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取宠》作者:千羽习 文案: 在新西兰的羽扇豆花丛中富贵校草兼学霸蓝扇捧着两枚亲自设计的女式钻戒向宁妙求婚: 蓝扇:“因为我和你之间共同经历了两次从彼此不认识到彼此相爱的过程,感觉一生中活出了两辈子的效果,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求两次婚。” 宁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瞬间有种double的感动。 只见这枚心形蓝钻和这枚心形粉钻凑到一起刚好形成一个双色的蝴蝶结。 蓝扇拿出蓝钻问宁妙:“五中校花兼学霸宁妙,你愿意嫁给我这个胖胖的学混吗?” 宁妙:“我愿意。” 蓝扇将蓝钻戒指戴到了宁妙的手上。 接着蓝扇拿出粉钻问宁妙:“林大微胖的小学渣宁妙,你愿意嫁给我这个不自知中恢复了所谓的校草学霸这种麻烦身份的人吗?” 宁妙:“我愿意。” 蓝扇将粉钻戒指戴到了宁妙的手上说:“这颗蓝钻代表我而粉钻代表粉色控的你,至此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完整。” 在如此美丽的蓝色羽扇豆花丛中获取了如此帅气的真人版蓝色羽扇豆即蓝扇本尊的双倍宠爱,宁妙瞬间有种“花中取宠”的感觉。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妙 ┃ 配角:蓝扇,严紫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快来领宠~ 立意:相爱相惜,真爱可贵 第1章 一背之缘 紫荆花开,时值皓州最美的季节,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这紫红色的花海之中,梦幻无比。 这是宁妙眼中凡人的仙境。 “宁妙,宁妙,宁妙……”一群乳臭未干的男生对着刚走出市艺术中心的宁妙吼道。 这是宁妙眼中烦人的处境。 此阵仗宁妙倒不陌生,毕竟在学校这刺耳的起哄声总是如影随形。 这局面宁妙又不免意外,意外大周末这刺耳的起哄声都能神出鬼没,阴魂不散。 宁妙只是一名五中的初一学生,并不是出道的明星。 然而,身为五中的校花兼学霸,在这样一所校风一言难尽的学校“身经百战”数月后的宁妙已经不得不内心日渐强大,至少面对“粉丝”、“情敌”、学业等多重困扰的宁妙已经学会了如何不被别人轻易打垮,除非她自己打垮自己。 而应付难缠的男粉骚扰只是作为校园风云人物的宁妙不得不必备的一个技能而已。 此时电话响起,是宁妙的同桌兼女保镖之一的严紫外号燕子打来的,宁妙“临危不乱”地接通:“妙子,我正在亲戚的婚礼上,这世界真是小啊,刚才我无意中听到和我坐在同一桌的我表姐的男友的好友的女友的闺蜜即余超的姐姐对友人吐槽说余超今天占了家里最拉风的豪车抢了她姐御用的司机去撩妹,经过我旁敲侧击了解到余超应该是到艺术中心追你去了,虽然关系有点绕,但是消息绝对可靠,估计余超现在已经堵在艺术中心门口了,你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侧门后门之类的绕行,想办法脱身。”燕子好心通风报信道。 “多谢你通过‘18层关系’替我打听到的‘非18手’消息,可惜晚了一步,我已经被堵得个巴巴适适,得先自我危机公关应对了,回头再说。”宁妙小声对燕子开玩笑谢道,然后挂掉电话。 3小时前,皓州市中学生艺术节汇报演出在市艺术中心如期拉开帷幕,全市各中学的学生代表都齐聚这里,而宁妙就是五中派出的学生方阵代表之一,不过宁妙只是过来打个卡的观众而已,并没有要表演的节目。 活动倒是很准时地结束,只不过宁妙没有想到刚刚完成观众任务的自己在场外竟变成焦点,被“粉丝的团队”堵了个正着。 “宁妙,宁妙,宁妙……”口号不断。 骚扰得很是顽强。 这种无聊的起哄声瞬间引来了周围正在离场的各校学生代表的侧目,宁妙当然不可能从中体会到半分众星捧月的感觉,只觉得尬汗。 宁妙仔细一看果然是余超派来的跟班,尽管宁妙作为五中的校花在学校拥有粉丝无数,但是把宁妙的名字公然作为固定口号一般来起哄的只有宁妙的超级粉丝即五中的校草余超及其“团队”。 “校花大人,这边请,超哥想请你去喝杯咖啡。”余超的同班同学兼头号小跟班梁智对宁妙说。 宁妙当然认得余超这个小跟班梁智,因为几乎每次都是梁智替余超来传话。 宁妙扫了一眼路边停着一辆扎眼的豪车,车内配有专职司机,余超这个土豪二代正架势十足地坐在车后座上装神并示意宁妙上车。 宁妙真的没有想到余超今天竟然追到这里来了,平时在学校胡闹还不够,大周末的都不消停,非要跑到市中心来丢人现眼,死缠烂打的,甩都甩不掉。 客观地说,余超的确帅得很惊艳,但是宁妙却只能看到余超身上那种空洞的帅气,怪只怪余超的颜值被他的内在给坑了,在宁妙看来是属于完全抵消都不够还要倒扣分的程度。 在五中余超和宁妙同级不同班,可是宁妙知道余超的德性,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游手好闲的土豪二代,成天都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就喜欢在学校晃荡嘚瑟,仗着自己那副天赐的好皮囊就高调无比,仿佛余超每天来学校的目的就是来走一场秀刷存在感似的。 而且余超还是一个成天在学校各种自拍炫耀的超级自恋狂,这一点让宁妙最为厌恶。 宁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但是至少宁妙清楚自己讨厌什么样的男生,而余超刚好属于宁妙讨厌的那一类。 尽管如此,宁妙也不得不承认余超已经是五中这些男生中的质量上限,其他的就更加一言难尽。 在五中有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五中的很多男生都在打赌谁能追到校花宁妙,而余超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盲目跟风的“参赛选手”而已,宁妙讨厌这群乳臭未干的男生间的无聊游戏,所以拒绝参与,避而远之,不会让自己沦为这些不靠谱男生中任何一个人的“战利品”。 宁妙知道五中的这些乳臭未干的男生们是搭理不得的,属于越搭理越来劲的那一挂,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所以对于这种油盐不进不服管教的男生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冷处理,惹不起躲得起,及时给他们发热的头脑冷却一下,尽早让他们自觉无趣。 所以宁妙从来不搭理这些无聊透顶的男生,也搭理不起,今天也不例外,于是深知多说无益的宁妙直接掉头就走,只想迅速离开这众目睽睽的尴尬场面。 然而,余超的豪车却一直追着宁妙,梁智等人也一路跟在宁妙身后。 宁妙无意中透过旁边一辆车的后视镜看到余超将脑袋伸出豪车外正拿着稿子念道:“宁妙,我知道你现在不肯接受我,但是我还是会继续追你,毕竟接不接受由你决定,追不追你由我决定,追求你是我的自由。” 宁妙心想:真不敬业,这么短的一句话都不能脱稿。不过还真新鲜,余超说这话看似没毛病,而且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几乎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只不过还是扣分的举动,因为余超那歇斯底里喊大街的嗓门终究暴露了他的低素质,大周末的马路上扰民啊。 “和你强强联合是我的心愿。”余超在宁妙身后鬼吼鬼叫道。 碎落一地的素质啊。 宁妙通过旁车的后视镜一看余超说这一句倒是脱稿的。 看来这是余超的真心话了——真实的虚荣心驱使下说出来的大实话,也能简称真心话。 “……”宁妙无力吐槽。 总之宁妙当然能够感受到靠谱与不靠谱之间的差别,而余超在宁妙眼中就是确定的不靠谱之人。 宁妙不堪其扰,决定绕进附近那个热闹的中心公园,以便趁乱甩掉这些无聊的男生。 宁妙一路埋头暴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树林中。 一直低着头的宁妙忽然被脚下纷纷落落的一地紫荆花瓣所吸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一阵一阵的,令人沉醉着迷。 宁妙忽然感觉走不动了,一把靠在面前的这棵树下,想着趁这四下无人正好歇一歇。 谁知宁妙刚靠到粗粗的树干上就感觉树干在微微的晃动,落下一阵花瓣雨,洒在宁妙身上。 宁妙心想哪只鸟动静这么大,结果抬头一看自己头顶上的高处有一个穿着外校校服的男生背着一个藏蓝色的双肩包此时正轻巧敏捷地往上爬。 宁妙只看到了一个帅气的背影,原来不是鸟是人啊,误会了,要是人的话这爬树的动作算是相当轻盈的了,当然得另当别论,怪不得刚才一开始低着头的宁妙都完全没有察觉到头顶上有人。 当男生最后一抬脚成功爬到宁妙背靠的这棵大树的树杈上时,宁妙看到男生脚上的那双黑色板鞋鞋底有炫彩的图案,还挺别致,想必这男生是个细节控啊,这一点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一会儿,一群身着统一校服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 “诶,你不是刚才在艺术中心门口被男生围追堵截的那个漂亮女生吗?”其中一个扎着俩辫子的可爱女生对宁妙说。 “……”宁妙尴尬无语。 宁妙仔细一看这个可爱女生背包上悬着一个校牌显示的是“一中”字样,而她校服上胸前的位置也戴着一个一中的校徽,和宁妙的着装形式一样,想必也是按照统一的着装要求前来参加艺术节开幕式的一中学生代表吧。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一个男生从这路过,和我们穿的一样的校服,长得很帅的那种。”那个可爱女生接着问宁妙。 “很帅的?”宁妙有点蒙圈。 “对,惊天动地的那种帅。”这个可爱女生花痴地说。 “背了一个藏蓝色的书包,穿了一双黑色的板鞋,鞋底有彩色的图案。”另一个短发女生像播报寻人启事般补充道。 这些具体的描述让宁妙此时基本可以确定这群女生所说的男生应该就是刚爬到自己头顶树上的那位,毕竟,刚才这片树林四下无人除了宁妙和树上的那位也没别人了。 “拜托,一般的路人哪能注意到鞋底啊,你以为谁都跟我们一样那么关注校草大人啊。”可爱女生对短发女生吐槽道。 “校草?”宁妙问道。 “对,实话告诉你,我们在跟踪的是我们一中的校草。”可爱女生花痴又耿直地对宁妙说。 宁妙心想:原来树上那位是一中的校草,那就相当于是余超的“同行”,不过这位一中校草都躲到树上去了,看来有点不堪粉丝骚扰了吧,或许并不是所有的校草都像余超那么自恋,那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 “你到底看到没?”短发女生追问道。 “没看到……”宁妙摸了摸头说。 “没看到?”可爱女生着急地反问道。 其实有些为难本不想撒谎的宁妙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是“没看到脸”。 但是宁妙转念一想:既然这位校草的处境和自己一样恼火,自己不应该出卖同病相怜之人啊,只好对不住面前的这些女同胞了。 “嗯。”宁妙点了点头,有些过意不去地对这些女生撒了一个慌。 尽管宁妙对所谓的校草并不感冒,但是出于同理心所以宁妙还是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帮一中校草保密,就像燕子经常帮自己打发粉丝一样。 更何况宁妙的确没发现这里谁长得帅了,除了树上那个完全没见着脸的家伙,又有何帅可言,没看到脸也算是没看到吧,勉强算半句实话,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啊,不会吧,可是我们刚才明明看到校草进了这片树林朝这个方向走的啊。”可爱女生不解地说。 “……”宁妙不好再多说什么。 “哎,好容易托艺术节的福我们才有机会和我们的校草大人以这种形式在校外‘共度周末’,真的很好奇我们校草大人的周末日常啊,本想趁机好好跟踪一下,了解一下校草的周末日常,看看他接下来的时间会怎么度过,结果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可爱女生无奈地说。 “校草再怎么出众也终究是普通人,其实没有必要太在意校草的周末日常啊,说不定你们校草的周末日常还没有你们的有趣呢。”宁妙只好这样安慰道,希望能够让女生们消停下来。 “可我还是管不着自己的好奇心啊。”可爱女生苦恼地说。 “……”宁妙无语。 于是,这群女生貌似还是不死心,集体向前,继续寻找他们的校草,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等那群女生走后,宁妙对树上的背对着自己的那位疑似一中的校草说:“解决了,你可以下来了。” 结果这个校草根本不搭理宁妙只是继续卧在树上,隐约露出一双大长腿,似乎自得其乐的样子。 宁妙心想这校草看来并不是纯粹为了躲避粉丝才爬到树上的,从他那敏捷爬树的动作以及淡定的惬意卧树姿势来看,这校草应该本就是很喜欢到树上独处的人。 宁妙在心里不得不承认树上这位校草真是会享受啊。 这时视力极好的宁妙从树缝间一看远处梁智他们已经追过来了。 宁妙心想真的是送走一拨又来一拨,麻烦不断,骚扰不断啊。 宁妙赶紧躲在粗粗的树干后,心想余超今天居然这么执着,但这个公园实在太大了,宁妙有点迷路了,而且真心走不动了,一时间宁妙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撤才好,毕竟这一带宁妙不是很熟悉,再这么耗下去,没有胜算。 因此为了今天能够彻底摆脱余超的“突袭式骚扰”,逃无可逃的宁妙认为此时最好的办法不是横向运动而是纵向运动,毕竟只要宁妙一横向运动就很有可能彻底暴露,所以纵向运动即赶紧爬到这树上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宁妙心想:看来眼下不得不效仿一下树上那位校草的“神隐”操作了。 于是情急之下宁妙只好对树上那位校草小声说:“树上的那位校草,我现在有难,江湖救急,我爬到这棵树上和你挤挤,幸好这棵树大,你在那头,我在这头,尽量不影响你,见谅见谅。” 宁妙话音刚落,本来还在担心树上的校草有没有听到自己那么小音量的话,然而很快宁妙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树上的男生瞬间一把跳了下来,这轻功了得,正好背对着宁妙,身形不错却一言不发,但是貌似是好意地把树上的位置留给宁妙躲避藏身,看来这个男生耳力极好,也很识趣仗义。 “谢啦。”宁妙小声对男生说。 男生依旧沉默不语。 于是从小喜欢在花园里爬树的宁妙也是好身手地迅速窜到树上。 话说宁妙本性活泼,小时候还算全面自由发展,学跳舞、练声乐,还时常可以在小区的花园里玩,尤其是时常背着爸爸爬到树上玩。 可惜随着宁妙渐渐长大,爸爸越发狠抓宁妙的学习,尤其是宁妙升入初中之后,宁爸爸觉得初中生必须收起玩心、主攻学习。 而且成绩突出的宁妙是五中老师认定的最有希望考取皓州高中的种子选手,宁妙被五中列为重点培养对象,校方希望靠宁妙去填补多年来五中无人考取名校皓州高中的空白。 五中的学风不好,校风也不好,老师对于各种问题学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似乎老师只要抓好宁妙这根稻草就可以了,对于其他那些烂泥扶不上墙、不务正业的学生老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能为力。 于是校方和宁爸爸早已达成共识,这三年狠抓宁妙的学习,其他一切耽误学习的事情统统靠边,就这样在老师和宁爸爸的联手下,宁妙从初一开始就被剥夺了几乎一切兴趣爱好,只为冲刺中考,争取考入皓高,争取为自己、为父母、为学校争光。 而作为五中的学生考入皓高谈何容易,毕竟皓州高中的名额每年几乎都被学霸扎堆的一中的考生给承包了,宁妙对于校方和老爸寄托的期望深感压力山大。 所以本应该在这次市中学生艺术节上表演节目的多才多艺的宁妙就是在老师和宁爸爸的安排下被迫沦为观众,因为在老师和宁爸爸的眼中花时间精力去排练节目实在太浪费宁妙的时间。 宁妙就这样每天在大人的期待下过着分秒必争的学习生活,几乎没有娱乐时间,没想到好久没有爬树的宁妙今天爬起树来还是那么得心应手,宁妙自己都意外这儿时学会的功夫竟然一直保留了下来。 宁妙卧在这棵高度适中的洋紫荆树杈上,深感这棵花叶同期的树真是躲避粉丝骚扰的绝佳大树,既容易攀爬、遮蔽效果又好且躺在一树的花周围好是惬意,还有那微微展开“翅膀”的蝴蝶形的嫩叶,透过一束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透亮,生机勃勃,春意浓浓。 当然,最棒的是宁妙还可以通过花叶的缝隙观察树下周围的情况。 宁妙把身体蜷缩着,尽量让自己隐蔽起来,幸好宁妙身体娇小应该不会暴露。 宁妙一边躲藏一边偷瞄树下的情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只看见梁智他们走到了宁妙躲藏的树附近遇到了一中的那个校草并问道:“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校服扎着马尾的大美女从这路过。” 只见背对着自己的一中校草仍旧一言不发只是胡乱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就撤了,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给宁妙。 梁智他们居然信以为真,成功地被一中校草误导,很傻地顺着一中校草指的错误方向去了。 宁妙心想这个一中校草果然也是个仗义之人,尽管有点沉默寡言的高冷感,尽管自己和他只是“一背之缘”,但是彼此也算有来有往、互相帮忙。 同时宁妙总算找到某种安慰,看来自己并不孤独啊,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个校花难当,不堪粉丝骚扰,这个一中的校草看起来貌似也面临类似的处境啊,当得也很恼火,与其说这位一中校草是余超的“同行”还不如说是自己的“同行”要更为贴切,所以真是同道中人、同病相怜哪,今天这样遇见也算缘分。 宁妙不免在想:作为同道中人,自己和这个一中校草也许是“同行”间的隔空惺惺相惜吧,毕竟高处不胜寒啊。 宁妙就这样成功地躲过了余超的临时骚扰,竟然在树上安逸地小睡了一觉,好久都没有这般随性惬意了,结果被燕子的电话给吵醒。 宁妙接通了电话听到燕子说:“妙子,怎么样了?到家没?” “哎,别提了,勉强躲过一劫,还在公园里。”宁妙揉揉眼睛说。 “哈哈,周末都不放过你。”燕子吐槽道。 “是啊。”宁妙无奈地说。 “看来你只能认命了,谁叫你是咱们五中的风云人物哪。”燕子说。 “什么风云人物,我看我更像是五中的怪物才对,是一个异类,不然为什么我每天都要被人追来追去,连周末都不放过我。”宁妙火大地说。 “你是五中男生争相追逐的猎物啦,话说今天余超趁我不在突袭你,都不跟我报备一下,太不懂规矩了。”燕子开玩笑说。 “五中的这些男生眼里哪有规矩,不然五中的校风怎么会这么烂,老师怎么会这么头痛,我又怎么会这么累。”宁妙吐槽道。 “话说余超对你那么穷追不舍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燕子问道。 “怎么可能动心,我只觉得闹心。”宁妙说。 “不是说死缠烂打是追女生的法宝吗?”燕子不解。 “那也得分人,死缠烂打也是有前提的,至少死缠烂打的这个人得入得了对方的眼。”宁妙说。 “你真的确定余超永远都入不了你的眼吗?”燕子反问道。 “对啊,确定。” 宁妙非常肯定地说。 “可惜了,好歹人家余超也是我们五中的当家校草呢,可偏偏就是追不到你这个校花,没法和你强强联合。”燕子说。 “有什么可惜的,他就是个自恋狂,追我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罢了,而且他根本不是在追我,是自己闹着玩而已,以骚扰我为乐趣,一个爱自拍爱炫耀的男生最爱的只有自己,根本不会真正爱别人,看着是在追我,实际是自己跟自己较劲,无聊的把戏。” 宁妙吐槽道。 “好吧,我只是担心你再这样虐余超,远的不说,小心被咱班那个余超的超级粉丝王佳佳捶死啊。”燕子说。 “拜托,不是我虐余超,而是余超虐我好吧,王佳佳要是看清楚了余超的真面目自然会脱粉的,才不会捶我咧。”宁妙说。 “问题是王佳佳可能永远都看不清楚啊,别说她了,就连我也看不清楚啊,你的眼光太犀利。”燕子说。 *** 被余超他们这样一闹,宁妙在自己不熟悉的地界被骚扰,耽误了时间,好容易才回到家,宁妙一进家门就知道免不了要听老爸的一顿训斥。 “活动不是11:30结束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宁爸爸严厉地质问宁妙。 “我不熟悉那边的路,走错路了,所以绕了很久才找到车站,耽误了点时间。”宁妙随口应付道,不想对老爸说那么多,省得父母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跟着担心。 “你是初中生了,时间很宝贵的,这么大了还没点时间观念,随随便便浪费时间,这样今天的学习计划就不能按时执行了。”宁爸爸厉声指责宁妙道。 宁妙心想:计划,计划,又是老爸逼着自己制定的掐着点的教条死板的学习计划,老爸眼中关心的果然只有学习,一点都不以人为本。 在父亲面前宁妙始终敢怒不敢言。 “好啦,计划赶不上变化,”宁妈妈从厨房端了一盘热腾腾的蛋饺出来,“来,妙儿,你饿了吧,先吃饭,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蛋饺。” “嗯,”宁妙高兴地接过妈妈手里的蛋饺,给妈妈眨了个眼,谢谢妈妈总是及时帮自己解围。 宁妈妈默契地给宁妙回了一个眼神,爱意满满。 “赶紧吃完,想办法提高效率,想办法把今天的学习计划完成。”宁爸爸执意督促道。 “知道了。”宁妙无奈道。 饭后,宁妙为了找补回浪费的时间只好放弃原计划的午休环节,直接开始学习计划,幸好宁妙在树上躲粉丝时小憩了一会儿。 宁妈妈看到宁妙学习辛苦,心疼地泡了一杯绿茶进来给宁妙提提神。 “妙儿,看。”宁妈妈放下茶杯就拿出一个天蓝色蝴蝶结头花。 “好漂亮啊。”宁妙眼前一亮,接过头花爱不释手地说。 “妈妈看你的头花都旧了,就给你做了一个新的。”宁妈妈关爱地说。 “谢谢妈妈,你的手真巧,你做的头花最好看了,比外面卖的都好看。”宁妙夸赞道。 宁妈妈把这个新的头花戴在了宁妙的马尾上。 宁妙拿着两面镜子前后左右地看这个天蓝色的蝴蝶结头花,怎么看怎么喜欢。 “我最喜欢天蓝色了,还是妈妈懂我,这个头花好美但是不耐脏,我都有点舍不得戴了。”宁妙对妈妈说。 “傻孩子,只管戴就是,脏了妈妈帮你洗,旧了妈妈再重新给你做一个新的就是了,只要你喜欢妈妈以后常给你做头花。”宁妈妈对宁妙说。 “还是妈妈好。”宁妙忍不住一把投入妈妈怀里撒娇道。 学校里面的无聊男生让宁妙不堪其扰,家里面还有一个严父让宁妙压力山大,唯一的安慰就是家里面有宁妙最好的朋友即宁妈妈。 在宁妈妈的保护下宁爸爸会有所收敛。 宁妈妈的温柔宽厚完美中和了宁爸爸的严厉苛刻,很好地平衡了这个家庭的氛围。 宁妙在宁爸爸那里受的委屈在宁妈妈这里总能得到及时的安慰,所以有妈妈在的家里很温馨,宁妙待得很舒服。 然而,宁妙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平常的周末竟是自己和妈妈共度的最后一个轻松的周末,因为接下来的周一妈妈就突然昏倒了,被诊断出癌症晚期,之前却似乎毫无征兆,仿佛祸从天降,一切都变得沉重。 此后,妈妈时常住院,偶尔出院,宁妙忙于学业的同时经常抽空去医院看望妈妈。 从此宁妙家里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花园偶遇】 第二年的寒假期间,在一个酷寒的冬天凌晨4点,宁妙的妈妈被疾病夺走了生命,家里的平衡被打破,宁妙失去了最爱的妈妈兼最好的朋友,心痛不已。 一整个寒假宁妙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这个春节没有妈妈,只有悲伤。 好容易熬过了寒假,到了初二下学期开学第一天,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宁妙强打着精神大清早拎着自制的便当“逃出”家中,因为爸爸工作太忙不得不到外地出差,剩宁妙一个人在家,而家里实在安静得可怕,冷清得毫无生气。 尤其是家里似乎到处都有妈妈留下的痕迹却再也无法看到妈妈的身影,宁妙感到前所未有的悲伤与孤独。 宁妙戴着妈妈生前亲手为自己做的那只天蓝色蝴蝶结头花,之前一直都舍不得戴,只偶尔戴过一两次,但是今天宁妙决定戴上,这样能够让宁妙觉得妈妈还在自己身边,得到些许安慰。 天微亮,宁妙走到学校后门紧挨着的那个无缝对接的街心公园,刚走到花园中就看到两只小燕子先后划空而飞,黑白色的身体泛着亮黄色的一撮点缀,很是醒目,亮眼,好看极了。 宁妙抬头看得正入神,谁知后面的那只燕子身体一倾斜拉出一坨屎,等宁妙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坨屎正好斜着落到了宁妙的头上,宁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燕子屎砸了一下,掷地有声,砸得个巴巴适适,不偏不倚。 宁妙凭着感觉赶紧用纸巾擦了一下头顶并且把头上的蝴蝶结头花取下来一看,幸好心爱的头花没被这有点稀的青黄色燕子屎蹭脏,于是宁妙重新将头花戴上。 虽然宁妙有听说过燕子屎落在头上是有好事要降临,但是宁妙完全高兴不起来。 池塘边那棵亲水斜卧的大树看起来很神秘,曾经一直很想爬到宽大纵横的树杈间坐坐的宁妙却从未爬上去过。 而此刻强烈的孤独感让宁妙丢掉了自己平日里的谨小慎微,穿过花丛顺着斜卧的大树枝一点点爬上了大树宽大的分枝处,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象。 宁妙径直爬到了最靠近池塘的那一侧树枝坐下,深呼吸一下,开阔的美景让宁妙暂时忘记了忧伤。 “妈妈,我答应过你我就会努力做到,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虽然我现在很迷茫,我并不懂什么才算真正的好好活,但是我会慢慢去搞懂这件事情。”宁妙对着空气大喊道,“只是我好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不好。” 突然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宁妙闭上眼睛静静感受。 “妈妈,这风就是你的化身吧,你在回应我、在拥抱我对吧,我都感受到了。”宁妙对着微风说道。 仿佛获得了些许力量的宁妙刚打开手里的饭盒准备吃自制的早餐,然而却随风飘来了一股炸鸡的味道,宁妙有点纳闷但也没有深究。 “妈妈,这是我按照你以前教我的方法做的蛋饺,幸好那时你教会了我,我会永远记住这款我最爱的‘妈妈牌蛋饺’。”宁妙继续对着微风说道。 宁妙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刚捏起一枚蛋饺却突然感觉头顶被一个东西砸到,然后感觉那东西在头上微微滑落,貌似刚好卡在了头上的蝴蝶结头绳上就停了下来,重坠重坠的,而且热乎乎的感觉。 宁妙担心是什么大虫,尖叫一声却不敢乱动。 “抱歉。”一个声音从宁妙身后上方传来。 宁妙缓缓回头一看,一个高大胖的男生突然从身后上方的树枝上跳了下来,二次惊吓。 宁妙只见这个翩翩(偏偏)……胖公子尽管身形不理想,但是在宁妙眼中对方气质倒很是出众,这个胖胖的男生淡淡地看着宁妙,愣了一下。 这个男生穿着一身宽大的私服,因此宁妙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到底是哪个学校的,虽然这个街心公园挨着五中,有如五中的后花园一般的存在,但是这公园毕竟是公共场所,来来往往的各校学生都有,而由于春寒料峭宁妙出门时就套了一件大外套在校服外,所以想必这个男生也不知道宁妙是哪个学校的。 看见这男生这么看自己,宁妙瞬间习惯性地防备了一秒,担心是新冒出来的无聊粉丝。 然而男生缓过神来后忽然把手上的那袋油腻的垃圾食品往嘴边蹭了蹭,嘴边立刻油腻不堪,本来还挺可爱的小胖哥瞬间变成了油腻胖子,看来肥胖始终是有一定的自我个人原因的。 不知怎么的,这一举动在宁妙看来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故意自毁形象的感觉,不过倒是足以实力打脸宁妙刚才心里那种自恋自多敏感的想法,看来这个男生对自己没兴趣,似乎都习惯性对男生有些提防的宁妙总算放心了。 “不小心把鸡翅弄掉了。”男生边说边从宁妙头上拿下那块香喷喷的油炸鸡翅,慢条斯理的感觉。 宁妙心想:在如今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被逼成超赶时间着急忙慌的急性子,包括自己也不例外,因此在生活中慢条斯理、从容淡定的“慢性子”已经越来越少了,而眼前的这位竟是一位标准的后者。 “你刚才一直在上面的树枝吗?”宁妙问男生,毕竟自己之前真的完全没想到自己后上方树枝上还有人。 “嗯。”男生点头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宁妙抹干眼泪说道。 “哪句?”男生问道。 “就是……”宁妙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自言自语的那些话?”男生反问道。 “你可以当我是自言自语,但我知道我不是,反正你懂不起。”宁妙竟然解释起来。 “你刚大喊大叫的,我想不听到都难,不过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男生吐槽说。 “最好是这样,既然是你先来的,那我走。”宁妙说完转头就走。 “等下。”男生叫住宁妙。 “干嘛?”宁妙回头道。 “你的头花貌似蹭上了鸡翅的油。”男生掏出一张纸巾给宁妙擦油。 “什么?!晕……”宁妙竟然才反应过来,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赶紧取下最在乎最心爱的蝴蝶结头花。 宁妙头上原来高高的马尾瞬间散落成垂肩长发,本来画面很美,男生定定地看着,然而下一秒宁妙竟然崩溃大哭,落泪了。 宁妙心里委屈极了,心爱的头绳居然真的被弄脏了,而且蹭上的是鸡翅油。 只见浅蓝色的蝴蝶结上沾满了黄腻的油渍,本来清新的头绳瞬间只剩油腻。 宁妙第一时间用纸巾擦掉蝴蝶结上的浮油,却始终无法完全擦干净油渍,然后无奈地简单擦了擦头发。 “我赔给你。”男生掏出钱包,很有经验的样子,似乎经常惹事经常做善后工作,只可惜他的钱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钱,囊中羞涩,空空如也,干干扁扁的。 “这不是用钱买得了的。”宁妙含泪反驳道。 “那我赔你清洗费。”男生执意道。 “没这必要,我回头自己洗就好,反正现在可以先将就戴上。”宁妙边说边再次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蝴蝶结,很宝贝的样子,准备把头绳再次扎上。 “稍等一下。”男生再一次叫住了宁妙。 男生似乎看出了宁妙很在意这个蝴蝶结头花,于是摘下手机上的那个拉菲草编织挂件,然后把原来那个比较抽象的造型瞬间全拆散了,从头开始将拉菲草编成三股辫的样式,然后系到了宁妙的头绳上,打成一个精致小巧的蝴蝶结和原来的蓝色蝴蝶结大小错落、前后呼应,看起来很搭,而且这样一来刚好完美遮住了蓝色蝴蝶结被弄脏的那部分。 宁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生手这么巧,尤其还是这么一个高大胖的男生。 “洗干净前暂时这样挡一挡油渍吧。”男生对宁妙说。 “哦,谢谢。”宁妙对于这么有心的“肇事者”还是表达了感谢。 “应该的,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歉意而已。”男生特意解释说,貌似生怕宁妙误会一样。 宁妙本来稍微感觉到一丝暖暖的诚意,然而下一秒男生却冷冷地补刀说:“有麻烦就要及时解决,我不想留手尾。” “……”宁妙真心无语。 说完男生像是例行公事地完成了善后工作般调头走掉。 只剩宁妙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被临时改良的头绳。 宁妙突然想起妈妈生前经常说看一个人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光听他说了什么,宁妙心想:这男生明显属于嘴硬心软的类型嘛,他的行动出卖了他的语言。 妈妈去世后宁妙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做头绳了,结果没想到今天遇见了这样一个看似粗心却又如此心灵手巧的胖男生,有点与众不同的他居然能够配合妈妈做的样式现场为自己做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配饰,尽管他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失,但是宁妙仍然莫名被这个小小的举动感动到,一度很down的情绪瞬间回弹了一些。 宁妙把临时改良版的蝴蝶结头花重新戴上,莫名被戳中泪点,眼眶有点湿润。 【学混空降】 在池塘边的大树上吃了早餐后,宁妙强打起精神迈进校园。 也许在外面的更大的世界宁妙只是一只大河里的小鱼,但是在五中那宁妙绝对是这条小河里的大鱼,没有之一。 乍一看宁妙并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女生,但却是非常耐看又有气质的“第二眼美女”。 由于宁妙不仅是校花还是学霸的身份,所以双重优势傍身的宁妙更加容易引起五中男生的关注,男生们总是纷纷忍不住去多看宁妙几眼。 五中某男生曾公开评价道:也许初看宁妙第一眼并不致命,但是只要多看上第二眼就会被宁妙身上那股神秘的气质彻底勾了去,无法自拔。 宁妙曾经还无意中亲耳听到五中另一个男生评价道:宁妙就像一杯看似很清淡的白水但骨子里却是散发着醇香后劲很足的烈酒。 当时宁妙听到后只觉得恶心,被这种不懂装懂,自以为是的男生雷得个外焦里嫩,说得好像他很了解宁妙一样。 仿佛五中的这些男生来学校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研究宁妙。 宁妙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会被五中的男生观察甚至解读出各种版本,在学校宁妙总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样的氛围让宁妙压力山大,很不自在。 每天进入校园后宁妙总是要穿过各班粉丝的层层“告白”或者说是骚扰才能走进自己班的教室。 难得今天学校后门开着,于是宁妙直接从学校后门走了进来,宁妙这才发现原来学校的教学楼设计得这么四通八达的,宁妙走上教学楼背面的一个安静的斜坡长廊,绕了一会儿居然直接到达自己教室所在的那一层,顺利避开楼下那些班级的骚扰,宁妙一看到达自己的一班教室前只剩下紧挨着的二班这最后一关。 可惜,此时这块走廊上竟然似乎只有宁妙一个人,自然会显得很突兀。 “宁妙,宁妙,宁妙……”二班眼尖的班哨第一时间发现了宁妙于是带头叫道,班上的同学瞬间跟着异口同声地起哄。 宁妙心想:又来了,又是这万年不变的熟悉口号。 二班的同学只要一看到宁妙路过该班教室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异口同声起哄。 不知道校草余超给二班的同班同学下了什么蛊,居然可以做到每次都那么齐心协力地帮助余超追宁妙。 宁妙面无表情,看似高冷,实则恍惚。 这种不必要的过分关注本就让宁妙困扰,更何况宁妙现在还沉浸在妈妈去世的悲痛中,听到这样兴高采烈的起哄声完全不符合此时自己的心境。 尽管宁妙早都听惯了学校各路男生发起的各种起哄声,然而开学第一天听到这种无聊的躁动声,宁妙真的觉得很心烦,甚至听出了喝倒彩的感觉。 “潘老师好!”燕子像是循声而来,忽然从宁妙身后冲上来,一手挽着宁妙一手对着正前方的空气挥手大喊道,假装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正迎面走来,只希望让二班的同学消停。 因为潘老师既是宁妙的班主任也是二班的语文老师,二班的同学谁都不怕但独独给潘老师面子,也许是潘老师的个人魅力所致,不过也有说是二班的同学看在潘老师是宁妙的亲班主任的份上就特意区别对待一下。 反正二班同学一听到潘老师的名号通常就立刻收敛,只在没有潘老师的场合下撒野,很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看来燕子这招很管用,二班瞬间安静了。 “好……眼力,背后都长眼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宁妙和燕子身后传来。 宁妙和燕子回头一看是潘老师,尴尬了,怪不得二班安静了,原来真的是潘老师来了,可惜招呼打错了方向。 宁妙和燕子定在了原地,潘老师走了上来,身边还有一个高大胖的男生。 宁妙瞪大眼睛一看正是刚才在池塘边的大树上遇到的那个男生,只不过此时的他手上正捧着一套和宁妙同款的校服,连透明的包装袋都没拆,看来是刚领到手的,也没来得及换,而宁妙此时已经将早上那件外套拿掉露出校服。 “这是咱班新来的插班生,蓝扇,蓝天的蓝,扇子的扇。”潘老师指着身边那个男生对宁妙和燕子简单介绍道。 宁妙心想:蓝扇?!这名字还蛮有意境的嘛。 宁妙看了蓝扇一眼,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这是咱班的班长宁妙,宁静的宁,美妙的妙。”潘老师对蓝扇介绍道。 “……这名字刚才人肉循环播放了那么多遍,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蓝扇不屑地讽刺道,即使当着潘老师的面也无所畏惧。 宁妙分明感觉到此时的蓝扇和刚才树下的态度有所不同,不仅冷漠还带了些敌意,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翻脸不认人的感觉。 “我叫严紫,宁妙的同桌。”不等潘老师开口燕子主动向蓝扇介绍自己。 蓝扇微微对燕子点了点头,貌似对燕子没有那种敌意。 宁妙深感纳闷。 随后潘老师把蓝扇带到了教室,宁妙和燕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话说五中的教室造型特别,呈正八边形,采光很好,且座位安排成三人一排,宁妙坐在燕子和杨杨中间,燕子和杨扬就像是宁妙的贴身女保镖一样,可以比较有效地挡住班上男生上课时的各种骚扰。 而这样的座位格局一开始是宁妙提议的,并且宁妙作为班长还提出让同学们自己选同桌排座位,结果班主任只答应了宁妙可以自己选同桌,算是班主任为了照顾优等生宁妙而赋予的特权,而其他同学的座位都是班主任统一安排的。 于是宁妙如愿和自己的两个好友即燕子和杨杨坐在一排,而燕子和杨杨主动选择坐在宁妙两边镇守,尽量替宁妙挡住班上那群乳臭未干的臭男生的骚扰,宁妙坐在中间虽然出入有些不便,空气不够清新,不够透气,但是倒很“安全”,这就是为宁妙量身打造的校花兼学霸专座模式。 “同学们安静,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站在我身边的是咱班新来的插班生,名字叫蓝扇,蓝天的蓝,扇子的扇。”潘老师正式向全班同学介绍起来。 蓝扇静静地面对大家,始终沉默不语。 “现在班上有两个空位可以选,一个是班长宁妙身后的那个空座……”潘老师对蓝扇说。 听到这句,教室里立刻一阵骚动,大家都以为蓝扇作为男生肯定会选择坐在美女宁妙的身后,毕竟宁妙是校花级的学霸,在这所学校拥有众多头脑发热的男粉丝,所以在大家心目中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宁妙真是一个求之不得的绝好机会。 “一个是教室边上两个门中间的那个单独的座位……”潘老师接着说。 蓝扇像是找到救星般终于开口说话立刻应承下来:“我选那个单独的座位。” 说完蓝扇毫不犹豫走向门边那个独立专座,一把坐了下去,似乎很排斥宁妙,抗拒靠近宁妙的感觉,能离多远离多远的节奏。 话说教室的这两个空位本来就不在一个讨论范围内,毕竟一个是宁妙后面的某同学刚好转学走了腾出的空位,这是大家眼中的“宝座”,而至于那个处于教室两扇门中间的独立座位则无疑是大家眼中的“烂座”,而且还一度被封为“特困”专座,因为感觉坐这特别容易犯困。 而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独立的“特困”专座,是因为教室这正八边形的奇葩造型,所以这样的设计似乎天生自带所谓的“学渣专座”区域,即两扇门中间夹着的那一张单座,话说那个区域也只能放得下一张单人桌。 而蓝扇来之前那张单座一直是空着的,就是一个摆设,没有人愿意去坐,大家都很嫌弃,结果没想到蓝扇一来就填补了长时间以来的空白。 蓝扇的选择着实让大家大跌眼镜,尤其在男生看来这俩座位更是天差地别,几乎所有男生都会选那个可以近距离接触到校花的“佳座”,只是苦于没有这样的选座机会,然而蓝扇拥有这样的选择权却竟然放着这么大一个便宜不捡,偏偏选那个夹在两扇门中间冬冷夏热万人嫌的“烂座”,自讨苦吃的感觉。 “这么有个性。”燕子小声对宁妙说。 “……”宁妙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是认同的。 就这样,蓝扇坐到了八边形教室的VIP单人专座,而蓝扇选的这个座位正好在宁妙的斜前方。 只见蓝扇似乎还挺满意,宁妙心想:那独立专座虽然坐在门窗边风吹日晒,但是可以随时看窗外,视野开阔,风景宜人,空气清新,阳光充足的,而且即使偶尔开小差也不会轻易被发现,因为这种边边角角的地方老师的视线根本懒得顾及,其实也有不少优点。 不知怎的,也许是被五中的这群乳臭未干的躁动男生骚扰烦了,看到蓝扇这样安静又慢条斯理的男生宁妙自然觉得有些与众不同。 在宁妙眼中这个新来的插班生蓝扇颜值虽不出众,气质却无法掩盖,不过对于外貌协会的人来说,蓝扇是肯定入不了眼的,但是宁妙莫名有点关注蓝扇,不自觉地被蓝扇身上那种安静的孤独感所吸引。 新学期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课上,数学老师问蓝扇:“新来的这位同学,你算出来这题的答案是多少了吗?” 蓝扇很拽地回答:“爱是多少是多少。” “……这道题很重要,你有必要了解一下。”数学老师平复了一下情绪好言相劝道。 “我有权利选择不了解。”蓝扇固执地说。 对于蓝扇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学生,数学老师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无辜受气了。 没想到蓝扇刚转来第一天第一节课就怼得数学老师哑口无言。 宁妙心想这个蓝扇完全不接招,仿佛在隐藏实力一样,所以蓝扇根本谈不上学霸还是学渣,应该是“学混”才对,似乎谁打扰了他安静地混日子就会被怼,包括老师。 课后,班霸即宁妙的粉丝齐杰走到蓝扇面前说:“新来的,算你识趣,没选妙子后面的那个座位,我是咱们一班的班霸齐杰,认识一下。” “……”蓝扇一副很不屑搭理班霸的样子,一言不发。 “新来的,既然你空降到我们班了,就应该遵守班规,这班上班规我说了算,而班规就一条‘别打我家宁妙的主意’,话说回来我其实也就象征性地例行公事给你宣布一下,毕竟我家妙子贵为校花学霸,粉丝众多,各种背景的都有,黑白两道通吃,势力强大,轮不到你惦记也不是你惦记得起的,懂否?你小子最好懂点规矩。”齐杰对蓝扇交代道。 “哎呀,你拉倒吧,这班上谁理你的班规,别在那欺负新人了好吧,你是我见过的最弱的班霸,大家对于你自封为班霸的行为直接无视,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别在那自娱自乐自欺欺人了好吧。”燕子走过来洗刷齐杰。 “你能不拆我台吗?”齐杰有点没面子地说。 “不能。”燕子瞬间驳回道。 “晕,我是好意奉劝新来的插班生好自为之,没点本事就别惦记妙子,该有自知之明的是新来的插班生而不是我好吧。”齐杰说道。 “我对校花没兴趣,而且越是校花我越讨厌。”蓝扇终于忍不住开口冷漠嫌弃道。 这时刚好宁妙路过蓝扇的座位,恰巧听到了蓝扇这么一句,宁妙心想蓝扇不仅是自己见过的胖子中最好看的而且还是最拽的。 果然与众不同。 话说五中帅哥云集,从来都不缺帅哥只缺学霸,而胖胖的蓝扇在帅哥扎堆的五中毫不出众,但是宁妙还是觉得蓝扇挺特别的,莫名被蓝扇眉眼间透露出的一种倔强的傲气所吸引,在宁妙眼中蓝扇有那种深入骨髓的高冷傲气,而且胖嘟嘟的蓝扇虽然谈不上帅但是宁妙觉得蓝扇看起来很是可爱,像一只“粉白猪”。 【课间骚动】 课间操的时候,宁妙的魅力再次展现,宁妙可谓五中当之无愧的大明星,人气超旺,粉丝众多,以男粉为主,当然也不乏女粉。 仿佛在五中,中考不是男生的集体目标,宁妙才是。 一班的宁妙下楼路过各班时,各路粉丝都会趁着老师不在之际混乱中肆意起哄。 宁妙简直就是全校的焦点,所到之处必有巨大骚动。 “宁妙,宁妙,宁妙……”二班同学看到宁妙就一如既往地条件反射般狂吼道,这出戏每天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回。 而宁妙路过七班时看似很安静,但是七班同学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妙子,每次你路过七班,男生总是瞬间花痴眼,女生总是集体翻白眼。”燕子挽着宁妙的胳膊解说道。 不过宁妙从来不看,都是燕子在一旁解说给宁妙听。 九班也有自己的撩校花花招,九班班草程锐是宁妙的粉丝之一,程锐的兄弟伙们发现宁妙后就自动聚到一起对着宁妙大喊:“宁妙看这里,程锐喜欢你。” “还押韵呢,不过每次都这句,腻死了。” 燕子如敬业的女保镖一般全程挽着宁妙的胳膊吐槽道。 而路过十班时,每次那些无聊的男生都会把宁妙的粉丝覃洲推到宁妙面前,幸好燕子总是会先行一步仗义地替宁妙挡回去,而今天也不例外,只是燕子一时失手没挡住,幸好宁妙机智地一闪,覃洲没有如愿撞到宁妙,而是撞到了刚好路过宁妙旁边的蓝扇身上。 蓝扇无意中成了宁妙的人肉挡箭牌,那画面看起来就像是宁妙躲在高大胖的蓝扇旁边一般,仿佛今天宁妙身边多了一个男保镖蓝扇。 “你谁啊?怎么那么不开眼。” 覃洲接近宁妙未遂于是迁怒于蓝扇道,仿佛认定就是蓝扇冒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我没必要告诉你我是谁。”蓝扇不卑不亢地说。 “新面孔”蓝扇的高冷似乎让覃洲等人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到达操场前,穿过主楼的草坪时蓝扇趁燕子蹲下系鞋带的时候,一把从后面揪住了宁妙缓缓却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以后离我远点,别把你的火引到我这。” “抱歉……不过话说理论上男生不是应该有一点绅士风度的吗,看见女生有难顺手帮一把,会死?”宁妙想了想反问道。 “会,绅士风度你找绅士要去,我这没有。”蓝扇冷冷地说。 说完蓝扇扭头就走,不给宁妙任何反驳的机会。 而刚反应过来的燕子都还没来得及替宁妙说话,蓝扇就消失了。 课间操后,潘老师趁队伍解散前直接从队伍中点名让班长宁妙、严紫以及班上最高大的两个男生即班霸齐杰和蓝扇去主楼教务处替全班同学领新学期的学习资料。 有点犯二的齐杰一看被班主任指派这般美差,可以和宁妙近距离接触,脸上一副瞌睡碰到枕头的表情。 而蓝扇则毫无兴奋可言,却也没有拒绝,貌似蓝扇对于潘老师还算给面子,所以蓝扇一副虽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将就配合的样子。 一路上宁妙还是会被一些“散粉”起哄,蓝扇看到这种架势一直远离宁妙,和宁妙保持距离,自顾自地走着。 “蓝同学,你走错方向了,教务处在左边的西配楼。”宁妙拉着燕子加快步伐走到蓝扇身后说。 “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被围观。” 蓝扇调整了方向边走边说。 “什么围观,都是浮云……”宁妙无奈地对蓝扇说,真是一言难尽。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不用解释,我懂。” 蓝扇说。 “你懂?!”宁妙看着蓝扇,似乎他很了解被围观的各种感觉,仿佛蓝扇有着路人的外表男神的心。 “……”蓝扇没有回应。 “既然你知道是浮云那就不用在意啊。”宁妙对蓝扇说。 “那是你的浮云,我不想被你的浮云笼罩,谢谢。”蓝扇吐槽道。 突然,校霸唐巍和一众小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明目张胆地堵在了宁妙的左前方。 只见唐巍站在原地不动,装神,然后派了一个小弟过来对宁妙传话说:“我们老大巍哥说他喜欢你,问你愿不愿意跟他走?” 宁妙听完校霸的这番话之后真是哭笑不得,心想五中的这些男生基本没救了,连校霸说的话都这么幼稚不堪,什么叫跟他走,大家都是未成年人要走去哪里啊,真是笑喷了。 蓝扇看到这一幕,很是反感,直接绕开走掉。 宁妙在燕子的陪同下也完全没有搭理唐巍这群人,直接无视校霸的骚扰。 而作为班霸的齐杰在校霸唐巍面前有点怂,惹不起躲得起般走掉。 幸好唐巍并没有再追上来。 绕过了校霸之后,齐杰一路都想靠近宁妙,结果燕子一心护着宁妙对齐杰不耐烦地说:“拜托你离我们远一点。” 而被燕子拉着不断加快步伐甩掉齐杰的宁妙不小心踩到了蓝扇,蓝扇回过头盯了宁妙一眼。 “不好意思。”宁妙对蓝扇说。 “这话该我说,拜托你离我远一点。”蓝扇不耐烦地对宁妙说。 “真新鲜,鼻涕水倒流了,别的学校什么样式我可不知道,但是在咱们五中从来没有一个男生对我们宁妙校花如此嚣张过,你可是第一个啊,你这一路的表现看来是铁了心要排斥校花,走另一个极端对吧。”燕子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正所谓从来如此不表示永远如此,以后要是再烦我,我还是不客气。”蓝扇说完就绕道走了。 “喂,你不会半路开溜吧,说好去领学习资料的。” 宁妙对蓝扇吼道。 “我又不是来学习的,领什么学习资料。” 蓝扇边走边说。 “嘿,你要是不去的话,合着丢我成主力啦。”追上来的齐杰吐槽道。 蓝扇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没有再说什么。 “感觉这个蓝扇对校花特别排斥啊,我觉得要么就是他面对你这个校花时内心极度自卑所以很抗拒你,要么就是他曾经受过某个校花的刺激,情伤还没有痊愈,所以现在迁怒于你。” 燕子对宁妙分析道。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是说他在我面前自卑是不可能的,你看他那态度算自卑吗?完全不沾边嘛。” 宁妙吐槽道。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新来的蓝扇啊。” 燕子摇头道。 “他有本班霸该有的嚣张气焰。” 齐杰指着蓝扇的背影评价道。 “他有本路人该有的平凡外表。” 燕子指着蓝扇的背影接着评价道。 “他有本校花该有的高冷内心。” 宁妙望着蓝扇的背影也忍不住带着自嘲的口吻接力评价道。 “没错,蓝扇简直就是我们三个理论标配人设的综合体啊。” 燕子总结道。 “嗯。”齐杰点头深表同意道。 “讲真,你这个号称班霸的家伙真的太弱了,蓝扇都比你拽。” 燕子忍不住补刀吐槽齐杰说。 “我这是老虎不发威好吧。”齐杰反驳道。 结果到了学校教务处时,宁妙一看蓝扇已经先于他们站在了教务处门口。 “还以为你不来领学习资料了。”宁妙对蓝扇说。 “我有说我不来吗?”蓝扇反问道。 “你刚才也确实没有明确说不来……”宁妙回忆了一下有点语塞。 于是宁妙、严紫、蓝扇、齐杰四人分工合作,每人都拎了两捆学习资料,而蓝扇和齐杰作为男生把比较大比较重的那种资料拎走了,所以宁妙和严紫则拎的剩下那些比较小比较轻的资料。 回教室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学生,估计是快要上课了,所以大家基本都回教室去了,宁妙终于可以稍微清静一会儿,燕子这位贴身保镖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警惕。 而蓝扇似乎也暂时不必担心和宁妙走在一起被围观的问题。 于是调皮的燕子拎不动时就把手上的那两捆资料分别搭在齐杰的左肩和右肩上。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真不拿我当班霸啊。”齐杰对燕子说。 “班霸你个头啦,不管别人怕不怕你,反正我可不怕你,你在我这就是一个逗比啊。”燕子对齐杰说。 “服了你了,姐姐,谁让你是我的远房亲戚呢,我可真倒霉,偏巧和你分在一个班,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行不。”齐杰无奈地对燕子说。 “不行。”燕子继续将手上那两捆资料狠狠地压在齐杰肩上。 齐杰似乎不堪重负几乎要被压垮,于是齐杰拎着手上的那两捆重重的资料就往前跑,试图摆脱燕子的“压迫”,可惜燕子一直追着齐杰跑,始终将手上的资料压在齐杰肩上,就这样齐杰和燕子一路跑到了那头,只剩下宁妙和蓝扇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你那么讨厌我干嘛早上还帮我做蝴蝶结啊,莫不是你性格分裂?”宁妙趁周围没人骚扰忍不住问蓝扇。 “我也想问我自己为什么早上那么抽风,当我后来踏进学校那一刻起看到满眼都是和你同款的校裤时,我才反应过来是我大意了,当我从潘老师那里领到校服后再次遇到你,我更加崩溃,尤其当我知道你是所谓的校花时我真是后悔不已。” 蓝扇吐槽道。 “哈哈,后悔无效,我头上正戴着你给我做的蝴蝶结,而你却说让我离你远一点,这很奇怪诶。” 宁妙调皮地说,故意逗蓝扇。 “这样好了,我帮你把头花洗干净,你把我做的蝴蝶结还我。” 蓝扇提议道。 “不行,头花我自己洗,蝴蝶结你就别想了,毕竟送出来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宁妙说。 “你给不给?” 蓝扇换了一种语气直接强硬质问道。 “我不给,偏不给。” 宁妙固执地说。 说完宁妙拎着资料快步往前走,生怕蓝扇仗着身高优势把蝴蝶结撸下来。 而蓝扇也加快了步伐。 燕子仍然将手上的资料压在齐杰肩上,将齐杰累得个半死,停在一边休息,燕子也停了下来,顺便等宁妙和蓝扇。 不一会儿,宁妙和蓝扇都跟了上来。 “妙子,你这头花不是你妈妈给你做的吗,你几乎很少戴它,换新样式了?怎么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个小蝴蝶结啊。”燕子眼尖地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哦,临时加上去的,可拆卸版。”宁妙看了一眼身旁的蓝扇简单说道。 “为啥要临时加上去?”燕子不解地追问道。 “哎,别提了,我今天比较点背,今早出门后先是被燕子屎砸到头上,后来我的头花又被空降的鸡翅油弄脏了,所以临时加一个小蝴蝶结暂时遮一遮,等找到洗洁精之类的东西再彻底清洗一下。”宁妙边看着一旁的蓝扇边说。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我今天刚好带了一瓶迷你的洗手液,去污能力不错,一会儿你试试,应该可以去除你头花上的油渍。”燕子对宁妙说。 “那太好了,空了我就到洗手间去清洗头花。”宁妙高兴地说。 “嗯,话说你临时加的这个小蝴蝶结还蛮精致的,而且和原来这个头花特别搭。”燕子夸道。 “呵呵。”宁妙笑了笑。 蓝扇与宁妙对望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话说燕子屎砸头上是好事的象征啊,毕竟我自己号称是一只真人版的燕子嘛,所以对于我们燕子我有发言权。”燕子说。 “所以你现在是在给燕子屎代言咯。”齐杰突然打岔道。 “我是给燕子代言好吧,你不会说话就别强行乱入当‘打岔王’,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说话能力。”燕子白了一眼齐杰说。 “哎,作为远房亲戚的你本该在妙子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啊,怎么老是当场拆我的台。”齐杰有点没面子地小声对燕子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我还是要重申一下我一贯的立场,那就是客观地说你的确配不上妙子,所以我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坚持‘帮理不帮亲’,懂否?”燕子对齐杰说。 “好,就算你不肯帮我,但是好歹看在我们沾亲带故的份上,你总得在妙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不能老这么损我。”齐杰说。 “这个可不能怪我,谁让你老是要挤到我和妙子中间来插话,不会说话的你非要来自取其辱,我也没办法。”燕子吐槽道。 “好吧。”齐杰无奈地说。 “妙子,我们别理这个逗比的班霸,我已经把这个插话王从我们的对话中赶出去了,咱们接着聊,话说你今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好事啊?”燕子怼完齐杰就转过头和宁妙继续聊天。 “我没发现有什么好事。”宁妙说。 “今天还没过完,应该会有好事等着你才对。”燕子对宁妙说。 这时刚好路过五中校园正中的那棵镇校之宝般的大榕树,燕子很兴奋地对宁妙说:“我最近听一个学长说在这棵大榕树下许愿的话一定能实现诶。” “真的假的?”宁妙问道。 “先不用管它真的假的,许个愿自己亲自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权当做是开学第一天讨个嘴上的好彩头呗。”燕子建议道。 “好吧,那我就祈祷神树保佑我学业顺利啊。”宁妙赶紧许愿道。 “据说这棵神树业务范围很广,不光是保学业,还保爱情哦。”燕子对宁妙说。 “保爱情吗,那我也要来祈祷一下。”齐杰又忍不住凑过来习惯性地插话道。 “拉倒吧,你一边待着去。”燕子摆出要将手上那两捆资料再次放到齐杰肩上的姿势,立马成功把齐杰吓退。 “你不许个愿?”宁妙问燕子。 “当然要许,我祈祷神树保佑我学业爱情都顺利哈。”燕子对着神树说。 “嘿嘿,坐等结果。”宁妙笑道。 “嗯嗯,对了,我昨天看到一篇文章说有苦情痣的男生特别珍贵诶。” 燕子对宁妙说。 “苦情痣?”宁妙一副完全没概念的表情。 “嗯,就是大概在脖子后面中央的位置上的痣叫‘苦情痣’。”燕子解释道。 “那又怎样?为什么珍贵?”宁妙不解。 “传说有的人死后不愿意忘记恋人所以拒喝孟婆汤,于是被孟婆在脖子后面点上一颗痣作为标记,貌似不喝孟婆汤的代价是要跳入忘川河还是什么河的然后要经历很多年的苦才能转世才能循着记忆找到前世的恋人,反正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传说,具体的我记不清了。”燕子对宁妙说。 “原来是这样,还有这种传说呢,我以前真的从没听过。”宁妙大致听明白了。 “所以说脖子后面带有苦情痣的人都是情种诶,如果哪个男生带有苦情痣那简直就是稀世珍宝,人间极品啊。”燕子激动地说,“妙子,我强烈建议你在你的择偶标准里可以再加上一条铁律即 ‘有苦情痣者择优录取优先考虑’。” “为什么我要加这一条啊?”宁妙不解。 “因为你左眼睛下方正好有颗泪痣啊,据说‘泪痣和苦情痣是天生一对’。” 燕子解释道。 “不会吧。”宁妙有点惊讶。 “会啊,而且那篇文章还说‘泪痣和苦情痣的恋情有点波折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很幸福的哦’。”燕子继续说道。 “不是吧,真的假的?”齐杰自己摸了摸脖子后面,“我怎么没有这种痣。” “废话,你这么怂,肯定不会有苦情痣啊,不用在那摸了,多余确认。”燕子洗刷齐杰说。 “那我要赶紧祈祷神树保佑我早日遇到我的‘苦情痣’男神。”已经路过神树的宁妙回过头对那棵大榕树许愿道。 “迷信。”蓝扇冷冷地吐槽道。 【稀世情种-天生一对】 下一节课时,学混蓝扇仍然一如既往拒绝回答老师问题,在他的独立专座上自顾自地坐着。 “妙子,你看蓝扇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情种诶。”眼尖的燕子忽然小声对宁妙激动地说。 “他是情种?” 宁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啊,你看他脖子后面中央有一颗标标准准的‘苦情痣’。” 燕子迅速提示道。 宁妙看到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斜前方专座上的蓝扇正低头捡掉在地上的东西,此时宁妙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蓝扇脖子后面那一颗很明显的传说中的“苦情痣”。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蓝扇为了今生遇见爱人再续前缘可是受了千年的苦呢,啧啧。”燕子忍不住小声感慨道。 宁妙顿时心想难道蓝扇真的是个珍贵的情种?! 下课后,燕子激动地拉着宁妙和杨杨到教室大阳台上放开讨论自己新发现的稀世珍宝之苦情痣男。 “蓝扇有颗‘苦情痣’诶,天意啊,缘分哪,所以说搞不好妙子的泪痣和蓝扇的苦情痣正好就是命定的一对哦,没想到妙子这么快就遇到自己的命定男神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神树显灵了。”燕子一边轻轻摸了摸宁妙左眼睛下方的那颗泪痣一边对杨杨说。 “什么鬼,说好的男神啊,这也未免胖了点吧,而且各方面都好普通。”杨杨嫌弃说。 “人不可貌相嘛。”燕子说。 “拜托,有泪痣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有苦情痣的人也不可能只有蓝扇一个吧,何以见得我这颗泪痣和他那颗苦情痣是一对,这不科学。” 宁妙忍不住反驳道。 “废话,算命的时候先别说科学好吗,不是一个体系的,反正我周围有泪痣的就你一个有苦情痣的就蓝扇一个,最重要的是你这颗泪痣和蓝扇那颗苦情痣相遇了,这就是缘分,错不了,所以由此可以大胆推测也许你和蓝扇就是传说中前世今生命定的一对。”燕子说。 “燕子大仙,你算命算到我头上来了,可惜没有这么门课不然你肯定是课代表。” 宁妙吐槽道。 “果酱果酱,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今早被燕子屎砸到了吗,说明有喜事来临,是好的征兆啊,所以由此更加可以推断蓝扇也许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今天他“从天而降”和你相遇了,不对,也许是轮回后的重逢,这应该就是你今天遇到的天大的好事吧。” 燕子进一步大胆推测说。 “……”听燕子这么一说宁妙瞬间无语,竟然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泪痣,莫名对号入座起来。 宁妙忍不住拿手机看了看关于泪痣的文章,而关于泪痣的说法不一,宁妙比较关注的还是关于泪痣的前世爱人的问题。 看着看着入了神,宁妙竟然有一秒在心里反问:难道自己的前世爱人真的是蓝扇? 不过,宁妙很快就觉得太荒谬,瞬间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心想怎么可以让自己那么轻易地被一个传说所左右。 “太扯了,那个蓝扇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那颗苦情痣配得上妙子。”杨杨也看了看网上关于苦情痣泪痣的文章然后继续嫌弃道。 “话说蓝扇除了不够帅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毛病,至少不像周围的这些男生这么无聊。”燕子说。 “算了吧,不够帅就是最致命的毛病好吧,足以pass掉这个人,你看看新来的这位插班生除了这颗什么苦情痣之外,其他的简直没有一样出众的,而且他造型那么颓废那么low,看起来一穷二白的样子,又没有什么才华,可别把这样的一无是处的人跟妙子强行扯在一起好吧,别乱点鸳鸯谱,还是要科学算卦好吗。” 杨杨毒舌犀利说道。 “人家名字也挺飘逸的好吧,蓝扇这名字多像一个翩翩公子的感觉啊。” 燕子说。 “可惜身材拖累他飘不起来,而且这形象对不起这名字,有深深的违和感,真是徒有虚名啊,什么翩翩公子,他就是偏偏公子,跑偏的偏,偏胖的偏。”杨杨继续毒舌道,这思维倒是和宁妙清早在池塘边初见蓝扇时的思维神雷同,看来好友间果然还是有点默契。 “不是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吗,也许他瘦下来还不错呢。” 燕子说。 “哪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杨杨瞬间反驳道。 “妙子,你觉得蓝扇怎么样?”燕子问宁妙。 “我觉得蓝扇还蛮特别的啊。”宁妙说。 “对啊,特别……胖。”杨杨对宁妙吐槽说,“当然,我承认蓝扇在胖子里面算是长得好看的,但是男生只要跟胖沾边那就跟帅没什么关系了。” “蓝扇虽然谈不上帅但是也不丑啊,而且看起来蛮可爱的,胖嘟嘟的像只粉白猪。”宁妙坦诚地说。 “所以充其量最多只能当男宠,不能当男友,毕竟咱学校差的是学霸最不差的就是帅哥,蓝扇这种胖乎乎的学渣颓废形象实在没有竞争力,完全排不上号,除非倒着排,根本不够格当妙子的男友。”杨杨说。 “人不可貌相,帅的人多了去了,靠谱的没几个,就别提咱学校这一抓一大把的所谓的帅哥了,一开口就知道尽是些没品的草包。”宁妙说,“关键看气质。” 宁妙心想难道只有自己看到蓝扇身上的那种特别的气质吗? “就算忽略长相,蓝扇这种学渣,也是万人嫌的人设。”杨杨继续吐槽。 “蓝扇倒不算学渣吧,应该只是‘学混’。”宁妙说。 “学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胖胖的学混连万人嫌都不是,简直是毫无亮点的万人略嘛,在我看来万人略的学混比万人嫌的学渣更失败。”杨杨说。 “……”宁妙无语。 “可是蓝扇也并非毫无亮点啊,至少他够拽,还蛮有个性的。”燕子说。 “拜托,没有颜值作为支撑的拽是毫无魅力可言的,不是亮点,根本只是一个大缺点而已。”杨杨反驳道。 【漫天情书】 上午最后一个课间,燕子对宁妙报告道:“妙子,忘了告诉你,今天我又帮你挡了几封情书。” 谁知燕子话音刚落,一群外班的男生突然冒出来将纸飞机透过窗户飞进了宁妙的教室,五颜六色的很多只,飞满天。 只见漫天的纸飞机从蓝扇这个“守门窗者”头上陆续飘过,蓝扇像个收发室的门卫一般。 这群男生完成任务后就迅速撤离了,像是玩“快闪”一样,速战速决。 “再这样不懂规矩骚扰宁妙,只会扣分。”燕子煞有介事地冲到教室门外对楼道那些还没走远的男生说。 “都说了今天不收情书结果这些男生居然不听招呼,情书不靠递靠飞了。”杨杨吐槽说。 宁妙不得不赶紧去收拾“战场”,燕子和杨杨也仗义地和宁妙一起收拾。 宁妙一看有的纸飞机落在了蓝扇的课桌上,有的则落在蓝扇的脚边,甚至其中一只纸飞机还落到了蓝扇的头上。 走到蓝扇身边时,宁妙看到蓝扇崩溃地将头上那只纸飞机拿了下来,蓝扇扫了一眼那机身上满是宁妙的名字还有数不清的爱心图样和“我爱你”字样的纸飞机,仿佛气炸了。 “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蓝扇很不屑地将手里的纸飞机丢到宁妙的脚边说道。 “抱歉。”宁妙无奈地对蓝扇说。 燕子将捡起来的那部分纸飞机放平就成了厚厚的一沓情书。 话说燕子和杨杨像是专门负责帮宁妙处理这些粉丝事务的得力助手,而对宁妙来说这种场景根本不是浪漫,只是骚扰。 宁妙和燕子继续捡地上的纸飞机,尤其是蓝扇周围的那一大堆,宁妙看得出来蓝扇有多崩溃。 “我只能说,你今天刚来可能还不适应,作为校花宁妙的同班同学你得多包容,以后会习惯的。”燕子一边捡起蓝扇周围的纸飞机一边安抚蓝扇说。 “别指望我习惯。”蓝扇看着宁妙冷冷地说,表面上是在和燕子对话,但是语气中却分明是特意说给宁妙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花中取宠》2019.10.29 文/千羽习 封面设计制作与幼稚手绘/千羽习 一句话简介:快来领宠~ 文案: 五中校花兼学霸宁妙对着学校的“神树”许愿:“希望早日遇到我的‘苦情痣’男神。” 没想到许愿后不久宁妙就发现了新来的那位插班生蓝扇脖子后方有一颗标准的苦情痣,稀世情种?! 宁妙心想:难道蓝扇的苦情痣和我的泪痣是天生一对的暗号? 可是学混蓝扇和学霸宁妙相处的画风分明如此不和谐: 宁妙靠近时,蓝扇说:“离我远一点。” 宁妙又靠近时,蓝扇说:“离我远一点。” 宁妙再靠近时,蓝扇说:“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是的,校花宁妙一直处于被蓝扇嫌弃的状态,这能是天生一对吗? 第2章 变相接吻 一上午下来,蓝扇在课堂上始终坚持“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学混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了。 人拽话少的蓝扇莫名带了点神秘的色彩,同学们甚至都不清楚蓝扇到底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包括宁妙。 不过大家对毫不起眼的蓝扇并不感兴趣,不愿深究,而老师对于蓝扇似乎欲言又止、无可奈何所以干脆避而不谈,不愿评论,似乎一言难尽。 中午放学后,离开喧闹的学校,宁妙回到一个人的悲伤状态。 内心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宁妙拎着用开水焐热的午餐盒,一个人有些漫无目的,恍惚中又晃到了学校后门挨着的那个街心公园。 尽管宁爸爸工作忙中午都在公司午休从不回家,但是以前有宁妈妈在家做好午饭等着宁妙,宁妙总是一放学就往家跑。 即便是妈妈生病住院期间,宁妙也会到医院和妈妈一起吃午餐,总之不管怎样以前的午休时间宁妙总是有个奔头的。 然而此刻宁妙却彻底失去奔头,只想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 对于这样的变化,也许宁爸爸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新学期已开始宁爸爸还是一如既往地并未对宁妙的午休时间做具体的规定。 因此中午的时光仍然是宁妙一天中相对最自由的时光,宁妙可以自己自由安排。 于是宁妙开学前就已经决定这学期开始中午都不回家,自己拎着自制的午饭在学校附近找个地方对付一下就好,反正能不回家尽量不回家,以免睹物思人。 然而,这种漫无目的的自由让宁妙觉得本来短暂的午休时间仿佛变得漫长了。 不知不觉间宁妙竟然再次走到池塘边的那棵亲水斜卧的大树附近,宁妙低头看着亲水大树周围满是高低错落的鲜花,姿态各异,在午间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动人。 宁妙心想这棵“依花傍水”的亲水大树可真是闹中取静、别有洞天的休憩胜地啊。 于是宁妙再次穿过花丛,进入这亲水大树隐蔽又宽大的树杈,结果发现蓝扇突然从这棵亲水大树的另一侧冒了出来,俩人几乎不分先后踏入了大树的宽大树杈,如果硬要分的话宁妙稍稍慢了一步。 略输。 “又是你。”蓝扇吐槽道。 “这话我也想说啊,这棵树又不是你专属的。”宁妙怼道。 “我说了我讨厌校花,拜托你离我远一点,而且这次还是我先到的,所以你请便。”蓝扇一看到宁妙就很反感地说。 “我想确认一下,你一口一个‘校花’的,你到底是讨厌‘校花’这个身份还是讨厌我本人?”本来处于恍惚中的宁妙被蓝扇这么激烈的言辞弄得稍微清醒了些。 “……”蓝扇沉默了片刻,“有差吗?” “那换个问法,如果我不是校花你还讨厌我吗?”宁妙分明记得清早的时候在这里蓝扇对自己并不是这种态度,莫名觉得蓝扇是知道自己是什么狗屁校花之后才一改对自己的态度的。 “……没有这种如果。”蓝扇拒绝假设。 “我猜其实你并不讨厌我,只是讨厌我顶着的那个所谓的校花身份吧。”宁妙说。 “……”蓝扇没有回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你曾经被某个校花伤过所以对校花这个身份有成见有敌意?”宁妙试探性地问蓝扇。 “你想多了,我只是讨厌跟被人围观骚扰相关的一切。”蓝扇这样解释道。 “好吧,我撤就是,不要说你,我自己又何尝不讨厌被人围观骚扰。”宁妙无奈地说。 然而,正打算换个地方吃午餐的宁妙刚转身就不经意间透过树缝一看远处余超和梁智一伙人居然在这街心公园里东张西望,一副四处找人的样子。 宁妙心想:糟糕,今天是自己情绪不佳,精神恍惚大意了,开学第一天竟然忘记了每次放学后应该先甩掉粉丝再去目的地的流程,幸好这公园有点绕,想必余超他们是在跟踪自己却跟丢了吧。 话说余超开学第一天就很来劲啊。 宁妙苦笑着看了蓝扇一眼。 “你倒是撤啊。”蓝扇催宁妙走。 “呃,现在不行,容我先在这躲一阵,看在我们是亲同学的份上,拜托。”宁妙一边躲在树干后一边小声对蓝扇说。 透过树缝宁妙看见余超他们正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宁妙知道现在如果离开这棵大树只要一走出去自己就肯定会暴露在余超的骚扰之中,所以宁妙此刻还是只能靠大树躲避粉丝,毕竟宁妙实在不想午饭时间还要被这些无聊的男生纠缠。 “别跟我套近乎。”蓝扇完全不接招。 “你能不能亮出点优点来啊。”宁妙无奈地小声说,生怕余超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优点,对我不该有任何期待。”蓝扇自黑起来。 “你确定要这么狠?” 宁妙着急地问。 “确定。”蓝扇冷冷地说。 “那就没办法了,得罪。”宁妙眼看余超他们逐渐靠近,情急之下宁妙拽着蓝扇的衣袖果断将蓝扇拉到这棵大树宽大的树杈中最隐蔽的地方,一起躲在粗大的树干后面很好地隐蔽起来。 “喂,你很烦诶。”蓝扇指责道。 “嘘,别吱声。”为了防止蓝扇再出声宁妙急得一把用手里的透明饭盒包连同里面装着的热乎乎透明玻璃饭盒一起堵住了蓝扇的嘴。 只见蓝扇低头看着宁妙手里透明的饭盒中那一枚枚嫩黄色的蛋饺,竟然没有任何反抗,貌似被蛋饺给镇住了。 宁妙透过树杈观察余超他们的行踪时不经意间与被自己推在树干上靠着的蓝扇四目相对。 也许是此情此景光线角度都刚刚好吧,宁妙这样静距离看到胖乎乎的蓝扇竟然有点入迷,这样仔细一瞧蓝扇眼睛真迷人,虽然脸胖得轮廓模糊了些,但是眼睛鼻子都挺端正且不失立体感,看来蓝扇的颜值并没有完全被肥胖所耽误。 等了一会儿,宁妙透过树杈观察确定余超和梁智他们都走远了,宁妙才终于放开堵住蓝扇嘴的饭盒对蓝扇说:“抱歉啊,紧急情况。” “你……”蓝扇皱着眉对宁妙说。 可惜蓝扇话还没说完宁妙的手机就突然响了,宁妙一看是老爸的查岗电话就瞬间再次用饭盒堵上了蓝扇的嘴,然后赶紧接通电话:“爸。” “妙儿,你在哪呢,和谁在一起,怎么我听到你旁边有男生的声音?”宁爸爸大声严厉三连问,仿佛声音从手机里钻了出来,旁人都能听到的那种分贝。 “我在学校后面的街心公园,就我还有……路人,你听到的肯定是我旁边某位路人的声音。”宁妙看了看蓝扇小心回答道,生怕戳到老爸的雷区。 “哦,那行,先这样,我现在临时有点事要马上处理,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宁爸爸似乎分身乏术。 “好。”宁妙说。 于是宁爸爸不得不匆匆挂断电话,宁妙就这样把老爸的“查岗电话”给顺利应付了过去。 宁妙心想:老爸的午休时间本来就短,还时常会被工作所占用,所以一般情况下,午休时间老爸是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也许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所以老爸才特意抽时间中午打电话过来“查查岗”,结果没说两句就被繁忙的工作给支开了,不过也好,这样老爸就没时间大中午问东问西、管这管那的,自己可以舒坦一点。 “刚才对不住了,兄弟。”危机解除的宁妙这才终于安心彻底将堵在蓝扇嘴上的饭盒给拿开并对蓝扇说。 “你这个麻烦精。”蓝扇似乎终于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谁是你兄弟,这么江湖。” “你啊,这学校里那些男生都对我有企图,只有你正常一点,所以适合当我兄弟。”宁妙故意开玩笑说。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讨厌校花,所以我讨厌你,你,离我远点。”蓝扇对宁妙说,一副很恼火的样子。 “太好了,要的就是你讨厌我啊,求之不得,这样我俩都没负担,我就怕你喜欢我。”宁妙没心没肺高兴地说,“总之谢谢你的配合,刚焐热的饭盒没烫到你的嘴吧?” “废话,明显烫到了啊,直接烫成香肠嘴了,我的嘴又不是正负80度都受得了,而且你想多了,我可不是配合你,主要是你饭盒里的蛋饺太香了,成功堵住了我的嘴。”蓝扇似乎秒变吃货,再次看着宁妙手里透明饭盒中的蛋饺。 “哈哈,被我做的蛋饺迷住了?你的吃货本性暴露无遗哪,蛋饺简单啊,我的拿手绝活,绝对比你手上那一大包垃圾食品好得多。”宁妙略带得意地说,“这样吧,看在你刚才那么配合的份上,我就让你尝尝我的蛋饺手艺,正好今天做得比较多,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哦。” 说完宁妙打开饭盒夹出一个蛋饺递到蓝扇面前。 “我有说要吃吗?”蓝扇反问道。 “那我现在问你到底吃不吃嘛?”宁妙把蛋饺在蓝扇面前调皮地晃了一下。 蓝扇顿时眼角泛泪。 “不至于吧,光闻味道就能感动到哭啊。”宁妙惊讶。 “这香味让我想起了我妈做的蛋饺,和你做的闻起来很像。”蓝扇忧伤地说。 “想起?难道你很久没有吃到妈妈做的蛋饺啦?”宁妙问道。 “嗯,很久没有吃到了……”蓝扇若有所思地说。 宁妙直接塞了一枚蛋饺到蓝扇的嘴里:“不用谢。” 事已至此,有些诧异之余蓝扇倒也没有拒绝直接吃了起来。 “你还真是矫情,非要别人隆重邀请甚至是喂才肯吃是吧。”宁妙忍不住调侃道。 “……”蓝扇一言不发,吃着吃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你没事吧,好吃得都哭啦?”宁妙惊讶。 “你话很多诶,能不能安静一点。”蓝扇嫌弃道,赶紧将眼泪抹掉。 “喂,你态度很嚣张诶,你和我抢地盘,还吃了我做的蛋饺,还在这跟我大呼小叫,是要怎样啊,我真是以德报怨。”宁妙反驳道。 “你这蛋饺和我妈妈做的味道真的很像。”蓝扇自顾自地品位感慨道,也许是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接宁妙的话。 “呵呵,其实这蛋饺是我模仿我妈妈的手艺做的。”宁妙说。 “事实上,今早在这要不是因为闻到你带来的蛋饺香味我才不会走神把鸡翅弄到你头上咧。”蓝扇说出实情。 “哈,我怎么突然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原来你早就惦记我的蛋饺啦。”宁妙洗刷道。 “……”蓝扇似乎默认。 “那不如这样好了,我直接把蛋饺和你平分,你把你占的这个午休地盘和我平分怎么样?”宁妙灵机一动指着这棵亲水大树建议道。 “成交,但仅限于今天,‘一次性买卖’。”蓝扇居然毫不犹豫答应道,似乎是对宁妙做的蛋饺有点吃上瘾了。 “哇,可以,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看来我的蛋饺魅力很大嘛,弄得你都没原则了。”宁妙说。 “对于我这样的吃货而言美食就是最高原则。”蓝扇自嘲道。 “好办,等着。”宁妙对蓝扇说。 于是宁妙坐到一根低低的树枝上,拿出那个刚才用来盛开水浸泡午餐盒加热蛋饺的大号空饭盒分装蛋饺。 “给。”宁妙把一份蛋饺递给蓝扇。 “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蓝扇接过蛋饺说。 “不谢,反正你对我本来就不客气。”宁妙吐槽道。 “也是,其实我也不用谢你,毕竟我现在和你就是一桩‘交易’而已。”蓝扇话锋一转冷冷地说。 “……”宁妙无语。 只见蓝扇也坐到了这根低低的树枝上,不过和宁妙隔开了一段距离,蓝扇放下手中的那袋垃圾食品,吃起蛋饺来。 “对嘛,少吃点垃圾食品比较好。”宁妙对蓝扇说。 “……呵,我就不想‘好’。”蓝扇忽然表情复杂地说。 “为什么?”宁妙不解。 “自虐。”蓝扇说完就把那袋垃圾食品拎了起来,一口蛋饺,一口垃圾食品。 “你这吃法也真是一言难尽。”宁妙吐槽道。 “你要不要试一下,垃圾食品我倒是有那么多。”蓝扇对宁妙说。 “不用了,谢谢。”宁妙说。 “也是,作为校花你还是应该管住嘴,毕竟垃圾食品可以快速破坏你的形象,吃多了就会像吹胀的气球一样……嘣……当不成校花咯。”蓝扇调侃道。 “当不成校花好啊,我本来就不想当。”宁妙道出心声。 “哝,成全你。”蓝扇把那袋垃圾食品递给宁妙,“这里面有各种三高食品,都是自虐增肥利器,你随便挑,踏上这条暴饮暴食的路坚持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把你从校花的神坛上拉下来了,毕竟增肥容易减肥难。”蓝扇对宁妙说。 “好。”宁妙拿起一个油腻的大汉堡闭眼皱眉心一横准备增肥,表情有点痛苦。 “算了,你别把吃汉堡搞得跟就义似的,暴殄天物。”蓝扇似乎看出了宁妙的痛苦,于是一把抢过宁妙手里的大汉堡自己啃了一口,主动当坏人,直接让宁妙吃不成。 “……其实我一直吃不惯汉堡这一挂的东西。”宁妙坦诚地说。 “活该你瘦,那就吃你的蛋饺,继续当你的校花。”蓝扇说。 “……”宁妙无语,默默地捧着饭盒吃起自制的蛋饺。 吃着吃着宁妙不经意间再次看到了蓝扇脖子后方那颗苦情痣忍不住说:“啧啧,不得不说,你是个角色,酷。” 说完宁妙向蓝扇竖起大拇指。 “你中邪啦?”蓝扇吐槽道。 “你知不知道你脖子后有一颗苦情痣啊?”宁妙问蓝扇。 “那又怎样?”蓝扇反问宁妙。 “说明你就是传说中的情种啊,毕竟相传戳上这么一个‘3D情种刺青’就得忍受千年的折磨,所以苦情痣可谓是情种专属的logo。”宁妙说。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眼睛下方的那颗泪痣和我的苦情痣是绝配?”蓝扇说。 “呃,我只是想说这两种痣般配我可没说我俩人般配哈。”宁妙解释说。 “废话,即使你这样说了也白说,我和你完全不搭,你别做梦了。”蓝扇冷冷地说。 “等会儿,我做梦?哈哈,笑死,好歹我也是校花级别的存在,虽然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也不至于在你面前被嫌弃成这样吧,你这种狂妄的语气,真是让我更加确定你的确有着路人的外表校草的心。”宁妙笑道。 “没有的事,我是从里到外如假包换的纯路人,谁规定路人不可以嫌弃校花。”蓝扇反驳道。 “好吧,路人同学,说得好像我这校花要倒贴你这路人似的。”宁妙说。 “是这趋势。”蓝扇说。 “……”宁妙竟无言以对,无力反驳。 吃过午饭宁妙取下头花把有点松乱的马尾重新扎了一遍。 “还是应该再跟你说句对不起,毕竟一开始我不知道这头花是你妈妈做的……”蓝扇看到宁妙的头花突然再次道歉说。 “没关系,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而且我已经把头花洗干净了。”宁妙抢话道。 “那你干嘛还不把我做的蝴蝶结取下来?”蓝扇问道。 “因为我想把你做的这个蝴蝶结当挡箭牌,保护一下我心爱的头花,以免又被弄脏。”宁妙如此解释道,“反正这拉菲草的蝴蝶结我可不打算还你哦,算是你的赔偿。” “知道了,不过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留了把柄在你这个‘麻烦精’的手上一样。”蓝扇只好勉强同意。 “没办法,只能怪你自己咯。”宁妙说。 “……”蓝扇无语。 “对了,你为什么中午也不回家啊?跑到这来吃垃圾食品。”宁妙好奇。 “不想回。”蓝扇说。 “跟我一样,我也不想回。”宁妙像是找到了同路人一般。 说完宁妙和蓝扇不经意间四目相对,表情复杂,眼神交流间似乎两个孤独的人找到了某种共鸣。 *** 下午语文课上,在下课前的最后10分钟,班主任潘老师突发奇想、心血来潮说:“新学期第一节语文课,咱们可以上得生动有趣一点,现在还剩一点时间,请一位男同学和一位女同学来分别进入角色朗读一下刚才我们重点讲解的这段经典对话。” 同学们对于老师的这种突然袭击并不感兴趣,没有人主动举手去角色扮演。 “宁妙,你来读女主的台词。”潘老师直接点名道。 结果班上的男生一听“女主”是宁妙都瞬间炸了锅,于是纷纷一反常态地踊跃举手想争当“男主”和宁妙搭配,角色扮演一番。 “蓝扇,你来读男主的台词。”潘老师对着坐在教室边上毫不积极的蓝扇说。 骚动的男生们大失所望。 宁妙以为蓝扇会像拒答老师问题那样拒绝做自己的朗读搭档。 然而,这一次,不知道蓝扇是给班主任面子还是给宁妙面子,总之蓝扇居然一改那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勉强配合地完成了朗读任务,只不过读得很不走心就是了。 课后,宁妙路过蓝扇的座位时,顺便对蓝扇说:“多谢你刚才很给面子地完成朗读任务,不然换成其他男生还指不定要额外加什么戏呢。” “你用不着谢我,我又不是给你面子只是给班主任面子而已。”蓝扇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还是谢谢你间接地帮我救场。”宁妙说。 说完宁妙刚一回到座位上,就看到余超在梁智的陪同下跑到宁妙所在的教室外面晃荡,试图吸引宁妙的注意。 宁妙扫了一眼后权当做没看到,但是宁妙的同班同学王佳佳看到自己爱慕的校草余超则很激动地满脸堆笑。 只见王佳佳故意拉着自己的同桌跑到教室窗户旁假装聊天想这样吸引余超的注意,可惜余超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宁妙,根本不会在意特意为了余超而矫情地跑到窗边假装聊天的王佳佳。 尽管余超在宁妙眼中只是个超级自恋狂而已,但是在王佳佳的眼中余超是当之无愧的超级男神,王佳佳喜欢余超是全班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所以王佳佳视宁妙为情敌。 “看那王佳佳真是白费力气,余超根本就当她是透明的,只盯着你一个人看。”燕子小声对宁妙说。 “……”宁妙对此懒得评价,心想余超不也是白费力气。 “说真的,咱们学校的帅哥就是养眼,尤其是当家校草余超那么帅,让人看一次赞叹一次,赏心悦目的,真心被他的颜值所折服,就算你不接受他,但你也可以把余超作为纯欣赏的养眼对象啊。” 燕子继续小声对宁妙说。 “光养眼有什么用,关键是不养心啊,我最受不了自恋狂。”宁妙小声吐槽道。 “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的确有自恋的资本,再说了每个人都难免自恋啊。”燕子说。 “我承认每个人都难免有自恋的时候,包括我也不例外,但是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自恋过度的人恕我无法接受。”宁妙小声说。 “好吧,你啊,估计是成天被咱们学校的帅哥们包围追逐,有些烦腻了,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典型的审美疲劳啊。”燕子说。 “拜托,这些乳臭未干的男生都不是我的菜,毫无感觉,压根不在我的审美范围内,哪来的审美疲劳。”宁妙说。 “好奇,你这么好的条件再加上这么挑剔的眼光,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生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哦。”燕子说。 “我自己都不知道,看感觉吧。”宁妙说。 “好吧。”燕子无奈。 也许是宁妙的视而不见让余超自觉无趣,于是离开了。 而余超的离开让王佳佳瞬间停止了“假装聊天”的戏码。 只见王佳佳径直朝宁妙走了过来。 王佳佳趁“保镖”之一的杨杨不在就一脚把杨杨的座椅踹开,直逼到宁妙的身旁,居高临下的感觉。 “宁妙,你给我听好了,这学期我一定要把你从第一名的神坛上拉下来,摔死你,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王佳佳对宁妙嚣张放话说,似乎把刚才余超对自己的无视全都迁怒于宁妙。 说完王佳佳瞅了一眼宁妙的课桌,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挑了挑眉,然后把宁妙的玻璃水杯拿起来往课桌上的另一处用力摁了一下然后甩头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王佳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疯)一样的女子,根本不给宁妙反驳的机会。 王佳佳类似的大大小小的挑衅不止一次了,宁妙似乎都习惯了王佳佳不停地叫嚣,虚张声势。 “新学期伊始王佳佳更凶了,曾经何时‘情敌’间的斗争都蔓延到学习上来了。”燕子对宁妙吐槽说。 “我又不喜欢余超,所以王佳佳不是我的‘情敌’。”宁妙对燕子说。 “但问题是王佳佳喜欢余超,而余超喜欢你,所以对王佳佳而言当然会视你为‘情敌’啦。”燕子说。 “……”宁妙无语。 王佳佳的嚣张话似乎弥漫了整间教室,气氛不免有些紧张压抑,宁妙无奈地拿起水杯到走廊上透透气,想着顺便喝一口水压压惊,缓一缓,燕子也跟着宁妙一起,挑了个走廊边边不起眼的位置,尽可能不被宁妙的“粉丝”发现。 话说王佳佳本来成绩很一般,对学习也并不上心,但是自从将宁妙视为“情敌”之后王佳佳就一直处处明里暗里针对宁妙,一心想和宁妙较量,经常到处放话说要全面碾压宁妙,包括学习。 尽管之后不论大考小考王佳佳都还没有赢过宁妙,但是王佳佳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同学们都不免替宁妙捏把汗,毕竟王佳佳为了和宁妙竞争而竞争之后成绩的确突飞猛进,从班上的中等成绩一路提高到全班第二名,仅次于宁妙之后,追得死死的架势。 当然,王佳佳的总分和宁妙的总分差距就比较大了,放到年级排名中王佳佳可挨不着宁妙。 “妙子,你还真是酷爱透明玻璃容器哪,饭盒是玻璃的,水杯也是玻璃的。”燕子扒在教室走廊的护栏上对宁妙说。 “是的呢,特别喜欢阳光照到透明玻璃容器上的感觉。”宁妙笑道。 说完宁妙将透明水杯对着合适的光线后往嘴里灌水,宁妙此时眼睛正好对着正前方的透明玻璃水杯底,杯底上的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映入眼帘,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黑色的小蜘蛛正四仰八叉地扒在水杯底。 正在喝水的宁妙此时正和这只“一水之隔”的蜘蛛近距离“对望”。 宁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蜘蛛,而这蜘蛛貌似有点变形了,那画面真的太恐怖。 宁妙看到蜘蛛后有点蒙,顿了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瞬间吓到把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刚好溅到了路过的蓝扇脸上。 “……”蓝扇崩溃地看着宁妙。 “不好意思。”宁妙赶紧把那个恐怖的水杯放到走廊护栏的台面上,然后从衣兜里掏出纸巾给蓝扇。 “不用,我有纸巾。”蓝扇自己掏出纸巾擦脸。 “意外意外。”宁妙指着水杯对蓝扇说。 “啥情况?!”燕子好奇地拿起宁妙水杯一看:“我去,死蜘蛛,面目全非了。” “……”宁妙无语。 “你还真是重口味,人家是泡茶喝,你是准备用水杯压死蜘蛛后,泡蜘蛛喝吗?以毒攻毒,还是准备把压扁的蜘蛛当书签使。”蓝扇看到宁妙水杯底的死蜘蛛后洗刷宁妙道。 “……我顶多就是用植物尸体当书签,怎么可能用动物尸体做书签,更别说泡蜘蛛喝了,你真的想多了。”宁妙撇嘴道。 “我明白了,这肯定是王佳佳刚才干的好事,怪不得她刚才嚣张放话后还要特意拿你的水杯在课桌上按一下,原来是在活活压死蜘蛛啊,可惜课桌的颜色太深,刚才没注意到这只蜘蛛,更没有及时发现王佳佳的阴谋。”燕子瞬间反应过来说。 “可恶。”宁妙气氛地说。 “啧啧,王佳佳弄得这可怜的蜘蛛体内这些紫黑色和黄色的东东都被挤压出来了,心狠手辣,残忍至极,为了吓唬你不惜牺牲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这是在释放一个很邪恶的讯号啊。”燕子看着宁妙的水杯底说道,“所以说蓝同学,你不要怪妙子,她也是受害者,应该怪王佳佳那个歹人才对。” “不管宁大校花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只求别再影响到我了,谢谢。”蓝扇冷漠地说。 “同班同学不好这么冷漠的,再说了你和妙子现在可是‘变相接吻’的关系,”燕子看了看周围确定没其他人后小声对蓝扇说。 这时宁妙和蓝扇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什么鬼?!” “你的嘴唇现在肯定还残留着妙子的唾液,所以相当于‘变相接吻’咯。”燕子开玩笑地说。 “……”宁妙又一次无语。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蓝扇反驳道,赶紧用纸巾再次擦嘴唇。 “我开玩笑的,只是想让你知道,做人不能太冷漠,你想和周围的人完全撇得干干净净、毫无交集、置身事外是不现实的,所以既然不管你愿不愿意都难免和妙子有交集那不如还是有点同学爱比较好。”燕子对蓝扇说。 “玩笑开过了,你现在是在坑你的好友吧,什么变相接吻?跟我?我难道丑得还不够明显吗,如果跟我接吻吃亏的肯定是宁妙大校花。”蓝扇换了一种思路反击燕子。 “都说是玩笑啦,‘一笑而过’就好,你干嘛分析那么认真,有意思吗?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燕子对蓝扇说。 “你的这种玩笑开得本来就很没意思。”蓝扇吐槽完走掉。 “好啦,当我没说。”燕子在蓝扇身后服输道。 “妙子,王佳佳那么歹毒,要不要还击啊?”燕子转过来有点气不过地对宁妙说。 “没必要,不屑搭理她。”宁妙说。 “也是,王佳佳也就这点能耐,搞点这种小的恶作剧,反正学习上你已经把王佳佳虐成了歇斯底里的‘万年老二’,光这一点就够她受的了,的确没必要专门还击她。”燕子想明白道。 “学习上的事情公平竞争,对事不对人,我没有成心要虐王佳佳,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她。”宁妙霸气地说。 “嗯嗯,现在想想,王佳佳和余超这俩人也真的是够了,余超因为喜欢你在感情上追得你死死的,一心想征服你,而王佳佳因为喜欢余超所以在学习上追得你死死的,一心想碾压你,不得不说在偏执的这条道路上余超和王佳佳真的是一对冤孽啊,绝配。”燕子对宁妙吐槽道。 “……”宁妙无语。 *** 第二天中午,换成校霸唐巍一伙人主打跟踪宁妙。 宁妙头脑清醒地机智甩开了校霸一伙人后再次来到了学校后门挨着的那个街心公园,为了避免再次被蓝扇嫌弃,于是宁妙很识趣地物色了一棵勉强可以作为午休场所的榕树。 这棵榕树看起来当然不如池塘边那棵亲水斜卧的大树那么安逸,但是好在这棵树的位置还不错,位于公园的一个角落,占边把角的正合宁妙的心意,而且宁妙看到正好有一个梯子摆在这棵榕树的侧面,于是宁妙顺着梯子爬到了树上,省点劲。 结果在这棵榕树大树杈的后方树枝上发现一个男生正悠闲地躺在那里。 居然是蓝扇?! 蓝扇发现宁妙后白了宁妙一眼:“晕,哪都有你。” “我也想说,哪都有你,彼此彼此,这样都能遇到,不能怪我。”宁妙说。 “你还是那个后来者,请便。”蓝扇欲赶宁妙走。 “知道了,走就走。”宁妙说道。 宁妙正打算顺着梯子回到树下,结果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宁大校花太难追了,跟着跟着就不见踪影了。” 宁妙赶紧往树枝后躲了躲,透过缝隙看到是校霸唐巍他们路过此处。 宁妙心想:好险哪,幸好没下去,不然岂不是被校霸他们逮到个正着。 宁妙立刻将食指搭在嘴唇上轻轻地比划了一下,对蓝扇无声地示意了一下“嘘”的嘴型。 当然,如果可以宁妙很想再次用饭盒堵住蓝扇的嘴,毕竟这样才比较保险,可惜今天宁妙没有带饭盒。 现在这样只能看蓝扇给不给面子了,听天由命吧。 透过树缝只见唐巍的一个小弟说:“我分析了一下刚才的路线,感觉被宁大校花给绕了,她应该没有往前走,就在这附近才对。” 宁妙听到这话后内心的潜台词是:“看来校霸的身边也不全是傻子,对手的团队智商提高了,那我以后再被校霸跟踪可得多绕他们一下,争取把他们全都绕晕。” “那就继续在这附近找找看。”唐巍发话道。 显然,这下宁妙不能下树,只好先硬着头皮待在这树杈中央,不得不再次向蓝扇“蹭地盘”。 蓝扇无奈,看起来显得很不耐烦,直起身子把大长腿挪到树杈,像是要把宁妙直接踹到树下的架势。 “你干嘛,不会那么没有同学爱吧,见死不救,要踹我下树?!”宁妙小声却激动地对蓝扇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即2019.11.19本文换新的文案啦: 五中的一众帅哥把校花级学霸宁妙当宝来抢,而对空洞帅哥反感的宁妙却把那个全身上下只有苦情痣配得上自己的空降插班生蓝扇视为稀世珍宝,在花园里施“宠”。 宁妙勾勾手指说:“唻,接稳。” 蓝扇:“接吻?你没事吧,难道我丑得还不够明显?” 宁妙:“难道把蛋饺接稳还要看脸?” 蓝扇:“哦,这种‘稳’看轨迹。”… 宁妙:“你之前为什么总吃垃圾食品?” 蓝扇:“增肥,把骚扰我的女生‘丑退’。” 宁妙:“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又不吃垃圾食品了?” 蓝扇:“减肥,把你这个审美反常的骚扰者‘帅退’。” 宁妙:“不用为我专门折腾哒,吼吼。” 蓝扇:“我是为我自己好吧。” 宁妙:“……你以前的粉丝很多吗?” 蓝扇:“不多,就你的100倍而已。” 宁妙:“那得是多惊天动地的帅哥啊,不喜帅哥的我岂不是躲鬼躲进庙。” 蓝扇:“错,你是瞎猫撞到死老鼠,我才是躲鬼躲进妙(庙)。” 已完结文《行走的加州阳光》,甜烘烘哒: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609448 第3章 暧昧贴身 “你想多了。”说完蓝扇帅气干脆地一把将侧面那个梯子踹到旁边那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地隐藏起来,“踹你比踹梯子费劲,我没那么傻,只要这梯子闪开,别再把第三个人引到这树上来就好。” “哦哦,吓死我了,仗义,大哥。”宁妙小声对蓝扇说。 “安静点,大姐。”蓝扇小声说道。 貌似校霸唐巍一行人稍微走远了些,宁妙忽然闻到一阵香味,才发现蓝扇手边还是一袋垃圾食品,宁妙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起来,尤其在树杈这个二人空间中宁妙肚子的叫声显得格外明显,宁妙瞬间脸刷地一下红了。 “难得你今天没有把你的‘堵嘴利器’之御用饭盒拿在手上。”蓝扇一看宁妙手里空空。 “呵呵,今早起晚了,没有来得及准备午饭,本来打算不吃了,直接在树上睡个午觉就好,结果这肚子竟然‘抗议’起来了,看来我真是高估我自己的耐饿性了……”宁妙解释道。 说完宁妙心想:也难怪,毕竟一上午课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好容易到午饭时间一个苍蝇都没进嘴净忙着躲校霸了,肚子不叫才怪咧。 “接稳。”蓝扇淡淡地说了一句。 “接吻?!”宁妙诧异地看着蓝扇。 “你在想什么?”蓝扇抛了一块巧克力给宁妙说道,“我今天只有汉堡和巧克力,鉴于汉堡你吃不来,那就只能巧克力了,可以先垫垫肚子,千万别跟我说巧克力你也吃不来。” “哦,谢谢,巧克力我还是吃得来的。”宁妙接过巧克力,心想差点误会了什么。 宁妙本以为蓝扇会取笑自己,结果没想到蓝扇竟然好心将吃的递给自己,宁妙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用不着谢我,我只是不想听到你的肚子叫吵我午休,听到这种异响我心烦。”蓝扇冷冷解释道。 “……”宁妙无语,心想蓝扇这家伙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善意的举动却非要给自己补刀,自黑,生怕不自黑别人就会自多一样。 宁妙还是心存感激地捧着巧克力吃了起来。 “真是搞不懂,一直拜托你离我远一点,你却总是阴魂不散的。”蓝扇卧在后方树枝上忍不住吐槽道。 “就是为了尽量离你远一点,我今天才特意换了一棵树爬,没想到你也在这棵树上,歪打正着,这次可不能怪我啊。”宁妙无奈地说。 “怪不得你叫宁妙,我还真是躲鬼躲进‘妙’(庙)……”蓝扇吐槽道。 “哎,说实话,你这种态度真的让我很凌乱,到底校花是你还是我,你这么拽干脆我把校花让给你当好了。”宁妙说道。 “鬼才想当什么校花。” 蓝扇嫌弃道。 “话说你干嘛那么排斥校花,难道你怕离校花太近会被人打?”宁妙问蓝扇。 “你这种校花当得有多恼火,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别连累我,我只想图个清静。”蓝扇说。 “……是啊,正如你所见,我的确当得很恼火。”宁妙看着蓝扇说。 “出头鸟本来就不好当,想要做出头鸟光有外在实力不行还要有强大的内心,接受来自各种人各方面的挑战甚至是挑衅,甚至危及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可大可小,各种状况都有可能遇到。”蓝扇若有所思地说。 “你这么了解,你当过出头鸟?”宁妙很好奇。 “……不一定非要当过才知道啊,毕竟是人就有各种烦恼而优秀的人同样不例外,不可避免会有烦恼,而且优秀者的烦恼往往更多,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蓝扇如此解释道。 “没错,看来你还挺懂行,既然你看得这么透彻,敢问你知道怎么化解这些困扰吗?真心求点拨。”宁妙忍不住问蓝扇。 “彻底的终极办法就是自毁形象自废武功不去当那出头鸟呗。”蓝扇淡淡地说。 “自毁形象自废武功?这办法也太极端了,有点消极吧。”宁妙有点意外。 “……那要看你经历过什么……消不消极、极不极端都是相对的,如果你经历过极端事件那这种做法相比之下就不算极端,也不算消极,只会后悔没有早自毁形象自废武功。”蓝扇说。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才能说出这番话。”宁妙不解。 “不重要。”蓝扇似乎避而不答。 “自毁形象,尤其是自废武功,就算我想,我爸也绝不会答应的。”宁妙不自觉地想到了家中镇守的那位虎爸。 “话说你很怕你爸吗?”蓝扇问道。 “对啊,被你发现了,我爸超严厉的。”宁妙尬笑道。 “昨天无意中听你和你爸的那通查岗电话就感觉到了,碰上你这种表面很乖内心却叛逆的女儿是得严厉点才能把你收拾服帖。”蓝扇吐槽道。 “你哪里看出我叛逆了?”宁妙不解。 “你看看你上学和放学完全是两幅样子,你在学校是十足的乖学生,放学后就秒变爬树达人,像个淘气鬼一样,哪里有半点校花的风范,和我们这种学渣一个样,所以在我看来你本性可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也许只是因为你爸管着所以你才比较老实。” 蓝扇吐槽道。 “……你是第一个这样评价我的人,刚好我这两幅样子都被你看到了。”宁妙有些惊讶于蓝扇的洞察力。 宁妙心想:蓝扇真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竟然那么了解自己,不仅能够清楚看到自己表面风光背后的困惑,而且仿佛还能洞察自己内心的一些真实想法。 “那只能说明你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天性压抑得很好,让人很难察觉。”蓝扇说。 宁妙听到蓝扇的话后,竟然不自觉陷入深深的沉思: 是啊,家有虎爸,压力山大。 为了父亲满意,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活泼天性,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好学生应有的样子,毕竟自己目前有这个能力成为一名标准的好学生,所以还是应该尽量懂事一点,努力地按照爸爸喜欢的样子去做,不想让爸爸操心,毕竟爸爸工作辛苦,养家不易。 尤其是妈妈走后爸爸很伤心,尽管爸爸一直尽量克制自己的悲伤情绪,表面上看不出多大的波澜,但是自己还是能够感受到爸爸内心深处的悲伤,也许在这个问题上算是父女连心吧。 所以自己更应该懂事一点,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顺着爸爸的心意,迁就爸爸。 只是没想到自己辛苦营造的乖学生形象在蓝扇这个家伙面前竟然轻易土崩瓦解,蓝扇就像是自带照妖镜一样可以瞬间看到自己的原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刚认识的蓝扇面前自己竟然也并不想专门掩饰什么,对于习惯于紧绷的自己来说这样的自己到底是放肆还是放松呢? 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和蓝扇分明才认识不久,没想到蓝扇竟然如此了解自己,毫不夸张地说远远超过了燕子和杨杨对自己的了解度,蓝扇就像是一个和自己天生很熟的老朋友一样,怪不得自己愿意和蓝扇待在一起。 这时宁妙的手机响了,把宁妙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宁妙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但还是接通了。 “宁妙,你这个狐狸精。”手机里瞬间传来一句女生激动的骂声。 这句刺耳的骂声仿佛成功从宁妙的手机跳了出来,并且弥漫在四周。 然而这句简单粗暴的骂声过后对方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戛然而止,完全不给宁妙任何说话的机会,宁妙一脸蒙圈,莫名其妙,呆在原地。 仿佛只剩下那句骂声久久不能散去,留给宁妙自己体会。 “身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这种骚扰难免,正常的。”蓝扇似乎见怪不怪地说。 “正常的?你经历过?这么有经验。”宁妙不解。 “呃……不是我,是以前的一个朋友,也是所谓的校草级学霸,他经常会遇到和你类似的骚扰。”蓝扇解释道。 “不对啊,话说你既然可以和校草做朋友,那干嘛那么排斥校花,莫非你真的受过某位校花的刺激?”宁妙再次好奇问蓝扇。 “又来了,你想多了,要说起来以前我倒是没有受过校花的刺激,不过现在我的确正在受你这个校花的刺激。”蓝扇吐槽道。 “呵呵,我只是很奇怪老是强调讨厌校花的你却能和校草做朋友,不合理啊,难道和校草在一起不会跟着被围观?”宁妙问道。 “有什么不合理的,我都说了是以前的一个朋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就是因为我以前太清楚那个校草哥们有多苦逼,我亲眼看到他都经历了什么,也亲眼看到了他身上所谓的光环是如何连累自己甚至连累他周围的人的,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远离校草校花这一挂的人,以免麻烦,不想引火烧身。”蓝扇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以前那个校草朋友是你的反面教材了,是你对校花校草有成见的症结所在,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可是我很好奇你那位校草朋友通常是怎么处理各种骚扰的呢,你知道吗?”宁妙问道。 “事实证明对于这种事情他并没有什么高明的处理办法,不然他的下场也不会那么惨……”蓝扇若有所思地说。 “听你这语气我感觉你那位校草朋友比我还悲催呢,话说他是哪个学校的校草啊?”宁妙有点好奇。 “不重要,你无须知道。”蓝扇拒绝透露。 *** 蓝扇空降到宁妙班上的第三天,午间时分成功甩掉了“粉丝”的宁妙为了避免再次和蓝扇“撞树”,本打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可是宁妙扫了一眼这公园里的树大多都太小,看来看去适合午休的树也不过就是池塘边那棵亲水斜卧的大树和昨天爬的那棵大榕树。 宁妙心想:二选一,不知道今天蓝扇会在哪一棵树上神隐,当然也有可能蓝扇今天压根不在这个公园午休了,反正现在只能靠蒙了,那就抛硬币决定好了,正面就池塘边的亲水大树,背面就昨天午休的那棵大榕树。 结果宁妙掏出一枚硬币一抛是正面,于是宁妙直奔池塘边的亲水大树。 宁妙拎着饭盒走到池塘边大树的宽大树杈中央时,抬头扫了一眼树枝上并没有发现人。 “太好了,看来今天我蒙对了,没有再和蓝扇那个家伙‘撞树’,话说还是这棵树安逸啊,树杈宽大得像一间客厅,四面八方延伸的树枝就像形成了各种房间一样,与池塘相邻,隐蔽中又不失开阔,我宣布这棵树就是我今天的午休地盘啦,开心,自由。”宁妙高兴地自言自语道。 谁知宁妙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己头顶上传来了熟悉的男声:“疯了吗,你哪里蒙对了,我还在这好吧。” 宁妙再次抬头一看才发现蓝扇从一个隐蔽的树枝上冒了出来,一只脚悬着另一只脚踩在树枝上拽拽地望着宁妙。 “晕,又和你‘撞树’了,本以为你今天到别处午休去了,正在暗爽中,结果你就出现了……”宁妙尬笑道。 “你是不是一到这棵树就开始放飞自我,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你这哪里是暗爽,简直是爽得不要太明显好吧。”蓝扇吐槽道。 “谁让你刚才藏得那么隐蔽,我真的没看到你。”宁妙解释道。 “现在你看到了,我先来的,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吧。”蓝扇对宁妙说。 “那怎么行,我刚才已经宣布这棵树是我今天的午休地盘了,大树为证。”宁妙说。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离我远一点。”蓝扇说。 “我是想办法离你远一点啊,所以今天我可是抛硬币来决定午休地点的,结果硬币指向了这棵亲水大树,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也在,看来是天意哪,话说,既然我俩每次都能不约而同地撞到一棵树上也算是缘分,你就不要‘逆天而行’了,还是对我友好一点呗。”宁妙开玩笑说。 “我为什么要对你友好,学校那么多帅哥想对你友好你看不到吗?” 蓝扇嫌弃地对宁妙说。 “看到了,就是因为我看到这一学校的所谓的帅哥我才烦啊,这些人除了爹妈给了副好皮囊先天运气比较好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而且仗着自己有几分样貌就自以为是自恋狂起来,真心受不了,不像你,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宁妙吐槽道。 “废话,我这种垫底的外貌当然和他们不一样啦。”蓝扇说。 “我说的不一样是指的内在,不是外貌。”宁妙解释道。 “你很了解我吗,别在那自我想象了,而且看来你对帅哥有一定的成见,万一我某一天也变成帅哥也许你就会改变看法了。”蓝扇说。 “就是因为对你不太了解,所以我才需要和你多接触进一步了解你啊,但是莫名有一种直觉告诉我你不同于一般的那些乳臭未干的男生,至于你说你某天也可能会变成帅哥这个我实在无法想象,等你变了再说吧。”宁妙说。 “可笑,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干嘛要和我多接触,干嘛要了解我啊。”蓝扇反问道。 “同学关系啊,同学间当然应该多接触多了解啊,不然来学校干嘛,在家自学好了。” 宁妙实力回答道。 “……” 蓝扇无语。 “说真的,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这学校都是些乳臭未干的男生,难得遇到你这样一个不让我讨厌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跟你待在一块还挺舒服的。”宁妙坦诚道。 “可是我不舒服啊,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乳臭未干的男生,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没好到哪去,作为学渣我实际上比你看到的还要渣。” 蓝扇说。 “你越是这样说就越像是反语,你渣得太没有诚意了,我是不会轻易上当的,我相信我的直觉,即使你真的是所谓的学渣我也不认为你和那些臭男生一样。” 宁妙说。 “所以你想了解我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你的直觉是正确的、证明你眼光很独到是吗?” 蓝扇咬了一口油腻的汉堡反问道。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可以和你交个朋友。” 宁妙说。 “晕,首先作为一个女生你本就不应该随便和男生提出交朋友的要求,不然你的矜持在哪,其次作为一个女生你更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丑学渣提出交朋友的要求,不然你的审美在哪。”蓝扇被宁妙的话吓得差点喷汉堡。 “呵呵,看来你很幽默很善于自黑外加损人嘛,实话告诉你,你这种性格真是深得我心,看吧,我就说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确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发现你更多优点的。” 宁妙笑道。 “对你这样一个校花来说不应该是‘the 帅er the better.’吗,放着一校园的帅哥不理也就算了,好歹你继续往上看啊,偏偏鼻涕水倒流来骚扰我这样的人。”蓝扇吐槽道。 “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啊,对我来说是the 丑er the better.” 宁妙开玩笑说。 “……” 蓝扇瞬间表情复杂,一言难尽的样子。 宁妙趁蓝扇不注意就一把坐到身旁的低矮树枝上准备吃午餐,蓝扇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见蓝扇一把从原来的树枝上跳了下来,靠在一处向池塘方向延伸的树枝上惬意地吃午餐。 宁妙坐在低低的枝上,和蓝扇两两相对。 宁妙打开饭盒的时候蛋饺的香味也随着飘散出来。 蓝扇似乎很快就闻到了蛋饺的香味,再次被宁妙的蛋饺迷住了,虽然蓝扇嘴里还在不停地咀嚼垃圾食品,但是视线却停留在宁妙的蛋饺上。 宁妙见状心想:看来蓝扇对蛋饺是真爱啊。 于是宁妙把饭盒盖上捧在手里,朝蓝扇走过去。 谁知,宁妙一时没有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被一个凸起的物体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径直扑到了蓝扇身上。 此时,失去平衡的宁妙感觉自己快要抓不稳饭盒了,而且此时宁妙不能从蓝扇身上挪开反而得尽量地贴着蓝扇,因为饭盒此刻正斜着夹在自己和蓝扇之间,离开蓝扇身体提供的那部分支撑力饭盒就必落无疑。 “唻,接稳。”情急之下宁妙赶紧抬头近距离看着蓝扇急红了脸说道。 蓝扇低头与宁妙近距离四目相对,只见蓝扇的脸和耳朵刷一下全红了,宁妙似乎还能听到蓝扇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这气氛怎么有点怪怪的?! “接吻?你没事吧,难道我丑得还不够明显?”蓝扇反问道。 “饭盒快要掉了啦,难道把饭盒接稳还要看脸?”宁妙着急地说。 “哦,这种‘稳’看角度。”蓝扇反应过来说,然后挑了一个可以接手的合适角度成功把宁妙的饭盒给解救出来了。 终于解放出双手的宁妙看到自己的饭盒安然无恙于是一手撑着旁边的树枝,这才敢从蓝扇身上弹开。 蓝扇小心翼翼地替宁妙捧着饭盒,似乎是对饭盒里的蛋饺格外上心。 宁妙心想幸好刚才习惯性地把饭盒盖上才挪步,不然敞着饭盒的话这一踉跄蛋饺肯定都洒出去了吧。 “刚才看到你对蛋饺那种迷恋又渴望的眼神,所以想着主动过来给你分一点蛋饺吃,结果……” 宁妙一想到刚才那一幕竟然有点害羞起来,“我还是去拿个空饭盒给你匀一份出来吧。” 其实,“惊魂未定”的宁妙只想稍微逃开一会儿,容自己缓缓,因为宁妙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假装若无其事地和蓝扇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 “也好,权当做你蹭我午休地盘的代价。”蓝扇在宁妙身后说。 “哇,你还真不客气。”宁妙背对着蓝扇吐槽道。 “彼此彼此,你蹭我地盘的时候也不客气,所以我干嘛要客气。”蓝扇在宁妙身后怼道。 “好吧。”宁妙背对着蓝扇说。 宁妙心想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别扭。 匀好蛋饺后宁妙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 蓝扇接过蛋饺后很享受地吃了起来,不过蓝扇的脸和耳朵仍然红红的。 “对了,你干嘛转学到五中啊,五中的校风可是出了名的差。”宁妙想着找点话题聊,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差就对了,我就是冲着五中的差校风来的,可谓慕名而来,我这样的学渣不就是应该在校风差的学校呆着才对吗,反倒是你这种学霸待在这样的渣学校才比较不合适吧。” 蓝扇说。 “晕,没见过你这种的,人家都是挤破头进好学校,你倒好,对差学校慕名而来,你这才是‘鼻涕水倒流’好吧,我是没办法,学区在这,条件有限,所以我只能将就着就近读书,我爸要我把它当成一种鞭策,越是在差学校越是要逆流而上,争取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一个好的高中,自我摆脱渣学校的命运。”宁妙说。 “你还真是听你爸的话,动不动就你爸长你爸短的,不过你倒是争气,估计是五中这所渣学校百年不遇的大救星级的学霸了,感觉五中的声誉就仰仗你一个人来力挽狂澜了,碰上你简直是这学校捡到宝了,估计校长和老师们恨不得把宝都押在你身上,全都等着你给他们长脸呢,指望你帮他们咸鱼翻身扬眉吐气了。” 蓝扇说。 “……反正我爸等着我给他长脸是真。” 宁妙说。 “所以说你和我不是一路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尤其别再蹭我地盘了,小心你被我同化,耽误你的美好前程,得不偿失,到头来还是你吃亏。”蓝扇说。 “没关系啊,求同存异嘛,再说了你和我也不是完全不同路啊,至少在‘撞树’这件事情上我们就很‘同路’嘛,很有‘默契’很对路的说。” 宁妙反驳道。 “这算什么默契啊。”蓝扇嫌弃地说。 “口说无凭,有没有默契,一测便知,你敢不敢来做一个‘小测试’?” 宁妙灵机一动说道。 “测就测。”蓝扇说。 “爽快,我觉得就出一道题就可以证明我们的默契度了,一题定胜负,哦,不对,无所谓胜负,一题定论好了,题目就是……我想想……” 宁妙思考中,“想到了,我们在小纸条上各自写出自己最理想的午休地点。” 说完宁妙放下饭盒,掏出笔记本,从笔记本上扯了两张小纸条出来,自己留了一张,递了一张给蓝扇,顺便还递给蓝扇一支笔。 宁妙迅速写上自己的答案然后把小纸条折好,而蓝扇在一旁写好答案后把小纸条递给宁妙。 宁妙把蓝扇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很是惊喜:惊喜一是蓝扇的字写得好美,惊喜二是自己和蓝扇写的是同一个地点,默契满分。 “看吧,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这棵池塘边的亲水大树作为理想的午休之地,默契度百分百,事实证明我们老是想到一块去,怪不得我们总是会高频地‘撞树’呢。” 宁妙把自己和蓝扇的小纸条都摊开后举起来一并展示在蓝扇面前。 “呵,如果这是默契,那和我在这一点上有默契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毕竟想在这棵亲水大树午休的人又不止你我,要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先来,也许就被刚才那对情侣抢占了这棵大树,就更没你什么事了,所以说按照你的观点我和刚才那对情侣岂不是也很有默契?”蓝扇反问道。 “啊,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好,默契的事情先放一放,暂且不论,话说既然看上这棵亲水大树的不止你我,那我们应该赶紧联手合作才是啊。” 宁妙建议道。 “联手?”蓝扇反问道。 “对啊,我觉得我们的眼光应该放得开阔一点,与其你我同学间‘内斗’,不如我们联手一致对外啊,我知道,你抢占这棵亲水大树有功,这样吧,以后你负责每天中午放学后第一时间杀过来‘占地盘’,而我每天给你带一份蛋饺犒劳你,我俩平分这安逸的午休地盘,把午休地点固定下来,省得你我老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怎么样?” 宁妙建议道。 “……”蓝扇似乎听到蛋饺后有点犹豫起来。 “你冲锋陷阵,我在后方支援你,给你提供食物助力,让你一想到蛋饺就更有抢地盘的动力,简而言之一句话:你出力,我出食。”宁妙补充道。 “你可真会想,还准备用蛋饺来长期收买我,我承认蛋饺对我的确很有诱惑力,但是怎么办呢,在这个问题上你给出的条件让我觉得必要但不充分,所以我驳回,还是谁先到谁先得,晚到的离开,拜托你自觉一点,各凭本事,公平竞争。”蓝扇拒绝道。 “别啊,想都不用想我永远都会晚到,毕竟放学后我的第一件事是要甩掉那些难缠的男生,哪像你这么无事一身轻的。”宁妙吐槽说。 “那关我什么事。”蓝扇冷冷地说。 “……”宁妙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才能彻底说服这个固执的蓝扇。 “你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了吧。” 蓝扇一看宁妙哑口无言就忍不住吐槽道。 “……我想到了,你看清楚,我头上可还戴着你亲手制作并送我的蝴蝶结哦,我可以把这个蝴蝶结当作门禁卡通行证来蹭你的地盘。”宁妙指着头上的拉菲草蝴蝶结对蓝扇说,实力使出最后一招。 “威胁我?”蓝扇似乎一看到蝴蝶结就瞬间反应过来了。 “对,威胁的就是你。” 宁妙有些嚣张地说。 “……”蓝扇无语。 “以后我每天都带着你送的‘蝴蝶结门禁卡’,如果凭此蝴蝶结你不让我蹭地盘,回头我就对同学们说出这蝴蝶结是你送我的,到时候你就会被大家议论纷纷,没法在学校置身事外了,那你从此在学校就没法清静了。”宁妙说。 “看这架势,合着我只能有一头清静呗,要么就是在学校不能清静,要么就是在大树这不能清静。”蓝扇有些无奈地说。 “是这意思,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继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舍近求远,到处折腾,你也有第三条路,那就是直接放弃这棵亲水大树,退而求其次,到别的地方午休,把这安逸的午休之地留给我,反正我是不想再换来换去的了,除非被别人抢走。”宁妙说。 “你想得美,我凭什么退而求其次,拱手把这里让给你。”蓝扇吐槽道。 “所以啊,既然你我都不愿意放弃这个风水宝地,那就回到刚才的问题了,你现在赶紧痛快选一个吧,你是同意和我平分这午休地盘换来在学校的清静,还是想独霸这棵大树清静但是在学校无法清静?”宁妙抓住蓝扇的软肋甩甩手得意地说,感觉胜券在握了。 “……好吧,你赢了,成交,准你带着‘蝴蝶结门禁卡’来这棵大树蹭地盘,但是不要太过分,尤其是我睡觉时不要烦我。”蓝扇终于松口妥协道。 “放心,午休时间又不长,我自己都不够用,没多余的空烦你。”宁妙说。 “那样最好,另外,蛋饺也是需要的。”蓝扇特意补充道。 “没问题,以后你就会发现你现在的选择是很划算很明智的。”宁妙笑道。 “但愿吧。”蓝扇说。 “嘿嘿,这样才对嘛,现在这个方案才是对我俩都互惠互利的方案嘛,双赢,以后我凭着蝴蝶结门禁卡+蛋饺就可以出入这棵亲水大树午休咯,以后就辛苦你先过来抢地盘了哈。”宁妙高兴地说。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一开始我就不该给你蝴蝶结,给你留下把柄,没完没了的,感觉被你绕进去了。”蓝扇无奈道。 “嘿嘿,后悔已晚,别说你了,我都快被自己绕晕了只为说服你,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好在终于成功说服你了,我都佩服我自己。”宁妙笑道。 “不带这么夸自己的。”蓝扇嫌弃道。 “嘿嘿。”宁妙傻傻笑了笑。 宁妙心想用蛋饺换来心仪的午休之地还是很划算的,毕竟对于孤独的不愿回家的宁妙来说有个舒服的午休之地真的太重要了。 毕竟在学校和家里之间的范围内考察过的宁妙最喜欢在这棵亲水斜卧的大树待着,让自己很放松,而且离学校很近,不用奔波还超隐蔽,有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感觉。 而且这里有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同样孤独的蓝扇,宁妙莫名觉得舒服又有安全感。 “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宁妙伸出手对蓝扇说。 “真不敢想象这种合作是愉快的。”蓝扇拒绝握手道。 “合作就应该有个合作的样子,你这性格真是,话说你是什么星座的啊?”宁妙突然星座瘾犯,好奇地问蓝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蓝扇反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合作对象啊,我觉得有必要对你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宁妙解释道。 “无聊。”蓝扇嫌弃道。 “你以后还想不想吃我做的蛋饺了?”宁妙好说不行换歹说,假装威胁道,真可谓软硬兼施。 “……好吧,我给蛋饺面子。”蓝扇稍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放弃挣扎说。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星座的了吧。”宁妙得逞后追问道。 “我生日是植树节,你说什么星座。”蓝扇答道。 “哇,你的生日好环保啊,植树节?那就是3.12,刚好是双鱼男诶。”宁妙激动地说。 话说宁妙是典型的星座控,尤其相信星座加血型,甚至宁妙还曾经幼稚地罗列出自己的基本择偶标准,其实该“择偶标准”不过两条:第一首选双鱼男,第二不要AB血型最好是O型或者B型血的男生。 “双鱼男又怎样?”蓝扇问道。 “据说鱼男对待感情要么很渣要么就是道德楷模诶。”宁妙解释道。 “……”蓝扇白了宁妙一眼。 “双鱼男,我是天蝎女。”宁妙欣喜地伸出手。 “你在想什么?”蓝扇高冷地拒绝和宁妙握手。 “你猜。”宁妙眨眨眼调皮地说。 “星座配是星座的事,我俩没戏。”蓝扇似乎也挺懂星座。 第4章 疑似学霸 “你在想什么,星座配说明我们性格很搭,至少能够成为朋友啊。”宁妙说。 “……”蓝扇无语。 “再说了,我觉得你现在看起来并不像双鱼男,也许你属于非典型的双鱼男吧,或者就是你在故意伪装自己,你现在这副冰冷的样子倒是颇有我们天蝎座的风范哪。”宁妙吐槽说。 “……”蓝扇仍然无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宁妙一眼。 “默认了?你该不会真的跳星座吧,骨子里实际是我们极端爱极端恨极端冷极端热的天蝎座?” 宁妙一看蓝扇像被言中一般于是调侃道。 “我只听过‘跳戏’没听过‘跳星座’的,你没事别在那瞎揣摩我,不然我就把你轰走,让你‘跳树’,以后你都不许再来这蹭树了。”蓝扇终于开口怼道。 “别介,你这狠劲看来再次证明了你是天蝎座的内胆没错了,鉴定完毕,我不用再揣摩了,你也请息怒。”宁妙故意有点厚脸皮的样子,只是想逗逗蓝扇。 宁妙的直觉告诉自己蓝扇应该是个嘴硬心软、外冷内热的人,搞不好这种人往往不爱则已一爱致命哪,啧啧。 不知为什么,通常情况下宁妙都会对男生避而远之,但是在蓝扇面前宁妙却莫名放松原形毕露。 “那你是什么血型的?”宁妙继续追问蓝扇。 “查户口哪。”蓝扇不耐烦地说。 “对哒,摸底调查。”宁妙开玩笑说。 “B型。”蓝扇答道。 宁妙心想:巧了,蓝扇的脖子后面有一颗“苦情痣”,甚是难得,而且蓝扇是双鱼座的男生,B型血,确认至此真是惊喜地发现蓝扇简直完全符合自己之前认定的 “择偶标准”嘛。 “那你是几岁上小学的?”宁妙继续查户口道。 “5岁。”蓝扇说。 “好巧,在我那位虎爸的安排下我也是5岁就早早上小学了,看来你只比我大几个月诶。”宁妙说。 “不一定,你不是迷信吗,没准你都投了20次胎,我只投了2次,所以也许你在人间累计的年龄远大于我。”蓝扇调侃道。 “什么嘛,投胎后就归零重新计算年龄了。”宁妙反驳道。 “看问题不要太狭隘,要宏观一点,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迷信思想。”蓝扇洗刷道。 “呵呵,你的这个关于人间累计年龄的观点好别致啊,莫不是你该叫我一声姐姐?”宁妙开玩笑说。 “搞不好至少要叫你一声奶奶吧。”蓝扇补刀说。 “……”宁妙无语。 就这样,从此宁妙和蓝扇正式开始联手抢午休地盘,仿佛对俩人而言,每天中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抢地盘。 于是宁妙和蓝扇共同开启了美好的午休时光,不过为了保证蓝扇在学校的清静,所以宁妙对于自己中午和蓝扇待在一起的事情很自觉地保密,包括燕子和杨杨都不知道这件事。 ***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新学期第一次全年级统一测试——数学单元阶段测试。 同学们一听到考试就自然而然头痛,只有王佳佳不但不头痛而且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简直是全年级最兴奋的那个,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就等着考试的机会来碾压宁妙的感觉。 在班上成天在宁妙面前晃荡,习惯性地虚张声势,显然在试图给宁妙造成心理压力。 话说宁妙的确压力山大,但是这个压力倒不是王佳佳造成的,而是宁爸爸造成的,因为宁爸爸才是真正的“考试狂热症”,一听到宁妙有考试就会表现得很亢奋,要求宁妙务必保持年级第一名的势头,否则就是落后,而“落后就要挨打”。 宁妙在宁爸爸的push下一听到考试就很焦虑。 统一单元测试前一天的午间在池塘边的亲水大树吃午餐时,宁妙毫无胃口,满脑子想的都是考试的事情。 “喂,你的蛋饺夹在筷子上半天了,你在练‘筷子功’吗,还是灵魂出窍了?”蓝扇看到宁妙一动不动的样子吐槽道。 “哦,没有啦。”宁妙听到蓝扇的话后才回过神来将晾了半天的蛋饺放进嘴里。 “你这是什么情况?”蓝扇问道。 “考试综合症,我焦虑。”宁妙自我吐槽说。 “你一个长期稳坐年级第一的学霸焦虑什么?”蓝扇问道。 “我怕自己考砸啊,害怕输给自己,再说了谁能保证自己是常胜将军啊,万一有‘黑马’杀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啊。”宁妙说。 “难道你觉得五中这种学渣聚集地还有其他人能超过你?”蓝扇反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啊,譬如说新转来的同学你啊。”宁妙说。 “我?明显是垫底的主,我可以承包倒数第一,和你遥相呼应一下。”蓝扇说。 “晕,反正我觉得我有很严重的‘第一名强迫症’。”宁妙说。 “那是什么鬼?”蓝扇问道。 “就是不拿第一名觉得不能活啊。”宁妙痛苦地说。 “天,身为年级第一名的霸主,你都这个样子,那其他的同学早该去死了,尤其是我。”蓝扇吐槽道。 “不是的,其实我本来对‘第一名’并不执着,但是我爸执着啊,我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我真的从第一名的神坛上跌下来,我爸会怎么惩罚我。”宁妙苦恼地说。 “估计你家那位虎爸已经习惯了‘年级第一名父亲’的优越身份,如果失去这个身份确实不敢想象他的反应。”蓝扇说道。 “是啊,所以我焦虑啊。”宁妙说。 正在忐忑中,宁妙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宁爸爸打来的,不用接都知道所为何事。 但宁妙又怎敢不接,于是只好手指冰凉地接通了老爸的电话。 “明天就统一测试了,爸爸在外地出差,没法在你身边监督你,你自己要自觉复习啊,别掉链子,我希望我出差回来的时候是你蝉联第一的好消息。” 宁爸爸远程嘱咐道。 “爸,假如我没有考第一呢?”宁妙头一次这样大胆地反问老爸。 “没有这种假如,必须全力以赴,你是我的女儿,还没有上战场居然就自己先打退堂鼓,这不是我们宁家的做派,如果没有考第一那就家规处罚。” 宁爸爸厉声呵道。 “……知道了。”宁妙无奈地说。 挂掉电话后,宁妙的心哇凉哇凉的。 “你爸讲电话的声音真是洪亮啊,每次都是免提公放的效果,别怪我全听到了。”蓝扇吐槽道。 “我爸何止是声音洪亮,他简直是气势如虹啊。”宁妙无奈地说。 “话说假如你没有拿第一会怎么个家规处罚?”蓝扇好奇问道。 “我爸所谓的家规应该就是跪着写一晚上‘忏悔录’之类的吧。”宁妙淡淡地说。 “你是哪个名门之后吗,现在还有这种家规吗,话说这家规传到你是第几代了?”蓝扇问道。 “就是因为不是名门之后,我爸才那么想改变命运去创造一个所谓的名门出来啊,什么第几代,我爸是准备把他的名门之梦架在我的肩上,指着我去开创这个所谓的名门吧,可惜名门都不知道在哪,家规却先行出炉了,可笑吧?”宁妙无奈地吐槽道。 “看来是典型的‘身份焦虑症’啊。”蓝扇说。 “哎,所以我怎么可能不跟着焦虑。”宁妙说。 “想必你爸应该只是随便说说,吓唬吓唬你而已,不会真的罚你吧。”蓝扇说。 “并不是说说而已,我真的有被我爸制定的所谓的‘家规’罚过一次……”宁妙说道。 “什么时候?”蓝扇问道。 “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贪玩耽误了学习时间,那天我就被老爸罚跪写‘忏悔录’,幸好当时我妈极力护着我,我爸才只好妥协减轻了处罚,我只跪了几个小时,不然就得跪一通宵了,但是现在我妈不在了,没人在家里护着我了,所以我现在面对考试就更加焦虑了。”宁妙苦恼地说。 “你爸真的比想象中还要恐怖,你活到现在也真是奇迹,没比我好到哪去。”蓝扇吐槽道。 “没比你好到哪去?这话从何说起?”宁妙反问道。 “哦,没什么,我口误,我跟你哪里存在可比性呢,当我没说。”蓝扇解释道。 “不对,我分明听出了我和你之间很有可比性呢。”宁妙说道。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蓝扇否认道。 “好吧,其实我真的好羡慕你,我如果能像你那样洒脱,不把学习看得这么重,该多好。”宁妙对蓝扇说。 “……这种所谓的‘洒脱’背后有你看不到的代价,我不值得你羡慕。”蓝扇有点黯然神伤地说。 “你好像很有故事诶。”宁妙说。 “故事?应该是事故才对。”蓝扇苦笑道。 “事故?”宁妙反问道。 “……我这种学渣难道不是大家眼中‘行走的事故现场’吗?”蓝扇自嘲道。 “你这个‘学混’别老以‘学渣’自居,偷换概念,明天的新学期‘第一考’你敢不敢使出浑身解数让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段数?”宁妙对蓝扇说。 “不敢。”蓝扇说。 “为什么?”宁妙反问道。 “为你好,当然也是为我好。”蓝扇说。 “为我好?莫不是你在我之上?让着我?”宁妙猜测说。 “是啊……才怪,你觉得可能吗,我凭什么让着你啊,就算我想也没那个能力让啊。”蓝扇说。 “那你还说什么为我好为你好的?”宁妙不解。 “意思就是说让你不要对我有成绩上的期待啊,这样你不会失望,我也没有压力,岂不是对你我都好。”蓝扇解释道。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这样瞎扯了一会儿,我心情好多了。”宁妙舒了一口气说。 “你就是绷得太紧了,放轻松,让自己转换一下就好了,加油。”蓝扇鼓励道。 “谢谢,还是头一次听到你对我这么友好地说加油,感动啊。”宁妙顿时心里暖暖的。 “我是怕你把自己搞垮了,没人给我提供蛋饺吃,所以我现在发现你好好的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蓝扇说。 “合着你把我当你的御用厨子了?”宁妙说。 “差不多,头衔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我来说有蛋饺吃就好。”蓝扇似乎没心没肺地说。 “晕,不过没关系,你把我当厨子,我把你当跑腿占地盘的,各取所需,哦,对,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光荣的身份,就是给我当‘陪聊’的,多谢你刚才陪我聊了这么久,我真是赚到了。”宁妙说。 “晕。”蓝扇无奈道。 *** 新学期“第一考”结束后,宁妙内心焦灼地等待分数和排名。 兼任数学科代表的宁妙被通知到老师办公室领试卷的时候,宁妙的内心忐忑到了极点,领试卷的路上一直七上八下的,心蹦蹦乱跳。 恍惚中宁妙终于走到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门是敞着的,但是宁妙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然后看到自己的数学老师即黄老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面露微笑,似乎在对宁妙发出不错的讯号。 “进来吧。”黄老师对宁妙说。 宁妙径直走到黄老师面前。 “宁妙,你这次表现不错,成绩还是那么稳定,又考了个全年级第一,你真是我目前带过的五中学生中资质最好、最用功、最细心的那个。”黄老师将宁妙这次的数学试卷翻出来现场点评道。 宁妙一看自己考了98分。 “只是,这次试卷的题目都比较基础,唯一一道称得上拉分题的就是你做错的这道题,虽然只有2分,但其实是出题老师为了平衡差距,才把这道往年的中考压轴大题改为选择题的,而这道题当年是一道10分的大题,要写出解答过程的那种,所以要想考上皓州高中,这样的拉分题你还是得想办法自己多琢磨一下。”黄老师建议道。 “嗯。”宁妙点头道。 “意外的是,这道难题这次全年级倒是有一个人答对了,而且还就在咱们班。”黄老师说。 “谁啊?”宁妙好奇。 “蓝扇。”黄老师答道。 “蓝扇?!”宁妙有点意外。 “嗯,他这次只考了2分,全年级倒数第一,整个试卷几乎一片空白,只答了这道拉分题,还居然成为全年级唯一答对的那个。”黄老师边说边翻出蓝扇的试卷给宁妙看。 “……”宁妙看着蓝扇那张试卷可真是“干净”啊,惜字如金的感觉。 “不过,就蓝扇目前那种学习状态,毫不用心,得过且过,想必这道题他也是蒙对的,毕竟这只是道选择题而已,并不能说明问题,有运气的成分也不一定,如果是那种需要解题步骤的大题就比较考验水平了,我看照蓝扇现在这种状态恐怕是答不上来的。”黄老师说。 “……”宁妙不知该怎么评价,但是心里有一堆问号。 中午放学后,宁妙一如既往地甩掉粉丝后走到了池塘边的亲水大树。 “恭喜你,稳坐第一名的宝座,这下你满意了吧。”蓝扇看到宁妙后说。 “谢谢啊,勉强满意,只是我现在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宁妙说。 “什么疑惑?”蓝扇问道。 “你为什么只考了2分?”宁妙问蓝扇。 “2分怎么了,你在鄙视我?”蓝扇反问道。 “我看是你在鄙视大家吧。”宁妙吐槽说。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资格鄙视?你一个考了98分的人对我这样一个只考了2分的人说这样的话合适吗?”蓝扇说。 “你整张试卷都几乎空着不答,对你来说其余那98分应该都是送分题吧,明摆着送给你,你都不要,却偏偏只答了那道拉分题尽管只有2分而已。”宁妙吐槽说。 “什么拉分题,我只知道我随便填了一道选择题,蒙对的。”蓝扇说。 “蒙对的?全年级只有你一个人蒙对了,也太巧了吧。”宁妙不信。 “我只能说运气好的时候挡都挡不住。”蓝扇轻描淡写地说。 “你平时在课堂上拽,没想到考试的时候更拽,你这样做是在对送分题表示不屑并故意只做拉分题炫技吗?”宁妙问道。 “炫什么技啊,要不是看到那道题的女主名字还不错,我连这2分都懒得要好吧。”蓝扇解释说。 听到蓝扇的话后,宁妙拿出试卷一看才发现这道价值2分的拉分题的女主名字居然叫做“妙妙”!!! 宁妙心想:和自己同名?! “这题的女主名字真的不错吗?”宁妙有些脸红地确认道。 “呃,至少终于不是什么‘小红’之类的,没创意,让人看着心烦。”蓝扇说。 “哦。”宁妙说。 “你盘问完了吗,我的蛋饺呢,我饿了。”蓝扇说。 “想吃蛋饺啦?”宁妙眨眨眼问,故意吊蓝扇胃口。 “对啊,赶紧的。”蓝扇答道。 “可以,但今天我得额外加一个条件,才能给你提供蛋饺。”宁妙说。 “什么条件?”蓝扇问道。 “你得教我做这道拉分题。”宁妙说。 “为什么非得难为我?”蓝扇问。 “因为你是全年级唯一做对的人啊,我不找你找谁,要知道你唯一肯出手拿的那2分正好是我拿不到的那2分,你拿的那2分加上我拿的那98分才刚好凑成满分。”宁妙说。 “……”蓝扇无语。 “再说了,数学老师让我得好好在这种拉分题上下点功夫,老师的建议肯定很快就会传到我爸的耳朵里,回头我爸肯定也会和老师一个鼻孔出气,所以在我爸push我之前我得赶紧先下手为强,积极主动地‘不耻下问’。”宁妙开玩笑说,故意装可怜,其实是想借机探探蓝扇的隐藏实力。 “好,我教你。”蓝扇松口道。 “真的啊?”宁妙确认道。 “真的啊。”蓝扇肯定地说。 “看吧,我就知道,你其实是一个隐藏的学霸,比我厉害。”宁妙似乎终于套出了真相。 “等会儿,我怎么就成学霸了,你这个结论下得也太草率了吧。”蓝扇说。 “你不是说你可以教我做这道题吗,会做这道题的就是学霸级别的存在啊,而且是比我厉害的那种。”宁妙说。 “听好了,我是说我教你怎么蒙这道题,不是做。”蓝扇解释道。 “……”宁妙无语。 “这样你就可以勉强应付你老爸和老师了,毕竟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你已经在所谓的拉分题上‘下了功夫’,尽管是野路子。”蓝扇继续补充道。 “晕,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应付过去,说得轻巧,你还不如给我一块豆腐让我撞死算了,太难了,拉分题啊。”宁妙带着无奈开玩笑道。 *** 由于宁妙再次稳坐年级第一,所以王佳佳又一次碾压未遂。 虽然这次阶段性考试王佳佳和宁妙的单科分数差距有所减小,但是王佳佳仍然还是全班第二,年级排名上也仍然挨不着宁妙。 尽管成绩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但是王佳佳始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对宁妙越发恨得牙都痒。 自打早上得知考试结果后,王佳佳就瞪了一上午宁妙,但是并没有到宁妙面前叫嚣,直到下午王佳佳似乎终于憋不住火气了,下午第一节课一下课就径直冲到了宁妙的座位旁。 幸好这一次杨杨和燕子这两个“贴身保镖”都在,宁妙安然地稳坐在中央。 “宁妙,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服输的,一定会和你一斗到底,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王佳佳咬牙切齿地说。 “王佳佳,我看你在不自量力这条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杨杨第一时间替宁妙怼道。 “……”王佳佳白了一眼但没有说什么,似乎王佳佳对毒舌杨杨有几分忍让。 于是在杨杨的威慑力下,王佳佳放话完就赶紧走掉了。 谁知王佳佳刚走,余超那个家伙就出现在宁妙的教室窗外,梁智等一众小弟把五彩缤纷的气球通过窗户飞进了宁妙的教室。 “我去,又用飞的招数。”燕子吐槽道。 “搞鬼,王佳佳才走,她家男神余超就来这一出,简直是火上浇油嘛。”杨杨说。 果不其然,王佳佳看到这一幕,气得瞬间脸色发黑。 王佳佳回头盯了宁妙一眼,目光中满是嫉妒恨,而后又看了一眼靠在教室走廊护栏上的余超,目光怨恨中变得柔和了些,然后王佳佳无能为力地回到自己座位上默默消化这一切,似乎不想在余超面前失态。 各色气球瞬间从蓝扇这个“门窗卫士”头上飘过,猝不及防。 蓝扇表面很平静,估计内心已经着火。 余超拿了一支记号笔在唯一的一个大红色心形气球上写字,然后飞进了宁妙的教室。 燕子和杨杨一时间不免被这些气球绕花了眼,毕竟是女生,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没有抵抗力,容易迷失,所以竟然忘记了及时阻止。 “妙子,余超在给你‘庆功’诶,他在气球上写的是:‘恭喜妙子考试成功,继续加油,你是最棒的!’,看来这次有点进步,还蛮暖心的嘛。”燕子瞪大眼睛看了看气球上的字小声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 宁妙内心的潜台词是:余超这个家伙写什么“加油,你是最棒的。”,我棒不棒关你什么事,只想还他一句“漏油,你是最次的。” “暖心个啥,扎心才对,王佳佳本来就不爽考试的失败,余超这种高调的做法会刺激到王佳佳,哪壶不开提哪壶,到头来还是给妙子添堵。”杨杨似乎很快就从眼前的糖衣炮弹中清醒过来低声吐槽道。 “说得也是,这余超就算是好心也还是在办坏事。”燕子也清醒过来小声说道。 谁知还没等燕子和杨杨她们出手阻止,这最后一只校草余超“亲笔致辞”的气球刚飞到蓝扇身边就被蓝扇一把拽了过去。 “喂,你别在那碍事。” 余超瞬间火大隔着窗户对蓝扇说。 “搞清楚,碍事的是你。”蓝扇怼余超。 “轮不到你多管闲事。”余超对蓝扇说。 “有本事就别影响我,影响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蓝扇说完就把余超写上字的那只大红色心形气球给捅破了。 只见那只漏气的红色气球旋转下降最后落到了杨杨的脚边。 余超似乎也奈何不了冷冷的蓝扇,毕竟余超是校草又不是校霸,大打出手不是余超这个校草的业务。 就这样,余超弄的这场招摇的“庆功宴”在蓝扇的破坏下灰溜溜地结束。 *** 接下来的体育课时,熬过了体育老师的“魔鬼训练”后,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 宁妙就等着老师说“自由活动”这几个字,其他的同学似乎也不例外,瞬间高兴地解散,迫不及待地自由活动。 “真是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啊。”杨杨吐槽道。 “是啊,刚才差点没被体育老师给折磨死,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燕子舒了口气说。 “咱们去打羽毛球呗。”杨杨对宁妙和燕子说。 “好啊。”宁妙和燕子异口同声道。 “那我去拿羽毛球拍,你们在这等我。”杨杨主动说。 “嗯。”宁妙和燕子再次异口同声。 于是杨杨飞奔离开。 “妙子,你的两边鞋带都开了。”燕子无意中看到后对宁妙说。 “晕,这鞋带老是松,刚才没来得及,趁现在有时间,我得把两边的鞋带从根儿上整体调整一下,系紧一点。”宁妙说完就蹲在地上弄起鞋带来。 谁知宁妙刚蹲下,就看到体育老师从侧面冒出来说:“喂,前面站着的那个女同学过来帮老师搬点东西。” “站着的?我吗?”燕子确认道。 “对,就是你,赶紧过来。”体育老师对燕子说。 “哦。”燕子无奈地说,却不得不领命去干苦力。 燕子和宁妙对视“道别”。 于是,杨杨和燕子瞬间都走了,只剩宁妙一个人蹲在原地弄鞋带。 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喂,蓝扇,帮捡一下球。” 宁妙抬头一看是齐杰在对蓝扇说。 而蓝扇此时正靠在篮球场一侧的树下,悠然自得的样子,听到齐杰的话后蓝扇才不紧不慢地捡起篮球,准备投回篮球场。 宁妙一看蓝扇的握球姿势貌似挺有范的,莫名被吸引了目光。 这时,蓝扇突然看向宁妙这边,宁妙瞬间有点脸红。 结果,蓝扇并没有把篮球投回篮球场,而是朝位于篮球框后方不远处的宁妙投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蓝扇朝宁妙的方向投过来的篮球瞬间把右侧冒出的一个排球给打落了,貌似这个突然出现的排球也是朝着宁妙的方向过来的。 宁妙往右侧一看,王佳佳正单手叉腰站在不远处。 蓝扇走过来捡篮球,而王佳佳也走了过来捡排球。 “喂,你眼瞎啊,拿着篮球不往篮框里扔,舍近求远打我的排球干嘛。”王佳佳对蓝扇吼道。 “瞎的是你吧,你那排球对着谁扔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蓝扇反问道。 说完蓝扇把刚捡起的篮球往自己的斜后方反手一抛,居然就这样把球给投进了篮框。 好神奇的盲投!!! “……”王佳佳无言以对,抱着排球灰溜溜地走掉。 宁妙看呆了。 “厉害啊,蓝扇,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齐杰隔空对蓝扇说。 “运气而已。”蓝扇回应说。 说完蓝扇路过宁妙身边时居高临下地说了一句:“不想被球偷袭就机灵点。” “偷袭?难道王佳佳刚才是想用排球砸我,而你用篮球帮我阻止了偷袭?”宁妙这才反应过来确认道。 “她想偷袭你是真,我帮你是假。”蓝扇回应说。 “你不是帮我怎么会把篮球往这边投?”宁妙问蓝扇。 “因为我眼瞎,心也跟着瞎了。”蓝扇这样说道。 “……”宁妙无语。 *** 新学期“第一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宁妙的考试焦虑症才总算自动消失,宁妙暂时如释重负,只感觉神清气爽。 早读时分,宁妙收齐了大家的作业,除了蓝扇这个特例,宁妙捧着厚厚的一沓作业本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 谁知快到潘老师的办公室时,宁妙正准备右转弯却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这次我想借宁妙来校合唱团当领唱,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的中学生合唱比赛。” 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于是宁妙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偷偷看了一眼是音乐老师在和潘老师说话。 “不行。”潘老师强势地拒绝道。 “又不行,初一的时候我就想让宁妙来校合唱团当主力,你反对,本来去年如果宁妙当合唱团的领唱那一定会增色不少,肯定可以拿一个更好的成绩,去年都已经够遗憾的了,今年你还反对,白白浪费一个人才,这是何必?”音乐老师很着急地说。 “你应该知道宁妙是一个尖子生,咱学校的生源本来就不好,宁妙是个例外,我们是碰上宝了,所以宁妙的任务是要争取考上皓高,打破我们学校多年来没有人考上皓高的记录,填补空白,而不是仅仅为了拿一个合唱比赛中的好名次,这两者孰重孰轻你应该分得清楚吧,总之宁妙的时间必须用来学习,不能被任何社团活动给耽误了。”潘老师说。 宁妙听到这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是老师和老爸在联手操纵,自己对于自己的事情连发言权都没有,就连参加合唱团这种小事都不是来直接跟自己对接,而是去跟班主任对接,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被剥夺的青春啊。 “哎。”音乐老师叹了口气无奈地走掉。 潘老师成功打发走音乐老师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宁妙心凉地停在了原地。 悲哀之时宁妙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有动静,于是宁妙回头一看是蓝扇,他正捧着一袋垃圾食品靠在墙上吃早餐。 “早读时间,你不在教室待着,居然敢在楼道明目张胆地吃早餐,太嚣张了点吧。”宁妙小声对蓝扇说。 “你不也嚣张地在这偷听老师讲话。”蓝扇怼道。 “……你都听到啦?”宁妙问蓝扇。 “听到了,同情你3秒。”蓝扇顽皮地说。 “善。”宁妙顺势应允道。 “……你在叫我?”蓝扇有点惊讶。 “我没叫你啊,我说的是善良的善,表示好的意思,就是准你同情我3秒。”宁妙解释道。 “晕,你是在欺负我不懂文言文吗?”蓝扇说。 “没有啦。”宁妙说。 “好吧,话说你这样单调地学习,能开心吗?”蓝扇问道。 “……只要我爸开心就好了。” 宁妙顿了一下说。 “可是你自己的情绪呢,谁来照顾?”蓝扇问。 “我没关系,反正学生本来就以学习为主,而学习本来就挺苦的,我会努力撑下去。”宁妙说,“话说你这是在关心我?” “对啊,你现在是我的午餐供应者,你的身心健康我必须关心啊,你这样死读书硬撑,没有适当地调节很容易把自己撑垮的,而你垮了,我就没蛋饺吃了。” 蓝扇说。 “蛋饺,蛋饺,你还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宁妙吐槽说。 “必须的,所以为了我的蛋饺我有必要提醒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适当地放松,转换一下真的很重要,不然你这样单打一地学习,学习效率不会提高而且很容易学傻学疯的。” 蓝扇说。 “自从上了初中以后我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兴趣爱好的单调的学习生活,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让自己放松了,对我来说每天的午休时间就已经算是我最大的放松了。” 宁妙说。 “晕,午休时间你还不就是吃和闭目养神,对你的单调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看来你的神经真的绷得太紧了,连自我放松的意愿都几乎被抹杀掉了,兴奋与抑制失调啊。”蓝扇吐槽道。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我就说你不简单。”宁妙说。 “奇怪吗,学渣又不等于白痴,行走江湖总得有点储备。”蓝扇说。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这样学习是很封闭很单调,甚至很不自由,但是换个角度看,这种身体的‘禁锢’是为了思想飞得更远啊,所以还是有积极的一面的。”宁妙说。 “说得好有追求好有抱负,可是只有让身体坐牢才能放飞思想吗?”蓝扇反问道。 “至少我觉得学生时代是这样吧,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不是有人曾说如果你感觉很累说明你正在爬坡在上升,而当你觉得很轻松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你正在走下坡路,或者原地转圈圈,安于现状,不进则退。”宁妙说。 “即便如此,但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偶尔停下脚步修整,是为了更好地出发,正所谓把拳头收回来再打出去才会更有力。”蓝扇说。 “说得也是,那你告诉我该怎么放松?” 宁妙用无比求助的眼神看着蓝扇说。 “……”蓝扇看着宁妙的大眼睛愣了一秒,“那你先告诉我,假如今天不上课你最想干什么事情,别思考,直接说出你现在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好。” 蓝扇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妙,似乎很好奇宁妙即将说出的答案。 第5章 氧气满满 “泡在森林里。”宁妙瞬间脱口而出。 “你还真是第一反应啊,答得这么迅速,而且一听就没怎么过脑。”蓝扇吐槽说。 “你不是说让我别思考吗,不思考的结果就是这么无厘头,突发奇想,有问题吗?”宁妙反问道。 “没问题,要的就是这种没被加工的原始答案,只不过要确认一下,你是想在森林里怎么个泡法?”蓝扇问。 “我的意思是待在森林里呼吸新鲜空气就好,顺便和森林里的花花草草打打交道,什么语文、数学统统不管,什么送分题拉分题统统靠边,哈哈。”宁妙解释道。 “这个简单,我可以陪你实现。”蓝扇说。 “真的?”宁妙问道。 “嗯。”蓝扇点头道。 “什么时候?”宁妙问。 “这话该我问你,想必你这种学霸肯定不会选择今天逃课干这种闲事吧。”蓝扇说。 “嗯嗯,我要是逃课我爸肯定会气疯的,既然你知道我不敢逃课,那你为什么非要问我假如今天不上课最想干嘛,明明没有这种假如,而且我也不敢逃课,说了也是白说。”宁妙无奈地说。 “我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你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计划外的时间第一反应是怎么打算的,探一探你在毫无准备下的原始想法而已,所以时间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真实想法。”蓝扇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宁妙说。 “所以时间你挑,我都OK。”蓝扇说。 “我想想,明天是周六,正好我爸的出差临时延迟了几天,所以明天我爸不在家,我可以比较自由,真是天助我也,那就明天吧,权当做阶段性考试后的阶段性放松吧。”宁妙说。 “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符合你的要求。”蓝扇说。 “好啊,期待中。”宁妙欣然同意。 *** 第二天,蓝扇带宁妙到了皓州郊外的一处充满野趣的森林公园。 “哇,这里空气好新鲜,真是一个天然氧吧”。宁妙兴奋地说。 “的确,经常来这搞不好能多活几年。”蓝扇说。 “这里地处郊外,人很少,好像没怎么被开发,应该属于冷门景点吧,但是风景宜人,自然清新,氧气满满,蛮原生态的感觉。”宁妙说。 “嗯,这是我最喜欢的‘秘密基地’,要的就是这种清静自然的感觉。”蓝扇说。 “的确挺适合你的,别说你了,连我都好喜欢这里。”宁妙说。 宁妙和蓝扇边聊边走到一处小花丛旁。 宁妙眼疾手快地连着接住刚刚坠落的两朵大红色的鲜花。 “这喇叭花的花蜜特别甜。”宁妙说完就忍不住从其中一朵花的花筒中吸了一口,“童年的味道啊。” “你管它叫喇叭花?”蓝扇问道。 “对啊,小时候不知道是听哪个大人说这个花叫喇叭花,难道不叫这个名字吗?”宁妙问道。 “喇叭花可以算是俗称吧,还挺形象的,毕竟这花朵的形态是挺像喇叭的。”蓝扇说。 “那这花标准名字叫什么啊?”宁妙问道。 “学名叫扶桑。”蓝扇说。 “哦,我突然想到还有一种红色的串串花,花形像一串串红色的小炮仗一样,花蜜也蛮甜的,但是我不知道那种花到底叫什么名字。”宁妙说。 “听你的描述,应该是一串红吧。”蓝扇说。 “一串红?这名字倒挺简单直白的,也挺形象的,估计应该就是一串红了,话说一串红是学名吗?还是俗名?”宁妙问道。 “学名。”蓝扇说。 “哦,难得这么接地气的学名,一串红,记住了。” 宁妙兴奋地东瞧西瞧,“那这边这花叫什么,我小时候经常在花园看到这个花,种子光滑圆溜溜的,由很多迷你的小花聚成一个大花,挺别致的,我以前经常用来扮家家,却一直不知道这可爱的花叫什么名字。” “马缨丹。”蓝扇看了一眼随即脱口而出道。 “马缨丹?原来叫这个名字啊,还蛮好听的,只是这花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臭臭的,让我印象深刻,终身难忘的感觉。”宁妙说。 “嗯,所以马缨丹也叫‘臭草’,还叫五色梅。”蓝扇说。 “哦,也叫臭草,这就对了,你还蛮懂的嘛。”宁妙夸道。 “还好。”蓝扇谦虚地说。 “分你一朵,毕竟好东西应该分享,话说你以前吸过这扶桑花的花蜜没有?”宁妙把手中那朵没被自己吸花蜜的扶桑分给蓝扇说。 “并没有诶,没这爱好。”蓝扇接过扶桑花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无从下口。 “你不是好吃嘴吗,真应该赶紧尝一尝,这花蜜可是大自然的馈赠,原汁原味的甜品,像我这样,从这花筒中吸出这朵花的花蜜,特别甜的花汁,这种感觉很棒。”宁妙边说边示范给蓝扇看。 蓝扇照着宁妙动作尝起花蜜来。 “怎么样?很甜吧?”宁妙问蓝扇。 “还好。”蓝扇吞了吞花蜜说。 “要知道扶桑花和一串红的花蜜可是我童年记忆中最甜蜜的味道了,毕竟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两种花的花蜜。”宁妙忆起童年兴奋地感慨道。 “看来你的童年还挺会找乐子的。”蓝扇说。 “是的呢。”宁妙略显得意地说。 宁妙和蓝扇不知不觉间步行至一个开阔的地方,只见眼前是一片微微倾斜向上的青草地,而草地上方尽头有一棵大小适中、略微有点像是被风吹得歪斜但姿态不失婀娜的绿树。 这突如其来的偶得美景让宁妙有些惊讶和陶醉。 宁妙仔细一瞧,这棵“个性”的树上还开着黄花,宁妙忍不住把兜风的外套一脱递到蓝扇手里:“麻烦帮我拿一下外套。” 于是,只穿着里面的鹅黄色蓬蓬袖私服的宁妙兴奋地朝着前方这株开黄花的树连翻了好几个跟斗,一直翻到黄花树下。 宁妙兴奋雀跃的样子、娴熟灵巧的动作以及她身上那件应景的鹅黄色棉麻质地的衣服,配上一树黄花,真是美不胜收、摇曳生姿,瞬间引得停在原地的“观众”蓝扇鼓掌。 蓝扇的肯定激起了宁妙的表演欲。 于是宁妙又在原地连着翻了好几个跟斗,零失误地完美呈现,仿佛是从一开始的“自娱自乐”式表演变成现在的“答谢观众”式表演。 “好美啊,这里。” 宁妙回过头对蓝扇欢呼雀跃道。 只见蓝扇一副看呆的表情。 “你的衣服颜色倒是和这一树的花色挺呼应。” 蓝扇缓过神后走过来说。 “哈哈,是啊。”宁妙说。 “没想到你还会这样翻跟斗呢。” 蓝扇表示意外道。 “那是,小时候我妈妈送我去学过舞蹈,有一次汇报演出老师给我排了一个节目,很多翻跟斗的动作,我为此还练了很久呢,所以到现在都没忘,这翻跟斗的技能也一直保留下来了。” 宁妙说。 “看来你这翻跟头的童子功还挺扎实的,根基很稳哪。” 蓝扇说。 “嘿嘿。”宁妙开心地笑了笑。 蓝扇再次呆呆地看着宁妙。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举动很幼稚,在心里默默嫌弃我。”宁妙问蓝扇。 “没有,你真是高估我的情商了,我要是嫌弃你肯定会让你知道,才不会默默,我没那么好心,也没必要对你客气。”蓝扇自□□。 “不是嫌弃?那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宁妙不解。 “我只是有点惊讶,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开心,抑制不住的兴奋,像吃了激动素一样。”蓝扇解释说。 “呵呵,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毕竟这种开心我都久违了,我感觉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瞬间复活了。”宁妙说。 “恭喜你,那挺好的,看来你还是挺容易满足的一个人,这么点小事就能这么开心。”蓝扇微微笑了笑。 “呵呵,不然你以为开心需要多大的场面吗,总之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宁妙对蓝扇说。 “客气,反正我自己本来就要来这放松,只是夹带私心顺便带你来而已。”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宁妙和蓝扇继续闲逛,经过各种平路和斜坡,来到了一个近乎方形的湖旁,只见湖面中间被一条像田埂一样的简易过道一分为二,宁妙和蓝扇依次走上这个只有一人宽的小道,一边前进一边欣赏四周的美景。 最吸引目光的就是左侧湖面尽头的那个又宽又矮的小瀑布,而小瀑布的水源源不断流向湖中。 宁妙和蓝扇通过湖面小道后踏入一片绿地,仿佛进入了一个自然的花园一般,忽然眼前一亮,又是一片新气象。 只见眼前一片蓝绿色的松柏类植物,很是秀美又别致,还有开淡粉色小花和淡紫色小花的各种小乔木,这些花朵古朴简约、清新淡雅、小巧精致,虽然并不抢眼但很耐看,自带独特的韵味。 宁妙和蓝扇没有多停留,一路前进,来到一座山脚下。 山边又有一个小湖,湖中央有一个小岛,岛边有几只身形优美的黑天鹅。 宁妙往远处一看,半山腰有一个凸出的平台,一个山间小瀑布倾流而下,绕过半山腰平台,汇入山下清澈的湖中。 而令宁妙惊喜的是,半山腰平台上忽而飞出一只白鹭,羽毛洁白,动作轻盈,美丽、纯洁、优雅。 这份灵动,瞬间增色不少。 洁白的瀑布、清澈的湖面、飞翔的白鹭,以及周围鲜活的泛着蓝绿色的各种团状植物,自然、清新、养眼、惬意,构成如同仙境一般美好的画面。 只见这只白鹭径直飞到了宁妙的眼前,落在了湖边浅浅的水面,优雅从容地踏水而行。 宁妙忍不住近距离地观察这只白鹭,仔细一看白鹭的羽毛根根分明,毛绒绒的,宁妙瞬间被萌化了。 “好可爱的白鹭,恋毛癖发作了。”宁妙忍不住激动地说。 “拜托,淡定一点。”蓝扇淡淡地说。 “好吧。”宁妙说。 于是,宁妙和蓝扇继续往前,沿着山路爬到了山上一个茂密的大树林中。 “哇,这就是我向往的森林的感觉,浓绿、鲜活、静谧、深邃、神秘,话说这里的空气更加清新了,感觉氧气更多了,待久了会不会醉氧啊?”宁妙说。 “不会,你想多了,你不是号称想泡在森林里吗,这里不就最适合你待。”蓝扇说。 “嗯,原谅我第一次到森林来没经验,土包子一个,激动得我脑子都有点短路,说话都有点白痴了,不要介意。”宁妙说。 “好吧。”蓝扇说。 “话说这里真是今天这一趟的精髓所在啊,终于踏入了我心心念念的森林之中,生平第一次,原来置身于森林里是这种感觉啊,挺新鲜挺奇妙的。”宁妙说。 “你可以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一下。”蓝扇建议道。 于是宁妙照做,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又开阔了,无声胜有声。 不一会儿,宁妙感受到一束光忽然照在了自己的脸上,瞬间睁开眼睛惊喜地说:“太阳露出来了,我得挑个阳光充足的角度,在森林里沐浴阳光。” 说完宁妙站到旁边一处阳光充分透过树缝的地方,瞬间暖洋洋的,很舒服。 “女生不是都怕晒吗,你还专门挑晒的地方站,你是有多喜欢阳光。”蓝扇对宁妙说。 “我超喜欢阳光,要多喜欢有多喜欢,尽管我的皮肤很吃太阳,一晒就黑,但是我无所谓,黑就黑。”宁妙说。 “怪不得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喜欢沿着有树的那一排路走,总是躲在树荫下,只有你一个人总是专门挑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路走,皮肤晒得黑黑的,但是还蛮特别的。”蓝扇说。 “你平时偷偷观察我?”宁妙问道。 “用不着偷偷,毕竟你在学校那么显眼,还时常‘特立独行’,想不注意都难。”蓝扇说。 “好吧,勇于暴露在阳光下算是我在学校唯一‘高调’的时刻,尽管我也喜欢待在大树的庇护下,换来难得的清静,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阳光,毕竟阳光的魅力是无可取代的,相比之下,作为男生,你却总是喜欢躲在树荫下,不喜光的感觉。”宁妙说。 “并非‘总是’,曾经我也像你一样喜欢阳光……”蓝扇若有所思地说。 “那为什么现在变得不喜欢了呢?”宁妙好奇问道。 “……也许是心境变了,喜好就跟着变了吧。”蓝扇有些黯然神伤。 “怎么感觉你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呢。”宁妙说。 “……”蓝扇沉默。 此时,宁妙站在阳光下,蓝扇站在树荫下,这画面对比强烈,这一刻俩人就像站在两个世界,一个明亮,一个阴郁,看起来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要不要重新回到阳光下?”宁妙向蓝扇发出真诚的邀请,友好地建议道,尽管宁妙至今都不知道蓝扇曾经经历过什么。 树荫下的蓝扇静静地看着阳光下的宁妙,似乎有些心动。 于是蓝扇走到了宁妙的身旁,和宁妙一起站在这个森林中唯一一个洒满阳光的角落。 “怎么样,有没有重新爱上温暖的阳光?”宁妙问蓝扇。 “还好。”蓝扇淡淡地说。 宁妙忍不住侧过脸看了看蓝扇此时的表情,只见树缝中透过的一缕阳光正好照在蓝扇的脸庞上,不知怎么的宁妙竟然被这画面电了一下。 虽然蓝扇的脸胖胖的,像吹胀的气球一样,但是在这缕阳光的映衬下,或者说是还原作用下,蓝扇身上特有的气质似乎瞬间散发出来,话说这种气质真的很神奇,平时几乎快要被肥胖所淹没,但是却一直顽强地存在着,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这种气质就会自动彰显出来,令人猝不及防,杀伤力不小。 宁妙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此时此刻宁妙被蓝扇散发出的这种气质所吸引,蓝扇的臃肿肥胖也许吓退了很多女生,但是宁妙却始终没有被肥胖的表象所迷惑,深深地陶醉在蓝扇的这种独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之中,尽管很像有点着魔了,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蓝扇的气质真的很迷人。 *** 周末在森林里获得了满满元气的宁妙状态特别好,神清气爽地进入新的一周。 周一中午放学后,宁妙顺利把一众明显的“骚扰者”给甩掉后,正准备去亲水大树午休,刚绕回到五中后门时,宁妙准备再次确认还有没有其他的“骚扰者”尾随之际,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宁妙接通一听,从电话里传出刺耳的女声:“宁妙,你个狐狸精。” 宁妙记得这句骂声,而且宁妙似乎听到一种重叠的效果,感觉这骂声就是从附近传出来的,而且这一次对方骂完后并没有直接挂掉电话。 宁妙纳闷之际,怀疑自己幻听之时,忽然看到几个女生从自己的身后冒了出来,将自己包围住,来者不善。 宁妙环视了一圈,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远处一副“老大”模样的五中头号女混混徐冰,只见徐冰拿着手机似乎边打电话边朝宁妙径直走来。 “狐!狸!精!”徐冰瞪着宁妙缓慢而有力地对着手机说出这个词。 此刻宁妙确定自己听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狐狸精”骂声,一个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一个是从自己眼前的徐冰口中“现场直播”的。 宁妙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款曾经的匿名骚扰电话是出自徐冰,今天徐冰终于亲自出面,看样子是要正面挑衅了。 宁妙心想四周应该都是徐冰的手下,全是些女混混模样的女生,徐冰向自己靠近的同时,其他的女生也正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背对着五中后门的宁妙知道自己现在逃无可逃,而此刻这个角落并没有其他人经过,宁妙孤立无援。 只见徐冰挂掉了电话,握着手机的宁妙一看此刻又有新的来电,是蓝扇打来的,仿佛大救星一般,幸好是静音,徐冰和周围的女混混对此并没有任何察觉。 宁妙目视前方,不露声色地“盲接”了蓝扇的电话。 “你们要干什么,以多欺少吗,这可是学校后门,还算学校的范围,你们别胡来。”宁妙故意大声地说出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具体位置,表面上是对徐冰她们说话,实际上只是希望电话那头的蓝扇可以听到,在心里暗暗祈祷蓝扇可以赶过来救自己。 面对徐冰和同伙的步步靠近,宁妙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喊什么喊,平时你不是很拽的吗,现在知道害怕了?”徐冰一把上前将宁妙推到墙上,捏住宁妙的脸说。 “我哪点得罪你了?”宁妙尽量让自己多说话,只为了争取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你哪点得罪我了?这问题问得好,我今天就好好给你捋捋,让你死个明白。”徐冰冷笑一声说。 “……”宁妙瞬间无语,只因徐冰的笑比较阴森,让宁妙顿冒一声冷汗,有点毛骨悚然。 “说来也巧,你和余超分别是五中当家的校花和校草,而我和唐巍是五中当家的女校霸和男校霸,我们四人刚好都在同一个年级,虽然各不同班,但也算缘分,黑白两道,本来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可惜你勾搭完校草余超不算,还要跨界招惹校霸唐巍,你知不知道我是唐巍的正牌女友啊,我忍你已经很久了。”徐冰冷冷地说。 “如果我说我没有招惹唐巍,想必你也不会相信吧。”宁妙继续争取拖延时间。 “没有招惹?哼,我现在发现一个问题,就你这种狐媚长相天生是个祸害,出现在男人面前就是招惹,不然你还想怎么专门招惹吗?”徐冰捏紧宁妙的脸看了看讽刺道。 “……”宁妙无语。 “所以为了避免你再在男人面前招摇过市,我今天得为民除害,把你这祸害的脸毁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勾搭男人。”徐冰用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戳着宁妙的脸恶狠狠地说。 宁妙只感觉徐冰的指甲犹如一把利器在自己的脸颊上划来划去,瞬间辣疼辣疼的。 徐冰似乎对她自带的这套“指甲凶器”很是自信,一点一点加力,慢慢地折磨宁妙。 而后徐冰的一个手下递了一把尖刀给她,徐冰就把这明晃晃的刀在宁妙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说:“让我想想,该怎么割你的脸才比较解恨呢。” 刀架在脸上的局面,寡不敌众的宁妙害怕却不敢乱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害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激怒了徐冰,只怕“死得”更快。 宁妙紧紧握着手机,在心里不停地祈祷道:“蓝扇,拜托,快来救我。”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警车的鸣笛声,并听到有人在喊:“警察来了。” 徐冰和一众同伙瞬间条件反射般仓皇而逃。 “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再找你算账,你给我等着。”徐冰边撤边不忘回头给宁妙丢下一句狠话威胁道。 等徐冰一伙女混混消失后,宁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三魂吓掉了两魂。 宁妙缓过神后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警察,而只看到了蓝扇一个人的身影,只见蓝扇正从一棵比较隐蔽的树后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报警了?”宁妙问蓝扇。 “没有啊。”蓝扇淡定地说。 “那刚才的警车鸣笛声分明很近却又突然消失了,是怎么回事?”宁妙不解。 “那不过是我放了手机里的一段警车鸣笛声的音频而已,音量调到最大,效果还蛮逼真的吧。”蓝扇再次点开手机里的那段警车鸣笛的音频解释道。 “晕,那句‘警察来了’也是放的音频?”宁妙问道。 “不,那是我捏着嗓子变音后说的。”蓝扇说。 “原来都是假的,万一被徐冰识破,吓不走徐冰就麻烦了。”宁妙后怕说。 “没有这种万一,这招一吓一个准,屡试不爽,毕竟做贼的都心虚,没有贼会拿自己的安全在这种时候赌真假。”蓝扇很有把握地说。 “好吧,幸好刚才你有打电话给我,真是及时的大救星。”宁妙对蓝扇说。 “那是,为了我的蛋饺我本来是想催你快点到的,结果一个苍蝇没进嘴还得赶过来救你,好在关键时刻你还挺机灵的,一通电话让我隔空了解你的实时处境。”蓝扇说。 “所以我刚才的遭遇你在电话那头都了解到了?”宁妙问道。 “基本了解到了啊,连听带猜的。”蓝扇说。 “哦,我还一直在担心你听不清,搞不懂状况就麻烦了。”宁妙说。 “拜托,我虽然是学渣但并非智障,这种关键时刻为了我的蛋饺我也不可能掉链子。”蓝扇说。 “知道了,成天蛋饺蛋饺的,不过话说回来幸好你刚才播放手机里的警车鸣笛声时没有把我和你的电话声给漏出来,不然一不小心电话里的声音冒出来就露馅了。”宁妙说。 “不会啊,我刚才赶到这后,藏在树后面确定看到你了,就把电话挂掉了,之后才放的警车鸣笛的音频,不会露馅的。”蓝扇说。 “哦哦,总之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差点被毁容了。” “毁容不是刚好给你解脱吗,省得你再当什么校花,直接一次性免去了很多骚扰,因祸得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蓝扇说。 “晕,我都吓得个半死,这时候你能别挖苦我吗。”宁妙无奈地说。 “好吧,看样子你是遇上个狠角色,麻烦才刚刚开始,以后都得小心点。”蓝扇突然认真提醒道。 “嗯,感觉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爆/炸,之前我一直盲目自信地以为自己已经‘身经百战’了,可以应付各种骚扰,现在才发现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之前我的种种遭遇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今天这一出已经变成了‘动刀动枪’,矛盾升级了。”宁妙叹气道。 “……看来你和我曾经那位所谓的校草朋友一样……”蓝扇若有所思地说。 “一样什么?”宁妙问道。 “……一样要面对这种动刀动枪的局面。”蓝扇表情有点痛苦地感叹道。 “哎,看来我并不孤独。”宁妙悲哀地说。 *** 徐冰的出现让宁妙不免提心吊胆,随时警惕,高度戒备,不敢再走无人的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徐冰倒没有再对宁妙出手,看似风平浪静,却只怕暗流涌动。 也许是连日来情绪过度紧张,导致宁妙一进入生理期就明显腹痛,尤其遇上体育课则更是恼火,本以为可以坚持完成,但无奈这次的体育课对宁妙来说真是度秒如年,于是只上了半节课的宁妙实在不得不请假,一个人回教室休息。 回到教室后,空荡荡的,没别人,倒也难得的清静,宁妙从后门进入一看自己的椅子连同挂在椅子靠背上的书包一并被挪到教室过道中央。 纳闷之际,不知怎的宁妙突然感觉肚子一阵急痛,瞬间直不起身子来,只想赶紧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一会儿,刻不容缓的感觉。 于是宁妙弯着腰正打算从背面抓住自己的座椅靠背,谁知宁妙刚伸出手时,蓝扇就忽然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 宁妙肚子痛得顾不上打招呼,就在宁妙正要碰到自己的座椅靠背之际,只听到蓝扇大喊:“别。” 可惜由于惯性宁妙来不及“刹车”还是继续抓了下去,只见蓝扇一把冲上前用手及时挡在宁妙的手和座椅靠背之间。 宁妙反应过来后一看,此刻自己没有抓住自己的座椅靠背,而是紧紧抓住了蓝扇的手。 宁妙瞬间看到蓝扇的表情痛苦,似乎比自己还要难受。 “抱歉。”宁妙赶紧把自己的手拿开说。 这番折腾后宁妙的急痛居然瞬间消失了,真是来得快去得快。 “你再用力点嘛。”蓝扇皱眉道。 说完蓝扇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宁妙的座椅靠背抽开,宁妙这才发现蓝扇的手在流血。 “怎么回事?”宁妙赶紧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给蓝扇,“压住伤口,止止血。” “你自己到正面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蓝扇接过纸巾对宁妙说。 于是宁妙赶紧绕到自己的座椅正面看个明白。 结果宁妙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座椅从正面看靠背和坐凳上面贴了些乍一看不怎么起眼的大头钉,宁妙心想自己刚才肯定是被痛蒙了,粗心大意的,而且座椅背面有自己的书包挡着,从背面看起来并没有异常,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座椅正面暗藏“凶器”。 宁妙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的抽屉里被塞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扎死你个狐狸精!!!” “看来是那个号称女校霸的徐冰搞的鬼。”宁妙说。 “感觉这次更像是恶作剧,毕竟你的凳子被挪到过道上,做得这么明显,本来就很难真的扎到你,也许只是为了让你难堪,吓唬吓唬你而已。”蓝扇说。 “也许吧,只是今天偏不巧,我状态不好,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异常,害你意外受伤了,真的过意不去。”宁妙有些内疚地说,“你伤口的血止住了吗?” “止住了,小伤,不足挂齿。”蓝扇不在意地说。 “小伤也是伤,你本不该无辜遭受这个。”宁妙还是很过意不去地说。 “既然你这么自责,那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明天蛋饺加倍。”蓝扇说。 “没问题。”宁妙瞬间答应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会儿怎么不上体育课,回教室干嘛?” “保护你啊。”蓝扇说。 “保护我?真的?”宁妙有点意外。 “明显是假的,我哪有那么好心,逗你玩你还当真了,作为一个学渣,我不上体育课奇怪吗,要知道,翘课是学渣我的本职业务啊。”蓝扇说。 “晕。”宁妙说。 课间,宁妙去老师办公室领作业的时候,路过一个楼道的小平台入口时,无意中听到小平台内有一个男生说:“我警告你别再找宁妙的麻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动她就等于动我。” 宁妙一听有人提到了自己,就忍不住靠在小平台的入口边朝平台内小心探探到底是谁在说话。 结果一看平台上站着俩人,一个是唐巍,一个是徐冰,男女校霸合体现身的画面。 宁妙心想原来是唐巍在警告徐冰。 “我什么时候找宁妙的麻烦了?”徐冰反问唐巍。 “你说呢,别在那装无辜,你做了什么自然会传到我的耳朵里,你最好识趣一点,给我记住了,我再说一遍,动宁妙就等于动我。”唐巍对徐冰强调说。 “你凭什么那么护着她,宁妙有什么好的,她根本都不睬你,不配你对她这么好。”徐冰激动地说。 “那我也乐意对她好,你管不着。”唐巍说。 “你……”徐冰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以后别再到处说你是我正牌女友,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从一开始就只是玩玩而已。”唐巍对徐冰补刀说。 “可是玩着玩着我认真了,我不想玩了。”徐冰说。 “那是你的事,玩不起你可以退出,但别妄想转正。”唐巍说。 听到这宁妙感觉唐巍和徐冰快要聊不下去了,于是宁妙赶紧悄悄离开,以免被发现。 宁妙心想:唐巍的消息还蛮灵通的,估计是徐冰的某个手下把她给出卖了,徐冰干的好事传到了唐巍那里去,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希望徐冰可以就此打住。 事实证明,在唐巍的威慑力下,徐冰确实有所收敛,没有再找宁妙的麻烦。 貌似解除了徐冰这个大危机后,宁妙渐渐安下心来,相安无事地继续学业。 *** 一个明媚的午间,宁妙放学后一如既往地花了好些时间甩掉了骚扰者,绕回到五中附近时,在五中家属区入口旁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几个身着外校校服的女生。 宁妙顿感这校服很眼熟,印象中貌似是一中的校服。 宁妙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那个扎着俩辫子的可爱女生,分明记得曾经见过。 此时,只见这个可爱女生也注意到了宁妙,瞬间两眼发亮激动地走过来对宁妙说:“咦,你不是去年在艺术中心门口被男生围追堵截的那个漂亮女生吗?我们有见过,你还记得我不?” 这番话很好地提示了宁妙,让宁妙瞬间都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可爱女生就是去年在公园里跟丢一中校草时向宁妙打听校草下落的人。 “嗯,我记得你,难得在五中附近看到你们一中学生的身影,毕竟两个学校隔得挺远的。”宁妙笑道。 “是啊,一中和五中的确隔得挺远的,本来确实没什么交集,但是现在不一样啊,我们曾经那位帅得惊天动地的一中校草这学期已经转学到你们五中了,所以我们这些粉丝忍不住过来看看校草大人。”可爱女生对宁妙说。 “不会吧,虽然这学期五中的确有一些空降的转校生,是有一些新的面孔加入五中,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帅气的新面孔啊。”宁妙说。 “哎,因为我们的校草大人现在已经和‘帅’背道而驰了,应该是以一个胖胖的学渣形象示人,毕竟他转到五中前还在一中时就已经把自己的形象给彻底颠覆了,悲哀的点就在这了。”可爱女生无奈地说。 听到这里宁妙不禁心中一惊,心想这学期转学到五中的胖学渣形象的人,难道是蓝扇??? 不会吧?!! “请问你说的这位转学到五中的前一中校草叫什么名字啊,看看我认不认识?”宁妙忍不住问可爱女生。 第6章 惺惺相惜 “蓝扇。”可爱女生直接说道。 “……”宁妙无语。 宁妙心想:晕,搞半天,身边潜伏了一个前一中校草,自己还和这个隐瞒了身份的隐形帅哥蓝扇每天“共进午餐”。 “你认识蓝大校草吗?”可爱女生追问道。 “嗯。”宁妙点了点头。 “太好了,问对人了,蓝大校草在五中过得怎么样?”可爱女生激动地问宁妙。 “他过得很低调,和大家都保持着距离,以至于大家都对他知之甚少。”宁妙说。 “哎,变成这种状态也不能怪我们的蓝大校草,其实他挺可怜的。”可爱女生同情地说。 “可怜?”宁妙不解。 “是啊,说来话长,蓝大校草曾经真的是男神级的学霸,长得第一帅,成绩第一好,女粉丝众多,去年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去年那次市中学生艺术节之后没几天,一中的一个女生下午放学后在一中附近向蓝大校草当面表白,被蓝大校草婉拒了,结果没想到当时这个女生的爱慕者正好跟在该女生后面看到了这一幕,女生的爱慕者是一个混混,醋意大发的混混二话不说就直接掏出刀来准备刺向转身离开的蓝大校草,而蓝大校草的妈妈当时正要过马路来接儿子,看到儿子有危险,于是蓝妈妈对蓝大校草大呼‘扇儿小心背后,有刀’,结果蓝大校草在母亲的提示下躲过了一劫,但是蓝妈妈当时只顾着儿子安危完全忘记了自身安危,所以在马路中央被车撞到了,不幸去世。”可爱女生一口气道出真相。 看起来这个可爱女生貌似很了解自己的“偶像”蓝扇,对蓝扇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倒背如流的感觉。 “居然是这样。”宁妙心中大惊。 “是啊,所以说蓝大校草就是因为痛失母亲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想必他很自责,所以自那之后就开始自暴自弃,自毁形象,从原来的男神学霸变成胖子学渣,即便如此,蓝大校草还是无法在一中继续待下去,貌似蓝大校草一踏入一中的地界就会触目伤怀,于是蓝大校草索性就转学走了。”可爱女生说。 “原来如此。”宁妙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没想到蓝扇经历了这样的悲剧。 “所以说我们这些粉丝真的很想知道蓝大校草换了个新环境后,在五中有没有稍微好一点。”可爱女生说。 “他到底过得好不好,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毕竟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我们这些一直搞不清状况的旁观者很难去评价。”宁妙这样说倒是大实话,突然感觉自己和蓝扇之间变得好陌生。 “哦,总之我们这些粉丝都还是很记挂蓝大校草的,但是因为曾经发生了那样的意外,所以作为粉丝的我们都不敢再轻易地打扰蓝大校草了,而自从得知蓝大校草转学到五中后,我们这些粉丝虽然一直都想来看看校草大人,可是又害怕打扰到他,所以很矛盾,直到今天我们几个正好逮到机会提前从学校溜出来,才终于忍不住到五中来看看,只求能够远远地看看蓝大校草就好,可惜,尽管我们早早赶过来守在五中大门口,但是直到学生散尽,都始终没有看到蓝大校草的身影。”可爱女生说。 “……”宁妙心想蓝扇通常应该是从学校后面的小门直接溜到街心公园去“抢占”池塘边的亲水大树的,毕竟这样走距离最短,而且一点都不拥挤,所以可爱女生她们在五中大门去等蓝扇当然等不到啊。 然而,宁妙不敢擅自把蓝扇的“行踪”告诉可爱女生她们,尤其是现在得知蓝扇曾经经历了那样的悲剧,宁妙终于懂得蓝扇为什么那么讨厌被人围观被人骚扰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这些粉丝变得理智很多,来之前尽管很期待,但是也不敢强求一定能见到蓝大校草,只是来碰碰运气的,能见到当然最好,见不到也正常,只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帮忙。”可爱女生对宁妙说。 “什么事?”宁妙问道。 “这盒巧克力是我们粉丝的一点心意,麻烦你帮我们转交给蓝大校草可以吗,虽说巧克力容易使人发胖,但是巧克力也能让人心情变好,所以我们真的希望蓝大校草能够改善心情,渐渐好起来。”可爱女生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给宁妙说。 “我帮你们转交倒不难,问题是蓝扇不一定收啊。”宁妙说出自己的顾虑,有些为难。 “没关系,你只要帮我们把这盒巧克力递到蓝大校草面前就好,就说是一中的铁粉送的,转告他‘一中的铁粉希望蓝大校草你能好起来’,至于蓝大校草收不收或者收了之后怎么处理都无所谓了,你只要帮我们把心意和祝语带到其实已经足够了,如果蓝大校草实在不收,那就麻烦你把这盒巧克力自行处理就好,随便你怎么处理,这个权利交给你,反正不用退给我们了。”可爱女生对宁妙说。 “哦,那好吧,这个忙我可以帮,不得不说你们真是有心,又善解人意。”宁妙接过巧克力夸道。 “呵呵,谢谢,那就拜托你了。”可爱女生笑道。 “不用谢,放心吧,保证送达。”宁妙说。 “嗯嗯,相信你。”可爱女生说。 和可爱女生她们分别后,宁妙把盛满粉丝心意的巧克力放在包里护着,生怕这两步路的途中巧克力被大中午的太阳给晒化了。 宁妙边走边想,原来蓝扇和自己一样,都过早地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不禁感慨万千。 怀着复杂的心情,宁妙走进了池塘边的亲水大树。 “今天怎么这么慢,打你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报警了。”蓝扇一看到宁妙就吐槽说。 “哦,手机一直在兜里,静音状态,完全没注意。”宁妙说。 “你没事吧,我还在担心是不是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蓝扇说。 “我没事,不过刚才的确遇到点小状况。”宁妙说。 “什么状况,说来听听,这次又是哪个难缠的粉丝还是情敌出招。”蓝扇问道。 “刚才遇到的是几个美女粉丝。”宁妙说。 “美女粉丝?你的业务够广的啊。”蓝扇说。 “不是我的粉丝。”宁妙说。 “那是谁的粉丝?”蓝扇问道。 “是你的粉丝。”宁妙说。 “开什么玩笑,我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有粉丝。”蓝扇说。 “是你在一中时的粉丝。”宁妙说。 “……”蓝扇沉默。 “你说过你以前有个朋友是校草级学霸,那个朋友其实就是你自己吧。”宁妙说。 “……”蓝扇依然沉默。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咯,一中校草大人。”宁妙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蓝扇吐槽说。 “拜托,人性本八,我一直都八卦啊,再说了,我又不是专门去调查你,今天赶巧听说了你的事,只能说是天意。”宁妙说。 “听说了我的事,所以你到底听说了什么?”蓝扇问道。 “听说了你自毁形象的来龙去脉。”宁妙说。 “……”蓝扇无语。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一开始为什么那么排斥我,讨厌所谓的校花校草,讨厌出众,讨厌做出头鸟,讨厌被关注,其实你不过是在讨厌过去的那个自己,你对这些和出众沾边的相关事物那么敏感,是因为你对过去的自己耿耿于怀,无法释怀,其实你根本不是怕被别人的光环所伤,你真正害怕的是你自己的光环伤人伤己的那段经历。”宁妙说。 “……那种不必要的关注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而那种不必要的关注背后隐藏的代价更不是我愿意承受的,而我曾经就这样糊里糊涂中失去了我的母亲,这种痛苦你能了解吗?” 蓝扇苦恼地说。 “失去母亲的痛苦我当然了解,毕竟我和你一样也成了没妈的孩子,尽管我和你失去母亲的原因有所不同,但是我知道你比我更痛苦,因为你除了悲伤还有深深的自责。”宁妙说。 “我能不自责吗,我母亲是因为我才意外去世的。”蓝扇痛苦地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待自己,你的妈妈在天上看到会多伤心。”宁妙这样说。 “……”蓝扇表情复杂地看了宁妙一眼却无言以对。 “我妈妈病逝前突然回光返照对我说‘妙儿,永别了,妈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当时眼泪刷地飙出来,含着眼泪赶紧答应了妈妈我一定好好活下去,尽管我的心当时在滴血,头在发蒙,但是我还是赶紧答应妈妈并且还很幼稚地一厢情愿对妈妈说‘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我们一起好好活下去’,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在死神面前我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尽管很难接受但是因为我答应了妈妈我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就得努力做到,相信你的母亲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宁妙对蓝扇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我妈妈临走前也是对我说了一句‘扇儿,你要好好活下去’……”蓝扇有些哽咽道。 “相信你当时答应你妈妈了吧?”宁妙问道。 “嗯,我答应我妈要好好活下去。”蓝扇说。 “所以啊,既然你答应了你的母亲,不管多么困难你都要做到啊,这是你母亲的遗愿,她在天上看着,她为了你不惜付出生命,但绝不是为了换来你的自暴自弃,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这样对待自己,实在辜负了你母亲的付出,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难过的,答应了逝去的至亲的事情就一定要努力做到。”宁妙说。 “……”蓝扇看着宁妙,他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似乎找到了某种动力。 “所以说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天上的妈妈你也应该振作起来,勇敢面对所有的不幸,至少应该好好对待自己。”宁妙说。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好好对待自己?”蓝扇问宁妙。 “最起码你应该戒掉你的垃圾食品,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宁妙说。 “可以,我把买垃圾食品的钱用来买你的蛋饺。”蓝扇说。 “哇,我又不是卖蛋饺的,你想累死我啊。”宁妙吐槽说。 “开玩笑的,其实我觉得安安心心当一个没人关注的胖学渣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我还蛮享受这种清静的日子的。”蓝扇说。 “清静当然好,但是自毁形象这个办法还是不免有些极端,毕竟太刻意了,总感觉你现在是心理阴影太大,有点‘形象恐惧症’了。”宁妙说。 “形象恐惧症?有这种症吗,你还真能编。”蓝扇吐槽道。 “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症,只是你的行为让我自然而然脑海中就冒出了‘形象恐惧症’这么个词。”宁妙解释说。 “好吧,也许让你说对了,搞不好我还真有点‘形象恐惧症’,不过就让我姑且继续当个胖子吧,毕竟我需要一些过渡的时间,而且就算我戒掉垃圾食品也不可能马上就瘦下来,毕竟增肥容易减肥难。”蓝扇自嘲说。 “嗯,你当然应该慢慢过渡,毕竟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个过程,不用着急,只要你开始朝善待自己的方向努力就好。”宁妙说。 “我尽量吧。”蓝扇说。 “嗯,话说去年全市中学生艺术节开幕式那天我们见过,不过不是‘见面’,而是‘见背’。”宁妙说。 “有吗,没印象。”蓝扇说。 “有啊,就是艺术中心附近那个公园树林里,一棵洋紫荆树那,我帮你挡了你的女粉丝,而你帮我引开了骚扰我的人。”宁妙说。 “是你?我当时完全没在意,根本没看你,所以只记得这件事情,但是不知道是谁。”蓝扇说。 “好吧,对我来说好歹与你有过的‘一背之缘’,在你那竟然连‘一背之缘’都不是,你当时居然直接无视我。”宁妙捂脸说。 “不然呢,我为什么要看你?”蓝扇反问道。 “看都不看,既然无视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宁妙问道。 “因为你既然仗义出手帮我在先,所以有来有往我帮你一把,但对事不对人,所以我不用看你,不用管你是谁,就这么简单。”蓝扇解释说。 “好吧,是你的高冷风格,不过关键时刻你还算有良心,当时把紫荆树让给我躲避骚扰者,至今都觉得感激哪。”宁妙说。 “其实不是我有良心,只是我对你没耐心,因为真相是我本来当时只是想到树上躺一会儿,清静一下,没想到却被你发现了,而你又在树下说话,还想和我挤在一棵树上,烦得我无法清静,所以我当然只能换个地儿待着了。”蓝扇说。 “好吧,但不管怎么说,你至少还是帮我引开了骚扰我的人,良心所在。”宁妙说。 “夸张,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当时我不过是机械地一报还一报而已,不想欠人情,别动不动上升到良心的高度。” 蓝扇说。 “晕,知道了,话说你是不自黑不能活吗?”宁妙吐槽说。 “不用自黑,而是我本来就很‘黑’。”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说完宁妙仔细地看着蓝扇。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蓝扇说。 “我得重新审视一下你。”宁妙说。 “为什么?”蓝扇问道。 “因为我现在还是不太适应,你居然是曾经的‘一中校草’,话说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你,好好捋捋才对。”宁妙说。 “有什么好捋的?”蓝扇说。 “有啊,要捋的多了,话说自从你空降到咱们班之后,我就对你有一连串的疑问,然而现在我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瞬间都弄明白了。”宁妙说。 “你都弄明白什么了?”蓝扇问道。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空降到我们班的时候就能够那么准确了解我表面风光背后的困扰,而我内心的这种困扰是连燕子和杨杨甚至包括我爸都无法真正体会的,所以我的内心一直特别孤独,我当时还特别纳闷为什么你一来就像我的老朋友一样对我的处境和想法如此了解,原来搞半天你就是曾经那个一中的大校草,也许没有当过这种所谓的校园风云人物是真的很难真正地感同身受,高处不胜寒的悲哀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毕竟这种悲哀是没有经历过的人光靠听说只凭想象永远都无法真正体会的。”宁妙说。 “也许吧,其实,我空降到五中那天清早在这亲水大树听到你对着空气和你妈妈说话,我就被吸引了注意,当然,还有你带来的蛋饺香味引起了我的思母之情,所以才会动了恻隐之心并且夹带着某种同理心鬼使神差地为你做了一个蝴蝶结,但是当我发现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时我就很无语,因为你的这种校花级身份刺激到了我,让我瞬间想到了过去那个自己,所以就像你说的我真正讨厌的是过去那个被人围观的自己并不是讨厌你,所以是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蓝扇说。 “怪不得你刚转来的那天那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毕竟清早我们在这亲水大树偶遇时你分明是一种态度,而在学校正式认识后你却忽然变成另一种态度,瞬间开始排斥我,弄得我莫名其妙的,原来是我当时清早和妈妈说的话以及我做的蛋饺引起了你的某种共鸣,而我那所谓的校花身份又引起了你的排斥,所以你对我才会那么矛盾。”宁妙说。 “嗯,没错,的确是这样。”蓝扇承认道。 “所以说现在我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纳闷的事情现在也基本都可以解释通顺了,无意中知道了你的过去,我现在可以更好地理解你的种种行为。”宁妙说。 “嗯,理解万岁,不管怎么说,我好不容易摆脱掉以前的光环,现在总算比以前清静了,我还挺享受这种状态的。”蓝扇说。 “难道你要继续扮演‘弱者’?”宁妙问蓝扇。 “纠正一下,不是扮演,毕竟我本来就有当所谓的‘弱者’的人身自由,所以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做‘弱者’,这是一种选择而已,有时主动卸下所谓的强者身份去专心当好一个所谓的弱者也不失为一种自我调节的好方法。” 蓝扇坦然地说。 “好一个‘人身自由’,照你这样说,偶尔我也有放逐自己的权利,偶尔我也有无为的权利,偶尔我也有让我的‘上进心’放假的权利,偶尔我也有让我的‘竞争意识’休息的权利,偶尔我也有让我的能力休息的权利,偶尔我也有彻底放空的权利……”宁妙按照蓝扇的逻辑联系到自己说。 “对啊,你当然有这些权利,问题是你敢去行使你的这些权力吗?”蓝扇问宁妙。 “问到我的痛处了,我就是不敢。”宁妙认怂道。 “所以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问题。”蓝扇说。 “是啊,我心态上的确不如你洒脱,当然能力应该也比不过你这位来自一中的大‘学霸’,仔细想想,你才是真正的强者风范,能屈能伸,就是任性,想强可以强,想弱就可以随便弱得一塌糊涂,选择权很大,也敢作敢为,可是你别忘了,真正的弱者是很受限的,毕竟很多人想强都强不了啊,就像我,在你面前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弱者’啊,心态和能力都不及你。” 宁妙说。 “听你这样说,我好像很嚣张啊,但其实强弱这个相对的概念,可以是横向地比较,也可以是纵向地比较,也就是说可以和自己比,也可以和别人比,我所说的强弱其实主要是指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可以自我调节的强弱,你根据自己的意愿去适当地调节自己能力的开关,让自己的强弱根据自己的需要相应地动态变化,这样遵从自己内心不断变化的需求去相应调整自己,也许这样会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蓝扇说。 “嗯,这样说来的确有道理,所以你认为按照你现在的内心需求你还是想继续当一个不起眼的学混咯?”宁妙问道。 “嗯,还想继续享受一下这种清静的状态。”蓝扇说。 “好吧,尊重你的决定,毕竟只要是你以一个理智的心态做出的选择都值得被尊重,而且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不会把你的过去尤其是你的一中校草身份泄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破坏你眼下的清静。”宁妙主动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蓝扇感激说。 “话说我突然想起来去年在洋紫荆树那偶遇你那次,就是校草余超的团队即梁智他们向你打探我的下落,也就是说当时你误导的就是梁智他们,不知道当时和你搭过话的梁智他们会不会认出你,找你麻烦。”宁妙担心地说。 “应该不会,毕竟现在的我胖成这样,和去年与你偶遇时的我判若两人,连我自己都快不认得我自己了,更何况是梁智他们这些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怎么可能把这样的我与去年那时的我联系在一起呢,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梁智他们会认出我,更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去年的事找我麻烦,因为他们根本无法验证我当时给他们指的是不是错误的方向,毕竟那公园那么大,方向这种大范围的东西本来就很笼统,这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不管我当时指的是不是正确的方向都不能保证他们就一定能找到你,所以这种事情赖不到我头上。”蓝扇说。 “那倒也是。”宁妙说。 这时突然吹来一阵温暖的微风。 “自从我妈妈去世后,我时常觉得逝去的亲人也许化作了一阵风或一阵雨在陪伴着我们,你也可以闭着眼睛,感受一下,想象吹来的这阵风也许就是你妈妈的另一种存在形式,也许她从未走远,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陪伴着你,我知道这样说显得挺扯的,无法用科学解释,即使是我自己心理作用,那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就不要多想,用心感受就好,哪怕就当是和自然界交流,这种感觉本身还蛮神奇的。”宁妙说。 “怪不得你上下学的时候除了喜欢走在阳光下还总是故意绕往兜风口走,原来是在感受风。”说完蓝扇闭着眼睛感受风的温暖。 “呵呵,是啊,被你发现了,我的确是在感受妈妈般的风,话说你观察我真是够仔细的。” 宁妙说。 “那是因为你表现得太明显,而并非我观察仔细。”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说完宁妙站在这亲水大树中央,也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温暖,想象这拂面的微风就像是妈妈在亲吻自己的脸颊。 当宁妙睁开眼时发现蓝扇正盯着自己看。 “干嘛这样看着我?”宁妙问道。 “突然觉得你其实还挺坚强的,相比之下我反而显得太脆弱了,不堪一击,所以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应该向你学习,试着坚强一点,好好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毕竟你作为一个女生都可以这么坚强,更何况我作为一个男生更应该坚强才对。”蓝扇说。 “其实我和你一样,面对死亡又怎么可能不脆弱,所以并不是你一个人脆弱,而是我们每一个人面对至亲离世都是痛苦又无力的,这就是死亡的残酷,我和你面对的问题本质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我母亲是病逝的,而你的母亲是因为意外,死神突然降临,毫无思想准备的你可能更加难以接受吧,而且你还将你母亲的去世归罪到自己头上,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所以你比我承受的痛苦要多,我可以想象备受煎熬的你走到现在有多艰难。”宁妙体谅地说。 “哎,真没想到,对你我而言,在这个年纪就不得不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也不得不学着面对人生残酷沉重的一面,而这种生离死别的残酷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始终无法真正体会的。”蓝扇无奈地说。 “是啊,人生充满了意外和遗憾,而且死神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死亡神秘让人敬畏,每个人却终归无法幸免,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只不过我和你都属于早早就不得不面对的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宁妙说。 “嗯,或许有人真的能够看得开生死,但是我发现我看不开,或者说也没打算看开,我和妈妈感情很深,所以对于母亲的离世我无法看开,这会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会有所淡化吧,但是绝不会消失。”蓝扇说。 “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知己啊,和你的感受一样,我也看不开,我和妈妈的感情也特别深,所以妈妈的早逝也会是我心中永远的遗憾和悲痛。” 宁妙激动地抓着蓝扇校服的长长衣袖说。 “……”蓝扇瞬间有点愣住,似乎被宁妙这一举动吓到。 宁妙很快意识到自己激动得有些失态了,于是赶紧松开蓝扇的衣袖。 “你是双鱼我是天蝎,也许因为我们都是水象星座,都比较重感情吧,所以才都这般看不开生离死别。”宁妙接着说。 “也许吧。”蓝扇说。 “反正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年寒假期间的那个酷寒的冬夜,凌晨4点,我妈妈被疾病夺走生命的那一幕,我妈走后我心里一下子就空了,一开始我悲痛得竟然哭都哭不出来,但是后来每每想到妈妈去世的那一幕我都忍不住落泪,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 宁妙抹抹眼泪说道。 蓝扇赶紧贴心地递了纸巾给宁妙擦眼泪。 “谢谢。”宁妙接过纸巾说。 “不谢。”蓝扇说。 “尽管在妈妈生病期间,我就被告知妈妈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一直不得不积极地做心理建设,我以为我可以做好这样的心理建设,然而当听到妈妈临走前对我说‘永别了’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管自己在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想象过多少遍妈妈离开时的情形,而当妈妈真的要走的那一刻我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几乎都是徒劳,我根本无法抵抗住失去母亲的悲伤,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妈妈离开的准备,也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做好这样的准备。”宁妙接着说。 “是啊,这种生离死别的准备谁又能真正做好。”蓝扇说。 “所以啊妈妈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越发空荡荡的,脑海中也似乎空荡荡的,一片发蒙。而一想到爸爸在病床前答应妈妈要好好把我抚养长大,失去一生挚爱的爸爸说到做到,将悲伤默默地隐藏,强打精神振作去撑起这个家,做我的坚强后盾,看到爸爸的坚强再看看自己的脆弱,我觉得愧对妈妈也愧对爸爸,所以我开始学着像爸爸一样坚强起来,爸爸答应了妈妈的事情爸爸一直在努力做,而我也决定努力去做答应妈妈的事情,好好活下去。”宁妙说。 “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每当我想到我妈临走时的那一幕,我的心就痛到极点,我永远都记得那天当时我很快就要到家了,妈妈本来已经做好我最爱吃的蛋饺等我回家,结果她忘了买酸奶给我,于是我妈发消息给我说她下楼买酸奶,顺便正好接我回家,结果没想到妈妈看到我后高兴地过马路时却发现我背后那个小混混举起刀要刺向我,只听到我妈妈焦急地大喊‘扇儿小心背后,有刀’,结果妈妈一心顾着我的安危却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没有看马路,而且运气也不好,正好碰上一个边开车边打电话的瞎司机一把油门撞了过来……我妈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我就这样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母亲……”蓝扇终于敞开心扉自述自己的痛苦经历。 宁妙看到蓝扇眼角泛泪,于是掏出纸巾对蓝扇说:“想哭就哭出来吧,那样会好受一点。” “没关系。”蓝扇强忍悲伤,“等我处理完妈妈的身后事,回到家中时才看到妈妈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一顿美味的蛋饺,我更加难过到无法呼吸……” “我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怪不得你对蛋饺有种特殊的情结。”宁妙说。 “是啊,于是自责的我就开始自暴自弃,自毁形象,我本来就不喜欢被过度关注,尤其是妈妈因我而意外去世后我更加讨厌自己身上那些所谓的光环引起的不必要的过度关注,我开始憎恨我身上那些所谓的光环,我自责地认为要不是这种光环就不会招来骚扰,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妈妈就不会早早离开,所以我决定把之前那些所谓的光环全部毁掉,于是我开始吃垃圾食品开始厌学,增肥、翘课、混日子成了我生活的重心。”蓝扇接着说。 “你将你妈妈的意外去世简单地全部归罪于你当时身上的那些光环,把所有的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宁妙说。 “是啊,我觉得归根结底这个意外的源头就是我身上那些招摇的光环,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自毁形象,很快我就胖得一塌糊涂,毕竟一个人要想让自己变胖是很容易的狂吃就好而且更何况我是存心要自毁形象,那就胖起来更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了,同时也很快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学渣,让所有的老师都头痛,所以我就这样自暴自弃自毁形象地在一中颓了快一年,之后我的姨妈代为照管我,为了让我换个环境且可以离我姨妈近一点,就帮我转学到五中了。”蓝扇说。 “你姨妈照管你?那你爸爸呢?”宁妙问道。 “他根本不在我身边,又怎么管我的死活。” 蓝扇说。 “啊,你爸爸他不在皓州?” 宁妙问道。 “不在,在别的城市。” 蓝扇轻描淡写地说。 “那他应该很想把你接到他的身边去吧。” 宁妙说。 “……不管他怎么想的,反正我不想和他一起生活。” 蓝扇说。 “不会吧,你真的不愿意和自己的爸爸在一起生活吗?” 宁妙问道。 “真的不愿啊。” 蓝扇强调说。 “可是他是你最亲的亲人啊。” 宁妙说。 “我有姨妈,有外婆,我爸才不是我最亲的亲人。” 蓝扇说。 “但那不一样,你爸始终是你的至亲,毕竟血浓于水,父爱是他人所不可替代的。” 宁妙说。 “……”蓝扇沉默。 看到蓝扇对于自己的父亲如此轻描淡写,明显不愿多谈,看起来一副对自己的父亲成见很深的样子,宁妙只好尊重蓝扇,不再细究了。 “哦,差点忘了,这是你的一中铁粉让我转交给你的巧克力,她们让我转告你‘一中的铁粉希望蓝大校草你能好起来’。”宁妙掏出精美的巧克力礼盒说。 宁妙捧着巧克力盒这才发现,盒子上的文字全是外文,看起来是国外原装的纯正洋玩意儿。 “话说这盒书本造型的巧克力是意大利原装的呢,好洋气。”宁妙瞬间补充道。 “晕,我不要,你一个校花怎么干起帮所谓的粉丝转交礼物的事情来了,这不是你的业务啊,再说了巧克力也算垃圾食品,虽然我还想过清静的日子但是我不会再刻意地自毁形象了,所以从今天起垃圾食品就得戒掉,拒绝一切垃圾食品。”蓝扇说。 “我早就猜到你会拒收礼物,我事先就跟你的铁粉沟通好了,你的铁粉说你要是不收也没关系,我只要把她们的心意和祝语带到就好,你的铁粉说了如果你实在不收,那这盒巧克力我可以自行处理,所以你真的不收打算便宜我吗?”宁妙问蓝扇。 “随便你,你们商量好了是你们的事,反正我不收。”蓝扇坚持道。 “哎,好吧。”宁妙说。 “说了那么多,赶紧吃午饭吧,我的蛋饺呢。”蓝扇说。 “这呢,给。”宁妙把蛋饺递给蓝扇。 于是宁妙和蓝扇吃起蛋饺来。 “你做的蛋饺真是好吃,而且我总是能吃出妈妈的味道,百吃不厌。”蓝扇夸道。 “呵呵,是你心理作用吧,应该是你太想念你妈妈了,所以吃到蛋饺就会觉得是妈妈的味道。”宁妙说。 “也许吧。”蓝扇说。 “我妈去世后,我实在太想念她了,所以我开始模仿妈妈的做法给自己做蛋饺吃,我希望以此方式让妈妈的味道能一直延续下去,就好像妈妈一直陪着我一样。”宁妙说。 “这一点上我跟你刚好相反,自从我妈去世后,我就没有吃过蛋饺,因为我害怕睹物思人,直到遇见你,我才重温了类似于妈妈的味道,我才发现原来这种味道还是能够给我带来温暖而并非我原本以为的痛苦。” 蓝扇说。 “嗯,所以说虽然我和你都很不幸地过早失去了母亲,但是母亲生前给予我们的爱并没有消失,会一直住在我们心里,温暖我们的心,其实我们的内心早已被母亲浓浓的爱意所包围,这一点并不会改变,只不过母亲离开后痛苦时常麻痹了我们的内心,而当我们拨开痛苦就会看到留在我们心底最温暖的母爱,而事实证明对你我而言蛋饺真是个好东西,因为它可以很好地帮我们拨开痛苦去回味母亲曾经给予的爱,所以即便母亲去世后每当吃到蛋饺时这种味道当然是令人温暖而非痛苦。”宁妙说。 “嗯,说的没错。”说完蓝扇又将一枚蛋饺放入嘴里品味。 这时,蓝扇的钱包不知怎的突然从他的书包里掉了出来,宁妙一看蓝扇那本来合着的折叠钱包瞬间摊开在地上,钱包内侧朝上。 宁妙隐约看到蓝扇的钱包中有一张女士的照片。 蓝扇捡起钱包拍了拍灰,特别用手抹了抹钱包中那张女士照片外面的透明保护层,很是珍惜的样子。 第7章 静候花开 “这是你妈妈的照片?”宁妙猜测说。 “嗯。”蓝扇点头说。 “话说这样对比来看,你长得好像你妈妈啊,神似的五官。”宁妙忍不住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说。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也许这就是基因的强大。”蓝扇说。 “只不过你现在是胖版加男版。”宁妙调侃道。 “不重要。”蓝扇无所谓地自我解嘲说。 “听你的一中铁粉说你是惊天动地的帅哥,虽然我对帅哥自带免疫力,但还是好奇你到底怎么个惊天动地法。”宁妙说。 “收起你的好奇心,外貌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好奇的,我一直觉得外貌没有那么重要都是给别人看的看相,最不值钱的就是外貌,而且所谓的出众外貌时常跟随很多困扰,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最为清楚。”蓝扇说。 “哎,也是,突然想到很多人说我在五中享受着极尽奢华的人气待遇,然而每每听到这样的夸张说辞我都只想说冷暖自知,不过外貌的确是给别人看的没错,但是如果能给自己的心仪对象看,让心仪对象觉得养眼也许是好事一桩吧,所以我渐渐觉得外貌这种东西也不完全是邪恶,终于有了些许值得看重的价值。”宁妙说。 “言下之意,你已经有心仪对象了?”蓝扇问道。 “……我说的是‘如果’……”宁妙有些害羞道。 “好吧。”蓝扇只好作罢说。 “讲真,你妈妈好漂亮啊,五官精致,气质出众。”宁妙忍不住夸道,顺便赶紧转移话题。 “……我爸当年就是仅仅因为我妈长得漂亮所以就娶了我妈,但是后来我爸又因为觉得和我妈价值观不搭,所以和我妈离婚了,最终我爸和他的大学同学即那个价值观和他一致的人走到了一起,所以看颜值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事情,尤其在当今这个时代靠颜值走在一起看似何其合理但是何其荒谬,我爸当年如此肤浅本身也许谈不上错,但是不能对自己的肤浅负责到底才注定是最大的错误。”蓝扇对宁妙说。 “对不起,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妈妈真的很美,没想到勾起了你介意的事。”宁妙说。 “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件很扯很坑的事,忍不住吐槽一下罢了,不是针对你。”蓝扇说。 “哦,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感觉你对颜值的成见还蛮深的,怪不得你会有‘形象恐惧症’,估计和你对颜值的成见有一定的关系,看来你的‘形象恐惧症’由来已久,根基很深哪。” 宁妙说。 “也许吧。”蓝扇说。 “不过看到你妈妈的高颜值,我大概可以想象你本身的颜值有多高了。”宁妙说。 “晕,无聊的想象。”蓝扇吐槽道。 “我乐意,呵呵。”宁妙笑了笑说。 “……”蓝扇无语。 同病相怜的宁妙和蓝扇就这样待在亲水大树中互相倾诉,推心置腹地交流心事,谈论生死,俩人似乎找到了命运的共同点,产生共鸣,惺惺相惜。 这个中午虽然有些沉重,但是又不失温暖,宁妙觉得自己和蓝扇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 【鲁冰花语】 时光流转,转眼又一拨花开之际。 醉蝶花、紫薇、胭脂花、指甲花花期纷纷到来。 宁妙中午放学后顺利甩开“骚扰者”,在去往池塘边亲水大树的途中,路过一片胭脂花丛。 宁妙看到地上有几朵散落的胭脂花,于是宁妙就将这几朵落花全部拾起,挑了其中两朵比较美的胭脂花,将它们的花托轻轻往外一扯,就看到里面的那根花丝随着花托被带了出来,花丝很细但是却有一定的韧性,此时花丝一头连着花托,一头连着花头,宁妙将挑选出的两朵胭脂花这样简单操作后瞬间就做成了一对很美的胭脂花耳环。 宁妙没有耳洞,但是这胭脂花耳环却很适合宁妙,宁妙将圆圆的小花托卡到耳屏间切连处即耳垂上方的那个小凹槽中,这样正好可以将胭脂花的花托完美地卡住。 宁妙戴着自制的这对紫红色胭脂花耳环,很是高兴地走到了亲水大树。 只见池塘边的这棵亲水大树周围被新近开放的鲜花装扮一新。 宁妙忍不住又捡了两朵散落在地的淡粉色指甲花,收获满满地走入亲水大树的宽大树杈,蓝扇看到宁妙后愣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造型?”蓝扇缓过神后说。 “呵呵,我自制的耳环,花园的乐趣DIY。”宁妙一手轻轻地握着拾起的落花一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胭脂花耳环说。 “好吧,话说你的饭盒包也换成新的了。”蓝扇注意到说。 “是啊,观察力不错,这饭盒包是我新做的,好看吧?”宁妙有些得意地看了看自己手上挎着的那个新的饭盒包,顺手摸了摸自己在饭盒包的拉链处特意加上的一颗圆滚滚的珍珠小挂饰,看起来可爱极了。 “还好,不过这饭盒包好不好看不是重点,我只关心这包里的蛋饺好不好吃。”蓝扇说。 “知道了,你真是‘蛋饺控’,吃蛋饺前先送你一份开胃小菜。”宁妙将手心中的花朵递到蓝扇面前说。 “晕,我可不想吃地雷花和凤仙花。”蓝扇拒绝道。 “地雷花?凤仙花?这不是胭脂花和指甲花吗?难道我叫错花名了?”宁妙看看手里的落花怀疑道。 “你没叫错,地雷花也叫胭脂花、晚饭花,凤仙花也叫指甲花、急性子。”蓝扇说。 “急性子?”宁妙问道。 “嗯,因为凤仙花的种子表皮一碰就爆开,瞬间弹出籽来,所以像个‘急性子’一样。”蓝扇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急性子’这名字有意思,很生动形象贴切。”宁妙说。 “嗯。”蓝扇说。 “那胭脂花为什么叫地雷花和晚饭花,这两个名字听着都好接地气啊。”宁妙问蓝扇。 “因为胭脂花的种子很像黑色的小地雷一样,故名地雷花,而胭脂花通常是在晚饭的时段开花,所以就叫晚饭花。”蓝扇说。 “哈哈,有意思,也是超级贴切的名字,但是地雷花、晚饭花这种名字最多是俗称吧,作为学名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宁妙说。 “嗯,胭脂花、地雷花、晚饭花都是别名,其学名叫紫茉莉。”蓝扇说。 “学名原来叫紫茉莉啊,这名字的确文雅多了。”宁妙说。 “还好,不过不如地雷花这种俗名这么便于记忆。”蓝扇说。 “是啊,我还是习惯叫它胭脂花。”宁妙说。 “随便啊,反正这花这么多名字,爱叫哪个叫哪个。”蓝扇说。 “嗯嗯,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懂花啊,堪称‘花卉通’。” 宁妙好奇问道。 “……”蓝扇沉默了片刻,“也许是受我妈妈的影响吧,我妈本身就很喜欢花卉而且大学是学的园艺专业,我妈以前经常教我识别各种花卉,所以我从小耳濡目染。” “哦,原来如此,话说我突然觉得你的名字就蛮有花名的意境,好奇你为什么叫蓝扇啊,名字真的蛮特别的。”宁妙问道。 “……我妈给我起的名字,的确跟花有关。”蓝扇说。 “跟哪种花有关呢?”宁妙越发好奇。 “蓝色的羽扇豆,你见过吗?”蓝扇问宁妙。 “羽扇豆?没见过诶,听都没听过。”宁妙说。 “羽扇豆是竖线条的花卉,非常美,尤其是蓝紫色系的,我妈就是因为很喜欢蓝色的羽扇豆,所以给我取了‘蓝扇’这个名字,而且羽扇豆也叫鲁冰花,象征着母爱,同时‘扇’的谐音是‘善’,我妈希望我和她一样善良。”蓝扇说。 “啊,原来羽扇豆就是大名鼎鼎的鲁冰花啊,你早说你的名字就是蓝色的鲁冰花我就懂了,所以你的别名也可以叫‘蓝鲁’、‘蓝冰’、‘蓝豆’之类的,不过还是‘蓝扇’的意境最美,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真好听,寓意也好,从你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你妈妈有多爱你。” 宁妙说。 “对,她很爱我,为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甚至丢了性命。” 蓝扇痛苦地说。 “对不起啊,我不该拿你名字开玩笑,还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宁妙道歉说。 “没事,我想我需要一场园艺治疗。”蓝扇沉默片刻整理好情绪说。 “什么是园艺治疗?”宁妙表示不懂。 “通俗来说,就是通过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来治疗内心。”蓝扇解释道。 “哇,那我觉得我也需要园艺治疗。”宁妙说。 “你已经开始园艺治疗了啊,无师自通的。”蓝扇说。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宁妙说。 “你自制胭脂花耳环,也算是一种园艺治疗吧,应该可以改善你的心情。”蓝扇说。 “嗯,这倒是真的,做好这对胭脂花耳环,戴在耳朵上的确让我瞬间心情大好,原来这也算园艺治疗啊,上手倒不难啊。”宁妙说。 “对啊,就是很容易上手,关键是开始行动就好。”蓝扇说。 “嗯嗯。”宁妙点点头说。 这时,忽然下起雨来。 “晕,这天真是说变就变,急雨来袭,我今天没带伞,你带了吗?”宁妙问蓝扇。 “我也没带。”蓝扇说。 “……没关系,我有办法,刚才进入大树前我在旁边看到了几片被扔在路边的芭蕉叶,趁现在雨刚下,那些躺在地上的芭蕉叶应该还没被雨水弄得太脏,擦一擦应该能当雨伞用,我赶紧出去捡两片芭蕉叶过来,你一片,我一片。”宁妙想了想说。 “我去吧,我刚才来的时候也看到你说的躺在地上的芭蕉叶了。”说完蓝扇就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蓝扇拿着两大片芭蕉叶进入亲水大树。 “太好了,这下有天然的‘雨伞’了。”宁妙说。 “这芭蕉叶被打湿了一点,拿纸巾稍微擦一擦里侧就好,至少把遮头的部分擦出来。”蓝扇一手拿着芭蕉叶一手掏出纸巾说。 “我来擦。”宁妙说。 说完宁妙动作麻利地擦好了两片芭蕉叶贴身的那一面,于是宁妙和蓝扇一人举着一片芭蕉叶,将就着用来挡雨。 “看起来这是太阳雨,应该下不久。”蓝扇说。 “那就好,等雨过了再吃午饭吧。”宁妙说。 “嗯,好。”蓝扇说。 宁妙低头赏雨,无意中看到脚边有一根有点像钢草一样比较坚硬的草,于是宁妙灵机一动,捡起了这根蛮长的硬草,一分为二,把之前捡的胭脂花和指甲花分别用硬草串起来,然后将指甲花串通过硬草系到了蓝扇的芭蕉叶“雨伞”边缘,将胭脂花串系到了自己的芭蕉叶“雨伞”的边缘,作为点缀。 宁妙看着自己DIY的两个鲜花挂坠分别垂在自己和蓝扇的芭蕉叶“雨伞”上,随风摇曳,雨中赏花的感觉,那画面真美,瞬间很有成就感,心里美滋滋的。 “创意不错,恭喜你又进行了一场小小的园艺治疗。”蓝扇对宁妙说。 “嘿嘿。”宁妙笑道。 宁妙心想自己和蓝扇每天中午在这亲水大树中待着,互相陪伴,似乎也像一场园艺治疗一样,慢慢地治疗着心中的伤痛。 *** 尽管新一轮的花季很美,但是随着逐渐接近期末,宁妙渐渐又痛苦起来。 每个学期的期末无疑是宁妙压力最大的时候,宁妙学得都快要吐出来了。 以往的期末,虽然宁爸爸会不断给宁妙施压,但是好在宁妈妈总是会暖暖地安慰宁妙,然而这是宁妈妈去世后宁妙经历的第一个期末,宁妙才发现原来没有妈妈在的期末自己是如此心凉,在家里独自面对爸爸的严酷。 期末是宁爸爸对宁妙施压的高峰期,宁妙从爸爸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安慰和温暖,宁妙只有种被逼到崩溃的感觉。 就算在这样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宁妙的心里也还是乌云密布,被昨晚父亲的“期末动员大会”整得很郁闷,情绪排解不开。 严酷的宁爸爸似乎总是有办法让宁妙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在宁爸爸的高压下,宁妙获得的不是动力,而是迷茫。 宁妙一想到昨晚爸爸像个不近人情的老板一样冷酷地给自己布置“期末任务”时,宁妙内心本能地有点排斥,怀疑自己这样为了学习而学习,为了第一而第一,到底意义何在? 午间在池塘边的亲水大树吃饭时,压力山大的宁妙吃着蛋饺,好想妈妈,瞬间委屈到泪飙。 “你没事吧?”蓝扇见状问道。 “没事。”宁妙抹抹眼泪,强装坚强说。 “期末综合症来袭?”蓝扇猜测说。 “……干嘛这么了解我啊。”宁妙看了看蓝扇,瞬间破涕为笑。 “必须的,吃你做的蛋饺快一个学期了,这点默契难道还没有吗。”蓝扇说。 “好吧,说来惭愧,我虽然鼓励你按照你母亲的遗愿好好活下去,但是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鼓励你呢,毕竟我自己对于什么是‘好好活’都还没搞清楚,妈妈给我留下的那句‘好好地活下去’是我心中最凄美的遗言,每每想到这句遗言,总能让我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找到母亲为我留下的一缕希望之光,然而,尽管我想努力好好活下去,但是我却越来越困惑,到底什么算是‘好好活’,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我只不过是像个机器在机械麻木地活着而已。”宁妙苦恼地说。 “说得你就像‘学习机’一样。”蓝扇调侃道。 “对啊,我现在难道不算一台大型‘学习机’吗?”宁妙说。 “有那么夸张吗?”蓝扇说。 “有啊,我真的很迷茫,自从妈妈去世以后我就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我很怕我做不好,辜负天上的妈妈的期望,我是妈妈生命的延续,所以我有责任好好活下去,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做得很好,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像家人期待的一样特别是像妈妈期待的一样好好地活着,活出一番模样,然而我现在虽然很努力却已经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太迷茫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目标是什么,现在只是在为了努力而努力,这种状态下的我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活得好。” 宁妙说。 “这只能说明你现在走的这条路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走的,只是背负着别人的使命才强迫自己走的,你这样push你自己只会适得其反。”蓝扇说。 “……那你是怎么理解‘好好活’的‘好’呢?”宁妙问蓝扇。 “我觉得,每个人对于好好活着的具体标准各异,但是核心应该是从自己的内心去评判好还是不好,这一点看似很简单,似乎大家都懂,但是却很难真正做到,往往被忽略,也就是说我们时常把自己的内心给遗忘了。”蓝扇说。 “我想我可能就是你说的这样,把自己的内心给遗忘了。”宁妙反思说。 “其实,只要自己觉得开心自在就是活得好,而不是为了所谓的‘体面’即别人觉得的好,说白了就是尽量顺心而为就好,虽然这还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常常挂在嘴边,但是做到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每个人内心中明明各自都有对于好好活的具体标准,却总是连这样的事情都要习惯性地从众,把大众层面上的别人觉得的‘好’即所谓的‘体面’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而把自己内心的‘好’的标准抛到一边置之不理,就是这种盲目从众、抹杀自己的真实意愿所产生的矛盾往往才是人们痛苦的源头。”蓝扇说。 “有道理。”宁妙受到启发说。 “总之体面只是别人眼中的‘活得好’,这是‘表面’的好,‘开心’才是自己需要的‘活得好’,这才是‘真正’的好,所以说活得体面的人不一定真的活得好,因为体面不等于开心所以不等于真的活得好,毕竟体面是撑给别人看的,达到大众认定的好好活的标准不等于达到了自己内心认定的好好活的标准,看着越体面的人往往心越累,甚至累到麻木不自知,很多人追求的体面其实到头来不过是一种不自由不自知的可悲而已。”蓝扇接着说。 “嗯,你看得挺透彻的,然而,相比之下,我想我一直也没有弄清楚生活的真谛,对于‘什么是好好活’并没有你这般通透的理解,所以一直停留在普遍的认知上,糊里糊涂地努力随大溜,现在想想我也不过是在朝着‘体面’的方向越走越远,而从没有时间好好想想什么是‘开心’的方向。”宁妙说。 “你现在想也不迟啊,也许自己开心的事并不能带给自己多少体面,但是只要能真实开心地活着就是最好的状态。”蓝扇说。 “嗯。”宁妙说。 “总之,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压抑自己,对自己过于苛刻,这样换来的结果并不是‘好好活着’的意义所在,就像我之前那样放纵自己当然也不是‘好好活着’的表现一样,你这样强迫自己压抑地活着也许只不过是与我之前的放纵做法本质相同的另一种极端而已,毕竟‘自我压抑’和‘自我放纵’都不是‘好好活着’的表现,凡事都有个度。”蓝扇说。 “嗯。”宁妙说。 “我想你妈妈希望你活得好无非就是希望你开心的意思,而你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时常让自己不开心,所以尽量多和自己的内心沟通,毕竟‘好好活着’的‘好’应该由你的心来回答,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也是一种问心无愧,尽量做真实的自己,不要压抑自己,不要强迫自己,不要歪曲自己的心意,尽量随心而动,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然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会难过的。”蓝扇说。 “呵呵,感觉你在代替我妈教育我,忍不住想叫你一声‘蓝妈妈’。” 宁妙说。 “晕,我怎么敢当,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早就该叫你一声‘宁妈妈’了,毕竟你每天中午都给我提供‘妈妈牌’蛋饺。”蓝扇说。 “晕,我也不敢当,蓝妈妈。”宁妙说。 “彼此彼此,宁妈妈,所以我们现在是开始乱认妈的戏码了。”蓝扇吐槽说。 “是啊,这戏码很符合我们两个缺爱的人的心理需求,就当是互相慰藉吧,别较真。”宁妙说。 “好吧,说的也是,宁妈妈。”蓝扇说。 “嘿嘿,蓝妈妈。”宁妙说。 这时蓝扇透过亲水大树的树缝似乎无意中看到了什么。 “晕,这样也能看到。”蓝扇小声说。 “看到什么?”宁妙也跟着小声问。 “我舅舅。”蓝扇小声答道。 顺着蓝扇的视线,宁妙透过树缝看到一个中年男士从亲水大树前的小径路过。 “你舅舅看起来好像一个成功人士的模样啊,这造型出现在这街心公园都有点不搭的感觉。”等蓝扇的舅舅离开后宁妙说。 “成功人士?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说我舅舅看起来挺体面的对吗?”蓝扇说。 “嗯,我刚才特意没用‘体面’这个词来形容你舅舅,因为听完你的观点后,现在我脑海中似乎已经把‘体面’默默归为贬义词了。”宁妙说。 “体面这个词在我的观念中好像一直都有点贬义的成分,你为什么刚才特意没用‘体面’这个词来形容我舅舅,难道你觉得‘体面’这个词像在骂我舅舅?”蓝扇问道。 “嗯,因为我觉得你舅舅看起来挺好的,在你面前用‘体面’这个词有点贬低你舅舅的感觉了。”宁妙说。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因为那都是表面的假象,毕竟那人是我舅舅,我知道他私底下活得有多糟糕多糟心,所以用‘体面’来形容他都算是客气了,恶俗一点说就是‘人模狗样’。”蓝扇说。 “晕。”宁妙说。 “原谅我不能用再好的词来形容我舅舅了。”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宁妙和蓝扇坐在树枝上继续聊天,仿佛找到了“灵魂伴侣”一般。 “话说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蓝扇问宁妙。 “人生目标?我回答不上来诶,我只知道我爸给我定的短期目标就是考入海佳大学这所名校,顺便到海佳那座大城市去体验一下。”宁妙说。 “考海大?”蓝扇说。 “是啊,与其说是我的近期目标,不如说是我爸的目标更为准确一点。”宁妙说。 “看来你爸把他的焦虑和他的目标都成功转移到你身上了。”蓝扇说。 “是啊,作为女儿我的目标或者说我的功能也许就是给我爸长脸吧,毕竟我爸很喜欢在人前炫耀我的成绩,似乎他感觉很有面子,所以渐渐地我很害怕给我爸丢脸。”宁妙说。 “哎,别怪我吐槽,正所谓‘缺啥晒啥’,没自我的人就只能晒娃比娃。” 蓝扇说。 “好吧,拜托,你吐槽都这么押韵,不过说的的确就是我爸这样的家长,仔细想想我爸虽然工作努力也要求我学习努力,时刻把他和他女儿我鞭策成力争上游的样子,但是这也并不等于我爸真的保有自我,就像我时常找不到自我一样。”宁妙说。 “嗯,反正不管怎么说,孩子不应该成为家长的炫耀工具,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的人生追求都不能轻易地压在另一个人身上,即使是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也不应该如此。” 蓝扇说。 “哎。”宁妙无奈。 “父母拼子女这也许对子女也是一种‘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会导致子女失去很多东西,譬如没有快乐的童年,甚至没有独立的精神世界没有自我,而是被家长的思想长期占据着、统治着,所以这样的子女当感受到压力过大以至于承受不起时或者自我意识增强时往往就会开始反抗。”蓝扇说。 “反抗?”宁妙问道。 “嗯,反抗的方式多种多样,不尽相同,而像我们这种正处于叛逆期的子女,自我意识逐渐增强,所以会慢慢觉醒,越发不愿轻易被家长所左右,坚持做自己,坚持表达自己,该强大的时候强大,想卸下所谓的光环即想软弱的时候随时都有软弱的自由,有强有弱,不完美的多面体才是真实的自己,勇敢地正视并接受自己的每一个面,尤其是勇敢地面对并表达自己的软弱并没有什么不好,不必时刻都那么好强,这也是一种寻求出口的方式,也不失为一种正面坦然的姿态,算是一种不错的忠于自我、表达自我、反抗家长精神绑架的方式。”蓝扇说。 “嗯嗯,就像你现在的做法。”宁妙说。 “算是吧,不过我倒是没有被家长push,只是我自己的一种选择而已。”蓝扇说。 “嗯,话说其实我也时常能感觉到自己的多面性或者说是矛盾,有时我向往安稳,但有时又很希望冒险。”宁妙说。 “矛盾是正常的,毕竟安稳和冒险各有利弊,安稳有时是束缚,冒险也许是自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反正‘甘蔗没有两头甜’,看你要什么。”蓝扇说。 “是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宁妙说。 “没关系,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蓝扇说。 “嗯。”宁妙点点头说。 “其实曾经我也一度有点迷茫,怀疑人生,不知道自己要追求的是什么,我觉得那种看似什么都不缺、做什么都很轻松的人生反而很无趣,毕竟凡事都太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就会感受不到生命的重量和生活的分量,那种感觉非常糟糕,就像‘生命不可承受之轻’。”蓝扇说。 “你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之困惑吧,反正对于我这种靠努力拼命前进的非天才来说是不会有这种困惑的。” 宁妙说。 “天才是假,困惑是真。”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那种困惑也许是因为我当时还没有经历过打击,所以是一种飘飘然的矫情吧,然而人生在世,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毕竟没有人会一帆风顺,或许每一个你觉得安逸的阶段命运都在悄然为你埋伏了一个打击,而当你遭遇打击的阶段命运或许又在悄然为你准备了一个安抚的礼物,就好像每一个成功的时期往往都是孕育下一个失败的转折点,而每一个失败的时期往往都是孕育下一个成功的转折点,正所谓 ‘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我觉得这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在我看来成功也是失败之母,成功和失败互为因果,所以说我觉得物极必反也许才是比较全面的概括。”蓝扇说。 “这样的话人生还有什么活头,岂不是就剩下来回折腾的份儿了,好悲哀好绝望的感觉。”宁妙说。 “人生本来就是折腾啊,关键在体验这个过程就好,当中的经历就是人生的收获,而人生的最终结果反正都是死亡,所以这种结果早就奠定了人生尽头的绝望基调,好在‘物质守恒’,人死亡后又会重新回归到大自然,算是开启一段新的希望,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所以总的来看,希望的尽头是绝望,绝望的尽头是新的希望,并没有绝对的希望和绝望,有的不过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物极必反而已。”蓝扇神总结说。 “嗯嗯,好深刻的物极必反。”宁妙说。 “而且我现在觉得人生有时候就像下飞行棋一样,由好几个棋子即好几个阶段构成,这些阶段可以是并行也可以是串行,但都讲究一个度,尤其是人生的某个关键时刻就很像棋子快要到终点的时候一样,摇骰子得到的数小了到不了终点,而数大了则还得从终点路过再往回倒退,来回折腾,同样达不到目标,所以这种时候最是要讲究那个合适的点,多不得少不得,过犹不及,每下完一颗棋子就像闯过人生的一关一样,然后不断轻装上阵继续完成剩余的任务直至大功告成,所以说人生如棋,下完一颗算一颗,一关一关地闯。”蓝扇说。 “嗯,所以,你现在可以正确地看待你的过去然后继续闯关了吗?”宁妙问蓝扇。 “托你的福,比原来要好一些了,至少我现在可以试着面对过去的遗憾和痛苦了,尽管还是备受煎熬,但我还是得努力撑下去。”蓝扇说。 “嗯,我知道这是很艰难的事情,这本就是一道关,不光是你,我也一样,现在还根本无法从丧母之痛中走出去,而且我想即使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日后真的可以将我们心中的丧母之痛淡化但也绝不可能消除,而且早早失去母亲的这种遗憾也许会伴随我们一生,尽管我脑子总是清楚地记得妈妈临走时的那一幕,但实际上我才不想那么清楚地记得那样痛苦的画面,我真正想的是那一幕根本就从没发生过,所以每当妈妈临终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的时候,我都好想闭上眼睛自己骗自己妈妈并没有走只是我做了一个恶梦而已,赶紧醒来就没事了,可惜悲哀的是,妄想妈妈没有走才是做梦。”宁妙说。 “是啊,我也时常妄想那场意外根本就没有发生,妄想妈妈并没有走,然而事实终归是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不管我多么想把那样痛苦的事情当成一场梦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会悲哀地发现原来停留在我脑海中的那样痛苦的画面才是残忍的真相,不管我接不接受。”蓝扇说。 “嗯,虽然我时常痛恨这种无奈的坚强,但是冷静之后最终却还是不得不选择继续坚强。”宁妙说。 “嗯,其实并不是我们选择坚强而是我们其实根本没有选择权,因为这种无奈的坚强是唯一的出路。”蓝扇说。 “是啊,但愿我们能够努力挺过去。”宁妙说。 “但愿吧。”蓝扇说。 “话说回来,你刚说你好些了是因为托我的福?”宁妙问道。 “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的蛋饺在逐渐治愈我,而不是你这个人。”蓝扇故意开玩笑说。 “哈哈,那也是我的功劳,我的荣幸。”宁妙说。 “好吧,话说你以后想从事什么行业呢?”蓝扇问道。 “我还没想好诶。”宁妙说。 “所以你只是为了考海大而考海大?连选什么专业都不知道咯。”蓝扇说。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自己真是个没有梦想的人,好像只会盲从和喊口号一样。”宁妙有点惭愧地说。 “我觉得你不是真的没有梦想,只是没有发现而已。”蓝扇说。 “也许吧,那你以后想从事什么行业呢?” 宁妙问蓝扇。 “我想从事园艺行业,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因为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好得多。”蓝扇说。 “从事园艺行业?那你以后想考什么大学?”宁妙问。 “嗯,我的目标就是海佳林业大学的观赏园艺专业,因为我妈妈曾经就是海佳林大的园艺专业毕业的,后来回到咱们皓州老家的园林局工作,而我以后也想像母亲一样成为园艺工作者。”蓝扇对宁妙说。 “哦,我虽然不太了解园艺专业,但是海佳林大我是知道的,去年这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设计得非常梦幻、非常未来、非常有金属质感,瞬间成为网红录取通知书,而海佳林大也因此顺便火了一把,我也被那款录取通知书吸粉了,所以才知道海佳林大的。” 宁妙激动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考海佳林大呗,把你喜欢的录取通知书弄到手。” 蓝扇说。 “呃……考海佳林大,我还真没想过诶,毕竟我满脑子早都被老爸要我考的海佳大学给填满了。”宁妙说。 “没关系,那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啊,海佳大学隔壁就是海佳林大,而且在林业人心中海佳大学是名牌大学,海佳林业大学是林业中的海佳大学。”蓝扇说。 “原来如此,好吧,要是我考不上海佳大学就考海佳大学旁边的海佳林大好了,也报园艺专业,和你做同学,到时候你要罩着我啊。” 宁妙说。 “好,不过我如果上不了海佳林大就上旁边的海佳大学,万一你也上了海佳大学,我们正好也有可能海大见,多一种再次成为同学的可能。” 蓝扇说。 “话说上不了海佳林大都能上海佳大学?这是什么逻辑?”宁妙不解。 “拜托,这逻辑没毛病啊,毕竟上哪所学校又不一定完全是分数决定的,还有个人意愿甚至还有家长的意愿都会成为影响的因素,而这些因素都是随时会发生变化的,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一切都处于动态之中,不过最重要的是未来我们有很大的可能再次成为同学。” 蓝扇说。 “哦哦,那倒是真的,怎么感觉你要为了我改变志愿报考海大呢。” 宁妙开玩笑说。 “你想多了,我干嘛要为了你改变志愿。”蓝扇否认道。 “好吧,我开玩笑的,不过现在海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改良了,也挺精美的,你也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海大看看。”宁妙说。 “拜托,我又不是你,话说你眼里除了盯着学校名气和录取通知书这些外在的甚至是虚头巴脑的东西之外,什么时候能多关注一下你自己想从事的行业即真正想上的专业才是重点,感觉那些外在的名气和录取通知书甚至是别人的意见都比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重要。” 蓝扇吐槽说。 “其实并不是那些外在因素比我的内在真实意愿重要,主要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内在的真实意愿是什么。” 宁妙说。 “好吧,话说回来也不怪你,我们这个年纪本来就很迷茫,了解自己内在的真实意愿其实是最难的,更别说遵从自己的真实意愿了,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做到。”蓝扇说。 “嗯。”宁妙说。 “在我看来,很多时候,其实普通家庭中长大的孩子真正缺乏的也许并不是物质上的富足而是精神上的富足,毕竟现在很多家庭的父母都能够尽可能满足孩子物质上的需求却不能真正给予孩子精神上的启迪,而更可悲的是很多父母不能给予孩子精神启迪也就算了,还要强加给孩子很多的精神束缚,让孩子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在孩子还没有能力开始放飞思想的时候就提前先给孩子的思想装上牢笼,有如裹脚成三寸金莲般逆天,这一点是很多父母最擅长的部分,而往往也会因此限制孩子的成长甚至毁掉孩子的一生。” 蓝扇说。 “怎么感觉说的就是我家呢,我爸出生在一个比较贫困的家庭,而好强的老爸发誓一定要改变这种贫困的命运,所以我爸一直在努力奋斗,到了我这一代家庭经济生活上才终于有了改善,但是我爸觉得凭他这一代的力量还是很有限,所以老爸自然就会寄希望于我,让我要继承他的奋斗精神接着继续奋斗,而因此我从小就被老爸灌输了很多奋斗的理念,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被这种奋斗的理念弄得特别累,所以我越发不确定我爸教给我的这些奋斗理念到底是他给予我的精神启迪还是精神枷锁。” 宁妙说。 “你既然会思考这个问题,就说明你是痛苦的,说明你的自我意识在逐渐觉醒、逐渐成型并开始在内心逐渐对抗,如果现在你的奋斗模式是你自己本身的诉求那么你根本不会这么困惑,你思考这个问题本身就在说明你爸给你灌输的思想是你的精神枷锁,而这种多年来的精神束缚让你痛苦却又不敢挣脱。” 蓝扇说。 “有如洗脑式的‘毒鸡汤’?中毒很深,深入骨髓的那种。” 宁妙说。 “至少对你而言是这样的,毕竟你爸的想法是你爸的,不应该强加给你,你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是你本身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当然需要拥有独立的精神空间。” 蓝扇说。 “嗯嗯。”宁妙说。 “其实在我看来你心里明明已经萌发了抗拒你爸给你洗脑的自我意识,但是你为什么还对你爸那么言听计从的呢?” 蓝扇说。 “因为我觉得我爸也挺不容易的,作为她的女儿我是想着在我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够顺着他就尽量顺着他吧,尽量满足他对我的要求。” 宁妙说。 “所以你觉得一味听爸爸的话这是在孝顺他的一种方式?” 蓝扇反问道。 “算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这种孝顺很愚蠢?” 宁妙问道。 “反正你真的有些听话过头了,当然作为未成年人,很多事情难免都是受制于父母的,适当地顺从倒也无可厚非,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所以采取的方式就不一样,我尊重你的想法,当然也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做自己,因为我发现你时常会因为太过顺从你爸而让自己不快乐。” 蓝扇说。 “……”宁妙陷入反思,“仔细想想,也许我被老爸定的各种条条框框给圈住了,所以不知不觉中我似乎都习惯了忽略自己的真实意愿去顺应老爸的条条框框,尽管我的内心不免也有抵触的时候,但是最后都还是以我的妥协告终,我很矛盾,但却一直跳不出这个怪圈,作为一个‘虎爸’的女儿,也许我本身并没有那么爱学习但是也并不厌学,然而每当我被老爸逼迫学习的时候我就会产生厌学情绪,尤其是妈妈去世以后,我独自面对这样的虎爸,内心越发抵触,我本来以为我要求自己尽量懂事就能管住自己,结果却越发适得其反,虎爸的强迫加上我自己的二次强迫引起了我内心的强烈抗拒,这种状态越发让我煎熬。” “我曾经和你一样也有过一味地循规蹈矩、跳不出条条框框的时候,尽管我的条条框框不是来自于家长,但是作为社会人谁都无法避免会被众多的规则所约束,而有的规则并不是必要的,可是我们往往连不必要的规则都不敢打破,然而现在我不会这样了,这一点算是我受到丧母之痛的巨大刺激后衍生出的一点积极的意义吧,毕竟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愿意和你分享我遭受打击后的这点小小的收获,但愿有些事情你也可以试着适当地跳出条条框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见得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蓝扇说。 “嗯,我很想试试看,很想鼓起勇气冲破老爸定下的种种严格的条条框框,也许会遍体鳞伤,但是好处是争取到我应有的自由。”宁妙说。 “嗯,不要害怕,这是你的权利,毕竟有时父母的意见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可惜的是父母的意见不管是错是对都对子女有着巨大的影响,而子女在成长的过程中往往早已习惯了听从父母的建议,不过还是不能太依赖父母,很多东西都应该学着自己判断自己拿主意,不管什么时候尽量做自己都很重要。”蓝扇对宁妙说。 “说得对,可能就是因为我本来就很迷茫,而强势的父亲这时候的意见才那么容易控制我,而长时间以来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因为我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我一直在随波逐流,随大溜。”宁妙说。 “随大溜也是有尽头的,你不可能永远在随大溜的队伍中赖着不走,如果你不主动提前离开随大溜的队伍,那么等你走到随大溜的尽头,无路可走,只能被抛出随大溜的轨迹,那样你会更加被动、更加迷茫、更加痛苦,所以越早鼓起勇气主动脱离随大溜的队伍,走上适合你自己的独特人生道路,才能越早成功,早选择早超生。” 蓝扇说。 “有道理,仔细想想,所谓的学霸往往也只不过是随大溜队伍中的佼佼者而已,显然这并不代表所谓的学霸就真的优秀,而所谓的学渣也未必真的差劲,因为有的学霸也许比所谓的学渣更懒于思考人生,只知道像机器一样野蛮往前冲,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而有些所谓的学渣其实很有想法,也许只是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盲目地随大溜而已,但有可能这种所谓的学渣是将精力投入到自己真正要追求的事物上,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些所谓的学霸可能比所谓的学渣更悲哀。”宁妙说。 “是啊,所以说真正的成功应该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并成功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赢家,在我看来盲目随大溜的成功并不算成功。” 蓝扇说。 “嗯,没错,随大溜的人往往都很迷茫,所以很多随大溜的人即使随得再好也是迷茫的loser,以前我特别害怕跟不上随大溜的队伍,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跟不上随大溜的队伍也许反而是好事,毕竟挫折往往发人深省,让人在困境中反思人生,或许能够尽早被迫认清现实,痛定思痛,尽早选择真正适合自己的道路。” 宁妙说。 “对啊,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随大溜是比较稳妥比较保险的办法,随大溜随得好的人久而久之自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和安全感,就像自己建立了舒适区一样,而一旦进入这种看似安逸舒适的状态后就像进入‘温水煮青蛙’模式,舒适的假象很容易让人麻痹,越发不会去费脑思考那些费解的人生道路问题,很容易沉溺于眼下的那种虚假的舒适,所以说随大溜随得好的人也许更悲哀,反而是那些不善于随大溜或者根本不屑于随大溜的人才有可能在‘不安’的刺激下寻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蓝扇说。 “嗯嗯,感觉你看得好长远好通透,而我这个得过且过的盲从之人在你面前突然觉得好惭愧。”宁妙说。 “我不敢说我真的通透,毕竟要做到真的通透实在是太难了,不管到了什么年纪真正能够活明白活通透的没几个,所以即使是父母长辈也大多都是没有活明白的那群人,因此被那些自己都没有活明白的父母push去一味追求好成绩的孩子只会对人生感到更加迷茫。”蓝扇说。 “说得没错,孩子本身就对人生迷茫,而迷茫的父母又把自己对人生的迷茫施加到孩子身上,这样对孩子而言就相当于是double的迷茫,而我应该就是这样的孩子。” 宁妙说。 “同情你。”蓝扇说。 “怪不得我这么心累,我自己都够迷茫了,真的无力再去承受我爸强加到我身上的那份迷茫。” 宁妙说。 “是啊,所以说,对于父母的要求我们不能一味接受,必要的时候要学会适当地拒绝和反抗,勇敢对不正确的事情说‘不’,适当地挑战父母所谓的权威是必要的。” 蓝扇说。 宁妙听到蓝扇的这番话后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似乎自己“受控”的人生有了某种不一样的希望,也许这种希望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自由”,而宁妙一直以来缺的就是这种“人生自由”。 蓝扇的一番话,让有点逆来顺受、对虎爸言听计从的乖乖女宁妙有了新的感悟,也许自己可以争取开启一种不一样的人生。 “嗯。”宁妙用力点点头说,“只是我好像在长期的顺从中把自己给弄丢了,好担心不是我想找就能找回来的。” “不会的,只要你想你一定会逐渐找回自我的,多和自己对对话,自我观察一下内心的需求。”蓝扇说。 “内心的需求?”宁妙问。 “嗯,譬如多问问自己心底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之类的。”蓝扇说。 “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最近我好像越发对花花草草感兴趣了,这样算吗?”宁妙说。 “算啊,你可以继续观察你的这个兴趣啊,看看还会不会更加强烈。”蓝扇说。 “嗯,我觉得我肯定是在你这个‘花卉通’的影响下,才对花花草草越发感兴趣的,以后你多灌输一点花花草草的东西给我嘛,带我上道,至少从业余一段走向业余九段。” 宁妙说。 “我为什么要带你上道呢?”蓝扇故意问道。 “因为你不仅是‘花卉通’还是‘花卉代言人’哪,毕竟你的名字就是一种花的名字,所以你有义务把你的花卉知识与我分享,多给我扫扫盲。”宁妙说。 “晕,那我先考你一道花卉题,你如果答对了,我就带你上道。”蓝扇说。 “啊,手下留情,出一道简单的题哈,太难了我肯定答不上来。”宁妙说。 “行,那我就考你前面那一树淡紫色的花是什么花?这绝对是送分题了。”蓝扇指着亲水大树前方的树说。 “紫薇。”宁妙透过亲水大树的树缝一眼就认出来了。 “果然没难度。”蓝扇说。 “哈哈,恰巧我认识,因为我很喜欢紫薇,尤其是淡紫色的紫薇,好美好梦幻,虽然我是‘粉色控’,但是不得不说紫薇还是淡紫色的最好看。”宁妙说。 “好吧。”蓝扇说。 “考试通过,所以你现在同意带我上道了吧。”宁妙说。 “知道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上道吧。”蓝扇说。 “太好了,我突然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宁妙说。 “什么愿望?”蓝扇问道。 “我特别想亲眼看看一朵紫薇的绽放过程,那是我内心中期待的美妙时刻。”宁妙说。 “那得早起哦,紫薇一般是凌晨四点半过后就开始逐渐绽放,所以要想看紫薇开花全过程得凌晨四点半就守在花苞前,静候花开。”蓝扇说。 “原来是这样,早起没问题,正好老爸昨晚给我布置完期末任务后今天又出差了,接下来几天包括这个周末我都可以比较自由,可以早早出门,你陪我一起呗,就看亲水大树前这棵淡紫色紫薇的开花过程就好。”宁妙说。 “好,哪天?”蓝扇爽快地答应了宁妙。 “就明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紫薇花开的场景了。”宁妙说。 “好,那就明早四点半到这里汇合。”蓝扇说。 “好,一言为定。”宁妙说。 “一言为定。”蓝扇说。 “再拉个钩钩。”宁妙兴奋地说。 “幼稚,都多大了,这个可以免了。”蓝扇嫌弃说。 “哦,好吧,我明天一定会准备好你爱吃的蛋饺当早餐作为感谢。”宁妙乖乖地说。 “那就最好了,正合我意。” 蓝扇说。 “嘿嘿。”宁妙笑道。 *** 于是第二天凌晨4点宁妙就爬起床,凌晨四点半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地点,和蓝扇一起待在亲水大树前方的那棵淡紫色的紫薇树下静候花开。 “感觉现在这公园里除了我俩就没有别人。”宁妙说。 “貌似是。”蓝扇说。 “印象中我还是第一次凌晨4点就起床呢,起这么早的感觉真棒,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的,仿佛这个世界都是我的。”宁妙神清气爽地对蓝扇说。 “早起本来就会让人心情舒畅,自信心倍增,甚至像你这样自信心爆棚。”蓝扇说。 “嘿嘿,以前我一直觉得凌晨4点起来是很逆天的事情,今天才发现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宁妙说。 “凌晨4点起来其实并不逆天,但是前提是得早睡,睡够6小时就好,很多大佬都是常年坚持四五点早起的,人本就该早睡早起,这是众所周知的健□□活方式,只不过现代社会有太多的因素干扰打乱人们的作息,导致人们连早睡早起都成为困难。”蓝扇说。 “是啊,从这一点上看我们的生活方式比起古人来差太多了。”宁妙说。 “嗯,社会进步了,但是人们的生活方式却没有进步反而整体变糟了,这算是进步的代价吧。”蓝扇说。 “嗯,难得我这个资深夜猫子早睡早起一回,那这样说来我今天岂不是做到了摒弃、回归。” 宁妙有所顿悟突然想到说。 “对啊,算是摒弃、回归,摒弃干扰因素,回归自然健康状态。”蓝扇说。 “嗯嗯。”宁妙说。 聊天中宁妙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朵紫薇花苞,不一会儿果然看到花苞微开。 “哇,花苞有动静了,开始绽放了。”宁妙激动地说。 “嗯,慢慢看吧,全部绽放需要一段时间。”蓝扇说。 “嗯嗯。”宁妙说。 于是,宁妙守在紫薇花苞前细细地观察,亲眼看着眼前那个圆鼓鼓的小花苞一点一点逐渐打开,一片片紫薇花瓣宛如淡紫色的薄纱一般一点一点逐渐展开,直到完全绽放。 “太美了,这个早上真是值了,愿望实现。”宁妙说。 “嗯嗯。”蓝扇说。 “话说你经常起这么早吗?”宁妙好奇问道。 “曾经,今天这样早睡早起对我来说有种久违的感觉。”蓝扇若有所思地说。 “哦哦,早起真的是挺神奇的事情,莫名觉得我今天状态出奇地好,思维也特别活跃,头脑清醒,灵感也多,刚才在过来的路上我脑子突然就想到了昨天那道难题的解题思路,好像脑子一下子就变灵光了,仿佛智商都瞬间提高了一样,原来我可以不经意间这么轻而易举解决难题呢,看来早起让我发现了不一样的我。”宁妙兴奋地说。 “早起也让我发现了不一样的你。”蓝扇凑近宁妙说道。 宁妙和蓝扇在紫薇树下四目相对,宁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脸红什么?”蓝扇逗完宁妙后瞬间弹开道。 “……你发现我哪不一样了?”宁妙有点害羞地说。 “你的发型啊,话说你是有多喜欢蝴蝶结,连发髻都要弄成蝴蝶结的样式。” 蓝扇吐槽道。 宁妙一头雾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自己头上正顶着个“家居版”的蝴蝶结丸子头。 “刚才起床时可能有点没睡醒,所以顺手在自己头上扎了一个自创的‘蝴蝶结丸子头’,而刚才出门的时候又有点着急,一时没有注意,忘了弄头发就出门了,所以我竟然顶着在家里的随意发型就出门了,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宁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不得不说你顺手弄的蝴蝶结丸子头还挺整齐的,看上去很花时间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精心打扮的结果,没想到只是你慌乱中的无心之举。”蓝扇说。 “呵呵,这个发型很好弄的,在头顶后方扎一个高高的马尾,然后把头发按照z字形来回折叠并合并成一把,最后把马尾上的皮筋扯过来扎到合并好的头发的中点处,扎紧即可,这样就成了一个蝴蝶结的发髻,而且还可以根据需要微调,譬如让蝴蝶结的一端竖直向上露出头顶,这样从正面看头顶就像是顶着一个普通的丸子头而从背面看其实是一个纵向的蝴蝶结发髻,或者也可以将蝴蝶结的一端斜向上冒出头顶而另一端就会随之向外倾斜,这样从正面看就是一个斜向的标准蝴蝶结发髻,总之两秒就可以搞定,熟练工种而已。”宁妙一口气快速说道。 “你有必要告诉我怎么弄这个造型吗?”蓝扇反问道。 “有啊,万一以后你想不通,留长发了,就可以试试这发型,因为这发型最大的好处就是利索,不论学习还是干活都很清爽,所以这发型的操作步骤分享给你,你先储备着点发型攻略,毕竟技多不压身嘛。”宁妙开玩笑说。 “晕,你这是强行分享,我多谢你了,蝴蝶结控。”蓝扇吐槽道。 “呵呵,话说现在才7点,我们赶紧到亲水大树里面吃早餐吧。” 宁妙看了看表说。 “嗯,去亲水大树可以,话说你的‘蝴蝶结门禁卡’呢?”蓝扇说。 “呃,今天出门着急忘带了,不过我头上现在不是正好有一个蝴蝶结发髻吗,你就当这发髻是‘蝴蝶结门禁卡’好了,今天适用就好。” 宁妙说。 “不行,此蝴蝶结非彼蝴蝶结,岂能混为一谈,你觉得你能把你家的钥匙当成我家的钥匙来用吗?”蓝扇否定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你不见外的话……” 宁妙开玩笑说。 “晕,被你的神逻辑打败了,算了,我开玩笑的。”蓝扇说。 “我也是开玩笑的。”宁妙说。 于是宁妙和蓝扇走入亲水大树吃早餐。 天色渐亮后,宁妙越发神清气爽。 “早起真好,感觉一天的时间都变多了,真的是赚到了,我觉得我得向紫薇学习,早上苏醒绽放,毕竟一天之计在于晨啊,起晚了连花都开好了。” 宁妙说。 “呵呵。”蓝扇笑了笑。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要进行‘睡眠革命’,早睡早起,把课余时间的作息往前平移,不做熬夜伤身效率低下的夜猫子了。”宁妙说。 “你这个资深夜猫子做得到吗?” 蓝扇怀疑道。 “做得到,托你的福我今天已经尝到了早起的甜头,欲罢不能也。”宁妙说。 “好啊,拭目以待,如果你能早睡早起,或许学习效率会有所提高,而且抓住早上的早起之人心态也会有所改善,更加积极愉快,好处多多,会很有成就感。” 蓝扇说。 “嗯嗯。”宁妙看着蓝扇说,“突然觉得你现在已经开始散发你的人格魅力了。” “有吗?夸张。” 蓝扇说。 “有啊,在你的作用下,我才有了改变的念头,毕竟让一个资深夜猫子我决定早睡早起是很困难的事情。” 宁妙说。 “好吧,但愿你真的能做到。”蓝扇说。 “说到做到。”宁妙坚定地说,“而且我想说刚才当我看到紫薇花开的那些美妙瞬间时,我就在心里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什么决定?”蓝扇问道。 “我正式决定以后我也要考海佳林业大学观赏园艺专业,因为我发现托你的福我已经彻底被花花草草的美丽世界给迷住了,所以我真的很想以后都能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做一个幸福的园艺工作者。”宁妙说。 “你确定?”蓝扇问道。 “确定。”宁妙点头道。 “哈哈,你终于被我带跑偏了,放弃海佳大学转考海佳林大,你会不会有种‘弃明投暗’的感觉。”蓝扇笑道。 “不会啊,我是认真的好吗,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学校和专业,明显是‘弃暗投明’嘛。”宁妙说。 “好吧,恭喜你,终于有了自己的追求,加油。”蓝扇说。 “嗯嗯。”宁妙坚定道。 *** 于是,此后,宁妙真的开始改变自己,调整作息,早睡早起,试着打破不必要的条条框框,并且开始试着在父亲面前表达自己的意愿:“你现在这种成绩还是很不理想,你得再刻苦一点,多攻一攻难题,不然照这种水平下去,怎么考得上海佳大学?”某天晚上宁爸爸拿起宁妙的一份模拟试卷说。 “爸,其实我并不想考海佳大学。”宁妙说。 “不想考海大,那你想考哪里?”宁爸爸问道。 “我想考海佳林业大学观赏园艺专业,因为我以后想从事园艺工作。”宁妙说。 “海佳林业大学?那学校有什么好。”宁爸爸嫌弃说。 “海佳林业大学是林业中的海佳大学,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宁妙说。 “什么林业中的海佳大学,还观赏园艺专业,这么冷门的专业,有什么前途,我不同意,你别东想西想的了,把你的心定下来,你必须全力冲刺海佳大学,这事没得商量。”宁爸爸说。 “凭什么啊,我就想考海佳林业大学,这有错吗,我的人生我做主,你能不能尊重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啊。”宁妙着急地说。 “不能,你现在还小,不懂考虑问题,作为你的父亲、你的监护人,我得帮你把好关,帮你把你的人生大局把握好。”宁爸爸说。 “我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已经决定,我要考的是海佳林业大学观赏园艺专业。”宁妙坚定地说。 “你……好话不听,非得用歹的是吧,给我跪下。”宁爸爸生气道。 然而,以往对宁爸爸顺从的宁妙这一次不再顺从,倔强地站着。 “好啊,不想跪也可以,只要你继续朝海佳大学努力就好。”宁爸爸接着说。 “我不会考海佳大学的,海佳林业大学才是我确定的目标。”宁妙始终坚持道。 宁爸爸看到宁妙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毕竟宁妙还是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这么倔强,于是宁爸爸气得直接扇了宁妙一巴掌。 宁妙很痛,用手捂着脸,表情复杂地看着父亲,心里委屈但决不妥协…… 第二天中午,宁妙低落地走进亲水大树。 “怎么感觉你今天情绪很差,眼睛肿,脸好像也有点肿。”蓝扇对宁妙说。 “……”宁妙鼻子一酸。 “怎么了?”蓝扇追问道。 “没什么,这应该就是坚持做自己的代价吧。”宁妙说。 “你和你爸吵架了?”蓝扇猜测说。 “不止是吵架……”宁妙说。 “难道你的脸是被你爸打肿的,眼睛是委屈得哭肿的?”蓝扇进一步猜测说。 “嗯。”宁妙低声应道。 “哎,你拿着我的热水杯敷一敷吧。”蓝扇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宁妙。 “谢谢。”宁妙接过蓝扇的杯子靠在脸上敷起来。 “你爸因为什么打你?”蓝扇问道。 “就是因为我坚持要考海佳林大的事呗。”宁妙说。 “不惜和你爸翻脸也要坚持考海佳林大?”蓝扇问道。 “嗯。”宁妙坚定地说。 “看来你这次的确是认真的了,难道你是因为我才如此坚持要考海佳林大的?”蓝扇半开玩笑问。 “我是因为花啦。”宁妙害羞地否认道。 但是此刻宁妙的心里在想其实这样的志愿的确也和蓝扇有关。 “好吧,看来你对花花草草是真爱了。”蓝扇说。 “我对花花草草当然是真爱啦,而且我果断放弃海佳大学也是出于自知之明,因为我一直都有超前自学的习惯,所以我最近已经开始自学高中的内容,我发现我明显很吃力,我自己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我并不觉得我是考海佳大学的料,但是我对此并不沮丧,因为现在我也并不觉得我真的非海佳大学不读,与其在自己没有优势也不是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上去死磕,不如自知之明地选择适合自己且自己感兴趣的海佳林大或许才是明智之举。”宁妙坦然地说。 “有进步啊,感觉你转变挺大的,不是那个只知道盲从随大溜的书呆子了。”蓝扇说。 “拜托,我本来也不算书呆子吧。”宁妙反驳说。 “好吧,不过你坚持自己的同时更要注意保护自己,慢慢来,给自己一点时间,给你爸一点时间。”蓝扇说。 “嗯。”宁妙点头说。 第8章 临危表白 尽管宁妙放弃考海佳大学,但并不意味着宁妙放弃学业,毕竟宁妙想考的海佳林大也是重点大学,同样需要努力学习才能考上,所以宁妙不敢松懈,当然和以前不同的是,宁妙现在的学习动力来自于自己而不是来自于父亲施加的压力,所以自我目标清晰的宁妙现在是主动学习而不再是过去的被动学习。 宁爸爸对于宁妙坚持考海佳林大的事情仍然非常生气,因为宁爸爸将宁妙的这种“不听话”的行为理解为“邪恶的叛逆”,必须“镇压”,然而这一次宁爸爸不断软硬兼施却还是无法改变宁妙的想法。 于是宁妙和宁爸爸陷入“冷战”。 今天是期末复习周的第一天,算是正式进入期末吧。 课间操时宁妙刚走入队伍中间就位,等待做课间操,忽然就看到从头顶的树上掉下一只颜色鲜艳的虫子,从宁妙的眼前经过,最后落到宁妙的脚边,吓了宁妙一大跳,花容失色的。 只见这只虫子颜色实在漂亮,荧光粉的底色,还有荧光蓝、荧光绿以及些许荧光黄的花纹,这颜色看起来真的很“少女”,然而只可惜如此漂亮的颜色附着在这样一只长条形的蠕动的虫子身上,让宁妙觉得有种深深的违和感,因为宁妙是个“粉色控”但是却非常讨厌蠕动的软体动物,所以这只虫子居然将宁妙喜欢的颜色和不喜欢的形态结合在了一起,宁妙很是无语。 宁妙着实被这只从未见过的美丽又丑陋的虫子吓呆,更糟糕的是这只虫子还居然朝着宁妙的方向蠕动,而课间操马上就要开始,站在队伍中间的宁妙也不好乱动,心里很是害怕虫子碰到自己,也害怕自己做起课间操来不小心踩到虫子,很是尴尬的局面。 显然这只千年不遇的鲜艳虫子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非要在这裹乱。 束手束脚中,宁妙终于小心翼翼绕开鲜艳的虫子做完了课间操。 回到教室后,班主任潘老师对大家说:“同学们,占用大家一点时间,咱们需要选出一位这学期的班级‘优秀学生干部’,请大家各自准备一张小纸条,匿名投票,写上你心目中的那位优秀的班干部,大家抓紧时间,等下班长宁妙收一下小纸条。” “嗯。”宁妙回应班主任道。 等大家都写好之后,宁妙从教室最边上的VIP专座即蓝扇的座位开始,收集投票结果。 蓝扇把小纸条递给宁妙,虽然纸条是折着的,但宁妙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蓝扇这张纸条中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因为蓝扇的字写得非常用力,以至于字迹背面的部分即小纸条的外表面都是立体凸起的字样,就像“盲文”的效果一样,因此,宁妙从字迹的背面即小纸条的外面也能一眼就看出蓝扇写的是“宁妙”二字。 宁妙拿着蓝扇的投票小纸条,默默用手抚摸着蓝扇的立体字迹,“宁妙”二字写得如此有力量,蓝扇的这一票对宁妙来说分量很重,宁妙瞬间感受到了蓝扇对自己的肯定和支持,心里很是温暖。 统票之后,最终宁妙以一票的优势险胜对手,获选这学期的班级“优秀学生干部”。 中午宁妙刚到亲水大树时,有点渴了,于是反手掏出放在书包侧兜的矿泉水瓶,谁知宁妙掏出水瓶后正要将水瓶从背后拿到面前时,忽然被站在面前的蓝扇用手蒙住了双眼,同时宁妙手里的水瓶被蓝扇的另一只手给夺了过去。 宁妙瞬间被遮住了视线却感觉蓝扇的手好温暖。 “什么情况?”被蒙住双眼的宁妙问蓝扇。 “儿童不宜的画面。”蓝扇说。 “什么儿童不宜啊?”宁妙不解。 说完宁妙扒开蓝扇的手,看到自己的水瓶中泡着一只鲜艳的虫子,看起来和课间操时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啊!!!”宁妙吓得尖叫一声。 “都说了儿童不宜,你还非得找虐。”蓝扇说。 “……”宁妙无语。 “应该是王佳佳所为。”蓝扇看着宁妙水瓶中的虫子说。 “你怎么知道?”宁妙问道。 “因为今早做完课间操后,你刚一离开,我就看到王佳佳从你之前所站的位置附近隔着纸巾捡起了这只鲜艳的虫子,还以为她有收集这种虫子的怪癖,没想到又是为你准备的。”蓝扇说。 “晕,这到底是什么虫啊,我今天课间操的时候就被恶心到了。”宁妙问蓝扇。 “我和这虫不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虫,不过这是什么虫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虫颜色如此鲜艳,感觉是传说中的‘警戒色’,搞不好毒性很大啊。”蓝扇说。 “哎……幸好我今天忘带水杯了,才临时买了这瓶矿泉水,我的御用水杯算是躲过一劫,虽然说这种一次性的水瓶喝完了本来就要甩掉,但是被这样整蛊实在恶心,这下水都喝不成了。”宁妙说。 “正好我也买了瓶水,还没打开,给你好了。”蓝扇说。 “那你喝什么?”宁妙问。 “我还有瓶饮料没喝完,继续喝就好。”蓝扇说。 “哦,那谢谢了。”宁妙说。 “不谢,就在我书包侧兜,你自己拿。”蓝扇说。 “嗯嗯,真的很好奇王佳佳总是这么执着于干这些卑劣的事情,难道她不累吗?”宁妙说。 “肯定累啊,可是因为你身上有她想要却没有的东西,所以她嫉妒你,而嫉妒让人疯狂。” 蓝扇说。 “那要这样说的话,王佳佳身上才有我想要却没有的东西咧,难不成我也要去整她不成?” 宁妙反问道。 “话说她有你想要却没有的东西吗?” 蓝扇问。 “当然啊,王佳佳有妈妈在身边陪伴和疼爱,这是我多么想要却再也不会有的母爱了。” 宁妙说。 “嗯,这也是我的痛点,所以说啊,人都是不知足的,每个人都拥有珍贵的东西,但是往往看不见自己身上的而总是盯着别人身上拥有的东西,而正常状态下适度地羡慕倒也无可厚非,然而一旦羡慕过了头超了界限演变成嫉妒甚至是恨,人就会随之疯狂甚至是癫狂,所以心性才是每个人最难掌控但却最应该掌控好的东西,不然很容易自我迷失甚至错乱毁灭,而能否掌控好自己的心性去把握好羡慕和嫉妒恨的界限这就是考验人品修为的时候了。” 蓝扇说。 “嗯,其实有时候想想挺悲哀的,我和王佳佳明明是同学却弄得跟仇人一样。”宁妙说。 “这就是‘优秀者’的代价,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因为无声的藐视才是对王佳佳最好的回敬。”蓝扇说。 “嗯嗯,对了,谢谢你早上给我投的那宝贵一票,才让我以一票的优势险胜,勉强获得个班级‘优秀学生干部’的称号。”宁妙说。 “不谢,你应得的,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投的是你?”蓝扇说。 “因为你写字很用力啊,从小纸条外面都能看到你的立体字迹,清清楚楚写的我名字。”宁妙说。 “哦,好吧。”蓝扇说。 “其实每个学期关于班级‘优秀学生干部’的投票我都没有优势,以前我时常落选。”宁妙说。 “可以想象,毕竟咱们班男生少女生多,男生有多喜欢你,女生就有多嫉妒你,这种局面是显而易见的,即使并不是每一个嫉妒你的人都会像王佳佳这样大打出手地表现出来,但是这种潜藏在心里的暗暗的嫉妒终究还是会通过某种形式表现出来的,显然评优就是一种宣泄嫉妒的绝好机会,投票的时候往往才是展现人性黑暗的时刻,这种投票权仿佛是嫉妒你的人手上最好的利器,公不公平不是他们关心的,而且他们要的就是对你最不公平的那个结果,无视你的付出,否定你的功劳,以此打击你,就像憋了一学期要出一口恶气一样。”蓝扇说。 “呵呵,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内心写照吧,以前每次落选的时候老爸都会责备我,让我想办法和同学们搞好关系,所以我总是非常苦恼,毕竟这不是和同学们搞好关系这么简单的问题,可惜老爸他根本不关心我的真实处境,他只关心结果,好在这次我已经不会被老爸的刻板的条条框框束缚了,我不会再为了老爸眼中所谓的成绩和荣誉而自寻烦恼,所以这次我终于坦然了很多。”宁妙说。 “优秀不是你的过错,所以你不应该为此受到惩罚,你是我心中当之无愧的‘优秀学生干部’。”蓝扇对宁妙说。 “谢谢,你的肯定对我来说很重要。”宁妙说。 蓝扇和宁妙彼此会心一笑。 这个期末在蓝扇的陪伴下,宁妙过得很温暖。 *** 初二结束后紧跟着的这个夏令营是五中的传统特色,相当于提前的毕业旅行,也是五中准初三学生中考前的最后一次“集体狂欢”。 宁妙所在年级的这次夏令营是去皓州周边的一个瀑布度假村,此度假村比较清静,一时间几乎被宁妙这一届的五中师生给“承包”了。 这个度假村环境优美,主体建筑是由一些少数民族风情的木质阁楼衔接而成,阁楼不高,看起来比较简易,比较原生态,但是前后相连,四通八达,饶有趣味。 可惜的是,杨杨夏令营前不小心崴到脚了,行动不便,不能参加夏令营,而燕子偏偏又赶上重感冒,眼皮都抬不起来,只好在家休息,也不能参加夏令营了,这么重要的集体活动,杨杨和燕子却都无奈缺席,缺少了两个小伙伴的参与,宁妙不免有点遗憾。 夏令营总共两天一夜,第一天早上赶到度假村后,大家放下行李就直接到瀑布游玩。 在瀑布旁,宁妙被瀑布溅出的水花打湿了脸庞,很是清凉,而宁妙穿着自己新买的帆布鞋在被瀑布打湿的地面上踩踩水。 而后宁妙坐到一旁的小栅栏上歇一歇,宁妙把腿伸直,脚尖向上把脚竖起,惬意地伸展一下。 不经意间低头一看,宁妙才忽然发现自己的橡胶鞋底那些立体凸出的花朵图案蘸水之后在干爽的地面上盖出了一个个带着花朵图案的脚印,还挺好看、挺特别的。 这时蓝扇路过宁妙的前方,似乎一眼就发现了宁妙周围地面上那些带着花朵图案的脚印,然后看了看宁妙那立着露出的鞋底,秒懂的感觉。 “看来你对花的喜爱超出了我的想象,没想到你连鞋底都要自带花朵图案的,这一个个花朵脚印,你是要‘足底生花’啊。”蓝扇路过宁妙的身旁时甩下这句话。 “哈哈,是的呢。”宁妙笑了笑。 傍晚全体师生回到度假村,吃风味晚餐。 晚餐后,在度假村正门附近的那个自带舞台的露天广场上,宁妙这一届五中师生举行联欢晚会。 全体师生都穿着为这次夏令营特意定制的活动纪念衫,齐刷刷的白色短袖T恤,大家统一着装参加联欢晚会。 宁妙仍然是纯观众的身份,不用表演节目。 然而,露天晚会刚开始没多久,宁妙就被蚊子咬了很多疙瘩,而手腕附近那个疙瘩最大,又红又肿,痒到不行,山野的蚊子实在是太毒了,宁妙狂挠不已,一不注意就把手腕附近那个大疙瘩给挠破了,瞬间冒出血来,又痛又痒,宁妙只好赶紧到距离晚会现场最近的洗手间即阁楼一层背面的洗手间去冲洗顺便清凉一下,躲躲蚊子。 话说这个洗手间有点漏水,从洗手间里面一直流到洗手间门外的露天院子里,地面湿漉漉的,宁妙踩着浅浅的水进入洗手间,此时这个一览无余的小洗手间只有宁妙一人。 宁妙正在处理伤口时,突然听到洗手间门外传来一个气炸的女骂声:“什么天之骄子,我呸,宁妙那个贱……” 当宁妙通过镜子看到徐冰从自己身后走进洗手间的那一刻,骂声就突然中断了。 徐冰同样穿着白色纪念衫,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混混模样的女生。 宁妙瞬间有种被包围的感觉。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我正骂着你你就出现了,看来我和你真是冤家路窄啊。”徐冰冷冷地逼近宁妙说。 “……”宁妙无语。 “唐巍刚才说你是天之骄子我是天之弃子,他仰望你所以迷恋你,而我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永远都没办法和你比,哼,唐巍如此抬你贬我,什么叫天之骄子,上天的宠儿是吗,老天爷关照你,男人都围着你转,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徐冰一把狠狠扯住宁妙的头发心态失衡地说。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女混混很自觉地上前配合徐冰从两边架住宁妙的手臂,其中一个女混混还单手将洗手台上的一块抹布狠狠塞进了宁妙的嘴里。 宁妙根本敌不过这些女混混。 一时间宁妙被徐冰扯得头皮生疼,却又无法逃脱。 “唐巍就只会对我耍狠,对你却完全没辙,把你这只狐狸精当神一样供着,一点脾气都没有,唐巍对你那么客气,他在你面前完全没有校霸的威风,但他是他,我是我,唐巍不舍得伤害你,但是我却恨你恨得牙都痒,唐巍对你心慈手软只会让你完全不把校霸当回事,那今天我就有必要以五中女校霸的身份来教训教训你,让你领教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校霸’。”徐冰对宁妙说。 被堵住嘴的宁妙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把这个贱人押到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废弃的小破屋去。”徐冰命令那两个女混混说。 “是,老大。”那两个女混混异口同声说。 于是宁妙被徐冰的这两个女手下死死架住,从洗手间出来后穿过露天的院子,踩过油坑,水坑,还有泥巴路,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被押到度假村后门之外的一个偏僻的小破屋。 话说这一路都很冷清,居然一个旁人都没有,而路上宁妙一直试图挣脱但是始终没有成功。 只见这个小破屋的门掩着,不带锁的。 徐冰把这小破屋的门一脚踢开,灰尘四起,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宁妙被押到屋内,然后被徐冰的女手下狠狠地推倒在地,宁妙的双手瞬间落入地上的一片馊臭的黄色液体中。 “踩住这个贱人的手。”徐冰对两个女手下说。 于是徐冰的两个女手下瞬间照做,一人踩住了宁妙的一只手,宁妙的双手瞬间被死死压在黄色的臭水中,宁妙只感觉两只手心沾满了黏糊糊的臭水。 宁妙看到徐冰用手机照明,在脏乱差的地上找到了一根长长的绳子。 “把宁妙的手脚用这绳子给捆住,然后把她绑在后面那根木柱子上。”徐冰把长绳甩给一个女手下说。 “好。”那个女手下接过长绳说。 于是徐冰的女手下用长绳将宁妙的手脚死死缠住,然后将宁妙牢牢固定在屋内一根粗粗的木支柱上。 “搞定了,老大,这下她可跑不了了。”其中一个女手下对徐冰说。 “很好,宁妙,你给我听好了,其实我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让我这个‘天之弃子’把你这个‘天之骄子’当成垃圾一样丢弃在这个废弃的破屋子里,以解我心头之恨,我也懒得额外再对你做什么了,就让你在这自生自灭好了,我倒要看看这次老天爷还怎么帮你。”徐冰冷冷地说。 宁妙欲哭无泪。 “我们走。”徐冰对两个女手下说。 “好。”两个女手下回应道。 临走前其中一个女手下似乎不放心,还再次把宁妙嘴里的抹布往里又塞了塞,然后把长绳的末端又多打了一个结,有种补刀的感觉。 最后徐冰回头看了一眼宁妙,冷笑一声,亲手把小破屋的门一关,就和两个女手下一起离开了。 被堵住嘴捆住手脚的宁妙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止。 顿时只剩宁妙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灰溜溜臭烘烘的小破屋里。 宁妙害怕极了,除了害怕眼前的黑暗,宁妙更害怕的是这种自生自灭的境地。 宁妙不断努力挣脱绳子的束缚,却都是徒劳,均以失败告终。 宁妙像个瞎子哑巴木偶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宁妙煎熬地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宁妙绝望中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听到脚步声到了小破屋门外忽然停了下来。 突然小破屋的门就瞬间被打开了,一束光照了进来,宁妙瞬间有种重见光明的感觉。 仔细一看,是蓝扇!!! 只见蓝扇看起来心急如焚,用手机照明,径直冲到宁妙面前,将宁妙嘴里的布扯掉。 “你还好吗?”蓝扇关切地问宁妙。 “我还好,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终于可以开口说话的宁妙问蓝扇。 “循着你的花朵个性脚印找过来的,因为我之前离开晚会现场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接电话,而我离开的时候你明明还在可是打完电话回来就没看到你人,等了一会儿你也没回来,打你手机又关机,直觉告诉我有点不对劲,我很担心你,所以就开始找你,可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后来辗转中在距离晚会现场最近的洗手间附近的地上看到了一个油印,仔细一看是你的花朵个性脚印,于是我顺着脚印指向的方向,一路循着你留下的断断续续的花朵脚印,一直找到了这里,幸好最后这一大段路都是湿润的泥巴路,你的脚印清晰,最后一个花朵脚印清清楚楚地指向了这间破屋子的门,所以我迫不及待打开门,你果然在这里,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蓝扇边说边帮宁妙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 “哦哦,我的手机之前就没电了,所以关机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有你在真好。”宁妙热泪盈眶地说,刚才的提心吊胆似乎瞬间找到了出口。 “别怕,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的。”蓝扇温柔地为宁妙抹去眼泪,然后继续抓紧时间替宁妙解开手脚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绳子。 “嗯嗯。”宁妙停止哭泣说。 “到底是谁把你绑到这的,这破绳子缠了那么多圈,生怕你逃走的架势。”蓝扇问宁妙。 “徐冰和她的手下干的,很不凑巧我刚在洗手间碰到了她们,就被她们一路架到了这间小破屋,徐冰一心只想留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宁妙委屈地说。 “人渣,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蓝扇终于把缠住宁妙的那最后一圈绳子解开说。 “徐冰应该是在唐巍那里刚受了刺激,所以一看到我就迁怒于我,把我弄得这么狼狈,还害你这么心急如焚,真是抱歉,话说我好像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心急如焚的样子,和我初见你时那个慢条斯理的你判若两人。”宁妙说道。 “自从认识你,就没有好事,你这个‘麻烦精’总是让我着急上火,尤其是今天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乡野之地你消失那么久,电话又关机,我能不心急如焚吗,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能让我这样心急如焚。”蓝扇吐槽说。 宁妙听到蓝扇的这番话后温暖地羞红了脸,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宁妙问蓝扇。 “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蓝扇毫不犹豫表白道。 宁妙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内心欢喜。 “我想我也已经喜欢上你了。”宁妙看着蓝扇轻声说道。 这种处境下,似乎一切都变得简单、直接、真诚,没有花里胡哨的表白套路,宁妙和蓝扇就这样互相坦诚地表白。 于是蓝扇主动牵起了宁妙的手。 然而,宁妙却瞬间挣脱了蓝扇的手,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说:“我的手脏。” 蓝扇温柔地将宁妙的手摊开,的确,在蓝扇的手机照明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宁妙的手心手背都很脏,手背上是徐冰的女手下留下的脚印,而手心上则布满了又黄又黏的不明恶臭液体留下的痕迹,甚至指甲缝里都藏满了这种黄黄的污渍,一看就很顽固,不是干擦就能擦掉的那种污渍。 蓝扇心疼地亲手轻轻抹掉宁妙手上的浮灰,其余的顽固污渍此时的确无法去除。 “没关系,就让我陪你一起‘脏’。”蓝扇丝毫不嫌弃地再一次牵起宁妙的手说。 “你可想好了,牵起我的手就意味着牵起了一大堆麻烦,毕竟校花的‘家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哦,意味着摆脱校草身份的你又要重新面临各种不必要的关注和骚扰,你就彻底没法清静了,所以说和我牵手的代价很大的呢,你真的愿意牵吗?”宁妙问蓝扇。 “当然,谁让我偏偏喜欢你呢,所以我认了,从现在起好的坏的我统统照单全收。”蓝扇肯定地说。 “哈哈。”宁妙笑道。 这一次,宁妙没有再挣脱,有种被蓝扇捧在手心的感觉。 就这样,宁妙和蓝扇手牵着手,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于是蓝扇一路牵着宁妙,从度假村的后门回到了度假村的阁楼,一路上尽管还是很冷清,没有旁人,但是有蓝扇在就足够了,宁妙心里很踏实。 不知不觉中,宁妙和蓝扇走入度假村的招待大厅,此时大厅内基本都是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各忙各的,自顾不暇,只看到有三个穿着演出服的女生正背对着宁妙和蓝扇走向走廊尽头的女洗手间,这三个女生手里都拿着和宁妙同款的白色活动纪念衫,有说有笑的,似乎刚表演完节目,看起来是要去洗手间把演出服换下来。 的确,此刻五中的联欢晚会还在招待大厅右侧的露天广场上进行着,隔空传来热闹的晚会音乐。 “突然觉得我并没有真正牵到你的手诶,毕竟我手上满是污渍,这种状态下和你牵手的感觉不免有点怪怪的,好在现在我终于可以去把手洗干净,然后我真的好想重新和你好好牵一次手,我不想我和你的手之间有任何多余的阻隔,哪怕只是一层污渍我也不愿意。”宁妙对蓝扇说。 “好吧,都依你,那照这样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洗洗手呢。”蓝扇宠溺地说。 “是的呢。”宁妙笑了笑说。 只见男女洗手间分别在这个招待大厅的左右两侧的走廊尽头,隔得还有点远。 “好,那这样吧,你先去洗,我就在这走廊的出口守着,以免你再发生任何意外,我却不能第一时间帮你。”蓝扇细心地说。 “嗯。”宁妙点头道。 宁妙一进入洗手间,就看到刚才那三个穿着演出服的女生在洗手间角落背对着自己边换衣服边谈论着她们刚表演完的节目,似乎在满意地回味着,而宁妙虽然错过了节目,但是宁妙此刻也有自己值得回味的事情,那就是刚刚和蓝扇牵手的画面。 幸福来得太突然,宁妙一边回味一边甜蜜地傻笑,然而当宁妙看到自己那摊开的双手在洗手台明亮的镜前灯照耀下显得更加“不忍直视”时,宁妙甜蜜中瞬间泛起一丝囧羞,不管怎么说刚才自己和蓝扇的第一次牵手的确有点囧,毕竟自己这么脏的手真的太破坏画面。 尽管毫无恋爱经验的宁妙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幼稚太较真了,居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洗干净手以便可以补一次牵手,好像有点可笑,但是宁妙突然想到自己那恋爱经验丰富的表姐曾经跟自己说过“刚刚陷入热恋的时候彼此都会比较拘谨比较小心翼翼也比较追求完美,因为谁都不想一开始就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都比较较真,但是等恋情稳定之后就会变得渐渐无所谓了,譬如说男生第一次主动亲吻女生的时候还会特意事先嚼一块口香糖以至于女生和男生接吻时都能感受到男生嘴里那浓浓的口香糖味,然而这种‘小心翼翼’仅限于恋爱初期,越到后面就越无所谓,毕竟‘老夫老妻’之间谁会每次接吻前都去嚼口香糖呢?”,一想到表姐曾经的这番话宁妙就瞬间释然了,觉得自己此刻对于恋爱初期的牵手有点较真有点追求完美也许是正常的,因为宁妙在乎蓝扇所以当然希望尽量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于是宁妙认真地洗起手来,就像接吻前嚼口香糖很正常那样,牵手前把手洗干净应该也没毛病,很合情合理,算是恋爱新手对彼此的尊重,对恋爱的尊重。 等宁妙迅速洗好手出来之后,蓝扇对宁妙说:“男洗手间在那边的角落,有点偏,我真的好怕我洗手的工夫你又不见了,所以你就在前台这块儿等我,毕竟这里有工作人员,也比较亮堂,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此时的蓝扇对待宁妙真是细心到极点,就像一个家长在临时安顿自己的小孩一样,生怕把宁妙弄丢了,看来蓝扇果然是无微不至的双鱼男没错了。 “好。”宁妙说。 于是宁妙乖乖站在前台的对面,蓝扇才终于可以稍微安心地绕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洗手。 而当蓝扇刚离开,宁妙就看到班霸齐杰和同班的另外三个男生一起冲进了招待大厅。 “妙子,你也不看晚会哪。”齐杰一眼就看到宁妙说。 “没看成,你们来这干嘛?”宁妙问齐杰。 “听说前台有扑克卖,过来买一副,呵呵,晚会实在太无聊,不看也罢,我们几个准备回房间打扑克去,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齐杰对宁妙说。 “不,你们自己玩好了。”宁妙拒绝道。 “好吧。”齐杰说。 于是齐杰和班上另外三个男生就到宁妙正对着的前台买扑克去了。 很快,蓝扇就从男洗手间的走廊走了出来,宁妙第一时间转向蓝扇,俩人互相看着对方,笑脸相迎地默默走向彼此,准备牵手。 然而,就在这时屋子突然剧烈晃动,宁妙和蓝扇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各自被断裂的顶板瞬间砸中头部…… 这一次,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面前,蓝扇终究还是无能为力,没能护宁妙周全。 刚刚逃过了徐冰制造的人祸却逃不过地震这样的天灾。 宁妙和蓝扇终究还是没能好好牵一次手。 地震后,宁妙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不同,但是却不幸失忆了。 而地震时在露天广场上联欢的那大部分五中师生都幸运地平安无事。 地震后,在宁爸爸的鼓励和宁妙自身的努力下,宁妙仍然可以捡起学业并继续学业。 宁妙只知道地震后班上少了两个同学,一个是王佳佳,她由于父母工作变动所以转学回外省老家了;而另一个是蓝扇,被家长接到外地去了,而宁妙对这个叫蓝扇的同学毫无印象,只听说这个叫蓝扇的同学和自己一样也因为遭遇地震而失忆了,仅此而已,除了这一点宁妙没有再听到任何人提起关于蓝扇的任何事情,也许在大家的观念当中蓝扇充其量也不过是宁妙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完全不值一提,而且蓝扇作为毫不起眼的学混在五中的被关注度几乎为零,大家对于蓝扇完全不了解也没有什么可以谈论的,于是蓝扇就这样从宁妙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当然宁妙也听说因遭遇这次地震而失忆的并不止自己和蓝扇,还有其他人。 此外,宁妙还听说地震后五中的男校霸唐巍和女校霸徐冰以及一众手下都纷纷辍学了,据说这些混混表示经历了地震后深感人生苦短,所以放话说干脆就不浪费时间在学校陪跑了,要赶紧到社会去闯荡一番。 地震后,宁妙再也没有见过王佳佳、徐冰、唐巍和蓝扇,宁妙就这样摆脱了王佳佳、徐冰和唐巍的骚扰,但是同时也在不自知中失去了一直保护自己的蓝扇,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就这样,宁妙和蓝扇遭遇地震后双双失忆,就此分开,两两相忘。 宁妙和蓝扇的关系在地震后瞬间归零。 顷刻间,宁妙和蓝扇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似乎全部被掩藏了起来,成为了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宁妙和蓝扇之间那些重要的经历,没有人知道宁妙和蓝扇曾经的关系,包括宁妙和蓝扇他们自己,一时间也许只剩老天爷知道宁妙和蓝扇之间的一切。 不管蓝扇曾经多么细心地保护宁妙,最终还是败给了命运,一场地震就这样生生拆散了宁妙和蓝扇。 不自知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也许才是这场地震留给宁妙最大却隐形的后遗症。 而刚开始与虎爸“抗争”的宁妙还没有成功,就因为失忆而瞬间变回了一张白纸,忘记了蓝扇的开导的宁妙在失忆后又做回了虎爸的乖乖女,很快在宁爸爸新一轮的□□下成功“打回原形”,即彻底变回了认识蓝扇前的那种状态:一个熬夜学习的夜猫子, 一个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好女儿, 一个不敢跳出条条框框的好学生, 一个随波逐流盲目从众的糊涂虫。 好在失忆的宁妙对于这种前后的变化毫不自知,而最大的悲哀也莫过于此。 因为蓝扇的出现对宁妙产生的各种影响瞬间消失。 地震后,宁妙再也没有去过池塘边的亲水大树,因为宁妙压根不记得自己和亲水大树有过任何交集。 不自知中失去了蓝扇的宁妙地震后成为一个午后无人陪伴的孤独者。 *** 失忆后的宁妙终于将父亲又一次强行灌输的“非海佳大学不读”的思想给成功内化了,再次回到了那个为了考海大而考海大的随大溜的宁妙。 宁妙努力去满足父亲追求体面的虚荣心,然而宁妙能力有限,事与愿违。 宁妙本来在高二时还能排在这所重点高中的top17,而按照以往的情况该高中年级前20名的学生考上海佳大学基本不成问题,然而好景不长,一进入高三宁妙的成绩就突然严重下滑,一落千丈,从年级17名掉到60名然后掉到年级250名时彻底稳定了,并且不管宁妙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提升,宁妙真的觉得挺讽刺的,有点妥妥的250的感觉。 而高考后,当宁妙看到自己的高考分数的那一刻,宁妙的心彻底哇凉哇凉的,因为自己高考的分数也差不多还是平时年级250名时对应的那种分数,真是直到最后一刻成绩都仍然没有任何提升,真是妥妥的250到底啊,面对这样的结果宁妙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也就是勉强上重点大学分数线的水平,反正是根本够不着海佳大学了。 宁妙本以为老爸知道自己的高考分数后会把自己大骂一顿,谁知道这一次宁爸爸却出奇地平静。 反倒是宁妙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波动,面对这样一个不理想的高考分数,那个一门心思要考海佳大学的宁妙彻底“梦想”破灭,自信心彻底被摧毁,万念俱灰的宁妙窝在卧室的凉席上,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一时间宁妙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全都变成了一片灰色,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无尽的绝望。 求学多年,“身经百战”的宁妙也许早已学会了尽量不被别人击垮,然而高考后宁妙却终于自己把自己成功击垮了,毕竟不自知中失去了蓝扇这个“人生向导”,宁妙被父亲灌输的非海佳大学不读的思想逼近了死胡同。 宁妙精神恍惚,几近崩溃,生无可恋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宁爸爸走到宁妙身边说:“妙儿,吃饭吧,爸爸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 “爸,我现在还有资格吃饭吗?”宁妙目光呆滞地看了看爸爸说。 “妙儿,别这样,天塌不下来的。”宁爸爸似乎瞬间被宁妙的精神状态给吓到了说。 “不,天已经塌下来了。”宁妙绝望地说。 “妙儿,你没事吧?”宁爸爸似乎越发意识到宁妙的异常。 “爸,我没事,我再复读一年吧,对,再复读一年,我一定会考上海佳大学的,一定会的,只是时间问题,对,只是时间问题,是我复习得不够好,再给我一年一定行的,一定行的,我会考上海佳大学的。”宁妙偏执到有些疯魔地说。 “妙儿,你别这样,爸爸不逼你了,你冷静一点。”宁爸爸扶住激动的宁妙的肩膀说。 “……”宁妙呆呆地看着爸爸。 “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爸爸突然好害怕也好后悔,你这种万念俱灰的错乱状态,让我觉得比之前你头部受创的情况还要严重,毕竟精神上的创伤有时比生理上的创伤更可怕,多年来一味对你严格的我现在真的很自责,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责任,爸爸多年来一直都忙于工作,醉心于体面地位,对你的关心不够,只知道一直都逼着你学习学习再学习,却没有教会你正确地认识自己接受自己量力而行学会转弯,妙儿啊,与其说我是一个虎爸对你严格、要求你上进、为你好,不如说我是一个功利的爸爸用自己的错误价值观强加于你、在误导你,妙儿,这些年来是爸爸不好,对你太严格了,陪伴不足关心不够,但是爸爸心里是爱你的,本来爸爸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你而又怕你学坏才对你严格,但是后来在功利心的驱使下渐渐迷失的我对你严格过头行为越发偏差了,爸爸很自责。” 宁爸爸对宁妙歉疚地自我反省道。 “……”宁妙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一肚子委屈和凌乱,五味杂陈。 本来心灰意冷的宁妙听到爸爸这番话后竟不自觉忍不住泪奔,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全都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宁妙一把投入爸爸的怀中,对父亲这些年来的误会瞬间解除的宁妙终于可以不用在父亲面前压抑自己不用拘谨,像个任性的女儿一样在父亲怀里放肆地嚎啕大哭。 失去妈妈的宁妙一度面对这样的虎爸甚至觉得自己比孤儿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爸爸的工作特别忙,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连周末也时常要加班,所以父女俩一天当中的交集非常少,更别说交流了。 然而,这一刻,宁妙似乎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父爱,宁妙这才发现原来爸爸是爱自己的只是也许爱的方式不太对而已。 “妙儿,爸爸记得以前你曾经说过你想考海佳林业大学的观赏园艺专业,想从事园艺方面的工作。”宁爸爸提醒道。 “海佳林业大学观赏园艺专业?”宁妙忽然眼前一亮,有了新的思路,尽管宁妙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志愿。 “嗯,我记得是在地震前的那个学期你对我说过这样的志愿,而且当时的你非常坚持,过去是爸爸太偏执太强势,总是压着你考海佳大学,给你定的目标太高了,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么痛苦爸爸真的很内疚,妙儿,爸爸想通了,好歹你现在的分数也是重点线的水平,咱又不是没书读,那就不要体面癌钻牛角尖了,爸爸看了一下你的分数应该刚好可以考上你曾经向往的海佳林大的观赏园艺专业,瞌睡碰到枕头的感觉,还挺合适的,也许这就是天意,所以有海佳林大接着你何必还复读呢,女孩子不要复读比较好,伤不起,青春不等人,何况海佳林大本就是你之前的志愿,现在你的分数也应该正好能上海佳林大,不正是遂了你之前的心愿吗,所以说既然不是完全落榜就顺顺利利上大学好了,你考虑看看。”宁爸爸说。 “嗯,我考虑一下。”宁妙说。 “好,那你梳梳头就出来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宁爸爸对宁妙说。 “嗯。”宁妙点头道。 于是恢复理智的宁妙把乱蓬蓬的头发梳好,整理好心情之后,终于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路过爸爸房间时,看到爸爸从床底翻出一双旧舞鞋。 “爸爸,你怎么翻出一双这么旧的舞鞋?”宁妙问爸爸。 “我曾经的梦想是当一名舞蹈家,但是因为感觉遥不可及不太现实且舞蹈家生涯通常太短暂就放弃了。”宁爸爸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以前从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个梦想。”宁妙没有想到爸爸这样一个标准的理科男曾经还有这么梦幻这么文艺的理想,和平时总是一板一眼的他实在反差有点大。 “是啊,梦想太久远,放弃了梦想之后一直苦心钻营往上爬的我连自己曾经的梦想都快要忘记了。”宁爸爸说。 “这么多年你还保留这双舞鞋说明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心,只是被其他的东西暂时蒙蔽了。”宁妙安慰爸爸道。 “是啊,如果要说蒙蔽那我就是被功利蒙蔽了梦想。”宁爸爸懊恼地说。 这下宁妙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爸爸。 “妙儿,这么多年来爸爸一直醉心于往上爬想要出人头地,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同时也希望你能像爸爸一样努力争上游,风光体面地生活,可是直到最近爸爸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其实很失败,虽然现在我终于得到了自己拼命追求的体面生活,最近也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职位,到达了自己想要到达的高度,但是得到这一切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回过头看为了这些不过如此的东西我失去了太多太多真正宝贵的东西,甚至连你都差点被我的体面癌逼疯,爸爸我真的追悔莫及。”宁爸爸接着说。 宁妙体谅地看着爸爸。 “现在想想才发现,我的人生最失败的点在于为了那些其实并不重要的东西放弃了真正重要的东西,还差点把你带入歧途,差点把你的人生也给耽误了,幸好现在为时不晚,爸爸要纠正自己的过错,妙儿,你忘掉爸爸过去对你的种种苛刻的无理的压抑你真实本性的要求,爸爸用了大半辈子折腾那么多年才弄明白了出人头地风光体面并不是真的活得好而真实快乐问心无愧地活着才是真的活得好,如果为了风光体面弄丢了真实的自己甚至弄丢了自己的亲人,那么那些所谓的风光和体面留给谁来看,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那些毫不相干的外人观众而拼命寻求体面吗,那样太不值当了。”宁爸爸继续说。 宁妙心想:“活得好”这个话题好像有点熟悉。 “我过去老是让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出人头地,以为这样你才可以活得好,现在看来错了,大错特错,爸爸活到现在才发现,如果费尽心思用尽力气去追求一样自以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当得到后却发现不过如此这只能说明这个东西并非你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是一开始就把力气用错了方向而已,爸爸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就是这样的糊涂之人,当局者迷啊,等发现时为时已晚,妙儿,爸爸这么多年来靠功利的价值观获得了所谓的体面生活但是也用同样功利的价值观差点把你逼疯,看到你因为高考失利几近崩溃的样子,爸爸真的后悔不已,妙儿,你已经长大了,从今往后爸爸不会再逼迫你、不会再干涉你,不会再用偏执功利的价值观去误导你,爸爸惭愧直到现在才明白生活的本质,我的人生真是你的反面教材,不能让你重蹈覆辙,所以爸爸现在想通了,只希望你今后能够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我相信你妈妈也是这样希望的。”宁爸爸对宁妙说。 “开开心心做自己?”宁妙在心里默念爸爸刚才说的这句话,只觉得好像曾经有谁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了。 宁爸爸这些顿悟的话让走进死胡同的宁妙终于能够抽身出来并有了新的方向。 最终,宁妙在爸爸的提示下填报了海佳林业大学观赏园艺专业并成功被录取了,宁妙收到了一份很精美的海佳林大园艺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在填报高考志愿这件事上,看似宁妙又一次听从了爸爸的建议,但是按照爸爸的说法,宁妙实际上是按照自己当年的真实意愿选择了海佳林业大学观赏园艺专业的,尽管那是一个宁妙毫无印象的意愿,但是在高考这样重要的人生十字路口上,宁妙好歹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一次。 第9章 花园索吻 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做自己的宁妙整理好心情重新出发,尽管宁妙一时之间陷入了另一种迷茫,因为宁妙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知道真正的自己长什么样,但是宁妙准备带着这样的困惑步入大学去慢慢寻找答案。 而宁妙这一届海佳林大的新生入学时间比较早,是8月20号,而宁老爸因为工作的缘故,正好要到海佳市出差,所以可以顺便送宁妙入学,而当上午入学事宜都打点好之后,宁爸爸就匆匆离开林大去处理工作的事情去了。 而宁妙是宿舍里第一个报到的,其他的舍友都还没有出现,于是宁妙午饭后闲来无事就在海佳林大的校园里一个人随便走走逛逛,就当做是熟悉熟悉环境了。 走在海佳林大的校园里,宁妙发现这里真是美女如云啊,而再看看微胖的自己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经过高考的洗礼之下,尚没有缓过劲来的宁妙进入大学第一天也仍然是一个有点傻傻的书呆子形象的模样,宁妙很清楚自己失忆后这些年眼睁睁地在巨大的学习压力之下有点学傻了,自从升入高中后自己的颜值下滑得厉害,性格也没有原来好,宁妙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这几年来性格都渐渐沉闷,甚至变得越发迟钝,各方面都不如原来那么敏锐了,没有了之前的灵气。 早就褪去校花和学霸光环的宁妙自信心也随着光环一并消失,刚刚升入大学的宁妙此刻真的有种彻底变成了大河里的小鱼的感觉。 看看校园里这些朝气蓬勃的校友们,宁妙真的眼前一亮,觉得暮气沉沉的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改变一下了。 不知不觉宁妙逛到了学校家属区,突然发现家属区背后有一个小花园,非常清静舒服的感觉。 宁妙忍不住走进花园瞧瞧,谁知刚一走进小花园就被一坨燕子屎砸到了头上,而宁妙郁闷之余只觉得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个模糊支离破碎的画面,似乎这样的场景曾经出现过一样,而当宁妙想仔细回忆的时候却只感脑袋炸痛,回忆未遂。 宁妙掏出纸巾无奈地擦了擦头发,然后继续逛花园。 只见这个花园看起来似乎并不大,但却非常精致丰富,高低错落,层次分明,曲径通幽的感觉,总之不是那种一览无遗、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效果。 宁妙说不上来这些花具体叫什么名字,只觉得这各色各样的花很美很养眼,瞬间感觉心情舒畅,看来林大真是一个好地方。 宁妙看到眼前一棵并不算太高但却很结实的树,树杈像一个坐凳而后面的树冠像一个靠背一样,有些走累的宁妙突然有种想坐到树杈上的冲动,于是面对树杈的宁妙鬼使神差地用手撑住两旁的树枝一把将身体向上撑到了树杈位置,然后宁妙转过身来轻松地坐到了这棵矮壮的树上。 而当宁妙刚转过身坐稳后稍稍抬头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对面那棵大树上居然也坐着一个男生,只见这个男生捧着一本书坐在粗大的树枝上,而此时男生似乎也发现了宁妙,俩人“隔空”面面相觑。 “你的阿月浑子掉了。”男生看着宁妙开口说道。 “阿月混子?”宁妙不知所云。 “你的开心果掉了,貌似还有一把钥匙也掉了。”男生指着地上换了一种说法。 宁妙顺着男生指的方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坐的这棵树下的地面上躺着一小袋透明包装的开心果,还有刚领的宿舍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宁妙心想应该是刚才自己撑到树杈的过程中一不留神把兜里的开心果和宿舍钥匙弄掉在地的。 “哦,谢谢。”宁妙反应过来后对男生道谢。 说完宁妙瞬间跳下树杈将地上的开心果和宿舍钥匙拾起来。 宁妙心想多亏这个男生的好意提醒,不然万一宿舍钥匙真的弄丢了,待会就打不开宿舍的门了,所以为了感谢这个好意提醒的男生,宁妙从另一侧的兜里掏出另一小袋独立包装的干净的开心果,然后友好地抛给坐在树上的男生:“唻,接稳。” 男生反应敏捷一把抓住这突如其来的“暗器”,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宁妙面前,弯下腰直逼宁妙的脸蛋。 男生盯着宁妙仔细看了看,愣了一下。 而宁妙这样近距离仔细一看,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看起来慢条斯理中带着高冷。 “怎么了?”宁妙一脸蒙圈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你不是让我‘来,接吻’吗?”男生又往前凑了凑,似乎像要吻下去的趋势,却忽然抽离,出人意料地打开那包开心果,拿出一颗开心果霸道地塞到宁妙的小嘴里。 “……”宁妙这一秒口含开心果,还没来得及辩解就似乎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你的自信是从以胖为美的唐朝借来的吗?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向我索吻,你还是和你的开心果慢慢吻吧。”男生冷冷地吐槽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向你索吻了?” 宁妙不解。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你刚对我说‘来,接吻’!”男生说。 “噗,我说的是‘接稳’不是‘接吻’啊。” 彻底反应过来的宁妙取出嘴里的开心果辩解道。 “听起来没差。”男生说完就冷冷地走掉了。 “……”宁妙无语。 宁妙没有想到自己进入大学后接触到的第一个男生竟然如此“误会”自己,明明只是感谢的一个小举动却被对方解读成“丑人多作怪”。 不过宁妙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学校那么多人,谁都不认识谁,管它呢。 *** 宁妙闲逛完之后就回到了宿舍,而刚一进门就看到宿舍出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嗨。”这个可爱女生笑着对宁妙主动打招呼道,性格很好的感觉。 “嗨。”宁妙回应道。 “你是我旁边这一床的?”可爱女生猜测道。 “嗯,我叫宁妙,宁静的宁,美妙的妙。”宁妙点点头,主动自我介绍道。 “你的名字好好听啊,我叫夏悦铃,夏天的夏,悦耳的悦,铃铛的铃。”可爱女生对宁妙说。 “哇,你的名字才好听呢,而且你的声音清脆活泼,真的就像这夏天中悦耳的铃声一样。”宁妙夸赞说。 “哈哈,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的声音太刺耳就好。”夏悦铃说。 “不会啊。”宁妙说。 “呵呵,感觉我们挺投缘的,以后你可以叫我‘铃子’,我叫你‘妙子’可好。”夏悦铃建议道。 “好啊,铃子。”宁妙同意道。 “呵呵,妙子。”夏悦铃笑道。 “你一个人来的吗?”宁妙问夏悦铃。 “对啊,我一个人,我爸妈工作忙走不开。”夏悦铃说。 “那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宁妙问夏悦铃。 “不用,我弄得差不多了。”夏悦铃说。 “哦,那好吧,那我就去洗个头先。”宁妙说。 “为什么现在洗头?”夏悦铃问道。 “说来有点囧,我刚才被燕子屎砸到头上了……”宁妙对夏悦铃说。 “啊,那是好事诶,入学第一天就讨了个好彩头。”夏悦铃说。 “晕,好事不知道在哪,不得不洗头这个麻烦事我倒是摊上了。”宁妙无奈道。 “呵呵。”夏悦铃笑了笑。 等宁妙到水房洗完头回来,看到夏悦铃正在试穿自己的裙子。 “哇,这裙子好仙,美美哒,话说你的腰真的好细啊。”宁妙夸赞夏悦铃说。 “哎,别提了,我因为高考被虐瘦了10斤,现在我这腰细得都快断了的感觉。”夏悦铃自嘲道。 “夸张,腰细你还嫌弃,我羡慕都来不及,毕竟高考我不但没有被虐瘦,反而胖了20斤,以致于我的高考准考证上那张照片就像个猪头一样难看,丑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宁妙同样自嘲道。 “哈哈,没事了,没事了,高考这场恶梦已经结束了,在未来大学这四年,希望我俩都能美回来。” 夏悦铃说。 “嗯嗯。”宁妙笑道。 “话说咱们宿舍应该都是园艺专业的吧。”夏悦铃说。 “不知道诶,应该是吧,反正我是园艺专业的,园艺2班的,你呢?”宁妙说。 “我也是园艺2班的,我听说咱们园艺专业所在的海佳林大园林学院以前是从海佳大学分出来的,而林大中央那个带池塘的大花园,曾经是海佳大学学生的恋爱圣地,据说以前海佳大学的学生都跑我们学校来谈恋爱。”夏悦铃说。 “真的假的?”宁妙问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得到官方认证,且当传说听听就好,算是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吧,毕竟海佳林大是海佳这所大城市最差的重点大学,我感觉海佳林大都是高考loser的集中地吧,反正我的高考就没考好,只能上海佳林大这样的学校,实属无奈之举。”夏悦铃说。 “我的高考分数的确也不优秀,将将够得着海佳林大。”宁妙说。 “所以啊,像我们这种成绩尴尬的人,只要能够跟旁边的名校海佳大学沾上点边哪怕只是传说也是好的啊,这样听起来心里舒服一点,说起来也有点面子,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呵呵。”夏悦铃说。 “好吧。”宁妙说。 夏悦铃的开朗性格迅速感染了宁妙,俩人一拍即合,遇到夏悦铃这样的舍友,宁妙很是高兴。 *** 入学报到结束之后,宁妙这一届的林大新生就立马被卡车拉出去全封闭式军训。 同班同学们都还没有正式地认识,没有上过课也没有开过班会,就被拉出去军训了,以至于宁妙除了自己宿舍的同学之外,都不知道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有谁,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尤其是男生更是一个都没见到。 军训时,也许在教官眼中什么班级什么专业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教官按照身高排出来的整齐规矩的方队。 而教官排出来的方队完美地把宁妙和夏悦铃等舍友给隔开了,宁妙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宁妙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堆陌生人当中糊里糊涂地开始了军训。 而就是这样一种陌生的状态下,军训的第一天早上,在训练的过程中,当整个方队集体向后转齐步向前走时,宁妙不经意间就被自己斜前方的一个高大男生的鞋底给吸引了注意,只见这个男生抬脚间露出的鞋底有着抽象的装饰图案,酷酷的感觉。 宁妙是一个细节控,挑鞋子的时候不仅注意正面尤其看重鞋子的侧面造型,很多鞋子正面好看但是侧面不好看宁妙就会放弃,当然如果鞋底很惊艳就更会加分。 这别致的鞋底算是一上午训练下来宁妙发现的唯一亮点。 所以细节控的宁妙瞬间被这样的鞋子成功吸睛,时不时盯着这个男生的别致鞋底,真的挺赏心悦目的。 但是宁妙只对鞋子的细节之处感兴趣,对这双鞋子的主人却毫无兴趣,因为这个鞋子的主人在宁妙眼中不过是个“鞋模”而已,所以宁妙丝毫没有看这个“鞋模”的脸。 午休时间,夏悦铃对宁妙说:“我发现我们方队有一个超级大帅哥诶。” “有吗?没注意。” 宁妙说。 “有,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大帅哥到底哪个专业哪个班的,也不知道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不过我觉得那个帅哥和我们在一个方队,至少应该和我们是同一个学院的吧。” 夏悦铃对宁妙说。 “这个很难说吧,貌似我们这个大方队有其他学院的学生,不一定是园林学院的。”宁妙说。 “可是那个大帅哥在队伍中的位置离我们不算太远,应该是我们园林学院的吧。”夏悦铃说。 “呵呵,天知道,毕竟我们这方队的学生全程几乎零交流,完全搞不清楚谁对谁。”宁妙说。 “哎,也是。”夏悦铃无奈道。 夏悦铃拉着宁妙走回宿舍楼,而路过男生宿舍楼入口时,宁妙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在队伍中发现的那双有着别致鞋底的鞋子,宁妙不会认错,只见此刻这双别致的鞋子在鞋主人的带领下正在往上迈台阶,每一个抬脚的瞬间都会露出那别致的鞋底,宁妙喜欢这种“鞋底有惊喜”的效果。 “就是他,就是他,我们方队的那个超级大帅哥。”夏悦铃小声激动地指着宁妙眼中的男鞋模说。 只见此时本来背对着宁妙和夏悦铃的这个男鞋模正好侧过脸来跟旁边的另一个男生说话,而当男鞋模侧过脸来的那一瞬宁妙惊呆了,因为宁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鞋模居然就是入学第一天在花园中误会自己索吻的那个的男生。 “……”宁妙无语。 这时宁妙忽然看到身边冒出两个女生似乎在盯着“男鞋模”的方向看,话说这两个女生一高一矮,一美一丑,反差很大,而其中那个漂亮的女生,宁妙貌似在学校宿舍的时候见过,宁妙觉得这个漂亮女生的宿舍应该就在自己宿舍附近。 只听到其中那个矮个子女生对漂亮女生说:“太帅了,神颜值。” 而漂亮女生微笑着默认,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男鞋模”的背影。 这时夏悦铃拉着宁妙走开,留那两个女生在原地犯花痴。 “那两个花痴的女生好像也是咱们园艺专业的,入学那天我在宿舍水房碰到过她俩,无意中听到她俩说起自己的专业。”绕开那两个女生后夏悦铃对宁妙小声说。 “哦,那岂不是我们的同学。”宁妙说。 “谁知道呢,就算都是园艺专业的,也未必和我们同一个班。”夏悦铃说。 “也是。”宁妙说。 宁妙心想:这个“男鞋模”还真是拉风,鞋子成功吸引了自己的注意,而颜值成功吸引了夏悦铃和那两个园艺女生的注意。 *** 军训结束后,第二天晚上在一教的一间小教室,由大一园艺2 班的全体同学自主开入学后的第一次班会。 宁妙和夏悦铃早早就到教室等候,准备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占边把角,而当宁妙刚坐下就看到那个误会自己“索吻”的男鞋模居然走进了教室。 宁妙心想:不是吧,搞了半天这个男鞋模和自己是同班同学,有点囧。 而这个男鞋模走进教室的那一刹那,教室里的女生都炸锅了,瞬间激动地窃窃私语起来。 “哇,太幸运了,军训时发现的那个超级大帅哥居然是咱们班的诶,本来军训时我想着能够和大帅哥在同一个学院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不仅同学院同专业还同班,棒呆。”夏悦铃小声激动地对宁妙说。 “淡定,有那么值得兴奋吗?”宁妙对这个帅哥并不感冒地说。 “值得啊,多养眼啊,我不奢求帅哥垂爱,只要自己养眼就赚到了。”夏悦铃小声说。 “你还真是务实啊。”宁妙打趣道。 “那必须的。”夏悦铃说。 只见这个男鞋模最终避开众人坐在了宁妙斜前方边上的一个位子。 而此时宁妙看到军训时这个男鞋模的那两个小迷妹,即一高一矮,一美一丑的那对“好姐妹”也手挽着手走进了教室。 只见那对姐妹花走进教室后一眼就看到了男鞋模,瞬间花痴状,于是她俩径直走到了男鞋模的后排位置坐下了。 “原来这俩女生也是我们班的啊。”夏悦铃看着那对姐妹花小声说道。 “是啊,搞了半天都是一个班的。”宁妙说。 “看她俩那花痴的样子,比我还夸张。”夏悦铃小声吐槽道。 “的确。”宁妙肯定道。 这时又有一个男生走进了教室,文质彬彬的感觉,这个男生一看教室几乎坐满了所以只好坐到了第一排。 等人都到齐之后,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就临时充当起班会主持人让大家按照座位顺序挨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 很快那个文质彬彬的男生就起来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欧涵,欧洲的欧,包涵的涵。” “怎么办,见到欧涵刚才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我瞬间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夏悦铃抓住宁妙的手小声激动地说。 “啊,你不是喜欢那个超级大帅哥吗?”宁妙小声说。 “大帅哥是用来养眼的,纯欣赏就好,我驾驭不了,我觉得欧涵这种帅度刚刚好适合我。”夏悦铃小声对宁妙说。 “好吧。”宁妙小声说。 而当男鞋模走上台时,班上的女生又一次炸锅,立马引起轰动效应。 “大家好,我叫蓝扇,蓝色的蓝,扇子的扇。”男鞋模简单地自我介绍道。 女生们听到蓝扇这个名字后越发沦陷的感觉,宁妙可以听到很多女生都在不约而同地小声说:“好好听的名字。” 包括身边的夏悦铃也对蓝扇这个名字发出了同样的赞叹。 宁妙心想:原来这个男鞋模叫蓝扇啊,名字是挺好听的,就是人太拽了,怎么隐约记得初中有个转走的同学貌似也叫这个名字呢,不过时隔几年,自己也记不清了,而且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所以并不说明问题,管它呢。 所以宁妙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深究。 而后坐在蓝扇后排的那两个迷妹先后上台,宁妙才知道原来其中那个又高又美的女生叫方婷,而那个矮个子的女生叫胡小如。 而坐在最后一排的宁妙是班上最后一个上台自我介绍的。 宁妙向同学们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蓝扇此时正看着自己,宁妙和蓝扇对视了一秒后就将视线移开了,因为宁妙没觉得有和蓝扇对视的必要。 班会后,宁妙和夏悦铃回到宿舍楼,进入电梯一看此时整个电梯都被同班的女生承包了,宁妙听到两个同班的女生在放开讨论说:“你说咱们班就只有7个男生这像话吗?”一个短发女生说。 “不像话。”一个长发女生回应道。 “而这7个男生都长得挺帅这像话吗?”短发女生接着说。 “更不像话。”长发女生接着回应。 “尤其是蓝扇大帅哥,简直帅到令人发指,帅到一个顶无穷个,这像话吗?这像话吗?”短发女生激动道。 “特别不像话,蓝扇真的帅得不像话。”长发女生继续回应。 这两个女生在电梯里一唱一和的,真让人受不了。 回到宿舍,夏悦铃问宁妙:“妙子,咱班这几大帅哥,你看上哪一款了?” “哪款都没看上,我对帅哥不感冒。”宁妙说。 “好吧。”夏悦铃说。 *** 入学没多久,蓝扇的“帅哥效应”就迅速波及了整个海佳林大,很快蓝扇就被大家评为海佳林大的新晋校草,无意中吸粉无数。 而贵为校草的蓝扇自然也被视为园艺2 班的班草,方婷则被视为园艺2 班的班花。 话说方婷一看就是家境优越的公主模样,方婷很美很自信,看起来还挺和善,但是方婷的小跟班兼舍友胡小如就有点泼辣嘴毒的感觉,胡小如对方婷态度特别好,但是对其他人就未必了。 而宁妙和夏悦铃开学后就一直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 宁妙和夏悦铃都是南方人,初到海佳这样的北方大城市宁妙和夏悦铃或多或少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而宁妙其实感觉还好,没有特别明显的不适应,但夏悦铃就不一样了,饮食关就很难过。 尽管开学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夏悦铃每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还是挺痛苦的,哪怕是今天连着上了一早上课宁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想赶紧下课赶紧冲到食堂好好吃一顿,而夏悦铃仍然对吃饭这件事表现不出半点积极。 好容易熬到下课了,宁妙拉着夏悦铃冲向食堂。 “铃子,快,我今天要打三个菜,狂吃一顿。”宁妙对夏悦铃说。 “我是没有打三个菜的命了,真的受不了北方齁咸的菜,你知道的,一盘海带丝我吃半天都吃不完,每吃一口海带丝前都不得不先夹出来在旁边倒的那碗开水中涮一下,把盐洗掉,不然真的咸得没法入口。”夏悦铃吐槽说。 “哎,你这种吃法确实恼火,吃饭精细得咧,跟老佛爷一样咯。” 宁妙说。 “没办法,我也不想啊,实在太咸了,打死卖盐的,咸得发苦,而且除了咸又没有别的味道来调剂中和,实在恼火。” 夏悦铃无奈地说。 “呵呵。” 宁妙说。 “还有青菜也是,每次打一盘青菜一看有半盘都是花椒,光挑花椒我都得挑半天,好磨人,而如果不把花椒挑出来的话,本来吃着清清爽爽的青菜却忽然咬到裹在里面的花椒真的有种踩到地雷晴天霹雳的感觉,所以我只好不厌其烦地挑出来,而等我挑完那些花椒我也真的给气饱了。” 夏悦铃说。 “呵呵,估计食堂那炒青菜的业务被四川来的师傅给承包了。”宁妙说。 “我觉得也是,所以啊,我最喜欢吃的海带和青菜都吃得那么恼火,真心吃不惯这里的菜,不是咸得发苦就是辣得发麻的,弄得我食欲全无,让我怎么活?”夏悦铃说。 “没事,大不了我帮你,一起涮海带一起挑花椒呗,这样同时开工比较快一点,你可以少恼火一点,也许心情就能好一点,胃口就能好一点了。”宁妙说。 “好吧,谢谢妙子,你最好了。”夏悦铃对宁妙说。 于是夏悦铃总算有了点赶去食堂的动力。 到了食堂后,宁妙火速打了三个硬菜,而当宁妙捧着满满的餐盘刚一转身就看到旁边有男生在指着自己的餐盘说:“这女生食量真大,好吓人。” 宁妙懒得搭理这种路人评论,只是仔细一看这个路人评论员的旁边是蓝扇,而此时蓝扇也表情惊讶地看了看宁妙和宁妙手上的那一大盘饭菜,蓝扇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宁妙能够看出蓝扇眼里惊讶中带着嫌弃的神情。 顾不了那么多,捧着沉甸甸餐盘的宁妙只能视而不见地赶紧和夏悦铃一起找位置吃饭去。 吃饭间,夏悦铃对宁妙说:“妙子,我跟你说我有一个老乡,也是咱们学校园艺专业的,现在读大四,是我们的学姐,她正在准备找工作的事,她跟我说咱们专业特别不好找工作,而专业最对口、待遇最优厚的是一家叫做‘蓝天园林’的上市公司,听我这个老乡学姐说她们同届的很多同学都想进蓝天园林,包括我这个老乡学姐她自己也想进蓝天园林,反正竞争挺激烈的。” “蓝天园林?我完全没概念,毕竟我现在才刚开始接触园艺专业,处于扫盲阶段,找工作的事情就更是盲区。”宁妙说。 “是啊,如果不是我有这么一个老乡学姐偶尔给我说道说道,我对园艺这个领域也是一无所知。”夏悦铃说。 “嗯嗯,那我可是跟着你沾光了,今天算是给我扫盲了。”宁妙说。 “嘿嘿,互通有无而已啦。”夏悦铃说。 “嗯嗯。”宁妙笑了笑说。 “哎,一想到园艺专业的就业前景就愁,影响食欲,还是换个话题吧,聊点轻松的,开始聊演员的八卦好了。”夏悦铃说。 “难道你觉得聊八卦能开胃?”宁妙反问道。 “也许吧,毕竟聊八卦的时候可以各种吐槽,发泄一下,应该心情就舒畅很多,自然会开胃一点吧,所以我们就聊一毛钱的演员八卦来开开胃好了。”夏悦铃说。 “好吧,话说现在演员的八卦越来越离谱了,这些演员在剧组中该表演的时候演不来,在生活中不该表演的时候却演得津津有味的,把生活当剧组了,完全走错剧组的感觉,正当不当喝粥泡汤。”宁妙吐槽说。 “哈哈,说得也是哈,你可真犀利,资深娱记,一针见血,还附送接地气的歇后语,听者超值了,我瞬间就开胃了,吃饭。”夏悦铃笑着夸赞道。 “呵呵。”宁妙笑了笑。 *** 一个周末,在海佳周边的一个小城市读大学的燕子特意坐火车过来找宁妙玩。 宁妙把燕子带到宿舍参观。 “哈喽,你就是妙子的初中同学燕子吧。”夏悦铃看见宁妙领着一个女生进宿舍就主动热情地打起招呼来。 “对,我是燕子,你好。”燕子对夏悦铃说。 “你好,我是妙子的舍友夏悦铃,你叫我铃子就好。”夏悦铃向燕子自我介绍道。 “哇,你的名字好好听啊,铃子,声音也好清脆,人如其名。”燕子夸赞夏悦铃道。 “呵呵。”夏悦铃笑了笑。 “真好,你们宿舍有这么活泼好性格的女生,不像我们宿舍的女生都闷死了,而且刚才我看到你们学校的男生质量也不错,比较养眼,不像我们学校的男生简直不忍直视惨不忍睹啊,看来我们这种普通院校和你们这种重点大学的差距是全方位的,不仅是成绩差还有颜值性格也一并差啊。”燕子嫌弃道。 “呵呵,别的不敢说,但要说我们学校的男生质量是真心不错,而且新晋的校草就在我们班,真没想到一进大学就能和校草成为同班同学。”夏悦铃对燕子说。 “真的吗,你们好幸福,那校草是哪型的?”燕子好奇地问。 “很难形容是哪型的,总之就是帅出量程帅到离谱的那种。”夏悦铃说。 “啊,我好想瞻仰一下你们校草哦。”燕子激动地说。 “据我所知,我们校草除了偶尔在图书馆之外,最喜欢到二教上自习,周末也不例外,而且周末他应该都在二教,因为他的缘故,二教都快要被挤爆了,你可以让妙子带你去二教看看,你只要找那间整个教室都坐满了人甚至门口都挤满了人,像到动物园参观大熊猫一样的场景,那里肯定就是我们的新晋校草上自习的教室了,准没错的,很好找的。”夏悦铃向燕子支招道。 “晕,真的是够了,你们两个大花痴,一聊到帅哥就眉飞色舞的。”宁妙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花痴又不犯法,走啦,妙子,快带我去你们二教,让我欣赏一下你们的校草,也不枉费我大周末赶火车过来一趟。”燕子拉着宁妙说。 “什么嘛,难道你不是过来看我的,竟然是过来看我们校草的吗?”宁妙吐槽道。 “不是啦,我当然是来看你的,顺便看看你们校草,额外的收获,也算不虚此行啊。”燕子一把拉着宁妙往外走。 宁妙只好满足燕子这点花痴的小心愿,毕竟她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吧。 于是宁妙带着燕子到了二教,一层一层地寻,一间一间地找,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校草上自习的“动物园”。 燕子拉着宁妙挤到了靠近教室门的位置,宁妙透过教室门上的那一道不宽的透明玻璃一看教室内几乎都是女生,男生没几个,宁妙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蓝扇,而宁妙再仔细一看坐在离蓝扇最近的位置上的竟然是方婷,而坐在蓝扇正前方的竟然是方婷的死党舍友胡小如,看来方婷和胡小如成功占据了接触校草的最佳位置,实力有效地将其他女生与蓝扇隔开。 宁妙扫了一眼蓝扇周围的女生都一脸花痴状,根本无心看书,抱着本书坐在教室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是不是最后那排最角落的那个?”燕子凑到宁妙耳边小声说。 “嗯。”宁妙点头道。 这时燕子和宁妙被新来的几个女生强行给挤了出去,宁妙和燕子只好赶紧给这些来看校草的女生腾地儿。 “果然超帅的,你们校草周围的那群女生根本都没在看书净在那看他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处于焦点之下的那个男生就是校草,不过他可谓是‘自习室的祸害’了。”燕子说道。 “呵呵。”宁妙说。 “感觉你们的校草好低调也好聪明啊,他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既可以方便出入,同时又可以与两堵墙相邻,这样就明显减少了两个被紧紧贴身围观的面,从四面楚歌变成二面楚歌,话说坐在他右手边和他正前方的那两个女生真的好幸运,可以和校草离得那么近,尤其是校草右手边的那个女生几乎可以与校草零距离接触啊,而且校草右手边的那个女生长得挺漂亮的,不会是校草的女朋友吧,配一脸的感觉哪。”燕子说。 “那个女生是我们班的班花,至于她是不是校草的女朋友,我就不知道了。”宁妙说。 “哦哦,突然很好奇你们校草叫什么名字,看看他的名字配不配得上他的颜值。”燕子说。 “他的名字还蛮好听的,叫蓝扇。”宁妙说。 “蓝扇?哪个蓝哪个扇?”燕子有些惊讶地问。 “蓝色的蓝扇子的扇,怎么,他的名字也惊艳到你了?”宁妙问道。 “这名字曾经就惊艳过我好吗。”燕子说。 “曾经,你认识他?”宁妙问。 “不光是我,你原本也认识他,只可惜你失忆了,怪不得我刚才看到你们校草的时候是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我没多想,现在知道他叫蓝扇后,我基本可以断定他就是我们的初中同学了,我记得蓝扇是初二下学期空降到我们班,整整待了一学期,那年夏令营地震后听说他也失忆了,地震后就转学走了,一直没有见过,真没想到蓝扇现在再次成为你的同班同学。”燕子说。 “其实大学入学后我一开始得知他叫蓝扇时,也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也隐约想到初中那个我完全没印象的一个转学生好像也叫这个名字,但是我觉得应该是同名同姓吧,不太可能这么巧,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不过你真的确定这个蓝扇是初中那个蓝扇吗?”宁妙说。 “基本确定,毕竟这个名字会重名的概率比较低,只不过他现在变瘦变帅了,但是仔细想想还是有一些当年的影子的,而且我记得初中那个蓝扇脖子后面有一颗‘苦情痣’,如果这个蓝扇也有苦情痣那就肯定是他了。”燕子说。 “脖子后面的苦情痣?我还真没注意过。”宁妙说。 “现在马上到午饭的点了,估计你们这位校草马上要杀去食堂了吧,我们等他出来,验证一下便知。” 燕子看看手表说。 “好吧。”宁妙说。 于是燕子拉着宁妙一直守在教室门口等,果然不一会儿蓝扇就收拾书包离开了自习室,而燕子拉着宁妙紧跟在蓝扇后面,由于蓝扇太高,所以燕子一边走还得一边往上跳以便看清蓝扇的脖子处到底有没有苦情痣。 而很快宁妙发现蓝扇的鞋带突然开了,于是宁妙机智地隔空喊了一句:“同学你的鞋带开了。” 蓝扇听到提示后瞬间反应到自己的鞋带开了,于是蓝扇蹲下来低头系鞋带,此时燕子和宁妙都逮到绝好的观察机会,只见蓝扇脖子后面本来被领子挡住的那颗苦情痣在蓝扇蹲下来低头系鞋带的时候终于暴露了出来,宁妙和燕子似乎瞬间有了结论。 “就是他,这下没错了。”燕子终于可以确定而小声地对宁妙说。 宁妙呆呆地看着燕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时蓝扇系好鞋带后站起来,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宁妙,然后淡淡地说:“谢谢。” “啊,谢什么?”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的宁妙有点蒙。 “谢谢你提醒我鞋带开了。” 蓝扇说。 “哦哦,不用谢,不用谢。” 宁妙反应过来说。 “哈喽,蓝扇,不知道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燕子主动上前对蓝扇打招呼道。 “你是?”蓝扇问。 “我是你的初中同学啊,宁妙也是,我们三个曾经都是初中的同班同学。” 燕子说。 “初中同学?哪个初中?” 蓝扇问。 “就是皓州五中啊。”燕子说。 “皓州五中?我不记得了。” 蓝扇说。 “我知道,你那年就是在皓州五中组织的夏令营中遭遇了地震,我们当时有听说你地震后失忆了对吧?”燕子说。 “嗯,我的确因为遭遇地震而失忆了。”蓝扇说。 “嗯,宁妙也是。”燕子说。 “宁妙也是?她也失忆了?”蓝扇反问道。 “对,没想到现在你和宁妙又再次成为同班同学,缘分哪,我也算是你们两个不幸失忆者的见证人了。”燕子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请问你这位见证人,我和宁妙曾经的关系怎么样?” 蓝扇问燕子。 “呃,这个嘛……我只能说我印象中你俩关系一般,并不怎么熟,事实上我和你也不熟。” 燕子想了想认真负责严谨地说。 “那我知道了,我猜也是这样。” 蓝扇说。 “知道什么?”燕子问蓝扇。 “知道未来这四年的大学时光怎么一如既往地对待这位曾经和我关系一般的宁妙同学了。” 蓝扇看着宁妙说。 “……” 燕子顿时语塞。 宁妙更是无语。 说完蓝扇就高冷地走掉了。 似乎在蓝扇眼中,和自己并不熟的宁妙和燕子是专门前来强行搭讪套近乎的讨厌之人,所以蓝扇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匆匆走掉了。 “看来蓝扇的样子虽然变化很大,但是他那很拽很噎人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啊。”燕子对宁妙说。 “地震后我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起过蓝扇这个人呢,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听你说蓝扇。”宁妙问燕子。 “就是因为以前你和蓝扇又不熟,所以地震后我觉得没有必要在你面前专门提起蓝扇,再说了蓝扇那会儿在五中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学混,也没有什么好特别提起的,只是现在想想唯独可以跟你特别提一下的就是蓝扇的那棵苦情痣,因为我记得初中那会儿我看到蓝扇脖子后面的苦情痣时,我曾经说带有泪痣的你和带有苦情痣的蓝扇也许是前世今生命定的恋人,而现在看来你俩确实是有点缘分的,至少很有同学的缘分,至于恋人的缘分,我现在还真不好再像当年那么信口开河了,毕竟初中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电,所以现在大学重新来一次也未必有戏,而且话说你和蓝扇还真是不在一个频道,说真的以前初中时他看起来是有点配不上你这个校花,而现在大学这架势你恐怕有点高攀不起他这个校草了。”燕子说。 “我也没想高攀蓝扇,我对校草不感冒。”宁妙说。 “呵呵,你这种口吻倒是和初中时的蓝扇有点像,我记得他当时貌似说过很讨厌校花,所以我记得当时他空降到我们班时就表现出一副讨厌你的样子,现在倒好,你俩的状况对调了,现在轮到你‘嫌弃’他这个校草了。”燕子说。 “……”宁妙无语。 “话说今天看到失散多年的老同学蓝扇,仔细想想真是帅到不敢认啊,人说女大十八变,而男大也是十八变的啊,就像蓝扇真的是男大一百零八变哪,真没想到当年那个胖胖的蓝扇居然成为你们大学的新晋校草。”燕子感慨道。 失忆的宁妙完全对不上号,无法体会这种对比感。 宁妙心想:蓝扇的男大十八变自己是没有实感,但是女大十八变自己深有体会,毕竟自己女大也的确变了,变胖了,人生起起伏伏,身材就随之瘦瘦胖胖,自己就是那种压力越大心情越不好身材就越容易发胖的人。 “我隐约记得初中时你貌似说蓝扇像一只可爱的猪之类的话。” 燕子回忆道。 “……”宁妙无语。 宁妙心想如果说自己曾经真的说过蓝扇是只猪,那现在报应来了,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猪,难道岁月是一把反转剑,把自己和蓝扇的状态给调转过来了,有点讽刺的感觉。 “但是初中时候蓝扇空降到我们班那会儿就已经挺高的了,当然现在就更加高了,看来身高方面蓝扇倒是始终出类拔萃,看来我当初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当年初中的时候我记得我说过蓝扇这样的胖子是个潜力股,果然如今他蜕变成功,令人惊叹的帅气啊,只可惜他更加高冷难近了。”燕子说。 “对于初中的蓝扇,我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宁妙顺着燕子的各种描述提示去努力回想,可惜宁妙刚一使劲回忆就瞬间只感脑袋炸痛。 “没事,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的。”燕子安慰宁妙道。 “但愿吧。”宁妙不敢抱太大希望。 时间过得很快,宁妙带着燕子吃了学校附近的特色美食,在周边逛了逛,转眼燕子就得离开返校了,宁妙送燕子到车站,彼此都很是不舍。 “妙子,回吧,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反正来日方长。” 燕子对宁妙说。 “嗯,如果有时间我争取去看你。”宁妙对燕子说。 “好,拜拜。”燕子挥手道别。 “拜拜,路上小心。”宁妙挥手道别。 “嗯嗯。”燕子点点头说。 看着燕子离开的宁妙忽然有点伤感。 宁妙越长大越害怕各种大大小小的分别,而且早早失去母亲的宁妙心里很清楚来日未必方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的人也许你再也见不到,有的东西也许你再也吃不到,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宁妙越发不敢指望“下一次”,毕竟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吃的东西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吃,尽管宁妙知道自己似乎有些悲观但是或许这才是现实,长大了就得学着面对更多残酷的现实,然而也正是基于此悲观或者说是对残酷现实的敬畏才让宁妙懂得应该更加珍惜每一次见的人和每一次做的事,也许只有这样即使某天真的无奈失去的时候才能尽可能少些遗憾吧。 *** 【乌龙初遇】 把燕子送走之后,宁妙一个人走在林大后门的路上,突然被身边的一个迎面相对的男生给拉住了。 “麻烦,帮我解一下这缠在一起杀千刀的手链。”男生对宁妙说。 只见这个男生很潮,身上戴着各种装饰品,而他左手和右手的手链不知怎的缠在了一起,像戴着手铐一样,有点囧的样子。 “你手上戴那么多利器,缠在一起是难免的。”宁妙说。 于是宁妙“仗义出手”,轻松一弄就把男生的“手铐”给迎刃而解地解开了。 “谢啦。”男生道谢道。 “没事,举手之劳。”宁妙说完正打算离开。 结果这时宁妙看到迎面冒出一个女生,打扮很潮很妖艳,颜值出众,身材火辣。 “这女的谁啊?”这个妖艳的女生指着宁妙问双手戴着手链的男生。 “我新交的女友。”男生一把搭着宁妙的肩膀说。 “什么?!”宁妙和这个妖艳的女生几乎同一时间看向这个男生异口同声说道。 显然,这个男生的话让宁妙和这个妖艳的女生都很惊讶。 “他瞎说的,我和他根本不认识。”宁妙挣脱男生澄清道。 “不认识?可我刚刚分明看到你在碰我男神的手。”妖艳的女生没好气地说。 “我是在帮他解开手链,他的手链刚才缠在一起了,像戴了手铐一样。”宁妙解释说。 “别解释了,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种胖身材,还敢勾搭我男神?”妖艳女生吐槽宁妙说。 “胖就对了,本少爷现在换口味了,就喜欢胖的女生。”还没等宁妙开口这个手铐男就第一时间抢话说。 “……”宁妙彻底无语,直接走掉,留这对奇葩男女自己斗。 而当宁妙走到学校后门家属区的时候,一辆拉风的跑车追了上来,跟在自己身边。 宁妙一看开跑车的原来是那个“手铐男”。 宁妙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路边停着的那辆跑车是这个“手铐男”的。 话说这辆跑车是金属紫色,看起来很骚包的感觉,宁妙瞬间有种“移动的夜总会”的既视感,尽管宁妙从没有去过夜总会但是想象中夜总会应该就是这种亮瞎眼的媚俗风格吧。 “抱歉啊,刚才我本来是想开着车跑掉的,结果杀千刀的手链缠在了一起,耽误了时间,没跑掉就被那个难缠的女生追了上来,所以我只好临时拉你救救急,帮我把这个女生甩掉就好。”手铐男在车里对宁妙解释道。 “那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解释。”宁妙对手铐男说。 “你叫什么名字?”手铐男直接问宁妙。 “我没必要告诉你。”宁妙拒绝透露姓名说。 而此时宁妙正好走到一个路口,只见手铐男一把将跑车右转,挡住了宁妙的去路。 宁妙正准备绕行,而手铐男迅速下车挡在了宁妙的面前。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宁妙怒斥手铐男。 “俗话说,脸皮厚吃得够,在女生面前男生就得脸皮厚。”手铐男振振有词地说。 “……”宁妙真心无语。 此时,突然听到旁边不远处有人在喊:“宁妙。” 宁妙一看原来是隔壁宿舍的一个很单纯的女同学正好路过,身着大一园艺系定制的系服正笑眯眯地跟宁妙打招呼,只见这位女同学身上的园艺系系服上醒目地印着年级和专业。 这个节骨眼上就这样被暴露姓名甚至是年级和专业的宁妙只能尴尬却不失友好地向同学招手回应。 简单招呼后宁妙的女同学就离开了。 “宁妙?大一园艺专业的?”手铐男似乎很快就通过这个路过的女生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于是向宁妙确认道。 “……”个人基本信息被这个手铐男唾手可得的宁妙深感无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宁妙同学。”手铐男对宁妙说。 “谁跟你是同学。”宁妙嫌弃道。 “算是广义的同学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放,大一园林专业的,和你们园艺专业的一样都是园林学院的学生,而且园林专业和园艺专业有很多相似的课程,所以我和你算是广义上的同学哪。”手铐男对宁妙说。 “多余的自我介绍,我没必要认识你。”宁妙嫌弃说。 “可是你现在已经认识我了啊,对了,我的小名叫做小午,因为我是正午红火大太阳的时候出生的,所以我的小名热情似火,大名奔放如我,有没有很押韵,你以后叫我小午就可以。”苏放继续自我介绍道。 宁妙心想:这小名也真是,正午出生就叫小午,那一天当中除了晚上出生的不都可以叫小午,毕竟上午、中午、下午不都同样带个“午”字。 “要是以后我手链还捣乱我还找你。” 苏放玩世不恭地对宁妙说。 “别介,要是你的手链给你不断制造麻烦,而你自己又没有能力搞定,我劝你就别戴那么多利器在手腕上了,毕竟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宁妙拒绝道。 “得嘞,明天我转型。” 苏放说。 “……”宁妙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走掉。 结果,第二天,上完上午唯一的一门课之后宁妙刚一走出教室就看到了苏放,只见苏放换了一副简洁的打扮。 “你们这个老师拖堂很严重啊,害我等你好久。”苏放对宁妙说。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宁妙不解。 “随便打听一下你们园艺的课表就知道了呗。”苏放说。 “无聊。”宁妙说。 说完宁妙就拉着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夏悦铃走掉。 “怎么样,我今天这造型够清爽了吧,麻烦累赘的饰品统统都甩开了。” 苏放追了上来在宁妙面前倒着走说。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高兴就好,用不着跟我汇报。” 宁妙说。 “我高兴跟你汇报。” 苏放说。 “但是我不高兴听。” 宁妙说。 “那怎样你才会高兴?” 苏放说。 “你闪开我就高兴了,你别妨碍我就好。” 宁妙说。 说完宁妙就拉着夏悦铃彻底走掉。 “妙子,那男生谁啊?”夏悦铃问宁妙。 “园林的一个无聊之人。”宁妙说。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帅哥,我怎么不知道?”夏悦铃问。 “哎,别提了,就昨天,很乌龙的情况下,遇到这么一个奇葩。”宁妙吐槽说。 “行啊,妙子,你桃花很旺嘛,这帅哥质量上乘,可以发展一下。”夏悦铃说。 “哪里质量上乘了,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桃花旺的是他,而且感觉烂桃花一堆。”宁妙吐槽说。 “哦哦。”夏悦铃说。 回到宿舍楼,宁妙和夏悦铃在水房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园林的女生在聊天:“我听说咱班的苏放可是实力雄厚、业界第一的蓝天园林老总的儿子,要是能跟他搭上关系,没准以后找工作可就不愁了,而且蓝天园林是上市公司,业绩好得很,说白了苏放就是一个妥妥的富二代。”其中一个瘦瘦的园林女生对另一个胖胖的园林女生说。 “看得出来苏放家境优越,但是没想到苏放竟然是蓝天园林老总的儿子。”胖胖的园林女生回应道。 “嗯,不过我还听说苏放的绯闻女友很多,遍布海佳市的各大高校,竞争很激烈哪,但是不知道苏放到底有没有正牌女友。”瘦瘦的园林女生接着说。 “希望苏放还没有正牌女友啊。”胖胖的园林女生说。 “我也希望啊。”瘦瘦的园林女生说。 离开水房回到宿舍后夏悦铃对宁妙说:“刚才那两个女生应该是大一园林1班的,经常在水房见到她俩,也勉强混了个脸熟,那也就是说蓝天园林老总的儿子在大一园林1班咯,名字叫做苏放,好奇这个苏放长什么样?” “就长刚才你见到的那个样子。”宁妙说。 “刚才?”夏悦铃不解。 “就是刚才下课后在教室外上来搭话的那个无聊之人。”宁妙说。 “啊,就是那个大帅哥啊,原来他叫苏放啊,原来蓝天园林老总的儿子就是他啊。”夏悦铃惊叹道。 “他是不是蓝天园林老总的儿子我不知道,我只听他说他叫苏放,是大一园林专业的。”宁妙说。 “那就肯定是他了,妙子,你真的行啊,和苏放搭上了关系,你以后的工作就有保障了,赶紧抓住苏放这根救命稻草,毕竟园艺专业太冷门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夏悦铃说。 “我才不会因为什么找工作就和苏放这种人攀关系,苏放这种纨绔子弟我不感冒。”宁妙说。 “好吧,也是,而且这种富二代,普通人未必hold得住。”夏悦铃说。 *** 宁妙进入林大后,最喜欢吃的宵夜就是煎饼果子,宁妙和夏悦铃每次在一教上完晚自习就必定要去一教门口斜对面的一片树林前面的煎饼摊去买煎饼果子。 而这个流动的煎饼摊生意好得不得了,几乎都是结束晚自习的林大学生在光顾,每次都要排很长的队伍,但是大家也都心甘情愿地等候,只为吃上一套煎饼果子。 一晚,宁妙和夏悦铃排了很久的队终于买到了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宁妙和夏悦铃虽然都不喜欢吃花椒的麻辣但是不代表俩人不喜欢吃辣,事实上普通的辣椒宁妙和夏悦铃都喜欢得很,所以煎饼出锅前宁妙和夏悦铃都特意让师傅加了很多辣酱,无辣不欢的俩人各自捧着像一份折起的厚报纸一样的煎饼果子边吃边欢跳。 话说新鲜出锅的煎饼很是烫口,但是要的就是这股热乎劲,再加上加了很多辣酱,每一口都是那么热辣,正当宁妙和夏悦铃各自埋头享受其中的时候,突然宁妙被身后冷不丁冒出的一个飞奔路过的男生给往前撞了一下,宁妙手中的煎饼果子在外力作用下瞬间脱离大敞口的包装纸袋被“平抛”了出去,只见宁妙的煎饼果子“叭”的一下撞到了宁妙正前方迎面而来的一个男生身上,然后掉落在地。 借着昏暗的校园路灯,宁妙定睛一看被自己的煎饼果子撞到的男生居然是蓝扇。 只见蓝扇的衣服上沾满了宁妙让煎饼师傅在煎饼外表面额外多加的辣酱。 满满的辣酱宁妙还没吃够就蹭到蓝扇身上去了。 “抱歉。”宁妙赶紧掏出纸巾递给蓝扇说。 “你还真是‘食力惊人’,大晚上都这么能吃,你加那么多辣酱就是为了蹭我身上的是吧。”蓝扇吐槽说。 “什么鬼,阴谋论啊你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我加辣酱纯粹是因为我无辣不欢。” 宁妙反驳说。 “既然你那么爱吃辣酱,那就把我衣服上的辣酱舔干净啊。” 蓝扇说。 “我又不是猫凭什么用舔的。” 宁妙说。 “吃个煎饼果子就能让你蹦蹦跳跳,得意忘形到这种程度,你是有多容易满足,或者说是多没有追求。” 蓝扇说。 “我高兴我喜欢你管不着。” 宁妙说。 “别趁机对我表白。” 蓝扇说。 “我哪里有对你表白,我在吼你你听不出来啊,好赖话都分不清楚了。” 宁妙说。 “你刚才分明有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蓝扇说。 “有吗?”宁妙侧过头看看夏悦铃说。 “你刚那句一口气不断句的话中的确有‘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夏悦铃想了想说。 “那就是误会,不要断章取义。”宁妙对蓝扇说。 “你给我制造了麻烦,还那么嚣张。”蓝扇对宁妙说。 “我本来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的,你不接受也就算了,谁让你说话那么气人,把气氛给带偏了。”宁妙说。 “所以现在反倒成你有理了是吧。”蓝扇说。 “那倒也不是,弄脏你的衣服我当然还是很抱歉……”宁妙话没说完就被蓝扇开口打断了。 “你要是真的抱歉就把我的衣服洗干净。”蓝扇说完就把被弄脏的外面那件格子衬衫脱下来甩给宁妙,然后穿着里面没被弄脏的白色T恤直接走掉。 宁妙就这样接着蓝扇的格子衬衫,承担下清洗的任务。 “哇塞,蓝大校草还蛮霸道的嘛,有性格,妙子,你今天真是因祸得福,歪打正着,拿到蓝大校草的衬衫,能够为蓝大校草洗衣服也是很荣幸的事,毕竟很多女生想为蓝大校草洗衣服都没有机会哪。”夏悦铃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 *** 入学以来,大一园艺新生集体公认最听不懂的课就是无机化学,主要是这么课的任课老师表达能力真的糟糕,即使学生认真上课认真听讲也依然不知道老师在说些什么,宁妙和夏悦铃也同样不例外,于是很快地宁妙和夏悦铃就决定自己在宿舍自学无机化学,也比去教室听那个词不达意的无机化学老师上课强,更何况据说这位无机化学老师从不点名。 也许对于过去那个被虎爸牢牢管控的乖乖女宁妙而言,逃课是非常逆天的事情,但是自从宁爸爸对宁妙说希望宁妙开开心心做自己之后,宁妙就有了一种自由感,于是当宁妙不想去上那样浪费时间的无机化学课的时候,宁妙就大胆放飞自我地翘课。 而本来这周的无机化学课宁妙也不打算去上课的,但是由于宁妙想着在蓝扇的衣服洗好晾干之后第一时间把衣服还给蓝扇,而显然利用上课的机会还衣服比较合适,所以宁妙一看课表最近的一门课就是无机化学课,所以宁妙决定去上一次无机化学课,只为了找机会还衣服给蓝扇。 于是宁妙用一个牛皮纸袋装好蓝扇的格子衬衫,一个人一路拎着赶到了无机化学课的教室,主要目的就是找机会还衣服给蓝扇而并非去上课,而夏悦铃仍然选择翘课,在宿舍自学。 宁妙赶到教室一看,果然蓝扇没有翘课,真的出现在了无机化学课的教室。 而蓝扇的旁边被方婷和胡小如等女生包围着,其他人等根本不方便直接接触到蓝扇的局面,宁妙为了避嫌,也不愿直接众目睽睽之下绕过一众女生将衣服递给蓝扇,毕竟这样做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 宁妙只好熬过一节课,好容易等到课间休息的时候,蓝扇离开了座位,宁妙赶紧背起书包并拎着装着蓝扇衬衫的牛皮纸袋,趁蓝扇走出教室之后择机还衣服给蓝扇,顺便离开,翘掉下一节课,而宁妙跟在蓝扇身后,等蓝扇一转弯拐到教学楼的一个清静角落时宁妙一把冲上前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蓝扇。 “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宁妙对蓝扇说。 说完宁妙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听蓝扇的评价,只想彻底了结此事。 就这样宁妙终于把衣服还给了蓝扇,然而就在背着书包准备翘课的宁妙转身之际,刚一转身就看到苏放拐进了这个清静的角落。 一时间,这个角落就只有宁妙、蓝扇和苏放三人。 “你们今天的无机化学课不是还有一节没上吗,你这背着书包是啥意思,是刚来呢还是准备翘课呢?”苏放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 “我猜你是准备翘课吧。”苏放说。 “关你什么事,苏小午。”宁妙蹦出这么一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宁妙就是对苏放的这个小名印象特别深刻,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小午这个小名槽点满满吧。 “苏小午?你几时叫这名字了?” 蓝扇对苏放说。 “呃……”苏放语塞。 “你和苏放很熟吗,叫得这么亲热,姓氏混着小名叫。” 转而蓝扇又对宁妙挖苦道。 “你俩认识?”有点蒙圈的宁妙问蓝扇和苏放。 “我和蓝扇是高中同学。”苏放说。 “原来如此。”宁妙心想蓝扇和苏放真是两个极端,一个冰冷至极,一个热情过头。 “走,我和你一起翘课。”苏放对宁妙说。 不等宁妙说话,蓝扇就第一时间说了一句:“掐指一算,下一节课,无机化学老师会点名。” “据说无机化学老师从不点名的啊。”宁妙说。 “那老师之前上课时不带学生名册,但是今天他带了,刚才那节课没点名,那就很有可能是下一节课点名。”蓝扇对宁妙说。 “晕。”宁妙说。 宁妙只好放弃翘课的念头,并赶紧通知夏悦铃赶过来上课。 翘课未遂的宁妙只好乖乖回到教室,很快夏悦铃就以光速赶到了教室,结果下一节课的一开始无机化学老师果然破天荒地点起名来。 宁妙和夏悦铃都妥妥地赶上了点名,宁妙心里面不免有些感激蓝扇的“神预言”。 大学比较自由的空间让刚刚踏入大学的宁妙感到轻松,以至于宁妙试着解放天性,不想再像高中那样压抑自己,而开始翘课真的算是宁妙比较大胆的“转变”,然而当宁妙正沉浸于这种“翘课”的自由中的时候,蓝扇今天这样一个简单的提醒,让宁妙瞬间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自由过头了,毕竟自由都是相对的,在蓝扇的提醒下宁妙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应该做的并不是全然放纵自己,当然也不应该再像过去那样一味地压抑自己,而是应该在自由与束缚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平衡点。 *** 一天,在学校食堂前面宁妙看到校花卉协会的社团招新宣传资料,只见资料中有一句话写到:加入花协,让我们来一场和花花草草亲密接触的园艺治疗。 宁妙瞬间被“园艺治疗”这个词给吸引了注意,宁妙觉得园艺治疗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于是,出于对园艺治疗的好奇,宁妙决定加入花协,而夏悦铃对花协并没有兴趣,所以夏悦铃没有加入花协,即使没有好友夏悦铃的陪伴宁妙最终还是加入了花协。 宁妙加入花协后,第一次参加花协的社团活动是一次花卉讲座。 讲座结束后,花协会长上台对大家说:“占用大家一点时间,由于咱们花协在学校的温室种了一批花草需要长期的养护,而现在已经找到了一名志愿者在养护,所以还需要再征集一名志愿者去长期支持一下,有谁愿意主动请缨吗?” 宁妙一看坐在自己前排的方婷看了看她身旁的胡小如。 “那肯定很累吧,都是杂活脏活累活,咱们来花协是因为蓝扇,又不是来干苦力的,而且还是长期的苦力,咱不去哈,没有必要在那种无用的事情上耗费精力,没必要那么拼,别忘了你的目标是蓝扇不是干苦力,要抓主要矛盾,说实话要不是听说蓝扇加入了花协,我们才没必要加入花协咧,只可惜这花协的社团活动上也没见蓝扇出现啊。”胡小如对方婷说。 “是啊。”方婷说。 宁妙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似乎都不想去干这种长期的苦差事,而且宁妙听到周围好些看起来娇贵的女生居然都在和同伴说自己是因为听说校草蓝扇加入了花协才入的花协。 宁妙这才搞明白原来蓝扇也是花协成员,而现在周围的这些女生居然都是蓝扇的粉丝。 看到大家都很嫌弃这种苦差事,第一次参加花协活动的宁妙举起手对会长说:“我愿意,我来吧。” “好。”会长对宁妙说。 就这样第一次参加花协活动的新成员宁妙揽下了“万人嫌”的苦差事。 “你说她是不是傻。”胡小如小声对方婷说。 尽管胡小如的音量很小,但宁妙还是能够听到胡小如说的话,而且宁妙也很清楚自己就是胡小如口中的那个“她”。 但是宁妙并不后悔,因为宁妙自己并不觉得养护花草真的是大家所认为的苦差事。 成为花协的志愿者后,花协会长告诉宁妙第二天下午直接到学校后面的温室东区就好,因为温室的东区整个都是花协的花草,另一名志愿者到时也会出现在那里。 于是按照花协会长所说,第二天宁妙按时出现在了学校后面的温室东区,宁妙走进温室东区一看,一个男生正背对着自己修整花草。 也许是听到了宁妙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这个男生突然回头。 宁妙一看,居然是蓝扇。 宁妙心想:原来另外那名志愿者就是蓝扇啊。 “你来这干嘛?”蓝扇问宁妙。 “我是花协的志愿者,来配合另一名志愿者,养护花草。”宁妙对蓝扇说。 “哦,没想到是你。”蓝扇说。 “我也没想到是你。”宁妙说。 于是蓝扇把需要做的养护工作及注意事项全部告诉了宁妙,俩人一起合作养护花协的花草。 合作的过程中,宁妙才发现蓝扇似乎对于花草养护非常有经验,对蓝扇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第一次合作结束后,宁妙和蓝扇一起离开温室,而当宁妙和蓝扇路过学校后面家属区的那个超市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方婷和胡小如。 只见方婷和胡小如看到宁妙和蓝扇走在一起时瞬间十分惊讶。 但是方婷和胡小如却一言不发假装若无其事地和宁妙蓝扇擦肩而过。 宁妙回到宿舍后,隔了一会儿在水房遇到了刚刚买水果回来的方婷和胡小如。 只见方婷和胡小如拎着水果直接走进水房,胡小如走到宁妙身旁问宁妙:“你和蓝扇为什么走得那么近?” “因为我们都是花协的志愿者,刚才一起养护花协的花草。”宁妙对胡小如说。 “什么?!蓝扇是另外那名志愿者?!!”胡小如确认道。 “嗯。”宁妙回应道。 “晕,本来我还以为你傻,现在才发现你不要太精了好吧,独自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逮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和蓝扇单独相处。”胡小如洗刷宁妙说。 “我本来并不知道另外那个志愿者是蓝扇。”宁妙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走了狗屎运对吧,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鬼才信哪。”胡小如说。 “……”宁妙无语。 后来参加花协社团活动时,宁妙才发现蓝扇是另外那名志愿者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想必是胡小如和方婷传出去的吧。 于是在花协社团活动时,宁妙听到一个女生对会长说:“会长,温室还需要志愿者吗,我想报名。” 随后立刻有一群女生都纷纷向会长请缨要去当志愿者。 “不需要了,2个足够了。”会长统一回复说。 “会长,你当时怎么不说另外那个志愿者是蓝扇啊?”一个女生露出狐狸尾巴抱怨道。 “我为什么要说啊,我们需要的是志愿者又不是相亲对象,志愿者需要的是责任心和吃苦耐劳的奉献精神,而不是头脑发热利己主义的短时行为,所以说我之前当然不能说那个已有的志愿者就是校草蓝扇,不然就很难找到另一名真正的志愿者,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志愿者,2个足矣,重点在于质量而非数量。”会长说。 会长的一番话让这些为了蓝扇而想当志愿者的女生统统闭嘴。 这些急功近利精于算计的女生算来算去反而错失了和蓝扇相处的好机会。 *** 从此,和蓝扇一起在温室养护花草成了宁妙大学生活的日常之一。 随着合作次数的增加,宁妙和蓝扇也渐渐有了一定的默契。 有一天,宁妙和蓝扇在温室忙完之后,就一起去学校家属区的那个超市买标记花草种类用的记号笔和挂签。 而当宁妙和蓝扇到收银台排队买单时,由于排在前面的是几个老年人,所以结账的速度比较慢,而等待中宁妙无意中发现蓝扇鞋带开了。 “你的鞋带开了。”宁妙对蓝扇说。 “哦。”说完蓝扇蹲下系鞋带。 而当蓝扇刚蹲下时,宁妙就看到方婷和胡小如走进了这个小超市。 “哟,这不是那个故意当志愿者去接近蓝大校草的人精宁妙吗。”胡小如在超市的入口对着站在收银台的宁妙说。 胡小如一副执意把宁妙当人精来看的样子。 而胡小如身旁的方婷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看起来是一副默许的样子,似乎胡小如就是方婷的代言人。 还没等宁妙开口,蓝扇瞬间站起来替宁妙怼道:“据我所知征集第二名志愿者的时候只有花协会长一个人知道我是第一个志愿者,所以毫不知情的宁妙根本不是人精,只是和我一样‘傻’。” “……”看到蓝扇的胡小如瞬间闭嘴。 显然,刚进入这个超市的胡小如和方婷不会想到蓝扇正蹲在她们一开始看不见的地方系鞋带。 胡小如似乎有点无地自容,而方婷则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保持自己的形象,然后方婷和胡小如默默走开了。 话说回来,想必即使蓝扇不怼胡小如,当方婷和胡小如看到起身的蓝扇之后也已经无地自容了吧。 “谢谢啊,替我解围。”宁妙对蓝扇说。 “我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我容不得别人这样歪曲事实,所以你用不着谢我,我不是在帮你说话,只是在帮事实说话。” 蓝扇淡淡地说。 “哦。”宁妙说。 离开超市继续往回走的路上,宁妙和蓝扇路过一片绿植。 “这棵松树好可爱啊,圆乎乎的。”宁妙说。 “这不是松而是柏好吗,你连松和柏都分不清,亏你还是园艺专业的学生。”蓝扇吐槽说。 “哦,原来是柏,那这树学名叫什么呢?”宁妙说。 “Sabina chinensis.”蓝扇脱口而出。 “你干嘛骂人啊。”宁妙说。 “我骂什么了?”蓝扇不解。 “我听到你刚才说‘傻b哪,曲南喜死’。”宁妙模仿道。 “晕,我说的是这树的学名啊,国际统一通用的拉丁学名,它的发音就是这样啊,你不是问我这树的学名吗,我不过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而已,没想到竟然被你误解成飙脏话。”蓝扇无奈道。 “啊,误会大了,可是这树的拉丁学名真的好像在骂人诶,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像在骂人吗?”宁妙有点囧。 “呃,被你这样一说,仔细想想,这树的拉丁学名发音听起来的确是有点像骂人,算了,我还是说这树的中文学名好了,它叫圆柏。”蓝扇说。 “对嘛,直接说中文学名就好,‘圆柏’这个名字蛮形象的,圆乎乎的柏树。”宁妙说。 “我刚才不过是习惯性地说拉丁学名而已,再说了你好歹是学园艺的,只知道中文学名远远不够,国际统一通用的拉丁学名是必修课,好吧。”蓝扇说。 “哦,好吧,托你的福,这个圆柏的骂人一样的拉丁学名我算是记住了。”宁妙说。 “晕。”蓝扇说。 “呵呵,话说我发现你和植物好像挺熟的。”宁妙对蓝扇说。 “植物是我的好朋友。”蓝扇这样说道。 “你居然和植物交朋友,真新鲜了。”宁妙说。 “奇怪吗?”蓝扇反问道。 “不奇怪,只是有点小奇葩。”宁妙说。 “好吧。”蓝扇说。 “贵为校草的你在学校如此受欢迎,却喜欢和植物做朋友。”宁妙说。 “我并不需要这种‘受欢迎’,而且正是这种所谓的受欢迎让我很反感。”蓝扇说。 “看来你拥有一张高调的脸却怀揣一颗低调的心,你的内外有点不般配,你的‘受欢迎’算是你那高调的脸给你那低调的心造成的困扰,怪不得你会喜欢和植物做朋友,毕竟植物应该不会以貌取人吧,所以植物不会给你造成你反感的困扰。”宁妙对蓝扇说。 “也许吧。”蓝扇说。 “话说养护花草的确是重体力劳动,就像今天全程都得站着,温室又没有凳子,站久了腿还是挺累的,不过好在精神上还是挺愉悦的。”宁妙说。 “能够站着是奖励啊,我巴不得,坐着折寿,才是惩罚。”蓝扇说。 “照这样说‘罚站’是奖励,坐着的才是被惩罚,‘罚坐’是吧?” 宁妙说。 “对啊,你才意识到吗?”蓝扇说。 “是啊。”宁妙说。 宁妙心想蓝扇这个人真是挺特别的。 *** 宁妙所在的园艺2班入学后第一次班级集体活动就是去逛海佳市植物园。 进入植物园之后,一开始那花团锦簇的景象的确令人赏心悦目。 而当大家走上栈道进入一片像原始森林氧吧一样的地方时,宁妙瞬间被眼前的这片森林吸引了注意,宁妙觉得自己似乎曾经也去过类似的森林,但是却完全想不起来具体的情景了。 宁妙走在木栈道上欣赏栈道两旁那涓涓细流的溪水,以及两侧那些高大却不失秀美的植物,这样自然深邃的水生景观实在太棒了,宁妙以前从没有见过这种高大的植物,这种树看起来很特别很有魅力,宁妙深深地被吸引。 “阿姨,这是什么树啊?”一个大概12岁模样的小女孩走到宁妙面前问宁妙。 一声“阿姨”让宁妙瞬间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一度语塞。 由于宁妙5岁上的小学,严格说来此刻宁妙还处于16岁的末尾,即将满17岁,而宁妙眼前这个女孩明显是个12岁左右的模样,12岁左右的女孩叫一个16岁的女生为阿姨,这样像话吗? 宁妙和眼前这个女孩都是未成年人,不过相差几岁而已,这个女孩的这一声阿姨把宁妙给雷得个外焦里嫩,宁妙也的确受不起这种称呼。 而且宁妙之所以语塞不仅因为这声阿姨的雷人称呼,也因为宁妙自己也真心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啊,所以实在回答不上来,一时顿住了。 也许是看见宁妙没有反应,这个12岁模样的小女孩瞬间转向此时刚好路过宁妙身旁的蓝扇求助:“哥哥,这是什么树啊,我刚才问这个阿姨她不理我。” 只见这个小女孩指着宁妙对蓝扇说,似乎有点向蓝扇告状的意味。 “……”宁妙更加无语。 宁妙心想:什么嘛,叫蓝扇哥哥,叫我阿姨,我分明记得看到班上的花名册上的基本资料时发现蓝扇还比我大几个月啊,难道我看上去反而比蓝扇老很多吗?瞬间有种乱了辈分的感觉,毕竟理论上我还不是可以称蓝扇为“哥哥”,不服气,被叫老的感觉真心不好受,晕呐。 “这种树叫水杉,是一种孑遗植物,植物中的活化石。”蓝扇对那个爱挑事的人精般的小女孩说。 听到蓝扇的完美回答,一时间宁妙有种受到了双重打击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外貌和头脑都同时被碾压。 “哦哦,涨知识了,谢谢帅哥哥。”那个小女孩满意地对蓝扇说。 受到打击的宁妙瞬间游玩兴致全无…… *** 话说,进入大学后最让宁妙深受打击的是美术基础课,因为宁妙本身不擅长画画,手头表达能力很差,而再加上美术基础课的那个留着中发的男老师在第一堂课上就明确说:“说实话你们现在这个年纪才来学美术基础实在太晚了,没什么意义。” 美术基础老师的这句残忍的大实话让园艺班的大部分同学都很沮丧,因为园艺班的同学又不是艺考生,几乎都是没有什么美术基础的学生,除了蓝扇。 蓝扇在每节课上画的素描作品都又快又好,是唯一一个让傲娇的美术基础老师赞不绝口的园艺学生。 几节课下来,宁妙最害怕上的就是美术基础课,讨厌那种不得不去做自己不擅长之事还时常被老师吐槽的感觉。 这一天,天色阴沉,但宁妙还是不得不背着沉甸甸的画板和夏悦铃一起赶去美术教室,因为这门美术基础课的课程设置是每节课现场完成一幅素描作品,老师当场打分,记入平时成绩,所以完全没办法翘课,而且以宁妙的能力每节课画完一幅素描作品都时间严重不够用,每次都是紧赶慢赶的,所以宁妙只求每次能够按时画完就好根本不敢想翘课的事情。 也许是宁妙想早一点赶到美术教室看看今天老师要学生画的是什么,所以不知不觉中,宁妙一路背着画板往前冲,速度快到夏悦铃一度跟不上,终于赶到美术教室所在的那栋楼的入口时,宁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此时宁妙听到身后的夏悦铃大声说:“妙子,我突然发现你的身材真是前凸后翘的,尤其是背着画板的时候更是把你的曲线凸显得淋漓尽致的。” “有吗?”宁妙回过头对夏悦铃说。 然而当宁妙回头后仔细一看才发现此时蓝扇正路过夏悦铃走了上来。 宁妙瞬间好尴尬,想必夏悦铃刚才说话时蓝扇就在夏悦铃身后不远处,而夏悦铃刚才说话分贝那么大,想必蓝扇全都听到了吧。 宁妙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同样背着画板的蓝扇却若无其事地从宁妙身边路过。 宁妙心想:曾几何时自己居然会是别人眼中的前拱后翘之人,分明是自己被高考虐得心情不佳所以“爆肥”的缘故。 夏悦铃的这番突如其来的评价本身就让宁妙够意外的了,而被蓝扇正好听到就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第10章 开房绯闻 *** 入学一段时间以来,根据各科课堂的表现和一些平时成绩综合来看,蓝扇都妥妥地成为了园艺班的学霸。 而宁妙则有种沦为园艺系的学渣的感觉。 其实大一上学期园艺专业最重要的课是植物学课,而且植物学课要学整整一年,也就是说植物学课要贯穿园艺专业的整个大一时光。 然而宁妙对于植物学这门重要的课程却毫无感觉,也许是植物学太过枯燥以至于宁妙毫无学习的热情。 一天,在植物学的课堂上老师搞突然袭击一般问道:“什么是木质部?我想请一位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话说植物学老师戴着厚厚的镜片凸显眼珠,看起来有点瘆得慌,只见这位老师透过厚厚的镜片扫了一眼台下的同学,最终老师点了蓝扇来回答问题。 躲过一劫的宁妙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宁妙最怕上课回答问题了。 只看到蓝扇从容地站起来完全不用看课本,完全用自己的语言回答了什么是木质部这个问题。 “非常好,这位男同学用自己的语言来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木质部,准确又凝练,甚至比咱们这个课本上给出的定义还要到位,说明这位男同学已经充分理解了木质部的概念。”植物学老师大加赞赏蓝扇道。 本以为课堂提问环节至此圆满结束,谁知道植物学老师接着又发问:“那么接下来再请一位同学回答一下什么是韧皮部。” 宁妙崩溃地心想:搞什么啊,还来,忽然觉得这老师可真会玩,就像演唱会中明明该是歌手自己演唱台下观众聆听,却偏偏一到副歌的高潮部分就把话筒递出去让观众演唱,说得好听是互动,说得不好听就是偷懒外加难为折磨观众,花钱来不听歌手唱还得自己唱那还不如去KTV好了,同样地这上课互动成这样还不如回去自学好了,这样才没那么磨人。 这一次植物学老师来回看了教室好几圈,耽误不少时间去物色一个回答问题的对象,弄得气氛紧张兮兮的。 对植物学一窍不通的宁妙很怕被老师点到,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宁妙一开始不敢抬头看,但是时间一长心里没底又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结果正好和老师的凸眼珠对上了,宁妙心想这下怕是要中奖了。 “好,这位穿粉色衣服的女同学来回答一下。”植物学老师指着宁妙说。 果然,宁妙“中奖”了。 宁妙只好生硬地把书上写的韧皮部的概念读了一遍,这下植物学老师可谓很成功地把自己照本宣科的标签转移到了宁妙的头上,宁妙似乎瞬间成为照本宣科的接班人。 宁妙知道自己表现得非常糟糕,却也无能为力。 “……这位女同学的……声音非常好,非常适合当老师。”植物学老师这样评价宁妙。 宁妙心想:声音非常好?!这评价还真是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让人哭笑不得,话说在课堂上这样一个如此严谨严肃的学术时刻评价声音好听这样真的好吗?这不就是相当于在说自己回答得一无是处所以老师故意避开不谈吗,就好像评价一个女生的长相时,只能说她耳朵长得特别好看,言下之意就是约等于丑呗。 不过,不得不承认植物学老师还是非常nice的,情商很高的感觉,好歹挺给面子地给宁妙找了一个台阶下,不然宁妙也许会更难堪。 这一节植物学课下来,在强烈的对比之下,宁妙和蓝扇之间的巨大差距显而易见。 *** 作为南方人的宁妙来到海佳这样的北方大城市后时常能从细节中发现南北差异,而尤其是天冷后到学校图书馆上自习时,宁妙发现很多人脱下外套后总是喜欢将外套的内侧翻出来叠好,这种做法让宁妙这个南方人实在不解。 于是宁妙忍不住和同为南方人的夏悦铃说道说道。 而宁妙为了保持图书馆的安静所以尽管自己和夏悦铃并排挨着坐,但宁妙还是选择发微信给夏悦铃来交流:【好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非要将外套的贴身内侧翻出来呢?】夏悦铃:【怕弄脏衣服表面呗。】 宁妙:【难道贴身的内侧就不怕弄脏吗?】 夏悦铃:【鬼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种做法一看就很“北方”,不是我们南方人的习惯。】宁妙:【看来北方人真的超级好面子,宁可牺牲衣服的里子也要保证衣服的面子。】夏悦铃:【没准北方人真是出于这样的心理诶。】 宁妙:【受不了了,话说衣服的里子才是相对更加贴近身体的部分,要是真爱干净的话,衣服的面子和里子比起来当然应该首先保证贴身的里子干净才对吧,而这些人倒好,居然本末倒置宁可将贴身的里子翻出来做挡箭牌也要确保面子的干净,真的是典型的‘人皮不惜惜狗皮’啊。】夏悦铃:【对啊,反正我们南方人进屋并没有一定要脱外套的习惯,毕竟南方的室内又没有集中供暖,把衣服脱来脱去的话麻烦不说,不给冻死才怪,而即使是室内真的很暖和需要脱外套那也就是外侧保护内侧,不会专门将外套的里子翻出来,看到这一图书馆的人这种翻里子出来的做法真的瞬间让我尴尬症都犯了,我可受不了贴身的衣料被弄脏,里子就是里子,哪有里子翻出来保护面子的道理啊,真的是本末倒置没错了,话说该不会这一屋子除了我俩都是北方人吧?】宁妙:【应该不至于吧,估计很多南方来的人也都被同化了吧,所以这些把外套里子翻出来叠放的人应该是北方人外加被北方人同化的南方人才对。】夏悦铃:【估计是,不过在这一点上我是不会被同化的。】宁妙:【我也不会被同化,入乡随俗也得分什么事情,总之我可以接受北方室内比较暖和所以进屋脱外套的习惯,毕竟这很合理,但是那种把外套里子翻出来的做法我实在不敢苟同,太不合理,莫名其妙,我可以求同存异但绝不盲目跟风,我就是要把衣服里子保护好,面子保护里子天经地义,绝不能本末倒置。】夏悦铃:【没错,对我而言,如果衣服被弄脏是难免的话,那么我当然选衣服的面子去挡枪啊,这本来就是衣服面子的天职所在,而且这样一来即使衣服面子被弄脏了我只要把衣服表面清洗就好了,不然如果把里子弄脏了的话很有可能穿衣服的时候会进一步把贴身的其他衣服也蹭脏,恶性循环啊,太不划算了。】宁妙:【对啊,而且我估计这些把外套里子翻出来挡枪的好面子之人如果发现里子弄脏了是不会将错就错把弄脏的里子翻在外面穿以保证不去蹭脏其他贴身衣物的,好面子的他们肯定会把弄脏的里子藏在贴身的内侧,假装表面干净。】夏悦铃:【咦,想想都觉得受不了,假如谁的里子上蹭到辣椒油,那岂不是要把辣椒油穿到贴身的地方捂着,好恶心,想想都心毛,无法接受。】就在宁妙和夏悦铃通过微信消息如此大篇幅讨论之际,宁妙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蓝扇突然出现,低调地坐到了宁妙斜前方的一个角落的空座上。 夏悦铃瞬间发来微信:【妙子,你猜我们的蓝大校草是不是也即将要脱外套,然后把外套的里子翻出来,最后叠好外套,假装很爱干净很爱收拾呢?】宁妙:【It’s hard to say.】 结果蓝扇坐下后只是脱下外套但并没有翻出里子。 宁妙心想:看来蓝扇的确是皓州老乡没错了,还是保留了南方人的做派并不是一个能够被别人轻易影响和左右的人,比那些刚来北方没多久就迅速盲目跟风被同化的南方人有原则。 忽然宁妙看到,方婷和胡小如径直走到蓝扇旁边的空位上,胡小如似乎特意把唯一那个紧挨着蓝扇的佳座留给了方婷,于是方婷第一时间坐到了蓝扇身边的空位上。 而自打蓝扇在那块偏僻的角落坐下之后,很多女生就迅速开始换座位,暗暗地抢着坐到蓝扇周边的空位上,很快蓝扇把那个偏僻的大书桌给带火了,瞬间坐满了人,只见那一大桌子人中,只有蓝扇一个男生,其余全是女生,看起来蓝扇这个校草似乎被女粉丝给火速包围了。 而紧挨着蓝扇而坐的方婷把其他女粉丝成功隔开,方婷的脸上挂着一丝难掩的得意神情,方婷俨然像蓝扇正牌女友的架势,尽管蓝扇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方婷有任何交流。 而当方婷彻底坐稳蓝扇身边的佳座后,方婷优雅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一件甜美的粉色毛衣,只见方婷顺手把外套的里子向外翻然后叠好外套放到一边。 此时夏悦铃给宁妙发来一条消息:【方婷不是南方人吗,她倒是学得快啊,这么快就被北方人给同化了,看她把外套里子翻出来再叠好的动作多浑然天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北方人呢。】宁妙:【呵呵,是啊。】 夏悦铃:【感觉方婷和蓝扇有情况啊,似乎是要在一起的节奏啊。】宁妙:【也许吧。】 夏悦铃:【胡小如一副极力撮合的样子,方婷看起来也是主动出击的架势,估计蓝扇也很难拒绝这么主动又美丽的方婷吧。】宁妙:【谁知道呢。】 *** 转眼到了期末,最难搞的就是无机化学,因为无机化学的内容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天书一样的存在,“凡人”理解不了,包括无机化学老师自己多半都没有吃透,所以才讲不清楚。 “感觉无机化学的期末考试我要挂掉的节奏啊,太难了。”宁妙在宿舍复习时忍不住对夏悦铃说。 “我也一样,不过看大家的反应,应该不是我们个别人的问题,估计咱班上的同学基本都很悬啊,除了蓝扇。”夏悦铃说。 “是吗?”宁妙反问道。 “是的呢,不然我们借蓝扇的笔记过来复习复习吧,感觉蓝扇比无机化学老师都靠谱。” 夏悦铃说。 “首先,他上课有记笔记吗,其次,就算他记了笔记会借给我们吗?” 宁妙质疑道。 “不知道,问问看啊,试一下总比坐以待毙强,妙子,这事就靠你了。” 夏悦铃说。 “那我试试吧。”宁妙说。 于是宁妙利用去温室养护花草的机会,向蓝扇借无机化学笔记。 “你有无机化学笔记吗?”宁妙问蓝扇。 “没有,那老师自己都讲不清楚,我有什么可记的。”蓝扇说。 “…… 那你有自己看书整理的笔记吗?”宁妙转念一想说。 “有啊。”蓝扇说。 “太好了,能借来瞻仰一下吗?” 宁妙问。 “在我脑海里,有本事自己进来看看。” 蓝扇说。 “……” 宁妙无语。 “话说今天的活很多呢,如果你今天多干一点活,给我腾出时间,我可以考虑现在就把笔记整理出来。”蓝扇对宁妙说。 “可以可以,没问题,今天的活我都包了,只要你肯整理笔记然后借给我复印一下就好。”宁妙高兴地说。 “那行,那就辛苦你了,我整理笔记去了。”蓝扇对宁妙说。 “好哒,不辛苦不辛苦,期待你的笔记。”宁妙说。 于是蓝扇从背包中掏出无机化学课本和一大本活页笔记本在温室角落的一个台子上站着整理笔记。 等宁妙干完所有的养护工作之后,蓝扇的笔记也神速地整理出来了。 蓝扇取出写满笔记的活页纸递给宁妙。 “哇,好深入浅出的读书笔记,你看了多少遍课本才理解得如此透彻的?” 宁妙接过蓝扇的笔记一看被惊艳到了。 “就刚才现看的,托你的福,今天第一次把无机化学的课本整体过了一遍。” 蓝扇说。 “你可真是天才,感觉以你的水平应该能够考上海佳大学才对啊,明显和我们海佳林大的学生不是一个level,难道你高考发挥失常了才退而求其次上的海佳林大?” 宁妙问蓝扇。 “我的高考分数的确能上海佳大学,但是海佳大学不是我的理想,海佳林大的园艺专业才是我的真正志愿,所以我主动选择海佳林大的园艺专业并非退而求其次。”蓝扇说。 “原来是这样。”宁妙心服口服。 就这样宁妙将蓝扇的天才笔记和夏悦铃分享,最终全靠蓝扇的笔记让宁妙和夏悦铃顺利过关。 *** 大一上学期结束后,花协会长请了一个老园丁在寒假期间暂时接管温室的花草养护工作,以便把宁妙和蓝扇这两位志愿者解放出来,正常回家过寒假,总之花协会长有承诺寒暑假都会找老园丁代管温室的花草养护工作,不会影响宁妙和蓝扇休寒暑假的。 于是宁妙可以按时回家休寒假。 回到家中休寒假的宁妙才发现自己这一学期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心情舒畅了很多,性格恢复了原来的开朗,脸上也比高中时有了神采,体重也不知不觉中降下来一些,而这些变化都是不经意间悄然发生的,宁妙心想看来换个环境果然不一样,到了大学之后,有了合拍的活泼舍友夏悦铃,有了宽松的学习环境和丰富的课余生活,原来并不需要自己去刻意做什么也能收获很好的转变,宁妙对于这些自然而然的改变很欣慰很满意。 而寒假期间,燕子拉着宁妙去美发店换了一个新发型,在发型师的打造下宁妙变成了齐刘海的“埃及艳后头”,对于宁妙而言,主动改变自己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然而宁妙对于自己的新发型一时难免有点不习惯。 寒假一结束,宁妙顶着自己的新款埃及艳后头回到了海佳林大,同学们对于宁妙的新发型都挺惊讶的。 春暖花开之际,宁妙所在的园艺2班去到海佳市周边的一个景区春游。 这个景区四面环山,山中间有一个水潭,虽然整体看起来也算山清水秀,但是这唯一的水潭实在是太浅了,同学们都到水潭中踩水,宁妙和夏悦铃也走入水潭中。 “这水潭真的是蹲下去都淹不死,浅得可以。”宁妙吐槽说。 “是啊。”夏悦铃说。 尽管水潭有点让人失望,但是好在这景区的农家饭还是挺合宁妙口味的。 宁妙最喜欢这里的香椿炒鸡蛋,而这些香椿都是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上现摘现炒的,虽然宁妙第一次吃香椿,但是吃一口就爱上这道菜了。 然而,大家最期待的是晚上的烤全羊,宁妙除外。 当夜幕降临之后,园艺2班的同学们围坐在黑漆漆的水潭边上升起的火堆周围,等待着店家的烤全羊,只见店家先是把一只活羊带到同学们面前,示意说待会吃的就是这只羊,让大家验货的感觉。 验货后,不一会儿,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羊叫,这样的夜幕配上这声惨叫实在阴沉恐怖。 这种点杀的感觉让宁妙更加没有食欲。 不久之后,店家端上一副烤全羊。 同学们开始手撕羊肉,夏悦铃递上一个大大的羊腿给宁妙说:“妙子,给你。” “谢谢,我不吃了,你吃吧,铃子。”宁妙吓得直往后躲。 “好吧。”夏悦铃啃起羊腿来。 看着大家坐在黑暗中唯一的火光周围兴致勃勃地吃着烤全羊,宁妙此刻真的有点理解不了兴奋点在哪。 宁妙站起来只想稍微远离一点这样生猛的画面,而当宁妙往后退的时候似乎不小心踩到了谁,此时宁妙感觉到自己似乎背靠在了某人的身上,宁妙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蓝扇。 “不好意思,我以为大家都在火堆旁忙着吃烤全羊,真的没想到我后面的黑暗处还有人。”宁妙赶紧从蓝扇的身上弹开说。 “没事,你不吃吗?”蓝扇问宁妙。 “我吃不来,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点杀的场景。”宁妙对蓝扇说。 “我也是。”蓝扇说。 此刻宁妙和蓝扇四目相对,眼神对视的那一刹似乎引起了某种共鸣。 于是两手空空的宁妙和蓝扇远离火堆、烤全羊和其余那些吃着烤全羊的同学们,俩人站在相对黑暗的地方,成为全场仅有的两个局外人。 *** 万物复苏之后是园艺人忙碌的时节,就算只是园艺专业的学生也同样有得忙。 宁妙她们也同样不例外,大一下学期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是植物学山野实习。 而植物学山野实习之前的最后那节植物学理论课上,老师交代了下周实习的注意事项。 “同学们,关于山野实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要问的吗?”交代完之后植物学老师最后让学生自由提问。 “老师,山里面实习的时候会遇到蛇吗?”一个女同学问道。 话说宁妙很怕蛇,蛇是宁妙人生中的一大死穴,这个女同学真是替宁妙问出了心声。 “很有可能会遇到,去年你们师兄师姐去山野实习的时候,午饭时间大家都坐在树下吃东西,我一抬头斜前方的那棵树上就有一条蛇绕在树梢上一扭一扭的。”老师直接说道。 胆小的女生们一听都吓得炸锅了。 宁妙更是听得浑身都打颤,心想这老师干嘛那么耿直,说什么大实话嘛,还要这么具体的描述见到蛇的场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让宁妙对山野实习产生了恐慌,老师的这番话着实成功让胆小怕蛇的宁妙还没实习就已经提前有了心理阴影。 但是再怕也得去,毕竟这次植物学山野实习值2个学分,很贵的,这实习翘不起。 于是宁妙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一起到了山里。 到了山里后,宁妙对夏悦铃说:“我决定了,这次实习的目标只有一个。” “好好认植物,给自己扫扫盲,争取摆脱树盲花盲植物盲等头衔?”夏悦铃插话道。 “不是,我唯一的目标就是不要看见蛇。”宁妙说出心声。 “你这目标不可控啊,甚至比摆脱植物盲等头衔还困难,那蛇万一硬要不识趣地跑出来出现在你面前,那你也拦不住啊。”夏悦铃吐槽道。 “我想好了,我就全程保持在队伍的中间,前面有探路的同学还有老师和一众学霸,他们如果发现了蛇自然会把蛇吓退的,后面的同学替我看守住后方的情况,这样我走在队伍中间就比较安全了。”宁妙很有把握地说。 “可以啊,你走中间有前后同学给你护驾你自然是稳当多了,有如公主的阵仗啊,只是这样一来你来这山里岂不白跑一趟白提心吊胆一回,毕竟如果不紧跟老师走在队伍前面那就什么都听不到,岂不是白来实习一场,一无所获啊。”夏悦铃说。 “没办法,谁让蛇是我的死穴呢,我至今都没有亲眼见过蛇,我一直在想象如果我见到真蛇一定会昏死过去的,所以比起实习来说还是保命要紧,再说了只要我出现在这山里了陪跑般的走个过场就算没有认到植物也无所谓,好歹把必修的实习学分给混到就好,要不是看在这实习的2个学分的份上我压根不想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宁妙说。 “好吧,话说你是一直都很怕蛇吗?”夏悦铃问宁妙。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至少我是越大越怕蛇,越长大越胆小了。”宁妙说。 “那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蛇呢?”夏悦铃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一看到这种软体动物之类的就浑身打颤,所以我也挺怕蚯蚓这形的,但是尤其怕蛇。”宁妙说。 “哦哦,好吧,那我就陪你走在队伍中间,把前后同学当成我们的护卫,给我们开路为我们掩护,沾你的光托你的福我也享受一把公主的阵仗,顺便当你这个胆小鬼的贴身侍卫。”夏悦铃对宁妙说。 “呵呵,好啊,有你在我比较安心。”宁妙挽着夏悦铃的手臂结伴保持在队伍的中间。 此时蓝扇从宁妙的身后突然冒了出来,而当蓝扇路过宁妙身旁时对宁妙小声说了一句很鄙视的话:“你还真会想,好一个‘绕蛇’计划。” 说完蓝扇头也不回地朝队伍最前方继续走去。 宁妙看着蓝扇的背影,心想:没想到刚才蓝扇在自己的身后听到了自己和夏悦铃的对话。 “饶舌计划?”等蓝扇走到队伍前面去时夏悦铃对于蓝扇匆匆丢下的这一句话表示没听懂。 “不是饶舌,他说的是应该是‘绕蛇’吧,他明显在嫌弃我怕蛇躲蛇绕蛇而行的想法。”宁妙对夏悦铃说。 “哦哦。”夏悦铃说。 走着走着,一路小心翼翼的宁妙突然听到队伍前方有同学在喊:“有蛇。” 于是宁妙瞬间急出一声冷汗,但宁妙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急中生智随机应变地顺着大家明显绕行的方向,宁妙一边跟着走一边也大致判断出了那条蛇的位置,应该就是在本来直线的队伍忽然呈弧线的那块儿,估计那条蛇应该就在队伍弧线处的附近吧。 只听见前方有同学说:“这蛇貌似是死的。” 宁妙想想都打颤,害怕地跟在队伍中央,尤其是走到蛇的附近时宁妙把头撇到一边,宁妙知道自己此刻离蛇非常近,但是只要不看到蛇的具体样子眼不见为净就好。 宁妙余光中看到旁边有一个男同学用一根长长的树枝貌似一边挑动蛇一边说:“没错,这蛇确实死了,而且貌似死得有点久了,灰色的身体躺在这山路旁的斜坡顶端,头都被压扁了,直接变形成扁三角状的……” 这男同学说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别说了,我们是来植物识别的不是动物识别,你没必要把这条蛇的状态说得那么具体。”夏悦铃看到宁妙害怕的样子于是赶紧制止这个“玩蛇”上瘾处于自嗨模式的男同学。 于是这个男同学终于闭嘴了。 大家都成功绕蛇而行。 而后来到了半山腰一处盘旋向上的狭窄山路时,宁妙忽然听到位于队伍前方的老师大声说了一句:“黄精。” 大家一听还以为是发现“黄金”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蜂拥而上挤破脑袋想要看看哪里有黄金。 就连队伍最后面原本包尾的同学也一听黄金就兴奋地冲上前去,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人呢。 于是宁妙和夏悦铃瞬间从队伍最中央变成了队伍最后的两个人,一时间同学们为了一睹黄金的风采瞬间把这条狭窄的山路挤得水泄不通,宁妙和夏悦铃根本无法前进,也不想后退,于是俩人只好待在原地被迫成为队伍包尾的人,等大家散开后再继续前行。 而这时宁妙无意中看到蓝扇正往回看向自己的附近,然后蓝扇一把退到了队伍后面,挡在宁妙的左斜前方,用他那高大的身躯彻底挡在了宁妙和左侧植物之间。 “蓝同学,你能让一让吗,你挡在这我更加看不到植物了。”宁妙对蓝扇说。 “你本来就没打算看植物,只是来走个过场混学分而已,你这次实习不就是以不看见蛇为唯一目标吗?”蓝扇洗刷宁妙道。 “看来你刚才果然听到我说的话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目标,那也没关系,我的确不想看见蛇,但是既然到山里了我当然也想顺便多看一下植物,看看这一路有没有什么新鲜新奇的植物,开开眼不行吗?”宁妙说。 “貌似你认识的植物少得可怜,这一路所见的大多数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完全陌生的新鲜植物吧,看到了又不认识,看得越多只会让你越受打击吧。”蓝扇吐槽道。 “要你管,你这种学霸不在队伍前方认真听老师讲解跑到这队伍最后面和我这个学渣较什么劲呢。”宁妙回怼蓝扇说。 “你也看到了,大家以为有黄金全都挤到前面去,我不想跟他们挤就主动让位到队伍后面来透透气不行吗?”蓝扇说。 “什么叫以为有黄金,难道没有吗?”宁妙不解。 “我说的是大家都以为老师说有贵金属‘黄金’才那么激动,但老师说的并不是那个‘黄金’啊。”蓝扇解释道。 “那老师说的是什么?”宁妙问道。 “老师说的是一种叫做‘黄精’的植物,是精彩的精而不是金色的金,真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可激动的。”蓝扇嫌弃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前都没听过‘黄精’这种植物名。”宁妙心服口服,心想这蓝扇还真是植物专家啊。 这时等同学们已经围着老师终于弄清楚此“黄精”非彼“黄金”时,一度挤成一堆恨不得把老师瞬间围得窒息而亡的队伍终于在知道真相后纷纷疏散开,而原本走在队伍最末端的专业包尾的那些学渣们纷纷往回走一点,以便和原本就在队伍前方的众学霸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而这时一个眼尖的学渣同学转过身来一看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蓝扇身后的那棵树尖叫道:“蛇啊!” 大家再次闻蛇色变,尤其是宁妙。 “你……你身后貌似有蛇。”宁妙顺着那个散播有蛇消息的同学指的方向一看判断出蛇应该就在蓝扇身后的某一个地方,尽管此时宁妙被蓝扇的身体挡住视线压根看不见蛇。 “我知道。”蓝扇很淡定地说。 “你知道?什么时候?”宁妙追问。 “我刚才退回来之前就看到了,你不是号称怕蛇吗,现在队伍往前走了,道路终于通畅了,你还不赶紧绕过我往前走,不要看我身后。”蓝扇说。 “哦。”宁妙说。 于是宁妙和夏悦铃绕过蓝扇往前走。 等宁妙和夏悦铃彻底绕过蛇之后,蓝扇才从后面走了上来。 “你知道有蛇,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宁妙问路过的蓝扇。 “说了的话,刚才你也没什么好的躲避之地,你万一被吓晕,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蓝扇解释道。 “那你明知那有蛇为什么不躲?还偏偏挡在那里。”宁妙问蓝扇。 “我又不是你,为什么非要用躲的,再说了我要是躲开了,你就很有可能看到蛇,万一你昏死过去,岂不是拖累大家。”蓝扇说。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挡在我和植物之间其实是不想让我看见蛇才特意帮我挡住蛇的?”宁妙似乎恍然大悟道。 “我只是不想你在这荒山野岭昏死出状况给大家拖后腿,影响大家实习而已。”蓝扇说。 “对啊,你这么胆小,千万别给大家拖后腿才是,还是蓝扇想得周到顾全大局,非常绅士。”拉着方婷的胡小如听到蓝扇的话后特意插话洗刷宁妙道。 “总之谢谢哦。”宁妙对蓝扇致谢道。 “只要你不拖累大家,我就谢谢你了。”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宁妙心里对蓝扇充满感激,没想到平时那么高冷的蓝扇也有如此温暖绅士的时候,宁妙感觉蓝扇真是一个面冷心热嘴硬心软之人。 *** 第二天中午在山顶自由活动时,宁妙和夏悦铃找到一个比较清静但是视线特别开阔的山顶一角。 “妙子,你敢不敢在这山顶放肆地许一个你觉得最美最狂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夏悦铃问宁妙。 “我希望我的白马王子赶快出现,有一天他会捧着一颗粉钻向我求婚……”宁妙对着天空放肆许愿。 谁知宁妙话没说完,就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做梦也应该有边界。” 宁妙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蓝扇。 只见蓝扇此时正卧在宁妙身后的一棵树上。 “这是我的美好梦想关你什么事。” 宁妙对蓝扇说。 蓝扇从树上一把跳了下来走到宁妙面前说:“美好梦想?看你这种恨嫁心态,奢望梦想快速实现,梦想如果真的快速轻易实现了反而会让人瞬间失落甚至失去方向,人生就失去了意义和追求的乐趣,终其一生去一点一点奋斗才能实现的那才是真正的美好梦想。” “我的梦想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求婚之后我要和我的白马王子一起慢慢变老,这还不算终其一生的美好梦想吗,再说了我希望早日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难道对你来说就是很轻易能够实现的愿望?正是因为我知道很难所以才祈祷能够尽可能早一点,这样有错吗,而且我本来就在许一个最美最狂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所以拜托你听清楚题目好好审题再喷好吗?”宁妙对蓝扇说。 “你明知道最不可能实现还特意许一个想赶快实现的愿望,感觉你好矛盾,现在想想你不像许愿更像给自己下咒。” 蓝扇吐槽说。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什么下咒我就是正儿八经地许愿好吧。”宁妙说。 “随便你吧,你在这慢慢许愿,我得换个地方午休,不然你那大嗓门真心让人受不了。”蓝扇吐槽说。 说完蓝扇就走掉了,宁妙真的很无语,没想到在这个看起来没有旁人的山顶一角还是有蓝扇的身影。 *** 天气变暖之后温室的养护花草工作也相应得频繁起来,至少浇水都得勤快些。 一天宁妙和蓝扇约好了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在温室打整花协的花花草草。 忙了一上午之后,宁妙正愁着中午吃什么,毕竟温室距离学校各食堂都挺远的,结果蓝扇突然说:“今天我正好从家里带了自制的便当,有你一份,这样中午就省得跑了。” “哇,太好了,谢谢,你还会做饭哪?”宁妙惊讶地问蓝扇。 “嗯,简单的都能做。”蓝扇说。 “真没看出来。”宁妙说。 “不知道今天做的合不合你口味。”蓝扇洗手后拿出一个简洁却不失精致的便当盒。 “我想你亲自下厨,做出的东西味道一定很棒。”宁妙说。 蓝扇将其中一个子盒子递给宁妙,宁妙打开一看是精致的糯米饭。 “哇,我很喜欢糯米饭。”宁妙高兴地说。 “那就尝尝看。”蓝扇递给宁妙一套餐具。 “好,谢谢。”宁妙接过餐具说。 宁妙舀了一勺糯米饭送入口中,那滋味真的太棒了。 “怎么样?”蓝扇问宁妙。 “好吃,特别好吃。”宁妙夸道。 “那就好。”蓝扇说。 “话说你家在海佳市真幸福,可以随时回家,如果我家也在这里的话,我也可以做便当带过来就好了。”宁妙说。 “你也会做饭?”蓝扇问道。 “那当然。”宁妙说。 “你确定你做的饭能吃吗?”蓝扇开玩笑说。 “当然能吃啊,而且好吃得很。”宁妙说。 “好吧。”蓝扇说。 这时一只流浪猫突然闯进了温室,宁妙瞬间爱心泛滥,想给猫咪吃的。 “哇,好可爱的猫咪,你要不要吃一点糯米饭啊。”宁妙逗猫咪说。 “哦,差点忘了,我正好做了一份鱼。”蓝扇打开另一个子饭盒说。 只见这个子饭盒中装着精致诱人的鱼片。 蓝扇取出一些鱼用来喂这只流浪猫。 猫咪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不要说猫咪了,就连宁妙都被鱼片勾起了食欲。 “你也喜欢猫?”宁妙问蓝扇。 “对啊。”蓝扇说。 “呵呵,我也超喜欢猫的。”宁妙说。 “看出来了。”蓝扇说。 于是宁妙和蓝扇一起看着猫咪吃鱼。 “突然觉得此刻这只流浪猫比我还幸福诶,毕竟我这份糯米饭的配菜都是素的,瞬间觉得猫咪比我吃得好诶。”宁妙说。 “怎么,你身为‘人’的身份焦虑症犯了?不吃荤让你觉得自己不是地球霸主,有失身份,失去食物链顶端的先天优越感了?”蓝扇开玩笑洗刷道。 “是啦,干嘛这么了解我,既然你觉得我不吃点肉都怀疑自己不是人,那你就别拦我,我也要尝尝这鱼。”宁妙看着那份鱼很嘴馋正要动手取来吃。 “我临时决定这鱼还是全部用来喂猫好了。”蓝扇一把抢先拿开鱼故意逗宁妙。 “这么好的鱼让我也尝一口吧,让我和猫咪感受同样的乐趣嘛。”宁妙嘴馋道。 “不行,你又不是猫。”蓝扇说。 “哎,尽心尽力与你合作干活的我在你眼里还不如猫,你给猫提供的伙食比我好,猫吃荤我吃素,这差别待遇不好吧。”宁妙说。 “谁让猫比你可爱呢,再说了吃素有益健康,而且猫胖是可爱,你胖是可耻,所以猫可以多吃大鱼大肉不影响形象反而是在塑造自己的可爱形象,而你应该多吃素挽回形象,因为多吃素可以明显瘦身哪,你应该赶紧‘饮食革命’外加‘脂肪革命’了,不然你如果不革脂肪的命就会被脂肪革你的命的。”蓝扇对宁妙说。 “好吧,也好,我就不跟可爱的猫咪抢食了,谁让我喜欢猫呢,而且我的确应该减肥,这样比较容易嫁出去。”宁妙说完正准备大口吃蓝扇做的素食版糯米饭。 “算了,我改主意了,你还是吃鱼好了,多吃点。”蓝扇把那一盒鱼递给了宁妙。 “你不是说让我吃素的吗,我这刚想通正准备吃素你又把用来喂猫的鱼给我,到底啥意思,逗我呢?”宁妙抱怨道。 “因为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你在食堂吃饭时真的是‘食力’惊人的画面,所以我怕不把你喂饱的话待会儿你没力气干活,到头来剩我一个人干活,还是我吃亏,所以我还是先把你喂饱再说。”蓝扇解释道。 “哦,好吧。”宁妙说。 于是宁妙和蓝扇在一温室的百花中惬意地吃着午餐,有种在生态餐厅用餐的感觉。 当然此刻宁妙是比较幸福的那个,不仅用餐环境优美,而且有幸吃到校草蓝扇亲自做的午餐,宁妙瞬间觉得作为蓝扇的搭档真好。 *** 大二上学期一开始,苏放竟然转到了园艺专业,而且正好转到宁妙所在的园艺2班,苏放瞬间和宁妙成为同班同学。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后,苏放对宁妙说:“以后咱们就是同班同学了,多多关照。” “我哪敢关照你,话说你干嘛转来园艺专业啊,在海佳林大园林专业不是最吃香的吗,整个林大所有的专业都接受转专业的学生就唯独园林专业不接受转入,而你倒好,偏偏从吃香的园林专业转出到我们冷门的园艺专业,鼻涕水倒流啊。”宁妙说。 “我就是为了你才转入园艺专业的啊,这样以后我们终于可以经常见面了,省得我成天看园艺的课表,和你老是时间对不上。”苏放对宁妙说。 “晕,你真是够无聊的。”宁妙嫌弃说。 “为了你,多无聊我都愿意。”苏放说。 “……”宁妙无语。 *** 一晚,宁妙在楼梯间摆了折叠桌搬了凳子出来熬夜学习,忽然听到方婷和胡小如在与自己一门之隔的电梯间夜聊,宁妙心想方婷和胡小如也许是怕打扰宿舍其他同学休息才特意跑出来夜聊的吧。 话说电梯间和楼梯间之间的那道门虽然掩着,但是方婷和胡小如对话的声音依然可以穿过门缝传入宁妙的耳朵,宁妙可以清楚地听到方婷和胡小如的对话,只听见:“小如,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喜欢蓝扇,可是我追得好辛苦。” 方婷说。 “我知道,婷婷,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在蓝扇这棵树上吊死,毕竟经过大一一年的观察来看,蓝扇看起来只是一个家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实干家,这种人通常都没有什么背景,不然没必要这么努力,所以以后你即使能和蓝扇在一起也可能要跟着吃苦哦,你从小娇生惯养的,受得了吃苦这种事情吗?”胡小如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很多家人都希望我最好找个家境好点的富二代。”方婷说。 “所以说啊,现在正好咱班空降了个富二代苏放,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反正不管怎么说,在家境这一点上苏放明显赢过蓝扇。” 胡小如说。 “苏放虽然家境优越,人长得也帅,但是我的内心还是喜欢蓝扇的,怎么办,我真的好矛盾,不知道是该继续追蓝扇还是把目光投向苏放呢?” 方婷纠结地说。 “这年头喜欢是最不值钱的,爱情本来就不长久,就不要抱幻想了,还是要实际一点,从实际出发做长远打算,我觉得你应该放弃蓝扇,转攻苏放。”胡小如说。 “可是我舍不得放弃。”方婷说。 “看开点,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毕竟蓝扇那种人除了帅和成绩好也没有别的优点了,关键还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蓝扇不适合你,所以你真的应该试着接近苏放看看,没准这是天意,让苏放转到咱们班上,近水楼台的,机会来了,你要把握啊,这么高质量的男生,综合评分瞬间胜出蓝扇,这可是捡到宝的节奏啊,把握好,争取抓住苏放,你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胡小如说。 “好吧,我考虑看看。”方婷说,“咦,现在这么晚了我妈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那你接电话吧,我先回宿舍。”胡小如说。 “好。”方婷说。 于是胡小如离开了,只剩方婷一个人在电梯间接电话。 当方婷接起电话后,居然开的免提,宁妙可以清楚地听到方婷和方婷妈妈的对话。 “妈妈,怎么了?”方婷说。 只听到方婷的母亲在电话那头哭泣。 “出什么事了,妈妈?”方婷着急地问。 “婷婷,你爸他出轨了。”方婷的母亲忍住哭泣说。 “怎么会这样?”方婷惊讶道。 “男人真是靠不住啊。”方婷母亲痛苦地说。 “……”方婷沉默。 “婷婷,我当年因为爱情而傻乎乎地选择了你爸,拒绝了很多条件优越的富有之人的追求,跟你爸白手起家,早些年我跟着你爸吃了好多苦,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结果到头来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你爸背叛了我,爱情果然还是靠不住,你爸他有钱了就轻易背叛了我背叛了这个家,妈妈决定离婚,希望你能够理解妈妈。”方婷母亲说。 “妈妈,我现在真的好难过,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方婷说。 “谢谢你,婷婷,你现在长大了,之前你跟妈妈说你喜欢班上那个家境看起来比较一般的校草,你问妈妈的意见,妈妈一直没有正面表态,现在妈妈告诉你答案,爱情太虚无缥缈了实在靠不住,不如务实一点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男生要来得舒坦,反正爱情迟早都是要消失的,但是金钱不会像爱情那样凭空消失,所以妈妈的经历你也看到了,妈妈当年不顾家人反对选择了当时有才华有颜值但是一穷二白的你爸,陪你爸白手起家,妈妈这些年付出了这么多才充其量过上了中产阶级的生活,然而却被你爸背叛,妈妈现在不相信什么爱情,妈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权衡一下,你是个大人了,妈妈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方婷妈妈说。 方婷听后哭了起来。 “妈妈今天才知道你爸的钱被那个狐狸精算计了,而且你爸也心狠,早就纵容那个狐狸精使诈把你爸的钱瞒着我转移出去,怪只怪妈妈我太傻了,过分地相信你爸,没想到你爸竟然早就变心背叛了这个家。”方婷妈妈说。 “我爸怎么可以这样?!”方婷说。 “这就是男人啊,所以婷婷,从现在起你要好好打算一下,千万不要走妈妈的老路,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局,务实一点找个有钱人家,趁年轻好好享享福吧,这是你外婆曾经对我说的话,我当年就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非要和你爸在一起熬苦日子,到头来就是这个下场,所以妈妈把同样的话送给你,你自己考虑权衡一下吧,或许你外婆的话是对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妈妈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反面例子,而婷婷你的条件这么好,可不要学妈妈在年轻时轻易地丢掉自己的筹码,一定要慎重地做出选择啊,毕竟女怕嫁错郎。”方婷妈妈说。 “妈妈,你放心,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按照你说的找一个富二代把自己嫁出去的。”方婷说。 “那就好。”方婷妈妈说。 就这样,宁妙无意中知道了方婷的心思,但是也无权干涉别人的想法,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和追求,倒也无可厚非,所以宁妙只能权当做没听到,毕竟这是方婷的隐私,自己当然不能胡乱散播,尽管宁妙并不认同方婷对爱情摇摆不定犹犹豫豫的想法,但是宁妙只能尽量尊重、求同存异就好。 而自那之后方婷似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似乎人生观都被颠覆了的感觉。 方婷也的确没有再围着蓝扇转,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富二代苏放身上,仿佛苏放的出现对于发生家变的方婷来说简直是“瞌睡碰到枕头”的既视感。 看来方婷母亲因爱生恨的负能量成功传染给了方婷,以致于方婷放弃蓝扇、转战苏放。 *** 这学期的园艺2班的班级活动是包下学校的一个小食堂,大家一起聚餐然后进行易物活动,而易物活动的规则就是班上每个同学都各自准备一份小礼物,并事先包装好并提前交给班长,活动当天班长将收集到的所有礼物统一带到活动现场,大家再各自从自己那份礼物之外的其他礼物中挑一份匿名的礼物。 活动方案宣布之后,园艺2班的女生们都炸锅了,几乎都希望能够挑中校草蓝扇的礼物。 宁妙为这次易物活动准备的是一个小猫毛绒玩具,并且外包装也是选用的猫咪图案的包装纸。 易物活动上,大家都很期待挑礼物这个环节,因为充满了悬念。 当班长宣布开始上台挑礼物时,台下瞬间激动得尖叫起来。 轮到宁妙挑礼物时,宁妙一眼就在一大堆礼物中看中了一份外包装同样是猫咪图案的礼物,而且很巧的是这份礼物的包装纸与宁妙那份礼物的包装纸很相近,只是色系不同而已。 于是宁妙毫不犹豫地挑中这份外包装与自己的礼物外包装堪称姊妹篇的礼物。 宁妙打开一看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猫挂坠,果然很合宁妙的心水。 主持人班长看到后问台下的同学:“这个可爱的小猫挂坠是哪位同学准备的礼物呢?” “我。”蓝扇举手示意道。 女生们瞬间炸锅了,对宁妙羡慕嫉妒恨。 就连宁妙都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因为这个小猫挂坠宁妙真的很喜欢,宁妙心想:看来自己和蓝扇果然都很喜欢猫,而且居然还挺有默契的,毕竟俩人各自准备的礼物和外包装都不约而同的是猫咪这个主题,看来自己和蓝扇在温室合作养护花草这么久难免有点默契。 而最后只剩两个礼物的时候,其中一个就是宁妙准备的礼物。 此时轮到全班最后两个同学上台拿礼物了,这两个同学就是蓝扇和苏放。 本来按照座位顺序应该是蓝扇先拿礼物的,但是顽皮的苏放一把抢在了蓝扇前面把宁妙准备的那个礼物给拿走了。 宁妙无语。 只见苏放得逞后当场高兴地打开宁妙的礼物,将宁妙准备的那个小猫毛绒玩具捧在手心,爱不释手的样子。 而班长问台下:“这个可爱的小猫毛绒玩具是哪位同学准备的礼物呢?” 宁妙无奈地举手示意。 苏放将小猫毛绒玩具举起来向宁妙挥了挥手,苏放的得意让一旁的蓝扇和台下的宁妙都哭笑不得。 下来后,宁妙无意中听到蓝扇对苏放说:“你明明知道我是猫控,有猫的包装我肯定会挑,而你又不喜欢猫,你干嘛非得抢我本来会拿的礼物啊。” “别介意,我不是要和你抢,实话告诉你只是因为我其实事先就通过班长知道宁妙准备的礼物的外包装,我只是想要宁妙的礼物而已,不是有心要抢你的礼物,纯属误伤,见谅,而且我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先下手为强的机会,再加上宁妙的礼物压在最下面而之前的同学都懒得拿,所以我才勉强耐着性子等到最后,而到了二选一的节骨眼上我实在不得不出手抢在你前面了。” 苏放说。 “晕,没想到你拿个礼物都使诈,居然来这一手。”蓝扇说。 “见谅见谅,毕竟你顶多只是倾心于礼物而已但我是倾心于礼物的主人,所以你别见怪。” 苏放说。 蓝扇无语。 宁妙更加无语。 这次易物活动后,有一天苏放对宁妙兴奋地说:“我特别喜欢你送的礼物,我把那只可爱的毛绒小猫放在我家里的床头,这样我就可以抱着它,伴我入睡。” “你一个男生抱着毛绒小猫入睡,真是幼稚。”宁妙吐槽说。 “不奇怪啊,谁让你送的那只毛绒小猫那么可爱呢,就连我哥也喜欢得不得了,成天想用重金买走,但是我坚决不同意,不管我哥怎么说我都千金不换。” 苏放说。 “晕,看来你和你哥真是一家人啊。”宁妙吐槽说。 “呵呵。”苏放笑了笑。 *** 宁妙虽然不喜欢运动但不表示运动能力差,其实宁妙的运动能力还是不错的,比较擅长打羽毛球。 一天,宁妙在学校的羽毛球馆打球时,遇到了园林学院羽毛球队队长,机缘巧合之下这个羽毛球队队长相中了宁妙,直接让宁妙代表园林学院去参加第二天的一场男女混双比赛,填补这次男女混双比赛中的女球员空缺,宁妙为了救急就答应了。 话说这样的羽毛球赛还挺乌龙的,比赛前宁妙都不知道和自己搭档的男球员是谁,更别说和自己的搭档赛前练习了,有种很应付的感觉。 结果第二天,宁妙按照指定时间直接到达赛场一看,原来和自己搭档打比赛的男球员是蓝扇。 “听队长说他替我物色到了一个能力不错的女搭档,我本来还有点期待,结果一看是你,真的有如晴天霹雳。” 蓝扇对宁妙说。 “讲这样,我有那么糟糕吗?” 宁妙说。 “印象中之前在操场上看到你上体育课就跟上刑一样,一脸的不愿意,感觉你连一周一次的体育课都嫌多恨不得一周零次。” 蓝扇说。 “我是讨厌运动,也的确讨厌一周一次的体育课,每次上体育课前心情就忐忑不安,头天晚上就郁闷得睡不着觉,但是即使我讨厌运动但并不表示我是毫无运动能力的运动白痴啊。” 宁妙说。 “你确定你的运动能力OK?”蓝扇反问道。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被羽毛球队队长叫到这来和你搭档呢?”宁妙说。 “好吧,反正我的要求并不高,对你这个搭档也没有什么期待,只要待会儿比赛时别给我拖后腿就好。”蓝扇说。 “知道了。”宁妙说。 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宁妙莫名有点紧张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待会儿你别乱动,我负责接球就好。”蓝扇说。 “那我负责什么?”宁妙问。 “你负责当个不碍事的摆设就好。”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结果比赛时,宁妙一直努力地当好一个不碍事的摆设,但是最后一个球的时候,对方球员将羽毛球特意发到了宁妙的面前,宁妙条件反射地准备接球,结果在一旁的蓝扇反而率先接到球,而在蓝扇挥拍接球的过程中,同样迎上前准备接球的宁妙却被蓝扇的球拍拍到了脸。 显然最后这个球宁妙成为了碍手碍脚的人。 好在蓝扇还是成功接到了最后一球,最终蓝扇和宁妙赢得了比赛,直接轻松为园林学院夺得了校级男女混双第一名的好成绩。 而为了这个第一名宁妙最大的付出似乎也就是在场上挨打了一拍。 比赛后蓝扇很生气地递给宁妙一个热毛巾说:“让你别乱动,你非得自讨苦吃。” “一时技痒,没忍住,被你毁容了,也是我活该。”宁妙说。 “没事,毁容这个问题你不存在,因为你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容貌可言又有什么可以毁的呢。”蓝扇洗刷道。 “你,毒舌。”宁妙生气道。 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宁妙和蓝扇在温室养护花草的时候,蓝扇还是为宁妙准备了一份自制的午餐,此外蓝扇还特意给宁妙带了一份亲手煲的消肿养颜的靓汤,算是为不小心打到宁妙的脸而致歉。 宁妙在温室的百花中喝着嘴硬心软面冷心热的校草蓝扇亲手煲的消肿养颜汤,心里格外温暖,不免美滋滋的。 *** 为了给夏悦铃庆生,宁妙陪夏悦铃去唱通宵KTV。 于是宁妙和夏悦铃在宿舍23点熄灯前就出来了,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KTV,在KTV的大堂排号等包间。 无聊中宁妙发了一张在KTV候场的照片到朋友圈,并将自己此时所在的KTV的定位显示在朋友圈中。 不知过了多久,宁妙和夏悦铃实在坐不动了,于是俩人在KTV的大厅走动走动,无意中发现了等候大厅转角的一处居然有可以限时试唱的地方,于是宁妙和夏悦铃就在这个无人的转角试唱起来。 而当宁妙唱得正嗨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一个人将自己的话筒给移开了,瞬间只剩伴奏的单调音乐。 宁妙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原来真的是你唱的啊,差点以为是原唱呢。” 宁妙回头一看居然是蓝扇!!! “不然你以为是放的原唱,我只是在这对口型假唱吗,我还没有无聊到大半夜跑出来假唱的地步吧。”宁妙对蓝扇说。 “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K歌本就是无聊的表现。”蓝扇洗刷宁妙道。 “要你管,这是我的自由。”宁妙说。 突然苏放也冒了出来对蓝扇说:“你之前不是说不来参加咱们的高中同学聚会的吗,怎么突然又来了,而且比我还先到。” “因为我突然发现这家KTV貌似挺受欢迎的,可以吸引不少夜猫子,所以就过来体验一下,好奇某些夜猫子的夜生活。” 蓝扇故意看着宁妙回应苏放道,似乎若有所指。 “诶,妙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苏放似乎才发现被蓝扇挡住的宁妙说。 “我在这里奇怪吗?”宁妙反问道。 “不奇怪,只是我有点意外,我明明是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现在突然觉得像在参加大学同学聚会。”苏放说。 “你想多了,我可没有和你聚会的意思,你是你那摊,我和铃子自成一摊。”宁妙说。 “不如我们拼摊好了,不然你们两个女生多危险哪。”苏放建议道。 “不用了,我拒绝拼摊。”宁妙说。 “那我蹭摊总可以吧,难得在KTV偶遇你,今晚怎么都得赖在你身边,高中同学聚会我就不去了。”苏放对宁妙说。 “你也太烦人了吧。”宁妙嫌弃说。 “算了,妙子,今天是我的生日,看在我的面子上,姑且容下苏放同学,权当做咱们请了一个男保镖呗。”夏悦铃化解矛盾说。 听到夏悦铃这样说,宁妙也不想破坏了夏悦铃这个“寿星”的心情,于是宁妙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蓝大校草,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呢,现在我们是三缺一。”夏悦铃大方地向蓝扇发出邀请。 “好啊,今天你是‘寿星’,既然‘寿星’发话了,我当然没有理由扫兴。”蓝扇对夏悦铃说。 于是宁妙、蓝扇、苏放临时组团一起在KTV为夏悦铃庆生,最终的气氛还挺不错,至少比想象中要好。 *** 期末的一天,宁妙在温室和蓝扇一起养护花草,忙完后蓝扇问宁妙:“大后天有空吗,还得过来一趟。” “大后天不行诶,我要去上海佳高校共同体的选修课。”宁妙说。 “你选的什么课?”蓝扇问。 “我选的海佳师范大学电影学院的影片赏析课,大后天最后一节课。”宁妙说。 “哦哦。”蓝扇说。 等到大后天宁妙准时出现在海佳师范大学电影学院的影片赏析课上,宁妙挑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下。 话说这门影片赏析课,真的挺轻松的,每节课都是看电影,这一班来自各校的同学上了一学期还是互不认识,从不交流,每次大家都像来黑漆漆的电影院看电影,全程零交流,然后看完之后自动散场。 而且这个课的老师很文艺最重要的是特别仁慈,从没点过名,全靠学生自觉,放养似的老师。 最后一节课也不例外,老师还是放电影,这次总共放两部电影,学生挑一部写影评,作为期末考核。 而宁妙刚坐下不久就看到一个男生摸黑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宁妙不经意间侧过头一看居然是蓝扇。 “你也选了这课?”宁妙问蓝扇。 “对啊,不然我来这干嘛。”蓝扇说。 “那你一学期都不露脸,最后一节课怎么又来了?”宁妙不解。 “因为听说这老师向来都是最后一节课点名。”蓝扇说。 “哦哦。”宁妙说。 上课铃响了之后,老师开始放影片,第一个影片居然是一部韩国伦理片,宁妙简直快疯了,从没看过这种尺度的电影。 尤其是蓝扇还坐在自己旁边,让宁妙情何以堪。 宁妙真没想到自己和蓝扇看的第一部电影居然是一部尺度如此大的伦理片。 太尴尬了。 宁妙真的没有办法专心看这样的影片,一心只等着这部影片赶紧放完,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妙终于把第一部影片给熬过去了,幸好第二部影片是一部普通的文艺片,毫无疑问宁妙只能选择这部文艺片来写影评了,因为第一部伦理片宁妙几乎没怎么看。 宁妙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影片赏析课最后在这样的情况下尴尬结束。 *** 转眼到了大二下学期春天海棠花开之际,算是宁妙心中林大最美的季节,因为宁妙发现自己很喜欢海棠花,毫无疑问在宁妙的心中海棠花甚至比樱花还美。 一天上午,苏放偶遇宁妙,然后苏放一路跟着宁妙到图书馆,并死皮赖脸地坐在宁妙旁边,苏放用电脑画设计图,而宁妙看书自习,可惜苏放这个家伙老是时不时骚扰宁妙。 直到宁妙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地小声对苏放说:“大哥,你能不‘扰邻’吗?” 苏放:“扰邻是什么鬼,我只知道扰民。” 宁妙:“骚扰邻座,okay?” 苏放:“你发明的词吗,这么新鲜。” 宁妙:“新鲜的是你,要不是你这么烦人,我怎么会突发奇想冒出这么一个连我都没听过的词,由此足以证明我被你气疯了。” 苏放:“可是我就想‘扰邻’怎么办,谁让我今天好容易逮到机会坐在你的旁边上自习,我可是很激动很珍惜的,毕竟这种与你邻座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宁妙:“你还好意思说‘上自习’,所谓‘自习’就是自己学习,你这样‘扰邻’算哪门子自习,而且你不想上自习不要紧,别影响我自习好吗,姐姐我真心不空,你一边玩去。” 这时在上选修课的夏悦铃发微信给宁妙:【我听说你心心念念的那本抢手的园林图册回笼了,你赶紧去借吧。】宁妙:【好,我现在就杀过去。】 于是宁妙掏出图书证起身。 “去哪?”苏放问宁妙。 “借书。”宁妙说。 “哦。”苏放说。 由于宁妙离开的时候太着急,只带了图书证,忘了带手机,等宁妙回来一看苏放正将自己的手机放回原位。 “你动我手机干嘛?”宁妙问苏放。 “你的手机之前有来电,一直在振动,挪位了,从你的书上落到了我这边,我忍了很久觉得你的手机实在有点碍手,所以好心帮你将手机放回原位。”苏放解释道。 “哦,那谢谢了。”宁妙说。 下午的时候,宁妙赶去温室和蓝扇一起养护花草。 今天的活很多,蓝扇和宁妙一直忙到很晚,临近傍晚的时候俩人还蹲在温室一个偏僻的角落默默打整苗子,宁妙和蓝扇忙到一度忘记了时间。 直到完成今天的所有任务时宁妙才掏出手机一看自己的手机居然没电已经关机了。 “现在天都快黑了,到底是几点了,我手机没电了,最近我这手机电池严重有问题,电量耗得快。”宁妙对蓝扇说。 于是蓝扇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说:“糟糕,我手机也没电了,完全开不了机。” “啊,那我们赶紧撤呗,本想拿手机的手电筒照一下的,天色一暗温室就看不清了。”宁妙对蓝扇说。 “是啊,咱们赶紧走吧。”蓝扇说。 结果当宁妙和蓝扇摸黑收拾好东西要离开温室时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温室的门。 “糟糕,看来现在已经超过七点了,估计刚才我们默默蹲在角落的地上干活,巡查的保安没看到我们就按时把温室的门给锁上了。”蓝扇对宁妙说。 “啊,那怎么办,我们的手机偏又都没电了,无法联系人来给我们开门,这温室除了门我们根本没有别的出口,而且手机没电连照明都不行。”宁妙焦急地说。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将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了。”蓝扇说。 这时宁妙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好在,我带了些吃的,我自制的小点心,你可以垫垫肚子。”蓝扇拿出自制的小点心给宁妙。 “太好了。”宁妙接过小点心吃起来。 “味道怎么样?”蓝扇问宁妙。 “好吃,这小点心虽然我看不清但是吃起来味道很棒。”宁妙摸黑狼吞虎咽起来。 宁妙越吃越香,毕竟饿了什么都特别好吃。 “那就好,本来我已经包装好想着等今天收工时送给你回去当零食吃的,作为和我搭档的小福利,结果没想到我们被锁在温室里了,所以现在只好拆开包装当作今晚的晚餐了。”蓝扇解释说。 “哦哦,幸好啊。”宁妙转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哎,今天真是衰到家了,总算有件好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这都哪跟哪,至于吗,就算饿一顿也死不了啊。”蓝扇说道。 “好吧。”宁妙说。 “话说你干嘛蹲在地上吃东西?”蓝扇问宁妙。 “因为我好困,实在没力气了,蹲着吃舒服一点。” 宁妙说。 “好吧。”蓝扇说。 于是蓝扇也蹲了下来,和宁妙一起吃小点心。 这时宁妙借着一丝微光看到蹲在地上吃点心的蓝扇,瞬间觉得忍俊不禁。 “看来校草也不过如此嘛,蹲在地上的校草和我这种路人也没差。”宁妙说。 “晕。”蓝扇说。 宁妙和蓝扇继续这样相互面对面蹲在地上借着微光吃着精致的纯手工甜点。 狼吞虎咽一番总算恢复元气缓过神来的宁妙借着微弱的光才有闲心注意到蓝扇用来包点心的盒子看起来挺精致的,宁妙隐约看到点心包装盒的顶上还垂下一抹珍珠制成的流苏:“好特别啊,这流苏。” 宁妙忍不住用手握住流苏来回拨弄起来。 “还好,只可惜我万万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吃这份点心。”蓝扇说。 “没关系,本来我的确很沮丧,但是现在吃完你做的点心就瞬间恢复元气了,心情好一些了,果然吃甜品可以舒压。”宁妙说。 “嗯。”蓝扇说。 “只是,身为南方人的我每天都要洗个澡才舒服,然而今晚的洗澡计划泡汤了,这一点最不爽。”宁妙对蓝扇说。 “这有水管你要是不怕凉倒是真的可以冲凉。”蓝扇开玩笑道。 “别逗了。”宁妙说。 “其实不能洗澡我也很不爽。”蓝扇对宁妙认真说道。 “嗯嗯。”宁妙说。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温室越发昏暗。 宁妙和蓝扇坐在温室中唯一一个可以坐人的台面上。 百无聊赖中宁妙很快就犯困了。 “困了,我靠着墙睡会儿。”宁妙对蓝扇说。 “好,我也正打算靠着墙休息一会儿。”蓝扇说。 然而宁妙闭上眼睛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睡不着。 此时宁妙和蓝扇并肩靠在身后的墙上,宁妙觉得此刻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所以宁妙连吞口水都不敢大声。 就这样,在这漆黑却充满花香的温室中,宁妙和蓝扇静静地待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妙决定正式休息之前再试着打开手机看看,结果这一次居然开机了。 “我手机能开机了。”宁妙高兴地说。 宁妙一看此时手机显示现在是22:29。 而当宁妙正准备电话求助的时候,突然手机传出:“亲爱的夜猫子妙妙,晚上十点半了,睡觉时间到,这是来自苏小午我的实力人肉催觉闹铃哦,早睡早起身体好哦,让我们在这个幸福的时刻一同进入甜蜜梦乡吧。” 宁妙一听是苏放那个家伙搞的花招,立刻关掉闹钟,谁知宁妙的手机在停止闹钟后又关机了。 “苏放那个家伙真的是让人无语,好不容易我的破手机回光返照,本来是可以打一个电话出去求助的,结果没想到苏放居然偷偷给我埋了这么一个雷,搞什么脑残闹铃,害得我手机现在又关机了,我这破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光返照一次啊。”宁妙敲了敲手机说。 “你和苏放都到这种地步了。”蓝扇说。 “哪种地步啊,苏放纯粹在恶搞,你看不出来吗?”宁妙说。 “看不出来。”蓝扇说。 说完蓝扇一把将宁妙挤到墙角。 “什么叫你们一同进入甜蜜梦乡?”蓝扇问宁妙。 “苏放乱说的,你别乱想。”宁妙对蓝扇说。 “是我乱想吗?”蓝扇凑近宁妙逼问道。 “是啊,你真的想多了。”宁妙说。 “我恐怕是想少了吧。”蓝扇说。 “现在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宁妙推开蓝扇试图躲避让人窒息的逼问。 “你既然是苏放口中的夜猫子,这么早你睡得着吗?”蓝扇说。 “现在正好是春天,正所谓春困嘛,再资深的夜猫子偶尔也有嗜睡早睡的时候。”宁妙牵强解释道。 “拜托,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四季都能找到嗜睡早睡的理由,但是那是对别人,对你这种夜猫子而言,永远是一到晚上就兴奋,拜托你编理由也编个合理一点的好吧。”蓝扇戳穿道。 “……”宁妙无语。 宁妙紧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赶快休息。 不知不觉中,宁妙竟然也靠着墙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宁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有人在推自己。 “你是谁?”半梦半醒地宁妙说。 然后宁妙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男声:“你说我是谁?” 宁妙瞬间醒了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宁妙看到自己此时正靠在蓝扇的肩头,俩人正平躺在温室的这张台面上。 “是你啊。”宁妙赶紧远离蓝扇,一把坐了起来。 “不然呢,睡了一觉就不认识我啦,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和你‘同床共枕’一夜的人啊。”蓝扇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瞬间羞红了脸。 “你脸红什么,这么不经得撩,我不过是逗逗你而已,别当真。”蓝扇突然有点玩世不恭地说,仿佛苏放上身的感觉。 “你怎么好像苏放上身的感觉,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玩世不恭的痞坏一面。”宁妙更加害羞说。 “怎么?你想苏放啦,张口就说苏放,有那么想他吗?”蓝扇讽刺挖苦道。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想苏放那个家伙。”宁妙否认。 “口是心非。”蓝扇吐槽说。 等了一会儿,保安终于将温室的门锁打开了。 蓝扇和宁妙终于获得解放。 宁妙:“好饿啊。” 蓝扇:“那我请你吃早餐。” 宁妙:“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蓝扇:“想吃什么?” 宁妙:“学校家属区那家鸡蛋灌饼,我的最爱,这家铺子的老板太佛系,每天限量供应,卖完即止,听说有时来得早也未必能买到,再加上我平时都起得比较晚就更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限量版鸡蛋灌饼了,总是妥妥地与它完美错过,所以难得今天起这么早,应该能吃上我想了很久的鸡蛋灌饼,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不枉费昨天被关在温室一晚上。” 蓝扇:“好。” 宁妙:“原来海佳市的春日清晨是这样美好,我这个夜猫子算是开眼了。” 蓝扇:“呵呵。” 宁妙和蓝扇大清早并肩走在春意盎然的校园中。 谁知宁妙和蓝扇刚走到鸡蛋灌饼早餐铺面时就遇到了苏放,宁妙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上前质问苏放,结果没想到蓝扇还先发话了。 蓝扇:“你能不能不那么幼稚,人肉闹铃真是有够无聊的。” 苏放:“你怎么知道的?” 蓝扇:“因为昨晚和宁妙一同进入梦乡的是我,不是你,只可惜我被你的人肉闹铃雷得外焦里嫩,魔音灌耳,挥之不去,真是有如恶梦啊。” 苏放转过头来问宁妙:“怎么回事?” 宁妙:“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回事吧,人肉催觉闹铃是什么鬼,你什么时候在我手机埋下这么一个雷的?” 苏放:“就昨天在图书馆的时候啊,你去借书的时候刚一离开手机就有来电,我一看你手机屏幕还没锁上,于是心生此妙计,敦促你每天早睡早起不好吗?” 宁妙:“好才怪,我要是早睡早起会自己设闹钟,用不着你操心,更不允许你未经我同意强行植入这么雷人的人肉闹铃,恶心死了。” 苏放:“还好吧。” 宁妙:“一点都不好,话说你昨天在图书馆都这么不守规矩,那么严肃安静的场合下你居然在那录那么恶心的人肉闹铃,想想都来气,怪我昨天大意把手机落在那了。” 苏放:“你多虑了,我当时可是拿着你的手机伸头到图书馆的窗外录的人肉闹铃哦,并没有打扰他人,公德我还是有的,怪只怪昨天你把手机落在那还正好在没锁屏时就有来电,怪只怪昨天我手机电脑齐备,怪只怪我当时突发奇想心生妙计,怪只怪你刚好要去借书刚好给我足够的操作时间,所以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想不成事都难。” 宁妙:“……” 蓝扇吐槽说:“苏放你可越来越无聊了。” 说完蓝扇直接走掉去店里买鸡蛋灌饼去了。 听苏放说了人肉闹铃的来龙去脉之后,宁妙竟然无言以对,心想:这么乌龙的闹铃成功登场也许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毕竟就连昨晚手机回光返照的时间都那么合适,电量也刚刚够支撑人肉闹铃响完,莫名有种天意难违的感觉,似乎连老天都在帮苏放,更可气的是刚从花房解放出来就遇到苏放,真是哪儿都有苏放,躲都躲不开。 苏放:“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为什么和蓝扇在一起?” 宁妙:“我俩昨天在温室忙完之后才发现被反锁在温室里了,而且当时我俩手机都没电了,本来昨晚十点半那会儿我的手机回光返照终于开机了,好容易可以打一个求助电话找人来帮我们开门,结果我这破手机的破电池好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电量都被你的人肉闹铃给用光了,闹钟停止后我手机瞬间关机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开机,所以就是你弄的人肉闹铃浪费了我昨晚唯一一次电话求助的机会,害得我和蓝扇在温室里待了一晚上,直到刚才保安才开门,我俩才解放。” 苏放:“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的错,我只是想催你和我一样赶紧调整作息早睡早起,但并不是要催你和蓝扇一起早点睡觉,那家伙不用催本来就是早睡早起的主。” 听到这,宁妙忽然想到昨晚蓝扇大晚上那副兴奋又精神的模样,哪里像早睡的人嘛,如果蓝扇真如苏放爆料这般是个早睡早起之人,那不知道蓝扇为何昨晚那么亢奋那么激动地逼问自己,以致于宁妙都以为蓝扇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只资深夜猫子,一到晚上就比较兴奋。 宁妙:“说得好像你很了解蓝扇一样。” 苏放:“呃,我和蓝扇认识那么多年当然比较了解啊。” 宁妙:“好吧,话说大清早你来这干嘛,该不会是特意来买人气早餐的吧?” 苏放:“对啊,你不是说你喜欢吃这家的鸡蛋灌饼吗,来晚了就买不到,我刚打你手机关机,不知道你起了没,所以我想着先过来帮你买上几个鸡蛋灌饼备着,不然晚了人多一抢而空,随时卖完即止,所以我就早点过来先下手为强。” 宁妙:“怪不得,我说怎么会在这碰到你,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放:“的确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知道本少爷我可是第一次起那么早为人买早餐,只为讨你欢心。” 宁妙:“我真是谢谢你了,你知不知道即使我今天吃了你买的早餐也并不表示你真的讨得我的欢心,而最多只是我把鸡蛋灌饼当作你赔礼道歉的东西接受你的歉意而已,请你以后都不要未经我同意再动我手机好吧。” 苏放:“可以。” *** 大三的花卉学,是宁妙最爱的专业课,没有之一。 对于花卉学,宁妙的学习兴趣很浓,总算碰上自己喜欢又拿手的部分。 一天,在温室中干完活中场休息的时候,宁妙闲来无事就掏出纸笔照着彩页花卉书画了一个凤眼莲的花型图,画得特别像,画完之后宁妙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我只想说这是你画的图像里面画得最好的。”一旁的蓝扇看到后对宁妙说。 “那是,这种简单的临摹我还是可以完成的,关键是我喜欢就会画得有感觉,一有感觉就如有神助般顺手,就画出了神韵。”宁妙说。 “算你还有那么点擅长的东西。”蓝扇说。 “别瞧不起人,就算你画画好我画画烂但是我也有我所长和我所爱。”宁妙说。 “你所爱?”蓝扇凑近宁妙打趣道。 “我所爱好的东西,你可别想歪了。” 宁妙说。 “知道,逗你的。”蓝扇说。 “哦,话说这凤眼莲真好看,可惜是个入侵植物,还有飞机草,居然羽扇豆也是入侵植物,明明那么美的。” 宁妙一边看花卉彩页书一边感叹道。 “你很喜欢羽扇豆吗?”蓝扇问宁妙。 “对啊,我本来就很喜欢竖线条的花卉,而且尤其是看到新西兰的羽扇豆的美景图片之后更是喜欢羽扇豆,被羽扇豆实力圈粉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新西兰看看羽扇豆美景。”宁妙说。 “好吧,话说你随身携带这本这么重的彩页书不累吗?”蓝扇说。 “不累啊,这彩页书就是用来给我解累的,干活累了之后拿出美美的花卉图册看一下养养眼心情瞬间就好了,心情一好自然也解乏了,困意全无。”宁妙说。 “花痴的既视感。”蓝扇洗刷宁妙。 “嗯,我承认我现在的确是花痴,尤其是这学期开始学花卉学以后我终于发现了自己感兴趣和拿手擅长的部分,就更加花痴了,以前枯燥的植物学树木学我都无感,但是只要植物一开花研究花卉学我就感兴趣了,让我花卉识别肯定没问题。”宁妙说。 “这么自信,那我考考你。”蓝扇拿过宁妙手中的花卉彩页书突击抽查宁妙,随便找了一个花用手遮住了花名等信息问宁妙,“这个是什么花?” “耧斗菜。”宁妙秒答道。 “这个呢?”蓝扇同样遮住花名等信息问。 “狼毒花。”宁妙说。 “这个?”蓝扇继续抽查。 “铁线莲。”宁妙说。 “这个?”蓝扇又挑了一种花问道。 “蓝刺头。”宁妙说。 “这个?”蓝扇问。 “蓝盆花,属它最美了,我的最爱,没有之一。”宁妙激动地说。 “好吧,看来这本书上的花你都很熟悉了。”蓝扇说。 “那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宁妙说。 “倒也是,怪不得这本彩页书都被你翻得快脱页了,真的是韦编三绝的节奏啊。”蓝扇说。 “那是。”宁妙说。 “来来回回看这些花你不腻吗?”蓝扇问。 “不腻,我觉得好养眼,看完后心情好好哦,这本花卉图册是朕御用的解压解乏神器。”宁妙说。 “你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最花痴的一位。”蓝扇说。 “所以你现在是要封我为‘首席女花痴’吗?”宁妙问蓝扇。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想到树盲草盲的你居然是花痴而非花盲。”蓝扇吐槽说。 “呵呵,我只认得来花,毕竟花朵多有特点啊,我几乎是过目不忘,但是只有叶片甚至只有树枝的那种冬态植物识别你就别指望我能识别出啥来了,那些光杆司令的植物冬态识别我是早就放弃了,除非开花穿上华服我才能一眼认出,但是植物裸/体还让我识别我就恕不奉陪了,总之只要开花让我识别怎么都好说。”宁妙说。 “看来你花痴得很纯粹啊。”蓝扇说。 “对啊,我就是妥妥的纯花痴,跟你这种全面综合的植物达人不是一回事。”宁妙说。 *** 一晚,宁妙又将自己的御用折叠桌和凳子搬到宿舍楼梯间的角落熬夜学习。 等到宿舍熄灯后,宁妙又一次无意中听到了一门之隔的隔壁电梯间方婷和方婷母亲的免提电话内容:“婷婷,怎么样了,告诉妈妈,你和你们班的那个苏放有进展吗?”方婷妈妈问道。 “没有,我被那个富二代苏放嘲讽了一番,他说我是那种当情人太麻烦当老婆不够格的人,妈,苏放的这番话让我觉得我真的很可笑。”方婷说。 “婷婷,没关系,苏放不行,还有其他条件好的男生,你迟早会遇到合适的人。”方婷妈妈说。 “妈,我想好了,如果说爱情迟早会消失但是好歹还曾经存在过,但是如果为了金钱而假装爱一个人那么只会从头到尾都是痛苦,我现在想明白了,毫无爱情基础的金钱关系才最不可靠,即使得到了也不会幸福的,所以我看清楚了想清楚了,我还是想继续追求自己喜欢的校草蓝扇,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美好也好过从头到尾的伪装和痛苦。”方婷说。 方婷的妈妈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在水房,宁妙遇到同样在洗漱的胡小如和方婷。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和你妈妈打电话都用免提呢?”胡小如问方婷。 巧了,这也正是宁妙不解的地方。 “被你发现了,我的确比较喜欢和我妈妈打电话时用免提,因为我觉得这样将声音放出来会让我有种身临其境更接近于和母亲面对面对话的感觉。”方婷这样解释道。 宁妙心想:原来如此,可惜正是因为基于方婷的这个打电话爱用免提的个人癖好使得自己无意中在隔壁的楼梯间就能清楚听到方婷和方婷母亲的全部对话。 宁妙觉得方婷在爱情和物质之间摇摆不定也许是方婷的身上有一定的中产阶级焦虑吧,再加上方婷的父母感情破裂对方婷的人生观和爱情观肯定有着很深的影响。 *** 大三上学期期末考试复习期间,宁妙本准备闭关,但是苏放大清早却电话骚扰:“不是跟你说了我要闭关复习,没事别烦我。”为了复习火烧眉毛的宁妙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对苏放说。 “我……”苏放还没说完就被宁妙打断。 “有事也别烦我。”宁妙立马唇枪舌剑地补充道,超赶时间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绝情,六亲不认的架势。”苏放无奈吐槽道。 “你是我哪门子‘亲’” “亲同学啊,” “这种千钧一发十万火急的时候,你非要来找我干嘛” “当然是想借你的笔记啊。” “哪科?”宁妙无奈叹了一口气平静道,忍住火气。 “花卉学” “可以,趁着我现在还没开始复习花卉学可以借你复印,不过务必速借速还,还有我只有吃饭的时间可以出门顺便借你笔记,其他时间不空,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还有现在学校东南西北所有的复印室应该全都挤爆了,你自己看着办,动作快点,速战速决,速借速还。” “知道了,我自己有复印机好吧。” “反正不耽误我复习就好。” “知道了,我以前听说过有‘起床气’,没想到还有‘复习气’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苏放吐槽道。 “所以你今天简直就是找死嘛,在这种紧张的复习期间你居然一大清早夺命连环call的morning call,所以我是起床气和复习气一起爆发了” “好吧,我这不是为了督促你这个夜猫子早点起来早点复习完可以早点睡觉吗”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只可惜晚上安静我才效率高。” 于是今天的午饭时苏放到一食堂找宁妙借笔记,结果没想到正好遇见了蓝扇,蓝扇正好看到苏放在摸宁妙的头,于是本来就是为了在宁妙闭关期间想碰碰运气特意大老远从学校东北角的男生宿舍舍近求远地跑来学校西南角的距离女生宿舍最近的一食堂,蓝扇只想碰碰运气偶遇宁妙,结果真的遇见宁妙了,可惜宁妙竟然和苏放在一起。 “你怎么从学校的东北角跑到学校的西南角来吃饭啊,咱们位于东北角的男生宿舍附近明明有好几个好吃的食堂啊,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偏要跑来这西南角的一食堂,难吃至极可惜在西南角就这一家所以一家独大,话说这一食堂唯一的优点就是离女生宿舍近,你不会是来一食堂看妹子的吧”苏放问蓝扇。 “我就想换换口味不行吗,何况复习累了顺便出来走动走动。”蓝扇自然不会承认真实的目的是想偶遇宁妙。 “话说某人不是号称要闭关复习所以推了我的夏季花期内的花房工作的,结果没想到你所谓的闭关复习期间还不忘和男生拉拉扯扯地约会。”蓝扇洗刷宁妙道。 “我哪里是约会啊”宁妙解释道 “那就是约饭”蓝扇继续洗刷。 “没有啦,是苏放找我借笔记” “不用跟我解释。”蓝扇转头就走了。 考试前一天,宁妙的笔记本总共记了5小本,到楼梯间熬夜的时候才发现其中一本拿错了,刚好是承上启下的第三本,凌晨2点宁妙从楼梯间回宿舍时发现宿舍门已经锁了,打夏悦铃的手机也关机了,毕竟点背的夏悦铃今天重感冒所以早早就吃了点中成药躺下了,而无奈的宁妙轻轻拍了一下宿舍门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必宿舍的那些熬不了夜的百灵鸟全都睡熟了,而宁妙挨个试了一下园艺专业的其他同学宿舍都锁门了想借一下其他同学的笔记本也不可能了,眼看着就要复习不完,大半夜也不敢打扰谁,这时苏放正好发来短信说:“睡了吗?” 于是宁妙想起之前苏放有复印过自己的全套笔记,真是有种瞌睡碰着枕头的感觉。 “没呐,你复印了我的笔记本,现在借我看一下” “” “要笔记本可以,不过你得出来给我顺便讲解一下,正好有看不懂的地方要吻你。”所以苏放借机约宁妙出去开房,而苏放把问你打成了吻你“问你,手误外加大半夜脑乱打错了。”苏放瞬间补了一条解释道。 “不是吧,我都快复习不完了,自身难保,你还在这种时候讹我榨我,合适吗,我哪有那闲工夫管你啊”宁妙无奈地说。 “那你还想不想管我借笔记本了?”苏放拿住宁妙的死穴狠掐“想啊,问题是我借的其实是我的笔记本的复印件啊,怎么还得看你脸色。”宁妙无奈“对啊,笔记本原件是你的,但是这复印件是我的,你就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借了?”苏放威胁宁妙,逼宁妙就范“好吧,你赢了,你最好光速把笔记本给我送过来” “光速是不现实的,我尽量火速赶到吧” “学校又没多大,你搞快啊” “问题我现在不在学校啊” “晕,你大半夜又出去鬼混,” “你在管我吗” “谁稀罕管你” “我喜欢管我” “可是我并不乐意,我只是在吐槽你不在学校所以浪费我的时间而已。” “我只是回家学习的好孩子,你就表吐槽了,放心啦,我家离学校不远,我很快到。” “好吧” “你还是赶紧想办法从宿舍溜出来这才是你眼下的正经业务”苏放提醒道。 “知道了,挨着你总是没好事,不是怂恿我大白天翘课就是怂恿我大晚上大半夜翘宿舍” “今晚可不止翘宿舍而已,还有更猛的” “你还有什么阴招,幺蛾子” “你到学校小南门等我” 于是没过多久,苏放就开着一辆拉风的跑车停在了学校小南门口,“上车” “去哪” “当然去找通宵复习的地儿啊,你好容易成功溜出宿舍已是幸运要想再溜回去可没这么简单了,而且你肯定只能在楼梯间或者过道看书,条件多差啊,再加上你又被反锁在宿舍门外,复习完了也没法休息一下,我带你去个复习的好地方” “可是” “考试在即,你别在那犹犹豫豫的,你到底还想不想复习了” “好吧,”宁妙心一横为了考试不挂科只好豁出去了。 结果苏放带宁妙到一件豪华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你居然带我来开房,” “放心,我开了两间房,一会儿先到你的房间你给我讲解一下复习完了,我就撤,你要是复习完了也可以休息一下” “直接去麦当劳或者雕刻时光那种咖啡馆坐一晚上不就好了” “那你不把腰坐断,你别废话,就听我的,抓紧时间复习,然后累了还可以躺一躺,不然你硬撑着就是复习完了明天也没有体力去参加考试了” “那也不合适……” 宁妙想逃,可惜刚一转身就被苏放拖了回来,苏放半开玩笑似的把宁妙拖到了电梯口,“丑话讲在先,那你最好老实点规矩点,不然我不客气”宁妙双手交叉打了一个大大的拒绝似的叉。 “哈哈,我倒是想听听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你这么刚烈,你赢了,我不敢惹你” “知道就好,” “你看看你现在这气场,分明是你要吃了我的架势节奏,哪里轮得到我吃你,再说了我哪里敢吃你啊,大姐”苏放一脸无辜状。 “你才是大姐” “对,你不是大姐,你是大半夜兴奋异常的实力夜猫子。” “知道就好,我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你最好不要动歪脑筋” “你想多了,考试在即,我的脑筋用来复习都不够,没有余力动什么歪脑筋” “最好是那样,不然你就惨了” 于是苏放硬拉着宁妙去到房间,宁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是为了抓紧时间复习二是提防苏放“你就那么怕我啊,眼皮都死撑着,你干脆找火柴棍撑着好了”苏放无奈地问宁妙“不是怕,而是你的风评太差,不值得信赖,必须时刻戒备提防” 说完宁妙用胶条把眼皮往上粘,不让眼皮完全合上,:“多谢你提醒我,火柴棍就算了,胶条替代” 于是宁妙无奈从宿舍楼溜了出去和苏放出去开房。 【不解风情】 宁妙特意坐在带着镜子的桌子前面认真复习功课,顺便通过镜子随时多角度“监视”苏放,余光中看到镜子里的苏放躺在沙发上“搔首弄姿”。 “你什么毛病,”宁妙 “你不解风情。”苏放 “我复习完了,在沙发上展展腰,顺便看看你学习的样子,还挺投入啊” “你复习完了,就赶紧回你的房间踏实睡呗” “你一个人在房间我不放心”苏放打了个呵欠解释道,“毕竟是我把你带过来的,所以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错,你在房间我才不放心” “没事,我保证不打扰你,你继续” “你在这里就是在打扰我” “那你当我不在” “我不是你,可以自欺欺人” “” 为了提防苏放,宁妙多花了一倍的精力去提高警惕,而且愣是提醒自己再困也不能合眼,就这样宁妙硬撑到天亮,苏放要开着豪车载宁妙回学校一起去参加考试,但是宁妙拒绝了,对着苏放“走,我载你去学校”苏放对宁妙说。 “不用了,对着大半个晚上,我也是够了,让我考试前自己待会儿清静一下行吗”宁妙拒绝道“别废话,这里交通不便,不想耽误考试就赶紧上车” “……”宁妙一看时间自己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坐公交了,关键是自己现在好困,体力不支,也折腾不动了,貌似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挤公交或者挤地铁了,所以宁妙决定:“留最后那半口气用来考试。” “是的呢。” 就这样,苏放开着拉风的豪车载着宁妙高调地回到学校,一路直抵二教,刚下车就被蓝扇撞了个正着,蓝扇对宁妙说:“考试前都不忘鬼混” 宁妙无语。 *** 第11章 宿舍夜聊 【宿舍夜聊】 “我听说有个男生宿舍到了晚上宿舍睡了12个人,”夏悦铃对宁妙说。 “怎么会人数翻倍?”宁妙说。 “一到晚上全宿舍6个男生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宿舍过夜呢。”夏悦铃说。 “夸张,瞎说的吧。”宁妙说。 “也许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还听说男生一般都在宿舍私底下都抽烟喝酒看黄片。”夏悦铃说。 “啊。”宁妙说。 “曾几何时,我莫名觉得抽烟的男生坏得很性感,看黄片的男生真实得可爱坏得很可爱坏得很真实。”夏悦铃补充道。 “……”宁妙无语。 “总之男生内心都很色就对了。”夏悦铃看见有人过来就凑到宁妙耳朵边小声扫盲道。 “意思是女生内心不色?”宁妙傻傻地问。 “也色,应该来说,除了性/冷淡,男女对色都很激动。”夏悦铃说。 *** 话说自从进入大学后,宁妙渐渐地瘦了下来,但是一直都看起来不明显,直到大三下学期,宁妙一下子看起来明显地瘦了,也许是量变终于引起质变了吧,宁妙整个人的形象提升了不少。 而且大三下学期的一天,好不容易把半头的齐刘海彻底养长的宁妙终于换了一个斜刘海的清爽气质短发。 剪完满意的新发型,宁妙刚从学校附近的美发店出来就遇到了苏放。 “哇塞,妙子,你大变样啊,这个发型特别适合你,越来越美了,我就知道你很有潜力。”苏放一眼就看到宁妙说。 “晕,这样都遇得到你。”宁妙说。 “呵呵。”苏放笑道。 “说到潜力,我怎么比得上你,我发现你其实并不是学渣,而且你的学习能力很强,潜力无限,但是为什么一到考试你就表现得那么弱,你故意的?”宁妙不解地问苏放。 “被你发现了,没想到你这么注意观察我?”苏放打岔道。 “拜托,你做得这么明显,平时和考试对比巨大,连鬼都能察觉到吧。”宁妙说。 “好吧。”苏放说。 “原因?”宁妙问道。 “因为我头上还有一个哥,异常优秀,既然我们家已经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了,一山容不得二虎,主角永远只有一个,所以我就充当配角好了,怎么渣怎么来,这样一个学霸儿子一个学渣儿子,家里才能平衡地展现出生物多样性嘛,不然家里都是学霸,家长其实也觉得挺单调无聊的,所以我负责学渣耍宝就好。”苏放说。 “那你从小就主动扮演学渣的角色吗?”宁妙好奇。 “没有,我是初三开始扮演学渣,至今已有数载了,所以我是资深学渣。”苏放自我调侃道。 “故意扮演学渣真有你说得那么轻松吗,可是你自己的人生呢,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宁妙问。 “什么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不知道,完全没概念,反正对我而言奋不奋斗也许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苏放说。 “那只能说明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宁妙说。 “不,我早就发现我莫名对你很感兴趣。”苏放目光忽然变得炽热起来凑近宁妙道。 “别打岔,你名字里的‘放’字我原本觉得挺衬你的放纵性格的,没想到现在看来你名字中的‘放’不是放纵的放而应该是放弃人生的放才对。”宁妙即刻机智转移话题调侃道。 “打岔的分明是你吧,现在看来我名字里的‘放’明显是放手一搏的放,为了你我愿意倾尽全力放手一搏。”苏放居然三句不离本行又给成功巧妙地绕了回来。 “这话题聊不完了是吧。”宁妙嫌弃道。 “呵呵,其实说实话,尽管我那个哥从来不怎么待见我,但是却丝毫不影响我崇拜欣赏他。”苏放笑了笑说。 “你可真是一厢情愿的主,人家都不待见你,你还能崇拜得起来,你哥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宁妙洗刷苏放道。 “有啊,我那个哥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就算再努力也只能活在他的光环的阴影之下,索性我就随性一点好了,做个和他状态不一样的人,不过我现在的学渣之道就是跟我哥学的,因为我哥以前也装过学渣。”苏放对宁妙说。 “哦。”宁妙说。 “所以说啊,除了你之外,我最欣赏的就是我哥了。”苏放对宁妙说。 “不用算上我,你专心欣赏你哥就好。”宁妙说。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欣赏你啊,就像我忍不住欣赏我哥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我心里第一欣赏的就是你。”苏放夸赞宁妙,尽管用的是欣赏这个字眼但是仍然有种变相表白的感觉。 “晕,你没发现吗,不仅你哥不怎么待见你,我也并不待见你啊,你别这么一厢情愿好吗?”宁妙吐槽道。 “没关系,就欣赏而已,不强求你们回应,我自己高兴就好,你们也不必有负担。”苏放瞬间机智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转弯道。 *** 大三下学期的5.20那天,宁妙路过学校主楼前面的大草坪时无意中看到草坪边上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女生从男生的背后抱住男生。 宁妙在这对男女的斜后方,而宁妙不经意间一看才发现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蓝扇和方婷。 宁妙惊讶万分,赶紧一把躲到主楼后面。 看到蓝扇和方婷抱在一起的画面,宁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宁妙这才恍然大悟般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爱上蓝扇了。 可惜当宁妙意识到自己对蓝扇的感情时,蓝扇似乎已经和方婷走在了一起,成为了别人的男友。 而宁妙刚刚认清自己的感情,却不得不离场退出,毕竟别人的人生自己又怎能掺和? *** 好在已经接近期末,宁妙将自己埋在学业中,麻痹自己。 很快,就到了庭院设计课的期末考核阶段。 而庭院设计课的期末考核就是分组各自配合做一次庭院设计,其中宁妙和苏放分到了一组,蓝扇和方婷、胡小如分到了一组,可惜夏悦铃和宁妙不在同一个组。 鉴于课程平时的设计表现,蓝扇和苏放是庭院设计老师非常欣赏的两个设计能力突出的学生,所以蓝扇和苏放分别为各自所在小组的组长。 而庭院设计老师为同学们找到了一个开放的庭院场所供大家去做实地测量并且重新设计庭院,与此同时庭院设计老师也表示如果各小组能自己找到合适的庭院去实地测量和设计那么就当然更好了,所以苏放为了与众不同就选择了自己找庭院,而即将实地测量的时候苏放组的组员几乎都是懒鬼投胎,都想混,都想直接拿现成的数据,于是苏放小组只剩下苏放和宁妙去做实地测量。 尽管宁妙想和苏放保持距离,但是事关课程,这是正事,也算是整个小组的“公事”,宁妙没必要为了避开苏放而放弃正事,所以宁妙决定该干嘛干嘛,大大方方地和苏放一起去做实地测量。 于是周末苏放开着豪车载着宁妙到了海佳市郊的一片豪华别墅区,苏放说他找的是他朋友的一个闲置别墅的庭院。 而到了别墅区的门卫处苏放竟然可以自由进出,宁妙有点纳闷。 宁妙:“这么高档的别墅区,你是外来车辆居然可以随意进出?” 苏放:“外来车辆当然不可能随意进出,只不过我家正好也在这个小区而已。” 宁妙:“啊,这么巧?” 苏放:“对啊,就是这么巧,无巧不成书嘛,不用大惊小怪的。” 宁妙心想:也是,既然是苏放朋友的别墅那应该都是同一个上流圈子的,所以苏放和他朋友住在同一个别墅区很正常,的确不用大惊小怪的。 于是苏放将宁妙带进了一套别墅,然后苏放把宁妙带到别墅的花园。 “测量工具落在车上了,我去拿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下。”苏放对宁妙说。 “嗯。”宁妙说。 苏放离开后,宁妙放眼望去发现这个花园真的很大很美。 宁妙看到前方花园正中央一个有由两条平行螺旋向上的花带组成的一处园林景观。 宁妙瞬间被吸引,不自觉地走到了螺旋花带的下方,只见这两条花带中种满了各种颜色各种式样的奇花异草,花带中的花草高低错落充满野趣活泼可爱。 而宁妙看到与这两条螺旋向上的花带平行挨着的另一条道是供人行走的旋转楼梯。 而两条花带处于内侧,旋转楼梯处于外侧。 宁妙忍不住走上旋转楼梯,身临其境地感受被各种奇花异草包围的美景。 而宁妙走到上方时突然看到一个白衣男生正背对着自己静静地倚在花草旁,那画面非常唯美。 而当白衣男生转过脸来的那一刹那,宁妙瞬间惊呆了。 原来这个白衣男生不是别人居然是蓝扇!!! “你怎么在这?” 宁妙和蓝扇几乎同时异口同声问对方。 “这里不是苏放朋友的别墅吗?难道他说的朋友就是你?” 宁妙对蓝扇说。 这时突然看到花园中喷出了很多纸质的礼花,宁妙和蓝扇站在花境一样自然清新的花带旁俯瞰着花园中扬起的纸质礼花。 画面虽然很美,但是宁妙一脸蒙圈。 此时苏放终于回到了花园。 “你大周末趁家长不在又搞什么名堂?”蓝扇对苏放说。 “你之前不是说今天不在家吗?”苏放说。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蓝扇说。 “好吧。”苏放说。 然后苏放也爬上了旋转楼梯,来到了宁妙和蓝扇的旁边。 “妙子,怎么样,刚才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花,美不?”苏放对宁妙说。 “我今天来这是看礼花的吗,你不是说这是你朋友的别墅吗,难道你指的朋友是蓝扇?”宁妙问苏放。 “没有啦,其实这根本不是我朋友家,而是我家,我只是想找个由头请你来家里做客而已,怕你不来才特意编了个理由让你来的。” 苏放说。 “你家?那为什么蓝扇也在?”宁妙不解。 “因为这里也是他家。” 苏放说。 “什么?!”宁妙惊讶道。 宁妙隔了一秒后瞬间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之前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就是指的蓝扇?” 苏放:“是的呢。” 宁妙:“所以你常说的那位成天想用重金从你手里买我送的那只毛绒小猫的哥哥就是蓝扇?” 苏放:“是的。” 宁妙:“搞了半天你和蓝扇居然是一家人,我都快被弄懵了。” 苏放:“容你缓缓,我们家的关系是有点恼火的,习惯了就好。” 宁妙:“可是你和你哥蓝扇怎么会是同一年出生的呢?” 苏放:“双胞胎不行吗?” 宁妙:“可是我分明记得之前看班上同学的基本资料时,你和蓝扇的生日同年不同月啊,你比蓝扇小几个月。” 苏放:“你对我们的生日记得这么清楚呢,好感动。” 宁妙:“别自多了,我不过是对生日比较敏感,过目不忘,所以我记得班上每一个同学的生日,包括你俩当然也不例外。” 苏放:“好吧。” 宁妙:“好什么啊,你别光打岔,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苏放:“哎呀,看来这话题绕不开了是吧,那我就索性实话告诉你,我和蓝扇是法律上的兄弟而已,简而言之就是我妈和他爸再婚了建立起我们现在这个重组家庭。” 宁妙:“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之前还骗我说你和蓝扇是高中同学。” 苏放:“我和蓝扇的确是高中同学啊,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你我和蓝扇的另一层关系而已,所以这不叫骗,只是隐瞒或者说是回避,避谈此事,因为我被蓝扇下过禁言令,所以不公开这种尴尬关系。” 蓝扇:“一个在家躲不掉,在学校还躲不掉的人,我只想避而远之,高中在一起读也就算了,大学还非得和我填同一所学校,本来幸好专业不一样的,结果大二你又给我转到我们专业来,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咧。” 苏放:“说得我成心当你的跟屁虫一样。” 蓝扇:“难道不是吗?” 苏放:“不完全是啊,至少大二转专业我是为了宁妙才转的。” 蓝扇:“原因不重要,反正结果没差。” 苏放和蓝扇似乎开始了家庭互掐模式,宁妙看得一脸蒙圈。 “好吧,总之对不起了,亲爱的哥,你最不愿意公开的秘密我今天还是给你抖出来了。”对宁妙道出真相的苏放对蓝扇道歉说。 “我想你应该不会大嘴巴,到处对学校的人说吧。”蓝扇白了苏放一眼然后转过身对宁妙说。 “放心,我本来并不是故意要打探你们的隐私,只是真没想到你这么介意这件事,既然你不想公开你们的兄弟关系,我当然会守口如瓶。”宁妙对蓝扇保证道。 “那样最好。”蓝扇对宁妙说。 知道真相的宁妙真的很无语。 宁妙心想:搞了半天看似不搭嘎的苏放和蓝扇竟是一家的,都是蓝天园林老总家的儿子,原来这就是蓝天园林老总的别墅啊,话说这家的两个儿子真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啊,一个高调奢侈得要命,一个低调朴素得要命,一个仿佛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是蓝天园林老总的儿子,一个仿佛恨不得全天下都不知道他也是蓝天园林老总家的儿子,一个拼命显摆这种富贵身份,一个拼命隐藏这种富贵身份,真是两个极端啊。 “妙子,你对这个花园满意吗?”苏放问宁妙。 “我满不满意不重要,这是你们的家,你们满意就好。” 宁妙真心觉得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不,你满不满意很重要,因为我希望你成为这个花园除了我妈之外的另一个女主人。”苏放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 宁妙没想到苏放竟然当着他哥蓝扇的面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毫不避讳。 晚上,回到宿舍后的宁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突然宁妙的手机响了,收到一条微信,居然是蓝扇发来的。 蓝扇:【你对我家的花园满意吗?】 宁妙:【你是代表谁问的?替苏放问的?】 蓝扇:【替我自己。】 宁妙:【为什么?】 蓝扇:【因为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宁妙追问:【为什么对你很重要?】 蓝扇:【因为我在意你。】 宁妙:【你为什么在意我?】 蓝扇:【因为我喜欢你,傻瓜,大半夜的你是要问十万个为什么吗?】宁妙:【谁让你绕的,你直接说最后这句表白不就省得我问那么多了,不然我就要十万个为什么下去,哼。】蓝扇:【所以你打算今晚熬夜也要套我的话咯。】 宁妙:【是的呢,就算熬一通宵不睡觉也要和你血拼耗到底。】蓝扇:【为什么?】 宁妙:【因为值得啊。】 蓝扇:【为什么值得?】 宁妙:【因为听到你的表白很难得很重要啊。】 蓝扇:【为什么重要?】 宁妙:【所以现在换你十万个为什么套我话咯。】 蓝扇:【我相信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宁妙:【好吧,我喜欢你。】 蓝扇:【乖,这还差不多,再不表白我可就睡了,才不会跟你耗一晚上。】宁妙:【你那么喜欢早睡的人为什么今天这么晚还没睡?】蓝扇这一次倒是很直接:【因为想你所以睡不着。】 宁妙:【难得你这次回答得这么直接,答案让我很开心,所以为了奖励你,我也想给你一个开心的话,省得你问了,主动告诉你其实我今晚这么晚没睡也是在想你,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很有默契啊。】蓝扇:【你确定资深夜猫子的你不是因为习惯晚睡而没到睡觉的点?】宁妙:【不是啦,我就是在想你,因为想你而难过,我之前以为你和方婷在一起了,我以为我彻底出局了。】蓝扇:【我什么时候和方婷在一起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宁妙:【就是5.20那天,你俩抱在一起了,我无意中看到了。】蓝扇:【那你肯定没看全,我后来把强行抱住我的方婷推开了。】宁妙:【好吧,看来是我误会了。】 蓝扇:【我也差点误会你要和苏放在一起,心里难过,所以睡不着。】宁妙:【那现在误会终于消除了,我俩是不是都可以安心睡个踏实觉了。】蓝扇:【现在就更睡不着了。】 宁妙:【为什么?】 蓝扇:【因为兴奋,因为我更加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想你了。】宁妙:【名正言顺了吗?】 蓝扇:【做我女友。】 宁妙:【好。】 蓝扇:【现在应该终于走完既定流程了,可以名正言顺想你了。】宁妙:【我也可以名正言顺肆无忌惮想你了。】 宁妙甜蜜一笑,有如突然意外中大奖一般可乐。 *** 宁妙和蓝扇互相表白的第二天,蓝扇约宁妙一起吃饭,在一家很高档的餐厅,算是俩人第一次正式约会。 “突然很好奇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蓝扇问宁妙。 “应该是冷冰冰吧,而且我印象中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宁妙说。 “我总是冷冰冰吗?”蓝扇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宁妙说。 这时蓝扇的电话突然响了,蓝扇接通了电话,调大了音量,宁妙隐约能够听到电话里一个男生在问蓝扇:“我就确认一下,今晚你应该不去对吧?” “对……”蓝扇看了一眼宁妙灵机一动忽然改变主意,“的反义词,我去。” “你真的要去吗?”电话那头的男生显然很意外。 “对啊。”蓝扇说。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电话那头的男生说。 “呵呵,晚上见。”蓝扇说。 “晚上见。”电话那头的男生说。 挂掉电话的蓝扇对宁妙说:“那好,我今晚就带你去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总是冷冰冰。” “去哪?”宁妙问。 “去参加一个晚宴。”蓝扇说。 于是,蓝扇带宁妙到一家高档的礼服店去挑选礼服。 只见这家礼服店很华丽,店内按照不同的色系和主题分成了若干个区域。 服务员将宁妙带到了店内一个红色的童话主题的区域,蓝扇亲自为宁妙挑选了一条红色的蕾丝抹胸蓬蓬裙。 服务员将这条红色蕾丝抹胸蓬蓬裙放入试衣间,等待宁妙试穿,宁妙走进宽大的试衣间,只见那条华丽的红色抹胸蕾丝蓬蓬裙妥妥地立在干净的地毯上,仿佛此刻它的使命就是在等宁妙这个女主人穿上。 话说这一个欧式华丽的试衣间,满屋都是大红色的布景,宁妙穿上红色蕾丝抹胸蓬蓬裙之后,非常惊艳,然后服务员将宁妙带到试衣间旁边的一间摆满各种配套饰品的华丽房间,供宁妙挑选喜爱的饰品。 而当宁妙穿着红色蕾丝抹胸蓬蓬裙、戴着配套的饰品、穿上高跟鞋,化上淡妆出现在蓝扇面前时,蓝扇似乎看呆了。 “这样可以吗?”宁妙问蓝扇。 “当然,很美。”蓝扇夸赞宁妙道。 而蓝扇此时也已经换上了笔挺帅气的西装。 “第一次见你穿西装,真的好帅哦。”宁妙对蓝扇说。 “呵呵。”蓝扇笑了笑。 于是换上礼服的宁妙和蓝扇盛装出席晚宴。 在宴会上,宁妙才发现原来蓝扇如此会应酬,八面玲珑的感觉。 宁妙:“我本以为你有社交恐惧症哪,没想到你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这么应付自如,在高冷和热络之间来回自由切换,游刃有余的样子。” 蓝扇:“对我而言应酬这种事情没有会不会只有愿不愿。” 宁妙:“看来你并非不会与人打交道,只是不愿与人打交道,而是喜欢和花花草草打交道。” 蓝扇:“对啊,因为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很惬意很简单很直接,我想尽量活得简单一点,我喜欢简单的生活,讨厌勾心斗角。” 宁妙:“看来过什么样的生活,往往是选择问题,不是能力问题。” 蓝扇:“选择本身也是一种能力,需要智慧。” 宁妙:“可是你今天为什么愿意出来应酬?” 蓝扇:“因为我想消除你对我的误解。” 宁妙:“话说我的误解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你居然愿意为此出来抛头露面应酬。” 蓝扇:“重要啊,我希望把我的全部都展示给你,让你更加了解我。” 宁妙:“哦,那反过来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蓝扇:“我想没有。” 宁妙:“也许你觉得对我没有误解才是最大的误解吧。” 蓝扇:“你什么时候讲话这么绕了。” 宁妙:“嘿嘿。” 宁妙:“反正之前是我误会了,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八面玲珑,真的让我对你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蓝扇:“呵呵,剧情需要时我也可以配合演戏,但是这不是我的本心也不是我的常态,所以现在你看到了我的另一面,你觉得是冷冰冰好还是八面玲珑好?” 宁妙:“我觉得你还是继续冷冰冰好了,尽管你能够压抑自己的本性伪装热络但是我还是能看出你的不情愿。” 蓝扇:“知道就好。” 宁妙:“嗯。” 蓝扇:“对了,给你介绍一个人。” 于是蓝扇将刚走到自己身边的一个男生介绍给宁妙说:“这是我唯一的死党,叫沈确。” 转而蓝扇又对沈确介绍宁妙道:“这是我女朋友宁妙。” “可以啊,终于脱单了。”沈确对蓝扇说。 于是宁妙和沈确点头示好。 宁妙知道蓝扇将他唯一的死党沈确介绍给自己是对自己很看重的表现。 沈确:“你还是第一次介绍女生给我认识。” 蓝扇:“呵呵,是啊。” 而当蓝扇去应酬的时候,沈确和宁妙聊了起来。 沈确对宁妙说:“蓝扇真的非常可靠,嘴硬心软,之前我们家里遇到财务危机,蓝扇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拿出来变现帮我甚至还向蓝父打了借条额外借款帮我家度过难关。” 沈确的话让宁妙瞬间对蓝扇有了新的认识。 宁妙:“原来蓝扇如此仗义。” 沈确:“蓝扇就是很仗义,只要他认准的人就会一帮到底,一辈子的情谊。” 宁妙:“嗯嗯,话说你和蓝扇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这么铁,我能看得出来蓝扇很在意你这个朋友,我还从没见他和哪个男生这么友好过,我之前一度认为他对所有的人都很冰冷,没想到他对自己看重的朋友这么重情重义。” 沈确:“我和蓝扇是高中才认识的,那时他刚来海佳市不久,很多不适应,而我们一见如故,所以慢慢地成为好朋友。” 宁妙:“原来如此。” 沈确:“真正的友情其实和爱情一样是弥足珍贵可遇不可求的,而当然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是需要心与心的交换和付出的,所以这种全身心的交付当然得挑对象不能随便给人,不然可怎么够用怎么保证质量啊,所以蓝扇就是这种对友情和爱情其实很挑但是一旦确定就很用心很专一的人,只要被蓝扇认可,你会觉得是很幸运很幸福的事情,值得深交值得信赖。” 宁妙点头同意。 沈确:“蓝扇把你介绍给我,说明他真的认定你了。” 宁妙:“呵呵。” 沈确:“而且他今天居然为了你来参加这种宴会,应付他不喜欢的人,看来你不简单啊,这么跟你说吧,我了解蓝扇,因为家里的缘故他其实很早就学会各种世故,为了给长辈留情面,蓝扇偶尔还是得世故圆滑一下,但是私底下譬如在学校里,他只专心做自己,总之呢,蓝扇就是那种不投入则已一投入就很致命的人,在蓝扇看来,朋友不在多,在于交心投缘,毕竟随便交个朋友简单但是真正聊得来能够谈心交心的朋友真的太少。” 宁妙:“那倒是,交心的朋友的确很难得。” 沈确:“蓝扇不轻易相信人,比较成熟,道德标准高,觉得和自己三观吻合的人很难找,所以更愿意和植物打交道,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看似高冷厌世实际是真的善良单纯。” 宁妙:“嗯嗯。” 晚宴后,宁妙因为不习惯化妆,于是赶紧到卫生间把妆擦掉,并且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上,因为平日里最喜欢穿薄底鞋的宁妙实在穿不惯高跟鞋。 “你是有多讨厌化妆?一完成任务就瞬间卸妆。”蓝扇问宁妙。 “我不习惯化妆,觉得化妆品在脸上不舒服不自在。”宁妙说。 “也是,不施粉黛,自然好看,自然自在。”蓝扇说。 “这么押韵,你在夸我吗?”宁妙问。 “对啊,高跟鞋你也穿不惯?”蓝扇问宁妙。 “是啊。”宁妙说。 “也对,酷爱薄底鞋的你连大冬天都穿的薄底鞋,恨不得脚底贴到地面上的你穿不惯高跟鞋再正常不过了。”蓝扇吐槽道。 “你这么了解我啊,还真叫你给说对了,我就是很喜欢脚底贴近地面的那种感觉,穿薄底鞋走路的时候地上有一个石子都能清楚感觉到,这种感觉很棒很奇妙。”宁妙说。 “是啊,冬天冰冷的地面想必穿着薄底鞋的你也能清楚感知到吧?”蓝扇说。 “对啊,话说冬天穿薄底鞋真的容易把脚冻到僵硬,直到完全失去知觉。”宁妙说。 “既然如此,那你还这么执着于薄底鞋,大冬天也不例外,看来你对薄底鞋是真爱啊。”蓝扇说。 “对啊,自从大学以后我就彻底成为薄底鞋真爱粉。”宁妙说。 “嗯嗯,话说你今晚跟我来参加晚宴会不会很无聊?”蓝扇问宁妙。 “还好,刚才沈确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从你的好朋友那里对你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宁妙说。 “关于我的事情?”蓝扇问。 “对啊,了解到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只不过你的情义不轻易许人。”宁妙说。 “呵呵,我的情义有限就只有那么多,当然不能轻易许人,要是不挑人,那岂不是完全不够分配。”蓝扇说。 “呵呵,是啊。”宁妙说。 *** 大三下学期期末即暑假前宁妙接到一个暑期工的录用电话。 宁妙:“好的,我整个暑假都有时间,都可以上岗……” 然而宁妙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蓝扇直接挂断了电话。 蓝扇:“整个暑假都有时间那就给我打工好了,我买你。” 宁妙:“我不卖。” 蓝扇:“不开玩笑,我重新认真说一遍,高薪聘请你到基地做我的实验助手。” 宁妙:“基地?什么基地?” 蓝扇:“我的秘密基地。” 宁妙:“好吧。” 于是暑假时蓝扇带宁妙去了海佳市郊区的一个花卉基地。 只见这个花卉基地看起来特别大,一进门就听到一阵狗叫。 宁妙:“基地有狗?” 蓝扇:“嗯。” 宁妙:“哪种狗?” 蓝扇:“有一般的土狗,还有一只藏獒。” 宁妙:“晕,我怕狗。” 蓝扇:“放心,都拴着呢。” 宁妙:“好吧。” 蓝扇一到,基地负责人就赶紧出来迎接。 而当蓝扇去放行李的时候,基地负责人告诉宁妙:“这个基地是蓝天园林的花卉基地之一,蓝扇少爷上大学后每年暑假都会过来这里做自己的实验,话说蓝扇少爷真的低调聪明又努力,关键家世还那么好,身为蓝天园林老总唯一亲生儿子的蓝扇少爷,相当于是蓝天园林的太子爷,但是蓝扇少爷却从来没有架子,对我们都很好。” 宁妙:“哦哦。” 就这样宁妙和蓝扇开始了基地的生活。 话说基地吃的东西都特别简单,主要就是馒头和白菜炖土豆,清淡无比,连半个辣的都没有,对于无辣不欢的宁妙而言一开始着实有点吃不惯。 吃饭时蓝扇对基地负责人说:“每天就吃这些?餐补不够吗?” 负责人说:“不不,餐补很够很充裕,只是我们这些人多年来习惯了粗茶淡饭,我们都吃习惯了。” 然而蓝扇还是订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基地的大家改善伙食。 但是蓝扇自己却吃着基地厨房做的粗茶淡饭。 宁妙也跟着蓝扇一起吃馒头就白菜炖土豆。 蓝扇:“你干嘛过来吃这些,跟着受苦,回头可别说我虐待你啊。” 宁妙:“不会啦,其实仔细品品这种味道还挺好吃的,我不觉得是受苦而是享福了,吃惯了厚腻的味道都快要忘记食物的本味了,食物的本味才是真正的美味,突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蓝扇:“同意,没错。” 宁妙:“话说咱们这次做的什么实验?” 蓝扇:“紫薇的杂交实验。” 宁妙:“哦哦。” 蓝扇:“早点休息,明天早上4:30宿舍门口集合。” 宁妙:“好吧。” 于是第二天宁妙穿着基地负责人发的长袖工作服和遮面太阳帽大清早就跟着蓝扇到地里干活。 蓝扇对宁妙交代任务:“你负责这片,我负责那片,分头行动,趁烈日当头前收工,不然会被晒化的,我倒是无所谓都习惯了,怕你撑不住中暑就麻烦了,千万不要成为病号哦,加油。” 宁妙:“我尽量吧。” 于是从未下地干过农活的宁妙这次算是填补人生空白了。 只见花田地那头还有牛群,汗泼水流的宁妙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不过这还不是最恼火的,宁妙戴了口罩外加遮阳帽只有眼睛露在外面,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免于被蚊子咬,结果饥不择食的蚊子连宁妙的眼睛都不放过,宁妙的眼皮直接被蚊子咬了一圈。 宁妙掏出手机当镜子一看,只见自己的上下眼皮被蚊子咬出的紫红色小疙瘩围了一个圈,如果不是照镜子宁妙自己都浑然不知被“毁容”成这样。 “这的蚊子也太厉害了,连眼皮都不放过,这下彻底毁容了。”宁妙隔空对蓝扇吐槽道。 “说明你的血香呗。”蓝扇打趣宁妙道。 “晕。”宁妙无奈道。 然而,被蚊子咬还不是最惨的,关键是蚊子可着宁妙的眼皮咬到无处下口的时候竟然饿疯了一般慌不择路地横冲直撞,本在专心做杂交授粉的宁妙忽然看到一只蚊子猛地冲进了自己的口中,简直比光速还快,宁妙都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莫名被动地生吞了一只蚊子下肚,怎么咳怎么吐怎么呕都弄不出来,宁妙心想这蚊子看来真是饿疯了,是有多想死啊。 只是宁妙还不想死啊,被这只蚊子恶心到了,宁妙一看不远处那头牛身上周围全是蚊子,宁妙不免想到自己生吞的这只蚊子搞不好就是刚叮完牛又来叮自己未遂,不想活也不用这么极端,宁妙对于这只蚊子的自杀方式真的无语,此刻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宁妙蹲在地上干呕。 蓝扇见状赶过来问宁妙:“你怎么了?” 宁妙:“哦,没事,嗓子有点不舒服。” 宁妙不想告诉蓝扇自己刚刚居然生吞了一只蚊子,毕竟已经吞下去了,说了恐怕也无济于事,省得让人闹心。 真的太囧了,无法形容。 就这样,状况百出中,宁妙一直坚持着。 而当蓝扇忙完自己那部分分工之后就马上过来和宁妙一起弄,俩人从清晨一直忙到中午。 “饿得我突然有点想吃垃圾食品。”宁妙说。 “不行。”蓝扇说。 “我出100,请你一起吃。”宁妙甩出100元说。 “我出1000,请你别吃。”蓝扇掏出1000元甩给宁妙说。 “晕,为什么执意阻挠我?”宁妙说。 “因为垃圾食品耗命。”蓝扇说。 “好吧,我现在才发现比起没钱吃更悲哀的是没命吃。”宁妙说。 “你才发现啊?”蓝扇反问道。 “对啊。”宁妙说。 “不过看在你今天干活这么努力的情况下,我决定中午亲自下厨炒几个硬菜,改善一下伙食。”蓝扇说。 “太好了。”宁妙拍手道。 于是蓝扇在基地厨房炒起菜来。 宁妙看到蓝扇炒菜的样子帅极了。 话说宁妙还是第一次看到蓝扇下厨的样子,尽管之前在温室养护花协的花草时经常吃到蓝扇亲手做的“便当”,但是每次都是直接只看到成品却从未看到其中的制作过程,这一次真是大饱眼福,还没吃似乎都瞬间有了能量,而话说身为校草级的贵公子蓝扇炒起菜来都很性感,传说中的“反差萌”啊。 “蓝扇少爷为你亲自下厨,我们顺便跟着你沾光,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姑娘。”基地负责人的媳妇羡慕地对宁妙说。 “呵呵。”宁妙笑了笑。 “谢谢了。”宁妙对蓝扇说。 “客气,把你喂肥了才能给我好好干活。”蓝扇说。 “其实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大象,只要能吃一口热乎的,辣不辣都无所谓,再清淡对现在的我而言都是美味的极好的,毕竟饿了吃啥都香。”宁妙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 “那如果是这时候吃上自己喜欢的口味肯定更香吧。”蓝扇端了一盘刚炒好的菜故意在宁妙鼻子前晃了一下,把宁妙给馋得。 “好香的油爆辣椒的味道。”宁妙被辣椒刺激到味蕾,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了。 “辣椒控。”蓝扇吐槽说。 “呵呵,辣椒开胃,看来你是打算让我饭量大增。”宁妙说。 “对啊,多吃点,毕竟杂交实验可是重体力劳动,要不然万一你在基地饿瘦了,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似的。”蓝扇说。 “呵呵。”宁妙笑道。 于是宁妙开始了每天多吃多动的日子。 可惜,头一段时间,宁妙的体重还是降了下来。 “你还是瘦了好多,看来我给你做的菜油水还是不够你消耗的啊,得再给你补补油水。”蓝扇对宁妙说。 “我只感觉自己是瘦了一些,但并没有瘦好多吧,也许是我晒黑了所以看起来比较显瘦吧。”宁妙似乎成天忙于实验而毫不自知,一心大口吃饭以便有力气干活。 所以最近饭量大增的宁妙心想自己即使瘦了也不可能瘦很多。 “瘦得那么明显你自己都没发现吗,难道你不感觉自己的脸有一种紧紧的感觉,下巴都尖了。”蓝扇说。 “好像是诶,脸是有种紧紧的感觉。”宁妙动动脸部说。 “那就对了,说明你现在脸上瘦了一圈,才会有紧紧的感觉,而脸瘦了自然身体也是相应一起瘦了一圈。”蓝扇说。 “其实你不说,我现在都没工夫管胖瘦的问题,毕竟我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干活吃饭睡觉,重体力劳动,感觉自己比军训时还能吃。”宁妙说。 “话说现在这基地的住宿和吃饭的感觉是挺像军训的标准。”蓝扇承认道。 “照这个节奏看,一暑假过去我肯定变得又黑又瘦。”宁妙说。 “所以赶紧多吃点补回来,开学可别赖我虐你就好。”蓝扇说。 “放心,开学后我一定在同学面前替你美言说我变得这么黑瘦都是托你的福拜你所赐。”宁妙调皮地对蓝扇说。 “所以我不会让你完全得逞的,即使晒黑我阻止不了,至少开学前我一定会把你喂肥,变成一只黑胖的猪。”蓝扇调侃宁妙。 因此,此后蓝扇每天都亲自罗列菜单让基地厨房采购人员变着花样买多种新鲜菜回来,这样以便于蓝扇每天亲自为宁妙下厨炒菜,以便把宁妙喂胖。 而蓝扇和宁妙每天都是分工合作实验,蓝扇效率比较高,尤其是额外要为宁妙下厨的缘故,使得蓝扇效率就更高了,所以在蓝扇的辅助下宁妙和蓝扇上午都是越发地早早收工了,以便蓝扇赶到厨房做饭,而宁妙也并非磨洋工做实验的效率也越来越高,所以每天中午宁妙收工后都会到厨房帮蓝扇打下手,真的有种田园生活的感觉,而基地的其他人都很识趣地避开,特意留给蓝扇和宁妙单独在厨房相处的机会。 一天中午,在基地厨房,蓝扇和宁妙一起做饭,蓝扇是主力,宁妙打下手。 “这盒子里的米见底快要空了,我去装点新的进来?”宁妙对蓝扇说。 “先不用,还能吃一顿,等把剩下这点米吃完再装新的进来。”蓝扇很有经验地说。 “为什么非得等吃完了再装新的呢?”宁妙不解。 “因为往往底下的这点米比较多残渣甚至有时还有小虫子像小飞蛾之类的被埋压在底下,所以最好清空旧的再装新的一拨米进来,而且如果每次都在旧的这点米没清空的时候就把新的一拨米装进来那岂不是底下这点旧的米永远都被埋在最底下,久而久之恐怕不好吧。”蓝扇很有经验地说。 “原来如此,有道理,不过我突然想到如果这个盛米的盒子内能够有一个独立活动的底层等到米见底的时候把这个底层自动上提,注入新的米然后把底层的米放入最上端是不是相对好一点。”宁妙突发奇想道。 “你还真是点子多,创意生活啊,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这种容器搞不好网上还真的有类似的卖。”蓝扇一边切菜一边对宁妙说。 而当宁妙也在一旁切菜,和蓝扇同时开工时,宁妙一把小心将菜刀弄掉,幸好蓝扇一把灵活地接过了悬在半空中的菜刀,没有让菜刀落到地上,避免宁妙被菜刀砍到脚,就麻烦了,而蓝扇接菜刀的过程中被刀刃划到。 “你的手被划到了。”宁妙看了看蓝扇的手说。 “没事,没划破,只是有点发红而已。”蓝扇说。 “哦。”宁妙揉了揉蓝扇的手说。 “你还真是笨手笨脚的,菜刀都拿不稳,差一点砍到你自己的脚你知道吗,要是冬天穿着靴子也就算了,问题现在是夏天,你穿个人字拖脚面毫无遮挡在这等着被刀砍脚吗?”蓝扇生气地责怪宁妙,显然是爱的责备。 话说宁妙自从失忆后做家务的水平似乎都有点下降了。 “看来我的家务水平有待提高。” 宁妙对蓝扇说。 “有谁要求你的家务水平得高了吗?”蓝扇反问道。 “女生的家务水平理论上不是应该高一点吗,这算是社会对女生的默认要求。”宁妙说。 “不一定啊,那要看你的另一半的情况了。”蓝扇说。 “我敢指望我尊贵的另一半做家务吗?”宁妙故意若有所指地反问道。 “我掐指一算你未来的老公是个家务能手,把你家的家务统统承包了,所以轮不到你做家务。”蓝扇故意打趣道。 “哈哈。”宁妙笑道。 宁妙和蓝扇故意这样说,但是显然彼此都心照不宣。 一天晚上,基本适应了基地生活的宁妙闲来无事地在宿舍区的四合院走廊的木椅上抬头看夜空,而此时宁妙余光中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中庭露天花园中,宁妙定睛一看是蓝扇,只见蓝扇也正在仰望夜空。 宁妙:“你也在找星星吗?” 蓝扇:“也?” 宁妙:“对,因为我在找星星。” 蓝扇:“然而期望看到星星只会失望而已。” 宁妙:“是啊,没想到现在连郊区都很难看到星星了,小的时候在我们那样的小城市里一抬头都能看到星星呢。” 蓝扇:“是啊,这样的夜空,让人们现在似乎都失去了‘抬头’的意义。” 宁妙:“是啊,现在的确没什么值得‘抬头’的理由了,怪不得现在低头族越来越多呢,手机当然比单调暗淡的夜空好看多了。” 蓝扇:“但是如果你见到过繁星点点布满夜空的美景,你就会知道那才是真正珍贵美好真正该仰望的东西。” 宁妙:“说实话我印象中只见过稀稀疏疏的星星却都没有见过那样布满繁星的夜空,只在歌词里听过而已,你见过?” 蓝扇:“嗯。” 宁妙:“在哪?” 蓝扇:“夏威夷的天文台山上。” 宁妙:“哦哦,想看个星空还得出国哪。” 蓝扇:“当然不是,国内那些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当然也能看到同样美丽的星空,只不过我还一直没有机会去好好深入地体验罢了。” 宁妙:“有时间出国都没有时间在国内转转?” 蓝扇:“去夏威夷主要是探亲,旅游只是顺便而已。” 宁妙:“哦哦,我就说嘛,你也不能这么崇洋媚外。” 蓝扇:“……感觉你把我想歪了。” 宁妙:“差一点,呵呵。” 快开学时基地的实验总算结束了,可惜宁妙发现自己后面这段时间果然被蓝扇给喂胖了。 “这下你如愿了满意了,我终于被你成功喂胖了一圈,真搞不懂我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每天劳动强度那么大的,还能胖。”宁妙自己都一脸蒙圈。 “那是因为你吃的强度比你动的强度还要大。”蓝扇吐槽道。 “怪你炒的菜太好吃了,而且料又足油也大,在这荒郊野岭的基地我也别无选择,想不掉下你的美食陷阱都难。”宁妙嫌弃道。 “嘿嘿,现在终于把你喂成一只黑猪了。”蓝扇说。 “这下糟糕了,增肥容易减肥难,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下找工作都受影响,更别说结婚嫁人了。”宁妙说。 “没事,我包了。”蓝扇说。 “那我也不要胖胖地嫁人,不行,我一定要减肥。”宁妙说。 于是大四开始宁妙就开始减肥,控制饮食。 而海佳市的秋天狂风乱作,一组七级大风把减肥中的宁妙直接吹得腹泻一周。 这下,短短一周宁妙真的瞬间暴瘦10斤,应该是脱水脱的,但这当然不是宁妙想要的。 肠胃不适的宁妙连续一周几乎什么都吃不进,即使硬吃了也不消化反而更难受,所以宁妙每天只能吃点碱性的苏打饼干和食堂的免费汤之玉米糊糊度日。 “妙子,这下你可真是瘦了而且还省钱,纵观学校这各大食堂,经验证你现在唯一能吃的居然只有一食堂每天独家供应的免费汤之玉米糊糊,既减肥还养胃又省钱,不过要不是为了陪你来喝这玉米糊糊我可是万年都不会来一次一食堂的,因为这里的菜真心难吃。”夏悦铃特意陪宁妙去一食堂喝免费汤说。 “我不也是几乎很少来一食堂吗,这不是被逼无奈了,谁成想我现在居然要靠免费汤度日,食堂中花钱的那些我现在居然统统都吃不得。”宁妙无奈地说。 “呵呵。”夏悦铃笑了笑。 “幸好你陪我来了,不然我一个人在这蹭免费汤才尴尬。”宁妙对夏悦铃说。 “呵呵,没事,食堂的人看到你可怜巴巴地捧着一碗免费汤喝只会纷纷对你投来敬佩的目光,觉得你很孝顺懂事地替父母省钱,经济上尽量不给父母拖后腿呢。”夏悦铃说道。 “哎,说到这一点,我可受不起,但这个暑假的时候我在基地倒是遇见了一个小孩才是你说的那样不给父母拖后腿的懂事之人。”宁妙想到说。 “基地还有小孩呢?”夏悦铃问。 “嗯,是基地负责人的孩子,放暑假了从老家来基地和父母团聚一下,那小男孩真的特别懂事,懂事到让人心疼,一点不给父母拖后腿。”宁妙说。 “想必你说的这小孩是农村长大的吧?”夏悦铃问。 “嗯。”宁妙说。 “这就对了,你见过哪个农村孩子能拖父母后腿的,关键在于就算农村小孩想拖父母后腿但农村父母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被孩子拖后腿的资本啊,反过来倒是农村父母不拖子女的后腿就不错了,而城市长大的孩子刚好相反,素来都是孩子拖父母后腿,成年后只知道啃老又不赡养老人的城市子女多了去了。”夏悦铃吐槽道。 “说得也是。”宁妙同意道。 这时宁妙手机响了,是蓝扇,宁妙接通电话: “在哪?”蓝扇问。 “在一食堂。”宁妙说。 “到家属区的小花园来一趟。”蓝扇说。 “难道要我到花园干活?”宁妙说。 “对啊。”蓝扇说。 “什么活?”宁妙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蓝扇说。 于是宁妙喝了一碗免费汤就赶到了家属区的小花园。 “到底什么活?”宁妙见到蓝扇问道。 “吃的活。”蓝扇递上一个精致的保温盒给宁妙。 宁妙打开一看是一锅熬好的热腾腾香喷喷的小米蔬菜粥,蔬菜切得很细便于消化的样子。 “这粥养胃,你应该消化得了。”蓝扇对宁妙说。 在这花园中,宁妙捧着这锅粥,心里暖暖的,特别感动,瞬间有种“花中取宠”的感觉。 宁妙心想刚刚自己还是落魄到只有靠免费汤才能勉强充饥的人,而且由于是免费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多喝,更不好意思一个人跑去多喝,不然什么都吃不得什么都不点只喝免费汤实在太尴尬,而现在有蓝扇亲自熬的养胃粥,宁妙顿感好幸福。 “谢谢。”宁妙感动地对蓝扇说。 “客气,趁热喝喝看。”蓝扇说。 于是在这风停的日子,宁妙和蓝扇坐在小花园的石桌旁,蓝扇贴心地替宁妙把粥盛出来递给宁妙喝。 “话说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太寡淡了,其实我心里面超想吃香辣的有滋有味的东西,无奈吃进去肠胃受不了,肚子痛死,立马腹泻,这嘴瘾是过不起了,所以只能忍住嘴了。”宁妙忍不住对蓝扇说。 “你很想过嘴瘾吗?”蓝扇问道。 “对啊,很想过嘴瘾。”宁妙说。 “纯过嘴瘾就好?”蓝扇说、 “对,纯过嘴瘾就好。”宁妙说。 “你要只想过嘴瘾又不牵连刺激肠胃也不是没有办法。”蓝扇说。 “什么办法?”宁妙瞬间双目发亮提起了兴趣,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准备好垃圾桶,把你想吃的东西吃进嘴,在嘴里好好品味但千万别吞,等过完嘴瘾后直接吐出来就好,省得吞下去惹麻烦折磨你的肠胃弄得你生不如死,这样就照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品个滋味,还不刺激肠胃,又可以过嘴瘾。”蓝扇支招道。 “晕,尝完直接吐掉。”宁妙说。 “对啊,反正吞下去你也无福消受,冤枉被折磨半天,吃了也是白吃,不如直接吐出来,这样避免痛苦且进出高效率。”蓝扇说。 “你这招绝了,亏你想得出来,这可真是纯过嘴瘾啊,只是我要是到饭馆这么吃怕是要被人轰出去的吧,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宁妙说。 “你自己说要纯过嘴瘾的,不管做什么事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被人轰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就这样在夏悦铃的陪伴以及蓝扇的饮食慰问下宁妙的肠胃功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而当宁妙恢复正常之后,一天蓝扇终于不是送养胃粥,而是给宁妙带了一袋今年新产的特级红富士苹果。 宁妙见过蓝扇对蓝扇说:“托你的福,我的肠胃基本恢复正常了,最近真是谢谢你辛苦为我熬粥。” 蓝扇:“你终于好了,你再不恢复正常我都不能答应,我家的厨房也不能答应,毕竟我御用的那口熬粥的锅都要被我熬化了。” 宁妙:“有那么夸张吗?” 蓝扇:“开玩笑的,吃个苹果吧,我洗干净了的,最近你连水果都不能吃,今天应该可以补充一下果维C了。” 宁妙:“好啊,正好我也想吃水果了呢。” 宁妙拿起苹果闻了一下:“好香啊。” 然后宁妙狠狠咬了一口:“嗯,太好吃了,难道是我一周没有吃苹果了所以觉得特别香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苹果和我前一阵吃到的口感明显不一样呢,这是红富士吗?” 蓝扇:“就是红富士啊。” 宁妙:“我前一阵吃的也是红富士啊,一股塑料味,可难吃了,味同嚼蜡。” 蓝扇:“这苹果是今年刚产的新鲜果子,你前一阵吃的应该是去年的存活。” 宁妙:“啊,去年的存到今年?” 蓝扇:“奇怪吗?” 宁妙:“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是难吃啊。” 蓝扇:“那没办法,肯定是应季时候新鲜采摘的果子好吃,存货肯定比较难吃。” 宁妙:“所以你给我的这个苹果是新鲜从树上采摘的?” 蓝扇:“嗯,家里的一个亲戚是做果业的,新鲜摘的苹果立马寄给我们品尝。” 宁妙激动地说:“怪不得,这苹果看着是不一样,特别新鲜,粉噔粉噔的果皮,果肉也白白净净的,同样是红富士但是成年老果和当年新鲜采摘的果子是无法比的,不管是果皮还是果肉新鲜的果子颜色就是鲜嫩,不像成年老果的果皮和果肉颜色都旧旧深暗的,而且新鲜的果子表皮清香扑鼻,吃起来也清脆,果香四溢,不像成年老果从里到外不管闻还是吃都是一股浓浓的塑料味,要不是你今天给我这个苹果我都快忘了苹果的真正味道和真正样子了。” 蓝扇:“喜欢就多吃点,明天我多给你拿一些,反正我家现在有一大堆苹果,而且你如果喜欢新鲜的苹果就得抓紧时间吃,不然过一阵苹果就又要开始冻藏了,卖一年到明年。” 宁妙:“啊,原来是这样,那我真得抓住这金秋九月好好吃一把新鲜的苹果,牢牢记住苹果的真正味道,不想再被充斥着浓重塑料味的‘假苹果’给蒙蔽了味觉。” 蓝扇:“呵呵。” *** 一天,宁妙和蓝扇走在学校附近的马路上等红绿灯,此时绿灯刚变成红灯,只好等待下一个绿灯。 结果有一个大妈对着同伴说了句:“快跑两步。” 于是大妈和同伴俩人硬闯红灯,这时路口上行人等待区只有宁妙和蓝扇以及前面的一对中年夫妻。 宁妙瞬间听到前面那个男老外用中文对他的中国妻子说:“你们中国人太野蛮了,到处都乱七八糟的,老是闯红灯,一点秩序都没有。” 宁妙一听这老外中文说得还算流利只是表达的观点实在无法认同,简直是以偏概全的盲目歧视我们中国人,随随便便就上升到国人的高度,讨打。 而只听见老外的中国妻子居然没节操地附和丈夫说:“是啊,多年没回国,我才发现国人的素质还是这么低,看来中国人还是得像欧美国家的人多学习才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提高国人的素质。” 宁妙在后面听到这段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上对中国人指指点点明目张胆挑衅中国人的很讨打的对话顿时觉得很窝火,而此时三个欧美人从宁妙身后冒出居然明目张胆地组团成群强行闯红灯直行,实力打脸了这对指责中国人闯红灯的夫妻。 “看来这欧美国家的人闯起红灯来比中国人还野蛮,直行道变成红灯这么久了眼看着横向的车要驶过这三个欧美人都还敢闯红灯,简直是用生命闯红灯啊。”宁妙在那对夫妻身后隔空说道。 “所以说欧美人闯红灯不要命的这功夫我们中国人就不必学了吧。”蓝扇配合宁妙隔空说道。 宁妙:“是的呢。” 宁妙和蓝扇就这样默契地一唱一和,互相配合隔空怼老外。 只见那对夫妻听到宁妙和蓝扇的对话后立刻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宁妙和蓝扇,宁妙和蓝扇俩人都毫不畏惧地与这对夫妻对视,反正宁妙和蓝扇本就是说给这对讨厌的夫妻听的,估计是宁妙和蓝扇不卑不亢的眼神再次威慑了这对夫妻,只见这对夫妻被宁妙和蓝扇合力怼得无言以对自知不占理,再加上瞬间被他们的欧美同胞实力打脸,俩人只好灰溜溜地回过头去。 宁妙深感出了一口恶气,蓝扇看着宁妙说:“怼得好。” 宁妙:“彼此彼此,主要是我俩配合得好,欧美人自以为是居高临下对我们指手画脚实在可气,但是更可气的是某些中国人居然趋炎附势忘本地去帮不可一世的老外怼自己的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扇:“没错,最看不惯对老外点头哈腰的中国人,越是想这样讨好老外其实只会越被老外鄙视而已,老外最虚伪了。” 宁妙:“就是,看不惯中国人就别来中国,少在我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自以为是,不然见一次怼一次。” 蓝扇:“没错,人本来都是多样的,不管在哪个国家人都难免参差不齐,所以根本没必要随随便便上升到国家的高度来攻击我们,以偏概全乱给我们中国人贴标签,真心讨打,见一次撕一次。” 宁妙:“对,撕标签还给他。” 蓝扇和宁妙就这样临时组队团斗老外成功,俩人对视,满意解气地会心一笑,相当默契,忽然有种彼此三观契合的感觉。 *** 大四上学期的一天,宁妙和夏悦铃在宿舍楼梯间熬夜赶实习测绘图。 由于这张测绘图的deadline是明天下午1点,所以昨晚已经熬了一晚的宁妙和夏悦铃今晚还得继续熬夜赶图。 就这样,宁妙和夏悦铃连着熬了两个晚上都没合过眼,一心想要赶在deadline前准时交到老师办公室。 然而就在deadline这一天的上午10点过,宁妙忽然感觉宿舍楼晃得厉害。 “地震了。”夏悦铃对宁妙说。 于是夏悦铃和宁妙第一时间团结默契地彼此握着对方的手,温暖而有力的俩人穿着睡衣就想从楼梯狂奔逃到了宿舍楼下。 大难当头之际,宁妙和夏悦铃当然本能地放下手中那尚未完成的图纸而选择逃生第一,尽管这张图的deadline马上就要到了,不过生命和学业相比,当然是生命第一啊。 然而当宁妙和夏悦铃刚拉手逃生之际,宿舍楼的晃动瞬间消失了,于是危机解除的宁妙和夏悦铃俩人审时度势地又回去继续画图。 幸好那一阵比较明显的晃动过后没有再发生明显的震动,所以宁妙和夏悦铃重新获得deadline前的那几个小时的宝贵赶图冲刺时间。 最终通宵达旦的宁妙和夏悦铃按时完成了测绘图。 “太好了,终于赶在deadline前按时把测绘图给交上去了。”宁妙总算松了一口气说。 “是的呢,我俩真是用生命在画图啊,为了赶这破图,我俩居然硬是死撑着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夏悦铃吐槽道。 “是啊,所以说画图是我的死穴啊,以前期末复习再怎么熬夜也不过熬一晚上就好,但这次为了画这图居然连着熬了两个通宵,也算是彻底刷新我这个夜猫子的熬夜记录了。”宁妙说道。 “是啊,这也是我熬夜史上的最高记录了。”夏悦铃说。 “最扯的是,居然在deadline快到的时候发生地震,差一点就要丢下一切逃生了,结果又没事了,快被玩死了,这次是我求学路上最艰险的一次体验了。”宁妙说。 “是啊,这难产的测绘图啊总算完成了,今晚我得赶紧补觉去,不过刚才校园广播说接下来可能还有余震。”夏悦铃说。 “那也不管了,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再不补觉我也快挂了。”宁妙说。 “对,如果都是死路一条,那就让我死在被窝里吧。”夏悦铃说。 “嗯嗯,话说我们补觉醒来的时候不会都明年春天了吧。”宁妙开玩笑说。 “干脆直接睡到明年毕业的时候好了。”夏悦铃更夸张地说。 “呵呵。”宁妙笑道。 身心俱疲的宁妙感觉人都被掏空了,尽管知道接下来还可能发生余震,但是宁妙和夏悦铃实在累得管不了这么多了,所以俩人各自戴着耳塞听着音乐放松神经,倒头就睡。 由于太困了所以宁妙戴着耳塞听音乐进入了深度睡眠,宁妙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宁妙醒来后一看,夏悦铃也刚从床上爬起来。 “我俩还活着呢。”夏悦铃对宁妙说。 “不然你以为哪,话说我俩这一觉睡得真够沉的,现在天都黑了,真是从天黑睡到天黑啊,我得赶紧确认一下现在到底是几号,该不会真的睡一年了吧。”宁妙起床接着开玩笑道。 “就睡了一天而已啦,咱昨天才交的图。”夏悦铃看了看手机说。 “哦,感觉嗓子好难受,毛毛的,头也昏沉沉的,没休息过来。”宁妙说。 “是啊,熬夜不是一下就能休息过来的,后作力大着呢,且受着吧。”夏悦铃说。 “不过现在好歹比昨天好点了,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宁妙说。 “是啊,昨天我感觉自己心脏都快带不动要骤停的节奏,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好歹缓过来点了。”夏悦铃坐在床头揉揉心头说。 宁妙就这样和临床的夏悦铃脚对脚地聊天即“起床聊”。 而宁妙打开手机一看蓝扇和苏放都各自打了N个电话过来。 蓝扇还发了消息给宁妙:【你人间蒸发了?】 于是宁妙给蓝扇回了一个消息说:【我刚起,这两天熬夜赶图太困所以昏睡到现在,电话静音完全听不到。】蓝扇秒回道:【看来是我太高估你这个夜猫子熬夜后的恢复能力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好补补。】宁妙:【好。】 于是蓝扇带宁妙去了一家很温馨的西餐厅用餐。 而用餐时,突然感觉整个屋子在明显晃动,屋顶的欧式吊灯来回摆动,宁妙瞬间被自己身后装饰架上方落下的一个毛绒摆件给砸到了头部,这一砸虽然不会伤到宁妙任何,但是这一砸却仿佛模拟情景再现一般地让宁妙瞬间想起了当年初中夏令营的那场地震,让宁妙瞬间想起了因为地震而丢失多年的记忆。 “蓝扇!”宁妙眼含热泪激动地叫着就坐在自己身旁的蓝扇。 “怎么了?没事吧?”蓝扇拿着纸巾细心地替宁妙抹去眼泪。 宁妙一把扑到蓝扇的怀里说:“幸好我们重逢了,幸好你还在我身边,幸好你又一次喜欢我,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我们两个人的过去。” “你恢复记忆了?”蓝扇确认道。 “对。”宁妙肯定地说。 就是因为经历了这样一次比较强烈的余震,使得宁妙完全恢复了记忆,曾经地震夺走了宁妙的那些记忆今天通过这样的余震又把记忆统统还给了宁妙。 宁妙将自己和蓝扇的过去种种经历告诉了蓝扇,蓝扇虽然没有恢复记忆,没有实感,但是蓝扇记住了宁妙所说的种种过去,蓝扇也因此更加确定宁妙就是自己的另一半,俩人的爱情更加稳固了。 *** 蓝扇决定公开和宁妙的恋爱关系,而第一个应该告诉的首先是苏放。 于是蓝扇带着宁妙一起在蓝扇自己的那套子别墅中,和苏放沟通。 “苏放,我和宁妙在一起了。”蓝扇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苏放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说:“哥,你知道吗,这是你对我最残忍却最坦诚的一次。” “小午,我……”蓝扇话没说完就被苏放打断了。 “这么多年,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惜你从来都不关心我的想法,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接受我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真没想到你第一次主动认真地找我谈话竟然是通知我,你和我最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苏放说。 “对不起。”蓝扇说。 苏放:“这么多年我妈为了当一个中国好后妈一直告诫我凡是都要让着你,不要抢了你的风头,而我也觉得无所谓就乖乖照做了,反正我知道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老大,一山容不得二虎,所以我放纵我自己,扮演着和你完全不同的角色,你负责循规蹈矩,我就专攻惹是生非好了,各司其职,术业有专攻,反正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拼不拼都没差,反正饿不死,我的路我妈早就安排好了。” 蓝扇:“首先纠正一下,我骨子里也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我现在知道我当年也是叛逆的人,而且当年我就是在叛逆的那段时间和宁妙相遇并相爱的。” 苏放:“什么?你们以前就是一对。” 蓝扇:“嗯,可惜初中那场地震把我和宁妙分开了,直到大学才相遇。” 苏放:“原来我早就输给你了,我本以为把自己变成渣,变成跟你在身后的 ‘反面跟屁虫’,这样就可以彻底避免与你竞争,可没有想到我们竟爱上同一个人,更没想到你俩早就是一对,突然觉得自己在哪都是多余的存在,家庭也好,爱情也好,学业也好,不管什么事从一开始我似乎注定就没有和你竞争的资格。” 蓝扇:“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苏放:“不是吗,今天趁这个机会,我真的很想把这些年我想和你说的话一次性说个痛快。” 蓝扇:“好,你说。” 宁妙也在一旁默默听着。 苏放:“实际上我这些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爸生性多疑而我妈为了表忠心,让你在这个重组家庭里感受到爱,所以在你失忆后被接来这套别墅前,我妈一再嘱咐还在初中、和你正好同岁的我以后在家里要和你好好相处,千万不可以抢你这个哥哥的风头,所以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么在乎丈夫和继子的感受,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这个重组家庭里那么小心翼翼,我真的不希望母亲为难,所以为了彻底不抢你这个哥哥的风头,我干脆从一开始即你进入重组家庭的那一天起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这样也许对大家都好,反正我从不惦记家产也无意与你争地位,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放得很低,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我是谁。” 蓝扇:“我很遗憾今天才知道你说的这些。” 苏放:“然而直到宁妙的出现,让我不免渐渐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展现在宁妙面前想吸引宁妙,却不想在这场感情中我无意中和你成为竞争关系的‘情敌’,尽管我根本争不过你,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因为对于宁妙我是认真的,所以我尊重这场关系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宁妙包括你这个对手也包括我自己。” 宁妙听到苏放的这些话,心情很是复杂,没想到原来苏放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隐忍。 苏放:“其实我之前就看出你喜欢宁妙,而且我妈也早就告诫我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和你争,包括爱情,这些年我妈让我做的我统统地体谅地做了,唯独爱情的事我违背了我妈的意愿,虽然现在我输了,但是好歹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了一次,所以现在我虽然很痛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努力压抑自己麻痹自己的我其实连痛的滋味都快要忘记了,所以在爱情中输给你的这份痛对我来说同样珍贵,这是我活过爱过的证据。” 宁妙莫名很难过。 苏放说:“自从你失忆后进入这个家,我妈的眼里就重点看你,我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那么优秀,我妈也算是得到某种来自儿子的安慰,仿佛你才是我妈亲生的,而我像时我妈捡来的,久而久之我妈似乎越来越习惯了我这种渣形象,也许我妈觉得有一个学霸儿子和一个学渣儿子还挺全面挺满足的。” 蓝扇:“听到你说这些我很后悔这些年对你们母子的无视。” 苏放:“没关系,毕竟我亲妈都无视我,所以你无视我就更正常,直到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年级大了良心发现,她突然对我说对不起,说这些年委屈我了,说本就忙于工作的她仅有的一点闲暇时间也都大多用于丈夫和你这个继子身上了,然而直到现在我妈对我愧疚的同时也仍然还在担心对你这个继子的关心不够,看到我妈如此心累,作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又怎么忍心责怪。” 蓝扇:“是我不好。” 苏放:“这么多年来我妈真的可谓每天当神一般供着你,可惜你并不吃我妈这套,而且在我看来我妈越是这样献殷勤讨好你,你就越排斥,毕竟我妈太过讨好你,用力过猛,反而会让你觉得生分,反而是在提醒你,你和我妈的非血缘关系需要很刻意才能建立和维系,而恰恰你又是有精神洁癖的人,不会轻易认可一个人,所以我妈多年来真是费力不讨好,而就算全天下都不理我妈,我也不会抛下我妈。” 蓝扇似乎很自责,无言以对。 苏放:“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很崇拜你,而且我这种学渣的套路也是跟你学的,你才是我成为学渣的启蒙老师,只不过后来你失忆了就忘记了怎么当一名学渣,不过在你失忆前叛逆期的时候我还是一名标准学霸,后来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之后你恢复成学霸所以我就去充当那个学渣好了,反正对我来说学霸学渣都没差,这样你爸不会疑心病我妈不会为难,我妈也能在你爸面前好好表表忠心,我也可以图个清静,你也没有威胁者,这样我们这个重组家庭才能维持和平。” 蓝扇:“所以你自觉自愿自废武功来换取重组家庭的安宁。” 苏放:“算是吧,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们才能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么多年。” 蓝扇:“可是你觉得你的自我牺牲真的值得吗?” 苏放:“值不值得我无所谓。” 蓝扇:“你这样做对你自己不公平。” 苏放:“并没有,其实我还挺享受这种自废武功的感觉的。” 蓝扇:“哎,我只能说你真的深得我真传,我俩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啊。” 苏放:“呵呵,那是,你还在老家叛逆的时候我就已经听闻你的各种叛逆之道了,真是深得我心,做惯了学霸当一把学渣感觉也蛮不错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而我这学渣一当就是数年,彻底当上瘾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 宁妙心想:自愿充当弱者甘当绿叶的苏放看似大咧咧其实内心善良敏感细腻。 蓝扇:“你也可以考虑做回你自己。” 苏放:“再说吧,话说我和继父不过是法律上的亲人,感情上的外人,血缘上的外人,不过我并不意外也不怪继父,毕竟不是所以的继父都能将继子视为己出的,何况继父又是那么成功的高高在上的大佬,只是我很心疼我妈,她很爱继父但是爱得实在太卑微了,以致于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掏心掏肺把所有的感情都给继父和你这个继子甚至不惜忽略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可惜你并不领情,所以这就是外人和亲人的差别,我们这个重组家庭,看起来是一家实际上现在看来还是两家,你和继父,我和我妈,我妈不断讨好你们父子俩就是因为她缺乏安全感,来自亲人的安全感,所以她才会一直这样像对待外人一样费心讨好你们父子俩,一刻不敢怠慢,只可惜她费力不讨好,你们并不见得领情,尤其是你根本毫不领情,也许是我妈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她越是这样就越会被精神洁癖的你反感。” 蓝扇:“我想不是继母的问题,主要还是我的问题。” 苏放:“还有一点想跟你说的是,继父对我表达父爱的方式就是不断给我塞钱在物质上满足我,所以我当然要接招应承他的这份‘父爱’,而且还要用力地花继父的钱,让继父就这样轻而易举而又心安理得地扮演一个‘好继父’的角色,满足他的虚荣心,让他获得某种来自‘儿子’身上的认同感和成就感,毕竟继父的钱就是塞给你也不见你花,只会让他觉得你不领情,他反而很挫败,所以我就相当于代替你回馈给继父一点来自儿子的认同感,只是我也顶多只能替你花花钱而已。” 蓝扇沉默。 苏放:“而继父的真正的父爱却只为你保留,他心里真正看重的始终只有你这个亲生儿子,可惜,你根本统统不接招,他真是‘捧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而这一点上我是永远都无法替代你完成的,只能你哪天想通了自己去回应他,我心里很清楚继父在物质上是不会对我吝啬的,只是在感情上他始终对我吝啬,当然我并不敢奢求从继父那里得到真正的父爱,他给我的物质我就尽量表现出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就好,这样继父就可以心安理得,这样才不会让继父觉得难做不会为难,总之只要我妈为了这个重组家庭心甘情愿默默付出我作为儿子当然也一定奉陪到底全力配合。” 苏放终于道出自己看似大手大脚背后的真正原因,不过是为了顾及继父的颜面让他只要撒钱就可以轻松当一个便宜老爸,反正苏放知道继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最缺的就是来自儿子的认同感。 蓝扇:“这些年是我太自私了,真是难为你们母子。” 苏放:“怪只怪我妈太爱继父了,就算继父不够爱她她也义无反顾,没办法感情双方总是有一个人要爱另一个人多一点的,我妈甘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能怎样。” 蓝扇:“我爸也许根本就不懂得爱人,他对我妈也未必有爱。” 苏放:“不管怎么说,继父对你是真的爱,这一点上我很羡慕你。” 蓝扇:“我也羡慕你有母爱啊。” 苏放:“拜托,我的母爱也在你那啊,我这些年都没落到半分,可惜你更加不接我妈的招。” 蓝扇无言以对。 苏放:“总之,谁让我妈在海佳林大读大学那会儿就单相思于园林同班同学的你爸,后来我妈终于如愿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看到我妈爱得这么苦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所以我曾经发誓以后一定要娶一个自己很爱的女子,我爱她胜过她爱我,不希望我的老婆受我妈这份苦,可惜我好不容易找到我很爱的宁妙,结果她是你的,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宁妙,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蓝扇:“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宁妙的。” 苏放:“那就好。” “看来不得不说我爸真是我俩的反面教材。”蓝扇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和苏放一样的择偶观呢,蓝扇也愿意爱对方胜过对方爱自己,去全力呵护自己的爱人,不要像自己的父亲那样。 苏放:“就在昨天,我还夸我妈是‘中国好后妈’,然而我妈说这个称呼听起来很讽刺,我妈说一个连妈妈都当不好的人哪里能当好后妈,显然我妈现在很内疚觉得自己很失败。” 蓝扇:“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的身边有你这么好的弟弟,有这么伟大的继母,而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放:“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蓝扇:“当然。” 苏放:“好开心,原来你并非真的麻木不仁,而是你太精神洁癖,要想被你认可真的太难了,听到你认我这个弟弟我真的很感动,突然觉得这些年我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而我相信我妈如果听到你说她是一个伟大的继母,她一定会感动到哭。” 蓝扇:“我的话我一定会当面告诉继母的,我会请求她原谅我。” 苏放:“我妈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又哪来的原谅。” 蓝扇:“不管继母她怪不怪我,我都应该向她道歉,也应该向你道歉。” 说完蓝扇一把抱住了苏放,然后拍着苏放的背说:“对不起。”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苏放同样拍了拍蓝扇的背说。 看着蓝扇和苏放兄弟间的拥抱,宁妙在一旁很是感动,也为他俩兄弟和睦而高兴。 第12章 花中取宠 *** 【公开恋情】 取得了苏放的谅解后,蓝扇和宁妙终于没有后顾之忧地大大方方公开恋情,终于可以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牵手漫步在校园中。 有一天,午间宁妙正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突然听到自己身后的女生传来对话:“听说校草蓝扇已经名草有主了。” A女说。 “嫉妒恨,那女的谁啊?很出众吗?真想亲手手撕了她。”B女说。 宁妙听到后背一阵发凉,腿有点直打哆嗦,而宁妙此时注意到排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女生穿着一件白色的大T恤,宁妙看到这件大白T恤的背面上赫然写着“生命在于排队,生命不息排队不止”而面对这句T恤标语的宁妙觉得此刻的自己是“用生命在排队”。 “据说很一般,是蓝大校草的同班同学,近水楼台的。”A女说。 “估计蓝扇也就是玩玩那女生而已。”B女说。 “要玩,也是我为她玩命。” 蓝扇不知从哪冒出来甩出这句话,然后搂着默默排在那俩八卦女前面的宁妙走掉。 所以说,作为校草蓝扇的女友,宁妙当然会招人嫉妒,难免得承受一定的压力,校草的女友当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 一天,在宿舍水房,宁妙遇到方婷和胡小如。 “宁妙,你真的很有心机,一路勾搭蓝扇,从志愿者搭档变成暧昧对象再到现在转正成校草女友,处心积虑地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你来大学就是干这个事的吧,你累不累啊?”胡小如替方婷出头说。 宁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和胡小如这种人犯不着较劲,懒得跟胡小如搭话。 然而方婷始终沉默不语,但是宁妙看到方婷的眼神与以往不同,双眼充满了仇恨,表情复杂地看着宁妙。 不知道为什么,方婷今天的表情让宁妙不寒而栗。 而傍晚宁妙和蓝扇再加上苏放一起到学校的一个特色食堂吃饭。 吃完饭后,宁妙和蓝扇外加苏放三人一起走在校园后面的一个花园附近,而当三人正准备横过校园道路时,宁妙右手边的一辆车突然加速疾驰驶来,似乎是要撞宁妙的节奏,而宁妙被这辆车发出的刺眼亮光给照得完全看不清四周。 只听到蓝扇和苏放在宁妙身后瞬间异口同声说:“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宁妙就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蓝扇和苏放同时保护住并强有力地往外推,宁妙瞬间扑倒在马路边,而刚才右手边那辆疾驰驶过的车子也猛地踩住了刹车。 宁妙回头一看才发现苏放此刻正护着自己,而蓝扇则护在自己和苏放的外面。 宁妙和苏放赶紧转过身爬起来一看,用身体保护住宁妙和苏放的蓝扇被车蹭到了右臂,不过好在只是擦破了表皮,并没有大碍。 宁妙掏出纸巾帮蓝扇简单地清理伤口,然而宁妙注意到蓝扇的注意力并不在手臂,而是用手捂着头似乎蓝扇想起了什么,不一会儿蓝扇恍然大悟般一把紧紧抱住了宁妙。 “怎么了?你的头没事吧?”宁妙问蓝扇。 “我想起来了,刚才那辆车撞过来的那一刹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初中时我妈为了我的安危而被车撞倒的画面,现在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和你过去的一切,全部都想起来了。”蓝扇对宁妙说。 “好,太好了。”宁妙高兴地说。 很快这条校园道路前方进出口的保安赶了过来,把那辆要撞宁妙的疯狂车辆的司机给叫了下来,宁妙一看这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对宁妙满眼仇恨的方婷。 后来方婷交代她恨宁妙抢走了蓝扇,恨苏放也对宁妙那么好,而方婷却谁都得不到,所以方婷当时开着她妈妈的车偶然间看到道路前面的宁妙时,疯魔的方婷瞬间心生歹念,想撞死宁妙,却不料宁妙在蓝扇和苏放的共同保护下逃过一劫。 事后,宁妙和苏放陪蓝扇在校医院包扎伤口。 “那干嘛要和我抢,非要挡在外面啊?”苏放问蓝扇。 “因为宁妙是我的女友,而你是我弟,都是我得保护的人,尤其是你这些年已经为我做了够多的了,都是你在为我考虑,为我做出牺牲,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再为我牺牲,该是我为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了。”蓝扇对苏放说。 “没必要啊,这种事我这个单身狗来就好了,你是我哥,宁妙是我的心上人,你对于我很重要,宁妙对于我也很重要,你们的幸福对我很重要,所以相比之下我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为了你们的幸福牺牲我一个人是值得的,反正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自我牺牲。”苏放说。 转而苏放转过来对宁妙开玩笑说:“妙子,你最终还是进了我们家门,成为了我的家人,尽管把你娶进门的人不是我。” 宁妙:“苏放,我……” 苏放微笑着祝福宁妙:“不要你你我我的,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开心点,你们幸福就好。” “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你为了这个家暗暗自我牺牲所以作为哥哥我亏欠你,不能让你再为我牺牲任何了,而宁妙是我的心上人所以必须是我来救她,这是我的责任,轮不到你来救,话说你不怕死吗?”蓝扇对苏放说。 苏放:“怕啊。” 蓝扇:“那你还救我们。” 苏放:“因为我更怕你们死,我死不足惜,反正失去了宁妙我已生无可恋。” 蓝扇:“……” 苏放:“开玩笑的,我救你有两层用意,一个是你得记得我救过你的命,你欠我的所以你得对我在意的宁妙好,相当于对我报恩了,一个是你好好活着宁妙才能好好的,所以你不能有事,不然宁妙怎么办,我希望宁妙幸福,而宁妙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所以我当然要尽可能保证你们的幸福。” 蓝扇:“你救我前能想那么多吗,那种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你还能这么思维缜密,你觉得我会信吗?” 苏放:“哈哈,我现在突然想到的不行吗?” 蓝扇:“行,谢谢。” 苏放:“客气什么,都是兄弟。” 蓝扇:“你这么好的兄弟,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 苏放:“没关系,宁妙你是看准了的,毕竟她是我看中的人,良心出品,质量保证,她绝对是个好姑娘,值得信赖,鉴定完毕。” 蓝扇:“呵呵,我对恋人自然不会看走眼。” 苏放:“轻点得意。” 蓝扇:“我以前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你这么有牺牲精神,用你自己的方式顾全大局。” 苏放:“呵呵,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你这种高智商的人。” 蓝扇:“什么高智商,我唯有惭愧。” 苏放:“没有的事,其实在我心里一直都很敬佩你崇拜你,你就是我心里早就认定的兄弟。” 蓝扇:“就像你说的,我一直以来的确有精神洁癖,亲情我没有办法挑选,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无奈地睁一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友情和爱情我一直抱着宁缺毋滥的心态,但是我很幸运,我身边有你这样一个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家人。” 苏放:“话说对于亲情你有睁一眼闭一只眼吗,至少对我没有吧?” 蓝扇:“之前的确没有,那是因为之前我一直不愿意接受你是我的家人,所以自然就自动把你排除在包容的范围之外,但是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苏放:“好吧。” 蓝扇拍了拍苏放的肩膀说:“谢谢你,小午,and抱歉。” 苏放深感意外:“难得你这么亲切地叫我小午。” 蓝扇:“是啊,就连宁妙那丫头都叫你小午,而我始终总是硬邦邦地对你直呼其名,所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大一那天我第一次听到宁妙叫你苏小午的时候我很吃惊,我甚至有点羡慕宁妙和你的关系,她都能叫出口的名字我却多年来始终叫不出口,看来我真的很轴。” 苏放:“这倒是真的,你就是‘轴男’一枚。” 蓝扇:“呵呵。” 苏放:“总之你和宁妙都是我在乎我欣赏的人,希望你们好好的。” 宁妙和蓝扇点头。 宁妙莫名感动得落泪。 “这世界并不总是美好,但是我希望尽我所能让你的世界尽可能美好一点。”蓝扇为宁妙抹去眼泪说。 宁妙:“谢谢你这么护着我。” 蓝扇:“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似乎我总是会害得身边最重要的人因我受难,以前我妈就是因为我而意外去世所以这一次我不能再让你受伤害,我不怕死,只怕爱你爱得太平庸。” “别说不吉利的,你不准死,不然我怎么办,我才不要你拿命换的轰轰烈烈我只要你这个人,平庸也无所谓,平安就好。”宁妙对蓝扇说。 “知道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一点不懂幽默。”蓝扇对宁妙说。 “不好笑。”宁妙说。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方婷就黯然退学了,消失于大家的视线之中,据说被她的家人送去潜心治疗抑郁症等心理疾病去了。 *** 宁妙和蓝扇利用周末回了一趟皓州,来到了当年俩人的午休圣地之五中后门附近的池塘边的亲水大树。 蓝扇:“尽管我的高考分数可以上海佳大学,但是幸好我最终还是选择填报了海佳林大,尽管我爸希望我像他一样学园林专业,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喜欢园艺专业,幸好我按照自己的想法选择了海佳林大园艺专业也幸好老天让我和你分在了同一个班,让我们失忆后重逢,再次成为同班同学。” 宁妙:“是啊。” “来到这棵亲水大树我突然想起你曾经号称要考海佳大学。”蓝扇说。 “啊,原来我还有那么嚣张的时候啊。”宁妙自我解嘲道。 “对啊,你当年就是很嚣张的啊。”蓝扇说。 “好吧。”宁妙说。 “现在回头想想,初中你空降到班上后,出于对你不想受骚扰的心情的考虑,我俩一直有点地下恋前奏的感觉,没有公开我们私底下的关系,而夏令营地震前我俩终于确定心意已经准备好不惧骚扰公开关系的时候,老天爷却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活生生将我俩分开,莫不是老天爷当时在表达它不同意我们早恋?”宁妙自嘲地开玩笑说。 “应该是老天爷故意考验我俩的爱情才对,毕竟经得住考验的爱情才更加珍贵。”蓝扇说。 “也是。”宁妙点头道,“话说当时地震后我和你的手机都毁了,所有关于我和你的讯息以及记忆全都被地震掩藏了,我们走散后还能再次重逢再次相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简直可以堪比奇迹啊。” “是啊,我很害怕失去你,很害怕你受到伤害,可是我发现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不完美,可能就是因为我太爱你太在乎你了,所以反而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最重要的事情其实首先不过就是抓紧你保护你,不然还谈什么未来,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所以我必须克服自己内心的不安和软弱,勇敢不顾一切抓住你。”蓝扇说。 “嗯嗯。”宁妙说。 “不管是初中还是大学我都没觉得自己了不起,只是害怕你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所以我一开始总是小心翼翼默默喜欢你,觉得这就是对你最大的爱和保护,但是我忘了其实幸福很短暂,就像每天的阳光,你以为等到午后太阳会更强烈,所以你觉得应该再等等,到下午去晒个透彻,可是也许下午突然来了一片乌云就把阳光全部遮住了,所以看到阳光就赶紧享受,不然可能稍纵即逝,遇见幸福就要赶紧抓住不能等,这个道理我居然现在才真正明白,我想说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拯救了什么,我只知道这辈子你是拯救我的那个圆满。”蓝扇说。 “你也是拯救我的那个圆满。”宁妙说。 “关于圆满,我想到了我爸和我妈的婚姻,就很不圆满,我父母就是最终因为价值观事业观不同而离婚,而我爸最终和价值观相同有共同事业追求即事业观相同的苏放的母亲走到了一起,我爸和苏放母亲结婚时为了打拼事业就决定不要小孩,想着各自本来都有一个孩子也算是完成了人生的一个任务就好,没有精力再要一个孩子,毕竟我爸和我继母都是事业型的人,本来他俩也是因为事业而走到了一起,所以思想比较开放比较前卫,看得开,而苏放的母亲真的是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尽管我继母长得没有我母亲那么出众,但是能力特别强,是我爸事业的得力助手,所以也许他俩是真的比较合适。”蓝扇说。 “哦。”宁妙说。 “本来我的父亲是希望我学设计子承父业读园林专业的,以便以后接替我爸,掌管我爸白手起家创业、一手打造出的蓝天园林,但是我坚持要读园艺专业,所以我爸只好尊重我的决定,同意我就读园艺专业。”蓝扇说。 “哦哦。”宁妙说。 “而我爸和我妈离婚后,我爸就继续专心在海佳扩展事业,而当我母亲因为我而遭遇意外所以我心痛至极自毁形象自我放逐,于是我和父亲对着干,不愿意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一直坚持在皓州老家上初中,才有机会转学到五中认识你,可惜到了学校夏令营时遭遇地震,我失忆,我爸因为差点痛失我这个儿子而愧疚不已,于是我爸意识到我对于他的重要性,所以地震后我爸不顾一切将我接到他的身边,尽可能地弥补这么多年亏欠我的父爱,而我忘记了母亲意外去世的那段痛苦记忆后在父爱的滋润下恢复到往日的正轨,而我爸为了避免我再次因为母亲的去世而自责、自我折磨,所以我爸交代家里所有的亲朋好友包括苏放和我继母都不准提我妈去世的真正原因,不想我再受到刺激,希望我能够就此解脱,放过自己,我爸情愿我彻底忘记那段痛苦记忆。”蓝扇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爸也是希望你好。”宁妙说。 “嗯,我知道,我爸在我失忆后对我倍加关爱,疼爱至极,所以对于我的任何决定都非常尊重,只希望我能够尽可能快乐一点。”蓝扇说。 “嗯嗯。”宁妙说。 “当我爸把我接到身边以后,其实我继母难免倍感压力,所以我继母之前也曾想再拼一把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和我爸再生一个小孩以稳固家庭关系,但是被我爸拒绝了,我爸觉得已经有两个小孩就足够了,没必要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那么拼,两个儿子这都还爱不过来就别再生更多的小孩了,更何况俩人事业那么忙,留给孩子的时间太少了,所以还是不要再生小孩了,我继母虽然有点遗憾,但也只好作罢,只好继续维持当初和我爸结婚的初衷,也就是不再生小孩了,尽管我知道我继母回过头一看难免有点后悔,但奈何我爸不想要新的小孩,所以我继母只能尽力平衡好家里的关系,碰上我这么个继子,是挺为难他的。”蓝扇说。 “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知道的人都只会羡慕蓝天园林老总的家庭阔绰,但是谁又能晓得有钱人家其实和普通人一样有着类似的烦恼。”宁妙说。 “对啊,反正现在回头想想,其实这些年我的继母的确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付出挺多的,是我太过封闭自己了,一直在抵触她、伤她的心,挺对不起她的,也挺对不起我爸的。”蓝扇说。 宁妙:“没关系,还有机会补偿,为时不晚,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孝敬他们的。” 蓝扇忍不住感动地摸了摸宁妙的头说:“乖巧如你,今后我也会好好孝敬咱爸的。” 宁妙:“咱爸?” 蓝扇:“对啊,你的爸爸以后也是我的爸爸不是。” “那倒是的。”宁妙也踮起脚尖调皮地回摸了蓝扇的头说,“乖,孝顺,嘴巴真甜。” “顽皮。”蓝扇嘴上嫌弃道,但是心里还是不免美滋滋的。 “知道你口是心非,心里美就承认吧,别不好意思,我是自己人。”宁妙说。 “你真是越来越得意越来越放肆了哈。”蓝扇嘴硬道。 “嘿嘿,话说和你分开的这些年,没有你的陪伴,书呆子的我心情一点都不好,而我心情不好就胖,心情持续不好就持续肥胖,怎么减肥都减不下来,统统都白搭,也许是状态不好心情不好所以内分泌失调导致发胖吧,所以说我的脸是情绪的晴雨表,我的身材是状态的指南针,所以我的人生起起伏伏我的身材就跟着瘦瘦胖胖。”宁妙说。 “嗯嗯,话说现在回到这棵亲水大树,这里的风景一点没变,然而我们都长大了,时间过得好快啊。”蓝扇说。 “是啊,突然好想和当年那个胖学混的你说一声‘好久不见’。”宁妙说。 “我也想对当年那个校花兼学霸的你说一声‘好久不见’。”蓝扇说。 “呵呵,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天天见还非要对彼此说‘好久不见’。”宁妙调侃道。 “不奇怪,找回了记忆才是完整的自己,而完整的自己才能构成完整的我们,而现在你和我的记忆终于完整了,所以完整的你和完整的我才是真正的久别重逢,再加上完整的我们故地重游,当然应该彼此问候一下重新认识一下了。”蓝扇对宁妙说。 “嗯,话说我突然想起怪不得老爸在我失忆后有时会说我失忆后变回了听话的孩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以前我不太明白,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老爸真的是完全容不得我这个女儿有一丝个人的主见,不容许我这个女儿不听他的话,很害怕我这个女儿去挑战他这个老爸的权威。”宁妙说。 “你爸当年是典型的虎爸,你当年可真是不容易。”蓝扇说。 “是啊,所以当时我的虎爸才会说地震后看到自己的听话乖乖女回来了是因祸得福,所以我爸爸并不强求我一定要去想起过去那些带着叛逆苗头的经历,当时的我爸多半觉得我那种叛逆的经历忘了也好,只要我的学业可以继续我爸就放心了,可是我爸根本不知道我丢失的记忆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因为那段记忆里有妈妈的遗言,因为那段记忆里有你,我不能忘记。” 蓝扇:“嗯,我爸也一样,在我失忆后交代过家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不许再提我妈妈去世的具体原因以免刺激我,我爸也觉得我索性趁着失忆彻底忘掉这种痛苦的记忆也算因祸得福。” 宁妙:“看来在这个问题上,你爸爸和我爸爸真是一样,都觉得我们忘记曾经不愉快的记忆是好事,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记忆里也有快乐的一面,最重要的是那些记忆里有我们彼此的共同经历,有我们爱过的证据。” 蓝扇:“是啊,现在想想,我不怕死,只怕不记得你,可惜记忆在命运面前那么不堪一击,命运想夺走就夺走,记忆说没有就没有了。” 宁妙:“是啊,好在失忆的我们终于重新有了交集,只是本来已经互相表白认定对方的我们重逢后居然又一次被命运捉弄,不仅彼此完全不认识对方了而且俩人的状态有点互换的感觉,有种恍如隔世的效果。” 蓝扇:“是啊。” 宁妙:“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大一时我根本不会想到原来我和你早就认定彼此了,只是当年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牵手,我们就忘掉了对方,走散了。” 蓝扇:“失忆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们都丢失了失去至亲时的记忆,当时失去至亲的我们虽然没有完全走出伤痛但是幸运的是我们遇到了彼此,可惜那次地震让我们失去了心中痛苦的记忆但是连快乐的部分也一并丢失了,幸好命运又将你还给了我。” 宁妙:“是啊,那段痛苦的记忆里因为有你所以我即使很痛我也不想忘记,我愿意在痛苦的记忆里痛并快乐着,忘记了痛苦但也忘记了你,这不是我想要的。” 蓝扇:“嗯,每个人都有痛苦的记忆,但是也许最痛苦的那段记忆中也夹杂着最大的快乐,也许在当时我们只感受到痛苦而忽略了在痛苦中衍生出来的快乐,当我们真的没有痛苦的记忆时才发现那份快乐也随着丢失,而那份快乐中有你,忘掉你成为我最大的痛苦,因为这份痛苦失忆的我竟然无法感知,一直被蒙在鼓里,无法寻找彼此。” 宁妙:“嗯,爱过心动过就会留下痕迹,但是如果那些痕迹都是记忆,一旦失去记忆就失去了爱的证据,如果因为失忆而彼此错过今生,真的太遗憾太可悲了。” 蓝扇:“是啊,我曾经固执地可笑地以为我努力就什么都可以抓住,但是我早已在我最好的年纪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更悲哀的是多年来失忆的我却浑然不知。” 宁妙:“是啊。” 蓝扇:“其实我和你是同一类人,都是表面很乖内心有点叛逆表面传统内心有点小另类的人,而且我和你也有很多相似的经历,但是命运却总让我们这两个同类人表现出看似截然相反的状态,我们俩人每次遇见对方时都好像看到自己潜在的另一面,我们俩人就像彼此的镜子一样照着对方的内心,倒也正好彼此映衬彼此互补了。” 宁妙:“呵呵,是啊,话说我突然发现初中同学比大学同学亲,因为初中同学高中同学除了是同学之外本身还自带了一层身份关系,那就是彼此还是老乡,所以不管走多远都不会忘了自己的老家,所以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还有在老家见面的可能,随时马路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经常会在老家偶遇,而大学同学一毕业就大多各回各家,所以大学同学见面的机会要相对少一点。” 蓝扇:“那我们岂不是亲上加亲,既是初中同学也是大学同学。” 宁妙:“当然啊,是的呢,而且我们既是初中的恋人也是大学的恋人,真难得的缘分,地震失忆都拆不散我们,看来我的泪痣和你的苦情痣简直真的是前世今生命定的一对。” 蓝扇:“也许真的是这样,总之我们现在终于都恢复记忆了,我完整了,你完整了,我们的爱终于完整了。” 宁妙:“嗯。” 蓝扇:“幸好你最终上的林大园艺专业,让我们再次重逢。” 宁妙:“说起这一点,还要感谢我爸。” 蓝扇:“你爸?他不是一直push你,想让你考海佳大学的吗?” 宁妙:“嗯,那是之前,没想到我高考那会儿我爸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他奋斗多年一直想要的位置,但是当时我却因为高考失利备受打击怀疑人生失心疯了,我爸才发现在他多年的助力作用下他真的把我成功逼到了死胡同而走不出来了,我爸当时终于获得了他多年来追求的名利但同时也终于成功把我逼疯,说来真的很讽刺,当我爸大获成功后回过头来一看我却在那时跟丢了魂一般,我爸就是在那样强烈的刺激和对比之下才恍然大悟发现他多年来追求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并非他真正想要的,他只不过是为了赢而赢,而他内心真正在乎却被他洗脑控制多年的女儿我在同样为了赢而赢的道路上失败并变得那般狼狈不堪,所以我爸后悔不已,于是为了鼓励我振作起来,不断地和我交流对我忏悔,而且还提醒我由于失忆忘记了的曾经想报考海佳林大园艺专业的梦想,所以就是在我爸的提醒和鼓励下,分数刚好够用的我才最终上了林大园艺专业的。” 蓝扇:“原来如此,看来素来是你人生阻力的你爸终于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我们重逢的助力。” 宁妙:“是啊,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我们重逢的神助攻,阻力变助力的既视感。” 蓝扇:“那我还真得多一个感谢你爸的理由,要不是他也许我们无法重逢。” 宁妙:“多一个理由?那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需要感谢我爸的。” 蓝扇:“不管怎么说,没有你爸就没有你啊,所以我当然得感谢他啊,当然最该感谢的就是你的妈妈,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从你的描述中我知道你妈妈她一定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暖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妈妈。” 宁妙:“我想如果你的妈妈也在的话应该和我的妈妈挺聊得来的,毕竟都是同样温暖善良的人。” 蓝扇:“我想也是。” 宁妙:“真没想到你现在终于解开了心结,终于释怀了,可以这样轻松美好地聊一聊关于母亲的话题。” 蓝扇:“其实我早就释怀了。” 宁妙:“有吗,什么时候,我怎么印象中你似乎一直还是对于母亲的去世很自责耿耿于怀的样子。” 蓝扇:“就是初中和你成为同学的那个学期,在你的陪伴和开导下我渐渐能够想通很多事情,渐渐能够释怀了。” 宁妙:“有吗,如果你当时已经释怀了那为什么当时你还是不肯完全放过自己的样子,还是想继续待在那所渣学校做一个学混呢?我想你除了想清静之外多少还是有点没释怀的缘故吧。” 蓝扇:“继续当学混是因为我怕恢复我真面目后太拉风了抢了你的风头,而继续待在那所渣学校当然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维持原状不表示我还无法释怀,看似同样的行为也可以是不同的心态和不同的目的啊。” 宁妙:“好吧。” 蓝扇:“有够笨的你,以后叫你‘笨笨’好了。” 宁妙:“你才笨咧。” 蓝扇摸摸宁妙的头开玩笑地说道:“不喜欢被叫笨,那就叫小傻瓜也行。” 只见蓝扇一副宠溺宁妙的样子,宁妙见状害羞起来,像是被这温柔的“摸头杀”封住了嘴一样,伶牙俐齿的宁妙竟然语塞。 蓝扇:“跟你开玩笑的,喵喵(妙妙)。” 宁妙:“喵喵?” 蓝扇:“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乖猫妙妙。” 宁妙:“你还真是猫控。” 蓝扇:“错,我是‘妙控’,我本来并没有多喜欢猫是因为你我才越发喜欢猫的。” 宁妙:“因为我?” 蓝扇:“对啊,因为你喜欢猫而且你的名字正好叫妙妙总是让我觉得自带一点猫的画风,所以我爱屋及乌,就越发喜欢猫了。” 宁妙:“你该不会早就想着把我收为你的猫了吧?” 蓝扇大方承认道:“对啊,你有意见啊?” 宁妙调皮地模仿宠物猫的口吻道:“不敢有意见,主人,本猫不敢有意见。” 蓝扇又忍不住摸了摸宁妙的头说:“乖。” 甜宠的画面啊。 宁妙瞬间恢复正常推翻道:“才怪。” 宁妙:“现在回想起来,初一的春天我和你有一背之缘,我俩在那棵紫荆花树下互相帮忙互相‘花中取宠’,而初二的春天开始在鲜花围绕的亲水大树中我午后给你提供蛋饺吃,让你‘花中取宠’,大学时你在百花盛开的温室里给我提供你自制的好吃便当让我‘花中取宠’,这就是我们花中取宠的三个时期啊,这就是我们‘花中取宠’的爱情故事。” 蓝扇:“原来一路走来,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恍如隔世,我想没有谁比我们更加清楚能够拥有完整的记忆真好。” 宁妙:“是啊,我们走到一起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梦想终于成真,尽管过程真的好漫长。” 蓝扇:“没关系,梦想本就该一点一点慢慢实现,慢慢实现的梦想才更加珍贵更加坚固更有意义,否则‘easy come easy go’。” 宁妙:“地震夺走了我和你关于彼此的所有记忆,就连我俩那承载着些许彼此信息的手机也一并被地震摧毁,顿时毫无证据,从此我和你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打回了路人关系,又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起。” 蓝扇:“是啊。” 宁妙:“幸好当时我高考失利,没有考上海大,尽管当时的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我的世界似乎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充满绝望,而现在想想这才真是因祸得福啊,正是因为够不着海大才被迫在我爸的提示下选择的海佳林大园艺专业,一开始我还难免有点转不过弯来,现在想想真是谢天谢地,歪打正着,不然我就没有办法和你重逢。” 蓝扇:“对啊,看来果然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宁妙:“嗯嗯,充分证明我和你真是命定的一对,苦情痣和泪痣真是天生一对,果然像网上所说的苦情痣和泪痣的恋情虽然过程曲折但是我相信我们最终一定会幸福的。” 蓝扇:“嗯,只是我不得不吐槽一下那个苦情痣的传说,按照传说理论上我已经经受了各种痛苦就为了保留我前世的记忆,那既然如此的话,我的记忆应该是官方保护的才对,怎么地震时老天爷说夺走就夺走了呢。” 宁妙:“老天爷并没有夺走你的记忆啊,只是暂时隐藏了起来,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又一次考验我们而已,现在老天爷不是已经把记忆还给我们了吗。” 蓝扇:“嗯,好吧,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我由于外因无奈失忆,但我不完整的记忆当中还是残留了一丝你的痕迹,也许是我的那颗苦情痣的作用,更准确地说你就是我心里最不愿意忘记的人,你是我最深的执念和牵挂,所以大一在花园偶遇你时其实我当时看到你后心里瞬间有一丝震动。” 宁妙:“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蓝扇:“对啊,我现在终于明白当你真的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牵挂一个人,是会毫不犹豫不顾自己的安危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这种爱可以是亲情也可以是友情爱情,亲情正如我妈妈当年救我一样,而爱情正如我对你,相信天上的我妈妈最能够理解我为爱付出一切的这种心情,所以我不后悔地震前赶去救你,也不后悔为你挡在方婷的车前。” 宁妙:“谢谢你一直默默守护我。” 蓝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宁妙:“那也谢谢你,我们两次相爱,初中时我俩就像是悄悄地精神恋爱,也有点像地下恋,也可以说初中时期的点滴可以算是我们恋爱的前奏,大学时才是我们真正正式地放开恋爱的时候。” 蓝扇:“嗯。” 宁妙:“这些年与你两两相忘的我活得并不好,很悲哀,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只有这样的我才算好好活着吧,我才发现我是为爱而活的生物,和你一样不爱则已一爱致命。” 蓝扇:“呵呵。” 宁妙:“好奇你到底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蓝扇:“要说最早的话,我想应该就是转学到五中的第一天那个大清早,在亲水大树上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莫名有了心跳的感觉,尽管我当时表面可能表现得很镇定,但是我心里有点波涛汹涌的感觉,我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我对你最初的喜欢吧。” 宁妙:“一见钟情?” 蓝扇:“嗯,算是吧。” 宁妙:“可是我现在仍然记得你当时第一眼看见我后愣了一下然后最搞的是还故意当场自毁形象把嘴边弄得油腻腻的,你这是喜欢一个人应有的表现吗?” 蓝扇:“那个也许是我当时已经习惯在人前自毁形象,所以见到你后缓过神来还是不自觉下意识地习惯性自我抹黑。” 宁妙:“现在想来好好笑啊,当时我本来也习惯性地提防你,怕你打我主意,没想到当时你也怕我打你的主意对吧,所以你才会自保地在我面前当场自毁形象,只不过也许是因为你对我一见倾心所以导致你的临时表演不够投入,所以我当时能够看出你在故意抹黑自己,痕迹很重,不过我也没有去想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对我没意思我就放心了。” 蓝扇:“呵呵,我当时拙劣的表演被你发现了。” 宁妙:“呵呵,既然你对我一见钟情那你为什么当时一开始还那么讨厌我?” 蓝扇:“就像你曾经说的我其实并不是讨厌你只是讨厌过去那个自己,你的经历处境和我有点相似,所以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我讨厌的那个自己,所以我才会表现出对你反感,而且再加上当时其实我一开始自己都并没有意识到我对你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而直到慢慢和你相处渐渐熟悉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确认了对你的感觉之后,所以后来开始才会拼了命想要保护你。” 宁妙:“哈哈,那么聪明的你没想到曾经对于爱情也有过迟钝、慢半拍、无可奈何的经历,如果你早一点意识到喜欢我,早一点对我表白,或许我就会因为更加舍不得这些记忆丢失而保留下这份记忆呢。” 蓝扇:“千金难买早一点,深感天意难违啊。” 宁妙:“不是吧,难得听你说这么宿命论的话。” 蓝扇:“偶尔宿命论一下,有时或许不得不信。” 宁妙:“当年你如果没有去小破屋救我,或许你会和当时大部分的同学一样在露天操场待着,平安无事,你就不会失忆,就不会忘了我,也许还可以及时有效地帮助我找回我自己失掉的记忆,也可能重新追我一次,也许会是不同的结局,也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蓝扇:“没有这种也许,因为首先我不可能不去小破屋救你,不可能置你于危险而不顾,比起失忆暂时失去你,我更害怕彻底失去你,只要你能够好好活着,我的付出就有意义。” 宁妙:“可是没有你在的日子,我真的算是好好活着吗?” 蓝扇:“老天不是把我们还给彼此了吗,不管未来还会发生什么,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尽我所能保护你。” 宁妙:“老天当时跟我们开了好大一个玩笑,生生把我们拆开,连好好牵手的愿望都没来得及实现,留下好大一个遗憾,更可悲的是我们竟都毫不自知。” 蓝扇:“幸好老天又把我们还给了彼此,这一次我一定要牢牢抓住你。”蓝扇异常珍惜地握紧宁妙的手说。 “怎么个牢牢法?”宁妙好奇。 “登记结婚去,我要把你娶进门。”蓝扇直接求婚道。 只见蓝扇采了一只小粉花用结实的草做戒托,粉花做点缀,当场亲手DIY做了一个美丽田园野趣风的可爱戒指给宁妙。 “呵呵,你的手还是那么巧。”宁妙戴上花艺戒指说。 “还好。”蓝扇。 宁妙:“话说现在的你真的和初中时候判若两人啊,果然如燕子所说我一旦恢复记忆就可以体会到这种对比感了,现在我终于可以体会燕子大一时见到你的那种诧异了。” 蓝扇:“呵呵,我倒还好,你一直都是那么美,就连大一时候的胖胖的你我也还是喜欢。” 宁妙:“别提我大一的时候了呗,囧的我哟。” 蓝扇:“没关系,不管怎样那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缺一不可,拥有完整的记忆是多么珍贵啊。” 宁妙:“那倒是,对于我们这种失忆过的人来说,能够恢复记忆真是莫大的幸福。” 蓝扇:“而恢复记忆后让我们更加确定彼此才是最大的幸福。” 宁妙:“嗯嗯。” 蓝扇:“以前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所以狭隘地觉得偷偷爱你,暗暗保护你,默默宠你就好,但现在看来我真的大错特错,如果当时初中时不是我让你在大家面前和我保持距离,如果初中时我们能够到处以多种形式多留下一点爱的证据,而不是让我们的爱只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那就不会导致我们失忆后完全变回路人,无迹可寻,所以老天眷顾又让我们再次相爱并恢复记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弄丢你,我要在到处留下我们爱的证据线索,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迫不及待要和你去登记结婚,这样不管怎样我们都能牢牢绑在一起了,不会走散,我不能再和你走散了,我还要和你生小孩,我们的爱情结晶也会是我们爱的最好证明,而且如果说初中时我不会爱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来爱你,但是现在老天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学会应该如何爱你才是好的,所以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爱你了也有足够的能力来好好爱你,相信我,妙儿。” 宁妙:“我相信你,话说初中的时候都是校花的我做饭让胖胖的你在花园里‘花中取宠’,而大学时我俩居然颠倒过来了变成贵为校草的你变着法子做好吃的让胖胖的我在花园里‘花中取宠’,而话说当我第一次吃到帅帅的你为我端上你亲手做的好吃的东西时我瞬间脑补你做饭的画面仿佛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传说中的‘反差萌’,而当我大三暑假在基地终于看到午休时间你亲自为我炒菜我就真的被你的‘反差萌’帅到感动到,看来这些年你终于成长了,从需要被照顾变成很会照顾人,会做饭的男人是真的帅真有魅力,不过话说毕竟每个行业的精英几乎都是男的就连顶级的大厨和瑜伽大师往往也是男的。” 蓝扇:“我可不是谁都照顾,我只想照顾你。” 宁妙:“我也不是谁都照顾的,当年我也就只照顾你一个而已。” 蓝扇不经意间偷袭般吻了一口宁妙的唇说:“以后即使要照顾你也只许照顾我知道吗?” 宁妙乖乖地束手就擒任由蓝扇亲吻,:“知道了。” 宁妙:“现在想想我们的感情线失忆后发生了大反转诶,初中是本校花主动让你这个“弱势群体”在花园“花中取宠”进而相爱;大学是你这个校草主动让本“弱势群体”在花园中“花中取宠”进而相爱。” 蓝扇:“那你怎么不说我俩失忆后性格状态都互相大反转呢,初中时身为校花的你看似风光却不堪粉丝骚扰而且不能真实做自己而那时的我虽然看似很low但是终于自毁形象成功甩掉粉丝的骚扰而且真实做自己其实还挺不错的;而大学时失忆后的我又失去了自我觉悟的意识于是又回到那个看似风光但是不堪粉丝骚扰且不能真实做自己的无奈之人。 ” 宁妙:“嗯嗯,话说失忆后的我在随大溜的道路上终于走到了尽头,高考失利的我一度失心疯,好在我爸当时的心态发生了巨大转变,顿悟了,帮助我引导我提示我去报考我曾经跟他说过想上的林大园艺专业,所以在填报高考志愿这个人生重大的十字路口上我爸总算实力帮了我一把,我也总算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一次。” 蓝扇:“所以啊,还是那句话你爸算是我和你这对失忆的苦命鸳鸯重逢的神助攻。” 宁妙:“呵呵,他总算做对一件事,难得他对我的人生起到一点积极的正面的作用,而且也是我爸心态的改变、对人生的看法的改变让我有了新的思索,也让我像是获得自由一般,因此大学的我脱离了随大溜的队伍之后开始思考人生关注自己的内心开始一种随性自由自我真实的生活。” 蓝扇:“嗯嗯,大学时的你的确开朗多了,心态包括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好。” 宁妙:“是啊,谢谢你,初中的时候你屡次帮助本校花排除作为学校风云人物的种种麻烦。” 蓝扇:“大恩不言谢。” 宁妙:“呵呵,话说初中时我第一次遇见你那天我一进花园就先被燕子屎砸到头才遇见了你,而大学时我们重逢那天我一进花园也是先被燕子屎砸到头然后就遇见了你,以前每次朋友都说我有好事发生但当时我并不觉得,只觉得被屎弄脏头发得被迫清洗好麻烦,然而现在想想被燕子屎砸到头真的是有好事发生诶,名不虚传,果然不假,因为遇见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事,燕子屎乍一听有点雷人但是效果真的挺神奇的,似乎真能给我带来好运,总之就是这两次被燕子屎砸到的经历让我两次遇见你。” “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说,是燕子屎把我带到了你的身边,让我们相遇的。”蓝扇说。 “可以这么说,燕子屎是我们的幸运物,我们的红娘。”宁妙说。 “晕,好吧。”蓝扇有点无奈。 “呵呵。”宁妙说。 蓝扇:“初中时因为相遇让当时都很迷茫的我们本来都变得更好了,而后来因为那次地震我们两两相忘就似乎都双双火速瞬间打回了原形又变回了那个迷茫糟糕的我们,变回了老样子,而现在我们因为重逢而再次互相映衬互相鞭策成为更好的我们,所以我们就是天生一对,谁都离不开谁,命运和我们开了玩笑,但是现在又把我们还给了彼此。” 宁妙:“嗯嗯,初中时因为与你相遇我变得勇敢跳出条条框框尽管在我爸当时眼中就是叛逆,但对我而言是好的改变,只可惜因为失忆我们分开后我又打回原形。” 蓝扇:“我又何尝不是因为遇到你而变得更加勇敢更加追求自由而因为失忆而瞬间打回原形呢?命运曾把我们拆散,但是命运终究又把我们还给了彼此,看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逃不掉,老天有本事就不要让我恢复记忆不然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宁妙:“呵呵。” 宁妙:“我现在真的越来越相信这个关于苦情痣和泪痣的传说了,你为了这辈子和我重逢受了千年之苦啊,我的蓝盆友啊,我是天蝎女,你是双鱼男本就是绝配,我初中时就说过我们很配吧,你当时还不认可,现在知道我很有先见之明了吧,一眼就相中了那时那么胖的你,要知道当时在那所学校也就是只有我慧眼识珠不嫌弃你。” 蓝扇反驳:“那你怎么不说大一时我也是慧眼识珠不嫌弃你呢。” 宁妙:“好吧,算你识货,算是扯平了,我们就是天生一对不用分高下不用分彼此,干嘛讲这些见外的话。” 蓝扇:“拜托,是你开的头好吧。” 宁妙:“那好,就在你这打住。” 俩人甜蜜斗嘴。 蓝扇:“初中的时候我们因为同样的丧母之痛而贴得更近,然而悲哀的是地震时我们竟然因为同样地丢失了丧母之痛而瞬间拉远打回路人。” 宁妙:“地震后我只知道班上有个叫蓝扇的同学转走了,可是我完全没概念,燕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想必燕子也没有太多关于你的事情可以讲给我听,而且不光是燕子,甚至是五中的大家对于当时低调不起眼的你并不了解同时对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也不了解,所以现在想想低调有低调的好处但也会有坏处,若不是大家对于我们的私下的交情毫不知情,我想在我失忆后就不会没人提起你了,如果大家对于我们两个的关系很了解,那他们就会有很多事情可以告诉失忆的我,给我提供很多线索刺激我的大脑也许可以帮助我早点恢复记忆,早点找到你。” 蓝扇:“是啊,也许吧。千金难买早知道,不过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低调处理我们的关系了,我要光明正大把你介绍给我的所有亲朋好友,公开关系。” 宁妙:“本来初中和你待在一起之后我已经渐渐被你同化,有了自我反抗意识,本来在你的影响下我好不容易有了觉悟的机会,开始逐渐表达自我,反抗老爸的过分控制,然而可惜天意弄人,我才刚开始改变自己没多久,就遭遇地震部分失忆而和你分开,瞬间我又被打回原形,回到原来那个对老爸言听计从没有自我的自己。” 蓝扇:“嗯,天意弄人。” 宁妙:“我记得地震后我听说当时被压在坍塌的屋子下的少数人中总共有好几个人被砸伤脑袋导致失忆,所以那场地震中失忆的不止你和我。” 蓝扇:“地震后我醒来时我爸已经在我身边了,他说在我遇到地震后他就马上飞回皓州在我昏迷期间但情况比较稳定的时候即身体允许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低调帮我转到了附近更好的医院,之后又帮我办妥了转学手续把我带到海佳和他一起生活,所以就这样我和你地震后就彻底分开一直没有机会遇见直到大学老天爷终于把你带回到我身边还给了我。” 宁妙:“看来在我和你当时还昏迷的时候,从你被你爸转院的那一刻我和你就正式没有了交集。” 宁妙:“嗯,我记得地震突然来袭时,我瞬间本能地害怕地看着你,可惜来不及反应就和你分开了。” 蓝扇:“嗯,我也记得地震发生的那一刻楼瞬间开始摇晃,当时我第一反应是保护你,可惜我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也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这样和你被迫分开了,也许遭遇地震时眼睁睁看着要失去对方的记忆对我们来说太过痛苦,所以我们受到地震的刺激后终于失去了它,而且多年来都无法唤醒这段记忆,也许是源于我们对痛苦的恐惧吧,已经失去过至亲的我俩在还没完全走出来的时候也许根本无法再次面对又一次失去挚爱的威胁,所以也许当时感觉大难临头的我们有如脆弱的惊弓之鸟一样不堪一击,终于本能地屏蔽掉了这段痛苦的记忆,多年来一直无法唤醒,直到我俩重逢再次相爱,才让我们在爱情的温暖滋润下渐渐有了勇气去一点一点触碰并逐步打开这段沉睡多年的痛苦记忆,所以说我俩的这种失忆也许不仅是生理外伤的因素可能也有心理创伤的因素,很难说清楚,所以花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恢复了,不幸中的万幸。” 宁妙:“嗯嗯,真不敢想象,如果我们没有重逢,是不是余生都无法恢复这段痛苦的记忆了,彼此错过此生。” 蓝扇:“也许很有可能是这个结果,毕竟如果我们不能重逢我们的内心深处又哪来的打开这段痛苦记忆的勇气呢,即使打开了我们又如何面对呢?毕竟当时的我们真的脆弱得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堪一击,丧母之痛都还没有走出又面临失去爱人的威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时的我们真的无力承受又一次的打击,所以我们才会这样本能地自保遗忘了这样痛苦的记忆。” 宁妙:“嗯嗯,话说地震后我没有再见过唐巍徐冰那些校霸混混,当时听说地震后他们就都辍学去闯社会了,想必以徐冰为首的校霸混混也许是有点做贼心虚吧,也可能是经历了天灾良心发现,反正当年那些校霸混混对于地震前发生的所有全都只字不提守口如瓶,没有任何消息传到五中,恨只恨如果不是徐冰当时使坏也许我们就不会分离这么多年,不过遇上天灾这些责任已经很难再去划定,而且人为作怪的因素在你的努力下毕竟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都是处于未遂的状态而且当时大家都是未成年人他们最多只是被教育一番,现在再去追究已经意义不大,而且也没有留下证据,所以就让过去过去好了,只是刚巧碰上了天灾而已这才是唯一的看得见的后果,顷刻间我和你的曾经就像一个秘密一样随着我俩的失忆而被隐藏了起来,一度彻底断了线索。” 蓝扇和宁妙就这样通过对话回忆过去,感慨万千。 *** “恭喜了,蓝少,话说作为宁妙的娘家人之一你是不是该请我出顿饭呢,毕竟这几年我和宁妙形影不离那么要好,现在你把我陪伴我多年的小伙伴妙子生生抢走了,这意味着剩下来的大学时光我只能自己形单影只去食堂吃饭了,”夏悦铃抱怨道“好,你想吃什么,”蓝扇爽快地答应了夏悦铃的要求。 “爽快,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于是蓝扇带着宁妙和夏悦铃去了一家高级餐厅,为了人数不尴尬,于是蓝扇叫了唯一的好友沈确一起来撑个场,沈确对夏悦铃一见钟情“这是我的好友沈确,这是宁妙的好友夏悦铃”蓝扇互相介绍道“你好”沈确绅士地先向夏悦铃打招呼 “你好。”本来被欧涵伤透了心决定暂时不谈恋爱的夏悦铃忽然又动心了,沈确的绅士稳重让夏悦铃一见倾心,看来夏悦铃的审美非常专一,一直都是喜欢绅士稳重的男生,只不过欧涵还夹杂着卑鄙的成分,夏悦铃被欧涵重伤。 “话说大一时妙子最不看好的就是你……”夏悦铃高兴地喝了一点红酒有点微醺所以一时嘴快酒后吐真言,不过夏悦铃很快反应过来就及时打住了“最不看好我?”蓝扇追问夏悦铃 “这个……”夏悦铃不好说下去 “为什么?”蓝扇不再为难夏悦铃,直接转过头问坐在身旁的宁妙“哎呀,就是我以前对帅哥有成见,所以我觉得‘越帅的越不靠谱’,所以你既然是大学的校草所以就是大学里最不靠谱的那个。”宁妙坦诚地和盘托出。 “你这成见果然够深的啊,怪不得大一时你总是对我充满敌意的样子,合着我这枪躺得够冤的,一躺几年还”蓝扇吐槽道。 “呵呵,没有几年啦,其实大一下学期你帮我挡蛇那次我就已经对你放下敌意了”宁妙不好意思地冲着蓝扇傻笑道。 “那后面也没觉得你对我的态度有多友好,我俩还不是一直掐”蓝扇“呵呵,不打不相识嘛,我们是属于欢喜冤家型的” 宁妙不好意思地冲着蓝扇傻笑道。 “看在你笑得这么傻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蓝扇大度地说。 “所以你俩现在是在我们面前撒狗粮吗?”夏悦铃吐槽道“呵呵。”宁妙笑道 饭后蓝扇开车和沈确一起把宁妙和夏悦铃很绅士地送回宿舍,而回到宿舍后夏悦铃兴奋地对宁妙说了自己对沈确有好感的事情。 “沈确他有女友吗?”夏悦铃问宁妙 “没有”宁妙,“难道你看上他了?” “嗯”夏悦铃对此毫不隐瞒道。 “不得不说你的审美真的挺专一的,又是这样一个内敛稳重的男生,不过沈确的人品过硬,比欧涵靠谱,虽然你喜欢欧涵,但是欧涵终究不适合你。”宁妙说“嗯,沈确比较好,这就对了,总得有点进步才是,那句歌词不是唱的‘挥别错的才能遇见对的’”夏悦铃自顾自地唱了起来,美开了花。 “瞧你那样,恨不得美开了花,话说之前是谁说再也不谈恋爱了的”宁妙洗刷夏悦铃。 “那不是气话吗,别当真,话说我现在自己在这美有什么用,八字没一撇的,哎”夏悦铃叹气道“没事,我帮你想办法撮合一下。”宁妙仗义地说。 “仗义。”夏悦铃怒赞 “必须的”宁妙豪爽地揽下这红娘的活。 “不知道沈确能看得上我吗”夏悦铃有点担心 “我觉得你俩还挺搭的,性格互补,而且我现在想想沈确今晚的表现比以往我见他时更加腼腆,有点反常,估计是你这个大美女坐在他旁边所以他有点害羞,也许他这就是对你有点意思的表现,待我去试探试探”宁妙说。 “嗯嗯。”夏悦铃高兴用力点头道。 最后夏悦铃和沈确成功走在了一起。 *** 在新西兰那片著名的羽扇豆花丛中,富贵学霸兼大学校草蓝扇拿着两枚钻戒向同班同学宁妙求婚,只见这一枚心形的蓝钻和一枚心形的粉钻,两颗心相互呼应,凑到一起刚好形成一个双色的蝴蝶结:蓝扇:“这两枚钻戒是我特意找大牌按照我的设计定制的,因为我和你之间共同经历了两次从彼此不认识到彼此相爱的过程,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我这一生活出了两辈子的效果,所以出于对我们这曲折却珍贵的命运的感恩,我觉得我有必要准备两枚戒指向你求两次婚。” 宁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瞬间有种double的感动。 蓝扇拿出那枚蓝钻问宁妙:“五中校花宁妙,你愿意嫁给我这个胖胖的学混吗?” 宁妙:“我愿意。” 于是蓝扇将蓝钻戒指戴到了宁妙的手上:“谢谢你在初中后面的那个小花园里用你的爱‘宠’着我,成功收买了我”。 接着蓝扇拿出那枚粉钻问宁妙:“胖得像吹胀的气球一样的小助手宁妙,你愿意嫁给本boss吗?” 宁妙:“我愿意。” 于是蓝扇将粉钻戒指戴到了宁妙的手上说:“谢谢你在大学后面的那个小花房中接受了我对你的宠爱,成功被我收买,至此,我把我的心完完整整交给你了,你也可以把这枚蓝钻当成是我的心,而这枚粉钻代表粉色控的你的心,我俩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心形的蓝钻和心形的粉钻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时,刚好形成心心相呼应的一个半粉半蓝的斜着的蝴蝶结,活泼可爱的样子。 宁妙:“我记得初中时正好被你说成是蝴蝶结控因为宁妙那天和蓝扇出门看紫薇花开时就是顶着蝴蝶结发髻出门的,而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就是一个亲手DIY编织的拉菲草蝴蝶结头花,所以,我们的经历中似乎时常都有蝴蝶结的身影所以最后你用两个心形钻石拼成一个蝴蝶结造型不仅图案和本文我亲手手绘的封面不谋而合相呼应而且蝴蝶结造型正好是蓝扇为蝴蝶结控的宁妙特意投其所好量身设计的,而且蓝色的心形钻石代表你的真心,粉色的心形钻石代表粉色控我的真心,两枚钻石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蝴蝶结,代表两颗真心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完整才能更加完整才能比翼双飞比翼齐飞,所以你的这个设计含义丰富,而且明显是投我这个蝴蝶结控加粉色控所好。” 蓝扇:“算你不笨,看出了我的用意” 宁妙:“那当然,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谢谢你的良苦用心。” 蓝扇:“我们的爱情真的是先苦后甜,初中时我俩是在痛苦中走到一起的,所以初中时我的求婚戒指选择的是蓝钻,有点伤感有点忧郁的感觉,但是大学时我们终于在失忆的状态下暂时摆脱了痛苦和沉重所以我们的相处也轻松了很多,所以我觉得用粉钻代表我们大学的甜蜜点滴很适合,我们的爱情是先苦后甜的,我相信今后一定会越来越好,情比金坚。” 宁妙:“嗯嗯。” 蓝扇还将宁妙和自己的先后两次相爱的故事拍成了微电影,在羽扇豆花田放给宁妙看,宁妙和蓝扇在羽扇豆花田看着蓝扇精心准备的露天电影屏幕,蓝扇对宁妙说:“我把我们的故事拍成了微电影这样我们就有了多一个相爱的证据,这样就算我们再失忆也不怕了,可以有更多的线索还能再次找回彼此,不会再分离那么久了。” 宁妙感动地点点头,不禁想起了蓝扇和自己曾经一起在影片赏析课上一起看伦理片的画面,不免偷偷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蓝扇问宁妙 “没什么。”宁妙 “说啊。”蓝扇说。 “就是我突然想起了我和你看的第一部电影,居然是曾经和你一起在影片赏析课上看的那部伦理片,然后才是后面接着放的那部纪录片,真的还蛮尴尬的,话说那个老师也真是明明有两部电影要放,干嘛先放伦理片嘛,如果当时他先放的是那部文艺记录片也许我们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就没有那么尴尬了,这个老师无意中简直毁了我俩人生中的一个‘第一次’。”宁妙说。 “呵呵。”蓝扇说。 这样果冻粉和果冻蓝以及蝴蝶结心形的造型都是宁妙这个粉色控加蝴蝶结控的最爱,蓝扇非常投其所好,非常贴心的老公。 蓝扇设计的两枚一组的求婚钻戒是一个心形的蓝钻和一个心形的粉钻,而心形的蓝钻代表了蓝扇的心,心形的粉钻代表了宁妙的心。 而当心形的蓝钻和心形的粉钻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时,刚好形成心心相呼应的一个半粉半蓝的斜着的蝴蝶结,这样果冻粉和果冻蓝以及蝴蝶结心形的造型都是宁妙这个粉色控加蝴蝶结控的最爱,蓝扇非常投其所好,非常贴心的老公。 在如此美丽的蓝色羽扇豆花丛中获取了如此帅气的真人版蓝色羽扇豆即蓝扇本尊的加倍双重宠爱,宁妙瞬间有种“花中取宠”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篇已完结文《行走的加州阳光》,甜烘烘哒,文案见后新版文案: 在新西兰的羽扇豆花丛中富贵校草兼学霸蓝扇捧着两枚 亲自设计的女式钻戒向宁妙求婚: 蓝扇:“因为我和你之间共同经历了两次从彼此不认识到彼此相爱的过程,感觉一生中活出了两辈子的效果,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求两次婚。” 宁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瞬间有种double的感动。 只见这枚心形蓝钻和这枚心形粉钻凑到一起刚好形成一个双色的蝴蝶结。 蓝扇拿出蓝钻问宁妙:“五中校花兼学霸宁妙,你愿意嫁给我这个胖胖的学混吗?” 宁妙:“我愿意。” 蓝扇将蓝钻戒指戴到了宁妙的手上。 接着蓝扇拿出粉钻问宁妙:“林大微胖的小学渣宁妙,你愿意嫁给我这个不自知中恢复了所谓的校草学霸这种麻烦身份的人吗?” 宁妙:“我愿意。” 蓝扇将粉钻戒指戴到了宁妙的手上说:“这颗蓝钻代表我而粉钻代表粉色控的你,至此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完整。” 在如此美丽的蓝色羽扇豆花丛中获取了如此帅气的真人版蓝色羽扇豆即蓝扇本尊的双倍宠爱,宁妙瞬间有种“花中取宠”的感觉。 《行走的加州阳光》文案如下: 当男神boss路铭霸道地要“强吻”女员工颜帅的时候,颜帅的内心不是欢喜而是排斥:颜帅:“不可以,我真正爱的人不是你。” 路铭:“你爱的是叶宁?” 颜帅:“嗯。” 路铭:“所以我更要加倍地吻你。” 于是路铭冷不丁地在颜帅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这一吻,代表曾经那个五中校霸叶宁,他说你真的很拽很难追诶。” 颜帅猝不及防,心中大惊:“你凭什么代表叶宁?” 路铭:“因为我就是叶宁。” 说完路铭又吻了颜帅第二下:“这一吻,代表曾经那个五中学霸路铭,他说真是难为你几乎整个初中都跨校追他追得那么辛苦,腿都快跑断了吧,啧啧。” 颜帅“惊”“喜”交加,头脑中蹦出一个词:假三角恋?! 然后路铭忍不住吻了颜帅第三下:“这一吻,算我额外送你的,代表现在这个SS公司创始人路铭,他说工作狂的你真是公司现在的好员工未来的好老板娘。” 这般宠溺,颜帅彻底无语地软在路铭怀里。 阳光般耀眼的硅谷新贵X空气般透明的女程序猿 《行走的加州阳光》: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609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