“芨芨,你没事吧!”芨芨知道大哥已到,如若问起冒充这事,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将眼睛闭上装昏过去了,对飞扬的问话不理不睬。 “怎么回事?”飞扬望向沁儿厉声问道。 “少爷,我也不知道,只是小姐要去看热闹,我挡了她一下就这样了。”沁儿看少爷一副要吃掉自己的神情委屈答道。心中更是忿忿不平道:我就知道谁和小姐在一起,谁就会承担篓子。 飞扬看着委屈的沁儿不觉笑了,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急切,笑道:“沁儿,对不起,你到厨房去看看小凡煮的粥好了没有,如果好了就送过来吧。” 沁儿依言去了,只要想到小凡,沁儿的心就会高兴,何况要见到他。 座在床沿边,望着还在装睡的芨芨,飞扬柔声说道:“芨芨,快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要不真就变成一只小懒猪了。” 见芨芨还没有动静,飞扬会意笑道:“芨芨,我不会怪你冒充我的名字行事的,更不会将这件事情和娘亲说,好不好!” 芨芨喜上眉梢,一跃起来扑进飞扬的怀中,娇声说道:“好,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最关心我,最了解我,最……”劈哩啪啦一下子讲出了许多好听的话。 飞扬早已按住了她那好看的小嘴,柔声说道:“什么都别说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灯光之下的芨芨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含水的明眸似有烟雾升起,娇好的脸庞如孩婴般粉嫩,眉宇之间天生的霸气和邪气交替出现,更是惹人怜爱。飞扬如星的双眸不觉湿润了。 “大哥,你怎么了?”芨芨问道。 “噢,没什么,都长这么大了,长这么漂亮了。”回过神的飞扬笑道。 “那我有没有我未来的嫂子漂亮?”芨芨取笑问道。她已知道夏玛之事。 飞扬没料到芨芨会有此一问,不觉怔了怔。 “大哥不说话,看来是不想伤我的心罗!”芨芨有气没力地说道。不知为什么,自从第一次倒在大哥的怀中,她就很喜欢这种感觉,自觉与不自觉间就想拿自己和夏玛比。 “这很重要吗?”飞扬看着芨芨的表情笑道。 “当然罗,我想知道除了娘亲外,还有哪个女孩在大哥的心目中最重要。”芨芨天真地答道。 “当然是我们的芨芨了。”飞扬刮了一下芨芨的鼻子笑道。 “真的。”芨芨高兴坏了。 一笑之下的芨芨诡异百生,飞扬不觉看呆了,情不自禁地俯身在芨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更坚定的说道:“谁都比不上芨芨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 “小姐好些了么?”小凡礼貌地问候道。正待说话的芨芨思绪被刚进来的小凡和沁儿打断了。闻到粥香,不觉肚子饿了。 看到小姐的一副馋相,沁儿笑道:“馋猫肚子饿了,少爷和小凡也该去休息了,这里有我呢,你们放心吧。” “有事叫我们,就在隔壁。”飞扬嘱咐道。和小凡各有心事依依不舍地各自回房休息了。 ******** 想着大哥身上的武林令牌,一夜未眠的芨芨一直在打这块令牌的主意。依娘亲所言,武林中谁得这块武林令牌,谁就得天下,而且天下武林人士见此令牌无不听命的。想着想着趁沁儿还在熟睡这际,天朦胧亮的时候,就蹑手蹑脚地跑到隔壁飞扬的房中,准备盗取这块令牌,然后溜之大吉,放开手玩,总比被赶到的大哥管着好,说不准洱海去不成了就要被大哥押回青海湖了。 飞扬乜斜着双眼,好笑地看着一身男装的芨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对她的轻功颇为赞赏,毕竟芨芨是近了身前才听出来的。以他的听力,一般的人在房门外他就听出来了。 “她打算女扮男装到什么时候呢!她在找什么呢?”飞扬心中不免奇道。 翻遍了包袱、衣物的芨芨没有见到名妃儿所说的令牌,不免有些失望。但又想到也许大哥是帖身放或者放在了枕头底下,又来了精神,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飞扬的床前,假装叫了两声大哥,见飞扬没有反应,就放心地翻开了枕头,结果一无所有。失望之际蓦然看到飞扬的脖子里有一个挂坠,轻轻翻开一看,果见上面有一‘令’字。 “莫非这就是威震江湖的武林令牌。”芨芨想道。看到两个扣子,毫不犹豫地解了摘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看。 “芨芨,你拿我的令牌干什么呢?”再也忍不住的飞扬终于开口问道。 一惊之下,芨芨手中的令牌掉在了*,正欲伸手去拾,飞扬比她更快的速度将令牌拾起重新挂在了脖子下。 芨芨的脸急红了,因早晨寒气较重冻红的脸这时更红了,飞扬不觉柔肠百生,一把抱住芨芨,和衣抱到自己暖和的被子中,说道:“一大早就冻成这样,沁儿是怎么照顾你的?” 捂在被子中的芨芨感觉很舒服,这种感觉是她发觉只有在飞扬身边才会有的。 “你能不能将这个令牌给我玩两天。”芨芨恳求道。 看着芨芨的神情,飞扬差点就不忍拒绝,但想到后果的严重性,还是摇了摇头。 “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什么都会答应我的。”芨芨不死心地求道。 不待芨芨说完,飞扬再次用手指压住了芨芨的嘴唇,坚定地摇了摇头。 “大哥!”芨芨用近乎祈求的语调娇声求道。 “除了这件事,大哥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飞扬哑声说道,不自觉又亲了芨芨的脸颊一下。 “天还早,你再好好睡一会儿吧!”飞扬看着气鼓鼓的芨芨笑道。知道不能再和她纠缠,起身更衣的同时轻点了芨芨的睡穴,芨芨在不觉中沉沉睡去。 穿好衣服的飞扬座在床边,看着呼吸均匀的芨芨,眼中尽漫柔情,俯*来,在芨芨的耳边轻声说道:“芨芨,你可知道大哥有多爱你,大哥一辈子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照顾你、疼爱你,有大哥照顾你,又何须要这块令牌呢!”正是:撩乱春愁如柳絮,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第十一回 海阔山遥 佳人邀侠士 自小狄寒星就看见师傅的卧室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上有一位引琴高歌的白衣女子,眉头紧皱,如雪的白衣似百合花默默随风飘舞。在狄寒星的映象中,严厉、骜傲、霸气的师傅只有在这幅画前会霍然转变,轻念一首‘十年生死两茫茫’令人顿生寸寸柔肠。“这该是怎样一位女子,令师傅痛不欲生,牵肠挂肚?”一直是萦绕在狄寒星心中的一个谜,而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芨芨的时候,狄寒星的感觉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 原来,江湖书生成亲的第二天,寒星听到从小英与江湖书生的房中传来的阵阵笑声,好奇的走了进去。芨芨正在为难江湖书生和小英,非要再闹一次洞房,那顽皮的语气令在场的侍仆都捧腹,笑弯了腰的芨芨也撞到了刚进门的狄寒星的身上。抬眼间,他感觉芨芨是从师傅那幅画中走来的。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是自己一直视为父亲的师傅风无痕都无法给予自己的,这种感觉好象与那幅画又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也是寒星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芨芨。 “你认识我吗?”芨芨呆呆地问道。看着发呆的狄寒星,芨芨也有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你叫什么?”狄寒星问道。知道自己的失态,狄寒星笑了。 “我叫芨芨。”芨芨毫不避疑的回答道。自第一次看见狄寒星,她就是那么的相信他。 “离天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湖,名叫芨芨湖。”狄寒星更是奇道。脑海中闪过师傅每年的清明节驰马芨芨湖时孤独的背影。 “真的吗?我想去玩。”芨芨好奇的说道。 “你就住天山,不如作我的向导,带我去吧!我不会亏待你的。”芨芨笑着求道。 一笑之下的芨芨诡异百生。 狄寒星更是呆了。这种笑,这种神情,这眉宇间流露出的一种霸气是那么的熟悉,回想之下,脑海灵光闪动:这是师傅的笑,是师傅的神情,是师傅的霸气,难道这位小兄弟和师傅以及画中的女子有联系么?画中的女子,应该有着与师傅一样的年龄吧!可眼前的是一位与自己年龄一般的少年。又怎么会和师傅扯上关系呢?世上相象之人何其多?我又何必徒生烦恼。想到这里竟也放下了一颗胡思乱想的心。 “只要令兄不反对,我就带你去。”狄寒星也笑道。想到飞扬是那么的在乎这位小兄弟,自己应该是没有机会当向导的。 “好,一言为定。”芨芨喜道。 狄寒星又恍忽了,似师傅站在自己的面前,又似有佳人从画中走来。 ******** 夏玛心烦意燥地挥舞着手中的越女剑,片片桃花随剑气漫天飞舞,分不清那随风飞舞的是柔弱的桃花,还是夏玛的衣裙。 “剑随心发,心乱了剑也就乱了。”飞扬说道。路过的飞扬想到该和夏玛好好地谈一谈了,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一直听说沈飞扬有一柄武林圣剑,今天夏玛倒想领教。”夏玛避开话题说道。她心中乱就乱在真假飞扬的身上,自己倾情的假飞扬居然是真飞扬的小兄弟。以她敢爱敢恨的性格,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那个叫芨芨的少年是以飞扬的名字而令自己倾心的,当看到真正的飞扬的时候,她知道,如果是先看到这位真飞扬,她一样也会倾心爱慕,芨芨只不过是多在先入为主上。 “好,先切磋切磋再说。”飞扬应道。 一把青峰越女剑,一把白宏圣剑,两团剑花在花雨中时散时聚,惊飞了蝴蝶,惊飞了蜜蜂,也惊来了夏孜和芨芨。 只听轻脆的一声,夏玛的剑已粘到了飞扬的剑上,好象有一股粘力,夏玛怎么也拔不动,只好脱手飞出。 “白宏圣剑果然名不虚传,夏玛认输了。”夏玛豪气笑道。 “夏玛,以后叫我飞扬吧!不要用那些江湖闲语称呼我了,听着别扭。”飞扬赞道,对豪气的夏玛顿生好感,同时取下越女剑送还给她。 正要上前凑热闹的芨芨却被夏孜拉住了,夏孜知道,夏玛和飞扬有话要讲,而且很重要,芨芨是不适合前往的。 “小兄弟,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吧,他们有重要的话要说。”夏孜怔怔地说道。他感觉芨芨的手臂是那么的柔软,与一般男子有着明显的区别。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有重要的话要说?”芨芨气鼓鼓地说道。阻拦自己去看热闹,真该死。 “因为不久之后他们很可能成为夫妻,给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不好吗?”夏孜笑道。自从见到武功高强、豪气冲天的沈飞扬,他就希望飞扬能成为自己的妹夫,而不是这位先入为主的假飞扬。 “放开我,你把我的手拉疼了。”芨芨大声叫道。 夏孜笑了笑,松开了手。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芨芨气道。当她看到飞扬和夏玛意犹未尽地又座到石桌边上谈话去的时候,心中很不是滋味,甩袖而去。 望着芨芨离去的背影,夏孜感到夏玛可能范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这个错误还没有发生之前,他很想证实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是不是对的,但又如何证明呢。 ******** 桃花林中,飞扬为夏玛斟上了一壶水酒。 “你对我们的婚约有什么看法吗?”飞扬笑问道。 “毕竟是上一辈的使命,无论是遵守还是放弃,我们都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想看到江湖上再有厮杀。”夏玛低声说道。回忆中父亲就是死于战乱中的。 “果然是一个有见地的女子。”飞扬赞道。 “你呢?你有什么看法吗?”夏玛也好奇地问道。 “依我看,上一辈有上一辈解决问题的看法,不能称之为错。而我们这一辈只要凭心去做,无论对或错,都会无怨无悔的。”飞扬也答道。 “飞扬,你愿意娶我么?”夏玛红着脸问道。 飞扬万没有想到夏玛会有此一问,怔住了。 “怎么?很难回答么?”夏玛继续问道。看着飞扬为难的神情,夏玛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不,我不会遵从上一辈的意愿,我只会凭自己的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包括找寻自己的爱人。”飞扬答道。看到夏玛眼中真诚的目光,他知道对这位坦诚的女子,自己应该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噢!”夏玛心中终于吁了一口长气。原来飞扬和自己一样,不是不满意这桩婚约,重要的是要看自己的感觉,即使相爱,也是两个人的事,而不是屈服于上一辈的意愿。 “飞扬,你找到了爱人吗?”夏玛这次打趣地问道。 “这个问题嘛!应该保密。”飞扬笑道。 “你呢?”飞扬也打趣问道。 “和你一样,保密。”夏玛也笑道。 两位年青人爽朗的笑声,穿过了桃林,传到了夏孜的耳中,夏孜的嘴角也浮现了一丝笑意,他是多么的希望妹妹永远如今天这般开心。 ******** 芨芨胡乱地弹奏着七弦琴,琴声时而如山泉叮咚悦耳,时而似战场上万马奔腾,听得沁儿也心烦意燥的。可是看着小姐刚才气鼓鼓地跑回来,她知道,依小姐的脾气,除非小姐亲自开口说话,否则就会自讨苦吃。 “怎么?小兄弟不舒服么?”狄寒星打趣说道。路过这里,听到琴声,颇感兴趣,就走了进来。 “原来是狄公子。”沁儿小心礼让道。 狄寒星对沁儿摇了摇手,示意沁儿不要多说。看着弹琴的芨芨,狄寒星霍然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一件事情,而要明白这件事情,自己就必须作一个决定,那就是让自己的师傅来解决,总比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来得快得多。 这两天多少也看到了芨芨的所为,多少也听到了一些芨芨的事情,看着心烦意燥的芨芨,狄寒星笑了,轻轻的走到芨芨的身边,俯身在芨芨耳边说了一句话。 “真的?”芨芨高兴得跳了起来。心中的乌云一扫而光。 沁儿都惊呆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小姐的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吧! “真的,现在就去。”狄寒星再一次肯定地说。 “好,一言为定。不过我想先到洱海去玩一趟。”芨芨得寸进尺地说道。 “行。”狄寒星皱了皱眉头。芨芨的要求倒是出奇不意。 芨芨拉着狄寒星就要走。 “我们不和唐枫告别一下么?”狄寒星笑道。芨芨也未免太心急了。 “即使不和唐枫告别,也要和你的大哥打一声招呼呀!不然他认为我拐带人口怎么办?”狄寒星继续笑着说道。 “懒得理他,重色轻、、友,见着老婆就不要我这个小兄弟了。”芨芨气道。妹字顿了好半天才改成友字。 狄寒星心中不免一怔,随即理会了芨芨的话中之音,心中竟有一丝苦涩。但又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即刻也就放下了这份心,没有多加理会。 “小、、少爷,你不能胡来。”沁儿急道。听出小姐话中之音,又象要逃之夭夭,好象还要瞒着少爷,这可是天大的事,会要了自己的小命的。 芨芨眼珠一转,掂起小脚,在狄寒星耳边嘀咕了几句,只听狄寒星皱眉苦笑道:“这样不好吧!”毕竟自己怎么地也是个侠士,这种事自己怎么下得了手呢。 “少爷,你要干什么?”沁儿大惊失色道。看着小姐古怪的神情,沁儿感到手足无措。 “求你了。”芨芨对狄寒星祈求道。神情楚楚动人。 狄寒星轻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可以拒绝世上所有人的请求,就是不能拒绝眼前的这个人的请求,因为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沁儿已预感到不妙正要大叫,却被出手极快的狄寒星轻点了穴道即说不出话来,也不能动弹。 “委屈你了,半个钟头后你的穴道会自动解开。”狄寒星揖手说道。随即将沁儿抱到*,用被子盖好。 “好了,大功告成,我们可以走了。”芨芨喜道。少了这个小妮子的婆婆妈妈,也少了大哥的管束,又有武功高强的狄寒星当保镖,此行一定惬意非常。 “好,我们走。”狄寒星也笑道。对于芨芨,他感觉有一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成份在里面,此一行也许会解开它。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眼前人。 第十二回 偷施妙手 风尘逢异士 当沁儿悠悠醒转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想着刚才的事情,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咕碌从*跳起来,往后花园中奔去。 “少爷,少爷,小、、少爷不见了。”沁儿大喊道。远远看到少爷和一群人座在一起。沁儿情急之下,小姐差点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飞扬急道,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爷,小少爷和狄公子一起走了,说是要到一个什么地方去。”沁儿怯怯说道。 “飞扬,慢慢问。”唐枫劝道。看着飞扬焦急的神情,不免也替芨芨担心起来,以这两天所见所闻,唐枫知道,芨芨此去,多因贪玩,十有八九又会闹事,难怪飞扬会这么焦急。 夏玛、夏孜也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当然是各怀心事。 “沁儿,不用急,慢慢说。”小凡也劝道。 于是沁儿将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大家听后无不苦笑摇头。 “下次见到狄兄,我一定要取笑他,居然对一名手无寸铁的人动手。”唐枫笑道。 “现在不是取笑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夏玛急道。 “到洱海去,她肯定会去看比武招亲的热闹。”飞扬肯定道。听了沁儿断断续续的讲述,他大体知道芨芨到哪儿去了。 “然后呢?”夏孜好奇问道。 “没有然后,在洱海我就会把她抓回来。”飞扬再次肯定道。焦急的心大体上也平静下来了,只要找到芨芨,他是再也不会让她逃走的,即使她要到哪里去玩,那也是自己陪着她。 “你们这么关心这位小兄弟,是不是都要去找他。”唐枫好奇地问道。 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 “小唐,你难道不想和我们一道去看一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武林盛会么?”飞扬问道。 “你以为我会像你的小兄弟那般爱热闹么?只不过我这个媒人可不好当,想带上江湖书生夫妇,不知你们是否认为麻烦呢?”唐枫笑道。 “没问题。”众人齐声答道。 几双友好的手握在了一起,感动得江湖书生热泪盈眶。 飞扬令小凡和沁儿先赶回青海湖报平安,和母亲说明这里的一切。自己则和夏孜、夏玛、唐枫及江湖书生夫妇一行赶往洱海,并希望沿途会追上芨芨和狄寒星。 ******** “终于逃出来了。”芨芨高兴得大叫道。和狄寒星策马奔驰已二天了,沿途为了防止被飞扬抓回去,都没敢休息一下,饿了只吃一口干粮,渴了也只喝一口溪水。 “你就这么怕你的大哥吗?”狄寒星笑道。 “才不是呢!我大哥可疼我了,他是担心我才那样管着我的。”芨芨为飞扬说好话。 “噢!”狄寒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现在他都已经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了,以后见了飞扬该怎么说呀。 “你怎么了?”看着心有所思的狄寒星,芨芨问道。 “噢,没什么,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都‘逃’了二天了,该找个落脚的地方了。”狄寒星扬鞭指着前面的客栈说道。 “好,没问题。”芨芨同意道。毕竟跑了二天,也累了 两人策马来到客栈。 “老板,要一间上好的客房。”狄寒星喊道。 早有小二出来将二人的马牵了过去。 “不,要两间。”芨芨急道。她可不想让狄寒星知道自己女儿家的身份。 看着芨芨焦急的神情,狄寒星笑了。 “好吧,就要两间。”狄寒星笑道。 老板甚觉奇怪,但有生意上门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叫小二引他们上楼看了房间,狄寒星和芨芨看后都甚觉满意,又打赏了一些钱,小二才走了,临走还说有事直接吩咐就行了。 “芨芨,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个房间呢?”狄寒星奇道。 “我不习惯和人一个房间休息,再说分两个房间休息,万一出事互相也好有个照应。”芨芨早就想好了答道。毕竟自己乃一介女流,而且这一路上不知要和狄寒星共处多长时间,相处一室终究会漏陷,不如早防范的好。 “噢!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有事就叫我。”狄寒星嘱咐道。 “好!”芨芨伸着懒腰就倒在了*。 狄寒星看到累坏的芨芨,也颇心疼,于是走上去,芨芨已睡着了,狄寒星笑着摇了摇头,替她盖好被子,轻轻出去将门带上并吩咐老板不要打扰。 ******** 且不表芨芨和狄寒星一路上的趣闻,单说飞扬和夏孜等人一行千里追踪,这一日终于来到离洱海大约还有二天路程的一个小镇,因江湖书生的老婆小英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日赶夜赶的,终于病倒了,恰逢大雨,大伙决定只好找了一个客栈,暂时休息下来。 “还有客房吗?”江湖书生急问道。找到客栈后江湖书生第一个冲上前问道。 “回客倌的话,你们这么多人,打算要几间。”老板问道。 “五间上好的客房。”唐枫答道。 “行,没问题,楼上正好还剩五间上好的客房,请各位客倌随小二前去。”老板高兴得笑道。 “老板,请一个郎中来。”飞扬说道。 老板看见有病人,立马安排小二牵马的牵马,照应的照应,请郎中的郎中,将店中闹了个底朝天。 飞扬、唐枫、夏孜、夏玛各自一间,江湖书生夫妇一间,各自安排好后,下得楼来吃晚饭。江湖书生自是在房中照顾小英。 “飞扬兄,不要着急,有寒星保护你的小兄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唐枫看着眉头不展的飞扬劝道。 “没途奔波,飞扬也过意不去,还望各位海涵。”飞扬过意不去地说道。 “飞扬,这话你就说走了,我们大家都是去看比武招亲的热闹的,又不是追寻你的小兄弟的,不要竟往你一个人身上揽。”夏玛也劝道。 飞扬感激地看了夏玛一眼,一路上飞扬对夏玛的善解人意更是了解了。 “是啊!我觉得飞扬兄太看重你的这位小兄弟,一个男人闯江湖是很正常的事啊!总要磨练磨练的,飞扬兄又何必杞人忧天呢?难道他是女子不成?”夏孜有意试探道。 “啊,我这位小兄弟江湖经验不足,而且不懂武功,娘亲担心她出事,才叫我来保护的。”飞扬避重就轻的答道。 “噢!但不知这位小兄弟和你是结拜的还是血肉亲情的?”夏孜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众人更是很有兴趣地听着,因为大家也很希望弄清楚飞扬和芨芨的关系。 “是、、、血肉亲情的。”飞扬毫无准备地答道。毕竟问得太突然了。芨芨的身世不能让大家知道,况且这也不是一天能说清楚的,随缘吧。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要瞎猜疑了。”唐枫笑道。开始还以为飞扬有什么断袖之僻,不想是血肉亲情所使然。 听了唐枫的话,飞扬怔了怔,回想自己对芨芨的神情,难免大家心中会有猜疑,恍然大悟,不觉失笑起来,大家更是一笑而干了手中的水酒。 正当大家兴致正浓的时候,客栈的门忽然被撞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持刀的持刀、拿棍的拿棍,其中一个象小头目的口中大声叫嚷道:“快将大门关上,不能让那个小贼跑了。”早有人听后将门堵上了。 “小贼,你跑不掉了,快出来受死,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小头目喊道。 客栈的人一看要出事,立马起身回避,只留下愣在那里的飞扬等人。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弄死我。”只见楼上传来一女子清脆的声音。 飞扬等人抬头一看,果见一艳丽的女子笑嘻嘻地站在楼上,好笑地看着下面的一干人。 “小贼,你从哪里来的,竟敢戏弄我们大爷,你不要命了。”小头目叫道。 “口口声声小贼小贼的,我偷了你们什么了,竟麻烦各位一路追踪至此,累不累呀!”艳丽女子笑道。 “你偷了我们大爷的夫人。”小头目说道。 楼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只听女子说道:“我一介女流,偷你们夫人干什么,难不成娶回家当老婆?” 一席话引得飞扬等人一笑。不想引起了那帮凶神恶煞的人注意,其中一人上前道:“笑什么笑,小心劈了你们。” 飞扬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未予理睬,继续喝酒。那人还待撒野,小头目早已叫回去道:“不相干的不要理会,先干正事要紧。” “识相的,赶快将夫人交出来,否则我等不客气。”小头目继续对艳丽女子说道。 “奇怪了,口口声声夫人、夫人的叫,你们夫人怎么会跟我跑,而不留在你们大爷身边呢?莫不是强抢的?”女子又笑道。 众人被这位女子的一席话呛得无话可说,知道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强抢民女毕竟是自己这边理亏。 “不作声,表示默认了。”女子继续笑道。 “算你嘴厉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等亡。看你还能强到什么时候。”小头目气急败坏道。吩附众人上前拦劫。 飞扬等人早已对这位女子存在好感,对这帮帮凶神恶煞的人心存不满,今见小头目如此,早已看不下去,正欲起身帮忙,不想客栈的大门此时却被人踢开,一阵强风伴着冷雨吹进客栈中。 “这么糟糕的天,还将客人拒之门外,不作生意么。”进来的中年汉子说道。 飞扬细观察之下,只见这汉子身材硕长,披着一件旧的墨绿色的披风,眉宇间霸气十足,眼角却挂满沧桑,头鬓间偶有花白头发隐现,听来人说话中气十足,定当是个练家子,且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坏大爷们的好事。”小头目吼道。眼看就要捉住该女子,不想由于来人破门而入,那女子身子甚是灵活,乘机一溜烟跑了。 小头目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挨了中年汉子的一巴掌,还未会过来,中年汉子已安然座上了桌旁,对小头目等喊道:“都滚出去,看着你们我没胃口。” 中年汉子说话间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对画轻声说道:“若羌,这帮污物没有熏着你吧!”正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第十三回 豪气如虹 老少结知交 且说上回那帮凶神恶煞的人见中年汉子出手极快,知道不是对手,早已灰溜溜地跑了,旦见那中年汉子拿出一幅画,对画轻声念道:“若羌,这帮污物没有熏着你吧!”更是在这凄风冷雨的夜平添一段愁肠。 “芨芨!你怎么会有芨芨的画像?”艳丽女子突然高声叫道。因为她在中年汉子的背面,所以将画上的人物看得清清楚楚。 听了艳丽女子的话,飞扬等人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在中年汉子的正前方,所以画中有什么根本就不清楚,现经艳丽女子大叫,全都不可思议的互相看了一眼。出于对中年汉子的尊敬,都没有一拥而上而去观看那副画。 “你说什么?你说她叫什么名字?”中年汉子更是激动地说道。身子不经意间已是颤颤抖抖了。脑中不时闪现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有一个女儿,名字叫芨芨。 “奇怪了,英雄,你拿着芨芨的画像,怎么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艳丽女子颇感诧异地说道。说话间已然走到画前仔细观看。 “不对,画中的人虽然和芨芨很像,但却是柔肠百生,不像芨芨古灵精怪的,她是谁啊!”艳丽女子好奇问道。 “你认识芨芨,认识与她长得很像的芨芨么?”中年汉子还未平复心中的激动,仍不死心问道。多年来的寻找,看来终于有点眉目了。 “奇怪了,你这么问我都糊涂了。”艳丽女子怔怔回答道。 “丫头,告诉我,你说的那位叫芨芨的现在在哪里?”中年汉子回复平静地问道。语气之间充满了霸气。 “她是沈家的孩子,当然住在青海湖喽!”艳丽女子答道。看着中年汉子满眼的期待,满眼的焦急,再加上刚才他救了自己一命,艳丽女子对他颇有好感,也就毫无顾及的说出来了。 飞扬更是吃了一惊,听语气,该艳丽女子自当认识芨芨,而且就是自己正在苦苦追寻的芨芨。他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继续听他们说些什么。 “青海湖沈家,她是沈鹏和名妃儿的孩子?”中年汉子诧异问道。沈鹏他是认识的。 “是呀,她是沈夫人的掌中宝,口中肉。”艳丽女子答道。 “看来,我得去青海湖一趟了。”中年汉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什么?”艳丽女子奇道。 “丫头,谢谢你!”中年汉子卷起画,对艳丽女子说道。说话间就向门口走去。 “英雄,留步。你现在去青海湖也见不到她。”艳丽女子说道。看着中年汉子出门,艳丽女子眼睛一亮,这不是现存的保镖么,有他保护自己,既可以找到芨芨一起看热闹,又可以摆脱刚才那帮人的纠缠。 “为什么呢?”正欲出门的中年汉子回答道。 “因为她离家出走了。”艳丽女子回答道。 “离家出走?”中年汉子奇道。 “不错,我现在正在找她,不如和我一起,我知道她在哪里。”艳丽女子回答道。 “你和她很熟么?是什么关系?”中年汉子问道。 “我和她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艳丽女子俏皮答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艳丽女子继续说道。 “什么条件?你说吧。”中年汉子问道。 “你得保护我,帮我解决刚才的麻烦。”艳丽女子笑道。 “我答应你。”中年汉子笑道。他喜欢这位女孩,天真无城俯,如果芨芨和她是好朋友,当也是这种性格吧?但愿这次不要失望。 “还未请教英雄贵姓?我总不能英雄,英雄的叫你吧!”艳丽女子笑道。 “风无痕。”中年汉子答道。 飞扬等人更是一惊,原来这位就是二十年前驰骋江湖的传奇人物,也就是狄寒星的师傅,难怪出手那么快。 “原来是风伯伯,我叫江水嫣,住在离青海湖不远的清水河。”江水嫣礼貌答道。 “江丫头,不知你惹了什么麻烦。”风无痕问道。 “唉!一言难尽。”江水嫣叹道。 “你们也都过来吧,吃了那么半天,还没吃饱么?”风无痕对飞扬等人叫道。 飞扬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走到风无痕的面前作揖道:“风老前辈好。” “如果我没看走眼,各位当是今日江湖中的中流砥柱。”风无痕对飞扬等人说道。 “前辈过奖了。”飞扬答道。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刚才风前辈的画中当是一副女子的画像。但又当着这么多人不能要求再看一次,以免将芨芨的女儿身份捅破。 “你们是谁。”风无痕说道。语气霸气十足,眉间却是笑意盈然。 这种感觉真是好熟啊!像在哪里见过。飞扬沉默不语,暗自回想:对了,眉宇间的霸气和灵气交替出现,和芨芨的笑是那么的想像,依刚长风老前辈的神情,这位风前辈和芨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飞扬,该你了。”唐枫耸了飞扬一下。 大家互相介绍后,唯见飞扬怔怔发呆,不觉诧异。风无痕一双剑般眼神更是盯在姬飞扬脸上。 “在下沈飞扬。”飞扬回过神答道。 “啊!沈飞扬,你就是芨芨的大哥吧!”江水嫣惊叫道。 “噢!看来今天到齐了。”风无痕叹道。真是苍天有眼,如若今天这位自称沈飞扬的少年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也不枉自己苦苦寻找女儿十五年。 “风伯伯,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这是你们上辈的事情,我不愿多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们对芨芨都很好,都很爱她。至于其它的,你还是到府上与我母亲详谈。”飞扬不紧不慢地答道。毕竟自己也想知道风无痕、画中女子和芨芨的关系。 “年青人,好样的。”风无痕赞道。拍了拍飞扬的肩。忍着心中的狂喜,他知道,飞扬也是话中有话,这位青年既让自己放心芨芨生活得很好,但也希望自己不要胡乱认定,说话有的放矢,很是欣赏。 “好,芨芨的事暂且不谈,谈谈江丫头的事吧!”风无痕继续道。 “我确实将那帮人的大爷的夫人给偷来了。”江水嫣笑道。 “什么?你真的偷了一个大活人?”唐枫感兴趣地看着这位俏皮的女孩。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芨芨当年还偷了一个新郎呢!我都跟她学的。”江水嫣不以为然道。 “什么?”飞扬等人不可思议地叫道。 “好了,不要多说了,先讲讲你是怎么回事吧!”风无痕说道。如果这位女孩口中所言芨芨当真是自己的女儿的话,他希望是芨芨亲口将以前的事讲给他听。 “噢,是这样的,‘苍山白门’白老头儿的女儿白彦花这几天就要比武招亲了,不知各位知不知道这个消息。”江水嫣问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这就好说了,那白彦花被称作皇族第一美女,且白老头的家产不可计数,再加上贵族身份,自然引得一些武林人士竟相前往。”江水嫣说道。 “这和你‘偷’新娘有什么关系?”夏玛忍不住道。 “因为我偷的新娘就是白彦花呀!”江水嫣答道。 众人更是吃了一惊。 “那帮人的头自称大爷的是一位用毒的高手,不惜以卑鄙的手段迷昏白彦花,想名利美女双收,既然生米煮熟饭还怕白大美人跑了么?这件事恰巧被我看见,我当然要出手相‘偷’喽。”江水嫣笑道。 “用毒高手?江湖上除唐门外,难道还有比唐门更厉害的吗?”夏孜奇道。 “我也不敢肯定,你们随我看一看白姑娘就知道了。”江水嫣答道。说罢将众人带到楼上的房间。 众人抬眼望去,果见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座在*,只是神情呆滞。 “你怎么就断定她是白彦花?”夏玛问道。 “不好意思啊,我本想到洱海看热闹的,不想到洱海后身无分文了,只好偷偷在她们府上‘借住’了两天,所以就认识了。”江水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答道。 众人相互笑了笑,好在她‘借住’了两天,要不然段氏皇族只恐要蒙羞了。 唐枫仔细看了看白彦花,又拿脉试了一下,心中似有所悟,从怀中取出银针来,在白彦花的几处大穴上扎了一下,只见白彦花果然有了反映,不一会儿就口吐了一口鲜血,唐枫更是了然于胸,又拿了一粒药丸顺势塞进白彦花的口中,白彦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怎么样,没事吧!”夏孜问道。看着这位女孩苍白的面容,他的心也跟着紧了。 “没事,过两天就醒了,只是会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唐枫笑道。 “唐大哥果真厉害。”江水嫣讨好道。 “那我们怎么办呢!”夏玛也问道。 “用此等手法,简直是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风无痕气道。 “可是这帮人已经走了,我们又上哪儿去找他们呢?”唐孜问道。 “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位白姑娘送回她家去,既然那帮人冲她而来,自会在比武招亲时再出现,到时再找这帮人也就容易得多。”飞扬说道。 “好,我赞成。”风无痕点头道。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位青年了。 “好主意。”众人也赞道。 在这帮意气风发的年青人中间,风无痕感觉自己也年青了许多,许久没有激动的心情也随着这帮年轻的心跳动,再加上可能会和自己的亲生女儿见面,心情更是不可平复,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害怕再一次失望,可谓喜忧参半。正是:身世离奇难以说,患得患失奈何天。 第十四回 比武招亲 波诡祸端起 因为风无痕和白彦花的父亲有数面之缘,而且江水嫣对白门又是轻车熟路,所以大家决定由江水嫣和风无痕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护送白彦花回白门,万一被白老头儿发觉,风无痕也好出面解释。担心白彦花途中身体中的毒又会起什么变化,为万全之见,决定让唐枫随行,以防不测。 依江水嫣之言,如果没有出什么事,大家决定在洱海小镇中最大的客栈‘小桥客栈’会合。 ******** 单不说风无痕等人是如何安全地将白彦花护送回白门的,只说飞扬等人在小英的病情好转后起程,二天后果然到了洱海小镇,找到了江水嫣所说的‘小桥客栈’住下,早有三山五岳的人相继到了,更使得这个小镇热闹异常。大家谈论的话题都是关于比武招亲的。 离比武招亲的日子还有二天的光景,风无痕和江水嫣、唐枫等人就和飞扬等人会合了,依夏玛、江水嫣、小英等人的要求,更是将苍山、洱海的风景看了个够,将这里的传统小吃吃了个遍,玩得不亦乐乎,有几名女子相伴,果然旅途快乐不少。只是一直没有发现芨芨的踪迹,飞扬的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比武招亲的第一天,艳阳当空,春风和煦,飞扬带领着众人早已是在较好的视线范围内座了下来。不一会儿,三山五岳的人也相继陆陆续续到了近千人,早已是将比武招亲的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毕竟是皇亲国戚,早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擂台四周维持秩序。 “怎么还看不到芨芨呢?”夏玛急道。 “人太多了,只有等散场的时候在几个路口守着。”飞扬答道。他也很着急,看不到芨芨总是心神不宁,害怕这个闯祸魔王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飞扬说得对,芨芨不难找到,况且这次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唐枫说道。 “什么任务?”江湖书生奇道。 “这你也不知道么,唐爷说的是上次劫白姑娘的那帮人。”小英笑道。跟着这么些豪气冲天的朋友,又和夏玛、江水嫣混熟了,说话也不显拘束了。 “对呀,书生就是书生,连老婆都不如。”江水嫣笑道。 “风前辈,不知这次白老爷子发现了你们没有?”夏孜礼貌地对风无痕问道。 “怎么可能呢!风伯伯武功盖世,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白姑娘送回白门,可能白老爷子至今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失踪,又是如何回来的。”江水嫣不待风无痕回道即接口道。 风无痕笑了笑,不予否认。 “是啊,再加上江姑娘轻车熟路,对白府一清二楚,我们能负大家所望么?”唐枫也笑道。 众人一阵哄笑。知道唐枫话中有对江水嫣打趣之意。 “唐大哥,你再这么取笑我,我不和你们一处看比武了。”江水嫣跺脚急道。 众人不觉又笑了,正好锣鼓震天,打断了众人的谈话。白老爷子携白彦花走上了擂台。一身浅紫色衣服的白彦花配上她娇好的面容,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多谢各位朋友的抬举,今天为小女选婿,还望大家遵守我这里的规矩。”白老爷子笑道。声如洪钟,将场子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可见其内功深厚。 “快说吧,老爷子,我们都听着呢。”早有人等不及说道。 “好,我这里有几条规定,一是参加比武之人一定要是未婚之人;二是不允许出家的和尚、道士比武;三是年岁一定要在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如若服合这几条,来者不限,由武功高者得小女,即日完婚。到时老朽定当将一身武功传授与他。如果隐埋事实而比武得胜者,则婚礼取消。大家可否同意?”白老爷子说道。 “同意、同意,开始吧。”下面人群叫喝道。 “好,各位爽快,那就开始吧。”白老爷子携女儿座在了擂台上早就摆设好的椅子上。 白老爷子话间刚落,只见一条青色人影飞上擂台,只见来人抱拳说道:“在下华山派弟子张华,请各位指教。” 话音刚落,又有一青色人影飞上擂台,也抱拳说道:“在下‘威远镖局’聂威,请张兄指教。” 霎时两条青色人影打在了一起,时而翻飞,时而静止,引得下面看客连连喝彩,更是羞红了白彦花的脸。白老爷子更是开心,不想第一局就如此精彩,以后的自当更是不错,不觉也抚须微笑。 “好!好!”江水嫣更是看得眉飞色舞,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一男子也上去比划比划。 “你安静一会儿吧!”唐枫笑道。 “唉,我若是一男子,现在才不座在这里呢,我劝你们这些未婚的男士们快上啊,晚了可别后悔。”江水嫣笑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们上去比武么。”唐枫叹道。一双眼睛盯在江水嫣的脸上。 小英是过来人,自是明白唐枫的眼神,于是上前俯身在江水嫣的耳朵上轻声几名,若得江水嫣面红耳赤,只拧小英的耳朵大叫道:“嫂子取笑了,有你好看的。” 众人见唐枫的情形,都有所悟,而今见江水嫣娇咤,更是笑了。 “今天台上有婚礼,江丫头,台下我当大媒了,到时我带枫儿到你们家提亲。”风无痕说道。他喜欢这种性格的年青人,无拘无束,敢爱敢恨。 “风伯伯,你也取笑我。”江水嫣更是将头低得只看鞋说道。 “枫儿,你有什么贴身的东西,要送给我这位侄女的。”风无痕对唐枫说道。 唐枫大喜过望,从怀中取出一枚随身带的玉递给了风无痕,风无痕拿在手上,脑海中闪过当年自己送玉给若羌的情景,不觉眼睛潮湿了,将玉交到江水嫣的手上,说道:“丫头,好好珍惜吧。” 江水嫣这一路上与唐枫同行,对唐枫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本就是有些留恋,今天又有这么多人撮合,于是将玉接了。众人都笑了。唐枫更是缓了一口气笑了,这说明江水嫣接受自己了。夏玛对小英使了一下眼色,小英知趣地起身走到唐枫身边,与唐枫换了位子,让唐枫座在了江水嫣的身边,唐枫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只害得平时俏皮的江水嫣扭扭昵昵,甚为不安。大伙更是笑开了。 本待要开口继续取笑,只见台上一条青影已飞下台,仔细一看是‘威远’镖局的聂威,聂威叫声‘领教了’就在原来的地方座下来继续观看。台上的张华说声‘承让了’继续在台上等待新的高手。还未待张华开口,又一条灰褐色的身影飞上了舞台,只见来人说道:“在下‘龙门学院’王子龙请教了。 果见台上两条人影又战在了一处,精彩之处众人齐声喝好。白老爷子看上台比武的都是年青俊杰,想女儿的终身终有靠,自己的武功也有传人,更是开心不已。 台上两人三十几个回合后,张华被王子龙打下擂台,自是一番礼让。接着又有几个人上台,无非是什么这个镖局,那个武馆的,几番下来,天色已近黄昏,擂台上如今胜出的是连胜三场的少林俗家弟子林江。看过林江武功的都已认输,已没人上场了,等了将近半柱香的功夫,白老爷子叫道:“还有哪位愿意与这位林贤侄比试的,如果一柱香的功夫无人上台,比武则结束了。” 台下的江水嫣早就按捺不住,先前的扭昵已一扫而空,只见她跑到小英身边俯说了句话,小英笑了。 “怎么,刚订了亲,就想为别人作媒了。”小英笑道。 “噢,她想跟谁作媒?”夏玛好奇道。 “她呀,说白姑娘貌美如花,知书达礼,又有显赦家世,只有你的大哥能配,想说服你大哥上台比武呢。”小英笑道。 “主意不错,白彦花自是贵族身份,可夏孜也是魔宫的传人,配她有余了。”风无痕同意道。 “是啊,既然我们里面书生和我已成亲,唐大哥又已与水嫣姑娘订了亲,而夏玛与沈大哥早已在十八年前订了亲,独身的就是夏大哥你了,说不准这是天意,要成就一对神仙眷侣呢。”小英也附和道。 飞扬不觉怔了怔,是啊,自己和夏玛的事大家不是很清楚,一时也难以说清,不如装糊涂,不予解释,免得这位俏皮的江水嫣又会撮合自己和白彦花,这个难题就让夏孜解决吧。自己的神仙眷侣当是芨芨啊。 听了小英的话,夏玛更是心乱,自己同飞扬这段时间一路同行,看了他的所作所为,心情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颗依在芨芨身上的心慢慢地向飞扬转移,但自从与飞扬在‘晓园’的长谈后,飞扬似乎只把自己当作朋友,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如今被小英说出婚约之事,心乱之下更是羞红了脸。 夏孜看了妹妹的神情,很是了解,听了小英的话,想到那天白彦花惨白的脸庞心有所动。恍忽中一个人影又慢慢浮上心中,居然是芨芨,那天在‘晓园’拉住她,她生气的模样,那俏皮的语气,他可以肯定芨芨是一个女子,而在自己的心目中,似乎芨芨占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但芨芨既然肯与狄寒星一起游玩,显见对狄寒星有所依,自己也就慢慢放下了这颗心,此时江水嫣催促自己上台比武。心中不觉茫然。 “啊,那个坏大爷。”江水嫣惊叫道。 三个人的思绪被江水嫣的话拉到现实中,果见一彪形黑衣汉子飞上了台,没有开口介绍,就已出招与林江打在了一处,招招阴毒,处处抢先机,飞扬等人早已看出林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但又都不便于上台帮忙,只有看林江的造化了。 夏孜看得惊异不已,这个所谓的大爷所使的武功居然有部分是他们魔宫的功夫,看了夏玛一眼,夏玛的脸色亦有惊异之色,这说明夏玛也看出来了。怎么这个人自己从来就不认识,一点映象都没有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似有看了再说的意思。 果然不下三十回合,林江既被打了口吐鲜血飞出擂台,飞扬和唐枫都与少林有渊源,同时飞出接住了林江,擂台上的黑衣汉子哼了一声道:“两位也想比试么?” 飞扬和唐枫相互看了一眼,,毕竟比武是为了招亲,不是为了什么伸张正义或是一决高下,两人心中各有所属,当不方便出面。只有忍气吞声扶着林江到了座位上,唐枫更是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到了林江的口中。 看了黑衣汉子阴毒的武功,也看到了林江的遭遇,下面的人居然再也没有人上台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柱香眼看就要烧完了,按规定黑衣汉子就要赢得美人归了,只听黑衣汉子狂笑两声道:“各位兄台有意承让么?” 台上的白彦花更是看得热泪盈眶,有一种预感发觉此黑衣汉子并非善类,却又无计可施。白老爷子从心中感觉这名黑衣人不是冲着女儿来的,而是冲着地位和权势来的,担心女儿会吃亏,但先前并未声明阴毒的功夫不能比武,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下苍山白门大弟子叶苍,请指教。”说话间叶苍纵身飞上擂台。正是:波诡云异难预测,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五回 狂龙出手 大祸消无形 且说上回说到苍山白门叶苍飞上擂台,与黑衣汉子打在了一处,原来叶苍见黑衣人并非善类,明知自己不敌,但也不忍见师妹落在这黑衣人手上,硬着头皮飞上台,只为拖延时间,祈盼有高人出现,救师妹脱离苦海。 台下的人早已看出叶苍不是黑衣人的对手,都摇头叹息。 白老爷子更是明白徒儿的心意,不觉老泪盈眶,这种结局,倒是自己未曾想到的。 白彦花虽然对叶苍只有同门之谊,但现在却期望叶苍能打败黑衣人。 “唉,叶苍看来不是这坏大爷的对手,看来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罗。”江水嫣叹道。眼睛不时地瞄向夏孜。 苦于比武规定,飞扬等人都摇头叹息,只有夏孜和夏玛还在发呆地看着台上的打斗,一声不出。 果然,不出三十招,叶苍既被打得半死摔下擂台,早有白门的人接住了。 台下的人看黑衣人连伤两人,手段快且毒辣,自是没有人再敢上台,只有干看的份。眼看一柱香的功夫就快要到了,白老爷子握了握女儿的手,叹口气对白彦花轻声说道:“女儿,认命吧,以后我定当好好调教他,但愿他能改邪归正。”白彦花一声不吭,泪水却已滑落脸庞。 江水嫣看着夏孜,但夏孜却象是毫无感觉似的,不予理睬,大伙也不好再劝,如果夏孜不喜欢,又怎么能强求呢? 黑衣汉子见时间将到,不觉狂笑道:“今天看还有谁与我争。” “我!”一声娇咤,一个白色的人影已飞身上台,只见此人轻摇折扇,生得粉雕玉凿,衬着一身白衣,更显得玉树临风。 “芨芨!”飞扬和江水嫣同时惊叫出声,万不料芨芨会以这种方式出面。 夏孜、夏玛的眼睛也亮了。 “若羌!”风无痕在芨芨上台的一霎那,本就惊呆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一见就如亲人的感觉,震憾着他的心,如今听得飞扬等人的叫声,更是断定了这是他的女儿不错,更是泪湿了双眼,只有高兴的份,却忘了芨芨是女儿的身份居然也上台比武。 “你这个娃娃是何人,不怕死么?”黑衣汉子喝道。看着这位少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觉存了轻视之心。 “奇怪了,我没有问你的名字,你为什么问我的名字?”芨芨笑道。 “好,那我先让你吃吃苦头再说。”黑衣人气道。本想美人名利双收的时候到了,不想又上来一个捣乱的少年。 “好,那我就见识见识你那阴毒的武功。”芨芨又笑道。 说话间,两人已打在了一处,但见黑衣人步步进逼,芨芨却是一招不出,只是躲避。 “芨芨不会武功。”飞扬急道。 “你说什么?”风无痕大惊道。看芨芨的轻功那么好,简直不相信飞扬的话。 “是真的,风伯伯,芨芨特懒,不愿学武功,沈伯母只好教她轻功以便她闯祸后好逃命。”江水嫣也急道。 风无痕双眉紧皱,随时待命,只要芨芨有什么危险,他必出全力营救。 飞扬在这里急得团团转。却不想还有一人更是急得团团转。那人就是狄寒星,他稍一不注意,芨芨已飞身上台。如今自己也不好上台将芨芨拉回来。 但见台上黑衣人已是气喘吁吁,急道:“你是什么武功,不出手,只逃。” “轻功,没听过吗?”芨芨俏皮答道。 原来芨芨不会武功,情急之下飞身上台,但又不能出招攻击黑衣人,只好跟他死磨难缠,只盼对方力气用尽而投降。 白老爷子和白彦花对出此变化更是惊喜异常,都默默希望这位英俊少年能获胜。 “芨芨很聪明,想先耗尽敌人内力,有点像车轮战。”夏孜赞道。 飞扬内心清楚,芨芨内力不行,空有一身轻功也不会坚持很长时间,但黑衣人内力深厚,芨芨只怕在五十回合后就不会是他的对手了。 果然,五十招一过,芨芨的动作已显迟缓,黑衣人狂笑道:“原来是个只懂轻功,不懂招式的娃儿。” 芨芨已是香汗淋漓,故不上说话了。心中暗恨狄寒星不上台比武,现在害得自己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黑衣人更是步步紧逼,拳风直扫芨芨面门。忽见芨芨诡异一笑,拳风居然也直扫黑衣人面门,招式居然和黑衣人一模一样。黑衣人大惊退后,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我派的武功?” “你管我是谁。”芨芨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她根本不会武功,与黑衣人周旋几次后,偷学的。 “好!不知死活。”黑衣人说话间又已欺身上前。 芨芨只好不停躲避。 “嗯!好聪明,现学现卖。”风无痕看清后喜道。万不想芨芨是这般精灵古怪。 夏孜更是惊喜于芨芨的聪明。 只见台上芨芨左右闪避不时露一手黑衣人的招式,险招凭出。霍然发现黑衣人离擂台边不远了,只要他退后一步,就输定了。看好时机凭轻功甚好双手直逼黑衣人双目欲逼黑衣人下台。 芨芨出招黑衣人始料不及,退后一步才知自己已凭空,情急之下竟也出险招,左脚搭右脚借力飞起,双手也直取芨芨面门。 依芨芨的轻功现在逃生相当容易,可她偏想取胜,居然将手中所扣银针全部飞出想投机取巧,不想黑衣人更是将手袖一挥,击粉了银针。芨芨只闻得一股香味,未加多想,又换招式也直逼黑衣人面门,居然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飞扬等人看得心惊胆颤,不想芨芨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频出险招沉着应战。风无痕更是越看越爱。 “不知死活的娃娃,身子倒是很灵活。”黑衣人冷哼道。不想两败俱伤,只好侧身飞过,但还是觉得头边冰凉了一片。两人擦身齐齐飞过。 霍然台下忽然哄笑一片。再看台上,黑衣人的短须被芨芨抓得只剩了一半,另外一半随风飞舞,很是滑稽。而芨芨却更惨,头发上的发暨已被黑衣人掌风所破,霎那间秀发倾泄而下披了一身,随风飞扬,衬着一袭白衣,有说不出的美丽,宛如仙子下凡。 台下狄寒星、夏玛、唐枫、江湖书生、小英早已看呆了,瞪着台上的芨芨一眨不眨的。夏孜、飞扬、风无痕、江水嫣等人却是早就明白,倒不呆,只是发觉台上的芨芨露出女容后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风无痕更是泪湿双眼:“这是若羌啊,是在芨芨湖畔抚琴的若羌啊!” “呸,原来是个小美人,若有你相伴,我就不比这武也罢了。”黑衣人出言轻薄道。这个小美人可比白彦花漂亮多了。 芨芨听了黑衣人轻佻的话,“呸”了一声。 黑衣人怒道:“怎么,是谁规定女子可以上台比武的?” “怎么,难道白老爷子规定了不许女子比试么!”芨芨亦笑道。 白老爷子和白彦花倒不想是这种结局,是啊,自己也没有声明女子不得比试呀。 “小美人嘴吧厉害得很,你已中了我的‘紫月’毒,不知你的嘴吧明天还开不开得了口?”黑衣人怪笑道。 “不过,你若从了我,我就给你解药如何?”黑衣人继续笑道。 “你!卑鄙小人。”芨芨气道。霎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看来芨芨是真的中毒了。 “芨芨!”说话间四条人影如风而至,飞上擂台。 “交出解药。”夏孜伸手直取黑衣人命门。黑衣人大惊之下只有频频后退的份。 “师傅!”本欲出手抢解药的狄寒星见了风无痕大惊道,立马长跪叩首。 风无痕停住了去扶芨芨的手,诧异地看着这位自己从小带大的爱徒,难以置信狄寒星居然和芨芨居然先混熟了。原来飞扬等人为了给风无痕一个惊喜,埋着他没有告诉芨芨和他的徒弟在一起的事情。 “芨芨!”飞扬不顾一切地抱住芨芨,出手极快地封住了芨芨的几个脉门。 “大哥,对不起,我老是闯祸,总要你救我,你不会怪我吧!”说话间芨芨口中鲜血不停喷出。 “芨芨,不要说话了。大哥不怪你,芨芨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理可循的。”飞扬心疼说道。看到芨芨痛苦的模样,他心痛至及。 “飞扬,快带芨芨去找小唐。”夏孜见芨芨危急,乘空隙说道。 一句话提醒了飞扬,抱起芨芨,飞下擂台,小唐早已扑上捏住了芨芨的脉门。 “怎么样?”风无痕急道。他和狄寒星亦飞身下擂台来到芨芨身边。 “没有十足把握,只能先控制毒性再说。”唐枫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入芨芨口中,江水嫣急忙拿来一杯水喂芨芨喝下,吞下药丸。 “唐大哥真是厉害,我不觉得疼了。”芨芨笑道。 “原来你是个女儿家,你埋得我们好苦啊!”唐枫亦笑道。 “大哥,拿解药。”夏玛急叫道。自从看到芨芨露出女儿容貌后,心中那点依恋飞扬的负罪感居然彻底没有了,现在不想分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想快点将芨芨救醒。 夏孜听了夏玛的话,回眼看去,发觉芨芨奄奄一息地躺在飞扬的怀中,不觉心中大急,霍然出手如风,黑衣人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对于台上的变化,众人大惊不已,白老爷子更是吃惊不小,从刚才四人身手来看,个个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特别是刚才的中年汉子,样貌居然和当年所见的风无痕很相似。白彦花一双妙目盯在夏孜身上,她有感觉,这位英俊男子定当胜出,而且定当是自己终身依靠,刚才围绕在心中的阴云一扫而空,脸亦霏红。 果然不出二十招,黑衣人即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不死心问道。不想这位年青人功力这般高深。 “你不够资格,快将解药拿来。”夏孜冷冷说道。 “你居然能用魔宫的武功打败我!。”黑衣人颤颤道。 “我要解药。”夏孜重复道。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瓶子递给了夏孜。 “怎么用?”夏孜又问道,语言中自是透露一丝威仪,不容反驳。 “服后找温泉用内力逼毒。”黑衣人说道。 “我叫夏孜,相信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夏孜冷笑道。 黑衣人听夏孜报名后惊异得连连后退,大叫“不敢”,滚下擂台,早有一帮小兵们扶起他一溜烟跑了。 夏孜飞身下台,来到芨芨身边,居然没有顾及台上白老爷子在叫他。正是: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十六回 父女相逢 犹恐是梦中 且说上回说到夏孜飞身下台来到芨芨身边,浑然没有听到台上白老爷子在叫他,更令众多比武之人诧异,刚才的变故已让人应接不暇,现在夏孜只用几招将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无还手之力,在赢得比武之下居然对白彦花和那尊贵的地位毫不留恋,而且不顾及白老爷子的呼唤飞扑下台,更是觉得惋惜,如若是自己断然不会这般莽撞的放弃了大好的前程的。 白彦花更是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夏孜那英俊的面容,那非凡的武功,还有那一脸的冷峻,都深深地烙在了白彦花的心中。白老爷子会意地握了握女儿的手:“不急,一切由爹作主,定当成全你的好姻缘。” “芨芨!看——解药,你没事了。”夏孜没有顾及太多的眼光,飞扑到芨芨身边担心地说道。 “夏孜,谢谢你,不过你也得感谢我。”芨芨一笑说道,惨白的脸容更别有一番韵味。 “谢谢你?”夏孜奇道。 “是啊,你看人家白大小姐都已追你来了。”芨芨笑指夏孜身后。 夏孜和众人都随着芨芨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白老爷子携同白彦花已下得擂台,往这边而来。 “各位侠士,可否到敝门一聚,这位姑娘的伤势不轻,我听得要用温泉浸泡以内力逼毒,敝门正好有一温泉可用。”白老爷子说道。 “是么?”飞扬喜道。抱着芨芨的手一直未松过,芨芨有救了。 “白老弟,天山一别,你可认得我?”风无痕终于插嘴问道。 “啊!无痕兄,二十年不见了,果真是你?”白老爷子不相信问道。 “我老了很多么?”风无痕亦笑道。 “不、不、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罢了。怎么?这些年轻人都是你的忘年之交么?”白老爷子握着风无痕的手笑道。 “所言不错,看来,我要恭喜你得一乘龙快婿呀!”风无痕话中有话道。 “白老伯,刚才出手实在情非得已,完全是为救朋友才有此一念之差,婚约之事还望白老伯海涵。”夏孜会意苦笑道。 “既然是无痕兄的朋友,亦是我白震山的朋友,刚才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不要多说了。江湖儿女哪是那么多的规矩所束缚的?”白震山豪气说道。 “多谢白老伯谅解,也请白姑娘谅解。”夏孜释怀对白震山说道,同时对白彦花揖了揖手。 白彦花万不料夏孜有此一言,更不料父亲对自己的亲事绝口不担,一个女儿家又羞于启齿,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已是被父亲将手捏住,她知道,这是父亲暗示自己不要冲动,于是只好忍着,对夏孜点了点头。 “这里不便多说,先救人要紧,不知我能否借夏公子的名字暂时一用?”白震山说着望向夏孜。 夏孜明白这位白老爷子所说的是什么,但为了能及时救芨芨,他还是点了点头:“只怕对令千金不利。” “哈,哈,果然是人中之龙。”白老爷子说话间飞身上台。 “众位英雄、侠士,今日擂台一战已告结束,这位夏公子已胜出,相信各位不会再上台比试,只因变故丛生,我亦措手不及,今天的婚宴暂时延缓,还望各位英雄海涵,现在我等要先救人要紧,凡远道而来者,请随我的管家到庄中支付来回路费,还请各位先行离去,有请。”白震山作揖说道。并对管家使了使眼色。 众人看到刚才的光景,知道不是夏孜的对手,又听白震山说支付来回路费,早已大喜过望,纷纷随着管家走了。 “请跟我来。”白震山对风无痕等人招了招手。同时俯身在白彦花耳边说道:“女儿,老爹已是将人给你留住了,以后可得靠你自己了。” 白彦花知道父亲用心良苦,羞涩地点了点头。 “芨芨,我们走。”飞扬抱起芨芨,座进了白震山为芨芨准备的马车内。 风无痕虽然也想多陪陪芨芨,虽然坚信芨芨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还没有证实,不好多做什么,只有强压住内心的波澜,骑马跟在了马车旁。 夏孜虽然也想和芨芨在一起,但毕竟飞扬是芨芨的兄长,自己不能太没有顾及了,也怀着心事骑马跟在了马车旁。 夏玛看到飞扬如此爱护芨芨,心中竟平添一丝失落,理不清、剪还乱,于是也默默跟在车后。 白彦花一双妙目更是紧盯着夏孜,痴痴地跟在夏孜身后。 几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来到了白门。这白门依山邻水而建,有江南园林的特色,更别具风情,令所有的人眼睛一亮。 白老爷子更是招呼家仆将众人带到厢房,分别理清厢房。 在途中听说夏玛是夏孜的妹妹,为了联络感情,特意将夏玛安排到白彦花的房中作伴,而且将夏孜的厢房安排在离白彦花的闺房最近的一间,这当然是白老爷子用心良苦。其次紧挨着的是唐枫的房间,接着是飞扬的房间,江水嫣吵着要和芨芨一间,众人也没办法,只好安排她们二人一间,其次是狄寒星的房间,接着是风无痕的房间,最后安排的是江湖书生和小英夫妇的房间。 ******** “芨芨,将药吃下,大哥用内功帮你逼毒。”飞扬将药丸放到芨芨的口中,轻声说道。 芨芨点了点头,顺从地将药吃下,闭上了眼睛。 飞扬屏神静气,双手抵住芨芨穴位,缓缓将真气传入芨芨体内。 天边新月如钩,繁星点点,偶有虫鸣鸟叫,再加上温泉上徐徐蒸气,风无痕远远望着疗伤的飞扬二人,如置身于山水画之中,此时风无痕的心是那么的平静,他是那么的肯定芨芨是自己的女儿,他同时也是那般相信飞扬能将自己女儿的伤疗好,“如果芨芨果真是我的女儿,他们倒是天生的一对。”风无痕心中暗想到,转过身,扶着树干暗道:“若羌,你若地下有知,这次一定要帮我。” 温泉在一山顶,夏孜、夏玛、狄寒星、白彦花等人严守各处到温泉的路口,以防有人会从中打扰,影响芨芨疗伤,倒至前功尽弃。然各人心中的心事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天色蒙蒙亮了,飞扬的额头上已布满了汗珠,洁白的外衫业已湿透,芨芨已是摇摇晃晃,明显出现不耐之势,飞扬知道已到了最后的关头,拼尽最后的力气,发掌而出,本已觉得越来越恶心的芨芨那压于胸中的血痰在飞扬的一击之下脱口而出,终于觉得舒服多了,累极了的芨芨睁开双眼,回过头看了飞扬一眼说道:“谢谢你,大哥,我好多了,但是好累呀。” “是么?到我怀里来,我抱你出去。”飞扬柔声说道,张开了自己的双臂。虽然现在自己筋疲力尽,要相当一段时间调息筋脉,但看到芨芨现在那风吹欲倒的身体,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天大。 “大哥,你真好。”芨芨喃喃说道。毫不犹豫地倒到飞扬的怀中,闭上了双眼。 飞扬心疼地看着芨芨,小心地替她擦掉了口角边的血迹,在芨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芨芨如花的脸颊,那顺水漂浮的秀发,怀中的芨芨与自己是这般地帖近,仿佛置身于画中,不觉心襟动摇,俯在芨芨耳边,轻声说道:“芨芨,我不是你的大哥,你也不是我的亲妹子,你是我八岁的时候上天送给我的爱人,唯一的爱人,一生的爱人。”芨芨沉沉地睡着,嘴角泛着一丝微笑。看着芨芨那如樱桃般绽开的嘴唇,情难自禁的飞扬终于低头吻了一下芨芨的嘴唇,不觉柔肠百生,*着芨芨道:“芨芨,我会等你,等你知道一切后,你会是我最美丽的新娘。“ 定下心神的飞扬抱着芨芨飞出温泉,芨芨所穿的睡衣已然湿透,于是顺手摘下树上早已准备好的披风,替芨芨裹上。远远看着二人出水的风无痕已如风而至,关切的眼神望向睡着的芨芨:“她好么?” “她很好,风伯伯放心。”飞扬笑道。 风无痕爱怜的看着沉睡中的芨芨:这简直就是若羌的翻版啦。葛然,风无痕的眼睛亮了,芨芨胸前所佩戴的玉佩映入风无痕的眼中,平时因为帖身而戴,不易让人察觉,如今因为芨芨的外衣尽褪才一眼看到,当风无痕第一眼看到这个玉佩的时候,头中似有雷鸣闪过:激动的将玉佩拿到手中,仔细观看:不错,这正是自己一直帖身佩戴,后来送给了若羌的那一块玉佩,若羌,你真的显灵了么?原来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将玉佩交给了我们的女儿,真是老天有眼啊!脑中依稀闪过自己亲自为若羌佩戴玉佩的情景,不觉泪湿衣衫。 “风伯伯,你怎么了?”飞扬看着风无痕的表情诧异道。 “飞扬,芨芨是你的亲妹子么?”风无痕严肃的问道。 飞扬呆了,看着风无痕焦急的眼神,庄严的神情,他隐隐约约觉查到了什么,况且对风无痕本就有好感,也不想隐瞒什么,于是摇了摇头,坚定说道:“不是!” “谢谢你!把她交给我吧!你累了。”看着飞扬疲惫的眼神,风无痕说道。 看着风无痕似怜、如爱、欣喜的眼神,飞扬似有所悟地将芨芨交到风无痕的手中。 看着怀中的芨芨,风无痕思绪万千: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啊!自己苦苦寻找了十五年的女儿,如若没有计错,今年她该满十八岁了吧!若羌啊若羌,十八年前你是何等的委屈和无奈才保全了我们的骨肉,何等的勇气和毅力征服了丹阳兄的心,而我居然却错怪了你,老天罚我苦苦支撑十五年,十五年让我受尽相思之苦,十五年让我尝尽失望之痛,现在我找到了女儿,看来和你与丹阳兄相会的日子不远了!正是:父女相逢犹未认,犹恐相逢是梦中。 第十七回 几多心事 词意寄深心 狄寒星从风无痕的房中走出来的时候,眼睛噙满了泪花,十五年来,他一直没有问自己的身世,因为他知道,师傅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但他不知道这一天来得是这么的忽然,这么的震憾。当他知道自己是狄家堡的传人,是“药仙子”的儿子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师傅画中的女子充满了敬爱,当他知道芨芨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时,才终于明白自己对芨芨为什么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当他知道自己的深仇大恨的时候,他做出决定,不能让天真的芨芨去趟这浑水,他要找出仇人,为双亲报仇,重建狄家堡,让狄家堡再矗立于武林。可是仇人是谁呢?据师傅所言,母亲当初有两名帖身丫头,在那场惨无人寰的变故中没有发现她们二人的踪迹,想必定在人世。如今芨芨已然找到,那么证实师傅的猜测是对的。但又如何开口向芨芨或飞扬打听何硕、何静的消息呢?也许她们二人是最清楚这场变故的幸存者了。沉思中的狄寒星根本没有发觉前面蹦蹦跳跳跑来的芨芨,芨芨也是左顾右看的,不觉和狄寒星撞了个满怀,由于是大病初愈,芨芨不胜力撞倒在了地上。 “唉呀!疼死我了。”芨芨噘嘴叫道。 “芨芨!”寒星诧异道,急忙将芨芨扶起。这是自己的亲姐姐呀,但师傅吩咐自己一定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以她的性格只怕铸成大错,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嗨!寒星!”芨芨喜道。一点也不知情的芨芨看到寒星,心中就特舒坦,为刚才看到飞扬和夏玛在一起的不快彻底消除了。 “你匆匆忙忙在干什么?”寒星又问道。 “嘘!你听,多美的琴声啊,我要去听。”对忽如其来的琴声,芨芨产生了兴趣。 狄寒星刚才沉思于问题,浑然未觉琴声,如今听芨芨所言,不觉也寻声望去,他知道,声音是从师傅的房间传出来的,定是师傅所奏,想必师傅现今还沉浸在思念的痛苦中吧!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随着古筝苍凉的曲调,脑中不时闪过芨芨湖畔白衣高歌的若羌,芨芨湖畔迎风哭泣的若羌,风无痕不觉潸然泪下。为了告诉爱徒真相,自己却勾起了无限的回忆,狄寒星是如何从自己这里走的,风无痕已浑然不觉,沉浸在了对若羌的回忆中。 “风伯伯,你很难过吗?”芨芨寻声而至,看到风无痕在抚琴而歌,琴声忽而低沉,忽而呜咽,听了不觉让人有潸然泪下的感动,更有心胸无法排遣的郁闷,忘乎所以的要制止这种悲伤,不觉开口问道。 “噢,芨芨。”风无痕喜道。看到了如太阳般的芨芨,风无痕胸中的阴云一扫而空。 “伯伯在思念一个人吧!”芨芨又问道。 “噢,说说你的见解看。”风无痕有兴致的看着芨芨。 “伯伯的琴声偶而低沉、哀怨,偶而欢乐、跳跃,似乎伯伯思念的这个人已然远去,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再见,但每每想到往事,却又是那般的宁静、愉快……可想而知伯伯思念的是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芨芨摇头晃脑的解释着,最后突如其来的加上了一句。 风无痕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和芨芨一同走进来的爱徒,狄寒星见师傅投来的目光,知道师傅心中的疑问,坦然的对师傅摇了摇头,告诉师傅自己没有将事情告诉芨芨。风无痕放心的点了点头,他不想过早让芨芨知道这件事情,一则怕芨芨报仇心切,二则怕芨芨不能接受自己是她的父亲的事实。 “你们在干什么?”看着风无痕和狄寒星二人的眼神,芨芨好奇问道。 “芨芨,你很聪明,伯伯的心事都被你猜对了,不过伯伯思念的这位女子不但风华绝代,而且冰雪聪明,芨芨就很像她。”风无痕心疼的看着芨芨赞许道。看来这位女儿不但继承了若羌的容貌,也继承了若羌的聪明,而且眉宇间的英气似乎又继承了自己的桀傲不羁,仿佛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若羌,这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啊! “是吗?我很像她?那她现在在哪里呢?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位前辈呢!”芨芨喜道。 “她活在我的心中。”风无痕痛苦说道。 “风伯伯,对不起!”芨芨扑在风无痕的怀中难过道。看着风无痕的表情,以芨芨的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心中直怨自己不该惹伯伯伤心。要知道她是多么的喜爱这位伯伯啊!而她却不知道这是父女天性。 “好孩子,我很高兴。”风无痕喜极而泣道。这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儿。 狄寒星的眼眶湿润了。 风无痕一手抱着芨芨,一手招向狄寒星,狄寒星会意的也扑向风无痕怀中,风无痕双手抱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孩子,不觉悲喜交加。 ******** 白彦花的帖身丫环小青手握着一封小姐写给夏孜的信,匆匆走向夏孜的房间,打扫的人说到后花园去了,只得又往后花园方向而去。 原来,夏孜本来是要去找芨芨的,不想与芨芨错过了,在后花园只看到了夏玛和飞扬,本来要走,但被飞扬发现叫住了,一起座下来卿天,一时间唐枫和江水嫣,江湖书生和小英夫妇也来到了这里,年青人本来就爱闹,而今再加上江水嫣更是热闹非比,只听笑声是一阵一阵传来。 “夏公子,这是我们小姐叫我转交给你的。”小青看着夏孜道。 “知道了,谢谢你。“夏孜疑惑地将信拿了过来,对小青点了点头。 “呀,这么快就给你们小姐和姑爷当红娘、送情书了。”江水嫣笑道。众人一阵哄笑,小青不觉很不好意思。 “江姑娘才有了姑爷,怎么就说我们小姐了呢。”小青不依不饶地说道。众人不觉又一阵哄笑,倒是江水嫣不好意思了。 “好厉害的丫头,将来谁娶了你是他的福气。”远远而来就听到这边说笑的芨芨开口赞道。 只见狄寒星和芨芨走了过来,原来风无痕找白震山有事去了,他二人闲得无卿,也就到后花园来走走了。 “沈小姐国色天香,冰雪聪明,我想狄公子当不作第二人选吧。”小青依旧不依不饶地接了一句。 小青的一句话出口,飞扬和夏孜心中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呀,芨芨和狄寒星走得是很近的,莫非……心中都忐忑不安。 “哟,那岂不是又多一桩喜事。”小英不觉笑道。 “夫人这话作何解释?”江湖书生木讷道。 “你呀,这江姑娘和唐大哥已订下婚事,不日即将提亲,而沈公子与夏姑娘早在十八年前就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夏公子在台上比武招亲已然胜出,你看白姑娘的情书都已送到了,落单的只有狄大哥和芨芨了,难道小青这丫头说得不对么?”小英笑道。她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回是当了一回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了。 一席话,说得江水嫣和夏玛红了脸。夏孜和飞扬只有暗着急的份,而狄寒星望了一眼夏玛,看情形,夏玛对飞扬是有感觉的,不觉亦有一丝失落。三人各怀心事,却又不好当众说出,只怕无心铸错。 “是吗?除非嫂子这次给我们的书生生个龙凤双胞胎,这样我就考虑嫁给寒星了。”芨芨不忘打趣小英道。 一席话把大家逗笑了,狄寒星爱怜地拍了拍芨芨的头,这个姐姐给人的感觉怎么像是自己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妹妹呢! 看着狄寒星和芨芨亲昵的样子,飞扬和夏孜不觉都黯然了,但不想扫大家的兴致,也附和着笑了两声。 “咦,你有信啊!拆开来给我们大家瞧瞧。”芨芨这才看到夏孜手中拿的信打趣道。 “芨芨,不要胡闹。”飞扬说道。芨芨终于从狄寒星身边走开了,飞扬毫不犹豫地将芨芨拽到自己身边,用手环住,生怕她再跑了。 芨芨吐了吐舌头,大家都笑了。看着飞扬这般护着芨芨,狄寒星若有所思。 “夏公子,不知你是否看得懂,小姐还等着问话呢。”小青这时方才插嘴道。 “丫头,越说越离谱,夏大哥是什么人,会看不懂信的。”江水嫣笑道。 “唉,这世上可能没有几个人能看懂我们小姐的信呢!”小青俏皮说道。 “呀,这倒引起我的兴趣了,大哥,都是年青人,不防拆开了我们看一看。”夏玛这时方说话道。 众人都望向夏孜,夏孜本不愿在这种场合拆信,但见大家都是诚心的样子,倒也不好驳回,于是将信拆开,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觉眉头紧锁。 大家一看夏孜的神情,不觉更来了兴致,都叫道快念。 只见夏孜将信对着大家,哭笑不得。 众人一看,只见信中画满了或单或双、或整或破的圆圈,不觉都呆了。 “丫头,你们小姐写天书的吗?”小英不觉问道。 “我们小姐的学问可高了,就看夏公子能不能读懂她的心。”小青骄傲道。 “但请指教。”夏孜茫然说道。因为他实在是看不懂。 “好,我这就将小姐叫来替你们解谜。”小青高兴说道。直奔白彦花的香闺而去。 “好疯的丫头。”夏玛摇了摇头。 “大哥,看来你的好事近了。”夏玛接着说道。她居然没有看出大哥喜欢的是芨芨。 原来,白彦花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但又想加入这群人,有意让这群才华横溢的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也好给自己创造机会,同时也表明自己的心迹。为了夏孜,她再也不想有所顾及了,自从看到夏孜的第一眼,她就认定了夏孜,为他献出生命她都愿意。 “芨芨,你来看看,你可是我们青海湖的才女,可不能让这位白大小姐考倒了。”江水嫣从夏孜手中拿过信给芨芨看道。 芨芨拿过信,眉头紧蹙,忽而展开道:“噢!我知道了!” 众人急问是什么。 “正如夏玛所说,夏大哥的好事近了。”芨芨笑道。 “芨芨,快说。”江水嫣急道。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你们听好了,这封信的意思是: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双圈儿是我,单圈儿是你,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一路儿把圈儿圈到底。”芨芨声音柔慢,与平时的娇俏决然不同,伴着诗词的颂出,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看得夏孜和飞扬都呆了。正是:圈儿词上说相思,芳心一寸归何处。 第十八回 魔现江湖 大祸留隐患 且说上回说到芨芨委婉道出白彦花的无字书,听得夏孜和飞扬是如痴如醉,听得大家更是赞叹不已,江水嫣更是骄傲得不得了,高声叫道:“我们青海湖的才女怎么样。” “果是博学多才,我自当认输。”白彦花接口道。从远处就听到芨芨的解文,白彦花自叹不如,说话间已是白衣飘飘来到众人的面前,不施粉黛的她加上一袭白衣,恍若凌波仙子般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又与在擂台上的一身艳服自有不同的风韵,早已是引得大家的赞叹。 “大家闺秀当如是。”江湖书生赞道。 “真是造化弄人,老天居然将所有的美女都集中到我们身边了,这里的女孩呀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小英亦打趣道。 “小英姐姐,这话作何解释?”江水嫣奇道。 “你看呀,这白姑娘不说是段氏皇亲,就凭这一举手一投足就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你瞧这水灵的模样,就像水做的般,怎叫人不心疼?莫说夏孜要上台比武了,既便我是一个男人,只怕也早就上台比武罗。”小英笑道。 一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白彦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双妙目从夏孜身上飞快扫过,夏孜本想解释,但见白彦花娇羞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解释只会增加小英他们更多的打趣,不觉也干笑了二声。 “你说的美女包不包括我呀!”江水嫣靠近小英撒娇问道。 “你这丫头呀,任容貌不在白姑娘之下,只是白姑娘已当大家闺秀,你当是小家碧玉了,不过在唐大哥的心中,你就是大美女了。”小英不望打趣道。众人又都笑了。 “还有呢。”江水嫣急道。 “你的呀,已经说完了,再说就是夏姑娘了。”稍作停顿,遂又说道:“夏姑娘似那含饱待放的玫瑰,别具西域风情,中原的女孩恐怕都要输在这股风致之下,沈公子真是好福气。” 众人听了点头默许,只有飞扬不觉尴尬笑了二声。 “英姐姐过奖了,但在我心中,小英姐姐才是巾帼美女,敢作敢为。”夏玛没有羞怯,而是大胆地赞许了小英的说法。 大家知道夏玛所说的是小英卖身求救的事,不觉都点了点头。 芨芨对这些不感兴趣,已然溜到池边,拿石桌上的食物在喂池塘中的金鱼,见鱼儿可爱,不觉用手捞取,几次从指缝间滑过。 大家听小英的评述不觉入神,都没有注意到走开的芨芨,小英才说出“芨芨更是不用说了”的话,就听到“咕咚”一声,大家都吓了一跳,回首间才发觉在水中挣扎的芨芨,原来芨芨来了兴致,玩得是忘乎所以,不觉失足掉到了池中,不会游泳,空有一身轻功,心慌意乱间早已吓得本能的乱抓乱拍,哪还记得什么轻功。 “芨芨!”在大家的惊叫声中,飞扬和狄寒星一起跃出,但见一条黑影已腾空飞起,跃入池中,瞬间抱起芨芨跃出水中,大家细看下才知是夏孜,原来夏孜的一颗心早就在芨芨身上,一直注意着芨芨的举动,见芨芨滑入池中已是跃出相救了。 “芨芨!”赶过来的飞扬心疼的喊了一声,将披风取下替芨芨裹上。 这池子的水可不比温泉的水,再加上早春三月,寒气更是透骨三分,芨芨虽说只掉进去了一会,但衣服早已湿透,浸着寒意,小脸已经惨白,浑身已是打颤了。 “快回去换衣服。”唐枫叫道。 说话间,夏孜已是抱着芨芨如飞而去,飞扬焦急地跟去了自不必说,狄寒星更是不放心地跟去了,因为这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三人如箭般离去,小英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眼神,不觉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是在乱点鸳鸯谱。” 一席话,听得白彦花愣了,唐枫若有所思,倒是有点明白,没有作何解释。 “你说什么?”江水嫣怔怔问道。 “唉呀,你怎么是个小问号,还不去跟芨芨换衣服,难道要他们三个大男人换不成。”小英看白彦花的光景,不觉嘴急辩道。 江水嫣听了小英的话,早已是离弦的箭,如飞而去。 小英夫妇、唐枫、白彦花在后面缓缓跟去了。 ******** 芨芨的房间乱作一团。江水嫣急得将飞扬等人往外直推,嚷嚷道:“我要给芨芨换衣服,你们都出去。”说罢将门关上。 “怎么回事?”赶来的风无痕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掉到寒潭中了。”唐枫答道。 白彦花轻声吩咐侍女小青拿一碗姜汤来。 不一会儿,小青捧着姜汤来了,芨芨的房门也已打开,换上干衣的芨芨不再像刚才那样颤抖了。淋湿的头发披了一身,江水嫣还在替她用干毛巾擦。 “芨芨,没事吧?”飞扬大步走过去,座到了芨芨的身边,扶着芨芨的肩膀,看着芨芨惨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芨芨笑着摇了摇头。 “快把姜汤喝了。”飞扬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芨芨做了个鬼脸,勉强将姜汤喝了下去,吐了吐舌头。 “谢谢你,夏大哥。”芨芨转头向夏孜谢道。 担心得要死的夏孜见芨芨喝下姜汤后脸上已现红润才吐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道:“以后再不可这么粗心大意了,今天好在我们在,如果不在,后果不堪设想了。” 一句话提醒了飞扬。 “不错,你若出了问题,娘亲不会放过我的,为安全起见,明天我就带你回家。”飞扬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芨芨接二连三的出状况,自己再也经不起这种打击了。 “不,我要去天山,寒星答应我,要带我去看天山的雪莲的。”芨芨撅嘴说道。 “看雪莲可以以后去,现在你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飞扬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不!我就要去天山,谁也拦不住我。”芨芨和飞扬扛上了,恕气冲冲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这么想早点回去,无非是好为自己的大婚做准备,毕竟离你和夏玛的大婚之日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什么?你……”飞扬咽得无话可说,心中更坚定要带芨芨回青海湖,将她的身世说清楚,否则这种兄妹关系,只会让芨芨误会得更深。 夏玛不想芨芨突然将自己也牵扯进去了,顿感不自在,但却也别有暖意在心间,脸瞬间羞得通红。 此时的风无痕却是非常的茅盾,一方面他希望芨芨能够去天山,清明快到了,他希望芨芨今年的清明能拜祭一下若羌,若羌泉下有知,定当高兴。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先回青海湖证实所有的一切,让芨芨能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 “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回青海湖,再去天山如何,反正也可以顺路走?”风无痕说道。 “不行,这次我都是乘娘亲和硕姨不注意溜出来的,只要我回了青海湖,娘亲是再也不会放我出来的,何况现在大哥也回来了,我更不好溜出来。”芨芨急道。一副誓死不回青海湖的姿态。 大家看芨芨这副模样,听她说的这番话,可见其劣迹不少,可爱又好笑,风无痕此时心潮起浮:硕姨?芨芨口中的硕姨会不会是何硕?若果真如此,何硕就能证实自己的身份了。 “这样吧,大哥答应你,你先随大哥回家,见过娘亲后,我亲自带你去天山玩。”飞扬柔声说道,是啊,芨芨这么可爱,相信娘亲有心保护的话,可能不会放芨芨远行天山的,如果有自己陪同,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好,说话算数。”芨芨高兴得一下子从*跳了起来,却猛然感觉头晕,失去知觉间倒在了飞扬的怀中。 众人大惊失色,飞扬更是大叫芨芨。 芨芨悠悠回转过来,冲大家一笑道:“我这叫高兴得晕了头,没事的。” 飞扬替芨芨把了把脉,脉像平稳,默默地点了点头,众人才吐了口气。 一个白府的丫头进来说道:“小姐,老爷吩咐请诸位公子和小姐前去大厅就餐。” “好,经这样一闹,肚子早就饿了,先祭祭五脏庙吧。”江水嫣笑道。 众人不觉哄笑起来,同往大厅而去。 ******** 十五年前毁于一旦的狄家堡,在江湖上有着太多的传言,所以有很多人认为那是不祥之地,没有人敢在那里再建城池,可是在狄家堡荒废十五年后,这里突然来了一帮不知名姓的人,在那里大兴土木,仅用两个月的时间硬在那一片废墟上建起了一座世外桃源,只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一名非常漂亮的女人,武功深不可测,手下更有八大护法,个个武功高强,所收的门人多是以邪、毒著称的江湖人士,不久既得了一个“小魔宫”的称号,很快这里成了江湖禁地。 而此时,端座在桃源大厅中的女主人穆青,面无表情,呆呆地注视着唐古拉山的方向,脑中恍惚闪现十五年前夏桑大怒之下将自己关于禁闭室的一幕,原本以为一段时间夏桑就可以忘记一切,回心转意放了自己,不想他居然狠心将自己在禁闭室一关就是十五年,十五年啦,寒了心,更寒了爱,却点燃了自己心中的仇恨。 “天可怜我。”穆青嘴角有一丝冷酷的笑。继续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夏桑万万没有想到,六十年前魔宫为了走上仁义之路,锁闭了那个提起来令人胆寒的,终日不见天日的禁闭室,多少年来,穆青是头一个进入禁闭室的人,不想机缘巧合,无意之中,发现魔派失传已久的“魔心大法”居然刻在禁闭室中,只有在月圆之夜通过月光倒影才能显现出来,开始自己还抱一线希望夏桑会放了自己,两人可以一同修练“魔心大法”,不想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夏桑除了派人定时给自己送吃的和喝的外,始终不愿来见自己,只有夏孜和夏玛偶而会偷偷地溜来替自己解闷,失望之余,独自练起了“魔心大法”,不想一练就是十五年。 当自己破关而出见到夏桑的时候,她看到夏桑眼中复杂的神情,就是这种神情,本打算与夏桑一决高低的她突然没有了斗志,只是默然地带走了“日、月、星、辰”和“风、雨、雷、电”等八人。欲见一见夏孜和夏玛,但他兄妹二人正好出门远游了,所以没有见成,一直是自己的遗憾。想到夏孜和夏玛,久已冰凉的心却也有了一丝暖意:夏玛该出嫁了吧,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今年的中秋就是夏玛的大好日子吧。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穆青的思绪,不觉皱了皱眉头。 一名黑衣人飞奔在通往大厅的小径上,这名黑衣人霍然就是在洱海比武中失了手的中年汉子。 “主人,小人失手了。”跑到大厅给穆青行过礼的黑衣人颤颤兢兢的说道。 “噢,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穆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人该死。”黑衣人汗流满面地说道。 “既然知道该死,还回来干什么?”穆青继续毫无表情地说道。 “是,在下回来只不过想告诉主人,那帮坏我们大事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黑衣人急道。 “哦,说说看,怎么不会有好果子吃。”穆青命令道。 黑衣人将所经历的事和比武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噢,你是说跟你比武招亲的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而且是青海湖沈鹏的千金,而从你手中将女孩救走的人却叫夏孜,用的是本门的功夫?”穆青挑起眉毛问道。 “不错,一开始那自称夏孜的就用本门的功夫打败属下,属下就心存疑惑,不知他和我派是不是有渊源,是否就是我派的少主人?所以给了他们解药,不知这位夏孜是不是我们的少主人?”黑衣人看女主人的脸色不似刚才般严厉,斗胆问了一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穆青问道。 “属下的解药本有两颗,只是属下新入本派,不敢不分敌友,所以只给了他们一粒解药,如果是,属下这就将另外一粒解药送于少主人,如果不是,属下就顾不得他们的死活了,二个月后那女孩定然毒发身亡。”黑衣人答道 “不用了,如果是我的侄儿夏孜,他一定会找到我,再说那女孩的来头也不小,看来我的桃源要热闹一番了。”穆青高兴说道。 “你干得不错,本座升任你为本派的第九护法,不再和你那八位师傅学武了,我亲自教你本门的‘魔心大法’的武功。”穆青接着说道。 “谢主人。”黑衣人狂喜道。 “只是属下心有不甘,让本门失去了一处财源。”黑衣人愧道。 “九护法不要再懊恼了,对于财源,本门多这一处不多,少这一处不少,而现在这个机会正是我派在江湖扬名立万的好时机,比任何财富要来得好。”穆青沉思道,说罢挥了挥手。 “是。”黑衣人会意地退下了。正是:魔窟大祸已筑成,江湖又添风与雨。 第十九回 荒山野寺 疑云一重重 飞扬一行人在白老爷子的盛情相邀下,在白门打扰了数天,这天就告辞离去。不过白老爷子却拜托风无痕将白彦花带出去行走江湖,一来长长见识,二来有意让女儿和夏孜多接触,好成全美事。白彦花自是开心无限。 唐枫有意要拜见未来岳父,所以诚心与飞扬一行前往青海湖,只命江湖书生和小英夫妇二人回丰都打理生意。风无痕想在芨芨回到青海湖之前先见到何硕,所以也借故说照看小英夫妇二人先行离去,并如白振山之意将白彦花转托给夏孜兄妹照顾。 ******** 放下风无痕匆匆护送小英夫妇上路,日夜兼程,赶到丰都,既刻又踏上了青海湖之路不表。单说飞扬、狄寒星、唐枫、夏孜、芨芨、江水嫣、夏玛、白彦花等一行八人却是走到哪儿就“亮”到哪儿,引来无数的回头率。 芨芨这一路下来隔个3-4天就会发烧一次,无缘无故的,却也查不出任何原因,唐枫亦是没有把握,拿捏脉象却都是正常的,他只得把这一现象归纳为“外出综合症”,叫飞扬不必心焦,也许回到清海湖一切自然不药而愈,飞扬更是加快了回青海湖的速度,走山路回青海湖。 一路纵马行来,芨芨与江水嫣两个女孩子贪玩、刁钻的性格给大家带来了不少的快乐。倒是白彦花与夏玛比较恬静,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当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芨芨与江水嫣的时候,只有狄寒星的目光注视着夏玛,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呀!浅浅地笑着,恬静却不失韵致,温柔却不失刚毅,但是,她注视着飞扬的眼中分明有着很多的期待,嘴角似有很多的话要说。是啊!毕竟她会成为飞扬的新娘,而自己终将保留住这份情,不让它发芽,不让它破坏自己和飞扬兄弟般的感情。 对于被飞扬冷落了的夏玛,狄寒星自是多照顾一些,而夏玛因误解上次狄寒星与芨芨私自行动去大理之行是由情而发,想必以后是伉俪一对,所以也未多顾及,难免对狄寒星亦是多加照顾一些。引得江水嫣屡屡开玩笑说若不是飞扬与夏玛订婚在前,狄寒星与夏玛才是天生一对的玩笑,一路行来,众人说说笑笑,倒也热闹之极。 这一日,来至一无名之山,因三月料峭,寒意袭人,天突下大雨,夹杂着雪花纷纷飘下,芨芨与江水嫣早已高兴得尖叫不止,飞扬、唐枫柔和地看着摇头苦笑,。 “芨芨,过来,让雨淋湿了,别又发烧。”飞扬将芨芨抱到自己的马上柔声说道,轻轻的替她弹掉身上的雪花与积水,并脱下披风替芨芨挡上。 飞扬对芨芨的过度保护,在场的人除了狄寒星外,其余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想法。狄寒星坚信飞扬是知道芨芨的身世的,想当初芨芨送至沈府的时候,飞扬应该是到了记事的年纪的,如此这般的保护芨芨,除了一种可能,再也说不上任何可以上心的理由了。“唉!”轻叹一口气,瞄了一眼夏玛,“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狄寒星的眼中露出担心的眼光,却又带着一点希望,那是飞扬与芨芨成双成对的时候,自己就有与夏玛在一起的希望。对于狄寒星的长吁短叹,夏玛天真地认为必是芨芨之故,所以在狄寒星叹气之时总是投之以微笑,似是鼓励,更是舒坦了狄寒星的心。 女孩的心是敏感的,一路上夏玛对大哥看芨芨注视的目光,自己心中自是明了,可狄寒星与芨芨是一对的概念在她脑中根深蒂固了,大哥与狄寒星二位少年都是武林中的侠客,不要因为芨芨之故而伤了和气是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好在飞扬的“霸权主义”,虽令自己有冷落之感,但暂时阻止了他们二人都不能接近芨芨,才没有穿帮的一天。但当那层纸捅破的一天,自己是帮大哥还是帮这位有“雪龙”之称的狄寒星呢?帮大哥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会伤了白彦花和狄寒星的心;帮狄寒星,不但狄寒星称心,而且白彦花也会称心,那大哥的伤心,又何尝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呢?偶而转念一想,伤二个人的心不如伤一个人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必白彦花亦能夺得大哥的心,岂不是两全齐美。忽又转念一想,大哥可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呢,自己最了解他孤傲的性格,依大哥的性格,伤心之后会复平么?唉,自己的事还不清楚呢,又何须管他人之事,一切随天意而不以人的思想来逆转,岂不更好。不觉思来想去,时而蹙眉,时而浅笑,时而又是大悟之态。引得狄寒星大惑不解。 “咦,前面好象有一座寺院,我们今天也不用赶路了,休息一下吧。”夏孜也担心着芨芨的身体,所以早就留心察看两边的路况了。 白彦花早已累得要死,虽然是骑着马,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远游过,所以巴不得早点休息,如今夏孜的意见正合心意,立马点头赞成。众人骑马向寺院奔去。 一行人来到寺院,方看清楚是一间破损比较严重的寺院,但这么寒冷的天,再加上雨雪交加,能有地方避雨就不错了,于是套好马匹,走进里间,不觉大吃一惊,原来寺院中挤满了来躲雨的人,火炉边更是围满了人,屋顶不时从漏洞处吹来一股凉风,飘来一丝寒雨,众人亦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白姐姐,你的脸色不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夏玛注意到白彦花的脸惨白,毕竟白彦花从未如此出门远行,偶感不适是可想而知的,而哥哥的一门心思都在芨芨身上,自己心中自是明白,不觉对白彦花多关怀几分。 白彦花笑着摇了摇头,感谢夏玛的好意。 “不会是受了风寒吧!”芨芨的手早已摸到白彦花的额头上,皱眉说道。 “喂,大家让一让,这位姐姐不舒服,让她烤一烤火吧。”芨芨对围在火炉边的人叫道。 大家都冷冷地看了一眼芨芨,复又茫然无助地盯着火炉,没有一人动弹。 “算了,芨芨,大家都又累又冷的,我们只找一个角落能避雨就好。”狄寒星叫道,他担心芨芨冲动的性格会闹事。 芨芨嘟了嘟小嘴,不情愿地走开了。 夏孜早已在角落处寻得一处干地,从包裹中拿出干的披风垫上,招呼白彦花过来座下,白彦花更是感激不尽,道了声谢谢,羞涩地座了下来。 “哇!夏大哥对白姐姐真好,若有人对我这么好,我死也心甘。”芨芨笑道。 芨芨毫不客气的座在了白彦花的对面,直叹舒服。而夏孜爱怜的看着享受的芨芨,眼中不觉柔情漫溢。 “世上可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人疼你。”夏孜脸带微笑,边说边将自己的雪孤围巾给芨芨轻轻系上。 原来白彦花本对夏孜充满感激和希望,今见夏孜对芨芨的神情,小英那天的一句‘乱点鸳鸯谱’映入脑中,女人的心最敏感了,心中不觉一寒:难道夏大哥喜欢芨芨么? 夏孜对芨芨的那份感情,自己心中最清楚,只是苦于一路上飞扬的“霸权主义”,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有机会了,却因对白彦花多关心一次而又让芨芨误会了,本欲再言,却被夏玛打断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看出白彦花脸色惨白的夏玛立马打圆场。她知道在白彦花的心目中,大哥占着什么样的地位,但她亦已看出,一路行来大哥注视在芨芨身上的目光,她只能尽量地打圆场不至于伤了白彦花的那敏感的心。 “夏玛,你怎么了?”夏孜奇怪的问了一句。 夏玛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座到了白彦花的旁边。 江水嫣早已飞到芨芨身边,两人手拉手不停地低估着什么,还偶尔引得白彦花和夏玛开心一笑。 刚才夏孜替芨芨系围巾一事,狄寒星看在眼中亦是倒吸一口冷气,再看飞扬的神态,一片坦然。他明白,飞扬是有必胜的把握的,不然神态是不会这么的坦然。 其实飞扬的心可不平静,一则芨芨的病情加剧,有规律的间隔发烧,看似无事,实怕大病来时挡也挡不住。其次,夏孜和狄寒星对芨芨的“额外”照顾,亦是自己所担心的,都是性情中人,都是名噪一时的少年英雄,会不会为了芨芨而闹得不可收拾呢?心中亦着实担心。再则,自己和夏玛的婚约还未解除,自己和芨芨假兄妹身份尚不能揭破,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也够烦心的呢。 四个大男人除了唐枫以外,其余三人一时间都陷于思绪沉默不言,唐枫笑道:“怎么,休息下来就不打算‘祭五脏庙’么?”一席话引得众人不觉回过神来,方觉纵马大半天的肚子早就饿了。 江水嫣拿出袋中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分摊给所有的人后,自己又座在芨芨身旁边吃边笑,芨芨味口不好没有吃,任江水嫣怎么劝都没有用,飞扬走过去担心的摸了摸芨芨的额头,果然芨芨又有点发烧了,不觉心肠百结:多希望这病痛发在自己的身上呀!于是座在芨芨身边,将芨芨轻轻搂在怀中对芨芨轻轻说道:“那就休息一会吧,保存体力。” “要想在这里过夜,姑娘,你好歹吃点吧,这里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一旁避雨的人群中有一人开了腔。 飞扬等人都大吃一惊,不觉同时回头看向人群。 只听刚才说话的人群中有一人站起来道:“各位可能是初到这里,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现在离天黑还剩下二个时辰了,如果雨雪还不停,大家也就过不了这座山,必须在此寺院中歇息。” “这与老伯刚才所说的话有何联系呢?”唐枫客气地问道。 只听那位老伯继续说道:“这座寺院当初可繁华呢,可是不知什么时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夜之间所有的僧侣不见踪影,各种各样诡异的传闻就越来越多,你想一想啊,谁敢与佛祖为敌呀,自此以后,所有路过的人都不敢在这过夜,相传有几个大胆的在此过夜也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芨芨好奇地盯着老者道:“还有呢。” “没有了,我看各位年青,就劝各位一句,趁着雨雪小了,跟着我们一起下山吧。”老者打包说道,并招呼其余的人打包准备赶路了,众人在老者的呼喝声中都麻利地起身,拿起包袱,随着老者出门下山了。 芨芨眼睛转了两圈,“腾”的跳起来,忙叫江水嫣等人收拾行李,依刚才老者所言,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飞扬等人看着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芨芨这时害怕的样子,不觉都笑了起来,唐枫亦打趣道:“我们今天晚上可不走了,要留下查个究竟,各位还有谁留下的,就报个名吧。” “事出蹊跷,既然没有人敢留在这里过夜,我们有必要留下来看一看,也许刚才的老者只是微言耸听。”狄寒星也附和道。 “不错,我们应该留下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想这是我们年青一代学习的大好机会。”夏孜也赞同道。 江水嫣早已打定嫁鸡随鸡的思想,对唐枫的见意点了点头,白彦花和夏玛见夏孜也同意留下了,也就没有多大的反对。 “那,大哥,我们走,他们既然都愿意留下来,我们走吧,我可害怕。”芨芨颤颤说道。 “不怕,有大哥呢,大哥陪着你。”飞扬搂着芨芨柔声道。 “这件事情,我们有必要查清楚,许是匪类占山为王,故布疑阵,抢取钱财,我等既被大家称之为侠士,那就要不负盛名,除一方之害,还一方之安宁才好。”飞扬继续道:“不过我们八个人,有四人是女孩子家,我们有必要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保护她们。” “飞扬兄得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狄寒星问道。 “这四个女孩中,除白姑娘不懂武功不会防身之外,江姑娘的武功也不能做到自保,芨芨就更不用说了,夏姑娘的武功在她们中间要算最好的,但也必须提防万一。”飞扬分析道。 “飞扬兄分析得有理,想必已有高招,但说无防。”夏孜说道。 “好,那我也不磨蹭了。白姑娘不懂武功,又逢此阴邪之事,只有你这魔教的少主人保护她以魔治魔,应该是踔踔有余的;江姑娘的武功也是一般,小唐懂得医术和奇形八卦,保护她亦是踔踔有余的。芨芨让我放心不下,自是由我保护,夏姑娘武功再高,也需有人陪同,狄兄当担此重任。”飞扬一一委婉道来。 夏孜本想保护芨芨,但飞扬说得有理,且白彦花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如果不是自己这帮人在擂台上一闹,此时这位姑娘想必也不会跟着自己受苦,也就默认了。夏玛本想与飞扬一处也好增进感情,增加了解,但想飞扬爱妹心切,亦可理解,所以也未反对。只是高兴了唐枫、江水嫣和狄寒星三人。 众人想过都同声赞成。 “还有就是,一旦出现危险,我们一定要按我刚才所说的组队,不要有漏下的,不要你找我、我找你而彼此错过,都在下一个小镇最大的酒楼集合。”飞扬叮嘱道。 众人都点头赞许。 ******** 夜幕开始降临,飞扬等人吃过自己带的干粮,又拾了些干柴在寺院大厅中烧了起来,顿觉暖和不少,众人都按飞扬刚才说的话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二人一组的座着,说说笑笑,倒也热闹不少,到得深夜,芨芨的瞌睡上来了,不觉打了个呵欠,白彦花的毕竟体力差些,也跟着打了呵欠。 “这样吧,我看刚才老者所言也不过传言,想是这座寺院香火不旺,僧人们结群下山另谋他路了也说不定,以后就有了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之事。我们这一路奔波,她们几个女孩想必也累了,不如让她们先休息一下,你们就相应的守着不要睡着,我就负责守夜吧!”狄寒星建议道。 “不,我就这样睡。”只听芨芨叫道,一下子就倒在飞扬的怀中。那种害怕得要死的神情和动作逗得大伙都笑了,飞扬更是柔情百生地将芨芨搂在怀中轻轻说道:“大哥以性命担保,你不会有事的。”可芨芨死活都不松手,飞扬不觉对众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做飞扬的妹妹真幸福,天底下可能再也没有比飞扬更疼妹妹的人了。”夏玛酸酸的说道。 “你吃你未来小姑子的醋了。”江水嫣不觉打趣道。 一席话,说得众人不觉又都笑了,夏玛顿觉自己说话漏嘴,连说几个不字后红了脸,低下头不再言语。飞扬只感觉不知要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只有沉默不语。 芨芨其实还在迷糊中,听了这话一时觉得如果大哥成了别人的丈夫,自己将再也没有在大哥怀中撒娇的可能,再也不可能是大哥心中最疼的女孩,那么这一切将是未来的嫂子享有,想着想着不觉心生失落,抱着飞扬的手就更紧了,飞扬只当是芨芨害怕,轻声在芨芨耳边说:“睡吧,睡吧,一觉醒来就什么也不怕了。”为了稳定芨芨的情绪,用手轻手点了芨芨的睡穴。芨芨不觉沉沉睡去。 “听,有人来了。”夏孜轻声示意大家道。 众人摒住呼吸,白彦花不觉拉紧了夏孜的手。夏孜会意的对白彦花点了点头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白彦花非常相信的对夏孜报以一笑。 夏玛纵有一身武功,但毕竟是女孩,不觉轻轻地向狄寒星靠扰了些,狄寒星轻轻拍了拍夏玛的肩膀,二人会意的点了点头。 只有江水嫣,睁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院门的方向, “将火灭了。”飞扬说道。 唐枫迅速地将火灭掉,霎时厅内暗了很多,只是雨雪停后,天空中一弯冷月透过破旧的屋顶撒下些许月光,看得见人影。 “分到两边。”飞扬同时命令道。说话间抱着沉睡的芨芨跃到了一边。 众人依计相应分散到两边泥塑的佛像身后,静观其变。 声响越来越大,隐隐约约间已有数十条人影进入寺院中,。 “大侠,刚才还看到这里有火光,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呢?真是奇怪。”其中一人说道。 “即使他们有再高的本领,插翅也难飞出我这魔界阵。”另一个老气、阴沉的声音回答道。 狄寒星和夏玛正好跃到了飞扬和芨芨一边,听他们所言正欲出手,飞扬拉住寒星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忍一下。 只见那头目在寺院大厅转了一圈,示意手下将干柴重新点起,跳到另一边的夏孜和唐枫等人不觉都大吃一惊,原来来人带有唬人面具,在夜色中更增恐怖。白彦花不觉“啊”了一声。 “朋友,既然来了,为何躲着不见呢?出来赔我玩一下不是更有意思么?”精明的面具人听到声音后阴沉地说道,听声音可判断是一老者。 飞扬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见的时候,忽见那头目手中扔出两粒弹珠,众人抬头看之际,但见这两粒弹珠打中了屋顶的横梁,霎那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边佛像后面的台子突然空了,众人都不觉掉了下去。正是:疑云重重终揭破,奇男侠女闯魔阵。 第二十回 异事难猜 一 一终揭破 话说上回说到飞扬等人还未看清那头目撒出的是什么,自己不觉掉入地道机关中,由于惯性力的作用,在中途又与寒星、夏玛分开,由于抱着芨芨,无暇分身,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尽量避开迎面而来的重重障碍,待到落下时,已是“卟通”一声落入水中,寒意袭人,落至深处,但见有白光一闪,未及细想,已被一股暗流浮至水面,飞扬抱着芨芨四处查看,发觉水牢中心有一小块陆地,于是抱着芨芨跃到了陆地上,正好可以容下两人,可是座下后才发觉这陆地比水中似乎还冷一些,仔细一看,但见这陆地隐隐发出绿光,原来这陆地是整块寒玉石做的。飞扬知道事关重大,知道芨芨不能冻着,于是将芨芨的睡穴解了,轻轻地将芨芨叫醒。 “大哥,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夏姐姐他们人呢。”芨芨睁开双眼,诧异地问道。 “我们中了机关,这里应该是水牢。如果猜得不错,寒星他们也应该掉到水牢里去了,应该就在我们附近。”飞扬说道。 “小伙子不错,有见解,不过他们不是掉到水牢了,而是分别掉到木牢、土牢、火牢之中了,相比之下你这水牢能很快就找到栖身之地,而他们却未必找得到,不过先找到未见得是福气,你其余的朋友还在慌乱中找栖身之处呢。哈、哈。”一阴沉的声音在飞扬耳边响起,芨芨吓得躲在飞扬怀中。 “不知前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飞扬壮着胆子问道。 “小伙子,只怪我这里这段时间太清闲了,有你们做伴,我要多留你们几天了。”阴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要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告诉你的朋友们你的消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不要冻坏罗。”说完之后就走了,四周静悄悄的。 “大哥,怎么办,我好冷。”芨芨说道。 “不要怕,大哥先用内力帮你去寒。”飞扬说话间将内力徐徐传到芨芨掌中,但见两人的衣服霎时间有蒸汽徐徐升起。 ****** 夏孜和白彦花也是同样的境遇,只是他们二人却是掉入到火牢之中,四周都是红火火的岩壁,感觉一下子进入到夏天。 “你有没有伤着?”掉入火牢的夏孜抱着白彦花问道。 “没、没有。”白彦花从恐惧到害羞地说道。脸色亦由开始惊慌的惨白到现在发现夏孜抱着转为绯红。 “没伤着就好。”看出白彦花神情的夏孜干咳二声,轻轻放下白彦花。继而说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一座死火山,而且这里应该是火山底部。”白彦花看了看四周说道。 “噢,何以见得?”夏孜挑起他好看的眉毛问道。 “在我们云南,那里也有一些死火山,从小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也是调皮的,长期跑到那些死火山的底部去玩,那里的构造和这里的一样,虽然火山是死的,但底部的温度还是高于外界的温度。”白彦花轻声答道。 “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夏孜的神情有着明显的赞赏。 “想当初这些火山是活着的时候,一定时间就会爆发一次,山底就会有大量的溶岩喷涌而出,有的从山顶口喷出,有的喷不及的就会另寻道路,想必如同河流一样,会留下一些痕迹。”白彦花回答道。 “我明白了,现在这座山既然被这群匪人改造,想必山顶业已封死,我们只要沿着溶岩曾经流过的去处走下去,一定会走出去。”夏孜高兴说道。 “夏大哥真是聪明,一点就通。”白彦花赞许答道。 “想我魔界阵从来没人破过,不想今天居然碰到的都是聪明有见识的年青之辈,小家伙,你们很聪明,只是怎么走出我这魔界门,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不是每条道路都能走出去的,小心了。”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但不知前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夏孜礼貌地问道。 “小伙子,只怪我这里这段时间太清闲了,有你们做伴,我要多留你们几天了。”阴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要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告诉你的朋友们你的消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不要热坏罗。”说完声音不再响起,四周静悄悄的。 白彦花不自觉的靠向了夏孜身边。 看着发抖却强作镇静的白彦花,夏孜心软了,虽然此时自己最担心的是芨芨和夏玛,但对于眼前这位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自己应当负起责任,不光是救她,而且是救自己出火牢,才能与芨芨和夏玛相见。 “不要怕,有我呢!”夏孜轻声对白彦花说道,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 看着夏孜肯定的眼神,白彦花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既便一辈子走不出这火牢,自己亦是心甘情愿。 ****** 唐枫与江水嫣二人则掉入到土牢,这土牢倒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冷也不热,只是有数不清的耗子在脚边溜过,似是饿极了,要吃人一般,江水嫣早吓得跳到唐枫身上,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唐枫不觉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呀,以为你很勇敢呢。”江水嫣此时知道不亦多说话,但也气不过唐枫的取笑,不觉怒道:“难道你有办法能让这些耗子不接近我们身边吗?” “那也得你下来我才能来拿药呀!”唐枫笑道。 “不,你说在哪里,我帮你拿。”江水嫣看了看脚下的耗子,不觉摇头说道。 唐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在我腰间荷包里,有一黑色纸包的药,你拿出来,撒在我们四周就可以了。” 江水嫣听后果然找到一包黑纸包的药,于是轻轻撒到四周,果见那些耗子吱吱叫着四散逃去。不觉大喜道:“唐大哥这是什么灵丹妙药,给我好不好,有了它以后我就不怕耗子了。” “你有了我就可以了,干嘛还要这些药,这些药可不是闹着玩的,多了会伤人命的。”唐枫柔声说着并从江水嫣手中取回纸包,重新装入腰间。 江水嫣听了唐枫的话,不觉脸上一红。可周围那些耗子虽不敢过来,却成片地发出吱吱之声,令江水嫣不觉又心惊胆颤,不自觉地就向唐枫靠扰。唐枫见状,会心一笑,搂住水嫣道:“不要怕,有我呢。”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这么接近,且是自己心怡的女孩,唐枫心中自是柔肠百生。 “唐大哥,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将这些耗子毒死,这样它们就不会在我们身边发出这吱吱的怪叫声了。”只听江水嫣又说道。 “你呀,这些耗子也是通灵的,只要不伤害它们,它们怕这药的味道就不会过来,如若杀死一只的话,它们会拼了命报仇的,到时只怕有十个我也保护不了你。” “真有这么厉害。”江水嫣似信非信问道。 “你若不相信,我们试试看。”唐枫故意做杀耗子状。 “别、千万别。”江水嫣拦住道。 “难得有情郎呀,姑娘好福气呀,只是今天怪了,今天怎么碰到的像都是很有办法的人呢。”同样是那阴沉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江水嫣问道。 “小姑娘,只怪我这里这段时间太清闲了,有你们做伴,我要多留你们几天了。”阴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要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告诉你的朋友们你的消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些耗子饿坏了会吃人的。”说完声音不再响起,四周静悄悄的。 看着江水嫣着急的模样,唐枫怜爱的抱着她,亲了一口,将她的头深埋在自己胸前道:“我们等机会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江水嫣羞涩地看着唐枫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了他。 ****** 再说寒星、夏玛,与飞扬分开之后,却是滑到了木牢之中,这木牢不冷不热,也没有什么耗子之类的东西,相比之下,却是可见日月,如同到了山外一样。 “你有没有伤着?”狄寒星扶起夏玛担心的问道。 “没有,你呢?”夏玛答道。 “都怪我学艺不精,中途又于飞扬分开,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狄寒星担心的回答道。 “狄大哥是担心芨芨吧!”夏玛打趣问道。 狄寒星报以微微一笑,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 “芨芨真幸福,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有这么多人担心她。”夏玛真心答道。 “你不也在担心你的哥哥吗?”狄寒星问道。 “不一样,你与芨芨又不是兄妹。”夏玛回答道。 “是呀,我们不是兄妹,但,胜似兄妹。”不知为什么,狄寒星担心夏玛的误解,虽然此事还需证实,但既便得不到证实,他仍然会将芨芨看作自己的姐姐,更何况他相信父母的在天之灵是故意作出如此安排,安排他与芨芨会面的。 “什么,难道你只是将芨芨看作自己的妹妹吗?”夏玛高兴问道。 “既然你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们找地方座下来谈吧。”寒星答道。 看着不愿走的夏玛,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寒星继续说道:“确切地说,芨芨比我大,但行事方面却像小妹妹一样,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这么说,你不会和我哥哥抢芨芨了。”夏玛高兴得冲口说道。看来自己一路上担心的事情是不必要的。 “那倒不一定,即便我不抢,我想早就有人想抢了。”寒星好笑回答道。一路上夏孜看向芨芨的眼神,他心中自有分寸,但飞扬霸权主义似的过度保护,想着夏孜可能不会有份了。 “为什么?还有谁?唐枫不是有江姑娘了吗?飞扬吗?更不可能,他不是芨芨的哥哥吗?”夏玛不停的问道。 “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寒星打开话题问道。看来女孩子都有通病,都有数不清的为什么,如果就“为什么”一直纠缠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弄清问题的根本。 “噢,我想这里应该就是我们栖息的破庙的那座山,这里应该就是山下的一片树林。”夏玛从沉思中醒来,看了看四周回答道。 “为什么是山下而不是山上呢?”寒星好奇地问道。 “我们中了机关后,几乎是一直往下滑行的,而寺院在山项,所以我认为我们到山下了。”夏玛回答到。 寒星带星的眼眸更亮了,这是多么富有智慧的女子呀!看着夏玛不觉出神。 “你怎么了?”看着寒星看自己发呆,夏玛好奇问道。 “噢,没什么。”寒星收回自己的窘态。急忙答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夏玛问道。 “上山,去救飞扬和你哥哥他们。”寒星坚定地答道。 夏玛看着狄寒星坚毅的眼神,心也定下来,点了点头,跟在寒星的后面向山顶走去。一路上二人也是有说有笑,但时间一长,二人发觉不对劲,感觉走了很长的时间,怎么却还是在山脚下,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处,后来二人找来树枝作标记,仍旧是兜了一个圈子后又回来了,此时才发觉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办,我们迷路了。”夏玛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我想我们就在原处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走也许会好一些。”寒星答道,看着走累了的夏玛,寒星心中生出疼惜之感。 寒风袭袭,寒星就近找了些枯树枝堆起来,用火折子点燃,示意夏玛靠近些取暖。本来觉得寒意袭人的夏玛靠近火堆后感觉温暖多了,对狄寒星报以一笑。 “养精蓄锐是明智的选择,你们做得不错。”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他们二人头上回荡。 夏玛纵有天大的本事,一个女孩子在这阴冷的晚上,仍旧是吓了个措手不及,她本能的倒在了寒星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寒星。 “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和我们晚生后辈开如此玩笑。”寒星搂紧夏玛问道。 “小伙子,只怪我这里这段时间太清闲了,有你们做伴,我要多留你们几天了。”阴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要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告诉你的朋友们你的消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这片树林是很难走出去的,可不要饿晕了。”说完声音不再响起,四周重归安静。 隔了片刻,见声音不再响起,夏玛这才抬起头,一双害怕的眼睛正好碰上寒星如星般灿烂的眼神,不觉怔了一下,那眼神让自己是这般的舒服,从心里感觉有一股暖流驻入心田,又似小时母亲的眼神,哄着自己进入梦乡。蓦然清醒的时候,一股羞涩涌上心头,红了脸颊,“嗖”的从寒星怀中起来,不再看着寒星。 看着柔媚的夏玛,寒星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这一路的压抑之苦,勇敢地伸出手,拉住了夏玛,并将她轻轻拉入自己怀中,柔声说道:“天寒露重,就靠我休息一下吧,如若猜得不错,我们应该是陷入高人的八卦阵中了,明天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保存体力吧。”说罢取出师傅传于自己的玉笛,轻吹一曲,在夜色中漫卷开来,更增一份瑰丽。 夏玛还待起来,但这种惬意的感觉相当的舒服,不似哥哥夏孜抱自己的感觉,加之累了一天,又惊又怕,确实累了,在笛声中不知不觉睡着了,狄寒星那亮如星星的黑眸投注在怀中人儿身上,不免一声长叹。正是: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阑意。 第二十一回 奇男侠女 智破魔界阵 夏玛一觉醒来,不觉伸了个懒腰,疑惑自己身上怎么有一件披风。 “醒了吗?”看着已苏醒的夏玛,狄寒星柔声问道。 这一句温馨的问候,使夏玛霍然清醒自己是靠在狄寒星怀中,想着昨天软弱的自己不觉羞红了脸,立马起身。 “谢谢你的披风,你快披上吧,不要着凉了。”夏玛轻声说道,不敢再看向寒星处。意识到身上的披风是寒星替自己披上的,夏玛心中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暖流滋润着自己的心,有羞涩、有高兴,更多的居然是有一份期待。 这是一位多么坚强的女孩子,那羞涩的神情更增一份妩媚。“唉!”狄寒星接下披风,轻叹一口气,重新又将披风替夏玛披上,夏玛本想拒绝,但在寒星的坚持之下,只好披上了披风。 两人都沉默了。 “饿了吧,幸好我们带着干粮,吃过后我们就上路吧。”寒星打破僵局说道。 “狄大哥有了好的方法走出这木阵吗?”夏玛本就是豪气的女子,如今见寒星有意打破僵局,不觉笑自己的多情,也应声附和。 “有,不过要先填饱肚子再说。”寒星笑道。 二人吃过干粮之后,又从树上采集了一些甘露,权做水喝,吃饱喝足之后,精神大振,夏玛高兴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们再去找一片大的树叶,多采集一些甘露来。”寒星对夏玛说道。 夏玛虽不知寒星的用意,但还是与寒星一道找到了大的树叶,同时也采集了很多的甘露盛于叶中。 “这些有什么用?”夏玛奇怪地问道。 “做指南针。”寒星答道。 “指南针!是什么?”夏玛问道。 “古代智者的一种发明,能让迷路的人永远向着南方走,不再迷路。”寒星简单答道。 夏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见寒星从腰间拿出一根银针,又在地上找了一会,拾取了一段干草,夏玛正疑惑间,只见寒星将银针穿于干草上,放入盛有甘露的树叶中,只见银针浮于水面上,在里面转了几下,就停止不动了。 “好了,我们可以上路了。”寒星笑着说道。看着夏玛疑惑的眼神,寒星继续说道:“这细头的一方所指的方向就是南方,我们顺着它指的方向上山,一定能找到飞扬他们。” 夏玛露出敬佩的眼神,无比坚定的对寒星点了点头。 以二人的功力,一顿饭的时间,就上到了昨天投宿的寺院,只是院中已全然没有昨夜见到的什么蒙面人。二人又都在佛像后面查找,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顺着昨夜蒙面人弹珠发射的方向飞到大梁上,也未见有何不妥,二人不觉大是惊奇。 “不知昨夜是何方神圣,与我们开这等玩笑。”寒星促眉说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夏玛担心的问道。她担心大哥,担心几位胜似姐妹的女孩子,更担心飞扬,是么,自己还在担心飞扬吗?怎么这种担心象是一种朋友友谊,而不似对寒星的心境呢,自己不觉糊涂了。 “我们依飞扬昨天所说,到前面的小镇等他们吧,他们个个都是足智多谋的人,说不准已经到了前面的小镇等我们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象无头的苍蝇似的乱跑,免得大家在找来找去中又失去了踪影。再说昨天听见的前辈声音,似不会有意伤害我们,所以我们不如以逸待劳。”寒星对夏玛说道。 夏玛想想觉得很对,点了点头。 只见寒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寺院的大门口,刻下“前面小镇见,不见不散”字样,又在这行字下面刻了一颗星,夏玛也拿过匕首,刻了一朵小花。 夏玛不觉更是敬佩寒星做事的稳重,随着寒星下山,向着小镇方向而去。 ******** 再说夏孜与白彦花二人,反复走了几条路,结果都是死路,所以二人就座下休息,白彦花本不懂武功,又加上体力消耗过大,不觉中倚了块石头睡着了,看着累极了的白彦花,夏孜不忍心叫醒,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就将自己的披风取下铺在了地上,将白彦花轻轻扶下,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为了安全起见,他拾剑座在一旁,以保白彦花的安全。 陷入沉思中的夏孜,一忽儿想到夏玛现在如何了,一忽儿又想到芨芨现在如何了,一想到芨芨,蓦然满脑子都是芨芨的身影,从第一次抓住芨芨从而怀疑她是女子,从第一次救她而抱着她的心疼,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映入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如今她时不时的发烧,他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还有没有发烧,担心她有没有脱离困境,无数个担心曾一度扰乱了自己的心智,想到只有静下来走出去才有救她的可能“我一定要静下来,只有静下心来想出对策,才能救她”。回顾刚才所走的路,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岩石铺面较窄“如果走岩石铺面较宽的,也许就对了。”夏孜灵光一闪的心道。 一觉醒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夏孜,白彦花不觉柔情百生:这是他的披风,他心疼我,他想我更舒服的休息,为了保护我,他不眠不休的守着我,遇此奇男,我白彦花一生还有何求。 听到身后的动静,夏孜连忙回过头来,霍然对上了白彦花含情的双眸,不觉怔着。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醒了,走吧,我想到该怎么出去了。”夏孜说道。 “你一晚上没有睡吗?”白彦花感激问道。 “我一睡数天或数天不睡是常事,你不必担心,现在要担心的是我们如何走出去,如何找到夏玛和芨芨他们。”夏孜说道。 “你很担心她吗?”白彦花酸酸问道。 “你说的是谁?”夏孜奇道。 “除了夏玛,我想你最担心的是芨芨吧。”白彦花迎着夏孜的眼勇敢的答道。 是啊,自己担心夏玛,可刚才自己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芨芨,如今面对白彦花的问题,自己是回答,还是不回答,他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子呀,他也知道白彦花对自己的心,但身处险境,不知还能不能走出去,他不忍心伤害这位天真的女孩子,不想让她失去生的希望。 “不管是谁,我都担心,但现在我最担心你,想着如何将你救出去。”夏孜不肯定也不否定的答道。 白彦花听了回答,不觉愣了,心中不觉充满了希望,为了眼前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她要勇敢的克服困难走出去,不管外面的世界有着什么样的危险,不管外面的世界是否有人要跟她抢这个男人,有一点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活着,而且活得比谁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已经走了几条路了。”白彦花问道。 “跟我来,我有办法出去,跟着我,不要走丢了,先前我们走的路岩石较少,这次我们走岩石最多的,相信原来这火山曝发的时候,大量喷出的岩石一定开了一条出山的路。”夏孜说道。同时伸出手,抓住了白彦花的手。 白彦花坚定的点了点头,跟着夏孜,握着夏孜的手,她情愿这路就这么一直的走下去。 一路的巅簸,二人终于在日出之时走出了山洞,抬眼看着日出,心中充满了脱困之后的欣喜,不觉相拥而笑。 “我们上山找他们去。”夏孜高兴地说道。 白彦花现在只有点头的份,她愿将自己的一切交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论他是要自己到天堂,还是到地狱。 上得山来,他们二人也如寒星二人一般检查了这里所有的设施,但未见任何机关,不觉奇怪。夏孜不觉忧心不已。 “夏大哥,你看这里。”细心的白彦花发觉寺院门口寒星的刻字,不觉脱口叫道。 “这应该是夏玛和寒星的,你看,夏玛最喜欢‘灿若夏花’之句,所以总喜欢用小花代表自己,这颗星肯定就是寒星了。”夏孜说道。 “既然夏玛和寒星已脱险,我想他们二人肯定是不想我们彼此在反复寻找对方的时候又错过了,才会留下刻字,叫我们出来后到小镇会合。”白彦花分析道。 “不错。”夏孜赞同道。 “那我们也到小镇去吧。去等他们,以飞扬和唐枫的才能,他们一定会脱困的,也说不准,他们没有发现刻字,已经到小镇去了呢。”白彦花说道。 夏孜觉得白彦花说得有道理,不觉点了点头,同时取出小刀,在星和花的下面刻上了‘太阳’和‘高山’的符号。 “这太阳就代表夏天,就是我,这高山吗就代表你,你是来自苍山的。”夏孜解释道。 白彦花高兴的拉住夏孜的手,向山下小镇方向走去。当来到小镇,在一家客栈发觉寒星他们留下的标记后,不觉大喜,进去后发现正在过早的寒星和夏玛,兄妹二人大喜相拥。夏孜知道芨芨还未脱险,有意将白彦花交于寒星与妹妹照顾,自己好去救她。但夏玛用了诸如“反复易错过”、“以逸待劳”等理由劝夏孜留下来,共同等候。夏孜亦无话可说,只得作罢。 ******** 最惨的是江水嫣,听了一晚上耗子的叫声后,人都要崩溃了,好在唐枫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安然的靠在自己怀中睡上了一个时辰,才又将她叫醒。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芨芨在就好了,她鬼点子最多了。”江水嫣叫道。 “你就这么相信芨芨,不相信我这未来的相公么!”唐枫好笑道。 “你若有本事让我们走出这耗子洞,我这辈子就服你。”江水嫣赌气道。 “好,说话要算数。”唐枫大笑道。 江水嫣还想再顶嘴,但见唐枫从腰前拿出一包红色的药包,将药包里的药轻轻的均匀的撒在地上,霎那间只见这些耗子拼命似的向前跑。 “这是怎么回事。”江水嫣奇道。 “不要忘了,我家可是用毒世家,任何蛇鼠虫蚁的特点,我们要了如指掌,这是我家专研的‘鼠见愁’,虽不能毒死老鼠,但老鼠闻不得此气味,闻此气味后就会飞也似的逃命,这个土牢造型奇特,我想我们走一年也未见得走得出去,由这些老鼠带路,可能就快多了。”唐枫答道。 “你先前怎么不用?”江水嫣问道。 “给我们二人制造一些呆在一起的机会呀。”唐枫俏皮的答道。 江水嫣做势挥打唐枫,早已被唐枫挡住,拉入怀中,挣扎中唐枫轻点江水嫣的小嘴,江水嫣软软地倒在了唐枫的怀中,任凭唐枫带着自己走入到了梦一般的世界中。 “我们走吧!”唐枫看着羞红了脸的江水嫣,哑声说道。 江水嫣不似前般霸道,只是轻嗯了一声,拉着唐枫的手,跟在一群逃命的老鼠后面,走出了土牢。 二人也是如夏孜和白彦花般,经检查也未发现机关,在门口发现了寒星和夏孜等人刻的标记,想起昨天的待遇,唐枫不觉笑道:“我们莫不是遇上了月老,有意促成我们几对的婚事么。” “呸,就是不正经。依上面所看,夏姐姐和白姐姐都已脱险,若说月老有意促使夏姐姐和寒星、白姐姐和夏孜的话,那飞扬和芨芨是兄妹,也由得你乱说的。”江水嫣假慎道。 “谁能肯定飞扬和芨芨就是兄妹,你能证明吗?”想着一路上飞扬过度保护芨芨的霸权主义,唐枫笑道。 江水嫣被问住,不觉愣了愣。 “好了,我说不赢你,我们也到小镇上去吧。照理说,只剩芨芨他们了,芨芨那么聪明,一定会出来的。”江水嫣说道。 “我想我们也应该刻点什么,这样吧,我就刻上一片枫叶,你来自江南,且名字中有水字,就刻流水吧。”唐枫边说边拿匕首将枫叶和流水刻在了太阳和高山的下面。 江水嫣高兴地点了点头,跟随着唐枫下山而去。正午时分当三对人马在小镇上碰到的时候不知有多高兴,说起遭遇皆唏嘘水已,想来那面具老者并无恶意,等待芨芨的希望也就更大了。 ******** 再说飞扬和芨芨二人,在水牢中奇冷无比,芨芨又发烧了,不觉胡话一堆,时而冷时而热的叫着。飞扬环视四周,但见四周都是绝壁,绝无攀出的可能。如今芨芨身体堪忧,不觉心急如焚,他多希望这苦由自己来受,这罪由自己来担,只要不苦了心爱的芨芨,不累了自己的爱人。 “大哥,你怎么了?你一直没有休息么。”芨芨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看到飞扬的眼睛是红的,不觉心疼问道。 “芨芨,你好了么?”飞扬惊喜说道。 “看来是这块寒玉帮了你的忙,刚才你还在发热呢。”飞扬继续说道。 “是么?我的身体怎么越来越糟了。害大哥担心了。”芨芨无力的说道。 “告诉大哥,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你原来是不是也这般无故发热。”飞扬将芨芨的头从怀中拉开,一双星眸担心的盯着芨芨柔声问道。 “在去大理之前,我一直都是挺好的,也没有发热现象,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娘亲还因此常说我是小豹子呢!”芨芨笑道。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的?”飞扬继续问道。 “可能是比武之后吧,那次比武我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那以后好像一直就没有恢复过来,总有点力不从心似的。”芨芨答道。 “是么。”飞扬复又将芨芨的头拉入自己的怀中。脑海中飞快闪过芨芨与黑衣人比武中毒的情景。一种可怕的念头在飞扬脑中闪过:“听师傅说过江湖中有一种毒,而解毒的药有两种,一治标,一治本,莫非黑衣人的毒药就是这种。难道他给我们的只是治标的方子?”想到这,飞扬身上亦不禁生出一身冷汗:“真该死!,若真如此,只怕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了。不对,唐枫亦是用毒高手,他都没有看出来,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这般,也但愿不是自己想的这般。”飞扬安慰着自己想道。 “大哥,你怎么了?干嘛眉头紧皱的呀!像个小老头。”芨芨笑道。 “噢,我在想我们该怎么出去。”飞扬亦被芨芨的话逗笑了,不觉失笑道。 “我才不要出去呢,我要一辈子像现在这样靠在大哥身上,真舒服。出去以后你就要和夏姐姐成婚了,我就不能靠着你了。”芨芨嘟着嘴说道。 看着嘟着小嘴的芨芨,听着她说的一番话,飞扬的心不觉波涛起伏狂喜暗道:芨芨是爱自己的呀,但她现在不知道,直当是兄妹之情,但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却不是可以用兄妹之情可以解释的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现在应该不是说明的时候。强压住自己心头的冲动,在芨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傻孩子,大哥一辈子不要别的女人,只要我们的芨芨靠在我的身上。” “唉,大哥说话,怎么这么像娘亲,不,比娘亲说得还好听一些,娘亲也是这么哄我的。”芨芨说道。 “是么?”飞扬笑道。难怪芨芨长得古灵精怪一般,想来母亲对她必是溺爱有加。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二人彼此依偎着,没有任何言语。 “大哥,我肚子有点饿了。”芨芨先开口道。 不说不觉得,经芨芨这么一说,飞扬才感觉自己的肚子也有点饿了。但干粮早就被水泡得不成粮食了,现在身上什么吃的都没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饿死在这水牢之中呀。 “常人饿个三、五天不成问题,我们都是练武之人,想来饿个十天左右不成问题,只是这十天之内,我们必须想到出去的办法,要不然我们就要变饿鬼了。”飞扬笑道。 “谁说我们要饿十天,我现在就要出去找昨天的那个老头算帐。”芨芨蹦起来说道。 “噢,你难道已经想到办法了?这里四周可都是悬崖峭壁呀!”飞扬奇道。早知道芨芨的聪明,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这你就不懂了,我又没有说一定要从这悬崖峭壁上出去。”芨芨俏皮说道。 “那从哪儿出去呢。”飞扬问道。 “从水底下。”芨芨肯定答道。 “何以见得呢。”飞扬更奇了。 “天下万物,都有一个源头,就说这水池吧,既然这四周不是瀑布,那它的底下一定有一个泉眼,只要找到这个泉眼,我们就能出去了。”芨芨俏皮的说道。 飞扬脑中一忽闪过最初掉入池中时他所见到的一缕白光。 “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刚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池底有一道白光,不知是不是你所说的泉眼。”飞扬喃喃说道。 “真的,肯定是,你想这池子暗无天日,池底下却有白光,定是光线穿透之故,找到它,顺着光线一定能游出去。”芨芨高兴的说道。 “好是好,可是……!”飞扬迟疑着不肯往下说去。正是:莫怨水牢深似海,不能泅水愁煞人。 但不知飞扬担心所为何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寒天月影 喃语表爱意 话说上回说到飞扬迟迟不肯说出下句,芨芨不觉大为奇怪,问道:“大哥,可是什么,你怎么不往后说呢!” 飞扬在身上摸出一块银子,随手扔入到池中,听声音,这池子非浅。况且找到泉眼之后,说不准也要游一段距离才行。 “芨芨呀,大哥问你一个问题,你会不会游泳?”飞扬正色问道。 是啊,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不会游泳呢。芨芨面泛难色,不觉之中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天生可就是一个“水盲”呀。 看着芨芨范难的样子,飞扬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上次芨芨掉入湖中就是最好的证明。怎么办呢?芨芨不会游泳,依这池子的深度,不会一、二刻钟的换气吐纳功夫,是不可能游出去的。 “芨芨,我们掉进来的时候,浮起来虽然快,但沉下去可就不简单了,依刚才银子的声音,这水池肯定不浅,你会换气吐纳的功夫么?”飞扬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芨芨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都怪自己平时太懒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芨芨懊恼地说道。 一丝希望在飞扬的脑海中闪过,那就是在水池底亲自为芨芨换气,在此情非得已之下,如若不让芨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必会让芨芨误会这是*****。在生存与事实真相的残酷之间,飞扬决定选择生存,让芨芨知道真相,虽然残酷一点,但早一天让芨芨知道真相也有早一天的好处,免得她总是误认为自己要娶夏玛。 “芨芨,大哥给你讲个故事。”主意已定的飞扬说道。 “听了故事难道就能游泳了吗?”芨芨奇道。 “差不多吧。”飞扬诡异的笑了一笑,用手拍了拍芨芨的脑袋,继续说道:“从前呀……!” “又是老套路,我就知道开篇就会讲从前,一点也不好听。”芨芨嘟嘴说道。 “好、好,我的芨芨不爱讲从前,我就不讲从前。”飞扬爱怜的摸了摸芨芨的头,伸手拉芨芨座下,继续说道:“很多年前,在一个习武世家,有个小男孩,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承载着武林的重任,甚至自己的终生大事也要维系武林之福,所以在他的世界中,除了习武还是习武,在他幼稚的心灵中,已经没有什么比习武更重要的。” “那这个小男孩真可怜,一定很寂寞。”芨芨插嘴说道。 “不错,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直到这个小男孩八岁的时候才有所转变。”飞扬继续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芨芨忍不住又插嘴问道。 “是啊,记得是那年的冬天,一位阿姨抱着一个未满二岁的小女孩,来到了小男孩的家,原来啊,这位小女孩的娘亲与小男孩的娘亲是结拜姐妹,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至于是什么变故,小男孩也不得而知,小男孩的母亲也不愿告诉他,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小女孩的到来,改变了这个小男孩的一生,从此小男孩总是跟在小女孩的后面收拾着一切的乱摊子,他觉得很多事情都变得有意义了,小女孩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哥哥呀、哥哥呀”的叫个不停,特别是看到这个小女孩做尽坏事后还看着自己笑的样子,小男孩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为了她,小男孩决定学好武功保护她,长大后继续给她收拾烂摊子。也就是在这一年,小男孩被送到外地学武去了。” “后来呢?说不准小女孩的家庭毁了的原因,不是仇杀就是阴谋,这位小男孩努力习武肯定为小女孩报了仇。”芨芨感兴趣的问道。 飞扬拍了拍芨芨的头。嘴角含笑继续说道:“后来呀,这个小男孩一去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中,小女孩也逐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子,由于小女孩鬼点子特别的多,总是惹得小男孩的母亲要为她收拾烂摊子,终于有一天,小女孩觉得家里再也没有令她感兴趣的事和觉得刺激的事,就离家出走了,小男孩的母亲就飞鸽传书给儿子,要他保护小女孩的安全,如若小女孩出了什么意外,小男孩他就不必要回去了。” “没道理,哪里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反而更爱一个收养的孩子的道理。”芨芨奇道。 “是呀,但就有这样的母亲,可是小男孩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很高兴,因为他喜欢这个小女孩,早就把她看成是自己一生的爱人。”飞扬说道。 “这位小女孩真幸福,虽不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但养母待她如亲生,哥哥为她什么苦都愿意吃,不吃娘亲的‘错爱’醋,而且那么的爱小女孩。”芨芨继续问道。 “是么,你真这么想么?你若真这么想就好了,我也就不这么担心了。”飞扬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那后来呢,小男孩找到那位小女孩了没有?”芨芨被勾起了兴至。 “找是找到了,但女孩调皮非常,找到的时候正以男孩之名豪赌且惹出不少事端,她所谓的哥哥呀就替他平息了事端。但女孩不但不收心,而且中途开溜又女扮男装比武招亲,又闯出不少事端并且差点丢了性命,总而言之,一切祸事男孩都愿替她平息,且没有一丝怨言。”飞扬盯着芨芨的眼睛说道。 直到此时,芨芨的眼神才终于有了疑惑的眼神:大哥口中的“豪赌”、“比武招亲”怎么这么熟悉,“祸事不断”也是这么的熟悉,这是怎么回事?芨芨不觉糊涂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芨芨,飞扬轻叹了一口气,跃入水中,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地形,但越近池底,浮力越大,不得已以“千斤坠”的功夫迫使自己沉入池底,四周摸索了一番,终于在池子的东南角发现了那光亮所在,本想沿光线继续游,但担心游出之后又被什么机关困住,岂不是留下芨芨一人么,于是复又游回,随水压浮起。 芨芨座在寒玉上发呆,以她的冰雪聪明,已经有点明白了,只是她一时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嘴中不停的说道:“那小女孩是谁,大哥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给我听,豪赌、比武招亲、冒名怎么都是这么熟悉,难道那个小女孩是我,那我娘亲是谁,我又是谁。” 游出水面的飞扬一把将芨芨拽入池中,芨芨措手不及吓了一跳。 “傻瓜,你就是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小男孩就是我呀。”飞扬柔声说道。 芨芨彻底的傻了,呆呆地看着飞扬。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出去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在今天将这件事讲出来。”抱着芨芨,飞扬继续说道。 “好了,傻孩子,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大吸一口气。”飞扬看着犯傻的芨芨笑道。 “开始!”飞扬喊道。 芨芨下意识地大吸了一口气,随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的下沉,慌乱中紧紧的抱着飞扬不肯松开,不一会儿就觉得憋得难受,嘴一张,呛了一口水。飞扬万没料到芨芨只能憋这么一点时间,所以在芨芨呛了一口水之后,毫不犹豫的吻上了芨芨的嘴,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时刻,为了这一天,飞扬不知自己等了多少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将芨芨救出去。 人的求生欲是本能的,芨芨也不例外,在飞扬吻上自己的那一霎那,她本能的吸着飞扬吹给自己的气,稳定之后,她现在终于明白飞扬为什么要将故事说给她听,睁大一双眼睛盯着飞扬。 飞扬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芨芨的眼睛,待芨芨的眼睛闭上之后,他才扭动身躯,向池底的东南角游去,这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原本担心水底的浮力会将自己上浮,不想芨芨丝毫不懂换气,如在自己身上背上了一块大石,一下子就到了池底部光亮处,抱着芨芨,向着光亮处游去,沿着山壁中游过,不过二刻功夫,感觉已经着地了,伸手一摸,感觉摸到塘埂之类的东西,跃起一看,果真已是游出水牢,外面已是日落西山了。 “芨芨,我们出来了。”飞扬将芨芨托出水面叫道。 “是么?但这是什么地方呢?”芨芨四顾看了一下,刻意地回避着飞扬的眼睛,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很乱。 “依我们游泳的方向,我们现在应该在这座山的东南角。”飞扬答道。 “是么?”芨芨毫无力气的答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我们的衣服烤干,免得冻着了。”飞扬看芨芨的神情,认为她不舒服,边说着边将芨芨抱着跃上地面放下,随即又在附近找了些干柴堆起烧着,此时芨芨方觉舒服了很多。 “暖和了些吧?大哥再去给你抓两条鱼来烤着吃,填饱了肚子我们好上路。”飞扬说着来到池边抓了两条鱼用树枝穿着放在火堆烤,不一会儿功夫,鱼的香味就溢出来。 “哇,真香!”饿极了的芨芨闻到烤熟了的鱼不觉叫道。 “是么,那就多吃一点。”飞扬高兴的说道,同时将一条鱼拿给了芨芨。看着芨芨有味口,比什么都舒服。 “大——哥,你也吃一点吧。”芨芨习惯性的喊出之后,似又想起什么,迟疑一会的才将哥字吐出,为避免尴尬,马上又拿了一条鱼塞到飞扬手中。 飞扬已感觉到芨芨的尴尬之意,也就再没有说话了,他只想让芨芨明白事实,并能承担这残酷的事实,他相信以芨芨的冰雪聪明,不会想不通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时间就在沉默中一点点的过去了,月亮爬上了半山腰,星星也相继露出了脸庞。 “肚子也饱了,衣服也烤干了,惹能美美睡上一觉,当是人生兴事。”飞扬看着发呆的芨芨,笑着说道。 芨芨看了飞扬一眼,又很快的转过脸去,继续对着火堆发呆。 “唉!”飞扬轻叹一口气,走到芨芨身边座下,说道:“相信大哥,大哥一定会帮你承担所有的苦难,也一定会帮你解决所有的困难,也会还你一个身世。” 芨芨一直低着头,没有回应飞扬的话,飞扬用手托起芨芨的脸,才发觉芨芨的眼中噙着泪花,心中一紧,自己是多么的不愿意芨芨难受呀,看着她难过,他的心比什么都痛受。 “一切都太忽然了,一瞬间我感觉到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娘亲、没有了哥哥,连家都没有了。”芨芨眼中噙着泪花,泪珠儿滚到脸颊,哽咽说道。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否则大哥的心都是疼的。你没有失去娘亲,你也没有失去大哥,更不会失去家,大哥只会一天比一天爱你,一天比一天深,相信大哥,会给你一个家,一个温馨的家。”飞扬柔声说着,不由自主的以手亲抚芨芨的眼睛、脸颊,他要抚干芨芨脸上所有的泪,因为他的芨芨是快乐的、无忧的公主。 “你知道吗?大哥有多爱你,从八岁时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大哥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大哥一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一辈子只会将自己的爱给你,一辈子想娶的也只有你,一辈子只为你而活。”飞扬继续喃喃的说道。 芨芨倒在飞扬的怀中,任飞扬亲抚着自己,任自己听着这动人的话语,这种感觉是多么的舒服呀,一时间冲走了自己心中无边的愁绪,也冲走了自己心中无数的疑团,由它们去吧,现在只想和大哥在一起享受这温馨的时刻,现在的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那么反感大人的订婚之举而拆散了家乡那浑小子小宋的婚事,那是自己也在意夏玛和大哥的婚事而吃醋,虽然那时还小,但大哥在身后收拾乱摊子的映像还是有的,一路来最依赖的“霸”着大哥就是不让夏玛有可趁之机的罪恶之感在飞扬的喃喃细语中彻底化掉了,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的爱着这位不是自己亲哥哥的人。 芨芨终于抬眼看着自己了,那双闪亮的眼中似又恢复了往日的调皮、自信、智慧与快乐,飞扬再也压抑不住对芨芨强烈的爱意,低头吻上了芨芨那樱桃似的嘴唇,那蜻蜓点水似的感觉不切实际却又是那么的温馨。 “芨芨!你知道大哥有多爱你!大哥不能没有你。”飞扬哑声说道。 “嗯。”芨芨轻哼靠在飞扬的怀中。 飞扬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的责任,只有带芨芨走出这座山,以后才会走更多的路。正是:一解相思千万绪,人间自有安排处。 第二十三回 祸起魔宫 身世始分明 话说上回飞扬与芨芨一番耳鬓斯摩,在休息片刻之后,沿北斗星背向而驰,上山而去,二人轻功都是数一、数二,不消一刻功夫,已达昨日休息之寺院。 借着月光,点上火把,芨芨紧紧的拽着飞扬的胳膊,不敢离开半步。飞扬会意的拉着芨芨的手,前前后后的检查,并且飞到大梁之上,仍未发现任何机关,包括昨天佛像后面都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掉下去的痕迹。 “奇怪了,难道我们真的遇‘鬼’了。”飞扬诧异道。 “大哥,你不要吓唬我。”芨芨扑到飞扬的怀中说道。 “不怕,有大哥呢。”飞扬抱着芨芨笑道。 “不是‘鬼’,是‘怪’。”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但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为何与我们这些小辈开如此玩笑。”飞扬客气问道。 “我喜欢你们几个,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让我看得顺眼的,果然我没有看走眼,你们个个都很聪明,就连最难过的水牢这关,你们二个也闯出来了。”老者语气和善的说道。 “依前辈的意思,我们另外的几个朋友都已脱险了。”飞扬喜道。 “不错,如果猜得没错,他们现在都在不远的小镇上喝压惊酒呢。”老者说道。 “老爷爷,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呢,还要在这里设下这么多的机关。”芨芨现在也不害怕了,不觉插嘴问道。 “这里的机关不是我设的,都是天然形成的,我只不过借用这里的地形随手捣估捣估。”老者说着才正面看了芨芨一眼,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诧异道:“你这个女孩最聪明,虽然身中剧毒但思维敏捷。” “什么?”飞扬与芨芨同时喊起来。芨芨中毒的事情飞扬一直心存怀疑,如今经老者一说,不觉大惊。 “但请前辈说明。”飞扬肯求道。从老者的言谈中,飞扬知道老者并无坏意。 “晚了,她的毒已渗入血液,一个月后,若无解药,定将渗入骨髓,无力回天了。”老者说道。 “危言耸听,我才不相信呢。”芨芨叫道。 “想二十年前,我的妻子就是中了此毒,待我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踏遍千山万山遍寻解毒灵药终不得而治。”老者似回忆往事似是陷入深思中说道。 “此毒名叫‘紫月’,炼此毒药者在百年前作古,不过拒药书记载,幸存一套解药,一治标,一治本。”老者继续说道。 “既然二十年前老奶奶中过此毒,而今我又中此毒,想必制造此毒的人会留有二套解的药,何以您说只有一套呢?”芨芨仍不信问道。 “一见你们颇为投缘,不防我就都告诉你吧。”老者感兴趣地说道。 “其实这种毒药有四颗,当初练此毒的人与心爱的人发生了误会,一心求死,练成四颗之后因心力耗尽服下一颗,心爱之人赶到后伤心不已,跟着服下另一颗,临终之言方知误会,炼毒人又用最后的精力制得一套解药却是再也炼不出第二套解药,二人彼此都希望对方能够服下,哪知二人爱之深,宁愿一同赴死,也不愿服下解药。为了不让后人也造成他们这般凄凉之事,所以他们在临死之前想将此药催毁,无奈又如对待孩子般不舍,于是将一粒毒药单独存放一盒内并说明原由,另一毒药和一套解药单独存放另一盒内并注明用法。世事变化无常,这二人死后不久,从前受过他们*的江湖人士联合起来烧了他们的住宅,有些心术不正之人乘乱拿了许多毒药惑乱江湖,而‘紫月’这种毒药就是在那次事件中流入江湖的。”老者一一道来。 “可您就那么肯定我中的就是这‘紫月’么?”芨芨听来感到了一丝害怕,但仍强嘴问道。 “唉,如若我没有猜错,姑娘你这段时间总觉没有精力,隔一段时间就发烧一次,间隔越来越短,是么?”老者问道。或许是出于妻子也是这般而逝,老者对芨芨就多了一份关心和纵容。 飞扬的心纠紧了。 “不回答,就是了,让我再告诉你们以后会有一些什么反应吧。这药为何叫‘紫月’,皆因此药毒性发作之后,额头会聚集紫气所致。看你额头已有紫气聚集,想必已快一月了,再过几天,这些紫气会在你额头聚集成月芽状,这时你将不再发烧,浑身也有精神了。”停顿片刻,老者继续说道:“想当初这些假象曾经欺骗了我。” “再后呢?”飞扬镇定问道。 “最后,此药毒性再次发作的时候将是中毒满二个月的时候,已经是深入骨髓了,那时骨头将日日疼痛难忍,你只有心疼的份了。”老者叹气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既然有解药,我就一定要找到它。”飞扬叫道,心已乱了。 “年青人,我们真是有缘,你比我幸运,我穷二十年之力发现的秘密,你一日便知,可想我们是有缘。你不要着急,我妻子中毒的那一盒既然没有解药,那么你妻子中毒的那一盒想必定有解药,你只要静静的想一想你妻子是什么时候,中的什么人的毒就成了。”老者劝道。 飞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恍然大悟道:“是了,当初在云南,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与夏孜有几分相似,想必定是他们魔宫中人,一问夏孜不就成了吗?” “我们这就走,感谢前辈的大恩,来日飞扬定当有所图报。”飞扬揖手说道。 “老爷爷,你以后不要在这里设机关玩弄人了。”芨芨笑道。 “你这女孩,临死都不觉害怕么?”老者问道。 “人总有一死的,生死由命,是我的别人拿不走,不是我的我也强求不来,若果真如老爷爷所说,我活着的日子所剩无多了,我要乘此多高兴高兴,快乐快乐。为什么要怕呢。”芨芨答道。 “好孩子,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爷爷就告诉你,其实这里本是一群盗贼驱散了和尚在这里占山为王,谋财害命,只不过几个月前我路过此地,就将他们的头目杀了,同时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些人都是被那头目逼来做苦工的,这是最后一批,我也为他们找到了生路,只是看到你们几个青年才俊,我才起玩心,和你们玩了一场。为了避免有人再利用这里为害一方,我也已经将这里的机关彻底封死了,这也是你们找不到机关的原因所在。”老者回答道。 “谢谢爷爷”。芨芨高兴说道。 “快走吧,不要耽误了时辰。”老者笑道。 “您能不能揭下面具让我们瞧一瞧。”芨芨再次要求道。 “你的问题还真多。”老者笑道。同时摘下面具,一张苍白的久未见太阳的脸呈现在飞扬和芨芨的面前。 “哇,老爷爷,您年青的时候一定是帅哥。”芨芨赞叹道。 “是么?”老者仰头笑道,笑声中有宠溺,无缘由的。 “快上路吧,你丈夫都快急出白头发了,我老头子也该回去看一下我那老婆子罗。”老者继续笑道。 “多谢前辈指引,我们走了。”飞扬揖了一揖,与芨芨趁夜急急下山而去。 “问世间,情是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云儿呀云儿,你可曾怪我这段时间没有回去看你么,你看看,这对年青人多像当初的我们呀。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他们,帮帮他们呢。”老者自言自语道。 沉默一会,打定主意,顺着飞扬他们的方向,老者亦追了去。 你道此老者是谁?他就是风无痕的师傅‘天山怪客’烈焰,年青时与老婆云儿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不想在一次江湖比武中受伤,到婆罗科努山的‘百草园’治疗,当时的婆罗祖师对他一见终情,在他迷糊之时以身相许,此事让云儿知道后醋意大发,挥袖而去,当烈焰终于找到云儿时已事过二十年,当时她因插手捉拿飞盗而遭下毒,云儿因婆罗之事不愿到百草园治疗,烈焰穷毕身功力不得而治,遂冰棺葬与天山冰洞每年祭奠。风无痕奉师命摘取天山雪莲为师母解毒亦为此事,想风无痕因雪莲之故与若羌分开两年,才会有这后面的诸多事情发生。但烈焰还有一点不知道的是,当年婆罗以身相许,却珠胎暗结,生下一女,取名若羌,也就是芨芨的母亲,这些真相是否一一揭开,此是后话,以后再细表。 ******** 却说芨芨和飞扬连夜下山,一路未做停留,于早上天蒙胧亮即到了小镇,寻得最大的酒楼,酒楼还没有开门,二人拍门许久小二才擦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来开了门。 飞扬二人正将唐枫及寒星等人的相貌一一告之询问,夏孜却已是急步跑下楼来,原来他一直担心芨芨的安危,睡得不踏实,现今听到敲门声和飞扬的声音,不觉快步冲下楼来。 “夏兄,我们又见面了。”飞扬与夏孜握手高兴道。 “是啊,我还正为你们担心,决定今天再去寺院找寻你们。”夏孜也高兴说道。关切的眼神看着满脸疲劳的芨芨。 “芨芨,你还好吧,很累么?”夏孜继续说道。一脸的担忧。 芨芨摇了摇头道:“还好,不过很想休息一会。” 本待还欲说话的夏孜,被风一般冲下来的江水嫣打断了。 “芨芨,我担心死你了。”江水嫣叫道。 “水嫣,我很累,先到你的房里休息一下吧。”芨芨无力的说道。 “好,快,我的被子还暖着呢。”水嫣拉着芨芨的手上了楼。 静下心来,飞扬亦将奇遇告诉了夏孜,并让夏孜回忆当初黑衣人的相貌与武功,正好唐枫、寒星与夏玛、白彦花也下来了,听了芨芨中毒的消息众人更是惊奇不已。 “想我制毒世家从未炼此种惨无人性的毒药,想来要向百年前的古人学习了。”唐枫为了缓和气氛说道。 “小唐,到了现在你还开这种玩笑么?你该想办法才是,这里唯一懂得解毒的人就是你了。”飞扬正色说道。 “飞扬,你有所不知,武林人士炼制的毒药从配方到制法,从工序的先后到解药的先后都是有一定的讲究的,即便我知道此药的毒性配方,但不懂先后配制的顺序而糊乱配制解药,无疑是又制一副毒药,所以,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解药。”唐枫亦正色说道。 “大哥,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中有我魔宫的武功,我们问一下叔叔也许就知道了。”夏玛回忆道。 “不错,当初那黑衣人见我的武功路数之后有害怕之心,但整个魔宫的人我都认识,就是不认识这黑衣人,这事真是奇了。”夏孜回忆比武之日的情形说道。 “这位公子所言极是,芨芨中的毒虽非你魔宫之人所施,但亦和你魔宫脱不了干系。”一位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飞扬等人由于专注谈论芨芨的事,没有注意到一群人站在门口多时了,你道这些人是谁,原来是奉名妃儿之命出来寻找芨芨的何硕、小凡和沁儿,更奇怪的是,风无痕居然和他们站在一起。刚才接着夏孜所言的正是何硕。 “小凡、沁儿、硕姨、风伯伯,你们怎么都来了。”飞扬惊喜的叫道。 “少爷,你长这么高了,硕姨真是高兴,夫人如果见到你,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何硕亦忍不住惊喜道。 “我娘亲还好么?她怎么没有来,您怎么知道芨芨中毒的事,而且还知道来路?”飞扬激动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座下来慢慢地说吧。”何硕冷静地说道。与二十年前相比,何硕多了一份稳重与沉静。 何硕呆呆地凝视着寒星,他长得和狄公子是多么的象啊,眼中不觉泛着泪花,哽咽说道:“孩子,你就是寒星么?” “阿姨怎么知道我叫寒星?对了,你与师傅同来,定是听他讲过的。”寒星自嘲道。 “好,好,你长这么大了,我也就安心了。”何硕亦哽咽道。 “飞扬,芨芨还好么?”风无痕眼角噙泪,此时才插上一句问道。 “不是很好。”飞扬轻声答道。 “带我去看她。”风无痕说道,语气中是不容否定的威严。 “和二十年前一样,说话永远是这么霸道。小姐真是白……”何硕气道,哽咽着说不下去。 “好了,硕姨,你们不要再争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救小姐。”一路跟随而来的沁儿焦急的说道。 何硕忍住心中的愤慨,不再理会风无痕,跟随着飞扬等人一起来到楼上江水嫣的房间。芨芨已经睡着了,何硕细心的帮芨芨拉好被子,手不停的在芨芨脸上抚摸,口中喃喃说道:“芨芨,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有什么脸面到地下与小姐相见,我怎么有脸到地下与小姐相见。”泪水不觉滴下来。 “硕姨,别着急,芨芨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不知情的江水嫣劝道。因为刚才一直在楼上陪芨芨梳洗,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芨芨中毒之事。 “好孩子,有你照顾芨芨我也就放心了。”何硕忍住悲伤道。 “硕姨,您怎么也来了,您是不是奉伯母之命来抓芨芨回去的?”江水嫣打趣道,将抓字着重了语气。 江水嫣的话才说完,早被唐枫拉过去,在耳边轻轻的告诉水嫣芨芨中毒之事,江水嫣方才恍然大悟。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救芨芨。”江水嫣惊叫道。 “好孩子,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要着急了,我们到外间,将此事的前因后讲给你们听,我想这一切是小姐在冥冥中安排好了的,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何硕惨然一笑道。 “风无痕,你见到你的女儿了,但不知有没有缘份听到她叫你一声爹。”何硕对风无痕成见仍颇深的说道。 众人听了何硕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觉都糊涂了,个个都伫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此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何硕继续委婉的一一道来。 众人都随何硕来到外间,静静座下。 何硕从二十年前武林正邪两派开战到若羌为夏桑治病,求药期间碰到风无痕并怀上芨芨,丹阳是如何大义迎娶若羌并生下寒星,到后来惨遭灭门,自己和何静忍辱负重一个托孤一个报仇,以及风无痕是如何寻到府上等事一一道来。 原来,风无痕将江湖书生夫妇送到府城后,马不停蹄赶到青海湖,见到名妃儿,问起芨芨之事。名妃儿、沈鹏本就是风无痕的好朋友,特别是名女妃儿知道芨芨有可能是风无痕之女时更是诧异,所以对芨芨之事没有隐瞒,并传来何硕详问明细。先何硕不予承认,不想风无痕说出狄丹阳临死之言和芨芨身上的玉佩以及自己是如何收寒星为徒报丹阳之义等事一一说出,何硕方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将玉佩交给自己挂在芨芨的脖子上,并认为风无痕与芨芨的相遇是小姐冥冥中的安排,于是承认了芨芨的真实身份。风无痕大喜过望之下要出来寻找芨芨,名妃儿劝告其留下,并告之芨芨等人已在回来的途中,不要在寻找过程中错过了。风无痕方才压住心中的狂喜留下。 不想当晚,名妃儿收到“你女儿已中‘紫月’之毒,要想救人,请到小魔宫”的飞刀传书,甚是不解,知道风无痕这段时间和芨芨他们在一起,于是召来风无痕询问芨芨一路上有没有与什么人结怨?不想风无痕看到留言后大吃一惊,想起自己的师母就是中了‘紫月’之毒而亡,以师父那么高的功力都不得而治,不想自己才刚寻到还未相认的女儿居然也中了此毒,于是发疯般飞奔而出。精明的名妃儿从风无痕的表情中大概猜到‘紫月’之毒可能不是善类,担心之下叫醒何硕、小凡和沁儿,吩咐他们跟随风无痕,找到芨芨并速速回来商量对策。就这样,何硕、小凡和沁心、风无痕碰到了一起。 听了何硕的一席话,众人恍然大悟,对芨芨的身世有所了解,并对芨芨中毒的来源也有所了解了。 “哇!原来芨芨不是沈伯母的亲女儿,这么说也就不是飞扬的亲妹子了。原来她是二十年前江湖人称‘药仙子’的若羌阿姨和风伯伯的女儿,而寒星是若羌阿姨和丹阳伯伯的亲儿子,这么说来,芨芨是寒星同母异父的亲姐姐罗!”基本上听懂了芨芨身世的江水嫣轻声道。 “不错,而且我们一路打听下来,原来在阴山原‘狄家堡’的旧址上,现在建起了一座对外号称‘小魔宫’的邪派组织。”何硕说道。 “小魔宫,就是飞刀留书上的小魔宫,他们为什么偏偏要选中狄家堡的旧址,难道他们是二十年前制造狄家堡惨案的人?”江水嫣继续问道,此时只有她是最活的一个了,其余的人都已陷入各自的沉思中去了。 “好孩子,你猜对了。对于武林来说二十年前狄家堡毁于一旦是个谜,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再清楚不过,当年我和何静侥幸逃出魔掌,有幸见到了那个指使屠杀的人。”何硕略作停顿继续问道:“你们知道这个小魔宫的主人是谁吗?” “静姨,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江水嫣摇了摇头说道。 “她就是‘魔宫’主人夏桑的表妹穆青,也是现在‘小魔宫’的主人,这个邪派组织一经成立后,江湖上又不知多了多少血雨腥风,夫人不能跟我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要全权处理此事,不要让二十年前江湖上正派与邪派开战之事重演。”何硕几乎是喊出来的,愤怒的眼神看向了夏孜和夏玛兄妹。 “您说什么,青姨被叔叔关在冰窟中,怎么可能逃出来并在江湖上建起了邪派组织?你们有没有弄错。”夏玛从故事的震憾中醒过来问道。对于幼时青姨被送进冰窟还有应象。 “不错,武林世家如果想知道什么消息的话,以武林信息网,不出七天就会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致使芨芨中毒的就是你们口中声声喊着的青姨。如若芨芨有什么意外,我拼这条老命,也要以慰小姐的在天之灵。”何硕气愤说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芨芨不是你的亲妹妹,所以你才这么霸道的护着她,对么?”夏孜这时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对飞扬问道。对于穆青阿姨为什么一直会被关在冰窟中终于明白了点原因,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飞扬对芨芨的态度。 “不是霸道,是爱,因为爱我才想处处护着她,因为爱,我才处处迁就她,更因为爱,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飞扬喃喃说道,轻轻的走进里间,来到芨芨的床边座下。静静的看着睡熟的芨芨,眼中充满了爱怜和希望,至少何硕为他带来芨芨中毒的根源所在,那么就存在一份希望。 看着飞扬的眼神,夏孜心如刀绞般,酸、甜、苦、辣味味皆有。 狄寒星也轻轻的走了进来,看着难过的飞扬,他轻轻的拍了拍飞扬的肩膀说道:“飞扬,你放心,芨芨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也会用我的命去保护她的,我们一起去阴山,那里是我的家,我的根在那里,而且我不希望一群肮脏的人扎根在那里,我要重振‘狄家堡’的威望,还‘狄家堡’一个公道。”正是:深仇大恨谁可解,未可抛却有情人。 第二十四回 旧地重游 痴情伤往事 话说上回说到芨芨的身世大家终于有所明了,夏孜在听取了飞扬那份对芨芨深深的爱的表白后,在万般滋味俱全的情形下决定直接去阴山找穆青要回解药,不管怎么说,他决定先救活芨芨,而且要证明给芨芨看,他也是爱她的,他也可以为了芨芨抛弃一切甚或生命。 “我去找青姨,要回解药救芨芨。”夏孜说着就预备出门。 “站住。你想跑吗?”何硕冷言问道。 “如果我要跑,您挡得住吗?”夏孜回头道。 “我只不过是想去阴山‘小魔宫’,证明您所说的一切,如果是真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将解药拿回来救芨芨。”夏孜继续说道。 “年青人,不用了,你拿回来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风无痕叹口气说道。 “风伯伯什么意思?”夏孜诧异说道。 于是风无痕将自己师母所中‘紫月’一毒之事说出,大家听后更是吃惊。依芨芨额头上紫气所聚来看,看来离毒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以夏孜的速度,最快来回也要一月有余,所以说就算拿到解药也是枉然。 听了风无痕所说的夏孜沉沉的座下去,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所以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芨芨上路,一同去阴山,或许还有一线希望。”风无痕继续说道。 “是啊,有你们两兄妹在我们手上,不怕穆青这个女魔头不就范。”何硕气道。 “你……”夏玛无言已对,只好来到大哥的身边。她现在的心是乱的,她知道飞扬不是芨芨的亲哥哥了,并且知道芨芨在飞扬心中的地位了,心中虽有一丝失落,但更多的伤心却来自于狄寒星的身世,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穆青阿姨所为,那么寒星会将自己看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想到仇人这二个字,她的心就很难过。 “怎么,没话说了么?”何硕冷言道。 “我答应你们,不管你们走到哪里,我都跟随到哪里,当朋友也成,做人质也罢,我都认了,因为我不能没有芨芨,我不能失去她,如若没有了芨芨,我的生活将毫无意义。”沉默了许久的夏孜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白彦花更是伤心欲绝,但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从开始她就知道夏孜对芨芨的心,但自他们二人从火牢逃出之后,白彦花发下誓言:不论今后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要和夏孜在一起。因为没有了夏孜,她的生命将也是毫无意义。两行清泪顺着白彦花的脸流下来。 “对不起,我不能欺骗我的心。”夏孜看着伤心的白彦花说道。 “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给过我什么承诺,但是我请求你,让我跟着你一起走,只要芨芨没事了,你也没事了,我就放心的回云南,好吗?”白彦花祈求道。 夏玛搂着白彦花的肩说道:“白姐姐,我们谁都不会赶你走的,我们都喜欢你。”夏玛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此时她知道白彦花心中的难受,所以劝着白彦花。 白彦花含着泪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夏玛。” “大哥,我们先传信给叔叔,让他也到青姨那里,帮我们要解药吧。”夏玛对夏孜说道。 “说得轻巧,想当初小姐救你们叔叔一命,却换来恩将仇报,如今又想传来联手对付她的女儿么?”何硕气道。 “硕姨,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十五年前我还小,只知道青姨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具体是什么我和大哥不得而知,听您刚才所言,想必就是灭‘百草门’一事了。叔叔气极之下,将青姨锁入冰窟,并留下静姨照顾我和大哥,难道你还认为叔叔会和她联手对付你们吗?”夏玛委屈解释道。 “你说的静姨,是不是叫何静。”何硕急问道。 夏玛点了点头。 “好哇,何静啊何静,我当你已含怨而死,不想你居然养大了仇人的后人。你叫我再怎么对你。”何硕悲愤说道。 “静姨留下照顾我和大哥,为的就是不要让我们变成青姨那样的人,你不要冤枉静姨。”夏玛大声道。何静可是她最尊敬的人。 “是么,如果是这样倒好,如果不是你说这般,就是死我也要将她带到小姐坟前叩头认罪。”何硕说道。 众人看着何硕的神情,知道这二十年来的仇恨是不易化解的,均不作声,现场一片安静。 ******** “唉,终于安静下来了。”芨芨心中念道。 其实芨芨本是将要睡着的,无奈何硕天生大嗓门,一进来就将自己的瞌睡赶跑了,只是长时间未见何硕,想和何硕开玩笑,不想却偷听来这诸多秘密,有父母相识的温馨,有家庭变故的悲愤,也有与亲人相认的冲动,毕竟风无痕是自己的亲身父亲,而狄寒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呀。可是认了又怎么样,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岂不让他们又一次品尝丧亲之痛?飞扬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是接受的,但夏孜的表白又让自己感到很不安,处理得好也就罢了,处理得不好说不准二十年前的武林大战又将重演,还是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装睡,那就继续装睡吧,昏昏沉沉果真一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月上中天,自觉精神好多了,感觉到肚子也饿了。睁眼一瞧,飞扬趴在床沿边睡着了。原来这几天来飞扬一直处于高度戒备之中,终于熬不住,在最困的时候不觉睡着了。 芨芨轻轻的座起来,将身上的被子轻轻的盖在飞扬的身上,盯着飞扬那刚毅的面孔继而想到:大哥对我用情之深我已明白,我对大哥之情他亦明白。只是我已身中剧毒,不知能否得救,如若能救,自是皆大欢喜,如若不得救,他岂不是伤心之至。你既不忍我伤心、我痛苦,我又何尝不是?不如从此不见,心中永存希望倒还好些,总比看到我死要强。可是我要何去何从呢,我不想我的家人担心呀。 “对了,我要去‘百草园’,那里有我的母亲,我要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去拜祭我那苦命的母亲。”主意打定的芨芨轻轻的下了床。 “也许这一去我将再也不见你了,大哥,好好保重,不要怪我心狠,只是我不想我的死让你伤心。”芨芨最后看了一眼飞扬,不舍的蹲下来,将飞扬面前的几缕头发抚起,轻轻的在飞扬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含泪趁夜而去。 就在芨芨飞出客栈的一霎那,一条黑影亦跟随而去。你道此人是谁,他就是夏孜,由于心中一直担心芨芨,心中郁闷,一直没有休息,而是抚栏对月长叹,当他看到芨芨从房间偷偷的溜出来的时候,又当她又是一时兴起,不知要跑到哪儿去玩,却不想芨芨对着风无痕休息的房间跪下叩了三首,既而对何硕住的房间也跪下叩了三首后一飞而去,夏孜心中大骇,未作细想亦跟随而去。 ******** “芨芨!”随着飞扬的一声惊骇,众人亦惊醒,纷纷赶到芨芨的房间时,只见飞扬亦已冲出房间,大声问众人可曾见到芨芨。 “芨芨最贪玩,到别的地方找一找,说不准躲起来了。”何硕慌道。 众人急忙四处奔走,仍不见芨芨的踪影。 “你们可曾看到我大哥?”夏玛在找一圈后问大伙。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才想起这么长时间未见夏孜。 “难道大哥与芨芨一起走了。”夏玛惊叫道。 “我想肯定是的了。”白彦花脸色惨白,轻轻的说道。 “依夏公子对芨芨的那份感情,我想纵是死,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芨芨,哪怕是用他自己的性命。”白彦花继续低声说道。她的心真的很痛,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有千斤重。 “如果真是如此,夏孜一定会带芨芨到阴山去找穆青要回解药为芨芨治病。”飞扬若有所思道。知道夏孜有可能和芨芨在一起,他不但不担心,而且还放心了。在他的心中,芨芨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只要她活着就比什么都好。有夏孜保护她,芨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现在怎么办?”江水嫣问道。 “沁儿,你和小凡一起回青海湖,告诉我娘亲事实真相,我们不回去了,我和硕姨要一起去寻找芨芨,叫她不要担心。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陪陪我娘亲。”飞扬说道。 “可是我想去找小姐,我想她。”沁儿伤心道。 “沁儿,我们这次要去很远的地方,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你和小凡回去后好好的陪夫人,不要让她担心,知道吗?”飞扬劝道。 沁儿和小凡点了点头。 “小唐,麻烦你和水嫣护送白姑娘回大理,然后你也该为你的事忙一阵子了。”飞扬又对唐枫说道。 “这个时候,你认为我会弃兄弟而去吗?”唐枫正色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只是白姑娘不懂武功,一路上会有危险,而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都去了小魔宫的话,我担心小魔宫会有部分人出来扰乱中原武林,他们以毒著称,只要你留在中原,他们一定会有所顾及,以免我的后顾之忧。再者说,芨芨顽皮之极,如果我们一年没有找到,你岂不是让人家江姑娘等你一年,如若十年没有找到,你岂不是要人家等你十年。”飞扬拍着唐枫的肩膀说道。 “这样也好,飞扬,我这里有一粒可解百毒的药,对‘紫月’可能没用,但我想也应该可以为芨芨延续一定时间的生命,对你可能有用,你拿着吧。”唐枫说着将药递给了飞扬。 “小凡、沁儿,你们回去后,就说我说的,请我娘亲作媒,为唐枫和江姑娘定下成亲的吉日。”飞扬接下丹药继续说道。 小凡和沁儿再次点了点头。 “飞扬,去吧,后边的事就交给我。”唐枫感激的拍了拍飞扬的肩膀说道。 “我真的要回大理了吗?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白彦花伤心道。 “白姐姐,你放心,只要事情一平息,我一定再带大哥到大理找你玩。”夏玛善解人意的劝道。 “我想随他们一起到你家去,我样我才可能知道事情的发展情况,如果我就这样回了大理,我会心不安的。”白彦花指了指小凡和沁儿,对飞扬诚肯地说道。 “这样也好,小凡、沁儿,你们好好招呼白姑娘,回府后让我娘亲派人前往大理报平安。”飞扬沉默了一会说道。 “谢谢你。”白彦花喜极而泣道。因为只有住在飞扬家,她才能知道夏孜的消息,知道夏孜的消息,她才有希望,有希望才能坚定自己的信念。 “飞扬,我们走吧,不能再耽误了。”狄寒星说道。 “寒星,你和夏玛另有任务。”飞扬沉思一会儿道。 “什么任务?”寒星问道。 “你和夏玛急速赶往唐古拉山,请夏前辈和静姨到阴山去,也许穆青会听夏前辈的话的。”飞扬回答。 “好,想得周全,只是寒星能抛弃前嫌,不计较我么?”夏玛问道。她的心中有一份惊喜,却又多了一份担心,担心寒星不再理会自己,将自己当仇人看待。 “你认为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么?”寒星双眼有神的盯着夏玛的脸庞说道。 “这样就好,一切拜托你们了。”飞扬说道。 “那我们呢,直接去阴山吗?”何硕看着将事情处理得条条是道的飞扬,心中无限惊喜地问道。 “不,如果夏孜在路上将芨芨的身世说出来的话,依芨芨的性格,她一定会先去百草园祭奠若羌阿姨,我们先赶去婆罗科努山。”飞扬肯定的说道。 听了飞扬的分析,风无痕也点了点头。 “寒星,我们以一月为期限,到阴山相会,不论何种情况,我们一定要在阴山等下去。”飞扬说道。 “好,我们就此告辞。”寒星对众人作了一揖,与夏玛骑马绝尘而去。 唐枫亦带着江水嫣、小凡、沁儿和白彦花向青海湖而去。 “我们也该走了。”风无痕对着飞扬和何硕说道。 何硕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走吧。我们一定能找到芨芨的。”飞扬满怀信心的说道。 ****** 不说唐枫等一路人马回到青海湖按飞扬说的将诸事一一办妥,单说飞扬这一路人马,在前往百草园的途中,一日路过一小镇,由于日夜奔波,马匹累得不能再动了,于是找了一个小客栈休息,让人和马都休息好后继续赶路。 三人进得客栈,吩咐店主将马匹锁好,喂饱,同时订下最大的三间包房略作休息。 店主招待三人座下,同时吩咐小二为他们上酒上菜。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这一带出现了一名蒙面女侠,仗义救人,劫富济贫,打得多少纨绔之弟是落荒而逃。”临桌的几位客人的话引起了飞扬等人的兴趣。 “听说了,这位女侠行事怪异,所做之事却又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手段不同常人罢了。”另一位客人亦接口说道。 “听说那个在黑山附近横行了十年的山贼一夜之间举寨人马全部解散了,而且是按照这女侠的吩咐,分了银两回家种田的种田,卖菜的卖菜,做生意的做生意,其余多的银子全部分给了黑山附近的贫民和叫花子。”第一位客人说道。 “还有更绝的呢。最近来到这镇上的一名采花大盗,连官府都没法捉住,却被这女侠手到擒拿,送去官府,听说受了宫刑送到皇陵去当守陵的太监了。”第二位客人毫不示弱的说道。 “只是在捉拿这名采花大盗的时候,女侠受了伤。”第三位客人继续说道。 飞扬细心地听了刚才几人的言语,心中一动,怀疑他们讲的是芨芨,留心听下去,越发像是芨芨的做风,一听说女侠受了伤,大吃一惊。 “那后来呢。”果然同桌的一位客人问道。 “你们不知道,这女侠的后面有一个黑衣男子像守护神一般保护她,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黑衣人都跟随在什么地方,所以呀,这女侠受伤之后被黑衣人救走了。”第三位客人说道。 “你们还有不知道的。”这时客栈的店主也颇感兴趣的说道。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他。 “前天我还见过这位女侠和那位黑衣男子。”店主卖关子继续说道。 “别卖关子了,快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一位客人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你们不知道吧,本镇最大的一间赌坊,前天被这女侠拿下了,你们一辈子没有见过的豪赌呀,那场面,想一想都惊心动魄呀,这不,赌坊的老板甘心认输,在女侠的授意下,已经改为茶馆了。”店主回味无穷的答道。 飞扬的眼睛更亮了,更确信此女侠是芨芨无疑。 “不知店主可知现今这位女侠的下落。”飞扬压制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已经走了。”店主答道。 “那她往哪个方向去了?”飞扬继续问道。 “往西北方向去的,具体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公子和这位女侠很熟么?”店主见飞扬的神情焦急,不觉疑惑问道。 “噢,不是的,只是作为江湖人,有心结识罢了。”飞扬答道。心中不觉狂喜,他敢断定那些人所谓的蒙面女侠是芨芨,而那所谓的保护神定是夏孜无疑了。 三人吃饱后回房休息,对日间听说之事一一分析,都觉得是芨芨无疑,他们既往西北方向而去,那么飞扬的猜测则没有错。更坚定了去‘百草园’的信心。 ******** 太阳的余晖照在百草园的废虚上,北风肆无忌惮的怒扫着昔日辉煌的旧居,蜘蛛网结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灰尘被狂风吹起,沉沉浮浮,一波灰尘过去了,一波灰尘又来了,显得荒凉无比。除了偶而有几只野免或其它的什么动物从杂草丛生的路面跑过的声音和风的呼声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 在百草园的后花园,耸立着两座坟,墓碑上分别刻着若羌和狄丹阳的名字,周围种满了鲜花,虽是春寒料峭的三月,但亦有几只蝴蝶在上面翩翩飞舞,这两座坟与这里的荒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十五年来,仍象新的一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风无痕手摸着若羌的墓碑,无限伤感的念着这首古人怀念亡妻的词。正是: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第二十五回 真相大白 难解夙年怨 话说上回风无痕在若羌的墓前无限伤感的念着古人为怀念妻子而作的词,不觉老泪纵横,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若羌,你知道么?我已经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可又将她弄丢了,我对不起你。”风无痕难过的说道。 “风伯伯,我们会找到芨芨的,不要再难过了。”飞扬劝道。看着风无痕对若羌那份思念之苦,飞扬心中亦是无限酸苦。 “小姐,何硕来看你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芨芨平安无事。”何硕亦哽咽说道。 “是呀,若羌,你的在天之灵既能指引我找到芨芨,就一定会保佑这个苦命的孩子,让她早日摆脱病痛之苦,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到地下与你和丹阳兄见面。”风无痕似是打定了主意说道。 “风伯伯、硕姨,芨芨自小吉人天相,她不会有事的。”飞扬忍住心中的伤痛劝着二人。 “好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往事却是不堪回首。”风无痕叹道。他知道飞扬心中担心芨芨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和何硕二人,同时也为飞扬的处事稳重而暗暗自喜,他知道飞扬看芨芨的眼神不亚于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看到若羌的眼神,如果将芨芨交给飞扬,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地去履行十五年前对若羌的承诺了。 “对了,飞扬,怎么这一路行来再也没有了芨芨的消息了,我们来时这里没有祭品,想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来。我们会不会是走岔了,许是他们先到阴山去了也说不定。”何硕疑道。 飞扬沉默不语,自上次听了蒙面女侠的事之后,他们三人是日夜兼程赶来‘百草园’,但一路上却再也没有了芨芨的消息,他也很担心芨芨会不会是出事了?但理智告诉自己,有夏孜在芨芨的身边,芨芨应该会没有事,也许路上贪玩,自己倒是走到她前面来了也说不定。只是在这里等了两天,仍不见芨芨和夏孜的身影。依照毒发日期来看,只剩下几天了,或许夏孜劝芨芨改变了主意,先到阴山去了也说不定。 “我们去阴山吧,说不准芨芨他们已经到了那里了,既然我们和寒星一月之期快到了,按脚程,我们得快马加鞭不要耽误日子要紧。”飞扬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先拿到解药再说,有了解药就有了希望。”风无痕点了点头说道。 何硕也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 正如飞扬所想的,芨芨一路贪玩而误了路程,夏孜虽然焦急,但不忍扫了芨芨的兴致,只好陪着她疯,陪着她玩,所以他们比飞扬等人晚两天到达‘百草园’。当他们找到了墓地的时候,正好风无痕等人离开了,所以错过了。 “咦,夏大哥,你看,这里好象有人来过。”芨芨指着祭品说道。 “我想一定是受过你母亲的救命之恩的人来祭拜的也说不准。”夏孜想了想解释道。他万没有想到是飞扬等人来过了。据他推测,飞扬等人现在应该已经到阴山了,或许已经拿到解药,只等着芨芨和自己的到来了。 “也许是吧。没有想到当年江湖号称‘药仙子’的就是自己的亲娘。”芨芨缓缓地说道。感触的看着墓,手抚摸着墓碑,眼角含着泪珠,想象着年幼之中的自己是怎么与亲娘生离死别的场景不觉心如刀割。 “别难过了芨芨,小心你的身体。”夏孜担心的说道。想到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青姨,夏孜恨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化解这二十年的仇怨,只要芨芨能健康的活着。 “谢谢你这一路来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能活着来祭拜我的娘亲了。”芨芨笑道,想想上次智斗采花大盗受伤差点伤及性命之时,若非夏孜及时出现,可能自己早就没命了。 “不要对我说谢谢,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夏孜柔和的眼光盯在了芨芨的脸上。 “谢谢你,夏孜,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芨芨坦言道。 这一路行来,芨芨脑海中尽是飞扬的影子,她知道飞扬现在一定非常替自己担心,也能想象飞扬找不到自己时焦急的模样,甚至有时后悔在生命最后的日子不应该离开飞扬,可更多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也许活不了多久,何苦让爱自己也是自己所爱的人伤心,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都用最高兴的姿态迎接着自己的每一天以冲淡心中的那份悲苦。如今又看到夏孜那烁烁有神的双眼,她知道夏孜是喜欢自己的,也许这种喜欢不亚于大哥对自己的感情,但飞扬已是先入为主了,更何况自己的日子也许所剩无多,何必又多一个为自己伤心的人呢?所以这一路行来每每以朋友之词唐塞夏孜,就是不愿夏孜对自己存有任何希望。 “是么?”夏孜苦笑道。他可不希望只作芨芨的朋友。 “走吧,你的心愿已了,相信我,你还有机会来拜见你的母亲的,我一定会从青姨的手上拿回解药的。”夏孜继续说道。现在芨芨不管将自己看作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救回她的命再说。 芨芨亦点头,随夏孜下山往阴山而去。 ******** 凛冽的寒风从婆罗科努山山顶呼啸而过,一个孤傲的身影伫立在一座冰雕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此人就是一直跟踪飞扬与芨芨的‘天山怪侠’烈焰。在路上他已知晓芨芨是自己的爱徒风无痕的女儿,而且居然是婆罗的徒弟若羌和无痕有这么一段情缘,难怪徒弟这么多年来那狂傲的脸上布满了忧伤。 “婆罗,难道这一切是孽债么?想当初,云儿因为你愤而离开我,让我追寻十数年终因中毒不治而葬于天山,而你亦因我伤透你心宁愿葬于这冰天雪地的山顶,让世人都知道你的心如冰、情如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感谢你,但你亦是拆散我和云儿的人,我有时又很恨你。唉,事情已过去数十年,时间真是一把利刃,很多东西已经变淡了,我想我不应该再有恨了,你看,我们的徒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他们的结合已经粉碎了我们之间的恨,你说是么?”烈焰沉静在往事中喃喃说道。这是近四十年来第一次上山来拜拜祭婆罗,如若不是芨芨的原因,想来他将终身活在对婆罗的怨恨之中。 烈焰蹲*子,轻轻的抚摸着冰做的碑石,想起当日自己受伤之时婆罗舍身相救而暗发情愫,想到自己身不由已的回应不是没有知觉的,想到这四十多年来将一切罪过归与婆罗以及婆罗的无辜,自己亦发觉得对不起婆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月亮升上了天空,孤清的月亮照在冰做的碑上折射出一缕凄冷的光,在光与冰的交错前,烈焰霍然发现冰碑上有一行小字,不觉心生诧异,凑近一看,但见上面写着“烈焰亲启”四个字。 “难道这碑中有文章?难道婆罗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难道她算定了我会来祭拜她?”怀着诧异,烈焰运足内功向冰碑上拍去,但见冰碑裂开之际,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碑显现出来,同时有一封信粘在石碑上,异常醒目,而信封上就写着“烈焰亲启”四个字。 烈焰疑惑地打开信,但见上面写道:拆散伉俪,并非我意,累你受苦,但求原谅,情之所系,暗结珠胎,取名若羌,望予照顾,无字石碑,请君题字。 原来婆罗在临死之前对自己的碑做了完美无缝的计划,在大理石碑上粘上书信,并用水浇灌,凝聚成冰,立于自己的墓前,而且她坚信烈焰一定会来看她,所以将这原本要带到地下去的秘密又以书信的方式交给天意。原来只有在晚间有月亮的时候才能发觉这一行小字,想来婆罗真是有心之人,如非烈焰沉浸于往事而滞留在了夜间,这一切将长埋于地下。 “冤孽、冤孽,云儿,原来你不原谅我竟是对的,我辜负了你也辜负了婆罗。”烈焰看完信后叹道。依婆罗信中留言,烈焰知道若羌竟是自己和婆罗那一宿的遗珠,更没有想到的是自认为是自己徒孙的芨芨居然是自己的亲孙女,难怪一见到芨芨自己就有亲切的感觉,是那么的喜欢她,那么的想宠着她,想来这一切是血源在作怪。 看着无字的石碑,烈焰知道了婆罗的用心良苦,想婆罗孤身抚养若羌长大不知吃了多少苦,至今一缕香魂因没有名份而不得归宿,不假思索提剑刻道:爱妻婆罗之墓。夫烈焰立。 “云儿,婆罗对我有救命之恩,又为我生育一女,你是大智慧的人,相信你会原谅我的。婆罗,相信我,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但是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孙女。”烈焰发誓道。 ******** 在夏孜和芨芨赶往阴山的途中,芨芨因过度劳累导致毒性提前发作,每每觉得从身体里面疼起,而且一天强似一天。芨芨知道自己的药性已入骨髓,但还是强撑着不让夏孜看出来。精明的夏孜从芨芨痛苦的神情中有所觉察,算算日子,知道芨芨的毒性发作了,更是不敢停留,租了一辆马车,直奔‘小魔宫’而去。 ‘小魔宫’的人一见夏孜随身携带的腰牌,知道是‘魔宫’的少主人夏孜到了,不敢阻拦,一径引夏孜到穆青处。当夏孜扶着芨芨走到穆青的面前的时候,穆青的脸霎那间变得惨白,恍忽间似看到当年被自己刺杀的若羌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夏孜长得极像年青时候的夏桑,白雾茫茫间似是夏桑牵着若羌的手有说有笑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夏孜一连叫了穆青四声,穆青才有察觉。 “孜儿,你怎么来了。”穆青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想起自己在冰窟受罚期间夏孜和夏玛二人偷偷来看自己,一股柔情涌上心间。 “青姨,孜儿是来求解药的。”夏孜说道。 “是么,为什么,难道有人敢向我的乖侄儿下手么。”穆青问道。 “不是的,是我的这位朋友。”夏孜指着芨芨说道。 “好俊俏的丫头,莫非是我们孜儿的心上人。”穆青笑道。看夏孜那么紧张的神情,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夏孜干咳了两声,没有做答。 “但不知这位丫头是谁,引得我们的孜儿失魂落魄的。”看着夏孜的神情,穆青继续打趣道。 “青姨,求你了,将解药给孜儿吧。”夏孜引开话题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她是谁?再说她是否中的本门的毒,我也不清楚。”穆青看着焦急的夏孜好笑道。 “青姨,她中的毒叫‘紫月’,您不是留书给青海湖名妃儿了吗?”夏孜急道。 “噢,她就是名妃儿的女儿吗?怎么好象不怎么像,看着倒像另外一个人。”穆青不放心的试探道。因为她现在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越看芨芨越像当年的若羌。 从穆青的眼神中,夏孜看到了担忧,看到了害怕,也看到了些许的仇焰,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如若自己的猜测不错,从青姨现在的神情来看,青姨应该是当年杀害芨芨的母亲以及毁灭狄家堡的主谋。 “不错,她还有一个身份,她是‘药仙子’若羌的亲生女儿。”一个声音从大门外传来,夏桑从外走进来。 紧接着,何静、夏玛、寒星相继跟了进来。原来夏玛和寒星日夜兼程赶到唐古拉峰向夏桑说明情况,并要求夏桑和何静一同来到了阴山。 看着夏桑进来,穆青感到眼前一亮,但当她看到何静那么贤静的站在夏桑的身边,一股醋意涌上心头,当她听说眼前的女孩果真是若羌的女儿的时候,心中更是五味翻沉。 “是么,是若羌的女儿难道就该救么?”穆青气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悔改,想当年你的一念之差,令她们母女分离,狄家堡家破人亡,而今你又害到这位无辜的小女孩身上,你于心何忍?”夏桑大声道。 说完话后的夏桑这时才来到芨芨的面前,一看之下不觉大吃一惊,面前的芨芨惋如二十年前的若羌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若羌为自己治伤的情形一一浮上心头。 看着夏桑迷离的眼神,穆青的醋意更是高涨。 “若羌、若羌,你只知道若羌,这么多年来,为了她你将我囚在冰窟面壁思过,要说尝还,我吃的苦已经够尝还的了,凭什么说我于心何忍。”穆青高叫道。 “穆青,当年你害我家小姐不够,现在又来害她的女儿,我何静都不计较,但求您高抬贵手拿出解药救芨芨一命。我何静做牛做马心甘情愿。”何静激动道。看着像极了若羌的芨芨,何静激动异常,走到芨芨的面前,抚摸着芨芨,不觉喃喃说道:“像,真是像极了,简直就是一个模样。” “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给我提鞋你都不配。”穆青记得当年若不是这个女人上山揭发自己,自己也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穆青的话因刚落,就听‘啪’的一响,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等明白过来后才知道是夏桑打的。 “当年你为了若羌打我,如今为了这个女人你又打我,哼,好,就是死,我也不会拿出解药的。”穆青冷笑道。当着这么多的人给自己难堪,穆青心中的仇焰更大了。 “青姨,看在夏玛的份上,你把解药给我们吧,芨芨是无辜的。”夏玛此时才岔进话道。 “夏玛,好孩子,不是青姨绝情,你也看到了,你的叔叔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穆青叫道。 他们的一席话,芨芨大体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好想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她感觉那股要命的疼痛又袭来了,豆大的冷汗流下脸颊,疼痛像锥子扎在自己的身上样,不能忍受。 “芨芨,你怎么了?”夏孜扶着芨芨,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我、我、我”在连续几个我后,芨芨终于疼得说不出话,无力的靠在了夏孜的怀中。 “穆青,我求求你,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你看在夏孜和夏玛的份上,救芨芨一命。”何静急道。 穆青冷冷的看了何静一眼,这个女人对夏桑一直有好感,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而夏桑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女人的熏陶下似乎也有所改变,难道就这样便宜他们吗?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 “好,要我拿出解药也不难,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穆青似笑非笑的说道。 “别说一件,十件我也愿意。”何静焦急的答道。 “你作我的伴娘。”穆青得意道。 “可以,但不知你要和谁成亲,什么时候。”何静问道。 “和他,我保证,在成亲的当天我一定会把解药拿出来。”穆青大笑着指着夏桑道。为自己的这个主意称快。 众人在穆青的大笑声中惊呆了,尤其是何静,不觉呆呆地座在了地上。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夏桑的时候就喜欢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却不知现在竟是这样的境地。 “我愿意,今天,就定在今天。”夏桑毫不犹豫的说道。即使知道何静对自己的一份情,为了若羌,他什么都愿意,。 “好、好,为了她,你果真是什么都愿意。”穆青对于夏桑的回答大出意外,却又似在意料之中,心中有喜也有悲。夏桑这么快的回答,令她心寒如冰,一个女人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做到如此地步,也真叫失败。正是:是爱是恨难自解,无可奈何断人肠。 第二十六回 变生不测 一别两重天 话说上回说到穆青以和夏桑成亲作条件交换解药,夏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不想更寒了穆青的心,但要强的她一经决定的事却是不想悔改。 礼堂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好了,穆青和夏桑在何静那充满悲苦的声音中完成了成亲的仪式。 “解药呢?”夏桑冷冷问道。 “怎么?还没有喝交杯酒,你就这么心急的要解药么?”穆青冷笑道。 夏桑二话不说,拿起酒来一喝而光。 “好,我说话也算数,走吧,去月亮峰顶,解药我就藏在那里了。”穆青冷冷说道。 夏孜抱着芨芨,跟在众人身后,一路向月亮峰攀去。因大家都是武功高手,不一刻功夫就上得山顶,此时新月正好升上天空,给空幽的山顶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桑哥,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我们也成亲了,真可谓是人月两圆呀!”穆青此时神情平和的说道。 夏桑看着笑如花艳的穆青,想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不觉叹了一口气。 “怎么,因为新娘子是我,所以叹气,是么?”穆青继续笑道,只是说话的语气不似先前的凌厉。 夏桑看着穆青,没有做声。 “不做声,默认了。唉,桑哥,你真的认为你对若羌的爱有我对你的爱深吗?”穆青又笑道。 “你看,这里有一座万丈深渊,如果你跳下去的话,我就承认你对若羌的感情深,如果我跳下去的话呢,那么你就得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深些,好不好?”妖笑着,穆青走到悬崖边指着下面说道。 “青妹,不要胡闹了,把解药拿出来吧。”夏桑说道。 “我这一辈子,最失败的就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从此失去了做为女人的尊严。为了报复他,你知不知道,早在成亲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这最后的一粒解药吃了,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紫月’的解药了。”穆青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众人齐声道。 “你干了些什么?”夏桑摇晃着穆青的身体吼道,同时却发觉一股血丝顺着穆青的嘴角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夏桑担心的问道。 “你担心我了吗?你知不知道,这解药也有毒,这就是以毒攻毒,我中毒了,而且没有解药。”穆青摆脱夏桑的手走到崖边说道。 “青妹,你想干什么?”夏孜似有感觉的说道。 “既然得不到你的爱,得到恨也不错。我要你用恨记住我一辈子。”说完话后的穆青回头对夏桑嫣然一笑,纵身跳下悬崖。 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夏桑亦纵身跳下,拉住了穆青的衣袖。 “你还是有些舍不得我,是么?”穆青柔声道。抱着必死的决心,断然撕裂袖子,飘然而下,并且用力将夏桑推回山顶。 “青妹”。山顶只留下夏桑凄厉的叫声。 ******** 飞扬、何硕、风无痕在约定的地点不见夏玛和寒星,等了两天也不见人,于是决定夜探‘小魔宫’,先了解行情再说。 令他们奇怪的是,偌大一座花园,竟无半点人影,三人奇怪的来到大厅,只见红烛摇漪,似是刚办喜事不久。但仍不见人影,于是想转身出去,不想正碰上从悬崖上下来的夏桑等人。 夏孜抱着昏睡的芨芨来到大厅中用玉石做的一张踏几,将芨芨轻轻放下,让她好好休息。 “芨芨!”终于见到了芨芨,飞扬心中一片狂喜。 “大哥。”芨芨听到飞扬的叫声,勉强着自己睁开双眼叫了一声。 “芨芨,怎么了。”飞扬抱着芨芨,这时才注意到芨芨脸色惨白,说话气若游丝。 “大哥,答应我,不要为我难过。”芨芨努力说完这些话后,不停的喘着粗气。 “芨芨,你不要吓唬爹爹,你怎么了。”风无痕亦扑上来说道。 “爹爹,恕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芨芨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 “好孩子,你肯叫我一声爹爹,我已经很高兴了。”风无痕激动说道。 可是芨芨听不到了,她感觉好累,又昏睡过去。 “不要吵她了,这样睡着对她来说痛苦也许还轻一些,清醒的时候只会忍受更多的疼痛和折磨。”夏孜沉声说道。 “何静,到底是怎么回事?芨芨难道还没有吃解药吗?”何硕发现何静问道。 “先座下来,慢慢说。”冷静下来的夏桑说道。 飞扬座在踏几边,柔和的盯着芨芨,他似乎已经猜到后果了。 何静将所发生的事大体上说了一遍,风无痕和何硕绝望了。 “静姨,不要难过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夏玛走到何静身边,柔声劝道。她知道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的青姨造成的,已经无可挽回了。一路行来,对寒星已有了一份深厚的感情,她知道是情根所种,但芨芨这次的不得而救,更加深了两家的仇恨,自己已经不指望能和寒星终身相守了,只求能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发生的一切,却也是做到了大彻大悟。 “对于今天和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一切因我而起,希望大家原谅我,同时也原谅已经死去了的人。”夏桑的语气非常的沉重。他感到很累,穆青跳崖时的语气和笑魇交替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中,不能抹去,他知道以后也不可能抹去,所以在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老了很多。 原来穆青在成亲之前已解散了所有的门人,只留下了‘风、雨、雷、电’四使者和‘日、月、星、辰’四星君为自己操持婚礼,在向那位下毒的黑衣人索取了解药自己吃下的同时也击毙了那位黑衣人。夏桑在知道真相后,依穆青对四星君和四使者的要求,让他们八人重归‘魔宫’,命他们先赶回‘魔宫’待命,等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再回去看如何安排。这八人亦诚惶诚恐的直奔唐古拉山而去。 ******** 应芨芨想死后葬于自己苦命的母亲若羌身边陪伴着她,并想在临终前见到名妃儿的要求。飞扬等人星夜赶往‘百草园’同时飞鸽传书青海湖,希望名妃儿能尽快赶来‘百草园’见芨芨最后一面,同时夏桑、风无痕、夏孜、寒星和飞扬等几大高手以内力维系着芨芨的生命。 荒芜的‘百草园’由于飞扬等一行人的到来显得热闹起来,夏桑是二十年来第一次登上‘百草园’更是心生感慨,站在若羌的墓前不忍离去,沉浸在对若羌的回忆和思念之中,何静站在夏桑的身后,拿着一件披风,直到感觉到寒意才恍然大悟的走到夏桑身边将披风替夏桑披上。 “唉,孽缘。”站在远处的何硕看着这一幕叹气说道。其实她非常明白何静的用心,知道二十年前当何静第一眼看到夏桑的时候心就已经给了夏桑,依夏桑对若羌的感情,再加上夏桑与穆青终究有了夫妇的名份,恐怕何静今生无望了,在自己的心中,除了小姐,最关心的人当属何静和芨芨了,如今芨芨也将离自己而去,唯愿何静能过得幸福了。一路行来,这原来的两姐妹有说不完的话,谈及这分别的十数年所发生的事,皆是唏嘘不已。 ******** “芨芨,你感觉好些了吗?”飞扬看到芨芨清醒过来,扶起芨芨问道。 “感觉好多了,大哥,我想到外面走走。”芨芨点了点头说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了。 “好,大哥带你去。”飞扬爱怜的摸着芨芨的头发柔和的对芨芨说道。现在不管芨芨有什么要求,飞扬都尽力的做到,虽然心中酸痛无比,但也要忍住心中的伤痛,为芨芨做得更好。 飞扬扶着芨芨来到了后花园,看到了刚刚离开那里的夏桑和何静。 “有这么多的人怀念我娘亲,其实我娘亲也蛮幸福的。”芨芨笑道。 看着又活起来的芨芨,飞扬心中舒坦了许多,听了芨芨的话之后,爱怜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大哥,你要答应我,万一哪一天我走了,我只允许你为我难过一年,不能像我爹爹那样,为了娘难过一辈子。以后你都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好吗?”芨芨说道。 “好,大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大哥一个条件。”飞扬忍住心中的痛说道。 “什么条件?”芨芨好奇问道。 “嫁给我。”飞扬坚定说道。 “你说什么?”芨芨从飞扬怀中抬起头问道。 “嫁给我。”飞扬再次坚定的说道。 “大哥,不可以,我就快要死了,不可以的。”芨芨激动的说道。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你嫁给我。嫁给我,你才会有家可依;嫁给我,我才能放心的让你离去,好让我知道你在那边的日子将不再孤单;嫁给我,我此生心中才会了无遗憾;嫁给我,在我以后孤独的日子里,因为有了对你的思念,我才能过得开心、快乐。”飞扬柔声说道。 “大哥,不值得的,你是武林世家的少主人,以后江湖的一切重任都肩负在你的身上,你必须有一个好的、能辅助你完成重任的伴侣,而那个人不是我。”芨芨感动的劝告道。听了飞扬的一席话,芨芨心中激动异常,更增添了对飞扬的不舍。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累及飞扬以后的人生。 “芨芨,难道你忍心让大哥以后的生活都在遗憾、伤感中渡过吗?”飞扬柔声问道。芨芨的好意自己又怎能不知,只是心中仅能容下一个人的位置已被芨芨全部占替,如何容得下她人。 “大哥,不是的,我、”芨芨想解释,但是飞扬用手指盖住了芨芨还欲说话的嘴唇。 轻轻低下头,柔柔地吻着芨芨的脸颊,轻轻的移到那娇如樱桃的小嘴上,生怕过大的举动会勾起芨芨身体的伤痛,只是轻轻的*着芨芨的嘴唇。芨芨第一反应是想躲开的,但身体和心都不由自主的回应着飞扬,她是爱他的,是那么的热烈,一旦投入到他的怀抱,她是那么的控制不了自己,那么的渴求着他的*。 “嫁给我,芨芨,嫁给我。”飞扬不停的喃喃说道。 “好。”芨芨的心软了,在意乱情迷中答应了飞扬的请求。 “芨芨,谢谢你。”飞扬激动的搂紧了芨芨,眼中有泪花闪动。 远处的夏孜听到了,也看到了,他知道了芨芨与飞扬之间那比海还深的情,比天还高的爱,不觉眼湿双眼。但是为什么这么的刺痛着自己的心,他知道这也是爱,一份只能深埋于心底的爱恋,一份不能开花结果的苦恋,一份能带给自己幸福同时又能带给自己痛苦的相思。 ******** “硕姨,现在娘亲不在身边,我和芨芨要成亲了,请硕姨为我作主。”飞扬在第二天的早餐上宣布了要和芨芨成亲的事情。 “什么?”众人都惊愕地问道。同时都将头转向了芨芨。 “是的,爹爹,权当女大不中留吧,您就成全女儿吧。”芨芨向风无痕说道。 “恭喜你们。”夏孜轻声说道。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想通了,既然爱芨芨,就要让她幸福,为她作出的选择祝福,更何况她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谢谢你,夏孜,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芨芨甜甜地笑道。能得到夏孜的祝福,她心中着实高兴,和夏孜单独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不是不知道夏孜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颗心已有所属,所以她一直抗拒着这份情,尽力的维护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 “白姐姐是非常不错的人,对你又一往情深,你可不要辜负了她。”芨芨继续对夏孜说道。 “好、好,我们的芨芨长大了,要出阁了,静姨和硕姨都祝福你。”何静喜极而泣道。 “好孩子,从小到大,你不在爹爹的身边,爹爹有负于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办一场喜庆的婚礼,爹爹很高兴。” “谢谢你,爹爹。”芨芨撒娇的将头靠在风无痕的肩膀上说道。 “好、好。”风无痕亦是眼角含泪地说道。轻轻搂着芨芨的肩膀。 看着这么感人的场景,狄寒星的心也动了。 “夏前辈,我也有一事相求。”狄寒星说道。 夏桑奇怪地看着寒星。 “请允许我向你提亲,将你的侄女夏玛嫁给我,我要和我的姐姐一起举行婚礼,让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欣慰。”狄寒星继续说道。 夏玛听得寒星一席话,心中一股暖流通过,本以为因为两家的仇恨,自己和寒星将今生无望,不想寒星晓以大义,主动提出婚事,想来自己真是没有看错人。 “孩子,你的心中没有仇恨吗?”夏桑问道。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与夏玛无关,况且我是真心喜欢夏玛,我们的结合不正可以化解这场恩怨吗?”寒星真诚的说道。 “你同意吗?夏玛。”夏桑转头问夏玛道。 夏玛纵是再怎么豪情,此时却也是羞得满脸如桃花,羞涩地点了点头。 看到夏玛同意了,寒星高兴的拉着夏玛的手叫了一声,在场的人不觉都笑了。 ******** 两对新人的婚礼在热热闹闹中举行,如果说飞扬和芨芨的婚礼让人感到心酸的话,寒星和夏玛的婚礼却让人感到了希望,所以大家此时方才明白寒星为什么要与芨芨同一天举行婚礼,就是让自己的喜事冲淡这份感伤。 芨芨毒发时疼得更厉害了,飞扬在成亲之前将唐枫给自己的药丸给芨芨服下,芨芨方才觉得舒服些,勉强完成了婚礼的仪式就晕倒了,飞扬抱着芨芨回到了房间。众人亦是跟随而至。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妻子了,不管她到了什么地方,我相信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保佑她,让她不再孤单,不再觉得没有依靠。”飞扬看着晕睡的芨芨轻声说道。 听了飞扬的一席话,夏玛第一个哭倒在寒星的怀中,何静与何硕更是伤心欲绝,相拥而泣。风无痕此时觉暗无天日,茫然的走了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的和芨芨呆一会儿。”飞扬头也不回的说道。他知道芨芨的时间所剩无多了,他要再看她两眼,将她牢牢的记在心上,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而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深。 听了飞扬的话,众人都步出了房间。寒星担心师父的安全,拉着夏玛去找风无痕去了。果不其然,在若羌的墓前,他们找到了风无痕。 “师父,夜深了,回去吧。”寒星担心的说道。师父现在的表情是自己一生中从未见过的。 “是啊,是该回去了。”风无痕淡淡地说道。 “寒星,好孩子,你过来。”风无痕回头继续说道。 寒星走到了风无痕的面前。 “为师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一个是*,一个就是你爹,如今将你抚养成人,而且能看到你成亲,为师也就心满意足,也算对得起你爹了,现在为师决定将毕生的武功绝学传给你,你可要学好。”风无痕看着寒星说道。 趁着寒星还未理解自己所说话的含义,风无痕点了寒星几大要穴,掌中发力,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到了寒星的身上。 “师父,不要,你这是干什么?”寒星惊叫道。因为他知道师父若将功力传于自己,势必油尽灯枯,这是本门每一位要逝去的长者都想做的一件事情,也是本门的绝学之一。 夏玛看到变故,想冲上去,奈何功力小,进不得方丈之内,只有干着急的份。 过一盏茶的功夫,风无痕收了内力,全身瘫软到地上。 “师父,你怎么了。”寒星赶忙上前跪在旁边问道。 “为了十五年前的承诺,为师要走了,从此之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了。”风无痕颤抖着说道。 “这十数年来,为师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一个人,想去见她,想对她说对不起。如今是我该去的时候了,我要对她说,女儿找到了,长得非常漂亮,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今天还出阁了,我要问她高不高兴。”风无痕继续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后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正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第二十七回 恩怨难忘 弹指挥手间 上回说到风无痕因愧疚无力治愈芨芨,自行废去武功,抱着一丝芨芨还未死的希望,了断了一生。 寒星抱着这位身如父亲的人欲哭无泪,夏玛流着泪走到他的身边。 “寒星,别难过,他是带着希望去的,他是要带给若羌阿姨一个好消息,他们的女儿出嫁了。”夏玛劝道。 “谢谢你,夏玛,你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有了你的这席话,师父去得也安心了。”寒星感激道。 “我现在不是什么女孩,我是你的妻子,相信我,在今后的日子中,我一定会令你快乐、开心,你的生活中将不再有阴暗,只有阳光。”夏玛坚定的说道。她发誓,要带给寒星幸福、快乐,以弥补青姨犯下的过错。 寒星一把搂过夏玛,搂着世间最爱的两个人,他很感激上苍,总能让自己的身边有这么多爱护自己、想着自己的人,一个虽然已去,但去得安详,一个活生生的在自己的身边,是自己一生的希望。 “唉,来迟了。”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寒星与夏玛沉痛在悲惨中竟毫无知觉。 “徒儿,为师自称第一情痴,怎知却不及你的一半,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女儿,我的孙女,以慰你的在天之灵,你走好吧。”烈焰伤感的说着,复又飞到芨芨与飞扬房间的屋顶。 ******** 烛影摇红,飞扬静静地座在芨芨的身边,看着这个从第一眼看到就情根暗种,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儿,飞扬的心现在特别的平静。 “芨芨,答应大哥,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好么?”飞扬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芨芨。 “对了,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这块‘武林令牌’么,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作为我们新婚的礼物,你说好不好。”飞扬从脖子上摘下‘武林令牌’对芨芨说道。想到芨芨调皮时蹑手蹑脚的想盗取自己身上的这块‘武林令牌’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大哥,我口好渴。”芨芨居然醒来说道。 “芨芨,你醒了,好,你等一下,大哥就给你倒水来。”飞扬高兴地说着跑到桌边。 “芨芨,来,喝一口。”扶着芨芨起来,飞扬将水喂到了芨芨的口里。顺手将杯子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大哥,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芨芨有气无力地问道。 “胡说,芨芨永远活在大哥的心中,哪有不行的道理。”飞扬答道。 “你的眼睛怎么是红红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要难过的吗?”芨芨继续问道。 “大哥不难过,大哥是高兴。”飞扬忍住心中的悲痛说道。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芨芨问道。 “这是‘武林令牌’,你一直很喜欢的,今天大哥将它送给你,作为新婚的礼物,好不好?”飞扬答道。 “不好,武林盟主如若没有令牌就不能行事,我不要。”芨芨说道。 “相信大哥,没有令牌,一样有能力管好江湖。况且这令牌有避瘴的功能,你平生素爱干净,带着它可以一路走好。答应大哥,带着它好吗?”飞扬求道。 芨芨想了一会,从脖子上取下玉佩。 “这块玉佩我从小就戴在脖子上,冬暖夏凉,有避邪之用,现在才知道是爹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之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作为新婚的礼物,好不好?”芨芨问道。 “好。”飞扬坚定的答道。心中同时涌过一丝悲痛。 轻轻的将玉佩替飞扬戴在脖子上,芨芨忍不住在飞扬的脸上亲了一口。 飞扬笑着拍了拍芨芨的脸颊,也将自己的‘武林令牌’替芨芨戴在脖子上。 “芨芨,答应大哥,来生还要与大哥厮守一生,好么?”飞扬肯求道。 芨芨坚定的点了点头。 飞扬高兴的搂着芨芨,心潮起伏,轻轻的吻了一下芨芨,在温柔之间让芨芨体会自己对她的爱之深,情之切。轻轻抬起芨芨的右手,露出芨芨那雪白的手臂,反复抚摸了许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狠了狠心,放到嘴边,重重的咬了一口,霎那间,两排牙印露出了丝丝血丝。 芨芨诧异的叫了一声,看着飞扬。 “疼么,大哥怕来生错过你,所以留下印记,来世只要看到手臂上有牙印的女子,大哥知道那一定是你。”飞扬说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来生看到我手臂上的印记,我一定还你洞房花烛。”芨芨笑道。这个时候还能缓和气氛,非芨芨莫数了。 飞扬心疼的搂着芨芨,哼着催眠小曲,不一会儿芨芨安详的在怀中睡着了。 “天下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在房顶的烈焰看到一切,不觉叹道。 看着熟睡的芨芨,飞扬也觉得困意袭人,放下芨芨,和衣倒在芨芨身边,也睡下去了。 烈焰来到房间,以他轻功之高,飞扬竟是半点没有察觉,点了飞扬的睡穴,抱起了芨芨。 “小子,我不知道能否救活她,但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来救她,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和希望,也许会更令你失望,不如不知道的好。醒来权当一场梦吧。”说完这些话后,烈焰抱着芨芨直飞而去。 ******** 名妃儿日夜兼程赶到‘百草园’,在何硕的引见之下,认识了寒星、夏玛、夏桑等人,独不见飞扬与芨芨,心中一种漠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芨芨呢?飞扬呢?”名妃儿焦急的问道。从信鸽上她大体知道了一些,可是不能相信那是真的,芨芨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呀,怎么说话间就会没有了呢?更是后悔没有看管好她,使这一去竟成永别。 “芨芨失踪了,飞扬在房间里面。”何硕含泪答道。 “芨芨怎么会失踪的呢?”名妃儿叫道。 何硕将芨芨毒发与成亲的事大体上说了一遍,独独讲不清楚芨芨为什么会失踪,只知道新婚的第二天,飞扬疯一般跑出来叫着芨芨的名字,其余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芨芨,我的小芨芨,为什么老天叫你受这么多的苦。”名妃儿心痛的叫道。 “飞扬现在什么人也不见,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何硕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快带我去见他。”名妃儿惊呆了。 何硕在前面带路,引名妃儿去见飞扬去了。 夏玛这时才注意到白彦花也在随行的人群中,原来白彦花担心夏孜,所以央求名妃儿将自己带来。在大厅中左顾右盼,仍不见夏孜的身影,虽然也为芨芨与飞扬的事难过,但最担心的还是夏孜。 夏玛走到白彦花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白彦花听了后,脸色惨白,转身跑了出去,直向山顶而去。 原来自从芨芨莫名其妙失踪后,夏孜心中的伤痛不亚于飞扬,每日来到山顶借酒消愁,夏桑与夏玛等人都劝不了他,也就任由他了。 当白彦花爬到山顶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身影,他呆呆的站在悬崖边上,大口大口的喝着烈性的白酒,只求一醉。 “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吗?芨芨既便地下有知,相信她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白彦花大叫道。 夏孜回过头,漠然看了白彦花一眼,继续回过身去,喝着酒。 看着自己作践自己的夏孜,白彦花心痛难忍,特别是那漠然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白彦花那自尊的心,她不觉哭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对芨芨的爱之深,我也不敢奢求你对我有对芨芨这般的感情,你现在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但请你将心比心,如若我失去你,我将比你现在更痛苦,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你对芨芨的感情少,也许还更多。”白彦花绝望叫道。 夏孜伟岸的身躯似乎被震动了,缓缓的回过身,注视着眼前这个外表娇柔内心刚强的女子。 “求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治愈你内心的伤痛。”白彦花有了希望的求道。 “走吧,你身体不好,山顶风大,不要吹凉了。”夏孜拉着白彦花的手下山而去。 白彦花激动无比,夏孜愿随自己下山就是最好的开始,无论如何,自己将再也不放开夏孜的手了。 ******** 看着神情憔悴的飞扬,仍旧穿着成亲那天的喜服,名妃儿心中酸疼难忍: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五年的儿子,那俊朗的脸庞充满了悲伤,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装满了绝望。轻轻的走到飞扬身边,将飞扬搂在自己的怀中。 “孩子,为娘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可是为娘比你更难过,芨芨是我的心肝宝、心头肉,失去她,为娘也感到生不如死呀。”名妃儿哽咽说道。 “娘。”飞扬终于将这几天的悲苦全凭这一个字吐了出来。 “知道叫娘就好,知道叫娘就好,哭吧、哭吧,让我们娘儿两个好好的哭一场。”名妃儿哭着说道。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儿子,更何况这个儿子还肩负武林的责任。 本以为名妃儿是去劝飞扬的,不想却陪着飞扬一起哭,门外的众人但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夏孜和白彦花也来了。看到白彦花劝回了夏孜,夏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听里面他们母子二人哭了一段时间后,名妃儿说道: “扬儿,芨芨想必不是我们凡间的人,她生得那般可爱、善良、逗人疼,想必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如今又重新回到了天上,要不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失踪呢,你心放宽些,芨芨若真回到了天上,将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这也是好事一桩呀,难道你就忍心让那该死的病痛每日缠绕着芨芨吗?” 名妃儿的一席话,给飞扬作了最好的解释,就连门外站着的人也都觉得名妃儿说得有道理,夏孜更是坚信了名妃儿的话,眼中又有了光彩。 飞扬抬起受伤的脸,眼神中不再似刚才那般绝望,名妃儿乘机继续劝告道: “扬儿,芨芨天上有知,不会愿意你这般伤痛,她一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做你该做的事,你说对吗?” 芨芨之前所说的只许难过一阵子的的话在飞扬耳边响起,是啊,芨芨不会希望自己难过的。 “再说,依大家的武功,方圆百里之内皆不见芨芨的踪影,芨芨中了毒,哪里走得动,说不准芨芨被哪个高人救走了,待伤养好了再来和你相聚也说不定。”名妃儿继续劝道。让飞扬心中存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飞扬的眼中又充满了希望:是呀!芨芨无故失踪,自己和众人找了那么多的地方终不得见,想必遇到能人救了去也说不定,这说明芨芨还活着呀!芨芨既然还活着,那么自己又何苦作践自己,害身边爱着自己的人担心呢?自己要保全好自己,穷一生之力找到芨芨,上天入地再所不惜。 “作为人子,不但不能替娘亲分忧,还要娘亲为儿子担心,儿子不孝。”飞扬的心情平静了许多的说道。 “好,明天我们就回清海湖,做你该做的事情。”名妃儿说道。 飞扬点了点头,陪名妃儿走出了房间。房外的众人自是舒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名妃儿的精明果断。 飞扬这才知道风无痕已逝的消息,不觉又感心伤,来到风无痕的墓前拜祭。风无痕的墓就在若羌的旁边。 “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爹爹、娘亲,每年的清明,飞扬一定代替芨芨来扫墓,你们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芨芨,不管她身在何处,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保佑我找到她。”泼上烈酒,散上纸钱,飞扬随名妃儿及一干人等下山而去。 下得山脚,夏桑与众人告别,回了‘魔宫’;何静经过这一次的事后,知道夏桑对小姐的情之深,所以不再存有奢望,决定和何硕留下来,重新整理‘百草园’;而寒星征得夏桑的同意,带夏玛回狄家堡,重振狄家堡在江湖中的威望;飞扬与名妃儿则回清海湖,准备接手武林盟主的位置;夏孜决定送白彦花回大理,于是众人就都作揖告辞,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难道这里就是地狱,我已经死了吗?”芨芨睁开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冰雪晶莹的世界。 “大哥呢,深爱着自己的大哥也不在身边了,想必自己真的死了。可是如果死了的话,自己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这般的疼痛呢。不是说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吗?”芨芨心想道。 “好孩子,你醒了么?”看着醒来的芨芨烈焰问道。 寻着声音,芨芨侧过脸去。 “老爷爷,是你。”芨芨奇怪叫道。 “好孩子,你还记得我,很好,很好。”烈焰答道。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大哥呢?”芨芨问道。 “这里是天山之颠,我带你来这里疗伤。”烈焰答道。 “哇,这里就是天山呀,这一直想到这里来玩的。”芨芨兴奋的说道。 “好孩子,你与我也算有缘,既然你中的毒与我已逝的老婆中的毒是一样的,相信我,一定有能力将你的毒治好,只是治毒期间你不能调皮,你能答应我么。”烈焰问道。 “老奶奶即是中毒而逝,你又如何治好我的毒?”芨芨奇怪问道。 “你这孩子吉人天相,我这里正好有一株珍藏了数十年的天山雪莲,当初因为迟开,你老奶奶无福消受,如今正好给你派上用场,帮你缓解部分毒性,再者,我当初治病心切,解毒用的都是解毒的药,从未想过以毒攻毒,这次我决定大胆尝试,以毒攻毒,这其中要忍受更多的痛苦,你能忍受么?”烈焰问道。 “嗯,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吃掉解药的那位阿姨也中毒死去了。”芨芨回忆穆青死时的情景说道。 “是么,那么我的猜测是对的。”烈焰高兴的说道。 “我已命我的二徒儿去芨芨湖捉拿怪兽‘水猛’去了。”烈焰说道。 “什么是‘水猛’?”芨芨好奇问道。 “是一种寄住在芨芨湖的怪兽,它终日以食二十年一结果的红果为食,几乎霸占了所有的红果,这红果本就是剧毒之物,当初我就是因为一位故人冒险摘取红果救了一命,这怪兽食之而活,可见它的胆汁毒性十足,我已命我那二徒儿取去了。”烈焰说道。 “怎么不叫大徒弟去呢,老听你说二徒儿的。”芨芨笑道。 “我的大徒弟已为情而死了。”烈焰叹气道。 “对不起,老爷爷,提起你的伤心之事了。”芨芨抱歉道。 “没什么,我的大徒弟你也认识,他叫风无痕。”烈焰说道。 “你说什么,风无痕,我爹。”芨芨惊叫道。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要去看他,去祭拜他。”芨芨从玉石*挣扎着下来,即刻摔倒在了地上。 “唉,你这孩子。”烈焰抱起芨芨,复又放回玉石*。 烈焰将那晚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告诉了芨芨。 “孩子,听我说,你父亲是找你母亲去了,这么多年来他活得也很孤单、痛苦,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刚才我故意说出你伤心之事,旨在让你吐出心头之毒血,虽然你的毒已入骨髓,但血液中不时有毒液渗透,吐出来对你只有好处,待我那二徒儿拿回胆汁后,我将用磁针沾取胆汁,运用内力将它们环行在你的经脉之内,吸取骨髓的毒性,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果你想活着出去拜祭你爹,活着出去见你的大哥,你就得配合,不得分心,否则,就有性命之忧,你懂么?”烈焰语重沉重道。 芨芨本来十分难过,但听了烈焰的话,不觉沉思下来,是呀,一路上何曾见爹爹笑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为了活着的人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死去的人。”芨芨喃喃说道。 “这就对了,你本就是冰雪聪明,加上我的细心调理,相信在不长的时间你的毒就会治愈,治好后,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烈焰说道。 “什么秘密,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芨芨奇道。 “你这孩子,等好了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休想知道。”烈焰爱怜说道。对于芨芨,这天生的喜好一半来源于她的身体里留着和自己同样的血,一半来源于对她聪明的赞许。 “好吧,好吧,那要多长时间呢?”芨芨又问道。 “如果顺利,而且方法可行的话,大约十年的时间,如果不顺利的话,那就不好说了。”烈焰回答道。 “什么?十年,要我在这飞鸟不来,鲜花不开的山上呆十年?”芨芨不可思议道。 “丫头,十年还要看你的造化,说不准要二十年或是更长,也保不定……,难道你不为你的大哥着想吗?噢,确切的说应该是为你的丈夫着想吗?你是想还原一个健健康康的你到你丈夫面前,还是一个病秧秧的、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你到你丈夫面前,让他再伤一次心。”烈焰怄气道。 芨芨听了烈焰的话,不觉陷入沉思,摸了摸飞扬咬过的右手臂,还隐隐感到丝丝的疼,是啊,为了飞扬,她也要治好病,还一个健健康康的自己到飞扬的面前,再续情缘。 “怎么,担心你的丈夫等不急,另娶新人了吗?”烈焰故意气道。他知道,以飞扬的感情,不比自己对云儿,风无痕对若羌的感情差。 “才不是呢,他娶十个、八个关我什么事,现在首要的是我要先治好伤。”芨芨调皮的吐着舌头说道。 “可是寒星是您的徒孙,他应该会来看望您的,不就知道我的事了么,若我还是不能存活,飞扬还是会伤心一次的。”芨芨接着黯然道。 “不会,本门规矩,徒孙是不能见师祖的,除非我亲自招见,他才能来,何况他还要花好长的时间去重震狄家堡在江湖中的声望。”烈焰缓缓说道。 见芨芨不做声,爱怜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正是:是生是死天难定,莫教负了痴情人。 第二十八回 触景伤情 痴心伤往事 五年后 青海湖‘武林世家’的名声日益强大,如日中天。原因在于飞扬接过武林盟主的权杖后,三天智破‘周庄钱案’、四天大破‘迷你鬼屋’、七天时间来回三千里智破‘威远镖局’所保镖物无故丢失一案、一个月的时间巧妙化解‘华山派’掌门过世后内讧争权之险,三个月时间平息‘洞庭湖七十二洞’洞主争王之战,四个月时间化解‘北漠客’与‘南岭侠’为南派武林与北派武林争‘武功第一’而大战秦岭之仇,南来北往无不秉公执法,不徇私情,赢得黑白两道称赞,江湖一时太平。 一时间,各大门派、洞主、镖局等武林人士都以有女自豪,希望能攀上武林世家这一门亲事,让自己的女儿当上武林的主母,同享荣宠,所以武林世家这五年来门楹几乎要被媒人踏破。其中以黄鹤楼主陶方的女儿陶芷君胜算与希望最大,此女生得一副娇容,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生性平和、大度、说话得体,其母亲与名妃儿是儿时的玩伴,所以颇得名妃儿好感。 飞扬除将心事放在办理江湖事上外,几乎从未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名妃儿知道这是怀念芨芨之故。随着时间的推移,名妃儿虽然也会偶尔为思念芨芨而倍感伤心,但她同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从忧伤之中走出来,能为‘武林世家’延续香火,所以不时的请陶芷君前来居住,希望以此增加芷君与飞扬的感情。 “飞扬,为娘知道你还惦念着芨芨,我也想她,可是五年了,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不知该怎么劝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该为这个家和整个武林考虑考虑,你也老大不小了,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你一一拒绝,难免会伤了和气,不如早早定下一家,让其余的打消念头,你看有家多好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有儿女绕膝之欢,共享天伦之乐。不要再执著了。”名妃儿劝飞扬道。 飞扬将头埋在名妃儿的胸前,处理江湖事务时他永远是是游刃有余,永远充满活力的武林盟主,但在感情方面有时却感到很累很累,这个时候,名妃儿的胸怀是他避风的港湾,也只有在娘亲的怀中,他才感到温暖、放松,他才能放下白日间的威严,做一回自己。 “娘,我知道。再给我一点时间。”飞扬说道。 每每这个时候,名妃儿也劝不下去了,只好作罢。 飞扬对于母亲的用意心中自是清楚,奈何‘曾经沧海难为水’,五年来对芨芨的思念不但未减反而骤增,所以每每对陶芷君是以礼相待,或是弹琴,或是下棋,倒也没有冷落人家。 对于飞扬的感情生活,陶芷君不觉甚是奇怪,从她见到飞扬的第一眼起,她就没有看到飞扬笑过。那俊朗、刚毅的脸上写着无奈与忧愁,那如星的眼睛似乎总含着悲伤与思念。只是她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子,很多事情倒也不好开口相问,所以在青海湖虽住得久,倒也没有向人打听飞扬的事情,对于芨芨之事是一无所知。但她是一名聪慧的女子,通过飞扬时不时落寞的神情,大体猜出飞扬定是在怀念某人之故,如果不错的话,当是一名女子。是什么女子这么牵动飞扬的心,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不能相守,一直成了芷君心中的一个谜。 五年来,唐枫与江水嫣成亲后育得一女,取名恩雅,现已一岁,意为怀念风无痕做媒之故,且戏言当初的这几对的子女取名都要有一‘恩’字,以感谢老天让他们相遇的缘分和对故人的怀念。 江湖书生夫妇育得一子亦三岁,随唐枫‘恩’字规定,取名恩同,江湖书生本无姓,因此此子随唐姓。 小凡与沁儿育得一女,现二岁,沁儿本欲为怀念芨芨取名恩芨,名妃儿担心飞扬闻名伤心,所以改名为恩伊,随沈姓。 狄家堡在江湖中的威望是与日骤增,据守北方,飞扬无暇故及时一般将北方事务交于寒星处理,自己也省了很多的心。寒星与夏玛育有一子,取名恩泽,今年的清明前夕是恩泽一周岁的庆典日子,江湖各大门派到贺,当然也少不了唐枫夫妇、江湖书生夫妇。夏孜受夏玛所托,更是不远万里到大理接白彦花到狄家堡。而飞扬更是早早地准备好北上,要亲自到狄家堡,一为庆祝寒星爱子周岁,二则到‘百草园’悼念故人。 名妃儿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是自己的儿子最伤心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也是芨芨与飞扬成亲的日子,所以今年飞扬动身到狄家堡去的时候,她力荐飞扬与陶芷君同行,飞扬本不愿应允,无奈陶芷君以见识北国风光为由肯请同去,飞扬不忍拒绝,只好答应,为策万全,所行带上了沁儿与小凡,并与唐枫夫妇、江湖书生夫妇约好时间同行,一路上三个小孩,八个大人好不热闹。 陶芷君对飞扬是有一定好感的,通过近两年来的相处,虽然她对飞扬是否能娶自己没有做太大的希望,但飞扬毕竟是自己所见过的男人中最优秀的,所以也就顺从双方大人的意思,一路上也是抓紧机会多接近飞扬。更多时候,她更愿意将飞扬作为大哥看待(所以这也是飞扬能在众多的女孩中能与她保持长时间联系的原因),她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飞扬找回快乐。本以为飞扬不会笑,却不料这一路行来,飞扬非常喜爱逗弄这随行的几个小孩,时不时竟也露出一丝笑意,如冬日的暖阳,照得陶芷君的心也亮了。 “飞扬哥哥若是有自己的小孩,不知会有多疼爱呢。”陶芷君忍不住叹道。 一席话让原本喜洋洋的气氛霎时凝结,水嫣用手碰了陶芷君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 水嫣的示意让芷君觉察到自己的唐突,心中大乱之下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是么,会有的,一定会有的。”飞扬笑道。他坚信,芨芨还活在世上,这五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虽然没有好消息,但也没有坏消息,所以飞扬权且当它是好消息,坚信芨芨还活在世上,而且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 狄家堡因为有了飞扬等人的到来,更是热闹非凡,寒星见到飞扬后,高兴得用力的拍了拍飞扬的肩膀,拥抱在了一起。 “飞扬,你来了。”寒星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道。 “恭喜你。”飞扬回答道。 唐枫夫妇、江湖书生夫妇、小凡夫妇分别上前道喜,夏玛更是派丫头们招呼那几个小孩,忙得团团转。当介绍到陶芷君的时候,寒星和夏玛都怔住了,要知道,这可是飞扬五年来第一次带一位女孩到狄家堡来。 “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夏玛好奇地问道。 “我叫陶芷君,姐姐若不嫌弃,喊我芷君就可以了。”陶芷君上前行礼说道。 “长得真漂亮。”夏玛赞道。 “哪里,今日一见姐姐,方知我等是浊物了。”陶芷君回礼道。要知道陶芷君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因为美丽,自是有一份清高,但今日见了夏玛,直感到自己已被比下去了。 “芷君妹妹真会说笑话。”夏玛笑道。本欲还要开口说话,一瞥眼间,只见自己的哥哥夏孜牵着白彦花的手进来了,高兴得直扑了过去。 “哥,白姐姐,你们终于来了。”夏玛叫道。投入到夏孜的怀中。 “都当母亲的人了,还是这么撒娇。”夏孜爱怜地看着这位小妹说道。 “恭喜你,夏玛。”白彦花开口说道。 “谢谢你,路上累不累。”夏玛抱住白彦花道。 “白姐姐,看你和我大哥可是手牵手走进来的,看来大哥已向你求婚了,好事临头,要做我嫂子了。”夏玛笑着继续说道。 “不错,今年中秋你们就可以喝我们的喜酒了。”夏孜揽过白彦花说道。 “是吗?我太高兴了。”夏玛说道。要知道,这五年来,白彦花孜孜不倦的努力,终于化开了夏孜心中的坚冰。 “恭喜你,夏孜。”飞扬和寒星同时上前道喜。 “到时你们少不了送一份厚礼给我们罗。”夏孜笑道。冷峻的脸上溢满了幸福。 “是么!一定,就冲你不再当我情敌这个面子,一定送一份大礼给你们。”飞扬笑道。 众人也都大笑起来。 白彦花在夏孜的怀中抬起头,用坚定、柔和的眼光看着夏孜,五年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从夏孜那豪爽的笑声中,她看到了幸福、满足。 陶芷君从他们的交谈之中,基本上知道了每个人的姓名,本来觉得比夏玛不如,如今一见白彦花,更是被白彦花那大家风范的气质所折服。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呀!是什么经历和原因让他们互相认识,互相挂念,犹如一家人般?寒星大哥自是不用说,看着就如看到暖阳般,让人觉得舒服。夏玛姐姐虽做了母亲,但风韵更佳,不想这姓白的姐姐更犹如天上的仙子,恐怕世上已无人能及。还有这夏孜,冷峻的脸上透出威严、刚毅,一看就知不是平常之辈。即使同行这么多天的唐枫夫妇也是人群中难得一见的龙凤。只是飞扬哥哥口口声声说夏孜不再当他的情敌了,难道这位夏孜曾经喜欢过另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也是飞扬哥哥的心上人。这么说,那个女孩应该比这位白姐姐更好看或更有过人之处才对,但不知这位女孩今天会不会来。”陶芷君被这喧闹的场面折服了,心中只有惊叹的份,想到还有一位曾经折服过夏孜和飞扬两个人的心的女孩要来,心中更是惊叹不已,突然之间又有点害怕这位女孩的到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依飞扬的忧伤与思念之深,也许自己连飞扬的妹妹都不可能当了。 “咦,这位姑娘是谁?”白彦花注意到了陶芷君问道。 “哦,是芷君妹妹,飞扬带来的客人。”夏玛说着拉过芷君,和大家一一见过。 夏孜诧异的看着芷君,只看得芷君真希望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因为她从夏孜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第一次芷君对自己感到没有了信心。 “好了,各位途中定是非常劳累,先休息一会儿,呆会儿在酒桌上再叙旧吧。”寒星说道。 于是夏玛又吩咐下人们将飞扬等客人带到事先准备好的客房去安顿。 ****** 狄家堡的酒宴大摆了三天三夜后,唐枫夫妇、小凡夫妇、寒星夫妇、江湖书生夫妇等人都依惯例随着飞扬到了‘百草园’,只有夏孜要送白彦花回大理正式提亲,所以没有同行。 ‘百草园’在何静、何硕二人的打理之下,一扫过去的荒芜,到处种满了花花草草,如人间的仙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陶芷君更是陶醉其中,直叹没有白来。 何静、何硕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人来,还有一群可爱的小孩子,高兴得不得了,二人忙打点房屋,安排众人住下,飞扬仍住在了五年前与芨芨成亲的房间。 清幽的月光撒满房间,飞扬站在窗边,呆呆的盯着天空,硕长的身影在月影的映照下更显凄凉。 “芨芨。”二字出口已是泪溢双眼,无语凝咽。 轻叹一口气,走到桌边,提笔写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如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 一大早,陶芷君来到飞扬住的房间找他出去散步,但见飞扬房中空无一人,不觉奇怪,恍眼间看到桌上飞扬昨晚题写的《无题》一诗,拿起来细细品读,竟从中也生出一丝丝难受来:飞扬哥哥对她的思念真就有这么深么? “芷君妹妹,你在看什么?” “夏姐姐,没有什么?”忽然之间被夏玛的声音吓一跳的芷群慌乱的回答道。 夏玛拿过芷君手中的纸笺,看过之后,叹了一口气对芷君说道: “唉,没想到他还是这执般执著,你是不是觉得飞扬的眼神总是那么的忧伤,飞扬的脸上很难见到笑容?” 芷君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吗?”夏玛继续问道。 芷君又点了点头。 夏玛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位好姑娘,我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不要伤了你的心,情之一字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我哥哥才从里面走出来。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芷君睁大了眼睛,听着夏玛讲述着这二十多年间的故事,当听到丹阳为情而去,风无痕为爱而绝的时候,不觉是热泪盈眶,当她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叫芨芨的女孩是飞扬的最爱,更是飞扬成亲当天就不知所踪的妻子的时候,更是明白了飞扬为什么五年来眼神中充满了忧伤,为什么对自己总是以礼相待,因为他在怀念自己的妻子。 “夏姐姐,你认为芨芨姐姐真的还活在世上,她的毒真的能解么?”芷君含泪问道。 “有希望总比绝望好,飞扬正是活在希望中,才没有让大家失望。”夏玛说道。 “你想不想知道飞扬在什么地方?”夏玛继续问道。 芷君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来吧!他一定又在后花园中。”夏玛说道。示意芷君随自己来。 二人来到后花园,只见三座坟莹的前面果然站立着一个硕长的身影,芷君一眼就看出是飞扬,站在那里显得是那么的孤寂、落寞。 “飞扬。”夏玛叫道。 飞扬回过头,看着夏玛和芷君在一起,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但夏玛和芷君也看到了飞扬眼中的血丝,那是一晚上没有睡的最好证明。 “又是一晚没有睡么?”夏玛问道。 飞扬苦笑一声,没有做声。 “飞扬哥哥,我出来的时间长了,也想念我的父母了,我们江南那里有一处地方,叫‘琴台’,不如你送我回去,顺便到那里散散心,你看好不好?”陶芷君说道。 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二十九回 高山流水 巧遇顽皮女 话说上回飞扬应陶芷君之请,送她回江南,并答应她同游‘琴台’。在‘百草园’逗留数日后,众人分别告辞,唐枫夫妇、江湖书生夫妇带上沁儿与小孩直奔青海湖而去。为避口实,飞扬带上小凡,径直往江南方向而去。 在北方还是大雪飘飞的季节,江南却是一片暖意洋洋。趁着风和日丽,这一日,芷君邀飞扬和小凡同游‘琴台’。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楚国音乐大师俞伯牙在此弹琴,樵夫钟子期闻知其意在高山,志在流水,遂结为知已,后来子期病故,伯牙痛失知音,摔断琴弦不再弹奏。所以后人就在伯牙摔断琴弦的地方筑台以示纪念并取名‘琴台’。”一路缓行,陶芷君边走边说道。 飞扬正欲开口。忽然之间听到很多人的惊叫声。 “救命呀!”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 飞扬等人寻声望去,原来是一名小叫花子掉入江水中,不会游泳,正在死命挣扎。飞扬想都不想就纵身飞出,从水中提出那名小叫花子飞到岸边。 “谢谢你。”小叫花喘着粗气说道。刚才被呛了几口水,到如今还惊魂未定的。 “不用了,既然不会游泳,以后再不要在水边贪玩了。”飞扬说道。 芷君和小凡也相应赶上来了。 刚才小叫花还低着头说话,如今抬头一看飞扬,不觉怔了怔:好刚毅的脸庞,好敏捷的身手,居然不嫌我脏的救我。他是谁? “我肚子饿,想捞一条鱼吃,不想就滑进去了。”小叫花娇气十足的低声道。 看着小叫花子可怜的样子,浑身衣服又湿透了,芷君心中生出怜惜。 “来吧,跟我们一起走,我帮你换一身衣服,然后带你大吃一顿。”芷君说道。 “谢谢你们,可是你们不嫌我脏吗?”小叫花高兴道。 芷君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姐姐真好,一定是这位救命恩公的夫人吧!”小叫花打趣道。 “快别胡说,我只是他的妹妹。”芷君一听之下红了脸不觉娇嗔道。 “哦!”小叫花的眼睛转了转,充满了神彩。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 当小叫花去除一身的脏衣,洗了一个热身澡,换上芷君的衣服,再次出现在飞扬等人面前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亮了。但见此女不似中原人物,倒与夏玛一般,有一股西域风情,长得是娇俏动人。眼波流转,聪慧之气溢于眼神,与芨芨倒颇有几分相似。 “大家好,我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波心乔,你们以后叫我心乔就行了。”心乔笑道。 芷君被心乔的落落大方所折服,于是众人自报姓名,就算彼此认识了。 在心乔的一再肯求下,飞扬答应她带她去青海湖玩几天。为避嫌疑,飞扬邀芷君同行。芷君乐得接受,按行程算,说不定还可以参加夏孜和白彦花的婚礼,如今又结识了一个妹妹,更是开心不已,所以一路上两个人是姐姐、妹妹呀的叫个不停。 不几日,飞扬一行便到了青海湖,名妃儿见到心乔,更是欢喜不已,要知道,这可是飞扬第一次主动带女孩回来,名妃儿的心中充满了惊喜。 由于心乔的到来,整个武林世家居然充满了活力,原因在于心乔的语言和中原的不大相通,简单的还能应运,深一点的就有点词不达意了,闹了不少笑话,而且她天性活泼,爱玩、爱闹,一刻不停息,和芨芨的作风颇为相似,更得名妃儿的好感。久违了的笑意重新爬上了名妃儿的脸庞,更是将心乔看作是芨芨的化身。 依名妃儿精明的个性,她知道普通的家庭不可能调教出像心乔这样的女孩来,必定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女,所以每每询问心乔的家世,起初心乔不愿透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乔越来越喜欢飞扬,她知道,要想配上武林世家的门面,就要道出实情,所以她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原来她是波斯的公主,因为不满父皇对自己安排的婚事,所以是逃婚出来的,为躲避父皇派出的探子,自己才装扮成叫花子的模样。 名妃儿知道心乔的身份之后,大为诧异,波斯当年自己年青的时候与丈夫一起游玩过,还结识了当年的波斯王子,也就是如今心乔的父亲。想到此想起被芨芨破坏的波斯菊和送走的波斯猫,念及芨芨不觉又伤心了一回。为不引起波斯的误解,名妃儿派专人去波斯给波斯王传信,叫他放心,心乔在自己这边一切都好,自己很喜欢,想留她多玩几日,叫波斯王放心。 心乔更是开心,名妃儿居然是父皇口中常常提到的奇女子,不想出来有此际遇,既然芷君将飞扬当作大哥,飞扬又无妻室,看来自己和飞扬的好事就快近了。所以总是毫无顾及的粘在飞扬身上,缠着飞扬,飞扬只觉心乔天性可爱,虽贵为公主,却无半点公主的骄横,又是流入异乡,所以也就由着她,自己却是只将她看作妹妹般爱护。 陶芷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倒也一份坦然,当她看到飞扬脸上那久违了的笑容时不时因为心乔的顽皮而挂上脸稍的时候,心中更是多了一份盼望,她真的希望心乔能够化解开飞扬心中的坚冰。 包括名妃儿在内,当所有的人看着心乔毫无故及的站在飞扬身边或靠在飞扬身上的时候,他们都以为飞扬已经走出了芨芨的阴影,在祝福的同时,有时难免心伤,其中伤心最深的当是沁儿。她希望飞扬能从对芨芨的思念中走出来,但她又茅盾的认为飞扬不应该忘记芨芨,所以她对心乔总是不冷不热的,心乔不知根底,所以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大家俨然已将她看作飞扬未来的夫人了,有关飞扬将迎娶波斯公主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 这一天,飞扬陪母亲与心乔、芷君正在用餐,下人拿一份请柬进来,飞扬打开一看,居然是夏孜和白彦花的婚柬,日子就订在二个月后,在唐古拉山上的‘魔宫’中举行盛大婚宴,诚邀飞扬、芷君前往。依路程计算,飞扬他们也该起程了。心乔更是不愿错过这个热闹,撒娇的请求飞扬带她同去,飞扬本觉带芷君一人前去,孤男寡女怕落人话柄,如今心乔既然愿意前去,正好可以和芷君作个伴,就答应了,高兴得心乔抱着飞扬直打转。 ******** 长年积雪的天山,一片冰雪皑皑,一位白衣少女站立于天山之颠,惨白的脸上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向南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笑容之间,纯真、霸气、邪气交替绽现,她就是芨芨,死里逃生的芨芨,她日日忍受着慈针入体吸毒的疼痛,时时忍受着毒液渗透入血液的难受,心中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与飞扬早日团圆,因为心中有了对飞扬的牵挂,所以她才有毅力忍受痛苦活到现在。五年来,自己未下天山顶一步,就是以天山顶的奇寒冻结自己毒性的发作,以冰玉床的致寒吸取体内的毒气,如今大功眼看已将告成,只剩调养身体了。 “芨芨,又在想你大哥了么?”烈焰的声音自芨芨的身后响起。 “师祖,我没有。”芨芨害羞地说道。 “你呀,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凭着一股意力,你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你真是师祖的好孩子。”烈焰由衷的赞道。 “师祖,芨芨托累您了,为了给芨芨疗伤,耗费了您的不少功力,害您苍老了这么多。”芨芨说道。 “傻孩子,要知道,为了你,师祖什么都愿意去做,不仅因为你的爹爹是我的弟子,更因为你本就是我的亲孙女呀。”烈焰感叹道。 “什么?”芨芨吃惊道。 “记得五年前,师祖不是说过吗?等你伤好之后,师祖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吗?”烈焰抚着芨芨的头爱怜的说道。 芨芨点了点头。 叹一口气,烈焰将自己与云儿的结识,与婆罗的纠缠一一都讲给芨芨听了。 “好孩子,你恨师祖么?师祖不奢求你的谅解,但你能叫我一声爷爷么?”烈焰颤抖着声音问道。 “爷爷!我怎么能够恨您,我爱您都来不及,你给了我娘亲生命,又让我重生,感谢您都来不及,怎么能够恨您呢!”芨芨扑入烈焰的怀中哽咽道。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孙女。”烈焰老泪纵横道。 “走,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们爷孙俩好好的庆祝一下。”烈焰继续高兴的说道。 二人相扶着来到芨芨治疗的山洞,一桌丰盛的酒菜早已摆在桌上。 “小师叔,你真好。”芨芨对站立在桌旁的一个俊朗、神情冷峻的男子叫道。 “是么,只要芨儿高兴。”冰河答道。长时间以来,他非常排斥芨芨叫他小师叔,因为他比芨芨大不了几岁,只不过因为是烈焰的二徒弟,因为风无痕的关系,所以芨芨一直叫他小师叔,他倒也不好让芨芨改口,就由着她叫,却从不应声,自己却总是亲密的叫芨芨为芨儿。 “谢谢你,小师叔,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是师祖的亲孙女呢。”芨芨高兴的说道。顺手拿起了一块兔肉塞入口中。 “是么,那真值得祝贺。”冰河说道。波澜不惊的。 “冰河,你也座下吧。我们爷孙几个好好的庆祝一下,一为我认了这个孙女,二为芨芨的伤就快大功告成了,这里面,你的功劳可不小,若不是你辛辛苦苦的抓‘水猛’,取胆汁浸针,芨芨也好不了这么快。”烈焰向冰河说道。 “这是徒儿该做的,为了芨儿我什么都愿意做。”冰河笑着边说边座了下来。 “飞扬这孩子最近怎么样了?”烈焰问道。 原来这几年来,烈焰都会派冰河下山打听飞扬的事情,免得芨芨挂念,所以飞扬的一举一动,芨芨是了如指掌的。 “他……很好。”冰河迟疑了一会儿道。 “怎么了,大哥出事了么?你为什么要犹豫。”芨芨着急道。 “不是,真的,他很好。”冰河担心道。要知道现在最不能让芨芨激动,若功亏一篑,那就都是自己的不对了。 “你的眼神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隐瞒了我。”芨芨精明的察觉到。 “冰河,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烈焰命令道。 “是。”冰河不敢抗命,只得将这段时间打听出来的消息告诉了芨芨与烈焰,有陶芷君的,也有关于江湖流传飞扬将迎娶波斯公主心乔之事一并告之。 芨芨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在自己快大功告成的日子,一心爱恋的飞扬会移情别恋,而且还有两名人选,一个贵为公主,另一个也不含糊,是楼主之女。 “不可能,你骗我,我不相信大哥对我的感情捱不过五年的时间。”芨芨不相信的叫道。 “芨儿,你忘了他吧。”冰河说道。他知道芨芨是他人之妻,所以这五年来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怀,他知道从辈份上算来,自己是芨芨的小师叔,出于伦理道德自己亦不能表露情怀,如今当知道飞扬有可能会和波斯公主心乔成婚的消息,他心中有一份期待。 芨芨心中特感郁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人也随之倒下。冰河大惊之下一把抱住,烈焰早已封住了芨芨的几大命脉。 “师傅,芨儿没事吧。”冰河担心的问道。真后悔不该告诉芨芨实情,若有万一,自己百死难辞其咎。 “还好,还好,不想这一次歪打正着,居然奇迹般的去掉了芨芨身上的最后一丝毒血,真是老天有眼,芨芨真是吉人天相呀。”把着芨芨的脉门,烈焰欢喜道。 “是么?可为什么她还不醒?”冰河担心的眼神方才舒散开,可看着芨芨紧锁的眉头,他感到了心疼。 “只要我们运用内力调息,不出一个月,芨芨就会恢复原样了,身体再也不会受痛苦的折磨了。”烈焰笑道。 “孩子,你喜欢她是么?”烈焰担心的问着世间自己这唯一剩下的爱徒道。从冰河对芨芨的关心,对芨芨婚事的在意,对芨芨喊他小师叔的不满,烈焰都看出来了。 冰河看着师傅,毫无惧怕,点了点头。 “孩子,她是人家的妻子,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将她当作妹妹吧。”烈焰劝道。他不相信以飞扬对芨芨的感情,飞扬会变心。 “可是飞扬要娶别人了。”冰河说道。 “那也只是传言,没有成真的,怎么能相信呢?”烈焰回答道。 “你们两个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不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伤心,谁叫芨芨认识飞扬在先呢?其实你一点也不比飞扬差,答应为师,做芨芨的哥哥或是师叔,接受这个事实吧。”烈焰劝告道。 “是。”冰河绝望的答道。 ******** 自从芨芨知道了飞扬与心乔、陶芷君的事后,心神一直不能安宁,加这奇寒的原因,芨芨的精神却是一天比一天差,看在眼里,烈焰不仅十分担心,担心才刚复员的芨芨又生不测,那时大错铸成就不可挽回了。五年的治疗,芨芨已废尽了武功,只有恢复了一定的体力和轻功,才能说身体完全复员了。为了让芨芨的心情平复,烈焰带着芨芨与冰河下天山到敦煌游玩,一为给芨芨散心,二为给芨芨送行,因为芨芨想回青海湖看望名妃儿,顺便证实冰河所说的一切,如若确有其事,她将回‘百草园’,终身再不踏入江湖;三来烈焰希望芨芨能学会敦煌莫高窟中那凌空起舞的飞天舞,促进芨芨轻功的早日恢复,因为第一个月的恢复期对轻功犹为重要。 莫高窟,又名千佛洞,有一千多个洞窟,窟内保存着大量的佛经、文书,有无数形象生动的彩色塑像,四壁和顶上绘满大量精美的壁画,这些绘画绚丽多彩,形象生动,画面主要表现佛经故事,那些身披飘佛长带、凌空起舞的飞天、反弹琵琶、载歌载舞的仙女,是敦煌壁画的代表作,芨芨陶醉其中,心静了许多,居然忘了些许烦恼,认真的学习飞天舞,再加上她本冰雪聪明,轻功逐渐恢复往日的风采,烈焰大喜,遂带芨芨与冰河去附近的酒馆庆贺。 三人来到酒馆,不想里面已是人山人海,不觉诧异,难道这里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么? 店小二过来安排三人座下,端上了三人点的酒菜,殷勤的在旁边候着。 “小二,你们店的生意向来是这么好么?”烈焰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是近两个月才好起来的。”小二答道。 “难道这里有什么好事发生么?”烈焰奇道。 “说好事也可以,本来小店清静之极的,只不过江湖中人称‘狂龙’的‘魔宫’主人夏孜八月十五在唐古拉峰迎娶大理段氏皇族后人白彦花,武林人士分别前往祝贺,路过本镇,所以小店才热闹起来。”小二答道。 “什么,夏孜和白姐姐要成亲了。”芨芨心中喜道。想起夏孜一路保护自己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浮上眼前。 因为芨芨自下天山以来,一直戴着纱帽(因为有五年的治疗时间,几乎是不见天日的,烈焰叮嘱其当时刻记住戴着不要损及皮肤,晚上则可以不用戴,至少半年时间),所以小二看不清她的容貌。听了芨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觉奇怪。 “还有更精彩的呢?”小二继续说道。 “讲讲看。”冰河也感兴趣道。 “听说武林盟主沈飞扬也要前去祝贺。”小二说道。 “是么?”芨芨的声音颤抖道。听到沈飞扬的名字,她的身体都震动了一下。 “当然,我也是听路过的江湖人士说的,不过呢,沈飞扬现在人还在丰都,听说是答应波斯公主的要求,与她共渡七夕节后,再和好友号称‘毒龙’的唐枫一起动身赶往唐古拉山峰,听传言,沈飞扬对波斯公主有求必应,宠爱有加,看来不久之后就是他们的好事了,客官你们慢用,我还要去招呼别的客人呢。”小二说完又去打点别的客人了。 ******** 芨芨听了小二之言,知道飞扬与波斯公主确有其事,心中难免伤心,但依芨芨个性,还是想去真见识一回方才相信,同时为了感谢夏孜当年的护送之恩,当前去祝贺才是。烈焰没有办法,只好命冰河沿途保护芨芨去唐古拉山,并叮嘱冰河一定要让芨芨多多休息,毕竟毒性才刚去除,还得一段日子方能恢复,而自己也需调养以应对芨芨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则回天山去了。趁着烈焰一走,芨芨却改变路线要求冰河去丰都。 冰河担心芨芨身体受不了,所以买了辆马车,方便芨芨休息,日夜兼程,一路马不停歇地按芨芨的要求先赶往丰都,一为见识一下传言中聪明美丽的波斯公主,二来为取出原来在丰都所赢得的存在唐记银号的三十万两银票以做他用。 一路奔波来到丰都,正赶上七夕之夜,冰河担心芨芨身体不适,不让她下车,自己座在车前缓缓的赶着车,让芨芨透过马车窗帘见识人来人往的花市夜景。 看着五年前曾来过的地方,芨芨感慨颇多,话也多了起来。 “相传在很久以前,天上的织女下凡爱上了人间勤劳的男子牛郎,人仙之恋触及天条,天帝大怒,为了惩罚他们,天帝命乌鸦去传令,要年郎和织女二人每隔七天会一次面,但乌鸦传错了,说成每年七月七日相会一次。乌鹊却被牛郎与织女的故事感动,每年的七夕都会从各地飞来组成鹊桥,方便牛郎和织女这对恩爱夫妻一年一次的见面,如今每当七夕的时候,人们坐在丝瓜棚、葡萄棚或南瓜藤下细听,还可听得见他们的哭声。所以这也是‘七夕乌鹊稀’的来历,同时为了惩罚乌鸦,天帝令原本灿烂夺目的乌鸦脱去五颜六色的羽毛,变成最丑的鸟,作为传错话的惩罚。”芨芨座在车中,缓缓的讲着七夕的来历。 冰河听得一愣一愣的,猛然间非常佩服芨芨的博学多才。 “芨儿,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冰河赞道。 芨芨叹了一口气,牛郎与织女一年还能见一次面,而自己和大哥已五年未见面了。冰河知道芨芨叹气的缘由,也未作声,赶着车,默默的行走在大街上。 “飞扬哥哥,你看,好漂亮的花灯。”一声娇俏的声音,打破了冰河与芨芨的沉静。 当芨芨听到这声“飞扬哥哥”的时候,心有所动,不觉拉起车帘,向外望去,冰河很配合的将车停了下来。 果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哥就站在车旁不远处。这五年来虽然无数遍想过见到大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扑到他的怀中痛哭,但现在由于沿路听说的流言却阻止了自己的意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不觉愣了神。五年前自己求飞扬只许为自己难过一年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响,如今已五年过去了,即便已传婚讯,飞扬至今还是独身一人,自己应该满足了,自己应该下去和他见面么?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巧笑靓兮的伊人不是她了。犹豫间只听车外传来飞扬略带磁性的温柔的声音。 “心乔喜欢吗?飞扬哥哥送你一只。”只见飞扬笑着对心乔说道,并刮了一下心乔的鼻子。 “飞扬哥哥真好。”心乔高兴的偎倒在飞扬的怀中。 看到这一幕,芨芨的心被刺痛了,她放下帘子,眼泪不自觉的在眼中打转。这个撒娇的女子定是传言中的心乔公主无疑了,看飞扬的神情,定是非常喜欢她了。若他真的已如传言他们即将成亲,自己的出现岂不是造成了尴尬的局面,再说五年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下去了也许惹得一身无趣。还是不下去的好,静静的看一下也好。隔着窗纱不自觉的又看去。 “心乔,你太调皮了,一晚上,尽要这要那,难不成让飞扬哥哥替你将整座街搬回去不成。”又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自芨芨的车旁经过,来到飞扬和心乔的身边。 “芷君姐姐,你一路上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呀。飞扬哥哥愿意,飞扬哥哥喜欢,你说是不是呀飞扬哥哥。” “芷君,由着她吧,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说不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看到这样的美景了。”飞扬磁性的,带点溺爱的声音再次传入芨芨的耳中。 心乔冲芷君扮了个鬼脸,逗得飞扬、芷君都笑了。 冰河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近几年来屡次下山打听消息,他自是认识飞扬的,通过飞扬与她们的谈话,冰河也猜出了这二位女子的身份。他知道芨芨现在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 “芨儿,要花灯吗?我给你买一个。”为了打破气氛,冰河问道,同时也想征询一个芨芨的意见,问她是否要和飞扬见面。 “不要了,小师叔,我们走吧。”果然芨芨有气无力的叫道,看着倒在飞扬怀中的心乔,芨芨对什么都索然无味了,从期待的相逢到害怕相逢,一怕相逢之后就什么也不是了。 冰河牵动嘴角笑了一下,驾起缰绳,直冲而出。 耳尖的飞扬却为这一句霍然震在原地,蓦然回首,寻觅声处,可惜,冰河已驾车而去,依昔看到驾车人俊俏的脸庞和那上扬的带着笑意的嘴唇,那人还似乎有意无意的对自己报以一笑。 “怎么了,飞扬哥哥。”对于飞扬意外的反映,心乔不觉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听错了。”飞扬苦笑了一下,是芨芨么,好像的声音,还是这里曾是芨芨来过的地方,或是自已太过思念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和心乔、芷君逛着花市。 ******** “芨儿,听你大哥之意,明天他们将起程前往唐古拉山山峰,你明天要不要跟在他们的后面。”冰河看着生气的芨芨笑道。 “谁说我要跟着他们,我不去了。”芨芨气道。 正是:两情惹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三十回 五年重逢 重逢疑是梦 飞扬等人初八就上路了,芨芨由于生气,没有随后而行,为了散心,冰河劝芨芨在丰都留下来过完鬼节再说。 中元节,满怀心事的芨芨与冰河走在灯火辉煌的街上,感受着节气的欣喜,大街上披头散发,手持长剑,向周围散米饭的道士;河中用纸做的、燃着明烛的纸船;还有的人用火焚烧冥衣、黄纸包,口中念念有词的做着法事的人们,将鬼节装扮得热热闹闹的,一下子撵走了芨芨心头的郁闷。 “芨儿,你学识渊博,再讲一讲这鬼节的来历我听。”冰河看着芨芨气色好多了,小心说道。 “鬼节,每年的七月十五,俗称“七月半”,相传这一天,阴间的鬼魂都出来了,分享人间的烟火。鬼节应该源于道教,追溯得更远,是原始巫教。道教主便是鬼巫之主。道家有三元斋:正月十五日天官为上元,七月十五日地官为中元,十月十五日水官为下元,每逢此三日,道观均作法事,诵经。这天是帮助众多鬼魂的节日,因为鬼魂的情况各不相同,所以祭祀的方法也不一样,你看这河中扎纸是祭祀淹死鬼的,这街上撒饭是祭祀饿死鬼的,还有,你看,这批演戏的僧侣和道士,意为与野鬼同乐,和孤魂结缘,以求来生,这个活动一般是通宵达旦的。这里讲究的因果关系是:若是冥界的死者不得满足,那么生者的幸福也无法保证。”芨芨指着街上的种种风景对冰河滔滔不绝地讲道。 冰河更是佩服芨芨,不觉心中更是生出一份怜爱。 “芨儿,你的心情好多了么?今天我们过完鬼节,明天就回天山吧。”冰河试探道。 “不,我决定了,不管怎么说,夏孜救过我的命,逢此大喜的日子,怎么说我也要送一份贺礼,我决定明天将银票取出来然后去唐古拉峰。”芨芨肯定的回答道。 从七夕到中元节,虽然已过了七天,虽然脑海中每天浮现的是飞扬与心乔、芷君一起逗笑的场面,但芨芨心中对飞扬的那份牵挂,忍不住还是想去看一下。 “唉!”冰河轻叹一口气,他何曾不知道芨芨心中所想,只是自己的一份心,芨芨却是不能体会。 ******** 放下芨芨与冰河不表,再说飞扬与心乔、芷君与唐枫一行人这一天行至离唐古拉山不远的一个小镇,想到离夏孜成亲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所以就在小镇中最大的客栈住下来。 次日一早,飞扬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口信,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一只雪白的‘灵狐’。 “飞扬,看来你要以‘灵狐’作贺罗?”唐枫问道。 “当然不假,你看,我已经抓到了一只,‘灵狐’是结伴而生,聪明之极,我相信另外一只一定跟在我的身后,伺机而动,想救这一只。”飞扬回答道。并且将一只浑身雪白,双眼红如宝石的‘灵狐’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红红的眼睛,好漂亮呀!小唐,我也要一只。”江水嫣不觉叫道。 “如果水嫣妹妹喜欢,我将这只送给你了。”飞扬豪爽道。 “真的,为什么?”江水嫣高兴坏了叫道。 “因为你是芨芨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妻子。”飞扬笑了一下说道。 江水嫣不再作声了。 “芨芨是谁?”心乔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觉问道。 “以后我告诉你。”陶芷君碰了心乔一下说道。 飞扬本欲开口再言,只见外面狂风大起,大有冰雹欲来之势。 “看来要下大冰雹了,那只‘灵狐’肯定会趁机溜进来,我们注意一下,就可以逮到第二只。”飞扬说道。 “飞扬哥哥,你这么轻易的就答应送这位江姐姐一只,你答应我也要送我一只。”心乔撒娇道。 飞扬看着心乔摇头笑了笑,没有作声,对于心乔的要求,他没有赞成,却也从来不反对。所以仅凭这一点,心乔认为飞扬一定会送一只‘灵狐’给自己的。 “你们看!”陶芷君叫道。 只见白光一闪,一只‘灵狐’闪电般冲了进来,水嫣怀中原本听话的那只也溜了出去,和那只‘灵狐’汇合到一处往门外奔去。 飞扬和唐枫同时飞出抓拿两只‘灵狐’,不想一条更快的黑影从门外飞进,来到‘灵狐’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到了一只‘灵狐’,飞扬毫不示弱,以更快的速度将另外一只也抓到手中。 “是你,好身手。”飞扬赞道。如果记得不错,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赶车的男子。 冰河礼貌的点了点头道:“兄台也不耐。” “小师叔,你抓到了么?”一个清脆的、略带无力的声音从门外的车中传出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飞扬浑身不觉震颤起来,这声音,这声音怎么和芨芨的一模一样,自己思念了五年的声音,不会错的,难道,难道这车中的人就是芨芨。 “芨儿,抓到了,你下来吧。”冰河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灵狐’。 芨芨戴着纱帽缓缓从车中走下来,当她看到和冰河站在一起的居然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飞扬时,不觉呆住了。 芨芨从车上走下来的瞬间,飞扬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而下来的女子却是蒙着面的,不觉有点失望。也是呆呆的望着蒙面女子。 “飞扬,你抓到第二只了。你答应过要送给我的。”心乔飞一般跑过来,扑进飞扬的怀中,撒娇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飞扬感觉到这位罩着纱帽的女子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而当心乔扑进自己胸怀的一霎那,那位白衣蒙面女子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由于自己一直注意着蒙面女子的举动,对于心乔热烈的拥抱,自己反而是全然不觉了。 “芨儿,我们走吧。”冰河嘴角牵了一下,柔声说道。 芨芨的心彻底的寒了,泪水就快要溢出眼眶,这个胸膛原来是属于自己的,不想现在却已被这位波斯的公主占去,是自己的错,还是飞扬的错。听着冰河叫了一声,茫然的应了一声,重新回到车上,准备继续赶路。 “不能走,我们的‘灵狐’你还没有还给我们呢。”心乔说道。 “噢,凭什么说这只‘灵狐’是你们的。你们的不在你们的手上么?”冰河冷笑道。这么霸道的女子,怎及芨芨的万分之一。 “你看你抓的那只眼睛是不是红色的,是雌的,是我们今天早上才抓到的,现在飞扬抓在手上的眼睛是黑的,是雄的,是我们刚才刚捉到的,所以你一定要将这只雌的还给我们。”心乔急道。 “灵狐是天生天养的,谁的也不是,谁捉住了就是谁的。”冰河毫不示弱的说道。 “兄台真是好身手,功夫非一般常人能及,既然碰到了就是缘份,何必为了区区一只‘灵狐’的归属问题闹得大家不愉快呢?现在外面天已黑了,马上就要下冰雹,再说这方圆百里仅此一家客栈,听刚才令师侄的声音,好象是大病初愈,如果冒雪赶路会很辛苦的,不如留宿在这里,我们也好叙一叙。”唐枫说道。 冰河本不愿与飞扬等人呆在一起,但听了唐枫的一席话,看了看天色,想到芨芨近来奔波实属辛苦,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芨儿,你认为呢?”冰河柔声问道。 只听车里轻轻的‘嗯’了一声,毕竟芨芨这五年来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飞扬,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 “小二,给我们预备两间上房。”冰河吩附小二道。 早已看出冰河身手不凡的小二,忙跑向楼上,安排住房去了。 芨芨复又从车中走了下来,仍旧戴着纱帽,缓缓地进了客栈,从飞扬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内心中巨大的暗流,但看到心乔站在飞扬的身边,紧紧的贴着飞扬,心头压抑住了那份狂潮,头也不抬一下的从飞扬的身边走过去了。当她看到水嫣的时候,好想冲上去相认,诉说心中的委屈,可是现在不行,不是时候。 飞扬又何曾不是,当芨芨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闻到了久违的芨芨身上特殊的香味,如婴儿般的香嫩,心中亦是狂潮迭起:她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象芨芨?就连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她给我的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一连串的为什么在飞扬的心中翻涌。如果是五年前,他可能已经冲上去了,但五年后,他成熟、稳重了很多。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喂,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小师叔这么关心你,肯定听你的话,你叫你的小师叔将‘灵狐’还给我们吧!”心乔仍不服气的跟上来,走到芨芨的面前说道。 “看你娇生惯养,想必是这位公子宠坏的,既然这位公子如此宠你,你再叫他抓一只给你不就是了?”芨芨缓缓道。说得很有分寸,既回答了不愿给,又针锋相对的说出我的小师叔听我的,但飞扬不也是听你的么? 江水嫣不觉怔住了。这声音分明就是芨芨的声音呀。天哪,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呀。 “可是这确实是我们先抓到的,你不要不讲理。”心乔上前娇咤道。 “这位姑娘,不妨听一听我的意见吧。”芨芨缓缓对心乔说道。 “但请言明。”江水嫣疑惑着说着,越来越疑惑,所以抢先一步问了。 “这‘灵狐’本是极具灵性的吉祥之物,谁得到它就给谁带来幸福,凡夫俗子是得不到的,再说它们必须长年生存在积雪的高山,这‘灵狐’我打算送给‘魔宫’的少主人夏孜作成亲的贺礼,看你们衣着和身手也不凡,想必也是去贺亲的江湖人士,不如你们将你们这只也送给夏孜,正好凑一对,若让它们忍受分别之苦,人何以堪,你们说好么?”芨芨对心乔轻轻吐出一番话后已是气喘连连,毕竟日夜不停的赶路,才复原的身体又有些吃不消,不觉又轻咳出声。 “芨芨,你是芨芨对不对,你又给我演恶作剧,又想骗我对不对?”虽然已为人母,但江水嫣的性子还是那么的急,听了芨芨的一番话,早已一步冲上前去,拉住芨芨的手问道。 江水嫣的话一出口,飞扬、唐枫和陶芷君都呆了。飞扬万没有料到原来江水嫣也有如同自己的感觉。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叫我芨儿。”芨芨看着眼眶含泪的水嫣,忍住冲动说道。只要看到飞扬的身边的那二个女孩,芨芨心中就有一股无名之火和惆怅,所以也是她始终不肯相认的理由。 “不,你是芨芨,你瞒不了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知道我们想你想得有多苦。”江水嫣边说边欲揭芨芨的纱帽。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冰河不着痕迹的拦开江水嫣说道。 “芨儿,你身体刚刚复原,如今又沿途奔波,该休息了,若有个万一,否则师父又要惩罚我了。”冰河继续柔声对芨芨说道。 “好,小师叔。”芨芨答道。随冰河上楼而去。她也确实好累了,不想再站着了。 ******** “她是芨芨,她一定是芨芨,原来她就喜欢蒙着面捉弄我,我上过几次当。她还喜欢装蒙面女侠,说是可以行侠仗义,而且还可以瞒过名阿姨,是的,一定是她没有错。飞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飞扬,你对芨芨的感情那么深,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江水嫣急道。 “是,从声音上,我会认为她是芨芨,从她的身高上,我会认为她是芨芨,从她身上的味道,我也会认为她是芨芨,可她不是,如果真的是我的芨芨,她不会狠心不与我相认,五年了,她不可能对我这么狠心,活在这个世上却不来看我,看到了我却不认我。”飞扬眼睛望向了楼上芨芨留宿的房间缓缓说道。 芨芨在房间拿掉了纱帽,听到了飞扬的话,心中不觉大为感动,知道飞扬根本就没有忘记自己,真有下来相认的冲动。 “也许,这么多年来,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毕竟当年她是中毒才失踪的,也许这么多年来她在很远的地方疗伤,没有办法回来看你,也没有办法给你通信。你看,连她的小师叔都说她是大病刚愈,小唐凭经验也判断出她身体才刚还原,她一好了就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她回来找我们了。”江水嫣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 “水嫣,不要再说了。”唐枫走上前,将水嫣拉到自己的胸前说道。他知道水嫣对芨芨的感情很深,看到水嫣这样,只有心疼的份。 江水嫣真挚的呼唤,更令芨芨心生感动:连水嫣都知道我的苦处,你却不知,还一味的拿两个美女来呕我。既然如此,我偏不与你相认。 冰河看出芨芨脸上的变化,知道芨芨的内心现在在作激烈的挣扎,所以不打扰她,‘逼’着她吃掉小二送上来精致的小吃躺下休息,点了她的睡穴,才走出房间,将房门带上。 飞扬听了水嫣的一席话,再也忍不住了,本欲上楼问个究竟,不想冰河正好出来了。 “诸位,很抱歉,芨儿身体大病初愈,又加上长途奔波,已然睡下了,经不住吵,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不管大家认没认错人,既便如此,有事明天再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冰河拦住飞扬说道。 唐枫拍了一下飞扬的肩膀,拉着水嫣上楼去了。飞扬顿觉自己好累,座在桌边默默的出神,心乔本欲上前和飞扬说话,但陶芷君拉住了她,示意有话要对她说,心乔好奇,只好也跟着陶芷君回房去了。 冰河看着发呆的飞扬,猛然间觉得有一点负罪感,好象自己成了不让人家夫妻相认的罪魁祸首,成了小人了。就这样,他们一个座着,一个在房内静静的看着,居然熬了一通宵。 正是:杳无消息若为情,多情反被无情恼。 第三十一回 真相大白 飞龙追佳人 话说上回说到飞扬和冰河没有休息,一人座着,一人站着,分别呆了一夜,黎明的光线穿透天空的时候,唐枫等人都已经醒了,下得楼来,准备今天就上唐古拉峰,当唐枫看到飞扬和下来的冰河二人之间的眼神,更觉诧异,本来水嫣在他耳边嚼了一晚上,他已有点相信,今见冰河看飞扬的神情,更觉事有蹊跷。 心乔看上去不是非常好,因为昨天晚上陶芷君将芨芨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的心里很难过,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了飞扬。 “飞扬哥哥,你一晚上没有睡么?”心乔问道。 飞扬回过神来,看着心乔通红的双眼,奇怪问道:“怎么,你也没有休息好么?” 心乔点了点头。 “飞扬哥哥,不要难过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爱你,比你的芨芨还要好,只要你接受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作为一个公主,我感觉自己已经很没有面子了,但那又何防呢,谁叫我爱上的人是你呢?”心乔柔声说道。一夜之间,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成熟了许多。 “心乔,谢谢你,你还小,不懂。”飞扬不觉有点感动,拍了拍心乔的手。 “不,我知道了一切,我感觉自己长大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会留在你的身边,你就接受我吧!”心乔扑在飞扬的怀中说道。西方的女子表白爱情很是大胆,不象中原的女子比较含蓄。连江水嫣都赞叹心乔的勇敢。 “芨儿,你醒了。”冰河察觉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到芨芨出来了,就打了一声招呼。 听到楼上的动静,飞扬和心乔都朝上面看来,看着拥着心乔的飞扬,好好睡了一夜的芨芨,本来有个好心情,但眼前的这一幕,又让自己无名火起。 “小师叔,准备马匹,我们走。”芨芨叫道。 “你不过早么?”冰河问道。 “没胃口。”芨芨说着向门口走去。 冷眼旁观的唐枫隐隐感到了醋意在漫沿。 “这位姑娘,在下唐枫有一事相求。”唐枫插口说道。 “请讲。”芨芨说道。 “既然姑娘也是去唐古拉峰,不如和我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唐枫说道。他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如果这位女孩真的是芨芨的话,沿途中定会露出破绽。 “谁说我一定要去唐古拉峰。小师叔,‘灵狐’呢?”芨芨问道。 冰河将‘灵狐’拿出来,送到芨芨面前。 芨芨接过‘灵狐’,仔细的端详了一眼,送到江水嫣身边。 “这位姑娘,我虽不是你的故人,但一见你却觉可亲,这只‘灵狐’就劳烦姑娘代我转交夏孜,行么?”芨芨问道。 江水嫣迟疑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这里有一封信,也请麻烦转交给夏孜。”芨芨继续说道。 江水嫣接过信和‘灵狐’,疑惑的看着芨芨。 “谢谢你,后会有期。”芨芨说完这些,就出门上马车走了。却不是去唐古拉山方向,而是往北而去。 “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飞扬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不管这名女子和她的小师叔是何方神圣,以武林世家的威望和信息网,他一定会察个水落石出。 ******** 由于来得早,离夏孜和白彦花举行婚典的日子还有十几天,所以一行人也就多逗留了一些日子,正好寒星和夏玛到贺,众人更是高兴,经常聚在一起或聊天、或比武,好不惬意。白彦花更是对那对‘灵狐’喜欢得不得了,将它们特意放在后花园中,四周有冰雕墙,它们也不好跑出去,每天喂以它们喜欢吃的食物,最后居然也将这对‘灵狐’养家了。而心乔则每天缠着飞扬带着自己到处游玩,不亦乐乎。 夏孜和白彦花的婚礼在隆重的仪式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因为酒喝得多了,飞扬还未起床,只见唐枫和江水嫣匆匆地跑了进来。 “飞扬,芨芨真的出现了。”唐枫叫道。 “你说什么?”飞扬叫起来。 “你再说一遍!”头痛欲裂的飞扬捏紧唐枫的肩膀说道。 “飞扬,你不要激动。大约在一个多月前,一位蒙面的女子在我丰都的唐记银号取走了三十万两银票。”唐枫激动的说道。 “这和芨芨有何关系?”飞扬诧异道。 “这三十万两银票是芨芨当年冒充你的名字在丰都豪赌赢得的,一直存在我的银号供我和江湖书生周转,没有密码任何人都取不出,任何人都不能将它取走。”唐枫解释道。 “你是说,除了芨芨之外,没有人知道密码,没有任何人能拿走这些银子?而那位取银票的女子定是芨芨无疑。”飞扬恍然大悟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可置信的飞扬继续问道。 “那女子取银票的当天,银号的先生觉得事出蹊跷,但她的密码是对的不得不给,所以在给了银票后就向江湖书生和小英二人禀明此事,江湖书生夫妇觉得此事透着怪异,第二天就派人来找我们了,只到今天早上才到,我才知晓此事。”唐枫说道。 “而且我觉得你和她已经错过了。”唐枫迟疑一下继续说道。 “你是说,上次遇到的蒙面女子就是芨芨。”飞扬惊醒道。 “我上次都说了那是芨芨,可你们就是不相信。这次又让她给溜了。”江水嫣跺脚道。 “不可能,芨芨怎么不和我相认呢,不可能的。”飞扬不敢相信的说道。 “对了,那封信。”水嫣提到。 三人匆匆来到夏孜和白彦花的房间,门都没有敲就跑进去了。夏孜正在为白彦花描眉。 “喂,你们三人昨天还没有闹够吗,一大早就让人不得清闲。”夏孜懒洋洋的说道。 “白姐姐,那封信呢?”江水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么信呀?”白彦花奇道。 “就是那天与‘灵狐’一起交给你的信。”江水嫣急道。 “噢,那封信,我还没有看呢。最近比较忙,那封信我还没有拆封呢。”白彦花回想着说道。 “那放在哪儿了?”江水嫣急道。 白彦花想了想,走到桌边,上面堆满了贺礼,翻了翻,找到那封信,递给了水嫣。 水嫣急忙叫白彦花拆开来看,只见一张银票跃入众人的眼前。 “天啦,二十万两,还是你们唐记的。”白彦花叫道。 “是么,真的,飞扬,你看是真的。”江水嫣喜叫道。拿过银票,递给飞扬看。 “芨芨,你好狠的心,近在咫尺却不与我相认。”飞扬懊恼道。他不明白芨芨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认。 “唉,水嫣,如果你和我分开多年,当再看到我的时候,发觉我身边多的是心仪我的女孩子,而且左拥右抱的,你还会与我相认么?”唐枫问水嫣道。 “哼,我才不认了。”江水嫣回答道。 江水嫣话一出口,方才恍然大悟。 “芨芨在吃醋。”飞扬回想起见面当日见面的情景。确实每每是在心乔扑在自己的怀中,芨芨才有过激的语言。 “不错,听声音,她是大病刚愈,看来是毒才刚解除,就不辞劳苦地赶来与你相见,不料你左边一个心乔,右边一个芷君,芨芨再怎么大量,也会看不下去的。你想想,她本来要与我们一同来庆贺婚宴的,那天早上一看到你抱着心乔就改变了主意,不是芨芨是谁。”唐枫解释道。 他们三人一口一个芨芨,把夏孜和白彦花都说糊涂了。只好不做声,听他们争论。 “她往北而去,一定是去了‘百草园’。”飞扬大悟道。 话才说完,人已不见。只听隐隐飘来的声音说道:“小唐,请你帮我保护心乔和芷君回家。” “你们能不能有一个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夏孜这才问道。 “芨芨活着回来了。”水嫣兴奋说道。将所发生的事又重新讲了一遍,夏孜和白彦花方才恍然大悟。 “但愿飞扬能早日找到芨芨,不枉他等了五年。”夏孜说道,心中却是五味翻腾。 白彦花会意的拍了拍夏孜的手,嫣然一笑,夏孜似有所悟的拿起眉笔,柔和的对白彦花笑了笑,继续为她画眉。 ******** ‘百草园’,芨芨站在风无痕的墓前,默默无声的流着眼泪,想到父亲追念母亲二十年,而飞扬不及父亲的一半就移情别恋,更是伤心。 芨芨的出现使何静、何硕二人大喜过望,但从芨芨委屈的言语中,二人亦发觉芨芨对飞扬有所误会,所以这么多天来都是劝慰。 “芨芨,你真的冤枉飞扬少爷了。”何硕劝道。 “要知道,飞扬少爷每年的清明前后,无论有天大的事情,都会来‘百草园’等你,一住就是一个月,他相信你一定会来找他,每次他都要住你们成亲用的房间,为的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人间了,可以到那里托梦给他,他怎么可能会变心呢?”何静亦劝道。 “再说作为武林盟主,不知多少江湖人家的女儿想嫁入沈家,听夫人说上门提亲的人多如牛毛,一一拒绝下来不知要得罪多少江湖人士,如果飞扬身边没有一、二个女孩,会让大家怎么想。”何硕继续劝道。 芨芨听着两位阿姨的话,心中有所动,但只要一想到心乔扑入飞扬的怀中,飞扬对她爱怜的神情,她心中就不好受。 “我要走了。”芨芨说道。 “什么,你要去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呀!”何硕、何静二人叫道。 “我还有事未做完,想去看一看爷爷,爷爷为我疗伤,费尽了一生的功力,日子恐怕不多了。”芨芨说道。 “那你看了爷爷后打算怎么办?”何硕问道。 “飞扬少爷若来找你,我们怎么说。”何静亦问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谁知道他来不来找我呢。”芨芨懒懒地答道。 ******** 飞扬和芨芨就这样一路错过,当他赶到‘百草园’的时候,芨芨已经回了天山,在何硕、何静二人的授意下,飞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天山。 这一日终于来到天山之巅。 “晚辈青海湖沈飞扬拜见天山老前辈。”飞扬礼貌的求见道。 冰洞的门徐徐打开了,一张苍老的脸显现在飞扬的面前。 “老前辈,是您。”飞扬一下子认出是在魔界阵认识的老前辈,只是五年的时间苍老了许多。 “飞扬,我就知道,以你的聪明,芨芨只要下山一个月,你就会找来,武林世家的信息网真不是吹的。”烈焰赞许道。 “但请老前辈让我见一见芨芨,她是我的妻子,我很想念她。”飞扬着急说道。 “唉,可惜你来晚了一步,芨芨昨日已下山了。”烈焰回答道。 “什么,她要去什么地方?”飞扬失望道。 “飞扬,不要担心,有冰河保护他,噢,也就是芨芨的小师叔保护她,她不会有事的。你先进来,难道你不想看一看芨芨生活了五年的世界么?”烈焰避开话题道。 飞扬也觉察到了自己的鲁莽,作了一揖,随同烈焰走进了冰洞。但见这里一片冰雪透明,寒意浸人。 “你知道芨芨五年来为什么不能下山么?”烈焰问飞扬。 “因为她要治伤。”飞扬回答道。 “不错,当年我把她从你的身边带走,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就是怕你再尝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因为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她。芨芨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五年来,她忍受着这里的奇寒,为的就是冰冻自己的奇毒不再发展下去。你再看看这些磁针。”烈焰指着一堆发黑的磁针对飞扬继续说道:“这些磁针颗颗沾上了‘水猛’胆的剧毒,每天都要环形于芨芨的奇径八脉,使她忍受针扎之苦,吸出原于她躯体里的巨毒,本来每天只要四颗的,但为与你早些团圆,她要求将磁针数量由每天的四颗增加到八颗,你看看这一堆磁针,有近万颗,孩子,你就知道芨芨为了你受了什么苦了。”烈焰叹道。 “芨芨!”飞扬看着这一堆发黑的磁针,想到五年来芨芨所受的非人折磨,不觉心如刀割。 “好孩子,你也不要难过,芨芨现在想不开,等她想开了,你自然就找到她了。知道她活在这世上总比以为她死去了要强得多,你说是么?”烈焰说道。 “谢谢您,老前辈。”飞扬感激的说道。 “孩子,你也叫我一声爷爷吧,芨芨可是我的亲孙女呀!”烈焰说道。 感觉到飞扬诧异的眼光,烈焰将若羌的身世向飞扬讲述了一遍。飞扬才恍然大悟。 “爷爷!”飞扬跪拜道。 “好孩子,你我有缘,望你好好照顾芨芨。”烈焰在扶飞扬起来的喃喃说着,瞬间点了飞扬的穴道。 “爷爷,你想干什么?”飞扬惊叫道。 “我大限已到,你权且当我的闭门弟子吧。我也该去找两个老婆子了,告诉她们,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烈焰说话间用双掌握住飞扬的双掌,将自己近百年的功力徐徐传到了飞扬的身上。 “爷爷!”飞扬无力的喊着,晕倒在地上。 等飞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内有股内力在东窜西窜,想到是烈焰的功力传到自己身上之故,于是座起来,静下心将功力重新游走一遍,顿觉通体舒坦。重新走到烈焰的身边,跪倒在地。 “爷爷,你这是何苦。”飞扬叹道。 飞扬为烈焰立碑后,在墓前呆了三天,权当闭门弟子也是孙女婿为烈焰守孝,之后匆匆下了天山直奔青海湖而去,依他猜测,芨芨再怎么误解自己,定会去青海湖去看娘亲去。 正是:原来伊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三十二回 临阵赌气 误入蛇原阵 话说上回说到飞扬往青海湖方向去追芨芨竟是对的。芨芨确实有回青海湖去看名妃儿之意,虽然飞扬对自己无情,可名妃儿是自己最亲爱的娘亲,自上次一别,不知娘亲可好,所以打定主意先去青海湖再说。 这一天,经过一片竹林,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由于天黑,所以就找了间店住下了。辗转之间竟是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飞扬与心乔的影子。索性披衣起来,看到满屋的月光,心有所感,来到桌边提笔写到: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写完之后,细细品读一遍,不觉满脸通红:自己是怎么了,这明明是一首怀念爱人的诗,希望与久别的爱人重逢于梦乡,表达了自己对飞扬深远无边的相思之情,自己对他真就是如此情深么?想一想何硕、何静之言,想一想自己没有给飞扬解释的机会,不觉有了悔意,下定决心,回到青海湖,一定要给自己和飞扬一个机会。 突然一声尖啸声响起,芨芨抬眼向窗外望去,但见东南方向有一颗黄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紧接着又一颗黄色的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水嫣出事了。”芨芨不及细想,犹豫片刻,仍是戴上纱帽,在隔壁叫醒冰河,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惊醒了的冰河见芨芨已冲出很远,连忙丢下银两跟上, “芨儿,怎么了?”冰河担心的问道。 “水嫣出事了。”芨芨着急说道。 原来她与水嫣从小一起长大,由于自己经常闯祸,所以为了方便逃命,约定以二颗黄色信号弹为危险信号,不论身在何处,一定要前去营救。 “以唐枫的毒功和飞扬的功夫难道都不能对付这些人么?”冰河诧异道。 “你说得对,说不准是这个小丫头骗我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去后先在一边看一下再说。”芨芨缓下脚步说道。 不一刻钟,二人便来到事发地点,只见前面有一群人,二人会意地点了点头,飞到视角最好的大树上,果见一些奇装异服的人围着唐枫、江水嫣、心乔和芷君四人。双方就这样对抗着。 “怎么少了一个人,难怪呢,以唐枫一人之力,怎么救得了这三个女子?”冰河奇道。 是呀,大哥到哪里去了呢?怎么没有和这位心乔姑娘在一起呢? “心乔,随我回去吧!皇上既然将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女人,无论是谁,也不能将你抢走。包括这个小子在内。”为首一名穿金黄色衣服,帅气十足的年轻人指着唐枫说道。他误以为心乔之所以不愿跟他回去,是因为唐枫的缘故。 “努尔昆,你做梦,我不会和你回去的。父皇已经答应我,让我在中原多玩几天,你违抗圣命,私自带部属来到中原,你该当何罪?”心乔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努尔昆好笑道。这种女人最具征服力,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自己不惜从波斯追到中原。 只见他一挥手,从人群中走出四个拿着各种乐器的人来,座在地上,分别弹奏起来。 芨芨起先还觉得是仙乐,可后来无缘无故的升起一股烦燥。冰河一听之下大叫不好, 迅速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给芨芨服下,芨芨方才觉得好了许多。 “这是什么音乐?”芨芨奇道。 “这是波斯国的一种杀人的音乐,听音乐的人会产生悲观情绪,发生错觉,功力不深的会出现自杀现象,所以也叫‘夺魂曲’。冰河解释道。 果然,只见唐枫四人中,芷君、水嫣的神情明显的不对。唐枫扶着水嫣担心的叫着。心乔也担心的扶着芷君不停的叫姐姐。 “那你还有没有解药。”芨芨问道。 “怎么?你要去救你的情敌么?”冰河好笑道。沿路行来,他对芨芨算是彻底死心了,从那夜观察飞扬后,他明白了飞扬对芨芨的深情,所以也就甘愿从第三者的位置上退出来,何况芨芨从来就没有将自己看作同辈份的人。 “小师叔,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芨芨气道。 冰河从怀中拿出三颗解药,递到了芨芨的手上。 芨芨飞一般扑到圈子中心。 “是你。”心乔叫道。 “芨芨!你终于来了。”江水嫣用最后的一点力气说道。 芨芨走到水嫣身边,给她嘴里塞下一粒解药,水嫣心中的烦燥之气立马平静下来,只觉心旷神怡,芨芨又走到芷君身边,分别给心乔和芷君服下解药,由于唐枫功力深厚,所以用不着。 “姑娘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破我的‘夺魂曲’。”努尔昆诧异道。 “你以为中原无人?凭你这首破曲子就真能成为仙人么?”芨芨清脆的声音说道。 “噢,那再就让姑娘见识另外一首‘破曲子’,如何?”努尔昆笑道。 “好啊。”芨芨俏皮的回答道。全然没有注意到努尔昆从衣袖中甩出的毒蛇。 “芨儿小心。”冰河大叫道。 “芨芨!”一个惊叫声从另一颗树上传来,却是飞扬。原来他生怕与芨芨又错过了,所以日夜兼程赶往青海湖,正在路过树林的时候,看到了水嫣的求救信号,就赶来了。当他看到芨芨出现的时候,不觉心潮起伏,狂喜不已,忍住心中的狂喜,只怕冒然相认又唐突了佳人,却不料看到毒蛇向芨芨丢去的时候,他以绝快的身手来到了芨芨的面前,他发誓,只要有自己在,就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再次让芨芨忍受病痛之苦。 声到人到,飞扬抱起芨芨飞到了一边,同时弹出弹珠,毒蛇经弹珠击打后粉碎了。 “飞扬哥哥。”眼尖的心乔已认出了飞扬,扑上前去喊道,一把拉开了芨芨。 惊魂未定的芨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未站稳,猛觉得自己已被人拉开,不觉一个踉呛,显些跌倒,幸好被后飞扬一步赶来的冰河扶住。 一看之下,心乔早已扑入了飞扬的怀中。原来是心乔从飞扬的怀中拉开了自己。 “飞扬哥哥,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你不喜欢心乔了么?”心乔撒娇道。 飞扬尴尬的望向芨芨,虽然她蒙着面,但他知道,她一定是自己的芨芨,那抱着她久违了的感觉、身上的香气、还有那双愕然的眼睛。 只见芨芨生气的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向飞扬。 “唉,她又吃醋了,这也好,这说明她在乎我。”飞扬心中暗喜道。 本欲推开心乔,不料心乔紧紧的抱住自己,不得脱身,正欲开口说话,不想努尔昆大叫道:“心乔,你在中原到底有多少男人,这几天你不是一直陪着这个姓唐的男人的吗?怎么今天又出来一个?” “我有多少个也不关你的事,你快点给我消失,否则我要你好看,你没有看到我的帮手都来了吗?”心乔将头靠在飞扬怀中,傲气的答道。 努尔昆也是武功高手,从飞扬救人、击蛇,从冰河飞来的身手,他知道自己这边的人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好挥了挥手,示意手下跟随自己走。 “心乔,今天我就放过你,不过我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一定把你抓回去成亲。”努尔昆临走前叫道。 “做梦。”心乔吐了吐舌头道。 “飞扬哥哥,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可想你了。”心乔回过头来继续对飞扬说道,却不想飞扬将自己推开,慢慢走到那蒙面女子的面前。 “芨芨,你真的这么狠心,不愿与我相认么?”飞扬柔声说道。 芨芨扭过头没有应声。飞扬扳过芨芨的肩膀,伸手欲揭芨芨的纱帽,芨芨扭头避开了。 “五年了,你真的这么狠心?”飞扬爱怜的说道,柔和的盯着芨芨,眼中有泪花闪动。 看着飞扬柔和的眼神,爱怜的语音,芨芨不觉呆住了。 飞扬再次伸出手,不容芨芨反对的扳住芨芨,轻轻的拿下了她头上的纱帽,一张美艳绝伦、略显苍白的脸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啊!”陶芷君不觉惊叹一声,自叹不如,想美如天仙的白彦花也当输在她的容颜之下,自己和心乔公主更是不能比了。 “芨芨!”飞扬激动的将芨芨抱入胸怀。五年来,这一刻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芨芨这一刻只感到动弹不得,自己呼吸都快吐不出来了,可想飞扬用力之大,生怕自己又从他手中溜走了般。 心乔不觉也看呆了:这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呀,想自己向来以美貌自居,如今真要输在她之下?呆了一会又想到: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和飞扬在一起。 想到这里,心乔毫不犹豫的走到飞扬和芨芨面前,一把拉开芨芨。 “飞扬哥哥,你还有我呢,不要放弃我,你和我回波斯,做附马。”心乔扑在飞扬的怀中叫道。 “芨芨!”飞扬推开心乔叫道。 “你认错人了,世上长得相象的人有很多。”芨芨冷冷的说道。 “飞扬哥哥,她都说你认错了吗?那她不是的,你不要再缠着她了,我们走吧!”心乔拉着飞扬欲走。 芨芨霍然飞起,直扑树林深处而去,她再也不能忍受心乔屡次在飞扬怀中撒娇的模样。飞扬叫了声芨芨,毫不犹豫的跟着飞了过去,冰河本欲跟着飞去,陶芷君扯住他道:“你这么不放心你那位小师侄么?” 本欲飞出的心乔被水嫣拉住道:“人家夫妻闹别扭,姑娘家去参和什么?” 冰河诧异的看着陶芷君,霍然明白了,是呀,人家是夫妻,自己去干什么呢?想来自己该回天山了吧。 “你就这么走了么?这里通共只剩下你与唐大哥两个男人,如果我们又落到那帮人的手中怎么办?”看着欲走的冰河陶芷君勇敢的说道。 “兄台,跟我们一起走吧,到青海湖去,飞扬找到芨芨后一定会带她回青海湖的,你在那里等她,知道了她平安的消息再走也不迟呀。”唐枫亦劝道。 冰河觉得陶芷君和唐枫说得都挺有道理的,跟着唐枫等人一起向树林外面走去。心乔还欲去追,无奈被水嫣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好作罢。 “就回青海湖等你们,我不怕,我一定要把飞扬哥哥抢到手。”心乔想到,不时的回头望向树林的深处。 ******** 飞扬一路追寻芨芨,来到树林中一空旷地,不见了芨芨的踪影,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了芨芨的惊叫声。飞扬大惊下向声音所发地飞去,果见芨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要过来,这里到处都是蛇。”芨芨看到飞扬,大惊喊道。 “芨芨,你怎么了。”飞扬叫道。 “我误闯进蛇原阵了,你不要过来。”芨芨着急叫道。 飞扬定睛一看,果见芨芨四周爬满了蛇,芨芨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四周的大树上也是盘着很多吐着芯子的毒蛇,看来靠轻功飞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情急之下想到唐枫给自己随身带着躲避蛇鼠等物的药粉,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包,轻轻一扬,但见那围着芨芨的蛇立马四散开来。 “芨芨,你没事吧。”飞扬趁机走到芨芨的身边问道。 “说你认错了,你怎么还跟来。”芨芨气道。 “你吃醋了?”看着芨芨娇俏的模样,飞扬笑道。 “你说什么?”芨芨怔道。难道自己真的是吃心乔的醋。 “你呀!好狠的心,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冤枉我,害我伤心一场。”飞扬柔声说道。 “谁敢冤枉你,左拥右抱的。”芨芨娇嗔道。 “还说不是我的芨芨,还说自己没有吃醋。”飞扬不觉笑起来,轻拥住芨芨。看来这五年来,芨芨的脾性未改多少,这正是自己喜欢的。 “没有就是没有。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芨芨推开飞扬仍旧强嘴道。 飞扬轻叹了一口气,两人很长时间没有作声。不一会儿,芨芨看到飞扬蹲*,只见飞扬将药粉撒到他自己所穿的鞋子四周。 “你在干什么?”芨芨好奇道。 “好,既然你不是我的芨芨,那我就走了。”飞扬笑道。此时此刻居然发觉自己很有心情捉弄一下这个可人儿。 还未等芨芨出声,飞扬已是走出了蛇原阵,原来飞扬在自己的鞋上撒上药粉,那群蛇闻到药味后纷纷避让,一待飞扬走出,又重新回到原有的位置上,芨芨重新又被包围其中。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见死不救吗?”芨芨气道。就是不承认自己是芨芨看他怎么办。 “这药粉只有一包,我都撒完了,要我救你也可以,我只能抱着你出来,你既不是我的芨芨,我又如何抱你出来?姑娘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飞扬站在外面好笑道。 “你!威胁我?”芨芨一时语结,气得直跺脚。 看着芨芨气极败坏的样子,飞扬不觉失声笑道:“既然是你自己要投怀送抱,我也不忍拒绝。”复又走回芨芨身边,伸出双手,只等芨芨投入自己的怀抱。 芨芨仍旧僵持了一会,不愿过去。 “有蛇呀。”飞扬故意大叫一声。 芨芨吓得一下子就投到了飞扬的怀中,听到飞扬的笑声后,才发觉是上了飞扬的当,一怒之下抬起拳头捶打飞扬的胸口。 “芨芨。”飞扬抱住生气的芨芨,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生万分怜爱,捉住了她的拳头喃喃地在芨芨的耳边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芨芨一时动弹不得,抬起头说道:“看来和心乔公主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人也变得……..。”本欲说‘油嘴滑舌了’,不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飞扬已低下头下吻住了自己的嘴。 “你……”芨芨还欲挣扎,不想飞扬越抱越紧,自己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芨芨,我的芨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爱你,我有多盼望这一天。”飞扬边吻边说道。 听了飞扬的话,想想五年前飞扬和自己的永别,想想五年前飞扬一定要娶自己为妻以给自己一个可以依靠的名份,芨芨的心软了,是啊!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难免有女孩会投怀送抱,想一想从来都是心乔主动扑入飞扬的怀中,飞扬倒也没有什么主动,因为一些无谓的传言,害得自己冤枉了飞扬,又害飞扬伤心一次,芨芨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了,左思右想之中再也没有反抗飞扬,早已酥软在飞扬怀中,任飞扬深深眷恋地亲吻着自己,感受着飞扬的爱意,直到自己快要窒息,飞扬才松开了自己。 飞扬轻轻的摸索着芨芨的脸,这张苍白的脸因为自己的亲吻现在有了红晕,那双俏皮的眼睛因为自己的亲吻变得柔情漫散,飞扬的心因为疼爱都缩紧了。 “首要的,我们是先走出这该死的蛇原阵再说。”飞扬哑声说着,抱起了芨芨。芨芨自然的将双手环绕在飞扬的脖子上,将头靠在了飞扬的胸前,二人一路无话,享受着这宁静带给自己的温馨。 正是:久别重逢心相许,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三十三回 英雄霸气 痴心织鸳谱 话说上回飞扬抱着芨芨从蛇原阵走出,沿路群蛇因为飞扬鞋子上药粉的味道纷纷避让,但丝毫不妥协,仍旧散散聚聚,沿路跟踪。 “奇怪,这些蛇为什么总甩不掉呢?”飞扬问怀中的芨芨。 “那当然,我分析了一下,这不是普通的蛇,而是高人利用这些蛇摆的阵。”芨芨说道。 “噢,对了,你说是什么‘蛇原阵’,这么说来,如果不会破阵,我们是出不去了。”飞扬问道。 “那当然。”芨芨说道。 “既然你知道这个阵,你会破,是吗?”飞扬试探问道。 “那当然。”芨芨说道。 “那你开始怎么不说,害我抱你走了半天的冤枉路。”飞扬假装生气道。 “谁叫你先捉弄我,现在让你累一下也是你活该。”芨芨笑道。 “你呀,傻丫头,抱你一辈子我也不会觉得累。”飞扬柔声说道。 芨芨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靠在飞扬的胸前,享受着这份爱。 “芨芨,告诉大哥,我们再该怎么走?”飞扬抱着芨芨走了一会儿问道。她知道芨芨鬼灵精怪,一定知道破阵之法。 芨芨抬起头,四周看了一下。 “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位高人利用的是奇门之术八阵图,我们只要找到活门就可以出去。”芨芨说道。 “可是天黑,怎么才能看得清楚呢?”飞扬问道。 “利用星星和月亮。”芨芨回答着,四处看了看,又看了看天空。 “大哥,你试着向南走二十步,再向东走十步,向西退三步,再向南笔直前进就可以了。”芨芨说道。 飞扬抱着芨芨,按芨芨所说向南走二十步,转而向东走十步,最后向西退三步后笔直向南前进,果然沿路上的蛇不再跟踪,而且路上的蛇是越来越少,到最后,就没有蛇了,前面出现了一个竹屋,四周竹院围绕。 “请问里面有人吗?”飞扬礼貌的问道。 许久没有回音。 “我们路过此地,想借住一宿,望前辈允许。”飞扬继续说道。 不想里面还是没有回声。 “看来里面没有人,我们进去吧。”飞扬说道。 芨芨点了点头。 “放我下来。”芨芨说道。 飞扬依言将芨芨放下来,牵着芨芨的手走进了竹院。只见里面开满了鲜花,但杂草丛生。 “看来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了。”芨芨说道。 “正好,天还没有亮,我们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吧。”飞扬说道。未等芨芨开腔,已是拉着芨芨走了进去。 飞扬将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拿出来,点燃了,找到了蜡烛,将它点燃,房里的一切呈现眼前,只见这里的一切都用白布盖着,显然是主人出远门,以防灰尘,将家具等物什都盖着。而且这位主人已出门了好长的时间,因为白布上接满了灰尘。飞扬和芨芨将所有的白布一一揭起,只见所有的桌子、椅子、床、喝水的杯子和其它所有的小物件都是用竹子做的,显得别有情调。其实这里是烈焰的老婆云儿当年为了负气躲避烈焰的地方,而外面种养的花草亦是她亲手所种,那些蛇也是她无聊打发时间养的,只是二十年了,这里再没人来过,也就杂草丛生,蛇也野了。 “看来原来住在这里的前辈是一名女子。”芨芨说道。 “何以见得?”飞扬感兴趣的问道。 “你看这里的一切,她在走之前都能想到要保持这里的干净,只有女人才会花这个心思,而且,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芨芨说着走到箱边打开了衣箱。 “你看,这里的衣服全是女儿装,没有男装,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芨芨指着箱中的衣服说道。 飞扬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不得不佩服芨芨的聪明. “可是,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又为什么出远门却再也没有回来了呢?”芨芨轻声说着,低下头沉思道。 “芨芨,今天很累了,你该休息了,不管有多少个为什么,明天起来再说。”飞扬抱起芨芨走向床边,将芨芨轻轻的放在*,座在床边,拉起芨芨的右手,解开右袖的紧扣。 “大哥,你干什么?”芨芨疑道。 “你说呢?”飞扬看着芨芨不怀好意的笑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的右手臂上应该有二排牙印,而且那是我留下的。”飞扬褪下芨芨的衣袖,果见手臂上的两排牙印清晰入目。 “还疼吗?”飞扬在牙印处亲了两口柔声问道。 芨芨摇了摇头。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天你说过一句话,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飞扬继续不怀好意的笑道。 芨芨霍然想起成亲当天她曾许诺:若来生飞扬看到这牙印,自己就还他洞房花烛。一想到这,芨芨不觉脸红耳粗。 “什么话?不记得!”芨芨心虚说道。 “真的不记得了,那我来提醒你。”飞扬俯身说道。 看着芨芨脸颊飞红,眼神迷离,飞扬亦觉心驰神摇,轻轻的吻上了芨芨樱桃似的小口。 当飞扬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日过三竿,沿途的奔波加上晚上的疯狂,居然让早起已成习惯的飞扬也睡了一个懒觉,意识到芨芨还躺在自己的怀中的时候,飞扬的心才稳下来,他多怕昨天只是一场梦而已呀! “懒猫。”侧起身,生怕惊动了躺在身边的人儿,刮了一下芨芨的鼻子轻轻的说道。 仔细端详着芨芨的脸庞,昨晚的激情使她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尽,脖子上还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正思索间,芨芨的眼睛动了一下,看来似乎要醒了。芨芨恍恍惚惚,感觉自己的身体象裂了般酸疼无比,勉强睁开了双眼,看到飞扬正用一双柔和的眼睛看着自己,不觉羞红了脸,重又闭上了眼睛。 “懒猫,还不起来,肚子不饿吗?”飞扬爱怜的说道。 芨芨将头埋在被子中,摇了摇头。 飞扬看着害羞的芨芨,不觉失声笑了。起身穿好衣服,找出自己随身带的干粮准备好。来到床边,只见芨芨已穿好衣服,只是座在那里发呆。 “来,大哥已经将早餐做好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亲了芨芨一下,扶她下了床来到桌边。 不用过问江湖之事,飞扬感觉自己好轻松,能和心爱的人相依相偎,更快活似神仙,飞扬决定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好好的陪一陪芨芨,同时芨芨的身体才复原,自己决定以纯正内力每天帮芨芨运功一次,以助芨芨身体更加健康,尽快恢复到以前,这里正好是个绝密的隐居所,所以,飞扬每天带着芨芨或打猎、或弹琴、过着好不惬意的日子,这里的竹屋、小溪、草丛都留下了飞扬与芨芨爱恋的影子。 如此这般,时间飞转,转眼已二月有余,芨芨特别的想念名妃儿了,飞扬也觉得有些事自己必须回去处理一下了,所以二人决定回青海湖,离开这里的时候,二人都有些不舍,相约以后隔一段时间就来这里散一次心。 ******** 名妃儿从唐枫的口中知道飞扬是追芨芨而去,不觉欣喜异常,可二个多月了,未见飞扬与芨芨的影子,心中不免焦急。比她更急的是心乔,原来,努尔昆居然跟到沈府,宁愿到沈府当一个下人,也要每天看到心乔,名妃儿觉得努尔昆是个可造之材,所以也就顺其意留在了沈府,现在沈府每天都可以听到努尔昆与心乔二人唇枪舌剑的功夫,倒也热闹。只是苦了唐枫和水嫣,每天要代替飞扬处理很多江湖事务,根本无暇分心他事,有时闲下来也想念小女儿恩雅。名妃儿知道后也觉过意不去,派人将江湖书生夫妇和恩雅也一并接过来,以解他们的思女之苦。 “这个飞扬,真是重色轻友。”唐枫苦笑道。通过这段时间,他才发觉飞扬身上的担子不轻。 “你呀,人家分离了五年,当然要浓情蜜意一番,你是过来人,难道还有不体谅的?”江水嫣娇嗔道。 “再说芨芨本就精灵古怪,说不准飞扬到现在还未找到芨芨呢?”江水嫣继续说道。 “好啊,重色轻友的是你们吧,才不在几天,就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议事厅的门外传来。 “芨芨。”江水嫣高兴得叫起来。 果真芨芨与飞扬就站在议事厅的门外。 “小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飞扬给了唐枫一拳道。 “只要你还知道回来,我就感激不尽了。”唐枫回敬一拳道。 原来飞扬与芨芨二人回来后,就近先到议事厅去看一下,准备回头再去看望名妃儿。不想下人们早已报到名妃儿处,名妃儿是连走带跑的来到了议事厅。 “芨芨,我的宝贝心肝。”名妃儿在外面叫了一声。 “娘亲。”芨芨也是激动异常的扑在了名妃儿的怀中。 “芨芨呀,你好狠的心,五年了,你都不回来看望娘亲,娘亲想你都快想疯了,娘亲有时恨自己,如果那次没有让你出门该多好。”名妃儿爱女心切,不觉老泪纵横。 “娘亲,都是女儿不好,以后芨芨再也不让你伤心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芨芨也想念娘亲呀。”芨芨哭道。 看着名妃儿哭,芨芨也不觉掉下泪来,一老一小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旁边的人都不好上前劝,知道这五年的分别让这对母女饱受折磨,就由着她们尽情一次吧。 “好了,好了,我的小宝贝不哭了,让娘再看一看你。”名妃儿擦干眼泪又笑道。 “我也要好好看看娘亲。”芨芨也说道。 芨芨从名妃儿的怀中抬起头来,不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芨芨!”众人大惊。飞扬急忙上前抱住了芨芨。匆匆走到议事厅的里间,放在*。要知道,这议事厅是江湖议政的地方,除了飞扬能在里间休息之外,其余的任何人都不能享受这种待遇。 “小唐,你过来看一下,芨芨怎么了。”飞扬焦急地对唐枫说道。 唐枫走了过去,座在床边的凳子上,替芨芨拿脉,不一会儿嘴角露出笑意。 “小唐,怎么样?”飞扬担心的问道。 “恭喜你呀,飞扬兄。”唐枫笑道。 “喜从何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么?”飞扬急道。 “你呀,就要当爹了。”唐枫笑道。 心乔这时才赶来,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不觉呆住了。 “你说什么?”飞扬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我最后只说一遍了啊!记不住可不要怨我。你呀!就要当爹了。”唐枫故意拉长了声调说道。 “是么?真的么!”飞扬高兴得蹲在床边,拉着芨芨的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可是她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飞扬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放心,我仔细拿过脉,芨芨体内未见任何中毒现象,而且身体恢复得相当好,会晕倒只是刚才与名阿姨见面时激动所致,过一会儿就会醒,你们只需煮些清淡的食物给她吃,顺便我这里开一剂安胎药,保证你明年能一举得两个儿子。”唐枫笑道。看着飞扬着急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样将江湖治理得井井有条的。 “你说什么?”名妃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 “名阿姨,芨芨怀的是双胎,按脉象看,已经一个多月了,今后你可有得受的了,好好照顾她吧。”唐枫大笑道。不知沈府一下子又多了两个如芨芨般精灵古怪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正是:忽闻喜讯喜展眉,患得患失奈何天。 第三十四回 花好月圆 共谱伉俪曲 话说上回芨芨由于激动,动了胎气,吓得飞扬不轻,经唐枫解释后,更是忙坏了飞扬,一会儿吩咐下人煮粥,一会儿吩咐下人取药,一会儿又叫唐枫再看看是否弄错了,一会儿又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只说取什么名字才好,把唐枫、水嫣等人都逗笑了,只有心乔,看到飞扬对芨芨的百般呵护,心有所感,一人默默的走出去了。 “扬儿,你停一会儿吧!你转来转去的,我的头都快晕了。”名妃儿笑道。 “名阿姨,第一次尝到要当爹的滋味,飞扬当然兴奋了,您就由着他吧。”水嫣笑道。 “口好渴呀!”芨芨醒来的第一句话。 “芨芨,你醒了。”飞扬高兴的座到边上,扶起芨芨。 “我怎么了?”芨芨居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芨芨,你要做母亲了,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要当爹了。”飞扬高兴的说道。 “什么?休息了五年,我还没有玩够呢,我不要。”芨芨叫道。太可怕了,自己还没有长大,怎么就要养孩子了。 飞扬还欲再言,名妃儿已将飞扬拉开,自己座在了床边。 “你们都出去吧,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我来和她说。”名妃儿对大家说道。 “可是,娘……!”飞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名妃儿打断了。 “扬儿,为娘自有分寸。”名妃儿笑道。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威风八面的儿子乱了分寸,可想而知芨芨在儿子心中的份量。 飞扬只好和众人退了出来。房间只留下名妃儿和芨芨两个人。 ******** 心乔一个人茫然的走着,来至后花园的河边,呆呆的看着河水,当自己得知飞扬已回,兴高采烈的去看他的时候,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一副心思全都投入到那个名叫芨芨的女人身上,更要命的是芨芨居然还怀了飞扬的孩子,看飞扬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想而知有多高兴。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心乔叹一口气道。 “都是你自找的,因为你,我的命比你的更苦。”努尔昆一直跟着心乔,此时才开口说话。 “你的命为什么比我苦?”心乔说道。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那阴魂不散的努尔昆。 “你住在这里好歹人家将你当公主看待,而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将我当大将军看待,只把我当下人使唤,如果这事传到波斯,我爹非气死不可,你说我苦不苦。”努尔昆气道。 听了努尔昆的一席话,想到他这段时间确实受了不少苦头,心乔‘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活该。”心乔笑道。 看着笑艳如花的心乔,努尔昆不仅心驰神摇,感觉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知道自己一路从波斯追到中原没有白来。 “心乔,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闹下去了,你看飞扬对他妻子的那神情,肯定容不下第二个女人,跟我回去,相信我,对你我会比飞扬对芨芨还要好。”努尔昆柔声说道。 心乔脑海中回忆第一次看到芨芨时,虽然芨芨蒙着面,但飞扬的心中确已是波澜起伏,也许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那时她在飞扬的胸口,分明听得出飞扬的心跳是那么的剧烈,那份默契挡都挡不住。而且当晚又因思念芨芨之故一晚上没有睡,以后几次当着芨芨的面毫不留情的推开自己,又通过陶芷君知道了芨芨与飞扬的爱情,可想而知芨芨在飞扬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代替的,自己又在这里瞎折腾什么呢?眼前的努尔昆其实也是波斯的勇士、英雄,国内也不知有多少女孩因为结识他而感到自豪,自己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们就走。”心乔想通了说道。 “真的。”努尔昆高兴得跳起来,不由分说就抱着心乔转了一圈。 ******** “芨芨,娘对你说了些什么?”飞扬问芨芨道。直到晚上,他才终于有机会和芨芨呆在一起。 “没说什么呀!”芨芨回答道。 “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娘的。”飞扬作势起身去找名妃儿。 “你……”芨芨拉住飞扬。 “娘亲说,如果爱自己的丈夫,就应该为对方延续后代,那是爱的结晶,是希望。”芨芨继续说道。 “那你呢?”飞扬仍旧不放过的问道。 “我打算以后为你生很多的小孩。”芨芨笑道。第一次,她才发觉原来飞扬也有撒娇的时候。 “芨芨!”飞扬感动的将芨芨拉入怀中。芨芨没有明说,但为了自己,她愿意生很多小孩,说明芨芨对自己的爱有多深。 轻轻的将芨芨放在*,生怕碰到了她肚子中的孩子,直到芨芨睡着,飞扬才睡下。 ******** 又过了几天,一大早,心乔和努尔昆辞别名妃儿,又欲辞别飞扬和芨芨,无奈芨芨近段时间瞌睡极多,不便打扰,飞扬自是陪着芨芨,不想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心乔叹了口气,映像中的飞扬可是闻鸡起舞的呀。怀着一丝惆怅的心只好和唐枫及众人告别,踏上了回波斯的路程。名妃儿千叮咛,万嘱咐,要心乔与努尔昆一定再来看自己,心乔也答应了。 冰河与陶芷君相处一段日子后,亦被芷君的气度所折服,打算到江南陶府提亲,名妃儿很是赞同,干脆认了冰河为干儿子,亲自前往陶府提亲,陶府乐得不得了,满口答应,择了良辰吉日,半年后为冰河和陶芷君举行了成亲仪式,婚宴就设在沈府,江湖人士纷纷送礼祝贺, 寒星和夏玛、夏孜和白彦花也纷纷赶来祝贺,原来白彦花的好事也快近了,只是不明显,要晚芨芨几个月。 芨芨已近临产,在冰河与陶芷君的洞房花烛夜,挺着个大肚子凑热闹,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正在玩闹的恩雅、恩同、恩伊、恩泽们中间,摔了一跤,疼痛难忍,却是要生了。飞扬更是慌了手脚,连忙吩咐沁儿去找准备好了的产婆,不想芨芨第一次就怀双胎,不好生产,疼得芨芨死去活来,飞扬不故忌晦,留在芨芨身边,不停的鼓励芨芨,当晚终于生下两个男婴,母子平安,皆大欢喜。为怀念烈焰,飞扬分别给两个孩子取名恩烈、恩焰。 转眼一月有余,冰河与陶芷君决定回天山,一为拜祭师父,二为想在天山定居,名妃儿深明大义,只要求冰河每年记得回来看她这个干娘一次,让干娘知道他们平安。 芨芨因为生产后身体变弱了很多,还未恢复,不便前往,嘱托冰河在爷爷的坟前烧香,并告之曾孙儿的名字,冰河和芷君都一一答应了。 ******** 何静、何硕从冰河口中知道芨芨生下双婴,高兴得不得了,从‘百草园’带来千年人参为芨芨进补,半年之后,芨芨的身体明显的恢复到原来的活力。吵着要去北方,一来想到‘百草园’悼念若羌和风无痕,二来算算夏孜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想前去祝贺。名妃儿无奈,只得应允。 飞扬飞鸽传书唐枫前来处理事务,不想水嫣又已有了身孕,不便离开,名妃儿只得亲自上阵,暂代飞扬处理事务。 一路行来,飞扬和芨芨高兴异常,一个月后到了‘百草园’,芨芨跪在若羌和风无痕、丹阳的墓前,告诉他们一切平安,要他们在地下安息。同时爬到山顶拜祭了奶奶婆罗祖师。 累了一天,二人都回到‘百草园’,重新住到了二人当年成亲的房间,不仅无限感慨。 “芨芨,你知不知道,每年,在我们成亲的日子,我都会到这里来住一个月,等你来和我相会。”飞扬抱着芨芨柔声说道。 “静姨、硕姨已经告诉我了。”芨芨答道。 “好啊,既然你知道我有那么的思念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不与我相认?”飞扬生气道。 “那又怎么样。”芨芨笑道。 “看我怎么惩罚你。”飞扬笑道。 “你想怎么惩罚我呢。”芨芨迟疑道。 “给我生个女儿,当做是我最大的惩罚。”飞扬柔声说道。 “如果生的又是儿子呢?”芨芨笑道。 “那就继续生,只到生出一个与你一般漂亮、一般聪明、一般调皮的女儿为止。”飞扬笑道。抱起芨芨走向床边。 正是:人生一如初相见,不羡鸳鸯不羡仙。 本书完。 欲知恩字辈的故事,请锁定马上要推出的《恩辈天下》 记 有女当名魏素馨 其实这本《芨芨飞扬》是我最初也是在心中酝酿时间最久的一本长篇稿,本想发表在公司内部刊物上,但由于这个故事的诞生,从此心中就多了一份写作梦,由于这个梦想,我的一生很有可能改变。纵观国内众多的小说网站,红袖的高人气让我也不仅深陷其中,也许我梦想的根基就在这里,随心而发,这也就是我选择将我的作品、我的梦在红袖首发的缘由。 至于笔名魏素馨却是有一段精彩的内容: 一日闲散之至,翻阅书架,一本《咏花诗钢笔字帖》映入眼眸,信手翻之,一行清秀小字扑面而来,“好名!有女当名魏素馨!——94。”从书法透露的讯息,定是老公的书法不错,虽较之老公十年后的笔走龙蛇略显青涩,但本人好奇心已起...... “妙香真色自天然,羞御铅华学女妍。只向温柔乡里话,怕寒不许上林传。”一首宋人郑域的《素馨》小诗漫入眼中。 原来这是老公在大学时期偶读这《素馨》小诗有感而发呀!在那梦想飞扬的青春,他幻想着他未来的女儿是如何的小家碧玉,如何的冰雪聪颖……只是现实版的女儿给了他温柔一刀,因为‘魏家有女初长成’的魏大小姐后面总是有一成熟男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并‘土匪、土匪’的叫着,而这成熟男人正是我的老公‘土匪’她爸。慢着、慢着,思绪顿感停顿:结婚十载有余,女儿已九岁,却未名之魏素馨,何哉?何哉? 言辞励色之、温柔相向之、抑或严刑拷打之...... 将字帖摆在老公面前,老公看后诧异一笑:我有两个女儿。 从此再无下言。 狂晕,打死我都不相信...... 一日翻阅一刊物,字里行间透满温馨,但最让我动心的一句却是‘老婆是老公的女儿’,嘻嘻,原来如此。我才是魏素馨呀!就强取豪夺了这名头,奈你何、奈我何,从此你再无魏素馨之梦矣。 笔名魏素馨由来如此,有诗云证:层层细剪冰花小,新随荔子云帆到,一露一番开,玉人催卖栽。爱花心未已,摘放冠儿里。轻浸水晶凉,一窝云影香。《宋.张兹》 《芨芨飞扬》的稿子完成以后,意犹未尽,《恩辈天下》的模子大体在我的脑中形成,并综合汇编,美其名曰:江湖曲系列。虽说小说取名最好有喙头,但从小培养的文化底蕴让我依旧从心而发,华而不实终究不是我所追求的,既然我想圆梦,它美则美矣,但朴实终才是根本。 由于喜欢轻松、温馨的人生,所以也就喜欢温馨、圆满的故事,这也是我所创作的故事大体上都是以喜剧结束的原因。既然是梦,那么还是美梦好些吧!所以不论是《芨芨飞扬》也好,还是《恩辈天下》也罢,主人公们虽然历经劫难,但有情人终成眷属。 仅以此献给天下的有情人,眷属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