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撒泼兽郎1+2+沾惹邪佞丑郎+挑战双面劣郎+心折寡情寒郎(苗疆奇情系列外传)》作者:凌豹姿【完结】 苗疆奇情系列外传《命犯撒泼兽郎Ⅰ》作者:凌豹姿 文案: 「碰!」向来不与人间打交道的魔界,某天突地飞来一个「横人」,这个在印象中应该是个很难看的人类,怎竟比鬼界中最美的女人还美!这个狐媚的尤物,不但擅闯了鬼界,还忒地大胆直接当着鬼也见愁的「鬼帝」面前对他大肆品头论足、惊艳倾慕了起来,还色迷迷的对他上下其手,将他当成妓院姑娘般调戏,大来一场要人命的「表演」,更可恶的是:他竟还提出了「一夜春风」的邀请……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第一章 灰暗的地牢里,只有火把的光亮在暗处一闪一烁、不明不暗,顾守地牢的狱差正在交班,不过狱差们大都心知肚明,说是交班,其实这个地牢形同虚设,有没有人顾守根本就无所谓,所以这个差可说是最无聊的闲差。 说形同虚设并不是代表这个地牢不坚固;相反的,因为是地牢,所以有最强的结界护住,就连最凶恶、武力再强的人也无法突破。 若是这样,为何说它是形同虚设呢? 其实形同虚设的意思是说这个地牢几乎没有关过人,因为在鬼帝之尊即位的治理下,这是个远胜于人类的富庶国家,不会有人作奸犯科到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笨到来这里蹲苦窑。 鬼族的人,外型与人类大致相同,但有一点不太一样的是,鬼族的女人非常的貌美如花,若以人间的标准来评断的话,这里长相普通一点的女人,在人间大概就可被称为人间最美的西施了。 女人的长相已经这么美艳,鬼族里的男人一个个更是英俊非凡,越是能力强的人,就越是俊美聪明;而集所有精力、魅力、魔力与长相之优的男人,当然就是他们的王,也就是凡间人所俗称的「鬼帝」。 就因为他们鬼族的人能力比人类还强,世间也有人把他们奉为神明祭拜,他们也一向自认比人类还要聪明,所以设下结界,不与人类往来;人类更是没有办法进入这个结界,但是没想到日前竟有个人类误闯进入结界,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类误闯进鬼族的地方,若是在荒郊野地无人见到也就罢了,想不到他一出现的地方,竟是鬼帝后花园的回廊;那时鬼帝正与最受宠的妃子在水上回廊上观水,这个人类楞头楞脑的出现,马上就被抓了起来,关到这里来。 交差的狱役忍不住对这个人类评头论足了起来,因为怎么想,也无法想象一个区区的人类竟能闯进结界;而且光是看他的服装,若没惊吓得倒退三尺,也会忍不住的大皱眉头,真不晓得人类是不是都是这副可怕的德行。 这个人类穿著一件颜色看了非常刺眼的衣物,审美观之有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形容的,哪有人把颜色最刺眼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他若好好的搭配倒也还好,只是东一块颜色、西一块颜色,不像补丁,也不像正常的衣服;只能说,若是穿著这种服装出去逛街脸不会红的,大概就是神经有问题的人。 来交班的另一个狱差忍不住搔头的问:「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一个人在牢里喃喃自语?」 略知内情的狱差忍不住透露消息道:「这个人类是个白痴。」 「白痴?」来交班的狱差多看了几眼关在地牢里、一副的确很像白痴的人类,穿著那么鲜艳的衣服,若不是白痴,恐怕一般人也穿不出来他那身痞到极点的衣服。 「没错。」知晓内情的狱差说得口沫横飞,因为当了好几年闲差的他们,第一次有犯人可顾守,岂有不大作文章的道理,说得更加精采非凡。「他是个大白痴,他从天空里突然掉下来,好死不死的掉在萧妃的身上,把萧妃当成了坐椅,当场把萧妃吓得花容失色。」 狱差不雅观的噗哧低笑,听说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笑出来的,就连事后才听到这件事的他,也忍不住想笑。「听说他一屁股就坐在萧妃的脸上,萧妃气得脸上的妆都掉光了。」 把他们国内最美的美女给压在地上,还坐在她的脸上,以萧妃的性格岂有不拖下去杀的道理;况且萧妃还是鬼帝最受宠的妃子,看来这个人类是活不长久了。 「这个人类也真是不长眼睛,怎么就犯了这种过错,看来不死也挺难的。」 那个口沫横飞说着的狱差眼看左右无人,才像透露秘密似的低声道:「更好笑的是,鬼帝审问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还白痴到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敢情是丧失记忆了?」 狱差摇了摇手,把这个人类的白痴行径说得淋漓尽致,唯恐自己漏说了一样:「没有,听他说话都很正常,也没丧失记忆,但是他好象记性不太好,似乎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其它大概都还记得,要不然你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那交接的狱差往阴暗的牢房里看去,只见那鲜艳万分到刺眼的衣服,就算在黑暗里也亮得惊人,被关在地牢里的娇小男人在地牢内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喃喃自语,那低喃自语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挺苦恼的。 「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吧,先从最后一个字想想看,是玉吗?好象不是,我记得我的名字挺好记的,怎么现在就是记不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地牢里的天窗,皱着眉头,一边敲着头,像是坠入五里云雾之中,一脸只能以烦恼至极来形容;可见记不起名字对他而言也是满烦闷的,他还不断的喃喃自语。 「最后一个字想不起来就算了,先把姓想出来吧,我到底是姓什么呢?赵钱孙李?好象也不是这四个姓哦……唉!没有头绪,真是难想。」 这个人类真的满白痴的,哪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的。 那交接的狱差也忍不住的想笑了,「这个人类根本就是笨蛋,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的白痴脸。」 话很多的狱差努了努嘴,「头脑是很白痴,不过长相并不白痴,要看他的长相之前,你最好先深深的吸口长气,以免被骇着了。」 「怎么了?是长得很丑吗?干什么要先吸口长气啊?」 狱差再度摇了摇手,「你自己看吧,不过鬼帝交代过,等这个人想起自己的名字时,就要立即审问他;他若想起自己的名字时,就可以把他带出地牢里。不过他已经关在地牢里整整想了三天,不晓得一个月内想不想得出来。」 突然,牢房里发出叫声,关在里面的人类看着地牢天窗外的天空露出了喜悦之色,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高兴地道:「我想到了,终于想到我叫什么名字了,于晴碧,对,于晴碧就是我的名字。所幸今天太阳高照、晴碧万里才终于让我想了起来。」 这个人若不是白痴,只怕是傻蛋了,竟然忘了自己的名字,见到了晴空才想了起来,简直快让人晕倒。 见到他想起名字,狱差们交头接耳了起来。 「喂,他想到名字了,现在把他放出来吗?」 「没错,快带他去见鬼帝吧!」两人七手八脚的拿了钥匙打开牢房的门。 于晴碧一副欢欣鼓舞、手舞足蹈的样子。 只见那个没见过他的狱差楞在原地,一口气憋在心上,怎样都吐不出来;而那早已见过于晴碧的狱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早告诉你,要看他之前要先吸口长气的嘛。」 「人类都是长这个样子吗?」 「我也不晓得,应该不是吧,谁都知道人类的长相比我们难看许多。」 「但是……」 「他长得比萧妃还美,这是我听内侍说的。」 那个来交班的狱差因为地位卑微,根本就没见过地位高贵、号称鬼界最美的女人的萧妃,不过任谁看过眼前的于晴碧,绝对无法想象世间还有人会长得比他更美、更好看。 然而于晴碧不但身上穿著夸张,就连手里也拿了一把颜色夸张的扇子,他搧啊搧的从容微笑着,只是跟他从容微笑完全不搭轧的是他口里说出令人想喷饭、难以置信的话。 「对不起,狱差大哥,请帮我记一下我叫于晴碧,以免我又忘记了。你们不知道,我有时一忘记名字,往往三个月、半年都还想不起来;若不是别人告诉我,我会一直想不起来。拜托一下,帮我记一下,若我又忘了,告诉我一下。」 狱差满脸的痴迷立刻飞到九霄云外去,看来这个人类长得很好看,可不过是个白痴而已,对个白痴没什么好痴迷的。 ◇◎◇ 鬼帝坐在软铺上,交迭着双腿,一手支撑着面颊,看来闲散慵懒,但是眼眸里如鹰般的锐光闪过,他虽坐着,但是从他坐着超过椅背的外型看来,他若站着,一定是个非常高大、雄伟的男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眼见于晴碧从天而降、压到萧妃脸上的慌乱可笑情况时,没有笑出声音,甚至连一点点表情变化也没有的人,当时他马上冷静的主持大局,叫人押下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于晴碧,关到阴湿的地牢里。 于晴碧这一次被带了上来,他的身份是囚犯,又是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照理说应该是吓得颤抖不已;然而不但不见颤抖,他还大大方方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子,忍不住啧啧称奇。 到了鬼帝面前,侍卫拉着于晴碧要跪下。 于晴碧双手一摊,「喂,我不跪行不行啊?」 他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还不是跟押住他的侍卫说的,而是对着距离他有三尺远的鬼帝说的。 侍卫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个人类好大的胆子,谁都知道鬼帝虽喜怒不形于色,但他其实是个严厉冷酷的人,只要稍稍见过他的样子,自然都会明白;就连他最受宠的妃子,在他面前还不敢乱吭气,这个人类竟然手扠腰的乱叫。 「大胆……」 侍卫还没斥喝完,于晴碧却吼得比他还大声:「你吼什么吼,我在跟他说话,又不是在跟你说话,你干什么插话啊?要插话,等我跟他说完后才轮到你。」 于晴碧吼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而且他的吼声简直比雷声还要霹雳震耳。 侍卫倒退了几步,掩住耳朵,因为他的耳朵正嗡嗡作响,脑子里晕眩万分。 「嘻嘻,敢跟我比音量大,你这个笨瓜,我只不过用了我十分之二的音量而已,吓到你了吧?」 无邪纯洁美丽如仙的面容,红唇妩媚的弯弯笑了,那笑容美得几可夺去人的心魂,却有一股邪意从无邪的眼里放恣的射出。 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又美丽又娇艳、却又邪恶的痴笑着,除了这个于晴碧之外,大概没有人能露出这种笑容;而有这种笑容的人,怎么可能是白痴? 趁着侍卫被他又邪又美的模样迷惑住的时候,他完全不在乎的趋前走到鬼帝的面前,伸出手拍拍鬼帝的肩膀,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也不管对方是一国之君,而他只是个身份卑微的阶下囚。 「喂,老大,我不跪行不行啊?」 随便就叫人老大,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响应,他还叫得挺顺口的,看来他的个性绝对是属于有问题的那一类型。 鬼帝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冷冷的态度如石雕一般,原本冷厉的表情更加寒冷,他没有回答任何话,但漠然不语的态度已是千言万语难以形容的尊贵无上;若是稍微识相的人,绝对不敢再冒犯他。 很可惜的是,于晴碧似乎是不属于识相的那一类型,他绮艳如花的面容笑了,仿佛别人对他越冷漠,他就越来劲。 他掀起自己的下衣,比着自己雪白的膝盖,「你看,我的皮肤又细又白,若是跪伤了,岂不是很可惜吗?所以不跪行不行啊?」 侍卫每个人都被于晴碧不按牌理出牌的举止给吓呆了,这个人类不但一手搭在他们鬼帝的肩膀上,还称兄道弟的向他讨不跪的恩惠。他们本想上前拉开于晴碧,但是按律法而言,若没有鬼帝的命令,侍卫是不能靠近鬼帝的;所以他们只能呆站在原地面面相望,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鬼帝不说话,相反的于晴碧的话就很多,而且还越说越快:「喂,你为什么不说话?」说着,他很有自信的自我解读起来:「我知道了,因为你也了解跪来跪去很烦对不对?还有,你一个人坐在这么大的椅子,其实不大舒服吧?说实话,这椅子有点丑,若是我就不喜欢坐这种颜色的椅子,污污黑黑的,看起来高贵,其实庸俗;我觉得只有没有审美眼光的人才会坐这种椅子,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审美眼光啦,只不过你也难辞眼光太差的罪名啦。」 于晴碧一边比着天花板,把别人当白痴一样的自说自话,还越说越趾高气扬,好象别人都得听他的建议一般的教训人:「还有,这房子虽然富丽堂皇,但是总少了一点颜色,看来太白了点,我觉得应该要再多加一点颜色。你觉得我身上哪个颜色最适合?我是比较喜欢这个颜色啦!」他指着自己身上最让人不敢恭维、最奇怪颜色。 「把手拿开。」 鬼帝的声音严厉到连啼哭的小孩都会吓得停止了哭声,但是对于晴碧来说好象完全没效,他一听到鬼帝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像个小女生般的尖叫起来,一脸兴奋得快晕倒的表情,还一边尖叫,一边喘气的说:「哇,你的声音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再多说一点行不行?你让我全身酥麻。」 他若只是嘴巴说说酥麻也就罢了,但他的表情真的做出一脸酥麻、好象在跟人撒娇的表情,侍卫里哪有见过如此绮丽之人,个个忍不住大吞口水。 接着,于晴碧目光下移,仿佛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眼前的人长什么样子,而后没神经似的尖叫一声:「哇塞,你的身材好好喔,我刚才都没注意看,现在才看到,借我摸一下。」 他伸出手来,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一个掌心就贴到鬼帝的胸前,使劲的乱摸,比个色老头还糟糕;还一边摸,一边发出猥鄙的评语:「你的胸膛好宽、好大喔,从左边吻到右边,应该要花不少时间吧;你若有时间,可不可以让我试试看,对于你这种美男子,其实我不会太介意亲一下的啦。」 于晴碧越摸越放肆,也越摸越下面,直把鬼帝当成木头一样的搓搓揉揉;若对方是女人,只怕早喊非礼了。「哇咧,连腹部也好有几块肌,好结实,摸起来的感觉好棒喔,女人一定迷死你了。」 鬼帝冷厉的表情在遇到这种变态人时,也微微起了变化。 不过于晴碧似乎不在意他皱眉的神情,他径自摸啊摸的,一脸的色迷迷,还垂涎的哇声大叫:「哇哇哇,你最符合我的理想了。对不起,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下面?我付银子给你行不行,摸一下就好了。」 侍卫全都张口结舌,这个人类竟大胆到把他们的鬼帝之尊当成了妓院里的姑娘般轻薄不已;然鬼帝却一脸冷凝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人类究竟在做什么? 于晴碧根本没等人回话,就径行把手探进鬼帝的裤子里。 这么情色的大胆演出,让在场的侍卫全都瞠目结舌;然鬼帝却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跟反应。 于晴碧一边摸,一边吹了个口哨,朝鬼帝笑得很不正经,「喂,你……」他用肩膀撞了一下鬼帝,笑得非常下流,而且讲的话跟他下流的笑容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哇塞,这个尺寸不常有吧,膨胀起来的时候,一定非常惊人对不对?女人不是痛得要命,就是乐得要死对不对啊?」 闻言,全部的侍卫都傻眼了,看着眼前这个妩媚悦人的人类男子,竟如此这般的调戏他们的;只见鬼帝一道剑眉更加的上扬,看起来不像生气,不过鬼帝的心思向来没有人可以猜得准。 「你摸够了吗?」 冷寒的话语一吐出来,众侍卫就明白鬼帝的心情难测。 然而,于晴碧却继续在他裤子里乱摸,嘴里还乱嚷着无赖般的话:「还没,再给我摸一下啦,反正又不会少掉一块肉。」他一脸陶醉不已的说:「我真的从来没有摸过别人的耶,因为人家都不肯让我摸,看到我就尖叫连连的赶紧逃开,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会吃人的野兽,我只不过看到别人洗澡的时候,会想要摸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他们干什么变态的惨叫?要知道,我其实是很纯情的耶,怎么可以用变态来辱骂像我这么纯情可爱的少年郎。」 他露出一副深受伤害、又马上振作精神的表情,感谢上天道:「不过,我终于知道上天为什么让那些人逃开了,因为天上的神明一定知道我最终会遇到你,所以把我的初次留给你。」 他眨了眨妩媚的眼,很明显的是在对鬼帝拋媚眼,「喂,老大,想不想跟我一度春风啊?」 侍卫们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急转直下,纷纷呆了眼。 鬼帝没有任何惊异、怔楞的表情,他冷淡的把于晴碧的手抽出来,冷冷的道:「不想,还有立刻把这个人类送回人界。」 于晴碧一副「我很有话要说」的表情,但是鬼帝已经站了起来,他身边的统领将军也立即架住于晴碧;就在下一瞬间,于晴碧随即消失在众人眼前,统领将军的法力在鬼界仅次于鬼帝。 他把于晴碧送回人界之后,行礼道:「帝尊,已经送他回去了,不需消除他在鬼界的记忆吗?」 「这样个性的人,你想他说的话有人会信吗?」鬼帝冷咧的说着。 统领将军低头领命,鬼帝说的没错,任谁遇到像刚才那样的人类,也绝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是。」 「还有,再次彻查鬼界与人界的结界,若是再有人类误闯了进来,我唯你是问。」 冷酷威势的话语让统领将军额上冷汗直冒,立即应声:「臣立刻彻查。」 ◇◎◇ 春暖花开,芙蓉花香,回廊建于水上,不消用柱子就能浮于水面之上;水上青莲、白荷的暖香沿着回廊四溢,这座水上回廊绵延几尺,一路上都有宫女在喂鱼、整理水上的花朵。 这是鬼界最美、最壮观的奇景,当然也是历任鬼帝与后妃闲暇时最常流连的地方;而在回廊的尽头处称为水灵殿,是历任被策封的鬼后居住的地方,那是权力的象微,更是身份牢不可破的保证。但是现在的鬼帝并没有策封谁为皇后,这皇后的位置自然就是诸位妃子无不使尽全身媚功想得到的地位。 不可讳言的,萧妃是众妃子里最受宠的一个,因为她娇媚美艳,说起话来嗲声细语,男人凡是听过她的声音,没有一个不心醉沉迷的;此外,不只是因为她长得娇艳,据说她在床上娇媚的床边细语,也是没有任何妃子可以匹敌。 她之所以最受宠,自然是因为每回鬼帝出游的身边,一定有她的位置;她的地位坚如盘石,没有人敢对她有一丝的不敬,除了上次发生的那件意外。 一个从天而降的下贱人类男子,当时一屁股的坐在她的脸上,害她惊慌尖叫,而服侍她的宫女们,竟全捂着嘴偷笑,没有人来扶她一把,让她气得全身发抖,而那人类男子还在一旁吃吃笑着,消遣她道:「喂,你这女人人缘真不好,看来你平时一定做了很多不得人心的事,没有人想鸟你耶,你该自我检讨检讨了。」 气得她当场扑进鬼帝的怀里,哭得涕泗纵横,要求鬼帝杀了这个人类男子,以补偿她的委屈。 鬼帝虽没杀了这个人类男子,但也把他关进地牢。 最近她听说鬼帝把他送回了人界,她虽满心埋怨鬼帝的处理方式,但在鬼帝冷酷的面前,她可是一句怨言都不敢说。只能说是便宜了那个人类男子,若是再见到他,她绝对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她得了势,真的成了鬼后,她首先定要命人拆了这个水上回廊,她绝不许她被人类男子压在脸上的事,随着回廊的存在而宣扬得众人皆知。 「帝尊,这里的花好美啊,是妾身在帝尊去年寿诞时亲自种下的,祈求帝尊长命百岁。」 萧妃娇娇柔柔的比着眼前的花朵低语,只见鬼帝将目光冷淡的瞥向眼前的花团锦簇,她向来捉不住鬼帝的心情,不,应该说没有人能捉得住鬼帝心中的想法;但是讨好、奉承他总没错吧? 她更加柔声低语:「帝尊,是臣妾做错了吗?您是鬼界的王,鬼界若是没有了你,怎能像现在一样的人平;所以臣妾才……」 「啊啊啊,让开,让开,压死人不偿命!」 萧妃还没撒娇完,天上就传来了刺耳的声响,一团色彩鲜艳的彩球从天空直直往下掉;那人一边急速而下,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叫声,那声音简直大到比雷轰还可怕,让人耳膜都快破了。 侍者、宫女们哪里看过这么可怕的画面,纷纷乱成一团的尖叫逃窜。 鬼帝不敢置信的看着天上那团很像彩球的彩衣,能穿上这么夸张颜色的衣物,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人类。 萧妃尖叫连连的声音,这一次有屋檐保护,那从天而降的东西没砸到她的脸上,但是她刚才献宝的花却被压得雕谢了一半以上。 于晴碧全身都是花瓣,跳起来大吼大叫的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哇,这什么花啊?怎么这么臭?臭得我身上都是,谁这么没眼光,种这种臭得要死的花?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搞得我身上臭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得香香的过来耶。」 「你这个混帐,你把我的花、花……」萧妃气得脸色涨红,一副快要暴毙的表情,怒指着于晴碧大骂,早已忘了端庄娇媚的美人形象。 反观于晴碧,他压坏别人的花,别人还没找他算帐,他反倒先声夺人:「妳的花臭死了,害我……」 突地,他忽然大叫,叫声十分尖锐,逼得不少人把耳朵摀住;因为他认出了萧妃,比着萧妃吃吃的笑道:「我记起来了,你不是那个人缘超差的女人吗?上次跟你在一起的男人在不在?」 还没问完,他就看到了鬼帝,而他的脑子似乎是只能记住一件事,骂萧妃的事马上就被拋到脑后,他立即冲上前去,拉住鬼帝的手,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感动表情说:「喂,我又来了,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我真的很不错耶,我这次回人间时还特地花了好几天把全身全都做了美容,保证让你货比三家不吃亏;你看,我的皮肤比上次看到还嫩吧!」 他伸出了雪白如玉的手臂,放到鬼帝的面前,还拉起鬼帝的手,在他雪白的手臂上乱揉,同时不断的自夸自赞,像卖膏药一样的拚命说着自己的好话,唯恐鬼帝不满意:「怎样?很棒吧,让你很心动吧?我保证我耐磨耐操耐冷耐热,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我绝对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耐力跟体力,保证让你满意,不满意包退货的。」 鬼帝根本就没听他那一大串奇怪的自我介绍,他只问了一句他最无法置信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晴碧奇怪的将眉头皱了下,似乎不太懂这个问题的意思,他回答得模模糊糊:「怎么来的?说来就来啊,什么叫怎么来的?」 鬼帝面色变冷,这个人类男子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个性,问他问题,岂不是浪费唇舌,他立刻指着一个侍者,冷声道:「去把统领将军叫来。」 没多久,统领将军就来了。 一看到于晴碧就在眼前,他脸色倏地刷白,不敢相信的比着于睛碧,若在他眼前出现的是鬼魂,他恐怕也没这么吃惊;然此刻在眼前的竟是那个已被他送回人间的人类男子,以至于他所问的话跟鬼帝是一模一样的:「你是怎么来的?」 于晴碧比着天空,完全没感觉到对方的错愕,他一脸笑道:「我说我想来,就来了啊,只不过因为我还捉不准目标,所以降落得有点失败,下次应该就不会再这么难看的摔在花里了。」 「结界到底是怎么搞的,竟能让个人类自由来去?结界出了问题,你竟然还不知道?你该当何罪?」鬼帝这一次面对统领将军的过失,严厉得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结冰一样。 「臣领罪,臣立刻再去重新布下结界。」 统领将军冒出了冷汗,那冷汗不断的直往下落,落在尘土上,谁都知道鬼帝令出必行,若有办事不力者,斩立决,绝不拖延。 于晴碧抖着脚笑道:「干什么啊你?这样就流了一身的冷汗,真没出息,像我这么可怜也从来没有流过冷汗。你想想看,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耶,竟然还是童贞之身,若是长得丑也就罢了,偏偏我长得这么美,却没人懂得欣赏,我真的好惨喔,惨到我好想哭,为什么都没人想要抱我呢?我明明长得这么美耶,你说是不是?」 于晴碧似乎完全不了解现场状况,他蹲下身,看着半跪在地的统领将军,眨了眨眼说:「喂,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在跟你说话耶,你怎么不回话?」 统领将军在鬼帝面前怎敢放肆回话,他一动也不动的僵直着身子跪在地上,在心里早把于晴碧给骂个半死了。 于晴碧忽然大喝一声:「你干什么啊你?一副在心里骂我的表情!我最不喜欢人家在心里骂我了,你可以当面骂我,就是不能在心里骂我;你若是在心里骂我,我会马上耳朵痒痒。说,你是不是正在心里骂我?要不然我为什么耳朵痒?」 对于于晴碧胡缠瞎搞的指责,根本就没人在听。 鬼帝拉住于晴碧,冷道:「再把这个人送回人界,而且马上给我彻查结界,再次失误,我绝不原谅。」 「是,臣以生命保证,绝不再失误。」 ◇◎◇◎◇◎◇◎◇◎ 一听要再把他给送回去,于晴碧马上死抱住鬼帝,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哭大叫:「不要,我不要回去,人间又没有你这么好的货色。求求你,只要跟我上过一脸上,更显得娇憨可人,有说不出的动人心魄;而且他啾着鬼帝猛发笑,那笑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并没有让人心里感到舒服,因为他笑得很怪异。 鬼帝严厉冷血,不少人总说他骨子里流的是极寒的冰,而不是有温度的血,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要命的抬起脸直看着他;而于晴碧不只是大方的抬脸看,还笑得十分诡异,令当场许多侍者跟宫女都忍不住冒出了汗。 许多鬼帝曾有过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残处事手段,顿时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琴妃因为恃宠乱了朝纲而被处斩、洛河将军因为不敬而被罢黜、宰相因为多年没有政绩而被放逐……无数冷血的命令都是从鬼帝的嘴里所发出的;大家虽尊敬他把鬼界治理得太平,但其实更怕他能掌握生死的权力。 从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鬼帝整个脸色寒了下来。 于晴碧拿起扇子用力的拍着自己的手,调皮的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大俊男?」 鬼帝还没说话,他就又抢语道:「你不要说好了,我来猜猜看,你的表情老是这么难看,名字应该是取得很难听才对!叫什么呢?」 他敲了敲脑袋,装出一脸苦思的表情,不过因为是带着笑的,反而让人感觉他在说笑话似的。「如果我是你老爹老娘,一生下来看到你这张冷冰冰的脸,一定会把你取作寒心;因为要当个好皇帝嘛,心若不寒,怎能不受小人惑乱,对不对?」 鬼帝霎时目光冷降十度以上,那统领将军随即也将头垂得更低,只不过他在低头之前,惊异的看了于晴碧一眼;因为鬼帝的名字向来不跟外人道明。若不是他是他从小的伴读,也不知道鬼帝的真正姓名叫寒心。 于晴碧笑得非常可爱,绮丽如花的翘起嘴唇,冷不防的用脚去踢统领将军的背,并踏了一下他的背,让他的背留下一个小巧的鞋痕,明白一点的说他是在教训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你这个呆子,流什么冷汗,他又不会杀你。你是不是他的朋友,可能小时候还跟他一起伴读过是不是?要不然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光跟看别人不一样,快点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小时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他继承王位后,你才不敢以朋友相称?」 统领将军这下子惊讶得连表情都改变了。 于晴碧哈哈大笑的绕着圈子欢呼,就像个小孩子猜对了答案一样的兴奋快乐。「耶,我猜对了,我每猜必中,果然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全世间就只有我一个。」 于睛碧踢完了统领将军,然后反改踢鬼帝的下襬,娇着红唇霸住鬼帝的身子,柔声地道:「喂,寒心,你抱不抱我啊?我真的又可爱又漂亮又娇艳,不骗你喔!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心都快跳出来;你好英俊喔,求求你抱我行不行?」 然而,鬼帝依旧是冷酷的道:「把他关到水牢里,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我要仔细彻查他的身份;还有,结界是你设的,你跟我晚上立刻密审他。」 说完后,他立刻掉头就走,显现他是多么龙心不悦,留下萧妃一人在原地对着于晴碧跳脚,却又莫可奈何。触怒鬼帝容易,真要安抚鬼帝,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人做得到,所以她也不敢在此刻靠近鬼帝。 统领将军拉住于晴碧,若说鬼帝有疑问,他也是一样一脸惊骇的疑惑着,这个人真的只是个人类吗?为什么他能说出别人都不晓得的事情? 「是,臣领旨,立刻将他关进水牢。」 于晴碧听到要被关进水牢,他脸颊抖动,手指着鬼帝的背后又跳又叫:「喂,寒心,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什么不是可疑人物!光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足可让他列入可疑人物里的第一位。统领将军拉着于晴碧,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知道?」 「知道什么?寒心的名字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什么都懂,只不过常常忘记而已。对啦,关水牢就关水牢,不过别对我太粗手粗脚喔,我可是你们未来的鬼后;所以你得趁现在赶紧巴结我,保证你将来平步青云。」 他这一番随口乱说,任何人也都不会相信,而统领将军罗青更加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但见于晴碧只是煽动自己的扇子,笑得知沐春风。 然而其笑意却跟邪气同样的到达顶点,他娇艳邪气的娇笑着,而且邪得让人不禁背脊直冒上一股寒气,头顶都开始发起麻来,就连罗青也忍不住的直发颤。 「别不相信喔,我想要的,绝对会要到手的;就算是不择手段、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我爱的人。」 邪气稍敛,随即又回复他那可爱娇美的笑容,「还有,你那个鬼帝迟早会投降的啦,告诉你,他心里对我有意思啦,只是他当皇帝当久了,谨守帝王学,脑子变得有点呆。保证跟我相处几天,他就不会再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了。」 罗青不相信他的话,但见于晴碧朝他嘻嘻乱笑,那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让他全身都感到不对劲。 然于晴碧却笑得更可爱的用扇子点点罗青的鼻子,「喂,我今天心情很好,又看你也是个帅哥才告诉你,你若是个丑八怪,我就不告诉你了,本人对容貌可是很在乎的。」 说完自己对外貌的想法后,他又嘿嘿乱笑,「你家火灾啦,如果你现在马上回去,大概烧掉三分之一;你若是把我丢到水牢后才回去,大概就只剩三分之一了。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吧,否则你的损失就大啦。」 他家固若金汤,怎么可能发生火灾?况且家里那么多人在,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罗青当成没听见他的话。拉着于睛碧立刻把他关到比地牢更潮湿的水牢里,它也是关重大犯人的地方。他吩咐狱差不但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任何人跟于晴碧说话。 第二章 夜审犯人通常除非这个犯人是罪大恶极,事关国家机密外,否则绝不可能连鬼帝都参与密审。这回鬼帝要密审犯人,却迟迟不见陪同密审的罗青出现。 不久之后,罗青终于来了,只见他衣衫不整,脸上还残留着黑污。 鬼帝冷声道:「怎么回事?」 罗青还没说话,铐在墙上的于晴碧就说话了,而且还一脸乱笑,「哎哟,还能怎么样,就是他家被火烧了。他回家救火,火却烧得更快,对不对?」 只见罗青瞪了于晴碧一眼,他却仍是嘻嘻乱笑。「喂,大俊男,我的手被铐得好痛喔,你不怜香惜玉,也得想想你喜欢抱着一个全身雪白如玉的人,还是喜欢抱一个身上被铐得有疤痕的人?」随后,他又开始笑得有点挑逗,「还是,你喜欢特别不一样的玩法?」 鬼帝当成没听见他的话,忽地只听见墙壁霹啪声响声声震人,转眼间于睛碧已经把手连着手铐都拔了下来。 罗青不知他是天生神力惊人,竟能把铁制的东西给拔下,立即护住了鬼帝。 鬼帝即刻冷声道:「捉下他。」 「是。」罗青接令向前,却见于晴碧用手顶着下巴对着他猛笑,那笑意虽然美好,但又让他再次感受到那般无可言喻、难以抵挡的邪气,让他整个背都发麻了。他明明是个战场上的大将军,遇过的敌人也不少,却从未有人能让他如此的不舒服至极;而这种诡异的气势,他只有在鬼帝的身上见过,难不成……这个长得又白又美的人类,也跟鬼帝是同等级的吗? 「罗青,我很讨厌伤人,因为我一见血就头昏脑胀,况且……」于晴碧媚笑得让人骨头都快酥了。「况且人家只是想要一解相思之苦,你让开,我又不会伤害寒心,我爱他都来不及呢!」 他的话全是以娇媚十足的语气说的,照理说出自于这么个美艳的人口中,应该会让人如沐春风才是;但见罗青脸上满是一滴滴冷汗直流下地,这个人类男子具有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这也是除了鬼帝之外,另一个让他觉得全身无法动弹的人。 「退下。」两个冷冷的字,打破了凝空的气氛。 罗青挥开脸上的冷汗,心里吁了口气,急忙的退下。 鬼帝没有一丝动作,还是一样冷冷的看着于睛碧,但目光中闪着如鹰集般的锐利光芒,「你叫什么名字?」 「心爱的寒心,你真的好讨厌喔,这么正经的叫人说出名字,看得我心里好乱喔。」于晴碧笑得更媚,「人家叫于晴碧,你一定要记起来,若是我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才能问你。」 「为什么能闯进结界?」 于晴碧走向前,将手放在鬼帝的胸前,撒娇的眨着眼道:「你真讨厌,早就说过,你还要人家再说一次,你好坏喔!因为人家暗恋你,所以就来了,你没听过爱能突破一切重围吗?」 「你想要我的宠幸?就这么简单?」 于晴碧甜甜娇笑着,那笑容勾人魂魄,正要开口答复,鬼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他的胸襟提起,把他的身子按坐在自己腿上。 罗青看得目瞪口呆,差点运气都忘了喘,因为鬼帝凶猛的抓起于晴碧,不是在教训他,而是狂吻他;而且那种吻法绝不是一句激情万分就可以形容,那热烈的相交吻,让亲眼目睹超激情场面的他,看得差点连眼珠子都因惊骇而掉了出来。 「嗯……嗯……」 因为吻得太过激烈,口沫都流下于睛碧的下巴,他都快泄气了,鬼帝还是拉住他的头,一而再、再而三的狂吻,他别说是喘气,整个嘴唇霸住又咬又亲又啮的,于晴碧气得全身都快爆出火来,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脱身的,只见他倏地一闪,人就落在地上,没被鬼帝给抱住。 「沁寒心,想上我啊?回去照照镜子,我想给人家上时,躺在床上任你上;我不想给人家上时,你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我照样一脚踢在你的脸上,你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惹上了我,你会知道比惹上几千几百个租宗还难过的。」 于晴碧第一次笑得这么冷,冷得连罗青都觉得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鬼帝回复冷漠的态度,他面无表情的冷道:「既不是求我宠幸,那来鬼界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原本是要来这里盗取你们百年长一次的宝花。只不过因为降落的地方错了,踔封水上回廊,还来不及摘取就被你拿下,就这样而已。」 鬼帝冷冷地道:「这才是实话吧,于晴碧,你既不是求我宠幸,也不是爱上了我,你只是为了盗取我鬼界的宝花;然盗取我鬼界的宝花只有一条罪,就是死。罗青,拿下。」 罗青向前,与于晴碧对峙着。 于晴碧脸上没了笑意,恐怕也意识到情况凶险,再说他纤弱无比,跟罗青一比,他的胜算几乎是等于零。 纵然罗青刚才已见识到他的神力惊人,但他可不认为他真的打得过长年在战场上征战的自己。「你乖乖就缚,以免受皮肉之痛吧!」 这是罗青对敌人最大的仁慈了,算是报答他叫他回去防火的恩情;不过以于晴碧刚才的暴怒看来,他大概是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的,只怕自己是白说了。 但是没想到于睛碧的话却让罗青完全不知所措,他简直是被骇住了。 「好吧,那我乖乖就缚,你别把我绑得太痛啊!」 于晴碧竟然那么容易就投降,看他有时邪有时美,罗青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打都不打就任他绑缚。 鬼帝双眉拧起,注视着于晴碧,显然也对情势的逆转感到不可置信,纵然这个情势逆转是对自己有利。 「于晴碧,你在搞什么鬼?」鬼帝青筋爆起,因为于睛碧简直是在玩弄着人,他不知在搞什么花样。 「没搞鬼啊,我累了,不想抵抗,现在正是我在人界睡觉的时间。」于晴碧用力的打了几个呵欠,「我时间一到就要睡觉,我真的好想睡,没睡觉就没精力。对不起,有什么事明天再谈,要绑我就趁我睡着时快绑。」 想睡觉也就罢了,没想到于晴碧竟开始脱起衣服,罗青再次张口结舌,而于晴碧连眼也没抬起来过。 「不好意思,我习惯裸睡,看了怕会长针眼的请掉过头去,我真的要睡了。」 他露出了上半身,那雪白的上身异常的美艳,不用摸,光只是就火把反射的光亮看去,就知道那肌肤是如何的滑腻动人、逗惹人心。 罗青看过的女子身体不知有多少,却没看过像这么美如水月的肌肤,他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兴致,竟然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鬼帝愤怒地拍桌,显然被于晴碧莫名其妙、超乎常人的所作所为气到快吐血。 而当于晴碧脱完了上身,竟开始脱起下身,看来他说裸睡的事不是假的,甚至还当众表演起来。 罗青看着于晴碧正慢慢解开裤子的系腰,那动作虽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娇媚、妖艳的表演,但由于于晴碧是他生平所仅见的美艳容貌,再加上他的身子真的很美,他就算没特别做出逗惹的动作,但他那平凡无奇的一举一动就是媚到了骨子里,不必特别表演,也能让人情欲难耐。罗青竟因此而喷出了大量的鼻血。 他喷得上身全是一片血红,鬼帝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向来正经、绝不可能有断袖之癖的大将军竟为了一个男人而流了一缸的鼻血。 罗青的脸色又红又青,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臣……」 「退下去。」鬼帝以着几乎要震坏水牢的音量怒吼。 于晴碧则笑到快晕倒。他扯着自己的裤子,调皮地道:「我还有一件没脱呢,你可不能看了之后,贫血晕倒啊!」 「还有你,于晴碧,给我把衣服穿起来。」 鬼帝怒指着于睛碧,不敢置信,不动一刀一剑,他身边最忠心、最厉害的鬼界第一勇士就被于晴碧给搞得血流不止;而且看来若不马上就医,就有贫血晕倒之虞。 果然,于晴碧所以不选择对打的原因,就是要利用对自己最有利的作战方式,而这种作战方式,除了他这种非常人的脑袋之外,也没任何人想得出来。 于晴碧可没甩他,喃喃抱怨着:「我习惯裸睡哪里碍着你,大不了你不要看就是了。真烦,来鬼界连要脱光衣服睡觉都还要被个鬼帝给管来管去;你自己不裸睡,就以为全世间的人都不裸睡?哼,眼光狭小。」 罗青鼻血流得大多,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快站不住脚了。 鬼帝快被于晴碧给气个半死,他拉着罗青怒叫站在水牢出口的狱卒道:「来人啊,将水牢关紧,绝不许任何人跟他交谈,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行,防守他时全背对着他。」 鬼帝向来如冰般的冷静,想不到此刻竟会如此发怒,狱卒一听到鬼帝发出这么慑人的怒吼,全都吓得噤若寒蝉,又见到大将军竟然全身是血,猜想恐怕是被这个关在水牢的凶恶犯人给伤了,怪不得鬼帝会生这么人的气,赶紧过来扶住罗青。 「大将军,你伤得好重啊,这个犯人真该死。」 罗青脸上一红,心底明白狱卒您的绝对跟事实完全不同,他虚弱不堪的谢道:「谢谢你。」 而在他们身后,则传来一阵恶魔般的调皮笑声跟邪气至极的说话声:「想跟我斗,门都没有,更别说窗了!沁寒心,我早告诉你,惹上我,比惹上几十几百个租宗还难过的;不巧的是我又非常会记恨,你来几次,我就让你气到吐血几次。遇到我,是你命中的大祸患,由天掉下来的大灾难;想搞定我,一千年后都不可能,把屁股洗干净,等着我一脚踹死你吧!」 鬼帝转身怒视着于晴碧,却见他早已穿好衣物,这无疑代表他刚说睡觉时必定会裸睡的事完全是骗人的,再看到他手拿扇子搧着,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鬼帝忍不住握紧拳头,气到全身发颤。若不是想知道他是如何破了结界到达鬼界,他早就处死这个可恶的于晴碧;但目前他虽仍无法处死他,也绝不让他好过,他立即怨声命令。 「给我听着,十日内不准送任何的水、食物给他,除非他开口求饶,否则绝不许对他心软;谁送一滴水、一粒米给他的,就等着给我人头落地。」 狱卒们个个面面相望,这个犯人好大的胆子,竟把鬼帝惹怒到这个地步,纷纷遵旨的点头道:「是,帝尊。」 ◇◎◇ 十日早已过去,现在已经过了十五日,对一个普通的人类而言,十五日没水、没食物的日子,只怕早已饿死,但是守水牢的狱卒仍没有人前来报告于晴碧求饶的事情。沁寒心不相信一个普通人可以度过又饥又渴的十五日,他得自己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怎会都没有一点消息上报。 宰相在旁恭敬的说:「帝尊,十月十五日即将来到,这是我们鬼界的比武盛事,仍旧照常办理吗?」 沁寒心冷淡的点头,但不必想也知道,今年必定又是罗青得魁。「就照往常办理,这事不用多问了,由你全权处理。」 宰相平身行礼后离去,沁寒心立摆驾到水牢里。 水牢的狱卒一见到鬼帝亲自驾临水牢,都吃惊的行礼问好。 沁寒心注视着关在水牢里的于睛碧,只见他低垂着头像在打瞌睡,他低声问道:「这个犯人这段日子有说什么?」 狱卒们面面相觑着,然后其中一个轻声恭敬的回答:「禀帝尊,他没说什么,只是常在水牢里唱歌。」 「唱歌?」沁寒心不敢置信的重复一次,都没水没食物了,这个于晴碧还有心情唱歌?这人的头脑里到底是装了些什么,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他唱什么歌?」 狱卒们个个面露难色,「禀帝尊,我们不知道。」 沁寒心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这群办事不力的狱卒。「什么叫作不知道?」 每个狱卒都在鬼帝冷厉的目光下缩成一团,「禀帝尊,只要他一唱歌,我们就全都头昏了,因为他唱得非常的难听,难听到让我们想要夺门而出;若非职责在身,只怕我们早没人愿意在那个时候看守水牢。」 沁寒心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十五日没水没食物的,他现在却还好好的在水牢里,你们用的是什么无聊的借口?是不是有人迷恋他的美色,偷拿饭菜给他吃?」 狱卒们见鬼帝这么愤怒,立刻跪下澄清道:「帝尊,我们绝不敢不遵从您的命今。我们守牢时,都是背对着他,也没有人敢跟他说话,求帝尊明鉴。」 「哼,迁怒的暴躁男人最难看了。」一道软软的声调从地牢里传了出来。 沁寒心以欲置于晴碧于死地的目光怒视着他。 于晴碧虽十五天没饭吃没水喝的,却依然一脸有精神的笑着,「别怪他们了,我唱给你听,你就知道他们说的没错。」 一听到他要唱歌,每个狱卒纷纷面露惊恐的神情。用力的摀住耳朵;若不是鬼帝在这里,只怕他们早已拔腿就跑,以免遭受此生最严重的酷刑。 于晴碧清了清喉咙,发出一个高音之后,就开始唱起不知是什么曲调的怪异歌曲,那声音已经不能用难听来形容,只可用恐怖来比喻,而且这次因为沁寒心在场,他便唱得更加的卖力。 沁寒心的鸡皮疙瘩全在瞬间跳了起来,布满全身;而那几个狱卒在于晴碧才刚发出几个声音便不堪凌虐的纷纷翻白眼、口吐白沫,然后晕倒了。 这哪是唱歌,根本比施行咒法更加的可怖。沁寒心虽没有像狱卒那么难看的晕倒,但他也的确感到头晕目眩,心口一阵乱跳,所有的血液就像要暴裂而出一般的难受。 他已是鬼界法力最高强的人,却仍得强行振作才能好好的站稳。 于晴碧挑高了眉,似乎对沁寒心没有晕倒颇感敬佩之意;而唱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变弱。 此时,沁寒心难以置信的看到于晴碧的身前平空跳出了个矮个子的小孩,他双手捧着包袱,将包袱放到于晴碧的身前。 于晴碧笑道:「谢啦,我快饿死了,你主人做的菜是天下第一。」 一打开包袱,竟是食物及水。 于睛碧当着沁寒心的面,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还对着那个矮个子的小孩道:「你主人最近咳血的情况怎么样了?」 矮个子的小孩一张脸只有眼睛非常非常的大,大到让人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他低下头,恭敬的回答:「神子,主人他一直在吐血,只不过主人不爱让人知道,所以也没人知道。」 「这样啊。」于晴碧吃喝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代表他对那吐血的人也颇有感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下次我叫你送饭时再出来。」 「是。」话落,那矮个子的小孩立刻就消失不见。 沁寒心终于知道于晴碧是如何度过十五日没食物没水的日子了,他逼视着他。 想不到于晴碧竟嘻嘻哈哈的丢了个小馒头给他,「给你尝尝天下第一美味,此味原只应天上有,鬼界难得几回尝。」 那小馒头落在沁寒心宽大的手掌上,好象变得更小了,他却动也没动。 于晴碧头也没抬的道:「你怕我下毒啊?要毒死你不会等到今天才毒死你的,快吃吃看,要不然我可要抢过来吃了。」 沁寒心微僵着手,将那颗很小的馒头塞入嘴里,那东西入嘴即化,味道鲜美无比,他的确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但他的语气并不因这颗美味的馒头而有所软化:「你怎么突破鬼界的结界叫那孩子过来的?人类是不可能过来的!」 于晴碧微弯着眉,抿嘴一笑,「没错,人类是不可能突破鬼界的结界过来的,所以他不是人类,他是一只小狐狸,是我叫他带东西来给我吃的;要不然我铁定被你活活饿死,我可不干。」 的确,从刚才那孩子略抬起头来的样貌看来,那孩子的确不是人类,不过于晴碧却是千真万确的人类,沁寒心不管他刚才的讽刺说:「那你一个区区人类又是怎么过来的?」 「好问题,我是人类,但也可以说不是人类,因为我的租先有狐仙的血统,我血脉里有狐的血;靠着这份非人血统,所以我简单的闯关成功,进来了鬼界。你听清楚了吧,那可以放我出去了。」 「不行,我要处死你。」 闻言,于晴碧忽然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夸张,笑得都流出眼泪来了。沁寒心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随即脸色一黑,突地有些恍然大悟,比着于晴碧,「你。」 「我早告诉你我有孤仙的血统,狐狸最是奸诈狡猾,也最喜欢说话骗人,我说没下毒,你就真的相信我没下毒吗?笨瓜,你这样还当得成皇帝,鬼界一定全是一些蠢蛋了。」 沁寒心怒到全身都快冒出火来,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异,但是于晴碧的奸诈狡猾的确不可不防。「你要什么?」 「先放我出去,我不想在这里住下去,没人跟我说话,无聊死了。」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于晴碧会觉得住地牢因为没人跟他说话,所以无聊得要命,根本就不关心关在地牢的自己随时会有被处死的危机。 「不行,你这么具有危险性,我绝对不可能把你放出去的;还有只有一条路,处死你。」 「喂,你别老是处死、处死的说个不停行不行?那你当初干嘛吻一个将被处死的人,还把我吻得嘴巴都快咬破了。」 于晴碧说的话虽像是怒骂,但是口气却全然一改刚才的嘲讽,变成了软粘逗惹的娇嗔;看来,很快的要被勾走的就是沁寒心的魂了。 对于当初狂吻于晴碧的事,沁寒心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于晴碧跳了起来,走到牢门前,握紧牢门的铁栏杆,他笑得知沐春风般的魅惑怡人。「寒心,你很想上我吧,是不是?」 对于他的大放厥辞,沁寒心冷然响应:「我后宫佳丽三千人,哪里轮得到你!」 「哼。少骗我了。」 于晴碧才不信他的话,他从铁栏杆的隙缝伸出手,一双美如上好凝脂宝玉的手抓住了沁寒心的衣领,他笑得很媚,却也很有自信。「你才没这样吻过你后宫的缤妃,因为你不可能这么失控,你想要我,你这些天连梦里都梦到我,任何人都满足不了你想要我的心,对不对?」 沁寒心始终不发一语。 于晴碧娇声笑着,这个读帝王学读到头脑变石头的帝王,别想用这种毫无反应的冰冷表情来吓退他,向来只有他于晴碧吓人,可从没被谁吓走过。「因为我能让你失控,所以你第一个就想把我赶尽杀绝?因为身为帝王,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个能影响你喜怒哀乐的人存在,那会打乱你的一切?所以你认为我对你有危险性,能越快处理掉越好。」 沁寒心冷漠的双眼没有任何感情的注视着于晴碧,他的回答更显冷漠:「于睛碧,能上我龙床的女人每个都比你更会服侍我,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要你?」 「就凭这个。」 于晴碧扯紧沁寒心的衣领靠近自己,他娇俏的红唇往上用力的粘在沁寒心的唇上,他吐气如兰的娇吟着,眼里全是勾惹人的极度魅惑,他姿色媚丽的诱人一笑,这魅惑一笑美得能让几千、几百座城池在瞬间因为他而毁于一旦的倾城倾国,他故意更加挑逗的说:「寒心,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沁寒心如墨般的眼霎时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深的时候代表欲望,浅的时候代表怀疑,深浅两种不停在变换着;最后,他的眸光落在深不见底的漆黑中,突如其来的用力扯紧于晴碧的衣领,隔着牢门的栏杆,那副姿态就像想把于睛碧给吸食了般,一再不停变换吻的方向。 嘴角、上唇、下唇,都在快感的拥吻下轻颤,而后擒住于晴碧的丁香小舌就再也不放,这一次比上一次吻得还激烈,两具身体压着铁栏杆的冰凉触感,也阻挡不了由身体内部发出的火热,激烈的火苗正在燃烧。 沁寒心按压住于晴碧的身体,除了狂吻于晴碧的甜美感觉跟想得到他的强烈渴望之外,此刻身外的一切都失去了影响。 「嗯……嗯……」 因吻得太过激烈而失去空气的于晴碧发出微微的抗议声响,沁寒心不顾他的抗议,一次又一次霸道的强吻;最后,双眼迸射出炯钦莞光的将唇离开于晴碧的。 于晴碧接住胸口喘着气,这一次沁寒心吻得他天昏地暗,比上一次还激烈,他还拉着沁寒心的衣袖,将脸倚在他的胸前,他能感觉沁寒心的心跳非常急促,他忍不住的嘴角弯上一笑,这个谨守帝王学的笨蛋,再没多久就要缴械投降了。 「于晴碧,你该多学学吻技才行,你比我后宫被冷淡的妃子还引不起我的兴致,这样的你还认为我会想要你吗?」 热吻过后所说的话,相形之下是极度的冷漠,于晴碧噗哧笑出声来,一点都没被沁寒心冷漠的话给打击到,反而还笑得调皮。他伸出雪白的手,柔柔的抚摸着沁寒心性感至极的嘴唇,那嘴唇还因刚才的热吻而仍带着狂热的温度,他娇声地道:「寒心,你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舌头都不会打结吗?」 他媚眼如丝的偷觑着沁寒心的下身,雪白的手指跟着下滑,滑过沁寒心的脖子、胸膛,而后到达男性隐密的地方,他用很轻的力量揉搓那已硬挺的地方,感受那儿的无比热情。「你这里说的跟你嘴巴说的不一样。」接着,他又露出魅惑的笑容,「你说,到底哪个说的才是真的呢?」 沁寒心忽然抓起他的手并用力的甩开,没再说任何话的离开。 于晴碧在他身后老神在在的叫道:「寒心,若你气我的话,告诉你,我比你还气你呢,你莫名其妙的乱吻我,又莫名其妙的老是说要处死我,就算你喜欢我,也得看我要不要你呢。」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要你。」沁寒心斩钉截铁的说出口。 「哦,是吗?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我倒贴你还不要,可别怪我对你赶尽杀绝。」说着,他又挤出个超级可爱的笑容。「嘿嘿,到时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理你的。」 虽然由口中说出的话是这么挑衅,但是于晴碧依然娇艳可爱的笑着,只不过由眼里所射出的是两道邪气至极、可爱带笑的光芒,他打开扇子搧啊搧的;只见他那骨碌碌的眼珠子正在飞快的转着,显然又有什么奸诈的诡计在他的心里成形。 沁寒心没再理会他。 于晴碧拉了拉手,一派天真的眨眼,「对了,我刚才没下毒,我又不是蛊毒师或药师,哪有可能说下毒就下毒,骗骗你而已,你好容易就中计了耶。」 他这一番话简直是在暗示沁寒心的愚蠢,竟然这么简单就中计。 沁寒心转过头,用冷寒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着于晴碧,但声音却异常冷静:「于晴碧,这十日内我必须斋戒沐浴不能杀人,但十日后,我绝对会立刻处死你的。」接着,他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而危险:「而且我言出必行,你给我等着受死吧!」 说完后,沁寒心毫不留恋的掉头就走,就像刚才那一阵热吻在他心里根本就不代表什么。 于睛碧对他那般冷然的醋劲忍不住撇嘴,这人的帝王学还真是学得根深蒂固,脑袋里不只是石头,还是千年的化石呢。「你想杀我?」他拍了扇子大笑,「我偏要让他杀不了我,反正十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有听说过哪个仆人敢杀主人?又不是向天借胆,你要我死,别傻了,我还要让你十天后气得想撞墙自杀呢!」 于晴碧全身散发着锐利的邪气,嘴角却依然是那可爱的笑容,他用手中的扇子搧起了风儿,风撩起他的发丝,落在他美艳的脸上,而那美丽的面容正以不相衬于他绝美的清纯毫无顾虑的奸笑着。 「早就告诉你我是非常会记恨的人,吻我的仇你得用一辈子来偿清才可以,还有忘了告诉你,欠我于晴碧债的人,这天上、地下、地狱、天堂、人间、鬼界还没有一个能没事跑得了的,你等着我向你收债吧!」 第三章 沁寒心说要沐浴斋戒十日并不是空口说白话,每八年举行一次的比武大会,是他们鬼界最重要的盛事之一,前几任的武王是他,后来他当上了鬼帝后,自然不再参加这么危险性的祭典,反而由第二名的罗青夺冠;但鬼帝仍必须在比武大会前的十日内沐浴斋戒,并且不碰女色。 说这祭典危险并不是夸大,因为常有人在比武大会的盛典上伤重不治而死亡。比武靠的就是武力、法力与本身具有的鬼力,这比刀剑相交更加的危险;常有人因过分仗恃自己的力量而受伤,甚至死亡,因此每年几乎都会传出有人伤重不治的惨事。 但这项祭典还是没有被禁,不只是因为这是鬼界的盛事,它更是一种选拔赛,夺冠的人可向鬼帝请求赐允官位而有个不小的职位,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能藉此鱼跃龙门。 就因为这祭典,让他必须沐浴斋戒,所以这十日内他不能枉动杀戒,要不然他早就处死那个万恶至极的于晴碧。 只要一想到于晴碧嘴角那抹娇俏可爱、却又堪称得上可恶可恨的笑容,他就莫名的心浮气躁;再想到他那诡异无比的行事举止,简直令人难以捉摸;而无法捉摸的人通常比任何的敌人都还具有威胁力,这种心腹之患绝不可任其坐大。 从小至大,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跟自制力,更从不怀疑自己的决心及果断;自从遇到了于晴碧之后,他却一连几回的失去冷静。 不只是他失去了自制,就连他的心腹罗青都难看的流了鼻血。这种祸国殃民的美色当前,不动心的男人是不可能存在的;但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区区的美人,就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论肤色及外貌,他后宫里的萧妃长相美艳、身材凹凸有数,绝对不输于晴碧,而且以她女人的身份而言,抱起来的感觉绝对胜于身为男人的于晴碧十倍之上。 「摆驾到萧妃的地方去。」 他一下令,侍卫们莫不吃了一惊,因为祭典十日内是不能沾染女色,想不到鬼帝此时却要到后宫去,侍卫们皆楞住。 沁寒心冷眼扫过他们,没有人敢与他的眼光相对。侍卫们随之紧张害怕的回过神,「是,帝尊。」 ◇◎◇ 萧妃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这祭典前十日内,谁都知道主祭者不能沾染女色,想不到鬼帝却在与群臣开完会后,马上就到她这里来,这岂不是证明她在鬼帝心中的位置无人能比?她笑得合不拢嘴,骂了几声笨手笨脚的婢女后,又对着镜子妆点自己的容颜;等到她真的觉得自己比往常还要美丽好几分后,才斥退婢女,过没多久,鬼帝已经到了她的寝宫。 「叩见帝尊。」 她乖巧的跪下叩见,鬼帝一扬手,她立刻就站了起来,心脏乱蹦的跳着,不管已看过鬼帝多少次,他英俊的面貌总是令人目眩神迷,她怀疑这世间再也没有比鬼帝更英俊的男人了。 纵使他不苟言笑、少话少笑,但是他身上自然散发而出的那般力量就是会让人心跳加快;想到被他雄健的臂膀抱在怀里的感觉,和与他在床笫间爱得狂乱呻吟的记忆,她双手微颤的捧上一杯茶。 她知道冷漠的鬼帝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但是只要能讨好他,鬼后之位迟早是她的。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鬼后的位置,所以更是用心的服侍。「帝尊一定累了,请喝茶。」 萧妃一手奉上茶,一手已经大胆的搁放在鬼帝的腿上,她将身子倾前,把自己丰满白晰的凸起靠在鬼帝的身边轻轻煽情的磨蹭,让他一眼就能穿透她薄衫里的凸起,她相信没有男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美色勾引。 沁寒心抿紧了嘴,他伸出手来,握住了萧妃胸前傲然的凸起;萧妃逸出了娇喘的呻吟,然他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算计与丑陋,突然这一切让他全没了兴致,因为他几乎可以轻易的读出她脑子里在想的是什么,这女人蠢得只想要后位而已。 萧妃美则美矣,但是她美得全无灵气,只有皮相的美貌;若没于晴碧的出现,若没跟于睛碧那奸诈带笑、浑身都是奸邪妖异的灵气相比,萧妃绝对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但是只要见过于晴碧的人,绝对不会再说萧妃是个美人,甚至还会说她只是泥浆做成的人形,完全比不上于晴碧如神水凝成般的妖异又邪门的灵气与绝顶的美貌;因为萧妃美得太蠢而俗不可耐,根本容易使人厌烦。 再想到与于晴碧口舌相交时的热烈亲吻,那像火焚一样的绝顶快感,忽然一下子冲入沁寒心的头顶,酥麻了全身;他不过是想到于晴碧那邪气的浅笑跟舔唇的挑逗,就忽然下身整个挺直,快感竟源源不断的从他男性之地传来。 遐想忽然像万马奔腾一样的难以控制,沁寒心的脑子里自动呈现出一幕幕香艳的画面,若是将于晴碧放在床上,他那气死人的小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而他那会勾魂的眼睛不知道会放出怎样带电的勾人眼神?他若扭动着腰难耐的喘息时,究竟会出现什么样要命的媚态? 光只是想到这些,沁寒心下身的男性热情得像要爆发一样的急颤着。 萧妃从没看过鬼帝如此热情难耐的时候,她禁不住呼吸急喘的将半个身子倚在沁寒心的身上,嗲声急唤道:「帝尊……」 然,令人想不到的是鬼帝不但没跟她春风一度,反而还将身子挺直。 沁寒心高大的身子微微的科颤,他握紧拳头,忽然像个疯子一样的喃喃自语:「我得赶快处死他,绝不能让他多活一天,十天,只能让他再多活十天。」接着,他的声音忽然粗狂而激愤:「绝不能让任何人左右我的感觉,若他能左右我,那就他该死。」 说完后,沁寒心就像来时一样又飞快的离去,停留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刻,萧妃张口结舌的呆在原地,连她也不知道让一向冷静的鬼帝忽然情绪狂乱,愤怒的狂吼的「他」究竟是谁,但是她知道这个人绝对是威胁她后位的重大阻碍。 ◇◎◇ 十天后祭典终于到来,罗青因前些日子大量流了鼻血,身体十分虚弱,调养一段日子,才又精神饱满的到祭典现场来。他一见到沁寒心,忍不住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因为他竟被于晴碧的脱衣给搞得那么狼狈,真是太可耻了。 「帝尊。」罗青低头尊敬的叫唤。 沁寒心冷漠的目光望向他,罗青可以从他的眼神看出鬼帝现在的心情并不太好,但这些天没上早朝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鬼帝这些天的心情从没好过,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当初出糗的那件事而惹得鬼帝还在生气。他不由得头垂得更低,内心的羞愧几乎压倒了他。 想不到的是沁寒心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柔和:「罗青,给我夺下第一,我对你深抱寄望。」 这股打气的话一说,罗青差点热泪盈眶的下拜,鬼帝对他的重用在这些话中完全表露无遗,他更应当忠心相报。「臣一定不负帝尊的期望。」 主祭过后,现场马上传来喧哗的热闹声,代表比武赛即将要开打。这时校场上竟然走出一个穿著夸张颜色、满脸奸邪笑意的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用力的挥着手道:「喂,我要参加比赛。」 别人不认得这个人,但罗青差点就惊叫出声,这个擅闯校场的人竟是于睛碧。他是知道在武祭大会时,连犯人也可以观看,但是没想到瘦弱的于晴碧竟也要参加比赛。 沁寒心就像要吃了他一样的拍桌怒道:「给我拉开他,这从武祭无人类参加的往例,人类既无法力,更无鬼力,就连力道都是鬼界的千分之一,你若不想死,就给我滚。」 众人大感吃惊,从鬼帝年少接任帝位开始,便从未见过他说话如此暴怒;然现场大概也只有罗青知道于晴碧会把脾气再好的人都弄得暴跳如雷。 而被鬼帝暴怒对上的于晴碧,竟还扠着腰,一脸桀骜不驯,却露出超可爱的微笑,说出难以想象的话:「不好意思,我活腻了,忽然想死死看,鬼界没有哪一条律法是规定人类不能上校场,也不能死死看的吧?」 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及乱七八糟的举动,已引得鬼界不少人的侧目。 沁寒心阴騺的看着满脸笑意的于晴碧,忽然沉下声来:「没错,鬼界的确没有这条律法。」随后,他又握紧拳头,冷声道:「将于晴碧的名字写入。希望与他对打的人,留他一个全尸。」最后他还阴狠的加上二句。 于晴碧笑着走到鬼帝面前欠身行礼,「多谢仁慈、英明、伟大的鬼帝之尊。」在起身时,他忽然朝他眨了个媚眼,「这边我咬过,有我甜甜的口水,送你咬一口,这样我们就算是间接接吻,以慰你这些天每次想到我的热情。」 他说完后,就把手中咬了一口的水果一拋,落在沁寒心的桌上。 沁寒心面对他的挑逗,脸色铁青的甩下那个水果,他才没有想他,绝对没有。他随即暴怒道:「我改变主意了,不必给他留全尸。」 「开始。」拋下信物:比武正式开始。 有好几个会场同时开始打斗,而于晴碧所站的会场刚好在正中间,也是离沁寒心最近的一个校场,他朝不领情的沁寒心送了个大大的甜蜜笑容之后,才开始注视着自己的敌手。 于睛碧第一个碰到的对手是个身材几乎有他三倍大像熊般的男人,只怕他手一握,就可以把于晴碧捏死。 那熊般的男人见到于晴碧弱小得像个孩子,心情非常不好的狂吼:「打死你,人家还以为我欺负小孩子,你快点认输,我就不打你。」 于睛碧笑了起来,「你不打我,我就要骂你祖宗八代了,先从你爹爹跟你开始骂起好了,你爹爹是乌龟,你是一只小乌龟,乌龟爬上树,摔个稀巴烂。」 那熊般的男人脾气显然很差,他哪里能够忍受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被人奚落的可耻,一个大拳头立刻就打了过去,一边怒吼:「我打死你。」 于晴碧骂人虽骂得快意,但他显然没什么真才实学,竟然人家一打他,就开始惊声尖叫、满场乱跑;而那熊般大汉追着他满场跑,还砸坏了许多东西,并差点打到围观的人,惹得许多观看的群众同时失声大叫,场面一片混乱。这可说是鬼界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场比武大会。 好好的一个祭典被搞成这样,沁寒心怒吼:「于晴碧,你到底打不打?」 于晴碧跑得气喘吁吁的翻个白眼,并教训起沁寒心来:「没看到我在打吗?这叫打带跑战术,我打不过别人,当然是用跑来消耗别人的体力,你不懂,别说话好不好!」 说时运那时快,大汉的拳头又打了过来,于晴碧连滚带爬的侥幸逃过,却也让泥沙沾满了绝美的脸庞;而且他越跑越急,显然也没心神回答沁寒心的问话了。 只见全场不时发出尖叫声,因为于晴碧总是在千钧一发时差点被一拳打死,然后又幸运的逃过死劫。 这场打带跑足足费了五个时辰,最后大汉因没有体力而晕倒,于晴碧则是喘到快要没气的不战而胜。而这还是于晴碧最规矩的第一场比赛,接着下来的每场比赛简直只可用「乱来」来形容。 比赛的打斗规则是胜的人一直继续比下去,当于晴碧还在因第一场的打带跑喘息不止时,马上第二场就上来了个身强体健的单纯少年郎。他一见到比天仙还美上几万倍的于晴碧,不由得当场呆住,对着他发痴的直流口水;而于睛碧的衣衫则因为刚才的急跑而不整,看来媚态万千,他竟趁势朝不解世事的少年拋了个最媚的一眼。 这一幕完全落入沁寒心的眼里,他几乎要把手骨给捏碎,眼底的怒火快要烧出眼眶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于晴碧?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不要脸。」 于晴碧笑得纯然率真的拉好自己刚因跑得过喘而衣衫不整的衣服,一点也看不出羞耻心的耸耸肩。「武斗大会好象没规定不能色诱吧?我又没违反规定。」 他说的的确没错,但是有谁会这么无耻的在校场上使出色诱术?沁寒心差点气得暴毙而亡。 而那单纯少年郎已经呆楞到完全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看着美丽妖魅的于晴碧,他一颗心好象要跳出喉口,霎时鼻血喷满上身,还血流不止,立刻贫血晕倒。第二场于晴碧自然又是不战而胜。 到了第三场,局势更令人匪夷所思,因为于晴碧这次的对手是鬼界排得上前十名的勇士,照理说他绝对讨不了任何便宜,但只见他朝勇士靠了过去,对那勇士说了几句话,要他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决胜负。因为勇敢的表现方式绝不只有武斗一种,而他能以此证明自己比这位勇士勇敢。 勇士一看于晴碧刚才的获胜全都是因幸运得来,显然很看不起他,因此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于睛碧领着勇士到高耸入云的宫殿上头,两脚绑上单薄的绳索,就往宫殿下一跳,这等于是自杀的行为,围观的群众莫不发出惊骇的尖叫声,就连沁寒心也屏住气息的两脚僵直。 想不到于晴碧竟在距离地面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突地被绳索拉住停止,还对大家挥手致意,如此危险、拿命来玩的游戏方式,吓得那勇士在宫殿前跌倒,立刻宣布自己输给于睛碧。第三战。于晴碧又等于是不战而胜。 而于晴碧的花招数之不尽,完全不用任何正常方式与人决斗,竟也一路过关斩将,从未败过,让鬼界的人几乎血液沸腾;谁也没想到一个区区的人类,竟然可以打到总决赛,跟他们的大将军罗青一决高下。 最后,终于轮到两人对峙。罗青面对着眼前美艳惑人的于睛碧,内心早有准备,自己绝不能再出丑了,一定要完成鬼帝的使命,夺得第一;况且他也不相信若真与不靠武力过关的于晴碧打起来自己会输。 沁寒心冷寒着眼直盯着于晴碧,却是叮喝着罗青:「给我夺得第一,罗青,听到了吗?」 「听起来你好象很希望我输一样,寒心,好过分喔,一点都不会心疼美人。」 于晴碧一脸委屈,沁寒心则是一脸要把他千刀万剐的表情,而罗青却像面临大敌般的战战兢兢。 他绝不会再次的重蹈覆辙,他会把于晴碧视为鬼帝一样实力等级的人,因此他毫不犹疑的提起沉重的刀子,向着于晴碧当头直劈过去;这一刀之狠辣,以于晴碧刚才那么鸟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 围观者莫不发出惊叫声,猜想一路只靠幸运跟诡计、而没有实力的于睛碧这次大概不死也会重伤。 想不到于晴碧只是嫣然一笑,在罗青的刀要接近把他劈成两段时,他轻巧的举起自己白晰小巧的手掌,握紧拳头,并突地伸出一指指着天空,对着罗青大大的绽开一个笑容。「对不起啦,罗青,你恐怕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说着,他的笑忽然咧大,带着调皮的意味,但是眼眸里净是暗沉的漆黑,他大喝一声:「雷神听我令,雷来。」 轰然一声,天地好象都要毁了般的发出轰隆的声响,一道巨光突如其来的打在罗青的头上,罗青的刀虽然只离于晴碧约莫一吋近,但是却被电电给打得全身乱颤,刀子在瞬间落地,他也立时倒地。 全场静默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谁也没想到于晴碧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沁寒心最先回神,他不敢置信鬼界的第一战士竟就这样落败了;而包围全场的静默,更是代表其心里与鬼帝是相同的不可置信。 于睛碧朝沁寒心娇媚的微笑,「对不起啦,寒心,我让他失望了,我想胜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输的。」 沁寒心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于晴碧好似没看到他要杀人的目光般,一真的邪气笑着,「听说胜得第一名的人,可以向帝尊要求一件事,看是要当官、要金银财宝都可以对不对?」 沁寒心牙齿差点被自己咬碎的低吼:「没错,你要什么?」 于晴碧只手托颊,一脸苦恼。「真糟糕,我好象什么也不缺,当官太麻烦了,我才不要;要银子嘛,别人都乐意给我,我也不需要,我现在唯一缺的是什么呢?」 像想起什么似的,于晴碧大拍着手,「我想到了,我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服侍我的仆人。帝尊,我可以指定谁当我的仆人吧?」 不过要个仆人而已,却为此来打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鬼界的人全惊愕的望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类,更想不到的是他竟指着他们的鬼帝开玩笑。 「就是你啦,寒心,我的仆人,我这个主人不太会发脾气,伺候我应该也不太困难,现在我全身都是臭汗,我要洗澡,快带我去你的帝王浴池洗个香喷喷的澡;因为仆人的东西,就是主人的嘛。」 一听到他要指定的仆人竟是他们的鬼帝,众位大臣个个惊惶失措放肆的大叫:「竟敢叫帝尊做你区区人类的仆役……」 这些大臣还没骂完,于晴碧便抠起耳朵,「原来你们鬼界的祭典是打好玩的,律法都是放屁,打胜的奖赏也都是假的,亏你们鬼界的人还自夸自己多优秀。嗟,看来你们跟人界也没差多少嘛。」 他这话说完,大臣们全都噤若寒蝉,鬼界的确比人界更重诚信,更何况这是国家大典,若没有颁布奖赏,实在是于理不合;但是若要高贵的鬼帝去当个人类的仆役,这岂不是侮辱了鬼帝。 正在为难的时候,沁寒心站了起来,他将笔用力的往桌上一放,寒冷的目光自始至终从未变过,他冷冷的语气充满可怕的怒气:「于睛碧,下一次我就会明明白白的规定,鬼界武祭绝不许任何人类参加。」 于晴碧无视于他的怒气,更无视他的讽刺。嫣然的笑容美得惑目。「好可惜喔,这样下次我就不能参加了,其实还满好玩的呢。」他边说边用扇子搧着,「好热喔,寒心,快带我去洗澡,还要好好服侍我喔。」 眼看于晴碧竟胆敢如此不把他的讽刺当一回事,沁寒心气到全身发颤,却又拿他莫可奈何;若现在能杀了于晴碧,他绝对不会心软手软的。他飞快的下了场,在众目睽睽之下粗鲁的拉着于晴碧,立刻摆驾回宫。 ◇◎◇ 华丽洁白如云的长廊是用鬼界一种待殊的石头所堆砌铺成,散发出非常温润的光芒,触摸时也与体温相似,踏起来非常的舒服;而宽大的浴池也是用这样的石头所砌成,水面上冒着缕缕白烟,喷出和在水中具有特别疗效的微微阳刚香气,这是历代鬼帝才能使用的浴池,就连后妃也从未在这里沐浴过。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既不是鬼界的人,更不是鬼界的王,就连鬼界后妃都称不上的人类正优游其间;只因为他是至高无上鬼帝的主人,所以占用仆人的东西,他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哦,好舒服喔,好棒,害我舒服得真想睡在这里。」 于晴碧在水面上露出大半个肩膀,那肩膀白晰滑腻,光是露出水面上的那小部分,就教人看了心里直骚动,而在水里面的看了恐会教人猛喷鼻血吧。 将头倚靠在石上,千晴碧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突地他转过头去。「喂,仆人,你这个地方太棒了。」 那被他唤作仆人的人,衣饰非常的华贵,然在听到仆人二字时,眼底几乎要迸出熊熊的火花。 于晴碧随后又闭上眼,只不过他的嘴巴从刚才一泡进水里后就没有停过。 「仆人,你听着啊,其实主人我是个和蔼大方的人,对任何人都非常的和气,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所以遇上我这种主人,可说是你修了八百辈子的福气;在主人身边规矩也不多,差不多一百条而已,我一条一条念给你记。」 完全不管沁寒心一副冷得几乎可以冰冻池水的表情,于睛碧继续说:「第一条呢,我叫于晴碧,你千万要记起来,以防我忘记时告诉我;第二条,就是对待主人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因为主人打你一定是有理由的,否则像我这么温顺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乱打又乱骂人呢?」 「第三条嘛……」他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显示他的心思又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好困,好想睡,刚才真是太辛苦了。」说着,他便望了沁寒心一眼,「主人要睡觉了,仆人带我去睡觉吧。」 于晴碧从浴池里爬了起来,拿起一条大布巾往自己光裸裸的身上一包,白晰的肌肤还染上微微的红,流露出别人所没有的艳媚。 他走到沁寒心的身前,而沁寒心的表情从刚才的冷漠到现在的冷冰,仍是一脸从没变过的莫测高深。 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再重复一次:「我要睡了,带我到你的床去睡吧。」 沁寒心还没回答,于晴碧忽然身子一倒,两眼合起,看似已经完全睡着了;沁寒心本能性的双手一接,而他就这样倒在他的怀里,放心的睡着了。看来于睛碧还真的是把他当成了近身的仆役。 沁寒心飞眉凶狠的皱了起来,纵使于晴碧胆大妄为、万死也不能赎其罪,但对一个睡着的人还能说什么,于是他抱起了他,走向长廊的尽头,却不知道宫内守卫的侍卫见了莫不啧啧称奇。 只因为从没有人看过向来没有表情的鬼帝,竟皱着眉,然双手却又以反常的姿态温柔的抱着一个发丝几乎重地的绝色美人,走过这一条从没有任何宫妃能够进来的白色长廊,还让他浸浴在只有历代鬼帝才能浸泡的浴池。 ◇◎◇ 龙床铺着以华丽舒适的软缎所制成最高级的软铺,身上盖着的是盈满熏香的软被,所枕的枕头有着精致绣成的美丽图案;而床上躺着的,是一位披散发丝、唇边微扬着笑的绝色丽人。 丽人还在沉沉睡着,只不过他唇边的笑意显得精灵古怪,却又带些使人着迷的挑诱;而望着他的高大男人眉上的皱纹却是越来越深。 最后,这个睡在龙床上的绝色丽人终于醒过来,舒爽的拉开双手,全身流露出一股惹人心乱的娇媚。 「睡得好饱喔!」他微笑的望着沁寒心。 沁寒心看到他醒过来,眉间的凶狠跟不悦只有益加的明显;而看到沁寒心此刻的表情,通常识相的人绝对会乖乖的走出去,但绝对不会像于晴碧这般的不知死活。 他忽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并飞扑进沁寒心的怀里。 任何人看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绝对会吓一跳;沁寒心纵然没做出什么表情,但是吃惊的神色在眼中暗暗流转。 此刻于晴碧半身已经倒在沁寒心的腿上,一双雪足则是落在地上;接着,他将脸扑在沁寒心的腿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啊,寒心。」 他将头抬起看着沁寒心,笑容虽调皮,却带着摧人心智的艳丽。「寒心,你的浴池好棒喔,你的床睡起来也好舒服啊,就连你看来也非常的赏心悦目,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美男子。」 沁寒心身为鬼界之帝王,法力及容貌当然都是最上等的,这是因为法力与他们的容貌习习相关,男性法力越是强的人越是英俊;他冷冷的没有回答于晴碧的话,就好象于晴碧的赞美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只可惜你都一直对我这么冷漠,嘴巴老说着要处死我,你真的要我死吗?」 于晴碧甜甜的微笑,两颊飞霞扑上,流露出一股娇媚的诱人,而且他越说气息越喘、声音益加撒娇,就连眼里也泛着荡人心魄的水光,好象在此刻将要与人欢爱一般的美艳无比。 沁寒心推开他的身子,完全不理会他故意的挑逗。「没错。我要处死你,什么仆人主人,笑话,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处死你。」他推开了于睛碧。 于晴碧马上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而由于他身上仍围着一块布巾掩身,一滚下地后,布巾就扯开一半;他发丝落地,白晰的双臂整个露出来,他用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然细瘦的臂膀却好象不能支持他的体重似的,快要倾倒般的颤动着,连嘴里也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于晴碧不可能被他这么轻轻一堆就倒在地上不能动,也不可能连撑起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这情况在在透着诡异。沁寒心目光冷寒的注视着他,「你又在搞什么鬼?于晴碧。」 于晴碧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头给抬了起来,但他却笑得抖颤,连唇都在颤抖;虽然他身体颤抖得这么厉害,但嘴唇却是红艳艳的,就连气息也极其不稳。「你不必处死我了,因为再过一个时辰,我就要死了。」 沁寒心站了起来,不置信的怒吼:「你胡说什么?你好好的怎么可能……」 于晴碧由于不能长久把头抬起来,于是低下头去,身体也像是没有气力支撑似的倒在地上,脸上冒出的汗水一颗颗的湿透了他的额发,他的声音颤抖得像随时会死掉般的嘶哑:「你既然要处死我,那我不如自杀算了,我才不要死在你的手中。」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在武祭中得胜,我就算要处死你,可你又没犯什么大错,我又怎么能处死你?我难道是个无缘无故处死别人的昏君吗?」 自杀?沁寒心气得暴跳如雷,却也知道以于晴碧的胡作非为、完全令人捉摸不透的个性,也许他真的会因为自己想处死他而干脆自杀。 看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躺倒在地急速喘息着,看来不像是说谎,沁寒心的声音也因此而跟着不稳的发颤,他抱起躺在地上抖颤的于晴碧,怒吼道:「来人啊,快传御医来,快。」 「是,帝尊。」外面传来快跑的声音,毕竟没人敢违背鬼帝的话,更何况鬼帝吼得这么的急。 「还有,你吃了什么药,快吐出来。」 沁寒心一手捉着于晴碧的嘴巴,稍稍用了些力道;于睛碧柔嫩的发出一声低吟后,把嘴巴给张开。沁寒心粗鲁的用手在他嘴中掏着,于睛碧柔软的小舌一碰到他刚硬的指尖,鼻息更加的急促,推着沁寒心的手,但却更加软弱的发出呻吟的声音。 「我好热,寒心,我好难受,你今天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 于晴碧捉着沁寒心的手臂,不安的扭动着,身上的布巾早已落在床底,他又娇媚又难受的哭叫低吟,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他不断的又哭又叫。 沁寒心知道他身体难受,于是以自己的身体压住他,不让他再有丝毫的乱动,以免伤了他自己。 「你到底吞了什么毒药?」沁寒心看他这么痛苦,开始不耐的吼叫起来。 只见于晴碧哭得更加厉害。「你还吼我?从见面开始你就只会吼我、骂我,用轻视的眼光看我,我是个人类,配不上你这高高在上的鬼帝总可以了吧!你下床去,我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死掉,这样你就高兴了,再也不会有人让你烦心了!」 沁寒心很想打他一巴掌,又想把他捉起来狠狠的亲吻一番,若不是见到从未哭过、也无法想象他会哭的于晴碧在他面前哭得涕泗纵流,代表他身体真的难受,他早就被这样的于晴碧给气死。但现在他心里只剩下自己慌乱的怜惜,「别再胡说八道了,快说你吃了什么毒药?御医来的时候才能赶快救治。」 「你喜欢我吗?寒心。」 于睛碧睁着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又悲哀叉可怜的看着沁寒心,好象沁寒心嘴里只要说出一个不字,他就要死了。 「都什么时候,你还在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沁寒心不知该恼怒还是该羞惭的涨红了脸。 于晴碧就像已经知晓答案般,将头倒在雪白色的枕头上,嘤嘤的哭泣着,而且还越哭越可怜的发出哽咽声。「这一点也不无聊,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哪有人喜欢对方,却老是说要处死他的。」 他又老话重提的哭道:「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是个人类,你是鬼界的王,你讨厌我、不喜欢我,只是觉得我麻烦。你出去,让我自己难受到死好了。」 他说完后,又抬手推着沁寒心,只不过他没有什么力气,一哭力气就更弱了。 沁寒心怎么知道快要死了的于晴碧会哭得像个小孩子般的可怜、可爱,他心慌又心急的把他搂在怀里,双手抚摸着他垂散的黑发,气急败坏的怒吼:「不准再说死字,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于晴碧双脚已经环在他的腰上,而沁寒心却浑然未觉,因为从未心乱过的他,现在只感觉心乱如麻;不过是于晴碧的眼泪,就让他全然的乱了方寸,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于晴碧喘息着抱住他的脖子,红艳如火的唇泛着湿意的往沁寒心的嘴上亲上去。 沁寒心呆楞之间,还没有动作反应。 于晴碧边流着泪,嘴上边扬起一个高兴的笑,一改之前的放荡调戏口吻,流露出一股甜美怯人的羞涩。「我好高兴,寒心,你虽然不说你喜欢我,但是你舍不得我死,其实就是在说喜欢我了。我爱你,寒心,好爱好爱你,从头一次见到你,整个心都是你的了。」 于晴碧勾住沁寒心的颈项,拉着他躺倒在自己身上,他满脸娇红,拉着沁寒心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并轻声颤道:「我、我是初次,寒心,你要好好的待我。」 美色当前,沁寒心不但没有稍稍的欢悦喜色,反而怒色上脸,他都快死了,还在想这些欢爱的事情,莫非吃毒药的事是在骗他的吗?而依以前的经验看来,他骗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吃了毒药吗?」 于晴碧将脸贴着他的胸口,呼吸显然比刚才还要快上一倍。「我是吃了药,若没有跟人欢爱,我一个时辰内就要死了。」 「你对你自己下了这种下流的药?」 沁寒心不敢置信的使尽力气推开于晴碧,天底下有谁会对自己下这种淫药的?他对自己下这种药,还不是为了要留在他身边;以为把自己的身体献了出来,他就会对他另眼相看吗?别自以为是了! 于晴碧被他这么用力一堆,就躺倒在床上,他发丝凌乱,呼吸越来越急,「寒心,抱我。」 沁寒心冷笑的摔下于晴碧攀上他肩背的手,「我这辈子都不会抱你的,于晴碧,你给我听清楚,你迷惑不了我的,就算你想成为我的娈童,也得看我对男色有没有兴致。我后宫里的后妃可是比你美上一千倍,而我今夜就要去宠幸她们。」 冷笑变成了痛恨的鄙视,沁寒心的眼中只剩冰冷的寒光在跳动:「再说,下这种药一个时辰内就会死?天底下从没听过淫乐死得了人的!你去骗骗三岁小孩吧,我就把你留在这里一个时辰,到时再看你死不死。」他说完便下了床。 于晴碧也没力气下床拉他,只是咬着唇,也不哀求了,他倔强的别过脸去,将脸靠在枕上,让泪滴湿了枕巾,而间歇性快速的喘息让他难受得眼泪直流下来。 沁寒心果然如刚才所言,立即退出房间,并斥退刚叫来的御医,立刻摆驾后宫,丝毫不理会奸恶的于晴碧。 ◇◎◇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沁寒心终于忍不住心乱,虽然硬是忍住内心一直冒出的奇怪感觉,却也无法忍住一个时辰,毕竟一向很爱说话的于晴碧,忽然在他宣布要走时,一句话也不说,岂不是怪异得很?于是他又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寝宫。 一推开门,他忍不住倒抽口气,从头凉到了脚,因为眼前的于晴碧正全身抽搐的发抖着,他的嘴唇不知被自己怎样的咬伤,流满了血,跟着泪水混在枕上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前抱起他,而此时的于晴碧已经吸入少呼出多的快死了。 他抓起布巾,围住了于晴碧,朝门外大叫:「叫御医来,快。」 屋外侍者听令,又再次去请御医过来 当于晴碧睁开迷蒙的双眼,看清楚是沁寒心后,忽然推开他嘶哑的大叫:「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沁寒心不容他推开,伸手将他沾满泪水的湿发拨开;一见到他这么虚弱的模样,忍不住愤恨的大叫:「你到底对你自己下了什么药?怎么会这样?」 「我高兴死关你什么事,你去跟那群女人混在一起。最好得病烂死你,别碰我。」于晴碧虽然骂得恶毒,但声音却因呼吸少而微弱得轻颤不止,他的嘴唇红艳得几乎像火在烧一样,撩人美艳,全身白晰的肌肤因为汗水而滑腻;轻轻一个手掌热力的扶持,就能教他如被火狂燃般的发出既痛苦又快乐的叫声。 沁寒心不过是将手轻扶住他的裸肩,于晴碧就忍耐不住的发出抽息声,他的眼角是激情催发下的泪滴跟妩媚动人的眼波,全身就像禁不起沁寒心的碰触而翻滚起来。 美丽的于晴碧一脸泪水,身体的反应透露出想紧紧的与他在一起,偏偏他又咬着牙将脸埋入布中里,像是宁愿死,也不肯跟他在一起。 沁寒心硬是扳过他的脸,让他注视着自己,令他难以置信的是,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一个时辰内没跟人交合就会死的药吗? 「这种药性真的会让人非得跟男人在一起吗?」 于睛碧恼恨的看他一眼,只是眼里都是泪水,减弱了眼神的威力。「我最会骗人了,你别相信我啊!」 他那倔强又不服输的表情,就像个孩子一样,也因此让沁寒心了解他说的话是真的,沁寒心真想狠狠的把他的身子都给摇散掉,这个于晴碧究竟在想什么?竟对自己下了这种诡异的药。 「你若是好心想救我的命,你不必亲自来的,反正你讨厌我,找个鬼界最下三滥的人来作践我就可以了,反正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抱我的。」 于晴碧还是不改他的牙尖嘴利,在这样性命交关的时候,他竟然还在计较沁寒心刚才拂袖而去时所说的话。 沁寒心又生气又恼火,脑中陡然升起别的男人拥抱于晴碧的画面,霎时他眼前一片火红,一颗心嫉妒到要发狂,他绝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于晴碧,鬼界一切事物都是鬼帝的,你既来到鬼界,你就属于鬼界,自然也是我的。」 于晴碧撑起身子,不让沁寒心碰他,只不过他这一动,全身汗水倏地直落,他强忍着难以忍受的折磨颤抖着,大声哭叫:「那我立刻回人界去,永远也不到鬼界来。」 「你。」他这是什么话,纵然是气话,也着实让他火大,沁寒心气得拍床大怒,一把拉住于晴碧细瘦的臂膀。 于晴碧哭着摆手,气息却越来越弱,沁寒心倏地拉开他的布巾;于晴碧气得用脚踢他,却因药性的猛烈失去了力气,反而软软的颤动一下。 于晴碧白晰美丽的身体像最极致的艺术品,没有任何的瑕疵,自得知雪般的洁亮。 沁寒心倒抽了口气,因为他的情欲之源正如着火般的燃起,完全控制不了,在他有生之年,他绝无法想象竟也有控制不了自己的一天。 他气息随之加快,没有时间再去轻怜蜜爱于睛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了于睛碧的乐性。于是他直接拉开于晴碧的双脚,而于晴碧再怎么挣扎也只发出几声哽咽痛苦的急喘声。 于睛碧的隐密处那艳红如火的花朵,正因药性的强烈而开合着,绽放出勾人的美丽颜色,沁寒心下腹之火燃烧之旺非笔墨能够形容。但却也不想让第一次的于晴碧太过难受;他伸出手来,抚慰着于晴碧的私密处。 于睛碧气喘得更急,继而尖叫起来:「不要你碰我,你去找你的后宫佳丽,我情愿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他低头覆住于晴碧乱叫哭喊的嘴唇,于晴碧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让他唇边带伤;若是换作别的缤妃敢这么做,只怕早已被他推下床处死。他怜惜于晴碧药性发作的痛苦,温热的唇吸吮着于晴碧香气满溢的小舌;而于晴碧的身子因不堪情欲药性的作用用力的弹起,落进了沁寒心的手臂。 沁寒心脱下衣物,与于晴碧全身裸里的贴在一起;于晴碧因紧贴的肌肤热力而全身好红,沁寒心拉架起他的腿,稍稍一挺腰身,就强制进入于晴碧销魂深处。 「好痛,不要!不要……」 于晴碧因为过度疼痛而尖叫,声音却又马上因为没有体力而减弱,他泪水满脸气恨不甘的看着沁寒心。 但在沁寒心的眼里,嗔怒的于晴碧反而美丽得教人心旌动摇,他这个堪称自制力完美的人,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他强势的又把腰腹往前,完全没入于晴碧的体内。 又痛又难受的于晴碧发出惨叫声。 沁寒心感觉到于晴碧的那个狭小销魂的地方有了湿润感,他疼惜不已的吻着他脸上每一处,用从没对女人说过的诱哄语气轻声道:「碧,跟着我的节奏,我不会让你太痛的。」 于晴碧颤抖着全身,他痛得已经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沁寒心将头往低处移动,舔舐轻咬他粉红色的乳尖,并以另外一手爱抚着于晴碧欲望之处;而那药性本来就强烈,稍稍的刺激就能让于晴碧身体抖动,更何况是这的直接的刺激。 于晴碧张着嘴发出呜咽的哭声,那声音不是痛苦,而是齐聚了太多的快感。 沁寒心知道爱抚对他有效,便更加的怜爱他,手指不停的撩拨着他的全身。 于晴碧一被沁寒心的手碰过,便立即发出断断续续的尖锐抽气声。 片刻后,于晴碧似乎较习惯了,然沁寒心早已忍耐不住只在他的体内静止不动;他开始蛮力似的前后晃动着,撞击着于晴碧那狭小如密的甜美地方。 扩张、侵略、狂爱……身体之间强力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于晴碧不知狂乱多少次,身上也都已是沁寒心的味道了;但饥渴的沁寒心像是要不够似的,一次比一次还要霸气…… ◇◎◇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帝尊,我是御医,请问帝尊是不舒服吗?」 听见有人来了,于晴碧发出抽气声,硬要推开沁寒心。 沁寒心却不容他推开,在他体内持续的前后动着,只见于晴碧干脆抓住枕头按压住自己到嘴的甜娇呻吟声,沁寒心见一向大胆的他竟在真实的情事上如此羞涩、惹人怜爱,心中的一股欲火不禁更加狂烧,他忽然猛烈的大动作起来。 于晴碧体内被大大的抚触,原本早已习惯的沉淀重量与热度,忽然变换了方向,抚触到极少被碰触的地方,那种感觉让他全身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然后全身不听控制的要达到高潮,他已没有力气,却还是捶着沁寒心,嘶喊道:「不、不要这样,外面……有……人……」 沁寒心拉开他掩住嘴的枕头,只见于晴碧一脸火红得快要烧起来,他美艳得世上没有任何语句可以形容;而能看到这么美的于晴碧,就只有他,这个想法一升起,他的情欲更是无止休。 他亲吻着于晴碧红艳的嘴唇,像立誓一般的说着:「碧,你是我的,我这一生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我要把你留在鬼界,我要把你立为鬼后,我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我的身边。」 「寒心。」 感动之下,在这场欢爱之中,于晴碧终于唤出沁寒心的名字。 沁寒心的阳刚强烈的律动着,每一次深入,于晴碧就喘息;再退出时,于晴碧就拉住沁寒心的臂膀不让他离去。 沁寒心满足的看着于晴碧在他身下狂乱不已的娇美神态,他美得令人情欲更加狂热。 他哑着声音斥退门外的人:「没事,你下去吧!」 御医只听见房内不断传来怪异的声音,像在压抑着什么,却不敢推门进去,只好唯唯诺诺的下去。 屋外一没有人,沁寒心便用力顶起了于晴碧,令于晴碧发出又痛苦又欢乐的叫声,他湿红了眼,全身发丝都因欢爱的汗水而湿透,撩人至极;沁寒心像舍不得离开他体内,在占有他时,还在他体内强烈的运作着,他爱得激烈无比,逼得于晴碧连连呼叫,眼泪都禁不住落了下来。 而他现在正坐在沁寒心的腰腹处,他的体重让沁寒心更加容易深入他的体内,深入到两个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方,使得两人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喘息声。 沁寒心扶住于晴碧因过度剧烈而颤抖的腰肢,不让他因太过深入时的快感而怯身,他压下于晴碧的头,狂吻着于晴碧因痛苦与激情而流下的泪水。「碧,你是我的,说出来,说你是我的。」 一个猛烈的强劲占有,让于晴碧全身发软,那隐密处可以深刻地感受到沁寒心狂野的热情,骨头就像要化掉了一样,他再也没有力气的让沁寒心将他紧紧的按在怀里,喘息哑声地道:「我是你的,寒心,我永远都是你的。」 沁寒心眼底迸射出兽性一样的掠夺光彩,他吻住了于晴碧艳红喘息的小嘴;于晴碧则闷叫了一声,因为快感过大而晕眩过去。 ◇◎◇ 于晴碧醒过来时,沁寒心还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人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薄被下,他娇红着脸,亲吻了沁寒心的嘴唇。 沁寒心随即醒过来,一看见于晴碧那娇俏的样子,唇边也忍不住绽开一朵微笑;但随即又像想起自己身为帝王在不该笑的自制下,这朵微笑又飞快的消逝,他冷冷地道:「你醒了。」 于睛碧为这石头脑袋的鬼帝而在内心大大的叹口气,却对他露出更无防、更美艳的笑容。「寒心,我好渴,你帮我倒茶。」 这个于晴碧竟叫身为鬼界之王的自己为他倒茶,沁寒心生来只喝过别人倒的茶,从没倒过茶给别人喝,他眉眼神色稍微转厉。 于晴碧稍稍的移动身子,他的眼泪因禁不住痛而掉了下来。「好痛喔,寒心,第一次都是这么痛吗?」 沁寒心一听他喊痛,立刻将薄被掀下,只见于晴碧雪白的大腿处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看来昨夜伤得不轻。 「将腿张开,我看看。」 于晴碧脸上染上一抹娇红,他乱拍着沁寒心的背,显然是在撒娇。 沁寒心没理会他,径自将他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拉开他的腿,审视着昨夜于晴碧勾惹他情欲难以自制的红艳地方。 他的手指轻触着他,「会痛吗?看来有些肿。」 于睛碧呼吸稍稍的加快,他绯红着脸,像涂了胭脂的红唇欲启又止,继而将脸转向枕头,低声羞涩地道:「别碰那个地方,药性还没退,会有些敏感。」 沁寒心一怔,就看到自己手指抚摸的地方,忽然像花朵开放般的露出了鲜艳欲滴的美丽色泽,而且开开合合的,就像要把他的手指给吞下去一样。 他抬眼看着于晴碧,于晴碧便臊红了脸,此刻的他呼吸加快,眼眸深处净是风情,双脚要合上,却夹住了沁寒心做检查的手。 鬼界最美的女人萧妃在美艳万分时,都比不上此时于晴碧的千万分之一,沁寒心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不禁骇了一跳,昨夜才尽情宠幸过他,而今日还要上早朝,他绝不会因此而废事的。 「将脚张开。」他脸色一寒,要将手拉出,然他这一动,就不小心摩擦过于晴碧的腿间。 于晴碧发出低呼声,那声淫媚至极的低呼让沁寒心下腹完全的挺立,他的呼吸声断续急促,听话的把脚张开。 那腿间昨夜令他销魂欲死的地方正红艳万分,而于晴碧的欲望之处也正高高的挺立,显示着情欲的汹涌,于晴碧的眼光偷偷的瞄过他的下腹,随即又将脸给别开,但他早已是满脸通红;显示他也知道沁寒心现在正对他情欲高张。 沁寒心的怒火跟欲火同时涌现,他不知道于晴碧是不是故意挑弄,或者只是无心,但他绝不许任何一个人打乱他的作息兴计画,他冰冷的语气压抑道:「把脚合上,不准再张开了。」 于晴碧点头,将脚给合上,在沁寒心下了床后,他眼光乱瞄,在看到沁寒心阳刚之处益发硬挺时,于是他舔着唇,轻声娇媚叫道:「寒心。」 沁寒心不吃他这一套,冷冷的逼视他,「不准再说话,你睡一下,等会儿我叫御医来看你。」 于晴碧像个委屈的小孩般嘟着嘴,但他还是听了沁寒心的话,将头枕在雪白的枕上,不再说话;只不过他雪白的身体却微微的料颤着,像也在承受着情欲的侵蚀,他背过身子,没再看沁寒心一眼。 沁寒心没叫他起来帮他穿衣物,对他已是天大的怜爱了,可也没有哪个后妃会如此不知死活,在他起身换衣时,还躺在床上休息。 于晴碧咬住布巾,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这声呻吟让沁寒心扣住自己衣领的手顿时僵住,并让他的身下之火更加的燃烧,看着于晴碧美丽后背的腰身,隐约看见他的手正难以忍耐、抖颤渐渐移到自己的下腹,难受的轻抚一下。 情欲冲上了脑门,在他脑海里已自动呈现出于晴碧红着脸、气息粗喘的抚慰自己的动作;思及此,他的阳刚就像要爆发一样的微颤着。 剎那间,所有的国事、早朝都被拋至九霄云外,因为于晴碧竟又恨又气的忽然回头望他一眼,那一眼含怒含瞋,显然在责怪他为什么让他那么难受,受着情欲火热般的煎熬也不理会他。 那娇瞋的一眼足以令再怎么自制的人也马上失控,沁寒心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又上床的;只知道在下一瞬,他已经像个十多岁初尝情欲的男孩一样,急躁又难耐的压住全身赤裸雪白的于晴碧,而在于晴若惊喘一口气时深深接住他那艳红开合的销魂处。 「寒心,小力些,我……受不了……」沁寒心大力的摆动,于睛碧又哭又动的拍着他的肩膀。 沁寒心不是不知温柔,更不是不知怜惜,只是当他一进入于晴碧温热的体内,他的脑海里就爆出一阵火花,腰腹间就像有意志般的狂热动了起来。 「呼,好麻!」 从刚才哭着掉泪,到现在娇颤着声音说话,于晴碧眼睛半合半开地,每一次沁寒心强劲的占有,没顶的快感就冲过他全身,让他娇呼着;每一次沁寒心激烈不已的浅出,则又让他痛得发麻的肌肉依依不舍的与泌寒心的阳刚难分难离。 沁寒心吻着他的唇,狂野的舌戏弄着他甜美的小舌,每当沁寒心野性的进出,他的舌便也维持与他交欢时的动作一样,让于晴碧送出媚到骨子里的声音;而这声音一逸出。沁寒心就又像要疯了似的更猛烈的冲撞着,让于晴碧连连扭动身体,承受着鬼界至高无上的鬼帝再三的宠幸。 而这一日的早上,沁寒心竟完全忘了早朝这一回事。 第四章 鬼帝完全忘了早朝这一件事。 众位朝臣目瞪口呆的站在朝殿之上,鬼帝从未早朝迟到或没来过,但是今日却没有缘由的没到朝殿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要侍者去看看。 侍者一走到房门前,就听见里面所传出的声音,他怎敢打断鬼帝的好事,立刻到朝殿上谎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鬼帝没来上早朝。 负伤的罗青最得鬼帝重用,他撑着快散的骨架,正欲为昨日没得到武祭第一的事前来负棘请罪,怎知鬼帝竟然反常的没有上早朝;因为他最得鬼帝重用,众位朝臣就叫他到鬼帝住的地方看看鬼帝是否生病,否则为何没来上早朝,这与鬼帝向来严谨的个性根本就不合。 罗青从小就是鬼帝的伴读,自然也明白鬼帝的个性,只怕是出了大事,才让一向说一是一的鬼帝没来上早朝。他吃力的抬着自己的脚,走到鬼帝的寝宫前,正要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怪异压抑的声音。 他吃了一惊,以为鬼帝是病了,却又听见另外的声音低叫着鬼帝的名字,而那声音有说不出的娇媚与挑逗,连他在门外听了这模模糊糊的声音,都觉得一阵热血涌上,好象全身都不对劲。 「好象是于晴碧的声音,但是于晴碧平常说话又不像这种声调,他说话有时虽很媚,但也没媚到这样的程度。」 他正要推开门,却听到那娇媚的声音哭绕道:「别再……我受不了了……寒心……唔唔……」 一声尖叫后,那声音抖颤逸出如叹息般的音调,只听到床板再次发出嘎吱声音,里面又传来温软的声音;这一次罗青终于听到鬼帝的声音,不过鬼帝的声音却嘶哑得就像要断裂一样:「碧,还没,再一会儿,再一下……」 那像于睛碧的声音似是笑出声来,只不过笑声低哑喘息,随即又发出坠入情欲大海般的媚叫,床板忽然又热烈至极的发出过重的撞击声,伴随着鬼帝粗哑的吼声及跟于晴碧喘不过气的低叫声。 罗青吓了一跳,他已是成年,终于也知道鬼帝为何没来上早朝--他在宠幸于晴碧;怪不得侍者被朝臣询问时,满脸尴尬,显然不知该怎么说明鬼帝为何没来上早朝。 但是鬼帝那么讨厌于睛碧,今日竟会为了他而连早朝都忘了上。 他知道没来上早朝,是自制力强的鬼帝所不能接受的事,也是一切可能的祸端开始,毕竟能迷得鬼帝连早朝都没上,这样的于晴碧在鬼帝身边简直是危险至极;而身为鬼帝最忠心的臣子,他怎么能坐视鬼帝迷恋男色到这种程度,尤其于晴碧又是个刁钻狡猾的人类。 他明知可能会受到斥骂,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敲了门,但是门内,因为太过热烈,而完全没听到他的敲门声;他又再次敲了一遍,里面却只传来更欢悦的交合声。他暗下决定,绝对不能让鬼帝迷恋男色到这样的程度,为了鬼帝、为了鬼界,他就算死,也要直谏。 他用力的推门进去,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连眼睛也不敢抬起。 他一进来,床上的两人也终于发现了。沁寒心铁青了脸,于晴碧则是张大了嘴巴。 罗青尽量将声音维持得平静的开口:「帝尊,早朝的时间已经到了,请帝尊早些更衣到朝殿去吧!」 他说完后,才敢微微的抬头望向鬼帝,却看到鬼帝的腰背上缠着于晴碧又长又白又细、如玉般的双腿;于晴碧则双眼满含媚意,一脸要让人骨头化掉的娇媚无比。 虽然他绝对不敢对鬼帝的人起什么妄念,但是只要是男人,见了眼前美艳无比的于晴碧,怎么可能会移得开视线,他因此就像发了痴一样的张口结舌。 于晴碧下半身还被鬼帝的双手给牢牢抱住,他雪白美艳的身子有着好几处青紫的按痕,想也知道应是鬼帝留下的,两人此时正维持着交合的姿势;由他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于晴碧白晰美艳身子的美丽侧身,那侧身比任何女子都还要美上几十倍。 答答的声响不绝于耳,罗青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流鼻血,他连忙掩住自己的鼻子。 沁寒心一见到他流鼻血,立刻拉起薄被,将于晴碧拉开自己的身子,并将他包得紧密,不让他被别的男人看见,随后不悦的怒道:「出去。」 罗青恭敬的叩头,纵然流了鼻血难看至极,他仍是忠心的说:「请帝尊上早朝去吧,众位朝臣都在等着呢。」 沁寒心像是直到现在才发觉应是早朝的时间,他霍然起身,怒吼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早朝时间约一个时辰。」 沁寒心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落在地上的衣物,自己竟为了与于晴碧欢爱而忘了正事,他内心不悦,却无法把气出在任何人身上,是他自己发了狂似的在于晴碧身上一再的倾泻欲望,怎能怪得了别人! 罗青再度叩头说:「臣擅自闯进帝尊的寝宫,臣愿意领罪,臣颠与昨日违背帝尊期望之过一起受罚。」 「你没有什么罪,下去休息吧,你伤成这样,这些日子别来上早朝了,安心修养,等伤好时再回来吧!」 见鬼帝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罗青感激的连连叩头。 「谢帝尊。」 沁寒心飞快的穿上衣物,连一眼也没看于晴碧的走出了门,仿佛刚才火热至极的交欢只是一场春梦;而春梦过后,就了无痕迹。 沁寒心因背对着于晴碧,所以根本没发觉于晴碧已经不复刚才的一脸娇媚,而是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直嘀咕:「吃了我就不想负责,全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小心我哽死你。」 ◇◎◇ 鬼帝一来上早朝,朝臣们个个莫不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说话,因为从鬼帝身上传来的气势及眼神,让他们非常明白鬼帝的心情正因为不明原因而处于爆发边缘。 朝臣们一一的报告几件芝麻小事,因为在鬼帝的治理之下,鬼界无大事发生,只除了昨日那个胜了武祭的人类。 一个朝臣挺身出来禀报道:「帝尊,昨日那个人类要帝尊当他的仆役 臣等商量后,以为万万不可。」 一提到于晴碧,沁寒心的目光顿时变得阴狠得刺眼。「说下去。」 「臣等以为人类在鬼界毫无地位,那个人类原本也是被囚禁在水牢之中,据说不久之后帝尊将要处死他,臣等建议不如就免了这个处死的罪名,赐些财宝给他,让他回到人界去;至于要帝尊当仆役,这是毫无道理之事,帝尊不必遵从。」 「然后让他笑话我鬼界竟只会欺骗一个外界来的人类吗?那个人类的牙尖嘴利你没尝过吗?」沁寒心不悦的说道:「退下去,此事再议,他若没有犯什么大错,我如何能处置他?」 朝臣莫不面面相觑,刚才说话的臣子又低声禀报道:「臣有一计。事无不可谋,不如我们设个陷阱让他往下跳,然后就……」 沁寒心拍桌怒道:「你以为你设个陷阱,他就会这么简单的往下跳吗?他在武祭大会的表现你们难道没瞧见吗?一群蠢货!都给我退下去,退朝。」 沁寒心愤怒的起身便走。 随身的侍者也跟在一边,那侍者哈着腰唯恐再次惹怒鬼帝,却又无法不说:「禀帝尊,那个人类占了帝尊的寝宫,宫女们进入整理时,只见他腿间流了些鲜血,不知是否要找御医医治他?」 「废话,连这种小事都要问我。」 沁寒心愤怒不已的怒吼,一夜的纵欲狂爱,再加上早上过度的欲望发泄,于晴碧会伤得多重,不必多思考就能明白;他在想见于晴碧,与不想见于晴碧的心态中交战,最后想见于晴碧的那一方胜了。 他冷声道:「摆驾回宫。」 侍者在前方引路。 不久,沁寒心推开寝宫的门,只见于晴碧一脸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他内心顿时一揪,却仍强制自己不能走过去,握紧了手道:「我去叫御医来看你了。」 于晴碧笑咧了嘴,那一笑,使他的苍白变成了花般的美丽。 沁寒心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他往后退了几步,像是于晴碧用一个笑容就能把他置于死地般。 于晴碧以着细若蚊鸣的娇声喊道:「寒心。」 一听这甜甜的叫唤,沁寒心心里不禁波涛汹涌,他内心发着头,于晴碧太危险了,竟能让他忘了所有正事,让他迷惑成这个样子,他绝不能再过度的宠幸他,他要冷落他,只能拿他当纵欲的对象。 思及此,他随即冷声道:「你不能叫我寒心,你既受我宠幸,就是我后宫的男宠,要叫我帝尊,懂了吗?」 于晴碧嘟起嘴巴,硬是要违背他的命令,娇声道:「寒心,寒心,寒心,你的名字叫起来多亲切,我才不要叫什么鬼帝尊呢,你就是我的寒心。」 沁寒心知道若无法逼着于晴碧接受这个尊称,只怕以后他的每个命令,于晴碧都不会乖乖接受;而他连一个小小人类都无法管理,又将如何管理鬼界。 他疾言厉色冰冷的道:「于晴碧,你只是个被我宠幸过的男宠,男宠是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吗?只是用来满足情欲的泄欲对象,所以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我是鬼帝之尊,而你只是个卑微的人类。」 于晴碧变了脸色,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忍着身体的痛苦穿了鞋,随便披上了件衣物,头也不回的越过沁寒心的身边;只不过他脚步不稳,每走一步都像是会跌倒般。 沁寒心倏地拉住他的手,怒道:「你在做什么?」 于晴碧明明走路走到痛得脸色发白,却依然笑得很媚。「伟大的帝尊,你是鬼界之王,而我不过是个卑微的人类,没资格叫你的名字,我回到人界去了,去诱惑人界的王,我敢保证他连阿猫阿狗都愿意让我叫。」 他越说越愤慨:「我干嘛犯贱?在这里被人当成泄欲的对象,人界的王只怕还愿意舔我的脚底,把我当成由天而降的珍贵宝贝。」 一想到于晴碧在别的男人怀里,沁寒心光是想象就难以忍耐,更何况他肯定说他要去做,沁寒心又气又怒,刷的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还顶嘴乱说?」 于晴碧不解的摸着自己被打的脸。 沁寒心在打了之后就后悔了,他从未如此失控,但他毕竟是鬼界之王,是统领一切的王者,没必要为了打了个男宠就后悔。 于晴碧胸口急速起伏的说:「你打我?你昨夜才说要立我为鬼后,你今天就打我?」 「我怎么可能将人类男子立为鬼后?于晴碧,你别再痴心妄想,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要了解自己是什么身份。」 于晴碧秀眉上扬,突地手一扬。 沁寒心还以为他要打自己,以于晴碧的胆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他随即怒道:「你敢?」 想不到的是,于晴碧并不是打他,而是重击在自己的心口,他泪水凄美的落下,哑着声音却没发出任何的话语,转身就跑。 闻令而至的御医及侍者也眼见这一幕,却没人敢吭声音。 只听见扑通一声,一阵水花冒出,随后又止息,侍者想要启唇说话,却见到鬼帝寒厉的脸上写着摆明不相信于晴碧真的会投水自尽。 于晴碧的奸诈沁寒心知之甚详,就连昨夜也是他强要跟他在一起,才会对自己下那么怪异的药;他非常明白于晴碧根本就自以为能掌控他,然他绝不会让于晴碧称心如意。没有人能掌控他、影响他,没有人。 时间分分刻刻的经过,御医瞧了眼刚才那美丽人类男子所投入的水池,那水池平静无波,看不出有人投了进去,人更是一直没有浮出来;他又偷瞧了鬼帝一眼,只见鬼帝的脸色随着时间一刻刻的经过,已由刚才愤怒的涨红,变成了担忧的苍白,而现在则是一脸压抑的铁青。 沁寒心心跳越跳越快,他抖着的双唇已变成白色。 御医恭敬又惧怕的道:「帝尊,没人能在水底达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 「他自己投水,关我们什么事,摆驾到书房。」 侍者直颤着脚,因为鬼帝口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被撕裂了心肝一样,侍者胆战心惊的细声道:「不如先把他捞起来吧,说不定还有救活的机会。」 沁寒心怒吼:「叫你们都别管他,听不懂吗?给我立刻摆驾御书房,谁给我下水打捞,一只手伸下去,我就废他一只手,一只脚落水,我就砍断他一只脚,全身都下去,我就将他凌迟处死。」 眼见鬼帝发出这么大的怒气,御医跟侍者莫不吓得全身发颤,再也不敢停留此地的走离;而于晴碧在跳入水中后,竟没再浮起过。 ◇◎◇ 「气死我了,混帐,气死我了,笨蛋,气死我了,你这个白痴。」 有人一直不住的叫骂,但却是舒适的躺在软椅上,被骂的人一句话也不敢吭,而且还全身包满布条,表示他是个重伤患者。 罗青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是好死不死,怎么偏惹上这个于晴碧。 于晴碧见他叹气,似乎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把书砸在罗青的脸上,怒道:「你还敢在心里骂我,否则我为什么又耳朵痒了?你知不知道这都是你害的,否则寒心哪会对我说变脸就变脸,就连我可怜兮兮的在他面前哭了,他还是铁了心肠的不理我。」 罗青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就是不明白鬼帝不宠幸于晴碧,到底关自己什么事?于晴碧一脚踏在他的背上,用力踢他,力气虽然不大,但由于他现在全身都是伤,现在只要轻轻一碰,他就痛得全身微颤。 而这已经是一个月来,心情不佳的于晴碧每次看到他时就会做出的动作。 「于晴碧,你半夜湿淋淋的坐在我房间里吓我也就罢了,为什么偏要找我麻烦,害得我现在全身都是重伤?唉,我究竟是哪里犯到你了?」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于晴碧要骂他,罗青委屈不已的问道。 「我在水里蹲了大半天,寒心竟铁了心不理会我,亏他那天晚上跟早上还像个疯子般的跟我求爱;若不是你闯进来,告诉他早朝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也不会说翻脸就翻脸。他原本已对我软了心,那时才突然感到我对他的影响之大,竟让他连早朝的时间都忘了,因而在心底决定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你说是不是你害的?」 罗青叫苦连天的说:「我身为帝尊的忠臣,眼见他迷恋一个男色而忘了早朝,怎能不直谏?」 于晴碧一脚踢上罗青最重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连泪都掉了下来,于晴碧气得连粗话都出来了:「直谏个屁,你这个屁人说屁话,还敢说得振振有辞,你不想活了是吗?想再来个雷打死你吗?」 一想到被雷打到的疼痛,罗青急忙摇头,那种生死恐惧的感觉,他可不想再尝第二次;因此他在面对于晴碧时,就像是矮了一截似的不敢回话,不知情的人,只怕还以为于晴碧是他的主子呢。 「但是帝尊为了一个男色而荒废早朝,总是不对的。」 罗青不敢说得太大声,以免再度激怒于晴碧,但他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毕竟他对鬼帝忠心耿耿,实在无法坐视鬼帝迷恋男色到荒废朝政。 「你还嘀咕,你是要气死你鬼界未来的鬼后吗?我现在就来个雷打死你。」 罗青赶紧闭嘴,以免又被于晴碧真叫来个雷给打死。 于晴碧气愤的抚着胸口,「我能给他快乐,你懂不懂?他根本就像个活死人一样,每天就是朝政朝政的,哪一个人活得像他这么无聊又无趣的。」 罗青因为惧怕于晴碧的电,只有嚅嗫小声的回话:「可是帝尊也从来没说过他不快乐啊!」 「你这个笨蛋,你当然看不出他不快乐,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快乐,你说他笑过吗?你看他哭过、难受过吗?还有,他有没有哪一次是笑得捧住肚子,半天都止不了笑声的?」 「没有,身为帝尊,当然不能将感情外露。」 于晴碧一脚高高抬起,就要踢到罗青的脸上;见罗青吓得噤口,他怒声道:「谁说帝尊一定要这样的!你当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硬邦邦的死物?他爱我,爱死我了,却偏要装作不在乎;一发现自己内心的感情,又吓得非把我置于死地不可,你说它是不是很可怜?」 罗青从来就不觉得鬼帝可怜,更不觉得鬼帝需要于晴碧;至于于晴碧能带给鬼帝什么快乐,他实在是完全看不出来。基本上,于晴碧虽然美艳无双,但他只是好看不好吃,吃了他只怕要辣死了。 鬼帝后宫佳丽三千,各式各样美丽的女子都有,说到娴淑二字,这样泼辣的于晴碧根本就连后宫妃子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鬼帝又不是疯了,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可怕的于晴碧? 于晴碧怒道:「你又在心底骂我了,对不对?」 「没……不敢。」罗青急忙结巴的澄清,却浑然不知自己对他的态度正跟对鬼帝时一模一样的小心敬畏。 于晴碧又踢了他一脚,冷笑,「不敢?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在心底骂我,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那些软弱的女人引不起寒心的兴趣,他需要一个能将他逼疯、让他打破自己的完美自制、把他自己真实的感情显露出来的人,而那个人就是美丽大方、可爱矫艳、又惹人怜的我,你懂不懂?」 罗青就算不懂,一看到于晴碧恐怖的脸色,也只敢点头说懂,更不敢对他形容自己的诸多美句有所质疑;要不然照他的看法,可爱及惹人怜跟于睛碧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若说于晴碧惹人怜爱,那全世间的凶婆娘全都惹人怜爱了。 于晴碧好象又知道他在骂他,厉瞪了他一眼,罗青吓得不敢与他目光相对,急忙看着地上。 于晴碧突然塞了个东西在他手里。「把这个泡在沐浴的热水里,要泡上五个时辰,等五个时辰后,你再出来跟我说话。」 罗青完全不知道于晴碧想干什么,他抬头想问,却看到于睛碧对他横眉竖目的,他急忙低下头,恭敬似的回道:「是。」 ◇◎◇ 于晴碧给他的那东西泡在水里后,臭不可闻,叫他浸在里面,就像在浸猪粪一样。罗青忍耐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出来,却见于晴碧就守在他的房门口。 于晴碧显然也猜晓他的心思,凉凉的威胁道:「你一出来,我就叫雷出来打死你!看你是要死在你自己的门口,还是乖乖的泡个五个时辰,全身没事的走出来,不相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遇上了于晴碧这种煞星,罗青也只能自认倒霉,反正打从于晴碧一出现后,他就老是受到他的牵制;现在恐怕是自己说话得罪了他,他干脆罚自己浸在这臭得让人快晕倒的水里出气。 自怨自艾的忍了五个时辰,浸得全身都是教人受不了的臭味后,罗青拿了清水正要冲洗身上的臭水,此时原本重伤的手臂竟轻飘飘的将水提起,而他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他看见自己受雷伤而皮肉绽开的地方,竟没有了伤口,皮肤就像新生的一样。 他惊讶的取了一件衣物穿上,冲出门口,看到于晴碧一脸昏昏欲睡,他急急的比着自己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伤口呢?」 于晴碧懒懒的回答,就好象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啊。」 「但是我明明受了重伤。」 于晴碧一脸没好气的瞪着他,「干什么?你喜欢重伤不愈是不是?那我再唤来一次雷,让他伤得重些。」 他随口的一说,登时让罗青吓得急忙跳离于晴碧的面前,连连摇手道:「不必了,我这样很好,好得不得了。」 于晴碧直截了当的说:「你要进宫去看寒心?」 「我伤好了,见是一定要见,但是……」罗青偷偷瞧了于晴碧一眼,只怕于晴碧又要他去办什么难办的事。 于晴碧了然的冷哼一声,「放心吧,你以为我要你带我进宫吗?我要进宫自己进去就行了,不用你来带。」 罗青因效忠于鬼帝,私心的以为鬼帝绝不可能再与于晴碧见面,然于晴碧生性好诈狡猾,又说他能让鬼帝快乐;不过他却从来不觉得现在的鬼帝有什么不快乐,只怕带他进宫后,会引起宫中的一阵混乱,若他能及早回去人界,岂不是美事一桩! 「于晴碧,你、你……」虽然想开口叫他回去,但一当着他的面,罗青还真说不出口。 于晴碧冷冷的望他一眼,似乎早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你把宝花盗来,我就离开这里。」 罗青这才想起于晴碧曾坦白过他是来这里盗取宝花的,他讪然地道:「盗取宝花是死路一条,那花原本就是王家所有。」 于晴碧目光锐利炯亮。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鬼帝只会惹事,若能快点离开这里越好,至于鬼帝的生活好得很,根本就不需要我于晴碧自作多情,鬼帝没有我,照样活得很快乐。」 这的确是罗青内心的实话,但于睛碧此时目光十分凶恶,让他不敢回答。 于晴碧愤怒的跺脚。「好,我走,你若要再求我来,就最好跪着磕上一万个头,我才会过来,否则我死也不会来的;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帝尊把我弄死后,他过得多快乐,快乐到心慌意乱,因为他弄死了自己心爱的人,而且还是在尝过极致的快乐之后弄死的,他心狠手辣,我又何必留恋,我再也不要作践自己了;反正没有鬼界宝花,大不了我去天界借一朵相似的就是。沁寒心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是他配不上我,不是我配不上他,我就要让他看看我于晴碧是不是没有人要。」 显然是火上心头,于晴碧在狠踢了罗青一脚后,才消失不见,那一脚力道着实不小,踢得罗青连倒退了几步。 但是感谢终究是在心里,毕竟他的伤也是拜于晴碧所赐,这么一来自然是两不相欠;而这位大瘟神能快走,自己是求之不得呢! ◇◎◇ 他因许久没有上早朝,在伤全好后,心情过于高兴,就比往常更早到达朝殿。一踏入朝殿,他不禁吃了一骜,怎么这么早这些朝臣就全到了;还有好几个是平日时间快到时才会来的,现在却全都聚在这里。 他笑着打招呼:「各位真是早啊!」 这些朝臣个个都愁眉苦脸,一听到声音就立刻吓得跳起来;一见竟是一个月不见的罗青,不禁喜上眉梢,纷纷围了上来。「罗将军,你的伤好了吗?」 罗青笑道:「托各位的福……」 他还没有说完,这些朝臣就亲热的对他捉手拍肩,有的还自动的替他按摩起来。「罗将军,你大伤初愈,一定肩膀酸痛,我帮你揉揉。」 另外一个更是诸媚的说:「我帮你捶捶后背,罗将军,你吃过早膳了吗?若是没有的话,我立即要人送来。」 罗青忍不住感动至极的逼出了眼泪,这些朝臣有些虽与他不太熟,但在看到他大伤初愈后,竟开始对他好。看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说的真是好啊! 他热血上扬,感动的抹了下眼。「诸位大臣对我真好,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效力。」 突然,好象大家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有的人眉飞色舞,有的人已经像个疯子似的手舞足蹈;较镇定一点的,则咧着嘴巴大笑道:「将军说的好,其实也没什么事能让将军帮忙,只是想请将军今日早朝时,能否站在最前面?」 罗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这些朝臣为什么这么说,他迟疑地道:「站在最前面?可我只是个大将军而已,按照位置而言,武官应当站在第三位啊,前两位就由宰相与副相站着,我怎敢专美于前?」 宰相原本在笑的脸忽然歪了,他急忙摇手道:「我吃坏肚子不舒服,罗将军,求求你站在最前面,若是在帝尊的面前肚子叫出了声,岂不难看吗?」 副相看起来也一脸快要暴毙的样子,他急忙道:「我今日也吃坏了肚子,罗将军,总之你就别在意这些繁文褥节了;你若肯帮我们一把,我们就感激不尽。」 罗青点了点头,「怎么宰相与副相同时吃坏了肚子,你们莫非是一起吃早膳的?」 宰相与副相两人笑得僵硬地道!「是是,没错,快上早朝了,罗将军请。」 罗青不疑有诈的站在第一位,早朝的时间一到,沁寒心没多久也出现了。 罗青一见鬼帝出来,立即下跪道:「帝尊,臣重伤已愈,已经可以上早朝了。」 沁寒心微微点头,「好,起来吧!」 罗青站了起来,心想终于可以直视鬼帝了,不过在见到鬼帝的尊容后,他却吓得倒退两步、心脏乱跳,因为鬼帝的脸颊瘦削了,露出非常霸气的眼神,不怒自威。由他颊边的线条看来,他似乎心情非常的不好,而且好象随时想把人推下去杀了一样。 「宰相,宫边种植的草木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全都枯了?」 宰相胆战心惊的回答:「回禀帝尊,现在正是秋日,会枯萎是由于节令的关系。」 沁寒心怒吼:「你还狡辩,你这宰相究竟是做什么的?」只见他拍桌怒叫得更有力。 连罗青都忍不住为宰相叫屈,宫庭中的花草树木跟宰相的职位有何关系,看来鬼帝是在无缘无故的迁怒。 宰相一脸铁青,在吼声之下更畏缩着身子。「臣立刻去办,马上就办。」 「还有你副相……」 接着,沁寒心又骂了一堆与副相职位完全无关的事,当轮到罗青的时候,他早已骂了几个时辰,朝上的众官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发出声音。 沁寒心一手按住头,又气又火,却好象头痛一样的揉住太阳穴。「退朝,我累了。」 众位朝臣登时如蒙大赦似的高兴道:「送帝尊。」 ◇◎◇ 下朝后,朝臣们急忙围住罗青。「罗将军,你果然是鬼帝眼前的大红人,他今天都没骂你呢!」 「是啊是啊,以后你就继续站在前面吧,看到帝尊发怒,我们都会忍不住发抖,他今天竟没骂你,可见你在帝尊心中的地位。」 罗青看着这群似在庆幸自己侥幸度过今日的朝臣们,不禁目瞪口呆,鬼帝这么不正常,怎么没人直谏,他又奇怪、又担忧地道:「帝尊变成这样,怎么你们没人说话?」 宰相听他这么问,把身子缩了缩。「我们之前不过是问了帝尊是否有烦心的事,帝尊就掀了桌子,大声咆哮,还叫人打了我几板,说我领着朝臣造反。这样谁还敢问啊!」 罗青听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宰相细声又道:「罗将军,帝尊最近很反常,看来他是心情不好,不如我们选几个美女让他开心吧,要不然我们总有一天要集体告老还乡的。」 罗青睁大了眼,楞楞的看着他们讨论得越来越热烈,而服侍鬼帝的侍者也因见到刚上早朝时罗青是唯一没被骂的人,于是急忙小心的踏步前来,拉着罗青到后院去。 而后院早已聚集一堆得到消息的宫女及侍者,他们一看到罗青就像看到神一样的跪下来。 「罗将军,你帮帮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掉头不要紧,但是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压力好大啊!我的头发不知掉了多少,都快变成秃子了。」 其它的宫女也哭着拉住罗青的脚道:「罗将军,帝尊一脸阴阳怪气的,说要吃饭,饭送来就摔;说要吃面,面送来又砸,我们将被子熏香也不知是哪里错了,帝尊说他讨厌那味道,就把我们骂了一顿。我们真的是做不来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跳河了。」 说到后来,她们还委屈的大哭起来。 罗青急得大叫:「不会的,帝尊不是这样的人的,他或许是心情不好,过些日子一定会好的。」 侍者及宫女哭成一团,场面混乱之至,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道:「罗将军,你以为我们没抱这个期望吗?从一个月前,帝尊就开始变怪了,然而我们越是尽心服侍,他就一脸越烦躁的怒骂。也不知道他的床有什么不对,硬是要人拉了那床出去烧了;烧到一半,他又暴跳如雷地说他没要人烧。我们不烧,他又死瞪着那床乱踢,又叫我们烧;火点起来后,他又生气大怒,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另外一个宫女哭得更惨。「是啊是啊,帝尊的脾气从来不曾这么坏过,他怒瞪着那张床,像是要把床给烧出两个洞,我们害怕的点火,终于烧成了灰,他又心情不好,冷着一张脸,吓死我们了。于是叫人做了新床,与从前的床一模一样,不过他又说他睡起来不舒服,把我们全都责罚了一顿;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二次重装那张床了,他再不满意,我们都得去上吊自杀了。罗将军,我们是近身服侍帝尊的人,每个都心惊胆跳啊!」 「还有,浴池里的水明明没有任何不对劲,帝尊却在叫我们放满后,又生气的叫我们把水放干;放干了,他又生气的说我们办事不力,弄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他们消瘦的消瘦,头秃的头秃,个个都像惨遭凌虐过一样,而且个个哭得眼泪鼻涕乱流,罗青实在很难想象冷静的鬼帝会胡乱怒骂这些人;但在看了他们的表情后,情形似乎也不假,他叹口气道:「今日装床时,我会在那里看着,料想帝尊应该不会对你们生气才是。」 宫女、侍者莫不止住眼泪,如蒙神助般的磕头答谢道:「谢谢将军,请跟我们来,床马上就要组好了。」 ◇◎◇ 罗青进入鬼帝的寝宫,突地脸上一红,他想起那日闯进来时,鬼帝与于晴碧欢爱正热的情景,当时于晴碧双脚挂在鬼帝膝上,鬼帝还一脸着魔似的看着于晴碧,那样的表情…… 说实在的,他的确没看过鬼帝对谁有过那样的表情,看来于晴碧说他能影响鬼帝,的确不是空口说白话。 床组装好了后,宫女、侍者全跪在地上,没多久鬼帝就来了。 罗青发现在朝堂上,因为桌子遮住,没有完全看清楚鬼帝的尊容;但是近身一看,才发现鬼帝瘦了非常多,他整个脸颊凹陷,以前穿的衣物现在则过大的挂在身上。才一个月而已,他实在无法相信鬼帝竟憔悴这么多。 沁寒心坐在新组装的床上,他看起来精神非常的不好,黑眼圈十分严重,料想他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好睡。 罗青跪了下来,为他脱鞋。 沁寒心看到他,淡然的没说话;但他一躺下去后,没多久就又翻起身来,怒吼道:「是谁组装的床?」 见侍者吓得全身颤抖,罗青忍不住可怜起这个飞来横祸的侍者,他索性向前踏出一步。「帝尊,是我装的,因一个月的休息没事,想为帝尊做些事情,正好他们在装床,我就……」 他没说下去,而那个全身颤抖的侍者则感激不已的看着罗青。 沁寒心怒视着他,「你这一个月为何都没来上过早朝?」 罗青吃惊不已,明明是鬼帝叫他养伤别来上早朝的,怎么现在又会拿这件事对他兴师问罪,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沁寒心又怒颜相向,「虽说是养伤,为何人人都传说你府里养了一个美艳的女人?你因色废事,这是怎么回事?」 美艳的女人? 罗青不知这个传言到底从哪里传来,再想到于晴碧日前寄往他家,并把他当成小厮般使唤,家里的人早就觉得奇怪;于晴碧虽住在内室,但是他捺不住寂寞,常常爬上墙头乱晃,料想是被别人看见,以为他是绝世美人而乱谣传。 「臣不敢,臣真的在养伤。」 罗青一脚马上跪下,他真的会被于晴碧给害死,就算他已回到了人间界,还是给他留下这么大的麻烦。他怎么回答啊,总不能说于晴碧就住在他府内一个月,每次看他不爽时,就乱踢他为乐。 况且以他每次见到于晴碧总以流鼻血收场的惨痛过往来说,万一鬼帝误会这一个月内他跟于晴碧真有什么,他不就百口莫辩。 「你在说谎,罗青,你的眼神分明说明你在说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我。」 罗青忙叩着头,看来只能说出一部分的事实,但绝不能说出于睛碧住在他那里一个月,而且还占据了他的房间,每日对着他又骂又打的。 「臣不知谣言从何而来,但料想这个人见到的应该是于晴碧。」 沁寒心忽然脸色铁青,从床上跳了下来,气息又粗又乱,「你胡说什么,于晴碧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那里?因为他已经……」 虽没说出死字,但沁寒心胸口剧烈的跳动着,仿佛一提到于晴碧这个名字就能让他大受打击。 罗青并不知道光提一下于晴碧的名字,就能让鬼帝失常到这样的地步,他不禁骇了一跳,急忙扶住鬼帝。「帝尊,保重龙体。」 沁寒心厉眼看向他,那一眼足以让人魂飞魄散。 罗青因而开始怨恨起自己为什么要提起于晴碧,明知道鬼帝对于晴碧的恶感,自己干什么还提他的名字。 沁寒心厉声道:「说,说下去。」 「那一天,于晴碧湿淋淋的来找我,我看他全身湿透了,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沁寒心倏地抓住罗青的手臂,那力气又大又狠,令罗青感觉骨头都快碎了,然他说出的话竟在发颤:「他……没死吗?」 他没死,自己就势必要把于晴碧给交出来,然于晴碧现在早已回到人界,自己怎么可能把他交出来,因此最好的方法还是说他死了;而且鬼帝后宫佳丽二十,没有于晴碧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这是他毕生第一次对鬼帝说谎,所以说得结巴,但是配合上他认真的表情,竟意外的具有说服力:「臣是有见到他,但是他全身湿淋淋的走进臣的房间内,令臣吃了一惊,看他表情苍白,随后又一晃眼的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臣的错觉。」 沁寒心听了竟全身激烈的料颤起来。「他有说什么吗?」 于晴碧只有对他从早骂到晚,哪有可能对他说什么,由于说了第一个谎言,罗青自然也只能说出第二个谎言:「没、没有。」 沁寒心颓然放开了罗青的手,他神情像激动又像绝望的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让我睡一下。」 罗青才正要出去,沁寒心却交代了个任务给他,「去要人把门前的水池给我抽干。」 罗青之前早已从于晴碧大声谩骂里知道他就是投入那个水池,他点头后,就去召集人手抽水;水还没抽到一半,鬼帝就已经又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眼眶泛着黑圈,然在瞪视着水池时,竟意外显得明亮。 那水池范围不大,却十分的深,水抽了半天都还没抽完,等到快见底时,罗青终于见到一具尸体以衣带捆在池底的大石上,让自己浮不上去。他明知道这个应该不是于睛碧,但是亲眼目睹白骨,还是让他大大的吃了一骜,忍不住想着:难不成自己一个月内都和鬼魂相处吗? 沁寒心倒退了几步,好象就要晕了过去,从白骨以衣带缠住自己的手,再将另一端系紧大石的举动,就可看出当初于晴碧求死的心有多强烈。 霎时,所有与于晴碧初识及对话的画面全都在脑海中交错出现,可爱又可恨的于晴碧、老是将他气得失控咆哮的于晴碧、在那日夜里早上柔若无骨地躺在他怀里的于晴碧、自己打了他一巴掌,于晴碧眼里又气又怒的神色…… 回忆的画面不断浮现,却总在于晴碧愤怒咬唇凄绝的看他一眼,凄美的落眼泪之后,投入水里作结束。沁寒心只觉得胸腹之间气血翻涌,再也受不住这个月来积在心口的郁闷,只见他的嘴边突地溢出血丝,一口浓血已经喷吐在地上了。 第五章 鬼帝病了,而且病得莫名其妙,但是病得非常严重,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嘴里还不断呢喃着一个字;每重复这个字一次,鬼帝就又吐了一口血。御医不论开了什么药方全都没效用,鬼帝喝了就吐,众位朝臣个个心急如焚,鬼帝还如此年少有为,怎知一场急病竟会快要了他的命。 而且鬼帝无后,宫内个个妃子更是围着鬼帝哭得凄惨,想知道在鬼帝死后,鬼后的位置究竟是给了谁;因为帝尊一直没有立鬼后,在这个情形下,当然只有自己的地位重要。 只有罗青当初在鬼帝寝宫外时,听过鬼帝呼唤于晴碧为碧,所以鬼帝每唤一次碧,他的心就抖动了一下;然其它的朝臣、后妃并不知道他叫的是谁,自然以为他是病重的乱语。 只见御医对鬼帝的痛摇头道:「药石罔效。」 罗青差点跳了起来,眼见这些人竟在讨论该立谁为继任的王,后妃们则哭求着鬼帝立她们为后,罗青心都冷了;鬼帝还没死呢,他们把鬼帝当成了人吗?还是只当成填补帝位的对象,这会儿他终于深深体会于晴碧话中的涵义了。 他又慌又乱的急忙回家,对空焚香,明知道于晴碧可能只是开他玩笑,但他却真的磕头拜了起来,拜得汗流浃背;这一万头没休息过的磕着,等拜完后,他已经腿软的坐下地上不能动。 但是哪有于晴碧的踪影?罗青不由得愤怒的指向天空,火大的怒叫:「于晴碧,你还不出现,我要骂你了,管你要用雷打死我,还是要用水淹死我;总之,你给我滚出来就对了。」 罗青拜得没有力气,自然骂完也只剩一口气,他正喘气时,一个娇美的男音不耐的传来-- 「干什么?不是希望我赶快死回人界吗?都还没回去一天,就又对我鬼吼鬼叫的,你好大的胆子,好久没人教训你了是不是?」 见到于晴碧由天空而降,罗青又跌又跑的奔向他,拉住他的手道:「帝尊快死了,于晴碧,他想见你啊。」 于晴碧听到沁寒心的病况,也不担忧,反而冷冷地道:「他想见我,我不想见他,怎样,他想我想得吐血了吗?等他全身的血都吐完了,我才会原谅他的。」 「别这样,帝尊真的病得很重,他那日见到你的尸骨,忽然就倒了下去。」 于晴碧照样不理会,也不感动。「白痴,那不是我的尸骨,是我借来别人的白骨用一用的;反正他死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我要回去睡大头觉了。」 罗青生起气来的怒吼:「你不是老说帝尊不快乐吗?既然只有你能让他快乐,现在他都快病死了,你不理会他,谁理会他啊?」 「他都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死,我还管他快不快乐!不快乐就叫他去自杀算了,我要回人界了。」 罗青见他去意甚坚,拉也拉不住,来硬的不行,来软的总可以吧,他跪下恳求道:「别这样,于晴碧,求求你了,帝尊真的病得很重,你去见他吧!他一见到你,一定什么病都好了,只要你愿意这么做,叫我赴汤蹈火,我都愿意。」 于晴碧双手环胸,「真的赴汤蹈火都愿意?」 见于晴碧这高傲的姿态,就知道他一定要自己做什么难办的事,罗青为了病床上的鬼帝,只有将命豁出去了。他咬牙道:「没错,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带我进宫去吧!」 没想到于晴碧这么好说话,罗青不顾自己因刚才跪拜而疲累的身体,拉着于晴碧就往宫内跑,于晴碧竟也相当听话的乖乖跟着他走。 ◇◎◇ 罗青心急不已的推开鬼帝的寝宫的门,里面的朝臣还在纷纷扰扰谈论继位者的事情,就连缤妃也仍哭成了一团,他要人让开位置,竟没人理会他。现在群龙无首,大家都心慌意乱,自然也失去了之前的规矩。 他总不能推开这么一大群人吧? 于晴碧见状骂道:「没脑筋的家伙,怪不得你的帝尊也一样没脑筋,以为把我弄死了,他心里就不会记挂我了,白痴就是白痴,给我滚开。」 罗青被他这么一骂,脸上羞红,但是只要鬼帝能见到于晴碧一面,想必鬼帝的病一定会好些的。他退了开去。 于晴碧继而怒叫:「你们全给我滚,烦死了,他都还没有死,你们谈什么继位者、要做什么鬼后;等沁寒心死了,你们才够格谈论这事,全给我滚出去。」 于晴碧投水而死的事,只有御医跟侍者知道,其余的人全都不知道;但见了他绝美的容颜,就记起他是武祭大会的胜者,而他一介小小人类,竟在他们鬼界放肆,眼见几个大臣就要反唇相稽。 于晴碧冷冽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这些有话要说的大臣们,他们立即噤声不语。 罗青尝过于晴碧的厉害,自然也知道他不好惹,而且他的目光极为可怖,但是眼见这些朝臣从洋洋得意到不敢吭声,他也不由得他们觉得可怜。 「给我滚,听见了没?滚出去,全都出去。」 于晴碧突地拿起椅子朝这些大臣及妃子们砸过去,人人吓得四处逃窜,偌大的宫室里霎时只剩躺在床上的鬼帝、于晴碧,跟一脸担心又吃惊的罗青。 于晴碧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所做的是多么匪夷所思又暴力相向的事,他摸了摸鼻子,教训罗青道:「看清楚了没?这样三两下就没人敢妨碍我们了,哪像你叫了半天让开,也没人鸟你。」 这种没人干得出来的赶人方式,不禁令罗青啼笑皆非。 于晴碧走向前,看着卧病在床的沁寒心,他的嘴竟扁了起来,冷笑道:「你也有今天啊,沁寒心,我得想想如何让你气得暴毙才行。」 罗青一听他自言自语,立刻就白了一张脸,急忙说:「我是要你来救帝尊,不是要你来气帝尊的;帝尊生这场病已经够危险的,你别再乱来了。」 于晴碧一脸无赖,那笑容里还含有几分怨气,看来他还在记恨沁寒心是怎么恶劣对待他的。「你搞错了吧?我又没答应你要来救沁寒心,你也只说叫我来见寒心,可没说不能气他,我氮气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以鬼帝现在的身体,怎堪怒气攻身?罗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真想甩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别求于睛碧来了。 于晴碧坐在床边,哼哼冷笑,「君子报仇,一个月不晚啊!你赏我一个,我就回敬你两个,让你知道欺负我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 说着,他扬起手来,啪啦两声的打在鬼帝的颊上。 罗青登时快要晕倒,于晴碧打得非常用力,而鬼帝在昏迷时,自然不能抵抗,他的两颊很快的红肿起来,他急叫:「你干什么?于晴碧,你怎么能打帝尊?」 「我打他又如何?你心痛什么?是我跟他有一腿,又不是你跟他有一腿。」 见他说得下流,罗青气得真想挥拳过去,若不是考虑到鬼帝看到于晴碧可能会高兴,他早就把他给请出宫了。 这两下一打,一定是相当疼痛,因为一直陷入昏迷的沁寒心竟睁开了双眼。 一见到他双眼睁开,罗青哭着扑上去。「帝尊,于晴碧来看你了,你千万要保重龙体。」 一听到于晴碧三个字,沁寒心全身开始剧烈的抖动。 然于睛碧并没有多大的表情,若说有的话,那就是鄙夷跟愤恨。 沁寒心伸出虚弱的手,捧住于晴碧的脸,「碧,我是快死了吗?怎么会见到了你?」 「碧?叫得这么亲热干什么?当初不是处死处死说个不停,看我投水,还不理睬的去书房办公;沁寒心,你没死,我也还活着,正打算把你甩了,另找一个靠山。怎知你没有了我,竟生起大病来?唷,你这么爱我,早说嘛,我也犯不着投水演给你看。」 沁寒心清清楚楚的听着,他撑起身子,刚才的柔情蜜意与愧疚万分早已拋至九霄云外,他怒吼道:「你竟敢骗我?」 于晴碧照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丝毫不畏惧他的怒气:「怎么?只准你诓我,不准我骗你吗?不知是谁在床上时说要立我为鬼后,下了床后就叫我男宠的?」 提到当初的事,于晴碧显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平白把自己的身体都献了出去,算一算还是自己吃亏;所以他可是相当的生气,气到粗话都冒了出来:「去你妈的,沁寒心,老子不干了,拿了你的宝花就要走人,你继续生你的病,咱们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去寻你。」 「你说什么?」沁寒心原本是心病,一知于晴碧还活着,病就没了,虽吐了血,也只是身体虚弱,他抓住于晴碧的手;然于晴碧竟用脚踩他的脸,他不禁愤怒的虎吼。 于晴碧见状,笑道:「我看你病得太久,帮你洗洗脸,你不必说谢谢了,主人我心情好,才帮你洗的。」 沁寒心气得脸色火红,抓住于晴碧的脚就往旁边一扭。 于晴碧也不甘示弱,另外一只脚跟着踩上去,他一边踩,一边骂:「老子算是便宜你了,这天上人间最美的身子都被你享用了,你也没让我舒服几次,算一算都是我吃亏;若不是我吃淫药助兴,说不定你技巧差得会让我想吐呢。」 他说得下流,罗青听得脸红,沁寒心愤怒得几乎要杀了他。 「于晴碧,你的身子可没美得像你说的,我不过是看你中了淫药勉为其难帮帮你而已。」 于晴碧冷笑,「我吃了淫药,淫叫是应该的,那你当时在床上叫什么叫?还一边叫着「碧,再一下就好」,我倒想问问你后宫的缤妃哪个会让你这种叫法的?」他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你既是勉为其难帮我,怎么不干脆叫罗青来帮我?」 于晴碧学着沁寒心嘶哑的情欲之声学得极像,就像是沁寒心本人叫的一样。 沁寒心此时脸已经红得像泼上了红墨一样,他气怒交攻;然于晴碧却仍像个泼妇一样的扠腰大骂,还骂得相当下流恶狠。 「去他X的男宠,我于晴碧是什么身份地位,在人界被尊敬万分的我,却要来这里当男宠?我呸,敢不要命的叫我当你的男宠!我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于晴碧恶狠狠的怒瞪沁寒心,比着自己,「我。」然后他比着沁寒心,「要甩了你!听清楚了,老子不爽跟你在一起,更不爽对你一见钟情,反正初恋失败的机会大,我就当自己被路边的疯狗咬了一口,那一晚跟早上的事,我会全部忘记,我要跟我的新情人在一起了。」 罗青不晓得于晴碧哪里来的新情人,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沁寒心更是口不择言的轻视说:「你这个人界的人,鬼界有谁会要你?」 于晴碧跳下床,忽然抱住罗青的腰,直接宣布道:「这个就是我的新情人,其实不瞒你说,我跳水后的一个月内都睡在罗青房里。他耐打耐操耐冷耐热,我说一句,他不会回上几十句;我骂他,他不会还口;我打他,他乖乖的让我打;他可说是最理想的情人了,所以我决定爱他了。」 事出突然,而且又这么怪异,罗青不禁张大嘴,露出一脸痴呆;他因为太过震惊,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沁寒心气怒的拿起桌上的药碗砸在地上。「你胡说什么?罗青怎么可能对个男人有兴致?」 「他对我没兴致有什么关系,我对他有好感就行了,再说你不也极为讨厌我,最后还是跟我上床上得很快乐;倘若罗青不讨厌我,在床上就更好解决了。」于晴碧娇媚的望了罗青一眼,「你说对不对?青?」 青?这是什么烂叫法?于晴碧声调满是甜甜蜜蜜。却听得罗青全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这一次他真的会被于晴碧给害死。 此时的罗青若能当场自杀,相信他绝对不会迟疑,因为鬼帝正用又愤怒又气恨的目光瞪着他跟于晴碧,他慌乱的就要开口解释:「帝尊,我跟于晴碧真的……」 然而于晴碧却双手娇腻的攀上他的肩膀,双脚像在求欢一样的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呼出一口香气,娇媚无比的说道:「还解释什么,我们当我们的情人,他做他的帝尊,反正我只是个区区人类,根本就配不上帝尊;既然是他先不要我,那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于晴碧,求求你,别乱来了,你别拉我趟浑水啊。」 看着鬼帝寒厉的目光在他跟于睛碧之间游移,整个寝宫的空气显得异常的凝窒,罗青魂儿都掉了一半;他汗流满身,冷汗怎样都擦不完,心脏更是不听控制的乱跳动着。 他启唇欲解释,于晴碧却直霸着他的身体不放,他用力甩着,然于晴碧就像八爪章鱼一样死粘着他,甩也甩不下来。 于晴碧见他一脸慌乱,反而乐得哈哈大笑。「青,你明明说什么事都顺着我,为我赴汤蹈火都愿意,这种海誓山盟更证明了你对我的深情。」 深情个屁!罗青若不是教养极好,只怕早骂了出来,他是有说过要为于晴碧赴汤蹈火,但那是为了求他来看鬼帝时所说的;他可是出自于对鬼帝的忠心,并不是爱于晴碧爱得无可自拔的海誓山盟。 他急忙摆手的看着鬼帝,更慌乱的解释:「绝无此事,帝尊,我是有说过要赴汤蹈火,但这完全跟我爱不爱他没有关系。」他越解释越乱,「没有,我绝对没有爱于晴碧,帝尊明鉴,我……」 他越慌乱,解释得就越糟糕,正在思考该怎么把事情说清楚、明白的时候,于晴碧已经圈紧他的脖子,他的红唇越靠越近,吓得他险些要跌倒。他抱头惨叫,而全天底下大概只有他被个绝色丽人物的时候,会发出这么凄惨的叫声吧。 「于晴碧,你到底淫浪够了没?」沁寒心眼看于晴碧的嘴唇就要碰到罗青,再也难忍怒气,他下了床,从后抓住于晴碧的黑发,将他拉了下来。 这一抓一拉一定很痛,只见于晴碧的眼眶里已经浮现泪水,他忽然大哭大闹起来。「反正你讨厌我,我死了算了,我再去真正的死一次,看你心不心痛?你只会对我叫、对我吼、对我骂,骂我淫浪、骂我是男宠,骂我只会骗你,你去爱你的后宫佳丽,我不要活了算了,我这次跳下去,你再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骗你。」他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往外跑。 罗青也不知道情况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呆楞住。 沁寒心倒抽口气,那水池里的水虽在那日已经抽干,但是隔日没多久后,又放了新水,水比当初还要干净。 听到于晴碧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罗青虽然明白他应该不会真的求死,但是他的个性反反复覆,实在也难以捉摸。 莫非他真的会死?他偷偷瞧着鬼帝。 沁寒心一张脸已经铁青,低声道:「罗青,给我下去,瞧瞧他在干什么?」 罗青下了水,在水底深处见到于晴碧。只见他正解着衣带,就像当初看到的尸首一样一手绑着衣带,另一边的衣带环着大石,显示他誓死的决心。 罗青急忙的要解开衣带,于晴碧却用脚踢他,不让他靠近。 罗青吓得一脸青白,急忙的浮上水面,禀报道:「帝尊,他、他……」他喘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衣带解下,一边绑着自己的手,一边环着大石,我去救他,他反而踢我。」 沁寒心瞬间刷白了脸,显然想到那个沉在水底的尸首就是这样的死法,而于晴碧摆明要死给他看。 水底极深,就在罗青还在费力喘气时,突地身边水花口溅,他没抓住鬼帝,就眼睁睁的看着鬼帝跳下水底去。还在生病的鬼帝,竟为了于晴碧而跳下水里,他担忧的看着水面,水面却是一片的平静无波。 两人许久后都没有浮上来,不知道在水底做些什么,正在他担心得要下水时,水面忽然冷起了涟漪,随即便见于晴碧拉着鬼帝上来。 看罗青傻站在一边,于晴碧怒骂道:「你这蠢货还在看,快帮我把寒心拉上去,他体力不好,吃水了。」 鬼帝人在病中,又加上前些日子的憔悴,在水底挨了不久就吃水了。罗青急忙将鬼帝抱扶起来,尽快把他送进寝宫内的床上。 于晴碧也全身湿淋淋的上了床,在沁寒心胸间按了几下,又对着他的嘴巴吹气;没多久沁寒心就吐出了些水,然后幽幽的转醒。 只见于晴碧拿干布擦着他的脸,他那细心温柔的样子,连罗青看了都会脸红。 他忽然发觉于晴碧虽凶悍难搞定,但是温柔的时候,可也没有哪个后宫佳丽比得上;尤其是他此时看着鬼帝的目光,缠绵悱恻、旖旎浓情,若他是鬼帝,没陷入情海才怪。 沁寒心张着嘴呼吸,喉中却因吃水而有些涩干,让他说出来的话有点嗄哑:「碧,你没事吗?」 于晴碧笑得十分灿烂,使世上所有的美丽事物相较之下都失色了。「有你救我,我怎么会有事!」 罗青虽然是远远的看着于晴碧的笑,但是他也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他的笑太美了,美得令人难以承受;鬼帝在近距离看时,影响一定更加的大。 沁寒心呼吸变重,他拉着于晴碧的发丝垂下。 于晴碧唇边绽出一朵艳丽的笑容,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一下这个鬼界的至尊。 那像戏弄似的甜吻,根本就不能满足沁寒心现在情欲高张的状况,他忽然抱紧他细瘦的腰身。 于晴碧脸上倏帝地飞上红霞,轻按着沁寒心的胸口,「不行啦,这样会伤身的,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呢。」 沁寒心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于晴碧笑得咯咯乱叫,脸上红晕更炽;而沁寒心一脸有如着魔般的迷恋表情,让罗青终于识趣的关上房门走出去。 一个人单身回府的时候,罗青抱胸望着高高的天空想着,看来谈个美丽的恋爱也不错啊!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刚才那一幕后,他忽然好想谈恋爱了。 ◇◎◇ 寝宫里传来软绵绵、娇柔柔的声音,一听之下足以令人销魂蚀骨,那声音又娇嗔又狐媚,还带着几分逗惹人的顽皮笑意;看来与此人对话的人,只怕会骨酥心软,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 「好嘛,寒心,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嘛!」 恳求的声音像丝一样轻软,夹着调情的调儿,闻者皆迷醉。 回答的男音虽然镇定,不过细听之下,可以听得出他慌乱的狼狈:「我忘了我说什么了。」 接着,传来衣物的摩擦声。 那娇甜的男音嗔道:「你不行忘记啦,你一定记得的,你再说一次。」 镇定的男音已经止不住声音里的气息粗重,仿佛有人在他身上正在做什么事,让他的声音因情欲而暗哑:「碧,别再胡来了,我真的忘了。」 于晴碧娇着声音不从地道:「那我提前面,你一定要想起来喔,你跳进水里面,看到我在绑带子,你不是很生气吗?就骂我了,记得吗?」 沁寒心一心只想快快跳过这话题,他尴尬的点头,随即快速的改变话题:「我得去看看有什么朝事待办的。」说完,他便起身要下床。 于晴碧见状赶紧抱住他,整个身子压着他,嘟着红唇嗔道:「哪有什么事要办,你今天得陪我才行,我在水里泡那么久,泡得皮肤都皱了,身上也都是水的味道,你到底怜不怜惜我?」 见于晴碧美艳的脸仿佛快哭了,沁寒心无力招架,只好又乖乖的躺在床上;虽然事实上于晴碧在水底丝毫没事,反而他还因为体弱而吃了几口水,但他就是无法对他置之不理。 一见沁寒心留下了,于睛碧就开心的把头埋在沁寒心的胸前,艳媚地道:「你骂我之后,我也骂你了,然后我把带子捆紧,你那时又说了什么?」 沁寒心是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所以他的脸竟也浮现一点淡淡的微红,极为不自在。「我真的忘了,碧,改日再谈这事吧!」 他又想逃避话题。于睛碧揪着他的衣领,可怜兮兮的说:「我知道,你又在骗我了,反正上钩的鱼儿就再也不必喂食了,对不对?反正我是你的男宠、是你泄欲的对象,你情欲一来,想找我时,我就要感激涕零;你看我不顺眼,不想要我时,我就要躲在屋里哭。」 以于晴碧的泼辣刁蛮个性怎可能躲在屋里哭,但见他说得一副就像要心碎的样子,沁寒心也知他的个性难惹,只是一遇到他这可怜的语气攻势下,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只能变成绕指柔了。他无奈的叹口气,只好招供道:「好吧好吧,我说,我那时看你那么固执求死,又急又气,拉着你就将你抱在怀里,狂吼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可以了吧?」 于晴碧就像要笑出来一样的充满欢喜,他扑在沁寒心的身上,气息微喘,听沁寒心说出在水底时所说的话,他心满意足的乐极了。「寒心,人家好爱你喔,你最棒了,我之前说的话你不要在意喔,你那方面也很棒,技巧没有很烂啦。」 沁寒心啼笑皆非,看他这么可爱,他的心陶醉不已。 于晴碧亲着他的脸颊,笑出声来,「我那时实在是太坏了,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那样试探你,你生不生我的气,寒心?」 再大的气,在见到现在于晴碧满身的媚意时,只怕也早已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于晴碧扭动身子,将身子紧贴着沁寒心。「亲爱的寒心,人家真的好感动喔,你就这样跳下来水里耶,我之前还为你骂得那么难听,你却义无反顾的跳下水拉我上来;纵使你很没男子气概的吃水了,但我还是感动得要命。我爱你,寒心,好爱好爱你喔。」 于晴碧说他没男子气概,一般男人听到应该会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只听见沁寒心倒抽一口气,身体忽然一颤;加上于晴碧又将腰扭了一下,轻轻的摩擦一下,他的气息已然开始变粗重了。 原来于晴碧将臀部坐在沁寒心的阳刚之处,他每说一句爱你,就故意的挑弄一下,逼得沁寒心情欲上扬;他又无奈又难忍,明知道他在逗惹自己,但是情欲也果真被他挑起,他抱住于晴碧的身子就要躺下,好好的爱个够。 于晴碧娇笑一声,忽然跳下床,让沁寒心抱了个空。 于晴碧笑得纯真无瑕,摸着自己红通通的脸,「不行啊,寒心,你怎么只想着跟我做那一件事,羞死人了。」 嘴里虽说着羞死人,但他却拋出一个浪荡的媚眼,让男人足可雄性大发、鼻血猛喷;沁寒心的欲潮直逼身下的男子独有地方,这会儿恐怕只有于晴碧可以消除他的欲火了。 「你!」 沁寒心明知道他是在撩拨自己,但他竟也不争气的被撩情了。 于晴碧眼角余光偷觑着沁寒心现在硬挺的地方,他咯咯的娇笑,「你这个色狼,我才不理你呢,你去找你的后宫佳丽消消火吧!」他说着,竟娇笑的打开房门就跑。 而沁寒心都已被他勾起情欲到这样的地步,哪有心思再去找别人,虽然他后宫佳丽三千,但没有哪一个比得上于晴碧又娇甜又媚丽又难惹又撒泼又奸诈的个性,他是被他迷得死死的了。 纵使将他弄死了,反而只是让自己的心情更难受、让自己伤心欲绝,现在他庆幸他没有死;他决心视他如珍宝,只是内心一把欲火狂烧,而由于从没碰过这样的情况,他不知该不该去追。 基本上,身为一个鬼界的帝尊,在寝宫内追着一个男笼,实在是不成体统;而且也没有哪个后宫宠妃,敢在他要宠幸她时,一脚跳下床,叫他去找别人的。他欲火狂燃,却又暗地里生起气来,这个于晴碧忒地大胆。 他没有追出去,却听到门外于晴碧不断的娇笑着。 于晴碧忽然将头探进屋内,眉眼皆含着笑的说:「寒心,这个给你。」 只见他把一件衣物丢了进来,霎时沁寒心差点也像罗青一样的喷出鼻血,原来他丢的是一件蔽身的衬裤,这代表他现在除了一件长衫衣物跟一件长裤之外,里面什的没穿;而光是想象就太刺激了,更何况于晴碧还在门外嘻嘻的娇笑。 「你到底来不来啊?寒心,你真的想去找你的后宫佳丽吗?她们有比我更能让你动心吗?」 闻言,沁寒心的下身差点难看的爆顶,又听见于睛碧在门外咯咯娇笑道:「寒心,快来嘛,人家好想听你说『若,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 沁寒心脑子里一片空白,然他的双脚却仿佛有意识的下床追了出去。 于晴碧娇笑的逃开,跑进花林里,一边逃,一边笑,整个花林里全洋溢着他的笑声。 沁寒心听到他这么娇媚的笑声,其实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这种感觉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他的心甜美的跳跃着,就像装不下这些欢乐要爆开了一样,他知道于晴碧是故意让他追的,因此他停了下来;只见于晴碧也跟着在前方停下来,他裸着脚,对着他巧笑倩兮,手一解,竟然是解下腰带。 沁寒心再也禁不住他的挑逗,飞快的冲向前要捉他,却绊到石头,脚步踉跄一下。而于晴碧笑得弯下腰去,他则趁他没防备时,快速的将他牢牢的抱在怀里。 刚才的奔跑让于晴碧脸颊红得像西红柿一样,他喘着气息,将手环住沁寒心的脖子,娇声道:「你刚才有没有心痒痒的?寒心,好不好玩?」 身为鬼帝之尊,绝不可以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只见沁寒心说的话依然很冷,只不过微喘的气息透露出他并不是无动于衷:「那……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去房间里吧。」 于晴碧知道他的化石脑袋不会这么快就软化,看来还需要时间调教,他嫣然一笑,将脸靠在沁寒心的肩上,呼出一口热气,娇媚道:「你猜我里面有没有穿?」 沁寒心脸一正,硬是不回答这种问题。 于晴碧向后靠着花林最美的一棵树,这棵树长满秋天才会开的花朵,艳红无比,衬托着于晴碧艳红的娇唇,使得于晴碧美得像个图画里走出来的绝色美人。 于晴碧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衣扣,随即又拋给了沁寒心一个媚眼。「我刚才跑一跑,好热喔!」 一件外衣已经落地,沁寒心屏住呼吸的看着于晴碧美丽的上身。 于晴碧接着指指下面甜笑道:「这一件你来脱,先让你猜猜我里面有没有穿,猜对了,我才要跟你在一起;猜不对,我就要回床上睡觉,不准你碰我。」 狐媚的于晴碧让沁寒心的心跳都乱了,他呼吸急促,将雄伟的身体靠着于晴碧。 于晴碧全身流露出熏人欲醉的冶艳,红唇娇艳、吐气如兰的在沁寒心的耳边低喃:「快猜啊!」 沁寒心身为鬼帝之尊,总有美色当前不受诱惑的自制,更何况于晴碧要他说的话大大有违他帝尊的形象。 见他不语,于晴碧便拉着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裤子内,甜笑道:「先让你碰碰看,你再猜。」 沁寒心呼吸快速的加重,一探入于晴碧的裤底,于晴碧果然没穿底裤,他脸上霎时满布春色,张开唇呼吸着,高张的欲情满溢在他们之间,他终于受不了诱惑的吻了于晴碧。 于晴碧不禁发出嘤咛的娇声,搂着沁寒心娇甜的回吻。 沁寒心恣意紧缠着于晴碧的丁香小舌,于晴碧却故意的闪躲,他于是更紧紧的缠住;等到分开时,两人唇角都溢出动情的银丝。 于晴碧将手探入沁寒心的衣内,抚摸着他强壮的胸膛,娇声的问:「你还没猜呢?快猜。」 沁寒心没说话,但他却忽然拉住于晴碧将他强压在树上,狂烈的吻着他,而另一手早已脱下于晴碧那件蔽身的裤子,在于晴碧又笑又叫中,他腰部用力一顶,口中发出满足的低吼声。 然而于晴碧的身体没有事前的爱抚,十分紧窒难行,沁寒心仍是狂野的律动。 于晴碧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沁寒心的剧烈力道给折断了,他拍着他的肩,流泪道:「你怎么这么野蛮,寒心,轻一些。好痛啊!」 他这一哭,眼睛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更加明亮动人,沁寒心的情欲也更加难忍,他一下子贯进于睛碧的最深处,让于晴碧体内的每一处都感觉到他的热情;在这推挤之下,酸痛的快感倏地冲上脑门。 沁寒心吻着他的身体,激烈不已的摆动腰身;而于晴碧尖叫一声,环住沁寒心肩颈的两手忍不住垂软下来。 沁寒心伸手在于晴碧的私密处爱抚着,另一手则轻揉捏着他的乳尖,使得于晴碧的叫声更媚、更扣人心弦。 「唔……寒心……」 沁寒心用力的占有他,于晴碧于是摆荡起来;而他一退出来,于晴碧就全身酸软的喘息着。 酸软的感觉让于晴碧泪流满面。「不要了,寒心……唔……」 沁寒心更强力的进出,并封住于晴碧低叫的香软唇口;于晴碧软颤着身子,不断的发出到达顶点的细小尖叫声,却换来沁寒心更有力的爱抚与怜爱。 终于结束后,只见于晴碧已没有力气的软躺倒在地上,沁寒心温柔的吻着他,依依不舍的将他抱起。 于晴碧一丝不挂的,裤子早已被沁寒心色欲大发时给撕破了,他环住沁寒心的肩颈,又倦又累的轻笑道:「你怎么这么色啦!也没通知一声,就撕破人家的裤子,你得赔我才行,要不然我就只有这一件裤子而已。」虽说索赔,其实还不是撒娇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沁寒心心里充满甜蜜的滋味,情欲过后,他更加神清气爽,低头吻了怀里奸诈又坏心的于晴碧。「碧,刚才舒服吗?你刚才叫得好大声啊!」 于睛碧脸红了,不依的捶着沁寒心的臂膀。「你这个色狼,问这什么话,你好粗鲁,我看你的缤妃一定都是忍着痛让你逞欲的。」他声声斥骂,却满脸通红。 沁寒心爱死了他现在的样子,又是一阵的长吻,而后他将于晴碧送到床上,直接将他压在床上;明明刚才情欲已经餍足过,但他的下身却又忍不住抖动了起来。 于晴碧也瞧见了,他啐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又……」 闻言,沁寒心失笑了。 于睛碧一见他真心的笑,飞快的搂着他的脖子连连亲吻。「寒心,你笑起来多好看,以后要常笑给我看,你每笑一次,我就吻你,你说好不好?」 沁寒心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笑,随即又马上不笑,自制可是身为鬼帝最重要的事,他怎能乱笑一遍;可是于晴碧赖在他的身上,吻着他笑起来时会有的酒窝,让他按捺不住的爱抚起来。 于晴碧气息变急,娇艳的抱住沁寒心的颈项,「寒心,我爱你,好爱你喔,你也要一直这么爱我。」 拉开了于晴碧的双腿,沁寒心深情的睇了他一眼,很快的便沉入他软玉温香的温柔乡中…… ◇◎◇ 宫中住进了一个于晴碧,只见他总是大大方方的占用鬼帝的浴池、床铺与食物,因为照他自己所说,他是鬼界至尊的主子,所以仆人的就是主人的,他当然可以恣意的享用。 鬼帝竟也不斥骂,只不过鬼帝有时看于晴碧的表情像火在燃烧般的炽情,又像无底洞一样的懊恼,显然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处理于晴碧。 而于晴碧娇媚艳丽,闲来无事就爱闯进鬼帝办事的书房里捣乱,总是听见鬼帝似是生气的叫他出去;但不久之后,书房内却又传来奇怪的声音。等过了半天,才见于晴碧似全身无力的被一脸懊恼的鬼帝给抱了出来。 若有侍着问于晴碧怎么了,鬼帝就会脸色难看地道:「没你的事。」 只是鬼帝的脸色越难看,于睛碧脸上的表情就越酡红,而后吃吃一笑道:「我没事,只不过进去擦桌子擦得太累了。」 侍者见他手中没有抹布,就不知他是怎么擦桌子的。 于晴碧显然也知道侍者在想什么,他指着自己背后的衣服道:「我就躺在桌子上,用背擦桌子啊!」 沁寒心脸色几乎青黑的怒瞪于睛碧,「别再乱说了。」 于晴碧却一点也不怕沁寒心狂怒的眼神,他笑得像有蜂蜜淋在脸上一样的甜。「你都敢顶着我擦桌子了,我为什么不敢说?」 只见沁寒心的表情霎时充满情欲,随即又怒骂道:「被你这么一搞,今日正事都不必做了,于晴碧,下次绝不准你进书房来,违者立……」 他斩字还没说出来,于晴碧就已放软身子的打呵欠道:「我好累,每天都在训话,这里不行,那边不可以,不能笑、不能叫,这么烦闷的生活,我怎么可能过得下去。」 眼见沁寒心又要怒骂,于晴碧马上攀住他的颈项,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沁寒心的表情随即又不同了;他并没有回答于晴碧的话,只是快速的抱着他回到寝宫去,然后锁上房门,两人不知在房内做什么。等到了极晚,才要人送食物进去。 这两个人的关系,可真奇怪。 --本书完-- 苗疆奇情系列外传《命犯撒泼兽郎Ⅱ》作者:凌豹姿 他怎么知道会被这小浪蹄子玩弄於股掌间!身为鬼帝王之尊,理该喜怒不形於色, 然而碰上这「男」祸水于晴碧,他不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就是被撩拨得**难耐, 恨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吃进肚里。好了! 现在满朝百官纷纷上奏,要他不能因宠幸男子而偏废尚无子嗣的「国家」大事。这有什么问题! 他随便临幸一、两个妃子不就解决了? 谁知于晴碧这大醋坛子不惜以留书出走表达「老子不干」的恨意, 还说要生儿子找他也行。这怎么可能嘛…… 第一章 秋末将近,仍是秋风萧萧,拂过后宫的风却不像拂过其它地方一样的带着干枯的草味,后宫的风总是带着熏人欲醉的甜香,鬼界王者鬼帝之尊的妻妾们正在盛装打扮,随时准备在鬼帝之尊驾临时,将自己最美的那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以讨他的欢心。若真能讨得鬼帝之尊的龙心欢悦,那一直空悬的鬼后之位就是自己的了。但是谁都知道,帝尊不爱美色、寒冷如冰,他虽将鬼界治理得盛世太平,但对任何事都是冷淡不语的寒厉态度,使得臣下个个对他又敬又畏,也没任何嫔妃可以捉得住他的心,并且得到他一丝的怜爱。 话说如此冷酷无情的鬼帝之尊,谁又会瞎了心的去爱上他,只要自己能地位长保,得到后位进而母仪鬼界即可,谈些那爱不爱的事未免也太过愚蠢了。 而现在后宫最美、也最受宠的萧妃却没有心情打扮,她坐立不安,俏眉因为深思而上扬,使得她被称为鬼界第一绝世美女的容颜有了些阴残的余味。 鬼帝上次生了急病,忽然又快速的复元,这原本该是件好事,因为鬼帝尚未立鬼后,而大家都一致公认最有可能成为鬼后的就是娇媚美艳的萧妃,因为每次鬼帝伴游时一定有她,所以鬼帝复元对她而言,要成为鬼后才有希望。 想不到鬼帝病都好了几个月,却迟迟不见鬼帝来临幸她,也未听见鬼帝临幸过后宫哪位妃子。 萧妃急切之余,就要人打听,才知鬼帝的宫室竟住了一个于晴碧,也就是那个初出现在鬼界,从天而降把她压在屁股底下的臭人类。 不是她爱疑神疑鬼容不下于晴碧,而是鬼帝的宫室没人进去过,但是于晴碧大大方方的占用,丝毫不惭愧,鬼帝竟也不把他推出去杀掉,岂不是证明他在鬼帝的心中很重要? 鬼界盛事武祭之前,鬼帝曾来找她寻欢,却又反常的没碰她就突然离去。 他那时口中虽没说是谁扰乱了他的心,但是萧妃明白一定有人,却绝不是后宫的任何人,因为后宫绝没有哪个妃子敢把鬼帝之尊惹怒到这个地步,又激起他的情欲到那样的程度。 后来她才清楚的了解到鬼帝心中的那个人是于晴碧。她得想个法子除掉他,绝不容许他活在鬼界,阻碍了她成为鬼后的道路。 她一定得想个很好、很好的方法,让于晴碧没办法成为鬼帝之尊心中最重要的人。 鬼后的荣耀地位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雄伟的宫室里面对面的坐着两个人,一个面貌神俊,但是他的目光十分冷厉,令人望而生畏,由他不怒自威的神态看来,他定是相当有权势的人。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长相奇艳绮丽,没有任何语句可以形容他的美貌。他一脸的笑容衬托出他那难得一见的媚色,虽然貌美如花,却不像女人那样胭脂粉气;他不但带着一些男子的俊色,而且笑容之中隐隐透着一股直冲脑门的邪气,只不过巧妙的掩饰在媚笑里,却更增加他奇特的气质。 「寒心,你好讨厌喔!你又让人家输了。」 全鬼界只有一个人敢大胆、毫无忌惮的叫出鬼帝之尊的名字,而且还说得这么柔媚;然而鬼帝之尊也没有处罚他唤他名字的重罪,只是表情更加冰冷的环胸,仿佛对这柔媚得教人骨头也要酥去的叫声无动于衷。 在这么冷的表情、气氛下,恐怕会让一般人惊怕得想夺门而出,但是叫出他名字的人却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只见他满脸都是笑意,笑得十分可爱,他那天生的绝美丽色,配上了可爱的笑容,令人直想推倒他,非要在他身上逞足欲望不可。 嘴巴里说出讨厌、懊恼的话,但是脸上摆出的却是娇媚挑逗的神情。于晴碧身上衣衫不整,一件上衣半脱半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却偏偏遮住了重点,只能在他弯身时,让坐在他前面的人看到他一闪即逝的娇红乳尖。 于晴碧输了后,弯下身来重新洗牌,坐在他前面的沁寒心知道他是故意的,否则哪有可能会连输二十几次。 他每次弯身洗牌时,就故意让他瞧见他娇俏的乳尖刷过质地轻软的衣衫情景,分明是要挑动他的情欲,让他的想象力随意发挥。身为鬼界至高无上的统理者,他绝不会被这无聊的把戏给弄昏头,若不能控制自己,那他还能治理鬼界吗? 而且于晴碧在搞什么把戏,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洗完了牌,见一直无动于衷的沁寒心一点也没被他挑逗到,于晴碧侧过头笑了出来,这可悲的人!这个化石般脑袋的鬼帝之尊心里想的,一定又是那些教条式的无聊鬼话。 换言之,那就是他绝不能这么简单就失了鬼帝之尊的派头,对着自己大流口水,但他若是会让他一直无动于衷的话,那他于晴碧可就不是于晴碧了。他非得逼他把自己的话收回去不可。 他抖了抖身子,将手探进胸前,轻轻的像在搔痒似的横过乳尖柔柔一刷,那粉红颜色的美丽乳尖立刻立了起来。 沁寒心的视线就像被吸住了般,牢牢盯着那「两点」不放。 于晴碧双手捧住了脸,好象现在才发现沁寒心在看哪里一样,他娇喘的偏过自己的身子,急忙拉起衣服盖住,满脸通红的轻斥道:「你在看哪里啊?寒心,再这么乱看,我不跟你玩牌了。」 沁寒心明明知道他在挑逗他,但是于晴碧现在满脸羞红,倒像他才是不正经的色狼、登徒子,而于晴碧自己则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想到这里,沁寒心身下的欲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明明知道于晴碧这些日子来,不知已有多少次躺倒在自己的身下,柔喘娇吟着欢愉的声音,雪白身子柔若无骨的任他在他体内犹如烈火般的摆动。于晴碧早已不是第一次,而论其娇嗲、主动的淫媚,他后宫中的妃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但是一见他那故装清纯的样子,他仍像个傻子一样的被撩拨。 情欲就像烈火燎原,完全不可遏止。 「过来。」沁寒心的声音已经变得低哑。 于晴碧猛摇着头,还维持着脸红的状态,「不行啦!寒心,你明明说你一个月内不碰我的。」 沁寒心当然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晴碧每次都挑他办朝政大事时到御书房戏弄他,他每次都拍桌大怒的叫他出去;但是过没多久,情况又变成两人双双脱了衣物,搂抱在一起难分难离。 于晴碧分明是故意害他正事做不下去,他一气之下,就说自己在一个月内绝不碰他;而于晴碧被他吼了之后,不哭不闹也不吵的离开书房了。 之后每次见到了他,于晴碧也不主动求欢,都一直很乖的垂着头,一脸显然在悔过的表情。 但是于晴碧今天忽然说要玩牌,他就知道绝对有诈,因为奸诈狡猾的于晴碧是三年报仇绝对不嫌晚。果然打牌输没几次就开始衣衫有些凌乱,看来是故意的挑逗他,要他收回自己当初说出去的话,现在更是装出这妖媚的清纯样来诱惑人,于晴碧真是太可恶了。 此时于晴碧将身子往后一缩、单脚屈起,他这件衣服的花色跟他的目光一样令人受不了,周身都是花花绿绿的奇怪颜色,而且这件衣物的下襬剪裁十分撩人,他的脚一屈起,整个大腿就露了出来。 沁寒心这才发觉他竟没穿裤子,在自己眼睛盯视之下,那雪白的美丽处清清楚楚。这下,他的欲火是从脚下烧到了头顶。 于晴碧好象急着扯自己的下襬盖住沁寒心的眼光集结点,但是却露出了更多雪白娇美处,而且这次是连重点都若隐若现了,看来是欲拒还迎的色诱。 沁寒心因为欲火上升,气恼着他的挑逗,又见他竟然只穿了件外衣就来跟自己打牌,那用心是什么根本不言而喻,所以他口气极度不好的怒吼道:「你怎么没穿裤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 于晴碧笑得非常的无辜,「因为穿著裤子很热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干什么骂得这么难听?」 现在怎么可能会热?他分明是有备而来的要引诱他,沁寒心知道自己应该要拂袖离去,但是他的目光就像是被钉死一样,牢牢盯视着于晴碧那下襬盖不住的地方。 他的声音更低哑了,他现在的心神绝对不适合跟于晴碧吵架,等过了这情欲的热潮后,他会记得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过来。」 「不行啦!你明明说一个月内不碰我的。」 沁寒心欲火焚身,已没有时间废话了。他长手一伸就抓住了于晴碧,把他抓到自己的跟前来。 于晴碧眨着无辜求怜的眼睛,揉着他胸前的衣服,委屈不已的道:「寒心,不要嘛!要不然等一会儿你又后悔了,然后又用很可怕的目光盯着我看,好象要骂我一样,这样我好可怜喔!身子被你占了,你还要用恶霸似的眼神来吓我,人家胆子很小,禁不起你吓的。」 明明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于晴碧却又拋了个媚眼给他,然后伸出娇嫩的小舌,轻轻舔着自己红艳的丰满双唇;沁寒心的呼吸几乎停止,他抬高他的下巴,飞快缠住他那故意挑逗自己视觉的娇嫩小舌。 那小舌十分滑溜,沁寒心往东,它就快速的往西,沁寒心追上时,它又朝着反方向而去;沁寒心粗鲁气愤的虎吼一句,那小舌才乖乖的让沁寒心吻住。 一吻之下欲罢不能,沁寒心粗喘着气,已经在拉扯于晴碧的衣带;而于晴碧嘴里还在喊着不行、不行,但是他的手早已将自己的衣带抽出。 沁寒心一手轻捏着从刚才玩牌时就一直看得到的俏红乳尖,它娇红的颜色,像在期盼恋人的疼爱。 于晴碧被轻轻的揉捏,发出了惑人的叫声,听得沁寒心受不住的往下轻咬。 于晴碧将他的头搂在胸前,喉头就像要流出水般的低声娇吟:「寒心,我们不要做了,等一下你又对我生气,不要做了嘛!」 他还在用这种方式逗他!沁寒心的眼里就像要爆出火一样的恶狠狠看着于晴碧,狠话说尽的道:「你这放浪惑人的祸水,我要是有点理智的话,就该把你千刀万剐,然后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一生一世再也不看你一眼。」 于晴碧听他骂得恶狠恶毒,忍不住绽出华丽甜美的笑靥,他于是张开了腿,环住了沁寒心的腰身,一只手已经下滑到沁寒心燃烧全身欲火的中心点。他笑得非常的开心,根本看不出他在害怕,嘴角反而扬起一抹邪门至极的媚笑。「寒心,你真的舍得这么做吗?」 沁寒心的气息在于晴碧乱搅之下变得紊乱,于晴碧吻上了他形状美好的嘴唇,手下却越抚越快,逼得沁寒心的热汗滴下额头,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恨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吃下肚似的欲火焚身。 「三天你就受不了了,还说一个月不碰我,害我独守空闺这么久,好寂寞。」 他说这个寞字时,却用指尖戳着沁寒心现在最热情的地方,害得沁寒心差点爆发出来。 沁寒心拉高了他的身子,发狂一样的冲入于晴碧温热的体内;于晴碧环住他的颈项,娇声的低吟,并不住的吻他的颊。 于晴碧这时的眼里少了之前的妖媚,却多了欢快的柔情似水,如此美艳、令人动情的于晴碧,让沁寒心早已忘了自己一月内不碰于晴碧的决定。 欲火都解决了,软铺上的牌早已掉了一地没有人捡拾,裸白的肩膀、锁骨及美艳的白晰脖子都留下又青又红的吻痕,于晴碧娇嫩的双手还环在沁寒心身上,红唇娇艳的轻喘着气,流露出一股令人心荡神驰的冶艳。 沁寒心威严神俊的脸上已少了刚才动情狂乱的欲望,现在残留的只有严厉和怒意,他慢慢从于晴碧那紧缠住他的地方退出来。 于晴碧缩了缩腰、双手下滑,抚摸的就是他汗滑的背,那儿摸起来好舒服喔!于晴碧却百无聊赖般的嘟起嘴来,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你又生气了?」 「你给我住口。」沁寒心的口气已不是不好可以形容了。 于晴碧扁扁嘴,流出了几滴眼泪。「早就说你会吼我的,你看你又生气了。刚才你那么狂猛,也不顾人家的身子受不受得了,就那样直冲猛撞的,现在要过了,又要训人家。算了,人家再也不陪在你身边了,反正怎么服侍你,你都不满意,你去找你的后宫佳丽吧!」 得了便宜又卖乖,就是指现在的于晴碧。 沁寒心气得全身发颤,若对方不是于晴碧,只怕他早已叫人拖下去斩头了。他向来不太会表现出自己的感情,但是见到了于晴碧,常常会气到差点连血也呕出来,像现在就是。 于晴碧见他很生气,他把头撑起,嘴唇轻吻着沁寒心厚实的胸膛,撒娇叫道:「寒心,别生气嘛!你刚才让我……让我……」 说着,于晴碧一脸俏红,羞涩的把头埋在沁寒心?3h里,又说出了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话语:「寒心好坏喔!每次做那个事时,都神勇得让人家说不出话来,差点以为我死了呢!」 此时于晴碧的声音非常的柔,还将脸轻轻摩擦着沁寒心的胸膛,那像小猫依人的表情异常的可爱。「寒心,人家好爱你,爱你的全部喔!」玩着沁寒心的黑发,于晴碧一脸柔媚,更加娇甜可人了。「到底有多爱你呢?人家一点也形容不出来,总而言之,就是爱爱爱爱爱……爱死你了。」 沁寒心所有的怒火、严厉和不好的心情霎时又烟消云散。 他无法形容跟于晴碧在一起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有时被他气得半死,有时欲火狂野时,他那妩媚的一眼,就足可令他忘了一切,只顾在他身上占有他甜美的身子。 而像现在一样的情形也不少。被他气得半死时,见他那撒娇的甜腻媚态,就又让他所有的怒火全都熄灭,他只知道他这一辈子绝不能没有于晴碧在身边。 他的心情才又刚转好,于晴碧低笑了出声,显然也知道他的心情变好了。 于晴碧指着软铺前的桌子,撒娇道:「我要喝茶,寒心,帮我倒茶。」 沁寒心身为鬼帝之尊,绝不允许他去帮另外一个人倒茶的;后宫有哪个嫔妃敢叫他倒茶的,只怕还未说完,他就已经叫人推出去杀了。 于晴碧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在意,一贯娇笑的爬下床,倒了水来喝。 沁寒心目光忽然凝结,因为于晴碧并不是真正在喝茶。 他拿着茶水,魅惑的睇他一眼,然后将茶水倒在自己的身上;那水沿着他的唇边滑下,一路滑过胸口、下腹,到达他最美艳至极的地方。 于晴碧笑得又邪又媚,想来绝不会有人会无动于衷这样的妖艳邪美。 「寒心,你想不想喝茶?渴不渴啊?」 沁寒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倒于晴碧,然后压在他身上的,只知道下一刻自己像疯了一样又向于晴碧再一次的求欢。 而浓浓甜腻的呻吟及粗重的喘息声,立刻就响满了鬼帝之尊的宫室。 ◇◎◇ 最近上早朝时,鬼帝之尊的脸色有时好、有时坏。 好的时候,他虽不致笑容满面,但是至少维持一贯的冷厉;坏的时候,常常一双利眸盯视着朝臣,使他们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纷纷开始反省,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恼了帝尊。 只有大将军罗青明白,帝尊心情好时,一定是于晴碧不捣蛋的时候;帝尊心情坏时,一定是于晴碧惹得他生气不已,怒火无处发泄。 虽看过于晴碧对待帝尊的深情款款,但是对罗青而言,他内心着实认为于晴碧这个家伙是碰不得的。 他甜的时候,是又娇又媚又美又可爱,但是他邪起来的时候,是又坏又邪、又可怕又乱来;不过他甜的时候,绝对是只针对帝尊而不是针对别人。 罗青从来没吃过什么甜头,反而三番两次吃到他的苦头,偏偏这些苦还有口说不出,那才惨呢! 他正发怔,想不到无意间听到于晴碧三个字,便立刻回神过来。 沁寒心严厉的表情没有变,冷冷地道:「说下去。」 那禀报的朝臣将脸低下,忠心耿耿的道:「此人只是人类,却妄称是帝尊的主人,虽说是武祭时的奖赏,但是这与礼不合,请帝尊做个决定吧!」 第二章 整个朝殿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于晴碧着小小的热闹类会成为鬼帝之尊的主任这件乌龙,原因起始于鬼界盛事武祭。 武祭是鬼界选拨人才的其中一种方式,得胜者可想帝尊要求任何事物。 那本来被关在等于是死牢的人类于晴碧,参加了武祭。 人类远比鬼界的人弱小,怎么可能会打胜鬼界的人?哪知道他每每用乱来的诡计胜了一场又一常,最后得胜的他,要求鬼帝之尊成为他的仆人,然后就一直借居在鬼帝的宫室。 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仆人的就是主人的」,所以用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鸠占雀巢的恶事旁人岂可忍受?更何况将他们鬼界的王者当作仆役,这更不是他们这群忠心的朝臣所能接受的。 沁寒心冷冷的话里同不出来任何的感情:「此事不必再商议。这人奸邪狡猾,用普通的方法只会让他辩得我们无话可说,说我们鬼界的人说话不算话,难道让人类来诋毁我们鬼界,就是你们觉得合适的处理方法吗?」 他的语调变得非常寒厉:「虽说是主仆,但是那时他自己说的,我堂堂鬼帝之尊,会去当个人类的仆役吗?若你们脑筋是这样愚笨,不清楚,那要你们来朝中做什么?全给我回乡去含饴弄孙,朝里不需要一群蠢货!」 他冷冷的话语自有威严,声音中的不容置疑人人听得出来,众朝臣见情势不对,纷纷面朝下,没有人敢再说话。 朝中只有罗青真正了解帝尊和于晴碧的关系,其实两人哪是主仆?于晴碧根本就算是帝尊的男宠,帝尊承恩他时的表情足可焚烧整个田地;若不是他看过,啊也很难相信一向冷酷的帝尊会对于晴碧露出那样着迷的表情。 「禀帝尊,每年贺喜帝尊即位的日子又快到了,这一次是否要盛大举行?」 宰相问的用语十分小心,像怕惹怒了沁寒心似地。 沁寒心冷冷道:「依往常的惯例举行,这事由你全权处理,罗青虽是武将,但由他调动军队帮你,你也可省事许多。」 宰相跪下接旨,却又忍不住使个颜色给其它人,其它人纷纷跪下,一旁的罗青不明所以。 宰相已经领众说话了:「帝尊年轻有为,岁后位空浮,微臣们本也没有话说,但是帝尊上次生了急病,我们才着急于帝尊尚无子嗣的事情。请帝尊在国事之疏,多多临幸后宫,使后宫贵妃们能生下皇子,这诚是帝尊与鬼界之福。」 沁寒心对于女色非常的淡心,他勤于国政之事众位朝臣都知道,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沁寒心盯着眼前的朝臣,子嗣啊?他的确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未遇到于晴碧之前,他部队任何人,事,物动心动情,虽临幸后宫,也不过是打发时间,处理欲望时所做的例行公事。自从遇到于晴碧后,他也感觉到自己与往常的不同,而生个皇子的确是他身为帝尊所该做的事情,他没有理由因为有了于晴碧,就再世不碰后宫的妃子。 「你们的话我知道了,没事退朝吧!」 ◇◎◇ 他一回宫室,于晴碧就跳进他怀里。 「好无聊哦!寒心,你上个早朝怎么那么久啊?」 沁寒心习以为常的抱起怀中美丽的人儿,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轻柔,像怕摔找了怀中晶莹剔透的人儿似的,与他往常的冰冷举动大大不同;若是有熟知他性情的仆人在场,一定会惊吓得目瞪口呆。 望着于晴碧美丽的容颜,他知道于晴碧美的并不只是这一张脸;若于晴碧真是可以怀孕的女,以他临幸于晴碧的频繁次数,只怕于晴碧腹中早已经有了一个皇子或公主了吧!若真能生出孩子,以于晴碧的妩媚妖娆,那孩子若是女的,必定是美艳动人,若是男的,也必是俊美非凡;但是孩子若由于晴碧抚养,只怕个性会非常的古怪。这么一想,他心里有一种浅浅淡淡的幸福,而在遇到于晴碧之前,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与幸福。 也许以前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快乐,不幸福的,毕竟身为王者,要统理的事实在太多,他没有闲到注意自己是不是不幸福,不快乐的------直到于晴碧的出现。 但是于晴碧毕竟是个不能怀孕的男子,还是非他族类的凡人,论情论理,他的确不该宠幸他,鬼界史上也无任何帝王宠幸人类的例子存在;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他宠幸于晴碧,他是他的,这一点是永永远远也不会变的。 他是鬼帝之尊,统理整个鬼界,鬼界的规矩也是由他订的,他不需要去遵从古人的作法;他要于晴碧,于晴碧就是他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反对。 于晴碧摸着他额头上的深纹,柔情似水的娇声倒:「怎么啦?寒心,你的心里有事情吗?怎么皱那么深的眉?」 沁寒心吻了于晴碧的唇,子嗣这一件事,他不需要对于晴碧说,他只要到后宫临幸几个妃子,自然就会有消息,于晴碧永远都不需要知道这一件事。 就算于晴碧知道了,也已经是后宫传出好消息的时候了,到时候他会安抚生气的于晴碧,因为他知道以于晴碧的个性,绝对不许他与别人在一起的。 于晴碧揽住他的脖子,叫道:「以前你刚回来的时候,都叫人家不要吵你,今日怎么一回来就对我毛手毛脚的。寒心,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所以才忽然对我这么好?」 沁寒心抱起了他,放到床上去。「碧,你今日又比昨日好看了。」 于晴碧笑了起来,搂住心爱人的肩背:「寒心,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是嘴里涂了什么奇怪的蜜汁吗?我尝尝看。」 手指摸索着沁寒心的后脑,于晴碧已经主动吻住沁寒心,双唇交贴时,已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响。他低低的呻吟几声,就坠入沁寒心的如火怀抱之中◇◎◇ 沁寒心越看奏章,眉眼间的皱痕就越深,他强忍着怒气将一整叠同样内容的奏折丢到一边去,那奏章提的全都是鬼后的悬浮及哪个妃子最适合产下皇子的事情。 沁寒心冷冷的对众人道:「子嗣之事不许再议,朕这些日子就会抽空到后宫去。」 宰相跟一派臣子显然全都松了心了,沁寒心却觉得心头一把无名的闷火烧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不是没想过到后宫去,但是只要于晴碧在身边,那些后宫的妃子没有一个能引起他的兴致。 他虽想与人生孩子,但是怕的下半身若是不听话,如何能与妃子生孩子? 倒是他的男性雄伟处见到了于晴碧,就立刻生龙活虎,甚至只要于晴碧一个媚眼,他就丧失理智的压倒于晴碧的身上去,没两三下就脱光了于晴碧的义务,与于晴碧沉入爱欲的深海去,遗志他每次散了欲火,心里头也忍不住的对自己有些抱怨。 明明知道如果把对于晴碧的临幸分一半给后宫的妃子,只怕妃子有一半都要怀孕了,然而他的下半身若是能这么理智就哈了,偏偏只对于晴碧才会这样;连他自己有时也有恨又气,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 罗青偷看着沁寒心,之间帝尊眉眼深缩,料想这些事也让帝尊心烦,真希望帝尊能快快解决这些事情。 ◇◎◇ 瘟神进门,不,该说是贵客临门,但是罗青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还吓得立刻起身迎接;进门来的,正是娇媚美艳,还带着满身邪气的于晴碧。 于晴碧正是他这一生最怕的人,而且因为此次他有些心虚就更加的害怕,希望这个瘟神要问的不是帝尊临幸后宫的事情,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晴碧这次显然不爱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就问话了,还问得没头没尾:「你说寒心究竟是怎么了?」 罗青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从何而来。 于晴碧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直线,拉起罗青就把他摔到地上,一只脚已经踏在他的胸口上了,「他今天竟帮我倒茶,这名名是天要下红雨的征兆,你给我老实的回话,是不是你又出了什么坏主意给寒心?所以他才倒茶给我。」 天地良心!他从来也没建议过什么,而于晴碧脚下使力,竟要踢他的脸,他急忙抱头鼠窜,紧张道:「你相信我,我自从知道帝尊对你心心挂念,我只求帝尊平安安好,怎敢乱说些什么?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于晴碧怒道:「你在说谎,要不然他这死也不会倒茶给人喝的人,为什么倒茶给我喝?你分明是要我用雷打死你才肯说吗?」 之前被雷打到惨痛回忆让罗青差点惨叫出声,挥手挥得更急,「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帝尊倒茶给你喝是疼惜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干什么对我发脾气?」 「就是倒茶给我喝才奇怪,你就算没提什么荒唐主意,也必定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对不对?」 眼见于晴碧一张脸已经逼到跟前来了,腿也将要踢过来,罗青这堂堂鬼界的第一勇士竟忙不叠的后退。 他不是不能打扫,而是他只要一见到于晴碧,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惶恐害怕;也许在他的心里面,于晴碧跟帝尊的地位是相同的,他不可能出手打帝尊,所以也就不可能出手打于晴碧,只好拼命解释。 「真的不是我说的。那个子嗣的主意绝对不是我提的,虽然我觉得大家说得没有错,帝尊的确需要个孩子来承继帝位,但是绝对不是我提的。」 他惶惶张张的脱口说出事实,然而一回神他就想撞墙而死,因为他看到了于晴碧先是怔呆,之后又是怒颜,然后变成最让他害怕的邪气。 「好啊!原来他想勾搭别的女人,所以忽然对我好了起来,连茶都肯道给我喝了。哼哼! 好大的狗胆,想左拥右抱也得看我于晴碧想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沁寒心你从头到尾把我都吃遍了,现在敢去吃别人,我就让你活活梗死。」 于晴碧厉眼转向他,暴怒道:「你给我听着,若是今天的事情你向寒心说出一个字,让他心里有了防备,你就会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因为我会用你的尸体写粗来,听懂了吗?」 罗青露出乞求一样的表情,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心效忠的帝尊,「你不会对帝尊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于晴碧冷笑,「在我的脑子里,可从来没有过分这两个字的存在,我做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是别人先对不起我,可不是我先对不起别人的;要了我的人和心后,想再去乱来,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一听到这样的回话,罗青忽然有帝尊要大获临头的悲惨预感。 ◇◎◇ 沁寒心累极了,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御医已经等了许久,还不见帝尊开口,他恭敬的道:「帝尊是否身体不适?叫臣来,难道不是要诊脉吗?」 「不,不是要诊脉,你开几贴补药给我吧!」 御医不解其意,跪下道:「若是帝尊疲累,请让老臣诊脉一番,放可开药。」 沁寒心因为对其他妃子没有兴致而想服药助性,他字就是要说,也不由得口干。「我说的不要是促进情欲,能立刻有效的,我要后宫妃子生下我的子嗣。」 御医吃了一惊,帝尊年纪轻轻,边已经不举了吗? 但是看帝尊脸色红润,实在是不像是有这样的毛病,御医慎选着用辞,以免刺激到眼前的男人,因为这方面的事情关系到男人的自尊,他最好说得委婉点,以免帝尊听得逆耳,把他推出来斩了。 「帝尊身子向来刚健,若是有这方面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若是长期吃那样的不要,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的男性地方很好,不过只有见到于晴碧才好,有了于晴碧后,他对于其它的女人都没有兴致,现在是为了要传宗接代,所以要靠药物。他懒得废话的道:「去把药弄来,最好强烈一点,以免没有作用,朕今夜要宠幸萧妃。」 御医不敢多言,生怕得鬼帝之尊,只好乖乖下去磨药,配药。 过没多久,御医就送来了一瓶药丸呈上。「帝尊,这只要服一粒,配水即可,事前吃上一颗,边可一夜临幸后宫娘娘。这不过这药性十分猛烈,不可多吃,也不可多受刺激,否则容易……容易……」 「容易怎样?」 御医脸上浮出红晕,显然要说这种话也让他十分尴尬。「禀帝尊,会太过刺激,所以要谨慎使用。」 「下去吧!」 见老御医下去了,沁寒心拿着药瓶塞入怀中,现在只等哄睡了于晴碧,就能到后宫去,否则自己与于晴碧夜夜同塌而眠,若有一日不在,他岂没有怀疑的道理?幸好他早已叫人做了安眠的茶水送到房内,等一会喂于晴碧喝下去,再去后宫萧妃那里。 他走到了自己的宫室前,要瞒着预期隔壁做这样的事情也非他所愿,希望几次临幸后,后宫的妃子就能传出喜讯。 他才一开宫门,于晴碧又像往常一样跳入他的怀中,他双手环抱住怀中可爱的人儿,低声唤道:「碧。」 「寒心,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刚才喝了水后,忽然好想睡觉,硬是忍着等你回来,要不然我早已睡了。」原来他已经喝了一杯安眠的茶,眼见于晴碧的双眼就要合上,但是为了谨慎些,沁寒心还是再捧上一杯茶,小心的再喂于晴碧喝下,于晴碧在他怀里扭动几次,似乎很想睡觉,根本就不想喝水。 他硬是哄着:「乖,喝水,喝了这才再睡哦!」 他低甜温柔的嗓音让于晴碧微张了嘴,灌下了一杯水后,才合眼沉沉的睡着。 沁寒心将他放在软铺上,轻吻了他嫣红的嘴唇,拨开乱发,露出他美艳娇好的脸庞。内心微微的愧疚让沁寒心说话变得比以前温柔许多:「我明日早上就回来,碧,好好的睡觉吧!」 沁寒心才走出去,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于晴碧翻了身,霎时跳了起来,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昏睡过去,只不过是作戏给沁寒心看。 他一脸冷笑与邪意,恶言恶语的道:「想把我弄昏之后去寻花问柳,沁寒心,我保证你明天再也没这个心思了,今日我若不整死你,我于晴碧从此之后便改名换姓!」 ◇◎◇ 沁寒心已经交代过要临幸萧妃,所以萧妃的宫室无人守侯。 他走进宫室里,故意把灯火熄了几盏,让四周看起来更暗,也许只要看不到人,把对方想成于晴碧,他还比较可能有兴致;虽然这样想,他身下的男性地方还是不见动静,看来还是只有吃药了。 他将药瓶打开,以他现在毫无性趣的表现看来,一颗真的够吗?看来还是吃上两颗比较保险,于是他吞服了两颗小小的药丸。 药并没有什么味道,过没多久,他的身下果然有了动静,他虽无情欲的感受,但是他身下已经有了感觉。他也不要叩拜,只要赶快做完,赶快走人即可。 他淡声道:「不必拜跪了,萧妃,上床去吧!」 萧妃上了床,灯光极暗,他连萧妃的脸都几乎看不见。 他压止了萧妃柔软的身子,已经在摸索着她的衣物,萧妃向来十分主动,这次也主动的吻在他的脖子上;他感觉脖子麻痒刺痛,代表萧妃还轻咬了一口。 萧妃向来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怎么知道她今天竟反常了,而这么一咬,一股消魂蚀骨的绝顶快感忽然冲向了脑后,他整个身下原本是只有一点感觉,现在则是整个挺直。他倒抽了一口气,这药真的这么好吗?怎么才一下子,他就感受如此强烈。 萧妃搂抱住他的腰身,轻吟了一声,那声音柔软无比,沁寒心再度发觉自己的身下竟已开始暴账。 萧妃声音模模糊糊的轻柔道:「让臣妾为帝尊脱衣。」 欢爱之际,让侍妃为自己脱衣并没有什么奇怪,但是萧妃的手指一刮过他的肌肤,他就感到一阵难言的震颤,身下早已经爆满了情欲,恨不得能把怀里的人搂在身子底下肆情纵爱一番。他开始喘息起来。 这药物未免也太过神奇,怎么萧妃微微说个几句话,轻轻的触摸他一下,他就意乱情迷成这个样子,简直是和于晴碧在一起的状况一样? 萧妃为他脱衣,脱到他的手腕时,忽然用力一束,沁寒心只觉得手腕一阵痛,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情,他两只手腕就被举起,用力的用衣带束紧绑住,并飞快的绑在床头。他若不是情欲正浓,怎么会中这样的计?而且这人的力气也不像是弱女子萧妃。 「好大的胆子,你究竟是谁?」 那人将他的手腕绑在床头,两脚也用衣物牢牢绑在床的两边,以免他挣扎。显然这个人也知道他这个鬼帝之尊并不是尊称好听而已,他就算只剩两只脚可以动,也可以当场踢杀捆绑他的人。 沁寒心原是鬼界第一强者,拖不是他当了鬼帝,不再参加武祭大会,自然鬼界第一勇士的名称就是他的,根本轮不到长年居于他之下的大将罗青。 第三章 「放开,你好大的胆子,我飞处死你不可!」「想处死我?来啊!」 这声音邪气又爱娇,熟悉得让沁寒心耳朵一动。那人将被沁寒心吹熄的灯火再次点燃,沁寒心一看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声音都因为惊讶而迟疑了好一会,只因为这个人是此时最不可能出现在这地方的人。 「碧……你不是……」 「我不是喝了你下了药的茶,正在你的宫室里呼呼大睡吗?」声音里的笑意隐去,只剩下邪门的口气:「没人告诉你,本人喝茶是越喝精神越好,怎么也睡不着,那一点点的茶,塞我的牙缝都不够,还想迷昏我,怎么可能?」 火光照亮了于晴碧,他的衣杉随意披挂,黑发披泻而下。他将宫殿里的灯都点起,使得宫殿里亮如白昼,他笑得很妩媚,却也不怀好意。 「寒心,听说你今夜来宠幸你的妃子,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单单睡在你怀里的我不知道?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还会想去寻花问柳哦!」 「碧,别开玩笑了,将我解开,否则我要发怒了……」 沁寒心的话没法子说下去了,因为于晴碧竟在他眼前跳起舞来,而且那绝对是勾人情欲的舞蹈;于晴碧每个发出的声音,姿势,甚至是一件又一件落地的衣物,都撩起了男人心底最深处的热烈欲望。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以前并不知道于晴碧会跳舞,他的眼睛无法移开,他的男性反应跟随着于晴碧舞蹈的节拍也迅速涨起。 于晴碧跳得很美丽,却也非常妖艳。他扭动着蛇腰,轻微的抬起修长的腿来时,沁寒心想入非非的联想到它们环在自己腰上时的快感,以及自己在他体内激情万分的感觉,那绝非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他差点冲动不已的大叫出声,他的喘息变得非常的粗重,若不是强自抑制,定会让自己非常尴尬,而这恐怕就是于晴碧要的结果。 于晴碧脱到最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衣,沁寒心气他这么乱来,两手虽被绑住,还在用力的想把衣带扯开;而于晴碧显然也知道他的力气不可小觑,所以方才绑得非常的紧,让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将我放开,否则我立刻将你处死!」 于晴碧甜甜笑道:「你又说得这么恐怖了。」他的笑容现在看来成了恶魔的笑颜,「处死我你就尝不到我今晚要给你的甜头了,我帮正你古了今晚,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都会担心我是不是会被别的男人给抢走。」 见他根本没有解开自己的意愿,沁寒心大大的震怒了。他身为鬼帝只尊,要宠幸谁,于晴碧一个小小的人类如何能够置疑;他是较宠爱于晴碧,但他根本就不能给他子嗣,他就不该管他是否宠幸别的女人。 「于晴碧,你给我听着,我要宠幸谁是我的事情,我明日就废了你,再也不许你进宫来,然后我就开始日日宠幸后宫妃子,从此之后再也不看你一眼。」 于晴碧笑道:「你还朝我发狠话,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那白皙的小手放在沁寒心的胸膛上,沁寒心闻到了于晴碧身上甜美的香气,正是他发上柔软,引人遐想的动情味道,沁寒心赶紧止住自己的呼吸。 于晴碧也知道他故意不闻,他笑了起来,执起自己漆黑的软发,触着沁寒心两片形状美好的嘴唇,甜丝丝的道:「寒心,你说我该怎么服侍你才好?怎么做你才高兴喜欢?」 沁寒心火热的双眼充满怒意及不屈服的瞪视着于晴碧。 于晴碧将身子低下,柔软的嘴唇放浪的吻着沁寒心的脸颊,沁寒心猛力的侧过头,一个青花瓶子在此时从他身上掉了出来,于晴碧捡起那个青花瓶子。 他打开瓶子闻了一下,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药,他原本就恶意的眉眼更加往上挑起,使得他的笑声变得十分尖锐。「你来寻欢作乐还吃这种东西,怕满足不料你的妃子,还是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够,寒心,你真伤我的心。」 下一刻,于晴碧将瓶子摔碎在地上,他拉起沁寒心的头,火暴的眼里呈现出不逊与沁寒心的怒气。「寒心,我要你给我听着,我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没有人敢惹地我这么生气。我要你这一生都记得这一夜,这一夜后你的身体对女人再没有反应,因为你只会想着我给你带来的欢乐。」 他的话语变得激烈无比:「你想要宠谁,你就去宠谁啊!若你的身体真能宠得了谁的话。」 话语虽然激烈,但是于晴碧低头下来亲吻的动作温柔又缠绵。 沁寒心猛力的扭动,于晴碧吻着他的乳尖,还不间断的轻咬,有时看他挣扎得厉害,于晴碧就猛力咬一口,他倒抽一口凉气后,于晴碧又甜美的伸舌去抚慰那刚才被咬得疼痛的地方,加倍的温柔爱怜。 他原本就对于晴碧一直是有反映的,现在又加上两颗药丸的药效,让他不时发出抽气声,就算意志力再强,也无法制止自己胯下热情的显现;更何况于晴碧不断的用尽手段来抚慰他的身体,想把他的身体逼到极点,若不是他自制力极强,一般男人早已经难看得让于晴碧得偿所愿。 感觉于晴碧的小舌一直往下滑动着,吻完了他的乳尖,他又不断戏弄着他的腹部及肚脐。 沁寒心的声音已经哑得几乎不象自己的声音:「助手,于晴碧……」 「还说得出话,那代表还不够嘛!」 于晴碧的手急转直下,碰触的就是他现在最热情,已经快要爆发的地方。 沁寒心几乎忍不住自己的热情,他奋力的扭动身子,连连发出怒吼声:「住手!于晴碧,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你真吵耶!寒心,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嘴堵住才高兴?」 沁寒心听他这么一说,怒火更炽,而于晴碧已经裸白了美丽的身子,坐在他的身上,情势对谁有利已经昭然若揭。 沁寒心恨恨的看着他,身为一个鬼界至尊,不会这么难看的臣服在情欲之下的;只有他统理别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驾御他,就连于晴碧也休想。 他身下正在疯狂呐喊着需要满足,于晴碧也非常了解的把自己那隐秘处触着他的欲望中心,缓缓搓揉,让他的激情更加难以自制,目的就在勾引他失去理智而后狂妄进入。沁寒心强忍住,将脸转向一边去,他不会的,不会在非自己的意志下受于晴碧控制的,就算他吃了药也不会。 两人僵持了许久,于晴碧不管怎么挑逗,沁寒心是不为所动的咬住牙忍受,汗渐渐泛湿了两人的身躯,却没有一个想向对方低头的,但是两人不可避免的都深受对方吸引,这一场床第见的战争对两人而言,分分秒秒都是折磨。 沁寒心硬压住自己粗重的喘息,强抑制住生理的自然反应,而于晴碧早已经习惯他的穿入,他一直没有动作,于晴碧也难忍胸腹见的欲望横流,发出简断的不满足低吟声。 时间不断的过去,忽然间,几滴湿润在沁寒心的胸腹间落下,他这才转头看着于晴碧;这一看,他的心霎时纠成一团,差点都要碎了。 因为于晴碧落下了眼泪,将脸靠在他的胸前,竟在嘤嘤的哭泣;他想也没想到于晴碧在用尽方法折磨他后,竟伏在他身上哭泣。 于晴碧的每滴眼泪都闪着心碎的光芒,让沁寒心看得非常舍不得,恨不得这泪是自己掉的;于晴碧一边哭,一边叫,还拍打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要找别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一点也不快乐是不是?那些我们恩恩爱爱的事情,你那么快就忘记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去找别的人,还说要把我处死赶出去,你真的要再去宠幸别的人吗?」 泪水被于晴碧自己抹去,却有更多新的泪流下来,他哭得更伤心,更难过,而且他每说一句就哽咽一下,仿佛在下一刻,他就会因为心碎而断气死亡。 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你说你喜欢我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只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男宠而已?其实你只要玩腻了,就再也不要我了。再说我是人类的北纬身份,一点也配不上你这高贵的帝尊对不对?所以你老早就想把我甩掉了。」 沁寒心被他一哭诉,自己也弄得心痛万分。他真的是为子嗣的事情才来后宫,并不是跟于晴碧在一起一点也不快乐,反而跟于晴碧在一起的日子有他从未有过的心情起伏,那些又气,又火,又快乐,又幸福的记忆是别人所无法给他的;而刚才说要宠幸别的人,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怎么知道于晴碧会听进耳朵里?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他泪水流得更多,沁寒心若不是手被他绑住,早就伸手去抚慰他了。 虽然知道他说出这话很商人,但是他仍是要让于晴碧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否则这样的事还会一再的重演。「我需要一个皇子,碧……」 于晴碧的眼泪落得更多了,他抡起拳头,槌着沁寒心的心口,不依的哭叫着:「你怎么不问我,问我能不能生?你竟想找别的女人来生,你无情无义透顶,呜呜呜呜呜……」 沁寒心被他惊得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全都忘记了。 于晴碧能生孩子?是真的吗?于晴碧跟他的孩子? 于晴碧哭得抽抽噎噎时,臀部再次轻轻一颤,碰到他的热情之处。他现在脑中正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压抑自己的情欲,于晴碧这一碰,他出于本能的往上一顶,这一顶使得两人都发出重重的喘息声,因为他完全都顶进了于晴碧的狭窄处,落如他甜蜜如活的体内。 于晴碧按住他的肩,头部往上发出颤抖的娇吟声,下一刻他哭叫着要抽离身子,说再也不让沁寒心碰他;沁寒心的腰腹已经快速的拽追上他离开的速度,再次顶入,让于晴碧发出更娇吟的声音。 沁寒心身下已经快要爆炸,再听到于晴碧这声媚入骨头的娇声,沁寒心再次缓抽急送;于晴碧习惯了他的冲刺,难忍的款摆着腰身,腰软的抱着他的脖子喘息,他立刻就吻上了于晴碧俏红的嘴唇,汲取着他唇中甜美的蜜汁。 「是真的吗?碧?你真能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在两人热情的交换时,沁寒心脑子里还有残余的理智,在他就快沉浸与情欲的时候,仍能问出话来。 于晴碧却被他一个深入给逼得失声,那又痛又痒的感觉让他全身无力,几乎只能倒在沁寒心的身新,任沁寒心为所欲为。「寒……心……啊啊……慢……一些……」 声声吐媚,让沁寒心残余的理智飞至天外,于晴碧娇媚异常的在他身上承恩,他那里还有心思再问话?会有时间的,等激情之后,他会问个清楚的。 沁寒心难忍全身情欲,以至他的话语也充满了嘎哑与激情:「碧,这样可以吗?可以吗?」 怎么样也慢不下来,也许是药性发作,也许是于晴碧刚才的眼泪,更或许是刚才孩子的话题,沁寒心这一生从为如此激动过,那往常热情记忆在这事情变得不足以相提并论。他只感觉得到于晴碧体内温暖湿润火热的地方,正紧紧的包围住他,让他都快失了神智般全身冒着热汗。 除了于晴碧之外,没有任何人能解得了他这种燥热。 每次更加深入于晴碧体内,于晴碧声声娇吟及喘息,让燥热的波浪一波波淹没他的理智;而于晴碧的身体吸附着他的热情时,就像要把他给榨干一般。 他终于大吼一声,解放了自己的热情。 他应该要喘息一下的,但是没多久,他的男性又坚挺起来,于晴碧也被他激得连泪也流下来的吟叫着。于晴碧的身体蠕动得非常厉害,像要把他整个吃进去一般,他却甘之如无的顶撞着。他怜惜的吻着于晴碧脸上的泪水,只觉得这一生他再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去疼爱其它人。] 夜越来越深,低吟跟喘息的声息却是越来越热烈,直到快天两,那声音才渐渐的隐下来…… ◇◎◇ 明明知道要上早朝,但是沁寒心却只想抱着怀里可爱人儿天长地久。 昨夜才交合没多久,他受不料不能用双手抱紧在他怀里因激爱而流泪的于晴碧,硬是扯着衣带;于晴碧怕他伤了自己,才把衣带解下,所以他的手脚并没有被捆绑太久;快天明时,他就将激爱无数次的于晴碧牢牢锁在怀里睡觉。 他睁开眼,忍不住露出一抹他很少露过的微笑,「早啊!碧。」 笑容霎时冻结,因为他怀里抱的并不是于晴碧,而是一团于晴碧的衣物。他立刻坐起身来;昨日绝不可能是梦,因为没有任何春梦能与真实拥抱于晴碧的感觉相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下床之后,看到桌上留着一张纸,那张纸还有些水渍,代表写的人还流了眼泪,晕湿了字迹。他急急的将那张纸拿起来看,正是于晴碧的笔迹------ 寒心: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可是为什么你想要去找别的女人呢?我想那一定是我吸引不了你。我在你心中一定只是类似男宠的地位,我受不料要跟一群女人争你的一点点眼光及宠爱。我要走了,昨夜是我对你最后的到别;纵然我有了你的孩子,也会好好把他养大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因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再见了!寒心,我心里最爱的人,你不用寻找了,因为我不会让你找到的。 沁寒心的心差点跳出来,落款处没有签上名字,是写着------ 「甜甜蜜蜜,讨你喜欢的话说完了,请你看背面,那才是我内心的实话。」 沁寒心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就把纸翻过来,那背面的字相当的龙飞凤舞,显现写的人心情是如何的愤慨,而且开头就骂得相当的不客气。 去你妈的沁寒心: 老子爱四你,你却把老子掏心掏肺的感情当成不值钱的驴肝肺。你想去找别的女人,老子就礼让,反正你再也找不到比老子更优秀的人种。你是眼睛里装的都是屎,所以才会不要我:告诉你,我要去找比你长相更优,床上技巧更棒,比你更有权势的男人,让你知道我照样找得到好男人。 是我甩掉你,不是你甩掉我。还有老子不是生不出孩子,是不想生而已。我从今天起跟你一刀两断,我要去替别的男人生小孩,你去宠你一堆后宫佳丽吧!若你那儿在昨夜后,和别的女人还挺的起来的话,那就尽量去乱搞,我会天天诅咒你那儿快快烂掉。 还有,你也不必找我了,等我找到新的男人,我就会介绍我以前的破鞋----也就是你,跟我那时的亲亲相公见面,让你这个眼睛全是屎的鬼帝尊气得暴毙。 昨夜很享受吧!落几滴眼泪就让你中计了,愿意跟我做爱做的事,看你也不过尔尔嘛!你这种石头脑袋的男人,老子不要了,送给你成群妃子,老子不屑!好,话就说到这里,你快滚蛋去上你的早朝吧!还有被你碰过的衣服,老子不要了,---因为我嫌脏。 那落款的是个打算大的鬼脸。清寒心气地将纸甩掉,于晴碧竟秒年个他鄙视成这个样子,他饶不了他;要找比他更有权势的男人,鬼界里至尊的帝王就是权势倾天的人,他才不相信于晴碧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而于晴碧是他帝尊临幸过的人,竟想去找别的男人,哪个男人敢不要命的接受他?他就算翻遍全鬼界,也非得把这奸诈狡猾的于晴碧给翻出来不可。 他看着于晴碧留下的衣物,气得连连踢着衣服泄恨。穿上自己的衣物,他走出萧妃的宫殿。 在外面的侍者看到他的脸色暴怒难看,小心的道:「帝尊,于晴碧昨夜调走了萧妃,说要来这里住,请问萧妃要再请回来吗?」 沁寒心怒吼的开骂:「你们全蠢了吗?于晴碧是什么人?他叫你们调,你们就调,你们还把我放在眼里吗?有人来请示过我吗?」 侍者们没想到帝尊会勃然大怒,纷纷跪下叩头道:「因为以前于晴碧叫我们做事情,帝尊说过以后不用请示,所以……所以才……」因为于晴碧之前总是嫌宫里侍者,宫女没有他的命令难调动,所以沁寒心才下了这道不用请示的旨意,想不到进日却让他被于晴碧摆了一道,载了个大跟头。 他稍抑怒气道:「给我把于晴碧的东西全都搬到小屋去,另外我要捉拿于晴碧,没捉到人,你们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听见了吗?」 众侍者吓得急叩头。 沁寒心要让于晴碧知道,没有他,他照样会过得很好;堂堂鬼界帝尊是没有任何人牵制得了的,于晴碧以为他非要他不可吗?消化,他鬼帝之尊的宠妾成千上万,不差于晴碧一人。 「还有,今晚要全部的妃子盛装打扮,我要在后花园大开酒筵。」 ◇◎◇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一段话就是形容现在的罗青。 他夜里睡得正好,怎知道竟有人踢开他的房门,还踢得非常用力。他起身握紧身边的刀,正要问是谁时,一看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因为进来的不是什么大盗或者大贼,而是于晴碧。他瞪呆了眼,轻喃出于晴碧的名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宫里与帝尊在一起吗? 于晴碧大方的坐在椅子上,把他这个鬼界的大将军当成小厮叫:「还睡什么,起床了,跟我走!」 「走?」罗青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走到哪里去?」 于晴碧微微一笑,那笑容也不知道是什么涵义,然后突然丢给他一张纸。」认不认得这个人?「那纸上好象是个人像,只不过灯火不明,看不清楚画的是谁。罗青将火给点燃,仔细一瞧,这纸上画的男人栩栩如生,俊美风采不输鬼帝之尊,却与鬼帝之尊冷凝,不怒自威的气势完全不同,两人可说是不同典型的俊美男人。 画中的男人眉眼带笑,却笑得不太正经;眼下有颗痣,是颗容易犯桃花的桃花痣,代表他的女人运一定很好,而且个性十分风流。他笑起来的时候,好象想人放剑一样摄人;纸上已是如此,若真人站在面前,定是胜于纸上十倍。 画里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枕在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腿上,不知道正和那女人说着什么。他全身流露着一股既性感又魅惑的气质,一只手已经不太正经的放在女人的腿上揉捏,整张纸仿佛能闻到脂粉香味般。 罗青惊讶得张大嘴巴,「你怎么有这张画?」「你别管,总之你认得这个人吧?」 罗青叫道:「在朝为官的人谁不认得……」 于晴碧打断他的话:「认得就好了,这个人生性贪花好色,号称风流,但是决不下流,对不对?」他一手撑住了自己粉白的脸颊,笑得让人寒毛都竖起来。 罗青声音有点怕怕的道:「于晴碧,你干什么这样盯着我笑?」 「罗青,我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有人告诉我,他会为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对不对?」 听他说得好象自己跟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暧昧一样,罗青立刻怒红了脸。他绝对不肯吃这种暗亏的,他跟于晴碧才没有什么,于晴碧也绝对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况且这话拖是传了出去,被帝尊听到了,他有几条命也不够赔。 「喂!你说话正经一点,我是说过那样的话,不过是因为当时帝尊以为你死了,他得了心病,病得很重,我求你回来看他,才立下这个誓言的。」 于晴碧挥挥手,没好气的表情就像爱说罗青根本就开不起玩笑。 「好,我知道你对帝尊忠心耿耿,不过你欠我的这个人情,我要向你讨回来了。」他指着罗青手里拿的图样,说起来倒像在赏花一样的优闲:「你去帮我宰了他,从此之后你就不欠我人情了。」 罗青这次吓得跳了起来,连手中的纸都差点拿不住,这个于晴碧乱来之至!他怒声大叫:「你说什么鬼话?你要我去杀了帝尊的唯一的亲弟弟,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干的。帝尊与他弟弟感情甚好,若是让帝尊知道你有这种心思,他不把你关进死牢才怪;再说王爷与你有什么天大的仇,你要杀他?」 于晴碧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他跟我无仇无怨,只不过我看他不顺眼而已。」 「不顺眼?」罗青抱住了头,简直被于晴碧胡搞乱来的个性给激得开发疯了,所以他竟对于晴碧大吼大叫:「你看不顺眼就想杀了王爷?王爷不爱拘束,所以不住在宫里,你又没看过他,他那里有什么地方可让你瞧得不顺眼?于晴碧,你说这种话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于晴碧见他发飙,依然一脸微笑,无所谓的道:「老实告诉你好了,此人以前的记录不好,他染指过的女人何止千百,可说是个下流无耻的色胚子。」 他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凝重:「你想要把人间界一个病得很重的美人带来鬼界医病,照天命看起来,你王爷一看到这个美人,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他。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照我看来,你王爷配不器我这个朋友,我得先杀了他不可,否则我朋友就要为受苦了。」 「你朋友是什么天香国色?告诉你,王爷的眼界是很高的,不是绝顶美女他是看不上眼的。谁都知道你们人间界的人长得比鬼界的人丑上许多。当然你于晴碧是唯一例外,你长得比鬼界最美丽的女人还美上好几分,但是人间界不可能有这么多例外吧?」罗青一口气说完,还有些喘。 于晴碧对他瞧不起自己朋友的相貌也非常不以为然,「好,我让你看看我朋友无争长什么样子,不过看完之后你可不准四处张扬,更不准你爱上他哦!」 罗青气得真想一拳挥出,他又没像帝尊一样,去爱上个人类。于晴碧拿起罗青桌上的茶杯,道了一杯满满的茶,低声道:「你用心看着茶杯,我把他映出来给你看。」 罗青半信半疑的盯着茶杯里,又想起于晴碧的确拥有奇怪的力量,甚至法力还能打败他这个鬼界第一勇士,于是他听话的盯着茶杯看;没多久之后,透明略黄的茶水无风竟起波浪,罗青惊讶不已,看起来于晴碧真的有些诡异的法力。 那睡眠渐渐的平稳下来,可是颜色已经不是刚才的略黄,而是透明。睡眠上微微看得见一间简陋的物资,屋内几乎可说是家徒四壁,除了架上放了不少书之外,看来几乎像个废墟。在那干净的床上放了几件补过好几次的旧衣,所以确定这里真的有人住;不久后有人腿门近来,他一边推一边还在咳嗽,咳得非常厉害,弯低的身子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瘦得简直不成人形。 他咳得太厉害,额上已经沁出汗水,他抬起脸来,用手擦着自己额上汗水时,罗青才真正看到他的脸。罗青受到的震撼太大,倒退了好几步,满面的清白。无法想象竟有人可以长成这个样子。 「他……」 于晴碧慌张的怒叫:「你这个蠢货,谁教你说话的,会被他发现的!」 那水里面映出的人忽然整个脸抬起,他那眼神非常的严厉冰冷,让罗青心中一寒,几乎以为他看到了自己;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罗青有种错觉,似乎被他捉到了自己在偷窥他。 那骨瘦如柴的男子面朝罗青的方向盯视着,他的手指轻轻一弹,罗青霎时感觉自己半边脸怪怪的,于晴碧用衣袖一挡,急忙将茶杯真个翻倒;罗青不敢置信,因为他半边脸已经有血流下来了,看来对方出手既狠且辣。 「怎么可能?他怎么打得到我?」 于晴碧怒叫的拍打他的头,很生气的回答:「你这蠢货,连猪都打得到你,更何况是他!这下他发现是我做的法,他一定又会生气,不肯做饭给我吃了。」于晴碧一脸懊悔的猛踢罗青,「他做的饭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吃,都是你,害我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你可恶,可恶!」 越说越气,于晴碧动手打起人来就更痛了;罗青想抵抗,可是只要一想到于晴碧的手段,他决定还是乖乖的被打一下好了,反正只要让于晴碧的气发泄个够,也就不会再打他了。他乖乖的受打,果然于晴碧打了一会就停手。 但是罗青却是有话要说,照他看来,于晴碧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于晴碧,我看你根本就不必担心王爷会爱上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友长得……长得……」 罗青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于晴碧忽然恶狠狠的瞪着他。 于晴碧的声音甜得像要把猪叫过来沙似的:「长得怎么样啊?」 罗青难以说谎,因为眼见为实,但是于晴碧身上的杀气,让他说话吞吞吐吐起来:「他长得那么丑,一脸黄瘦,连头发都如稻草一样的又黄又干,就像得了病似的;王爷这种眼光高的人,只怕连颜色都不会瞥到他身上去,更何况他咳得这么厉害,一副随时会死掉的模样,王爷对这种人是完全不可能有性质的。」 人家实话实说,于晴碧却拍桌大怒,显然侮辱到这个叫无争的朋友令他全身的人都冒出来了。「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竟然说他很丑?他漂亮得很,你十个罗青也没他好看;你的眼睛瞎成这个样子也没有用了,不如就挖了它了吧!」 听起来好象要挖他的眼睛,罗青急忙把眼睛盖住,等了许久,于晴碧也没反应;他偷眼看着于晴碧,于晴碧竟在沉思。 于晴碧忽然抬头朝他嘻嘻一笑,拍手叫好的道:「对!我怎么没想到,依一般世俗来看,你罗青长得比他好看多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于晴碧笑得非常开心,艳光便又四射,着实让人目光移不开去。罗青虽然早已经知道于晴碧是帝尊的人,而且他的个性可不是让人可以随便看他的,但是他现在笑得这么高兴,真的是美艳无比,眼睛哪里移得开去? 于晴碧站了起来,拍了拍罗青的手,甜笑道:「我刚才打了你,痛不痛?对不起啊!我脾气一来就忘了轻重,没打痛你吧?」 他这和颜悦色的话一说,比他痛打罗青还让罗青惊疑。 罗青退后了两步,马上惊慌道:「怎么了?你疯了吗?于晴碧,你干什么忽然间对我这么客气?」 于晴碧娇媚的掩嘴一笑,「罗青啊!你说过愿意为我上刀山,下油锅,总之,再怎么难办的事情,你都要办对不对?」 一诺千金的确是鬼界人的个性之一,罗青也不例外,他点了点头。「只要我做的到,再怎么难办,我都会全力以赴。」 于晴碧急忙摇手,「不难办的,罗青,很简单的,寒心的弟弟诗歌色胚,只要是漂亮的人他就非得追上手不可,对不对?」 「王爷的确对女人有种难言的魅惑力,所以他不爱管理政事,只顾在花中穿梭;他也曾经惹得帝尊大怒,不过他生来就是这种个性,帝尊拿他没有法子,只好随他去玩,只要别惹出大事情即可。」 「那就对了,只要用色诱术让他爱上别人,他就没办法去爱我的朋友了。」 用色诱术?莫非于晴碧要色诱王爷? 以于晴碧的绝美姿色而言,鬼界连最美的女人都比不上他,只要一出马定会马上成功;但是问题不是于晴碧会不会成功,于晴碧是帝尊的人,怎么能去诱惑帝尊的弟弟呢? 若是让帝尊知道他罗青知晓这一件事情,而且还是帮凶,他有几个头都不够在帝尊的盛怒之下被斩,所以他急忙的要权服于晴碧打消主意。「你长得碎美,但是你是帝尊的人,王爷虽然贪花好色,但是对于帝尊倒是十分尊敬,他一知道你的身份,定然是不会与你发生什么暧昧的。」 罗青的预期缓和下来,像怕激怒于晴碧似的。「怎么说呢?王爷没有……没有断袖之癖,他一向只爱女人,说这天下天上只有女人香是香的,男人都是臭的,你朋友是个南的,而且他长相又是如此……呃……」 罗青用辞委婉,以免得罪于晴碧。「他长得已是如此不起眼……纵然他长相与你相同,王爷也不会误把他当成女的啊!更不会跟他有什么感情。」 于晴碧瞪了罗青一眼,那一眼岁没好气,说的话倒是带了写笑意:「其实你说来说去,就是教我不要去色诱哪个色胚子嘛!可是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色诱哪个色胚子啊!我一看见天命,知道无争竟要落在这个烂男子手里,我可是打从心底讨厌死这个王爷了,又怎么会想接近他?」 他手指一勾,勾的竟是罗青的下巴,将他整个脸抬起;那调笑的口气及挑逗的笑容,让罗青的冷汗直往下掉。 于晴碧笑得邪魅。「罗青啊!你长得比我朋友好看多了,对不对?」 罗青不了解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于晴碧笑得这么邪门,一定不会是好事情。 他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于晴碧」 「哪有什么意思?走!要色诱可得趁早才行,可不能让他见着了无争的面,否则这一见面纠缠必是一生一世了;只要我能破坏这天命,无争就不必跟这个烂人在一起啦!」 罗青硬是被拖出了门口,他是有一堆话想要说,但是马上在于晴碧的斜睨下闭紧嘴巴,因为他觉得在于晴碧奇怪的目光下,还是不要问太多比较好。 ◇◎◇ 「呜哇!求求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说到后来,男子的声音变得尖细,似乎已经快要在羞耻与愤怒之中断气了。「我就自尽,我是说真的,你别再过来了。」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却带着恶意与色咪咪的意味:「反正你再怎么叫,也没人帮得了你,叫破喉咙只是受苦而已;你最好自多叫一下,因为你的声音哑哑的,也挺迷人的,不过你再这么拒绝下去,我真的要把你绑起来了。」 「呜啊啊啊啊……」惨叫声连连不断,让人以为有人要被非礼了一样。「你不要绑我,也不要扯我的衣服;于晴碧,你再不让我离开,我真的要……真的要打你了。」 在客栈房间里,一脸惶恐的罗青死命的拉住自己的衣衫,他的头发全放了下来,原本就已经长得算是俊帅的脸庞,虽比不上鬼帝之尊,但是在鬼界里也算是俊美的了。虽然身材极高,但是他四肢十分修长,若是发丝放下,从背后看来,倒像个清瘦过高的美女。 于晴碧对折罗青吼道:「再动,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你到底是要自己乖乖的换上衣服,还是要我帮你换?」 「你要我换女装,我死也不会干的!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做这种着女装的事情,况且我若是被人认出是罗青大将军,我还有没有脸活下去?」 「是谁说赴汤蹈火,再所卜辞的?只不过要你扮个女人,你就叫得天要塌下来一样。若是你根本就不想报答我,好,你滚吧!我自己去色诱哪个死王爷,到时候若是我真的上了那饿死王爷的床,被寒心发现了,我就对寒心说,是你叫我去色诱那个王爷的。到时我再看你有几条命可以受得住寒心的怒气。告诉你,寒心爱死我了,他怎么可能坐视我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罗青当然也知晓帝尊对于晴碧的迷恋,但是以于晴碧如此恶搞的情况看来,说不定没多久,帝尊就会被于晴碧给气死了;如今自己又被卷入,到时受苦受难的必定又是自己了。一想起严厉的帝尊将对自己发脾气,罗青就有大难临头的恐慌。 「你到底要不要报恩?」于晴碧才懒得理会他的心情,问得十分咄咄逼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罗青几乎要哭了出来,他难受又委屈的看于晴碧一眼,气得几乎快要槌破自己的胸口。「好,我自己换,你出去」 「换就换,干什么我要出去?你以为我会爱看你的身子吗?寒心的身材比你好看多了,我都没多看几眼,你还怕我吃你豆腐呢!你这臭豆腐又不是像我这种嫩豆腐,有什么好不能看的?」 听他风凉话一讲,罗青气到简直眼里冒火,却又低头屈服在于晴碧的气焰之下,不敢回话。 他乖乖的换了那一套于晴碧刚才买来的女装,看到镜里自己着女装的样子,他都快晕眩过去了……真是难看到极点了。 他远是武将出身,虽然四肢修长,但是肌肉结实,穿上女装,可说是不合宜之至。他忍不住气愤骂道::「你要我去色诱王爷,我扮女人是这副德行,王爷若是会看上我,岂不是眼睛有了问题?」 于晴碧调侃道:「我又没叫你去色诱王爷,你这么想色诱男人啊!看不出来你也有那一方面的倾向哦!」 被于晴碧如此挖苦,罗青气得怒眼发直。 于晴碧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握住他的手道:「罗青啊罗青,我这是求你帮忙,求求你千万不能出了差错。我知道天命已是如此,所以我们定然不能失误,只要他们两个这一生不见到面,天命就无法完成。然而要这王爷去爱上别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陷害那个王爷,让我朋友来到鬼界宫里医病时候,这个王爷不会到宫里来,那就好了。」 「那要我打扮成这个样子干什么?」 于晴碧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若只看罗青的背后,他身材瘦长的确是好看;但是从正面来看,罗青的长相还是太阳刚,就算穿上了女装,也是男儿的气势,简直已不是「难看」两字可以形容。 于晴碧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罗青也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一张脸已经被激怒得通红;他气得口不择言,只想给于晴碧好看。「怪不得帝尊要去宠幸别的妃子,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帝尊怎么能心情平静?」 第四章 话一说出口,空气霎时冻结。 罗青也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他不是没见过于晴碧对帝尊深情款款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帝尊对于晴碧着魔迷恋的表情;现在帝尊为了子嗣的事情而要冷落于晴碧,于晴碧想必内心也不好受。 虽后悔自己的快嘴,但是话已出口,覆水难受,他觉得满心抱歉。 但是于晴碧嘻嘻一笑,一点也没觉得被冒犯。「对啊!帝尊觉得我烦,想去找别的女人,我就把他甩了,他想要子嗣,我就让他去跟别的女人生;要我于晴碧千心万苦的提他生一个,他若不是真心爱我,我干什么替他生?」 生?罗青瞪直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为了慎重,罗青迟疑的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于晴碧看他一脸的呆样忍不住捧腹大笑,:「什么?你们君臣倒是一个样儿,一听到我能生,就吓得露出这种表情。」 「真的吗?」于晴碧,你真的能那个吗?」 于晴碧翻了翻白眼,这人说话又恢复他一贯的惹人嫌和下流了。「你干什么问得那么急。是我跟寒心生,又不是跟你生,你紧张个什么劲?」他又丢了个超媚的媚眼给他,「莫非你想跟我生吗?」 「你扯到哪里去了?」罗青被他抢白一顿,早气得头顶冒烟,干脆就不问了,以免自取其辱,被说成自己想跟他有一腿。 罗青扯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想换下,于晴碧用扇子,重重打了他的手一下。 「别脱!我没要你色诱王爷,可是你得在我身边保护我,由我自己出马。嘿嘿!俗话说看不到的永远都是最美,料想这个风流浪子也吃这一套。」 ◇◎◇ 鬼帝之尊大宴嫔妃已经连续好几天,萧妃就坐在鬼帝之尊的身边,她殷勤的一再为他斟满酒杯。鬼帝之尊冷拖冰酷的俊脸,仰头就喝下一整杯的酒靥,酒味虽是甘甜但是后劲极强,然而他喝了几乎一罐,也不见丝毫的醉意,只有冷凝不悦的神色强烈的显示出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帝尊,吃些小菜吧!」 于晴碧已经出宫去,鬼帝之尊虽然已经下旨要人找到于晴碧,但是迟迟没有消息。鬼帝之尊向来不会将喜怒之色现与颜面,但是任何接近他的人,都知道鬼帝之尊的脾气随着于晴碧离宫的时日增加而更阴暗不定。 萧妃也要人四处探访于晴碧的消息。他绝对不能让于晴碧回宫来,只要他不回宫,鬼帝之尊就算再怎么重视他,也不会亲自出宫去寻他的;再说人海茫茫,怎么寻呢? 只要自己用心副食,帝尊的新迟早会再回到她的身上,毕竟于晴碧只是个庸俗的男性人,帝尊再怎么迷恋,总会有清醒的一天。 然而她温柔的表现,沁寒心却只觉得心烦欲死。 于晴碧已出宫十多天,他当然知道以于晴碧的能耐,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他烦的是于晴碧说要出去另外找男人的事情。 于晴碧长相美艳,全身又散发一股魅惑人的邪气,他那娇媚挑逗的神态能逗得自己情欲难以遏止,自然也对别的男人生效;他故意大宴嫔妃,还把这消息传扬得众所皆知,就是要激于晴碧出来,也要让于晴碧知道他不是非他不可。 但是这么做已经十多天了,他却更加的心烦意乱,于晴碧依然没有消息,显然是真的不愿意让他找到他。 只要一想到于晴碧真的会去找别的男人,他就气得暴跳如雷,再想到以于晴碧的乱来个性恐怕还不只找一个男人,他心里的火就止不住延烧;若是让他找到了他,他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又恨,又火,又矛盾的心情,这些日子混乱着他的心思与意志,让他又烦又乱,怎么样也控制不住字;对于这样无法自制的自己,他除了心惊之外,就风家的把罪归到于晴碧身上,因为都是他害他如此心乱如麻的。 他会让于晴碧知道,他贵为鬼帝之尊,想要宠幸谁就宠幸谁,没人有权多言,而他竟敢这样玩他,他就要让他知道他沁寒心不是他玩能得起的。 他手一张就搂住了身边的萧妃。 萧妃红了颊,将脸依在帝尊的怀里,甜腻腻的低声唤道:「帝尊。」 沁寒心的声音因为对于晴碧的愤怒而发着寒:「今夜临幸萧妃,摆驾。」 ◇◎◇ 客栈里人生鼎沸,却在刹那间静了下来,只听见厨房内的东西煮熟的声音。 有个绝色丽人一脸含羞带怯的走了近来,她是丫鬟打扮,身边还扶着一个十分高大却清瘦的蒙脸少女,相比这个高大的少女便是主人了。 仆俾已长得如此觉得美艳,相比她主任的姿色一定胜过万分,正大少年宫大家对她们垂涎不已的时候,便看到有个相当英俊的青年随即走近来伴在身边,一看就知道是保护她们的人。 英俊的青年眼下有可痣,是个桃花不断的桃花痣。他颇为温柔的扶起少女的手,轻声道:「小心些。」 虽是温柔,但是手总是不经意的擦过少女的腰身,就像爱测试少女的腰到底有多柔细一般。 若不是被纱蒙住了脸,旁人一定会看到「少女」咬牙切齿,因为堂堂一个大将军,竟被男人给吃豆腐,还不如撞墙自杀算了。况且这人是他认识的王爷,若不是因为报恩,他早已气得打死于晴碧了。 「小姐,这里坐。」于晴碧满脸笑意,不顾在面纱下的罗青一脸想把他千刀万剐的表情。他扶着罗青坐下,一边还对眼下有痣的青年道谢道:「多谢壮士相救,要不然我和小姐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沁飞柳笑得开怀,他一直朝蒙纱的女人示好,只因着小婢已是鬼界未曾见过的绝色,这小姐虽身材高,不是那么合他的口味,但是若真能一亲芳泽,枕着她柔软的大腿谈笑,不也是美事一桩?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而已。只不过那几个盗匪也太大胆,竟在我王兄……咳咳!」沁飞柳不想在此时提及他的身份,「竟在一向太平的鬼界做出这样的事情,料想是小姐长得太美,他们才会动了邪念。」 饭菜已经送上,沁飞柳为罗青布了菜,一脸期待的希望她把纱揭起,让自己看看她天香国色的脸庞。 罗青狠瞪着眼前的饭菜无心下箸,有个大男人对自己流满口水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会恶心到让人食不下咽,偏偏还看到在一旁偷笑的于晴碧,他再也顾不得对于晴碧的忌讳,狠狠一脚就要踩在于晴碧的脚上。 于晴碧显然也知道他气得想踩他,于晴碧竟摸了他大腿一把,罗青鸡皮疙瘩全都掉了下来的鬼吼鬼叫,只不过声音压得很低,不让沁飞柳发觉。 「反正你等一下总是会被沁飞柳摸的,我先让你习惯一下。你没瞧见他迷恋你的表情?我看你也不要当什么大将军了,就当个现成的王妃吧!」 平常就没个正经的于晴碧,说起这种损人的话更加淋漓尽致,让罗青气得差点要吐血而亡。 于晴碧转向了沁飞柳,嗲嗲的道:「这位壮士,小姐刚才受了惊,真是多谢你的出售相救。我们本以为鬼界一向平和,所以才敢两个弱女子相伴而行,想不到这路上的坏人这么多,这可怎么办?」 弱女子?罗青真想吐,于晴碧哪里是弱女子,又哪里称得上娇弱?然而他扮女人的确扮得极像,一脸柔媚的样子很难有人不被偏倒,罗青在对他生气之余,也不由得钦佩他扮女人的功力。 沁飞柳剑眉一扬的笑道:「敢问你家小姐要去哪里去?」 于晴碧怯生生的道:「其实我们要到京城找大将军罗青,我们小姐是罗大将军的远亲。」 沁飞柳一听见罗青的名字便吃了一惊,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罗青,竟有个这么美丽的远亲。「我与你们同路,不如我带着你们走吧!我姓沁名飞柳,你们叫我飞柳哥就可以了,听起来也凄切些。」 于晴碧一脸千恩万谢的表情,而罗青差点呕出来,因为嫔妃六这不辨雌雄的风流鬼正一脸没什么正经的打量着自己,他拼命忍住想要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于晴碧低笑道:「小姐,飞柳哥看你的眼神好不正经啊!」 沁飞柳也不知丑的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小姐长得美若天仙,也怪不得我想要一看再看,百看不厌了。」 于晴碧又在偷偷的笑,罗青已经快要疯了。 沁飞柳又与她们攀谈起来:「你们这个时候到京城去,京城正热闹呢!鬼帝之尊每年都办一次鬼界大典,你们不嫌弃的话,我道可以带你们去几个有趣的地方看看。」 于晴碧一脸兴奋的娇笑道:「那就先多谢飞柳哥了。」 ◇◎◇ 鬼帝之尊临幸后的隔日早上,萧妃气得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落下去。 说什么临幸,其实帝尊只是到她这里继续喝酒,喝完后变倒头就睡。 原想他睡着无所谓,只要她有了帝尊的孩子,鬼后这个位置她就做稳了八成,她伏在帝尊身上为他解衣,帝尊先是一把把她给揽住,在她一颗心就要跳出喉咙时,却听见帝尊含混的唤道------ 「碧,过来!我要爱你。」 她忍住气,纵然帝尊将她当成了于晴碧,但总比生不出孩子的好。她强忍住火靠在帝尊雄健的身上,正要使出媚功时,想不到帝尊竟把她推落。 「你身上的味道不是碧,滚开!给我叫碧过来。」 她贵为鬼界最美的女人,却在这里受这么大的羞辱,她气得一夜也睡不着。 帝尊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已是天亮,冷凝着一张脸就要去上早朝。萧妃敢怒不敢言的为帝尊更衣后,帝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萧妃气得脸色发青。 她不会让于晴碧好过的。他占据了帝尊的心,让帝尊日思夜想都是他,但是她有的是法子除掉他。 后宫争宠是绝不留情,于晴碧别想她会乖乖的让出鬼后的位置。 ◇◎◇ 罗青也不由得钦佩起于晴碧。 于晴碧的个性极为邪门,有时那种下流话说不完的人,这次不知是否是为朋友而卯足了劲,扮个羞涩纯洁的婢女竟扮了个十足十的像,连说话的神态都惟妙惟肖,一开口就脸红好一会,有时候看见沁飞柳时,竟还会满脸通红的结巴起来。 若是他完全不认识于晴碧,只怕也会觉得他相当的可爱,令人心疼不已,只不过小家碧玉了些,也太会脸红了。 而沁飞柳对于晴碧这个羞涩的小东西似乎也挺有兴趣的,过没多久就买了些小玩意送她示好了。 但是沁飞柳追求的重点还是落在罗青扮的小姐身上,他常常有事没事的借故扶着罗青,左一摸,右一碰的,一脸渴望的想要知道罗青面纱下的热闹感冒到底是什么天香国色的美丽样子。 罗青从西欧啊就是沁飞柳王兄的伴读,当然认得沁飞柳,平常也只觉得沁飞柳不该玩女人玩得这么过分;不过沁飞柳在男伴之间的名声倒是不错,极是义气,也称得上豪爽。 现在罗青自己变成了女儿身,受着沁飞柳的追求,之前对他的评价顿然一改。 他觉得沁飞柳太过轻浮,眼光似乎也从没专注在某个女人身上,只不过一直以为蒙着脸的罗青很美,所以对他百般的追求,但是看得出那并不是真心,只是一时兴致而已。罗青真心而论,若自己有妹子或是女儿,会想要把她嫁给沁飞柳吗? 纵然嫁给了沁飞柳,就有个现成王妃可以当,可说是飞上枝头,但是这样的男子真可托付终生吗? 一想到这些问题,他的心百年渐渐的清澄了,他可以了解为何于晴碧不肯让沁飞柳见到他的朋友;虽然他的朋友无争一脸病黄,毫无姿色,若是与沁飞柳有什么感情纠缠,只怕不到半提就要被抛弃了。 而沁飞柳偏偏又长得一脸招蜂引蝶样,他那甜蜜的话语说不完,举动甚是大胆,能让女孩子甜到心内,以为自己对他而言上特别的,自然是芳心暗许,也肯与他暗通款曲了;但是其实他的真心恐怕还放不到一成,或者该说他根本就没放任何的真心。 「小姐,京城已经到了,我们要不要先到罗将军家里去?」 要他打扮成这个样子,到他自己的家里面去,罗青当然是立刻拒绝。 倒是沁飞柳已到京城,必须回宫一躺,也顾不得她们两个了。总之,这位罗小姐是罗青的亲戚,自己再向罗青询问便可。 「我已到京城,先要回家一躺,罗小姐,改日在访。」 他前脚一走,于晴碧当场拿给罗青一封信。 罗青不解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于晴碧表情甚是严肃,「你把信不管用什么方法交给寒心,现在就去。」 「啊?」罗青还以为自己听错。 于晴碧拍了拍他的肩道:「今夜之前一定要传给寒心,我得走了。我考虑了一下,色诱这一部分由我来好了;总之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我更不能让他见到无争了,一定要把他赶出京城才行。」 「色诱?」 罗青还没想透,于晴碧就飞快跟着沁飞柳的后面走去。 罗青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好把信拆起来看,一看差点晕眩,忍不住怒骂道:「于晴碧,你是疯了吗?若是让帝尊知道,你到底有几个头可以被砍?」 那信件正是要通风报信,说的就是于晴碧今夜会在沁飞柳的床上与他相拥而眠。罗青当然可以想象。帝尊若是拿到了这个信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到时候帝尊若是问起这封信为何会在他的手里,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定会是头一个承受帝尊的怒火的人。 他已经可以想象那感觉一定是比下地狱还难受一千,一万倍,他抱头痛苦的大叫:「天啊!于晴碧,你究竟要怎么害我才开心?」 ◇◎◇ 宫门禁闭,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响,连宫女及侍者都小心的走动着,惟恐惊扰了最近脾气正处在爆发边缘的帝尊;而罗青在宫外苦等许久,手里拿着那张令他既烦恼,又不能不传递的信。 传了,帝尊一定会火冒三丈的问他为何有这一封信;不传,万一于晴碧真的与王爷上了床,帝尊知晓后,只怕会更加的生气。左右为难的他,最后决定要把信呈给帝尊,但是想不到宫门禁闭,连答应帮他代问消息的侍者都进入宫里许久,还不见出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于晴碧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实在难以预料,说不定为了气帝尊,他真的与王爷上床怎么办? 罗青冷汗冒了满脸,用衣袖去抹,连袖子都湿了大半。到现在还不见人出来,他不由得更加心急如焚。 再过了一会,见侍者慢手慢脚的轻声踱步出来,罗青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想前去问:「怎样?帝尊愿意见我吗?」 那侍者自然知道罗青大将军是帝尊眼前的红人,对他说话当然恭敬三分,他细声道:「罗将军,帝尊不想见任何人,而且……帝尊正在临幸萧妃,我们怎么敢闯进去?」 罗青苦恼地几乎要槌胸了。 那使者见他如此心急的样子,细声问道:「若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帮将军传个口讯八!」 于晴碧与帝尊的弟弟欢好这等丑事,怎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传口讯眼见是不行了,但是帝尊又在内宫临幸,罗青只能赌上一赌。他拿信件,交给侍者道:「这信老烦你交给帝尊,谨记,一定要立刻拿给帝尊,这是急事,非常急的事情。」 看到罗青着急的眼神,那侍者似乎也感应到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微点了个头,「放心吧!罗将军,我马上帮您交给帝尊。」 ◇◎◇ 罗青对侍者及宫女向来很好,再加上他是帝尊眼前的红人,这位侍者见他如此着急,自然尽心尽力的为他做事。等这封信传到萧妃的宫殿时,才不过是一刻之后的事情。 那信正要传进宫室,萧妃冷冷的收下那信道:「帝尊正在休息,你们全都腿下,别吵着帝尊。」 「罗将军说这是急事,请帝尊及早看信。」那侍者虽怕萧妃,还是把话说了个清楚。 萧妃怒瞪他一眼,嫌他多事的道:「要你废话什么,给我退下。」 其实帝尊一直在喝酒,而且他是冷着脸喝下一杯又一杯。 萧妃这些日子不管用怎样的媚术,都没有办法使帝尊宠幸她,她心里又急又气,偏偏又无计可施,也不能对帝尊发怒,只好一人暗自生着闷气。 这日帝尊又来到她的宫室,只是又像以前一样的喝酒。他这次喝的量较多,因为国事较烦心,使得萧妃在他身边也是如坐针毡,难以喘息。只好走到宫前,刚好见到有侍者要把信传给帝尊。 若是让人知道帝尊每夜来此竟只是喝酒,而且还一言不发,脸色冷峻,她这宫中,鬼界第一美人竟也无法安抚他。此话传出去,她岂有立足之地?所以她不肯让侍者进入,收了信就斥退了侍者。 那信的封面并没有署名,也没有封蜡,看来不像是紧急要事,但是侍者说是罗青大将军自己送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 既无封蜡,代表就算她抽出来看,也没有人会知道。萧妃一时好奇,想是什么样的信会让罗青亲自送来,她将信小心的抽出,然后展开来看。 这一看,她喜上眉梢,这一生从未如此的喜悦国;她掩住了嘴,以防自己惊喜叫出来的声音被人听见。 于晴碧竟做出这种傻事,帝尊宠幸过的人,竟去招惹帝尊的弟弟! 帝尊既然日思夜想都是于晴碧,见到他的背叛时,那怨恨只会更深;这是上天要让她当上鬼后的前兆,他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除掉她最大的敌人不可。 她将信放入信封内,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小碎步的走进宫室。 宫里的沁寒心又灌下了一杯酒,对于于晴碧的思念和愤怒到今天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他常常想着,于晴碧说能为他生孩子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只要一想到可能是真的,于晴碧手里抱着孩子的景象边出现在脑海,他的心霎时有着一股甜蜜像热流一样布满了他的四肢,使他的心感动得几乎要痛起来。这股甜蜜太巨大了,让他无法承受。 但只要转念一想,现在于晴碧说不定真的为了气他,去找别的男人相好,他就气得双手握紧。他不准,也不许。于晴碧是他的,今生今世-不,永生永世都是他的,他们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 不管哪一世,只要他见到于晴碧,势必都会想得到他。 于晴碧只能是他的,永远都不许被任何一个男人夺走。 「帝尊……」 医生甜腻的呼唤使得沁寒心回过了神,他不耐的看着萧妃。 这女人原本是鬼界第一美女,但是她美的只有皮相,其实她是个又蠢又呆 ,又只想当鬼后的笨女人,与邪门又聪明的于晴碧相比,根本连替他提鞋也不配。 若不是为了气于晴碧,沁寒心根本不会踏进这宫殿一步。 萧妃将一封信恭敬的递了上来,嗲声嗲起的道:「这是刚才侍者送上来的,说是急事,所以臣妾就急急的拿来给帝尊,希望不是什么坏事才好。」 现在四海生平,怎会有什么坏事?沁寒心将信收过来,见并未封蜡,也未见到任何重要事件的注明,他冷冷的倒:「谁传过来的?」 「听侍者说是罗青大将军。」 「罗青?」沁寒心虽喝了许多的酒,但他仍是十分清醒的露出寒厉的目光。 罗青多日没上早朝,据说是在于晴碧无缘无故的失踪当夜,他也不见踪影。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展信一看之下,呼吸几乎停止,然后愤怒得无以复加。他将那信件撕碎,所有的纸片就像感应他的怒气般喷出火来自行烧掉,原来他在大怒之下用了平常不使用的法力。 他站了起来,连看也不看在一边笑得合不笼嘴的萧妃,怒声对外面的侍者及宫女道:「摆驾闲居宫,给我安静的过去,谁要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立刻砍下他的脑袋。」 ◇◎◇ 「于……于……」 在沁飞柳的闲居宫当差的侍者差点嘴都吓歪了,若是没看错,在王爷怀里,一脸娇羞切穿著女衣的人正式帝尊这几日遍寻不着的于晴碧。 「听说我王兄近来心情不好,我今日较晚回来,不用去禀报了,让他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去见他。」 「王爷,这个……哪个……还有……也就是……」那侍者吓得口齿不清,盯着于晴碧看,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晴碧揽住了沁飞柳的脖子,一脸娇弱的低声道:「飞柳哥,我不知你竟是那么伟大王爷,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这样我担受不起的;你是个大王爷,我只是个小小的婢女而已。」他那娇弱的样子流露出一股难得见到的娇媚。 沁飞柳没料到这羞涩的婢女竟会偷偷跟着他,还不小心跌了一交,把脚给跌伤了。这小婢女这样跟着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根本不必猜就知道。料想今夜决不会无聊,他已在想入非非,偷捏了怀里美人儿一把,轻笑道:「有什么关系?你的脚受伤了,我抱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晴碧微颤的低叫一声,整张脸立刻通红起来,将脸埋进了沁飞柳的怀里,不依的轻叫道:「你好坏哦!飞柳哥。」 那声飞柳哥着实婉转消魂,沁飞柳被这么一叫竟全身酥软,只想抱着这美人往床上去,全身血液霎时逆转到男性的冲动地方去,沁飞柳喜不自胜的看着怀里这位美艳惊人的绝世丽人。 只是这样轻轻的叫一声,竟能让对男女之事阅历丰富的他冲动到这样的程度! 之前虽觉得这个婢女挺美的,但是她太过羞涩,一句话说了半刻还说不清楚,那美也就不怎么美了。但是今日细看,她那绝世丽艳无比,比起他王兄后宫的萧妃还美上几分,再加上她此时娇艳秀美的表情,世上绝无人可以相比。 沁飞柳暗自大骂了自己一声胡涂,如此的绝色美人,这些天都在自己身边徘徊不去,他竟然眼瞎心盲的把她当成路边随处可采的小花。 以他风流多年的锐利眼光而言,这次可真的是看走眼了。 真是胡涂透顶,这个可是超凡绝顶的美艳货色,若是她在床上有在他怀里的一成娇媚,那可就够他享受的了。看沁飞柳直盯着自己没说话,于晴碧嫣然一笑,嘟起了娇悄的红唇,又羞又喜的槌着沁飞柳的心口道:「飞柳哥,别这样看,有人在旁边呢!」 她那声飞柳哥媚到人的心头去了,就连那半眯的眼眸,也是娇媚如火,烧得人欲火焚身。 沁飞柳的注意力全在于晴碧嘟起的胶红嘴唇上,恨不得此刻能咬着它吸允,他随意的挥手示意侍者,「推下吧!今夜不用人来服侍了。」 那使者直盯着于晴碧,于晴碧觑了他一眼,那眼神定然十分可怕,因为那侍者的脸色马上苍白得像见到了鬼。于晴碧虽然笑笑的,却是威胁意味浓厚,眼睛里的邪气逼得那侍者连滚带爬的急忙出去。 沁飞柳将她一抱就抱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半边身子已经压住了于晴碧。 于晴碧发出喘息声道:「别这样,飞柳哥,人家会怕……」 说到怕这个字,于晴碧娇红了脸,斜睨着沁飞柳。 沁飞柳的欲火被挑到了几近无法忍耐,低了头就要吻下。 于晴碧推开了他,背过身子低叫道:「飞柳哥……」 然而没一会儿他却忽然哭了起来,而且是一颗颗泪珠像珍珠一样的往下掉。 女人哭时向来丑极了,但是沁飞柳却发现这美人哭时,竟摧折人心般的使人着魔,他欲火已被点燃,正巴不得欺上前去,怎知道她哭得如此楚楚可怜? 「怎么了?」 于晴碧扑进沁飞柳的怀里哭叫道:「飞柳哥,其实我老实说,我,我已经不是完璧,我早就惨遭一个男人蹂躏过了。」 「乖,别哭!我对这个事不是那么在意的……」 「但是……呜呜……」他哭得更加可怜,仿佛心都要碎了,「那男人非常的有权有势,他一直要扎我,但他哈冷酷,一点也不爱我,每次见到我就只想把我往床上拖去,对我一再的蹂躏。他妻妾成群,根本也不缺我一个,还常常对我冷若一张脸;他这次找到我,一定要把我打死才高兴。飞柳哥,我求求你救救我!」 他贵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救一个小婢女脱离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有什么困难?他当然立刻应允,心想如此才能将这小婢女压在身下解脱欲火。 「好,没问题。」 于晴碧的泪水还在颊上就笑了起来,那一笑美艳万分,仿佛使得周围也跟着亮了起来。沁飞柳再次惊奇的发现这个小婢女岂止是鬼界绝色,简直是他从未见过的美艳,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于晴碧更美的女子了。 「真的吗?飞柳哥,那你帮我杀了他?这样他就再世不会找我麻烦了。」 沁飞柳被美色迷晕了理智,现在答应不代表他一定要做,更何况只是哄美女献身,那当然不必迟疑了,他又立刻应允下来。 于晴碧悄红了脸 ,将脸依在沁飞柳的枕上,羞答答的将头发解下。他头发极长,盘起来时还不觉得,一放下,黑发衬者雪白的肌肤,更始令天下美女相形失色。 于晴碧将脸别到一边去,羞涩地道:「飞柳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若是你愿意的话,不掀起我的婶子已被人蹂躏过了,那就……」 他未说完话就已从脸红到了脖子,那娇媚的艳态令人色心大起。沁飞柳已在解者于晴碧的扣子,触到了一半就要吻下去,这才发觉躺在床上的绝色丽人没有胸部,竟是个男儿身。 他吓了一跳,正要询问时,门已经被大力的撞开。 竟有人敢私闯他的闲居宫!沁飞柳往后怒喝道:「是谁这么大胆……」 他还未说完,看见的竟是一向冰冷,严厉的兄长,而他兄长现在眼里就像要喷出火一样的怒瞪着他和床上的于晴碧。 他完全不晓得兄长为什么会私闯他的宫室,但是任何人看到沁寒心的表情,一定会知道沁寒心现在的心情绝对是暴怒的。 沁飞柳从未见过兄长失去自持,怎知他现在的表情竟这样的骇人,害他连说出来的话都有点发颤:「王兄,你怎么来我这里……」 沁寒心的双眼瞪着于晴碧,他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姿势十分撩人,衣扣已被解了一半。沁寒心完全没有听到弟弟的问话,因为他的眼里除了于晴碧现在的样子之外,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其它的了。 一想到别的男人碰过他的人,纵然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能原谅,愤怒正在他心中迅速高涨,他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于晴碧就怒骂了起来:「你给我起来,谁准你躺在这里的?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懂不懂什么叫水性扬花,下贱无耻?」 他的王兄竟认得这「小婢女」,这让沁飞柳吃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于晴碧连理都懒得理沁寒心,自己解开更多的衣扣,抱住一脸呆滞的沁飞柳,娇媚的甜笑道:「柳,你刚才让我好舒服哦!再一次,好不好?」 他这甜笑与刚才羞怯笑容完全不同,可说是判若两人。尽管那笑容极美极媚,但沁飞柳直想推开他。 想不到于晴碧抱得极紧,还发出喘息声:「别碰那里,我辉受不料的。」 他的两只手都放在床边,连动也没动到于晴碧,在下一刻,他几乎被沁寒心整个的拉飞出去。 沁寒心的双眼发红,他举手就要狠狠的打于晴碧一个巴掌,「你就这么淫贱,竟然与……与……」沁寒心气得说不下去。 沁飞柳还来不及揉被撞痛的屁股,就吃惊得差点忘了呼吸,因为于晴碧竟挑衅的看着他的王兄,说出来的话大胆至极。 「我淫贱是我的事,请问你是我什么人啊?够资格管我什么事?老子高兴跟谁亲热,就跟谁亲热,伟大的鬼帝之尊,你凭什么管我?」他将脸伸到沁寒心的前头,「你打我啊?你一打我,我就立刻回到人间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我。」 「你……」沁寒心几乎气暴,却也知道他说得出可能也做得到,自己若真的打了他,只怕一辈子再有见不着他了。 看他衣衫不正的样子,沁寒心飞快的扯来了被子,就将于晴碧从头到尾包了起来,不准让旁人看到于晴碧美艳的肌肤;于晴碧自然是用力的挣扎着。沁寒心将他硬压在窗上,怒吼道:「他刚才碰了你哪里?给我说清楚!」 「他上了我一次又一次,这样你高兴了吧?你弟弟的技巧比你好多了,我早就说过要找比你更英俊,床上技巧更好的人了。」 「你还在惹我生气!」沁寒心用力拍床,他不再问于晴碧,转想坐在地上的沁飞柳,「飞柳,你给我说清楚,你碰了他吗?」 沁寒心冷酷发怒的表情逼视着沁飞柳,沁飞柳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发觉自己若说是,王兄可能就会气得杀了他或者是于晴碧。 沁飞柳老实道:「王兄,我不知道他是你后宫的男宠,但是我发誓我真的连碰也还没碰到他,你知道我向来对男人没有兴趣;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女的,后来才发现不是。」 沁寒心的怒气抑制了写,他抓住于晴碧的肩颈,凶狠的表情真是吓煞了人。「给我过来!你是要乖乖听话,还是要我痛打你一顿才肯就范?」 于晴碧踢了他一脚,「我死也不会再听你的了,你不必再白费心计。」他装想沁飞柳,「你不是打算应我要杀了这个只会蹂躏我的男人吗?快一点啊!你杀了他之后,你就变成了鬼帝之尊,到时候我躺在床上,任你爱上几次就上几次。你觉得怎么样?」 亲费力目瞪口呆,原来于晴碧指的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是他的兄长。他怎么敢杀他的兄长?于晴碧虽美,但是他对男人没性趣啊! 沁寒心用力捏紧于晴碧的嘴,「你还在乱说,过来!要不然我真的要罚你了。」 原本愤怒的沁寒心,知晓沁飞柳并未碰过于晴碧,他的怒气就降了一把,再见到多日不见的于晴碧,剩下一般的怒气也化成了难掩的相思。他知道于晴碧还在衡器,他还记得那晚他颊上流下的令人心疼的泪水。 于晴碧仍是恨恨的看着沁寒心,「我不在你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听说你大宴嫔妃,每日还临幸萧妃,她怀孕了没?」 「我没有与她怎么样,碧,别再小孩子脾气了,过来!要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沁飞柳惊讶的发觉,他那向来冷酷的王兄竟在哄这个美艳的男子,而且语气十分温柔,眼神也十分的柔和,这真的是他那冷酷的王兄吗? 于晴碧红了眼,不依的叫道:「其实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又不在,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乱来?」 「你既能为我生孩子,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生呢?」 沁寒心急得把多日不见的于晴碧给揽到怀里,那怀里的热度让他多日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下来,他的人终于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有个侍者却在这时急忙的闯了近来,跪不叩头禀报道:「恭喜帝尊,贺喜帝尊,萧妃娘娘刚才晕倒,经御医诊断,她已有了身孕。」 于晴碧又像心碎,又像愤怒的望了沁寒心一眼,挣扎着怒叫道:「好一个没与她怎么样?你没与她则呢模样,她就有了身孕,若你跟她有了什么,岂不是连生了三个儿子了?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于晴碧忽然愤怒的弹起身子,又叫又打的扑想沁寒心,哭叫着拿起手边的水瓶往沁寒心砸过去。「我恨你!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原谅你。你这混蛋!敢白吃了我,又去找别的女人睡觉,我非杀了你不可,让你知道我于晴碧不是好惹的!」 沁飞柳差点吓呆了,那看来柔顺的于晴碧撒起泼来可怕至极,心寒心的脸上都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沁寒心一再的喝止他,于晴碧却像疯了一样的乱打乱扑。 沁寒心不耐他的吵闹,推开他冷声道:「给我冷静一点!」 于晴碧被他推倒在床上,碎没伤着,但是他的双眼像寒冰一样的冷冽。「我要杀了你!休想用什么好聚好散的话来搪塞我,你敢在有我的时候就这样乱来,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沁寒心也心烦意乱之至,他不记得他对萧妃做过什么,但是有好几夜他喝得烂醉如泥,也许真的做了什么也不一定。愧疚使他对于晴碧发不出狠来,怎么知道当初为了激怒于晴碧才去找萧妃,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但他是个望者,他不能示弱,尽量维持着一向至尊的口气道:「事已成真,你冷静下来吧!我会再来看你的。来人啊!将于晴碧带啊我的宫殿去,好好的照顾。」 「去你妈的来看我!」于晴碧恶狠狠的,怒目相视,「老子不爽让你看!我今天拼了命也要杀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于晴碧冷笑的句起右手一挥,两指传出啪的一声,他冷酷的发话:「火神听我之令,给我烧,烧成一片焦土。」 沁飞柳只听得宫们外忽然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他并不知道于晴碧在做什么,而沁寒心必定是明白的,因为他脸色一变。 门外忽然传来大吼大叫声:「失火了!大家快救火,萧妃娘娘的宫殿失火了!」 沁寒心脸色青黑的转想于晴碧,他显然头痛欲裂,而且气愤难抑,怒叫道:「你竟放火烧宫殿!」愤怒的双目充满了烦乱,为了纪律,他不得不下令:「给我把于晴碧关进水牢里,加上二十四道枷锁,没有我的命令,谁而已不准见他。」 第五章 于晴碧火神烧宫殿的事,立刻就传得人尽皆知。 他参加武祭时,能叫出雷电劈打大将军罗青已让人目瞪口呆,怎知他昨夜竟叫出火焰来焚烧宫殿,而且以怀孕的萧妃住的宫殿烧得最厉害,那狠子毒心更是不言而喻。 那一本本上奏要帝尊尽快处决于晴碧这个危险人物的折子非常的多,帝尊全都相应不理,而且只要有哪个朝臣敢提这一件事,他冰冷的目光就会逼的那臣子再也说不下去。 罗青在朝上是胆战心惊,他怎知自己通风报信之后,竟让于晴碧身在死牢,不见天日。 他不晓得于晴碧在搞什么鬼,非但没把王爷给赶出宫去,反而让自己落得这种可悲的下场。 帝尊在心烦意乱之际,也没多问他通风报信的事,让他逃过了一劫。 但是于晴碧已在死牢好几日,他知道帝尊不许任何人去见他,但是听说于晴碧被帝尊铐上二十四道枷锁,那时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才会受到的酷刑。如此一来就算于晴碧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难以脱身了。 虽然于晴碧总是对他又骂又打,要不然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是罗青也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帝尊幽不许别人探他,不知于晴碧过得则呢模样。 他这日夜晚趁着月黑风高时,买通了狱卒,进入想探探于晴碧,希望于晴碧不要太惨才好。 「于晴碧?」 罗青来到于晴碧牢房前见他睡在草上,背对着门,也不由得为他感伤。 想不到于晴碧没好气得转过头看他,声音挺不高兴的道:「你半夜不睡觉的干什么?你不睡觉,以为全世间的人都跟你一样吗?」 罗青一片好心,怎知竟被于晴碧教训一顿。看来于晴碧的精神挺好的嘛! 罗青忍不住拍住自己的头怒骂自己道:「我做什么心软?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会不知道?这罪是他自己犯的,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干什么来这里犯贱的被人骂半夜不睡觉?」他气愤的说完,就要回身走出去。 于晴碧被锁住了手,要不然他现在一定是手叉着腰。「给我走回来!罗青,看到我就要走是马上意思?」 罗青不高兴的轻吼:「反正你又没事情,我在这里干什么?」 于晴碧哑然失笑道:」原来你因为我看来没有很惨而生气,罗青,你这么关心我啊!「他笑得嘴唇翘起,」寒心最近怎么样?「为了气于晴碧,罗青故意道:」帝尊每日都去陪身有龙胎的萧妃,你高兴了吧。「于晴碧面无表情,他全身被上了二十四道大锁,却还是一样明艳照人,一点也看不出被关在水牢里这么多天。 罗青心有不满的指着他道:」你说要把王爷给赶出宫,结果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王爷还好端端的在宫内,倒是你,每天一堆人上折子要帝尊处斩你,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于晴碧他丢了一把草,有斜睨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寒心再怎么疼我,也不会把你们鬼界百年一见的御用宝花给我,如果我再要他把人间,鬼界的结界打开,把人类街道鬼界医病,他又怎么会肯?一定是一口回绝。再说寒心又不是能被惑乱的草包,你以为我说他弟弟侵犯我,他就会信吗?他又不是昏庸的愚君,哪有那么好骗?」 「随你怎么说。我只知道你再没多久就要被处斩了。这次你死定了,别想帝尊会饶过你朝上朝下这么大的压力,他迟早都要处斩你的。」 罗青说得狠绝,却让于晴碧侧头笑了起来。 「我巴不得他赶快处斩我呢!」 罗青见他笑得高兴,不得不当他是埂子般看待,「我是说真的,恐怕就在这几天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你有没有镜子啊?这里都没镜子,我很难打扮耶!」 罗青差点被他给气死,自己为他万般着想,他却只想着要镜子打扮,忍不住怒火上升道:「随便你!反正我也仁至义尽了。于晴碧,你就酸难逃一死,我也已经尽力了,就此别过。」 于晴碧唤过了他,低笑道:「放心吧!我不想死的时候,是怎么样都死不了的,倒是你不妨去查查看萧妃怀孕的事情,说不定会发现好玩的结果哦!」 于晴碧顿了一下, 又加了几句大言不惭的话:「还有这里都没有镜子,我担心我要是跟以前一样好看,怎么能骗倒寒心?去拿面镜子过来,我得让自己显得落魄,苍白一点,最好是一副快要死的表情,让寒心一看就内疚个半死才行;这样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他套东西,他才愿意给我。」 罗青也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是于晴碧的要求也不过分,于是他去借了面镜子给于晴碧。 于晴碧拿了镜子后就倒头大睡,罗青对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出了水牢。 ◇◎◇ 每日呈上来要处决于晴碧的折子不断增加,已经堆满了大桌,沁寒心一把扫落,所有的折子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这是御书房,如此庄严隆重的发,绝部许任何闲杂人进入;但是以往于晴碧在宫中,常常趁着他低头批阅折子时,偷偷的溜进来「陪」他。 他不畏他的怒气,将手轻轻的摆在他的背上,戏弄似的来回抚摩;他回头想要怒吼的叫他出去,于晴碧已趁此时坐在他的腿上,细腻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朝他低声娇媚的笑着。 那甜蜜的娇态常常惹得他情欲大发,失去理智的在御书房就要了他,把大桌充当打算床,爱怜着虽美丽却令他气呼呼的于晴碧。 每次他一回复理智就要怒骂于晴碧,于晴碧总是楼住了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娇声笑着说话,那甜蜜蜜又快乐的感觉填补了他心里的空虚,使他也同时愉悦了起来,于是他就抱起于晴碧,回到自己住的宫殿里,再次难禁情欲的娇怜他一番。 望着现在冷冷清清的御书房,沁寒心明白的知道以后再也不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有美丽又惹他生气的于晴碧出现。这个让他气愤不已又爱怜再三的小妖精一旦消失,他又要回到以前枯木死水的心境了。 他不可能不杀于晴碧,毕竟于晴碧放火烧了宫殿,纵然再怎么嫉妒,再怎么不满,他放火要置萧妃于死地是真的,他想要残杀下一任的皇储的罪名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摆脱的,那时死罪难逃。 他身为鬼帝之尊,只能以身作则,不能偏私而扰乱纲纪。 于晴碧是要绝对处死的,不管心情如何,他一定要处死于晴碧以平民怨,这才识身为鬼帝之尊该做的事情。 不偏私,不枉法,他既要领导群臣,怎能自己坏了规矩? 一件子嗣的事,将他的生活扰乱,为了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肚子里所怀的孩子,他就必须杀了于晴碧。 沁寒心感觉到心里一阵苦涩,若没有这件愚蠢的事情,想必于晴碧今夜还在他的怀里与他谈天说地,不时咯咯乱笑吧?自己可能还在抚摩他娇悄的红唇,与他激情的欢爱着。 沁寒心痛苦的紧闭双眼,处斩于晴碧的事已不能再拖,再拖下去群臣的反应以会更大;身为鬼界之尊,他怎能为了一己私情而段送了国纪纲律? 他爱于晴碧,那是个人感情,而国家的纪律永远必须优先于私人感情,否则他就不配当鬼帝之尊。 他提起笔来,缓缓的吸口长气,直到胸口的郁闷之感稍解,他便急速的写下几个字。写完之后,他几乎没有勇气重看一次。 他唤来侍者,知道若是现在没将这旨令送出,也许他永远不可能有勇气这么做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出内心的挣扎:「明日午时,立刻处斩放火烧宫的于晴碧。」 ◇◎◇ 于晴碧病了。 沁寒心远远就听到水牢里有咳嗽的声音传来,掌灯的侍者一直在前面带着路,到了离水牢不远的地方。 他冷冷的道:「你们全都下去。」 侍者,狱卒不敢多言的立刻退下。 于晴碧的咳嗽声越来越响,已经近东了,这么冷的天气关在水牢里,于晴碧的身子骨又如此单薄,怎么能承受得了?若是他还在宫里,就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一想到是自己把于晴碧逼到水牢里来的,他就一阵心痛。他为了子嗣的事,把心爱的人给逼出宫外,而后萧妃受孕,才会发生今日的局面。 一走进水牢,沁寒心的情绪波动得更厉害。 于晴碧躺在骯脏的地上,背对着牢门,身体因为怕冷卷缩成一团,仍断断续续的咳着,细瘦的肩膀似乎更加瘦得见骨。他原来似乎是没有这么瘦的。 「碧,我来看你了。」 沁寒心喉咙干涩,说出来的话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于晴碧身子一颤,然后又恢复轻咳,但他没有回头,连回话也没有。依然蜷着身子,像根本没听到沁寒心的呼唤。 走进水牢内,沁寒心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于晴碧单薄的身子上:「你着寒了吗?碧!」 于晴碧将沁寒心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抽起,卷成一团丢到墙角,表示他决不袄沁寒心一丝一毫的怜悯。 沁寒心对他的无礼也不生气,他轻轻抚摩着于晴碧的黑发,孤单寂寞的轻声吐露他的喜庆:「碧,我非常的想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于晴碧终于开口了,他讽刺的细声道:「我怎敢生帝尊的气?瞧瞧我上一次生他的气,就落到这样可怜的地步,我再生他依次气,他不就要把我处斩了?」 说到处斩,沁寒心一僵,但他低了身子,竟也不怕地上骯脏的躺下来,把背对自己的于晴碧抱在怀里,让自己的体温热着他。他附在于晴碧耳边温柔的低语:「我爱你。我们认识几个月了,还没满一年呢!你那时出现在后宫的水上回廊时,就那么可爱,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感觉呢!」 于晴碧的怒意减低了许多,他低声的笑了起来,只是笑意里带着凄苦。 「帝尊,你今夜对我这么温柔,想必是明日就要处斩我了吧!否则你怎么会来见我?」 沁寒心无华可说,只能将于晴碧紧紧的环在胸膛里,像是这一辈子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似地。「碧,我爱你,我再也不可能这般爱上别人。是你教我会笑,会生气的,是你让我懂得原来以前的我竟连自己不快乐都不知道,我如此深爱着你,碧……」 喊出于晴碧的名字,沁寒心的声音变得非常的低哑,仿佛有太多的痛苦无法宣泄,而还有太多的回忆,来不及与于晴碧共享。 于晴碧激烈的扭动着身子,不让沁寒心抱他。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些感情的波动,强烈的爱和恨让他的话语非常尖锐:「你不要碰我,也不要说你爱我。我恨你,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你去跟你的爱妃。子嗣在一起,我于晴碧才不稀罕你的爱!」 「碧……」沁寒心强力的扭过于晴碧的身子。 于晴碧嘴里虽说得这么强硬,但是颊上已淌满许多泪水,一张脸死白着,完全没有以往的美貌,却更让人心疼。 沁寒心见他憔悴虚弱的样子,再见他伤心得泪流满面,心就像被大榔头重重的敲了一记,简直就要碎满地了。 是他把心爱的人弄得如此伤心憔悴的,这小人儿不知已在牢里流了几天的眼泪,而他竟对不闻不问。 「我没有错,是你负我的,我一点也没有错。」于晴碧嘶喊的声音变弱,最后成了低低啜泣,他的拳头重重打在沁寒心的胸上。「你现在有了日思夜想的子嗣,高兴了,欢喜了,特地来牢里看我现在怎么样凄惨对不对?你现在看够我凄惨的样子了吗?碍事觉得我不够惨……」 「碧,别再说了,别再折磨我了。」 沁寒心的眼眶都快流出泪水了,他紧抱着于晴碧,声音因为痛苦而震颤:「我原本想将你送回人间界,但我是鬼界的王,我不能偏私,我再怎么爱你都不行,明日我还要亲眼看着你处斩。碧,你尽可恨我,永远不原谅我,但我心里的痛苦你了解吗?」 沁寒心频频的吻着于晴碧瘦白的脸。「我爱你,碧,我这么深爱着你,永永远远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你死了,我却还要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上,光想到是我让你恨着我而死去,我的心就像要被撕碎一样,碧……」 沁寒心的缠绵申请完全表现出来。 于晴碧颤抖着嘴唇,原本要说出更尖锐的话语,现在却只是埋在沁寒心的怀抱里无助的哭泣。 就是子嗣这件事情将两人的关系弄僵,值得吗? 沁寒心紧抱着于晴碧,这是他最后能抱着于晴碧的一夜了,过了这一夜,他这一生一世就只剩下那些甜蜜却痛苦的回忆而已。 「碧,我爱你,我爱你。」 沁寒心对着于晴碧,声声的吐露着心声,却让沁寒心又激动了起来。 「你在说谎,其实你一点也不爱我,我才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你都是骗我的……」于晴碧难忍内心激愤,他的情绪像突然崩溃一样,立刻又哭叫了起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竟去找别的女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沁寒心扳过他太过瘦白,憔悴的脸,不顾他的挣扎,狂乱的吻着他想吻的任何地方。是他把他逼成这个样子,是他把他心爱的人给逼进死路的,明明知道以于晴碧的个性不可能容忍别的女人的存在,他为什么为了子嗣的事,就做出这么严重的错误决定? 哭了好一会,于晴碧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却忽然见调转了话题。 「我被二十四道枷锁铐着,根本就无法回到人间界……」于晴碧哽咽着说:「你还记得我原本到鬼界来是要盗取鬼界百年才长一次的宝花吗?」 这事沁寒心以前就听于晴碧说过,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两人在一起后,于晴碧从未再向他提起,他也就淡忘了。 他拨开于晴碧脸上被泪水沾湿的头发,点了点头。 于晴碧眨着湿润的眼睛,那样子真是楚楚可怜。「我已经要死了,你愿意给我吗?」 那原是不能给的,因为百年一见的宝花是要献祭祖先的,若是在平常的状况下,只怕于晴碧再怎么苦苦哀求,沁寒心也不会给。 于晴碧一看他为难的神色,他的头低了下去,苦笑道:「算了,反正你不可能给我的,我在你的心中……」 于晴碧别过脸,落下更多的心碎眼泪;在眼泪之中,他剧烈的咳嗽着。 沁寒心见他咳得这么厉害,心软了起来,他已要赐死他了,难不成连他最后的心愿他都无法晚场,要让他带者遗憾而死吗? 沁寒心的心在剧烈挣扎着,于晴碧就像心死一般的推开他,将自己移到墙角去,缩成一团的让冰冷的墙壁继续冷化他的心。 「其实你不用觉得抱歉,我也知道以我要杀害未来皇储,烧死你最喜欢的宠妃的罪名,我早就万死不能赎其一了。你是念在我们之前那么恩爱的份上才来见我对不对?其实象我这种不会生小孩的男人,怎么配得上高贵的鬼帝之尊?是我自己太傻,以为你对我是特别的,其实只是我的痴心妄想而已。我怎么会那么笨?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呢……」 一边说,一边流下哀伤的泪水,于晴碧没有将其抹去,他的心已死,似乎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你快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于晴碧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如死水一般的冷寂。 沁寒心心里一凉,自己是真的爱着于晴碧,怎能在他死前,让他认为自己一点也不爱他?他抱起墙角的于晴碧,毫不迟疑的道:「好,我给你,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于晴碧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真的吗?寒心?」 他终于唤出沁寒心的名字,仿佛是两人已要和好的迹象,这至少代表他已不再恨自己,气自己了。 沁寒心怜惜道:「是真的,碧,我恨不得能为你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呢!」 「那你把鬼界跟人间界的结界打开,把我一个朋友接进鬼界来。他病得很重,必须每日吃下鬼界宝花的花瓣,连吃个三个月他就能脱胎换骨,他那娘胎里带出来的痛就能够治好了。」 沁寒心没料到他要求的竟是史无前例的把一个人类带进鬼界,他实在应该一口回绝才对。 于晴碧开心的望着他,将瘦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叹个满足的气。「焊锡,我现在才知道你是真正的爱我,只可能我明日就要死了;君无戏言,你明天一定就要处斩我了,我们剩下的时间好少好少啊!」 想到名日爱人就要死了,沁寒心将回绝的话含在嘴中,再也说不出来。 于晴碧闭上哭得通红的眼睛道:「我爱你,寒心,好爱好爱;我怎么会这么爱你,连自己也想不通,原本我出宫是要气气你,怎知会变成这样……」 于晴碧露出悲伤的微笑,让沁寒心几近心碎,只怕现在的于晴碧有什么天大的要求,他都会毫无二话的应允。 「你已经有了一个未来的皇子,我能拿什么跟人家争宠?仔细想想,是我太冲动了,我怎么辉那么生气?你跟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正常的一件事,我干什么要生气?」 于晴碧将眼光下移,双手拉紧了沁寒心的衣服,徜徉在他难见的温柔之中。 「算了!我死了也好,这样事情就一了百了,反正我知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一定会做到的。」 说完后,他忽然剧咳起来,咳得整张脸涨成红色,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沁寒心再怎么拍他,顺他的气,他都喘不过来,眼看就要断气似的。 沁寒心大骇之下,惊慌失措的怒叫在远方的侍者:「去给我叫御医过来,全部都给我叫过来。」 ◇◎◇ 于晴碧名日已要处斩,今日就算病死也罢,否则他明日还不是要受死刑的折磨。 但是沁寒心怎能眼睁睁的看他咳得如此厉害,几近要病死的模样?沁寒心不敢移动他,只好让他躺在水牢地上,并要御医立刻前来水牢。 沁寒心从头到尾怒骂着守水牢的狱卒,骂他们没好好的照顾于晴碧,斥责他们竟然坐视于晴碧咳成这样没人向他禀报,总之骂得狱卒们个个不敢出声,连头也抬不起来。 狱卒们心中叫苦连天,但是帝尊现在正在发怒,怎么敢回话说前几天于晴碧的精神和身体都很好,有时还会对他们呼喝东,呼喝西的,纵然全身被上了二十四道教唆,闲情一来时,还五音不全的唱着歌,要不然就心情不好的乱骂帝尊。 今天于晴碧的身体和精神与前写日子一样的好,怎知道帝尊一进牢里,他就病成这个样子?这明明上有鬼。 但是一见帝尊为于晴碧的病情紧张不已,谁还敢说一句于晴碧铁定是在捉弄帝尊,欺骗帝尊的感情呢?又不是不要命了。 而一向冷酷的帝尊对于晴碧如此深情在意,也让他们大开了眼界。谁也想不到帝尊会在水牢内不断的焦急踱步,来来回回的走好几十躺,还拚命催他们去看御医们到了没有。 御医来时,沁寒心非常不满的怒吼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快给我看,看看碧怎么一回事,他是不是得了风寒?」 御医们被他吼得身子一所,第一位御医赶紧趋前诊脉查看。 他将于晴碧的两只手不断的互换诊脉,接着就要解开于晴碧的衣服查看。 沁寒心立刻折了他的手怒骂道:「你干什么脱我的衣服?碧的衣服是你可以脱的吗?给我滚下去!」 哪个垂垂老矣的太医差点吓死,急忙退下不敢再看。 另外一个御医上前把脉时,也是张大了嘴,然后露出惊骇的表情;他不敢解于晴碧的衣缩,但是他的手颤颤的要往于晴碧的下身摸去。 这让沁寒心怒不可愕的咬牙切齿,差点想废了那太医的手臂。竟放在他眼前轻薄他的人,他一脚踢在那太医的胫骨上,怒火冲天的道:「我要你看病,没要你非礼他,给我滚,快滚!」 第三位太医学聪明了,他一诊脉虽也露出大惑不解又困扰的表情,但是没像前两位一样的动手查验,他胆战心惊的禀报道:「禀帝尊……这脉象十分奇怪,求帝尊让我们研究一番,再向帝尊禀报。」 一听脉象奇怪,沁寒心的心头如泼了盆冰水,莫非于晴碧得了什么不常见的怪病吗? 他马上就坐起于晴碧的身边,将于晴碧搂在怀中;他心急如焚,深情又着急的望着于晴碧发白的脸色,问话时也不住的发抖:「他……他得了什么怪病吗?你们快点告诉我。」 那诊过脉的三位御医面面相觑,似乎都想在别人眼底得到自己是不是诊断错误的讯息。 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的同样都是满满的困扰与不解,就好象不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一般。 「没有……是……」 他已经够心慌意乱的,御医竟还吞吞吐吐,沁寒心几乎想要杀人,「到底是还是不是?给我立刻说清楚。」 一见帝尊发这么大的脾气,寓意纷纷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话很难说出口似的又慌又哦啊,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禀帝尊,于晴碧并未受风寒,不过这些日子在水牢度过,环境闷湿,只怕对母体有所害。」 「母体?」沁寒心就像没听见这两个字一样的重复了一次。 御医们大力的磕着头,见到沁寒心此时的凶狠表情,三个人的脸上也都满是惶恐。 「帝尊,也许是我们诊断错了,我们再试试,求帝尊饶命。」 沁寒心双手颤抖,厉喝道:「把话说清楚!刚才诊出来的脉象是怎么一回事?」 三位御医心中有苦说不得,若说出于晴碧有了身孕,他明明是人类男子,怎么可能受孕?这岂不是摆明自己的医术太差;若不说于晴碧有身孕,那为什么三人诊出来的脉象都是相同的? 其中一位已经把命拋出去的御医叩头道:「禀帝尊,臣等诊出来是喜脉,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有错,但诊出来的确是有喜之脉。」 「有喜之脉?有喜之脉?」沁寒心喃喃自语,再想到于晴碧之前就说过,他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生,莫非于晴碧真的有孕了? 他虽是人类,但是他能私闯人类根本闯不进来的鬼界,又嫩不费力气的打败鬼界第一勇者,再加上他邪门的个性及个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生孩子,只是他不说而已。 沁寒心一阵头晕目眩,那狂喜的情绪霎时罩住他的全身,几近要将他吞噬。 于晴碧与他的孩子?以前光是想到就令他欣喜欲狂,现在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怎不教沁寒心几近要手舞足蹈起来? 而于晴碧虽已不像刚才那样剧烈咳嗽,但是还在轻咳。他怎能把于晴碧放在这样阴湿的水平里,任这里阴沉,霉味的空气摧折他? 他当机立断的解了二十四个枷锁,抱起于晴碧准备离开,不让心爱的人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分一刻。 「将明日要斩杀于晴碧的旨令撤回,把于晴碧送进我住的宫殿里,所有御医都要在那里待命;还有将御膳房的人全给我叫醒,立刻给我上一桌补胎强身的药膳。」 轻柔的抱起于晴碧,沁寒心大步的走出水牢。 一个怀有龙子的理由,就够堵死那群老臣要处死于晴碧的非议,他绝不许任何人欺负有孕在身的于晴碧。 ◇◎◇ 于晴碧安适的躺在床上,就像以前一般,只不过现在却是苍白着脸,紧闭着眼睛,间或发出几声轻咳。 沁寒心握紧于晴碧娇嫩的手,一旁的御医诊脉时都像拿头在办事般的害怕,因为帝尊就坐在身边,不断问出许多问题-- 「怎么样?他怎么会咳得这么厉害?咳这么厉害会伤了他的身吗?会伤害他怀的孩子吗?还有他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白?是这么天关在牢里的关系吗?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说话。」 问题似乎无止无休,而且若是于晴碧发出一声稍稍粗重痛苦的喘息,帝尊就立刻紧张的跳起来,朝他们几个人大声怒吼。 「他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到底诊不诊得出来?你们这群蠢货,若是我的碧有了一丝一毫的差错,你们别想给我活着离开这里。」 每个御医都心惊胆跳,眼底都是疑惧,因为若是他们诊断得没有错,那于晴碧根本就没病,而且身子强健得很,脉息极为稳定,不可能会咳嗽及昏迷不醒,更别说会发出痛苦的喘息了。 简而言之,于晴碧可能在装病,但是眼见帝尊如此紧张,谁敢说一句于晴碧装病的话,每个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敢说出真话触怒帝尊。 沁寒心内心如火眼乱窜,已经过急了,想不到御医个个在敷衍他。 「禀帝尊,于晴碧很好,非常的好。」 「好个屁!他一直在昏迷中,你还说他很好?」沁寒心气得粗话也溜了出来。 御医个个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 在床上也装够了的于晴碧,轻轻的娇吟一声,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双眼,有气无力的唤道:「寒……心,我好……渴……」 沁寒心立刻拿着侍者断来的茶,小心的喂于晴碧喝下半杯。 于晴碧舔了舔唇,看到天色漆黑,他柔若无骨的将脸埋在沁寒心怀里,娇弱得像下一刻就要死去。「我好累!寒心,把这些人都赶走,我只想睡觉。」 沁寒心立刻就把侍者,御医全都赶了下去,然后急忙抱住于晴碧。 于晴碧又流下了泪水,「我快死了,你才对我这么温柔对不对?」 沁寒心吻着他的发丝,每个吻都温柔又多情,「不,你不会死的。刚才御医说你有喜脉,有了我的孩子,「母」凭子贵,谁敢斩你?」 「可是我烧了萧妃住的宫殿,还烧了你的宫室,你可以原谅我吗?」 沁寒心感觉满满的爱意就要溢出来了。 反正又没人被烧死,也没有任何人受伤,于晴碧就算要烧了整座宫殿,只要他高兴,他也愿意在旁为他煽风点火。 他有他的孩子啊!关是这个理由,就让人兴奋欲死了。 「胡扯,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有了我的孩子,就算你要烧掉整座宫室,我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于晴碧破涕为笑,轻槌着沁寒心的胸口。「不行,这样你就变成昏君了。我最讨厌昏君,你要一直英明下去,人家才会被你迷得死死的,不想离开你。」 明的像在诋毁沁寒心,暗地却在赞誉沁寒心的英明。 这多情恭维的话让沁寒心甜到了心头里,对他的爱意满满。 抚着他的下巴,甜吻着他的肩角,沁寒心紧抱怀中的人儿,莫可奈何的微笑道:「碧,你就像我心头的一块肉,让我受到不知如何是好,而你竟有了我的孩子。」 想到这里,沁寒心简直要喜疯了,「这……这……我都乱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于晴碧回吻着沁寒心,抱着他的颈项,两人吻着难分难解。于晴碧发出爱娇的呻吟,沁寒心早已半压在他身上,若不是考虑着于晴碧现在娇贵有孕的婶子,只怕早已在床上翻滚起来。 沁寒心强自止了欲念,低声的道:「你快睡觉吧!别伤了身子。在水牢里只怕你吃得不好,睡得不好,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他命人做了些药膳,你快些吃吧!」 于晴碧不肯放开拉住沁寒心的手,娇声道:「人家现在好累,不想吃;还有人家要你陪我睡,要不然你半夜去找别的女人怎么办?」 「不准再胡说了。从此之后,我只爱你一个人,自然也只要你一个人作陪,什么女人,男人的我再也看不上眼,永永远远只要你一个人。」 于晴碧闻言,笑靥如花,本来苍白的脸色竟添了红润,比原本更加美上几分。 他将脸靠在沁寒心的怀里,娇怜的道:「是真的吗?不是哄我的吧?」 「我言出必行,绝不哄你。」沁寒心将他紧紧的搂在他怀里,低声道:「你是我的碧,我最心爱的碧,我要与你白头到老。只要你有了皇子,我把你扶上鬼后的位置,安歇老臣没有人敢用你是人类的借口反对。碧,鬼后这个位置非你莫属,那么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每日躺在我的身边了,你就是我正宫的妻子,我的娘子,我最心爱的人了。」 「嗯!」 两人甜甜蜜蜜,人逢喜事精神爽。 沁寒心脱了鞋子,躺在于晴碧的身边;于晴碧立刻钻进他的胸前,求怜似的紧贴住沁寒心健壮的身子。 刚才才燃起的欲念还未完全消失,于晴碧娇柔的身子又贴近,对沁寒心而言,可真是大大的折磨;但是念及于晴碧的身体转光,沁寒心不敢乱来。 于晴碧不知是太高兴,还是故意要折磨他,连连在他身上扭动着。 沁寒心忍着欲念,一夜无眠的到早上,精神不但没有不好,反而还神清气爽;他起床时,吻了于晴碧的小嘴就上早朝去了。 他知道今天一定会有很多朝臣有画要说,要诋毁他心爱的于晴碧,但他绝不会让于晴碧受到一点点伤害的。 于晴碧看着沁寒心欣喜若狂的去上早朝,他翻了个身,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搞定寒心之后,接着就要把那个到处留情的烂王爷给赶出宫,嘿嘿!事情比我您的还顺利嘛!」 将头枕在沁寒心刚睡过的枕上,于晴碧感受着上面的温暖,忍不住吐了口非常满足快乐的气。 「寒心真的好爱我啊!瞧他昨夜竟因要问斩我而心情那么难受,知道我能生孩子后,又一夜笑得合不拢嘴。「他轻轻的吻了刚才沁寒心睡过的枕头一下,甜蜜的自语道:「我也好爱你喔!寒心,原谅我骗你,因为你的脑袋装的都是石头,若没这样装病骗倒你,你又怎么肯把无争接来鬼界,给他宝花医病?所以你不可仪怪我喔!」 于晴碧认真的发誓道:「寒心,人家以后辉比现在更爱你老回报你,我会让你比以前更快乐,更幸福的,因为人家最最最最爱你了。」 ◇◎◇ 朝中臣子争论不休,每个人进柬的都是没处斩于晴碧的事情。 只有罗青闭紧嘴巴,一句话也没讲;他只知道原本今天午时就要问斩于晴碧,但是昨夜命令下没多久,帝尊竟然一反往常绝不反悔的个性,立刻就将旨令收回,令人措手不及。 不只是将旨令收回而已,帝尊传召所有的御医待命,而侍者整晚在宫中不断走动,唤起御厨煮食物给于晴碧这个有罪在身的犯人吃。帝尊不把于晴碧继续关在水牢,反而将他带回宫中,与自己睡在同个宫殿中。 这样离谱的事情,传得满朝文武皆知,若不是以为帝尊疯了,就是以为帝尊被于晴碧挟持,否则怎会做出非帝尊所会做出的事情来? 罗青先前有去见过于晴碧,自然也与于晴碧说过话。 他内心不由得佩服于晴碧,不管于晴碧是用什么方法,反正帝尊不但没有处斩他,还对他多放照顾。 怪不得于晴碧说他不想死的时候,谁也杀不了他;而他竟然让严厉的帝尊完全收回命令,罗青真的很想知道于晴碧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臣以为于晴碧不能不斩,否则朝中纲纪如何维持?他放火烧宫是事实,帝尊千万要明鉴。」 这一群老臣说的话总而言之就是要帝尊杀了于晴碧。虽然大家都觉得帝尊是疯了才辉饶过于晴碧,但是帝尊此时的眼神绝对不可能是个疯子的眼神,而且他的声音非常的冰冷带刺-- 「他放火烧宫有烧死人吗?」 刚才说话的臣子一怔,马上回答道:「禀帝尊,就算没烧死人,但是萧妃娘娘住的宫殿被烧成这样,就可以想见他要杀皇储的恶毒居心,帝尊不可不防。」 「全给我闭嘴!我是绝不会杀他的,非但不杀,而且这放火烧宫的事不容再提,若有什么后果就由我来担当。」 朝臣们惊愕得张口结舌,帝尊竟要为于晴碧承罪?这于晴碧何德何能,怎么能办法让万圣的帝尊做这样的事? 上禀的朝臣结巴道:「帝尊,于晴碧……他……怎能让帝尊为他承当责罚?」 沁寒心冰冷的眼神不见动摇,只有更加的坚定不移,但是唇角因想起于晴碧现在特殊有孕情况而绽出了微笑。 「谁说不行?他有了我的皇儿,说不定这孩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太子,也就是下一任的鬼帝之尊。」 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朝臣因为惊讶而脸色大变,继而每个人都下跪请命,情况可说是乱成一团。 「禀帝尊,于晴碧诗歌人类也就罢了,论身份,他本不应承受帝尊宠幸;帝尊既已宠幸,臣等无话可说,但是他是个男子,怎么可能受孕?这分明就是诈骗帝尊切混淆视听,请帝尊明鉴。」 沁寒心的话声霎时冷了好几分:「你的意思是我被他骗了?连他是不是真的有孕在身都不知道吗?」一拍龙桌,沁寒心勃然大怒。「也就是我朝中所有御医全都是一群只会吃饭的蠢货,竟验不出于晴碧是否真的有孕在身?」 沁寒心转头命令侍者道:「传御医!让这些昏庸如猪的朝臣听听御医怎么说?」 御医一起上殿,对于昨夜的诊断,他们自己也大表惊奇,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两位年高德劭的御医会在震惊之下,想要验验于晴碧究竟是男是女,于是解他衣服欲验他下身了。 御医个个言之凿凿,加上他们大惑不解的表情如此真实,于晴碧怀孕的事情只怕上真的。 本来大表怀疑的朝臣们都听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之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于晴碧既有了皇子,那真要把他处斩当然也不行了,这一斩下去,岂不是连帝尊的亲骨血都没命了吗?怪不得帝尊要为于晴碧担起罪名。 见到帝尊一心护卫于晴碧的冷酷表情,聪明的朝臣撞了撞还想再说话的另个臣子,那臣子立刻也噤口不敢言语。 罗青踏向前来,禀告道:「帝尊,于晴碧既有皇子,理应为鬼界子民好好保养身子。那日虽烧宫殿,但是料想只是于晴碧一时失常之举,然而他心有顾虑,所以并没有烧到任何一个人,也可见当时并无伤害任何人的恶心,更可见他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人。」 见沁寒心满意的点头,罗青才敢放心的说下去:「于晴碧虽罪不致死,但是放火烧宫毕竟是事实,才是不得不罚,但是于晴碧已在水牢待了些日子,可说也受了些苦楚;不如帝尊就罚他每日喝下安胎的药,一来那药水极苦却可安胎,二来又可稍稍的教训于晴碧,帝尊觉得可行吗?」 沁寒心喜上眉梢,对自己从小到大的伴读及重要的大将,不由得露出赞许的眼光。 料想要哑巴乖乖的喝下安胎的药他必是不肯,但是若把这改成责罚以抵死罪,于晴碧就必须乖乖的喝下了。 「罗青你说得很好,就这样做,这罚一定要罚,众位臣子觉得服气吗?」 这哪是罚?但是看到帝尊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高兴表情,哪个朝臣敢无趣的说不,立刻全都点头。 然而如此的罚法可真教人大开眼界啊! 第六章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萧妃的宫殿传来阵阵的尖叫怒骂声:「他一个人类男子怎么可能怀有帝尊的龙胎?你到底是怎么诊脉的?他根本就是骗人的,对不对?」 那中年男子低着头,连吭也不敢吭声,等萧妃的怒气发过一阵后,才敢开口道:「娘娘,我虽是御医,但位卑职小,还有许多年高德劭的御医在我前头,轮不到我来发话,我是没诊过于晴碧的脉象,但是眼见几个老御医的表情惊骇不解,料想这事应是真的。」 萧妃气得连个杯子都掷了出去,怒声道:「你这都是胡说八道,他是个人类男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骂得气喘吁吁,萧妃涨红了脸,懊恼,悔恨和不满霎时使她的美貌减上好几分。 她心知肚明于晴碧若有了身孕,帝尊就不可能每日往她这里跑了,那她一直没有隆起的笛子很快就会露低了。 帝尊在于晴碧离宫那段日子虽然常常夜宿她这里,但是帝尊每夜几乎都喝得烂醉如泥,而她若是一靠近酒醉的他,他立刻就推开她,口中含混不清的不断呼喊于晴碧的名字。 这让她又急又气,由此可知帝尊对于晴碧的万分迷恋是笔墨难以形容。 后里于晴碧竟随着王爷沁飞柳回宫,萧妃只道是机不可失,若是这时让于晴碧失宠,那她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于晴碧的奸诈狡猾不可不防,他能让帝尊的心中都是他,当然也有可能把他随王爷回宫的事说成自己是不得已,帝尊自然会原谅他。 于是萧妃买通一向为她医病检查身体的不得志御医,当下就断定她有身孕,并且立即传报帝尊,以引起帝尊的注意和关心。 结果萧妃没潦倒,于晴碧会因嫉妒及恼怒而放火焚烧宫殿。这原就是死罪一条,帝尊再怎么迷恋他,也非得处死他不可;而因为她身怀龙胎,她的宫殿又烧得最严重,更似的朝中不少老臣力保大受震惊的她当鬼后。 帝尊也因看在孩子的份上,每日都来她居住的宫室,但总是冷凝着一张脸,看得出他并不是那么愿意。 她想只要于晴碧一死,帝尊迟早会回心转意的与她同寝,到时若有了孩子,也可收买御医说孩子会晚些日子生,料想这事应可平安顺利的成功。 所以这些日子帝尊一来,她都呈上男性补精益身的炖品,求的就是帝尊松懈了心而与她同床;但是帝尊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虽然炖品一口气的喝下,但是根本就没用在她这里。 她心里也不由得干著急,只怕时间拖欠了,这假怀孕的事一被揭穿,欺瞒帝尊这条重罪非杀头不可。 而被买通的御医也暗暗着急,他和萧妃想的一样,若是这假怀孕的事一传出去,势必要大祸临头;所以此时他们必须同舟共济,想出个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好把危机化解掉。 「现在该怎么做才好?」萧妃用力的槌着桌子。 于晴碧若有了孩子,以帝尊如此迷恋于晴碧的情况看来,只怕帝尊来的时间会更少,而且他的一颗心一定完全系在于晴碧的身上了。 再说于晴碧比她先怀孕就算此时真的有孕在身,于晴碧若生个男孩,就是正统的皇子,自己拿什么跟他拚斗啊? 「娘娘,此时心急也无济于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来说去,一定得让娘娘尽快怀孕不可,否则事情就严重了,我们恐怕都得被杀头。」 萧妃怒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若不是皇室都有独特的法力,能验明孩子血统而不容作假,否则就算现在叫我随便去跟一个男人弄出个孩子,我也愿意,这该怎么办才好?」 越想越气,萧妃怒道:「都是可恶的于晴碧,他若没来鬼界,没迷惑得帝尊非他不可,这鬼后的位置早已是我的了。我恨不得他怀孕期间出什么事,最好他和孩子两命皆休,那才够看。」 听萧妃说得恶毒残忍,那中年御医脑中灵光一闪道:「娘娘说得对,现在于晴碧每日都要喝下安胎药,若是在药里面添了些什么,来个一尸两命,以娘娘如此的美貌,帝尊势必又会回到你这里来。」 「可是宫中把关如此严格,怎可能在安胎药中动什么手脚?除非……」萧妃将目光望想御医。 御医点头道:「除非是我想办法在煎药时动手脚,这一动之下,经手的人那么多,谁查得出来是什么人放的?况且我也没理由下药使得于晴碧失去胎儿。」 萧妃笑颜逐开道:「好,事不宜迟,你立刻去办!」 ◇◎◇ 于晴碧嘟着双唇,不肯就范。 沁寒心手中拿了个碗好言好语的劝道:「来,乖一些,快点喝下,这是安胎的药物,对你的身子很好的。」 「这好苦啊!到底是谁出鬼主意,要我每日喝这个抵死罪的?」于晴碧不满的抱怨着,怨恨的双眼早就看想一边的罗青。 罗青吓得眼睛看者地上,暗道自己又是招谁惹谁了,早知道就别多嘴算了。 沁寒心将他抱在怀里,不顾他的抱怨硬要他喝下。 他皱紧眉头喝下整碗,见沁寒心开心起来,于晴碧环住他的臂腕,吓道:「寒心,你怎么不问我如何怀孕的?不怕我骗你啊?」 沁寒心满心只有喜悦,而且于晴碧不会拿这种大事情来欺骗他,让他高兴一场又失望至极的。 他摸着于晴碧细嫩的脸道:「我知道你不会拿这种事来骗我的,就算你再怎么生气都不会。人类男子虽不会受孕,但是你能闯进鬼界,你原本就与常人有些不同;我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就是不会怀疑你。」 「寒心,人家好高兴你的信任。」 于晴碧显然很感动,他用力回抱住沁寒心,然后在他脸上起了好几回。 这股亲热劲,让站在一边的罗青实在是不知该把眼睛往哪里放,只好继续盯着地上看。 看到帝尊幸福的表情,让他也忍不住暗暗钦佩于晴碧的魅力。 于晴碧说自己能让帝尊快乐的话的确不假,至少一直以来服侍帝尊的自己,也从未见过帝尊如此的喜悦。 于晴碧对沁寒心招认道:「其实我好象也不算是人类啦!我早告诉过你,我的祖先有狐仙的血统,我自己又有奇特的神力,原本就跟旁人很不一样,而且说不定跟你打起来,我也不会输喔!」 他轻笑了笑又道:「其实男性是不会受孕的,但是我把自己的体制改变了,想试试看能不能受孕,结果好象比我想象中容易耶!」 让沁寒心摸着自己的肚子,于晴碧娇声道:「可是硬改变自己的体质,这种事非常的损耗我的身体及神力,寒心,若不是我真的爱死你了,才不做这么痛苦的事呢!你要懂得感谢我,先声明,我只生一个喔!」 他声声爱意,让沁寒心笑颜逐开,连他的埋怨也让沁寒心甜到骨子里。 沁寒心将他搂在怀中道:「让你辛苦了,我会比以前更疼惜你的。」 于晴碧满心欢喜,忽然转眼望想罗青。 他有顺口叫他去查萧妃的事然后回报,不晓得这个脑袋呆呆的罗青有没有查到什么? 「我叫你办的事情,你办了没啊?」 罗青目瞪口呆,他不记得于晴碧有叫他办过什么事情,「办什么事啊?」 于晴碧莫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呆瓜!算了,算了,在劫难逃,只能靠自己化解了。」 于晴碧将脸腻在沁寒心的怀里,感受沁寒心对他殷勤的照顾。 他笑了起来,沁寒心一副眼中只有他的样子,而他眼中也是只看得到沁寒心。 罗青知道两人眼里已容不下别人,只好乖乖的出了宫门,但是他实在想不起来,究竟于晴碧叫他办过什么事? ◇◎◇ 怀着小心的心情,那被萧妃唆使的御医把混有去胎药物的安胎药交给前来的侍者,那侍者拿出测毒的银针试过,银针并没有反应,代表里面并无毒物。 御医忍不住偷笑,这去胎的药物并不市毒,所以是验不出来的。 见那侍者小心的端着药走了出去,萧妃从后面走出来,低声问道:「没有问题吧?」 「请娘娘放心,绝无问题。只要于晴碧一喝下,保证没多久就要失去胎儿,而且母体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就算没死,以后就算想怀孕也是不可能的事。何况这药别说是有胎之人和下,就连平常女子喝下,只怕也会腹痛如绞,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 萧妃眼中发亮的说:「如此精彩的画面,我绝对要亲眼去瞧瞧不可。」 御医也知道萧妃视于晴碧如眼中钉,肉中刺,他又说:「听说帝尊都会趁温热时,亲自喂于晴碧喝下这安胎药;不过这药性大概要一刻的时间才会发作,娘娘,你不如稍等一下再过去,自然没人怀疑到你头上了。」 ◇◎◇ 萧妃怀着兴奋不已的心情,准备亲眼目睹她这一生最厌恶的敌人在床上疼痛地翻滚的丑态。 她已经准备了大礼,要伺候她的小婢带着,走到了帝尊御用的宫室,等着侍者进入通报。 沁寒心并不知道萧妃来此干什么。 这是他个人的宫室,他平时就不许任何嫔妃来此打扰,若不是对于晴碧特别,原本这地方也只有他一个人进入。 于晴碧轻笑道:「就让她进来吧!等一会才有有趣的事情可以看。」 沁寒心不知他所指为何,但他还是点点头。 没多久萧妃就一身美艳的进来。若不与于晴碧的邪气,绝顶丽色相比,她真可算是相当美的美人,只不过有于晴碧在,她立刻被比了下去。 萧妃朝沁寒心福了福身,要侍婢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她娇娇嫩嫩的道:「帝尊,这是补胎强身的东西,非常的清淡,正适合怀孕的人入口。我想我与于晴碧同时都怀有帝尊的龙子,自是好姐妹,所以来此探望他」 帝尊微微点头,严肃的表情不变,他并不相信萧妃会这么友善,但是也没有理由推辞她的好意,所以他的表情非常的复杂。 不过他的表情却在转想于晴碧的时候变成溺爱,「碧,谢谢人家吧!」 于晴碧大方的笑道:「谢谢你了。」 他将空碗递给了沁寒心,沁寒心为他擦了嘴角。 萧妃坐字客人的位子上,等了已经不只一刻的时间,但是于晴碧仍谈笑自如,什么也没发生。 她等得不耐烦,暗暗怒骂御医骗她,让她来此见帝尊跟于晴碧恩爱的情景,真气煞人。 萧妃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坐了一会,她就站起来要告退。 于晴碧笑道:「你送来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送,这里有一碗刚送来的安胎药,已经煎煮好了,不如我让给你喝吧!」 萧妃惊得脸都白了,「那你刚才喝的不是安胎药吗?」 于晴碧神情自若的笑道:「哦!我突然很渴,特地要寒心弄些乌梅汁给我解解渴,看颜色真的满像安胎药的是不是?」 于晴碧已把那碗安胎药端到面前来,萧妃的脸色不只发白,已经是发青了。 她记得那御医说过,这药就算对没有怀孕的女子而言也是很猛烈的,自己虽无怀孕。不至于去胎,但是喝下这要不知会对身体造成如何的伤害,她怎么肯喝? 「不,这既是帝尊御赐给你喝的,我怎能喝?于晴碧,你还是自己喝吧!」 她神情异常,连远坐一边的沁寒心都发觉了。 他缓缓皱眉的站了起来,因为他发觉的情况不太对劲。 于晴碧硬要把药水递给萧妃,见萧妃连连退步,于晴碧笑道:「都说是好姐妹了,寒心赏给我的,就好象是赏给你的一样,你快点喝下安胎吧!那天烧了你的宫殿真不好意思,我老是气一来就发飙,这一碗安胎药算是我向你赔罪,萧妃妹妹,你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吧!」 萧妃的嘴角已在颤抖,「事过境迁,那事儿就不必再提了,我记得我宫内还有要事,得快点走了……」她欲往门口跑去。 于晴碧一把就抓住了她,笑道:「你怎么这么客气啊!说要给你喝就给我喝下去,我懒得再说第二遍,你不喝,我喂你喝。」 沁寒心哪里知道于晴碧会这么乱来,刚要大吼一句哪有人捉着别人的头发喝安胎药的,却发现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萧妃用力推拒,但于晴碧的力气不小,她哪里推得动?那药一点点逼入口,她尖叫得屋顶都快倒下了,声音有濒临死亡的惊恐,连爬带滚的闪避于晴碧的喂服。 她吓得脸色发白,四肢发着抖,连站也站不起来,不停吐着自己不小心吞入口的安胎药。 沁寒心立刻就明白其中必有问题,他一把夺走于晴碧手中的安胎药,怒吼道:「侍者给我传所有御医。还有,给我封锁禁宫,不许任何人进出,若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想出宫,给我立刻捉来审问。」 他抓起萧妃,神色异常的冷酷,不发一语的把萧妃按坐在椅子上。 萧妃吓得发抖,也知道事情败露,自己已大难临头。 不久后,御医们大批来到。 沁寒心指着摆在桌上的药汁,「给我查查看药汁有什么问题?」 于晴碧坐在床上,命令下得不比沁寒心慢:「哪个有空的,帮萧妃妹妹诊一下脉,别让她吓得把龙胎都给掉了,不过前提是她也得怀有龙胎才行。」他这么一说,没有人听不懂了吧! 沁寒心眉皱得更紧了,他冷冷道:「照于晴碧的话去做。」 有多年经验的御医们一闻药汁,再轻尝了一点,立刻就会集讨论,不久就做出结论。 「禀帝尊,这安胎药里放了去胎的药物,而且份量还加得极重,若是有孕之人喝下,只怕……」 于晴碧笑道:「只怕要在床上滚个一天不断哀号是不是?而且喝下这一碗,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别说是怀孕的人,就连平常的女子喝下,恐怕也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吧!」 那御医惊讶的看于晴碧一眼,道:「是,完全没有错,所幸于晴碧并没有喝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另有御医诊断着萧妃的脉象,不解的看着满脸苍白的萧妃。 沁寒心已知这药与萧妃脱离不料关系,他冷冰冰问道:「怎么样?」 御医跪下回答:「禀帝尊,萧妃娘娘好象……好象……」他吞了口口水才敢回答,因为帝尊的表情非常的可怕。「好象并没有怀孕。」 「当初是谁帮萧妃诊断她有喜在身的?给我捉起来,另外将萧妃宫殿的人也全都关进牢中,我要一个个的审问,究竟是谁帮她作假?竟然能欺瞒我这么久。」 沁寒心冷若冰霜的继续道:「将她押下。」 他一下令,侍卫立刻就领命而去,生怕惹怒此时全身散发凌厉杀气的帝尊,没多久殿中就撤的没有其它的人了;但沁寒心的脸色不因没外人而稍稍恢复,反而变的更加的狠厉。 他转想于晴碧,声音轻柔但仍令人畏惧:「你早就知道萧妃没有怀孕,是不是?」 于晴碧的笑容璀璨如花,「因为你最疼我,最爱我了,怎么可能一喝醉就对别的女人乱来?我信任你嘛!」 沁寒心没被这个笑靥所骗倒,他的声音更沉,更哑,也更含满怒气:「你故意烧宫殿,把自己逼入牢里,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来骗我,其实是要宝花,要医人,这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于晴碧,你竟敢骗我!你是仗着我疼惜你才这样做的,你……你……竟敢欺骗鬼界之王!」 于晴碧无畏他身上森冷的气息,一下跳进他的怀里,拉拉他的衣袖,眨了眨要流出眼泪的眼睛道:「寒心,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沁寒心抓起于晴碧的手,把他推倒在地上,怒气使得他毫不怜香惜玉;于晴碧要再跳起来安抚他,他却是怒目相向,受骗的愤怒及自尊受创令他怒火勃发。 「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见你,于晴碧,给我立刻滚出去!」 见于晴碧还要再说话,沁寒心拂袖怒道:「我不要听你说任何一句话,你不滚出去,明日我就处斩你。」他狂热的双眼盯视着于晴碧的肚子,「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你给我滚,快滚!」 沁寒心如此生气,于晴碧也知道安抚无望,于是他冷静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牢中没有病死,是欺骗你的感情,害你连眼泪都快流了下来。是我错了,那我今天补给你总可以了吧!」 ◇◎◇ 沁寒心还不明上什么意思,于晴碧已经拿起那碗十分伤身的药汁朝自己口中灌入。沁寒心见到他这么做,心跳霎时就要停止,他手一打就打落了整个碗,于晴碧还是喝了近半碗,沁寒心拉着他就催吐了起来。 于晴碧抵抗的道:「你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要我吗?那我……」疼痛使他皱紧眉头,他大口的呼吸着。 沁寒心紧拍着他的背,一边身手抓搔他的喉咙,让他吐出药汁来。 那药汁才刚入口,催吐十分容易,没多久,于晴碧就将药都呕了出来。 沁寒心拿着布巾擦着他的唇角,于晴碧则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你干什么救我和孩子,我和孩子死了你才高兴不是吗?」 他委屈的槌着沁寒心的胸口道:「人家耗费神力,忍着身体的不适要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却说不要就不要;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比以前更加疼我,才说过你就马上忘记了。你这个负心汉,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他一边哭,一边抡起小小的拳头就乱打起来。 沁寒心见他呕出了药汁,刚才心魂俱惊的感受才缓了下来,再见他哭得这么伤心,不由得也有一丝的后悔涌上来;再怎么说,这个孩子也是自己满心期盼而来,希望成真了,又怎能为了一时的愤怒而说出不要的话来? 「碧……」 于晴碧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来,紧紧抓住沁寒心的手臂,就像沁寒心是他心中最大的支柱;他可怜的道起歉来:「不,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不好骗了你。寒心,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气我骗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哭地快把沁寒心的心给弄碎了。沁寒心叹了口气,将他牢牢的锁在怀里,不管现在这一幕是不是于晴碧又在作戏给他看,他真的已不能没有他了,更何况看他哭得这么伤心,自己哪里忍心再苛责。 「我这一次饶过你,瑕疵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晴碧眨了眨蓄满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的道:「那宝花要不要给我?肯不肯把我的朋友接来鬼界医治身体?」 在他那求怜的眼神之下,沁寒心知道自己以无力招架,只好又叹了口气道:「都应允你吧,不过下一次绝对不行了。」 于晴碧紧圈住他的脖子,开心得又哭又笑的亲着他道:「谢谢寒心,我就知道寒心最爱我,最疼我了,人家也一辈子最爱,最疼寒心,要让寒心一辈子都非常的快乐,幸福。」他的声音变的娇嫩,像流水声般的动听:「谢谢寒心,人家真的好爱好爱寒心喔!」 见沁寒心一楞,于晴碧笑着爬进他怀里,眼睛泛着湿意,颊上染着微红,小声的道:「人家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才好,上次那一夜好抱歉喔!我实在太坏了,竟然写信诅咒你那儿烂掉。」 说到这里,脸红彤彤的于晴碧更小声道:「你……应该没事吧?」 他那羞怯的媚态,让沁寒心的下身猛地燃烧起来,像油加在火上一样。更何况他已多日没跟于晴碧在一起了,孤枕的确难眠,每日都恨不得于晴碧赶快回来。好不容易盼到于晴碧回来了,又顾念着他的身子不敢乱来,怎知于晴碧现在竟然想他求欢? 沁寒心还没回答,于晴碧已经非常大胆的朝他的敏感处摸去,他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于晴碧脸埋在他的脖子里羞笑道:「好象没事耶!」 不一会,沁寒心的男性雄壮处已经在于晴碧温热的手心里发着颤,而且还迅速的反应着;于晴碧长细的睫毛下尽是热情洋溢,全身流露出一股媚态,他将头低下,看着沁寒心现在全身最活跃的地方。 他解着沁寒心的裤带,滑溜溜的手就往那个地方伸去,停在沁寒心现已挺立饱满的地方。于晴碧觑了他一眼道:「寒心好坏哦!怎么才这样就……就……坏死了!人家不来了。」 这场情欲风暴明明是于晴碧自己挑引的,现在真的把沁寒心给逼上临界点时,他又一脸娇羞的想跳开;沁寒心明明知道这是于晴碧一贯的挑逗伎俩,按时一见他在他怀中如此可爱娇媚的样子,他怎么能让他跳开? 他拉住于晴碧的手用力一扯,于晴碧再次倒进他的怀里,他抱起他,立刻就往床边去。他把于晴碧放在舒适的床上,自己立刻也压了上去。 于晴碧马上抱住沁寒心的颈项,献上自己甜美的唇舌。 沁寒心简直要被可爱的于晴碧给逼疯了,那激情的热流一下子窜遍他的全身,他吻住了于晴碧香甜的唇舌,立刻激烈的吮吻起来,让于晴碧连连发出喘息。 他如此热烈激情,使于晴碧发出更娇吟的声音,他的脑袋里猛的一声炸开,明白这种激情是除了于晴碧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给他的。 他急着扯开于晴碧的衣服,却忽然想到于晴碧现在怀着身孕,他只好难忍的停手,这种折磨真是残忍! 于晴碧却早已看出他的想法,他紧紧搂住沁寒心不放,轻笑道:「没关系的,寒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正经话说按,他的声音立刻变的甜媚:「而且人家好想要你喔!好久没跟你在一起了。」接着,他就装出一脸委屈的表情,「难道你不想吗?」 怎么可能不想?尤其是于晴碧手淘气的越摸越低的时候,沁寒心忍不住虎吼一声,猛力撕开于晴碧的衣物,等不及的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激情。 于晴碧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沁寒心也同时发出满足的嘶吼声,然后他立刻又吻住于晴碧红颜的小嘴,不断的吸吮,让于晴碧更有感觉的呻吟着。 沁寒心爱抚着于晴碧的全身上下,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再次重赏于晴碧在他身下狂乱的美好记忆。 ◇◎◇ 「寒心,这个好好吃喔!你吃一个。」 于晴碧一脸娇柔的把水果剥过之后,放到了沁寒心的嘴边。 沁寒心一口吃下,几乎连嚼也没嚼。 那水果的甜汁沾满了于晴碧的手指,于晴碧喂他吃过后,自己伸出小舌舔着手指,但他的媚眼一直朝沁寒心看者,舔舐的样子也十分煽情,分明是要魅惑沁寒心。 水果甜汁流到了手掌,他就舔到了手掌,然后身子一弯,攀着沁寒心的肩,舔起沁寒心嘴边的甜汁,甜蜜蜜的笑道:「好甜啊!」 若不是等会儿会有人过来,沁寒心早把妩媚的于晴碧给压在身下了。他哑着声音道:「乖一些,别乱来。飞柳跟罗青等一会要过来呢!」 一听见沁飞柳要过来,于晴碧娇柔的轻语道:「寒心,人家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沁寒心并不同意他的要求,所以静默不语。 于晴碧搂着他的腰道:「寒心,我知道你觉得这没有什么,可是每次人家一想大,就觉得自己好难为情喔!当初只是为了气你就去诱惑飞柳,我现在只要一看到飞柳的脸,就会想到自己做的蠢事,真的很难为情耶!」 沁寒心并不是不在意,他永远也忘不料在自己弟弟的床上发现于晴碧时的愤怒。后来确定弟弟对男性并没有兴致,再加上于晴碧也没有做什么,所以他才能够安然的放下心。 于晴碧见他没有反应,一脸快哭了的神情道:「寒心,你到底疼不疼我,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这件事不容再议了,你要我把他调到边境去,只因为你看到他会不好意思,这没有道理,也没有必要。」 沁寒心的话让于晴碧不依的摇头道:「又不是要你调他到边境一辈子,只要三个月就好了,我三个月后就能整理好心情了;要不然人家一见到飞柳就觉得好尴尬,好难为情,上次无意间遇到飞柳,飞柳还直瞪着我瞧呢!」 「你是未来的鬼后,便是他的兄嫂,他见到你只有敬你,爱你,哪里会对你不礼貌,更不可能对别人提及那一件事,你不用多想了。」 沁寒心纵然宠爱于晴碧,但是公事与私事泾渭分明仍是他的个性,他的英明果断不因过分宠爱于晴碧而有丝毫的改变。 于晴碧咬紧了嘴唇,当然也知道沁寒心是人中之龙,不受小人惑乱的盖世国君,所以自己才一见到他就一见钟情,深深被他身上的英气所折服,也让自己深深的爱怜着他,更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爱恋;但是他绝不昏庸的个性,也让自己想要煽动他做事时遇到极大的困难。 因为他想要把无争接来鬼界皇宫医病,自己好就近看顾,但是沁飞柳也同样住在宫内,极有可能无意间就碰到了无争,到时两人一见面铁定就是天命激活的开始;所以无争来这里的三个月,一定非得把沁飞柳调走不可。 偏偏沁寒心不肯,认为莫名其妙调走沁飞柳不通情理,自己再怎么软言相求,他就是不肯。 「我求你嘛!寒心,真的只要三个月就好了。」 沁寒心冷淡的说:「碧,我爱你,怜你,但是你再多说,要我无缘无故做朝廷上命官更动,我就要重罚了。」 于晴碧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了,其实他就有猜到求沁寒心大概是不行,因为他英明果断,朝事绝不许他多言;还好他之前布了一个暗局,此妙法一定能够成功的。 沁寒心也知道自己的冷淡回绝让于晴碧心情不好,他搂紧了他,吻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乖一些,碧,我将后宫全都解散,你还不满意吗?」 提到这一件事,于晴碧露出了美艳的微笑,因为那证明了沁寒心很爱他。 萧妃假怀孕,且恶意使他去胎的事件闹得满朝皆知,那群本来要拥戴萧妃坐上鬼后位置的老臣全都怕帝尊怪罪,于是马上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对他人类的身份多说一句话,就连沁寒心要把他封为鬼后,那群老臣虽觉得不妥,但看在此时只有于晴碧怀有帝尊龙胎的份上,当然也只好勉强认同。 而沁寒心一心只爱于晴碧,后宫佳丽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就全都放出宫去。后宫佳丽纵有三千,也比不上于晴碧一个重要;为了要防止以后再有人因为想要当上鬼后而危害于晴碧,他才做了这个史无前例的决定。 当然这个决定,也在防止因为要临幸后宫,而让于晴碧嫉妒出走的戏码再度出现;因此,沁寒心对于晴碧的专宠怜爱是可见一斑。 于晴碧抱住了沁寒心的脖子,送上一阵甜腻的热温。「谢谢寒心,人家知道寒心最疼人家,看不得人家心里难过,要人家看你跟别人在一起,人家的眼泪流一个月也流不完。」 沁寒心的心里泛着甜意,搂着怀中娇媚邪气的人儿。明明知道自己若去找别的女人,于晴碧比较可能会大大发飙,而不是柔弱的流泪流个一个月,但是见他如此讨人喜欢的亲吻迎合,沁寒心也捧住他的脸,轻舔慢吮的为这个甜蜜的亲吻加温。 「恩……恩……」双舌的亲密交缠,让于晴碧发出陶醉的呻吟。 沁寒心一把将他的身子搂紧,恨不得能马上与他亲热;于晴碧娇媚的推开他,比了比前面,沁寒心则欲火未消的看着前方,原来是沁飞柳跟罗青同时走进殿里来。 罗青早已看过他们亲热的场面许多回,而且他又是沁寒心的忠心臣子,当然立刻把头往下低,以免尴尬;而沁飞柳则如遭雷击的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就算打死他一百次,他也难相信他一向严厉,不拘言笑,甚至连美女也不会欣赏的兄长竟与人吻得这般的投入。 他将脸转想这个曾经魅惑过他的于晴碧,讶然的发觉,当日勾引他时,于晴碧的娇媚美艳已让他记忆深刻,但是现在人在王兄身边,那股娇媚跟诱惑力超过当时的千倍以上。 以他优游花丛的经验看来,如此娇媚美艳的于晴碧,让王兄享受到的艳富可能不只三言两语就可形容,他不禁羡慕起王兄的好福气,也叹息自己晚了一步遇见于晴碧。虽是羡慕,但他也为王兄可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就算这枝花的美艳举世无双。但以王兄的权势及地位,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何必为了于晴碧一人,将天下间美女全都拋去,这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于晴碧却像早已看透他的想法。 于晴碧攀着沁寒心的肩道:「寒心,你弟弟在为你感到可惜呢!」他的目光变得锐利,道:「可惜你只要了我一个,放弃了天下成千上万的美女。」 沁寒心将于晴碧搂紧,轻斥道:「乖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和罗青一样,忍受得了你的牙尖嘴利。」 于晴碧哼了一声把脸别过。 沁飞柳不禁尴尬起来。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于晴碧,而于晴碧似乎对他颇为不满,宫中相见时,瞧他的目光就没有什么善意。 而沁飞柳这次回宫,也发觉罗青对他不再像以前那般亲热,变得十分生疏。他与罗青往日的交情本来不错,现在若进一步想与罗青谈话,罗青虽礼貌响应,却已不像当初那般把他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他一再追问罗青是否有个远房美丽亲友来访时,罗青仿佛害怕什么似的一直不回答,他无法可想,现在只能问问于晴碧。 「请问当日与你同行的小姐究竟是谁?」 罗青利马全身僵硬,生怕于晴碧将他的名字给供出来,想不到于晴碧却是连连娇笑着。 沁飞柳不禁为这难见的美色看傻了眼,他终于知道他王兄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奇世珍宝。 于晴碧笑道:「你说的那个绝世美女啊!她其实不是罗青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所以罗青根本就不知道她上谁;还有她已经到边境去了,说想看看边境的风土民情。你去边疆找找看,反正从边境到京城来回也不过是三个月左右,再说她走走停停的一路游山玩水,你赶快追上去,一定会见找她的。」 落奇怪内虽不知于晴碧为何说谎,但是他总算安了心,没被人当面拆穿他曾扮女人的事,要不然他真的会想自尽。 见沁飞柳眼睛一亮,罗青就知道他其实是见猎心喜,内心对他难言的鄙视不由得加强了些。 沁飞柳虽金玉其外,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败絮其中,徒有一张好的颜面,但是没有真心,只是对任何漂亮的女人存有邪念而已。 他不但不能给女人保证,恐怕就连爱也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女人,否则如何能在喜欢上蒙面女子后,又在京城染指许多美貌女子? 沁飞柳虽回到京城没几日,但是京城里流传的风言风语已经甚嚣尘上,让罗青这种不常听见流言的人都听见了,更可见沁飞柳行事的胆大。 「王兄,我想京中没事,现在幽四海升平,我想出京去,不知王兄有何事务要交办的吗?」 沁寒心也知道他一定又是听闻哪里有美色,就要往哪里去了。他微叹口气的摇头,这个弟弟已经没救了,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他随手一摆道:「去吧。只是你也有了年纪,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别只顾着玩。」 沁飞柳笑得开心,并不把这话放在心里。要他只娶一个女子,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魅力?世上不知还有多少的女子想让他怜爱呢! 他一走了出去,连罗青也不由得叹气。 于晴碧赖在沁寒心的身上,难得的评论道:「我讨厌他,寒心,我好讨厌他,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我看了就讨厌,很不得永远都不要看到他。」 沁寒心对他强烈的言辞也只能安抚道:「他心不坏,只不过是被宠惯了,再加上地位极高,容颜俊美,自然有不少人巴结他。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反而坏了他的胃口,让他游戏人间的态度越来越变本加厉。」 反正只要啊去边疆三个月,不要见无争就好,否则光是想到他把他的色爪伸到无争的身上,就能让于晴碧心情坏到极点。绝不能让这样的人看上一辈子受无数苦难的无争。 无争只要躲过这个天命,于晴碧就会帮他找一个懂得他的好,不看他表象的人来疼惜他,就像沁寒心疼自己一样。 想到此,于晴碧的眉眼顿开,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赖在沁寒心的怀里,边想逗逗沁寒心,让他情欲大发,可是还有个呆子在这里。 他眼一睨,问道:「罗青,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罗青的确是有事冰糕,但还不算是重要,他原本只是伴着沁飞柳而来,怕于晴碧会把那个蒙面女子的身份给说出来,于是他摇头道:「不算重要……」 于晴碧指者门口道:「那就快出去吧!不重要的事明日早朝再禀告,我想要亲寒心,不想被你看到,你快出去。」 反正自己已被指使惯了,罗青乖乖的出去。 沁寒心斥责的道:「碧,罗青也是我的得力助手,你怎能对他这样?」 于晴碧甜笑道:「人家现在对他越凶,私低下会对他越好。我告诉你喔!我知道鬼界有个漂亮,很温顺的美女,正适合未成亲的罗青,可是罗青原本是碰不到她的,现在罗青被我骂了之后,心情不好,就会多绕一条路回家,而那女子的家就在那里,所以没多久罗青就要陷入情网了。」 沁寒心不只要不要信他,但是一想到他满身的邪气,也不由得相信起来。 于晴碧嘟着红艳的唇道:「我在你面前,你竟还在想罗青的事情,人家要生气了喔!」 沁寒心一笑,将于晴碧搂抱个死紧。 于晴碧立刻就吻上了沁寒心的嘴,甜蜜蜜又娇滴滴的道:「人家最爱寒心了,就像寒心爱人家一样。」 沁寒心回吻着他,与他一同陷入爱情的深海内。 ——全文完—— 苗疆奇情系列外传《挑战双面劣郎》作者:凌豹姿 文案 十年的相思之苦,终於得以化解…… 他决定要去找郁哥哥!十年前为了医他的病, 郁哥哥不畏千里地将他送到苗疆去求助神医, 这份情,他永远也忘不了;不管郁哥哥现下有多少个宠妾, 他香雅思就是要去找他,赖定他了!呵呵,郁哥哥果然是爱他的, 看着家里张灯结彩的,想来是要帮他和郁哥哥办喜事吧? 不过……三天后就要拜堂,他的喜服怎么还没备妥呢?…… 正文 一个华贵的锦盒被人捧在手心里,那锦盒是乌沉木做的,隐约透着香味,上面的锦缎是上好的织品,上面的绣工十分华丽,光是这个盒的本身就价格不菲,不难猜出里面的东西恐怕会比这盒子贵上个好几倍。 捧着这盒子的仆役,脸上都是汗水,手也微微的发颤,之所以流汗、发颤并不是畏惧坐在椅子上头的人,而是因为他已经跪了许久,可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因为维持同样的姿势过久,手忍不住发颤了起来。 「表少爷,这是你上次说的纯白珍珠,郁虹少爷要人四处探听后,终于在南方买到,他命我带来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为了让自己不再跪着,仆役立刻说些好听话,虽然他知道结果可能跟每一年的情况都一样,但是说还是得说。 坐在椅上的人终于伸出手,把盒子拿了起来;仆役吁了口气,手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盒子被打开了,里面那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珍珠,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月亮,透出了极亮却柔和的亮光,内行人一看就知道,光是一颗的价值都难以计算。 「我不是要这个,你们全都搞错了,这样烂的东西我不要!为什么你们这么笨?我去年说的,你们到底懂还是不懂?」 拿起锦盒,香雅思狠狠往地下一丢;仆役则是心里惨叫,不敢发出声音来。 每年都是这样,郁虹少爷每一年送给表少爷香雅思的生日礼物,都被表少爷给甩在地上,每一年送的都已是最珍奇的礼物了,但表少爷每一年却还是会大发脾气,说句老实话,他觉得表少爷只能用「不识抬举」这四个字来形容。 林家这么大的家业跟财产,但是没有一份是属于香雅思的。 香雅思他爹原本就是入赘的,可是他娶了林家的女儿后,却又为了娶一个妓女进门而闹得风风雨雨的,林家气得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去跟那个怀有他骨肉的妓女在一起。 他爹就带着那个妓女走了,过没几年,林家小姐过世了,香雅思的爹娘也因病而死,香雅思那时才三岁。 孤苦无依的他,眼看他就要流落在外面饿死,林家祖奶奶便将他带回林家,只因为他与林家还是有点渊源,若他死在外面,林家的面子岂不是会挂不住,外人会说他们林家如此富有,却坐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死在外面。 虽然,仆役们叫他一声「表少爷」,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身分,只是妓女生的贱种,根本就不配被称为少爷,可是,香思雅自己倒是不知羞耻,老是对他们下人摆出少爷派头,谁不知道他比他们这些仆役的身世还不清白。 不过,他原本在林家好好的,后来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重病,然后,香雅思被带来了苗疆养病,之后就没再回去林家,林家几乎是每个人都忘了他的存在,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物。 林家祖奶奶年纪已经很大,虽说是掌握了林家所有的权力,但她终究会死的,因此现在林家所有的少爷纷纷在台面下钩心斗角,根本不会想到香雅思这个人。 而香雅思也还满幸运的,因为林家有个郁虹少爷在照料他,这郁虹少爷是最有可能继承家业的人;林家的人看到他,都是尊敬到不敢动的地步,而全身不敢动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在林家极有权势,而且被他看了一眼之后,就算没冻成冰,也会结成霜,因为他的性格冰冷,能少接近就少接近。 这郁虹少爷的身世跟香雅思有些相似,他是林家最没出息的小儿子生的,郁虹少爷的爹吃喝嫖赌样样都会,像他这样败家,有哪个好家世的姑娘谁愿意嫁他,因此只好去帮他娶了一个身分低贱的女子,但那女子生下郁虹少爷后就病死了,所以郁虹少爷自幼就失恃。 郁虹少爷的爹过不久也死了,外面的人说什么他是思妻心切才死的,但是林家里的仆役个个都知道,其实他是染上了不干净的病才死的,因为怕传出去难听,才说他是思妻心切而死的。 像郁虹少爷这样的身世,在林家的争权夺利中,又没爹娘可依靠,怎么可能过得下去,但是他倒是咬着牙撑下去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幼年的生活,他渐渐变得冷漠,除了生意之外,不爱和人闲谈,而且他冷冷地看你一眼,你就全身发抖。 林家祖奶奶在他十五岁时,安排了一件最难做的生意让他去做,本来林家每个少爷都在等着看他笑话,想不到他回来之后,却是带着大笔的银票回来,使林家每个少爷都瞠目结舌,林家祖奶奶还忍不住称赞了他几句。 谁人都知道林家祖奶奶十分严厉,从没称赞过谁,她这一赞美,令所有和郁虹少爷同辈的少爷们个个都红了眼;自此之后,人前给他难堪、人后扯他后腿的人多了起来,也有人当面就骂他是杂种,不配生活在林家。 遇到这种情形时,郁虹少爷仍是面无表情,他多半会以充满不屑的语气说:「滚开!你这不成才的废人,我没空听你这畜生在狂吠。」 他就这几句话,让对方气得脸色涨红,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让路。 林家少爷们个个都为了自己日后的地位,与郁虹少爷暗斗了起来,但是他们看郁虹少爷这样冷冰冰的,又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除了女色之外,就不知道该怎么害他,因此他们积极的为郁虹少爷找了一些漂亮又美艳的侍妾,想让他沉迷女色,无心于正事。 郁虹少爷虽收了好几个侍妾,但通常不到一年,他就把她们给打发掉了,从没看过他特别的宠爱谁,而且他从未误过正事,一年做得比一年还要好,把林家最吃香的卖酒生意全揽在手里管。 而且,林家祖奶奶也下放了许多权力给郁虹少爷,别人不行的,郁虹少爷都可以;他掌有林家全部的钥匙与账本,银两也随他花用,完全不必经由林家祖奶奶的同意,前面那一样是掌权,后面那一样可说就是掌钱了。 光是随意花用银两这一样,就足以让林家所有的人眼红,因为林家祖奶奶十分苛刻,不受宠的那一房,只怕要买一匹布,还得跟祖奶奶千求万求的。 因为银两都随郁虹少爷取用,所以每年香雅思生日,郁虹少爷都会叫人送礼物来,这礼物大部分都是香雅思自己要的,而且他要的礼物越来越怪,也越来越珍奇,可郁虹少爷仍是眉也不皱的命人找,送到苗疆。 不过,这香雅思可没这么好打发,他只要一接过礼物,就会把礼物给丢在地上,气愤的说这不是他要的,令那些送礼物来的仆役十分错愕。 每个仆役回去林家后的第一句话一定会说:「这香雅思,真是不知抬举!」 香雅思虽然不识抬举,但是他们那些送过礼的仆役第二句话都会忍不住的说:「不过,这香雅思是越长越俊,由他小时候就看得出一点端倪,现在他长大了,看起来更加的诱人,只怕看他看太久,魂就会被勾走。」 下流一点的仆役更是露出了猥琐的表情,「而且,你有没有看到他那双腿?白白嫩嫩的,他出来见人时,衣服也不穿好,我们跪在地上,只要再低下身子去,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果然是妓女生的。」 「不只是这样,我看他那勾人的媚样,不像男的,倒像是女的。他有时候还会故意抬起腿来,我差一点就看到了,明明知道他是个男的,但是有时他还是能搔得我心头痒痒的,我差点就想扑过去了,若是能死在他白裸的身上,我这辈子也值得了。」 有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这么媚,行事又这么不端正,比窑子里的姑娘还不正经,说不定……说不定他正要我们扑过去呢。」 大家说着说着都起了色心,不过有人还算有理智,连忙提醒。 「这事可不能乱说,你看香雅思的少爷派头比谁都大,再说他又是郁虹少爷照顾的人,这话千万不能传出去,若是被郁虹少爷听到了,只怕咱们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一听到有人这么说,大家连忙按住嘴巴,以后就再也不敢提这些事了。 不过,每一年送礼,大家都还是争先恐后的想来,只因为香雅思一年比一年好看,虽然不能动香雅思一丝一毫,但是眼睛吃吃豆腐也不算是坏事。 ---------- 今年轮到这个仆役送来,他见香雅思将礼物丢到地上后还是跪着,他将目光偷偷的往香雅思的双腿间望去。 见状,香雅思抬起了腿,这仆役从来没看过他抬腿,只见那白嫩的肌肤一闪而过,他正要看清楚时,香雅思已踹上了仆役的头。 香雅思冷声道:「你这下流胚子,在看什么?」 仆役被他踢得鼻青脸肿,额头都破皮了,香雅思还不放过他,他拿出一把刀子抵上仆役的脸颊。 他冷笑,「想看我啊?你这肮脏东西,也敢用一双贼眼盯着我看?可以啊,让我挖了你的眼睛,让你眼睛掉到地上,我才让你看。」 眼看那刀子就要抵在自己的眼皮上,那仆役被他吓得屁滚尿流,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美艳至极的香雅思竟会这么难惹,比悍妇、泼妇还可怕。 「香少爷,我没看什么,真的没看什么!求你饶了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香雅思一脸嫌恶的退后,因为那仆役的秽物恶臭无比。 「我要回林家,你去洗净裤子后带路。」香雅思淡淡地说。 仆役大吃一惊,他要回林家?林家不一定肯让他回去啊,万一他把香雅思带回去,惹恼了祖奶奶,岂不是害了自己? 仆役着急地说:「这……这得祖奶奶应允才行,而且也要郁虹少爷同意。」 香雅思的眼睛微瞇,他的话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我高兴回去就回去,你给我废话什么!祖奶奶又不是我亲奶奶,我才不管她,林郁虹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他来管我吗?」 仆役被他的气势吓得要命,他只听过香雅思会摔礼物,冰着一张脸不理人,从不知道他会这么难惹。 最后,仆役只好认命地点头,「是,香少爷,我知道了。」 ---------- 仆役很担心到底能不能带香雅思回林家。 因为香思雅在苗疆待了十年,林家早忘了他的存在,就算记得他存在的林郁虹,也从来不叫他回林家,这要外放他的意思十分明白,分明就是要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别来沾染林家的名声。 至于他把香思雅带回来,会不会害了自己,他也不知道,况且,一路上香雅思都寒着脸,害他都不敢同他说话,但他虽然怕香雅思,更怕自己的饭碗不保,他不会笨到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因此当然要找借口赶紧脚底抹油--偷溜。 到了林家的前一条街,仆役捧着肚子,表情痛苦的道:「香少爷,我肚子痛,痛得受不了,你自己先去回去吧,我……我等会儿再跟过去。」 香雅思爬了爬乱发,那娇媚的表情让仆役看得失了魂,但是他说的话跟娇媚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多痛?我把你的肚子捅出个大洞,你就不会这么难受、这么痛了,好不好?」 香思雅的手往衣服里伸,显然是要拿出刀子来。 仆役被他吓得哑口无言,急忙将捧着肚子的手放了下来,「不痛了,香少爷,我一点也不痛了,我马上带你进去。」 闻言,香雅思脸上的凶狠神色才变得温和,他跟着仆役往前头走;仆役因为怕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林家大门口。 林家是这一带十分有名的地主及富商,门前自然有守卫守着。 守卫看仆役带了一个人走在后面,便大声叫道:「喂!你怎么带了一个人?」 「这……」仆役不知该怎么形容香雅思的身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这是表少爷香雅思,他这些年都待在苗疆,今日回来了。」 香雅思十年来不曾在林家出现,林家也没人提起他过,因此守卫一脸怀疑,但是他看香雅思长相美艳至极,身上衣物的质料也不错,一时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守卫只好道:「我先去请示老夫人后再说,稍等一会儿。」 此时,香雅思走到前头,他一身白衣,行走的步伐像白云一样的轻盈,他那副彷佛能勾人心魂的模样令守卫愣了一下,接着他便自顾自的走进府里,他的举动令守卫吓了一跳,急忙要挡。 香雅思冷声道:「林郁虹呢?」 他竟连名带姓的叫林郁虹,在林家没有人敢这么叫郁虹少爷的,守卫听他直呼少爷的名讳,正要把他推出门外,可是他不走大厅,反而快步的走进林家的东院。 香思雅连想也不想的走向东院,守卫向来是守门的,还没他这么熟这座宅子。 守卫一愣,这人倒是对林家很熟,难不成真的是什么表少爷吗?那可不能得罪,这个念头一起,守卫就让他走进林家而不阻挡。 东院虽说是东院,其实是坐落在东南方的小院子,位于冷清清的花园之后,这里连仆婢都懒得过来,这小院子是林家最没权没势的人才会住的,原本林郁虹就住在这里,后来他虽掌有大权,却还是住在这里。 不过林郁虹将这里重新整顿过了,这里现在是林家最精致的宅院,里头只有两座屋子,一座他自己住,另一座是空着,不给人住的;就算是林郁虹以前的宠妾,也没人能够进得了这个地方,更别说住在他隔壁的房间了。 林郁虹讨厌别人进入他的东院,因此林家每个少爷、小姐,甚至林郁虹的伯父、伯母们,他们虽然厌憎他,可谁也不敢有天大的胆子去挑战他的权威,侵入东院。 大家都知道只要林郁虹不犯下难以弥补的大错,林家下一任的当家绝对是他,因为自己以后可能还要看他赏饭吃,谁敢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所以这里除了林郁虹挑选的仆婢可以进来打扫之外,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来。 香雅思突然闯了进来,正在打扫这里的仆役吃惊的瞪着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俊美男人。 香雅思越过这些人的目光,他径自推开林郁虹的房门,仆役急忙跑去阻止,因为林郁虹的东院不只不喜闲杂人出入,他的房间是根本只有他自己可以才进出,就连打扫的仆役也不能擅自进去。 「不能进去!这是郁虹少爷住的地方。」 仆役根本就挡不住香雅思,他闪过仆役,走进门内,拉开林郁虹的柜子,把林郁虹的衣物全都丢在地上,他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搜,每个柜子的东西都被他倒在地上。 仆役从没看过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搜着林郁虹的东西,他当场吓得说不出话来,而且没有林郁虹的命令,他也不敢跨进房内,自然就阻止不了在房里翻箱倒柜的香雅思。 香雅思搜不到他要的东西,就不断的把林郁虹的物品甩下了地,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张、衣服、饰品、配件全都摔下了地,彷佛那些东西全都不重要也不值钱。 在林家工作多年的总管听到吵闹声而赶来。 当他看到香雅思时,一时也认不出来他是香雅思,便大声的喝止:「你是什么人?闯进林家干什么?再不住手,我可要报官了。」 「总管,我写给郁哥哥的信呢?那些信到底有没有转到他手里?信是不是还没到他手里,就被人给撕了?」香雅思红着眼怒骂。 总管听他说话,才知道他是香雅思。 他没想到香雅思竟长得如此美艳,十年没见,这香雅思竟比小时候俊了好几倍,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要把罪怪到他头上来。 总管急忙澄清:「香少爷,你的信谁敢撕啊!当然是都送到了郁虹少爷的手里,谁也不敢动。」 「胡说!若是有送到他手里,那我告诉他千百遍我要回来,为什么他叫人到苗疆去时,连提也没提过!」香雅思根本就不相信总管说的话。 这偌大的林家,没有一个人的话可以相信,除了郁哥哥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反反复覆、出尔反尔,只要有利益可图,他们连自己的爹娘、儿女也敢出卖,他才不会相信这些人的话。 总管见他如此执拗,赶紧好言相劝:「郁虹少爷在想什么,我们底下的人也不懂,香少爷,你快出来吧,郁虹少爷的房间连我也不敢进去,你把他房里的东西摔成这样,等他过几天回来见到时,只怕又要把你赶回苗疆了。」 「他不在?」香雅思停下手边的动作。 总管怕他又乱丢东西,着急地说道:「郁虹少爷很忙的,前些日子才去江苏,要去跟人谈生意,还没回来,大概过些天才会回来。香少爷,你快出来吧!郁虹少爷的脾气一发起来,没人敢惹的。」 香雅思的双眼露出寒光,他挑了下眉,冷艳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没人敢惹?我偏偏要惹他!我就要睡这里,叫林郁虹去睡别的地方;他想把我赶回苗疆?那他得捉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出林家大门,否则,我死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总管一听他这么说,眼睛立即瞠大了起来。 这个香雅思小时候挺乖的,怎长大了回来,竟是这样一个泼辣不讲理的个性,谁敢闯进这东院谁就是跟郁虹少爷作对。 现在,香雅思不但是跟郁虹少爷作对,而且根本就是杠上了,竟敢叫郁虹少爷去睡别的地方,他自己要睡郁虹少爷的房间?他也不想想林家到底欢不欢迎他回来,就以这一副少爷派头来压人。 总管不敢说好,当然也不愿得罪香雅思,他低声委婉地说:「郁虹少爷不在,那我去请示老夫人,请老夫人定夺吧。」 言下之意,就是老夫人若是不准你回来,你还是得乖乖的出去。 香雅思脸色一沉,「你脑子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想把我赶出去?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照样要待在这里,你去请示好啊,去告诉那个老太婆,我香雅思就是要住在这里,除非我死了,否则,这地方我是住定了。」 总管唯唯诺诺的退出去,他立即赶到北厢房,那里住的正是林家的大家长林老夫人。 她的年纪已是七十余岁,但是身体还很硬朗,林家的人除了怕林郁虹之外,最怕的应该就是林老夫人。 她不苟言笑、做事狠绝,她的子女与孙子、孙女每个人看到她,都是噤若寒蝉,除了林郁虹见到她并没有什么畏惧,依然是一脸冰霜之外,这个家没有一个人不怕她的。 总管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林老夫人只是轻啜着茶。 她听到香雅思闯进了林郁虹的东院依然面无表情,但她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每年,郁虹都有送东西给香雅思吧?」 总管不知她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但他仍照实回答:「是,而且送的东西都还很名贵,香少爷要什么,郁虹少爷就送什么,从来也没停 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不过,去送过礼的仆役,对香少爷的评价好像都不太好,有些人还说得挺下流的。」 「怎样的下流法?」 总管据实以告:「他们说香少爷每次出来见他们时,都衣衫不整,看起来挺浪荡的,而且香少爷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所以有的仆役说得已是很不堪入耳了,有人甚至还说若能死在他身上,一生都值得了。」 林老夫人对总管的话仍没什么反应,她缓缓地将茶盖盖上。 「让他睡在那里无所谓,反正郁虹回来会解决,不必派人去服侍香雅思,就当成没他这个人在家,不过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他若叫仆役去办事,便依他,就这样了,退下去吧。」 总管对林老夫人所下的命令十分惊讶。 虽然不用派人去服侍香雅思,但是仆役随香雅思使用,要什么就给什么,这简直比林家的任何一个少爷还要得势,林家除了郁虹少爷之外,其它少爷要银两花用,还得由账房通报,一定是老夫人同意,而且一人每月最多才能支用一百两而已。 总管忍不住问道:「若是香少爷要花用银两,超过百两呢?」 林老夫人的眉头微蹙,代表她心情不悦,「怎么?你听不懂吗?我说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要上万两也给他,下去吧。」 总管不明白老夫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这香雅思明明不是林家的人,但是倒比他们林家的子弟还要重要似的,银两竟然随他花用? 总管不敢再多问,只好领命下去。 ---------- 香雅思住在林郁虹的房里,连总管都不说话了,管理东院的仆婢哪敢说话。 总管只是冷冷的交代:「不必去服侍香少爷,不过他如果要什么,就要给什么,听见了吗?」 这话听来古怪,但下人也没人敢问。 于是,第一天香雅思睡进了林郁虹的屋里,第二日清晨,香雅思便命人进来林郁虹的房间,把一些林郁虹的东西给丢了,仆役们个个丢的胆战心惊,生怕林郁虹回来会生气,但又不敢得罪香雅思,因此只好丢了。 在林郁虹的房间清干净之后,香雅思便上街去逛逛,他走进这附这最好的布匹行,为自己打理了几箱衣服后,又订了一些奇特花样的布籿,说明衣裳要什么样的款式之后,他又到其它的店里买东西。 到了下午,就有外面的人随着香雅思进去林郁虹的房间不知在干什么,若是有仆役好奇的探头探脑,香雅思便冷着一张脸,少爷派头比谁还大的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你在看什么?做事去!」 仆役只好乖乖的去做事,而东西一柜柜的抬进了林郁虹的房间。 当账房收到账单时,张大了嘴巴,差点连嘴都歪了,这……林家少爷个个加起来,花用一年,也没香雅思一天花得多。 虽然支付了帐款,但帐款的金额这么大,在林家引起了一阵骚动,林家与林郁虹同辈的少爷这才知道有个香雅思回来了。 不过他住进了林郁虹的东院,见不到他长什么样子,听说他擅自住进了东院,还胡乱的花了一大笔银两,不知道林郁虹回来后会不会有好戏可看。 接连几天,还不断有东西被抬进东院,就连香雅思自己订的衣服都送了过来。 这一天,香雅思穿了他自己订作的新衣,颜色不但好看、奇特,就连样式也美的贴身。 香雅思原本就长得美艳惑人,如今穿上贴身的衣物,露出了骨感的身材,让人看得总感觉心里有股发烫的情欲涌上;而香雅思也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目光,他就在房间里弄东弄西的,过了半日也没出来。 用膳时,香雅思若是嫌不好吃,还会把厨子叫出来痛骂一顿。 厨子心里对他可是不满得很,谁不知道这香雅思只是小杂种一个,还当他自己真是少爷似的,教人看了就倒胃,没叫他吃剩下的饭就已经对他很好了。 香雅思在林家随意走动时,仆婢们都偷偷看他,他们早就听说香雅思长得好看,看了之后才知道他的确是长的美艳无比。 香雅思的心情阴晴不定,他心情好时,随意的一笑,都能令人三魂七魄跑了一半,心情不好时,就随意怒骂仆役,仆役们心里虽然瞧不起他,但是也没人敢回他一句话。 而他住进林家已五天了,从没一天去向林老夫人请安,林老夫人也不叫去骂,她似乎当成没他这个人的存在,香雅思也好像当成没林老夫人的存在。 若是有人多嘴向,林老夫人提起这一件事,林老夫人就只冷冷的回了两句,「自己的事顾好吧,香雅思的事自然会有人去管的。」 从此之后,就没人敢多提这一件事。 当账房把账本呈上去给老夫人看,老夫人看到香雅思花了这么多银子,什么也说就把账本放在桌上,叫账房退了下去。 此后,大家便有了默契,那就是不必理会香雅思要干什么,但是不论他要用什么,就得给他什么。 ---------- 当林郁虹回来时,正在下着大雨,他全身都是雨水,十分狼狈。 守卫们一见到他回来,不管他有多狼狈,他眼里的寒霜总会令人从脚底寒到头上,守卫们吓得立即问好:「郁虹少爷好。」 林郁虹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越过了他们,进入林家。 总管得知他回来,立刻就来迎接他,还小声的道:「郁虹少爷,有件事情还没向您说呢……」 林郁虹的身上都是雨水,他又湿又冷,虽然看不出他心情的起伏,但任谁处在他这样全身湿透的状况下,绝对会很不舒服的。 他冷冰冰的说:「我要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但是……」 总管还没说完,林郁虹就看了总管一眼,就这么严厉的一眼,让总管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 反正郁虹少爷若是跟香雅思吵起来,也是香雅思倒霉而已,不关他的事。 总管随即话锋一转:「是,郁虹少爷,你休息吧,我立刻叫人送热水去你那里,让你洗身。」 林郁虹走进了东院,仆役们看他全身湿透,都急着要去烧水。 林郁虹一开房门,就征得站在门口,他怎么也没想到香雅思竟会在他的房里。 香雅思本来人在丝被里,一见到林郁虹回来,他胸口急促的起伏,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冲击似的,他想了没想的赤脚跳下了床,扑进林郁虹湿透的怀里。 他娇媚的叫道:「郁哥哥,我好想你埃」 林郁虹对他的热情完全没感觉,冷冷的推开他。 林郁虹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说,这房间全变了样,没像他之前的简单,他低声问道:「你没有我的同意,就把房间弄成这样?」 香雅思没想到林郁虹一看到他,问的竟是这样的问题。 他将下巴抬了起来,脸上有些不驯跟叛逆,「怎样,你不喜欢吗?」 林郁虹没说喜不喜欢,但房外已经有仆役抬着热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香雅思的房间,还是林郁虹的房间。 林郁虹冷冷的说:「抬进来吧,我要洗身。」 仆役不敢看香雅思的表情,急着把热水抬进来,然后再把门关上。 香雅思还没说话,林郁虹就已经指着门说:「我要洗身,你出去吧。」 「这是我的房间,我要出去那里?我要睡这里,其它的地方我都不喜欢。」香雅思十分坚持。 林郁虹瞇起眼看着香雅思,香雅思也一脸冰冷的回看林郁虹,他的脸颊泛红,很显然是在赌气。 林郁虹不再与他争辩下去,只是冷冷地道:「我叫你出去,你听见了吗?」 「没听见!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听见。」香雅思突然怒吼。 林郁虹不悦的怒眉一扬,「谁叫你回来的?是奶奶吗?」 「是我自己要回来的,跟谁都没关系,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林郁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好几倍:「没错,我不希望你回来。」 听到他的话,香雅思受了很大的打击,他一副快哭出来,又快要生气的模样,而林郁虹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是一样,最后香雅思还是放软了口气。 他低声的撒娇道:「郁哥哥,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希望我回来的,是不是?快告诉我,你希望我回来。」 「我若希望你回来,我就会叫你回来,你再回苗疆去吧。」 见林郁虹仍十分冷淡,香雅思火大了,他冲向前,拼命地搥打林郁虹。 「你骗我!我知道你心里是要我回来的,你心里只有我个人,你爱我,你爱我爱得无可自拔,爱得就算要你死也无所谓,这些我都知道,你以为不说,藏在心里面,我不知道了吗?」 林郁虹对香雅思的吵闹十分不耐烦,他抓住他的手,把他用力的推到地上去,冰冷的声意里已经满是怒气:「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出去,我没空听你大吵大闹。」 香雅思被林郁虹粗鲁的推倒在地,他倒在地上时,手肘都磨破皮了。 当他站起身时,眼里已经都是激愤的泪水,「既然你不要我,为什么每年都送我东西?」 「我全家都送,你以为只送给你吗?笑话!也不想想你在林家是什么身分,我没叫你滚出去就不错了,你马上给我出去,以后不准你再进东院。」 听他骂得如此难听,香雅思气得全身颤抖。 这跟他记忆里的郁哥可可完全不同,他等了十年,不是要等他对他说这样绝情绝义的话。 他拉住了林郁虹的下襬,楚楚可怜的道:「郁哥哥,别不理我!十年来,我的心里都好苦喔,我一听到你要娶宠妾,心都快碎了,你为什么都不来接我?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要跟我在一起。」 「我有侍妾你就难受?那我若有了正妻,你不就要去自杀了?雅思,你的年纪也够大了,应该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就要把你赶出林家了。」 香雅思哭喊了起来,闹得更凶了。 「你起我好了!我不相信你舍得起我走,我知道你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你很爱我,否则你不会从以前就这样的疼我、怜我。我生病的时候,你每天都在我床边逗我开心,我听苗疆神子说我那时死了,是你千辛万苦把我背到苗疆去延命的,你全身都是泥沙跟汗水,也没放弃我,纵然你奶奶不给你银两,要你放弃,你还是不喝不睡的把我背到了苗疆去求神子,神子说你很爱我的。」 「什么爱不爱的!我听不懂,你出去!最好是回苗疆去。」 香雅思怎么哭、怎么闹,林郁虹都不为所动。 最后林郁虹烦了,他拉起了香雅思的手,把他硬扯到门外去,「给我出去!你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 香雅思不肯走,就被林郁虹拖着硬扯出去,把他丢出了门口,香雅思还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穿在身上的新衣服早已脏的不成样了,尽管他哭得声嘶力竭,林郁虹全都当作没听见。 东院的仆役都没看过这么可怕的一幕,有些人已经吓得发抖了。 林郁虹冷冷地下令:「把他赶出去,叫守卫来,不准他再进林家的门。」 「你竟舍得把我赶出去?我就是死在林家门口也不会走的。」香雅思又哭又叫的威胁,眼睛都哭肿了。 「那就让你死在门口!」接着,林郁虹怒声的对围观的仆役道:「你们一个个耳朵是聋了吗?要你们叫守卫来,没听见吗?」 一名仆役赶紧移动脚步,跑到大门门口去叫守卫。 守卫跟着仆役跑了进东院,看到香雅思扯住林郁虹的衣服下襬又哭又闹的,守卫也惊讶地张大了嘴。 「将他赶出去,不准他进来,就是快死了,也不能让他进来。」林郁虹撂下狠话。 守卫拖着香雅思,香雅思的身材瘦削,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他哭闹、硬扯所产生的蛮力,令守卫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出去门口。 「郁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郁哥哥,你别不要我,郁哥哥……」香雅思哭喊到没有力气,还不断在嘴里叫着林郁虹。 林郁虹表情冷淡的目视着被拖出去,此时,总管俏俏的出现在林郁虹的身后。 「郁虹少爷,你身上都湿透了,还是快去泡些热水吧。老夫人说她明天早上要见你呢,那笔生意的契约不知有没有拿到手?」 「滚开!我有允许你跟我说话吗?」 林郁虹恶狠狠的看着总管,吐出的话一句比一句还要冷酷:「你给我听着,若是让我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一夜雅思被我赶出去的事情,或是有人笑话雅思,只要让我听到一句,我就把你贬去做最低贱的长工,你在我奶奶那里逢迎拍马都没用,只要说一声,你这总管随时可以不用干了,你听懂了吗?」 总管立即将头低下来,他颇有心机的道:「放心吧,郁虹少爷,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尽管可以对我放一百个心,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林郁虹比着东院的出口,声音冷冰:「想要我相信你,那第一个就给我滚出去,以后别再给我闯进来。」 总管一愣,没想到林郁虹这么难讨好,他立刻退了下去。 林郁虹进入了房内,当他脱了湿衣服要浴身时,雨忽然下得更大了,雨声劈哩啪啦的,这代表在外面淋雨的香雅思一定更加凄惨。 林郁虹握紧了拳头,内心激荡不已,差点无法控制自己想冲出房门将香雅思抱进屋内的冲动,最后他将窗户关了起来,让雨声传不进屋内。 雨势一夜都没小过,香雅思在林家大门残不断的哭叫、撞门,连守卫也很难拦得住他。 到了天亮,香雅思的力气都耗尽了,他才靠在脏污的墙边抽噎。 ---------- 雨到了早上还是不断地落下,虽已不像昨夜一样下着大雨,但是空气仍透着寒意,比昨日还冷了许多,就连茶着不停冒着白烟。 「这一次怎么样?」林老夫人淡淡地询问。 「我已经拿到契约,这利润应该不会太低,一年千万两总有吧。」林郁虹将订好的契约呈上去。 林老夫人并没有看契约,她还是继续在喝茶,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但是锐利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她纪已经很大了,她没再问契约的事,反而将话锋一转,转到了香雅思的身上。 「你把香雅思给赶了出去,何必这样做呢?他要回来就让他回来,他从十年前写的信就一直在求你让他回来了,怎么,你不想他回来吗?」 林郁虹冷着一张脸,「他对我又没帮助,要他回来做什么?」 林老夫人意有所指地说:「你这绝情绝义的话,是说给谁听的啊?他是很爱你的,每日一封信,十年来从不间断,他从小就那么迷恋你,他的信我看了有时都还会脸红呢!不过……郁虹啊,他是长得不错,只可惜是个男人,帮不了你什么事,但是也有些男的喜爱男色,也许他可以帮你……」 林郁虹冷情的双眼没有呈现出任何情绪,彷佛那不像活人的眼睛,倒像是蛰伏在洞穴内的野兽,随时准备吃人。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好吧,这只是我的看法,我不再多说了。这里有几份美人的卷轴,画得都极似真人,你拿去看吧,看中意了就成亲吧,我可以让香雅思住在林家,但我可不能让他坏了你的姻缘。」 林郁虹没有去看那些卷轴,「随便妳选吧,妳看中意就好,我没有意见,我这几天为了契约的事没睡好,我要去休息了。」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我要下人为你煮了些热汤,你先去休息吧。雅思哭了一夜,也应该对你死心了,还是叫人把他送回苗疆去吧,免得你的堂兄弟们看到雅思的美色,动了什么歪念,这我可防不住,你目前还不是下一任的当家,是吓不住的。」 林郁虹没有答话便走出去。 林老夫人叫了声总管,总管立刻就到跟前听令。 「把雅思带进来,他的身子虚弱,淋了一夜的雨怕会受不住,把他送进客房,找个大夫来看他。记得,要好好的照顾他,他的命可比林家所有子孙着值钱,可不能让这个无价的宝贝有了什么闪失。」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香雅思淋了一夜的雨,又哭叫了一夜,在身体气血虚弱之下,染上风寒。 大夫来看过后,过了几帖药给他,又把他磨破皮的手肘擦了药,大夫合上药盒道:「他不碍事的,休息个几天就好了。」 接着,总管把大夫给送出门,又要人去煎药,喂香雅思喝下。 香雅思的病并不重,但是总管仍每日都送上补品给香雅思补身体,倒像香雅思的病有多严重似的。 一般人一定会感谢总管的好意,但香雅思自从被抱进客房之后,连话也没说上一句,每日直盯着白花花的墙壁,总管跟他说什么嘘寒问暖的话,他一律不回应,更别说有什么感激之意了。 而且,要是吃到香雅思不喜欢吃的东西,或是他嫌腥、嫌臭的食物,他便二话不说砸下床铺去,冷冷的看着仆婢来整理;东西砸久了,总会有些风声传出去,大家都知道有难伺候的香雅思,就连林家任何一位少爷也没他这么夸张的。 传出他的难伺候,当然就会传出香雅思艳丽撩人的模样,就算他从来没笑过,只是冷冰冰的不说话,却更显出他的美艳无双;林家的每一位孙小姐在地方上已算是挺有名气的美人了,但是只怕站在他身边,就会被比下去了。 香雅思越没在人前出现,他的美艳传闻就越多,林家比较好色的少爷早起了歪念,想瞧瞧这香雅思到底有多好看,纵然他们小时候有看过香雅思,但是香雅思已经离开林家十年,谁会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不过,香雅思住的客房门前的守卫不少,彷佛就是不要他人去打扰香雅思,所以除了总管及仆婢能进去之外,其余的人别说看到香雅思的脸,就连他今日的衣裳穿什么颜色也不知道,所以香雅思至底长得多美艳、多撩人,竟成为林家最大的谜团。 ---------- 前一阵子都下着大雨,一直是阴阴湿湿的,就连空气中也含着浓浓的凉意,到了今日雨势却变小了,空气中了仅有一丝的微薄凉意。 香雅思自从被抱进客房后,就像是被软禁一样,他从未走出门口一步,伺候他的仆役也没人敢跟他讲话,而林郁虹更是从未来看过他。 门前的守卫美其名是站在门口守护他,倒不如说像在看守犯人一样的守住他,不让他出外去抛头露面。 香雅思整个人也像失去了生气一般,死气沉沉的,从未要求要出去房间,所以他住的客房一直是冷冷清清。 但是,今日却在傍晚时传来一阵嘈杂声,门前的守卫先是大声的喝止,最后却变成唯唯诺诺,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 走进一个瘦高的男人,他一身华衣,颈上挂着玉佩,原本应是分明的五官,却因为色迷迷的目光,而更五官变为极为怪异。 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也敢拦,我可是林家的长孙,也就是林家最大的少爷,你们……」 他原本骂不停的嘴巴,在看到坐在床上的香雅思后张得好大,有好半晌是说不出话的,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他也没见过。 香雅思看到他一脸蠢样,便鄙视的别过头去。 林伯宏见他不屑的别过头,若是有哪个人敢对他这个林家大少爷这么做,他没给他一顿苦头吃才奇怪,但是香雅思做出这个动作时,那画面简直是撩人之至,他根本就忘了这是一个鄙视的举动。 乌丝般的黑发披垂而下,虽看不见香雅思偏过去的脸,但是那白嫩的脖子因为别过头而露了出来,那美得像又嫩又白的豆腐,让人真想咬一口。 林伯宏色心大起,也不顾香雅思的脸色难看,就一屁股坐在香雅思的床边,握住香雅思的手,鼻子还凑向香雅思的脸边,深吸着香雅思身上的香味。 他假惺惺的说道:「小表弟,怎么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大表哥竟这么晚来看你,你可别介意埃」 香雅思冷冷的甩开他的手,「谁是你的表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根本谈不上亲戚关系。」 虽然香雅思说得这么冷淡,但林伯宏一点也不在意。 林家的人虽叫香雅思一声表少爷,但香雅思的确跟林家毫无血缘关系,但是有没有血缘关系根本就不重要,林伯宏只觉得香雅思说的这么冷淡,别有一股艳媚风情,更教人心痒难耐。 他坐得离香雅思更近,一只手还不规矩的环上香雅思的纤腰。 香雅思突地别过脸来,他眼睛里满是怒意,「别再坐过来,你臭死了!」 林伯宏根本就没注意香雅思说什么,因为当香雅思回过头来时,那美丽的脸庞近在眼前,美艳得几乎要让人失去呼吸。 他扬起一抹邪笑,「你也知道你跟林家没血缘关系,那你凭什么能住在林家?」 他的声意低沉,但是淫秽的目光就像已把香雅思脱光了衣物,他的一只手已经放在香雅思的衣结上,作势要解开。 「所以,你现在也该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只要跟对了人,包管你以后吃香喝辣;我是林家的大少爷,林家有谁比我大?你只要跟了我,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荆」 香雅思生病的这段期间,并没有带刀子在身上,因此无法拿出刀子来保护自己,但他一看林伯宏就作呕,只想推开他。 「给我滚!」 「你真以为你是什么表少爷吗?还不是以后要看我们脸色吃饭,你现在乖乖的,总比以后跟你娘一样去窑子挣钱好吧?」 香雅思听到如此侮辱人的话,他气得脸色发青,可是林伯宏已在他衣服上乱摸;看来他今天若是没得到香雅思绝不放手,香雅思奋力的抵抗,不过他这番抗拒的动作,却更引起了男人的兽欲。 林伯宏的力气比香雅思大,他抓紧了香雅思抵抗的手,已经在脱香雅思的衣物。 香雅思怒米中烧,大声叫道:「你若敢碰我一根寒毛,郁哥哥一定会宰了你的。」 林伯宏轻蔑地笑了笑,「林郁虹是什么地位?论家里的排行,他还是年纪最小的呢,而且他的爹娘是什么样的货色,骗骗林家外面人还可以,林家内的人,谁不晓得他只是一个小杂种而已。」 林伯宏眼神里满是色欲,他直勾勾地盯着香雅思露出的嫩白身体。 「我不是只要碰你全身的一根寒毛而已,小表弟,你比女人长得还漂亮,今天你虽然抵死不从,可说不定在晓得了男人的好处之后,以后巴不得我每天都来呢。」 听林伯宏如此下流淫秽的话,香雅思听到只想呕吐;那林伯宏就像是干惯了这种事,他解下香雅思的衣带,将他的手绑在床头。 香雅思抵抗不了,冷汗纷纷滚下额角,湿了头发,他忆起外面有守卫,吼叫起来:「守卫!你们在干什么?快进来!守卫,把他给拉出去。」 讵料,外面意是无声无息,别说是人声,就连虫声也听不见,香雅思不由得心都寒了一大半。 香雅思大吼大叫:「你们没看见吗?守卫,快给我进来!」 他喊得越是声嘶力竭,外面就越安静,林伯宏则是笑得快岔了气。 「小表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林伯宏要干的事,谁敢拦阻?他们当然一个个在外面我们守夜了,今晚可是你我的温柔夜。」 香雅思用力扯着衣结,却无法扯开;那林伯宏则不疾不徐地解着他的衣衫,一件件的往床角丢去。 香雅思不断地奋力挣扎,但除了擦伤自己细嫩的肌肤之外,一点作用也没有。 林伯宏似乎爱看他挣扎的样子,因此他脱香雅思的衣服脱得非常的慢,每脱一件,香雅思就因扭动挣扎而流下汗水。他披头散发,却更加美得令人魂魄都飞了一半,而林伯宏则享受着他那越惊慌的表情。 「再骂啊,小表弟,我等着你骂我呢。」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下流!」香雅思啐了他一口,知道他以见他惊慌为乐。 ---------- 林伯宏摸着香雅思的肌肤,香雅思则不断地发出厌恶的声音。 突地,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又是香雅思毫不认识的人,但是这个人显然是林伯宏认识的。 林伯宏叫道:「你进来干什么?没看我要享乐了吗?」 那人也是穿金戴银,只不过他脸极长,说话的声音也怪里怪气的,一双眼也不断的看着美艳的香雅思。 「大堂兄,大家都想见见这个美人,竟被你儿拔得头筹,不过你闯了进来,奶奶那边要怎么交代呢?」 林伯宏脸一沉,随即又笑了起来,「别拿奶奶来压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得先说明,你想玩可以,但是这个小表弟看来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我要定了,我先来再轮到你,怎么样?」 那人从一进门,就把香雅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他心里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多谢大堂兄了,不过这个美人可真美,就算玩了一夜,明日早上被奶奶责骂,似乎也挺值得的。」 香雅思此时才知道他们两个衣冠禽兽要一起凌辱他,他更加用力地扯着衣带,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还是维持他一贯的强悍,「你们再不放开我,明日早上我就加倍奉还给你们!」 闻言,林伯宏与林仲业哈哈大笑了起来,林仲业甚至已解下香雅思的裤结。 「香雅思,我们今晚奸了你,大不了明天早上被你奸回来,怎么样?」 听他说得更下流,香雅思怒眼相向,「郁哥哥会宰了你们的,他要是知道你们碰了我,你们就别想要有好日子过的。」 香雅思现在已经是半身赤裸,林仲业把香雅思的裤子解下时,还刻意拉得非常慢,让香雅思可以感觉那布料渐渐脱离自己身体的羞辱感。 林仲业嘲讽地说:「林郁虹早就出门了,他三天前去忙另一个契约的事了,算算也要日日早上才回得来,你连这种消息都不知道,还跟林郁虹攀什么关系?还口口声声的说林郁虹会宰了我们,香雅思,你在唬弄谁啊!」 林伯宏说得更加讽刺:「谁人不知林郁虹是没感情的人,他一个个侍妾都是今天来、明天去的,他们帮他找的侍妾可都是万中选一的;他女人都应付不完了,你以为他还会跟你看对眼吗?香雅思,林郁虹是有奶奶在挺着他,要不然他的娘亲是什么样下贱的人,谁不知道……」 就在此时,门被俏俏的打开,林郁虹大跨步的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原本非常的冰冷,在见到香雅思几近全身走裸的被绑在床上时,他的目光射出熊熊的火光。 「林伯宏、林仲业,我数到三,你们要是没有滚出去,明日就准备露宿街头吧。」他说的极慢,声音十分低沉,却有着一触即发的怒火,「我林郁虹说得出做得到,给我滚,快滚!」 林伯宏跟林仲业没有想到林郁虹会出现,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林郁虹已指着门口,「一、二…‥」 林郁虹还未念到三,但是这两个人似乎也知道林郁虹在林家的势力,刚才在背后虽然骂林郁虹骂得难听,但是真的遇到林郁虹,他们就像是耗子见到了猫般害怕。 只见他们飞快狂奔出去,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 在他们离去后,林郁虹慢慢的走到床边,香雅思虽刚才面对林伯宏及林仲业时表现得张强悍,但是林郁虹一走到他身边时,他斗大的泪珠便流出了眼眶,哭了出来。 林郁虹解开了香雅思被绑在床头的手,拿起软被盖住他赤裸的身子。 香雅思抱住他的身子,不断地哭叫道:「外面明明有人,我一直叫人,都没人肯进来帮我!你再晚一点来,他们就真的要欺负我了。」 虽然林郁虹的心中波涛汹涌,但他仍冷冷地推开香雅思的身子,怒骂道:「我不是叫你回去苗疆吗?你……」 林郁虹举起一巴掌就要落到香雅思的脸上,香雅思仰起脸来,林郁虹的手放在半空中,竟打不下去。 香雅思哭道:「你打我好了!要把我拉出去也可以,你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那你干什么救我!让他们欺负我好了……」 「别再胡说八道,将衣服穿起来。」 光想到香雅思被欺负的情形,他就无法忍受,要是他再晚来个一刻,香雅思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林郁虹愤不已,他本来扬在半空中的手握住了香雅思的肩膀。 这个林家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他怎能让香雅思一人落单的住在这里,今天他是幸运的救了雅思,但是明日呢?一个月后呢? 只怕从今天开始,香雅思的艳名就会被看过他的林伯宏跟林仲业给传了开来。 林家那些下流的登徙子,今日无法满足兽欲,说不定改天就会伙同外面的狐群狗党,见有机会就下手,他防得了一时,防不了永远,只能让香雅思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郁虹一看到香雅思被丢在床角的凌乱衣物,整颗心立刻纠紧,今日是他早了一晚回来,若是他真的是按照预定的时间回来,他可能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他握住了香雅思的肩膀,这温暖的接触,令香雅思就全身像放松了一般,他抱住了他的腰,刚才的惊慌、害怕及逞强全都消失了。 「郁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真的再也不爱我了吗?我每天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我的心里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人,你若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快要疯了。」 痛苦的眼泪在香雅思的眼眶里不断的打转,他的声音因哭泣而沙哑,他掩住脸,但泪水还是不断的从指缝里流出来,可以想见他真的难以抑制心中强烈的痛苦。 「你能想象,我每次听到仆人说你又有了新的宠妾,我的心就快碎了的那种感觉吗?我只要合上眼睛,就几乎可以看到你吻别人的样子,我不要!你是我的,我不要把你让给别人。」 香雅思紧抓着林郁虹的肩膀,哭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那紧紧抓住林郁虹的模样,就像林郁虹是他生命中唯一能拯救他的浮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过你要爱我一生一世,一辈子也不会离弃我的,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会很用心改的,别再赶我回苗疆了,我爱你!郁哥哥,我真的好爱你,求求你,别不要我。」 他的肩膀因为过度激动的哭泣而不停地颤抖,林郁虹见他哭得这么伤心,他缓缓的伸出手,抚摸着香雅思哭湿的绝美脸颊,他得深吸一口气,才能说出话来。 「雅思,你已经长大,别再孩子气了,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感情,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一生一世?你没有什么不好,等我在这个家里站稳了当家的位置,我自然会把你接回来,现在你乖乖的听话,回到苗疆去,明天就去……」 香雅思激动得全身颤抖,奋力打掉林郁虹的手。 「你不要我了?那个臭老太婆已经把你完全说服了,让你再也不疼我,也不爱我了?」 香雅思的声音因过度痛苦而变得尖锐:「她是不是告诉你我是妓女生的孩子,根本配不上林家?她是不是说我淫猥放荡,年纪还小就晓得用媚眼勾引你?她是不是还说你要是再跟我在一起,她立刻就把你踢出林家?她一定暗地里骂我是贱种,骂我下流,她让你再也不爱我了……」 「不准再说下去!」林郁虹大声喝止。 「那你要我说什么?」香雅思回吼,他非常激动,「说她罚我跪在她的眼前,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娘如何的无耻,接过多少恩客,还说我总有一天也会跟我娘一样;她说你只是一时被我迷昏了,等你长大之后,自然会看也不会看我一眼,你会爱上一个真正的女人,娶妻生子,像我这种放荡无耻的妓女种,除了做男人的玩物之外,就别无长处了……」 林郁虹突地一巴掌打过去,这一巴掌打得很重。 香雅思的脸都被打偏了,他用手抚着热辣的脸颊,不敢相信林郁虹会打他。 林郁虹的声音非常冷静:「雅思,只要在这个家,在林家的这块土上,就别让我听见你说一句奶奶的坏话;你要走也好,不走也罢,若是你再继续留在林家,我保证以你的姿色,迟早会做了林家某个少爷的玩物。」 「你也是这样想我?想我放荡、想我无耻?所以你才会为了那个臭老太婆打我?」香雅思的小脸皱在一起,愤怒跟伤心让他嚎啕大哭了起来,「所以你不来看我,我回来你也不高兴,那我天天写信给你,是不是笑破你的肚皮了?」 「随便你怎么说,明日就回去苗疆,听见了没?」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 香雅思掩住嘴巴,放声大哭,刚才林伯宏跟林仲业的粗暴都不能让他这么心痛,他的心碎成四分五裂,哭得肝肠寸断。 林郁虹霍然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的心正因香雅思的伤心而动摇,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摇,在自己还没有独揽大权时,只有让香雅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纵然伤了香雅思的心,他也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他尚未走出门口,听见香雅思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那低吟似乎痛入肺腑,林郁虹呆滞了一下。 他曾听香雅思发出过这种声音,但是那是在好几年前,香雅思病重快要死的时候才发出这种声音,他永远都记得这个几乎要撕裂他心肺的声音。 他缓缓的转头,只见香雅思已倒在床上,他按住心口费力的喘息,他原本红润的脸变得青白,痛苦令他的脸都扭曲了,一看就知道香雅思正在承受死亡的折磨,跟当初他病死在宋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一股惊慌掠过林郁虹的心头,脑海中一片空白,接着他突然像疯子一样的冲向床边。 他似乎完全没看到挡在他前方的桌子,他这一撞,力道之猛将桌子都给撞翻了,桌上一切因此砸个粉碎。 他朝外头吼叫的声音不住地颤抖:「来……人啊!给我叫大夫来,快……」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香雅思还在全身激烈的抽搐着,林郁虹抱起了他。 林郁虹紧紧握住他不断抽搐的双手,香雅思美艳的脸庞在过度的痛苦下,变成了比雪还要白的苍白,彷佛像一具尸体般的可怖,但是林郁虹却仍牢牢的把他抱在怀里,像是怕他下一刻就会离他而去。 香雅思抽搐的动作虽渐渐停止,但他却在过度痛苦下晕死过去。 大夫立刻就被请来了。 大夫看不出香雅思是什么病,因为当他来时,香雅思只是像沉睡了一样合着双眼,诊他的脉息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稍嫌微弱了些;看来这个容貌艳丽的少年,只是身体稍稍虚弱,应该只要吃些补药即可。 大夫说了几句病人只是身体虚弱,并开了些补药,就走了出去;而林郁虹的脸色则是比香雅思还难看,他紧握香雅思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了。 香雅思没多久就醒了过来,林郁虹体贴地为他盖好被子,香雅思却当作完全没看到他。 林郁虹低声问:「会渴吗?雅思?」 香雅思没有回答。 「你的身体怎还是这么虚弱?我以为你在苗疆休养,已经好上许多了,我要人送去的补药你有没有按时的吃?」 香雅思不但沉有回答,连看都没看向林郁虹,他直视正前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似的不言不语。 林郁虹轻轻地抚摸他的发丝,他很难得的道了歉:「是郁哥哥不对,我刚才不该打你,雅思,郁哥哥是疼你的。你乖乖的告诉郁哥哥,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番话终于引起了香雅思的反应。 香雅思冷冷地转过头,直视林郁虹,他的声音又冷又冰:「你疼我干什么?我是一个快死的人,这辈子都没救了,现在只能想想死的时候要穿什么款式的寿衣罢了;我等会儿就去棺材官叫一具棺材,你也不用来祭拜我,我活着不想见到你,死也不想见到你。」 闻言,林郁虹的语气也寒了起来,这种死不死的忌讳他也随口乱说,香雅思已不再是童言无忌的年纪,怎能这样诅咒他自己。 「你说这什么话!你人好好的,别说这么不吉祥的话。」 他一怒之下,就要一巴掌掴过去。 香雅思嘴角上挂着一抹冷笑,「你打我啊!反正我都快死了,你趁我死前一次打个够,以免我死了,你才后悔没打过瘾。」 林郁虹真的一巴掌打过去,虽然力道比之前的轻,但力气仍是不小;香雅思被打,可嘴角上的冷笑却一点也没变。 香雅思的衣服在大夫来诊断之前,就被林郁虹凌乱的套上了,他不想让他衣衫不整的看大夫。 但是香雅思现在却解着自己的衣带,毫不害羞的当着林郁虹的面脱个精光,香雅思的身体白皙美艳,他的身体无一处不美,若是平常人,一定会被他迫得不能呼吸。 林郁虹将目光微偏,怒吼道:「你到底有没有羞耻?雅思!」 「羞耻?那是什么东西?」香雅思等了起来,笑得捧住肚子,比着林郁虹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你以为我要诱惑你啊?林郁虹,你侍妾成群,一年得换上个好几个,哪里轮得到我,我只是要让你摸身体,让你早日安心的。」 不懂要他早日安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郁虹疑惑的看着香雅思。 香雅思旋即拉住他的手,朝自己的脖子、胸口、手、腿各处乱摸;林郁虹骇然的倒抽一口气,那肌肤冷的与常人不太一样。 香雅思笑道:「从头到脚摸起来都是冷的,有哪个活人像我这样?你可以安心了,不必再说什么等你在这个家站稳了后再接我回来的谎言。我死会出去外头死,不会死在这里的,完全不会挡到你少爷路,你更不用每年花上大笔银两送我礼物,免得让我误会你的意思,我还以为你爱我入骨,想来倒是笑话一桩了。」 香雅思虽然在笑,但是一颗透明的泪珠已经沿着眼角掉下,他整理一下衣衫,便下了床。 林郁虹握住他的手,厉声道:「不准走!我再找更高明的大夫来看你,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香雅思拨开他的手,泪水已经布满脸颊,「不必了!反正我死了,你才轻松了。是我笨、是我蠢,那时年纪小,竟自以为知道什么叫作一生一世,真是可笑!我是什么样的下贱世家,这样的身体跟脸,除了去当男妓之外,还能做什么?竟还妄想跟林家下任的当家纠缠不休,他说不定在心里已经骂足了我下贱无耻,我想要倒贴他,他还要把我扫地出门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己?」林郁虹不悦地说。 林郁虹的不悦,使得香雅思完全失控,「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是下贱、我是无耻,只要一想到你,心就会怦怦乱跳,身体也忍不住的发热;如果你把我抱在怀里,那我这辈子死也甘愿,若是你肯亲亲我,我一定会高兴得快要疯掉,若是你把我抱到床上怜爱我……」 香雅思举起手来,他的嘴角因哭泣而颤抖,「那我一定会欢喜得连手也抖个不停,我朝思暮想的念着你、想着你身上的味道、想着你搂着我的滋味、想着你的身体贴着我时的快乐……」 香雅思还没有说完,林郁虹便长手一伸,把他抓到胸前来。 林郁虹覆上了他的唇,激烈的强吻着,香雅思奋力地拍着他的肩,但林郁虹只是更粗暴的吻着他的唇瓣。 香雅思哭喊着:「别再碰我!别再给我希望了,我的心碎过一次就够了。」 林郁虹没有让他有说完的机会,他吸吮着香雅思唇内的香甜,狂暴的缠住香雅思想推拒的小舌,与之纠缠,最后,林郁虹拉着他,直接倒在床上。 「唔……唔……」 香雅思被吻得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的拍打渐渐的缓下。 当林郁虹解着他的衣带着,香雅思又抵抗了起来,林郁虹咬着他的脖子、胸口,用手爱抚着他胸前的红点,那顶端十分敏感,等到林郁虹用齿囓咬时,香雅思的呼吸加快,泪水却也跟着滚落。 「求求你放我走,郁哥哥,我不能……不能……」他掩面哭泣,「这事没发生过,我永远都只能想象,若是发生过了,我一定会一辈子痛苦的想着你;你放过我吧,去找你的侍妾,我等会儿立刻就走,再也不会出现你面前。」 「我不准你走,你是我的!雅思,你是我的,你永远都要待在我身边。」 狂暴的语气几乎不像是林郁虹的声音,可是却令香雅思泪水落得更多。 「我也好愿意把身体给你,郁哥哥,我好爱好爱你,你若不爱我,我的感觉比死还难受,你说你现在要我,那明天呢?热情若退去呢?你是不是又会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还会去找你的等妾,找别的人?」 香雅思哭得泣不成声,「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能跟你发生这种事!如果发生了,你若是再去找别的人,我一定会发疯,我一定会死的,我一定道受不了的!」 林郁虹捧住他满是泪痕的脸,抹去他脸上的泪珠,心里有一些他本来不打算要说的,但是他绝不会让香雅思离开他。 「雅思,我爱你啊!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对你凶、打你,只是希望你不要住在这里,林家没有一个好人,我是怕你会被别人欺负,我来不及救你。」 林郁虹声音变得更低沉,他的确有这样的担心,「奶奶是这个家的主事者,你说她一句坏话,若是传到她耳边去,她不知道道怎么折磨你,我怎能让她折磨你。我爱你啊,雅思,我之所以能在这个家咬牙撑下去,是因为我知道我迟早能把你接回来,睡着我的身边,让我对你百般怜爱。」 香雅思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林郁虹,哭着认错:「郁哥哥,是我不好,你对我这么好,我还对你呕气,还以为你再也不爱我了,为什么我这么笨!怎么会以为你不爱我了。」 香雅思又哭又笑,他终于知道自己心里挂念的人是深爱他的,他搂着林郁虹的手就再也不肯放了。 林郁虹将他拉进怀里,抚着他的脸轻笑道:「你真的在苗疆想着我吻你的感觉?」 香雅思面红耳赤,刚才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羞怯的点了点头。 林郁虹见他羞涩的模样动人至极,他拉住香雅思就是一阵狂吻,这次香雅思心甘情愿,两人的反应比之前还热烈。 ---------- 香雅思原本就深爱着林郁虹,林郁虹向他求欢,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香雅思湿红着眼,轻轻推开林郁虹,褪下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裳,表示他的主动,他的举动都在林郁虹的注视下,不比之前脱衣要让林郁虹摸他身子般的干脆,反而还笨手笨脚的,一张脸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因为刚才只是赌气,现在则是两人真的情爱交欢,当然不一样。 林郁虹欣赏着他美丽的身躯,香雅思则是羞红了脸。 他脱完衣服后就慢慢躺下,林郁虹随即覆上他的身子,压在他身上的身躯虽然重,但是却感觉很舒服。 「郁哥哥,不要……不要再咬那里了……碍…」香雅思说话断断续续的,最后轻轻的尖叫一声。 香雅思的脸上染满了情欲的颜色,绝美至极,林郁虹轻咬着他的乳尖,一只手则不得肯的向他的身下探去,抚上香雅思身为男性的情欲之所,让香雅思发出一声轻叫。 那里被心爱的人抚触,让香雅思不断的发出无法自己的媚声。林郁虹十多岁便有侍妾,现在已经二十多岁,经验自然老到,他彷佛蜻蜓点水般的轻啄着香雅思喘息不过来的唇,这样的轻嗄反而更能撩起香雅思的情欲。 香雅思想被他热吻,林郁虹却故意让他焦急,手下抚触得更快。 香雅思娇声哭求道:「郁哥哥,我好难受……别……啊啊碍…」 林郁虹的回应是将头低下,轻轻的朝香雅思的欲望吹着热气;如此激情的挑逗香雅思只能抓紧被子,他那被抚触的地方不断地颤抖,全身无力的他,除了哭泣跟叫唤林郁虹之外,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雅思全身虚软,体内的热气却是狂野的奔窜;林郁虹一只手持绩的爱抚着他的被尝人事的男性欲望,另一只手却往下滑去…… 那狭小的地方因为香雅思的动情,已变得十分紧绷,林郁虹用手指轻触,香雅思受到更大的刺激,忍不住哭了出来,林郁虹趁他放松之际,很快地就将手指顺势滑入。 「好痛,郁哥哥……」 香雅思从未欢爱过,在林郁虹的手指滑入后,香雅思一发出不适的声音,他就停下,等香雅思适应之后,他才继续探索着香雅思最敏感的地方。 「这里舒服吗?」 那里既痛又难受,哪会舒服,香雅思哑着声音:「好痛。」 林郁虹又换了另一个方向,他才一个轻勾,香雅思忽然叫出声音,连身体也彷佛快要腾空了,他稚嫩的男性欲望就像要爆发一样的轻颤着。 林郁虹微微一笑,他再次的朝那地方按下,且按得更用力了些。 「碍…郁……啊啊碍…」 连名字也叫不完全,可以想见香雅思是受多么大的刺激,就连眼泪也像是止不住一样的不停地流,汗水更是湿透了他的全身,他喘息的声音响满了室内。 林郁虹用自己身上的阳刚,轻碰着香雅思那狭小的地方。 香雅思抓住他的臂膀,毕竟还是第一次,眼神还是有一些惊惧,更何况林郁虹的灼热欲望正扺着他,虽未真正的进入,他却已感受到压迫感。 「放松,雅思,你真漂亮,我这么多年没看到你,你比我想象中还漂亮。」 听林郁虹称赞他漂亮,香雅思全身的热火突地燃起,忽然之间再也不害怕,他环住了林郁虹的脖子,吻着他的脸颊,主动将他的腰身往下一按,林郁虹的阳刚就进入了他的体内。 「嗯……碍…郁哥哥……痛……」真的很痛,他眼角已经流下泪来。 林郁虹热汗从额头流下,可见他也压忍耐,他声音极哑的道:「雅思,再放轻松一点,否则我会伤了你。」 香雅思强忍着痛把身子放松,林郁虹进入到他的深处,撞击着他刚才用手指抚触的敏感处。 那酸麻的感觉比之前手指的轻按还要强烈,香雅思尖叫出声:「郁哥哥,好麻。」 林郁虹再次的撞击那处,香雅思全身颤抖,除了张嘴喘息之外,竟然全身毫无力气,他的身子缠覆着林郁虹炙热的阳刚,那种滋味无法形容,他只知道他的理智在林郁虹的撞击下都快涣散了「不要了,郁哥哥,啊碍…我受不了了……鸣……」快感终于磨掉了香雅思的理智。 林郁虹来回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香雅思每被撞击一次,酸麻感就震了一次他的身子,他不禁露出痴态,受不了快感过度的折磨,香雅思干脆哭着讨饶。 在最后一波快感来临前,林郁虹吻住他的唇,更加激狂的吻着,香雅思在快感之下几乎快晕眩 过去。 ---------- 「别……别离开我。」香雅思低喃着,一手握住林郁虹的手,生怕他会离他而去。 林郁虹爱怜的看着他全身无力的慵懒,不必香雅思恳求,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离弃他。 「我不会走的,我只是坐起来帮你擦汗而已。」用手巾擦着他脸上因欢爱过度而流下的汗水,林郁虹自责起自己过度的激情,「是我不对,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这么强求,你没事吧?雅思?」 香雅思把他的手拉到颊边,感受着他的温暖,他不只没事而已,心情更是喜悦无比,没有任何言词可以形容。 「郁哥哥,我觉得我好幸福喔,能被你这样热情的抱着,我一生最美的梦都比不上这个。」 香雅思的话暖和了林郁虹的心,他的眼神变得很温柔,林郁虹低下身子,吻着香雅思诱人的红唇。 「雅思,你的身体更好之后,我还会更热情的抱你呢,我一定道把你的身体医好的。」 一想到香雅思冰冷的身子,林郁虹不由得愁上心头,他从不为任何人担心,但是香雅思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怎能不担心香雅思的身体。 香雅思轻笑,「郁哥哥,你不用烦恼,只要你一辈子都像这样的爱着我,我就会没事的,你瞧我的身子不是又暖了许多?」 林郁虹伸手一模,果然他的身子暖了许多,虽不像一般正常人,但是已经不是之前所摸的冰冷了,林郁虹帮他将衣服穿上之后,抱他起来。 香雅思震惊地说:「怎么了?」 「我不能让你住在这里。」林郁虹的脸色一沉,变得寒气逼人,「有那么多守卫,竟还拦不住那两个人,是谁在作怪,我还会不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郁哥哥?」 林郁虹看着一脸疑惑的香雅思,他轻吻了他的嫩颊,原本阴狠的目光在看到香雅思后变的温和。 「雅思,你不懂,因为你太善良,没有防着别人,你不晓得这里的人究竟坏到什么程度,不过这些事你都不用懂,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隔壁的那间房就是你的,你住在我的地盘,就没人敢闯进来,我的院里只建了两间房,一间我住,另一间就是留给你的,我原本不打算这么早让你回来,但是你既然已经回来,我会保护你的。」 这是林郁虹对他的宠爱,更证明林郁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就连他住的地方也早就替他设想好,更何况他还誓言一定会保护他。 香雅思吞道他的意志如钢似铁,他说的话一定是言出必行的,香雅思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香雅思抱着林郁虹的脖子,他诚挚的说:「我爱你,郁哥哥,我好爱、好爱你,我这一生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我心里的夫君,我这一世永远敬你、爱你,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 闻言,林郁虹的眼神变深沉,给了香雅思一个喘不过气的深吻。 ---------- 林郁虹抱着香雅思走进了东院。 一路上撞见他们的仆役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没见过权力仅次于老夫人的郁虹少爷曾抱着哪个人走进东院内,可见这人在郁虹少爷心中的地位。 香雅思倚在林郁虹怀里,他羞红着脸,整个心神完全放在林郁虹的身上,好像世界上除了林郁虹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 仆役们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香雅思说一句,向来不爱说话的郁虹少爷竟也应一句;有时香雅思还会脸色通红的轻笑,那娇媚万分的姿态十分诱人,简直是彷佛天仙下凡,而一向表情冰冷的郁虹少爷竟还会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满是关心与疼爱,这真是前所未见,可说是林家近来最怪的一件事了。第五章第二日早上,仆役敲着林郁虹的房门。 香雅思睡在林郁虹的身边,昨夜他说什么也肯自己独睡,林郁虹就把抱进房内,搂着他睡,因此当仆役来敲门时,就连香雅思也醒了过来。 门外的仆役很畏惧林郁虹,他敲了几下门后,才在门外轻唤:「郁虹少爷,老夫人今早四更就把所有的人都给叫了去,她说要让你睡晚些再过去,你快些过去吧,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另外,老夫人还说若是香少爷在您的房里,也请香少爷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我跟雅思马上过去。」林郁虹淡淡地说。 现在外面天色已亮,这代表林家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们,而且还等了一段时间。 香雅思将脸贴在林郁虹的手臂上,感受他身子传来的热意,那老太婆向来厌恶他,不知道这次她要所有人等他们是什么用意,一定不安什么好心。 「郁哥哥,她如果要我离开你,我是死也不会的。」 林郁虹环住了他的腰,对他真情的告白虽没有做出回应,但是他在香雅思的颊上轻吻了一下。 「放心吧,我不会坐视任何人欺负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得要面对才行。」 有了林郁虹的保证,让香雅思的心情转忧为喜,他开心的点了点头。 ---------- 林郁虹与香雅思一进入大厅,厅内的气氛就变得十分怪异。 林家全部的人,不论是少爷或扑未出阁的小姐全都到齐了,林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慢慢品茗,在她身前跪着的是林仲业跟林伯宏。 他们两人不知已经跪了多久,跪得手酸脚麻,冷汗直流,看来是四更被叫来这里时,就开始跪了。 见到林郁虹与香雅思进来后,林老夫人指着椅子,「坐下吧。」 香雅思心想,这里所有的人,除了林老夫人是坐着,林仲业、林伯宏是跪着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是站着,要他们坐着不知是什么意思。 见香雅思有所顾忌,林郁虹便拉着他就坐下,他似乎早已习惯自己与其余林家人是不同的。 林老夫人将茶杯放下,看着香雅思,她的声音很沉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雅思,这些年不见,你越长越俊,我险些认不出来了,你过来。」 香雅思看了林郁虹一眼,见林郁虹点了下头,他才有些迟疑的走过去。 香雅思过去之后,林老夫人握住他的手,然后拿下!目手中的玉镯戴在他手上。 「这个玉镯价值连城,是我戴了很多年的祥玉,你的身体不好,戴在你身上,给你永保平安。」 香雅思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林老夫人竟会转性的对他好? 而林家各房则是又羡慕、又嫉妒的盯着香雅思看,谁不知道祖奶奶手中的那块玉,据说曾是帝王戴过的,见玉如同见人,祖奶奶从来是人不离玉的,现今竟把这难得一见的祥玉给香雅思,可更见老夫人对他的厚爱的确不同。 接着,林老夫人盯着眼前一直跪着的林仲业跟林伯宏,眼神之冷漠就像不认得这两个人一样。 她冷声道:「我已经说过,雅思的身体不好,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他,你们两个是聋了吗?竟敢去惊扰他,雅思是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可以碰的吗?给我拖出去,这两个混帐从此以后不是我们林家的!」 她处罚得这么严厉,立即引起众人议论纷纷,那两房的人立即又哭,又叫的,不过林老夫人一个凌厉的目光,就使他们安静下来。 「你们谁想跟他们一起出去林家的,就一起出去吧,反正林家少了些不事生产的混帐好得很。」 此话一出,厅堂里立刻寂然无声,林老夫人看向林郁虹,她对别人严厉,对林郁虹倒是称得上温和。 「郁虹,你心里还有什么话吗?」 林郁虹冰冷的目光看向站在林老夫人身边的总管。 林老夫人即一挑,彷佛因满意林郁虹的洞察力而点头,「没错,是还有个人没罚到。」她冷冷地道:「把总管赶出去,不只是赶出去,而且得让这附近都没敢请他才行。」 总管惊讶之余,连话也说不出来。 林老夫人优闲的道:「我不是吩咐过要好好的照顾雅思吗?他不过给你几天脸色看,你就放了这两只畜生进去打扰。」她的口气突然转为严厉:「雅思今天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若是他少了一根寒毛,就算让你成了乞丐,还是宜你了!把他赶出去。」 只见总管被强押出去后,林老夫人似乎也觉得事情处理够了。 她起身道:「这么早起来,大家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她顿了一下又说:「雅思,你跟我过来一下。」她说完就走出厅堂的门。 此时,林家的人所有怨恨、羡慕、嫉妒、巴结的目光全看向香雅思,祖奶奶叫香雅思跟着她进去的意思很明显,绝对是有更多的好处要赏给香雅思。 林郁虹握住香雅思的手,轻声在耳边道:「现在你在林家很安全,没人敢不要命的动你一根寒毛,就算我出门谈生意,我也可以安心了;奶奶要找你,你就去吧。」 ---------- 香雅思望着手上的玉镯发呆,他不敢相信林老夫人会对他这么好,因为幼时的记忆还是太深太深了。 他一路艮着林老夫人走到她住的北院,林老夫人支退了下人,就留香雅思一个人。 「雅思,你昨晚是跟郁虹在一起吧?」 香雅思不知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想起昨日在与林郁虹缠绵时,自己竟没用的哭了,香雅思的脸便不禁热烫了起来。 「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你娘虽是妓女,但未必就有你这么厉害的狐媚手段,仔细算算你也十年左右不在林家了,但郁虹就像被鬼迷了一样,你不在他身边,他的心越是往你那里靠。雅思啊,你年纪轻轻的,真看不出有些厉害的手腕,连郁虹这样老深算的人都会栽在你的手里,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闻言,香雅思僵在原地。 林老大人将手中的茶杯盖轻轻撞击着茶碗,发出轻脆悦耳的声音,林老夫人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她话中的毒辣,抑或是在她心中本来就认为这是事实,所以她只是照实说出而已,话气虽无不屑,但是比鄙视更伤人。 「不过,郁虹还会栽在你手里也是情有可原,男人就是喜爱美色,你这千娇百媚的模样连女人也比不上,郁虹会被你迷得团团转,我并不会太讶异,尤其是看到你现在长大后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大美人,郁虹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你得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多在郁虹身上捞些好处,否则你一旦有了年纪,可就不值钱了。」 听她将他说成是以色事人,香雅思气得全身颤抖。 林老夫人淡然一笑,「你也不必生气,我说这话是不中听,但是你是个男人,既不能与郁虹成亲,又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你想他的心会永远的留在你这里吗?」 香雅思将头一昂,骄傲的说:「郁哥哥爱我,他的心也会永迼留在我这里,他不会嫌弃我的。」 林老夫人轻笑,「我想郁虹也是喜欢你的天真,你这么天真愚蠢,就算以后要抛弃你,也比较没麻烦。」 见香雅思几乎要冲过去怒骂,林老夫人将茶杯用力放下,她眼里所射出的寒光,充分显示出她对香雅思这个人的看法。 她冷冰冰的道:「香雅思,我非常的讨厌你!但,若是让你在这个家里出事,郁虹就会无心于正事,所以我才会保护你;我不希望郁虹为了你犯下什么大过错,也希望你别再用你的美色四处惹祸。」 她冷笑的表情改成了鄙视,「哼!就算勾引别的男人这种无耻的事,也得等郁虹不在家时再做埃」 香雅思气得当场把玉砸在桌上,拂袖而去。 见香雅思一出了门口,林郁虹似乎也知道林老夫人会对他说什么。 香雅思眼眶发红,这老太婆怎能诅咒他跟郁哥哥的未来,郁哥哥是不会离弃他的,郁哥哥说过他爱他的。 「傻瓜,哭什么!我等会儿还要带你出去玩呢。」林郁虹握住他的手,温言安抚。 林郁虹牵住他的手,那手心传来的温暖跟毋需言语的承诺,让香雅思破涕为笑。 ---------- 「郁哥哥,猜猜我是谁?」 寂静的午后,萧穆的书房,因为这道娇嫩的声音而截然不同,原本严肃的气氛全转为喜悦的氛围。 午后,香雅思一个人嫌闷,便偷偷的溜进了林郁虹的书防,他蹑着足尖,就像个小偷一样的进房;他一进入后,就从林郁虹的身后蒙住也他的眼睛,但是香雅思那声「郁哥哥」,早已泄露了他的身份,因为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唤林郁虹。 林郁虹原本抿着的嘴角柔和的往上弯,他享受着香雅思柔软细腻的指尖轻覆在他眼皮上的感觉,那感觉轻轻柔柔的,比春风更加怡人。 其实,从香雅思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时,他就知道他进来了,但是面对这么可爱的香雅思,他并不想打坏他的玩兴。 「我猜不出来你是谁?」林郁虹故意逗着他玩。 虽然,这是个漫天大谎,但对两人而言,这时的气氛却比蜂蜜还要甜蜜醉人,令人陶醉不已。 香雅思格格一笑,他在林郁虹的颊上轻轻印上一吻,他脸颊羞红的问道:「现在猜到了没?」 感受着那一吻的轻颤与羞涩,林郁虹也忍不住燥热了起来,但他仍摇了摇头,「不行,这样我还是猜不到。」 香雅思整张脸已经红透,他鼓足了勇气之后,才在林郁虹的唇上印上一个轻吻,他不依的问道:「这样总该猜到了吧?」 「这么甜的香味,让我猜猜……应该是梅儿,要不然就是莲香……」 闻言,香雅思的手立刻放了下来,他的脸色铁青,立即掉头就走。 林郁虹连忙拉住他,见一脸不悦,他低声道:「生什么气?」 香雅思就像被绞痛了般的按住心口,他甩开林郁虹的手,「你去找那些香香甜甜的梅儿、莲香吧,我、我……」他十分激动,说着说着竟然掉下眼泪。 林郁虹的脸色大变,他抱住香雅思,「怎么了?说哭就哭,只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掉什么眼泪!」 「你之前那么多妾,你若是想她们,尽管可以去找她们回来,我……反正我不要跟她们在一块,让你选今天谁陪你,我……」 香雅思一边说,一边哭,还用力地扭着身子,不让林郁虹抱他;林郁虹将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叹了一口长气。 香雅思赌气的问道:「你为什么叹气?是我不好?那你去找别人好了!」 见他满脸的泪水,林郁虹一颗颗的吻去他的泪水,柔情万千的道:「我之所以叹气,是因为我舍不得再让你掉泪,而你却哭得这么伤心,我是自责。」 他贴心的话一说,让香雅思的眼泪掉得更多,但他这次不再扭着身子,而是主动抱住林郁虹的脖子。 「郁哥哥,我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是我小气、小心眼、眼睛里容不得一粒砂,只要一想到曾经有那么多女人陪过你,我就……心里非常的难受。」 「就算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根本不在乎其它人,你也觉得难受吗?」 香雅思点点头,若说他不在意郁哥哥以前的事,那绝对是欺骗自己,其实他在意得要命,郁哥哥这么英俊挺拔,哪个女人不会爱上他。 「对,这样我也难受,我只要一想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是难受。」 林郁虹亲吻着香雅思哭肿的眼睛,「雅思,在这个家我在为了显示我与他人不同,也为了不让别人找我麻,有时候我必须做一些我也不想做的事,如果连你也不谅解,不站在我这一边,那我为你的辛苦又算什么呢?」 香雅思咬紧下唇,这个家里的人这么坏,林郁虹能在这个家占有一席之地,要做些他不喜欢做的事,的确是有可能的;而且,为了保护自己,他恐怕还得做更多不喜欢的事,自己千万不能太任性。 香雅思微微的点头,小声的道歉:「对不起,郁哥哥,是我太小心眼,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不会再为这些事情生气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你绝对、绝对不能纳小妾,我希望你能永远只爱我一个。」 林郁虹淡然一笑,「我的确只爱你一个,雅思,你若是知道我是如何的爱着你,你一定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他抚摸着香雅思的红唇,「我爱你、我爱你,就算天地倒转,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雅思,你也能这样爱我吗?」 看着林郁虹认真、诚挚的表情,香雅思心内的爱意也澎湃万分的激动着。 握住林郁虹的手,红着脸道:「这是当然,除了郁哥哥之外,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去爱别人,我若是爱了别人,我就会被五春轰顶。」 香雅思的手被林郁虹紧紧的握在手里,「我也是一样,雅思,我不会去爱别人,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有意义,若是失去你,我也会失去我自己。」 这番话比甜言蜜语更动听,香雅思高兴的笑了笑,他这一笑,妩媚万分。 香雅思偷偷地看着林郁虹,脸上尽是羞涩,「郁哥哥,我……我已经不痛了,你想不想、想不想……」他将脸低下,羞后连脸也抬不起来,他说不出碰他这两个字,最后改成了:「想不想亲亲我?」 林郁虹见他又羞涩、又可爱,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慢慢的吻着他嫩的红唇。 原本是温柔的轻吻,过没多久就变成热情的吮吻,香雅思被他吻得瘫软在他的身上,全身无力的轻喘。 香雅思能感觉林郁虹身下部位正热情的顶着的腿。香雅思将手放到林郁虹的衣带上,他知道森林以前经验丰富,自己绝对不能被动,但他却因这些大胆的动作,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郁哥哥,我帮你脱。」 林郁虹微微一笑,轻拂开他的手,「雅思,你真的不痛了吗?这次,郁哥哥不会像上次那样激动了。」 上次的激情,因为香雅思是初次,所以痛了许多天,之后林郁虹就不再碰他;现在香雅思自己愿意,但是林郁虹却非常疼爱他,不愿再让他疼痛。 林郁虹将香雅思抱起,放在书房内的软榻上,然后他再次亲吻香雅思。 「唔……郁哥哥……」 香雅思的脸已经燥得通红,因为林郁虹不只是吻他唇而且,他的手也抚上了他身上的敏感处,隔着衣服的搔弄,让香雅思情不自禁的摆动腰肢;每次张口喘息,林郁虹的唇就覆了下来,热情的亲吻香雅思,这吻如此煽情,香雅思毫无招架之力。 香雅思身下的裤子被褪到了小腿处,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上半身的衣服也凌乱不堪。香雅思全身泛红,总觉得自己下身这样裸露,比全身脱光还要羞耻,他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在林郁虹的面前,看起来一定很撩人。 林郁虹频频亲吻着香雅思的唇,他的手也不停息的抚触着香雅思男性的情欲,像要勾起香雅思更大的反应;香雅思心痒难耐,抱住了林郁虹的颈项,轻声的发出陷入爱欲漩涡时的低喃声。 但林郁虹却拨开了他的手,接着林郁虹的身体倏地往下;香雅思按住了嘴唇,不自地将腿合拢,羞耻令他全身发热。 郁哥哥竟然……竟然……他想也没想过。 「别害羞,我说过今天不会让你痛的,乖,把脚张开。」他那深邃幽黑的眼睛,流露出激情与欲念。 香雅思在林郁虹的诱哄下,缓缓的张开了腿,他的羞耻处完全被林郁虹一览无遗,而期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林郁虹用唇舌爱抚着他,让他羞耻得根本连眼睛也睁不开。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身下传来的快感,跟自己稚嫩欲望在燃烧的绝顶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他干脆用手掩住了脸,又羞又热的哭求:「不要了,求求你,郁哥哥……好丢脸喔……」 「没什么好丢脸的,你很美啊,雅思,你尝起来好甜……」 底下似乎传来类似笑声的声音,但是香雅思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去看但是下一刻底下却传来更引人遐思的吻声。 香雅思发觉自己被更激烈的碰触着,林郁虹像是在专心地品尝着他的甜美,他不断颤抖着,欲望就快要受不住的狂泄,他得掩住唇才盖住了差点出嘴的呻吟声。 「舒服吗?雅思?」林郁虹一再的观察着他的窘状。 香雅思抓住身下人的发丝,那发丝摸起来冰冰凉凉,却彷佛比火更烫人,因为不管那发丝摸起来是如何的冰凉,香雅思只感觉到一股未曾有过的热火,透着发丝传来,彷佛要将他的身体燃烧殆荆香雅思的头往后仰,再怎么按住嘴巴,也不能阻止自己发出放浪的喘息声,他的腰在快感下急速的扭动。 当林郁虹把手指试性的进他的体内时,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如同初次般的痛苦,反而发出止不住的呻吟声。 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思考,他的身体在林郁虹的碰触下逐渐融化,除了想要更多之外,他思绪全都化成了一团泥。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郁哥哥,鸣……快、快一点……」在快感过大的冲击下,香雅思发出了哭音。 香雅思因为要不够而扭动着,还发出了自己脸红心跳的奇怪声音,每次林郁虹只要按到某个地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哭泣。 「郁哥哥,求……求你……」 他好想要……不是手指,而是更令他难以启齿的地方,上次的经验虽然极痛,但是有奇怪的感觉却令他迷恋,现在光是手指根本不能满足他,他想要更火热的地方充满他。 他抓紧了林郁虹的臂膀,靠在他的胸膛上不满足的哭泣。 「雅思,是这里吗?这里这么舒服吗?」 「啊碍…不要……郁哥哥……」 他激动得尖叫,腰肢还想再扭动,却被林郁虹压住了身体;香雅思不只是舒服而已,体内的燥热根本无处可走,彷佛就要爆发出来,再得不到林郁虹的疼爱,他真的要死了。 「郁哥哥,求求你……」的声音越来越短促,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当林郁虹一下子进入他体内时,他满足的发出低吟声,但是随即就更难受的哭泣。 香雅思全身都是欲求不满的汗水,因为林郁虹进入后,便稳稳的不动,想让他慢慢地适应自己,但香雅思想要好多,好多。 他哭着恳求,情欲让他再无羞耻心,「求求你动一下,郁哥哥,我……我好难受……」 吻着他的绝美脸庞,林郁虹难忍情欲的动着,原本只是想要延长香雅思喜悦的时间,弥补他第一次过度的疼痛,但是香雅思低声的哭求,让他一向自傲的忍耐力一下子就溃散了,禁不住他泪水的攻势。 他猛地往前挺进,香雅思发出尖叫声,全身突地抽搐;林郁虹知道香雅思已达顶端,他来回几次之后吻住了雅思的芬香小唇。 香雅思的身躯猛地紧绷,在极乐的境地中流下更多的泪水。 ---------- 香雅思连眼睛也羞得不敢睁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林郁虹吻着他的唇,「怎么了?还会很痛吗?」 香雅思羞怯的摇摇头,刚才不但不痛,而且还让他舒服至极。 他抱住了林郁虹的身体,两人赤裸贴合的身体传来了彼此的体热。 香雅思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是这么的爱林郁虹,而林郁虹也是这么的爱他。 「郁哥哥,我晚上能不能跟你一块儿睡?」他低声的问着。 除了那一夜林郁虹准他跟他一块儿睡之外,林郁虹总是要他到隔壁那间房子睡,但是他觉得非常的孤单,在苗疆已经孤独了十多年了,他不能接受最爱的人在身边,自己还不能跟他一块儿睡的情形。 闻言,林郁虹一征,亲吻他的动作顿了下来;香雅思张开眼,抚摸着林郁虹赤裸的肩头。 「我晚上一个人睡好冷又好孤单,郁哥哥,你就在我身边,为什么我们不一起睡?反正我已经……已经……」说着说着,他羞红了脸的低下头去,「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等于是你的娘子了嘛。」 「雅思,我说过了,那房子本来就是要给你住的,你要习惯一个人睡,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但是……」香雅思羞赧的说出口,他娇羞的表情、娇嗔的语气更令人心动,「但是我想跟你一起睡,这样我才能晚上、早上都在你怀里,看你睡着又看你醒来。」 林郁虹起身穿上衣服,他将香雅思搂进怀里。 「傻雅思,你这么可爱,又这么漂亮,我要是跟你一块儿睡,只怕每天都会忍不住地想要抱你,你现在还会痛,不是吗?」 知道他是那样的为自己着想,香雅思低头,脸上更红了,提到这些床第之间的事,仍会让他害羞不已。 「我……我没关系,只要郁哥哥你要,我……没关系的。」 香雅思的这番话更表示出他对林郁虹深刻的感情。 林郁虹的眼神变得极度温柔,他给了香雅思一个怜爱的深吻。 突地,门外传来敲门声。 「郁虹少爷,老夫人请你过去。」 香雅思一听是林老夫人要请林郁虹过去,他变得很紧张,紧抓住林郁虹的衣袖,「郁哥哥,她在叫你过去……」 见他如此害怕,林郁虹心头一紧,「别害怕了,雅思,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容许她伤害你的,也不会容许她把我们分开,她大概是找我去谈另个契约的问题。」 闻言,香雅思松开了他的衣袖,安心的让他离开了。 可是,香雅思并没有察觉到他刚才所问的同住问题并没有得到林郁虹的确定回答。 ---------- 林郁虹踏入北院。 这里地病宽大,一桌一椅的摆设十分讲究,当他坐在华丽的椅子上时,并没有说话;坐在主位的林老夫人在使用茶具时弄出了一些的叮当声,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声音。 「香雅思真的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 林老太太一开口虽不是强烈责备的语气,但也不是多好听。 林郁虹没有正面回答:「奶奶,有什么事吗?这么急的找我来?」 「什么事?」林老太太的语气一下子冷如寒冰:「为了香雅思,你把该做的事全都忘了,你是故意的,还是向我示威来着?我能保护得了香雅思,自然也能找人百般地糟蹋他……」 林老夫人的话未说完,林郁虹的声音也随即沉了下去:「这不关雅思的事,别事事都扯到他头上去,我在忙杭州酒约的事,再说这件事已全权交由奶奶妳作主了,我已经说过我有意见。」 「那也就是说你同意了?」 「没错,应该做的事我绝对不会不做,就连雅思也阻挡不了我。」 听到他的保证,林老夫人的声音也温和下来:「郁虹,我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雅思可说是我的眼中钉,我之所以让他这么安稳的在这个家,过着富贵的生活,全都是因为爱屋及乌;我知道雅思刚回来,你们难免一开始会打得火热,但是我不希望你误了正事,我已请人去提亲了,是陈家的女儿,她对你的未来大有助益,你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林郁虹淡淡地道:「是管水道的陈家吗?」 「是,我是细心挑选过的,她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听说个性还满温顺的,她是独女,也是陈老爷的掌上明珠;陈老爷晚年得女,对她爱如珍宝,只要娶到她,结合了水道与酒业,你铁定能把林家的事业更加的发扬光大。」 林郁虹置若罔闻,他的表情一直是冷冷的,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冷漠的眼神显示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那妳要我怎么做?」 「我要聘礼全部都是你精选过的,每一件都是最好的,显示出你对她的用心。」她低声道:「这门亲事你既然也同意,就把它做好,哄得你娘子高兴了,你未来才能更加的一帆风顺。」 林郁虹很快地就回话,他果断的反应跟坚决的口气,更让人明白这件事他心中早有计划,所以才能如此流利的说出口。 「我会好的,但是得先把这件事压下,不准府内的人谈论,这样雅思就不会知道;我会亲自去选聘礼,也会亲自登门造访,至于新房……就在我的房间,若是要装饰新房,成亲前的三天内再弄即可,这件事压得越后面越好,届时雅思就算看到在装饰新房,也木已成舟,他反对不了了。」 林老夫人的眼神变得非常的犀利,「郁虹啊,我对你抱的期望非常大,你是我心中的准下任林家继承人,你可千万不要使我失望,你若是让我失望,就算你是我的亲孙子,我也不道饶过你。」 林郁虹起身,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是阴沉得可怖,「我不可能让妳跟我自己失忘的,更何况,奶奶妳觉得我会放弃林家的权势富贵,只单单为了香雅思一个人吗?」语毕,林郁虹便起身离开。 他一走出北院,香雅思早已在院外担心的等着他多时。 香雅思一见到他,马上迎上前问道:「郁哥哥,没事吧?」 「傻瓜,怎么会有事!我可是林家下一任的准当家,奶奶只是问我杭州酒约的事情为何还没办好。」 吁了口气的香雅思,并没有注意到林郁虹过份阴沉的目光。 ---------- 巷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的。 对香雅思而言,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到这块曾经生养他的土地,经过十多年的变化,这地方比他小时候繁荣许多,突然有种故人不识乡里的感慨,而在他身边一一为他解说的,则是百忙之中抽空闲的林郁虹。 一般重游乡里的人,总会有往事如幻的感伤,可是对香雅思来说,现在的林郁虹,与小时候在他身边的林郁虹并没有什么不同;若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林郁虹只是长的更加英俊挺拔,也更加让他倾心而已。 香雅思对自己与林郁虹这般相爱,心中充满了喜悦,完全没有任何感伤的情绪,感谢上天让林郁虹在与他分别多年后,依然爱他。 「这家酒楼的龙凤包可说是一绝,非常的好吃,雅思,你吃吃看。」 他们走了几条街后,林郁虹带香雅思上了一家酒楼,叫菜之后,林郁虹夹了一个很小的包子放在他的盘里。 其实香雅思一点也不饿,但他还是把龙凤包嚼了几下,一一些甜美的肉汁立刻布满在他口内。 「好吃吗?」 「嗯。」香雅思笑着点头,其实不管包子好不好吃,只要有林郁虹陪在身边,再难吃的东西也会变的十分美味。 林郁虹体贴的为他在嘴角擦了一下残渣,「都长大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吃东西还会留在嘴边。」 香雅思感受着林郁虹为他抹嘴角的温柔,最后才问:「郁哥哥,我们为什么出来外面喝茶呢?」 林郁虹笑了笑,「等一下,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呢。」 香雅思从未见过他这么神秘,挽住林郁虹的手臂,撒娇地问道:「到有什么好东西?告诉我嘛,郁哥哥。」 由于两人是坐在特别包厢的雅座里,并不与闲杂人等相处,所以香雅思扯住了林郁虹的手臂,到最后干脆滚进他的怀里,都没有人看到。 香雅思娇嗔,「快告诉我,快嘛。」 林郁虹将他搂在怀里,香雅思却像个顽皮鬼一样的扭着。 林郁虹见他流露出顽皮的个性,便小声吓唬他:「你再这么调皮,我可要罚你了喔。」 「我才不怕你罚我呢。」香雅思嘴一噘,既性感又迷人。 林郁虹一手捧住他的脸颊,另一手却往他身下探去,香雅思吓得脸都窘红了。 「郁哥哥,你在干什么?」 「罚你埃」 「哪有、哪有……这种罚法的,碍…」 林郁虹的手指摸到香雅思十分敏感的地方,他立刻就发出娇声来,他立刻掩住嘴巴;林郁虹的手已探入他的裤底,这一次香雅思是真的用力的扭着身子,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皮般的轻扭,他的脸染上了红晕,美艳可人。 「不要,不要啦,郁哥哥,太丢脸了……」 香雅思推拒的手紧紧抓住林郁虹过分抚触的手臂,不让他做更深抚触;林郁虹却十分有技巧的轻揉抚弄,令香雅思全身辄颤,那麻麻的快感一阵一阵的涌上,虽不强烈,但是更让人渴望。 香雅思满脸通红的斥道:「我都……都不知道郁哥哥这么色!」 「我这么色,你喜欢吗?」 香雅思没想一向正经的林郁虹竟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娇嗔道:「才不喜欢呢!」虽然这样说,但是从脸颊红到了脖子,「郁哥哥,你太不正经了。」 林郁虹将另外一只手放进香雅思柔软的发丝内,「雅思,你是我的宝贝,我恨不得你日日夜夜在我身边,让我亲吻你、抚摸你,让任何人都不要看见这么美艳的你,要是你被人拐走,那我大概会疯掉吧。」 香雅思感动万分的抱住林郁虹的腰,小声的道:「郁哥哥,我也是,你长得这么英挺,我也好怕你会被别人抢走;你说你会疼爱我一辈子,可是我除了我的爱之外,什么都没有办法给你,你真的会一直喜欢我吗?」 林郁虹搂紧他,口气十分严肃:「我会的,雅思,不过我们在一起,总是有外在因素的困扰,我愿意在这个家于你做某方面的牺牲,将来有一天,我也可以要求你为我做某方面的牺牲吗?」 不管牺牲有多么大,只要能在林郁虹身边,香雅思觉得自己一定会甘之如饴的。 他毫不迟疑地做下承诺:「嗯,我会的,只要能在你身边,再大的牺牲我也愿意。」 林郁虹抚摸着他的红唇,脸上没有了笑意,十分的认真,「雅思,你要记得今天你说的话……」 他正说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轻敲声。 香雅思怕丢脸,他推开了林郁虹,赶紧的坐正,但是脸上不自然的粉红,增添了他的娇媚艳丽,让进来见到他人,有半晌的失神。 来者是一名个子极矮的中年男子,他虽不是色迷迷的看着思雅思,但仍是看得失了神。 香雅思不太喜欢别人这样看他,但因为是陌生人,看来也不是恶意,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微微侧头,轻推了林郁虹一把。 林郁虹这才淡然一笑的住香雅思的腰,连忙为他们介绍。 「雅思,这位是南北非常有名的珠宝商,本家姓张,他排名老大,因此大家干脆都叫他张阿哥;他虽无店面,但是货色都极为珍奇,所以一些富贵人家的门坎他大多踏过,我叫他来,是要让你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珍奇东西?」 张阿哥回过神后,以他阅人无数的洞察力,一见林郁虹对香雅思搂腰的亲密动作,又见香雅思美丽非凡,就猜到他们之间的不寻常 关系,他笑得咧开大嘴,「这位公子长得像仙人一样的不同凡俗,我的平常东西,公子可能看不上眼,但最近我有得到一个非常珍奇的东西,应该配得上公子。」 他说得兴高采烈,香雅思虽对奇珍珠宝没兴趣,但是听他讲得好像那东西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他也不禁好奇起来。 林郁虹知道越是珍奇的东西,越是价值连城,但是他连眼也不眨的道:「那把东西拿出来看看。」 张阿哥从包袱内拿出个被锦布包住的东西。那东西很小,但是锦布不知包了几层,他揭去一层,就还有另一层更华美的锦布包着,代表这东西的确是价值不非。 最后锦布揭尽了,香雅思才讶然的道:「这什么东西?真漂亮!」 放在张阿哥手心里的,是只戒指,但不是一般普通的玉戒,而是透明却透着红光的戒指,那戒指还会清清楚楚地倒映出拿戒者的影像,戒身有一种炫目的美丽红光。 香雅思惊奇的伸手去拿时,那戒指上映得就是香雅思绝美的容貌,戒中香雅思的容颜美艳至极,他将那戒指再递给林郁虹看时,竟不再映上林郁虹的容貌了。 这个奇异的现象也让张阿哥啧啧称奇:「这可真奇怪,没想到公子的脸就映在上面,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状况,那这戒指一定跟公子有缘了。」 说着说着,张阿哥又翻出另一个锦帕,「既然这样,那这个就给林少爷看看,这戒指照理说是一对的,但是另一个颜色比较沉黑,一般人看不上眼,也不会觉得它们是一对的,但是卖给我的人发誓这戒指一定是一对的,他的祖先戴过,绝骗不了人的。」 他取出了另一只戒指,那戒指是沉黑的,与红色戒指的颜色完全不搭轧,着实无法想象它们是一对戒指,林郁虹拿在心里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香雅思接过那只黑色戒指,轻轻的把玩,那戒指似乎变得更亮;他放在手心,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凉,虽然不讨厌那种感觉,却总觉得奇特。 林郁虹问道:「这戒指是从哪里得来的,怎么这么怪异?」 张阿哥诚实道:「不瞒林少爷,这是一个落魄的富家子弟拿来我这里卖的,好像是有一段往事,所以这戒指有灵气,任何人都戴不了它。」 「什么往事?」 张阿哥笑道:「其实是一个年轻公子,遇见了心目中的美人,后来虽有些波折,但最后还是两情相悦。」 林郁虹只是听听而已,倒是香雅思心念一动,总觉得这个故事很亲切,这戒指落在他手里,好像在说他跟林郁虹必定会有好的结局。 他抓住林郁虹的衣袖,恳求:「我喜欢这个,郁哥哥,你买给我吧。」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林郁虹见香雅思恳求,岂有不应允的道理,他连杀价也不杀价,直接就要张阿哥到林府拿银子。 「这东西看多少银子,到林府去请。」 「这位公子长得这么有仙气,戴上这个戒指是再适合也不过了。」 做成一笔大生意,张阿哥当然是喜不自胜,脸上增添了几分的笑意,他笑着对香雅思赞美,这赞美虽然有些是生意手段,但是七、八成是出自肺腑,听起更加顺耳。 虽然,香雅思一开始不喜欢他那样看他,后来见他说话也算是诚恳动听,便也笑了笑,他人长的娇美艳,笑起来更是美如仙女下凡。 张阿哥被他的笑容迷得失了三魂七魄,竟征愣地看着他的笑容发呆。 林郁虹脸色一凝,拉着香雅思就起身,交代道:「我近来没空,五日后到林府拿银两时,顺便来找我,我还有事要交你办呢。」 香雅思还来不及用锦布把戒指包起来,只能握在手里,就被林郁虹一路拉回香雅思的房间。 香雅思被一路拖回来,脸上满是汗水,气息不稳的呼吸。 「郁哥哥,什么事这么急?」 林郁虹紧紧的搂住他,一只手已经探入他的衣服之抚摸着他白皙的肌肤。 香雅思脸上飞红,林郁虹前些日子外出去办酒约的事,已经隔了一些日子没碰他了;林有虹虽已回来林家,但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忙,所以即使他们如此相爱,依然是聚少离多。 这些日子,他虽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总是想着林郁虹;现今林郁虹一抚触他,便让他的脸彷佛快要烧起来,总觉后有一股羞耻感难以言喻。 「郁哥哥……」 「脱衣服。」 他直接而简单的命令蛮横至极,令香雅思红到了脖子,他想要摇头,林郁虹不让他有摇头的机会,他的嘴唇覆上他的,吸吮着他口中的津液,像交欢时一样的激烈,香雅思的腰肢一软,已被林郁虹牢牢的抱祝「雅思,你爱我吗?」 太爱太爱了,爱到根本不知道该如怎样才能形容,香雅思脸带红晕的点头,他双脚已被林郁虹给扳开,衣服也被撩起来。 林郁虹拉下裤子,他的情欲之所早已蓄势待发。 才一会儿时间,林有就对他这么渴望,香雅思窘红了脸,情欲让他不断的发热,香雅思不敢再看,紧紧的闭着眼睛,那刚进入时的不适感,因为没有过多的前戏抚慰,让微微泛痛,发出呻吟声,他觉得今天的林郁虹充满了野性。 「嗯……碍…痛……」 香雅思不知道该怎么呼痛,因为林郁虹一下子就进入到他的深处,又痛、又麻的感觉一起涌上,他摆动着头,紧缩着腰,但是林郁虹紧抓住他腰,不让他退缩,他把他的脚抬起,更加激情的深入。 「唔……嗯……」 那剧烈的疼痛变成无法言喻的麻痒,香雅思伸出手,好像想捉住什么,见状,林郁虹握住了他,当香雅思张开眼睛时,他的心在一剎那间几乎整个纠紧,因为林郁虹正皱着眉头,脸上布满汗水,表情有些不平常。 「我爱你,郁哥哥。」抚着林郁虹紧皱的眉头,香雅思心里满是爱意,他抱住了林郁虹的头,不断的低喃:「我爱你,郁哥哥,好爱、好爱……」 「一直都会这么爱我吗?永远也不会变吗?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会在我身边吗?雅思,告诉我!」林郁虹一边问,一边却更加用力的冲进他的体内。 香雅思的身子突地变得紧绷,扭曲着身子,他发出喘不过气的娇声,哭着求饶:「郁哥哥,慢一点,求求你,慢……啊蔼—」 林郁虹没有放慢,只有加快速度,香雅思又哭又叫,一直等到林郁虹完全释放欲望才停止。 ---------- 香雅思的全身力气几乎快要被抽干了,身上还穿着衣服,却已经跟林郁虹相好了三次;林郁虹一直爱着他,不肯停手,香雅思的身下正因为过度的交欢而疼痛。 林郁虹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脸色阴沉的站起来。 香雅思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见林郁虹整理完衣服后,就背对着自己,香雅思觉得有一种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冷漠。 他轻声问道:「郁哥哥,怎么了?」 林郁虹没有回话。 香雅思紧张了起来,他忍着身下的疼痛,轻轻的起身站在林郁虹的身后,他用颤抖的手摸着林郁虹的发丝。「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 他粗暴的口气更让香雅思担之,他蹲下身子,将脸靠在林郁虹的腿上,「对不起,郁哥哥,我有什么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林郁虹仍是保持沉默。 他颤着声说出话来,到最后却哭了出来,「是我哪里做错?你不要我了吗?我我……」 他到最后泣不成声,林郁虹捧起他的脸,吻干他脸上的泪,脸上表情很阴沉。 「雅思,你没有不对,是我……我明明知道那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就是气得不得了。」 香雅思摇摇头,他不懂林郁虹在说什么。 「你刚才对张阿哥笑了一下,是不是?」 香雅思完全不记得,他露出疑惑的目光,就算有笑过,也只是打呼的笑而已,笑过就忘了。 林郁虹将他抱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充满感情:「雅思,我爱你,你已经离开林家十多年,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我当然也会怀念小时候跟你在一起的幸福感觉,不过那只是……只是一种把回忆美化的幸福感而已。」 香雅思到这这里,已经紧张的全身紧绷,林郁虹将他抱得更紧。 「但是你回来之后,我一见到你,那种感觉又无法形了,我向来是个很冷情的人,绝对不会有人说我是好相处的,但是我却这么在乎你;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越久,我就越无法想象失去感觉,我比以前更加想你、爱你,就连你只是无意间对人展露微笑,我也嫉妒的要命,我真的变得好奇怪,不是吗?」 林郁虹表达他对香雅思的深刻感情,而且这一次更是深入剖析了他内心对香雅思的情感。 香雅思搂住林郁虹的脖子,「我也是!郁哥哥,我实在好爱、好爱你,任何事也无法分开我们;我讨厌这个家,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在这里,我就甘愿回到这里来,我要跟你同甘共苦。」 香雅思拿出刚买的戒指,他将黑色的那个套进自己的指节,将另一个映着自己容颜的红戒指套进林郁虹的手指。 「不管你是不是出门在外,当你看着这个戒指就要想起我,想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回来。」 林郁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收下戒指,搂着香雅思道:「对不起,我刚才失去理智,对你太粗暴了。」 香雅思将脸埋进他怀里,不管林郁虹做什么,他知道自己都不会怪他的。「不会的,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那样做的,而且你也没伤了我。」 ---------- 「啊?」 张阿哥五日后就到了林家,他听见林郁虹的要求后,十分震惊。 「张阿哥,我再说一次,你把比较珍贵的女人用首饰,全都拿给我看看。」林郁虹见他愣住,便再重复一次。 「但是上次那公子是男的啊,莫非他是女扮男装?」 林郁虹不想多作解释:「我不是要送给雅思的,是送给我未过门的妻子的。」 「那……那……」那个少年岂不是你的玩物?张阿哥见到林郁虹严厉的目光,他结结巴巴的话马上就停住了,没把会得罪林郁虹的话给说出来。 张阿哥连忙拿出他比较珍藏的女性首饰跟用品,林郁虹连看也不看便全都买下,那些饰个所费不赀,林郁虹当场点清数目后,就叫张阿哥回去。 张阿哥刚出书房门没多久,便在林家门口遇见了香雅思。 香雅思前些日子才见过他,自然记得他,「张阿哥,你今日来收款吗?」 张阿哥见他笑容满面,手指上还戴着他介绍的戒指,而且他见过香雅思那日看林郁虹的表情,自然明白这个少年公子用情之深。 他笑得有点僵硬,「公子,你早啊,你住这里吗?我以前来林家时怎么没看过你?」 「我是林家的表少爷,虽无血缘,但还算是林家的人,我十多年前到外地养病,前些日子才回来。」 「是吗?那你……」张阿哥把目光移到香雅思的戒指上。 香雅思羞赧一笑,「这戒指我很喜欢,就戴上了。」 「那另一个戒指是林少爷得去了吧?」 香雅思脸红了起来,这是对戒,自然就是表示他跟林郁虹之间的关系。 张阿哥见他既羞怯又幸福的表情,又得知他体弱多病,这些日子才回到林家,他心想林家每个人都很势利,看来他也不可能在林家多有地位,他若是被林郁虹抛弃,下场一定很惨。林郁虹是出了名的残酷无情,虽没听过在情感玩弄他人的丑事,但是自己也不禁同情这个什么事都不知情的公子。 「公子,你……你要保重,林少爷也许还是会好好待你的。」他唯一能说的话就是这样而已,他对这位少年公子的印象还挺好的,不希望他出事。 「郁哥哥一向对我很好。」香雅思甜丝丝的说。 瞧香雅思的甜蜜模样,让张阿哥在心里叹了个气,好梦易醒,自己又何必打破他的美梦,看来这个少年公子一定是完全不知道,所以才能笑得这么甜。 看他笑得这么甜,张阿哥反而说不出打击他的消息:「我走了,公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目送张阿哥离开,香雅思走近林郁虹书房,他不敢进去,因为林郁虹近来似乎有许多事要办,他怕自己走进去,反而会让林郁虹无心于正事。 反正,林郁虹最近这几天,常常到房里夜宿,还不断的搂抱他,跟以前大不相同,而且自己在夜里的反应也越来越热烈;他只要一想到林郁虹将赤裸的他搂在怀里怜爱,他的脸就会像热水烫过一样的火红。 以前还会疼痛的身体,现在则是能完全享受那样的行为,对于完事后,林郁虹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搂着他睡到天亮,他心里的幸福无法形容。 死亡的阴影离他非常远,他相信只要林郁虹爱着他,他一定能够跟他厮守一辈子。 ---------- 香雅思一直深陷在幸福里,除了林郁虹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外界的一切。 近来,他只是觉得仆役这些日子似很忙碌,老是有一堆问题需要请示林郁虹,一直等到林郁虹的房间前贴了个大大的喜字,他才恍然大悟。 他看着那个喜字,腿都软了一大半,他拉住急着办事的仆役,胆战心惊的问:「是郁哥哥要成亲吗?」 仆役用力的点了个头后,就急急离开。 香雅思连忙扶住花园边的栏杆,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的心跳得这么快,两颊也不断的发红、发烫。 他知道林郁虹对他的爱意,和将他当成妻子般的态度,但他完全没想到林郁虹竟会在林家举办婚礼,想要将他娶进门;虽然有些怪异,但是以林郁虹爱他的心来说,林郁虹一定是排除万难,要让自己名正言顺跟他在一起,难怪他不让自己睡他的房间,因为这是他们的新房,是要在新婚之夜一起睡的,这一定是他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香雅思冲进林郁虹的书房,快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到林郁虹本人,他又羞得连脸也抬不起来。 「雅思?有什么事吗?」林郁虹淡淡地问。 香雅思的身子微微轻颤,他走到林郁虹的面前,快乐与幸福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几乎快要爆开,他握住林郁虹的手。 「郁哥哥,我、我真的好感动,我……」他的声音细若蚊鸣:「我一定会当一个好妻子的,我发誓,我……不会再乱发脾气,我……跟你成亲之后,一定会比以前更加的敬你、爱你,我的心永远也不会变,没想到你竟然要娶我,我……我好高兴喔。」说着说着,香雅思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林郁虹抚着他的发丝,他一听就知道香雅思搞错了,但是他没有纠正香雅思,他原本预计香雅思会气愤难平,但既然他误会,自己就免去了安抚他的麻烦。 香雅思红艳的嘴唇微张,眼波中满是情欲,他轻吻着林郁虹的唇,欢喜让他的声音更如娇媚。 香雅思吐出了大胆的言词:「我……我……好想要郁哥哥,我忽然觉得身体好热,好奇怪喔,怎么办?」 林郁虹缓缓的解下他的衣物,将香雅思半放在书房软榻上,香雅思马上抱住了他的肩头,任由林郁虹火热的唇,从他的肩颈落下到腿处。 他因情欲难忍而不断发出娇吟声,刺激着林郁虹在他体内的热情。 香雅思太欢喜了,表现得比之前还热列,他光是想到林郁虹要娶他,就让他心里欢喜得无法自己。 「我爱你,郁哥哥,我好爱你……」 ---------- 夜晚,香雅思回到了房里,他沐浴着身体,身上还有着下午林郁虹热情留下的气味,香雅思只要一想到下午的缠绵,一张脸登时红得宛如西红柿,他掩住自己的脸,真的羞耻极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虽然这样想,但是浓浓的幸福感却是怎么也消减不去的。 想着即将成亲的事,他才想起自己没有新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亲,他急忙穿上衣衫,找来新进的总管。 「郁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亲?」 虽然,林家上下已被交代过不准对香雅思说实话,但是郁虹少爷的房间门口都贴上喜字了,再笨的人也知道他要成亲,香雅思会问这个问题也是很自然,反正事已至此,纸一定包不住火的。 新总管老实回答:「三天后。」 香雅思还没订作新衣,他急得脸上冒汗,如果不能在成亲那一天穿得很漂亮,让郁哥哥赞美的话,岂不是很丢脸? 「我都还没订新衣服?郁哥哥有帮我订吗?」 「新衣?」总管皱眉,搞不懂香雅思在说什么,「如果表少爷要新衣的话,我会要人马上去做一套给表少爷的,不过可能要迟个好几天才能送来。」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会来不及的。」越说越不清楚,香雅思相直接去问林郁虹比较清楚,「郁哥哥呢?我直接去问他好了。」 总管沉声道:「表少爷,郁虹少爷现在正在大厅跟未来的岳父谈天,老夫人也在场,老夫人有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你可能不宜过去。」 「未来的岳父?」他爹早就死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香雅思轻笑,「什么未来的岳父,怎么可能!总管你说错了吧?」 「没错啊,是管水道的陈老爷到这里来,正在说成亲当天要怎么排置,才不会失了礼数呢。」 闻言,香雅思一直带着笑意的嘴角忽然僵硬,惴惴不安的问道:「管水道的陈老爷?什么管水道的陈老爷,郁哥哥的亲事,不是要跟……要跟……」他说不出要跟我成亲这五个字。 总管点头道:「是啊,是跟管水道的陈老爷的千金成亲,这可是林家的大事,郁虹少爷跟老夫人都对这桩亲事非常的满意,陈老爷也很欣赏郁虹少爷的人品。」 香雅思的手不断发颤,他得环住自己的身子,才没连身躯也跟着一起颤抖,但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嘶哑:「是郁哥哥要跟陈家千金三天后要成亲,是吗?这是他自己选的吗?」 「当然是郁虹少爷自己选的啊,而且郁虹少爷熟悉酒业,若能跟水道一起结合,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这门亲事大家都极看好呢。」 香雅思没有听他说完,他不敢相信的奔了出去,拉着另一个仆役问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管案都是同样的;他再看向林郁虹门前大大的喜字,他的心彷佛冰冻了,他这才知道林郁虹不让自己睡在他房间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他与他新婚娘子要住的地方。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香雅思全身冰凉,他连房内都未点灯,一个人坐在椅上痴痴呆呆。 林郁虹进来他的屋内,低声问道:「怎么了?雅思,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不点灯?」 一听到林郁虹的声音,香雅思立即跳了起来,他回身看着林郁虹,金身发颤。 他飞快地抱住林郁虹,颤抖的问道:「郁哥哥,那是假的,对不对?你没有要娶别人吧?你快告诉我是假的!」说到后来,他泪流满面,声音忽高忽低,彷佛已到崩溃 边缘:「我听到的事是假的,你不可能这样对待我的,对不对?」 对于香雅思的质问,林郁虹微征了下,然后他语气严肃地道:「没有错,我要成亲了,日期就订在三天后。」 香雅思的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无力的滑到林郁虹的脚边,林郁虹并没有扶起他。 香雅思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掩面大哭:「你骗我的,我知道你骗我的。」 林郁虹的声音仍听不出情绪:「我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我就要成亲了,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是陈家的千金,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他说的是真的。」 香雅思摀住了耳朵,激烈的摇着头,「我不想听,我一点也不想听!」 林郁虹扯下他摀住耳朵的手,「你成熟一点吧!雅思,不管你接不接受、爱不爱听,事已至此,你要接受这一件事。」 「要我接受?」香雅思哭喊,要他接受是不可能的8你明明管应我你不会娶小妾的,你说你要爱我的。」 「我这不是娶小妾,陈小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见到她,你还要叫她一声嫂子,更不准你对她无礼。」 「她是你的娘子,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是我心爱的人,我说过我爱你的心不会变的。」 「我是你心爱的人?」香雅思他边说边笑,听起来却比哭还伤心,「我还住在你们房间的隔壁,她若跟你谈情说爱时,我是不是要假装我一点也没听到?你跟她洞房的时候,我是不是要假装我一点不嫉妒她?」 林郁虹抓住他的肩膀,「我说过我会不得已为你做牺牲,相对的,我也要求你为做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这是你亲口答应的。」 香雅思心如刀割,他好像在此刻才看到林郁虹脸上那林家特有的奸险、狡诈。 「这一切早在我回来前都安排好了,是不是?房间、誓言?我一直以为你跟其它林家的人不一样,其实你跟们都一样,你在心里同样的瞧不起我,你把我当成免费的男妓,等要够了,你就去娶别的姑娘了。」 林郁虹脸色一沉,林家的人有多下流,身为林家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香雅思伤心下的形容,让林郁虹的表情霎时变得阴沉,他指着门外,冷冷的声调让人明白他正在勃然大怒。 「那你要我说什么?雅思,我还没看过有哪个男妓要像你花这么多银子,而你在床上也生涩的令人觉得无趣,我若是养了这种男妓,还会觉得是赔钱货呢!你若觉后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大可大摇大摆的走出林家,我没有拦着你!」 香雅思泪如雨下,他的心在这一刻是真正的碎了,晚上听消息之后,他总还抱着林郁虹会向他澄清的希望,但现在知道自己在林郁虹的心里是没有地位的,因为他竟然要他走,还对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他现在能走吗?香雅思看了林郁虹一眼,他纵然心碎了,还是深爱着林郁虹。 他哭着道歉:「郁哥哥,对不起,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我求求你不要成亲,好不好?我会比以前更听你的话,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忍受你跟别人在一起,要不然我一定会痛苦到死掉的。」 「雅思,你的爱能当饭吃吗?」林郁虹的声音更阴沉了:「我每年送你的东西、你身上穿的好衣服、每天吃的好东西、可以睡在安适的房间内、手上的戒指,若没有现在的富贵权势,你以我我能给你吗?雅思,这些东西你以为有爱就可以得到吗?爱值不了一毛钱,这是你唯一能给我的东西,那其它的东西你能给我吗?」 香雅思哑口无言,他无权无势,在林家寄人篱下,他唯一能给林郁虹的,只有他心里的爱恋及信任,但是那不能给林郁虹实质的帮助,林郁虹说的没有错。 林郁虹较为平静,显然他早已打算好了,「陈小姐是个大家闺秀,我想她不会对你太坏,你也没有子嗣的问题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再说,我要在林家站得稳,还是需要她的帮助,她爹经营水道,我管酒业,结合之后,一家能够让你过更富贵的生活。」 香雅思征征的看着林郁虹,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的看着,他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流,从他眼里看出去,林郁虹的身影模糊不清。 他不要富贵!不要好的生活!他只要林郁虹爱他一个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哪个对你有利,你自己清楚。」语毕,林郁虹转身离去,不再多说。 见他离去后,香雅思扑到了床上痛哭失声,身上还有着下午林郁虹啃咬他身体的痕迹,那时幸福的感觉现在就好像笑话一样;林郁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他根本就没爱过他,否则不会这样对待他。 但是,一想到要离开林郁虹,永远不要再见他,他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再说,他什么时候会死,他也不知道,在有限的时间内,舍不得离开林郁虹。 「我该怎么做?神子,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做?」 ---------- 香雅思无法吃饭,只能整天以泪洗面。 林郁虹没有再来看过他,因为林郁虹身为新郎倌,有很多事需要去办。 从彼此坦承爱意开始,林郁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漠过,林郁虹可能全心全意忙着婚事,早已忘了他的存在。 在第二次发病的时候,香雅思痛晕了过去,没有人知道他痛晕过去,思为这间房间没有人踏进来过;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林郁虹明日就要当新郎倌了。 神子曾告诉他,他只要发作三次,还没有得到爱人的爱,就会死去;而第二次与第三次发作的时间通离得非常近,看来他离死期不远了。 香雅思看着手上的黑戒,将戒指紧紧的贴在心口,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现在已经知道林郁虹不爱他,但是他仍深爱着林郁虹,只要能多一些时间相处,他就不能再失去。 忽然间,林郁虹对他所做的事,他全都觉得可以原谅,他只要最后一刻,能完成自己那小小的心愿就好。 香雅思擦干眼泪,赶紧坐在镜子前,梳着自己长黑的发丝,尽量不要让自己太难看,等弄好之后,他又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找出勉强可以替用的东西。接着,他走进厨房,做几样他非常拿手的小菜后,才叫下人去请林郁虹到他房间里。 他等了许久,一直坐立不安,菜已经变冷了,林郁虹还没有来。 就在他以为林郁虹根本不会来的时候,房门开了,林郁虹缓缓的走进来。 「郁哥哥……」 他迎了上去,拉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林郁虹坐在椅上。 他夹了一些菜放在林郁虹的碗上,声音颤抖的道:「我从来没有菜给你吃过,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林郁虹没有动筷子,但见香雅思眼泪又要垂下来,林郁虹才接过筷子吃了几口。 香雅思破涕为笑,「好吃吗?郁哥哥。」 林郁虹没有说好不好吃,香雅思拉住他的衣袖,将自己靠在他臂上。 「别对我生气,郁哥哥,我不吵也不闹了,求求你,不要再对我生气。」 林郁虹这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香雅思抱住他的颈项。 香雅思诚挚的说:「我爱你,郁哥哥,我真的好爱你,你爱我吗?」 林郁虹简洁有力地道:「我爱你,可是这个亲事我一定会结的。」 香雅思的嘴唇扭曲着,但是还是扬起了一抹带泪的笑,「我不会再反对了,你怎样安排都好。」 接着香雅思拿出红烛跟两个酒杯,他倒满了酒;林郁虹看得出他想干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香雅思颤抖的举起酒杯,「郁哥哥,你跟我喝交杯酒好不好,我们私下成亲就好了,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失去你,虽然这只是个仪式,但是这是我从小的心愿,我从小就希望能够嫁姶你,我们喝一下交杯酒就好。」 林郁虹推翻了酒杯,愤怒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雅思,你怕你自己闹得笑话还不够吗?还是你真的疯了、傻了?」 香雅思急忙捡起被他挥落的酒杯,他着急得快要哭出来,「求求你,郁哥哥,我们只是私下喝,没有人会知道的,不会影响你明日的成亲,这真的只是我小小的心愿……」 林郁虹拿起他手里的杯子掷向墙壁,怒不可遏的骂道:「雅思!你搞这一套做什么,我是不可能跟你成亲的,你的脑筋若还清楚的话,就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看着杯子碎成一片,就跟他的心一样,香雅思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了地流下,「我可以不要好的衣服、不要好的东西、不要睡在好的房间,只要你真心的爱我就好了。」他一边说一边哭。 林郁虹气得握紧拳头,「你到现在还不懂吗?雅思,我今日若是选了你,我就会被赶出林家,奶奶说能让之前的总管在这附近找不到事来做,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她有那个能耐这么做;我被赶出去之后,她岂会让我好过,她若没把我整的不成人形,会放过我吗?」 他扯紧香雅思的衣领,冷漠的目光透出火爆的情绪。 「如果她把我搞得只能当乞丐,你愿意跟我出去当乞丐吗?你愿意跟着我沿街乞讨十多年,直到她死掉,林家没办法恶整我吗?」 香雅思愕然之下,无法回答,两人对看许久。 突地,门被打开了。 林老夫人走了进来,她看到满室狼藉,她微愠地说:「你这样怎么成亲?你的喜房就在你隔壁,万一他明日夜里发起疯来,在这里胡言乱语、又哭又叫的,难保陈小姐不会听见。」 闻言,林郁虹青筋暴凸,但是他的声音很冷静:「来人啊!把香雅思押进柴房里,到后天早上之后,再放他出来。」 香雅思惊愕得无法反抗,他不敢相信林郁虹竟会下这种命令,他被几个仆役强押了出去。 在经过林老夫人身边时,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满脸泪痕的他,「我早就告诉你,得趁着年轻漂亮,多为自己捞点好处,男人一旦玩腻,你可就没什么价值了。」 香雅思的眼泪干了再流、流了再干,他再怎么回头看,也只是看到林郁虹不曾转头的冷漠身影而已。在这个时候,他充份地体认到林郁虹一点也不爱他,但自己对他爱却太浓、太深,没有办法减少,在死之前,他还是没有办法恨他。 他掩着脸哭泣,哽咽地回答了之前林郁虹问他的问题:「我愿意,再怎么苦我也愿意。」他愿意为他吃苦,哪怕是当乞丐也无所谓,只要林郁虹是真的爱他。 林郁虹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用手扶住了额头,但他并没有回头,他皱起眉,彷佛心中有说不出的苦。 ---------- 林家张灯结彩,每个门上都贴上了一个喜字。 一向严厉的林老夫人在今日也难得的展露笑颜,每个人都知道这场亲事,不只是郎才女貌的结合,是两个家族的合并;以陈家只有独女的情况看来,林郁虹与她成亲,等于是接收了她家财产一般,最大的赢家当然是林郁虹。 传言林郁虹将会是林家下一任的当家,如今他与陈小姐成亲,便更加稳固了他在林家的地位;看来,林家下一任的当家绝对是林郁虹,因为这场亲事办得既浩大又热闹,像是在召告林郁虹在林家的地位牢不可破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家以后必定是林郁虹的襄中物。 今天,林郁虹的脸上并无笑容。 林老夫人淡淡地道:「去迎娶吧,等洞房过后,已成事实,香雅思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了,难不成没人可以依靠的人,还会笨得闹着要跟你分离吗?没有人会这么傻的。」 林郁虹没有回答,他坐上马匹,带着浩浩荡荡的迎娶队伍出发。 林郁虹才出发不久,就有仆役紧张的跑来禀告林老夫人。 他害怕的连说话也口吃了:「禀……禀老夫人,我今天送饭进去柴房的时候,表、表少爷……暴毙死掉了。」 闻言,林老夫人摔下茶杯,立刻就到柴房去查看。 果然,香雅思的尸体已经僵硬,表示是昨夜被关进柴房后没多久就死了。 第一次看见尸体的仆役吓得发抖,「怎么办?喜事跟丧事不能撞在一起,要不要叫郁虹少爷回来,择个日子再娶?」 林老夫人怒斥:「没用的东西!香雅思就算变成鬼,可他是什么下贱的出身,沾得了我们的身吗?破坏得了林家的好事吗?」 她忿忿的瞪着香雅思尸身,「这个香雅思好大的本事,连死的时候都要触郁虹的霉头,竟选在他成亲的当天死,你要让郁虹成不了亲吗?你做鬼也别想!」 她当机立断的下令:「把柴房封进来,谁也不准进去,更不准把这事传出去,等郁虹他们洞房之后,再宣布他的死讯就好,没必要为了这个下贱的男妓误了林家的大事。」 仆役吓得只敢点头,连忙把柴房重新锁上,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他只想离柴房越远越好,以免被冲煞到。 ---------- 林家席开好几百桌,还未拜堂,喜筵上就全是人潮,多数人都是为了跟林郁虹攀交关系而来的,但更多是邻坊邻居来看热闹、喝喜酒的。 林家这次因为为了显示盛大,办的是流水席,到场者皆可饱食一顿,所以吸引不少人来。 林郁虹带着迎娶行列接回新娘后,因为路途远了些,正让新娘休息,以便在吉时出来拜堂。 身为新郎倌的他出来招待客人,有不少人向他敬酒,他喝了几杯,虽不苟言笑,仍能看出在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已可以跟林老夫人并驾齐驱。 「哼哼……」一个苍老的声音发出不屑的语气。 林郁虹冷冷的望向发声处,发出声音的人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脸上的愤懑跟他脸上的皱纹一样多不可数。 林郁虹一时之间只觉得他面熟,并不认得他是谁。后来,他认出这个人是谁了,只不过这人在几个月前并没有老成这样,以他的年纪也不该老成这样,可见得他这些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我以为你早就病死在路边了!」林郁虹冷冷地说。 林郁虹说的得非常无情,因为他永远记得是这个混帐让林伯宏跟林仲业去欺负香雅思,若是他那一天晚来一步,香雅思一定会被那两个禽兽不如的混蛋给凌虐。 「还没看你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林家前总管回答得如此刻薄,当然是把当被被赶出林家的事,全都怪在林郁虹的头上。 「哼!那我倒看看是谁比较早死!」林郁虹不想与他多谈,对于这种人,他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的年纪比林郁虹大,当然是他会比林郁虹早死的可能性大,他气得全身发抖,却拿林郁虹没有办法,但他却忽然色迷迷的舔着唇。 「香雅思很棒,对不对?我一看他用媚眼勾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小浪蹄子铁定在床上淫浪得很,有天晚上我在门前听,他又叫又哭的求你饶了他,叫得让人火都上来了,真想狠狠的搞他一次消消火,他一定比妓院里的红牌还会服侍男人吧?」林家前总管不只出语猥亵,更好像情不自禁的朝自己的下身拍了一下。 林郁虹怒不可遏,若不是今天在自己的婚宴上不宜闹事,他早已将这个人撵出去。 「嘿嘿,我也知道你尝过不少甜头,林郁虹,他活着的时候是服侍你一个人,现下他死了,就算不动不跳,我也想试试那种销魂的滋味;若不是柴房被大锁锁着,守柴房的人死也不肯让我进去,我早就跟香雅思风流快活好一会儿了。」 闻言,林郁虹脸色大变,因为他听他他全然不敢相信的话。 「雅思死了?」 林家前总管笑道:「早就死了,那个守柴房的,还吓得不断烧香呢。」 「胡说八道!」但是从这人兴奋的目光跟不断舔唇的神情看来绝不是假的。 林郁虹呼吸急促,他放下酒杯,飞快的跑离筵席,还撞到许多人,就连在另一边的林老夫人都得出来他神色不对劲,她也站了起来。 林郁虹头痛欲裂,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他由原本的快走,到后面根本就变成是用跟的。 他到了柴房,果然,有人在门前烧香。 林郁虹完全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门的钥匙呢?给我,快给我!」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但是老夫人说……说不能开门。」 守柴房的仆役被他不寻常的表情跟激动的举动吓到,他从来没见过向来冷淡如冰的林郁虹会这样失去控制。 「快给我!」林郁虹大吼。 「郁虹,吉时快到了,你快去准备,要拜堂了。」林老夫人神色自若地说。 她的冷静有别于林郁虹的慌乱。 仆役一看到她来,才吁了口气。 「给我钥匙,马上给我!」林郁虹对林老夫人的叫唤置若罔闻,他赤红着眼怒声大叫。 林郁虹从未违逆过林老夫人的意思,她的脸色也一下子冷若寒霜,「林郁虹,我要你马上去拜堂,你到底听见了没?」 林郁虹干脆把仆役推到墙边,手探入他手袖里搜;搜出钥匙后,他抖着手将钥匙插入,门一打开,他马上冲入。 他见到香雅思正躺在柴房肮脏的地板上,他蜷曲着身子,手心里还拿着那只黑戒指,就像在亲吻那个戒指一样,林郁虹气喘吁吁的轻唤:「雅思,你哭累了,所以睡着了吗?」见香雅思没有反应,林郁虹怕得全身颤抖。 林老夫人踏进了柴房,以冷漠的口气说:「早上我来看过,他早死了,郁虹,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你快去完成婚事吧。」 林郁虹发出惨叫:「不!不会的!雅思不可能会弃我而去,就算全世间的离我而去,雅思也一定会留在我身边。」 他抱着香雅思,香雅思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证明他早已死去多时,林郁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单手掩面,泪水不断的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他没有哭出声音,但是他伤心欲绝的神情足以令人动容。 「雅思,对不起!郁哥哥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的,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知道就算我当乞丐,你也一样会跟着我,永远也不会变心;但是我能吃苦,你的身体这么虚弱,我怎么舍得让你跟我一起吃苦,然后看你被人作践、嘲骂;我能接受别人家万般的凌虐我,但我不能接受你被人家欺侮。我爱你,雅思,我真的很爱你,我爱你的心一生一世不会变,失去了你,我的人生就什么也没有。」 林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她难得地对林郁虹动怒,「林郁虹!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去拜堂,你若没去拜堂,这一辈子休想拿到林家的一毛钱。」 林郁虹紧抱着香雅思的尸体,他一直亲吻他冰冷的唇,泪水跟浓浓的爱意落在香雅思再也不会说话的唇上。 他抱着香雅思的尸体站起来,声音虽然嘶哑,但却充满了怨恨,他心里的怨恨只是一直压抑着,并不是没有。 「妳再也控制不了我,以前你拿雅思来威胁我,但是现在没有了雅思,妳控制不了我了;林家的财产、权势,原本就是我为了要让雅思过更好的生活才会去争取的,现今没有雅思,我要那些干什么!雅思死了,所有的一切再也没有意义!」 「你疯了!你为了香雅思这个下贱的男人,就什么也不要了?」 林郁虹忿忿地说:「雅思从来不下贱,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高贵、最善良、最可爱的人,他也是我最心爱的人,妳再怎么有权势,也不可能改变这一点。」 林老夫人气得怒火攻心,从来没有人敢不顺从她的心意,更没人敢当众反驳她。 林老夫人比着门,「你要是敢踏出林家大门,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郁虹,我能成就你,照样也能毁掉。」 林郁虹就像没有听见这些话一样,他握住香雅思拿着黑戒的手不断的亲吻,一想到香雅思死前一个人孤伶伶的在这间破柴房内、吻着这个黑戒,他一定以为自己不爱他,因为痛苦悲伤而死,思及此,林郁虹的心快裂成两半,更多的泪水落下。 「对不起,雅思,我……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下一刻林郁虹忽然倒地,跟香雅思一样的暴毙而死。 又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地位仅次老夫人的林郁虹,林郁虹还是今天的新郎倌,他也死得这么古怪。 仆役吓得直打哆嗦,总觉得这间柴房阴气逼人。 林老夫人先是震惊,她随即冷笑,「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今天死在这里算你运气好,若是你没死,还有更多苦头等着你。」 她下令道:「把柴房锁起来,既然你们这么相爱,就让你们做对死鸳鸯,等我事情处理完,再一把火烧了你们这对同命人,然后我一个骨灰洒东海,一个骨灰洒在西山,让你们就算死了,也无法在一起;到时再看究竟是我赢了,还是你们这两个混帐胜了?想跟我作对,门儿都没有!」 林老夫人踏出柴房,现下唯一要处理的就是亲事,她不可能退婚得罪陈家,更不可能把林家酒业结合水道的计划放弃,毕竟林家光是靠酒业,是繁荣不了多久的,但是现今林郁虹死了,该怎么办才好? 她心念一动,林郁虹既然不能继承林家的家业,是他没有福气,她势必得从那些不成材的子孙中挑一个出来接掌;现下看来,也只有第四房的爵然还算可以,虽然他生性阴险好色,但是也算是这些子孙内最有头脑的,虽与林郁虹的资质相差太多,但是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 反正,陈小姐根本没有看过林郁虹,就算看过,她一个晚上都蒙着盖头,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拜堂,等到夜晚洞房,再叫爵然把灯吹熄;明日一早,生米煮成熟饭,陈小姐也只好作罢,难不成她会把连自己丈夫也不认得,白白被人得了便宜的丑事宣扬出去吗? 一拿定主意,林老夫人冷冷地道:「把爵然少爷叫来这里,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仆役立刻领命去做。 ---------- 一大群男子,长得不是清新美丽,就是美艳撩人,没称上美艳撩人的,是能称得上可爱甜美,要不然就是灵气逼人,就算这些形容词全都构不着,必然也是玉树临风,器宇不凡。 这么一大群教人眼睛都睁不开的美男子一走进林家,让喜筵上的人全都睁大了眼,直盯着他们看。 一名个子极矮的少年,他长得灵气可爱,但是他一看身边的男人向一旁的姑娘笑,他的脸色一沉,竟变得相当恶狠可怕,狠狠地扭住身边男人的手臂。 「姓谈的,谁教你随便勾引别人,小心我放蛊整死你!」 那十分英俊的男人手拿扇子,滑头的笑道:「我只是礼貌性的回以一笑而已,更何况我有魅力,不是就证明你的眼光好吗?灵,更何况你不是自夸自己是全世间最美的,我怎么可能舍弃你这个最美的,去要那些庸脂俗粉,你觉后我可能这么笨吗?」 高逸灵冷哼一声:「算你会说话!」 高逸灵不像带队的白发男人般冰冷严肃,他马上就拍桌大吼:「喂,我们这一群人全都是来找香雅思的,香雅思快出来。」 随即,他拍头大叫:「不对!照时间算来,香雅思应该死掉了,所以不能叫他出来,那叫那个林郁虹出来好了,耶,也不行,他如果是真心的爱着香雅思,现在应该也死了,所以也不能叫他出来;总而言之,叫这里的当家出来,本大爷有事要问,他们两人的尸体放在哪里?」 若不是高逸灵长得这么可爱,说话也挺有趣的,一举一动惹人怜爱,要不然今天是林郁虹的大好日子,他在这里咒人家死的,可是会被人乱棒给打出去的。 「林郁虹已经跟陈小姐进洞房了。」有人说出现在的状况。 那人才刚说完,高逸灵就已经哇哇大叫:「怎么可能?连谈天衍这个没血没泪、欺骗我感情的混蛋都爱上了我,那可见神子算得多准,怎么可能林郁虹会跟别的姑娘成亲,其中一定大有问题。」 站在高逸灵身边的谈天衍翻了翻白眼,自知他曾经欺骗高逸灵的感情,那段没血没泪的过去会被高逸灵念一辈子,而他也只能忍耐了;不过能得到这么可爱的高逸灵,就算被他三不五时的念一下,他倒觉得十分值得,甚至有时还乐在其中呢。 带头的白发男人是苗疆的药师,他说话的语调满是寒意:「香雅思死了,林郁虹不可能有心情成亲的,雅思十分坚信林郁虹爱着他。」白发男人的肩头微微一动,他肩上的黑貂就落下地来,「去找香雅思。」 「喂喂喂……」叫了好几声,苗疆药师素飞言的身边窜出了一名奇俊的黑衣男子。 苗疆药师白发白衣,他却是黑发黑衣,两人互为对比。 黑衣男子的语气颇为不满:「我蛊毒可是天下第一,怎么不找我办事?老是用你的蛊毒,既耗体力又伤身,如此一来,晚上你又没心情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孤枕难眠啊?」 闻言,素飞立浓眉往上扬,那黑衣男子虽然住嘴了,但目光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他一个弹指,一个黑点在地面上迅速爬行,那速度之快,平常人的眼力根本就看不到。 「我叫尸蛊去找,有尸体的地方上就会找到,嗯,找到了,在后院的柴房,跟着我走!」 高逸灵拉着谈天衍,叫道:「他们走那边,我们去闹洞房,我觉得里面一定有问题,哈哈,我最喜欢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这群美男子分成两路,一群走向柴房,另一群走向新房。 过了没多久,只听见新房内传来尖叫声,陈家小姐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林家的爵然少爷还在后面追着,他只用一条巾子围下半身,可以想见当时他在床上的猴急模样。 陈家小姐一边哭一边说着刚才的情况。 「爹,刚才这个恶人把灯吹熄,就要跟我洞房,我见不着脸,当然以为是郁虹公子,险些就着了他的道;幸好有人闯进来点灯,我才知道他不是郁虹公子,再晚一点,我这辈子就完了。」 林家竟然这样胡搞!他们陈家起码在运河边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他的独生女竟被他们这样的糟蹋。 陈家老爷立刻破口大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郁虹人呢?什么时候新郎倌变成这小子?」 现场乱轰轰的,来观的众人都议论纷纷,竟然偷偷掉包新郎倌,这主婚的林家到底在干什么,分明是诈骗他人嘛。 林家老夫人不管那些闲人,她现在唯一要安抚的人就是陈老爷。 「亲家公,陈小姐是要跟爵然成亲没有错!」 「胡说八道!来提亲的是那个有名的林郁虹我才答应的,媒婆提的也是林郁虹,上次我来讨论事情时,也是林郁虹跟我当面谈的;再说我见过林郁虹,知道他一表人才,做事有条理,因此我才把我的宝贝女儿配给他。」 陈老爷比着那个当众出丑的林爵然,「什么爵然?妳以我住得远,就不知道林家其他人的臭名吗?除了林郁虹之外,林家其它的人都是恶名昭彰,斗鸡赌马、好色卑鄙,做过的下流事怎样也说不完,我女儿不能毁在这种人手上。」 「刚才林郁虹突然暴毙身亡,所以才……」林老夫人急着解释。 陈老爷怒吼:「言下之意,是妳瞒住所有消息,叫林爵然来顶替,妳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林郁虹暴毙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通知他们,亲事还照样进行,这等于就是诈骗嘛。 陈老爷謢住一直哭泣的女儿,骂得更加大声,现场的情形变得很混乱,俨然是一出闹剧。 高逸灵唯恐天下不乱,急着在旁边煽风点火,「陈老爷,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超有名望、又超有钱的人,是不是?」 他又马上跑到陈小姐身边,递上手巾,「姐姐,请不要哭,幸好我们去得早,才没让妳被那个坏人欺负;姐姐长得这么美丽,怎能毁在这种坏人手里!那坏人真不要脸,一脸癞虾蟆样,竟敢觊觎姐姐这么美丽的千金大小姐,姐姐别再哭了,再哭脸就要花了。」 马屁话人人爱听,更何况是从高逸灵这么可爱的男孩口里说出来,更让人信服,而且他说得抑扬顿挫,更显得好似真的崇拜万分。 陈老爷听言语,知道是他闯入新房,及时的挽救他女儿的贞操,自然对他态度不一样。 「小兄弟,多谢你见义勇为,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是住在水道的陈家,一向靠水在运送货物,往北、往南都还算有点名气,今天的大恩情,我一定会报告你的。」 高逸灵摸着脸颊,可爱的眨着眼睛,「哇!陈老爷,我听过你的名气,我二哥说过水道的陈老爷乐善好施,上次还花了几十万两赈灾,可说是善人中的善人,今天有幸认识你,我真的觉得好光荣,请让我牵一下手。」 高逸灵的可爱,对陈老爷这种老伯伯也有影响力。 陈老爷竟然在高逸灵牵他手时脸红了,他连忙道:「不敢、不敢,请问你兄长是哪一位?」 「我二哥叫高逸轩,也许不是很有名,你可能没听过。」 谈天衍在旁边听得欲呕,这高逸灵也太虚伪了吧!谁没听过他二哥高逸轩的首富名声。 只见当场传来惊呼声,就连陈老爷都变了脸色。 「是世间首富的高逸轩吗?」 「也不算世间首富啦,只不过他老说他是全世间第二有钱,大概别人也不敢说自己是第一有钱吧。」 高逸灵羞红着脸,说得十分骄傲,却一点也不会讨人厌。 陈老爷见到他脸上那团的红晕,更是被迷的头晕目眩,因为他实在太可爱了。「高少爷,请坐,千万不能站着。」 高逸灵大方的坐在椅子上,林老夫人更是面露惊奇,急着巴结这个天大的贵人,立刻就要人奉茶上来。 「快点奉茶。」 高逸灵对她倒是不假辞色,显然很看不起她这个人。 「不必了!陈老爷,其实林家会这样调包,是何居心,你还不懂吗?分明是她要这个急色鬼熄灯洞房,等到生米煮成熟饭,陈姐姐醒来就来不及了,难不成她还能大声嚷嚷她把自己的相公给搞错,被别人占了便宜吗?」 「这……」 高逸灵说得很有说服力,陈老爷显然到现在才考虑这个恶毒的可能性。 林家要来娶亲,想要合并他运河事业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是自己女儿吃了亏,也只能误上贼船的帮助林家,难不成要他们把自己的女儿休了吗?那岂不是让自己女儿以后不用做人,所以他只能吃了闷亏地帮助林家。 「胡说八道!林郁虹无端暴毙,我本想通知陈家,只是她才初入门,与她未成亲的相公就已经暴毙死掉,这要是一传出去,岂不是大家都说陈小姐是克夫的命?到时候就算我们真的退亲,陈小姐也找不到好人家嫁,所以才叫爵然顶替,这都是为了陈小姐着想,亲家公,你千万不可听信小人言语。」林老夫人连忙澄清。 林老夫人说得有条不紊,听起来也颇具说服力;陈老爷仔细一想,她说的的确也没错,那到底是谁错,他又说不出来。 高逸灵对她这种奸诈小人冷笑以对,「妳一直说林郁虹暴毙死去,那尸体到底在哪里?妳也不说个清楚,再说他是什么原因暴毙的?妳也没仔细解说,好好的一个人,难道会这么简单就不明不白的死掉吗?」 这番话倒是让围观的众人个个点头了,林郁虹刚才还出来招待客人,明明是活得好好的,现在说他忽然暴毙,死因铁定奇怪,而且死也未见尸体,怎知道他是真死,还是假死呢? 高逸灵口齿伶俐,直接切入重点,「就算他真的暴毙,这也是事实,为什么不把这件大事跟陈老爷说呢?让陈老爷及陈姐姐来决定是要嫁还是不嫁,妳随便找个妳林家的人顶替,这个人的人个如何,是不是会误了陈姐姐的终生,妳一律不谈,这代表妳心内有鬼,只在心里计算着要合并陈家而已。」 这原本就是林老夫人心里的想法,但是她怎可能会承认,她先声夺人:「反正你说来说去,就是我是恶意欺骗陈老爷,公道自在人心,我自认我没有错,都是为陈小姐着想;若是陈小姐觉得自己被传出个克夫的名声也无所谓,那我不在乎你们立刻退婚,我就不相信传出这种名声的妳,还能嫁到什么好夫婿!」 她说得恶毒,却是事实。 陈小姐听到这里,不由得哭得更伤心,就连陈老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不让她嫁给林爵然,那万一以后嫁的比林爵然还差,岂不是自己的罪过,一时之间,竟也没了主意。 高逸灵勃然大怒,这个可恶的老女人既奸诈又坏心,是他看过最坏心、最有心机的臭老太婆,她明明包藏祸心,现在一律不认。 而且,不但不认,还反过来威胁陈家小姐,明示暗喻她若没嫁入林家,以后只会有克夫的名声相随,一辈子也找不到好人家,想让陈家在软弱害怕之下,只能答应这门亲事。 高逸灵真的动怒了,这个臭老太婆根本就是欺负善良。 「真是岂有此理!我长这么大,遇到的坏人也不少,但是像妳这么坏、这么阴险的人,还是头一次遇到。」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林老夫人心想,反正高逸灵现在只能嘴巴上骂骂而已,板本拿她没办法,她一律当成没听见;况且,从陈家一老一少的表情看来,她知道他们已经妥协了。 她刻意将声音放软,听起来也似十分真心,她用的就是软硬兼施,先把陈家小姐骗进林家,先与爵然成亲再说。 「陈小姐嫁入我们林家,难不成我会虐待她吗?她爹能帮我们林家酒业更加壮大,我疼惜她都来不及了,绝不会亏待她的;爵然虽不成材,但那是因为少一个贤内助帮他,只要陈小姐肯帮助他,他不会一辈子都这么不成材的,这世间上也多的是成亲前行为偏差,但成亲后改头换面的,陈老爷、陈小姐,你们说对不对?」 她说的的确有道理,他们父女俩在这种为难的处境,全都没了心思,眼看陈小姐就要点头下去。 高逸灵立即破口大骂:「开什么玩笑!我看这个坏胚子眼睛贼溜溜的,就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是不成材的人,下一辈子也是一样,你们要是听了她的话,保证一辈子翻不了身。陈姐姐,我说的可是真的,妳要是嫁给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林老夫人冷冷地道:「请问这干你啥事?你是陈家的谁?是以什么资格来喊不行的?」 高逸灵比她还凶,这个臭老太婆太坏了,「我一看妳,就知道妳坏!怪不得雅思提起妳时从没好话,这个陈姐姐看来这么善良,她一嫁进来,没被你们虐待死才怪,今天我是路见不平,就是要管闲事!」 高逸灵比着陈小姐,「陈小姐,今天妳遇到贵人了,而且还是一堆的贵人,我身后这一群人全都是达官贵人,不管妳要挑什么有钱的、当官的、英俊的、可爱的,懂得甜言蜜语的,我跟他们全都帮妳包办起来,绝对让妳嫁到如意郎君。」 高逸灵是世问首富高逸轩的弟弟,自然能结交一些权贵,所以他说话十分有分量。 陈老爷立刻转忧为喜,若是能跟世间首富攀上点关系,的确会让自己女儿选到更好的夫君,那当然就不必屈就林爵然这样的人了,而且光是看林爵然光着屁股的站在一边,也让人倒足胃口。 于是,陈老爷立即摇头,回绝这门亲事:「当初来提亲的人是林郁虹,我女儿看中的也是林郁虹,要她嫁林爵然,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要退婚。」 本来计谋就快成功,最后竟被眼前这看来不足十八岁的少年给破坏掉,林老夫人气的发颤。 高逸灵不管她气不气,气死这个坏心的老太婆最好。 当他望向林老夫人身后时,他惊喜地叫道:「出来了、出来了!」他着急地挥手,「雅思,是我!高逸灵,我们大家要到苗疆去向神子祝寿,刚好一起过来,就是要来接你一起去的。」 林老夫人猛地回头一看,原本死去的香雅思跟林郁虹跟着白发男子走出来。 香雅思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晕眩,林郁虹体贴的扶着香雅思。 林老夫人见林郁虹还活着,心想还有转机,她立即道:「林郁虹还活着,那总该成亲了吧?」 陈老爷搞不清林郁虹是活还是死的问题,但是新郎倌的确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他当然急着点头。 想不到,林郁虹却是扶着香雅思走到陈老爷的面前,他的声音很冷静,听得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所做的决定。 「对不起,陈老爷,之前我考虑太多,反而差点失去我心爱的人,现在我只想做我最想做的事,来证明我对我爱人的爱。」他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他对林家的留恋。 说出坚决的话,林郁虹感觉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以后,我不会再生活在林家,永远也不会回到这里,我要跟这里断绝关系,这就代表我是孤身一人,一文钱也没有,陈小姐嫁给这样的我,一定不会幸福的,请你退婚吧。」 香雅思听他这样讲,就明白林郁虹为了他,一切财富、权势都不要了,他红了眼眶,趴在林郁虹的肩头,「谢谢你,郁哥哥。」 闻言,陈老爷讶然的说不出话。 林老夫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她比着林郁虹凶狠地道:「我早说过了,你若踏出这个门,我就让你贫病交迫,逼得香雅思除了去卖身之外什么也不能做,林郁虹!你若有点理智的话,就快点给我成亲。」 林郁虹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心非常的坚定,他知道只要林家祖奶奶在一天,他就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日子,纵然能力再强、对酒业再了解,他也注定要落魄大半辈子。 他看着怀里的香雅思,却没有觉得任何遗憾或可惜,他只要香雅思,其它的荣华富贵,经由生死的离别,现在对他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但他仍觉得对不起香雅思。 「对不起,雅思,我可能会让你过很苦的日子,但我会很努力的,就算苦工我也会去做;不能让你过好的生活是我的遗憾,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想我一定会很快乐的。」 因为他说得十分真诚,更显得出自肺腑,香雅思感动得一直掉眼泪。 林郁虹环住了哭泣的香雅思,向陈老爷道:「很抱歉,你刚才也听到了,只要我踏出这个门,我就一文不值,以后还可能会更苦,希望陈小姐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如意郎君。」 陈老爷说不出话来,他当初要让女儿嫁给林郁虹,当然是认定林郁虹前途无量,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吃苦,若他现在变成一毛钱也没有的人,甚至以后还要去当乞丐,他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当林郁虹与香雅思要走向门口时,白发的苗疆药师伸手将他们拦下,高逸灵也跳到他们面前。 「喂,别说得这么可怜行不行?我听了都想掉眼泪呢!我告诉你,人生常常会发生奇迹的啦。」 香雅思就像此时才发现高逸灵在这里,他惊讶地道:「高逸灵?你怎么来了?」 「啐!刚才跟你说了一大段,你全都没听见的样子?」高逸灵头一偏,指向身后,「你看,全都来了,因为神子要作寿,我们这一群承蒙神子神恩活过来的人,全都要去帮他作寿,当然也带着另一半啦。」 香雅思望过去,果然,十多人全都到了。 高逸灵长得比林郁虹矮,他踮起脚尖看着林郁虹,品评道:「看起来挺有才气的嘛,在酒业中好像常听到你的名字。喂,你酒业行不行啊?能不能拼倒这个坏心的臭老太婆?能不能制作皇上专用的御酒,闻名天下啊?」 林郁虹听他问得奇怪,但见香雅思似乎与他熟识,他便回答:「我已经涉猎这方面很久了,的确懂得很多。」 「唷,还挺有自信的。」高逸灵转向身后那一群人,高声叫道:「喂,有没有人想要投资这个人的,包准以后赚大钱。」他又比比身后那个惹他嫌的林老夫人,「然后,你赚到大笔银两后,让这个臭老太婆气死。」 接着,高逸灵又神色自若地道:「不好意思,我的私房钱不多,所以我叫我二哥帮你。」 林郁虹并不知他二哥是谁,所以一头雾水。 素飞文也一扯高逸勇的袖子,高逸勇跟高逸灵是兄弟,但没像他那么会说话。 高逸勇回神道:「喔,我也会叫我二哥帮你,他很会用人才,说不定对你非常欣赏,要他拿个几百万两出来不是问题。」 凌橘绿从刚才听了林郁虹对香雅思说的话之后,就感动到哭得淅沥哗啦。 邵圣卿也附和:「小乖都哭了,我一定会大力帮忙的,现在我家茶业还算稳定,大概可以拿个一百万两出来吧。」 耿回雪踢了夏无尘一脚,「喂!赶快表示,你家那么有钱,还不赶快说个数目。」 夏无尘忍住笑,但他的表情却十分邪恶:「那我也投资一百万两好了,阿雪,这个一百万两的钱,我会从你身上一夜一夜的讨的。」 秋蓠努努嘴,就像女王一样,颇有命令意味。 解枫情立即自动讨好情人,「我也一百万两,若是你想小西湖开创酒业,我家就在那里,也能帮你些忙。」 水桃花现在是女装打扮,但他跟熟人在一起,说话自己就是他那一贯的吊儿郎当。 「本郡主住京城,我身边这个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就是名震四海的浪大将军,要银子,我们是没这群奸商这么有银子,但是若有人敢对你不利……」 水桃花的目光瞟向林老夫人,论刁钻,可没人比得过他,「那就是向天借胆,不要命了!要是香雅思跟林郁虹有什么天外飞来的意外,本郡主跟大将军便立即抄妳家的财产、要妳的人头,听见了没?想欺负我们苗疆来的人,没这么容易。」 冯玉剑的心地好,也轻拉宋逸湘的衣服,低声道:「你也帮帮他们吧。」 宋逸湘俊美非凡的脸上对冯玉剑露出疼爱的笑容,「我是皇门最疼爱的九皇子,我可以帮你在皇宫内疏通、疏通,真要做到天下第一御酒也不难,只要我父皇夸赞即可;不过我父皇对酒很挑嘴,你要是做得太烂可不行,总而言之,还是得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不过既然玉剑都已经要我帮忙了,我是绝对不会不帮的。」 但宋逸湘看向林老夫人的目光流露出阴险跟狠毒,代表他的心性比起恶毒阴险的林老夫人绝对不遑多让。「还有,我身边的玉剑将军虽是掌兵权的,但大概还不会为难妳,可我不像他有那么好的心肠,我保证妳绝对斗不过我的,我不会只让林家抄家这么简单而已,我有的是酷刑能好好的招待妳。」 见香灵露出灿烂的笑容,观曲岩也只有束手投降地道:「我对酒业是一窍不通,但是若是资助好的人才我很愿意,我也拿个一百万两出来吧。」 黑衣男子也开口了,只不过他的目光色迷迷的看着白发药师,非常的不正经,「银子阿保护啊,他们该给的都给了,也轮不到我了,不过我送你一份大礼,保证会令你们的夜晚比白天还美丽,到少素飞言从没对我抱怨过,当然你们凡人是不可能像我这么厉害的,但是总能有我的四、五成功力,这样大礼保证能让你的情人爱死你,就像素飞言爱死我一样……」 素飞言冷冷地道:「你的下流话说完了没?」 那黑衣男子啧的一声,非常不满,好像是话还没说完,但他就没再说了,只见他手指一弹,根本也不知道他送出了什么;林郁虹只觉得胸口有一股热意源源不断,感觉很舒畅。 不过,令林郁虹更震惊的是,香雅思的朋友竟都这么有权有势,连皇子都能攀得上,更不用说郡主、王爷、将军了,这样不只林家以后不敢找他麻烦,就连他创业的银子也有了,而且每个人都能拿出个百万两出来,那就表他们的确都很有钱,因为若要林家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只怕也不是易事。 他转向香雅思,寻求答案,「这是怎么回事?」 香雅思轻声道:「我也不太晓得他们的身分,因为一起在苗疆生活,神子跟药师并不喜欢别人谈头衔之类的,所以我只知道他们在中原好像很有地位,但是我从没想过……他们竟能这样的帮助我们。」 林老夫人见林郁虹跟香雅思有这样多有权有势的人愿意拿钱出来资助他,当然自己再怎么样也动不了他,难不成要跟官府耗上,拿林家来开玩笑吗?一想到这里,林老夫人的脸上就又青又白。 高逸灵对着面色又青又白的林老夫人道:「我本来还想下个奇怪的蛊给妳这坏心的老太婆尝尝,对了!忘了向妳自我介绍,我二哥虽是世间首富,但是我可是苗疆第一流的蛊毒师,惹上了我,保证要妳吃不完兜着走。」 林郁虹虽对林老夫人有很深的怨狠,但是毕竟是自家人,他并不想伤害她,他淡淡道:「不必伤害她,只要我不在,林家迟早会倒下来,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况且虽然恶毒,只要她以后再也伤害不了我跟雅思就够了。」 「哼!算妳好狗运,通常我教训坏心的人可没那么简单。」高逸灵又转向陈小姐,「陈姐姐,我有事要去苗疆一趟,回来后一定马上帮妳找如意郎君喔;林郁虹现在已不能娶妳,因为妳刚才也有听到,他愿意为他的情人放弃一切,那就是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妳不要为难他们好不好?我会帮妳找更适合妳的人。」 陈小姐瞅了香雅思一眼,香雅思妩媚艳丽,自己的确很难比得上,而且从他望着林郁虹的目光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确很深。 「那……那就算了吧,我也不希望我自己的相公喜欢别人,我也宁愿选一个喜欢我的人,一个愿意为我放弃一切的人。」她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柔,却有一种羡慕的情愫溢于言表。 林郁虹踏前一步,「对不起,在妳的大喜之日弄成这样,也多谢妳的谅解。陈小姐,我一也会尽我的能力,帮妳找一个比我更好、更体贴,而且是真心喜欢妳的如意郎君。」 交代了一些事之后,林郁虹搂着香雅思,头也不回的离开林家。 他对这个家没有眷恋,当他踏出去的时候,只感觉一股焕然一新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他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被主宰的木偶。 高逸灵笑笑地说:「喂,雅思,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回去见神子;他若看你还活得好好的,一定会很高兴的,况且大家都很想帮你们呢,不如我们边走边谈吧。」 林郁虹听高逸灵说得有道理,他跟这些人并不认识,他们竟要拿银两资助他,不过他们是看在香雅思的面子上,自己还是得有个计划才行。 林郁虹道:「那就一起走吧,况且有很多事我觉得很奇怪,正想问问雅思呢。」 ---------- 其实,林郁虹觉得奇怪的是,香雅思明明已经死了,而且自己那时也被人说是断气,为什么自己跟雅思会经由白发药师的救治而活起来。 香雅思听也他的疑问,嫣然一笑,「郁哥哥,对不起,其实我都没有向你说明我在苗疆时的生活。」 香雅思开始仔细的说道:「我小时候被你送到苗疆时,我那时确实是死了,但是因为我的寿命原本没有那么短,神子的手一放在我头上,我就活过来了;但神力总有尽头,神子告诉我,能让我再次延续生命的力量就是你的爱,这段期间我会发作三次,若是第三次,你还不是真心的爱我,我就会死去。」 香雅思将脸贴在林郁虹的胸前,十分满足的道:「如果你果真心爱我,你也会有短暂断气的现象;因为你把灵气分给了我一半,等到药师过来医治我们后,我们就能一起活过来。」 林郁虹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些同行的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原来他们的状况可能也跟他与雅思的情况一样。 「他们也是吗?所以他们才这么慷慨的帮助我们,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感激苗疆神子,就跟我现在感激他让你活着的心情一样吗?」 见香雅思开心的点头,林郁虹搂住了他,「雅思,虽然有他们的帮助,但是开创一个事业毕竟不容易,也许前一两年我会非常忙,要等一切大概就绪后,我才能真正的陪你游山玩水。」 「现在我们不就在游山玩水了吗?」香雅思磨蹭着他的胸前,像只可爱的小猫一样,「我爱你,郁哥哥,我真的好感动,况且只要一两年的辛苦,就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那绝对是值得的。」 他的表情既深情又可爱,林郁虹觉得有一股热潮冲向他的脑袋跟男性特有的地方,感觉比以前还要激动万分。 他抚着香雅思的唇边,表情充满情欲的道:「你累吗?雅思?我很想抱,你若累的话,那就……不要好了。」 感觉到林郁虹的欲望已经顶着他的大腿,他说他想抱他一点也不假,香雅思满脸通红,美丽的眼睛也满是情欲,他轻摇了下头,很小声的道:「不累。」 随即他尖叫一声,因为林郁虹忽然把他凌空抱起,一下子就抱到他们客栈房间的床上去。 香雅思也觉得今日的林郁虹特别的激动,他在帮林郁虹脱下衣服时,林郁虹早已压在他的身上,对他不断的抚摸爱吻,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没有放过,连最难启齿的地方他也狂野的抚着,使得香雅思不断地发出满足的哭泣声。 「唔……郁哥哥,你今天好像不太……不太一样。」 「我也不知道,雅思,好像真的不太一样,唔……」 林郁虹再次的深入,而且深入到两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方,使得香雅思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喘息。 林郁虹也说不出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但他在跟香雅思亲密之际,比往常更加的血脉偾张;看到香雅思美丽的裸体,他胸腹间的热流不断地燃烧,这股热流只有更强劲,一点也没有消灭的迹象,的确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碍…碍…」 他突地抱起香雅思,香雅思因为姿势的一时遽变,刺激感变大,拼命地喘着气;林郁虹捧着他的脸,火热的吻着他的唇,这场交欢火热得让他们度过难以想象的一夜。 「那个跟着药师的男人不是说送了你什么东西?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变得不一样?因为药师本身就很古怪,能让药师喜欢的人,可能也不太一样,所以他送的东西应该是不常见的东西。」香雅思全身都是汗水,按理说在美好的交欢后,应该会很疲倦,但他的身体却觉得更轻松,抱着林郁虹汗湿的身体轻声说着话。 林郁虹亲吻一下香雅思的唇之后说:「这是唯一能解释的原因,总之,你能在我身边,我能在你身边,这样的幸福我就非常开心了。」 香雅思笑了笑,抱着林郁虹沉沉入睡,因为甜蜜的幸福感,使得他一直微笑。 end 苗疆奇情系列外传《心折寡情寒郎》作者:凌豹姿 他早已如风中残烛,再活也活不久了,就算身为苗疆第一的药师又如何? 要不是靠着体内奇异的虫毒与虫血,他早已走到生命的尽头。 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亲弟,他不得不跟他的手下败将花绝寒求救, 没想到那只凶狠歹毒的"虫兽"功力大增,每每搞得他招架不住… "让我活下去,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 他最欣赏的素飞言竟跟世俗之人一样贪生怕死?就算因此得到一个听话的奴隶, 他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他就是爱他冰冷的气质、爱他的不理不睬, 现下他听话得像只乖巧的狗,他熟悉的素飞言究竟到哪儿去了? 他从未遇过像他这样低等又特别的人类,想死? 呵,他全身上下都是他的,他绝不容许他就这么"升天"… 正文 风声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风的声响。 但是老樵夫知道今天朔风狂呼;在一年当中,也许今日刮的风是最大的,但是这片被高大树林还绕的色湖泊却波澜不兴,仿佛所有的风都吹不进来;就连外头狂呼的风声都听不见。 他在山林里迷了路,走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总觉得树林里虽然幽幽无声,却透着奇怪的压迫感,让他一路走来,总觉得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呼吸紧绷得几乎窒息。 这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地方,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老樵夫拔开了比人还高的草,终于走到了绿色的湖泊边。他抬头一看,万里过云的天空中,月色紫色,而远看又有些像银色。 他正觉得这片湖水颜色不对劲的时候,原本波澜不兴的湖面突然一阵震荡,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那漩涡二开始非常小,最后整片湖水晃动得非常剧烈,有如狂风暴雨来袭般的恐怖,吓得老樵夫当场滚倒在草堆里,全身发抖地紧抱住头。 当湖水渐渐平静卞采时,他才壮起胆子从草椎的缝隙中往外看,这才发现湖中心站着一名少年。 低头吐血的少年让老樵夫看不清楚他的脸庞,最诡异的是,少年是红颜白发,他每吐出一口鲜血;原本漆黑的发色就随着血色的流失而变白,褪色的速度非常之快,构成一个奇怪又不可思议的景象。 老樵夫看那少年片刻间全白了头,讶异地张大嘴。 湖水显然不深,可以便少年站立在水中而没有漂浮,但是也不见得很浅,因为水已经淹到了少年的胸口。 少年的衣衫已经全部浸湿,而且染满了自已所吐出来的血,老樵夫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吐了这么多血还能够站着。 鲜血染红了整个湖面,湖泊虽然极小,但是一个人能呕出这么多血却也十分惊人,看来少年似乎将体内所有的血都呕了出来,即使如此,却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少年的白发上沾满了血迹,整个人简直像沐浴在血海般,看起来十分骇人。 老樵夫相信没有任何人可以呕出这么多鲜血还活着,就连少年的步伐也早已在水中不稳的晃动颤抖。 就在他觉得少年下一刻就要死去时,更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 他看到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而且他敢发誓他没有眼花,一个黑色衣服、黑色头发的男子,两手紧紧的扶住少年的双肩,他似乎在对少年说些什么,少年努力想扳开他的手,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无法让他不碰自己。 当少年一抬起头来时,老樵夫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揪住般地停止跳动。 少年长得很美,美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仅如此,少年有一种冷艳的气质,尤其是他的眼睛会散发出冷若冰霜的光芒,当他注视着人时,那光芒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直直地射进入的体内。 少年比冰还冷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黑衣男子,冷冷的说了一个"不"字,声音铿锵有力,显示出人不容忽视的决心。 那黑衣男子的手劲一定相当可怕,因为少年拧起了眉,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他明明已快站不稳地颤抖着,却还是咬紧牙关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目光更是从没由黑衣男子的脸上离开过,可见少年的意志力高人一等。 黑衣男子牢牢握住少年的肩膀,将他住自己的方向拉近,接着倏地吻上他毫无血色的唇瓣;少年猛烈地挣扎,却只剩虚弱不已的痛苦喘息,可见少年早已在刚才吐血时就用尽身的力气,所以无法抵抗。 那吻慢慢地止息,少年似乎也没有力气推拒了,那吻就像有止血及安眠的效果,使少年慢慢的合上眼睛。 刚才要命的呕血缓缓停止了,少年细瘦的身子往后仰倒,落在黑衣男子的怀里。 在凄清冰冷的银色月光下,黑衣男子的目光像火一样,贪婪的焚烧着少年冷若冰霜却艳如桃李的脸庞。 他的手指略微一弯,竟就像刀子一样轻易的划开少年喉头的肌肤,但奇怪的是,少年的喉头并无血丝冒出,只见得到里面一层粉色的肌理。 黑衣男子像在爱抚一样,轻柔地抚摸着那层粉色的肌理,倏地,少年的喉头竟出现一片奇异、骇人的绛青色,接着伤口就在下一刻自动复元。 那片诡谲的色快似乎被慢慢的吸收,少年的喉头又回复成原本白皙的肤色,完全看不出黑衣男子曾下过残忍、毒辣的盅毒。 "素飞言,你是我的,这是你的宿命,一辈子也逃不了。" 黑衣男子的声音异常动听悦耳,像清亮的钟声一样,却又带着一股狂妄的不驯及冷酷的笑意。 他的柔和的嗓音几乎听不出任何恶意,却让人冷汗直流。"甚至是你珍贵的生命、美丽的身体全部都是我的……" 黑衣男子一边说着,指背一边爱恋的轻抚过少年银白的发丝、美艳的脸颊,然后下滑到少年刚才被下盅的喉头,恋恋不舍的轻柔抚摸,他的嘴唇向上弯起,仿佛极度满意自己刚才下的盅毒。 接着,他的手指度曲起猛力一划,锐利的指甲割开少年的衣物,使衣物立刻从少年的肩头滑落。 在月光的映照下,昏迷的白发少年赤裸着肩膀,闪着迷离艳色的银光。 老樵夫还中猜测情况究竟会如何演变的时候,黑衣男子像早已知道他躲在暗处偷看似的,突然冷冷的开口:"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把剩下的时间花在杀人上,识相的话就快给我滚开,再看素飞言一眼,我就立刻杀了你。" 虽然黑衣男子的目光从头至尾都没瞥过来,但是他的声音就像在他身前响起般清楚,令人恐惧。 黑衣男子话里血腥的杀意,让老樵夫不由自主的冷汗直流,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去。 从此以后,老樵夫就把今日的事当成一个奇怪的梦境。 *** 一个苍皇的身影蓦地跑进一家客栈,他穿着一件粗鄙的外衫,脸上红色有酒糟鼻特别醒目,瞠大的双眼装满了惊慌,惟恐慢一步就错过了他要找的重要人物。 他跑上木制的阶梯,制造出极刺耳的噪音。 掌柜忍不住走出来大吼道:"你在做什么,要拆了我的客栈吗?" 但当掌柜一看到来人,嘴里就像突然含了颗鸡蛋一样,半天都合不拢,脸上的表情更马上由臭骂变成巴结的甜笑。"钱大爷,你怎么穿成这样?害我一时认不出来。快请坐,我立刻就要店小二帮你上菜……" 那姓钱的大爷本名叫钱二,是他们这个地方最财大气粗的上财主,谁知道他今天发了什么疯,竟穿得这么破烂,平常他最爱夸耀的可是自己价值不菲的衣物啊! 钱二根本没听到掌柜的巴结,他喘着气,急忙忙的跑到二楼雅座,左右张望一下,终于看到他要找的人。 他急忙飞奔向前,一到桌前立刻跪了下来,哭爹喊娘的大声嚷嚷:"大爷,求你救救我的性命,有人等着要见价钱,你再不去,我们一家三十多口就死定了,求你念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份上,快点救救我吧!" 他一边叫一边哭,可见情况不假。 但是钱二才哭没多久,又有一个邻村的富豪同样一身布衣的冲向前来,跟他一样跪在桌前,并且掏出了身上的金银珠宝放在桌上,他虽没像钱二一样哭得可怜,但是慌张的语气不比钱二逊色。 "这位公子,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金银珠宝,我全都送给你,求你跟我去见一个人吧,有人想见你啊!" 他也才哀求没多久,又有好几个富豪纷纷来此下跪请人,就连平常鱼肉乡民,横行霸道的县老爷也冲来这里下跪求情。 这种难得的景象让客栈里的客人无不目蹬口呆,不禁好奇他们要请的人是何方神圣,于是纷纷把目光移向在桌前吃饭的人。 那人一身的洁白布衣,看得出来已经穿了很久,从打扮上来看,并不是什么富贵子弟,还有一只黑色的小貂像在玩乐一般,在他身上钻来钻去。 他低着头吃饭,使人看不清楚他的脸面,但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却很引人注目。 他对哭闹声完全充耳不闻,只是依然安适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气氛一时之间诡谲得令人胆寒。 吃完饭后,白发男子在桌上放了足以付财的银两,然后从容地站了客栈里注视他的客人们纷纷倒抽一口气,就连跪在地上的富商、官员们也同时止住了呼吸。 由白发男子冰冷的表情来看,实在看不出他的心情是喜是忧,但是他那举世无双的美艳脸庞,却有如最美的春花绽放,使人忘却烦忧。 他的唇瓣微启,吐出来的声音十分冷冽,有如腊月寒雪:"告诉花绝寒不要再来烦我,我能冰冻他一次,就能再冰冻他第二次,再来惹我,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漂亮、漂亮,真是漂亮……" 老王爷一连说了好几声漂亮,黑衣男子的表情才微微放松。 黑衣男子自称花绝寒,进入王爷府时并没带任何贵重的物品,但他是个绝世美男子,只要微微一笑,就会使奴婢们个个心醉神迷。 黑衣男子来访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要借住等人。 这么奇怪的要求,若是在一般人家早已被乱棍赶出,但是早已告老还乡的老王爷却一眼看出他身上的衣料名贵,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所以立刻把这个不请自来、气质怪异的男人奉为贵客。 老王爷发觉花绝寒有一种凛然的气势,严厉到几近恐怖的地步,他已派人去找他要等的人,但此人是谁,老王爷并不知晓,他只知道每当有人连滚带爬的回来禀报消息时,花绝寒的神色就会狠厉一分。 为了让他解闷,老王爷重金买下天下第一的舞妓在后花园跳舞给他看。 舞妓不但身材曼妙,舞姿更是绝美,她舞完一曲后,花绝寒只是侧头微微一笑,那舞妓竟就双腿打颤的来到他面前。 老王爷惊讶莫名的看着柔顺的舞妓任由花绝寒伸手轻抚她的腰身,据老王爷所知,这个舞妓是不轻易买身的。 "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花绝寒勾起唇角,徐缓地道。 "姬儿……"舞妓愣愣地回答。 花绝寒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姬儿的红唇,姬儿随即全身打颤,可见花绝寒的男性魅力超凡绝伦。 他微微一笑,有如聊天般的开口:"你长得很漂亮,不过我的狗更漂亮,我那只狗有银白色的头发,远远看有如银色飞雪般迷人,他没有你这么爱笑,不过我就是喜欢他冰冷的气质;他也不懂谄媚主人、不知逢迎拍马,我要他回来再好好的侍奉我,他竟然不肯,真是气煞我了。" 花绝寒低头看着姬儿,抚摸她嘴唇的动作改为轻抚着她的脖子,说出来的话虽然冷酷,但是依然笑意盈盈。"我在想我究竟要杀了这只不知好歹的狗,还是再把他捉回来好好的训练一番?" 老王爷听了他的话,终于知道他口中的狗就是他要等的人。 花绝寒绽开笑颜,问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老王爷,若是你被你养的狗反咬一口,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必回答,狗既然会反咬主人,当然就代表它不适合饲养,大多数的大户人家都是以处死居多。 花绝寒似已看穿老王爷心中所想,突然朗声大笑。"我竟然会被我的狗给咬了,这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些年来,我是气愤难平,若是让我一出冰洞,第一个杀的就是这只狗。" 他笑着摇摇头,继续道:"但是我有时候又忍不住会钦佩这只狗,他以一个小小人类的力量,竟能封得住我这么多年,他这么能干,若是杀了他,我铁定再也碰不到这么厉害的人,这么一想,我又舍不得杀他了。他是我的所有物,他的生命、他的身体都是我的,杀了他,岂不是太可惜了。"他抓起姬儿的手,笑容里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漂亮的姬儿,我的狗虽然外表冰冷、态度冷漠,但是其实他的内心很善良,他若是看到你一个弱女子血都快流光的躺在他面前,他绝对会出手救你。" 话才刚说完,姬儿被他握住的手腕竟莫名地流出血水,旁人完全看不出花绝寒究竟是怎么做的,只见老王爷骇然地跌下椅子,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见到汨汨流出的血水,花绝寒依旧不必脸上残忍的笑意,他在姬儿耳边仔细吩咐所有的细节,更可见他心思之缜密。 "我下的盅是天下奇毒,他大概要倾尽绝学才能救你,你要记得他一靠过来要救你的时候,要将你流血的手挥向他喉咙的正中间,切记,血一定要染在正中央的位置上,绝不能给我有任何失误。" 他放下姬儿的手,姬儿的手腕流出大量的血水,正不断的滴落到泥土里,花绝寒轻笑道:"他秀怕脏,所以一定待在这个城镇里最干净的客栈,他有银白色的头发、艳丽的容颜,很容易认的,别像那些蠢货一样,一个个哭着回来讨饶,知道吗?" 姬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被花绝寒迷昏了神智,她恍惚地点点头后,迈开脚步缓缓地住外走去,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流血。 老王爷吓到完全发不出声音,他早已知道花绝寒不是一个平凡人,但是眼前如此恐怖的景象,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花绝寒对他温和一笑。"老王爷不必害怕,我的目的只是要我的狗乖乖回来,你让我借住在这里,我的心里是很感激的,绝对不会对你不利。"接着脸色一沉,"我虽不会对你不利,但是你府内的人我就不敢保证了,今晚最好叫他们早点安睡,我可不希望我在训自己的狗时,有任何人在我房门前探头探脑,要知道我发脾气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很难控制。" 花绝寒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我的狗非常怕脏,记得找人把我住的客房重新整理一遍,最好全换新的,记得拿最上等的出来,我要我的狗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他说要教训他的狗,又要他的狗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可说是自相矛盾至极,但是老王爷已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六神无主,岂不有照办的道理,于是他立刻点头颤声道:"是,我马、马上要人去办好。" *** 一个绝色的美女走在街上,定会引起旁人的注目,但若是个美女的手腕不断流出血水,这可就一点也不赏心悦目了。 随着血液的流失,这个衣着亮丽的美女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随时有死去的倾向,但是她虽然眼神茫然,脚步也因失血而踉跄,但是却上步也不曾止息的往前走,就像有什么不明的力量命令她这么做,而她完全不能反抗一样。 但因为她流血过多,所以当她一踏进客栈的时候,脸色已经白得像雪一样,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终于支持不住地倒了下去。 在客栈里休息吃饭的旅人,早巳看见这个美女身受重伤,看她一倒下去,纷纷站起来急救。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快叫大夫来,快啊!" 为了救这个奄奄一息的美女,客栈里顿时兵慌马乱,不少人跑进跑出的找人帮忙,也有人紧张的去探姬儿的气息,才发觉她人气少、出气多,吓得大声叫嚷:"她快死了,这里有哪个人是大夫,快来帮她急救啊,再等大夫过来就来不及了。" 素飞言从椅板上站了起来,他没说任何话,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势就像会扎人似的,人群自动退到两边让他过。 他蹲在姬儿的身旁,伸手诊断姬儿的脉相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看来这个女子被下了奇怪的盅毒…… 素飞言轻触着姬儿的手臂正要医治时,姬儿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而且明亮得十分吓人,她的手臂以令人想像不到的速度袭向素飞言,素飞言没有想到她这个濒死的弱女子竟会突然醒来,所以根本闪避不及。 姬丸手腕上的血沾上素飞言脖子的中央,素飞言马上用手覆住脖子,用力的擦去血迹,而姬儿这么用力一挥之下,就真正的晕倒了。 血迹虽然马上擦去了,但是素飞言依旧按住自己的脖子,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似的呼吸困难。 他困难的喘息着,不由自主地倒退好几步,冷若冰露的面孔蒙上血色般的艳红,有如暖春中绽放的桃花,媚丽娇艳得引人爱怜。 姬儿已是美女中的美女,纵然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但依然没有减损她的美丽,然而客栈里的人就像着迷般地盯着素飞言,美艳无比的姬儿竟已显得太过平凡,反而是白发的素飞言天香国色,尤其是他现在双颊量染酡红,更显娇艳动人。 有些男人甚至已经深吸着气,像在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有些心性较下流的,已经不断地发出抽气声,住下流绮情的方向想去了。 素飞言不断的喘息,后退,双手紧紧覆住喉头上的伤口,那个伤口不必由铜镜中照出来,他也知道它在平时虽然是愈合的,但是只要沾上花绝寒的气息,伤口就会呈现诡异的绛青色,盅毒亦会活络起来,而全身发软不过是盅毒发作的第一步。 "不……"素飞言痛苦地呻吟着。 他早该想到中原之地有人中了盅毒,一定是花绝寒下的手,这一切一定是花绝寒布下的陷阱,他竟会中了他的诡计。 素飞言不断的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才停下脚步,然而这么短的距离却已让他脸上布满了汗水,他的体液、汗水全都含有剧毒及无数的盅毒,连一滴也不能落到地上,他拿着布巾擦着,却不能罅自己不要流汗。 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身体,在他肩上的黑貂颇通人性,又与他相处甚久,显然也从未看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它不知如何是好的跳下地面,又惊又急地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它的主人,因而发出了惊慌的叫声。 素飞言的双脚已虚软到撑不住身体,他背靠着墙慢慢滑下,汗水依旧不断的流下,不一会儿的时间,他整条布巾已经全浸湿了,但是他的汗水不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流越多。 而且他越流汗,脸色就越红润娇媚,一帝注视他的人们也越来越觉得他不但比一般女子好看,而且越看他就越觉得情欲勃发,贪婪的目光根本就移不开,就像被定住似的。 有些人也像素飞言一样不停的流汗,有人甚至已经咽着口水,从他绝世娇媚的脸庞,往下看到他地纤瘦的腰身,越看就越加觉得他的美艳举也无双,绮想更是无法控制的不断发展。 情况越变越怪,客栈内的客人好像已经忘了有个晕倒的美女需要急救,每个人都瞪大了跟睛瞧着素飞言,甚至越走越近。 素飞言深吸一口气,举步维艰的站立起来,冷漠的眼神不因身体不适而有丝毫的改变,声音低沉地道:"小貂,帮我开路。" 黑貂极通人性,它见主人又恢复原本的冰冷,立刻凶性大发的发出可怕的低吼。 那些男人有的退了一步,有的却眼睛发直的再前进了一步,几乎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素飞言的衣衫。 "过来,素飞言,我来接你了,别再让我更生气了。"一道轻柔的男性嗓音倏地打破此时的寂静,花绝寒穿着黑衣在客栈中显得鹤立鸡群,他的声音非常悦耳低沉,使人内心搔痒不已。 轻轻柔柔的嗓音,不带任何训斥的意味,而他本人则如同帝王一般地流露出无懈可击的威势及力量。 素飞言听若未闻,双腿就像不听他使唤般的颤抖,使他随时有倒下的可能,但是他用坚强的意志力逼迫自己走向门口,连看也不看花绝寒一眼。 花绝寒的声调变得很严厉:"过来,我不想再多说一次了,况且以你现在在身体状况能到哪里去?" 素飞言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围在他身边的男人却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已仗着人多,伸于拉着素飞言的衣袖。 花绝寒勃然大怒,身形仿佛未动,但是转眼间已跃到素飞言身前,当场就折掉那人的手臂,那人痛得哀哀乱叫,倒在地上抱着手臂乱滚,但是花绝寒的火气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下去。 若不是顾忌着素飞言不好杀人的个性,他早已杀了那个胆敢碰了的家伙,素飞言是他的,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他,就算碰着他的衣物,也是死罪一条。 而素飞言一被人到衣物,立刻就像被重击般住后倒去,花绝寒当然立刻促手搂住他的腰身,二话不说的将他揽在怀里。 他轻柔的抹去素飞言额上的汗水,看似心疼却又不怀好意。 他在素飞言耳边呼了一口气,"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喜仙'这个绝顶厉害的盅毒真会让人这么难受吗?就连你身为苗疆最强的盅毒师也无法可解、无可抵抗吗?" 花绝寒绝对知道这口气会让素飞言产生什么样的反应,素飞言微微启唇喘息,却吸不进任何的空气。 他的眼神涣散,胸口据烈的起伏着,柔弱的艳色更让人不由自主得想人非非。 花绝寒非常满意的笑了,他故意抚着素飞言喉咙上那块绛青色印记,这印记代表素飞言是他的所有物,永远也离不开他。 黑貂眼看主人被敌人抱在怀里,发出激烈的吼叫声。 素飞言已经神智恍惚,再也没有办法抵抗花绝寒曾在他身上下的盅毒,但是他还认得黑貂的声音,他无力地低喊:"走,快走。" 微弱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角,素飞言最后在盅毒的发作下失去意识,落入黑暗之中,也落入了花绝寒的手中。 *** 王爷府如同鬼般寂静,在老王爷的严厉禁止下,每个人都提早上床睡觉,不敢在半夜到处乱走,所以整个王爷府内只听得到飒飒的风声而已。 体内滚烫的高温使素飞言觉得自己有如在沸腾的大锅内熬着一般,汗水亦因高温而不断的流尚出来,稍稍纾解体内过高的温度。 他好热,热到连抬起一根指头的力量也没有。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花绝寒坐在床边注视着他,他那专注的目光如火炬一般,似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看到素飞言醒过来,花绝寒不禁低笑出声,他拿着布巾轻柔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动作既温柔又撩人。 对一般人而言,素飞言的体液都是毒液,但是对他这只集万种凶狠盅毒于一身的'盅兽'而言,不但没有影响,还能确保素飞言不会落入任何人的手里。 "我正在想,若是你再过一刻还不醒过来的话,我要用什么法子让你醒过来,我可不想每次'办事'的时候,你都是昏迷不醒的。" 素飞言的汗水湿透了头发,唇瓣转为艳丽的红色,像涂了上好的胭脂般粉嫩动人,脸颊也染满了醉人的粉红。 但是难以形容的燥热正狂野地穿透他的四肢百骸,并且深入肌肤的每一处,那如针扎火烤的痛苦实在难以言喻。 花绝寒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素飞言身子一震,眼神在迷离中不断的游移。 花绝寒沉吟了一下。"唔,看来喜仙的效果还是一样好,你看起来真美,素飞言,来,抱着我的脖子。" 他劝诱的语气柔和低沉。"我该怎么教训你这只不听话的狗呢?你害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要知道若不是你,我早已不耐的杀人了。" 花绝寒一颗一颗地解开素飞言的衣扣,他的身体布满了红晕与汗水,脖子上绛青色的印记随著热度越显艳丽。 素飞言依令伸手环住了花绝寒的颈子,在他的颈间吐出热呼呼的气息。 花绝寒看着他就像受不住盅毒发作似的,完全地抱住他支撑着自己,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正当花绝寒洋洋得意时,床上却瞬间结冰,冰层越结越高,颜色越来越透明而且正是由素飞言的手上开始结起的。 素飞言蓦地抬起眼睛,他的眼神冷冽如冰,不是方才的迷茫,代表他刚才根本不是受不住盅毒而抱住花绝寒,而是故意要藉此封住花绝寒的身体。 花绝寒不但上点不惊慌,而且还故意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道:"唉,我说过几次了,我原本就是被创造来7你的,若能力没有高过你几千倍,如何难杀你?上次你是侥幸才封住我,因为那时我才刚出世间,并不知道怎么使用我的能力,但是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当初的幸运了。" 他像在闲聊般地说着话,突然俯身在素飞言的耳边低笑道:"还有,你知道那时有成千上万的盅毒可以下在你身上,让你对我唯命是从,但是为何我只单选喜仙这个盅毒吗?" "碍…唔唔……"隶飞言发出闷哼的声音,额上的汗水落下更多,像要滴出血般的红艳双唇不住地轻颤,他用力的咬住下唇,仿佛现在所有的心神都只用在克制自己的反应。 花绝寒乘机侧头轻咬他的耳朵,伸出红舌舔吻那小巧美丽的耳垂。 素飞言的红唇已经咬出血来,血味渗进嘴里,残留一片苦的血腥味。 雪白的冰层在此刻忽然又一片片的剥落,相碰间发出轻脆的声音纷纷落地,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知道他们两人力量的消长。 "因为痛苦你尝多了,所以我换了个方法逼人。盅王对你并不仁慈你想学盅术,交换条件是要喝下奇毒跟身中奇盅,所以你才会连续好刀夜都不断的呕血,肉体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是家常 便饭。" "盅王那老家伙心胸狭窄,下盅都杀不死你,怪不得他会恨死你了,恨到要造出我来万无一失地杀了你。"花绝寒微笑了起来。"但是谁也命令不了我。况且我也不想杀你,我知道再怎么折磨你,依你的性子是哼也不会哼一声的,所以下再残忍、毒辣的盅毒根本对你没有任何的折磨效果,但是……呵呵……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不是吗?" 花绝寒将手滑进了素飞言的衣衫内,素飞言猛抽口气,额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他拼命扭动着身子想逃避花绝寒那恣意爱抚、放浪轻薄的大手,但总是徙劳无功。 "喜仙是最强烈的淫盅,涵义是交合时喜乐如仙,我现在还投有正碰你,你的体内就已经很热了,是吗?" "我不是你的狗,也不会让你再碰我一次。"素飞言咬着牙冷道。 花绝寒狠狠地抓住他手,疾言厉色地道:"别再用盅毒了,你的身体早在好兄年前就不宜再用盅毒,使用盅毒会消耗你的生命,你现在就快活不久了,没必要再这样消耗下去,上次封住我,让你的生命又短了好几年,以你现在的体力,封住我只是痴人说梦。" 他狰狞的表情歙去,声调又回复一贯酌轻柔,抬手滑过素飞言娇嫩的双颊,话语中含着满满的痴迷及着魔。"你真美,素飞言,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景况,盅王看到我出瓮的时候,都被我恐怖的样子吓死,但你呢?你眼里的我是不是一样呢?" 花绝寒撩起素飞言雪白的银丝,放到唇边轻吻,嗅着独属于素飞言清冷的香味,那香味浅浅淡淡,却又那么的耐人寻味,让他纵使被冰封了这么多年,依然记得这个特别的香味。 "你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绝世美男子,就像我看到你一样?素飞言,你美得让我无法喘息,你不能想像我出瓮那一天,看到你时心里所受的震撼。" 他仿佛起想当时的景况,声调如梦似幻:"月光照在你的头发上,你就像要变得透明一样的站在我面前,盅王当场就吓死在我跟前,而你却一动也不动的望着我,表情跟任何时候一样的冰冷,我猜不出你的心思,也看不出你的异样,我的智慧比人类还要高上几千万倍,却是怎么样都看不透你;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跟人,奇怪到让我不敢置信。" 花绝寒用手将素飞言头发卷起来,将他拉近到自己面前,直述着内心的激动:"你没有人类的气息,我也从没有看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的奇盅跟奇毒却还能活着,你那时还只是个小小的少年而已,却美得让我不能呼吸。" 他的话声充满赞欢:"我以为全世间的人类都跟你一样,但出去一看,没有人比得上你的千百万分之一,那些人身上有腐臭的气息,我的眼睛只要射出光来,他们就臣服在我的脚下,男的、女的都一样,我要杀他们,他们就丑态毕露得连我都觉得恶心,只有你,只有你的表情从未变过,就算我的眼睛射出光来,也迷惑不了你。" 接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从未遇过像你这样明明比我还低下几千万倍,但是态度却高傲无比的人类,有时候你让我气得跳脚,但是又让我舍不得放开你。" 素飞言怔忡,他们之间的纠葛的确不同于常人。 下一刻,花绝寒低下头,眼神充满了严厉,"但你是我的狗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你尽可对别人高傲,但是你要服从你的主人。" 闻言,素飞言猛力挣扎,花绝寒抓住他的手,冷冷地道:"别再触怒我了,我早已说过,如果不是你,我早已杀了碰你的人,况且装什么贞节烈女也太晚了,那天晚上该尝、该做的,我早已尝过做过,现在你要反抗,不嫌太晚了吗?" 他挑起剑眉,笑容变得淫秽无比,"别说你忘了、全都不记得了,那天晚上是谁像荡妇一样坐在我身上,扭动着身子,怎么也要不够……" 素飞言全身发颤,看来他不是不记得,而是那一幕太过深刻的植在他内心深处,他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从我变成人身走过大江南北,也遇过不少淫娃荡妇,但是素飞言,你比她们都饥渴多了,我想那是因为你身上的剧毒使你不能与人交合,第一次碰上能与你交全的人,再加上喜仙的助力,当然就使你欲罢不能了。" 素飞言脸白得像纸一样,那天晚上他吐血吐得晕倒,花绝寒抱起昏倒的他,在他身上下的就是喜仙,待他醒过来之后,只剩下盅毒发作的效力,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他被花绝寒狂猛的抱住,就再也没有理智。 所以当他一清醒过来,他就用冰盅封住了花绝寒,但是那天晚上的种种却如同恶梦—般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认命吧。素飞言,何必跟自己的身体作对?男欢女爱稀松平常,我心情好时才抱抱你,我若心情不好,就会会再烦扰你了。" 素飞言的手指还能移动,他的每根根指甲都含有剧毒,这种剧毒虽对平常人有效,但对于自己早已充满毒血的身体,及花绝寒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盅兽而言并没有效用,不过他仅剩的这点力气,挖出自己的心倒是绰绰有余的……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指甲刺进心口的肌理并不太疼痛,但是花绝寒扬起手掌,毫不怜香惜玉的打了素飞言一掌,这一掌十分用力,打得素飞言当场在床上吐血,血迹染满了床铺,有如盛开的红花,再也无力求死。 "想死?想逃?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有那么窑易放过你吗?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容忍,才会造成你这么放肆的个性,若不好好地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别忘了,我是盅兽,所有的盅毒全都任我使唤的。" "呕……" 素飞言再度呕出红艳的鲜血,体内的盅毒拿都应着花绝寒的话语而活动起来,看来花绝寒正在召唤着他身上原本就有的盅毒,使他的身体有如刀割般地剧烈疼痛,双手虚软得没有力气抵抗,意识也在疼痛之中消失殆荆素飞言的腿被大力的扳开,花绝寒用力一扯,他下身的裤子就如同破布般的弃置在床下。 "碍…呜……"素飞言倏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花绝寒的手指强势的进入他未经润滑的小穴,像要捣开什么似的,不断地往里面伸去,干涩的通道像是欢迎这样的触抚,立刻紧紧的含住花绝寒手指。 素飞言紧紧的咬住下唇,唇内满满都是血的苦味,表情充满了无言的痛苦。 花绝寒的动作放柔,那粗率进入的手指,改成画着小小的圆圈,轻触他粉嫩敏感的肌肤,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是逸出口的话语却是残酷的。 "我不会弄痛你,我要让你舒服地叫出声音,淫荡地抬高腰身,抱住我的肩膀,要求我一次又一次的进入,直到填满你体内所有的空虚为止,我要让你知道,你在我的面前是多么无能为力,除了向我俯首称臣之外,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素飞言的喘息声很重,但是他冰冷的目光毫无惧意的直视着花绝寒,强悍的态度不因刚才的折磨而减损,"你怎么说都可以,任何人在盅毒的发作之下,还有不任你宰割的吗?" 花绝寒仰头大笑,"激将法是没有用的,我知道这个盅怎么解法,也相信你同样明白,就是因为知道要你杀了一百个童男、童女来解盅你做不到,所以我才会在你身上下这种盅。激我把盅收回是容易多了,但问题是我没有这么好的心,想对心地残忍、手段毒辣却又绝顶聪明的我用愚笨的激将法?啧,素飞言你不该这么蠢的。" 他脱下素飞言的上衣,轻抚着他娇颤的红蕊,使他倒抽了一口气,花绝寒笑了起来。"这样就有感觉?是不是腰都快麻了?" "无耻!"素飞言鄙夷地吐出不屑的话语,花绝寒的心情却变得非常好,他轻抚着素飞言刚才被他打红的脸颊,擦掉上头残留的血迹,"对不住,我出手太用力了,我原本没打算要打这么大力的,都是你让我气疯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怎能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要自作主张的死在我的面前。" 素飞言用力的别过头,花绝寒反而趁着这个姿势,亲吻着他的耳朵。 "我想念你啊,素飞言,你体内又湿又热的感觉,抓住我急速喘息,在我身上洒落一身银丝的美丽模样,我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了,所以你现在怎么骂我我都不会介意的,等一会儿,你就会要求我快一些了。" 他下流猥亵,志得意满的话语如流水般不断的逸出口,素飞言推拒不了,只能任他宰割。 花绝寒一边说,一边拉底裤头,露出身上阳刚勃发的部位,素飞言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不禁屈辱的浑身颤抖。 花绝寒见他既痛苦又屈辱的表情,笑得更加得意,他用力一顶,素飞言的身体立刻震颤地往上挺起,他露出如狼似虎般的笑容道:"果然又湿又热,棒极了,你紧紧的含住我,不肯让我走呢!这比那一夜的感觉还要棒得多,毕竟你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嘛!" 他抽出一些,又用力顶入,这样的顶法最容易让接受者强烈的感觉,素飞言细瘦的身体在床上弹动,花绝寒故意重复着这样的节奏,速度却越来越快,床架因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素飞言的唇越咬越紧,汗水也越流越多,甚至湿透了整个枕巾,但他脸上不曾褪去鲜艳的色择,代表他绝不是无动于衷。 "你不叫,我怎么听得到你求饶的声音?" 花绝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将自己的坚挺抽出,蓄意在入口处轻柔爱抚,就是怎样也不进入素飞言柔软的体内,却又一再挑逗他那地方。 素飞言的私处正因刚才不住的摩擦而激动万分,现在一下子突然空虚,麻痒难当的感觉立刻一涌而上,就连脸上也不禁微微露出欲求不满的痛苦,他困难地喘息着,若不是因为极大的自制力,他早已伸手捉回花绝寒,求他满足自己的欲望。 "你真是野得要命……" 花绝寒故意用手去碰触他身前敏感的欲望,素飞言死命的咬住下唇,就是不肯发出声音,他的体内空虚不已,身下的娇嫩又被蓄意的抚摸,再加上喜仙的效力锐不可挡,纵然将下唇咬出血来,也不能制止自己没有反应。 "别再咬了,反正你总是会讨饶的,何必多此一举的反抗,这样不过是伤了自己而已,没什么用处的。" 花绝寒垂下英俊如神祗的面容,浅啄着素飞言的红唇,更何况他不只用嘴而已,他的舌、他的齿就像要激起素飞言最大反应似的,不断地轻舔吮咬,任何地方都不放过。 他啧啧在声地道:"唔,你怎么抖动得这么厉害,真的有这么舒服吗?舒服到让你说不出话来,是吗?" "下流……唔嗯……" 仿佛就在等素飞言开口,不紧紧咬住嘴唇的时候,花绝寒用力抱起他的身体,在下一瞬间埋入自己巨大的阳刚,素飞言的体内就像期待已久似的紧紧包合,他的眼眸闭上,脸上是一片赤热的火红,一声醉人的呻吟从嘴里轻轻柔柔的吐出来。 听到这声娇媚的呻吟,花绝寒兴奋得全身颤抖,他的下身在激奋之气下更加冲动,饱满得几乎要撑破包合住他的甬道。 素飞言凝着眉不住的娇喘,断断续续的媚声清楚的传进两人的耳里。"放开……" 一听见自己发出这种无耻的声音,素飞言倏地回过神来用力的推他,花绝寒则是更急更快的再次冲入他的体内,素飞言推拒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只能无助地随着他起伏摆动。 他的体内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一般,毫无止境的需求更加狂烈,除了在他体内欲火狂烧的快感之处,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丧失了意志,只能顺从自己的渴望。 "唔……啊碍…嗯……" 燃烧的欲火迫使素飞言发出欲求不满的声音,他双手抱住花绝寒的颈项,下意识地咬住他的肩膀,美丽的银丝不断地剧烈甩动,形成一片眩目的银网,包围住与他欢爱的花绝寒。 欲火就像无止无休一样,每个撞击都让他全身发抖,每个抽离都让他空虚不已地开口恳求。 意志,理智全都没有了作用,此刻除了身体的满足,一切都不再重要。 *** 素飞言躺在床上缓缓的喘息,体内的欲火在再三的交合下消散,他却只能全身无力地倒卧着,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花绝寒早已走了,他不过是他的狗,玩腻之后就无价值,他脖子上艳丽的绛青色印记又变回平常的白皙。 他慢慢的起身,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冷漠的表情比平时还要更冰冷万分,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天色微亮,有婢女进来端上热水,送上新衣,虽然她好奇的目光频频在素飞言的身上望去,但是又不敢造次,放下热水后,只敢默默地待在一边等候差遣。 "出去。"素飞言倏地冷淡出声。 "但是花公子说……" 素飞言厉声道:"我叫你出去……" 他话还未说完,整个人突然从床上翻倒到地上去,他的脸色苍白如雪,随着吸气渐少,他的脸色已经白得不像活人,心口更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婢女吓了一大跳,连忙要过来扶起他,一靠近却被素飞言打掉了手。 一向不容一丝尘埃染上衣服的素飞官,现在却任由地上的脏污沾染他的绝世丽颜。 "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再一点点就好了……"他低喃的话语充满无奈与痛苦。 素飞言渐渐能坐起身来,一旁的婢女六神无主地盯着他看,不知道他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素飞言目光直视着前方,却是一片的呆茫。 从刚才的发作看来,其实他早已没有时间,就连花绝寒也能一眼看出他早已活不久的事实,他的身体是靠着体内奇异难见的盅毒跟毒血,才能又多活了这么久,不过看来现在也已到了极限。 别说封住花绝寒是痴人说梦,就连使出平常的盅术也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生命早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但是他的心里有个心愿,他不愿意在这心愿未完成前就这么死去。 素飞言的目光看向窗外,落在渺渺茫茫的另下方,像是天涯的彼端有他心里最思念、最重要的人似的。 为了这个对他最重要的人,他可以放弃生命、不要自尊,什么都可以舍弃,只要在死前可以见到那个让他随时挂心的人儿,他就心满意足了。 *** 花绝寒很爱看书,这个习惯的养成也许与素飞言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一开始他从未接触过人类的世界,再加上遇到素飞言这个众不同的人类,使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不论他出了冰洞去接触多少人类,累积了多少人世的经验,却统统无法用在素飞言的身上,因为素飞言究竟在想什么。" 他明白素飞言也知道他擅闯他屋子的事,所以预先留了一本书给他读,这相书素飞言也读过,而且还作了眉批,他从眉批里可以隐约看出素飞言的想法,但还不是那么清楚,所以从此之后,素飞言书架上的书他几乎全都读过。 原本素飞言看过远超过他,没想到半年之后,因为他的智慧超凡绝伦,很快地他读的书就超过了素飞言。 此后他就开始从别人的书架上借书来看,对能穿越时空的他而言,这点小事易如反掌,所以看书成了他消遣的活动之一。 他都会随身带着一本书来读,闲情逸致一来的时候,还能看得津津有味,即使身边躺着一位玉体横陈的美女,对他而言也不造成影响。 "花公子……唔……" 细细地娇喘从美女的口里逸出,她全身火热,即使赤裸的身躯接触到冰冷的气息,也不能消灭她由体内散发出来的火热,她需要身边这位绝世的英俊男子给她最直接的刺激。 这位美女是老王爷送给花绝寒的,虽然昨夜才与素飞言一夜的欢爱,但是他原本就是一只盅兽,体内留有与生俱来的兽性,论起生理的冲动,他可能也更异于常人,所以可以说是精力过人。 花绝寒望着美女唇眼含媚态,不禁露出邪恶的放荡笑容。 他的笑邪淫而放恣,代表他在人间厮混的时间中,让他尝尽了一切的极乐,而且可能还是一般人所无法想像的。 再说一般人根本不必像素飞言那样再三教训,甚至还要放盅在他身上,强迫他与自己交合;多的是女人愿意投怀送抱;而且充满媚意的搂抱着他,恳求他与她们欢爱一宿。 素飞言根本就是不知好歹,让他玩过之后就觉得乏味多了。 不过有时候素飞言的再三坚持、高傲的态度,又让他忍不住暗中钦佩,总觉得他就是这一点与他人不同,让自己又气又火,却又不忍心真的下手杀他。 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花绝寒正在轻啄着身旁火辣的美女,不过纵然只是一抹浅淡清冷的香味,也足够让他知道是谁进来了。 但是一夜欢爱过后,他对素飞言早已没有兴趣,毕竟选一个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家伙,还不如选这宁愿奉献一切的美女。 日光淡淡地从素飞言背后的窗口透了进来,照亮他银白赛雪的发丝,使他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而他的脸隐藏在背光的阴暗之中,使人看不清确切的表情。 花绝寒维持一贯的嘻笑,"现在装处女节女的要打、要杀也太晚了,况且昨夜后来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若想杀我,你根本就杀不了,你还是认栽的走吧,若我再有兴致的话,我会再找你在床上叙叙旧情的。" 素飞言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他的话冷冰冰的,如寒透的湖水般澄澈却又冰寒,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起伏;"请她出去,我有事要跟你谈。" 美女扭动着身体,抱住了花绝寒的脖子,花绝寒抬头望向素飞言,他那冰冷的气质令他着迷,冷漠的双眼绽出曜的石般的光芒,没有人气,只有洞悉世俗的漠然,就算看到有个裸裎的美女在他床上,他也依然是寸心不动。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举世无双的素飞言,相较之下,床上的美女就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出去!"花绝寒坐起身子,冷漠的语调听不出刚才浓情正炽,简直把美女当成一个随时可用、随时可丢的破烂玩意儿。 美女还想再抱紧花绝寒的脖子,花绝寒的神色突然闪过一丝浓烈的血腥。 "我叫你出去,没听到吗?" 他的疾言厉色十分吓人,美女抓了衣服立刻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人我已经请出去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谈?以前你根本连看也不想看到我,现在竟然会找我谈事情,真是奇事一椿。" 素飞言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开口:"我能让你在我死后成为苗疆下一任的药师跟盅毒师,能够在苗疆安身立命而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你的身分。" 花绝寒大受震撼,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看着冰冷、漠然的素飞言,无意识地轻敲着手中的书,显然正在思考素飞言语背后真正的涵义。 他不动声色的笑道:"听起来很诱人,但是透着诡异,而且以我的能力,我想当皇帝都可以,当个小小的苗疆药师跟盅毒师,你以为真能满足得了我吗?别太瞧不起我了。" 素飞言的声音依然很冰冷,而且冷得有如要结霜,"我也能让你娶到苗疆最美的女子,让你过你一直想要的人间生活。" 花绝寒皱起了眉头,这不该是素飞言会说的话。 他直言道:"素飞言,我老实说好了,这两个条件一点也不吸引我,我的眼睛迷惑不了你,但是迷惑得了全天下的男人、女人,你以为我没尝过女人吗?别笑死人了,这还能算是条件吗?简直比编个三岁孩童还要来得无聊进顶,若是你这么无聊的话,请你马上出去,我还有别的美女要抱呢!" "我可以……" 花绝寒倏地打断素飞言的话,冷冷的语气代表他的耐心已经用荆"太无趣了,无趣到让我想打呵欠,素飞言,这些无聊的话语真的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吗?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令人乏味的话语,看来我得对你重新评估,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素飞言抬起头来,日光照在他比冰还寒冷的绝艳容颜上,足以令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为之失色。"如果是……得到我呢?" 这句话的震撼力非常大,让花绝寒的双眼在刹那间眯了起来。 他注视着素飞言,徐缓地道:"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让我活下去,尽其所能的延长我的生命,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你要我叫我就会叫,你要我笑我就会笑,你要我哭我也会哭,我的一切随你控制,只除了意志思想无法控制外,你能得到完完全全的我,而且我会尽我所知道的一切,让你更了解这个世间。"素飞言一言一字一顿地道。 花绝寒的脸上毫无喜悦的表情,只有冷冷的鄙视与不敢置信的愤怒,他无法形容心里所受到的震撼。"你是在告诉我,你非常贪生怕死,怕到要把你自己买我,就象妓女为了银子要买身是一样的,是吗?" 素飞言的人生当中,可能从来没有人把他形容得这么难听,他却面不改色的冷声回应:"若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花绝寒愤怒的将书摔在地上,嘶哑大吼:"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素飞言,我非常欣赏你,欣赏你对一切漠然的态度,无视于纷纷扰扰的世俗,不在乎生命的长短,所以我才让你活到现在;但是你今天却告诉我你是个贪生怕死之徙,怕到愿意出买灵魂来交换生命的延长?" "你说得没错。"素飞言面无表情地道。 花绝寒站起身子走到素飞言的身前,他无法冷静,更无法相信他听到的一切,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向他提出这项要求,就只有素飞言不可以,他怎能相信自己如此敬佩的素飞言,竟跟俗世之人一样肤浅,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气愤地拍桌怒吼:"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的理由,素飞言,你想活下去,到底是什么?" 相对于花绝寒的火爆怒气,素飞言显得太过冷静,冷静得不像快要死的人。"不为什么,贪生怕死这四个字就够了,我今夜若不快点延命,再过几天就要死了。" 花绝寒的双眼透出寒冷至极的目光,显然心情正处于爆发边缘,情绪随时都有可能冲出界限,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他冷冷地道:"素飞言,我很不高兴,而且是非常的不高兴,原来你跟世俗之人一模一样,我曾经以为你是最特别的,原来是我受骗上当了,而且还被你高明的演技给骗了这么多年,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愚蠢,竟被你玩弄于手掌心。"他顿了顿,"你知道惹毛我的下场通常是什么吗?" 素飞言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依然是冰冷得令人打颤,但是日光照在他绝艳的脸上,却带着圣洁的光芒。 "你要杀了我可以,但是我想延命;你可以答应这个条件,也可以选择不答应,决定权在你的手中;我若死了虽然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是我活着也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帮我延命花不了你多少的时间,你只要用你体内的某些盅灌在我体内,我就能再多活一些时间。" 他看了花绝寒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我这一生从未跟任何人在一起过,只有你,但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然而现在你不必藉由盅毒来控制我,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的事,不管多么肮脏下流的事,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心甘情愿地做。" 花绝寒显然气疯了,他冷言冷语的讽刺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错意,你是告诉我,就算我把你绑在床上百般的凌辱,你也绝不会有第二句话,就算我要你做比妓女更下贱的事,你也会答应吗?" 素飞言并没有因花绝寒的讽刺而深受打击,他依然是一脸的冷漠。"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就会做到。" 花绝寒的眼中射出及欲致人于死的寒光,他忿忿地一掌拍向桌面,桌子发出一声轰然巨响,立刻四分五裂的散了一地,由此可知花绝寒不只是生气而已,他是愤怒到难以自己。 而且他看素飞言的目光少了从前的敬佩,却多了许多猥亵的打量,仿佛他在看的是比一般妓女更低下的贱妓。 他冷冷一笑,笑容不怀好意,他说话时虽然带笑,但是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真高兴自己平白无故得了一个性奴,高兴到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素飞言,我不太会怜香惜玉,一激烈起来,十几个女人也会被我摆平,现在得到你这样一个美艳无比的性奴,我得想想该怎么凌迟你的身子,不如……你就先表示你的诚意吧!" "你要我怎么表示?" 素飞言的语气就像在问今日的天候般自然,比喝井水还要无味;花绝寒鄙夷愤怒的目光冷冷地看着素飞言的全身上下,由头到脚,再由脚到头,完全没有错过任何一处。 他重新坐回床上,跋扈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寒意与鄙视。"先把衣服脱下来吧,别脱得太快,让我觉得无趣;也别脱得太慢,让我觉得不耐。" "你是答应了吗?"素飞言抬起头来看着花绝寒。 "哼,就像你说的,答应你对我而言没有困扰,不答应对我面言也没差,两相比较之下,似乎前都对我比较有利,因为我从没看过你对别人献媚的样子,更何况这个交易我根本一点都不会吃亏;要我动用身上的奇蛊实在易如反掌,算不得是什么牺牲。" 花绝寒的声音变得更冷、更霸气,也更加不悦、刺耳。"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洁白的身子,身为一个听话的性奴,你的身子好不好看、能不能惹得我情欲大发,可都是很重要的,虽然我已经看过你的身无数次。但是在你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欣赏,这倒是第一次。" 素飞言并没有多花时间扭捏作态,他放下自己的头发,解开自己的衣服,就像时常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般自然,他动作灵巧地解开衣带,将上衣褪下肩膀,接着弯身脱下蔽体的长裤。 素飞言本身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艳,当他脱下衣物,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掩时,赤裸的身子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着瑰丽的色泽。 一般人裸呈着身子时,会觉得毫无防卫而遮遮掩掩的,他却跟穿着衣物一样的坦然,一点也没有折损他原本的冰冷傲气,谁也不能否认这样的素飞言,实在美丽傲然得让人心神动遥"你满意吗?"素飞言的声音毫无温度。 花绝寒冷冷的注视他,日光像寒针一样的刺骨,他冷声道;"把你的头发拨一些披散在前面。" 拓绝寒一个命令,素飞言就一个动作,他将一些头发拨到了身前,银白色的发丝很长,刚好欲遮不遮的遮住他私密的地方,看起来实在诱人至极。 "比刚才好多了,但是还不到让我情欲骚动的程度。你很美啊,素飞言,只可惜美得跟木头一样是吸引不了我的。" 素飞言受教地开口:"你要我怎么做?" "看来你真的很想活下去,这样吧,我只要你走到我身前跪下来,我没看你跪过人,我想要当第一个。" 素飞言没有多说一句,他恭顺地走到向前去,然后在花绝寒身前跪下来。 他安静顺从的跪在地上,就像一般卑下的奴隶对他高贵的主人所做的一般。 但是花绝寒不但不满意,而且还怒不可抑,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脸上的表情尽是鄙视。 他的音调虽然不维持正常,但其实已经快气爆了。"你说说看,我要怎么让你延命?" 素飞言的声音像寒雪一样冰冷,他轻道:"一般像我这样被苗疆神子所救的人,一生会发作三次,第三次再得不到命定之人的爱,就会真正死去,我的弟弟本该与我同日死的,但他早在一年前就死而复生,而我还没有。" 花绝寒冷声道:"说重点。" "我会这样是因为我的身上被盅王下了太多的盅跟毒,我身上的任何体液,只要一滴就可以毒死成千上万的人,也因为是这样的体质,所以才延长了我的生命,却也断了我的生路,我这一生无法有可以交合的人,更无法有相爱之人,苗疆神子无法算到我的未来,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未来。" 花绝寒声音加重了一些:"我叫你说重点。" 素飞言跪在花绝寒的身前,冰冷的眼神并不因屈乳的姿势而有所改变,只有不容忽视的傲然气势,他的人生充满了悲哀,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自怨自艾。 "盅毒可以延长我的生命,但是我的体内几乎所有的盅都有了,在学习盅术的八、九年来,盅王下了各种盅毒想要杀死我,却都没有成功,盅跟毒在我体内形成一种奇怪的均衡状态。" 花绝寒不耐的冷声怒道:"这些我都知道,我要你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我是靠着盅每在延长生命,越是奇珍的盅,越容易延长我的性命,但是奇珍的盅不是随处可见,你是盅兽,你身上有全天下最珍奇的盅毒,我现在只需要你在我体内灌下奇特的蛊毒,这样我至少还能再活一、两个月。" *** 花绝寒已经听够了,他对向他要求活命的素飞言只有鄙夷跟愤怒,他的语气冷若冰霜,内心的火气绝不只是稍稍作贱素飞言就可以出气,"我向来不是一个很好心的人,你将知道跟我这样残忍的盅兽交换条件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也会知道利用我,欺骗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他用力抓住素飞言的下巴:力气之大足以弄碎他的骨头,但是素飞言连哼都没哼一声,毫无反抗地顺势抬头看着花绝寒。 花绝寒的手指近乎粗暴的揉弄他的红唇,他笑了,却是一个狰狞恶毒的猥亵笑颜。"素飞言,你见过妓女是怎么服待男人的吗?我若是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怎么让我对你有兴趣呢?" 素飞言抬起手来解开花绝寒的衣衫,接着主动亲吻着花绝寒的脸颊与颈子。 花绝寒推开他,"这么无趣?算了,你出去吧,我不会延长你的性命的。" "那我该怎么做?"素飞言的声音没有波动。 "该怎么做?说得你好像黄花大闺女一样地不解事,你觉得你这红嫩的双唇是用来做什么的?" 花绝寒抱起素飞言横放在床上,转身脱去自己的上衣,结实的身躯发出特殊的草香体味。 他冷酷的下令道:"你帮我脱下裤子,不过只能用嘴脱,不能动手,若是你完全没办法让我对你有一点感觉的话,你就立刻给我滚出去,我,要一个无趣至极的性奴干什么?" 说完,他故意压低素飞言的头,素飞言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这个曾折磨他、也曾带给他无上欢愉的部位,它维持着男性原本的隆起状态,表示现在的花绝寒对他一点情欲也没有。 他听话的低下头,用牙齿咬住花绝寒的裤头,裤头上的绳结早已弄松,他将头住下一移,那部位就脱离了衣服的遮盖。 花绝寒看他迟疑了一下,口气更加森冷地道:"若是觉得这样就够了,那就给我滚出去。" 素飞言是不可能走出大门的,他再度低下头,红艳的双唇落在那巨大的部位,在上面轻抚了几次,然后他才张唇轻轻的含进,用舌部轻点,就像花绝寒曾为他做的一样。 虽然他的动作青涩,但光是看在从前的素飞言绝不会这么做的份上;就足以令人情欲勃发,难以抑止心中的激动。 花绝寒屏住了气息,目光锐利地冷冷看着素飞言服侍他的模样,但是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却又是无比的专注。 他阳刚的部位渐渐在素飞言的嘴里坚挺起来,并且散出浓郁无比的男性香味道,而它一坚挺起来,尺寸也霎时壮大不少,素飞言一时之间无法完全的含进,只能尽力刺激着花绝寒的情欲。 随着情欲的高张,素飞言的呼吸也不再那么顺畅,他的脸颊一片赤热火红,喉咙也因闻到花绝寒的气息而变了颜色,那绛青色的印记随着他体温酌升高而渐渐泛亮,变得十分清楚。 "唔……" 素飞言微微的喘息,他的身子震动了一下,因为花绝寒的大手开始轻抚着他的裸背,那样的轻抚非常暧昧,让他体内的热火窜高;花绝寒的大手回抚触他的裸背没多久,就突然一直往下,爱抚着他昨夜接受他的地方。 素飞言紧紧地咬住下唇,气却越来越急,花绝寒厉声命令道:"不准咬唇,我喜欢听你发出声音。" 他像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将嘴唇放松,身体无法克制地频频颤抖,屈辱地感受着那异样的欢快。 "过来,坐在我的腿上,背靠着我。" 花绝寒难耐怀欲的冲动,干脆直接抓起素飞言,将他提抱到自己的腿上用力按下,发出愉悦的低吼。 "啊碍…碍…" 在按下的一瞬间,素飞言刚才一再被润泽的地方,被花绝寒巨大的阳刚侵入,他浑身颤抖不已,下意识地想要抗拒,却被花绝寒锁住腰身,动弹不得。 他只听得见花绝寒粗重的喘息,随着每一次规律的突破,便引起他—阵又一阵的颤抖。 花绝寒在他的身后轻咬、舔吻着他的脖子,伸手绕到前方抚摸着他早已硬挺的欲望,澎湃汹涌的快感从下身开始扩散,一下子就变得过度强烈。 素飞言不堪欲的折磨微微挣扎着,突然被花绝寒翻身压在床上,锁住了双手,他冰冷的面孔因为情欲的折磨而微蹙起眉,双唇不断地在快感的煎熬下轻颤,不自觉地褪下了冰冷,换上绝世的娇艳。 他费力的喘息,全身因为情欲的热潮而轻颤,喉咙上绛青色的印记绽放出鲜艳的色泽,花绝寒着迷的看着他全身无力、费力喘息的娇美模阵,直到此刻才深刻的体会到,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抛弃所有的一切,只求看到素飞言心甘情愿的表情。 "你是我的,素飞言……" 充满占有欲的言词不必考虑就轻易出口,他爱抚着素飞言娇颤的红唇,渐渐地移向贝齿,爱抚着他的娇舌,仿佛在提醒着等一会儿的亲吻即将到来。 花绝寒终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啄他的唇,低声诱哄道:"吻我。" 素飞言依言搂住他的脖了,灵巧的小舌探入他的唇中,花绝寒戏弄着他的舌尖,不断的亲吻,下身更是毫无预警的加快速度。 素飞言在强力的撞击下全身颤抖,他全身僵直得要达到顶点,花绝寒伸手抱住他的头,任由他银白色的发丝在指缝间穿过,更加激烈的吻着他的唇,下身不停的冲撞着素飞言的内部的柔软。 随着快速的节奏,素飞言全身虚软无力,他抓住了花绝寒的肩膀,向来冷漠的双眼失去了焦点,如痴如狂的仰起头来,任由花绝寒亲吻着他喉咙上那块鲜艳的色泽,吐出满足的呻吟声。 *** 素飞言缓缓的穿上衣衫,他的手脚都酸软无力,而花绝寒则春风满面的将他抱住,素飞言随即在下一刻痛苦的喘息,那奇特的盅毒在他身上钻动的感觉令他苦不堪言,但是这也代表了花绝寒满意他刚才的表现,愿意为他灌盅。 "很痛吧,素飞言,原本在你体内的奇盅与毒血巧妙的均衡,现在强行加了其他的盅毒下去延命,别说与我上床交合,以后随着盅毒的增多,就连你身上的衣服摩擦到你的肌肤,也会使你痛得快要晕倒,更可能每夜都会痛得睡不着,尤其是刚灌盅的几个时辰内可比死还难受,你还要延命吗?" 素飞言流出冷汗,疼痛的感觉真的非常刺骨,他没有回答,但是他求生的眼神给了他答案。 他死前非要见到的人,在他心里重于一切。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花绝寒虽不齿素飞言的求命贪生,但是至少素飞言在性爱的表现上无懈可击,他的确尽了他的全力,虽然还稍嫌生嫩了点,但是只要多几次经验,相信素飞言一定能够让自己在床上更享受。 况且不费吹灰之力就多了一个百依百顺的性奴,对他而言一点也不吃亏,更何况这个性奴是冷傲如冰的素飞言,他当然会遵守诺言帮他延命了。 第二天后,素飞言的宠物黑貂自寻到了主人,黑貂一向敌视花绝寒,但素飞言不知道交代了什么,黑貂变得十分乖巧,于是花绝寒就与素飞言及一只貂,告别了老王爷,往苗疆的方向回去。 在旅途上,花绝寒只要唤一声素飞言,素飞言就会回应一声。 素飞言艳媚过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也难怪街巷的人全看他看到呆了,而花绝寒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依旧亲密的搂着他的身子,即使不太安分的抚摸他细瘦诱人的腰身,素飞言也不会拒绝。 第一次遇到这么顺服的素飞言,花绝寒心情由原本的不齿,渐渐的了解到情况对自己有利,再加上他搂着素飞言时,看到旁人眼中毫无保留的欣羡,就会让他的心情好到极点,而且素飞言不知是不是近日欢爱的关系,他的肌理透出特别不了样的光芒,更是美得教人不敢逼视。 旁人对素飞言惊艳垂涎的目光,大大的满足了花绝寒的虚荣心,他虽抱过天下间无数的绝色美女,但是没有任何美女比得上素飞言一冰冷的眼神。 如果花绝寒看腻了他冰冷的表情,还会故意搂着他的身子柔声道:"笑一个给我看看。" 素飞言早已将自己全部献给了花绝寒,他要他笑,他就会笑,所以,这一生从没笑过的素飞言笑了。 他这一笑百媚顿生,只怕世上所有美人的一笑都比不上他这一笑。的珍贵,花绝寒兴奋得全身颤抖,情欲上扬的程度笔墨难以形容,而在客栈里吃饭的人也全被素飞言这一笑给惊呆了,所有人连饭也不必吃似的流着口水瞪着他看,口水流了满桌也没有发觉到。 有的男人更是露出不杯好意的笑容,分明是对媚艳的素飞言起了淫秽的思想,花绝寒当然知道这些无耻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些男人根本连素飞言的衣袖也碰不着,因为他绝不容许这些人碰到他一根寒毛。 也就是说,全天下只有他能够大方的抚摸素飞言,还能要素飞言心甘情愿的在床上献身,而且不只是区区的献身而已,他要素飞言做什么,素飞言就会做什么,简直比没生命的人偶还听话,就连皇帝也没他此时的得意喜悦。 花绝寒在吃饭时,看到那此人饥渴地盯着素飞言的淫秽表情,故意得意洋洋的抚摸着素飞言的大腿,他的动作使不少男人吞了一口口水,露出痛苦的表情。 "帮我夹菜,素飞言。" 素飞言仿佛没有看到在场男人恶虎扑羊般的饥渴眼神,他听话的为花绝寒夹了满满的菜,花绝寒看到如此乖巧顺从的素飞言,大手不安分的顺着素飞言的大腿直滑而上,探着素飞言的大腿内侧。 素飞言的身躯微微一动,但是他显然遵守着他所说过的话,仍然没有拒绝的举动。 花绝寒另一手抚摸着他白皙喉咙上的某一点,那一点随着花绝寒的抚触,一点一滴的露出了绛青色的印记。 从前的素飞言岂容他人如此作践,但是他现在完全不会拒绝,花绝寒满意地笑道:"露出喜欢我这么做的表情给我看看。" 他一个命令,素飞言就是一个动作,花绝寒开心至极,这个让他既气恼又敬佩的素飞言、他怎么也迷惑不了的素飞言,竟变得如此听话,怎不教他得意万分。 *** 这样乖巧听话的素飞言陪在花绝寒身边,让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如沐春风,但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花绝寒顿时无趣起来,而且不单只是普通的无趣,还是那种会让他发疯的无趣。 事实上,只要他投一个魅惑的眼神过去,被他迷惑的男人或女人,都会做出现在素飞言做出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他反而怀念过去态度冰冷、说话带刺的素飞言。 他忍不住暗忖,现在的素飞言哪里称得上是真正的素飞言,素飞言当初若真是这种乖顺听话的个性,他早就二话不说的杀了他了。 他越来对这个会笑的素飞言没有兴趣,甚至连情欲的感觉都涌不出来,就算素飞言现在再怎么娇媚可人,他也没有想要抱他的欲望。 但是只要他不下命令,素飞言的表情就回复他一贯的冷漠,他故意好几日不下命令,素飞言冷冰冰的表情就会让人望之却步,连客栈里招呼的小二哥看到他,手都会抖个不停。 花绝寒开心得不得了,这样的素飞言才是真正的素飞言,但是如果他不下命令,素飞言也不主动靠近他,就跟当初一模一样,这又不是他想要的了,实在教他左右为难。 这一日花绝寒真的闷得发慌,忍不住问了素飞言一个问题:"素飞言,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我之前要你笑的作为怎么样?" "老实的告诉你吗?"素飞言面无表情地道。 花绝寒点头。"没错,要非常老实喔!" 素飞言冷声道:"那只显得你心性下流、幼稚、无聊,比三岁的小孩还不如,不,三岁小孩还干不出这种事来,那是吃奶的娃儿才会干的。" 花绝寒一愣,接着突然狂笑出声。 他笑到喘不过气来,素飞言的话如寒刀冰剑,但是他听得畅快不已,这才是真正的素飞言,会说种讽刺、冰冷、令人不悦的话,才是他心中最棒的素飞言。 他高兴的拉着素飞言到街上一家百年老店吃烤鸡,他吃得赞不绝口,素飞言却是面如寒冰,连个好字都没说。 "素飞言,好吃吗?"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花绝寒焉有听假话的道理,"告诉我真话吧!" "那么,像你这种人才会觉得好吃。"素飞言不屑的道,显然烤鸡不但入不了他的口,而且他连花绝寒都一并骂上了。 花绝寒可以忍受素飞言的冷言冷语,但是要素飞言是有凭有据才可以,他若有所指的笑,"我无聊时逛遍了大江南北,这一家的烤鸡可是我吃过最棒的,素飞言,你挑嘴也要挑得有道理,否则只是空口胡乱批评,可是会自贬身价啊!" 素飞言冷冷地着了他一眼,说的话不借是讽刺,根本就是臭骂了。"你以为所有人的舌头都跟你一样尝不出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味吗?真是太可笑了。" "那你告诉我,你吃过比这家更好吃的烤鸡吗?告诉我在哪里,我能穿越时空,我到你说的那家让店去吃吃看。" "不必了。" "你在诓我对不对?素飞言,其实根本就没有哪一家的烤鸡比这里好吃,你老实承认你只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就行了。" 素飞言站了起来,眼中聚集了淡淡的怒气,"你马上去租下一间厨房器具完备的客栈,一个时辰后,你就会知道你错得多么离谱。" 花绝寒并不知道素飞言为何要他这么做,但他为了让素飞言认输,所以他依言去租了一间客栈,素飞言迳自走进了客栈的厨房,留他一个人在外面枯等。 等够了一个时辰,花绝寒早已不耐,此时素飞言正巧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端的正是一只烤鸡,花绝寒只觉得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口水已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来。 素飞言为他扯下一只鸡翅,他接过吃了一口,顿时瞠大双眼,那好吃的程度远超过那家烤鸡店数百倍;花绝寒吃得啧啧称奇,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他忍不住赞美道:"这真好吃!" 听到他的赞美,素飞言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冷声道:"我这一生除了我弟弟外,从未做菜给别人吃,你算是有口福了。" 花绝寒这才知道烤鸡是素飞言一个人做的,显然他厨艺不但极佳,而且恐怕还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从此之后,花绝寒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包下厨房,让素飞言做菜给他吃,他每次都吃得不亦乐乎。 素飞言真的很厉害,他每尝一道菜,就知菜中加了什么,花绝寒这才知道素飞言不但是医术、盅术高明,就连做菜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只星他不爱炫耀,所以花绝寒才会后知后觉。 花绝寒以为素飞言是谦虚、不愿招摇,想不到素飞言却不屑的回答:"要我与世上无数的庸俗无能之辈相比试,这种可耻之事不是我干得出来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谦虚,而是心性无比的狂傲,当场让花绝寒笑到肚子痛。 花绝寒搂住了他,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情欲的狂奔窜流如烈焰焚身,比当初乖顺的素飞言还要让他血脉愤张,他简直爱死了这样狂傲无比的素飞言了,忍不住脱下了素飞言的衣服,素飞言也没有拒绝,因为花绝寒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更何况上情欲的索求。 他覆住了素飞言的身子,狂吻着他诱人的红唇,接着慢慢往下移动,吻上他雪白的身体,他问着素飞言:"我上次做的技巧怎么样?有没有让你欲仙欲死?" 素飞言纵然欢爱到了一半,依然冷言相向。"我只有你,自然无从比较,说不定你的技巧烂到连公狗都比你好,况且你一碰到我,我身上的淫盅就会发作,你再怎么烂,我也只好忍受。" 这一次,花绝寒差点笑岔了气,虽然他的男性雄风被他完全的质疑,但是他依然热烈的吻上素飞言那张毒辣的小嘴。 "素飞言,说得好,你说得真好,让我开心得不得了。" 他握住素飞言只被他抚过的欲望,用唇齿逗弄着素飞言的红唇,他手下微微使力,素飞言再怎么漠然,气息还是微微乱了起来。 花绝寒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诱惑道:"今夜我会把淫盅收回,但我仍会让你在我背上留下受不了的抓痕,让你以后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手下更加技巧的搓揉,本能的生理反应让素飞言的身子抖动起来,他微张着唇喘息,冷姿态艳丽撩人不已,花绝寒将舌探入素飞言的嘴里翻搅,让素飞言忍不住浑身轻颤。 花绝寒的眼中充满了比素飞言还要强烈百倍的欲望,他劝诱的道:"就是这样,素飞言,放开你自己,感受你身体的欲望。" 素飞言的全身都被花绝寒一一吻过,就连私密处都不放过,花绝寒的欲望高张,情不自禁地拉着素飞言的手,碰触自己为素飞言火热的地方。 看着素飞言掌心里炙热的跳动,花绝寒气喘吁吁的要求道:"吻我这里,我要再看一次你吻我这里的热情模样。" 只要是花绝寒的要求,素飞言就不能拒绝。 素飞言的喉头干涩,也许这一生因体质异于常人,与情欲早就无缘的他,根本无法想像有一天会为某个男人一再地做这样的事,但是他还是慢慢的滑下身子,顺应着花绝寒的要求,吻上他充满欲望的地方。 花绝寒扯着他银白色发丝,不断地教导他该怎么做,"对,轻一点,不要用以牙齿……"他逸出满足的抽气声,显然素飞言的刺激他也难以忍耐。"对,就是这样。" 花绝寒发出低哑的嘶吼,倏地翻过素飞言的身子,急速而且完全的侵入素飞言的身体里,充实的感觉让他更加兽性大发,不禁在素飞言的体内撞击得更加厉害…… *** 素飞言与花绝寒一直住南走,虽然花绝寒可以穿越时空,任意来回任何地方,但是素飞言只是个平凡人,他无法像他这么做,所以花绝寒只好陪着他慢慢的走向南方,这点虽然让他感到不耐,但是一路上有素飞言相伴,倒也有趣多了。 素飞言见多识广,路上所见的草木都叫得出名字,有些还能说出药效,花绝寒倒是听得钦佩不已,心里对素飞言的评价当然是更高一层。 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花绝寒才发觉他们走的方向不对劲,根本不是通向苗疆的路,他以为素飞言走错了,奇怪地问道:"素飞言,你走错路了,这条不是通往苗疆的路。" 素飞言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们没有走错。" 花绝寒还要再问下去,但素飞言摆明了不想再多谈,而且一路上,素飞言黑貂也非常沉默,不像以前那样爱玩素飞言的头发,甚至连素飞言喂它吃东西时,它连一粒食物也没动,所以很快地就瘦了下来。 花绝寒一路上又为素飞言灌了四次盅,有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素飞言强忍着灌盅后的痛苦,还是坚持要往南方走去;花绝寒总觉得素飞言越走心情就越古怪,但是他的表现与往常无异,根本就感觉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一直到抵达一个热闹繁华的城里,花绝寒看到不少人朝素飞言的方向看来,有些人甚至还搔了搔头,奇怪的唤了一声:"素少爷?你的头发怎么白成这样?" 花绝寒吃了一惊,他不晓得素飞言认识这里的人,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认识这里的人?" 素飞言冷淡地道:"不认得,是他们认错人了。" 花绝寒压根儿不信,不禁促狭地道:"难不成世上还有一个跟你一样美的素飞言吗?" 素飞言不发一语,依旧慢慢的往城中走去,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看到素飞言都瞠目结舌,口吃了半天,说的话都和之前遇到的那个人一样。 花绝寒见到这么多人认识他,心里就越觉得古怪,但是素飞言全都以他们认错人的说法一概否认,更令他疑惑的是,每个认出素飞言的人,都会忍不住朝他再多看几眼。 花绝寒已能使自己的形貌维持在绝世美男子的形象上,所以别人会看他是正常的,但奇怪的是,每个人看他的眼神绝不是他所习惯的痴迷,而是疑惑与不解。 有的人还忍不住靠近素飞言,在他耳边低声道:"素少爷,高五少爷除了四肢发达、头脑不灵光的缺点外,人倒是挺不错的,你可别抛弃他啊!他对你是一片真心,你说的话他从来不敢不听,这个男人是比高五少爷好看一点,但是高五少爷爱你爱得半死,连瞎眼的人都感觉得出来,你千万别抛弃高五少爷啊!" 这类的话多不胜数,素飞言也只是冷冷淡淡的听着,并不作任何的回应,而这里的人似乎也不怕他的冷漠,反而对他热情有加,看得花绝寒是满头雾水。 照理说,一般人看到冷冰的素飞言会吓得屁滚尿流才对啊! 两人一直走到一户豪门大户的宅邸前才停下来,守卫见到素飞言,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惊讶的问道:"素少爷,你的头发怎么白成这样?是太累还是沾了什么东西,赶快进去整理整理。" 守卫连查也不查地就让素飞言与花绝寒进了门,花绝寒一路上都觉得奇怪,现在更是疑惑到了极点,而素飞言就算进了门,依旧什么也没说。 庭园里的古木参天,房屋气派恢弘,在在显示出住在这里的必是非富即贵。 素飞言放下肩上的黑貂,低声命令道;"去飞文身边,以后你就跟飞文住在这里,我的时日无多,你留在这里,飞文会好好照顾你的。" 黑貂通晓人性,立在原地不动,显然就是死,也要跟着素飞言,素飞言不悦地厉声道:"我叫你快走没听到吗?还有,纵然你知道我在这里,也不能跑到我身边来,若让飞文发现了我,我立刻就杀了你。" 主人的意志如此坚定,黑貂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只是黑润的眼睛都快淌出泪来,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素飞言看着黑貂离去后,才转头面向花绝寒,低声道:"请把我抱到树上,越高越好,让我看得清地面,而地面的人却不会发现我。"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花绝寒看素飞言表情凝重,没有多问地立刻揽住他的腰,身形一动就踏上了树干,他才刚站稳,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儿接近。 "哥,你在哪里?快点出来!"一个肩上各站了一只雪貂与黑貂的男人,一脸惊慌地大喊着。 花绝寒定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因为那男人的长相几乎与素飞言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是黑发,而素飞言是白发而已。 两人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若素飞言也是黑发,花绝寒恐怕也认不出这两人究竟谁是真的素飞言。 素飞文拼命地叫喊着,而素飞言只是冷冷地待在树上,一声也没有回,素飞文哭成了泪人儿,干脆叭在地上嚎啕大哭。 "哥,我,求你出来见我好不好?你别来了又不见我,也不许我回苗疆找你,求求你出来见我,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此时追了上来,他看他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立刻心疼地抱住他,笨拙的安慰道:"说不定是搞错了,世上的黑貂不都是一个样吗?说不定这只是别人的,不小心跑来这里而已,你别白哭了。" 素飞言的亲弟弟素飞文娇媚冷艳,但脾气却非常不好,他此时正伤心至极,怎能接受高逸勇讲出的蠢话。 他赏了高逸勇好几个巴掌,哭喊道:"你以为我连我哥养的宠物都认不出来吗?混蛋,你给我住嘴,我哥一定是快死了,才会把黑貂交付给我,他是来看我最后一面的,否则他这么讨厌中原,怎么可能还会到这儿来,他一定出事了。" 他怒火中烧的狂打着高逸勇的胸膛,失去理智的发泄道:"你是不是很高兴听到我哥要死了?他当初把你丢在屋外,让你吹风淋雨,你心里早就恨死他了,对不对?而且你嫉妒在我心中比你还重要,所以你恨不得他赶快死吧?" 高逸勇被素飞文捶了好几下,又被冠上好几条莫名其妙的罪状,无辜地皱起眉头。 他将素飞文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这就叫人出去找找看,你再这么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显然不怎么会安慰人,不自觉地越说越大声:"还有你哥虽然冷冰冰的讨人厌,但是我爱你,自然就不会讨厌他,虽然他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高逸勇虽然拙于言辞,但是对素飞文的爱意却毋庸置疑。"总之,我虽嫉妒他,但是我也不希望他死,你别再哭了,我马上叫人去找他!"他抱起哭倒在地的素飞文,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准备找人来帮忙。 *** 花绝寒一直抱着素飞言站在树上,看到这一幕,他不禁低声问道:"你不下去跟他说说话吗?他一直在叫你,而且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 素飞言的表情比过去还来得漠然,但他一直注视着素飞文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生离死别的哀伤,他冷冷地道:"不必了,反正见了要死、不见也要死,何必再徒增伤感呢?我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他的情人同样爱他就够了。" 这一生从未见过眼泪的花绝寒,看着素飞文哭得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哭?" "因为他心里感到悲伤。" 花绝寒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因为素飞言的眼睛一滴眼泪也没有,"可是你并没有哭啊,难道你不感到难过或悲伤吗?" 素飞言淡淡的道:"最深沉的悲伤是连泪也流不出来的。" "我,听不懂,我在书里没读过这些,在人间也同样没遇过。" 素飞言看向花绝寒,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就更该庆幸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痛苦的感觉。" 花绝寒真的一点也不懂,他不懂素飞言的话,更不懂素飞言为何会这么说,他只是紧紧的抱住素飞言的腰,无言地给予安慰。 他从素飞言身上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与绝望;虽然素飞文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就是感觉得到。 "你是为了来看他,所以才把自己献给了我对不对?" 素飞言没有回答,但答案已昭然若揭。 "你也是为了他才冒着生命危险,去求盅王教你盅术吗?" 素飞言依然不发一语。 "你弟弟知道你为了他身中奇盅,不仅断送了活命的机会,也不可能有命定之人吗?" 看素飞言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花绝寒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你让我好想杀了你弟弟,像他这么愚蠢的人怎么能活在这世上?" 对于他激烈的反应,素飞言仅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着才幽幽地道:"我这一生无怨无悔,没有多少人能像我这样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而我做到了,你说,这世间还有谁比我幸福?" 花绝寒完全不了解素飞言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满地道:"我并不觉得你这一生过得很幸福,你十岁到十九岁年中,都在被盅王虐待啊,每教你一种盅术,他对你的怨恨就更深一层,他千方百计地要杀你,你身上的盅毒难道不会让你痛不欲生吗?你呕血呕了好几夜都是假的吗?" 他激动地摇晃着素飞言,"而十九岁之后,你虽成为苗疆药师,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你身上的盅毒迫使你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别说是情人,就连交朋友都几乎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只要碰到你身上的血液、汗水,甚至是口沫,都会立刻中毒身亡,这样孤独的人生还能算是幸福吗?" 素飞言看着花绝寒,他的声音很冷却很平淡,有一种经过大风大浪之后的安详,更有一种将爱恨情仇全都舍弃的淡然。 "你不懂,花绝寒,如果我该做的事没有做,我这一生都会后悔,我不要我死前还会悔恨万分的想着,如果我当时做了那件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他顿了id顿,"但是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不论遇到多么可怕的痛苦,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他凄楚一笑,"痛苦真的很可怕吗?谁敢说他没有痛苦过?你要看这痛苦是否值得啊,你再想想看,我若真能活那么久,你会让我活下去吗?" 花绝寒怔了一下,如果素飞言身上没有中了这么多的盅跟毒,他会让他活到现在吗?答案是否定的。 "况且什么是真正的痛苦?那是由个人界定的,别人无权置喙,我这一生从未认为自己痛苦过,所以你也不该认为我痛苦。"伴随着这段结论的,是素飞言淡漠的表情。 自认比人类聪明万倍的花绝寒摇着头道:"素飞言,我听不懂,完全都听不懂,也许是因为你的智慧超凡的关系……" 素飞言打断他的话,"我并没有智慧超凡,是你没有感情。花绝寒,你这一生最大的优势与缺点,就是你没有感情,所以你感觉不到任何的悲伤和痛苦,当然,你也就感受不到任何甜蜜的滋味。" 花绝寒皱起眉头。 敢情素飞言是在教训他?他还没低下到被更低贱的人类训话的地步。 他冷笑道:"你在训我话?素飞言,你昨夜还放浪的在我身上喘息,仰仗我给你的盅毒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敢训我话?" 素飞言即使知道他的不悦,仍不知以掩饰。"是的,我昨夜在你身上不只是喘息,就连什么淫荡的声音我都发出来过,什么羞人的姿势我也都为你摆出来,只求你赶快进入我体内,满足我的欲望,但是那些都不是重点;" 素飞言的声音依旧淡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觉得痛苦,因为我是真心感到幸福。" 他的语气一转,带着浓浓的伤感。"当一个人幸福的时候,痛苦跟悲伤很快就会过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见我弟弟?因为我知道他在高逸勇的身边会得到幸福,我要他记得幸福的感觉。" 他想起素飞文悲伤欲绝的梓情,内心同时也在滴血。"我不让他见到我,是因生离死别的感觉太过难受,我弟弟知道他一生亏欠我的太多,我不愿意他这么想,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所以我这一生已经很幸福了。" 花绝寒的怒气奇妙消失了,他轻吻奢素飞言的脸颊,内心升起了一股陌生的情绪。"我不懂,我还是不懂,素飞言,你这一生毫无幸福可言,连在生命的最后都要毫无自尊的卖身给我,你这如何称作是幸福?" 素飞言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没有感情,所以无法了解我的感觉。花绝寒,我这不是讽刺你,也不是在对你说教,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这些话的人,想必也会是我人生中最后的一个;你也是第一个与我欢爱的人,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会希望能在你的心中留下一些痕迹。" "你是要告诉我,你很爱你弟弟吧?" "手足之情难以割舍,我是非常的爱他,希望他永远幸福、" 爱的力量如此伟大,让素飞言这样一个冷漠的人都甘愿受苦,即使断送自己的生命,也要让自己的弟弟幸福。 花绝寒从未见过这样真心真意的爱,他不晓得人间竟还有这样的东西,他皱起眉头,渐渐地感受到素飞言体内存有一股常人所没有的圣洁之气,他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这种气质,这让他啧啧称奇,也让他起了一种莫名的美丽想祝"我也想要尝尝爱人的滋味,素飞言,告诉我,爱人就能得到幸福吗?" 素飞言蓦地一颤,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注视着十分认真的花绝寒,"你刚才说什么?" 花绝寒清楚明白的说出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因为这就是他一贯的个性;"我不要用我的眼睛去迷惑别人,却依然能使别人真正的爱上我,我要享受真心的爱,素飞言,我想要爱人,也希望被人所爱。" 他空出一只手,将素飞言的手捏在掌心,暖意随即一涌而上,使素飞言不稳的轻颤。 花绝寒非常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口气更是充满无限的渴望。"你说过你愿意让我学到所有人世间的一切,对吧?" "没错,我是这样说过。"素飞言的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失去了往常的漠然及冷静。 "你也说过你可以让我娶到苗疆最美的女子,对吧?" 素飞言呼吸一窒,然后又渐渐的恢复正常,他完全了解了花绝寒的意思,于是也淡淡地道:"没错,我也是这样说过,苗疆最美的姑娘总会想要嫁给苗疆的药师,我可以让你娶到她。" "在娶到这个美丽的女子之前,都会进行—段复杂的求爱过程吧,我如果要她爱我,应该要怎么做呢?" 素飞言将手从花绝寒的手中抽离,语调已恢复往常的冷漠。 "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 花绝寒真的很认真,为了学习求爱的过程,他甚至看了许多风花雪月的书。 这些书他都快翻烂了,有时看到不解的地方,还会皱起眉头批评道:"干嘛要这么难受呢?干脆把阻挡他的人统统杀掉,直接把对方抢过来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 为了能了解人类的求爱过程,他甚至半夜不睡觉,穿越时空去看人类到底是怎么在半夜幽会,而幽会时又会说些什么情话,他将那些情话一一记在脑晦里,发觉越肉麻就越有效果。 如此奋发勤学了一个月后,他才发觉人类示爱的招数千篇一律,以他的学习能力来说,很快就学到其中精髓。 花绝寒回到客栈的房里后,得意地与素飞言讨论道:"其实求爱并不难啊,我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动作不要过快惊到对方,很快的,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爱了。人间的求爱过程怎么这么简单,实在是简单到毫无挑战性可言。" 素飞言对他的话不表示任何意见,只是淡淡地道:"是吗?那你就去试试看好了。" 花绝寒抚摸着素飞言银白色的头发,好奇不已的问:"素飞言,你说说那个苗疆最美的姑娘长什么样子?有比你好看吗?万一不好看,我岂不是吃亏了。" 素飞言看了他一眼,"你若有了吃亏这个想法,那就不是真爱了。" "胡说八道!我看了这么多,发觉爱根本就是伴随着外貌、金钱与头衔,只要本身的条件越好,就能得到更多的爱;这就是我所学到的,反而是你说的话都与世俗的不同,所以说不定是你错了。" 素飞言静静的听着他说话,并不想去争辩些什么。 花绝寒忽然笑道:"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怪我这一个月冷落了你?素飞言反正你无欲无求,我该给你的奇盅还是照常给你,再说你就要死了,我常常黏着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要不然你若是嫌太过无聊,那么这个求爱过程,我就先对你试试看如何?" 素飞言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连眼神都散发出无限的冰冷。"这种虚情假意的爱我不需要。" 他的冷言冷语使得花绝寒笑了起来,他抱着素飞言就是一阵亲吻。"素飞言,每次跟你说话若不是气得半死,就是乐得半死,你是我遇过最有趣的人类,我倒希望你不会那么早死,只可惜奇盅已用了四分之三,你快死了,差不多再过一个月,你就要死了。" "我这一生心愿已足,再也没有遗憾,所以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素飞言毫不在意地道。 "不行,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你得在我追求那个苗疆最美的姑娘后你才能死,要不然我找谁去商讨呢?" 花绝寒没有再说话,两人风雨无阻地天天赶路,很快地就到了苗疆。 苗疆药师回到苗疆当然是件大事,只不过素飞言向来不爱热闹,于是只有村长代表向他请安,而他到苗疆神子家去向苗疆神子请安后,就一切如常了。 只不过他看病的小屋,从此之后挤了不少妙龄待嫁的少女,现任药师素飞言虽已到成亲的年龄,但是他性格冰冷,不爱与人交际,对女子更是边正眼也不看,苗疆姑娘对他的兴趣自然就淡了些;但是素飞言身边却有一位英竣阳刚味比较重的爱笑男子,这让苗疆姑娘们再度燃起旺盛的好奇心。 素飞言尽责地介绍道:"这位是下一任的药师,名叫花绝寒,他的医术也十分高明,从此之后就住在苗疆。" 花绝寒不但爱笑,更喜欢与姑娘们说话,而且他虽然是个绝世的英挺男子,做人却亲切又可靠。 他说起话来常逗得姑娘家脸红,自然有许多姑娘明明没病,也要装成有病的样子天天来此看玻花绝寒也知道她们没病,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反面朝她们眨了一个诱人的媚眼,笑道:"素飞言看真并我只看假病,你们要常来,我才不会病相思啊!" 闻言,姑娘们个个都脸色通红的回家去了,从此之后,苗疆最受注目的男子不是苗疆神子,也不是苗疆药师,面是刚来苗疆不久的花绝寒。 *** 花绝寒的嘴巴如沾了蜜般的甜,说出来的话真是甜到人的心坎里,而且他又英俊风流、潇洒爱笑,别说苗疆最美丽的姑娘们心系在他身上了,就连一般的姑娘也是对他芳心暗许。 他不像素飞言那样连话也不爱说,事实上,他非常爱说话,每说一句话就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使素飞言替人医病的屋子里整天都充满了笑声,显然他的个性不像素飞言那们孤僻。 若是有人问他素飞言与他是什么关系,又他为什么会住在素飞言的屋子时,花绝寒总是信口胡说,有时还说得十分夸张,根本就令人难以置信。 "我是要来杀素飞言的,只不过素飞言再活也没多久了,所以我等着他死,省得弄脏了双手。" 一听到花绝寒如此口无遮拦的诅咒素飞言这么年轻就会早死,年纪大一点的病人就会皱起眉头。 若有人开口问素飞言花绝寒说的话是真的吗,素飞言就会冷漠的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看素飞言不反驳,至少看得出他跟花绝寒交情匪浅,而且他向来不让任何人进去他的屋子,现在却让花绝寒睡在他那边,由此更可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与众不同。 而花绝寒不知天生是花花大少,还是个性有问题,只要对他有好感的姑娘敢对他吐露心声的,他就与那个姑娘出去一整天不回来,虽说他是下一任药师,但是根本就没替人看过玻交住了几个姑娘后,花绝寒才渐渐的定下来,与那苗疆最美的姑娘天天相处在一起。 在苗疆四处可见两个亲密的身影,不论是陷蔽的山岩、诗情画意的树林,或者是人来人住的路上,都能看到两人谈情说爱的模样。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狂风在屋外呼呼的吹,落日余晖映照出一片微晕的光芒。 屋里的灯火微弱,素飞言神情冰冷的坐在桌边,在晃动的灯影下,看起来有些凄凉的况味。 他在几天之内急速的瘦下,体内的盅毒过分增多,早已侵蚀他的身体,他的身子骨瘦如柴,也代表着他离死亡越来越近。 从前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黑貂不在身边,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度过这最难熬的死前时光,而与他住在一起的花绝寒早已与苗疆最美的姑娘成为情人,并不常待在屋内。 他侧耳倾听着门外动静,没多久,他就听到他想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素飞言,我终于让别人爱我了,素飞言……"花绝寒一路上兴奋地大喊,推开屋门兰见到素飞言,立刻露出志得意满的笑颜。 他双跟发亮,拉了张椅子坐在素飞言身边。"今日我吻了那姑娘,她也没有拒绝,反而全身颤抖地倒在我怀里,我终于让她爱我了,是不是?" 素飞言淡淡地道:"没错,她应该是爱你的,你是下一任的药师,她自然会爱你。" 花绝寒不满地道:"素飞言,你的意思是指我若不是下一任的药师,她根本就不会爱我吗?" 素飞言的口气更加冷淡。"就像她不是苗疆最美的女子,你追起来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你也不会选她不是吗?" 花绝寒脸色寒厉的站了起来。"素飞言,我觉得你在讽刺我,我选一个最美的有什么错?" 素飞言依然是一派淡漠。"我没有说你选错,花绝寒,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不是真的爱,这爱太假、太虚幻,也太有选择性了。" 花绝寒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得冷笑道:"你在对我说爱?别笑死人了,以你这样的体质,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人爱你,就连唯一爱你的亲弟弟也远在苏州,你凭什么对我说爱?" "没错,这世上的确没有人爱我。"素飞言注视着花绝寒英俊的脸庞,低声的道:"不过是你要我实话实说的,而实话原本就令人难以接受,我说的是真是假,以你的聪明才智,过久了必会知道。" 他的回答让花绝寒更加愤怒,他脸色一寒,冷声道:"上床去,脱掉衣物!" 素飞言站了起来,缓缓的解开衣扣,直到衣服全都落地之后,他才上床躺下。 花绝寒抓住他细瘦的手腕轻抚,刚才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我这些日子都没注意到你已经瘦了这么多,痛吗?" 过量的盅毒充斥在身体中,那种痛苦已经无法言喻,但素飞言却依旧一副冷淡的表情。 花绝寒将他稳稳地抱在膝上,吻着他银白色的发丝,他突地伸手弹指,用风盅把窗户打开,让屋外的月光照射进来,刚好落在素飞言闪耀着银光的发丝上。 "我一直很想再次看看月光照在你发丝上的样子,重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的你美得让我停止呼吸,现在更是如此。你真美,素飞言,我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人,你让我气到想杀了你,但是又让我想狠狠的抱着你,使你毒辣的小嘴只吐得出喘息声。" 寒飞言没有回话,但他的目光同样迷蒙的望着前方,显然也想起第一次与花绝寒见面的情景。 花绝寒举起手抚着素飞言的喉咙,上头渐渐出现熟悉的绛青色印记。 身体的交合早已有过无数次,素飞言抬起头来,双唇颤抖,淫盅的发作让他酡红的脸庞美艳不已,花绝寒着迷的看着他绝美的模样,忍不住吻上他的红唇,下身也等不及的一举进入索飞言甜美的禁地。 "啊碍…碍…"素飞言急促的喘息,用力咬住花绝寒的肩头。 花绝寒的声音充满欲望跟占有欲,腰腹与素飞言急速的碰撞,"你真美,素飞言,你美极了。" 他狂野的吻着素飞言的耳垂,刺激着素飞言此时已显得太过脆弱的听觉,低沉的吐出爱语:"我爱你,素飞言,这一生我只爱你。" "唔……"闻言,素飞言倏地一震,脸上出现奇特的表情,他紧紧地抓住被子,整个身体忽然强烈的收缩,他不由得将头往上扬,充满媚意地强烈喘息着。 花绝寒惊讶地大笑出声,不敢相信自己随口几句话竟能对冰冷的素飞言造成影响。"素飞言,这些话对你也有效吗?我以为这些话或许对天下人都行得通,但是却对你一点作用也没有呢!原来你跟那些姑娘家一样,都爱听我说这些话,你的身体甚至诚实得把我紧紧箍住,不让我走呢!" 素飞言的神色恢复冰冷,腰身微微一摆,就要站起身来。 花绝寒气不稳地粗吼道:"慢着!你干什么?啊碍…素飞言,我叫你慢着!" 素飞言一听,刻意在他身上扭动,花绝寒的热情霎时宜泄而出,他铁青着脸,显然对自己没有持久力不敢置信,也对因素飞言轻微挑逗就失去控制的自己愤怒不已。 素飞言冷眼旁观他的窘态,冷冷地道:"我不必说我爱你,不也让你失去控制了吗?" 花绝寒这才知道素飞言在糗他,他好心情的笑了起来,抚摸着素飞言的唇,不自觉的露出宠溺的微笑。 "你啊,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原来我爱你对你也没用,害我刚才高兴了一下,你知道的,任何姑娘家一听到我说这一句话,就会连腿都快软了似的看着我。素飞言,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其实爱哪有什么困难,她们都爱我啊,只要我随便甜言蜜语几句,她们就会主动对我献身了,这世上的爱这么容易得到,害我还以为有多珍贵呢,这简直就跟随处可捡的废物一样嘛!" 素飞言神色一黯,不想再听这些话语,他圈住花绝寒的颈项,将娇艳的红唇贴在他的唇上,止住了他的话。"你要做不做?我的身体好热。" 花绝寒抱住他。"像你这样的美色当前,我岂有不连皮带骨把你吃下去的道理。"他将素飞言的双腿扯开、盯视着他那火热的地方,"不过,你得为刚才的举动稍稍受些处罚,我要让你整夜都不下了床,气喘吁吁地叫着我的名字。" ***。 素飞言和花绝寒狂欢了一整夜,到天亮时全身已布满汗水。 花绝寒抚摸着他赤裸的身躯,轻声道:"太激烈了,动不了吗?" "我还能活多久?" 花绝寒显然也不意外素飞言会这么问。"是不是感觉这次的盅不太有用?因为你体内的盅已经过多,身体早已负荷不了,其实奇盅到后来的功效也会越来越差,你只能再活一日,明日就会死了。" 素飞言别开脸,没有再说话,等他再度开口时,已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我求你两件事,可以吗?" "说来听听。" 素飞言低声道:"我死了之后,记得把我的尸体火化,我体内的都是毒,就连骨灰可能也还含有剧毒,你把我的骨灰冰冻起来别让它污染了苗疆的土地。"他看着花绝寒的俊容,"再来请你让我在最后一日一个人独处,隔日早上你再回来,这屋子你若喜欢就留着,你若不喜欢,就让它荒废。" 花绝寒抚摸着素飞言的手指略顿:"素飞言,其实我很敬佩你,原本你体内的盅与血巧妙的均衡,现在强行加了奇盅下去延命,别说与我上床交合,就连你身上的衣服摩擦到肌肤也会痛彻心肺,一般人早已痛得晕倒了,你却还是行动自若;其实你每夜都痛得睡不着吧,你虽然耐力过人,但是你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见素飞言沉默不语,花绝寒低笑道:"其实我很想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素飞言,我的出生是为了杀你,这一生最大的任务也还是杀你,我当然对你在最后一刻是怎么死的非常有兴趣。" "死就是死,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素飞言向来不会对他说谎,花绝寒一听到他这么笃定的口气,顿时失了兴致,"好吧,你求我的事我会做,我今日就让你一个人独处。"他突地放浪一笑,"那我去找那姑娘,昨天她才说她喜欢我,今日必定会更加热情。"说完,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素飞言目送着他离去,等到他能真正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下床穿衣穿鞋,离开了自己的屋子走向荒郊野外,直到他曾冰冻过花绝寒的冰洞。 他进入冰洞,冰还是结得那么深,正中央却早已不见花绝寒的踪影,他就那样注视着,眼神迷离地看着冰层的正中央,好像花绝寒还像以前一样在里面,他缓缓走近,像往常一样伸手抚着冰缘。 当素飞言将唇轻轻地贴住冰面时,他可以感觉到每次接吻时的刺痛,他轻声地倾吐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花绝寒,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慢,表情戚然而又绝美。 他走出洞口,谁也不知道他曾说出那样的话来。 *** 花绝寒一回来,就看到桌上摆着适合冷食的饭莱,不由得轻笑出声。"真是一板一眼,连要死了都还做早饭给我吃,素飞言,我从来没搞懂过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素飞言已经死在床上,花绝寒指一弹,指尖窜出一簇火苗。"你说要烧,那就烧吧,我这就帮你火化了。" 他指尖的火苗一弹出去,素飞言身上的衣服就开始燃烧,火光映着素飞言的绝世冷颜,花绝寒又后悔了,他扬手一挥,火苗立刻无声无息的灭掉。 花绝寒坐到床边,看着素飞言的娇颜,"这张脸烧了来免可惜,反正你只是怕你的尸身污染了苗疆的土地,那我把你冰进冰洞,不也是和把你烧成骨灰一样?"他露出淘气的笑容。"而且你冰了我好几年,现在换我把你的尸体冰进去,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花绝寒抱起了素飞言的尸身,不久后就来到了冰洞,他曾经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对能封住他的素飞言更是恼不已,但是现在一切却都完全不同了。 他将素飞言封在冰洞里,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素飞言,你就算死了还是这么美,我得把这里好好的用盅毒封住,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你。" 他将冰洞封住后,回到素飞言的木屋里,吃着素飞言昨夜为他做的早饭。 吃完饭,花绝寒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前天夜里与素飞言欢爱一夜,昨日又与苗疆最美的姑娘打得火热,他虽是精力过人的盅兽,但也还是会累的。 他爬上床睡了一整个早上,直到中午,才到那姑娘的家里讨饭吃。 *** 花绝寒没有因素飞言的死去而伤心,他依旧自在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不会做饭,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他只要把银子抛出去,自然就会有人做饭给他吃,后来吃了素飞言做的饭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天下第一美味,所以就每天吃着素飞言做的饭,现在素飞言死了,他当然得找个长期的饭票才行,而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美丽的姑娘。 他不懂何谓客气,立刻就到人家的家里等着吃饭,而花绝寒的人本来就很好客,又视他为未来的女婿,当然把所有的好菜端了上来。 花绝寒肚子正饿着,没想到才吃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那味道简直与素飞言做的天差地别,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又吃了第二道菜,却是更加难吃,再吃第三道,那滋味已经可怕到让他无法形容,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立刻敬谢不敏地离开了那姑娘的家,又跑去找另一位姑娘。 姑娘家里的人正在吃饭,马上热情地招呼他,他自然也毫不客气的坐下,岂料才吃了一口,他差点胃都呕了出来。 这是人吃的食物吗?味道实在恐怖到令他无法言喻,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虐待自己的人,立刻饭也不吃的走了。 花绝寒又连续去了好几个地方,却都是吃了一口就觉得恶心。到后来他几乎什么也没吃,只好走到泉边喝水,可那泉水比起素飞言屋内的水更难喝百倍,他无奈地回到素飞言的家中喝水,直到灌下满满一大杯,才觉得心满意足。 到了晚上他水也喝光了,肚子又饿得要命,但要他自己做饭可以要他杀人还要困难百倍,他只好再去别人家吃饭,就算再难吃也总比饿着肚子好。 他又与那美丽的姑娘相好了十多天,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开始漫不经心起来,因为那姑娘说话既多且杂,而且毫无重点,他听久了就觉得厌烦,连向来爱笑的唇都抿了起来。 这么无聊的日子,他怎么可能过得下去,少了素飞言冷冰冰的损人言语,他就全身不对劲,烦到想要杀人解闷,只不过这里是苗疆,人口比中原少,若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死了,岂不是会闹得满城风雨,况且他也不想在素飞言居住的地方杀人。 但是花绝寒内心又觉得非常烦躁,于是他跑到一处深山里,一夜之间杀掉那里所有的劫物,才觉得快意些。反正他能随意移动,就一夜换一处地方杀人,然而空虚的感觉怎么都无法抹去,偏偏还有不识相的白痴趁半夜打劫他,他一出手就把对方分成了八块。 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愤怒空虚,少了素飞言的世间哪有什么乐趣,他要素飞言陪在他身边,再说那些冷冰冰的话来讽刺他。 从他一出瓮开始,素飞言就始终与他相伴,就算素飞言把他封进冰里,还是每个月都会来看他,现在素飞言死了,他才知道没有素飞言的世间只有"无聊"两字可以形容。 花绝寒连去找那姑娘的兴致都没了,那姑娘反而还来素飞言的屋子找他,他忍不住当着那姑娘的面放放盅杀死成千上百的动物,吓得那姑娘脸色发白,频频颤抖。 他血腥的笑问道:"我杀了它们,你觉得有不有趣?" 那姑娘怕得只敢乖乖点头,花绝寒看她这么没有胆量,实在失望不已。 她连素飞言的百万分之一也比不上,若是素飞言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回答,而且还会面无表情的叫他住手。 花绝寒怒吼道:"给我出去,谁准你进来素飞言的屋子?你下次再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那姑娘吓得全身发颤地跑出去,再也不敢来找花绝寒。 花绝寒原本就是喜怒无常,一生起气来就会滥杀无辜,但是即使他双手占满了鲜血,还是发泄得不够,他要素飞言陪在他身边,但是素飞言已经死了,还被他封在冰洞里。 他蓦地一怔,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最后甚至大笑出声。 他喃喃自语地道:"世上还有一个黑发的素飞言,我把他头发染白带回来这里,他就是素飞言了。" 他想到就做,立刻旋身移到素飞文的房内,素飞文正在梳头,当他从铜镜中看见花绝寒的身影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但他一接触到花绝寒的目光,却在刹那间被花绝寒迷惑了神智。 花绝寒柔声道:"过来,来我身边。" 素飞文乖乖的站起,走到花绝寒的身边,花绝寒凝视着他的脸,着迷地道:"从此之后你就是素飞言,是苗疆的药师;我叫花绝寒,是你的情人。"他爱抚着素飞细致的脸颊,下了一道他从未对素飞言下过的命令:"还有,我要你爱我,要你非常的爱我,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素飞文怔怔地道:"我叫素飞言。" 花绝寒兴奋得全身颤抖,他搂住了素飞文的腰身,满意的笑道:"对,素飞言,我会教导你成为真正的素飞言;也会慢慢教你怎么使盅医人,不用害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乖,搂住我。" 素飞文立刻回抱住花绝寒,花绝寒随即将他带走,往苗疆的方向行去,丝毫不管高逸勇发现他失踪时的心急如焚。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花绝寒拉着素飞文沿着小道走着,这几日他的心情非常好,简直不能与素飞言刚死的时候相比,虽然这个素飞言煮的菜比真正的素飞言还要差上一大截,但是至少还入得了口,而且他说什么,这个素飞言就做什么,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只除了这个素飞言的身上还留有他情人的吻痕让他不悦之外,他对这个素飞言可说是满意之至。 两人慢慢的南下,一路舒服畅快的游山玩水。, 然而他渐渐地发觉到素飞文的个性与素飞言差异颇大,他一撒起娇来,就是媚得让人魂起要掉了;一生气起来,就是动手动脚的要打人,不过他生气的时候很少,倒是花绝寒对他发脾气,而他都一脸无所适从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花绝寒倒是随意就可挑出他的毛病,这一日夜里,花绝寒又对他怒吼道:"不是这样的,我什么时候叫你这样笑的?你不能笑得这么媚,要笑得淡淡的,带点冰冷的味道。" 素飞文这一次是真的被他给骂急了,眼里都快流出泪来,"我到底哪里不好?绝寒,我听不懂你到底要我学什么。" 花绝寒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他搂了素飞文一下,低声道:"别哭了,你不懂就慢慢学,我会给你时间的。" 两人肌肤相贴,素飞文止住了泪水,泛着媚眼轻绞着花绝寒的衣服,嗲声嗲气地道:"绝寒,我今晚好想要喔!" 花绝寒愣了一下,素飞文乘机贴上他的身子,双手紧紧的圈住他,气息已有些不稳,他那娇媚艳丽的样子,只怕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会受得了不压住他,放肆纵欲一番的。 但是花绝寒却怒气冲冲的推开他,激动地怒骂道:"你给我听着,素飞言不会说这种话,素飞言,素飞言会……总之,素飞言就是死也不会对我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是素飞言,怎么能做出这种不像素飞言的举动来?" 花绝寒气得拍桌怒吼,把桌子都给震碎了,他暴躁地搔乱自己的发丝,又气又急的奔了出去。 这个人不是素飞言,就算脸长得再像,他们的个性根本就完全背道而驰。他看到他不但无法像对素飞言一样轻易的欲火焚身,还会觉得反胃恶心,虽然两人长相一样,但他就是觉得素飞言比他弟弟美上几千万倍。 他要的是冷傲淡漠的素飞言,而不是这个娇媚惑人的素飞言。 花绝寒回到客栈,二话不说的拖着素飞文往回头路走,他也不想跟他废话,干脆震昏了他的神智,让他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跟着他走路。 两人走回苏州,回到当初那大户人家的门口,花绝寒扫除了素飞文这几日跟他在一起的回忆后,就把素飞文丢给了门口的守卫。 守卫全都目瞪口呆,素飞文无故失踪多日,五少爷急得头发都不知掉了多少根,怎知他今日竟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像废物一样的丢回来。 高逸勇听到下人的通报,立刻冲了出来,抱起昏迷不醒的素飞文。 他抬起头颖惑地看着花绝寒,"这位是……" 花绝寒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怒道:"你身上的盅毒是素飞言下的吗?" 高逸勇怔了一下,老实地点了点头。"没错。" 他当初的确被素飞言下过盅毒,而且这盅还下得非常奇怪,他若是对素飞文有异心,这盅就会让他死得很惨;但相反的他若一辈子只爱素飞文,这盅就会让他长命百岁。 花绝寒大吼道:"你这混蛋,他的身体早已不适合使出盅术,你还让他把这么好的盅放在你身上!"他转头指着素飞文道:"我看在他是素飞言亲弟的份上才把他送回来,要不然我根本就懒得走这一遭……" 花绝寒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他现在非常不悦,对谁都是一概的迁怒。 他的手掌发出响声,像是快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然后忽然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堆看得目瞪口呆的人。 高逸勇早知道素飞言是个怪异又本事高超的人,但是这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比素飞言还要怪异百倍,似乎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他摇摇头,赶紧抱着素飞文进屋子里去了。 *** 花绝寒一闪身就回到了苗疆,觉得既气愤又难受,心里的空洞怎么也补不起来。 素飞言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素飞言,就算杀死全天下的人,也无法让他觉得开心,更无法让他大笑。 他要素飞言陪在他身边,像往常一样每日做菜给他吃,更要素飞言说那些讽刺他的实话让他生气;他从未尝过这种深沉的孤独感,绝望得几乎要发疯。 花绝寒直直地走入冰洞,靠近被冰冻在正中央的素飞言,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依旧冷艳动人。 他的心口忍不往泛起热潮,在体内狂烈的激荡着,那热潮很难形容,既酸且甜,是他之前从未尝过的。 花绝寒抬起双手扶着冰缘,将嘴唇靠近素飞言,隔着冰亲吻了这全天下最美的男人。 他反复的吮吻着,不停地低喃:"素飞言,我要你活过来,绝不许你离开我,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即使只是这样隔着冰层亲吻,也能让他体内的血液沸腾不己。 倏地,他的脚使力顿地,冰洞里的冰全部因此裂成碎片,他迅速地抱住素飞言跌下来的尸身,眼里写着坚定的信念。"我要你活过来陪着我,就算杀掉全天下的人,我也要让你活过来跟我在一起。" 花绝寒抱着素飞言大步走出冰洞,直往苗疆神子的住所走去。 *** 苗疆神子乐雅的住所在这里算得上是非常大的房子,之前神子曾与这里的屋主古渊思发生一些误会,后来误会化解之后,神子就继续住在这里,并与古渊思成为一对情侣。 花绝寒抱着素飞言闯了进去,守门的人看到不认识的人进来,不禁吃惊地道:"古少爷不在,神子正在休息,有什么事下次再来。" "给我滚开,苗疆神子,你给我滚出来,我要问你话。"花绝寒扬声大吼。 他闯入门内,每个房间都要搜查的样子,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突然从一个小房间内传来。 "我在这里,请进来吧!"这声音非常和婉,好像对花绝寒的冒然与无礼不以为忤。 花绝寒抱着素飞言进了房门,他早已听过苗疆神子的美,也早已亲眼见识过,对他而言,苗疆神于正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是只血腥的盅兽,生平最讨厌圣洁的东西,只要一见到苗疆神于那病弱神圣的美丽,他就直觉地想要杀了他。 乐雅坐在床上,看到花绝寒怀里死去多时的素飞言,眼眶里泪花乱转,"我早已知道他死了,但是他死前竟不肯来跟我辞别,飞言总是怕我伤心难受,怕我看到他又要落泪。" 花绝寒一看到神子哭泣,更加不悦地冷道:"你哭有用吗?快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他再活过来?" 乐雅摇摇头。"没有办法。" 花绝寒怒吼一声逼向前去,眼看着就要杀了他。"我再问你一次,怎么让他活过来?" "没有办法。"乐雅即使命在旦夕,依然非常平静地柔声说话,只不过再度开口时,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表示他同样也对素飞言的死感到无能力为。 "你骗我!素飞言告诉过我他的弟弟死过又复活了,他的弟弟可以,他当然也可以,快告诉我方法,要不然我就杀了你。"花绝寒狠狠地道。 "你就算把我撕成碎片,还是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乐雅看着素飞言的面容,不禁握住他冰冷的手。"我为他算了几百次,还是算不出他有命定之人,我告诉他这个噩耗,他也神色平静的接受,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得很长久。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到盅王那里去的,他帮我、敬我,我却连他的命都救不了。" 花绝寒生气地拨开他的手。"别碰他,他是我的,我不许有我之外的人碰他。"接着他鄙夷地道:"你说你没有办法救他,亏你还被人称为神子;竟然这么没用!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家伙;你不配拥有神子名号。" 乐雅对他的指控一点都不生气,他温柔的道:"你说得没有错,我本来就不配,我本来就是欺世盗名。" 骂他,他也接受;要杀他,他也一脸地所谓,花绝寒从未见过这样让他气得几乎要跳脚的人。"你……你……" 乐雅缓缓地抬起头来,圣洁的脸上带着泪痕。"请把飞言留下来让我安葬,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安眠。" 花绝寒将素飞言抱得更紧。"你休想,我要让他活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 "对我而言,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只要你告诉我,其他人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东雅见他表情认真,摇摇头低声道:"原本我会指示他们一个方向、一个象徵、一个人名或地方,他们就会在那里遇到可以让他们延命的人,只是这延命的条件有一个,那就是两人要非常相爱,最好还能身体交合,但是素飞言并没有这个命定之人。" "要爱还不简单,这世上俯拾即是,没有这个人,我就去找出这个人来。"说完,花绝寒带着素飞言转头就走。 乐雅连忙下床,"留步。" 花绝寒冷道:"干什么?" "请把飞言留下来,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你这种人一点也配不上飞言。" 花绝寒回头逼视着乐雅,虽然他讨厌这个病恹恹的美人,但是能在他这么恐怖的目光下依然神色自若的,除了素飞言之外,他还没看过第二个。 "苗疆神子,你给我仔仔细细的听着。"花绝寒释出强烈的杀意,而且毫不加以掩饰,那骇人的气势衬着他脸上血腥残虐的表情,透出一种无比邪气的魔力。 "我要素飞言,才不管自己配不配得上他。那些道德念对我来说狗屁不通;我是一只盅兽,靠的就是血腥与力量,我要他就是要他,谁也别想抢走我的素飞言;想阻挡我的,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就算是你……苗疆神子,我也不会放过。" 乐雅身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芒,与花绝寒的血腥邪魔恰好相反,他注视着花绝寒眼中的凌厉杀气,柔柔的道:"我终于知道飞言这么长久的孤独时是在想些什么了……唉!飞言比我敏锐,除却神力来说,他比我更有资格当神子。"他后退了一步。"你走吧,飞言既已无怨无悔,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神子忽然冒出一大串话,花绝寒根本完全听不懂,就跟他听不懂素飞言的话一样。 乐雅幽幽地看着素飞言的脸,一字一句地道:"他在想你,每当他孤独的时候,他就在想你;他爱你啊,盅兽,这一生他的爱恋都放在你的身上,你是他这一生唯一的至爱。" 花绝寒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错愕地道:"你是说……素飞言爱我?" 乐雅轻柔的为素飞言拨去乱发。"没有人知道飞言这么长的独处时间在想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之前你虽被封在冰洞,但是血腥味一直飘出来,我去看过那个冰洞,是飞言陪我去看的,那时我还看不到你的人,只看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我从未看过飞言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任何人,如果你不了解,那是因为你没有感情,所以不晓得飞言对你的爱有多深,但不可否认的,你的毫无顾忌与生命力,的确深深地吸引了飞言。" 花绝寒真的是吓呆了,他不懂爱怎么可能是素飞言那样的表达方式,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是一听到素飞言爱着自己时,心里涌起奇怪感觉实在教他震撼得无以复加,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你在说谎吧,这怎么可能?爱应该是……"他说不上来,只能猛力摇头。 乐雅注视着他,轻声开口:"爱是既甜蜜又痛苦,爱是明知会痛苦,也无法把目光移开。"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爱也是即使要忍受折磨也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我不懂,你说的我都不懂!,"花绝寒大吼着。 乐雅淡淡的笑了。"飞言他早就该死了,何必忍着全身的痛苦不死?他唯一挂念的弟弟早已得到幸福,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什么要拖着这残破的身躯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顿了一顿,"他明明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还是每个月都去冰洞见你,嘴里说是要封住你,其实你早已封不住了,难道他一点也不晓得吗?他只是渴望要见你而已,每次见到你,他就会想活下去。" 花绝寒低头望着怀里的素飞言沸腾的感情一涌而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作爱,什么又是甜蜜与苦涩,他忽然弄懂了素飞言对他说过的话,原来爱情的确有真假之分。 失去了素飞言,他寂寞得难以忍受,再多他向来喜欢的血腥也无法填补内心无限的空虚。 花绝寒将素飞言紧紧的抱在怀里,第一次说出了最真心的话,声音不停地颤抖:"你无法救他,我就自己想办法救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活过来,失去了素飞言,我的人生只剩一片荒芜,没有了他,我孤单得比死还要难受,就算要历经痛苦,我也要让他跟我一起。" *** 花绝寒将素飞言带回了小屋。 他端来一盆清水,仔仔细细的擦拭着素飞言白皙的身子,接着帮他套上一件华丽的衣服。 素飞言原本步是天仙绝色,即使穿着简单的布衣也毫不减损他的美丽,而今经过盛装打扮后,更是艳光四射。 花绝寒将他抱在怀里,细心的梳着他柔软的发丝,每梳一次,就在他银发上印下一个怜爱的吻,直到将细长和发丝全都梳理完之后,他才将素飞言放在床上。 花绝寒倾吻着素飞言冰凉的唇瓣,按着将脸埋进素飞言的肩窝,意志坚定的道:"素飞言,我要让你像你弟弟一样活过来,你是如此美丽,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爱上你,我这就去找人来爱你,等你真的活过来之后,我就杀了那些人。"他的眼里内过一丝嗜血的杀意。"你是属于我的,只要你一活过来,那些碰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饶过。" 他轻轻地帮素飞言盖上被子,接着一个旋身,立刻就离开了素飞言的小屋。 他从北到南抓了好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他眼里魅光一射,这些人就脚软的跟着他走,回到了素飞言的屋子。 素飞言即使死亡多日,身子不但没有发出尸臭味,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冷香。他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一样,娇媚冷艳得无人能比。 那些被花绝寒抓回来的人全都瞪大双跟,怔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素飞言,有些较下流的男人,早已不耐地吞咽着口水。 花绝寒将被子掀开,露出素飞言修长而细瘦的身子,他的肌肤白皙如雪、柔滑细腻,让那些人看得魂都快掉了,而且有些男人甚至不只是吞着口水,连下身都已下流至极的挺了起来。 花绝寒冷声道:"你们可以碰他,但是别伤了他,若有违背者我绝不轻饶,我会到明日早上才把门打开。"他退了出去将门合上,双手频频颤抖。 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人下流的人碰着素飞言只给他碰过的身子,他就觉得怒火攻心,但只要能让素飞言活过来,这些愤怒又算得了什么,只有他们其中一个能给素飞言灵魂,他所有的辛苦全都值得了。 花绝寒强忍着气愤,在门外静静的等着。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花绝寒在门外等着,能够很清楚的听到门内传出来的声音。 他听到亲吻的声音,额际的青筋立刻暴凸,他死命的捂住耳朵,却又听到男人下流的喘气声,他受不了地站起身来,盲目地冲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眼前一片火红,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景况,只要有东西挡在他面前,他就连看也不看地统统杀掉,温热的血喷得他全身都是,他却一点快感也没有。 素飞言怎能忍爱这种污辱?他又怎能被这些下流的人类拥抱?一想到那些猥亵的男人抚摸着素飞言美丽的身子,他就快要疯了。 花绝寒越想越无法忍受,立刻掉头回去素飞言的屋子,一脚踹开了大门,怒吼着:"给我滚!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看见他衣上残留着动物鲜血,表情狰狞扭曲,手上的盅毒又不断发出恐怖的声响,那些围在素飞言床边的人,吓得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素飞言的衣服已被脱了一半,花绝寒再度拿起湿布帮素飞言净身,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他将素飞言冰冷的躯体紧紧抱在怀里,语带哭音地道:"素飞言,我错了,我知道你就算死,也不会愿意让这些肮脏的人碰你一根寒毛,你不贪生怕死,更不能忍受这种污辱,就算这里面真的有人可以给你灵魂,让你真正的活下来,你还是会宁愿选择死的。" 他狂吻着素飞言冰冷的唇,流下心痛的泪水,"我爱你,素飞言,我爱你啊,纵然我不是人类,不能给你灵魂,我也宁愿挖出自己的心来爱你;没有你的日子让我都快疯了,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他爱怜地抚着素飞言银白色的发丝,"你说的我现在都懂了,素飞言,你为什么不说你爱我?我自认比人类聪明百倍,但是竟愚蠢到没发觉你对我的爱,你将身子给了我,我不但没有对你温柔一点,还去跟一群笨女人求爱,我这么愚蠢,你为什么不骂我?" 花绝寒越说心情越加痛苦,"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几乎每日都抱着你,为什么没发觉你这么爱我?我不但没有发觉你的不快乐,还让你带着遗憾而死……你在为我煮最后一顿饭时,你的心里在想什么?素飞言,我爱你,就只爱着你,纵然与你面貌相同的人也不能打动我的心,我爱你爱得心如刀割,怎能容忍其他人抚摸你。" 他替素飞言穿好衣物,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你是属于我的,不论你是生是死,你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素飞言,我真的好爱你,爱到愿意把生命都交给你。" 他吻着素飞言冰冷的双唇,泪水占湿了素飞言的脸颊,那因爱而剧烈的痛苦,以及因爱而狂烈的甜蜜,他是真正的尝到了,也许素飞言也是这样爱着他,他却是从来都不知道。 "我要与你在一起,素飞言,你活着,我就陪着你活着;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花绝寒再一次吻着素飞言的红唇,绝望的感觉是那么狂烈而痛苦,他忍不住痛哭失声,倒在素飞言的身上,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 屋外风吹了进来,没有大门的阻挡,长驱直入的冷风更加刺骨。 月光照在素飞言闪耀着银光的头发上,美艳不可方物,花绝寒屏住了气息,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又回到初次见到素飞言的时候,只不过那时的素飞言是个少年,而现在站立在他眼前的,则是跟平常的素飞言没有两样。 "门是你踢坏的?"素飞言冷冰冰的问。 如果这是梦,花绝寒宁愿再梦久一点,他着迷的望着美艳绝伦的素飞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素飞言当场就给了他一巴掌,热辣的痛楚使得他差点跳起来。 这梦未免也太诡异了吧,他怎么会梦到素飞言打他? 素飞言面无表情地声道:"明日你若没把门修好就给我滚出去,我不准你再住在这里了,没有门要怎么住人?只有这种没脑袋的,才会把门给踹坏。" 花绝寒抚着脸颊,那热辣的感觉绝不是假的,而且被素飞言指甲刮到的伤口更是泛疼。 他想坐起身子,却发觉身子竟虚弱到站不起来。 他暗暗吃了一惊,觉得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可是精力过人的盅兽,不管再怎么耗费体力,也从来不曾连坐也坐不起来过,他硬是要移动身子,身子反而更加软。 素飞言走到床边看着他扭动,更加不悦地道:"我有允许你动吗?" "怎么搞的,我梦怎么越来越怪?" 花绝寒自言自语,素飞言却突然往脸上泼水,他冻得浑身打颤,更别说那冷风刮进来有多么的刺骨了。 "这梦太怪,我不做了。"花绝寒扬声大喊。 素飞言坐在床边沉声道:"给我安静,现在试着动动体内的盅看如何?" 花绝寒依言照做,却发觉体内的盅不受控制,他大吃一惊,差点再次昏了过去。 他是一只盅兽,体内有世间所有的盅,这些盅就是让他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有一部分不受他控制,就会对他的生命有影响,更何况现在有将近一半的盅都使唤不了,也难怪他会如此胆战心惊。 花绝寒惊骇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控制不了?" 他看到素飞言皱起眉头,接着竟然当着他的面脱下衣物,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梦实在很诡异,素飞言怎么可能不用他开口就主动脱下衣物? 但是这梦是如此春色无边,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他看着素飞言雪白美丽的裸体,忍不住想印下无数的印记。 素飞言坐回床边,攀住了花绝寒的颈项,花绝寒兴奋地想要吻他,素飞言却冷冰冰的道:"你若还想要活命的话,就别乱动什么色心,你现在再动体内的盅试试看。" 花绝寒不懂素飞言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试了一下,"是好多了,不过还有三分之一不受控制。" 素飞言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拿出润滑膏,在自己的指上沾了一些,突刺进自己的身体,显然在软他自己的私密处,他的这种举动花绝寒从没看过,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下腹立刻有了反应。 但是素飞言的眼神依旧冰冷,他低下头轻吻着花绝寒的欲望,见花绝寒早已按捺不住,他便主动跨坐在花绝寒的身上;花绝寒全身兴奋至极,眼看着就要乱动起来,素飞言又给了他更重的一巴掌。 "你疯了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现在再试试看,体内的盅怎么了?" 花绝寒体内的盅全都像活过来一样乱窜,使得他的全身也充满了活力,现在的他兴奋至极,只因为美艳的素飞言竟大胆的跨坐在他身上,令他可以清楚地见到素飞言的美态,更何况他现在精力上涌。因此他拉住素飞言的腰,奋力地挺进。 素飞言撑住自己的身体,双唇情不自禁地微张,但眼里却满是怒火,"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要你试你体内的盅吗?" 花绝寒根本没在听素飞言说话,事实上,如果有像素飞言这样的美人赤裸地坐在自己身上,还有谁会去想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到自己在素飞言的体内是如何的如鱼得水,满脑子只想得到更多的满足。"素飞言,你好软,好热,再来一次,我都快疯了。" 见他想再次挺进,素飞言怒道:"花绝寒,停下来,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好了,我体内的盅都可以动了,素飞言,这是什么梦?我竟能再梦到与你这样缠绵。" 素飞言冷冷地道:"这不是梦。"他将头别开,没有看向花绝寒,声音更加的冰冷,但是脸颊却微微泛红。"我活过来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但是我活过来时你却断气了,我试着救你,才发觉你把一半的灵魂给了我;不过你虽有了呼吸,体内的盅却不太对劲,我体内的盅也同样的怪怪的,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素飞言的命可是比他重要上万倍,花绝寒停止了一切动作,慎谨的问道:"你体内的盅怎么了?" "全死了,我又变成一个平常人,连毒血都不见了。" 这么大的事,使花绝寒十分吃惊,他上半身一动,下半身也跟着动。 他的动作使得两人都发出了抽气声,素飞言按住他的脸膛,红晕布满脸颊。 "别动,你一进来,我全身就很敏感,而且我还没说完,我体内原本的毒盅跟毒血是不见了,但体内以产生了另一种盅,好像是他们结合起来,变得更强,回应着你体内的盅,我体内的盅反倒全变成了保命的盅,毒盅全都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 素飞言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望着花绝寒,"我又变成人类了,但也不算是人类,至少我不会再因体液、口沫而毒死人了,而且我或许能跟你活得一样久;我是不晓得这些盅有什么作用,但是好像跟你体内的盅有关系,我们一靠近,双方体内的盅就会旺盛的活动起来,交合的时间,就会更加地活跃。" "有这样的事?我体内的盅原本也是有一半都动不了,但是……"他坏坏一笑,"现在却又全部都动起来,而且这些小家伙还兴奋得很呢!" 花绝寒在说兴奋这两个字时,还轻轻的顶了素飞言一下,告诉他这个兴奋是指什么地方。 素飞言身体敏感至极,花绝寒一个轻顶,也足以使他喘气,他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别不正经了,现在该怎么办?" 花绝寒继续没正经地说:"就动动你的腰吧!" 素飞言脸色涨红的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反正我们两都不会死了,你也查看过我身体,又发现不到什么异样,不如我们现在就来看看我们身上的盅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不就能真相大白了?" 花绝寒指着两人已经交合的地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如就好好利用吧,况且我已经好久没有抱你了,你刚才自己来的那一段,看得我血脉偾张,素飞言,你实在是美极了。" "你下流够了没?" 素飞言冰冷的言语不但没有吓到花绝寒。还让花绝寒慢慢的挺起腰腹,规律的摆动着。 素飞言被他挑逗得咬紧嘴唇,不想呻吟出声,花绝寒看着他咬唇忍受的美态,不舍地紧抱住他,体内的欲火急速上升。 他故意可怜兮兮的道:"素飞言,你不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哭得多伤心,你要是看到我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定什么事都会顺着我的。" 素飞言一惊,将手放在他的胸上,不可置信的道:"你哭了?" "不只哭了,还哭得很惨,泪水都滴到你的脸上去了,我一直求你活过来,见你一直没清醒,我还说要跟你一起死呢;那时你的确已经死了,大概没听到我说什么对不对?" 素飞言还没回答,花绝寒便在素飞言的耳边,声音如蜜的说:"我说了我爱你,素飞言我爱你,我说了几千遍了,素飞言,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花绝寒话还没说,腰干便用力的住上一挺,完全进入素飞言的体内,他不断的来回抽动,这种又急又快,又出其不备的滋味最是销魂,让素飞言不禁全身颤抖,突然间他的欲望溃决了…… 素飞言倒在花绝寒的胸前,他的银发因气喘吁吁而波动。 花绝寒抚摸着他的银发,温柔的笑道:"舒服吗?素飞言,我好舒服喔,我想要让你比我舒服上万倍,从此之后,我要对你很温柔,温柔得让你觉得我很烦人。" 他翻过身子,让素飞言躺在床上,轻吻着素飞言的大腿,爱抚着他那脆弱的地方,"素飞言,你爱我吗?" 见素飞言沉默不语,花绝寒笑了笑,"你若说了,就不像你了,素飞言,我吻你这里,若是你觉得受不了了,就说一句我爱你,我会更温柔的对待你;你若不说,这一夜我是不会让你下床去的,懂吗?" "够了!快点起来,我是要查看你的身体,不是要跟你做这档事的。" "不够,素飞言,等我觉得够了,我们再说,好吗?"他的语气更加放柔。 素飞言想要合拢双腿,花绝寒硬是不让他如愿,他在舔吻之际,还发出啧啧有声的赞美。 "你尝起来好甜,还带着你身上的香气,真是太迷人了!你看,你的身子抖得好厉害,有这么舒服吗?你是因为我才这么舒服的,对不对?" 素飞言一律不回答他下流的问话;但是花绝寒依旧很耐心的亲吻他,偶尔还会用手指轻轻的抚弄,而且一直往素飞言的身后探去,想让素飞言欲望能够得到宜泄。 见素飞言的全身都是汗水,沾湿了床,花绝寒还是用充满欲念的双眼盯着素飞言,柔声问道:"你到底爱不爱我?素飞言。" 素飞言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他,花绝寒笑了笑,吻上素飞言的唇。 "怎么了,怪我冷落了你的唇,所以才不满的把眼睛闭上是吗?那我现在就好好的吻,应该照顾到的地方,我都会用心照顾到的。" 他狂野的进入素飞言的体内,一听素飞言喘息出声,他马上就吻上他的唇。"我爱你,素飞言;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你的身体渴求着我,我知道你是用身体来说你爱我,纵然你嘴巴不说,但是我就是知道你爱我。" *** 素飞言被花绝寒一直爱到天亮,当他要下床时,还被花绝寒给拉回来,牢牢的抱在怀里。 "出去别让人看到你,否则又有一大堆人要来看病,到时候我又独占不了你。"他的话虽然自私,但口气中却充满了以前未有过韵柔情蜜意。 闻言,素飞言汗湿的身体一颤,又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真的哭了?" "是啊,不只是哭,我连心都愿意为你挖出来呢!"花绝寒爱抚着他裸背,亲吻着他的额头。 他说起来虽然像是戏言,便由于表情太过认真,于是素飞言再次问道:"我问你,那是什么滋味?" 花绝寒抚弄着素飞言银白的发丝,将额头贴住他的,热情的直视素飞言冰冷的双跟,声音低沉的道:"你不相信我哭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那是苦涩的滋味,是既痛苦又甜蜜的感觉。" 素飞言敛起冰冷的表情,有些犹疑的环住花绝寒的颈项,赤裸的身子与他贴得更近。 他没有再问任何话了,只是将脸轻累地贴在花绝寒健壮的胸膛上,倾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花绝寒笑了,心满意足的将他搂在怀里,"我为你哭得半死,你却连句爱我也不肯说,也罢,反正往后还多得是时间让你说,是不是?" "你体内的盅现在怎么样了?"素飞言自顾自地转移话题。 花绝寒扫兴的哀号出声,"我正在甜言蜜语,你却讲这种杀风景的话,我没怎样,又完好如初了,好像所有的盅又都控制得了,那你呢?" "我没事了,交合之后,我似乎也能控制你体内的盅。"他将手放到花绝寒脸前,想用意志力去控制花绝寒体内的盅毒。 花绝寒体内有一半的盅毒立刻就随着素飞言的手而窜动,这代表以后花绝寒的生死有一半是受素飞言的掌握。 但是花绝寒却一点都不惊慌,他认为素飞言不可能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他淡淡地道:"是我将一半灵魂给了你的关系吗?所以你能控制我体内一半的盅毒?" "也许吧!" 听到素飞言冷淡的语气,花绝寒不怒反笑,他想到自己在素飞言死后做了那么多愚蠢的事,就是想让素飞言活过来,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能给素飞言一半的灵魂。 "原来苗疆神子说这世上无人可以给你灵魂,是指这世上的人不行,而我原本就不是人间的人,所以才能因此起死回生是吗?" 见素飞言点头,花绝寒笑得有点奸诈,"而且能给你灵魂的人还要与你非常相爱,如此才能让你活过来,对不对?" 反正他说来说去,就是要素飞言承认爱他,素飞言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想回答。 花绝寒死皮赖脸的问:"是不是这样?素飞言,你也很爱我,对不对?" "爱并不代表不会甩掉你,反正我现在灵魂也已交换,不会那么快就死了,你留不留在我身边根本就无所谓。" 花绝寒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素飞言会这么说,他紧抓住素飞言的手臂,紧张的问:"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素飞言一脸冰冷如昔的表情,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可以用你智慧过人的脑袋想想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 闻言,花绝寒吸进肺中的空气仿佛全变成寒气。 素飞言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再说自己之前那样对待他,他现在若是要把他一脚踢开也是有可能的。 思及此,花绝寒立即烦恼得完全笑不出来,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现在爱素飞言的程度,连他自己都很难形容,素飞言若真的要他滚出去,那他恐怕就要心碎了。 素飞言冷冷地道:"明日早上立刻把门修好,听见了吗?" 花绝寒马上应声:"是!我马上修,绝不会拖到晌午的。" 素飞言闭眼而眠,花绝寒却烦恼得睡不着,天还没亮,他就跳下床开始修门。 他这一生只有破坏东西,可从没修过东西,他修门修得汗水直流。 素飞言也不管他,起床之后就直接出门去了;等他回来时已是晌午时分,而耗尽所有心力去修门的花绝寒刚好修好门。 更多言情小说请光临: www.yqxs8.cn (言情小说网) 素飞言身上带着不同于之前的香味,是属于苗疆神子的味道,花绝寒一闻就知道他是到苗疆神子那里去报平安了。 说真的,他不嫉妒是不可能的,自从发觉自己爱上素飞言之后,就很会疑神疑鬼,因为素飞言长得如此美艳,若是他一不小心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再想想神子那娇羞柔弱的美态,虽然他是不吃这一套,但是一般人可没有几个能抗拒那纤弱的病美人;再说素飞言与神子过从甚密,早已传闻两人有一腿了。 虽然神子已有情人古渊思,照理说素飞言是不可能跟神子有什么暧昧,但是他可不敢大意,更何况素飞言还在神子那里待一个上午。 只是报个平安而已,干什么要花一个上午? 花绝寒又嫉妒又气恼的问道:"今日若是我跟神子一起掉下山崖,你会救哪一个?" 素飞言连考虑也不必考虑地回道:"当然是神子。" 花绝寒大受打击,脸色倏地发白。 素飞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道:"你掉下山崖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担心的?" 花绝寒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听到实话会笑得很大声,他呐呐地道:"我是说……万一我们两个都会死,你到底会救谁啊?" 素飞言将中午要吃的饭菜端上来,表情依旧未变,"你以为你的命比神子来得重要吗?神子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恩人,若没有他的神力,今日我跟飞文不可能活在世上。" 这就是他的答案了?花绝寒气得几乎要摔下碗筷。 素飞言将饭添到他碗里去,淡淡地道:"但我会跟着你跳下。" "什么意……"花绝寒顿了顿,忽然了解素飞言仍会选择救神子,但若是他真的死了,他也会跟着跳下崖去。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虽然素飞言没有说他爱他,但是有他这句生死相随就比什么都来得珍贵了。 花绝寒立即夹了不少菜到素飞言的碗里,低声道:"我可舍不得你死,再说我们活着亲亲爱爱,可比死了变尸体有趣多了。"他伸手揽住素飞言细瘦的腰身。 素飞言没有说话,只是为他拿起汗巾,抹去他因修门而流下的汗水。"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花绝寒立即乖乖地吃饭;但心里可是暗自忖度着要离间素飞言与神子之间的感情,而且最好让他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不如他今天晚上就去杀了神子,一了百了就干脆多了。 他一动杀气,体内的盅就跟着窜动,素飞言竟然知道了。 他冷冷地道:"你若想滚出这间屋子,那就尽管去杀人。" 花绝寒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随即想到素飞言也可以控制他体内一半的盅,那就表示他体内的盅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素飞言也会知道。 这么说来,神子这几日若死于不测,素飞言哪有不怀疑他的道理,看来他得从长计议才行。 *** 花绝寒虽想杀了乐雅,但是一直苦无机会,只要他稍微起了杀机,素飞言立刻就能感觉到他体内盅毒变化,然后一整日都不会理他,连饭也不做给他吃;花绝寒吃惯了素飞言天下第一的厨艺,怎肯再去外头吃东西,只好乖乖地敛下杀意。 素飞言过了不久后开始为病人诊治,花绝寒对这件事就很有意见了,因为素飞言诊治病人时会碰触到病人的肌肤,他现在可是将素飞言视为已物,怎肯让他再去碰别人。 于是只要他一见到素飞言又要触诊,他就立刻变脸地把素飞言的手拉住,不让他把手放在病人身上。 被诊治的病人也不晓得他们之间在干什么,只知道素飞言的脸色变得更冷。 "你是要立刻放手,还是要滚出屋子?"素飞言冷冷地道。 花绝寒死也不肯放,但是更不想滚出屋子,只好好声好气地说:"以后要触诊时全都由我来,你在一边坐着,别太累了。"他硬拉着素飞言坐在一边,对他安抚一笑。 花绝寒对那些来此看他的姑娘也不像从前一样笑脸迎人,反而刻意和她们保持距离,有时甚至会恶言相向,因为他觉得这些姑娘很烦,扰了他跟素飞言在一起的时间。 这些姑娘有时也会坐在素飞言身边,巧笑情兮地对着素飞言说话,花绝寒一看可不得了,万一素飞言被其中一个姑娘勾去魂魄,他可是会抓狂的,他立刻挤到素飞言的身边,让素飞言只能看到他的脸,而不会注意到别的姑娘。 几日下来,素飞言发现花绝寒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诊治病人上,终于忍不住决定要亲自诊治。 花绝寒一见到他站了起来,连忙拉着他到一边去,很不高兴的道:"别看病了,陪我去玩吧,咱们白天忙着看病,你晚上又要看医书,什么时间有空陪我?" "你若嫌无聊就去找别人陪你,瞧,一群姑娘正坐在那里呢!"素飞言指指那些特地为花绝寒而来的人。 花绝寒忍不住高兴地吻了素飞言的手,终于知道素飞言不是不嫉妒,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你嫉妒了啊?素飞言,我眼里只有你,没有别人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看那些姑娘一眼,求求你,留多一些时间给我吧,我爱你爱得连心都肯挖出来了,你却连一点时间也不肯给我。" 他软言软语地哀求着,素飞言冰冷的脸色终于和暖了些。 *** 素飞言虽没当面应允什么,但是从此之后他看病的时间缩短了,一个月中只看半个月,其他的时间,当然是被花绝寒给硬拖着去游山玩水,为了能让素飞言能展颜一笑,花绝寒可是常常使出浑身解数。 想不到过了一个多月,素飞言的屋外竟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让花绝寒吓得心虚不已、冷汗直流,因为是素飞文带着高逸勇来看素飞言了。 素飞文一见到素飞言还好端端的活着,立刻抱住他哭得死去活来,"哥,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 一旁的花绝寒紧张地看着他们,他虽已消去了素飞文的记忆,但可没洗去他情人的记忆,万一他不小心说漏嘴,以素飞言的聪敏程度,恐怕一猜就可以猜到当初他对他弟弟下了手;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是素飞言如此疼爱他弟弟,到时他可有一顿好受的了。 他越想越心急,立刻拉着高逸勇到屋外去,原本打算要消看记忆,却又怕一动到身上的盅,事情会暴露得更快,于是他低声的道:"姓高的,你给我听着,我去苏州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提,我自会给你一个天大的好处。" 裔逸勇愣了一下,还来不及搞清楚他在说什么,花绝寒就莫名其、妙地对他下了个盅毒。 "这盅壮精补阳,保证你们晚上比早上还快活,你只要遵守誓约不说出来,那你就不欠我任何人情了。"花绝寒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他一用盅素飞言就知道了,他立刻从屋内走了出来,冷冰冰的盯着花绝寒;花绝寒纵然心虚,但仍笑容满面迎上前去。 素飞言没有理会他的笑容,冷冷地道:"你刚才下了什么盅毒?" 花绝寒咧开嘴角,"我想你与对方也算是姻亲了,所以自然就给了他一点好处。"他靠近素飞言的耳边,色迷迷的道:"就是男人的那个嘛,保证你弟弟今晚绝对叫得喉咙都没声音了。" 素飞言并不太相信他的话,他面无表情地道:"你会这么好心,天都要下红雨了。" "那是爱屋及乌,素飞言,你说过你弟弟的幸福也等于是你的幸福,那我就让他更幸福一点啊!" 他随口乱扯,素飞言虽是不信,但是看看高逸勇的确没病没痛的,他就又掉头回屋子里去了。 *** 第二天一早,只见素飞文满面春风,脸上还残留着被情人润泽过的喜悦,花绝寒低声在素飞言耳边说道:"你看,你弟弟多开心,虽然他的情人不可能比我高超,但是也足可让你弟弟欲仙欲死,你弟弟的脸色是比不上你刚被我爱过的那样好看,但也算是不错了,是不是?" 素飞言倒了一杯茶往他的嘴里送,让他别再说那些色迷迷,下流无比的话;花绝寒偷偷地吁了一口气,看来他是安然地逃过一劫了。 素飞文和高逸勇在苗疆住了半个月,花绝寒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的,直怕他到苏州去的事被抖了出来,而且他们兄弟俩谈话又不许他人在场,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素飞言一直对他像往常一样,所以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就在半个月后,素飞文才和高逸勇离开苗疆,说要去买礼物送给苗疆神子,因为苗疆神子的生日快到了。 花绝寒欢天喜地的送两人出门,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素飞言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弟弟真的像我吗?" 他吓得冷汗直流,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真糟糕,素飞言知道他对他弟弟下手了,他这下子可真的惨了。 素飞言看着他显露出来的窘态,不发一语的走回了屋内。 花绝寒急忙奔进屋里,开口解释道:"素飞言,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碰过你弟弟,你当初刚死去时,我实在是愚蠢至极,竟想着世上还有另一个素飞言,所以就把你弟弟迷昏了带回来,可是就算脸长得再像,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素飞言。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是真的爱着你,我承认我当时实在是个笨蛋……" 他不停的说着,只差没卑微的跪在素飞言面前认错,这跟他以前不可一世的态度比起来,实在有着极大的差别,不过只要能让素飞言原谅他,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花绝寒看素飞言仍是沉默不语,不但不敢让素飞言做饭,还自己去准备三餐给素飞言吃。 他不会煮饭,菜饭全都焦得惨不忍睹,素飞言却是什么也没说的全吃了下去。 一整天下来,花绝寒见他的心情好像也没特别不好,便小声的问道:"素飞言,你不气我啦?" 素飞言从未见过他既惭愧又谄媚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就全都招供了,我怎么气你啊?" 花绝寒这才知道素飞言其实比他聪明万倍,竟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套他话,他甘拜下风的抱住素飞言,赞美道:"天底下我只钦佩你一人,素飞言,你竟能让我自暴其短的招供。"他柔声笑语,但是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也只有你,才能让我情欲奔腾。"他转身关上门;让微风能从窗口徐徐吹进,亦让月光能照在素飞言银白色的发丝上。 他几乎停止呼吸的看着素飞言妖艳的美态,这么冰冷的素飞言只肯让他拥抱,他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会兴奋得难以控制。 "帮我脱衣服,素飞言。"花绝寒拉着素飞言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内,摆明了就是要素飞言帮他脱衣。 素飞言的手滑过他的胸前,轻轻一拨,就让他赤裸了上身,他兴奋地抓住素飞言就是一阵难分难舍的狂吻,然后把素飞言给抱上床。 花绝寒精瘦完美的身躯充满了欲望,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像素飞言一样,只因一个吻就让他血脉偾张。 既然已知道素飞言不在意他绑架他弟弟的那件蠢事,花绝寒立刻装可怜地道:"素飞言,你看,我根本就是一个不会煮饭的人,为了煮饭给你吃,手都差点被烫到了,而且做那些我一点也不懂的杂事,真的好累人喔!"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素飞言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底,抚在自己一点也不累,反而兴奋得要命的地方。 一经素飞言碰触,花绝寒欲望立即在素飞言的掌中硬挺,他明明说自己已经累得要命,但是却仍然故意拉着素飞言的手缓缓轻抚,脸上更是一片色欲薰心的表情。 他狂野的吻住素飞言的唇瓣,掠夺着甜美的汁液,下身更是轻轻的扭动,让自己饱满的欲望在素飞言手中受到更多爱怜。 "你不是很累吗?累就应该要睡觉的,不是吗?"素飞言冷冰冰的问道,一使力就要把手给抽回来。" 花绝寒岂容他把手抽回,他抓得更紧,而且按得更加用力,让素飞言完全感觉到他阳刚的勃发。 他故意不正经的笑道:"很累啊,可是经你这么一摸,我又不是死了没感觉,怎么可能不冲动呢?" 他可是精力过人的盅兽,在心爱之人的爱抚下,当然不能漏气。 素飞言还没来得及开口,花绝寒就隔着衣服的布料,玩弄着素飞言最敏感的地方,"我知道你今天看病看了一整天,也已经很累了,所以我不会做得很过分?只要一下下就好。" 他的手稍一使力拧转,素飞言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他用唇舌抚尉着素飞言胸前的突起,濡湿了他的衣衫,那火热的爱抚让人骨酥筋麻,而他手下的搓揉更是一点也没放松。 "以前没有我的日子里,你有没有觉得寂寞难耐,素飞言?" 素飞官倏地低呼一声,因为花绝寒突然用手指顶刺他的敏感处,还不停用指尖摩擦。 他的呼吸变得很快,情欲很快地被挑起,花绝寒将他拉近,用自己充满欲望的下身摩擦着他的敏感处,让彼此感受自己对对方的强烈渴求。 他吻上素飞言的嫩唇,让素飞言的呻吟在自己的狂吻中消失,接着突地一举进入素飞言的体内。 素飞言倒抽了一口气;背脊立刻僵直。 花绝寒看着素飞盲轻喘不已的样子,笑得极为下流道:"之前你弟弟他们还在的时候,你都不准我碰你,算算也有半个月没跟我在一起了,这种感觉舒不舒服啊?" "嗯……" 素飞言用力扯住花绝寒的臂膀,浑身麻痒难当,只能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潮袭来。 "好棒啊,素飞言,你缠住我了耶,我觉得又舒服又激动,你呢?"花绝寒坏坏地笑着。 素飞言不回答,他就冲刺得越用力,脸上则是满足的表情。"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吻你了喔!" 他根本不等素飞言回答,就霸道地占有了素飞言的唇齿,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舌尖挑动着素飞言的情欲,将他到达顶点的娇吟全部吞进嘴里。 素飞言待气息平缓后,就拿起布巾擦拭自己,花绝寒以前从来不曾在事后帮人擦身子,但是现在可不同了,他立刻夺过素飞言手中的布巾,一脸色迷迷的道:"我帮你擦。" 素飞言也不反对,任由花绝寒帮他净身,但花绝寒根本就不是擦,而是再次轻拢慢捻的燃起他的欲望。 素飞言冷冷地道:"你不是说只要一下下就好了吗?" "我的一下下跟你的一下下不一样,你若是累了,就放松身子躺在床上,反正一切有我就没问题了。"花绝寒无赖地笑道。 素飞言拉起被子,一点都不想理会他,"我倦了,我要睡了。" 花绝寒一把将他搂住,笑得开心不已。"好,那这笔帐就先记着,等我们睡醒时我再跟你要。" 素飞言当作没听到,自顾自地闭上双眼。 花绝寒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前,亲腻的问道:"素飞言,刚才舒不舒服?" 见素飞言没有回话,他叹了一大口的气,"唉,我就知道你死也不会说你舒服的,可是我刚才真是舒服死了,你又小又紧,真让我意乱情迷……"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甜蜜,"素飞言,老实说;你到底爱不爱我,我好爱好爱你,你为什么连一句我想听的话都不肯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非常低沉的声音,那声音是贴着他的胸膛响起的,既模糊又不清楚,但是花绝寒又惊又喜,只差没跳起来手舞足蹈,他发狂似的吻着素飞言银白色的发丝,笑得既欢畅又得意。 "再说大声一点,我刚才没听到。" 见素飞言仍然紧闭双眼,似乎已在假寐,花绝寒不满的冷哼一声,但是他脸上还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他将美艳的素飞言贴身搂住,靠在他耳边道:"素飞言,我也爱你喔,能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好幸福啊!这幸福的滋味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总之令我全身舒畅。"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沉地道:"还有我爱你,素飞言,要说我有多爱你呢?我对你的爱就像天一样大、海一样的深、地一样的广、云一样的多,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我对你的爱,反正我就是爱你、爱你、爱你……" 花绝寒喋喋不休的说着,素飞言一律不回答,一直等到花绝寒说累了睡着之后,素飞言才睁开眼,充满温柔及爱意的轻轻吻了花绝寒一下,接着才又弯下身子睡在他怀里。 花绝寒眼睛虽然闭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弯起,他偷偷地吻了吻素飞言漂亮的银发,把素飞言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这辈子永远也不让他离开他温暖的怀里。 幸福的滋味甜得他全身暖烘烘的,相信这幸福的滋味,素飞言一样尝到了。 完 苗疆奇情系列外传《沾惹邪佞丑郎》作者:凌豹姿 文案 嘿嘿,听说他的眼中钉有个绝色美人般的朋友?那他这猎艳高手铁定不能放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色美女」?一个面黄肌瘦、活像个「肺痨鬼」的丑男人?为了这丑男人,他不惜触犯律法,被王兄赏了个大巴掌,甚至还被软禁在宫中;他沁飞柳用尽心思的结果竟是如此「不堪入目」?这怎么成!他不甘心,定要这半死不活的家伙付出代价! 他砸下千两黄金取得许多剧毒,非得毒得无争那丑男人向他求饶称臣不可!怪了!无争吃了这么多剧毒竟然都没事?而且他的精神还越来越好,老是对他东摸摸、西碰碰的……虽然他很气他这种「不请自来」的抚触,不过,好像也挺享受的……难不成,向来只近女色的他真的爱上男人了?…… 第一章 一股浓郁的熏香弥漫在空气之中,还混着胭脂水粉的香味,那香味是上好的胭脂,令闻者通体舒畅、沈迷不已。 而身上有着这样香味的女子发出娇笑声,她的声音柔和悦耳,有如银铃般动听,她低声的道:「别动!要不然你的耳朵就受伤了。」 女子貌比西施,一边掩嘴笑,一边发出训斥的声音。她轻声斥责着正躺在她腿上,让她掏耳朵的男人。 但是,她的声音美妙动人,语气间也有着撒娇意味,根本就不像在斥责人。用「人间绝色」这四个字只怕还不足以形容千娇百媚的她。 「怡姊,你又换了另一种胭脂水粉,这味道真香,真配得上你这绝世的美人。」 说话男子的容貌俊美无比,眼波流转之间好似能够勾魂摄魄,让人全身酥麻,他眼角有颗痣,就命理学而言,那是颗桃花不断的桃花痣。 他眉眼带笑,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了轻佻的表情,代表他的性子可能也不是多正经。 艳怡微微一笑,一拳就打向男子的胸膛。「你这油嘴滑舌的小浪蹄子,说!多久没回京城来看怡姊了?」 那粉拳的力道根本伤不了沁飞柳,不过倒让他的嘴角扬了起来,一脸色迷迷的他,显然正忆起离开京城的那段时间,在别处享受的香艳情景。 那些艳丽的美女身材、容貌各异,虽然他的王兄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但也不及他招惹的女人多。 见到沁飞柳的表情,与他认识许久,早就知道他个性的艳怡噗哧一笑。 「你啊!真不知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明明是个位高权重的大王爷,除了鬼帝哥哥之外,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你却成天只想往美女的裙下钻去,到底哪个绝色女子才收服得了你这颗浪子的心?」 沁飞柳抱住了艳怡的小蛮腰,很不正经的笑道:「怡姊是最美的花魁,我若想要娶亲的话,怡姊一定排第一个,除了怡姊,我谁也不要。」 「你小心我当真啊!若是你娶亲没选上我的话,我就捏碎你的心,让你生生世世后悔不已。」 艳怡虽然出言威胁,却让熟识很久的两人笑出了声,两人心里都很明白,若要让沁飞柳独宠一人,简直是天下红雨--不可能! 沁飞柳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怡姊,我与我王兄真是大不相同,他一出生学的就是帝王论,脑子里只有国政,连美女也不会欣赏,现在竟为了一个人类男子,放走后宫佳丽,独宠一人且立他为鬼后,真是可惜啊!那男子再怎么美艳娇媚,但是天下美人无数,我王兄也太傻了点,再说跟男人在一起……」 他虽没再说下去,但是脸上的恶心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艳怡的脸上仍旧盈满笑意,她伸出手指比了比他的额头,又给了他一个爆栗。 「你这风流个性!一听到哪里有美女就往哪里去,我听说连京城里守身如玉的美女都抗拒不了你的攻势,更别说什么京城四大名花,我看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过论专一痴情,你可大大比不上你的王兄,就算你王兄爱的是男人,至少人家也是专一啊。」 沁飞柳原本就风流成性,他的长相俊美、出手大方,又是位身分尊贵的人,想要巴结他的人多不胜数,自然也就造就他与旁人不同的风采。 沁飞柳听到艳怡叙述着他的风流韵事时,不但不感到惭愧,反而还得意万分,因为那证明了自己的男性魅力真的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挡。 「男欢女爱是理所当然,她们个个愿意主动献身,我岂能让美女失望?不过那些美女再怎么美,也比不上怡姊在我心中的地位,能让我反复思念的人,就只有怡姊而已。」 艳怡低呼一声,因为沁飞柳已经反身压住了她柔软的身子,他那比星星还亮的眸子露出了足以融化女人心的火热。 「怡姊,我明日就要出京,今晚可不能浪费,你说对不对?」 艳怡娇嗔道:「贫嘴!你出京准是又看上了哪个美女吧?」 随即他们的声音低了下来,换成了满帐的柔情呢喃。 沁飞柳,鬼界的第一王爷,他的兄长是现任的鬼帝,而且只有他一个弟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他老是露出一抹能使女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他一生只以追逐美女为职志,一听到哪里有美女,就往哪里去。讨厌他的人说他好色,喜欢他的人就说他风流,但是不可讳言的,他的确是英姿勃发的俊美男人,鬼界也鲜少有人比得上他的俊美。 沁飞柳才回京不到半个月,现在又急着要出京,其实,是有一个很奇特的原因。 他的兄嫂是个人类男子,名唤于晴碧,深受他王兄的喜爱,于晴碧与他王兄因细故争吵而出宫在外,后来他扮作一个小婢让沁飞柳护送回宫。 在于晴碧扮作小婢时,他身边有个蒙面纱的小姐,据于晴碧所言,是他的绝色朋友,正往鬼界的边疆去,想要参观一下鬼界的风光。 于晴碧已是鬼界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比鬼界的美女还美上许多倍,他那个朋友再不济,也不会差到多少,光凭绝色美人这一点,就让沁飞柳见猎心喜,马上想要离开京城,去寻找那个绝色美女。 所以他告别了京城,立刻探路往边疆而去,一点时间也舍不得浪费,只要能枕在那个美女的腿上,那就是死也甘愿。 「什么?」沁飞柳蹙起眉头。 「关于这件事,卑职有要事禀报。」 这名官员说话时直冒汗,那汗水一点一滴的落在他跪着的膝盖,看来他是一审查好这附近的通道问题,就立即飞奔来回复沁飞柳的问题。 掌管偏僻地方的官员跪在地上,详细地诉说着此刻发生的问题。「禀王爷,因为近来雪下得很多,雪块过重,竟把山头的雪给压了下来,因为危险性过大,所以此边的山路封闭,幷不能通行,请王爷明鉴。」 「那要往边疆,只有这一条路吗?」 官员点了点头。这个王爷今日占据公堂,问的就是能否通往边疆的问题。 「是的,王爷,若不走这条路,恐怕要走水路,但是水路要多绕上一圈,而且水路之后的陆路非常的难走,一般都是选择这一条路。」 不能顺利前往边疆的事,让沁飞柳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但是听到官员的解释后,他又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一般人都会走这一条路到边疆,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是,王爷,卑职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这样啊……」沈吟了一会儿,沁飞柳问出匪夷所思的问题:「我要你贴出公告,要近日内看到一名蒙面纱的女子经过这里的人来领赏。」 「是要通缉这个蒙面纱的女子吗?莫非这女子做了什么恶事?」 沁飞柳摇头。「她没做什么坏事,总之,有这女子消息的人,我是重重有赏就对了。」 官员皱起眉头,鬼界律令甚严,岂能这样乱来!他恭敬地道:「依鬼界律法,若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能悬赏,请王爷三思,否则鬼帝若是知道,必是重罚。」 谁都知道此任的鬼帝赏罚分明,是个极重律法的人。该奖赏时,他绝不吝于赏赐,但相反的,该处罚时,他严厉的手段只能说是残酷万分,所以鬼界也因他而四海升平,谁也不敢犯法。 「我要你做就做!我这是别有用意的,我王兄若是怪罪下来,我一肩担起便是,你怕什么?」 沁飞柳的语气严厉了些,官员咬了下唇,虽然早已听闻这个王爷的好色性子,但是他竟为了追寻一个美女,而公器私用,让他忍不住打从心里有点鄙视他。 心念一转,官员的态度少了尊敬,多了些无礼,虽然用语仍然谦卑,但是语气竟变得十分强硬:「卑职恳请王爷稍等几日,我将此事写成公文,若是公文得到鬼帝的同意,那我立刻贴出公告寻人。」 沁飞柳怒不可遏,这小官竟要向他王兄请示这件事?以他王兄的个性,一定不会准许的,不仅不会准许,可能还会对他大大的发怒。 沁飞柳恼羞成怒,「你好大的胆子!我要你寻人,你竟拿我王兄来压我?」 位卑职小的官员虽然跪着,但是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卑职自认没错,王爷若是有什么不满,那我们回京面圣吧。」 理亏的沁飞柳岂敢面对他那严厉的王兄,但是他这一生顺利得意、人人巴结,想不到这地处偏僻的官员竟然敢这样违逆他。 沁飞柳冷笑了起来,他就不信他治不了这个小小的地方官。 「来人啊!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小官给我押进地牢,我三日之后就要问斩他,先斩后奏,我看到时谁帮得了你!」 那官员心中一凛,不必旁人押他,他就站了起来,显然是表示他自己会走进地牢,但是他目光中的鄙视不曾稍减。 他冷冷地道:「怪不得鬼帝只肯让你这个弟弟当闲职,不愿对你委以重任。像你这种是非不明、公私不分的个性,若不是靠着王爷这个头衔,谁也不会对你尊敬,现在我倒钦佩起鬼帝的英明了。」说完后,他还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表示他对沁飞柳的轻视。 沁飞柳气得全身发抖,这个小官不但出言讽刺,而且鄙视之情还溢于言表。 沁飞柳气愤地说:「给我打个半死,再拖进牢里!」 「嗯嗯,寒心,你最坏了!怎么样都要不够人家。」 撒娇的甜腻语气从于晴碧的口中传出,他一脸娇羞地看着沁寒心,然后背过脸去,一径的脸红。 沁寒心对他的挑逗向来没有招架之力,他搂住他的肩,想要将他压在身子底下,想不到此刻竟有人在外面连连叩门。 「禀鬼帝,有急事要禀。」 沁寒心尊为鬼帝,他马上就从情欲的漩涡中清醒过来,他推开了于晴碧;而于晴碧也知道他公私分明的个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微笑的在沁寒心的脸上亲了一下。 「寒心,我等你回来喔。」 沁寒心向来冷漠的眼神被爱给融化,他搂了于晴碧一下,「可能真的有什么要事,否则他们向来不会在半夜扰我的,你先睡一下,我等会儿就回来了。」 于晴碧也搂住了他的腰,「我才不睡,我要一直等到你回来。」他说着说着,语气转得更加的撒娇:「因为人家好感谢寒心,多谢寒心把无争接来宫内养病,还赐给他宝花为药方;无争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多谢寒心体贴我喔。」 沁寒心每次听到这件事,只能回以无可奈何的表情。若不是于晴碧这古灵精怪设计他,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人间的人来宫内养病! 但是君无戏言,他既已说出口,只好履行诺言;而碧也知道他的不愿,总是会以撒娇的语气来对他百般劝解,让他想气也气不起来。 「乖一点吧,碧,我是对你又气又爱,偏偏又拿你没有法子。」 沁寒心的坦白让于晴碧笑了起来,他再次亲了亲沁寒心的嘴;沁寒心在回亲他一下之后,才离开满是春意的卧榻。 沁寒心一开门,表情也随之一变,他那冰冷的姿态与跟于晴碧在一起时大不相同,冰冷的表情向来是他鬼帝一贯的表情,只不过这表情在于晴碧面前使不出来罢了。 「有什么重大的事?」 在门外的太监福了福身。 「禀帝尊,京城外的大鼓竟响了起来,帝尊曾经下令,若是此鼓一响,所有文武百官都要上朝。」 沁寒心目光一冷,他怒道:「这大鼓是当初我登基时所设的,专给有重大冤屈的人伸冤用的,现在是太平之世竟有大冤?你马上带击鼓之人上殿!」 「是,帝尊。」 伸冤的人是个脸庞、衣服满是尘沙的少妇,蓬头垢面的她跪在大殿上时,已经非常虚弱,看来她是连日赶过来的。 沁寒心不敢置信在他治理的期间竟然还有冤狱,他严肃地问:「妳是何方人氏?状告何人?」 那少妇非常虚弱,但说话仍非常清楚:「禀帝尊,我是晴阳人氏,我的夫君晴允是晴阳那里的地方官,他蒙受大冤,明日午时就要问斩。」她的声音转为凄厉:「我要告的是帝尊的胞弟,也就是沁飞柳王爷。」 满朝官员立刻一片哗然。 沁寒心目光冰寒的道:「说下去。」 「王爷到了晴阳,要我夫君贴榜寻人,因这与鬼界的律法不符,我夫君不肯,言语间得罪了王爷;王爷一怒之下,将我夫君打了个半死押进死牢,还下令三日后就要问斩,明日午时就是最后的期限。」 沁寒心暴怒不已,他忿忿地道:「来人啊!立刻给我押飞柳回宫,还有,要宫廷内最好的太医随侍前往,立刻医治晴允,若是谁敢动晴允一根寒毛,就给我斩下他的人头!」 那少妇一听到公正的判决,这才全身放松的晕倒。 沁飞柳立刻被押回宫内,虽说是被押,但是他的王爷架子那么大,又是鬼帝唯一的弟弟,谁敢真正的押他,顶多只能说是带他回来而已。 离京城越来越近,沁飞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一回宫,就被押到大殿,满朝文武百官虽然没人敢抬头看他,但是沁寒心那如火炬般的目光正逼视着他,就让他有如芒刺在背,刺得他全身战栗。 「王兄。」 他才喊出声音而已,沁寒心一下台阶,便不由分说的打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着实打得不轻,打得沁飞柳当场嘴角流血、跌倒在地。 「将他关进水牢,并上二十四道枷锁,谁敢替他求情,一律与他同罪!」沁寒心面无表情地说。 闻言,沁飞柳惊得目瞪口呆,水牢这地方是专门用来关穷凶恶极的犯人,而二十四道枷锁更是被判死罪的人才有的处罚,难不成王兄是要将他赐死? 满朝的文武百官见鬼帝大发雷霆,没有人敢说话,等于是同意了他给沁飞柳的罪罚。突地,有人站出来求情了,他是鬼帝最器重的左右手--大将军罗青。 「请帝尊念在王爷幷未闹出人命而网开一面。」 沁寒心怒骂:「住口!他知法犯法,而且对方又是忠心爱国的人,若没有处以极刑,如何服众?」 「但是王爷曾保护出宫在外的鬼后,幷将她平安的送回宫内,因为王爷当初的功劳,有孕在身的鬼后才得以平安的回到帝尊身边,求您三思。」 沁寒心思忖,碧当初的确是飞柳带回宫的,虽然碧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根本不需要飞柳的保护,但是不管这其中的过程如何,至少碧真的随着飞柳而回到他身边了。 沁寒心的脸色一沈,不再说话。 罗青跪了下来。「王爷又是帝尊唯一的亲弟弟,纵使他已犯法,但是求帝尊念在先帝的恩泽上,饶了王爷吧。」 过了好一会儿,沁寒心才冷冷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软禁在宫内,不许他在外面惹是生非,退朝!」说完后,沁寒心立刻掉头就走,显示他的心情还在暴怒之中。 在沁寒心走后,沁飞柳仍坐在地上,脸上冒出冷汗,罗青扶了他一把。 沁飞柳低声说道:「罗青,多谢你了,这个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罗青表情冷淡的摇了摇头,而沁飞柳幷未注意到罗青不同以往的冷淡。 「王爷,是鬼后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深知帝尊的个性,是他教我要怎么在大殿上向帝尊求情,另外,他还有事要告诉你,请你跟我来。」 第二章 于晴碧是人类男子,原本不可能来到鬼界,但是他长相娇、个性狡猾,又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因此能打破人鬼之间的分界来到鬼界。他与泌寒心相识相恋,过没多久,他竟能转换自己的体质来为沁寒心生子。 因沁寒心只专宠爱他一人,不久便放出了所有的后宫佳丽,把有孕在身的于晴碧封为鬼后,可见鬼帝沁寒心对他的爱恋有多深。 沁飞柳跟着罗青走过了回廊,进入历代鬼后居住的水灵殿,罗青将门轻轻的合上,他就站在门外守候。 于晴碧坐在位子上,他在倒了两杯茶后,示意沁飞柳坐下。 沁飞柳从以前就一直觉得于晴碧对他没有好感,但是现在得知于晴碧指示罗青救了他的性命,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于晴碧。 他急忙道谢:"多谢兄嫂的帮忙……" 于晴碧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你不必谢,我帮你不是因为我欣赏你这个小叔,而是因为我爱寒心的关系,否则你是死是活根本不关我的事情,我还恨不得你这个色鬼赶快去死呢!" 闻言沁飞柳惊得张口结舌,他的王兄可以骂他,但是于晴碧凭什么?他脸色一沈,语气转得比于暗碧更冷:"那真是多谢你的鶏婆了。" 于睛碧拿起一杯茶,他没有喝,却将它重重的撞击桌面,他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鄙视及愤恨。 "沁飞柳,你给我听好,连你王兄都还不敢用这种恶劣的口气对我说话,你是什么下三滥的色鬼,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寒心虽然在大殿上口口声声都说要处斩你,但是他的心是肉做的,你以为他会对处死自己的亲弟弟没有感觉吗?" 越说越愤怒,于晴碧为心爱的沁寒心心疼不已,有这种不懂事的弟弟,还不如去跳河算了。 "他一方面要当个好国君,另一方面又要心痛他为什么要处斩自己的亲弟弟,搞得他痛苦不已;要是他生起心病,我就宰了你!所以,你下次若敢再犯什么天大的错,不必寒心下令杀了你,我就先一脚踹死你。" 沁飞柳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他气愤的怒眼相向。 "于晴碧,别以为你用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迷住我王兄,就自以为了不起,当初若不是我护送你回宫,你还回不了宫呢!" 于晴碧冷冷一笑,"我要你护送?见你的大头鬼!你王兄知道得很,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连你王兄也拦不住我,凭你这烂鬼力也护送得了我?别笑掉别人大牙了。" 于晴碧站了起来,罗青为他开门,"我没时间跟你吵了,我要回去寒心的身边安抚他,别让他因为你这个烂人而气坏身子,那不值得的。" 沁飞柳气得脸色发青,他抓住罗青的衣袖,怒道:"罗青,你听到他说了什么吧?他只是人界来的狐狸精而已,竟然还敢……" 罗青虽与他是旧识,但是自从发生过一些事之后,他对沁飞柳的观感大改,变得非常的不好。 他轻轻拨开了沁飞柳的手,声音很平和的道:"虽然鬼后老是恶整我,一般而言。我应该站在你这一边的;不过我认为鬼后说得没错。王爷,请你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帝尊要处理的事情千千万万,不需要再增加你这一条了,没事的话,请容我退下。" 罗青口气虽然平和,但其中的冷淡意味仍十分明显。 在罗青走后,沁飞柳已经气得脸色发黑,他翻倒了桌子,踹倒好几张椅子,握紧拳头咆哮道:"我从没受过这种侮辱,于晴碧,我们走着瞧!" 于晴碧对沁飞柳的嫌恶感难以言喻,而这嫌恶感的最大缘由,其实是因为他为自己的知心朋友无争算过命。 于晴碧知道无争若是遇见了色鬼沁飞柳,两人相见就是天命启动的开始,这一纠缠就是一生一世。 而以沁飞柳的种种行为看来,他不但配不上无争,而且连替无争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再加上无争长得甚无姿色,又是个男人,沁飞柳这种爱好女色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欣赏无争的好,无争若和他在一起,只怕无争会受尽委屈。 所以他千方百计把沁飞柳骗出宫外,说有个绝色朋友在边疆,让他这个好色鬼来回京城与边疆三个月;三个月后,等无争的病一好,他就马上将无争带离鬼界,不让沁飞柳有机会遇见他。 想不到却因为这件事,而使沁飞柳又回到宫廷,让他之前的计谋完全白费。 天命若是不可违背,那只要让沁飞柳见不到无争,这个天命就永远都没有启动的可能,到时候他会等无争的病治好了,再为无争找一个懂得他好,又能疼惜他的人。 他绝不会坐视一生受尽无数苦难的无争,落进那个色鬼胚子的手里,然后让那个混蛋百般地作践他。 "罗青,过来,我要调动你的职位,你跟着我来。" 罗青点了点头,他跟随于晴碧绕过了好几座殿,越走越偏僻,罗青正觉得奇怪的时候,于晴碧已经打开一座宫殿的门。 他一边打开,一边命令:"三个月内,你负责守护住在这个宫殿的人,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尤其是沁飞柳!绝不能让他靠近这屋子百步之内,你要守护的人叫无争,我先让你见见他,但他有病在身,别太打扰他。" 由殿内传出了轻微的咳声,代表里面的人真的有病在身。 但门一被打开,有一股无法形容的香味沁透整个心胛,那淡淡的香味不似胭脂水粉低俗,也不像百花齐放的浓郁,是一股奇特、冷冽的清香。 这股清香味道奇特,令人不禁会因这香味而心荡神驰,就连罗青这个不懂香味的武人,也忍不住赞美。 "好香。" 于晴碧显然对罗青的识货非常满意,他原本因沁飞柳而紧皱的眉头现下整个的往上扬,心中欢喜无限。 "算你识货!无争很少见人,也不多语,而且他冰肌玉骨、美艳无比,你在鬼界虽也算是美男子一个,但是你可别太垂涎他,他不是你攀得起的;你若想用什么强硬的手段的话是自讨苦吃,因为他法力非常高强,你可别惹恼他,到时他一出手,你非死即伤。" 罗青之前因为于晴碧的法力,曾在水林里见过这个"无争"的影像,说实在的。他对于晴碧的审美观实在是不以为然。 这个于晴碧所说的冰肌玉骨、美无比的无争,根本就是个发色枯黄、病瘦丑陋的男人,就算倒贴几百万两银子给他,他还不要呢!怎么可能会去垂涎? 于晴碧要他防着王爷过来,不过依他看来,王爷再怎么样,也下可能看上这个丑陋的无争。谁不知王爷贪花好色,而且他贪的花每一朵都是鲜媚丽的美女,哪里轮得到那个丑陋无比、奄奄一息的无争。 当然罗青碍于于晴碧的淫威不敢作声,但是内心里的话可是叽哩咕噜的冒出一大堆来。 于晴碧一看就知道罗青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这回不再骂他,他只是鄙视的冷哼一声,像是在说罗青根本就是个眼光浅薄的笨蛋。 于晴碧知晓,向来只有慧眼独具的人才憧得无争的好,罗青这莽夫怎么会明白无争的丽无双跟风华绝代。 门渐渐的被推开,于晴碧首先进了门,门内种了几株桃杏,它们的花瓣正因冬天而覆雪,里面白雪一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有个眼睛奇大的小孩,一见于晴碧,就开心的跑过来直喊:"神子,主人这几天血吐得比较少了,吃了那奇怪的花瓣果然有效呢。" 于晴碧绽开了笑靥。"我早说过绝对有效,每天吃一瓣,等三个月一过,你家主人那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就可以好了,对了!阿狐,你家主人到哪里去了?" "主人正在后院吹笛。" 阿狐才刚说完,笛声便传了过来,这笛声让罗青整个人怔楞住。 这道笛声幽出袅袅,高昂时撼动人心,低沈时缠绵婉转,欢喜时春意融融,忧伤时销魂凄然。 罗青听得十分入神,这曲调像是有生命一样,绵绵长长,仿佛永无止境,直到笛声停了,他还有半刻说不出话来,连自己怎么移动脚步走到后院的也完全不知晓,只知道自己是完全的着迷。 后院没种花草,仅是一片白雪皑皑,有个纤细的人影倚在壁旁,罗青看着看着,竟发起呆来。 那人影就如同白雪般的白,他穿着很普通的布衣,是那种有许多补刊下的破衣,只是洗得极白,使得那淡雅的人影仿佛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有人站在那里。 他发色枯黄,脸色病黄得有如得了肺痨病一般,根本称不上是个好看的男人,但是他那双眼睛像秋水生波,波波若涛,让罗青产生被狂涛怒波吞没的惊颤及痴迷。 这男人皮相不美,但是他钟灵毓秀的绝世丰韵,有如水晶般的朗澈透明,清冷的表情不喜不忧,只是一片冰冰冷冷,他的人影看起来就像鬼魅般虚幻迷离,却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浓绮丽。 竟然有人能美到这种程度?罗青的确是目眩神迷。 "美得你都舍不得眨眼,是吧?" 于晴碧调侃的话一说,让罗青霎时脸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看来,他之前认为无争很丑的心思恐怕早已被于晴碧知晓。 无争听到他们的对话声,冷冷的表情不曾稍变,那个叫阿狐的小孩飞奔到他身边。 "主人,神子跟神子的朋友来看你了。" "他是晴碧的朋友,将蛊毒收回来吧。" "是,主人。" 阿狐恭敬的欠身,随即又蹦蹦跳跳的到了罗青的身边,他一脸天真烂漫,完全看不出他说的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阿狐朝罗青恭敬的欠了个身。"主人说要把蛊毒收回来,请这位少爷蹲下身跟阿狐平高好不好?" 见罗青有所犹疑,于晴碧倒是笑得很开心。"罗青,若想活着看到明日的太阳,就快点蹲了吧。" 罗青心想,有这么严重吗?但于晴碧的命令就等于是帝尊的命令,以他对帝尊的忠心而言,当然于晴碧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见罗青微微蹲下身子,阿狐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边拍打竹筒边说:"快点回来,要不然主人要生气了。" 罗青不明就里的看着竹筒,里面空空如也,不晓得这个眼睛特大的男孩在说些什么。 当他敲击竹筒时,发出奇特的叩叩声音,罗青只觉得背上一痒,想伸手去抓,于晴碧立即阻止了他。 "别抓,否则等会儿会吃不下饭。"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罗青是个武人,动作向来比嘴巴快,他这一抓,抓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拿到前面一看,罗青马上不由自主的干呕了出来。 不知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嘴眼奇大,还吐着红舌,怪异无比,那怪东西看到竹筒就一溜烟地钻了进去。 阿狐将筒子塞紧,不解地看着呕吐不已的罗青。"这个长相挺好看的,有那么丑吗?其它的长得更奇怪呢。" 罗青身子一颤,吓得脸的发白,倒是于晴碧笑到捧住肚子。 罗青颤着声音道:"还有其它的?" "因为主人不知道你是神子的朋友,你又看他看了那么久,主人没有戳瞎你的眼睛,完全是看在神子站在你旁边的面子上。" 滔滔不绝地说着,阿狐始终都带着甜甜的笑容。"要不然主人生气起来,还会下手下得更重;这个虽然有点丑,但是没有多大的害处,顶多让你少活二十年而已,其它的比较严重,所以主人才叫我都收回来。" 闻言,罗青惊愕地动也不敢动。 阿狐继续把蛊收回来,"主人收回的速度比较快,阿狐很笨,所以要收很久。你大概要蹲一个时辰喔,因为主人很讨厌人家一直盯着他看,所以放了很多蛊毒罚你乱看他。" 见于晴碧在旁边不断地偷笑,罗青气得差点晕倒。 于晴碧一定知道他这个朋友手段毒辣,根本就是个恐怖的混世魔王,而他竟然也不早些告诉他,害得自己得在这里半蹲受苦,这样的人需要自己保护吗?自己一进门就被他给整惨了,哪还轮得到自己保护这个病恹恹的黄脸男人。 "他需要人保护吗?"罗青睨了于晴碧一眼。 于晴碧扁嘴偷笑,他笑得越是开心,罗青就越是抓狂,而于晴碧像是嫌罗青还不够气似的,又火上加油的添了几句。 "是不需要,不过能看到你受些苦,我就心情大好。你可别乱动喔,免得阿狐没将那些蛊毒收干净,你若明天脸色发黑的死在床上就太不值得了。" 阿狐一脸天真的点头。"是啊、是啊,阿狐很笨的,这位少爷千万不要乱动,主人一定是要这位少爷在外面站上一个时辰,若没站满一个时辰,主人铁定会不高兴的,主人一不高兴,阿狐就要受罚了。" "罚你什么?"于晴碧笑得像偷着腥的猫。 阿狐抓了抓头发,忽然害羞的低下头。"不能说、不能说!神子虽说那个人很好,但是主人说未必如此,若要把我许给他当新娘子不大好。主人说那人只是当个将军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宫里面的人都说那个人很好、很好喔。"说着说着,阿狐又脸红了。 于晴碧笑吟吟的道:"这个少爷也在朝里当官,你可以问问他你的未婚夫好不好?" 阿狐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娇羞可爱,他低垂着脸,支吾了半天才问了出来:"这位少爷觉得罗青将军做人好不好?" 罗青脸上出现一团的疑问,朝里只有一个罗青,那就是他自己,难不成还有别个罗青吗? "他长得好不好看?会不会很凶啊?"阿狐满脸期待地问,罗青气得好似头顶快要冒烟,这于睛若在搞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小孩子的未婚夫? 但一看到眼前的孩子兴奋难耐的表情,罗青一时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反正一定只是于晴碧在开他玩笑,他又何必对个小孩子认真,他厉瞪了于晴碧一眼。 要他评估他自己,实在是很难说,罗青就简单地说了一句:"应该不错吧。" 闻言,阿狐笑得很开心,敲竹筒敲得更用力。 果然等到罗青蹲了一个时辰,阿狐才将全部的蛊收完。收完之后,罗青腰酸背痛到得回家贴药膏,于晴碧则是笑到肚子痛的回去陪沁寒心。 冬意正浓,落雪缤纷,窗外再怎么看都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雪白,白得美丽、自得洁净,但是也白得无聊。 沁飞柳无聊到想要搥胸顿足,在他这一生中,从来不曾这么空虚无聊过。 他的王兄一出生便是太子,集所有的帝王训练于一身,绝不许骄宠他一丝一毫,所以造就了王兄无情无心的冷漠个性。也因为如此,父皇与母后将对孩子的宠爱都一概的转给了身为幼子的他,他再怎样无法无天、吵闹不休、放肆撒野都没有关系,甚至常常偷溜出宫,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成年之后,王兄对他甚是宽容,连不准男人进入的后宫也都随他出入。 但是,他现在被关在一座小小的宫殿,美其名是闭门思过,但是他心中明白,以王兄对他的宽容而言,纵使是闭门思过,也不会让他像软禁一样的禁锢在房间里,这绝对是那个人界狐狸精于晴碧搞的鬼。 他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嚣张日子过惯了。以前身旁的酒肉朋友、娇艳美女成堆,现在不仅每天给他粗茶淡饭,还连个美女也没送来,这教他怎么不又气又火,简直无聊到快要发疯! 第三章 "王爷,请喝汤。"小宫女恭敬地奉上汤品。 于晴碧像早已知道他是耐不住寂寞的类型,就连服侍他的宫女也都选那种脸蛋、身材都很平凡的,甚至是十岁初头的小孩,让他就算想要勾个女人解闷,也倒尽胃口,由比可见于晴碧的心机歹毒,分明是要闷死他,"不喝,撤掉!" 小宫女结了两条的麻花,浑身颤抖的她就要滚下泪水。"可是鬼后说……" 一听到心中最恨的人,沁飞柳立即沈下脸色,他厉声问道:"他说什么?" 被他恶狠狠的表情吓得半死,小宫女退了一步,眼泪已经滚了下来。 虽然小宫女十分可怜,但沁飞柳只对成年美女怜香惜玉,要他对一个容貌甚丑的小女孩温柔一些,那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沁飞柳怒道:"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说啊!" "鬼后说如果冷香殿的人不喝,又觉得喂狗可惜的话,才能撤到这里来;王爷再不喝就真的要拿去喂狗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御厨做得很好喝。那可不可以赏给我?" 不听还好,一听沁飞柳简直气得快冒烟。 喂狗可惜的话才给他?那等于是在说他的地位比狗还低贱。 于睛碧竟把他鄙视到这个程度,简直是可恶至极,沁飞柳当场怒得拍桌。 "给我滚,滚!" 小宫女不知自己说错话,心想她不过是实话实说,却惹得王爷这么生气,吓得端着汤就想要跑。 沁飞柳冷声说道:"回来。" 小宫女已经哭得抽抽噎噎的,可沁飞柳对她的哭泣仍是非常的不耐。 "鬼后住在水灵殿,所有的后妃也都已放出宫外,谁住在冷香殿?竟要他不喝的汤才给我喝?他是哪里来的重要人物?" "我不知道,而且鬼后也没住在水灵殿,他都住在帝尊的房里。" "我王兄是被这妖媚的人间狐狸精给施法了,否则一向连后妃也不能进去的帝殿竟然都让这个狐狸精给占住,简直是不成体统。"沁飞柳厉眼一转。"你说你不知道谁住在冷香殿?你是不是说谎?" 小宫女哭道:一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也没见过他的面,他身边有个阿狐哥哥,都是由阿狐哥哥服侍他,只知道他是鬼后的好朋友,来这里医病的。" 沁飞柳恍然大悟,他要找的绝世美女原来不在边疆,怪不得他沿路问人,都没有人见过一个蒙面纱的美女,况且以于晴碧如此厌恶他的情况看来,他怎么可能让他的朋友跟他相见。 思及此,沁飞柳表情阴狠的笑了起来。于晴碧不让他与他朋友见面的原因很简单,谁不知他沁飞柳风流潇洒,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不胜数,他这个朋友一见到自己,必定会倾心迷恋,到时候于晴碧就算要阻止也来不及。 沁飞柳多日被禁锢的不悦心情霎时消失无踪,因为他想到一个怎么报复于晴碧的好方法了。 他先把他的朋友给甜言蜜语地勾上手;然后再夜夜春宵,等到玩腻了之后。再冷眼相向的抛弃她。 然后。于晴碧会为了朋友,而低头恳求自己多看她几眼,到那时自己要怎么用言语侮辱于睛碧,于晴碧也只能含怒忍受,一想到这个完美的计谋,沁飞柳不禁心情大好。 "哼哼!我就不相信那个美女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于晴碧,到时候我再看你怎么求我别抛弃你的朋友!" 沁飞柳虽被软禁在宫殿里,但他若真的要走出宫殿,卫兵们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他在宫里乱走。 沁飞柳隐约知道有个冷香殿,但是宫廷内的宫殿甚多,这个冷香殿也不是顶有名的,更不是一般后妃会住的地方,他找了一会儿,才寻着一条小路可到冷香殿。 他越走越是起疑,这里一片荒草,根本就没汁么人来整理过,真的有住人吗?莫非他是听错了殿名。 就在他想掉头回去的时候,一道清冷的笛声传入耳里乐音低沈沧桑,曲调中夹杂着沁骨的凄冷,宛若惆怅的叹息声。 沁飞柳全身的血液好似在瞬间冻结,他的人生一帆风顺,除了于晴碧对他不好之外,他的人生充满了无限欢乐与醇酒美人,但是此时听闻这首曲调,他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震撼。 那种震撼强烈到他无法形容,乐音苍苍茫茫,就像他的催命符一样,一声一声催得他的心狂跳不已,但为何会狂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只知道自己非见这个人不可,不见这个人,他一定会立即死去,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快步往前走。 前面有人,一定有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凄凉的笛声。 走过了几个弯道,几乎走到尽头,他才看到一座冷清清的宫殿,牌匾上的红漆几乎部剥落了。这种宫殿,按照他以前的个性,是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一定是立刻掉头就走,绝不会多留片刻。 但他很想见到吹笛之人,那种渴望及热切他这一生从未有过,渴望及热切好似转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要将他吞食殆尽。 他知道吹笛的那个人一定是于晴碧的美人朋友。 他停在门口,毫不犹豫地轻轻一堆,那门就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白雪一片,除了几株枯掉的桃杏之外幷没有看到人,但是笛声明明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他循着乐声,举步走到后院,这个宫殿很小,他没走几步,就已绕到了后院。后院很小,比前面布置得还简单,除了雪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笛声仍继续回荡着,此时冬日阴暗的天空,突然透出了几道亮光,散落了些许温暖。 若不是这几道光芒,沁飞柳不会注意到雪地上站了一个正在吹笛的人,因为他的白衣洁白得跟雪一样,是光亮洒在他的身上,沁飞柳才意会到那堆不是雪,而是一个人。 那人侧身站着,他的头发不太长,有些枯黄的发丝垂在身后,白衣上有许多补丁。十分的破旧。 见状,沁飞柳应该会掉头就走的,因为美女若是没有装扮,就算是西施也会变成东施,但是才见到这个人的侧身而已,他的心就鼓动得非常厉害。他踏前一步,明白就是这个人在吹笛。 笛声以一个拖长的尾音当作结束,白衣人将笛子放下,像是早就知道有人闯入,他将笛子放下后,便将身子往旁边一转,让自己的容颜完全的呈现在沁飞柳的面前。 两人的目光终于交会,就像历经了千百年的劫难,只为了此时视线相交的一刻而已。 沁飞柳久久无法言语,好象连呼吸都停止了,肺里的空气全都变成了寒气,目瞪口呆这四字还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应该叫作呆若木鶏才对。 "你就是于晴碧的朋友?"过了好一会儿,沁飞柳才说得出几个字。 "我这里不欢迎不速之客,请回。" 那人似乎因为过度用力的说话,立刻就咳了起来。 想吐还不足以形容沁飞柳现在的感觉,他当场发作,气得乱踢地上的雪。 太恶心了!竟然有这么丑的男人,看了简直就是在伤害他的眼睛。世上最罪大恶极的人,莫过于长得这么丑的男人,简直恶心至极。 "原来你就是于晴碧的朋友,你长得如此丑陋,天啊!我还以为是绝世美女,我竟还为了你这丑男而做出一大堆蠢事,要是知道你貌似无盐,我死都不会到这里来。" 像是嫌说得不够,沁飞柳越说越多,因为他心中的愤慨没有人可以了解。"发色枯黄、脸庞瘦削,你根不就是个要死不死的肺痨鬼,于晴碧竟敢骗我说是绝世美女。" 其实,根本没有人说过住在这里的人是个绝世美女,一切都是沁飞柳的自以为是,但是在他的眼里只有别人犯错,自己向来是对的。 他比着无争破口大骂。只要一想到自己竟为了这个丑男,做了那么多的蠢事,被侮辱的感觉油然而生,若是让别人知道一向只爱美女的他,竟为了寻找这个丑男而被关在宫内,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这一定是于睛碧恶整他的阴谋。 "你这病恹恹的肺痨鬼怎么不去死?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比书里写的大头丑鬼还要糟糕。女人若是有你这种脸,还不如去死;男人若有你这种脸,肯定会绝子绝孙,因为没有女人敢嫁给你,你早死早超生,说不定十八年后,还能换张好的皮相。" 他骂得气喘吁吁,却丝毫没有得到响应,眼前的人脸色不变,依然冰冰冷冷的,倒是有个眼睛奇大的孩子,听到了声音急忙赶来。 "你凭什么乱骂主人?你才丑,主人可是很漂亮的呢,你这丑鬼、丑鬼、丑鬼,丑死了!" "住口。" 无争口气严厉的阻止阿狐,使阿狐霎时闭紧了嘴巴。 "咳……"就像用尽了力气说话,无争费力的咳了起来,随即他吐出了几口红血落在雪上。 沁飞柳仰天而笑,讽刺的言语滔滔不绝:"吐血吐了这么多,果然是个快死的肺痨鬼!你快快搬出宫里,若是不小心将病传给了我,岂不是会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为我感到可惜。" 阿狐正要回嘴,无争瞪了他一眼,阿狐就吓得不敢说话。 无争抹起嘴边的红血残痕。他把沾血的手指霎时伸直,原本落在雪上的圆点血痕忽然像是有生命般的拉直,血红的点变成了细直的线,那直线霎时窜长,飞系在沁飞柳的脚上。 沁飞柳正想再出言讽刺,只见无争曲起手指,往空中轻轻一弹,沁飞柳忽然觉得脚下一阵颤麻。 无争拉住那条无形的丝线,他卷起丝线幷弹了一下,沁飞柳就跪在地上;再弹一下,沁飞柳就不由自主的往他那个方向磕了一个头。 沁飞柳骇然的看着这个丑陋得知鬼魅般的病男人,觉得自己就像失去力气的人偶一样,全身不听使唤地转动着,这到底是怎么样可怕的邪术? 对于能这么恶整沁飞柳,无争的表情不见任何喜悦,依然是一派的冰冷。"这个人偶好玩吗?阿狐。一阿狐笑笑的猛点头。"好玩、好玩…主人,可不可以给阿狐玩?我要让他给主人多磕几个头。" 无争的眉毛微弯。"不行,这个一不小心是会玩出人命的。" 玩死人?这半死不活的肺痨鬼该不会想对他做出什么要命的举动吧? 沁飞柳心中忍不住害怕,但越是挣扎,手脚就越不听使唤。 他怒吼道:"你这肺痨鬼,你对我施了什么邪术?" 无争的目光没有望向他,他轻轻地将丝线一拉,沁飞柳就又整个人站直,看得阿狐直拍手叫好。 "主人好厉害,赶快整死这个坏人,这个坏人丑得要命,还敢骂主人很丑,丑鬼都不知道自己长得很丑。" "阿狐,喜欢堆雪人吗?" 阿狐用力的点头,不怀好意的看向沁飞柳,令沁飞柳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无争将手一举,似乎抛掉那透明的丝线,他转身走向屋内。"那就留给你堆雪人了。" 沁飞柳还不明白无争是什么意思,阿狐就奔了过来,拼命的朝他泼了一堆雪。 他怒道:"你不要命了!竟敢对我这堂堂的王爷,唔……" 阿狐塞了一堆雪块放进他的嘴巴里,让他冷得直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阿狐笑道:"丑鬼说不出话了吧?冰死你这个胡乱说话的丑鬼,又坏又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大坏人。" 好不容易咽下雪块,沁飞柳立即破口大骂:"肺痨鬼!你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是沁飞柳,是当今鬼帝的唯一弟弟,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屋内发出一个拍掌声,沁飞柳被打了一个重重的巴掌,右侧的脸颊泛起火辣辣般的疼痛,痛得他流出泪来。 从小到大,除了他王兄那次在大殿上气得打他之外,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这个肺痨鬼竟敢用邪术这么用力的打他? 沁飞柳气坏了,吼得更大声:"肺痨鬼,你给我滚出来,要不然就有你好受的;你这丑肺痨鬼、死肺痨鬼,女人不爱,男人看了就讨厌,我要命人把你分尸成十八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断的怒骂,屋内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倒是阿狐不停地拿雪块朝他丢去。 阿狐气愤地吼道:"你这丑鬼还敢乱骂主人,我打死你这坏蛋!" 雪在落下时虽然轻柔,但是积结成雪块后的重量幷不比石头轻,沁飞柳虽被雪块去得鼻青脸肿,但照样不停的大骂:"你这死肺痨鬼,必定是姥姥不疼、爹娘不爱,一出生就专门克死人,所以才生得这副倒霉样。" 屋内的门始终没打开来,无争也不再走出来。 沁飞柳骂到嘴酸,还被阿狐丢了更多的雪块,到了后来,阿狐用雪把他整个人包了起来,雪盖住了他的头发,只在鼻孔那边留个缝隙让他呼吸。 沁飞柳浑身又冷又湿,骂人的话语变成急促的喘息,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声,连阿狐都不见了,他冷得直发抖,偏偏手脚又不听使唤。 他的头越来越晕,到了最后,连眼睛都合了起来,落进了深沈的黑暗里头。 "飞柳、飞柳?" 之前的一身寒冰,变成了全身的火热,沁飞柳茫茫然的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的张开眼睛,只见沁寒心握住了他的手,正在低声的呼唤他。 "王兄……"沁飞柳一发声,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哑得像破锣嗓子般,根本不像往常那甜中带腻的声音。 "你在雪地里体力不支昏倒了,全身上下都有冻疮,现在正得了风寒。" 在雪地里昏倒?沁飞柳霎时想起来了。他被那个肺痨鬼恶整一顿,堆成了雪人,然后就昏了过去。 "好痛!"沁飞柳微微一动,全身便疼痛不堪,再往下一看,看到自己全身就像长满了脓疮一样的敷上药膏,这种惨状简直就像路边流满脓血的乞丐一样。 他跳了起来,自己健壮得使女人着迷不已的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 "王兄,我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于晴碧在旁边噗哧一笑,损人的话他最会说了。"你女人沾染得多了,碰上了不干净的病,所以了全身都得上药。" 沁寒心低斥:"根本就不是这样,别乱说话,碧。"他转过来安慰沁飞柳:"没什么,虽然样子可怕,但是只是冻伤而已,上个药几天就好了。你乖乖躺着,现在得了风寒,需要好好的休息,看来把你禁锢在宫里果然是不对的,等你病好后就出去吧,看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沁寒心望了一下于晴碧,继续对沁飞柳道:"碧说你是在宫内闷得慌了,又没地方可以走动,所以才会昏倒在雪地里,只要你别再惹是生非,你就出宫去吧。" 于晴碧伸手搂住了沁寒心的脖子,他对着沁寒心笑得媚,对沁飞柳可笑得阴寒。"飞柳啊,我本来想让你在宫里修身养性,哪知道会闷得你这么难受;既然难受,就出宫去吧,听说有不少地方在选花魁,也许你会有兴趣。" 这于晴碧故意让他吃粗茶淡饭,把他视为比狗还低贱,甚至还叫个快病死的肺痨鬼乔装美女让他出丑,这种深仇大恨可不是一句叫他出宫就一笔勾销的。 现在想叫他出去,门儿都没有!虐待够了,才想叫他出宫去,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沁飞柳可不是泥做的,能够任他揉捏! 他冷冷一笑。"多谢兄嫂关心,我想我经日流连花丛间,也该休息一下了,现在我不想出宫,而且是非常不想。" 闻言。于晴碧的笑容霎时僵在嘴边,沁飞柳则是笑逐颜开,虽然身体疼痛,但他却笑得非常开心。因为报复的滋味比什么都甜。 第四章 在沁飞柳住的宫殿内,御医颤巍巍地靠近沁飞柳问道:"请王爷再说一次。" 沁飞柳不耐地说:"你听不懂吗?我要你拿毒药给我,若是毒不死人,我就立刻下令宰了你。" 御医是听过兄弟争权,但是鬼帝向来身强体壮,他若一死,岂不是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王爷,帝尊待王爷不薄,王爷千万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御医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小心翼翼的建议:"就算真要干什么,做得这么明显,会令旁人起疑的。" 沁飞柳楞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老御医在说什么,他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害死我王兄了?你这老糊涂!竟敢说出这种祸乱朝廷的鬼话,来人啊!给他拖下去斩成十八块。" 老御医暗自喊苦,自己真是多嘴,哪有人会把自己的意图召告天下的,他急忙地叩头。 "老臣知罪,求王爷开恩,是我不对!我马上准备最毒的毒药,保证要毒死几百人都可以。" "哼哼,算你识相,给我下去。" 沁飞柳拍了拍手掌,立即有三、四个貌美如花的宫女奔入,他左拥右抱,轻佻的在每个美女脸上都印了一个吻。 他的风寒要过几天才会好,但身体上的冻疮则要花半个月才会好,气得他更是非报此仇不可。 但是也因为受了风寒,他才因祸得福。王兄不但没有再处罚他,还准许他出宫,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不出宫,他的宫女也全部都是姿色出众、妖娇绕人的美少女。 而且,每个人都很想爬上他的床,所以他夜夜春宵,再次恢复成他游戏人间的轻狂日子。 现在只要一拿到毒药,他就要害死那个丑不拉叽的死肺痨鬼。 气死了!简直要气死他,一定是那个肺痨鬼偷偷把汤倒掉了。 沁飞柳仔细的再问一次:"你有没有亲眼看见他把汤喝下去?" "王爷,你吩咐的事我都有做啊,也亲眼看见他喝下去了;他本来病恹恹的,喝下汤后反而变得比较有生气。" "这个死肺痨鬼!喝了快一斤的毒药竟然还毒不死他,给我叫御医过来,快一点!" 宫女急忙唤来御医,沁飞柳当场就踢了老御医一脚。 "你给我那是什么烂毒药,毒不死人也就罢了,还让他的气色更好,你那是毒药还是补药?" 老御医吓得直叩头。"王爷,那是十足十的毒药,只要吃了一小口,就会七孔流血而死,不信,王爷可以试试看!" 这老家伙在说什么浑话?沁飞柳又踹了他两脚。"我试试看?你竟敢叫我试吃毒药?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杀了。" "老臣失言!王爷,老臣还有一种家传的毒药,可说是毒中之毒,求王爷让老臣将功折罪,这次一定能毒死你想毒死的人。"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有差错,我就真的宰了你。" 望着空空如也的碗,沁飞柳笑了笑。他先前已经找一只狗试过了,那狗只尝一口就马上暴毙,所以他对这药非常有信心。 他冷笑道:"他死了没?" 宫女缓缓的摇头。"王爷,那人不但没死,还说这汤做得不够鲜,要御厨下次改进,甚至说里面的料放得太少了。" 沁飞柳不敢置信地说:"他真的还能说话?" 宫女颤抖的点头,王爷要她拿毒药给人喝,喝死人也就罢了,就是喝不死才让她觉得异常恐怖。 沁飞柳气得踢坏了椅子。"给我暗地里放出风声,谁能拿出最毒的毒药,我就赏他一百两黄金。" "是,王爷。" "又没死?妈的!这肺痨鬼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死?算算他也吃了几十斤的毒药,竟然还活蹦乱跳的,这些人拿来的真是毒药吗?" 沁飞柳暗地放出了风声,自然有不少人会拿出自己私藏的毒药来献宝。众人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好象一小丁点药粉就能毒死全宫廷的人似的,所以沁飞柳砸下重金,买了不少毒药。 他花了不少黄金难免会有些心疼,但是只要有用即可,只可惜这些毒药就像补药一样,使那个死肺痨鬼越吃越补,身体越来越好。据他派去盯稍的密探传回的消息,那死肺痨鬼吃了那些毒药,连血都少吐了些。 "死肺痨鬼、臭肺痨鬼,你到底怎么样才会死?" 若是现在有人能杀死这个肺痨鬼,他定会帮这个人加官晋爵,绝无二话,可惜谁也做不到。宫内戒备森严。杀手们又进不来,要不然他就买通杀手,把这个肺痨鬼剁成肉酱。 盯着眼前热腾腾的汤,沁飞柳拿出最后一包毒药。如果连这包毒药也没效的话,那就代表他所有的私房钱全都被这些卖毒药的人给骗走了。 沁飞柳心一横,这次他准备亲自出马,一定要亲眼看到他喝下汤,他就不信有人喝了一堆的毒药还能安然无事的走走跳跳。 这个死肺痨鬼,他定要他死成一堆烂泥,才能消去他的心头之恨。 沁飞柳端着汤走过小路,小路依然荒烟蔓草,还没走到后院,他就听到了熟悉的乐音,只是这乐音依然凄凉,听得人柔肠寸断。 沁飞柳又像第一次听到乐音时的反应一样,他的双手微颤,差点把汤给泼了出来,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若不是他早已见过那吹笛的死肺痨鬼,只怕他还会以为吹笛的人是个绝世大美女。 "这个人真是无聊,每天吹这种要死不活的乐音,听得人都舒服不起来;就算没病,每天听这种乐音,也会变得有病。" 沁飞柳喃喃埋怨,而那吹笛之人就像听到了他的埋怨似的,乐音突然一转。转成悦耳怡人,有如美酒般甜美香醇。 这一听,沁飞柳心里猛地忐忐忑忑、七上八下,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忽然想起那死肺痨鬼枯黄的头发,一看就知道活没多久的瘦削脸颊,但他那一双幽黑的眼眸细长知叶,眸里含着锐利的光芒,刺得他很不舒服。 "吹得这么高兴,莫非有哪个不长眼的女人看上他了?那女人铁定是眼睛瞎了!" 人家的乐音悲怆,他不满;换成了欢悦,他又要批评几句,自己还真是矛盾啊!但他的心情怪异之至,若没说个几句话壮壮胆,只怕这条路他就快要走不下去,可为何会有这种心情,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随着越走越近,乐音也越吹越高昂,沁飞柳心中的不安也飘荡得更厉害。他推开了门,看见里面堆的两个雪人,他这一看杀意顿起。 其中一个雪人堆成被雪埋住不能动的样子,另一个雪人则是全身贴满药膏,分明是用来嘲笑他的。 乐音结束了,他听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代表那个死肺痨鬼吹完笛后,就进入房内休息。 沁飞柳杀意一起,对无争的憎恨突然增加了千百倍。 想他沁飞柳可是鬼界第一美男子,被人如此戏弄岂能善罢罢休!这肺痨鬼现下竟还摆了两个雪人来嘲讽他,他若没杀了这个肺痨鬼,他沁飞柳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干脆还冠这肺痨鬼的姓算了。 他轻轻的叩门,里面传来无争的回应。"进来。" 他端着汤走了进去,无争连头也不抬。 "汤就放着吧。" 沁飞柳不着痕迹地将毒药倒了进去,还搅拌了好几圈。他把整包的毒药都放了进去,他就不信毒不死这个肺痨鬼。 "汤要趁热喝才好喝。"否则自己怎么看得到他痛苦而死的画面。 "今天怎么劳驾王爷送汤来?" 这肺痨鬼连头都不抬,就知道是他来了? 沁飞柳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先前不知你是兄嫂的好友,如有得罪请多见谅,我是特地来陪罪的。" 无争轻轻嗯了一声,他端起桌上沁飞柳盛满场汁的小碗,浅浅的喝了一口。"这汤的味道有些怪异。" 想必是他把整包毒药全都放进去的关系,只要这肺痨鬼一喝这碗汤。他就可以看见他一命呜呼的精采景象。 沁飞柳道:"我要御厨做得特别些,应该是他加了一些比较不常见的佐料吧。" 无争似乎满意这个答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继续的喝,直到喝完了一碗,沁飞柳又加了一碗,他又喝了一碗;沁飞柳见他毫无反应,又帮他添了一碗,直到带来的汤都快喝完了,无争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沁飞柳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暴毙而亡。 "王爷请回吧!"无争的声音依然冷冰冰。 沁飞柳依言收起了汤碗,突地他愕然的想到,替无争收碗的自己,就像个宫女一样的服侍这个男人,气得他火冒三丈。他沁飞柳一向只有被人服侍的份,可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他非要毒死这个死肺痨鬼不可。 无争的嘴角忽然往上一弯,扬起了一丝笑意。"这个万里红的毒非常奇特,卖你的人没告诉你不能沾在皮肤上吗?" "什么?"沁飞柳听得一头雾水。 "况且这种毒药遇到了热,便都糊成了一团,吃起来的滋味还不如前天的五毒王燕血,那燕血汤一片血红,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沁飞柳心内直犯嘀咕。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前天的汤的确是火红一片,看起来就像血一样,连他这个放毒的人看了都直起鶏皮疙瘩;想不到他竟然连那碗汤也喝得完,还能神色自若地谈论,自己想起那碗汤就觉得恶心,根本就不想再去回想。 "若是肌肤碰到了万里红,便会立即长出红色斑点,且红色斑点在一刻钟之内就长满全身,之后身子就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好象有人把你的身体由内部切割开来。那种痛苦非常骇人,通常不是非置之于死地的仇家,不会用到这么残忍的毒药。" 沁飞柳思忖,要他承认自己下毒害死这个一文不值的死肺痨鬼,哪有可能!他又不是笨蛋,哪会傻到在他要害死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凶手。 沁飞柳先声夺人地喝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堂堂一个王爷,会下毒毒死你这个肺痨鬼?笑话!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用这种无聊的卑鄙手段。" 无争仍是一脸冰冷地道:"我只想说万里红的毒无法可解,所以要你小心而已,请回吧。" 沁飞柳冷哼一声!"哼!算你识相,要不然我……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右手一片红斑,由手指至手臂全部都是,看来是他端汤时,不小心将汤汁溢出而沾到手指,他惊骇不已的看着自己的手。 无争已经回过头去视而不见了,哪管他在原地急得直跳脚。 这种毒无解?那他不就死走了,沁飞柳看着红斑似乎越来越多,他连另一只手臂也开始布满红斑,就像被人洒上奇怪的红粉似的。 "道歉。" 一声轻咳伴着话语,语气虽然不重,但却有股让人不得不遵从的威严。 "什么?" "我要你道歉。" 沁飞柳心中的怒火澎湃不已,再加上红色的斑点已经布满了他的手脚,他一气之下,忍不住大发雷霆。他想杀他何必道歉?违逆他的人本就该死! 沁飞柳强词夺理地说:"你说什么?我凭什么道歉?" 无争冷冷的丢给他一面铜镜,甚至也没转过来看他的脸。"就凭只有我才能解万里红的毒。" 这肺痨鬼丢铜镜给他做什么?沁飞柳正要把铜镜丢还给他,却被铜镜闪出的亮光吸引,他在铜镜里看到一个脸上布满红斑的人;若不是他对自己的面孔相当熟悉,否则一定认不出铜镜里的人是一向玉树临风的自己。 "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沁飞柳惊惧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跪下、道歉。" 无争不回答他的问题,仍是背对着沁飞柳,他轻抚着自己的被褥,看来他是累了,想要小憩一番,但是开出来的条件却又多了一件。 "妈的!你以为你是谁?竟要我堂堂一个大王爷,向你这下贱的人下跪道歉?你这死肺痨鬼,你最好别太嚣张,否则我要人马上杀了你……" 他还没骂完,无争冷冷的声音又响起:"跪下十掌嘴、道歉。" "你这死肺捞鬼,究竟听不听得懂我的话?" "跪下、掌嘴、叩头、道歉。"无争的条件越加越多,只要沁飞柳一发声,就又多加一个条件。 沁飞柳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正从皮肤的内部传来,他痛得直皱眉;此时,无争却翻身上床,闭眼休息。 "你这死肺痨鬼,还睡什么,快来医治我!"感觉越来越痛,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开一样。"快医我,快一点,好痛啊。" 无争仍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睛没有张开,嘴巴没有打开。就像已经睡着一样。 "你这死肺痨鬼,你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羡慕我比你英俊是不是?无耻、下流!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让我变得比你还丑,我命令你马上医治我,再不医治伐,我就拿刀砍你。" 明明是沁飞柳自己下毒不慎,他因生命垂危而心情不痛快,把罪一律推到无争身上。 无争张开眼睛,不过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根本就不看沁飞柳。"跪下、掌嘴、叩头、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你这肺痨鬼就算被我毒死了,也没有人会为你流一滴眼泪;我下毒害你又怎么样?老子高兴怎么毒你就怎么毒你,任谁也不敢出声。" "那我高兴不医,你又能怎样?" "你!" 全身痛苦不已,沁飞柳发出惨叫声,泪水早已不听话的流满脸颊,他气得摔筷摔碗,还把桌子都踢坏了。 "跪下、掌嘴、叩头、道歉。"无争无视于他的怒气,依然自顾自的命令,就像沁飞柳根本不在他身边。 痛!痛得不得了,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痛过。沁飞柳冲至床边,举起一个拳头准备要击向无争的脸,无争照样没有任何反应,沁飞柳改抓住他的衣袖,话语如同连珠炮一样的爆出。 "好,我道歉!不过我还是看你这死肺痨鬼不顺眼。我知道你是羡慕我器宇轩昂、风流倜傥,你这死肺痨鬼投胎十世也比不上我,没有女人会看上你,所以你嫉妒我、羡慕我。" 他虽已道歉,却仍是不死心的猛损人,突地无争赏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脸上火辣不已,沁飞柳怒道:"你这死肺痨鬼竟敢打我?" "医好了,请出去吧。" 他的脸都痛得快肿起来,他竟只是随手一打就医好了,岂有这种道理? 沁飞柳冲到桌边,拿起铜镜一看,果然又恢复成玉树临风的自己,他笑得咧开了嘴,刚才的满脸红斑早已不知去向。 他一回头,阴狠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第五章 沁飞柳心想,既然已经医好了,那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所说的道歉,当然要全部收回来;再说,看看这肺痨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知道他铁定活不过几个月,自己为什么要向他低头? 思及此,他态度立刻嚣张了起来。"死肺痨鬼,我知道你羡慕本王爷的俊美容貌、出众风采,今日本王爷毒不死你,可是你给我小心一点,我一定会杀掉你这个得罪我的肺痨鬼,这一巴掌的仇我记下了!" 沁飞柳撂下狠话后掉头就走,突地一道阴阴寒寒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听得他鸡皮疙瘩直冒,全身宛若结冻,霎时竟无法举步。 "我为何要羡慕你长得比我好看?" 忽然间,有一只冰冰冷冷、骨瘦如柴、满是粗茧的大手,抚上沁飞柳白嫩的面颊,他全身为之一颤。 那个死肺痨鬼明明就躺在床上,他再怎么快,也不可能马上站在他背后,但是那一只手就像勾魂使者的手般从他的脸颊滑向他的脖子;更可怖的是,他话语中那种冰冰寒寒的口气,听不出恶毒,但却比恶毒更加毒辣,还带着诡谲的意味。 "我只要让你比我难看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我又不是做不来。"无争的声音再次响起。 嘴巴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连张开都是那么困难,沁飞柳脸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在他心里有某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毁掉他的容。 "你、你别乱来。" "害怕了吗?" 无争冷冷的口吻带点邪气,沁飞柳发现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忽然靠近自己,那香味沁透心脾,而那低沈的声音就像在念咒语般的在他耳边低语。 "我想想看,先毁掉左边的脸,再毁掉右边的,然后是下巴,再来是额头,丝毫都不能马虎。" 沁飞柳破口大骂:"你这死肺痨鬼!" 感觉到对方的冰冷指甲像刀一样的划过他的左边脸颊,几滴血就落在他的衣衫上,沁飞柳怒吼道:"住手,你这死肺痨鬼,我饶不了你!" 那力道似乎随着他的怒骂变得更重,使他右边的脸颊感觉更疼痛,然后是下巴,再来是额头,就像无争讲的不能马虎,所以每一道都割得非常的慢。 "住手,你给我住手!混蛋,我要杀了你!"沁飞柳大叫出声,气愤的流出泪水,痛恨的情绪更是油然而生。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死肺痨鬼的错,自己想要损他、毒死他,根本一点错也没有! "你敢毁了我的容,我跟你拼了!" 虽然是讲拼了,但是自己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似的,连动也不能动,怎么跟人家拼?沁飞柳难过的哭了起来,他的脸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若是变得比这肺痨鬼还丑,那他绝对要撞墙自尽。 "这样就哭了?根本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嘛。" 轻叹了一声,无争剧烈的咳了起来,他咳出了一些血丝。 感觉身后的香味往后一飘,沁飞柳觉得自己的身体自然又变得能动了,他泪流满面的说:"我要杀了你,你竟敢毁我的容!" 无争挡住了沁飞柳想要痛打他的手,他用力的将他推开,那力道之大,让沁飞柳跌坐在地。 无争一发出剧烈的咳声,门马上就被打了开来,阿狐急忙的拿着小木盆进来。 无争不停的吐血,沁飞柳没看过人可以吐出这么多的血,他怔楞的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连被毁容的事都忘了,满室只听得到无争剧烈咳血的声音。 "主人,你没事吧?你好久没吐这么多的血了,我去拿药过来。" 阿狐急忙地打开了一个柜子,小心翼翼的端出玉盘里的花儿。 那花儿有许多花瓣,也有浓郁的香味,沁飞柳在鬼界住久了,且他又是王族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是鬼界的宝花,一百年才长一次,因为花瓣的颜色非常奇特,是那种淡淡的粉红,又带着馥郁的特别香气,所以几乎都是王族用来献祭祖先的。 虽然曾传言这种花可以医病,但是历任的御医也不知道这花能医什么病,所以医病倒变成一种遥远的传说。 擦去无争嘴角的血丝,阿狐扯下一瓣花瓣,恭敬的递给无争;无争将那片花瓣含进嘴内咀嚼,他那病黄的面容在霎时蕴藏了无限的痛苦。见状,沁飞柳觉得心头一阵刺痛,无争突地望向他,那锐利的眸光有如月光冷冽,却照得他满头大汗。 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活不久了,自己干什么还坏心的再三毒害他?一时之间,他好象见到自己不够成熟的那一面。 "你现在倒比刚才好看多了。"无争睨了沁飞柳一眼。 经无争这么一说,沁飞柳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被他毁容。这肺痨鬼只不过吐了几口血,自己就同情起他,沁飞柳抚着自己的脸,恨意跟怒火又再次窜上心头。 阿狐惊呼一声:"你这个丑鬼怎么变漂亮了?一定是主人帮你弄的,是不是?" 沁飞柳冷哼一声,这小孩的审美观本来就有问题,他们两个一定是联合起来嘲笑他,算了!反正打不过别人,撂下狠话来总没错。 "你们给我记住,我不会善罢罢休的。" 沁飞柳一回到自己的宫殿,就急急忙忙的拿起铜镜,这一照,镜中的人哪有被毁容,他还是原来的他。 只不过他的容颜变得更加丰润、白里透红,原本他就是个俊俏的男人,现在的他更有着非凡的仪表。 他仔细抚摸自己的脸颊,原本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就连摸起来的触感也大不相同,他的皮肤细致得比女人还好摸。 "这个死肺痨鬼究竟在干什么?本王爷的脸又没怎样,竟敢骗本王爷说毁了我的容,害我……" 他尴尬的说不下去,一想起他那时泪流满面、痛苦哀号的样子,简直就不像个男子汉,若是让别人知道他那样哭过,铁定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思及此,他摔下铜镜,又跑回冷香殿。 一路走来,他越想越气,一脚就踢开了门。 "你这肺痨鬼,别以为你没有毁我的容我就会感谢你,老子现在就站在这里让你毁容,不用你卖我什么烂人情。" "我累了,阿狐送客。"无争就像没看到他一般,躺在床上的他看来才刚吐完血,身体还在不适之中。 阿狐恭敬的点头。"是,主人。" 走向沁飞柳,阿狐轻声说道:"我家主人要休息了,请王爷离开。" "你给我走开!这个冷香殿我爱来便来、想走便走,谁也赶不了我。"他拉近与无争的距离,毫不客气的斥喝:"你这死肺痨鬼,给我起来,我限你一个时辰内毁完我的容。" 见他大吵大闹,阿狐原准备要开骂,此时无争出声了:"出去。" "我就是不出去,怎么样?" 知道他的蛮横无理,无争摇了摇头,向阿狐使了个眼色。 阿狐点头道:"是,主人。" 阿狐轻声的关上门,房内一片静寂。 忽地,无争冷冷的说!"要毁你的容其实很容易,只要你自己拿起刀子划个几刀便好了。" "我就是不要你卖我人情,动手吧!" 商对他的无理取闹,无争只是直盯蒋他。那凌厉的日光像火炬一样的炽热,凝聚在沁飞柳的身上。"要我毁你的容也很容易,只不过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你若肯等一会儿,那就晚一点再说吧。" "不行!我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况且你这肺痨鬼说不定下一刻就去见阎罗王了,我不想多等。" 听沁飞柳声声咒他快死,无争的目光瞬间变沈,他嘴角一弯,整个瘦黄的面容变得阴阳怪气的。 沁飞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摔上床的,只知道自己下一刻便已跟这病瘦的肺痨鬼一同睡在床上,连他怎么做的也没看到。 无争那双枯瘦的大手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的贴在沁飞柳的脸上,使他不禁全身颤抖。这时,无争低沈、含满恶意的声音缓缓响起。 "王爷,你纵欲过多了,脾肾都不太好,怪不得火气挺大的。" "你说什么?那是因为我受女人欢迎,才不像你,哇!你干什么?给我住手,住手!" 沁飞柳气愤的叫喊阻止不了无争的动作。 无争的一只手盖住了他的脸孔,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下巴而下,慢慢的、慢慢的滑至他的锁骨。沁飞柳发觉自己锁骨触及一片冰凉,绝对是那个肺痨鬼将他恶心万分的手伸进他的衣领内。 "你究竟想干什么?"沁飞柳害怕地看着他。 沁飞柳渐渐发觉,自己完全无法猜测无争下一步要对他做什么,因为无争的举止怪异,心思更是难测,他从没见过比他更难缠、更奇怪的人。 "王爷的脾肾不好,我正在医治。啊!连腰骨也有些问题了。" 无争那只冰凉不已的手抚过了他的胸前,又开始往下,现在落在他的腰上了,那动作不像摸不像碰,倒像是恶意的试探。 沁飞柳发出怒吼:"给我住手!死肺痨鬼,不要以为有于晴碧在给你撑腰,你就了起来,我照样可以……" "可以怎样?" 无争的声音冷冷地吐在他的耳边,令他起了一阵的寒颤,好似连四肢都快结冰了一样;但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也同样窜进他的四肢百骸,他的声音竟然哑了,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见他无法言语,那只冰冷的手更肆无忌惮的乱碰了起来,它一直朝下、再朝下,然后落在了令人面红耳热的地方。 "啊……住……手……"沁飞柳扭动着身躯,他觉得身体跟四肢好象变得不是自己的,由嘴里发出的声音也仅是几声破碎、不成语句的喘息。 那只冰凉的大手越滑越下面,好象相当地了解人体;沁飞柳的腰在不知名的酥麻之下!反射性的弹了起来,使他的身子曲成了弓形。 "住手,我要……要杀了你……" 在说话的同时,沁飞柳的泪水也涌出,幷不是因为疼痛而流泪,而是因为舒服。他的下身被他轻慢的揉搓,自己还发出了愉悦不已的喘息声,身子就像顺着快感而运作,完全背叛了他的意志。 那张病黄脸蛋上的幽深眼眸晶亮得有如澄净的水晶,这丑男嘴唇微微一扬,竟让他的心好似中邪般的狂野跳动着? "这样不是比毁容有趣多了吗?"无争仔细地盯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 这肺痨鬼一定是在嘲笑他,虽然他一直保持着那种似笑非笑的邪佞笑容;而望着此时的他,自己的心跳却在霎时加快、再加快,快到几乎要跳出胸口来。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正被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病恹恹的死肺痨鬼给玩弄身体;他手脚酸麻无力,只能任其玩弄抚摸,他一定是中了这个肺痨鬼奇怪的邪术,他不要、不要! "住手……哇……" 沁飞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娃娃一样。 无争好象早已知道他会耍赖,他无奈的收回手。 沁飞柳的身体因尚未得到极致的满足而微颤,他马上坐了起来,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就飞奔出去,一路狂奔回到他住的宫殿。 手脚发颤还不足以表示他内心的震惊,他被那么丑的男人给玩弄身体时,竟然还乐在其中的挺起腰身,发出愉悦的喘息声?无耻!简直是下流之至,一定是那个死肺痨鬼给他下了什么奇怪的邪术,才让他做出这等无耻的行为来。 他绝饶不了那个死肺痨鬼,就算再怎么困难,他也要亲手杀了他。 "王爷,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见他神色仓皇的飞奔回来,这群美的贴身宫女好意地上前关心;沁飞柳生怕她们看见他狼狈的样子,闪而大发雷霆。 "滚,给我滚出去!谁也不准进来,进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号称最疼惜美女的鬼界王爷,现在正对一群绝色美女勃然大怒,而且骂得宫殿的屋顶都快掀了,这可说是鬼界的奇景之一。 沁飞柳难过不已,只差没以泪洗面的度过这羞辱的一天。 要人搬进浴桶,他坐在浴桶中刷皮肤刷了半天。 虽然那丑肺痨鬼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但是被他触摸过的感觉如此深刻,让他想忘也忘不了,于是他泄愤似的搓了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但,身体全都搓红了,水也冷了再加热,热了再变冷,也洗刷不了那个时候他的确发出呻吟的事实。 "妈的!变态!简直是恶心至极,自己竟然被个丑病男人一摸就发起春来,一定是那个死肺痨鬼给我下了什么奇怪的邪术或药物;想那个于晴碧也不过是区区人间男的人,就能迷得我心性清冷的王兄倾心爱恋,这个死肺痨鬼铁定也会邪术。" 沁飞柳把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在无争身上,对于自己的反常,也同样认为是无争下的毒咒。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不叫死肺痨鬼,我叫无争。" "我管你这死肺痨鬼叫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死肺痨鬼。" 沁飞柳不暇思索地回答,这一回答才知不对劲,这个声音好象太近了,近得好象就在他的房间里,这绝对不是他脑子里的自问自答。 他回头往房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病瘦的男人穿着白衫,就站在他的房门口;他一定有把他入浴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死肺痨鬼的嘴边出现了一丝笑意。一双眼睛更是毫不知羞的直盯着浴桶中。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沁飞柳想要站起来破口大骂,却又碍于身体未着寸缕。原本男人与男人之间袒裎相见又没什么,但是自从他被这个死肺痨鬼给白摸了之后,他忽然对自己的赤裸非常的敏感,思至此,他急忙把身体往下沈,只露出一个头。 "门没锁,我就进来了。"无争指着门,目光还是没离开浴桶。 气死了!自己根不就不是在问这个,他怒吼道:"我管你怎么进来,总之你赶快给我出去,快点!" "美人出浴,我当然得好好欣赏了,毕竟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景。" 说着说着,无争还替自己找了一处观看角度奇好的位子坐了下来,目光还是都没离开浴桶。 "你是瞎了吗?我哪是美人?我是男人!" "你若没有瞎,也应该能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长相吧?是不是美人,自己心里清楚。" "王八蛋,竟敢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我跟你拼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跟这个死肺痨鬼说话,脾气变得特差不说,还会像个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乱骂一通;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会变得十分冲动,完全丧失他身为王爷的气派及风范。 他一站起来要拼命,就看见无争的眼眸突地一亮,沁飞柳才再次惊觉自己未着寸缕,又急忙的蹲回木桶内。 见状,无争惋惜的说:"可惜。" 妈的,可惜什么,可惜没看到他的裸体吗? 一想到这里,沁飞柳不仅满脸通红,还红到了脖子。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可见得他已被这个死肺痨鬼给搞得有些不正常了。 "你快快出去!" "我是来解万里红的毒的,那一巴掌只是稍解,我还得把毒引出来。" "你这庸医,竟然不能一次解毒!" "若你再次长红斑,就会比上回还痛,你现在快快出来,让我医治一番。" "我要穿衣服,你这死肺痨鬼给我拿过来!" 看着桌上的衣服,无争面无表情地拿起了一件上衣,将它抛到了更远的角落去,幷冷冷地道:"无争。" 敢情这是条件交换?要他叫这死肺痨鬼的名字,他才肯把衣服拿过来,可惜他沁飞柳不吃这一套,反正现在是在他的地盘,可不比在冷香殿里,自己是占尽了上风。 "死肺痨鬼就是死肺痨鬼,叫什么无争,难听死了!叫死肺痨鬼多好听、多通俗,叫起来顺口又顺耳,可比你那鬼名字无争好听多了,不如本王爷从今日开始,就帮你改名成死肺痨鬼吧。"他才不肯叫他的名字,死也不叫! 沁飞柳不禁笑了出声,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反正只是丢远他的衣服而已,大不了他再命人送进来。 想用此来要挟他?哼,这个死肺痨鬼打错如意算盘了。 第六章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这死肺痨鬼竟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轻脆,好象很少笑似的,不过他的笑声的确是悦耳的,听起来还不赖。 沁飞柳一想到自己做了好的评价,马上在心里反唇相稽,不对!是很难听,他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笑声。 沁飞柳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被骂还笑得这么爽,你该不会有病吧?" 无争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他淡淡地道:"看来你的冻疮都好了嘛!" 听无争提到自己人生中的莫大羞辱,沁飞柳的头顶气到几乎要冒出火来。 见状,无争的笑容变得更恶劣。"屁股左边的冻疮也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沁飞柳就后悔了,他连忙捂住嘴巴。 这肺痨鬼为什么会知道当初他的屁股左边有冻疮?那个地方因为很难涂到药,又是每次坐着、躺着都会使用到的部位,所以是最慢好的地方。想必是于晴碧那时有看到他冻疮的部位,在向这个肺痨鬼嘲笑他时说的。 无争恶意地说:"要不要大夫我来帮你看看?" 沁飞柳恶狠狠的咒骂:"去你的死肺痨鬼!王爷我可是金枝玉叶,岂是你这等下贱之人摸得起的。" "之前摸就不介意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第二次会让你更舒服。" 无争越说沁飞柳越觉得可耻,刚才在冷香殿的一切是他最想忘记的事情,偏偏他还敢提起! 沁飞柳忿忿地道:"无耻,下流!" 身边虽然没有其它武器,但是还有水可以泼向这个混蛋。他大力的将水泼向无争,无争左右各踏出几步,身形就像鬼魅一样,沁飞柳不但没泼到他,也白费了自己的力气。 "死肺痨鬼、死肺痨鬼,我一辈子都要叫你死肺痨鬼!" "我叫无争。" "管你叫什么无争,我就是要叫你死肺痨鬼。" 沁飞柳一说完,无争就靠过来,那纤瘦的身形令他充满压迫感,他忍不住往浴桶里一缩;随即想到这是他的宫殿,他怕什么!他随便一呼,就有成千上百个侍卫会冲进来将这个死肺痨鬼砍成肉泥,现在刚好把他说成刺客,要人把他大卸八块。 "来人,有刺……" 他一大叫,还未叫到"客"这个字,无争冷冷的唇就压了下来,吸吮着他的下唇;沁飞柳吓得张口结舌,忘了反抗。 无争的舌强行窜进他的嘴内,汲取着他唇内的津液;沁飞柳的星眸瞪得比铜铃还大,而且过了半天还合不起来。 他这流连花丛间,被女人视为珍宝的大王爷竟然被吻?还是被一个男人吻?而且是一个病瘦、丑得要命、从人间来的男人吻了他? 天啊!这怎么可能发生?他立刻挣扎起来,"你这死肺痨鬼、混蛋,竟敢对我无礼,唔唔……" 沁飞柳的还没骂完,又被强行堵住了口,就连他赤裸的身体也被无争紧紧的环在胸膛前。 "我叫无争。" "去你妈的无争!快给我放开,我绝对不叫,唔唔……" 沁飞柳越是怒骂,无争就吻得更加放肆。 天啊!他还咽下了那个丑男人的津液,怪的是,那津液香甜不已,激得他欲火焚身。 沁飞柳的呼吸仿佛变得更急促,两人相碰的地方就像天雷勾动了地火一样,热得吓人,一股燥热从心口往上、往下不断的窜烧。 "我要叫人进来杀了你,你这死肺痨鬼!" 无争那幽黑眸子里的邪气、热情,让沁飞柳的心狂跳不已,他一边谒骂,一边又被狠狠的吻上了嘴。 他想要一口咬上无争的舌头,却被无争猛地的一舔,连牙龈都不放过。打从他十多岁开始吻女人起,就没有被这么煽情的吻过,他被舔得全身直打哆嗦,连生理反应都产生了。 沁飞柳被吻得脚软,连腰肢也软了下去,若不是被肺痨鬼用力的抱着,他一定会像没骨头一样,滑进浴桶里去。他的抵抗最后变成了软弱的喘息,整个人比雨季过后的地上烂泥还软。 "无争。"无争低沈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即无争一口咬上他的耳朵,咬得恰到好处,让他全身颤抖;他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正面的肌肤全都碰上对方柔软的衣衫,那种感觉愉悦得让他不停地发抖。 "死肺……" 无争猛地抓住他的腰身,轻轻的贴合,沁飞柳霎时领悟顶在他大腿上的热物是什么东西。 他满脸通红,正要打无争一巴掌时,无争轻轻一顶,那顶在他大腿上的热物缓缓地上下移动。 被无争这般挑逗,沁飞柳差点难看得像女人一样大叫非礼。 "无争。"无争十分执着,一点也不想放弃。 "我才不叫,你是死肺痨鬼、死肺痨鬼……"沁飞柳也一样执着、不放弃。 见沁飞柳不断地反抗乱叫,无争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环住了他未着寸缕的臀,还分开他的大腿,幷将它环住自己的腰身,使得两人的姿势暧昧不已。 沁飞柳又打了一个寒颤,对方的男性部位已经顶着他脆弱的地方,他羞愤交加,头上若是可以冒烟的话,他早已气得冒烟。 "叫我无争,我不叫死肺痨鬼。"无争那深遂的眼眸充满了无言的力量。 沁飞柳力图反抗,只不过臀部被制住了,无从使力。 他用力地搥打无争的肩,怒吼道:"无耻、无耻,我才不叫!" "有刺客,王爷遇刺了。" 没想到无争会发出响彻云霄的声音,沁飞柳一惊,随即明白他的恶劣意图。 一大群卫兵跑了进来,纵使能当场杀死无争,但是他全身赤裸,双脚还环住一名男人的腰身,这煽情的一幕必定会成为鬼界的第一奇谈。 到时候他也没有那个脸活下去了,因为每天都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不但"鬼界第一风流浪子"的招牌全砸了,只怕以后女人个个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外面的侍卫听到这道清朗的声音,纷纷往这个宫殿奔来,大伙儿急忙叫道:"王爷,有刺客吗?" 沁飞柳惊慌不已,若是让他们进来看到。那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在鬼界混下去了,他大声地怒叫:"全都不准进来,没有刺客!" "有,有刺客。"无争故意和他作对。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随即看向无争。"放开我。" "无争。"无争仍不打算放过他。 眼看门就要被打开了,他没那个时间跟这个肺痨鬼赌气了,他饮恨的压下怒气,声音就像要把无争给处以极刑般的怒火冲天。"无争!这样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 无争微微一笑,他似乎满意了。 他才刚把沁飞柳给放下,沁飞柳就狈瞪他一眼。他突地抬起沁飞柳的下巴,偷了一个香吻,令沁飞柳气得拼命跳脚。 "你刚才还没吻够吗?" 话一说出,沁飞柳便觉自己失言,他赶紧抹了抹嘴,只不过他的唇被吻得又红又肿,怎么看都是秀色可餐。 "我已经用嘴帮你解毒过了,万里红的毒性你不用再担心了,至于报酬就从你的吻里面扣除。" "无耻!"这肺痨鬼竟说得像是给了他多大的恩惠似的。 他气不过地又要一巴掌打过去,却被无争挡了下来。 这时,一群卫兵闯了进来,沁飞柳急忙披上外衣,怨声教训:"不是说没有刺客吗?你们还进来干什么?我正在洗澡,没看过男人洗澡吗?" 卫兵一个个被骂得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个个又忍不住地把眼睛抬起,总觉得王爷好象变得不太一样,好象是变美了。 那红的小嘴、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因沐浴而泛红的身躯,空气中也好似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仿佛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沁飞柳没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他忽然灵机一动,正想命这群人教训无争,把他打个半死时,才注意到无争竟然不见了。 他的心情大坏不已。"给我滚,全滚出去,烦死人了!"他一脚踢翻了浴桶。 卫兵不敢得罪他,立刻退出。 唇上那刺刺麻麻的感觉,证明自己刚才被那个丑陋的男人给强吻了,更可恶的是,那感觉还该死的好! 最不可饶恕的一点是,那男人的含笑眼神,充分地说明了他明白自己被他吻得春心荡漾,只能瘫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觉得脸燥热不已,唇齿间还残留着那死病鬼的芳香,又再次证明他们是如何的热吻过,他用力的跺脚。"此仇不报非君子,无争,你给我走着瞧!" 沁飞柳再次花了重金买毒药,只不过这些毒药就像石沈大海一般,无争仍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又白花钱了。 他心情烦躁,也没有兴致出宫去玩,整天就是想着该怎么样弄死无争,只可惜从未成功过。 他心情坏到就算美女在抱也一样烦得要命,他把那些美女都给斥退了。 他又闷又烦,过了几日,沁寒心听闻了他的异样,召见了他。 他和颜悦色的问沁飞柳:"飞柳,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沁飞柳心想,对啊!他就叫王兄把冷香殿里的人给宰了不就好了? "因为宫内有人对我无礼,所以我心情很不好。" "照理说,应该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你不好。" "有,就是住在冷香殿里的人,请王兄杀了他。" 沁寒心微微皱眉,在他身旁的于晴碧倒是脸色不变。 "谁准你到冷香殿的?" "宫廷这么大,我爱到哪里就到哪里,兄嫂也未免管太多了,难不成我到茅厕,也得跟兄嫂报备一声吗?" 沁寒心适时阻止他们之间的争吵。"飞柳,住在冷香殿的人是碧的好友,他是来鬼界养病的;他的病药石罔效,只能借我们鬼界的宝花食用,才能断除病根,他三个月后就会回去人间界,就算不小心得罪你,你也不必在意。" "他三个月后就要回去了?"沁飞柳不知自己的脸上出现了黯然的神色,只觉得心情蓦地焦躁不安。 沁寒心点头。"所以你不必觉得心里不舒服,如果你真觉得气愤难耐的话,那你这三个月都出宫去即可。" 沁飞柳静默的点了下头,心里却有了别的主意,倒是于晴碧看着他的目光有如火炬一般,好似恨不得用火舌吞噬他。 沁飞柳抬头朝于睛碧冷冷一笑。他当然知道于晴碧在担心什么,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这么丑的男人根本不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 不过为了气气于晴碧,他神色自若的道:"王兄所言甚是,我的度量也太狭小了,既然是兄嫂的好友,那当然得特别去照顾、照顾了。" 听他发出爽朗笑声,于晴碧的脸色霎时一沈;见状,他照样笑得十分开心。 哼!你整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沁飞柳思忖,自己真是个笨蛋,明明亲眼看过无争吐过那么多血,他是在吃了花瓣之后才变得精神些,宝花的花瓣就是他唯一的药物,他若把花瓣给毁了,那无争就死定了,干什么还去买那些无用的毒药。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要自己混进冷香殿,找到宝花毁了它,无争就死定了。宝花一百年才长一次,这个无争只不过是个人类,等不了下个一百年就死了,到时候自己就报仇了。 现在唯一困难的是,该怎么混进冷杳殿?他堂堂一个大王爷,要他偷偷潜进到那里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那个臭男人对他不怀好意。 一想到那时的热吻,还有被他抱住腰身的感觉,他的身体就产生一股难以形容的火热……不!应该是寒颤才对。 这个半死不活的癞虾蟆竟敢垂涎万金之躯的自己,简直是下贱至极,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分,下流! 沁飞柳越想越气,反正自己每天都要人送毒汤给他喝,既然自己找不到其它借口到他那里去,那就换他每日端毒汤给他。美其名是送汤,说不定哪天还能侥幸毒死他。 嗯!说做就做,他立即下令:"来人啊!给我炖碗鸡汤,我马上就要。" 这汤一看就鲜甜可口,沁飞柳把一句不知名的毒药给放进去,经过搅拌之后,味道有些难闻。算了!反正喝的人不是他,他盖上了碗盖,就端着汤走向冷香殿。一路上他越走越慢,心跳却越来越快,一想到那病鬼会用深不可测的眼眸直盯着他,他就全身不自在。 他走到冷香殿外,才发现今日那个肺痨鬼竟没有吹笛,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据他派去的探子回报,他都是这个时候吹笛的。 他一着急,忍不住脚步加快了些,他急可不是因为担心那个肺痨鬼,而是怕他早死,自己整不到他而已。 突然,冷香殿内传来了莺莺燕燕的声音,有的叫着阿狐弟弟,有的叫着无争哥哥,声音娇媚,叫得人的心都快融化掉了。 越听越不对劲,沁飞柳赶紧奔入冷香殿。 这一看不得了! 冷香殿内排满了各式各样、环肥燕瘦的美女,阿狐一脸无辜的被摸摸头发,又捏捏脸颊,还有人看他可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无争也混在人群里,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笑,一副冰冰冷冷的表情,美女靠得离他很近,他也只是微微皱眉。 "妈的!招惹了我不够,竟又招惹了这么多的女人。"他忿忿的脱口而出,却没想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急忙地挤开人群,一下子就挤到无争的身前去,他比着这群美女怒道:"这里在干什么?" "选妾。"无争冷冷地说。 由他冰冷的口气听来,好象他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沁飞柳差点就一拳挥过去。 他的兴奋心情完全被破坏了,他怎么能说出,自从那天被吻后他就很想来冷香殿,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他为此而烦乱不已。 若是来了,他怕无争以为自己是送上门的肥肉,那岂不是丢脸至极,想他堂堂男子汉,竟然春心荡漾的来这里找另一个男人,简直是可耻!若是不来,心中又乱七八糟的,做什么事都不顺心,脑里、梦里都是那双幽黑的眼睛在放肆的盯着他,盯得他全身火热。 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沁飞柳的口气变得粗暴不已:"到底要选多少个妾,怎么这么多女人?" 无争的脸色一沈,"不如都选吧。" "你什么意思?" 无争严厉的目光让他惊骇的收回拳头。自己明明没做错事,但是无争严厉的样子,好似他才是做错事的人。 阿狐硬是从美女堆里逃开,跑到沁飞柳身边,他忿忿不平地说:"王爷,你是疯了吗?选妾有必要到我们住的地方选吗?害得主人被这些人吵得受不了。" "我选妾?"沁飞柳一头雾水。 阿狐点头。"要不然你以为是主人要选妾吗?" 闻言,沁飞柳放声大笑,刚才的烦忧一扫而空。 无争见他笑,神情一凝,抓住他的手臂,硬把他扯进屋内,把喧嚣全都关在屋外。 沁飞柳的笑声还没止住,无争就粗暴的把他手上的那碗汤给摔在桌上。 热情如火的吻随即落在沁飞柳的唇上,他喘息、希冀的张开了唇,迎接对方蛮横。 好棒!他要的就是这个,连作梦也不断的梦到无争吻着他的感觉。 他抓住了无争纤瘦的臂膀,多年的床笫经验让他同样的伸出舌头,激烈的与无争纠缠。 沁飞柳好似怎么样也要不够这个激烈的爱吻。 第七章 沁飞柳与无争激烈的吻着,直到两人都快无法呼吸才分开。 沁飞柳的眸里充满了诱人的光芒,被吮得红肿的嘴唇缓缓的一开一合;无争用双手捧起他的黑发,将脸埋进他的发丝里,嗅了一次又一次。 两人的心跳好似重叠了,他听得到无争的心跳,无争同样也听得到他剧烈不已的心跳声。 他舔了舔唇,无争口中的芬芳让他陶醉不已,他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人。"我、我是送汤来给你喝的。" 闻言,无争在他的发间吐出一阵轻笑。"又是下毒的那种汤吗?" 他不知为什么竟脸红了起来,因为无争好象说了个非常亲密的笑话似的。 无争含着笑意的语气让沁飞柳害羞的别过头,他说出的恶狠话语也没什么说服力:"这次铁定毒死你,你别得意。" 无争的低笑声又在他发间传出;沁飞柳搂住了无争的肩膀,却没发觉这动作有多么亲密。 他不满地道:"有什么好笑的?" "你真可爱。" 沁飞柳霎时满脸通红,他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可爱是用在女人身上的,我俊美斯文。" "真可爱,非常的可爱。" 那低沈的话语有如甜食般甜蜜,还十分地专断,沁飞柳不满的轻打了下他的肩头。 "不准说我可爱。" "可爱就是可爱。" 为了找话讽刺回去,沁飞柳绞尽了脑汁。"你这丑八怪、肺痨鬼……" 霸道的唇吻掉了他最后的语句,无争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粗暴,而是煽情的吻过他的下唇。 无争的目光带了点强势、带了点温柔,在沁飞柳的耳边轻声吐出爱语:"下次,我要完完全全的看到你出浴的模样。" 他一个拳头击了过去。"下流!" "我得看看你的冻疮有没有完全治好了啊!" "你下流、下流、下流……" 沁飞柳低声斥骂,却再次被封住了嘴唇,他被吻得晕眩不已,只发得出几声的娇喘。 "还要纳妾吗?"无争专注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遗漏。 发觉那吻停住了,沁飞柳抓住了无争的衣领,还想要更多、更多的甜吻,但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愤涌上,他纳不纳妾关他什么事? "你纳,我就要晴碧帮我纳。"无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你不要命了吗?敢纳妾我就杀了你。" 见他的反应很大,无争开心的笑了。 他从未看过无争这么高兴的笑,仿佛他这一辈子的笑容都在此刻完全的盛放,他美得让他的心好乱,也让他忘了羞辱跟下毒的事,但他会记得的,等到他有心情时再记起来吧。 沁飞柳开始成天往冷香殿跑,往冷香殿跑的理由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带着毒汤去毒死无争。 无争都是一匙一匙的喝下肚内,也不多话,只不过每当沁飞柳为他盛汤时,他的目光就有如火炬般的盯着沁飞柳。 沁飞柳被盯着很不自在,他低骂:"看什么?" "你今日的衣服挺好看的。"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你,你长得这么丑,所以了老是穿着一件破衣,人要衣装,这件衣裳衬得我更加俊美非凡。" 沁飞柳骄傲了起来,内心其实是泛着甜蜜的。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无争,他每次为了来冷香殿,几乎把他宫内的新衣全都穿遍了,现在他已经赶人去裁新衣了呢。 见无争喝完了汤,沁飞柳就慢慢的将手放在他的衣袖边;无争也一如往常般的握住了它的手,拉着他坐在身边。 沁飞柳垂着头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他闭着眼睛,感觉得到无争的气息轻轻的吹在他的眼睫上,然后他冰冷的唇瓣轻柔的印在他的跟上、颊上,最后才落到他最渴望得到抚慰的唇上。 他们只是交换几个亲吻,有时激烈、有时温和,有时也煽情至极。 吻完之后,等沁飞柳平稳了气息,就看到无争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他内心的羞耻感涌上,气偾的骂道:"有什么好看的,笑得这么奇怪?" "你跟你王兄怎么长得不太一样?" 沁飞柳心中一阵刺痛,在鬼界原本就是鬼力越高的人,长得越好看,虽然天生的容貌也有差别,但是大多都是靠后天的鬼力来分出美丑。 他王兄原本就是鬼界第一强者,就算当了鬼帝,依然是英姿焕发的男儿,可说是鬼界的第一美男子。而自己因为懒于习武,又加上成天只爱与女人厮混,因此鬼力不强,他只是天生的皮相长得好而已,当然大大比不上他的王兄。众人之所以说他是鬼界第一美男子,是因为他有股脂粉味,长得甚是俊美,不比他王兄寒厉,难以亲近,所以才把这第一美男子的封号封给了他。 见他就要发脾气,无争拨开他颊边的黑发,轻笑道:"但你比你王兄美多了。" 这个死肺痨鬼根本就是眼睛瞎了,他哪里有比他王兄好看?但他却忍不住笑了,将头靠在无争的胸前,嗅闻着他身上的特别香味。"这么会说话,用这一招骗了多少人了?" "就只骗你一个。" 沁飞柳脸上一红,他轻搥着无争的胸膛。"一定是说谎。" 无争勾起他细腻的下巴,细细地端详着他的面容,发现沁飞柳的脸更红了,无争轻声说道:"那你又骗了多少人?" 沁飞柳不知要不要回答,他将脸磨蹭着无争胸前的衣服,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详尽,他骗过的女人,简直多得数不清了。 "不告诉你。" "主人,我进去了。"阿狐轻轻敲了下房门。 一听阿狐叩门,沁飞柳急忙地推开无争,仿若无事的收拾碗筷。 要他在别人面前被这个死肺痨鬼抱着、宠着,他万万做不到;不只做不到,简直比要他的命还困难。若是被人知道,他堂堂一个迷惑美女的风流浪子,被一个丑不拉叽的病弱男人抱着、吻着,那不知他会被人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最重要的是,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这个肺痨鬼不过是吻技高明一点,每次都吻得他陶陶然的,但是自己可没有想跟男人来一次的感觉,因为先用想的就很恶心。更何况这个丑男人根本配不上他,即使自己是女人,以他那么丑的容貌,他也绝不许他进他的宫殿、成为他的宠妃,免得被别人笑话自己竟看上了一个丑人。 见阿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像防贼一样,沁飞柳停了一声,收完碗筷后就说:"我明天再拿汤过来给你喝。" 沁飞柳派头甚大的走出门,才一出门他就听到无争的咳血声,跟阿狐急着拿宝花花瓣的惊呼声。 自从他上次见到阿狐从那一个柜子拿出花瓣之后,他就趁着在房内东摸西摸的时候,曾经悄悄的打开过柜子,那柜子却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宝花。 看来他们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看过那个地方,就赶紧把宝花换了地方,要不然他就顺手将宝花拿回去。当然,他是不会害死无争的,不过要于晴碧向他道歉这一档事是绝对少不了的,他至少也该给于晴碧一个下马威。 至于他每天送汤的这回事,他可不是为了无争那几个吻而来的,他是想来这里建立一点友好关系,让无争松懈了心防,到时候他若一知道宝花在哪里,他就要拿了就走。反正,他也不是要害死无争,宝花放在他那里几天,他只是暂为保管而已,一等于晴碧向自己道过歉,他就会把宝花给还回去的。 这个计谋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更何况这个死肺痨鬼正对他着迷不已,自己陪他玩亲亲,顶多当成被狗咬了几口;等到计谋一成功,他就一脚踢开他,还要很大声的告诉他,要他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长相,竟然这么不识相的把色手攀到他身上来,简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只不过,来冷香殿也半个月了,都还没查到宝花的花瓣究竟是放在哪里,却每次都被吻得心魂俱醉,甚至无争说的一些话,还能让他甜到心里头去。 他一步一留恋的回首望着冷杳殿,想起无争今天赞美他的衣服,他笑了出来,忽然想到无争的衣物甚是破旧,只怕在冬日里也不保暖。 他得命人帮无争做几件新衣裳才行。 就算天地变色,也不会让于晴碧的脸色稍有变化,但是他现在的脸色只能说冷若冰霜。 阿狐服侍无争很久,也认识于晴碧很久,却没看过神子于晴碧有如此难看的神色。若不是他知道神子向来对他很好,只怕他这一杯茶还端不出去呢。 "神子,请喝茶。" 见于晴碧没有碰那杯茶,阿狐又慢慢的退到了墙边站着,他觉得气氛似乎很奇怪,却又不敢开口。 "人是多久以前到冷香殿的?你多久之前看到他的?"于晴碧冷声问道。 无争幷不回答,他只是喝了几口的茶,没有作声;虽然面对于晴碧,他幷没有像面对其它人那样冷漠,但他表现得也幷不温和。 于晴碧拨开桌上的茶杯,整个杯子摔在地上成了碎片,但无争还是没有说话,倒是阿狐吓得直发抖,他没有见过于晴碧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于晴碧拍桌怒道:"你现在马上回人间界去,马上!" "不可能。"无争的态度十分坚决。 于晴碧的声音变得尖锐:"为什么不可能?" 无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为什么的,为何又要我说出口呢?" "他是个烂货、是个浪子,沾过的女人成千上百,他不懂什么叫作专一,也不会懂得你的好的。"于晴碧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叫你跟沁寒心立刻分手,回人间界去,你肯吗?" 于晴碧觉得头都痛了起来。"那不一样!无争,寒心跟沁飞柳不一样,寒心爱我、疼我;为了我,他会甘愿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你若跟沁飞柳在一起,你就死定了。" 稍一犹疑,无争才问出口:"你用你的神力看到了吗?" 于晴碧点头。"没错,我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样的。无争,你会被沁飞柳给害死,所以为什么我打定主意,一直要把沁飞柳给赶出宫外;就算他在宫内,我也禁锢着他,不让他到处乱走,没想到你们还是见到面了。" 对于这个天命,于晴碧只有叹息、再叹息,他心机用尽,却还是让两人见着面,此时的他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无争反而很冷静地说:"晴碧,不是我不感激你对我的用心,只是命中注定对我而言是很无聊的事;若是我相信命中注定的话,我早已活不过二十岁了,就算你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那又如何?" 闻言,于晴碧默默地站了起来,他已经知道无争的决心,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无争的意志力极强,他再坚持下去,只是两人撕破脸而已,反正一切都木已成舟,难以挽回,又何必多说什么,他只能尊重无争的心意。 天命从无争与沁飞柳见面开始,只怕早已启动了,自己再怎么使尽心机,也是白费而已。 "无争,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愿这不是错的。我把你接到鬼界来医病,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具尸体回到人界,我也希望沁飞柳是真心对你,真正的懂得你的好,他若是真的疼你、爱你,我当然也乐观其成。" 无争微微一笑。"晴碧,你为我顾虑得太多了,我还是在此多谢你。" 于睛碧瑶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表情十分黯然,显然他已能预见他们这段感情的结果。后来的结果一定是无争吐血痛苦而死,但是这是无争的选择,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由衷祝福他。 无争淡淡的说:"晴碧,麻烦你以后别要一群姑娘家来我这里,好吗?" 于晴碧点了下头。当初的事的确是他指使的,他一听沁飞柳提到冷香殿,立刻就要一群女子到冷香殿来,为的就是要沁飞柳见到这群美女,便打消跟无争在一起的念头,不过他似乎是白费心思了。 "以后再也不做了!找一群美女来也是挺累的,我要人送些东西给你补补身子,沁飞柳那家伙是色鬼一个,可别让他把你的精气都吸光了。" 一说完,于晴碧没有再多说什么的走了,走得潇洒,却满心担忧。 举起手臂,沁飞柳用力的抱住无争的胸膛,而且他抱得很有技巧,从胀到背、从手臂到肩颈,一丝都没放过。 等暗暗记下了尺寸,沁飞柳又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宫殿里去,召见宫廷内最出名的制衣师傅。老师傅正送来他前几日订作的新衣,衣服件件色泽亮丽、合身舒适,他连看也没看,唯恐自己忘了刚才记的尺寸。 "我要你做春夏秋冬衣各十件出来,不,十件不够,各二十件,冬衣先赶出来。" "是。" 见老师傅点头称是后,就要退下,沁飞柳大声道:"慢着!我有叫你走吗?衣服的尺寸我都还没告诉你呢。" 老师傅吃惊地道:"王爷不是要做自己的衣服吗?" "不是,是、是一个朋友的衣服。"生怕泄漏了自己跟无争的关系,沁飞柳又马上改口:"其实,是要做我王兄的衣服,你过来。" 老师傅一过去,沁飞柳就抱住他,让老师傅当场吓得半死。 他是知道王爷爱好女色,但是他不知道王爷现在连男色也有兴趣了,竟饥不择食的抱住上了年纪的自己,他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王爷,竟让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上下其手。 "王爷!你、你想要干什么?老臣没有……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闻言,沁飞柳急忙推开老师傅,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堂堂一个大王爷,号称风流浪子的我会对男人有兴趣吗?我呸!瞎了你的狗眼!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兴趣?更何况你又老又丑,你真以为我瞎眼了吗?" "求王爷恕罪,老臣……" 沁飞柳越想越气。"我抱住你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的尺寸大概是多少,你吓个什么劲儿?" "老臣那里有帝尊的尺寸,根本不必搂搂抱抱的,求王爷明察,老臣不习惯跟个男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他那里原本就有帝尊的尺寸,王爷说要做帝尊的衣服,又何必抱得那么紧?明明王爷这么做是有古怪的,而且还古怪得紧。 沁飞柳听老师傅将他说得像色狼一样,简直快气炸了!"听你说得我好象荤素不忌、来者不拒似的,我的人格有这么低下吗?" "没有,王爷人格高尚、品性良好,求王爷让我赶快离开,老臣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王爷留恋的;王爷若是玩腻了女人,请去找个年纪较小的宠臣,老臣禁不起王爷疼爱的,求王爷让我赶快退下。"老师傅越说越害怕。 好象说得他根本就是个色魔似的,沁飞柳连连跺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见老师傅落荒而逃,沁飞柳气得搥胸顿足。 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了? 第八章 沁飞柳气了一夜,说要帮无争做的衣服全没了着落,他想再找个制衣师傅过来,可只要一想到昨日的鸟事,他就会火冒三丈。但是,无争老是穿着那几件破破旧旧的衣服,不仅难看又不保暖,着实让自己放不下心。 想了半天,沁飞柳还是决定找个制衣师傅过来,不过他这次没抱着那制衣师傅,只是作势虚抱着,让那制衣师傅目测尺寸。 当然,他对外的说法一律都是——要做给他的王兄沁寒心的。 制衣师傅狐疑的目光在沁飞柳的身上移动,他心里忍不住想,这尺寸明明不是帝尊的,因为这体型与帝尊相差甚多,怎么可能是做给帝尊的!更何况就算帝尊要做衣服,也轮不到王爷来打点,自然有鬼后会为帝尊打点,况且帝尊的身材较为雄壮,这人的身材就纤瘦多了,所以这分明是荒谬的谎言。 若是王爷其它的朋友,那就该找朋友来量尺寸,偏偏王爷又是用自己搂抱的方式来量尺寸;也就是说,王爷是靠搂抱,才量出对方的尺寸,但这样搂搂抱抱分明是有暧昧,否则一般人岂会搂抱在一起,所以情况可说是诡异至极。 若做的是女装倒也罢了,反正王爷好色,是女装反而还正常些,偏偏王爷指定的是男装,这个……莫非王爷有了什么断袖、分桃之癖吗? 听昨日的老师傅回去后说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跟侮辱似的,表情十分惊惧;他仔细听了之后,老师傅好象是说王爷将一双色手放在他的身上,虽然他言之凿凿,但是他们听的人总觉得很怪异。 王爷再怎么好色,也不过是对女人好色,怎么会将脑筋动到鸡皮鹤发的男人身上去。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王爷对男人有兴趣,这铁定是误传,而且还是空穴来风的谎言。 不过王爷一边说明尺寸,一边还带着有如桃李般的灿烂笑容,甚至还露出一副幸福快乐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落进爱河里几乎溺死,还不知道自己快溺死的人的表情。 莫非王爷真喜欢上男人?制衣师傅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次:"请问王爷要做的是男装,还是女装呢?" 沁飞柳脸上的笑容一敛,这些人老是问东问西的,是闲着没事做吗? 他不耐地道:"你是聋了吗?我说做给我王兄的,你说说看我王兄沁寒心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但是尺寸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帝尊的身材不但不是如此,而且要做的衣服花样大多都是固定,所以……" 沁飞柳脸上一红,其实,这是他要给无争穿的,他先声夺人的大声怒斥:"我说我王兄的尺寸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跟我顶嘴,要不要我赏给你几十个板子吃吃?" 看来王爷真的是要做给别的男人穿的,这可是天大的八卦消息! 制衣师傅怯怯地说:"微臣不敢。" 见他不再多问,沁飞柳的怒气才退去了些。"尺寸不能错,还有,嗯咳……" 听他假咳了几声,善于察颜观色的制衣师傅立即就讨好地说:"王爷若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尽管说出,小臣一定能做得令王爷满意。" "我王兄说要做几套不一样的衣服来穿穿,所以若是做那些的帝尊专穿的样式,我就砍了你的脑袋;总之颜色要清亮,不能选些怪里怪气的,他一定不喜欢那种颜色,还有款式也要简单大方,知道了吗?白色的多做几件,他喜欢白色的。" 做的都不是帝尊的款式,那就真的代表衣服的所有人是另有其人了。 制衣师傅点头,恭敬的道:"是,王爷。" 今天将毒药拌了汤汁后,沁飞柳忽然觉得有些良心不安,虽然无争吃了这些毒药全都没事,但是毒吃多了,真的会没事吗?万一不小心短了几年寿命怎么办? 再说自己现在又没有要害死他的念头,还是别加毒了吧。 他把那碗掺了毒的汤汁倒掉,又另要御厨做了碗特别的汤,因为时间耽搁了,所以他来到冷香殿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些。 沁飞柳远远的就看到无争站在殿外,冷风吹动着他破旧的衣衫,他身后的覆雪景物如梦似幻,如此看来,无争不但不丑,还有种清丽的气质,美得惊人;他的心弦一震,一股热烫感觉涌上心口,烫得他脸都红了。 搞什么嘛!现在的他干嘛老爱脸红,依他的魅力看来,会脸红的应该是无争才对,但他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快。 才刚落了雪,不晓得会不会冻着无争?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怎么能出外呢? 他一见无争,就出声斥责:"你是疯了吗?身子骨又不是多健壮,怎么能在外面吹风冻雪?" 他才一说完,无争炙热的唇便堵住了他可口的红唇,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无争的衣袖,热情的探出了舌,所有的怒骂都化成了娇声的轻吟。 待结束了这个吻,沁飞柳娇羞的倚进了无争的怀里,让无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无争轻声地说。 "怎么可能!还没毒死你之前,我怎么可能不来?" 沁飞柳硬是说出了赌气的话来,却没有告诉无争今日的汤是没有下毒的。 他拉起了无争的手为他搓揉手心,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比女人还轻柔。"你今日吃药了吗?" 无争从来不对沁飞柳隐瞒宝花的事,他轻声咳了几声后,才道:"吃过花瓣了。" 沁飞柳牵着无争的手走进了冷香殿,他忍不住好奇的道:"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得吃花瓣才会好?" "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原本人间无药可医,所以经常吐着血。后来,晴碧知道鬼界有宝花可以医这个病,所以就到鬼界来偷取宝花,也因此遇见了你王兄,他们相恋之后,晴碧便住在这里,还把我接来这里医病。"无争回答得简洁,好象认为这没有什么好多谈的。 因为在沁飞柳心里仍是认为于睛碧是敌人,所以他不想多听于晴碧的事,只是哦了几声,就冷淡的应了过去。 "喝汤吧!这汤才刚煮好,还很热呢。" 他把无争牵进了屋内,见屋里的桌上放了许多药品。他若是全然不识这些药品还好,可偏偏他又略知那些药品的作用,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把汤用力的放在桌上,心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 沁飞柳怒瞪着无争。"你最近做了什么事?竟需要这些药物?" 阿狐正在整理桌上的药物,他朝沁飞柳望了几眼。 沁飞柳心情正坏,他忿忿地骂道:"本王爷是你可以乱看的吗?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将你吊在墙头,晒得你变人干?" 无争皱起眉,低声道:"住口。" "我偏不住口,你那么疼他干什么?我……"沁飞柳不但不住口,还越来越火大。他为什么偏袒他的小厮?这小厮虽然称不上什么天香国色,但是眼睛奇大,纯洁的眼神倒还挺惹人怜爱的,越想他就越气。 无争严厉的盯着他,沁飞柳在他严厉的目光下一时说不出话,但是他的心里忽然觉得好苦,他好想哭喔。 他们两人肯定有一腿,因为只要他身边的宫女稍有姿色,自己也是照样勾上手;无争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会有欲望?这些东西一定是他们夜里相会,身体酸累时用的。 "阿狐,出去。"无争淡淡地命令。 阿狐轻声道:"是,主人。" 见阿狐准备退出去,沁飞柳立即站起来,他泪盈盈地道:"你不必把他叫出去,我出去就行了。" "坐下。" 无争轻声的命令,却比沁寒心的命令还要有效,沁飞柳不情愿的坐下,不过他把脸别了过去,以表示他的不满。 "这些药是用来壮精补阳的,我的身体很好,幷不需要用到这些,你若需要就拿回去。"他摸了摸沁飞柳的头发。"别哭了,这是晴碧拿来给我的,他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暧昧,所以拿来给我们两人用的。" "你不会骗我吧?"原来不是他跟别人用的,登时化忧为喜,沁飞柳笑了出声。 "傻瓜,我为什么骗你?" 沁飞柳搂住无争的腰。从他身上发出的特别香味令他如痴如醉。自己刚才那么生气,实在是太难看了,说不定无争心里会对他有不好的印象呢,所以他得赶紧挽回。 "我刚才不是故意那么凶的,我以为你会背着我乱来。" "怎样乱来?" 沁飞柳脸红了。"你明明知道的嘛。" "我就是不知道啊。"无争故意装傻。 无争哪有可能不知道!那一天,他把手放进他衣服里抚摸几下,自己就全身酥软的任他抚摸,他怎么会不知道,分明是寻他开心嘛! 沁飞柳将脸埋在无争的怀里,轻搥着他的肩头。"你坏死了!我才不说怎么样才叫乱来。" "哦,那……乱来是这样吗?" 无争的大手抚过沁飞柳的锁骨下方,使他的身子一阵轻颤,接着他轻柔的逗弄他的红乳,沁飞柳的腰际一阵酸麻,轻轻的叫了一声。 沁飞柳发觉那一声竟比自己接触过的淫荡女人还要甜媚,他羞得面红耳赤。 无争的另外一只手撩起了他的下摆,摸在他的腿上,感觉他的身子敏感的一缩,无争便抽出手来,深深的嗅闻了一下,像是在嗅闻他身体的香味。 无争直直的盯着他,那动作在沁飞柳眼里看起来煽情至极,他的胸口一阵热烫。 无争说话的语气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言词带了点挑逗。"好香,你来这里前洗过身了,是希望我做些什么吗?" 沁飞柳本来就脸红,现在更是红得有如火在烧一般,"你在说什么?我哪有希望你做些什么?" "没有吗?那就可惜了。" 无争将他的红乳轻轻一夹,沁飞柳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他的顶端尖挺了,而无争正用粗糙的拇指来回的轻抚着。 "啊……痛!" 沁飞柳叫了一下,因为他的乳尖被用力的重捏一下,他举起拳头准备揍向无争的脸。"混蛋!你做什么?会痛耶!" 无争的表情平静无波,挡住了他的手,声音清清冷冷的道:"正在处罚你啊。" 沁飞柳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恐惧,仿佛知道无争动怒起来是什么模样,会用什么残酷的处罚。 他害怕地问道:"什么处罚?" "处罚你动不动就骂人的习惯。" 一说完,无争就抓起了他的手腕,看起来他只是微微的抓着,但沁飞柳却觉得手酸脚软,他被无争抱到床上去了。 他在惊惧之余,哭了起来。"不要,不要罚我。" "以后改不改脾气?"无争恶声威胁。 沁飞柳哭哭啼啼的用无争的衣袖不断的拧鼻子、擦泪水,小声的道:"是你逼我生气的嘛,更何况你的脾气也没多好啊,凭什么要我改?" "还找这么多借口!" 见到无争严厉的表情,沁飞柳吓得一缩,哭得更严重,他更小声的道:"好,我改,你别欺负我。" "要乖,才会疼你啊。"无争笑了笑。 见无争没有再生气了,沁飞柳才泄愤似的拿起无争的衣服不断的擦着泪水,他气得直跺脚的道:"你都帮着外人来欺侮我,你是坏人,是大坏人!" "谁才是外人啊?阿狐是我的贴身小厮,你是我的什么?" "我当然是你的……" 原本情人这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沁飞柳觉得不妥而停口,无争直盯着他的表情,看得他有点心虚,他轻揉着无争胸前的衣服,很小声的道:"我们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当然是外人了,晴碧怀疑我们有暧昧,所以了送补品来,我跟你又不是那样的关系,不是吗?" 沁飞柳急忙点头,跟男人发生关系?想来就恶心,他才不会呢!但是在点头的同时,心里又觉得若有所失,原来无争真的把他看成是朋友,他还以为这个死肺痨鬼是对他一见钟情,爱他爱得要命呢。 "那你……你跟于晴碧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 一听到眼中钉于睛碧的地位跟自己一样,在无争心里同处于好朋友的地位,沁飞柳心里隐约有股气愤的情绪冒起,他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那究竟是我这个朋友比较重要,还是于晴碧比较重要?" "当然是你。" 沁飞柳嫣然一笑,正要抱住无争时,无争的下一句话让他脸色发青。 "比较不重要。" 这两句话应该要合起来说的,而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当然是你比较不重要,言下之意是于晴碧比较重要。 沁飞柳气得一巴掌甩过去,无争挡住了他的手,他气得哭了出来。 "为什么他比我重要,为什么?" "因为晴碧美丽大方、识大体,又诡计多端、古灵精怪,于内于外,你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胜过他,你自己该检讨检讨。" "我检讨什么?他对我那么坏,你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他好。" "我若认为你好,才是瞎了眼了。" 沁飞柳举起手来就乱打一通。"你说什么?竟然说他比我好,还这样骂我?" 无争的话刺得他好痛,这比被别人抛弃还惨些,而无争竟然也不理他,就将他甩在床上任他哭泣;即使他一边哭一边骂死肺痨鬼,无争也不理他。 最后,沁飞柳干脆乱撕他的床单,大声骂道:"你没什么了不起!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不要再让你亲我,也不要再让你抱我了!你这个下贱的肺痨鬼,下贱、下贱!你赶快去死,你凭什么骂我、凭什么说于晴碧比我好?你这瞎眼的肺痨鬼!" 他哭得双眼红肿、骂到嘴酸,无争仅是冷冷的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翻看。 沁飞柳气愤地跳了起来,开了门就走,临走前还哭骂道:"我不会原谅你的,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你,即使你求我,我也不要回来!" 无争冷冷地道:"那就出去,不必回来。" 沁飞柳没想到自己这么绝情的话,换来的只是无争更冷酷的话语,他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掩面就跑。 阿狐悄悄的进来,他继续收拾着屋内的东西,不敢说话,只因为刚才的场面似乎很混乱;但是他看无争的心情似乎也没有多坏,他小声的问道:"主人,桌上还有汤呢,要不要喝?" "不喝,你去请晴碧过来,越快越好。" 以为自己听错,阿狐的耳朵抖了一下,模样煞是可爱。 只见无争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靥,仿若自言自语地道:"依他的脾气,等会儿就会过来给我好看了,要让他明白他自己的心意就趁现在了!" 阿狐不懂无争说的话,但是他明白无争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他点头道:"好,我立刻去请神子过来。" 第九章 沁飞柳在奔回宫殿的途中哭得涕泛交流,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伤心欲绝的哭过。 父皇与母后都很宠爱他,他的地位仅次于王兄,兄长也对他甚是和善;底下巴结他的人成千上万,自己又长得非常俊美,女人都四成堆的靠过来,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心意,还不知好歹的对他说出难听的话。 王兄虽然之前有对他动怒,但也只是气了一下而已,他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脾气难改,也就顺着他了;可是那个死肺痨鬼竟敢这样的损他、骂他,自己都任他亲、任他抱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沁飞柳扑倒在床上放声的哭泣,他觉得寂寞,也觉得痛苦,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了好几道一样的刀刀见血。用见血还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惨状,简直就是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头,痛得他的心好似快四分五裂似的。 "我是鬼界的王爷耶!他是什么下贱的人类,竟敢对我这样说话?" 他用力的敲着床板,刚了的伤痛全转化成了熊熊的怒火。 "我要让他知道我沁飞柳不是没有人要,有多少女人等着我的疼爱。他这死肺痨鬼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没钱财,要地位也没有地位,他竟敢如此鄙视我,我一定要让他自觉渺小、自觉他根本就比不上我!" 沁飞柳用力的擦干泪水,在洗了把脸后,便召了他成群美的宫女,浩浩荡荡的朝冷香殿出发。 沁飞柳正要一脚踢开冷香殿的门,突地门被阿狐打开,阿狐看到他后面有一大群美少女簇拥着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看过一个男人竟有这么多女人服侍的场面。 阿狐吃惊的道:"主人、主人正在休息。" 无争骂完了他,竟然还有心情休息?沁飞柳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现在变成了足以燎原的大火,烧得他的眼里杀气腾腾。 "把他叫起来!王爷我今天要巡视这座冷香殿,看有没有刺客躲在这里,据报这里躲了好几个刺各。想要暗杀我王兄。" "但是,王爷你刚才才来过而已,有没有刺客,王爷刚才没见着吗?"阿狐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王爷刚才才来过,还莫名其妙的发了顿脾气;如果有刺客早就发觉了,现在他又要来查刺客,不是怪异至极?更何况哪有人查刺客不带侍卫,反而带了一群娇娆的美女? "你再多嘴,小心我掌你的嘴,快给我让开!" 阿狐心想,若是别人,他一定不会让开,但是王爷每天都来,主人也都让他进来,所以应该是可以让他进来的。 但是他看了看沁飞柳身后的美女,有些迟疑的道:"王爷可以进来,可是主人不喜欢别人吵闹,可不可以请这群姑娘留在外面?" "这群都是我的随身宫女,为什么要让她们留在外而?统统给我进来,他怕吵,我偏要吵死他!" 阿狐还要说话,里面便传来不耐烦的低语声:"他要进来就让他进来,以免他又一状告到寒心那里,说要处死无争。" 沁飞柳张大了嘴,看向阿狐。"于晴碧来了?" "嗯,主人正在跟神子说话。" 一听自己的死对头在无争身边,沁飞柳就很不是滋味,心头觉得酸酸、辣辣的,而且无争刚才口口声声地说于睛碧如何的好,自己如何的比不上他,自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又酸又辣的气! "统统给我进去!"命令完之后,他便带着一群美女进入冷香殿内。 这宫殿极小,他带着大批人马进入,几乎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一进入屋内,瞧见床上的景象后,沁飞柳的嘴巴张大到好象连好几个鶏蛋也塞得下。 床上是一幕香缠绵的景象,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虽然两人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但是于晴碧穿着之暴露,让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于晴碧等于是没有穿嘛,他身上只围上一块破布而已。 沁飞柳气得差点吐出血来,他一直比着于晴碧,登时说不出话来。 那仿佛用最美的白玉所凝聚成的肌肤,每一寸都晶莹剔透,胸前的红乳若隐若现,让人心痒难耐;一条白皙滑嫩的玉腿勾着另一条一样细致的腿,破布的长度只到大腿,这简直就是一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色场面。 更何况,拥有这副完美身躯的主人,还有一张绝世的花容月貌,再加上他所散发出来的邪气与灵气,更加使人心旌动摇。 美,幷不足以形容于晴碧的丽,他现在可以完全明白,为什么一向冷情的王兄,一见到于睛碧就心动不已,再也无法冷静。在他身后的那些美宫女,跟于晴碧一比起来,简直可以说难看到极点。 不过,以前会让他有所冲动的美景,现在只让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已,他怒骂道:"你、你身为鬼后,竟敢对我王兄不贞?" 于晴碧掏了掏耳朵,睨了他一眼。"请问天底下最小的沁飞柳王爷,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王兄不贞了?" 气恼于晴碧一开头的侮辱,沁飞柳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你穿得这么暴露坐在一个男人身边,还敢说你没罪?"他转头命令一名宫女:"去给我请帝尊到这里来,说我见着鬼后的奸情。" 那名宫女立即领命去做。 于晴碧拍了拍无争的胸膛,口气暧昧的道:"喂,你听见了没?他以为我们两个有一腿呢!" "哦,是吗?"无争冷淡的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再睁开另一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对,是狗男男,竟然淫乱宫廷,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简直是下流到极点!" 于晴碧根本连看也不看他,"无争,他说我们有一腿,那就有一腿给他看看如何?" "随便你,我想睡了。"无争又闭上双眼。 此时,于晴碧把自己的脚伸进去无争的被子里,轻轻地磨蹭着无争的脚,好象在撩拨无争的情欲。 这怎么得了!于晴碧竟敢乱摸无争的脚,无争是他的,怎能让于睛碧这贱男人给占去。 沁飞柳奔到床前,拍床大叫:"给我停住!于晴碧,你这下贱的男人,有了我王兄还不够,竟然还敢动无争。" 沁飞柳越骂,于晴碧脸上的神色就越阴沈,他恶意的道:"你骂我贱?那我就贱得彻底!无争,你好坏,抱住人家好不好?" 于晴碧对着无争说话,冷冷的语音马上转变为甜丝丝的口气,而且一只手已经探向无争的胸口,慢慢的轻抚;于晴碧如流瀑般的黑发,飘落了几丝极香的头发落在无争的脸上。 沁飞柳气得几乎快昏倒,他用力的推开于晴碧,急忙的上了床,霸占了无争身边的位置,还死命的抓着无争的衣服,"于晴碧,你给我走开,要不然等一下我王兄来了,就有你好受的!" "你王兄来也照样惹不起我。"似乎提到了沁寒心,于晴碧就更火大。 门外传来几声重重的脚步声,当房门被推开时,来者是个高大的英俊男人,浑身的冷冽气质,围观的宫女立刻跪下叩头。 "帝尊万福。" "全给我出去。"沁寒心冷冷的命令,在看到于晴碧的模样时,声音变得十分低沈。 见宫女们头低低的走出去,沁寒心立刻走到了床边,他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于晴碧身上,冷冷地道:"再不听话,我就打你了。" 于晴碧把衣服往沁寒心的脸上丢去,他甜甜地笑道:"那你打我好了,是你不准我穿衣服的。" 沁飞柳恍然大悟。原来于晴碧不穿衣服,只盖了块布,不是因为他要勾引无争,也不是他和无争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而是王兄的命令。 沁飞柳听得眼睛睁大,无争则是轻咳了几声,沁寒心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尴尬。 "这个我们回殿里再谈。" "有什么好不敢谈的,怕人家听吗?男子汉敢作敢当,你陪着臣子去寻欢作乐很好玩啊,裸女好看吗?" 沁寒心的眼睛往上一瞟,有些不悦地说:"我是一国之君,看了几个裸女会怎么样吗?你再这么无理取闹,小心我……" "小心你废了我是不是?那好得很,你赶快废了我,反正鬼界无聊死了,每天在宫里也闷死了;无争,我们回人间去,如果找不到好男人,我就嫁给你,反正你我已经这么熟了,我怀别人的孩子,你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无争不晓得有没有认真在听,因为他面无表情,但他耸了耸肩,回答了于晴碧的问题:"我喜欢孩子。" 沁飞柳一惊,这简直就是无争变相的向于晴碧求亲了。 沁寒心抓住于晴碧的肩膀,恶狠狈的表情都出来了。"你若敢要我的儿子去叫别人爹,我一定会再把你关进水牢,再上你二十四道枷锁。" "好啊!那孩子生下来后给你,你就把我废掉,我回人间去好了,反正你是鬼男的帝尊,三妻四妾还太少,可能要后宫粉黛二十人才满足得了你;到时候,你爱看多少裸女就看多少裸女,我想那些姬妾,没人敢对你说什么的。" 于晴碧一说完,就取下胸口的项链,作势要往下丢去;沁寒心握住他的手,这条项链是身为鬼后的重要信物,他现下要丢掉,不就表示他不想当鬼后了? 沁寒心被他的无理取闹气得脸都红了。"碧,别再胡闹了!我们的孩子你不想照顾吗?你真的不想要吗?" "你放心,我会趁着你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时,来鬼界看他。以你跟我度过的美好时光看来,其实这些时间还满长的,我不会让这个孩子变成像你这么独裁的人,我会疼他、爱他的。" 沁寒心心中一凛,于晴碧说到做到,他也许真的会马上回去人间界,说不定还会跟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他在鬼界虽是鬼帝,但怎么可能管得住他在人间界的一切作为?所以他不能让他离去。 沁寒心抱住了于晴碧,不甘愿的坦白:"我没有看。"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看什么?" 沁寒心怒吼:"我没有看那些裸女!我没有兴趣,你听见了吗?" "胡说八道,朝臣都说帝尊福不浅,那些裸女个个不要脸地轮流坐在你的腿上,让你搂在怀里,还有两个攀在你的左手跟右手上,你当我是白痴,什么也不知道吗?" 沁寒心吼得比他还要大声:"她们坐在我的腿上,有那么重要吗?那时候我觉得烦得要命,一心只希望这个鬼宴会赶快结束;若不是因为我是帝尊,不能离席失礼,我早就已经离席了。我只希望赶快回去抱你,她们坐在我腿上,我根本就没有感觉,更何况她们个个连你的寒毛都比不上,我会去看上她们吗?" "你少骗我了,他们都说你当场就有反应,你还敢骗我?我没这么好骗!" 沁寒心抽腿怒斥:"那是因为我的心思没放在她们身上,我是想起你在我怀里的情形,才会忽然变得冲动的。" 于晴碧的怒脸霎时丕变,他狐疑的问:"真的?" "一堆女人坐在我身上,还没穿衣服,而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种事我需要骗你吗?" "那你为什么回来宫殿时不说?" 沁寒心气得头发几乎直竖。"有机会让我说吗?你已经全都说完了,又吵又闹的,连衣服也不穿了,既然你不穿,那就不要穿好了!" 于晴碧狐媚一笑。"不穿真的没关系吗?" 说着说着,于晴碧好象就要拿开他身上的那块布一样;沁寒心连忙用手、用身体,把于晴碧的全身盖得死紧。 沁寒心气急败坏的怒骂:"你这小浪蹄子,勾引了我还不够,现在还想给谁看你的身子?这边还有两个大男人呢!" 沁寒心的怒骂被了晴碧甜甜的吻上嘴之后,全化成了欢爱的呢喃。 于晴碧摸着他的脸颊,嗲声嗲气的道歉:"对不起嘛,因为那时我气得要命,虽然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人家还是会嫉妒你看别的女人的。" "就跟你说我根本没看!就算女人摆在我眼前,我的心思也不在那里,你到底还要我说到什么时候?" "别气人家了好不好?我回去补偿你啦,求求你嘛。" 于晴碧用娇柔的语气在沁寒心的耳边求饶,软绵绵的小手也顺着沁寒心的胸膛而下,见沁寒心的呼吸忽然加快,于晴碧娇笑出声。 "你色死了,竟然又、又那个了,这边还有别的人呢。" 无争虽然没说话,但是似乎早已知道于晴碧指的是什么。倒是沁飞柳还一直维持在刚才无争好似向于晴碧求亲的震惊状态下,于晴碧他们说的话,他完全没听到。 沁寒心抱住了于晴碧,于晴碧则朝无争挥了下手。 "无争,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保重身体,我回去跟寒心聊聊天了。" 于晴碧说完了话,他与沁寒心两人就又和好的回去了,屋里又剩下无争跟沁飞柳,而沁飞柳还坐在无争的床头怔楞。 无争闭眼而睡,满室静寂,而沁飞柳也一直呆着。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沁飞柳终于从呆楞中惊醒,他举起手来,他一动手,就是扑到无争的身上拍打。 "你不要脸!竟然连我王兄的人也想要;你下流!连于晴碧有了孩子,你也喜欢?" 沁飞柳一扑过来,无争就让出了位置,幷顺势把他压在身下,让他一下也没打到。 沁飞柳的怒气不降反升,他一边手脚幷用的乱扑乱打,眼泪也一边落下。"你下流、下贱、不要脸,于晴碧跟我王兄和好了,痛死你的心算了。" "你骂够了没?" 无争冷冷的语气,让沁飞柳更委屈的眼泪直落,他大吼大叫:"骂不够!永远也骂不够,你下贱、下流、不要脸!" 无争热情的唇落在他的唇上,他用手大力的打着无争的后背;无争抓住他的手,强硬的扣在他的头上,从他的唇吻到他的锁骨。 沁飞柳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在燃烧,像是要烧成一堆灰一般的狂热旺盛,原本搥打着的手转为抓住无争的衣服,他哭喊:"你别碰我!我讨厌你、恨死你,你去跟于晴碧成亲,看人家现在还要不要你这死肺痨鬼!" 沁飞柳看着自己的衣物一件件地被褪了下来,无争赤裸的胸膛与他相触,那异样的感觉笔墨难以形容;无争吻着他的颈项、胸口,留下了许多的痕迹。 突地,沁飞柳被屈起了腿,无争的热物穿刺进他的体内,他痛得不断哭泣,却仍紧紧抓住让他这么疼痛的无争。 所有的感情都释放了,他不要无争跟于晴碧在一起,死也不要!无争是他的,从一见面开始,就是他的了! 沁飞柳掩着脸哭喊:"别不要我!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我会好好地爱你;若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一定会死掉的,一定会的!求求你,喜欢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不会再乱发脾气了,无争,别讨厌我!" 无争的嘴唇落在他的唇上,连他脸上的泪水也一一吻干,无争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但他不断地亲吻着沁飞柳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总会落在他的唇上,给予最缠绵的深吻。 过了一会儿,身体的痛感变成了至上的喜悦,沁飞柳颤抖着双唇,发出情不自禁的娇吟,然后再次被无争的唇给覆上,失去了声音…… 第十章 天色微亮,阵阵的寒风吹送着外面落云的声响,空气中传响着清亮的乐音,那乐音苍苍茫茫,好似能刺穿天际的薄云。沁飞柳看到他的衣衫已经整理好摆在一边,他的一只臂膀露在被外,不着寸缕的身体则在被内,还染上了些许无争身上的冷冷香气。 他脸一红因为看到无争也是赤裸的坐在他旁边吹笛;他不敢动,生怕无争知道他醒了,于是他就这样听着他吹笛,但他总觉得笛声太过苍凉,不是好兆头。 笛声的尾音结束在悲凉的音调,沁飞柳用手环着无争的腰肢,收紧、再收紧,这个笛声他听了心就抽紧,好象在预言什么不好的结局,他不要无争离开他。 他轻轻的把脸贴在无争的腰侧,感觉得到无争温暖的体温,他才又安心下来;无争现下正在他的身边,笛声不过是笛声,自己何必怕呢! "你醒了,会痛吗?" 一只冰凉的大手轻抚着沁飞柳的脸,他乖乖的任其抚摸。 他的脸又红了,他当然知道无争问的是什么,男性的那地方用来交欢原本就会非常疼痛!更何况他又是初次被人那样对待,交欢后当然是疼痛不已,只是要他开口说痛,他才说不出口呢。 "害臊了吗?"无争笑笑地说。 无争的语气让沁飞柳将脸撇向一边去,明明脸上热得很,但王爷的架子可不能不摆出来。"在我的人生里,可没害臊这两个字。" "那就好。"无争的手朝沁飞柳的私密处抚去。 "你干什么?别乱摸,丢脸死了!" 沁飞柳扭动着身体拒绝,却让无争的手更快的侵至他的双腿间,令他轻颤的喘息。 无争在他唇上落下几个爱怜的亲吻。"是不是还很痛?" 简直是痛死了!他没想到会痛成这个样子,连身子翻一下,就痛得他直皱眉。 他老实的点头。"嗯,会痛。" "阿狐。" "是,主人。"无争一叫,阿狐就急忙的进来。 沁飞柳急忙将自己的头缩进被子里,以盖住现在尴尬、羞耻不已的自己。 虽然,他从白天到晚上都没出过无争的房间,而且在欢好的时候一定有发出声音,阿狐想也知道他们在房间内干些什么样的好事。但是要他像没事一样的让阿狐看到他赤裸的躺在无争身边,他实在做不到。 "去烧一桶热水进来,我要洗身。"无争轻声命令。 "是,主人。" 阿狐非常乖巧,他都没看向被里的突起物一眼,就急急忙忙的出去烧热水,而且他做事非常快,没多久就提了热水进来。 "出去吧。"无争点了点头。 阿狐再度领命出去。 沁飞柳的脸红如晚霞,无争把他抱下床时,他羞得连吭也不敢吭一声,任无争把他放进热水里洗身。 热水原本只是一般的水加热而已,但是无争不知用手指在水里搅拌了什么,水在瞬间就变了颜色,还透出一股清新怡人的香味,令沁飞柳的身心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 无争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压着他的颈穴跟背部穴道,在水气氤氲中,他舒服的叹了口气,无争的手指就像在施展特异的魔法般,在他的肩颈不断的揉捏。 揉捏的部位慢慢的往下、再往下,沁飞柳弯着身子,让无争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腰际。 无争道:"把腰抬起来。" 沁飞柳觉得这个姿势很羞人,因为自己背对无争,还把腰抬起来,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面对着无争,简直就是和刚才交欢时的状况一样,他害羞的摇了摇头。 "乖,我帮你洗净后才能抹乐,希望我没伤你伤得太重。" 无争的语气非常的轻柔,令沁飞柳不禁依命行事,他能感觉无争用手抚过他那敏感的部位,探视着那边是否有受伤,无争用细长的手指为他抹了些药物,才又将他抱回了床上,一到床上,沁飞柳就怕羞的赶紧钻进被子里。 无争也稍稍清理了身体,才又回到床上来;沁飞柳立即抱住了无争,将脸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轻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无争淡淡的问。 无争的问话很平淡,沁飞柳却将他搂得更紧,像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他红着脸,仔细看着无争一贯冷情的脸色,他急忙的低下头,又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没什么啦。" "那好吧,没什么就没什么吧。"无争一听他这么说,就不问了。 他而红耳赤,正巴不得无争发问,想不到无争竟然不问了?"你怎么不继续问下去?" 无争的表情很平静。"你不是说没什么吗?既然没什么,又何必问呢?" 沁飞柳一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见沁飞柳就要破口大骂,无争使坏的眼神一闪而逝。 沁飞柳的嘴被霸道的封住,他所有要辱骂无争的言语全化成了甜蜜的轻喘,柔软的小舌被一再的接触,吻得他的腰又软了。 "你好坏啊!" 一吻过后,口中遗留着无争的芬芳,沁飞柳轻轻的拍打无争的胸膛,又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坏,会想吃掉你吗?"无争暧昧的说。 沁飞柳再一次脸红,似乎只要跟无争在一起,他的脸就一直处在脸红的状态,他轻声的抗议:"讲吃掉多难听,我又没被你吞进肚子里。" "那就吃掉你了。" 无争微微的张开嘴,轻咬在他的肩上,一点也没有咬伤沁飞柳,而手还顺着他赤裸的腰肢不断的轻抚。 沁飞柳欢喜的抱住他的颈项。"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你要对我负责,不能再去喜欢别人了。" 无争将他搂在怀里,见他含羞带快的低语,无争轻笑道:"原来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件事,才笑得这么开心。你不是老是骂我是死肺痨鬼?我这死肺痨鬼,有哪个瞎了眼的人想要啊?" 一想起自己老是口无遮栏的胡言乱语,沁飞柳不禁心下惭愧。 在他眼里,就算无争真的是肺痨鬼,他也不要他跟别人在一起;更何况,不知是不是相处久了的关系,他现在觉得无争不但不丑,还俊美得难以言喻。 不过,幸好只有自己这样想,别人一见无争一定会觉得他是个丑陋的肺痨鬼,那自己就不必跟别人抢无争了。 沁飞柳撒娇般的说:"我又不是真的为你,你不会在意的,对不对?" "你说我在不在意?" 无争的表情与平常无异,但是沁飞柳忽然很怕无争因在意而不要他。 他着急的亲了无争一下。"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会改的。" "真的改吗?" 他快快的点头。"真的,不过、不过……" 见他吞吞吐吐的,无争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不能再让于睛碧坐在你的床边了,他那副娇娆样,连我兄长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你是我的,不能让他迷去。" 沁飞柳越说越小声,但是还是把心中的话全说了出来。因为他看过于晴碧的美态,说实话,就算尝尽天下美女的自己,也没看过比于晴碧更美的美女,若不是自己一心向着无争,说不定也会被他迷去了。 不管怎么说,无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他会觉得于晴碧美,当然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得先约法三章不可。 不过,他的话却只换得无争的一阵轻笑而已。 无争是在嘲笑自己吗?还是真的觉得于晴碧比较好?沁飞柳觉得既愤怒又难堪,一想到无争的想法可能是后者,他几乎快哭出来。"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心里又觉得他好,那你去啊,我才不在乎。" "傻瓜。"无争一把将他搂住,在他的额上落下无数的吻。 沁飞柳的气愤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的便烟消云散,他享受着无争骄宠的怀抱。 "我好困啊……"忽然觉得有些倦,不晓得是不是刚洗过热水澡的关系。 沁飞柳甜娇的语气有些惹人怜爱,无争搂紧他的身子,低声说道:"睡吧,还很早呢。" "要陪在我身边,不能走开……" 沁飞柳说到后来,语句已经模糊不清,他困倦的闭上眼沉沉的睡去,不过搂无争的双手是死也不肯放的。 就这样,沁飞柳每天更爱往冷香殿跑,以前是一天只留一、两个时辰,现在则是从白天留到傍晚,一点也舍不得离去;只不过他脸皮薄,不敢夜宿在那里,生怕别人会知道他跟无争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是堂堂的大王爷,又是鬼界的第一风流浪子,若是让人知道他曾被无争这个甚无姿色的丑病男人抱过,他一定会丢脸至极的。 自从那一次交欢之后,无争顶多就是摸摸他的头发,亲亲他的嘴唇跟脸颊,幷没有对他再做出更逾矩的行为;一想起当初自己激动不已的抱着无争,在爱欲的漩涡里哭湿了发丝,沁飞柳便觉得羞惭不已。 他现在带来的汤都是没有加毒的,而无争也是像以前一样,不管是毒的汤或是不毒的汤,他都照样喝下肚,而且也没有说些什么。 幸好无争没有说些什么,要不然若是无争说出那汤没毒,自己一定又会脸红个半天,因为那好象代表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所以他才不下毒。 他现在好喜欢无争搂着他的感觉,感觉好舒服,而且一点也不讨厌;他爱极了把脸靠在无争的怀里,拼命吸着他身上的芳香气息。 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他也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以前若是跟个女人有了较亲密的关系,都恨不得能赶快脱离,最好大家享受过了就各分东西,千万不能有所牵绊,以免扰了自己。 但是他现在恨不得每天都粘在无争的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永远都在无争的身边,他不知道这样的心情算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无争。 "衣服做好了吗?"在沁飞柳住的宫殿里传来惊喜的叫声。 一名制衣师傅点头称是。"是,王爷,已经全部做好了,现在正要给王爷看看满不满意。" 一群人抬了几柜的衣服进来,另一名制衣师傅将一件新做的冬衣料了抖,拿给沁飞柳看看是否满意。 那衣裳洁白如雪,在衣角的部分还绣上了蓝色的飞鸟花纹,整件衣服看起来就是十分贵气。沁飞柳心想,无争若是穿上这件衣服,铁定会好看得不得了,那赏金更是毫不吝惜的全发了出去。 "请问王爷,这些是否要搬到帝尊的殿里去?"制衣师傅们恭敬地问。 沁飞柳这才想到,他之前说这些衣服是要给他兄长的,当然师傅们会这样问。他挑了挑眉,"先放着吧,我要给我王兄一个惊喜,不必你们送。" 制衣师傅们互相看了一下。这些衣服果然不是做给帝尊的,铁定是做给王爷的男性情人穿的,可见这个消息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是,王爷。"制衣师傅们领了命,悄悄的退下。 沁飞柳看了好几件衣裳,越看越满意,但他却不知这些衣服引起了一些谣言,在京城中不断的流传。 沁飞柳带了好几件他觉得最顺眼的衣服,匆忙的来到冷香殿,阿狐一开了门,他就快步的踏进殿内。 阿狐轻声道:"王爷今天怎么晚上来?主人正在……" "行了、行了,你退下吧。"沁飞柳随意的挥了下手,要阿狐退下。 他不希望自己被无争宠溺的情形被阿狐看到,他门也不敲的踏进无争的屋内。 原来无争正在洗身,看来是阿狐知道无争正在洗澡,想要跟自己说一声,可他却把阿狐给斥退了,因此他才会一进来,便看到无争裸体的从浴桶里站起来。 沁飞柳羞得盖住眼睛,啐了一口。"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洗澡?" "以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这么害臊做什么?" 无争坏坏的语气,让他脸红了起来,沁飞柳佯装愠怒地说:"谁看过了?你不要脸!我才没有看过呢。" 无争套上了衣服,走到他身边勾起他的下巴,偷了一个香吻。"真的没看过?那个晚上什么也没看到吗?" 那个晚上一直被无争亲着,整个人都茫酥酥的,哪有心思去看什么?再说才刚交欢过后,他就羞得连脸都抬不起来,才没有去多留意呢! "你不要脸,再说我就要打你了。一 他一个拳头击来,却被无争握住,无争将他搂在怀里,他手里拿的衣服轻轻的摩擦着无争的胸前。 沁飞柳怯怯地道:"我今天带了好东西来送给你。" "这么晚来,不是带着你自己要送给我吗?" 沁飞柳更加害羞的拍打着他的胸膛。"我才没有呢!做那种事好痛,我再也不要做第二次了。" 不只是痛,而且还羞死了!一想到自己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无争热情的触抚着,而且还发出了连自己也没听过的啜泣讨饶声与娇媚喘息声,所以他死也不想再做第二次。 "好吧,那等下次吧。" "才没有下次呢。" 他靠在无争的胸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件白色的衣服。"这个送你,应该会很保暖,是我特地要人做的。" 一说到是自己特地要人做时,好象自己表示喜欢无争喜欢得要命,连衣服都替他想到了。 他急忙改口,看着无争的衣袖乱说一通:"不是啊!不是我特地要人做的,是因为那些制衣师傅每个都笨死了,竟然把我的尺寸做错了。我看这衣服你应该也可以穿,觉得丢了可惜才送给你穿的,不是我特地要人做的,你千万不能误会喔。" 闻言,无争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沁飞柳脸上一红,自己的谎言虽然拙劣,但是他就不能装傻吗? "你笑什么啊?你不喜欢对不对?那我踩了它,不要算了!"他脾气一来,就要把自衣给丢下地用力地踩踢。 无争从他手里拿过了衣服,看了半天后才道:"这衣服的样式怎么这么丑?你还是把它踩了吧。" 无争竟敢说他好意做给他的衣服很丑?沁飞柳气得差点哭出来。 无争笑道:"哭什么?你再哭不就比三岁小娃娃更爱哭了?" 沁飞柳怒瞪着无争,想不到无争竟然当着他的面脱下衣裳。 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羞得大叫:"你不要脸,干什么?" 他从指缝里看到无争当场穿上他带来的白衣。 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非常好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那我得给你个回礼才行。"无争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沁飞柳羞得满脸通红,也闭上了眼睛,让无争热情的吻上他的唇。 幸福的感觉让沁飞柳陶陶然,就连他从冷香殿回到自己的殿里时,都还带着甜蜜蜜的笑容。 —END— 强力推荐!凌豹姿 这次来谈谈一套我很喜欢的漫画,台湾译本叫《我是大哥大》,是套描写热血少年的漫画。 里面有个很恶劣的金发少年,跟一个有着刺猬头的少年,这套是叙述两个人一齐打拼闯江湖的搞笑漫画。其实我倒觉得里面最最可爱的,就是他们的另一个朋友,他本来是校园中的老大,后来变成了配角。 他的脑袋不太好,倒霉事总是会发生在他身上,虽然有匹夫之勇,却也会在遇到强敌时想要逃跑,身边还有个崇拜他的小弟,两人同甘共苦的过着被主角虐待的日子。(笑) 友情大概就是这套漫画最想表达的东西,不过它表达得不如游戏王强烈;其实,我喜欢这套漫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超级搞笑,有十分恶劣的金发主角、代表正义的刺猬头主角,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角色。它谈到了一些有关正义,也推翻正义的东西,就因为如此,所有的一切也就表现得很纯粹,更能表达出真心。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套漫画,提供给大家参考。 还有,有些读者询问我为何不回信,还提到别的作者很快就回信之类的问题,关于这个,我真的很抱歉,在我书桌旁堆积如山的信件全都是没有回的,去年的圣诞节及新年,我也没寄出任何一张我私人的卡片。 因为手痛的缘故,使我能少用手就少用手,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是非常的希望我能够回信,纵使只有几个字也好,但是情况真的是不太乐观,还是请求大家能原谅我。 我如果能够回信,一定会尽早回的,但若是情况不允许,我也无法勉强,请各位读者谅解我的处境,幷且在这里感谢大家的爱护。 最后,祝大家日日平安。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