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中》作者:橙汁酱鸭 文案: 第11年的破镜重圆 Original Novel - BL - 长篇 - 完结 HE - ABO - 破镜重圆 - 1v1 沉睡在这片花丛中 ABO 有生子 破镜重圆 日更HE 非典型渣攻,没有追妻火葬场 微博搜索 橙汁酱鸭腿 完结后会放完整txt 提前感谢大家 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鞠躬~ 第1章 暴雨 “你想好了吗?”宋廷锋问。 林溪云沉默了一会,说:“想好了。” 宋廷锋点点头,带着林溪云走进了医院大门。 林溪云是来做手术的,做一个小小的标记去除手术。 如今Alpha和Omega的最终标记可以通过手术去除了,林溪云今天过来做手术就是想去除盛朝在他身上的最终标记。 如果林溪云的律师效率够高,盛朝现在应该是林溪云的前夫。 满打满算,林溪云和盛朝在一起7年了。 都说七年之痒,林溪云也不能免俗,在结婚纪念日前夕跑出国并决定和盛朝离婚。 国内做标记去除手术要拿离婚证才能申请,在国外就没有这个要求,而且国外标记去除手术技术更加成熟,所以林溪云从盛家逃出来后就迅速上了出国的飞机。 可林溪云真的躺到了手术台上,他又有一点后悔。 和盛朝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几乎天天闻着盛朝的信息素入睡,早就形成了习惯。 盛朝的信息素冷冽干净,是好闻的木香,他从不告诉林溪云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林溪云曾经比对过无数信息素的气味,但最接近的也不是盛朝的信息素。 不过现在也没有机会了,林溪云以后再也闻不到盛朝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了。 麻醉剂慢慢发挥作用。 林溪云闭上了眼睛———林溪云是三中出了名的Omega。 Omega大多香香软软,温柔乖巧;但林溪云长相艳丽,桃花眼、小细腰、大长腿,极具攻击性的美貌尤其能激起Alpha的征服欲。 林溪云并不是个多检点的人,其他Omega偷偷骂他妖艳贱货。 不过这也没有骂错,林溪云祸害了不知道多少个Alpha,男朋友一个换一个,年级里处处流传着林溪云和Alpha开房的传闻,说林溪云在床上又骚又浪,就是个贱货,还说林溪云挑男朋友就看那里大不大,技术好不好。 不大的入不了他的眼,技术不好的马上就分手。 在还尚显青涩的高中,林溪云就是个异类,漂亮,但是不合群。 如今林溪云又胆大包天地勾搭上了盛朝,而林溪云不过上个星期才分手。 天色阴沉,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暴雨,老师特意提前放了晚自习,让大家提早回家。 班上的同学匆匆收拾了书包,赶紧离开了学校。 盛朝不是很急,家里司机在外面等他,况且他还有伞。 他单肩背着包,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教室。 轰隆——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还伴随着呼啸的狂风。 盛朝在一楼看见躲雨的林溪云。 那么多的人,盛朝一眼就看见了林溪云。 Omega漂亮的脸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眼睛显得格外无辜,长而翘的睫毛挂着被风吹过来的雨水,单薄的校服也紧贴着Omega的身体,勾勒出诱人的腰线。 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Omega像是有感应般,转头就看到了盛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林溪云小跑着到了盛朝的身边,小声而雀跃地问他:“你怎么还没走呀?没有带伞吗?”盛朝瞥了眼发着抖的林溪云,答道:“雨太大了,等小一点再走。” 林溪云睁大了漂亮的眼睛,“那可怎么办?我还想着和你一起走的呢。” 盛朝:“可是我不打算带你出去。” “啊?”林溪云像是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他伸出手扯了扯盛朝的衣服袖子,歪头撒娇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盛朝看着扯着自己袖子的手,想了想还是没有拍开林溪云的手。 “为什么?”盛朝问。 “就是没有为什么,我知道你最好啦。” 林溪云知道自己摆出什么表情最能勾起Alpha的怜惜。 灯下美人美三分,天色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声控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林溪云眼睛大而明亮,发丝沾染着雨丝,雨滴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向隐秘的身体。 盛朝的喉头动了动,但他还未说什么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他没有意料到林溪云不仅胆大包天,还很会得寸进尺。 空气中除了水汽,还氤氲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是一种甜腻的、诱人的、充满色情味道的、来自Omega的香气。 林溪云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他又扯了扯盛朝的袖子,继续撒娇道:“求求你啦。” 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着盛朝,混合着水汽撩拨着Alpha的意志。 “好啊。” 盛朝笑了起来,这个方法虽然低劣,但确实很对他的胃口。 盛朝搂住了林溪云细瘦柔软的腰,撑开伞带他走进了雨中——“走了,我的小男朋友——”盛朝又顿了顿,低下头彬彬有礼地问靠在他怀里的林溪云,“可以这样叫吗?”林溪云紧紧靠在盛朝的怀里,像是害羞极了,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的路上,不少人偷偷打量着他们两个。 林溪云不算矮,称得上高挑,但盛朝太高了,林溪云的个头才到盛朝的下巴,这样一来就显得林溪云格外娇小。 Alpha的胸膛很温暖,盛朝几乎把林溪云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源源不断地供给着热量。 林溪云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盛朝流畅的下颌线,他恰当地表现出一副甜蜜的样子,又往盛朝的怀里缩了缩。 林溪云觉得有些无趣,他没想到盛朝这么快就勾到手了,他还以为盛朝至少还会矜持几天呢。 他也就攻略了好几天,都是些常见的手段。 故意在盛朝面前晃悠、打球送水、下课送奶茶、领口开得大,俯下身和盛朝说话,露出流畅干净的锁骨。 结果自己只是稍微释放了一点信息素,盛朝就乖乖上钩了。 林溪云撇了撇嘴,心想顶级Alpha也不过如此。 说到底,Alpha和Omega一样,只要稍微引诱一下,就只能被情欲冲昏头脑。 盛朝护着林溪云一路出了学校,坐上了自家的车。 雨下得太大了,即使盛朝把伞往林溪云那边倾斜,林溪云也不免被淋湿了半边身子。 湿冷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林溪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往盛朝身边靠了靠。 盛朝顺势搂住了林溪云,低头问他:“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 林溪云回答了一个地址,离盛朝家不远。 盛朝“嗯”了一声,和司机说先把林溪云送回家,然后拉下了隔板。 盛朝此时才真正把林溪云和传言中的他联系在了一起。 林溪云家里有钱,虽然比不上盛家,但是也够林溪云肆意挥霍好几个辈子。 去年林溪云父母意外去世,林溪云没有家长管教,还得到了一笔巨额遗产,行事越发放浪。 但是据盛朝所知,好像林溪云还没有哪个男朋友去过他家,毕竟传言都是在酒店开房。 车缓缓停在了林溪云家的小区外,盛朝和司机打了个招呼,让司机在这里等,他先把林溪云送回家。 林溪云带着盛朝进了小区,等到了楼下,林溪云问:“你想上去看看吗?”盛朝笑了一下,“可以吗?”林溪云:“当然可以啦,不过你——”盛朝打断了他的话:“那行吧,我挺好奇的。” 林溪云在心里骂盛朝不要脸,然后甜甜地应道:“好啊,我带你上去吧。” 电梯停在了21楼。 林溪云打开房门,从玄关的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递给盛朝:“不要把我家里的地板弄脏了,很难拖。” 盛朝应声,换下鞋子,跟着林溪云走了进去。 这套房子是林溪云的,四百多平的精装公寓,极简风格,装修完美到像是样板房。 盛朝以为林溪云的家会充斥着暖色调的温馨,没想到入眼全是黑白灰,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由会客厅改成的画室,以及林溪云本人。 整个居室都空荡荡的,完美贯彻了极简主义——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看得出来这套房子只有林溪云一个人住,两个次卧的门都锁上了,阳台上种着半死不活的花,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一丝皱褶。 林溪云带盛朝到了主卧的小会客厅,倒了一杯水给他,自己则拿着小瓶罐装可乐大口喝着。 盛朝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看林溪云仰起头时滚动的脖颈线条,沉默了片刻,问:“有人来过你家吗?”林溪云斜睨着眼看他,放下可乐,说:“当然有啊。” 林溪云掰着指头数给盛朝看:“有来家里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有外卖小哥,有物业,有带我过来的秘书和房产中介。” 他又看了盛朝一眼,笑嘻嘻道:“还有你。” 盛朝又问:“你一个人住?”林溪云惊讶地反问:“我以为你看出来了呢!”盛朝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了林溪云身前,低头看他。 盛朝低声说:“今天我在你家住一晚吧。” 不是征求意见,是陈述。 林溪云抬眼看他,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撒娇的讨好,他伸出手搭在了盛朝的肩膀上,轻轻拢着。 “好啊,我还没有留过人呢。” 盛朝俯身吻住了林溪云,单手用力把他禁锢在了怀里。 林溪云的嘴唇很软,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吻上去还觉得有点凉。 盛朝侧着身,露骨地舔吻着林溪云的唇,碾得林溪云的唇又红又肿。 另一只手则顺势伸进了林溪云的衣内,不轻不重地揉弄着林溪云的腰。 Alpha的手掌宽大,骨节明显,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冰冷的手掌握着林溪云柔软温暖的腰,林溪云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嘴被堵住了,只能从鼻间逸出几声轻哼。 盛朝稍稍退开,又复吻上去,撬开了齿关,勾着林溪云的舌头缠绵。 放在腰间的那只手又顺着腰往上走去,抚摸着林溪云的脊背,少年身形单薄,浑身没几两肉,但皮肤细腻顺滑,手感极佳。 盛朝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林溪云的身体,又揉又掐,把他更用力地按向了自己。 林溪云被亲得腿脚发软,几乎快要跪下去,只能用力搂着盛朝。 盛朝把他往上托了托,但还嫌不够,双手一抄一抱,直接把林溪云打横抱起了。 两人唇分,盛朝又在林溪云额头落下一吻,说:“去床上。” 林溪云有点喘不过气,他已然被挑逗起了情欲。 虽然这一切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但他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盛朝吻技这么好,想来床上功夫也不会差。 林溪云仰起头索吻,喘着气说“好”。 盛朝很满意林溪云的配合,踢开了主卧的门,把林溪云放在了床上。 林溪云跪坐在床上,极其主动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冷白的肤色映着烟灰色的床单,愈发显得林溪云身体勾人。 Alpha的信息素喷薄而出,铺天盖地地砸向林溪云,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AO之间信息素才是最好的助兴剂,Alpha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强迫林溪云臣服,林溪云被勾着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是四季春茶的清香,却有一股甜腻感,和空气中的浅淡木香交缠在一起。 林溪云主动抱住了盛朝,柔软放荡的Omega最知道怎么讨Alpha欢心,他解开了盛朝的皮带,伸手掏出Alpha粗大的性器,握住上下套弄着,从柱身到一一囊袋都照顾到了。 盛朝看着林溪云娴熟的技巧,心想这得是和多少个人上床才能得出的经验。 他用力勾着林溪云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接吻。 林溪云仰着头,艰难地吞咽着交换的口水,同时手上动作不停,用力撸动着阴茎,但Alpha迟迟都没有射精的意思,烫得他手心发麻。 林溪云往后退开大喘着气,决定还是张开嘴帮他口出来。 盛朝却按住了林溪云的脑袋,充满暗示意味地说:“不需要用嘴,用该用的地方。” 林溪云的嘴已经肿了,脸色绯红,白嫩的身体早已因为情动而染上了飞霞。 一听这话,林溪云便听话地转过了身,跪趴在床上,露出了翕动的穴口。 Omega是个适合承欢的身体,林溪云的穴口粉嫩,一受刺激早就流出了情动的淫水,不知不觉早已顺着大腿流下,时刻提醒身后的Alpha它已经做好进入的准备了。 盛朝今天却不打算真正进入,他拍了拍林溪云多肉的屁股,翻起肉浪,把本来包含在穴口内的水又刺激得流出来不少。 “把腿并拢,想叫就叫出来。” 盛朝就着这个姿势掐住了林溪云的细腰,把性器插入夹紧的大腿中抽插起来。 林溪云大腿上的嫩肉被磨得通红,火辣辣地痛,他之前的几任男朋友还没谁和他玩过腿交,今天第一次尝试还有种别样的刺激。 巨物在抽插过程中难免碰到后面翕动的穴口,穴口被这若有若无地一磨好不满足,更加情动,又吐露出了不少,滴滴答答地落在腿间,充当了顺滑剂。 林溪云小声哼唧呻吟着,叫起来像只猫,和本人不太相符。 他的大腿被磨得痛死了,就算有汁水的润滑也无济于事,现在连膝盖也开始痛了。 他往后伸手想握住盛朝的性器,但却被盛朝一手打掉。 林溪云委屈道:“你快点呀,我腿痛死啦!”盛朝却一把把林溪云按在了床上,掐住林溪云的脖子不让他扭头。 林溪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剧烈挣扎了起来。 Omega的腺体藏在后脖里,Alpha可以通过这里注入信息素,对Omega进行临时标记。 林溪云脸埋在枕头里,手脚发软使不上劲,但是他仍然扭动着身子,想要甩开跪在他身上的Alpha。 林溪云眼角的一抹红不知道是因为情欲染上的还是因为气的,纵然林溪云有一票前男友,还没有谁敢强迫标记他!“你敢不经过我同意标记我?!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盛朝眯起了眼睛,思考着咬哪里注入更合适,他可并不在意林溪云的威胁。 “知道,”盛朝伏下了身,凑近林溪云的脖颈,“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唔——!”林溪云在盛朝咬下来的一瞬间浑身都僵硬了,Alpha强势地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林溪云感觉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接受来自这个Alpha的一切。 AO之间信息素的影响实在太恐怖了,即使林溪云气得要命,但他的身体无法抗拒被标记带来的刺激,他不由自主地勃起,并被刺激得迅速射了出来。 盛朝在完成标记后又在林溪云的腿间狠狠抽插了几下,终于射了出来,混合着林溪云的精液落在了烟灰色的床单上。 ==== 大家好!紧张的我来发文了这篇文应该算是我用来练习感情线和开车的练习,因为另一篇正在存稿的文写不下去了。 这一篇想用一种比较特别的写法,所以每一章节的开头会是现在的时间线,而后面的就是过去的时间线,比较任性,请大家多多包涵。 文笔不是很好,提前谢谢大家欢迎大家批评指正我会努力的! 第2章 禁果 盛朝面无表情地坐在会议室里,听着财务这一季度的汇报。 财务胆战心惊地结束了发言,生怕老板挑出什么问题来。 会议室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老板今天肉眼可见地心情不好,谁敢上去触这个霉头!盛朝的手指缓慢敲击着桌子,沉默了片刻,说:“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大家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跑了。 这是林溪云消失的第三天,盛朝还是没有找到他。 林溪云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了,毫无音讯。 知道林溪云失踪的第一天,盛朝暴怒,气得把他和林溪云在这几年里买的大大小小的艺术品都给砸了。 这些奇形怪状的艺术品盛朝并不喜欢,他并不理解这些东西的意义,只知道有些很贵,有些很便宜。 但是林溪云喜欢,他也就由着林溪云买。 林溪云对这些艺术品投放了过多的精力,每天都亲自拿抹布擦干净,心情好的时候还摆好画架,就画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么多年,林溪云没有为盛朝画过一幅画,但是却兴致很高地画了好几幅静物速写。 盛朝真的很不喜欢这些东西。 第二天,盛朝冷静了下来,他独自一人躺在双人床上,靠着林溪云残留在枕头上的信息素浅浅地睡了一觉,然后起来翻看前几天放在房间里监视林溪云的监控,却一无所获。 林溪云什么时候走的?林溪云用了什么办法?林溪云有为他留下什么东西吗?全都不知道。 盛朝找去了林溪云经营的画廊,却发现画廊早在几个月前就卖给了另一个人,而他一无所知。 盛朝又想起林溪云还拿着林家公司的股份。 但林溪云聘请的执行总裁告诉他,林溪云几乎不来公司,也从不过问公司业务,自父母离世后就只拿分红,执行总裁也不知道林溪云去了哪里。 而林溪云的账户也只有进账,看时间是和盛朝结婚后就没有动过这个账户了,毕竟盛朝说了要养林溪云一辈子。 还有各种酒吧会所,盛朝一间间去找,一间间去问,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他的怒火也一点点地冷却下来。 他不得不开始接受最坏的一种情况,林溪云真的走了。 第三天,盛朝见到了林溪云委托的离婚律师。 这位律师在业内十分有名,主攻离婚方面,是Omega权益保护协会的一员,让他来处理十分合适,只是要提前预约。 律师把离婚协议书带来,正坐在办公室里等他。 会议结束,盛朝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翻看律师带来的离婚协议书,盛朝看得很细,总共没几句话的离婚协议书他看了快半个小时。 “.....婚后无子女,因为性格不合致使夫妻感情确已破裂,已无和好可能......”“甲乙双方自愿离婚。” “......乙方:林溪云。” 这是早就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只等盛朝签名了。 林溪云怕是早就想要离婚,财产只象征性地拿了一点摆在架子上的艺术品和盛朝名下的一小套房,那套房是大学时两人同居的一套Loft,远没有他们住的这套房子值钱。 条款还特别标明,艺术品和房子都可以拿钱抵换,生怕盛朝不同意。 盛朝面无表情地浏览完,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一边,开口问坐在沙发上的律师:“林溪云是怎么和你说的?”律师回答说:“林先生让我把离婚协议书带给您,他说您看到就会签字的。” 盛朝轻轻笑了一声,不发一言,却打开了钢笔笔盖。 律师坐在沙发上偷偷打量这个年轻俊美的Alpha——青年才俊、事业有成,应该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这桩案子对律师来说实在太过简单,委托人林先生在两个星期前找到他,委托他处理这件事。 律师原以为林先生要想方设法地争夺尽可能多的财产,却没想到林先生只要了一点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净身出户,这对Omega来说并不利。 他也曾劝过林先生多拿一点,但是这位漂亮的林先生只是说:“我就想要离婚,其他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律师难得地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面前这位盛先生并不像离婚协议书里写到的“感情不和”,佳偶变怨侣,实在让人感伤。 盛朝打开笔盖,但迟迟没有落笔,他不禁回想起他和林溪云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以为林溪云已经完全属于他了,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能绑住一个Omega的一般方式是终身标记和结婚,大多数Alpha都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了独属于他们自己的Omega。 盛朝在18岁那年对林溪云进行了终身标记,22岁那年和林溪云结婚,现在他25岁,却失去了自己Omega。 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终身标记也可以去除。 林溪云从没真正属于他。 盛朝最终还是落下笔,一笔一划地、无比端正地,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甲方:盛朝。” 他们最终也走到了这一步。 --林溪云是在盛朝怀里醒来的。 因为临时标记,Omega会下意识地对Alpha产生依赖感,无条件地信赖自己的Alpha,而Alpha也会对Omega产生极大的保护欲。 盛朝不知道醒没醒,他双手环抱着林溪云,下巴抵着林溪云的头,呼吸平稳。 房间昏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林溪云无法判断现在的时间,他尝试着从盛朝的怀里挣脱出来,伸长了手臂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他的手机丢在外头了,不知道他定的闹钟响没响。 林溪云的手指艰难地碰到了电子钟,转过来一看,正好是六点整。 林溪云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他还不想逃课。 盛朝动了动,又一把将林溪云按回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脸。 盛朝声音低哑,问:“几点了?”“六点整。” “那陪我再睡一会。” “还是别了。” 林溪云拍开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头,用力挣开盛朝的怀抱,直接下了床。 林溪云未着寸缕,白得发光的身体上布满了点点红痕。 盛朝就像狗一样,非要留点印子,还像狗狗撒尿占地盘一样,强行对林溪云进行了临时标记。 林溪云昨晚气得打人,但是刚被标记过的身体没有力气,只能像撒娇一样软绵绵地锤了盛朝几下。 后来也是盛朝抱着林溪云去洗澡,再把他抱回来睡觉,一条龙服务,极其到位。 林溪云动了动酸痛的脖颈,被咬的地方还有些微微的刺痛。 他光着身子走进了衣帽间,翻出一件衬衫打底,再在外面套了件校服,勉勉强强遮住了临时标记的牙印。 “嘶——”林溪云隔着衣服按了按牙印,气极了,在衣帽间骂道:“盛朝是只狗吧!”盛朝当然没听到,林溪云刚进衣帽间他就起来了,把昨天扔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继续穿在了身上。 盛朝的衣服没怎么遭殃,只是有点皱,林溪云的衣服才是乱成一团不能看。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盛朝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溪云像是没看到盛朝一样,自顾自地刷牙洗脸。 盛朝笑了起来,他拍了下林溪云的屁股,满意地看见林溪云抖动了一下。 林溪云用力甩掉手上的水珠,转头气道:“标记也让你标记了,你还想干什么!”盛朝笑着说:“男朋友,给我找个牙刷吧。” 林溪云气极,却只能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套洗漱用品递给了盛朝,他恶狠狠地说:“没刷牙就别和我说话!”说完拧开门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林溪云坐在地上收拾画具,今天他有静物组合素描的课,本来应该是昨晚就收拾好的,只能今天早上临时削好铅笔,匆匆忙忙地塞进书包。 盛朝收拾好就站在玄关处等他,手里还拿了两个从林溪云家冰箱里拿的三明治。 盛朝把一个三明治递林溪云,从林溪云手里接过了书包,说:“走吧,司机还在外面等我们。” 林溪云狐疑地看了盛朝一眼,“你不会让你家司机在外面等了一夜吧?”盛朝说:“没,我送你回来的时候就给他发信息让他回去了,让他今天早上在这里等我。” 林溪云撇撇嘴,和盛朝一起出门上学去了。 林溪云坐在最后一排翘着凳子听课。 他在专门学美术的艺术班,整个班的学习氛围十分萎靡。 第一节 课是数学,老师姓李,是个老太太,脾气很好,即使底下一溜的学生光明正大地呼呼大睡,她也笑眯眯地讲课。 林溪云是少数还在认真听课的人了,李老太拖着声音慢吞吞地说:“那么——这时的cos的符号是正是负呢?下面——我要请一个同学——起来回答,”李老太笑眯眯地看向了林溪云,说:“林溪云,你来回答一下吧。” 林溪云起立答道:“cos在第四象限,符号为正。” 李老太表扬道:“很好很好,答案满分,同学们要向林溪云学习,学习态度非常端正。” 班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李老太:“好,我们继续来探讨这个问题——知道了sin和cos的符号,那么tan的符号又是什么样的呢?”下课铃一响,班上的人又都活了过来。 许沂伸了个懒腰,转过身趴在了林溪云的桌子上。 许沂问:“你昨天是不是和盛朝在一起啦?我今天早上到班上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说。” 林溪云不说话,只点点头,抽出语文书开始看下节课要抽背的课文。 许沂敲了敲林溪云的手背,继续问:“那你这是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呢?这次又打算玩多久?”林溪云心里烦,只说:“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在不在一起有那么重要吗?”许沂道:“当然重要啊,那么多人喜欢盛朝,你还是第一个成功的呢。” 林溪云抬眼看了他一会,然后低下头把衬衫领子往后扯了扯,指着那个深深的牙印对许沂说:“看到了吗?盛朝咬的。” “我的天!”许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那个牙印,林溪云一呼痛就立刻不敢再动了。 许沂扭头观察了一下,发现其他人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玩,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他压低声音道:“你之前做了也就做了,怎么还同意他标记你呢?你......你再怎么也不能让他标记吧!”林溪云仰起脖子动了动,“我没同意,是他自己非要标记的。” 许沂瞪大了眼睛,“他疯了?!这么做是犯法的啊!”许沂一脸愁容,“你现在是父母不在了,亲戚又不管你,就算真的去告盛朝,估计盛家会把这件事压下来。” “咬就咬了吧。” 林溪云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许沂要被林溪云气死了,他甚至想敲开林溪云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养了鱼。 “你是不是傻啊!信息素影响是双向的,再多来几次,不仅他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他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可以了可以了,”林溪云抵住许沂越靠越近的头,把他推回了座位上,说:“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除了让我更想把盛朝打一顿,也没别的意义。” 许沂看着林溪云油盐不进的样子,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许沂叹了口气,说:“行,那我不劝你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真打算以后就这么过了?”许沂在问什么林溪云当然知道,林溪云“嗯”了一声,就没再回答了。 许沂是学校里除了林溪云一众的前男友外唯一愿意和林溪云继续做朋友的人了。 林溪云以前的那些朋友都和林溪云保持了距离,他们看不上林溪云的交友方式和行事作风,甚至有人指着林溪云的鼻子骂林溪云不知廉耻,这件事传得很开,也从侧面印证了林溪云确实在学校里乱搞。 只有许沂没有走,不仅是因为许沂是林溪云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也因为许沂不忍心看林溪云变得孤身寡人一个。 他特地找过林溪云,花了一个晚上和他谈心。 许沂问他:“你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吗?”林溪云反问:“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奋斗呢?”“一个好工作吗?但是我家里留下来的钱够我花一辈子了,再好的工作也没办法带给我这么多钱,那我凭什么累死累活的,做一个我早就达到的目标。 再何况我没出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又没有什么宏伟的梦想要去实现,我也没有什么思想觉悟。” 许沂道:“可是你总得活的好一点吧,就一定要这样——”林溪云打断他:“活法那么多,我一个也瞧不上。 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生,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呢?”林溪云告诉他,“你看不惯我就看不惯吧,我其实无所谓,也希望你不要过多地干涉。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也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第二天是周末,林溪云最后一节课是静物组合素描,画完交了作业就可以走。 林溪云安静坐在座位上,握着笔轻轻扫着一处阴影,教室里却突然躁动了起来,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人若有若无地往他这边看。 林溪云没理,翻出了耳机,戴上听歌继续画。 陆陆续续有人把画好的作业交给老师,回座位的时候还特意从林溪云这边绕回去。 林溪云早就习惯了这种打量的眼神,他不受影响地继续用橡皮把多余的线条擦干净,然后交给了老师。 老师拿着林溪云的作业赞叹地看了起来,他指着作业对林溪云说:“这个阴影处理得很不错!上次课告诉你这里有问题,这次就立刻改正过来了!你这个作品,很有灵气啊!”老师从不吝啬表扬,他对班上其他人说:“大家等下来看看林溪云的作业,画得可真好啊!我敢说他这个水平远远超过了班上大部分同学,不过其他同学也不要灰心,要继续努力,争取画得越来越好!”这些话老师每个星期都要讲一遍,听都听腻了,林溪云毫无波动,但他突然看见了在走廊上等他的盛朝,愣愣地站在讲台上。 林溪云这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一直在看自己了。 盛朝应该是刚打完篮球,手上还戴着红色的护腕。 少年身形挺拔,面容英气俊朗,他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走廊上笑着望向自己。 林溪云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收拾了书包,匆匆出了门。 盛朝把林溪云的书包接过,眼里满含笑意,“怎么才看到我?我站在外面好半天了,就看见你低着脑袋,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其他人一直在看你吗?”林溪云说:“看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盛朝笑出了声,说:“我本来中午就打算过来找你的,但是今天化学课做了个小测,拖堂太久了,我就想着下午放学再过来接你。” “哦,其实你来不来都行。” “这么冷漠?昨天还对我柔情蜜意的,今天就翻脸了?”“也没有很冷漠吧,还和你说话呢。” 盛朝笑着牵住了林溪云的手,十指相扣,哄着林溪云道:“好了,别生气了,要是心里实在不爽就打我几巴掌吧。” 林溪云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牢牢地扣在了盛朝的手心,“打你几巴掌有用吗?”“好像是没什么用。” 盛朝说完就看到林溪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他笑了起来,然后俯身凑在林溪云的耳边商量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林溪云刚说一个“不”字就被堵上了嘴,大庭广众之下,盛朝居然直接吻了下来。 林溪云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盛朝笑盈盈的脸。 “还生气吗?别气了好不好?”盛朝学着昨天林溪云的样子,扯了扯林溪云的袖子,“今天还能继续收留我吗?”林溪云盘着腿坐在地上,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又让盛朝进了自己家的门,他把这归结于信息素的影响。 “喂,”林溪云看着弯腰帮他收拾床上的盛朝,懒洋洋地问:“你不回家家里人不会问吗?”盛朝撤下皱成一团的床单,回道:“我爸我妈在国外,这几个月都不会回来。” 林溪云“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道:“你不会天天都要来我家吧?”盛朝露出了当初在林溪云家楼下的笑容,“我挺愿意的,就看你了。” “你想都别想!”盛朝失望地耸耸肩,“那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盛朝把被套和床单全部拆下来了,换上了林溪云新拿出来的一套。 盛朝换了个话题:“我看见学校公告栏上说下个星期要举行一个美术生的画展,有你的作品吗?”林溪云头靠在沙发上,“当然有啊,每个人至少都有一个作品,但是画得好的人作品更多。” 盛朝继续问:“你的作品多吗?”林溪云说:“才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那我来猜猜看,”盛朝停下来的动作,摸着下巴真的思索了起来,“我猜你的作品应该挺多,今天我听到你的老师表扬你了,我猜得对不对?”林溪云神色不变,“说了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看。” “行,下个星期我自己去看。” 盛朝换好了全套床单被套,俯身把坐在地上的林溪云拉起来,说:“不过先请您给我的服务打个五星好评。” 林溪云抱臂细细打量面前整齐的床铺,颇为肯定,“做得不错。 五星就免了,给个四星吧,下次继续努力。” 盛朝向前亲了下林溪云,“那老板能不能给我点奖励?”“好啊,你想要什么奖励?”盛朝凑近,含住了林溪云的唇,“我想要这个。” 盛朝让自家的司机送来了几天的衣服,打算在林溪云家里逗留一个周末。 林溪云几乎是默许盛朝的举动。 在这种问题上林溪云倒是格外地想得开,他心想,反正盛朝赶又赶不走,还是名义上的男朋友,住几天也行。 想通了这种问题,林溪云对盛朝几乎是百依百顺。 盛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水手服,不是什么正经衣服。 照以前林溪云是绝对不会穿的,但盛朝半哄半强迫的,林溪云还是穿上了那条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 林溪云那一整天都穿着这套衣服,露出的腿又长又直,勾在盛朝的腰上漂亮极了,盛朝揉捏着林溪云浑圆饱满的屁股,肉乎乎的屁股被大手包圆,只从指缝中漏出一点肉。 林溪云紧紧抱着盛朝,浑身颤抖着,口中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哈......等下......别,别碰那里......呃——啊!”盛朝坏极了,他含着林溪云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啃咬,“嗯?别碰哪里?你又不告诉我。” 林溪云发着抖,眼尾飞红,他用力咬了咬盛朝的肩膀,留下一个牙印,“你放我下来!不准你碰我了!”“嘶——”盛朝皱了皱眉,又无奈笑道:“林溪云,你是小狗吗?怎么还乱咬人呢?”林溪云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有多漂亮,面带薄怒,却因为情欲的影响脸色更加羞红。 他被刺激得逼出了生理泪水,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看着好不可怜,“你才是小狗!上次的印子都没有消掉!”盛朝的中指还埋在林溪云的小穴内,小穴里的软肉可比林溪云诚实多了,纠缠挤压着盛朝的中指,死咬着不放,像是在邀请盛朝再加一个,淅淅沥沥的汁水也流了盛朝满手,盛朝自然乐意,又加了一个手指,继续探索抠挖着柔软火热的内壁。 盛朝手上不停,又靠着这个姿势和林溪云接吻。 林溪云来了脾气,怎么也不愿意把嘴张开,抿着嘴就是不让盛朝进。 盛朝也不生气,他故技重施,恶意满满地按了一下肉穴中一个小凸起,林溪云瞬间被刺激得大声呻吟着,盛朝立刻抓住机会抵进了林溪云的牙关,细细舔弄着林溪云的齿列。 林溪云气得没法,他已经射了两次了,早就浑身瘫软,现在又被上下夹击,手软脚软,原本勾着盛朝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落下来,连手臂也没力气抱住盛朝了。 盛朝乘机又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抱着林溪云往上掂了掂,三根手指一下子到了更深的地方。 穴里又暖又紧,热情的媚肉瞬间欢喜地迎上来,仔细吸吮着盛朝的手指,只是可怜林溪云被刺激得不停落泪,呜咽着和盛朝交换了一个吻。 盛朝看林溪云实在可怜,吻了吻林溪云的眼睛,安慰道:“好了不逗你,我只是怕等下你会痛,没想到你这么敏感,三个手指就不行了。” 盛朝把林溪云放在床上,正对着自己,双手握着细嫩的腿根往上推,露出了红艳湿润的穴口。 林溪云低声啜泣着,自己主动地把住了双腿,微微抬起屁股,示意盛朝抱住自己。 “你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粘人一点了。” 盛朝叹了口气,俯下身温柔地抱住了林溪云,但身下硬挺了许久的粗大肉棒却凶猛地操进了林溪云的甬道。 三个手指自然是比不上盛朝的性器,林溪云的穴口被撑到极致,变成了薄薄的一层肉膜;小穴内也紧紧箍着盛朝的阴茎,软肉艰难地滑动着。 林溪云不争气地被操得直接哭了出来,直接吞下整个性器对尚未处在发情期的Omega来说也十分艰难,盛朝又天赋异禀,远超平均尺寸的性器给了林溪云不小的压力。 林溪云屁股紧绷着,让盛朝埋在穴内的性器有些难受,他抚摸着林溪云的脊背,温柔地轻吻着林溪云的唇,又顺着脖颈细细舔吻,再含住了林溪云不甚明显的小巧喉结。 盛朝温柔哄道:“你放松一点,屁股不要夹得那么紧。” 林溪云边流泪边点头,努力放松,大张着双腿接纳来自Alpha的性器。 甬道渐渐放松,盛朝也开始了深深浅浅地抽插。 之前盛朝就找到了林溪云的敏感点,他凭着记忆找到那处,一个劲地研磨。 小小的软肉哪是粗大性器的对手,林溪云颤抖着,哭泣着,呻吟着,但却不是痛苦,他已然得了趣,双腿再次勾上了盛朝的腰。 林溪云被操得汁水淋漓,后穴被肉棒堵住,就只能顺着小缝流了出来,把床单给打湿了。 盛朝笑道:“你怎么这么多水啊?一直在流,我现在手上都还是你的水。” 林溪云却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啊哈......你再动一动啊,嗯......哈.......”盛朝失笑,只能更用力地往里操,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他还没意识到什么就发现林溪云被刺激得直接泄了出来。 盛朝立刻意识到那是生殖腔。 只要Alpha在Omega发情期的时候操进去射精,就能完成最终标记,林溪云也不会到处乱搞,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盛朝忍不住又顶弄了一下,但这给林溪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灭顶的快感顺着脊柱噼里啪啦地炸向林溪云的大脑,几乎让林溪云以为他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可现在不是林溪云的发情期,他俩也没满18岁,盛朝没有办法也不能标记林溪云。 临时标记林溪云放过他在盛朝的意料之中,但如果盛朝真的强迫林溪云进行最终标记,等着盛朝就只能是终身监禁,林溪云一定会告他。 就算盛朝确实有胆子做,但他也不想让林溪云伤心,林溪云才刚入网,他不能让林溪云跑了。 他要等,慢慢地等,等林溪云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盛朝只能又凶又狠地操着林溪云的敏感点,不敢再碰生殖腔。 林溪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他还迷迷糊糊地抱住盛朝索吻,软糯地呻吟着,扬起了脆弱的脖颈,那上面还留着临时标记的痕迹。 盛朝含住了林溪云的喉结,用牙齿厮磨,他有一瞬间想狠狠地咬下去,最终只是温柔地舔弄。 林溪云小声叫着盛朝的名字,盛朝低下头去听,然后没忍住更用力地操弄着林溪云。 林溪云说:“你抱抱我亲亲我好不好?我好疼,我快射不出来了。” 盛朝发了狠地吻住了林溪云,身下也冲刺着,他还是舍不得,马眼一松,一大股精液灌进了甬道,冲刷着内壁。 林溪云又被刺激得落下泪来,但更加用力地抱住了盛朝。 盛朝抽出性器。 没有东西堵住,精液混合着汁水流出了穴口,打湿了一大片床单。 林溪云昏昏沉沉的,他感觉有人抚开了自己颊边汗湿的头发,然后在额头落下一吻。 那会是谁呢?林溪云不愿去想这个答案,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 八千多的更新......存稿量日益变少有关离婚的方面参考了百度百科的离婚协议书,按理来说应该双方到场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稍微更改了一下,不要见怪 第3章 真心(1) 麻醉效用慢慢过去,林溪云也醒过来了。 他躺在病床上,一旁的许沂正低着头给他在削苹果,他难受地动了动身子,声音嘶哑,喊了下许沂。 许沂见他醒来,按下了病床旁的呼叫铃,凑上前去:“怎么了?想喝水吗?”林溪云点点头,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标记去除手术会这么痛,像是无数根针狠狠扎着脊柱,绵密的刺痛让他完全没有力气。 许沂见林溪云这么难受,动作也放轻了。 他沾湿了棉签,先把林溪云干枯的嘴唇润了一下,再扶着林溪云慢慢坐起来喂他喝水。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他检测了一下林溪云的各项指标,然后和许沂交谈着。 林溪云意识昏沉,只艰难地捕捉到了医生一直重复的几个外文词汇,。 许沂连连应着,说了好几次“OK”,回复道:“请您等一下,我的朋友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我先转告他。” 许沂转向了林溪云,神色有些凝重。 林溪云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虚弱道:“怎么了?”许沂犹豫地和林溪云复述医生刚刚的话:“医生说这次手术很成功,你已经完全恢复了未标记的状态,但是他在给你重新做体检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怀孕了。 标记去除手术并不需要检查这一项,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虽然手术也不会影响胎儿的健康,只是......”许沂继续说:“只是你和盛朝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会不适应这种状态,表现出来就是腺体的刺痛,接下来的一年发情期也会变得紊乱,再加上孩子的影响,疼痛可能会加倍,不过慢慢就好了。” 医生见许沂说完了,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和林溪云交流:“林先生,您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林溪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林溪云的头脑,他艰难地理着头绪。 怀孕、腺体疼痛、发情期紊乱。 他想起出国前混乱的那几天,盛朝按着他,几乎是强迫性地射进了他的生殖腔内,他那时就在想会不会怀孕,但是这么多年他们的避孕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完全没想过这个情况。 而且现在他和盛朝离婚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单亲家庭,林溪云也没有信心照顾好他。 要留下来吗?林溪云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一个生命正在这里沉睡,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就有可能安静离去。 “林先生?”医生出声道。 林溪云眼睛有些发红,他问:“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影响?”医生说:“对您没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不过我需要提醒您的是,如果您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缺少父亲信息素的孩子免疫力通常会较低。” 林溪云继续问:“很严重吗?”“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孩子尚未出生,一切都说不准,而且按照现在的医学发展水平,大部分疾病都是可以治愈的,如果您好好照顾他,他会是一个幸福且健康的孩子。” “我明白了,谢谢您。” 医生颔首示意道:“这是我的职责,您不用客气。” 许沂起身把医生送了出去。 林溪云一个人躺在床上,偏头看向窗外。 他心情异常地平静,并没有许沂以为的难过,自从他决定和盛朝离婚,他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身体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林溪云想,这只不过就是回到了没有盛朝的从前。 宋廷锋下班过来,让许沂回去休息。 宋廷锋是许沂的丈夫。 许沂高三就出国了,在国外认识了学医的宋廷锋,两人迅速恋爱结婚领证,许沂也从国内移民到国外,和宋廷锋甜蜜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次也是因为宋廷锋家里的关系,林溪云才得以迅速安排上了手术。 宋廷锋是个思维缜密理性的人,不像许沂那么感性,他问林溪云:“我听许沂说了你的情况,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林溪云回答道:“我打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去申请个学校,重新学个专业,生下孩子就在这里生活。” 宋廷锋问:“不回国?”林溪云说:“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和他离婚,洗掉标记,是为了彻底脱离他,不是再眼巴巴地凑上去。” 宋廷锋道:“我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不会选择把孩子留下,毕竟——”“为什么不能呢?”林溪云反问:“他既然有了生命,就应该好好来到这个世上。” 宋廷锋愣了一瞬,然后苦笑道:“是我冒犯了,我向你道歉。” 窗外阳光明媚,阳光透过玻璃窗在病房内洒下一片灿烂的金色,熠熠生辉。 林溪云说:“你有这种疑问也是正常的,我也没想到这种情况,现在想起来,离婚协议书还是写早了。” 宋廷锋:“什么?”林溪云说:“我在离婚协议书上写‘婚后无子嗣’,是以为在离婚前我不会怀孕。” 宋廷锋道:“写早了也好,按国内的法律,怀孕的Omega不能离婚,你能不能出国还是问题。” “不过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一句,”宋廷锋十分真诚地疑惑道:“许沂和我说了你和盛朝的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盛朝都是个很好的丈夫,他也很适合你。 他是出轨了吗?”林溪云面带病容,对宋廷锋的疑惑没有直接解答,他说:“盛朝没有出轨,是我决定和他离婚的,你要问我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爱他吧。” ——这真是一个靡乱的周末。 两人虽然不在发情期,但也差不离了,像两只失去理智的淫兽,来了兴致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 也亏得林溪云家中够大,厨房、阳台、衣帽间、画室、客厅,以及最常去的主卧,处处都布满了淫靡的痕迹。 盛朝在性事上温柔却强势,每次都是林溪云哭叫着说“不要了”才堪堪放过他。 林溪云干脆把两个次卧也收拾了一下,三个房间轮流来,免得每次都要换床单。 只是林溪云弯着腰打扫房间的时候不知道又触到了盛朝的哪个神经,盛朝直接掐着他的腰来了一次,林溪云刚打扫干净的房间就又脏了。 到了星期天晚上,林溪云匆匆忙忙地拿出练习册补作业,盛朝这种年级第一的好学生早就做完了,他和林溪云做了个交换。 于是盛朝端正地坐在书房里给林溪云补作业,看上去是个认真学习的样子,但是林溪云却跪伏在他的胯下,握着盛朝粗大的性器含在了嘴里,吸吮着硕大的龟头,啄吻着柱身,用舌头细细地打着旋。 两人都是一样的认真,只是盛朝在认真地写作业,林溪云在认真地帮盛朝口交。 最后林溪云嘴都麻了盛朝还没有一点射的意愿,林溪云哼哼了几声,和盛朝撒娇,盛朝才大发慈悲地在林溪云嘴里射了出来。 盛朝作业还没做完林溪云就结束了自己的任务,作为补偿,林溪云得跨坐在盛朝怀里,搂着盛朝的脖子,直到盛朝做完作业才准下来。 林溪云不知道盛朝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但这比他以为的骑乘要好太多了,自然十分愿意。 不过因为这两天他实在太累,最后抱着盛朝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 星期一。 学校前坪和林荫道的两侧摆满了画架,都是美术生的作品,分了好几个板块,有速写、素描、油画、国画及其他作品。 盛朝早就说要去看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林溪云才懒得陪他去,一直呆在教室里补觉。 睡到一半许沂把他推醒,说负责布展老师找他。 林溪云搞不懂负责布展的老师找他干嘛,他都把画全都交上去了,还找他干什么。 林溪云迷迷糊糊地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负责这次画展的老师,还有平时对林溪云极好的速写老师老彭。 林溪云不受学生待见但老彭很喜欢他,老彭在课上几乎把林溪云吹了上天。 天赋、技能、努力、灵气,这些林溪云都具备了,就算林溪云多交了几个男朋友也无伤大雅,青春期的小朋友谈几场恋爱又没有什么关系!老彭见林溪云进来就拉住他急急地问道:“你手里还有画吗?”林溪云没懂老彭的意思,“啊?我的画都交了啊。” “不是,”老彭急得双手乱舞,“是新的画!你有幅画不知道为什么被弄脏了,等下有电视台的过来拍照,摆出去不好看!”林溪云想了想,有些犹豫,他说:“有是有,就是没画什么东西,画面太空了,摆出去可能不太好看。” 负责布展的老师说:“没关系,只是用来应急的,摆上去就可以了。” “好吧,”林溪云点点头,“我回教室拿过来。” 老彭忙道:“不用过来了,直接去楼下摆上。” 林溪云拿着画匆匆下楼,一眼就看到了被泼了墨水的油画。 那副画本来是连绵的山丘,各种色彩搭配得当,青翠的绿意柔和极了,看了让人心情舒适。 只是现在多了一大片黑乎乎的颜色,破坏了整个画面的美感。 老彭爱画,林溪云这副画被毁他心痛得滴血,但却无可奈何。 林溪云把画递给老彭,自己动手把油画给撤了下来。 休息时间本来楼下的人就多,林溪云来了人就更多了,四周围了一圈人看林溪云的热闹。 这个画展说是专门为美术生举办的,但和林溪云的个人画展也没差了。 林溪云画得好,所以他的作品最多,除了国画那一块没有林溪云的作品,其他的一扫过去几乎都是林溪云的署名。 老彭把画展开,小心翼翼地固定在了画架上。 周围的人也探头探脑地想要瞧瞧画的是什么。 林溪云说画面太空,确实很空。 因为这幅速写的画面中央只有一双眼睛。 仅仅是眼睛,就能让人想象出这双眼睛的主人该有多么温柔。 眼睛的主人应该在笑,眉眼弯弯,眸光明亮;他也应该有个心爱的人,因为他的眼底满是绵绵的情意。 这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注视着每个凝视它的人,每个人都能读出那双眼睛要传达的消息——我爱你。 而这幅画的右下角不仅有林溪云的签名,还写了这幅画的名字《梦》。 我梦见了你的眼睛,而我让它告诉你,我深爱着你。 林溪云在众人的目光中上楼回了教室,刚进教室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许沂。 林溪云若有所感,他看向自己的桌子。 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精美的透明包装盒,盒子里是一份奶油蛋糕,盒子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盛朝锋利挺拔的字迹。 “送给我可爱又优秀的画家小男友。” 许沂犹豫着告诉林溪云,“盛朝在你下楼的时候拎着蛋糕过来找你,那时候班上人还挺多,大家都看见了。” 林溪云把贴在蛋糕盒子上的便利贴撕了下来,“看见就看见了,然后呢?”许沂说:“然后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在楼下,他就跟我借了张便利贴,写了这句话。” “大家都好奇盛朝写了什么,出门的时候故意往你这里转了转,还有外班的人也过来看了。” “......”“现在应该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了。” 许沂安慰道:“这也没什么,你之前谈恋爱那些Alpha不也是这样,一个比一个高调,只是因为是盛朝,所以大家好奇心旺盛了点。” 这下换成林溪云欲言又止了,“不是这个原因,就......唉算了,不和你说了。” 许沂疑惑地看向林溪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能是什么原因?因为蛋糕?”林溪云:“就是蛋糕。” 许沂不解,蛋糕怎么了?林溪云的耳根可疑地红了。 这话林溪云说不出口,就算是朋友,他也不能和许沂讲他和盛朝在床上的荤话吧。 倒是许沂有点猜到了,他凑近林溪云低声问:“不会是什么黄色段子吧?”林溪云说出来都觉得害臊,他说:“就,我在床上问盛朝为什么老喜欢咬我,盛朝就说,因为咬起来像蛋糕一样,软的,又嫩又滑,还香。” 许沂:“......”许沂实在无语,“你俩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林溪云停顿了下,“上周末,他在我家过的,两天三晚,没回过他家。” 许沂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拍了拍林溪云的肩,“保护好你自己。” ==== 终于搞清楚怎么排版了.....医学部分不懂,大部分是乱编的,腺体的位置设定是从后脖一直到尾椎,从后脖标记更加方便,背应该咬不穿吧【挠头另外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感谢支持! 第4章 真心(2) 盛朝和林溪云的角色像是颠倒过来了。 之前林溪云天天去盛朝面前转悠献殷勤,现在变成盛朝了。 虽说林溪云的前男友们也献殷勤,但是盛朝也这样也太不可思议了。 盛朝这种顶级Alpha难道不应该更有定力吗?把盛朝当男神的Omega们又酸又气,背地里组了一个名叫“盛朝和那谁今天分手了吗”的群。 群里的酸气快要溢出屏幕,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他们眼中的顶级绿茶婊林溪云勾Alpha的手段就是有一套。 盛朝和林溪云每天甜甜蜜蜜的,只要他俩在一起盛朝必定牵着林溪云的手,十指紧扣。 校园里也时不时掉落狗粮,无数个目击者证明每次都是盛朝主动吻林溪云。 再看看林溪云的桌子上盛朝送的小玩意,包括但不限于蛋糕、花、手链、小纸条、果干、小兔子玩偶、电影票。 有好事者统计过盛朝送的花,就没有重样的,每周一必送的小蛋糕也从单一的奶油蛋糕变成了多种多样的雪媚娘、慕斯、戚风。 围观者的心情大概只能用古老的羡慕嫉妒恨来描述了。 只有许沂知道真相,每次盛朝送东西,就是盛朝在床上惹林溪云生气了。 送了多少次,就可以知道盛朝至少做了多少次。 许沂看向林溪云的目光愈发复杂,林溪云刚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慢慢地就变得麻木了。 这个小情趣变成了林溪云、盛朝和许沂三人的秘密,盛朝乐在其中,林溪云渐渐纵容,许沂只觉得辣眼睛。 不过许沂还不知道,盛朝已经知道林溪云家门的密码了。 林溪云只不准盛朝去他家留宿,但没说不许盛朝来他家。 盛朝多好的记性啊,每周末一大清早就敲响了林溪云家的门。 林溪云被叮咚叮咚的门铃吵得睡不着觉,只能爬起来给盛朝开门,到后来实在烦了就告诉盛朝密码,还录入了盛朝的指纹。 林溪云逐渐觉得和盛朝这么在一起也不错,盛朝来林溪云家必定带自家阿姨做好的早餐,而且床上技术也好,虽然性格是恶劣了点,但自己也是爽到了,不算很亏。 至于之前的临时标记,就让它过去吧,Alpha就是个占有欲强的物种,让盛朝吃点甜头也行。 盛朝则极其满意林溪云的这种变化,就像是兽类占地盘一样,林溪云的空间渐渐被盛朝侵占。 林溪云默许他可以留宿,衣帽间还专门留有四个空格给盛朝挂衣服,之前翻出的洗漱用品也再没收回去。 气温渐高,空调安静地运转着,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冷风。 两人赤裸着身体,出了一身的汗。 在情事上他们的想法是互通的,林溪云知道盛朝喜欢自己粘着他,对他撒娇和他作,盛朝也知道林溪云喜欢比较直接的性爱,两人一拍即合,在性上面相处得极其融洽。 才一大清早,盛朝趁着林溪云的穴尚且松软,一举操了进去。 林溪云从不亏待自己,他在床上是真放得开,和盛朝熟了之后更是什么话都讲得出来了。 他挺立起胸膛,贴着盛朝蹭着自己敏感的乳粒,但林溪云仍觉不够,他愈发搂紧了盛朝的肩膀,把自己的乳珠送上去研磨。 盛朝感觉到了,底下的抽送停了下来,他吻了吻林溪云的唇,问道:“怎么了?”林溪云一开口就哼哼唧唧地撒娇:“你舔舔我,真的好痒。” “哪里痒?”盛朝真没懂他的意思,他用力磨蹭着小穴的媚肉,“是这里痒吗?”林溪云被刺激得狠狠地抖了抖,盛朝没如他的意,他就故意夹紧小穴不让盛朝动,“是我的乳头痒!你快点亲亲它!”“你真是——”盛朝被他夹得差点就交代出来了,他气得拍了拍林溪云的屁股,“你还来劲了!”林溪云理直气壮,“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你倒是快点啊!”“行行行。” 盛朝被林溪云搞得没脾气,他俯下身咬住了左边挺立的乳珠,用舌头绕着乳尖打转,用力吮吸着,发了狠地又咬又嚼,左边的乳晕被吸大了一圈,又红又肿,倒是缓解了林溪云的痒意。 只是左边的不痒了,显得右边的更痒。 林溪云又侧身挺起右边的乳珠,示意这边也要。 盛朝无奈道:“之前怎么都不让我咬,现在又要了,你当我有两张嘴啊?”林溪云知道自己不占理,扭来扭去就是不吭声。 盛朝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认命地吸吮着右边的乳珠,左手也揉捏着挺露在空气中的红肿乳粒,用指尖轻轻抠挖着乳孔。 这场性事到后面已然变成了林溪云单方面的任性,林溪云平时藏得好好的小性子全上来了,操轻了要哼哼唧唧地叫,重了又要盛朝亲亲他,乳头要含穴要操。 盛朝实在是没脾气了,干脆掐着腰让林溪云撅起屁股乖乖挨操,让小穴吞下了一大股精液。 情事结束。 盛朝搂着林溪云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温柔地在发梢落下一吻。 林溪云气哼哼地背对着盛朝,他都说了膝盖跪着痛,盛朝居然敢无视他!林溪云头发软,摸起来很舒服,盛朝拨弄着林溪云毛茸茸的发尾,另一只手捏了捏林溪云的腰窝,“怎么又生气了?”林溪云赌气不搭理他,拍开了盛朝在腰间作乱的手。 “你是爱生气吗?怎么老是生气。” 盛朝说着,又把林溪云往怀里带了一点林溪云还不理他,努力往外面拱以挣脱盛朝的禁锢。 盛朝失笑,同时双手一起用力,把林溪云翻了个面让他正对着自己,飞快地咬了下林溪云的鼻尖,“就因为让你跪着就生气啦?之前不都配合得好好的吗。” 林溪云迅速把头埋进了盛朝怀里,他气呼呼道:“可是我膝盖痛!你还不听!”盛朝低低地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膛一起震动,林溪云埋在他怀里,听到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那我帮你揉一揉好不好?”盛朝吻着林溪云的头发,林溪云抬起头,哼道:“不要!”“不要?”盛朝故作悲伤,道:“你要生我气了怎么办?”“我那么喜欢你,不舍得让你生气。” 林溪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劈进了林溪云心里。 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盛朝是真心的,没有和他开玩笑。 林溪云一直以为盛朝是假意,快两个月的亲密关系,即使他们表现得再怎么甜蜜也掩盖不住这份关系下的色欲。 可盛朝现在和他说喜欢。 林溪云装作不懂的样子,嘟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盛朝也没觉得自己会听到林溪云的答案,他揉了揉林溪云的脸颊,把林溪云的嘴挤得嘟了起来,然后将林溪云紧紧抱在了怀里。 “当然有啊,不然我对你好是为了什么。” 盛朝不急,他看着林溪云躲闪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行啊,”林溪云问:“你打算怎么补偿我?”盛朝沉思片刻,说:“你今天可以随意命令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溪云的眼睛亮了,盛朝马上补充道:“太过分的不行。” 林溪云故意挑衅说:“是不是玩不起?”盛朝笑着摇头:“玩不起。” “切。” 林溪云撇撇嘴,“算了,我等下要出去买画具,你陪我一起去,你出钱。” “好。” “我没力气了,你抱我起来去换衣服。” 盛朝挑了挑眉,“好。” 林溪云伸出手,让盛朝抱他起来。 Alpha的手臂强壮有力,小臂的肌肉线条在抱起林溪云时尤其明显。 盛朝把林溪云打横抱起,走进了衣帽间,没忍住吻了吻林溪云的唇,问他:“想穿什么?”林溪云挑好衣服递给了盛朝。 盛朝把林溪云放在椅子上,单膝跪着给林溪云穿好了衣服。 也不知道到底便宜了谁,至少盛朝挺乐在其中。 林溪云伸出手,颐指气使,“我还是不想动,一次性安排完吧,等下你要帮我洗脸刷牙背包穿鞋,出门前我都不想动。” 盛朝继续任劳任怨地抱起林溪云,“好。” “张嘴。” “啊——”“我看一下,好,干净了,把眼睛闭上,要帮你洗脸了。” “唔——”“好了,我抱你去外面,等我一下。” 林溪云说让盛朝帮他刷牙洗脸,盛朝就真的干了,还做得认真细致,完全不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就像是个英俊帅气的专业护工。 趁着盛朝短暂从他身边离开的功夫,林溪云小声吐槽:“当舔狗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盛朝翻出林溪云的斜挎包,问林溪云:“你要带什么东西出门吗?”林溪云想了想,“手机、耳机、数据线、充电宝、门禁卡、卫生纸,嗯......没了。” 盛朝把林溪云的手机给他,再按照林溪云的指示一一放进包里,把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林溪云实在轻松,几乎没走一步路,盛朝又把他抱着走到了玄关,帮他穿袜子穿鞋子,一直到了电梯里才把林溪云放下来。 第5章 前路 盛朝开始整理林溪云留在家里的东西。 林溪云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盛朝收拾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衣物饰品、生活用品、各类画具、专业书籍、废弃的稿纸、盛朝送给林溪云的礼物,还有留在盛朝书桌上的结婚戒指。 盛朝依次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放在了专门空出来的房间里。 这件事花费了盛朝好几天时间,但林溪云留下的东西远远不止盛朝所整理出来的,他陆陆续续地还发现了不少。 盛朝躺在沙发上休息,背后的靠枕是林溪云有次心血来潮自己缝的;去书房办公,发现抽屉里有一张林溪云的画,是他们刚搬进来这个家的时候林溪云特意画的;床头柜里放着林溪云晚上失眠时看的书以及某次做爱时留下的的领带。 盛朝甚至在书柜的最底层发现了林溪云高中时期所有作品的画集,这本来是他送给林溪云的礼物,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 盛朝索性坐在了地上,翻开了厚厚的画册。 第一幅画是《梦》,盛朝曾经问过林溪云那到底是谁的眼睛,他还记得林溪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就是他做梦梦到的,没有什么特别含义。 第二幅画是《烟火》,那是跨年夜,他和林溪云站在江边上一起迎接新年,并在最后一秒深情拥吻。 第三幅画是《瑞雪》,盛朝带林溪云去盛家在郊外的别墅,两人厮混了一夜,第二天起床才发现外面下了大雪。 第四幅画是《六月》,他们高中毕业,林溪云为学校画了一幅画,这幅画本来是要挂在学校的展览墙上的,盛朝想方设法留下了原件,只给了学校电子稿。 ......后面的画与盛朝有关的就越来越少了,多是林溪云的作业或者随手画的速写。 盛朝看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居然萌生出了去学画的念头。 但是盛朝现在事业正忙,学画也不过只是想想。 盛朝最后合上画册,去往林溪云的房间。 房间里灯光亮起,林溪云留下的婚戒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他放下画册,再脱下了自己的戒指,和林溪云的婚戒一起放在画册上。 一对素圈对戒叠放在一起,璀璨耀眼,和当初在橱柜里的样子别无二致。 盛朝沉默着站在房间里,然后关上了门。 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缓缓沉入梦境。 ——林溪云背着手,脚步轻快,他嘴里咬着棒棒糖,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盛朝跟在林溪云身后慢慢走,手里还提着林溪云没喝完的四季春茶。 两人没坐车,林溪云说要走过去,但盛朝觉得林溪云只是想出来玩。 一路上林溪云吃吃喝喝,让盛朝给他买各种街边小吃和用来解腻的四季春茶。 林溪云的信息素是四季春茶,他就只喝四季春茶,还喝得咕噜咕噜响。 盛朝问:“吃了这么多,不觉得撑吗?”林溪云喝完把奶茶杯扔进垃圾桶,用一种“你不懂”的表情看向盛朝:“现在多吃点,等下才有力气。” 盛朝显然没有意识到林溪云说的“多吃点”是多么的深谋远虑。 林溪云带盛朝去了他常去的一家画材店。 店铺两层打通,宽敞开放,装修极具设计感,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具,一应俱全。 林溪云在门口拎起了两个货篮,一个自己拿着,一个给了盛朝。 盛朝拎着货篮抬了抬手臂,“要用两个吗?我记得你还剩不少吧。” 林溪云带着盛朝往前走,边走边说:“当然要啊,我马上就要去集训了,现在多买点以后就不用再来买了。” 盛朝跟着林溪云走走停停,“高三开学你才集训,暑假都没到你就开始准备了?”林溪云蹲下身挑素描纸,直接把好几包素描纸放进盛朝拎着的篮子里,“那肯定,暑假我才不想出门,热死了。” 盛朝又接过了林溪云递来的一套彩铅,“你可以从网上买啊,让他给你送过来。” “不行,”林溪云手里又在试不同的针管笔,回答说:“我必须自己过来挑。” 盛朝无奈道:“那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吧,先不说够不够,这根本都提不回去吧。” 林溪云毫不在意,他瞥了一眼盛朝,“这不是还有你嘛,我提不动你肯定可以。” “好好好,”盛朝只好说:“我帮你提,你随便买。” 林溪云“哼”了一声,往盛朝篮里扔进几个橡皮。 按林溪云这种买法,盛朝的篮子立刻满了。 盛朝试着帮林溪云挑颜料,他不懂什么样的才叫好,但他知道贵的肯定质量不错,而且他看林溪云之前买的那些价格都不便宜。 盛朝才递给林溪云一盒价格高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的颜料,林溪云就把它放回去了。 林溪云说:“你知道这个颜料是用来画什么的吗,我又用不着,买了也是白买。” 盛朝又试着帮林溪云挑画布,但继续被林溪云训斥了一顿。 他只好放弃帮林溪云挑颜料的想法。 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吧。 林溪云买了那么多,最后结账的时候还真就只有两篮子。 盛朝替林溪云出钱,付款的时候有些吃惊,最后的总额远远超出了他心理估计的数值。 林溪云看着盛朝的神情,用胳膊肘戳了戳盛朝的腰,“这对你来说也不算多贵吧,至于这么吃惊吗。” 确实不算多贵,盛朝家境优渥,这点花销对盛朝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盛朝只是想,林溪云没有收入来源,这么花下去还能用多久?像是看出了盛朝在想什么,林溪云好笑道:“大少爷,我不缺钱。 我住的那套房子,是我全款买的。” 盛朝皱了皱眉,“可是你毕竟没有收入来源啊。” 林溪云用力戳了戳盛朝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手里还有股份好不好,还是上市公司的股份,还有专业人员帮我理财,根本用不着你操心我还有没有钱花。” 见盛朝仍有疑虑,林溪云只好报了一下他的存款数额,总算是打消了盛朝不知从何而来的忧虑。 高考一结束,高二的学习氛围立刻紧张了起来。 盛朝依然每周末都到林溪云家,但只是陪着林溪云学习。 林溪云的成绩不上不下,一直稳定在中游,虽说不差,但也不够好。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至关重要,两个美术班会按照专业成绩和学业成绩重新分班。 林溪云的专业成绩够了,学业成绩还是差了点意思。 每年都有本来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学生为了上更好的学校而在高二下学期转来学艺术,林溪云没有必然的把握进一班,只能让盛朝来辅导自己,争取期末分数考高一点。 林溪云把前几次月考的成绩单和试卷拿出来给盛朝看。 盛朝把林溪云的几门成绩做了个对比,再翻看林溪云的答题情况,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盛朝先从好的开始讲起,“英语成绩不错,阅读和听力正确率都挺高的,但是语法方面还是有欠缺,比如说你的作文,口语化太严重了,念起来够通畅,但完全忽视了语法。” “然后是语文,问题和英语是一样的。 你字写的好看是加分项,阅读理解比较准确,古文的得分情况尤其好,选择题的错误率算是平均水平。 只是你做题速度还要加快,你看,你的作文每次都是匆匆结尾,看得出来是赶出来的,开头还比较亮眼,结尾直接就垮掉了。” “我想你数学也是问题最大的一个了,数学拉分太严重。 总结下来应该是基本定义理解不到位,同类型的题稍微变一下就不会做了,立体几何就没做对过,简单的数列有时候也会算错,但是三角函数还可以,后面的难题几乎都放弃了。” “文综我不了解,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你的选择题错误率太高,如果你的选择题能全对,按照你主观题的分数,上250不是问题。” “综合来看,提高你排名最快的方式就是提高数学,只要数学能及格就能上升几十个名次,同时也要提高文综选择题的正确率,拉开差距,就可以冲刺文科前100。” 盛朝认真分析下来,林溪云感觉原本模糊一片的学习之路都变得清晰了。 他本来没打算考多高,毕竟他专业成绩摆在那里,只要不是考得太差都可以进一班,只是他想更有把握一点。 林溪云难得产生了学习的动力,他握住盛朝的手摇了摇,“那你帮我补补数学吧,文综我自己去想办法。” 盛朝自然应好。 林溪云学习的热情在学校都很旺盛。 许沂是最先发现的。 林溪云虽然上课从来不睡觉,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听,偶尔也会发会呆。 可这一连几天下来林溪云上课不仅不发呆,有时候还会向老师提问,并认真做着笔记。 许沂联想到接下来的期末考,倒是有点明白了林溪云突如其来的学习热情。 不过许沂还是有点不解,他在某次下课问林溪云:“怎么这次这么认真?之前你都不当回事。” 林溪云把盛朝的分析给许沂说了一通,他认真道:“我想看看我能考多高。” 许沂心情复杂极了。 林溪云有这种变化当然是好事。 许沂作为朋友,一方面确实是答应了林溪云不过多干涉他的生活,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林溪云一直这样下去。 林溪云一直得过且过,想做什么全看心情。 喜欢画画就学艺术,想谈恋爱了就找人表白,所谓的男朋友让他不爽了就分手,做不做爱无所谓,关键是要让他舒服。 如果盛朝真能让林溪云改变,许沂想,那这段感情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林溪云并不是一个愿意妥协做出改变的人。 盛朝也在每天午休的时间过来辅导林溪云。 走读生中午留在学校休息的不多,教室里很安静。 空荡荡的教室里,几个人或趴或睡,盛朝借了旁边的椅子,搬过来坐在林溪云课桌一旁。 虽说教室人少,盛朝还是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他手里拿着笔,给林溪云画立体几何的图,“你看,你这个二面角又找错了。 这个题目让你算二面角,第一步就要找准二面角。” 林溪云趴在桌子上,有些丧气,“我就是找不准,我也试了你告诉我的方法,还是找不到。” “没关系,”盛朝安慰他,抓着他的手在图上慢慢画,“我慢点讲。” “我们先找到这两个平面A和B,就是这两个。 再找CD这条线,我描深一点。 然后我们把它们整合在一起看看?对不对?题目里说的这个二面角就是这个了。” 林溪云跟上了盛朝的思路,他问:“然后再用垂线吗?”盛朝赞赏地摸了摸林溪云的头,“对的,然后用我告诉你的三垂线定理作平面角。” “好。” 林溪云借过笔,有些迟疑地按照盛朝的方法作图,每作一个垂线就看盛朝一眼。 盛朝鼓励地看着林溪云,“慢慢来,错了也不要紧。” 平面角作完,林溪云心里紧张,把题册往盛朝的方向推了推,“我......画完了。” 盛朝接过题册,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图上有三条线十分明显,被特意标出的小角正是所求的二面角。 林溪云忐忑不安地盯着盛朝,生怕自己又做错了。 盛朝笑了起来,大力表扬林溪云,“你太厉害了,一听就会。” 林溪云有点不好意思,他嘀咕道:“也没有那么厉害,你都这么讲了,傻子才听不懂吧。” 盛朝又带着林溪云做完了后面的题目,林溪云正确率慢慢上来了,只是速度很慢。 “好了。” 盛朝合上题册,小声对林溪云说:“现在挺晚了,你休息一会吧,不然下午没精神了。” 林溪云摇摇头,“太热了我睡不着,你回班上吧,我再看会题。” 到了六月中旬,气温已经比较高了。 教室里的风扇基本是摆设,林溪云又是坐在最后面,每天都热得要死。 毒辣的日光直直射进教室,没有一丝风,林溪云的额发汗湿,紧贴着额头。 盛朝捋开林溪云汗湿的额发,露出林溪云漂亮白净的小脸。 “睡吧,我帮你扇风。” “你下午也要上课,”林溪云拒绝道:“还是不用了,我等下去走廊上站一会就好了。” 林溪云态度十分坚决,盛朝只好说:“那我先回班上了,你中午没怎么吃饭,我等下让人给你送个香蕉奶茶布丁,你记得吃,放学我来找你。” 认真学习了大半个月,林溪云自觉进步了不少。 盛朝中午给他补数学,周末给他补英语语法,陪着他刷题。 往常林溪云觉得模糊不解的知识点经盛朝讲解都变得清晰了不少。 林溪云颇有信心地进了考场。 四场考试考完,林溪云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盛朝告诉他应该注意到的地方他都注意到了。 立体几何也第一次做出来了。 高中阅卷速度飞快,基本上当天考完的科目晚上就可以改完。 但因为林溪云还要考专业,所以他考完才知道自己的成绩。 盛朝特意等在考场外,打算第一时间告诉林溪云这个好消息。 林溪云考完出来手都还是脏的,黑色打底,上面盖了好几层花花绿绿的颜色,脸上也不小心沾了一点。 林溪云背着包,手里提着小水桶和调色盘,他对盛朝说:“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调色盘洗一下。” 盛朝忍笑道:“还洗啊?先去看看你的成绩吧。” 林溪云顿时紧张起来,“啊?成绩出了?我不会考得很差吧?”盛朝也不嫌弃林溪云的手有多脏,直接牵着手带他去看挂出来的成绩榜,“你自己去看。” 林溪云又紧张又期待,问:“你能不能先给我透个底?”“不能,”盛朝紧紧牵着林溪云的手大步往前走去,“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林溪云一听这话就知道考得不算差,他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着头紧紧抿着唇。 走廊只有那么长,林溪云看到成绩榜前围了一圈人,对着成绩榜指指点点,他又忐忑起来,不敢往前去。 盛朝把他往前拽了拽,笑道:“都到这里了还不敢面对?去看看吧,你考得很好。” 林溪云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 左边的是理科的总榜,第一毫无疑问是盛朝;右边则是文科的总榜。 林溪云习惯性地从最后往前看,一直到了150名都还没看自己的名字。 他的心紧张地狂跳起来。 85、84、83、82、81——80:林溪云总分:520林溪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名字。 他真的进了前100,还上了500分!盛朝在他身后笑着说:“我都说了你考得好,你真的很厉害。” 林溪云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满是喜悦。 他是真的很高兴,脸上的笑容不作假,盛朝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溪云这么开心。 神采飞扬,顾盼生姿,唇角高高扬起,眼里像是装了星星。 林溪云喜滋滋道:“那还是因为老师教得好啊。” 盛朝对上了林溪云的眼睛。 他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把林溪云抱进了怀里。 这样的林溪云,只能让他看到。 他吻了吻林溪云的耳朵,“我不厉害,林溪云才是小天才。” 林溪云的耳朵腾地红了。 他手里还拿着小水桶和调色盘,就这么突然地被抱住了,他不得不掂着脚以适应这个怀抱,最敏感的耳尖不自然地在盛朝的亲吻下变得通红。 盛朝在他耳边低低道:“520分,这是你送我的最好的礼物。” 520,我爱你。 ==== 下午没课,今天早点更新立体几何是我高中数学永远的痛想看大家的评论呀,瘫在床上的作者如是说 第6章 盛夏(1) 许沂最近工作变忙了,于是陪着林溪云的变成了宋廷锋。 宋廷锋和林溪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 F国多艳阳天,气温舒适,温暖宜人,阳光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 可能受此影响,这里人们心情平和,生活节奏缓慢。 花园里还有其他下来散步的病人。 年迈的Alpha照顾着自己的Beta爱人,两人有说有笑,朝着正向他们走来的宋廷锋和林溪云二人点头问好;还有在花园里嬉戏的小孩子,个头才刚到林溪云的小腿;不远处的花匠用剪刀修建着花丛,并送给了经过的林溪云一株拔了刺的玫瑰。 宋廷锋看着林溪云手中的玫瑰,说:“你很受欢迎。 我有一个病人还找我打听你的消息,问你现在有没有Alpha,希望我帮他追求你。” 林溪云把玫瑰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回答说:“你应该没有答应他。” “确实,我告诉他你目前没有再婚的打算,你也不太可能爱上他。” 林溪云笑了笑,他道:“找我恋爱是最愚蠢的决定了,每个追求过我的人几乎都和我说我是一个拴不住的人,不让人省心。” 宋廷锋问:“那盛朝说过吗?”林溪云顿了下,“他?他没说过,但是我用行动向他证明了我确实拴不住。” 话题进行到这里,两人一般会换个话题。 林溪云不愿太多谈起关于盛朝的一切,可是话题又总会拐向有关盛朝的事。 宋廷锋难得犹豫,这次他想追问下去。 他问道:“你和盛朝在一起那么久,他就没有改变你什么吗?”林溪云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宋廷锋,神色平静,用最普通的陈述语气说:“许沂把有关我的事全和你说了吧。” 宋廷锋不知林溪云怎么突然把话题绕向了许沂,但他不愿许沂被责怪,“是我自己问的,和他没有关系。” 林溪云:“可许沂还是告诉你了,他不说你也不会知道。 宋医生,你不比我清楚这个逻辑吗?”“我......”宋廷锋哽住了,“对不起,许沂确实不该和我说这些,我也不该问这些无礼的问题,我和许沂向你道歉。” “算了,”林溪云说:“许沂说了就说了,你也知道了,道歉也没什么用。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委婉那一套不适合你。” “好吧,不过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盛朝就没有改变你什么吗?”宋廷锋问。 林溪云垂着眼眸,“这真是个好问题。” 那对AB恋人越走越远,林溪云看向他们,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他道:“当然有啊,如果我说没有才奇怪吧。 盛朝改变了我挺多的,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总是在往他期待的方向走。” “愿不愿意?”宋廷锋抓住了这个用词,他问:“这种改变不是你想要的?”林溪云却问宋廷锋:“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愿意妥协的人吗?”宋廷锋顺着林溪云的问题思索了片刻,答道:“说不好,我和你相处时间不长,并不能随意做出结论,但是许沂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固执但随性的人。” 林溪云也没对宋廷锋的答案做什么评价,他只是平静地说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我是一个活在现在的人,过去还是未来,对我都没有意义。” “我对未来没有什么大的规划,就像许沂说的,做决定靠自己一时的想法。 我也不喜欢纠结过去发生的事,不然我父母去世那年我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你知道活在现在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林溪云淡淡地笑了下,“就只是意味着‘活着’。” “我不决定未来我怎样死,我只决定我现在怎样活。” “可是——”宋廷锋道:“可是你明明对未来做了规划,不仅是在高中毕业和大学毕业,还包括现在。” “对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花园里刮起了一阵风,卷起掉落在泥土上的玫瑰花瓣在空中飞舞。 花瓣像只翩跹的蝴蝶,逐渐远去,飞向天际。 “所以我说不管我愿不愿意。 盛朝几乎安排好了我未来的一切,我不得不按照他规定好的路线走,走向他期望的人生。” 林溪云的衣角在风中翻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知不觉按盛朝希望的方式活着了。 你问我他改变了我什么,这就是他改变我的地方。 我的身体可以去除他留下的标记,但是我的思维却永远打上了他的烙印。” ——教学楼在暑假要做翻修,因此学校大发慈悲地给了一个半月的暑假林溪云心情十分不错,在家连着玩了好几天。 盛朝也陪着林溪云厮混,没羞没臊和他在家打滚做爱。 林溪云半跪在盛朝身上,抓住盛朝的肩膀努力往下沉。 他身上的短裤被褪到了小腿处,松松垮垮地搭在脚上,白嫩的脚趾用力地向里抓,大腿紧绷着,浅粉色的穴口只浅浅吞下了盛朝硕大的龟头,还留下了一大截柱身裸露在空气里。 “不行——”林溪云不住发抖,发出一点泣音,“你太大了,这样子根本没办法进去。” 盛朝啄吻着林溪云小巧可爱的喉结,感受到了喉头的颤抖,他拍拍林溪云的肉屁股,鼓励道:“你可以的,之前那么多次都吃进去了,这次也肯定可以。” 林溪云只觉得发胀,他没想到换了骑乘的姿势会这么难受,穴里发痒,他又吃不下,下面又痛又涨又痒。 林溪云努力下沉着身子,好不容易又吞进了一点,可还是剩了大半截。 他难受极了,抱着盛朝的肩膀,不舒服地蹭了蹭盛朝的脖颈。 盛朝也很难受,他的手扶着林溪云的腰,不动声色地往下按了按,却触到了林溪云的敏感点。 林溪云瞬间绷直了背,呻吟出声,两点红樱直接送给了盛朝。 盛朝一口咬住往前挺的乳果,刺激着林溪云愈发高涨的情欲,同时也把林溪云直接压了下去,干脆不让林溪云自己努力了。 林溪云陡然吞进了盛朝的全部性器,他闷哼一声,直直坐了下去,身体相撞发出“啪——”的声音林溪云的肉穴紧吸着盛朝的性器,和阴茎早已相熟的甬道熟练地蠕动起来,热情挤压粗壮的性器。 盛朝和林溪云交换了一个火热的吻,盛朝道:“说好了你要自己动,怎么现在还在偷懒?”林溪云哼哼唧唧地不应声,他趴在盛朝的怀里偷懒,只想让盛朝动一动,压根就没想起来昨晚的承诺。 盛朝只好无奈地掐着林溪云的腰,替他出力,看着林溪云的身体起伏着,逐渐染上情欲的红。 性事完毕,盛朝搂着林溪云倒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林溪云的头发。 夕阳西下,瑰丽灿烂的晚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照在林溪云长而卷曲的睫毛上,天渐渐黑了。 林溪云经过几场情事,身体酸软,靠在盛朝的怀里小憩。 不知道为什么,林溪云比刚认识盛朝的时候变得更加粘人了,不仅在性事上,日常相处也是这样。 当然不会是信息素的影响,临时标记的效用早就过了,盛朝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但不是很有把握。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溪云。 林溪云真是漂亮,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是漂亮的。 很难有Alpha不为林溪云这样的Omega心动,连盛朝第一次见到林溪云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那时林溪云才刚进学校报道,就穿着最简单的白T。 清爽干净的服饰配上过分艳丽的眉眼,盛朝站在走廊上,被逐渐远去的林溪云夺去了心神。 他想,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Omega。 林溪云突然哼唧了几声,抓住盛朝放在他头上的手,顺着指缝扣住了。 “几点了?”他问。 盛朝按了下手机,“快七点了。” “我饿了,”林溪云还闭着眼睛,牵着盛朝的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和盛朝商量道:“我们出去吃好不好?”盛朝吻了下林溪云的额头,“好,那你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你想吃什么?”林溪云坐起身,盖在他身上的薄毯顺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他光裸的脊背,“唔,你决定吧,我就是想吃肉了。” “那带你去吃椰子鸡火锅好不好?就在附近的商场里,走过去才几分钟。” 盛朝跟着起身,边换衣服边问。 林溪云套上衣服,“行,听你的。” 晚风习习,盛朝牵着林溪云的手走在路上。 林溪云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身体太过疲惫,他脑袋抵着盛朝的肩膀,闭上眼睛让盛朝带着他走,到了地方更是直接枕着盛朝的腿休息。 盛朝揉了揉林溪云的头,把选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 “快起来吧,吃完了回去再睡。” 林溪云听话地坐了起来,但又枕上了盛朝的肩膀,“这几天因为你我睡都睡不好,现在你还不让我睡觉。” 盛朝把落在林溪云耳边的碎发绕到脑后,小声说:“主要是前几个星期都陪着你学习,忍太久了,你又天天不穿好衣服就在我面前晃。” 林溪云“哼”了一声,“就你有理。” 盛朝自觉有错,他把一块鸡肉喂进林溪云嘴里,说:“你昨天在浴室里不是和我说想去游泳吗?明天带你去游泳好不好?”林溪云闭着眼把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问:“人多不多?人多我就不去了。” 盛朝又端起椰汁喂给林溪云喝,继续道:“特别少,你要是去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林溪云不太相信,他看了盛朝一眼,“你打算包场?现在这么热就算是私人会所也不太可能吧。” “不是私人会所。” 盛朝说。 “是在我家的室内泳池。” 林溪云坐了起来。 “你让我去你家游泳?”“对。” 盛朝又给林溪云喂了块鸡肉,林溪云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都在你家留宿过夜了,你去我家游个泳也不过分。” “可是......”林溪云说:“你爸妈难道不在家吗?我......过去不太好。” 盛朝放下了筷子,握住林溪云的手,“我爸妈大部分时候不在家,你也不一定碰得到他们。” 他又安抚道:“只是游个泳而已,你不用想那么多。” 林溪云咬着下唇,迟疑地下了决定:“那.....好吧。” ==== 今天的有点少,应该还有几章就要结束高中部分了。 什么时候才能写到想写的情节啊,哭唧唧的作者说道,看到大家的评论才能回血 第7章 盛夏(2) 第二天盛朝带着林溪云去了他家。 林溪云坐在车上看向窗外大片的草坪和慢慢后退的棕榈树,想起了自己以前住的房子。 不在城东,在城南。 他家不如盛家,没有这么大的地,就算公司上市了,父亲也没打算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一直住在城南的小栋别墅里。 得知父母去世的那天,林溪云正窝在沙发里看萌宠视频,打算等父母回家了央求他们买一只猫回来养。 他一直等啊等,却等来父亲的秘书,告诉他父母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整辆车都翻进了江里,把车打捞上来两人都已经死亡了。 林溪云以为自己会哭出声,但他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平静地处理了父母的后事。 公司换了总裁,他不仅获得了巨额遗产,还拿到了父母的股份,以及那个小栋别墅。 林溪云迅速重新买了一套房子,再把那个小栋别墅转手卖了出去。 他离开的那天没有从家里拿走什么东西,只拿走了自己的衣服,以及小时候母亲为他求的平安符。 车稳稳停下。 林溪云的思绪回到了现在。 盛朝先下车,然后牵着林溪云的手走向主宅。 盛朝刚领着林溪云穿过了自家的会客厅,就看到自己父母一起走下楼梯。 裴秋桐看到盛朝十分惊讶,“哟,真稀奇,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她随即看到了盛朝牵着的林溪云,心下了然,笑道:“难怪,把人带回家了,我说呢,你怎么肯回家。” 林溪云不知道盛朝的妈妈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盛朝紧紧握住了。 盛朝朝林溪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盛朝微微侧身把林溪云挡在自己身后,平静道:“没什么事我们就先上去了。” 裴秋桐听了这话却笑了出来,“行,你带他上去吧,注意安全。” 盛朝皱起了眉,“你不出门?”裴秋桐笑得更开心了,“对,我今天就不出门了,正好在家休息几天,好好招待你们。” “行了。” 一直沉默着的盛宏开口道。 裴秋桐不情愿地闭了嘴,跟在了盛宏身后。 盛朝和盛宏很像,除了眼睛更像裴秋桐,其他地方几乎是和盛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盛宏正值壮年,不怒自威,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裴秋桐保养得再好也难免有了衰老之态。 盛宏走到盛朝面前,看了林溪云一眼,然后交代盛朝说:“文件在我书房里,自己去看,玩了这么久该做正事了。” 盛朝应了声“好”,说:“晚上给您答复。” 。 盛宏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要让我失望。” 盛宏说完便出了门,裴秋桐紧随其后。 林溪云松了口气。 盛朝松开手,搂住了林溪云的腰,“走吧,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呼——”林溪云毫不见外,往前扑在了盛朝的床上。 盛朝也靠着林溪云躺了下来。 林溪云往前拱到了盛朝的怀里,感叹道:“见到你爸妈我话都不会说了,原来豪门就是这样子的吗。” 盛朝好笑地拍了拍林溪云的头,“你不也是富二代。” “那不一样,”林溪云凑上去吻了吻盛朝的下巴,说:“完全和你家比不了,我就只会乱花钱。” 盛朝顺势抚着林溪云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完毕,林溪云有点喘,他转了个身趴在了盛朝的怀里,问:“你爸妈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盛朝随意道:“对,我没瞒着他们。” 他又侧头看向林溪云的眼睛,发现林溪云没生气,才继续说:“我爸妈从我上初中之就没怎么管过我了,只要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问都不会问一句。” 林溪云“哇”了一声,惊讶道:“我以为像你这种豪门贵公子家里会管得很严,原来不是啊。”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家确实是这样。” 盛朝缓慢抚摸着林溪云的脊背,“这种自由其实是我爸给我的奖励,作为第一名的奖励。” “这个奖励好特别啊,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盛朝轻轻笑了一声,“第一名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只不过这是在4个人中的第一名。” “我都不知道我爸在外面养了多少个情人,但是算上我,孩子只有四个。 四个孩子里,只有第一名可以得到奖励。 从我知道我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开始,我就一直是第一名,所以我可以住在这里,我可以不受拘束,我可以开始学着处理集团的事务,而其他的三个除了每月定时打的生活费,什么都得不到。” “因为我,我妈可以以妻子的名义陪着我爸去各种地方,其他几个情人只能每天眼巴巴地等着我爸突发奇想去他们那里看一看。” 林溪云静静听完,盛朝以为林溪云会接受不了,但他只是以调侃的语气评价道:“果然豪门事多。 你们家要是放在古代,你爸就是皇帝,你妈就是皇后,那些情人就是后宫里的妃子,你就是已经上朝听政的太子爷,私生子们还在后宫里玩泥巴。” 盛朝隐秘地松了口气,但他又有点不满。 正常来说,不应该会心疼一下他吗?怎么除了句玩笑话什么都没了。 林溪云没有感受到盛朝内心里的小九九,他好奇地问:“那你和其他的私生子见过面吗?”“见过,每年在除夕的前一天都会一起出去吃饭。” “哇塞!”林溪云睁大了眼睛,“你们难道不会打起来吗?”盛朝无奈地敲了敲林溪云的头,“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我们不会打起来,但是那几个情人会一直阴阳怪气地说话。” “喏,给你看看。” 盛朝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把他手机里存的唯一一张“全家福”给林溪云看。 林溪云接过手机,把那张照片放大了一个个人看过去。 最中间的自然是盛宏、裴秋桐和盛朝。 旁边围着的三男三女,神情各异。 不甘、冷漠、强颜欢笑,倒显得中间的三人才是正常人。 不过也是,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子,其他人再怎么说也是外人。 “最后的晚餐。” 林溪云评价道。 ——本来来盛朝家是为了游泳,但林溪云玩了三天都没游上。 这天林溪云一大早就把盛朝推醒,让他带自己去游泳。 盛朝哄着林溪云吃完了早餐,等了两个小时才把林溪云带去自家的室内泳池。 林溪云的背脊在水里起伏,笔直白皙的双腿拍打着水面,身体线条流畅,两片蝴蝶骨清晰可见,展翅欲飞。 圆翘的臀部被泳裤包裹着,隔着水面微微颤动。 林溪云游了两个来回,钻出水面捋起湿漉漉的头发,接过盛朝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 盛朝一直坐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没有下水。 林溪云站在泳池里,露出光裸的上半身,水珠从他的锁骨处流向肚脐眼。 他问:“你不下来吗?你衣服都换好了。” 盛朝看着林溪云被水打湿的眉眼,心思回到了林溪云勾搭上他的那个雨夜,林溪云也是像这样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盛朝的喉头滚了滚,然后凑近林溪云问:“你想在这里试试吗?”林溪云无语地瞥了盛朝一眼,拒绝道:“不想,水脏了我就不想游泳了,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可这是我家的泳池。” “那也不行,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林溪云说完,重新跃入水中,逃似的,迅速离盛朝远远的。 盛朝摇着头笑了笑,脱了衣服也下了水,跟在林溪云身后。 林溪云听到下水的声音,努力加快了速度。 但泳池就这么长,Alpha的体力和爆发力又占了先天的优势,何况还是盛朝这种顶级Alpha。 盛朝很快追上了林溪云,一把把他抱住。 水里没有着力点,任林溪云双腿乱蹬也没有办法逃出盛朝的怀抱。 “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林溪云使劲推着盛朝的胸膛,却被更用力地抱在了怀里。 盛朝用嘴唇厮磨着林溪云的鬓角,轻声道:“我没乱来啊,就抱着你而已。” “你!”林溪云小脸一红,他感觉到盛朝的性器已经立起来了,直愣愣地戳着他。 林溪云斥道:“你怎么随时随地就发情啊!”盛朝喉间发出一声低笑,他抓着林溪云的手揉上了自己的性器,“怎么办?我也不想的,是它看到你就起来了,要不你揉揉,告诉它不要再这样子了。” 林溪云努力抽出自己的手,“不要!你自己去浴室解决!”但林溪云又怎么可能挣脱得开呢,他隔着布料按在上面觉得烫手,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扶着性器粗粗撸动。 盛朝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林溪云不满地噘着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两片小鸭子嘴,但又肉乎乎的。 盛朝心念一动,低下头准确叼住了那鼓起来的嘴,轻轻啃咬着。 林溪云迎合着盛朝的吻,手里的动作也乘机停了下来。 盛朝没管,他本就不打算让林溪云帮他撸出来,他只是想逗逗林溪云。 一吻完毕,林溪云气得锤了盛朝几下。 盛朝哈哈大笑,帮他擦干唇角的水渍,笑道:“不逗你了,你继续游吧。” 林溪云愤愤道:“昨天也是这样,故意吓我,你还不道歉!”昨天盛朝把林溪云按在窗前,下面就是正在修建花草的工人。 林溪云在家里肆无忌惮惯了,反正没有人能听见,从不拘束自己。 但那次他咬着自己的嘴不吭一声。 他上身还穿着盛朝的短袖,下面可什么都没穿,只要工人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正在吞吐的小穴。 盛朝是个坏心眼,他想方设法地想逗林溪云叫出来,但林溪云偏偏就忍住了。 盛朝无法,在他耳边低声问:“你看看,他是不是抬头了。” 林溪云本就紧张,一听这话立刻小心翼翼地往下瞄了一眼,那工人真的抬头了!林溪云瞬间绷紧,连带着甬道也缩紧了,盛朝爽得头皮发麻,不管林溪云的挣扎直接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这实在太过羞耻,林溪云忍不住哭了出来,结束后躲在被子里抽泣。 他真的以为工人看到了,盛朝抱着他一番好哄,反复向他保证绝对没有被看到,他房间里的玻璃是单向的,外面不能看到里面。 林溪云又羞又恼,气得晚饭都没有下去吃,还是盛朝好说歹说才在房间里劝着吃了一点点。 思及此,林溪云更生气了,他怒道:“你根本就是想把我拐到你家里!”盛朝十分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确实带你来游泳了啊。” “你还说!如果不是我要你带我过来,说不定我暑假过完都摸不到泳池的边!”盛朝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不逗你玩了。” 林溪云哼道:“信你的鬼话!”“好了,”盛朝往后靠在了泳池边,问:“你想好校考要报什么学校了吗?”林溪云在水里划了几圈,“没啊,等联考考完了再想,现在想还太早了。” “早?”盛朝皱了皱眉,“你还没决定吗?等你集训开始你还有什么时间想?”林溪云奇怪地看了盛朝一眼,“你说这个干什么?”盛朝答道:“没什么,我以为你会去A大美院,想问问你而已。” 林溪云停了下来,心里不太舒服,“A市太远了,我应该不会去考A市的学校。” “为什么?其他地方的学校都比不上A市的吧?难道你想出国?”“哪有什么为什么,”林溪云突然烦躁地拍了下水面,“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盛朝声音低沉平缓,倒显得林溪云咄咄逼人无理取闹,“你不能这样任性,提早准备提早规划,对你是要帮助的。” “可以了!”林溪云不满地喊道。 可盛朝还在说,语气甚至有些严厉,“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而不是脑袋一热就做出决定,你知不知道——”“别说了!”林溪云陡然拔高了音调。 盛朝皱眉看向林溪云的眼睛。 “我——”林溪云神情烦躁,他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却重新扎进水里。 他只是闷闷道:“算了,换个话题吧。” 水里的小气泡包裹住林溪云的未尽之言,消失在水下。 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分手,所以别说了。 ==== 想不到周末是我最忙的时候......提前更新,等下怕我忘了来不及修文,上课去了拜拜我下课了......改了几个句子(虽然很想删了全部重写orz,实在是没时间了 第8章 刻痕 盛朝端着咖啡,静静站在窗前。 夜幕降临,窗外路灯亮起,行人匆匆而过,一眼望过去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顶端闪着红光。 他戴着耳机,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杯沿。 耳机里循环播放的是一段只有2分钟的录音。 盛朝从脑海里翻找着关于这段录音的回忆,时间太久远了,他暂时只能想起一点零星的画面。 林溪云抱着吉他,手指轻扫,眼眸低垂,嘴里跟着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调,悠扬舒缓。 外面天气不是很好,天色阴沉,但是房间内却温暖极了,明黄色的灯光打在林溪云的眉眼上,显得他温柔安静。 盛朝想,那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只记得自己同样喝着咖啡在欣赏林溪云的演奏,然后按下了录音键。 那应该是大学期间吧,林溪云大二的时候突然对吉他产生了兴趣,加入了学校的吉他社,认真学了几个月后就再也没碰过了。 这首曲子就是他当时的学习成果。 笃笃——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盛朝转过身。 “进来。” 秘书推门,问道:“您在六点和顾小姐有约,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您了,您是否需要推迟这次约会?”“不用了。” 盛朝放下咖啡,理了理自己的西装,“直接走吧。” 录音正好放到了最后,耳机里传来絮絮的声音。 “我就只会这一首,你别嫌弃。” “没关系,我觉得很好听。” 顾小姐姗姗来迟,今晚她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妩媚动人。 她羞涩地在盛朝面前坐下,不自然地抚了抚自己微卷的长发。 顾小姐让盛朝等了将近半小时,盛朝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把菜单礼貌地递给顾小姐,问:“顾小姐想吃什么?”顾小姐接过菜单,慢慢翻看,她故作娇嗔,“我最近在减肥,不能吃很多,可以只吃一碟蔬菜沙拉吗?”盛朝微微一笑,就像是从前的绅士,“当然可以。” 顾小姐因为这一笑害羞得脸红了,心中悸动,但因为她脸上粉底扑得很厚,倒不太能看出来。 顾小偷偷看着对面的盛朝。 不日前盛宏正式宣布盛朝将是下一任盛世集团的掌权人,这一决定也得到了盛世集团其他股东的同意。 盛朝的能力有目共睹,他留学归国后接手了盛世集团下的一个名叫创融的风投公司,并迅速让创融成长为业内最为成功的公司之一。 这个小小的风投公司为盛世集团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收益,盛朝也因此在业内闻名。 盛朝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婚的消息是怎么流出去的,他不得不开始应付各方送过来相亲的对象,比如面前的顾小姐,就是集团的一个合作方介绍过来的。 顾小姐面含春情,一直以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 盛朝对她不感兴趣,不好拒绝合作方,于是在今天赴宴。 这一餐盛朝吃得索然无味,顾小姐一直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小腿,手段不仅低劣还掉价。 盛朝不耐烦极了,但还是彬彬有礼道:“已经很晚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家吧。” “啊?”顾小姐故意睁大了眼睛,让盛朝看清了那一小截不小心涂出来的眼线,她看了看手表,娇滴滴道:“真的诶,我都没注意。” 她朝盛朝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可能因为盛总太体贴了吧,让我都忘了时间。” 盛朝勉强笑了笑,起身走出了门外。 顾小姐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盛朝看起来对她很有兴趣。 她早就知道盛朝之前结过一次婚,但她并不介意。 那个之前和盛朝结婚的Omega长得漂亮又怎样,这么多年也不生个孩子,脑子也不太好,居然还主动提出离婚?!顾小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要笑死了,她可太感谢那个脑子不清醒的Omega了,不然自己怎么有机会和盛朝结婚?而且,那个Omega和自己有几分相似,说不准盛朝就喜欢这种长相。 盛朝把顾小姐送进了车里。 顾小姐娇羞地低下了头,“这不太好吧,我怎么好意思空手去盛总家,见到了伯父伯母怎么办?”盛朝几乎嗤笑出声,想得倒是挺美。 盛朝礼貌地问:“顾小姐是生病了吗?”顾小姐疑惑道:“我没有生病啊。” “那您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看顾小姐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 盛朝关上了车门,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您好好休息。” ——那天之后两人依旧如往常一样厮混。 林溪云装作没事人一样,可这件事最终还是在林溪云心里留了痕迹。 他在盛朝家呆了一个星期,然后回了家。 深夜他躺在床上总睡不着觉,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盛朝的各种样子。 温柔的、深情的、宠溺的、纵欲的、无奈的、高兴的,以及严肃的。 他和盛朝5月份在一起,现在是7月底,算算时间已经很长了。 往常他早已开始下一段恋情,而如今他已经习惯了盛朝的存在,也不愿和盛朝分手。 林溪云有些委屈,盛朝对他太好了,他甚至都不愿和盛朝吵架,他怕自己口不择言说要分手,可盛朝不仅不道歉也不安慰自己。 林溪云忍不住想,这样能算做盛朝说的喜欢吗?能称为爱吗?他想不出答案,但他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他缩在被子里,想着盛朝睡了过去。 暑假过得很快,一开学林溪云就去集训了,盛朝也被各种繁杂的事压得抽不开身。 两人周末根本没时间见面,盛朝除了要应付各种考试,回家还要学着处理公司的事,而林溪云每天睁眼闭眼都是画画,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在高三的重压下,暑假那点不愉快显得不值一提。 等到国庆,盛朝考完月考终于有了三天时间可以稍微休息。 他出了考场,立刻打电话给林溪云。 盛朝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抑制不住的思念疯狂蔓延。 林溪云集训很辛苦,经常十天半个月才给盛朝发条微信,盛朝也没办法及时回复,通常都是晚上回了家才能看到。 他思念得不行,他想每天都听到林溪云的声音,他想每天都见到林溪云,他想吻他,想抱着他缠绵。 这不过才一个多月,林溪云集训还有好久,盛朝就忍受不了林溪云的离开,甚至恨不得把林溪云绑在自己身上,寸步不离。 电话接通,林溪云的声音隔着电波有些失真。 “喂?盛朝?”“林溪云。” “嗯?”盛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无比珍重地念道,声带振动,舌尖轻点,像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声音:“林溪云。” 还在画室的林溪云没听懂盛朝的小情趣,其他人还在画,他不好打扰,匆匆出了门。 他脚步匆匆,只听出来盛朝心情很好,他问:“你怎么这么高兴,发生了什么好事?”盛朝的笑声传进林溪云的耳朵里,“对啊,我真的好高兴。” 林溪云拿着手机,到了楼梯间。 他被盛朝感染,声音也带上了笑意,“你到底在高兴什么啊?傻兮兮的。” 盛朝道:“你自己猜。” “猜不到怎么办?你又没有奖励。” “那就慢慢猜。” “不要,我真的想不到。” 盛朝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林溪云苦恼地蹲下身,坐在了楼梯上,“你告诉我吧,真的猜不到。” 盛朝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答案你都想不到,你还是不是小天才了。” “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好吧好吧。” 楼梯间空荡荡的,安静极了,盛朝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了林溪云的耳朵里。 “当然是因为你啊,我刚才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好开心。” “林溪云,我真的好想你。” 林溪云捂住了自己的脸,试图用手背消掉自己脸颊滚烫的温度。 他嘟囔道:“你好傻啊。” “嗯,确实。” 盛朝走出了校门,脸上还带着与他本人不服的甜蜜的笑意,他又问:“那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出去看电影好不好。” 林溪云想了想,明天可以自由活动一天,本来他是打算继续呆在画室的,既然盛朝都这么说了,那干脆就休息一天。 林溪云答道:“好啊,我明天一天都有时间。” “那早上我来你家接你。” “嗯。” 电话挂断,林溪云脸上还有些发烫。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走出楼梯间时不经意看到了消防栓上映出的自己的表情。 眉眼舒展,唇角上扬,是高兴的样子,还傻乎乎的。 林溪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心里莫名像是灌进了一罐可乐,欢快地咕噜咕噜冒着甜蜜的小气泡。 他想,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听见盛朝的声音也好高兴,他也好想盛朝。 盛朝挑的是一部科幻片,刚上映不久,比较小众,订票的人没有几个,影厅里只有盛朝和林溪云两个人。 电影开头就是一声爆炸的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麻。 林溪云一个激灵,直接握住了盛朝的手。 电影剧情慢慢展开,主角接到一个科研机构委托,委托他去一个秘密的科研基地取回几份机密资料,还给主角配备了三个队友,主角一行人由此踏上了探险的征途他们过森林,穿草原,淌河水,与一些异变生物厮杀搏斗,逐渐揭开了这个科研基地的秘密。 总的来说,剧情比较无聊,林溪云甚至能猜得到接下来发展的情节,他见盛朝一直认真在看,没好意思出声打断。 等林溪云看到主角居然莽撞地冲出藏身地救一只无辜的小松鼠,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小松鼠一看就是诱饵啊,是主角就可以随便送人头吗。” 盛朝却仍然不发一言,连个简单的应和都没有。 林溪云这才感觉不对,他扭头一看,发现盛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靠着座椅睡着了。 盛朝眼下一片青黑,睡得并不好,睡着了也紧皱着眉头。 林溪云不知道为什么盛朝一个Alpha会这么累,盛朝的精力一向很好,如果只是高三的学习压力还不至于让盛朝直接睡过去。 但林溪云来不及细想,影院的音效太好,每到悬疑解密时刻就会响起重锤声,震得人心里发慌。 他轻轻地捂住了盛朝的耳朵,尽力让盛朝睡个好觉。 接下来的剧情依然很无聊,探险路上只剩下主角一人,主角终于抵达了科研基地的核心,没看到什么核心资料,只看到了一个不断裂变的石头。 主角不怕死地拿起了石头狠狠一砸,却阴差阳错地停下了所有的异变。 轰隆——科研基地燃起了大火,主角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盛朝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他听见林溪云小声的吐槽:“主角从不回头看爆炸。” 他动了动,握住了林溪云捂着他耳朵的手,“这是解决了吗?”“对啊,”林溪云撇撇嘴,“我以为前面铺垫了那么久最后肯定会比较刺激,结果只是因为一个石头!”盛朝抱歉地笑了笑,“我看到他们过草地那一段就睡着了,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亲吻林溪云的指尖,“谢谢你让我睡了个好觉。” 林溪云不自然地转过了头,“也没什么,我看你太累了就没叫醒你。” 盛朝眉眼弯弯:“那你等下把剧情告诉我好不好?”一说到剧情,林溪云就义愤填膺,他和盛朝吐槽了一路,从吃饭开始到回家结束。 林溪云对整部电影都很有意见,从剧情一直说到配乐,盛朝看着林溪云抓狂的样子觉得有意思极了。 林溪云说到气愤时还狠狠拍了一下盛朝的胳膊,“所以配角到底有什么用啊!除了送人头什么都没做,打怪不积极,逃跑第一名。 虽然主角也不怎么样,但是他至少不会那么蠢啊!那么明显的陷阱,一个顶级Alpha还看不出来?”盛朝笑了笑,“不这样怎么能衬托出主角呢?”“你可别说了!”林溪云一肚子气,“上一秒还流泪惋惜亲爱的队友,下一秒就嘻嘻哈哈插科打诨,这是主角?这是主角?这是主角?”盛朝把林溪云送到楼下,轻轻地捏了下林溪云的鼻尖,安慰道:“好了别气了,只是个电影而已,也是我没有挑好,才害得你这么生气。” 林溪云低着头嘟囔道:“才不是你的错,就是电影的问题。” 盛朝失笑,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他推了推林溪云的背,“电梯到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我得走了。” “哦,”林溪云侧过了脸,不看盛朝,闷闷道:“那你回家吧。” “好。” 盛朝等了片刻,然后转身而去。 盛朝只往前走了几步就被林溪云一把抱住了。 林溪云抵着他的背,声音依然很闷,“我说是电影的问题就是电影的问题,我之后都没时间休息了,如果不是那么难看,我也——”林溪云抽了抽鼻子,不说话了。 盛朝心软得一塌糊涂,林溪云一直默不作声地抱着自己,手臂紧紧箍着盛朝的腰。 他转过了身,温柔地吻了下林溪云的眼睛。 “不要伤心,我如果有时间会去画室看你的,还有好几个月,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 林溪云的声音带上了点泣音,“你才没时间来看我,回我微信都那么晚。” 盛朝苦笑,他确实没什么时间,他只好低声和林溪云商量:“那我们有时间就视频好不好?”林溪云仰起头,主动亲上了盛朝的唇,“你要说话算数。” 盛朝举手向林溪云保证,“一定说话算数。” 盛朝这次没和林溪云开玩笑。 如果林溪云还在画室里画画,盛朝就会挂着电话,直到林溪云回宿舍休息才挂断。 如果林溪云回去比较早,他们就开个视频短暂地聊会天。 那时盛朝一般还在做卷子或是处理公司的公务,林溪云就侧躺在床上看着盛朝英俊的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又因为林溪云总是在视频时睡着,手里还抓着手机,所以盛朝又收集了不少林溪云的睡颜照。 林溪云也是如此,他有时候不想画下去了,就会点开自己偷偷截的图。 那上面是盛朝皱眉做题的样子,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正好是光影的分割线。 他要藏不住自己的心了。 林溪云在画室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暑假的思考题。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盛朝口中的“喜欢”,但这确实是他认为的“喜欢”。 他会因为见不到盛朝而难过,听见盛朝的声音而欢喜;他会时时怀念着他们过去腻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也会因为盛朝一句爱语而脸红心跳,难以入眠。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以后的日子。 林溪云在沉入梦境时还想着,下次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告诉盛朝吧。 ==== 怎么这一章的字数没我想象的多【挠头.jpg 第9章 爱语 林溪云怀孕时的反应太大了,医生说这是没有Alpha在身边安抚的原因。 他一天天地消瘦下去,肚子也一天天地大了起来。 许沂心疼极了,想方设法地给林溪云送营养品,但林溪云根本就吃不下去,他闻见味道就犯恶心,更别说营养品了。 许沂和宋廷锋还没要孩子,他不知道别的Omega怀孕反应是怎样的,他是觉得林溪云每天都在受刑。 林溪云不只是吃不下东西,还伴随着标记去除带来的排异反应。 他受不了任何一个人的信息素,连Omega的都不行,只能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专门的空气净化器过滤掉所有有可能的飘进家里的信息素。 这就是林溪云选择生下这个孩子所必须要承受的痛苦。 医生早就告诉他了。 林溪云以前多娇气啊,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中宝,疼着宠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父母去世后他又遇到了盛朝。 盛朝对他太好,根本舍不得让林溪云吃苦,只会哄他抱他宠他。 但现在林溪云一个人躺在床上,忍受着所有的疼痛。 他有时候也后悔,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个孩子,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他也不至于这么难过。 可他也想让这个孩子见见这个世界。 林溪云逼着自己咽下所有的食物,他要让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同时林溪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学习F国的语言,准备申请F国的学校重新学一个美术类的专业,和过去做个了结。 日子一天天过着,等林溪云能够熟练地用外语和F国的人流利对话时,他也到了孕晚期。 他住进了医院,等着那天的来临。 ——再见面的这一天比林溪云预想的还要久。 12月初林溪云参加本省的美术统考,各校的艺术类招生简章也陆续出台,统考过后画室里不少人开始有针对性的选择学校冲刺。 林溪云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只等着跨年那天和盛朝见面。 盛朝唯一能抽出时间的就只有12月31日晚,林溪云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开心极了,他已经偷偷策划好怎么给盛朝一个巨大的惊喜。 跨年当天,盛朝提早和老师请好了假,开车去画室接林溪云。 盛朝在11月满了18岁,拿到了驾驶证,这辆车是他18岁生日礼物之一,今天还是第一次开车上路。 林溪云在画室楼下等他。 寒风呼呼地吹,林溪云用围巾把自己的脸给裹起来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握着手机等盛朝给他打电话。 盛朝把车停好,刚出车门就看到林溪云孤零零地站在楼下,像个可怜的小土匪。 “林溪云!”林溪云正低头玩手机,把各个软件打开又关上,听到声音还有点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把围巾拉下来一点,往出声的地方看去——盛朝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靠在车门上朝他挥了挥手。 林溪云几乎是冲进了盛朝的怀里,盛朝把他稳稳抱住,两人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盛朝隔着羽绒服给林溪云量了下腰围,低声道:“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视频里面还不觉得,现在抱着都轻飘飘的。” 林溪云听了这话,没出息地快要落下泪来。 他自从认清了自己的心就变得越发没出息了,明明临时标记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还在疯狂想念盛朝身上的信息素,想每天黏在盛朝身边,现在真真切切地怀抱着盛朝,身边充盈着盛朝特有的木香,这几个月的委屈一瞬间找到了出口。 他埋着头闷闷道:“每天都不想吃饭,食堂又不好吃。” 盛朝问:“之前都还告诉我每天过得很好,难道是这几天没有胃口?”“那是骗你的,”林溪云低声说:“你那么忙,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盛朝敲了下林溪云的头,“你这就不让我担心了?你要是生病了我肯定会请假去陪你。” 林溪云不说话了,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盛朝“好了。” 盛朝拍拍林溪云的背,“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盛朝给林溪云拉开车门,让他坐上了自己的副驾。 车内开了暖气,暖风伴着盛朝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充盈着整个车厢。 林溪云像是怕冷一样,缩在座位上,把头埋在胳膊里,露出后颈,感受盛朝的信息素慢慢侵入自己的腺体。 林溪云的脸变得通红,他算是明白为什么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了。 他觉得异常安心,多日压抑的情绪在此刻被盛朝平和的信息素慢慢安抚。 林溪云扭头看向盛朝,盛朝的手握在方向盘上,腕骨突出,侧脸的线条已经像一个男人了。 林溪云小声叫着:“盛朝盛朝。” “嗯?”盛朝微微侧头,“什么事?”林溪云说:“我说过要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不好奇吗?”盛朝唇角扬起,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不是很好奇,别人把能送的都送了,我又不缺什么。” “啊?”林溪云有点失望,但还是对自己的礼物很有自信,“你肯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盛朝笑了笑,把车放缓了速度,让车慢慢滑入地下车库。 他说:“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和你再要一个礼物?”林溪云自然应允,“好呀,你想要什么礼物?”盛朝停下了车,他倾身吻向林溪云的唇,“送给我一个承诺好不好?”唇舌缠绵间,林溪云含糊地应了声好。 盛朝在顶楼的餐厅订了位置,观光电梯爬向最高层。 已经在电梯外等着的餐厅经理将他俩带去靠窗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看到宽阔的江面,不同颜色的灯光在水面上交错重叠,不久后将进行的烟花表演使得沿江一路挤满了人,林溪云所在的位置是最好的观景点。 钢琴声渐弱,悠扬的小提琴适当响起,侍者端上了最后一道餐后甜点焦糖布丁。 围在江边的人越来越多,林溪云慢慢挖着碗里的布丁,小声道:“我想去下面看烟花。” 盛朝有些诧异,他问:“为什么?我以为你不想下去才定的这里。” 林溪云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他之前和盛朝说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跨年,现在又要往人堆里跑。 他低着头,不太好意思,“就......现在又想去了。” 盛朝想了一会,叫来了餐厅经理,问从哪里走人不会最多。 经理告诉盛朝,最好是从这栋楼的后面绕过去,现在沿江大道已经人满为患了。 盛朝朝经理道谢,然后对林溪云说:“走吧,带你去看烟花。” 林溪云心脏激动得砰砰跳,他主动扣住了盛朝的手,信息素都有点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出门前经理还抱出了一大束永生鲜花玫瑰,让林溪云挑一株他认为最漂亮的作为跨年礼物。 林溪云抽出了最中间的那一只,然后借了一个别针将玫瑰别在了盛朝大衣的衣领上。 红艳的玫瑰配上盛朝俊朗的容颜,林溪云脸红心跳,借着夜色的遮掩红透了脸。 盛朝看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朝江边涌去,给林溪云理了下衣服,低声嘱咐林溪云:“等下一定要抓紧我的手,跑不动也没关系,我拉着你跑。” 林溪云红着脸点点头。 经理没说错,沿江大道上全是人,完全无法动弹,都堆在一起缓慢地向江边蠕动。 盛朝拉着林溪云的手小跑着绕到了楼后,从另一条路慢慢拐到了江边上。 知道这条路的人不在少数,路上的人越来越多,都抱着和盛朝一样的想法。 盛朝对林溪云说:“我们要开始冲刺了。” “什么——!”还不等林溪云反应,盛朝突然加快了速度,全力向江边奔跑。 本来其他人都还是晃晃悠悠地走,一看有人在跑立刻也提快了步伐,整条路上的人开始莫名其妙地就狂奔。 盛朝一早就跑到了前头,林溪云被他带着也超出了其他人一大截。 林溪云只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勉强跟上了盛朝的速度,但是体力严重不支。 他一边喘一边跑,心里却畅快极了,他想大声和盛朝告白,他想把自己的爱意告诉所有人。 明月高悬,江面寂静,人潮涌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让盛朝知道——我喜欢你,我很爱你。 盛朝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们已经到达人最多的地方。 他带着林溪云从人群中缓慢向前移动,一点一点地挪到了最前面。 “我们到了。” 盛朝转头笑着对林溪云说,那一朵永生花还好好地别在衣领上。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第一朵烟花已经升上了天际,金色的花蕊在漆黑的夜里散开,画出璀璨的线。 紧接着是第二朵和第三朵,在黑色的幕布上爆裂开金色和银色的色彩。 砰砰砰——重头戏很快来了,数朵烟花齐发,从地平线上上升,画出了一副百花图,而如流星的谢幕又承接上了下一场表演。 临近午夜,但天空亮如白昼,不仅江面倒映出光彩,沿江大道旁的绿化带隐藏的彩灯也在这时亮了起来。 林溪云仰着头看向天空,烟花在他眼里留下数道光亮的痕迹。 盛朝从背后拥住他,和他一起欣赏这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倒计时声慢慢从人群中响起,天空中的烟花也改变了形态,化成了一个又一个正在减小的数字。 “10!9!8!7!6!——”林溪云转过了身子,伸手搭在了盛朝的肩膀上,他踮脚凑近盛朝,“我有话和你说。” 盛朝意识到了什么,死死按住了林溪云的手。 “5!4!3!2!1!——”林溪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盛朝的心脏开始狂跳。 轰——所有烟花一起点燃升上天空,宛如星空,群星璀璨,明亮耀眼。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新年快乐——!”在烟火的映照下,林溪云的眼睛像是倒映着万千星辰,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启唇朝盛朝说完了最后几个字,说完后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脸。 在去年的最后一秒和今年的第一秒,烟花轰鸣,人群呐喊,盛朝清楚地读出了林溪云的唇语。 他说的是:我、也、爱、你。 盛朝收到了这个迟来的礼物。 他捧起林溪云的脸,闭着眼同林溪云接吻,万千人瞩目中认真回应林溪云大胆的表白。 他以为还要再久一点再慢一点,他以为高中毕业前都不会收到林溪云的表白,可是现在林溪云于众人中向他倾诉爱语。 他不愿再克制自己了,既然林溪云已经向他告白,那么后面的计划提前一点想必也是可以接受的。 林溪云的脸红成了麻辣小龙虾,盛朝吻得赤裸直白,附近接吻的情侣都停了他们还没停。 林溪云忍不住锤了下盛朝的肩,含糊道:“再亲下去我们就要被抓起来了。” 盛朝微微退开了一点,又在林溪云嘴上咬了一口。 他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我没有怪你,就是.....”林溪云停顿了片刻,然后凑近盛朝悄声说:“就是现在亲肿了,待会怎么办?”盛朝失笑,他牵住林溪云往回走,“行吧,本来我还想和你散会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直接去酒店。” 林溪云有些不解,“回酒店难道不算是散步吗?”盛朝揉乱了林溪云的头发,他道:“你说的真对。” 按照盛朝原本的安排,他们应该在餐厅吃完饭后就直接去订好的江景房,不管是哪里,都能确保林溪云能够以最好的角度观赏到跨年的烟花表演。 只是计划有变,林溪云临时决定要去江边看烟花,江景房也就只能成为普普通通的江景房。 盛朝刷开房门,林溪云绕过小客厅,直奔大床,扑在床上休息。 告白的时候太过激动,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累,林溪云可是和盛朝一起狂奔了两千米,早就累到不行了。 盛朝帮林溪云揉着酸胀的小腿,问:“今天还要吗?不然直接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回画室。” 林溪云翻过身子仰躺着,没有立刻回答,“先洗澡吧,洗完了再说。” 他伸出手,示意盛朝拉他起来。 盛朝却拉着他的手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托着他的大腿根,走到了浴室,和林溪云咬耳朵,“我和你一起洗。” 浴室里的双人浴缸在他们进门时就自动放好了水。 盛朝帮着林溪云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整齐地挂在了外面的衣柜里,做完这些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自己的衣服。 先是把手表摘下来,然后是大衣,再是毛衣、衬衫、裤子......林溪云不是没有见过盛朝光着身体的样子,但是现在却意外地有些羞臊。 他想看又不敢看,白皙的身子抹上了一层薄红。 英挺俊朗的脸、紧实流畅的小臂线条、整齐的八块腹肌、以及蛰伏着的巨大性器......盛朝跨入水中,和林溪云躺在一起。 林溪云立刻翻滚身子趴到了盛朝的怀里,他枕着盛朝的肩,乖得不得了。 盛朝捏着他的耳朵,问:“计划了多久?”“也没有很久吧。” 林溪云嘻嘻笑起来,摇头晃脑的,毫不谦虚。 他用手指比出一点点距离,“就这么一小会。” “我......其实挺意外的。” 盛朝说:“后来想了想,发现你早有预谋。” 盛朝亲亲林溪云的额头,“不过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说这句话,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说的。” “那我还有更让你开心的,你想不想听?”盛朝挑眉,“还有?这是什么买一送一的活动吗?”林溪云低垂着头,把整个后颈都暴露在盛朝眼前,他说:“我想让你给我一个临时标记。” 盛朝愣了会,但随即用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林溪云整节脖颈,他用拇指摩挲着后颈处腺体的所在地,“你今天太主动了。” 仅仅是隔着皮肤抚摸腺体,林溪云就感觉浑身瘫软,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唔......那你开不开心?”“当然。” 盛朝细细啄吻那一块皮肤,“这个买一送一的礼物太让我喜欢了。” 盛朝并没有直接标记,他只是轻轻咬住了那一块肌肤,用牙齿研磨,用舌头打着转,将它濡湿,渐渐透出鲜红的色泽。 林溪云受不了,Omega的天性想让他逃离,可他对盛朝的爱又让他留下。 盛朝的吻比水温更加火热,他使不上力气,只能死死扒着浴缸的边沿。 “你快点呀......唔.......”盛朝感觉到了林溪云的紧张,他释放出信息素,温和的木香包裹着林溪云,让林溪云渐渐放松下来。 牙齿刺入皮肤,属于盛朝的信息素缓缓注入林溪云的腺体。 林溪云因为标记时的生理反应而头脑昏沉,但他仍然意识到盛朝的信息素正在他体内与自己的信息素融合,AO信息素之间的融合就像是灵魂的碰撞交合,对于情侣而言这一过程单从心理上就是一种莫大的快感。 林溪云不受控制地勃起了,身后的小穴也慢慢流出了水。 标记完成,盛朝稳稳扶住因为失去力气而差点滑向水中的林溪云。 林溪云趴在盛朝的身体上好一会,才渐渐从标记中清醒过来,他仰起头小声说:“我想要了。” 盛朝不言,只把林溪云往上搂了搂,林溪云瞬间感受到了抵着他大腿根的硬邦邦的性器。 盛朝道:“忍不住了?”林溪云点点头,又小声央求盛朝:“就做一次好不好,你......你做太多次我怕明天起不来。” 盛朝应好,“那你就这样别动,我慢一点。” 林溪云双腿跨坐在盛朝身上,为了让盛朝方便动作,乖巧地微微抬起屁股。 盛朝伸出食指慢慢伸进穴口,等穴内适应了才又伸进第二个指头把穴口撑开。 水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滴在浴缸里的声音分外明显,盛朝轻笑,“我都还没怎么呢,就流了这么多水?”林溪云红了脸,他就是一想到和盛朝做爱就很兴奋,带着爱的性让他更加情动。 林溪云羞愤着咬住了盛朝的肩膀,磨牙映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你别说了。” 盛朝挑眉,但却恶意地按住了林溪云的敏感点,专挑那一块动手。 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尾端蹿上,林溪云只觉脑袋一空,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 “呀?这么快?”林溪云从来就是靠后面爽,从前端释放只会让他更加空虚,内壁缠绕挤压盛朝的手指,就像是欲求不满地催促他更进一步。 林溪云哼哼唧唧,这么一刺激他身上哪哪都痒,想接吻又想让盛朝吃他的乳头,更想让盛朝操操他的后面。 盛朝这次却耐心极了,他缓慢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慢慢旋转着,拓宽紧致的甬道。 穴内的软肉贪婪,不知餍足,三根手指也吃得津津有味,太久没做连带着小穴也愈发想念被盛朝性器充满的快感。 林溪云受不来这种温柔漫长的前戏,他呜咽着,求欢似的摇了摇屁股,催促盛朝快点。 盛朝不为所动,慢慢用手指抽插,生怕林溪云有哪里不舒服,他温柔,却让林溪云欲求不满。 林溪云体内叫嚣着,想要盛朝狠狠贯穿他的身体,刚接受标记的Omega满心都是性爱。 林溪云干脆把盛朝没入穴内的手指抽出,自己塌下腰去够盛朝勃起的性器。 林溪云的穴刚被手指插得松软,他才刚靠近散热度的性器,小穴就迫不及待地吃下了硕大的龟头,软肉滑动,细细的腰肢下压,肉穴已然被撑开了。 啪——肉体相撞,林溪云舒爽地叹了口气,他终于全部吃到了。 盛朝主动凑上去咬林溪云的乳头,这么多次性事他已经很熟悉林溪云的要求了。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林溪云的骑乘最终以盛朝出力而告吹,今天林溪云大胆放浪地在盛朝身上摇动,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林溪云用肉穴套弄盛朝的柱身,大声呻吟着。 他惯会让自己舒服,腰肢摆动,上下起伏,绵绵的淫水倒是成了没来得及用的润滑剂。 最敏感的乳头被盛朝拿捏住,林溪云下面哗哗流水,上面的乳孔仿佛也要被盛朝吸出汁来。 他昏了头,叫道:“你别再吃了,我又没有奶。” 乳头被吃的肿大一圈,细看之下还破了皮,盛朝故意逗他,“生孩子之后就有了。” 林溪云居然真的思考了一下,他回道:“对哦,生孩子才有奶,但是生孩子好疼啊。” 盛朝双手捏着林溪云柔软的胸脯,顺着回应说:“那就不生孩子。” 林溪云的胸上软乎乎的,其实也算不上胸,只是有点肉而已,他不爱动,这点肉就一直留着,平常倒是便宜了盛朝,在家里抱着林溪云无所事事,就把手伸进衣服里捏这一块。 林溪云渐渐没了力气,象征性地动了动,最后还是求着盛朝操他。 盛朝自然应允,他嘴上和林溪云温柔地接吻,下身却操得又凶又重,撞得林溪云屁股发麻。 林溪云最是黏糊的时候,头脑发昏,像喝醉了酒,盛朝的什么都乐意接受,就连盛朝射进他的体内精液也想要留着。 盛朝帮他洗澡时想要清理干净,他说什么也不让盛朝弄出来。 盛朝无奈极了,“不弄出来你要生病的。” “不要!就是不要!”林溪云气呼呼的,光着身子和盛朝犟。 “好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留着。” 林溪云理直气壮,“因为是你的!”“好好好,谢谢你这么爱我。” 盛朝苦口婆心地劝道:“那我下次再给你,今天就洗干净,不然明天你起来真的会生病的。” “哼!”盛朝无法,只好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强迫林溪云臣服。 林溪云之前还和盛朝深情告白,现在就为这一点小事和盛朝拳打脚踢。 盛朝给林溪云洗了澡,给他吹头发,再抱着他上床,哄来哄去,林溪云也还是生气。 “行吧,你继续生气,反正洗都洗了。” 盛朝关灯,躺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林溪云等了半会,最后还是气鼓鼓地钻进了盛朝的怀里,把盛朝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盛朝满意地收紧了自己的怀抱。 ==== 大家好,和大家报告一下,这篇文章的进度会非常快。 为什么呢,因为我快写完破镜了 从作业堆里爬出来的作者如此说道。 第10章 妥协 盛朝工作愈发忙碌,他慢慢接手了盛世集团的一些重要业务,而盛宏用来锻炼他的风投公司也依然由他管理。 盛朝适应了这种忙碌的作息,他干脆在公司住下,家已经没有了回去的意义。 偶尔的空闲时间里,盛朝选择画画来打发时间。 他看过很多次林溪云的作画过程,林溪云作画流畅,驾轻熟就,看起来并不难。 可盛朝学着拿起画笔才发现并没有这么容易。 林溪云留下的那些专业书籍并不适合盛朝这样的新手,盛朝不得不采购了一本《素描的诀窍》,只是每一次都只能看几页。 他实在太忙,一个月的时间才看了个开头,画作倒是不少,但也就比小学生水平好了那么一点。 同时,盛朝也偶然间买回了几幅林溪云的画。 他之前合作过的一家公司资金链绷断了,那家公司的老板把自己全部私产拿出来拍卖,其中就有林溪云的作品。 在拍卖会上,盛朝亲自到场,把林溪云的作品全部拍了下来。 因为盛朝,林溪云其他的作品一时间全部涨价。 有求于盛朝的、想巴结盛朝的、或者干脆就想以此讨好盛朝的,把这些画全部送给了他。 至于林溪云是谁?那不重要,只不过是给盛朝的名声锦上添花的一个人罢了。 ——天上飘着细雪,在走廊的边沿铺了薄薄的一层,脚印踩在雪上融化成一个乌黑的印记。 盛朝无暇关注,他推开后门,走进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班上的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吵吵闹闹的,让人心烦意乱。 突然有人大声道:“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的成绩最高!”盛朝皱了皱眉,这声音实在太大了。 只听那人又说:“是林溪云!林溪云居然考了联考第一!”众人哗然。 “不是吧?他还能考第一?”“别的不说,林溪云画画还是不错的吧,你看上次那个画展,差不多全是他的。” “还拿画展说事呢,你们还不知道负责画展的老师平时有多喜欢他?指不定是他靠什么手段,我一个也在美术班的朋友因为这事都气哭了!”“卧槽,真的假的?!”“林溪云也是够厉害的,那老师秃顶也张得开腿,太不要脸了吧。” “嗨,他不就是这种人,联考第一又怎么样,以后出头还不是靠陪睡。” 污言秽语,充斥不绝。 砰!哗啦——一个堆满了书的桌子突然猛地砸到了地上。 “我操!老子桌子怎么倒了?!”这桌子的主人正是说话声音最大的那个。 盛朝慢条斯理地收回了脚,他礼貌地问:“说完了吗?”众人都愣愣地看着一脚踹翻桌子的盛朝,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盛朝又问了一遍,“说完了吗?”还是没有人回话。 “那行,换我来说。” 盛朝偏头看向那个有美术生朋友的人,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联考考了多少分?”那人愣了片刻,随即涨红了脸,“关你屁事!你——”盛朝打断了他,拿出手机,“没关系,我知道她的名字,我可以自己查,就是上次考试作弊被抓的Beta。” 不知道盛朝怎么有这次联考的成绩表,他直接从最下方看起,很快就找到了。 盛朝报出了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分数,他笑了笑,“这分数翻两倍都没有林溪云高,你说她为什么会气哭呢?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画的太好了吧。” 那人愤愤不平,却没再说什么了。 “你这么护着林溪云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男朋友!”又有人高声道。 “没错。” 盛朝点点头,他反问道:“男朋友都被人这样侮辱了,我还要鼓掌叫好吗?”“林溪云才不值得你喜欢!他不要脸!”盛朝仍然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是你更不值得我喜欢。”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刺啦的声音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盛朝神色平静,音色却极冷,他还是一副礼貌的态度:“上课了,到此为止吧。” 林溪云对这些事一直是无所谓不想管的态度,只是盛朝不忍心看林溪云被如此诋毁,但他们俩却正在冷战。 出成绩的那天,林溪云兴奋极了,半夜12点打来电话告诉盛朝这个好消息。 盛朝打开灯,他看着林溪云手舞足蹈的样子,笑着祝贺说:“恭喜林溪云同学在本次联考中获得全省第一的好成绩!”“嘿嘿,我考完就知道我这次肯定考得特别好,但是我没想到我考了第一!”林溪云开心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把宿舍里的铁板床弄得嘎吱嘎吱响。 盛朝拿着手机,隔着屏幕戳了戳林溪云的脸,“这么高兴啊?”“那当然!”林溪云神采飞扬,简陋的宿舍更承托出林溪云的光彩,“我之前没考过第一呢!”盛朝说:“没有吗?我看你们班每次专业考核你都是第一啊。” 林溪云摆摆手,“那种成绩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这可是全省的联考!含金量不一样!”“含金量不一样啊。” 盛朝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唉,看来我以后得考个全国第一了。” 林溪云嘻嘻笑,眉眼弯弯,“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去炫耀了,说这个拿了全国第一的帅哥Alpha是我的男朋友。” 盛朝不禁莞尔。 林溪云像是变成了个话痨,拉着盛朝谈天说地,复盘整场考试自己的心理活动。 “坐我旁边的那个Omega一直偷偷瞄我的画,还想模仿我的画法,我就光明正大地让他看,反正他也学不来。” 盛朝一直安静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 讲到后面林溪云都不好意思了,“现在这么晚了,你去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盛朝说:“那我现在去睡觉了?”林溪云微微侧过脸,“先......送个晚安吻吧。” 盛朝说:“再陪你聊会吧,我还有事想问你。” “?”林溪云问:“什么事啊?”“嗯......我在想,你联考考这么好,省内的学校应该是随你上了吧。” “对啊。” “那,你想去什么学校?”林溪云的心猛地下坠,又是这个问题,他不明白盛朝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他的答案,但他也不想骗盛朝。 林溪云说了实话,“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来没想过?”盛朝问。 “没有。” 盛朝只开了床头灯,他身子往后靠,半张脸都藏在了阴影里。 盛朝缓缓道:“林溪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决定而已,为什么不想?”又来了,林溪云想,许沂也这么问过,那些话难道要和盛朝再说一遍吗?告诉他,林溪云就是一个得过且过,不求上进的人吗?盛朝不是许沂,许沂可以接受不干涉,盛朝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溪云别开脸,低声道:“我想睡觉了。” 他的手指点向挂断键,却听到盛朝问:“你能接受我们四年异地吗?”盛朝告诉他,“我不能。 我会去A大,上大学之后我只会越来越忙,如果你留在这里,可能我们一年只有在暑假才见得到一面。” “可是......我不想去A大美院,你不来找我,我还可以去找你啊。” “然后待多久呢?见上几个小时再回去?”盛朝说:“林溪云,你天赋那么好,去A大美院才能真正展现你的水平。” 林溪云闷闷道:“我也不需要靠A大美院来证明我的能力。” 盛朝似乎是笑了一下,林溪云听不真切,他心乱如麻,整个人像是闷进了水里,无法呼吸。 “我......就想让自己开心,我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一辈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盛朝看起来并没有失望或是生气,林溪云不由希冀,他小声和盛朝商量,“你不要再问这些事了好不好?”盛朝似是同意了,他换了个话题,“跨年那天晚上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林溪云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我知道啊,你说过很多遍了。” 盛朝微微一笑,“那我现在能不能兑换你答应我的那个承诺?”林溪云愕然抬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盛朝。 盛朝像是算准了今天一样,他的语气温柔极了,“答应我,去A大美院,好不好?”嘟——林溪云挂断了电话。 从那天起,林溪云单方面地切断了和盛朝所有的联系。 盛朝打他电话不接,发微信也不回,甚至把盛朝拉进了黑名单。 这倒是在盛朝的意料之中,只是多日过去林溪云仍然没有任何表示,这让盛朝有些烦躁。 正当盛朝准备抽出时间去画室找林溪云时,期末的16校联考又生生拖住了盛朝的脚步。 考试考完还要补一个多星期的课,补课结束马上就过年了。 林溪云还是没有和盛朝联系。 盛朝捏了捏眉心,心情烦闷。 今年因为盛朝高考,他们一家没有回B市的盛家老宅过年,盛宏干脆把每年一次的聚会推迟到了除夕。 裴秋桐坐在盛朝旁边,拍了下盛朝的胳膊,问:“烦什么呢?”盛朝和这个妈天天互呛,但是关系还不错,他看了眼裴秋桐,淡淡道:“没什么事。” 裴秋桐笑眯眯道:“还没什么事,我看你烦了几天了,和我说说,让我开心开心。” 盛宏还在公司,偌大的餐桌就坐着盛朝和裴秋桐两个,盛朝懒得再掩饰了,他手里还夹着烟,他冷冷地说:“我不想说你就别问。” 裴秋桐“哎”了一声,“总得让我这个妈妈关心关心你嘛。” 盛朝嗤笑道:“你关心过我吗?”裴秋桐不以为然,“我不关心你,你那个小男朋友就很关心你吗?这么多天电话也不打一个,还让你这么烦。” 盛朝抽着烟,烟圈升腾散开,他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裴秋桐被盛朝勾的烟瘾上来了,也拿出了自己的女士烟,细长的香烟夹在手中,火光明灭。 裴秋桐不仅是女人,她也是Alpha,双A夫妻难有,三A家庭更难有,三个Alpha之间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给你出主意呗。” 裴秋桐拿着烟又不抽,她说:“做什么让你小男朋友生气了?”盛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让他去A大美院,他不同意,和我闹脾气了。” “哟,还有不想去A大美院的?他挺厉害啊。” “他是挺厉害的,”盛朝说:“是这次省考的第一名,但就是不愿去A大美院。” 裴秋桐漫不经心地说:“那是因为你把他逼急了,我猜你之前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盛朝皱了皱眉,他问:“什么意思?”烟雾给裴秋桐笼上一层面纱,掩去了她眼角的细纹,鲜艳的红唇弯起,眼下的小痣若隐若现,盛朝的好相貌有一半来自于裴秋桐。 裴秋桐斜睨着眼,“你爸只教你怎么进攻,从来不教你怎么退让示弱。 你想方设法地让他依着你,只等着他来和你示弱,却不知道他也在等你道歉。” “你给他道个歉,让他自己做决定,说不定还能按照你的想法来。” 盛朝思索着,香烟燃尽,细细的烟灰落在烟灰缸里,最终同意了裴秋桐的意见,“行吧,我给他道歉。” “这才对嘛,”裴秋桐笑了起来,“出于好心我再提醒你一点,步调最好放慢,不要心急,能等就等,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盛朝起身,把烟灰缸里的烟灰倒进垃圾桶,又打开窗户通风,散掉房间里的烟味,凌冽的寒风把盛朝的一句低语送进了裴秋桐的耳朵里。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裴秋桐无奈摇摇头,“真是没有耐心的小孩。” 下午六点,宴席准时开始。 九个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盛宏坐主席,盛朝和裴秋桐坐他对面,其他的人就围成一圈。 盛朝的手机震动几下,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是裴秋桐发来的。 【车钥匙在你外套口袋,吃完饭了找个理由出去。】 【好好安慰你的男朋友,以后别再垂头丧气地找我支招了。】 裴秋桐把手机收进手提包里,幸灾乐祸地让盛朝注意席间每个人的表情。 这样的戏码每年都要上演一番,盛朝搞不懂盛宏是什么恶趣味,非要让自己的几个情人和私生子们过来吃饭。 几个情人殷勤地给盛宏夹菜,使出浑身的手段让盛宏明年多去他们那里几次,期间说话夹枪带棒,语调阴阳怪气。 裴秋桐懒得和他们玩,只把他们当猴看。 而三个私生子插不上话,只能各做各的事。 三个私生子正好是ABO三种性别。 Alpha叫盛扬,看盛朝不顺眼又比不过他,喜欢没事找事;Beta叫盛鸣,他对盛家没有兴趣,每年拿钱就走人;至于最后一个Omega......盛朝避开了盛妍有意靠过来的身体,冷声道:“坐好。” 盛妍才不在乎盛朝的冷言冷语,她每年只有这一次机会见到盛朝,当然要好好把握了。 盛妍刚满16岁,少女情窦初开,喜欢上了自己的大哥。 她嘴上涂着淡淡的唇釉,显得她的嘴唇饱满而有弹性。 她撅起嘴巴朝盛朝撒娇,嗓音甜腻,“今天是除夕诶,大哥不能祝我除夕快乐吗?”盛朝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除夕快乐。” 盛妍开心地往盛朝身上倒去,“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最最喜欢大哥了!”盛扬看着这副场景,神情讥讽,“和你妈一个德行。” 盛鸣只当没看到没听到,默默吃菜。 “喂盛朝,”盛扬往盛宏处看了一眼,发现他没有关注到这里,才出声挑衅道:“操过Omega的小逼吗?”盛朝端起碗慢条斯理地喝汤,并不理会。 倒是盛妍气愤极了,“你什么意思!”盛扬恶劣地笑了起来,他往后靠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向盛妍,“那你被Alpha操过吗?”盛妍脸涨得通红,她指着盛扬,气得手抖。 盛扬轻佻地朝她吹了个口哨,“那么想被Alpha操,你也可以找我啊。” “你!”盛妍举起手气得要打人。 盛朝放下碗,淡淡道:“声音再大点,让盛宏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 盛扬无趣地放下了腿,坐直身子;盛妍仍然眼睛发红,但也不敢再动了。 盛朝站起身,盛宏问:“你干什么去?”“我出去玩会,今天不回家了。” “去吧。” 盛朝大步出了门,开着裴秋桐的车,一路疾驰。 今天是除夕夜,路上没有什么车,盛朝看了眼表盘,正好是晚上9点。 路灯飞速后退,道闸缓缓抬升,盛朝停好车,按下电梯直上21楼。 林溪云抱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房间没有开灯,暖气开得很足。 他只穿了一件宽大的长袖,电视里明明灭灭的光投射在他脸上,姹紫嫣红,欢声笑语。 春晚正好表演到小品,小品演员逗趣的表演让人捧腹大笑,林溪云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节目十分精彩,各类段子金句层出不穷,有笑点也有泪点,最后问题解决皆大欢喜。 所有的演员一齐鞠躬谢幕,送给观众真挚的祝福——“祝大家——新年快乐!”林溪云一点都不快乐。 城市里安静极了,林溪云看向窗外只能看到一扇扇发着光的窗户,那里是阖家团圆,而自己是孤家寡人,这是他父母去世后自己过的第二个年。 今天他没吃什么东西,大大小小的商铺全都关门了,他一个人也吃不了一桌年夜饭。 能怎么办呢,只能饿着。 肚子里咕咕作响,但林溪云不想动,能抵抗饥饿的最好办法是睡觉。 他从房间里抱来一床毯子,盖在自己身上,感受着春晚欢乐的氛围,意识逐渐放松,沉入了睡梦中。 滴——半梦半醒间林溪云好像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他不想起来,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如果是入室抢劫也无所谓了,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干脆一了百了,什么都别管了。 脚步声渐渐清晰,最后那人停在了林溪云的身前。 林溪云感觉有双手从自己腋下穿过,一手托着背,一手扣着后脑,把自己抱着了。 熟悉的Alpha信息素逸出,飘散在空中,他说:“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这么睡过去了。” 林溪云睁开了眼睛,泪水无意识地顺着脸颊滑落。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盛朝,不说话,只是流泪。 晶莹的泪水从林溪云眼眶中溢出,一滴接着一滴,盛满了室外象征着团圆的光,最后毫无声息地隐入黑暗。 他也想和盛朝大喊大叫,发泄心里的情绪,可是他没什么出息,不愿和盛朝说些重话。 林溪云沙哑道:“你怎么来了,不回家吗?”盛朝的心就像被揉成了一团的废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那些自以为的冷静,在林溪云的眼泪前不值一提,他只低声回答林溪云的问题,“我想见你。” 林溪云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哭腔严重,“可是我不想。” “我......”盛朝愣住了,想让他别哭,但林溪云推开了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回去吧,今天除夕,是要一家团圆的。” 盛朝低声说:“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还要逼你,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林溪云抽噎着,仍然捂着自己的眼睛,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没有你聪明,连送给你的礼物都被你下了套,可你又凭什么挥霍我的真心。” 林溪云压抑地哭出了声,“你就是个王八蛋,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Alpha。” 盛朝伸手拭去林溪云从手指缝里溢出的泪水,“对不起。” 盛朝单膝跪在地上,慢慢地重新抱住了林溪云,抚摸林溪云的脊背,他缓缓道:“是我不好,让你这么难过。” 林溪云抽泣道:“你总是这样子,仗着我喜欢你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 盛朝凑近林溪云的唇角,吻去了林溪云落下的苦涩泪水,“你想留在本省就留下吧,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每周我回来看你,就是可能留不了太久。” 林溪云哭的更厉害了,他把头埋在盛朝的颈窝,泪水打湿了盛朝的衣领。 林溪云哭着说:“报名都截止了,你才假惺惺地过来道歉,早干什么去了。” 林溪云还是报了A大美院,并非是迫不得已。 老彭有天晚上找他聊了很久,分析来分析去,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林溪云,你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老师毕竟有这么大岁数,还是能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的。” “你不想去A大美院,不是因为你恃才傲物,而是单纯的不想去。 老师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你画画很少带目的性,你把绘画当成一种享受,所以不希望被一些条条框框拘束;难过是因为老师担心你的才华被浪费了,普通的学校没有能力打磨你,没有大家指点,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呢?”“靠直觉判断在有些时候自然是好事,但是你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老师不是强迫你干什么,老师希望未来的林溪云可以越走越远,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溪云知道老彭是真的为了他好,他考虑了很久,在报名的最后一天,提交了自己的信息。 只是他忍不住想,盛朝是不是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才一定要让自己去A大美院。 可是好多天过去了,盛朝再也没有过问自己的选择。 盛朝任凭林溪云哭湿了自己的衣服,他向林溪云承诺:“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林溪云哭累了,枕着盛朝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着,“你要是再敢这样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了,我说认真的。” 盛朝摸了摸林溪云的后脑勺,亲吻他的发顶,“好,你累了就睡吧,我陪你。” 林溪云“嗯”了一声,他又累又困,就着这么个姿势再次睡着了。 新年钟声敲响,盛朝关了电视,把林溪云抱到床上。 窗外没有烟花,也没有哄闹的声音,房间只开一盏小灯,柔和的灯光隐隐透过厚重的窗帘。 盛朝落下虔诚的一吻,低声祝福道:“新年快乐,日臻美好。” ==== 今天看到新闻说高考延迟了一个月,不知道有没有高中的小朋友在看,在这里提前祝你高考大捷! 第11章 毕业 生孩子比林溪云以为的更疼。 男Omega的产道本就比女Omega的窄小,在生产时更加疼痛。 林溪云大张着双腿,下体几乎被生生撕裂开,手指痛到僵直,他想要让医生给自己打无痛,却发现自己痛到连话都不想说了。 林溪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等他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才反应过来孩子出生了。 宝宝瘦瘦小小的,细胳膊细腿,好像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断,他安静地躺在林溪云怀里,做着香香甜甜的梦。 林溪云抱着他,清晰地意识到爱在他们俩之间连接。 那是宽容奉献的爱,因为这种爱林溪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变得无所不能,甘愿为这个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 虽然林溪云曾犹豫过要不要把他生下来,但现在宝宝在他怀里沉睡,林溪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正确的事。 许沂可是心疼坏了,他熬了点粥给林溪云带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宝宝的脸,“这个小不点可真是闹腾。” 宝宝在睡梦中似有所感,紧闭着眼埋进了林溪云怀里。 林溪云无奈道:“你别碰他,他才刚睡着。” 许沂细细打量这个小不点,说:“以后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林溪云笑了笑,低头看向熟睡的宝宝,“但他现在确实不好看。” 刚出生的孩子哪有好看的,脸都是皱巴巴的,脑袋顶只有几根稀疏的头毛,实在搭不上好看的边。 许沂又和林溪云随意聊了些闲话,才开始问林溪云正事:“你收到学校的offer没有?”林溪云点点头,“已经收到了。” 林溪云说:“离开学还有三个月,我已经在学校附近租好了房子,会请一个保姆过来照顾。” 许沂有些忧心,“保姆靠得住吗,要不我帮你照顾吧,反正我在家上班,去你家也一样。” “不用担心,我也是考察了很久,才放心聘请她的,你平时工作也忙,我不能麻烦你了。” “唉,”许沂叹了口气,“国外和国内不一样,课业多任务重,根本没什么休息时间,你还要带孩子,哪里忙得过来。” 林溪云安慰他道:“总是要试一试的,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撑过去就好了。” 许沂感叹道:“有时候我也挺希望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不用烦恼这些事。” 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睁着眼睛,懵懂地看着两个大人。 林溪云轻轻地捏了捏宝宝的脸,“现在不一样了,我也得好好照顾他呀,总靠着那些钱也不是办法。” ——初八开始上课,林溪云也去往A市准备考试。 这件事过去了之后,盛朝怕林溪云心里还有什么芥蒂,每天给林溪云嘘寒问暖,殷勤过了头。 林溪云不堪其扰,反复向盛朝说明自己真的没生气了,才让盛朝稍微停手。 校考十分顺利,林溪云只选择了A市的几个学校,很快就考完回来上课了。 许沂准备出国留学,已经提前去国外适应生活,而其他的美术生有些在外面报了班,不准备回学校上课,只在每次月考的时候回来。 教室后面空出了一大块。 林溪云无暇关注,他功课落下了一大截,他又是文科生,要背的东西太多了。 A大美院对高考分数也很看重,林溪云不得不每天早早起床到学校背书,从《逍遥游》背到政治的“物质决定意识”,再从历史大事年表背到高考英语3500词。 盛朝解决不了文科问题,只在中午有时间的时候过来帮林溪云抽背,顺便辅导林溪云的数学。 数学是林溪云的弱项,经过分析后,林溪云果断抛弃了数学最后两道压轴题,只拿第一小问的分。 考试一场接着一场,大到模考,小到周考,林溪云卷子做得头脑发昏,各种练习卷模拟卷收起来两个盒子都装不下。 到了三月中旬,林溪云的背书终于开始见了成效,文综没出现主观题做不完客观题错一大片的情况了,就只有数学仍然不及格。 A大美院校考成绩公布的那天,林溪云累到撑不住在桌子上睡了一觉,悠悠转醒时听到班上其他人在谈论这件事才想起来今天可以查成绩了。 班上有人在问:“你们谁去考了A大美院啊,分数过了吗?”有人回道:“我去考了,根本不用查,考完我就知道我凉了。” “对啊对啊,你不知道我坐在考场里都快怀疑人生了,都比我画得好!”“我就不像你们,我根本就不觉得我能考得上,报都没有报。” 林溪云在一片嘈杂声中掏出了手机,点开分数查询的网站,慢悠悠地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 查询的人太多,网页加载缓慢,好半天才加载出一个开头。 林溪云不急,他把手机一边,先做了道英语阅读题,然后再去看了眼成绩。 挺好的,比自己预估的分数还高。 林溪云放下了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冲刺高考,在剩下的几十天里努力提高自己的成绩。 天气渐渐又热了起来,到了林溪云和盛朝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以及林溪云的十八岁生日。 他俩只是简单地在学校周边的商场里吃了顿饭,然后背着书包去了不同的考场,这是高中最后一次月考了,再过十几天他们就要迎来最后一战。 林溪云这次考试成绩不错,盛朝分析只要林溪云高考发挥稳定,上A大美院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但林溪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每天必定翻看自己高三下学期才开始做的各科错题集。 到了六月初,离高考还剩最后一星期。 老师不再上课,只让学生自己复习。 林溪云嫌弃教室里过于闷热,他请假回了自己家复习,盛朝陪着他,最后一周都没有去学校。 高考前两天,要回学校收拾东西和拍毕业照。 教室里突然多了很多人,有过来搬东西的家长也有在外面补习回来拍毕业照的同学。 林溪云并不认识他们,除了许沂盛朝和他的前男友们,他几乎谁也不认识。 他蹲下身慢慢把书一本一本塞进自己带来的大箱子里,各种辅导书和练习题堆成了高高的小山,这个箱子显然已经不够装了。 他有些发愁,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发呆这可怎么办?盛朝到林溪云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其他人在高高兴兴地和好友合影留恋,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说笑,只有林溪云一个人坐在课桌边上,对着箱子发呆,孤零零的,看起来很可怜。 盛朝走进了教室,蹲下身和林溪云平视,语气温柔:“怎么了?”林溪云对着箱子一筹莫展,他指着箱子对盛朝说:“装不下了,剩下的不知道要怎么带回去。” “.............”盛朝有点尴尬。 他说:“我以为你不高兴呢。” 林溪云莫名其妙,“我没有不高兴啊。” “不是不高兴就好,”盛朝摸了摸鼻子,说:“我帮你收拾吧,等下你就要下去拍毕业照了。” 林溪云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盛朝已经开始重新帮他整理了,也就没再细想这件事了。 有盛朝的帮忙,林溪云成功地把箱子塞得满满当当,把所有的物品都塞进去了。 这时也正好到了他们班拍毕业照的时间。 盛朝和林溪云一起下了楼。 足球场上站着的都是高三的学生,都散在足球场上观摩其他班上的人拍毕业照。 林溪云他们班人少,是第一个拍。 林溪云长得高,主动地站在了铁架的最后一层。 班上其他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和林溪云站在一起,和林溪云差不多高的也别别扭扭地和林溪云隔了几十厘米。 其他班的都在足球场上等着,第一个拍照的班自然会多加关注。 他们都发现了林溪云旁边的小九九,众人心情复杂,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站位。 不知道有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个站位就有点意思了哈,C位也太明显了吧,完全只承托出了一个人啊。” C位是谁不言而喻。 林溪云骨相好,脸也小,人还瘦,拍照就没有不好看的,今年因为通过了A大美院的校考而上了学校贴在门外的宣传栏,在学校教导主任的死亡拍照技术下颜值也没打了半点折扣。 何况艺术班本来人就少,林溪云四周还空了一大片位置,硬生生让他成了C位,这谁都能一眼看到最上面中间那个又高又漂亮的Omega。 盛朝也在人群中看林溪云拍毕业照。 他看着林溪云在摄影师的指令下扯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并强行保持了三秒钟,然后瞬间耷拉下了嘴角。 居然有点期待成品了。 “好——下一个班。” 林溪云迅速下了铁架,走向了等在一旁的盛朝。 林溪云吐槽道:“拍这——么久,脸都要笑僵了。” 盛朝安慰地拍了拍林溪云的肩,然后说:“那你先保持住微笑的感觉,我和你拍张照。” “不要,”林溪云不想配合,迅速扭头,“我和你都拍了那么多张,也不差这一次。” “不要吗?”盛朝贴在他耳边小声说:“如果你觉得那些算合照,我就不拍了。” 林溪云反应过来,慢慢涨红了脸,他戳着盛朝的肩,小声骂他:“不要脸。” 盛朝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那人原本和同学嘻嘻哈哈,看到盛朝朝他招手,惊讶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喊我吗?”盛朝点头,说:“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盛朝也算是学校的名人了,身边还是更出名的林溪云。 那人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迟疑地走向盛朝,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这还是他第一离这两个话题人物这么近呢!盛朝打开相机,把手机递给他,说:“帮我俩拍张照吧。” 那人愣愣地点头,“好。” 相近对准他俩,自动对焦画面中的两人。 盛朝把林溪云搂进怀里,林溪云也配合地歪头靠着盛朝的肩,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 咔擦——画面定格。 蓝天白云,青翠草地,照片上穿着校服的Alpha和Omega唇角带笑,互相依偎,看起来般配极了。 “拍好了。” 那人把手机还给盛朝,不经意间看到了盛朝的壁纸,是林溪云在画室的照片。 盛朝接过手机,不知道和林溪云说了什么悄悄话,惹得林溪云跳起来挂在他背上锤他脑袋。 那人默默离开,想起了从朋友嘴里听到的一些传言,说盛朝和林溪云两人就是简单的炮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属实。 如果校园爱情要定义出一个样子,那人想,大概就是这样吧。 高考有两天,林溪云却觉得只有两个小时。 他说不准自己是考得好还是不好,有记者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拦下他采访时,他也犹豫道:“应该还可以吧,我也拿不准自己到底做对没有。” 记者对这样的漂亮小孩耐心很好,他问:“那你现在考完是个什么心情呢?”林溪云说:“就......没什么感觉,一眨眼就考完了。” 记者鼓励道:“这说明你这次肯定考得特别好,做题很顺!”林溪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 林溪云不用担心盛朝的成绩,反正不管什么时候盛朝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心情波动。 第二天还有一个毕业典礼,盛朝要上台发言,晚上没有做的太过分,只稍微解了下馋。 林溪云迷迷糊糊地配合着盛朝的动作,最后实在撑不住睡过去了。 他半梦半醒间还听到盛朝问了他一句,“放假想去哪里玩?”林溪云翻了个身,含糊道:“我想在家睡觉。” 这个心愿倒是很好实现。 林溪云第二天去学校都是昏昏沉沉的,很给面子的没有在盛朝的发言时间睡过去,下午的班聚也干脆翘了,反正也没谁真心想让他去。 盛朝把林溪云带回了家,林溪云睡了个天昏地暗,从下午两点一直睡到晚上八点,醒来时看到房间一片昏暗还以为自己没醒。 他摸索着开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灯,看了眼时间才知道现在已经八点了。 林溪云慢吞吞起身下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客厅,没看见盛朝的人影。 家里只有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为什么盛朝不见了?他关上灯,走回卧室里给盛朝打了个电话,但盛朝没接。 林溪云疑惑极了,这是怎么回事,盛朝从来没有过不接他电话的情况。 他又顺势倒回床上,困意再次袭来,他闭上眼睛,心想,就在床上等盛朝回来好了。 这一睡,就又睡了九个小时。 等林溪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了,房间窗帘没拉,蒙蒙亮的天光还没完全将黑暗驱散,床头的小灯一直尽职尽责地亮着暖光。 林溪云坐起了身,彻底不困了。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开始震动,是五点的闹铃。 林溪云按掉闹钟,打开手机,发现盛朝在他睡着后给自己发了几条微信。 【你醒了吗?】 【冰箱里有吃的,你醒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 【我在开会,一时半会回不来。】 【又睡着了吗?】 【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林溪云心下明了,这是上朝听政去了。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只在身上围了件浴袍。 林溪云吃着早餐,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三个多月的假期他实在不知道干什么才好。 电视里放着林溪云随便挑的一部电影,林溪云没注意看,等他听到一声尖叫才发现自己挑了部恐怖片。 行吧,恐怖片就恐怖片。 林溪云干脆窝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这部恐怖片。 冤魂索命,鲜血飞溅,主人公在别墅中狂奔,面部惊恐,高呼救命。 林溪云在心里默默评价,真丑。 音效适时响起,主角能不能逃出生天就在此一举了,门吱呀一响,竟然紧紧关上了。 气氛逐渐紧张,主角颤抖着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脚步声渐渐靠近——盛朝问:“你在看什么呢?”“啊——!!!”主角恐惧的大叫瞬间冲击着盛朝的耳膜,“救命!!!我不想死!!!”盛朝难受地皱起眉,林溪云赶紧把音量调小,回答说:“恐怖片。” “看出来了。” 盛朝坐到了林溪云身旁,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你怎么看起恐怖片了?”林溪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不小心按到了,太无聊了就没有换。” 林溪云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身子一歪就露出大半个白净的胸膛,带子也松开了。 盛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林溪云的腰际,他轻轻啃咬着林溪云的耳垂,“这几天打算干什么?”“唔你先别揉了,”林溪云说是这么说,但又往盛朝怀里挤了挤,他玩着盛朝的衬衫扣子,说:“我不知道呀,每天都好无聊。” 盛朝摩挲着和林溪云接了一个湿热的吻,他把林溪云的浴袍拨开,露出了林溪云大片身子,倾身压了下去,“那你帮帮我吧。” 林溪云配合极了,圈住了盛朝的腰。 气氛旖旎,一声尖叫却打破了如此美好的氛围。 “啊——!!!”原来是主角被冤魂追上了,他仓皇失措,慌不择路,回头时正好看到了那张血淋淋的脸......盛朝忍了又忍,想等着剧情过去,但是这个主角像只尖叫鸡,再好的氛围都能破坏。 盛朝终于咬牙说了句:“下次别看恐怖片了。” 林溪云哈哈大笑,他勾住盛朝的脖子,安慰似的吻了吻,然后说:“那我下次看科幻片,就像上次那种。” 盛朝没忍住,也笑出声了,他无奈道:“这也太破坏气氛了。” 盛朝干脆把林溪云圈在自己怀里,陪他把剩下的剧情看完。 主角终于逃出生天,他拿起那本被诅咒的日记本,点火想要把它烧了,但是不知为何失手砸在了地上。 日记本摊开,一张夹在日记的照片落了出来,照片里是一排墓碑。 主角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在墓碑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敲门声笃笃响起,门吱呀一声打开,主角慢慢回过头,爆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啊——!!!”两人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盛朝问:“这部片子叫什么?”林溪云想了想,迟疑道:“好像叫什么尖叫?”盛朝沉默了会,说:“以后要看恐怖片,还是避开有尖叫的片子吧。” 林溪云十分赞同,“确实。” 片尾曲响起,林溪云伸了个懒腰,盛朝扣着他的腰按向了自己怀里,再次问他:“暑假想去哪里?”林溪云苦恼道:“不知道呀,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林溪云转头问盛朝:“你有什么建议吗?”盛朝说:“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盛朝的意思是让林溪云和他提前去A市,盛宏给盛朝在A市的分公司里安排了一个两个月的实习,暑假会很忙碌。 盛朝说:“我们先去A市买一套你喜欢的房子,然后按照你的想法重新布置。” “唔,我想想啊,”林溪云问:“录取通知书怎么办?让人寄过来吗?”盛朝说:“这个不用担心,成绩还没下来,你可以把收录取通知书的地址改一下,直接填A市的地址,你的学籍档案也会让人给你寄过去。” “那好啊。” 林溪云说:“我和你一起去A市。” ==== 害......本来这章打算写到标记,但是还有挺多没交代的,所以下章才是最终标记。 生孩子查了好多资料,想详写来着,只是这个男Omega的生理构造......让我实在无从下手。 但不得不说,生孩子确实个很痛苦的过程,我光是看资料就觉得很不容易了。 然后,我抱着感激的心理和我妈聊天,询问她生我的时候痛不痛,我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一点都不痛,特别顺利......行吧.......再讲点我妈很好玩的一些事吧。 我高三压力最大的时候晚上在寝室给我妈打电话,讲了半天后我妈和我说:我看了你放家里的黄书。 我大惊失色:什么?!!!!我妈说:就是皇叔啊,皇帝的皇,叔叔的叔,我觉得写的很好我:……你怎么会看这个?我妈:不能看吗?写的好看还不能看了?我还看了好多,比如那什么《千秋》《桃花债》《成化十四年》我都看了是的……我妈看脆皮鸭,《默读》《破云》《六爻》……以及更多她还知道直掰弯……今天我就要和她一起看《成化十四年》了,她期待了好久。 第12章 标记 盛朝走进办公室,盛宏在办公室里等他。 盛朝在办公桌前站定,说:“您今天怎么来了?”“不能来吗?”盛宏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继续翻着盛朝还未批复的文件,漫不经心地说:“我就不能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浓郁的雪茄香味在室内弥漫。 盛宏淡淡地说:“送你个表扬,你最近做得不错,其他董事都在夸你。” 盛朝没做声,只等着盛宏的下一句话。 果然,盛宏随即用雪茄点向盛朝,语气变得严厉:“但也还有个批评:你行事太过了,都是你爷爷叔叔辈的人,那些个业务也是你能碰的?听说上次你还骂顾小姐有病,你也不怕得罪人。” 盛朝知道盛宏不是真在批评他,而是想听自己的一个解释,他沉声道:“没有什么不能碰的,就算是我的长辈,生意场上也要靠实力说了算。 盛世发展到今天不是靠的故步自封,畏畏缩缩,想要更好的发展就必须勇于挑战,做出改变。” “至于那个顾小姐,”盛朝说:“您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如果不那么回绝,怕是以后就不得消停。” 盛宏碾灭雪茄,站起身,踱步到窗前。 从这里俯瞰,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盛宏随意道:“不错,盛世确实需要做些改变了,那些个不过是守着财宝的土财主们,守了再久又怎样呢,迟早都是让被人取代的。” 盛朝站在他身后,安静地听着。 盛宏转过身拍了拍盛朝的肩,“你有这种想法很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收着点,不要操之过急,你比他们有时间。” “我知道了。” 盛宏又瞟向盛朝的办公桌,文件下是盛朝如小学生一般的画作,此时已经放到了最上面。 盛宏说:“你要是还忘不了林家的那个Omega,我就帮你拒绝那些凑上来的人。” 盛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了,他认真道:“除非林溪云还愿意和我复婚,我不会再考虑其他人了。” 盛宏明白了盛朝的意思,他认真打量着面前和他一般高的年轻Alpha,这是他的儿子,既像他又不像他。 “行,我记住了。” 盛宏转身准备离开,等他快要出去时又想起了什么,留给了盛朝一句,“盛扬最近也开始准备进军风投了。” 这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提醒,盛朝和盛扬都是盛宏的儿子,虽然盛世最后落在了盛朝手里,但是盛扬怎样和盛朝也没什么关系。 盛朝不明白盛宏突如其来的关心,但他也回了个礼。 “妈妈最近一个人去S市旅游了。” 盛宏顿了下,然后大步出了门。 ——林溪云行李少,他只提了一个行李箱,没收拾多少东西,他以为自己总会再回来的,谁知道之后的四年几乎都在A市了。 飞机落地,盛朝和林溪云一前一后出了机场,提着行李上了盛家的车。 等候多时的司机直接把他俩送去了盛家的酒店。 盛家名声显赫,这个庞大的家族横跨多界,于政商两界尤为出众。 盛宏也只不过是盛家的一员。 盛宏一家在C市,而盛朝的爷爷奶奶正好在A市。 盛朝放好行李后,假意问林溪云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门。 林溪云没多想,以为盛朝要带自己出去玩,谁知盛朝直接把他带去了自己爷爷奶奶家!佣人在前面带路,林溪云不敢大声质问盛朝,只好偷偷拧了下盛朝的手。 林溪云小声怒道:“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盛朝同样小声回答说:“我怕你一个人在酒店无聊,所以问你要不要和我出门,你自己答应了的。” 林溪云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过来看你爷爷奶奶,你又不和我说清楚!”盛朝搬出了一句老话,“来都来了,我爷爷奶奶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带!”林溪云急了,他焦虑地说:“空手上门多不礼貌啊!”盛朝让他放宽心,“没有关系,我们家又不在意这个。” 林溪云气死了,他愤愤道:“就算你们不在意,礼节也总要到呀。” 盛朝说:“真的没关系的,你要提着东西来那才是没礼貌。” “来我家提东西上门的你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吗?你既然是我带来的,就把这当做自己家,那些虚礼真的不重要。” 林溪云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盛家家大业大呗,上门带礼物的都是有求于人,不是盛家的客。 林溪云还是气不过,收着力踢了盛朝一脚。 盛朝夸张地“哎呦”了一声,在前面带路的佣人瞬间紧张地转过了身,“少爷您没事吧!”林溪云赶紧收回了脚,装作惊讶的样子,盛朝摆摆手说没事,佣人还是紧张极了,反复确认盛朝是真的没事后才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 这套房子在市郊,是典型的园林,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假山绿植一个不缺。 佣人带他们穿过最后一条连廊才到了会客厅。 盛朝的爷爷奶奶早就在这等着了。 老太太一看到盛朝就迎上前握住了盛朝的手,“怎么这么久才来呀,不是说好高考完就过来的吗?”盛朝笑了笑,说:“高考完您也得让我休息几天,我这不是一休息完就过来了吗。” 盛朝又搂着林溪云往身前带了带,对老太太说:“您看我还把您未来孙媳妇带过来了。” 他扭头对林溪云道:“叫奶奶。” 林溪云不好在这时驳了盛朝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叫了声:“奶奶好。” 盛朝的爷爷也在后面看着林溪云,林溪云又转向爷爷,说:“爷爷好。” 爷爷颔首点头,奶奶笑眯眯地笼住了林溪云的手,“诶!真好真好,这小模样多俊俏。” 奶奶指使盛朝说:“去,和你爷爷下盘棋去,我和我未来的孙媳妇聊会天。” “诶!”盛朝笑着应了,对爷爷说:“爷爷我们下棋去。” 爷爷摆着架子,沉声不语,只让盛朝跟上他,两人转身去了花园里。 奶奶见两人身影消失,才牵着林溪云的手笑眯眯道:“走吧,我们也去玩去。” 林溪云不得不应了声好。 奶奶带着林溪云去了在湖面上的小亭子。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茶具,四周被湖水包围,湖里还种着荷花。 盛夏时节,荷花开的正好。 湖里的荷叶碧绿,荷花娇艳,微风一吹,随风摇曳,频频点头。 如此美景,林溪云却欣赏不来,他心里紧张,不安地握着茶杯,不知奶奶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奶奶穿着旗袍,挽着发髻,白玉做的素钗插入发中,看起来大方典雅;而自己一套T恤牛仔裤加帆布鞋,实在不够正式。 奶奶看出来林溪云的不安,拍了拍林溪云的手,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问你,是不是盛朝那小子骗你过来的?”林溪云愣愣点头。 “我就知道,”奶奶抿了口茶水,说:“那小子表面上乖,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林溪云不知道这是在夸盛朝还是在骂盛朝,他迟疑道:“盛朝......人其实挺不错的。” “还护着他呢?”奶奶瞟了林溪云一眼,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担心,骂就骂呗,还不能骂他了。” 林溪云心道就是因为您在这我才不能说,他握着茶杯,说:“虽然是盛朝骗我过来的,但是他也是怕我一个人在酒店无聊。” 奶奶叹了口气,“之前盛朝和我聊起你,说你是个实心眼的,我还不信,今天见面才发现盛朝还真没说错。” 林溪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盛朝和您聊起过我?”奶奶坐得近了点,握住林溪云的手,她已不再年轻,但眼神依旧透亮,她温柔道:“是,盛朝今年和我拜年的时候和我聊起了你,他和我说他有一个想共度一生的人,想以后带过来让我看看。” “盛朝心眼多,我以为和他在一起的总得也是个心眼多的,谁知道你这么单纯,盛朝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他要是骗你了,你还不得吃亏?所以我就问问你,不是故意吓你。” 林溪云讷讷无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评价他单纯,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但奶奶的关心还是让他很受感动,他嗫嚅着说了声谢谢。 奶奶温柔地看着他,突然“哎呀”了一声,林溪云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奶奶说:“我光和你说这些了,居然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林溪云疑惑道:“盛朝没和您说吗?”奶奶摆摆手,说:“盛朝提了好几遍呢!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林溪云回答说:“双木林,溪水的溪,云朵的云。 是这三个字。”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奶奶问:“是不是这句诗?”林溪云回道:“对,就是这句诗。” 奶奶夸奖道:“这句诗写得好,名字也取得好,人也长得好,我要是盛朝肯定也喜欢你。” 林溪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其实......也没那么好。” 奶奶笑着说:“怎么不是,奶奶说好那就是好,这么多年我还没看走眼过。” 奶奶让在一旁候着的佣人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上来,递给了林溪云。 那是一条项链,红绳穿着白玉观音像,光看这块玉料就知道价值不菲。 林溪云不敢收,他慌忙站起身,“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奶奶握着林溪云的手,把项链塞进林溪云的手里,柔声道:“只是奶奶的心意而已,盛朝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男戴观音女戴佛,奶奶希望你收下,好保你平安。” 林溪云回去后把项链好好地收了起来,全情投入了挑房子的过程中。 。 他考察了学校附近的各套房子,最终敲定了一套七十多平的Loft,挑高六米的设计让林溪云很喜欢,朝南的户型更是让林溪云直接拍板。 盛朝并不过问这些事,只要林溪云喜欢他就可以。 他只在看房的时候跟着去看了一次,问林溪云觉不觉得房子太小,住起来不太方便。 林溪云说自己没有意见,盛朝就直接付款买了下来。 原主人在这套房子上倾注了很多心血,原本的装修风格就很让林溪云心动,林溪云只改变了房间的空间布置,把原本在二楼的卧室挪到了一楼,将二楼作为储物间和画室。 在重新布置的过程中,高考分数也出了,盛朝帮林溪云估过分,说这个成绩上A大美院绝对是够了,林溪云也就放下了心。 果然,林溪云最终考了565,超了一本线二十多分,按前几年A大美院的划线,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盛朝那就七百出头的分数就更不用说了,各个大学亲自打电话过来招生。 等一切安定下来,盛朝和林溪云也分别收到了A大和A大美院的录取通知书。 说不开心是假的,林溪云兴致勃勃地说要自己做一顿饭来庆祝。 林溪云拿出了自己特意买的家庭用小火锅,配上精心挑选的火锅底料,汤水翻滚,热气腾腾,食物的香气氤氲在这个小空间里。 盛朝开了一瓶酒,酒液顺着杯壁滑入杯里,盛朝递给林溪云,说:“喝酒吗?”林溪云很少喝酒,但今天他高兴,眯着眼睛咽下了些许苦涩的酒液。 他咂了咂嘴巴,“唔,这个味道好奇怪啊。” 盛朝笑了笑,没说是什么酒,只是说:“你喝果酒喝惯了,喝这种难免不习惯,要重新帮你开一瓶果酒吗?”林溪云摇头拒绝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算了,今天高兴,喝什么都行。” 盛朝夹了一筷子肥牛卷,放进汤锅里涮,肥牛卷迅速变成了熟透了的褐色,配上调好的酱料放到了林溪云碗里。 林溪云吃着肥牛卷,含糊不清道:“空调是不是出问题了,我怎么感觉这么热啊。” 盛朝说:“没,我没什么感觉。” “是吗?”林溪云感觉有一滴汗水从鬓边滑落,他把衣领拉得更低,露出大片胸膛,“可是我一直在出汗。” 林溪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但盛朝看得很清楚,林溪云脸色潮红,神色迷离,无知无觉地露出了一小截嫩红的舌尖。 盛朝不动声色,喉结滚动,咽下了又一杯酒。 林溪云很快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他点点头,“我应该是喝醉了。” 林溪云确实是喝醉了,不然他也不可能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散出来了。 盛朝把林溪云手里的酒杯接过,说:“喝醉了就先在沙发上躺会,我去洗碗,等下帮你洗澡。” 冰凉的指尖碰到林溪云的手,林溪云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他无意识地歪头撒娇道:“好呀。” 林溪云晃悠悠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倒在了沙发上,上衣卷起,推到了胸口,暴露出的身体已经变得粉红。 林溪云意识昏沉,他感觉身体愈发燥热,即使空调对着他吹,他也还是热。 远处响起哗哗的水声,盛朝打开水龙头在洗碗,林溪云迷糊地抬起头,咽了下口水,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催促着自己去盛朝身边。 从沙发到厨房的距离不远,林溪云很快就走到了厨房,盛朝背对着林溪云,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宽阔的肩膀小幅度的起伏,腰线收成一束,没入裤腰。 林溪云遵从内心从背后抱住了盛朝,他踮起脚尖,靠近盛朝后脖的腺体深深地嗅了嗅,厚重沉稳的木香仿佛清凉剂,浇灭了林溪云身体里的火。 盛朝抱起来很舒服,林溪云满意地蹭着盛朝的背。 盛朝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怎么了?”林溪云哼唧出声,短暂的清凉后是更加难耐的燥热,他头晕,抱着盛朝不撒手。 盛朝用还带着水的手掌贴上了林溪云的脸颊,林溪云就像小猫撒娇一样歪着头,双眼懵懂。 “张嘴。” “啊——”盛朝把一颗糖送进了林溪云嘴里,林溪云乖乖地吞了下去,“我吃掉了。” 盛朝摸了摸林溪云的头,轻笑道:“真乖。” 林溪云就像没长腿一样靠在盛朝的背上,盛朝行动受限,却也不恼火,他问:“林溪云,你是不是发情了?”“没有呀,我没有发情呀。” “没发情吗?”盛朝把林溪云转到自己身前托起抱住,林溪云自觉地盘着他的腰。 盛朝凑近林溪云的腺体,温热的气流铺洒在林溪云的脖颈,林溪云的脖颈不自觉地冒出了一片小小的突起。 盛朝轻声说:“可你身上好香啊。” 吧嗒——林溪云脑中有根线因为这句话突然崩断了。 盛朝直白的低语点燃了他身体里的火,情欲愈烧愈烈,把林溪云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林溪云只觉体内空虚,他难耐地在盛朝身上磨蹭,试图抑制住这种空虚感,但他低估了Omega发情期的可怕。 在发情期的影响下,Omega的生理本能就是寻求交配,收到Omega信息素的Alpha会受此影响,主动找到这个Omega并与其交配。 这是刻在AO基因里的本能,没有人能逃脱。 盛朝近乎是享受般地放任了自己,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因为林溪云的信息素而做出了某种回应,他的大脑向他下达了一条指令——标记面前这个Omega。 盛朝求之不得。 林溪云的穴口很湿,盛朝甚至都不用费心思扩张。 林溪云双腿大敞,盛朝在他腰下垫了个枕头,这样一来不住流水的穴口暴露在了盛朝眼前。 盛朝象征性地伸出两根手指伸进穴里,搅动着发出了咕吱咕吱的水声。 小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情,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吮吸着仅有的两根手指,舍不得让它们离去,极尽所能地吸引手指往更深的地方去。 林溪云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他只吃到了两根手指,身体里升腾起了更强烈的渴望,想要被狠狠贯穿,想要被占有,想要被标记。 他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呻吟,圈住盛朝的腰,努力抬起屁股蹭着盛朝鼓胀的性器,主动寻求盛朝的安抚。 前戏已经失去了意义,Omega的身体已经足够柔软湿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等着Alpha的入侵。 盛朝的性器慢慢进入了林溪云的甬道里,粗长的性器瞬间被软肉包裹,林溪云满足地呻吟了起来,他用脚跟磨着盛朝的腰眼,催促着盛朝快一点。 盛朝不为所动,他慢条斯理地扯下了自己的领带,绑住了林溪云小巧可爱的性器,并坏心眼地绑了个蝴蝶结。 林溪云之前就受不住撞击生殖腔的刺激,泄太多次对他并不好。 林溪云却没体会到盛朝的苦心,他只知道前面胀痛,伸手想要解开,但刚一碰到就被盛朝禁锢住了双手。 林溪云啜泣着,试图引起Alpha的怜悯,“解开好不好,我不舒服。” 盛朝动作强硬地把林溪云的双手按向了头顶,语气却温柔极了,他安抚似的给了林溪云一个吻,“不行,不把你绑起来你明天会尿不出来的。” 林溪云哭腔更重了,但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那你要记得帮我解开。” “当然。” 盛朝开始深深浅浅地抽插,他怕陡然撞进生殖腔林溪云会受不了,便只是安抚性地在甬道内抽动,尽可能得先满足林溪云的欲望。 林溪云破碎地呻吟着,眼角还流着泪,他双腿发颤,挂不住盛朝的腰,只好让双腿自然地打开垂下,随着盛朝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摇晃。 盛朝见林溪云渐渐得了趣,便试探性地往生殖腔口撞了撞,林溪云立刻绷直了腿,扬起秀美的脖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种刺激实在太大,林溪云忍不住哭出声,过了好一会才和盛朝哭诉道:“我好疼啊,不要做了好不好。” 这到底是快感还是疼痛,林溪云早已分辨不出,盛朝现在也有些不敢确定了。 林溪云面色潮红,穴里还咕叽咕叽地流水,因为太过猛烈的抽插穴口四周已经泛起了白沫,确实是得了趣的样子;但林溪云的痛苦也不作伪。 盛朝不由停下了动作,等待着林溪云的反应。 林溪云没说什么,穴肉可不满意了,一个劲地引着盛朝往生殖腔的位置去,纠缠包裹着盛朝的性器,热情地抚慰着这根带给林溪云快乐和痛苦的东西。 盛朝再次触碰到了生殖腔,随即他就感觉到了生殖腔微微打开的小口正羞涩地触碰着他硕大的龟头,一吸一张间,竟慢慢向盛朝打开了林溪云体内最重要的地方。 大量爱液瞬间从生殖腔内涌出,绕过性器直冲着穴口外流去,盛朝甚至感觉到有些还顺着自己大腿滑落。 林溪云整个人都在发抖,不住地哭泣,眼角不是情欲的红,而是哭红的。 他抬不起手去阻挡盛朝对他的标记,体内痛苦和快感交加,混合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受。 盛朝完全破开生殖腔的那一刻,林溪云彻底崩溃了,他只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去了天边,一半还留在此处受难,前方酸胀的性器无力地挺直,吐露出点点精斑,连盛朝什么时候解开领带也不知道,依然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吐露憋久了的精液。 林溪云目光溃散,几乎像死了一般,身体彻底没了力气,就像是一个精巧的玩偶承受着所有来自主人的玩弄。 盛朝饱胀的囊袋贴着林溪云的臀部,一大股精液喷射而出,灌满了整个生殖腔,林溪云的小腹从平坦慢慢变得隆起,整个标记的过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林溪云说不出话,只是大睁着眼睛无声地流泪。 标记太痛苦了,盛朝的信息素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在腺体内强迫性地与林溪云的信息素融合,酥麻的刺痛感传遍全身,等痛感消失后,好似沸腾的血液才彻底平息了下来。 标记完成。 林溪云已经昏了过去。 盛朝起身,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镶钻戒指。 盛朝半跪在地上,即使林溪云没有亲眼所见。 他屏住呼吸,将戒指慢慢推到林溪云的无名指根。 戒指完美贴合林溪云的指围,和主人一样安静地沉睡着。 ==== 进度飞快,下章结婚然后就要破镜啦哈哈哈哈哈 第13章 催眠 一个人带孩子着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林溪云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元宝”,许沂笑他不缺钱还取这个名字,但宝宝却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林溪云逗他叫他“元宝”,他都会咯咯笑,露出嘴角边可爱的梨涡。 拥有可爱梨涡的元宝,却并没有让林溪云省心。 纵使林溪云提早做好了功课,也总会碰到许多预料不到的状况。 元宝很娇气,每到晚上必定大哭一场,林溪云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就算元宝不饿尿布也换了,也还是哭个没完。 后来林溪云才慢慢明白,元宝是想让自己抱着他。 林溪云只好抱着元宝在家里慢慢踱步,从客厅绕到阳台,再从阳台绕到卧室,轻轻晃动着手臂,给元宝哼歌,哄着元宝入睡。 元宝又是个不容易睡着的孩子,每晚惊醒大哭吵醒林溪云已经是常态了,林溪云双臂酸胀,几乎都抬不起来,但还是强撑着抱着元宝直到他睡着。 家里也日常氤氲着奶粉味,太过浓郁的奶味让林溪云不适,元宝经常吐奶吐他一身,就算林溪云把衣服洗干净,也总觉得衣服上还残留着奶味。 至于其他的状况林溪云倒也能面不改色的应付了。 等到元宝三个月的时候,林溪云聘请的保姆也如约前来。 保姆是一位热情的中年女性Beta,刚刚结束了一场旅行,她一见到林溪云就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林溪云在她身上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保姆叫做艾米,知道自己要照顾一个宝宝后还特意给元宝带了礼物,是婴儿专用的磨牙器。 林溪云在家观察了几天,见艾米和元宝相处得很好,便按时去学校上课了。 林溪云学的是艺术配饰中的腕表,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专业,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学习相关的知识,而林溪云的导师也通常在指点他几句后留下了大量的作业。 林溪云忙得脚不沾地,凌晨回家是常事。 但元宝却因为林溪云长时间不在家而不住哭泣,一定要等到林溪云回家才肯睡觉。 艾米简直束手无策,一向开朗热情的她因为这件事难过地和林溪云道歉,说是自己的问题。 林溪云也不能怪她,只能尽力提早回家的时间,抱着元宝让他入睡后,再开着小夜灯继续完成导师留下的作业。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元宝一周岁,林溪云学业进度过半,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忙碌的生活。 国外和国内不同,林溪云课业安排紧凑,只需要一年半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如今学业进度过半,林溪云也要开始准备毕业设计了。 只是林溪云没想到,在毕业前夕他遇到了一个意外。 ——林溪云醒来时浑身酸痛,宿醉加上标记,他在床上呆愣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过。 沙发套、天花板、领带、呻吟,以及,信息素的狂潮。 林溪云怔怔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脖,皮肤光滑,没有创口,但有一个冰凉的圆环碰到了自己温热的肌肤。 林溪云想到了什么,他收回手,不可置信地张开了手掌。 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戒指曲面完美,银白的颜色低调大方,戒指中心镶嵌的碎钻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房间里是恒定的25度,在炎热的夏日是个很舒服的温度。 空调安静地运转着,习习凉风送进房间。 林溪云如坠冰窖。 他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是沾染上了Alpha气息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吧嗒、吧嗒、吧嗒——不知道哪里的水龙头没关好,水珠下溅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水珠落在了林溪云的手背上。 对于Omega而言,标记太重要了。 Omega天生弱势,除了极少数的Omega能够对抗标记的冲击,大部分Omega都只能臣服在标记的脚下在古代,Omega连人都不是,Omega是上流社会的玩物,是会下崽的畜生,是提高后代身体素质的工具,就是因为Omega被标记后完全受Alpha的支配,连Beta都可以购买价格低廉的Alpha信息素来控制自己喜欢的Omega宠物。 而抑制剂被称作划时代的发明,也正是因为它帮助Omega逃脱了发情期的控制,借此,Omega才开始真正以人的名义,活在这个世上。 直到现在,各国法律不尽相同,但对Omega的保护都到了几乎严苛的地步。 但如今仍有不少Alpha踩着法律的高压线对Omega行不法之事。 盛朝当然和那些Alpha不一样,林溪云爱他。 只是为什么呢?林溪云明明已经做好了和盛朝共度一生的准备,盛朝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林溪云也想给盛朝一个肯定的回应啊,告诉他“我愿意”,告诉他“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啊?就算昨晚林溪云没意识到自己发情了,盛朝难道不知道吗?况且林溪云的发情期一直很规律,昨晚根本不是他正常的发情时间,没有Alpha的诱导,Omega是不会提前发情的。 林溪云闭上了眼。 哪有什么为什么,盛朝只是提前拿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一幕幕记忆闪回。 林溪云在下课时和许沂闲聊,说Alpha就是占有欲强。 盛朝在第一次就不顾他的同意对他做了临时标记。 许沂让林溪云保护好自己。 盛朝看向自己时从不掩饰的赤裸直白的眼光。 时隔二十多天才迟来的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和“我再也不骗你了。” 奶奶握着他的手,告诉他盛朝心眼多,一肚子坏水。 昨晚被喂进嘴里的味道奇怪的糖。 手上闪闪发亮的戒指。 林溪云低低地笑出了声,吧嗒的水声更加清晰。 有什么用呢,是自己傻,对盛朝不设防,还是中了盛朝的圈套,真是应了奶奶的那句话,盛朝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林溪云还不想怪他,还爱着他。 房门打开,盛朝走了进来,他今天特意请假提前下班,就是想看看林溪云的情况。 林溪云坐在床上,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一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盛朝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他牵起林溪云的手,吻了下林溪云的无名指根,问:“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溪云小声说:“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腰有点酸。” “那我帮你揉腰好不好?”林溪云点点头,挪动着趴到了盛朝的大腿上。 盛朝宽大的手掌慢慢揉压着,帮他放松酸胀的腰部。 林溪云似乎很喜欢盛朝送的戒指,把它从无名指上取了下来,慢慢转动着想看清每一处细节。 “满意这个戒指吗?”盛朝一边帮他揉腰一边问。 林溪云垂下头,用羞涩但甜蜜的语气肯定道:“喜欢。” 不知是不是盛朝的错觉,林溪云越来越乖了,对他几乎百依百顺。 大学四年里,他和林溪云蜜里调油,幸福得像是盛朝的一场美梦。 他们逛遍了整个A市,和所有的情侣一样在网红景点打卡拍照;回到家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兴致到了就滚个床单;过两人特定的纪念日,牵着手在无人的夜里压马路;互相在对方学校里等着对方下课,再一起出去玩。 大学城里谁都知道A大和A大美院的两大帅哥是一对,连上课的教授都会拿他们打趣,有一次拖堂还直接让林溪云坐在教室里等。 所有人都说只要大学毕业,他俩就会结婚。 事实也正是如此,盛朝在自己22岁生日当天问林溪云之前送的戒指还作不作数,林溪云点了点头,于是第二天他们就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盛家为盛朝和林溪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地点就在盛家宽阔的草坪上。 婚礼宾客除了盛家的人还有与盛家来往密切的各界人士,林溪云则只邀请了许沂一个。 黄昏时分,婚礼正式开始。 天色尚且明亮,橙黄的色彩晕染大半个天际,洁白的栀子花瓣铺成了一条长路,白色轻纱飞扬,盛朝站在路的尽头温柔等待着林溪云。 林溪云独自一人踏上了这条花路。 他穿着和盛朝同款式的西装,手中握着一枝永生玫瑰,无名指上还戴着盛朝四年前送给他的订婚戒指。 隐藏在草坪中的小灯随着林溪云的步伐逐一亮起,柔和的灯光给林溪云镀上了一层银边。 琴声悠扬,长笛响起,轻缓舒适的乐声飘荡在现场。 盛朝注视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林溪云,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林溪云刚和上一任分手,并迅速将自己作为下家,那时也是如此,他踏着轻盈的步伐,风吹起他的衣角,万千愁绪不沾身,如此自然地走到了盛朝的心里。 林溪云在盛朝面前站定,和当初一样,将玫瑰夹在了盛朝的衣领处。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努力镇定道:“告白的时候送你了一枝玫瑰,现在又送了你一枝,我没什么能再给你了,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这时没有烟花了,也没有哄闹的人群了,只有注视着他俩的宾客们。 天色愈暗,点点明黄的灯光亮起,盛朝俯下身,托着林溪云的后脑勺,吻去了林溪云眼角的泪滴。 “我当然愿意。” 林溪云眼眶腾地红了,他扑进了盛朝的怀里,死死抱住盛朝,一字一句地说:“不要骗我。” 盛朝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坐在一旁的宾客适时鼓起了掌。 林溪云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仿佛分裂出了两个灵魂,一个在婚礼现场幸福地微笑,而另一个困在四年前的清晨捂住脸颊痛哭失声。 林溪云红着眼眶微笑着注视盛朝。 我爱你啊。 我爱你啊。 盛朝擦去了林溪云落下的泪滴,低声问:“怎么了?”林溪云蹭着盛朝的手掌,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我太高兴了。” 其实也没什么,林溪云告诉自己,真的没什么。 放在桌上的冰激凌慢慢融化,像是在流泪。 盛朝知道林溪云不喜欢交际,他让林溪云先去房间里休息。 剩下的都是必要的应酬,盛朝端着酒杯主动走进了人群里,新郎官自然最受欢迎,盛朝瞬间被人群淹没。 许沂一个人没什么意思,陪着林溪云在房间里休息。 林溪云沉默极了,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远处人群中的举杯的盛朝。 许沂觉得今天的林溪云怪怪的,他坐在了林溪云对面的躺椅上,问:“你心情不好吗?”林溪云眼睛还是红的,他朝许沂笑了下,“没有啊,我心情很好。” “也是,”许沂没有多想,说:“你今天结婚哪有心情不好的。” 盛朝发现了看着他的林溪云,遥遥向他举杯,他没有摘掉林溪云别在他衣领上的永生玫瑰,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林溪云知道盛朝看不到,但还是给了盛朝一个明亮的笑容。 许沂在旁边啧道:“你俩真腻歪。” 林溪云像是恢复了正常,之前古怪的氛围消失了。 他拿起小木桌上的红酒杯,抿了一小口,问了许沂一个致命问题:“那你觉得是我爱盛朝多一点,还是盛朝爱我多一点?”“不是吧!”许沂在国外待久了,说话语气都有了很大改变,他夸张道:“这种问题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就说下你心里的感觉。” 许沂才不上林溪云的当,他反问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林溪云还真认真想了一会,说:“我觉得盛朝更爱我一点。” “这挺好啊,作为Omega碰到一个更爱自己的Alpha多难啊。” 许沂说。 林溪云又问:“大家都这么想吗?”许沂耸耸肩,“不一定,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林溪云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我其实挺幸运的?”“当然啦,”许沂正色道:“你不知道以前高中那些Omega多羡慕你嫉妒你,明眼人都看得出盛朝对你有多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运气。” “而且我之前也不是很看好你们,谁知道盛朝还真把你追到手了呢,能看到你俩结婚我真的挺开心的。” 林溪云听了这话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晚风吹起轻薄的窗帘,扬起的边角拂过林溪云的脸颊,许沂顺着林溪云的视线看去,是正在往这边走来的盛朝。 “林溪云?”林溪云恍然回神,他和许沂道歉,“对不起,我看盛朝太入神了。” “......知道了,你也不用时时刻刻都在秀恩爱吧。” 林溪云莞尔一笑,然后用口型给许沂慢慢说了一句:看、手、机。 许沂:“?”房门敲响,盛朝走了进来,他自然地低下头和林溪云交换了一个吻,“聊什么呢?”林溪云回答说:“在聊你平时有多爱我。” 盛朝有些诧异,但随即贴着林溪云的耳朵低声说:“在床上也很爱你。” 许沂在对面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很快向林溪云告别,迅速出了门。 到了走廊上,许沂无语地说:“秀恩爱也要稍微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吧。” 他拿出手机,点开林溪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的两条消息第一条消息是一串电话号码,第二条消息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的备用号码,也可能用也可能不用,如果我用这个号码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及时接。】 许沂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留个备用的电话号码?”盛朝喝醉了,他今晚喝了很多酒,虽然他酒量好,但按这种灌法也还是受不住。 宾客已经散去,草坪上的灯还亮着,光线交织成一张银色的巨网。 盛朝洗完澡后只简单围了件浴袍,袒露着分明的腹肌走了出来。 他已经褪去青涩,五官轮廓愈发明显,气质沉稳,成熟的外表让人脸红心跳。 盛朝躺进被子里,林溪云翻过身主动抱住了盛朝的腰。 “今天大家都在夸你。” “夸我什么?”盛朝的手指插入林溪云蓬松柔软的头发,发丝从他的指间穿过,他说:“大家夸你漂亮。” “每个人都在讲,今天的新娘是个漂亮又幸福的Omega。” 林溪云问:“你高兴吗?”灼热的气息扑洒在林溪云的耳边,盛朝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响起:“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我很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这些话总让我觉得他们在觊觎你。” “怎么会呢,”林溪云低声道:“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夸奖而已。” 盛朝很少向林溪云表现出自己暴戾冷漠的一面,他总是温和有礼,像个优雅的绅士。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影响,现在的盛朝让林溪云感到有些陌生。 盛朝嗤道:“那是因为你完全不了解Alpha在想什么,你不知道我从多少人的眼中看出了对你的贪婪和色欲,而你从来不在意。” 林溪云愣愣地抬起头,他嗓音干涩,“那你会因此讨厌我吗?”“不会。” 盛朝落下一吻,说:“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只会讨厌那些Alpha。” 盛朝第一次见到林溪云时,他犯了烟瘾,站在走廊上吹风,也因此恰巧看见了迟到的林溪云。 林溪云神情漠然,过分漂亮的脸蛋仿佛自带光泽,他匆匆而过,赶着去参加新生班会。 他就压根没看见盛朝,盛朝却因为他失了心神。 1304——教学楼三楼第四个教室。 盛朝看着林溪云走进了这间教室,消失在了他眼前。 他离开学校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个漂亮的Omega。 他没有等很久。 高中军训,林溪云因为高,在Omega中十分突出,教官让他作为领队站在了第一排。 盛朝也站在第一排,他在操场最左侧。 “敬礼——!”手肘抬起固定,盛朝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不远处的Omega。 太白了,也太瘦了,腕骨挂着一条红绳,是如此的显眼。 军帽下毛茸茸的发尾,后脖突出的脊骨。 有一滴汗水落了下来。 空气里躁动的Alpha信息素不止有盛朝一个人的。 Alpha们蠢蠢欲动。 很快,盛朝知道了他的名字。 国防基地的男A寝室里,“林溪云”成为了男A们反复提起的名字,在各种时候。 他漂亮,像长满刺的玫瑰,只消一个简单的一瞥就能让Alpha心神荡漾。 Alpha开始有意无意地往Omega的方阵跑,林溪云却从来不当回事。 盛朝站在最远处观察他,也看着一个个Alpha挫败而归。 林溪云开始恋爱,对象却并不是盛朝。 盛朝站在监控的死角抽烟,一层之上的楼梯间是林溪云和他的男友。 接吻声让人脸红,这不是林溪云第一次做这件事了,也不是盛朝第一次听到了。 烟味散进风里,飘向了不远处闲聊的Omega们。 “这个林溪云怎么这个样子啊!”林溪云薄情又多情,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盛朝嫉妒得发疯,嫉妒那些那些普通的、平庸的、愚蠢的、丑陋的Alpha。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走廊的小阳台上,眼神阴郁,他的脚边放了一盆花。 而阳台下是林溪云的新男友,一个自高自大的Alpha。 只需要轻轻一踢,在监控的死角下,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溪云乖巧地倚着Alpha的胸口,他抬头对Alpha说了句话。 盛朝转身下了楼。 他不可抑制地咧开了嘴角,他刚才看到了林溪云的眼睛。 林溪云不爱他。 “喏,给你的。” 盛朝从篮球场上下来,接过了林溪云递过来的水。 他拧开瓶盖,喉结滚动,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流下。 “你这么殷勤想干什么?”林溪云歪着头甜甜地一笑,“我在追你啊。” 盛朝不置可否,“随你。” 盛朝回过神。 林溪云还因为他刚才的话而惴惴不安。 盛朝关上灯,在一片黑暗里,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会永远爱你,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 害,这章真的写了超级超级久。 在这篇文章的设定里,Omega的标记非常重要,天生处于劣势的Omega,标记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有Alpha标记了一个Omega,那么这个Omega就可以认定是他的所有物了。 就算是小林已经做好了把标记给盛朝的准备,盛朝的这种行为还是很恶劣,而盛朝也还没有意识到小林已经知道是他搞的鬼。 至于盛朝为什么会这么做,前文和最后已经暗示了一点,大家可以猜猜看盛朝的心理。 第14章 悬丝 裴秋桐在电话里气冲冲地质问盛朝:“是你把我的行程告诉盛宏的?!”盛朝让手机离自己耳朵远了点,裴秋桐的声音太大了,吵得他脑仁疼。 “是。” “你告诉他干什么!好好的旅游全被你给毁了!”盛朝捏着眉心,说:“因为他帮我了我的忙,你能吗?”裴秋桐吼道:“能啊!你说你要我帮你什么!”“帮我找到林溪云,让他回来,能帮吗?”裴秋桐怒火滔天,“你他妈放什么螺旋屁呢!好意思来找我帮忙?!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盛朝不紧不慢地说:“没了,就这一个。” “你——!”“对。” 盛朝像是知道裴秋桐想说什么,干脆利落道:“我没本事,找不到林溪云,不配当霸道总裁,只会丢盛家和裴家的脸。” 裴秋桐一噎,旋即怒道:“挂了!”“你挂吧,和你没什么说的。” “嘟——”盛朝知道这事对裴秋桐不地道,但是即使如此裴秋桐还是不肯告诉他林溪云的行踪。 裴家多在国外发展,国内盛朝已经找了个底朝天,只有国外没找过了。 裴秋桐若是有心帮忙,找到林溪云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裴秋桐不愿意。 盛朝低声下气上门求裴秋桐的那天,裴秋桐狠狠嘲讽了盛朝一顿,“早就提醒你了,自己作孽自己受,别指望我帮你。” 盛朝只好在每次去国外出差时托人打听,直至现在也没半点消息。 笃笃——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盛总,孟总说有事向您汇报,现在在会议室等您。” “好,我现在过去。” 盛朝虽说还在管理创融,但也只是做一些重要决策,其他的事则交由自己的副总管理。 副总见到他后先将一份资料交给了盛朝。 这份资料是一家刚刚注册成立的风投公司的,在成千上万个创业公司中它毫不起眼,唯一值得副总拿来给盛朝看的就是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叫盛扬。 盛朝看完把资料合上,语气平淡,“他有什么问题吗?”副总说:“这位盛先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们原本决定投资的几个项目全部撬了过去。” 盛朝敲了下桌子,说:“把那些项目的资料拿给我看看。” 副总适时将准备好的另一叠资料递给了盛朝,“全部在这里了。” 商业计划书、公司的评估报告,盛朝一份份浏览完,又问:“盛扬的资金来源查过吗?”副总回道:“查过,但是不清楚,似乎全部都是盛扬的个人财产。” 盛朝思索片刻,将所有的资料推回给副总,冷静道:“他个人名下的财产支撑不了这么多项目,不可能全吃下。” “那我们要重新考虑那些项目吗?”盛朝“呵”了一声,“你觉得呢?让他们自己解决资金问题去。” “好的。” 副总却仍然有些忧虑,他问:“如果还有下次呢?”“不会有下次了,他没这个胆子。” 盛朝手指敲了敲桌子,“至于剩下的事就不用我提醒了吧,处理地漂亮点。” 副总颔首:“我明白了。” ——林溪云握着方向盘,往机场方向开。 盛朝毕业后去国外进修了一年,今天是他回国的日子。 在这一年里,林溪云自己开了个画廊,纯属玩票性质的,心血来潮就自己画几幅画挂在自己店里去卖。 林溪云是A大美院傅老的得意弟子,虽然没有继续深造下去,但水平也远超一般人。 何况又有盛家给他撑腰,所以画廊一时间倒也算开得风生水起。 林溪云坐在车里等盛朝过来,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屏幕自动亮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嫂子不至于吧,就和你说几句话而已,有必要搞得像我强奸你了一样?】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给个面子出来吃个饭?】 【都是一家人,吃个饭总可以吧。】 【你以前的事我可清楚得很,早就出轨了还装什么装。】 林溪云熟练地把这个号码删除拉黑。 只有那个叫做盛扬的盛家私生子才这么无聊。 林溪云见到他是在一次家宴上,那时盛朝已经出国了,他吃完饭后,裴秋桐让他直接回房休息,不要出来。 林溪云不解其意,在穿过小花园的路上碰上了有意迟到的私生子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裴秋桐不想让他为难。 三个私生子神色各异,其中一个女Omega的眼神竟还带着恨意,林溪云只礼貌地朝他们点头,继续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从那之后,那个叫做盛扬的私生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的电话号码,锲而不舍地给他发消息骚扰,甚至还故意制造偶遇,大有林溪云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 林溪云却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笃笃笃——盛朝低着头扣响了车窗,林溪云回过神来,给车门解锁。 盛朝一年没回过家,两人的时间又很难对上,通常是林溪云刚睡下盛朝才起床,他们只能在偶尔的空闲时间里视频聊聊天,然后又很快挂断。 这时终于见到了真人,盛朝把林溪云用力拥进怀里,浅浅的四季春茶的香味在车厢里浮散。 好似一声长叹,盛朝道:“终于能抱你了。”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盛朝抚着林溪云的脸,温柔地一一吻过他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唇、鬓角。 两厢对视,眼底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情意与思念。 林溪云睫毛扑闪,低声说:“你不是说一年很快的吗,可是我感觉等你等了好久。” “对不起。” 盛朝抵着他的额头,认真道:“以后都不会让你等了。”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盛朝还是食言了。 盛朝回国后迅速接手了盛世集团下的风投公司融创。 融创是个小公司,风投又是个高风险的行业,融创能支撑到现在不破产全靠盛世的支持。 盛宏有心锻炼盛朝,盛朝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家已是深夜,林溪云也早已睡下。 这和盛朝在国外又有什么区别呢,林溪云想,还是见不到他。 他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又有多久没有一起牵过手了呢?林溪云知道自己不能去打扰盛朝,盛朝很忙,可是林溪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时,又觉得这和自己曾经期望过的未来完全不一样。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盛朝,盛朝却没有给他想要的将来。 林溪云决定自己去融创找盛朝,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融创的前台甜美可人,当林溪云告诉他要找盛朝的时候她笑眯眯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林溪云摇摇头,说:“你只用说‘林溪云找他’就可以了。” “好的,您稍等。” 前台拨通了电话,林溪云有些紧张,在寒冷的冬日里冒出了一身热汗。 电话里传来不真切的说话声,那应该是盛朝的秘书,林溪云想。 “嗯,嗯,好,我知道了。” 前台挂断电话,林溪云期待地看着他。 前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不好意思哦,盛总正在开会,暂时不能见客呢。” 林溪云继续希冀地问:“那我可以去他办公室等他吗?等多久都可以。” “不好意思哦,盛总今天不能见客。” 盛朝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会了,他这天傍晚就回了家。 在盛朝没回国前,林溪云一直住在盛家的别墅里,盛朝回国后他俩就重新买了一套别墅。 别墅很大,林溪云没有精力再去自己布置了,于是设计师帮他们安排好了一切。 林溪云裹着毯子,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呼吸平稳,即使盛朝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也没有醒来,依然睡得很沉。 “你是小懒猪吗?这么能睡。” 盛朝把林溪云抱回了床上,在颠簸间林溪云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林溪云声音极小,几乎是气音,他问道:“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公司里吗?”盛朝侧躺在床上,回答说:“因为太想你了。” “你骗人。” 林溪云翻了个身,背对着盛朝,说:“你去吃饭吧,我想睡觉了。” “不要。” 盛朝的吻落在了林溪云的腺体处,他同时撩开了林溪云的衣服,手掌一寸一寸地抚过林溪云凸起的脊柱,顺着腰侧摸向了林溪云软乎乎的小胸脯。 “陪我一会,好不好?”林溪云忍不住哼出了声,他被盛朝一碰就觉得身体发痒。 “唔......不要......我真的想睡觉了,嗯啊——你先别咬。” 盛朝含糊的声音响起,“我要履行一下丈夫的义务,你配不配合?”“配合配合——啊!都说了没有奶!”水声啧啧,人影交缠,暧昧的气味在空气中浮动。 盛朝抱着林溪云洗完澡后自己先撑不住睡了。 林溪云彻底没了睡意,他手指轻轻抚过盛朝眼下的青黑色,盛朝真的很累,几乎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林溪云没有关灯,他侧躺着正对盛朝,手指从盛朝睡着依然紧皱的眉心出发,滑过挺直的鼻梁,再到他显得有些薄情的嘴唇。 这是深爱着他的Alpha。 他就这么看了盛朝一夜,想要把以前欠下的都补回来。 融创渐渐步入正轨,盛朝和林溪云的婚姻已经满了两年了。 在第二年的结婚纪念日,盛朝把林溪云带去了之前的顶楼餐厅。 餐厅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们坐在老位置上,和六年前一样。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雨水蜿蜒,顺着玻璃扭曲地流下来,昏暗的天色更显室内的温暖。 林溪云慢慢切着牛排,问:“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出去旅游了。” “去多久?”“大概一个星期吧,也许时间会更长。” “那可能不行,”盛朝抱歉道:“我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都排满了,抽不出时间陪你去。” “这样啊。” 林溪云垂着头,低声说。 盛朝心生愧疚,他已经很久没有陪过林溪云了,他安抚道:“年后的假期陪你去好不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刀叉碰到餐盘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窗外雷声而至,轰隆炸响。 林溪云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林溪云很平静,“我知道的,不能打扰你的工作。” “不......”盛朝想说“你怎么这么想”,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那你注意安全,玩的开心。” 林溪云出去玩了半个月,他每天都和盛朝报告自己的旅程,去了哪里,买了什么,吃了什么。 但实际上林溪云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睡觉。 他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爱蒙住了他的双眼,如果有哪一天盛朝的爱不能让他蒙着眼睛过日子,林溪云想,自己还有什么勇气再面对盛朝。 旅行结束后,林溪云开始失眠,盛朝依旧忙碌。 画廊转让出手,林溪云干脆不干了,每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可林溪云还是觉得累,盛朝的怀抱无法让他安心睡去,他偷偷开了几瓶安眠药回来。 安眠药就放在衣柜的夹层里,盛朝没有发现。 也许梦境才是解脱,在盛朝没有回家的日子,林溪云在家里睡了一天又一天。 就像是沉睡的睡美人,需要王子的吻才能将她唤醒。 王子却太忙了,睡美人只好一直沉睡。 许沂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许沂在视频中幸福地说道:“真是太奇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是这样的体验,宋廷锋和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的眼泪!”林溪云说:“恭喜你啊,找到了和你相伴一生的人。” “你没来实在是我的遗憾,但是也没有关系啦,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也祝你和盛朝也一直幸福下去!”林溪云笑了笑,“谢谢。” 幸福吗?林溪云问自己。 所有人都在羡慕他们,都在祝福他们。 好像是幸福的样子。 可林溪云觉得不幸福。 他忍不住自私地想,凭什么他要白白受这种苦楚,凭什么他要卑微地祈求盛朝的垂爱,凭什么他要折断脊背成为盛朝爱的奴隶?他难道就不可怜吗?是盛朝以爱的名义骗了他一次又一次,然后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 他们的爱早就变成了悬丝。 而扯断悬丝根本不需要花多大的力气。 一些小事,只用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已经被永远困在了那个夏夜,改变了的信息素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这一事实。 盛朝无所不在的爱编成了密网,林溪云不愿逃离也不能逃离。 但是现在高塔之下的恶龙已经没有时间维持这份假相了。 没有王子的吻,公主决定自己出逃。 ==== 下章还不是破镜,这章过渡一下 第15章 破碎 因为不能剧透,所以请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开玩笑! “林,你考虑考虑我吧,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你,我一点都不介意你有一个孩子,我想和你还有孩子一起重新组建一个家庭,我爱你,答应我,好吗?”林溪云被堵在了工作台和墙角的夹角里,工作台尖锐的桌角抵着他的腰。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我不能答应你。” 堵着林溪云的人是林溪云的师兄,在导师不在的时间里,是师兄一直在辅导林溪云的学业。 林溪云一直很感激师兄,却不成想师兄对他还抱着这种心思。 师兄今天让林溪云留下,说毕设出了一点小问题。 林溪云没有设防,信以为真,谁知道在所有人走后,师兄突然把林溪云堵住了,并对他深情表白。 有赖于F国严苛的Omega保护法,师兄还不敢对林溪云动手动脚。 师兄眼神里都是对林溪云不加掩饰的爱意,“林,为什么,我知道你有一段失败的婚姻,难道你就要从此封闭自己的内心吗?”“和我的婚姻没关系。” 林溪云把手伸进口袋里,说:“我很感谢你,但我不能对你做出这样的承诺。” “我会给你想要的未来,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照顾好你和孩子。” “抱歉。” “相信我,和我在一起后你会爱上我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幸福。” “抱歉,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行!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你只需要勇敢向我迈出一步,我会好好接住你的。” 林溪云仍然直视着师兄,再次重复道:“抱歉,我不能答应。” “啊——! ”师兄用尽力气对着旁边的立柜捶了一拳,他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眼眶发红,唇角蠕动着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林溪云始终不为所动。 师兄大步走出了工作室。 林溪云也卸了力滑坐到了地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右手顺势滑落,右手不住颤抖,掌心已经被短短的指甲给掐红了。 师兄离开的那一刻,林溪云确信师兄是真的想吻他,他的手指已经按到了报警键,只要师兄真的敢这么做,警察马上就会闯进这个地方。 但是师兄没有。 这件事似乎已经过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师兄再也没有在林溪云面前出现过,导师说师兄因为心情原因出去度假去了,林溪云依然忙着自己的毕设,只是常常在午夜梦回时被那一句“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惊醒。 在两年前,盛朝也对林溪云说过这句话。 这天也是如此,林溪云惊坐而起,浑身冒汗,他再次梦到了那一天。 一旁的元宝睡得正香,幸福地打着小呼噜,小手还圈住了林溪云的手臂。 林溪云渐渐放松了下来,他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元宝突然哼唧了几声,扭动着拱进了林溪云怀里。 林溪云抱着元宝,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回忆起了那一天。 那一天盛朝展现出了暴怒的一面,他掐着林溪云的下巴,强迫林溪云抬起头看他。 他痛苦的声音和师兄简直如出一辙。 “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可是林溪云,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林溪云的回答穿过时间的长河,在此时此刻响起。 “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叮铃哐啷——盛朝踹翻了茶几。 有一滴冰凉的水珠从林溪云的眼角滑落,林溪云愣愣地摸向自己的脸,一如当年。 林溪云下定决心要和盛朝离婚,他找到了业界有名的律师,委托他全权代理自己的离婚案。 在律师事务所里,律师询问他离婚的原因。 林溪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感情破裂。” 律师:“那感情破裂的原因是什么?比如说,出轨、欺骗、家暴、虐待、隐瞒疾病,还是其他的原因?”林溪云:“因为我感受不到他的爱了。” 律师理解地点点头,对于始终处于弱势的Omega而言,Omega必须要确保Alpha对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标记之后,这一点已经被写入了Omega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夫妻感情也通常是AO离婚的重要原因。 律师又问两人是否有子嗣。 林溪云缓缓摇头,“我们没有孩子,我现在也没有怀孕。” 律师在子嗣一栏打了个叉,继续问:“那关于夫妻共同财产,您有什么要求吗?”“我不需要任何财产,我可以一分钱不拿。” 律师有些讶异,他建议道:“林先生,这对您是不公平,我建议您还是拿到尽可能多的财产,即使对方上诉您也是有优势的。” 林溪云问:“必须要吗?”“是的。” 律师推了一下眼镜,继续劝道:“为了保护Omega,法律规定Omega离婚必须带走一部分夫妻共同财产。” “行吧。” 林溪云拿了支笔在面前的便签纸上迅速写下了两行字,然后递给了律师。 “就这些了,也算值不少钱了,如果盛朝不愿把这些给我,让他直接给钱也行。” “这......”律师抬头看向林溪云,忧虑道:“林先生,这些还是太少了,您真的不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吗?”“不了,我的底线就是和他离婚。” 林溪云的态度很坚决,律师无法,只好道:“好的,我明白了。” 律师又补充道:“不过林先生,您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我的另一桩案子即将开庭,暂时不能顾到您这边了。” “没有关系。” 林溪云起身离开,“您按您的安排就行,我相信您的能力。” “您先忙,不用送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已经是晚上7点,林溪云趴在方向盘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离婚这件事比他想象的简单,交给律师处理就行,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面对盛朝了。 林溪云摸出手机,翻到许沂的号码,手指按在了通话键,用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的电音响起。 两秒过后,林溪云挂断了电话。 还是再等等吧,过几天再联系许沂也行。 系好安全带,点火,挂挡,松离合器,车头转向,林溪云驶去了另一条街,不是回家的方向。 林溪云停在了酒吧街外,下车径直走向了自己以前常去的酒吧。 盛朝出国后他有时会去酒吧喝一杯,等盛朝回国后他几乎没去过了。 酒吧里面人还不是很多,林溪云自然是要在10点前回去的,他也没打算喝多少。 他坐在吧台边,小口啄饮着。 酒精让人放松,林溪云的头脑逐渐放空,开始冰冷地审视他和盛朝的这段爱情。 性欲、真心与谎言组成了他们这段7年的爱情,当真心掩盖不住谎言,他们这段关系也自然会崩塌。 林溪云自嘲地笑了笑,七年,已经足够久了。 他和盛朝从开头就错了的爱情,走到现在已经足够了。 “有兴趣和我喝一杯吗?”林溪云的思维被突如其来的人声所打断,他不耐地扭头看去,是一个相貌尚可的Alpha。 他冷冷道:“没兴趣。” 林溪云相貌出众,从他一进门就已经引起很多人注意了,但是鉴于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和他的信息素,倒没人敢过去搭讪。 “别嘛。” 那人笑了笑,“喝一杯而已,你老公也不会知道。” “你既然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就不要过来自讨没趣。” “我看你一个人过来喝酒,想必你老公让你不高兴了吧?”林溪云放下酒杯,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和你有关系吗?”“看来我猜的没错,交个朋友吧。” 那人伸出手,说:“我叫John,你好。” “嗤。” 林溪云转过头,对他视而不见。 John收回手,倒也不生气,他继续说:“像你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求,不知道你怎么会选择一个让你伤心的Alpha。” 林溪云对这种人从来都是无视,他只当这是别人的自言自语,并不往心里去。 说到底,他和盛朝的关系怎样,也轮不到外人来评价。 John说:“你的气质太特别了,又危险又迷人,不知道你的老公是谁?他居然有这种本事夺得你的心。” 林溪云一口饮尽酒杯中的酒,他的脸被酒精影响有些发红,但神志依然清醒。 “我老公是谁和你没关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John微微挑眉,这让他看起来有些邪佞,“是吗?不过我对你是谁倒是挺有兴趣。” 林溪云被他恶心地直反胃,直接转身离去。 John却突然拉住了林溪云的手,“陪我喝一杯?”林溪云怒斥道:“你想干什么!”John还是挂着那一副虚伪的笑脸,“喝一杯?喝完我就放你走。” 林溪云语气冷硬:“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唉,为什么非要这样呢?”John还是没有放开林溪云的手,他惋惜地说:“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你生起气来更漂亮了。” “你给我放手!”林溪云拔高了声音。 四周开始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望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似乎只是小情侣吵架,Alpha抱着Omega不停说着好话,“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Omega对Alpha拳打脚踢,却也没用什么力气,像是在撒娇一样。 Alpha任凭Omega打了几拳,然后扶起Omega,对众人抱歉道:“打扰到了抱歉,我带我老婆回家。” 林溪云没了力气,潮湿的水腥气围绕着他,他觉得恶心,却没有力气反抗。 John的手指间藏着一根针,林溪云只感觉手指一阵刺痛,就失去了力气,现在连意识也慢慢昏沉。 他想向盛朝求救,却被John发现了,John夺走了他的手机,并在他耳边低语,语气黏腻,“你最好别想些有的没的,不然等下你被我操的视频就要发给你老公了。” “你老公会是什么反应呢?Alpha可是不能忍受自己的Omega被人碰的,说不定他一气之下真的会和你离婚。” “不过离婚了也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操你了。” John笑容阴冷,“真是,想想就觉得美好呢。” “你.....这个.....畜生......”“哇,”John满意道:“果然,你骂人也好听,多骂点,最好在床上也可以骂我。” 林溪云被带去了酒店,电梯缓缓上升,光亮的镜面照射出林溪云昏沉的脸。 为了不让自己完全失去意识,林溪云一直发了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充满他的喉腔。 “哎呀。” John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了嘴,鲜血顺着林溪云的嘴角留下,洇湿了他雪白的衣领。 “留了这么多血啊,看起来好痛哦。” John低头咬上了林溪云的嘴唇,勾着林溪云的舌头同他交缠,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间交换。 John邪佞地笑了起来,“你连血都是甜的,我开始期待有点期待操你是什么感觉了。” “唔——!”滴——房门打开,林溪云被推了进去,他失了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John扯着林溪云的衣领粗暴地把他甩到了床上。 林溪云被摔得头昏脑涨,他努力撑起手肘,试图让自己坐起来。 床垫下陷,John靠近,他按住林溪云的脖颈,在林溪云的腺体处舔了一口,咂咂嘴巴,惊叹道:“真的是甜的诶。” 林溪云直接被刺激得冒出了眼泪,任凭哪个Omega被舔了腺体都是这种反应,John显然深知Omega的各种弱点,专挑林溪云没法反抗的地方挑逗。 Alpha就是天生占有优势,John只用一只手就把林溪云控制在床上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则剥下了林溪云的裤子。 林溪云的笔直细白的双腿立刻暴露在了空气中,John瞬间被吸引了,他痴迷地低下头,赞美道:“这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是神的作品!”舌头顺着林溪云的小腿慢慢舔向敏感的大腿根,柔软的嫩肉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一小片软肉被叼在嘴里磨咬,很快就形成了一片红痕。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黏腻的口水还留在林溪云线条完美的小腿上,剧烈的不适让林溪云忍不住颤抖起来,反胃感直接涌上喉腔。 John却以为这是林溪云情动的表现,他愈加兴奋,干脆跨坐在林溪云身上,已经勃起的性器隔着裤子用力蹭着林溪云的穴口。 整齐的床单被抓成一团,在愤怒和恐惧的双重作用下,林溪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用力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原本白嫩的手背也冒出了青筋。 但药效已经在发挥作用,林溪云不得不被药效夺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不甘地松开了紧握的床单,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 盛朝......救救我,好不好。 咚咚咚——那似乎是敲门的声音,林溪云没有办法再去分辨了,他陷入了昏迷。 咚咚咚——那不是林溪云的错觉,确实有人在敲门,John自然也听到了,他已经脱掉了林溪云的上衣,光裸的脊背上两片突出的蝴蝶骨展翅欲飞,他不耐烦地回道:“谁啊!”空气安静了几秒,似乎是服务员在确认里面有没有人。 敲门声停止了,John放心地伏下了身。 他的双手顺着蝴蝶骨滑向浅浅的腰窝,停到了丰满的臀部,John满意极了,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具身体,从脸到腰再到腿,没有一处不让他满意。 和这种美人做爱的视频应该能卖很多钱吧。 John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小瓶药剂,瓶塞扒开,啵地一声轻响,瓶塞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床底。 “啧,怎么回事,滚到里面去了。” John从林溪云身上下来,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去够滚到床底的瓶塞。 这瓶药可不好找,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买到这么一小瓶,之后他还要用呢!瓶塞却滚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怎么都够不到,John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干脆把这瓶药全给林溪云喝了算了!但下一秒,John就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压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砰——房间门被狠狠踹开,扬起的灰尘模糊了John的视线。 一个高大的Alpha径直走了进来,他面色阴沉,目光不善,信息素带来的恐怖威压直接冲击着还跪在地上的John。 面前的Alpha西装革履,大衣挺括,没有一丝褶皱,冰冷的袖口闪着寒光,他明明已经愤怒到极点,但语气十分平静,“是你绑架了我的Omega。” John竭力抬起头,嗬嗬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他不怕死地笑了起来,反驳道:“不是绑架,是你的Omega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因为这句话,Alpha猛地踹上了他的头,高级定制的皮鞋用力踩在John的侧脸,迫使John的太阳穴抵在了坚硬的桌角。 “这么生气干嘛,”John下流地说:“难道不是吗?像他这么漂亮的Omega去酒吧不就是找操?哦对了,忘了说,你的Omega的小穴又紧又湿,操起来可真爽。” 额角传来尖锐的疼痛,Alpha沉默不言,似乎对John的话语毫无反应。 鲜血从额角渗出,慢慢在地上聚成一滩,再这么下去,John的太阳穴迟早会被刺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John笑了笑,然后试着和Alpha商量道:“要不我们这样,我们一起操他,反正你的Omega也是一个骚货,说不定他早就出轨了,这也没什么关系吧。” 时间好似停滞,过了好一会,Alpha喉间才传出一声轻笑,他收回了脚,轻声说:“好啊。” John松了口气,他生怕Alpha不同意,忍着额角剧烈的疼痛,急忙把矮柜上的药剂递给了Alpha,说:“只要给他喝了这个,保证你的Omega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Alpha接过。 他摩挲着这个小瓶子,无色无味的液体随着旋转缓缓流淌,他曾经见过相同的药剂,在好几年之前。 John期待地看着他。 也许过了一秒,也许过了一分钟,John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忍不住出声催促道:“还等什么?再等一会药效就要过了。” Alpha扭头看向他,笑了笑,随即出手如电,突然掐住了John的喉咙,单手将他生生举了起来。 Alpha语气轻缓,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暴戾,他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提条件。” 掐在喉间的手缓缓收紧,John双腿不住蹬动,脸涨得紫红,他终于感到了恐惧,强烈的窒息感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求生欲,他想大声呼救,却完全没办法!他毫不怀疑这个Alpha就是想要自己死!Alpha似乎很满意John现在惊恐的表情,他放缓了力气,决定给他一个选择的余地。 “想活命吗?”他问。 John拼命点头。 “那把这瓶药全部喝下去吧,一滴都不许剩。” John的心急速下坠,整个人仿佛处于失重的境地之中。 只用一滴,再贞洁的烈女都要变成淫妇,何况是整整一瓶!Alpha平静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我知道有地方专门玩Alpha,喝下去,我让人送你过去,要么死要么去,你自己选一个。” John痛苦地闭上了眼,他两者都不愿意!这个人根本没打算给他活路!Alpha松开了手,“选吧。” John砸到了地上,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手忙脚乱地扯住了Alpha的西装裤脚。 鲜血染红了他的脸,John痛哭流涕,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动你的Omega,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钱?”Alpha蹲下身,捏住John的下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微笑道:“你和我谈钱?”Alpha随即冰冷道:“既然你放弃了自己的选择机会,那我来帮你选吧。” 冰冰凉凉的液体灌入John的口腔,顺着喉道流进身体,很快,John作为一个Alpha感受到了后穴的空虚,他开始像Omega一样求欢。 破碎的呻吟从他口中泻出,脸上似痛苦,也似放浪,他已经彻底落入了情欲的地狱。 盛朝像看什么垃圾一样,随意踢开了倒在他身前的人,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把陷入昏迷的林溪云好好裹住,抱着林溪云转身出了门。 等在门外的人忠诚地执行盛朝的命令。 在酒店的监控里,是John主动上了出租车,去往了一个私密会所,而盛朝,只是一个接走被绑架的妻子的愤怒的丈夫。 等John终于清醒,从会所中逃出时,等待他的还有法律的冰冷审判。 他被数名Omega起诉,诱拐强奸加上侵犯Omega的人身权益,他剩下的时间都要在牢狱中度过了。 不过这和林溪云已经没有关系了,盛朝自然帮他安排好一切。 ==== 轿车启动的步骤不止那几步哈,省略了几步。 另外先提前说一句私密马赛,明天可能不会更。 虽然重圆部分已经写了两万多字了,但是最后的破镜卡文了,一直偷懒没写,看今天晚上能不能写完,如果能写完应该还是同时间更新,写不完就只能咕咕咕了.......清明不放假,还要连上三天课的我委屈地哭了出来 第16章 崩塌 林溪云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药效让他沉睡了很久,对周围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盛朝抱着他,如果不是林溪云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他几乎要以为林溪云就是个精巧漂亮的人偶,还是个可以随意让人宣泄的人偶。 没有哪个Alpha能够忍受自己的Omega被人觊觎,在盛朝意识到自己爱上林溪云时,他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这种苦楚。 他像个守财奴一样,死死守着自己的花园,不愿让任何人靠近,但是美是共享的,所有路过花丛的人都会称赞一句,“真漂亮。” 林溪云太漂亮了,漂亮到即使旁边蹲守着暴虐的猛兽也有人甘愿冒险去窃取一枝斜倚而出的玫瑰。 这次是盛朝赶到了,他哪怕再晚一秒,林溪云就要被人玷污。 倘若真的发生了呢,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后果?盛朝?还是林溪云?盛朝眼神阴冷,右手却极温柔地拂去了贴在林溪云脸颊边的碎发。 林溪云双唇红肿,小腿和大腿根是重灾区,一片青紫淤红,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的红痕则被黑色的项圈遮住了,项圈的信号灯有频率地闪着绿光。 在林溪云沉睡的时间里,家里各处都被装上了监控,冰冷无情地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行踪。 盛朝彻夜未眠,一直等待林溪云醒来。 林溪云一直昏睡到第二天的傍晚,他睁开眼,目光所及皆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布置,他尝试着动了动,衣料摩擦间发出窸窣的轻响。 手肘刚刚支起身子,林溪云就手脚发软地倒在了床上。 这点响声惊动了坐在躺椅上看书的盛朝。 “醒了?”他把书合上,起身拉开窗帘,走到了床前,问:“你睡了一天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溪云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只沉默地看着盛朝。 林溪云迟迟不回答,盛朝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等了片刻,点点头,说:“那行,没什么不舒服就好,你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和我打电话。” 林溪云看着盛朝拿起了搭在椅子上西服外套穿上,“咔”的一声扣住了自己的表带,然后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他终于沙哑问道。 盛朝停下脚步,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他回答道:“回公司开会,今天为了陪你已经推迟了好几个会议。”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吧嗒——房门关上,脚步渐远,房间重回宁静。 留在房间里的林溪云大口喘着气,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了脖颈——是个冰冷的环状物,勒得他呼吸不畅。 这是盛朝无声的警告,他是他的Omega。 林溪云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实际上只是进了另一个牢笼。 盛朝回来的很快。 林溪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他。 他随意披了件宽大的外套,显得他身形单薄,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等待盛朝归来。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林溪云僵硬地转过了头。 林溪云面色苍白,声音低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在刺眼的灯光照射下,频率与绿光渐趋于一致。 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问:“为什么?”盛朝好整以暇地在林溪云面前站定,不以为意,他反问道:“为什么?应该有个为什么吗?”盛朝平静地说:“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呆着,你还会有什么事?”“那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林溪云双眼噙泪,痛苦道:“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你现在把我关在家里,你把我当什么了,啊?盛朝?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妻子?真有意思,你居然还怪我?”从来都是以温柔俊朗形象示人的盛朝,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沉下脸,冷冰冰道:“如果我昨天哪怕晚去了一分钟,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质问我?”林溪云泪水落了下来,“所以,你怪我昨天去了酒吧,对不对?”“是。” 盛朝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想不明白,你从来都不是爱喝酒的人,怎么昨天突然就去了酒吧。” “后来我想了想,勉强说服自己你就是突然想去了。 喝酒没关系,你在家喝多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偏偏去了酒吧。”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林溪云,你不懂Alpha,有很多Alpha对你有想法,你当回事了吗?没有。 这么多年了,我说的话你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砸向林溪云。 林溪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落了回去。 他想起了结婚那晚。 那天晚上,盛朝是怎么和他说的?盛朝向他承诺,一字一句道:“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只会讨厌那些Alpha。” “我知道了。” 盛朝皱眉问:“什么?”“原来你开始讨厌我了。” 林溪云抬起头,泪水不住滑落,“你说过的,你只会讨厌那些Alpha,但你现在开始讨厌我了。” 盛朝没有帮林溪云擦去他的泪水,只是任凭它在林溪云脸颊流淌。 他脸色愈发阴沉,暴怒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声音里像藏着尖刀,“你,觉得我不爱你了?”林溪云流着泪,正视盛朝,字字诛心:“是,你不爱我了。” “哈。” 盛朝咬牙切齿道:“真好笑,你居然觉得我不爱你了,你居然觉得我不爱你了!”“那我这些年都是为了谁!”木质茶几猛地在地板上拖出刺啦的刺耳杂音,盛朝暴怒的声音在林溪云耳边炸响。 “我不爱你?!我还不够爱你?!我不爱你为什么和你结婚!为什么要标记你!”“你问我有没有把你当做妻子,我还想问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丈夫!”“你到底在想什么,林溪云?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爱你?!”盛朝突然用力掐着林溪云的下巴,强迫林溪云抬起头看他。 “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林溪云痛哭着说:“那难道这就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叮铃哐啷——盛朝踹翻了茶几,价值高昂的茶具碎裂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碎片划过林溪云的小腿,拉出了一道血痕。 “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去酒吧!”林溪云的泪水打湿了整张脸颊,哭泣着不发一言。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去找律师和盛朝离婚,然后去酒吧排解情绪?盛朝目眦欲裂,呼呼喘着粗气,“不是你的错对吧?好,那我继续问你,从我出国到现在,你和盛扬断过联系吗!”温热的泪珠砸在盛朝的虎口,林溪云不得不直视盛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愤怒有痛苦,就是没有林溪云习以为常的爱。 林溪云竭力道:“我没有和他联系过,是他自己要给我发消息的。” “你回绝他了吗?又没有。 你任凭他给你发些污言秽语,任凭他肆意骚扰。” “我没有......”“你当然可以说没有,谁知道你私下有没有去见过他,反正我在国外,管不了你。” 林溪云一颗心落到了谷底,“你怀疑我出轨?”盛朝暴戾地盯着林溪云,“你最好是没有。” 盛朝的话语如同冰箭,伤得林溪云体无完肤,遍体生寒。 “一桩桩一件件我可记着呢。 我出国后你去酒吧我知道,好几个陌生号码给你发消息我也知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我不把你关在家里,你是不是真打算和别人上床了?!”林溪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几乎自虐般地问:“那如果我出轨了呢?你打算怎么做?”盛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永远都别想出门。” “真好啊,盛朝。” 林溪云哽咽着,却低低笑了起来,“因爱生恨,居然是这个道理。” 只有最爱的人才知道如何伤人最深。 ——自那晚以后,林溪云被彻底关在了家里。 他颈间的项圈只要感应到林溪云出了家门就会亮起红光,家里所有的警报装置一齐作响,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几乎要震破林溪云的耳膜。 盛朝和他说,本来项圈是有电流装置的,但是鉴于林溪云还在养伤,所以关闭了电流装置。 而这居然是盛朝给他的恩赐。 林溪云成天呆在他们的房间里,除了他们房间,每一处都装了摄像头,林溪云毫无隐私可言。 只要林溪云稍微表现出逃离的倾向,盛朝就可以远程遥控项圈的警报装置。 林溪云一共在别墅里呆了九天。 第五天,林溪云躲在房间里,算了算F国的时间,用另一个号码给许沂拨通了电话。 许沂接到电话时很惊讶,“林溪云?我还以为你不会用这个号码了呢?有什么事吗?”林溪云没有和许沂寒暄,单刀直入,“我打算和盛朝离婚。” “不是吧?!”许沂惊呆了,“你俩不是挺好的吗,这才结婚几年就要离婚了啊?”盛朝快回来了,林溪云捂着话筒语速飞快,“我没有时间和你讲清楚,过几天我会再和你打一次电话。 另外你能不能帮我提前预约好医院?我记得国外预约手术是很快的。” 许沂几乎是无条件地相信了林溪云,立刻答应了,“好,宋廷锋工作的医院可以做这种手术,我让他帮忙。” 林溪云松了口气,“太好了,提前帮我谢谢宋廷锋,麻烦你们了。” 林溪云没有猜错,在林溪云挂断电话的三分钟后,盛朝就推开了门。 前两天因为林溪云精力还没恢复,盛朝没怎么动他,但自从前天医生检查说没问题后,盛朝几乎是强迫性地诱使林溪云臣服于他的身下,用行动向林溪云他有多爱他。 已经被标记过了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林溪云被领带蒙住双眼,双手也被手铐向后铐住,整个人脱干净了跪伏在床上。 项圈被暂时解开,林溪云最脆弱的脖颈被狠狠叼住了,尖利的犬齿一点一点厮磨着被咬起来的那一小块软肉。 轻微的疼痛让林溪云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不至于完全陷入情欲。 身体的本能和内心的恐惧想让林溪云逃跑,但是盛朝按着林溪云背过去的双手,让他直不起身,下身则用力往林溪云的小穴里操。 林溪云屈辱地承受着来自盛朝的一切,他没了尊严,没了隐私,沦为盛朝发泄的工具。 只要盛朝想,林溪云随时随地就要配合盛朝的性欲。 这就是单纯的性,根本谈不上爱。 他们经过七年的磨合已经对双方的身体十分熟悉,盛朝深知哪里可以挑动林溪云的情欲,即使林溪云再怎么不情愿,到了最后他也不得不臣服在汹涌的快感之下。 小穴也来者不拒,从熟悉的巨大性器到盛朝从来没在林溪云身上用过的跳蛋,它都能热情地包容下去。 在性事中,林溪云的灵魂好像分离出了他自己的身体。 他冰冷地注视着在盛朝身下求欢的自己。 屁股高高撅起,小穴尽职尽责地把整根性器都吞了下去,他可怜又可悲,始终沉迷于盛朝带给他的快乐。 他和盛朝在床上交缠放浪,林溪云甚至会因为眼睛被蒙住而感到更大的快感。 盛朝说的对,林溪云不了解Alpha,他连自己都不了解,何况是其他人。 性事的最后,林溪云不自觉地打开了生殖腔,生殖腔包容地把所有的精液都封闭进了储存间。 林溪云已经昏死过去,只听“嘎哒”一声轻响,项圈重新套上了林溪云的脖子。 林溪云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棘手的是脖子上的项圈和外面的监控。 林溪云赤裸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慢慢转动项圈,找到了一个小凸起,但那并不是开关,那是信号接收器,真正的开关在盛朝手里。 会放在哪里呢?盛朝不会放在公司,也不会放在家里,只有可能带在身上,可是这几天盛朝的衣物都是由林溪云整理的,并没有发现控制器。 那这样就有了另一种可能,没有专门的控制器,手机也可以做到。 林溪云有心查验,但始终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装睡趁着盛朝去洗澡的时候检查了他的手机。 盛朝的手机换了密码,删除了林溪云的指纹,林溪云没有看到手机界面,却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盛朝以前从来不对他设防。 剩下的就是监控,直接毁坏行不通,而且容易被发现;通过断电也不行,家里有备用的发电机,除非两边同时拉闸,林溪云一个人做不到。 林溪云观察着监控的形状,记在心里然后回到房间画了下来。 他拿出了自己很久不用的旧手机,联网搜索监控的型号。 林溪云很快就找到了,他记录下监控的所有信息,发现监控可以联网智能上传云端,同样可以在手机上查看关闭。 林溪云放下了心,既然如此,他只用让所有监控在同一时段关闭,并不再上传云端就行了。 第九天,林溪云翻出了自己剩余的安眠药。 盛朝对他熟悉,他自然也对盛朝熟悉。 盛朝毫无防备地喝下了桌边含有少量安眠药的水,喉结滚动,药水吞咽下肚。 林溪云背对着盛朝,身上未着寸缕,光裸的脊背还留着性爱的痕迹。 他们才刚结束一场性事,也许是林溪云知道自己要走了,他短暂地放空了头脑,完全沉溺于情欲之中,就好像他和盛朝还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哒——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被子掀起一角,盛朝躺了下来。 林溪云自己用过这种安眠药,自然清楚安眠药的效用,他在心中默默数着数,等着盛朝的呼吸渐渐平稳。 数到了3600秒后,林溪云悄悄起身下床,赤着脚走到了桌边。 按道理盛朝已经陷入了深眠,但他还是不敢冒一点风险。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林溪云拿着盛朝的手机,小心捏着盛朝的手指给手机解了锁。 林溪云蹲着靠在了床边,他把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滑动页面慢慢翻找。 在最后一页,林溪云看到了一个未命名文件夹,点开是三个名称全英文的APP。 前几页的软件显然不是控制开关,只可能是这个文件夹里的了。 但是,为什么会有三个APP?项圈一个,监控一个,剩下的一个会是什么?林溪云不能大意,如果这次失败了,他不敢想象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怒火。 他屏住呼吸,点开了第一个APP。 第一个APP页面简洁,在一片设置选项中,“on”和“off”格外显眼。 不同于“on”的按键,“off”的按键是一片灰色。 林溪云迟疑着按下了“off”,加载的小圈转了几个回合,项圈发出了“滴”的一声,禁锢着脖子的力量消失了。 林溪云取下项圈,心脏紧张地怦怦跳,他生怕盛朝听到了这微不可查的提示音,但盛朝仍然安眠,并未察觉。 第二个APP是室内监控,林溪云直接点击“关闭”,屏幕上实时传回的画面瞬间变黑,云端也显示不再上传。 项圈和监控都已关闭,他可以离开了。 鬼使神差般,林溪云把目光放在了第三个APP上,他知道自己不能浪费时间,但他还是点开了第三个APP。 【Loading......】 【正在获取目标对象的实时位置,请您耐心等待】 【已成功定位,是否查看?】 【正在查看】 【当前位置为.....】 页面跳出一个小方框,赫然就是林溪云所在的地点,信息显示的“目标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林溪云又点开其他几个选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盛朝能立刻找到自己,甚至在国外也知道盛扬给自己发了消息。 因为这个APP不仅能够定位目标的位置,还能监控目标手机的通话及信息。 林溪云不由庆幸自己和许沂联络没有用自己原来的号码,不然他的出逃简直毫无意义!他这几年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一直天真地以为盛朝和那些强势的Alpha不一样,盛朝尊重他,爱他,给林溪云足够多的空间。 但实际上,盛朝什么都知道。 林溪云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有伤心,没有失望。 已经吸满痛苦的海绵,还会因为一滴小小的水珠而崩溃吗?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确定删除目标对象吗?】 【正在删除,请您耐心等待】 【删除成功,是否重新选定?】 【选定成功!】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皎洁的月光,林溪云穿好衣服,摘下了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上。 盛朝还在沉睡,看上去睡得并不好。 他眉头紧皱,似乎随时都要从睡梦中醒来。 林溪云握上了门把手,义无反顾地打开了门。 门后似乎传来了盛朝的呓语,但林溪云无暇关注,他已经出了家门。 千里之外的F国,许沂接起了电话,林溪云失真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林溪云说:“许沂,我和盛朝结束了。” ==== 镜破完了,明天就要开始重圆啦~这章和上章也没有很虐吧....【挠头昨晚又是开会又是写作业,搞到晚上十一点多,本来以为今天要咕咕咕了,结果因为种种原因,今天只上了两门课,于是终于赶在零点之前写完这章发上来了,夸我! 第17章 回国 元宝快两岁了。 元宝玉雪可爱,早已不是刚出生的小猴子样了,林溪云过分的美丽与盛朝的英气俊朗在他身上结合得刚好,每次林溪云带元宝去医院体检都会有人夸元宝是个漂亮的孩子。 温柔的护士小姐也格外偏爱元宝,她甚至能用中文叫元宝的名字,并在元宝打完针后送给他一颗糖。 元宝免疫力差,隔三差五就要生病。 有一次元宝半夜发起高烧,人都快烧糊涂了。 林溪云一路疾驰,把元宝送去了医院,等元宝打完针悠悠转醒,强撑了一天的林溪云才抱住小小一只连话都不会说的元宝失声痛哭。 如果他再晚到一点,元宝就有可能离他而去。 因为元宝的身体,林溪云在收到LW的offer时都十分犹豫,甚至想过直接回绝。 林溪云的毕设在本校的毕业展上大放异彩,他以月桂为主题,设计了一款情侣对表,隐晦地了阿波罗与达芙妮的爱情故事,却正好与Laurent本季主推的月桂叶香水不谋而合。 因此,Laurent邀请林溪云加入LaurentWatch,也即是LW,作为LW的腕表设计师。 许沂知道后替林溪云激动不已。 Laurent主打高级定制服饰和香水,是世界顶尖奢侈品牌,LW虽然是Laurent新成立的子公司,但背靠Laurent,发展极快,已经在市场上很有些名气了。 林溪云刚毕业就能去LW,这已经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运气。 林溪云在仔细思考后,决定去LW就职。 他需要一份工作。 为了不让盛朝找到他,林溪云没有动用父母公司给他带来的巨额分红,一直用的是他自己的私人账户。 私人账户的余额虽然够林溪云用很久了,但是没有收入来源总不是个好事。 LW给他许诺了高额的薪水,林溪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元宝对此一无所知,他慢慢学会走路,慢慢学会说话,慢慢知道妈妈只有在晚上才会回来。 艾米不会说中文,林溪云工作忙碌,也只能在闲暇时教元宝几个简单的中文词汇,比如“妈妈”、“爸爸”、“开心”、“哭泣”。 随着元宝掌握的词汇量变多,元宝已经能说出一些简单的中文句子了,但这也仅限于和林溪云交流,在大多数的时间里,元宝还是用F国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需要。 等到元宝更大一点的时候,林溪云把他送去了家附近的幼儿园,让他多接触同龄的小孩。 元宝比较腼腆,对着小朋友热情的问候一直紧张地捏着手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好”。 在幼儿园里,元宝虽然不善言辞,却相当受欢迎,因为他是整个幼儿园里最漂亮的小孩,小朋友乐意同他玩耍,介绍自己的家庭,也会让元宝说下自己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 元宝不知所措,他小声道:“家里有我的妈妈和艾米阿姨。” “那你的爸爸呢?”元宝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所有人家里都有一个爸爸,而自己却没有。 “我不知道呀......我,我没有爸爸。” 小朋友好奇道:“怎么会没有呢?我妈妈说每一个小孩子都有爸爸的。” “可是,可是......”元宝捏着衣角,低下了头,“我真的没有爸爸呀。” 这天晚上,元宝在睡觉前有些悲伤地问了林溪云这个问题。 “妈妈妈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嗯?”林溪云放下书,温柔道:“什么问题?元宝?”元宝眼圈红红的,他噘着嘴,嗫嚅道:“我的爸爸去哪里了呀?”元宝揉了揉眼睛,难过地说:“其他人都有爸爸,可是我没有见到爸爸。” 在这个问题上林溪云不想骗元宝,他揉了揉元宝圆嘟嘟的脸颊,细心和他解释道:“元宝当然有爸爸啦,你的朋友说得对,每个人都有爸爸,只是元宝的爸爸在其他的地方,所以元宝才见不到爸爸。” “那我能见到爸爸吗?”元宝的眼睛亮亮的,他希冀地看着林溪云,似乎是现在就让林溪云变出一个爸爸来。 林溪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宝贝,可能不太行。” “为什么呀。” 元宝顿时红了眼眶,他抱着林溪云的手臂,带着哭腔问:“是因为爸爸不要我了吗?”林溪云在元宝额间落下一吻,和他道歉,“对不起元宝,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去见爸爸了。” 元宝听话地点了点头,但仍然悲伤地说:“好吧,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呀?”“很快了,元宝马上就可以长大了。” 一个月后。 让元宝见到爸爸的契机就来了。 林溪云被紧急召往Laurent总部开会,因为Laurent即将被一家中国企业收购。 林溪云在LW工作了将近两年,因为他出色的才华,他从一个普通的设计师迅速跻身为公司的设计副总监,也得以参与一些公司的高层会议。 接到通知之后,林溪云和同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在此之前,公司已经商量过脱离Laurent的相关事宜,只是一直没个机会,现在Laurent内部动乱,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果不其然,在会议上,LW的总裁小罗兰特当众宣布LW将脱离Laurent,成为一个独立的公司,不再受Laurent管辖。 Laurent是百年的家族企业,现在的掌权人老罗兰特能力不足,企业收益年年下滑,董事会早已对他不满,而小罗兰特与他面齐心不齐,现在的收购案更是让他抓住机会,彻底脱离Laurent的拖累。 要知道,Laurent之所以没有破产,几乎是靠LW那点利润支起了整个企业的架子!没了LW的助力,Laurent的收购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林溪云没空去管到底是哪家公司这么神通广大了,LW内部重组,他也跟着忙碌了起来,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他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休息了。 盛世集团在不日前宣布将收购世界知名品牌Laurent,负责此次收购的正是盛世集团下一任掌权人盛朝。 业界分析称这不仅是盛世向高端奢侈品市场进军的第一步,也是盛朝正式进入盛世核心决策层的第一步。 一时间流言纷纷,有人认为以盛世的财力,收购Laurent势在必行,但也有人宣称盛朝根本拿不下Laurent,Laurent虽然收益日渐下滑,但是仍有LW的支持,不可能让盛朝如愿。 而命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这个英俊的Alpha,在收购前夕,LW的分离让盛朝再无阻力,一举顺利收购Laurent。 与此同时,脱离Laurent的LW也以另一种形式向盛世发出邀约。 LW将部分股份出售给盛世,以此获得LW在中国市场上的支持。 至此,不管是Laurent还是LaurentWatch都以不同方式加入了盛世集团。 这位即将30岁的新晋总裁最终向盛世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在林溪云最忙的时候,元宝又生病了。 这次病情来势汹汹,从高烧发展到了肺炎。 元宝才三岁多一点,小脸烧得通红。 林溪云心慌意乱,公司医院两头跑,脸上是难得的憔悴。 医生找到林溪云,告诉他还是缺少父亲信息素的原因,建议林溪云尽可能地让元宝和父亲多接触。 元宝到了四岁,腺体就要开始发育了。 医生说,元宝免疫力低,很大可能在腺体发育期生病,虽然不可能是什么致命的疾病,但是元宝会很不好受。 林溪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让元宝受苦的。 元宝出院后,林溪云主动提起了这件事,问元宝愿不愿意去中国。 元宝大病初愈,还很虚弱,他小声说:“为什么要去中国呀?”“元宝不是想见爸爸吗?爸爸就在中国,妈妈带你去见他好不好?”元宝拿被子蒙住头,手缩成一个小拳头,闷声闷气道:“可是我还没有长大呀,不能见爸爸。” 林溪云把元宝从被子里抱出来,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温柔地问他:“难道你不想见到爸爸吗?”“想。” 元宝搂着林溪云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 “那你想不想去不去中国?”“想。”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中国好不好?”“我没有长大也没有关系吗?”“当然没有关系。” 林溪云摸着元宝柔软的头发,说:“只要你想,妈妈就带你去。” “嘻嘻。” 元宝头埋在林溪云的颈间,偷摸摸地笑,“最喜欢妈妈啦。” 有了元宝的同意,林溪云打算辞职。 只是比林溪云辞职报告递交更快的是林溪云的调令。 LW在脱离Laurent后迅速成立了中国分公司,林溪云是公司里唯一的华人,去中国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他的职位也从设计副总监升到了设计总监。 回国之事提上了日程。 艾米知道林溪云要回国后十分难过,这位热情开朗的Beta在临别前给了林溪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送上了自己最真挚的祝福。 “林,希望你和元宝一切都好。” “我们会的。” 林溪云回拥住艾米,送给她自己临别前的礼物——是他自己设计的手表。 元宝也送给了艾米一个告别吻,他挥动着小手,努力大声说:“艾米阿姨!我会想你的!”而许沂和宋廷锋因为工作原因没有办法来送林溪云,只好在林溪云上飞机前给他发了消息。 许沂感慨万分,他打下了长长的一段话:【......我知道你所有的痛苦和难堪,我却无法替你分担,作为多年的好友,我一直很自责。 虽然你没有和我详细说你和盛朝之间的事,但是我也能猜到个大概。 盛朝如果不答应帮你,你再回来帮元宝治病也没有关系,我会永远支持你。 幸福与痛苦是对等的,我希望你以后可以顺顺利利,一直平安顺遂地过下去。】 相比起许沂,宋廷锋则简短多了:【一路平安,安全到达后记得和我们发个消息。】 飞机高度逐渐降低,破开云层。 太阳初升,霞光万丈,浅蓝的天幕由下至上晕染开大片金黄的色彩,透过云层则可以看到下方大片翠绿的田野、隆起的山坡、蜿蜒其中的公路和奔腾不息的河流。 元宝坐在座位上惊叹地看着下方的景色,他晃动着小短腿,兴奋地问道:“妈妈妈妈,是不是要到中国了?”林溪云揉了揉元宝的小脑袋,说:“是呀,我们快到了。” ==== 突然忘了要说啥了,先给大家卖个萌吧 ヽ(愛′?`愛)ノ我终于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妈妈”在ABO中只指生孩子的一方,可以是女A/B/O,也可以是男O。 另外元宝这个名字其实有个小彩蛋,有没有哪个小可爱猜的到呢ψ(`?′)ψ第三次补充:关于ABO的起源,学界有多种说法,认同较多的说法是“入侵说”,因为该学说很好地解释了腺体发育时的不适和低免疫力。 “入侵说”认为,ABO来源于病毒入侵,在漫长的进化中,病毒逐渐被人体接受,甚至遗传到下一代。 因此在腺体发育期,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会主动排斥腺体发育,幼儿会高烧不断,以杀死病毒。 所幸父母信息素中含有安定成分,能引导腺体正常发育,但单亲家庭无法解决这一难题,且学界暂时无法研制出可替代的人造信息素。 因此有科学家提议,在孩子腺体发育结束前,夫妻不可离婚,但这一提议遭到了Omega权益保护协会的强烈反对。 以上来自于《ABO性别之谜》 第18章 重合 时隔四年,林溪云再次踏上了C市的土地。 他仍然记得那晚的仓皇逃离,如今他带着元宝重新回到了这里。 机场变化不大,还是林溪云记忆里的样子。 元宝不肯让林溪云抱,主动推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好奇地看来看去。 周围的人和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黑头发黑眼睛。 每个人都用中文快速地交谈着,元宝陡然间听到如此多复杂的中文,恍如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元宝扯了扯林溪云的衣角,用F国语难过地说:“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林溪云安慰道:“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学啊。” 元宝的好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到时候见到爸爸了,我还是不会说中文怎么办?”“不会的,”林溪云耐心地说:“元宝不是已经会用中文说‘爸爸’了吗?会这一句就可以了。” “真的吗?”元宝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充满希望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林溪云回答说:“可能还要等几天吧,妈妈也不知道爸爸现在在哪里。” 林溪云确实不知道盛朝现在在哪里,他也没有完全做好再次见到盛朝的准备。 何况LW中国分公司刚刚起步,林溪云还要先安置好元宝,总得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才能去找盛朝。 公司替林溪云在金融中心附近的小区里租了一套公寓。 小区里住的多是国外各大公司外派人员和在附近金融中心上班的职工,小区里还有双语幼儿园,不同肤色的孩子在一起上学,十分适合对中国还不熟悉的元宝。 林溪云花了几天时间把公寓简单收拾了一下,元宝迈着小短腿在公寓里跑来跑去,撅着屁股趴在落地窗前看小区人来人往,他兴奋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晚上一直拍着手高兴地唱歌。 “啦啦啦啦啦啦啦~”林溪云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元宝在床上滚来滚去,晃动着两个小脚丫。 “元宝?怎么还没有睡觉?”“妈妈!”元宝回过头,噔噔噔地下了床,像个小炮弹一样抱住了林溪云,“嘻嘻嘻,我好高兴呀!”“因为明天要去幼儿园了吗?”林溪云故意问。 元宝顿时变成了个苦瓜脸,“才不是呢!”“那是为什么呀?”元宝两臂张开,朝林溪云示意道:“因为我超——级喜欢这里!”“真的呀?”林溪云故作惊讶道:“你也超级喜欢这里的幼儿园?”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元宝给难住了,他挠了挠自己因为吃太饱而鼓起来的肚子,沉思了许久,才和林溪云更改了自己的答案,“那我就没有超级喜欢这里了,只有一般般的喜欢。” 林溪云把元宝抱进被子,关上小夜灯,月亮的清辉顿时透进房间里。 林溪云说:“但是妈妈明天就要去上班了,所以元宝能不能和妈妈约定好,在幼儿园等妈妈下班过来接你呢?”元宝拱进了林溪云的臂弯里,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等妈妈下班。” 元宝在国内一样受欢迎,中国的小孩子喜欢他,外国的小孩子也喜欢他。 幼儿园虽说是双语幼儿园,但不同语言的孩子还是个各玩各的,而元宝不仅会说中文也会说外语,和小孩子交流不成问题。 老师更是喜欢像元宝这样的孩子,元宝基本不需要老师照顾,自己乖乖地吃饭睡觉,每到放学时就坐在园里的秋千上慢慢晃悠,等林溪云过来接他。 林溪云也开始着手设计面向中国市场的新产品,每天三点一线,十分规律。 生活逐渐步上了正轨。 正值春季,流感严重,免疫力低的元宝不幸中了招,去幼儿园的时候还不停吸着鼻子。 林溪云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只告诉老师要让元宝吃药,谁知道当天元宝就发了高烧。 林溪云当即请假,迅速赶往医院。 幼儿园老师已经把元宝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帮元宝挂号打点滴。 护士把细长的针头抽出,温柔道:“小朋友不要怕哟,很快就好了。” 在四周儿童的嚎啕大哭声中,元宝勇敢极了,他主动地撸起了袖子,说:“没关系的,妈妈说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打针才会好。” 肉肉的小手握成了一个小拳头,伸了过去,元宝闭上眼,声音有些颤抖,“喏,你打吧。” 护士不由笑出了声,元宝嘴上说不怕,其实眼圈还是有点红红的。 针头扎进去的一瞬,他嘴巴一瘪,差点就哭了出来,只是努力忍住了。 “好啦,可以睁眼了。” 元宝眼皮掀起一条缝,确认确实是可以了后,才松了口气般睁开眼。 护士眉眼弯弯,摸了摸元宝的头,夸奖道:“真是个听话的小朋友。” “给。” 护士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元宝,“送给你的奖励。” “谢谢姐姐!”元宝双手接过,因为高烧而带着病容的小脸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虽然他现在浑身难受,但是也要做个礼貌的孩子。 这个孩子真是又听话又懂事,护士在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下这个小朋友手腕上戴着的信息,姓名一栏写着“林沅”。 林溪云匆匆赶到了医院,他和老师简单了解了情况后把钱转给了老师,然后坐在一旁守着元宝把点滴打完。 元宝已经倒在医院的小床上睡着了,老师说已经输完了两瓶,还有两瓶葡萄糖。 林溪云趁着元宝还没醒,起身去医院里的商店买了些小面包和矿泉水,老师说元宝没怎么吃东西,晚饭也没吃。 从商店回来的路上居然有一个小姑娘拦住了他,红着脸细声细气地问他能不能给个微信号。 林溪云哑然,说自己已经有孩子了。 而旁边的一位大爷不知道听错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林溪云是不是明星,长得这么好看,还有小姑娘要签名。 林溪云无奈极了,和大爷说了句不是,才提着袋子匆匆回到了床位边。 坐到椅子上后感觉又有人打量他,林溪云习惯了不同人的注视,只细心为元宝擦去了额头的汗珠。 “喂!”小曹猛然回头,赶紧捂住了自己女朋友的嘴,“你瞎叫什么呢!”“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盯着别人看了这么久,说!你有什么企图!”“哎哟我的姑奶奶诶!”小曹迅速收回手,连连告饶,“我可对您不敢有二心。” 女朋友瞥了小曹一眼,继续整理手上的病历,随意道:“那你告诉我你刚刚看什么入了迷。” 小曹把住女朋友的肩膀往林溪云的方向一转,神秘兮兮地说:“喏,看到那边那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就那个最漂亮的!”“看到了。” 女朋友狐疑地看向小曹,“怎么了?你想干嘛?”“他是我老板的前妻!”小曹信誓旦旦地说。 “哈?你关注你老板的前妻干嘛?”小曹摆了摆手,“哎呀你不懂!我先问你,我们老板帅不帅。” 女朋友想了想,自己曾经被小曹带着去参加过一次他们公司的年会,并且有幸见到了那个传闻中的大老板。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 女朋友肯定地点了点头,“帅!”小曹循循善诱:“那你觉得我们老板那样的男人得什么才配得上他?”“肯定是长得特别好看的,家世和他相配的啦。” 小曹露出了一个“你懂我”的微笑,继续问:“那你看那边那个男人够不够漂亮?”女友这才懂了小曹的言下之意,她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疑惑道:“我明白了,不过你是怎么确定这是你们老板的前妻的?”“嘿嘿,这可是我们员工群的不传之秘,据说老板一直在找他的前妻,对他痴心不改。 老板的前妻和老板又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就有人偷偷找到了老板那一届的照片,翻学校的论坛,终于扒出来前妻的照片,然后发到了群里。 虽然这件事被郑秘书发现了,但是多少有人还是存了照片,我也存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删掉了。 刚刚我一看他就觉得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前妻!”女友无语地看着小曹,“居然连你们老板都敢八卦,也还真让你们找到了照片。” “不过哦,”小曹摸了摸下巴,感叹道:“前妻好像已经有了孩子,看样子是组建了新的家庭。” “有孩子怎么啦?”女友再次顺着小曹的视线随意看了一眼,不由瞪大了眼睛,瞬间惊叫出声:“天啊!不会吧!”这下女友主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怕自己太过激动而被护士长赶出去!她就是那个给元宝打针的护士!小曹扶着女友,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女友迅速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小曹背过身去,小声且激动地说:“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你们老板的!”小曹也惊讶地张大了嘴,“什么???”女友激动地都要蹦起来了,“前妻照顾的那个孩子,今天是我给他打的针!你一说你老板我就想起来了,他和你老板长得真的太像了!你不知道,他真的又好看又听话,我还给了他一颗糖!”惊天巨瓜轰然砸到了小曹的头上,小曹痴傻地站在了原地。 我操?不可能吧?本来只是八卦一下,怎么还挖出了这么深的瓜!前妻怀了老板的孩子,还把他生下来了?!还是在婚后生的?!老板还不知道?!我操!!!!!!!小曹的心里放起了五百发大炮,无数弹幕滚滚而过,他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嘶——疼的!不是做梦!小曹抓住女友的肩膀使劲摇了摇,让女友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他语气飞快:“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林沅!叫林沅!双木林,沅是三点水加元旦的元!”“好!”小曹迅速打开微信工作群,一时没注意发到了郑秘书也在的大群。 他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串的感叹号。 【!!!!!!!!!】 【铁汁们!速速赶来吃瓜!】 现在是晚上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精致的都市丽人敷上面膜,装逼如风的大好青年就着夜风品尝着红酒。 放在桌上或是口袋里的手机开始不停震动,常年吃瓜的人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手机,然后一齐瞪大了双眼。 都市丽人的面膜裂了,装逼青年的红酒杯差点摔了。 所有人在不同场地同一时刻,大喊出一声:我操!!!!! 只因这两条消息:【SOS!!!】【我在医院里看到了老板的前妻!】 吃瓜人士闻风而动,迅速上线。 【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靠!他妈的你怎么知道?】 【无图无真相!小曹速速上图!】 小曹双手快出了残影:【等等!让我先偷偷拍一张!】 小曹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悄悄把手机立起,关掉闪光,迅速拍下一张,火速发到了群里。 【是不是!你就说是不是!】 群里安静里几秒,随即陷入了狂热。 【操操操!!!真的是前妻!】 【落泪了,我落泪了,老板的爱情终于要有回音了!】 【四年了吧?四年了吧?】 【是的!四年了!老板找了四年了!】 【呜呜呜呜呜呜今天又是在为别人的爱情哭泣。】 但有眼尖的人看出了林溪云身边的小孩,在群里发到:【等会,你们看前妻是不是在照顾一个孩子?】 【.......?】 【我也刚想说来着......谁知道你们消息发这么快。】 只是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小曹又上了一张图,直接重锤出击。 【那就是老板的孩子!!!】 【图虽然糊,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和老板长得特别像!】 【那个孩子叫林沅啊!!!!】 ...... 【!!!!】 【这是真爱啊!!!!】 【铁汁们!把真爱打到公屏上!】 【我的泪水不值钱!】 【/真爱。/真爱。/真爱。】 【老板和前妻是真爱!!!!】 【老板放心追(心)融创永相随(心)】 ...... 【额,大家先别激动。】 【那个......你们吃瓜是不是发错群了?这个好像是大群吧?】 【......好像是的诶】 【......?】 【!!!!!】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所有人在屏幕另一端惊恐地睁大了眼,然后迅速上翻,开始疯狂地撤回自己的消息。 但是为时已晚。 罪魁祸首小曹已经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祈求郑秘书没有看到这些消息。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他的心,裂了。 郑秘书上线了。 郑秘书:【撤回也没用,我已经全都看到了。】 群里彻底安静,没有人敢再回复。 但天无绝人之路。 郑秘书随即又发来几条消息,赦免了他们的死罪。 小曹没出息地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郑秘书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打算和盛总汇报。】 【感谢你们提供的消息。】 【不过不要外传,也不要私下和其他人讨论。如果非要说,请在以不暴露盛总身份的前提下,和其他人进行适当友好的交流。】 【群主已撤回一条成员消息】 【群主已撤回一条成员消息】 ...... 耐心的郑秘书开始撤回上面发的所有消息。 从此,在融创内部开始流传不同版本的“总裁和他的落跑小娇妻”,而事情真相,早已烂在了冲刺在吃瓜一线的人的肚子里。 最广为流传的《总裁和他的落跑小娇妻》版本中,有一句话被后人奉为经典:“那一天,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两人被迫分离的命运线再次交叠。” ==== 原来我写沙雕风才最顺(?﹏?)重圆部分的大纲只有四行字,日渐焦虑 第19章 相见 盛朝刚参加完国内金融峰会,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汽车平稳地驶向机场,低沉的大提琴声缓缓泻出。 在一片安静悠然的氛围中,郑秘书突然出声道:“盛总,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 盛朝闭着眼睛,“讲。” “额.....这个,其实不是关于公事。” 一向沉稳的郑秘书坐立不安,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盛朝等了半天没听见下文,他睁开眼,平静地看着目光游移的郑秘书,淡淡地问:“是你的私事?”郑秘书跟了他四年多了,为人稳重,公私分明,做事有条不紊,没出过什么差错。 如果是郑秘书因为私事想和他请假,盛朝也不会不批。 但随即郑秘书否认道:“不是,不是我的私事。” “那是什么?”盛朝难得有了耐心,继续问道:“是别人的私事?要你帮忙?”郑秘书咬了咬牙,顶着盛朝的目光,继续否认:“也不是。” 盛朝:“你到底想说什么?”郑秘书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当着老板的面八卦老板的私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是随时赴死的体验。 “其实......是关于您的,我认为有必要向您汇报。” 郑秘书硬着头皮和盛朝汇报道:“有融创的员工在医院见到了您的妻子和孩子。” “我的?妻子?和孩子?”“是......还拍到了照片。” “给我看看。” 郑秘书低头将手机双手奉上,不敢再抬头了。 他深知自己的老板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温和可亲,老板的雷霆手段隐藏在和煦春风之下。 所有人都以为是郑秘书第一个发现了他们的吃瓜小群,但郑秘书心里清楚,是老板先发现的,然后叫他去处理这件事。 老板的态度很清楚,不允许任何人讨论有关他的感情问题。 而如今,郑秘书带头破了这个戒。 然而郑秘书想象中的情节并没有发生。 盛朝只是很平静地把手机递回,没有欣喜若狂,没有暴跳如雷,眼底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就像安排任何一条公事一样,和郑秘书吩咐道:“下飞机后我直接过去,原定的计划推后。” 郑秘书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了,迅速报上了医院的地址,低头称是。 盛朝仍是不露喜悲,“下次直接报告。” 元宝要挂三天的点滴,现在又正是林溪云忙的时候。 林溪云无法,只能让元宝白天在家里休息,等到傍晚自己下班后再带元宝去医院挂点滴。 元宝手上有留置针,倒是不用再被针扎一次了。 林溪云坐在元宝床边,陪着元宝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中国儿童熟悉的羊和狼,元宝不在国内长大,十分感兴趣,一直和林溪云交谈着。 林溪云和元宝看了四集,困意逐渐袭来。 他神色疲倦,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和元宝商量道:“元宝,妈妈先趴在这里睡一会,你有什么事就把妈妈叫醒。” 元宝看得津津有味,甜甜地回道:“好~妈妈快去睡觉。” “那好,妈妈睡了哦。” 林溪云趴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几乎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他最近太累了,公司刚起步,有一堆事要处理,再加上元宝生病,实在是分身乏术。 好在元宝是个听话的孩子,给林溪云减轻了不少负担。 电视里动画片的主题曲响起,元宝听了好几遍,已经会唱了。 他小幅度扭动着身子,跟着音乐旋律轻轻哼了起来。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中间一段词念得太快,元宝跟不上,只好含糊地简化:“啦啦啦啦啦啦~”主题曲结束,正片开始,元宝还有些意犹未尽,继续哼着歌,不经意间,他注意到了刚进输液室的一个人。 那个人特别特别高,看起来好凶好严肃,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进输液室就去找了给自己打针的姐姐,似乎在问些什么。 元宝声音渐小,歌也不唱了,一直好奇地盯着那个人。 好奇怪啊,元宝想,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人是来找自己的呢?像是印证一般,护士姐姐突然往他这里指了指,示意那个人往他这里看。 那个人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呆愣地坐在床上的元宝。 四目相对,元宝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但也涌起了一种熟悉感,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他又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陌生的叔叔。 那个人大步朝他走来,停在了元宝面前。 他低声念出了元宝贴在床尾的信息,“林——沅?”元宝打了个哆嗦,鼓起勇气直视那人的双眼,说:“我是林沅,你是谁呀?”那个人笑了一下,却并不回答元宝的问题,而是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和林溪云的位置靠在一起,坐在了元宝的床边。 椅子在地上拖出了刺啦的噪音,趴在床上的林溪云不安地动了动。 元宝见状,也顾不上好奇了,赶紧用食指抵住嘴唇,“嘘”了一声,说:“你不要打扰妈妈睡觉啦!”那个人顿了一下,收回了打算抚开林溪云碎发的手,问:“你妈妈刚睡着?”“对啊对啊,”元宝说:“妈妈每天都好忙的,刚才才睡着呢。” “那我不吵他了,等他醒来。” 盛朝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次见到林溪云。 白得晃眼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此起彼伏的鼾声、电视里叽叽喳喳的动画片、狭小逼仄的床位,这些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重逢地点。 盛朝沉默地看着露出半张侧脸的林溪云。 四年未见,林溪云变了,又像没变。 岁月没有在林溪云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他还是那么漂亮,郑秘书给盛朝看的那张偷拍无法掩盖他的美貌,盛朝依然会因为他而心旌摇曳。 但林溪云也瘦了好多,脸颊内陷,颧骨明显,腰肢细到盛朝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他安静地沉睡着,眉头紧皱,淡淡的愁绪萦绕在他的眉间,不再是盛朝心中那个随心所欲、万事穿心不留痕的林溪云了。 林溪云本该是光鲜亮丽的,无拘无束的,但是现在林溪云趴在床上,像守在这里的无数个平凡疲惫的父母一样。 是了,林溪云还生了个孩子,盛朝现在也是一个父亲了。 那个叫林沅的孩子一直在悄悄打量自己,他长得和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但一颦一笑间又能看到林溪云的影子。 盛朝忍不住想,林沅知道自己有一个爸爸吗?林溪云和他介绍过自己吗?还是闭口不谈?迟来二十多年的亲情在盛朝心间涌动,即使盛朝才刚刚见到他,但也不影响盛朝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和林沅的羁绊,血浓于水,名为亲情的纽带在他们之间穿梭。 林沅说话细声细气的,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歪着头好奇问:“你找妈妈干什么呀?”盛朝低声道:“和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呀?你做错事惹妈妈生气了吗?”林沅问。 “是,”盛朝说:“你妈妈生我的气,一直没有理我。” 林沅:“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和他道歉呢?妈妈告诉我做错事就要立刻道歉。” 盛朝:“对啊,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他。” 林沅有些苦恼,“啊?对耶,找不到人要怎么道歉呀。” “不过没关系了,我现在已经找到他了。” 盛朝注视着熟睡的林溪云,眼神是不自知的温柔。 “嗯!你只要好好道歉,妈妈一定会原谅你的。” 盛朝似乎被林沅的话逗笑了,但笑意一闪即逝。 “你妈妈应该不会原谅我了。” 谁知林沅立刻生气地反驳道:“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才不会这样呢!”“为什么?”林沅认真道:“因为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人!”盛朝愣了一瞬,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他赞同道:“你妈妈确实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哼!我就说吧!”林沅打了个哈欠,身子下滑,躺进了被子,说:“不和你说了,我想睡觉了,你要安静一点哦,不要把妈妈吵醒了。” “好。” 盛朝帮林沅把被子的边角掖好,说,“你快睡吧。” 林沅似乎是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随即闭上了眼。 时间慢慢流逝,指针滴答一声,转了个位。 林沅的输液袋见底,盛朝找了护士过来换了新的输液袋。 也许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太大,睡梦中的林溪云竟是渐渐醒过来了。 盛朝没注意到林溪云的动静,抱臂站在一旁等护士换完输液袋后说了声谢谢,转过身的时候却正好对上了林溪云的双眼。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无情,四年来从没有入过盛朝的梦,如今再见,眼底却满是惊讶愕然。 “盛朝?”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盛朝竟有一瞬的怔愣,他仿佛回到了从前,林溪云也曾这么喊过他的名字,在每一次相见之时。 爱人好像从未离去,好像只是盛朝的一个幻梦。 但盛朝很快就回过神了,无情的现实击碎了短暂的幻想。 四年时间湮灭在此刻,在混合着消毒水味的医院里,盛朝终于念出了藏在心里的那个名字,带着爱又带着恨。 恨他不辞而别,又爱他不能自已。 喉腔发出,声带振动,舌尖轻点,所有澎湃汹涌的感情都落于这三个字之下——“林、溪、云。” ==== 昨天只写了一千多字,大概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裸更了吧。 另外来一个小小的无奖竞猜,盛朝要做什么林溪云才会原谅他呢?答案都可以从前文推测哦。 第20章 伪装 两人沉默相对,林溪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见到了盛朝。 最初的惊讶过后,林溪云只剩下了做好准备应付一切的平静。 不管盛朝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只要能帮元宝治病,自己受着就行了。 四年前的日日夜夜林溪云从来没忘过,当初盛朝有多爱他,林溪云相信盛朝现在就有多恨他。 他宁愿折断自己的骨头也不愿再屈服,只是现在有求于人,他不能再逃离。 盛朝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林溪云反问:“那你想问些什么?”“我想问什么?”盛朝“呵”了一声,“我想问的多了去了,最想问你这几年你去了哪里,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林溪云回答道:“我这些年在国外。” 盛朝颔首,“我想也是,国内根本没有你的行踪。” 林溪云被打断也不生气,他等着盛朝说完,然后继续解答道:“至于回来的原因有很多,有工作的原因,但更主要是因为孩子。” “林沅?为什么?”林沅和盛朝很像,林溪云毫不讶异他能猜到林沅和他的关系。 “因为林沅要到腺体发育期了,他需要父亲的信息素,而且他也很想见你。” 盛朝重复了一遍林溪云的话,然后说:“因为林沅,所以你必须回来找我。 是吗?”林溪云干脆大方地承认了,十分坦然,“是。” “如果没有这些事,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盛朝问。 “说不准,也许会,也许不会。” 盛朝沉默了一会,评价道:“你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四年了,人总是会变的。” 林溪云回答说。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吗?”“不怎么好奇,你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盛朝倒是主动朝林溪云解释道:“昨天有人看到了你在医院,把消息告诉了我的秘书,所以我才知道的。” 林溪云反应平平:“速度真快。” “呵。” 盛朝笑了一下,但脸色随即阴沉了下去,拇指紧紧扣着食指,显得有些焦躁。 林溪云和盛朝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这是盛朝想要抽烟的表现,盛朝烟瘾不大,因为林溪云讨厌烟味而很少在家里抽烟,但林溪云每次都能闻出盛朝袖口淡淡的烟味,然后嫌弃地让盛朝去换件衣服。 盛朝语气冰冷:“你一出国就消除标记了吧?”“对。” “速度真快。” 林溪云礼貌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任凭盛朝嘲讽。 “行了,暂时没什么好问的了。” 盛朝起身,掸平袖口的褶皱,临走前留下了一句给林溪云的承诺。 “我有时间会来看林沅的。” 盛朝离开后,已经醒了但一直偷偷摸摸装睡的元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紧张地问:“妈妈,那个叔叔是谁呀?”林溪云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 他回答说:“那是爸爸,不是叔叔。” “真的吗?!”元宝惊讶极了,随即嘻嘻地笑了起来,迅速地接受了盛朝的身份。 他缩进被子里,欢快的语气隔着被子透了出来:“我好喜欢爸爸!”“你才刚见到他,就这么喜欢爸爸?”“嗯嗯!”元宝害羞地说:“爸爸好帅呀,而且爸爸身上好香,闻起来好~~舒服!”“这样啊。” 林溪云浅浅一笑,“元宝喜欢他就再好不过了。” 元宝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爸爸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这句话元宝记进了心里。 林溪云告诉元宝爸爸也很忙,所以短时间内元宝可能见不到爸爸。 元宝只好在每天晚上入睡前诚心祈祷明天可以见到爸爸,和守护自己的天使悄悄地说自己好想好想见到爸爸,能不能满足他这个心愿。 这个祈祷大概持续了一个星期,守护天使终于满足了元宝的心愿。 幼儿园一般是四点半放学,而林溪云六点才能来接元宝。 这个小区的人多是在附近金融中心上班,因此幼儿园其他的小朋友要么是家里保姆来接,要么就和元宝一样在幼儿园里玩,等爸爸妈妈来接。 不同的是,这天四点半幼儿园刚放学,老师就叫来了正在荡秋千的元宝。 “林沅,外面有一个叔叔说过来接你,你看看你认不认识?”元宝跳下秋千,懵懂地跟着老师到了幼儿园门外,见到了一个高瘦的男人。 那个男人和爸爸一样穿着西装,他俯下身,笑容可亲地问自己:“是林沅小朋友吗?”元宝点点头,软糯地说:“我是呀,但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跟在一旁的老师一直警惕着,她把元宝往身后藏了藏,诘问道:“先生,你到底是林沅什么人?!”“您别紧张,我是林沅爸爸的秘书。” 郑秘书推了推眼镜,冷静答道。 老师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指着郑秘书严肃地问元宝:“那你见过这个叔叔吗?”元宝诚实极了,摇头否认说:“没有见过。” “好,老师知道了。” 老师转头正对着郑秘书,义正言辞道:“不好意思,就算您说您是林沅父亲的秘书,您也不能接走林沅。” 郑秘书十分理解,“没关系,您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 “但是现在林沅的爸爸有急事处理,不能亲自来接,”郑秘书和老师商量道:“他就等在小区外,您要是不放心,可以亲自把林沅送过去。” 老师坚定拒绝:“不行,我们不能把孩子随意带出去。 如果他爸爸在外面等他,请让他亲自过来接。” 场面陷入了僵持,郑秘书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笑,开始盘算其他解决办法。 老板确实是有事在忙,为了掐准四点半这个时间,老板把所有的未办事项都带到车上处理了,正在小区外等他们。 这时林沅突然问:“爸爸在外面等我吗?”郑秘书:“是的。”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呢?”郑秘书温和回答说:“那林沅小朋友先等我一会好不好,我去问问。” 林沅歪了歪头,“好呀。” 郑秘书拿出了手机向盛朝请示。 只见郑秘书点头称是,然后转过身和老师说:“他爸爸马上就过来了,请您再等一会。” 元宝站的有点累,在原地晃来晃去。 他刚想问郑秘书爸爸到底来了没有,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盛朝西装革履,面色严肃,正向这边走来。 元宝一看到他就开心地笑了起来,用力朝盛朝挥了挥手。 “爸爸!我在这里!”盛朝脚步一顿,看到了跳起来的元宝。 元宝不等盛朝走过来,就迈开了小短腿,噔噔噔地朝盛朝跑了过去,像个小炮弹一样直接冲进了盛朝的怀里。 盛朝下意识地把元宝接住抱起,元宝张开手臂抱住盛朝的脖子,开心极了,大声道:“爸爸!”面前的这个孩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露出来的牙齿就像是某种幼兽的小乳牙,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味,柔软的小肚子和小短腿贴在了自己身上。 远处的老师见状也放下了心,郑秘书匆匆上前。 盛朝揉了揉元宝蓬松的头毛,语气温柔得就要滴出水,“去爸爸车上好不好?”“好~~”元宝笑嘻嘻地答应道,飘出了小波浪音。 车里还放着给林沅准备的蛋糕和玩具,林沅撅着屁股爬上了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示意盛朝道:“爸爸,坐这里坐这里!”“好。” 盛朝坐在了林沅旁边,自然是乐得答应。 郑秘书适时从前面递来了给林沅准备的蛋糕,奶油的甜香瞬间抓住了林沅的注意力。 “哇!”林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盛朝,“这是给我的吗?”“对。” 盛朝又没忍住摸了摸林沅的头,林沅的头发太软了,摸起来手感极佳,就像是动物幼崽软乎乎的毛。 “谢谢爸爸!”林沅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 蛋糕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奶油,樱桃和蓝莓依次点缀其中,细腻的巧克力粉洒在表面,松软的蛋糕胚散发着独有的香味。 林沅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嘴中,满足地眯起了眼。 蛋糕味道层次丰富,甜却不腻。 林沅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这份蛋糕特别好吃!“喜欢吗?”盛朝在一旁问。 “嗯嗯!”林沅用力地点了点头,满足地说:“真的好好吃!”盛朝道:“喜欢就好,爸爸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能随便挑了一个。” 林沅嘻嘻地笑了起来,他又切下另一块,送到盛朝嘴边,贴心道:“爸爸也要吃!”盛朝张嘴咽下,他其实不喜欢吃甜点,但林沅期待地看着他,他认真评价道:“嗯,味道确实很好。” 林沅的大眼睛几乎笑得要看不见了,小短腿则晃得更加欢快。 盛朝咽下最后一口奶油,问:“林沅是怎么知道我是爸爸的?”林沅先纠正了盛朝的称呼,他摇了摇手指,特别认真地说:“爸爸要叫我元宝哦。” “元宝?为什么?你不是叫林沅吗?”元宝说:“因为你是我爸爸呀,所以你可以叫我元宝,其他人只能叫我林沅。” “好。” 盛朝应下了,然后说:“那元宝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爸爸的?”元宝眼神澄澈,不假思索道:“妈妈告诉我了呀。 妈妈说你是爸爸。” “那妈妈告诉过你关于爸爸的事吗?”“唔——”元宝歪头想了想,说:“妈妈说我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爸爸,但是不能一直陪着我,要等我长大才能去见爸爸。” “可是我还没长大呢,妈妈就告诉我可以去中国见爸爸了,然后我就来了呀。” 盛朝轻轻揉了下元宝肉肉的脸颊,说“我知道了,谢谢元宝告诉我。” “嘿嘿,不用谢~”盛朝又问:“元宝现在想不想去找妈妈?”元宝睁大了眼睛,“真的吗真的吗?可是我们不能打扰妈妈的工作诶。” “不会打扰他的,我们在外面等妈妈下班就好了,那样元宝就能第一时间见到妈妈了。” “嗯嗯!”元宝兴冲冲地说:“那我们去找妈妈吧!”盛朝让司机把车停在了LW中国分部的楼下,自己则带着元宝去了对面的咖啡馆。 说起来盛朝知道林溪云在LW任职也是偶然。 盛世拿了LW不少股份,一跃成为LW几大股东之一。 小罗兰特为了得到盛世在中国的支持,特意把LW中国分部的相关资料给盛朝送过来了。 资料正好摆在盛朝办公桌上,盛朝也就顺势翻开一一浏览。 等他看到公司人士组成部分时,他一下就注意到了林溪云的照片,也包括照片下方的“设计总监”这四个字。 林溪云的照片旁附了林溪云的详细职业生涯介绍,包括他的学历、设计风格,以及他本人设计出的几款大热腕表,还特别点出了林溪云的处女作——“月桂”系列。 “月桂”系列盛朝略有耳闻,是Laurent和LW合作推出的腕表,在国内相当受欢迎,没想到是林溪云设计的。 林溪云六点下班,他还得去幼儿园接元宝,从办公室出来后坐电梯直下一楼,步履不停。 今天他车限号,反正家就在附近,他打算直接走回家。 林溪云往幼儿园的方向走去,却突然听到了元宝的声音,元宝在大声喊他:“妈——妈!”他不由放慢了脚步,想要再确定一下。 “妈——妈!”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一点,那确实是元宝的声音。 只是元宝应该还在幼儿园,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林溪云往出声处望去,发现元宝在路对面朝他挥着手,身边则站着盛朝。 林溪云顿时明白了,是盛朝把元宝带过来的。 厨房里响起切菜的笃笃声,隔着一道磨砂门,盛朝只能看到林溪云模糊的身形。 盛朝坐在沙发上,元宝则在他怀里乐呵呵地看着动画片。 林溪云是真的很宠元宝,元宝只是提了一句想要爸爸陪他吃饭,林溪云犹豫了一会就同意了,即使盛朝知道林溪云并不乐意。 元宝是真的很开心,他给盛朝唱了好几首儿歌,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 元宝的小奶音高音上不去,只好伸直脖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还边唱边拍手,柔软的头毛在盛朝的下巴上蹭来蹭去。 盛朝一边摸着元宝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边分出心神注意厨房里的林溪云。 回来的路上,三人的气氛都很融洽。 林溪云大部分时候都细声细气地和元宝对话,温柔似水,连盛朝有意插入他们的谈话也没有给盛朝冷脸。 林溪云表现得太大方了,没有半点不满,他礼貌地招待盛朝进门,礼貌地给盛朝沏茶,礼貌得就像——就像盛朝是元宝邀请回家的客人。 四年间,林溪云确实变了很多,甚至学会了虚与委蛇,盛朝无法再从林溪云的眼底知悉林溪云的心理。 食物的香味顺着缝隙飘出,元宝瞬间反应过来,他迅速跳下沙发,冲到了厨房,几根呆毛随风飘动。 元宝拿好碗筷在桌上摆好,招呼盛朝过来吃饭,“爸爸!吃饭啦!”林溪云适时端出菜盘,四菜一汤,围成一个小圈。 手撕包菜、肉沫豆腐、清炒虾球、糖醋排骨和西红柿蛋汤,三个人吃绝对是够了,甚至还绰绰有余。 包菜酸辣清甜可口;金黄软嫩的豆腐配上翠绿的葱花,让人食欲大开;虾仁味道鲜美,晶莹剔透,极富弹性;排骨不油不腻,酸甜适中,口感丰富;蛋花浮在汤上,鲜红的西红柿则隐藏在汤底若隐若现。 这一顿饭色香味俱全,盛朝却有些食不知味,他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看着还不怎么会用筷子的元宝用一个小勺子在盘里戳来戳去,想捞一个虾球到碗里,不等盛朝动手帮忙,林溪云已经自然地夹起虾球送进元宝碗里。 “谢谢妈妈!”元宝甜甜地说。 “不用谢,元宝还想吃什么?”元宝摸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说:“不用啦,我吃饱了。” 元宝本来就吃的少,何况之前他吃了不少甜点,现在更不可能吃得下去了。 盛朝放下了筷子,他也该走了,林溪云并不欢迎他。 元宝知道盛朝要离开后十分难过,抱着盛朝的腿撒了好一会娇才依依不舍地说:“好吧,爸爸你回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林溪云同样起身把盛朝送到了门口,元宝已经哭唧唧地捂着脸趴到了沙发上,自然没有发现爸爸妈妈之间的暗流涌动。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就来看元宝。” “为什么不会?”盛朝漫不经心地说:“他是我的孩子,我再忙也要看他。” 林溪云说:“你把他当你的孩子就好。 你下次如果想见他,不用特地来找我,直接从幼儿园接走他就行了,元宝会和我发信息的。” 盛朝轻笑,不置可否,他没再接着问下去,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而是没头没脑地夸了句:“厨艺不错,进步很大。” 林溪云知道盛朝是什么意思,他微笑回道:“多谢夸奖。” 暖黄的灯光映在盛朝眼底,盛朝定定地直视林溪云的双眼,身后的电梯到达了这一楼层,发出“叮”的提示音。 “我走了。” “慢走不送。” 电梯门打开,莹白色的光照亮了漆黑的楼道,盛朝却没有转身离去,他突然伸手抚上了林溪云的脸,俯身靠近,好似要偷一个吻。 林溪云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僵直着身子,注视着盛朝眼里的另一个自己。 时间好像凝固,电梯门大敞,家里隐隐传来动画片主题曲的声音,在光与影交错的空间里,好像只有他和盛朝两个人。 鼻息纠缠间,林溪云原以为的吻却并没有落下来,盛朝只是在自己颊边轻轻捏了一下。 他在林溪云耳边低语道:“不用紧张,脸上黏了根头发而已。” ==== 没有大纲写文就像挤牙膏,挤一点是一点。 后天就要裸更了(?_?) 第21章 陌路 LW中国分公司的总裁亲自带路,引着盛朝步入发布会现场。 一星期前,LW中国向盛世发来邀请函,诚邀盛世参加下周的新品发布会。 LW中国本以为来的会是盛世的某个高管,于是安排了本公司的市场总监前去招待,谁知盛朝亲自到了会场。 LW中国的市场总监诚惶诚恐地跟在一旁,与郑秘书并肩而行,额角冷汗直滴。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人物了,但见到盛朝还是紧张地腿发软,盛朝只简单地扫了他一眼,他就被盛朝周身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不仅来自Alpha本身的威压,也来自盛朝长期身居高位带来的气势。 盛朝打量着会场的布置,很给面子地赞扬道:“会场布置得很有新意,让人眼前一亮。” LW中国的总裁哪能顺杆子爬,立刻谦虚道:“您过誉了,我们只是借用了几个不同元素而已。” “用得好那也是本事。 LW从未让人失望,每次都能带来新的惊喜。” 盛朝语气真诚,像是发自内心地在感叹。 LW中国的赵总一时间都有些飘飘然,但还是不敢忘了分寸,接道:“LW的品牌内涵本就是创新和优雅,盛总所说正是LW一直所追求的目标。” “LW确实做到了,不知道赵总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下这次新款腕表背后的故事呢?”盛朝微微一笑,礼貌问道。 赵总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卖了个关子:“这个问题还是得由我们的设计总监来回答,我可不能提前透露。” 盛朝说:“既然如此,我还是自己先寻找答案吧。” “那我就不打扰盛总了。” 赵总离开后,盛朝还真慢慢在会场里溜达了起来,他刚才只是匆匆一扫,并未细看,现在看来也确实对得起自己的评价。 此次LW推出的新款腕表融合进了许多古典元素,既有东方之美,也有西方独有的风格,与发布会“回溯”的主题相合。 会场布置也借用了太极图,中间由半掩的屏风隔断。 一边是高山流水,琴笛相和,梅兰竹菊间列其中,就像是一幅大型的写意泼墨山水画;另一边则色彩斑斓,风格明快,铺满颜料的画布高悬,而腕表的展台就巧妙地摆放在不同的场景中。 中西元素碰撞,过去与现在对话,腕表就是拨动时间回摆的道具,盛朝置身其中,倒是能理解本次新品背后的深意了。 音响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铃响,从外围开始,展厅的顶灯陆续熄灭,只剩内圈的灯,正是舞台所在的位置。 一束追光打来,本次发布会的主持人上台了,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 盛朝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耐心等待林溪云的环节。 发布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相机快门声不绝于耳,盛朝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半。 LW中国的市场总监结束发言下台,追光随着他照亮了退场的路,追光闪过去的一瞬,盛朝瞥见个人影立在台侧,轮廓他很熟悉。 果然,几分钟的互动环节结束后,主持人说:“接下来LW中国的设计总监将和大家分享本次新品背后的那些故事,有请——”依然是灯光相迎,林溪云适时走上台,正好站定在圆白的光圈之下,他接过话筒,微笑道:“大家好,我是LW中国的设计总监林溪云。” 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涌,山呼海啸般似要将林溪云吞没。 盛朝坐在第一排,背靠座椅,看着台上被灯光锁定的林溪云。 即使林溪云今天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也无法弱化他太具攻击性的美貌。 聚光灯下的林溪云像是在发光,纤长浓密的睫毛闪着微光,收成一束的腰线在强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 眉目流转,顾盼生姿。 掌声经久不息,林溪云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出声调侃道:“大家太热情了,之后还有好几个环节呢。” 这并不好笑,但台下依然配合地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盛朝面无表情,抱臂往后靠在了座椅上,出于礼貌扯了下嘴角。 盛朝的眼神太过冰冷,直勾勾的,林溪云下意识往他哪里扫了一眼。 LW中国刚敲定的品牌挚友是时下的新晋小生,线上的直播间里挤满了粉丝,只求能在之后的互动环节中被自己的偶像翻牌。 但现在,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却无关他们的偶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秒钟!我要知道这个小哥哥全部信息!】 【这样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前面的滚滚滚滚!那是我老婆!】 【不要抢了,他已经是我的了!!!】 【又有才华又有颜值,我酸了】 【我现在去LW中国还来得及吗】 【不要拦我!!!我要去学设计!!!!】 ...... 林溪云对弹幕的疯狂一无所知,他声音平稳,并未受盛朝的影响,继续和台下嘉宾分享着“回溯”系列背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LW一直致力于挖掘平凡事物的美好,发现另一面,不管是‘月桂’还是‘深海’,我们都在尝试着去表达‘the other side’。 而这次我们选择的是腕表本身象征的‘时间’,回溯过去,与古典对话。”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回溯系列其中一款命名为‘溪云’,也正是我的名字。 暮云渐起,夕阳西落,昼夜轮回之时,时间的回溯正是从这里开始......”“......比起之前设计的ABO性别系列,这次回溯更加温情,我们希望能送给大家一个时间穿梭的美梦。” 掌声再起响起,林溪云却并未下台,而是请上了LW中国的品牌挚友,开启最后一次互动环节。 林溪云的外貌丝毫不输明星,甚至还隐隐胜过一头,实时弹幕打在身后的大屏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自然以为是冲着他身边的明星去的,惊讶地笑了笑,然后安静地充当了一个漂亮的观赏物,只在需要的时候的简单解释一二。 殊不知林溪云已经上了微博实时热搜:#LW中国设计总监 神颜#和#才华和颜值一样厉害#且高居热搜榜前十。 他那无奈的一笑被截成了GIF动图,在各大社交网络频繁转载,无数人沉迷于他的颜值,甚至带动了“回溯”系列的销量。 LW作为轻奢品牌,瞄准的是年轻群体,价格还没有到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步,何况LW是出了名的颜值高,有“月桂”系列珠玉在前,“回溯”系列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回溯”系列的表盘图案各有特点,泼墨远山、溪边兰草、寒梅斜倚,完美复刻东方风韵,而命名为Special X的腕表表盘则是色彩浓烈的油画,热烈奔放。 皮质表带简约大气,冰冷银质的表扣是点睛之笔,再配上LW一贯的高品质和精准走时,可谓性价比极高。 原本冲着林溪云和当红小生去的人,充当了一回免费的水军,把“回溯”系列简直夸上了天。 林溪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对互联网并不热衷,极少关注。 公关部长和市场总监乘热打铁,建议林溪云开个账号,配合LW的宣传,多和粉丝互动。 林溪云以为只是简单地做个宣传,谁知他刚注册完发了第一条微博手机就响个没完。 他点开评论区,清一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溪云:“?”他继续往下翻,叫他“老公”的有,叫他“老婆”的有,叫“男朋友”的有,居然还有人叫他“儿子”????不过留言最多的还是让他发自拍,林溪云搞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但因为公司的任务还是配合地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谁知这次软件直接被卡退了。 林溪云:“????”网络的热情一直烧到了现实里,各种工作邀约让林溪云不堪其扰,他本就忙碌,几乎全都推了,只留下几个比较重要的邀约。 其中之一是国内一线时尚杂志的邀约采访,杂志主编亲自来请,林溪云不好拒绝,于是他特意抽出了一天下午,来到了......盛世大厦14楼。 这家杂志就是盛世集团控股的,光亮的电梯镜面反射出林溪云冷漠的脸,盛朝插兜站在一旁,和他一样不发一言。 真是巧极了,盛朝几乎是知道他今天要来一般,踩着点和他进了同一部电梯,而不是去自己的专用电梯。 简单的问候之后,盛朝帮他按下了14,再按下了20。 电梯门缓缓关闭,开始上升,显示屏的数字变动。 两人一人在左侧,一人在右侧,互不干扰,就像是偶然进了同一部电梯的陌生人。 不久后。 “叮——”14层到了,林溪云径直踏出电梯,并未回头。 盛朝神色不变,还是刚才的姿势,等待电梯门再次关闭。 主编已经在电梯外等着了,林溪云熟练地挂上了友善的笑容,与主编握手寒暄,不似刚才的冷漠。 盛朝的身形被慢慢合拢的电梯门挡住,主编只觉里面的人熟悉,但还不等他认出,电梯已再次上升。 林溪云笑道:“吴主编?我们现在就开始采访吧?”吴主编回过神,引着林溪云往里走,“好的,林总监这边请。” 盛朝回到办公室,桌上摆着他还未处理完的文件。 郑秘书不知为何自己老板要突然下楼一趟,还很快回来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过问的,他没事人似的继续刚才中断的汇报:“盛总,接下来您一周的安排是——” ==== 盛朝: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下章doi我已经不是日更八千的我了┬—┬ノ('-'ノ) 第22章 烙印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林溪云身处AMBER酒店的大厅,捧着杯香槟,嘴角带笑,安静地听着对面同行的高谈阔论。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三件套,略显严肃,但一双笑眼削弱了这种拘谨板正的感觉,何况他的西装的美人眼上还戴了朵白色康乃馨,让他看起来像个风流的贵公子。 LW算是真正打入中国市场了,这自然少不了盛世的助力,但也同样有赖于“回溯”系列的成功。 林溪云作为设计师,受到了多方关注,他在业内本就是知名设计师,而“回溯”让他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真正走出了圈外。 今天这场晚宴,他仅仅是站在宴会厅的一角,就有不少同行主动从宴会厅的另一边走过来与他搭话,更有甚者直接和林溪云说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同行之间可聊的太多了,设计师们干脆找了个沙发,围成一圈,翘着腿互相分享自己的见闻或是设计心得。 林溪云作为最近的焦点自然是坐在中心。 他的履历实在傲人,出身名校,“月桂”敲响了LW的大门,只过了3年就成了LW中国的设计总监,何况他还如此年轻。 但林溪云并不像同行所想的那样恃才傲物,他温和有礼,宽容大度,大多数时候都是聆听者,偶尔分享自己的观点,就算听到和自己相悖的理念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心生好感。 盛朝远远看着人群中心的林溪云,目光幽深,光明正大地走神了。 “盛总?盛总?”盛朝“嗯”了声,“你继续说。” “......好的。” 说话的人是谁盛朝根本没注意,不过又是一个凑上来套近乎的人罢了。 比起他,显然林溪云更重要。 盛朝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今天屡次被人打断,不得不听了许多毫无意义的废话。 沉寂了许久的暴虐在他心中蠢蠢欲动,他冷眼看着林溪云露出了一个又一个虚伪的笑容,嫉妒与愤怒的情绪逐渐占了上风。 盛朝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语气冷硬,“说完了吗?”“.......啊?还、还没有。” “没说完算了。” 盛朝只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全然不顾身后人的挽留,端着酒杯大步往宴会厅角落走去。 金黄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轻微摇晃,顺着杯壁送入嘴中。 酒液入喉,林溪云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看不出任何纰漏,他继续安静地听完了另一位设计师的高见,然后找了个由头礼貌地同众人暂别,说自己有些私事需要临时处理。 身体深处腾起一股熟悉的燥热,不是酒精带来的,是发情期特有的燥热。 林溪云起身,丝毫看不出慌乱,他慢慢走出了宴会厅,皮鞋踩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抑制剂放在车门处的隔层里,林溪云径直往停车场走去,并未注意自己身后还跟着个人。 两双皮鞋的响声渐渐重合,盛朝跟在林溪云身后,远超出一般Alpha的嗅觉敏锐地察觉出空气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香味。 那味道极浅极淡,是清浅的茶香,萦绕在林溪云四周。 盛朝步子放缓,心下了然,林溪云这是去打抑制剂了。 空气中发情的Omega的甜香愈发浓郁,林溪云的步伐加快,与盛朝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消失在了转角处。 盛朝思索了片刻,决定在原地等待。 他负手而立,认真观察着走廊用作装饰的花瓶。 隐约的人声从宴会厅传来,走廊里落针可闻,盛朝不知站了多久,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按理说林溪云的抑制剂应该已经注射完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指引向拐角处的洗手间,门前立了个“正在维修”的牌子。 林溪云就躲在里面。 他已不复之前的光鲜整洁,西装皱成一团,额发脸颊全湿,水珠浸染透了衬衫的前襟,透出清瘦泛红的锁骨。 林溪云靠坐在冰冷的洗手台旁,不住喘息,间或逸出几声低吟,Omega发情的浓郁甜香充斥整个洗手间,完全掩盖住了房间里原有的熏香。 林溪云难以忍受这种气味,几欲作呕,他握住自己的脖颈,努力忍下喉间不适的反应。 手术后林溪云恢复得并不是很好,发情期紊乱是常有的事,不仅如此,他对信息素的反应更加强烈,其直接后果就是腺体的剧烈疼痛。 林溪云不是没有去检查过,他却无法遵从医生的建议。 信息素的问题自然要靠信息素解决,元宝需要盛朝的信息素,他同样需要。 这次的提前发情正是同样的原因,他连停车场都没有走到就被陡然爆发的信息素狂潮逼到了洗手间里。 林溪云手脚发软,尝试着站起来,但还是狠狠摔在了地上。 水珠顺着台沿砸到了林溪云脸上,冷水汗水混作一团,像是在嘲笑林溪云的不自量力。 迟早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个发情的Omega,林溪云不敢相信任何一个Alpha,他必须想办法去停车场拿到抑制剂。 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人停在了那里。 林溪云屏住了呼吸。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盛朝等在门外,四季春茶味的信息素丝丝缕缕,透过门缝沾染在他的外套上。 不出所料,林溪云毫无反应,不吭一声。 “啧。” 盛朝直接拿出了借来的钥匙,插进锁孔慢慢旋转。 嘎哒。 门开了。 林溪云握紧了手里的钢笔,指甲掐进肉里,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进来的Alpha敢碰他,他——“你还打算撑到什么时候,等酒店里的Alpha全被你吸引过来?”盛朝停在他面前,神色漠然,冷眼俯视着已经烧红了脸的林溪云。 林溪云愣愣抬头,握着钢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 一件带着Alpha气味的西装外套已经扔了下来盖住林溪云的头,不容林溪云拒绝。 Alpha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稳稳抱了起来。 盛朝把林溪云按在自己怀里,林溪云冰冷潮湿的额发顷刻间打湿了盛朝的衣领。 盛朝的语气冷淡:“淋冷水不怕明天发烧?国外好的不学,光学些没用的。” 林溪云挣扎着想要下来,他声音发着抖,“不.....不用你管。” “呵。” 西装外套隔绝了林溪云不甚清晰的视线。 林溪云不再反驳,鼻间充盈着独属于盛朝的厚重木香。 四年确实能改变很多,但改变不了七年间已经养成的习惯。 习惯真是可怕。 四年过去了,在盛朝抱上来的一瞬,他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放松,就连被消除标记的腺体也因盛朝的信息素不再作痛。 盛朝同样也看不到林溪云的表情,他只知道刚才还挣扎个不停的林溪云现在正乖乖地缩在他怀里。 “抑制剂在哪?”林溪云昏昏沉沉的,强打精神答道:“车里。” “离发情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 盛朝冷笑了一声,“这也能忘。” “还有力气就把衣服掀起来。” 盛朝等了片刻,就见西服下塌了一个小角,慢慢越塌越多,直至林溪云整张脸露出来。 林溪云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涣散,脸颊透出不正常的红。 抑制剂有时效性,按林溪云这样,现在打抑制剂显然没用了。 盛朝四下环顾,洗手间到处是水,只有洗手台的一个小角落看起来还比较干净。 盛朝把林溪云放下,扶着林溪云不让他倒下。 “介意明天再说。” 盛朝捋开紧贴林溪云脸颊的额发,俯身吻上了林溪云的唇。 唇舌交缠,唾液中含有的Alpha信息素暂时安抚了Omega体内的躁动。 就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林溪云还记得怎么去应对盛朝突如其来的吻,他仰着头,温顺地与盛朝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盛朝眸色发暗,拇指揉过被亲得有些发红的唇,重新把林溪云抱了起来。 电梯上升停下,电梯门徐徐打开,皮鞋踩在柔软厚重的地毯上,几乎吸去了所有的声音。 灯光柔和,林溪云只影影绰绰地瞧见了个轮廓,但脑海中的记忆自动为他补全。 从流畅的下颌线,到心情不佳时会抿着的唇,到挺直的鼻梁,到眼,到眉,再到鬓......是他心里的烙印。 外套扯下,盛朝的手掌温柔地盖住了林溪云的眼。 林溪云被放在了床上,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在从前,他与盛朝是人人艳羡的爱侣。 “给你做个临时标记,明天醒了不要怪我。” 发情期的Omega不安又热情,似乎是认定了盛朝,紧紧环住盛朝的脖子汲取着Alpha的信息素,灼热的气息铺洒在盛朝的腺体处。 对一个Alpha而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引诱。 盛朝忍了又忍,林溪云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种行为有多么不妥,甚至直接贴在盛朝的颈侧舒服地喟叹。 盛朝咬牙切齿,“林溪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回应盛朝的是落在颈侧的胆大包天的吻。 一个天旋地转,林溪云被按在了床上,衣服一件件剥下,袒露出Omega白皙瘦弱的身体。 林溪云的腿根被握住上推,门户大敞,翕张的小穴汨汨留着清水,无声地邀请身前的Alpha。 甬道四年未经人事,紧致窄小,即使有了润滑还是仅容一根手指通过。 手指在甬道内探索,熟练地找到了那点按压挑逗,林溪云舒坦地发出了类似小猫咕噜咕噜的呻吟。 被情欲淹没的Omega不知羞耻,放荡地催促着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的Alpha。 性让人真实,卸下伪装,林溪云遵从自己的本心支起身子欲吻上盛朝的唇,盛朝却极其冷淡,偏头躲过,用力掐住林溪云的腰不让他乱动。 林溪云不满地哼唧出声,脚趾挑衅般地隔着布料摩挲鼓胀的性器。 黑色的西装布料更显足尖莹白如玉。 盛朝呼吸一滞,额角的青筋鼓起,动作粗暴地直接把林溪云翻了面,右手扬起——啪!林溪云雪白的臀肉抖动,浮现出浅浅的红痕。 他一时怔愣,完全没想到盛朝会打他屁股,这巴掌都把林溪云给打懵了。 “你现在胆子大了是吧?”散发着热度的龟头抵上了Omega泛着水光的穴口,Alpha狰狞的性器蓄势待发。 林溪云好不容易大起来的胆子又缩回了回去,呜咽着想逃,却被身后的Alpha抓住了清瘦的脚腕。 “又想跑?现在你还能到跑哪里去?”林溪云瑟缩着,自知自己逃不过,干脆自暴自弃地用枕头捂住自己的头,一副任由盛朝处置的样子。 盛朝简直气笑了,他干脆扯着林溪云的脚腕一拉——性器破开层层叠叠的软肉,穴口撑成薄薄一层肉膜,甬道满满当当,死死夹住粗长的性器,让它动弹不得。 饶是林溪云正处发情期,又有淫水的润滑,现在也撑不住这么直接的操干。 他忍不住呜咽出声,夹杂着细小的呻吟。 过了片刻,甬道渐渐适应,软肉开始缓慢地蠕动,把性器往更深处送。 性器在穴内深深浅浅的抽插,林溪云得了趣,咿咿呀呀地叫着,只是他还闷在枕头下,那点呻吟更像幼猫的撒娇。 盛朝本不愿如此,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但林溪云的主动让他难免沉溺其中。 性欲与爱欲交缠,木香交织着茶香,缠绵着混入淫靡的空气里。 被翻红浪,人影耸动。 盛朝抽出自己的性器,射在了林溪云变得艳红的身体上。 林溪云瘫软着身子,比Alpha更加娇小的阴茎歪在一边,早已被刺激得射不出什么东西了。 茶香渐弱,盛朝俯身,鼻尖凑近林溪云的腺体,不做迟疑地直接咬了下去,信息素毫无阻拦地直驱而入。 腺体处浮起一小片红疹,然后又很快消退。 ==== 骑着大二八飞速离开ε=ε=ε=┌(;′???)┘ 第23章 软肋 “妈妈?妈妈?起床啦——!”元宝趴在林溪云枕头边,边喊边戳着林溪云露出被子的小臂。 林溪云却只是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然后翻了个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仍然没醒。 元宝叹了口气,转向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盛朝,说:“爸爸,妈妈还是没有醒。” “算了,让他继续睡。” 盛朝一边耳朵带着蓝牙耳机,招手示意元宝过来,“元宝,先到爸爸这里来。” 元宝噔噔噔地跑过去,熟练地挤进了盛朝的怀里,问:“什么事呀?”盛朝把另一个蓝牙耳机递给元宝,点开了电脑后台等待的通话页面。 通话界面中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远处的海面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变得金灿灿的,海浪拍打在细白的沙滩上,留下乳白色的泡沫,风声呼呼而过,传达到了元宝耳里。 下一刻一道女声传来,“嗨呀,我说怎么回事呢,你忘记调镜头了。” 画面一转,变成了两张挤在一起的人脸,一男一女,正是盛宏和裴秋桐。 裴秋桐笑眯眯地看着呆愣住的元宝,她还未开口就见元宝迅速缩头躲在了盛朝怀里。 裴秋桐:“...........”裴秋桐没好气道:“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元宝闻言缩得更紧了,盛朝的西服都被他抓出了细小的褶皱,他细声细气地回答说:“不吓人,很漂亮。” “不吓人那为什么还躲着?”“......哼唧。” “.......”裴秋桐算是遇到对手了。 盛朝揉了揉元宝的脑袋,忍不住笑着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裴秋桐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谁知道呢。” 元宝悄咪咪地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盛朝抱着他顺势和元宝介绍道:“这是爷爷,这是奶奶,和他们问个好。” 元宝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留了一条小缝,他哼唧了几声,才奶叽叽地说:“爷爷好,奶奶好。” 盛宏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颔首道:“好。” 元宝:“......嘤。” 裴秋桐终于搞懂了,她哈哈大笑,指着盛宏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他这是怕你呢!叫你天天板着张脸!”盛宏也没想到自己吓到了小孙子,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点。 “......你叫什么名字?”盛宏问。 盛朝捏了捏元宝肉肉的小肚子,低头说:“介绍一下自己?”捂着眼睛的小手紧张地分开了一点,元宝声音软糯,“我、我叫林沅。” “哪个沅?”“.....我、我、我不知道呀.....”裴秋桐的笑得肆无忌惮,全然不顾盛宏的面子,“你这问得什么问题。” 盛朝也没忍住偏头笑了一下,才和盛宏解释道:“沅是三点水加元宵的元。” 元宝捂着眼睛点了点头。 “林沅?”裴秋桐把这个名字在嘴边过了一遍,话锋一转,调侃道:“怎么还姓林呢?我以为他已经姓盛了。” 裴秋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喜欢戳人心窝子。 盛朝一时无言,偏偏元宝听到了这句话,还扯着他的袖口小声问:“爸爸,为什么说我应该姓盛呀?”裴秋桐才不是见好就收的人,她奚落道:“动作真慢,人都自己回国了。” 盛朝微微一笑,礼貌地反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你教我的。” “怕是豆腐都要凉喽。” “不劳您操心。” “嘁。” “呵。” “行了。” 盛宏出声打断道:“老太太昨天说想见自己的太孙子,有时间让你们去一趟。” 盛宏不着痕迹地隔空点了点屏幕里的盛朝,“别让老太太等久了。” “好。” *“唔.......”林溪云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腰肢酸软无力,腺体还隐隐作痛,睡前断层的记忆瞬间汇入了脑海——洗手间里混着信息素的吻、隔着西装外套的注视、响在耳边性感的低喘、下陷的床垫,以及,意乱情迷的缠绵。 是意乱情迷,并非情到浓时。 “妈妈!”床垫微微下陷,元宝扑到了床上,蠕动着身子拱到了林溪云颈侧,抱着他的脖子,兴奋道:“你终于醒啦!”林溪云摸了摸元宝毛茸茸的后脑勺,温声道:“元宝怎么过来了呀?”“爸爸昨天晚上把我从家里接过来了。” 元宝哼哼唧唧地撒娇道:“妈妈真是的,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林溪云十分抱歉,“对不起呀,妈妈昨晚没有回去陪你。” 元宝屁股扭了扭,哼唧了几声,“要妈妈抱抱我。” “那妈妈抱着你躺一会好不好?”埋在颈侧的脑袋往前点了点,细软的发丝擦过林溪云的脸颊。 林溪云抱着元宝安静地躺了片刻,元宝开口小声说:“今天妈妈能陪我去医院吗?”“嗯?为什么要去医院?”“爸爸说的,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妈妈也去吧?”元宝期待地看着林溪云,在这样的注视下林溪云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林溪云只好说:“好,元宝先下去,妈妈换个衣服。” “嗯嗯!”元宝的小短腿落在地毯上,听话地转过身捂住眼睛不看林溪云换衣服。 床头摆放的折叠整齐的衣物被抖开披上,发出布料摩擦窸窣的轻响。 林溪云昨晚的西装已经不能穿了,现在这身衣服是林溪云以前常穿的品牌,难为盛朝还记得自己的尺码。 林溪云穿戴整齐,拍拍元宝的屁股让他出去等。 盛朝在隔壁书房开视频会议,元宝悄悄推门进来时会议才刚结束。 盛朝摘下挂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问:“任务完成了吗?”元宝向盛朝敬了个不太标注的军礼,故作严肃道:“报告长官,妈妈已经同意啦。 元宝已圆满完成任务,请长官指示!”“做得很好。” 盛朝捏了捏元宝嘟起来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元宝上校。” 元宝本来抿着嘴忍不住咧开,一秒破功,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扑进盛朝的怀里,“爸爸好厉害哦,妈妈真的同意了耶。” “不过,”元宝问:“为什么妈妈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呀?”盛朝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林溪云确实不太喜欢医院,双氧水和八四消毒液的味道简直是他的克星。 林溪云难耐地微微皱着眉,等着元宝抽完血。 元宝是医院的常客了,针头扎进去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安静地等待采血器盈满,全然不似同龄人一般哭天喊地。 这样倒显得同样等在一旁的盛朝反应过度了,他忍不住捂住了元宝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元宝的疼痛。 元宝:“爸爸?”盛朝安慰说:“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耶!那我可不可以喝冰可乐?”“可以。”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盛朝说“可以”,林溪云说“不行”。 林溪云:“不可以喝冰可乐,拉肚子怎么办。” 盛朝松开捂住元宝眼睛的手,元宝眼巴巴地瞧着林溪云,语气可怜极了,“喝一点点都不可以吗?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喝,我也好想喝。” “不行。” 林溪云在这件事情上毫不让步,“上次你喝冰可乐就拉肚子了,你难道忘了吗?”元宝又看向盛朝,哭丧着脸,“爸爸?”盛朝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喝。” “你!”林溪云瞪向盛朝,又立刻转过了头。 尴尬混着羞恼的情绪浮在眼底,他自清醒之后就没和盛朝说过一句话,全靠元宝做他俩的传声筒。 护士把抽血的单子递给来,说:“下一个。” 林溪云接过单子,转身欲走,却被盛朝按在了椅子上。 元宝也来捣乱,他边用棉签按着自己的胳膊,边认真同林溪云说:“妈妈也要做检查哦,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 林溪云瞪大了眼睛,“不......我没有生病。” 噔噔噔——玻璃窗敲响。 “烦请您快一点,后面还有人等着。” 护士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盛朝直接撸起了林溪云的袖子,另一只手还压着林溪云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盛朝彬彬有礼道:“不好意思,他有点晕针。” 林溪云:“!!!”护士动作迅速,针扎进林溪云的胳膊,盛朝还真煞有介事地把林溪云按向了自己怀里。 沉稳厚重的木质香将林溪云包裹,同时留在林溪云体内的信息素也在蠢蠢欲动,不管体内还是体外,林溪云都沉浸在盛朝的信息素之中。 他不可抑制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就像是落在了柔软的云朵中。 “好了。” 盛朝松开林溪云,还贴心地用棉签帮忙按着还渗着血珠的针孔。 林溪云不欲让他帮忙,盛朝倒自己主动地撤回了手,只是在交错间不小心擦过了林溪云突出的腕骨。 温热的手指极快地抚过,竟有些酥麻的痒意。 在等待的时间里,元宝彻底黏上了盛朝,只因盛朝给他买了他心心念念的冰可乐。 说是冰可乐倒也不完全是,盛朝特意挑的刚放进冰柜的可乐,光有些冷气,还很快散去了。 元宝美得冒泡,享受地眯起了眼,好话不要钱似地往外甩,左一个“爸爸真好”,右一个“最喜欢爸爸了”。 盛朝听得好笑,但乐在其中,养孩子的乐趣不过于此。 验血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和盛家颇有些交情的医学泰斗推了推老花镜,慈祥地看向面前这个盛家的小孙子。 “小朋友身体很好嘛,没什么大问题。 平时多锻炼,增强免疫力就行了。” 林溪云放下了心,只要元宝健康,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就是——”医生拖长音调,转向林溪云,“你,身体有点毛病。” 盛朝:“什么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吧,腺体的毛病。” “腺体?”盛朝皱起了眉。 “对,林先生做过标记去除手术吧?”医生问。 林溪云点点头。 医生:“那就是了,腺体没恢复好嘛,留了些后遗症。” 盛朝:“严重吗?”医生稀奇地看了眼盛朝,“呦呵,你比人家还急啊?他是你谁啊?”裴家这嘴毒大概是遗传的,盛朝无奈道:“裴老,先说正事。” 裴医生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才悠悠地说:“你问他去,他心里门儿清。” 不等盛朝询问,林溪云就主动道:“是,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检查过了。” 裴医生:“他们怎么说的呀?”“发情期紊乱,信息素易感,腺体刺痛发炎。” “你这不是很清楚嘛,那要怎么做也不用我说了吧?”林溪云沉默不语,只用力抓住了自己上衣的下摆,骨节泛白。 裴医生叹了口气,搪瓷杯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你们小年轻就是会犟,腺体的毛病哪是能开玩笑的?好歹也算你身体里比较重要的器官,光是信息素易感就得吃不少苦,何况腺体发炎严重起来都能要人命!现在也是你年轻能扛,等你年纪上来了,万一引起什么并发症,治都治不好,干什么想不开,非要吃这个苦?工作不够累啊?还是过得太舒心了啊?”“你别怪我说话太难听,听我一句劝,能治就去治,别到时候后悔。” 盛朝脸色阴沉,下一秒就要发怒。 看林溪云这个油盐不进的表现,他想也想得到治疗办法是什么了。 若不是昨晚他偶然瞧见林溪云腺体上的红疹,起了疑心,林溪云还要瞒多久?假如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林溪云是不是还不肯低头见他?是,他们确实是离婚了,林溪云不想见他也是正常,可他怎么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元宝都快被吓哭了,生死之事于他而言已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他眼眶红了一圈,抽噎着说:“不要不要,妈妈不要生病好不好。” “不会的。” 盛朝说:“他不会生病的。” “每周末,要么你带着元宝来找我,要么我去找你。” ==== 多年后已经改名为盛沅的小朋友,终于明白自己只是父母爱情的工具人罢了。 昨晚掐着点写完的,来不及改了orz 第24章 生日 “哈......啊!”林溪云发着抖,被盛朝从背后扣进怀里。 手掌抚过脊背突出的骨节,一身皮肉被碾红了又发着烫。 暧昧浮动在这个小房间里,壁灯的暖光从林溪云眼角泻出,然后又被盛朝吻去。 白裸的身子藏于被下,林溪云枕着盛朝的胳膊,慢慢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气息。 “下周继续。” 盛朝说。 林溪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安顺地闭上了眼。 他总是这样,沉默不言,等盛朝起身离去后再装成没事人一样。 也是,盛朝是个发了善心的志愿者,他则是需要治疗的病患,无所谓爱与不爱。 当复杂的关系被简化成一种,爱恨就显得格外多余了。 元宝在旁边的房间里睡得很熟,盛朝和林溪云都默契地把声音压到最低,直至这时才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元宝的生日是不是要到了?”“是,下周五。” “我带他去我那过生日?”林溪云顿了片刻,低声说:“随你。” 被子掀起一角,又立刻被掖好。 盛朝只躺了一会就要走了。 窸窣的摩擦声从林溪云背后传来,林溪云侧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朝戴好袖扣,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黑发下一段白嫩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肉眼极难察觉的红。 “我走了。” “好。” 房门合上,林溪云等了会才蜷缩成一团,埋进被子里。 木质信息素的味道还未散去。 *今天是元宝的生日,元宝的心情好极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还有老师们一起给他唱了生日快乐歌,放学的时候爸爸特意过来接他,带他去过生日。 黑色的豪车低调驶入别墅群,停在其中一栋前。 盛朝下车,把腿还不够长的元宝抱了下来。 元宝认真打量着面前的独栋别墅,不由张大了嘴,惊叹道:“哇——好大的房子呀!”盛朝觉得好笑,抱着元宝穿过修剪整齐的花圃,踏着砖木小道,缓步进入别墅内。 他问:“那元宝今天在这里睡一晚好不好?”元宝兴奋地点了点头:“嗯嗯!”盛朝把元宝放下,领着他在别墅逛了一圈。 别墅入户是素净镂空的立体玄关,视线通透,隐约可见一楼连成一体的客餐厅。 客厅是挑高的设计,自然光倾泻而下,宽敞明亮,落地窗外的绿植随风摇曳,入眼即是清脆绿意。 沿着金属包边的实木楼梯而上,元宝的房间即在主卧旁的儿童房,采光极佳,充满童趣的设计正中元宝的红心,柔软的圆毯铺在脚下,从阳台往下望就是别墅的小花园。 隐藏的暗门联通了所有的房间,主卧书房依次转过,上了三楼从温暖的玻璃房出去,露天阳台摆着几张皮质长椅,藤质的圆桌摆放其中。 重新回到客厅后,元宝感叹道:“这里好像我以前住的地方啊。” 盛朝问:“哪里像?”元宝想了想:“唔——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很像。” 盛朝:“可能因为妈妈以前也住在这里吧。” 这栋别墅完全按照林溪云的心意设计装修,当然风格类似。 林溪云偏爱自然光线,所以客厅挑高,用六米的落地窗采光,家里的阳台都是通透的玻璃推拉门。 即使盛朝觉得这种设计私密性不强,但林溪云喜欢也就由着他去了。 客厅里突然传出一声细弱的“喵呜”声,似乎就在附近。 元宝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他兴奋地抬头问:“爸爸爸爸,家里有小猫咪吗?”“对,但是它才刚刚到家,还有点害羞。” “我可以摸摸它吗?”“可以,”盛朝牵着元宝的手,示意他看靠近玄关的小角落,那里有一团白色的毛茸茸,“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 元宝又高兴又紧张,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喵呜~”小猫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弓起身子转了过来,是一只布偶猫。 脸部巧克力色的毛发呈倒v形,海蓝色的漂亮眼珠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元宝。 元宝蹲下身,伸出肉乎乎的手掌,小声说:“不要怕,我可以摸一摸你吗?”“喵~”元宝紧张地等待着,只见面前的小猫脚掌微抬,犹疑了片刻,还是好奇地蹭了上来,粉红色的鼻子轻轻触碰上元宝的手掌,然后歪着脑袋主动蹭着元宝。 元宝惊喜地“呀”了一声,忍不住摸了摸小猫柔软蓬松的毛发,就像云一样。 小猫似乎是放下了戒心,大胆地拱进了元宝的怀里,元宝一时间手足无措,下意识抱住了它,跌坐在地上。 “咪呜咪呜~”小猫又蹭了蹭元宝的下巴,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它很喜欢你。” 盛朝说。 “真的吗?”元宝睁大了眼睛。 “对啊,元宝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元宝抱着小猫,一边轻轻柔柔地摸着它的后脑勺,一边苦恼地说:“我不会取名字诶,要是我取的名字它不喜欢怎么办?”盛朝道:“你可以先想一个你很喜欢的名字,然后试着用这个名字叫它。” “嗯......那叫你蛋糕好不好?”元宝握着小猫毛茸茸的爪子,期待地问。 回应他的是小猫软软绵绵的叫声,“喵喵喵”的叫声像是在说好。 猫如其名,蛋糕真就像奶油蛋糕一样松软,洁白如云的毛发蓬松,眼睛大而圆,温顺黏人,一直跟在元宝身后,元宝坐下就跳进他的怀里。 林溪云到达时,元宝正抱着蛋糕玩耍,见到他就兴冲冲地把蛋糕举起来给林溪云看。 “妈妈你看!这是爸爸送我的小猫咪!它叫蛋糕,它好~~可爱!”“喵呜喵呜~”这只叫蛋糕的小猫咪也配合地叫了起来。 林溪云微笑道:“那你要好好照顾它哦。” “嗯嗯!”林溪云掐着自己的掌心,走了进去。 别墅里的布置和四年前没什么改变,仍然是记忆里的样子,转过玄关,穿过客厅,长条的大理石面餐桌上摆着早就准备好的生日蛋糕。 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回来,现今却浑不在意地拉开凳子,一如之前做过的许多次。 盛朝正帮着元宝点燃蜡烛,布偶猫就依偎在林溪云脚边,温热的身体微微起伏,像是察觉到了林溪云的僵硬。 林溪云把蛋糕捞起来放在膝上,撸着它耳后的毛。 蛋糕呼噜呼噜的,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好了,元宝去把灯关上吧。” “好~”餐桌上方的顶灯熄灭,残阳透过落地窗扫到地面,烛光莹莹,随着气流跳动。 元宝合掌,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翕动,虔诚地许下自己四岁的生日愿望。 盛朝坐在林溪云对面,在昏暗的光线里,愈发显得他眉眼深邃。 他定定看着不敢直视他的林溪云,倏忽如流星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 但容他细想的时间并不多,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呼啦——元宝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好啦!我们开始吃蛋糕吧!”顶灯重新打开,林溪云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林溪云温柔道:“那元宝自己来切蛋糕好不好?”生日蛋糕还是有些过于甜腻了,元宝喜欢吃甜的,不仅自己的那一份吃得干干净净,还解决了大半个蛋糕,最后肚皮吃得滚圆,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 林溪云全程心不在焉,只胡乱吃了几口饭,元宝一吃完他就放下了筷子。 林溪云起身欲跟着元宝去客厅看电视,盛朝却在背后喊住了他。 盛朝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说:“元宝说今晚想睡在这里。” 林溪云:“行,那你好好照顾,我等下自己回去。” “你现在就走?”“不,我——”盛朝掀起眼皮看了林溪云一眼,碗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淡淡地说:“那留下来吧。” 出乎盛朝意料,林溪云并没有拒绝他。 盛朝说是这么说,但选择权还在林溪云手上,他原以为林溪云把元宝哄睡着就会离开,谁知他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时,林溪云的车还好好地停在车库里。 林溪云坐在三楼的露台处,藤质小木桌上摆着几罐冰啤酒。 夜风习习,别墅区建在半山腰,厚重的夜色下,远处的树林连成漆黑一片,在夜风的吹动中如波涛般起伏。 虫鸣入耳,月色透过云层只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小片光斑。 脚步声渐近,盛朝顺手从桌上开了罐啤酒,他背靠着栏杆,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林溪云放下了手中的啤酒,“不敢不答应。” “你对我倒是了解。” 盛朝不置可否,“我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其实也不是了解你,只是总结的经验而已。” 盛朝饶有兴致道:“经验?什么经验?说来听听。” 林溪云:“不能喝酒,准确地说是不能当着你的面喝酒。” “当着你的面喝酒总会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每次都是这样,好像已经成了什么定理。” 冰凉的水滴顺着盛朝的手掌留下,从手肘处滴下。 盛朝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挺早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林溪云回答说。 十一年前的最终标记并非意外,而是盛朝有意诱导。 林溪云的酒里掺有微量诱导发情的药剂,与John打算喂给林溪云喝的是同一种类。 盛朝准备了很久,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虽然他也曾怀疑过林溪云是否是真的一无所知,却因为林溪云太过自然的表现而放了心。 林溪云说:“那天不是我的发情期,所以我才一直以为是我喝醉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发情这方面。 你应该以为我的发情期和其他的Omega一样吧,不会固定在某几天,但我不是,我的发情期一直都很规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就算当时因为发情不清楚情况,醒来稍微想想就清楚了。” 盛朝自嘲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可是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知道。” “和你说有什么意义呢。” 林溪云垂着眼,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况当时我已经打算在下一次发情期让你标记我了,只是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 但是“本打算”和“诱导”是两回事。 “你难道就没有恨过我?”林溪云低着头,似乎是扯了下嘴角,“这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 “行,那我换一种问法。” 盛朝问:“你真心实意地爱过我吗?”云层散开,月光倾洒而下,木地板上好似落了一层霜。 林溪云久久不言,睫毛如蝶翼颤抖着。 盛朝定定地看着林溪云,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他一字一句道:“你真心实意地爱过我吗?”盛朝的目光如有实质,让林溪云无处可逃,林溪云低声说:“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这是婚礼上盛朝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林溪云许下的承诺,却在今天被林溪云不经意提起。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夜风吹起盛朝的衣角,风变大了。 盛朝好像叹了口气,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很冷吗?”林溪云愣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还好,不是很冷。” 这却是答非所问了。 盛朝想起了下着暴雨的那天,林溪云明明冷得发抖,唇色苍白,还偏偏要勾搭自己。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目光有鄙夷有不屑,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向自己走来,即使盛朝知道那时林溪云根本不爱自己。 如果,盛朝想,如果当时自己问了林溪云一句“冷不冷”,他会不会更快走进林溪云的心。 “喵呜~”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亮色,是呆在楼下的蛋糕。 蛋糕不知怎么跑了上来,它直奔林溪云,跳进林溪云的怀里,撒着娇让林溪云摸一摸它。 林溪云顺着蛋糕的毛,抬头间不经意间与盛朝的目光相对,心脏不自觉地陷进去了一块。 他永远会为盛朝心动,无关其他。 盛朝低沉的声音混着呼呼的夜风响起。 “蛋糕不是猫舍最好的猫,但是我看到蛋糕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你,所以我挑了它回来。 买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它见到你会有什么反应。 现在看起来,它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蛋糕以为盛朝在喊它的名字,欢快地“喵”了一声,漂亮的海蓝色眼珠映着盛朝的倒影。 就像烟火下林溪云的眼睛,眼底纯粹的爱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月光越来越亮,落在了林溪云的唇上。 盛朝俯身放下啤酒罐的时候,轻轻偷掉了这抹月光。 ==== 私密马赛......这几天太忙了,白天上课根本没时间写,晚上还有几个小时的讨论,暂时先把写了的这些放上来,之后会重新编辑上剩下的部分,大家明天记得重新查看一下。 另外明天的更新可能也会比较晚orz剩下的已经全部放上来啦,大家明天见 第25章 玫瑰 林溪云没有时间照顾那只叫做蛋糕的小猫,蛋糕还是留在了盛朝家里,所以元宝每周末专门去盛朝那里过夜,周一早上再让盛朝的司机把他送到幼儿园。 林溪云每周的治疗地点自然移到了盛朝的主卧。 主卧的隔音极好,林溪云不必再压抑自己。 呻吟声高一声低一声,肉体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林溪云双腿大张,手臂横在眼上,灿若烟霞的眼尾在交合的动作间转瞬即逝。 悬空的腰部下突然被塞了个枕头,盛朝握着林溪云细瘦的脚踝,往前压了压,深埋在林溪云的性器整根没入又被抽出,润滑液在这个间隙被性器被带出来,又在拍打间泛起白沫。 木香勾着茶香交缠,信息素的交融让林溪云战栗不已,强烈的快感混合着腺体的刺痛,林溪云呜咽出声,脖颈扬起,崩出完美的弧度。 “张嘴。” 不等林溪云反应,盛朝已经俯身撬开了林溪云的牙关,强势且霸道地扫过林溪云的齿列,吮吸着还不知所措的舌头。 “呜——”还未吞咽下去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林溪云不自觉攀附着盛朝的臂膀,嘴唇被亲得红肿,小巧可爱的阴茎淅淅沥沥地流出颜色已经很淡的精液。 “啵”的一声轻响,盛朝从林溪云体内抽出,摘下套在性器上的避孕套,给它打了个结,起身丢进了浴室内的垃圾桶。 浴室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林溪云瘫软在床上平复着呼吸,耐心等待了片刻。 盛朝很快就从浴室出来了,他只简单地冲洗了下,围着浴袍,把林溪云从床上打横抱起。 圆形的白色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林溪云被放进去的瞬间,水漫了出来。 林溪云早已没有力气,随盛朝擦洗他的身体。 两人已经习惯了事后的沉默,他们不是夫妻,不是爱侣,不是炮友,却做着最亲密的事,想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水面荡起波纹,盛朝帮林溪云揉捏着酸痛的腰部。 他开口说:“上次你去医院检查,裴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可以两周一次了,你怎么打算?”林溪沉默片刻,说:“那就两周一次吧。” 这样的治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从四月中旬到五月末尾,期间林溪云抽空再去医院检查了一次。 因为检查项目变多了,第二天才能去拿结果,林溪云没时间,盛朝就替林溪云去了趟医院。 裴医生严肃地告诉盛朝:“这么告诉你吧,他现在不是刚做完手术,所以恢复得再怎么好也恢复不到之前的状态,很有可能在之后留下一些后遗症。 当然也不会很严重,但还是要注意。” “你也要注意,”裴医生点了点盛朝,说:“最终标记最好想都别想,他虽然需要你的信息素,但短时间内腺体还是承受不住Alpha信息素的冲击,为了他好也把自己的心思收一收。” “好。” 盛朝扯过浴巾,从浴缸里扶起林溪云,裹住他光裸的身体,再把他抱到了床上。 “正好下周末我要出差,不在家,你愿意让元宝过来就过来吧。” 林溪云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 盛朝关上门,去了次卧。 *元宝在别墅里跑上跑下,撒欢似的,跑得满身大汗才稍微歇会。 蛋糕又喜欢跟着他,通常都是元宝在前面跑,蛋糕在后面追。 一人一猫在家里窜来窜去,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喵喵叫响个没完。 元宝跑到花园里玩去了,蛋糕想跟着他一起去,但被林溪云抱住了。 林溪云抱着蛋糕,点了点蛋糕粉红的鼻子,故作严肃道:“你又不喜欢洗澡,毛脏了怎么办?”蛋糕:“喵呜喵呜~”林溪云:“撒娇也不行,就在这里玩,不要去那里。” 蛋糕从林溪云怀里跳了下去,然后委屈巴巴地又“喵”了一声,平常高高翘起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些耷拉,海蓝色的眼珠里全是委屈。 “不行就是不行,不可以去那里玩。” “咪呜~”蛋糕伤心地跑开了,林溪云无奈地笑了笑,却不曾想蛋糕跃上了楼梯,速度极快,直奔二楼盛朝的书房,脑袋挤开了门,顺势溜了进去。 林溪云竟没有拦住蛋糕,书房门前只漂浮了几根蛋糕掉下来的长毛。 “蛋糕!快出来!”“喵喵喵~”林溪云无法,只好进了书房。 文件散落一地,钢笔躺在文件上打着圈,电脑上一堆乱码。 盛朝不在。 蛋糕蹲在盛朝的办公桌上,舔着自己的爪子,还邀功似的朝林溪云“喵”了一声,林溪云又生气又好笑,拎着蛋糕的后脖颈把它放在了书房外。 “你就呆在这里,别乱跑了。” “喵~”林溪云蹲下身开始收拾蛋糕留下来的乱摊子。 删掉电脑上的乱码,捡起钢笔,散落在地的文件一份份拾起。 文件都是装订好的,林溪云不知道原本的摆放顺序,只好先堆成一摞,搬上书桌时却有几张轻飘飘的稿纸从文件里滑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悬,落到了地毯上。 林溪云拾起,也因此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应该是静物素描,但和小学生简笔画似的,线条不流畅、明暗处理不正确、构图也很成问题,唯一能夸的就是画得还挺像。 连着几张都是这样的问题,林溪云基本能确定这是个初学者,只摸到了绘画的门。 但这些画作为什么会出现在盛朝的书房里?没有落款日期,没有留名,画得还很不好,一般只能作为练习落灰。 林溪云心里隐隐冒出了个答案。 “你怎么进来了?”林溪云心中一惊,握着稿纸转身正好对上了刚从门外进来的盛朝。 罪魁祸首蛋糕扒着盛朝的裤腿,喵喵叫着控诉林溪云的暴行。 盛朝也只是愣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了。 盛朝问:“是蛋糕进去了吧?”林溪云“嗯”了一声,他放下了手中的稿纸,站起身,说:“那我就先出去了。” 盛朝一瞥地毯上的稿纸,却说:“先别急着走。” 抽屉拉开,盛朝拿了把钥匙出来,递给了林溪云。 “之前就应该给你的,一直放在我这里也不好。” 林溪云犹豫着接过,问:“这是哪里的钥匙?”“是城南的别墅。” 凹凸不平的锁齿在掌心压出浅浅的印记,林溪云说:“那栋别墅我早就卖了。” 盛朝道:“但它早就是你的了。” “本来是四年前打算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房产已经转到了你名下,就算你不要,它也还是你的。” 盛朝把抽屉关上,说:“不知道现在对你说声‘生日快乐’你还接不接受。” 这礼物对盛朝而言并不算多贵重,却对林溪云意义重大,那是林溪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林溪云现在还能回忆起那栋小别墅里的每一处布置。 客厅是林溪云最嫌弃的地方,土到爆炸的水晶吊灯,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大花瓶,布艺沙发一坐就塌,唯一还能称赞的就是茶几上永远放着应季鲜花。 潮湿的水汽穿过时间拍打在林溪云脸上,林溪云低声说了声“谢谢”。 城南的小别墅在一周后被推开了大门。 林溪云一直带着城南别墅的钥匙,周五下班后驱车径直前往城南。 盛朝出差,元宝舍不得蛋糕,依然去了盛朝那儿。 他已经提前告诉元宝自己会晚一点过去,让元宝乖乖等他。 道闸抬起,汽车缓缓开进去,驶入别墅群其中一栋的车库。 林溪云下车,从车库直接进入别墅内。 小别墅早被上一任主人重新装修过了,原本花哨俗气的装修变得大气简约,大理石面上墙,金属的冷硬被实木家具软化,凋谢的鲜花被颇具设计感的木枝替代,吧台上摆放着西餐具,中厨反而看不见影子了。 楼上主卧与次卧打通,中间只开了扇暗门;窗帘坠地,厚重得连风都吹不动;画室改成健身房,冰冷的器械泛着冷光。 原本闲置的顶楼多了个露天泳池,只是现在里面没有水,反而落了一层灰。 天色渐暗,玫瑰色的云霞似乎落到花圃里。 花圃里的玫瑰开得正好,热烈奔放,重重叠叠的花瓣盛着余晖,簇拥成一团。 红色连成一片,间或露出嫩绿的枝叶。 林溪云在顶楼靠着栏杆,愣愣地俯视着满花园的红玫瑰。 真的全是红玫瑰,每一株都是,每一株都色泽艳丽,形态饱满,毫无杂色,甚至看不到哪怕一株衰败的玫瑰。 父亲从没有养过玫瑰,母亲姓名有“兰”,所以一直养的兰花,只在极小的角落里养着西红柿、辣椒和葱。 可现在全都换成了玫瑰,因为现在这是林溪云的房子。 林溪云踉踉跄跄地下了楼,心脏重重地跳动着。 为什么是玫瑰。 盛朝笑着和他说:“你都把唯一的玫瑰送给我了,怎么不是玫瑰?”“玫瑰多娇气,不和你一样吗?”“我要是送你999朵玫瑰,你可别嫌弃。” “我会永远爱你。” “送给我的小玫瑰。” 金属立牌就立在花圃,上面刻着“送给我的小玫瑰”,落款日期是四年前。 这是迟到了四年的礼物。 离林溪云出国只隔了一星期。 余晖落尽,林溪云站在花丛中,拨通了盛朝的电话。 “喂?”“我看到了。” 林溪云重复道:“我看到了。” ==== 上一章重新编辑了后面的部分,大家记得重新去看一下哦重圆真的快了,你们感觉到了吗更新踩点失败...... 第26章 玫瑰(2) 电音嘈杂,呼吸声却仿佛响在耳旁。 “那你的答案呢?”盛朝在电话里问:“你的答案是什么?”林溪云垂着眼,沉默了下来。 他说完那句话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给盛朝打了电话,让自己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他还能再相信盛朝一次吗?毕竟这是四年前的礼物,如果盛朝现在还爱他……风摇动着玫瑰,树叶簌簌作响。 盛朝等了片刻,说:“没关系,你挂电话吧。” “好。” 林溪云咬着唇,按下了挂断键。 千里之外的S市,夜幕降临,整个城市灯火通明,漆黑的夜空上却只有零星几点亮光。 盛朝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手机屏幕渐渐变暗,但随即又亮起,震动个不停。 是盛扬。 盛朝唇角的笑意淡去,他接起后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任凭盛扬自言自语。 在林溪云给他打电话之前盛扬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无非还是那些烂事。 盛扬这么多年没点长进。 学生时期成绩比不过盛朝,高考结束后还非要和盛朝一样去A大,还让自己的母亲去求盛宏,最后不仅没如愿还闹得极其难看,盛宏断了盛扬一年的生活费,花钱大手大脚的盛扬不得不低头和盛宏认错。 毕业了盛扬更是破罐子破摔,盛世反正落不到他手上了,他就自己开公司,撬融创的项目,故意恶心盛朝。 盛朝对这些都睁一只闭一只眼,盛扬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根本威胁不到他,但看久了还是烦。 正好盛扬的公司出了大纰漏,资金链崩的很紧,盛朝干脆在背后添了一把火,把盛扬逼到了悬崖边。 融创已在不日前起诉盛扬侵犯商业机密,盛扬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盛朝的号码,咬牙切齿地求盛朝放他一马。 “之前算我的错,不该动融创的单子,我给你道歉。 但我们好歹也是兄弟,你就非要把我逼到这地步吗?!”盛朝觉得好笑,“兄弟?你可从没把我当哥哥,我也没把你当弟弟。” 盛扬咬着牙,“大哥!算弟弟求你了,放过我吧!”“当初你敢朝融创下手,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盛扬粗重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盛朝道:“我之前不追究不代表现在不追究,让你蹦跶了好几年已经算我开恩了。 你要是像盛鸣那么聪明,乖乖地退出,现在又何至于到这种地步。” 盛朝轻描淡写的话语无异于给盛扬下的审判书。 “你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吧,大方一点,像之前那样,把所有的资产全部投进去,还怕资金链断吗?”怎么可能拿得出来!盛扬目眦欲裂,若不是他在电话这一端,他绝对要给盛朝一拳!他哪里还有钱!他这几年全都挥霍得差不多了,何况这些钱还根本堵不上这个洞!只要公司倒闭,他就真要倾家荡产,身无分文!“盛朝!你就真的见死不救吗?!”盛朝轻笑了一声,“等你快死了再说吧。” 盛扬喘着粗气,一声接着一声,到最后竟嗬嗬地笑了起来,声音可怖,像个亡命之徒。 他一字一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真做出什么你可别后悔。” “拭目以待。” 盛扬有什么本事?空有野心而已。 盛朝只当盛扬说了个笑话。 *林溪云一直心不在焉,元宝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妈妈,你在想什么呀?”林溪云恍惚地抬了头,“什么?”元宝不满地撅起了嘴,“妈妈又没听我说话,我问,妈妈你在想什么呀?”“我……我在想你爸爸。” “爸爸?”元宝理解错了林溪云的意思,他问:“是因为爸爸不在家吗?”“嗯,”林溪云也没有和元宝详细解释,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很想他。” “唉,我也好想爸爸呀。” 元宝托腮叹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林溪云道:“下周过来就能看到他了。” 吃过饭后,元宝和蛋糕玩了一会就去洗澡了,洗得香喷喷的躺在床上,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林溪云心里记着事,等元宝睡着后去了盛朝的书房。 他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各类书籍整齐摆放在书架上,偶有空格被做工精致的艺术品填充。 林溪云一本本扫过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发现了一本《素描的诀窍》。 名师巨作,深入浅出,适合初学者入门。 周围的书都落了一层灰,只有这一本书页卷翘,像是被经常翻动。 有几张练习稿就夹在书里,林溪云拿出一幅幅瞧去,看得出来盛朝画的很认真,学习态度很端正。 这本书只可能是盛朝买的,因为林溪云看到了盛朝做在一旁的笔记和心得体会。 “注意明暗。” “如何通过线条表现?此处需要再练习。” “握笔的姿势很重要,同样也要区分不同铅笔的软硬。” “多加练习。” “练习不足。” “前面基础没打好,需往前翻继续练习理解。” “偶有所得。” “似乎找到了一些感觉。” “林溪云似乎不是这样画的,此处存疑。” ……画得真是糟透了,林溪云想,如果盛朝是他的学生,他肯定会让盛朝天天画十张素描交上来,并且禁止盛朝在书上乱做傻兮兮的批注,敢反抗就打他的手板心。 如果,如果盛朝来问他,他应该会犹豫一下再答应。 林溪云起身,把稿纸又重新夹回书里,自作主张地没收了这本《素描的诀窍》。 他又从书房的偏门进了另一个房间,不出所料,房间里收着林溪云所有的东西,布置得像是林溪云还住在这里。 床单是新换的,暖烘烘的散发着太阳的香味;画架摆在一旁,还夹着盛朝的练习稿;桌上放着的一对婚戒泛着银质的光泽;浅淡的茶香在房内氤氲。 林溪云肆无忌惮地倒在了盛朝的床上,Alpha残留的信息素慢慢裹住了林溪云的身体。 盛朝果真还爱着他。 只要盛朝还爱他,只要盛朝永远爱他,林溪云想,他当一株娇弱的玫瑰也没什么不好,永永远远活在盛朝的爱里。 ==== 给大家磕头orz这章用手机打出来的,只写了两千多字,也来不及改了。 看明天的情况,如果写的完就是下章重圆,写不完……额……可能就是后天了吧 第27章 枷锁 盛朝从S市回来后,一反常态,没有去公司处理公务,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林溪云和元宝已经走了,蛋糕在家里窜来窜去,听见刹车声后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前,但它却立刻奓毛瑟缩着躲到了一边。 它本能感到了危险。 狂躁的信息素被Alpha压抑了一路,盛朝沉着脸,尽力维持着平静。 Alpha的易感期几年都未必有一次,一发作就至少得持续三天。 易感期的Alpha焦躁易怒,性欲也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达到峰值。 但不同于Omega的发情期,Alpha的易感期可以自己熬过去,因此只有缓解焦躁情绪的用药,而没有抑制剂。 盛朝快步走进主卧,咽下苦涩的药片,手中的药瓶已经被他捏得变了型。 烦躁心绪压下,他拿出手机给林溪云发了条消息:【周末不便,不用带元宝过来。】 今天周三,周五林溪云和元宝就要过来了,易感期还未过,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他不能再把林溪云推开了。 林溪云却偏偏没有如他的愿。 *房间里的加湿器开到最大,茶香精油在加湿器的作用下弥漫。 “......苦夏蝉鸣,素叶盈天.......”“时光不知停歇,可否带我重回旧年。” “可否带我重回旧年。” “可否带我重回旧年。” 歌声在房间里回荡,然后戛然而止。 录音文件播放到头,播放器又尽职尽责地重新开始。 吉他前奏再一次响起。 汗水在黑色的家居服上洇出古怪的图案,握力器被握紧又松开,盛朝手臂的肌肉线条明显。 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焦躁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盛朝已经在家里呆了两天了,易感期对他的影响正逐渐减弱,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能摆脱易感期的控制,恢复正常了。 说不定还能把元宝接过来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盛朝这样想着,起身出门,打算去楼下转一圈,毕竟关在房间里太久了,有点闷。 房间里的茶香味似乎随着气流似乎被带到了外面,浅淡清甜,还真有点像林溪云的信息素。 盛朝走过拐角,抬眸正好对上了正在上楼的林溪云。 那不是他的错觉。 “你来干什么?”盛朝问。 得益于刚才的疏导,盛朝现在还能保持平静,但面前Omega的信息素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在他心里搔弄,使得原本被控制得很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有些蠢蠢欲动。 林溪云站在楼梯上,没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反而问道:“你不舒服吗?”盛朝喉间传出一声低笑,“易感期,你觉得呢?”林溪云一怔。 他当然知道易感期意味着什么,没有哪个Omega敢在正处易感期的Alpha面前乱晃,因为那样会将自己置于极端危险的境地。 可是,对于处于易感期的Alpha而言,他们也极其需要Omega的安抚。 林溪云迟疑了片刻,下了决定。 他对盛朝说:“我有事找你。” 盛朝皱起了眉,尽可能平静地说:“你先回去。”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回去。” “不。” 林溪云说。 他立在原地,定定直视着盛朝。 盛朝目光晦暗不明,他顿了下,沉声道:“给你三分钟。” 林溪云身体不自觉紧绷,却还是没有动。 日光慢慢偏移,透过落地窗打出长条的光柱,细小的颗粒在光柱中浮动。 林溪云的瞳孔因为光线变得剔透,白净漂亮的脸蛋上附了一层薄汗。 两人僵持着,时间渐渐流逝。 咯哒——“时间到了。” 林溪云咬唇不语,依然固执地不肯回去。 “那行。” 盛朝下了楼梯,似乎踏在了林溪云心上。 Alpha的信息素随着盛朝的动作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像牢笼一样封住了林溪云的退路,把他困在了原地。 两人的距离变近,盛朝站在林溪云的上一级台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溪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林溪云坚定道:“不走。” 盛朝低低笑了出声,然后突然俯身箍住了林溪云的腰,竟直接将他扛在了肩上!盛朝道:“你以后都别想跑了。” 林溪云自然不会跑,他既然过来,就是要和盛朝说清楚他的答案。 他愿意永远做盛朝的玫瑰。 房间闷热,林溪云身上出了一层汗。 Alpha强势地把林溪云压在了床上,却不急着剥下他的衣服,而是温柔地钳制住了林溪云的脖子,让林溪云不至于呼吸困难却也不能动弹。 “你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盛朝问。 林溪云没有反抗,他握住了盛朝掐住他脖子的手,说:“我想告诉你我的答案,你问过我的。” “不急,”盛朝轻轻吻着林溪云的耳廓,再舔弄到耳垂,他贴着林溪云耳边道:“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林溪云的声音有些发颤,“问什么?”盛朝咬了一口林溪云的耳垂,“比如,元宝为什么叫元宝?不要告诉我因为他叫林沅。” “因为......唔啊......因为是你的孩子,所以——呃!”伸进衣内的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林溪云的腰,竟让林溪云敏感地拱起了身子,盛朝道:“继续说。” “所以.....所以用了你的名字的来源。” 上衣被推到脖颈,两粒红艳的乳珠挺立,被捏在指间好不可怜,白玉似的身子颤抖着染上了一层薄红。 “朝乾夕惕,乾跟在朝后面......唔.....我才起了元宝这个名字。” 掐着脖颈的手松开,扯下了林溪云的长裤,然后坏心眼地弹了下已经勃起的性器,盛朝继续问道:“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后穴已经情动地流出了清水,甜腻的Omega信息素从腺体中逸出,“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时隔多年,林溪云的声音仍然有些委屈,“你强迫标记我,还不负责任,婚礼上的承诺不当真,每天见不到你人,不陪我吃饭,不陪我旅游,连我偷偷吃安眠药都没发现,居然还敢监视定位我,你知不知道——”盛朝俯身狠狠咬住了林溪云的唇,勾着林溪云和他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我知道。” 后穴被两指探入搅动,清水流出,洇湿了一小块床单,性器被Alpha握在手中撸动,出了第一波精液。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林溪云咬唇不答,偏过头不愿直视盛朝,一抹绯红染上眼尾。 足弓绷起,足尖点在深色的床单上,小腿肚发着抖。 Alpha简单给他扩张后,将狰狞勃发的性器抵在后穴,蓄势待发,硕大的龟头发着热气,后穴有意无意地吞进了一点。 “嗯?想没想我?”Omega仍闭口不言。 龟头破开穴口,甬道酸胀,层层叠叠的软肉簇拥着迎了上来,挤压吮吸着柱身,同它缠绵包裹,Omega难耐地呻吟出声,眼角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盛朝俯身,吻去了那点泪珠,温柔极了,但他身下的动作可一点不温柔,又凶又重地操着Omega的小穴,囊袋拍打臀肉的声音让人耳红心跳。 丝丝缕缕的Omega信息素缠绕上盛朝的身体,久日不去的躁怒被这如云似雪般浅淡的茶香安抚。 即使现在林溪云正在被自己掠夺侵占,他却仍然尽可能地安抚盛朝的情绪。 “你这四年真的一刻都没有想过我?”盛朝微微喘息着,他掐着林溪云的细腰,说:“那我告诉你,我比你以为的更爱你。” 他为林溪云付出了多少,林溪云根本没必要知道,林溪云只用知道他爱他就够了。 生殖腔的小口被凶狠的性器撞着,汹涌的快感如浪潮一般将林溪云吞没,林溪云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今天走进这个门,就算你现在还恨我,你也别想在从我身边离开了。” 林溪云被盛朝翻了个身,他跪伏在床上,清隽的蝴蝶骨颤抖着展翅欲飞,凹陷的腰窝盛着汗水,白嫩的臀尖被顶撞得通红,来自生殖腔的快感让他的性器不断勃起射精,到现在已经隐隐抽痛。 处于易感期的Alpha性欲高涨,如果不能让他满意,林溪云今天是下不了这张床的。 “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盛朝咬上了林溪云的腺体,Omega的信息素瞬间逸散在空气里,他研磨着那一小块肉,说:“我迟早会让你说的。” 盛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Alpha迟迟不射精,林溪云却快被他操死在床上了,大腿根抖个没停,乳珠被咬得破了皮,锁骨一片青紫。 林溪云想让盛朝停下,可是盛朝只要一碰他一吻他,他就会重新陷入情欲之中,配合地大张开腿。 整个下体又红又湿,甬道里的软肉都快被操烂了,林溪云终于受不住了,崩溃地哭出了声。 泪水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流出,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种样子却让盛朝心满意足,他把林溪云搂进怀里,珍重无比地吻过林溪云的眼尾、鼻尖和嘴唇,但仍然没有放过他,性器抽出又重新插入。 林溪云崩溃地哭道:“每天都在想你,好想好想,想让你吻我,想让你抱我,生孩子的时候痛死了,别的Omega都有Alpha陪着,我就没有。”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就那么走了,你恨我怎么办?”林溪云抱住盛朝,埋进盛朝的肩窝,温热的泪珠顺着肩颈滑落,“你要是恨我了,我还回来干什么。 你那几天对我那么凶,还说要把我腿打断关起来。” 盛朝吻了吻林溪云的发顶,“回来的时候又为什么要装成那个样子,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林溪云抽泣道:“你要是不愿见到我呢?还对我那么凶呢?我还不能保护一下我自己了?每次都被你骗来骗去,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缱绻温柔的吻落在唇边,林溪云知道自己在盛朝面前从此再没了隐私,他所有的秘密都被抖落出来了。 深埋的林溪云体内的性器涌出一大股精液,冲刷着林溪云被操得烂熟的内壁,强烈的快感令林溪云再次哭出声,他含着满肚子的精液,隆起的小腹像是刚怀孕不久,只是晃一下就能感觉到液体的流动。 盛朝拉住林溪云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皮肤下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林溪云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泪水无意识地从眼眶滑落,像个已经被操坏了的娃娃。 只听盛朝低声道:“它只因你而跳动。” 林溪云甘愿重新走入盛朝的牢笼,盛朝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地套上了名为爱情的枷锁。 第28章 蜂蜜 盛朝把林溪云带到浴室清洗,没忍住又要了他一次。 后穴内的精液混着水流顺着大腿蜿蜒而下,蒸腾的水雾下,磨砂玻璃上留下了长长的手掌印。 林溪云踮起脚尖,承受着来自身后盛朝的撞击。 他手软脚软,早就没有力气了,几乎要跪在地上,却被横在腰际的手臂拉了回来。 肉体拍打声和水流的哗哗声重合到一起,盛朝吻着林溪云的后脖,每次性器不小心擦过后穴都能引起林溪云的战栗,他到底保持了点清醒,没有做得太过,但林溪云细嫩的大腿根还是被磨得破了皮,在热水的冲刷下火辣辣的疼。 “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林溪云几乎呓语般地祈求盛朝放过他,他真的快被操傻了,声音哑的不像话,已经细弱得像是小猫叫了,可盛朝忍不住,他对林溪云永远都是性与爱,何况他还在易感期,林溪云今天还不知死活地撞上来。 自己心心念念的Omega就在面前,他可不是个能坐怀不乱的人。 盛朝堵住林溪云的马眼,发了狠地林溪云腿间抽插,等好不容易有了点射精的念头才松开手,两股精液喷射而出,顺着水流流入了下水道中。 盛朝餍足地吻了吻林溪云红肿的唇,按掉了林溪云响个没停的手机。 林溪云倒在床上就彻底晕了过去,浑浑噩噩地沉入了梦乡,完全忘记了他还没有请假。 他满心都是盛朝,哪还想得起来这些事!不过这些事盛朝会替他处理好。 这些天盛朝第一次拨通了郑秘书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郑秘书尽职尽责地汇报了这些天的工作,询问是否现在要将待处理的事务发给盛朝。 盛朝“嗯”了一声,然后随意道:“你知道LW赵总的电话吗?”郑秘书一愣,他自然知道盛朝和林溪云的事,也知道盛朝这几天正处易感期,难道老板终于忍不住要找自己的Omega了吗?可是,郑秘书莫名就是从盛朝的语气里听出了点嘚瑟加餍足的味道。 郑秘书诚实回答说:“知道。 您需要我提前和LW联系吗?”盛朝道:“不用了,不是公事。 你把他电话发给我,我自己和他联系处理。” “好的,稍后发给您。” 林溪云今天无故缺席,开会怎么都找不到人,连林溪云的助理都不知道林溪云去了哪里。 赵总心中有些不满,打算明天叫来林溪云问问。 谁知他才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秘书就一脸古怪地把电话递过来了,说:“盛世的盛总找您。” 赵总问:“哪个盛总?”秘书小声回复道:“盛朝盛总。” “啊?”赵总一头雾水地接过了电话,嘀咕道:“他怎么亲自找我?”简单的客套后,盛朝道:“今天找赵总其实是私事,我来替林溪云请个假,他今天身体不便,不能过去上班。” 赵总:“......?”盛朝:“顺便再帮他请两,不,三天假吧,下周一再去上班。” 赵总:“......???”不是,林溪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似乎是感受到了赵总的疑惑,盛朝慢悠悠地解释道:“林溪云是我的爱人,平时他工作也很忙,所以这次想让他休息久一点。” 赵总:“.....!”赵总一脸呆滞,林溪云居然是盛朝的爱人?!!!我滴个乖乖,他平时......对林溪云还挺好的吧?得益于林溪云的帮助,盛朝平稳度过了此次易感期,神清气爽,一扫前几天的烦闷焦躁,也能把元宝接过来了。 元宝到家的时候林溪云还在睡,因此只有元宝和盛朝两人吃晚饭。 元宝以为林溪云还没下班,他嘴巴一鼓一鼓地,像是小仓鼠。 他疑惑地问:“不用等妈妈回来吃饭吗?”盛朝道:“妈妈还在楼上睡觉,不下来吃饭了。” “啊?妈妈已经过来了吗?”“对啊,”盛朝一本正经道:“妈妈今天特别累,所以我们不要打扰他睡觉。” 元宝听话地点点头,“嘘”了一声,还低头和脚边的蛋糕悄声说:“蛋糕你也要乖乖的哦,不可以去楼上挠门。” 蛋糕蓬松的大尾巴甩了甩,很给面子叫了一声“喵呜~”。 盛朝不由失笑,元宝这么聪明可爱,也不知道林溪云是怎么教育的,他未曾亲眼见证元宝从一个咿呀作语的婴儿成长为现今玉雪可爱的孩童,到底是个遗憾。 不过林溪云若是愿意再生一个孩子......盛朝摇摇头,没有继续再想下去了。 不说别的,就以林溪云现在的职位,生孩子就不太可能,而且盛朝爱他又不是因为林溪云能生孩子,怀胎十月的痛苦他是不愿林溪云再经历一次的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盛朝不经意间和林溪云聊到了生孩子的问题。 林溪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盛朝坐在桌前处理公务,听见林溪云的呻吟声便起身坐到了床前。 盛朝问:“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林溪云翻了个身,抱住盛朝的腰,枕在他腿上闭着眼说:“不想吃,好累。” 大片光裸的脊背露出,点点红痕青斑点缀其上,盛朝眸色一暗,不动声色地用被子盖好。 要再来一次林溪云肯定受不了了。 他理了理林溪云有些凌乱的头发,又问:“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上班吗?”林溪云嘟囔道:“翘班过来的,我哪知道你在易感期,不然我才不会过来呢。” “不怕我不在家?”“就是以为你不在家才过来的,想等你回来了再好好聊聊。” 林溪云忿忿道:“现在聊是聊了,就是腰酸腿痛屁股痛。” 盛朝不由笑了起来,他边捏着林溪云酸痛的肩颈边说:“多谢款待——嘶!”他话还没说完,林溪云就气愤地狠狠掐了下盛朝的腰,“叫你乱说话!”盛朝哈哈大笑,他忍不住吻了吻林溪云的额头,笑了半天才止住。 林溪云不再伪装,便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来,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道:“我告诉你哦,之前的事我都不追究了,但以后你还敢这样我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不会了。” 盛朝发誓道:“真的不会了。” 盛朝确实是不会了,不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错了,更是因为他也关不住林溪云了。 现在林溪云有正经工作,不能和之前相比,他可没兴趣挑战Omega保护法的权威。 林溪云听到只“哼”了一声,然后问:“元宝已经睡了吧?”“对,已经睡了。” 盛朝回答道。 却只听盛朝下一句不知怎么就绕到了生孩子的问题上,他有些迟疑,“你生元宝的时候......痛吗?”林溪云愣了片刻,再开口时不自觉就有些委屈,他闷闷道:“怎么不痛,生元宝的时候都快痛死了。 别的Omega生孩子旁边都是自己的Alpha陪着,我又没有Alpha,就自己死撑呗,不知道生了多久才生下来。” “而且你别看元宝这时候这么乖,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有多爱哭,从早哭到晚,怎么哄都哄不好。 长牙的时候还喜欢咬我的手指,我又不能打他,每天手都是肿的。” “哦对,怀孕的时候也难受,东西也吃不下去,还总是吐,小腿浮肿走不了路......”盛朝简直快心疼坏了,他什么时候让林溪云吃过这种苦,偏偏还是自己的错。 他几乎要把林溪云揉进怀里,还腻死人不偿命地说了句:“是我不好,让我的宝贝受苦了。” 这要放在以前林溪云绝对嫌弃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但现在因为他有了个可以随意撒娇抱怨的盛朝,于是更加得寸进尺,完全不像是个快30岁的人。 林溪云吸了吸鼻子,哼哼唧唧地和盛朝接了个吻,然后说:“就是就是,你怎么能让我吃苦,快讲你要怎么补偿我。” 盛朝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林溪云的唇,“那就罚我给你天天给你暖床吧!暖一辈子!”“喂!这是罚我还是罚你呢!”盛朝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怎么也不能让林溪云生孩子了。 两人似乎找回了热恋期间的感觉,整个周末腻在一起,你侬我侬的,亲个没完。 林溪云像走不动路似的,成天趴在盛朝身上,连元宝都不如!说来好笑,林溪云跨坐在盛朝身上和他接吻时竟被路过的元宝瞧见了,元宝大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林溪云脸都羞红成水蜜桃了,盛朝还哈哈大笑,气得林溪云追着他打,不过也是小猫撒娇罢了。 盛朝适时提出让林溪云搬过来,林溪云怎么不会同意,元宝也开心极了,说下周就搬家。 等到周一林溪云上班时,赵总特意把林溪云找过去问他为什么无故缺勤,林溪云正准备解释时就听见赵总悠悠地说:“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盛总特地替你和我请了假。” 林溪云:“......”林溪云:“啊,好的,谢谢赵总,那我再去行政那里补个事假。” 赵总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然后补充道:“盛总说是病假。” 林溪云的脸瞬间爆红。 这还能是什么病假!Omega的病假大多是因为发情期,他虽然不是因为发情期,但和发情期也差不多了,都是被操,他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那种!而融创内部的吃瓜小群再次活跃了起来。 【爆!据知情人士爆料,老板和前妻复合了!】 【???真的吗?】 【不可能吧,前妻才回来几个月?三个月有吗?】 【好像三个月都不到.....】 【我操,老板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板就是坠吊的Alpha!】 【复读!老板就是坠吊的Alpha!】 【那我还说前妻就是最漂亮的Omega呢。】 【别的不说,前妻是真的漂亮,我还关注了他的微博。】 【我也关注了,人家能靠脸还偏偏靠才华。】 【我还买了LW的手表,真的好好看。】 【LW的新款都太强了......】 【诶诶诶,先别说别的了,复合的证据呢?】 【婚戒图片.jpg】【婚戒照片高清.jpg】【婚戒都戴上了!你说是不是!】 【那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前妻戴上的吧?】 【......这都不信你还吃什么瓜。】 【这绝对锤了呀,你看这个婚戒都是之前那款。】 【我滴个乖乖,锤了。】 【锤了。】 【锤了。】 ...... 【不是,给你们看个新瓜。】 【网页链接】 【点进去就没了?】 【什么瓜?】 【????】 【居然这么快就挂了,那我来讲一下。】 【简单地说就是有人扒出来前妻高中时候AO关系混乱,就......讲得听难听的吧,然后有人就说他现在是靠那啥上位,LW应该开除他之类的。】 【翻出来的人有病吧,人家谈恋爱管他们屁事。】 【其实你们还可以去A大的论坛看看,老板和前妻简直就是模范情侣好吗。】 【盲猜老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你这不是废话,老板要是不知道怎么会挂。】 【我有一个阴谋论哈,我感觉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emmmmm.....我感觉也是。】 【到时候如果这事真闹大了......】 【由我们来守护前妻!】 【守护!】 【等着老板打死你是吧。】 【老板不会让这件事闹大的。】 【确实。】 ==== 还剩最后一个剧情这篇文就结束了,应该下周二或者周三可以完结吧......本来也没打算写很长,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提一下。 计划会写盛家的番外,养孩子的番外,盛朝心路历程 第29章 威胁 融创的员工确实没说错,盛朝不可能会让这件事闹大。 盛扬没什么本事,恶心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林溪云是盛朝唯一的软肋,想要恶心盛朝现在只能从林溪云处下手。 而他手里正好握有这个漂亮Omega的把柄,不然他之前也不会那么胆大包天地骚扰林溪云。 可惜这条路被封死了。 盛扬好不容易挤出来请水军的钱没了,而林溪云根本没受到影响,甚至在网上连点水花都没翻起来。 盛扬眼神阴鹜,身下的铁板床被狠狠砸了一拳,发出一声闷响。 暴戾的Alpha气息席卷整个房间,盛妍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咬着唇不敢发声,祈求盛扬不要注意到自己。 房间肮脏杂乱,吃剩下的快餐盒里全是烟头,高昂名贵的衣服团成一团扔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储物柜卧倒在地上,锋利的瓷器碎片折射出冰冷的光,床单上不知道残留着第几次性事的爱液,烟味混合着食物残渣味盘旋不歇。 “你还剩多少钱?”盛扬出声问道,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盛妍不由颤抖了起来,她瑟缩着,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就只有几万了。” 盛扬难得没对她发火,他从烟盒掏出一根烟点绕,劣质香烟的味道刺鼻难闻,盛扬道:“你再去借10万过来。” 盛妍不敢问为什么,只答应说“好”。 她如何能反抗这个Alpha,盛扬是个畜生,她和盛扬上床的那一天起,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因为钱而已,她不得不出卖了自己的身子,从此落入深渊。 盛妍出门后,盛扬拨通了电话,片刻后电话里传出一道人声:“钱什么时候打来?”盛扬反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办好?”对面那人呵呵一笑,“规矩可一早就跟您说好了,先付10万定金,验了货您满意了再付50万尾款,之后得的钱咱们五五分,诚信经营,绝不赖账。” “行,”盛扬吐出一口烟圈,“我马上把钱打给你,动作快点。” “哎呀,您先别急,您也知道这单多难,总得好好准备嘛。” 盛扬不耐烦道:“我不管你什么用什么方法,下周,最迟下周,必须把货给我交过来!”“下周么......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定金嘛,得再加10万。” 20万定金?!要放在以前盛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他的公司已经破产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都得拿去偿还债务,要不是他留了个心眼转移了小部分资产,只怕他连报复盛朝的钱都没有!盛扬阴沉着脸,咬牙道:“行,那就20万,必须把这事给我办成了。” “好嘞!”*盛朝到底不像林溪云,在盛世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八卦,顶多私下偷偷讨论。 林溪云就不一样了,他待人亲和,不摆架子,设计部的设计师们和他关系都不错,自从他重新戴上婚戒,就没少被开过玩笑。 这天也是如此,一刚谈恋爱的设计师在休息时间让大家替他出主意,问送恋人什么礼物比较好,林溪云正好路过,随意道:“你得先知道你送礼物的目的是什么,讨她开心就送普通平常的小玩意,一束花都行;生日礼物就投其所好;纪念日就送有纪念意义的。” 大家齐齐意味深长地“哦”了起来,林溪云的小助理嘎嘎笑道:“老大真是经验丰富呀。” 林溪云这小助理是个女Beta,长相甜美如Omega,却偏偏是个粗粝的烟嗓,笑声都是嘎嘎嘎的,和本人相貌反差极大。 林溪云听不得她说话,一听就想笑。 林溪云笑着应了,说:“我毕竟和我老公在一起十多年了,这些都是小意思。” 起哄声顿时更大了,一堆人立刻七嘴八舌地问了各种问题,就像八千只鸭子同时在林溪云耳边嘎嘎叫,这可是林溪云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情史!林溪云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你们一个个来,一起问我怎么知道回答哪个。” 小助理率先举起了手,她兴致勃勃地问:“老板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啊?是谁先追的谁?吵过架吗?”“你问题好多啊!”林溪云无语,然后才慢慢说:“我和他是一个高中,那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他吧,年级第一,厉害得不得了。 我就去追他,本来他对我爱答不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啦。 吵架?那肯定吵过架啊,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哄我,给我道歉。” 下一个提问的是部门里的颜狗,她兴奋道:“那老大的老公肯定特别帅!对不对!”林溪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嗯,特别帅,每天早上看他的脸都会心动。” “哇哦——!!!”不过惊讶过后很快就有人疑惑道:“那老大你怎么现在才戴婚戒啊?”“因为之前四年我和他短暂地分开了,现在才和好。” 林溪云话音刚落就又见周围一帮人张大了嘴,不可置信一样,他笑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和他早就结婚了。” 那就是先结婚再离婚又复婚了,众人顿时了然,林溪云又随即补充道:“其实你们早就见过他了,不过你们应该不知道。” “哦?!谁啊谁啊?”“不告诉你们。” 林溪云悠哉悠哉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关上门之前留下一句:“七夕主题的设计稿要出了哦。” “啊——”众人顿时愁眉苦脸,不过这也只有一瞬,他们很快就猜测起林溪云那个神秘又英俊的老公到底是谁。 等到了下班,林溪云脚步轻快,小助理长了个心眼,扒着百叶窗偷偷往外瞧,只见林溪云径直上了一辆黑色豪车。 小助理不由沉思,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辆车。 盛朝是来接林溪云回家的,林溪云已经把公司帮他租的房子退了,重新住进了他们曾经的家。 他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三口,饭桌上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饭边听元宝含糊地说自己在幼儿园里的生活。 元宝呼噜噜地喝完一口汤,拍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说:“妈妈,老师说下周一要带我们去医院体检。” “那你跟着老师,不要到处乱跑。” 林溪云道。 “嗯嗯,不会乱跑的,老师说我是最听话的小朋友呢!”元宝就读的幼儿园收费高昂,每学期开头和结尾都会组织学生去体检,并把体检报告交给家长。 元宝一向听话,林溪云也教过他要保护好自己,只是一次体检,林溪云没有那么担心。 周一。 医院里闹哄哄的,小孩子们排成长队,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对接下来的体检既紧张又期待。 所有的老师齐上阵,从队伍最前走到最后,嘴里反复强调着:“小朋友们不要紧张,一个一个排好队,体检很快结束了。” “表现好的小朋友有小奖励哦。” 元宝腰间挎着小包,站在第一位,揣着袖子十分淡定。 他来医院体检好多次了,他才不紧张呢!等所有的手续交接完后,护士走出来把元宝领了进去。 体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身高体重、视力检查、听力检查、口腔检查、内科测查、抽血化验。 站在元宝身后的小朋友佩服极了,元宝居然一点都不怕,那——么粗的针扎进手里也没有哭,所有的医生都表扬元宝是勇敢的孩子,老师还特意给了元宝一颗糖!元宝第一个做完了体检,乖乖听老师的话坐在小板凳上等其他人结束,再一起回幼儿园。 远处似乎出了问题,本来陪着元宝的老师匆匆赶去,临走时让元宝坐在这里等她,她马上就回来。 元宝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小包安静地等待老师回来。 但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抱着小皮球的小男孩,小男孩流着鼻涕,衣服不仅皱巴巴的还脏兮兮的,头发应该也很久没洗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哥哥,我想吃你的糖。” 小男孩直勾勾地盯着元宝兜里的水果糖,还不加掩饰地伸出了手,小皮球瞬间掉到了地上,弹了几下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 元宝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直戳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欲望。 “小哥哥,我想吃你的糖。” 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想直接伸手拿。 元宝握紧了兜里的糖,小声问:“你爸爸妈妈呢?”小男孩不解地歪了下头,回答说:“我没有爸爸妈妈呀。” “啊,”元宝心里顿时有些不知滋味,他知道没有爸爸是什么感受,何况这个小男孩连妈妈都没有,他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喏。” 元宝伸出手把水果糖递了过去,说:“给你吃吧。” 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抢了过来,剥开糖纸迅速塞进了嘴巴,咬得嘎嘣嘎嘣响,一边嚼一边冷冰冰地盯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元宝。 元宝浑然不觉,他从小包里拿出妈妈之前给他准备的卫生纸,又递给小男孩,“把鼻涕擦一擦吧。” 小男孩这时却没接,背着手往后退了一步,元宝叹了口气,从凳子上起身毫不嫌弃地牵起小男孩的手,帮他擦干净鼻涕,还用小手帮小男孩拍掉衣服上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白灰。 “你一个人过来的吗?”元宝问。 小男孩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道:“小哥哥和我一起玩吧。” “不行哦,我要在这里等着老师过来,你去找带你过来的人一起玩吧。” 元宝拒绝道。 小男孩不说话了,他漆黑的瞳仁像某种无机质,冰冷无情,盯久了竟有些可怖。 元宝却以为小男孩是不开心了,刚想开口继续解释,小男孩就突然凑上前来劈手夺去了元宝怀里的小包,转身撒腿就跑。 “诶!”元宝惊叫出声,一时间措手不及,小包里还放着准备带回去给爸爸妈妈的小花呢!那小男孩和他距离也并不远,元宝想了想,还是迈开腿去追抢了他的包的小男孩。 小男孩见元宝追来跑得更快了,撞开挡在他前面的一个又一个人,惹得别人大骂出声:“这谁家的孩子啊?!撞到人了知不知道!”小男孩置若罔闻,径直往医院最底边的卫生间里冲去,那里有人在等着他,只要他完成这个任务,他就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了。 元宝到底比小男孩大,腿也比他长,没多久就要追上他了,元宝边跑边说:“你快还给我,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这话却在别人听来不过是小孩子玩闹,毕竟前面那个小孩子明显小了很多,怎么可能抢得到东西嘛!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少,元宝干脆一鼓作气,提起速度抓住了小男孩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怎么能抢别人东西呢!我刚刚还送给你一颗糖!”小男孩凶狠地抓住元宝的手一拧,尖利的指尖瞬间划出几道红痕,血珠冒出。 元宝吃痛,右手却被小男孩狠狠抓住,怎么也甩不掉。 元宝终于感到了不对劲,妈妈告诉过他有些坏人会故意博取他的同情再绑架他,他当机立断大声呼救:“救——唔!”但为时已晚,元宝只觉身后有人用一块白布蒙住了他的口鼻,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小男孩看到来人瑟缩了一下,随即又鼓起勇气说:“我把他带过来了,我可以吃饭了吗?”“嗯。” 来人抱起晕过去的元宝,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男孩,说:“晚上让你吃顿好的。” 小男孩有些雀跃,却还是瑟缩着不敢乱动,他举起从元宝那里抢来的包,又小心翼翼道:“这个包可以给我吗?我喜欢这个包。” “行,你喜欢就拿去。” 小男孩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但那人已经抱着元宝转身离去,他赶紧打开元宝的包迅速扔掉里面不值钱的小玩意然后跟了上去。 老师好不容易安抚好因为抽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子,急忙赶回元宝等她的地方。 其他老师要照看他们班上的孩子,根本没办法替她照看元宝,而她又不放心让别人帮忙,就让元宝坐在她出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等她。 谁知她怕什么来什么,元宝竟不在原地了!老师一下子慌了神,顿时头晕目眩。 元宝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几乎不会乱跑,就算要上厕所也会和她报告了再去。 谁都有可能会跑,就元宝不会,可现在元宝不见了!老师软着腿,找遍了医院每一层,却还是没有找到他。 老师无法,拨通了园长的电话,哭着和园长报告了这个情况。 “什么?!你说林沅不见了?!”园长惊叫道。 “对,”老师用手背抹去了不断涌出来的泪水,哽咽道:“我没有找到他,就一会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园长定了定神,“你先别急,你去让医院也帮忙找找,我去和林沅的家长讲。” 现在不确定元宝到底是没被老师找到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做两手准备总没错。 老师哭着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当即去找了医院一起帮忙找人。 而另一边,林溪云心头突然一跳,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吧嗒一声,夹在手间的笔落到了地上,滚了几圈。 摆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打来的。 林溪云接起,“喂您好?”电话里传来些微的呼吸声,随即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嫂子,别来无恙啊。” 是盛扬。 盛扬翘着腿,靠着肮脏的沙发上,那个像极了盛朝的孩子就扔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他心中充满变态的快意,恨不得当即掐死这个两人爱情的结晶,但他不能急于一时,他总得先让盛朝付出点代价。 他笑嘻嘻道:“嫂子怎么回国了呀,不是和大哥离婚了吗?”林溪云声音寒了下来,“关你什么事。” “哎呀,嫂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不关我的事,到时候可是要爬上我的床呢。” “建议你去看一下脑子。” “嫂子这么多年也没变,从来都不愿意正眼看我,明明我比盛朝差不到哪里去,况且你也不是什么检点的人吧,上了那么Alpha的床,还差我一个?”盛扬嬉皮笑脸的,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恶心。 林溪云被他恶心得反胃,但在按下挂断的前一秒,盛扬拦住了他,“诶,嫂子,别急着挂,我给你一次机会,到时候可别后悔哦。” “嘟——”林溪云毫无犹豫地挂断了。 ==== 昨天写的太少了不好放上来,私密马赛上一章最后加了点内容,大家记得重新去看一下 第30章 因果 轰隆——刚刚还晴朗的天迅速阴沉了下来,云层聚集摩擦,雷声轰鸣,狂风呼啸,沉闷的空气预告着即将到来的暴雨。 盛朝刚结束一场会议,昏暗的天色让他不得不打开了办公室的顶灯,他捏了捏眉心,心情有些烦躁。 这股烦躁的心绪不知从何而起,却始终萦绕在心间。 郑秘书突然敲响了门,咚咚咚的声音像是在预告着什么。 盛朝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却不是郑秘书,而是失魂落魄的林溪云。 林溪云面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外面明明还没有下雨,他的身上却泛着潮气。 盛朝心猛地一跳,冥冥之中他似乎猜到了林溪云的下一句话。 不祥的预感取代了之前烦躁的心绪,他走到林溪云身前,牵住了他的手,尽可能放低了声音:“发生什么事了?”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林溪云没有要事不可能亲自来找他。 比林溪云声音更快的是林溪云的眼泪,眼泪掉到地上的下一刻,林溪云细若游丝的声音响起,若不是盛朝凑近他估计都不知道林溪云在讲什么。 林溪云说:“盛朝,元宝不见了。” 半小时前,园长亲自和林溪云打了电话,林溪云已经记不清园长具体说了什么,从园长说出“在医院找不到林沅”开始,林溪云就处于一种虚幻的状态。 外界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失去了颜色,他迟钝木讷地接受着外界的反馈,连笔头扎进肉里,鲜血涌出滴落在白纸上过来好久才麻木地反应过来。 元宝不见了,怎么会呢?他今天早上才亲自把元宝送进了幼儿园,元宝甜甜的笑容仿佛还在上一秒。 元宝还说今天要送他和盛朝一束花,是他自己在幼儿园的小花盆里种的。 元宝怎么会不见呢?林溪云起身,第一次没有听见小助理独具代表性的烟嗓,不顾任何人阻拦径直出门下楼,在水汽浓郁的暴雨天里去了盛世大厦。 去找盛朝,林溪云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去找盛朝,盛朝一定能把元宝找回来。 林溪云一直沉默着流泪,走到盛世大厦盛朝办公室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盛朝一直焦急地在问他什么,可是他听不见,他不知道盛朝在说什么,只看见盛朝嘴唇张张合合,然后盛朝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 Alpha的信息素像水一样将他淹没,林溪云却因此真正浮出了水面,所有嘈杂的声音一齐向他涌来,被捏紧的心脏陡然一松,失重感过去后是因为元宝失踪的消息带来的窒息感。 他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紧了盛朝的衣服,双腿无力地瘫了下去,他埋进盛朝怀里痛哭不止,哽咽着,呜咽着,“盛朝,元宝不见了啊,元宝不见了啊!”盛朝撑着林溪云的身子不至于让他躺倒下去,最坏的预感成了真,他当即吩咐已经呆愣住的郑秘书,“还愣着干什么,我马上去医院!”郑秘书如梦方醒,他慌乱地跑了出去。 他也见过那个可爱的孩子,在盛朝忙碌的时候,都是他去幼儿园接的林沅,林沅见到他都是一副笑脸,开心地叫他“郑叔叔”。 暴雨倾盆而下,雨刷不停扫开打在前窗的雨水,司机擦着超速的底线,一路疾驰前往元宝体检的医院。 林溪云靠在盛朝怀里不住流着泪,他真的好没用,碰到这种情况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哭还是哭,元宝有他这种妈妈真倒霉。 幸好他还有盛朝,盛朝一定能帮他找回元宝。 盛朝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这事一定是盛扬做的,只有盛扬会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让自己付出代价。 可是盛朝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从来没说过林沅是他的儿子,盛扬是怎么知道的。 盛扬又有什么本事朝元宝下手。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尽早找到并从盛扬手下救下元宝。 盛朝拨通了盛宏的电话,刚接通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希望盛宏可以联系盛家老宅让人帮个忙。 盛宏闻言也是一惊,裴秋桐在一旁听到更是惊叫出声。 盛宏当即拨通了盛家老宅的电话请人帮忙,裴秋桐同样联系了裴家的人,头一次朝自己娘家开了口。 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林溪云几乎是被盛朝抱下车的,园长已经撑着伞等在门口了。 盛朝长腿一迈,打断了园长早已准备好的道歉和解释,他冷冷道:“不用和我解释道歉,直接报警,带我去看监控。” 医院保卫科处围了一圈人,但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听闻有孩子丢了过来看看。 保安十分无奈,面前这大姑娘哭个没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姑娘不是我不想给你看,是我们医院有章程嘛,没有警方陪同是不能随意调取监控的,你说孩子丢了你总得找出证据,万一只是他贪玩在哪里躲起来故意不出声呢?”老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就是没有找到他!他一直很听话,不会因为自己贪玩躲起来的。” “唉,这事你也不能肯定吧,万一他今天就转了性子非要藏起来呢?”保安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的Alpha,,他不由讷讷闭上了嘴,这应该是孩子家长了。 通常情况下孩子家长是最难搞的,他以前碰到的几起医闹都是家长惹的事,这位看起来格外不好惹。 盛朝已经听到了保安和老师刚才的对话,他道:“是必须有警方来是吧?”保安缩了缩头,又大着胆子嚷嚷道:“对!这是医院规定的,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调监控!”“那我孩子要是失踪了,你担这个责任?”“怎么是我的责任?!那肯定是你们家长没看好,老师没看好!”保安梗着脖子,青筋突出,嚷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碰瓷!”盛朝冷笑一声,“我再说清楚一点,我孩子失踪了,越晚找回的可能性越小,因为你现在拦着我们,我们找不到线索,找不到孩子,最后你来担这个责任。” 保安顿时变成了掐住脖子的尖叫鸡,盛朝绕过保安直接进了监控室,老师抹了把眼泪也跟了上去。 监控墙实时记录着所有场景,盛朝调回元宝失踪那一段时间。 在不甚清晰的监控里,仍然可以分辨出元宝追上了那个抢了他包的小男孩,然后消失在了监控的死角里。 而元宝之后去了哪里,医院的监控里再也找不到了。 甚至那个小男孩也如同一尾狡猾的鱼消失在了医院的人群里。 所幸警方来的很快,对盛朝进行例行询问后,让盛朝他们回局里做笔录。 为首的警察说完后朝盛朝微微示意,盛朝顿时明白了这是盛家的人。 盛朝走在最后,警察也放慢了脚步,压低了声音道:“您不用太担心,孩子会没事的。 到时候配合我们工作就行了。” 盛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再急也没用,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找。 *************一道迅疾的闪电从云层劈下,电光瞬间照亮了这间昏暗的房间,雷声随即炸响,让人心里发颤。 盛扬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轻快地哼了歌。 他简直太开心了,盛朝的儿子在他手上,是生是死还不是看他的心情。 恐怕盛朝还不知道林溪云给他生了个儿子吧,光让林溪云难受有什么意思,他简直迫不及待见到盛朝追悔莫及却拿他没一点办法的表情了。 从前瞧不上他的人被他拿捏在手中,哈哈,天下还有比这更令人快乐的事吗?!不过他这种好心情很快被一句话打破了,刚刚进来的人穿着一身雨衣,雨水滑落,很快在地上汇聚成浅浅一滩。 那人身量中等,外貌毫不打眼,就像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可盛扬知道这人手上握有好几条人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被通缉多年仍然没被抓住。 那人微微一笑,道:“盛总,货给你带到了,剩下的钱呢?”盛扬不甚在意嗤笑了一声,他下巴微微一抬,“钱?喏,我面前的就是钱,够你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面前的元宝还处于昏迷状态,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仍掩不住他金贵的模样,盛扬清楚,只要他开口,不论多少钱,盛家都会给他弄来。 那人却摇了摇头,“不不不,赎金是赎金,尾款是尾款,50万可一分都不能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可不能坏了我这个规矩。” 说到这,那人咧嘴一笑,鲜红的牙龈露出,格外渗人,他阴恻恻地盯着盛扬,道:“盛总,您不会是没钱了吧?”盛扬咬着牙关没吭声。 那人说对了,他确实没钱了。 50万,还得是现金,杀了他都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但他面上仍一派轻松,“那哪能呢,是您这速度太快了,50万的现金我都还没来得及从银行取出来,您就把货带到我这了。” “嗤。” 盛扬的心因为这声嗤笑不自觉揪紧了,只听那人又说:“有钱就最好,您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没钱就拿命偿,您应该不想因此丢了一条命吧?嗯?”盛扬打着哈哈道:“那不可能的,该给您的钱还是会给您的。” 刀光亮起,盛扬还未反应过来,锋利的刀刃就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他的脖颈,如恶鬼般的低语响起,“本来这桩生意没必要搞得这么不愉快,可是您到现在还在骗我,恐怕根本就没有50万,对不对?”盛扬喉结滚动,细细的血丝渗出,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心头,只要刀尖再往前切一点,脖子上这颗脑袋就要滚到地上。 “不过,我还需要盛总您配合,这条命先给您留着,但赎金您可就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刀刃移开,咸津津的汗滴流过血痕带来一阵刺痛,盛扬却没管,他大口喘着气,忙道:“钱您全拿走!全拿走!不用给我了!”那人收好刀,挂着可亲的笑容,却让盛扬遍体生寒,“那请您按照我说的做吧。” *************林溪云手里握着水杯,茶叶在水中起伏。 他蜷缩着坐在狭窄的座位上,目光凝视着空虚的一点。 盛朝不在身边,他去做笔录去了,让林溪云就在接待室里等他。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接待室里陡然响起,一时间竟盖过了暴雨敲击窗棂的声音。 滚烫的热水顿时泼洒在地上,袅袅冒着热气。 林溪云没管被热水溅得通红的脚腕,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的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林溪云不敢接起,匆匆跑出了门。 与此同时,警方也从医院及其附近的监控中找到了线索。 那人中等身材,混在人群中毫不打眼,抱着元宝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却依然不小心地被一家小超市处在边角的监控拍下了侧脸,赫然是在逃十多年的通缉犯。 他真名是刘丰收,代号“眼镜蛇”。 十多年前因奸杀Omega被通缉在案,后来又陆续犯下杀人、拐卖人口、贩毒等重罪。 人如其名,他就像蛇一样狡诈阴狠,更是滑不溜秋地完全抓不住。 这还是他从三年前失去消息后第一次暴露在警方面前。 警方原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绑架案,没曾想牵扯进了眼镜蛇。 警方立刻严肃地同上级报告,得到上级批复:在保证人质安全的前提下,必须成功抓捕眼镜蛇!林溪云对此还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手机铃声越催越急,大有他不接就不挂断的架势。 他跑到转角时正巧碰上了出来的盛朝,盛朝身后还跟着送盛朝出来的刑警大队队长。 盛朝还未出声,刑警队长就注意到了响个没完的手机,神色一凛,急切问道:“是谁打来的?”林溪云跑得喘不过气,只用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知道。 盛朝皱起眉,道:“先接电话。” 林溪云在所有参与办案的刑警的注视下接起了电话。 手机放在桌上,扩音器打开,一道明显被处理过的奇特声音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林先生,您好。” 林溪云抓紧了衣角,在盛朝无声的安抚下,强撑着冷静道:“你是谁?”“哈哈,我是谁不重要。 长话短说,想必您已经知道您的孩子失踪了吧,他现在在我手上,请您准备好1000万现金,于晚上12点放到城东大道和远大路交接处的十字路口旁绿色垃圾桶里。 不要推迟,不要提前,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在我收到赎金前,我可以保证您的孩子不会出任何事,他会好好地交到您手里,但若没有收到钱,您可以现在就开始准备葬礼了。 祝您愉快。” 嘟——电话挂断了。 林溪云喘着气,无力地靠在了盛朝怀里,他断断续续道:“我知道......是谁了,是......是盛扬。 他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被我......挂断了。” 盛朝吻了吻林溪云,小声安慰道:“不要担心,我现在就去准备赎金,元宝不会有事的。” 林溪云的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精神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 警方却从刚才的通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刑警队长走向盛朝,严肃道:“盛总,这件事似乎不太对劲。 我们需要再问您几个问题。” “好。” 盛朝道,同时把林溪云交给了队里几个温柔的Omega刑警,离开前轻轻吻了下林溪云的唇,说:“一切都有我在。” “照顾好他。” 盛朝对安慰照顾林溪云的刑警说。 “您放心。” 刑警们围在一起,紧皱着眉头。 浓郁的烟味在房间内弥漫。 这件事太不对劲了,盛朝之前在做笔录时就非常详尽地交代了和盛扬的矛盾,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盛扬就是冲着盛朝去的,元宝因此被绑架。 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一回事,盛扬既然委托眼镜蛇绑架了元宝,那肯定是冲着钱去的,可为什么不直接找盛朝,而是找他的妻子林溪云呢?当然,这也不是不能解释,但最奇怪的是,盛扬为什么多此一举,和林溪云打了一个电话提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又变音伪装成绑匪?盛朝听完他们的分析后,沉思了片刻,低声道:“也许,盛扬是想通过林溪云让我付出代价?”“怎么说?”“盛扬之前就在网上抹黑林溪云,但被我压下去了,所以就盯上了林沅。” “不对。” 刑警队长说:“这条路子太复杂了,林沅是您的孩子,他为什么不直接威胁您,反而是通过威胁您的夫人再间接威胁您呢?”盛朝说:“是有可能的,林沅是我孩子这件事只有极个别人知道,但他是林溪云的孩子却很容易被查到。 盛扬一直以为我和林溪云还没和好,所以他很有可能认为我还不知道林沅的存在。” “但他为什么在之前和您夫人打了个电话呢?他如果想要赎金,为什么之前不说,偏偏要现在伪装成绑匪再说?”盛朝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他只道:“盛扬是个张扬跋扈的人,他和林溪云打电话多是为了炫耀,但刚刚如果不是我熟悉他的语气,估计听不出来那是他。” 大家同时陷入了沉默,窗外一道惊雷炸响,雷声绵延不绝,滚到云边。 “有这么一种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队内资历最深的刑警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道:“盛总刚刚说到了一点,‘不是我熟悉的语气’。 也就意味着这不是盛扬平常会讲的话,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他在短时间内改变了自己的说话风格?”一道光瞬间在众人脑海中啪地点亮了,他们不由异口同声道:“是眼镜蛇!”是眼镜蛇让盛扬这么说的,眼镜蛇深谙此间道理,除了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了。 *********暴雨如注,城东大道和远大路的交接处都到了正待开发的无人郊区。 雨水在低洼聚集,随意一踩就飞溅起乌黑的泥水。 路灯昏暗,只照亮烂尾楼盘的一角,钢筋盘结的低矮楼房还未封顶,在漆黑的雨夜看起来格外可怖。 而楼房里正藏着两个狙击手,在他们的斜对方处的楼房顶楼藏着另外两个。 他们接到上级命令,等待在此处,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立刻击毙那个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在逃十多年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另一批刑警和特警持枪蹲守在几个街道之外的居民小区中,即将破门而入。 23:55分。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城东大道路旁,手刹拉起,车门打开,林溪云抱着一个巨大的包下了车。 包里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百元大钞,盛朝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迅速筹齐了盛扬,不,眼镜蛇要求的1000万现金。 林溪云没有打伞行走在大路上,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到了他身上,他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雨夜寒冷,狂风呼啸,林溪云冷得发抖,却没有停下脚步,那个约定的绿色垃圾桶就在不远处,林溪云只要再走几百米就要到了。 23:58分。 手机铃声响起,林溪云边走边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 仍是那个奇怪的声音。 “感谢林先生的配合,请您放好赎金后直接离开,不要回头,在我们清点完成后会和您交代您孩子的位置的。” 电话随即挂断,没有留给林溪云任何提问的机会。 24:00整。 一分不差,林溪云走到了那个绿色垃圾桶,他放下了包,转身离去。 眼镜蛇放下了望远镜,指使盛扬道:“去拿。” 盛扬不敢反抗,颤颤巍巍地踩着脆弱的楼梯,从一处废弃的矮小居民楼顶爬了下去。 雨水打得他生疼,他快步跑向垃圾桶,拎着袋子去往眼镜蛇和他说好的另一处地点。 眼镜蛇狡猾又多疑,盛扬在他手上根本讨不到好处。 盛扬偷偷咧嘴一笑,在夜色的掩映下根本看不清。 千算万算,眼镜蛇肯定想不到自己还藏着把刀,钱已经到自己手上了,怎么可能还会乖乖交给他!同样是Alpha,眼镜蛇还能有什么优势?信息素压制就能让他不能动弹!眼镜蛇已经等着他了,眼镜蛇眼神阴鹜,一把尖刀藏在袖子里,倘若盛扬给他搞出个什么幺蛾子,他毫不介意自己身上再多背一条人命。 他自然知道警方在周围,但是这有什么关系?警察都是废物,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逃过那么多次。 况且是盛扬绑架的林沅,是盛扬拿的钱,又不是他!盛扬把包扔给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喏,钱都在这里了,现在清点吗?”“对。” 眼镜蛇率先蹲下身,拿出钱一叠叠清点。 他点钱速度快出了残影,嘴中还念念有词,“1、2、3、4、5、6、7、8、9、10......好,1、2、3、4......”盛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同样蹲下身拿着捆好的钱开始清点,“我帮你一起吧。” 眼镜蛇看了他一眼,袖中的刀隐秘且无声地滑出一截,贴着手腕,在宽大的衣袖下并不起眼。 两人各自点钱,很快就清点完了一小部分。 盛扬顺势拿起了眼镜蛇手边的一叠。 就在此时!他突然暴起,手中的小刀对准了眼镜蛇的喉咙,同时信息素率先形成了压制,铁锈味的信息素混合着水汽在空气中弥漫。 真是蠢货!眼镜蛇目光如电,竟一把握住了盛扬的手腕,狠狠一旋,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响起。 盛扬不可抑制地痛叫出声,谁知他只冒出了一个音节就被眼镜蛇切断了喉咙!盛扬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冒血的脖子,嘶哑的嗬嗬声难听极了。 眼镜蛇一脚踢开落在脚边刚用来袭击他的小刀,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愚蠢的雇主,“既然你的信息素是铁锈味,那就再好不过了,还能为我拖延点时间。” 盛扬不甘心,他蠕动着身子掐住了眼镜蛇的裤脚,却再次被眼镜蛇切断了手指。 眼镜蛇没有回头,提着还未点完钱的包沿着漆黑的小路迅速离开了。 十指连心,盛扬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苦楚,但他现在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生命从他体内流逝。 鲜血混着雨水,流进臭烘烘的下水道,盛扬大睁着眼睛,却永远闭不上了。 砰——就在眼镜蛇即将快走到盛扬藏身之处时,他倒在了雨水里。 一枚子弹打穿了他右侧的太阳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次没有逃过。 而答案正是他刚刚杀死的盛扬,盛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给林溪云打了电话,提前暴露了行踪。 盛扬蠢,不仅蠢到害死了他自己,也蠢到害死了他。 “报告,已成功击毙目标。” “收到。” 脆弱的铁门被一脚破开,大批警方持枪闯入了这个狭窄逼仄的出租房。 那个仅有四岁的人质躺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皮肤是不正常的红。 “队长!孩子在这里!”“队长!这间房里的煤气没关!”“快快快!快带孩子去急救车上!”“好!”红蓝爆闪灯破开漆黑的夜色,一路呼啸疾驰,雨水飞溅而起,最终停在了市第一医院门口。 元宝已经在急救车是个做过简单的检查了,初步认定是中型一氧化碳中毒,但还需进一步检查。 早已准备好的医生抱过元宝,放在病床上迅速推着进了急诊室。 盛朝比救护车晚来一步,元宝已经去做检查了,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了下来。 盛朝松开手心,才发现手心满是冷汗,已经被自己掐出了血痕。 林溪云的眼睛哭得肿得不能再肿了,他紧紧抱着盛朝,再次发出一声低泣,却是喜极而泣。 元宝终于找回来了。 *********“嗯,对,对,找回来了,谢谢二伯,也替我谢谢大伯,改天一定上门致谢。” 盛朝的手机自从元宝找回来那一刻就没停过。 林溪云坐在阳台上,仰着脑袋,拿着冰袋敷自己红肿的眼睛。 盛朝就坐在他对面不停接着电话,道谢说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就这一次盛朝欠了多少人情,同样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还清。 “好,好的,麻烦您了,已经这么晚了,您先休息吧,孩子已经没事了。 嗯,再见。” 盛朝挂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林溪云的声音还有点哑,他敷着眼睛,哑声问:“欠了多少个人情?”“不,”盛朝道:“你不用担心这个,元宝找回来就行。” 林溪云没说话,冰袋挡住了他的眼睛,盛朝不知林溪云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低声道:“阳台风大,你也去床上睡一会吧,元宝醒了应该会找你。” “那你呢?”“我不用,我在这里坐一会,剩下的事我还要去处理。” “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溪云放下了冰袋,眼睛还是有点肿,他看向盛朝,认真重复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盛朝想也没想就干脆拒绝了,“不用,你先去睡觉,好好休息。” 林溪云一错不错地看着盛朝,盛朝却毫不让步,坚持道:“你已经很累了,不休息之后怎么扛得住?快去睡吧,还有我呢。” 盛朝完全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多没有说服力,眼里满是红血丝,光洁的下巴冒出了不明显的胡茬,原本整齐挺括的西装因为淋了雨变得皱巴巴的,他还不自觉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即使这样,盛朝也还是让林溪云先去休息。 林溪云不喜欢下雨,很讨厌雨天。 雨天潮湿寒冷,水汽弥散,总会打湿他喜欢的衣服和鞋子,好心情也会被坏心情取代。 上上次的暴雨夜,父母出了车祸,辞别人世,独留他一人;这次的暴雨夜,元宝失踪被绑,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上次的暴雨夜,林溪云只能想起盛朝,盛朝为他挡住了所有的雨,还送他回家,用怀抱温暖了他冰冷僵硬的身体。 如果真要算起来,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关于雨天的好记忆。 “盛朝,”林溪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我有特意和你说过‘我爱你’吗?”盛朝一愣,但随即回答说:“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但是没说过‘我爱你’。” 林溪云点点头,然后说:“盛朝,我爱你。” 盛朝被林溪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直球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先保险地回了句:“我也爱你。” “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爱,”林溪云低声说:“我......我挺没用的,我一直觉得能配得上你的应该是更优秀的Omega,他会更上进,更有能力,遇事不慌不忙,可以和你一起打拼,甚至有时候你也可以依靠他。 不像我,没什么志气,得过且过,像高考选学校还要你逼我,遇事也只会哭,还给你惹各种麻烦事。” 盛朝起身,拂去了林溪云又溢出来的泪水。 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今天的事吗?”“不是,很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但是我不敢和你说。” “那今天又怎么敢和我说了?”林溪云垂下眼,“就突然想告诉你了。” “那我也告诉你,我爱你就只是因为你是林溪云。 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爱不爱又是一回事。 我爱你,所以我和你在一起,就算别人再配得上我,我也不会看别人一眼。 况且你也不差,A大美院那么难考,你也考上了,LW中国有多重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换别人也未必能做到。” 盛朝低头吻着林溪云还有潮湿的发顶,认真道:“我爱的是叫做林溪云的Omega,无论好的坏的,只要是林溪云的一部分,我都会爱。 缺少了任何一部分,林溪云都不会再是林溪云。” 雨声渐小,慢慢变成了滴滴答答的清脆声音。 盛朝身上有着林溪云最讨厌的潮气,Alpha的信息素都像染了水汽,林溪云却毫不嫌弃地抱紧了他,头埋进盛朝的肩窝无声地低泣。 “你就会说这种好话。” 林溪云哽咽道。 “怎么会呢,”盛朝慢慢摸着林溪云的脊背,安慰道:“我爱你才会这种话。” “那你讲这种花言巧语讲一辈子给我听好了,我开玩笑的。” “好啊,乐意之至。” 盛朝抚着林溪云好不容易消肿了又变红了的眼睛,如十一年前的雨夜,如烟花璀璨的跨年夜,如婚礼那日,如许多的日日夜夜,如未来的每一天,他坚定且温柔地吻了下去。 然后补上了最后一句,“我说认真的。” ==== 正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 写了一整天,最终还是没能在12点发出来,有点遗憾。 不过八千字的更新我达成了【叉腰为避免引起误会,这里还是解释一下,这章的办案流程其实很不正规,大家想了解的比较详细可以去看看《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规章条例还是很清楚的。】 明天如果写得完就开始更番外 第31章 番外 夫妻 元宝找回来后发了场高烧,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才出院。 盛宏和裴秋桐早就赶回来了,住在A市的爷爷和奶奶也匆匆忙忙赶来C市。 奶奶是最生气的,她抄着自己几乎不用的拐杖敲向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棍棍到肉的闷响听得林溪云心惊胆战,盛朝跪在地上任凭奶奶打骂。 奶奶指着盛朝气得不住发抖,“看看你干的好事!啊!和别人逞凶斗狠,盛家给你涨底气了是吧?!以为自己还真是什么天皇老子,万一我小孙孙出事了,我看你要怎么后悔怎么哭!我说那天怎么那么多人给我打电话呢?搞半天,原来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以为自己特别了不起,特别让人省心是吧?!啊?!你给我闭嘴!!!”盛朝张口刚想解释就被自家奶奶的一声怒吼给憋回去了,林溪云被裴秋桐拉着不让上前,裴秋桐在林溪云耳边小声说:“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呢,你就让她出回气吧,况且老爷子都还没动手,盛朝不会有事的。” 这还不算有事?林溪云几乎可以预见到盛朝衣服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了,老太太几乎就没停手,专门挑肉少的地方打。 这要还不算有事,老爷子得是把盛朝腿打断吧!裴秋桐似是看出了林溪云的心思,她又低声解释道:“老爷子上手可没这么轻,伤筋动骨一百天,到时候你可就真得天天伺候了。” 裴秋桐见过老爷子动怒也还二十多年前了。 那时也是如此,盛宏跪在地上,老爷子怒火滔天,喝骂道:“你还有没有廉耻?!我和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出轨还有理了?!”老太太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握着裴秋桐的手,不住给她道歉,反反复复给她重复是“是盛家对不起你”。 裴秋桐大着肚子,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不吭一声的Alpha。 她也是Alpha,盛宏在想什么她还能不清楚?这场挨打的戏不过是做给她看,让她出出气,盛宏还真能从此洗心革面做个人了?笑话。 据她所知,那个想方设法勾搭上盛宏的Omega已经和她一样怀孕了。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盛宏敢把她接回家,裴秋桐不介意让她出点意外。 所幸老太太终于停了手,这下林溪云再也不顾裴秋桐的阻拦,急急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盛朝。 盛朝的步伐有些踉跄,他拍了拍林溪云的手,低声安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老太太听见顿时怒不可遏,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敲,“你还有脸说!之前逼着小云和你离婚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让自己的Omega担惊受怕你还算什么Alpha!”说到这老太太举起拐杖似乎又要做打,林溪云眼眶通红,一把护着盛朝,急道:“奶奶!我也有错,您也别光只打盛朝一个呀!”“哼!”老太太悻悻收回拐杖,对咳嗽不止的盛朝道:“算了,看到小云面子上我不揍你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盛朝虚弱地笑了笑,“不会了,再来真要被奶奶打死了。” “你还敢和我贫!快带我们去医院看看元宝!”“诶。” 裴秋桐和盛宏最后出了门,裴秋桐看着前面心疼地搀着盛朝的林溪云,啧啧称奇:“盛朝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得了这么个贴心的宝贝。” 盛宏看了裴秋桐一眼,没说话。 裴秋桐又是一笑,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盛宏听的,“我要是有盛朝半分好运,还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裴秋桐嫁给盛宏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裴家这一辈没几个Alpha,裴秋桐就是其中一个,各家有适龄的Omega都盯着裴秋桐这个香饽饽呢,谁知道裴秋桐自己嫁人了!虽说法律没有规定Alpha不能和Alpha结婚,但社会上大部分人还是认为Alpha应该和Omega结婚,最不济得是个Beta。 Alpha和Alpha结婚?开玩笑呢这不是!裴秋桐偏偏就答应了盛宏,穿起洁白的婚纱,套上了象征着誓言的婚戒。 白鸽振翅,花瓣纷飞,教堂钟声敲响,裴秋桐和同样是Alpha的盛宏在众人之前接吻,正式嫁入了盛家。 那时盛宏还十分年轻,却已经显露出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稳重,英俊又严肃,只用一眼就能让人心旌摇曳。 裴秋桐和他同读一所大学,两人只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号,但真正结识还是在一次学术沙龙上。 裴秋桐说话风趣幽默,长相妍丽。 她穿着当时最新潮的掐腰连衣裙,外套一件驼色风衣;黑色丝袜透出小腿优美的弧度;细高跟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发出规律的轻响;细长的女士烟被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夹住,烟雾袅袅而上,从盛宏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被烟雾笼罩的勾起的红唇。 裴秋桐夹着烟,随意点评着现下各国的经济形势,各种高深名词从她嘴里吐出,仿佛都带上了一股风情味。 围在她四周的男男女女未必真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只不过爱听她说话罢了,他们各个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点了点头,然后逗得裴秋桐发笑。 “算了,和你们说也没什么意思,我去找个真能听懂我在说什么的人。” 裴秋桐放下翘着的腿起身,不顾众人的挽留,端起酒杯,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盛宏面前,盈盈一笑:“你看我很久了,不如介绍一下自己?”盛宏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他一贯冷淡,和裴秋桐简单碰杯后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就是盛宏呀,”裴秋桐笑眯眯的,在盛宏面前坐下,说:“百闻不如一见,我是裴秋桐。” 盛宏微微颔首,说:“你好。 之前听别人说起过你,金融系的裴秋桐。 刚才的分析我也听见了,颇有见解。” 裴秋桐闻言莞尔一笑,说:“颇有见解?也就是说还有问题喽?不知您有何高见?”盛宏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和裴秋桐之前的观点针锋相对。 裴秋桐自然不肯示弱,当即反击。 一场好好的学术沙龙生生吵出了辩论的架势,直到收场,还吵个没完。 真理越辩越明,但得和听得懂的人辩。 裴秋桐好不畅快,在盛宏送她回家的路上都还在争论。 站在裴秋桐在校外租的小公寓留下,盛宏安静听完了裴秋桐的高见,却没有再反驳,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盛宏突然极其无礼地抚上了裴秋桐的脸,裴秋桐却也不恼,一双眼笑得妩媚又多情,微微抬了抬头。 轻柔的吻如约而至,盛宏只贴上了她的嘴唇,没有更进一步,裴秋桐却狡猾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盛宏的唇缝,唇分时低喘道:“你就这么点胆量?”盛宏没理会裴秋桐的挑衅,只是说:“做我女朋友。” 裴秋桐笑意更浓,“可我不是Omega,我是Alpha。” “我知道。” 盛宏再次低头封住了裴秋桐的唇,啧啧水声响起,两人毫不顾忌,激烈拥吻,唇舌交缠间,盛宏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裴秋桐的笑声闷在喉咙里,用更激励的吻答应了盛宏。 他们不过刚见面。 这是属于Alpha的心照不宣。 AA之间的恋爱充满硝烟,谁都不愿退让。 比起甜蜜,盛宏和裴秋桐之间更多的是争吵,鸡毛蒜皮的小事,学术上的争论,没什么是不能吵的。 两人势均力敌,吵起架来吓人得很,可还未吵完两人就又滚上床去了。 Alpha精力充沛,性欲旺盛,吵架时还未发泄完的怒气就像一桶热油,浇上了已经燃起的性的欲火,让它燃烧得更热烈。 根本不需要额外的调情,只用一个眼神。 酣畅淋漓的性事消耗完了两人的精力,裴秋桐难得地倒在盛宏怀里,哑着嗓子道:“套用完了,记得去买。” 保险套的消耗速度完全看他们的吵架频率,不吵架就用得慢,吵架几乎是大半盒大半盒地用。 “好。” 盛宏说:“婚礼开始筹备了,你有什么意见提早提。” 裴秋桐闭上了眼睛,“没什么意见,看得过去就行。” 盛宏求婚那天裴秋桐已经有了预感,因此也没有特别惊讶。 说实在的,AA恋不算少,但真走到婚姻这座围城里的还是在少数。 Alpha格外注重自己的领地,一山不容二虎,这话同样对Alpha适用,管你是公老虎母老虎,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 而裴秋桐选择和盛宏共度一生。 她想试试,一潭死水的生活过于无趣,和Alpha生活恋爱显然更具挑战性。 都说AA恋没有好下场,她倒想看看她和盛宏的结局。 实践出真知,AA恋真没有好下场。 裴秋桐在出嫁前,母亲握着她的手,小声叮嘱她:“结婚了就要懂事点,你和盛宏都是Alpha,他不让步你也要学着让步。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老这么吵架也不好。” 裴秋桐听了母亲的话,却适得其反,她完全装不出一个贤妻良母样,脾气上来了照样指着盛宏的鼻子大骂,有意收敛的结果就是阴阳怪气,反倒让盛宏更生气。 性事已经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所幸裴秋桐在结婚两年后就怀孕了,夫妻俩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讨论有关孩子的事情。 裴秋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季节也从深秋走入寒冬。 裴秋桐盖着小毯子歪着头昏昏欲睡,壁炉里燃烧的木柴轻响。 盛宏从风雪中走进别墅里,帮她拉好毯子后径直上了楼。 裴秋桐没有睡着,她从盛宏身上闻到了其他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一直以来的预感成了真,盛宏在外面有别的Omega。 于是就有了在老太太家的那一出戏。 老爷子是真愤怒,可盛宏愿意改吗?裴秋桐也是Alpha,异地处之,她也未必忍得了自己这个性子,盛宏出轨再正常不过了。 裴秋桐不是怪他,也不是原谅他,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盛宏连面子工程都不做,居然让自己闻出了Omega的味道。 在回程的路上,盛宏一言不发,裴秋桐坐在后座上也懒得和他说话。 老爷子到底没舍得下重手,盛宏还站得起来。 盛宏当着老爷子老太太的面和她说:“不会有人找你和孩子的麻烦。” 裴秋桐却只是嗤笑一声。 裴秋桐亲自去找了那个第三者,那是个长相狐媚的Omega,连裴秋桐看了都很心动。 但也只是心动。 两人都大着肚子,对面而坐,这个场景不禁让裴秋桐笑出了声。 小三显然很警惕,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虚张声势道:“你想干什么?!我肚子里也怀着盛宏的孩子!”裴秋桐笑得更开心了,她支着额角,笑道:“怀了孩子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打电话盛宏会过来吗?”“他对我很好的!”“好?”裴秋桐乐不可支,“虽然我们两个经常吵架,但他对我也很好。” 小三振振有词道:“就是因为你和他吵架,他才会爱我。 哪有你这样不懂Alpha的Omega。” 裴秋桐肚子都要笑痛了,她笑了好一会才说:“哎呦我的妹妹,你怎么会以为我是Omega,我可是Alpha呀,怀孕了也照样可以操你标记你的Alpha呀!”“就是因为你是Alpha,所以盛宏才不会爱你,Alpha哪有Omega好!”“算了算了,”裴秋桐摆摆手,道:“今天过来就只是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没别的意思,我还以为盛宏挑Omega的品位有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小三的哪个点,她瞬间炸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样子,“你说谁不过如此?!”“你啊?怎么了?”“我不过如此照样爬上了盛宏的床,反倒是你,长得那么漂亮连自己老公也留不住,Alpha?Alpha到头来还不是要看我的脸色,孩子生下来就等着和盛宏离婚吧!”裴秋桐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听着小三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依然面色不变。 小三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她气喘吁吁地怒视裴秋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啪!啪!小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两巴掌扇得她天旋地转,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不出意外,她的脸明天就会高高肿起。 裴秋桐没有收着力气,“Alpha打人可是很痛的,我也是女人,可不会怜香惜玉。” “小三就是小三,不要脸就是不要脸,盛宏真的爱你又有什么用,何况你自己也说了,是你自己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抖威风抖到我面前,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盛宏说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可不代表她不会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那个小三最后生下了一个叫做盛扬的孩子,比盛朝晚出生几个月。 但是盛宏似乎忘记了那个孩子,只专心照顾盛朝。 裴秋桐倒是终于明白双A家庭要怎么生活了,也明白母亲说的让步是什么意思了。 她对盛宏不管不问,随盛宏在外面找情人,反正她又不缺盛宏的那点钱,顶多在必要的场合和盛宏一起出席。 而老爷子老太太那边被盛宏气到了,干脆断了来往,只每年让裴秋桐带着盛朝过去小住。 不过让裴秋桐头疼的是,这个儿子居然也是个Alpha。 盛朝小的时候裴秋桐还能摆摆母亲的架子,随着盛朝年龄增大,裴秋桐到后来根本就管不住他了。 盛朝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何况盛宏还搞了一个什么考核。 裴秋桐近十年头一次朝盛宏发了脾气,她拍着盛宏的办公桌,怒道:“你是有其他的儿子,我就盛朝这么一个!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你要真这么做,我们俩干脆离婚算了!”“离婚?你想都别想!”盛宏也罕见地被她挑起了怒火,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冷战了大半年,裴秋桐不再让步,盛宏就更不可能了。 到了最后居然还是作为儿子的盛朝来安慰的裴秋桐,盛朝和她说:“你为什么要担心呢?他们才该担心,我不会把第一名让出来的。” “我不是担心,”裴秋桐有些烦躁,“你本来不用受这个莫名其妙的罪。”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这还是你教给我的,我又不会受到影响,还能凭空得到不少奖励,不挺好的吗?”盛朝说。 “好个屁啊好!”但裴秋桐也只是这么说,盛朝决定的事连她也动摇不了。 盛朝确实没说错,他一直是第一,不管是什么方面。 裴秋桐终于放下心,亲自驱车去接去高中报道的盛朝。 盛朝坐进车里,嘴角居然还挂着笑。 裴秋桐发动车子,瞥了盛朝一眼,道:“碰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口水都要笑下来了。” “碰到了......”盛朝笑着摇了摇头,“碰到了一个很漂亮的Omega。” “心动?”“嗯,心动。” 裴秋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建议道:“心动就别急,别一拍脑袋就冲上去告白,多观察几天,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再出手。” 盛朝却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儿子大了真管不住了!裴秋桐一打方向盘,汇入了车流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儿子说的那个漂亮的Omega就坐在她后面那辆黑车里和自己的父母撒娇。 林溪云不满地嘟起了嘴,“都怪你们光顾着结婚纪念日去了,连我报道的时间都忘了,如果不是许沂提醒我,说不准你们什么时候才想起来呢!”等裴秋桐见到那个Omega,自己就知道盛朝是真动心了。 说来好笑,裴秋桐竟有些羡慕林溪云,羡慕林溪云可以有那么好的运气碰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还爱护自己的Alpha。 因此盛宏千里迢迢从C市赶来堵住正在旅游的自己时,裴秋桐毫无波澜。 盛宏不再年轻,鬓边多了几丝白发,沉稳太久甚至不知道如何表明心意。 “如果我说我一直爱的是你呢?”“爱或者不爱,现在又有什么意义?也许你是真爱我,也许我也还爱你,但不早就回不去了吗?”裴秋桐戴着墨镜,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眼角的细纹被阳光遮挡,皮肤不再富有光泽。 “我们都是当爷爷奶奶辈的人了,已经太晚了。” 盛宏这次却只是亲了亲她的侧脸,“永远都不会晚。” === 呜呜呜呜真的好喜欢裴秋桐,写她写得我好心动,又美又飒又A。 如果以后有机会写个AA恋吧!罪过罪过,忘了说了,下一章是关于盛扬和盛妍的故事。 通篇都是dirty talk,高H,受不了BG肉的朋友们不要看。 我们可以后天再来看哈,不要勉强,后天会在备注里简单介绍一下剧情,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真的不要看!!!我说的很认真的的!!! 第32章 番外 兄妹 BG高H 大家受不了真的不要看 盛妍和盛扬的番外其实很早之前就写了,在写到 妥协 这一章的时候就写了,本来打算在后面展开盛妍和盛扬的线,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也没有交代,所以只留下了这一篇没头没脑的肉。 想来想去还是放上来吧 林溪云回国了。 盛扬偶然间在网上看到了林溪云的照片,才意识到那个漂亮的Omega真的回国了。 那些隐藏在心里许久的罪恶念头终于找到了宣泄出口。 他想,林溪云已经和盛朝离婚了,这个下贱的Omega自然是人人可以欺负,到时候可以把林溪云绑来,打断他的腿,把他囚禁地下室里天天喝自己的精液,最好还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盛扬被自己的幻想狠狠刺激到了,他掏出自己丑陋的性器,快速地撸动了起来,一边手淫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臭婊子,只会吃鸡巴的贱种,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操死你!”一大股腥臭的浓精从马眼里喷射,洒了盛扬一手。 盛扬呼呼喘气,他身体愈发不行了,鸡巴也很难硬起来,去医院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说让他注意身体,保持好的心态。 盛扬把卫生纸狠狠扔进了垃圾桶,空气里漂浮着古怪的气味。 房门突然打开了。 盛扬坐在沙发上,性器还袒露着,歪向一边,他看向玄关。 来人是盛妍。 盛妍刚下班,她脱下高跟鞋赤脚向盛扬走了过来。 盛妍还化着精致的妆容,但是持妆太久已经有些氧化了,这依然难掩她的美貌。 盛妍本来读的中文系,因为漂亮被推荐去做了模特。 她本来就不是爱读书的性子,做模特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了盛宏,盛妍买不起奢侈品,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她母亲留给她的钱被挥霍得一干二净,本来她想去求盛朝,却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能找了盛扬。 那天在盛扬的办公室,盛扬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很好说话,当即给她转了10万,然后把她按在桌上操了一顿。 盛妍起初想反抗,后来得了趣,强奸就变成了合奸。 盛妍没地方住,干脆就住进了盛扬的家里,两人床上是夫妻,下床是兄妹,反正没谁知道,性生活十分和谐。 盛扬看到盛妍回来了,大喇喇地往沙发靠背上一躺,指着自己的性器对自己说:“舔舔。” 盛妍吃过了很多次,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她柔柔地跪在地上,把性器塞到了自己口中。 龟头上还残留着些许精液,腥臭难闻,盛妍却好似品尝着什么美味一般,伸出舌头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把残留的精液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唔好棒.....老公的鸡巴好好吃,还有精液的味道。” 盛扬享受极了,他闭上眼睛指挥道:“再往下舔舔。” 盛妍从鼻间“嗯”了一声,开始舔弄柱身,把包皮的褶皱用舌头撵开,细心啄吻着每一个角落,浓厚的味道钻进鼻腔,盛妍身体酥软,花穴汨汨流水,打湿了轻薄的内裤。 这是Alpha的气味。 浓密的阴毛扎着盛妍的脸,盛妍埋头往里蹭了蹭,吮吸着隐藏在毛发中的阴囊,用舌头绕着打转。 盛扬满意地拍拍盛妍的头,示意她起来。 盛妍面含春情,她跪在地上,目光似水,“唔老公怎么了,我还想吃鸡巴,没吃够。” 盛扬骂她:“婊子一天不吃鸡巴就不能活了?还敢和我顶嘴!”盛妍在盛扬面前早没了嚣张跋扈的样,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咬着唇,“可是小母狗真的好想吃啊,没了老公的精液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盛扬听了这话变得和颜悦色,他温柔地扶起盛妍,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老公现在想喝臭婊子的骚水了,等下再给你吃鸡巴。” 盛妍点了点头,温顺地掀起自己的短裙,把已经湿透了的内裤脱了下来。 盛扬平躺在沙发上,盛妍张开腿,坐在了盛扬的胸膛上。 花穴似乎感觉到了盛扬赤裸的目光,微微收缩着,当着盛扬的面流出了一股液体。 盛扬伸出肥厚的舌头,直接把水卷进了自己嘴里。 盛妍惊叫出声,大腿夹紧力盛扬的脑袋,“啊!”盛扬不满地扳开盛妍的腿,双手死死掐住盛妍的大腿根,微抬起头把花穴外围的水舔了个干净,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盛妍不是第一被舔穴了,盛扬以前不愿做这种事,每次都是草草做了前戏再直接操进来,疼得盛妍哭爹喊娘。 但最近盛扬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迷上了盛妍的穴,又吸又舔,等盛妍实在受不住了再操她。 花穴被滑嫩的舌头一舔弄,流出了更多的骚水,盛扬只需要张开嘴就可以喝到盛妍的淫水,他边喝着骚水边吃着盛妍的阴唇,他大力嘬吸,舔着每一个角落,把花唇放在嘴里嚼玩吸咬,把花唇生生吸肿了一圈。 盛妍只觉得下体又痛又爽,盛扬从来都是只顾自己舒服,上次还差点把盛妍的阴唇给咬出血。 盛妍从这种痛苦中得到了非一般的快感,她身体酥软,腰肢无力地往后塌,只能撑着手臂不让自己压着盛扬。 “啊......嗯....好棒......老公好会舔唔......小骚穴好舒服!”羞涩的阴蒂已经挺露出来,盛扬直接咬了上去,在口中嚼玩,盛妍被刺激得拱起了腰,大声叫喊道:“骚母狗要不行了!啊——丢了丢了!”盛妍竟然直接潮喷了,淫水直接送进了盛扬的口中。 盛扬仍然不放过盛妍,他把舌头伸进了火热的内壁,使劲掰开盛妍忍不住收紧的大腿,扫荡吞吸着盛妍穴里的蜜汁。 舌头不停戳刺着盛妍脆弱的内壁,快感一波波冲刺着盛宴的大脑,盛妍又哭又笑,沦为了情欲的奴隶。 盛扬吃穴的声音滋滋作响,他吃得花唇泛白才堪堪放过了盛妍。 盛妍已经潮喷了两次,瘫软了身子没了力气。 盛扬吃够了骚水,又把手指放骚穴里抠挖,他命令盛妍:“把你的骚奶子玩给老子看。” 盛妍早已衣裳半敞,饱满的乳房若隐若现。 她脱掉外套解开内衣,两只浑圆饱满的奶子立刻弹跳了出来。 盛妍胸部傲人,白皙的乳房像鼓胀的气球,红艳的乳头因为情欲而悄然挺立。 盛妍双手揉着自己的奶子,左右画圈拉扯,还伸出手指用力揪着自己的奶头,原本快缩回去的奶头又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啊老公......奶子好痒......好想让老公吃......骚母狗的奶水......还有好多。” 盛扬突然用力地扇向盛妍的乳房!啪!盛妍右边的乳房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盛妍被扇得倒在了沙发上,她不知为何盛扬要打她。 盛扬狰狞地笑了起来,“奶水?你他妈让多少人吃过你的奶!”盛妍愣愣的,但她已经习惯盛扬突如其来的暴力,她温顺地答道:“只有两个人呀老公,没有很多人。” 盛扬又变得正常了,他问:“除了我还有谁?”盛妍低眉顺眼的,“你见过的,就是上次你让我陪着去吃饭的那个供应商。” “是他?”盛扬道:“他是怎么吃你的奶的,说详细点。” 盛妍慢慢回忆。 那个供应商已经四五十岁了,大腹便便,长相油腻,一看到盛妍就色眯眯地抚摸她的大腿,还在席间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她的胸。 盛妍只知道这是盛扬让她做的事,她和供应商当晚去开了房,第二天就带着合同去见了盛扬。 供应商那天晚上对盛妍的奶子爱不释手,他揉捏盛妍的胸部,还用短小的性器去蹭盛妍的乳头,让盛妍给他乳交。 他尤其喜欢吸盛妍的奶,盛妍吃了特殊的药,即使不怀孕也能产乳。 乳汁香甜,供应商吃得津津有味,两边的奶轮流吸,把奶吸空了还要含着盛妍的乳头睡觉。 盛扬听完了盛妍的回忆,他突然来了兴致,“那天晚上他怎么操你的?”盛妍道:“他没有怎么操我,只吃了好几次我的奶,我的骚奶头都痛了他还要吃。 啊对了,他还操了我的屁眼,让我像小母狗一样抬腿,还把尿撒在了我的屁眼里。” 盛扬因为盛妍的话而兴奋极了,他把盛妍搂进了他的怀里,抚摸着盛妍通红的乳房。 “老公要吃你的奶了。” 盛妍扭扭捏捏,“可是......骚母狗想吃老公的大鸡巴了。” 盛扬把盛妍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那就让下面的小逼嘴吃。” 盛妍把鸡巴塞进了已经被玩弄得松软的花穴里,她捧起自己的奶子送到了盛扬的嘴边。 盛扬立刻叼住,用力吸吮着盛妍的骚奶头。 盛妍在盛扬身上起伏,用穴里的软肉挤压着性器,乳波荡漾,“骚奶头好美唔......被大鸡巴老公吃了好幸福......”盛扬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器有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盛妍就是个骚货、婊子,给她吃个鸡巴就能让她感恩戴德,他专心致志地喝着盛妍的奶水。 盛妍的奶子里干瘪瘪的,盛扬不着急,他用力吸吮着奶头,盛妍的整个乳房上都是湿淋淋的口水,甘甜的乳汁慢慢反上来,通过细小的乳孔流进了盛扬的嘴里。 盛扬立刻欣喜地收紧了双颊,用力把乳汁吸进了嘴里。 乳汁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盛扬大口喝着,很快就把一边乳房里的喝完了,他又转向另一边,吸得滋滋作响、津津有味。 盛妍心中充满怜爱的快感,她用力抱着盛扬的头,即使盛扬几乎快要把她的奶头咬下来也毫不在意,她就像一个喂奶的温柔母亲,“唔老公慢慢吃......骚婊子还有好多骚奶水......”盛扬已经把两边的奶水都吃完了,原本鼓胀的乳房竟然有一些干瘪,他用手揉着盛妍的一对的大奶,把已经红肿的奶头叼着再咬住拉长,肉乎乎的奶头被欺负得可怜。 而原本塞在盛妍花穴里软绵绵的性器慢慢挺立了起来,盛妍欣喜地喊了起来,“老公老公!骚穴吃到鸡巴了!”盛扬喝骚水奶水就是为了这个,他当即把盛妍狠狠往身下一按,直挺的性器破开缠绕的媚肉,直接往生殖腔撞去。 盛扬持久力很一般,现在又不知怎么回事一直硬不起来,盛妍就是治疗他的药。 盛妍痛呼出声,又夹杂着丝丝快感:“呃啊——!大鸡巴老公好厉害!操死骚货了!”盛扬表情狠厉,他把盛妍推到在沙发上,掰开盛妍的大腿,握着她的大腿根,用硕大的性器狠狠撞击着盛妍的生殖腔。 女Omega的生殖腔就是子宫,而原先的宫颈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口,为了让Alpha更方便地进行标记。 盛妍不在发情期,生殖腔自然很难打开,但盛扬从来不管这个,他要操只操最紧致的生殖腔。 盛妍被来自生殖腔的滔天快感爽得直翻白眼,大张着嘴,丝丝涎水从她口里流出,而身下的花穴也源源不断地流出汁水作为润滑。 “操死你!操死你这个臭婊子!”“嗯啊!老公快操死我!骚母狗要被操死了!大鸡巴好美!好好吃!”房间里肉体啪啪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穴口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泛起白沫,盛妍的生殖腔仍然没有打开。 盛扬努力半天不入其门,他愤怒极了,狠狠地扇了盛妍一耳光,“把你的生殖腔打开!我要操进去!”盛妍被快感冲刷着头脑,她变成了性的奴隶,只要让她爽什么都可以做。 原先被操开生殖腔的快感刺激着她打开生殖腔,而她也忘了因为这样她打掉了两个孩子。 生殖腔开了一个小口,盛扬一举进攻,几乎生生地把生殖腔撕裂开,紧致的生殖腔柔顺地包裹着盛扬的鸡巴,吸吮着这根给自己带来巨大快乐的鸡巴。 盛扬兴奋极了,他发出呼哧呼哧的粗喘,扭着腰用龟头研磨生殖腔深处。 盛妍被刺激得惊叫出声,“呃啊!操到母狗的子宫了!好爽啊!”盛扬狞笑,“就是要操你的子宫!射到里面给老子下一个崽子!”“好好好!给老公生个崽子!给老公喝奶!”盛扬开始冲刺,他忍着射精的冲动,又狠狠暴操了几十下,最终在盛妍子宫里爆出一大股浓精。 浓精冲刷着生殖腔脆弱的内壁,盛妍大张着嘴,失了声,平坦的小腹也慢慢鼓了起来。 盛扬又抽出鸡巴,塞进喘着气的盛妍嘴中,没了阻挡的小穴,精水混着淫水流了出来,洇湿了身下那一块沙发。 盛妍自觉地吞吐着盛扬的性器,咽下残留的精液,柔柔地向盛扬道谢:“谢谢老公,让骚母狗两只嘴都吃到了鸡巴,骚母狗好爱吃老公的精液。” 盛扬哈哈大笑,难得地把盛妍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颈侧,“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公天天让你吃鸡巴喝精液。” 盛妍温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向盛扬撒娇道:“老公......我的屁眼也想吃鸡巴和精液了。” 盛扬把盛妍抱起来,走向卧室,“吃!今天让小骚货吃个够!”房间里又很快响起了肉体撞击声和盛妍的呻吟。 外面下了大雨。 盛妍撑着伞,手里还捧着盛扬的骨灰盒。 盛扬的母亲怕惹盛朝生气,面都不敢露,盛扬的尸体就那么放着。 盛朝难得发了善心,林溪云在家里养胎,他为了给孩子积点德,让林溪云少吃点苦,亲自来给这个差点害死林溪云的人收尸。 他正巧碰上了出来的盛妍。 盛妍表情苍白,整个人像失了魂,瓢泼大雨把她的头发淋得湿透,顺着鬓角流进了衣领。 盛妍微微抬起伞,看到了英俊整洁的盛朝,她古怪地笑了,“是大哥呀。” “你——”盛朝握紧了伞柄,“你怎么来了?”盛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盛妍了,从她上次来找自己要钱后,盛朝就没再听到过盛妍的消息,他只知道盛妍成了一个不入流的小模特。 如今的盛妍看起来实在太不正常了,眼神阴郁,小腹隆起,居然也怀孕了。 “我?”盛妍嗬嗬地笑了起来,依稀可以看出从前天真的影子,“我怎么不能来?我不来谁来给二哥收尸呀?”“喏,”盛妍朝盛朝扬了扬骨灰盒,“你看,已经烧了,没了。” 盛朝皱起了眉,“盛妍,你现在怎么回事?”盛妍突然凑近了盛朝,仰起头,眼神极亮,从盛朝的角度看去,甚至可以看到盛妍隐藏在头发中的头皮屑。 盛朝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盛妍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眼里却是笑着的,她问:“大哥,你爱过我吗?”盛朝从前能避则避,但现在他没了什么好脸色,干脆直接道:“从来没有。” “啊,”盛妍轻言细语,“我想也是,你看不起我,又怎么会爱我。” 她轻快道:“你看不起我,盛扬也看不起我,只有盛鸣愿意和我说说话,可是他多聪明啊,拿了钱就走,现在居然是我们三个中过的最好的。” “大哥,我以前多爱你啊,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你,给你生个孩子。” 盛朝听出了什么,他打断了盛妍毫无逻辑的发言,严肃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盛妍诧异地看了盛朝一眼,咯咯地笑,“当然是老公的啊。” 盛朝这下全部明白了,他对盛扬早没了半分同情,现在听了盛妍的话更觉得恶心,“盛扬可是你哥哥,也下得去手。” “我愿意的呀,”盛妍张大了仍然清亮美丽的双眼,重复道:“我愿意的呀,老公一直想要个孩子,我就要给老公生孩子。” “你疯了。” “我没疯!”盛妍突然大喊起来,“我才没有疯!老公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他让我好好生活下去!”盛朝看着盛妍这个疯癫的样子,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盛扬毁了她,也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盛妍又温柔地笑了,“啊不对,老公已经死了,我还要带着老公回家呢。” 她用脸颊蹭了蹭盛扬的骨灰盒,笑容甜美,眼睛里却溢出了泪水,“老公,我们回家吧。” 盛妍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在雨中远去。 盛朝站在原地,目送着盛妍消失在远方。 盛妍从此失去了消息。 第33章 番外 玫瑰花种植指南(1) 林溪云怀孕了。 盛朝拿到报告单时还有点发懵,自己才下定决心不让林溪云怀孕,谁知孩子早就在林溪云肚子里安家了!都怀孕快一个月了!今天不是林溪云来医院例行检查的日子,但是这周林溪云消瘦了不少,盛朝怕元宝才出院,林溪云又倒下了,于是压着他去做了个检查。 林溪云看盛朝一脸严肃,以为自己真出了什么问题,他紧张地问:“我生病了?”盛朝却不回答,只是捏紧了手里的报告单,然后一言不发地抱住了林溪云。 林溪云让盛朝抱了一会,盛朝还是不吭声,林溪云急道:“你快告诉我啊!好歹让我知道我到底生了什么病!”回应他的却是一个更加用力的拥抱,林溪云甚至被抱离了地面。 盛朝结实的小臂箍住林溪云的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盛朝贴在他耳边说:“我要当爸爸了。” “等等等等,你不已经是......”林溪云被转得有点晕,过了好半才反应过来盛朝所言何意,他愣愣道:“我,我又怀孕啦?”“嗯。” 盛朝像一只寻求抚摸的大狗般在林溪云的肩窝磨蹭,“你怀孕快一个月了。” 盛朝把林溪云放了下来,把那张捏得皱巴巴的报告单给林溪云看。 林溪云接过,迅速算了算时间,应该是盛朝那次易感期怀上的。 虽说因为林溪云的身体,盛朝迟迟没有再次进行最终标记,但是Omega没有被标记照样可以怀孕,甚至在社会上已经形成了不标记就结婚生子的新风气。 说是这么说,可......林溪云艰难地从那天自己被情欲冲击得不甚清晰的记忆中寻找出了盛朝帮他清理了射进穴内的精液的一段记忆。 不应该啊......不应该会怀孕啊。 林溪云和盛朝说了自己的疑惑,盛朝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说:“可能那天不小心顶开了一点生殖腔吧,射得太深没办法清理干净。” 四周突然陷入了沉默,盛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靠的近一点的都能听见盛朝在说什么。 周围的人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对抱在一起的夫妻,在公共场合这种事还是不要拿出来说比较好吧。 盛朝浑然不觉,反倒是林溪云脸红到爆炸。 林溪云在别人古怪的目光中急忙推搡着盛朝离开这块尴尬的地方。 元宝出院后就被老太太接走去A市小住了。 正好也到了暑假,元宝被这次绑架吓得不轻,老太太心疼他,让元宝跟着自己回A市压压惊,也让元宝放肆玩一把。 于是家里只剩下林溪云和盛朝两人了。 盛朝简直紧张到了令林溪云啼笑皆非的地步,每天标准的早晚安吻是没落下,却怎么也不肯再碰林溪云。 林溪云看着盛朝宽松的睡裤都挡不住的鼓胀的性器,起了坏心思,用脚去撩拨,要按盛朝肯定得按着林溪云一顿修理,但盛朝只是默默起身冲了个冷水澡,等自己身子不那么冷了再上床抱着林溪云入睡。 林溪云哭笑不得,还有那么多方式可以帮盛朝纾解,不过这种来自恋人的贴心还是很让他受用,哪个Omega不希望自己成为自家Alpha的掌上明珠啦!不过这些都还不是盛朝为他做的极限。 盛朝亲自带着林溪云找上了赵总,面色严肃得像是要去谈几十个亿的合同。 赵总接到秘书的通知,着急忙慌地推了好几个会议。 毕竟秘书的原话是:“盛总像特别不满意,气势汹汹的,我们是不是哪里没做好啊?不会撤资吧?”撤资是不可能撤资的。 赵总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一头雾水又胆战心惊地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盛朝面沉似水,林溪云颇为尴尬地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了个招呼。 赵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盛朝又看了眼林溪云,问:“盛总,您这是......?”盛朝严厉发问:“你们公司Omega权益保护是怎么做的?”哈?他记得盛朝不是Omega权益保护协会的一员啊?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各家公司不是都按法律规定来吗?不过赵总还是认真答道:“我们公司除了遵照法律规定,还特别批准Omega的带薪休假,有孩子的Omega可以带来公司统一委托专业育儿机构照顾,全部由公司出资。” “说了我们公司福利很好啦,”林溪云一边朝赵总疯狂摆手,一边和盛朝说:“据我所知业内还没几家公司可以做到这么好,我的Omega同事们都在称赞公司的权益保护呢。” 林溪云这么一说,赵总就更加疑惑了,这是盛朝给林溪云来找场子来了?可是林溪云这么一说又不像啊?盛朝冷哼一声,他只是不满林溪云怀孕了还要来公司上班。 盛朝干脆不和赵总兜圈子了,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赵总一听不是关于撤资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才放到一半又被提了起来,只听盛朝道:“林总监在完全恢复好前就不用回公司上班了吧。” 林溪云急忙道:“赵总你不用听他说,都是乱讲的!”“带薪休假,每月定时发放生育津贴。” “别听他的!”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叫赵总完全插不上话,林溪云说到最后甚至拍着桌子怒道:“不可能!七夕企划才刚出来!哪有那么多的假!何况还不符合规定!这让别的Omega怎么想!”盛朝反唇相讥:“怎么就不合规定了?!你怀孕了知不知道!”赵总擦了把汗,听了半天才明白是因为林溪云怀孕了而盛朝让他从现在就开始休假。 他在硝烟中小心提议道:“林总监其实也可以在家办公对不对?我们公司对怀孕的Omega还是很宽容的,没有说一定要到公司办公。 到时候产假照常放,林总监恢复好了再回来上班嘛。” 盛朝仍有不满,却被林溪云一眼给瞪了回去,林溪云说:“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当LW是你家开的啊?”额......赵总心想,盛世确实是LW的股东啊,这么讲好像也没错。 盛朝抱臂,过了好一会才说:“现在可以把剩下的工作处理一下了吧?处理完了和我回家。” 总算是让步了,天知道林溪云在家和盛朝解释了多久自己在公司不会有事。 虽然林溪云很感动盛朝对他的关心,但是林溪云总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把所有事一丢就休假了吧?盛朝说不动他,只好跑到LW中国给赵总施压,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林溪云出了会客室,叫来设计部的员工开了个短会,简单安排了之后的工作后就收拾东西跟着盛朝回家养胎去了。 随着气温升高,林溪云的小腹也有了明显隆起。 家里的中央空调就没关过,盛朝每天回家都会被家里猛烈的冷气吹得一个激灵。 说来也好笑,明明怀孕的是林溪云,盛朝却比林溪云还紧张,几乎到了严防死守的地步。 盛朝怕林溪云空调吹多了,就每天按时下班回家,吃完饭后牵着林溪云在小区里散步,从暮色四合走到夜幕低垂,回去后再帮林溪云按摩酸痛的小腿。 林溪云因为早孕反应没胃口还犯恶心,盛朝就想方设法地给林溪云买各种好吃的,家里请的阿姨又不是不能做,但林溪云就喜欢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盛朝也乐得给林溪云跑腿。 最好笑的是,盛朝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个孕妇脚滑从楼梯摔下的新闻,当天就给家里的楼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饶是这样盛朝也还是不放心,甚至打算重新买栋装了电梯的别墅。 若不是林溪云无语地问他自己是不是腿瘸了,只怕第二天盛朝就要接林溪云去他们的新家!这胎养的,林溪云有天照镜子居然发现自己脸还胖了一圈!上秤一称果然重了。 盛朝却觉得林溪云还是太瘦,看看这锁骨,看看这腿,看着这脚腕,哪里胖了?林溪云肚子还揣着一个呢!体重哪里能不增加!不止是体重,林溪云也被盛朝养的愈发娇纵了。 盛朝在书房办公林溪云就偏要去骚扰他,故意给他捣乱。 盛朝却以为是自己冷落了林溪云,让林溪云不开心了,顿时心疼地亲亲林溪云的嘴唇,让他窝在自己怀里看书。 天啦噜!哪个Omega能遭得住Alpha这么宠!林溪云变本加厉,盛朝也更加纵容,生怕林溪云不开心不满意。 盛朝天天“宝宝”“宝贝”地叫,林溪云心情好就回个“老公”,心情不好就是一声怒气冲冲的“盛朝”,反正盛朝总是会先安抚地吻吻他的唇,再问:“宝贝今天哪里不高兴了?”于是林溪云就哼哼唧唧地埋进盛朝的怀里撒娇,委屈地说:“今天睡醒犯恶心,还见不到老公。” 或者就是简单地抱怨道:“就是不高兴,哪有什么为什么。” 盛朝只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怎么能让林溪云不开心呢!自己的老婆就是要宠!他以前怎么就没有认识得更深刻一点!元宝在A市度过了整个暑假,终于要回家了。 他已经通过视频知道自己即将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林溪云原本担心元宝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爱被分走,谁知元宝接受十分良好,还开始畅想以后帮着爸爸妈妈带孩子的场景了。 元宝给林溪云描述起这个场景时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无比憧憬。 林溪云:“......”行吧。 不过林溪云很快意识到元宝回来从某种意义而言不算什么好事。 比如盛朝和林溪云的二人世界变少了,比如林溪云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撒娇了......那天林溪云如往常一样埋进盛朝怀里撒娇,还嘟起嘴唇和盛朝亲亲。 盛朝是毫无所觉,但他背后的元宝却震惊极了。 元宝睁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也无法消化这个可怕的事实。 他心中的妈妈温柔且坚强,不管什么事到了他手上都能被很好解决。 在没有见到爸爸之前,妈妈是元宝心中最厉害的人了。 现在这个和爸爸撒娇的人是谁?是妈妈吗?是妈妈吧!元宝被雷劈中一般的表情让林溪云一秒恢复了正经,林溪云尴尬地笑了笑,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问:“元宝回来了呀?在太奶奶那里过的开心吗?和妈妈说说好不好?”元宝机械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林溪云用手肘捅了捅盛朝的腰,示意他说句话。 盛朝领旨,咳嗽了一声,解释说:“妈妈,额,妈妈现在怀孕了,所以不太舒服,需要爸爸的安慰。” 啊?元宝迷茫地看了一眼林溪云,原来是这样吗?这话乍一听其实也没错,不过林溪云不是不太舒服,是非常舒服;不是安慰,是撒娇,除此之外......都是对的。 林溪云点了点头,“......对。” 也不知道元宝到底信没信,反正元宝之后没有再表现出震惊或是迷茫的表情了。 林溪云在家不得不收敛了一些,但只要回到主卧就又变成了娇蛮任性的样子。 好在林溪云也体贴盛朝,盛朝这几个月真没碰林溪云一根手指头,天天冲冷水也不是个办法。 在盛朝帮林溪云洗澡的时候,林溪云跪在浴缸里主动帮盛朝口了出来。 盛朝一时没忍住,冲撞得狠了一点,喉头下意识地挤压让林溪云不适地咳嗽了起来。 林溪云顿时不满极了,让盛朝又是亲又是哄,盛朝喊了他一叠声的“宝宝”后林溪云才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原谅了他。 其实林溪云早就想帮盛朝纾解了,今天这个对于他们以前还真不算什么,谁叫盛朝太宠他呢。 林溪云无奈摊手,有一个太爱自己的老公就是这么烦恼。 到了怀孕五个月,林溪云开始涨奶。 林溪云原本平坦的胸脯隆起两团软肉,白白软软的,不是很大,就跟小兔子似的,盛朝的手掌刚好可以包住,连红艳艳肉嘟嘟的乳头都能被刚好夹住。 林溪云以为盛朝会有点想法,他主动咬着唇掀开上衣让盛朝帮他揉揉胸,两团白嫩软肉还不自觉弹动了一下。 不知道盛朝是不是吃错药了,盛朝见状居然转身就走,去浴室接了盆热水出来,然后打湿毛巾给林溪云按摩。 温热的毛巾敷在胸部上,盛朝隔着毛巾小心揉捏抚摸,神色认真且严肃。 纵使林溪云难耐地低吟出声,盛朝也没有一点旖旎的行动。 盛朝还边按摩边问:“宝宝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溪云简直要被盛朝气死了,他气呼呼地说:“我心里不舒服!我都这么暗示了,你都没有一点反应!”“不行,”盛朝摇了摇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 “已经五个月啦!”盛朝严肃极了,倒显得是林溪云欲求不满,盛朝道:“五个月也不行,有一点风险都不行。” 盛朝甚至从手机里翻出一篇全英文论文,一句一句给林溪云翻译解释,告诉林溪云孕期同房的种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气得林溪云三天没和盛朝说话。 秋天一晃而过,很快就入了冬。 盛朝和林溪云开始讨论给孩子取什么名字,讨论来讨论去都觉得不满意,盛朝干脆把这个麻烦事留到孩子出生后。 过完年后没多久,林溪云就住进医院安稳待产。 许是林溪云已经生过一次孩子了,心态十分平稳,反而是盛朝越到临产期越紧张,恨不得代替林溪云去受苦。 真到了分娩的那天,盛朝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工作,专门陪林溪云待产,原本冷静淡定的林溪云痛得在盛朝怀里不停地哭,还是害怕极了。 盛朝吻着林溪云汗涔涔的脸,释放出信息素温柔地安抚着他。 盛朝贴在林溪云耳边小声说:“不会有事的,不要怕,我会陪着你,宝贝最棒了对不对?宝贝最厉害了。” 出于各种考虑,盛朝进了产室陪产,尽力帮林溪云集中他的注意力,给他加油打气。 盛朝那副冷静镇定的样子不知道比其他陪产的老公好了多少!连医护人员都在感叹,这个Alpha对自己的Omega是真好,不仅没捣乱还帮了大忙。 不过只有盛朝自己知道,自己抱着林溪云刚生下来的孩子时手都还是抖的! ==== 写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齁死我了(`д′)够甜了吧够甜了吧够甜了吧够甜了吧够甜了吧 第34章 番外 玫瑰花种植指南(2) 周一早上九点,盛世各高管及项目负责人齐聚会议室。 盛朝坐主位,指尖在实木的长桌上轻轻敲击,平常一向耐心的他今天竟表现得有些不耐烦,正在汇报工作的行政总监不自觉加快了语速,长话短说,三两下就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盛朝微微颔首,眉头舒展,比较满意。 接下来汇报的人也有样学样,语速一个比一个快,内容压缩精简,硬生生将会议时间减少到往常的一半。 会议结束后,盛朝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大步走出了会议室,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郑秘书走得慢了些,就被财务总监特意叫住了。 财务长往盛朝离开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小声问道:“盛总今天很忙吗?”“盛总哪天不忙?”“哎呀,你懂我说的什么,盛总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郑秘书无语地看了一眼八卦的财务长,但还是凑近他耳边低声说:“老板的女儿要醒了。” “......!!!”财务长顿时露出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盛朝有孩子在公司里不是秘密,那个叫做盛沅的小男孩来公司也有几次了,财务长还和他见过面。 前些年听闻盛朝夫人又给他生了个小女儿,这还是盛朝第一次把女儿带到公司里来。 盛朝走进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里,狭窄的单人床上躺着个玉雪可爱、白白嫩嫩的小女孩。 小女孩睡得很熟,她手捧着自己肉嘟嘟的脸颊,浓密卷翘的睫毛在脸颊上打出一片阴影,可爱精致的眉眼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天使。 盛朝见孩子还睡得好好的,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没醒。 万一醒了,小天使就要直接变身为小恶魔!说起这个女儿,盛朝真是要叹一口气。 女儿叫盛芷,“芷”字取自“沅有芷兮澧有兰”,所谓“言沅水之中有盛茂之芷,澧水之内有芬芳之兰,异於众草”,正好还贴“盛”这个姓。 盛芷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林溪云怀里,眼睛半睁不睁,头毛稀疏,脸还皱巴巴的,可盛朝就是觉得她可爱极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盛朝看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趁着女儿睡着,摸摸她的小手,摸摸她的小鼻子,摸摸她的脑门......然后被林溪云骂了一顿。 林溪云怒道:“脑门没长好呢还摸!摸傻了怎么办!她要是醒了你来哄!”盛朝收回手,亲了亲林溪云的唇,讨好道:“宝贝不要生气,我还没谢谢宝贝生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天使。” “哼,”林溪云古怪地笑了笑,然后问:“小天使是吧?”“嗯嗯。” “可爱是吧?”“对。” 林溪云看了盛朝一眼,然后说:“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盛朝自然明白林溪云是指刚出生的小孩子不好带,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盛朝想,小孩子不都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很快,盛朝就为当初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了代价。 盛芷能哭,嗓门大,嚎起来惊天动地,每天晚上必定哭一场,盛朝睡得正好就被盛芷一嗓子给嚎起来了。 一次两次还好,天天都这么哭盛朝怀疑自己都要得神经衰弱了。 他和林溪云已经分好每晚睡起来照顾盛芷,不过这也就是睡得差和睡得更差的区别而已。 盛芷长牙的时候还喜欢咬人,元宝都被盛芷咬哭过,哭着扑进盛朝怀里控告盛芷的罪行。 盛朝也很无奈啊,他也被盛芷咬过,手指抽都抽不出来,那段时间手上几乎全是伤痕。 这还没完,盛朝憋了大半年没碰林溪云,好不容易等林溪云恢复好了,正打算提枪上阵呢,盛芷一哭一吵,盛朝就得从林溪云身上起来,忍着硬到快要爆炸的下身兢兢业业地抱着盛芷重新哄她入睡。 一个元宝就已经压缩了不少二人世界,再来一个盛芷几乎把二人世界给挤没了。 两人不得不偷偷摸摸地在家里做爱,搞得跟偷情似的。 林溪云觉得好笑,有一天在浴室里洗澡时特意把盛朝叫进来,终于让盛朝好好泄了泄体内的火。 不过盛朝还是尝到了点好处,盛芷喝的奶粉,所以林溪云乳房里的奶水就全部便宜了盛朝。 那对椒乳被握在盛朝手里又是被舔又是被吸,充血通红的乳珠被盛朝含在嘴里轻轻啃咬,憋在乳肉里的乳汁被猛地一吸,直直流进了盛朝的嘴里。 隐秘酥麻的快感直顶天灵盖,林溪云软着身子,不敢叫得太大声,只好用力抱紧埋在怀里吸奶的盛朝,屁股还不停磨蹭着盛朝已经硬起来的性器,以缓解小穴的痒意。 盛朝卷走挂在乳珠上最后一滴奶水后再剥去林溪云的裤子,不用过渡扩张就直接操了进去。 林溪云跪坐在盛朝身上起伏,房间里除了肉体的拍打声就只有极低的交谈声,一切都快速而安静地进行着。 毕竟谁知道盛芷什么时候会醒是吧?“呜呜呜呜呜呜呜——爸爸!爸爸!”盛朝心头一跳,赶紧放下文件冲进了休息室,抱着醒过来的盛芷一顿好哄,“爸爸在这里呢,不哭了不哭了,肚子饿不饿?想不想上厕所?”盛芷埋进盛朝的肩窝,抽抽搭搭地说:“我、我想要妈妈。” “......妈妈,妈妈去国外了,下周才能回来。” 盛朝一狠心,说出了真相。 果不其然,盛芷的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她嘴巴一瘪,嚎啕大哭:“不——要——!我要妈妈!”盛朝也很无奈啊,林溪云到国外出差去了,盛芷留在家里他不放心让保姆照顾。 盛芷黏他们黏得紧,一刻看不到人就要哭。 所幸经过两年半的训练,盛朝已经知道怎么应付盛芷的眼泪了。 盛朝迅速从放在桌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猫咪玩偶,指着玩偶和盛芷说:“你看,爸爸把蛋糕带过来了,要不要先和蛋糕玩一会?”“呜呜呜呜呜呜呜好——”盛芷接过了猫咪玩偶,慢慢止住了哭声。 不得不说盛芷真的很喜欢蛋糕,盛芷只要一摸蛋糕蓬松的毛就不哭了,甚至玩偶都要挑和蛋糕长得差不多的。 盛朝见状趁热打铁,赶紧说:“爸爸就在外面,有事就出来叫爸爸好不好?”“好——”盛芷摆了摆手,“我现在要和蛋糕和一起玩~”盛朝抹了把脑门的汗,询问道:“那爸爸出去喽?”“嗯嗯。” 盛朝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看起文件,谁知没过多久盛芷就抱着玩偶出来了,伸出手对盛朝说:“爸爸抱~”“好好好。” 盛朝把盛芷抱到了腿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根粉色皮筋,给盛芷的头发扎了个小揪揪。 盛朝又给盛芷找了张空白的A4纸,塞了只笔到她手里让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盛芷玩得开心,学着妈妈的样子在纸上画了好多个不明含义的圆圈及图案,一边画还一边哼着哥哥教给她的歌。 盛朝终于得以静下心来看文件,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怀里的是个小天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盛朝精疲力尽,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片刻,再起身捡起散落在地的积木,叫保洁进来收拾一下满是残渣的地板。 带孩子真的太累了。 林溪云拖着行李箱,悄悄推开了家门,打算给盛朝和孩子们一个惊喜。 家里灯火通明,电视还放着盛芷最喜欢的动画片,但林溪云却没有听到盛芷的笑声,他绕过玄关,却见盛芷趴在盛朝身上睡得正熟。 盛朝也紧皱着眉头,瘫在沙发上睡着了,青黑的眼圈说明这一星期他都没有睡好,衬衫还被盛芷睡得皱巴巴的。 林溪云失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盛朝身边,盛朝却瞬间惊醒了,见是林溪云才放下心闭上了眼睛,然后又诧异地睁开。 盛朝声音低哑,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到吗?”林溪云轻轻环住了盛朝的脖颈,低声道:“想你们了,所以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 嘴唇慢慢贴到了一起,林溪云俯身同盛朝接吻,唇舌交缠,难分难舍。 因为不敢将睡着的盛芷吵醒,两人吻得温柔又缱绻,无声交换着对对方的思念。 待到唇分时,盛朝才叹了口气,说:“宝贝我也想你了。” “到底是想我,还是想我回来带孩子?”“都想。” 林溪云笑出了声,然后在沙发上坐下躺进了盛朝的臂弯里,他抬头吻了吻盛朝的下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老公我好爱你。” 能够尽心尽力且任劳任怨地带一星期孩子,不是真爱就是欠了钱。 ==== 写更新突然发现了一个BUG,孩子的性别在怀孕的时候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把取名的那一节删掉了移到这章。 应该还有两章番外吧......我真的是日常苦手orz 第35章 番外 玫瑰花种植指南(3) “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今天爸爸妈妈带我和妹妹去海里游泳。 我穿上了特别的衣服,在大哥哥的帮助下游泳。 海水蓝蓝的,好漂亮,还有一些小鱼在我身边游来游去......”“额......然后怎么写呢?”元宝苦恼地咬着笔杆,面前作业本摊开,他皱皱巴巴地才憋出这么多点字,老师说要写200字的日记,可是他连100字都没写到呢!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元宝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决定去隔壁找爸爸妈妈。 房门敲响,林溪云打开房门,元宝仰头和林溪云小声说:“妈妈,我不会写作业,能不能教教我?”“啊?”林溪云一愣,下意识转头看了盛朝一眼。 盛朝正坐在床边轻轻拍打着迷瞪着眼睛的盛芷,温声哄她入睡。 盛朝见状,朝林溪云点了点头。 林溪云又看向元宝,只见元宝眼睛亮晶晶的,拿着作业本问:“妈妈可以教我怎么写日记吗?”林溪云笑了两声,然后答应道:“好啊,元宝快进来吧,妈妈教你怎么写。” “好耶!”元宝噔噔噔地跑进了房间,端正地在沙发上坐好。 林溪云在他旁边坐下,然后接过日记本认真看过片刻后指着其中一行说:“你看,这里你可以写得更详细一点,老师不是告诉过你要描写景物吗?你除了写天空,还可以写海滩、人群、海水、水下的景物。” 元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林溪云继续道:“再比如你这里,爸爸妈妈带你去潜泳,你可以写过程,写你的心情。 嗯......就比如说潜泳的第一步是什么?你看到那么多漂亮的小鱼开不开心?就这么写。” “哦——”元宝恍然大悟,但随即又问:“那我能写到两百字吗?”“绝对够了,”林溪云说:“妈妈很有经验的。” 林溪云当然有经验,毕竟他以前写作文写不出来的时候就会这么凑字数。 元宝乖乖拿着铅笔,一笔一画地在日记本上写:“今天天气很好,阳关灿烂,万里无云。 爸爸妈妈带我和妹妹去潜泳。 沙滩上的沙子踩着软软的,但是很——”“妈妈!烫字怎么写?”林溪云俯下身,握着元宝的手在日记本上写下一个“烫”字。 “......海水是蓝色的,拍在沙滩上又是白色的。 我穿着专门的衣服,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就有一个大哥哥过来说要带我去海里游泳。 我就去了......”元宝写得认真极了,虽然就像流水账一样。 方框里的字横平竖直,看着很工整,连标点符号都写得相当标准。 元宝为了把字写好,每一笔都落得很重,在纸上拉出漆黑的痕迹。 元宝鼻尖冒出了一点汗,认真给日记结尾:“今天我很开心,希望下次还可以到这里玩。” “呼——”元宝放下笔擦了擦汗,然后用手指点着方格,开始小声数字数:“1、2、3、4、5......210、211、212、213、214、215、216.......230、231、232......243!”林溪云不由失笑,元宝一脸兴奋地向他展示:“妈妈妈妈!我写了243个字!”林溪云揉了揉元宝的头,笑道:“元宝真厉害。” “嘿嘿。” “既然元宝作业做完了,那妈妈能不能拜托元宝一个事?”林溪云问。 “什么事呀?”一直坐在床边的盛朝出声道:“爸爸想和妈妈出去约会,元宝能不能在房间里陪着妹妹?”林溪云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片,顺着盛朝的话小声和元宝说:“对,妈妈要和爸爸约会,没办法照看妹妹了,元宝能帮这个忙吗?”元宝撅起了嘴巴,“爸爸妈妈就是想出去玩嘛!”林溪云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对。” 从某种意义而言,确实是出去玩,还不带两个孩子。 “哼,”元宝一扭头,像是不同意的样子,但他又马上装模作样地抱臂道:“那好吧,我同意了,你们出去玩吧。” “谢谢元宝!”林溪云牵着盛朝的手,走在海滩上,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林溪云喜不自胜:“哎呀,元宝怎么能这么听话呢,我一说就同意了,简直太让人省心了。” 盛朝吹捧道:“那还是你教的好。” “哎呀,不能这么说,”林溪云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你是孩子他爸,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盛朝笑道:“那孩子他妈,你能告诉孩子他爸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吗?”“就在前面了。” 林溪云眉眼弯弯,转过身看着盛朝,“孩子他爸。” 脚下的沙滩细软,因为是傍晚,所以沙子并不烫脚。 盛朝踩在沙滩上,沿着林溪云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 林溪云明显心情不错,就算盛朝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他也能想象出林溪云正面的神采。 他们特意空出了七天假期,带着两个孩子到这个国外著名的海滨城市旅游。 今天是第三天,在吃完晚饭后,林溪云偷偷地和盛朝说自己有惊喜要给他。 盛朝自然乐意至极,于是他们打算在盛芷睡着后出来玩一小时再回去。 不过现在元宝答应他们照看盛芷,这个时间也就可以延长一点了。 落日余晖洒向整个海面,海天相接处的海水被染成了橙红色。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卷起白色的泡沫,又瞬间收回去。 潮汐声中,林溪云停下了步伐,和盛朝说:“我们到了。” 盛朝:“?”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空白干净的沙滩,连个脚印都没有,似乎不像林溪云所说的......惊喜?林溪云呼出一口气,指示盛朝说:“把眼睛闭上,我说可以了你再睁开眼睛。” “好,那我可以坐在地上等吗?”盛朝问。 “没关系。” 林溪云说:“只要你闭上眼睛就行。” 盛朝点了点头,然后盘腿坐在了沙滩上,闭上了眼睛。 林溪云仔细打量了片刻,见盛朝真的闭上了眼睛便立刻蹲下身,手指飞快地在沙滩上勾勾画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盛朝虽然闭着眼,但一直猜测着林溪云现在在干什么。 他直觉林溪云就在他不远处,而且听声音像是在......玩沙子?林溪云是想给他堆个城堡吗?还是在画画写字?盛朝猜的没错,林溪云确实在画画,画得还是盛朝本人的肖像。 只见沙滩上随着手指的勾勒滑动,寥寥几笔就迅速勾勒出了一个眉眼含笑的人脸,目光温柔,满含爱意,西装领口处还别了一朵盛放的玫瑰。 林溪云神情严肃,他画的是盛朝,却没看盛朝一眼。 林溪云抖了抖手指上的沙粒,认真且严肃地打量着沙滩上的画作,确定无误后才说:“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盛朝立刻睁开了眼,沙滩上的人像笑意盈盈,几乎都不像他了。 “怎么样,画得不错吧?”盛朝愣了片刻,才说:“你画的这是我啊?”“啊?”林溪云闻言惊讶极了,“不会吧,我画得不像吗?我觉得我画得挺像的啊!”他可是自己私下练了好久呢!林溪云很满意自己这幅作品,形神兼备,画得不能再像了!谁知盛朝顿了顿,居然说:“我没有你画的这么好。” 林溪云无语,“你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你不相信自己的脸还不相信我?”“我以为你看到这幅画会挺惊喜的呢。” 林溪云撇了撇嘴,“是我想多了。” 盛朝拉住林溪云的手,把他扯到了自己怀里,贴在他耳边反驳道:“没有,主要是不知道在宝贝心里我有这么好。” “屁!你才没有这么想!”林溪云愤愤道。 盛朝居然敢质疑自己的水平!明明盛朝就长这样!盛朝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他吻了吻林溪云的后脖,又问:“那画上怎么只有我?宝贝在哪里呢?”“喏,”林溪云指着西装衣领别着的玫瑰,说:“这是我。” 盛朝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虽然说林溪云是他的玫瑰,但他从不认为林溪云会承认这一点。 盛朝不知道什么才好,只用唇摩挲着林溪云的侧脸,低低呢喃道:“宝贝......你太让我惊讶了。” “哼哼,都说了是惊喜。” 林溪云趾高气扬,从前只有盛朝给他惊喜的份,现在终于也让他扳回一城了吧!柔软的唇贴在嘴角,林溪云微微侧身,同盛朝接吻。 不远处酒店的灯光柔柔地洒过来,海浪轻轻拍打岸边,一时间气氛攀登到顶峰。 盛朝撩开林溪云的上衣下摆,手顺着腰线摸了上去,林溪云哼了一声,却也没阻拦,反正盛朝是不会真在外面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道两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爸爸!妈妈!”是元宝。 紧接着呜咽的哭声传来——“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是妹妹。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和丧气。 这才半小时没到呢。 元宝牵着妹妹,一路小跑过来。 盛芷一见到林溪云就扑进了林溪云怀里,还哭个不停。 元宝焦急地解释道:“爸爸妈妈你们一走妹妹就醒了,一直在哭,我安慰了好久也不行,所以我就带她来找你们了。” 盛芷头顶的小发揪歪在一边,看来是元宝匆匆给她扎上的。 林溪云抱着盛芷,拍打着她的背,小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在这里呢。” 元宝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盛朝也摸了摸元宝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爸爸妈妈没有怪你。” “哦。” 元宝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说:“我就、我就是一看妹妹哭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爸爸妈妈没有怪你啊。” 盛朝让元宝坐在自己身边,说:“我们也没有想到妹妹会醒这么早,我们本来就打算早点回去的,元宝已经圆满任务了。” 元宝揉了揉眼眶,哼了几声,随即他就看到了沙滩上的画像,抬头问林溪云:“这是妈妈画的爸爸吗?画得好像啊。” 林溪云抱着盛芷笑了笑,说:“对呀,你爸爸说还说不像呢。” “哪有,我一看就知道是爸爸了。” 元宝俯下身,仔细观察着这幅画,然后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爸爸的样子。” 盛芷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林溪云让她看沙滩上那副画,问:“小宝看看那是谁?”盛芷歪了歪头,还带着哭腔软绵绵但坚定地说:“是爸爸!”林溪云得意地看了眼盛朝,我就说嘛!盛朝失笑,用口型回了他句:宝贝画得真好。 “妈妈,”元宝扭头看向林溪云,询问道:“我能在旁边再加上几个人吗?”林溪云:“当然可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元宝蹲下了身,在盛朝的画像旁加上了三个笑脸火柴人。 身高依次排列,最矮的那个还扎着小辫。 元宝指着三个火柴人说:“这是妈妈,这是我,这是妹妹。” 说完,元宝还画了一个巨大的爱心,把所有的画像全部圈进了爱心里,说:“这是我们一家。” 盛芷不懂画得好还是不好,只呆呆愣愣地跟着爸爸妈妈鼓起了掌。 盛朝笑了起来,亲了亲林溪云的脸颊,然后说:“对啊,这是我们。” ==== 白天实在没有时间写,只能晚上赶工了。 然后,朋友们明天就是最后一个番外了,想写的都差不多写完了,这篇文明天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第36章 番外 入网 盛朝是个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 也许是因为Alpha的天性,也许是因为家庭的影响,总之在盛朝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小时候游戏机风靡一时,在其他人还在想方设法央求父母给自己买一个游戏机时,盛朝早就把市面上的游戏机玩腻了。 长大一点,盛朝喜欢上拼模型。 他不过刚向裴秋桐提了一句,第二天家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模型,而当他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最复杂的那一款模型拼完时,他便对模型失去了兴趣。 初中的时候男孩子开始有意无意攀比脚下的各种篮球鞋,盛朝则常年立于不败之地。 昂贵的衣物于他而言不过是每月送到家里的新款,根本无需他操心,篮球鞋只能算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项了,光他手上的腕表就超出别人脚下限量篮球鞋好几个零。 林溪云于他而言也是如此。 林溪云漂亮得不像话,不知道成为了多少Alpha深夜的意淫对象。 盛朝亦不能免俗,初见时惊艳的那一眼像一颗欲望的种子,埋进了他心里。 多少次午夜梦回,林溪云在梦里喘息着攀附上他的肩,潮红的脸颊满是情欲,贴着自己的耳朵浅浅低吟,即使林溪云那时还不是他的男朋友。 性欲是穿肠毒药,盛朝明知如此却甘之如饴,他下已定决心要得到这个叫做“林溪云”的Omega。 恋人也好,炮友也罢,林溪云只能是他的。 但得到林溪云比盛朝所以为的更困难。 林溪云随心所欲惯了,对向他求爱的Alpha来者不拒,腻味了再丢弃。 既然盛朝已经自作主张地给林溪云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那么他自然不希望自己也是被分手的Alpha之一。 欲望的种子生根发芽,结出名为“占有”的果。 他不仅要得到林溪云的身体,还要得到林溪云的心,他要保证林溪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 可这又谈何容易,盛朝明白一击必中的道理,因此他蛰伏不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林溪云的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年级里有关他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除了林溪云本人,可能盛朝是最清楚那些言论真假的人了。 勾引是假,脚踏两只船是假,出轨是假,连恋爱也是假,因为林溪云并不爱他们。 但盛朝知道,上床是真。 盛朝确定了这个消息后砸碎了手里名贵的花瓶,裴秋桐被吓了一跳,却也没说什么,花瓶美则美矣,但也只是个花瓶罢了。 没想到盛朝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林溪云在分手后竟主动地勾搭上了盛朝。 盛朝求之不得,他故意摆出一副清高姿态,再很快同意,就像林溪云的前男友们。 他要让林溪云放下戒心,他要徐徐图之,他要林溪云主动走入他的网。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盛朝可以感觉到林溪云开始逐渐依赖他,甚至林溪云望向他的眼底也藏着迷恋和仰望。 盛朝却仍然不满足,少年人的心动纯粹干净,但如同烟火般转瞬即逝。 他要林溪云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 用标记、用婚姻、用未来,盛朝要用所有的所有绑住他,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身边。 为此,盛朝抛弃了去国外上大学的机会,抛弃了所有可能的休息时间,提前接触集团的事务,即使再忙碌也一刻不敢松懈。 等盛朝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同样被困在了藤蔓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无人再能走进他的心,这是他困住林溪云的代价。 以深情换深情,以真心换真心,其实很公平。 同样的,盛朝也要为当初的错误付出代价。 林溪云以为自己没有作出报复,殊不知离开盛朝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林溪云走得干脆,盛朝连挽留道歉的机会也没有。 他想告诉林溪云是他做得不对,他真的知道错了,但道歉的话说了太多次,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四年,四十八个月,1460天,他模拟了万千种自己重新见到林溪云时的应对方法,在不同的情境下先说什么,再说什么,最后用什么结尾。 但真到了这一刻,他看着医院里枕着手臂的林溪云,所有的话都忘了。 光是念出“林溪云”这个名字,几乎就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对不起,我一直都很爱你。” 这句话在他心里念了千千万万遍,却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口。 林溪云是他的玫瑰啊。 原来当初埋进心里的那颗种子,是朵漂亮的小玫瑰呀。 他从来不是困住高塔的巨龙,他是玫瑰的养料,若失去了玫瑰,养料同样失去了他的价值。 他甘心俯首称臣,自愿一生沉睡在这片花丛中。 ==== 好啦,这篇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感谢大家一个多月的陪伴,鞠躬~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到小铃铛变黄了,如果不是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可能写着写着就坑了吧。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瞒大家,写到后期经常想着干脆不写算了,虽然20万字都没到,但我以前通常是写了一万字就不写了......这篇能写完真的是靠大家的鼓励。 话说回来,其实这篇文写得也不咋地,问题蛮多的,也是写着写着质疑自己写得什么垃圾,看起来很尴尬。 后期的问题应该最严重吧,因为重圆部分没有大纲,所以挺随心所欲的,前部分也是经常不按大纲走,埋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后面又没有圆回来的梗。 与其说这是一篇文,倒不如是我脑洞的集合,本来这篇文也是一时兴起,没有很深入地思考过。 在最开始的脑洞,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渣攻贱受文,盛朝偏执占有欲强,林溪云到处撩骚没有心,甩了盛朝跑去国外浪然后发现自己怀孕才稍微收敛,然后因为孩子的问题回国被盛朝关起来这样那样。 但真正动笔的时候,还是不忍心,干脆让他们开开心心地谈恋爱,就算有波折也很快就甜回来了。 所以剧情就不是很连贯,很多东西没有展开就跳到下一个情节了,毕竟我只把我想写的写了,其他的不想写就没写了【私密马赛......最后最后,感谢废文增加了txt下载功能,我可以不用自己整理了哈哈,到时候放到微博上,大家想要的话就自己保存哈。 嗯......另外还想问一下大家的建议,下一篇是写很短很短的双性女装梗呢,还是填了去年在jj挖的坑呢orz 好了不多说了,有缘我们下篇文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